《易人行》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梦小轩】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看不破世间红尘】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易人行》 作者:雨铃 第一卷 乾坤列位 第一章 天书 青山上,瀑布下,三间小茅屋。 茅屋前一位中年男士盘膝而坐,看年纪大约有四十三四岁,发髻高挽,头戴逍遥巾,脸上神态甚是从容。一架古琴横放在膝上,双手如行云流水般自琴弦上划过,便有一首优扬的曲子散发出来。这曲子声音并不大,但却使人听的清清楚楚,反而听不到背后瀑布那隆隆的巨响。不是这位中年男士使用了什么高深的内功,只是每个琴音的发出与水流的声音相吻相合,相互印彰,所以竟会盖住了瀑布的声响。这就是合于道的结果。 男士前方二米处。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正在随着琴音翩然起舞。火红的衣衫,火红的剑穗,火红的夕阳照在火红的脸上,仿佛远处的群山也染上了这火红的颜色,沉浸在这一片火红里。瀑布里也印入了这一团火红,似有一团火焰在里面跳跃不止。 在这喧嚣的时代,这里就是人间的仙境,世外的桃源。在这里过着俨如神仙眷侣般生活,是连神仙都会嫉妒的。这个时代真会有世外桃源?要知道喧嚣就像病dú一样,你不去找它,它也会来找你的。 一曲终了,中年男士轻轻站起,走到那女子面前,拿衣袖给她擦了擦了脸上的汗水。虽然火红的脸上连一滴汗水也没有,柔声问道:“婉妹,累了吧?” 婉妹刷地一下跳了开去,扬起脸来,说道:“先哥,你太小瞧我了吧!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针女侠”啊。你不用这么疼我吧!我要受不了了。” 中年男士轻轻一笑,暗想:“自己的妻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么爱撒娇。”轻叹一声,说道:“婉妹,今夜子时,是我的死期。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什么,先哥。你说什么?你不要吓我。我不要你死!”婉妹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了中年男士的手臂,火红的脸庞瞬时变的苍白,双眼紧紧盯在他的脸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在骗她来。 “傻瓜,”中年男士抬起手来,轻轻拢了拢婉妹掉下来的一络头发,说道,“缘来缘去皆是缘,岂可强求?你我相识相知五年零十个月,此是天意。这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在这些日子里,我对你疼爱有加,就是因为我知道今天终究会到来。”中年男士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也不用悲伤,这段时间虽然短暂,毕竟我们曾经拥有过,我们珍惜过,我们都应该感谢上天。”说着,中年男士笑了一下,这笑里略略带了一丝凄凉,“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且你还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不要,先哥。我只要你,我要和你死在一起。”婉妹知道先哥从来算无遗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今次说是死期到了,那是必死无遗。徒留下看先哥的死样,还不如自己先死。说着,挥起宝剑向自己颈中刎去,火红的剑穗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那中年男士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道:“你不能死,你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你别忘了,你肚子里我们的孩子。”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婉妹扔下宝剑,扑在先哥怀里,大哭起来,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后背。 蓦地,婉妹从中年男士怀里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凝视着他的双眼,犹如雨后的桃花,明艳万分。边抽泣边说道:“先哥,你精通易数,天下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你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对不对?”说完,紧紧盯着先哥的脸,要等着他点头。没想到,等到却是摇头。“婉妹,我们还有不少时间,进屋让我一点一点说给你听。” 一张木桌,两只竹凳,简陋却一尘不染。 中年男士拿起茶壶先给婉妹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放在嘴边轻啜一口,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茶碗中那一粒在水里起伏的茶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人生就如这粒茶叶一样,起起伏伏,想静下来却不能自己啊!或许人生的快乐就如这口中的余香,总是一闪而逝。”就在这时,对面婉妹抓起茶碗,一口喝干了,用衣袖一抹嘴唇,急急探过头来说:“茶喝完了,快点说呀!”中年男士又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唉!都快成孩子他妈的人了,还这么火bào脾气!” “婉妹,你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句话?” “先哥,你又考我了。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我没罪,就要避免我的罪的意思嘛!至于‘怀’,就是你胸怀要宽广的意思!嘻嘻!”婉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正要笑出来,一想到今晚是先哥的死期,硬硬的又憋了回去。 中年男士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知道让她学习成语,比让她练“追风十三式”难多了,只好自己详细的给她解释了:“古时候的赵国,有一个人得了一块玉璧,这块玉璧是无价之宝,当时称为‘和氏璧’。秦国国君知道了这件事,想要这块‘和氏璧’。于是,便派人去说赵国犯了过错,要发兵攻打赵国。当时,秦强赵弱,赵国便面临灭亡之灾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人本来是没有罪的,但是因为他拥有了价值连城的东西,大家都要争夺,好像变的有罪了似的。” “什么叫价值连城啊?最后赵国怎么办的?” 中年男士看着自己的妻子又露出了好学的表情,知道再讲价值连城的典故,一定没完没了。就像在新婚之夜一样,新娘迷上了他讲故事,一个接一个的讲了下去,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古人称“秉烛夜谈”是为雅事,自己“秉烛夜谈”了一个新婚之夜,那是更胜古人了。想到这里,他嘴边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多么想就这样一直讲下去,一直讲到天荒地老。可是他们只有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了,现在只能简单的说道:“价值连城就是特别珍贵的意思,用金钱是买不到的。那时候,赵国出了一个叫蔺相如的人,出使赵国,力抗强秦,挽救了赵国。” “唉!我现在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古人云,‘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古人的话总是一点不错的。”中年男士轻叹一声,苦笑了一下。然后走到西南角坎位上,随手提起一块木板,下面露出了一块青石板,袍袖在青石板上一抚,一个小长方的黄旧布包便出现在青石板上。 中年男士拿起布包回到桌上,慢慢的打开。婉妹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傻傻的看着这一切,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爱逾xìng命的丈夫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隐瞒了自己,只是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要急于看一下,自已无所不能的丈夫所珍重收藏的究竟是什么神器?这短短的一刻竟犹如一年,这再一次充分证明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正确xìng,时间是相对的。 布包打开了,是一本书,而且是一本破书。 黄旧的绢布,边缘有几处灰渍,似有火烧过的痕迹。封面残缺不全,三个古体大篆,婉妹是一个也不识的。左下角签名的地方,已经缺去,不知何人所著。 婉妹正想开口去问:“这本破书有什么用?”但一想到,既然值的自己丈夫如此的珍藏,而且连自己都不告诉,一定不是平凡的东西。情急之下,连忙用手捂住了嘴,生怕一不小心问出来,让自己的丈夫笑话。 中年男士素知自己的妻子是急xìng子,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到自己的妻子讲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捂上了自己的嘴,已是恍然,不禁莞尔一笑。接着自己讲道:“你不要小看了这本书,这本书叫做《艮天诀》,大有来历,而且关系到天下千千万万百姓的祸福吉凶。”中年男士知道自己的妻子不识那三个字,便一改自己凡事好问的习惯,自己说了出来,免的自己的妻子难堪。“我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这本书,是不想让你引祸上身。我死之后,普天之下,知道这本书下落的人,只有你了。我现在之所以要告诉你,是想你把这本书传于我们的孩子,让我们将来的孩子把这本书用于正途,传到千千万万百姓中去,用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不要像我一样,只知明哲保身,虽然自己一生平顺,可终究违背了此书的本意。” “这《艮。。。艮天诀》是不是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啊?”婉妹捂着嘴的手终于放下了。刚问出了这句话,就觉出了不对。如果《艮天诀》是本武功秘籍的话,那自己的丈夫不早就练成绝世神功了,还会整天给自己修理?想到这里,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 果然,中年男士微微一笑,说道:“它不是一本武功秘籍,而是一本讲道法易数的道经。故老相传,有这样一个传说,写在《艮天诀》的后面。现在《艮天诀》后面的已经失传了,也不知这个传说是真还是假?” 婉妹知道自己的丈夫要讲故事,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这是老习惯了。平时,自己的丈夫总会称赞自己几句,慢慢喝完茶水再讲。这一次,中年男士只是微微一笑,放在嘴边抿了一下,就放下了,接着说道:“传说昔日观音大士奉如来法旨渡化唐玄藏去西天取经,师徒四人花费十四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去到西天取回了五千零四十八卷经书。事后,如来佛祖极是高兴。虽然佛祖早已脱离了贪、嗔、痴三dú,六根清静,四大皆空,无yù无求,但这毕竟是亘古未有之大功德。这件事如来佛祖挂在嘴上一直讲了三天。就连西王母也特意为这件事举办了蟠桃盛会,恭请佛祖赴宴。 在蟠桃会上,众佛、众仙、众神一齐敬酒,向佛祖表示祝贺,都称这是一件具有惊天地、夺鬼神之功的圣事,必能流芳万世,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佛祖虽然表面上只是哈哈一笑,实际上心里得意非凡。随着一顶顶大帽子向佛祖飞去,如来佛祖满面春风,如饮醇酒,不禁醺醺然起来。最后如来佛祖双手向下虚按了两下,示意大家镇静,朗声说道:“这次唐僧师徒能够取回经书,实是一件无上功德。我佛经旨要意必能在东土广泛传播,使东土众生证四谛、离八苦。八苦者,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yīn内炽也。。。。。。”佛祖当场讲起了佛法,把瑶池当成了自己的灵鹫山,蟠桃会开成了普法会。 ‘是非多从口中出’,自古亦然,连神仙也不能例外。所以佛法讲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如来则在蟠桃会上大讲佛法,视众仙如无物,挣足了颜面,却使内中一人心内不平。 此人正是道教之祖太上老君。虽然老君常劝世人要清静无为,但老君岂是凡人可比,早已达到了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话说老君离了瑶池,回到自己的离恨天兜率宫,自思:‘天庭众仙多为道门所出,东土乃我未登仙界之前诞生之所。你如来弘扬佛法我不管,可你竟然讲到我家里来了,我可不能不理。再说,我飞升之后,只有一部《道德经》传在世间,而这一次如来竟然传下五千零四十八卷佛经,在下界东土佛家大有压过道家之势。我道家也该为下界众生做点事了,可不能落在如来老儿的后面,也好显我道法的好处。’ 想到这里,太上老君说道:‘僮儿,快去召你八位师兄上来!’其时,八仙刚参加完蟠桃会,急yù返回人间,完成老君jiāo代的每人做一百件善事的任务。其中以张果老最为着急,一离瑶池,张果老就嚷嚷着:‘快,快,我们快回去。我救治的那个老头子,一月需要上一次yào,我再不回去,他要没命了。’大家一想也是,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做。八仙刚登仙界,地位低下,见谁都要点头哈腰,心中极是不忿,哪比的上在人间自由自在。况且开蟠桃会,本来是想品尝一下王母的蟠桃,蟠桃没吃几个,却莫名其妙的听了一堂课,八仙更觉气闷。听到张果老的提议,当下收拾一下,准备下凡。就在这时,碰上老君的僮儿宣他们,八仙不敢怠慢,急奔兜率宫而来。 老君一见八仙到来,劈头就问:‘我jiāo代你们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八仙见老君面色不善,不禁面面相嘘,不敢出言。曹国舅久经官场,深知官场作风,心想:‘是不是老君怪我们没带礼物给他?’还是吕洞宾机灵,手在袖中,把八仙所作善事,一挥而就,出列上前,稽手说道:‘师父,您jiāo代的任务,我们大部已经做完,我们时刻不敢忘记,所以记在袖上,以便时时点检,请师父过目。’说着,把袍袖撕下,递于老君。 老君一见,已知洞宾所说为虚,却并不说破,是为不教而教之意,接下细看所记之事,倒也并无虚假,乃温言说道:‘你们八个尚未得道之真谛,仍需努力,以天下众生为己任,切记、切记!’八仙一起拱手:‘是,谨遵师命!’ 何仙姑心思细密,暗想:师父这么急着召我们来,不会只为这件事吧!果然,老君接着说道:‘这次找你们来,是有一件要事要你们去办。今天蟠桃会上的事你们都看到了,如来佛祖传下五千零四十八卷佛经,佛法必能在下界更加发扬光大。我们道家也当为黎民百姓做点事情,弘扬道法,使万民向道。’接着老君轻挥拂尘,说道:‘僮儿,去我书房把《艮天诀》取来。’ 须臾,《艮天诀》取至。老君轻抚《艮天诀》,缓缓说道:‘这本《艮天诀》并不是什么仙家宝典,只是记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一些道法易数基本使用方法的普通典籍,对你们没什么用。我们道法分‘体’‘用’两部分,两千年多前我传下的《道德经》是体,此即是用。’顿了一下,老君接着说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此即为道。众生皆在道下运行,连仙佛也不能例外,犹如天上繁星,皆有一定之规。没有人能凌驾于道之上,我们只是尽量的接近于道,到那时我们的一举一动皆合于道,其心合于道,其行合于道,则可达到无为而无不为之最高境界。如果仙佛犯下杀生之戒,也是要历天劫的。此点,你们要切记、切记!’ ‘是!谨遵师父教诲!’八仙听后暗暗心惊,各人自思有无犯戒之事。老君严肃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传下此书,并不是要世人皆得道成仙,只是要让他们眼光更长远一些,能看到自己前方的一些要走的路,莫被世俗蒙蔽了双眼,使之自明,自明则知止,知止则心安,心安则合于道,合于道则天下太平。实则仙、人、兽各有苦痛悲欢,并无分别。佛祖强要使人成佛,这一点心愿虽好,终拘于有形了。我此一部经书可当五千零四十八部佛经。’ 说着,老君把《艮天诀》递与铁拐李,郑重说道:‘你把此书放好带到下界,传与有缘,不可有失!’‘是!’铁拐李双手接过经书,向上一指,经书化作一道清气进入葫芦中去了。 八仙就此拜别老君,下到人间去做善事,铁拐李则背着经书,寻找有缘人。此后不久,即发生天道祖师收集儿童事件。八仙齐集,与天道祖师一场决战。终于,天道祖师因天魔大法最后关头没有练成,被汉钟离扇到葫芦中。但是,集八仙之力也压不住天道祖师。危急关头,吕洞宾shè出雌雄剑,zhà碎葫芦,天道祖师就此魂飞魄散。葫芦碎裂,虽能复原,但是放在葫芦中的《艮天诀》,却也因此受到损伤,变得残缺不全。 铁拐李恐慌之极,急忙赶去离恨天兜率宫,向太上老君请罪。老君掐指一算,已知就里,原是天机不可轻泄,乃谓铁拐李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地尚且不全,如来佛经亦不全,《艮天诀》不全亦是天意,不必过于自责。回去好自为之。’ 铁拐李乃离开兜率宫,回到下界,虽然老君宽宏大量,未与责罚,但毕竟心下惭然。吕洞宾亦不好受,毕竟是自己出剑shèbào葫芦的,此过错原本在己。吕洞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哈哈一笑,走到铁拐李前,跪在地上,说道:‘师父,此次事情全怪我。’铁拐李连忙扶起,自吕洞宾得道之后,再也没给自己跪过,虽说是自己把吕洞宾领进门的,但现在道法比自己还高,天庭排位在自己前面,再说做为仙人怎可随便下跪。即使平常也只以师兄师弟相称。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一声师父,今日重新听到,不禁感慨万千,长叹一声:‘唉!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及时出手,让天道祖师出来,我八仙全死无葬身之地,你也是迫不得已。’吕洞宾说道:‘虽是如此,但毕竟《艮天诀》已经不全,徒儿有一个请求,师父不答应,徒儿就不起来!’ ‘但说无妨!’ ‘师父传下《艮天诀》是为救助世人,使世人自明。今《艮天诀》已残,不可复全。我们何不学习师父,把我们所学所悟写在后面,令世人自强,此也是我们对世人所做的一件善事。’说着,吕洞宾抬起头来,看着铁拐李的神色,还有一句话放在肚子里没说:‘我们八仙也把我们的所学传下去,以后我们八仙也流芳万世,哈哈、哈哈!’ 铁拐李还没开口,张果老在一旁chā言了:‘对、对、对,我把我的医术写上,以后做一百件善事,治病救人的事就不用我亲自动手了。’ 铁拐李心想:‘此言虽然冒昧,但也不无道理。’乃说道:‘好吧!你快起来,就依你所说,但每人只准写一项,不可多写,恐遭天谴。’ 当下八仙兴高采烈的写起道法口诀。 铁拐李自从由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变成又丑又跛的乞丐之后,念念不忘的就是离魂术,随手就写了上去。随即转念一想:‘我这不是想让天下人都变成跛子么?’有心更改,但《艮天诀》为天书,岂能随意更改,所以离魂术只写其大意,极其简略。心想:‘此乃天意,罪不在我。我不想让你们变成跛子,如果你们悟xìng够高,自行悟透的话,那也怨不得我了!’ 汉钟离本为大将军,兵败之后才被逼学道。道成之后,心中一直惦记着那场莫名其妙的败仗。汉钟离最佩服的就是战无不胜的诸葛孔明,仙洞中岁月悠长,闲来无事,便精研诸葛孔明的战书战策及奇门五行。此时道行已高,一理通万理明,一加深读,便大有所得。这时满脑子净是奇门变化,便在《艮天诀》上写下了刚刚研究成功的地遁术中的《缩地法》,心想:‘万一有人如我一样战败,也可使用此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至于三万大军全军覆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一下就造了二十一万级浮屠。哈哈,哈哈!比吕洞宾的飞脸杀人,强多了。哈哈!’ 汉钟离越写越高兴,禁不住笑出声来。吕洞宾在后面等的不耐烦了,不禁出声催促:‘师父,过年了!’汉钟离并不生气,回过头来,呵呵一笑:‘别急,这又不是赶去杀人!’但还是加快了速度。 吕洞宾接过笔来,龙飞凤舞,写的自是自已的绝技天遁剑法中的御剑术。写完之后,又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墨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笔递与张果老。 张果老未经苦修,吃了何首乌而成仙。成仙之后,时刻不忘行善积德,救济世人,以报上天所赐何首乌之恩。张果老道行不深,主要精于医术,恨不得天下所有草木全部变成何首乌,让大家都能成仙。所以,张果老在《艮天诀》上写下了炼yào术。 蓝采和追求荷仙姑之时,每日送一朵鲜花与荷仙姑房内,逐渐养成了养花的习惯。得道之后,此习惯一直不改,天天拎着个大花蓝。娇嫩的花朵大多怕太阳光照shè,蓝采和为了保护花朵不被晒死,苦心练成了‘驱云术’,给自己花朵上罩上一朵小云彩。蓝采和对此术极是自得,论道行不如铁拐李,论武功比不上吕洞宾,论相貌比不上韩湘子,论品行比不上张果老,而独有此术是他们皆不能的。荷仙姑看着此术好玩,多次求蓝采和教她,蓝采和一直没有答应,害怕荷仙姑学会了就不再理他了。此时,却写在了《艮天诀》上。 曹国舅一生为官,深知官门疾苦,官门之中最难的是辨明是非,凡事要讲求证据。清官没有证据难以定案,往往延误时机。昏官没有证据则滥用私刑,屈打成招,造成无数冤假错案,更不用说加上徇私舞弊。对付贼人,最好的方法是‘以其之道,还彼之身’。所以,曹国舅精研了地遁术中的《移物法》,昔日左慈池中钓松江鲈鱼即用此术也。曹国舅把《移物法》写在了《艮天诀》上,希望后世能少一些冤假错案。官门中事,假多于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比清官难断的家务事还难说清,岂是一法术就能解决的?这一点,是一生高高在上、锦衣玉食、不知百姓疾苦的曹国舅怎么也想不到的了。 韩湘子醉心于乐曲,一支横笛,游戏风尘。此时,写在《艮天诀》上的乃是经常演奏的一首古曲《百鸟朝凤》。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凤凰只是一只很不起眼的小鸟,羽毛很平常。但它有一个优点:它很勤劳,不像别的鸟那样吃饱了就知道玩,而是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将别的鸟扔掉的果实都一颗一颗捡起来,收藏在洞里。 有一年,森林大旱。鸟儿们觅不到食物,都饿的头昏眼花,快支撑不下去了。这时,凤凰打开山洞,把自己多年积存下来的干果和草籽拿出来分给大家,和大家共渡难关。旱灾过后,为了感谢凤凰的救命之恩,鸟儿们都从自己身上选了一根最漂亮的羽毛拔下来,制成了一件光彩耀眼的百鸟衣献给凤凰,并一致推举它为鸟王。以后,每逢凤凰生日之时,四面八方的鸟儿都会飞来向凤凰表示祝贺,这就是百鸟朝凤的来历。韩湘子写上这支古曲的目的是想让人们辛勤修道,不可虚度光yīn。 荷仙姑美貌无双,美貌虽是好事亦是烦事。在世间行走,往往受到无聊男子的轻薄调戏,自已未得道之前就先后受到蓝采和、吕洞宾、曹国舅、龙太子等人的爱慕,大是心烦。没想到得道之后,相貌愈加美丽,钦慕之人更多,只要一出门就有人来纠缠。荷仙姑心善,不愿出手伤人,碰上往往要费一番口舌。天长地久,心烦不已。依吕洞宾之言,对此无耻之辈一剑一个就是,免的留下遗害人间。荷仙姑微微一笑,并不搭言,心想:‘你还不是一样,要是一剑一个,那也先的杀你啊!哎呀,我是得道之人,怎可有如此想法,罪过,罪过!’最后,荷仙姑想出一个办法易容,变成一个姿色平常的人。本来,此时仙姑道行高超,可行变化,但是维持变化颇耗仙力,而且改了自己的形体,不如轻施小术,略变相貌,来的方便。一日,仙姑易容之后,吕洞宾看到大惊,问道:‘仙姑,你怎么变丑了?’运起仙目,要看清仙姑的本来面目。结果,看到此是仙姑本身,并没有进行变化,不禁伏地大哭:‘世间又少一美女矣!唉!这世间越来越无味了!’由此可见,仙姑易容术之精。仙姑为天下女人着想,便把易容术写在了《艮天诀》上,可使美女变丑,丑女变美,天下就会少了许多怨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生的不好的憾事。 八仙写好之后,商议把《艮天诀》授予何人。此时,八仙修行已满,一百件善事都已做完,急于上天庭,位列仙班,都不想再耽搁时间寻找什么有缘人。吕洞宾说:‘《艮天诀》给谁谁就是有缘人,何必到处去求呢?’大家一听,皆感有道理。最后,蓝采和提出把书授给天道祖师一战中破门而入的英哥,大家纷纷赞成。 英哥得到《艮天诀》后,苦于不识字,没有修行,送给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李淳风。李淳风精研《艮天诀》,当上了钦天监。后来,《艮天诀》便不知所踪。这样一过就是几百年。 在我十二岁那一年,我父亲无意之中,得到了一本书。这本书便是《艮天诀》。父亲得到这本书之后,没有来得及修习,突然得病死了。临死之前,把这本书jiāo给了我,给我讲了那个传说。并再三嘱付我,此书非同小可,不可轻看,否则会有大祸。 我牢记父亲的话,从不去看这本书。直到三年后,母亲因为思念父亲,得了重病,各处求医问yào,丝毫不见起色。我没有办法之下,咬着牙打开了《艮天诀》,想看看这里面是否有医治母亲的办法。至于是否会有大祸,我也不去管它了,反正现在已经够惨的了,再惨还能怎样?大不了我也一死了之,父母皆亡,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艮天诀》虽只薄薄的几十页,却是博大精深,我一时半刻不能理解,这一研习就是三十几年。直到今天,我也仅仅得到十之四五,还有许多东西是我所不能理解和运用的。母亲在第五年上就去世了,追随父亲于地下,那还是我用了张果老的炼yào术的结果,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五年前遇见了你。” 中年男士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感到口干舌燥,端起茶来,正准备喝一口,却见婉妹两只黑黝黝的眼珠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不禁笑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唉!”婉妹仿佛刚从故事中醒来一样,叹了口气,走过来轻轻的用手抚了一下他的头发。这一瞬间,仿佛大了十岁。 “没想到你小时候也这么苦,这些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啊?” “过去的是属于过去还提它干什么呢?我们现在不是挺好吗?” “你说的《艮天诀》这么神奇,给我看一下!”婉妹又露出了她那顽皮的笑容,伸手就想去拿桌上的天书。 中年男士赶紧按住了,说道:“千万别动,此书动之不祥,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涉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怕什么?你不是都看过了吗?不让人看就不看呗,什么五啊六啊的,让人听不懂,哼!”虽然嘴上这么说,婉妹还是听话的缩回了手,“你说我们今夜有难,不会是看这本书看的吧!” “当然不是,但与这本书有极大的关系,你听我继续往下说。五年前一天,我已在此山呆了二十五年,自觉《艮天诀》已有小成,便即下山,想游历江湖,看一看这个世界。我在下山之前给自己起了一卦,为需颐卦,不利涉大川,君子慎行,又朱雀逢月建,红鸾星动,当有桃花之劫。虽然卦像显示不利于出行,但越是显示不好,我越是想下山,怎么也压抑不住下山的念头。你知道压抑一个人的感情有多困难,往往越是压抑,越是激烈。最后我还是决定顺其自然,该来的终究会来的。下山之后,才知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在。当我游到华山之颠,看到远处云卷云舒,胸怀大畅,正在感叹上天造物之奇,却听到下面山谷中喊声震天。我向下仔细一看,只见许多人正混战成一团,各色衣服皆有,多是江湖人物,隔的远了看不清楚,隐隐约约似有和尚在内,因光头反光的缘故,所以能看出有和尚来。我再看远处,却有无数官方人马向华山赶来,眼见一场屠杀在即。我有心不去理它,但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看到这许多人遇难。再加上我未经世事,练成《艮天诀》后从未一试,有心试试,便使用了《艮天诀》中的驱云术。一时之间,华山顶上乌云压顶,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影,整座华山全部笼罩在乌云之内。我想这样他们就打不起来了吧!我赶紧从华山侧面下了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过了几天,我又回到华山来,打听消息,听说那些人见到突降乌云,以为神佛显灵,降罪他们自相残杀,便都撤走了,没有打起来,我便放心了。当我正为自己做了这件好事,高高兴兴往往回走的时候,就碰到了你,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第一卷 乾坤列位 第二章 情缘 “我知道什么呀!我什么也不知道!”婉妹娇嗔的说道,脸上泛起了一阵潮红,有一丝暖流从心里流过,不禁想起了初次见到先哥时候的情景: 那一天,是一个炎炎的夏日,太阳直shè地面,地面冒起了层层蒸汽,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汗如雨下。那一天,自己也是这样一身火红的衣裙,如夏日盛开的玫瑰。那一天,自己心情不错,走着走着,不禁轻轻地舞了起来,如一只小红鸟,翩翩地飞舞在人间仙境地里,留下了银铃般的叫声一串串。 路人们仿佛都看呆了,双眼直直的看着我的表演,我才不管他们呢!都是些泥做的家伙。就在这时,有叫什么“川东四猪”的四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凑了上来。一个个长的贼眉鼠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四双贼眼滴滴的乱转,专盯着人家的胸脯看,瞅的人家浑身不舒服。我正准备上去修理他们一下,弄瞎他们的贼眼。没想到他们三个人头碰在一块一嘀咕,一个满脸胡须,肚大腰圆的肥猪倒先找上门来了,挤眉弄眼的冲着我一抱拳,哈哈一笑,露出了两颗大黄牙,说道:“小娘子,请了。一个人要到哪里去呀?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川东四虎’帮忙的?”还没等我说话,后面两个就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猴脸的笑着说道:“大哥,今天头一次看你装斯文啊!要装斯文,还是让三弟来吧!哈哈!” 我一看到那只肮脏的大嘴在我眼前一张一合,满嘴的黄牙发着臭气,不自禁的伏下身子,呕吐起来。就听后面那个猴脸的在那边大喊:“大哥,你看小娘子都服了你了,快上啊!” 就在这时,那头肥猪居然把毛绒绒的黑手向我伸来。我气愤不已,暗想:“好大的胆子,欺侮到本姑娘头上来了。”略一侧身,剑鞘指向他的“尺泽穴”,那头肥猪“咦”了一声,感到非常奇怪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姑nǎinǎi已经练剑十多年了,连尺泽穴也认不准,那才叫奇怪呢!不过那头肥猪看来还真有几下子,竟反手来抓我的剑鞘。看来,他也是早有准备,知道我这把剑不是带在身上摆样子的。不过,他还是太小瞧我了。我让他抓住了剑鞘,顺势抽出了宝剑,反身向他左臂连刺三剑。他可能没想到我动作如此快,手忙脚乱的用剑鞘去挡,终于没能挡住我的第三剑,让我在小臂上重重的划了一道,登时鲜血长流。 他那两个兄弟一看,急忙围了上来,一个白脸的去看他大哥的伤势。那个猴脸的二话不说,向我扑了过来,喝道:“你是什么人?敢伤我们‘川东四虎’。”只有一个黄脸的家伙,倚在树上,脸上汗珠不断的淌下,浑身不停的打颤,像有病一样,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什么川东四虎,我看是川东四猪,谁让你们欺侮本姑娘,也让你们知道知道女子的厉害,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欺侮人!”我扬了扬手中的宝剑,傲然说道。 那个猴脸的气的脸都白了,尖着嗓子喊道:“你敢说我们是猪?长江以南谁不知道我们川东四虎?我看今天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完,他从背后抽出一把紫背鬼头刀,一刀向我劈来。 “二弟,小心点,别劈死她!”那个受伤的肥猪在后面说道。 “放心吧,大哥!我给你留着!”猴脸的嘿嘿笑了两下。 不听这话还好点,一听这话,我的气更加不打一处来,这是一点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应该说:“二弟,小心点,这小女子挺厉害!”这样的话我还爱听,说不定我还会留点情。你说什么“小心点,别劈死她!”我就让你看看谁劈死谁? 想到这里,我不向后退,反而向前踏进一步,挺剑向他咽喉刺去。他的刀刚到我的头顶,我的剑已离他的咽喉不到一寸。 那只猴儿反应也够快的,危急时刻整个身体向后平平躺去。鬼头刀顺势向我胸前竖削下来。那只肥猪以为我要葬身在这一刀之下,大喊:“不要!”吓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啷”一声,鬼头刀落在了地上。 接着两个声音同时喊出:“啊!”那是那只猴儿的叫声。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剑尖已点在了那只猴儿的“神门穴”上,他再也抓不住那把鬼头刀,落在地上。刚才刺向咽喉的那一剑本是虚招。 “追风十三式!”这却是那个一直倚在树上的黄脸病夫喊出来的。 “你是峨眉派的?枯叶大师是你什么人?”说这句话的是那个白脸的有点文质彬彬的汉子,只是左眼角有一颗大大的黑痣,整个面目便显得有点狰狞。 “我不是峨眉派的,也不认识什么枯叶大师!” “追风十三式是峨眉派不传之秘,你即使不是峨眉派的,也必与峨眉派有关系。峨眉派多次坏我们的好事,我们早就发誓,凡是峨眉派的人,我们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今天是你不走运,这可怨不得我们了!”那黑脸老大一改嘻皮笑脸的模样,变得满脸杀气,慢慢从背后抽出紫背鬼头刀,这紫背鬼头刀与猴脸的那把一样,只是宽了一些,长了一些,接着说道:“我们兄弟四人,一人我们是四个,千军万马我们也是四个,姑娘小心了!三弟,上!”最后,这句话却是冲着那白脸汉子说的。 说完,抡刀冲了上来。黑脸汉子不愧是老大,一看就知,凭自己一人绝对不是追风十三式的对手,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免得有以众欺寡之嫌,而且是四个成名英雄欺负一个柔弱少女。 另外两人也各抡大刀向前夹攻,三人穿chā来去,把我围在当中。“川东四虎”果然不是白叫的,三把刀刀光霍霍,刀刀不离我的要害,风声呼呼,刮得我脸生疼。有几刀紧贴着我的头皮划过,再低一点我就没命了,他们出手已毫不留情,一心想制我于死地。我不禁心里有点怯意。这是我第一次下山,第一次与人对敌,就碰上了这么厉害的敌手。不过,我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大不了一死了之,强于落在他们手中,遭受侮辱。当下,展开追风十三式与之对攻。就这样翻翻滚滚打了两百招,不!也许是三百招。我的恐惧之心渐去,追风十三式使得越加纯熟,那三人的刀法,却渐渐散乱,额头见汗,想是那三人久攻不下的缘故。剑诀上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想必追风十三式不可一味追求刚劲就是这个意思。我一想明白这个道理,追风十三式使得更是得心应手,眼看就可把那三只猪毙于剑下! 忽听那病夫喊道:“五虎拦路!” 当下三人都停止了奔跑,各占一方,运刀如轮,在身前舞成一团,不再进攻。这样一来,他们要伤我极为不易。可我要伤他们,那是更加难了,甚至连逃走也已不能! 过不多时,他们同时踏上了半步。我心里不禁急躁起来,这样下去,早晚非给他们挤死不可。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过呢,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还没见到一个可爱的人。。。嗳,想哪去了!总之,不能刚一下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四只猪手里。“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出绝招不行了!师父曾再三告诫过我不可轻用,没想道我一下山就违背了师父!”我转念又一想:“现在是生死攸关时刻,不算轻用,师父不能怪罪吧?” 我从来就不拖拖拉拉,想到就做。当下转过身来,向那头黑猪急攻七剑,响起了一片密集的“叮当”声,完全不管后面的那两团刀光。那两人不知是该向前夹攻,还是该仍然固守?如果夹攻,阵势就破了;如果固守,大哥守不住怎么办?要在平时,自然不怕,可现在大哥手臂受了伤。就在两人一怔,相互对望一眼的时侯。我早在等这个机会,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再不迟疑,左手向后一扬,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万道霞光。 “火影神针!”又是那个病夫喊了出来。这个死病夫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那两个人听到这句话无不大吃一惊,手中刀急舞,但是刀舞的再急,怎能挡住无孔不入的火影神针。每个人身上早中了七八枚,惨叫声中轰然倒在地下,砸起了一大片尘土。我没想到火影神针这么厉害,害怕被他们挡下,一次发出了这么多,见他们死得这样惨,不禁也心有余悸。 那个黑脸汉子一看他的两个兄弟死了,大叫一声:“二弟,三弟!”奔过去扑在那两个汉子身上,失声痛哭起来。那个病夫,一步三摇的走到我面前,向我深鞠一躬,脸色惨然,说道:“那位神尼,我们得罪不起。但是你杀了我的两个兄弟,此仇不能不报!我杀了你之后,自去请罪!” 这时那个黑脸老大也奔回来,哭着说道:“四弟,你不能看着你的两个哥哥惨死不管啊!做大哥的求你了,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说着,虎吼一声,抡刀向我砍来。我失手杀死他的两个兄弟,心下颇有悔意,不愿再与他们争斗,当即闪身躲开,说道:“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自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句话听在他们耳里,想必觉的是小瞧了他们。因为那个黑脸汉子刀舞得更急了。那个病夫也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向我抓来,我挺剑直刺他的神门穴。不知为什么,那只枯手在我剑上一滑,我的剑差点拿不住飞出去。我看这个病夫有点古怪,便凝神接战,全力对付这个病夫。这个病夫出招极短,不超身周一尺,或点或拍或抓或拿,每一招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迅如疾风的追风十三式却总是攻不进去,反而剑上渐渐生出了一股粘力,使落剑点走偏。越是攻不进去,我就越是要攻,渐渐的我早忘了刚才的内疚,出手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先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了,那时候当然我还不认识他。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头戴逍遥巾,口里大呼小叫着:“娘子,你可不能乱杀人啊!会遭天谴的!”手忙脚乱的冲了进来。我心想:“又来了一个!天下无耻之徒怎么如此之多?”不禁生气叫道:“哪里来的老头子,谁是你娘子了?” 那个中年男子胡言乱语道:“你啊!我们有夫妻之缘!我们快快结婚去吧,不要在此乱杀无辜了!” “下流,胡说什么,再说一剑杀了你!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都可以做我爷爷了,还想美事?羞也不羞?”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不会没人要吧?” “没人要也不嫁给你这死老头子!”我一阵心虚,他连我多少岁都知道了,看来图谋不是一天了,我怎么这么大意,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当然,我那时还不知道先哥深通易理。 我这里一边跟那病鬼缠斗,一边跟这老头斗嘴,大感吃力。时间一长,我不禁急燥起来,又想起了我那火影神针。这次我可不能一次发那么多了,火影神针极其珍贵,大概师父一生用的也没我这一次用的多。这一次,我只用一支,只要让那病夫受点小伤退开就行了。至于这个老头真烦人,也给他一枚,缝上他的臭嘴,让他尝尝火影神针的滋味,看他还敢这么烦人。想到这里,我偷偷抽出两枚神针夹在手里,想找机会发出去。 就在这时,听到那老头冲着我一阵怪叫:“住手,住手,快,快住手!”我更加生气了,叫的比他还大声:“闭嘴!”却听见他又冲着那病夫怪叫:“住手,住手,快,快住手!你们想不想让你们的兄弟活了?” 一听这话,那个黑脸老大突然向后一步跃开,扔下单刀,就向那个老头奔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脸上汗水很快流了一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求求大侠,救救我兄弟,我朱义虎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这时候,那病夫也停下手来,看着那个老头。我自然也不能趁人之危,慢慢的把火影神针收了起来。 那老头连忙扶住了那黑脸老大,收起了玩笑神态,庄重的说道:“快,快请起!”黑脸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大侠,不救我的兄弟,我就不起来!”我在一边忍不住说道:“这么老大不小了,还哭,羞也不羞!”说着,伸出手来刮脸羞他。那病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连忙把伸着的舌头缩了回去。 “人死之后两个时辰之内,还有一口浊气留在体内。我这里有两颗小还魂丹,可以使人回过这口气来。你撬开他们的牙齿,给他们喂下,他们就会活过来了。”那老头说完,从背后包囊中拿出了两粒黑黑的,圆圆的丹丸,递给了那个黑脸老大。 那个黑脸老大拿着丹yào和那病夫两个人,用刀把那两个死鬼的嘴撬开,把丹yào喂了进去。没有水,下不去,那个黑脸老大便爬在地上,嘴对嘴,用口把丹yào送了下去。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听到那两个死鬼的肚子咕咕直叫。我吓的赶紧走到了那老头旁边。那老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人家直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想一剑劈过去。那老头却向黑脸老大那边指了一下。我转过脸一看,那两个死鬼竟然坐了起来,正在呼呼喘气,身上兀自chā了七八神针。那黑脸老大正在又哭又叫的抚摸着他们的前胸。 那个老头又说道:“现在他们已经活过来了,但是外伤还要养上一个月,才能全好。这段时间他们不能使用武功,尤其不能使用内力。三天之后,才能把之神针拔下,否则两人再也无yào可救。”那个黑脸老大连连点头称是,双手始终不离开他那两个兄弟。那个病夫则过来一抱拳,说道:“在下杜化虎,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你是杜门的吧?杜观云是你什么人?怪不得这么厉害!”未等那老头答话,我抢先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父跟我说起过,以前峨眉派人才辈出,曾有八位豪杰各自创了一门,称为八门。八门不归总派已久,但是虽然不归总派管辖,却总是和总派同根相连。这其中又以岳门和杜门最为厉害。岳门岳远山的散手和杜门杜观云的“八门金锁”为武林一绝,已是多年没人能见了。他一报出姓杜,我就想到他可能是杜门的。 果然,那病夫恼怒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答道:“杜观云正是家父!” 我正要说话,那老头冲我一摆手,说道:“你好象身上有病,病在于肝,气集于肝不散,肝火过旺。你得此病已三年零四十天之久,是内伤。不知我说的对否?” 还未等那病夫答话,我冲到那老头面前,指着他鼻子,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神仙?你能看出人家得了什么病,这有可能。你看出人家什么时候得的,这太不可能了,你以为自已多了不起啊!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来骗我,他说错了,是吧?”这最后一句却是问的那个病夫。 “没错!我这伤的确是三年前为枯叶大师所伤!大侠,不,仙人!仙人如此本事,必能解我之痛,还望仙人能指点一二!”涉及自身,连这病夫也ròu麻起来。 “我不是什么仙人,只不过懂点易数,会点丹yào。你这病是不能治好的!”我听着心里一凉,便没再想到要说话,我想那病夫心里也肯定一凉。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粒丹yào,减轻你的痛苦。这一粒丹yào可有三年之功效。这丹yào炼制极为不易,我只能给你一颗。我给你一个方子,以后的你要自己去采集了。”那老头接着说道,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一粒白色的丹yào,这粒丹yào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发出强烈的光辉,刺人眼目,一看即知不是凡品。“这是由天山雪莲化成的,称为雪银丹。服下去吧!” “多谢,仙人!”那病夫接过丹yào,吃了下去。仙人说病不能治好,那就是绝对治不好的了,这不禁让感到悲伤;得到了仙丹减轻了痛苦,却又使人高兴。杜化虎本是个极为洒脱的人物,只是久病之后,才变的心灰意冷。现在得到仙人指点,能够不死,只是受点苦怕什么。想到这里,杜化虎不禁高兴起来,脸上也有了光彩,冲着那老头一抱拳:“大恩不言谢,在下告辞了。以后有什么差遣,川东四虎万死不辞!” 那老头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我们看着朱义虎和杜化虎扶起那两个兄弟渐渐远去,许久没说一句话。 突然,我感到左小腿一阵疼痛,低头一看,竟流下血来,打湿了我的鞋面。不知什么时候,我竟中了一刀。我一下跳到那个老头面前,说道:“死老头子,你把还魂丹、雪银丹都给了别人,我怎么办?”话一出口,我才觉得叫的太亲密了,不禁脸上变的飞红,感到热辣辣的疼。还好,也许是他着急的原因,他没有听出来。只见他急急忙忙从包囊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哆哆嗦嗦的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些黄色的粉末,要给我敷在腿上。 这时候,大道上早已人影皆无,路人看到刀剑飞舞,鲜血四溅,恨不得自己少长了两条腿,早跑的远远的了。斗了这许多时,日已西沉,天边发出了万道霞光,染红了半边天。两边树木高耸,凉风习习,道上静极了,静的听的见我“怦怦”的心跳声。我有心不让他给敷yào,又怕看到自己血ròu模糊的惨样。如果让他敷yào,师父曾说过男女受授不亲。就在这时,我感到小腿上一阵凉意,想是他撕开了我的裙裤,接着感到有东西轻轻的擦着我的小腿上的伤口。我紧张极了,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不一会儿,又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感到有什么东西包住了我的伤口。只听到他说:“好了,一点皮ròu伤,不碍事,起来吧!”我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看见小腿上包住了一块白白的绸缎,上面有点点血丝渗出,不过已经不感到疼了。再抬头一看他,只见他一眼爱怜的看着我,头上的逍遥巾却没了。原来,他用逍遥巾给我包扎伤口了。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这么怔怔的看着他,他也那么傻傻的看着我。第一次一种异样的感觉流遍了我的全身,是慌乱、是尴尬、是一点点甜蜜、再加上一点点的惊喜,究竟是什么我怎么也分不清。不过,有一点我知道,这一切与这个可恶的怪男人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咕咕”的两声响。原来,这是我的肚子在抗议了。我急于赶路,中午没吃饭,下午又剧斗一场,早把吃饭这回事忘记了。这时,听到这一声响,我顿时感到肚内绞痛,全身乏力,是该吃饭的时候了。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树影,风中带了些许凉意。 “死东西,看什么看,快给我找饭去!我饿了!”突然,发出的声音把那男人明显的吓了一跳,他一愣神,嘟囔了一句:“恶婆娘!”随即看到他咧开嘴笑了。我生气了,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脚向他屁股踢去:“你说谁是恶婆娘?”我本以为他这么大的本事,一定会躲开的,没想到他好象一点武功也不会,这一脚狠狠的把他踢倒在地。看来这一脚踢的不轻,他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半天还没爬起来,好像还在嘟囔着:“这么凶,还不是恶婆娘?看来我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这辈子让我受这苦!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看来我是居着恶地,动于恶时了,唉!惨啊!” “善什么善,我看你最善于假装。死人你都医的活,这一脚就受不住了,快起来给我找饭去,要不然我把你的还魂丹当饭吃!”说着,我就要去抢他背上的包,他急忙站了起来,说道:“好,好,我领你去吃饭,谁让我找到你这么一个恶婆娘来!” “你再说?”我做势要踢他。 “慢,慢”,他双手连摇,当先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离此五里有一小村庄,我们到那儿会有一家富豪来请我们吃饭。不过我们不要答应,我们随便找一农家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你约好了,是不是?我们为什么不答应?”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不去!”说着我站下了。 “我对先天易数,略知一二。一切皆有预兆,其后自知,何必多问!”他回过头,庄重的说道。我从没看到他这么严肃过,心里一冷,便不再问了,只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我就是不照你说的做,看看到底会怎样? 果然,走不多远,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落,围在密密的树丛中,一条弯弯的小河围过了村庄的半边,四周是一片原野。一座小石拱桥横跨在小河上,接着大道,这便是进入村庄的路了。走到桥口,桥旁有一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钟家村”。桥对头有一个肥胖的人影,看到我们到了桥口,忙赶了过来,拱手说道:“请问来的可是打跑川东四虎的女侠?” 我心里一惊,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只见这人长的肥头大耳,肚子挺的老高,身上穿着锦衣绣袍,一脸的媚笑,一看就知是个大地主,都快吃成个圆球了。“难道这就是老头说的要请我吃饭的那个富豪?” “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啊?” 那人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才合上,深鞠一躬,说道:“女侠敢情是神仙下凡,有未卜先知之能。我是管家,鄙人的主人钟万财派小人来迎接女侠光临鄙庄。” 果然让这死老头给猜中了,真有一家富豪要请我吃饭。他的管家都肥成这样了,这地主就更可想而知了。不过我偏偏不让你说中,你说不让去,我就去,看看能把我怎样?我回头看了那个死老头一眼,只见他微微一笑,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好象在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我一看到他这幅自以为了不起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对着那只肥猪说道:“快走,我去吃饭!”我又看了那个老头一眼,只见他微微一笑,并不阻拦,好象知道我要这么做似的。我气愤的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扭过头来,向前走去。 走不到里许,只听前面一阵乐声响起,声调高扬欢快。我有点诧异,急忙问前面带路的肥猪,回答说是为迎接我的。又走了里许,才看见一片大大的庄园,高耸的大门,门前一对大狮子,甚是威武,颈中都挂着红绸。门前大大小小站满了二十几人,还有一排吹打手,排在左右,正在卖力的吹着。一看到我来,二十几人围了上来,吱吱喳喳,一番介绍,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走进大门。我的肚子早就抗议了七八回了。我不耐烦起来,叫道:“到底吃不吃饭了?”那自称钟万财的急忙说道:“对,对,先让女侠吃饭。大家进屋,进屋!”这才络绎不绝的进到屋中。 屋中央四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都要我坐首位,我是毫不客气。后面一大堆人,推推搡搡、你敬我让,光排座位又排了半个时辰。我气极了,站起来说道:“还吃不吃了,不吃我要走了!”他们这才乖乖坐好。然后,钟万财清清了嗓子,说道:“大家静一静,现在我们钟家村有幸请到女侠,是我们的荣幸。女侠赶跑了了川东四虎,为我们除了一大害,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再生爹娘。我们对女侠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大家鼓掌。”随即屋内屋外响起一大片掌声。我四周一看,只见屋内屋外堆满了人,像看新娘子一样,大家都盯着我。都是些富家子弟,其中夹杂了不少色迷迷的眼光。 钟万财等大家掌声稍息,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讲演稿。钟万财讲完,大家又是一阵鼓掌,接着一个有八十岁的老头子站起来,开始讲话。看来是族长之类的人物,说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偏要讲几个笑话,充做有幽默感。接着,一大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乱讲起来,把我说成了万家生佛、再世菩萨,后来越说越是不堪,还有人说要请我给他们当保镖,还有人要我去把川东四虎赶尽杀绝,可不能放虎归山啊!我饭没吃,马屁倒吃了不少,吃的我直想呕吐。这样乱哄哄的不知要闹到几时,至于那未见面的饭菜肯定是在精雕细琢,不知何时才能上来和我见面。 我是为了挫败老头的威风才坐了这么久的,到现在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突然站了起来,一招“飞燕穿林”从窗户中飞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趴在院子里大吐起来。吐完之后,觉的好点了,低头一看,旁边有一双脚。往上抬头一看,正看见那死老头看着我笑呢! 我站起来擦了擦嘴,轻叹一口气,说道:“你赢了,还是随便找个农家吧!” 夜已深,农家睡觉早。 小村除了这个钟万财家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犹在全体出洞找他们失踪了的救命恩人。四周早已一片漆黑。要找一户农家,实是不易。 他们的救命恩人我此刻正在暗黑的小巷里,跋山涉水。转了许久,像进入了诸葛孔明的八卦阵一样,总是终点又回到起点。最后我不禁急燥起来,正准备随便去踢一家的门,却见那一直跟在我后面不言不语的死老头,向着我一摆手,意思是让我跟他走。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废物可以利用,以前我一个人惯了,事事自己去干,现在我应该坐在这儿,等着他把馒头送过来,放到我手里才是啊!我怎么苯到自己去带路了?想到这里暗骂了自己几句“大笨蛋”,正准备开口,却看到他伸手向前方一指。我定睛一看,只见前面村边处,一个小小的窝棚里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灯光。此刻,这微弱的灯光在我眼里看来不啻于一个个雪白的大馒头啊!我也不去想,他是怎么找到的,急忙三步两赶了过去,不是这死老头在身边,我早就用我那飞燕入林的轻功了。 这个小窝棚孤零零的在村子边上,不与任何房子连在一起,大家都睡了,而它的主人还在劳作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呢?我刚想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于是我走到那唯一的小小的窗户旁,踮起脚向里看去: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了。一位中年fù女坐在炕上,纺着纱线。一个中年男子长的极是魁梧,露着长满胸毛的胸膛,一只脚踩在木凳上,手指点在一本书上,正在大声的教自己的儿子读书:“大智大智,大谋大谋,大勇大勇,大利大利。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趴在一张小木桌上,面前放着那本书,油灯的灯光随着那男子的说话,一闪一闪,将灭还明。那男子时尔抬起头来,与那fù女对望一眼,眼光中却满是温柔。 我还要看下去,却听见那死老头“咚咚”的敲起门来,我急忙转了过来,向那老头一瞪眼,那老头却向着我张了张嘴,意思是他饿了。我这才觉得自己连斗嘴的力气也没有了,还是省点力气吃吧!不跟他一般见识,免的一会儿,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就麻烦了。 只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谁啊?”随之,那男子打开了房门,如果一块毡布能称为房门的话。我们说明了来意,那男子极是热情,回头招呼那个男孩:“云儿,去拿饭给客人吃!”随着把我们让进屋里。那个男孩低着头,端着满满一碗米饭,放在桌上,偶一抬头,两只眼睛却是极是俊秀、有神。 这一晚,我们就在那个农家住下了。那个男主人和死老头两个人睡在了外面。不知为什么,那两个人又说又笑的,不一会就混熟了,好象亲人一样。我可真累坏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变成了一个新娘子,好象在云朵里飞翔,一群人围着我吹吹打打。我正在高兴中,眼前却出现了一张脸,我仔细一看,竟是钟万财的那个肥猪头。我不禁一下子醒了过来,却见满屋地阳光,竟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日已三竿。 我怕那钟万财再寻来,随后向那一家人辞行,我要给他们金银,那男主人却说什么也不要,最后竟恼怒起来说我看不起他。那个死老头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我不禁气愤起来,踢了他一脚,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吃了人家的东西,连句谢谢也不说!”那个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凭什么要管我啊?”一句话,登时把我噎的半死,我气呼呼的冲出门去,依稀听见那死老头对他们说:“我吃了你们的饭,无以为报。今有几句话送与你们,你们要好自为之。这孩子当非常人,前程无量,你们可即速启程,前去东南,当有奇遇。逢山当止,遇水则行,切记,切记!告辞了!”那一家人却连连拱手称谢,送出门来。 “哼!几句破话,难道比我那金银还值钱?不要金子银子,却要几句不知意思的破话,我看那男主人脑子有毛病!”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理那个死老头了。 就这样,我出了这一农家,便开始四处游逛,那个死老头却总是不即不离的跟着我。有时,我施展轻功把他远远的抛下了,过了不几天,又突然碰到他了。如此四五次,我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尖,说道:“你跟着我干吗?不要脸的死老头!”这是我们隔了一个月零十三天后,第一次说话。我为什么记的这么清楚,我也不知道! “我来照顾你啊!大小姐!”他抬头看了看天,慢条斯理的说道。 “谁用你照顾了?我还不会照顾自己?你都快入土半截了,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照顾我?” “那我就是照顾别人了!” “照顾别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怕你一出手,又钉死两个人,我好去救啊!” “你。。。” 就这样,两个人在大街上,头顶头,脸对脸的互骂起来。大街上的观众越来越多,围了是里三层,外三层。观众们真是太热心了,到最后,竟分成了两帮,一帮给我助威,一帮给他助威,就差大喊“加油了!”其中有两个牛一样的小伙子,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竟扭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着。这时候,大家都转过去改成给那两个人助威了。我们只好无趣的停了下来。那两个人逐渐变成了中心点,我们反而变成了观众。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按着你的鼻子,我突然感到一阵的快乐,不禁轻轻的笑了。 我一偏头,正看上那死老头火辣辣的目光,不禁狠瞪了他一眼,却笑的更欢畅了。想是憋了一个月零十三天的话都倒出来的原故,心里感到轻松了,受到的委屈已经一扫而光。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粗大的嗓音传了进来:“让开,让开!”接着看到了人群纷纷向两边跌开,一个粗壮的身子挤了进来,竟是川东四虎到了。 人们一见来了四个面目狰狞的人物,都一哄而散,而刚才还在地上扭打的人,也爬起来手拉着手跑了,竟跑的比别人还快。 川东四虎躬身行礼,齐声唱道:“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你们怎么不谢谢我啊?要不是我给了你们几针,你们还能吃的上小还魂丹?”我看到这四个人向那老头行礼,不禁生气道。 那个白脸的正要说话,却被猴脸的一把捂住了嘴。那猴脸的嘻皮笑脸的躬身说道:“多谢仙嫂救命之恩!”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仙嫂了?”我说完之后,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禁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心里却是甜丝丝的,这四个家伙有时也蛮可爱的嘛。 原来,这个猴脸的叫朱智虎,白脸的叫朱信虎。他们吃了小还魂丹之后,一个月伤情痊愈。四人虽然打家劫舍,但是尚重义气,四人一商议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当即寻来。我走这一路闹的路人皆知,自是不难打听。 六人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川东四虎是来报恩的,自是跟着我,供我驱使。可我自己是出来游玩的,也不知道去哪儿?至于那个死老头根本就不用管他。我扭着头,想了想问道:“你们四个报完恩后,有什么打算呢?”朱义虎粗声粗气的说道:“自然是去天山找雪莲,给四弟治病!” 我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未说话的杜化虎,见他此时精神大见好转,虽然脸色仍然腊黄,但不再是一付病恹恹的样子,看来雪银丹极具神效,他的痛苦大有减轻。杜化虎见我看他,报以微微一笑,并不说话。我也不喜欢他这么一幅骄傲冰冷的样子,便转过头来不再理他,自思天山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采雪莲一定很好玩,反正闲着无事,不如去采几朵雪莲来玩玩,再做成几粒雪银丹当饭吃,想到在那冰天雪地里找雪莲的样子,不禁兴奋起来,便说道:“好,我们就去天山采雪莲!” 一时几个人都变的无言,眼睛却都看着那死老头。我不禁气愤起来:“看什么看,这里我说的算,你们不去,都给我走,我自己去!”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了一会儿,杜化虎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向那白脸使了个眼色,朱信虎说道:“此去天山,路途遥远,我们兄弟虽然本领低微,可是已行走江湖多年,料想走点路不会难倒我们,经过一年二年的一定会到那儿的,可是姑娘如果要去,一路之上恐有诸多不便。”这朱信虎不愧是个大白脸,说起话来果然文绉绉的。 朱智虎接着说道:“是啊!光吃饭就是个大麻烦,我们经仙人搭救之后,自是不能再去做那些绿林好汉的买卖,我们四兄弟还可喝西北风度日,可姑娘你?” 还没等我说话,黑脸老大朱义虎抢着说道:“谁说我们不能再抢钱了?我们抢钱抢的天经地义,我们抢的都是别人得来的不义之财,我们抢的都是那些地主富豪,我们没有抢过一个贫穷人家,我朱义虎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这些钱都是他们贪来的,骗来的,剥削来的,他们从百姓手中抢钱,我们从他们手里抢钱,这又有什么不对了?那峨眉方丈枯叶大师硬说什么,富人也是人,什么一切众生都是平等的,什么佛对一切众生都是仁慈的,要我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纯是放鬼孙子的狗屁,众生平等,为什么有的人金银财宝用不完;有的人却吃了上顿没下顿?他这纯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当下一言不和,咱们兄弟和他动了手,要不是四弟硬接了他的‘佛光普渡’我朱义虎这条命早已不在了。就是这样,我们还是要抢那些鬼儿子的大地主。不过,我们从此和峨眉派结了梁子。虽然这位姑娘shè了我们几针,但不是这几针,我们也见不到这位仙人,我四弟还要受那无穷无尽的痛苦。那位神尼虽然以前是峨眉派的,但现在早已不再过问峨眉派之事,这位姑娘是她的弟子,不能算做峨眉派的。况且这件事起因也有我们的不是,我们川东四虎从此谁也不再记的神针之事,只记的这位仙人救过我四弟。” 这段话说的义正严辞,听的人热血沸腾,的确有老大的作风。 朱智虎嘟嘟囔囔的说:“我是想,是想。。。不让这位姑娘。。。并不是。。。不去。。。” 朱信虎却说道:“大哥,说的是!我们听大哥的!” “对!我们就这么干!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一路“抢”上天山!”我听的热血沸腾,早忘了自己是个女孩。看着他们几个都张大口,不禁问道:“干什么,你们都饿了?咱们吃饭去,我请!” 听风楼!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五面透风啊!多亏这是夏天,如果冬天在这儿吃饭,一个个还不成雪人了! 不过此时,却是觥筹jiāo错,杯盘狼藉。对于天山一行,大家都是议论纷纷。一直没有出声的死老头,出人意料的发话了,看着他那红通通猪肝脸,一看就知道是酒精起了作用。 他说:“抢钱,我不反对,不过要有几条原则:一、抢富不抢贫。二、抢钱不要命。三、抢钱留一半。”他还没说完,我就抢了过来:“你这是抢钱啊?我看不如我们去向人家讨钱得了?”他微微一笑,不再搭言。我跳了起来,脸快了碰到他脸上了,大声说道:“抢钱还留一半,这叫什么话?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做恶,你知不知道?是吧?朱大哥?”我这一起头,准备让川东四虎群起而攻之,没想到这句话犹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刚才还热烈发言的川东四虎,一个个都露出了钦佩的眼光。倒是店里的人听到我说的这么大声,都向这么瞅了过来。我更加生气了:“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挖出来!”我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呢! 我们既然明确了下一步的目标,然后便一路转向北去。本姑娘所到之处,那自是鸡飞狗跳,羊嘶马叫。行走的路线以及抢劫的目标那都是死老头定的,谁叫我对地理一窍不通呢!再说我也懒的动这脑筋,我只要下决定:干还是不干就好了。本姑娘作为本队人马的元帅,如果六个人能称作一队人马的话,那自然要身先士卒了。所以,每次登堂入室都由本人亲率川东四虎进行,那个死老头只是在客栈等着收钱。对此,我甚有意见,每次分钱都不分给他。可是,那川东四虎每次都把自己的一份拿出一些来偷偷给他。哼!还以为我看不见,我只是不说破而已,把这死老头饿死也不行,谁来给我们领路啊?呵呵,你们可别以为我傻! 不过,这死老头也值点钱。他主意也真多,每次干活都让我们易容再去。他的易容术也真高明,他的手只要在我们脸上轻轻一拂,我们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每次干活,真正露面只有一个人或者二人,其余躲在暗处接应。在同一个地方,绝不重复出现两次,而且每次出现的人数都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臭规矩,只是川东四虎对那死老头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要这么干,我这元帅也不能犯了众怒,是不?不过这也不错,我们从地主家出来,就到附近的酒店大吃一顿庆祝一番,也没人知道。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我们运气太好了。这一路走来,竟是马到功成,手到钱来,就像从地上捡黄金一样。 我们刚一进河北地界,就听到三四个人在路边神神秘秘的说话。虽然他们声音压的极低,但是我们个个内功精深,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只听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婆说道:“听说现在啊!全国各地闹盗贼,专偷抢大地主、大财主、大富豪、大贪官。有的是一两个人,有的是三四个人,有的是老太婆,有的是糟老头,有的是胖子,有的是瘦子。” “是啊!有的地方还把偷来的钱救济给我们穷人呢。”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接道。“不知道那些盗贼什么时候也来我们这儿盗一盗,顺便来救济救济我们,对吧,爷爷?”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抬头向那老者说道,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是啊!天下多几个这样的盗贼就好了!”另一个白须老者说道。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那死老头白了我一眼:“什么事这么好笑?”“我高兴!”我骄傲的一扬头。他们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更加压低了话音。“听说那个有名的捕头鹰爪刘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他们别给鹰爪刘捉到。”那个老婆婆抬头向天,虔诚的说道。 “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我们儿子吧!今天府衙贴出了告示,说要招收护院家丁,每月俸银一两,这个够我们吃一年的了。儿子非要去不可,我说坚决不能去,饿死我们也不挣这样的银子。可是儿子说:‘听说那些盗贼从来不伤人命,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做儿子的要想法养活一家人啊!’是啊!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也真难为了儿子了。老伙家你给说说,我应不应该让儿子去啊?”那个爷爷向那白须老者问道。 “唉!不管哪朝哪代苦的都是我们百姓啊!你家还好点,你儿子会点武艺,可以上山打猎,混口饭吃。我儿子女儿长年种地,除去各种杂税,剩下的要是碰上不好的年头连糊口都不够啊!我看你儿子还是去吧!这样的好事,要不是因为有这盗贼出现,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样的人家啊!能去给官家当差,这是你的福分啊!再说我也听说了,那些盗贼从来不伤人命的,最多挨几下揍,那也是合得来的。”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躬身一礼:“两位老伯伯,打扰了。”那两个老人,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想是见我是一个妙龄女子,不是歹人,是以也并不害怕,都略一点头,说道:“姑娘,请了!”“我听说府衙里要招家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知姑娘为何打听此事?” “我有个哥哥,会点武艺,正想找点活干,挣点银子,好养家糊口,希望老伯能指点一二。” “嗯,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在府衙边、集市上到处都贴有告示,姑娘可以自己去看一下。只要你哥哥能搬动放在府衙门边的大石头,就可以当护院家丁了。” “多谢老伯!” 我躬身一礼,蹦蹦跳跳地走了回来,对他们五个说道:“走吧!” “嘿嘿,没想到我们当盗贼,还给他们创造了当护院家丁的新职业!”朱智虎笑着说道,典型的一幅贼头贼脑的模样。 “不是给他们创造了新职业,是给我们创造了新职业。”我笑的像只小狐狸。 “什么新职业?我们不当盗贼了?”朱义虎傻乎乎的问道。 “他是想让你们当护院家丁!”还是那死老头聪明。 “当护院家丁干什么,我们不抢狗官的钱,改成保护他的钱了?”朱信虎果然讲信誉,说抢钱就抢钱,别的绝对不能干。 我得意的一笑,说道:“你们四个过来。” 于是,五个人头碰在一起,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密谋一番。突然五个人发出了一阵大笑,笑的像五只狐狸。 十天后,整个河北震动了,府衙竟然被抢了。这个消息是由一个护院家丁传出来的,听说被抢的钱财光银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就有几百万两,珠宝不计其数,还有许多黄金没有带走,留在了现场,这些仅仅是从老爷的内室中搜出来的。 而此时,我们正行走在出关的古道上,哪管它身后波浪涛天。此时已是腊月寒冬季节,北风劲吹,大雪纷纷扬扬,地面很快铺了厚厚的一层。车内却是温暖如春,因为我和那死老头坐在一辆车里。为了去天山,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买了两辆大车,六匹马。我和死老头坐一辆车,由朱义虎驾车,剩下的三兄弟坐一辆车。 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只有几只秃鹰从天空划过,对着那几匹马匆匆瞥上几眼,又匆匆的向远方飞去,留下一串凄厉的叫声。天地变的是那样的空旷,远处是大漠连着大漠,人在其中,也比那一片的雪花大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住了。我诧异的探出头去,只见马上的那川东三虎就像冻僵了一样,一动也不动。我张了张口,刚想发出声音,却蓦的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道口处,站着一人。此人只是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却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灰色的布袍,一眼看去就知质地极其普通,却裁剪的很是合体,上面一尘不染。雪花飞满了整个天空,那件布袍却没有落上一滴雪花。此人身材并不高大,而且极是清瘦,可是这人一在眼前出现,那满天飞雪登时化为无有。 我只觉心里一寒,这满天飞雪都不曾使我有半点寒冷,这个人却使我感到寒冷,看来这个人不简单。不过对我来说,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越是危险的事,我就越要去做。我飞身从马车里穿出,来到那人近前,用手一指,高声喝问:“你是谁?” “在下刘一民!”短短的五个字,却如半空中的响了一声霹雳。 我尚未答话,却听见后面朱义虎仿佛叹了一声:“果然是他!”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口问道:“你就是鹰爪刘?” “那是江湖朋友送给在下的外号,不值一提!”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要抓我们回去?”我像审问犯人似的问他。 “不是,我只是来提个请求的!”想是他被我吓怕了,那漫天的气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请求,我可不是随便答应人的!”他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这可不行,我已经有死老头了。 “此处冰天雪地,并非说话之地,神针女侠难道不请老朋友到车内一叙吗?” 他越说越近乎了,竟然称起朋友来,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看上去大约有三十几岁,满俊郎清秀的,只是眼角略有风尘之色,想是公门劳累的缘故,不由的又多几分好感,看来他也不像坏人。于是我嫣然一笑,说道:“请吧!” 川东四虎纷纷让道,每个人都紧紧盯着他,手紧紧握着鬼头刀的刀把,准备随时抽出。那死老头一定是吓傻了,还坐在车里不下来,看到刘一民进来,只是向里挪了挪屁股,给他倒了一杯茶。 刘一民却恭敬的一拱手,问道:“不敢请教这位高人尊姓大名?” 还未等那死老头说话,我抢着道:“哈哈,他算什么高人?他叫。。。喂,你叫什么名字?”最后这句话,我是问向那死老头,这么长时间连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真是失败啊,失败! “区区贱名何必放在心上呢?即来之,则安之。来,请喝茶!”你!你竟敢连我的话也不理,我正准备好好修理他一番,看了一下那毫不在意的刘一民,把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暗想:“等这鹰爪刘走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鹰爪刘略一躬身坐在了死老头对面,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那端茶杯的手犹如枯树盘根,青筋暴露,一看就知指上劲力了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你刚才叫我神针女侠,那是什么意思?” “呵呵,姑娘与川东四虎一战,在川北早已是家喻户晓,那些富贵之家送你个外号叫做“神针女侠”,连衙门中人也多有耳闻!区区不才,打听点事情的本事还是有的。我还查到这半年来,各大省府的案件多与几位有关,包括最近震动全国的河北府衙被抢案件。” 只听“刷、刷、刷”,想必是川东四虎已是抽刀在手了,只要里面一声号令,就要来个四虎搏鹰,虽然跟人家相比不是一个高度的。我也右手握住了剑柄,左手夹了两枚火影神针,紧紧盯住了鹰爪刘,暗想:“他如果有什么不轨,这么近的距离,他一定避不开我的火影神针,只是这死老头一点武功不会,在这儿有点麻烦, 万一不小心伤到,我怎么办?”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开始为他着想起来。我向里略一侧身,挡在了死老头胸前。 “咳,咳,”刘一民故意咳了两声,接着说道:“大家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要打架,我也不会一个人来了。神针女侠,现在可以把你的神针收起来了吧!” 听了这句话,我不禁脸上微微一红,这老狐狸还真是目光如炬啊!当下,偷偷的把两枚神针,收了回去。 刘一民满意的一笑,只是笑的有些木然,想是久在公门的缘故,天天要装威严,连自然的笑都不会了。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刘一民在公门中混了十几年,也算的上是只老猎犬了。能活到现在,也没什么本事,全靠了一点自知之明。我知道凭我的本事,要留下几位,那是妄想。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有如此的想法。因为看几位的武功虽然很高,但也没到了不可战胜的地步。各位要想留下我呢,那也不太容易。所以,我还是直说了吧!” “你早就该直说了,说直说,还绕这么多弯子干吗?不是来抓我们的,那你还能来干吗?难道是给我们送钱的?还是来求我们分点钱给你啊?”我有点恼怒的说道。谁叫你揭破我准备用神针shè你呢。 “呵呵,”这刘一民又笑了一下,只是有点苦笑不得的样子,我想对于名震黑白两道的名捕鹰爪刘来说,像这么被人家搞的苦笑不得的时候也不大多吧,谁让他碰上我神针女侠呢!嘿嘿!“首先,我要代表皇上和天下的百姓谢谢各位。” “哼,我们抢了你的钱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不禁嘟起了嘴,说直说,偏又这么罗嗦,当官的总是按程序办事,一点程序也不能错的。 “我感谢各位的有三点。第一点各位虽然抢了不少钱财,而且都是大富大贵有权有势之家,但是各位没有伤了一人的xìng命,而且还留够了他们以后所用。我谢谢各位的手下留情。第二点你们取得的钱财,并未都用来挥霍,有一些分给了穷苦的老百姓。我替百姓谢谢你们。唉!这是我有心想做,却做不到的。第三点你们抢那些贪官,露了他们的家低,也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这些事也是我们平时想做而无法做的。我代表刑部谢谢你们。河北府衙那件事,听说皇上大为震怒,当即下旨,满门抄斩,所有赃银一律收归国库。你们可以说是为皇上办了一件好事啊!” “啊!。。。”我不禁喜形于色起来,当强盗还能替皇上办事,这是我头一次听到的。这个刘一民也挺可爱的,虽然第一第二第三的,像八股文似的,有点罗嗦。对了,我们的钱什么时候分给过穷人了?一定是那死老头捣的鬼,我不禁恼怒的看了那死老头一眼,只是恼怒里满是喜悦。却见那死老头冲我努了努嘴,我一怔,这才发觉,刚才只顾着挡住他,现在没事了,身子却还没撤回来,几乎压到他怀里去了,不禁一羞,狠狠的“啐”了他一口,想占我便宜。 只听到车外,不知是川中四虎的哪一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至此,他们悬着的心才放下。 刘一民缓缓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风雪,微微的笑了一下,对于一名高高在上向来威严的捕头来说,今天似乎笑的多了点,接着说道:“刑部给我的命令是把你们带回去。不过,我决定放你们走,当然不放,也绝对抓不住你们。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什么请求,你不会是让我们把钱都还回去吧?”我向来快言快语,有啥说啥。 “不是,钱你们都可以带走,这些钱以后都是你们的了,没有人会再来因为这些钱找你们的麻烦。这点你们放心。而且川东四兄弟以前曾有几条命案也一笔勾销。我是想请你们从今以后收手,不要再干下去了。”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这样做对皇上,对百姓都有好处吗?现在为什么又要阻止我们呢?”我不禁被弄迷糊了。 “虽然你们这样做有一些好处,但这毕竟不是正道啊!现在各级官员全都对你们恨之入骨。他们正在准备倾尽全力对付你们,你们再这样就很危险了。你们现在的钱财几世也享用不尽,也没有必要再冒这个险了。还有的就是在下的一点私心,在下这次可以放你们走。但是很难有下次了,下次我们再面对的时候,肯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对几位敬佩之至,实是不愿与你们对敌。请几位三思!” “好!我答应你!”不知为什么,这次死老头说话倒快。“朱兄弟,希望你们能考虑刘捕头的要求。”死老头提高声音对着车外说道。 “行!仙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兄弟都听仙人的!”车外传来了朱义虎那粗粗的嗓音。 “好!刘一民告辞了!”鹰爪刘知道川东四虎虽然行为不端,但是最重信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事已办成,也就不再多留,当即下的车来,一个人向远方走去,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此时,大雪已停。 我们六人聚在一起一商议,此事去了后患,对我们也并无不利。只是以后少了许多乐趣,川东四兄弟一想,不如去天山结庐而居,也好及时给杜化虎采雪莲治病。当下,我们又向北行,谁知过了几天,我突然生起病来,全身发热,把五个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死老头连给我吃了几颗丹yào,却是丝毫不见起色。最后,死老头说道,我这病有可能是来到北方水土不服所致,仍需回江南才能见好。可是,现在已经快到天山,我们可不能前功尽弃。最后,大家一商议,我们分道扬镳,川东四兄弟去天山采雪莲,我和死老头回江南治病。临分别之即,川东四虎再三对我们表示歉意,说道不能陪仙嫂回江南,也还没报救命之恩,要把珠宝再分给我们一些,死老头说什么也不要,而我当时正处在迷糊之中,什么事也不想去理,要是我好好的,说什么也要挑那么一两件珠宝,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最后,仿佛听到死老头说道:“你们真要想谢我,就帮我做一件事,这里有一个锦囊,你们带好,十二年后打开,照锦囊上的话去做,就算报了你们的恩了。”川东四兄弟拿着锦囊狐疑的走了。 于是,我和死老头乘着一辆马车向江南行去。一路上,死老头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致。我不禁渐渐的感动起来,自我记事起就和师父在一起,师父虽然对我很好,但是一直清心寡yù,对任何事都极为冷淡,更多是要我自强自立,从未有人像这样照顾过我。 虽是春天到了,但北方的天气仍是十分寒冷,这就是当地人常说的倒春寒。那一夜,我们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冈上。夜风呼呼的四面吹来,我感到极为寒冷,身子却是发热,不停的打着哆嗦。他看我冷的可怜,把所有被子都盖在我的身上,但仍止不住我的寒冷。最后,他把我整个的抱在怀里。我这才沉沉的睡去,早晨起来,阳光已经shè进车里,shè在他那一双亮亮的眼睛里。只是那双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他已经不知多少个夜晚没有合眼了。我突然“哇”的一声伏在他怀里哭了起来,一直哭的昏天黑地。 自从那一夜,我的病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于是,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是这个男人的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姻缘吧。虽然他有点老,不过长的还满潇洒倜傥的,应该能算的上老白脸了吧。 那一夜,使我明白了每一个女孩都是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的。 于是,我领他去峨眉山拜见了我的师父妙音神尼。师父对他大加赞赏,当即为我们举行了大礼。他们两人坐在一起谈禅论道,纵论天下苍生,极是投机。我这个新婚燕尔的新娘子反倒成了生火做饭的外人。师父剥夺了我新婚的乐趣,却是丝毫不觉,我多次明示暗示,反而被赶了出来,说我影响他们的大事。哼,聊天也算是大事? 多亏第四天,枯叶大师来拜访师父。我乘机拉了死老头告辞回山,要再呆下去还不给师父抢了去? 在九仙山的这些日子,他cāo琴来,我舞剑,夫妻双双把家还。真是天上的神仙也不如啊!怨不得人家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们快乐的就像是十八相送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难不成现在到了“化蝶”的时候?化蝶就化蝶,只要两个人能生生世世在一起,化蝶又如何?只是苦了那未出世的孩子。” 第一卷 乾坤列位 第三章 失算 “先哥,《艮天诀》既然这么厉害,记载有那么多的法术,难道你就不能凭借其中的法术脱身么?比如,那个什么离魂术、御剑术,还有那个缩地法什么的。对了,先哥,既然里面有御剑术,为什么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呢?我听着这个御剑术好象是很厉害的样子。”婉妹不死心的问道,乐生恶死乃人之本能,尤其是生活在幸福中的人更是不愿幸福这么快的就失去。如果是生活在悲惨中的人,反而就不会这么舍不得丢弃了。 中年男士苦笑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说道:“咳,咳,拙夫愚顿,离魂术写的晦涩难懂,愚夫至今尚未参透。缩地法,拙夫虽然明其理,知其地穴所在,却无法运用,只是对地形能洞察清晰。而御剑术,不知为什么,《艮天诀》上并无记载。我想,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许这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伐之术传于人间。也许是当日吕纯阳祖师写下这御剑术之时,存有传世的私心,故偏偏他的法术不能流传下来,而其余七位仙人的法术皆有记载。唉!虽然吕祖师在八仙中排位第一,实是未明无为之真义。无为者,无yù、无求,做事不可怀有居心,纯系自然才能合于道啊!这也许就是吕祖师道行修为比不上铁拐李的缘故。” 中年男士见天色已暗,便点燃了一盏风灯,看到婉妹一直站着,急忙示意她坐下,接着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其实就是我的法术再高,也难逃天数。我们不用再谈这个问题了,还是来说说我们孩子吧!” “对呀!”婉妹如梦方醒一般,刚才还想着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直想问,却想不起来是什么问题了,这时经先哥一说,登时记起了,“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以后成就远胜于我。只是。。。” “只是什么啊?”婉妹焦急的问道。 “只是一生磨难重重,多有劫数,我这里有几句话是送给霖儿的: 富贵门里逢官鬼 河间道上济世长 见武须防暮云乱 一木一木得日旺 一八二八无日月 阎罗殿里有光芒 禾上有日精神散 昔有天书山中藏 花开月下苦无春 生我还是生我亡 三杰初会风云起 天子身边算事忙 言空是空未必空 是佛非佛道亦穷 。。。” 说到这里,中年男士突然停下了,看了一眼那不停流下的沙漏。“只有时间是最无情的啊。”中年男士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修道三十年,哪知事到临头,还是这么看不开。有些事早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婉妹,我们准备一下,你该启程了!” “先哥,你让我去哪?” “离开这座山,越远越好,出去之后,去找你师父。”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破的好,该来的总会来的。 “先哥,你去哪?” “我哪也不去,我死在什么地方都一样,我就在这里等着。” “不!先哥,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一齐走,就是死,我也要看你最后一眼。”婉妹“哇”的一声,扑在了中年男士怀里,差一点把他撞倒在地。 “好吧!好吧!我送你出去,反正我死在什么地方都一样。”中年男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着一个睡觉前不停苦闹的小孩。“唉!可惜不能见那未出世的孩子一面了。”一滴泪珠滚落下来,落在了婉妹的后背上,连忙用手擦了擦眼,却没有发觉自己的妻子正在怀里偷偷用衣服蹭那眼里溢出来的泪水。 “我不许你老说死!”婉妹抬起头来,又是一幅娇嗔的模样,脸上漾开了一朵笑漪,在忽闪的灯光下,明艳不可方物。 中年男士不禁心里一动,忍不住想上去亲一下,却强自压住了。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唉!我老不能心静,这可不是修道人所为啊!看来我这三十年白修练了,还远不能达到清静无为的境界啊!古人曾言‘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看不破’,破了破了,一破就百了。试问真正事到临头,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这个‘破’字?”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艮天诀》放回到先前青石板上,袍袖一抚,即消失不见了,然后把木板盖好,走回身来对婉妹说道:“《艮天诀》,我已经放在这座山的山腹之中,除非有人能精通移物法才能从这儿取到,而且他还需要破了我独创的八卦阵法。再有一种方法,就是能找到那个山洞,进入到里面,不过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天下万物各有其归属,就让它在那里面以待有缘吧,该出世的时候会出世的。” “你为什么不留给咱们霖儿呢?”孩子还未出世,婉妹就开始为孩子着想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世间万事万物,皆是福祸相依的,有一利必有一弊。强要得到此书,未必是福,如果霖儿有天缘,自能得到,何必要我们强加于他呢?”中年男士说道,却还有许多话却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如果我能和你一世相守,我宁愿不学这什么《艮天诀》。或许就是因为修习了《艮天诀》,我们才会分开的。看来我父亲说的没错,此书果然不祥。”唉!尽想这些干什么,当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让婉妹离开这是非之地,躲过此劫。想到这里,中年男士继续说道:“婉妹,请取一盆清水来。” 要在平时,婉妹一定会说:“你怎么不去?”现在想到相聚时日无多,亲都亲不够,哪有心思去打情骂俏,婉妹一声没吭的乖乖的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柔声问道:“放哪儿?” “放在桌上吧!”婉妹依言把清水放在桌上,疑惑的看着他的先哥,今天先哥做的事总是让人看不懂。 那中年男士把右手袍袖覆在盆上,闭上眼睛,静思默想了一会儿。双目缓缓睁开,随即袍袖向左划过。婉妹睁大眼睛看向盆中,只见清水正中隐隐现出了一座虚无缥缈的山峰,仔细看去,只见山峰之上,小桥、流水、瀑布、山谷、树木,还有小茅屋。 “啊!我知道了,这是九仙山,我们住的地方。”婉妹兴奋的跳了起来,“咦,那是什么?”婉妹指着山脚下那一群在不停缓缓移动的小黑点。 “那些就是要来抢《艮天诀》的人,也是要来捉我们的人!” “他们怎么会知道《艮天诀》在我们这里呢?”婉妹有时迷糊,有时也挺聪明,这个问题就问到了点子上。 中年男士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这么多人同一时间来到九仙山。我知道此书不能轻用,一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要不凭着移物法,我们还用那么费事的抢上天山?我坐在那儿,一招手,你张开包袱装金银珠宝,不就行了?”说到抢上天山,中年男士温柔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却看到她娇羞的低下了头,甜甜的一笑,中年男士嘴角也溢出了笑容。想是两个人同时想到了山冈上的那一夜。 “也许是我在华山的那一次太鲁莽了,使用了大面积的驱云术,如果当时有道行高深的人在那里的话,是很容易识破的。总而言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该来的总会来的!” 中年男士伸出手来指着最外围的那大半圈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说道:“这些是官兵。”婉妹仔细看去,果然外边密密麻麻围了四层,尤其以南面最为密集,想来那是主帅所在的位置,而北边却空着,只有三四个小黑点在快速的移动着,却前后相距很远。婉妹指着那三四个小黑点,问道:“这是什么?” “那是出家人。” “什么?连和尚都要来抢我们的《艮天诀》?”婉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看到中年男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又低下头来,向水盆中看去。只见西面在一圈小黑点的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堆小黑点,数量不少,排成圆形,在向上滚动着,便问道:“这西面的是什么?” “那些都是黑道人物。” “那东边的那十几列长长的呢?” “那些都是武林各门各派的!” “他们还挺会商量呢?每人各占一方,互不打架,都冲我们来了。”婉妹笑了笑,接着说:“人还挺多的呢?他们还挺看的起我们。” 中年男士也笑了笑,接道:“今夜看我们夫妻二人大战武林群豪,名扬天下。” 婉妹不禁笑的花枝乱颤:“还大战群豪呢?能逃出去就不错了。先哥,我们从哪边走?” “我不愿意和官兵打jiāo道,也不想让黑道人物看到我这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我们是去会会那几个出家人呢?还是去对付那些名门正派?”中年男士征求着婉妹的意见。 婉妹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下,说道:“我师父以前是峨眉派的,那些名门正派里面一定会有峨眉派,我不想与他们对敌。我们不如去会会北边那几个出家人吧!说不定出家人慈悲为怀,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好!”中年男士赞同的一拍手,却偷偷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婉妹,我有个主意!他们既然是出家人,我们最好也扮成出家人的模样,与他们套套近乎,说不定能瞒天过海,蒙混过关。” “好啊!”婉妹高兴起来,人一高兴,脑子就转的特别快,“我扮成我师父,我师父妙音神尼名动天下,武功盖世,想来他们见到一定不会轻易出手的。你扮做谁呢?” “我扮成枯叶大师,枯叶大师是峨眉掌门,我们结婚那次,枯叶大师曾去拜访过你师父。我还依稀记的他的样子,枯叶大师与妙音神尼一同出现,他们一定不会起疑的。枯叶大师和峨眉派从东边来,我们就扮做他的样子,从北面下山。” “好主意,先哥,你真聪明!我们快来打扮吧!我们下了山之后,你再到处去转几圈,把枯叶大师气死,呵呵、呵呵。”婉妹高兴的跳了起来。 “哈哈,哈哈,”中年男士也大声的笑了起来,“哪有自己的妻子称赞自已的老公的。”长笑声中,中年男士袍袖在桌面上一抚。桌面上赫然出现了两套袈裟,“天下万物各有所属,我在xìng命攸关之际,取两套袈裟也不为过吧!” 当下,两人各自打扮穿戴起来。婉妹穿好袈裟,佩好宝剑,带好火影神针,把大量的金银珠宝全部放在家里不再理会,随身只携带了几件特别珍贵喜爱的。然后,把自己的长发盘在头顶上,戴上一顶宽大的僧帽,在镜子面前转了几个圈,感觉很行,只是脸面还是自己的模样,又把僧帽往下拉了拉。 中年男士也穿戴整齐,拿出了一个小黄布包裹递给了婉妹,说道:“这里面是我多年炼制的一些珍贵yào品,你要拿好,说不定会用的着。”婉妹正想不接,心说:“我们夫妻要生要死,都在一起,你死了,我岂能独活?拿这yào品干什么?”又转念一想:“先哥,不会武功,万一受伤怎么办?还是拿着为好。”便随手接了过来,背在后背上。 中年男士伸手在婉妹脸上轻轻一摸,已经变成了妙音神尼的模样。然后,又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镜中出现了枯叶大师的模样,把镜子往地下一摔,长笑一声:“妙音师太,我们下山去也。” 婉妹却回头看了一眼地下破碎的镜子,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听人说‘破镜难重圆’,难道。。。?” 这个念头在婉妹脑子里转瞬即逝,不敢去深想。婉妹抬头看了一眼先哥,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先哥,你这个枯叶大师,怎么还长着头发啊?” 中年男士用手摸了摸头,笑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想是我枯叶大师刚刚出家,还未来的及剃度呢?” “刷”的一声,婉妹抽出了宝剑,笑道:“来,来,来,还是让贫尼给你剃度吧!” 中年男士急忙双手乱摇,“慢来,慢来,我看你不是要削头发,而是要削脑袋。阿弥陀佛,施主,手下留情啊!快,快换一个。” 婉妹笑着把宝剑收起,换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给先哥仔细的剃起头来。那中年男士却是不停的催促:“快一点,再迟就要误了吉时了。” “啊!逃跑还有吉时啊?”婉妹张大了嘴,夸张的问道。 “那是,《易经》有云‘君子一行一动皆合于天时,则无往而不利’。做任何事都要顺时,顺地,顺人才行啊!” “你这么顺时,为什么还会。。。?”婉妹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说露了嘴,差一点把“死”字说出来,急忙刹住了。 中年男士却没有发觉,仍在不住声的催促。好不容易,剃完了。婉妹又搬着这个光光的大脑袋左右的看了一下,满意的说:“还不错,有点大师的模样,可惜镜子让你摔坏了。要不,也让你自己欣赏一下。” 中年男士双手合什,躬身行礼:“老施主,快请吧!” 把婉妹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先哥,你可别真的当和尚,你当和尚,我怎么办啊?”“那你正好当尼姑啊!”中年男士双恢复了那玩笑的神态,心说:“唉!我都要死了,他还担心我去当和尚呢!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当即两人并肩出屋,只见一轮明月挂在天上,照的地面亮如白昼。两人静静的站在屋前,看了一会儿,想到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都是沉默无言。过了许久,中年男士拿起一块石块,在两块门板上,刻下了两行字。右边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左边是“声北击南”。婉妹奇怪的问道:“先哥,我们都要走了,你还留下这些字干什么呀?” “你刚才都看到了,各派武林人士和官兵都齐集九仙山。我怕武林中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队官兵包围了,会被全歼。所以,特意留这句话给他们指点一条明路。”中年男士沉痛的说道,的确有点得道高僧的模样。 “我们都自身难保了,你还要管他们干什么,他们被全歼,管我们什么事了?谁让他们要来抢我们的东西呢?”这位辈份极高的“妙音神尼”却是火bào脾气,看来高僧就是高僧,不是个什么人随便披上件袈裟就能成为高僧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对了,我可以像上次在华山的那样,用驱云术遮住月光,这样我们逃走就容易多了,他们或许也就打不起来了。”说着,中年男士从袖里掏出一柄一尺长的木剑,在地下划了个复杂难明的阵法,随后脚踏罡斗,仗剑而舞,左手随意曲伸。婉妹还是第一次见到先哥作法,不知为什么心里泛起了阵阵寒意,只见月光下一个光头和尚手持木剑在盘旋飞舞,情形甚是滑稽,可是婉妹只觉的心里发堵,想笑怎么也笑不出来。 突然,那中年男士立定脚步,木剑向天边震位一指,大喝一声“起!”只见东面天边层云密布,犹如重峦峻岭般翻滚而来,不一会漫过了整个天际。 整个九仙山上乌云四闭,伸手不见五指。中年男士收起木剑,说道:“走吧!”婉妹连忙上前,紧紧拉住了中年男士的手,两人并肩往北山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去。 北山是后山,地势较高,并无道路,两人摸黑而行,极是不易。好在平素两人闲来无事,多来此游玩,地形熟悉,才能辨明方向,迤逦而上。 此时,已是秋天。婉妹小心的躲避着地下的乱石和枯草,害怕一不小心踏出声音,被敌人发觉。一阵夜风吹来,婉妹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向先哥身边靠了靠。想到以前,两人双宿双飞,并肩来此游玩的情景,而此刻夫妻二人却是疲于逃命。虽然一草一木一石,依然如故,只是心情却大不相同,不禁有些气馁。转念又想:先哥,玄术通神,未卜先知。而自己也是身负绝技,未必不能如先哥所说,我夫妻二人大战武林群豪,杀出重围。大不了,大家死在一起就是!想到此,登时豪情顿生,当下握紧了剑柄。 忽然,觉得后颈一股冷风吹来,当下心里一凛,有鬼。略一偏头,却看到先哥那贼兮兮的笑脸。婉妹不禁低声“啐”了一口,俏声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还闹!”中年男士把头凑在婉妹耳朵上,低声说道:“嘻嘻!害怕了吧!我们快到云涧崖了,云涧崖地势险恶,我们要小心点。”婉妹点了点头,想到那云涧崖终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不禁在心里打了个突。两人走的更加小心翼翼,婉妹极力张大着眼睛,徒劳的搜索着前面有限的视野。现在这个环境,眼睛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婉妹又屏声静气,仔细听着各种声响,只听到先哥发出的粗重的呼吸以及自己脚下踏上枯草,发出的“索、索”声。婉妹不禁轻轻的捶了先哥一下,凑在他耳朵上,小声说道:“小声点,别喘气。”中年男士也把头凑在婉妹耳朵上,说道:“不喘气憋死,怎么办?”“憋死就憋死!”要不是身处险地,婉妹早叫起来了。就这样,这一声发的略微大了点,远处发出了一阵“扑、扑”声,想是有什么动物被惊醒了好梦,逃之夭夭了吧! 就在这时,突然东方天边响起了一声zhà雷,一道闪电,把整个山梁照的雪亮,随即瓢泼大雨自天而降。秋天雨凉,婉妹不禁打了个冷颤,低声问道:“先哥,你怎么祈起雨来了?”中年男士苦笑了一下,说道:“这雨不是我祈的,想是这边乌云密集,故此上天下起雨来,要不怎么说天有不测风云呢。不过这样也好,这么大的雨,那些官兵更加不会卖命的追捕我们了。那些武林人士也要找地方避雨吧!说不定是上天看我们困顿,来帮助我们的。”婉妹刚才还在心里咒骂这鬼天气,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这时候下起雨来。这时,听先哥这样一说,登时感谢起上天来,心说下吧,下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下雨地滑,可是雨声也遮盖了他们的脚步声,他们走的比以前快一些了。看看已经上了云涧崖,突然一声洪亮的佛号凭空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无xìng在此久候多时了!”同一时刻,一声霹雳在天边轰然zhà响。闪电光中,只见一位穿着大红袈裟的白须老僧,卓然而立,整个袈裟被风鼓起,有飘飘然出世之神态。那一声佛号,声音并不如何巨大,听在耳中却盖过了天边那轰然zhà响的霹雳,直似直接在心中响起。突然,那老僧“咦”的一声,感到万分惊奇,接着问道:“怎么会是两位。。。”想是那老僧借着闪光,看清了两人的面容。 而婉妹心中更加惊奇,一听到那声佛号,就知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自已万万不及,就是自己的师父妙音神尼也难说能达到如此境界。再听到他报出了“无xìng”的名号更加吃惊,差一点当场就叫了出来。没想到武林中的泰斗、领袖,少林寺的方丈无xìng大师竟亲临九仙山。听师父说,无xìng大师佛法精湛,举世无双,武功更是少有敌手,金刚般若掌早已练入化境,五年之前就已面壁参禅。我当时问道:“师父若与无xìng大师相比,武功不知谁更高强些!”师父笑笑,说道:“出家之人,如何能争勇斗狠?”我问的狠了,师父也只笑笑,并不再言。就是这样一位名动天下的人物,今日不知何故竟会亲至九仙山。难道那本《艮天诀》真的那么重要,竟连这样的人物也已下山chā手?此时,不容婉妹多想。婉妹想到先哥现在是枯叶大师,枯叶大师是峨眉掌门与少林方丈无xìng大师素有来往,别让无xìng大师认出不是枯叶大师的声音,看来只有自己回话了。当即潜运内力,说道:“没想到无xìng大师也会亲来九仙山,难道也是为《艮天诀》而来?” 无xìng大师一愣,看来这位多半就是峨眉山的神尼了,只不知是妙音、妙兴哪一位?怎么功力这样差了?想是我面壁五年功力大增之故,也许是她受了内伤。只是枯叶大师和我素来jiāo好,为何见我不出声呢?想是有本门前辈在此,不便做主之故,也许是已经得到了《艮天诀》,心生内疚,于是郎声说道:“这位神尼不知是妙兴,还是妙音?连神尼都已为《艮天诀》而来,老衲难道就不能来了吗?枯叶大师,五年前一别,今日相见,也是我佛有缘。想必大师已经得到了《艮天诀》,此种妖书不能留于世间。我们这就一同毁去吧!” 还未等先哥说话,婉妹抢着道:“贫尼妙音,大师何出此言?《艮天诀》乃上天所赐神器,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使众生早日脱离苦海,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正该好好利用,大师何故要毁去呢?”婉妹跟随师父日久,熟悉师父的口音,此时学的惟妙惟肖。婉妹一边学着师父的嗓音说话,一边想着先哥讲过的关于《艮天诀》的故事里面的词语,来遣词造句,几次想笑出声来,都强自忍住。多亏此时,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无xìng大师看不到她的脸色变化,否则早就识破了。 无xìng双手合什,庄严说道:“今日得会神尼,实是三生有幸!我佛经书浩瀚如海,佛法无边,穷我辈一生之力都未必能通其一二,只要详加修习,足以普渡众生。又何必舍本逐末,研读邪魔外道。望神尼三思!”这一番话说来义正词严,却又不露锋芒,少林方丈的确出言不凡。如果妙音神尼在此,自是双手合什,低眉请罪:“大师所言极是,今日得听大师教诲,实是三生有幸!”婉妹虽跟妙音日久,但是自小顽劣,又极其贪玩,佛法所学不多。自嫁给先哥之后,自是觉的先哥所作所为,无所不对,今听到无xìng讲《艮天诀》是邪魔外道,心里已是老大不愿意,不是看在对方是少林方丈,而且武功又比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早就一飞针shè过去了。 无xìng一看妙音神尼不再言语,以为已经被自己说动,便接着向枯叶大师说道:“大师,可还记的五年前之事?五年前,华山顶上风云突变,当时大师与老衲同时在场,与今日之情何其相似?所谓天突变,妖孽生!这两件事必是同一妖孽所为,佛祖有灵,此书必是祸根。大师,既已得到此书,还是速速jiāo与老衲,让老衲毁去吧!免得为害人间!” 婉妹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这无xìng大师虽然是少林方丈,可也不能左一句妖孽,右一句妖孽,这么说我先哥,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婉妹自小未受挫折,从不知怕字怎么写,碰上了再厉害的对手,那也是先打过了再说,当即说道:“无xìng,少罗嗦,还是赶快让道吧!”说着,抽出宝剑,一招“定风针”直向老和尚“天突穴”刺去。 无xìng大师一见,这的确是峨眉派的嫡传剑法追风十三式,只是劲力似乎不足。想是妙音神尼受伤之故,也许是因同是佛门中人手下留情,不忍痛下杀手。当下,无xìng大师双手合什,叫声:“得罪了!”右手单掌推出,使了五成功力,意存试探。 婉妹只觉一股大力突然涌来,“啊”的一声,宝剑再也拿捏不住,直飞上天空。那枯叶大师一见婉妹情势紧急,伸指向婉妹身前一指,一块突石轰然自地面涌出,挡在了婉妹身前。这正是那中年男士危急之际,使出了“移物法”。 无xìng大师的那一掌结结实实的击在了那块突石之上,却是无声无息。婉妹见机极快,脚尖点地,使出飞燕入林的轻功飞身而起,右脚尖在突石尖上一点,身形直冲上半空,抓住了正在下落的宝剑,顺势一招“残虹一式”,头下脚上,向无xìng大师直刺下来。“残虹一式”是追风十三式的绝招,妙音神尼多次叮嘱婉妹不可轻用,现在婉妹看到无xìng大师太过厉害,当即使了出来。此时天边一道电光亮起,照在了剑尖之上,只见天空中一道虹光划过,随着那道闪电直劈向无xìng大师的头顶。 无xìng大师没想到追风十三式如此威势、如此迅捷,刚才掌击突石一呆之际,剑尖已及头顶。在此危难之际,才看出无xìng大师的真实功力,无xìng大师头向后急仰,争得三寸的距离,左手金刚般若掌全力发出。此时xìng命攸关,出手哪能留情。而婉妹此时身在半空,避无可避,眼前婉妹就要丧生在这一掌之下。 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佛号“阿弥陀佛”,同时一股大力传来,把婉妹击的横飞了出去。无xìng大师那一掌却直击上半空,强劲的内力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佛手印直向天空冲去,天空云层一阵翻涌,竟被这一掌击出了一个大洞,一缕月光从洞中直shè下来,照在无xìng大师身上。只见无xìng大师白须飘动,左手高举,大红袈裟灼灼发光,宝相庄严,独立在悬崖之上,真如天神下凡一般。云层一开即合,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阿弥陀佛!无xìng大师,听贵师弟无慧大师讲,大师闭关未出,不能亲来九仙山,所以少林派由无慧大师率众前来。不知大师又因何先至此处,却又伤我本派中人?”说话之人,嗓音低沉,正是峨眉掌门枯叶大师到了。 原来,枯叶大师率峨眉派同武林各派自东面上山。上至半山腰,武当掌门静空道长过来与枯叶大师商议,我们自东面上山,北面是后山,《艮天诀》的主人极有可能自后山逃走,请枯叶大师到北山来堵截。因此,枯叶大师把峨眉派jiāo由长老渡虚大师率领,自已施展轻功向北边赶来。远远听到云涧崖有打斗之声,更加加快了身形。将至三丈之处,正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飞身而起,枯叶大师一见即知,此人正准备使用本派绝技“残虹一式”。枯叶大师知道“残虹一式”威势极大,挡无可挡,害怕有人死于此剑之下,当即进身发掌阻止。因枯叶大师看到身形一起即发掌,比无xìng大师看到剑尖及顶才出掌,要早一瞬,所以才能把婉妹从金刚般若掌下击飞出去。枯叶大师本意是阻止有人用“残虹一式”来伤人,却是误打误撞救了婉妹一命。 无xìng大师缓缓把左手放下,正要出言回答,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枯叶大师是真的还是假的?” 枯叶大师一听这话,不禁怔住了,要是对方不是少林方丈,名震天下的无xìng大师,还以为对方得了失心疯了呢?当即问道:“不知大师,此话何讲?难道我堂堂的峨眉掌门还有假冒伪劣不成?” 无xìng大师刚才差点丧生在“残虹一式”之下,此刻想来仍然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面壁五年,功力已入化境,此刻哪里还有命在?刚才自己掌击突石,事发突然,这才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此突石必是妖孽作怪。此时,又出现了两个枯叶大师,也极有可能是妖孽的分身法。要想分出真假,只有出招一试,想到这里,当即说道:“这位枯叶大师,还有那位枯叶大师,妙音神尼,既然你们峨眉派今天执意与我少林派为敌,休怪老衲无情了!” 说罢,也不等枯叶大师答话,左掌微划,右掌向着枯叶大师缓缓推出,正是金刚般若掌中的一招“禅定摩诃”。般若掌的要义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去来自由,心体无滞,是为般若”,虽然只一掌却犹如千掌万掌,让人避无可避。 枯叶大师只感一道劲风直压过来,知道只有硬接,当下低喝一声,双掌并力推出,使出了修练了几十年的峨眉神功“佛光普渡”。同一时刻,婉妹见有机可乘,发出了三枚火影神针,向无xìng大师疾shè而去。中年男士伸指连指两下,两块突石分别在自己和婉妹身前轰然涌出。 只听到“啊、啊!”一声低呼和一声惨叫同时发出。只见枯叶大师“登、登、登”连退三步,方才拿桩站稳。而无xìng大师却只是身形略晃了一下。婉妹则发出了一声惨呼,用手捂住了胸膛。 中年男士惊叫一声,急忙奔到婉妹身边,却见婉妹胸膛上赫然chā着三枚火影神针。中年男士大吃一惊,伸手一碰面前的突石,这一人多高的突石突然轰然倒塌,化为粉尘。想是那三枚神针,被金刚般若掌反击而回,shè穿了突石,又shè在婉妹身上。要是直接shè在身上,那还不透体而过,哪里还会有命在?中年男士急忙从婉妹的背包里取出一粒小还魂丹,让婉妹服了下去。 无xìng大师一招试出了枯叶大师的真假,当下更不迟疑,左手一划,发出了一圈劲力,直压向真枯叶大师,要让他无法出手阻拦。右掌却迅猛推出,一道金刚罡气直击向假枯叶大师。降妖除魔,以救世人,向来是得道高僧的本分,那是绝不留情面的,而且无xìng大师恼恨假枯叶大师连使妖法,出手更是猛烈。 中年男士看到无xìng大师手臂微抬,即知已无幸理,无xìng大师岂能容忍自己三番五次被突石所挡?这一掌必是集其全力,不是穿透突石,就是zhà碎突石。总之,自己是死定了!能死在无xìng大师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索xìng连突石也懒得发了。中年男士凝视着婉妹的脸,虽然那是妙音神尼的模样,眼里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对袭来的金刚罡气连理也不理。婉妹却极力的伸出手去,要挡在中年男士身前。 就在这时,中年男士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极其柔和的力量汹涌而至,涌到了自己身前,虽然柔弱,却似无穷无尽,绵绵不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那道金刚罡气一碰到这团力量之上,登时发出“嗤、嗤”之声,消散在这团柔和的力量组成的球体里。 “阿弥陀佛,没想到连静空掌门也来了!”无xìng大师双手合什,高唱佛号。 一个枯瘦的老者自中年男士身后,现出身来,呵呵笑道:“呵,呵,老朋友们都来了,怎么能少了贫道呢?” 无xìng大师庄严说道:“静空掌门,你我共事多年,大凡武林劫难,武当少林峨眉三派向来同枝相连,共同担当,不知今日静空掌门为何阻我降此邪魔?” 静空道长拂尘轻摆,单手回礼,说道:“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怀。此人虽是邪魔外道,但并无大恶,望大师看到贫道面上,能留其一条生路。” “阿弥陀佛,降妖除魔乃佛家的本分。对妖魔留情便是辜负了天下众生。此人假冒枯叶大师,善使妖法,居心不良,必是jiān邪之辈。老衲今日本当予以除去,既有武当掌门静空道长给你求情,今日就留你一条xìng命。但是,你必须jiāo出妖书《艮天诀》,毁去你的妖法,然后在少林住上二十年,勤习佛法,以化解你心中的邪魔。” 婉妹听了这句话,不禁心中大怒:“死秃驴,别的事我不管,你让先哥去你庙里当二十年和尚,那不是让我守二十年活寡?看来你真不是个东西,比法海还要法海!”当下,就想一针shè过去,却害怕又被反shè回来,自己多挨一针,只得在心中暗求菩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可要发发善心,别让先哥当和尚!让这臭和尚一辈子找不到媳fù。啊!不对,和尚本来就没有媳fù,最好让这和尚一辈子回不到他的庙里去!” “咳、咳”,静空道长干咳两声,接着说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不过,天下万物各有其所,所有东西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还希望大师大发慈悲,还是不要让他去少林了吧!至于那《艮天诀》,我看也并非妖书,大师一切不必太过执着了!” 无xìng大师一听,虽然面壁五年,也不禁心头有气,心想:“我看在你是武当掌门以及我们多年jiāo情面上,才妄开一面,饶他一条xìng命的。可不是我怕了你,没想到你还得寸进尺,连人带书都让我放了!这岂能答应!”想到这里说道,声音中不禁带了三分怒气:“此事老衲已经决定了,静空道长不必多言,否则莫怪老衲无礼了。枯叶,你站在哪一边?”老和尚一急之下,连“大师”两字也省了。 枯叶大师向无xìng那边走上一步,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静空道长,我们来时各派已经议好,要共同毁去《艮天诀》,决不能让其落入邪魔外道手中,不知道长为何出尔反尔?如果道长执意如此,贫僧只能领教了!” 静空道长高唱道号“无量天尊”,正容答道:“两位大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艮天诀》乃我道家无上法典,道经之中多有记载,并非邪魔歪道。虽然贫道从未见过,但其既已现世,必有其现世的理由,恐怕武林当中又要有一场浩劫。此次,武林各派齐集九仙山,就是其前奏。要想和平解决这场大劫难,遍观武林,无人有此能力,你、我、枯叶大师,我们三人虽然领袖群仑,可也是难以力挽狂澜。此事既由《艮天诀》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必还要由《艮天诀》而止。因此,《艮天诀》决不能毁去,自塞我们补救之路啊!至于此人,既身负绝学,那也必是老君的旨意,我们自当全力保护,何必你我内部起纷争呢?” “看来你是执意维护这个妖道了?”枯叶大师踏上一步,断然喝道,枯叶大师看到有人竟敢假冒自己,早想剥下他的伪装,却没想到静空本身就是个道士,骂那假枯叶大师是妖道,岂不是连静空道长骂了进去?枯叶大师喝完之后,双手一抬,平推而出,正是一招“佛光普渡”,一圈内力挟着雨水如箭般四shè而至。 静空道长缓缓向前踏上一步,挡在中年男士和婉妹身前,双手缓起成抱球式,左手阳,右手yīn,转化太极,一个大风球在双手之间形成,四周的雨水全部向球内集中过去,连带着树上的枯叶,发出呼啸之声,在双手之间回旋,聚集。那汹涌而至的“佛光普渡”的劲力竟全部被收到了风球之内。 “阿弥陀佛,恭喜静空掌门练成了圆化太极,让老衲也来领教一下圆化太极的威力。”无xìng大师说道,手一抬,就要使出金刚般若掌。 突听那中年男士一阵怪叫:“住手,住手,快住手!” 原来,那中年男士看到静空道长为了保护自己夫妻二人,不惜与少林、峨眉两大高僧为敌。万一略有闪失,岂不是自己连累了人家?自己已是必死之人,又何必导致佛道两家相争呢?还是自己一死了之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只要死得其所,生又何欢,死又何苦?该来的总会来的!想到这里,便即出言阻止。 枯叶大师正在猛催掌力,一波一波的掌力犹如波浪一样,汹涌而至,听到这话便停了下来。静空道长也缓缓放下了双手,脚边落了一地的枯叶。 中年男士向着无xìng大师,深施一礼,说道:“大师乃当世高人,既认为我是邪魔外道,那也不必辨解。《艮天诀》这就送给大师,我也会跟大师去少林的。只是还请大师慈悲为怀,放过我的娘子。我的娘子对此事毫不知情。现已受到了惩戒,身中火影神针,三日后才能拨出神针,还要将养一月,且已有身孕。枯叶大师,请看在妙音神尼的面上,照顾我的娘子,最好能把她送到妙音神尼那里去。梅某人,在此谢过了!”说着,中指伸出,凭虚一指。一本黄色的小册子自空中冉冉而下,向着枯叶大师的背后落去。枯叶大师身形微转,背对着无xìng大师,凝神去接从空而下的《艮天诀》。 无xìng大师却等不及了,冷哼一声:“又是妖法!”左手五指伸出,正是少林派名动天下的绝技 “擒龙手”,一股强劲的吸力击向小册子。 静空道长相距最远,正待出手,却忽然听到有人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大不寻常,好似无xìng大师,又好似不是,夹在雨中听不太清。静空道长立时一凛,知道有人要使“劈空神掌”之类的武功,随即觉得有一股暗力击来,力道堂堂正正,仿如佛门武功,其中却夹杂有yīn狠的暗劲,变幻莫测,来的极是迅捷,霎时已到面门。静空道长不禁大惊,危急时刻不及细想,此时四周一片漆黑,雨声隆隆,全凭感知劲力的变化对敌,稍有疏忽,立有xìng命之忧。静空道长不敢怠慢,不退反进,向前踏上一步,双手抱球,勃然而发,正是圆化太极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天地无用”,把来力连同本身之力全部沿着暗劲来路反击回去。 突听有人闷哼一声,静空道长预知不好,急步上前,只见无xìng大师颓然倒在地上。静空道长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把无xìng大师扶起,只觉得无xìng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急忙叫道:“方丈、方丈,你怎么了?快醒醒?” 无xìng大师吃力的张开眼睛,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颤抖着伸出右手,指着静空道长,喃喃着道:“无。。。无。。。”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巨大的霹雳在半空中zhà响,撕裂了云层,照亮了半边天空,照在无xìng大师的身上。无xìng大师斜过目光,向左手抓着的书看了一眼,心里一惊,这哪里是什么《艮天诀》啊?封面上三个古体大字,分明是《金刚经》,而且右角下有一块磨损的痕迹,正是自己平素一直研读的那本! 无xìng大师转过头来向着中年男士,费力的说道:“你。。。你。。。!”无xìng大师今夜叠遇怪异之事,先是掌击突石,又险些丧生在“残虹一式”之下,再见到真假枯叶大师,与自己几十年jiāo好的武当掌门竟然公然反对自己,并向自己出手,自己虽然多遇磨难,但所遇怪异之事,一生之中也不如今晚一夜所遇到的多。无xìng大师虽是佛法精湛,定力超强,但也是心神震dàng。此时,武功已失,定力已散,再加上看到自己拼死得来的竟是自己常看的《金刚经》,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一口气转不过,脖颈一扭,就此溘然长逝。 无xìng大师一生广行善法,降妖除魔,遇有劫难,奋勇争先,领导武林各派渡过多次难关,没想到今日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九仙山上风雨之夜。 枯叶大师上来,一掌把静空道长击在了一边,愤怒的说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是你!是你用‘无极式’杀死了无xìng大师!”枯叶大师激动之下,连自己是佛是道也分不清了! 静空道长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失魂落魄的说道:“是我!是我杀死了无xìng大师!”以往与无xìng大师共事的那一幕幕情不自禁的浮现到静空道长心头来,还记的那一次静空道长去少林与无xìng大师共坐在“一苇亭”上喝茶赏雪,共商江湖大事;还有那一个月夜,与无xìng大师一起试招;还有无xìng大师率众僧来访武当,笑言要把少林寺开到武当的旁边。那一幕幕恍如就在昨天,而现在自己却亲手杀死了无xìng大师。 静空道长突然一跃而起,夺路奔向九仙山南山。枯叶大师大叫:“你不要走,给我站住!”随即把无xìng大师的尸身背在身上,急向静空道长赶去。两人轻功极高,虽在雨夜之中,一瞬间已是踪影皆无。 刚才还是喧嚣的生死搏斗的战场,此时却是静的吓人,只剩下了哗哗的雨声和两个人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刚才的激战之中回醒过来。婉妹不敢相信的小声问道:“他们都走了?”中年男士一下子搂住了自己的妻子,高兴的说道:“是啊!都走了!”婉妹这才觉出自己伤口疼痛,不禁“啊”的一下,呻呤出来。中年男士连忙又找出一粒yào丸,让婉妹吃了下去。婉妹觉得不再疼痛了,才想起来,问道:“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吧?”中年男士这才去想这个问题,说道:“对啊!他们还会回来的,枯叶大师一定带着无xìng大师去找少林派了,我们得赶快下山。不行,你受了伤,无法走路。再说,现在下山也来不及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婉妹说道:“我们去鸳鸯洞里躲一躲吧!”以前,两人经常到此游玩,玩捉迷藏的游戏。有一次,两人玩到极晚。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人无法回去。婉妹提议两人去自己曾经藏身的一个山洞里躲一躲,这个山洞极浅,只是峭壁中凹进去了一块,前面有一颗大松树。两人躲在里面刚好能不被雨淋到,婉妹给它起了名字,叫做“鸳鸯洞”。现在,正好也是下雨的时候,婉妹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鸳鸯洞”时那些美好的日子,便提了出来。 中年男士听婉妹说到“鸳鸯洞”,不禁想起了和婉妹在“鸳鸯洞”里避雨的情景,婉妹娇羞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像一对挤在一起,同命相淋的鸳鸯,这个洞我们就叫它‘鸳鸯洞’吧!”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笑道:“我们就去鸳鸯洞,和他们捉捉迷藏!” 中年男士搀扶着婉妹摸索着走进鸳鸯洞里。鸳鸯洞极其狭窄,两个人的身子都靠在了峭壁上。婉妹受伤之后不能运功护体,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颤。中年男士一见,连忙轻声问道:“冷吗?”婉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中年男士想把洞口堵上,可以防止敌人发现,又能御寒,连使两次移物法,移来的石头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到了第三次,终于成功了,却使洞内的空间更小了,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挤在了一起,真正成了一对并头鸳鸯。 中年男士看到婉妹冷的发抖,干脆把她抱在怀里,让她从自己胸膛上取暖。婉妹把头钻到中年男士的怀里,感觉好多了,也许是奔波了半夜劳累了,也许是受伤的缘故,过了一会儿,竟在先哥怀里睡着了。迷糊之中仿佛看到一对鸳鸯悠闲的在九仙湖里游来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伴随着低低话音,听声音人数不少。婉妹蓦的惊醒过来,想到自己身在险地,连能不能逃的出,还说不上呢?自己竟然睡着了,脸上不由的有点发烧。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漆漆的,只有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那自是先哥的眼睛。不由的更加害羞,把头往先哥怀里钻了钻,轻轻的问道:“有人来了?”先哥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努了努嘴,示意别说话,因为来者都是内力深厚之辈,一有风吹草动,立时发觉。 外面的人群似乎停住了,在低声商议着什么。中年男士不会武功,而婉妹内力已失,此时雨声哗哗,自是听不到什么。突然,有人声音大了些,蹦出了一句:“无xìng大师。。。!”后面的却给人一刀切了去,想是给人捂住了嘴,或如鸭子般被卡住了脖子,发不出来了。此人内力深厚,就是这一句,也震的整个峭壁发颤,鸳鸯洞里满是回音。接着,那些人仿佛四散开来,也仿佛走了,两人不敢肯定,都是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听到有人低低咒骂了一声:“他nǎinǎi的,哪来的松树碰到大爷的眼睛了!”接着,听到“砰、砰”两人,想是有人在踢松树出气。声音极近,就在鸳鸯洞的洞口外面。 两人的身子靠在一起,一起靠在那块大石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四周是一片寂静,婉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两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逃出去,或者等待着被发现;等待着或者生,或者死。如此,好长、好长,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听到远远的北方,喊杀声大震,并传来“叮叮当当”兵器碰撞的声音。想是这一批人与官兵jiāo上了手。 过了一会儿,南边也传来了喊杀声,伴随着惨叫声,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在这个九仙山的风雨之夜。 “唉!”那中年男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婉妹用手抚着先哥的脸,问道:“先哥,你怎么不高兴了?他们打的越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我们的希望不就越大吗?” “我不叹息我们,我是叹息这座九仙山。九仙山风景超然,充满灵气,所以我选此地做为修行之所。经此一役,九仙山必定血流成河,鲜血虽能经雨水冲去,可是充斥在山谷中的冤魂屈鬼,却是不会消散的。可怜一座大好仙山,竟变成了一人间地狱,游鬼居所。可惜啊!可惜!” 婉妹一听中年男士讲到恶鬼,再看看四周黑黑的一片,仿佛那一片黑暗之中满是饿鬼的眼睛,不禁大为紧张,伸手紧紧的抓住了中年男士的衣襟,颤抖着说道:“先哥,你可不要吓我?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无相化有相,有相生万物,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万物唯在一心!” “先哥,你说这些我都不懂!”婉妹害怕,不想再谈论鬼怪的话题,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听到四周一片寂静,喊杀之声已经渐渐远去,便悄悄先哥,说道:“先哥,他们都走了吧?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中年男士也听了一下,说道:“再等等!” 两人又等了一下,婉妹忍不住又问道:“先哥,他们走了吧?你算一下不就好了?” 中年男士一听此话有理,可是此地狭窄,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实是不宜占卜,便说道:“婉妹,你靠那边一下,我移开大石。” 中年男士使用移物法把大石移了回去,轻轻走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了三个铜钱,合在手中,向天暗祷,随之把铜钱向一块平整的山石上撒下,伏下身去,用手细摸铜钱。 突然,中年男士跳了起来,大叫:“不可能,不可能!”说着,又伏下身去,细摸铜钱。中年男士手中拿着一个铜钱,站了起来,茫然说道:“不可能,怎么会是‘既济’呢?” ‘错了,我错了!想我梅易梅络先一生占卜无数,从无差错,今日算到自己,却失之千里!上天可怜我,要我不死!可是,我费尽一生心血研习的《艮天诀》却已失去灵验,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我这样的废人,又要他何用呢?”中年男士喃喃自语,到后来越来越大声,直是向天怒吼,发出责问! 婉妹从未见到先哥如此神态,遇到什么事,总是见到先哥一幅从容不迫,毫不在意的样子,即使这次自知必死,也是与自己嘻笑调情。现在看到先哥就像一头受伤了的雄狮,一幅疯狂的样子不禁感到心里害怕,轻声叫道:“先哥。。。” 此时,梅络先心神激dàng,已经不能用意力去控制法术,天上密布的云层渐渐散去,露出了一轮明月。 只见梅络先双手向天高高举起,大声疾呼:“天啊!你要我怎么办啊?好,你不要我死,我偏要杀死自己!” 说着,把手中的铜钱向地上一摔,疯狂的向云涧崖狂奔过去,奔到崖边并不停留,飞身跳了下去。 婉妹大惊,大声叫道:“先哥。。。不要!”可是已经迟了,梅络先动作极快,此时青山隐隐,一轮明月照山冈,哪里还有自己先哥的影子? 婉妹急奔到崖边,伏身向崖底看去。只见下面云雾缭绕,一层层升起,婉妹向着崖底大声叫道:“先哥。。。!”四周的山峰隐隐的发出了回应,崖底也发出了回应:“先哥。。。!”声音久久不散! 婉妹失望的伏在悬崖上,哭泣道:“先哥,你真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天上的月亮也不仿佛不愿意看到这一幕,钻进了一朵云彩中去。 婉妹停止了哭泣,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那顶宽大的僧帽早已不知脱落到什么地方去了。轻轻用手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头发,低声说道:“先哥,你等我,我来了!” 说着,涌身向云涧崖跳了下去! 第一卷 乾坤列位 第四章 仙丹 突然,月光下一条白绸带如天外蛟龙般蜿蜒而至,不偏不倚的正缠在婉妹的纤腰上。 三天后。 婉妹突然感到一阵颠簸,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之间,仿佛感到身子在不停的摇动,难道我是变成鬼到了yīn间么?婉妹拼命的想稳住自己的身子,却感到自己好象失去了双腿,一点感觉也没有。 婉妹拼命的张大了眼睛,前面却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拼命的想张开嘴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渐渐的眼前有了一点亮光,那团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的眼前整个明亮起来,一面华丽的东西逐渐在眼前显现出来。 婉妹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了这好象是一座华丽房屋的顶棚,四周雕龙刻凤,极其精美。难道我是来到了阎罗殿中,怎么没看到阎罗王啊?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男声传了过来,接着在婉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张面孔。这张面孔极其标致,白净的脸如冰雕玉琢一般,没有一丝的瑕疵,国字脸,丹凤眼,长眉入鬓,唇边微微含着一丝笑意,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婉妹心里说:“阎罗王长得还满帅的吗?”不想一句话却冲口而出:“你是阎罗王吗?”婉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能说话了,听到这句话自己不禁一惊。想是阎罗王也被吓了一跳,眼前的脸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说道:“阎罗王?姑娘,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死了啊?” 婉妹听到这句话,大吃一惊:“我没死吗?这不是yīn间吗?”极力的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事情。同时,把头慢慢的向右边发出声音的地方转去,逐渐的看到了阎罗王的脸,那双似水的眼睛正在温柔的看着自己,婉妹脸上不禁一红。再往下看去,只见阎罗王穿着一身雪白的锦袍,一看就知是名牌,绝对的名牌。再向旁边看去,这好象是一个小房间,一个檀木的小茶几摆在一角,上面两个茶杯,其中一个兀自在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清香的味道。 婉妹眼睛转了一圈,收了回来,半信半疑的问道:“我没死吗?我这是在哪儿?” “你当然没死,我们这是在马车上。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来,起来喝杯茶吧!”那个帅呆了的阎罗王端着茶杯走了过来,左手拿着茶杯,右手轻轻的扶着婉妹后背,把她扶了起来,接着把茶杯温柔的送到了婉妹的唇边。 婉妹正感到嗓子发涩,当下轻啜了一口,一股清香当即溢满了全身。婉妹精神一振,接着把嘴伸进茶杯里,老实不可气的喝了起来。那阎罗王连声说:“慢点、慢点,别呛着!”婉妹只是嘴里不停的“唔、唔”,早把茶水喝了个底朝天。 婉妹喝过茶水之后,精神好多了,当即又向四周瞅去。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婉妹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之上,身上盖着轻软的锦被。自已身上却只穿着单单的贴身内衣,而且是一件淡黄色的,并不是自己那一件。 婉妹这一惊非同小可,两只眼睛如要shè出火影神针,向那阎罗王看去。想必那阎罗王极其机警,也感到婉妹看到了什么,当即躬身一礼,说道:“姑娘全身衣服皆被淋湿,在下不得已,才给姑娘换去,请姑娘海涵!” 婉妹怒冲冲的问道:“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阎罗王看来不食人间烟火,并不生气,只是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婉妹忽然记起了先哥跳崖的那个瞬间,不禁心如绞痛,当即眼泪怔怔的流了下来,哑着声说道:“你快杀了我,快杀了我!”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婉妹突然被一下剧痛惊醒过来,这次醒的极快,眼睛张大的瞬间,看见三株细小的血柱冲天而起,然后落下,在自己雪白的玉rǔ之上绽开了三朵小小的梅花。婉妹大惊,朦胧之中仿佛看到那玉面阎罗站在床边,手里捏着三枚神针,右手两枚,左手一枚。婉妹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大叫一声:“臭流氓!”一个老大的耳光打了过去,那玉面阎罗没有防备,被打了个结结实实。婉妹心里一急,登时又晕了过去,仿佛看到那玉面阎罗用手捂着面颊,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婉妹再一次的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窗口。月光下,几根树枝印在粉红色的纱窗上,一阵秋风吹过,枝条投下了斑驳的月影,让人恍如在梦中。 “夫人,你醒了?”一个软软的轻柔的女音在婉妹耳边响起。婉妹转过头,只见床边站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身穿一件淡绿色的及地长裙,身材高条,脸上淡施脂粉,长的极是俏丽,低垂着头,一双黑黑眼睛看着自己。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布满了红丝,想是多日没睡的缘故,看到自己醒来,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说道:“我去叫公子去!”说着,不待婉妹回答,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正是那玉面阎罗。那公子走到床前,伏下身子,激动的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婉妹看到这只俊美的脸,就像看到了一只给鸡拜年的玉面狐狸,感到一阵恶心,把头扭了过去。此时,无论在什么地方,对婉妹来说,都是住在阎罗殿里。现在,婉妹只有一个念头,速死!对于一个只求速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值的在意呢? 只听到那个公子一叠声的吩咐道:“绿儿,快叫阿黑去请望空大师来。快、快去给夫人炖参汤。” 那绿衣女孩盈盈回答:“回公子,望空大师云游去了,至今未归。” 那公子一抚脑门,说道:“嗯,我忘记了。那去请黄师傅来吧!叫阿黑快点,不行就砸门,那老头耳朵背!” 那女孩答应了一声,打了个万福,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到回廊上响起了“喋、喋”地声音,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爷,这么晚了叫老夫有什么事啊?” 那公子一下子蹿了出去,说道:“黄太医,夫人醒了,你快来给看一下!” 那个苍老的声音嘟嘟囔囔的说道:“哪个夫人啊?公子的夫人不是前年难产死了吗?哪里又有第二个夫人了?公子爷,你。。。”后面的声音被捂住了,挣扎了半天没出来,也就放弃了。 那个公子把黄太医拖进了屋里,这个黄太医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已是接近八十了,不知为何还在这里行医,想是年纪大,叫的又急,连鞋子都没来的及换,穿着拖鞋就来了。古时有“倒履迎宾”,人家是穿拖鞋行医,也真够敬业的了。婉妹对这一切,自是理也不理,只是不想听,声音偏偏传进耳朵来;想睡觉,可能是睡多了,怎么也睡不着,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那个公子走近身来,低声叫了几声,见无人答应,便把被子略略掀起一角,把婉妹的一只手拿了出来。婉妹装睡装的太真,也不好意思翻脸,心想看看你捣什么鬼?便继续闭眼装睡,让他把手拿了出去。只觉的那公子极其小心,也并无不轨的行为。婉妹略略的放了一下心。 突然,一阵凉意传到过来,就像一根冷的鸡骨头搭在了婉妹的手臂上,婉妹禁不住手臂哆索了一下。想来,那老中医正在聚精会神的诊脉,把这当成了正常反应。只听那个老中医口中念念有词:“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有积气在胸。。。”突然,那个老中医惊叫一声“啊”,把那个公子吓了一跳,急忙问:“怎么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老中医摇了摇头,意示别打扰,然后两只手都搭在了婉妹的手腕上,几乎像是抱住了一样。又摇头晃脑的一阵子,才放了下来,长嘘了一口气,做了手势,说道:“公子爷,请外面说话!” 婉妹悄悄张开了眼睛,活动了活动那只被鸡爪抓过了手臂,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这时,外面那老中医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传到耳朵中来,想是婉妹武功虽失,内力仍在,耳目仍比常人灵敏的缘故。 “咳、咳,公子爷,夫人不是生病,而是受了一种奇怪的内伤。好象是有一种内力附在一种细小的暗器上,刺入了夫人体内,伤了肺叶,这股内气积在夫人体内,堵塞了经脉。这股内气相当厉害,咳、咳,武功方面老夫是一点也不懂的,只不知夫人如何会受此伤?”这老头怎么也改不了多嘴的毛病,想是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这第三项“问”字做惯了,一会不问就闷得慌。 “此事我也不知,你还是赶快说说能不能治好吧?” “咳、咳”,那老中医又咳了半天,想是出来这一会儿着了凉,接着说道,“夫人受伤之后,本当必死。此时,却脉像健旺,内气充沛,必是曾服了什么仙丹妙yào之类的东西。唉!老夫可想不出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yào。这样的好东西,能让老夫见上一面也好啊!” “哦,我又扯远了,”那老中医看到那玉面阎罗的眼里shè出了两把尖刀,连忙走回了正题,“此时,夫人已然无恙,休息一个月就会好的,只是一个月不能动内气。只是。。。咳、咳。。。” “只是什么,只是、只是。。。你倒是快说啊?”那公子爷平时那潇洒闲雅的神态也不见了,急成了热锅上的兔子,恨不得跳起来。 偏偏那老中医讲究众多,先躬身施了一礼:“公子爷,我说出来你不要怪罪与我啊?”“快说!” “只是。。。只是夫人已经有喜了!” “当啷!”想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到了地下,发出巨大的响声。 沉默、沉默、依然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这样,一直沉默了许久! “那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苦涩,不细听却听不出来。 “三个月零十天。”婉妹一愣,听不出这罗嗦的老中医,医术是这样的高明。 那老中医接着说道:“夫人虽然无恙,只是气积于体内对孩子却有影响,将来孩子恐有暗疾。依老夫之见,需当用yào散去夫人体内浊气。只是此yào极难配治,至少需要半月之功,老夫只能先开一些平常散气之yào,让夫人先用。老夫回去马上配yào,希望能来的及。还有夫人一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休息好,不可多吃油腻之物。切记,切记!”这几句话说的却是一口纯正的官腔,极其流利。 “谢谢,黄太医,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夫人和孩子!”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婉妹听了不禁心里一动:“这大色狼也不是很坏!”转念又想:“我可怜的孩子,还没出世就中了火影神针,跟着妈妈受苦!”泪水又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很快打湿了枕巾。婉妹眼前又浮现出了夕阳下,自己拔剑自刎时,先哥的面容。耳中响起了他的话语:“你不能死,你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你别忘了,你肚子里我们的孩子。”是啊!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着,我一定要把先哥的孩子养大chéng rén,我还要教他武功,让他扬名天下。 婉妹心神激dàng之际,便没有再听见外面在说什么。婉妹平静下来后,隐隐约约听到那老中医说道:“公子爷,你受的伤可不轻啊!老夫的yào也不知管不管用?老夫只能尽力而为了!你一定听老夫的话,要好好休息,不能过于cāo劳了。咳、咳,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啊!老夫告辞了,明天一早来给夫人和公子爷熬yào!” “多谢,黄太医!” 随后,听着那老中医拖着拖鞋“喋、喋”的走了回去。 又听到那个公子吩咐道:“绿儿,去叫阿黑到帐房取二百两文银,连夜去把这两幅yào抓来!”那个女孩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走了。这黄老中医开的是什么yào啊?两幅普通的yào就这么贵?婉妹不禁感到有点好笑! 那个公子过了一会儿,慢慢的踱回里屋,坐到床前,低低的看着闭目装睡的婉妹,如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也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当、当、当、当”已是四更,那公子忽然站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轻轻地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婉妹转过身来,看着房门的方向,眼里突然就满了泪水,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晚上,婉妹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那一晚的事不停的脑中回演,一会儿是先哥的面容变成了那玉面阎罗的,一会儿那玉面阎罗的面容又变成了先哥的。一会儿又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血淋淋的样子,一会儿又看到无xìng大师那溘然长逝的样子,一会儿又仿佛到了阎罗殿。婉妹极力的想把这些驱逐出去,却是纷纭杂乱,越来越多。婉妹只觉的自己的脑袋像裂开了一样,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却听到一个声音,说:“你醒了?”正是那个玉面阎罗开门走了进来。 婉妹猛的坐了起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终于从恶梦中醒来了,却还要面对现实的恶梦。 婉妹一坐起来,就开始大叫:“饿死我了!快拿饭来!”婉妹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犹如鬼哭狼嚎一般,不禁一呆,这是谁在说话啊?难听死了!却不想自己昏迷这么多天,滴水未进,能说出话已经不错了,声音还能好听的了? 在婉妹的眼里,除了先哥之外,别的人都当他是畜牲和下人,对畜牲和下人自是不用客气了,可不像有些人对宠物狗比对自己的丈夫老爹还亲。说话当然要用命令的口气,难道还要求着一条狗,说:“宝贝给我点吃的吧?”虽然这个玉面阎罗看起来高级一点的,那也只能算个高级的下人,和先哥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公子自不知婉妹心里在想什么,看到婉妹叫的这么有力气,不禁微微一笑,向后面吩咐道:“绿儿,给夫人端参汤来!”听到那个女孩在外面答应了一声,声音极是柔婉好听。 “我不喝参汤,我要吃大鱼、大ròu、大闸蟹,你是不是请不起啊?我有钱!咦,我的包袱呢?是不是你拿了?”婉妹看来睡的是精神十足了,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那玉面阎罗又笑了一下,不过这一次怎么看都像是苦笑。 那玉面阎罗缓步走上前来,看了看婉妹的脸色,温和的说道:“姑娘,太医说你不能多吃油腻之物。你刚醒来,身子弱,禁不起大鱼、大ròu,还是先喝点清淡的,你说好吗?” 婉妹是一盆火,不过一碰到这似水柔情,这火就着不起来了。当下,说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了!”这句“勉为其难”是跟先哥学的,此时心里满是先哥的影子,一言一行都是先哥的翻版。 不一会儿,那个绿衣女孩双手端着一个碗进来了。那个碗在晨光照耀之下,发出柔和的银色光辉,一尘不染,四壁绣着一圈淡淡的兰花。婉妹虽然对珍宝漠不关心,也知此碗价值不菲,接过碗来细看,只见底部有一个小小的印章“八宝银”。婉妹大吃一惊,没想这碗竟然是银的,要知道因当时技术条件限制,银制工艺品极其罕见,自已也抢了不少珍奇珠宝,但雕花的银碗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吃惊归吃惊,一点也不往婉妹心里去,婉妹此时只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别的一切都不在乎。当下,拿起银碗“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下去,说道:“再来一碗!”却看到那绿衣女孩正偷偷抿着嘴笑呢!婉妹眼一瞪,那女孩立即止住了笑,接过碗,低头说道:“是,夫人!” 就这样,婉妹一口气喝了三碗参汤,觉得好些了,便说道:“我要睡觉了,你们都出去吧!”婉妹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一口气就喝掉了三根千年老参,每枝价值一千两银子,够当时的一个中产地主花费三年的了。 就这样,婉妹睡了吃,吃了睡,身子始终没离开那张床,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个绿衣女孩每天来侍候着,还有那个公子也是每天早晚都来请安,那个黄老中医也来过一两次。每天都让人熬那么一大包不知名的yào,让婉妹喝。婉妹喝的是苦不堪言,不过为了孩子,还是闭着眼睛,硬往肚子里咽。 一天早晨,那个公子又来看望婉妹,婉妹见他脸色白的有点过头,仿佛显的有些苍白,便问道:“喂,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是吗?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那个公子用手抚了一下脸,平静的说道,却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他急忙用手捂住了嘴,慢慢的把手张开后,婉妹仿佛看到手心里有一点血红。 婉妹猛然间记起了偷听到的那个黄老中医说的话,便问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啊?” 那个公子知道瞒不过去了,便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伤,上次救你的时候,力道太大,可能伤了筋骨。” 婉妹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命是人家救的,而且自己还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心里便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想了一下,看看有什么能报答人家地方,猛然想起了临行前,先哥给自己背在背上的yào囊。想到先哥,眼睛又想流下来,终于强自忍住了,凄然问道:“我背上的那个包呢?” “在这儿”,那个公子走到旁边一个镶金镀银的檀木小柜子,打开门,把婉妹的东西拿了出来:几件婉妹临行时带着的珠宝,还有那个yào囊。 婉妹接过一看,只见东西一样不少,仍然是以前的样子,那个yào囊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婉妹看到这些东西,不禁又想起了那个风雨夜,眼泪再也忍不住,怔怔的流了下来。 那个公子一见婉妹流泪,急步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说道,伸手要给婉妹擦眼泪。 婉妹急忙打掉了他的手,说道:“没什么!”然后,打开了那个yào囊。只见里面的yào品放的整整齐齐,有的是小瓶子,还有小罐子、小纸包、小盒子,各种各样的都有,而且每一样yào品上都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各种的yào的名称、用途、注意事项。婉妹想到先哥竟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却一无所知,想是先哥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 婉妹一遍遍的翻看着那些yào,想了想,把yào囊递了过去,说道:“去请黄师傅看一下,这些yào有没有能用的?” 那公子急忙吩咐绿儿速去请黄师傅。绿儿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听到外面黄师傅的“咳嗽”声:“咳、咳,公子爷,夫人的yào还没配好呢?今天才刚刚十二天,你又叫老头子做什么啊?” 随即黄太医那颗发须皆白枯瘦的头出现在门口,双手还在不停的揉着眼睛,一幅没有睡醒的样子。 “夫人让你看看这些yào能不能用?”那公子说着把yào囊递了过去。 “什么yào啊?老头子见的yào多了,难道还能是仙丹不成?”那老头随手把yào囊接了过去,两眼向天,不屑一顾的打开yào囊,然后低头向里扫了一眼。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接着把yào囊大开,几乎要放在眼睛下面了,从嘴里不断的发出“啊”、“呀”、“啊呀”、“咦”,一连串的惊叹词不断的从老头子嘴里发出来,到最后连成了一片,都分不清词了,再到最后干脆大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口水如瀑布般流了下来。 婉妹看的直想笑,那公子看到他太失态了,咳嗽一声,说道:“黄太医,这些yào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那自诩阅yào无数的黄太医,这才有了一点点反应,收起了那瀑布的源头。用颤抖的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眼睛快要掉在那小瓶子上了,并不理会公子的问话,喃喃的说道:“这是归元丸,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神yào。咳、咳,我一直以为那些道家仙丹都是骗人的。。。”接着又拿起了一个纸包,轻轻打开,放在鼻下闻了闻:“这果然是灵株散,灵株散是由千里灵芝加冰山雪水,用大地灵气仙化而成,这只在《三十六古水法》上,有过记载。。。” 这黄老头快手快脚的把灵株散包了起来,刚包完,一连串的咳嗽就发了出来,边咳还边说:“咳、咳,这些yào有一股仙灵之气,都是价值连城,可遇而不可求啊!老夫从医七十年,仅见过其中的一种两种,许多都是闻所未闻!这里的任何一粒yào都能把整个临安城买下来,不知夫人如何得到的这些仙丹妙yào?唉!老夫老矣,后生可畏啊!没想到世上还有能治出如此丹yào的人!” 婉妹心里不禁好笑,《易天诀》所记的东西岂是凡人所能见到的?你还见到过一两种,看来也造诣不凡了。这黄师傅大力称赞这yào,在婉妹听来就像称赞先哥本人一样,当即对这黄老中医产生了好感,轻轻一笑,说道:“黄师傅过奖了!我看黄师傅咳嗽的厉害,不如请黄师傅从中选一粒,或许能治好也未可知?” 那黄老头一听,登时脸上眉开眼笑,却是连连摇手:“咳、咳,多谢夫人!我这把老骨头连这yào渣的钱都不值,不劳夫人cāo心了!只是有了这yào,夫人和公子的病就有治了。” 那公子一听这话,也是面露喜色,说道:“快、快,那还不快给夫人服yào。” 那黄老中医一听,也裂开没牙的嘴笑了:“呵、呵,公子爷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这是天心顺气丸,由十一种花的花心凝聚而成,夫人只要这一粒就可保无忧了。这归元丸传说能打通人的任督二脉,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能治疗各种内伤却是错不了的。有了这粒yào丸,公子爷就可少受两年的苦了。” 说着,那黄老头拿出了两个小瓶,分别递给了婉妹和那位公子。绿儿早就准备好了两碗清水,婉妹和那公子分别把两粒丹yào吃了下去。 婉妹把碗递给了绿儿,只觉的心中有一股浊气顺着经脉走入了地下,压在心头的那种郁闷,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婉妹不由的心怀大畅,高兴起来,当即说道:“黄师傅治好了我的病,我无以为报,还是请黄师傅无论如何,从中选一粒yào,做为我的谢礼吧!” 那黄老中医“呵、呵”的笑了一会儿,看到那公子爷没有反应,当即躬身施礼,想是他有许多年没行过这么大的礼了,半天没直起身子来。等直起身子,犹自抱拳说道:“多谢夫人了!即是夫人如此大恩,老头就却之不恭了。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再多活几年也不过如此,这些什么还魂丹、龙虎丹、乾坤再造丸,还是留给年轻人吧!只是这颗“抱精丸”,能让百岁的老头如生龙活虎一般,享受到年轻人的乐趣。咳、咳,多谢夫人赐此灵yào。老夫死了也感夫人的大恩大德!” 婉妹看到那黄老中医还在不停的拱手行礼,脸色不禁“刷”的红了起来。婉妹的本意是想让黄老中医选一粒治咳嗽的yào,看他医术这么高明,好多活几年给自己看病。却没想到这不要脸的黄老头什么延年益寿的yào都不要,偏偏要什么“抱精丸”,还想什么享受年轻人的乐趣,那不是嫌自己死的慢吗?说不定春风一度,还没度完就死悄悄了!唉,我这是想哪去了?先哥也真是的,炼什么yào不好,偏偏要炼这种不要脸的yào?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yào人家也选了,自己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说什么,当即说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那黄老中医拿了一粒“抱精丸”,把yào囊递给了那个公子,千恩万谢的下去了。婉妹听到回廊上响起了一顿一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是那黄老头兴奋的跑起来了。 那公子把yào囊收好,放在了小柜子里,并不多问什么,回过身来说道:“姑娘要好好休息,且不可多加活动,我们虽有灵yào,但自己也不能过于大意!” 婉妹没好气的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心想:这人怎么净说丧气话,先哥的仙丹,还会有不灵的时候?婉妹心情一舒畅,登时食yù大增,当即叫道:“我饿了,今天早晨我们吃什么?” 绿儿在旁边回道:“回夫人,是千年参汤!” “又是参汤,参汤,再吃我都chéng rén参了!有没有别的,野味海鲜什么的?” 那绿儿一时没有回话,用眼睛看着那公子,只见那公子点了点,才回道:“有!不知夫人想吃什么?” 婉妹想了想,吃什么呢?忽然想起了和先哥在九仙山上一起打猎,自已用火影神针shè过的野兔味道鲜美,不过这儿一定不会有,这么仓促间一定找不到,便说道:“我想吃野兔,不过没有也就算了。” 不料,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绿儿回答:“我们有,我这就给夫人端来!” 一刻钟的工夫,野兔端了上来。 婉妹见其ròu光嫩鲜亮,一闻香气四溢,果然是新鲜的野兔。婉妹也不管她是怎么弄来的,当即大吃大嚼起来。一抬头,看到那个公子还在那儿站着,微笑着看着自己大吃,感到有点过意不去,当即拿起一条兔腿递了过去,说道:“吃吧!不用客气!”还不用客气呢?敢情婉妹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 那公子拿住了兔腿,绿儿突然说道:“公子爷,你不能。。。” 没等绿儿说完,那公子打断了他的话:“不妨事!”说着,用手撕下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 婉妹看他吃起来,像个女子一样,一点没男子汉狼吞虎咽的气概,不禁在心里得意的一笑:“先哥说的好,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婉妹风卷残云般一只野兔很快便进了腹中,连汤汁也没剩一滴,看那公子时,却见一只兔腿犹未吃完。 婉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用手点着他的额头,说道:“你呀,你呀!说你什么好呢?你这是吃兔子呢?还是兔子吃你啊?”说道,连连摇起头来。 那公子看到一只雪生生的纤纤细指,柔柔弱弱的在自己额头上一点一点,全身不禁发热,恨不得扔下手里的兔腿,去吃那根玉指。 那公子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真把婉妹当了野兔,急忙站起身来,一身热火全部撒在了兔腿上,三下二下把兔腿统统塞进嘴里,也不管什么骨头不骨头了,嘴里塞的满满的“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当即又引来了婉妹的一阵大笑。 婉妹吃了一只野兔后,感到身体有了一些力气,便再也不愿闷在房里了,等那公子好不容易把那只野兔塞进肚子后,就提出要出外走一走,透一透气。 那公子却只是不依,最后说到了要婉妹注意肚子里未来的孩子,婉妹一听有道理,便没再坚持。 如此又过了四五天,婉妹又提出了要到屋外走走,这一次那公子没有再阻拦。 绿儿搀扶着婉妹慢慢走出了这个一直居住的房间,那公子紧紧的跟在后面。推开门,外面是一间外屋,猩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响声。东面墙上挂着一幅宋徽宗的《芙蓉锦鸡图》,笔意纵横,锦鸡在注意着翻飞的蝴蝶,充满情趣。婉妹对这些不懂,只是觉的画的很好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即转过头来向西看去,却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见西面墙上出现了一个亭亭的绿衣女孩,搀扶着一个蓬乱着头发的女子。原来这面墙整个的是一面镜子。 婉妹近前细细的打量起自己来,自己似乎比以前白净了不少,脸上的两朵红晕更加清晰了,一点朱唇更加诱人。婉妹在镜前转了个身,一身红色印花罗百褶裙,一件粉红色的霞帔,体态轻盈,丝毫不比那绿儿差,女人总是爱跟女人比的,见一个就要比一个,看到自己比别人漂亮就高兴,否则。。。婉妹满意的笑了一下,又看到了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不禁又“啊”了一声,转身向里屋走去。 等婉妹再出来时,已是云鬃高挽,上面chā着一枝金凤钗,钗上一粒斗大的珍珠,光彩照人。 婉妹扶着绿儿走了出来,出了门口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座四层小楼,飞檐拱壁,雕龙刻凤,整体是一种粉色的基调,四周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在晨光的照耀下,这座粉色小楼就如花丛中盛开的一朵娇艳的大花朵,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婉妹扶着绿儿的手,袅袅娜娜的走着,发现这个庄园极大,中间是一座大大的假山,假山上小桥、流水、喷泉、红莲,甚至有几只仙鹤在里边自由自在的游玩。婉妹看到这座假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九仙山,不知道九仙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那小桥之上,那几只仙鹤并不怕人,看到有人走来,竟主动的走过来,伸出长长的脖颈来觅食。婉妹出来没带任何食物,一时竟有点手足无措。绿儿却伸手递过几块鹤食来,婉妹拿在手里,让那几只仙鹤来吃。那几只仙鹤从婉妹手里啄着食,痒的婉妹娇笑不止。那公子不禁痴痴的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婉妹,呆住了。婉妹却一点没有觉查到。 婉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那几只仙鹤,离开假山,继续沿路前行,每条小路或由鹅卵石铺成,或藏在花丛之中,婉妹沿路走来,竟无一条是直来直去的直路,全部由曲线组成。转了大半天,婉妹是越转越迷糊,竟不知身在何处。婉妹从没记路的习惯,走路全凭直觉,突然觉的这路似乎有些蹊跷。静下心来,对着那太阳辨明方向,细看各种建筑,只见自己住的那座小楼是在西南方,不禁心里一动,难道这里竟是按照九宫八卦来布置的?我那小楼似乎是在“坤”位上,再看别的建筑,有的像,有的又不像,似乎里面含着一种极厉害的阵法,却又似乎杂乱无章。婉妹想的有点头疼,便不再去想了。婉妹转念又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别惹人笑话。” 婉妹转了大半天,还没转到头,这么大的庄园,一路上却没碰到几个人,只碰到三四个仆人。一个是阿黑,一个是阿白,还有两个是管做饭的,婉妹也没听清是什么名字。那个黄老中医也不知跑哪去了,想是去实验“抱精丸”了。 那公子看到婉妹有点疲倦的样子,当即提出回去休息。婉妹正巴不得这句话,心想:“看不出这公子哥还挺善解人意的呢!” 婉妹回去后,问绿儿:“咱们这么大的庄园,为什么就这几个人呢?” 绿儿抿嘴一笑,亭亭的道了个万福,说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这是内院,大部分下人都在中院和外院,内院他们是进不来的。” “这还仅仅是内院?”婉妹张大了嘴,半天没合拢过来。 过了好长时间,婉妹才又问道:“你家主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啊?” 绿儿偷偷一笑,心想:“哪有夫人连自己的相公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的?而且还来问一个下人!”不过,绿儿还是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夫人,公子爷是商人,做布匹生意的,全国所有的丝绸、绫罗都与公子爷有点关联。” “哦!”婉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一卷 乾坤列位 第五章 咏梅 婉妹在公子和绿儿的照料之下,渐渐的好了起来。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秋去冬来,又是一年雪飞时节。 婉妹不愿整天闷在小屋里,虽然那房间够大,根本不能称做小屋。婉妹每天都去那小桥上逗那几只仙鹤玩,那几只仙鹤日久和婉妹熟了,一见婉妹来,就知道有好吃的了,连忙振翅欢迎,“呱呱”叫着迎了过来。 婉妹几次三番想去外面看看,但是那公子再三劝阻,说道:“外面是下人们做生意的地方,鱼龙混杂,你去不太方便?” 婉妹一撮嘴,说道:“我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那公子为了劝住婉妹,真是苦口婆心,费尽心思,到最后说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未来的孩子想想,你都快做妈妈了,怎么还能到处乱跑呢?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一招是那公子的杀手锏,屡试不爽,这一次又成功了,婉妹终于答应了不到别院去,但是要求在内院能自由活动。那公子自是一连声的答应。 一天,婉妹睁开双眼,发现外面白了一大片,昨夜竟然下雪了,真是“随风潜入夜,落地细无声”啊!婉妹不禁兴奋起来,急忙披衣起床,此时天还灰蒙蒙的一片,未曾全亮呢! 婉妹也不叫绿儿,只身一人来到后面的梅园中。梅园就在婉妹住的“沁红楼”后面,额匾上的两个大字“梅园”是瘦金体,有点像是宋徽宗的亲笔。不过,婉妹不能肯定,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婉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舞起剑来。婉妹很久没有这么爽快的舞剑了,不禁意兴大发,在梅园中来回盘旋,上下翻飞,越舞越急,到后来只看到一团剑光在梅园中滚来滚去,早已看不清人影了。树上的梅花为剑气所激,纷纷落了下来,犹如下了一场花雨。 慢慢的,婉妹慢了下来,不过剑意却更加浓重了。忽听一人长声吟道:“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泥土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婉妹一惊,这时的剑意正是这首词的意境,此事只有先哥一个人知道的。剑意是心意的表现,婉妹想念先哥,所以自然而然的舞了出来。这时却听到有人唱出了这首词,婉妹禁不住喊了出来:“先哥!” 回头一看,却是那公子,负手而立,正在曼声而吟。 婉妹“呀”了一声,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啊?” 那公子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以为是谁啊?” 婉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当即回身又舞了起来,这一次却是剑气纵横,大开大阖。婉妹边舞边唱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那公子只看到一个红衣美人在梅花之间,穿梭来去,翩翩而舞,体态风流,神情娇柔,脸若梅花,长剑胜雪,耳朵里听到语音曼妙,如鸣翠柳的黄鹂,不禁呆呆的痴住了。只觉平生所见的歌舞与此相比,简直味同嚼蜡。 直到婉妹舞玩了,走到他面前,一扬长剑,傲然说道:“怎么样,不知道了吧?” 他还犹在发愣,直到那剑尖快碰到脸上了,才略略的反应了过来,说道:“啊?。。。啊!姑娘刚才舞的美极了,简直如嫦娥下凡一样,而且姑娘的剑意雍容华贵,颇有王者之风,令人不敢逼视。。。还有。。。” 那公子本来还想评论一番词意,只是刚才只顾看美人舞剑了,左耳听到的都让右耳放跑了,一点没往脑子里去。脑子一时之间,接受的美好事物太多,太油腻,享受不了,有点短路了。 婉妹自豪的说道:“算你还有点见识,还看的出王者之风,这首词是八百年后一位伟人写的,与陆放翁的那首《卜算子•咏梅》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意境大不相同。嗯,那时候也是国家内忧外患的时候,就出现了这么了不起一位大人物。怎么样我们现在的人没有一人能写出这么有气魄的词来吧?” 婉妹可碰到机会卖弄了,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这些话都是梅络先讲给她的。那是一个雪夜,在九仙山的一颗老梅树下,梅络先那一晚兴致特别高,提出要“雪夜赏梅”,婉妹自是高高兴兴的答应。 在月光下,梅络先cāo琴,婉妹舞剑,一直舞到大半夜,舞的就是这首陆放翁的《卜算子•咏梅》。后来,梅络先喝的是酩酊大醉,不禁郎声高唱起来,边唱边弹琴,唱的却是另外一首词,婉妹也是舞的痛快。琴是心声,两人心意相通,婉妹剑随意走,虽然不明词意,舞的却是剑气纵横,气势磅礴。梅络先反复吟唱,豪情大发。最后,讲给婉妹说:“这是八百年后一位伟人写的词。” 婉妹不禁大惊,问道:“八百年后的词?” 其时,梅络先已喝的大醉,口里反复念着:“山河破碎风飘絮,心事浮沉雨打萍。”这又不知是哪朝哪代的诗了?最后,梅络先失声痛苦起来,婉妹第一次知道,原来整天笑嘻嘻的先哥心里装着这么多哀愁。 于是,婉妹记住了那样的一个夜晚,这样的一首词。事后,反复琢磨词意,也偷偷练过许多次,想再有机会舞给先哥看,没想到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今天却在心神激dàng之际,舞了出来,给这公子看了去,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那公子有心挫一下婉妹的锐气,低头想了一会儿,有了。于是郎声念道:“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怎么样,不比你那首‘风雨送春归’差吧?” 婉妹虽然文学素养不高,可也听的出来这首诗英气盎然,渺天地于无形,一股英雄气概跃然纸上。尤其是后两句,几可称的上是千古绝句。婉妹不禁愕然,思遍自己肚子里那有限的几篇从先哥处听来的词句,竟对这首诗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不服气的问道:“这是谁写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公子暗暗的忍住笑,向上一拱手,说道:“这是当今皇上的御诗,不是一般人能听到的!” 婉妹更加吃惊的张大了嘴,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愕然问道:“皇上?这真是皇上写的?” 那公子装作一脸的严肃,穆然说道:“那还有假,这是王宰执的管家亲口告诉我的。有一次,诸管家来我处采购衣物,刚好让我碰上,因他是咱们的大主顾,就请他进屋喝了几杯茶。中间就谈到了王宰执这几天天天在家背这首诗,并且背一句称赞一句好诗,诸管家便问这是谁的诗?王宰执正在兴头上,也没在意,随口答道是圣上的新作。王宰执的话想必是不会错的。” 婉妹听的半信半疑,手指着下巴,问道:“皇上,真这么厉害啊?” 那公子庄然答道:“我自是不知,不过听诸管家这么说。当时,听到这诗写的不错,便暗记了下来。怎么样,现朝的诗不比你八百年后的诗差吧?”说着,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婉妹看到了他那狐狸样的笑容,不禁把嘴一撇,“哼”了一声:“少臭美!”不过,心里也暗暗佩服他博闻强记、见多识广。 其实,这首诗并不是当今皇上的诗,那公子要比过婉妹,所以才借了当今皇上的名义。这首诗也是八百年后的诗,是他从望空大师的禅室里看来的。一次,公子去望空大师的禅室,只见对面墙上就挂着这么两句“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白纸黑字,每个字都字迹圆润,不露锋芒,可整体上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张力,使人在这幅对联面前感到小了许多。公子当即赞道:“大师写的好诗,此诗可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上是千古绝句,大师真乃当世之奇人也!” 望空大师双手合什,微笑着说道:“阿弥陀佛,公子谬赞了!老衲方外之人,如何有此才气?此诗是八百年后一位姓周的所做,老衲只是借来略舒心怀而已。公子如有兴趣,老衲可把全诗念给你听!” 公子听到此话,并不吃惊,望空大师深藏不露,本事极多,就是从八百年后弄一个活人过来,也不会奇怪,不用说只是借来了一首诗?当即说道:“还请大师赐教!” 望空大师手捻胡须,曼声而吟,吟的就是这首诗。那公子当场就记了下来,回去后细加琢磨,越想越觉的其意无穷,不由的对八百年后的世界极其向往,做这首诗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今日,听到婉妹念到了那首气势磅礴的词,一听是八百年后,立即便想起了望空大师说的那首诗,当即随口编了个故事,果然把婉妹比了下去,不由的大感得意。 这人一得意就忘形,一忘形就不知所以,一不知所以,就色胆包天。 那公子当即趋步上前,就想拉婉妹的手。婉妹一惊,把手一甩,脸现怒容。 那公子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装做鼻子发痒,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说道:“婉姑娘,在下有一事想求,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婉妹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事,快说!” 那公子咳嗽了半天,又挠了半天头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婉妹看到他那窘迫样,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有什么事,快点说啊?要不,我回去了!”语气竟大有缓和。 那公子看到这倾城倾国的一笑,仿佛获得了无穷的信心,那句在肚子里都快闷糊了的话终于冲了出来:“姑娘,能不能考虑嫁给在下?” 婉妹“刷”的一剑直刺过来,却在那公子面门处停了下来,怒声说道:“你这大色狼,还想占我便宜?看我不杀了你!” 那公子双手直摇,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姑娘只要假装嫁给在下就行了!” 婉妹一听这话,手往回缩了缩,剑尖离他的面门远了一点,问道:“为什么?” “姑娘已有身孕。。。” 婉妹一听这话,不禁低下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的小腹隆起,衣服已是遮盖不住。又听到那公子继续说道:“外人恐有闲话,对姑娘的名声有所损害。如果姑娘假装嫁给在下,那么将来孩子也就不会没有父亲了?” 对于名声、名节,婉妹自来不放在心上。可是最后一句话却特别厉害,婉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因为这是先哥的骨ròu啊!看来,那公子早就抓住了婉妹的心理,知道只要一牵扯上孩子,那是没有不成功的。 果然,婉妹慢慢的把长剑收了回去,皱着眉头,好象在思考的样子。那公子紧紧盯着婉妹的面容,这一刻竟是那样的漫长。这时,梅园里是那样的寂静,竟能听的到雪花从梅树上飘落的声音。 终于,那公子看到婉妹张了张口,却没有听到发出声音来。接着,就见婉妹一提气,高声叫道:“好!我答应你了!”声音极大,直冲进公子耳朵里,犹如打雷一般。 待那公子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张开双手,向婉妹扑了过去。 婉妹略一侧身,避了过去,一招飞燕入林,飞身而起,如一只rǔ燕般翩然自窗穿入房中去了,留下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如燕子般翩然飞进公子的耳朵里:“别臭美,记住,只是挂名的!” 那公子呆呆的站在当地,仔细的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会儿喜一会儿愁,最后终于高兴起来,一跃而起,大步走回园中去了。 第一卷 乾坤列位 第六章 嫁人 婉妹的小腹日渐隆起,成婚之事自是事不宜迟,大喜的日子就定在十六天后的腊月二十四。 一切婚仪事宜,婉妹自是不放在心上,所有事情皆由那公子派人办理。那公子却是极其用心,所有规格皆按迎娶新人办理,丝毫不像是在娶一个快要当妈妈的大肚婆。每件事几乎都由那公子亲自安排,安排完毕,然后每天来征询婉妹的意见。比如:需要做什么样的礼服?需不需要鼓乐手?新房如何布置? 婉妹每天听的头大如斗,总是捂着耳朵,说:“你看着办好了?怎么办我都很满意!”那公子也不生气,也不管婉妹听见听不见,仍然当面说出自己的主张:“新婚礼服就做一件大红色的百花戏凤服吧,要用一百零八颗同样大小的珍珠装饰,每粒珍珠的直径不能小于半寸;头上戴的吗?金凤冠是皇后戴的,不能用,我们就用银凤冠好了,冠上那颗夜明珠一定要用东海的,只有东海产的夜明珠才是最纯正的,要不就用唐朝杨玉环曾经戴过的那颗好了;鼓乐手无论如何都得要的,只是不能让他们进内院,都让他们在中院好了,至于人数吗?就用三百人吧!比王宰执那时少点,太引人注目了也不太好,太少了又配不上我的娘子。至于领队吗,当然是请名震京城的阮琵琶,他敢不来,就用银子埋了他;至于新房吗?就用这沁红楼吧!不过这楼里外必须重新装饰,楼前这些枯萎的花草必须重新换成新鲜的花朵,要保证这些花朵至少盛开三天,三天之后重新换新的。对了,楼前所有的花朵就用玫瑰吧,别的花不能代表我的心意!这是楼房布置图,我都画好了,你看一下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回去再好好修改一下!” 那公子说着,把手里卷着的一张纸展开,送到婉妹的面前。婉妹偷偷瞟了一眼,只见上面线条纵横,密密麻麻,极其详细,并标有相应的尺度、数字,在右下角有一张图表,上面都是些时间,想是标记着各处完工的时间进度。 婉妹心想:看不出这公子还真是个人材,这么多事布置的井井有条。也能知我心意,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颜色,那礼服虽然未见,想必也是十分漂亮,还有那么多的红色玫瑰。嘴上却说道:“哼,谁希罕你这些破玩意儿?快拿走吧!” 那公子微微一笑,走了出去,却又反回头来,问道:“不知姑娘,早上吃的可好?是否要换换口味?”婉妹从床上起来,把他推了出去:“快去忙你的吧!不劳你费心!” 那公子办事效率真高,不一会儿,一队工匠在阿黑的带领下,开进了沁红楼,开始动工。那队工匠纪律严明,整个施工期间,竟听不到一人讲话,每个人都在默默的干着自己的活,而那个黑瘦的头领模样的老头,则坐在一边晒着暖暖的太阳,手中抽着“吧嗒吧嗒”抽着一根旱烟带,偶尔起来,巡视一圈,用烟带各处指点一下。他们太阳一出准时到来,太阳一落准时回去,走后就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一队工匠只负责沁红楼的外围,而楼的内部则由绿儿领来一队女工负责,这队女工年纪都不大,看样子最大的不超过十八岁,一色的绿色棉裙,绿色头巾,绿色手套,每个人脸上淡施脂粉,面容姣好。虽是女孩儿,却都行动敏捷,脚步轻盈,毫无声息。 婉妹看到其中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在举起一个笨重楠木椅,极其吃力,大冷的冬天,粉嫩的脸上却流下了汗水。不禁心里不忍,端起一碗水,递了过去,柔声说道:“来,先喝点水吧!” 那小女孩并不接碗,却躬身道了万福,恭敬的说道:“多谢夫人,我不渴!”说着,吃力的举起那个笨重的楠木椅,又去忙自己的活了。 绿儿却急忙赶了过来,躬身说道:“夫人不用管她们,还是好好休息要紧!” 婉妹不禁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暗想:“这不知是谁家的穷苦孩子,被卖到这里来做苦工,他们老板的规矩一定很严,做工期间是不让随便和人说话的,否则恐怕要被克扣工钱,所以她连水也不敢喝。一会儿,我一定要多给她们一些钱!” 等她们干完了活,正要排队走出去时,婉妹连忙叫住了她们,问道:“你们这里谁说的算?” 一个长得比较丰满的大姑娘看了绿儿一眼,站了出来,道个万福,说道:“回夫人,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是柳叶儿!” 婉妹盯着那个姑娘看了一会儿,差一点“噗哧”一声笑出来,这么丰满的姑娘竟然叫“柳叶儿”,那鼓鼓的胸部都快把绿衣撑破了。 婉妹忍住笑,把手里的五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说道:“这是给你们加的工钱,你收下吧!回去给女伴们买点脂粉!” 柳叶儿并不接婉妹手里的银子,正待躬身说话,却看到绿儿连使眼色。柳叶儿这才接过了银两,躬身道了个万福,说道:“多谢夫人!”起身之后,又加了一句“恭喜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倒也十分妩媚。 身后的那些女工列队道了个万福,齐声说道:“多谢夫人!”然后,悄无声息的下楼去了。有人曾经说过:两个女人抵的上一千只鸭子,那么一个女人就是二百五十只。但是,现在是什么让她们变成了不会说话的鸭子呢? 第二天,她们再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都自然了许多,看向婉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亲切的神色,只是每个人依然默不作声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活儿干的更加细致。 那个柳叶儿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仔细的看着,不时起来走到各个女工身边比划一下。女工们都凛然遵从,似乎对柳叶儿十分畏惧。 绿儿则一直陪在婉妹身边,随时听候婉妹的吩咐。 婉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几只仙鹤,便拉着绿儿的手走了出去。外面的那些工人看到她们走了出来,只做视而不见,只有阿黑,向着她们略一躬身,却并不言语。绿儿轻轻一点头,婉妹则只做没有看见,便走了过去。 虽然整个庄园在翻天覆地的大施工,几乎要把整个庄园重新装修一遍,不知道同时有几百人在各处施工,奇怪的是整个庄园里却几乎听不到多少杂音,而更是听不到一丁点人说话的声音,仿佛那些施工的工人都是哑巴一样。内院里各种鸟雀依然在自由自在的起落,那几只仙鹤依然在那湖里欢快的游着,嬉戏着,看到不远处突然冒出来的新鲜花朵,竟兴奋的“呱、呱”大叫起来,看到婉妹过来了,急忙争先恐后的从水里爬上来,扑到婉妹的脚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离腊月二十四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 婉妹内功不凡,耳目极佳,隐约听到外院中院之中突然人声鼎沸起来,只听到外面锣鼓喧天,各种乐器纷纷扬扬的弹唱起来。 婉妹急忙问绿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绿儿躬身回道:“回夫人,是鼓乐手在排练。还有咱们商号全国四十一家分号的店主全部赶回来给夫人贺喜。” 婉妹“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心想:“怪不得这公子这么有钱,原来竟做着这么大的生意,在全国竟有四十一家分店,那全国的绸布还不被他一人独占了?说不定我此刻穿的衣衫就是他店里的。” 婉妹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心里说道:“孩子,母亲终于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了,以后你就不用受苦了。先哥,那一夜你曾对我说过,我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我听了根本没往心里去,以为你只不过是劝我的。没想到你说的竟然是真的,看来这个就是你说的更好的归宿了。可是,先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现在不在了,再多的钱对我有什么用呢?即使我住在再好的房子里,也不会快活的!先哥,我还是喜欢和你在九仙山上那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生活。先哥,我什么时候再能听到你的琴声呢?这个公子虽然也是很好很好的,只是我偏偏不喜欢!” 这样想着,婉妹不禁又怔怔的流下泪来,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道:“婉妹,你怎么哭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婉妹急忙回头一看,正是那公子。 婉妹急忙用手擦干了眼泪,笑着说:“没,没有。我。。。我是高兴的!”女人生来就有说谎的本能,就连婉妹这样没有机心的女子都一样。 那公子看到婉妹突然破涕为笑,犹如雨后梨花,娇艳万分,不禁呆了一呆,把要来办的事却忘了。 过了片刻,那公子才想了起来,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婉妹,这是他们送来的礼物,你来看一下,你喜欢的我们就留下,你不喜欢的就让他们再拿回去。”说着,那公子拿出了一张大红礼单,递了过来。 婉妹刚才被他看到流泪,不好意思起来,便随手把礼单拿过来当做掩饰。当下,装做看的样子,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实际上根本没往眼里去,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 突然,有几个特别熟悉的字主动的跳入了婉妹的眼帘。婉妹急忙定睛细看,等把那几个字捕捉牢了之后,婉妹不禁微微一笑。只见那几个字写的是“总捕头。。。刘一民。。。天山雪莲一朵”。 这天山雪莲虽然是看在那公子的面子上送来的,不过目标却是自己,因为观赏之物自然是对着女xìng来的了。婉妹微微一笑,心想:“不知道鹰爪刘知不知道新娘就是那个令他头痛的‘抢’上天山的‘神针女侠’?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送这样的礼物给自己?”转念又想:“这鹰爪刘的确好本事,天山离此不下万里,他竟能把一朵雪莲带回来。比起唐朝的那个‘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更加厉害多了。不知道去天山采雪莲的那‘川东四猪’怎么样了?” 想到那四只猪的傻样,婉妹呆呆的站着傻傻的笑个不停,自己倒成了一只笨猪的模样。那公子从未见过婉妹如此温柔可爱的模样,不禁喜形于色,高兴的说道:“婉妹,这些礼物还可以吧?” 婉妹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随口答道:“嗯!” 那公子高兴的一下子跳起来,兴高采烈的吩咐道:“绿儿,快把所有的礼物都搬到夫人房里来!” 绿儿脸上现出了一幅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礼物恐怕太多,夫人房里放不下!” “放不下,怎么放不下?把四楼全部倒出来,把所有的礼物都放到四楼去!再不行,把墙全部推倒,打通成一间,如果还不行,就再加个五楼好了!只要有心,天下哪有办不成的事?绿儿,这几天你是不是变笨了?嗯?” 绿儿从未听过公子这样说话,早吓的脸上变了颜色,急忙躬身答应一声:“是!奴婢马上去办!”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这时候,婉妹刚好从怀旧中清醒过来,听到这话,急忙拦住了绿儿,说道:“不用费事了,放在哪儿还不一样,我要看不会叫人去拿吗?去,绿儿,给我把这玉佛,还有那个避dú珠拿来,还有那个天山雪莲,还有。。。还有那个大竽头。”婉妹只想看看鹰爪刘送的那朵天山雪莲,其余的只不过是配头,如果单要天山雪莲恐怕会引起那公子的疑心。 虽然绿儿无比聪明伶俐,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禁犯了难,这两位主人同时发话,到底该听谁的好呢?这就好比一只双头蛇,一个头要往东走,一个头要往西走,这身子怎么能走的了?按理说,对于公子怕夫人的这种情况,要照夫人的话去做,只是公子刚刚发了火,万一这男人发起火来,那是比女人还不讲道理的。 绿儿不禁瞅瞅婉妹,又瞅瞅那公子,轻轻咬着手指,一幅左右为难的样子。那公子一瞪眼,说道:“还不快照夫人的话去做!” 这话说的极严厉,绿儿却如遇大赦一般,全身登时变的轻松起来,回道:“是!公子!”飞快的出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绿儿就回来了,把左右手各拿的盒子放在了小红木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小盒子,也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公子,我拿回来了。夫人,请看!” 婉妹随便拿起了其中的一个小盒子,这小盒子极其精致,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盒面上闪着明亮却柔和的光辉,看不出是由何种金属制成。婉妹打了开来,低头一看,只见里面却是一颗毫不起眼的珠子,黑黑的,没有一点光泽,就如一块圆圆的煤球一般,婉妹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是什么破珠子?” 那公子听到了这句话,急忙过来解释:“婉妹,你千万别小看了这颗宝珠,越是不平凡的东西就越显的普通。这颗珠子叫‘瑶龙避dú珠’,传说瑶龙是一种dú龙里面dúxìng最烈的一种,它体内的剧dú连它自己都会伤害,所以瑶龙专门寻找各种解dú的yào草来食,日久天长,那些yào草会集在它体内形成这样一颗避dú珠。不过瑶龙最后还是会死在自己体内dú物之下的,瑶龙临死之际,痛苦万分,先是双目失明,最后失去听力,再最后失去行动的能力,直到活活饿死,全身化为一滩dú水,而只有这颗避dú珠能存下来。” 婉妹“嗤”的一笑:“我说这破珠子不管用,你还不信?你看它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能救别人?哼!” 那公子搔搔头,说道:“这也是!” 婉妹又拿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打了开来,见里面只是一块灰布,灰布还有破损的痕迹,边角极不整齐。婉妹怕脏,“啐”了一口,就没再打开。 婉妹又去打开一个大盒子,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纸盒子。婉妹一打开,立即就被惊呆了。里面竟是一块透明的冰凌,冰凌的正中是一朵娇艳yù滴的雪莲花。奇怪的是,在冰凌的下部有五个淡淡存在的手指印。婉妹略一思索,已然明白,这一定是那鹰爪刘用内力把水化成冰包住了雪莲花,一路上握在手中用内力保持冰不融化,不远万里的把雪莲花带回了临安。 送礼最重要的不是礼物的价值,而是这份礼物代表的情意,所以千里送鹅毛一直为人们所赞扬。而现在刘一民不惜消耗自己的内力,万里送雪莲,这份情意那是远远的大过古时的千里送鹅毛了。只不知这公子有如何的能耐,竟能令大名鼎鼎的鹰爪刘送这样的礼物? 婉妹用手轻轻的抓住那五个指印的地方,小心的把那朵冰雪莲取了出来。婉妹的动作极其小心,仿佛拿着的不是一个冰块,而是一颗易碎的玻璃心。那冰雪莲一拿出来,立即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万道光华,那朵雪莲就如一个在冰中舞蹈的红衣少女,仪态万千。那娇嫩的叶子上,犹有一滴小小的水珠,是那样的晶莹,就如美女脸上的一滴眼泪。 婉妹呆呆的看着这朵冰雪莲,突听到绿儿低低的发出了一声轻叹:“啊!真是太美了!” 过了一会儿,婉妹突然觉的有一股细细的水流沿着自己的胳膊流了下来。婉妹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原来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已经开始融化了。婉妹急忙紧握冰凌,运用内力要阻止冰凌的融化。可是,婉妹是跟妙音神尼学的内功,妙音神尼的内功来自于峨眉派,峨眉派的内功出自佛门,乃堂堂正正的内功法门,不能产生那种yīn寒dú辣的内力,所以自不能化水成冰。 婉妹不知,只以为自己的内功不够才不能化水成冰,当下更加运用内力。谁知,内力越足,冰化的却越快,一会儿冰凌已经全部化光了,变成了婉妹脚下的一滩水,而那只雪莲从冰中脱出来之后,也变的像阉了一样,低下了头,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有几朵花瓣还掉了下来。 婉妹不禁着急起来,向着那公子吼道:“还愣着干么,还不快给我把雪莲弄好?” 那公子突然抢步上前,一把夺过婉儿手中的雪莲,摔在地下,狠狠的踩了几脚。一朵娇艳的鲜花登时“零落泥土碾作尘”了。 婉妹张大了嘴,惊愕道:“你。。。你干什么?” 那公子转过脸来,平静的说道:“万里送雪莲,只为这一瞬,难道你还要天长地久不成?人生之事莫不如此,何必强留呢?再说,人家送的是这份情意,而不是这朵花,我们只要把情意留下,至于花那是无所谓的!你说,是不是?” 婉妹天资本聪明,只是不愿动脑,此时脑中略一转圈,细想那公子所说的话,竟觉的大有意味。转念又想:难道自己二十几年的成长就是为了和先哥的相聚?而和先哥的五年相聚,就是为了那一夜的分离?想到这里,突然从心底涌出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悲伤,婉妹忍不住抽泣起来,呜咽着向那公子说道:“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 说着,也不等那公子有所反应,婉妹就伏在那公子肩膀上大哭起来。 那公子仿佛傻了一样,如一根木桩一样站着,一动也不敢动,这可是美女头一次投怀送抱啊?这种情景在公子脑子里不知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一旦成了现实,还真有点不适应呢!虽然这有点趁人之危,不够光明正大。可是,哪一个追女孩子的光明正大过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公子才有了一点点反应,伸出颤抖的手渐渐的放在了婉妹那因抽泣而轻轻起伏的后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又过了好长的时间,一只手轻轻的抚摸起来,另一只手则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婉妹的后背。 绿儿看到这种情景,早已悄悄的溜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下的楼来,才“嗤”的一声,笑的直不起腰来。 突然,绿儿看到眼下地面上出现了一双脚,黑黑的布鞋,宽大的脚掌。绿儿一凛,猛的抬起身子,却看到是那一直面无表情的阿黑。绿儿这才放下心来,抚着胸脯,说道:“你从那里冒出来的,吓死我了!” 阿黑冷冷的递过来一个纸盒子,说道:“这是望空大师派人送给公子的贺礼,要亲自jiāo给夫人,你送进去吧!” 绿儿一听,不敢怠慢,当下接过纸盒,轻轻的走回楼上。到了里屋门边,停下脚步,仔细的听了听里边是否有动静?却听到里边婉妹轻轻的“哎吆”了一声。绿儿心想:我还是挺聪明嘛!多亏没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想必是公子正在和夫人亲热呢!我就这么闯进去,那公子还不气的挖了我的眼珠子,才怪! 原来,那公子好不容易得到美女投怀送抱,一双贼手正在人家玉背上摸来摸去,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就差哈哈大笑了。婉妹却正在反复想着那些话,想着和先哥相聚的点点滴滴,如痴如醉一般,自是没有觉到那公子正在占自己便宜。 婉妹那肚子里的孩子却不干了,想是那公子抱的太紧,压住了那孩子。他在里面狠狠的踢了一脚,婉妹小腹一疼,当即清醉了过来,轻轻的叫了出来。那公子反应极快,赶紧撤回了一双贼手,伏下身子,装做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他在里面踢我呢!”婉妹羞羞的说道。 那公子伏下身子,说道:“让我听听!”说着把耳朵贴在了婉妹的小腹上,心里想的是:“你这个死小鬼,净破坏我的好事,等你出来,看我怎么修理你?”嘴上说的却是:“啊!我听到了,他在里面动呢!好可爱啊!” 婉妹兴奋的问道:“真的吗?” 那公子说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摸摸看。”说着抓起婉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婉妹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自己把手放在了小腹上。那公子两只手不知放哪儿好了,伸着两只手,讪讪的笑着。 就在这里,听到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门,接着绿儿那婉转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那公子正不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呢,一听此言,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当即说道:“快进来!” 绿儿小心的捧着那个盒子进了门,恭敬的说道:“公子,这是望空大师派人送给夫人的贺礼,要亲自jiāo给夫人!” 那公子一听此言,当即亲自接过了纸盒,并不打开,递给了婉妹,说道:“这是望空大师的贺礼,还请夫人过一下目!” 看来这望空大师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要不也不能直接把贺礼送到我面前。看那公子郑重的样子,这盒子里盛的一定不是凡品,难道又是玉佛、绿玉杖什么的?婉妹这样想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想打开盒子,但看到那盒子如此破旧,上面甚至还有没有擦净的尘土,感到一阵恶心,便说道:“你不过盒子打开,我怎么看的见?” 那公子犹豫了一下,好象是在考虑是坚持让婉妹打开,还是由自己动手。也就迟疑了一瞬间,随即便放松下来,把盒子jiāo给绿儿捧着,自己动手把封着的盒盖打开。 盒盖刚一打开,里面一阵尘土飞了出来,引来婉妹的一阵咳嗽。绿儿急忙找了一把扇子,轻轻的扇着,等灰尘消散了。那公子把手伸进盒子里,把那件礼物拿了出来,而婉妹是连敢往盒子里看也不敢的。 婉妹往那公子手里一看,竟是一本破书。 难道又是《艮天诀》之类的天书?婉妹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对任何书都不敢小看了。等公子把那本书扫干净之后,婉妹捏着鼻子接了过来,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太上感应篇”几个古隶书字。 婉妹虽然讨厌佛经,但是跟着妙音神尼日久,日熏夜陶,自也知道不少。婉妹看到这个题目,感到这并不太像是一本佛经,倒像是一本道经。婉妹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只见开篇写着“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一读之下,果然是本劝人向善的道经。 婉妹自思:望空大师想必是个和尚,却派人送一本道经来当贺礼,看来这个和尚不僧不道的,不怎么样!想到这里,婉妹便不太在意这本道经,随手放在小桌子上,说道:“这礼物就放这儿吧!谢谢大师了!” 那公子看到婉妹对这本道经极为冷淡,正想说说望空大师的本事,劝解一翻,可自己也不明白望空大师为何会派人送一本到处可见的道经来,当下便不再做声。突然,想起了还有事要忙,在此耽搁了这么久,恐怕误了大事,当即向婉妹告辞下楼。 婉妹也感到有点疲倦,正想休息,却瞅到了还有一个大盒子没有开过,当即叫绿儿打了开来。婉妹低头往里一看,里面却端端正正的躺着一个大芋头。 婉妹正感到有点饿,当即大叫一声:“绿儿,沌芋头!” “是!夫人!”绿儿轻快的答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大喜的日子转眼即至! 从前几天来,震天的锣鼓一直未歇。 头一天,就有一个刘嬷嬷带了两个丫鬟来给婉妹梳妆打扮,贴花、描眉、擦脸、盘头、淋浴。婉妹对这些极其厌烦,就当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任她们摆布。她们的花样极其繁多,在婉妹看来,那比追风十三式还要复杂多了。她们干的极其仔细,不放过婉妹身体的每个地方,光花粉就用去了三大桶,洗澡水换了十几次,一直搞到大半夜才算完事。 婉妹因刚盘了头,不能躺下睡觉,便盘膝打坐,真气运行小周天。那刘嬷嬷和两个小丫鬟竟然也陪着,婉妹数次赶她们去睡觉,她们只说要陪着姑娘,不能离开,并不动身。婉妹渐渐进入了忘我境界,也不再去理她们。 不知过了多久,婉妹突然醒来,睁眼看来,只见那两个小丫鬟伏在床边睡着了。那刘嬷嬷也坐在椅子上,上眼皮不停的和下眼皮打架,怎么制止也制止不住。不过脑子还算清醒,一见婉妹醒来,急忙强分开正在打架的两眼皮,说道:“姑娘,醒了?”边说边狠狠的在那两个小丫鬟身上拧了一把。 那两个小丫鬟一发觉疼,急忙站了起来,低头说道“nǎinǎi饶命!” “还不快去扶侍姑娘!”那刘嬷嬷恶声恶气的说道,说着自己笑着迎了上来,躬身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几更了?” 刘嬷嬷看了一眼滴漏,回道:“回姑娘,是四更二点,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姑娘再睡回吧!明了天要精神饱满才行呢!” 婉妹微微闭上了眼睛,却觉的有点微微的紧张,想到明天竟然就又要嫁人了,命运真是会开玩笑啊!婉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嫁给第二个人,可现在却不得不嫁人,而且时间是这么短,才仅仅半年。哪怕是为了孩子,为了先哥,只是做做样子,这也对不起先哥啊!难道这就是先哥常说的天意? 管他呢,该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的总会来的。不知不觉,婉妹也学会了先哥的口头禅。 正在婉妹胡思乱想之际,绿儿轻轻的敲门走进里屋,绿儿是在外间的,有事可以随时听从婉妹的呼唤。今天是公子大喜的日子,绿儿当然不敢怠慢,一直在盘算婚礼进程中的细节,生怕出现一点纰漏。这不,离吉时还有半个时辰,绿儿就已经来催促婉妹起身了。 举行婚礼的大厅设在中院,宾客是不能进入内院的,所以婉妹要先到内院门口的一间小屋里等着。婉妹在刘嬷嬷和两个小丫鬟的扶侍下,换上吉服,盖上绣凤的大红盖头。在绿儿的搀扶下,走下楼来,刘嬷嬷和两个小丫鬟紧跟在身后。等她们穿过内院,走到那个小屋,坐上绣床,正到吉时。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新郎官率领一个八人抬的大轿停在内院门口,婉妹在众人簇拥之下,上了大轿。在一声响亮的吆喝声中,大轿缓缓抬起,向前行进。接着,随着一声激越的琵琶声响,鼓乐齐鸣,整个鼓乐队缓缓的跟在轿后。再往后是一百零八名身披大红袈裟的青年英俊僧人,高诵僧经,为新婚祈福。众宾客则散在院中,为新郎新娘大声喝采助威。 整个庄园之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声震云宵。 婉妹在大轿之中,舒服之极,竟觉不出一丝颠簸。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绿儿在旁边隔着窗帘,悄悄的说道:“夫人,窗台上有水,你要是渴了,可以喝点!” 婉妹微微揭起盖头一看,果然在轿窗之下竟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上面放着几个水杯。水杯里的水微微冒着热气,却看不出有丝毫的波动。婉妹放下盖头,心想:这公子想的真是周到,竟然在轿中还设计了水杯。 婉妹本无心去听外面吱吱呀呀的噪音,却听到那琵琶声一转,竟是一曲婉妹熟悉至极的《百鸟朝凤》。《百鸟朝凤》婉妹在九仙山上常听到先哥弹起,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听到这首曲子。 这真是曲在人亡啊!婉妹不禁悲从中来。阮琵琶弹这首曲子本意是为了喜庆,却不想勾起了新娘无数的悲伤往事,这自是阮琵琶万万料想不到了的。 婉妹现在才忽然明白先哥每次弹这首曲子时,为什么一直带着那种始终不改的凄婉之意。 再细听眼前的这首曲子,却只是一味的欢快雀跃,一点也听不出那种动人心魄的哀伤之情。唉!婉妹在心里长叹一声,那首曲子还是跟着先哥远去了,再也听不到了。这首曲子已经不是那首曲子了。 做轿子本来最大的乐趣就是晃来晃去,上下颠簸,使人有坐在云端之感。这个轿子却平平静静,就像坐在一个小房间一样,时间一久,婉妹不禁觉的有点气闷。略一估算,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走完?婉妹内力不到,使不出来她师父的“传音入密”,不过也勉强可以用内力把声音凝成一线,在极近的距离送出。当下,婉妹把头贴在小窗上,向着绿儿问道:“快走完了吧?” 绿儿把头贴过来,轻轻回道:“回夫人,刚刚沿着中院走了半圈,还要有这么一块路!” “还要走这么长时间?”婉妹不禁张大了嘴,这中院多大啊?内院就够大的了,这中院岂不是比内院大了两倍有余。 婉妹知道按照礼仪那是非走完不成的,当下也不再做声,闷坐在轿子里,当这犹如坐监的新娘。 这艰苦的万里长征终于还是走完了,婉妹终于盼到了那一声“新娘下轿!”婉妹听到这一句话,就像是听到了日本帝国主义投降的延安人民,那真是心花怒放啊!要比做着新娘子高兴多了。 婉妹踩着轻快的步伐,在绿儿的搀扶下,走进了大厅。四周宾客们的噪声不断的散发出来,对于婉妹来说,那是充耳不闻。婉妹就如一个花瓶一样,在那儿亭亭的站着,静静的等待着宣判的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一个粗粗的童音传入婉妹的耳中,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特别,以至于婉妹那紧闭的耳朵,都犹如收了钱的县官,悄悄的开了一条缝,把一缕声音放了进来。 “爹,这个人是谁啊?”婉妹听到这句话,不禁心里一冷,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一时却想不明白。只是想:这是谁家的孩子,他在叫谁爸爸啊? 却听到那个公子有点发涩的声音:“刚儿,你怎么来了?是谁领你来的?” “是nǎi妈带我来的!” 接着听到一个三十多岁fù人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公子爷,少爷,他。。。他非要来玩不可,我拗不过他,才带他来的!可不管我的事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孩子粗暴的打断了:“爹,她到底是谁啊?” 婉妹仿佛感到有一双锐利的目光shè在自己身上,浑身有点不自在。 听到那个公子仿佛咽下了一口气,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刚儿,华儿,这个是你们的新妈妈,快过来叫婶娘!” 婉妹一听这句话,头登时就大了,难道他有孩子了?而且还有两个?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听到一个极幼小娇嫩的声音,怯怯的叫道:“婶娘!”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动听,是那样的甜蜜,甜蜜里面却带着一丝丝淡淡的哀愁,仿佛是一个娇小的姑娘受到人家的欺负,正在等人去爱怜,等人去疼,等人去抚摸。这个小小的声音,就如一盆柔柔的水,把婉妹心头升起的狂怒之火给扑灭了下去。婉妹本来正准备一揭盖头,大闹华堂,当场砍了这个欺骗良家fù女的大骗子。听到这句话,静下心来一想:唉!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有孩子了,看他的样子虽然年轻,可也有二十七八岁了,比我还要大一点,我要当妈妈了,他怎么会没有孩子呢?有就有吧,反正我和他只不过是做假夫妻。我要是闹反了,好象显的我还挺在意他似的,说不定正中了这大骗子的jiān计。这个小女孩这么可爱,给她当当妈妈也不错。 想到这里,一口怒气压了下去,平静了下来,那两个关着门的耳朵全部开放,要再听听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女孩的声音没听到,却听到那个小男孩粗粗的声音:“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不要什么新妈妈。你给我滚!”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婉妹说的,刺的婉妹的耳朵赶紧关门。 接着,婉妹感到一股劲风向自己的小腹冲来,同时听到那公子一声大吼:“刚儿,住手!”刚才乱哄哄的四周,却突然变的鸦雀无声,想是大家都被这突来的事故惊呆了。 婉妹精于暗器,火影神针乃天下一绝,平时多练听风辨声之功,此刻一听拳风之音即知,这是少林派的入门拳法,闯少林中的一招黑虎掏心,是由刚才说话的那个小男孩发出的。听他的身形步法,此招使的大是不凡,大开大阖,有名家风范,拳风飒然,劲力已然不小。 要在那小女孩说话之前,婉妹心中正恼之时,这个小男孩胆感冒犯,婉妹早一口恶气出在他身上,不让他残废,也得让他重伤。此刻,婉妹心情大好,把这当成了小孩子的恶作剧。 婉妹童心忽起,不退反进,右手伸出垫着衣袖在那男孩的腋下一托。那男孩感到一股大力突然袭来,身子竟腾空而起,直飞了上去,吓的那男孩在空中尖声大叫。婉妹等那男孩下落到胸部之时,突然低下头来,飞快的在他脸上吻了一记,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红唇印。同时,右手垫着衣袖轻推,卸了他的下落之力,那男孩平平的飞了出去,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那男孩想是被惊呆了,用手捂着脸颊上那个红红的大唇印,傻傻的站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婉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众宾客想是也被这瞬间一连串的变化惊呆了,过了半天,才哄然叫起好来,“新娘子好功夫啊!” 那公子深知婉妹的脾气,正在提心掉胆,一方面担心婉妹大发雷霆,这么多宾客面前须不好看,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宝贝儿子惹恼了婉妹受到伤害。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太快,自己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儿子已经被抛起,又落在了地下。待看到事情竟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不禁大出公子的意料之外,心下不禁喜不自胜,紧皱的眉头当即松开了,嘴角也微微裂开,心想:呵呵,这个夫人我没看错,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一转头看到自己儿子正傻傻的盯着自己的新夫人,生怕自己的儿子再做出什么不合事宜的举动来,当即冲着那nǎi妈说道:“nǎi妈,带刚儿下去吧!” “是,公子爷!”那闯了大祸的nǎi妈早就在拉着刚儿往外走了,那倔强的刚儿却死命的往回拽,不过毕竟年纪太小,仅仅四五岁,怎能是常干体力活身强力壮的nǎi妈的对手,被渐渐的拖到了门边。不过,这孩子经常习武,也把nǎi妈累出了一身汗。那刚儿看看来被拽出去了,用手顶住门框,回过头说道:“婶娘,我要跟你学武功!”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拽了出去,那小女孩自然也跟了出去。 这句回头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婉妹听着也不禁莞尔,一场小小的风波却使的大家的喜庆情绪更加高涨起来。一时之间,大厅之中人声鼎沸,强大的声浪像要把高高的厅顶掀起来一般。 “咳,咳”,就在这时,婉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离自己距离极近,“诸位静一静,静一静”。正是那老不羞的黄老中医。婉妹想到他当初看到仙丹时的模样,不禁忍俊不禁,差点笑了出来。 就听那黄老中医继续说道:“大家静一静,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原来,他竟是婚礼主持人。大家正在兴高采烈的七拉八侃,一时之间刹不住车,哪有人听到这有气无力的几句话啊!急的那黄老中医一边摇手,一边跺脚,无奈年老气弱,那微弱的声音还没传出去就被淹没在滚滚的声浪里了。急的那黄老中医“咳、咳”连连咳嗽,上气不接下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婉妹在旁边听到黄老中医那被在打翻在地不断挣扎的声音,也能想像出声音主人的可怜样,当即潜运内力,长声说道:“大家静一静!”这一句话如决了堤的黄河大水迅速漫过了整个大厅,盖过了所有乌七八糟的声音,沸腾的人群当即安静了不少。有几个不服气的声音抽空发了出来:“新娘子着急了!”却是独木不成林,很快被安静镇压了下去。大厅内终于静了下来,那主要的声音终于如被踩入淤泥的泥鳅露出了头,“咳,咳,大家静一静,我宣布婚礼现在开始!”接着庄严的念道:“黄道吉日,良辰吉时。天现灵光,地生瑞气,龙踏彩云,凤舞祥风,天作之合,应于此时。上告天地,下敬鬼神,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众宾齐贺啦!”这几句话说的极其流利,一口纯正的官腔,字正腔圆,使人听来心生一种庄严肃穆之感,不愧为这婚礼大主持之风,确有名家风度。最后一句话高高向上扬起,激扬飞越,久久回dàng在这大厅之中。这几句话一讲,人人都对这其貌不扬的糟老头改变了看法,此人有点学识,看来不是平庸之辈。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婉妹没听到前方有人呼吸,想必前面只是排了两张空椅子,当即向着正前方拜了下去。那公子却略略偏了偏身子,变成拜向那黄老中医了。这么细微的动作,谁也没有觉查,那老眼昏花的黄太医却好象是觉查到了,也不避让,只是向着那公子微微一笑,当即喊道:“夫妻jiāo拜。。。” “送入洞房!” 绿儿和那刘嬷嬷急忙一左一右过来搀住婉妹,向外走去,将要走到门口时,婉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低声向绿儿说了一句什么。绿儿急忙跑到正在招呼宾客的公子面前,道了个万福,低声说道:“公子爷,夫人叫你有点事!” 那公子向那正在招呼的宾客行了个礼,说道:“对不起,失陪一下!”急急忙忙向婉妹这边赶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想:都要入洞房了,还会有什么事呢?是不是因为刚才刚儿的事?那公子忐忑不安的走到婉妹面前,伏下身子,问道:“夫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却听绿儿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公子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还有这么粗心的人,都快入洞房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相公的名字?不过,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了下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傲然答道:“小。。。小生赵秉天!”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当自己是擎天柱啊?起这么个名字,也不怕压坏了!”婉妹留下一句,翩然跨出了大门。 那公子摸了自己的脸一把,苦笑不得的回去招呼宾客了。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一章 问世 《易经》曰:蹇,难也,险在前也。 婚后日子幸福美满,赵秉天对婉妹更加照顾的无微不至。 婉妹也是无所事事,每天抚着自己的肚子,专心等着那孩子出世。不想那孩子偏偏死赖在里面不肯出来,眼看已经过去预产期五六天了,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婉妹不禁着急起来,日日催那公子。可这事,那公子哪能帮上什么忙,只得去把那黄太医再次请来,给婉妹看看。那黄老中医把了半天脉,脉象一切正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安慰道:“从夫人的脉象看来一切正常,夫人健壮,胎儿也没有异常的反应。请公子和夫人放宽心,耐心等待,不要心急。古人云‘大器晚成’,这也不一定是坏事。依老朽看,这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咳、咳,老朽遇到这样的事情多了,迟个十天半个月的那都是正常的。夫人,且莫胡思乱想。” 婉妹听到这话稍稍安了点心,可是又过去了半个月,还是没有动静,而且以前那孩子总在肚子里闹腾,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婉妹不禁又着急起来,担心孩子是不是死了?当下又向着赵秉天发了一通脾气,赵秉天又让绿儿去把那黄太医请了过来。那黄老中医又把了半天脉,说道:“夫人请放心,那孩子在里面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老朽也不知为什么他还不出来?这种情况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们也不能轻易用yào,怕伤着孩子。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咳、咳。” “等、等,等到我孩子死了怎么办?”婉妹说着伏在床上大哭起来。黄老中医一看,不禁也束手无策,伸着两手,想要安慰一下婉妹,却又有所不便。 赵秉天过去抓住婉妹的手,说道:“娘子,千万不要着急。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你这一哭,万一伤了咱们的孩儿,他本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岂不是你害了他?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理什么理?按理说,他早该出来了!为什么还不出来?”婉妹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也知道这句话是正理,当下慢慢止住了悲声。抬起头,看到绿儿和那黄老中医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也觉的有点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说道:“黄师傅,你回去吧!麻烦你了!绿儿,送黄师傅回去!” 那黄老中医躬身行了个礼,说道:“不能为夫人分忧解难,老朽深感惭愧。不过,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完,跟着绿儿走了出去。 过了两三天,那孩子还是没有动静。婉妹又着急起来,赵秉天又让绿儿去把那黄太医请了过来。这次婉妹并没有让黄老中医给把脉,直接问道:“黄师傅,你老实的告诉我,这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我上一次受伤的原因?还是我吃的那丹yào的原因?”说着,婉妹焦急的看着那黄老中医的眼睛。 那黄老中医也知道自己这么三番五次的看不出病来,也不能让人信任,不过事实确是如此,也不用隐瞒什么,当下迎着婉妹的眼睛,肯定的说道:“夫人,老朽愿以xìng命担保,公子绝对没有问题。咳、咳,虽然老朽是快入土的人了,这条命也不值多少钱。以老朽七十年的经验看来,那天心顺气丸也绝不会对夫人造成伤害。那孩子久久不出的原因,可能是公子比较瘦小,还没长成,还要多长几天吧!”这最后几句话,纯粹是黄老中医为了安慰婉妹而杜撰出来的,半点医学根据都没有。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婉妹自当他是放屁。但这句话是从有着七十年从医经验的黄太医嘴里说出来,那份量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假的也变成了真的。不由不让婉妹考虑一下了,这就是所谓的专家效应,专家嘴里放出来的屁结论也是香的,自古亦然,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显然,这屁话还是起了作用的。婉妹低下头,想了一下,说道:“好吧!黄师傅,我就再信你一次。你可千万别骗我啊?” 那黄老中医急忙连点头,带跺脚的下保证:“夫人,请放心。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是再给我这个几个胆,老朽也不敢有半句谎言啊!” 婉妹听到这话,稍稍放了点心,想了一下,问道:“黄师傅,我听人说有人可以割开肚子,把孩子拿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黄师傅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夫人,你可千万别这么想。的确是有人这样做过,不过那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这样做的,而且大人孩子都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夫人,你现在一切正常,只不过是晚了几天而已,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晚了几天?已经晚了一个月了!”婉妹忍不住又吼了出来,一股声浪把那黄老中医吹的直往后退。婉妹看到黄老中医那委屈的模样,想到自己也有点太过份了,便放低声音说道:“黄师傅,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我太着急了,你别放在心。绿儿,送黄师傅回去!” 婉妹不说这话还好点,一说这话,黄太医更感到伤感。黄太医一直以自己的医术为豪,自己从医七十年来,从未遇到不明原因的病情。即使有的病,自己治不好,那也是因病人来的太晚,已病入膏肓,无yào可治,就是大罗金仙,那也是回天乏力了。可以这么说,放眼天下,在医术方面能与自己匹敌的绝不会超过五个人。今天,却遇到这怪情况,明明一切都正常,却孩子迟迟不出来,自己连原因也不得而知。黄老中医长叹一声:“唉!我还是老了。夫人,是老朽无能!”说着,转身要往外走。 赵秉天却叫住了黄太医:“太医,请留步。黄太医的医术别人不知,我是最知道的。如果有黄太医治不好的病,我敢说天下没有人能治好。我们依靠黄太医处还众多,黄太医就留在楼内,好随时给夫人看病。”说着,也不等黄太医说话,就吩咐道:“绿儿,给黄太医在一楼净心阁,打扫房间。” 黄太医一听此话,心里大是安慰,再说即是公子爷吩咐下来,也不能拒绝,当下跟着绿儿下了一楼。 婉妹又忍了两天,结果还是没动静,这次黄老中医几乎天天守在婉妹身边,寸步不离。婉妹嚷着要破腹取子,黄老太医极力劝阻,赵秉天也是不依。 如此又过了四五天,婉妹力气几乎用尽了,连开口说话都懒的说了。只是想:“如果先哥在这儿就好了,先哥未卜先知,一定会有办法的。即使没有办法,也一定知道孩子是死还是生?我那可怜的先哥,可怜的孩子啊!”想到这里,禁不住又怔怔在流下泪来。又想起了先哥说过的话:“这孩子注定一生多灾多难,磨难重重。”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许孩子还没事。婉妹翻来覆去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不觉的神智渐渐迷糊起来。 那赵秉天一刻不敢离开婉妹身边,连续几天没睡过觉了,也是筋疲力尽。那黄老中医这几天也被婉妹折腾的够呛,本来年纪太大,精力有限,经不起这么折腾。再加上自己也不忍心离去,害怕万一婉妹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办?公子爷的第一个夫人就是难产死的,此时第二个夫人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哪怕用自己这条老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清晨,婉妹忽然发起了高烧。黄老中医一见,急忙令绿儿去打了一盆清水,用一条湿毛巾覆在头上。黄老中医给婉妹把脉过后,对赵秉天说道:“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这几天着急上火,急火攻心,引起的高烧。咳、咳,只要夫人能稍稍放下心来,很快就会好过来的。可是,如果。。。” “如果什么。。。”赵秉天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问道。 “如果夫人高烧持续不退,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赵秉天一把抓住了黄太医的手臂,通红的双眼几乎流出血来,着急的说道:“黄太医,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夫人。你也知道我第一个夫人是怎么死的。。。我知道如果你救不了她,天下就没有人能救的了她了!” 黄太医长长的叹了口气,想把公子爷的手臂拿开,却没有拿动:“唉!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主要是看夫人的意志力了。我们唯一能做就是用清水擦拭夫人的全身,希望能给夫人降下温来。这种情况是不能用yào的,那会伤及小公子。如果小公子死了,以夫人的xìng子,那也不用活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绿儿,快多拿毛巾来,多拿清水来。” 黄太医和赵秉天两人轮流给婉妹擦拭身体。黄太医是八十岁的老头子,在此生死关头,自不用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两人从早晨忙到黄昏,黄太医摸了一下婉妹的额头,说道:“咳,咳,夫人的体温降下来了,今天让夫人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只是千万不要让夫人吃热量大的食物!” 赵秉天听到这话,看着婉妹睡的香甜的样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觉自己的胳膊累的已经抬不起来了。就在这时,突听到“咕咚”一声,赵秉天回头一看,却见黄太医倒在了地上。赵秉天急忙过来,想扶起黄太医,扶了一下却没扶动,当下让黄太医半躺在自己胳膊上,叫道:“黄太医,黄太医,你醒醒,你怎么了?”却见黄太医双目紧闭,人事不知。 正在外面端水的绿儿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到这种情景大吃一惊。不过绿儿还算清醒,急忙过来,对赵秉天说道:“公子爷,黄太医可能是累坏了,我们把他抬回房间让他休息一会儿,可能就没事了!” 赵秉天一听也对,和绿儿两个人半扶半拖着黄太医,把他弄到了一楼的净心阁,让他平躺在床上。赵秉天伏在黄太医身上,听了听黄太医的心跳,竟然心跳呼吸皆无。赵秉天不禁大惊,让绿儿拿来一碗水,倒进黄太医嘴里一点,却都冒了出来。 赵秉天更加吃惊,难道黄太医就这样死了,看到黄太医那憔悴的面庞。赵秉天不禁心如刀绞,苦思有何良方,可以救治黄太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婉妹的那些丹yào,自己的内伤就是吃了那些丹yào才好起来的,虽然到现在还未完全康复。自己记的好象黄太医看到这些丹yào的时候,曾说过有什么还魂丹能起死回生之类的。 赵秉天赶紧回到婉妹房中,打开小柜子,一看那个yào囊果然还在里面。赵秉天从里面找到一个写着“小还魂丹”的小瓶,也不看里面有还是没有,全部拿到了净心阁。到了净心阁,才打开小瓶,从中倒出一粒小还魂丹,管它有没有用呢?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不过,赵秉天对这yào还是有几份信心的,因为自己就受过其好处。 赵秉天和绿儿两个人找东西撬开了黄太医的嘴,把yào丸放进他嘴里,倒入了一些水,yào丸却下不去。赵秉天着急起来,让绿儿闪开一点,自己两个手按住黄太医的左胸,大叫一声,突然大力死命的一压。存在黄太医体内的浊气,被这一股大力压了出来,无处可出,从口腔内喷了出来,那里yào丸也被激的飞了起来,又直直的落回黄太医的口腔内。这时,喉头打开,那粒yào丸直直的落进腹中去了。 这种情景看的绿儿直想笑,看过那么多人治病,从未看到有人这样治病的。绿儿自知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要是笑出来,那躺着的恐怕就变成自己了,连忙强自憋住,却是憋的极其吃力,整个粉脸都微微的红了起来。 赵秉天正在此时回过头来,想让绿儿再把水端来,却看到绿儿面色发红,脸上有汗珠,不禁大吃一惊,问道:“绿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也生病了?” 绿儿用手捂住嘴,弯下腰,装作咳嗽了几下,好半天才直起身子,止住笑说道:“我没事,公子爷不用担心。” 赵秉天疑惑的看了绿儿一下,说道:“你可不能再有事了。这样吧,你去外面把柳叶儿调进来,你和柳叶儿两人倒替着。这样你也能休息一下。” 绿儿一听这话,着急起来,急急的摇着手,回道:“公子爷,你千万别这样,我一个人能行。再说,外面柳叶儿姐也有一大堆事呢。” 赵秉天脸一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不听话了,快去!” 绿儿一听这话,再也不敢言语,低身说道:“是!”走过来,给赵秉天把水递了过去,才转身走了出去。 赵秉天一口水给黄太医灌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听到“咳、咳”一阵响从黄太医的喉间传了出来。突然,一口水从黄太医口里喷了出来。赵秉天正在关切的看着黄太医的脸,这口水正喷了他一脸(-.)。赵秉天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渍,看到黄太医活了过来,急忙把他扶了起来,给他扶着胸口。黄太医慢慢的睁开眼,茫然四顾,说道:“公子爷,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夫人,怎么样了?” 赵秉天一听黄太医醒来的第一句话,不顾自己的安危,只问夫人的情况,感动的直想哭,强压悲声,说道:“黄太医,你放心,夫人已经没事了。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在这时,绿儿领着柳叶儿走了进来。赵秉天随口吩咐道:“绿儿,你快到上面去照顾夫人,看看夫人怎么样了?柳叶儿,你负责照顾黄太医。记住,不能离开沁红楼半步。” 两人齐声答应,各自按命行事。 婉妹经此一事,平静了许多,看到黄太医为了自己卧床不起,心内愧疚,不过也并不说出来,只是每日耐心等待这可恶的小东西有所反应,要么死亡,要么生存?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等待! 黄太医吃了小还魂丹之后,精神也日见好转,已能在床上活动。赵秉天每日都来陪黄太医很久,黄太医总是呵呵笑着,开玩笑的说道:“咳,咳,公子爷,不劳你费心。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又有什么分别呢?只是可惜了夫人的小还魂丹了!”听的赵秉天一阵心酸,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婉妹每日扳着指头数着日子,看着窗外的日升又日落,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树叶也变的郁郁葱葱,已是夏天。如此又过了将近一个月,自婉妹怀上孩子,总计算来整整有一年了。 这一天早上,天还没亮,突然东方响起了一声惊雷,一个巨大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沁红楼。婉妹在惊雷中,猛的睁大了眼睛。接着又是一个巨大的惊雷,仿佛劈中了沁红楼一样,整个楼猛的一晃。这个雷直如打入婉妹心底一般,婉妹突然觉的心里一寒,一股凉意迅速漫遍了全身。婉妹从来没有看到上天这样震怒,只有那一夜,九仙山的那一夜。婉妹仿佛觉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候,赵秉天也醒来了,看到婉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忙问道:“怎么了?” 婉妹摇了摇头,突然觉的下身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赵秉天连忙过来抱住婉妹,问道:“是不是他有动静了?” 婉妹忍着剧痛,咬着牙点了点头。赵秉天一叠声的叫道:“绿儿,快准备热水,快去外面叫刘嬷嬷来!” 绿儿急忙答应着快步走了出去。只一会儿工夫,刘嬷嬷便冒雨赶了进来,一双鞋已经被雨水湿透了。随着疼痛的一阵阵剧烈,婉妹觉的越来越难忍受,用牙紧紧咬住被角,一声不出。抬头看到赵秉天还在关切的看着自己,急忙用眼示意他赶快出去。也许是他麻木了,也许是他根本就不愿走,直到婉妹忍不住喊了起来:“出去,快出去!”赵秉天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临走勉强的笑了笑,低下头贴在婉妹脸上,说道:“娘子,你不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担心。他有动静了是个好事,说明他还活着。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就赶快喊我进来!” 婉妹忍着痛点了点头,一想他这话说的也对,已经两个月没有动静了,现在不管是好是坏,至少有动静了。只要有动静就比死等着强。婉妹心里又升起了一团希望,说不定这孩子要出世了。 结果,这样的疼痛持续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窗外的雷雨已经变成了霏霏细雨,把树上的叶子打的一片明亮。太阳也出来,照的里外白花花的一片,这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啊! 赵秉天在外间一直等着消息,不停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过一会儿,就隔着门问一声:“怎么样了?”到后来,走的实在太累了,便坐在了外面椅子上。却不想一粘到椅子,过了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他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一直只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在支持着,自己的精神力量打败了瞌睡虫的无数次攻击,这一次却终于被击败了。 迷迷糊糊中,赵秉天只听到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赵秉天打了一个机灵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说:“我怎么就睡着了呢?坏了,娘子怎么样了?”就在这时,听到刘嬷嬷喊道:“公子爷,不好了,不好了。”赵秉天一开始还以为是梦中,仔细一听果然是刘嬷嬷在喊。赵秉天一惊,正准备冲进去,就见绿儿开开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见到赵秉天,急忙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公子爷,不好了。夫人,她。。。她。。。” 赵秉天一把抓住了绿儿那瘦削的双肩,向她吼道:“快说,夫人怎么了?” 绿儿这一急,更加说不出话来了:“夫人,她。。。她。。。孩子卡住了,夫人正在大出血呢?” 赵秉天一听,头“嗡”的一声就大了,自己的第一个夫人就是这么死的,难道这个也要重蹈覆辙?赵秉天放开绿儿,就要往里冲,却被绿儿伸手给拦住了:“公子,你进去,你进去也没有用。要。。。要去找黄太医!”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赵秉天放开绿儿,就向一楼赶去。到了净心阁的门口,赵秉天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犹豫了一下:“黄太医现在还在病中,刚刚才能下地活动,如何再能劳累他呢?”不过,也只是犹豫一下,赵秉天便推开了净心阁的房门,无论如何还是夫人孩子的命要紧,只要黄太医去指点一下,也许就可以了。 柳叶儿正在搀着黄太医在房中练习走步,黄太医看到公子爷一脸着急的进来,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道:“公子爷,夫人怎么样了?” 赵秉天看到黄太医那憔悴的面孔更加犹豫了,黄太医这几天明显的苍老了许多,颌下雪白的胡子已经剩了不几根,两个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 那黄太医看到赵秉天不言语,不禁更加着急起来,接着说道:“公子爷,是不是夫人已经有了什么不测?不要紧的,只要有小还魂丹,老夫有把握能起死回生的。” 赵秉天不能再不说话了:“娘子,还没那么严重,只是那孩子卡住了,娘子正在大出血。黄太医,你看有什么办法?” 黄太医一听,生起气来:“公子爷,这么严重的情况,你怎么不早说。快带我去看看!”黄太医说着就急着往外走,不想走的太急,柳叶儿没扶住,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赵秉天一见,连忙加一只手扶住了黄太医。 到了婉妹房里,只见婉妹已经昏了过去,刘嬷嬷正在着急的转来转去,一点办法也没有。绿儿则等在门边,一见到他们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黄太医近前仔细看了看,情势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再不采取措施,大人孩子非死不可。原来,常人出生的时候,手都是握成拳头的,每个人都紧紧攥紧自己的手,因为每个人都想拥有一切,抓住一切,恨不得把整个世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而这个孩子的手却是伸开着的。黄太医一见,婉妹已经昏了过去,失去了反应,鲜血却不停的流出来,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七十年的从医经验,使黄太医很快的镇静下来,知道只要做为医生的一乱,那整个局面将更加难以收拾。 黄太医沉声说道:“绿儿,去我以前住的房里把我的银针拿来,在床下面是一个小铁皮箱子。公子爷,你一会儿抓紧夫人,别让她乱动。刘嬷嬷扶住孩子。我要使“七禽针法”银针刺穴,止血救人。” 在等绿儿的这段时间里,黄太医平静的说道:“公子爷,请放心,夫人身具武功,体力绝佳,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秉天看到黄太医那平静的神态,心下稳定了不少。不一会儿,绿儿就取来了铁皮箱子,黄太医接在手中,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排排的银针,各种大小的都有,恐怕要有几百枚,长的在箱的里折了几折,短的却还不如一枚绣花针,每一枚银针都如新的一样,没有一点锈迹,闪着柔和的光辉。 绿儿和黄太医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个箱子,更没见过这么多的银针,不禁吃惊的张大了嘴。那柳叶儿和刘嬷嬷就更不用说了。 黄太医麻利的取出银针,双手飞舞,很快婉妹身上便chā满了银针。黄太医认穴之准,手法之精妙,连见多识广的赵秉天见了也赞叹不已。说也奇怪,银针刺入穴道之后,血便不再流出了,婉妹轻轻的呻吟起来。最后一针是要刺入头顶的百会穴,百会穴是人身五大死穴之一,力道不能轻也不能重,轻则无效,重则至人死亡,最是紧要不过。黄太医右手拿着银针,平静了一下心情,迅猛的把银针chā入了婉妹的百会穴。就在这时,婉妹突然大叫一声,猛的坐了起来。一声响亮的啼哭传了出来。那个婴儿已被刘嬷嬷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中。 绿儿和柳叶儿同声兴奋的喊道:“出来了!” 赵秉天也是一脸兴奋,不过赵秉天首先关心的却是自己的娘子婉妹。一把扶住就要往后倒去的婉妹,叫道:“娘子,娘子”。婉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问道:“孩子,我的孩子呢?” 赵秉天急忙从刘嬷嬷手里接过孩子递到婉妹的面前,说道:“孩子出来了,是个男孩!”婉妹睁开眼,爱怜的看着自己历经一死才出世的孩子,心里也是充满了无限喜悦,想伸出颤抖的手来摸摸孩子,却是无力伸到那孩子面前。赵秉天一见,急忙把孩子凑在婉妹的手上,让她摸了一下。 “咳,咳,恭喜公子爷,孩子虽然出生的晚,但以老夫看来,却是比较健壮,不会有事的。至于夫人,也已经止住了血,只要再吃一粒天心保命丹,也就没事了。”黄太医看到孩子平安的出世了,也抑制不住喜悦之情,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忽然一松,身体猛然向后倒去。柳叶儿本来一直在黄太医背后扶着他,在孩子出世之时,却跑到一边看孩子去了。这时,看到黄太医突然摔倒,心里一惊,急忙伸手来扶,却只抓住了衣服,黄太医还是摔在了地上。 赵秉天一见,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把孩子递给刘嬷嬷,让绿儿扶住婉妹,自己跑过来看黄太医。只见黄太医直停停的躺在地上,面如白纸,人事不知。赵秉天一看这种情景,即知大事不好,连忙又是听心跳又是查脉博,又是掐“人中穴”的,却是毫无效果。黄太医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生同自己的亲身父母,而婉妹和那孩子自不用说,一个是自己的娘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此时,一家四口,三口都危在旦夕,只把赵秉天急的两眼血红,一边忙着救治黄太医,一边急急的下达着一道道指令:“绿儿,快把夫人的yào囊拿出来,给夫人服天心保命丹。刘嬷嬷看好孩子,柳叶儿快去把小还魂丹拿过来,再去端一碗水过来。” 婉妹服下天心保命丹,精神好了点,伸手要孩子。刘嬷嬷连忙把孩子放到婉妹怀里,却一边用手托着,生怕有什么意外。婉妹张开眼,看到了地上的黄太医,用虚弱的声音问赵秉天:“黄师傅,怎么了?” 赵秉天手下一边忙碌着,一边回过头来,温和的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让黄太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婉妹也无心细想,谁家休息有躺在地上休息的?又去低头看自己的孩子去了。 赵秉天连忙给柳叶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把黄太医抬了出去。黄太医上一次就元气大伤,已是昏死过去,能活过来,全是靠着小还魂丹的功效。这一次,在自己身体尚未复原的情况下,强行使用绝技“七禽针法”,把最后一口气也耗尽了,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体内已是一丝生机也无,赵秉天如何能救的活? 赵秉天在净心阁忙了两个多时辰,小还魂丹堵在喉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各种方法都用尽了,黄太医的身体已经完全冰冷了。赵秉天也知道黄太医年纪已大,恐怕是不行了,只是不愿就这样放弃。最后,两眼之中流出血来,一滴一滴的滴在黄太医的身上,柳叶儿看了不禁暗暗心惊,只是不敢出声劝阻。 赵秉天心里还记挂着上面那母子俩,便把水碗jiāo给了柳叶儿,让柳叶儿继续给黄太医灌水,自己到上面去看看她们的情况。上面却极其平静,婉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那小家伙正在他母亲怀里安静的吃nǎi呢!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章 起名 黄太医的葬礼是在十天后,葬礼简单却又不失肃穆庄重。赵秉天披麻带孝,亲自抬灵。灵堂就设在十天前举行婚礼的那个大厅,没想到十天前在这里举行的是喜事,十天后却变成了丧事,如果大厅有知,也不禁会感慨人生的无常了吧! 黄太医的墓建在临安郊外的玉龙山上,地点是由望空大师飞鸽传书选定的,那里有一颗老松树,望空大师好象对这边的事了如指掌。赵秉天亲笔写下了“黄神医太明之墓”,立了一块高高的黑色大理石的石碑。赵秉天在碑下哭了许久,众人皆劝不住,直到眼里流出了血水。自上次赵秉天双眼流血之后,两只眼睛就变成了淡红色,泪水也完全变成了红色。 婉妹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下床,听说黄太医为救自己而死之后,感到十分内疚,坚持要到灵堂守灵。经赵秉天再三劝解,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把先哥所留的三粒“抱精丸”,全部做了黄太医的陪葬品,让黄太医在九泉之下,也好再去找个女鬼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婉妹也不想想,如果黄太医真带着三粒“抱精丸”去yīn间,那些风流鬼还不早来抢了去,哪里还等的到黄太医来大展雄风呢? 绿儿知道了后,笑的前仰后合,谁家有用这个陪葬的?不过,想到夫人是江湖人物,也就不足为怪了。公子爷都没有说什么,只说只要有片诚心就好,哪里轮的到自己来管这个闲事呢? 至于那个把一家人都差点害死的小鬼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整天笑呵呵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学会的笑。 黄太医是因他而死的,而这小子一点不知道悲伤,却整天咧着个小嘴,笑个不停,赵秉天于是对他甚是不喜。 光yīn似箭,岁月如梭,一年的时间转眼即过。 婉妹身体早已复原,又想起那日婚礼上之事,赵秉天一听婉妹问这事头登时大了起来。对于女人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谎言,因为你的谎言说的好,她可能嫁给你,对你死心塌地;如果你的谎言被揭穿,那通常只有一种结局分手或离婚。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好不要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谎,除非你根本不爱这个女人,免得谎言被揭穿之后,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然,如果你是韦小宝那样的高手,另当别论。 赵秉天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脑子疯狂运转,正在考虑如何措词,才能挽救这场得之不易的婚姻。婉妹看到他尴尬至极的样子,不禁轻轻笑了出来,说道:“看你这熊样,我又不是要杀了你的夫人,只不过是要见一见,认识一下,总可以吧?” 赵秉天一听这话,不禁感到一阵伤感,惨然说道:“我那夫人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是在生华儿时难产死的。” 婉妹一听这话,不禁想到自己难产时的痛不yù生的样子,不禁对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夫人产生了同情心,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的命更加不好,当即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也从来没问过啊?” 婉妹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问道:“那两个孩子呢?” “刚儿已经五岁半了,不小了,我已经让人送到少林寺去学艺了。华儿,在中院,让尤nǎi妈照顾着。我怕你多心,所以以前没跟你说!”赵秉天搔搔头,心想这又是一条大罪。 “我多什么心?我有什么好多心的?你把他们藏起来,我就不多心了?华儿,这么可怜,你还不好好照顾她,你是怎么当爹的?明天把华儿接到沁红楼来,我来照顾!”婉妹终于抓住了把柄,一轮急攻,把赵秉天打的没了脾气。不过,最后这句话却让赵秉天高兴,毕竟华儿没有妈妈的照顾是不行的。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嘛! “对了,你还没给我们儿子起名字呢?你说孩子小,得叫个差名字,好养!我们儿子叫狗狗都叫了一年了,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字了吧?”其实,婉妹早就给这个孩子找好了名字,那还是梅络先起的。那是婉妹刚怀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先哥忽然心血来潮,要给自己的孩子起个名字,当即起了一卦,得到一个字,是个“霖”字。先哥便说道:“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叫梅霖。”婉儿这次提出让赵秉天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只不过是尊重他做父亲的权利而已,只要他一说出,自己马上就反对,说这名字不好听,改成霖就行了,料想他也不敢不从。 赵秉天沉思了片刻,刚才婉妹提起了自己的那个夫人,此时犹在感到心痛。又听到婉妹提出要起名字,思绪忽然不受控制的飘回了那个雨天,当时夫人、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太医倒了三个,都要自己去照顾。自己记的在匆忙之中,曾匆匆向外一瞥,看到了外面那细密的雨丝。然而目光却仿佛穿过了那些雨丝,回到了两年之前,看到自己第一个夫人难产而死的面容。突然,那面容又仿佛变成了婉妹的面容。这时,那一幕就如印在赵秉天脑子中一样,是如此的清晰。赵秉天不自觉的吟了出来:“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别离,更哪堪冷落清秋节。”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夫人最喜欢一首词,生前曾多次吟唱。 “我叫你起名字,谁叫你吟诗了?”婉妹有点恼的声音把赵秉天的思绪由那个雨天拉回了眼前。 “起名字?”赵秉天好象听到了,又好象没听到,随口说道:“这首词的词牌名叫《雨霖铃》,他出生的时候,又是下雨的天气,就叫他‘霖儿’好了!” 婉妹一听,张大了嘴:“什么,‘霖儿’?你怎么知道的?” 赵秉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我知道什么?我的大儿子叫赵成刚,女儿叫赵月华,我看这个就叫赵成霖好了。” 婉妹一听这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知道赵秉天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能当真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这或许只是无意中的巧合而已。再有一种解释就是先哥真的能未卜先知,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今日的情景。婉妹越想越觉的是这样,想起了先哥当时给霖儿起名时,那强作欢笑的表情。或许那时先哥便知道自己以后不能给自己儿子起名字了,便早早的给自己儿子起好了名字。要不,谁家有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先起好名字的? 婉妹忽然又想起了先哥给霖儿起好名字后的一段话:“名,自命也,从口,从夕,夕者冥也,冥不相见,故以口自名。先有命后有名,名以从命,不可强求。此子虽是不凡,终非九五之尊,只能做一普降甘霖于世的行道之人,得以霖字足矣!” 婉妹想到这里,也不管赵秉天愿不愿意,冲着他说道:“我看叫成霖不好听,就直接叫霖儿好了,名字要那么罗嗦干什么?” 赵秉天一听,这两个字的名字也算罗嗦?那都起一个字的名字,全国这么多人,要有多少人重名啊?为了防止重名,每个人除了名字之外,还要起一个字号,我这个字号还没起,这里就已经嫌多了,我要是再起上字号、外号、笔名,那。。。 赵秉天心里虽是这样想的,不过素知婉妹从来就不讲道理,讲这些也没有,也就没有作声。 婉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还有我不要他叫赵霖,他要跟我姓,我姓梅,他就叫梅霖好了!”婉妹本姓李,叫李婉儿。只是自梅络先死后,为了记念梅络先把自已的姓改成了梅络先的姓,这是为了爱情,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不知道李家的老祖宗地下有知,会做何感想? 婉妹讲完之后,一看赵秉天脸色铁青,想起他为自己母子做的那一切,心忽然软了下来:自己把儿子的名字减一个字,还说的过去,如果连姓也改了,那是等于不认他这个爸爸啊!当即急忙说道:“这样吧!在这个内院之中他叫梅霖,出了这个院子,他就叫赵霖。可以了吧?还铁青着脸干什么,想吃了我呀?” 赵秉天一听这话,脸色登时缓和了下来,这可是婉妹的头一次让步,虽然只是小小的让步,这也说明她还是在意自己的感受的,只要大家都知道那小鬼头姓赵,在家里姓夫人的姓又有什么不可的?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嘛!少了那个‘成’字,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不也不重字吗?赵秉天当然想不到这个字是梅络先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起好的,当即爽快的说道:“好,就依夫人!” 赵秉天回过头,却看到那个小家伙趴在那儿,正冲着自己咧着嘴笑呢,好象听懂了自己的话一样,又象是在嘲笑自己怕夫人。赵秉天把头伸过去,舌头一伸,冲着那小鬼做了个鬼脸,心想:你这小鬼懂什么,净在这儿瞎捣乱!那小鬼赶紧爬到一边去了,却回过头来,学着赵秉天的样,也伸出舌头,不停的做着鬼脸。 这一下却把婉妹也逗的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你看、你看,咱们儿子多像你啊!”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三章 拜师 梅霖虽然顽皮,却极其笨拙,到了一岁半,还不会走路,只会在地上到处乱爬。也不会说话,见到人只会咧着嘴笑,最奇怪的是小小孩的居然长了一头白发。刚开始婉妹并没有在意,以为孩子小,发色浅也挺正常,随着头发越来越长,白色越来越明显。在太阳照耀下隐隐发出银样的光辉,婉妹才开始着急起来,心想:我这是生了个小孩,还是生了个老头啊? 赵秉天未等婉妹吩咐,急忙请了临安最有名的医生胡一治,来给梅霖看病。胡大医生趾高气扬的来到赵府,把梅霖上上下下翻着看了个遍,然后又盘问了梅霖的祖宗八代,再把了半天脉,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大言不惭的说道:“此病乃遗传之因,不可治也。不过老夫有一祖传yào方《千金生发汤》,专治脱发、白发,有奇效。只是此yào配治极是不易,还是不说为好,不说为好。。。”说着,眯着眼看着赵秉天。 赵秉天看看他那半秃的头顶,心里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恭敬的说道:“还请神医明示,至于yào材、诊金,胡神医但请放心!” 那胡一治一听,非常高兴,当即高喊:“我这就开yào方,拿文方四宝来!” 绿儿早已将文方四宝准备好了,胡一治衣袖高挽,龙飞凤舞,须臾写就。赵秉天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老参一两,生地黄六铢,伏龙肝一枚,shè干四两,沉水香十六铢。。。最后是用万年龟皮为yào引,以人rǔ煎敷。”静是些生僻yào品。 胡一治等着看赵秉天吃惊的样子,心想:只要你弄不齐这些yào材,治不好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五百两的诊金是早就入了我的腰包,那是别想拿出来了!却出乎意料的只看到赵秉天微微一笑,说道:“好吧!有劳胡神医了,小儿病好之后,自当另有厚报!” 胡一治一听,心下一惊,难道他有办法弄齐这些yào材?有些yào连我也没见过,只不过是照抄古方上的而已。不过,事已至此,胡一治只得起身告辞而去。 梅霖用了一个月的千金生发汤,白发不见变黑,却见变少了。赵秉天一怒之下,让庄管家把胡一治告到了官府。在大把大把白银的作用下,官府把胡一治下到大牢,判了个无期,让他到大牢中给死刑犯们治病去了。 婉妹着急归着急,自己却也是束手无策。婉妹在不停的埋怨赵秉天无用的同时,不禁又想起了先哥,可是翻遍梅络先遗留的yào囊,没有一味yào是治白发的。好在梅霖在两岁时,终于慢慢的学会了走路,虽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只唐老鸭。但这已经让婉妹感到无比欣慰了。 到了梅霖三岁时,除了那一头稀疏的白发外,与别人并无两样了。婉妹望子成龙心切,开始教梅霖武功。哪知梅霖奇笨无比,打出去的拳不是下身没变形,就是上身走了样。不是拳不直,就是脚踢不高。婉妹不禁又着急上火起来,这次不能埋怨赵秉天无用了,却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儿子笨,只是每天督促梅霖用功不止。梅霖却一点也不会提会自己母亲的良苦用心,每天让练就练,让停就停,练错了婉妹批评几句,也不顶嘴,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婉妹。婉妹一不在眼前盯着了,就赶紧溜到一边去玩了。婉妹是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舍得,一个月下去,倒把自己弄了个筋皮力尽,梅霖还是什么也没学会,连最基本的一招“马步冲拳”,也是打的歪歪扭扭,不成提统,连赵秉天见了也不禁莞尔。 婉妹一见,可又找到了借口,把一腔怨气都发在了赵秉天身上:“你笑什么笑,这一辈子从来没笑过,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学不会,你一点也不着急,还站在一边看笑话,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快过来教儿子,教不会今天不用吃饭了!”婉妹治自己的儿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治赵秉天那可是熟能生巧。 赵秉天早就熟悉了婉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即并不着急,考虑了一下,说道:“龙善腾云,虎善驾风,刚生的老鼠善打洞。大凡一物有一利必有一弊。反言之,有一弊必有一利。咱们武的不行,就来的文的。说不定这孩子还小,不适合练武,等大了再练也不晚。现在先学文,打好练武的基础。如果连字都不识,如何能看的懂武功秘诀呢?” 婉妹一听,此话有理,却笑道:“好啊!你敢说我儿子是刚生的老鼠?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举手向赵秉天打去,赵秉天赶紧一个箭步闪了开去。 “好啊!你还敢闪了?”婉妹说着,运起了峨眉内功,就准备来一下狠的,却听到旁边那个小鬼头在“咯、咯”的笑个不停。婉妹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小鬼头两只黑黑的贼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就像看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那小嘴咧的那个大啊! 婉妹伸出的手没用在赵秉天身上,却用在了那个幸灾乐祸的小鬼头身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说道:“笑,一天到头就知道笑,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好笑的事?快跟我回去,学字去!还笑,你学不会字,看我不打的你哭,才怪!” 婉妹把梅霖拎回屋去,教他认字,说也奇怪,在这方面梅霖表现出了少有的天赋,几乎是过目不忘。只是不肯多学,每天只看十几个字拉倒,无论婉妹如何威逼利诱,死活不肯再学。婉妹逼的狠了,干脆把两眼一闭,来个不理不睬,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就是不睁开。 婉妹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也只得由他。梅霖一天睡觉很少,几乎不到三个时辰,每天晚上坐在梅园里那颗最老的梅树下,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这是他一天中唯一不笑的时候。婉妹多次问他在想什么,他只是微微一笑,就不再说话,仍然去望着天上的星星。婉妹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那儿陪着他看星星,刚开始婉妹看着天上那乱七八糟的星星,感到头晕眼花,渐渐的习惯了后,却喜欢上了看星星,如果哪一天遇到yīn雨天,不能看星星,感到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 看星星的时候,婉妹也会偷偷的看看自己儿子的脸,却看到那张脸是那样的专注,就像是在对着天上的星星顶礼膜拜一样。有一次,婉妹仿佛听到儿子嘴里在低低的念着什么,好象是“天枢、天璇、天玑。。。”婉妹心里不禁一惊,这是七星步法里的,记载在峨眉派一本最古老的剑法秘藉,师父说她自己只参透十之一二,因此并未传授给自己,何以自己的儿子却会知道?其实这也是婉妹多心,这几个名称确是北斗七星的名称,凡是用到北斗七星的地方都会用到这几个名称,并不一定非是七星步法里才有的。只是不管怎样,自己三岁的儿子从未有人教过,竟然知道北斗七星,这也够怪异的。婉妹小心翼翼的问道:“霖儿,告诉妈妈,你刚才在嘴里说什么呢?” 梅霖又露出他那招牌样的笑容,说道:“我刚才说的是天星、天星、天星。。。我在练字呢!” 婉妹不禁半信半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过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小,脾气却和自己有点相似,不愿说的事打死他也不能说,所以还是不问为好,就是问也一定问不出什么来。 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又是冬去春来。 梅霖把大部分常用汉字都学会了,本来婉妹喜武不喜文,自己识的汉字也就这些,再教字的时候,往往要自己先查了字典,学会之后,再去jiāo给梅霖。而这个汉字往往梅霖看一遍就会了,自己这个当老师的,却是学了后边的,忘了前边的。到最后,也分不清是谁在教谁了! 婉妹一想,这还了得,仅仅一年的时间,自己这个当老师的就输给了徒弟,再下去一个月,恐怕就得拜梅霖为师了。这样吧,我教他诗词,这可是我的强项,自己跟先哥学了那么多的诗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管是远古时期的、古代的、近代的、现代的、后现代的,自己都多多少少记住了一点点,因为记住了这些诗词,就是记住了先哥的琴声,记住了先哥这个人。哼,这词意没有一定的经验是体会不到的,我看你这小鬼再能!婉妹好胜心又上来了。当即决定开始教梅霖诗词。 先从最简单的教起,就教那首李白的名作《静夜思》吧!“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小家伙念了一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小手把这首诗举的高高的,笑着问道:“这是谁写的,怎么写的这么差啊?” 婉妹一听,这诗怎么看,都是名作,无论横看竖看,前看后看,都找不出一丁点毛病,这小鬼竟然说这诗写的差,是不是小鬼有毛病啊? 赵秉天一听,当场就火了,站起来就想打人,不是有婉妹在当场,早就一耳光扇了过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秉天和婉妹在一起,时间久了,脾气也见长了不少。 却见那小鬼头毫不在乎的把手一摆,冲着赵秉天说道:“爹爹,休要着恼,看孩子来一首,绝不比他的差了!” 也不等赵秉天有所反应,找了一个高高的凳子,费了半天牛劲爬了上去,绿儿一见,小公子要摔下来,急忙上前扶了一把。婉妹着急的说道:“宝贝儿子,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梅霖终于爬了上去,气喘嘘嘘的说道:“我要做诗啊!不站的高一点,做出来的诗怎么会高呢?你没看到诗人都爬到山顶上去做诗嘛!” 婉妹自己也弄不清诗人的诗都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反正先哥念诗大部分是在山顶上,也不知道这小鬼哪来的这么多怪理论,当即把婉妹堵的哑口无言,心想:或许这小鬼说的有点道理,明天我也上华山顶上去做首诗试试,看看行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行? 赵秉天却说道:“纯粹胡说八道,那人家那么多在地下做的诗就不高嘛?比如这首‘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是曹cāo在船上所做,够低了吧?这诗如何?” 梅霖刚刚在上面站直了腰,听到这话,笑道:“这是喝了酒才唱的,喝了酒之后,人往往感到自己无限高大,仿佛站在山上一样。我又不能喝酒,所以只有站的高一点啦!” 赵秉天一听这话,脑中急速搜索着诗句,最先浮现在自己脑中的当然是前妻经常吟唱的那首《雨霖铃》了,自己细一想词意,大概这首词也是酒后所做,心下不禁大是气馁,只好佯怒道:“说的再好听也没用,只要你的诗能成句,就算你行!第一天学诗,就想写诗?还没学会走,就想先学跑,忘了你是怎么学练武的了?” 梅霖在上面站着,东摇一下,西摇一下,好象只要被风一吹就会掉下来,吓的婉妹和绿儿在下面伸着两只手,牢牢的抓住他的裤角。 婉妹求道:“好孩子,咱不做诗了,你先下来,好不好?” 梅霖在上面哈哈大笑,高声叫道:“爹、娘,听孩儿给你们做诗!第一句。。。”梅霖停了一下,故意咳嗽了半天。。。才接着念道:“鹅毛比雪白。” 赵秉天刚才和梅霖斗嘴,感到口渴,听到梅霖念出了这样一句诗,一口茶水忍不住,都“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洒在了衣服上不少。绿儿连忙拿毛巾给他擦衣服,赵秉天一边收拾着茶水,一边笑不可止的说:“这也叫诗?” 梅霖念完后,在上面头摇的像博愣鼓似的,得意的往下四处看着,好象在说:“怎么样?好诗吧!”却听到爹爹出了这么一句,不服气的嘟着嘴,鼓了半天劲,又冒出了第二句:“水比月辉清。” 赵秉天点头道:“这句还可以,也算不得好诗!” 梅霖得到了嘉奖,精神大振,后两句一气呵成:“鹅毛浮水上,不及我心轻。” 这两句一出,四座皆惊,绿儿当场一声惊呼:“啊!小公子好文采,就是曹植复生也不及我们公子的十分之一。我们公子可以称的上是自古以来最小的诗人了。” 婉妹高兴的一跃而起,把梅霖从凳子上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冲着绿儿骂道:“死丫头,嘴倒挺甜!”嘴上虽然在骂着,两个嘴唇却无论如何也合不到一起去,只能张着嘴“呵、呵”的笑着。 只有赵秉天还能稳的住,可也是眉开眼笑,强作无所谓的说道:“这诗也只平常,不过霖儿刚学就能写成这样,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只是这诗做的太过于轻狂了。如果你能对出下面这幅对联,就算你还有点能耐!如果对不出,能念出也算你还行,如果连念也念不出,那就不用我说了吧!”赵秉天一看这小鬼头,如此嚣张,自己刚才竟被他顶的答不上话,再加上做的诗又是一片轻狂的口吻,好象天下之大,唯他独尊的样子。这么小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再大大那还了得。现在就站在凳子上了,再不教训一下,下次还不上房顶了。 只见那小鬼头手一摆,头一摇,一幅漫不在乎的样子:“尽管写来!” 赵秉天拿过文方四宝,一挥而就,递了过去,婉妹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婉妹看到那么多个“朝”字,当场差点晕了过去,心说:这是什么对联?怎么这么多朝字,写这对联的人是不是犯朝(注:读chao方言,有点发疯的意思)啊? 赵秉天想打击一下梅霖的嚣张气焰,把这个孟姜女庙前的名对搬了出来,料想梅霖这么小,没见过,那是一定对不出来的。所以,先说好只要能念出来也算行。婉妹看的头晕,连这张轻薄的纸都有点拿不住了,赶紧放在了桌子上。 哪知,梅霖伸过小脑袋一看,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千古绝对呢?原来是这个,看我对来!”当下一把抓过一个特大型的狼毫,铺开一张宣纸,写了起来。那笔管比梅霖的小脑袋还要高,梅霖两只手抓着像拿着一个拖把,满满的蘸了一下墨,刚往纸上一放,便掉下了一大摊。梅霖随手把这张纸一扔,又换了一张新的。绿儿连忙把那张废纸捡了起来。梅霖就像用拖把拖地一样,在上面弯弯曲曲的画了起来,只见上面右边出现了一条粗壮的蚯蚓,左边出现了一只螃蟹,下面又出现了一块大石头。婉妹聚精会神的盯着,绞尽脑汁的研究这到底是个什么字?赵秉天则坐在椅子上,微微笑着,一言不出的喝着茶水。绿儿在旁边上盯着梅霖,随时准备打下手。 慢慢的那些字显出了形状,那螃蟹和蚯蚓构成的,依稀可以看出是个“浮”字,这是婉妹的结论。下面那块大石头,梅霖看着不像,又在下面填了两个小圈的轮廓,经婉妹研究鉴定,这最有可能是个“云”,这不像是个字,倒像幅画。接下去是七个一样的,横竖六条蚯蚓jiāo叉在一起,还一条尾巴弯曲的,婉妹研究了半天才看出,有点像“长”字。最后一个是一条蚯蚓加了一座小房子,婉妹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到底是什么? 梅霖写完之后,大笔往桌上一放,冲着赵秉天举起宣纸,自豪的宣布:“大功告成了!” 赵秉天抬眼一看,“噗”的一声,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好办天才勉强止住笑,说道:“霖儿,你这是写的什么呀?” 梅霖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自己的大作,别人怎么就看不懂呢,他们也太笨了吧!只好伸出手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他的大作,说道:“爹,你看不明白吗?我念给你听啊!这个是‘浮’,这个是‘云’,这个是长,最后一个是‘消’,连起来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赵秉天指着他的大作:“这个是‘浮’啊?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浮的样子来呢!还有这个云,这整个一块大石头嘛!还有这个长,长倒是挺长,就是不像长。最可气的是这个消,你这水都快把房子淹了,还叫消啊,那叫‘涨’算了!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就学会了这样写字啊?嗯!” 梅霖伸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是跟别人写的有点不太一样,那蚯蚓好象弯曲的太厉害点了,连忙把自己的大作藏在了身后,露出了那招牌样的笑容,讪讪的笑着。 婉妹一见,连忙白了赵秉天一眼,说道:“霖儿,已经写的不错了,你那时候还写不出这样呢?”说着,把梅霖的大作抢过去,冲着绿儿说道:“绿儿,去把我儿子的大作装裱一下,挂在我床头上。” 绿儿笑着答应了一声,接过宣纸,走了出去。 赵秉天一见婉妹发话了,赶紧转移话题,心里盘算着如何把那幅大作赶紧摘下去,你想想床头上挂了一幅鬼画符,谁还能睡的着觉啊?“我的上联可以这样念‘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梅霖一听,又来了劲,小袖子一挽:“我的也可以,‘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我的还可以变成‘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我的也可以变成‘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我的还还可以变成‘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我的也也可以变成‘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 婉妹看着一大一小父子两个斗文,刚开始还笑呵呵的看着,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待到看到两人斗的越来越激烈,鼻子尖都快碰到一起去了,就差咬耳朵了,急忙鸣铃罢战:“好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可别把我宝贝儿子累坏了。儿子,你想吃点什么,娘给你做!” 两人的鼻子尖终于分开了,目光却还jiāo织在一起,碰撞出强烈的电火花。梅霖正在用眼光与赵秉天jiāo战,头也没回,随口说道:“吃仙鹤!” 婉妹上来,一把把梅霖抱了起来:“小祖宗,你吃什么不好,偏偏要吃她,那可是为娘的命根子啊!再说,那东西也不能吃,不好吃!” 梅霖终于在目光战中,取得了胜利,赵秉天转过头,看别处去了。梅霖回过头来,搂住了婉妹的脖子,说道:“好吧!那就改吃野兔吧!不过,我要现捉的。” “不能随便吃,野兔也是有生命的!”赵秉天回过头来,一瞪眼。 “谁说不能吃了,兔子生来就是给人吃的!”婉妹一眼瞪了回去。说完,抱着梅霖下楼去了。梅霖高举着双手,兴奋的高喊着:“胜利啦,胜利啦!”眼光却一直看着赵秉天。 赵秉天在后面偷偷做了个打屁股的手势,惹的梅霖哈哈的大笑个不停。 两人很快的来到梅园,此时正是春天,梅园里还比较萧瑟,地面上的小草刚刚变成了毛茸茸的一片,放养在梅园里的兔子却早早的出来寻食了。在一颗颗的梅树下,一只一只,一对一对,三三两两,蹦蹦跳跳的吃着地面的嫩草,见到有人来,也不害怕,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自顾自的调过头去吃了,只留给婉妹母子一个尾巴。 婉妹悄悄的对梅霖说道:“要吃野兔,可得自己去捉,我来给你做,捉不到,可就不用想吃了!” 梅霖低头一看,那只兔子就在自己脚边上,小尾巴还一晃一晃的,也不离开,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当即把嘴凑在婉妹的耳朵上,小声的答应道:“行,你快把我放下去。” 婉妹小心的把梅霖放了下去,梅霖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只兔子后面,两手张开,看准那只兔子,狠狠的扑了下去,结果兔子没捉着,自己却来了一个狗啃泥。梅霖趴在地上抬起头,狠命地吐着嘴里的土,却看到那只兔子就在前面,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轻轻摇着尾巴,咧着三瓣嘴,好象在嘲笑梅霖一样。 梅霖一看:“嘿,死兔子,看我不捉到你!”爬起来,就狠命的向前追去,那兔子也不着急,一蹦一跳的,却总是让梅霖恰好够不着。如果目标太远,梅霖早就放弃了,这目标明明就在眼前,却就差这么一点点够不着。放弃了吧,可惜,还是得捉啊!梅霖连吃nǎi的劲都使了出来,自以为已经跑的飞快,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梅霖终于挺不住了,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手指着那只狡猾的兔子说道:“看我捉到你,不吃了你才怪!”说着,两只手放在耳朵边上,冲着那只兔子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那兔子两只长耳朵一摆,咧开三瓣嘴笑了。梅霖正准备起步再去追,却见那只兔子一跃而起,以闪电的速度向前冲去。梅霖从来没看到兔子跑的这么快过,心想:“好啊!原来,你这死兔子是在骗我!”就在这时,只觉的旁边一个绿影一闪,那只兔子已经落入了一个人的手里。 梅霖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月华姐姐! 月华走了上来,把兔子递到梅霖手上:“给你,拿住它的耳朵,可别让它跑了。这只兔子狡猾的很!” 梅霖接过兔子,紧紧的抓住它的耳朵,用头碰了碰那个小小的脑袋,只觉的毛茸茸的,甚是舒服。梅霖把兔子,提到与自己平高,看着那两只红红的眼睛,神气的说道:“怎么样,你还是被我捉住了吧?再狡猾的兔子,也斗不过好猎手。哈哈,哈哈!” 梅霖把兔子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踢了它一脚,然后松开了抓着耳朵的手:“下次你可小心点,可不要再惹我了,小心我吃了你!”说着,又冲着那个兔子做了个鬼脸。那兔子一得自由,立即跑的无影无踪了,惹的梅霖又哈哈大笑起来。 月华静静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看到婉妹走了过来,低声叫道:“婶娘!” 三年前,在婉妹的要求下,赵秉天把月华接进了内院,不过月华无论如何也不愿住在沁红楼。婉妹问她怎么会事,她只是看着婉妹一句话也不说,拉住门框,死活不进这个门。婉妹自然不知,赵秉天的第一个夫人就是在生月华的时候,死在这楼里的,一靠近这楼,月华就会不自然的有种本能的恐惧。 最后,赵秉天把月华安排在了不远处的暖香阁,月华每天早上都会按时来给婉妹请安,无论刮风下雨,都静静的站在门外等着,从不进沁红楼的门。婉妹怎么邀请,她只是不进。 时间长了,婉妹也不再在意,有什么好东西,总想着留一份给她,有时间也会去和她拉拉家常。只不过,月华生情恬静,每次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从不chā言。婉妹喜欢热闹,受不了这份安静,每天只是照看梅霖,不免对月华就有点冷落。月华也从不在意,每天早晚仍会来请安,见面就打招呼,只是打过招呼,就没什么别的话了。不过,婉妹只要能听到这声婶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婉妹每次听到这声婶娘,都会想到婚礼上,那个小小女孩。 婉妹也曾问过月华:“华儿,你每天都干什么呢?没事的时候,来找婶娘玩,啊?” 月华总是温柔的答应:“是!”可是,一次也没有主动的来过。婉妹只知道,月华每天都要去中院学习,至于学什么,婉妹从来没有问过,凡是这个内院以外的事,都是赵秉天的事,婉妹是连问也不想问的,再说无论学什么,都是有好处的。婉妹记的先哥讲过:“万物皆有一定之规,星星皆有一定之位,越位非福。”男主外,女主内,这个道理婉妹还是懂的。 今天,一看到月华的身法,心里一惊,当下默不作声,上前就是一掌,这是追风十三式里的一招“风吹劲草”。婉妹以掌代剑,一招三式,先向两边各出一掌,用了三成功力,两股劲风,把月华夹在了中间,让她不能向两边闪躲。中间一掌击出,掌到中途,变成虎爪,想把月华抓过来,问个清楚。 梅霖一见自己的娘亲要打自己的姐姐,惊诧的叫道:“娘,你干什么呀?” 却见月华不慌不忙,脚尖一点,纵身而起。婉妹微微一笑,好似早已料到了有这一招,手向上一伸,径直抓向月华小腿。月华身在半空,避无所避,婉妹满以为这一招一定是手到擒来。却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那月华身子突然向上提了一尺,脚尖在婉妹手上轻轻一点,连着两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的站在远处的草地上。淡淡的忧伤眼神,静静的注视着婉妹,风吹绿裙,直如凌波仙子。 婉妹失声道:“果然是武当派的轻功‘梯云纵’!”梯云纵在当世名震天下,被誉为天下第一轻功。梯云纵并不以步法多变而迷惑人,在长途跋涉时也不及少林派的陆地飞行术,但是却可以凭借丹田中的一口内家真气,在空中随意转折变换身形,讲求“重如泰山,轻如灵羽”,在临敌对战之时,往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收到鬼神莫测之功,其精微曲折之处,即使是仙术遁移身法,亦有所不及。 想不到这庄园里面竟然藏龙卧虎,怪不得这么大的庄园,却没有盗贼来打主意,有一位武当派的高手来做坐镇,还有哪个盗贼敢要钱不要命?只不知这位武当派的高手是谁,竟会不惜屈贵降尊来此做护院教头。当即冲着月华问道:“华儿,告诉婶娘,教你武功的那位师傅叫什么名字?” “他只让我叫他白师傅,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每次教我一式后,就让我自己去练。” 婉妹自思:从没听说武当派中有什么姓白的,也许这是假名也说不定,武当派高手来当护院教头,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你学武几年了?” “三年多一点!” 那岂不是不到三岁就开始习练内功了,怪不得轻功这样好。婉妹微微一笑,脸上神色柔和了不少,说道:“华儿,刚才婶娘是试试你的武功,你不会怪罪婶娘吧?你武功已经有了相当的根基,要记住武功是用来强身的,而不是用来为恶的。知道吗?” 月华身子略低了低,双手一分,当真是仪态万千,又还给婉妹一个微笑,如梅花初绽一般,羞怯怯的说:“多谢婶娘指点,我一定牢记婶娘的话。” 婉妹走上前去,拉住了月华的手:“走,咱们回去一块吃饭!”这一次月华没有再闪避。 梅霖一看,月华姐一来,立即把自己的风头抢了去,连娘也不理自己了,当即嘟起了小嘴,委屈的叫了一声:“娘!” 婉妹这才回过头来一看,见梅霖还站在原地没动弹,嘴噘的老高,都能挂上个油瓶了,连忙走过来:“小祖宗,快走了。”梅霖这才“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像头小骡子似的蹦了过来,拉住了婉妹的别一只手,围着婉妹蹦来蹦去,冲着月华叽叽喳喳,又说又笑起来:“月姐姐,你的功夫真好,像只老鹰一样,一下子就把那只死兔子给捉住了。” “月姐姐,你那一招向后翻的,可漂亮了,叫什么名字啊?” “月姐姐,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教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 。。。。。。 梅霖在这儿唾沫星子乱飞,一只手乱舞,连指带比划,最后手都不够用的,连脚也加上了,像只苍蝇一样,围着月华“嗡嗡”的转个不停。月华羞赫的浅笑着,早把脸儿羞了个飞红。 “应该叫华姐姐,什么月姐姐!”婉妹给这头乱叫的小螺子纠正道。 “我就叫月姐姐,你们都叫华儿,华儿的,我偏不那么叫。嘿,嘿,华儿是你们大家的,月姐姐可是我一个人的。”梅霖扬着脸,在明媚的春光下闪着骄傲的光辉,宣布了对月华的所有权。就如美国有人宣布月球是他个人的一样,那是从来不用与别人商量的。 母亲再怎么说,都是偏心自己的儿子的,婉妹一见到月华那么好的身手,当场就眼红了起来,又兴起了让梅霖学武的念头,回去跟赵秉天一提,赵秉天面露难色:“霖儿,本不是学武的料,咱们何必强要让他学武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婉妹给打断了:“你自己的儿子送到少林寺深造去了,你女儿直接请了个武当高手在家里教她,为什么我儿子就不能学武了?上一次学武不成,是我不会教的原因,怨我没教好,你要是也给霖儿请个好师傅,我保证霖儿学的比谁都快,比谁都好!” “我不是不让霖儿去学,只是霖儿自己不喜欢学。”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不喜欢你还不是和你在一块,你再推三阻四,看我。。。”说着,婉妹的手扬了起来。 “好,好,明天就让霖儿跟着月华一起去学武。”赵秉天一见婉妹要来硬的,那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赶紧答应,免起战乱为上策。 “对了,那白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哦,他呀!八年前,他受了重伤被人追杀,是我的保镖们一拥而上,救了他。他说要报恩,自愿跟我十年,自称是姓白,学了几年武当派的功夫,别的我也一概不知。我看他武功不错,就让他做了个护院教头。平时,也不让他做什么事,对他也不当外人待。一日,他偶然见到华儿,提出要教华儿武功,我本不愿,女孩儿家学武功干什么。哪知其意甚诚,我便答应了他,就当给他个报恩的机会。他倒是极其用心,华儿自从这几年跟他学武功后,从来没有生病。这也算他的一件功劳吧!” “我看这个白师傅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一定是武当派的高手,你可要小心点。不要谁都相信。”婉妹压低声音说道。 赵秉天微微一楞:“你怎么知道?” 婉妹把捉兔子的事说了一遍。 赵秉天听后哈哈大笑:“我的娘子居然会败给一个小女孩儿。哈哈,哈哈!” 婉妹伸手yù捶:“你还敢笑我?” 赵秉天连忙止住了笑,说道:“娘子,你太多心了!白师傅要是有什么外心,也不会等了这七八年了!再说,华儿天天他学武功,他要不利于我,把华儿捉住不就行了?娘子,不可把天下人都想的太坏了!” 婉妹听他说的有理,这才放下心来:“就你心眼好,我心眼坏,你是好人,我是坏蛋!” “谁说娘子是坏蛋了?”赵秉天说着,凑了上来。 第二天,梅霖跟着月华去拜师学艺,婉妹亲自送到内院大门,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虽然梅霖要去的地方,只隔一道门,这道门却像是一道生死门,婉妹直如生离死别一般,就差抱头痛哭了。那小家伙一点也不会提会他妈妈的心情,一路上欢呼雀跃,不像是去学艺,有点像是去登台演出,冲着婉妹一摆手,扭头就进了中院,把他母亲关在了门外。 婉妹看着那两扇黑黑的大门,差点流下泪来,怔怔的站了很久,直到绿儿提醒该回去了,才定定了神,慢慢的走了回去。 梅霖在这儿的时候,没有一刻安宁的时候,有时候让婉妹烦的要命,梅霖一走,整个世界好象突然少了一点什么似的,空空dàngdàng的,婉妹觉的无所事事起来。东瞅瞅,西看看,觉的什么都没有意思。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婉妹正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突然听到外面梅霖的声音传了进来:“胜利啦,胜利啦!”婉妹一机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是想梅霖想疯了,大白天做起梦来,梅霖去学武功,不能这么快就会来的。却听到,绿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夫人,小公子回来了!” 婉妹抬头一看,只见梅霖一边嘴里喊着:“胜利啦,胜利啦。”一边胡乱挥舞着两个小拳头,旋风一样的冲进房来。婉妹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小祖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梅霖双手一叉腰,摆了一个酷酷的pose,骄傲的说道:“娘,我把白师傅打跑了!” 婉妹一惊:“你一去就跟白师傅打架了,受伤了没?”婉妹伸手就想把梅霖拉过来。梅霖却一跳闪了开去,哈哈大笑起来:“娘,你真笨!” 婉妹一想也是,要是梅霖真与武当派高手过招,哪里还会有命在,还能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这小鬼又说把白师傅打跑了,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想到这里,问道:“霖儿,到底是怎么会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梅霖手舞足蹈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梅霖一去,白师傅就开始上思想教育课:“学武的目的是攻击敌人,防护自己。简言之,就是你打别人,不让别人打到你。”那白师傅看到梅霖手托着脸,一言不发,以为梅霖年纪太小,没听明白,便伏下身子,把脸靠近梅霖的脸,问道:“听没白了吗?”却不成想,梅霖突然一甩手“啪”的一声一个大大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白师傅的脸上。白师傅当场楞在了当地,动弹不得,做为武当派的高手,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竟会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打了耳光,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为好。忽然脸上白气一闪,右掌高高的举起,想了想,还是终于缓缓的放了下去。 梅霖面带微笑,紧紧盯着那高高举起的手掌,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月华却在一旁,吓的呆住了。自己这个小弟弟,第一次来学武,就把自己最最敬爱的老师打了,这简直让人做梦也想不到的。 梅霖看到白师傅把手放了下去,却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那依然满面怒容的白师傅,从容的说道:“白老师,对不起了,你老不要生气。我打你这一下,只不过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武力并不是万能的,武功再高强,也不一定能攻击的到别人,防护的了自己。你看,你是高手,我一点武功都不会,却是我打了你,你不敢打我。这是为什么?决定一个人的强弱,不是靠一个人的武力大小,而是要靠一个人的能力大小。能力是指一个人各方面的条件,如何利用自身的能力,那更多的时候取决于一个人的智力。我虽然不会武功,而且年纪又小,但是年纪小恰恰却成了我的优势,我利用自己年纪小这一点,所以敢打你。如果你打我,就是欺负小孩,对你的英名有损。再有你是我爹爹请来教我武功的,如果你把我打了,你如何向我爹爹jiāo代,这就是我所利用的外势。这就是‘顺其天势而应,借其外势而成,道法自然’的道理啊!” 那白师傅听了这几句话,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从前所做的事,自己落到今天这步天地,的确不是败在什么英雄好汉手中,也不是因为自己武功不行的原因,而是中了别人的jiān计,自己势成骑虎,进退两难,寡不敌众。想到这里,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好,这一巴掌打的好,打的妙,一下打醒梦中人啊!我早挨了这一巴掌,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样了!利用外势,利用外势。哈,哈,小兄弟,谢谢你了!”说着,白师傅把梅霖抱起来,高高的扔起又接住,接住又扔起。 白师傅的长笑声中,梅霖更是“咯、咯”笑的喘不上气来,那月华看到这一幕,终年带着淡淡的忧伤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红艳艳的微笑。 白师傅放下梅霖,扬长而去,自此一去不回。 婉妹心想:不让这小祖宗学武还好点,让他学武,第一天他就一巴掌把老师给打跑了。这赵秉天回来,还不一巴掌也把霖儿打出去啊!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便说道:“霖儿,尊师重道是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本份。不管老师怎么样,你都应该尊重人家才对啊!你怎么能打老师呢?” 自小无论梅霖做错了什么事,婉妹从未批评过,这句话对婉妹来说,已经是拿得出的最严厉的批评了。梅霖摇摇头,仍是笑嘻嘻的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上来撒娇的搂住了婉妹的脖子:“妈,人家老师都说我打的好呢!你cāo什么心啊!我尊重他,才打他的,一般人求我打,我还不打呢!” 婉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眼睛里却满是笑意:“你这孩子。。。” 就在这时,赵秉天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关于白师傅被打跑的事,赵秉天早得到了汇报。一听这事,不禁气的全身发颤,急忙赶到沁红楼兴师问罪来了。一进门,便指着梅霖:“你,你。。。你好大胆子。。。”气的连话也不会会了。 还未等梅霖开口,婉妹急忙说道:“你,你什么你?不就是一个白师傅吗?我们母子还比不过一个白师傅不成?看家护院谁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会啊?大不了,我给你看着好了,保证一个小毛贼也进不来。白师傅早该走了,光吃饭不干事,要他有什么用?”这里婉妹一阵机关qiāng把赵秉天打了个够呛,而那小鬼头一见自己的父亲来势汹汹,早就滴溜溜躲到婉妹身后,去利用自己母亲这个外势了。 赵秉天一见婉妹气焰立即矮了一半,再经过这措手不及的一顿机关qiāng,气焰又降了一半,到最后只剩下嘴里的几句嘟囔:“娘。。。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这白师傅是个人才啊!走了,实在可惜,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的,他哪里是人才了?是人才,还会给人家看家护院,还会弄的自己无处藏身?要不是我儿子,一巴掌把他打醒了,他这一辈子就白活了。”那个小鬼头把头从婉妹身后露出来“嘿、嘿”的笑了几声,一见到赵秉天一瞪眼,连忙又缩了回去。 “对了,你来的正好。既然咱们儿子不愿意学武,那就再让他学文吧!你快去找个老师来!” “还要找老师?”赵秉天吃惊的张大了嘴。 “怎么?”这次轮到婉妹瞪眼了。 赵秉天连忙闭上了嘴:“我马上去办!”那小鬼头又从婉妹身后钻出来,做了个胜利的笑脸。 赵秉天手下办事的效率真是高的惊人,第一天中午刚答应了婉妹,到了黄昏,住在离此一百五十里的绍兴的当代大儒朱子安,就已经坐在了赵府的正气轩里。朱子安乃当世大儒,自不愿给人做教书匠。那庄管家用了许多金银却打之不动,最后知其对母至孝,便使了一点小小的诡计,将其母劫至赵府之中,那朱子安自然只好跟着来了。 第二天早上,梅霖又和月华一同去拜师学艺了。 婉妹依然等在沁红楼里,不一会儿,又看到梅霖高举着双手,嘴里喊着:“胜利啦,胜利啦!”旋风一般的回来了,这一次比上次还快了不少。婉妹急忙惊讶的迎了上去,问道:“霖儿,你又把老师打跑了?” 梅霖放下双手,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说道:“妈,你比以前聪明了不少!不过,这次我没打老师,是老师不肯教我,想拜我为师,我没有答应,所以就回来了!” 婉妹一听更加惊讶了,死命的拉下了像只猴子一样挂在身上的儿子,说道:“快给娘说说,到底是怎么会事?” 梅霖装着像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唉!”,然后开始叙述起来:“朱老师一上来就给我们讲什么‘人之初,xìng本善’,我当场就站起来,问老师‘何谓善?’朱老师曰‘舍已从人是为善,乐于助人是为善,舍身救人是为善!’‘何谓恶?’‘一心为已是为恶,损人利已是为恶,伤人害人是为恶!’‘然,我亦是人否?’‘当然是人!’ ‘好!舍已从人,对别人是为善,对自己却是为恶,舍身救人更是如此。我即亦是人,如何厚人而薄已,连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难道对的起自己?难道能称之为善?昔有一人,乐善好施,自身穷困却救济别人,以至自己冻饿而死,无一人称其为善,大家皆称其为愚。另有一人,明取暗夺,扶云直上,身家百万,发达之后,使微小薄利散于周民,以博其名。其利本是强夺于民,又还于民,此能称之为善? 大凡世间之事,yīn不离阳,阳不离yīn,yīn中有阳,阳有中yīn,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又对一人是善,对另一人则是恶,善恶本为一体,又何来善恶之分呢?再者,善有善果,恶有恶果,各人自承其果,正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老师,学富五车,博古通今,想必一定听说过‘善恶无形,福祸自召’的道理,如何也做此世俗之见,岂不落于下乘?’ 朱老师听完我这一席话,仰天长叹:‘枉我苦读三十年圣贤书,竟不如一个三岁小孩!我还有何脸面在此教育他人?’说完,朱老师向我一揖到地:‘今日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汝真可称为我的一日师也。汝虽年幼,然必是天纵奇才,望以后好自为之,告辞也!’ 朱子安起身站起,飘然而去,连老母也不顾了,反正对一人为恶,就是对另一人行善,老母自有老母福,又何必自己杞人忧天呢? 就这样,朱老师走了,我就回来了!” 婉妹听梅霖说完,心内不禁充满疑问:“霖儿,告诉为娘,你这些话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梅霖听了这句话“嘿、嘿”一笑,一下子跳了开去,离的婉妹远远的,用手一捂肚皮,却有一件物事“啪”的一声,掉了出来。梅霖弯腰就想拾起,婉妹一道内力发出,真气在地上一激,那件物事自动飞起,落入了婉妹手里。 婉妹仔细一看,却原来是望空大师送给自己的结婚贺礼,那本破旧的道经《太上感应篇》。 自己当时看到这本书,并不以为意,随手不知放到哪里去了,谁知却被这小鬼不知从哪个老鼠洞里找了出来,当成了至宝。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四章 失明 望空大师回来了。 望空大师四十几岁,长的又高又胖,圆圆的脸上长年挂着和蔼的笑容,法相庄严从容,一袭袈裟一尘不染,一看就知是一位得道高僧,两只眼睛半睁半闭,似是不愿尽看这人世间的种种苦痛丑恶。 望空大师向婉妹见礼毕,一眼看到了梅霖那一头闪着银辉的白发,脸色不禁一凛,双目突然睁开,却是精光四shè:“阿弥陀佛,这位想必就是小公子了!” 梅霖却好象是极怕这位望空大师,一下钻到了婉妹身后,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婉妹的衣角,就再也不肯松手。婉妹想把梅霖从身后拉出来,费了半天劲,也只使梅霖露出了个头。婉妹心想:今天这孩子怎么了,怎么变的这么老实了! 婉妹笑笑,不好意思的对望空大师说道:“大师请不要见怪,这孩子怕见生人!” 望空大师轻轻一笑:“阿弥陀佛,小孩子都是这样,我看小公子相貌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婉妹一听这在赵秉天嘴里无所不能的望空大师,如此称赞自己的儿子,自是极为高兴,当即又道了个万福,高兴的说道:“谢大师吉言!还望大师对小儿多加指点!” “那是自然,不劳夫人吩咐!”说着,望空大师告辞而去,婉妹亲自送至沁红楼下。 三日后,婉妹与梅霖并肩坐在梅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此时,已是秋天,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天上的星星极其明亮,在一眨一眨的,就好象是天街上点着的天灯。梅霖的思绪远远的飘了上去,就好象自己此刻正漫步在那由彩虹组成的天街,天街上一阵微风吹过,那天灯便一晃一晃的闪着人的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的星光。梅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对啊!那不是天街上的星星,是眼前真的有金星。 梅霖突然感到头昏眼花,眼前金星乱冒,向后便倒。婉妹一见,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扶住,着急的问道:“霖儿,霖儿,你怎么了?怎么了?可不要吓唬为娘啊!”却见梅霖双眼紧闭,人事不知。 婉妹急忙把梅霖抱回了沁红楼,还没进门就开始喊:“秉天,秉天,你快来看,霖儿怎么了?”赵秉天急急忙忙赶了出来,一看之下,也是大吃一惊,说道:“你先把霖儿抱进去,我去请望空大师!” 望空大师依然是一幅成竹在胸,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好象这个世间已经没有能让其着急的事了。他进来之后,一不问病情,二不诊脉,只是睁开一直紧着的双眼,看了梅霖的脸一眼,便对婉妹说道:“夫人,请放心!小公子只是偶感风寒,气淤塞胸,一时晕了过去。过不多时,便会醒转!” 婉妹听后,才稍稍放下了心,问道:“大师,要不要用yào啊?” “不必用yào,公子年纪尚小,用yào会破坏身体的自然平衡。这样吧,老衲打通他的经脉,让他早点醒来!”说着,望空大师凌空一指,却是无声无息,无形无迹。婉妹一楞,这是什么功夫,如果是内力怎么会没有破空之声?是不是望空大师发不来了?却见梅霖“啊”的一声坐了起来:“娘,我怎么回来了?” 婉妹一见梅霖醒来,喜不自禁,哪还顾的去研究望空大师是什么武功啊,不管黑武功、白武功,能救活霖儿的就是好武功!急忙抢步上前,一下抱住了梅霖:“霖儿,你刚才昏倒了,可吓死为娘了。快谢谢望空大师,是大师救了你!” 梅霖又露出了他那又甜又神秘的笑容,像个老朋友似的冲着望空大师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师!” “阿弥陀佛,小公子保重!”望空大师躬身一礼,转身走了回去。 梅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一般了,内院之中到处充满了梅霖那“咯,咯”的轻狂笑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就连月华眉目之间那淡淡的忧伤也仿佛没了痕迹,那几株梅树像是受了这笑声感染,绽开了艳艳的红梅,就像到处燃烧的焰火,极是绚丽。 冬去夏来。 一个早上,婉妹醒来忽然觉的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婉妹仔细想着:“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到底少了什么呢?”一道灵光从婉妹脑中划过。啊!知道了,是霖儿的笑声!梅霖每天都鸡不叫就已经起床了,然后开始各个房间乱串,尤其喜欢去月姐姐那儿叫门,看月华在旭日初升中习武,自已在一旁胡乱比划评点一番,然后再到婉妹房里胡闹一通。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起床,是不是昨夜看星星睡的太晚了,这孩子每天睡的这么少,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了。婉妹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 该是吃早饭的时候了,却依然没有听到往常那放肆的笑声,婉妹不禁心下起疑,径直走进梅霖房里。打开门一看,却见梅霖全身赤luǒluǒ的仰面躺在床上,睡的正沉。婉妹多次要求霖儿睡觉要穿睡衣睡裤,那是文明的体现,不穿衣服就是不害羞。梅霖却总是笑着说:“这有什么害羞不害羞的,谁家一生下来,就是穿着衣服的?我这叫回归自然。”婉妹再三要求,他只是不听,往往在婉妹看着时穿上,婉妹一走,又脱了下来。 “都六岁了,是个大孩子了还这样!”婉妹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唤道:“霖儿,霖儿!”却是无人答应。 婉妹一急,抢步上前,只见梅霖双眼紧闭,呼吸竟然极其微弱。婉妹大惊,一把抱起霖儿,狠命的摇晃了几下,拼命的叫道:“霖儿,霖儿!” 梅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婉妹,轻轻的叫了一声:“娘!”又昏迷了过去。这时候,正在准备早饭的绿儿赶了过来,婉妹急忙吩咐道:“绿儿,快去请望空大师来!” “望空大师三个月之前就走了!”婉妹这才想起,三个月前望空大师曾来找自己告过辞。 “那快去请大夫,霖儿病了!”绿儿转身要往外走,却与赵秉天撞了个满怀。 赵秉天顾不得被撞在一边的绿儿,说道:“我去请大夫!”说着,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不到一个时辰,阿黑牵着一大串蒙着眼的大夫等在了沁红楼下。绿儿在里面挨个叫号,梅霖的身体成了他们比试医术的战场。平时,一个个自比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各吹各的,从没机会相聚在一起,这一次虽然是被捉来的,但一看到大家都在一起医治同一个人,如果输给别人,自己以后的饭碗算是砸了。在这种情况下,自是人人奋勇争先,各展绝技,比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的混钱,那是卖力多了。 结果,众名医诊断过后,开出yào方,jiāo给赵秉天一看,差点没把赵秉天气死。十一个人竟然看出了十二种结果,只见有的写着:“此病系上火引起,应当平气止火,当用泻yào。”有的写着:“此病应是受了风寒,当用火炙。”还有的写着:“脉象虚弱近似于无,当大补。”还有的写着:“脉象紊乱,当禁食以平脉息。” 。。。。。。 最气人的是最后一个写着:“此病由风寒上火引起,先火炙再冰敷,先饱食一顿,然后绝食之。” 赵秉天当场大怒,把十一张千金方,一下全部撕碎抛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心想:“霖儿,当时连喝水都费劲,还饱食一顿呢?饱你个头!”从不说粗话的赵秉天,也不禁在心里骂了出来。 赵秉天怒气冲冲的走到楼下,只见那十一个名医,正在斗不可开jiāo,一边大喊:“冰!”一边大喊:“火!”一边大喊:“冰上冰!”一边大喊:“火上火!”还有一个在那儿站在中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喊出了一句:“冰上火,火上冰!”结果,还没喊完,两边各出一顿老拳,揍在地上,趴不起来了。 赵秉天一见,更加气往上冲,向着阿黑说道:“给我饱拳一顿,都打出去!” 阿黑上来,三拳两脚把他们都打在地上,让他们回家给自己施展医术去了。 婉妹感觉到赵秉天进来,便随口问道:“那些大夫怎么说?” “唉!全是误人子弟的庸医,竟然连个病因也查不出来!不过,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能治好霖儿的医师来!” 婉妹有声无力的说道:“那你还不快去!”眼光却始终没离开昏迷中的梅霖。 赵秉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次时间却是极长,一直到了晚上三更天,赵秉天才领着一位全身穿着黑衣服,黑布蒙着面的人,走了进来。婉妹一颗心只放在了梅霖身上,别人是不是穿衣服根本没往眼里去。那个黑衣人,掀开梅霖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梅霖的舌头,缓缓的直起了身子,想说什么,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终于没有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才说道:“人都会有些无妄之灾的,实在惭愧,小公子的病,我无能为力。”听那声音十分苍老,似乎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了。 赵秉天求道:“无论如何,请名医救救霖儿!” 那黑衣人又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要救小公子,只有当今世上的六大神医,才能做的到,老夫才学疏浅,实难从命!” “你说的是‘白朱青黄柳’?” “不错,医丐白一峰,酒医朱百良,医道青渊子,御医黄太明,小医仙柳云柳明姐弟。” “可是,五大神医云踪不定,极其难找,就是能找到,恐怕。。。” 婉妹突然问道:“霖儿最多还能活几天?” “最多不超过七天!”婉妹听到这句话,便不再言语,只是直直的看着梅霖,就像傻了一样。 赵秉天一见婉妹如此,不禁心如刀绞,当即说道:“好,我亲自带人去请神医,哪怕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们找来,治好霖儿的病。” 说着,赵秉天转身走了出去,一叠声的叫道:“来人,备马,出发!” 婉妹只是傻傻的坐着,定定的看着梅霖,日夜不睡。绿儿给她做好了参汤,放在小桌子上,让她吃一点东西,婉妹只是点点头,说:“放哪儿好了!”对桌上的食物连看也不看。绿儿过一会儿,看到饭菜都凉了,却是动也没动过,便再拿下去,热了再端回来。 转眼三日三夜已经过去了,这中间梅霖只醒过来三次,每次醒过来,梅霖看到眼前的婉妹,总是勉强的挤出一脸的笑容,说:“娘,你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婉妹听到这话,眼泪便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梅霖每次醒来时间极短,只能喝两口清汤,便接着昏迷过去。每天只是不停的大睡,知觉全无,就像是要把以前欠的觉都补回来一样。 到了第四天,绿儿看到婉妹已经极其憔悴,两个眼圈深深的陷了进去,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眼前一大滩的泪水,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好象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绿儿大着胆子,上前说道:“夫人,你吃点东西吧!让我替你照看一下小公子!” 婉妹不言,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绿儿好象也知道是这个结果,没有停止,大着胆子接着说道:“夫人,不知道你那个yào囊里的丹yào,能不能救的了小公子。上次你和黄师傅病的时候,都是吃了那丹yào才好的!”这句话,是绿儿思量了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天,才想好的,一直想说,却又不敢,心里极其犹豫。今天,看到婉妹已经摇摇yù坠,才忍不住说出来的。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婉妹一听这话,昏暗的眼里,立即闪出了光芒:“是啊!我怎么把先哥的仙丹给忘了!” 想到这里,立即就想起身去拿。结果,一起却没有起来,原来两个脚长时间的不动,早就麻木了。婉妹深吸一口内力,强行冲开腿上的穴道,走下地来,却一下差一点摔倒,绿儿一见,急忙伸手扶住了婉妹。 婉妹已经三天四夜没吃一点东西,哪还有能量支持的住两只脚啊?婉妹知是饿的自己身子发虚,当即随手拿起一碗参汤,一下子倒进嘴里,内力运行一周天,强行把它消化了,便回到自己房里,拿出了那个yào囊。 婉妹拿着那个yào囊,默默的祝祷起来:“愿上天保佑,保佑霖儿平安无事,保佑这个yào囊里有救霖儿的yào!”婉妹本不信神佛,可是人艰难困苦的时候,反而希望有神佛可以显灵,救助自己。 婉妹祷告完毕,慢慢的打开了那个yào囊,好象打开的不仅是一个yào囊,而是婉妹那满怀的希望。只是婉妹仔细查看了一遍,得到的却是失望。 最后,婉妹手里拿着了一瓶“七步断肠散”,黑色的小yào瓶,就像是死神那双恐怖的眼神。婉妹看着那个黑色的小yào瓶出神:“霖儿就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先哥早就给我准备好这瓶yào,我就用这断肠散yào死自己,和霖儿一同去找先哥于地下。免得受这无穷无尽的罪!” 绿儿走了进来,一眼看见了婉妹手里拿着的黑色小yào瓶,上前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七步断肠散”这几个字,一看就知是dúyào。绿儿大吃一惊,以为婉妹要服dú自杀,急忙哭着上前来夺yào:“夫人,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啊!公子,快来啊!夫人,想自杀!”情急之下,绿儿也忘了赵秉天三天前就去找神医去了。 绿儿使劲的夺着婉妹手的yào瓶,婉妹想把她推开,却是因三天四夜没吃东西,一点力气也没有,那一点内力也不知上哪儿去了。虽然绿儿年纪尚小,力气却大的出奇,只是婉妹用整只手死死的攥着整个yào瓶,绿儿使劲往里抠,用不上劲。 突然,绿儿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股狠劲,一下子把小yào瓶的瓶盖抠开了,“七步断肠散”散了一地。绿儿急忙缩回手,低着头,喃喃的说道:“对,对不起,夫人,我弄。。。弄撒了您的yào!” 婉妹好象没听到绿儿的话,却直直的看着地下,只见地上有一张小纸条。婉妹伏身把那张纸条拿了起来,只见一行小字:“霖儿危急之时,急服此yào,然后解dú!”正是梅络先的字迹。 婉妹看到这行字,第一个念头就是霖儿有救了!第二个念头却是先哥搞错了!“七步断肠散”顾名思义是一种剧dúyào物,人吃之后,走不上七步,必死无疑,无yào可救。先哥让霖儿吃七步断肠散那不是想dú死霖儿吗?还说什么解dú,“七步断肠散”哪有什么解yào啊? 婉妹发了一会呆,费力的想着先哥的话。霖儿危急之时,危急之时是什么时候?现在算不算危急时候呢?先哥又没说清,万一让霖儿吃了“七步断肠散”,一命呜呼了,岂不是更加害了霖儿。 婉妹思量了许久,几乎想破了脑袋,却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直想的头疼yù裂,无法再想下去了,才只得放弃:“得了,我先把这断肠散收起来,留着以后再想!” 婉妹低下头正准备收拾撒落的断肠散,却见绿儿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嘴上还有一幅大口罩,手上戴着一双皮手套,左手拿着一个小纸盒,右手拿着一个小铲子,正在小心翼翼的往纸盒里铲地上的yào粉。绿儿看到婉妹要来动手,急忙用眼色制止了婉妹,自已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铲yào粉放进了纸盒里,然后小心的把纸盒里的yào粉倒回到那个黑色的小瓶中。做完这一切,这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婉妹伸出手去,向绿儿要yào瓶,绿儿却在犹豫着不愿意jiāo过来,手刚伸出,又缩了回去。婉妹看透了她的心思,温柔的说道:“绿儿,你放心,把yào瓶给我,我不会做傻事的!” 绿儿终于把yào瓶递到了婉妹手里,却还不肯最后松手:“夫人,你是贵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婉妹听了这话,不禁微微一笑:“放心吧!夫人不傻,咱们出来了这么久,快去看看霖儿怎么样了!”虽然梅霖就住在婉妹的隔壁,只不过是一墙之隔,婉妹犹嫌梅霖住的太远,如果不是赵秉天拦着说:“霖儿,已经六岁了,是个男子汉了!怎么还能再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呢?”婉妹早就把这道挡住自己目光的墙给拆了。 绿儿一听这话“唉哟”一声,心想:“是啊!这么长时间没听到小公子的声音,可别是背过气去了!” 两人急忙到了隔壁,只见梅霖依然是那么一幅昏迷不醒的样子,婉妹摸了一下梅霖的心口,心跳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似的。婉妹看着梅霖熟睡中的那张脸,那是一张多么可爱的脸啊!就是在病中,那张脸上依然带着平时那种即有点神秘又有点放肆的笑容。只是平时,那双不时闪出智慧灵光的眼睛,此时却紧紧的闭上了。 婉妹忍不住用手抚摸了一下梅霖那软软的银色的头发,眼泪又怔怔的流了下来:“难道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去了。霖儿,如果可以,娘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啊!” 婉妹不禁又想起了那个黑色的小yào瓶,那个小yào瓶一直被婉妹握在手里,早已经握的发烫,仿佛那是自己握着的最后一丝希望,或者是把自己带入死亡的魔鬼。 婉妹就这样一直坐着,心里翻来覆去的就是先哥所留的那三句话。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梅霖也一直没有再醒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婉妹这么多天,没有休息,渐渐的进入了迷幻状态,仿佛看到了先哥正翩翩走来,然后微笑着转过身去,cāo起琴来,婉妹急的大叫,先哥却只是不理。一下子,婉妹仿佛又觉的自己是在九仙山上,正和先哥在一起共同御敌,那穿着大红袈裟威风凛凛的无xìng大师,不知为什么,在一道巨大闪电的映照之下,却变成了赵秉天的脸。忽然,自己又好像是正在梅园里舞剑,又好象是在大厅里拜堂。然后,自己又突然看见了鹰爪刘送来的那朵天山雪莲,不知为什么那冰封的天山雪莲,突然变成了穿着红色衣服的自己。婉妹禁不住奋力的挣扎,却始终挣不出来。婉妹仿佛透过那道冰封又看到了一个大的自己,正在一件一件地看着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这几个字在婉妹脑中闪过,婉妹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醒了过来。婉妹睁开眼一看,只见四周黑黑的一片,也没有点灯,绿儿趴在自己旁边“呼呼”的睡着了。婉妹急忙起来,摸了一下梅霖的心跳。还好,心跳还在,只是更加微弱了,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来。 婉妹上前推醒绿儿,绿儿揉着两只朦胧的眼睛,好半天才看清了是婉妹,急忙低下头,说道:“夫人,我该死,我睡过去了!” 婉妹想说话,张了几下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随手端起旁边一碗冷汤,送到了嘴边。绿儿急忙说道:“夫人,我去给您热一下!” 婉妹摆了一下手,接着“咕咚”一声灌了下去,然后张了张嘴,问道:“霖儿病了几天了?”发出的声音嘶呀难听,简直不像是人的声音,好似是鬼哭。 “回夫人,今天是第七天!” “第七天?”那个黑衣蒙面医生曾说过,霖儿不会活过七天,那么今天是霖儿的最后一天。“现在几更了?” “是二更一刻!” “好!绿儿你跟我来!”婉妹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大步走进自己房里。绿儿赶紧跟在后面,突然绿儿想起了一事,说道:“夫人,公子飞鸽传书说,他已经找到了柳医仙,正在赶回的路上,预计明天三更天才能到家!让夫人无论如何,想法延长霖儿的xìng命!” “嗯!”婉妹头也没回,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在房里东翻西找起来。绿儿一看,只见婉妹象发疯一样,到处弄的乱七八糟,急忙问道:“夫人,你找什么,要不要绿儿帮你?” “绿儿,你记不记的我结婚的时候,有人送了一颗‘瑶龙避dú珠’,我放到哪儿去了?” 绿儿咬着指头,想了一想,问道:“是不是那颗暗淡无光的黑珠子,夫人说是破珠子的那一颗?” 婉妹停下了手里活,像看着救星一样看着绿儿,眼里露出了希望的光:“对、对,就是那一颗,你记的我放在什么地方了吗?” “这有六七年了吧,我也想不起了!” 婉妹听到这句话,心立刻沉了下去,当下一言不发的又开始乱翻起来。 “不过,我记的夫人的贺礼,我都让人放在四楼了,那颗珠子在四楼也说不定。。。” 绿儿还没说完,婉妹已经向四楼走去,绿儿急忙跟了上去。 四楼满满的一屋子贺礼,自从放进来后,婉妹就从没来看过,里面虽然绿儿经常来打扫,可是犄角旮旯里也不免积满了灰尘。两人把贺礼一样一样的拿开,终于在一个墙角边上,找到了那个闪闪放光的盒子,打开以后,那颗“瑶龙避dú珠”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婉妹一把抓起那颗珠子,把那只宝贵的盒子,连看也不看的,一脚踢到一边,直奔回梅霖房里。婉妹拿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反正梅霖就要死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坏的结果?当下,让绿儿端来一碗清水,自己打开那个黑色的小瓶子,用长长的指甲尖挑出一点点断肠散,看了一下,感觉有点多,便又在瓶壁上抿了一下,然后把指甲尖浸入水里,那一大碗清水,马上变成了浓浓的犹如墨汁似的黑色,一层层的气泡不断的自水面上泛起,又落下。这是一碗死神的dúyào啊! 婉妹掰开梅霖那紧闭的双唇,把这一大碗死神dúyào全部灌了进去。绿儿在一旁,只看的目瞪口呆,便忘了上前来阻止。等想起来,那一大碗dúyào早进了梅霖肚里了。 渐渐的梅霖露在外面的皮肤变成了淡淡的黑色,而且黑色仍然在逐渐的加深着。过了一会儿,直似有一层黑色迷漫在梅霖身体的周围。绿儿一闻到那股中人yù呕的味道,不禁伏下身子大力的呕吐起来。绿儿也有几顿饭没吃了,肚子本没有多少东西,这一下连苦水也吐子出来,却依然呆在房里,不愿出去。 婉妹看到黑色差不多快要扩散到全身了,这才捏起那颗瑶龙避dú珠,在梅霖身上滚了起来,先从丹田开始,然后扩大到整个小腹,然后再一圈圈的扩散开去。婉妹用力的滚着,头上都冒出了汗珠,绿儿想过来帮忙,却被婉妹阻止了。只好在一边拿着一条毛巾,给婉妹擦着脸上的汗水。 凡是避dú珠滚过的地方,那黑色便淡了许多,滚的次数多了,黑色便消失了,露出了白净的皮肤。本来那暗淡无光的瑶龙避dú珠,却变的光亮起来,变的黑黝黝的,发出妖邪的光芒,直如滴出水来。 婉妹就这样不停的滚着,滚完了正面,再滚背面,滚完了背面,再滚正面,如此往复不已,婉妹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梅霖身上,又慢慢的滚落到床上,那被单早如雨淋的一般。婉妹不停的喘着粗气,到了最后,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两只手只是不停的机械的运动着,运动着,运动仿佛成了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 谁也分不清,到底是滚了几十圈,或者是几百圈,还是有几千圈,婉妹的手早会麻木了,思维也麻木了,连绿儿也已经麻木了。突然,梅霖“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口黄水“扑”的一声吐了出来,虽然梅霖极力的控制自己吐到床下,可以仍然有少量的吐在了婉妹的衣袖上以及床单上。婉妹却犹如傻了一般,不知自己手下这个东西怎么一下子活了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梅霖。绿儿惊叫一声:“小公子,你醒了?”接着“啊”的一声,上来一把把婉妹的衣袖撕下去,扔在了地上。婉妹听到“小公子”这几个字,脑子才活了过来,往地上一看,只见自己的衣袖犹如泡在dú液中一样,冒出大团大团的水泡,伴随着丝丝的dú气,绿儿受不了这股难闻的气味,“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连忙跑了出去。 婉妹却一把把梅霖抱在怀里:“霖儿,你终于醒过来了!可吓坏为娘了!”说着,不禁抽泣起来。梅霖费力的张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感到自己被一个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听她口里叫自己做霖儿,才想起了是自己的母亲。 梅霖张开眼睛,四处望着,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听到自己的母亲在哭泣,便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娘,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婉妹一下子捧住了梅霖的脸,看着那张活过来的面庞,高兴的又笑起来:“霖儿,你想吃点什么,我马上给你去做!” 梅霖本来什么也不想吃,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伤心,便笑笑说道:“我要吃仙鹤!” 婉妹听到这句话,不禁想起了梅霖捉兔子时的情景,笑的更加欢畅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突然流下泪来。 梅霖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流泪,只是感觉到有水珠滴在了自己的身上,便吃力的抬着手来刮自己的脸,笑着说:“娘不羞,娘不羞,娘哭了,娘哭了!” 婉妹准备用衣袖擦擦脸,蹭了一下,才知道衣袖已经撕了去,就那样胡乱擦了一下。绿儿在旁边递过一条毛巾来,然后说道:“夫人,让小公子喝点参汤吧!” 婉妹随手拿过毛巾来,在自己脸上漫了一下,根本没擦到要擦的地方,便把毛巾放下了,说道:“对,对,来霖儿,先喝点参汤,然后再吃仙鹤。”这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连平时爱愈xìng命的仙鹤也准备煮来吃了,这就是母亲啊!只要是儿子要的,没有什么不能给的! 婉妹亲自端着碗一口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口地喂着梅霖喝汤,绿儿早已把那条测上黄水的床单拿了出去,换上了一条新的。梅霖喝了大半碗汤,突然问道:“娘,天怎么这么黑啊!是不是没点灯啊!” 婉妹一楞,停住了手,诧异的说道:“点着呢!霖儿,你看不清楚吗?绿儿,去再点一根大蜡烛来!” 梅霖看到一个苗条的模糊人影走了出去,拿着一根高高的蜡烛走了进来,那蜡烛光花花的,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心里暗惊:“我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看东西这么模糊呢?”嘴上却笑着说道:“娘,我没事。来,我再喝一口汤!”这一转移话题,婉妹便把先前的疑心尽去了,哪有儿子骗自己的亲娘的?况且是这么小的儿子!婉妹哪里知道天下,像这样的善意的谎言实是多不胜数。比如,明明母亲在完受穷挨饿,却给远在他乡的儿子寄给足够的银两,只为了儿子能够学好武艺。还有明明儿子在外面,受尽苦楚,却回报在家的父母,一切平安,只是不愿意让父母担心! 梅霖喝了一大碗参汤后,脸上渐渐的有了一点血色,却感到极度的疲乏,便又躺了下去,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可是,为了不让婉妹担心,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似的,打起了呼噜。婉妹救活了梅霖,终于松了一口气,殷切的望着梅霖那装睡的脸,笑着说:“这孩子,这么小就学会了打呼噜!” 绿儿悄声的对婉妹说:“夫人,已经四更了,你睡一会儿吧!我看着小公子,没事的!” 婉妹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你去睡会儿吧!我是不会离开霖儿的!这几天,也把你累坏了!” “我没事,内院里的事,这几天都由柳叶儿照顾着呢!我只是扶侍着夫人,这点活还累不着我!”绿儿睁着一对布满血丝的兔子眼说道。 “好了,听夫人的话,明天还有好些活呢!” “好吧!我就在外间,夫人有事喊我就行!”绿儿说完走了出去。 婉妹托着腮帮子直直的看着梅霖,好象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听着梅霖那均匀而悠长的呼噜声,不禁被那呼噜声给陶醉了。七天没有正式的合过眼了,婉妹也在那呼噜声中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五章 离家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刚刚放出亮光,婉妹便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婉妹看了一眼梅霖正好好的躺在床上,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手抚了一下心口,暗说:“还好,霖儿还在!”原来,刚才婉妹坐了一个梦,梦见梅霖紧闭着双眼,对着自己惨然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走了出去。自己在后面狂喊,梅霖却只是不理,伸出手去想抓住梅霖,却觉着自己的身子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霖走了出去,自己在后面猛力的挣扎。 突听到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声,婉妹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却看到梅霖正傻呼呼的坐在床上乐呢!婉妹上去,一下子把梅霖搂进怀里,用手抚摸着梅霖的后背,感到了实实在在的一个儿子,才知道刚才自己做恶梦了。 婉妹平静下来之后,感到梅霖身体一起一伏的,仍在无声的笑着,便问道:“霖儿,有什么好笑的?”梅霖又禁不住笑了出来,挣脱开婉妹,一回身掀开了床头旁的一块红绸巾,说道:“娘,你看!”婉妹凝目一看,却是一个大桃子,只是这个桃子大的出奇,足有一个小西瓜大小,白嫩的表皮上布满了细细的绒毛,在均净的白色之下,突然有一处渐渐的变红,渐渐的向上隆起,在最红的地方,隆起最高的地方,从桃柄到尖头,有一道红艳艳的浅浅的小沟,闪着娇艳的光芒,使人垂涎yù滴,浮想联翩。 婉妹也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好看的桃子,不禁吃惊的问道:“霖儿,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梅霖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说道:“是仙女姐姐给的仙桃,能治百病呢!” 还没说完,又笑了出来。婉妹不禁也被逗笑了,明知梅霖说的是假话,但知道霖儿极其倔强,他不打算说的事,问了也是白问,当下就装作糊途的说道:“仙女姐姐给的仙桃,还不快吃了!” 梅霖却正色道:“娘,这是我留给你吃的!我早就吃了一个了,你为霖儿劳累了这么多天,受苦了!这个仙桃就当我送娘的礼物吧!”前两句还一本正经,到了最后一句却又开始玩笑起来。不过,这也已经够婉妹感动的了,婉妹一把把梅霖抱在怀里,哽咽着说道:“霖儿是个好孩子!” 梅霖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越是酸楚,梅霖笑的越是欢畅,把大桃子塞到婉妹怀里:“娘,你快吃一口,吃晚了,仙气都跑光了!” 婉妹接过来,双手捧着,说道:“霖儿先吃!”梅霖大力的一推婉妹的手,几乎把桃子送到嘴边了,一挑眉毛,干脆的说道:“娘先吃!” 婉妹见拗不过,便把这个大水密桃放在嘴边,在旁边轻轻的咬了一小口,只觉的一道清气直通肺腑,整个世界顿时清新了许多,那一小片桃ròu含在嘴里,若有若无,极其滑腻鲜美,令人不舍得下咽。 你道这个大桃子从何而来,自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天上从来不会掉下馅饼来,那些坐等着吃馅饼的人非饿死不可,等着吃桃子的人也一样。这个桃子是月华晚上偷偷送来的。 从那次捉兔子以后,月华就经常和梅霖玩在一起,两个人一同去拜师。有时候,也会在晚上一起去看星星,一起去喂仙鹤。月华只觉的和梅霖在一起特别开心。只要和梅霖在一起,月华总会给梅霖逗的哈哈大笑。一想起梅霖那两次拜师的情景,月华就不禁笑出声来,脸上那始终带着的亘古不变的淡淡的忧伤,也仿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月华经常和梅霖在一起玩,有时候也会给梅霖讲一些武学上的道理,梅霖却总会胡乱打茬,提出这不对,那不对。月华喜静不喜动,不过看到梅霖摇头晃脑、胡编乱造,把武当祖师张三丰说成了大骗子,说成了不明武学的大笨蛋,不禁也心里大感不愤。开始与梅霖争论起来,这一争论不要紧,正好着了梅霖的道,梅霖更加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飞扬。月华只得拿出十分的力气来和梅霖斗嘴,斗嘴对月华来说,比练武可累多了,往往几个回合下来,便气喘嘘嘘,再看梅霖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越战越勇,颇有屡败屡战的曾国藩风格。有时,往往一斗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两人却都意犹未尽,直到婉妹来叫梅霖吃饭才算做罢。不过也有许多地方,梅霖说的也有点道理,让月华对武学理论有了更深的认识,使自己以前好些认识模糊的地方变的清晰起来,从此月华的武功更上了一个新的境界。 自从梅霖病了之后,月华忽然感到失落了许多,好象整个世界突然变的不完整了似的。每天月华都会等在梅园里,那是他们经常斗嘴的地方,却始终不见梅霖出来,内院里再也没有听到梅霖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月华心里也是异常的着急,曾经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地哭过几次。只是月华怕羞,不好意思去问别人,又对沁红楼怀着深深的恐惧,几次鼓起勇气想到沁红楼里去探望梅霖,却只要走到沁红楼门口,脑中就会浮现出一个美丽女子难产而死的样子,两条腿再也不能前进半步。过了几天,月华干脆打消了白天进去探望梅霖的念头。月华每天白天仍然像平常一样练功玩耍,甚至领着刘嬷嬷到梅园里四处奔跑,到假山边去喂那几只仙鹤。 但是一到晚上,月华便使出梯云纵中的“水中映月”来倒挂在梅霖的窗户上,蒙住双眼,这样就不会对沁红楼感到害怕了,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有时,也会大着胆子,悄悄揭开眼罩,隔着窗帘偷偷的看着梅霖昏迷的样子,痴痴的发呆。梅霖在房里连睡了四天四夜,月华在外面连挂了四个晚上,呼吸着梅霖的呼吸,心跳着梅霖的心跳。婉妹如何给梅霖喂断肠散,如何使用避dú珠解dú,梅霖如何醒过来,月华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怕羞,不愿见到梅霖那赤身露体的样子,早把眼睛蒙上了。婉妹那时心思紊乱,竟一点也没有觉查出来。 月华知道梅霖大病方醒,身体虚弱,不能吃硬的东西,便想给梅霖找点能吃的东西。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有一次自己不高兴的时候,赵秉天曾哄自己说玉龙山上有仙桃,吃了可以医治百病,又能使人欢乐开怀的话来。月华想到这里便不再犹豫,回去向刘嬷嬷问明了去玉龙山的路,便连夜出府,寻找仙桃。 月华自外院飞身出府,等护卫发现,大声呼喝之时,早已去的远了。月华施展无上轻功,来去如飞,几乎踏遍整个玉龙山,才在一个峭壁下的洞穴旁发现了这么个大桃,当即摘了回来。天已是略略变明,外院的护卫仍在巡逻警戒,突然看到小姐双手捧着一个大桃自外面进来,都是十分惊讶,却也不敢阻拦。 梅霖连睡了四天四夜,早就睡够了,只是怕婉妹担心,闭着眼睛,装装样子。这时候,早就睁开了,眼前仍然是模糊的一片,梅霖正在百无聊赖自思自己的眼疾之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白东西,还带着点鲜艳的红色。同时,一个轻柔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霖弟,你吃点仙桃吧!”那声音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月姐姐的声音。 梅霖知道自己看也看不清,也不去看月姐姐,夸张的张开大嘴,向着那个硕大无比的东西就是一口。却听到一声娇呼“啊,你往哪儿咬啊!”原来,夏天月华穿的是无袖装,一条白生生的手臂几乎与仙桃同色,梅霖眼神不好,只能看清个轮廓,自然分不清细节,一口咬去,正咬在月华的小手上。梅霖只感到滑腻腻的,口中满是少女的芳香,听月华这么一问,才知道自己咬错了地方,当下悄声的笑着说道:“月姐姐的手比仙桃还要香!” 月华听到这话,当即脸色一沉,娇斥道:“你瞎说什么?”轻轻一送,大桃子轻轻的落在了床上,却被月华消去了下落之势,一点也没有翻滚。月华飞身下楼去了。 梅霖正在暗悔自己得罪了月姐姐,不知道以为她还会不会再理自己,却听到月华那娇柔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把桃子盖好,别让人看见,别说是我给的!”接着,一块红绸巾从窗户飘了进来,正好盖在桃子上,便再无声息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婉妹正在梦中挽留梅霖时,竟是一点也没有觉查出来,直到梅霖抚摸着桃子,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哈哈大笑时,婉妹才醒了过来。 婉妹吃了一小口,便把桃子递给了梅霖,梅霖不客气的接过来,一大口咬了下去,那甜美的甘汁流出来,顺着衣襟流了个满床。婉妹一边给梅霖擦着汁水,一边轻声的说道:“慢点,慢点吃!” 梅霖吃了小半个桃子,感觉精神气爽,眼前也明亮了许多,不禁心中大喜。梅霖已经睡了七天七夜,早在这个小屋里闷坏了,当即提出要出去走走。婉妹看到梅霖精神不错,当即表示同意,不过要等她收拾一下。 婉妹出去梳妆打扮一番,自己七天七夜没有睡觉,脸色变的极其难看,鬓角竟然出现了四五根白发,显的是那样刺眼,眼角的皱纹也明显的多了起来。不过婉妹并没有感到悲伤,只要能治好梅霖的病,自己就是少活十年也是无所谓的。 婉妹领着梅霖,下的沁红楼来,月华正等在外面给婉妹请安,梅霖病了这么久,婉妹都没有见到她来问候一声,心内极其不喜,只略略点了点头,便要拉着梅霖走过。 梅霖只看到月华那袅娜的身形,却看不清月华的面容,不知道月华是什么表情。梅霖凑上前去,神秘的说道:“月姐姐,你要不要吃仙桃啊?” 月华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身形一低,一溜烟的跑到了远处,片刻之间便没了踪影,身后传来梅霖的哈哈大笑声。 这一幕把婉妹弄糊涂了,心想:“不吃就不吃呗,你跑什么呀?现代的小孩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睡着了时,还发生过那样一幕。 下午,梅霖说要自己一个人到梅园里去玩一会儿,婉妹本想反对,却不愿违背梅霖的心意,让他不高兴。当下答应了下来,梅霖一个人向梅园走去,婉妹在窗子上紧盯着梅霖的一举一动,生怕梅霖有什么意外。却看到梅霖走到一颗极老的梅树下,轻轻的坐了下去,静静的望着天边出神,也不知道他正在看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只见月华慢慢从那边走了过来,手上捧着一小罐东西,太远了看不太清。只见月华慢慢的走到梅霖旁边,和梅霖在说着什么!婉妹心想:月华这孩子还不错,别看平时不言不语的,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心。这孩子想必正在给霖儿送什么吃的东西吧! 果然,不一会儿月华就一个人走了。梅霖捧着那个小罐,一个人笑嘻嘻的走了回来,刚进门就喊到:“娘,月姐姐给了我一罐鸡蛋糕,是月姐姐亲自做的,还加了糖精呢!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婉妹急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那是人家送给你这个病号的,娘可不能吃!” 梅霖打开罐子,喝了一大口,甜的直吧嗒嘴:“娘,甜死人了,你尝点吧!”说着,把小罐递了过来。 婉妹接了过来,说:“娘不吃,娘给你留着,甜东西要少吃点,吃多了也不好!”梅霖嘻嘻笑笑,说:“没事!天下哪有甜死人的?” 晚上天还未黑,婉妹便劝梅霖早点上床休息。玩了一整天,梅霖也感觉有点累了,便乖乖的上床去躺了下来,这是梅霖少有的几次听话的时候。 梅霖躺在床上,想着月姐姐给的那个大仙桃和那一小罐加了糖精的无比甜蜜的鸡蛋糕,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肚中一口甜水涌了上来,梅霖紧紧的闭住了嘴,死命的把它压了下去,心说:“好小子,你还想出来?看看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此时,梅霖的肚中却像开了锅一样,翻腾不息,梅霖只是强自忍着,默不作声,心说:“我看你能闹到几时?哈哈,哈哈,还治不了你了?” 过了一会儿,肚子内终于平息下来,梅霖不禁大喜,差点狂呼出来:“胜利啦,胜利啦!”就在这时,梅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本来就模糊不清的视线,此时却更加模糊了。接着,梅霖感到全身的力气都好象化成了一道道细小的气体,正顺着身体的各个毛孔“嗤、嗤”向外散去。梅霖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会事,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记的月姐姐说过,有一种极其厉害的邪门武功,临死之时要散去全身的功力,筋脉尽断而死,我这是不是正在散功啊?我可不想死的那么惨,那么难看!” 梅霖张大了眼睛向窗外看去,此时太阳虽已落山,但是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自然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梅霖拼命的找着自己的本命星,两眼望出去却是模糊的一片,只看到天边一点微微的熹光,慢慢的被乌云遮住,暗淡了下去。这点熹光却被梅霖当成了自己的本命星,不禁叹了口气:“唉!我的本命星都暗下去了,看来我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呵呵,听说人死之后能变成鬼魂,那样我不就可以去阎罗殿走了一遭了?去看看阎罗王长的什么样,也不错?哈哈!”梅霖干笑了两声,发出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的毫无喜悦之意,直如鬼哭! 梅霖脑中浮现出了自己筋脉尽断而死的样子,自己软成一团,变成了一只软体动物,或者更像一块毫无生机的死ròu。梅霖拼命的摇头,想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去,却又浮现出婉妹痛苦而昏死过去的景象。梅霖心里不禁一痛:“可怜的母亲,我死不要紧,大不了去yīn间玩好了,可是我母亲。。。”梅霖不敢再想下去了。 “当,当”,二更天了! 梅霖鼓起最后的一点力气突然坐了起来,一个大胆的决定,瞬间就定了下来离家出走,不要让母亲看到自己死时的惨样,还能给母亲留一点点希望!人活着有时并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别人。 决定了的事,梅霖从不迟疑,当即站起身,面带微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外走去,实际上肚子里却是疼的呲牙咧嘴。 婉妹还未休息,正在收拾着梅络先留下的那个yào囊,这一次又是先哥救了霖儿的命,也救了自己的命,婉妹对先哥更加的佩服,也更加的思念。婉妹正在一个小瓶一个小盒的打开着,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先哥遗留的遗言或者小字条什么的。这时,梅霖走了出来,婉妹急忙把yào囊放在床上,问道:“霖儿,你要干什么去?” 梅霖笑了一下,说道:“我去一楼上茅厕!哎吆,憋死我了!娘,我去了。”婉妹问道:“用不用我送你去?”“哈哈,娘,我都是大人了!”梅霖羞赫的一笑,撒娇的说道。婉妹笑着摇了摇头:“霖儿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话还没说完,却看到梅霖一头碰在了门边上,婉妹“哎呀”一声,说道:“慢点,不用着急!”急忙起身要去扶,梅霖却用手一摸头,哈哈一笑:“娘,我没事!”举步便向外走去。婉妹说了声:“这孩子!”心想:“霖儿,真的长大了,跌倒了也能自己爬起来了!” 刚要坐下,却见梅霖的头自门边探了过来,说道:“娘,我想喝腊八粥,你能不能给我去做点?” 婉妹想到梅霖晚饭只喝了一点点参汤,吃了一口玲珑花卷,也没多少东西垫肚子,喝点腊八粥也是有好处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各种各样的米豆,便说道:“好吧!娘马上让绿儿给你支做!” 梅霖却一嘟嘴:“我要娘亲自给我做嘛,娘做的好吃。再说,绿儿姐已经六七天没好好睡觉了,你就让她好好睡一天吧!” 婉妹一听,真是好孩子啊,竟然知道疼人了,还挺会替别人着想的,只是自己哪会做什么饭啊?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饭菜吃过不少,谁管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有的吃就行了。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可不能这么说,让他学了去,那还了得!当即说道:“好吧,娘给你做去,你上完厕所就回来等着!” “嗯!”梅霖答应一声,那个顶着白发的小脑袋就消失了。 梅霖在一楼豪华的厕所独间里,一边拼命的排空本来就没有的垃圾,为跑路做准备,一面大张着两只耳朵,静等着婉妹下楼的声音,一面心里合计:“嘿,嘿,凭娘这手艺,要想做好需要那么大火的腊八粥,恐怕得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足够我出去的了,只要出了这个大院,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我就去周游世界啦!嘿嘿,呵呵,我梅霖‘运筹厕所之内,决胜十里之外’,真乃天纵奇才也!你说我这么小就这么聪明,要是大了怎么办来?” 梅霖正在自我陶醉,耳朵突然动了几下,听到了婉妹开门出门的声音。梅霖急忙一下子蹦了起来,急急的走到门边,听着婉妹渐渐远去,就要开门溜出去。想了一下,却又折回来,向婉妹的房间走去。 “哐”的一声,梅霖又碰到了那个门边上,梅霖摸着被撞的生疼的脑袋,苦笑了一下“我和这门框还真是有缘哪!”便进了婉妹房间,梅霖一边在心里数着时间,一边手上不停的忙着,先找了一张纸,用自己那特有的蚯蚓字体留了几个字,然后动作麻立的打开床头上的那个小箱子,不管是什么金银珠宝,随便抓了一把放进怀里。正准备向外走去,手却触到了床上那个破旧的yào囊,梅霖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自己与这个yào囊有很深的关系似的!”管他有没关系,先拿着以后再慢慢研究不迟。 梅霖拿起那个yào囊,向外就走,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把yào囊往床上一倒,倒出一半yào瓶来。这些留给母亲吧,我都拿走了,母亲说不定会伤心的。 梅霖背上yào囊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以免惊醒了绿儿。出了沁红楼的楼门,一阵凉风吹来,梅霖突然心里一阵酸涩,自己就要离开生活了六年多的家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梅霖抬头看看天,天是一片黑暗,看看地,地是一片黑暗。管他呢,反正自己也活不长了,早晚得离开,现在不走等待何时?梅霖凭着记忆,很快出了内院。那两个守卫看了小公子从内院进来,赶紧站的笔直,也不敢过问。梅霖病了,并没有外传,就算连中院的人除了庄管家也是无人知道。在赵府里,内院的人到中院,中院的人到外院,是从不禁止的。反过来,则必须是严格审查的。赵府的护卫全部在外院,外院较小,住的全部是护卫人员,有一百多名护卫专门来回盘查进出人等。中院是方形的,则是专门用来议事,谈生意的地方,各种人混杂,所以中院最大,也最喧哗。内院是圆形的,则是内属和亲近的人居住的地方,任何人不得入内。 梅霖平时在中院早就混熟了,闭着眼也不会走错路,当下沿着一条自己找出来的捷径直达中院门口。到了外院,梅霖不禁有点陌生,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又没有月华那无上轻功,如何出的去?幸好,外院不大,梅霖来到门边,那两个守卫躬身一礼:“小公子,请留步!此时不能随便外出!” 梅霖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回去了,你们可要看好门啊!”梅霖知道急也没用,他们是不会随便放人出入的,如果他们这么差的话,这么大的家业,那还不早被人偷光了。一看那两个守卫抬头挺胸的样子,就知一定不是庸手。要想出门还得另外想法。梅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先在外院转转再说。 梅霖沿着墙边走着。不会一儿,一小队巡逻护卫自身边走过,看到小公子正在低头沉思,便不敢上来打扰,排着整齐的队形自梅霖身边走过。梅霖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好象是一个狗洞,阵阵凉风从狗洞吹来,吹的梅霖全身冷嗖嗖的,梅霖低下身子,用手一摸,有了! 梅霖仔细的听了听,四周无人,那一小队巡逻者已经走远了。梅霖突然“汪汪”的学狗叫了两声,守门的那两个护卫一听,是黑贝回来了,便不再理这边了。梅霖赶紧从狗洞里向外钻去,脚不小心蹬地蹬出了“扑”的一声,吓的梅霖赶紧停住了,却听其中一个护卫说道:“这黑贝不知道又上哪去快活回来了,总是回来的这么晚,下次非教训教训它不行!”别一个打了个哈欠:“黑贝过来!” 梅霖又赶紧“汪汪”的答应了两声,一使劲身子便出了狗洞,没想到下面竟是个长长的斜坡,梅霖止不住身子,“咕噜,咕噜”的直滚了下去。 那个要教训黑贝的护卫突然说道:“不对啊!我怎么听着不太像黑贝的声啊,黑贝的叫声可比这个响亮的多,是不是黑贝生病了?” 那个打哈欠的护卫一想,确是这么会事,说道:“对!我听着也不像。我在这儿看着,你去看看黑贝有没有事?”那个护卫拿起灯笼小心翼翼的过来看了一下,哪里还有黑贝的影子,便走了回去,说道:“黑贝不在,可能跑到别处去了吧!” 另一护卫说道:“我们还是别管它了,只要看好我们的门就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个人便不再言语,专心致志的看起门来,却不知一个大活人已经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梅霖身子不停的向下滚着,梅霖拼命想止怎么也止不住,到了最后梅霖干脆选择了放弃,你爱滚到哪就滚到哪,我是不管你了!突然的一声长长的马嘶,一匹马人立起来,梅霖一看,自己的脑袋正在那马蹄之下,连忙奋力向后滚去。虽然自己要死,那也得找个干净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死才行,怎么也不能让马一脚踩死,那如何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啊! 梅霖还未站起,只听到一个粗鲁的声音说道:“小子,你找死啊!”原来,梅霖一下子竟滚到了大街的中间。这辆破马车飞驰而来,不是车夫停的快,梅霖这一下非脑袋开花不行! 梅霖可不管那么多,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颗夜明珠来,往那车夫眼前一递:“送我出城!” 那车夫马上闭上了嘴,让梅霖坐上车去,看到梅霖爬了半天没爬上去,用大手在梅霖屁股上一托,便把梅霖稳稳当当的送入了马车,问道:“走哪个门?” “最近的那个,越快越好!” “驾”一辆破马车载着梅霖急驰而去! 婉妹下厨房,今天还是破天遭的头一次,能找着厨房在什么地方已经不错了,还要做粥,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梅霖,打死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厨房的管事看到夫人竟然亲临,连忙迎了上来,听候吩咐。婉妹提出要做腊八粥,一伙人急忙忙了起来,找原料的找原料,准备炊具的准备炊具,一时之间,厨房之内锅碗瓢盆乱响。虽然赵府无所不有,但因为季节的原因还是有两种腊八时用的米豆没有找齐。那管事就要安排人到外去马上采购,却给婉妹拦住了,赵府没有的东西,外面更不见的会有,只用六样就算了。最后,还是那管事提出了用另外两样代替,凑够八样,而且营养更加丰富,婉妹欣然应允。 那管事正准备亲自下厨做粥,却被婉妹拦住了,说道:“我来!”梅霖让自己做,自己可不能有半点弄虚作假,今天非让梅霖尝尝自己的手艺不可。 管事吃惊的看着婉妹像拿宝剑一样的拿着勺子,胡乱翻着锅里的米粥,急忙小心翼翼的出言提醒,应该如何做。婉妹认真的学了起来,不时低声向管事请教几句,做这一碗粥竟用了小半个时辰,做出来一尝,婉妹“扑”的一口吐了出来,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婉妹不找自己的原因,先怨别人,冲着那管事吼道:“你是怎么教的,这是什么粥啊,给猪吃还差不多!”那管事吓的急忙赔礼:“是,是,是小人教的不好!” 婉妹也知是错怪了别人,温言说道:“来,咱们再重新来过!” 等婉妹小心翼翼的端着这碗腊八粥回到沁红楼,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婉妹一进房就开心的叫了起来:“霖儿,霖儿,喝粥了!”这可是自已从小以来,做的第一份饭啊,以前在九仙山上那也是先哥管着做饭的。婉妹叫了好几声,却是不闻回音。婉妹不禁心里有点疑惑,轻轻的把碗放在小桌子上,却一眼瞥到了桌子上压着的一张小纸条。婉妹疑惑的拿起一看,只见上面是那梅霖特有的蚯蚓字体:“娘,我去治病了,不要找我!”下面“霖”字不会写,画了一朵云彩,下面有几丝雨滴代替,就是梅霖的“霖”了。 婉妹只感到眼前一黑,大叫一声“霖儿”,登时昏了过去,向后便倒。正在这时,绿儿刚被婉妹惊醒,过来正看到婉妹向后倒去,急忙向前扶住,急叫道:“夫人,夫人,你醒醒,你醒醒!”却只见婉妹双眼紧闭人事不知。 绿儿正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传来了赵秉天的声音:“夫人怎么了?”说着,赵秉天急步走上楼来,身后跟着一位俊郎削瘦的年轻公子,看样子也就二十一二岁,一身葛衣打扮,面貌极其潇洒从容。 赵秉天一见婉妹昏倒在绿儿怀里,急忙想上前接过,却被那个公子伸手拦住了:“赵公子,且慢!” 那个公子从怀里拿出一枚银针,用一块葛布垫着缓缓的chā入了婉妹的“人中穴”,轻轻的转动了几下,拨了出来,只见雪白的一根银针,却变成了黑色,通体黝黑发亮。那公子把银针凑到鼻尖闻了闻,回过头来对赵秉天,说道:“夫人中了dú,这是一种‘七步断肠散’的dú,幸好夫人只是沾上了一点,并非直接接触的,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中了dú?夫人怎会中‘七步断肠散’?”赵秉天满脸诧异,可看到那根像要滴下黑色dú水的银针,却不由的不信。当务之急,自是救治婉妹,至于事情的原因以后再行追查,也不为迟。赵秉天听那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子话中的意思,婉妹还是有救的,向着那年轻公子一躬手,说道:“请柳仙医无论如何救一救我的夫人!”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朱青黄柳”天下六大名医中的,外号小医仙的柳明。只是绿儿怎么也想不到,名动天下的小医仙竟然这么年轻,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柳明回施一礼,直起身来,慢条斯理的说道:“救死扶伤乃是一名医师的本分,不劳赵公子嘱托,我自当尽力。夫人只是中了少量的‘七步断肠散’,料无大碍。还有这位姑娘,恐怕也已经沾染dú质,需立即服用解yào,当可解除!”说着,柳明向着绿儿一指。 绿儿大吃一惊,心想:“七步断肠散竟然这么厉害,自己已经是万分小心了,不想竟还是沾上了,自己就站在鬼门关的门口,却不自知,想来真是可怕啊!”不过,绿儿害怕归害怕,长年的教育,使绿儿并没有把婉妹立即放下不管,只是两只胳膊有点颤抖而已,小心的把自己的两只露在外面手缩进薄衫里去了。 柳明目光如矩,想是看到了绿儿这个细小的动作,不禁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小姐不用害怕,有我柳明在,这点小dú还算不了什么!” 绿儿羞涩的看了柳明一眼,忽然脸儿变的飞红起来,低低的说道:“我不什么小姐,我只是个丫头!” 柳明还要回话,赵秉天却咳嗽一声:“请柳医仙这就给内人解dú吧!” 柳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救人的,不是来看美人的,连忙从怀里拿出一粒白色的yào丸来,递给赵秉天,说道:“给夫人用水服下去,就可以了! 赵秉天急忙接了过来,亲自倒了一碗热水,给婉妹服了下去,只听婉妹肚里“咕噜咕噜”叫了两声,突然一口黑水吐了出来,赵秉天早已被柳明拉了开去,黑水便吐在了脚下。婉妹还未睁开眼就喊道:“霖儿,你不要走!” 赵秉天急忙上前叫道:“娘子,娘子!” 婉妹缓缓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又过了好大一会儿,赵秉天那张脸才渐渐的清晰起来。婉妹看清是赵秉天后,突然一下子扑到赵秉天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秉天一边轻抚着婉妹的后背,一边柔声的安慰着。绿儿乘机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柳明急忙取出一颗白色yào丸递给了绿儿,用眼色示意绿儿赶紧服用。 赵秉天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婉妹:“娘子,不哭,娘子,不哭,有什么事,慢慢说,慢慢说!”婉妹哽咽着说道:“霖儿走了!”边说边把手里一直紧紧捏着的梅霖留的那张字条递了过去。 赵秉天接过来一看,不禁笑了出来:“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霖儿离家出走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哭呢?” 婉妹一听这话,立即止住了悲声,疑惑的看着赵秉天。赵秉天一捏婉妹的粉脸,说道:“霖儿能离家出走,说明霖儿的病已经好了,不用我们担心,这还不值得我们高兴吗?” “可是霖儿却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傻娘子,他走了,我们不会找回来吗?一个小孩再厉害能跑多远,连医仙我都找的到,会找不到一个小孩?” 婉妹一听,赵秉天说的有理,当即破涕为笑,在赵秉天脸上亲了一下,就要起身连夜走找梅霖。赵秉天急忙阻止了:“娘子,你的dú还未全部清除,还是让我去吧!你把梅霖是如何走的跟我说一下。” 婉妹便把赵秉天走后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自己是如何喂给梅霖吃七步断肠散,然后如何用避dú珠给梅霖解dú,梅霖如何说想吃腊八粥,自己做完腊八粥回来就不见霖儿了,只看见了这张纸条。当然,至于自己是如何知道用七步断肠散给梅霖治病的,只说是自己突然间想到,并没有说是先哥的遗言。 柳明突然失声道:“以dú取dú!” 婉妹好奇的问道:“什么叫‘以dú取dú’,你是谁啊?”赵秉天急忙给婉妹做了介绍。婉妹一听,原来这个就是赵秉天请来准备给梅霖治病的医仙啊,来的还真准时啊,说三更就三更,早一更也不来,可惜霖儿已经走了! 柳明缓缓的说道:“以dú取dú是一种高深的医疗方法,已经失传几百年了,我有幸听先师讲过,可也不敢轻用。有些dú素在人体之内量数极微,dúxìng不大,时间长了却可以使人致命,而且它分散于五脏六腑空隙之内,一般的yào物达不到,无法将之驱除,也无法化解。唯一的方法就是用一种相应的dúyào,喂到病体里面,dúyào扩散到人体各个器官,各个角落,与这种微量dú物相互溶合,然后用驱dú的物品,把喂进去的dú物驱逐出来,同时把那种微量dú素带出病人体外。因为,一是难以找准哪种dúyào做引yào,二是难以找到驱逐yào品,三是用yào量难以把握,量一大不免致人于死地。所以这种方法成为了医学上最深奥的理论之一,还少有人实践。没想到,夫人竟然进行了实验而且一举成功,实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婉妹一听,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理啊,心想自己能够救活霖儿也是侥幸,或许是上天的保佑,才使自己成功的,当下低声的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赵秉天却想:“这么高明的医术一定不是自己娘子能想到的,必是有人指点,会是谁呢?难道真是上天显灵,这个问题不急,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霖儿!”赵秉天正要说话,却听柳明继续说道:“夫人中的dú想必是救助小公子时沾上的,一直到现在才发作,已经深入体内,夫人最好休养几天!” 赵秉天连忙说道:“对,对,已经快四更天了,夫人快休息,我立即安排人去找霖儿!” 婉妹一听也有道理:“你找到霖儿,一定要先给我送个信,我去接他!” “那是当然!”赵秉天一边吩咐绿儿给柳医仙安排房间,一边向外走去。 赵秉天几步下了楼,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经端坐在中院的议事厅中了,向着一面墙壁喊了一声:“叫庄管家!”里面一个清脆的铃声响了一下,五十秒后,庄管家已经穿戴整齐的走进大厅来,向着赵秉天躬身一礼:“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赵秉天满意的看了一眼圭表,点了点头,对管家的要求第一条就是随叫随到,最迟不准超过六十秒,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赵秉天吩咐道:“立即去通知刘一民,全部巡捕全体出动,把临安城翻过来也要把赵霖给我找回来!对了,告诉刘一民,要全部便衣,尽量不要惊动城里的官民。还有要守城使立即关闭四门,不准任何人出入,直到找到赵霖为止!” 庄管家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听完赵秉天的安排,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要出城搜查?” “不用了,料那小鬼头也跑不了多远!”赵秉天停了一下,“这样吧,让李守城使派一小队兵士出城沿小路搜查,那小鬼头既然能偷出赵府,想必有点小聪明,聪明人是不会走大路的!”说到“偷出赵府”几个字,赵秉天特地加重了语气,两道目光如剑般的刺向庄管家,刺的庄管家全身一寒,急忙低身答道:“是,是!”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六章 鬼爷 一刻钟以后,临安城的每一个街道,每一条小巷都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影,他们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分工极为明确,他们首先从旅店、酒楼、茶馆、说书场、车站、赌场开始,然后逐渐向民居渗透,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声音,一点可疑的光线。这是临安城的三千名捕快已经全部出动了。 四个城门早已经关闭,一小队轻骑兵连夜出城,沿每条小路开始搜索,一张极其详细的军用地图摊开在一位经验丰富的领队使手上,每搜完一条小路,便会在上面重重的做上一个标记,然后立即转入另一条。搜索半径最初定在了20里,半个时辰之后,已经扩大到了一百里。 而此时,他们倾全城之力搜寻的小鬼头梅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辆破马车上,沿着城外宽阔的官道向前急驰,夏夜的凉风习习吹来,梅霖感到清爽极了,外面的世界还真是精彩啊,连吹来的风都因为少了赵府中那淡淡的花香,让人感了自然爽快了许多。 梅霖不是不知道走官道的危险xìng,只是自己双眼模糊,能跑出来已经不错了,哪还有能力去选择走哪条路啊?既然自己已经跑在了路上,自然要享受路上的风光,至于能不能跑的出去,那就让上天去cāo心好了!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梅霖想到这里不禁翘起了二郎腿,要不是梅霖没几个音乐细胞,连小曲说不定都哼出来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把梅霖高高的弹起,翘起的二郎腿来不及完成支撑身体的使命,梅霖便被重重的摔在马车里。梅霖本来以为马车只是不小心被一块大石头垫了一下,哪知这样的颠簸连接而来,把梅霖像大勺里的鱼一样抛上抛下。梅霖不禁问道:“师傅,怎么会事?你这马车怎么颠来颠去的?” “到地方了,下车!”车夫那粗粗的声音传来,接着马车“咣当”一声停住了,梅霖“当”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那破旧的车厢前壁上。梅霖揉了揉脑袋,觉的上面鼓起了一个大包,不禁“哎哟”一声呻吟出来,接着觉的自己被那车夫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拎了出来,梅霖急忙叫道:“大叔,您行行好,再载我一程吧。”说着,梅霖又从怀里掏出一串金项链,递了过去。关键时刻,梅霖“师傅”也不叫了,改成了“大叔”,说不定这车夫能看在这一层亲戚关系上放过自己,也未可知? 那车夫一把把金项链抢过去,然后把梅霖重重的摔在地上,说道:“快把珠宝给老子拿出来,否则老子宰了你!” 梅霖这一下摔的极重,肚子正格在一块石头上,只觉的整个小腹像翻了个个一样,一口气上不来,脸憋的通红,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那车夫也不客气,上去就把梅霖的上衣撕了开来,几颗不同颜色的珠子滚了出来,还有一大串珍珠,车夫一一抓起揣在怀里,而那个破旧的yào囊,连看也不看,就扔在了梅霖身上,然后对着梅霖狠狠的踢了几脚,梅霖本能向后闪避,却顶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无法再动弹。 那车夫一看,梅霖在地上胡乱扭动着身子,想躲避自己的攻击,有几次竟然自动的碰到自己脚上来。略想之下,已经明白原来梅霖竟然是个瞎子。 那车夫哈哈一笑:“看在你是瞎子的份上,这次就留你一条xìng命。否则,哼,哼,老子可不是吃素的!”笑声在静谧的黑夜中传出很远,显的异常的yīn森。 那车夫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梅霖轻轻的问道:“大叔,能不能留一点钱给我吃饭啊?一点点就好!” 车夫凶恶的转过头来,多亏梅霖看不见他的脸,如果能看到一定会以为自己欠了他许多钱似的,向前吼道:“你敢要老子的钱,是不是活不耐烦了,这些钱可是老子辛辛苦苦抢来的,怎么能随便便宜了你这小鬼,哼!” 说完,那车夫潇洒的飞身上了马车,回过头来瞪了梅霖一眼,眼中满是鄙夷神色:“老子如今可是有钱人了,老子平生最烦的就是要饭的,下次再见到你,老子非杀了你不可!”说着,一紧缰绳“驾”的一声,急驰而去。 梅霖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无论怎么看,都像在苦笑,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啊! 经过这一番折腾,梅霖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呢?如今就剩下这些yào了,就拿yào当饭吃好了!梅霖也不管满身的泥土,连站也懒的站起来,往后移了移身子,就躺在那块挡住自己的大石头上,从yào囊里摸索出一小瓶yào来,凭感觉就知道这是一粒“天心保命丹”。梅霖平时看常了婉妹来回的数着这些yào瓶。 梅霖摸索着打开yào瓶,往口里一倒,“咕噜”一声,那粒小yào丸就落入肚中去了。没感觉啊,再来一粒,梅霖又摸出一粒“天心保命丹”,这一次用手拿着送入口中一半,先尝尝味道再说,那一半很快在口中溶化了,却仍然是一点味道也没有,舌尖上只有一点凉凉的感觉。这是什么破yào啊?人家都说“良yào苦口利于病”,凡是不苦的yào一定不是什么好yào,这“天心保命丹”肯定是骗人的东西。 梅霖把剩下的一半,向后随手一扔,躺在大石头上呼呼大睡起来,是生是死让上天去决定好了。我本来就是来救死的,能死在这里想必也不错,反正活着也看不清明天的太阳。 上天好象偏偏爱让受难的人活着,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林照在梅霖的眼上,梅霖只觉的眼睛发烫,不禁缓缓的张开了一条小缝,却看到眼前一片光芒,连忙又闭上了,把头转了个方向,然后才睁了开来,只见天色已经大亮。 我没死吗?梅霖坐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象还有点温度。唉!既然没死,那就要活下去,不知哪位道行高深的仙人曾说过:“自杀也是一种罪过!” 活下去首先要解决吃饭问题,芸芸众生大多只为一口饭而已。吃饭就要靠本事,自己靠什么吃饭呢?自己又有什么优势呢?说到优势,梅霖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拜师时对白老师的“外势论”,现在自己却是一点可以利用的外势都没有啊?想到这里,梅霖不自禁的又笑了,看来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自己对白老师说的是头头是道,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才知道嘴上的东西大多是靠不住的。 有了!梅霖突然想到车夫临走时说的那一句话:“老子平生最烦的就是要饭的!”要饭,不错,当乞丐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自己年纪小,这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优势,而且自己双目失明,当然还能看清一点轮廓,对外称失明,也没什么错吧!如果自己再制造一点惨状,嘿嘿,一定会比真乞丐还像乞丐吧!呸,自己现在一无所有,本来就已经是一个乞丐了! 哈哈,没有外势,可以利用内势嘛!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上天给你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一扇门,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就看你会不会利用了。 梅霖想到这里,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衣服就那样,也不用去收拾,上面被那恶车夫撕破了好几道大口子,再加上满身的泥土,早就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不知道梅霖哪个地方被磕破了,衣服沾上了几点血迹,再被泥土一合,比乞丐服还乞丐,正好不用再浪费梅霖的力气去弄虚作假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梅霖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前方是座郁郁葱葱的高山轮廓,自己就在这座山下的一个小树林旁边。这车夫也太懒了,抢劫也不知道往里边点,连树林都还没进就动手了。想必是早就急不可耐了吧!梅霖想到这里不禁“咯咯”的笑起声来。 清晨的空气最是芬芳的,阳光是那样的柔和,这又是一个美丽的清晨啊!夜间的那些黑暗都在第一缕阳光中烟消云散了,梅霖迈开步子,沿着山路向前走去。 突然,梅霖停了下来,在路边摸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别在了衣襟上。此时,梅霖的形象可想而知,一脸的泥土胡乱摸了一把,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更是不成样子,犹有几滴血迹。可是梅霖却像是穿了一件最漂亮的礼服一样,走的趾高气昂,旁边有早起的小鸟把歌声洒满了这山间小路上,梅霖听着那歌声几乎陶醉起来,这歌声是多么美妙啊!梅霖听着那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不禁也张开了双臂,学着小鸟的样子,奔跑起来。 要不是梅霖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梅霖还会一直飞翔下去,看来再神奇的yào丸也不能当饭啊!梅霖紧了紧腰带,对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乖乖,不要叫了,我马上就喂饱你!”那肚子好象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咕噜咕噜”的又叫了两声。只不过这两下是前奏,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叫一下,而且时间越来越短。 路越走越高起来,梅霖一边走一边劝着自己的肚子,好象效果并不明显,渐渐的两条腿也开始抗议起来。梅霖又开始劝起两条腿来:“乖乖,不要闹,不要闹,我唱歌给你听啊!”说着,梅霖真的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梅霖一边唱着歌,一边攀着小路两旁的树木向上爬去,希望前面有一个大仙桃在等着自己,想到大仙桃,梅霖眼前不禁又浮现出了月姐姐那清秀的模样,以及眼角那亘古不变的淡淡的忧伤。 正在梅霖分神之际,脚下突然一滑,梅霖急忙死命的抓住了身旁的一颗不太大的树。梅霖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根尖刺深深的刺入梅霖手里去了。同时,梅霖只感到头顶被一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滚落到了自己脚边。梅霖低下身子,用手一摸,不禁“啊”的一声欢呼起来,原来竟是一个大梨。 梅霖顾不上手上树刺,先解决肚子和小腿的抗议最为紧要,急忙拿起那个大梨狠狠的啃了一口,一股蜜水直流入心底。梅霖从未觉的一只梨竟然这么好吃,几口一只大梨就完全进入肚里。 梅霖抬头细看,模模糊糊看到树上还挂着许多梨,不管那么多了,梅霖使劲的摇着那颗梨树,不断有梨从树上掉下来。梅霖抱了一大堆梨,坐在树下吃了起来。吃了几个之后,梅霖感到有点饱了,不过梅霖又狠狠的塞了两个,谁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能吃的上啊? 梅霖这才感到自己的手钻心的疼,梅霖捧起自己的手研究起来,可是无论自己的眼睛张的多大,都看不清那个树刺。只好凭感觉摸索着,想把他挤出来,可是那根刺看来挺顽固,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狗吠,一只黑狗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直向梅霖奔来。梅霖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再也顾不得手上的尖刺,爬起来往上就跑。可是,两条腿哪能跑过四条腿。不一会儿,那条狗就追上了梅霖,狂吠一声,一口咬住了梅霖有裤腿。梅霖死命的一挣,可能是刚吃了梨的缘故,力气比较大,一下子竟把裤腿挣裂了。 不过也因为力气用的太大的原因,梅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向右前方扑去。右前方是一道斜坡,坡下是一片小小的平地,平地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梅霖就沿着这道斜坡“咕咚咕咚”的滚了下去。那只黑狗却在斜坡上及时的刹住了车,不停的冲着下面叫着,却不愿意下来。 而梅霖早已经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梅霖渐渐的醒来了,只听到远处有一个声音说道:“李守城使,让咱们找一个什么长着白头发的小孩,哪有小孩子长白头发的,八成是个小老头吧?”另一个声音说道:“不要说话了,我们都找了一天一夜了,还是赶紧把那小孩找到好回去jiāo差啊!如果找不到,你我兄弟两个今年的薪银说不定全没了!” “薪银没了还是小事,只要脑袋别没就行!咱们还是快找吧!” 梅霖张开眼睛,只见四周一片黑暗,远处仿佛有一团灯光向这边缓缓移来。梅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八成那两个人是来找自己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梅霖急忙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那两个人走到这边的小路上,拿着灯笼向黑暗里照了一下,只见好象是一个悬崖,便没敢往下细看,急忙向前找去。 梅霖等他们走远了,才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的四周万籁俱静,只听到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偶尔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几声虫鸣,更加使人感到恐惧。 梅霖嘴里不停的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太上老君,保佑我梅霖一路平安!平安一路,发大财!妖魔鬼怪都躲开!”只不过声音听起来哆哆索索,一点也没有得道仙人样子,倒像个演戏的巫婆。 梅霖边口里念念有词,边伸出两只手胡乱的摸索着,突然左手碰到了一粗粗的东西,好象是一颗树。梅霖抓着这颗树站了起来,仔细一摸果然是一颗树,而且好象是一颗松树。 梅霖扶着这颗树向前走去,突然脑袋碰上一个硬硬的东西,多亏梅霖极其小心,动作又慢,一接触上,马上离开了,这才没再在头上留下一个大包。梅霖不禁咒骂了一声:“谁啊?谁把什么东西放在这儿挡住了小爷的去路!”梅霖是在骂人家,自己的声音却在不停的发颤。 许久,只有夜风吹过,四周仍是寂静无声,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梅霖大着胆子,慢慢的伸出手去,手指碰到一物,却觉的入手一片冰凉。梅霖再仔细一摸,竟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理石石碑,想是因为大理石是黑色,已经完全溶入了夜色中,再加上梅霖眼神又差,在大白天也只能看清个大体的轮廓,当然及时发现不了。梅霖手摸着石碑上仿佛刻着有字,沿着字迹摸了一遍,刻的竟是“黄神医太明之墓”。“呸”,原来自己竟然闯到人家坟地里来了,真是晦气! 还号称什么神医呢,神医怎么躺到里面去了?八成是病死的,这字迹杂乱,充满了悲伤,如果是正常老死的,立碑之人写的字不会这样,直如王羲之的《丧乱帖》。梅霖当然不会知道,这位黄神医正是为救自己而累死的。而立这石碑之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赵秉天。 梅霖目不见物,也没地方可去,一想得“既然上天把我安排在这里,我就是与这地方有缘,有道是‘即来之,则安之’。今晚我就睡在这里好,明天天亮再走不迟,料那几个傻冒小兵,来了一趟,也不会再来了。” 梅霖用手拍拍那块大理石碑,说道:“黄爷爷,我来陪你了。呵呵,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咱俩谁也碍不着谁啊!”梅霖不敢再到处乱走,万一这是个坟地,到处都是石碑,头上再多一个大包,那多不合算啊? 梅霖当即扶着那块大理石碑慢慢的坐了下来,正准备躺下陪黄爷爷睡觉,却觉的自己的脚碰翻了一物,只听到有东西“咕噜咕噜”的沿着斜坡滚了下去。梅霖爬过去,用手摸了一下,竟是一个馒头,梅霖不禁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在静夜中笑声传出了好远,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被梅霖这鬼哭一样的笑声惊醒,从草丛里尖叫着,一飞而起。 梅霖好半天才止住了笑:“哈哈,这下有晚饭吃啦!”这个馒头自然是赵秉天给黄太明上恭的祭品,黄太明犹如赵秉天再生父母。黄太明为救婉妹母子,力竭而亡,赵秉天一直挂念在心,过不几天就会派人来给黄太明修一修墓地,烧一烧黄纸,有时也亲自前来。这馒头自是上一次上祭之物,人饿肚子饿了,什么都吃,草根啦、树皮啦、米糠了,不用说还是大好的馒头。 梅霖坐在石碑前,倚着石碑,张口就要向馒头咬去。想了想,却回过身来,拍了拍石碑:“黄爷爷,对不起了,我吃了你的馒头,以后等我长大了,有了钱,我会加倍还你的!这馒头你先吃一点,尝尝吧!”梅霖说完,伸手在馒头撕下一小块,放在了石碑底坐上,然后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馒头想是也有不少天了,被风干后变的十分坚硬,不过对于饿着肚子梅霖来说,能吃上这样的馒头,已经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份了。 梅霖虽然眼睛不太好使,不过牙齿还不错,但是经过长期的馒头攻坚战,这牙齿也有点麻木起来。梅霖不得不停下,修整一番,再在肚子的一再要求之下,重新上阵。 梅霖终于还是彻底的消灭了这个馒头,感觉有了点力气,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突然梅霖眼前出现了一个枯瘦的老者,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呵呵的笑着,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梅霖,说道:“咳,咳,真是好孙子啊!还知道给爷爷留一点馒头!” 梅霖吓了一大跳,挣扎着想起来,却无论如何也起不来,既然跑不了,那就只能等着受死了,不过求求情,也说不定有用,看他笑的那样,不太像是一个坏人。梅霖也还了那个老人一个微笑,只不过嘴是用两只手咧开的:“爷。。。爷爷,你是谁啊?你不会吃我吧?” 那老者“咳、咳”又咳了半天,脸现怒容:“我是你的爷爷啊?刚才还叫的好好的,这么快就不认了?难道赵秉天那小子没告诉你,你的爷爷是谁吗?”那个老者又咧开嘴笑了:“咳、咳,也不是亲爷爷,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孩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梅霖当下把自己是如何得了怪病,婉妹如何用七步断肠散给自己治病,可是自己的眼睛却失去大半光明一事,仔仔细细的说一了遍,又说了自己是如何离家出走,如何被车夫抢劫,夜宿墓下,直至遇到了您。只不过略去了月华夜送仙桃一事不说,梅霖也不想隐瞒,不知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略了过去。 那老者幽幽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梅霖的白发,梅霖只觉的一股yīn风自头上一吹而过,不禁头皮一紧。只听那老者幽幽的说道:“孩子原来你竟然这样可怜,看来你是中了一种慢xìngdúyào,所以才要用‘以dú取dú’之法,来溶出你体内的dú素。七步断肠散yàoxìng太过dú烈,你娘用法又不太恰当,因为人的眼睛最是脆弱,才会造给你的眼睛经受不住‘七步断肠散’的dúxìng,先自瞎了,还好没有伤及其它。孩子,近前来,让爷爷看看你的眼睛。” 梅霖张大了眼睛凑上前去,那老者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是不是眼睛失明之后,又吃了加了糖精的鸡蛋?” “是啊!你怎么知道?”梅霖也是大吃一惊,是月姐姐给自己亲自做的鸡蛋糕,他怎么会知道。 那老者恨恨的一跺脚,咳的半天直不起腰来:“我可怜的孩子啊!本来你中了慢xìng之dú,用七步断肠散溶解,加瑶龙避dú珠提取,已经解去了。眼睛之伤只是暂时的,不久便会复明。可是你又吃了加糖精的鸡蛋,这本身又是一种慢xìngdúyào,两者加在一起,你的眼睛已经无yào可治了!而且不久便会彻底的失明。对了,你是不是感到全身无力,好象全身的力气都在向外流失一样?” 梅霖又是一惊:“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是你体内dúxìng发作的标志,如果你遇不见老朽,必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梅霖早知自己必死,也不在乎,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找一块栖身之地的,当下哈哈一笑:“要是我真的死了,不就可以陪着爷爷了!” 那老者听了这句话,不禁一怔,接着也笑了笑,又是一连串咳嗽带了出来:“不愧是爷爷的孙子啊!这么小就看破了生死,难得啊难得!”说着,又伸出手来想摸摸梅霖的头发,梅霖头一偏,一股yīn风自脸旁吹过。 那老者接着说道:“不过,你遇到了爷爷,爷爷是不会让你死的!就是阎王爷亲自来了也不行!嘘,小心点,别真让阎王爷听到了!你想必带着你娘那个yào囊吧!别骗爷爷,爷爷早就闻到那仙丹之味了。你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你吃了‘天心保命丹’的缘故。不过,天心保命丹只能保住你的命,却不能治你的病。你应当服一颗‘归元丹’和一颗‘雪碧丹’,凝气强肝,你就不会有事了!” 梅霖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那么说我不会死了?” “当然不会死,有御医黄太明在此,想死可也不是件容易事!”黄太明自豪的说,不过脸色随即暗淡了下来,“不过,你的眼疾,爷爷却是无能为力了,说不定医丐白一峰会有点办法!” 梅霖哈哈一笑:“这点眼疾不算什么,生老病死都是天意啊!只是爷爷,我不能下去陪你了!”最后这句梅霖说的充满无比的歉意。 黄太明也是呵呵一笑:“傻孩子,你下一步想去哪儿啊?想不想回家啊?” 梅霖一怔:“是啊!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怕娘伤心才出来的。可是,哪知解yào就在自己手上,而不自知。现在竟在这里遇到了爷爷,自己没事了,应不应该回去呢?”突然梅霖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行字:“是亲爱的月姐姐让我中了dú!”接着一个声音在心底反驳道:“月姐姐,也不知道糖精加鸡蛋有dú的,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能怪月姐姐!要怪就怪自己,福缘薄。” 可是说到回去,不知为什么,梅霖心里充满着一种恐惧,仿佛不愿意月姐姐看到自己失明的样子,也仿佛不愿意再让娘伤心,也仿佛。。。自已也说不清,当下说道:“爷爷,我先不回去,我要去找医丐白一峰,治好我的眼睛!” 黄太明睁大了眼睛:“好孩子,有志气!不过医丐飘泊不定,可不是好找的。既然你要自己走,你这一头白发,始终是个招摇。爷爷再教你一个方子,把这一头白发染黑,就不会有人那么容易认出你来了!” 黄太明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了,再也没有一丝声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阵yīn风吹过,一声咳嗽传来,那个身影又明亮起来,只见黄太明手里拿着几件东西,一一指给梅霖介绍:“这是酸石榴、五倍子和芝麻叶,把三种研成粗末,放入水中,取汁外涂。就可以使白发变黑了,并且可以保持六个月。天要亮了,爷爷也要回去了。咳,咳,听说白一峰在苏州出现过,你可以北上苏州去找找看。爷爷走了,霖儿一路上要小心啊!” 说完,黄太明伸手摸了摸梅霖的头,又是一阵yīn风吹来,身影渐渐的模糊起来,咳嗽声也越来越远。梅霖急的大叫起来:“爷爷,爷爷!”伸出手去想拉住黄太明的衣角,却不知为何这手好似有千钧之重,无论如何也伸不出去。 就在这时,那身影突然又明亮起来,只见黄太明面露苦笑,把手里拿着的三粒yào丸递了过来,无奈的说道:“霖儿,如果你有机会把这三粒yào丸还给你娘。咳,咳,这东西可碰不得啊!如果再在老朽这儿,这胡子、头发非全给拨光了,到时老朽只有去当和尚这一条路好走了!唉,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看来这‘抱精丸’,老夫是无福消受了!” 说着,那个身影突然完全消失了,梅霖一瞥间,仿佛看到爷爷后脑上已经是光秃秃的一毛不剩了,连花白的胡子也只剩了稀疏的几络,梅霖一看到这种情景,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咦,难道我的眼睛能看的清了? 梅霖张开眼睛,却见天色已然大亮,原来竟是南柯一梦。梅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眼前仍是模糊一片,没有半点好转,想必刚才发生的事都是在梦中所见。只是爷爷那一言一语,仿佛就在耳边,现在依稀仍能听到那咳嗽声。 梅霖突然觉的手心里握着三粒圆圆的东西,张开手,放在眼下看了看,仿佛是三粒yào丸,这个想必就是爷爷所说的“抱精丸”了吧!梅霖想到爷爷那光秃秃的后脑勺,和剩了没几根的胡子,不禁又“咯咯”的笑出声来。 梅霖打开yào囊,把这三粒抱精丸放入了一个空瓶里,又想起了爷爷教给自己治病的方法。当即取出一粒归元丹和一粒雪银丹,服了下去。仙丹的yào效的确非同寻常,两粒丹yào一入腹中,梅霖只觉的一股热气迅速至及的流遍了全身,那些正在拼命的挤着沿着汗孔向外逃逸的内气,被这股热气一带,全部跟着热气奔流进了丹田。 梅霖登时觉的全身一轻,使自己九死一生的大病,竟然立时痊愈。梅霖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迎着那初升的旭日,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天边幕云四开,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照亮了整个大地,几只长颈的水鸟排成一字,在红日下徐徐飞过。 梅霖的笑声却嘎然而止,犹如被突然切断了脖子的鸭子,然后变成了淡淡的苦笑。原来,梅霖突然想到了爷爷的话,自己竟差一点看不到这美丽的朝阳了。而救命的解yào就握在自己手上,如果自己就此见了阎王,那多冤枉啊!什么是学问?这就是学问,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就是学问,真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啊! 梅霖向来对学问不啻一鼻,学武学文都是一样,要不也不会打跑白老师,熏跑朱老师了,自以为只要清静无为就是上天之道了。现在看来,自己是错的太厉害了,天下学问浩瀚如宇宙,岂是一知半解就能满足的?白老师和朱老师所会都有许多是自己所不会的,黄爷爷更是一样,如果没有黄爷爷,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这真是学无止境啊!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那红日在梅霖心中一点一点的升起,梅霖心中的热血也一点一点的沸腾起来,到了最后直如长江大河,在梅霖体内奔流不息,不可抑止。 梅霖对着那初升的红日,磅礴的朝云,发下了自己庄重的誓言:“我,梅霖,一定要阅尽天下山河,渡尽宇宙苍生,达到那无为而无不为的最高境界!”青山回响,百鸟齐鸣,作为梅霖誓言的见证。 梅霖突然听到“咕噜”一声,这是自己肚子的叫声,想是那肚子也听到梅霖的誓言,发出声音来应合吧!只是梅霖自己知道,那又是饿了信号。 梅霖心想:“管他什么山河、苍生,什么为不为的,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梅霖放眼望去,这山上四处郁随葱葱,果香刺鼻,想是有不少果树。此时,正当盛夏,水果极多,梅霖走出几步,脚下就踩着了一个大西瓜。梅霖连忙低下身子,抱着西瓜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想:“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何必昨夜上啃老爷爷那咬不动的干馒头啊!真是,人关键的就是无知啊!好东西就在眼前,却不知伸手去取,这能怨的了谁?” 梅霖边吃边扔,一个西瓜扔了一大半,又打开了一个吃了起来,直吃到四肢朝天,小肚溜圆,随手拿了块瓜皮往头一扣,躺在瓜地里休息起来,有时吃东西也是比较累人的! 此时平静下来,爷爷的话一句一句的从自己脑海里流过,止也止不住,那便顺起自然不去禁止好了。梅霖突然坐了起来,爷爷说的中了dú,所以要用断肠散,以dú取dú,可是我又怎么会中dú呢?梅霖想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一点头绪,也可能是自己误吃了什么有dú的东西了吧。梅霖最后这样给自己解释道,反正想不想不出来,那就干脆不要想了。随着梅霖又想了月华姐姐,想起了那个大仙桃,想起了月姐姐那美丽的眼睛,那轻柔好听的声音,心里不禁一痛,连忙把月姐姐的影子驱逐出去。有时候,也是要用点武力的。 可是,武力通常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用的,就是用了也不见得会有用。月姐姐的影子仿佛在眼前飞舞不息,只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清秀俏丽的面容。 梅霖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唉!自己还是瞎了!”对了,找医丐,找到医丐治好自己的眼睛,然后就可以回家了,见娘,见月姐姐了! 想到这里,梅霖一下子坐了起来,就想赶去苏州。想了想,也不急在一天两天,还是先等到晚上问问黄爷爷苏州怎么走,再说吧!这叫“yù速则不达”! 梅霖闲着无事,便四处走走,看看花草,闻闻果香,逗逗小鸟,反正事情已经决定了,再想也是这样,便不用再加考虑了,一切有爷爷呢? 到了晚上,梅霖早早的就坐在了大理石碑前,静等爷爷的前来,哪知一更、二更都过去了,却一点前来的迹像也没有。梅霖一想,爷爷肯定是要等我做梦,才能前来的。那我干脆睡觉得了。 梅霖本就困了,躺下就呼呼的睡了过去,哪知一觉到了大天亮,爷爷还是没来。 如此过了三天,梅霖不禁着急起来,看来爷爷是不会来了,那也许本就是我做一个梦,现在再也做不着了。算了,只有我自己去苏州了。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七章 乞讨 第四天早上,梅霖恭恭敬敬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爷爷,霖儿走了,霖儿去苏州找医丐去治眼睛。治好眼睛,霖儿一定会来看你的!爷爷,你在里面小心点,可别再让人家拨去胡子啦!” 梅霖站起身来,恋恋不舍的走了下去,真是一步三回头啊!虽然只能看清一个坟墓的轮廓。 这座山并不高,梅霖沿着山路,一路向前走去,经过一上午的跋涉,竟也爬到了山顶。 梅霖心急如焚,来不及欣赏这“一览众山小”的风景,便即下山。哪知下山竟十分陡峭,也无路可走。梅霖手脚并用,下的十分艰难。这时候,梅霖反而不着急了,越是艰难的事,梅霖越是干的兴高采烈,觉的这样才有点意思。 梅霖也看不太清脚下石块的具体位置,只能全凭脚的感觉,自吃了归元丹之后,梅霖的气力竟有所见长,遇到小沟、小石,也能一跃而过,单凭双手也能支持住自己的身体。不过就是这样,过了一个时辰,梅霖也感到累了起来,随便找了一块石头一坐,休息起来。哪知不休息还好点,这一休息,竟然再也不想站起来了。人往往就是这样,在艰难困苦中并不会觉的有多累,但是一旦停下来,再去看看以前自己做的事,却感到不可思议,凭空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 梅霖心里矛盾起来,不停的与自己做着斗争,是继续前行,还是就地休息?梅霖四下望望,虽然看出去,模模糊糊,可也是一片怪石林立,空空旷旷,一阵凉风吹来,并没使梅霖感到舒服,却是打了一个冷颤。理智终于战胜的感情,虽说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可也是事在人为嘛,万一有个饥饿的野兽偶尔走过,小命还不报销在这荒山野岭上啊? 梅霖鼓足勇气站了起来,说也奇怪,一旦开始向下攀登,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样可怕。其实勇气就是一层窗户纸,关键看你敢不敢去捅? 梅霖下的山来,心情大畅,正想仰天长笑一番,想想山下可能有人了,还是不要吓着人家为好,便低低的笑了几声,就算了事。不过梅霖还是满心充满着首次战胜自己的喜悦,连脚步也轻快起来。 其时,天色已暗,当前最紧要的就是赶紧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好渡过漫漫长夜。此时,正是盛夏,天气炎热,就是赤身露体也不会感到寒冷。不过,能找一户人家当然再好不过。 梅霖张眼望去,那边好象有一间小屋,近前一看才知竟是一座小小的破旧的山神庙,已是多年没人住过了,满是尘土。梅霖不禁大喜,毕竟自己也有家了,比在外被风吹雨淋强了不知多少倍,虽然这山神庙太过简陋,脏了点,也不是自己的。谁说不是自己的?自己现在住在这儿,这就是自己的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梅霖用衣袖随便扫了一下眼前的灰尘,在倒塌了半边的山神像前找了一小块刚刚能躺下的地方,便蒙头呼呼大睡起来。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外面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转眼即至,梅霖被一个巨大的响雷惊醒,张开眼向外望去,正看到一个巨大的闪电劈在窗棱上,窗棱瞬间燃起了大火,接着又被大雨浇灭,只剩下一个黑黑的烧焦的大洞。梅霖翻了个身向里睡去,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多亏找到了这个破庙,要不在外挨劈的就是我啦!嘻嘻!” 夏天的雨就像是热恋中女孩的脸,说变就变,要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时,已是雷住雨停。梅霖在这山神庙里,美美的睡了一夜,感觉精神好多了。 自己便给自己下达了命令:“出发,攻占苏州!”接着,便挺胸昂头,雄赳赳,气昂昂向外走去。 忽然,梅霖想起一件事来,自己的白发太显眼了,可现在到哪去找酸石榴、五倍子和芝麻叶呢?管他呢,先随便找点东西染染算了。此处,已是山底,树木众多,梅霖随手摘了一堆树叶和花草,也不管是什么树什么花了,只要有颜色就行,用手挤出汁水来,便往自己头上浇去,那汁水却一直顺着发丝流了下来,梅霖又随手抓起几把泥土,往头上一抹,便宣布大功告成。 梅霖顶着这一头五颜六色的乱发,踩着轻松的脚步向外走去,山下是一条官道,不知通向何方。 梅霖对着刚升起的太阳,辨别了一下方向,自己现在应该正处在临安城的西南郊外,要向北去,好象这条东西路方向不对!不管对不对,总之,离临安越来越远就对了。那就应该向西走了,可总不能自己步行去苏州吧! 梅霖坐在路边,双手抱膝,头抵在膝盖上,正在冥想苦想。突听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小乞丐,给你钱!”接着,一小锭银子准确的落在梅霖脚边。 梅霖抬起头,只见一片淡红从自己眼前飘过,一匹高大的俊马驮着那片淡红已然远处,甚至等不及梅霖从嘴里发出来的那一声“谢谢!” 梅霖捏着手里那一小锭银两,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怪不得人家都愿意当乞丐,原来当乞丐钱来的这样容易。 远处慢慢的走过来一辆没有车厢的破马车,一位老者坐在车辕上,轻轻的摇着手里的鞭子,一根老粗的旱烟袋在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走过梅霖身边时,那老者疑惑的向梅霖看了两眼,“吁”的一声把马车停在了梅霖面前,拿出嘴里的旱烟袋,放在鞋上磕了两下,笑咪咪的说道:“这位小哥,要上哪去啊?” 梅霖现在见了马车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管是豪华马车还是破旧马车,听着那老者的问话,梅霖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两条准备逃跑的腿,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想去苏州!” “去苏州?去苏州可不大容易啊!你父母呢!你父母怎么不管你呀?” “我父亲去世了,我母亲得了重病,我要去苏州给我母亲抓yào!” “真是个好孩子啊!这么小就要照顾母亲。唉!上天真不长眼啊!”那老者叹了口气,似是勾起了什么心事,又把旱烟袋放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什么yào非要去苏州抓啊?天子脚下难道还没有那种yào?嗯,听说苏州有个‘和善堂’挺有名的,你是去‘和善堂’吧?” 梅霖从没听过什么‘和善堂’,‘友善堂’的,既然人家这么说,那就‘和善堂’吧。梅霖急忙连连点头。 那老者脸色更加和蔼,说道:“上车吧,爷爷我送一程。你最好从前边坐船去,比较顺路!” 梅霖本来准备拨腿就跑的,不知为什么,一听到‘爷爷’这两个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脑海中竟浮现出黄太明的形象,感到这人也许不是坏人,当即躬身一礼,说道:“谢谢爷爷!”说完,便爬上车去。 那老者一扬马鞭,马车便开始向前缓缓行驶。一路上,老者不停的和梅霖拉着家常,问东问西,梅霖便随口编出一大堆谎话遮挡过去,谎话编的是越来越惨,听的那老者是唏嘘不已,不断的安慰着梅霖,梅霖却在心里偷笑不止。 那老者要执意把梅霖送到码头,梅霖却一直不肯,不愿耽搁老者自己的事情。梅霖越是不肯,那老者越是要送,车是老爷爷的,自然人家说的算,最后还是把梅霖送到码头上。 临别之际,那老者拉着梅霖的手,就像拉着自己的孙子一样,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又从破旧的口袋里掏出二十个铜板,送给了梅霖,梅霖说什么也不要,却终于推辞不过,留了下来。 当那老者顶着烈日,牵着马车向远处走去,梅霖转过身来,脸上不禁挂满了水珠,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离别的码头,一叶扁舟。离别的人们却是熙熙攘攘。 梅霖跟着人流向船上走去,一个粗壮的大汉拦住了他:“哪里来的乞丐?一边去!”梅霖微笑不语,把藏在后面的手拿了出来,那手上有一块银两一跳一跳的,那大汉看到银两立即不再支声,一把夺过银两,找给梅霖十文钱,就让梅霖过去了。 梅霖不禁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年头,有钱的是大爷啊!” 还多亏了这一小锭银子啊,这一小块银子对别人来说也许微不足道,可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关系到自己是不是要露宿码头了? 苏州,人间的天堂,即使在战乱时期也是繁华无比。 梅霖到了苏州已是华灯初上,苏州城里叫卖之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此时盛夏,大街上更是人满为患。 梅霖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坏了,看到一个包子铺前人挺多,便挤了进去,二十文钱换回两个大包子,原来这钱是这么不经花啊!两个大包子进了肚中,根本就没饱,梅霖又掏出最后的十文钱,又换回一个,才觉的肚子舒服了一点。 这一顿饭总算有了着落,可是下一顿饭在哪里呢? 对,还是老办法,乞讨,用尊严换包子。 梅霖四处转了一下,捡了一块破瓦块,放在面前当聚宝盆,在身前写下了“可怜,可怜一个无父无母的瞎眼孤儿吧!”几行蚯蚓字,无本生意便算开张了。 没想到生意却是出奇的好,不断的有铜钱自梅霖眼前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在梅霖身前的地上,那聚宝盆早就盛不开了。梅霖脸上一幅悲痛yù绝的模样,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善良的人们还真是好骗啊!不对,这不是骗,我这是正当乞讨! 梅霖看到天色已经很晚,来献爱心的人越来越少了,正想收起钱来走人,正在收钱的一双手,却被一只大脚给狠狠的踩住了,疼的梅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听到一个粗暴的声音说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快jiāo税!” “jiāo税,jiāo什么税啊?”梅霖头一次听说jiāo税这个名词。 “乞讨税,怎么,你敢不jiāo?”那个声音说着,狠狠有踩了梅霖的手一下。 梅霖疼不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急忙说:“jiāo,jiāo,jiāo,jiāo多少?” “八成!”说着,那双大脚拿开了,用脚把钱一收,一个跟班的过来,把钱都收了起来。 那只脚抬起来,把梅霖一脚蹬倒在地:“记着,再乞讨要给大爷jiāo税!哈哈!”说完,两只脚扬长而去。 梅霖哼哼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点了一下剩下的铜板,仅剩了二十七文。梅霖想了一下,当前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赶紧去买yào染发。 梅霖漫无目的沿着大街走着。梅霖看不清招牌上的字,只能靠两只鼻子来闻闻,看看哪间店铺里有中草yào味传出,哪家就是yào铺了。终于梅霖沿着大街走了五六里路,累的腰酸腿疼的时候,闻到一家铺子,传出了草yào味,急忙冲了进去,把铜钱高高的举在手里,喊道:“老板,我要买yào!” 那个伙计低头看了看还不如柜台高的梅霖,问道:“你,你买什么yào啊?” “酸石榴、五倍子、芝麻叶!” “多少?” “你看这些钱,能买多少?”梅霖把二十七枚钱都托在手里。 那伙计一盘算,小孩子好骗,本来能买一两,改成了:“各四钱!” “好!” 那伙计麻利的给梅霖把yào包好,递到梅霖手里,笑嘻嘻的鞠躬说道:“小哥,走好!” 梅霖一见买到了yào,而且这伙计又这么礼貌,不禁对这人产生了好感,回礼到:“谢谢,老板!”便拿着yào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今晚虽然仍是露宿,那可比露宿荒山陪着一座孤坟,强多了,至少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 梅霖随便找了一个屋檐一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碗,盛了半碗水,把yào汁挤在里面,一丝不苟的给自己染起发来。苏州到处皆水,梅霖用破碗盛水当做自己的梳妆镜,照着,先把头发上的泥土洗净,露出那银样的白发,即使在夜里也发出柔和的光辉。 梅霖先把自己的头发理顺,让他们都听话的伏在头上,然后用手沾着yào汁,一络络的给自己从上到下开始染,后面看不见的地方,就多染几遍。 染好后,在月光下,梅霖看看镜中的自己竟俨然一个小帅哥的模样,虽然五官面目看不清楚,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么帅,明天还不等着饿死啊!”这样想着,又用手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再绕着自己的脑袋转了几圈,又成了一个乞丐的模样。 来苏州是为了找医丐,但即号称“医丐”,想必是不会同一般医生一样,悬壶问世的,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既然求不着,那就干脆不求,当前最要紧的是命,而不是眼睛,怎么想点办法,明天能多讨点钱。 有了,梅霖沿着那条最繁华的街道向前走着,边走边用脚试探着,终于选好一个略带凹坑的地方。梅霖拿出随身带着那块破碗片,开始工作起来,一想到明天那漫天向下洒落的铜板,梅霖几次都高兴的笑出声来,干的更加有劲了。 第二天,天未亮,早起的人们就发现了华荣街上跪着一个最可怜的小孩,低着头,不声不响,头发乱蓬蓬的,双目失明,最奇的是没有了小腿,膝盖以下是一块破旧的白布,直接铺在地上,白布上用黑色yào汁写着看不清楚的蚯蚓字,自是叙述了他的悲惨身世。 每一个路过了人看到这种惨景,都不禁于心不忍,议论纷纷:“这是谁家的小孩啊?这么可怜,大人也不管管?” “管什么管,你没看到上面写着父亲去世,母亲病重吗?大人连自己都管不了,还管的了小孩?” “这一家好可怜啊!赶紧给点钱吧!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不会是骗人的吧?” “别的能骗人,脚都没了怎么骗?别说了,快给钱吧!” 无论别人说什么,梅霖都低着头一声不响,沉默是铜板啊! 梅霖脸上一幅麻木了的神态,心里却在不停的数着到底有多少个铜板归自己所有了。有时,乘别人都转身之机,梅霖也会狠狠抓一把铜钱揣在怀里,不过这种机会少的可怜,这里的人是络绎不绝,有时竟会围个人圈,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梅霖身周早围满了铜板,梅霖在心里大叫:“够了,够了!”可是那铜板却还是不断的跌落在梅霖身旁,仿佛永无止境似的。梅霖都想赶紧逃走了,可是众日睽睽之下,一个没脚的孩子怎么走,要是站起来走了,那不立马露陷了,不用说铜板了,连命也有可能留在这里了。 有时候,装乞丐,装的太像了也不是件好事啊! 梅霖看着几乎把自己双腿都埋起来的铜板,心里是叫苦不叠,只有盼着太阳公公快点下山。可是,太阳公公好象被定住了一样,几乎一动也不动。 梅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在盛夏的太阳叔叔面前,早已筋疲力尽,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记的给点干粮、馒头的,这铜钱再多,可也不能当饭吃啊! 所以说,铜钱并不是万能的。早知道,梅霖就写上要馒头,不要钱了! 现在倒好,空守着一大堆钱,恐怕要饿死在这里。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八章 郝老舅 梅霖身子摇摇晃晃,越加感到难以支持。就在这时,忽听到一个粗暴的声音喊道:“闪开,闪开,收税啦,收税啦!” 梅霖一听,坏了。那两个收税的又来了,自己非露陷不可了。梅霖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只听那个粗暴的声音在头顶,说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快jiāo税!” “野孩子?难道他没认出自己来?”梅霖昨晚刚染的发,脸上的黑汁也没洗,此时又是少了两只脚,那衙役怎么还能认的出来? 梅霖正想开口说:“尽管拿!”却听有一个老fù人的声音道:“这孩子这么可怜,你们还收什么税?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你们自己有没有孩子?” 接着,四周一圈声音附和:“对,你有没有良心?”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挺身而出,挡在了梅霖身前。 那衙役一看不好,要惹起众怒,连忙软了下来:“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事也不是我想干的。老爷吩咐下来,我们不能不做啊!大家也要提谅我的难处啊!” “不能收!”一个声音喊道,一圈声音跟着。 “这样吧,少收一点行不行?” “不行!” 那衙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正在考虑如何办,是不是把他们都抓起来,还是先去叫人?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的河南人排开众人走了进来,后背爬着一只小猴子,手里还牵着两只大猴子,向着那衙役一鞠躬,那两只大猴子也跟着一鞠躬,小猴子却盯着衙役一阵呲牙咧嘴,说道:“大爷,他是我外甥,是来找我的,想是刚到这儿迷了路,不得不乞讨。你就饶过他吧!他的税我来拿。”说着从怀里掏出半锭银子,递给了那衙役。 那衙役正在左右两难,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梯子,赶紧顺梯下屋,接过银子,说了声:“既是你给拿了税钱,也就算了,好好管管你外甥,不次不准这样了!”话还没完,就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梅霖心想:“我刚多出了个爷爷,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个舅舅来?管他呢,只要能离开这个铜钱窝,多出个舅舅,又何妨?” 只听那河南人说道:“外甥,你来了多久了?” 梅霖答道:“舅舅,我刚来一天,你快带我走吧!”声音里满是喜悦之情,却并不是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舅舅,而是为了能马上离开这个铜钱窝。 那个河南人一听,更加高兴,说道:“好吧,好吧!你等一下,俺先把钱装好!”说完,向四周团团一揖:“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啦,谢谢啦!” 四周人们一见,可怜的小孩原来有个舅舅,自己那钱是白扔,可也不能再拿回来,只好各自散了。 那河南人并不管梅霖,而是把地上的钱全部收起来,通通装入一个口袋里,挂在了一个大猴身上。然后过来,一把把梅霖背在了身上,梅霖赶紧用那块破白布把差一点露出来的脚包了起来。那河南人摸着了梅霖的脚,却也不说破,嘴里只说着:“跟郝老舅回家啦!”便背着梅霖向外走去,如果现在有有心人路过,一定会看到在梅霖刚才跪着的地方,有一个不浅的凹坑。 那郝老舅一路背着梅霖向外走去,越走人烟越是稀少,梅霖听听四周再无人声,便趴在郝老舅背上说道:“老舅,能不能给我点干粮吃,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郝老舅猛的把梅霖一下摔在了地上,凶恶的说道:“吃什么吃?老舅都背了你半天,还没吃东西呢?自己快给我走!” 梅霖冲着那穷凶极恶的郝老舅勉强挤出了个笑脸,战战兢兢的说道:“老舅,我没吃东西,走不动啊!” “走不动?”“刷”的一声,一条又长又细的鞭子极快的抽在梅霖身上,梅霖胳膊上马上出现了一条血纹,疼的梅霖尖叫一声。 那郝老舅又扬起了鞭子:“走不走得动?”那只刚才还在乱蹦的小猴,这时也被惊呆了,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郝老舅手里的鞭子,想是没少吃了那鞭子的苦头。 梅霖连忙用手护住了头脸,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说道:“走的动,走的动!”郝老舅虚击一记,地上冒起了一溜轻烟,那小猴吓的尖叫一声,藏在了大猴的后面,那两只大猴也惊恐的用手捂住了嘴。 梅霖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边走边问道:“老舅,我们这是上哪儿去啊?” “别多问,向前走。小鬼子骗骗别人可以,想骗你老舅,门都没有。你老舅像你这么大,早就跑了好几个省了。”郝老舅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也不得不佩服梅霖的机智,想当年自己可从来没讨到过那么多钱啊!直到现在,自己加上三只猴子,也不如梅霖刚才一个人挣的钱多,刚才送给衙门那半锭银子,已经是郝老舅的全部积蓄了,也就是现在这些铜板的十分之一而已。 郝老舅嘴里吹起小曲,像赶猴子一样的赶着梅霖,从腰下解下一个大葫芦,咕咚一声,向自己口里倒了一口酒,那小曲吹的更是东倒西歪起来。那几只猴子一看自己的主人高兴,想必是今天收获颇丰,也高兴起来,那小猴子在郝老舅身上不停的爬上爬下,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那两只大猴子则趁着郝老舅不注意抱在一起,亲了个嘴,惹的梅霖哈哈大笑起来。 郝老舅一记鞭子抽在了梅霖身上,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梅霖那一声笑还没有笑完,便变成了一声衰鸣,吓的那两只猴子赶紧分开了。 两人三猴,天黑之前,终于上了一个小小土坡,土坡上有一个小小土地庙,这想必就是郝老舅平时住宿的地方了。 郝老舅上前推开庙门,一股尘土立即飞了出来,引来了梅霖的一阵咳嗽,那只小猴也学着梅霖的样,大声咳嗽起来。梅霖突然止住了咳嗽声,而那小猴一时止不住,又引来了郝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一个白眼。 梅霖冲着那小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只是这一次是无声的,免得再引来郝老舅的一顿鞭子,那就不合算了。那小猴一时之间,觉的梅霖非常好玩,竟上前来用爪子碰了碰梅霖的手。当梅霖想握他的手时,他却机灵的抽了回去,让梅霖一把抓在空处。 梅霖正准备想个什么办法,抓住这只要爱的小猴,不过一看到那两只大猴虎视眈眈的眼睛,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郝老舅出来,说道:“都给我进去!”像赶鸭子似的,把三猴一人赶进庙里。庙里光线很暗,进来之后,梅霖只看到前面仿佛似一个土地的轮廓,别的一概看不清楚,只是觉的这个庙好象比上一次自己住的那个破山神庙要大一点,有一个小小的里间。除此之外,也不比那个山神庙好多少,尤其是尘土情况,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也不知这郝老舅平时怎么住的,怨不得郝老舅身上老带着一股尘土味,还不如地里老农那泥土味好闻呢!梅霖现在眼睛不好用,别的器官倒因为经常使用的原因,变的灵敏起来。不知哪位哲人说过,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一定会给你别外打开一扇窗的。 郝老舅自己往土地像下的蒲团上一坐,扔给梅霖一把破扫帚,扫帚上都积满了灰尘,看那样也是多年没有用过了,吩咐道:“快,给我把这地扫扫。不扫,别想吃东西!” 梅霖一听能吃东西,赶紧拿起扫帚扫了起来,一时之间,土地庙内尘土飞扬,惊起了几只蝙蝠到处乱飞。郝老舅正拿起了一块烧饼准备吃,那三只猴子都盯着郝老舅手里的烧饼,露出了热切的目光,却有一只不识时务的蝙蝠,一下子碰在了烧饼上,发出“吱”的一声尖叫,把正往嘴里送的郝老舅吓了一跳。“啪”的一声,梅霖背上已是挨了一鞭子,一趟血丝渗了出来,郝老舅吼道:“你怎么扫的,会不会慢点?找死啊!”那三只猴子看到梅霖挨打,吓的赶紧跳了开去,不敢再看那块烧饼。 梅霖知道不能出声,越出声挨的打越重,当下更加小心翼翼的扫了起来。那郝老舅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烧ròu,一口ròu一口酒一口烧饼的吃了起来。有时,还美滋滋的吧嗒吧嗒嘴,打个饱膈,惹的那三只猴子团团乱转,连梅霖也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实在是饿啊!那肚子这次并没发出“咕噜”声,想是早就饿过头了,肚子也知道叫也是白叫,就干脆保持沉默了。 那郝老舅吃完,随手扔了几个馒头给那三个猴子吃,接着又扔出了一把花生,那三只猴子纷纷扔下馒头,吃起花生来。郝老舅看到梅霖扫的差不多了,便对他说道:“吃饭吧!” 梅霖回过头来,见郝老舅并没拿东西给他,便问道:“在哪儿!” “地上!” 梅霖一听,敢情我也是只猴子啊,别管猴子不猴子啦,先饿不死,别的以后再说。当即,爬在地上摸索起块馒头,就想放进嘴里,却被那老公猴一把夺了去,递给了那只小猴。 梅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年头没想到连猴子也欺负人啊! 知道凭自己这几下,连这几猴子恐怕也斗不过,便又找到一块馒头,准备吃,哪知那老公猴又一把夺了去,递给了那只母猴。梅霖这个气啊,嘴上暗骂了不知几百句几千句死猴子、烂猴子啦。却见那郝老舅躺在一边不闻不问,仿佛与他无关一样。 梅霖一想,这可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当下装作摸索着找馒头,悄悄的向门边爬去。哪知,刚爬到门边,手刚要碰到门。“刷”的一声,那根死神鞭不偏不依的抽在自己腿上,只听郝老舅说道:“吃完了,就到里房睡去,明天老老实实给我挣钱,想跑边门也摸不着!” 梅霖知道今晚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郝老舅想法把自己骗了来,岂能那么容易让自己跑掉。当下,便慢慢走到里间去了。 梅霖第一次知道了人生中原来还有欺骗这回事,虽然自己也常常骗骗别人,但骗人和被骗那根本就是两回事! 里间很小,除去一个大笼子,那是那三只猴子的床。就只剩了一点地方,梅霖抱膝而坐,想着今天发生事,看来太能挣钱了,也不是件好事,正所谓“善骑者坠,善游者溺”啊!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自己力量太小,所以才被人欺负,如果自己能有月姐姐一半的武功,不,十分之一的武功,看不把这假冒伪劣的死老舅打的满地找牙才怪!想到月姐姐,梅霖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大仙桃,梅霖嘴边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又闻到了那仙桃的芳香,而更香的则是月姐姐那只白生生的小手啊! 自己一直对武功不屑一顾,母亲多次让自己学武功,而自己就是不肯用功,认为武功杀人有违天和,必不能得到好下场,可是如果没有武功,现在就饿死了,那也更是没有好下场啊! 有时候,拳头也能代表一切! 梅霖想到这里感到肚子空空,头痛yù裂,便不敢再想下去,当前最要紧的保存每一份体力,好找机会逃出去,而胡思乱想更是会伤人体力的。 梅霖想到这里,便不再想下去了,反正当时什么办法也没有,只好走一步,瞧一步,随机应变啦。 第二天,日上三竿,郝老舅才从呼呼大睡中醒来。而梅霖早已醒来多时了,正在和那只小猴子较劲呢!那小猴子看到自己床边突然多了个陌生的家伙,好象要抢自己床的样子,那还了得?因此,整夜上窜下跳,磨牙咧嘴,没有一刻安宁的时候。不过,看到梅霖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倍,却也不敢上前,只在自己的床的周围不停示威发怒。 梅霖可不管那么多,美美的睡了一觉后,醒来看到那只小猴子还在不停对着自己挑衅,便开始用目光和那只小猴子较劲,虽然梅霖望去,只能看到它的身影便算不错了,而当它快到自己近前了,自己眼中的影像却还停留在床那边。 那两只大猴子正在亲热,被小猴子吵的不耐烦起来,那只大公猴一把把它抓过去,塞到了笼子最里边。这恰恰救了梅霖一命,那小猴子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想上来抓梅霖一把就跑,却被那公猴一下子打断了它那英勇的行为。 郝老舅在外喊道:“吃饭了!”梅霖早就在等这句话了,一起身,立马冲了出去,抢到了郝老舅扔在地上一块馒头。那三只猴子动作慢了点,等从笼子里出来,看到有人竟敢抢自己的东西,三个怒吼着,一齐向梅霖直扑过来,就准备来个群欧。却被郝老舅一把拦了下来,怒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抢到手的食物,就不能再抢了。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那三只猴子好像听懂了郝老舅的话,听不懂话,也看懂了郝老舅的表情,当下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去,从地上拾起几块馒头啃了起来。郝老舅又随手扔了几个蜜桃,几把花生,三只猴子看到今天食物这么丰胜,大喜之下,便把刚才的事都忘了。 梅霖也不敢再去惹那三只猴子,好在猴子光顾着吃水果,不屑吃地上的馒头,梅霖三口二口就是一块,也混了个半饱。 吃饭之后,自是干活。 郝老舅让梅霖仍像昨天那样去要钱,而自己则在梅霖不远处耍猴,以吸引人群。 昨天梅霖是为了自己的肚子来乞讨,今天却是被逼着来乞讨,而且乞讨所得,还得全部上jiāo。梅霖的感受自是大大不同,昨天每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一枚铜板,心里就高兴的差点要欢呼出来;今天看到落到自己面前的一枚铜板,心里就暗骂一声:“又便宜了那个老狐狸!” 昨天梅霖表面上装的愁眉苦脸,心里却乐开了花;今天那是表面上愁,心里也是愁啊!只是不断的用眼角余光看着郝老舅那边,是不是在注意自己。 心态不同,效果自然不同。今天梅霖本无心乞讨,光想着如何逃命,那破白布都放倒了,脚都露了出来,跪的也不像样子,简直就是直接坐在地上了。人们一来看不清那倒着蚯蚓字,再来也弄不懂这人到底在这儿是干嘛的,再加旁边有一耍猴戏的,都急着去看,谁还愿意白扔铜板,还不如扔给猴子呢? 梅霖听到那边锣鼓震天,看到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想必已是表演到了高潮。自己此时不走,还待何时?想到这里,也不顾地上的铜板,站起身来,拨腿就跑。 有几个正准备扔铜板的老fù人,一看这没脚的小乞丐竟然跑了,都是“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连忙把铜板收回去了,暗叫庆幸,多亏没扔给这个小骗子,以后有多可怜的乞丐也不能给钱了,这都是些骗子啊! 那在高高的木杆上,正在表演上刀山的小猴,一见梅霖跑了,冲着梅霖逃跑的方向“吱吱”尖叫起来。郝老舅一听,就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排开众人,向梅霖追来。 梅霖眼不能视物,自然跑不快,再加上饿了一天,只吃了那么一点东西。结果自然是被郝老舅拎了回来。 正在众人诧异之间,郝老舅向着众人团团一揖,郎声说道:“这个小乞丐偷了我的东西,被我抓住了,请大家让让路!” 梅霖想说话,不知为什么被郝老舅抓住,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回到那破土地庙,梅霖自是挨了不知道几十鞭子,只打的满身是血,梅霖在地上滚来滚去,只是一声也不吭。那郝老舅越打越气:“叫你跑,我看你还敢不敢跑?” 那三只猴子早就吓的躲进了里屋,捂着耳朵一声也不敢出。 郝老舅见梅霖一声不出,更加生气,突然大踏步上前,一脚踩在了梅霖的右小腿上,只听“咔嚓”一声,梅霖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霖渐渐的醒了过来,只觉的右腿钻心的疼痛。梅霖不敢转身,只是张开眼睛,看看四周,只见四周一片黑暗,想是已经了晚上,看这情景自己是又被扔到土地庙的里屋来了。听着外面郝老舅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梅霖突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如果自己现在有力量真想出去杀了那可恶的郝老舅。梅霖第一次明白了人生中有一种感情叫做痛恨! 梅霖突然感到有东西在碰触自己的左腿,梅霖缓缓转过头去,只见依稀是那只母猴的轮廓,一只手递到了自己面前,手里好象有东西。梅霖接过来一摸,竟是半块花卷。 一瞬间,梅霖不禁热泪盈眶,猴子尚且知道疼人,而人呢? 那只手小心的托着梅霖的手,往梅霖嘴边送去,好象在说:“吃吧,吃吧!”梅霖放在口里,咬了一口,只觉的有一股甜味,直流入心底。梅霖知道,这是这只母猴不舍的吃,给自己留下的。接着,那只公猴过来,又递给了梅霖一个馒头,甚至连那只小猴也怯怯的把几颗花生放在自己爸爸的手里,让那公猴递了过来。 梅霖吃着这些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第二天,吃过饭后依然是干活。 梅霖虽然右腿断了,但仍然不能幸免,郝老舅一脸怒气,让公猴给梅霖找来一块树枝当拐杖,去城东乞讨。城北因为昨天的事,大家都知道是不能再去了。 梅霖知道,如果不去,只会招来一顿更猛的鞭子,说不定连左腿也保不住,自己能讨点钱,对郝老舅有点用处,说不定郝老舅不会杀自己。如果自己真成了一个废物,郝老舅是不会在乎自己的死活的。当下,勉力站起来,蹒跚前行。 一路上,郝老舅不停的嫌梅霖走的太慢,在无人的时候,细鞭子不停的落在梅霖背上。 这一次,梅霖不敢再做逃跑的打算,就是跑那也是跑不了的,只好老老实实乞讨起来。 梅霖强忍着钻心的剧痛,一天下来,早已大汗淋漓。如何给自己把腿伤治好呢?需要什么yào呢?一想到yào,梅霖便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个yào囊。伸手一摸,幸好yào囊还在自己前胸这儿贴身藏着。梅霖的心安定了不少。其实那个yào囊里的任何一粒yào,都能至少买下半个苏州城,梅霖身背无价之宝,却来乞讨为生,也是少的了吧!这些梅霖当然不知道,也想不起来,可以买yào为生。幸好,那郝老舅看到梅霖穿的破破烂烂,一个比乞丐还乞丐的小乞丐,也想不到梅霖身上藏有巨宝,就是那些仙丹。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人群回家,倦鸟归巢。 今天收获颇丰,郝老舅也十分高兴,又打了一壶好酒,自得其乐的喝了起来。今晚的饭也比平时好了不少,甚至还有几块ròu。自昨晚之后,那三只猴子看到梅霖可怜,也不太来跟梅霖抢食物,只是各吃各的。 到了晚上,梅霖等郝老舅睡熟,悄悄的坐了起来,把yào囊拿出来,伸手摸了起来,这个动作惊醒了那只小猴,梅霖把手放在嘴边,“嘘”的一声,示意不要叫出来。那小猴也就静静的看着梅霖,不言不语。 梅霖终于摸到了一个扁平的小盒,那里面是“天香续玉膏”,接骨续筋有奇效。梅霖用指甲挑出一点点摸在伤腿之上,只觉的一股清凉的感觉直渗入皮肤之内,疼痛的感觉立即消失了。梅霖心内不禁狂喜,幸亏小爷我有先见之明,早就带了治伤奇yào,看你郝老舅能耐我何? 梅霖不知这yào的价值自也不会心疼,当下一整盒“天香续玉膏”,一次竟用去一多半,剩下的小心翼翼的收好,准备左腿断了,再用。如果梅霖知道这一整盒“天香续玉膏”就能买下整个苏州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用法? 梅霖用yào之后,感觉极其舒服,再想了一下,又翻身起来,把那根拐杖掰断,找了一截断绳绑在自己腿上,免得自己晚上不小心,让骨头移了位,就麻烦了。做完这一切,梅霖才放心的睡去。而那只小猴则一直静静的看着梅霖睡去,才安心的钻进母亲肚子下面,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梅霖便早早的起来,解去绳子,再装成以前的样子,嘴里大声呼痛。郝老舅今天喝了点酒,比昨天起的更晚,起来已是接近中午,听到梅霖正在哼哼唧唧,不耐烦的吼道:“叫什么叫,没死就给我干活!” 说完,也不吃饭,赶着一人三猴就去赚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路上郝老舅顺手买了一斤糕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惹的那三只猴子不住的往郝老舅手里猛瞧。梅霖则假装腿疼,走的奇慢无比,远远的拄着拐杖落在了后面。 梅霖白天老老实实的乞讨,一到晚上,就给自己治伤。三个月过去了,倒也相安无事,除了还会挨几鞭子之外,郝老舅也没再下过重手,想是看到梅霖每天要的钱,比自己和三只猴子挣的还多,也怕打坏了自己这颗摇钱树。 那三只猴子倒和梅霖日日亲近起来,有时会互相jiāo换得来的食物,晚上等郝老舅睡着了之后,梅霖还会和那小猴玩一会儿,那两只老猴看梅霖的眼里,也不再是凶巴巴的模样。 一次,梅霖乘着郝老舅喝多了,开心的哼起小曲的时候,乘机进言:“古人云,‘你应当善待每一位为你创造财富的人,当然也包括猴子,所以老舅你应该多给猴子点好吃的东西,只有吃的好,猴子才能更加卖力的给你赚更多的钱啊!”这当然不是哪位古人的名言,而是梅霖随意杜撰出来的。 郝老舅“刷”的一鞭子抽了过来:“小孩子,懂什么?”这一鞭子却只是轻轻碰到皮肤,就收了回去,一点也没在梅霖身上留下什么,这也许是郝老舅打人打的最轻的一次了吧! 郝老舅嘴里虽然这么说,可伙食却明显的好了起来,有时甚至会出现几条烤鱼,只是苦了那几只猴子,吃鱼可不是猴子的本事啊!不过,那几只猴子也知道这是梅霖的功劳,对梅霖的态度更加亲热起来。梅霖眼神太差,行为明显不便,有时甚至它们会有一只自愿给梅霖带路。郝老舅看到这些也不禁止,只要给我挣钱,一个孩子三个猴子还能反了不成?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九章 猴助 一天,又像往常一样,梅霖乞讨,三只猴子表演节目,不知为什么,那只小猴子突然尖叫一声,从高高的刀山上直摔了下来。母猴眼尖,狂吼一声,像个武林高手一样,高高跃起,把那小猴子紧紧的抱了怀里,向地面落了下来。那公猴一见,也是一声大叫,一连穿过三个火圈,把身子平铺在了地上,用脊背接住正在下落的母猴。下落的力量过于巨大,那母猴正一屁股坐在了公猴的头上,使公猴一下子窒息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小猴的失手,而发出嘲笑,而是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突然bào出一阵震天的掌声。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甚至起哄着狂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一时之间,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郝老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来,只见那只惹祸的小猴,左脚之上鲜血淋漓,不知什么时候,已被锋利的钢刀割破了。那公猴则倒在尘埃之中,双目紧闭,猴事不知。那只母猴在旁边一边用手捂住小猴的左脚,一边急的“吱吱”乱叫,无计可施。 郝老舅一见,自己的摇钱树倒了,也是甚为着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包金创yào,给小猴擦在了左脚之上,只见那条伤口即长且深,金创yào擦上,马上被血冲开,根本起不了作用,看来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郝老舅不禁怒从心头起,在小猴屁股上狠狠了打了一把掌:“惹祸的猴子!” 这一把掌把那母猴疼的直咧嘴,可也不敢上前反抗。郝老舅随便找了一块破布,给小猴的脚包了起来,止住了血,就算了事。 郝老舅再看看倒在尘埃里的大公猴,上前摸了摸还有心跳,连忙又是给猴子压胸,又是捏人中的,却是全不管事。郝老舅本没耐心,压了两三下,就放弃了,自己嘟嘟囔囔着:“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有那瞎眼小子这一颗摇钱树也就够了!”当即到一边收拾起行礼来,不再管那大小两只猴子了。 那母猴却更加着急,尖叫着向人群求救,众人一见已无好戏可看,连忙一哄而散了。母猴看求不到人,只得自己学着郝老舅的动作,不停的给公猴治理起来。母猴动作学的再像,毕竟是学来的,并不是治病的良方,公猴眼角渗出一点清泪,身子却渐渐的凉了下去。 这时候,梅霖也走过来了,正准备去救治公猴。郝老舅却一扬鞭子,说道:“走,先回家!”推起耍猴用具,当先走去,这用具以前本来是由公猴推着的。梅霖只得从母猴怀里接过小猴向前走去。那母猴只是紧紧抱着小猴不放手,梅霖指指地上的公猴,又指指母猴,母猴最后终于明白了梅霖的意思,把小猴递给梅霖,自己背起地上的公猴,一步一泣的向前走去。 回到土地庙,郝老舅把车子随便一扔,自己长叹一声,便坐在地上喝起了闷酒。母猴背着公猴,梅霖抱着小猴,都进了里间,只听到那母猴低低的啜泣声和那小猴不时的呻吟声。 天很快黑了下来,今天仿佛天黑的比平时要早的许多。郝老舅已经打起了呼噜。那母猴却还在守着公猴的尸体不停的啜泣着。 梅霖偷偷拿出了那个yào囊,从里面摸出了一颗小还魂丹,向公猴那边挪去。那母猴一见梅霖要过来,急忙伸出爪子张牙舞爪的来阻拦,梅霖又是低声说明,又是比划,那母猴只是不让梅霖靠近。突然,那只小猴用三只脚爬到母亲了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母猴疑惑的看着梅霖,爪子却放下了。梅霖急忙向着那母猴表示友好的笑了笑,走上前去,把那小还魂丹硬塞进公猴嘴里。一人两猴六只眼睛紧紧盯着那公猴,其中有两只人眼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此时,公猴断气不久。过了不久,就听公猴喉间“咯咯”的一阵声响,公猴呼的一声坐了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那母猴喜极而泣,跳上前去,一下子把公猴撞倒在地。小猴却高兴的一蹦而起,不小心碰到了伤脚,尖叫一声,落下地来。梅霖则是悄悄的转过脸来,偷偷的笑了。 那两只不正经的老猴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齐齐过来向梅霖鞠躬行礼,答谢救命之恩。梅霖激动的双手连摇,第一次感觉到了帮助别人的喜悦,虽然第一次救的只是一只猴子。什么叫做助人为乐,帮助别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快乐,比占有更加快乐。 梅霖又挑出一点“天香续玉膏”擦在了小猴子脚上,虽然不太对路,可也起到了止痛生肌之功效。 天刚亮,郝老舅就醒来了,昨晚郝老舅做了个怪梦,梦到自己种的摇钱树都倒了,种一颗倒一颗。郝老舅种了一晚上的树,没睡好,早上便早早醒来了,这恐怕是郝老舅一生之中,起的最早的一次了吧! 郝老舅一醒来,只听到里间,人嘶猴叫。进屋一看,立马傻眼了,只见梅霖正和三只猴子闹在一团。他们想必也没想到郝老舅会这么早就醒来,一见郝老舅进来,也都呆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梅霖才偷偷把张开的嘴闭了上去。 而郝老舅一见到那公猴死而复活,昨晚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今天早上却犹如生龙活虎一般,正骑在梅霖背上,张着大口,望着自己,也是呆住了。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管它是怎么活过来的呢,只要不死,就得给我挣钱,当即大吼一声:“干活!”吓的一人三猴当即散了开来。 小猴受了伤,今天不作表演,其余一切照旧。今天郝老舅特别买力气,甚至亲自舞了一趟大刀,累的呼呼直喘。一边舞,郝老舅心里一边想:“看来,那梦做不准啊!摇钱树这不是都在吗?而且连死了的,都能活过来,真是观音菩萨保佑啊!”这样想着,郝老舅不禁笑了出来。连围观的众人也受到了感染,加倍的叫起好来。这想必是郝老舅四十岁以后,有数的几次笑之一吧! 乞讨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如其余人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梅霖的腿早就痊愈了,只是每天还是装着瘸了一样,免得被郝老舅看出来,又要挨踩。梅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出这火坑,那一脚早已经踏碎了梅霖对郝老舅的好感。经过许多天的思索,一个计划早在梅霖脑中成形了。只是关系到那几只猴子,梅霖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现在那几只猴子几乎对梅霖言听计从,把梅霖当成了一家的救命恩人。这个计划想必可以实施了。 不过,等梅霖指手划脚的对那三只猴子说了出来,那三只猴子仍是大摇其头,脸现恐惧之色。想是平时郝老舅管教极严,三只猴子早就吓怕了,连逃跑的念头也不存在了。就像一只被拴在木桩上的小象,小时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大了有力气挣脱了,却不知道自己能挣脱,早失去了去试一试的勇气。 梅霖又是比划,又是解说,又是下保证,就在梅霖准备放弃了的时候,那只公猴突然站了出来,吱吱叫着,点了点头,一脸悲壮的神色,一幅壮士一去不复还的神情。梅霖也不禁心下惨然,知道背判郝老舅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下场。可是自己和这三只猴子都是郝老舅的摇钱树,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大不了再被踩断一根腿呗。为了自由,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岂能在乎小小的一条腿?想到被郝老舅踩断腿的那一瞬间,一股怒火又在梅霖心里熊熊燃烧起来。梅霖定下了的事,是决不会改变的,这一点婉妹早已经领教过了。 那母子看到公猴已经答应了,也都点了点头。 三天以后,小猴脚伤已好,一切恢复了正常。 今天又是一个收获的日子,郝老舅哼着小曲回来,喝了点酒早早的睡去了。第二天清晨,郝老舅睡的正香,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可能是老鼠吧?郝老舅正准备睁开眼赶老鼠,却见三只猴子飞快的从自己身边蹿了出去,正是自己的那三颗摇钱树,郝老舅大吼一声:“站住!”连忙一跃而起,追了出去。梅霖脚瘸了,那是不用担心的。 梅霖等郝老舅追了出去,那愤怒的吼声越来越远,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土地庙,向着右方一条官道行去。 梅霖一得自由,感到这世界是多么美好啊,空气是多么清新啊!秋天的天气真是美的不没再美了,秋天的早晨清新的真是不能再清新了! 梅霖知道那三只猴子正把郝老舅往深山里引去,哈哈,智慧能够战胜一切啊!梅霖对自己做的这一切相当满意,只是微微有点担心那三只猴子。猴子跑的那么快,想必郝老舅连耍趟大刀都那么费劲,不会追的上吧!管它呢,反正它们又死不了,最多挨几鞭子呗!我救了他们一条命,他们替我挨几鞭子,也是应该的。 梅霖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去:“苏州是不能再呆了?当前最紧要的是离开苏州,凭着我这要饭的本钱,天下哪里去不得啊?人家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我说‘会要钱走遍天下,不会要钱寸步难行。’哈哈,哈哈!” 这条路梅霖早就打听好了,是一直通向苏州城外的,这里已是苏州近郊,不出二十里,就出城了。 此时,是小北风。梅霖顶风前行。 一阵风吹来,送来几点人声,梅霖自眼不好用之后,耳朵特别灵敏,这几点人声,声音粗犷,有一股草原的味道,竟不像是本地人氏,也不像是中原人士。梅霖奋力张眼望去,远远的好像有几个人影。 与梅霖无关的事,梅霖从来不去cāo心,继续前行。 突然,又有几点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急切,极其年幼。梅霖一怔,难道有小女孩遇难?梅霖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点淡红,难道是给自己银子的那个小姑娘?这件事自己可不能不管! 梅霖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那一点淡红渐渐的在眼前放大,依稀还有一匹骏马的模样,果然是那个小姑娘。 梅霖正准备想办法救这个第一次施舍给自己的好心人,看那情景,好象是那几个粗犷高大的人,正在抢她的马吧!那小姑娘只是死命拽住了马缰不放手,那马也在不停的找机会想踢那几个人。可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如何是几个虎狼男人的敌手。一个高大的男人抱住了那个小姑娘,正准备向路旁摔走。梅霖不禁大急起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从这几个人手中救出那位小姑娘?梅霖真想大叫一声:“住手!”这两个字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就在这时,只听到后面传来了郝老舅那粗粗的声音:“你给我站住!”梅霖回头一看,只见郝老舅正拨腿赶来,手里依稀提着那只小猴。郝老舅也是久经风浪,心智不浅,知道只要捉住了小猴,那两只老猴就不会逃走。当即不追老猴,全力追捕小猴,小猴毕竟跑的慢,被郝老舅一把抓在手里。回土地庙一看,梅霖不见了,就知一切是梅霖捣的鬼,当下直气的暴跳如雷,提着小猴就向相反方向赶来。 也是梅霖太过大意,一路上走的不紧不慢,终于被郝老舅给赶上了。梅霖一见,连忙向前跑了起来:“哎呀,不得了了,这次恐怕两条腿都保不住了!”梅霖哪里还顾的着说那句“住手”啊!“拨腿就跑”才是上策。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断喝:“住手!”梅霖一捂嘴,这不是我说的啊!却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出现在那些男人面前,对着那些男人一指:“快放开她!” 那几个虎狼男人一见,站在自己面前竟是一个rǔ臭未干的小男孩,还没自己大腿高呢,竟敢来阻拦自己。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个抓着小女孩的人cāo着生硬的语言说道:“小。。。小朋友,我就不放,有本事你。。。你来杀我呀!”说着,做势要摔去。 那小男孩怒喝一声:“看我飞剑!”伸手向那人脑袋一指,一道白光突然自小男孩后背飞出,迅捷的绕着那人的脑袋转了一圈,飞了回去。一蓬头发如被拨的鸡毛,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所有的人都被吓傻了,那抓着小女孩的高个子,一时张大了嘴,手停在半空,一动也动不了。就连追来的郝老舅在远处见了,也紧急的停下了脚步。 只有梅霖眼神不好,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道白光一闪,大家都不动了,感到挺好玩的,当即哈哈笑着,向那小男孩走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过了许久,那些人中一个年约四十,古铜色皮肤,好似头领模样的人厉声道:“是御剑术!我们走!”那几个人放下小女孩,几大步跨出,已是消失在远方。 梅霖看到郝老舅在那儿跃跃yù试,正想上前来抓自己,情急智生,冲着那小男孩大叫一声:“哥!” 那小男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即应了一声:“哎!”这两句声音虽不大,被风吹放郝老舅耳中,却震的郝老舅心里直跳:“原来这个会御剑术的竟是瞎小子的哥哥,看来我这摇钱树是不能要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曾打断他的腿,那飞剑在我脖子上转一圈,老舅的脑袋可要搬家啊!”郝老舅想到这里,再不迟疑,当机立断,立马走人。 梅霖看到这一招“扮虎吃猪”奏效,不禁乐的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小男孩上下打量了这个冒充自己弟弟的傻小子一番,只见他头发凌乱,一身乞丐服,满脸乌泥,双眼无神,一个裤腿高,一个裤腿低,手上还肿起了一个大包,不禁皱眉道:“你是干什么的,谁是你哥啦?” 梅霖还未答话,那位被救的小女孩上前向着那小男孩躬身一礼:“谢谢大哥,救命之恩!”那小男孩赶紧回身还礼,学着大人的样,说道:“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应该的!” 那小女孩又施一礼:“不敢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那小男孩微微一笑:“妹妹不用客气,如果你愿意,叫我薛哥好啦!” “你姓血?”梅霖在旁边忍不住道,接着学着那位小女孩的样,向着那小男孩躬身一礼,“谢谢血哥,救命之恩!”又转过身来,向着那小女孩躬身一礼:“谢谢妹子救命之恩!” 那两个人同声问道:“谁救过你啦?”一句话未完,惹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那小女孩则羞的脸色飞红。 梅霖指手划脚的把自己的事说了一遍。说到这小男孩无意之中吓跑郝老舅之事,那小男孩并不领情:“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以后也不要再叫我血哥,血哥的,难听死啦!” 那小女孩听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小块银子对梅霖起了这么大的作用,不禁张大了嘴:“原来,你就是那个路边的小乞丐啊?你也不用谢我,随便是谁我都要给的,爹爹说要多救助穷人,特别是乞丐。喂,你离远点,你好臭啊!”说着,那小女孩转过头去,捂住了鼻子。 那小男孩冲着梅霖一瞪眼:“你快走吧,不要在这里啦!” 梅霖一看人家不欢迎自己,只好讪讪的离的远了一点,本来梅霖还想求这血哥教自己道术,现在看来,只是痴人说梦,那也不用提了。 梅霖一步一步向北挪去,身子虽然向北,可把耳朵还留在了原地,只依稀听到那女孩说:“爹爹让我去找丐帮解帮主,天神帮要攻打河北分舵,让他赶紧想办法,迟了就来不及啦!”只听那小男孩问道:“你爹爹怎么不去?”“我爹爹是天残剑易展容,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不太方便!况且爹爹还要去阻止少林寺戒律院首座无恨大师上武当报仇之事,把这匹宝马给了我,让我快去报信。那几个蛮人看上了我的马,就把我截住了!” 那男孩惊道:“天残剑?师父要我当心的天下五大名剑中,就有天残剑!” 后来的话,北风大了一些,梅霖便听不到了。过了一会儿,只听马蹄声响,梅霖回头一看,那男孩早已踪影不见,小女孩催马前行,经过自己身边时,毫不停留,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便顶风而去。 梅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来,人生真是寂寞啊!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章 同行 梅霖一路踯躅北行。 “天下之大,岂无我容身之所”,梅霖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是不对的。所谓“天下之大,是处都可容身”的意思,就是天下虽大,根本没有愿意留我的地方啦,也就是自己已经没有家啦。 想到家,梅霖不禁眼前出现了母亲教自己练武时的场景。唉,不知道娘怎么样了?我这一走,娘一定会伤心坏了吧?还有那梅园里的小兔子,那几只仙鹤,还有绿儿姐,还有。。。还有月姐姐。。。 想到月姐姐那轻盈的身形、清秀的面容,梅霖嘴边不由的又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暖暖的。我一定要找到医丐,治好我的眼睛,再看看娘的模样,还有。。。还有月姐姐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传入梅霖耳中:“小哥哥,你行行好,给我点东西吃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啦!” 此时,梅霖正冒着雪花,走在山东境内的一条大街上。梅霖知道要躲开官兵的搜捕,离临安城越远越好,因此毫不迟疑的一路向北。 梅霖一路行乞,花样倍出,那要钱的破碗,仿佛变成了个真正的聚宝盆。铜钱是用光还有,用尽还出,虽然梅霖现在早已变成了个小大款,身揣好几锭金子,那都是用铜钱先换成银子,又用银子换来的。不过,梅霖对行乞仿佛情有独钟,依然不时的跪在大街上要钱,对于形形色色的人的各种反应,梅霖也早已习以为常。有时,甚至被人当成骗子,踹上几脚,梅霖也自顾自的爬起来,看不出一丝伤心悲愤之处。每遇到一人,梅霖便对人xìng更多了一份认识。 如果你要认识一个人,你就去向他要钱吧!梅霖语。这是梅霖要钱上千次上万次后,总结出地名言。 梅霖一个人独行,往往整天说不上几句话,常说的也就是“谢谢,老板,来两个包子”这么几句,那顽皮的xìng子早已收敛了不少。这时候的梅霖不像个六七岁的孩子,倒有点像个小大人了。只是那招牌样的笑容,依然是那样带着点神秘,又带着点纯真。 此时,梅霖就用那种即神秘,又纯真的笑容,对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比梅霖还要小些,个头没有梅霖高,身上衣衫很是单薄,头上白花花的,仿佛落满了雪花,两只通红的小手,伸到了梅霖的眼前。 梅霖暗骂一句:“他nǎinǎi的,要钱要到乞丐身上来了!”随手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四条厚厚的麻袋,披在了小女孩身上。这四条麻袋是梅霖的乞丐服,虽然梅霖现在已是大款,可既然要钱,也得有个要饭的样子才行啊!有一次,梅霖看到一个老丐披着麻袋要饭,显的挺威风,梅霖便学了来。这大雪天,麻袋正好可以御寒,还可以当被盖,如果铜板太多的话,还可以用来装铜板,这真是一举三得啊! 梅霖对自己这一创举,大感得意,这时看那小女孩冻的可怜,便把这一发明让给了她,当即问道:“你一个人干什么去啊?你妈妈呢?” 那小女孩一扬头,自豪的说:“我要去拜师学艺,师父说要我一个人找到她,才行。不能让大人帮我!” “哇,你这么厉害,一个人去拜师学艺啊?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住在哪儿?”梅霖一听到学艺,心里不禁热了起来。梅霖自从见了血哥的御剑术之后,才感到了力量的重要xìng,如果自己会御剑术,那穿淡红衣服的小女孩就不会不理自己啦。 那小女孩听到这句话,却是一阵黯然:“没有,她只告诉我在山东境内的一座山上,让我一个人去找。我已经找了大半年了,翻过了三十三座山,却还是没有找到。” 梅霖从怀里掏出了一大锭金子,递了给她:“你带我一起去找你师父好不好,让你师父也教我武功。这锭金子给你,你吃饭就不用愁啦!” 那小女孩想是从来没有见过金子,也没想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小男孩身上竟会藏着这么大的一块金子,一时吓傻了,却不敢伸手去接。过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我不能要你的金子,师父说不要大人帮我。你只要给我点饭吃就行了!” 梅霖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说道:“我也是小孩子啊!你师父只说不要大人帮你,没说不要小孩帮你啊!走我领你吃饭去!” 那小女孩高兴的一拍手:“你说的对,我们去哪?”声音中带着一股粗野的味道,极合梅霖的口味。 梅霖像个大人似的,豪爽的一挥手:“跟我来!” 说着,当先走去,一边走,一边像只猎犬一样四处狂嗅,哪里有酒ròu味传出,哪里就是酒店啦。 突听,那小女孩说道:“哥,前边就是一家饭馆啦!”这时候,梅霖还没闻到酒ròu味呢?又走了几步,才闻到,梅霖粗暴的说道:“这家不好,菜不好吃!” 那小女孩便不再言语啦。梅霖拼命的张开自己的双眼四处看着,好不容易看到好象有个酒幌子似的东西在飘着,急忙说道:“就这家啦!” 一边说,一边向里走,还好有酒味飘出,是家酒店。 那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这家不如刚才那家大啊?” “大了就好吃吗?”梅霖猛的回过身来,一脸杀气,吓的那小女孩伸了伸舌头,又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了。当然,这个动作梅霖是看不清的,如果看到不知又会做何感想了。 梅霖回过头去,偷偷的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小女孩还真好吓唬啊!突听,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本店不招待乞丐!” 梅霖从怀里拿出那锭金子,往柜台上一砸:“你见过这么有钱的乞丐吗?”那掌柜的一看到金子,两眼立即放了光,高声喊道:“小二,快,快招呼贵客!” 梅霖正想在小女孩面前耍耍酷,旋身向里走去,却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一只水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刚才那个冰冷的好象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店小二,急忙赶过来,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边媚笑道:“没事,没事,大爷里边请,里边请!” 梅霖暗骂一声:“狗眼看人底!”向里走去,这一次却小心了许多,不能再在佳人面前出丑了。 那小女孩好象听到了梅霖的骂人声,“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梅霖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好似家里的梅花香,一时沉浸在这香味里,缓不过气来。[-.] 外面雪花纷飞,屋里却是温暖如春。 两大桌子菜,摆在梅霖面前,梅霖却是毫不在意的用筷子挑挑这个,看看那个,一幅无菜可吃的样子。其实,梅霖心里急命的想吃,可是为了在佳人面前,表示自己吃多见广,就只好委屈一下肚子啦! 对面的那个小女孩则是一幅狼吞虎咽的样子,风卷残云一般。一会儿,一盘酱猪蹄已经消灭了一半。 梅霖一边用筷子敲着桌子,一边看了看那侍立在旁的小二,挥了挥手:“现在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叫你!” 那小二躬身一礼:“是,是,这位小爷。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有事您尽管吩咐!”说着,慢慢的退了下去。 梅霖看着那吃的正香的小女孩,猛的说道:“喂,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两天没吃东西,饿成了这样。你不会要点,很好要的!” 那小女孩嘴里正塞满一大片牛ròu,吱吱唔唔的说道:“他们都说我太香,一定是用了麝香什么的,不是要饭的。他们都离我远远的,所以我就要不到饭啦!” 梅霖使劲的猛吸了几下,觉的在饭香之中,确是有一种淡淡的类似于刚才自己闻到的梅花香味,让梅霖又想到了家的感觉。 梅霖走到小女孩这边来,伸出鼻子,使劲嗅着,那股香味越来越浓烈了。梅霖干脆把她的脸瓣过来,使劲的闻着,不小心却在那娇嫩的脸上,“嗒”的一下亲了一口,惹的那小女孩“咯咯”娇笑起来。 梅霖也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放开她,咳嗽了两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娘叫俺香姑!哥,叫什么名字?” “俺娘叫俺梅霖!”梅霖学着那女孩的声调说道,又惹的那女孩“咯咯”娇笑起来。 “梅霖哥,你手上怎么长了个大包,是不是扎进刺去啦?” 梅霖摸了摸自己的手,这才想起来,自已在遇到爷爷的那座山上抓梨树时扎进的刺,因自己眼睛看不清,一直没有清出来。这时,虽然不再疼了,可是手上却起了个坚硬的大包,当即说道:“是啊!干嘛?你想给我挑出来?” “是啊!梅霖哥,你不用怕,我在家常坐针线活的,我妈手上的刺都是我挑的!” “好吧!你可小心点!”梅霖悲壮的把手递了过去。 那小女孩从衣服上拨下一根针,的确是经常干针线活的,连针都随身带着,小心的向那大包扎去。随着小女孩的靠近,一股发香直冲进梅霖鼻中,梅霖轻轻的闻着,不发出一点声响,那种特有的香味又让梅霖有了家的感觉,真是女孩如花,男孩如泥啊! 雪更加纷纷扬扬起来,天地间尽是一片洁白。 有了家的乞丐,就不能成为乞丐了。梅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于是梅霖第一次住了旅店。梅霖看着香姑倦极而眠的样子,突然又想起了月姐姐。。。此时,月姐姐在干什么呢?家里下雪了吗?月姐姐有没有感到冷啊? 钱这东西来的时候奇慢无比,去的时候却如竹篮里的水,不知不觉就已经踪影皆无。 一大锭金子两晚上就换了主人,梅霖也弄不清,这金子怎么就去的这么快? 梅霖只得重cāo旧业,可不能坐吃山空啊!香姑一直吃用梅霖的,感到不好意思,提出要跟着梅霖学乞讨。梅霖给她讲了一晚上的大道理,如何才能做一个超级的乞丐,如何才能在乞讨中立于不败之地,如何才能充分的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进行乞讨,如何把握行乞的心理等等,只听的香姑头昏眼花,连连点头不已,没想到连乞讨都有这么多的道理,看梅霖的眼光中不禁多了几丝崇拜。 梅霖越讲越高兴,口若悬河之水,滔滔不绝,自逃亡以来,所憋的种种话语,几乎倾盆而出,往往下口千言,离题万里。香姑多次轻咳一声,小声的把那万里之言拉到乞讨上。梅霖只讲的手舞足蹈,唾沫星子乱飞,终于又有我梅霖大展雄风的机会啦!一直讲到香姑坐在那儿昏昏yù睡,一不小心倒在床上,就此呼呼睡去,梅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原来,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都是需要一个听众的,当然这个听众最好是一个女孩,而且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个不太令人讨厌的女孩。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大男子那无比高傲的心。 第二天,梅霖精心选择了一处地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放好了自己那个破聚宝盆,然后和香姑在雪地里一跪,姜太公钓鱼,只等钱来,好向香姑炫耀一下自己讨钱的本事。 在平时,用不了半个时辰早已钵满钱溢,何况现在还是个大雪天,用梅霖的话讲,那叫“下雪天要钱天,给钱不,不给也给!”就是这样一个好天气,梅霖和香姑两人在雪里跪了大半天,竟然只要到了四文铜钱,而且还是有几个人远远的扔过来的,没有一个扔在破碗里的。 到了晚上,收摊,一算总共只要到了七个铜板,气的梅霖大骂香姑是个“扫帚星”,姜太公一碰到扫帚星,就不灵了。 第二天又是大雪,梅霖让香姑在客栈等着,自己一个人出马,结果是又恢复了以前水平,满载而归。当梅霖高举破碗,狂喊着“胜利啦,胜利啦”,英雄铠旋回家的时候,只见香姑正在忙着做针钱,看到梅霖回来,只是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忙去了。 梅霖大感奇怪,顾不得自己得胜回朝的喜悦,忙凑上前去看香姑在干什么。这时候,香姑用牙咬断了最后一根线,把手里东西提了起来。梅霖仔细一看,仿佛是自己以前那件衣服的模样,不过东一块,西一块补丁,好象一件乞丐的百结服。只听香姑说道:“霖哥,这是你以前的那件衣服,虽然破了。不过,我看它的布料是最好的,集市上没有一块布能与它相比,我给你补了一下,你穿一下试试?” 梅霖一看这件脏兮兮的衣服整香姑一修理,变的又干净又整洁,虽然上面缀满了补丁,但即使是王子穿上也不会显的寒酸,只会显的另类。梅霖不禁狂吼道:“你把衣服给我弄成这样,我穿了还再么去要钱啊?” 香姑温柔的说道:“乞丐也有穿干净衣服的啊!”说着,给帮着梅霖套在了身上。梅霖虽然嘴上说着,不行不行,太难看了,可手上却没有阻止。 第三天,雪已停,香姑急于找师父学艺,嘴上虽然不说,梅霖却也看的出来,两人当即上路。香姑家在山东东部沿海的一个小渔村,东部的山脉大部香姑早已走遍,两人一路西行。 一路上,香姑对梅霖照顾极周,还每天想法为梅霖准备好热水,让梅霖洗脸洗脚。有时,如果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不得不露宿野外,香姑也总会想法让两人能吃到热的食物,睡觉也睡的极为舒服,完全不必为抵御寒冷而担心。现在的日子,对梅霖来说,不啻于身在天堂了。梅霖便也尽显男子汉的本事,想法讨钱,只是冬天天寒,出门的人极少,要钱极是不易。到最后,梅霖不得不到挨门挨户上去讨,如此十数天下来,便又积了几两银子,全部jiāo由香姑保管。梅霖早已发现,凡是让香姑花钱,自己能买的东西,香姑几乎能多买回三倍还多。如果一两银子自己能花一天,要香姑来花,可能五天也花不完。 这期间两人又已翻过了两座山,踏过了一条湖,却还是没有找到师父的影子,梅霖问香姑,你师父叫什么名字。香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师父只说我只要到了她所在的那座山,师父自会派人来接。” 香姑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记满了名称,那些都是已经走过的山的名字。梅霖拿过来一看,却是模糊一片,一个字也看不清,只得装作乱说一通,这座山不高,这座山无人等,早已差了八千里。香姑小心翼翼的问道:“霖哥,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东西,看不太清啊?我这么问,你不会生气吧?”香姑心细如发,和梅霖同行这么一月有余,怎会看不出梅霖眼睛有问题,只是怕梅霖生气,从不说起。今天碰到这个机会,梅霖明明什么都没看清,却胡乱瞎瓣,终于忍不住说了起来。 梅霖一听,大惊,强说道:“谁说我看不见啦?”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勉强,难以令人相信,自己不禁先笑了起来。香姑一见梅霖笑了,也笑了起来。梅霖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梅霖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香姑,凶巴巴的问道:“你笑什么?”香姑一见梅霖说变脸就变脸,连忙吓的止住了笑,不敢作声。 梅霖长叹一口气:“唉!”当下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如何中dú,如何解dú,如何逃离,如何遇到自己爷爷,要去找医丐治眼之事,对香姑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一点也没有隐瞒,就连月姐姐给自己那个大仙桃都没落下,这一点对爷爷时都没有讲的。不知为什么,却对这个刚认识的小女孩讲了出来,可能是因为面对香姑,梅霖心里无所顾忌吧! 香姑想不到梅霖的经历竟这么复杂,小小的年纪已是几经生死,更不用说,以后的腿折,乞讨过程中遇到的种种艰辛了。香姑对梅霖的遭遇大感同情,想了一下,突然问道:“你那月姐姐武功一定很高吧?” 梅霖没想到香姑第一句话,就问起自己的月姐姐,当下脸色不禁有点微微发红,这对梅霖来说,还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咳嗽了一下,才说道:“当然了,月姐姐的轻功天下无双,比小鸟飞的还快呢!”当下,梅霖又添油加醋的把月华如何捉兔子,如何躲避母亲的追风十三式,描述了一遍,只听的香姑目瞪口呆,更加坚定了香姑拜师求艺的决心。 香姑出神的看着远处,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霖哥,你说的话里面疑点颇多。你在家里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病了呢?而且听你所说,你好象是中了dú?你娘又是如何知道的,用dúyào来解dú呢?解dú之后,你又吃了月华姐送的鸡蛋糕,全身无力,力气尽散,要不是梦到你爷爷教你吃‘归元丹’和‘雪银丹’,你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了。那鸡蛋糕可能有问题,可是鸡蛋糕应该是无dú的,你治好了的病,又怎么会突然加重了呢?还有,不知道你爹爹找没找到名医,如果找到,你逃出来,岂不是失去了治病的机会吗?霖哥,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事,好复杂啊!” 梅霖一怔,原来自己的经历竟可以用复杂这个词来形容的,这些事梅霖不是没有去想过,只不过有许多地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梅霖便不再去想了,好把自己的脑子清出来,用来想当前最紧要的事。梅霖听香姑这么一提,好象果然也有不少疑问,不过梅霖岂能在小女孩面前变软,当即嗡声嗡气的回道:“复杂什么,哪里复杂了?你一个人出来求师,遇到的事也不会比我少吧?我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这一切都是巧合,如果再说明白一点,一切都是天意。不是天意,你会鬼使神差的向个乞丐要饭吃?” 这几句话说的香姑脸一红,不禁想到了自己巧遇师父,师父要自己找她学艺一事,的确也是巧合啊。看来霖哥说的不错,冥冥中自有天意在。香姑突然问道:“霖哥,你相信有鬼神吗?” 梅霖一怔,心想:“今天,这小女孩将咋的了,怎么净问些怪问题。不过没事,我梅霖熟读道经,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我!”想到这里说道:“当然有了,不过你放心鬼神自有鬼神的世界,是不会轻易到我们这个世界来的。除非,你用什么召唤术、驱灵术、咒语什么的,它才有可能与我们这个世界产生联系。你要不要我给你讲讲神仙的故事啊?”一提到讲故事,不是听故事的人大感兴趣,而是梅霖只要有人愿意听他讲话,自己本身就先兴奋起来,这是一种当领导的典型特征。 香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钦佩的神色,舔了舔艳红的嘴唇,说道:“霖哥,你知道的真多啊!” 香姑这一称赞不要紧,梅霖讲故事的yù望更是如汹涌之江水,不可抑止,当即不管人家爱不爱听,就大讲特讲起来,从盘古开天讲到老子一气化三清,从女娲造人讲到共工触山,再讲到嫦娥奔月,黄帝大战蚩尤。这些故事自梅霖嘴里讲出来,那是如数家珍,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把香姑听的是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不住的点头,两人边讲边走,早忘了去乞讨,梅霖想着这事,只是自己不愿去,心里对自己说:“今天休息一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而香姑压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了,只是紧紧拉着梅霖的衣角,两腿机械的向前走而已。香姑从来没有想到过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听的故事,以前娘给自己尽讲一些小白兔、大灰狼的故事,跟这些一比,简直是草根跟雪白馒头的差别啊!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两人找店休息,继续一个讲,一个听,就连吃饭时,也没停下来。店里的人都纷纷注目这两个奇怪的小孩,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他们声音既小也没有影响别人,也就无人来过问。只讲的梅霖口干舌燥,喉间冒烟,嘴唇起泡,声音嘶哑,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香姑从故事中出来后,一听梅霖的声音不禁大吃一惊,急问道:“霖哥,你怎么啦?”梅霖嘶哑着,干笑了几声:“没事,没事!讲故事讲到我这种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香姑急忙说:“霖哥,你快别说话了。先喝点水!”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一章 血战 自和香姑同行之后,梅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颇是相得。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梅霖胡吹八侃,香姑静静听着,偶尔chā入一句,往往引起梅霖更多的话题。那寂寞无聊早已经不知躲到哪去了,梅霖又重新换发出了小时的光采,干什么事情都是兴高采烈的,偶尔会想个小法,整一下那些不愿给钱的有钱人。 与香姑同行后,有一件不好的事就是铜板明显的挣的少了。梅霖现在脸上满是笑意,就连乞讨时都会不自禁笑出来,身上的衣服香姑也是收拾的利利索索,哪里还有半点乞丐的模样? 女人和金钱本是一对矛盾,两者是不可兼得的,最后梅霖像个大人似的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香姑极其细心,每到一地必先打听此处的风土人情,有何高山,矮山,如何走法等等,一一记在那本小本本上。偶尔也会遇到如梅霖这般无聊之人,在那儿听上半个时辰,也会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一次他们要去的山叫做原山,山上有一座光岳塔,是为纪念岳飞而建的,塔前是一个山谷,宛如心形,叫做“同心谷”。这光岳塔就建在同心谷的心尖上。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顶风上山,山路崎岖,北风甚劲,梅霖却一点也不感到寒冷,这就是有美女同行的好处。 香姑多历农活,身体健壮,这点小风更是不在话下,看到梅霖不停的拉紧自己的破衣襟,便把自己身上披的那四条麻袋解下来,要披在梅霖身上。 保护美女,虽然是个小美女,是男子汉的责任。梅霖当然不肯要,不过香姑最后说道:“霖哥,白天你要讨钱的,不背麻袋怎么行呢?白天你先背着,到晚上我再披,好不好?”梅霖一想这话有理,白天总比晚上暖和,便接了过来,背在了身上,立马感到暖和了不少。 有一个年轻的乞丐经过了他们身旁,看到他们把四条麻袋让来让去,感到非常奇怪,想上前来问一声,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便急急的赶到前面去了。 香姑心细,感到那乞丐一定有什么事,只是没说出来。香姑一双大眼睛,四周一看,只见有成群结队的乞丐,快步走上山来,却是一声不响,人人表情严肃,不像是平时要饭的样子。 香姑心里一动,低低对梅霖说道:“霖哥,你看那些乞丐!”梅霖犹自在天南海北的大吹大擂,听香姑这么一说,一楞,随口说道:“乞丐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不也是乞丐吗?”说完,四下一看,自己不禁也怔住了,原来这山上竟有这么多的乞丐。刚才没有注意,偶有一两个乞丐从自己身旁过去,那也是很正常的。此刻的乞丐怎么这样多了?看样子后面好象还有很多似的。 这时候,就听到香姑在自己耳边,轻轻说道:“这么多乞丐都上这座山,一定是有什么事。说不定是打架吧?” “乞丐打架?”梅霖一听,张大了嘴,这小女孩想像力还真是丰富啊,不过也有可能,梅霖在街上乞讨的时候,好几次就看到过乞丐打架,可是这么多的乞丐在一起打架,那太不可思议了吧。 只听香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接着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恐的表情。梅霖诧异的问道:“怎么啦?” 香姑把嘴凑到梅霖耳朵上,小声的说道:“他们不会是去打我师父吧?”声音极小,要不是梅霖耳朵灵敏,那是绝对听不清的。 梅霖听到这句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傻妹子,你可真会胡思乱想啊!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要是你师父在这儿也好啊,省的我们到处跑着去找了。” 梅霖边笑边指着她的鼻子,香姑一下子把那只讨厌的手打到一边去了,上来就捂住了梅霖的嘴:“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了!” 梅霖声音终于小了下来,也学着香姑的样子,把嘴凑在她的耳朵上,悄悄的说道:“我们跟着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这么多人,是很容易跟的。”梅霖一边说话,一边乘机狠狠的嗅着香姑身上的香味,话说完了,鼻子却还在忙个不停。 香姑回过头来,张大了眼睛:“跟着他们?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怕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丐窝,怎么得你师父?” 香姑偏着头,想了想,好象最终下定决心似的,咬咬牙说道:“好吧!” 两人远远的跟在一大帮乞丐的后面,顺着山路向上爬去,想是他们两个太小,前面的人群早就发觉了他们,只是不愿意来管而已。 香姑仔细的观察着前面的那些人,只见那些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麻袋,有的是一条,有的是两条,还有三条、四条的,有的麻袋里面还鼓鼓的,似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每个人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里都拎着一根要饭的竹棒。他们走起路来,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却是走的极快,到最后梅霖和香姑要跑起来,才能跟的上他们。好在上山的乞丐甚多,跟丢一匹,再跟另一匹就是。 就这样一路上行,到后来,来的乞丐越来越多,两人随着大流走都不会错了,梅霖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看来吃这碗饭的人还真多啊,以后这么多人和我抢饭吃,可不是个好现象啊!”没想到,这个世道要饭的人竟然这么多,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年轻小伙子,叔叔大伯什么的,要是他们都去干活,那地里要多产多少粮食啊!他们都不干农活,靠要饭为生,又需要多少地来养他们啊!而且你别看他们外表一个个穷酸的要命,说不定每个人怀里都揣着几锭金子呢,就像自己一样,你再看看那麻袋鼓鼓的,那不是吃的东西是什么?他们多要一点,我就少要一点,怎么想个法,劝劝他们都回家种地去,只剩我一个人要钱,那时候,哈哈。。。哈哈。。。 梅霖想到这里,不禁偷偷的乐了出来。香姑一见梅霖咯咯的笑个不停,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道:“霖哥,你笑什么呢?” 梅霖连忙正了正脸色,说道:“没事,没事。”听到香姑又说道:“我曾听人说过,好像有个什么丐帮,他们不会都是丐帮的吧?” “丐帮,你是说要饭的还组成了一个帮?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要饭的呢?” 香姑怯怯的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 “你当然不清楚了,你又不是丐帮的。我去问问他们。” 香姑急忙拉住了梅霖的衣袖:“霖哥,不要去。他们会打你的。” 梅霖本就不想去,只是在小女孩面前装装英勇而已,听香姑这么一说,当即止住了脚步:“好吧,我们一会儿,只要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就知道了。到时候,我可非问清楚不可。” 原山并不高,两人一路随众丐来到了同心谷。方进谷口,“哇噻”,梅霖不禁惊叫出声,满谷里坐的都是乞丐。梅霖的眼神本就不好,一个人往往看成两个,这时望去那是乞丐压乞丐,乞丐叠乞丐,重重叠叠皆是乞丐。梅霖不禁偏过头去,向香姑说道:“敢情咱们是进了乞丐窝了!我看咱们还是找你师父去吧!”说着,扭头就要往回走。 香姑却表现的极为镇静:“我们既然来了,就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如果真是对付我师父,我们再去报信也不迟。他们是大乞丐,咱们是小乞丐,他们是不会对付咱们的。” 梅霖一想这话不错,怎么忘了自己也是个乞丐了?而且还是个会要钱的乞丐。梅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四条麻袋,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就差把头蒙上了。梅霖拉着香姑的手,在最后排坐在了地上。梅霖刚一坐下,立马站了起来,这地还真他妈的冷啊!连忙把麻袋垫在地上,然后坐了上去。而香姑则是轻轻蹲在那儿,根本不愿往地上坐。 香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这个山谷并不大,四面环山,只有这一条进口,谷的顶头坐落着一座六角形的高塔,想必这就是光岳塔了吧!此时,山谷之中坐满了大大小小的乞丐,年老的、年轻的、胖的、瘦的,远远看去至少得有四五千人,却都是静悄悄的哑雀无声,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突然,塔尖之上出现了一个人,一袭白衣,就如一面白色的战旗,随风飞舞。现在北风极烈,香姑蹲在地面已是非常费力,而塔顶之上,天空之下,更是可想而知。可是,那人却如一枝标qiāng一样,笔直的矗立在那塔尖之上,动也不动。 突听,众丐一声欢呼,接着齐声高唱起来:“要饭罗,要饭罗。东要饭,西要饭,南要饭,北要饭;东南西北来要饭。雪莲花,青莲花,红莲花,白莲花,天下莲花是一家。” 唱完之后,听到两个洪大的声音相继高声叫道:“丐帮山东分舵恭迎白莲圣使。”“丐帮河北分舵恭迎白莲圣使。”前一个声音浑厚有力,声震山谷,后一个声音略为尖削,却也是震的在场每人耳朵生疼。梅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太好用了,耳朵再被震坏,那还不成废人一个了!梅霖在心里暗骂:“白莲圣使来就来呗,闲着没事,你乱叫什么?你不叫,他就不来了?真是一对大笨蛋!” 那立在塔顶上的白莲圣使,听他们两个叫完,脚尖一点塔尖,身形不降反升,如一根标qiāng一样直升入天际,接着直直的坠下地面,chā在光岳塔前的岳飞铜像之前。 众丐见圣使露了这样一手上乘的轻功绝技,都不禁大声叫起好来。 那白莲圣使双手一伸,群丐立即哑雀无声。只见白莲圣使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迎风展开,高声宣读起来:“教主有令,山东分舵舵主徐大勇,河北分舵舵主石斌听令。” 群丐的前排,有两人站了起来,躬身听令。 “今得到确且消息,继上次天神帮攻我河北分舵之后,已经进入山东境内。在数日之内,将进攻我山东分舵。为保全丐帮弟子的生命,保存丐帮的实力,以图后起,且不可与之战。令山东分舵和河北分舵七千丐帮弟子暂且退入江苏境内。不得有误!” 白莲圣使念完教主的旨令之后,群丐尽皆大惊,一时之间谷中的空气如凝固了一样,无声无息,甚至连风也停止了喘息。 白莲圣使念完帮主的旨令,又连喊两声:“徐大勇、石斌接令。徐大勇、石斌接令。” 他连喊两声,却见两人如石雕泥塑一般,不声不动,不禁勃然大怒。刚要发火,却见石斌一下子猛地抬起头来,两眼放光,厉声说道:“我丐帮以前为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弟子从未遇战先逃,在向帮主的带领之下,所向披靡。自与金兵一战,十万丐帮弟子锐减成不到五万。但就是这五万弟子,也足以对付那小小的天神帮,即使打不过,战死沙场也就是了。教主为何要三番五次的下令撤退?我们河北弟子从河北背井离乡,退来山东,今又让我们退到江苏,我们到底要退到何处?我们河北的兄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打回河北。这里面没有一人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们宁愿战死,也不愿再退。河北一役,我们未战先逃,至使河北分舵总堂陷落,没有撤走的二百名兄弟全部被杀。二百名兄弟,二百条人命啊!”说到这里石斌义愤填膺,一掌拍出,一块巨石应声而裂,接着说道:“现在同心谷里齐集我丐帮五千弟子,我五千弟子同心,难道会斗不过天神帮,何况天神帮总部远在大漠,不会有多少人马前来的。我们原以为白莲圣使这次前来,是统领山东河北两舵弟子共同抗敌的,哪知道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说着,石斌伏在地上大哭起来,一时之间山谷左边河北帮众尽皆失声痛哭,声震山谷。 白莲圣使收起黄纸,温声说道:“石舵主,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天神帮近年发展极为迅速,十二年前天神帮本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帮派,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可是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席卷了整个天山,连天池剑侠,号称北方第一剑客的江宵云也丧身在天神帮帮主天霸的掌下。经过这十年的时间,天神帮已经发展成拥有北方大片地域的北方第一大帮,这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传说天神帮有六大会堂,分为长刀堂、短刀堂、飞刀堂、刀盾堂、马刀堂和神武堂。其中前五堂皆归神武堂节治。而神武堂属于天神帮帮主天霸亲自统领。天神帮在与我对敌之前,已经彻底灭了辽西马头帮,长白山的白虎帮,内蒙的扎西烈火教,还有安昌金剑派,五十盘天门等大大小小的门派帮会三十几个,山东以北已经全归天神帮所有。而我帮自上次与金兵大战之后,元气大伤,前任帮主和两大长老尽皆战死,连本帮的镇帮之宝降龙十八掌也已失传。如果不是天残剑及时通知帮主,天神帮要袭我河北分舵一事,想必河北弟子此时早已全军覆没。 鉴于目前,敌强我弱的形式,帮主与传功和执法两位长老商议,只可避其锋芒,不可硬拼,以保存我帮实力,以图后起,因此特命我前来传下帮旨,令河北、山东两舵弟子暂忍一时之气,切莫辜负帮主一片苦心。”这白莲圣使的声音却是极为年轻,听来只有二十岁的模样。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徐大勇,突然说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帮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自河北分舵失陷以后,我们日夜cāo阵法,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我山东、河北两舵五千弟子联手对付天神帮,也不一定就会输了。如果我们能战胜天神帮,重振我帮声威,我帮复兴也就指日可待了。请白莲圣使回复帮主,我徐大勇绝不退出山东,誓与天神帮周旋到底。” 徐大勇这几句话说的并不如何慷慨激昂,但却是明明白白。白莲圣使一听即知,徐大勇决心已定,徐大勇年已五旬,曾当过长老,因擅自带领丐帮弟子刺杀金兵大将,而被贬为山东分舵的舵主,立功至伟。虽然年老,掌中一条伏魔杖,却是极少有人能敌。 就在这时,又听到石斌说道:“如果圣使执意如此,我石斌宁愿退出丐帮,也要与天神帮血战到底。”接着,身后河北众丐齐声高呼:“退出丐帮,血战到底!”甚至连一些山东弟子也大声疾呼起来。 正在这难解难分之即,一条人影自一座山顶一跃而下,向着这边直奔过来,众丐大惊,难道有人来袭,怎么会只来一人?徐大勇一拱手,向着白莲圣使说道:“禀圣使,是路兄弟打探消息回来了。” 只见那人身形极快,眨眼已至近前。白莲圣使一看,那人使的正是正宗的丐帮轻功“天犬追风”,而且已经有了相当高的成就,不禁心下暗惊:“没想到我下面丐帮弟子中竟有如此人物!” 只是那人奔到面前,身形却是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徐大勇急忙上前扶住了,急叫道:“路兄弟,你怎么了?” 那姓路的不答徐大勇的问话,却向着白莲圣使一拱手:“山东分舵副舵主路不封见过圣使。” 白莲圣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山东的副舵主,只见他年约三十,长的膀阔腰圆,五大三粗,脸面却还比较白净,满脸的英气,左肩之上却chā着一柄飞刀,深入骨内,刀柄上的红绸迎风飞舞,就像是天神帮的一面旗帜。 白莲圣使冷哼一声,突然出指连点路不封几处穴道,左手一掠,那把飞刀已经拨在手中,放在鼻前闻了一下,说道:“还好,没喂dú!”随手掷在地上,那红绸却已四分五裂。 路不封一拱手:“多谢圣使!”徐大勇又急忙从怀里掏出金创yào,给路不封擦在肩上头,这是丐帮弟子必备之yào,以免要饭时被人打伤,可以随时治疗。一边擦yào,路不封一边说道:“禀告圣使和徐大哥,天神帮的飞刀堂已经得知我帮在此聚会,大队人马已经急奔谷地而来,预计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赶到这儿!” 圣使和徐大勇还未答话,石斌在旁说道:“来的正好,跟他们拼了!”这几句话远远的传了出去,又引起了众丐的齐声大哗:“跟他们拼了,为二百兄弟报仇!” 徐大勇却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属下不敢太过靠近,看的不是太清,大约有五百人左右。属下本想靠的更近些,却被飞刀堂中巡逻弟子发现,中了一刀,仗着属下轻功不错,才逃了回来。属下给丐帮丢脸,请大哥责罚!” 徐大勇一摆手:“我知天神帮诡计多端,所以才让你亲自去探听消息,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又带来这么宝贵的情报,何来责罚之有?” 徐大勇一弯腰,把地下的那柄飞刀拾了起来,向着白莲圣使说道:“请圣使回去禀报帮主,属下誓与弟子共存亡。这把刀,老夫要亲自还给天神帮。” 白莲圣使缓缓自怀中取出帮主那张黄纸,一扬手,黄纸化成了片片蝴蝶,经风一吹,早已飞的无影无踪。圣使高声说道:“本座今天就与众位兄弟一同抗敌,帮主面前有本座一人承担!”众丐听到这句话,当下高声的齐声大呼起来:“多谢圣使,多谢圣使!”白莲圣使年纪本轻,此刻早已是热血沸腾。当下又接着说道:“所有丐帮弟子皆由山东舵主徐大勇指挥,本座将亲自上阵杀敌,以立我帮威,为我丐帮死去的兄弟报仇!” 徐大勇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在丐帮中越权,处罚极重,上次自己就是因为没有请示帮主,擅自带人去行刺金兵大将而被贬的,连忙低身说道:“还请圣使亲自指挥!” 白莲圣使低声对着徐大勇说道:“徐舵主,不必推辞!帮主曾多次说过,徐舵主是个人才。再说,现下丐帮弟子中山东弟子三千,皆归你所属,自当由你指挥。” “好吧!”徐大勇听到此处,也不再推辞,知道时间紧迫,飞刀堂定是有备而来,自己方面也应当早做准备。当即高声喝道:“丐帮所有弟子听令,四袋弟子请坐前排,三袋弟子后之,二袋、一袋再后之!” 只见山谷中众丐起了一阵骚动,三千山东弟子早已坐好,动的极少,河北分舵的弟子皆靠过来,按等级排好。梅霖和香姑坐在后边,左边是一个披着二个麻袋的老丐,此刻那老丐凑过头来,对着梅霖说道:“请小哥向前排就坐!” 这老丐是不是老糊涂了?自已在这儿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往前去呢?梅霖心里藏不住话,当下自然说了出来:“我在这儿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前边?” 那老丐一惊,仿佛看到了一个小怪物一样,过了半晌才说道:“你是四袋弟子啊!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知?” 梅霖正想说:“什么四袋弟子!”却被香姑拉了一下,把这句话拉回肚里去了。香姑指了指梅霖身上的四条麻袋,梅霖明白过来,冲着那老丐咧开嘴笑笑:“原来,背着四条麻袋的就是四袋弟子啊!那我分给你两条不就行了!”说着,梅霖正准备解下麻袋,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给那老丐。 那老丐连连摇手:“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请小师哥前排就座吧!”说着,用手在梅霖后背上一拍,梅霖突然腾身而起,连越过十七八排人头,向前落去,香姑一见,急叫着:“霖哥,霖哥。”拨步追来。 梅霖在空中吓的尖声大叫起来,这一下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竟变成了头下脚上,向地面直chā下来,那老丐出掌之际,早料到梅霖这么小,可能武功不会如何高明,只是没料到作为一名四袋弟子,竟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当下在后面一声惊呼,却也是无能为力。 幸好,梅霖下落之地,是第一排四袋弟子坐落之处。一名中年乞丐双手向上一伸,接住了正在急速下落的哇哇乱叫的梅霖。梅霖落在那人怀里,向着那人咧开嘴,微微一笑,便问道:“我媳fù呢?” 那人一怔:“什么你媳fù?”心里却想:乞丐还会有媳fù吗?看这人,这么年轻,还是个孩子,看不出竟和我一样是个四袋弟子了。我可是屡立功劳,才被舵主升为四袋弟子的,却还没被允许养媳fù呢。他这么年轻,简直可以用年幼来形容,竟已经得到了养媳fù这样的优待?我看多半是小孩子胡闹玩的。 想到这里,也对着梅霖一笑,往第一排最边上一指:“你去坐那儿吧!” 梅霖像个大人似的一拱手:“谢谢大哥!”便往那边走去。 此时,徐大勇目光如矩,对这一切早已看在眼里,心想:“这是哪个手下的弟子,竟一点规矩也不懂!”当即向着梅霖一指:“你过来!” 梅霖刚在那儿坐好,也看不清徐大勇的手指,只听到一声巨喝:“你过来!”震的自己耳朵生疼,正想伸手捂住耳朵,心说:“这些乞丐别的本事不会,就会大嚷大叫的。”却感觉到旁边众丐正在扭头看着自己,“难道是在叫我?”梅霖想正找个人问问。却又听到徐大勇一声大喝:“就是你,别乱看,快过来!” 这一下徐大勇心内气愤,使了一成内力,震的梅霖耳朵半天听不到东西。梅霖心说:“得,就是我了!”当即,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一步三摇的走上前去,拱手一礼。梅霖未语先笑,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面虎”嘛,然后才问道:“舵主,你叫我?” “你是哪个舵口的?” 梅霖一听,我哪知道我自己是哪个舵口的,难道丐帮还分舵口吗?当下心一横,就想随口胡驺一个。转念一想,此时群丐齐集,说哪一个都非露馅不可,得,还是来个“以全概偏”比较好,当即说道:“天下莲花是一家,舵主何必要问属下是哪家呢?”话一出口,梅霖在心里就对自己大赞一声:“聪明,竟然随口就引用了刚听来的丐帮的词句,我梅霖真乃天下奇才啊!” 这一句话竟把徐大勇给闷住了,明明知道这小子说了,跟什么也没说一样,却也不能再问了。如果再问,那不等于说自己认为天下丐帮不是一家吗?硬要分裂丐帮吗?这可是死罪。 徐大勇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知道这小不点不好对付,八成不是丐帮的,混到丐帮另有所图。不过,谁会派一个小孩子来当卧底呢?况且还冒充四袋弟子,那也太明显了吧!想到这里,徐大勇接着问道:“那你为何来到此处?” 此话问的更是没有水平,群丐齐集当然是为了血战天神帮,如果私下审问间谍,当然应当如此问法,可现在是光天华日之下。果然,只见梅霖哈哈一笑,高声叫道:“誓死保卫山东,杀死天神帮那帮混蛋!” 这一句又是废话,问了等于没问。不过,梅霖这句回答,却引来了白莲圣使的称赞:“徐舵主,你手下连小孩子都知道杀敌,可见你平时对下属教导有方啊!” 众丐一听,更是齐声大叫:“杀死天神帮那帮混蛋!”还有人乱叫:“剁了飞刀堂那帮狗娘养的!”一时之间,山谷之中喊杀声一片。 徐大勇向着白莲圣使一拱手:“多谢圣使称赞,徐大勇愧不敢当!”又向着山谷中一摆手,山谷中立即安静了下来。 徐大勇缓缓说道:“这位小兄弟,勇气可嘉,不愧为我丐帮兄弟。可是,天神帮对付仇敌,向来十分残忍,飞刀堂更是如此。此战胜负难以预料,如果战败,我丐帮弟子恐难活命。丐帮一袋二袋弟子大多是新入丐帮的,尚未学到多少武艺。如果面对飞刀堂,直如送死无疑。现在就请路舵主带领一袋二袋弟子退去江苏。三袋四袋弟子留此杀敌。” 路不封尚未答话,山谷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誓与舵主共存亡,绝不退出!”接着后排的一袋二袋弟子都大声高叫起来:“绝不退出,宁死不退!”徐大勇看了看群情激奋的众丐,只见后排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竹棒,喊声震天,气势磅礴。一时之间,不禁老泪纵横,也不去擦脸上的泪水,就让它在那儿随风飞散,哽咽着说道:“好,今天就让我丐帮血染同心谷!” 接着,大喝一声“布阵”。前十排的二千名弟子都站了起来,各寻其位。那些都是三袋四袋弟子,平时常练打狗阵法的。梅霖此时正站在第一排,香姑也早来到了梅霖身边,看到旁边之人正迅速的行动起来,自己这个四袋弟子却被人推的到处乱走,没有立身之地。 突然,梅霖走上前去,向着正在指挥布阵的徐大勇问道:“舵主,我们这是干什么呀?” 徐大勇轻蔑的看了梅霖一眼,答道:“cāo练打狗阵法,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就在这儿?” “当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梅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引的众丐纷纷停下了脚步,胡疑的看向这边,不知道大敌当前,还有什么事令这小孩这么高兴。 徐大勇怒道:“小兄弟,不要在此胡闹,赶紧走远点,免的一会儿天神帮伤你xìng命!” “哈哈,哈哈”梅霖又笑了几声,才止住了笑,傲然说道:“我是不怕天神帮,我只怕这山谷里的老乞丐、大乞丐、小乞丐,全部死无葬身之地,无人收尸!” 石斌一听这话,气上心来,一扬手就给了梅霖一个大耳光,打的梅霖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扑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半边脸登时肿了起来。这还是石斌念到这可能是山东分舵的弟子,才手下留了情的。 香姑急忙上前来扶起梅霖,哭着向石斌道:“你干什么打人啊?” 梅霖用手捂住肿起的半边脸,用一只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石斌,把另一半脸也凑到了石斌面前:“石舵主,你想打就快打,要不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石斌扬起了手,咬牙切齿的说了声:“你。。。”便再也说不出话来,那高高扬起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去。刚才,石斌听到梅霖那几句话,实在太过刺耳,又勾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才在气愤之下打了他。这时,看到这小孩被打的这么可怜,也自不忍心再打下去了。当下,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白莲圣使突然走上前来,向着梅霖一揖:“这位小兄弟,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丐帮免此一劫。” 梅霖看了看这位一尘不染的白莲圣使,实际上是什么也没看清,大模大样的点了点头:“嗯,果然是圣使,见识不凡。好办法是没有,但总比在这儿cāo演什么破打狗阵法等死的强。” 石斌一听,丐帮全力依仗的未遇败绩的打狗阵法,竟在前面被加了一个破字,不禁又要扬起手来。这次徐大勇却一把抓住了石斌的手臂,姜还是老的辣,徐大勇一见圣使亲给这小孩作揖,这小孩又不是山东、河北两舵的,却身居四袋弟子,可别是总舵派来的。再说,在圣使面前打人,罪责不轻。徐大勇自十年前,犯错之后沉静了许多。徐大勇缓缓说道:“有什么好方法,还请这位小兄弟说出来。如果可行,老夫自当遵从。” 梅霖对这位年轻谦恭的白莲圣使甚有好感,对能当自己爷爷的徐大勇,没什么兴趣,对那打了自己的石斌,心里充满怨恨。当即向着那二十岁的白莲圣使一指:“我只跟他一个人说,你伏耳过来。” 白莲圣使当即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梅霖嘴上,梅霖低低的在圣使的耳朵上,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听的那圣使点头不已,连称妙计。 此时,山谷中的众丐早停下了身形,都看着山坡上这一个大小子和一个小小子。这一刻钟竟变的好长。最后,只听梅霖高声说道:“计当密才可行,切不可使人人尽知。”说完,像个大人似的大模大样的拍了拍白莲圣使的肩头,便呵呵笑着,退到一边,让香姑给揉高高肿起的腮帮子去了。 白莲圣使站了起来,把徐大勇、路不封、石斌聚在一起,对他们简单的说了一遍。徐大勇突然说道:“我丐帮乃名门正派,万万不可用此诡计。”白莲圣使脸色一沉:“这算什么诡计?是五千名丐帮弟子重要,还是个人的名声重要?”徐大勇正要出声相抗,路不封突然说道:“徐大哥,这不是诡计。这好象是兵法,叫做‘分瓣梅花计’。兄弟我在哪本书上看过的,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徐大勇一听连路不封也如此说,便不再反驳。白莲圣使向着徐大勇一拱手:“时间紧迫,就请徐舵主立即安排。” 徐大勇是个直肠汉子,认可不了的事是不会去做的,但是一旦认可的事却又会不遗力去做。 自短刀堂兵不血刃的占了丐帮河北分舵总堂以后,飞刀堂便已潜入山东境内,时刻准备着全歼丐帮山东、河北两舵弟子于山东境内。 丐帮弟子齐集原山,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如何能瞒的过飞刀堂?飞刀堂早就得知了确切的消息,急忙布署。飞刀堂堂主耶律艳珠最担心的就是丐帮弟子会南撤进入江苏,而河南早有大刀堂弟子进入,那是不用担心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丐帮帮主解天元一定会为了保存丐帮实力而南撤的。如果丐帮南撤,山东、江苏、河北三舵弟子合而为一,那将更加难以对付,毕竟天神帮崛起时间尚短,虽然个个都能以一当百,可毕竟人数太少,守的地方越多,力量就越分散。 因此,耶律艳珠亲率五百名飞刀堂弟子以及收编的辽西马头帮的部分弟子,合计八百人,负责封堵丐帮南撤的路线,由副堂主马如虎率领飞刀堂另五百名弟子,逼近同心谷,迫使丐帮南撤。如果丐帮不南撤,只要丐帮帮主解天元和两大长老不亲至,五百名飞刀堂弟子对付五千名丐帮弟子,已是绰绰有余,正好聚而jiān之。而且耶律艳珠可以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到同心谷,到时丐帮就是想撤也撤不了了。 马如虎原是辽西马头帮的帮主,被天神帮收伏以后,知道天霸实力深不可测,如果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一直忠心不二,终于当上了飞刀堂的副堂主。 马如虎还未到四十,一直想早立战功,争取能够得到天霸的赏识,地位再上升一步,自己曾是堂堂的一帮之主,威震辽西,没想到今天却还要受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的管制,心中不禁不服。 这一次,耶律艳珠安排自己率飞刀堂一半的战力进攻同心谷,正合了马如虎的心意。 马如虎率领五百飞刀堂弟子列队急速前行,突然从路边树旁跳出大约二百名乞丐拦住了去路,为首之人正是那来探听消息,被飞刀堂探子shè中一刀的山东分舵副舵主路不封。那些乞丐也不答话,呐喊着就冲了上来,飞刀堂弟子不慌不忙,五百名弟子列成战斗队形,一排排的飞刀shè了出去。二百名乞丐还未冲到近前,已经倒下了四五十人。值日领队高喊口令:“第一二排,准备,第三四排,shè。”“第五排,集中目标,shè路不封。”眨眼之间,漫天飞刀如雪花一样向着路不封飞了过去。路不封连忙用手中竹棒拨打飞刀,飞刀来的又快又多又急,虽然路不封武艺超群,边闪边打,但右肩之上,还是中了一柄飞刀,竹棒几乎拿不住要掉下手来。 路不封见目的已经达到,高喊一声:“撤!”乞丐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潮水一样“哗”的一下退了回去,只是那些乞丐不走山路,却翻山越岭而去。值日领队高声下达命令:“第一排,追!”飞刀堂第一排弟子正要起步,突然听到马如虎高喊一声:“慢,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领队向着马如虎一鞠躬:“是,堂主。”然后,转过身来下令:“继续前进!” 五百名弟子沿路继续前行,正行之间,前方一声呐喊,又是二百名乞丐冲了出来,为首之人却是河北分舵舵主石斌。这二百名乞丐与前面乞丐不同的地方,在于每人手里拿了一个木盾,木盾由树枝编成,好象是刚刚才做出来的。这二百名乞丐高喊着:“报仇、报仇!”旋风一样冲了上来。 值日领队急忙下令发shè飞刀:“第一排,上路;第二排,中路;第三排,下路,第四排,脚底;第五排,满天花雨;五排齐发!” 众丐面前,四路飞刀齐至,头顶上还有旋转而下的飞刀,一面小小的木盾挡的了上面,挡不了下面,挡的了下面,挡不了脚掌,挡的了脚掌,也挡不了头顶。一时之间,惨叫之声四起。不过,这些乞丐悍不畏死,木盾只挡住要害,其余地方,任你随便shè好了。在留下了二三十具尸体之后,众丐终于身上带着飞刀,冲到了飞刀堂的面前,进行了短兵相接。 飞刀不仅仅是件暗器,更是件兵器,而且是件极其厉害的兵器,众丐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人家的飞刀对付自己的竹棒,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样,一刀两段,两刀四段,有时连木盾,也一刀削成两半。 飞刀堂弟子个个刀技如神,面对众丐的疯狂进攻,有的还玩起了杂耍,先一刀削掉面前乞丐的头发,再一刀削掉其眉毛,最后才一刀刺入咽喉。 石斌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早已两眼血红,狂舞木盾,就想上前拼命。眼前却出现了徐大勇的再三叮嘱:“石兄弟,你去诱敌,一定记住不要拼命。切记,切记。” 石斌恨恨的一跺脚,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达了撤退的命令。这二百名弟子都是河北分舵的四袋弟子,早就杀红了眼,一时之间,竟撤不下来。石斌连连狂吼数次,才缓缓的退了下去。这一战极其惨烈,虽然接触不到一刻钟,二百名丐帮弟子已经有五六十名,永远也不能起来了。其余的弟子也都带了伤,还有一些失去了一条腿或脚掌受伤的,不能撤退,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飞刀堂弟子上前,一刀一个,都结果了了事。看着剩余的乞丐缓缓的退走,值日领队看着马如虎,好象在询问,是否要追上去,把它们全部杀死。而此时,马如虎却直直的看着众丐退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马如虎只是觉的这些乞丐与以前所见到的,和自己了解的乞丐不大一样,具体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看到石斌那充血的双眼,却仍然率领群丐退了下去,这可不像以前那些只知一窝蜂般乱涌的乌合之众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yīn谋,我马如虎可不能在yīn沟里翻了船,一切还是谨慎小心为妙,常言说的好:“小心驰的万年船嘛!”那值日领队看到马如虎不言不语,便按上例,整队继续前行,其中有两名弟子受了点轻伤,并不影响战力,包扎一下继续前进。 马如虎一边走,一边想着丐帮这次到底使了什么诡计。等到马如虎看到又有二百名乞丐冲了出来时,不禁恍然大悟:“他nǎinǎi的,我以为是什么高明的计策啊!原来是‘分瓣梅花计’,想分散我兵力,各个击破,那是门也没有。老子就来个‘以不变应万变,看你有什么花招’。哈哈,哈哈。”想到这里马如虎长笑一声,登时觉的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怕来源于无知或不知,这就是人们对黑暗存在着一种本能恐惧的原因。指挥战斗就如在黑夜中摸索前行,全凭天边的一点微光来进行判断,如果知道了对手的意图,那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马如虎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一看面前为首之人却是一袭白袍一个的年轻人,在袖口的一块补丁上绣了一朵小小的白莲花。丐帮各个主要头脑的相貌、武功,天神帮早已打探清楚,通知给了各堂。马如虎长笑一声:“哈哈,没想连白莲圣使也亲身上阵了,不会是你们帮主解天元在同心谷里吧?”马大元这句话本意是在试探解天元是否在此,如果真的在此,只好马上退兵?因为以飞堂当前这五百人,还捉不住解天元,除非耶律艳珠率全部飞刀堂弟子在此,才能与丐帮帮主及两大长老一搏。 白莲圣使年轻经验少,当即冷哼一声:“少废话,帮主正在苦练打狗棒法,准备有一天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恶犬。今天就由本使者来给你们送终。”说着,竹棒向前一指。一时之间,石块、木棍、甚至连土块,破碗齐向飞刀堂弟子扔来。这匹丐帮弟子并不逼近,只是像飞刀堂掷飞刀一样,把手中能够捡到之物,向着飞刀堂弟子乱扔一气。白莲使者则展开“天犬追风”的轻功绝技,绕着飞刀堂弟子乱兜圈子,随脚把地上之石块,踢向飞刀堂。白莲圣使内力深厚,所踢石块带着一股奇异的啸声,直向飞刀堂弟子shè去,威力并不下于一柄柄飞刀。 马如虎一听解天元不在此处,当下心下大定:“真乃天助我成此奇功也!”马如虎看到白莲圣使shè出的石块,所附内力极厚,知道飞刀堂弟子抵挡吃力,自己便挺身而出,使出大摔碑手,一掌便把石块反击回去,甚至比来势更快更急。 白莲圣使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个头不高,其貌不扬,内力却是如此高深,能把自己全力踢出的石块反击回来,这需要何种程度的内力?怪不得天神帮发展的这么迅速,天神帮里能人真不少啊?看样子这人只不过是个副堂主之类,武功就如此了得,如果是堂主以上的,更是可想而知。在丐帮单打独斗能胜过此人的,恐怕不会起过四个人吧!自己此刻就万万不是此人敌手。 白莲圣使边想边奔边踢,身形一刻不停,可是无论自己踢向何处的石块,都给马如虎反击了出去。马如虎看到白莲圣使轻功极高,反击向白莲圣使的石块,都给他避了过去,便不再向他反击,而是改向把石块反击到群丐那边去。 这样一来,白莲圣使每踢出一块石块,最后都重重的打在了自己人身上,转眼之间,已有四五人倒在了石块之下。白莲圣使不禁大感气馁,到最后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再踢出石块了。偷眼一看众丐那边,也是情形不妙。众丐所扔之物,威力极小,简直与飞刀堂所发出的飞刀不可同日而语。值日领队高喊:“第一排,防御;第二三排,shè!”第一排便用手中飞刀,把飞来之物拨打怠尽,有的甚至用刀尖,把飞来石块反击回去,虽然力量小了许多,可也使众丐手忙脚乱一阵。而二三排shè出的飞刀,势道劲急,有的甚至能shè穿木盾,令众丐防不胜防。 白莲圣使看到此处,长叹一口气:“怨不得帮主下令,务必退到江苏。天神帮果然不可小视。丐帮弟子十个能抵的上一个,就不错了。还是赶紧撤吧。”当即下达命令立即撤退,扔下二三十具尸体,翻山越岭而去。飞刀堂也不追击,只是排成行进队形,向同心谷进发。 同心谷,光岳塔,岳飞铜像。 虎目含泪,昂首向天,满脸悲怆,恨不能痛捣黄龙。 徐大勇向着岳飞铜像拜了三拜,暗祝道:“愿岳王爷保佑我丐帮今日大展神威,痛击占我河山的飞刀堂。”暗祝完毕,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开进同心谷的五百名飞刀堂弟子,朗声说道:“丐帮与天神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先占我河北,杀我弟子,又攻我山东,是何道理?” 马如虎认出此人正是丐帮山东分舵的舵主徐大勇,当下冷冷的看了围在徐大勇身边的二千多名乞丐一眼,此时同心谷里的乞丐已经都围在了光岳塔四周,同飞刀堂中间隔开了一块空地,据住谷底,而飞刀堂则堵住了谷口。马大勇冷哼一声,这次徐大勇是跑不掉了,我非来个关门打狗不成,当即大踏步向前,走到阵前,高声喝道:“当今武林门派林立,各行其是,弄的四分五裂,互相攻伐,每年武林弟子死伤无数,有的门派世代结怨,报复不已,如此江湖,有违天理。我天神帮帮主天霸顺天应命,一统江湖,彻底解决江湖纷争,乃替天行道。识时务者立即归顺我天神帮,否则杀无赦!徐大勇,你降还是不降?” 马如虎话音刚落,五百飞刀堂弟子齐声高喊:“神刀无敌,一统江湖,神刀无敌,一统江湖。”把手中飞刀高高举起,齐整划一,在冬日的暖阳之下,灼灼生辉,光耀山谷。 徐大勇冷哼一声,运起内力,远远的送了出去:“有我丐帮之时,天神帮还不知尚在何处?我丐帮世代自由,岂能降人,今日之事,有我无你,有你无我!”身后丐帮弟子也是大哗:“誓与舵主共存亡,誓死保卫同心谷。”只是声音此起彼伏,乱哄哄一片,声势反不及只有五百人的飞刀堂。 马如虎一听此音,微微一笑,知道徐大勇内力虽深,比自己却还差了一截,至于丐帮弟子,人数虽多,更是不足为惧,当即向后一招手,五百名飞刀堂弟子缓缓的逼了上来。 此时,群丐已经退到光岳塔边,无处可退,都是紧紧盯着逼近的飞刀堂弟子,握紧了手中的木盾和短木棍,就像是看着一只逼近的dú蛇。群丐本来是使细竹棒的,梅霖献计之时,考虑到了这一点,要对付飞刀,必须要用盾牌,既然一手拿了盾牌,便不能再使细竹棒,因此改成了短木棍,好给敌人以重击,也防被飞刀削断。因此,众丐利用飞刀堂未进谷的间隙,给自已换了装备,统统换成了木盾和短木棍,只有徐大勇只拿了一根又长又粗的钢棒,没拿木盾。 到了飞刀shè程之内,马如虎手一挥,飞刀如雨般向群丐倾泻而下。马如虎也一扬手,三柄飞刀带着一股疾风,向着徐大勇飞去。徐大勇狂吼一声,一杖砸落了三柄飞刀,断喝一声:“杀!”犹如晴天中打了一个霹雳,惊醒了只知防守的群丐,如下山的猛虎一样,率领两千名乞丐向飞刀堂发起了冲锋。 短短的几十米距离,飞刀堂已经轮shè了三轮,已经有二百多名丐帮弟子倒在了地上,另有一些飞刀chā在了一些乞丐身上或是被木盾挡住了。不过群丐早已知道今日有死无生,都踩着地上不住呻吟的同伴的身上冲了上来,受伤不能走动的乞丐也在地上向前艰难的爬着,希望临死之前,能够咬上飞刀堂弟子一口。 面对群丐的疯狂进攻,马如虎只是面露冷笑,就像看到是一群死人,飞刀堂弟子也是不慌不忙,列成圆形阵法,缓缓转动,外层抵住群丐的进攻,内层则不停的shè出飞刀,向群丐头顶上泻下,每一轮的攻击,地上的乞丐又会多了一大片。 梅霖和香姑此时正趴在光岳塔最高层的窗户上看着同心谷中的情况,梅霖听着香姑不停的介绍,不禁像个大人似的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徐舵主呢?” 香姑仔细的看了一下,只见下面有一条又长又粗的钢杖在迎空飞舞,在冬日的暖阳下发着寒光,便对梅霖说道:“徐舵主已经亲自冲进去了!” 梅霖气的一跺脚,大骂一声:“有勇无谋的老匹夫!”心说:“你冲进去,谁指挥战斗啊!幸好小爷我早有准备。”随手拿起一个绿色的信号弹,点燃之后,伸出了窗外。带着一声尖厉的哨声,直飞上半空,那尖厉的哨声,立刻充满了整个山谷。 马如虎听到声音有异,只见一个绿色的信号在光岳塔上方zhà开,知道这是丐帮的通信信号。可是仔细的扫视一下整个光岳塔也看不出是谁放的信号。梅霖和香姑长的还太矮,不到窗台高,香姑要被梅霖顶着才能露出窗口,看到谷内的情况,此时两人早已躲在了窗户后面,所以马如虎自然看不见了。 马如虎心知丐帮一定会有什么动作,只是等了一会儿,见厮杀的仍然是那所剩无几的丐帮弟子,并没有什么新冲进来的乞丐,才放下心来。 隔了一会儿,接着又听见一声奇异的哨声响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飞起。这一次,只听山谷四面的山坡上,喊杀声四起,无数乞丐高举木棍,从四面山坡上漫山遍野冲了下来。 马如虎心里一惊:“坏了,中了丐帮的四面埋伏之计。不过,不要紧,看这些丐帮弟子战力这么差,就是把我们全部围住,也绝不是飞刀堂的对手。” 马如虎指挥飞刀堂收缩圆圈,就如一块礁石,在群丐如波涛一样汹涌的进攻之中,始终屹立不倒。马如虎早已展开大摔碑手,一掌一掌的向那些乞丐劈去,只是那些乞丐好象结成了一种奇怪的阵法。等众丐攻到面前之时,手臂全部连在了一起,开山裂石的大摔碑手打在上面,只能将其震死,却不能使之后退,而且一股极强的反震之力,从乞丐身体上传了过来,震的马如虎内脏隐隐发疼。马如虎知道这是将受内伤的标志。马如虎心中疑惑:“丐帮弟子中无人有此功力,听说丐帮有一种极厉害的阵法,叫做打狗阵。难道这就是了?” 马如虎四下一看,只见此时飞刀堂弟子也已陷入了苦战,这些乞丐人人不怕死,往往成群结队的连在一起,口中高唱着:“要饭罗,要饭罗。”直冲进飞刀堂弟子中间,想把飞刀堂分隔开来,有的乞丐中了飞刀以后,往往怒吼一声,把自己身上的飞刀拨出来,反手chā入一名飞刀堂弟子体内。就是已经死了乞丐也在人墙的带动之下,冲入了飞刀堂中。在无数丐帮弟子人墙的封堵之下,飞刀堂能够活动的余地是越来越少了。 马如堂在劈死了七名丐帮弟子之后,正在力敌徐大勇。突然觉的腿上一紧,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不知何时,一条碗口粗的大蟒竟然缠住了自己的双腿。再一看地上,无数五彩斑斓,奇形怪状的长蛇,正在四处游走,寻觅着美食。原来,梅霖的那个绿色信号是放蛇的信号。梅霖在知道丐帮弟子麻袋之中装的是各类dú蛇之后,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蛇攻加打狗阵围逼的计策,要让飞刀堂弟子全部葬身蛇腹,而丐帮弟子身上早就涂了蛇yào,是以不怕dú蛇。 在这危急时刻,才看出了马如虎的真实功力。马如虎一提丹田之气,右手大摔碑手全力一击,迎上了徐大勇凶猛的砸向着自己头顶的一杖。 那条钢杖如蛟龙一样,飞上天际,一瞬间已是无影无踪,徐大勇双手虎口尽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后倒去。 马如虎顾不得追击徐大勇,左手奋起一掌,击在那大蟒身上,那大蟒已是筋骨皆断,蛇口一张,就向马如虎咬来。马如虎一把抓住了蛇的七寸,内力到处,竟把蛇头抓了下来,掷在地上。那蛇头生命力极其顽强,犹在徒劳的一张一合。 马如虎眼见情势危急,许多飞刀堂弟子已被dú蛇咬伤,惨呼连连,连那值日领队也在与几条dú蛇纠缠着。“难道我飞刀堂今日要中了丐帮jiān计,葬身于此吗?” 马如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耶律艳珠临出发之时曾给了自己一个锦囊,对自己说道:“这是帮主亲自给我的护身符,如果与丐帮激战,危急之时,才可打开。现在我把这个锦囊jiāo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小心使用。保我飞刀堂弟子平安无事。”当时,马如虎毫不在意,认为这是耶律艳珠小题大做,丐帮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南撤,丐帮哪敢跟自己硬拼,就是硬拼也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就是能与自己激战两三个时辰,自己打不过,跑也一定会跑的了的,何用什么帮主的护身符啊? 马如虎伸手一摸,还好,那个锦囊还在,此时已是飞刀堂生死存亡的时刻。马如虎轻轻的打开了那个锦囊,只见里面是一个小瓶,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若遇蛇阵,速放此yào。” 马如虎一见大喜,连忙把那小瓶塞子拨开,一股极浓的白烟从里飘了出来。一时之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一股极臭极臭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同心谷。那些dú蛇一闻到这股臭味,拼命的向谷外爬去。司蛇的乞丐喝止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满谷的dú蛇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光岳塔上,梅霖闻着那臭味,生气一跺脚:“他竟然破了我的蛇阵。”转念之间,又轻轻笑了出来:“这样也好,免的死人太多,多增我的杀孽,毕竟这条dú蛇计太dú了点,拿人喂dú蛇有违天道。” 飞刀堂弟子摆脱了dú蛇的困扰,士气大振,列成冲锋阵形,向谷口冲去。虽然现在飞刀堂已经摆脱了dú蛇,但是已经有许多弟子被咬伤,需要紧急回去救治。飞刀堂弟子根本没想到丐帮会用dú蛇,因为现在正是冬天,冬天天气严寒,蛇是在冬眠的,不应该出来才是,所以连抗dú的yào品都没带。况且飞刀堂根本没想到丐帮用蛇用的这么yīn,打狗阵法竟是这么厉害,人人都不怕死,更没想到的是丐帮竟会使用计策,而且是多计连用。让飞刀堂没有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当飞刀堂快要冲到谷口,眼看就可以出谷。只见光岳塔上又是一颗信号飞起,谷口之处突然喊声大振,只见路不封、石斌、白莲使者各带自己所率丐帮弟子冲了过来,列成打狗阵法,堵住了谷口。 光岳塔上梅霖嘿嘿jiān笑数声:“蠢才,你以为小爷用的是‘分瓣梅花计’,那只不过是十面埋伏计的前奏而已。嘿嘿,这一下让你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 此时,飞刀堂就像是逆流而上的小舟,一寸一寸的顶风前行,而丐帮则像是涛天的波浪,一个浪头未息,另一个浪头随即跟着狠狠的压了过来。飞刀堂弟子早已下手不再留情,人人皆知,这是飞刀堂生死存亡的时刻,值日领队也不再下令发出飞刀,飞刀堂弟子人手两柄飞刀,狠砍狠斫,对丐帮弟子往往一刀毙命。 而丐帮弟子则人人脱光了上衣,光着臂膊,大呼酣斗,对飞刀堂劈来的飞刀往往连看也不看,你一刀砍来,我一棍砸去,全是拼命的打法。如果挨了一刀未死,则带着飞刀合身扑上,一把抱住一名飞刀堂弟子,将其拖出阵外,其余的丐帮弟子则一拥而上,乱棍打死。 马如虎看着如疯子般扑上的群丐,心里突然感到了有点恐惧:“难道我飞刀堂,今日要丧命此处。”马如虎知道,一切秘密的根源全在那座发出信号的光岳塔上,如果连对手的面还没有见到,就此死去,那实在是太冤枉了,就算是死,也要找出那个策划这一切的人。当下将心一横,突然飞身而起,越过了丐帮两道人墙,在第三道人墙乞丐头上一踩,身形冲天而起,直向谷底的光岳塔扑去。 白莲圣使一直盯着马如虎,一见马如虎脱开自己的攻击,飞身而起,就知不好,他要去毁掉分舵,分舵有许多丐帮不为人知的书信等重要物品,不能落入敌手。当即飞身而起,向着马如虎追去。 值日领队看到马如虎飞身越过了三道丐帮人墙,大批乞丐尾追马如虎而去。突然,灵机一动,命令第一二排飞刀堂弟子挡住丐帮,三四五排弟子飞身而起,踩在前面飞刀堂弟子的头上,接着下一脚踩在丐帮弟子头上,只要不掉入丐帮群里,就能从空中人墙之上,冲出谷口。 飞刀堂弟子个个主练轻功跟飞刀,轻身功夫了得,此时一展,果然大见成效,只要有个人头一借力,身形就能在空中飞行几丈,几个起落间,已经落在谷外。 丐帮弟子正挽着手臂,列成打狗阵法,向前狂冲,料不到飞刀堂弟子竟然来此一招,等反应过来,一些飞刀堂弟子已经飞出谷口,反攻回来。丐帮弟子个人武功太差,明知道了敌人的这么一招,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伸出木棍,向头上乱打,却哪里能打的着? 马如虎一掌掌大摔碑手拍出,不管是击到地面上,还是击到丐帮弟子身上,都能借势一飞冲起,转眼间已逼近高塔。群丐在下面大声疾呼,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向着塔门处聚集。 马如虎并不走塔门,一掌拍在岳飞铜像上,头下脚上飞起,已经上了光岳塔的第三层,双脚在塔尖上一勾,身形翻起,已到了塔的第五层,就这样,马如虎手脚并用,转眼间到了光岳塔的最高层第十一层,从窗户飞身穿入,信号就是从这个窗口发出来的。 马如虎身形刚一落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孩子的脸,脸上是那种既有点神秘又有点纯真的笑容,不用说正是梅霖那招牌样的笑容了。 马如虎四周一扫,只见塔中空无一物,只有窗边站了两个小孩,前面一个小男孩向自己扬着脸,正在笑呢。马如虎心急火燎,可没空看别人的笑脸,当即一把将梅霖抓到了眼前,厉声问道:“丐帮长老在哪?” 梅霖被他这一下,抓的差点喘不过气来,使劲用手瓣着他那只大手。香姑则高喊着扑了上来:“什么长老,没见过,快放开霖哥。”说着,扑上前来,又抓又咬起来。 马如虎不耐烦起来,一把把香姑也抓了过来,一手一个,飞身冲上了塔顶,把他们放在阳光之下,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招来,为何在此塔上?那发信号的丐帮长老到底在哪?”马如虎以为连白莲圣使都已经亲自参战了,那指挥丐帮弟子的自是比使者高一阶的长老了。却哪里想得的到竟会是自己此刻抓在手里的刚刚七岁冒充丐帮四袋弟子的孩子。 马如虎如此一耽搁,白莲圣使也跟了上来,厉喝道:“放开他们。”身形犹在半空,竹棒一伸,点向他的“梁门穴”。马如虎把梅霖jiāo到左手,右手大力一掌拍出,后发先至。白莲圣使知道厉害,不敢硬接,竹棒一转,点向他的“曲池穴”。马如虎“咦”了一声:“打狗棒法。”左手一递,把梅霖和香姑挡在身前,白莲圣使连忙收棒,马如虎右手加力,破空的掌风硬硬的把白莲圣使逼了下去。 突然,空中一声厉叫,一道白影飞来,马如虎还未看清是怎么会事,只感到左手一阵剧痛。当即大叫一声,松开了手。定晴一看,竟是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只仙鹤,狠狠一口,啄在了自己手上。马如虎不禁怒气勃发:“连扁嘴畜生也来欺我!”一招大摔碑手向仙鹤凌空击了过去,那仙鹤轻轻的一侧身,优雅的避了开去,回过头来,向着马如虎张了张嘴,然后突然一个俯冲接住了正在下落了香姑,冲天而起,扬长而去。只留下天边传来香姑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霖哥,霖哥,快救我,快救我!” 此时,梅霖则在不停的下落之中,耳边风声呼呼,双目难睁,只隐约看到香姑被一白色的仙鹤驮走,隐隐听到香姑那一声声深情且急切的呼唤,暖冬的阳光却在自己头顶上照出一圈圈的光晕,这一切宛如在梦中一样。 梅霖只有一个感觉,下落,下落,一切都在不停的下落中。 梅霖突然感到身子一顿,仿佛掉在了地上,又仿佛是被谁接住了,耳边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你没事吧?”正是那白莲圣使的声音,梅霖睁开眼睛,只是眼前除了那一圈圈的光晕,还是光晕。 此时,同心谷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飞刀堂弟子大部分撤走了,而留下垫脚的则全部战死。群丐的个人武功与飞刀堂弟子相比,相差太远,虽然人数众多,并且已经把飞刀堂围在了同心谷里,却不能全歼。马如虎也已离去,丐帮没有一人能够拦的住。 同心谷里群丐bào发出一阵胜利的欢呼,可看到那漫山遍野丐帮弟子的尸体和几乎成河的地上的血水。接下来,发出的却是震天的悲泣。冬日的暖阳也不愿看到这悲惨的一幕,缓缓的落下了西山,而岳飞铜像双眼中,不知何时,早已含满了泪水。 自古人间苦难多,最悲莫过此一时。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二章 狼钱 同心谷一役,丐帮弟子战死九百四十九名,其中担任主攻的三袋四袋弟子总共阵亡六百七十五名,其余的是丐帮的一二袋弟子。受伤的弟子有二千多名,连山东分舵舵主徐大勇也已受了不轻的内伤,需要有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立,河北分舵舵主石斌则失去了一条右臂。而飞刀堂则有一百七十二名弟子永远的留在了同心谷中。 战后事宜,一切全由路不封安排,白莲圣使急于回总舵向解帮主请罪以及请示下步计划。这一战虽然双方各有损伤,但对丐帮来说,绝对是一场大捷。同心谷一战彻底粉碎了天神帮战无不胜神话,在此之前,天神帮无论进攻哪个帮派,哪个目标,都是一战而下,从未出动过第二次。而此次一举将天神帮打出了山东分舵,并给予其重创,战死的飞刀堂弟子皆是天神帮的主力和精英。更加重要的是鼓舞了丐帮弟子的士气,在同心谷一役之前,从上到下皆认为,目前敌强我弱的情况,只可躲不可战,战必亡必失。就算是徐大勇和石斌当日决定死战,那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和不愿离家的想法,根本没有想到能把飞刀堂打跑,打败的。所以,白莲圣使和徐大勇、石斌商量后,决定紧急向帮主请援,争取让河南弟子撤入山东,然后三舵弟子合一,在山东筑起一道防线,使山东成为丐帮在江北一个坚不可破的据点。只要能在山东站稳脚跟,到时进可攻,退可守,那就对阻止天神帮继续南侵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换句话说叫做挡住了天神帮南下的步伐。 同心谷一役能取得如此战果,梅霖自然是功不可没。“分瓣梅花计”,“十面埋伏计”,“连环计”,“蛇攻”妙计层出,就是比初出茅庐诸葛孔明的火烧博望坡亦不多让。白莲圣使临走之际,对梅霖千恩万谢,提出要带梅霖回总舵,面见帮主,为梅霖请功。 不知为何,梅霖突然间就如傻了一样,对别人的话听而不闻,只是木木的望向天边。白莲圣使知道梅霖伤心自己的同伴被仙鹤带走一事,急忙劝道:“小兄弟,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我看你那位小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仙鹤是从不吃人的。只是不知它会把那位小姑娘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丐帮弟子众多,我即刻传下命令,让他们全力为你打听消息,一定可以找到的。” 梅霖听到这句话,才稍稍的转过头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原来,白莲圣使有一句话说到梅霖心里去了,那就是“仙鹤是不吃人的,只不知它会把香姑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说,难道香姑没有死?这些天的同行,在梅霖的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象。香姑那温柔的话语,那在大雪天给自己缝的衣服,还有那淡淡的梅花香,还有。。。还有那娇嫩的脸蛋。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全部涌到梅霖的心头来。梅霖回想起来,一切都宛如昨天,只是。。。只是现在。。。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仙鹤是不吃人的,梅霖仔细的想着家里那几只仙鹤的模样,好象仙鹤是比较温顺的,听话的,看来这白莲圣使没有骗自己是个小孩子。只是这死仙鹤会把香姑带到哪去呢?这死仙鹤、烂仙鹤、破仙鹤。。。梅霖在心里把那只救了自己xìng命的仙鹤骂了无数遍,然后突然“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一定要把香姑找回来!” 这一突然的举动把白莲圣使吓了一大跳,连忙劝说道:“小兄弟,你别着急,天下这么大,你到哪儿去找啊?还是先等等,让丐帮兄弟给你打听一下,打听到了,你再过去,好不好?” 梅霖刚才一激动,眼前突然一晕,又出现了无数的光圈,差一点要摔倒在地,白莲圣使的这句话根本没有听到,所以就没有出声。白莲圣使看到梅霖没出声,以为梅霖已经答应了,便对着路不封吩咐道:“我走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这位小兄弟,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我回来唯你是问。还有,立即传令丐帮弟子,马上去查找那只仙鹤的下落,把所有的鸟巢都翻过来,也要把那只会武功的仙鹤给我找出来。” 路不封听到白莲圣使言词严厉,立即躬身答应,然后才为难的说道:“天下仙鹤大多一样,圣使曾在近前,可否明示那只仙鹤有没有什么特征?” 白莲圣使当时只顾着对付马如虎,全心全意都在马如虎身上,当那仙鹤突然出现之时,白莲圣使正被马如虎击下高塔,面目向下,正在寻找落脚点,哪里看的到那仙鹤的模样?仙鹤飞走之时,圣使又忙着接住正在下落梅霖,更加注意不到了? 白莲圣使怒气冲冲的说道:“山东男儿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罗嗦了?大不了把方圆五百里的所有的仙鹤都抓来好了!那仙鹤驮着个人,是飞不多远的。”说完之后,身形飞起,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消失在山的后面。 路不封急忙躬身:“恭送圣使!”过了许久,路不封才直起身来,现在这舵主不好当啊?每一个问题都是这么难以解决。人人都说乞丐好,乞丐自由自在,连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可自己这个乞丐为什么就这么难当来?难世一切皆难啊! 路不封回过头来,正准备叮嘱一下梅霖,不要到处乱跑,却忽然发现梅霖已经不见了。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白莲圣使吩咐自己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看好这个小孩,没想到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掉了,这。。。这如何jiāo代?这舵主还真不好当啊?要找的东西还没去找,眼前的东西却又丢了,我还真衰啊! 路不封定了定神,知道梅霖一定走不远,当即吼道:“把同心谷给我翻过来,也要把那位小兄弟给我找出来!”路不封本来心平气和,极为文雅,自负责两舵弟子帮务之后,也变的急躁起来。事情一多一杂一乱,人往往便会变的浮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容易,真正做起来,天下有几人能做的到? 众丐激战一天,早已疲惫不堪,还有许多受伤的弟子需要救治,这时候人人心里想的都是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别的再说。偏偏还要找一个小孩子,人人嘴里都骂骂咧咧的:“这孩子真不懂事,什么时失踪不好,偏偏这时候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踪,这不是要人命吗?小孩子就是不懂事啊?看我找到了,不打断他的腿才怪,看他还敢不敢再玩失踪!” 众丐一边哈欠连天,一边无精打采的搜索着,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路不封看到众丐的确太过疲累,不得不下达了,就地休息的命令。一时之间,同心谷的山坡上每一块能够挡风的巨石后面都躺满了乞丐。而那些伤员则一率抬入了光岳塔中进行养伤,徐大勇、石斌皆进入了光岳塔。路不封还要挨个的查看伤者的伤势,安排采yào或是去买yào、请大夫事宜,一直不停的忙碌着。 其实,梅霖并未走远,只是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有一个乞丐差一点就发现了他。只是当时那个年老乞丐哈欠连天,用手捂着嘴,两眼昏花,从梅霖身边走了过去而不自知。 北风呼啸着从耳边而过。 梅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石头,慢慢爬下了谷底。此时,众丐都睡在山坡避风之处,谷底没人。梅霖一路向前爬行,四周一片黑暗,眼前却是光明一片,一道道的光圈,在眼前不断的生成,而又破灭。梅霖在光圈生灭之际的空隙里,仔细辨别着北斗七星位置,用来判断着自己爬行的方向。 判别星星的位置这是小时就做熟了的,对梅霖来说,极是容易不过,只是自己的眼神不好,往往要抓住好几个空隙才能捕捉到一颗星星的位置,而那颗星星还是在不停的闪烁的、晃动着。 就这样,梅霖整个晚上都在与星星做着捉迷藏的游戏,在转了七八个圈子之后,终于找到了同心谷的谷口,爬出了同心谷。 一出谷,梅霖便艰难的站了起来,没成想站起来后,自己的双腿竟然不听使唤了,怎么也站不直,好象还要保持着爬行的姿态。梅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却觉的湿湿的。把手拿到眼前一看,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却闻到一股腥腥的味道,想必两个膝盖早已磨破,鲜血淋漓。 梅霖苦笑了一下:“上天看到我这么卖力气,一定会成全我,让我早日找到香姑的!” 说完,梅霖迎着呼啸而至的北风,向前走去。北风极烈,梅霖往前走一步,却被吹回去两步,这不是往前走,而变成了向后退,眼看梅霖就要被吹回同心谷了。梅霖倔强脾气又上来了:“你不让我走,我偏要走,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梅霖当即开始走“S”形,结果努力了半天,效果却不大。梅霖一咬牙:“你想难我,是不是?”当即又趴在了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前爬行起来,地面风小,这一下果然比刚才快的多了。梅霖在心里哈哈一阵大笑:“哼,哼,小爷我爬着走,看你能耐我何?” 夜晚本是休息睡觉的时候,尤其是冬天的夜晚。在北风呼啸的时刻,有多少家庭房里却是炉火熊熊,温暖如春。夫妻两人正在热热的炕头上,卿卿我我,或是大声督促着自己的儿子念书,以后当个状元郎。冬天每一丝的火焰都带来了温暖,带来了希望。 而此时,梅霖面对的只有呼啸的北风和无边无际的黑夜,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身体早已冰凉,双腿早已麻木,只是心中却盛开着一朵太阳,那就是香姑。不知为什么,香姑浮现在梅霖脑中的影像,却是没有面目的,无论梅霖如何睁大了眼睛,都看不清香姑的面容,香姑的脸上只是空白的一片。也许是因为梅霖眼神不好,从未看到过香姑的面貌所至吧!有时,那片空白也会突然变的生动起来,只不过变成的却是月姐姐那清秀无俦的容貌和眼睛中带着的亘古不变的淡淡的忧伤。 梅霖不停的向前爬着,一切早已经变成了机械运动,手脚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梅霖只知道自己在爬啊、爬啊,向着心中的那一轮太阳,自己每爬前一步,就是离那颗温暖的太阳近了一步。 黑夜总会过去,黎明也总会到来,明天的太阳依然还会升起。 当黎明再来的时候,梅霖终于爬下了原山,晕倒在一家农户前。农户早晨总是起的很早的,不管冬天还是夏天。早起的喂鸡的女主人突然一声尖叫:“啊!老头子你快来看哪!” 正在喂猪的男主人赶紧扔下手里的瓜瓢赶了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见自己的老伴,已经打开了篱笆栅栏,正在直直的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怪物。 男主人赶过去,问道:“怎么了?” “是个小乞丐!”女主人说道,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怪物,却见那怪物动了一下,“啊!他还没死!快救他!” 梅霖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眼前除了光圈还是光圈,仿佛梅霖的眼睛里的境况就留在了那只仙鹤把香姑驮走的那一幕。嘴角微微的触到了一个东西,仿佛是一个汤勺,耳边传来一个苍老但是轻柔的声音:“你醒了,喝点汤吧!” 梅霖只觉的这个声音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叫人感到安心,嘴唇轻轻的张开,一点汤汁沿着咽喉下入了肚中。梅霖突然感到一阵发热,原来是那汤里放了生姜。 梅霖一口气把热汤喝了精光,稍稍喘了喘气,感到舒服多了。那个亲切的声音接着问道:“孩子,你的膝盖怎么磨成了这样?”梅霖这时候才感到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双腿已然无法伸直,就这样保持着爬行的姿势。梅霖用手摸了一个膝盖,只觉的有一层厚厚的粗布包着,知道一定是这个大娘所为,便对着那大娘抱了抱拳,说道:“谢谢大娘救了我。” “唉,苦命的孩子。我看你的眼睛也不大好,怎么你娘也管你啊?你娘呢?” 梅霖听到这句话,脑中浮现出了婉妹的面孔,自己离家这么久,母亲一定会想坏了吧,还有月姐姐。。。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回家去看看了? “唉,孩子。你的手掌和膝盖都磨破了,我想你一定爬了很远的路吧。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亲切,梅霖离家以来,一直是一个人东奔西走,孤立无援,即使遇到了香姑那也是付出的多,而得到的帮助少。此时,听到这亲切的话语,却感自己如飞倦了的苍鹰,终于找到了栖息的山峰。 梅霖便把香姑被仙鹤驮走之事说了一遍,当然丐帮大战略过不提,只说自己和香姑到同心谷去乞讨,突然飞来一只大仙鹤把香姑给驮走了,自己连夜顶风出来寻找。山风太多,走不动,只好手脚并用,向前爬行,如果不是遇到大娘相救,那必定客死荒山。 讲故事是梅霖的一大强项,从小时就开始讲给月华听,后来又讲给香姑听,乞讨之时,也免不了胡编乱造,早已练的炉火纯青,此时讲亲身经历,更是讲的声情并茂,只把那大娘听的声泪俱下,抽泣不止,一个劲的叫:“好孩子,乖孩子,宝贝孩子,可怜的孩子!” 那大叔突然在旁边chā嘴说道:“我听说离此五百里的河北境内,有一个鹤泉山,那上面仙鹤极多,并多奇鹤。早些年,我打猎的时候,曾经去过。会不会是那里仙鹤驮去了,也说不定。” “死老头子,你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变了。”那大叔还未说完,便被大娘给打断了。 “三十年,那山也不会跑啊?”大叔不甘心的回了一句。 “快喂你的猪去吧,可别把你那些命根子给饿死!” 那大叔一搓手:“对,对,你看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孩子你好好休息着,在大叔家就跟在自家一样。啊!” 几句朴实的话语,差点把梅霖感动的哭出来,最打动人心的不是那些层层修饰的花言巧语,而是老农民那发自内心的语言啊! 梅霖说了一声:“谢谢大叔!”语声已是哽咽。 那大娘接着说道:“别理他,孩子。你再讲讲你的事,你妈妈是干什么的?怎么会不管你啊!” 那大娘听故事听上了瘾。冬天暖暖的火炕,本就是听故事的好时候,有多少个农家,母亲正在给自己的孩子讲着狼外婆的故事,小白兔的故事。 一老一小,盘膝坐在炕上讲故事,外面大雪纷纷扬扬,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图画啊! 此时,梅霖也在讲故事,只不过双膝疼的盘不起来,只好半曲半伸着,还要绞尽脑汁的编着自己的身世,实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说不定城防军还在不停的搜寻自己,也说不定自己早已成了全国通缉的对象。怎么能再去连累救自己的人家呢? 农家的生活简单而且平静。 如果不是梅霖急着要去寻找香姑,真想在这里住了下来。门外不时有大队乞丐走过,那些是去寻找梅霖的队伍,有时也会有一两个乞丐进来问寻一下,都被那热心的大叔大娘挡了过去。这几天,大叔大娘早把梅霖当成了自己捡到的宝贝,认为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孩子。这对农家夫fù曾有一个小女孩,却因为贫穷无钱治病而夭折了。老两口一直烧香拜佛,祈求上天再赐给自己一个孩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这次梅霖自动的送上门来,正随了老两口的心愿。那老大娘早不知烧了多少次香,磕了多少个头,多谢观世音菩萨的恩典了。 一天,那大娘手里端着两个荷包蛋,轻轻的走进门来,一边走,一边向碗里吹着凉气,把碗凑到梅霖面前,柔声说道:“雨儿,来吃个鸡蛋吧!大娘给你刚做的,补补营养,身体好的快!”木雨是梅霖给自己起的假名,现在官府、丐帮甚至说不定连飞刀堂都在找自己。梅霖哪敢用真名,那样到时岂不是连累了这家无辜农家大娘大叔。 那大娘看着梅霖狼吞虎咽的吃完,拿一块粗布给梅霖擦了擦嘴,才说道:“雨儿,大娘跟你说个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梅霖略一思考:“坏了,这大娘不是给我说媳fù,就是要收我当儿子!凡是用上‘跟你说个事’这样的词,农家就不外乎这两件事了。说媳fù我还太小,那就是要收我做儿子了。我可不能当他们的儿子,我要是成了他们的儿子,非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不可。我现在可是身陷江湖啊!” 梅霖想到这里,便装作没听见大娘的话,想岔开话题:“大娘,你做的鸡蛋真好吃,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过这计策显然没有成功,那大娘还挺执着,不答梅霖的问话,径直说道:“雨儿,昨晚我跟你大叔商量过了。咱们家这些年来,我和你大叔出了不少的力,也攒了不少钱。你别看现在咱住的破破烂烂的,要盖个新房子,咱还是盖的起的。我和你大叔一直没有孩子,从那一天见了你啊,我和你大叔就喜欢上你了。虽然你的眼睛不太好,不过不要紧我和你大叔一定会给你想办法治好的。等你长大子,我和你大叔便把攒的钱都拿出来,给你盖一座漂漂亮亮的全村最好的大房子,然后再给你娶个媳fù。你就给我们老两口当儿子,你说好不好?” 梅霖不由的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这农家人也未免太热情点了,见了一个人就想收人当儿子,连瞎子也要。唉,有时太热情了,也是种麻烦啊!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当他们儿子的,现在他们对自己就好的不得了了,如果当了他们儿子,他们还不敢去跟官府、丐帮、飞刀堂什么的拼命,总有一天会给他们带来大祸的。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紧开溜才是!” 想到这里,梅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能当你们儿子,你们家这么穷,哪能养的起我?我要好多好多钱,我要天天吃人参,我要有一个大大梅园,还要有假山,还要有仙鹤。。。”说到仙鹤,梅霖想起了香姑,便住了嘴。梅霖的本意是让这位大娘讨厌自己,最好能把自己赶出去就算了,自己正好可以去寻找香姑的下落。 哪知,那大娘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收拾起碗筷,幽幽的说道:“是大娘不好,是大娘没本事。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只当大娘没说过。”说着,默默的走了出去。梅霖听那声音里已是带了一点悲腔,倒把梅霖弄的心如绞痛,冲动之下,就想一口答应下来。梅霖连忙咽了好几口唾沫,闭紧嘴,才忍了下来。 没人要是麻烦,太多人要也是麻烦啊!人生总有扯不断,理还乱的麻烦。 三天以后,梅霖又一次踏上了行程。梅霖从戒备森严的赵府和丐帮分舵,还有看守严密的郝老舅的土地庙都能逃出来,这小小农家小院,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以前,无论从什么地方逃出,都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感到内疚。梅霖一想到那对年老的夫f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那些温柔亲切的话语,而自己却不辞而别,梅霖的心里便流下了眼泪。 梅霖紧了紧身上衣襟,却依然裹不住心里的寒冷。突然,梅霖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是救他们,而不是害他们,这有什么好愧疚的?”笑声一点一点的渗入心里,梅霖才感到一点一点的暖和起来。 突然,远处传来了“辟里啪啦”的鞭pào声,接着鞭pào声由远及近,一家一户的响了起来。 过年了,又是一年新春到。梅霖闻着空气中迷漫着的硫磺味,听着远处山村中那人来人往的笑语声,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丝微笑。然后,裹紧大衣,大踏步的沿着积雪的街道向前走去。 梅霖的目光看向远方,那里有一座梅园,有假山,有自己的亲娘,还有那威严的父亲,还有如凌波仙子的月姐姐,还有那淡淡的梅花香。。。这一切都组成了一道道的光圈在自己眼前不停的回旋、回旋。。。 走路、走路,人生总是在不停的赶路,虽然我们大多不知道前面正在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走路、走路,我们总是不停的赶路,不停的受苦。 梅霖已经走了六个月,走过了整个春天,又走过了整个夏天,来到了秋天。以原山为半径,方圆三百里的山,梅霖早已走遍,等待梅霖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不仅没有找到香姑,连梅霖想顺便找的医丐,也是没有出现。 在路上梅霖想起了许多事,突然梅霖想起了那一天,那个大叔说的话:“河北境内有个鹤泉山,山上多奇鹤。” 好,就上鹤泉山。 梅霖决定的事,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来就是立即实施。 一个月后,梅霖踏入了河北境内。河北已是短刀堂的地盘,短刀堂严禁乞讨,看到乞丐便格杀无论。梅霖不得不舍弃了自己情有独钟的乞讨事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公子哥。一身锦衣玉袍,脚穿登云履,手拿短柄龙头拐杖,那是探路用的。眼睛看不见,没有根拐杖是不行的。 一登上鹤泉山,梅霖就知道找错了地方。因为鹤泉山上游人如织,已经很难看到鹤的影子了。自从有了人类,大自然的万物便开始为人类让路,或者被灭绝,这鹤泉山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以前在山中飞来跑去的鹤群却被立在路旁鹤的石雕所代替,活的变成了死的,真的变成了假的。梅霖在买了一两银子的门票之后,终于正式进入了鹤泉山,一路上收费景点众多,梅霖那是去也不去的,用脚指头也想的出来,里面肯定没有梅霖要找的那只仙鹤。 别人游山是专往繁华的地方去,而梅霖则是专往偏僻的地方去。梅霖花了三天终于转遍了鹤泉山的每一个角落,结果是大失所望,鹤泉山上满是人工开采设计的痕迹,哪里还有一点天然的风味。梅霖一边转,一边大骂:“一堆蠢驴,天生万物,万物成自然,经你那脏手一乱弄,哪里还好看?你见天下的哪座名山是人工堆砌出来的?蠢才,一堆蠢才。” 名为鹤泉山,结果梅霖没有看到一只仙鹤,想必那些鹤都已经被关到笼子里,被人用来换钱去了,也没看到一眼泉,想必那泉也早被用小亭子围了起来,收起了门票了吧! 人类啊,真正的破坏之王! 梅霖这样想着下了无鹤无泉的鹤泉山,茫然四顾,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天涯海角,不管去哪里都是找,如果有缘总会遇上的,如果无缘就让我走遍天涯海角。 梅霖不再给自己设定目标,随心所yù的到处乱走。 走路、走路,有路就走,走路变成了生命的目标。 走路、走路,走路变成了生命的本身。 因为河北境内不能乞讨,梅霖身上的金子在一点一点的变少。梅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金子去的也是这么容易。 四个月后,梅霖进入了河南境内,身上只剩了最后一锭金子。梅霖的本意是在河南大讨一把,要遍河南,再变成个小百万。当梅霖看到那大街上肆无忌惮带着大刀,走来走去的青衣弟子时,就知道河南已被大刀堂所占,乞讨想必也是不许的了。 没钱的日子,皇家级客栈想必是不能住了,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可以了。这一路上梅霖遇到了太多的世态沧桑,听到了太多的人情炎凉。百姓们苦啊,能够生存已属不易,想要生存在更好,那更是难上加难。和梅霖同样大小的孩子早已经开始学着做家务,挑水、做饭、洗衣服、喂牛,什么样的活都要干。一个小孩子挑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水桶,刚刚离开地皮,一步一步往家挪去。一位六七十岁的老爷爷还要在地里牵着牛耕地,只为明年有个好收成,一家人能够吃的上饭。一位贫苦的大叔因去年收成不好,jiāo不上租子,不得不把自己十三岁的女儿卖给地主当丫鬟。一位刚刚四十岁的大娘仅仅得了个小病,却无钱医治,不得不含泪上吊自杀,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人们都活不下去了,又不能去当乞丐,只好去当强盗,只好去偷、去抢,只是为了能够生存。一位大爷看着执意要去当强盗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却无力劝阻,因为儿子说的也在理:“爹,我去当强盗,还能抢点钱,维持家用,大不了毁了我个人。如果我不去,整个家都得毁了!爹,你就让我去吧!” 遇到这样的事,梅霖怎能不管,一锭锭的金子飞了出去,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那金子就如滴入火海中的一滴水,瞬间就被蒸发,根本无济于事。就这样,当剩下最后一锭金子时,梅霖不肯再去帮助别人了,别别人还没帮了,自己却搭了进去,那多不划算,帮人先得自己硬,连自己都帮不了,如何去帮别人。古人说的好:“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今天又听到了几个小孩,因为吃的不好,身体太弱,得病死了,又是一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又是抢天呼地的哭声。梅霖只是笑笑,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着,还能说什么呢?穷人的命本就贱如蝼蚁。 这一刻,梅霖突然觉的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并不是一件坏事,而是一件好事。因为让梅霖少见了许多悲惨的场面,让梅霖少看了人世间的许多丑恶。“上天待我真是不薄啊!”梅霖这样想着,喝了一大口酒。这些天梅霖学会了喝酒,酒真是奇妙的东西,能让人暂时忘掉一切,让穷人也找到了富人的感觉。 喝完酒后,梅霖返过头来又向北行。一个月后,进入了山西境内,山西有座有名的山,叫做五台山。五台山是佛教圣地,香火鼎盛,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自己无法摆脱,只好祈求佛祖的保佑。梅霖也随着进香的香客,迤逦而上,一路上都有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人护持、引领。看到梅霖眼睛不便,认不清上山的路,还专门派出了一个小沙弥扶着梅霖上山。由此可见,有多少人忍受不了贫穷来当了和尚。 大明宝殿建的富丽堂皇,梅霖虽然看不太清,也感到其高大雄伟庄严。迎面一尊佛祖的金身化像,闪闪发光,也不知是不是由真金铸成,两只眼睛灼灼生辉,竟使梅霖眼中的光圈也变成了金色。一股自然的威压散发出来,使人不敢直视。 梅霖急忙跪倒在地,手举清香,低声祷告:“佛祖在上,请受弟子梅霖一拜。弟子想问一下,如何才能找到香姑?”说完之后,梅霖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来,只见那佛祖仍是一幅从容模样,不言不语。 梅霖又买了三枝清香,跪倒在地:“弟子,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佛祖。佛祖,你说人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悲伤呢?人活在世上,除了悲伤,还是悲伤。人降临到这个世上,难道是为了受苦而来的吗?佛祖,请你告诉弟子,如何才能除去人世间的痛苦,让世间充满欢乐?” 清香袅袅,佛祖依然微笑无语。 梅霖一步一步走下了五台山,这个问题难道连无所不知的佛祖也没有答案? 雪花又一次的飘起,大地已是白皑皑的一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两次雪花飘起的时间是多么的短暂,只是人们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又要经历多少的苦痛、悲伤。又有多少我们不愿的舍去,成了永别。香姑不知何时再能见到,或许这一生也不会再见了吧!去年那通红的小手就在眼前,给自己挑起手上大刺,今年已是香踪渺渺。还有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家!那数个深夜挂在自己窗下的月姐姐。。。而放之天下,更不知有多少个家庭已经支离破碎。梅霖放下手里的酒葫芦,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仿佛整个的大地只剩下了寒风肆虐的声音。雪花扬扬洒洒,梅霖身上早已盖满了一身。梅霖正躺在一颗梅树下,这是一颗粗壮的老梅,不知家里的梅花开了未?如果自己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洒上一滴眼泪?不会的,因为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冻死在这里。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山冈,梅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爬了上来。自离开五台山后,梅霖的眼睛就完全看不见了,由两眼满是光圈,变成了眼前漆黑的一团。这想必就是求佛祖的后果。梅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因此,也并不伤心。平时,两只眼睛也没起多大的作用,梅霖早已练成了根据嗅觉、触觉和听觉走路。梅霖到了这里摸到了这颗梅树,便再也不愿意离开。对梅霖来说,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梅霖已经在这树下躺了一天,寒夜马上就要到来了,雪却还没有停的迹像。 “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一夜了!”梅霖自言自语道。说完,梅霖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带着体温的烧饼啃了起来,走过了这么多的路,梅霖早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了。梅霖身上的棉衣极厚,即使在雪地里,也并不会感到寒冷。吃完了,就爬到树上去睡,这样既安全又防寒,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梅霖这样想着,不禁佩服起自己聪明来。唉,如果世人能有自己一半的聪明,也不会落到吃不饱穿不暖的境地啊!“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嘿嘿,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能有一梅树当屋已经不错了。“梅当屋来鹤当妻,道经常读酒常新。”天下人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算极好了。 好诗,好诗,梅霖咬了一口烧饼,又灌了一大口酒,自夸自赞道,正沉浸在自己所描绘的世外桃源中。突然闻到一股血腥气直冲到自己鼻子里,梅霖不禁打了个喷嚏,一口酒全部喷了出来。接着,梅霖的手触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哈哈,有野兔送上门来了。梅霖不禁微微一笑,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捉兔子的事,脑中又浮现出了那个轻盈的身影。不对,这东西好象要比野兔大很多。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吓本少爷!”梅霖一边出言恐吓,一边伸手沿着那毛乱摸,只觉的这个东西身形又粗又长,好象还长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突然,梅霖听到手底下的这个东西“唔唔”的叫了两声。啊!是狼! 虽然那声音又低又沉,好象是受了伤的样子,但梅霖也清楚的听了出来,这是一头狼的叫声。狼是吃人的,梅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怎么办?跑,人哪里跑的过狼啊!况且自己双目已盲,更加跑不了了。 梅霖只觉的一个腥臭的脑袋伸入了自己怀里。坏了,狼要吃我的心。虽然梅霖机智无比,可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梅霖本想伸手打它,却控制着自己没有把手伸出去。用手打狼,那不是跟用ròu包子打狗一个道理。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动也不能动,装死最好了,说不定狼是不吃死物的。可是那狼头就在自己颌下,自己的呼吸就冲进狼嘴里,连装死也是装不了的。 梅霖一动也不敢动,竭尽全力屏住自己的呼吸,却终于忍不住一口气长长的呼了出来。梅霖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把头扭向一边,免的打扰了这狼的休息。 那只狼好象也没有想吃梅霖的意思,只是把自己的脑袋伸入梅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温暖的地方,开始取起温来。 “这狼比我还聪明啊!反正我也跑不了,先把我当火炉用,然后再把我当早餐。他还真会想啊!”梅霖自嘲的想着。 梅霖一动也不敢动,既然人家把自己当成了火炉,自己就要当好火炉的角色,免的这狼恼将起来,一口把自己的心给吃了去。看来,这狼对这火炉还比较满意,过了一会儿,趴在那儿竟一动也不动起来。听人说与狼共舞是种时尚,自己这给狼当枕头兼保姆,也不算老土吧!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怎么变的这么慢了呢?梅霖一声一声的听着自己的心脏跳动着。唉,不知道它还能跳多久?就这样梅霖不停的数着自己心脏的跳动,一直数了八千下,觉的那头狼已经睡熟了,便想把自己的身体从狼身下挪出来。 梅霖轻轻的伸出自己的手,一寸一寸的落下,慢慢的落在了狼的身上。梅霖的手虚浮在狼毛上,慢慢的摸着,想摸清狼的位置。这是狼头,这是狼耳,这是狼颈,这是狼脊,再往下够不着了。再摸另一边,这是狼下颌,这是狼颈,这是狼前腿。不对,手上怎么湿漉漉的,梅霖把自己的手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腥气直冲入鼻中。啊,是血。。。难道这头狼受了伤? 梅霖的手慢慢的落在了狼的前腿上,仔细的探索着,在前腿后方靠近腹部的地方,只觉的皮毛凌乱,有一个狭长的伤口,不知有多深,仿佛被人用利刃切开的一样。当梅霖的手碰到那个伤口的时候,那只狼只是在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便没有了声息。梅霖这才明白,原来这头狼可能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昏死过去了。 我靠,这头死狼,差点把我吓死。梅霖在心里暗骂一声,当然梅霖是不敢骂出声来的,万一这狼真的是睡过去了怎么办? 梅霖大着胆子,把狼头慢慢的挪开,一离开梅霖的身子,那狼头立即沉了下去,梅霖只觉的狼体渐渐凉了下去,再也感觉不到这狼的一丝呼吸。 哈哈,真不错,白白得了一头狼,明天有狼ròu吃了。不对啊,听说狗ròu好吃,狼ròu不好吃。那也行,明天把狼皮剥了,也能卖几个铜板,正好小爷我现在手头紧的很。 梅霖想着,使出大力,把狼搬到一边去。这狼还真是重啊,看来狼皮能卖几个钱。 梅霖仔细用手摸着那头狼,估量着这狼皮能值几个钱。梅霖的手摸到了那狼的心脏,突然那心脏“咕咚”的跳了一下,把梅霖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狼心的这一下跳动,隐隐的触动了梅霖心底的痛处。这只狼和自己一样可怜啊,现在这只狼就要葬身在这冰天雪地里了,不知道有没有别的狼会为这只狼感到悲伤?不知道这只狼有没有孩子,有没有家? 梅霖突然间一阵恍惚,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图画,冰天雪地,一片苍茫,一株古梅,梅下立着一个孩子,孩子的身边站着一匹正在仰天长啸的狼。 梅霖突然觉的自己以前曾经来过此处,自己就是画中的那个小孩,而那匹狼,就是现在躺在地上这只。 梅霖摇了摇头,驱除了脑中的那幅图画,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即决定了下来,我要救这头狼。 决定的事,梅霖从不犹豫,立即行动。 梅霖从怀里取出那个多次救了自己xìng命的yào囊,从中取出一颗小还魂丹,塞进狼的嘴里,抓起地上的雪,用两只手捧着化成雪水,流进狼的嘴里。又取出“天香续玉膏”涂在狼的伤口处,从棉衣上撕下一块绸布,给狼包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梅霖便静静的坐着,等着,等着狼的醒来。过了一会儿,梅霖突然间又想了一点什么似的,拿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自己的酒葫芦,塞进狼的嘴里,把剩余的酒全部给狼灌了进去。 哈哈,这样,就是狼醒过来,也会醉个半死,就不能吃我了吧!梅霖在心里得意的笑着,想了想觉的还不保险,又爬到了树上,找个高的地方,躺了下来。哈哈,这下子总是万无一失了。我可不想当东郭先生。 梅霖听了听下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管他呢,我已经尽了力,这狼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梅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梅霖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大雪下了一夜,今天却是个好天气,一轮暖阳照的山冈上银白的一片。在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一切都显的亮晶晶的,仿佛是一个童话的世界。 那颗梅树也变成了一颗银树,在暖阳下闪着银样的光辉。在一个粗粗的树杈间,有一个白色的隆起动了一下,那是梅霖伸了个懒腰。这良辰美景,梅霖自然是看不到的,如果让梅霖看到,说不定会诗兴大发,又来上一首“雪比鹅毛白”之类的歪诗。这就是眼睛看不见的坏处了,不过处在一个乱世,眼睛看不见的好处总是大于坏处多多的。因为丑恶的东西总是多于美好的东西,这样的世道把美好的东西也变成丑恶的东西了。 梅霖虽然看不到这美景,不过也感到了气息的清新,雪过天晴之后的空气是最清新的。梅霖抬起胳膊,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却发现一滴也没有倒出来。“他nǎinǎi的,难道酒也冻住了?”梅霖把葫芦往树杈上大力的磕了几下,又往嘴里倒了起来。酒没倒进嘴里,树上却有几片不识时务的雪花飘落了下来,正好落进梅霖的嘴里。梅霖用舌头一尝,不是酒味,猛的坐了起来:“他nǎinǎi的,连葫芦也敢来欺负我!”随手把酒葫芦远远的扔了出去。酒葫芦一出手,梅霖才猛的想了起来,自己的酒昨晚都用来灌狼了。对啊,那匹狼呢?大概是死了吧,它受了那么重的伤,天又这么冷,冻不死,也得饿死。 不过,想归想,梅霖可一点也不敢大意,从树上瓣下几根树枝,往下乱扔了一阵,听听没有动静,才慢慢的从树上爬了下来。梅霖拿着自己的拐杖围着梅树四处走了一圈,没有听到那狼的声息,也没碰到狼的尸体。梅霖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看来那狼没死,终于被我救活了。哈哈,我又做了一件好事。梅霖做的好事早已不计其数,用梅霖的话讲这叫“上天有好生之德”,“善人者终自善”,还有什么“行善之人福虽未至祸已远,行恶之人祸虽未至福已远”。 梅霖突然想起一事,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昨晚自己出于私心,给这狼灌了不少酒,那狼不会来报仇吧?那狼受了重伤,捉猎物恐怕是捉不到了,捉自己那可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时候,那狼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可别把自己当成早餐,那自己可就是典型的东郭先生了!不行,我得赶紧快跑。 想到这里,梅霖急忙拄着拐杖,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向下走去。只有离开这个山冈才会安全,反正往低处走是没错的。梅霖边走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啃了起来,不吃东西是跑不快的。那馒头早已冻的坚硬无比,比黄爷爷坟前的那个祭品还硬几倍。不过,现在xìng命要紧,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梅霖上边打着馒头攻坚战,下边两条腿打着摸索战,全身上下齐用功,要逃离这狼口。 这人哪,往往怕什么,它就来什么。梅霖一个馒头还没消灭了一小半,就听见一声狼嚎,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吓得梅霖那个手里的馒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前面。当然,前方是一片黑暗,不过梅霖却觉的那黑暗之中藏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闪着凶光。“你看吧,我说狼不能救吧!你偏来救,这次成了东郭先生了吧!”梅霖心里的一个声音说道。“哪里,这头狼不是那头狼,你听声音这么年轻,一定是头小狼,而不是受狼的那头老狼。这你都分不出来,真笨!”梅霖心里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不管新狼还是旧狼,反正你这下子是葬身狼吻了!”那个声音不服气,又冒了出来。另一个声音选择了沉默,因为这是事实,抗争是没有用的,关键是如何想个法,赶紧保命才是。 一声狼吼,一道劲风,一股腥臭,瞬时到了面前。完了,狼扑过来了。梅霖心里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就要向后倒去。梅霖猛的用拐杖支住了自己的身子,我不相信我梅霖就会这么死了,就是死我也要站着死。我梅霖乃天纵奇才,上天自会保佑我的。不过,现在也想不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自己了。 梅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清吃自己的这头狼的模样,却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狼叫,这声音沉闷却极具威势,仿佛撕裂了整个的天空一般。同时,一股巨风从自己侧面吹过。梅霖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侧翻在地上。接着,发生了一声沉闷的大碰撞,想是两只狼的身体撞在了一起。 剩下的就是一声一声的狼嚎,一声年轻凶狠,一声低沉威严。梅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逃命,不知哪只狼被撞了过来,正撞在梅霖身上,梅霖又被撞倒在地。如次三四次,梅霖一起来就被撞倒。得,看来上天不让我逃走,只好倒在这儿,等着看看喂哪只狼了?梅霖这样想着,倒在地上,装起死来。这是梅霖能够采取的最后的办法了。虽然这办法多半无效,因为狼并不像是大笨熊,饿急了是什么都吃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碰撞,一切恢复了平静。梅霖闭着眼,等了一会儿,感到四周声息全无,想是两只狼同归于尽了,这下子我可以同时得到两张狼皮了。梅霖这样想着,正想爬起来。却感到一阵腥臭传了过来,接着一条舌头舔在自己脸上,舔的自己痒痒的。那狼越舔越往下,最后竟舔起了自己的脖子。 得,这狼够聪明,竟知道自己是在装死。梅霖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咯”的笑出声来,把脖子一伸:“I服了you。想吃就快吃吧!” 梅霖闭上眼,伸长脖子,等着那狼来狠狠的咬上一口,能丧命在这聪明的狼口之下,等见了阎王爷还比较好jiāo代。 梅霖还是没有等来那一口,只觉的那狼用爪子碰碰自己的手。梅霖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要吃我手是不是?给你!”梅霖便把手抬了起来,只觉的狼嘴碰了碰自己的手,然后把叼着的东西放在了自己手里,那狼“呜呜”的叫了两声。 梅霖缓缓握紧了手掌,只觉得一道清气沿着自己的胳膊一路向上,直冲入自己脑中,然后又返回向下,进入丹田,迅速的游遍了全身。梅霖只觉的自己有些异常,到底哪里出现了异常,却出不说来。不过,梅霖知道与自己此刻握在手中的东西有关。 梅霖张开手掌,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这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三个,好象是三个铜钱。“呵呵,我给你喝了一葫芦酒,你给了我三文钱。你倒是挺会算帐的啊!”那狼刚才叫了两声,梅霖便听了出来,这头狼正是自己昨天救的那头,没想到今天却救了自己的命,还还了自己的酒钱。看来“善有善报”,果然不假。 梅霖仔细的摸了摸手中的铜钱,只觉的与自己平常使用的铜钱不太一样。这个铜钱,好象。。。好象。。。对了,好象是太极图。那两只鱼眼的地方是两个空眼。这铜钱上好象。。。好象还刻着有字。第一个字太复杂,无论如何也摸不出来,这四个字应该是“×皇古宝”。这想必不是人类所用的钱,是狼钱吧! “难道狼也会用钱?”梅霖这样想着,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主人,我们是不用钱的。这三杖古币是世代相传的狼王的信物!”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梅霖大吃一惊:“谁,谁在跟我说话?”徒劳的四周看看,自是看不到一点东西。 “是我。主人,我就是你救的那只狼!”那个低沉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梅霖这次听仔细了,那个声音就在近前,而且低沉,果然是那只狼的声音,只是自己如何突然能听懂狼语了? “喂,你是如何能听懂我说话的?”梅霖不问自己如何能听懂狼语,却问人家如何能听懂自己的话。 “主人,你说的是狼语。我自然能听的懂了,主人你是如何学会说狼语的?”那只狼诧异的问道。 “我说的是狼语?”这次诧异的轮到梅霖了,“你听到的是狼语吗?” “是啊,主人!这有什么不对的吗?”那只狼艰难的说道。 我说的是人类的语言,而那只狼听到却是狼语,那只狼想必说的是狼语,而我听到是人的语言。这是怎么会事?看来古怪就在这三枚古钱上。梅霖一边想着,一边摸着一枚古钱。突然,梅霖脑中灵光一闪,兴奋的大声叫了出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主人。” “我知道第一个字是什么字了,那是个‘羲’字。这四个字应该是‘羲皇古宝’。想必这三枚古币,是远古时期伏羲氏所制。伏羲是八卦之祖,鸟兽之祖,一定精通鸟言兽语,他把这项仙术附在了这三枚古钱上。我现在拿着这三枚古钱,因此就可以听懂狼语了。哈哈,哈哈,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主人,你以后就是这里的狼王了!”那头狼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头一偏,再无声息。 “呱,呱,老狼王死了,老狼王死了!”一只乌鸦尖叫着,自梅霖头顶飞过。 “乌鸦嘴,就知道乱说。有我梅霖在,要死哪有那么容易?”这句话在那乌鸦耳边响起,吓的那只乌鸦差一点掉下来。 “祸事了,祸事了!有人会说鸟语了,有人会说鸟语了!”那只乌鸦高高飞起,到处报信去了。 梅霖咧开嘴微微一笑,真是只爱多嘴的乌鸦,看我以后怎么治你,非让你知道知道多嘴的好处不可? 不过,现在可不是和乌鸦斗气的时候,梅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赶紧救这头救了自己xìng命的狼王。救狼的工作,梅霖早已经做过一次,这次做起来自然是熟能生巧。只是老狼王的前腿早已受伤,这次搏斗,彻底的被咬断了,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梅霖找遍了四周,也没有找到只好做罢,以后这只狼只能成为一只三腿狼了。 梅霖看到这只狼幽幽的醒了过来,歉意的说道:“你的断腿我没有找到,对不起了!” 狼头轻轻的抬起转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挣扎着想站起来,只是刚才一阵剧斗,失血过多,还没有恢复,一时竟站不起来。梅霖连忙把他按下:“你好好躺着休息一会。给,你先吃个烧饼,这里面有ròu的。”说着,梅霖从怀里把最后一个烧饼掏了出来,一块一块的撕着,送到狼嘴里。 这狼也不客气,张开嘴大吃了起来。狼从来不会说谢谢的,因为狼只会做。 梅霖一边喂着狼,一边说着:“慢点吃,慢点吃。”梅霖的本意是慢点吃,好留点给自己啊!只是这话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盼望着这狼能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好口下留情。却见一个烧饼很快进了狼肚,那狼还来舔自己的手要东西吃。梅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唉,这动物再怎么聪明,也没有人那些鬼肠子啊!到哪去找点东西喂饱这只狼大爷呢?别让他饿急了把我给吃下去,那可惨了。” 就在此时,只听见天上吱吱喳喳响成一片,不知有多少只乌鸦飞了过来。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就是他,就是他刚才说鸟语的。”听声音正是刚才那只多嘴的乌鸦。梅霖略一沉思,有了,有东西可吃了。 “你是不是真的会说鸟语啊?”一个粗壮的声音在梅霖头顶上响起,听起来像是乌鸦王。 梅霖装做什么也没听见,那只狼正要开口,被梅霖一把捏住了嘴,“唔唔”了两声,没发出声来,也就算了。 那只乌鸦王又连叫了三遍,看到梅霖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回过头去气愤的向那只乌鸦叫道:“你敢骗我?” “没,没有。我真的听到他说话了,他还说我是只乌鸦嘴呢?”这句话那乌鸦说的明显的低气不足,难道自己真的听错了?那只乌鸦边怀疑自己,边向后退去。 那乌鸦王一见这只乌鸦要跑,明显的是做贼心虚,大喝一声:“啄死它!” 众乌鸦纷纷尖叫着飞起,向那只乌鸦发起攻击。那只乌鸦怎么抵的住这许多攻击,很快便被啄光的羽毛,掉了下来。 那乌鸦王高叫一声:“这就是骗我的下场,你们可都要记住了!”说完,领着群鸦退去。 梅霖哈哈大笑着:“这乌鸦王还真是好骗啊!”走到了那只已经奄奄一息的多嘴乌鸦旁边,一把把它抓了过来,对着它说道:“这就是说真话的下场,你可要记住了!”说完,一下子把它塞到狼嘴里去了。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三章 狼神圣使 老狼王在梅霖又是烧饼又是乌鸦的喂养之下,终于活了过来,只是变成了一只三条腿的狼,再也不能成为狼王了。梅霖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黑星。梅霖说,以后你就当我黑夜里的星星吧。这个山冈你是不能回去了。你偷了狼王的信物,想必现在群狼已经四处出动,开始追捕你了。 “从没见过狼需要凭信物,才能当狼王的?你们这群狼还真他妈的有意思!”梅霖自言自语道,“要是一头笨狼、小狼,甚至是一只羊得到了这三枚古钱怎么办?那还不把你们领到茄子地去,让你们全部改吃青草。” “不是这样的。狼得到古钱成为狼王后,如果不能使狼群兴旺,不能使狼群吃饱。就会有老狼出来召集会议,全体表决,对狼王进行重新选举,被罢免了狼王,就会被整个狼群抛弃。所以狼王是很不容易当的,捕捉猎物,狼王总是在前;躲避猎人,狼王总是在后;得到食物,狼王总是最后一个才吃。我当狼王十二年,在狼王历史上比我时间长的也仅有二只而已。这十二年来,我没有一天睡的安稳。唉,那些年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后辈拼命的想当狼王。等他们当上狼王就会后悔了!他们不知道,在这风光的背后,要付出多大的待价!”那只老狼王说到这里好象想起了往事,黯然神伤。 “狼王这么难当,你还把古钱给我?你这不是害我吗?”梅霖怒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人家的圈套。 “你有能使狼起死回生的本事,这在狼的历史上是千古未有之奇事,就是狼神也不一定能做的到。你只要在大伙面前救的一只狼仔,就没有狼会不服你了!”老狼慢条斯理的说道,好象救一只狼对梅霖来说,是易如反掌一样。 “你以为我救你是那么容易啊?现在小还魂丹都喂了你了,我还拿什么救别的狼去?”梅霖悻悻的说道,要不是梅霖还要拿他当导盲狼,早把它踢一边去了。 到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离开这山冈。 一只跛狼,一个瞎子,慢慢下行,梅霖不断催促着:“黑星,快点!黑星到什么地方了?” 黑星说话简洁干练,看来是狼王当久了的原因:“五百步,四百步。。。二百步。。。五十步。” 梅霖听着,马上就要下冈了,心里不禁暗喜。突然,梅霖感到四周有破风之声,梅霖心里顿感不好。梅霖自眼睛失明之后,感觉越来越灵敏,这就是有一失必有一得。果然听到黑星低声说道:“他们来了!” 一句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狼嚎响彻山冈,接着又是一声。接着狼嚎之声,此起彼伏,到最后是群狼齐嚎,山冈上无数的鸟雀冲天而起,尖叫着逃向远方。无数的狼涌了出来,把梅霖和黑星围在当中。梅霖从未遇到过如此阵势,不禁两腿打颤,几乎站立不住:“乖乖不得了,我比东郭先生还惨,救了一只狼,要被群狼分尸。” 一只狼自狼群中走了出来,正是与黑星博斗的那一只,他现在是代理狼王,因为没有那三枚古钱,还不能成为正式的狼王。那代理狼王走到离黑星五步远的地方,便不再向前,在上次搏斗中,这代理狼王怎么也没想到年老体迈的老狼王竟是如此英勇,此时犹有惧意。狼是一个崇拜强者的种群,信奉的是弱ròu强食,而强者总是令人尊敬的。 那只狼看到老狼王仅剩了三条腿,不禁又高傲起来,扬着头向天长嚎一声,然后盛气凌人的说道:“快把宝钱jiāo出,饶你不死!” 黑星上前一步,镇静如常,平淡的说道:“宝钱已被狼神圣使收回!” “狼神圣使?”群狼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几只年老的狼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那代理狼王一见群狼躁动,又向天狂吼一声:“大家安静!”群狼一听,立即安静了下来,整个山冈上静悄悄的,有几只小狼吓的想哭出来,立即被妈妈咬住了嘴。 那代理狼王又向黑星吼道:“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狼神?更不会有什么狼神圣使?” 对一只狼来说,黑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岁月,虽然只有二十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黑星感到有头疼的事了。黑星冷冷的说道:“还是先让我来讲一个传说吧!” 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疲倦。 “在二百年前,我们这个狼群只有十几只狼,而且这个山冈上虎狮盛行,根本没有我们狼群的落脚之地。狼群在狼王金刚的带领之下,东征西战,却依然食不裹腹。金刚也多次带领狼群迁移到别的山脉,却屡屡被别的狼群赶回,狼群的数量也减到了只有七八只。 那年也是一个冬天,狼群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闯入了一个山洞。那个山洞里,一只雌虎正在喂养着自己的孩子。狼群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只幼虎拖出来吃了。那只雌虎发疯似的,对狼群展开了进攻,在咬死了两头狼之后,自己也变的遍体鳞伤,眼看就要丧生在群狼口下。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愤怒的虎吼,那只出外觅食的雄虎回来了。一见自己的爱子惨死,爱妻受了重伤,那雄虎暴跳如雷,一下了就抓死了金刚。接着,两虎合力,大展虎威,与狼群战在一处。狼群也早已杀红了眼,看到一个个的同伴受伤,惨死,全部发了疯似的死战不退,展开了一场虎狼大战。 虎狼翻翻滚滚,由洞内打到了洞外,眼看狼群就要全部丧生于虎爪之下。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降下了一道天火,正落在那雄虎的头上,那雄虎惨叫一声,全身燃起了熊熊大火,烧成了灰烬。那雌虎一见,也狂吼一声,跳入火中,化为乌有。 从此,狼群便占了那个山洞,逐渐的兴旺起来。那天火击过的地方,把地面击出了一个大坑。后来,狼群在坑里找到了这三枚宝钱,便成了狼王的信物。那道天火自是狼神为了拯救我们狼群而发出的,因此每当我们捉到猎物,总是留下最好的一份给狼神,做为祭祀。 如果不是狼神的庇佑,你们以为我们狼群会有现在这么兴盛,这方圆三百里几乎都是我们的天下?如果不是狼神庇佑,你们以为我们会有今天? 把最好的一份猎物留给狼神做祭祀,这是狼王最大的秘密。哥巴,你要当好狼王,你就要做好这一点!”老狼王的声音缓缓的在山冈上流动着,群狼哑雀无声,这些出生在幸福时代的狼们,无论如何也想到不到自己的祖先曾是那样的艰难。 老狼王已经讲完很久了,山冈上仍然听不到一丝声音,每一头狼都在思考,我们现在是不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老狼王以前经常讲要“居安思危”,我们是不是真的应该珍惜现在的来之不易的生活呢? 突然,哥巴嘶叫道:“我不信,我不信,这是骗人的,这全是骗人的。根本没有什么狼神,我们这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得来的,是我们用命拼回来的!” 一头苍老的白狼上前一步,说道:“哥巴,老狼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传说,我们大家都知道。” 哥巴回过头来,盯了那老狼一眼,眼里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然后仰天长啸:“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是狼神!”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山谷回响,一句句“我是狼神,我是狼神”传了回来,冲击着群狼的耳朵。 梅霖被这几句话扰的头昏脑涨,突然开口说道:“狼神是无所不知的。北郭镇联合附近三个镇正派出大批猎户要来围剿我们,领头的是一个叫郭子正的经验非富的老猎人。大家不做准备,死到临头,却犹不自知?”这几句话是梅霖从几只路过的麻雀嘴里听来的。 群狼一听到一个小孩竟说出了狼语,都皆愕然,接着便想到了老狼王刚才所说的话,这个小孩是狼神圣使。就在这时,哨狼来报大队猎户从北郭镇出发正全副武装的向山冈开进。这恰恰证明了梅霖刚才所说的话。群狼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狼神果然是无所不知,先知先明的。一个小孩能说狼语这已经就够奇怪了,更奇的是他竟能知道离此三十里正在发生的事,除了他真的是狼神圣使外,还能做何解释? 哥巴也是一头聪明的狼,一见群狼要受到这人类小孩的鼓惑,自己地位不保,当即狂吼道:“他。。。他是那群猎户的jiān细,是来害我们的恶魔。我们要赶快把它吃了!”说着,就准备直冲上前,来个杀人灭口。一个身影坚定的站在了梅霖面前,正是那三条腿的老狼王,两只眼睛如两颗黑星一样,紧紧盯着哥巴。 梅霖一听,好小子想跟我耍聪明,你还嫩点,当即冷冷的说道:“哥巴,你肆意诬蔑狼神圣使,是将会得到惩罚的。我们狼群正面临灭顶之灾,你们却犹不自知。狼神不忍心看到你们就此毁灭,特地派我下来给大家指条明路,拯救你们于水火之中!”要击败一个人,就要把他置于危难之下,因为这时候他的理智便会崩溃,思维便会紊乱,对付一头狼也是同样的道理。 梅霖一听自己的言语奏效,群狼无声,有的年轻的狼却发出了一阵悲鸣,便接着说道:“这些年来,由于我们的狼群急速扩张,我们能获得的食物便越来越少,经常有难耐饥饿的狼抢吃人类的牲畜甚至儿童,已经引起了人类极深的仇恨。我们虽然不怕流血,不怕拼命,人人英勇善战,但是与卑鄙的人类相比,我们毕竟数量太少,很难和已经统治了地球几千年的他们抗争,况且人类诡计多端,比可恶的狐狸还要狡猾。”编出一这样一套话,根本用不着经过梅霖的大脑,用脚指头都想的出来,不是狼引起了人类的仇恨,怎么会有三四个镇的猎户联合起来围剿? 这一番话说出来,群狼再一联想到已经有四五只成年狼丧命于人类之手,四五个家庭因此而离散,更加证明了梅霖是狼神圣使的身份。就连为了保住自己和梅霖xìng命,一开始就说谎的黑星,都半信半疑的看了梅霖一眼:“难道他真是圣使?要不怎么能令我起死回生?” 那只苍老的白狼低声说道:“保护圣使!”便有三只狼跳了出来,列队在黑星的旁边,盯住了哥巴,那些狼都是争狼王时被哥巴打败过的,眼里对哥巴充满了忿恨,平时不敢发作,现在有圣使撑腰,还怕什么? “我们是伟大的狼族,用不着害怕那些卑鄙的人类,我要把他们全部吃光!”哥巴大声说道,不过气势已大不如前。 “吃光?说的容易,现在有四五百名手持劲弩、长qiāng、大砍刀的猎户正急赶过来,你去吃吃我看?”梅霖一撇嘴,嘲笑道。 哥巴狂吼一声:“跟我来!”说完,转身想冲出去,却发现群狼都盯着梅霖一动也不动,没有一只狼理自己。 哥巴气愤的大吼道:“你们都反了不成?我是狼王!” 黑星缓缓的说道:“有宝钱的才是狼王!”梅霖早已把三枚宝钱举在了手中。 “你这个偷宝钱的叛徒,我就先吃你!”哥巴说着扑了过来。未等黑星动手,那三只狼猛撞了过来,把哥巴远远的撞了回去。 梅霖高喊一声:“大家住手。猎人转眼即至,你们不想办法应付,却在自相残杀,是不是想让猎人把你们的皮扒了?” 那三只正想上前痛扁落水狗的狼听到这话止住了脚步,哥巴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愤的呼呼喘着气。 梅霖高举宝钱,大声说道:“狼神是宽容的,狼神是明智的。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狼王不再以宝钱为信物,而要全凭自己的能力去夺取。一年举行一次狼王选举,一岁以上的狼都可以参加,决胜者可以挑战狼王,挑战狼王成功,就是新的狼王。老狼王也不再驱逐,仍可参加下一年的狼王选举赛。我现在宣布哥巴为今年的狼王!” 哥巴一惊之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群狼一片大哗。梅霖双手压了压:“大家静一静,我说过狼神是宽容的。哥巴在我们当中是一只最勇敢和聪明的狼,我不会因为他反对我,就罢免他。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应付就要到来的人类!”梅霖在肚子里嘿嘿冷笑着:“我看这次你不死?不要以为当狼王是件好事,一年一次的挑战,咬不死你,也累死你。以哥巴争强好胜的xìng格,想必是忍受不了失败的。”再说,哥巴那么凶残,最好不要得罪他,有时得罪一头狼也是一种错误啊! 哥巴听到梅霖称赞自己,自己最担心的狼王之位保住了,也松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而群狼皆齐声高呼:“圣使英明!” 梅霖低低问黑星:“我们现在能作战的总共有多少只狼?” “六百一十四只,这几天被杀死了五只,在这个山冈上的只有七十八只,其中有五只跑不快的老狼!” “好,”梅霖大声下令,“哥巴,你是狼王,你带五十只快狼,在此等着,卑鄙的人类一到,你就开始逃跑,引着人类在山里大兜圈子,把他们累个半死,损耗他们的箭支。注意,一定不要和人类作战,更不要让人类捉到你。一到酉时,你就把人类领到此处。” “你们三个去联系所有成年狼,到酉时齐集此处埋伏。注意,一定要从山脚下绕过来,不要发出声息。剩下的事就由我圣使大人出马,哈哈,哈哈!”梅霖一指身前那三只狼,大喊一声,“执行!” 众狼一阵欢呼,各自领命而去。 那只苍老的白狼却走了过来,低头说道:“不知圣使何处安身?老朽可以给你带路!” “不用了,有黑星就可以了。你自己去吧!”梅霖可不愿意和一只陌生的狼走在一起,就是算是只老狼也是危险的。 那只白狼慢慢的向山坡上走去,走不多远,却回过头来说道:“这个山冈是我辈世世代代栖身的地方,希望不要染上太多的血腥,望圣使好自为之!”那白狼说完,转过身去,慢慢走了,眼里竟满是忧伤。 听到这话,梅霖心里一怔,没想到一头狼竟能看出自己要让人和狼火拼,好方便自己逃跑的本意。“他nǎinǎi的,还说什么别染上血腥,你们狼世世代代在这儿猎食,吃人,染的血腥还少了?”梅霖心里暗骂一句,转念一想:“算了,我什么时候不能逃出狼窝?何必急在一时,反正我现在是狼神圣使,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还是少造一点杀孽为好!嘿嘿,多亏我给自己留了后路,人家说狡兔三窟,我说人至少要给自己留三条路。哈哈,我梅霖还真是天才啊!”梅霖想到这里,不禁又笑出声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把梅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主人,卑鄙的人类就要来了,我们去哪里躲一下?” 梅霖一听黑星这话,这才想起自己还和一只三腿的狼王在一起,那还不是送死一样。梅霖急急的说道:“黑星,我们分开走。你先去找那只白狼吧!酉时我们在这里碰头!” “可是主人,我是要一直跟着你,保护你啊!这是你救我一命之后,我就决定了的!” “哎呀,你现在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如何来保护我?等人类走了之后,你再跟着我,行不行?”梅霖没想到黑星是这样的罗嗦,人老了罗嗦,没想到狼老了也一样的罗嗦。 “好吧!你要小心点!”黑星嗅着那白狼的气味,一步一步向山顶走去。突然,黑星像是想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了一件事,回过头来问道:“主人,你是不是真的狼神圣使啊?” “你还真是烦哪!快走吧!”梅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到底是不是啊?”黑星还挺坚持,当狼王当久了的原因,做什么事都执着! “你说是,就是啦!” “太好了,真的是狼神来救我们了!”黑星大叫一声,高高的跃起,却因为三条腿站不稳,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然后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向上走去。 梅霖苦笑着摇了摇头,拄着拐杖,走过了那五十步。有时候,人生中的一步,要想走过也是很难,很难! 梅霖扶着拐杖向前走去,此时刚过中午。大雪下了一夜,地上积雪极厚,阳光照在雪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只可惜再刺眼的阳光对梅霖来说,也等于无有。梅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早上只吃了小半个硬硬的馒头,中午又没吃东西早已饿的筋疲力尽,不时的一跤摔在雪里,摔的满嘴是雪。梅霖舔舔嘴唇再从雪里爬起来,继续前行。 这样行了小半个时辰,只听到前方大队人马鼓噪而来,梅霖一听就知道这些猎户是杂牌军,哪有去捕狼这么大声的,什么狼还不被吓跑了?狼的听觉极其灵敏,离你十里恐怕早就跑了,谁还傻呼呼的站在那儿等你去捉呢?唉,就你们这么一群人,还想去捉狼,我看是去喂狼还差不多? 梅霖心里这样想着,迎着他们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开始抽泣起来。一个大嗓门在自己头顶上喊道:“哪里来的小孩?” 梅霖一听到人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孩子,你别哭,你慢慢说。你是从山里来的吧?” 梅霖一下子扑到那个大叔怀里,哭着说道:“我爹被狼咬死了!” 这句话一出,众猎户大惊,只听到刀qiāng之声乱响一气。 “好孩子,慢慢说,不要着急。有大叔在这儿,没事了!”那个浑厚的声音疼爱的摸了摸梅霖的头顶。 梅霖把自己的鼻涕,一下子摸在那大叔的身上,心里说:“给你留点记号,你就会记的我了!”然后,抽抽咽咽的说道:“今天早晨爹带着我到山边下捡柴火,爹走的离山近了些,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跳出一只狼来。我只听到爹喊着让我快走,然后就是爹与狼搏斗的声音。我就赶紧往回走,我走出了好远好远,还听到爹和狼的搏斗声。我又向前走,一直走的听不到声音了。我才停了下来,等着爹回来。可是现在已经中午,爹还是没有回来。我想爹一定是被狼咬死了。”梅霖说着,又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 只听到那个大嗓门,气愤的说道:“小兄弟,你别哭了。我郭震雷一定会给你爹报仇的。” 那个浑厚的声音瞅了那个大嗓门一眼,却说道:“孩子,你爹会没事的。我和你的叔叔们现在就去把他救回来。你家在哪里,我派个人先送你回家吧!” 梅霖一听这两句话,心里一阵感动,在心里说道:“看在你这么好心的份上,我就先救你们一次,不让你们葬身狼腹了。”嘴里答的却是:“你是郭子正伯伯吧?我不愿意回家,我无法给妈妈jiāo代,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救爹。” 那个浑厚的声音又摸了梅霖的头一下,说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这样吧,你先去郭伯伯家住一会,等郭伯伯把你爹救回来,你再回家,好不好?前面太危险了,小孩子是不能去的,听话!”说着,那个浑厚的声音喊道:“震雷,你先把他送回家,然后立即赶回来。” 那个大嗓门嗡声嗡气的说道:“爹,我不去,让小虎去吧。我还要去杀狼呢!” “好吧,小虎,你就走一趟。把这孩子送到我家,你就不要回来了。” “好的,大伯!”一个轻快的声音说道,然后拉住了梅霖的手,“咱们走吧!” “郭伯伯,再见!郭伯伯,小心点!”临走,梅霖拼命的向郭子正挥着手。郭子正点燃一枝旱烟袋,抽了一口,从嘴里喷出一股极浓的烟雾,说道:“真是个可怜的好孩子啊!”然后,大踏步的率领众人向山那边走去。 梅霖听到那大队人马已经过去了,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了,才对那小虎子说道:“虎哥,我走不动了。你能不能背着我呀!” “好吧!你上来吧!”那小虎伏下身子,让梅霖爬了上去,背起他来向前走去,小虎年纪也不太大,只有十四五岁,不过农家的孩子,长的五大三粗的,背着梅霖,一点也不费力。 “虎哥,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啊?” “好吧,这是我娘给我做的炊饼,让我打猎带的,可好吃了,给你吧!” 于是,梅霖趴在小虎背上,一边吃着炊饼,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则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去他娘的,什么人狼大战、虎狼大战,管我什么事?我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小虎看来对“虎”字特别敏感,听到梅霖嘟囊到“虎”字,便问道:“你说什么虎狼,虎狼的,狼能打过老虎吗?” “狼是打不过老虎,可是狼神就不一样了。狼神只要一伸手,就是一百只一千只老虎也立即消失了!” “狼神?什么是狼神啊?”小虎头一次听到狼神这个词,吃惊的张大了嘴。 “狼神就是,狼神就是。。。”梅霖这个狼神圣使就是了半天,也没有就是出狼神是什么东西来,最后说道,“反正狼神就是长的像狼的神,就是狼神。” “那狼神为什么那么厉害呢?”小虎被梅霖引起了好奇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狼神会使仙术。”讲到这些梅霖编起来自是易如翻掌,把给香姑讲的那一套,又卖弄了出来,只把小虎听的如痴如醉。 一个讲,一个说,心情好了,雪路也变成了坦途。 到了郭子正家里,一个老fù人迎了出来,吃惊的问道:“虎子,你怎么回来了?你大伯呢?”听那语气,好象郭子正已经被狼吃了一样。 小虎把情况说明了一下,那老fù人才放下心来,连连说道:“快让孩子进里屋,外面天冷,外面天冷!” 一进村庄,梅霖就从小虎背上下来了,梅霖可不愿意,让人说自己偷懒。梅霖连连对那老fù人说道:“谢谢大娘,谢谢大娘。我眼睛不便,不能给你做揖了!”还说不偷懒呢?眼睛能碍着做揖的事? “快别客气,来大娘家就跟自家一样。哟,我可怜的孩子呀!爹刚被狼叨走,眼睛也瞎了,是哭瞎了的吧?”那大娘上来拉住了梅霖的手,刚说出这句话,看到梅霖一幅想哭的样子,急忙虚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你看,大娘真不会说话。来,你没吃中午饭吧。大娘给你做去!” 梅霖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农家小菜,一边和那位大娘拉着家常。农家孩子老实,话都少,那大娘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说会道,一开口就如滔滔之江水的,不禁大感过瘾,半个时辰下来,大娘就把梅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把家藏的过冬的拿手好菜都拿了出来,甚至还去地窑里取出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冻鱼,那是准备过年的时候吃的,给梅霖做上了。那大娘一边做,一边说道:“孩子,大娘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这条鱼是孩子他爹在河里捕的,准备过年吃的。也不用等到过年了,什么时候吃都一个样。本来,前些年他爹还能到山上打些野味回来,只是近几年山上野狼太多,屡屡有人被咬伤,咬死。我就不让他爹上山了。咱只要能吃上饭,吃的差点,有什么?只是他爹啊,一直惦记着上山的事,没事就擦他那幅弓箭和大砍刀,我就给他藏了起来,可过不了几天啊!他又找了出来,又开始擦,修的。我看着心里也怪难受的。他爹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上山打猎。前几天,村里一下子被野狼咬死了四五个人,他爹不干了,去找了镇长,镇里也正为这事发愁呢?听他爹说,自愿上山打狼除害,也是大力支持。几个镇一联系,大家都同意,这才把这几个镇的猎户,青年的都集中起来,准备去彻底解决狼患。因为他爹啊,上些年没少打了猎,多少有点名头,便让他爹带队了。镇里说,如果真除了狼患,参加打猎的每人再给发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够咱们吃半年的了,因此有不少没打过猎的人,也为了这二两银子,上山去了。唉,不知道,他们这次会怎么样?前两天他爹悄悄上山,摸了一下底,说山上有七八十头狼,现在去了四百多人,应该能把狼全部杀光。只是菩萨保佑,可千万别出事啊!自从他们爷俩走后,我在家里这心啊!就扑通扑通的直跳,老觉着哪里不对劲似的!” 那大娘说到这里,突然闻到一股糊焦味,往锅里一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你看看,大娘老糊涂了,这鱼忘了翻个,都糊了!” 梅霖这时正在喝着大米粥,一听这话,一口粥差一点喷出来,急忙咽下去,说道:“大娘,你放心,大叔一定会没事的。狼神,不,菩萨一定会保佑他的!”梅霖差点说成狼神一定会保佑他的,幸好那大娘正忙着翻鱼,没听清,梅霖吐了吐舌头,又说道:“大娘,你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吃饱了。” “什么吃饱了?现在天冷,你要多吃点才行!虎子,一会你也吃点!大娘还留着点,他们爷俩回来吃!” “大娘,我看不用留着鱼了,等他们打狼回来,就吃狼ròu好了!” “你小孩子不懂,狼ròu是不能吃的,也不好吃!真是个傻孩子!”那大娘被梅霖一逗,咧开嘴笑了,满心愁绪去了一半。 就在这时,听见门一响,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大娘,什么味这么香啊?郭伯伯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呢!燕子,快进来,尝尝大娘做的鱼,好不好吃?” 燕子推门进来,想是没想到屋里这么一些人,吃惊了一下,惊喜的说道:“虎子哥,你回来了?” “郭伯伯让我把这个孩子送回来。燕子,你来这儿干么?” “俺娘在家不放心,让俺过来看看。虎子哥,那些狼都打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没见到狼呢?” 燕子悄悄的拉着虎子的衣袖走到一边,偷偷的说道:“虎子哥,要不,咱们去山上看看他们回来了没?” 小虎一听这话,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行,不行,郭伯伯说了,山上太危险,大家一定不能分开,更不能一两个人上山。那个孩子他爹就是刚刚给狼咬死的。”说着,虎子向着梅霖一指。 那燕子这才看到屋里还有一个大马金刀的坐在热炕头上,正在喝粥的小乞丐,满身脏兮兮的,衣服早就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好象刚洗过,却没有洗干净,反而更加难看了。燕子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呕了出来,连忙转过头来。 那燕子一进屋,梅霖的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她身上,听着她那如黄莺出谷的话语,想像着她的美貌,心里不禁一阵激动,没想到小小乡下也有美女啊!其实,燕子是美是丑,梅霖根本看不见,不过越是看不见,才越觉的美,自己想象中的美是最美的! 就在这时,那大娘在厨房喊道:“燕子,你来的正好。你帮那孩子换换衣服,那孩子的衣服太脏了,你帮他洗一下吧。要不,穿在身上会受寒的。虎子,你过来帮我端鱼。” 虎子答应了一声,那燕子却“哼”了一下,心里极其不满,低声对虎子说:“虎子哥,咱俩换一下吧。你去帮那小乞丐换衣服,我去端鱼。” “那可不行,洗衣服都是女人的事,男人怎么行?再说,我们要听大娘的话!”虎子说完,就走了过去。 燕子在后面低声道:“虎子哥,你太老实了,要吃亏的。”说完,不情不愿的向梅霖这边走了过来。 梅霖一听大娘那句话,早在心里乐开了花,心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娘也。大娘真会安排啊!”表面上却是一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等着燕子来给自己换衣服。 那燕子走到近前,掩着鼻子,低声喝道:“快把衣服脱下来!” 梅霖一听,“好啊,大娘让你给我脱,你却让我自己脱,看我怎么治你!” 梅霖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大娘,燕姐姐欺负我!” 燕子怒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那大娘的声音却从厨房传了过来:“燕子,你可千万别欺负小孩子,他的身世很可怜的。啊!” 燕子答应了一声,却又低低骂道:“死小鬼!”一只手掩着鼻子,一只手不情不愿的给梅霖解起衣服来。 梅霖咧开嘴,露出了纯真的笑容,说道:“谢谢燕子姐!” 此时,郭子正正带着他儿子和四五百名猎户在冰天雪地里艰难的追逐着五十只狼的足迹,而梅霖正坐在他家热炕头上,喝着热热的粥,吃着刚出锅的鱼,还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农家女孩正在给他洗着身上的衣服。 冬天天黑的早,申时刚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也落入了西山,早早的休息去了,只在天边留下了一抹余辉,也是淡淡的,留给人们最后一点思念。有的屋顶上已经冒起了缕缕炊烟,农家冬天向来是早吃饭,早睡觉。 而在郭子正家,梅霖刚刚吃完了午饭,正在悠闲着喝着下午茶。那大娘却在屋里不停的转着圈,一边搓着手,一边在嘴里嘟囊着:“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 小虎子则几次冲到村口去张望,却哪里有一点人的影子?燕子早又过了好几次,问问郭伯伯怎么还不回来,因为燕子的哥哥也参加了狩猎队。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着,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急如火焚,只有梅霖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喝完了清茶,再自己倒满,现在早已没人有心情给他倒茶了。 燕子在不停的催促小虎子,赶紧进山去看看,而小虎则一直犹豫不决,那大娘此时也没了主意,只是一个劲的在口里念着:“菩萨保佑,南无阿弥陀佛!” 小虎子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进山去看看!”那燕子焦急的说道:“虎子哥,我和你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起去。”那大娘一听这话,大惊:“燕子,你可不能去啊。你是女孩家,跑又跑不快,打又打不过,太危险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向你娘jiāo待啊!” “不要紧,大娘。我会小心的,万一虎子哥有事,我会回来报信的。如果虎子哥一个人去,连个报信的也没有,怎么办?” 大娘一听这话也有道理,自己更加没了主意,只是不停的搓着手,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转来转去。 就在这时,梅霖喝光了壶里的最后一杯茶,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说道:“我认识路,我陪燕姐姐一块去。” “你?”一听这话,那大娘更加吃惊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燕子一撇嘴,低声嘟囊的一句:“谁用你陪了,不要脸!” 虎子则说道:“小兄弟,你爹刚死了,你不能再去冒险了!” “怕什么?我梅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要去给我爹报仇!”梅霖说着,在炕上站了起来,摆了饿狼扑食的架式,引的燕子扑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那样,眼睛还看不见,还说什么报仇,就知道吹大牛皮!” 那大娘则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孩子小,不懂事啊!爹死了,也不知道伤心!” 梅霖从炕上爬了下来,左手拉住虎子的手,右手拉住燕子的手,说道:“虎子哥,燕子姐,我们打狼去!”说着,往门外就走。那大娘在后面“哎”了一声,三人早就出了门。“孩大不由娘啊!这些都是大孩子了!”大娘在后面望着三人走出的方向,低低叹了口气,“愿菩萨保佑他们平安回来!” 三人一路顶风出了村子,小虎燕子两人只是默默前行,心里担心着自己的家人。只有梅霖一路上兴高采烈的又说又笑,好象是出去游玩一样。燕子讨厌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喂,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我说的多吗?嘴就三大功能,一是吃饭,一是亲嘴,一是说话。我刚吃完了饭,不说一会话,你难道想让我亲一下不成?”梅霖一听有人搭言,更加死缠不休。 这句话一说出来,把燕子气的话了也不说来了。过了许久,才对小虎说道:“虎子哥,咱把这坏家伙扔在这儿喂狼,好不好?” “不大好吧,大娘会不高兴的!要不,我跟他说一声,让他闭嘴,你看这样好吧!” “老实人!”燕子气的扭过头去了,不是因为梅霖的脸太脏,燕子早上去捏住他嘴了。 “喂,我说小兄弟,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让狼听见,咱们可就了不得了!” “有什么了不得的?有我梅霖在,来多少狼也不怕,保证治的他们服服帖帖!” “耶,就知道吹大牛!”燕子实在忍不住,伸出舌头来羞他。 在梅霖的一再勾引挑逗之下,另外两人再也沉不住气,三人一路喧笑着走来,旅途倒也不寂寞。 前方山冈已是隐隐在望。突然,虎子一把拉住了他们两人,停了下来。梅霖愕然的问道:“怎么了?”而燕子则大张着嘴,说不话来。因为前方出现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过了许久,燕子的嘴才合上,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狼!”此时,虎子已经从背上取下了两只长矛拿在手中。 梅霖一听“狼”字,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心说:“终于该着小爷显威风了!”梅霖高声说道:“燕子姐,你不用怕。看我来治他!”说着,迈起四方步,挤到了两人前面。虎子在后面大叫:“危险,快回来。”想伸手拉他,却因为一手一只长矛,腾不出手来。而燕子则看到梅霖真的走到前面去了,仿佛吓傻了似的,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伸手拉梅霖,梅霖早离她五六步远了。 那只狼也很奇怪,只是瞪着两只眼睛静静的看着梅霖,却不扑上前来,因为它在梅霖身上嗅到了一股狼王的气息,那是因为那三枚古钱在狼王身边日久的原因。 梅霖走到前面,伸手向着那狼一指,高声喝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圣使,为何不跪?”那狼听到这句话,不禁大吃一惊。 燕子看到梅霖真的为了保护自己走到前面去了,不禁心里大急,连忙在后面催促虎子:“虎子哥,快shè那只狼。你还楞着干什么,快shè它,shè!” 虎子早已拿起长矛,瞄准了那只狼,只等那狼一有动作就shè出。此时,听到燕子的催促,也不及细想,一支长矛随手shè出,直向着那狼飞去。 那狼正在发楞,细细的考虑,一个小孩怎么会说狼语?因为这只狼是从别的山冈刚调过来的,并不知道狼神圣使的事。那几只办事的狼也是粗心,只说所有的狼立即集中到这里,却忘了通报狼神圣使的事情。 那狼一楞神之间,长矛早已飞到,那狼只感到一股劲风,急奔头顶而来。危急之中,一个打滚,让了开去,那只长矛沿着左肋划过,已经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流在了雪里了,殷红的一片。 那狼一见血腥,顿时狂xìng大发,仰天长啸一声,纵身直向虎子扑了过去。梅霖一看事情要坏,这狼竟不认识自己,只感到一股劲风要从自己头上跃过,当即挥出一拳,向上直击。本来梅霖拳小力微,打在狼身上,也没什么,可是这一拳正打在狼的伤口处,疼的狼“嗷”的一声尖叫,身体尚在半空中,就伸头向梅霖的脖子咬了下来。 梅霖自眼睛失明后,感觉变的异常灵敏,一觉有异,立即伏身趴在了地上,让过了这致命的一口。那狼落了下来,正落在梅霖背上,两只前爪踏住了梅霖,张口就向梅霖脖子处咬来。 虎子一见危险,急冲上来,一矛向着狼头刺去。那狼把头一抬,接着一低,一口咬在了矛柄上,一寸粗的木柄竟被咬断,矛头落在了雪地上。那狼毫不停顿,继续向梅霖咬来,虎子见矛头落地,大吃一惊,想再从后背取矛却已不及,用木棍打狼,直如给狼扫痒无异,正在犹豫。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猛的撞了过来,把那狼撞飞出去,接着才传来一声狼吼:“愚塔,住手!这是狼神圣使。” 梅霖听的出来,这是那苍老的白狼的声音,当即顾不得嘴里塞着白雪,大喊一声:“大家都住手!”这句话,听到狼耳里是狼语,听到人耳里是人语。 虎子早从背上取下了长矛,正准备乘乱取愚塔的xìng命,听到这句话赶紧停了下来。 燕子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早已吓的脸色惨白,此时才刚刚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梅霖从地上扶了起来,给梅霖打扫着身上的雪迹。 这时,一个声音对梅霖说道:“主人,你还好吧?” 梅霖听出是黑星的声音,还听到不停的喘气声,看来黑星是拼了老命才救了自己:“黑星,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是应该的,主人!” “愚塔,你差一点咬死了圣使,你知不知道?快过来给圣使赔罪!”那头白狼的威严的说道,看来那头白狼在狼群中的威望极高。 愚塔低着头走了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梅霖的脚尖,这在狼群中是臣伏的表现。 “这也不能怪愚塔,这只是一场误会!”梅霖笑了笑说道,自己这个狼神圣使差一点丧身狼吻,想来此时仍然心有余悸,看来假冒也是一种罪过啊! 梅霖低下身子,摸了摸愚塔的脊背,问道:“愚塔,你的伤要不要紧?” 其实,愚塔的伤口从前腿直划到了后腿,流血极多,如果不及时救治,愚塔以后就会成了废物一个了。此时,愚塔还能站立,已经是奇迹。 那头白狼把愚塔的伤向梅霖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梅霖从怀里把那个yào囊拿了出来,那里面已经剩了没有多少yào了。小还魂丹已经用完了,天香续玉膏所剩也已不多,但梅霖还是从盒里挑出一些,摸在愚塔的伤口处,然后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衣襟,给它包好伤口。 燕子看着这一切,吃惊的张大了口,半天合不上来。燕子自然听不懂狼说了些什么,只听到梅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又听到梅霖一会叫这个是黑星,叫那个是愚塔的。再看到梅霖给狼治伤,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把头藏进虎子的怀里。而虎子则紧紧的握住了手里长矛,想着怎么样一个人对付三头狼。 梅霖给愚塔包好了伤口,自己走到小虎面前,说道:“虎子哥,你不用害怕,这些狼都听我的。我不会让他们伤你的。”接着,听到燕子在小虎怀里瑟瑟发抖,便说道:“燕子姐,我说一个人摆平这些狼,没骗你吧?” 燕子从小虎怀里伸出头来,颤抖着说道:“你不是人,你是个狼妖!我娘说,只有狼妖才会听懂狼话。” 梅霖哈哈大笑,只是笑中充满了苦涩:“狼妖就狼妖吧,就算是狼妖,我也是个好狼妖吧!燕子姐,我背上受了伤,你能不能帮我上点yào啊?” 燕子一听,敢情我真的碰上的狼妖,吓的赶紧把头藏在虎子怀里,再也不出来了。梅霖正想说:“如果你不帮,我就让狼吃你!” 却听到小虎坚定的说道:“我来!” 梅霖转过身去,把后背让给小虎,说道:“谢谢虎子哥!” 梅霖后背被愚塔抓伤的伤口虽然不大,却极深,小虎仔细的给梅霖处理着伤口。 梅霖问道:“黑星,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哥巴呢?” 黑星依然在呼呼喘着粗气,看来刚才那一下撞的不轻啊!那白狼接道:“圣使,我们一知道你去了那边,极其不放心,人类都是卑鄙而yīn险的。我和老狼王一直在这一带徘徊,等你回来。幸好,我们赶到的及时,要不险些铸成大错。哥巴还没有消息,我想时间快到了,他也就要来了。至于别的狼群,已经全部齐集于此,按您的吩咐,都已埋伏妥当。”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声狼嚎传了过来:“圣使,我来了!”正是那哥巴的声音,接着远处山冈之上,五十只快狼狂奔了过来,卷起了一地的雪尘。狼行极速,转眼奔至面前,一齐刹住。那哥巴看了一眼小虎和燕子,一摆头,五十只快狼奔出,把他俩围在了当中,当然连梅霖也围了进去。 “哥巴,我jiāo代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梅霖冷冷的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寒之气,对付哥巴这样骄傲却又聪明的狼,唯一的办法便是把它死死压在身下,让它永无翻身的机会。 “我引着他们已经在山里跑了三圈,现在他们就在我身后十里之处。”哥巴听到圣使语气不善,赶紧说道。 “你可与人类进行接战?”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只是。。。”哥巴嘟嘟囊囊,似乎有些心虚。 “嗯?快说!”这正是梅霖最担心的,万一哥巴咬伤咬死了人类,一场人狼大战就在所难免了。 “只是托丽被那个郭子正shè了一箭,受了点轻伤。不过不要紧的,只是。。。只是轻伤。” “轻伤?真的是轻伤?” “绝对是轻伤。过七八天就会好的,不。。。是三四天。”哥巴不停的辨解着,头顶已经见汗,现在大权握在这小孩手里,一个问题回答不好,狼王地位就有不保的危险。如哥巴这样机智的狼是不会为了自己的尊严去对抗这样的强大的。 梅霖一听,是狼受了伤,放下了一大半心,接着问道:“托丽是如何受的伤?” 哥巴一听,梅霖语气有一点点缓和,狼的感觉也是极其灵敏的,外界环境的一点点改变都能及时觉查,何况哥巴此时正在全力应对梅霖的提问。哥巴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急忙回答道:“我们五十只狼轮流去诱敌,托丽好奇心太强,想看看猎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站的太靠前了一点,那箭来势太急,没有躲开,所以就。。。” “你是干什么的?难道没有你的责任?” 哥巴一听,梅霖语气转严,当即又流下汗来,低声道:“有,有。。。有我的责任。” “哥巴,以后你要记住,所有的问题都是狼王的问题。如果一个狼王能够尽心尽力,狼群就不会出事。我们狼群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纪律,只有有了铁的纪律,我们才能战胜一切,才能战胜我们就要到来的大灾难。” 哥巴本来心里对梅霖极其不服气,一直认为是黑星把三枚宝钱偷去,给了这个小孩,才占了自己的上风的。此时,听到梅霖的这一番话,的确可见这个小孩不一般啊! “好了,哥巴。赶紧把这五十只狼撤去,排在最前面,然后把所有狼召唤出来,列好队形,等着狩猎队的到来。” 哥巴一听,狼群的动作一点也没有瞒过圣使的耳朵,看来圣使的耳朵也丝毫不逊于我们狼的耳朵啊! 哥巴仰首向天,一声长啸传出。月光照在哥巴身上,印在雪地一个短短的影子。 山石后,树丛里,雪底下,无数的野狼涌了出来,在头狼的领导之下,排成了整齐的队形,都一率坐在地上,面向山冈,静静的等着那些猎户的到来。 梅霖回过头来,对仿佛吓傻了的小虎和燕子说道:“虎子哥,燕子姐,我们去迎郭伯伯吧!” 燕子看到这奇异的一幕,早已经惊呆了,过了半晌,思维才活了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孩的yīn谋,郭伯伯他们全都上了这小孩的大当而不自知。看这些狼群多的数不胜数,那些猎户怎么会是这些狼的对手?难道郭伯伯他们,还有我哥哥今天都要死在这里?还有虎子哥,还有自己。。。想到这里,燕子吓的手脚冰凉。 燕子知道自己这些人的xìng命全部都捏在这个小孩的手上,只要这个小孩说一句话,自己这些人一个都不用想活着回去。梅霖好象知道燕子心里在想什么,接着说道:“燕子姐,看在你给我洗衣服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让狼咬你的,你放心好了。” 燕子听到这句话,好象自己还有救,急忙颤抖着说道:“我再给你多洗一件衣服,你也不要让狼咬我哥,好不好?” “好吧!”梅霖爽快的答应道,这个一向不爱理自己的女孩子,竟然肯低三下四的求自己,这种感觉还真是美好啊! “我再给你多洗两件衣服,也不要咬我虎子哥,好不好?” “好吧!”梅霖心里那个美啊,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还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郭伯伯。。。还有震雷哥,还有。。。对了,还有郭百正叔叔。。。”燕子看到梅霖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了下来,连忙接二连三的要求起来,把自己能想的到的名字都说了一个遍。 梅霖听了半晌,燕子还没说完,不耐烦起来:“燕子姐,你只要答应给我洗一辈子的衣服,我就答应你,这里的人谁都死不了。” 燕子正在搜肠刮肚的想着人名,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惊,然后是脸上一红,暗骂一句:“死流氓!这不是逼我嫁给你吗?”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我可不喜欢这个又脏又臭又瞎的死小鬼,我要嫁也嫁给虎子哥这样朴实勤劳的人,虽然老实了一点。可是,我如果不答应他,虎子哥可就没命了?要不,我先答应他,以后再反悔。不行,我娘经常跟我做人说话要算数的。要不,我先答应他,然后把自己偷偷的给了虎子哥,到时候我就是虎子哥的人了,料这死小鬼也不会知道。也不行,我娘说做女孩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贞cāo,是只能给自己的丈夫的,给了别人,就会让人一辈子看不起。要不,我先答应他,救了大伙,然后再和虎子哥死在一起好了。好,就这样吧!”燕子在这里不停的想着,那边梅霖早催促了几次了。燕子终于从沉思中苏醒了过来,坚决的说道:“好,我答应你!”声音里充满着悲壮,一幅壮士赴死的味道,说完不由自主的看了虎子一眼,这一眼里满是深情和凄凉,又充满着一份浓浓的不舍。此时,恰好虎子也看了过来,一碰到燕子这深情却又绝望的目光不禁一呆,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不答应!”说完,握紧了手里的长矛,就想拼命。 就在这时,只听到那个折磨的两人心里死去活来的小鬼发出哈哈一阵大笑:“我说你们两个真是傻蛋,我说要燕子姐给我洗衣服,又没说要她嫁给我。你们紧张什么?姐姐就不能给弟弟洗衣服了吗?笨蛋,虎子哥,你真是笨蛋,到现在还不懂女孩家的心事!哈哈,哈哈!” 说完,梅霖当先向前走去。这一场惊喜来的实在太快,这样的转折也是燕子所不能承受的,就好象自己忽然从地狱到了天堂,自己几乎无法站立,不由自主的向虎子身上靠了过去,低低的叫了声:“虎子哥!”这一声里满是甜蜜和娇羞。 虎子连忙低下头向燕子看来,此时燕子也正好仰起头向上看去,两人的目光一接,不禁相视一笑,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一笑中。燕子羞的连忙把头藏进了虎子怀里,只觉的自己的脸颊火热火热,不知为什么在这冰天雪地里虎子的胸膛也是热的烫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子才从虎子胸膛里抬起头,发现虎子正揽着自己的纤腰,不禁大羞,低低的说道:“虎子哥,别这样,那些狼看见会笑我们的!” 一声大笑,惊醒了沉浸在初涉爱河中的两人:“哈哈,哈哈,虎子哥,燕子姐,你们快过来。郭伯伯就要来了!”原来,梅霖早已走到了狼群前面,和哥巴、黑星、那头白狼站在一排,过了许久,没听到两人动静,料想两人一定是在卿卿我我。梅霖无意中撮合了一对姻缘,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造就一对姻缘胜造七十级浮屠”。我梅霖真是功德无量啊!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有一点酸楚,人家是与人为伴,自己是与狼为伴。幸好我眼睛看不见,看不见那些他们亲热的场面,要是看见了,说不定真的会让狼把他们咬的七零八碎。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那两人自然不知道梅霖心里这些可怕的想法,当下虎子牵着燕子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不知为什么燕子突然变的十分柔弱,几乎都要虎子搀扶着才能前进了。而虎子却变的异常的强壮,只觉的自己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两人越走越近,身子紧紧的靠在了一起,虎子的手情不自禁的又揽在燕子的纤腰上。 两人穿行在狼群的空隙里,每当他们走过,狼便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却也不进行攻击,这就是纪律,没有命令,任何一只狼都不会擅自行动的。虎子初里还担心它们万一兽xìng大发,怎么办?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长矛,后来见它们坐在地上,一点也没有起来的迹象,才稍稍放下了心,把精力集中到燕子身上来。 突然,燕子娇呼一声,扑到了虎子怀里,一下子双脚离地,挂在了虎子身上。虎子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燕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说着,就想把燕子放下来检查伤口。 燕子却死命的攀着虎子的肩膀不肯下来,在虎子耳边吹气如兰:“它。。。它嗅我的脚!”“唉,狼嗅嗅你的脚也值的大惊小怪?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虎子在心里想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吧,我背着你走好了!” “好耶!”燕子一听,大喜,一下跃上了虎子的后背。 虎子一个人走路,比两个人快多了,刚才慢如蜗牛,现在终于变成了小虎。 一排一排的狼群走过,也不知走过了多少排,直似无穷无尽。虎子越走心里越凉,没想到这山里竟有这许多的狼。 虎子走到前排的时候,正看到前方许多的火把蜿蜒而来,领头的是一个高大敦实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柄大砍刀,背被弓箭,正是猎户的领头人郭子正。 燕子这一下子终于见到了亲人,从虎子背上跳了下来,欢呼着跑了上去。虎子也是激动万分,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郭子正一路沿着狼的足迹追来,却总是赶不上,看看天色将晚,那狼的足迹却伸展向了北郭镇的方向。郭子正不禁心里大惊,难道狼群要去侵袭镇里,那可糟了,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急忙率队向镇里急赶。走到这里,模模糊糊的能看到燕子欢呼着向自己跑来,小虎跟在后面,而再后面则是几千双几万双绿莹莹的狼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却没有一点声息。郭子正大吃一惊,粗略一估计,就知道这些狼不是自己这些人能猎的了的,不被狼猎了就算好事,当下强作镇静,把手一挥,那正在急速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刚才还在吵吵闹闹的队伍,立即就静了下来,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了那成千上万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里都shè出刺人心魄的寒光,这些强壮的小伙子,突然感到这山上的风竟是那样的寒冷,一瞬间,已经从头凉到了脚底。 两个人向着跑来的燕子和虎子,迎了上去,正是燕子的哥哥郭晓义和狩猎队的领头人郭子正。郭子正接到了虎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看了看虎子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问道:“虎子,你怎么回来了?家里还好吧?”郭子正最担心的就是北郭镇的安全,现在已经让这些狼抄了后路,如果有狼堵在这里,别的狼队却去攻击镇里,那镇里的老弱病残,恐怕一个也活不了。 “郭伯伯放心,家里一切都好,郭伯母不放心您,让我来看一下!” 那边郭晓义早接住了燕子,也是上上下下把燕子打量了一遍,只见燕子全身没有伤口血迹,才放下心来,只是发现燕子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大寒天里却红扑扑的就如秋天熟透的红苹果一样。郭晓义也不多想,只要人能平安活着,比什么都好,停了一下,两人平静了一下心情,郭晓义才问道:“燕子,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从前面狼群里过来的?”燕子一听他哥问这话,当即吱吱喳喳的把那些狼都听梅霖的话的事说了一遍。这时,郭子正和虎子也停了下来,两个大男人是没有多少话好讲的,郭子正本来也想问这个问题,虎子却支支唔唔的说不明白。郭子正一听,燕子正在讲的稀里哗啦,就转过头来听燕子讲了,虎子便也住了嘴,都听燕子讲了起来。此时,郭震雷及一些猎户也都围了过来。 这些猎户正在听的聚精会神,就在这时,脚下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不知何时,梅霖已经来到了他们脚下,左边站着的是哥巴,右边是黑星。梅霖之所以把哥巴带过来,是害怕哥巴留在狼群中乱发号令,让狼群发起攻击,坏了自己的大事。那些猎户一见有狼过来,急忙转身去做迎敌准备,却是刀qiāng乱响,一阵慌乱。 梅霖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惊慌,我是来谈判的。常言道‘两国jiāo兵,不斩来使’。我要见郭子正,郭伯伯。” “我就是,小兄弟。大叔打了一辈子的猎,没想到今日看走了眼,栽在小兄弟手里。”那个浑厚的声音在梅霖头顶响起,只是再也不会来摸梅霖的头顶了。 “郭伯伯,你宅心仁厚,我佩服的紧。郭伯伯,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吧,震雷,你让大家做好拼杀的准备,不要管我。你们都不要跟来!”说完,郭子正拉着梅霖的手向右前方走出二十几步,停了下来。梅霖一听哥巴和黑星想跟过来,急忙喝止。 狼的眼睛,人的眼睛全部盯向了场中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只见郭子正伏下身子,而梅霖趴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什么。郭子正站了起来,仰天想了一下,大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接着,两人走了回来。郭子正回到狩猎队中,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一,大家是一片喧哗,过了一会儿,便也没了动静,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梅霖也走到狼群里,去大声宣布了一下,群狼寂静无声,因为这是命令,对上级的命令只有服从,这就是纪律。 郭子正让儿子去折了六根细长的树枝,用火把点燃来当香火。郭子正手拿三根,跪在地上,向天拜了三拜,立起身来,郎声说道:“皇天厚土,上天为证。我郭子正仅代表北郭镇、北李镇、北王镇、北范镇四镇村民发誓,五年之内永不上乱狼冈打猎,更不会捕杀狼。如有违反,有如此箭!”说完,郭子正从背后拿出一支长箭,一把折断,摔在了地上。郭子正说话之时,梅霖悄悄的将三枚“羲皇古宝”贴在了郭子正的大腿上,因此,这一番话群狼听的清清楚楚。 接着,梅霖拿起剩下的三根香火,也跪在地上,向天拜了三拜,郎声说道:“我以狼神的名义起誓,今后五年内我们狼群绝不会侵害人类,如有违背,有如此箭!”说完,梅霖往郭子正要了一支箭,也想用两手掰断,结果掰了几下,那箭却只弯不断,当下恼将起来,抬起脚来,一脚踏成两段,扔在地上。 郭子正见梅霖发完誓,便问道:“小兄弟,我们可以走了吧?”是非之地,岂可久留? 没想到,梅霖却说:“不行,我们要立字画押,免的你们人类到时反悔!” 郭子正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郭子正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遇到过,今日却被逼着与狼签约,这不是跟小孩闹着玩吗?不过,就算是玩,也要玩下去的,整个狩猎队的xìng命都在人家手上,不玩怎么办?想到这里,郭子正喊了一声:“虎子,拿张纸来,写个盟约,把刚才的话,写在上面。” “不行,我来写,我又看不见,谁知道你们写了些什么啊?”梅霖还极其认真。 虎子没找到纸,当即从自己衣襟上扯下一块布,当纸递给了梅霖,又有人送上一根细的烧过的火把当笔,梅霖就在那块布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梅霖那蚯蚓体本就难认,再加上眼睛瞎了,更是写的重重叠叠不知所云,燕子忍不住想提醒,你写到别的字上了,却被郭子正一把捂住了嘴。 过了大半天,梅霖的大作终于完成了,举到面前装作欣赏的看了一下,然后对郭子正说道:“签字吧!”郭子正接过木柴,几笔写上自己的名字。梅霖却不写,而是把哥巴叫了过来,对郭子正说道:“郭伯伯,这是狼王哥巴,这字应该由他来签。” 郭子正本就当是小孩的闹剧,也不放在心上,随口道:“谁签都一样!”燕子再也忍不住了,探过头来,说道:“哥巴又不会写字,怎么签啊!” “不会签字,还不会画押吗?你敢小瞧我们狼王?”梅霖没好气的说道,然后拿起哥巴的前脚,一下子按在那块布上,一个大大的狼印便留在了上面。 按完脚印,梅霖把那块布递给了郭子正,说道:“我们狼最是守信,不像你们反复无常的人类,这块布你还是留着吧。好好看看,免的毁约!” 说完,梅霖像个大将军似的一挥手:“哥巴,撤军!对了,你和白狼留下。”哥巴一声长啸,接着山冈上群狼齐啸,树上的白雪被震的簌簌的落了下来。那些猎户听到这样苍凉恐怖的声音,都吓的双腿打颤,几乎站立不住。 群狼有秩序的退了下去,郭子正向梅霖一拱手,说道:“小兄弟,再见!”说完,也带着狩猎队,向镇里赶去。一时之间,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山冈变的寂静无比,只有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 狩猎队,燕子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的向郭子正问道:“郭伯伯,那小鬼头向你说的什么话呀?”郭子正粗暴的回答道:“小孩子少管闲事,郭伯伯已经不记的了!”不记的,郭子正怎么会不记的?这是自己一生从未遇到过的耻辱,那几句话无时不在自己的脑海翻腾:“郭伯伯,你必须发誓从今天开始五年内不准上山打猎,更不准杀狼,否则我会命令一半的狼在这里阻住你,一半的狼血洗北郭镇。你就是抓了我,也没有用,因为狼的狠心,你是知道的。” 郭子正今天竟然败在一个小孩子手中,而且是一败涂地,心情自然极是不爽,一路上沉默不语的走着,不断回想着今天事情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想到了最后,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灵光“狼的脚印”?郭子正一把从怀里把那块表示着自己耻辱的破布拿了出来,那上面那个大大的狼脚印清晰可见。 山冈上,梅霖也想到了那个狼脚印,嘴边浮现出一个令人不易觉察的微笑,心里说:“哥巴,你这次还不死,你的脚印落在最优秀的猎手手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而此时,哥巴却极为兴奋,因为能在群狼面前代表狼族签字,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本身就是一种狼王身份的体现,这圣使对自己还真的不错啊!哥巴又想去舔梅霖的脚指头了。 哥巴正待有所动作,却听到梅霖说道:“这次狼神派我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解决我们狼族的灾难。另一方面是因为狼神对于我们以前献上的祭品极其不满。狼神让我来通知大家,以后每天都要献上一只大仙桃做为祭祀。哥巴,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白狼,你负责把这一规定传到下一代狼王。”梅霖一出口,就把狼神的贡品给改了,梅霖说这番话时,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如果真的有狼神,这一下子我的祸可闯大了。”不过话已经说了出来,就不能再收回去了。梅霖当即强行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子里驱逐了出去。 哥巴和白狼连忙答应下来,那白狼还好点,哥巴可有点犯难,这大冬天的到哪儿去找仙桃啊?梅霖好象知道哥巴的想法,接着说道:“冬天如果没有仙桃,就改用梅花好了。” 三只狼一听,狼神什么时候不吃ròu而改吃起素来了?难道这就是为狼的最高境界?神仙的事还真是难懂啊? 梅霖接着说道:“好了,没事了。哥巴,你和白狼回去吧。狼神已经给我们找好了一块圣地,那里牛羊多如天上的星星,我要去考查一下,如果可以,我们狼群就有一大部分要迁移过去,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开与人类的摩擦,彻底解除我们的灾难了。黑星,你和我一起去,一找到你就要回来报信。” 哥巴一听,竟有地方的牛羊多如天上的繁星,当即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叫着:“圣使,让我去好不好?我比这三条腿的,活的时间要长,跑的也快。” 梅霖脸一沉:“哥巴,正因为你有力量,所以才让你当狼王,你的责任是守卫整个狼群。如果我回来狼群都没了,再好的地方,又有什么用?” 哥巴一听这话,当即冷静下来,慢慢的向山冈上走去。那只白狼也慢慢的跟着哥巴走了,快要走到山顶的时候,那只白狼忽然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梅霖一眼,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谁也没有听到。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四章 开馆 月光如水,静静的泻在这山冈之上,天地间是如此的空旷,刚才还是狼叫人嚷的山冈,此时不禁让梅霖感到有点寂寞。 “唉!”梅霖在心里叹了口气。 流浪,流浪,总是在不停的流浪,流浪的梦永远在远方,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人生本就是无常。 也许应该找一个地方停下来,闻一闻路边的花香,也许应该在这雪地里盖起一间童话中的雪屋,享受这雪的芬芳。 只是我知道,我的路永远在前方,因为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因为要做的事总是在等着自己,一切不能再犹豫,不能再彷徨。 梅霖慢慢的向前走着,三条腿的黑星慢慢的跟在梅霖的身旁,天上的月光突然把一人一狼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百花开。此时,梅霖已不复那个锦衣玉袍的公子哥模样,身上穿了一件粗布长衣,只是没有补丁,还算是整洁,远远看去,就像是个乡下孩子。进入北方以来,梅霖最强的绝技乞讨已经不能再进行施展,失去了最大的生活来源,口袋的里银子是一天比一天更少,后来再加上只能吃ròu而又捉不到多少猎物的黑星的加入,那就更是雪上加霜,让梅霖的日子更加困顿起来。 梅霖有时暗自苦笑:“这黑星还真是有办法啊?竟找上自己来养老。”只是梅霖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却从来不说出来,甚至在言语上也从不表示出来一点点对黑星的不敬,对于一个救了自己多次,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兄弟来说,这又算的了什么呢?虽然梅霖看不到,每次捕猎空手而回时,黑星眼里那失望的目光。 走吧,一切总会有办法的?《易经》上说,否极泰来。日子一定会一天天的好起来的。只是目前有什么办法先赚点钱填饱肚子呢?这是个问题啊?人为什么要吃饭呢?记的《山海经》上有一种人没有长嘴巴,因此根本不用吃饭就能生存,那样的人真是羡慕啊! 再说了,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帮了那么多的穷人,为什么现在就没有人来帮帮自己呢? 这一刻,梅霖对自己一直坚信不疑的“好人终有好报”也模糊起来。自己饿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管吧? 就在梅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算卦来,算卦来,小兄弟,我看你面色发暗,似有什么为难之事,来算一卦吧?” 梅霖正在为怎么挣银子发愁,没想到没人给自己送银子,倒有人想从自己身上掏银子,不禁没好气的说道:“小爷没钱!” 那人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听到梅霖出言不逊,也不生气:“今日小弟第一天开张,不收钱,图个吉利!” 梅霖一听,还有不花钱的好事,那怎么能不干呢?现在只要是不花钱,对梅霖来说,干什么都行,花钱则干什么也不行:“好吧!你给我算吧!” 那人递到梅霖手里三枚铜钱,说道:“小兄弟,你把这三枚铜钱在手里摇一会儿,然后扔在地上,就可以了。” 梅霖接过三枚铜钱,握在手里,向天暗祝:“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得个好卦才行,要不然我可要骂你们了。好卦来,来好卦。”梅霖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胡乱的摇着,过了一会儿,大喝一声“开”,随手往地上一扔,问道:“卦上怎么说?” 那人一看地上的那三枚铜钱,只见两枚“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而第三枚却在地上滚了起来,一直向前滚着,没有停止的迹象。那人一见,心说:“要糟!” 果然,那枚铜钱滚到了一个地缝里,被地缝夹住不动了,却是直立着不倒。那人惨笑一下,拿出那夹在地缝里的那枚铜钱对梅霖说道:“小兄弟,你的卦是不能算了!” “不能算?为什么不能算?要不我拿钱好了?不管多少钱,我都要算?”梅霖还来劲了,无论做什么事,梅霖都要有个结果,没有结果是绝不罢休的。 那人苦笑一下,心里暗说:“麻烦来了吧,怪不得我在家里得了一卦,卦上说‘出师不利’,我儿子却非要催促我来,这头一卦就成了这样,以后还能好的了?” “小兄弟,不是我不给你算,是上天不让我给你算,因为你是天降奇才,不是我辈凡夫俗子所能窥探的。”那人一见梅霖年纪小,好骗,赶紧编一个奇才出来,骗骗小孩子,打发走了了事。 梅霖一听,不禁大喜:“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降奇才!”梅霖仰天狂笑半日方止,那人一见心说,多亏我没给他算,这整个一个神经病。 梅霖好不容易笑完了,对着那人做了一揖,说道:“谢谢大叔!”然后,大步向前走去,身形轻快的像要飞了起来一样。已经两顿没吃上ròu的黑星,都有点跟不上了,不禁在后面说道:“主人,慢一点!我们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吃饭,你就知道吃饭。我是天降奇才,你知不知道?” “主人,你当然是天降奇才,从你让我起死回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奇才也要吃饭啊?” 梅霖正想反驳这只一点本事也没有,就知道唠叨的三腿老狼。就在这时,自己的肚子也抗议似的叫了起来,登时把梅霖的一腔热情,打击怠尽,化为乌有。 “好吧,我们仅剩这一锭银子了,吃完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梅霖从怀里把那最后一锭银子拿了出来说道。 “主人,要不这次我们吃顿好的。反正你是天降奇才,银子花完了,一定会再来的。我看,我们这次把这一锭银子都花光得了。你说呢?主人?”这三腿老狼看到银子,就像看到了一大块一大块的ròu、排骨,昏花的老眼都发出了光。 梅霖一听到“天降奇才”这几个字,又不禁豪气冲天起来。人都是需要表扬的,哪怕是一只狼的表扬,也会使自己的自信心大大的膨胀起来。 “好,今天我们就吃顿好的,你头前带路!” “耶!”老狼一听这话,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十岁,一直像老牛拉破车一样慢吞吞的脚步,也变的轻快的像要飞起来一样。 二天后,梅霖有气无力的坐在大街的尽头,黑星也是有气无力的趴在梅霖的身边。有时候,上天是不能相信的,最应该相信的应该是自己。谁说那一锭银子花完了,上天就会掉下银子来?谁说否极了,泰就会来?那些否到死的人,不也是多不胜数吗?自信,自信过头了,就是自傲,骄傲总是与失败连一起的。 梅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春天的夜风吹来,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噜的叫唤,两天没吃东西还真是饿啊!这北方,春天的风也真是冷啊!梅霖把头倚在后面的一块石碑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睡着了一切都会好受点吧!后面的石碑怎么会事?怎么这么不平啊?梅霖伸手一摸,石碑上好象有字。唉!这石碑也跟我过不去,梅霖站起来,摸着石碑,想找一个平坦的地方,顺便把那字也摸了一遍,是“河间”两个大字,看来这个地方叫“河间”,也有可能这条街叫河间。管他呢,现在对我来说,除了“yīn间”,什么地方都一样。 梅霖终于找着一个平坦点的地方,倚了上去,却是肚子饿的怎么也睡不着。梅霖一边拍着肚子,嘴里一边哼哼道:“肚子,肚子,你别急,明天就有好吃滴!”反正正反都是个死,宁愿饿死,也不能让它愁死啊!梅霖一边哄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在心里合计着一个八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和一只三条腿的除了家养的鸡,别的什么猎物也追不上的老狼,除了乞讨之外,还能什么能够赚钱的方法? 梅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内势外势,好象也没什么可以利用的,学郝老舅表演杂耍?这只笨狼,怎比的上人家灵活的猴子啊?再说,黑星是宁愿饿死,也不会去干的。学习江湖郎中卖狗皮膏yào?挣的钱肯定不够jiāo税的,说不定还要倒贴?再说自己yào囊中的yào可都是救命的,也没剩几粒了。唉!如果吹牛能挣钱就好了?那自己又可以大发其财了。只是吹牛,也要找头牛来吹才行啊。也就是说,要找个场景或者道具或者是吹题才行啊? 梅霖苦苦思索着,到哪里去找这头牛呢? 有了,梅霖思索半晌,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迅速的划过脑际:“算卦,我可以算卦赚钱啊?那个人有三枚铜钱,我有三枚宝钱,他能算卦赚钱,我如何不能?再说,我看了那么多的道经,随口吹上两句,不,不能用吹这么不敬业的词语。我随口引用上几句,保证让他们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梅霖想到这里,兴奋的“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仰天大叫:“真乃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哈。” 此时,黑星正在为了保存体力能够活到明天,而养精蓄税,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间,猛的看到梅霖手舞足蹈的坐了起来,还以为来了什么妖怪,连忙睁开眼向四周看了一下,只见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几棵树影在春风之下婆娑,便回过头来,向着梅霖问道:“主人,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是不是有牛排吃了?” “牛排,你就想着吃牛排?哪有钱啊?”梅霖用手指敲了黑星那硬硬的脑袋一下,却把自己的手杠的生疼。 梅霖一边用嘴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道:“我想到赚钱的方法了!” “那不就是有牛排吃了?”黑星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两只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想吃牛排?好,你先去捉两只老鼠来,我烤烤吃,先别把咱俩饿死再说!” “主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去过三次了。只有一次捉到了,还是一只不够塞牙缝的小崽。现在我都饿了两天了,体力难支啊!”黑星为难的说道,不过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准备出发。 梅霖摸了一下黑星的头,敲是不敢再敲了,黯然的说道:“黑星,你跟了我,真为难你了!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坐下,咱们来商量一下,怎么样算卦赚钱的事吧!” 黑星听话的坐了下来,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黑星突然说道:“主人,我认为我们能开个卦馆,算卦最能赚钱了,因为我看到这里好象没有这种卦馆。”这是黑星思考了这么长时间,才得到的奇思妙想,正等着梅霖的称赞。 却不想,听到的却是梅霖叹了一口气:“黑星,你们狼的思维还真是前卫啊!我也知道,可是我们到哪儿去弄这么多钱来开馆呢?唉,我以前怀揣十几锭金子,那时候为什么就没想到开个卦馆呢?”想起以前的自己那些有钱的日子,梅霖不禁又兴奋起来。有了钱总是要让人家知道的,要不就如锦衣夜行,是一点有钱的乐趣都享受不到的。虽然梅霖现在已经没钱了,但毕竟曾经有过,此时拿出来炫耀炫耀也是有望梅止渴的效应的。当下,梅霖就开始对黑星大讲起自己那些有钱的日子是如何过的,住的是皇家级客栈,穿的是玲珑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 这些话,黑星一路早已听了数十遍,听了耳朵都长了茧了,一听到又是这些,自动的闭了起来,开始思考如何弄钱开馆的问题。 梅霖讲了许久,听不到黑星的一点声音,不禁恼怒起来,问道:“黑星,你有没有在听啊?”心说:“这狼就是不行,怪不得得不到人们的喜欢,人见人杀,一点也不知道沟通。看到我这么辛苦的讲故事,那还不应该,给点缀一下,比如加上几句‘啊?是么,这么厉害啊?’‘好啊’‘又怎么样了’这类的话,人家讲的也起劲,对着一根木头讲故事,又有什么好讲的。” 梅霖本没期望能得到黑星什么样的回答,却听到黑星欢叫一声,把梅霖吓了一跳,以为这老狼王饿疯了,要来吃自己。只听黑星说道:“主人,我想到弄钱开馆的方法了?” 梅霖一听这话,也是大喜,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法,快说!” “抢劫。主人我带你去抢劫,他给钱就给,不给我就把他吃了当早点。对付一个两个的人,我还是有把握的!” “哎哟,”梅霖一听这话,又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黑星,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你别在这儿瞎倒乱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是如何走了这么远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你,都是我替你哭哭哀求,说你不是只狼,是只长的有点像狼的狗,而且是只三条腿的狗,他们才放了你的。你还想去抢劫?人家不把你的命抢去,已经不错了。黑星,睡觉吧,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就有办法了。” 黑星还想说什么,却见梅霖躺到一边,不再理自己了,也只好趴在地上睡了起来。 梅霖一晚上肚子饿的咕咕乱叫,使尽了威逼利诱的方法都不管用,因此梅霖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迷糊着。到了清晨,梅霖刚要睡着,却觉得鼻尖上突然落上了一滴水珠。要糟,天要下雨?这是梅霖的第一个反应。用手在鼻尖上一抹,经过口鼻时却闻到一股臭味,他妈的,这是谁在我鼻子上拉了一坨屎啊?这真是屋漏偏逢连yīn雨啊! 梅霖正想坐起身来,大骂几句出出气,却听到一个婉转的声音说道:“梅霖,梅霖,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滴。昨天晚上有人埋银子,就在披风冈的乱石里,上面有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条子,我的道歉是诚心实意滴!”听声音不是只小山雀,就是只燕雀之类的小鸟。 黑星睡的正香,却一大早的就被这只不知名的小鸟给吱吱呀呀的吵醒,正准备大发脾气,梅霖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吼出来,以免吓跑了这只财神爷。梅霖把自己的嗓声变的尖细温柔一点,轻轻的对那小鸟说道:“谢谢,你这屎拉的实在是太好了。要不要再拉一次?”那只小鸟像看到一个怪物一样,偏着头看了梅霖两眼,突然从石碑上冲天飞起,边飞边说道:“记得给我买点好吃滴!” 梅霖听到那只小鸟飞远,“嗷”的一声蹦了起来,高兴的喊道:“发财了,发财了!”黑星这时候才得到自由,看着又蹦又跳的梅霖,极其不满的说道:“主人,你为什么不让我起来,吃了那只小鸟当早餐?” 梅霖正在兴头,根本没心情听他的话,当即大喊一声:“黑星,快跟我去披风冈取银子去。”黑星不知又不满的嘟囊了句什么,梅霖根本没听清,便揪着黑星的耳朵,一人一狼向披风冈走去。 春风凛冽,天色半明半暗之间,一人一狼不停的在披风冈上搜索着,每一块石头,每一个树隙,每一个山的角落,他们都不放过。因为他们是在搜索着希望,生的希望! 黑星虽然年老体迈,但是嗅觉不失,能分辨出披风冈上所有来过的人的气息,然后沿着每个人的气息寻找,终于在一块小石下面找到了一张纸条,至于上面的字,黑星不识,梅霖看不见,暂且不去理它。梅霖用手搬动着石块,而黑星则趴在地上,用一只脚不停的挖着。两人疯狂的工作着,浑然忘记了饥饿和寒冷。 我们工作是因为我们有着希望,黄天向来不负有心人。终于梅霖挖到了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的三百两银子。黑星一看到银子,不禁大叫一声:“终于有牛排吃了!”而梅霖却潸然而泪下。黑星看到梅霖快要饿死时没哭,现在有银子了却哭了,疑惑的问道:“主人,你怎么哭了?” “我是高兴的,傻星星。走,吃米饭拌ròu去,你两碗我一碗!” “不吃牛排了?”黑星疑惑的问道。 “要省钱,知道不?银子还要留着开卦馆呢?”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什么东西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往往能过的了贫苦的生活却过不了富贵的生活。 “好吧!”黑星虽然有点不满,但想想能吃上白米拌ròu,也比前两天不知强了几百倍几千倍了,当下兴高采烈的跟着梅霖去了。 十天后,一间卦馆开了起来。一百五十两银子购地皮造屋,购置桌椅,请人写了一幅对联,上联曰:“一张铁嘴,识破人间凶与吉”,下联曰:“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横披曰:“我最神奇”。这门头就算立起来了,本来以黑星的意思是要梅霖亲自cāo笔的,当日人狼盟书一事,在黑星脑袋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梅霖却知道自己那蚯蚓字体,眼睛好时都让人看不明白,不用说现在了。至于请的那老秀才,想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听说要给卦馆写对联,随手就把姜子牙卦馆上的那两句引用了过来,不过倒也合情合景。梅霖的嘴不敢说是铁嘴,那说起话来,也是如滔滔之江,奔流不息之嘴;至于两只眼睛看都看见了,不是怪眼是什么?另外,十两银子上了税,却有一百两银子送了礼,还剩十几两以维持日常开销。 至此,梅霖的短期理想算是实现了,一人一狼满心欢喜的等着,大把的银子从天上掉下来,还有那数不清的牛排。。。肥羊。。。 三天,三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天上并没有掉下他们所期望的肥羊来,甚至连根羊毛也没有掉下来。 黑星无精打采的趴在门边等着,等着那只有上天才知道的何时才会上门的客人。梅霖则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敲着手里的那个竹筒,就差给自己算一卦,看看什么时候才会有客人上门了。桌子上放着两个干瘪的馒头,已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一个馒头不知被谁咬了一口,而另一个则连动也没有动。门两旁的那四个红字中“开业大吉”的吉字,不知什么时候被调皮的春风吹下一角,仍然在调皮的忽闪着。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太阳是无情的,不管你是悲伤也好,欢喜也罢,总是到时就藏起了自己的脸庞,落到西山后面休息去了,留给你的是无尽的黑夜。 梅霖喃喃自语着:“再坚持一天,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坚持,坚持,再坚持。”后面这几个“坚持”是梅霖紧紧咬着自己的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的。 四天,五天,六天,七天,八天,九天,过去了。坚持,从另一方面来说,意味着煎熬。到了第五天,梅霖便一扫前几天消沉的模样,哈哈大笑着,跟黑星讲起了笑话,闹着要给黑星算一卦,看看黑星的霉运什么时候能到头,也不管黑星同不同意,就自顾自的算了起来。越往后日子,梅霖笑的越是大声。 而黑星初时还能附合着梅霖说笑几句,越到后来头低的越低,到了第七天,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向外走去。梅霖急问:“黑星,你干什么去?”“我去捉个人来,让他算卦!”黑星头也不回,没好气的说道,闷了这许多天,老实狼也给闷出脾气来。 “你给我回来,哪有这样叫人算卦的?那是不砸自己的招牌吗?”梅霖严厉的说道。 “你有招牌吗?”黑星反问道。 梅霖上来,搂住了黑星的脖子,说道:“黑星,没发现你原来也挺幽默的嘛?你怎么一天到头都不说话呢?” “主人,咱们都快饿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饿死?谁说的?现在咱们的条件多么好啊?有房子住,不用像以前那样被风吹雨淋,又有馒头吃,还是沾ròu汤的。比起以前,现在算是住在天堂了。” “我们现在还剩了多少银子?” “一两。” “花完以后呢?” “以后,以后自然会有钱的。说不定又会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梅霖说着,摆了个抱银子的造型。 “千秋大梦!我看我们不饿死才怪。我们饿死事小,圣地没找到,害了咱们狼群事大!”狼王果然是狼王,事事从大局出发,“我看什么时候再有银子从地里冒出来?”黑星说完,又趴在地上,不言不语起来,不管梅霖怎么逗他,也不肯再说一句话了。 第十天,果然有人来算卦了。人没进来,肚子倒先进来了,竟是一个孕fù,由相公陪着,来算算生男生女。进门先问:“算卦的在哪?” 梅霖自豪的拍拍胸脯说:“我就是!”那相公一看,是个小孩子,便想退出去。那fù人却觉的既然进来了,再出去不好意思,便让梅霖给算了。摇卦之后,梅霖手捏三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装模作样沉思一番,突然大叫一声:“男的!”这一声把那fù女吓了一大跳,却令那相公一喜。接着,梅霖便开始大吹大擂,这男孩是如何如何的好,长大了如何如何有出息,什么文曲星下凡了,紫薇星降世了,都用了上去。接着,开始描述那小孩的模样,什么眼睛像妈妈了,脸庞像爸爸啦,直如亲见一般。直听了那两人喜笑连连,问这问那,梅霖自是吹的不着边际,反正是尽是往好里说。临走之时,那相公扔下了一大锭银子,掂量着差不多有五两,梅霖连说:“太多了,太多了!”那相公却说:“不多,只要算的准,以后再多给。如果算不准,你可要小心点!”最后这句话,听的梅霖心里一凉,不过到手的银子是不能再送回去了,连忙陪笑道:“一定准,一定准!” 第十一天,又有人来算卦了,这次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自己的老伴病的厉害,是来算算什么时候能够痊愈的。梅霖心里暗想:“这老婆婆也真是可爱的了不得,有病不去找大夫,却来找算命先生?”想归想,对于送上门来的钱财,梅霖自是来者不拒,当即张开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铁嘴,东南西北,一阵胡掰,说什么观世音菩萨保佑,东方有贵人相助,一定会化难成祥的,只不过仍然需要精心调养,小心侍候等语。梅霖唾沫星子乱飞,只把那老婆婆听的晕头转向,连连点头。如果你仔细想一遍,其实梅霖什么也没讲。至于精心调养,小心侍候,谁生病了,不得这样? 第十二天,是一位不到四十岁的贵夫人,来为儿子算姻缘的。家里为儿子挑了一门亲事,来算一下两人合不合的来?梅霖算卦的原则向来是说好不说坏,劝聚不劝散的,总而言之,什么样的话符合求卦者的心意,梅霖就怎么说,并且再添油加醋的再加十分。这样来人一高兴,给的钱自然就多,所以每个人几乎都是愁眉苦脸而来,高高兴兴而归。至于卦算的准不准,梅霖自然又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人有旦夕祸福,月有yīn晴圆缺,人生无常,天意难测,又岂是凡人所能测度的?再说,如果结果是悲惨的,我算准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世人的悲伤而已,现在世人的悲伤已经太多了,我又何必再去增加呢?还是把结果描绘成美好的为好,这样至少在结果未知之前,人们是快乐的和充满希望的。只要有希望,一切就不会变的太坏。如果结果本身是美好的,那就表示我算准了,那就更没关系了。 所以,梅霖越盘算越高兴,好几次在睡梦中笑醒过来,仿佛世界上真像自己所描述的那样,到处开满了希望之花,而自己正抱着一锭比自己还大的金子,睡在那花丛之中。梅霖不禁长叹一声:“唉,我还真是个天才啊!” 万事开头难,生意渡过了开头艰难的阶段之后,一切都变的容易起来。每天都会有一两个人到馆里来求卦问卜,虽然来的人不多,但挣的银子却不少,况且梅霖终于有了大吹大擂的机会,每天自是过的兴高采烈,黑星也不时的有了一顿两顿的牛排可吃,也终于心满意足。只是黑星却不愿意天天闲着,吃饱了没事干,就迎着凛冽的春风,练习长跑。只是同来卦馆算卦的人正好相反,每次都是高高兴兴的出去,愁眉苦脸的回来。梅霖问起来,黑星就长叹一声:“唉,老了,老了。再也跑不动了!”说完,就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小窝趴起来,不再动弹。刚开始几天,梅霖还一个劲的劝他,一切都要想开,只要有我梅霖的饭吃,就有你黑星的饭吃。哪知黑星的这种情绪,就如老人的悲秋情绪一样,是怎么也排除不了的。人到暮年,那种凄凉悲伤的情绪,会在自己的一言一行之中,都自觉不自觉的表现出来,没想到狼到了暮年也是一样,甚至表现的比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梅霖听惯了黑星的长吁短叹,以后也不再放在心上。 每当日暮,正是有客人的时候,往往卦馆内笑语连连,讲者讲的眉飞色舞,听者听的心情大畅。这时候,黑星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长叹一声:“唉,老者老矣!”便趴在地上,不言不语,只是直直的盯着外面就要落山的夕阳。夕阳把天边的云彩染的一片火红,正像黑星的青年时代一样绚丽啊!黑星看着那片火红,渐渐的那片火红仿佛化作了自己年轻时代的正在奔跑的身影。十二年的风雨啊,不知带领着狼群渡过了多少次的危机。当狼王的确不容易,可是不当狼王更加的不容易,尤其对于黑星这样一只优秀的狼来说。按黑星的本意是应当死在狮虎的口中,而不是死在这样的温床上。 每一个求卦者,看到这样一只虽然只有三条腿,却隐隐透着血腥的高傲尊贵的“狗”,都会不自觉的在心里打一个寒颤,这也是卦馆始终每天只有一两个来客的原因。 梅霖和黑星相处的时间长了,早就感觉不到黑星身上那种永远也抹不去的血腥之气,正所谓久而不觉其臭,而且眼睛又看不见,对这一原因自是无从查知,就是知道因为黑星的原因,卦馆来客不多,也不会把黑星赶出去的。况且梅霖要求并不高,只要有人来就可以了,是多是少并不放在心上,反正三个人是讲一天,两个人还是讲一天,一个人也能讲一天。至于去寻找香姑和医丐的事,梅霖知道急是没用的,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也不在乎再多个十天八天,一个月两个月的,况且找人的事就如找老婆一样,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到了,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废功夫”;机缘不到,就是骑驴找驴也找不到。梅霖又拿出了自己那“君子事来则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心态秘籍,准备长期坐阵下去。等自己发了财,有了足够的资本,再出去寻找,反正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时间是多的是的。 第二十九天,梅霖像往常一样,嘴里哼着小曲,早早的打开店门,等着客人上门来做生意。东方只是有点发白,太阳仍未露出它那火热的面孔,天清云淡,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梅霖正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摇着那个卦筒,二郎腿一颠一颠的,口中念念有词的自得其乐。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无数的人涌进了小小的卦馆之中。梅霖一听,今天来的人竟然如此之多,超过了前几天来的人数的总和,好象卦馆外面还有不知多少人在排队。梅霖心里不禁大乐,在心里高呼一声:“发财了!”连忙满脸挂笑的站了起来,准备迎接这些财神爷。 就在这时,不知谁振臂高喊了一声:“打他!”接着无数的拳头向梅霖身上砸了过来。梅霖一发觉情势不妙,赶紧趴在了桌子上,用双手抱住了脑袋,把屁股撅了起来,摆出了一幅挨打的姿势。这个姿势救了梅霖的命。与全身其他部位比较起来,屁股又大又显眼,在这时候充分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当然也吸引了大多数的拳头。屁股果然不辱使命,出色的完成了屁股应当承担的任务。这一招“舍卒保帅”,梅霖事后想想,也是极为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 拳头雨点般的落在梅霖的屁股上,那些来的嘴巴自然也没有闲着。有的在高喊:“打死你这个骗子,还说我能生个什么男孩,什么一定是个状元之才,什么我家祖宗保佑,注定要出个宰相。去你妈的宰相,明明是个丫头片子,还说什么一定准,一定准,我让你看看,是你胡说八道的准,还是我砸的你准?” 有的边抡拳头边哭着:“打死你这个骗子,不知道你怎么跟我娘说的,我爹病的那么重,娘非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的。大夫来都说,没救了,娘还是说没事。弄的最后,我爹连寿衣都没有穿上,就那么去了。呜,呜,弄的我们兄弟在村里无脸见人。今天,我不揍你一顿好的,老子就不姓王。老二,使劲给我揍!” 还有四五个打手在使劲抡着拳头,一个贵夫人却在外面恨恨的说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还说什么,我儿子和陈员外的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佳夫fù,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一定能白头偕老,夫妻恩爱,天长地久,此情绵绵无绝期的,还说什么还能生个一对天才儿童,到时候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的。纯粹是胡说八道,我那儿子都跟隔壁卖菜的王老汉的穷丫头跑了,三四天没回来了。你这骗子还在这儿骗钱。骗子,给我打死这个死骗子。” 还有的在助威似的高喊:“使劲,使劲揍这个光知道骗钱的小兔崽子。” 还有无数的拳头在外面高举着,想冲进来,却不可得,只好在嘴里不停的高喊着:“让让,大家让一下,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喂,你别挤啊!你挤我干么?” “我要进去揍他啊!他骗了我姐夫的大舅的侄子的妹妹的钱,我要狠劲的揍他一顿出出气。” “排队,知道不?没看到大家都在排队吗?” “排什么队啊?我们把房子拆了,不就进去了吗?” “高,仁兄,实在是高啊!不敢请教仁兄尊姓大名?” “姓侯名精,叫我侯精好了!” “好,侯精兄,我们快来拆房子吧!” “嘘。。。,我们这个好办法,可别让别人听见学了去,他们要是知道拆房,这样的好事,就没我们的份了。”侯精说到“拆房”这两个字,故意说的极其大声,惟恐天下不知道一样。 “喂,你这么大声干么?”那个人上来就想捂侯精的嘴。 侯精“嘿嘿”一脸jiān笑,还真有点像一个刚偷了香蕉的猴子,悄悄的在那人耳边说道:“嘿嘿,我是故意让他们听到的,拆房子这样的事,何必脏了你我的双手呢?” “高,实在是高。仁兄,果然高明!” “嘿嘿。。。嘿嘿。。。” 梅霖的卦馆就这样在侯精的“嘿嘿”冷笑中轰然倒塌了。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五章 鸟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梅霖只觉的脸上有一个滑腻的东西在不停的舔着自己。梅霖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那无穷无尽的黑暗。梅霖想动一下手,把脸上的那个滑腻的东西拿掉,却觉得全身各处没有一处不痛,即使是动一下手指,竟也是痛彻心底。还好,脖子还能转动,这也是现在梅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了,而脑袋不知是因为得到的疼痛的报告太多的原因,还是本身自己就受到了打击,也是头疼如裂。 梅霖刚一转动脖子,就有一股尘土直冲入鼻中。梅霖忍不住打了个喷涕,这一个喷涕使梅霖的脑袋清醒过来,成了梅霖身上第二个可以运转的器官,虽然是带病运转。就在这时,梅霖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主人,你要不要紧?是谁把你打成这样?”这个声音自然是黑星那低沉的声音,只是声音里充满了着急和燃烧的怒火。 梅霖的脑袋刚刚开始运转,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才想明白了原来是黑星练习长跑回来了。黑星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一大早就出去晨练,到现在才回来。梅霖的脑袋比平时反应要慢了许多,又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念来,又一想:“多亏黑星出去了,如果黑星在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简单了。黑星是一定会冲上去拼命的,那就是一场人狼大战。结果不用说,一只三腿狼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几十号的人的,到那时候那些人再打自己,可不就是只因为几两银子的问题了。自己的屁股撅的再高,人家不买帐,也是没用的。幸运啊,幸运。看来老天爷还是蛮照顾我的!” 想到这里,梅霖慢慢的说道:“黑星,我没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过二更!主人,我把咱们的食物都挖出来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没胃口,咱们的馆卦怎么样了?” “毁了,全毁了。只剩了这张桌子和那张床!” “呵呵,看来今天晚上,我是不能睡床了,只好睡在这桌子底下了。黑星,你吃点东西,先睡吧!”梅霖转过头来,冲着黑星露出了一丝苦笑。 黑星却没有答话,慢慢的走过去,用嘴叼过一只水瓢,盛满水放在了梅霖的嘴边,说道:“主人,你先喝点水吧!” 梅霖勉强的抬起身子,把嘴探进瓢里,吸进了一口水。突然,梅霖猛烈把这口水喷了出来,水shè进瓢里,满瓢的水都变成了红色,原来梅霖喷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这口血一喷出来,梅霖感到心胸一阵舒畅,竟然精神大振,同时却感到自己的身体变的极度的虚弱,连抬根手指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梅霖这一下,却把黑星吓了一跳,一见自己的主人竟然吐血,连忙着急的问道:“主人,你醒醒,醒醒。你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看大夫?” 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梅霖。梅霖喘了一会儿气,冲着黑星缓缓的摇了摇手,慢慢的说道:“黑星,你把我翻过来。”黑星急忙上前,咬住梅霖的腰带,使劲的翻着,这几天晨练看来是没白练,黑星不几下便把梅霖翻了过来。 梅霖翻过来后,又喘了半天的气,黑星却在旁边着急的问道:“主人,还要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一头什么样的风浪都经历过的狼王,此时却变的束手无策,急的摇头晃脑。 “黑星,你急什么?你忘了我是狼神圣使了吗?狼神圣使是死不了的!”这几句安慰的话,梅霖说的却是上气不接下气,让人听了感到哪一口气接不上,立即就会向阎王爷去报到了。 “是啊,是啊!你是狼神圣使。我死了,你都能让我复活。主人,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黑星呜呜的叫着,不知说什么好了。 “没事,没事才怪!现在那仙丹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早知道有这一天,当时就应该给自己留一颗小还魂丹,不救你这只三腿狼了。”梅霖在心里自嘲的笑笑,脸上露出的却是微微一笑。梅霖艰难的把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把那个yào囊拿了出来,把手伸进yào囊摸索了半天,才找出了一瓶天心保命丹。这个yào囊无论什么时候梅霖都是带在自己身上的,虽然现在它里面已经没有几颗yào丸了。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梅霖自己也说不清楚,梅霖只是隐隐觉的这个yào囊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似的,也许是因为这个yào囊是自己唯一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吧,看到这个yào囊就想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母亲;也许还有着别的原因;也许根本就没有为什么,只是梅霖想这么做而已。 梅霖颤抖着手,想打开那个yào瓶,哪知平时极其简单的事情,现在竟然使了半天劲,还是没有丝毫要开的迹象,反而把梅霖又累的气喘起来。梅霖集中了全身的力气,猛力的掰了一下,终于放弃了,心灰意冷的对黑星说道:“帮我把这个瓶子打开。” 黑星把这个瓶子咬在口中,一用力,“咔叭”一声,竟然把这个瓶子咬碎了,那粒丹yào掉进了尘土里。黑星用鼻子嗅了一下,立即从尘土里把这粒丹yào叼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梅霖的手里,然后对梅霖说道:“主人,我再去给你打点水去!”梅霖无力的点了点头。 水瓢放在了梅霖的嘴边,黑星关切的看着梅霖,梅霖想举起手来,把那粒丹yào放进嘴里,手臂一点一点的向上移动着,慢慢的过了腹部,到了胸部,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了,终于在心口上方停了下来,手臂颤了一下,再也动不了了。手无力的松开,那粒丹yào又一次的落入了尘土里。 黑星一见,不禁大急,知道事态危急,鼻子一嗅,咬起那粒丹yào直接放进梅霖正在喘气的嘴里,然后咬起水瓢,向着梅霖脸上倒去。 水在梅霖脸上zhà开了花,梅霖只觉的脸上一凉,脑子一清醒,便把丹yào吞了下去。天心保命丹仍然是只是有点凉凉的,没有一丝味道,不过就是这一点凉凉的,就凉的使人放心,凉的让人舒心,凉在人的心里。 这一点凉,保住了梅霖的命。梅霖昏昏沉沉的在桌子下面睡了一夜,黑星则一直趴在桌子底下,盯了梅霖一夜,那两只绿莹莹的眼睛就像是两个绿莹莹的小灯笼照在梅霖的身上脸上。而四周则是房屋的废墟,那是倒塌的梅霖那寿命不长的卦馆。 黑夜终会过去,太阳依然会升起。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梅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梅霖正在仰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拆的好,拆的好!”梅霖笑的是那样肆无忌惮,好象要把这些天送给那些人的欢乐都剥夺回来一样,笑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在空旷的清晨传的是那样的遥远,一片鸟儿被惊醒,拍着翅膀从树上飞起,“呱呱”叫着向远处飞去,有的鸟儿却是留下了几句骂声:“哪来的傻瓜,房子都被人拆了,还笑,就知道笑,笑死算了!” 黑星则不停的抖动着身上的皮毛,要把刚从废墟中钻出来沾在身上尘土抖动下去,两只眼睛却是看着面前的废墟,看着梅霖的理想就这样化作了尘土,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那无数的肥羊和无数的牛排,都化作了泡影。至于梅霖的哈哈大笑,黑星早就见怪不怪了,如果哪一天梅霖不笑了,那才叫奇怪呢! 只听梅霖狂笑着喊道:“好,拆的好!我马上再建一个,看是你们拆的快,还是我建的快?” 听了这句话,黑星才不禁大吃一惊,把头偏向梅霖问道:“主人,我们还要算卦吗?” “当然,人类有一句话叫‘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趴起来’,你们狼族是不会懂的!” “是,我们是不懂。我们只会去做!”黑星愤愤的说道,三只脚中有两只都踏进棺材里了,还在死要面子,黑星从来都是自己为自己的年迈而悲伤,却从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年老不行,这还真是一只“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狼王啊! “好,你说的太好了!我们赶紧吃饭,吃完开始干活!”梅霖一听黑星语气不对,知道伤了这老狼王那无比强大的自尊心,连忙刹住话题,转移目标。 就在这时,一只小鸟突然落在了梅霖的肩头上,用婉转的声音唱道:“梅霖,梅霖,你好滴,你可记的答应给我的好吃滴?”听声音婉转动听,正是那只指点梅霖到披风冈找银子的山雀或是燕雀。 梅霖一听,心说:“这两天我可真衰啊!算命的刚来讨了债,差一点把我的小命给讨了去,连一只小鸟也来讨债!唉!”转念又想,或许这只小鸟今天又会给我带来银子什么的,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梅霖急忙学着那小鸟的音调说道:“小鸟,小鸟,你别急。答应你的事情我是不会忘记滴。只是房子塌了,压在里边滴。不知为什么,你来的迟迟滴。”梅霖唱完,接着对黑星说道:“黑星,去把床底下那个布袋拿来!” 黑星看到这只小鸟也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更仿佛是看到了牛排和肥羊,不等梅霖说完,“嗖”的一声就钻了进去,叼出一个灰布袋来。梅霖接过来之后,打开里面是半袋谷粒,这是梅霖早就准备好的。因为梅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说不定哪天这只小鸟就会来要帐,到时jiāo不出,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就像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一样,天道循环,连一只小鸟的东西也是不能欠的。 梅霖抓了一把扬了出去,那小鸟欢呼一声,就飞过去吃了起来,那小鸟还在边吃边唱:“梅霖,梅霖,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一会儿,只听到天空中一阵吱吱喳喳的乱叫,无数的鸟儿从天空中飞了下来,落在地上,不停的啄食起来,有一些是这只山雀或是燕雀招唤来的,有一些则是不请自来的。对梅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反正谷粒多的是,就凭几帮小鸟的食量,撑死也吃不完。 黑星看到那些小鸟吃的这么欢,自己也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了起来,当即把梅霖和自己的食物也叼了过来,对梅霖说道:“主人,我们也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梅霖听到那只小鸟的称赞,心情也是大好,心说:“人类都打我,砸我场子,拆我房子。而这些小鸟却来帮我,还有狼来救我!不错,真不错,我梅霖一生与鸟兽为伴,也强过与比虎狼还狠,蛇蝎还dú的人类为伍!” 梅霖拿过一块烧饼来,狠狠的啃了一口,不知是饿的原因,还是心情好的原因,只觉的这烧饼入口真香啊!虽然有点凉。而黑星早在那边饥不可耐的找了一块牛排啃了起来。 梅霖一边啃着烧饼,一边随手扬着谷粒,谷粒是越扬越熟,越扬越高,谷粒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在阳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辉,飞起落下,再飞起再落下。越来越多的小鸟从空中飞了下来,从树上飞了下来,呼朋引伴而来,来参加这欢乐的喜宴,谷粒在欢腾,鸟儿在跳舞,连风儿也变的轻快柔和起来。梅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黑星说道:“黑星,你去旁边盯着,不要让人类打扰了我们的盛宴!” 黑星正在兴高采烈的啃着牛排,这可是平时被梅霖严格控制的,听到梅霖的话,“呜呜”两声,叼起牛排执行任务去了。 那些小鸟一看,竟有一只狼走了过来,都尖叫起飞了起来,因为黑星身上的血腥之气让它们感到恐怖。梅霖听到小鸟的叫声有异,还有的小鸟在乱叫:“别过来,别过来!”梅霖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会事了,急忙安慰着那些小鸟,然后指挥黑星走远点。黑星不情不愿的又呜呜了两声,嘴里咬着牛排说不清话,好象在抗议自己不能参加这欢乐的派对一样。不过,在梅霖面前,自然一惯的是抗议无效,只好慢慢的踱到远去放起哨来,看到有人过来,则凶巴巴的向人龇龇牙、咧咧嘴,就算完成任务了。这些小鸟虽然数量众多,可也只不过是占了梅霖门前一小块地方,还不到街心,这么宽广的街道,一般人也是不会故意非走这边不可的,有早起的行人感到好奇,也只是驻足看一下,然后在黑星的龇牙咧嘴中赶紧走了,在这生存都有问题的时候,是不会有多少闲人有时间来看热闹的,一天之计在于晨嘛,春耕也要开始了。 世道难艰,人们每天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生存下去,如何才能挣更多的钱,如何才能得到更多的粮食,如何才能下一顿不至于断炊。如果是男人,还要思索着如何才能挑起家庭的重担,对上孝敬父母,对下照顾妻儿,家里那一张张张着的嘴,如何才能填满喂饱?许多年轻力壮的汉子都过早的累弯了腰,许多年轻的媳fù都过早的失去了那娇美的容颜,双手变的粗糙,不复少女时代那纤纤的柔荑。相比之下,这些小鸟说不定活的更加快活一些,吃完谷粒之后,有些小鸟就在街头跳起了街舞,有些小鸟则在树上飞上飞下,兴奋的唱起了歌谣,还有的俊男靓女打起了情,骂起了俏,上下翻飞着,追逐嬉戏。那只不知是山雀还是燕雀的小鸟飞到梅霖头上,给梅霖啄起了头上的草片,边啄边唱:“梅霖,梅霖,你真脏!梅霖,梅霖,你真脏!” 那小鸟不停的啄着,它啄一下,梅霖感到痒一下,不禁“咯咯”的笑了出来,边笑边学着那小鸟的音调唱道:“小鸟,小鸟,别笑我,你的名字叫什么?” 那只小鸟一听这话,娇柔的叫一声,飞了起来,又落下,然后更加婉转的唱道:“梅霖,梅霖,你真坏,人家的名字,不能说,不能说!” 这几句话妩媚娇婉,不知为什么让梅霖猛的想起了情窦初开的燕儿,这几句话给人的感觉简直与燕儿和虎子说话时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梅霖当下想也不想,接着唱道:“小鸟,小鸟,我知道,你的名字叫燕儿!”这次那小鸟飞起的更加高了,吃惊的张大了嘴,半天唱不出一个字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的一个俯冲,落在了梅霖的头上,一边用嘴狠狠的啄着梅霖的头顶,一直愤愤的唱道:“梅霖,梅霖,死骗子,竟敢偷听人家的芳名子,看我不把你的脑袋当窝子。” 梅霖一边用手捂着自己快被啄成蜂窝的头顶,一边唱道,只是这唱歌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惨叫:“燕儿,燕儿,你别恼,你的名字我猜到,没问人家,没偷听,心有灵犀便知道。你把我的脑袋当鸟巢,我也绝对不会恼!如果哪天你不喜欢,我就把毛全剃掉。” 燕儿一听梅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咯”的一声笑了出来,便停下了嘴。梅霖趁机又说道:“燕儿,我给你改成黑燕,好不好?燕儿加个黑字,又漂亮,又威武。你看怎么样?”梅霖自从五台山参佛之后,看什么东西都是黑的,所以不自觉的给什么东西起名字都要带个“黑”字,这叫潜意识的心理反应。 燕儿被梅霖逗的满心欢喜,当下想也不想,自是满口答应。梅霖今天又新jiāo了一位鸟儿朋友,也是满心欢喜,对被打一事,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当即决定休息一天,跟这些鸟儿好好玩。 日落西山,倦鸟归林。 梅霖也累了倦了,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没有住的地方了。得,这次住床底吧,总比桌子底宽敞点,黑星自然也跟着睡床底了。而黑燕也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真的把梅霖的脑袋当成了鸟巢,睡在了里面,只是梅霖的脑袋不停的转动,令黑燕睡的极其不安稳,把黑燕惹急了,又在梅霖的脑袋上啄了不知道多少下,多了不知道多少个小红点,梅霖才终于练成了睡觉不动脑袋的神功,黑燕才满意的钻到梅霖的头发中去了,梅霖的头发早就十几个月未理了,又多又长,当鸟巢倒也挺合适。 第二天,天还未亮,梅霖就被黑燕给啄醒了,梅霖迷迷糊糊的看着又吐又呕的黑燕,问道:“黑燕,黑燕,你咋了?我的脑袋可是安稳的。” 黑燕又狠命的往地上吐了几口,才唱道:“梅霖,梅霖,你真脏,你的脑袋几年没洗了?” 梅霖羞赧的一笑,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把黑星推起来,让黑星去打水去,说自己要洗头。黑星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梅霖看到黑星在犹豫,急忙说道:“黑星,你不是要去晨练吗?正好去打桶水回来,这对锻炼好处可大了,少林寺的高僧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黑星一听,对锻炼有好处,连忙叼起水桶冲了出去。 第二天,自然又是欢宴。就这样欢宴一天接着一天,那些鸟儿都跟梅霖熟了起来。有许多的鸟儿,都把家搬到了旁边的那颗树上来了。 梅霖没事的时候,又开始想起了重建卦馆的事,至于钱倒不是问题,虽然梅霖的卦馆开业没几天,银子却进帐了不少,那些人虽然把梅霖胖揍了一顿,却没有把银子拿去。梅霖坐事细心,不虑胜,先虑败,早把每天进帐的银子装进一个罐里,埋在房后里了,这也是梅霖一直不离开这里的原因。现在担心的不是卦馆建不建的起来的事,而是建起来以后的事,建起来又如何呢?现在谁都知道自己是个骗子,听那些小鸟平时聊起天来说到自己,有人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做“九卦十不准”,现在还有谁会找自己来算卦呢?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的的确确就是个骗子,而且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骗子。 唉,没有真本事就是不行啊!有了真本事不一定行,但是没有真本事是一定不行的!梅霖正坐在这儿,吃饱了没事干,胡思乱想。黑星早就被梅霖排出去,购买食物去了,本来梅霖以前是不让黑星干这些事的,因为梅霖怕伤了黑星的自尊心。这几天梅霖老想着卦馆的事,魂不守舍的,随手拿出一个灰布袋,说道:“得买点米、ròu回来了!”梅霖本来是自言自语的,哪知布袋却被黑星随口接了去。梅霖一愣,才明白过来,原来黑星是要去买东西。梅霖一想:“也好,黑星是头老狼了,而且曾经是狼王,应该没什么事的,让黑星接触一下人类,也是有好处的。” 梅霖摸了摸黑星的头,低沉的说道:“黑星,难为你了!” 黑星把布袋扔在地上,说道:“没事,主人。jiāo换东西我们狼之间也经常做!” 梅霖在纸上写好要买十斤米,然后用那张纸包好半两碎银子,用一根细绳拴起来,让黑星叼在嘴里。本来半两银子是能买十五斤米的,梅霖害怕卑鄙的人类欺骗黑星,便只写了十斤,告诉黑星只要能用这些银子买回十斤米来就可以了,这样留了一点甜头给人类,那人就应该不会再来欺负黑星了。 这边梅霖把黑星打发走了,而黑燕则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黑燕的事是从来不向梅霖汇报的,而且梅霖的事黑燕却总问个不停,如果有一点说不明白,就要挨啄。 梅霖胡思乱想了一顿,也是毫无头绪,这卦馆建还是不建呢?建是一定要建的,可建好之后,如何维持呢?如何让第一个人来呢?就算是人家来了,自己又如何算对算准呢?这还真是令人头疼啊! 就在这时,只听到那些鸟儿在树上飞上飞下,想是吃饱了又开始了欢乐舞蹈。有几只年纪大的鸟儿,却在树上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在拉着家常,“喂,喂,听说了没?陈员外家的小姐昨天上吊自杀了!” “这么大的事,谁没听说啊?听说后来又被救活了。” “唉,我说啊,这小姐就是想不开,不就是人家不要她吗?有什么值的寻死觅活的!” “唉,也不能这么说,一个千金小姐竟比不过一个卖菜的穷丫头,是够令人难受的。再说那刘老爷家的公子也真是一表人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样的公子放着那么多的女孩子不要,为什么偏偏就看上这个卖菜的了呢?对了,那个卖菜的叫什么来着?好象是叫王晓亚吧!” “对,是叫王晓亚。说起这个王晓亚来呢?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如果论勤快,这百里之内是没比的,天没亮就起来帮他爹干活了,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王晓亚唱的一嗓子好歌,那刘公子写的词啊,曲啊的,一到了王晓亚嘴里,那味道就全出来了。我看哪,王晓亚的歌就是放在我们鸟界之中,也几乎没有比的了的。好象除了那个燕儿,还能跟她比一下。唉,也许我年轻的时候,也能和她比一下。” “是啊,她的歌我也听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你可别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啊?你连我还信不过吗?” “嘘。。。”那只小鸟停了一会儿,想是回头四下里看了一下,看到没有鸟儿注意这边,才低声的说道:“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王晓亚是只喜鹊精,真正的王晓亚在七岁时就死了。” 另外一只小鸟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晓亚怎么会是只喜鹊精呢?” “有一个大雨天,电闪雷鸣的可怕极了,我因为贪吃回来晚了。正极命的往回赶的时候,下面有一个人突然化身为一只喜鹊飞到了我的前边。你猜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就是王晓亚了。王晓亚是只喜鹊精这绝对假不了。不信啊,你找个雷雨天,等她身上湿了的时候,你就可以闻到她身上那股我们鸟类特有的气息了。平时,这股气息她能隐藏的住,只要一沾上水啊,就显出来了。至于人类能不能闻到,我就不知道了。” “听你这么说,王晓亚真的是喜鹊精了,那真正的王晓亚会不会是她害死的呢?” “那倒不是。真正的王晓亚是那一年王老汉病重的时候,上披风冈采草yào时,因遇上雷雨,不小心落崖而死的。这喜鹊精啊,看到就剩了王老汉一个人怪可怜的,便化身成她女儿的模样来扶侍他了。日久天长,喜鹊恋上了人间的繁华红尘,便不愿意再回去当鸟了。至于恋上那刘公子以后,那更是一心一意的想做个人了!”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的名字了吗?” “啊!对了,你是百灵,天下很少有你不知道的事!” “呵呵,只要用心,什么事都会知道的!” “那现在王晓亚他们在哪儿呢?刘老爷和王老汉还有陈员外家,都在找他们呢?他们都急的好几天没吃饭了,王老汉和刘老爷的夫人要急出病来了。” “他们并没走远,他们就在五里外的披风冈上。” “这么近?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一直找不到呢?他们可是连每一块石头,每一条小河沟,每一个井,每一颗树都找了哎!” “呵呵,喜鹊成了精,总会点小法术的。只要王晓亚使一点小幻术,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能看的穿呢!” “怎么样才能捉到他们呢?”原来,那个来求卦的贵夫人背后竟然藏着一个这么大的故事。梅霖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不等那只鸟儿问话,自己就chā话进来了。 那两只鸟儿听到人声,不禁大吃一惊,待到看清是梅霖后,才放下心来。梅霖能听说鸟语,自然瞒不过无所不知的百灵。百灵偏着头,看了梅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唉,长嘴长舌,惹祸上门,那是一点也不假的。我们吃了你不少的东西,你问话,我们自然不能不答,不过你可要替我们保守秘密,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那是自然。”梅霖仰着头说道。 “只要是在下雨天,王晓亚的法力就会大减。那时候如果你找到他们,王晓亚就无法使用幻术来隐身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要伤害她。” “知道了,谢谢你,百灵姐!”梅霖乐的一跳而起,把那两只鸟儿吓了一跳,以为梅霖神经又出了问题了呢,急忙展翅飞走了。 就在这时,黑星叼着米回来了,刚把米放在地上,还未说话。梅霖就扑了上来,抱住了黑星,又是笑又是叫的,把正在地上街舞鸟儿都惊了起来,飞到树上奇怪的看着梅霖。 梅霖边跳边叫:“黑星,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咱们的卦馆能开了,能开了!”黑星早就习惯了梅霖这样一惊一zhà的,无奈的摇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静静的等着梅霖疯够了。 梅霖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想起了让黑星买米的事,用手一提地上的米,竟然没有提动,使了好大的力气两手齐上才提了起来。这米看来至少得有二十斤。梅霖诧异的问道:“黑星,你买了这么多?”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黑星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黑星,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买的?” “我把银子给了他,还有那张纸,他用一个大布袋往小布袋里倒米。等他倒完了,我叼起这个大点的布袋就回来了。” “人家没说什么吗?” “好象说了几句什么,我听不懂。还有人要追我,我一瞪眼,他们就都回去了!” “哈哈,哈哈!”梅霖听到这里,想着黑星买米的情景,不禁伏在地上,捧腹大笑起来。那些小鸟更加吃惊起来,从来没见到有人笑的这样疯狂的,有几只小鸟忍不住悄悄议论起来:“你说,这小孩是不是疯了?” “他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像!” 连黑星也忍不住了,不满的问道:“主人,有什么不对吗?我们狼族都是这样jiāo换食物的,谁抢到大的,大的就是谁的!” 梅霖听到这话,在地上笑的更加直不起腰来。半天才忍住了笑,说道:“对,对,很对!”梅霖盘算着,那些人之所以没有追来,是半两银子买二十斤米,虽然赚不了多少,可也赔不了,再看到黑星两眼凶光闪闪的样子,不知是哪一名门大家养的狼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的态度,才没有计较的,要不还不拿着棍子追过来才怪。唉,要想让黑星学“孔融让梨”那是门也没有的。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六章 重建 梅霖心里记挂着卦馆的大事,没心情再去细想这样的小事。正在这时,黑燕也飞回来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落在梅霖肩头上,一声也不响。 梅霖闻到黑燕身上那特有的淡淡的气息,便说道:“黑燕姐,你帮我去做件事,好不好?”梅霖是宁愿得罪那只狼,也不敢得罪这只喜怒无常的小小鸟,因此话语上是极力的温柔客气。 果然,黑燕没好气的回道:“梅霖,梅霖,别烦我。没看本姑娘正在烦着呢!” 梅霖吃了个闭门羹,不过梅霖做事从来不死心,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好不好吗?”自然碰到的又是闭门羹,只不过烦归烦,黑燕却也不飞走。 过了一会儿,梅霖忍不住又问道,如此五六次,黑燕终于不耐烦的答应了。梅霖不禁大喜,挥手来了个飞吻,黑燕看懂了那个动作的意思,不禁把脸儿羞的飞红,只是梅霖却看不见。 三更天了,刘老爷家仍是灯火通明,刘老爷坐在大厅里跟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刘夫人趴在旁边的桌子上,也是一幅垂头丧气的摸样。两个丫鬟立在刘夫人的后面,想劝夫人去睡觉,却是yù言又止。终于一个丫鬟忍不住了,低下头来,轻轻对刘夫人说道:“夫人,先休息吧!公子的事,明天再找也不迟啊!”刘夫人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睡不着,你们先扶侍老爷睡吧!” 刘老爷突然开口说道:“芳儿,去给夫人铺床,让夫人先睡!” “是!”芳儿答应一声,走进了寝室。 寝室中突然传出了芳儿的一声尖叫:“啊,夫人,快来看哪!”那尖叫声里充满了惊喜和诧异。刘老爷和刘夫人一听,大惊,双双奔进寝室,只见芳儿在全身颤抖不已,两手颤抖的犹为厉害,因为双手托着一张小小纸片,那张小纸片在手上停的跳舞。刘老爷看到这种情景不禁大怒:“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刘夫人却上前一把把芳儿手中的纸片抢了过来,只看了一眼,那手抖的竟比芳儿还要厉害,用比手更加颤抖的声音说道:“老爷,老爷,咱们的儿子有救了!”声音里的惊喜满的像要溢出来。刘老爷一听这话,这才知道这张纸片的份量,急忙从夫人手里接了过来,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弯弯曲曲的写着:“一张铁嘴,识破人间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要找儿子,请到梅氏卦馆。” “梅氏卦馆?这不就是你上次去算着咱家儿子与陈员外家小姐能白头皆老的那一家吗?也不就是那个‘九卦十不准’吗?”还是刘老爷比较稳重,一边用手捋着几缕长髯,一边沉思着说道。 刘夫人刚才根本没看清,只看到“儿子”两个字,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了,再加上梅霖那蚯蚓字体,不仔细看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这时听刘老爷一讲,然后从刘老爷手里接过纸条来仔细一看,认出了那幅对联,拍拍头,恍然大悟:“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不错,就是那个‘九卦十不准’,上几天我还领着人去砸他的场子了呢!” “芳儿,你是如何发现这张纸条的?你可要一五一十的招来,不得有半点虚假!”刘老爷两道目光死死的看了芳儿一眼,现在最大的疑点就是这张纸条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到内室的。因为如果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张纸条送进内室,那就意味着他也能把内室的东西拿到外面去,甚至是取人的xìng命也是易如反掌,这恐怕比找儿子的事更加重要,如果你一想到你睡觉的时候,有人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你的旁边,那你还能睡的着吗?刘老爷几经官场而不倒,就是因为凡事都深谋远虑,能多问几个为什么!能从多个方面来想问题。 芳儿看到老爷那冷冷的就像是看待犯人一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身的兴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启,启禀老爷,奴婢进内室准备给夫人收拾被褥,一眼就看到这张纸条在枕头上放着。奴婢拿起一看,见是说到公子的事,不禁叫出声来,请,请老爷恕罪!” “那张纸条放在什么地方?”刘老爷毫不放松的问道。 “就放在那,那里!”芳儿伸手向枕头中部一指。 刘老爷赶紧弯腰奔了过去,要仔细的查看现场,却被刘夫人给一把拽住了:“我说老爷啊,现在可不是破案的时候。这纸条不管是谁送来的,都一定与那梅氏卦馆的那个小孩有关。我们去把他抓来问问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刘老爷被夫人这一下,给打断了破案的兴致,不禁恼怒的看了夫人一眼:“fù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送这张纸条的人一定是个江湖中的大盗,我们可千万不能大意。要不,我们的脑袋怎么没了的,都不知道!” 刘夫人早对刘老爷这种事事谨小慎微的做法习以为常了,上前狠狠的拧了一把,说道:“老爷,你做事总是这么胆小。那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他哪里又有什么厉害的帮手了,要是真的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被人打到半死了!你别老是胡思乱想,净想些没用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找回咱们的儿子。这是现在咱们唯一的一条线索,不管多么危险,咱们都得去试一试。再说,你以前是刑部侍郎,这方圆五百里之内谁不给你三分面子,谁敢惹着咱家,他真活的不耐烦了。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我现在就带人去把那个小孩抓来,让他说出咱们儿子的下落!” “夫人言之有理。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这样吧,夫人,还是我去,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一有消息,我就叫人通知你。” “休息,有什么好休息的?现在这个时候,谁能休息的着?要不咱俩一起去,连夜把那小孩抓来。” “那咱们家里怎么办?” “家?家,什么家?儿子都没了,要家有什么用?你不去,我自己去,别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的,还当过刑部侍郎呢?”刘夫人说完,风风火火的向外走了出去。 刘老爷想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夫人,儿子没找到,再把夫人也丢了,那还不让人给笑掉大牙?当即一跺脚,说道:“芳儿,你和春红看好内室,可千万不要让外人进来!如果有什么差错,明天唯你俩是问!”说完,向外叫道:“夫人,等等我!”急冲而出。 梅霖卦馆废墟,早已溶入了深深的黑夜之中。而此刻却有无数的火把蜿蜒而来。刘老爷走在最前面,步履生风,两眼凛然生辉,表情严肃,仿佛又回到了那带着官差深夜办案的年代。右边走的是刘夫人,左边是护院教头洪大膀,手拎一条碗口粗的镔铁棍。 从刘府出来,不过六里的路程,转眼即至,刘老爷一声令下:“围起来!”数十家丁立即行动,把梅氏卦馆的废墟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在这时,突听一声狼嚎,接着一个黑影从废墟中高高跃起,直向刘老爷立身之地扑了过去。刘老爷不愧久经沙场,目光前视,一动也不动,反而把刘夫人拉到了自己身后。洪大膀一见,一横镔铁棍拦在了刘老爷身前。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废墟中传了出来:“黑星,住手!那是刘老爷!” 此时,洪大膀正一伸镔铁棍向那黑影点去,只见那个黑影脚一伸,在棍头上一点,身子向后一个翻滚,落在了地上,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洪大膀的棍子。 那个懒洋洋的声音,此时又传了出来:“刘老爷请回吧!本店晚上不做生意!” 刘老爷尚未答话,刘夫人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还本店呢?你的店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这里除了一堆破砖乱瓦什么也没有。你这个毛头孩子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装神弄鬼。洪教头,去给我把这个毛头小子揪出来。” “是,夫人!”洪大膀手执火把,举步上前。 却听到刘老爷一声断喝:“切慢!不可鲁莽!”刘老爷转过头来,对刘夫人说道:“夫人,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来处理就行了!”意思虽然是商量的意思,口气却是不容质疑。 “这时候我如何能走呢?老爷?”刘夫人虽然强悍,可也知道在手下人面前,要给男人面子。再说,小事自己能行,家里的大事还是得依靠老爷。 “洪教头,让所有的人与夫人一起回去,你一个人留下就可以了!” “是,老爷!夫人,请!”洪教头答应一声,下达了回撤的命令。 “老爷,你一定要小心点!”刘夫人知道,刘老爷决定了的事,是绝对不能更改的,这是读书人的脾气,三十年的夫妻,这一点刘夫人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当下,刘夫人领着人慢慢的走了回去。 梅氏卦馆废墟。刘老爷一躬到地,朗声说道:“刘中元,这厢有礼了。打扰先生休息,还望恕罪!” 这次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变成了愤怒的声音:“我说过了,要你回去。你耳朵瞎了,听不见?还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是,是!打扰了先生的好梦,是老夫的不是。老夫就在这里等着,直到先生给以赐教为止!” 洪大膀看到自己的老爷如此卑躬屈膝,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抬铁棍,低声说道:“老爷,你何必如此的怕一个小孩子,我洪大膀拼了这条命,打也把少爷的消息给打出来!” “低声点,我就是害怕夫人鲁莽,才让夫人回去的。凡是强硬者必有所持,一个小孩子能如此气粗,一定有他不平凡的地方。你见过哪一个孩子竟敢如此过?不平常者非仙即妖。而这两者都不是你我所能对付的,小心驶的万年船,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你跟我多年,如何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整天只知打也杀的,那叫匹夫之勇。匹夫之勇不足为惧,知道吗?真正的大丈夫,大豪杰,都是能忍天下之所不能忍者。唉,你虽然一身武艺,可惜这一辈子只能做个护院教头,终难成大器了!” 洪大膀听了刘老爷这一番既带着点责备,又充满着爱护的话语,不禁深受感动,双手一抱拳:“洪大膀能跟着老爷,是洪某的福份,这一辈子洪某绝不离开老爷半步!” “唉,我还有几年的活头。我有什么好跟的?你跟着我,会拖累你的!” “不,是洪大膀拖累老爷。大膀无能,让老爷为少爷的事费心!”洪大膀一听这话,感动的双膝跪倒在地,刘老爷急忙一把把他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们不要多说了,你先把火把熄了,免的影响别人睡觉。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 刘老爷随便找了个地方,倚身在树旁,闭上眼睛轻轻的睡了过去。洪大膀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老爷披在了身上。自己就那样luǒ着上身,手执铁棍,直直的立在刘老爷身旁守护着,一动也不动。 远处黑星也趴在了地上,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洪大膀手中的铁棍,也是一动也不动。 也许是真的累了,过了不一会儿,刘老爷这边就鼾声大作,而废墟里边也传出了鼾声。两种鼾声此起彼伏,jiāo相呼应,凑响了这个平凡却又不平常的夜晚。 老年人觉少,第二天天不亮,刘老爷就醒了过来。一看洪大膀依然直直的立在自己身旁,显然一晚未睡,当下略带歉意的说道:“大膀,你一晚没睡啊!”洪大膀一见刘老爷醒了,连忙扶侍着刘老爷起身。刘老爷起身后,要等的人显然还在大睡,只好耐着xìng子,继续等下去。刘老爷倒没事,只把洪大膀急忙的团团乱转,不是刚才被刘老爷教训了一顿,知道这么做不妥,早就横着铁棍冲了进去。 直到日上三竿,才听到有人在废墟里伸了个懒腰。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见一个人慢慢的从废墟里踱了出来。洪大膀是初次见到这个闻名的“九卦十不准”,上次打人还用不着洪教头亲自出马,不禁那个气呀!只见这个“九卦十不准”,竟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长得还没自己大腿高,一身脏兮兮的长袍不知在身上穿了多少天了,头发更是乱蓬蓬的,布满灰尘,脸上的泥土东一块,西一块,令人看不清模样,两只眼睛虽然睁着,却是没有一点神采,竟是个瞎子。洪大膀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寒风中直直立着等了这样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rǔ臭未干的小孩子一夜,不禁立马就想上前把他一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打扁。 刘老爷看到梅霖这个样子,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小孩绝对不是平常人。一个孩子在这个乱世中能活下来,已经不易,更不要说还是个瞎子。此子必有过人之处,想必知道我儿子的下落不会是假的。”刘老爷想到这里,当下执礼更恭:“刘中元见过先生。” 梅霖走上前来,仍然是一幅懒洋洋的神气,懒懒的说道:“刘老爷,我还没吃饭呢!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刘中元一听,只要跟我说话,就说明事情有希望,当下说道:“先生如果不嫌弃,可否到舍下一坐,舍下虽然不富,好酒好菜总还是不缺的!” “不必了,我这卦馆挺好。只是被你夫人说成了破砖破瓦,这损失不知刘老爷如何包赔啊?” “既然先生愿意在此地用餐,也好。洪教头,你速去派人到镇上最有名的‘独间酒楼’,置办酒菜,火速送来此地。对了,别忘了,把我橱子里的那瓶汾酒拿来。还有,让人速速安排人手,重盖梅氏卦馆,完全按照这位先生的意思去办!” “老爷,那瓶汾酒可是以前你当侍郎时,皇上御赐的。你真要喝了?”洪大膀听到老爷这一串命令,不禁犹豫着不肯走,尤其提到这瓶酒,这瓶酒在刘府人人皆知,因为每逢逢年过节,刘老爷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却一滴也舍不得喝。洪大膀如此拼命,有一半的原因也是为了这瓶酒,心想自己这么拼命,如果有一天立了大功,老爷一高兴赏给自己一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啊?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到口的酒,今天就要进了这个小脏孩肚里去了,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不过,就是不可忍,也得忍,古之大丈夫、大豪杰,都是忍天下之所不能忍嘛。 刘老爷挥挥手:“快去,快去!” 洪大膀办事也真迅速,不一会儿,酒菜齐集,那“独间酒楼”的老板一听刘老爷要菜,急忙亲自下厨,用快马亲自送了过来。刘老爷对于找儿子之事,只字不提,却和梅霖东拉西扯起来,很快刘老爷就找到了梅霖感兴趣的话题,那是在诗文这方面,更主要的是道经。这方面刘老爷也是强项,不说是才高八斗,也称的上是学富五车,足够载个百八十人了。从庄子讲到荀子,讲到孟子,讲到老子,把诸子百家中有关仙家的故事讲了个遍,有些是梅霖知道的,有些是梅霖所不知道的。再讲列仙传,淮南子等,再加上道听途说的民间传说,只把梅霖听的如痴如醉。平时,都是梅霖把别人讲的如痴如醉,这次却终于碰上了敌手,被人家讲的如痴如醉。刘老爷更加拿出以前侍候尚书和皇上的功夫来,不一会儿梅霖就把自己被他老婆打的事忘在了脑后,只觉的这真是个好人啊! 酒菜上来之后,两人推杯换盏,你敬我让的饮了起来。梅霖突然想起一事,接了一杯酒,给正在啃牛排的黑星倒进了嘴里。刘老爷定力极高,还不觉的怎样。洪大膀却受不了了,自己跟了刘老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喝上的酒竟拿来喂狼,刚来发作。却看到梅霖满满的筛了一杯酒,说道:“这位大哥,我敬你一杯,你真是条好汉子!”说着,把酒向着洪大膀的方向递了过来,洪大膀急忙接了过来,简直受宠若惊起来。双手端着酒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想:“老爷果然好眼光,这小孩果然不一般,竟能看出洪某是一条汉子。比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强多了。”当下,向着梅霖一抱拳,“咕咚”一声,倒进了嘴里。 一瓶皇上御赐汾酒,不一会已然进入肚中,梅霖从未与人喝过酒,自己喝酒也是浅尝即止,今天喝的却是痛快淋漓,况且有刘侍郎那巧言妙语,奇典异事做下酒菜,到现在已是微有醉意。 刘老爷一看火候已到,正正容提议到:“小兄弟,你我今日一见如故。虽然我们年纪相差悬殊,但是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如果不嫌弃,我刘中元愿与兄弟结成忘年之jiāo。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别说梅霖喝了酒,就是平时梅霖遇到这么投机的人,也是不会犹豫。梅霖虽然走南闯北,走过的地方多,但是接触的人却少,人情世故所知还少,自不知结jiāo的意义,比起刘侍郎这样的官场老狐狸那是差的太远了。当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好,刘大哥,这一杯酒我。。。我敬你。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你若有用着我梅霖之处,尽管说就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对了,你的儿子就是我的。。。我的兄弟,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梅霖喝多了,脑子有点短路,差一点说成是“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幸亏纠正的及进。 刘老爷微微一笑,看吧,不用自己去说,人家自动的就给你把事办了,这就是处世的技巧,有些人永远也学不会的,比如说自己的夫人。刘老爷又拿过一瓶酒来,这是“独家酒楼”最好的酒了,叫做“沁阳雪”,给梅霖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高高举起,说道:“好,兄弟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爽快人,不知兄弟何时动身去找小儿?” “不急,不争。刘大哥放心,到时我一定会去的。现在我们先来喝酒,喝酒。”梅霖说着话,舌头都有点大了,接过酒杯来一饮而进。 刘老爷一看,梅霖喝的真有点多了,也就不再劝酒了,还要靠他找儿子呢,可不能让他出了意外,连忙又转移了话题,给梅霖讲起了爱听的故事,然后又上了菜,给梅霖介绍各种菜的来历、名堂、产地、做法、特点等,刘老爷把神话典故加在菜的介绍里面,更加增添梅霖的食yù。梅霖只觉的平生吃的饭中,只有这顿最有味道。梅霖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刘侍郎以前在官场经常要做的,当然讲话的内容却绝不相同,和不同的人吃饭要讲不同的话,最根本的一点就是“投其所好”,这四字真言。当官的少不了与上级吃饭的场合,如何把这顿饭吃好,这是一种艺术。而且让上级吃的高兴,这更是一种责任。因为上级的一句夸赞,或是一句训斥,直接关系到你的升迁,关系到身家xìng命,关系到一个府衙,一个机构的生存,绝对不是小事。吃饭绝对的是一种文化,大事小事,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此时,刘侍郎拿出了几十年官场练就的本事,自是非同小可。 刘老爷也真有耐心,当天梅霖喝醉之后,自是大睡。刘老爷却也不走,在此陪着,梅霖醒来,则继续天南海北的侃。说起来,与梅霖谈话,刘老爷也找到了昔日在官场的乐趣,退职回家后,上门的人日渐稀少,大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找个说话投机的人也实在是不太多。这时,刘老爷一讲出一个故事,梅霖往往能提出自己的见解,虽然大多是胡闹,可也让刘老爷有一种耳目一新之感。因此,刘老爷才能耐着xìng子,与梅霖聊下去。 如此一直聊了两天,这两天在梅霖与刘老爷的聊天之中,后面叮叮当当之声,一直不绝,一间新的卦馆已经建成了。梅霖看到自己的卦馆建成不禁大喜,便请刘老爷给自己的卦馆写幅对联。有现成免费的人选,梅霖自然不用再去请人了。刘老爷自从退职在家就几乎没动过笔,这时也是兴致大至,当即挥毫泼墨,大笔一挥,一幅对联写就成功。字体是极古的大篆,词句却是梅霖想出来的,上联为“求人不若求己”,下联为“问我不如问你”,横幅为“我最无知”。刘老爷一见这幅对联,感到极是刺心,不过刘老爷城府极深,当下不动声色的写出,大赞几句便命人挂了起来。梅霖却没想的那么多,只是经历打人拆馆之事后,深有感触罢了。门上的对联写的再好听,也没有用,你就是跪着求人家来,人家也不会来的,只要你真能帮了别人,你不让人家来,关上门也挡不住。这幅对联与其说是写给别人看的,还不如说是写给梅霖自己看的。 现在卦馆建起来了,梅霖却并不急着开张了。因为梅霖在等,等着自己重开张后的第一卦的成功。这第一卦当然就是刘老爷的儿子这一卦了。刘老爷也多次旁敲侧击的请教梅霖算卦之事,只是梅霖这个小滑头对这一方面却是堵的密不透风,半点口风也不曾露出。刘老爷谈论算卦的一些术语,一些方法,一些见解,梅霖只是静静的听着,却是三缄其口,不声不响。如果不是看到梅霖行事奇怪,见解不凡,早已可以断定梅霖对算卦真的是一窍不通。不过,事已至此,不管梅霖会算卦也好,不会算卦也好,只要他能帮自己找到儿子就行。所以,刘老爷也在等。只是有人却等不及了,刘夫人早已派人来问了好多次了,不是刘老爷再三严令,刘夫人早就亲自过来了。刘老爷每次都要让洪大膀回去,向夫人再三说明,让其安心等待,就说自己已经想好法子了,让她再等几天。随着洪大膀回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刘老爷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只是脸上却始终不动声色,依旧和梅霖谈笑风生,好象真的为自己能jiāo上这么一个八九岁的小兄弟而高兴似的。 其实,梅霖心里也极为着急,知道自己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那刘老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在起疑。可是如果明说,自己这卦馆就不用开了。所以,梅霖每日里也是在强颜欢笑,耳朵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天上的情况,心里在不停的念叨着:“老天爷,求求你,下点雨吧!你就可怜可怜我梅霖,下点吧!” 两人在这里,表面上谈笑风生,比比谁比谁笑的更大声,暗地里却都在暗暗的盘算。各人肚里都有各人的小九九,刘老爷是一心想套出梅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而梅霖则是一心不想让刘老爷看出自己根本不会算卦来。 就这样,在你争我斗中又过了两天。第三天黄昏,突然天上一个春雷,竟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梅霖一听,不禁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不露神色。从袖子里拿出那三枚宝钱来,装模作样的算了一卦,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声大叫,接着一跃而起,大叫道:“刘大哥,请跟我来,卦上显示你们全家团聚就应在今日。”说完,当先走去。 刘老爷一见那三枚宝钱,就知不是凡品,因为那三枚宝钱的样式自己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个小孩能有这样奇形的古币,当然不是平常之事。看来,这个小孩一定有点本事。想到这里,刘老爷心中也是暗喜:“说不定我儿子的下落还真的落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上!”刘老爷急忙跟了上去,问道:“小兄弟,我们这是要到哪去?要不要多带人手?” 梅霖一听,对啊,自己光顾高兴了,竟然忘了要带人了。那王晓亚虽然失去了法力,可两条腿却不失,如果听到动静跑了怎么办?想到这里,梅霖说道:“对,对,刘大哥提醒的对。快让洪大膀去多调人手,先从后面上山,包围披风冈,我们从正面上去。你儿子就跑不了了。” “我儿子真在披风冈上吗?”刘老爷突然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连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自己日夜苦思苦想的儿子,没想到离的自己竟是如此之近,自己却懵然不知。想来真是惭愧啊! “那是当然,我的卦是万无一失,刘大哥但请放心。不过,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只要能找到我儿子,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刘老爷这时再不复那从容不迫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惊喜的就像是遇险的飞机,忽上忽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找到你儿子后,你不可为难晓亚姑娘。” “这?”刘老爷仔细盘算着,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自己老俩口逼迫他与陈员外的小姐定亲,才离家出走,不告而别的。如果真能找到自己的儿子,他愿不愿意回来,还是个问题。当然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自己同不同意让他与王晓亚相好这里。唉,王晓亚这个孩子虽然穷点,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向来名声不错,十分勤快,人长的也漂亮,如果身世再好点,也算是自己儿子的佳配了。只是夫人那里,一心想让儿子娶陈家小姐,看来自己还得再做做夫人的工作。要是儿子真喜欢,就让他娶了吧,毕竟还是儿子重要啊!唉,儿大不由娘啊! 想到这里,刘老爷说道:“好吧,如果真能找到我儿子,我就遂了他的心意。” 披风冈,五里的路程,说说谈谈转眼即到。上了山冈,雨却大了起来,竟是雨落如注。走不多远,就看到两间小茅屋。离着老远,就看到有两个人影相互拉着手,打着伞,正从屋里出来,不知要去哪里? 刘老爷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子身材修长,肩膀瘦削,不是自己的儿子,还能是谁?刘老爷隔着老远,就开始高喊:“新儿,为父找你来了。新儿,等等为父!” 那个瘦削的肩膀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在雨中慢慢的转过身来,那是一幅俊雅的面孔,只是在眼角有着一丝憔悴。另一个如诗如画的面孔,偎依在他的旁边,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个如诗如画的面孔,脸色却变的苍白,就如雨中盛开了一朵娇嫩的梨花。 那个俊雅的男子张了张口,想是想叫爹,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就那样呆呆的站着,看着自己的爹爹冒雨向自己奔来。就在这时,只听到后山人声喧杂,一个声音叫着:“儿啊,可想死为娘了!”正是刘夫人率人从后山奔了上来。 那个男子再也忍不住了,抽泣着,喊叫着,向前奔出:“爹,娘!”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这下雨的山冈上,抱头痛哭。那个如诗如画的面孔则静静的撑着雨伞,盖住了这一家三口,而自己的身子却暴露在了风雨之下,任凭风吹雨打,只是纹丝不动。 第二天,刘老爷说服了刘夫人,终于同意迎娶王晓亚。新婚大喜的日子,就定在当日。当然这也是由梅霖算卦选定的,至于吉时自也由梅霖来选定,梅霖成了婚宴上最最尊贵的宾客。十乡八镇的宾客齐集刘府,为刘老爷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喜。 在喜宴之上,刘老爷亲自表示了对梅霖的感谢,并宣布了与梅霖结为兄弟之事。众宾客自是颂歌如潮,都称刘老爷慧眼识人,不计大小,都能结jiāo,称的上是古为今来第一好友之人。 接下来是新娘敬酒,虽然新娘头戴红披,但是那袅娜的神态,温雅的举止,如雪的粉臂,却征服了所有的人。最后,新娘献歌一首,其词曰:“小娉婷清铅素靥,蜂黄暗偷晕,翠翘欹鬓。昨夜冷中庭,月下相认,睡浓更苦凄风紧。惊回心未稳,送晓色,一壶葱茜。才知花梦准。湘娥化作此幽芳,凌波路,古岸云沙遗恨。临砌影,寒香乱、冻梅藏韵。熏炉畔、旋移傍枕,还又见,玉人垂绀髻。料唤赏、清华池馆,台杯须满引。” 其歌清越婉转,套用一句老话,叫作“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这句老话犹不能形容出这歌声的美妙。这歌声飘渺,真如从天上直落入人间,落在这些宾客的周围,把每个人都溶了进去。直到新娘早已辞退多时,众宾客才忽然想起,大声的叫起好来。 刘老爷一见新娘子竟是如此的有学识,更加高兴起来,当夜直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自从,王晓亚和刘公子的婚宴之后,梅霖自也跟着水涨船高。卦馆的生意日渐红火起来,只是梅霖自从挨打之后,也事事小心起来,卦馆的生意不是什么都做的。现在,梅霖专做那些找失物的生意,就是谁家有东西丢了,让梅霖给算一算,丢到什么地方去了,要到什么地方去找。 找东西的事,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那只无所不知的百灵。只是那只百灵,年纪已长,又不愿管闲事,梅霖怎么说,也是无动于衷。最后,这付重担就落在了黑燕的身上,偶尔黑星也能帮上点忙。黑燕虽然每天也是冷冰冰的,不过心肠却软,架不住梅霖的软泡硬磨,终于上了梅霖的贼船。 关于黑燕的事,那只爱聊天的百灵有这样一段对话: “我看燕儿,这几天老爱去找那个喜鹊精,不知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她是去想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化chéng rén形?” “化chéng rén形?燕儿也想做人?” “唉,小妮子也恋上人世间的红尘了!” 百灵鸟说这段话的时候,正是梅霖和刘老爷喝酒,喝的大醉的那一天,所以也就没有听见。 黑燕虽然没有百灵鸟那样无所不知,可是不论梅霖问什么,黑燕却总有办法去打听了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黑燕就去求那只百灵,那只百灵从来也拒绝不了黑燕的要求。因此,梅霖算这方面的事,还从来没有失误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谁家今天丢了只鸡,明天他家又丢了匹马,大后天自己老婆子又藏钱藏的自己也找不到了。 梅霖一指点,就解决了,有时也用用黑星的鼻子,让黑星领着去找一下,那就更加没问题了。虽然是小事,可做好了,小事也就成了大事,现在人们早就改变了对梅霖的看法,没人再叫梅霖做“九卦十不准”了,而是改成了“九卦十准,神算梅霖”。 梅霖的又一次生活在自己创造的幸福之中了。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七章 赌约 苏州,太白酒楼,一道一僧。 道者,身背长剑,手执拂尘,粉面长髻,一双眼睛却是威而不露,英气内敛。僧者,衣衫褴褛,luǒ露着胸膛,一只草鞋在翘起的左足上颠上颠下,却是摇而不坠。左手拿一葫芦正在往酒杯里倒着酒,右手却拿一把破蒲扇,向着那道者的面门虚点着,嘴里还在不停的说道:“我说吕道兄,你也跟了我八九年了吧。这八九年来,你每天像只哈巴狗一样,一刻也不离的跟着我,你烦不烦哪?你不烦?我可要烦死了!” 那道者拿起酒杯,一饮而进,才从容不迫的说道:“道济兄,如果不是你佛教偷觑我道教天书,我也就不会跟着你了!” “我佛教偷觑你道教天书?你那本破《艮天诀》有什么好的?我佛教经书光在下界的就有五千多卷,谁希罕你那一本破书啊?你这人活了三百多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要脸啊?我佛慈悲,佛祖是怕你那本破书,多造杀孽,生灵涂炭,才让我来化解这场危难的。我说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 那道者听了这句话,不禁气极反笑,接着又喝了一杯酒,才说道:“老君传下这本天书,是为了让世人自明、自知、自止,以达到心安,乃不可限量之功德,怎可说是造杀孽?况且,天下一事一物,皆有其所主,又岂可强夺?如来佛祖派你来,想使此书归于佛门,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那僧者轻蔑的撇撇了嘴,摇起破扇子给自己扇了几下,摇着头说道:“好臭,好臭!”接着又慢条斯理的说道:“没造杀孽?那八年前九仙山上那场武林浩劫,武林高手死伤无数,还算是没造杀孽?我佛如来看到这本破书,杀孽太重,所以才要收入我佛门,用我佛无边佛法渡化之后,再传到下界,方可显示出此书渡世之功效。岂知,你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似的,整天嗡嗡的跟着我,搞的我一点做事的心情都没有,你这可是在造孽来!” “你没心情做事?是没机会吧。要不是我看的紧,你还不早把我教天书居为己有?其实,天书的所在,你知我知,也知其最终归主,此乃天意,非你我所能抗拒。你又何必枉费心机呢!你们佛家讲求不可痴,不可贪,不可嗔,现在你三戒皆犯,又岂是得道罗汉所为?” “嗤,嗤,嗤,哟”僧者摇着破扇子,不断的瘪着嘴,“我看你吕兄,慧根不浅,干脆入我佛门得了。我佛门广大,向来慈悲为怀,佛祖是一定会收留你的,说不定你的排位还会排在我的前面。你连我佛的戒律都知道了,还不是我佛门弟子吗?只是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什么是‘酒rò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在家出家,在世出世,其理皆同。降妖除魔乃我佛之本份,如何可称之为痴?天下物,天下有之,造福天下,有德者居之,这是你道家所言,我用天下物造福天下,又何来之贪?不像你们道家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唉,如果单论光明磊落,放眼天下,竟无一人比的上我疯和尚,可悲啊,可叹!”僧者说完,连连摇头,一幅万分可惜之像。 那道者一听,这和尚竟放如此狂言,把天下众道贬的一文不值,不禁拍案而起:“济癫,你也敢称为光明磊落?是谁趁我喝醉酒的工夫,偷偷化身为侯精,拆了人家的卦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有事慢慢说。没错,是我拆了他的卦馆。要想得到天书,不历点苦难怎么行?昔年斗战胜佛保唐僧西天取经,尚且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这小鬼头自然也得经过些磨难才行。我这是渡化他,你明白不?你们道家讲求清修,我们佛家则要苦行,清修一千年,不如苦行一日,我这一把可帮了他的大忙了?再说,你也没少帮他啊?我那一次上茅房的时候,是谁偷偷给那老狼王施了个大力术,要不凭它,能打败那年轻气胜的哥巴?我们还是谁也不要说谁了,我们斗嘴也斗了八年了,你哪一次是我的对手过?”那疯和尚看也不看那急了的道者,高高的昂起头,悠闲的往嘴里倒了口酒,用扇子给自己扇着风,还好心好意的给那道者扇了几扇子。 只是那道者此时上的是无名之火,比那火焰山的火还要厉害,这破扇子又不是芭蕉扇,自然扇不灭,就算是芭蕉扇,也是那把假的,越扇越旺。别的还是小事,这和尚口口声声说,佛家要比道家好上一千倍,这可大大有损我师的威名,给天下道者脸上抹黑,此和尚实在是可恶,跟了他这八年实在是不容易啊!那道者早已达到行事由心的境界,心随意转,想到这里重重的一拍桌面,竟把桌面震下一小块小角来,当即厉声喝道:“疯和尚,快起来,让你尝尝我雌雄剑的厉害!” 那和尚听到这话,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带着一口酒也喷了一地。那和尚边笑边说道:“就你那把破剑还好意思拿出来?这八年,我们斗了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你那几招臭剑法,我早就看腻了。还敢在我和尚面前显摆?” “你!”那道者逼急了,手一招宝剑已执在手中,就想向和尚刺去。 那和尚破扇子一摇,手一伸,急忙拦住:“你要打架,和尚奉陪。不过,此处人多,我们不能在此处,要打架就找个宽敞的地方。这样吧,我们上东海去比一下,如何?” “甚好!”道者说完,身形一晃,已是消失不见。和尚一见,连忙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说了声:“这是酒钱!”跟着消失不见。 下一刻,两人已凌波立在水面之上。 那道者手一指,雌雄剑一分为二,脚踏雌剑,雄剑平指,就要进攻。那和尚一摆破扇子,说道:“切慢,我和尚要先热热身!”说完,把酒葫芦在腰上挂好,又系了系腰带,整整僧帽,然后扇子平空而立,自己艰难的趴到了扇子上,还晃了几晃,差一点摔进大海,自己犹在说道:“好险,好险!”和尚虽然在嘴上说那道者不行,可也深知雌雄剑的威力非同小可,今日一见,那道者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已是动了真怒,当下也不敢大意,便把扇子踩在了脚底。虽然自己本身就能凌波而行,可是一旦进入决战,脚底无所凭借,总是比不上人家的御剑而行。 那道者早就等的不耐烦起来,不禁催促起来:“和尚,你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和尚又伸了伸懒腰,突然说道:“接招!”话声未落,身子未直,双手合什,向外就分,使了一招“如来神掌”中的“普渡众生”。那道者没想到这和尚说打就打,如此迅捷,不禁迟了半步,只好驾剑上飞,避了过去。普渡众生击在了远处,无数的水花环绕着道者飞溅而起,极其壮观。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四周腾起了一圈巨浪。普渡众生一击之威,竟至如此。 那道者身在半空,雄剑一扬,向前连刺,正是“天遁剑法”中的“万剑归宗”,无数的金黄色的剑光向着那和尚急shè而出。那和尚一见不妙,知道不能硬接,当即大喝一声,钻入了水下。道者头下脚上,急追而至,那和尚却从另一边的水面蹿了出来,全身湿淋淋的,头上还顶了一只螃蟹。 “佛法无边”,“剑气东升”,“礼敬如来”,“破天一剑”,一僧一道,上天入海,打的不亦乐乎。水面上时而腾起万丈巨浪,时而发出万道霞光,时而盘旋入海,时而一飞冲天,时而凌波对立,海面之上,剑气嘶响,狂风大作。 突然,一道红绫陡然而至,迎风一晃,化为千丈,把海天一分为二,也把一僧一道分为两边。那道者见到这红绫,当即喜道:“仙姑来了!”那僧者却是打的兴起,一拳击在了红绫之上,只见那红绫一凹一凸,竟把这刚猛的拳劲化为无形,随风散去。 僧者一见大惊,知道又是一个劲敌,不敢怠慢,用手一指,口中急念咒语:“奄嘛咪嘛咪哄!”腰间葫芦突然飞起,一股烈焰喷了出去,要烧红绫。那红绫一晃,突然缩回,又变成了清一色的水天世界,只见水面之上凌波站着一位女仙,脚踩莲花,身穿莲衣,腰挎长剑,手拿红绫,正在盈盈作笑。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八章 至友 无论有多少的神灵在注视着,无论有多少的相关的人和不相关的人在寻找着,无论有多少该见的人在思念着,这一切都与梅霖无关。因为梅霖的心是空的,空的被眼前的幸福全部填满。 海阔天空的胡侃,自由自在的吃喝,随心所yù的睡眠,正是梅霖心中的所愿。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算卦,那么当前梅霖关心的就只有这一件事,这就是梅霖的心态秘法“事来心始现,事去心随空”。其余的事,等找上门来再说好了。 有许多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不用你去请它,到时它就会自动的找上你的门来,更不用说我们还要没事去找事做了,这不现在就有事情来敲梅霖的门了。 “咚。。。咚。。。咚。。。” .“谁呀?这么早,想吵死人啊!”日上三竿,梅霖睡的正香,被人搅了好梦,自然火气不小。 “开门!”声音不大,却包含着一种威严和不容抗拒。 梅霖一听这个声音,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个人与以前那些人不同,这绝不是个普通百姓。这个人的灵息,凝聚而有序,绝不同于以前那些浑浑噩噩,混乱而四处乱撞的灵息。听到那个声音需要的是听觉,而分辨出每个人的灵息,需要却是感觉,即意识。梅霖自眼睛失明之后,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看不到这个世界上的纷杂,正因为这样而少了许多眼睛的欺骗,因此心灵才会更加的专注于听觉和感觉。此时,梅霖的听觉和感觉都要比常人灵敏许多,尤其是感觉,如果用圣斗士中的九级分类法,那么梅霖刚刚算是突破了“第六感”,不过代价却是失去了第一感,而且是时灵时不灵的。其实,常人也是常常突破第六感的,只是没有经过特别的训练,感觉不强且不能分辨而已。 梅霖这次的感觉无疑是对的,当梅霖打开门板之后,立在门前的是两个几乎一样高矮胖瘦的人。只是一人脸色略显古铜色,一人却是略黑,两人都是身穿白色短襟,左肩之上绣着一幅图案,是一匹骏马,马背上chā着一柄钢刀,这正是天神帮马刀堂的标志。虽然梅霖看不到那个标志,可此刻却犹如那把钢刀不是chā在马背上,而是chā在自己背上,真有种刀芒在背的感觉啊! 天神帮自同心谷一战,首次遭遇败绩,被迫撤退以来,山东分舵就成了天神帮的心腹大患。当日率队的飞刀堂副堂主马如虎被撤,成为普通帮众,戴罪立功。堂主耶律艳珠受到天霸的点名批评,并在全帮内通报,要求限期攻克山东。等耶律艳珠整好队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准备一击而下,却得到战报,此时面对的已经不是山东和河北两帮的丐帮弟子了,而是山东、河北、河南三舵合一的丐帮。此时,丐帮弟子士气大振,威势也大振,不少小帮看到丐帮的胜利,仿佛有了依靠,为了免除被天神帮所灭,纷纷与丐帮并为一起,做为丐帮的侧翼,互相护卫,共同作战。虽然这些小帮,大多势力弱小,不堪一击,但是聚在一起也是一股力量。其中,尤其是黄河帮,财力雄厚,粮食所存极多,又个个精通水xìng,黄河九曲十八弯皆为其所控,因此丐帮人数虽众,衣食倒是不愁,以前丐帮弟子个个都是满身的臭气,自此又加上了满身的腥气。同心谷中腥臭之气云集,鸟兽都被熏跑了不少,当然也来了不少,净是些喜腥逐臭之物。 丐帮帮主解天元,虽然严厉的训斥了白莲圣使的自做主张,擅自与天神帮jiāo战,却并未对白莲圣使做出任何实质xìng的处罚。而是命令白莲圣使继续回到山东分舵指挥对天神帮的战斗,同时采纳了白莲圣使的建议,让河南分舵撤入山东,据住清岩山,对天神帮造成夹攻之势,想法把天神帮彻底赶出山东。 在种形势下,耶律艳珠率领飞刀堂弟子东征西讨,就如海面上的一条箭鱼,来去自如。只是这条箭鱼虽然也吞下了不少的小鱼,却对整个水面造不成多大影响。因为不管箭鱼划开的波浪有多大,当箭鱼经过后,水面立即合拢复原,平静如初。飞刀堂虽然武艺出众,个个身手不凡,但是与丐帮相比,毕竟人数太少,可以说现在这种打法,已经是耶律艳珠所能采取的最好的战术了,采取游击的方式,不断消耗丐帮的有生力量,而自己却可以避免被丐帮所困,进行决战。只是这种方法最大的缺点,就是需要时间,也许需要一年二年,甚至三年,四年,而时间恰恰是天霸所不能容忍的。 为此,天霸调动河北短刀堂进入山东,协同飞刀堂做战,河北由南下的马刀堂一部负责守护。河南因刚刚占领,短期内大刀堂暂不调动。既然短刀堂与飞刀堂全部进入山东,就牵扯到两堂作战指挥的问题。因两堂堂主互不统属,天霸便派出了神武堂的北少爷对两堂进行统一指挥。 北少爷一入山东,便改变了耶律艳珠的打法,令飞刀堂和短刀堂各占一山,做为据点,与丐帮展开了对峙。丐帮探知短刀堂进入山东,帮主解天元与两位长老及四位圣使商议以后,决定让江苏的部分弟子北上山东支援,同时由青莲、红莲、白莲三使入山东,协调各舵。丐帮占住了清岩山,原山和北凭山,三山连成一线,形成了一道屏障。 接下来的自然是无休无止的厮杀,包围、反包围、冲锋、反冲锋、埋伏、反埋伏,啸声震天,刀光飞舞,风云为之变色,鬼神为之号哭。经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两方都是损失惨重,谁也无力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只好进入了相持阶段。天神帮胜在武艺出众,纪律严明,战斗力极强。而丐帮则胜在人数众多,往往以十打一,以二十打一,并且得到了各路小帮小派的支援。丐帮最大的变化就是知道了识计、用计,天神帮多次派出小队诱敌,皆被丐帮白莲圣使识破,从而将计就计,派大队乞丐围住了这一小队,却不上前攻击,等天神帮来救援之时,却陷进了丐帮早就准备好的埋伏圈。 天神帮声东击西,佯攻原山,主力却攻的是力量最为薄弱的清岩山,结果消息却为黄河帮探知,报给了丐帮。丐帮及时转移,让天神帮扑了个空。丐帮原山、北凭山却同时出击,击向天神帮的短刀堂所在地石岭,等天神帮主力闻讯赶回之前,丐帮早已撤出战场。 天神帮的进攻几乎没占到什么便宜,而丐帮的进攻也是如此,丐帮夜袭飞刀堂所在地千佛山,准备火烧飞刀堂,却被北少爷指挥短刀堂截住了后路,如果不是青莲圣使率众及时赶到,必定全军覆没。 这一场战争一直持续了一年多,才进入了相持的阶段。这一年多的时间,使得丐帮青、红、白三使威名大震,老当益壮的徐大勇,悍不畏死的石斌,都成了正道人士所津津乐道的人物。而天神帮的北少爷,则成了天下最恐怖的人物,尤其是手中一柄斩月刀,死在其刀下的乞丐,数以千计。飞刀堂的堂主耶律艳珠,短刀堂的堂主上官明凤,则成了天下男人最想见的女人。无数的黑道人物首先想加入天神帮,目的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能够一睹芳容。天神帮入帮要求极严,大多不可得,有的无聊之徒就想法加入丐帮作战,不能成为朋友,能成为敌人也是好的,却因此而死在两人刀下的也不在少数。 两帮进入相持阶段后,短时期内已经没有战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修整,继续招兵买马和制订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北少爷刚开始时,由于过于轻敌,险些吃了大亏,多亏耶律艳珠的再三建议和暗中准备,才渡过了前半段的难关,到后半段才发挥出自己的军事才能,指挥天神帮打了几个漂亮的大仗。此时,细细想来,那自是丐帮起了变化,与自己在总堂时所了解的丐帮有了很大的不同,可以说丐帮变聪明了,变成了一个聪明的丐帮。是什么原因使丐帮变聪明了呢?这个是北少爷所需要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前期的失误,天神帮可以说是应该必胜的。 北少爷这才叫来耶律艳珠,亲自询问了耶律艳珠以前与丐帮做战的经历。这个工作本来是应该北少爷一入山东,就应该做的,却直到仗打完了才做,这种结果自是因为北少爷过于骄傲所造成的。 耶律艳珠仔细讲了与丐帮的jiāo手经过,讲的最详细的是飞刀堂的第一次失败,可以说是因为飞刀堂在同心谷的第一次失利造成了目前的局面。如果不是这样,山东早已成了天神帮的属地。 北少爷一边仔细的听着耶律艳珠的讲话,一边深思着,突然问道:“马如虎在哪?叫来见我!” 北少爷又详细的询问了马如虎那次在同心谷率队作战的情况,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放过,尤其是最后马如虎一人闯光岳塔的经历。最后,北少爷那浓密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传令道:“通令全帮各堂,搜缉那个四袋小乞丐。注意,一定要活的。马如虎,你来画出那乞丐的图像,发布全帮。” “是!”马如虎干练的答应一声,却迟疑的问道:“北少爷,你怎么能断定那小乞丐就在我们的属地里?” 北少爷爽郎的一笑:“马如虎,你也是当过副堂主的人,如何不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呢?我们与丐帮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下百次,你哪一次看到过那个小乞丐?这就可以断定那个小乞丐不在丐帮,当然也就不在丐帮所能控制的范围,因为如果在丐帮所能找到的范围的话,凭丐帮的实力早就找到一个小瞎子了。这就说明那个小乞丐是在我们北方,当然也不在山东之内。因为耶律堂主曾在山东境内找过,据我估计那个小瞎子跑不出河北、河南、山西这三地。因为一个小孩子无论多么厉害,始终是个小孩子,而且是个小瞎子,是不会跑多远的。他的目的一定是去找那只仙鹤,所以有仙鹤的地方是我们搜索的重点。还要注意的一点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个小乞丐了,因为在我们控制的境内是不准乞讨的。所以,你画像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画的干净一点。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成了个锦衣玉袍的公子哥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找那个小乞丐呢?他只不过是个四袋弟子而已!” “唉,你就是不动脑子。你想想,今天的局面是怎么样造成的?丐帮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一切全是拜那小乞丐所赐。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个小乞丐是根源,我们只要抓住了根源,就可以逼迫丐帮就范。这是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 “那个小乞丐有这么重要?” “当然!”北少爷斩钉截铁的说道。 “唉,早知如此,当日就算让那仙鹤再啄几口,我也不会放手的。反正仙鹤又啄不死人!”这句话,马如虎只是在肚子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你下去吧,耶律堂主,上官堂主,我们来商量一下刺杀丐帮圣使的计划,这是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二件事!” 北少爷认为抓住梅霖,就能要挟丐帮,却是把梅霖想的太高了。山东各处正在风起云涌,酝酿着更大的风暴,而此刻北少爷下令寻找的梅霖正坐在自己的卦馆里,翘着二郎腿,大把大把的拨弄着手里的铜板,银元。 北少爷属神武堂,又是天霸指定的山东境区的总领堂,具有协调各堂的权力,因此马如虎的画像一发出,北方各堂就展开行动。河北紧邻山东,是重点的搜查区域,马刀堂堂主司马岚然自然不敢怠慢,连夜颁下严令,全力搜查这个假冒丐帮四袋弟子的下落。 马刀堂办事效率极高,连夜分工,每两人四十五条街道,先由大城开始,再到小镇,最后到乡村。会议之后,马蹄声立即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早对马刀堂的行动习以为常,知道马刀堂虽然强横,却不轻易伤人,也不会强抢东西,因此也就不是十分惧怕。无聊的好事之徒站在道边上,对飞驰而过的马匹指指点点,猜测着马刀堂又有什么新的行动了。 “这次不知道是谁惹恼了马刀堂了。唉,这下可死定了!” “是啊!你看那马刀堂弟子一脸严肃的模样,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 “快闪闪,快闪闪,别溅到身上血!” “怕什么,马刀堂对付的又不是我们,给咱们三个脑袋也不敢去招惹马刀堂啊!” “听说,马刀堂的堂主长的貌若天仙?”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看见那澄明瓦亮的厚背宽头斩马刀没?老兄,你就是脑袋比石头还硬,也给你砍了!” “你们快别说了,还是赶紧去耕地要紧!” “你是不是让马刀堂吓糊涂了?什么耕地,早耕过八百年了,还耕地。是去浇水!” “哎,你说我们去加入马刀堂怎么样?你看骑着那高头大马,多威风啊!” “你这句话还像句人话,让我好好想想,别看他们骑在马上挺威风,这可是种脑袋挂在马鞍子上的生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你不去我去。哪里的生活安全了,我们的脑袋还是系在天上呢。再不下雨,我看我们非饿死不可。加入马刀堂,至少有吃有喝,有马骑,还有美丽的堂主看,比我们现在强多了。听说天神帮现在正在招人,正是我们哥俩大展身手的机会。” “展身手,展什么身手?我们除了耕地什么也不会!” “谁说的,去年我还shè死了一只兔子呢!” “那只兔子只有一只眼,是碰到树上死的。你那一箭离着兔子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甭说了,你去就去,不去我自己去!没有人天生是将军!” 街角下,几个年轻的身穿粗衣的年轻农夫,看着一匹匹飞驰而过的战马,一柄柄闪闪晃晃的马刀,在小声的私聊着。突然,他们一切扔下手里的农具,欢呼着向马刀堂堂点奔去。 负责搜查河间街的这两个人,古铜色脸庞的叫秦大元,脸色略黑的叫吕无绊。他们早已搜索完了四十五条街道,四十五个村庄,却是一无所获。梅氏卦馆自然也已经搜索过去了,两人远远望见梅霖的模样,与画像上略一对比,感觉不对,便奔了过去。其时,梅霖经过一年多的风餐露宿,模样略有变化,脸色变的略黑,个头却是长高了一截,两略陷,两眼无神,乱蓬蓬的头发却是半白半黑,梅霖离家日远,警惕xìng也就放松了不少,头发是想起来染就染一次,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自己又看不见。就这样一幅形象与马如虎画的自然大不相同。马如虎看到梅霖的时候,还要应付袭来的白莲圣使,并且逆着阳光,自然看不太清。况且其时梅霖正在得意,神气活现,脸上容光焕发,眼睛虽然看东西模糊,却还未全部失明,还有一点神采,在阳光之下,还看不出有何异样。也还未经历过因无钱而挨饿的过程,虽然是个乞丐也是肤色白净细腻,一头黑发油光镫亮,潇洒飘逸,这是香姑的功劳。如果说那时的梅霖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鬼精灵,那现在的梅霖单从模样上看,可真成了长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幽鬼。虽然梅霖依然笑的是那么大声,依然笑的是那么爽郎,只是这笑声背后藏着多少泪水和哀愁,这是谁都不知道的。或许没有,或许有,或许应该仅仅是偶尔吧! 秦大元和吕无绊快速的搜索完了之后,两人骑在马上慢慢的往回走。工作时没有感到一点劳累,现在感到疲劳如不可抵挡的波浪一样一阵一阵的袭来,袭的两人在马上摇摇晃晃,幸好两人是马背上长大的,在马背上睡觉都可以。连续不停的搜查啊,的确也够累人的。别的人是一条一条的找,找几条歇一下或者明天再找。而他们两人心太急,从早到晚再到晚再到早到晚再到早,一直没有休息,累了就在马背上灌一口酒,啃一口手抓饼。结果却还是失望。铁打的汉子,劳累击不倒,能够击倒他们的是失望。他们两人在马上摇摇yù坠,就要被失望击倒了时候。吕无绊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秦大元一惊,精神一振在马上坐直了身子,问道:“什么事?” “我想到办法了!”原来,两人一直不停的在与失望做着不屈的斗争,并且终于取的了胜利。 “什么办法?” “九卦十准,神算梅霖!” “对,驾!” 两匹快马直奔梅氏卦馆而来。 “算什么?”梅霖坐在桌子后面,与自己的心跳做着艰苦的斗争,那股灵息是那样的清晰,梅霖的心脏几乎要受其牵引,按照那股灵息的脉动而跳动。 “找人!”一声断喝把梅霖从心跳里拉了出来,这场战争还是以梅霖的失败而告终。“唉,你愿跟谁跳,就跟谁跳,我是不管你了。你这可恶的判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 “找谁,有什么特征没有?”梅霖还从来没有这么按部就班的算过卦,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刷”,秦大元从怀里掏出那幅画像,向前一递,用手一指:“就是这个小乞丐!” 梅霖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这个秦大元也真够笨的,连自己是瞎子都看不出来,还拿画像给自己看,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说也奇怪,梅霖这一大笑,就再也感觉不到那股强大的灵息了,身上的压力骤轻,笑的更是肆无忌惮。 秦大元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不要笑!快算!” 梅霖笑声嗖止,反问道:“有这样请人算卦的吗?” “你。。。”秦大元登时语塞,正准备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点颜色看看,却被吕无绊一拉衣袖。 吕无绊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梅霖手里,说道:“这点银两不成敬意,给小哥买点糖吃。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乞丐,当然现在也可能不是乞丐了。那人应该比小哥略矮一点,脸色白净,是丐帮的四袋弟子。” “好吧,看到这位大哥的份上,我就给你算了!不过,找人全凭造化,能不能找到,我就管不着了。你们一定看过门上的对联了吧。这样的事,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是,是,小哥说的对极了。看小哥天姿聪明,一定能算出来的,算个大概也行,也比我们哥俩这样大海捞针强!”吕无绊说出来的话让梅霖听的极为舒服,当即收好银两,装模作样的取出三枚宝钱,开始摇卦,嘴里念念有词,实则是在暗唤黑燕。“黑燕,黑燕,听到没?黑燕,黑燕,求求您,再帮我一个小小忙!我就给你买套花衣裳!” 黑燕听到梅霖的祷告,突然飞了下来,在梅霖头上狠狠的啄一下,然后唱道:“梅霖,梅霖,笨脑子,那人要找的是你自己!”然后飞回树上,悠闲的照着初升的太阳梳洗起自己的羽毛来。 梅霖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感到自己腿发软,口袋里刚收的银子发烫,手一抖,三枚宝钱落在了桌子上。秦大元和吕无绊一齐探头,同声问了一句废话:“算出来了?” “出。。。出。。。出来了!”梅霖结结巴巴的说道,心内却正在暗自盘算,如何想个法,把这两个人骗走,自己得赶紧搬家,竟有这么厉害的人找上了自己,看来此处非久留之地啊! “啊,知道了。你说的那个乞丐是不是与一个小女孩在一起,然后又失散了。”梅霖先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当引子,好使后面的话容易让人们相信。 “对,你怎么知道?”同心谷一战早已传遍全帮,当日马如虎一手抓一个孩子的情景有人远远的看到过。不要以为下面的不知情,其实知道的最多的还是在一线的弟子,消息的传的最快的也是一线的弟子。吕无绊一问出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又问了句废话,梅霖号称神算,自然是算出来的。 幸好,梅霖只是“嘿嘿”冷笑几声,那个笨字没有说出来,因为梅霖根本来不及想别的事,此刻脑子正在高速运转,思考着对策,编故事不难,难的是要编的滴水漏。 “卦像上显示此人近水,水者女也,自然是曾与女为伴。现下嘛,却是与木为伴,两木为林,三木为森,火生足下,日落西南,此人现在江南,林密之地,应该是森山。”梅霖心里想着,口中胡说着,净挑些难懂的词句,什么水木金火土五行之类,秦大元、吕无绊两人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为什么日落西南,就是江南,反正最后一句话,却听懂了,那就是此人现在江南森山,江南有没有个森山,不知道。不过看梅霖那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看来不信也得信了。 两人互望了一眼,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江南重地看来两人是去不了了,两人本想凭此立一场功劳,现在看来已经成了泡影。[-.] 秦大元说一声:“走!”两人并肩向外走去。突然,吕无绊脸色一松,低声对秦大元说道:“秦大哥,我们不必伤恼。你想想我们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这场功劳谁也得不到,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秦大元听了这话,果然有理,心头一宽,此时已走到门口。秦大元飞身上马,回头向里看了一眼,却看到梅霖脸上正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正是梅霖所特有的即有点神秘又有点纯洁的招牌笑容。 秦大元心里不禁一怔,这个笑容竟是那么的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两人在马上慢慢的踱着,慢慢向前行去。突然,秦大元一带马缰,大叫一声:“我们被那小鬼头骗了!”拨马向回急奔,吕无绊一时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急叫一声:“大哥!”拨马跟了上去。原来,秦大元看到梅霖那得意的笑容后,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一直在不停的琢磨着。这时,突然想了起来,那个笑容与上面发下的画像上的那小乞丐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那个画像秦大元不知看了几百遍几千遍,小乞丐的像貌早已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了。第一次远看没有看清梅霖的像貌,况且梅霖的相貌已经有了变化。第二次进门近看,两人只想着算卦,没有细琢磨,再说也没想到那个小乞丐会是个瞎子。直到看到了梅霖这招牌笑容,秦大元才敢确定这个算卦的就是那个小乞丐。因为马如虎把梅霖那得意的笑画的真是入木三分。 梅霖正在卦馆里,摸着那十两银子,得意的嘿嘿直笑,心想:“我梅霖还真是个天才啊!这么厉害的人物,也让我给骗走了!”却听到一阵马蹄急响,两人早到门前。 梅霖一听那急促的脚步,那股灵息又袭了过来,就知大事不妙,急忙闪身躲在门边墙后。秦大元着急万分,举步撞门而入,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边,向里一瞧,却是空无一人。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梅霖从门上的破洞里一下子钻了出去,因眼睛不便,钻的又急,脚绊在门边上,直扑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在地上,摔个跟头,却被一人伸手扶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门外的吕无绊。 秦大元一见捉住了梅霖,仰天一阵大笑:“哈哈,哈哈,黄天不负苦心人。小乞丐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吕无绊听了这话,再低头仔细一看,抓在手里的这个孩子越看越像画像上的那个小乞丐,只除了眼睛无神之外。 就在这时,只感到手上一阵剧痛,不禁“啊”的大叫一声,手劲略松,却被梅霖猛的挣了开去,向前直奔。原来,梅霖乘他不注意,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吕无绊没想到这小孩子会来这一手,竟给了梅霖可乘之机。 梅霖刚跑出两三步,吕无绊伸手就可捉到。可是,就是这两三步,紧要关头的两三步,人生往往也就是这两三步。等吕无绊伸出手去,却听到天空中突然吱吱喳喳一阵乱叫,无数的鸟雀从天而降。有的挡在了吕无绊身前,有的往吕无绊头上、脸上、眼上、手上猛啄狠咬。转眼,吕无绊就被鸟雀围成了一团。 秦大元一见,天下竟有如此奇事,真是疯了,都疯了,这个年代真是连麻雀也疯狂。吕无绊此时只能用胳膊护住头脸、眼睛,却是看不清路,只好站着不动,任其撕咬。这时候,往往越动越坏,吕无绊久经训练自是深知此理。 秦大元从卦馆内飞身而出,越过马背,已是抽刀在手。刀光一闪,无数的鸟雀被劈成两半。鸟雀一见,更加气愤,尖叫着向秦大元扑来。秦大元递给吕无绊一柄斩马刀,然后与吕无绊背对背的靠在一起,两人运刀成盾,抵挡鸟雀的进攻。 鸟雀犹如疯了般向两人发起无数次的攻击,只是牙齿、嫩爪如何是钢刀的对手,两人身边很快鸟雀的尸身铺满一地。 黑燕是这次行动的发起鸟,因此黑燕攻的最猛,啄的最凶,而且啄的最刁,攻击的路线净是两人的死角。那许多的小鸟平时皆受了梅霖无数的恩慧,衣食不愁,梅霖被抓走意味着将断了衣食之源如何不急?此时,杀红了眼,更是不顾xìng命的向上猛扑。小鸟疯狂起来,那比人是疯多了,要不怎么会出现小鸟在地上斗猎狗的事? 黑燕尖叫着冲进去,然后再飞起,再尖叫着冲进去,也不知道飞起了多少次,又冲击了多少次。有好几次刀光就擦着自己的羽毛而过,刀风使自己东倒西歪,但是冲击的翅膀始终不曾停止过。围攻的鸟雀落在地上的越来越多,还在冲击的越来越少了。黑燕大声鼓叫着,唱起了嘹亮的战歌。歌声穿越了云霄,梅霖听到耳里,激动在心里,只是此时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唯一不是战斗,而是逃跑,只要自己离开,那些鸟雀就会结束这种无谓的牺牲。 梅霖一步一回头的向前跑着,虽然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但无论如何也止不了自己的回头,汗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血一滴一滴的流在心里。“对不起了,黑燕;对不起了,鸟类的朋友。”一个这样的声音在梅霖心里呐喊。梅霖第一次开始恨自己的无能。 突然,黑燕发出一声惨叫,打断了激进的歌声。接着,黑燕的身子从刀光中翻滚而出,就要落地的时候才拼命的拉起,一滴鲜血却无声的落在了地上。原来,黑燕贪着能多啄仇人一口,飞回的慢了点,一根指爪的一小截被划过的刀光削断,落入了尘土。 黑燕飞起之后,不再进攻,却一飞冲天,投向东南方。那些鸟雀少了黑燕战歌的鼓舞,动作明显的慢了下来,已对两人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两人看到梅霖已经跑远,连忙突破鸟雀的包围圈,刀光护体,向战马奔去。就在两人接近战马之时,突然传来一声狼嚎,一只狼扑至,那头狼却没有扑向两人,而是一口咬在了一匹马的脖子上,那匹马惨叫一声,狠命的摆着脖子,只是那头狼死死的咬住了不松口,不一会儿,那匹马就渐渐的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这头狼自然就是听到黑燕的歌声赶回来的黑星。那战歌激厉奋进,黑星自然就有一种听声辩事的本能,一听就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向回急奔。鸟雀的战斗说起来很长,实际只发生了短短一段时间,这时梅霖跑出尚不到一里。 秦大元一见自己的战马被黑星咬死,不禁大怒,一刀向着黑星脑门直劈下来。黑星一跃闪过,一下子钻到了另一匹马的肚子下面,向着那鼓鼓的马肚子就是一口,然后又一下子冲了出去,躲过了吕无绊的刀光。那马疼的一声惨叫,后蹄连蹬,没蹬着黑星,却挡住了秦大元的行动。吕无绊急忙去拉缰绳,黑星又奔了回来,又在马肚子上咬了一口。吕无绊一刀下去,却只砍下了黑星的一截尾巴。吕无绊一见如此不是办法,连忙让战马躺在了地上,这样黑星就咬不到它的肚子了。秦大元却已经截住了黑星,刀光霍霍,把黑星困在其中。 黑星东冲西突,却始终冲不出刀光的笼罩,而且包围圈在越缩越小,眼见就要丧生在秦大元的刀下,黑星不禁情急起来,突然厉啸一声,不顾围绕着自己的刀光,一跃而起,向着秦大元的咽喉咬去。 秦大元一见黑星拼了命,却并不着急,脚步向后一错,避过要害,刀光突然自身前横过,一蓬鲜血飞起,黑星仅剩的一条前腿也落入了尘埃。黑星顾不得疼痛,突然一口咬在了秦大元的刀上,紧紧的咬住,秦大元用力拽了两下,竟是纹丝不动。秦大元也急了起来,飞起一脚,正踢在黑星的小腹上,小腹是狼最脆弱的地方,这一脚只把黑星踢的飞起半空,半天才像一只布袋一样“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再无气息,只是两只眼睛却睁的大大的,望向梅霖逃跑的方向,身前一滩鲜血很红很红,就如飘在少年胸前那红领巾上的血。 秦大元和吕无绊两人冲出了鸟雀的包围,杀死了黑星,两匹战马都相继死去了,后一匹因流血过多而亡。这两匹战马跟随两人多年,一朝却都丧命于黑星之口。失了战马这在马刀堂也是不小的罪过,只是此时却还不是两人悲伤的时候。 当前,最要紧的自然是去追梅霖,如果能捉到梅霖就立了一大功,不仅可以将功补过,还会被大大封赏。两人想到这里,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手执钢刀,并肩向梅霖逃跑的方向追去。 追出了不到五里,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的向着两人走来,步伐虽然缓慢却是坚定无比,两手紧握成拳,一脸的刚毅颜色。正是逃跑的梅霖又回来了。 阳光在梅霖的身后铺了长长的一条光路,把身前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梅霖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要把整个大地踏响,再往梅霖的身后看,那里是三条岔道,每一条岔道上都铺满阳光。 黑燕的歌声,黑星的厉嚎,梅霖都听在了耳里,感动在心头。梅霖逃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有多少的生灵在为了自己而不顾生死的浴血奋战,有多少的鸟雀明知道冲进去就是死亡,却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只为了给仇敌哪怕是造成一点点的伤害,甚至只是为了能对敌人小小的阻挡一下,黑星只不过是一只狼,而且是一只三腿狼,为了自己早已抛却了死亡,自己怎么再能忍心独立逃生,该来的总会来的,不管是生是死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做人应当对的起朋友,哪怕只是一只小鸟,一头三腿狼。 秦大元、吕无绊两人面对着一步步走来的那个矮小的身影,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灵息扑面而来,竟使人无法喘息。两人虽然没有分辨灵息的本事,却是久经沙场,本身就有一种野兽般的灵敏,这股灵息是那样的强大,带来的是一种怎样的压力啊!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如何会发出如此强大的灵息?两人不由自主的同时停下脚步,高举起斩马刀,紧紧盯着一步步走近的梅霖。 两人停下脚步只是一瞬间的事,停止前进这对马刀堂来说,是一种耻辱,即使明知道前方是刀山是火海,只要是领队的命令,那就不能停止前进,大不了有死而已。 两人对望一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举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踏去,手中高举的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马刀却是从未动过,在阳光下发着慑人的寒光,夺人心魄,多亏梅霖看不见,要不然早已败倒在这斩马刀下。 一步,两步,天地间是一片寂静,只有每个人的脚步响在自己的心底。梅霖知道面对自己的只能是死亡,那股强大的灵息不是自己所能对抗,自己一个瞎眼孩子,连一个平常的庄稼汉一定也打不过,如何会是久经训练的人的对手。而秦大元和吕无绊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如此的恐惧,因为这样一个小孩子原本应当手到擒来才对,两人只是觉的一切应该小心为上。 近了,近了,更近了。。。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十九章 遇虎 历史上总有许多巧合,人生中也是这样,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或许只是生命本身的玩笑。 就在梅霖以为必死之时,突然身后的大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人听到马蹄声,都是一振,三人身上的灵息都淡了许多,或者说只是他们感觉淡了许多,梅霖停下了脚步,自然的回头看去,而秦大元和吕无绊却加快了脚步,想先把梅霖擒到手中,免的多生变故。 梅霖听到两人加快了脚步,突然转过头来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朋友?” 两人未料到梅霖会有此一举,不禁站在当地,楞了一下。秦大元才说道:“马刀堂,奉命行事!” “马刀堂,天神帮?”梅霖听到马刀堂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同心谷一战,看来是同心谷的事被天神帮知道了,不用说找自己是去杀头的,要不就是为死去的飞刀堂的兄弟报仇的。我说这两人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灵息呢,既然是天神帮的那就毫不奇怪了。自己担心的就是最怕被母亲找到,再就是被天神帮找到,丐帮找到自己还好说点,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胡吹两句找几个借口,骗骗那些乞丐就跑了。天神帮可是难对付的很,看来今天我梅霖小命要归西,还真要在黄泉路上陪着黑星不可了。死就死吧,生又何欢,死又何苦?想到这里,梅霖把脖子向前一伸,闭上本来就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郎声说道:“要杀就杀,我梅霖叫一声疼不算是好汉!” “谁要杀你,堂主只是让我们把你带回去!”秦大元说完,踏上两步,就向梅霖衣领抓来。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大吼:“住手!”接着,一柄紫背鬼头刀划破满天的阳光,直直的chā入梅霖身前坚硬的土地中,刚好挡住了秦大元伸出的手。如果不是秦大元缩手缩的及时,那五个手指头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秦大元一见有人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几天来受的辛苦,都一下子发作出来,化成一声怒吼:“谁?谁敢与我马刀堂做对?” “你家格老子,你格老子我连皇帝也不怕,岂怕你一个小小的马刀堂?”一匹枣红马随声而来,马上端坐一人。秦大元定睛一看,只见此人年约四十一二,肚大腰圆,满脸胡须,胸口一撮黑毛,露着两颗大黄牙。此人身后却还跟着两匹黄骠马,马上两人,一人精瘦,一幅猴相,另一人却是白脸,如果左眼角有一颗大大的黑痣,却还不算难看。远处还有一匹白马,慢慢的踱了过来,马上一人黄脸,一双手枯瘦,缩在袖中,脸上若有病态,一幅厌厌的模样,双眼半闭。 那个胖子跳下马来,一把抱起地上的梅霖,激动的问道:“你真的叫梅霖?”那个白脸和猴脸也跟着跳下马来,白脸随手拨起地上的紫背鬼头刀,用刀尖向着秦大元一指:“这个孩子是我们川东四虎的,谁都不能动!” “川东四虎?没听过。凡是与我马刀堂做对的都杀无赦!”秦大元说完,抡起厚背宽头斩马刀,一招“力劈华山”直向那白脸剁了过来。 川东四虎十三年前走南闯北,除了在峨眉派掌门枯叶大师手下败过一次之外,从未遇过败绩,当然被神针女侠shè伤那次,是因为对方使用诡计,不能算数,何曾被人如此看不起过?白脸汉子一见秦大元使出如此不敬的招数,不禁心中恼怒,当即一手握住刀把,一手托住刀头,双脚分开立定,使一招“托刀开天”式,大喝一声:“开!”身子由低到高,猛的升起,利用全身的力量,向秦大元刀上崩去,只听到“当”的一声大响,只见那白脸汉子“蹬蹬蹬”的倒退三步,才拿桩站住。 而秦大元手中那柄厚背宽头斩马刀则“嗖”的一下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右手虎口尽裂,鲜血淋漓。秦大元没想到只一招就分出了胜负,显然那白脸汉子武功要略胜一筹。但是马刀堂纪律极严,遇敌不退,做为小队队长的秦大元更是天生倔强,虽然右手受伤,却仍然虎吼一声,抡拳扑了上去。吕无绊一见,害怕秦大元有失,赶紧一伸刀头,替秦大元接了那白脸汉子一刀。同时,左手伸入怀中掏出一物,一扬手,那个东西带着尖厉的啸声,直飞向半空,突然zhà了开来,在天空中生成了一匹马的形象。 川东四虎走南闯北,阅历丰富,一见就知这两人明知不敌,是发信号求援,当前形势利于速战速决,最好是能马上解决掉两人,立即撤离。那猴脸汉子从背上抽出同样的一柄紫背鬼头刀,说声:“对不起了,小哥。我本来不想杀你们,可现在不杀是不行了。要怪就怪你们发求救信号吧!”话声刚落,刷的一刀直劈向秦大元,现在秦大元赤手空拳,可以说是对方最薄弱的地方,打仗当然要先拣软柿子捏,先吃掉软的,再集中力量来啃硬的。那猴脸汉子叫朱智虎,这样的道理自是比谁都清楚。 朱智虎和那白脸汉子,两把刀上下翻飞,两人是想把秦大元分隔出来,先把他吃掉,因此对吕无绊只是阻挡,十刀中倒有八刀杀招是攻向秦大元的,尤其是朱智虎刀刀yīn险dú辣,净砍向秦大元不容易躲避的地方。 本来以两人的武功,如果一对一的话,就是说朱智虎对付一个人,那白脸汉子对付一个人,早就胜了,秦大元早死多时了。秦大元和吕无绊两人一联手,战力竟是增了不止一倍,两人进退配合默契,竟宛如一个小小的两人战阵,吕无绊不求攻敌,只求自保,为秦大元挡住了大部分致命的攻势。而秦大元则势如疯虎,一味强攻,关键时刻就拼命。朱智虎和那白脸汉子竟然一时找不到一举杀死两人的机会,虽然优势占尽,却不能迅速取胜。 此时,那胖子正在抱着梅霖又是哭又是笑的,嘀嘀咕咕的不停说着,那病夫却仍在马上,两手chā在袖中,两眼半闭,似是不愿以多取胜。 “霖儿,我们可找到你了!这一年你跑哪去了,让你叔叔我找的这样辛苦?”那个胖子搂住梅霖,肥胖的猪脸不停的在梅霖脸上亲着,好象永远也亲不够似的,直亲的梅霖直咧嘴,心说:“我从哪里又冒出个叔叔来?而且还一下子就是四个!自离了爹娘以来,先是冒出来一个黄爷爷,又冒出来一个郝老舅,这次又一下子冒出四个叔叔,我家的亲戚还真是多啊!不知下一次还会冒出什么亲戚来?现在在找自己的人有三帮,自己的父母,丐帮和天神帮,这次一下子就来了两帮,还好,还好,幸好丐帮没来,丐帮再来,就可以玩三国大战了。这四个叔叔不知是真叔叔,还是假叔叔?是跟黄爷爷似的救自己呢,还是跟郝老舅似的害自己呢?不管那么多了,至少现在是在救自己,以后害自己再说以后的!” 那个胖子拿出一个酒袋来,一扬脖咕嘟灌了一大口酒,大笑着说道:“幸好我们来的及时,要不差点误了恩公的大事。上天保佑让我们终于找到了霖儿。格老子的,应当庆贺。老四,你要不要喝点?对了,你不喝酒!好,我自己来!”说着,那个胖子又是一扬脖,一大口酒又下了肚里。 梅霖闻着酒香,不禁有些口馋,忍不住说道:“叔叔,能不能给我一口?” 胖子诧异的看了梅霖一眼,这么小的孩子也要喝酒?不过,犹豫只是一眨眼的事,胖子把酒袋对在梅霖口上,一下子给梅霖灌了进去,对着那病夫说道:“老四,喝酒方面这个孩子比你强!老二、老三加把劲。” 梅霖没想到这酒是如此之烈,与平时喝的水酒完全不同,加上口又大,忍不住一口酒都喷了出来,喷的满衣襟都是,连连咳嗽不止,惹的那胖子哈哈大笑。笑了半晌才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恩公,近来可好?” “恩公?”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反问道,“谁是恩公啊?” 胖子挠挠头,这才想起来,自己竟至今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一时竟不知如何对梅霖说起。想了一会儿,才问道:“神针女侠你知道吧?” “不知道!” “神针女侠就是你娘!”胖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娘是不是使火影神针?就是那种红色的细钢针。”川东四虎深受火影神针其害,因此对火影神针念念不忘,印象最深的就是火影神针。 “没见过!”梅霖出生后,婉妹生活稳定优越,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自是再用不着火影神针这样的厉害暗器,因此梅霖对自己母亲的成名绝技竟是一无所知。 “那你娘叫什么?你爹叫什么?” “我娘叫梅婉儿,我爹叫赵秉天。 我叫梅霖!” “我知道你叫梅霖,你刚才都叫出来了,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胖子yù加不耐烦起来,苦苦的思索着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判定梅霖的身份,别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符合恩公留言的人,再不是,那可糗大了。 “对了,你一定见过你娘的武功了。我练一套峨眉剑法,你来认一认!”胖子说着,兴冲冲的拉开架式,就想开练,一眼瞥到梅霖那无神的双眼,一口气登时泄了下来。转过头去冲朱智虎大声叫道:“老二,怎么这么慢,快点解决好来认认这个孩子!” 其时,朱智虎已经秦大元身上划了十几刀,秦大元身上血流如注,却还是死战不退。秦大元虽然没受什么致命伤,身形却明显的慢了下来,朱智虎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破绽,准备给秦大元来一刀狠的,胖子这一叫,朱智虎一分神,机会便失去了。朱智虎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别乱叫行不行?我就要把这个点子给平了!” 朱智虎前蹦后跳像只猴子一样在找着秦大元的破绽,胖子却也在抓耳挠腮,时不时揪揪脸上的胡子,也急的像只猴子,在想法如何确认梅霖的身份,恩公神龙见首不见尾,本就jiāo往不多,最熟悉的就是那个神针女侠,那是打出来的jiāo情,记忆深刻,只好从她身上下手,偏偏自己又不知道神针女侠的名字,而梅霖又看不见,自己也无法施展她的武功,这可把胖子给急坏了。 “胖叔叔,我记的我娘的几招武功,你看看认不认的?”梅霖听到胖子说到要演练母亲的武功,突然记起了自己小时在梅园里抓兔子的情景,记起了那个凌草飞渡的绿影儿,记起了母亲的那一招三式,记起了月姐姐那两个漂亮的后空翻。家啊,离的自己是那么遥远,却又是那么的近在眼前。 梅霖怪叫一声,两腿一分,一掌击出,掌到中途,如中邪般手臂乱抖,这就是自己母亲的绝世武功了。多亏婉妹不在跟前,如果看到梅霖把自己最得意的追风十三式使成这般模样,不气个半死,也得气到吐血。梅霖打完,自豪的向胖子问道:“胖叔叔,看清了吗?这就是我娘的绝招!” 梅霖本就不善武功,记忆力虽好,手脚却差,手脚就是不按想的来,本来心里想的是好好的,使出来之后,完全就变了形,好好的追风十三式被使成了蟑螂乱爬,直把胖子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就是神针女侠的儿子?”惊愕归惊愕,胖子还是费尽心力的从梅霖的招式去寻找追风十三式的影子,你别说,还真让胖子给找到了。你看那梅霖的手臂虽然乱晃却不屈,这不正是以臂代剑吗?梅霖那一掌三舞,不舞第四下,那不正是追风十三式的一剑三式吗? “好,果然是追风十三式!”胖子一声大叫,上前抱住了梅霖,肥胖的猪脸又在梅霖脸上磨蹭了起来。 “对了,你娘平时都是穿的什么颜色衣服?”胖子离开梅霖,突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似的问道。 梅霖从来没想这个问题,也没想到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歪着头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说道:“好多,好象有。。。对了,是红色,我娘最常穿的是红色!”不要笑话梅霖,天下有几个儿子能知道自己的母亲最爱什么样的衣服,母亲的儿子都是对自己的女朋友了解的一清二楚,哪怕是一件小小的首饰,也一定买自己的女朋友最喜欢的,衣服更不屑多说,至于自己的母亲喜欢什么吃什么样的东西,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我敢说,如果问起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一个儿子能回答的上来,这样比较起来,梅霖竟能记起自己的母亲爱穿红色,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大孝子了,虽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对了,你果然是神针女侠的儿子!”胖子兴奋的抱起梅霖大叫起来,“老四,老四,我们终于完成恩公的嘱托了,老四!”胖子经过确认梅霖的追风十三式,又确认衣服,经过这所谓的双保险验证,梅霖的身份再无可疑之处了。 胖子向着那病夫大喊大叫,只是自我的发泄,原没打算能听到他的回答,果然那病夫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就在这时,只听到远处马蹄声响,整个大地都起了震动,却听不出究竟有多少人马正在急速奔来,因为所有的马蹄声竟然都合在了一起,几乎同时起落,汇成了一道整齐的洪流。 胖子一听大急,急叫道:“老二,老三,快点!格老子的,敌人又要来了!”那病夫听到这道马蹄的洪流,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那猴脸汉子一跃而起,使出一招“虎跃深渊”,这招乃是五虎断门刀中的绝招之一,自秦大元头顶上一跃而过,刀锋向下,直向秦大元的面门划来。秦大元其实早已筋疲力尽,奔波劳累了几天几夜都没有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式休息,再加上剧斗流血,能斗了这些时候,只是全仗着精神的力量。此时,听到援兵正在赶来,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口气略松,却见明晃晃的刀锋已到面门。危急之时,不及细想,把头略偏,刀锋自肩头划过,一只左臂落在了地上。秦大元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很快身下已经铺了一层鲜血。 吕无绊一见秦大元倒地,大叫一声:“大哥!”势如疯虎,斩马刀急斩两人,朱智虎一见已然获胜,已经没有必要再战下去,况且来敌转眼即到,也不知有多少,当前最要紧的是赶紧跑路,连忙给那白脸汉子使了个眼色,两人鬼头刀急攻数刀,逼退吕无绊,一下跃出战圈,飞身上马,对胖子说道:“大哥,快走!” 那胖子早已上马,把梅霖抱在怀里,一见两人跳出战圈,急打枣红马,四匹马一下跃过倒地的秦大元,向着梅霖卦馆的方向跑去,因为敌人是从三岔口那边而来的。吕无绊抛下斩马刀,也不理逃走的四人,抱起躺在地上秦大元,叫道:“大哥,你醒醒,大哥,你醒醒。”声音已是呜咽。 此时,那道洪流已经近前,看到秦大元躺在地上血泊之中,一齐翻身下马,齐声叫道:“队长!”来的正是秦大元小队的二十三骑。 秦大元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见自己的部下都齐齐的站在自己身前,不禁虎目含泪,低声说出两个字:“报仇!”然后,眼神渐渐的转向北方,那是天神帮总堂北神宫的方向,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神刀无敌,一统江湖。。。”说到湖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就此死去。 二十三骑齐齐的半跪下,大喊一声:“队长!”不禁泪如雨下,吕无绊面沉如水的站了起来,命令道:“小郭留下,其余的跟我来!”说完,翻身上了小郭的战马,一扬鞭狠狠抽在了马身上,一骑绝尘而去,二十二骑齐齐的答应一声:“是,副队长!”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仇恨的火焰在每个人的身上燃起,伴随着满天的飞尘直冲云霄。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章 求援 川东四虎载着梅霖,打马急奔,转眼已奔出五里,正到梅霖卦馆之前。只见数十家丁簇拥着一位老者,拦住去路,那老者一见梅霖被捉,不禁大惊,急喊道:“放下梅兄弟!”这个老者正是与梅霖结成忘年jiāo的刘侍郎。 原来,群鸟疯狂围攻秦大元和吕无绊两人之时,黑燕受伤,飞出战群,一见群鸟力弱,难以抵敌,便想到了去请救兵。上次黑燕答应梅霖的请求,去刘老爷家寝室枕头上放了一张纸条。事后,刘老爷与梅霖结成忘年之jiāo,这一切黑燕自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因此,黑燕直投刘侍郎家而去,上次已经来过一次,自是轻车熟路。黑燕落在大堂的桌子上拼命的向着刘老爷叫着。其时,刘公子夫fù刚好一同去了集市,刘老爷正在桌子上练习书法以做消遣。自刘公子夫fù成婚以来,刘家到处充满着欢声笑语,刘老爷废弃多年的书法也重新拾了起来,又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只因为自己的儿子儿妻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自己虽然年老,可本领不老,也来凑凑热闹。 刘老爷正伏在桌子上专心致志的写着大字,听到这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鸟,不停的罗嗦,不禁被她搞心烦意乱,挥挥手说道:“一边玩去!” 黑燕一见梅霖的xìng命危在旦夕,这刘老爷却还在这里悠闲的写着大字,不禁气急起来,一下子飞到刘侍郎头上,狠狠的啄了几口。刘老爷挥手想打,却哪里打的着?黑燕刀光剑影里都能冲进冲出,不用说刘老爷那几下子了,越是挥手,挨啄的次数越多。 刘老爷一声大叫:“夫人,快来赶走这只乌鸦!”一个女声从内室传了出来:“老爷,乌鸦有什么好怕的?你自己赶走就是,没见我正忙着给孙子做衣服吗?” 刘老爷又挨了两下,再也忍不住了,拖长了声音喊道:“夫人,你到底出不出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出,随着一个贵夫人从内室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丫环芳儿。那贵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口里嘟囊着,“这么大了,连只乌鸦也解决不了,真是的,还是什么刑部侍郎呢?什么?乌鸦!不是我家要有祸事了吧?” 那个贵夫人走到大堂,黑燕便不再胡来了,飞回到桌子上向着两人尖叫着,希望两人像梅霖一样,能听懂自己的话语。只是两人却哪里有梅霖的那三枚“羲皇古宝”,自是听不懂黑燕说的是什么,那贵夫人更加不耐烦,烦这只小鸟打扰了自己给未出世的孙子做衣服,便转身对芳儿说道:“芳儿,把这只鸟给我赶出去!” “是,”芳儿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咬着指头疑惑的说道,“夫人,我看这只鸟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飞到咱家来的!” 此时,刘老爷也从书法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平时的小心机智,一听芳儿此话有理,捋了捋胡子说道:“言之有理,看此鸟情急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看她有个腿指少了一截尚在流血,会是什么事呢?要是她会说话就好了!” “鸟会说话?那不成了妖精了吗?这么大了还是没正经!”刘夫人心里一直想着小孙子的衣服,说话也是没好气。 “要是会写字也行啊!”刘老爷则对自己的字念念不忘。 “你以为她是你啊?鸟要是会写字,那也不就能当侍郎了?”刘夫人火气还真是大啊! 黑燕是只聪明的鸟,此时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猜也猜的差不多。黑燕此时已经停止了鸣叫,偏着脑袋想了想,看见了刘老爷写的字,又想起了梅霖大笔一挥,写了个纸条让自己送来的情景,不禁急中生智。 黑燕跳到了刘老爷的宣纸上,拖着伤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起来,刘老爷一见,惊呼一声:“天啊,我的字啊!”刘夫人连忙命令芳儿:“快,快拿扫帚,把这只鸟赶走!” 芳儿答应一声正要去,刘老爷却突然挥手拦住了:“慢,她在写字!”刘夫人一听,也是一惊,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果然那只鸟慢慢的在宣纸上走出一个字的形状来,虽然弯弯扭扭,却的确是个字,刘老爷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个“救”字。 “救?救谁?难道是新儿有难?”刘夫人首先喊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刘老爷身子也是一颤。两人焦急的等着下一个字,下一字还未出全,刘老爷就喊了说来:“是个‘梅’字!” “梅?梅什么呢?梅氏卦馆,梅霖!” 刘老爷这两个字一出口,刘夫人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唉,不是新儿和亚儿就好,那个孩子有事,与我们无关!” “夫人,不能这么说。我和他可是忘年的兄弟,兄弟有事,做哥哥岂能见死不救!” “老爷,他只不过是帮咱们找回了新儿和亚儿,没有他,咱们也能找的到,不就是在披风冈上吗?你和他结成兄弟,不也是为了找回咱们新儿吗?” “事情是如此,可是我既然与他结成了兄弟,自当以兄弟相待。人无信不立,做人岂能不讲信义?夫人不必多言,我去去就来!” “老爷,我看这个孩子来路不正,你想想一般的孩子如何会有如此的本事,能开的了卦馆?还会有鸟儿为他来救援?这次出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他背后的仇家一定是个厉害人物。老爷,你要是去了。万一老爷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母子怎么活啊?老爷,你为了我们母子,要三思啊!” “夫人言之有理!”刘老爷捋着胡须,在地上不停的转着圈,夫人的话确实有理,可是孔老夫子的话也在奋力挣扎,仁、义、礼、智、信,五字真言,围绕着刘夫人的话在刘老爷脑子里团团转着。终于,刘老爷所受的训教,几千年的文化,占据了上风,刘老爷停了下来,对夫人说道:“夫人,做人以信为本,梅霖这孩子帮过我们,现在他有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我去之后,自当见机行事,能帮就帮,不能帮我就回来。总之,还是我这条老命重要。夫人,你就放心吧!” “老爷,我也去!”刘夫人一听,刘老爷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是改变不了的。 “不了,夫人。你在家等着新儿和亚儿。我有洪大膀护着,不会有事的,洪大膀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刘老爷说完,往外要走,却被刘夫人叫住了:“老爷,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千万小心点。芳儿,去把洪大膀叫来!” 洪大膀进来之后,刘夫人又对洪大膀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老爷。洪大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对刘夫人下了保证:“有我洪大膀在,就有我老爷在!” 刘老爷这才带人直奔梅氏卦馆而来,黑燕却因为劳累过度,而昏倒在桌面上,刘夫人急忙安排芳儿给她包扎伤口,喂水。 刘老爷刚到梅氏卦馆门前,就见四匹马急驰而来,为首一匹枣红马,马上一个胖子手里挟着一个小孩,两眼无神,正是梅霖。刘老爷一见,暗想:“果然有人要抢梅霖!”急忙出言喝止。 梅霖一听,是刘侍郎的声音,急忙在马上喊道:“刘大哥!”刘老爷话刚出口,洪大膀xìng子急,便已飞身跃起,抡起镔铁棍,搂头盖顶,一棍向着胖子头上砸来。 胖子见棍子来势劲急,拨刀向外就磕,“当啷”一声大响,胖子在马上一晃,差点摔下马来,急忙一拉缰绳,停了下来。洪大膀也感到一股大力袭来,棍子几乎拿捏不住,大叫一声:“好大的劲!”落下地来,接着又是一棍砸了下来。 一匹白马突然赶了过来,马上一个病夫,那病夫从袖中伸出枯瘦的手指,在洪大膀了棍头上轻轻一抚。洪大膀控制不住,一棍子砸在了地上,街道上的一块青石板碎上五块,石屑乱飞。 就在这时,只见梅霖在马上,双手乱摇,一边摇一边叫道:“大家不要打了,自己人,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刘大哥,胖叔叔,你们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 刘侍郎一听,梅霖叫自己为刘大哥,叫马上那胖子为叔叔,而那胖子比自己还小了十几岁,难道自己要也要叫他为叔叔? 正在刘老爷犹豫的工夫,那胖子却先开口讲话了:“格老子的,这位大哥,你也是来抢梅霖的?” 刘老爷一听他叫自己为大哥,那就好办了,当即捋捋胡须说道:“这位兄弟,有人给我报信,说道梅兄弟有难,我是特意赶来救助的!不知,这位兄弟要把梅兄弟带到何处?” “什么何处不何处的,当然是先逃离虎口再说,追兵马上就来了,我不跟你罗嗦,如果你真是来救人的话,就赶紧让路!”胖子一扬鬼头刀,就想打马闯过去,洪大膀却一伸镔铁棍,拦住了马头。 “追兵?什么追兵?”刘老爷诧异的问道。 “是马刀堂!”梅霖chā话道。 “马刀堂?”刘老爷听到这三个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做为以前的刑部侍郎,自是消息灵通,对地方势力了解的一清二楚,在整个地方上,现在最不能惹的就是马刀堂。刘老爷不禁一跺脚:“兄弟,你惹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去惹马刀堂呢?别的势力都得给你大哥三分薄面,这马刀堂可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 “我没惹马刀堂!”梅霖又露出那种即神秘又纯洁的招牌笑容。 “那他们为何会追杀你?” “我惹的是整个天神帮!” “啊?。。。”一听这话,刘老爷几乎没晕过去。 “管他什么天神帮,地神帮,来一个老子杀一个!”胖子在马上一声大吼。 就在这时,只见后方烟尘大起,正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在急奔而来,人马未到,远远的一股强大的仇恨的烈焰就已扑面而来。 “这么快?大哥,你把孩子jiāo给刘大哥先走,我们来挡住追兵!”说话的正是老二朱智虎。 “不,你们先走,我们来挡住追兵。你们马快,能够跑的了!”刘侍郎捋着胡须,一脸毅然的说道。不知有多少年没有碰到过这种场面了,还真叫人热血沸腾啊,仿佛又回到了率领官差,勇斗案犯的年代。 “要走一起走,要拼一起拼!”梅霖更是听的热血沸腾起来,站在胖子身前大声叫着,挥舞着双臂,宛如一面战斗的旗帜。 “好,一起拼!龟儿子的,杀光他们!”胖子抽出鬼头刀,举在手中喝道。 “好,听大哥的!”白脸汉子朱信虎说道。 而那病夫则望着那高高举起的成片的斩马刀,略皱了皱眉头,随着那三只老虎,缓缓的拨过马头,迎向了将要到来的斩马刀的丛林。 “保护老爷!”随着洪大膀一声高喊,那些家丁各出棍棒刀qiāng,乱哄哄的把刘老爷围在了当中。洪大膀则一横镔铁棍,站在了川东四虎的后面,众家丁的前面。 吕无绊一骑当先,卷尘而来,仇人的面目渐渐清晰起来。吕无绊伏下身子,大声的发着口令:“伏身,扬刀,冲锋!”声音嘶哑,略带悲声,却是无比的强壮有力。 二十二骑齐齐的把身子紧贴在马背上,如一阵旋风般席卷过街道,直冲入梅霖卦馆。小小的梅霖卦馆哪经的起如此强烈的冲击,梅霖靠智慧创造的幸福又一次轰然倒塌了。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一章 化鹊 叮叮当当的刀碰声,吸溜溜的马嘶声,啊呀呀的惨呼声,轰隆隆梅霖卦馆倒塌声,响在了街头,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跑不过奔马,那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实在跑不快的赶紧找个老鼠洞钻了进去。 这一阵旋风刮过,不仅路上的行人跑了个干干净净,连刘老爷的那些家丁,也发一声喊,跑了十之八九,只剩了七八个人,其中有五六个是躺在地上不是少了只胳膊,就是少了条腿的,再不就是连脑袋也没了的,还有一个是被吓了傻了,连逃跑都忘了的。最后那一个倒是忠肝义胆之士,那就是手执镔铁棍的洪大膀。 除了洪大膀之外,在旋风过后,仍然立着的只有那四匹马和刘老爷,刘老爷面沉如水,看着这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家雀焉能与苍鹰相比?”梅霖对逃命的那些人则有另一番评价:“唉,花钱买的东西就是不行!” 还有立着的一人,就是那个被吓傻了的,手中的花qiāng在不停的颤抖,双腿在不断的哆嗦,口水在不断的流出,身子不听自己使唤的人。 梅霖听到自己的卦馆轰然倒塌,这还没有什么,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等梅霖听到自己“梅氏卦馆”的牌匾被人一刀斩为两段,不由的疯狂般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出来的字却是:“杀,杀啊!” 此时,马刀堂弟子轻易的转过了马头,对四马三人形成了包围。吕无绊一声令下,斩马刀轮番向着几人攻来。 街道虽然宽大,但是对于做为骑兵的战场来说,还是太过狭小了。马刀堂的战阵无法展开,马匹的速度也无法施展。因此,马刀堂弟子打的极其不顺手。 川东四虎一身的功夫全在步下,此时骑马作战,非其所长,许多的精妙招数无法施展,打的也是极不顺手。况且川东四虎的马术是在天山所学,几年的工夫虽然已经十分不凡,但是比起那些长在马背上的马刀堂弟子来说,仍然犹有不如。想要跳下马来作战吧,却是心有不甘,因此只能苦苦缠斗。唯一一个打的顺手的是洪大膀,一条镔铁棍上下翻飞,上挡斩马刀,下砸马腿,只是洪大膀要全力护住刘老爷,因此也是不能尽力。至于那个吓傻了的,此时早化成一滩烂泥,瘫在了地上。 两帮人马都打的极不顺手,平时的能力发挥不到五成,因此便成了缠斗的局面,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时间一长,马刀堂的弟子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马上的工夫和战阵的工夫逐渐显现出来。 有的马刀堂弟子挺身立起,高高的立在马背之上,举刀力劈;有的马刀堂弟子蹬里藏身,专斩马腿;有的马刀堂弟子双双配合,从马背上横跃而过,跃到对方的马背上去,两人在jiāo叉的瞬间,共同攻向同一个目标。 胖子朱义虎,猴脸朱智虎,白脸朱信虎斗的是苦不堪言,洪大膀给刘老爷前遮后挡,大呼酣斗,身上已然带伤。唯一从容不迫的是病夫杜化虎,一双枯瘦的手,或拍或击或擒或点,总能逼迫袭来的斩马刀自动的回撤,身边有六匹战马围着团团乱转,却依然能好整以暇的腾出手来,发出小石块,帮助朱义虎解去燃眉之急。 这里边的人都窝了一肚子火,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个个闷声不响的苦斗。要说这里边有高兴的人,那就是梅霖了。梅霖自小到大何曾经历过如此大的阵仗?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血与血的较量。相比起来,以前那什么人狼大战,当然没战起来,就跟小孩耍一样。至于那丐帮同心谷大战,梅霖居在高高的光岳塔上,自然体会不到这身临其境的感觉。现在,那明晃晃的斩马刀可是就在自己身边飞舞,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会搬家。 梅霖在胖子身前,哈哈大笑着,双手乱舞,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还好用,听到刀刃破空之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不禁大声出声指挥起胖子来:“左边,不对,是右边。快,快,后边来了。快,快前边又来了。快,快,左前方,右后方,两边一齐来了!啊,脑袋顶上!” 梅霖在这里兴奋的大呼小叫,只把胖子搅的心烦意乱,一柄鬼头刀使的更加离谱,只得不断左躲右闪,危险不断。胖子不禁吼道:“格老子的,你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行!”,梅霖用手捏住了自己的嘴,心里却说:“打不过马刀堂,怨人家说话!”就在这时,一道刀风削了过来,却是甚低,原来其目标是马腿。梅霖又忍不住了,大叫道:“马腿!” 胖子连忙伸刀去格,终于及时的挡住了,梅霖高兴的拍手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一道刀风横砍而来,梅霖一低头,刀锋擦着头皮而过,一蓬头发飞落下来,梅霖只觉的一道凉气直浸入心底,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老爷一直在凝神观战,看出自己这方处于不利的局势,这五人每人都有一身本事,只是发挥不出来。地利相对于马术较弱的自己这一方来说,影响更为巨大。如果不及时摆脱这种不利的局面,自己这一方很快就会出现更大的伤亡。刘老爷不愧曾为刑部侍郎,瞬间就辨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即大呼道:“走,众兄弟快走,去披风冈!” 川东三虎正在聚精会神的苦斗,对刘老爷的大呼竟是充耳不闻,梅霖被吓了傻了,还没清醒过来。病夫杜化虎倒是听见了,只是不爱出声,手上劲力斗发,逼退身边的六骑,向胖子身边挤去。杜化虎挤到胖子身边,随手替胖子驱退两敌,对胖子说道:“大哥先退,我来断后!” 胖子一见极少开口的杜化虎,让自己先退,就知事情已然紧急,虽然自己是大哥,但是兄弟的话还是要听的,别的兄弟的话,可以不听,但老四的话不能不听,因为老四很少说话,一说话则是非听不可的话。 胖子不敢犹豫,当即拨转马头,向朱智虎和朱信虎喊道:“老二,老三,快随我来!”一马当先,奔了出去,有马刀堂弟子想要追来,皆被杜化虎伸手拦住。 朱智虎和朱信虎猛砍几刀,想要抽身而退,却被正与朱智虎激斗的吕无绊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吕无绊一上来,就缠住了朱智虎,一心想为秦大元报仇,一见他们要跑,连忙指挥马刀堂弟子紧紧围住,两人竟是抽不出身来。 杜化虎一双枯瘦的手随意伸曲,拦住了马刀堂弟子,街道狭窄,马刀堂弟子竟一时冲不过去。杜化虎抽空一观察周围局势,只见洪大膀护着刘老爷和胖子一起,慢慢且战且退,已经越离越远,随在他们身后的三名马刀堂弟子武功相差太远,虽然马术极精,却是再也构不成威胁,最后刘老爷也被胖子一把提到了马背上,洪大膀一条镔铁棍在下步行防护,更是万无一失了。 川东四虎在去天山之前,和神针女侠及他们口中的恩公一起,所到之处曾闹的天下大乱,做下不少的大案,金银财宝更是积累无数,因此四人所买的马自是良马,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可也能称的上是宝马良驹。四匹马皆出自天山,载两个人自是无妨,虽然胖子极重,可是梅霖和刘老爷却不占多少份量,因此,一骑三人对马来说,仍然算不了什么。 杜化虎再一看,朱智虎和朱信虎两人却是陷入了重围之中,虽然两把鬼头刀上下翻飞,护住了全身要害,却不能护住马匹,两匹马身上已是鲜血淋漓,不知何处受了伤,看情形是支持不了多久了。而马刀堂弟子却如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的攻上。两人虽然也伤了几人,可是都不是致命伤,那些马刀堂弟子极是凶悍,撕下衣襟,一包伤口,又即纵马抡刀而上。 杜化虎一见两人情势紧急,不敢再耽搁,突然一纵而起,离开了马背。空中一个转身,避开劈来的三把斩马刀,落在了一人身后的马背上,那名马刀堂弟子一惊,斩马刀向后捅出。杜化虎一掌拍出,拍在那名马刀堂弟子背上,那人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向着朱智虎身前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落去。那把捅出的钢刀自然就落了空。 这时,杜化虎早又飞身而起,落在了另一人的马背上,如法pào制,又是一名马刀堂弟子飞了过去。如此,接连四名马刀堂弟子向着人群飞去,那些马刀堂弟子只见自己的兄弟自空而来,连忙纷纷收刀,害怕伤了同伴。空中的弟子早被杜化虎一拍之间,封了穴道,因此在空中全无反应,只能随着重力作用如一个个大布袋一样向人群砸去。 朱智虎乘此混乱之机急砍数刀,拨马突出重围,吕无绊却被空中而至的一名弟子给阻住了斩马刀,气愤的一收缰,战马人立而起,跳过那名落地的弟子,才向朱智虎冲去。另一名弟子却正迎面砸来,吕无绊伸手一接,只觉一股大力传来,用力一夹马腹,差点没落下马去,等他把那名弟子jiāo给后面的人,川东三虎竟全冲出包围,正打马逃走。 吕无绊气愤的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大喝一声:“追!”率领众人急追而来。 杜化虎让朱智虎和朱信虎先走,自己冷哼一声,突然第二次飞身而起,再次冲入马刀堂弟子当中,双手急挥之间,三柄斩马刀飞了起来,一名马刀堂弟子被封住了穴道,呆立在马上一动也不能动,然后连看也不看,一个后空翻,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之上,冷冷的盯着逼上的马刀堂弟子。 马刀堂弟子一见杜化虎真如一只猛虎一样,来去如风,再一看那冷冷略带杀气的眼神,不知为什么,竟然呆了一呆,谁也没有想起来往前冲。一直以为这个病夫是只病猫,谁知这才是只真正的老虎啊! 杜化虎打马往前一冲,马刀堂弟子竟吓的要往后退,这在天神帮建帮以来,是从未有过的事。杜化虎缓缓的约马向后退去,始终正面对着马刀堂弟子,冷冷的神色始终不变,脸色更加发黄。 马刀堂弟子忙着给三名被点穴道的弟子推宫活血,却是苦无功效,急忙悄声向吕无绊汇报,吕无绊伸手解穴也是无功,知道这一定是独门的点穴秘法,只好暂时下令照看好那三名弟子,以后再做打算。 马刀堂弟子一见刚才还生龙活虎般的三名伙伴,现在却犹如死尸般直挺挺的躺在马背之上,不禁更加增加了对眼前这个坐在马上摇摇yù坠的病夫的戒备之心。 只是没有人看见杜化虎后背左肩处慢慢渗处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身上的白衣,这是刚才冲入马刀堂弟子中去时被吕无绊刀锋所伤。这也是杜化虎始终不转过身去的主要原因。进攻本非杜化虎所长,杜门的功夫长处在于防守,防守到滴水不漏,水泼不进。杜化虎一进攻,在招式中便有了破绽,面对久经训练的马刀堂弟子那是一点破绽都不能有的,破绽便意味着受伤,意味着残废,意味着死亡。杜化虎是靠了自身三十年的修练,才能发挥出如此的威力。况且杜化虎所受的内伤始终未愈,雪银丹虽然能解除痛苦,平抚肝气,却不能根治。杜化虎内力消耗不能如常人一样,很快恢复,需要一段时间,此时杜化虎正在抓紧时间,调匀内息。 吕无绊的斩马刀正在慢慢的举起,斩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锋利的刀刃上一点红红的血迹,不知是沾自何处。斩马刀落下意味着冲锋,意味着生死。杜化虎深知这一点,自己的内力还未恢复,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供自己恢复,自己虽然是一只虎,可是是否能挡的住这群狼还很难说。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 杜化虎猛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拍拍马头,让马走到一边去,这场战争与这匹马无关。这马已经跟了自己多年,自己一死不足惜,何必连累它呢,况且骑在马上并非自己所长。 斩马刀举起虽慢,落下却快,猛的落了下来,马刀堂弟子狂吼一声,直冲起来,无数的斩马刀向直杜化虎劈下来。杜化虎站定脚步,动也不动竟然稳如山岳,只是身子却如风吹荷叶,左摆右晃,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了死亡。两只手左挡右拒,前点后拿,竟无一人一马能冲过这个枯瘦的身子。 杜化虎所使正是杜门的金锁功,十几年前仅在江湖上出现过一次,如果有名人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可是对粗豪的马刀堂汉子来说,什么武功都一样,反正我都是要冲过去,哪怕是爬是死,都无所谓。 就在杜化虎渐渐感到内力不继之时,突听一声大喊:“老四,我来帮你!龟儿子们,让开!”接着一人一马随声而到,一柄紫背鬼头刀舞成一团,给杜化虎接去了一部分攻势,杜化虎压力一轻,精神陡振,妙招迭出,把渐渐就要冲破防线的马刀堂弟子又挡了回去。 来的人正是胖子朱义虎,朱义虎边战边说道:“老四,快撤,他们已经到了披风冈了。到那儿让他们龟儿子的好看!格老子的,原来披风冈离这里只有五里!” 两人边战边退,地势渐渐趋高,梅氏卦馆本在街头,这一退已经退到了山地,路也越来越窄,路旁几户人家早已吓的躲了起来。一桶水倒在园子里,想是主人跑的匆忙,连水桶也不要了。 再往上去,地势更加难走,朱义虎也下了马,让马自行跑了。马刀堂弟子却仍在马上,上山上坡竟如履平地,只是此时马术的高下分了出来,有的在前有的在后。披风冈应叫乱石冈才对,树木不多,隔几丈才偶尔会有一棵,就是这孤零零的几棵树,也遇了劫,朱义虎在树后一躲,斩马刀几下一砍,就倒在了地上,成了断壁残垣。 不知为什么,以杜化虎和朱义虎的轻功,垂直上山不费吹灰之力,两人在天山日久,上山下山更是家常便饭,易如反掌。此时,两人却是老老实实的沿着一条踩出来的山路,蜿蜒而上,让马刀堂弟子可以尽展马术之能。马刀堂也是奇怪之极,也许是不愿弃马,也许是没有想起来,只是死死的跟在后面猛砍,不知樊山分路包抄。这条路狭窄,有杜化虎在此,自是攻不过去。 时间证明,果然是马刀堂没有想起来,仇恨已经迷了吕无绊的眼睛,只看见前面奔跑的两人,却没有想到可以有别的路,别的方法能捉到两人。仇恨让人失去理智,让人变的迷糊,这果然是不错的。 不错是不错,只是急坏了一个人。谁啊?梅霖!梅霖坐在披风冈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来了吗?没来,怎么还不快来啊!”刘老爷坐在梅霖的旁边,看到梅霖这幅着急的样子,不禁拈须微笑,轻轻说道:“梅兄弟,你这招可够损的!” “损?有什么损的,我这是给你那些家丁报仇!” “唉,我那些家丁不要也罢!”刘老爷想起那些不成器的家丁不禁叹了口气,自己平时可是待他们不薄啊!银子,好酒,好ròu没少给,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这样呢?老了,老了,世道变了!还好,洪大膀我没有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错。刘老爷说完,看了一眼立在崖边的手擎巨石的洪大膀,腿上、肩上犹有血迹流了下来。 梅霖念叨了十几遍,吕无绊终于聪明起来,想起了分路包抄这回事,一拍脑袋,下达了弃马上山的命令,亲自率领十二名弟子直奔山顶而来。北方的汉子哪有一个不会爬山的,这座小山哪放在这些北方汉子的眼里,不一会就爬了大半,眼看离山顶不到一里。 杜化虎着急起来,要赶去阻止,朱义虎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肥胖的脸上眯起了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一会儿吕无绊脸上的会更难看。 吕无绊眼看就要到了山顶,料想山顶上那三人抵挡不住自己这些人,只要那小孩子和那老头子一入到手中,那个病夫就得投鼠忌器。就在这时,突听头顶上一阵哈哈大笑,笑的是那么张狂,笑的山顶的云彩都赶紧躲了开去:“哈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 随着这笑声出现的是三个人影,三个巨大的人影。不对,不是人影巨大,而是人影头上的石头巨大。吕无绊一句:“小心!”还未出口,三块巨石已经轰隆隆的砸了下来,带起了无数小石块。 有一名弟子躲闪不急,被巨石从身上碾过,骨碌碌的滚下山坡,眼见是不活了。吕无绊大惊,正准备一股作气冲上山顶,接着又是三块巨石滚落下来,连忙招呼弟子闪避。只听到山顶有个很大的声音在说道:“刘大哥,有没有砸死人啊?砸死了,我好怕啊!” 吕无绊听这声音,正是那个死小鬼。这一切都是那个小鬼头引起的,如果不是要找这个小鬼头,自己的队长如何会死,自己的兄弟如何会伤亡?吕无绊恨不得一口气直冲上山顶,冲到披风冈上把那小孩子碎尸万段,可是面对不断而下的巨石小石中石,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吕无绊抬头往上看,看到的是滚滚而下的石块,只有在石块的缝隙中才可以看到遥远的蓝天,这天真是蓝啊!蓝的不长眼睛,竟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受伤死亡。往下看,却是看不到头的斜坡,看不到地面。在这上不见青天,下不见大地的半山腰中,吕无绊却是上下两难,难道今日我队兄弟要命丧于此?耳畔又传来一声惨呼,想是又有一名兄弟命丧荒山。 吕无绊一咬牙,一跺脚,到此地步只有拼了,人在山上,只有进路,哪有退路?吕无绊回头往下一瞅,正准备招呼众兄弟拼命,却突然看到山路上一匹白马急驰而至,马上一人一身白衣,白色的斗篷,随风扬起,纤细的身材,紧贴在马背之上,沿着山路蜿蜒而上,白色的身影印在绿色的山石之上,竟如一幅画一样,一时间吕无绊这个刀头上舔血的汉子竟有点窒息,这个人难道是堂主? 就在这时,一块小石块砸在了吕无绊肩上,吕无绊一趔趄,差一点摔倒,连忙用手抓住了身旁的一棵小树,心里又暗骂一句:“妈的,死小鬼,看我不把你千刀万剐!”不知为何,刚才石块那一击却不觉的如何疼痛,吕无绊只是讨厌这该死的石块打扰了自己的视线。 就在这时,下面山路上有马刀堂弟子已经喊了出来:“堂主!”这一瞬间,所有的马刀堂弟子都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看着那个蜿蜒上山的白衣人。 不知为什么,就连诱敌的朱义虎和山上扔石的三人也都忘了自己的手上的工作,痴痴的看着那个白衣人,杜化虎不愿乘人之危,自然也不会出手去伤那些傻了的马刀堂弟子了。 一时间,山上少了那巨石的隆隆声和马刀堂弟子的惨叫,竟是那样的寂静,寂静的让人可怕,寂静的让梅霖可怕,只有梅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扔石头的三人都被人点了哑穴,都变成了哑巴?马刀堂弟子为什么还不来抓自己呢?梅霖赶紧问身边的刘老爷,哪知刘老爷也走到了崖边那三人身边,向下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看之下,也是呆住了,便没人理会梅霖了。 那个白衣人来的真快,眨眼间已上到半山腰,突然自马背上腾身而起,直向山顶扑来。就在这时,只听到山顶上一声大叫:“刘大哥,你死了吗?”不用说,不识时务的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梅霖了。 刘侍郎一楞,回过头去。洪大膀却是一惊,要不是刘老爷就在眼前站着,还真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手中的巨石却是一斜,差一点向后边刘老爷身上砸去,急忙运力向下扔去。 梅霖这一声吼,刚才静止的山峰又活了过来,马刀堂弟子看到自己的堂主到来,威势大增,呐喊着冲了上去,再也不顾什么生死。那在山坡跟着朱义虎捉迷藏的,也弃了战马,从别处直攻向山顶。 那个白衣人到来一句话都没说,马刀堂弟子胸中却仿佛充满了力量,再也不顾什么巨石的阻挡,朱义虎和杜化虎也是压力骤增,只得向山顶上退去。 那个白衣人身形好快,转眼已经越过了吕无绊,冲到了最前面。朱智虎、朱信虎、洪大膀一见此人如此之快,不禁大惊,三块巨石当头砸了下去。 那白衣人在其中一块巨石上一点,身形竟然一飞冲天,高过了三人头顶,从上而下如一只白雕一样直扑下来。三人抬头急看,这样的距离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白生生的脸庞,迎着阳光看去有点透明,小巧的鼻子,弯弯的眉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略带寒霜,最艳的是那一张嘴,艳红艳红,令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微笑,带了些许死神的模样。身体欣长柔软,在空中缩起在白色的斗篷当中,真如一只白雕般可爱,看年龄大约只有十五六岁。 川东四虎何曾见过如此美妙的女子,要说见过,那也是只见过一次,就是那个身穿红衣如火样的神针女侠。而这个却是一身白,如果神针女侠是一团红红的火焰,这个就是一团雪一样的冰风。 冰风已到面前,朱智虎和朱信虎却还是痴痴的没有反应,洪大膀突然大吼一声,双手举棍急扫而出,要去拦下女子手中那柄精巧的银背斩马刀。洪大膀为什么没有痴呆,难道洪大膀如梅霖般是个瞎子,看不见人家的美丽?不是,只因为洪大膀护主身切,刘老爷就站在他身边,此时洪大膀两眼血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刘老爷,别的都不放在心上。血红的双眼看见的东西自是要走了形状,所以洪大膀首先反应过来,这是敌对敌的战斗,绝不能心慈手软。 不知是朱智虎还是朱信虎看到洪大膀一棍扫出,竟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不愿看到那小女孩香消玉殒的模样。 突听,洪大膀一声惨叫,一条左臂凌空飞起落入了山坡下面。 “快躲开,是无形刀气!”喊出来的正是急赶上山的杜化虎,杜化虎急奔而来,却是势有不及。 刘老爷看到洪大膀左臂忽然凭空掉了下来,血流如注,不禁大惊,撕下身上衣襟,就要上前包扎。那白衣女子纤纤的小脚在刘老爷头顶上一点,已经落在了四人身后,精巧的银背斩马刀反手一划,一招“劈风斩”,向四人拦腰斩来。朱信虎和朱智虎此时才如梦方醒,原来来的不是仙女,而是吃人的女鬼。刘老爷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女人给踩了头顶,不禁暗叫一声:“晦气!”一口唾沫想吐,还未吐出来,人却已经委顿在地。 三人顾不得刘老爷,先要躲避刀气要紧,说是要躲,可四人身后就是悬崖,何处可躲?朱信虎大吼一声,鬼头刀抡起,迎上了那精巧的银背斩马刀。哪知两刀尚未相触,朱信虎突然惨呼一声,鬼头刀刀头沉了下去,手上鲜血直流。原来,朱信虎右手两根小指竟已被无形刀气斩断。 不过,多亏朱信虎挡了这一下,刀气已弱,排在下面的朱智虎才横刀挡了下来,保住了三人xìng命。就是如此,三人也已吓的哆哆索索,面对这无影无踪的刀气,挡无可挡,防不胜防,自己竟如面板上的鱼ròu一样,人家想砍哪,就砍哪,转眼间竟已有两人受伤,一人倒地,生死不知,再来一刀,那四人还不都得丧生在这如雪如霜的小女孩儿手上。 幸好此时,杜化虎已经赶到了那女孩身后,一掌向那女孩拍去,那女孩斩马刀一指,一股凌厉的刀气直向杜化虎刺去。 杜化虎大吼一声,双掌jiāo叠而出,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已是出了全力。杜化虎知道这些人中没有一人能挡的下这无形刀气,如果自己这一下挡不住,那么可以说自己这些人就死定了。所以说,自己这些人的生死,在此一搏。 刀气划破空气,向着杜化虎的手掌急冲而至,就如一把利刀直刺过来,在刀气及体的一霎间,杜化虎一闭眼,心说:“是生是死,就看这一下了!”却觉的自己的手掌一窒,连忙加大劲力,那股刀气终于在自己的手掌面前溃散了。 这一掌使杜化虎明白了对方的实力,对方的刀气虽然厉害,但毕竟年纪尚幼,内力不足,伤不了自己三十年苦修的金锁手。那个女孩看到自己的刀气被对面一个病夫打散,不禁眉头略皱,自然也就明白了对方的实力,不是自己光凭刀气就能伤得了的。 那女孩清喝一声:“看刀!”身形飞旋而起,刀随身转,整个人向着杜化虎急撞而来,杜化虎急使金刚铁板桥,那女孩身子自杜化虎上空飞过,斩马刀化成一团银光,急向杜化虎腹部旋杀而来,杜化虎两手急挡,身形旋转之间,两人已在杜化虎身前jiāo换三招,攻的如行云流水,挡的如铜墙铁壁。 那个女孩方一落地,身形不变,斩马刀向后急掠,一刀直刺向杜化虎头顶。杜化虎仍然保持着铁板桥的式子,急使一招“童子拜佛”,双手向银刀夹去。那女孩知道对方力大,不愿力拼,刀光急抖,削向他的手掌。杜化虎翻身而起,避过这一刀,那女孩却如一阵风一样,已经急攻而至。 那女孩身随刀转,一把银背斩马刀舞成了一团银光,围着杜化虎上下翻飞,舞到急处,整个身子都包在一团银光里面,围绕着杜化虎急转起来,就似一团冰冻的旋风把杜化虎围在了里面。 而杜化虎则东攻一掌,西击一拳,步伐极小,有时长时间不动。此时,杜化虎已经使出了以慢打快,以攻为守的金锁功的最高心法。 这边两人斗的正急,剩下的那些人也没闲着。马刀堂弟子看到自己的堂主一上山,就重伤了对方两人,而对方那个最厉害的病夫也被堂主给治住了,当即士气大振急冲上山,把川东三虎围在了当中,当然还有洪大膀等人。 川东三虎和洪大膀背对背的各占一方,把不会武功的梅霖和生死不知的刘老爷围在当中,奋力的抵挡着马刀堂的疯狂进攻。洪大膀只剩了一条右臂,但仍然拼命抡棍,恶斗不止,左臂伤处已被朱智虎封了穴道,暂时止住了流血。老三朱信虎被削掉了两根指头,右手用刀不便,只好左手使刀,与马刀堂弟子力拼。那边两人斗的是闷无声息,这边斗的却是吼声连连,热火朝天,伴随着一声声“格老子,龟儿子”的骂声,自是胖子朱义虎所发。里面还夹杂着奇异的“加油、加油”的声音,不用说,死到临头还喊加油的自是我们这敬爱的看不清形势的主人公梅霖了。 这边四人面对马刀堂弟子的进攻已经是摇摇yù坠,到最后朱义虎连“龟儿子”也骂不出了。朱信虎也已是筋疲力尽,只有洪大膀还在大呼酣斗,却已是回光返照。 那边两人,如果细看地上已经溅起了一滴一滴的血滴,杜化虎的白衣已经是西边红一片,东边红一片,几乎连成了一大片。杜化虎的内力也已几乎耗尽,却没有时间来恢复。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最后的绝招“八门金锁”了,“八门金锁”是杜门最精深的绝招,这一招父亲杜观云只给自己讲过一次,说道他也还没有全部练通,需要凭各人的悟xìng。自己在天山闲来无事,曾练过几次,虽说有些心得,可仍然并未全部掌握。眼下,除了这一招外,无法治住这个貌美如霜的女孩子,就是另外四人要跑,也一定跑不出她的刀气。其实,杜化虎不知道,就是自己治住了这个女孩子也是无用,因为那边的四人早已陷入的重围,“秋后的蚂蚱,蹦不多高了”! 就在杜化虎暗下决心之时,突听头顶上有鸟雀的叫声。这鸟雀的叫声听到别人耳里并不觉的怎么样,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听到梅霖耳里却直如雷鸣一般,因为这叫声梅霖再熟悉不过了。 “黑燕,原来你没死啊!”梅霖的叫声是如此之大,声音里面充满着无比的惊喜,马刀堂弟子听到梅霖的叫声尽皆一呆,以为山顶上来了什么人,四周一看,却是空无一人。 他们哪里知道梅霖是在跟一只小鸟说话,天空中一个影子听到梅霖的嚎叫,欢呼一声,如箭般直投入梅霖身上,降落在梅霖的肩膀上,向着梅霖的脸蛋温柔的啄了一下,唱道:“梅霖,梅霖,你别急。救兵马上到来滴!” “救兵?”梅霖听到这个词不禁一惊,自己哪里还会有什么救兵啊,自己认识的人都在此了,连不认识的也在此了,难道是自己的母亲来了?不会吧,这么远,母亲不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是月姐姐。。。是丐帮?梅霖正在胡疑的乱想,正准备开口询问,黑燕却一头从梅霖肩头栽了下来,落在了梅霖盘起的腿上,她实在是太累了。 梅霖小心的把她从腿上捧起,把她放在耳边听了听她的心跳,还好,心跳正常。看来是没有死,只是睡着了。梅霖真想喂她一颗小还魂丹啊,可是小还魂丹早已用光,身旁躺着的刘老爷也是需要小还魂丹的人,刘老爷的心跳梅霖几乎听不到了。小还魂丹呀,救命之yào,你怎么就那么少呢?要是跟这山上的石头一样多,那该多好啊! 梅霖轻轻摸着黑燕那光滑轻柔的羽毛,嘴里念念有词:“玉皇老子,老君爷爷,你们可要保佑我的燕儿,什么事也没有,安安全全的。燕儿身上少了一根羽毛,我就要骂你们啦!” 梅霖在这里嘟嘟囊囊,四周刀碰刀的声音“叮当”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响,就在耳边。梅霖不祈求自己的安全,却祈求黑燕的安全,如果让黑燕听到了不知会做何感想?梅霖轻轻的拍着黑燕,突然自己的右手感到有点不对劲,黑燕脚上好象包着一层薄薄的纱布,难道黑燕受了伤? 梅霖的这一串动作只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黑燕落到梅霖肩头之后,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翅膀收起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凭空出现在这鲜血纷飞的披风冈上。她本不应该来到此处的,因为她是一个还未渡完蜜月的新娘。 “大家请住手!”脆生生的话语回dàng在整个披风冈上。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这一个人的身上。连正在激斗的杜化虎和那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孩,也都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杜化虎表面上虽然不露声色,实际上却是喘息的厉害,正在暗自运功调匀内息,对外界事物是视而不见,身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滴落在地上,立即渗入了泥土。 其余的人却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她的模样,只见她身穿一件粗布暖红夹袖袄,下身是素红色的百褶长裙,看不见脚下的鞋子。她常说:“人当节俭,穷人富人都当如此!”因此,做了新娘子,也与平时一样,身上简简单单,并不像嫁入大家的女儿,打扮的花枝锦簇。虽然在这百里之内,她比谁都有条件,都有资格。如果说身上有什么奢侈品,那就是头上chā的一枝金钗,黄澄澄的,耀眼生花,是一只金凤的模样,口中叼着一颗珍珠,大如拇指。这是刘公子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因此她一直戴在身上。 斜阳照在她的脸上,腾起了一片红晕,她娇步向前走来,刚才还剧斗乱成一团的两帮,此时彻底的分了开来。马刀堂弟子都在那白衣女孩身后排成一排,杜化虎也走回了川东三虎中间。洪大膀顾不上自己的疲劳,一见刘老爷犹自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不禁趴在刘老爷身上大哭起来。 那新娘子款步向前走来,走过川江四虎处,看了看痛哭不止的洪大膀,脸色才略变,露出关切的神态来,不过旋即恢复了平静如水的模样,直走到两帮人马中间,才停了下来。 新娘子款款的旋低下身子,向着那白衣女孩深施一礼,说道:“岚然妹妹,做人没有解不开的仇恨。请妹妹高抬头贵手,放过他们吧!”说完之后,慢慢的直起身子,静静的等着那白衣女孩回话。 话音方落,就听到披风冈上发出“噢”的一声,几乎人人都恍然大悟了。马刀堂弟子恍然大悟的是原来这位新娘子是来与我们做对的,看她那娇滴滴的模样,还真是不太忍心让她丧命在斩马刀之下,要不我们用拳头好了。川东四虎“噢”的一声,是原来这位新娘子是来帮助自己的。梅霖的“噢”却是原来黑燕请的救兵是王晓亚啊,在当日新婚宴会上,新娘子王晓亚高歌一曲,梅霖至今记忆犹新,可谓是余音绕耳,三十日不绝,今日听到她说话,自然就辨别了出来。 司马岚然的“噢”却是升调,表示疑问:“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过司马岚然这个疑问也是稍纵即失,马刀堂在河北闹的轰轰烈烈,堂主的名字自是世人尽知,这又有何足为奇?不管你叫我什么,这世间只有帮规最大,与我天神帮做对的,就是死敌,不死不休,当即从司马岚然嘴里吐出一团冰风,那团冰风里夹杂着两个字:“不行!” 王晓亚眉头略皱,平静的说道:“即是如此,得罪了!”双手并拢胸前,中指伸出,口中念了一句咒语,双目突然睁开,双手中指向天一指,娇斥一声:“开!” 只见无数碗口大的石块突然从天而降,急如骤雨,向着马刀堂弟子头上倾泻而下。司马岚然冷哼一声:“妖术!”身形急纵而起,银背斩马刀在头顶上一旋,无数的石块被斩碎化为泥土纷纷落下。别的马刀堂弟子却没有她这样的本事,虽然斩马刀也是狂舞乱舞,但身上仍然不免被石块砸中,许多马刀堂弟子被砸的惨叫连连,那全无防护的马匹更是被砸的无处躲藏。 马刀堂弟子一天之内,已经一连遭到了两次石块的攻击,上一次是梅霖的诡计,朱智虎、朱信虎和洪大膀三人的凶手,这一次则是王晓亚的“仙石术”,仙石术比那三人扔的石块可厉害多了,三人扔巨石,无论怎么扔都会留下别人躲闪的余地。这仙石术却是石落如雨,漫山遍野,哪里躲的过来,幸好石块不算太大,砸在身上如果不是要害,一般砸不死人,再加上马刀堂弟子个个身体雄壮,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是磨盘大的巨石,马刀堂此时早已全军覆没。就是这样,也把那些马刀堂弟子砸的乱叫乱跳,疲于应付。 王晓亚一见阻住了敌人,急喝一声:“快走!”朱义虎背起梅霖,朱智虎背起刘老爷,朱信虎扶住洪大膀一行人急速下冈。当然,梅霖不会忘了把搬来救兵的黑燕放在胸前。 司马岚然一见敌人要跑,冒着被石块砸中的危险,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挺刀直向那新娘子刺去。司马岚然知道要想摆脱不利局面,就必须先把这会妖法的新娘子制住。因此,这一招出了全力,刀锋未至,刀气先到,凌厉的刀气直刺向王晓亚胸口。 王晓亚并指在身前一指,一块三叠巨石轰隆隆的钻出地面,挡在身前,高达丈许。刀气刺在巨石上竟然刺出一个小洞,却终于无法刺穿,只得中途作罢。 王晓亚并不停手,中指在空中连划,无数的石块集中向司马岚然砸了过来。司马岚然斩马刀急舞,刀气纵横,顶着铺天盖地的石块,跃上那丈许高的三叠石,提刀四顾,却是鸿飞沓沓,人影皆无。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他们那些人并未走远,就在对面的山冈上,司马岚然的眼皮底下。只是王晓亚化身为一只大鹊,两只翅膀护住了这些人,而自己却是隐在空中,挡住了司马岚然视线,使司马岚然看不见他们而已。 “仙石术”“隐身术”只是简单的幻术。幻术总的指导思想是“欺骗眼睛”,诀窍是“你当它是真,它就是真;你当它是假,它就是假”。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石块,只是王晓亚所幻化出来的,实际是根本不存在的。如果你当它是假的,任它砸你,它不会伤你分毫;可是如果你要当它是真的,进行抵挡,那你感觉就像是真的在与石块搏斗一样,而且它还真的会把你砸伤,只是这伤往往不是它造成的,而是你自己所造成的。凡人遇到石块当头而落,有谁能直挺挺的站着等着挨砸,就是明知要死,也会奋力拼搏,然而这一搏,却正好堕入了王晓亚的幻术中。这就是幻界的“假做真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无还有”的无上秘诀。 事情到此原本应该顺利的结束了,王晓亚化成大鹊护着众人慢慢的退回家中,就太平大吉了,可是好多事情往往一波三折。就在他们刚退到山脚下之时,就听到一人大呼着急奔而来:“娘子,你在哪里?娘子,你在哪里?”声音急迫,来的人不用说正是新郎官刘新。 原来,黑燕去请救兵,本意是想请王晓亚帮忙,因为黑燕知道王晓亚的身份,也知道她的本事。哪知王晓亚不在家,却把刘侍郎请了去,自己昏倒在桌子上。一觉醒来,只见自己脚伤已被包好。黑燕担心刘侍郎去仍然抵不过秦大元和吕无绊,便急飞而起,到集市去寻到了王晓亚。王晓亚与刘新正在集市上看好了一幅画,是唐代的《飞天图》,两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就在这时,不识时务的黑燕落在了王晓亚肩头上,一阵嘀咕,王晓亚脸色立变,梅霖还是小事,自己的公公刘老爷亲自带队去与马刀堂为敌,那还了的?王晓亚急急的跟刘新说了一句:“我有点事,你先回家等我!”便跟黑燕而去,在路上乘人不注意,腾身化成一只喜鹊急寻而来,终于在披风冈上拦住了司马岚然。 而刘新看到自己的新娘子扔下一句话就走了,脸色不善,就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自从与王晓亚相识以来,从未见她如此过,即使私奔时,有事她一定也会对自己明说。 刘新大急,心里极其担心,可也没别的法子,王晓亚跑的极快,一转弯就不见了人影,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哪里跑的过一个常干农活的女孩子啊!刘新只好先回家再说,一回家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刘新极其聪明,要不也不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转念之间,再联系到那只求救的燕雀,就知自己的新娘子一定是去救人去了。这一下,刘新更加担心起来,自己的娘子虽然常干农活,比自己强不少,可要去救刘老爷,那可是rò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因此,刘新急忙出门找来,梅氏卦馆,披风冈相距不远,刘新一下子就找来了。司马岚然目聪耳明,听到耳里,心中一动,急下令道:“抓住他!” 此时,马刀堂弟子已经下到了半山腰,马匹被落下的石块砸伤大半,受伤的弟子牵着受伤的马正一步一步沿山路下山,听到堂主的命令,全体马刀堂弟子不顾伤势,纵身上马,扬鞭急冲。 空中的王晓亚看到刘新急奔而来,几乎要撞到自己这群人,不禁叹了口气,收了法像,落下地来,急向刘新奔去,边奔边说道:“相公,你怎么来了?” 刘新一看到自己面前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大群人,不禁一惊。而司马岚然看到他们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更是气愤难当,打马急冲过来。 刘新初时还能看到这一大群人,及至看到王晓亚奔了过来,眼里便只有她一个人了,连自己那生死不知的老爹也没有再进入眼里。刘新一见后面追兵急赶而来,就联想到了求救的事,原来真有人在追杀那个小孩子。 此时,不及细想,刘新一把把王晓亚揽在怀里,挺起胸膛说道:“娘子,别怕,我来保护你!”此时,川东三虎早已握刀在手,只等厮杀。 王晓亚看到自己的相公对自己是这样的爱护,在刘新怀里看着自己相公的脸,嫣然一笑,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一时间竟是艳丽无俦。 而此时的刘新却没有去看自己的新娘子,而是紧紧盯着渐渐逼近的马刀堂骑士,只觉的自己年轻的胸中热血沸腾,脑中浮现出陆放翁写的词句“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京华结jiāo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刘新现在就觉的自己身穿白玉装,手执黄金错刀,独立四顾,与自己的新娘子王晓亚相偎相依,同战斗,共生死。面对的不用说只是马刀堂的几十骑,就是来上百万铁骑此时也不会放在刘新的心上。如果有人问男人什么时候胆子最大,那现在就是最好的答案,答案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需要保护的时候。如果有人问,女人什么时候胆子最大,答案就是自己心爱的男人需要保护的时候,不过这个男人通常是自己的儿子。 刘新看到一骑白马已到近前,不禁跃跃yù试,直想冲上前去,却苦于自己没有兵器。就在这时,王晓亚好象看透了他的心意,把一物递到他手中,说道:“用这个!” 刘新也没细看,接到手中,随手向地上一划,只听轰隆隆一阵大响过后,眼前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条三丈宽的深崖,深崖雾气蒸腾,深不见底。 刘新一见,自已一划竟有如此威力,不禁吓的一张嘴张的大大的,半天合不扰来。过了好久,才看清自己手中拿的竟是自己送给王晓亚的定情之物,一直戴在王晓亚头上的那根金钗。 王晓亚看到自己的相公那错愕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偷偷收回了并拢在胸前的食指。 司马岚然正在急奔,眼看就可追到仇敌,不意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如此大崖,急勒缰绳。危难之时,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正本领。司马岚然狠命一勒缰绳,那战马长叫一声,人立而起。司马岚然再狠命向旁一带,那马蹄落下时一偏,正踩在悬崖边缘,无数的土块纷纷坠下悬崖,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回响。 其余的马刀堂弟子一见眼前有变,也纷纷学着自己的堂主,来个急停。那些马刀堂弟子虽然奔在司马岚然后面,相较之下却没有她的本事,直冲到崖边才纷纷刹住。就是这样,也已经不错了,关键时刻没有一人落入悬崖。虽然众人纷纷暗叫:“好险!”却是有险无伤,这已经是个十分完美的结局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人骑术再差一点,踏入悬崖,就会立刻发现,这个悬崖根本就是幻影,实际根本不存在的。可是,现在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晓亚和刘新相拥而去,后面跟着川东四虎和洪大胖。 当然也不会少了梅霖,多亏这样的战斗场面梅霖看不见,要是让他看见,不知又会发出什么样的感慨了。梅霖想找人去问,可是现在谁还有工夫跟他说现场发生的这些事情呢,唯一的一个就是黑燕,可是现在黑燕正在他掌心中呼呼大睡呢!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一章 离别 生死之搏暂时告一段落了,战争之后最想干的事是什么?十个人里有九个人会说是回家。 现在他们就一齐回到了刘侍郎的家里,刘夫人早已等在了门口,一直在大门口旁的石狮子旁不停的张望着,看到这一些人走了过来,先是一楞,有四个人是自己不认识的,再看到了并肩走在一起的自己的儿子和媳fù,两个人都是完好无损,面色红晕,不禁在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放下了一大半心。再接下一眼却看到了像个布袋一样倒在洪大膀背上的刘老爷。 刘夫人的心“咯噔”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再一细看,只见洪大膀满身是血,左臂竟然不见了。刘夫人就知不好,急忙迎了上来,急叫:“老爷,老爷!” 刘新现在还沉浸在刚才自己一击退敌的兴奋中,右臂挽着王晓亚的手臂,左臂还在不停的划动着,重温着刚才的一幕。直到见到自己的母亲奔上前来,没有向着自己,却是急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爷!”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老爹还在昏迷不醒呢,连忙挣开王晓亚的手臂,急奔过来,大叫:“爹爹!” 朱智虎帮着洪大膀把刘老爷从背上卸了下来,本来朱智虎看到现在就自己一人受伤较少,虽然自己的马在战斗中流血过多死去了,想背着刘老爷的,哪知洪大膀两眼通红死活不依,朱智虎无法只得让他一只手背了,自己在旁防护。现在洪大膀刚把刘老爷放在地上,向着刘夫人说了声:“夫人,大膀把老爷带回来了!”就虚脱在地,昏了过去。 刘夫人一见,出去的时候是全家的全部人马,回来的时候却只回来了两个,却还都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这可把刘夫人急坏了,急叫两声:“大膀,大膀!”见没有反应,也顾不得再理他,就开始抱起刘老爷痛哭起来:“我的老爷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此时,朱义虎和朱智虎正忙着给受伤最重的朱信虎和杜化虎上金创yào,金创yào是他们必备之物,这是以前行走江湖时带惯了的。此次离开天山,金创yào自是带了不少,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只可惜老三的两根手指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上了。 朱义虎看到刘夫人哭声震天,不禁也感到难过,慢慢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金创yào,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到昏迷不醒的洪大膀,便低下身子,想给洪大膀上yào,却是无从下手,因为洪大膀的伤口太大,而且惨不忍睹。就在这时,王晓亚轻轻的走到朱义虎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洪大膀的伤势,从自己裙子上撕下一块粗布,然后拿过朱义虎手里的金创yào,全部倒在粗布上,抹匀,和朱义虎两人紧紧的缠在了洪大膀臂膀之上。朱义虎本来以为王晓亚可以使用仙术,复原洪大膀的臂膀,现在看到她用了这么笨的办法,不禁睁着一对大眼,呆呆的楞了半晌,不明所以。王晓亚的幻术只能欺骗眼睛,要办实事,那就非其所能了,这一点自是朱义虎所不知的。 王晓亚轻轻走到刘夫人的身旁,低下身子,从刘夫人手里接过刘老爷的一只胳膊,一摸脉门,霎时间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说道:“哭什么哭?大家有事进屋说,好不好?等在这里喂马刀堂啊?”说这话的当然除了能向朱智虎要点yào,上在黑燕的伤脚上,什么也干不了,只觉的站在这里百无聊赖的梅霖了。 此话虽然刺耳,却也有点道理,刘夫人一听,才想了自己的主人身份,连忙站起身子,说道:“大家快进屋,有事屋里说!” 刘新背着自己的老爹,王晓亚和刘夫人在旁防护着,朱义虎背着洪大膀,朱智虎照顾着朱信虎和杜化虎,一行人向院子中走去。梅霖一听都走了,唯独把自己留在了原地,急忙大叫着:“等等我!”沿着他们脚步的声音追去。 刘老爷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气息皆无。众人围在床前皆束手无策,朱义虎把自己所有带的yào品全部拿了出来,却无一样可以使用。刘夫人急的坐在床头抽抽咽咽,梅霖不停的挠着头,连连说:“如果我还有小还魂丹就好了!” “小还魂丹?”这句话听到川东四虎嘴里,尽皆一惊,因为川东四虎中的朱智虎和朱信虎都曾吃过,他们的命都是小还魂丹所救,如何能忘的了呢?这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看来这个孩子果然是恩公所托。想到这里,四人互望一眼,一同点了点头。 此时,房中唯独不见了刘新夫fù,因为刚才乘人不注意的时候,王晓亚悄悄一拉刘新的衣袖,两人走了出去。此时,各人的目光都注意在刘老爷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只有梅霖听到了刘新的脚步声,可也不知道走出去的是谁? 深院偏僻的一角,一株桃花树下,桃花枝头刚刚变红。 刘新急问道:“小亚,大家都在房里,你叫我来此处干吗?”话未说完,一眼看到低着头,凄然yù泣的那张粉面,不禁心里一惊,急抓住王晓亚的双肩:“小亚,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也受伤了?” 粉面摇头。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还是摇头。 “噢,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我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大夫救我爹的!” 还是摇头,只不过多了一句话:“没有用的!” 说完这句话,那张粉面猛的抬起头来,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刘郎,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刘新听到这句话大惊,一下子把晓亚抱在怀里,大叫:“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说着,急的几乎哭了出来,而怀里的粉面早已是泣不成声。 过了好久好久,那张粉面才哽咽着问道:“刘郎,如果我有一件事瞒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瞒我的!你从来不会瞒我什么的。”那双手臂抱的更紧了。粉面上泪水再也止不住,如小河一样流了下来,流满了那刘公子的衣襟。 两人就这样抱着,抱着,仿佛看到了桃花盛开的模样,看到了自己在新婚的床上,看到了那宾客满堂,看到了两人在热烈的讨论着那幅《飞天图》,看到了披风冈自己的爹娘在雨中向着自己奔来,奔来。。。 王晓亚突然从刘新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换成了一幅笑脸的模样,接着拿衣袖把刘新脸上的泪水也擦干了。她盯着刘新的脸擦的是那样的仔细,一点一点,仿佛要把那张脸擦到自己的心里。脸上早没了泪水,甚至连一粒灰尘也找不到了,她还在卖力气的擦着,擦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王晓亚终于擦完了,慢慢的放下自己的粉臂,回过身去,背对着刘新,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口气里有着深深的忧愁。 王晓亚用手里的毛巾,轻轻的捂在嘴上,回过身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颗珍珠大小的yào丸。王晓亚把那颗yào丸托在自己的玉手上,在阳光下闪着rǔ白色的光芒,晶莹剔透。王晓亚盯着那颗yào丸痴痴的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才抬起头来对着刘新嫣然一笑,说道:“刘郎,这是我家祖传的‘回命固生丸’,含在嘴里有保命固胎之功效,它的另一个功效就是起死回生。可能普天之下就这一颗,我本来是想留给自己生孩儿时,为防万一而使用的。现在既然爹爹有难,自当先救爹爹要紧。这粒yào丸我自小带在身边。刘郎,你不会怨我瞒了你吧?” “不会,当然不会。你肯拿出来救爹爹,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怨你呢?” 王晓亚把那粒“回命固生丸”小心翼翼的放在刘新的手心里,说道:“你回去把这粒yào丸放在爹爹的嘴里,用水冲下,过不多时爹爹就会醒过来了。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呢?” “我有点累了,你先走,我慢慢的跟着。” 刘新接过yào丸,向正屋走去。王晓亚却一动不动的,直直的看着刘新渐渐的远去,眼睛里满是深情和幽怨,怨老天让自己聚少离多,为什么幸福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 刘新将要转过院角,王晓亚突然喊了一声:“刘郎!”刘新转过头来,王晓亚一只右手抬起,似乎是想招手,却变成了往外挥手,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说出的三个字是:“快走吧!”说完,还嫣然的一笑。 刘新转过身去,不禁有点纳闷:“今天,小亚的行为怎么有点古怪?不行,我要非问清楚不可。我先把爹救活,赶紧回来找小亚问清楚!”想到这里,加快了脚步,直直向着正屋奔去。 有好多话不能留,如果当时不说出,以后可能永远就说不出了,上天给你的机会有时往往只有一瞬。有什么想法,要赶紧去做,否则你永远都做不了了。就如现在的刘新,已经感觉到了王晓亚的异常,却仍然没有采取行动,当面问清楚,心里还在做着自我的解释:“小亚,是个女孩子,心眼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让给了自己的爹爹,当然有点舍不得。可是,保命固胎固然重要,如果不用这粒yào丸也不见得会死啊?村里多少人生孩子都没有用什么yào啊?当前最要紧的自然是先把爹爹救活,自己再请最好的大夫,买最好的yào给小亚吃好了!” 刘新却哪里知道,此时自己拿在手里的并不是什么王晓亚祖传的“回命固生丸”,至于保命固胎之类的话根本就是王晓亚编造出来的谎言,目的自然是为了骗刘新把这粒yào丸拿去给自己的爹爹服用。王晓亚这样一说,刘新想不信也难。因为王晓亚说的入情入理,简直太逼真了,尤其是那个王晓亚坦诚的“瞒”字。 王晓亚对刘新是有所瞒,而且瞒的还不是一点半点,就拿刘新手里的那粒yào丸来说吧,这粒yào丸真正的名称叫做“化身丹”,是王晓亚苦修三百年练成的。王晓亚全凭此丹,才能保持人形,所有的幻术也都来自于此丹。王晓亚一失去此丹,自己就会化成原形,再也不能做人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能成为人形。王晓亚不仅自己成不了人,而且失去了让自己的后代不用化身丹就可以chéng rén的机会。这可是王晓亚最大的梦想啊!如果想要成为人形,最少还得苦修三百年,至于能不能成功,那还要看机缘是否巧合。三百年后,刘公子早已成鬼投胎,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可以说这一段姻缘,全来自于这一粒化身丹。 一粒化身丹救活自己的老爹,却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刘新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知刘新会做如何的选择?幸好,王晓亚已经给他选择好了,事事不用自己的相公cāo心。 刘新拿着王晓亚口中的“回命固生丸”急急的赶回屋里,刘夫人一见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还出去,不禁埋怨道:“新儿,你去哪了?” 刘新哪里还顾得上回答这样的废话,急忙一叠声的要水,给自己的老爹喂yào,刘夫人在旁边不停的问道:“新儿,你这粒yào丸是哪来的?”“管不管用啊?”“这到底是什么yào啊?”“会不会yào死人啊?”“你这孩子,怎么连为娘的话也不回了?” 就在刘夫人的连番的问话当中,刘老爷喉头一阵响声,呼出一口长气来,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满屋的人都是“啊”的一声,刘夫人也“啊”的一声住了口。别人的“啊”几乎发生在刘老爷睁眼的同一时刻,还有一个“啊”却慢了半拍,那自然是看不清情况的梅霖发出的,他是听见别人“啊”,他也“啊”,至于为什么“啊”,谁知道呢? 刘新看到自己爹爹醒过来了,惊喜的大叫一声:“小亚,小亚,爹爹醒了,爹爹醒了!”边叫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舍已救人的自己的好妻子王晓亚。 等刘新奔到那个院角,却是鸿飞沓沓,哪里还有自己妻子的身影啊?只有一只喜鹊在他头顶上不停的盘旋着,不停的叫着。刘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块向着那喜鹊掷去:“叫什么叫(-.),我妻子都走了,哪里还有什么喜事啊?”刘新却不知,在自己头顶上盘旋不去的那只喜鹊就是自己正在苦苦寻找的妻子啊! 王晓亚一偏翅膀闪开了那块小石块,看到自己相公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不禁伤心透了。一抬翅膀离开了刘新的头顶,飞到了自家屋顶上的最高处,迎着风,一首哀婉的曲子从嘴里自然而然的流了出来,其词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渡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首曲子,刘新却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耳里,听到了心里。因为此时,梅霖正站在刘新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枚“羲皇古宝”轻轻的贴在了刘新的小腿上。 梅霖一开始听到有人出去,并不知是刘新,等听到刘新回来救活刘老爷,梅霖略一想就知是王晓亚所为,刘新一个书生哪有如此本事?等刘新狂叫着“小亚,小亚,爹爹醒了!”奔出去的时候,别人都在屋里照看刘老爷,而梅霖什么也看不见,留在屋里没用,便悄悄的跟着刘新走了出去,梅霖人小眼睛不便走的慢。 等梅霖听到王晓亚在天上急叫:“刘郎,刘郎!”时,梅霖离着刘新还有十几步呢?等刘新拿石块投掷喜鹊,王晓亚飞上屋顶之时,梅霖终于赶到了刘新身边,拿出自己的宝钱,贴在刘新身上,让刘新听到了王晓亚最后的歌声。 刘新听着王晓亚那如泣如诉的歌声,细细嚼咀其中之意,不禁痴了,身子慢慢的坐在了地上。直到一曲终了,王晓亚早已振翅直投东南而去。刘新还坐在地上,喃喃的叫着:“小亚,小亚!”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梅霖怀里腾身而起,直投东南而去,那正是被王晓亚的歌声惊醒过来的黑燕。 刘新突然一跃而起,大叫着“小亚,小亚,娘子,娘子,你在哪里?我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到!”说着,就要狂奔出门。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刘公子,晓亚姐不会回来了!”说话的正是梅霖。 刘新一把抓住梅霖的衣领,两眼通红,犹如疯子一样,狂喊着:“我不信,我不信,小亚不会离开我的,绝对不会离开我的!” 梅霖的身子被刘新提了起来,满脸憋得通红,几乎喘不上气来,死命的用手抓住刘新的胳膊,咳嗽着说道:“刘公子,你先放开我!” 刘新听到这句话,稍微冷静了一下,把梅霖放在了地上,不过却仍然抓着梅霖的衣领。 梅霖像一只重新得到空气的鱼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刘大哥,我说出来,你不要吃惊。晓亚姐是一只喜鹊,就是你刚才打的那只!”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小亚,是人不是喜鹊,小亚是我的妻子,我比你们都了解她!”刘新边说,边拼命的摇着梅霖,把脸凑到梅霖的脸上,问道:“小亚不是喜鹊,对不对?小亚是人,对不对?” 梅霖又一次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这时,突听一个平静略带点威严的声音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道:“晓亚的确是只喜鹊。不过,她是只好喜鹊!” 刘新听到这个声音一楞,松开了抓梅霖的手,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老爹刘侍郎站在院子里,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爹!”刘新不自禁的叫出口来。 “大膀,你把晓亚对敌的事,给新儿说说!”姜是老的辣,刘老爷知道不拿出证明来,自己的新儿是不会相信的。 洪大膀此时已经醒了过来,虽然满身是血,极度虚弱,不过看样子生命已无大碍,洪大膀正要开口,朱智虎接了过去,说道:“刘老爷,还是我来说吧!”朱智虎一来考虑到洪大膀身子虚,让他多休息会,二来自己一个外人来说,比洪大膀说,更有说服力,因为如果洪大膀说,刘新会想是否是刘老爷与洪大膀串通好了的。 刘老爷点了点头。 当下,朱智虎把事情的经过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虽然简单,条理却清晰,比洪大膀平时说话,不知要强了几千倍。重点讲了王晓亚法术退敌的事,当然也说了不少感谢话。 朱智虎讲完之后,刘新犹自在喃喃的说道:“我不信,我不信,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声音低了许多,显的信心不足,突然想起了自己一招退敌之事,联想到朱智虎所说,自是晓亚在金钗上使了法术,才能显现出那样巨大的威力。 这时候,刘夫人也走了过来,看到刘新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禁chā口说道:“新儿,晓亚虽好,毕竟是个异类。我当日就劝你不要娶她,你看看现在弄成这样,好了吧?” 刘新一听这话,不禁大怒,如果刘夫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真想上去砍了她,满腔的愤怒化为一声大吼:“不要你管!” 刘夫人看到自己平时温文尔雅的儿子变的如此可怕,不禁从心里更加恨起王晓亚来,在心里不知暗骂了多少遍:“死晓亚,你这个死婊子,勾引我儿子,你这个死喜鹊精!”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个身影直投下来,落在梅霖的肩膀上,正是去而复返的黑燕。 梅霖感到黑燕落在自己肩上,连忙开口问道:“黑燕,你去哪儿了?”这样的问话早成了梅霖的条件反shè,对这小妮子,稍有不礼貌的地方,就少不了要挨啄。 黑燕却一时没有回声,而是将自己口里叼着的东西放在梅霖的手心里,然后才对梅霖吱吱喳喳的说了起来。这时候,刘新正在大叫大嚷着要去找小亚,刘老爷和刘夫人连忙上去拦住,一家三口人正乱成了一团,川东四虎是外人,洪大膀是下人,都无法chā手,只好站在一边唉声叹气。川东四虎看到一只小鸟站在梅霖肩上吱吱喳喳个不停,感到非常好奇,连忙都转过头来看着这只小鸟,免得看到那一家三口哭来喊去的烦心。这年头,鸟可比人好看多了。 那只小鸟终于吱喳完了,骄傲的站在梅霖的肩上,看了看吵成一团的三人,然后看到川东四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便有点生气的回瞪了回去。 梅霖突然开口说道:“大家听着,晓亚姐说马刀堂的追兵快要来了!”就这一句话,那吵成一团的三人立即分了开来。大家一听到“晓亚”这两个字,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梅霖身上。多亏梅霖看不见,要是梅霖看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说不定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现在梅霖却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我们要马上离开这儿,晓亚姐给了我们每人一片羽毛,这片羽毛有隐身的作用,只要捏在手中,大叫一声‘隐’字,别人就看不见你了。不过,这片羽毛千万不能沾到无根之水,且记,且记!这是晓亚姐再三叮嘱的,她要我们离开天神帮,越远越好。” 梅霖刚说完,却见一个人猛扑上来,一把把梅霖手里的羽毛抢了过去,接着又一次抓住梅霖的衣领问道:“小亚,她在哪?你快告诉我,小亚,她在哪?”不用说,这个人正是刘新。 梅霖又一次被抓的喘不气来,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黑燕一见梅霖被抓,急飞而起,然后俯冲下来,向着刘新的眼睛啄去。黑燕如箭一样,眼看就要冲到刘新脸上,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挡在黑燕眼前,黑燕一见,急忙扭身,再一次的急冲而来,可是无论黑燕冲到哪个角度,那只手掌都不偏不斜的挡住了刘新的眼睛,使黑燕无法得逞,只把黑燕急的哇哇大叫,狠狠的在那只手掌上啄了几下,那只手掌毫发无损,自己的嘴却被格的生疼。这只手是杜化虎的金锁手,司马岚然的刀气尚且不能伤,何况黑燕的嫩嘴呢? 这时候,朱义虎已经上去把刘新强拉了下来,本来川东四虎是不应该出手的,可是现在马刀堂追兵转眼即至,再不出手,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少了王晓亚,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司马岚然的敌手。 刘老爷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也感到极其心疼,上前对着刘新说道:“新儿,你对晓亚好,爹爹知道,爹爹这条命就是晓亚这个孩子救的,爹爹能不知道她的好?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这样的好姑娘了。新儿,如果有办法,可以让晓亚回来,爹爹宁愿一死,来换回晓亚。可是,新儿,你应当想一想,晓亚为什么样这样做?晓亚这样做了,就是希望我们能活下去。马刀堂的追兵马上要来了,我们只有想法活下去,才能对的住晓亚啊!” 刘新听到自己父亲发自肺腑的这一段话,不禁略微有点平静。刘夫人正想再上去,美言几句,却被刘老爷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刘新喃喃的念着:“小亚,小亚,我的小亚!”低下头,一看拿在手里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叠软软的黑白相间的羽毛,羽毛的根部尚有点点的血迹,可以想见这是晓亚忍着如何的剧痛,刚刚才从自己身上一根一根拨下来的。 刘新看到那醒目的血迹,只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好象天地都变了颜色,变成了一片血红。刘新赶紧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前才恢复了正常。刘新突然一声大叫:“我不要你们动小亚的东西,谁动我就杀了谁!”说完,把那叠羽毛紧紧的贴在胸口。 刘新这句话刚说完,只觉后背被人拍了一掌,然后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只是手里仍然紧紧的握着那一叠羽毛。 刘夫人和刘老爷异口同声的对着出手的杜化虎喝道:“你干嘛打我儿子?” “要想逃命,只有如此。你儿子只是昏过去了,一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我们快走吧!”说话的却是朱智虎。 这时候,朱义虎已经上前开始瓣开刘新的手指,想把那叠羽毛拿出来,没成想刘新捏的是如此之紧,朱义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成功,不禁骂着:“格老子的,捏这么紧,是不是想让大家都变成龟儿子,你才开心啊?” 朱信虎早在催促着刘氏夫fù赶紧去收拾东西,洪大膀一言不发,自去准备车辆。 刘老爷一见,事已至此,只要赶紧收拾东西走路了,连忙让自己的老婆去屋里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就不要了。刘老爷和洪大膀两人安排车马,把刘新背到里面去。 大家一商议,现在既然有了“隐身羽”,只要离开刘家,应该能够走的掉,至于以后的去向,刘老爷想了一下,自己在江南临安做官时有个亲戚,现在只好去投奔他。川东四虎呢?老大朱义虎一言定乾坤:“去江南求医,医好霖儿的眼睛,然后送他回家,完成恩公的嘱托。” 朱义虎把手里的羽毛分给众人,大家知道自己的xìng命,就看这一片小小的羽毛了。这时候,自己的xìng命还不如这一片小小的羽毛重啊,因此每个人都是一脸郑重的接了过来。 梅霖又仔细的讲了一遍“隐身羽”的用法,再讲了注意事项,就是不要沾上无根之水,大家都不知无根之水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刘老爷博学多闻,解释了出来,无根之水就是雨水。 刘老爷家里此时家丁全部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了两个小丫鬟芳儿和春红,刘夫人给了她们大笔的银子,让她们自谋生路,两个小丫鬟哭哭啼啼不肯走。刘老爷看到自己的家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自己老年竟然无家可归,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刘夫人心里想的是:“都是王晓亚这喜鹊精惹的祸!”不过,事已至此,也是无法,刘夫人正在与两个小丫鬟纠缠不清。 梅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黑燕飞了回来,说道:“马刀堂离此不足十里,人马不下百人!” 众人一听,大急,连忙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许多拿不走的东西全部留了下来。这时,梅霖献计:“金蝉脱壳,火烧刘府!”只要马刀堂看到刘府起火,就知这些人一定是跑了,就不会在附近详细搜索了。 刘夫人一听这话,不禁大怒:“你想烧我的家?不行,绝对不行。谁敢烧我家,我就跟他没完!”刘老爷却叹了口气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刘夫人一听这话,不禁气道:“你?”刘老爷摆了摆手,朱义虎早已拿出一个火把投了进去。佑大的刘府转眼间,已化成一片火海,刘老爷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家,渐渐的倒塌,渐渐的化成灰烬,不禁眼眶有点湿了,而刘夫人早已在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家啊!” 朱义虎大叫一声:“格老子的,不许哭,想要命的快走!”当先打马载着梅霖离开,川东四虎纷纷跟上。刘夫人一听“想要命的快走”,自己这才命还是得要的,连忙催促洪大膀上路,洪大膀一抖马缰,一辆车载着三人紧跟川东四虎而去。 梅霖在马上拿出那片羽毛,捏在手里,吹了一口气,大叫一声:“隐!”果然,朱义虎身前变成了一片虚无。众人一见,“隐身羽”果然有奇效,连忙纷纷大叫:“隐!”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直飞上天空,向着远离他们的方向飞去,身后传来梅霖的一声大叫:“黑燕,你去哪?” “回家!”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三章 华山 虽然他们有了带血的“隐身羽”,但是他们仍然昼伏夜出,小心翼翼,因为他们面对的是马刀堂,做对了九十九次算不了什么,可是只要有一次做错了,他们面对的就是死亡。 他们算计好了每天的行程路线,每天的起止时间,哪怕是有一点异常,他们也宁愿呆着不动,也不愿去冒险,尤其是需要他们现身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的时候,大家都是提心吊胆,这个工作一般都有杜化虎和朱信虎来承担,因为这里要数他们两个的轻功最高,即使被发现也完全可以借助“隐身羽”跑的了。就是这样,他们每次外出,也是化了装的,而且选择在深夜或者中午马刀堂休息的时候。 由此可见,他们是多么的小心,这一切的筹划都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刘老爷和足智多谋的朱智虎负责,当然梅霖在一边不停的敲边鼓,这可是梅霖最喜欢做的事,只是没有几次说的话能靠上边的,当然大家就都不理他,偶尔说出的话,能给大家一点启发,让大家想出一个好办法,朱义虎便会大力的表扬他一句:“格老子的,真有你的!” 就是这一句话,也会让梅霖兴奋上半天,高兴的不知干什么好了。以前,梅霖是与狼为伴,与鸟为伴,虽然有宝钱能说话,可是黑星一天到晚只知锻炼,黑燕更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难的说上几句话,唯一的乐趣就是和客人大侃特侃,都是梅霖讲,别人听的连连点头称是,到了最后一点意味都没有,哪像现在刘老爷深入的分析形势,朱智虎鬼点子层出不穷,真让梅霖大开了耳界。 而刘新自从清醒了之后,除了狂喊“我要小亚”之外,就是大呼“来酒”,在赶路的时候,往往还要杜化虎点了他的睡穴,免的他引来了马刀堂。梅霖常常拿这样一句话劝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这句话是梅霖学自朱义虎的。 本来黑星死后,黑燕又走了,梅霖有点黯然神伤,朱义虎看到梅霖不开心,自然要来开导他,这是恩公的嘱托嘛!朱义虎笨嘴笨腮,哪里会开导什么人啊,不过朱义虎毕竟吃的盐比梅霖吃的粮食还多(如果比走的路就不行了,梅霖虽小,走的路却不少,也是自南闯到北了)方言俗言听了不少,某一天突然灵机一动,这句话便冒了出来,梅霖一听:有理!便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又拿来劝刘新。哪知,刘新只是斜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梅霖,然后又咕咚向口里倒了一大口酒,挥挥手说道:“小孩子不懂,一边玩去!”就把梅霖给打发了。 过不了几天,梅霖又想起了一句话:“刘大哥,你笑笑,好不好?人家说‘一笑解千愁’嘛!”刘新仍然斜着眼睛看看他,说道:“是一醉解千愁!”说完,又倒了一口酒,一瓶酒转眼下去了大半。 在刘新昏天暗地的日子里,一行人渐渐南下,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已经是夏天了。夏天的天就像是热恋中情人的脸,说变就变,无根之水随时会来,因此一行人更加小心起来,他们走的便愈加的慢了。他们早已弃了车马,实践证明,车马是危险之物,难以控制,关键时刻害怕车马给暴露了行踪。刚离刘府之时,就因为一匹马突然拉了一泡屎,引起了司马岚然的疑心,如果不是司马岚然怕臭,没上前细查,他们可能一个都跑不了。 自此之后,他们便不再动用车马了,上路时往往朱义虎背着梅霖,朱信虎背着刘新。有时晚上,马刀堂的战马就在他们身前驰过,急驰而过的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襟,烈烈作响,幸亏马刀堂弟子急于赶路,没有疑心。 生死往往系于一线,事情过后,往往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暗叫:“好险,好险!”刘夫人则是双手合什,低声祷告:“菩萨保佑!”只有洪大膀满不在乎,反正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一行人提心掉胆,如履薄冰,不敢下正南,只有斜穿山西,直达陕西境内,这一日到了潼关。潼关已经出了天神帮的势力范围,刘夫人一路上风餐露宿,极其不耐。做为一个堂堂的贵夫人,哪里受过如此苦楚,便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出了要直接去临安,寻找落脚之地。而此处离川北已经不远,川东四虎十几年没回家乡,却极想回家乡看看,两帮人马商量之后,决定分开行动。 离别嘛,自然是依依惜别,梅霖提议明日张胆的大吃一顿,一来庆贺成功逃出虎口;二来做为送别。至于送别,也谈不上谁送谁了,反正大家都是离别,一向东来,一向西。梅霖高叫着:“我请客!”这里边的人,要论财富,都比他有钱,哪能让一个小孩子拿呢,不过在梅霖的大力坚持之下,大家也就chéng rén之美了。只是这一顿饭几乎花光了梅霖的全部积蓄。 酒宴之上,自是觥筹jiāo错,杯到即干。大家都说了好些感人的话语,尤其是刘侍郎和梅霖这对忘年jiāo,几乎有说不完的话,仿佛这一辈子的话,要在今天一天说完。 如果说两人之间真有情的话,那可以说,在这时候两人之间的情是真的,至于以前和以后,管他呢?用梅霖的话讲:“如果天底下存在永恒,那我要永恒;只可惜永恒早成了过去,我只好要这一瞬!人生有这一瞬也就够了!” 分别之后,川东四虎去了一个大累赘,不用照顾刘老爷一家三口,又不用再担心马刀堂的追杀,不禁心情大畅。至于回家,那是不着急的事,只要有腿早晚都能走到。因此,川东四虎和梅霖竟慢慢前行,听说哪里有好玩的好看的,都去玩上一玩,看上一看。再也不是以前那样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这鱼,倒有点像是出外旅游了。 自得了“隐身羽”之后,梅霖极其好奇,早已把玩多时,苦于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无法看到这神奇的能隐身的羽毛是什么样子。在天神帮的范围内,梅霖把这根羽毛当成至宝,连睡觉也要不时的看看这根羽毛,还在不在自己手上。离开天神帮的地盘后,梅霖终于可以好好的玩玩这羽毛了,也不用害怕被水淋了或是丢了什么的。 梅霖不时的把这根羽毛捏在手里,大叫一声:“隐!”随即在闹市中隐去了身形,然后又显现出来,人们看到梅霖忽隐忽现的,以为是哪里来的天神下凡,忽拉拉的跪了一地,磕头如捣蒜,朱义虎连忙拉着梅霖跑开了,只惹的梅霖哈哈大笑起来。 梅霖听到人们这样跪拜自己,有的叫什么“善财童子”,有的叫什么“金童玉女”,还有叫什么“文曲星下凡”,不一而足,不禁心里极为得意。即然受了人家的跪拜,梅霖自然要想法报答。苦思半日,梅霖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法,到庙里去装菩萨。 梅霖身上银子已经不多,想到银子,自然又想到自己发财致富的老路乞讨。川东四虎一听,梅霖要去乞讨,不禁齐声反对,再怎么说梅霖也是恩公的儿子,岂能让他干如此下贱的营生?朱义虎拿出一块玉佩,这玉佩雕龙刻凤,一看即知价值不菲,这还是当年川东四虎借自河北府衙的。朱义虎把玉佩大力拍在桌子上,说道:“拿去,换个千八两银子,先花着,不够还有!格老子的,别的没有,要钱有的是!” 哪知梅霖xìng子极拗,说乞讨就乞讨,川东四虎无法,只得从其心意。 梅霖白天乞讨,晚上去庙里装菩萨施舍,玩得不亦乐乎。差只差,黑燕不在这儿,梅霖无法发挥自己算卦的特长,如果梅霖再把另一项本事发挥出来,那简直比真菩萨还菩萨呢!你想啊?天下哪个庙里的菩萨,即能说中别人的心事,还能随时给钱? 苏州,太白酒楼,一道一僧。 僧者,草鞋朝天,笑的直打跌,酒杯里的酒早就洒的满地都是,边笑边用破扇子指着那道者,说道:“我说吕道兄哪,我看这个赌你是输定了。人家现在都到庙里成了菩萨了,我看你想要人家入道门,那是痴心妄想哦!” 那道者一言不发,端起酒杯,一连喝了三杯。 川东四虎看到梅霖玩的不亦乐乎,不禁童心忽起,白天四人隐了身形,替梅霖站岗放哨,夜里则轮流外出,cāo起了旧业。现在有隐身羽,要干这样的事,自是易如反掌,只是四人仍然牢记着十三年前,恩公所定的规矩,“抢富不抢贫;抢钱不要命;抢钱留一半。”一切按规矩办事。 五人渐行渐玩,忽一日到了华山脚下。梅霖当即提出要去游华山,面对如此奇山,焉有过而不入之理?朱智虎笑道:“我们游是可以的,你就算了,反正你什么都看不见,游也是白游!”川东四虎本来看到梅霖年纪这么小,眼就盲了,心里总是过意不是,好象是自己没把梅霖照顾好似的,因此一心想把梅霖的眼疾治好。现在看到梅霖对自己的眼盲似乎并不在乎,竟拿这个开起玩笑来。 “猪二叔,照你这么说,如果你两腿瘸了,是不就不走路了?” 一句话顶的朱智虎哑口无言,其余三虎也都笑了,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杜化虎也微微咧了咧嘴。 第二日凌晨,天色未亮,五人动身登山。“自古华山一条路”,华山之险是出了名的,川东四虎虽然轻功颇佳,那也累出了一身汗,感到轻松的自是梅霖,因为梅霖是趴在别人背上的。梅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耳边那淙淙而流的山水,时鸣山涧中的黄鹂,鼻中清新的山气,早使梅霖身旷神怡。山中的感觉,一个字“爽”! 别人是来看华山的,而梅霖是来感受华山的,华山之景又多又美,可是如果只是注重了眼睛的享受,便会忽略了其它,反倒不如梅霖游华山的味道来的强烈。 华山不同于梅霖曾去过五台山,此时尚未开发,人迹罕至,华山之险也不是普通人能上得来的。因此,华山之气清新凛冽,少了人身上的俗气,更显出华山之雄奇,脱俗,可谓人间之仙境。 如果五人不是隐了身形的,梅霖真想大喊大叫出来,就这样梅霖也没闲着,一会儿趴在这个背上,一会儿又要爬到那个背上,一会儿想闻闻这,一会儿又想闻闻哪,一会儿问这,一会儿又问那,一会儿又大力呼着山气,一会儿又要去摸山石。川东四虎本就累,现在更是累上加累,尤其是朱智虎,因为解说的任务主要落在了他的头上,谁叫他能说会道来,这叫能者多劳! 五人上到千尺幢,梅霖突然安静下来,因为他听到了有轻微的“咚咚”声,川东四虎内功深厚,更是早就听见了。 “有人登山?”五人心中同时出现了这样一个疑问。川东四虎早放轻了脚步,能上华山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虽然五人隐了身形,可是声音却隐不了,华山派掌门“正奇剑”陆斐奇武功精湛,与少林、武当、峨眉三大掌门的武功也不相多让,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川东四虎经历马刀堂一事后,事事都变的小心起来。 四人极速向上攀登,这里石阶极其窄陡,只能容一人上下,四人皆是小心翼翼。上不多时,只见前面高处一人,身穿青衣,背着双手,手上一柄长剑,在手上不时旋转一下,样式古朴,正在弓着身子,一级一级的向上蹦去。刚才那“咚咚”声,自是此人所发。 川东四虎一见,不禁有点诧异,自己四人老老实实的上山,还累的够呛,哪有这样上山法的? 过千尺幢,经百尺峡,就是老君犁沟,此人一路蹦去,川东四虎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何古怪。只有梅霖老大的不耐烦,心说:“你们是看山来了,还是看人来了?” 那人蹦过了“猢狲愁”,停下脚步,回身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接着向上蹦去。就在回身的那一瞬间,川东四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看样子也就只有二十二三岁,圆脸、敦实,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四人跟着此人一路向上,突听山顶钟声“当当”响起,那人听到钟声先是一楞,接着加快了步伐,一跃三级,不过仍是蹦着而上。川东四虎也是轻功尽展,紧跟此人。 那人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疑惑的望向后面。川东四虎心里一惊,皆想:“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被人发现了?”那人望了一眼,只见后面石阶陡峭,空无一物,两边皆是峭壁,连个猴影也没有?那人疑惑的想了一下,回过头去,再不迟疑,拨步向上蹦去。 那人先到落雁峰,转了一圈,落雁峰上竟然空无一人,那人一跺脚,直奔东峰朝阳峰而去。到了朝阳峰,进了朝阳殿,只见殿前檐下排着三个椅子,椅子上坐着三个老者,看年纪不到五十,皆长袍大袖,满面红光,双眼似睁似闭。老者前面是一排弟子,高矮胖瘦皆不相同,看样子大约有二三十名,皆席地而坐,长剑放在身前。弟子的前面,则斜放着一把紫木椅子,椅上却空无一人。 那些弟子听到这人走了进来,皆回过身来,掩嘴而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左首那个老者衣服上绣有朵朵白云的,突然睁开双眼,却是精光四shè,缓缓说道:“霏儿,为何回来的如此之晚?” 那个年轻人一拱手:“禀师兄,弟子尊法谕自山顶蹦到山底,又蹦到山顶,一刻不敢少歇。听到山上警钟召唤,就急忙赶回来了!” “我是问你,为何回来的如此之晚?”那老者眼一瞪,语气转严。 那年轻人正不知如何做答,右首那衣服上绣有团团冰风的老者,也把眼睛睁开了:“四弟,你何必逼问霏儿呢?霏儿好歹也是我堂堂华山派的掌门,我们应当尊重一下嘛!” “尊重,我哪里不尊重了?我是为霏儿好,上下山竟要半个时辰,如此慢法,怎么能当掌门?” 梅霖听到这句话,还不怎么样,川东四虎一听之话,人人咂舌,如此的轻功尚嫌不足,不知那老者的武功要高到何种地步?想到这里,四人躲在殿门处,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中间那老者衣服上却是什么图案也没有,只是袖子特别大,也把眼睛睁开了:“三弟,四弟,先不要吵了!还是正事要紧,霏儿请坐!” 那个被称为“霏儿”的年轻人,这才一拱手,坐在了那把紫木椅子上。 川东四虎看到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堂堂的华山派的掌门,皆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刚才见了这个年轻人的武功,必定以为是冒充的。川东四虎面面相觑,皆想:“华山掌门不是‘正奇剑’陆斐奇吗?陆斐奇十几年前就已四十多岁,现在想来应当有六十开外了吧?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小伙子?” 中间那老者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了年轻人,说道:“霏儿,这是少林和武当分别来的飞鸽传书,你先看一下!” 那年轻人接过书信,看到封口已经开启,就知道三个老者已经看过了。这三个老者是华山派的三个长老,中间衣袖特别大的是老二“袖里剑”陆斐秀,右边衣服上绣风的是老三“风里剑”陆斐风,左边衣服绣云的是老四“云里剑”陆斐云,三人皆是老大前华山掌门“正奇剑”陆斐奇的师弟,说是师弟,实际陆斐奇要比三人大许多,三人的剑法皆是陆斐奇所授。十几年前,三人皆小,这几年才刚刚闯出了名头,江湖人称“华山三老”。川东四虎隐居天山十几年,因此不识。 十年前,陆斐奇感到江湖风雨yù来,又看到自己的三个师弟武功虽高,却不是当掌门的材料,便未雨绸缪,收了一个关门弟子,那便是现在的掌门莫不霏。九仙山争夺《艮天诀》一战,陆斐奇为掩护武林豪杰撤退,力敌上万官兵,身负重伤。多亏当时乌云盖顶,伸手不见五指,才得以杀出重围,回到华山。回到华山三天之后,便驾鹤西去了。在归西之前,便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当时仅有十三四岁的莫不霏。 莫不霏抽出信来,还未及展开细看,就听到老四陆斐云不耐烦的说道:“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上面无非写的是天神帮近来厉兵秣马,有进攻陕西之势,要我们华山派小心提防。屁话,不用他们说,我们也知道。天神帮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废话,统统都是废话!” “明里是如此,实际暗里两派皆有相帮之意。老四,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说话的是老二陆斐秀。 “我看不出来,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又不是傻子,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他们不是要帮咱,给咱来信干吗?没事,吃饱了撑的?哼,我华山派岂用他们相帮?天神帮有什么了不起,只能对付对付丐帮那样的弱派。要对付我们最少还得再过三百年。北少爷?北少爷有什么了不起,只要爷爷高兴,我随时可以把他的头拿来当球踢!我看是他当爷,还是我当爷?” “丐帮是弱派?老四,你怎么净说胡话?丐帮虽弱,可有五万弟子,我们华山有多少,二十五名!二十五名弟子要想跟人家五万比,人家站在那里给你杀,你杀不杀的完?”这次说话的却是老三陆斐风。 “怎么杀不完?好,你说的。你快让丐帮弟子排好队,我马上就去杀,不用到天黑,我保证杀的一个不剩,只要剩下一个,我“云里剑”三个字,倒过来写!你快去啊!” 一句话竟把陆斐风顶的哑口无言,陆斐秀接道:“我们现在是在商量正事,你不要胡搅,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胡搅了?我哪里胡搅了,我有吗?”陆斐云一脸疑问的表情,惹的下面弟子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你没有,你什么时候胡搅过,你只过是在蛮缠而已!”陆斐风一脸正色的说道,更惹的下面弟子哈哈大笑起来。 连门外的梅霖也忍俊不禁,偷笑出声来,幸好朱义虎眼明手快,及时捂住了梅霖的嘴,而门内弟子正在大笑,把声音给遮掩了过去。 老二咳嗽一声,压了压手,全场好不容易才静下来,陆斐秀不理会刚才的事,正色的说道:“我们这次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商量一下,我们是否需要援助的问题,需不需要,需要谁的援助?” “不需要!”抢话的自然是陆斐云。 “需要!我想我们最好请武当派来救援,我们同为道教,更加方便一些。少林现在连方丈都没有,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来求我们就是好事了。” “武当派?那些牛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我看算了,那些牛鼻子一个个牛气哄哄,武功稀松,帮不了我们什么忙的?” “谁说的?现任静云掌门,就是十个你也不一定是人家对手吧?” “十个我不一定是人家对手,他要是遇上我们这‘风云秀三才剑阵’。恐怕也难逃活命吧!” “那倒是!”两人终于找到一句共同语言,给了陆斐秀一点说话的机会:“我看这个时候,少林和武当来的这封信,不是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意图!” “别的意图?什么意图?无非是想拉拢我们华山派,只要我们接受了谁的救援,以后就得和谁一伙了。小孩子过家家,都是这么干的!” “所以说,我们应当与武当联合,武当现在人气鼎盛,已经结合了昆仑、青城、崆峒三派,势力不可小觑。” “少林不也联结了峨眉、九华山剑派、普陀山慧济寺三派,那也不是我们华山派所能抗衡的。自少林掌门无xìng大师圆寂之后,少林、武当两派已成死敌,我们联合哪一派,都是得罪了别外一派,都有灭顶之灾啊!”陆斐秀用长袖擦了擦脸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联合少林,少林派毕竟创派悠久,根深蒂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虽然没有方丈主持,但迟早会选出来的。” “选出来个屁,选了将近九年了,还没选出来,我看我这一辈子是看到了,我选武当。”陆斐风也急出脏话来了。 “武当?我宁死也不听那些牛鼻子的号令,我们华山派不用别人来帮,也不去帮别人!少林、武当,说不上哪天就要生死绝斗,我们华山派可犯不上趟这趟浑水。” “不要人帮,天神帮这一关,我们就过不去。你是不老胡涂了,你死不要紧,华山派就此亡了,你如何对起掌门师兄?” “少林!” “武当!” “谁也不要!” 华山三老几句话不合,争的面红耳赤,都站了起来,咬成一团,莫不霏早就看完了那封信,两封信的意思几乎一模一样,正如华山三老所说。莫不霏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这三个老头谁也得罪不起,得!还是老办法,抓阉好了! 莫不霏正要开口,突然天空中刮来一丝微风,接着风突然变大了,天边吹来了一片乌云。夏天的雨来的真快,雨夹风势急吹向华山弟子,转眼人人已经湿透了。 华山弟子人人急呼,站起身来找地方进殿避雨。忽听殿外“啊 ”的一声惊呼,华山三老急问一声:“谁?”身形晃动之间,已经把殿门口之人围在了当中。 三老定睛一看,只见在自己的门口竟然凭空出现了四人,而且为首的一个胖子背上还趴着一个小瞎子,这是为逃命做的准备。可是四人还未有动作,就已经被围住了。三人一楞之间,梅霖已经咧开嘴甜甜的笑了:“三位圣人,我们可以借宝殿避一下雨吗?” “你叫我们是什么?”陆斐风当先问道。 “武圣人啊,难道你们不是名闻天下的‘华山三圣’吗?” “哈哈,小瞎子见识倒多。我们正是华山三圣,我们华山是名门正派,自来好客,请进,请进!”陆斐云头一次听有人称自己为“华山三圣”,不禁楞了一下,接着满面笑容,连连伸手向里让着。 “不霏,出来见客!”陆斐秀还忘不了把自己的掌门也拉出来。 莫不霏正在安排弟子进殿避雨,闻听此言,急忙冒雨奔了出来,对着四人略一拱手,郎声说道:“华山掌门莫不霏,恭迎贵客!” 四人连忙还礼,而华山三老则正眼也不看自己的掌门一眼,引着四人向里走去,走过莫不霏身边时,陆斐云悄声说道:“看你这熊包样,净给我们华山派丢脸!” “身子要直!” “要表现出掌门风范!” 对这些话,川东四虎只做没听见,而梅霖正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笑,嘴里却说道:“圣人,你们的大殿好有特色啊!我看少林寺的大明宝殿能及的上这里的一半就不错了!”记住,表扬不好的地方,要用“有特色”这个词,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更有特色的词来了,什么叫有特色,不一样的地方就叫有特色,天下你能找出没有特色的东西来吗? “那是当然,大明宝殿虽然雄伟,但若论险要,气象万千,自比不上我这朝阳殿。哈哈,哈哈,小兄弟,我这朝阳殿门永远为你开着!”听到别人的称赞,哪怕是一个小孩子的称赞,陆斐云高兴的大笑起来,陆斐风也是轻捋长髯,陆斐秀则是长袖轻摇。 当下,华山三老把梅霖迎入大殿,分宾主落坐,一番介绍之后,川东四虎十几年前名声极响,哪知华山三老竟浑不在意,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梅霖的身上。华山弟子见到华山三老把一个小瞎子当成贵宾,都不禁在下面忍俊不禁。不过,也都不敢笑出声来,这样的事情早见多了,比这更加希奇古怪地事也见了不少,因此华山弟子都是在下面正襟危坐,只等着看华山三老的表演。 梅霖喝了一口清茶,只觉入口有点苦,落入肚中后,却是一股清香直泛上来,知是好茶,当即又大赞一番。华山三老连忙又把茶叶介绍一番,梅霖自是大加评点,什么比铁观音更香,比碧螺春更加有味道,总之天下名茶无出之右者。 华山三老和梅霖胡侃八聊,转眼竟似成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样,老朋友自然是无话不谈的,华山三老自然而然的便谈起了刚才少林、武当的话题,立即三人又争的不可开jiāo起来。三人极力的想拉拢梅霖来支持自己,因为能拉拢到一个外援就意味着是二比一了,三兄弟之间做什么事都是争的你死我活,可是从来也没有分出过胜负,这次如果能取得胜利,自可大大炫耀一番,最后三人齐声问道:“你说请谁?” 问完之后,六只眼睛紧紧盯着梅霖的嘴唇,三人竟紧张的微微有点发抖,生怕说出与自己不同的结论来。梅霖的嘴唇一张一合,终于蹦出来了三个字:“谁都请!” 华山三老听到这三个字先是一楞,接着一呆,最后都哈哈大笑起来,陆斐云笑的捂住了肚子,陆斐风捋住了胡子,陆斐秀长袖乱甩,华山弟子看到华山三老笑成这样,皆大笑起来,连川东四虎也不能幸免,最后一屋里子人都在哈哈大笑,声震瓦脊。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没笑,别人不笑的时候他笑,别人笑的时候他不笑,这个人自然就是梅霖了。梅霖等大家笑完,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不要笑,想我华山派武功盖世,尤其我们的三位武圣人,可称的上是‘横推八百无敌手,上穷碧落第一人’,武功那个高,就不用提了。既然我华山如此高的武功,自当以天下为已任,俗话说‘yù要与之,必先取之’,所以我们要想帮助别人,就得先让别人帮助我们,否则我们有这个心,别人不接受怎么办呢?是不是?尤其是少林、武当这样好面子的大门派。现在少林、武当两派成为仇敌,此是武林之祸。我们华山派要想帮助两家解开这个死结,就得先让两家帮助我们。像这样的武林大灾难,我们华山派不一力承担,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 “妙啊!”梅霖话音刚落,陆斐云就蹦了起来,“二哥,你明天就上少林,三哥去武当,我去峨眉,告诉他们不要打了,解了这个武林死结,我华山派自当承担起拯救武林的重任。” “四弟说的有理。想我三人武功已是天下无敌,自当为武林做点事情。不过,我们应当三人一齐去,先去少林,再去武当,最后去峨眉。我们三人先团结起来,才能团结大多数嘛!”陆斐风出人意料的与陆斐云取得了一致。 “霏儿,你应当向人家小兄弟学一下!”陆斐秀仍忘不了自己的掌门。 “好,就这样决定了,华山派请少林和武当来帮助打败天神帮,华山派帮少林和武当恢复关系!莫掌门,我们已经打扰多时,也该告辞了!”朱智虎早就坐的不耐烦了,趁三老终于取得了一致的意见,赶紧站起来告辞,要不又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一个这样的机会了。 华山三老正在兴头上,自是极力挽留,梅霖想到川东四虎可能等急了,把自己扔在这里可麻烦了,因此也急忙站起身来告辞。 此时,外面风雨已停,华山三老亲自送五人下山,这在华山派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吧!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四章 求医 “少小离家老大回”,离家漂泊十几年,一朝回到家中,那也是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 川东四虎走在去峨眉的路上,犹在想着回家的滋味,一个个闷声不响,竟连一向不肯住声的梅霖也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川东四虎身上缠绕着一种淡淡的灵息,那是家的味道,那是一种永远也扯不断的牵挂。梅霖细细的品辨着这股灵息,那种永远也扯不断的思念突然一下子就占满了整个心头。家啊,你离的是那么的远,又离的是那么的近,母亲那关切的眼光,月姐姐那淡淡的笑,甚至连父亲大声的训斥仿佛都在昨天。还有香姑,冰天雪地里的那一句句温暖的话语,香姑你到底在哪里? 当前最要紧的事一是要治好眼睛,再一件事就是要找到香姑。头一件事眼看就要实现了,因为川东四虎对自己讲天下名医“白朱青黄柳”,行踪不定,不是一般人所能寻求的,但他们幸好知道其中小医仙柳云、柳明姐弟的隐居之所,就在峨眉山下的明月庵中。小医仙医术通神,自是能够治愈这小小的眼疾,况且梅霖又不是先天xìng失明,爷爷就曾说过医丐白一峰会有办法。现在虽然找不到医丐,有小医仙也是一样的。听川东四虎对小医仙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样子,梅霖的心里此刻充满了希望,仿佛眼前已是一片光明。 至于第二件事眼前却仍然一点眉目也没有,先不急,一件一件来,等眼睛治好以后,找起人来就方便多了。 去峨眉的路真是长啊,不是路长,而是心变短了,变急了,真恨不得chā上翅膀,立马飞到。峨眉山就在眼前了,一点一点的近了,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到呢?什么?还要住一宿,明天才能到?不是说,峨眉山已经能看到了吗? 明天?今天就能看到东西多好啊,不,最好是现在马上。如果没有希望,梅霖心里一点不急,但是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就在几步路,梅霖能不急吗?夜已深,梅霖还在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想想又能看到这个世界了,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自然是好,只要能看到母亲,看到月姐姐,就是立即死了也愿意,大不了,我看完之后,再把眼睛闭上,不去看这个世界那丑恶的一面呗,别的事我管不了,自己的眼睛是睁是闭,还能管的了吧!想到这里,梅霖不禁笑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梅霖便嚷嚷着要马上去明月庵。川东四虎与峨眉派素有芥芨,都不愿接近峨眉,经商量后决定由老三朱信虎和老四杜化虎陪同梅霖前往,其余二虎就在附近游玩等候。 明月庵本来洁净,一尘不染,此时却杂乱不堪,因为此时的明月庵里人满为患,皆是求医之人,几乎成了个大诊所。各处空闲厢房皆住满了病号,就连院子里也坐满了人。梅霖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呻吟声,不禁心中暗叹:“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得病的人啊!看来我只是眼睛盲了,还算比较幸运的!不错,不错,自己与他们一比,简直可以说是生活在天上仙境了!” 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削瘦女子在那些病人之间来回穿梭,这女子年纪已有二十七八,看起来却像是只有十七八,脸上未施粉黛,却是粉面如春,白白净净,难的是一身粗布衣衫穿梭于污秽之间,却是一尘不染,清清淡淡。面对如此多的病号,朱信虎只看的心烦意乱,直想呕吐,杜化虎也是直皱眉头,而那个女子仍是平平淡淡、从从容容,东边指点几句,西边施点yào粉,南边查看一下舌苔,北边施用银针,只是一道细细的峨眉略蹙在一起,显的有事难明。自不用说,朱信虎和杜化虎也已知道此人必是名闻天下的小医仙柳云了,只是不见她的弟弟柳明。 两人看到小医仙竟如此忙碌,杜化虎自不必说,就连朱信虎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求医,两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一同走到一边,和明月庵的尼姑一起帮着小医仙照顾起病人来。梅霖牵着朱信虎的衣襟,极其不满的说道:“咱们是来求医的,还是来当医生的?” “你自己不会去啊?你拉着我干吗?你看不见,又不是没长腿,小医仙就在眼前,你往右走十七步,准能到!”朱信虎低声说道,不知为什么朱信虎的火气是如此之大,与平时大异。 “先救人,后求医!”杜化虎说话向来言简意赅。 梅霖听二虎如此说,没再言语,只是更加抓紧了朱信虎的衣襟,梅霖只是觉的此处有一股yīn森森的灵息,使人不寒而栗。二虎伏下身子,只见眼前一片惨状,有的脊背上不知被何物抓的血ròu模糊,有的是在大腿上,有的是在手臂上,还有的在前胸上,凡是被抓伤的地方,皆变成黑黑的一片,流出恶臭的脓水。有的人的手臂被抓伤的时间较长,竟然变成僵直,一片片青筋直渗了出来,而且僵直的这种状况还在一直向全身蔓延。有的整个下半身已经全部变的僵硬,有的则是上半身,甚至有的人长出了长长的獠牙,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这样的人,柳云便用银针治住其所有的穴道,甚至要使用绳索把他牢牢的捆绑起来,要求其家人离其越远越好,切莫被其乱抓的手给抓伤。 对于肢体被抓伤的,病症轻的,柳云便安排给涂上一层红色的yào膏,yào膏一涂上,那个部位便冒出一阵清烟,直烧的表面吱吱作响,患者也会疼的直叫,家人连忙把他压住,哭成一团。对于重者,便需用斧头或者砍刀,一刀砍下受伤的部位,等流出来的是红色的血液后,就开始止血,上金创yào,再服食一种碧绿色的小yào丸。 尼姑们皆喜洁,怕臭,倒是二虎是男人,竟承担了主要的任务,至于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胳膊砍腿这样的事,更是不在话下,砍的是又快又准,这可是二虎吃饭的本领,不练好点,脑袋早没了。如果不是人人心情沉痛,早有人大声叫起好来了,大家一见来了个砍人高手,连忙纷纷上前请求,给自己的家人先砍,有的人甚至为此争吵起来。 二人直忙到大半夜,月亮已经升上了中天,还有许多要做的事都没有做完。柳云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过来,道个万福:“多谢二位义士相助!”二人急忙停下手里的活计,还礼,这才觉出饥肠辘辘,又疲又累。柳云向两人瞟了一眼,当然没落下朱信虎身后的梅霖,便细细说道:“两位是来求医的吧?里面请!” 朱信虎一见人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来意,不禁暗思:“这还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姑娘!”当下跟着柳云进了厢房,柳云的厢房在西北角上,只是一间,里面空空dàngdàng、洁洁净净,没什么摆设,只有四壁挂着的医术图谱,和房中点燃的袅袅清香,才可以看出这位姑娘不同一般的身份。 “没想到名动天下的小医仙竟然住的如此寒酸!”朱信虎四周一瞅,心里又在暗叹。 分宾主落座,只不过几条粗腿凳子,一张木头桌子,一个俏丽的小尼姑奉上清茶,这个尼姑还是因为来了客人,临时过来帮忙的。柳云轻轻对她说了一声:“谢谢!”那个小尼姑翩然一笑,便走出房去。 柳云淡淡的说了一声:“请喝茶!”便不再言语,静静的等着来客发言。二虎你望我,我望你,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一屋四人默默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有人开口了,具体说不是开口,是肚子叫了,梅霖自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早已饿的不行,虽然强自忍耐,肚子却不干了,当先叫了出来。 梅霖的肚子叫了,不知为什么,梅霖突然觉的这件事好笑极了,当即也不顾他人,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梅霖笑了半晌,细听之下,竟是自己一个人在笑,其余三人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连忙止了笑,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不笑啊?” 杜化虎冷静,不苟言笑,柳云文静,喜静不喜闹,朱信虎没觉的有什么好笑,因此三人都没笑。如果梅霖能看的见的话,此时就会看到朱信虎眼中shè出杀人的寒光,直shè上自己,如果目光能杀人,梅霖早死了十七八次了。朱信虎这是讨厌梅霖在这位姑娘面前太不文雅。梅霖一句话问出,竟是如泥牛如海,三人无一人答话,不禁又问了一句:“你们都不饿吗?” “饿,饿什么饿!我一点都不饿!”朱信虎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想了想,自己这种态度也不太文雅,便没话找话的问道:“柳。。。柳姑娘,这些人都是得了什么病啊?” 一提到这病,柳云眉头略皱了皱,有点疑惑的说道:“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它是一种尸dú,一般出现在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上。这种尸dú有极厉害的传染xìng,如果有人沾上,他马上就会中了这种dú,而且极难治愈。如果中dú过深,他就会变成如同一具死尸一样,全身僵直,失去生命。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 三人听到这里,齐声问道:“是什么?” 柳云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才说道:“这种dú是死人身上的,如何会出现在活人的身上?” 朱信虎略一思考,抢着回答道:“从那些人身上的伤口看来,好似被人抓伤。” “不错,可是如果抓他们的人身上带有这种dú的话,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又如何会抓伤人呢?”柳云进一步分析。 “这有什么疑问,他是个僵尸呗!”梅霖大大咧咧的说道。 “僵尸?”三人齐声问道,都被梅霖这个大胆想法给惊呆了。 “别胡说,世上哪有僵尸!”朱信虎首先斥道。 “世上真的有僵尸吗?”柳云看向梅霖问道,别看柳云是名动天下的小医仙,除了医术,在平常事上和别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梅霖哈哈一笑:“我也没看到过,不过没看到,就一定没有吗?” 一句话,把朱信虎反问的哑口无言,只好说道:“如果真有僵尸,我一定要除去这害人的东西!”朱信虎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突然为什么要下这么大的决心去做一件事。 四人正在谈着关于僵尸的事,刚才出去的那个小尼姑又走了进来,这次手里端个托盘,托盘里是四样小菜,无非是水煮花生、清炖土豆、豆腐之类。原来,柳云早就知道他们饿了,因此早安排下了饭菜,一看菜已上齐,便说道:“粗菜淡饭,怠慢了!” 三人早已饿极,也不客气,都张开嘴大吃起来,菜就这些,馒头却是上了一筐又筐,不知为什么朱信虎这顿饭吃的最是香甜,只觉的以前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比起现在这四样菜来,简直味同嚼蜡。而柳云则每样菜只挑着吃了一小口,只吃了一个小小的馒头,便停著不食,静静的看着三人吃,有时看到梅霖夹菜不方便,会善解人意的把梅霖爱吃的菜放到梅霖碗边。 朱信虎看到人家不吃,只看着自己吃,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刚塞进的口里的一个馒头,想慢点吃,却退不出来,不禁“唔唔”了几声,然后死命的一把从口里拽了出来。柳云看到了他的狼狈xìng,不禁微微一笑,意示:“不用急,慢慢吃!” 朱信虎的脸蓦的红了,幸好杜化虎没在意,而梅霖自是什么也看不见。危急时刻,朱信虎灵机一动,从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想也没想就递了出去:“怎么没见到你弟弟?” 这句话倒也顺情顺理,因为柳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柳云便也没有想到这是朱信虎掩饰自己之法,随口答道:“他两年前被请去了临安赵府,一直没有回来!” “临安赵府?这不是我家吗?”梅霖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动,两只耳朵便立了起来,想听听有没有下文。 果然听到朱信虎问道:“为何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柳云听了这话,不禁抿嘴一笑,说道:“前几天,他来信说,他喜欢上了一位叫绿儿的姑娘,暂时先不回来了!” “绿儿?”梅霖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叫出声来,因为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怎么,你认识?”柳云疑惑的问道,朱信虎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只有杜化虎仍在不紧不慢的吃着自己的饭。 “不,不认识!”梅霖心头转了个圈,自己现在可是被城防军通辑呢,可别给人家带来麻烦,虽然已隔两年,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柳明会去我家干什么呢?给谁治病呢?”梅霖在心头细细的思索着这个问题,“两年前?那正是我得病的时候,难道爹爹请了柳明来给我治病?对,一定是这样的。也许是我偷偷跑了之后,柳明才去的我家。哈哈,真有趣啊!两年前,人家到我家门上去给我看病,我不看。现在倒跑到这里来求人家了。上天有时候还真会开玩笑啊!” 柳霖在细细的想着这个问题,后面的谈话便没有听到,直到柳云伸出手来,要来看看梅霖的眼睛,耳中听到柳云的细语:“不要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梅霖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梅霖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只觉的自己的眼皮被一只凉凉的纤纤玉手给掀了上去。梅霖一时之间,突然觉的有点痒,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柳云轻喝道:“不要动!” 梅霖立马坐的老老实实的,一动也动。柳云细细的先看了左眼,又看了右眼,看的是那样的仔细,杜化虎看着她的脸色,只见一如平常,看不出一点波动来。朱信虎却在一边着急的直搓手,自己来的目的,就是为梅霖治眼的。 柳云看完了梅霖的眼睛,又细细的给梅霖把了一会脉,缓缓的说道:“你这眼病并不是天生的,应该是起病于两年之前。当时,你可能是中了一种慢xìng的dúyào,这种dúyào非常厉害,所以不得不用七步断肠草的剧dú来提取。当时,给你治病之人医术并不如何高明,不知道使用君臣之yào来缓解七步断肠草的dúxìng,使你体内dú素远远的超出了你的抵抗能力,你的眼睛最先抵受不住这种剧dú,便失明了。不过,那时你体内的dú素累积不深,眼睛失明只是暂时的,不久就会复明。想是你后来又吃了加了糖精的鸡蛋,这也是一种慢xìngdúyào,两dú相加,才造成了你现在的情况。” 梅霖听着柳医仙娓娓道来,直如亲见一般,不禁自己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些日子,母亲那焦急的面孔,月姐姐那关切的眼神,此刻想来竟是那样的温暖,还有。。。还有那个白发白须的黄爷爷,一阵yīn风吹过,仿佛黄爷爷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黄爷爷的那些话一句一句都在耳边响起,竟和柳云说的如出一辙。 朱信虎听到柳云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在心里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更加的佩服。 杜化虎却突然的问道:“如何治?” 柳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现在并没有好的方法。我需要想一下,如果我师父在此就好了。” “你师父?你还有师父?你师父是谁啊?”朱信虎一连问了三句。 “医丐白一峰,想必大家都听到过,只是极少有人知道他是我和柳明的师父。”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梅霖听到医丐,想起了黄爷爷对自己说过,也许只有医丐才能治好自己的眼睛,现下连小医仙也这么说,自是非医丐莫属了。 “行踪不定,我也许多年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没事,师父不在,徒弟也是一样。柳姐姐,你放心给我治好了,治坏了我也不怨你。”梅霖遇事总是向好的方面去想,虽然现在对比于来前已是莫大的失望。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柳云伸出手来疼爱的摸了摸梅霖的头发,让梅霖从心里感到一阵温暖。有这样的一种温暖,梅霖顿时感到这趟峨眉之行,没有白来。 柳云抽回手,突然放在鼻下闻了闻,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柳云的目光在朱信虎的三根手指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到杜化虎身上,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杜化虎还没觉出怎么样,朱信虎却抢先说道:“柳姑娘,你看我四弟的病,还可以治吗?” 柳云没说话,却伸出了纤纤玉手,杜化虎知是要把脉,便把胳膊递了过去,柳云的手刚搭到杜化虎的脉博上,突然一震,弹了开去。柳云微微一笑,委婉的说道:“请放松点,平心静气,顺其自然,好吗?” 杜化虎也有点不好意思,脉门被制,自然反击,这是练武之人的条件反shè,却也由此知道了这位柳姑娘并不会武功。杜化虎压下内息,让柳云的手搭在脉门上。 柳云把了半天脉,缓缓的放下了手,秀眉略蹙,说道:“这位公子之病,当是内伤,应该是伤在十六年前,所中的似乎是峨眉派的掌力。肝脉受损,以致脸色腊黄,时间太久没有医治,成为顽疾。近来,公子似乎在服用一种天山雪莲配成的yào物,这种yào物有强肝益气之功效,公子的伤已大有好转。只要公子继续服用下去,虽不能痊愈,总可保无恙。我这里虽也有治伤之yào,反及不上公子的天山雪莲了!” “神医,神医!连我四弟所中的是峨眉派的掌力都能看出来,真乃神技也!”未等柳云说完,朱信虎就大声的叫起好来,一双眼睛火辣辣的盯着人家。 柳云一笑,接着脸色暗淡了下去:“不瞒两位公子,今天是自我学成以来,最失败的一天。这位孩子的眼疾,我无能为力,就连这位公子的病,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配制的yào还比不上病人自带的yào!还有,门外那些病人,我虽然暂时制住了他们,有一些严重的却是非死不可。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把他们杀死,免的他们再传染抓伤别人。可是,我却下不了手。” “我去,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杀了!”朱信虎一见柳云略带悲伤的眼神,早已经受不住,恨不得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要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梅霖突然chā话道:“柳姐姐,你不是医仙吗?怎么会有医仙治不了的病呢?” 柳云听到这个幼稚的问题不禁笑了,用手缕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姐姐这个医仙是江湖人的厚爱,我是愧不敢当的。若论实情,比我医术高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如果说姐姐还有点长处的话,那就是乐于助人吧,姐姐救的人多,所以大家才称我为小医仙。” “噢!”这一堆话,梅霖并没听懂,听懂的是这是个乐于救人的好姐姐。 这时候,柳云又对朱信虎说道:“这位公子,刚才的事。。。就麻烦公子了!” 听了柳云的话,朱信虎更加热血沸腾起来,就连柳云抬手的姿势,看在朱信虎眼里都是美不胜收。朱信虎看到人家这么看的起自己,当即站了起来,向外就走,随走随说:“我这就去办!” 杜化虎一言不发的跟着朱信虎走了出去,身后传来柳云的声音:“那些长了獠牙的都是不能治的。记住,最好先烧了,再让他们入土为安!” 朱信虎答应了一声:“放心吧!”便再无声息。 此时,已是深夜,早过三更,月亮穿入了一片黑云里。 柳云细细给梅霖铺好被子,让梅霖躺在了床上,边给梅霖盖着被子,边问道:“你的头发是不是用‘五倍子’染过?” “你怎么知道?噢,我知道了,你是医仙,自然一看便知,对不对?”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个方子是谁教你的。” 梅霖当下把自己遇到爷爷的事,细细的讲了一遍,这里面牵扯甚多,梅霖也累了,不愿多讲,虽然胡侃八扯是梅霖的一大爱好,但是与睡觉比起来,只好屈居第二了,只说自己眼睛盲了,不想拖累父母,便离家出走了,路遇疯狗追咬,误闯“黄太明之墓”,说了一遍。就这些只把柳云听的如痴如醉,睡意全无,没想到这个孩子竟有这样的一番经历。 最后,柳云长叹一声:“没想到‘御医’已经去世了,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好医者!” “谁是御医啊?” “就是你爷爷——黄太明。你没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人说过‘白朱青黄柳’吗?黄,就是御医黄太明!” “我好象听爷爷说过,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啊,我知道了。柳,就是小医仙——柳云。对不对?”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 天还未亮,刚过四更,院中就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刚躺下一会儿醒来,就不见了自己的亲人,虽然自己的亲人早已变的面目全非,可毕竟有个东西在啊!现在,竟然就在自己身边,不疑而飞了。 很快,院中便传来了朱信虎大声嚷嚷着劝慰的声音,这小子,虽然失去了隐身羽,干这点事,还是干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此时,却装的比谁都痛心,好象失去的是自己的亲爹亲娘一样,来劝诫那些失去了理智的人们。 接着,明月庵的主持月明师太也率领尼姑们加入了朱信虎的行列。月明师太曾得过重病,这条命是柳云姐弟所救,为了报恩,便收留他们姐弟住在了明月庵,没想却给明月庵带来了无穷的烦恼。不过,月明师太心肠极好,别说只是带来点麻烦,就是带来生命的危险,也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助他们。 柳云不用说,也早起来了,见到朱信虎,对之报以感恩的一笑,便装做毫不知情的加入到劝慰的人群中了。 朱信虎看到柳云那一笑,简直惊为天人,心想:“看来这柳姑娘对我有好感,耶!”便像个粘皮糖似的硬挤到人家身边去了。 院子里闹的人仰马翻,梅霖在屋里蒙头呼呼大睡,心说:“忙,忙,就知道忙,净干些无用的事!明知道不行,还非得去干,还要装,这些人可真傻!那些骗人的话,就让他们说去吧。去他nǎinǎi的,还是睡觉要紧!” 月亮穿入了一片浓浓的乌云里,再也看不见了. 五更天,天色已明,众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月明师太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两个和尚。左首一人,精瘦高长,面有冷色,年约三十,身披灰色袈裟,却是不识。右首一人,矮矮胖胖,满面笑容,身穿明黄色袈裟,正是峨眉派的执事僧-方成大师。 门一打开,两人看到门内的情景,尽皆一呆,那灰衣僧双目精光一闪,双手合什,道声:“阿弥陀佛!”方成也是双手合什,敛了脸上笑容,正色对月明师太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没想到明月庵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枯叶主持昨天得到消息,知道明月庵中有人受到不明伤害,便派我前来看望,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事情是如此严重。”方成一连用了三个“没想到”,以表示对自己来晚了的歉意。 月明师太也是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方师兄不必客气,请里边用茶。不知这位高僧是。。。?” “贫僧古名!”未等方成介绍,那灰衣僧就自报出了名号。一听到这个名字,朱信虎和杜化虎心里皆是一惊:“难道他是少林十八罗汉?原来华山三老所说的少林与峨眉联合是真的,竟连十八罗汉也到了峨眉!” 果然,只听月明师太合什道:“原来是少林十八罗汉,今日得见高僧实是三生有幸!请里面一并用茶!” “不了,枯叶主持说,明月庵与峨眉派同居一山,一脉相连,明月庵的事就是我峨眉派的事。主持本当亲来,只是多有不便,因此特命贫僧前来,请师太上山,商量此事发生的前因后果,峨眉自当担起为天下人除害的责任。师太,你认为此事因何而起?”古名尚未答话,方成先抢起着把来意说明了。峨眉派住在山顶,明月庵住在山脚,平时两派自是多有往来,关系非同寻常,往往一处有事,另一处竭力相援。这次明月庵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峨眉派怎能不来?虽然同是出家之人,毕竟明月庵里皆是妙龄女尼,因此枯叶大师不便前来,便派了年纪大、阅历广、专门负责外事的执事僧来请月明师太了。 月明师太听到方成问起事情的起因,自己却也不知,只好说道:“此事来的甚是突然,前天天还未亮,突然有人来砸门求医。你知道我们明月庵一向乐善好施,自是来者不拒,就这样这些人来的越来越多,仅仅两天的工夫,院子里就成了这样。此事详情,我也不知,你可以问一下柳姑娘!柳云,你来给方成大师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方成大师与柳云早就熟悉。自九年前,少林方丈无xìng大师死于武当掌门静空之手后,峨眉派就没有一天平静过。因为枯叶大师是当时在场的唯一当事人,而且无xìng大师的尸身也是他背回来的。那一夜之后,无xìng大师身亡,静空掌门失踪,三大门派领袖武林的格局立即风流云散,少林与武当两派结下不共戴天之仇。那一夜的情形只有枯叶大师一人知晓,因此无数人上山来问那一夜的具体情形,枯叶大师只以“那夜云深天暗,看不清为由”打发来者,可是既然敢上峨眉,必不是善者,往往一言不合,便即动手。更有许多打着“查明真相”的旗号,实际是为了《艮天诀》的下落而来的别有用心的人,直闯峨眉。直把个佛家静修之所,弄的鸡飞狗跳,日夜不宁。 初时,上山的都是武功较差之人,峨眉还能应付过来,枯叶大师往往手下留情,以礼送下山去,大伙一看,更加蜂涌而至,是个人也敢上峨眉来挑战枯叶大师。 到了最后,上山的人武功越来越高,要想留情也已不可得,竟成了不死不休之局,峨眉山上日夜血战,轰动了整个武林。竟连名动天下的黑道人物魔神也独身一人上了峨眉,声言要枯叶jiāo出天书。金顶一战,峨眉集全派之力,才把魔神驱下峨眉山,那还是因为峨眉派的七位长老及时出关相助,出乎于魔神的意料之外,否则峨眉派必定从此全军覆没。就是这样,枯叶大师也中了魔神的天魔大法,几乎功力尽失。多亏柳云出手,灵丹妙yào吃了无数,又经过了两年,才渐渐恢复。 那一战,峨眉派损失惨重,七名长老死了三名,一人重伤,永远失去了武功,这名长老就是九年前曾替枯叶带队上九仙山的渡虚长老。 那一战,柳云也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医术,救峨眉弟子无数,方成大师也在其列。 那一战后,峨眉再也无力独抗上山挑战者,少林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派出了十八罗汉援助峨眉,与峨眉联合在了一起。明里是助峨眉,实里是联合峨眉共同抵抗日益强大的武当。枯叶也深知这一点,只是无法。 方成大师一见柳云走了过来,然后合什施礼:“阿弥陀佛,柳姑娘风彩不减当年,可喜可贺!” 柳云连忙道了个万福:“大师,客气了!”柳云直起身来领着方成大师,去查看伤者的伤势,边走边解说,方成大师越看脸色越加凝重,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当柳云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之后,方成大师更加吃惊,方成深知柳云的本事,如果连柳云都说不明白的事情,天下就很少有人能解决的了了。 柳云也把梅霖那称之为“僵尸”的玩笑话说了出来,原本以为方成会哑然失笑,哪知方成脸色更加凝重,却是一言不发。 柳云领着方成查看完毕,方成向着月明师太双手合什:“我佛慈悲,愿上天保佑他们早日痊愈。请师太立即上山,主持正在等候!” 月明师太看到方成那凝重的样子,不敢迟疑,急匆匆走了出去。那古名自是跟在身后,三人一同离去。 三人离去不久,院子里的人又忙碌起来。就在这时,又听见“啪、啪”的打门声。郡尼皆惊:“这么快就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却是两个汉子,一个胖子,一个猴脸,两人身上满是尘土,大清晨的竟是一脸汗水。 朱信虎一见,急忙迎了上去:“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那猴脸看了门内的情景先是一楞,接着说道:“三弟,我们能不来吗?你们一夜未归,我们担心死了。看到你们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我们路上遇到了峨眉派的两个僧人,打了一架。我们以为你们已经遭了他的dú手,便急急的赶来了。” 朱信虎一听,知道两位哥哥担心自己,急展轻功而来,才累出了一脸汗水,不禁大是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义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骂道:“格老子的,那个高个的峨眉僧人会使妖法。nǎinǎi个熊,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淋他一脸黑狗血!” 杜化虎一听,自己的两个哥哥与古名jiāo了手,知道一定吃了亏,连忙问道:“大哥,你没受伤吧!”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们川东四虎从今天开始要改成川东四猫了。龟儿子的,你大哥在他手下,连只猫也不如!” 一听没有受伤,朱信虎和杜化虎都放下了心,朱信虎抢着说道:“大哥,那个高个子不是峨眉派的。他是少林十八罗汉中的古名。大哥,这位是小医仙柳云,你要不要她给你看看?” 胖子瞟了一眼柳云,似是想不到名闻天下的小医仙竟是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说话也文明了许多:“不用了,你大哥没那么差。那小子原来是十八罗汉,怪不得这么厉害。你二哥告诉我不要鲁莽,我还不信。我想我们兄弟上峨眉少不了要打架,因此还不如我教训教训他们,免得你们麻烦,没想到,唉!格老子的,这笔帐要算到少林头上。” 听到这些话大家都笑了起来,朱智虎问道:“对了,霖儿的眼睛和四弟的病,怎么样了?” “没事!”杜化虎说话向来简洁。 朱信虎本来想说什么,一听杜化虎这样说,便不好再说了,只好说:“大哥,二哥,你们来的正好。眼下发生了一件怪事。”当下,把那些伤者指给他们两人看。 朱义虎和朱信虎虽然闯南走北,何曾见过如此怪异的场面,如此凄惨的伤势,两人越看越惊。朱义虎早忍不住问了起来,朱信虎只把自己知道的说了说,以及关于僵尸的猜测。只把那些妙龄尼姑听的议论纷纷,月明大师不在庵中,这些尼姑就成了开了圈的鸭子,一个女人就能顶五百只鸭子,何况是这么多女人?明月庵中立即吱吱喳喳只声响成一片,加上伤者的呻吟声,家人的哭喊声,整个清静的明月庵,几乎成了个大杂院。 清晨,梅霖睡的正香,却听到院中如此吵闹,不禁十分不爽,蒙上头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暗骂一句:“这是什么明月庵啊,比我梅氏卦馆旁边树上那些小鸟还能吵!”想到小鸟就想到了黑燕,不知黑燕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它过得好不好。算了,还是起来吧! 梅霖好不容易爬起来,收拾利索,摸索着走出门外。刚走到院中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喊道:“去,为什么不去?格老子的,僵尸怕什么,老子要它变成一具死尸。不对啊,它本来就是死尸了!” 这声音正是朱义虎的声音,梅霖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热,充口而出:“我也去!”梅霖这句话立即被淹没在尼姑们的语音中了,只是川东四虎内力精湛,耳力极佳,从这五千只鸭子里抓住了这句话,朱义虎几步冲了过来:“我的小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梅霖用手摸了摸朱义虎的脸,果然肥肥胖胖,笑道:“猪大叔,你也来了!你们要去哪啊?” 朱义虎正要答话,朱智虎在旁边抢着说道:“没,没去哪。你大叔说,要去把这些死尸埋了,免得变成僵尸!” “猪二叔骗我,猪二叔不是好孩子!你们是不是要去打僵尸啊?” 朱智虎脸一红,竟不知如何回答,恰好柳云走了过来,说道:“我想到治眼睛的方法了!” 朱信虎也凑了过来,心说:“高,实在是高!这样就可以以治病为名,把这小鬼头留下了。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去打僵尸了。这柳姑娘真是聪明啊!”连忙顺着柳云的话,说道:“太好了,柳姑娘。那就麻烦你了,最好现在就开始治吧。”说完,还向柳云挤了挤眼。柳云莞尔一笑,只作没看见,牵着梅霖的手走向厢房。 眼看梅霖就要进了厢房,突然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我听说僵尸都是晚上才出来的!” 一盆凉水泼在了朱信虎的头上,朱信虎正准备大显身手,以博得佳人芳心呢!这下,还得等四五个时辰,这个小鬼头。朱信虎大叫着:“你听谁说的?”冲进了厢房。 “书上!” “瞎子也能看书?” “没瞎以前!” “你看的是什么鬼书?” “太上感应篇!”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五章 会门 金顶,万佛寺,已觉殿。 枯叶大师居中而坐,旁边是执事僧方成,普法僧枯木,监寺方照以及少林十八罗汉为首的古广、古名,月明师太坐于宾位。 众人听了月明师太详细的叙述了明月庵中的情形,皆面色凝重,人人心中存着一个疑问:“他们到底是被什么怪物所抓伤的?难道世上真的有僵尸?” 枯叶大师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难道会是。。。?” 就在这时,只见枯木大师翕动着嘴唇,激动的说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枯木大师年近七十,脸上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就如一块上了年纪的老榆树的树皮,满是疙疙瘩瘩,只是两只眼睛未显老态,依然精光四shè,令人不敢逼视。 “是谁?”古广、古名齐声发问。 枯叶大师咳嗽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们也只能是猜测,是否是真的,在未查明之前,谁也难以断言。” 枯叶大师停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只见大家都露出了渴望的目光,才接着说道:“我峨眉派这一百年来,真正称的上是人才辈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充满自豪,而是微微苦笑。 枯叶大师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这一百年来,我峨眉派曾先后出现过八位最杰出的人物。这八位人物,每人都曾在江湖上掀起过涛天大浪,到了最后各自建立了自己的门派,分别为‘僧门’、‘岳门’、‘杜门’、‘赵门’、‘洪门’、‘化门’、‘字门’、‘会门’。这些门派想必大家也都听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 “噢!原来这些有名的门派尽皆出于峨眉啊!”在座之人,除了枯木大师早已知道外,尽皆此心。 “当然这些门派出现的有先有后,最先出现的是‘僧门’和‘赵门’,但是最杰出的却是六十年前的‘岳门’和‘杜门’,当时岳远山的散手和杜朝余的“八门金锁”都曾独竖一帜,威震武林,被称为“武林之秀”。最后不知因为何事,岳远山和杜朝余两人jiāo了手,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自此后两门一蹶不振。哦,对了。十六年前,我曾遇到一个会使‘金锁功’的人,只是当时他年纪尚轻,只有十五六岁,功力不深,中了我一招‘佛光普渡’。那人想必就是杜门的传人。没想到,杜门尚有传人,真是可喜可贺!” 枯叶大师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唉,各门虽然都曾繁荣一时,最后都不知什么原因凋落了。这八门与总派早就断了来往,音信皆无,近三十年在江湖上也都没再听到他们的动静了。也许有的门派早已没有传人,也许有的门派是隐居起来,不再过问世事了。江湖,江湖,风浪不息,有起有伏。” “那八门的创始人都是出身于峨眉,当然后来也因机缘,参学了别的武功,进行了融汇贯通,但其根基始终是峨眉的底子。他们虽然反出峨眉,自创一派,消弱了峨眉总派的实力,但是他们与峨眉没什么过节,大多也没做出过什么对不起峨眉的事。八门与峨眉都曾有过一段灿烂的故事,这里也不必多说。我要说的是五十年前‘会门’的故事。” “那时候,我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自然什么也不懂。这些事情大多是从《历代峨眉省记》中所看到的。这是一本记叙了峨眉派历代发生的秘事的书,只有掌门和少数的几位长老才有权阅读。有关于‘会门’这一段就是由亲历此事的前代峨眉掌门渡晦大师所写。五十年前,峨眉派有一位不成器的弟子,法号慧禅。名字虽好,人品太差,在峨眉山上一不念佛,二不习武,专门胡作非为,吃酒骂人,破坏佛门清规。那时,掌门渡晦大师正在闭关修练我峨眉派的‘十力神功’,峨眉内务皆由监寺枯德大师所掌。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慧禅能言善辨、花言巧语,竟然得到了枯德大师的赏识,对他的所作所为采取了放纵的态度。自此,全寺之人对他的行为无人敢以过问。 那慧禅的行为更加放纵,竟然伙同要好的师兄弟,强抢民女,留宿于峨眉,在峨眉山上夜夜春宵。全寺僧人但凡有点良心的,早已怒火填膺,纷纷到枯德大师处告状,不知为何那监寺枯德大师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胡来。终于有一天,闹出了人命,慧禅看上了一位叫‘花儿’的姑娘,那姑娘年方二八,人如其名,长的真是花容月貌,美不可言,更难得的是那姑娘极知大义,对慧禅誓死不从。那慧禅一恼之下,竟先jiān后杀,又把前来寻女的父亲,也一刀砍为两段。 这一下惹恼了附近那些纯朴的村民,平时花儿父女在村里对人极好,那些村民听说花儿被慧禅所抢,便自发的上山来要人。枯德大师出面,对村民百般解释,慧禅不在山上,早已私逃下山,那些村民自不肯信,扬言要搜峨眉,枯德大师只是不许。眼看就要酿成一场流血事件。就在这时,渡晦大师正好功成出关。 渡晦大师一出关,就碰上了这样的事,立即着手处理,全寺搜捕慧禅,终于在一处茅房里,找到了已吓的面无人色的慧禅。那些村民强烈要求处死慧禅。只是渡晦大师刚刚功成出关,不愿在此时杀人,再说佛祖以慈悲怀,能饶人处且饶人。渡晦大师就给村民下了保证,保证把慧禅关起来,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让慧禅走下峨眉一步。那些村民看在渡晦大师平日的威信上,终于撤了。枯德大师也被撤了监寺的职务,每日里打扫庭院,浇水种地。 那慧禅则被关在了醒心阁,醒心阁是我峨眉派存放佛经典籍的地方,渡晦大师是希望让佛祖来教化他。因为慧禅那是毕竟还年轻,只有十六七岁。 那慧禅倒也老实,日日在醒心阁内苦读经书,渡晦大师也曾暗里去查看过,每次都看到他在捧着一本经书,摇头晃脑的读,渡晦大师心内甚喜,以为佛祖终于开眼,要让他改邪归正了。就这样,一过就是三年。 到了第三年,峨眉派大比武的日子。全寺僧众倾巢而出,直上金顶比武。比武正到了紧要关头,忽见看守醒心阁的武僧来报,慧禅竟打伤他们师兄弟两人,闯到“臭皮陵”去了。臭皮陵是历代峨眉派先师的陵墓,向为峨眉之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臭皮二字取自佛语“人身只不过是一块臭皮囊罢了!” 渡晦大师一听,大急,连忙中断比武,全部僧众齐奔臭皮陵。众僧到了臭皮陵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臭皮陵是任何人不能擅入的。渡晦大师大急,不禁想硬闯臭皮陵,反正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和那慧禅死在一处就是。这时候,普法僧渡光好象看穿了渡晦大师的心事,便发话道:“掌门师兄,且莫着急,那恶厮是从正门所入的。臭皮陵内有七道火海,七重冰山,他即从正门而入,必定避不开这火海冰山,说不定早已烧死在里面了!” 渡晦大师心想此话有理,臭皮陵内设置火海冰山,并不是为了防止有人盗墓,而是取自佛语“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之意。因此,臭皮陵内冰山火海,犹如地狱一般。那慧禅去了臭皮陵,就想当于进了地狱,自是再也不能活了。想到这里,渡晦大师心稍稍放下了一点,然而终究不太放心,便率众坐在陵外等着。 如此一等就是三个月,这期间僧众替换着来,而渡晦大师因事务繁忙,也只好回了万佛寺。 三个月的时间,人人皆想,那慧禅早已死在臭皮陵里了,早化成了一团灰烬,也说不定变成了一个冰尸。因此,人人虽然遵渡晦大师之命仍在守护等待,人心却是大见散慢。 哪知,三月后的一个黄昏。臭皮陵口突然传出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众僧皆惊,抬头望去,只见陵口站着一人。这个人说人是因为还有点人形,具体的应该说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才对。只见他全身热焰腾腾,左腿如火,右腿如冰,脸上也是左边如火,右边如冰,早已面目全非。只是那声音却还是慧禅的声音,只听他狂笑道:“哈哈,哈哈,我‘十方咒’已成,天下谁人还是我的对手?” 众僧从未听过“十方咒”的名字,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是知道的,这个人必须带回去,jiāo给渡晦大师。因此,领队的新任监寺枯海,抡拳直攻上去,哪知那慧禅并不还手,只是动了动嘴唇,那枯海全力击出一拳突然返了回来,重重的砸在自己胸膛上,一口鲜血直喷出来。众僧一见,皆惊呆了。虽然也曾听说过,武当派有一种武功叫“沾衣十八跌”,可以借力打力,把对手的攻击反击回去。但枯海的拳头根本还没碰到慧禅的身体,还离有两尺,就被反了回来。这。。。这简直不叫武功。 有一个聪明的僧人,反应最快,知道这些人不是慧禅的对手,便急忙赶去万佛寺,去报告渡晦大师了。这个人在路上碰到正在扫地的枯德,枯德一听,慧禅出来了,便扔下扫帚,直向臭皮陵赶来。 枯德赶到之时,众僧与慧禅对峙着,正准备上前厮杀。枯德大呼:“住手,住手。慧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众僧一见,前任监寺来了,虽然皆对其不满,但仍然给他让开了一条路,让他过去和慧禅说话。枯德一步一步走到慧禅身边,双手合什,在不停的说着什么。那慧禅只是站在陵口,身上烈焰升腾,不动亦不语。 就在这时,渡晦大师急匆匆的赶来了。那时,正是顺风,而且渡晦大师神功已成,耳力大异常人,只听枯德大师厮声而呼,声音虽低却凄厉:“我儿,你到如今还不明白为父的心意吗?我就把这颗心给了你吧!”说着,枯德大师一把撕开了衣领,露出了枯瘦的胸膛,威风凛凛的对着那慧禅。 那慧禅突然大吼一声,右手一伸,直chā入枯德的胸膛内,血淋淋的掏出一颗心来。枯德心口鲜血狂喷,倒在了地上。 众僧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尽皆低呼:“阿弥陀佛!” 渡晦大师一见慧禅如此凶残,哪能还再留他,急纵而前,一掌向他面门击去。距离尚有丈许,掌力已到。那慧禅突然哈哈一笑,竟是不闪不避。渡晦心想:“你自己找死,那可怨不得我了!”就在这时,已经倒在地上的枯德,突然弹了起来,硬接了他这一掌。渡晦一惊,十成掌力收了五成,只觉触手出冰冷,不似活人手掌。就这五成掌力,也把那枯德击飞了出去,直跌入臭皮陵中。 那慧禅哈哈一笑,趁渡晦一呆之际,跃了下来,直冲入众僧中,手爪连伸,转眼已伤了两人。 众僧见慧禅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心神大定,正准备出力把他拿下。那受伤的两僧突然一声大叫,回掌击向自己的师兄弟,那两个师兄弟没有防备,登时便被击伤,身上带血。那两个僧人如同疯子一般,尽朝自己人下手,众僧一时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慧禅乘机又伤了两人,甚至掏出了一人的心肝。 渡晦凌空赶到,一股掌力直击向慧禅,那两僧却高高跃起相迎。渡晦冷哼一声,一掌把两人击回地面。哪知,两人受了这‘十力神功’的钢劲重击,竟似浑然无事,从地上一弹而起,又迎了上来。渡晦发出一股柔力,触上两人的身体,只觉两人身体冰冷,竟然硬如铁石,不似人体。渡晦接着发出一股回旋碎击力,竟然没有奏效。渡晦接着变力,转为一股强大的热力,才把两人化成了两个大火球。 就在这时,一股热浪直冲而来,原来竟是慧禅来偷袭。渡晦身在半空,并不换式,顺力转力,一股冷力直迎上去。那股热浪立即化成一团冰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慧禅极其机警,一见之下,就知不是渡晦的对手,双手连招之下,那受伤的四僧,突然跃起,迎上了渡晦。还有受伤的两僧则如疯狗般乱咬一通。而慧禅则乘乱逃下了金顶。 渡晦大师练成‘十力神功’,本来极为高兴,雄心满怀,想光大峨眉。哪知,第一次使用,死在‘十力神功’之下的竟然是自己的弟子,不由的大是沮丧,才知一切之不可预料。这一点渡晦大师在省记中多有感慨,做了深刻的反思,并体会到了世事虚幻、神功虚幻、一切皆虚幻的无上佛法。 慧禅逃下金顶,那些被慧禅打伤的人,得知自己竟向同门下手,尽皆痛苦流涕,悔不yù生。渡晦大师慈悲为怀,不予追究,一面给他们治伤,一面派人追捕慧禅。渡晦大师知道慧禅厉害,因此叮嘱追踪之人,只要找到慧禅的下落即可,千万不要与其jiāo手。 那些被打伤的人受的伤十分奇怪,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一条好好的手臂转眼变成了黑色,凡是受过伤的地方,尽皆变黑、化脓,奇臭无比,而且黑色大有向全身蔓延之势,大夫们莫衷一是,在金顶上吵成一团,把个庄严无比的万佛寺搞的一团遭。受伤严重的早已变的昏迷不醒,嘴里却胡言乱说,大叫牛头马面,判官鬼差的,听得渡晦大师直摇头叹气。 到了后半夜,更发生了一件怪事,本来昏迷不醒的那些受伤的僧人,竟突然暴起,抓伤了看护他们的人和大夫。渡晦大师本就不放心,一得到消息立即赶到,使出‘十力神功’中的大觉力,制住了那些暴起的僧人,只是那些受伤的人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僧人敢去当看护了,也没有大夫敢上金顶医病了,渡晦大师无法,只得招集所有僧人商议如何处理此事,大家自然没有什么好法,因为那些僧人虽然受伤,但终究没死,即不能把他们放了,也不能把他们杀了,要知道峨眉的第一戒律就是不得杀生。最好当然是把他们医好,可是医又医不好,最奇怪的是他们不吃不喝竟然就能生存。到最后,渡晦大师看到大家皆沉默不言,只得宣布由他亲自来看护他们。 渡晦大师一连看护了他们七天七夜,没有一刻合眼的时候,一到夜间必须使出大觉力来震住他们。渡晦大师虽然武功盖师,毕竟年纪已大,精力不继,七天七夜的不眠不休,早已疲累不堪,而那些受伤变质了的僧人则似乎神采奕奕,越来越强。 渡晦大师知道如此不是长法,又无善法可以治好他们,最终只得决定烧死他们,以免他们出去害人。第八天,渡晦大师招集僧众,说出了他的决定,这次大家仍然是沉默无声。渡晦大师当着大家的面,口中念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一把火把那些人全部烧死了。 渡晦大师犯了杀戒,再也当不成主持了,便把主持之位传给了渡化。渡晦大师知道此事全由慧禅而起,因此渡晦大师便下了峨眉,孤身一人,全力搜捕慧禅,历尽千辛万苦,走遍九州各地,耗时八年。就在渡晦大师心灰意冷,以为今生都可能找不到此贼之时,却无意中听到离峨眉山三十里的青牛山上,出现了一个极厉害的门派,叫做会门。 会门极其神秘,多行邪事,是鬼神下凡,能勾人魂魄。渡晦大师一听之下,立即独身一人赶往青牛山,果然会门的创始人正是慧禅。慧禅一见,渡晦大师来了,哈哈狂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渡晦还我脸来!’原来慧禅原本相貌极美,常以此为荣,所以才乐于在峨眉山上风花雪月,被渡晦禁于醒心阁之后,整天闲来无事,便拿着阁中的经书出气,突有一日,偶然在一本经书的批注里,发现了这么一行小字‘十方十方,狗屁十方。佛有十方,鬼有十咒,佛渡鬼为人,咒化人为鬼,化鬼之咒是为十方。’ 慧禅看到这句心里一惊,心想‘这是什么破佛经啊?到底是劝人向善,还是劝人向恶?’不过,终究好奇,反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闲来无事,便把那本佛经倒过来,正过来的细看,果然在批注里不断发现这样的言语。慧禅把这些言语连在一起,竟是一门极厉害的邪法,而最高一层竟是在臭皮陵里。慧禅得到这本佛经,不禁大喜,心想:“再也不用受这些秃驴的气了,老子无法无天,自由自在,什么破峨眉,竟然不准许别人有男欢女爱,你们一个长的像头驴,自然无所谓,我可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于是,便有了慧禅闯陵之事,说起来慧禅毅力也真难得,竟能在那火海冰山中忍耐了三个月,只是相貌却也因此而毁了。慧禅逃走后,才知道自己相貌被毁一事,这一笔帐自然算在了渡晦的头上。 两人一见之下,立即展开了一场大战。慧禅驱动无数的妖人如潮水般攻向渡晦大师,但在渡晦大师的‘十力神功’之下,化成一片火海。不过,却也因此消耗了渡晦大师的不少功力。最后,渡晦大师终于用大觉力把慧禅打下了断臂崖。不过,渡晦大师也因年纪太大,八年cāo劳,不小心被突然暴起的一个妖人划伤了后背。 渡晦大师虽然功力精湛,可毕竟是凡人之躯,八年cāo劳,一场大战,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当即一把火烧了会门的总堂。有一些年轻弟子,渡晦大师不愿多伤命,便善言劝戒,放了回去。 渡晦大师赶回峨眉,把这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把自己这几年经历记在《历代峨眉省记》上。第二天,便举火自焚了,自焚前一直高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渡晦大师自焚后,化成了十几颗舍利,众僧才知渡晦大师果是神佛下凡,是来拯救世人的。因此,为他举行了极其隆重的仪式,送入臭皮陵。 这是本派的一段秘闻,江湖上从不知晓。我今天把这件陈年往事说出来,是因为听月明师太所说,明月庵中那些受伤人的情状,极像是中了会门的邪法。” 枯叶大师一段长长的往事说完,已觉殿中哑雀无声,人人都沉浸在这个真实却又令人不敢相信的故事里。峨眉前代掌门渡晦大师亲笔所叙,自是不会有假,难道世上真有如此邪恶诡异的武功?或者这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妖法邪术。 过了许久,少林罗汉古广,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可敬可佩!”古广完全被渡晦大师那种舍身精神感动了,少林虽说是武林泰斗,却从未听过有高僧圆寂后,生成舍利,这一点反倒不如峨眉了。 “降妖除魔是我辈之本分。如果这一次果真是那妖僧所为,我古名一定会斩妖除魔,绝不留情!” “阿弥陀佛,以大师所见,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月明师太听到那些受伤的竟如此可怕,不禁急于想办法解决,要不,明月庵可能也不敢回了。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上青牛山!”枯叶大师低沉却坚决的说道。 “对,斩妖除魔,不留后患!”古名早已忍耐不住。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僧心意一致,齐声念道。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六章 僵尸 “上青牛山!”明月庵中朱信虎摩拳擦掌的说道。 “好,格老子的,咱们川东四虎也做回好事!” “大哥,不知道我盘问的对不对,万一不对,咱们可白跑了一趟!”朱智虎不无忧虑的说道。 “老二,你的本事,大哥知道。就算错了,也没关系,咱们川东四虎死都不怕,跑趟腿怕什么?你说对吧,四弟?” “对!” “我也去!” 川东四虎看到梅霖牵着柳云的手,站在门口,不禁齐声问道:“你的眼睛好了?” “刚才好了,现在又不好了!”梅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既有点神秘又有点纯洁的招牌笑容。 “刚才好了,现在又不好了?格老子的,你到底是怎么会事?你可把你朱大叔给弄糊涂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一会儿好,一会儿又不好的,到底好还是不好?” “猪大叔,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嘛。刚才柳姐姐拿出了一本《医丐手谈》,说这是师父传给她的。只是这本书写的前言不搭后语,有的地方互相矛盾,有的则完全与医理不通,而且字迹潦草,杂乱无章,几乎让人看不明白,有的地方的字写的东倒西歪,显是酒后所写,当然那些字比起我梅霖的蚯蚓体自是不如,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知道,治病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是一点错都不能犯的。像这样前后矛盾,不知所云的医书,实是有与没有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我说这破书肯定是写错了,还不如烧了了事,免的害人。柳姐姐偏说是自己水平差,看不懂。 就拿我这眼疾来说吧,上面倒是有记载,只不过一说用针刺太阳穴放血,一说针刺涌泉穴放血,然后再滴入眼中什么什么露,这个词太长,我是没听懂,呵呵。 我本来不明白太阳穴在哪,涌泉穴在哪?听柳姐姐一说才知道,原来一个在头顶,一个在脚底。你nǎinǎi的,头顶、脚底,两种方法怎么相差这么大?到底是哪儿?柳姐姐说,这两个穴道是人身要穴,动哪一个都会受伤。你nǎinǎi的,我走了这么多路,受伤无数,有一次还差一点被人打死,多亏一只狼救了我。我死都不怕,还怕受什么伤啊?再说,有小医仙在此,什么样的伤治不好? 我说:‘柳姐姐,你尽管扎就行,想扎哪扎哪。我既然来了,可不能空眼而回,怎么也得试上一试。’ 柳姐姐却说,自己拿不准不愿下手。 我说,我精通算卦,我来算一卦好了。我算了一卦,是脚底。得,那就扎脚底吧。柳姐姐还是不愿动手。我又跟柳姐姐说,我刚才不是问你,哪一种方法写在后面了吗?是脚底吧,那就说明前一种方法是错的,你师父发现错了,又改了一种。 柳姐姐终于同意按后一种方法,给我治了。柳姐姐的技术真高,我都没什么感觉,就已经完事了。 完事后,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柳姐姐说一定是治错了。我说没事,错就错吧,咱们再来扎扎头顶试试,反正不扎白不扎,扎了也白扎,这次柳姐姐说什么也不给我扎了。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我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刺痛,我一想坏了,准是眼睛得什么毛病了。再转念一想,不对,眼睛现在已经瞎了,还能再怎么坏,任何动静都是好事。果然,刺痛过后,我使劲睁大眼睛,竟然看到了一束强光,刺进我的眼里。 啊,我能看到东西了。我模模糊糊的看到柳姐姐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我说,柳姐姐我看到你了。这一声,把柳姐姐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梅霖哈哈大笑起来,想是想到了当前的情景。 “后来怎样?”川东四虎齐问。 “后来,他说他看到我穿了一件绿色的粗布裙子,看到我脸上非常白净,十分好看。可是,只有一会的工夫。他突然问我:‘柳姐姐,你有没有听到有什么人在说话?’ 我说:‘没有啊!’ ‘真的没有?’ ‘真没有!’ 然后,他就说,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对我说,他听到了有两个人在他眼里说话。一个大叫一声:‘啊,烧死我了。你怎么把窗户打开了?’ 另一个说:‘你什么时候关过?’ ‘快关上,快关上!’ 然后,便没了声音,他也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柳云见梅霖笑个不停,便接着梅霖的话,往下说道。 “有这样的事?”川东四虎齐声问梅霖。 “对,柳姐姐说的一点也不错,我确确实实听到有人在我眼睛里说话。那人说话的声音好大,但柳姐姐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我想也许是我大白天做梦了吧!” “我看也是,就你眼睛那点地方,能坐下一个人?格老子的,这世道越来越邪门了!” “大哥,说不定他是跟地上这些人一样,中了什么妖术,也未可知?你看看地上这些人,这么奇怪,比较起来,霖儿这事也就不算怪了!” “对,二哥说的对。我们只要到了青牛山上,什么也就明白了!” “走!”杜化虎向来只有一句话。 “我也去,柳姐姐也说我现在身体上应该是什么事也没有了。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想必是一种不知名的神秘的好象不是世上所有的力量在控制着。这一点在医理上,是完全讲不通的。”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猪二叔,如果你真的想治好我的眼睛,就应该让我去。说不定,解yào就在那些僵尸的身上。” “好吧,格老子的。不过,你可要事事听你二叔的。”老大发话了。 “走,上青牛山!”梅霖高兴的扬起了手,爬到了朱智虎背上。 “一切小心在意!”柳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低声叮嘱道。 朱信虎却向着柳云使劲的挥着手,一脸的阳光,夕阳下那张脸显得是那样的神采奕奕。 命运总是那样的残酷,朱信虎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挥手竟成了永别。 青牛山,形如卧牛。牛背上是一条平整的山谷,谷里倒也十分平整,并不见多少石头。 天暗了下来,灰蒙蒙的,深夏天依然黑的晚。此刻,四人正走在这条山谷之中,朱信虎手中擎着一根火把,在头前领着路。四人早已饱餐一顿,就等着大战僵尸了。 夜真静,四周草丛里传出不知名的虫叫声,还有动物行走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四人闷声不响的走着,一路四顾,梅霖则张开了耳朵,拼命搜索着四周的声音。虽然四周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梅霖总觉的空中迷蔓着一股yīn森森的灵息,到处都是,让梅霖不寒而栗,那股灵息仿佛是自天而降,又像是从地底直升而起,让梅霖无法捉摸。越是无法捉摸的东西往往越使人感动恐惧。梅霖趴在朱智虎的耳朵上,小声的说道:“猪二叔,我们回去吧!” “不用怕,有你朱大叔在此,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的!”朱智虎还没说话,朱义虎回过头来说道。 突然,四周传出了一片沙沙声,接着那沙沙声越来越大,不知名的虫叫声却都突然间停了下来,而动物悉悉索索行走声,却急促起来,一群看不清的鸟儿,从左边草丛中直叫着飞了起来,梅霖仔细的听着那叫声,只听她们狂喊道:“快走,快走!” 草丛中忽然传出了一声类似于猪的叫声:“僵尸来了!”梅霖大惊,不禁伏在朱智虎耳朵上说道:“猪二叔,僵尸来了!”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僵尸已经把咱们包围了!”这时候,川东四虎早已站定了脚步,背对背的靠在了一起,就在梅霖拼命张开耳朵听动静的时候,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僵尸,从草丛里,从泥土里,从山坡上,从地面上钻了出来,把他们围在了当中。 他们没有想到僵尸竟是如此之多,看来怕有一千只以上,而且还在从地面上源源不断的钻出。 “还打僵尸呢,看来不喂了僵尸就是好的!”四人都是同一种想法,互相对望一眼,朱智虎低声说道:“冲出去!” 四人肩膀抵在一起,互相照应着,快步向来路退去。迎面五只僵尸挡住了去路,前面两只手臂前伸,一跳一跳的扑了过来,后面三只则移动的极其缓慢,慢慢逼近过来。 朱信虎把火把jiāo给老大,大步向前,双手握刀,一刀当胸削去,紫背鬼头刀,划了个弧形,自两只僵尸胸前横掠而过,只听“咔咔咔”三响,僵尸的三只前臂被削了下来,其声如砍朽木,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这一刀朱信虎已经出了全力,就是巨石也能削成两半,却只砍下三只手臂,还有一只没砍动。可见这僵尸是硬如铁石。 那两只僵尸虽然被砍下了手臂,却犹如被砍的不是自己的手臂一样,急纵而起,从上往下直压下来。朱信虎一刀砍过,一口气未换过来,正在惊异之间,僵尸的手臂已到面门。 旁边的朱义虎和朱智虎双刀齐出,力劈华山,正砍在僵尸的脑袋上,这全力的一刀竟没把脑袋劈成两半,只是在脑袋上劈出条大沟。不过,这一刀却把僵尸砸了下去,倒在地上。 那两只僵尸在地上一弹,又扑了过来,朱信虎大吼一声,向僵尸的腿砍去,“咔咔”,一只僵尸倒在了地上,另一只却又扑过来。这次,朱信虎早有准备,刀尖一捅,捅在僵尸的胸前,把他顶了回去,却没捅透。那只失去腿的僵尸,从地面上爬了过来,骷髅大口一张一合,竟仍然想着来咬人。 朱义虎骂道:“格老子的,这是什么怪玩意!”一刀砍下,把那只僵尸的头盖骨砍了下来,里面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却仍没阻止那只僵尸的前进。朱义虎一见,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次却连骂也骂不出来了。 川东四虎打了一辈子的架,却从没见过如此顽强的东西,有时顽强也是一种战斗力,而且是一种极强的战斗力,僵尸因为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因为笨,所以顽强。杜化虎上前一刀,把那无腿僵尸的头砍了下来,滚出老远,那只僵尸这才倒在地上不动了。杜化虎打架本来从不用刀的,用刀的威力远远不如自己的金锁手,但是这次要对付的是僵尸,便不愿意用手去碰那又臭又脏的东西了。杜化虎早就买好了两把一尺三寸的小片刀,果然派上了用场。 这时,朱信虎也把另一只僵尸砍的七零八落了。又有几只僵尸扑了过来,一只是没有头的,一只腹部有个大洞,透过这个大洞,能看到后面那慢慢移动的湿淋淋的僵尸。 这两只僵尸虽然残缺不全,身上衣服的衣料却极其高档,只是穿在身上破烂不堪,想是年岁太久的缘故,一看就知道是两只富尸,生前极其富有,死后却如此悲惨。 这个时候,川东四虎谁也没有心情来研究是富尸还是贫尸的问题,只看到这两只僵尸一左一右jiāo叉扑来,朱义虎急忙踏上一步和朱信虎并肩迎了上去,双刀齐举,大力砍劈。哪知这些僵尸实在是太过顽强,哪怕只剩一只手,也要奋力向前,而且一个个身体都是坚硬如钢,极其耗费二人的力气,两人久经沙场,自是知道当前必须速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决。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就可能永远也冲不出去了。 现在的关键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这种僵尸,因为它们与人不一样,人可以一刀杀死,他们本身就是死的,你不把它们斩成碎片,它们就绝不罢休。 斩碎这两只僵尸,后面那三只移动缓慢的僵尸终于逼了上来,朱信虎早已杀红了眼,大力一刀砍去,哪知就这一刀,三只僵尸的头全部掉了下来,竟比砍刚才那些僵尸的一只手还要容易许多。朱信虎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砍,力气使的大了,一时收势不及,不自禁向前踏了一步。那三只僵尸轰然倒在了地上,从那断了的脖颈里面却有一股绿气冒了出来,朱信虎略一闻到,只觉中人yù呕,却又呕不出来,知道有dú,连忙屏住呼吸,用衣襟捂住了口鼻,低喝道:“有dú!” 川东三虎一听,连忙各屏呼吸,都像朱信虎一样,用衣服捂住了口鼻,朱智虎反过手去用梅霖的衣服给梅霖捂上了嘴,只觉的梅霖趴在自己背上,仿佛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朱智虎低叫两声:“霖儿,霖儿!”却是无人应声。朱智虎一摸梅霖的心口,知道心跳正常,心想:“这孩子八成又睡着了!”便不再去理他了。 其实,此时的梅霖正处于极度的高压之中,不用说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就是让他的睡觉,他也睡不着。梅霖的眼前浮现着一个大大的恶魔的头颅,这个头颅直充斥于天地之间,左半边是沸腾的黑色火焰,右半边却是雪白的寒冰,黑色的火焰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冰晶,而雪白的寒冰里面相应的是一团沸腾的黑焰,这是恶魔的两个眼睛。 恶魔的嘴不停的一张一合,一连串的咒语从那张合的嘴里面发了出来,直接的进入梅霖的耳朵里。那声音是如此的洪大,那绝不是人所发出的声音,那是天地的声音,就如山洪暴发,大地崩裂。 梅霖正在苦苦的与那股声音抗拒着,仿佛自己随时会被淹没在这股声音的洪流里。“吧咪吧咪哄、吧咪吧咪哄、吧咪吧咪哄”,那声音是如此的有节奏,就如梅霖心跳的节奏。 梅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张开嘴想大喊大叫。梅霖只觉的自己叫的震耳yù聋,直叫的那山洪倒流,实际上却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川东四虎早又展开了激战,无数的僵尸跳跃如飞的围了过来,把他们四人围在当中,四把刀上下翻飞,斩开了一条白骨的通道。他们踩着地下一堆堆的白骨、黑骨,一步步的向前,向前,再向前。当然,对于有dú的那种僵尸,他们极其小心的避开,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幸好那种僵尸移动缓慢,四人有宽余的时间躲避,要不四人早已中dú身亡了。 “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小就能感觉到灵息了,而且能感觉的出灵息所成的幻像,真不愧我道家《艮天诀》的传人啊!” “呸呸呸,什么你道家的传人?是我佛家的,他所用的那是我佛家的天眼神通,当然还属于幼儿阶段,自己还不能掌控。” “那是你们佛家传的吗?” “那也不是你们道家所传吧?” “唉,我也不跟你争,是道是佛,自有天意在。只不过,有时太过聪明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就拿现在来说,他这么小就能感受到那妖魔的所在,自是好事。但是他的灵力还远远不能和那妖魔所抗衡,简直可以说一点灵力还没有,只全凭着天生的一点灵气在苦苦挣扎。时间久了,一定会魂飞魄散的。和尚,你不会阻止我救他吧?” “请便,和尚也正有此意。我们打赌时,就说好了谁也不会干涉谁,只要看他进了哪个门,就算哪个赢。”僧者躺在长凳上,仰脖喝了一口酒,翻个身打起鼾来。 道者也知他是装睡,僧者也知道道者知道。只是这样一来,更加方便道者行事,两者都不伤面子,有时候神仙也是爱要面子的。 梅霖只感到自己快要分崩离析了,胸口胀的发痛。就在这时,天地间突然出现了一道黑暗,那是纯粹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那道黑暗就如一道大闸,自上而下慢慢的压了下来,经过的地方便变成一片黑暗。慢慢的,慢慢的,终于大闸走到了底部,仿佛天地突然闭合了。那个恶魔的头像消失不见了,那充塞天地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梅霖又听到了川东四虎那亲切可爱熟悉的大声呼斗的声音。啊,终于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我回到这个世界来了,这个世界也回到我身边来了。 这一切真是美好啊,就连那僵尸跳跃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动人,我爱这个世界,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真的不错,不错,很不错。 “猪二叔,你干吗用衣服捂着我的嘴啊?” “小祖宗,你醒了。不要吵,好不好?快捂上,那些僵尸有dú的。”朱智虎虽然现在手忙脚乱,还是回过身来,把梅霖弄开了的衣襟,又捂在了梅霖的嘴上。就在这时,朱信虎砍碎了一只断腿僵尸的脑袋突然掉在了朱智虎的左臂上。朱智虎的左手正在给梅霖弄衣襟,来不及抵挡,只得用肩膀一抖,哪知那个僵尸脑袋两个牙齿一合,竟死死的咬在了朱智虎的肩膀上。朱智虎一疼,偏头一看,一个骷髅头就在自己左肩上,两只空洞的眼眶瞪着自己,不禁吓的跳了起来。 他这一跳不要紧,梅霖在他背上,又没有托住。梅霖的一只手也在弄衣襟,一不注意,不禁从朱智虎背上滑了下来,蹲在了地上。 朱智虎大惊,顾不得自己肩膀上的骷髅头,想把梅霖从地上拉起来,一只僵尸却斜扑过来,直扑向朱智虎的头顶,朱智虎只得出刀抵挡。就这么耽搁一下,从地底下刚钻出一半的一只僵尸,伸出两只缺了三指的枯手,抓住了梅霖的两个肩膀,把梅霖向后拉去。梅霖只觉的一双冰凉的枯手抓在自己的肩膀上,转念间,这手不是川东四虎的手,自然是僵尸的手,想到这里只吓的连呼吸也停止了。 这时,梅霖的屁股已经被拉到了那僵尸的嘴边,那僵尸正想一口咬去,却突然感觉不到了猎物的所在,不禁停了下来。原来,僵尸皆是由死不咽气的人所变成。人死之后,因为冤屈,或者因为什么事而死不瞑目,不肯咽下那最后的一口气,就断气而亡的,那口气则一直存在于死尸的体内,或在喉头,或在胸间。有巫术高手或懂控尸咒的人,可以利用咒语控制那口气,使死尸具有一定的行动能力,成为自己的工具。现在的僵尸就是被控尸咒所驱动的。 僵尸基本分为两种:一种叫做湿尸,是刚死不久的。身体尚未变硬,这种僵尸移动缓慢,却带有极大的dúxìng,这种dúxìng传染厉害,如果中了这种dú,就会被变成僵尸;第二种叫做干尸,就是那种跳跃如飞的。那种僵尸是死亡时间很长的,dúxìng早被土地吸附,dúxìng不大,但是因为日久的干枯石化,却变成坚硬如钢,身如铁石。当然还有无数种介于两者之间的。 不管哪一种僵尸,他都没有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感。他感应人或物的位置,全凭体内的那一口气,他感觉到人的呼吸的震动,便知道了人的方位,从而做出攻击。 刚才梅霖吓的停止了呼吸,那僵尸感应不到他的位置,自然而然的便不知道攻击了。梅霖觉出僵尸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向后摸去,右手的手指却巧不巧的伸进了那僵尸大张的口里。梅霖四周一摸,这是什么东西?赶紧抽了出来,僵尸的大口“啪”的一声,闭了起来,差一点就把梅霖的指头咬了下来。原来,僵尸又感觉到了梅霖的气息。 梅霖一听,知道不好,身子向前用力一挣,然后一矮,一个翻身滚了出去,那僵尸缺了三根手指的枯手一抓没抓住,急力向外硬钻。 梅霖一下子逃脱了xìng命,自是用力向外翻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却听到朱义虎大声叫道:“格老子的,别滚,快回来!” 川东四虎想冲过来救人,面对蜂涌而至的僵尸团,却哪里冲的出去?杜化虎飞身而起,想从空中救人,却有无数的僵尸也跟着急跳而起,硬硬的用自己的身体把杜化虎挤了下去。这些僵尸都是几百年的干尸,身轻如燕,若论轻身功夫,一点也不比川东四虎差。 川东四虎只能眼睁睁看着,十几只僵尸向着梅霖扑了过去。 “苦也!”杜化虎暗叫一声。 “完了,完了,恩公的嘱托完了!”朱智虎的xìng命是恩公所救,想到这里不禁心痛如绞。 “霖儿,快滚、快滚!向左,向左!”朱义虎只急的大叫如雷。 朱信虎什么话也不说,所有的力气全用在了那把鬼头刀上,返身向梅霖的方向杀去。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出一条百米长的道,没想到又要杀回去。 只是再努力也没有什么用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十几只僵尸,把梅霖淹没了。梅霖那小小的身形再也看不到了,十几只僵尸围成一圈,半弯着腰,像是在啃着什么东西。不用说,啃的自然是梅霖了! 朱义虎不禁失声痛哭出来:“龟儿子的老天,你为什么这么不长眼啊?” 朱智虎捶胸打背:“都怨我,都怨我!” 朱信虎狂吼:“杀死你,杀死你!杀光你们!” 杜化虎围着朱义虎和朱智虎身边转了一圈,替他们挡下了数只僵尸的进攻。 朱义虎挥刀狂砍,浑然不知身在何处;朱智虎满心的后悔,那只骷髅头仍挂在肩上,一直忘了摘;朱信虎一心想为梅霖报仇,杀光这些害人的僵尸。他当然明白,就算杀光所有的僵尸,也换不回梅霖的一根头发,何况说不定此刻梅霖也被变成了一具僵尸,这具僵尸要不要杀呢? 杜化虎虽然也是无比的悲伤,此时眼里却只有自己的三个兄弟,已经失去了,就不能再失去了。 就在川东四虎悲痛莫名的时候,朱义虎却突然看到从一个僵尸分开的两条枯腿中间探出了一个脑袋,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正在不断摸索着。接着,慢慢的把整个身子拖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放大,放大,终于全出来。慢慢的站了起来,正是梅霖。 朱义虎以为自己花了眼,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还是梅霖。难道梅霖已经被变成僵尸了?不对,没看到身上有伤口啊!朱义虎向朱智虎看去,朱智虎却也正望过来,眼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又活了?”朱义虎问道。 “向右走!”还是朱智虎反应快,如果梅霖能听懂自己的话,就说明还不是僵尸,右边僵尸较少。 却见梅霖用手捂着嘴,突然向后飞起一脚,就如牲口踢人一样,把自己身后那只僵尸踢了个狗吃屎。说来也真奇怪,那只僵尸就那样趴在了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而身旁的那十几只僵尸也是如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定身法?格老子的,你会定身法,却让咱们苦斗这么长时间!”朱义虎联想还真是丰富啊! 朱智虎看到梅霖捂着嘴,摇了摇头,突然间恍然大悟:“呼吸?” 原来,那些僵尸伸手的伸手、张嘴的张嘴,想抓梅霖。梅霖听到四周满是僵尸,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心想:“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不会的,我是不会死的!这只是上天对我的考验罢了。我要笑,我要用力笑!” 梅霖正想张开嘴大笑,突然脑中如电光石火般出现了一个念头,自己的手伸进僵尸嘴里,僵尸为什么不咬自己呢? 梅霖的大脑还没想明白,小脑已经下达了命令,用手捂住了嘴,屏住了呼吸。果然,四周的僵尸没有声音了。有些僵尸的手已经碰到了梅霖的肚皮。 梅霖用手四周乱摸,碰到一个湿淋淋的家伙,不行。终于选中了一个满意的家伙,从那家伙的两腿之间爬了出来。 梅霖爬了出来,也想明白了其中的诀窍,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梅霖一出来,就想把这诀窍告诉川东四虎,可是怎么告诉呢?又不能开口出话,一说话,川东四虎还没听到,那些僵尸却知道自己的位置了,非把自己给吃了不可。梅霖便采用了“倒踢驴”的办法,希望川东四虎能看明白。幸好,朱智虎够聪明。 这时,梅霖已经憋不住了,向右狠命跨出一大步,松手呼出余气,吸进一小口气,连忙用手捂住。就这一下,已经有僵尸飞扑而至,把梅霖压在了身下。幸好梅霖捂的及时,那僵尸只把梅霖压在了身底,却没有动口。 朱智虎低声道:“屏住呼吸!”大概是怕僵尸们听到,才把声音放的那么低,好象是件极神秘的事似的。其实僵尸听力尽失,就是喊破喉咙,他们也是听不到的。其余三虎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想老二向来足智多谋,说的一定有道理,不让呼吸就不呼吸呗。只有老大朱义虎不服气的问道:“为什么,格老子的,僵尸没咬死我们,你是不是想憋死我们?” “一、二、三,一齐来!”杜化虎可不管老大的罗嗦,喊起了口令。 朱义虎向来听老四的话,“三”字刚出口,四虎全都屏住了呼吸。说也奇怪,那些僵尸竟全都停止了攻击,静静的站在四人四周,一动也不动。 此时,月光从中天直泻下来,照在这个静静的山谷里,川东四虎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山谷竟是这样的幽静。只是与这些难看的僵尸为伴,实在是大煞风景。川东四虎再一看,各人的身上,除了杜化虎好一点,一只衣袖不见了。其余三虎,皆衣衫褴褛,跟僵尸差不了多少。如果这时,有外人来,一看就是立着四只活僵尸。四人对望一眼,差一点笑出声来。 不过,现在当然不是笑的时候,梅霖还被僵尸压着呢!杜化虎举刀想劈,一看两把小片刀皆刀口翻卷,眼看是不能用了。唉,假冒伪劣害死人啊!怪不得刚才拼杀起来这么费力。 杜化虎反转刀口,以刀背当刀刃,运足内力,一刀削下一只僵尸脑袋,只觉胸口一窒,这是内力不继的表现。看来老毛病又犯了,刚才只顾厮拼,没感觉到,现在才觉出来,恐怕又受了内伤。 朱信虎也砍下一个僵尸的脑袋,却是身形一晃,头脑发晕,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来刚才砍那湿尸时中的尸dú竟然不轻,急忙强摄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调息逼dú。 朱信虎内息一动,那些僵尸忽然动了起来,纷纷向朱信虎扑去,朱义虎和朱智虎一见,急忙出刀挡上。朱义虎大力一刀,却只砍断了僵尸的一只胳膊,而正常情况下是应该能砍断三只的。朱义虎知道自己耗力太多,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朱智虎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急忙大叫:“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屏住呼吸!”刚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数“一、二、三”。 四虎一起屏住呼吸,那些僵尸又不动了,朱智虎这才有时间把自己左肩上的那个骷髅头拿下来,扔在地上。朱智虎本想上前,狠狠的踏上一脚,却怕一用力,自己的呼吸控制不住,惊动了那些僵尸,只好暂切忍下这口恶气,却早在心里骂了这僵尸的十八代祖宗。 川东四虎再能憋气,能憋多久?虽然四人内功深厚,可谁也不会龟息大法这类不用鼻子呼吸的内功,况且即使会用这种内功也不一定有用,因为内息运行太过剧烈一样会引起僵尸的反应。 四人憋的满脸通红,眼看就憋不住了。朱信虎突然一跃而起,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越过了三道僵尸。川东三虎虽与朱信虎相处日久,却从没看到他施展过这么好的轻功,想必是在危急关头,朱信虎的潜能大大的激发了出来。 人啊,都有两个状态。就如原子,一个是基态,也就是平常的状态;另一个是激发态,也就是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产生的一种带有超强能量的状态。人在危难之机,常常bào发出比自己平时强大的多的力量,从而创造出奇迹,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此时的朱信虎无疑处在激发态,身体的潜能被大大的开发出来。 上青牛山打僵尸是我提出来的,现在兄弟四人和梅霖陷入了绝境,可以说是我朱信虎一手造成的,这样的责任我不承担谁承担?我朱信虎宁可舍弃自己的xìng命不要,也要把他们从这僵尸群里救出来。 自从僵尸一出现,兄弟四人陷入苦斗以来,朱信虎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好的办法,只有奋勇争先、狂砍硬劈,争取杀死更多的僵尸。梅霖给兄弟四人传了信,可以屏住呼吸,暂时避开僵尸的攻击。朱信虎乘着刚才停顿的时间,脑子略一清醒,突然想到了一条计策,那就是“调虎离山”。 此时,朱信虎的话远远的传了过来:“大哥,我把僵尸引开,你们快走!”一直失去了目标的僵尸军团,好不容易再一次发现了活人的气息,就如饿了几天的野狼群,刚刚发现了一只正在奔跑的羔羊,争先恐后的齐齐的向着朱信虎追了过去。就连压在梅霖身上的那只僵尸,也一跃而起,从川东三虎身边奔过,加入了追赶朱信虎的洪流中。 川东三虎身边的僵尸自然也都行动起来,有的一头碰到了川东三虎身上,被川东三虎一刀砍下脑袋,就此倒在地上不动了。斗了这许多时,川东四虎从中也找出了不少经验,一部分的僵尸,只要砍下脑袋,它们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那是因为这类僵尸的那口气是在喉头,只要砍下脑袋,那口气散了,僵尸自然就不再受人控制了,也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这详细的原因,川东四虎自是不知,只是凭经验遇到僵尸,先是大力一刀砍下其脑袋,如果不行,再把它大卸八块。 朱义虎看到朱信虎不顾自己的生死,把僵尸引了开去,知道朱信虎此一去凶多吉少,只急的大叫起来:“三弟,等等我!”说着,纵身而起,向着朱信虎的方向追去。 杜化虎一见大急,四人在一起,尚且不敌,如果分开,更加危险。杜化虎用手一指梅霖,朱智虎会意,屏住呼吸,去救梅霖。 而杜化虎则腾身而起,与朱义虎并肩在一起去救老三。迎面三只僵尸齐齐跃起,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两人一刀刺在僵尸的胸口,在空中一个翻滚,越过了僵尸的头顶。现在两人已经是不想再去杀死多少僵尸了,只要他们不挡路就行。他们的身形只转过一半,一只僵尸的手已经到了朱义虎的头顶,杜化虎一把小片刀飞掷而去,削断了那只手,才解了朱义虎破脑之祸。 两人在一只湿尸头顶一点,再次腾身而起,迎面却跃起了几十只僵尸组成了一面墙。两人对望一眼,知道只能硬冲,两把刀在头前旋转如盾,大喝一声,向着那面墙直冲过去。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面墙倒塌了,两人冲开了那面墙,只是身上早变的鲜血淋漓。幸好,能跃起组墙的都是dúxìng不大的干尸,就是这样两人也觉的头晕目眩,不知还能经受的起几次这样的冲击? 那只僵尸只把梅霖压了个半死,梅霖被僵尸压着时,一动也不敢动,手越捂越紧,差一点把自己捂死,幸好那只僵尸走了。梅霖实在憋不住了,偷偷的吸了一小口气,一口气还未吸完,却听一阵急风直奔自己眼珠而来,急忙把头一偏,避过了一只僵尸致命的一抓。那僵尸一把抓在了一块碎石上,却把自己的爪子碰的粉碎。接着,第二爪又向梅霖处抓了过来,梅霖一个翻身却碰在了那僵尸的腿上,把那僵尸碰倒在地,与梅霖来了个面对面。幸好,梅霖什么也看不见,要是看见,非得吓个半死不可。看不见,不知道害怕,梅霖向左一滚,一阵臭气直冲口鼻,急忙向右滚去。这就是瞎子的好处,如果梅霖能看见,此时早吓呆了,非死在这僵尸之手不可。 一只湿尸感觉到了梅霖的存在,一脚向着梅霖踩了下来,没踩到人,却踩住了梅霖的衣襟。梅霖向前一滚,没滚动,向后一滚,还是没滚动,不禁暗叫:“糟糕!”却觉的身下湿淋淋的,那是僵尸身上流下的dú液。梅霖只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动。 朱信虎正在向前急奔,只想把僵尸引的越远越好。此时,自己的轻功不知为何,竟然使的得心应手,身轻如燕,cāo纵自如。一队僵尸挡住了自己,刀尖在僵尸头顶一点,一个空中大转身,身形竟然升高了一丈,直接从僵尸头上跳了过去。落下时,一刀劈在一只僵尸的脑袋上,僵尸被劈倒在地,自己却借力而起。空中刀锋一转,三只僵尸被削了下去,竟没觉出多么费力来。就在这时,朱信虎突然觉到头脑一沉,眼前发花,看出来的东西竟然极其模糊。虽是夜晚,但今晚是个明月天,本能够看清东西的,一定是自己中的尸dú要发了。朱信虎强吸一口气,心说:“拼了!”从空中直落下来,一把刀左右纷飞,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前冲去。 这时的朱信虎只有一个念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后面传来了朱义虎焦急的呼唤。朱信虎听在耳里,却置之不理,心说:“别了,大哥!别了,兄弟!你们一定要活着出去!” 朱信虎突然觉得自己踩到了一个不同于草皮的东西,低头一看,月光下竟是一条小蛇,全身翠绿,仿佛是一根一根的两头粗大的小骨头接在一起的样子。只是蛇头却看不见了,想是被自己踩到了泥土里。 这只小蛇虽然奇怪,朱信虎可也没放在心上,当前自己对付的是僵尸,不到五寸的小蛇能怎么样? 朱信虎继续前行,刚走出不到五步,胸口突然一痛,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草丛里一条一尺多长的绿蛇,拖着那条小蛇,悄无声息的滑入了草丛里。这绿蛇与那条小蛇一模一样,只是身子大许多。这种蛇叫竹影青,是天下最dú的蛇之一。它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不必咬着你的人,只要咬着你日光或者是月光的影子,你就会中dú,而且咬在你影子的什么地方,你中dú中在什么地方。 杜化虎和朱义虎正在空中厮拼,却突然看到几十丈外的朱信虎落了下去。再一眼看去,已经看不到朱信虎了,只看到无数的湿尸都向着一个方向扑了上去,把那个地方堆成了一座小山。 朱义虎大叫一声:“三弟!”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朱智虎正接近了梅霖,准备救梅霖出来,听到朱义虎这一声,心里一惊:“三弟死了?”一口气没憋住,三只僵尸扑了过来,急忙挺刀拦住。朱义虎悲呼之声,一声一声传来,朱智虎急的大叫:“大哥,三弟怎么了?” “三弟他,他被僵尸吃了!”朱智虎听到这话,只觉的全身的力气忽然之间,跑的无影无踪了,想哭却涩涩的哭不出来,浑然不知身在何处?手中那把鬼头刀只是机械的舞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舞? 朱义虎的情况却正好相反,鬼头刀乱砍乱砸,仿佛要为朱信虎报仇似的,一腔怒火全部洒在了僵尸身上。杜化虎在空中眼观六路,眼见朱信虎是活不成了,二哥朱智虎却又陷入了危机之中,不禁大叫一声:“二哥!” 一拉朱义虎的衣袖,说道:“先救二哥!”二人倒纵身形,向朱智虎处奔来。杜化虎让朱智虎去救梅霖,就是因为朱智虎足智多谋,遇事有方,没想到刚开始还屏住呼吸慢慢靠了过去,一听到朱信虎的死讯,却突然如中魔魇,竟不知对敌了。杜化虎不禁大惊,心想:“失去了三哥,可不能再失去二哥!”因此,全力向朱智虎处赶来,只是杜化虎也已是强弩之末,心有余而力不足,内力已经使不出多少了。朱义虎哇哇大叫,一会儿叫二弟,一会儿叫三弟,满脸的泪水,望出去模糊一片。 那边梅霖实在憋不住了,又偷偷的喘了一口气,那湿尸一脚又踏了过来。幸好,湿尸没有脑子,比较笨,一抬脚,却把梅霖的衣襟放了出来,梅霖急忙滚过一边。 这么长时间梅霖已经没有好好的呼吸几下子了,这时已经实在忍不住,不禁连呼了三口。就这三口,已经引过来十几只湿尸,把梅霖围在了当中,十几只脚向梅霖踩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月光下忽然飘来了一片白影。那片白影就如空中翻滚的一条银鱼,在那些僵尸头上轻轻掠过,转眼就到了梅霖处。接着,寒光一闪,十几只僵尸齐齐的倒了下去,以梅霖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圈。 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站在了这个圆圈的正中,双目亮如天上的星星,脸上发出月亮的光芒,手中一柄长剑,寒气逼人。 “冷月剑?武当派?”杜化虎在空中看到剑上反shè出清冷的月光,不禁暗惊。天下十大名剑中,武当独占其三,其中武当派的“真武剑”,被誉为“天下第一剑”,那是武当派掌门人的配剑,代表着权势。排在第二位的据传是一把极其神秘的剑,叫做“刺魂”,代表着灵魂。排在第三位的就是以前曾提到的“天残剑”,代表着志气,心残志不残。排在第四、第五位的是武当的“花魂”、“冷月”,代表着感情。没想到深藏武当的“冷月剑”竟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中。 那个少年伸手想向梅霖肩头抓去,看到梅霖在地上几乎滚成了个泥猴,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不禁略皱眉头,接着微微一笑,想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随口说道:“天气真是太热了,这位小弟弟,凉快一下,好不好?” 也不等梅霖答话,右手一挥,“哧哧”几声响过,梅霖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一条条的,接着用剑尖一挑,梅霖通体就变成一条光洁溜溜的鱼了。只是胸前仍然挂着那个从不离身的yào囊,现在yào囊里已经没什么yào了,只除了黄爷爷给的那三颗毫无用处的“抱精丸”。只是这个yào囊梅霖从来没舍得扔,甚至连这样的念头也从没出现过,仿佛有点敝帚自珍的意思,也有点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理由,反正就是不愿意。 梅霖只觉自己身上一凉,一阵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刻虽是深夏,夜里的风也不是一点内力都没有的梅霖所能经受的起的。梅霖正想破口大骂,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大哥哥,你如果嫌我脏就直说,干吗动不动就脱人家衣服呢?这让别人看见好象不太文雅吧?” 那白衣少年先是脸色一红,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小弟弟倒真聪明,只可惜你只说对了一半。如果我不脱了你的衣服,你衣服上沾的尸dú,过不多久就会把你变成一具僵尸了!” “谁说的,我有小医仙给的仙丹,这点小dú能难的倒我?”梅霖从yào囊里拿出一粒抱精丸,举在眼前说道。 那少年把yào丸拿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顺手放进了自己怀里:“不错,有点仙丹的味道。给我了,就算是刚才我救你一命的酬劳!”说完后,笑了笑,递给了梅霖:“吓你玩的,你收好,一会儿救出你三叔,这粒仙丹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说话间,那少年一回手,冷月剑在背后转了一圈,十几只僵尸又倒了下去。那少年左手抓住梅霖的肩头,纵身而起,直向朱智虎处飞了过去。地面突然飞起了三个物体,悄无声息的贴在了梅霖的腰间,竟连那少年也没有查觉,这正是刚才脱衣服时,掉在地上的梅霖的那三枚“羲皇古宝”。自从狼王黑星把三枚宝钱放在梅霖手心的那一瞬间,一股仙灵之气已经把梅霖和三枚古钱连在了一起,梅霖这一辈子是跑不掉了。 梅霖只觉的耳边呼呼生风,不禁大喊大叫:“猪二叔,我来救你了!”朱智虎正在浑浑噩噩,险象环生,梅霖的这句话却听到耳中去了,心说:“小鬼,你自身难保,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救起我来了?” 抬头定晴一看,只见梅霖全身光溜溜的,被一白衣少年拉着破空而至。数只僵尸跳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白衣少年的身子突然腾高数尺,手中长剑一转,带有一股说不出的柔力,轻而易举的把那些僵尸斩为两段。 “梯云纵?武当派?”朱智虎心里一惊,却觉腿上一痛,已被一只僵尸的手直chā入小腿。朱智虎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围了这么多的僵尸,而且是近在咫尺,鬼头刀都已挥动不开。 朱智虎的身形已经向下落去,下面是林立的僵尸的手臂,四周是跳起拦截的僵尸,朱智虎暗思:“我命休矣!”就是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住呼吸,也一定会掉进僵尸堆里,让僵尸的手臂穿个稀碎。 说是迟,那是快,那白衣少年已到近前,突然一用力,把梅霖摔上了高空,那么样的高度,任何人都不能一下子跃到,就是轻功高强的僵尸也不可能。 梅霖只觉的一股大力托着自己的身体不停的向上冲去,梅霖虽然看不到,也感觉的到,自己是在不断的向上升,耳边呼呼风响,四周竟然微湿,难道自己进入了云彩?梅霖感到自己四周无依无凭,掉下去还不被摔成ròu饼? 恐惧都是想象出来的,如果是一个不会思考的傻子,他是不会感到害怕的?梅霖不是傻子,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梅霖禁不住恐惧的大叫起来。 川东三虎皆抬头向着直冲上云宵的梅霖望去,朱义虎不禁生气的大叫起来:“龟儿子的,你要干什么?我朱义虎不会放过你的!” 已经落到地面的少年却微微一笑,心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厉害的小孩子也是小孩子!”听着梅霖在上面哇哇怪叫,不禁心情大畅,剑随身转,月光划了一个圆弧,那片森林已经被夷为平地。 接着,纵身而起,抢先一步把下落的梅霖接在手里,一剑把一只想上来抢梅霖的僵尸劈成了两半。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从梅霖被抛起到落下被接住,朱智虎才刚刚落回地面。 直到这时,川东三虎才明白原来这少年把梅霖抛上去,是为把梅霖躲在高处,好给自己争取时间。朱智虎最聪明,虽然想到了这少年竟无恶意,却也暗暗佩服这少年的机警,反应敏捷,行动果断。 朱义虎更是不禁大赞出声:“格老子的,武当弟子果然了不起!”朱义虎一见梅霖已经安全无恙,反身又向朱信虎处纵去,喊道:“快救老三!”朱义虎和杜化虎就像是救火队长,两头奔忙。 那少年把梅霖放到了地上,梅霖刚张开嘴向他笑了笑,说了句:“大哥哥,真好玩!”突然,身子晃了两晃,向地下滑去,那少年急忙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却见梅霖嘴唇紧闭,已是昏了过去。 “别装了,快起来!”那少年以为梅霖装死或者是因刚才扔那一下,头晕了过去,一会儿就会醒来。朱智虎向前一摸脉门,却觉梅霖脉象极乱,显是中了剧dú。 “坏了,他中了尸dú!”朱智虎曾见过中了尸dú的那些人的模样,不禁大惊。 “这位朋友,多谢你救了我们,这块玲珑玉佩算是我们川东四虎的一点心意。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孩子送到明月庵,jiāo给小医仙柳云。否则,十二个时辰之后,他就会变成僵尸。”朱义虎一边抡着鬼头刀阻挡着僵尸军团的进攻,一边用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说道。这块玉佩也是以前抢河北府衙所得,那是皇上的亲自赐给河北府衙的,朱智虎挺喜欢其造型,便一直带在身边。 “我凌云可不是贪财之人,你也太小看我凌云了。我喜欢做的事,不用求我,我都会去做;我不喜欢做的事,给我座金山也不行。”那少年双目闪光,脸上熠熠生辉,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那少年说完,仿佛觉的自己说的太过严肃了,便笑了笑,又说道:“不用跑那么远的路,他自己带着解dú的仙丹!” 说着,从梅霖的yào囊里,把刚才梅霖举在手里的那粒抱精丸拿了出来,给梅霖塞进嘴里。 朱智虎一见那个yào囊,认出了是十三年前恩公所用的yào囊,知道那里面装的都是仙丹妙yào,灵验无比,也就没有阻止那少年。 梅霖吃下了那粒仙丹,只见他全身变的通红,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显得燥热难当,口中呻吟出声,一根小弟弟直直的竖了起来,却无丝毫清醒的迹象。 “坏了,肯定是吃错yào了!快送明月庵!”朱智虎见多识广,一看这反应不对头,急向那少年喊道。 那少年心里也是胡疑,从地上一把抄起梅霖,顺手点了他的穴道,放在肩上,剑尖在地上一点,飞身而起,向外掠去,边掠边想:“好小子,竟敢骗我!害了你自己吧。师父常说 ‘要知其白,而守其黑,千万不能聪明反被聪明误’。嘿嘿,这次你尝到聪明的滋味了吧!” 耳边呼呼风响,僵尸在脚下就如两旁的树木,迅速向后移动着,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僵尸跳起来想拦截,纷纷化成了冷月剑下的冤魂。 出了那条谷,便没了僵尸,那少年速度依然不减。奔下青牛山五里,他突然双目一亮,斜身奔出了山路,闪身躲在了一株大柳树的后面,屏住了呼吸。就在这时,山路上一队火把急奔而来,速度竟然不慢。眨眼之间,已经到了柳树旁边,月光下看的清楚,却是一队和尚。头前领路的一人,一身大明黄袈裟,僧袖飘飘,正是峨眉派的掌门枯叶大师。与枯叶大师并肩走在一起的是个灰衣僧人,却是少林的十八罗汉之首古广。再后面就是峨眉派的六七十名强壮僧人和少林的十八罗汉。 这么多的和尚发力齐奔,却是悄无声息,只是每人脚下卷起了一团风云,由此可见,几乎个个都是高手。凌云虽然艺高人胆大,可也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这么多的和尚一定是去捉僵尸的,可别还没捉住僵尸,先把自己捉了,那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赔把米!就是当先领头的那个枯叶,自己就不一定能斗得不过,不用说人家还有十八罗汉大阵了。” 想到这里,凌云更是贴紧树皮,一动也不敢动,暗自庆幸自己比较聪明,先点了梅霖的穴道,要不这小子什么都看不到,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就是一阵乱叫那也够麻烦的了。就是点了穴道,凌云仍然不放心,又用手捂住了梅霖的嘴,只觉的梅霖脸上着手火烫。 看来那些和尚急于上山争斗,僧袖飘飘的纷纷奔了过去。 等那些和尚走远,凌云才从树后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拨身形向明月庵的方向急弛而去。 救人如救火,那是片刻也耽搁不得的。 月光一直洒满了整个小路,凌云的影子在地下拖的好长。。。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七章 白花 凌云轻轻的敲了敲明月庵的门,柳云早迎了出来,这样的夜晚,没有人睡觉。 柳云一见昏迷不醒的梅霖,不禁大惊,急忙让进了自己厢房。在厢房里,给梅霖细一检查,不禁哑然失笑,随口问道:“是谁给他吃的春yào?” “春yào?”凌云张大了嘴,半天合拢不来。 等凌云把前后经过一说,柳云不禁忍俊不禁,凌云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只是在美人面前不能失态,好半天才刹住。 梅霖中dú不深,尸dú毕竟隔了衣服,而且凌云处理的比较及时,柳云给他喂了粒碧绿色的小yào丸,然后就是涂抹红色的yào膏,只把梅霖的皮肤烧的“吱吱”作响。 这时,梅霖尚未醒来,柳云虽然给他用凉水擦了全身,梅霖仍然燥热难当,在床上不断的翻滚。由此可见,那抱精丸的确不是凡品。 有事之时,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是天色微明。突然听到门外人声鼎沸,夹杂着“咚咚”的砸门声。柳云正准备出去开门,却听到院中有人高唱佛号“阿弥陀佛”,正是月明师太的声音,接着满院的尼姑都被惊了起来。 只听到门外有人高声说道:“阿弥陀佛,师太请开门!”嗓音低沉,正是峨眉派掌门枯叶大师的声音。 凌云听到这个声音,低声对柳云说道:“千万别说看到过我!”说完,一抱拳,身子一弓,如箭一般穿出房去。一道白影到了院后,越墙而出。院中的尼姑武功极其平常,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会事,早不见了人影,只疑是自己刚睡醒眼花。 月明师太打开门,吃了一惊,外面的人竟比院里的人还多,挤在门口的除了枯叶大师外,是一个高瘦的灰衣和尚,正是少林罗汉古名。只是上次古名是站着进来的,这次却是横着进来了,而且是由峨眉派的执事僧方成和少林的古广两人一左一右抬着,古名脸上热汗直淌,一只手捧在胸前,却早已变成了青绿色,那青绿色看来正在一路向上蔓延,古名全力的捏住自己的脉门,正在阻止其扩散。 枯叶大师一见月明师太打开了门,一步跨了进来,边走边说道:“阿弥陀佛,小医仙柳姑娘在哪里,快请出来救命!” 柳云早来到了跟前,一见古名如此形状,就知受伤非轻,连忙让人抬入正堂偏房。柳云用一根银针,在古名手上轻轻一扎,一股绿血喷了出来,那银针顿时变成了青绿色,而且针尖冒着丝丝绿气。柳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是中了竹影青蛇dú?” 柳云把银针放入一个小罐中,然后又拿出一袋银针,依次扎满了古名的整个右臂,从手掌一直chā到肩头,手法极其熟练。随后又一根一根的把银针拨起,只见银针尖上绿色渐浅,却始终不绝,直到最后一根才看出针尖略略变红。 柳云拿着那根银针对枯叶大师说道:“他中的是一种叫竹影青的蛇dú,这种蛇dú厉害无比,凡蛇dú侵过之处,皆不可去除,也不可再保。蛇dú现已至肩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斩断他这根手臂,放出蛇dú,方可保其xìng命无忧。如果他中dú的当时,就斩断他的手,那就可保住这条肩膀了。如果你们再来晚一会儿,蛇dú过了肩胛,那就无可救yào了。” “阿弥陀佛,那僵尸身上如何会有这种蛇dú呢?这dú实在太过dú辣,我早已经封了他左边的全部穴道,没想到还是没有挡住这dúxìng的上行。现在看来,只有依姑娘所说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枯叶大师双掌合什,一双眉毛深深的低了下去。古名是来替峨眉派挡灾挡难的,没想到却为了峨眉失去了一条肩膀,这叫枯叶如何能够心安?虽然自己派中也死了三个好手,那是应该的,而古名则不一样了,他是峨眉派的客人啊! “不,我宁死也不要失去右臂!”古名虽然左边穴道被封,不过神智清醒,失去了右臂,等于失去了一半的武功。以古名的个xìng自是宁死不屈。 柳云看着枯叶,等着他下决定,而枯叶则看向古广,这个决定自是应由少林来做。 古广却似没有看到枯叶的目光,沉着头,一脸悲苦神色。二十八年啊!二十八年生死与共的兄弟,眼睁睁的就要失去一条手臂,如果能够替换,那失去手臂的宁愿是自己。古名的一条手臂可以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当然用十条峨眉弟子的命换更好。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佛曰:人生皆是苦啊! 古广、古名本是少林高僧,佛家讲求抛却七情六yù,只是十八罗汉热于武功,在佛学上面不免修为较浅,因此对于世俗的感情,还是无法避免。 古广突然出手,封了古名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接着用手一拂,方成手上的戒刀已经到了手上,寒光一闪,古名惨叫一声,整个右臂已经落在了地上,鲜血狂喷。少林十八罗汉皆用木棍对敌,峨眉派大多用使用戒刀,少数用剑,所以古广要向方成手上夺刀。 柳云反应迅速,一见血出,立即手一抖,几枚银针飞出封住了古名的穴道,血流立缓。屋内各僧皆是高手,一见柳云的出手就知柳云不会武功,只是所封穴道却是谁也不识,可知小医仙果然名不虚传。 十八罗汉皆是第一次看柳云治病救人,一上来看到这个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姑娘皆有看不起之意,此时一见,柳云反应之灵敏,出手之准确,处事之果断,谁也不敢不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柳云上前捻动其中的一根银针,血流的快了一些,那血颜色虽然鲜红,落在地上,却烧的地面“吱吱”有声,可见这血已经变质。柳云边捻动银针,边缓缓说道:“这蛇dú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虽然dú质并未侵过肩胛,但是dú气却使肩胛处的血液发生了质变,幸好他不是直接被竹影青咬中,这dú气也不算重,因此我还有办法化解这部分变质的血,只是需要时间,或许一年,或许两年。还有就是,这位大师的武功恐怕前功尽弃了。” “不,让我死,让我死!”古名狂吼道,武功对于十八罗汉来说,那真的比xìng命还要重要。古名狂吼狂叫,哪里还有一点少林高僧的模样。 “阿弥陀佛,师弟,你还是这么看不破这些虚名!失去武功也好,这样你就可以静心修佛了。想我十八罗汉,哪一个不是热衷于武学,大大舍弃了佛法。唉,以前无xìng大师常讲,这叫舍本逐末啊!”古广双手合什,这一段话说出来,十八罗汉人人皆低下了头,想着自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都是自己练功的情景,却从没一刻好好精研过佛法。就是平时不得不念经时,也是满脑子的武功,只想着如何在寺中争强取胜,压过同胞。现在看到十八罗汉中武功最高的古名落的个如此下场,不禁都有唇亡齿寒之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一番话我辈弟子都当铭记在心,且不可只求武学而误了佛法。”枯叶大师也是好武之人,以前也曾如此,只是自受伤之后,无法习武,整日无事可干,才静下心来研习佛法,一看之下,佛法里面也是博大精深,并不下于武学。这几年勤修佛法,在佛法上面多有所得。在屋里之人皆是高手,不免犯了同样的毛病,当此之机,枯叶大师正好借机训戒。 峨眉弟子皆双手合什:“谨遵掌门教诲!” 还有几个峨眉弟子受了轻伤,尼姑们忙着拿yào治理。这些尼姑跟着柳云日久,也学会了基本的诊治方法,那些之下皮ròu之伤,在小医仙的灵yào之下,自是不难治愈。 月明师太见大事已定,不禁开口询问枯叶大师,古名是如何受的伤?枯叶大师却没有开口,对月明师太说道:“师太,请外面说话。” 月明师太才知在古名面前说这样的话十分不妥,急忙把枯叶大师领到了正堂,只留下古广、柳云及两名罗汉照顾古名。 “方成,你来把事情的经过给月明师太说一下!” 原来,枯叶大师率领峨眉弟子及十八罗汉直上青牛山要铲平会门,一入谷口竟看到已经有人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足先登,正与僵尸战在一起。这些和尚都没想到青牛山竟有这么多的僵尸,而且那三人眼看就要丧命于僵尸手中。 枯叶大师大喝一声,率众加入了战群。来的人都是顶尖的高手,这些僵尸自是不在话下,川东三虎一见竟然来了援军,也是精神大振,杀开一条血路,与和尚们合在了一起。到的近前一看,原来是枯叶大师的这个宿敌。 朱义虎当即大骂:“原来是你这个老秃驴。格老子的,老子宁愿变成僵尸,也不愿意被你来救!” 朱智虎在后面紧拉朱义虎的衣袖,朱义虎还是愤愤不止。朱智虎在老大耳边悄声说道:“我们要让老秃驴替我们救三弟,此时不能得罪他。等他帮我们把三弟救出来,我们再跟他决个你死我活也不迟。” 朱义虎一听到三弟,这才不言语了。枯叶大师也认出了三人,尤其是会使“金锁功”的杜化虎。此时,枯叶大师多历风波,以前的那点事早已不放在心上,而且看到三人力敌僵尸,为民除害,也可以抵过以前的抢盗之罪,不禁对三人的看法大有改观,一听朱智虎提出还有一位兄弟,被压在僵尸之下,虽然心想必定凶多吉少,可还是传下谕令,进行营救。 峨眉弟子、十八罗汉、川东三虎如风卷残云一般向那尸山冲去,当者披靡。中国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哪朝哪代的中国人,总是窝里斗个不停,但是一遇到关乎到双方生死的外敌,就又团结在了一起。 现在的峨眉派和川东三虎也不例外,川东三虎早就筋疲力尽,战斗力大减,峨眉派弟子便围在四周,详加照顾,朱义虎虽然嘴上说道:“格老子的,不用你管!”实际心里也是感激。 峨眉派弟子有人遇险,川东三虎也加以援手。一行人很快便冲到尸山旁边,正准备清开僵尸。突听一声天崩地裂的大响,整个尸山突然崩裂开来,僵尸向四周八方激shè而出,和尚们各舞手中兵器拼命抵挡,但仍有不少人被僵尸砸倒在地。 枯叶大师袍袖一拂,一股劲力回旋而出,护住了整个身体,僵尸碰到上面皆四分五裂,这正是“十力神功”中的回旋力。自九仙山一战之后,枯叶大师便开始修习“十力神功”,至今已有八年,已练成“冷、热、刚、柔、回旋”五力。这是枯叶大师第一次用之对敌,竟是得心应手,收控自如,只是功力还不够深厚。 枯叶大师僧袍鼓dàng,定晴细看,只见尸山正中站立一人,青面獠牙,绿气升腾,须发皆张,一股邪恶至极的灵息,冲天而起,看模样依稀是十六年前曾见过的川东四虎中的老三。 果然,听到朱义虎一声惊喜的大叫:“老三,原来你没死!”就见朱义虎大步向着那人奔了过去,后面朱智虎和杜化虎急叫:“大哥危险,快回来!”说完,两人也奔了上去,要把朱义虎拉回来。 尸山中那人仰天一阵狂啸,却是无声无息,口中涌出大量的绿气,染绿了整个月色。 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转了过来,面向着朱义虎,突然怒哼了一声,鼻中喷出一股绿气,想是感到了有人奔来,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地面上三只僵尸飞了起来,直向朱义虎shè了过来。 正在这时,有三名峨眉弟子赶在朱义虎的前头,想把朱义虎挡回去,却见三只僵尸直向自己胸前shè来。那三名峨眉弟子互望一眼,大喝一声,运足掌力,六掌齐出,想以峨眉内功把僵尸反shè回去。 枯叶大师一见其势,就知不好,忙大喝一声:“不可!”却是晚了一步,只听一声闷响,那三只僵尸头骨粉碎,三名峨眉弟子却也六臂尽折。 朱义虎一见大惊:“老三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要找峨眉龟儿子报仇,却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吧!不对,那三只僵尸是shè向自己的,难道老三要杀自己?”想到这里,便止住了脚步。 朱智虎和杜化虎奔了上来,拉住了朱义虎,齐声说道:“大哥,快退!” “格老子的,你们真没义气,老三就在眼前,你们竟然想弃之而去!你们别叫我大哥!” “大哥,老三已经不是我们的三弟了,他变了,变成了僵尸!” “不信,我不信。你不要骗我!” 在朱义虎的声音中,那尸怪正一步一步的直走过来。朱智虎说的没错,朱信虎的确是变成了僵尸,而且是变成了僵尸中极为罕见的尸王。朱信虎被竹影青咬中心口,心脏瞬间停止跳动,身体尚未落地已然死去。这时,朱信虎的体内尚充满内息,而竹影青的剧dú又催生朱信虎的身体发生了异变,那些趴在朱信虎身上啃食的僵尸的尸dú,也起了辅助的作用。几种因素一综合,便使朱信虎成了现在这种恐怖的样子。 枯叶大师早已纵到那三名峨眉弟子身前,吩咐方成把他们救护下去,自己单掌立在胸前,盯着那一步一步逼向前来的尸王。四周峨眉弟子和十八罗汉早已围成了个半圈,把那尸王围在里面,四周的僵尸如潮水般攻至,却哪里攻的破峨眉弟子的防护圈及十八罗汉大阵。 那尸王已走到不到十丈,枯叶大师突然飞身而起,双掌jiāo替而出,左掌冷力,右掌热力,向那尸王遥击过去。那尸王身上突然结成了一层冰,接着又似燃起了一团火,他仿佛也感到了极为难受,身体不断的扭曲,奋力挣扎,口中不断有绿气喷出,每喷出一口绿气,那尸王仿佛就增长了一分精神。那绿气不是普通的绿气,而是竹影青的dú气,加上他吸收的周围僵尸那口赖以行动的生命之气,凝聚而成。那绿气也含有冷热之xìng,每喷出一口,护在身体四周,便可以抵消了枯叶大师所发出的冷热内力。 枯叶大师在空中双掌越出越快,脚尖刚一落地,正想换一口气,突然背后有人喊道:“不许伤我三弟!”接着,金器破风之声,直袭向左肩。不用说,出手之人正是朱义虎。还好,鬼头刀不是劈向后脑,只是劈向左肩,看来目的只是在于阻止,而非伤人,又事先发出了警告。 枯叶大师是何等人物,这样慢的一刀,岂能奈他何?虽是在换气之时,左袖一拂,朱义虎那柄鬼头刀早已把握不住,直飞上半空,人也向后直跌出去。 “别伤我大哥!”又一把鬼头刀拦腰斩了过来,枯叶大师左袖一卷,正卷在鬼头刀上,略一用力,心想:“这刀必飞无疑!” 没成想,却是纹丝不动,一股坚韧的内力沿着刀头传了过来。枯叶大师回头一看,却见杜化虎的一只枯手正搭在朱智虎握着的刀柄之上。 “阿弥陀佛,这个时候你们还要与老衲为难?”枯叶大师一句话未说完,只觉后背一股邪恶至极的灵息袭至,这股灵息里面包含着极大的愤怒。正是那被击怒了的尸王,乘枯叶大师停止进攻之机,从后面出手偷袭。 枯叶大师要躲开这一击自是不难,可是如果自己躲开了,那面前的这川东三虎非得身亡不可。枯叶大师一犹豫之间,那尸王一只右爪已经伸到后背。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吼,一人飞身而起,直扑向尸王右侧,人未至,掌风先到,使的竟是少林正宗的大力罗汉伏魔功,却是十八罗汉中武功最高的古名。古名见猎心喜,早就想斗这尸王,一见枯叶遇险,立即从罗汉阵中飞出出手。 那尸王也不傻,知道这一掌击在身上,必定粉身碎骨。右掌一挪,本来抓向枯叶后背的一掌,抵向了古名的大力罗汉伏魔掌。 只听一声暴响,尸王那条右臂zhà的粉碎,变成了一片绿茫茫的灰尘。而古名却是头一晕,竟是中了剧dú。刚才双掌甫一接触,古名便劲力斗发,震碎了尸王的整条右臂。可是在双掌接触的一霎那,尸王体内的剧dú在两股大力的作用下,从那右手断指之处,挤压了出来,有少量的沾在了古名的手上,因此使古名中了尸dú。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朱信虎少了两根手指之故。 枯叶大师反应极快,一见古名对了一掌,身子一晃,便知不好,左手全力一抖,杜化虎再也抵挡不住,身子被一股柔和的大力托着腾身而起,朱智虎也是一个筋头倒翻了回去。 枯叶大师身形一晃,右掌一股回旋碎击力发出,击向那少了一臂的尸王,左手五指已经封了古名左边的全部穴道。 那尸王右臂处绿气汹涌而出,受创极重,再加上枯叶之回旋碎击力,已是稳不住身形。身子斜斜的飞出,竟向朱义虎所处的地方落去。 朱义虎一见自己的三弟竟然如此可怕,一掌把把自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跟头的少林罗汉击倒在地,不禁吓呆了。 那狰狞可怕的面孔向着自己飞来,朱义虎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蛮力,从地上拾起一柄戒刀,突然跳在半空,闭着眼,大力一刀砍了下去。那戒刀反弹而起,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自己睁眼一看,只见自己的三弟已经被砸在了地上,少了一根右腿,腿臂断裂处,绿气汹涌而出。 十八罗汉一见古名受了伤,心中极其愤怒,一齐跳了上来,木棒齐举,要把尸王当场砸个稀巴烂。那尸王全身的力气仿佛正随着那汹涌而出地绿气,在不停的消散,此时趴在地上,面孔朝下,一动也不动。 朱义虎望着在地上不停耸动的熟悉的脊背,禁不住想扑上去,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他是自己的三弟啊!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管他变成了什么,他都是自己生死与共的三弟啊!将近三十年的jiāo情,三十年的风风雨雨,没有一刻的分离,每一个人早把对方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如自己的手臂。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曾是那么的熟悉,不用说他只是变成了僵尸,就是变成了死尸,那也是自己不离不弃的三弟啊! 朱义虎大力的举起了手,大声喝道:“谁也不许伤我三弟!”那手心鲜血淋漓,一滴一滴,滴在了三弟的背上。刚才那一刀已经把虎口全部震裂了。 此时,朱智虎和杜化虎也已来到了朱义虎的身边,看到朱义虎这样看重兄弟的情意,不禁都有些硬咽,只叫了声:“大哥!”便再也没有话了。这声大哥里面包含着多少真情啊!有多少的感动,有多少的欣慰,又有多少的敬佩都包含在这一句大哥里面。 十八罗汉看到朱义虎手上那淋漓的鲜血,这一棍全部停在了半空,没有一个人忍心砸下去。就在这时,只听那边枯叶大师叫道:“救人要紧!” 十八罗汉一齐奔了过去,只见古名右手已经变成了青绿色,仿佛要滴出绿水来,极其怕人。古名脸上热汗淋漓,却是一声也不吭。 古广上去抱住了古名,对十八罗汉说道:“走!”说完,展开轻功急弛而去。 枯叶大师一见来帮助自己的少林罗汉受了伤,也无心再恋战下去,毕竟古名的生死最重要,况且自己也有三名弟子受了重伤,此时生死不知,也急需救治,因此枯叶大师一声令下:“撤!” 峨眉弟子便跟在十八罗汉后面急奔下山,少了朱信虎这样的尸王,那些普通僵尸自是不在话下。 这些和尚都恼恨尸王伤他们的兄弟,因此奔过川东三虎身边时,都是连声招呼也不答,就直接奔了过去,仿佛青牛山除了他们再没别人似的。 朱智虎一见要糟,和尚走了,自己四人非死在此处不可,当下伏身出指,连点那尸王的全身三十六处大穴。朱义虎喝道:“老二,你干什么?”要想打人,却是手上无力。 朱智虎点完穴道,也觉的内力不足,当即喘着气对朱义虎说道:“大哥,我们快去找小医仙来救三弟!” “对,对!老二,说的对,我们快走!格老子的,这些和尚真没义气!” 说着,朱义虎想伏身把老三抱起来,杜化虎却抢先一步,背在了身上,说声:“快!”当先奔了出去。杜化虎此时也是内力几乎耗尽,但看到自己两个哥哥的样子,就知这事还非得自己不可,幸好刚才自己乘机调了一下内息。 川东三虎紧跟在峨眉弟子的后面,沿着他们打开的路飞奔,倒也省力,而和尚们需要与僵尸不断的搏斗,轻功不能尽展,川东三虎还跟的上。 一下了青牛山,那些和尚的轻功都施展开来,一会儿便跑的不见了踪影,川东三虎累的气喘嘘嘘,却始终不愿停下来。因为,时间就是三弟的命啊,虽然眼看上去是凶多吉少,这时从断臂断腿处流出来的已经是绿血,而不光是绿气了。 柳云安顿好了古名,就转身去给别的受伤的弟子治伤去了,那三名硬拼僵尸的峨眉弟子,已经全部伤重不治而亡。另外,还有一些弟子也受到了尸dú的侵染,幸好都不重,柳云一一给施了针yào。 月明师太听到方成讲了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不禁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没想到这样一个夜晚,竟会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其实,每个夜晚都在发生着或大或小的事情,只是因为那些事情大多与你无关,你才不会觉的重要,甚至以为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只有发生了与你切身相关的事情,你才会觉的他的重要,你才会觉的夜的不平常,哪怕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件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 “阿弥陀佛,没想到世上真有僵尸!没想到那个恶魔还在人间!没想到连这么厉害的尸王都受了他的控制!对了,那个尸王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害人了?” 月明师太一句话,还未问完,只听见外面响起了“咚咚”的砸门声,接着听到一个尼姑“啊”的一声惊叫,屋里人尽皆一惊,三名罗汉和十几名峨眉弟子一跃而出。 接着传来了一个粗粗的声音:“柳医仙在哪里,快来救我三弟!”正是川东三虎背着朱信虎到了。 朱义虎正从门里挤了进来,那尼姑看到他背上那人的模样,早吓的坐在地上,喘不过气来。这些和尚们一见到那尸王,都是怒火中烧,有的喊道:“我们饶了你,你还敢来?” “杀了他,咱们的方非、方川、方溢三位师兄弟,就死在那尸王手中!” “还我古师兄的胳膊!” “杀。。。杀。。。杀!” 这些以不杀生为第一戒的和尚们,此时热血沸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高举手中棍棒,戒刀、阔剑。 “啊!”这一声惊叫,却是与枯叶并肩而出的月明师太所发,只因朱义虎背上那尸王,太可怕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枯叶大师本想制止,可是这里面有少林罗汉在内,这就不是自己所能管的了。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响在了每个人的耳里:“让他进屋来!”正是小医仙柳云那温柔的声音,那声音没起一丝波澜,仿佛这世间早已没有什么事能使这声音变化了一样。 这简单的一句话,就使那群情激愤的和尚都静了下来,此时自己许多兄弟的xìng命都在人家手里,况且这是在人家家里,再有一点就是这个声音有一种魔力,只要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天下再大的事也不能算事了一样。 朱义虎背着朱信虎,朱智虎和杜化虎两人在旁护着,穿过了和尚组成的人墙,到了柳云所在的地方。这是一处禅堂,正中是观世音菩萨的佛像,贡桌上香烟缭绕,摆着时令的水果。 贡桌前面是三个蒲团,正中跪着的正是小医仙柳云,她正在低声祷告着什么。想必她是在祈求菩萨发发慈悲,救救那些被伤的人吧! 现在既然传说中的僵尸都成了事实,为什么不相信菩萨也是存在的呢? 她听到脚步声,整了一下衣裙,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回头,正看到朱义虎背上的朱信虎,在这一瞬,不禁惊呆了。朱信虎临去时那张夕阳下挥手的脸,跟眼前这张僵尸的面孔,差的是多么的远啊!夕阳下就连那块破坏了整个相貌的眼角的黑痣都显的那么的帅,可是现在? 柳云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朱智虎问道:“放哪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的指挥着朱义虎把他放在地上,仰面朝上。 柳云一搭眼间,便知道他已经死了,当这句话说出来,朱义虎悲痛的嚎啕大哭起来。虽然朱义虎也知道自己的三弟已经是死了,但这句话从小医仙的嘴里说出来,那等于打碎了自己仅有的一丝希望。朱智虎也是大放悲声,只有杜化虎还算冷静。 柳云从自己贴身的怀里,拿出了一粒yào丸,填进了朱信虎的嘴里,没有人知道这粒yào丸是师父留给自己救命的回魂丹,其功效相当于梅霖的小还魂丹,只是人死一个时辰之内有效,比小还魂丹的时间要短。朱信虎早已死去多时,而且身中剧dú,就是有小还魂丹也已无济于世了,不用说回魂丹。 此时,朱信虎全身的血液已经流尽,当然剧dú也随着流尽了,面孔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不复有獠牙,只是脸色变成了灰白,那是死亡的颜色。体内还有一丝的余气,只是在体内静止不动,使用回魂丹可以让那气息动起来,使朱信虎有一时的神智清醒。 柳云用师父留给自己保命的灵yào换回朱信虎一刻钟的清醒,究竟值不值得?如果用金钱来衡量,这颗灵yào可以买下整个峨眉山了,用一座大山来换朱信虎的半刻清醒,这笔生意合不合算? 不管值不值得,但是柳云已经那么做了。朱信虎那灰白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定定的看着上方。上方是川东三虎挤在一起的三张脸,还有那关切的目光。朱义虎一见自己的三弟睁开了眼,不禁兴奋的咧着嘴笑了起来,正准备大叫:“三弟!”却见那灰白的眼珠开始转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朱信虎的目光穿过了川东三虎的缝隙,终于看到了那梦中的绿衣裙的一角。朱信虎努力的张开嘴,大叫大嚷起来,有多少话藏在心里,想说还没有说啊! 为什么他们、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已经喊破了喉咙。我说了那么多的话,他们为什么仍然直直的看着我,好象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难道他们、他们都傻了,还是已经变成了僵尸,我看到的是鬼魂? “大哥,二哥,四弟!你们都醒醒好不好?快来听我说话呀!” “柳姑娘,柳姑娘。。。你听到我说的了吗?我就要没有力气了,求求你了,快过来听我说吧!” 为什么我自己在大力的说话,自己却一句也听不到?难道我的耳朵聋了,还是我变成了哑巴? “我就要没力气了!” 川东三虎和柳云自然不知道朱信虎正在拼命的挣扎,因为表面上看来,朱信虎只是睁着一双灰白的眼睛,转来转去,其余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柳云突然看到朱信虎仅剩的左手动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在地上划了一条线,接着又艰难的开始画第二条。柳云突然心有所感,冲口而出:“他在写字!” 川东三虎顺着柳云的目光看去,果然朱信虎左手正写到一撇,接着又是一捺。川东三虎紧紧盯着朱信虎的手,竟比斗僵尸时还要紧张,这说不定这就是自己三弟最后的遗言了。朱义虎竟然微微的喘着粗气,而其余二虎而屏心静气,大气也不敢出。 第一个字是个“天”字,第二个字是个“山”字,第三个字朱信虎的手已经慢下来了。一个横,一个竖,看得出他写出这个字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那手走的是多么的慢啊!朱义虎在心里给朱信虎打着气:“加油、加油,慢慢写,有什么话都写出来,大哥一定会给你做到的!” 无论朱义虎在心里叫的多么用力,都于事无补了,因为写字的不是他,而是全身流尽了血的朱信虎,朱信虎的手已经不动了。 屋中四人还在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那只左手,那只左手的指尖已经磨出了森森白骨,朱义虎望出去模糊一片,眼泪又溢满了眼眶,朦胧中突然看到那只手又动了一下,朱义虎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大力的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在动。 旁边朱智虎已经发出了一声欢呼,那只手动的极其缓慢,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是在动来,如果细看,才知道它的确是在动,因为已经离原来的位置,有了短短的一段距离,这是十字左边的一撇。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那只手停顿了多少次,终于停在了“木”字右上角处的一撇。这个字终于没有写完。 不过,柳云心里明白那是自己的姓,柳字的一部分,他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川东三虎已经哭出声来,纷纷在猜测着最后那个字的意思,有的说是个“格”字,有的说是个“桥”字,还有的说是个“杵”字,最后终于最聪明的朱智虎猜出是个“梅”字,川东三虎才取得了一致的意见,都认为是朱智虎至死不忘恩公的嘱托,一定是有什么话要留给梅霖的,可是却没有来的及说。 至于前面两个字,“天山”,那是他们兄弟四人隐居的地方,在那里住过了十几年,那里的大草原,那里的冰山,那里的天池,那里的一草一木都留在了四兄弟的脑海里。 朱信虎写下这两个字,自始至死也不忘在天山的那些快乐的日子,希望死后能长眠在天山的脚下。 这一点兄弟三人都无异意,因为兄弟三人都是同一想法,希望生在一处生,死后同葬一穴,风景秀丽的天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十几年的生活是他们最快乐的生活,他们希望死后依然能过上那样平静的生活。虽然当时住的久了,都觉的有点气闷,不过现在想来,那时候真可算的上是他们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 眼下,他们恨不得立即chā上翅膀飞回天山去。如果不是杜化虎内力消耗过剧,此时再也经受不住三哥去世的打击,摔倒在地,朱义虎准备连夜就要启程。 现在还是三弟的伤势要紧,二弟的伤也不轻,反倒是朱义虎在老三和老四的保护下,只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是虎口被朱信虎震裂了。 柳云连忙给他们医治,同时告诉他们,朱信虎的尸身,她会用yào物处理,无论多久都不会腐烂。 朱义虎却大吼一声:“格老子的,不用你管!谁也不能动我三弟!” 而朱智虎却冲着柳云使了个眼色,拉着朱义虎走了出去,说是要看一下梅霖,万一梅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如何向恩公jiāo差? 柳云冰雪聪明,早明白了朱智虎的意思,当下细细给朱信虎整理起来,不放过每一个细小的地方,连眉毛也给梳理的整整齐齐。 给死人整理仪容的事,对于名动天下的小医仙来说,这还是第一次! 三天后,杜化虎的内伤已经痊愈,朱智虎中的轻微的尸dú,在柳医仙的妙手之下,也已清除干净,只是在左肩头上留下了个大疤,算是这场生死之战的纪念。 至于峨眉弟子和少林罗汉皆回了万佛寺,毕竟在尼姑庵里一切都不方便。古名的事,枯叶大师早就派人飞鸽传书,通知少林。 现在古名的伤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难以医治的是心理上的创伤。 又是一个清晨,朱义虎用马革背着朱信虎的尸体,大踏步的向外走去,后面跟着杜化虎和朱智虎。柳云牵着梅霖的手,直送到十里长亭之外。 去天山路途遥远,况且要穿越天神帮的辖区,没有了“隐身羽”,谁也不知道这一去是生还是死?因此,川东三虎便把梅霖留了下来,依着梅霖的xìng子是非要去天山玩玩不可的。 最后,朱智虎说道:“我们带着你去,路上是个累赘!”才打消了梅霖的念头,与僵尸一战,川东四虎差一点全军覆没。朱智虎更因为要救梅霖,陷入了僵尸的包围,不是凌云及时赶到,早像朱信虎一样变成僵尸了。 旭日升起,红光透过清晨的树叶洒在长亭里,照着每个人的身上都斑驳着。没有言语,就连平时最爱说话的梅霖,都不知说什么好! 川东三虎已经走了,没有回头,柳云和梅霖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虽然梅霖什么也看不见。 起风了,夏天已经过去,秋天来了吧!柳云的发丝微微扬起,谁也没有注意到,柳云头上chā了一朵白花,白的就如天山上的雪! 第二卷 水山蹇之流浪少年 第二十八章 在路上 “喂,你们在这里,是不是等着给我送行啊?”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柳云和梅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少年,白衣长剑,俊面郎星,一脸的阳光,正走上长亭的台阶来,正是武当弟子凌云。 “大哥哥,你也要走了吗?”梅霖跌跌撞撞的扑了上去,凌云连忙伸手一把扶住。 “是啊,这个地方这么多的僵尸,你大哥哥我可不想变成僵尸,所以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我也要跟你去!”梅霖一听到僵尸这个词就有种想吐的感觉,再一想到自己的手曾经伸进过僵尸的嘴里,不禁“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柳云急忙上前,轻轻拍打着梅霖的后背。 凌云夸张的跳了开去,笑道:“想跟我去?可以。不过你必须能胜过我?”凌云本不想带着梅霖这样一个沾皮猴,只不过这是个报复的好机会。凌云仍然对梅霖骗自己,把春yào当成尸dú的解yào而耿耿于怀,虽然最后害的是梅霖自己。 “胜过你什么?” “什么都行!天下之大,任君挑选!”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来拉钩钩!”梅霖一听有机会,便立马高兴起来,至于这机会有多少,一会儿再想好了。 柳云在旁边也不禁露出了微笑,心说:这两个孩子都挺逗的! 凌云跟梅霖钩了一下手指,便自信满满的跳了开去,摆了一个决斗的架式,手一伸,说道:“请出题!” 梅霖装作一幅十分为难的样子,咬着手指头,皱着眉头,做出一幅苦思冥想之状。其实,刚才拉钩钩之时,梅霖便有了主意。与人比试,无非是以已之长攻敌之短,自己的长处是什么?最大的长处当然是乞讨。 梅霖在肚子里拼命的忍住笑,脸上却是一幅愁眉苦脸的表情,好象自己选的十分艰难的模样,费了半天劲,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乞讨”两个字。 “乞讨?”凌云做梦也没想到,会与自己比赛乞讨。 梅霖听着那语调,就能想像出凌云大张着嘴,差不多都能塞进去个鸡蛋,那种吃惊的模样。这时,梅霖实在忍不住了,不禁畅怀大笑起来,好象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一样。 “好吧!如何算赢,如何算输?” “一刻钟,谁讨的钱多,谁就赢。柳姐姐是裁判!” “好!” 当梅霖用衣服兜着一大堆铜钱,神采飞扬的从不远的地方跑回来之后,凌云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伸出的右手却放在柳云的眼前。 “你讨了多少铜钱?” “八百五十文!你呢?” “一两银子!”凌云说这话的同时,柳云手里的一两银子正正的落在凌云的手里。 梅霖一听这话,不禁头有点晕,难以置信的问道:“不可能,你讨了谁的?” “柳姑娘的!” “你?。。。”梅霖差一点气晕过去,自己辛辛苦苦,低三下四,膝盖都差一点磨破了,才讨了八百五十文,人家也地方都没动,就讨了一两银子。 “霖儿,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不愿你走,才这么做的!” “你。。。你耍赖,你向裁判乞讨!”梅霖仍然愤愤不已,垂死挣扎。 “你有说过不许向裁判乞讨吗?” “你?。。。”梅霖第一次遭受智慧上的失败。什么时候,一个人才会真真正正的感到自己失败了?当你最引以为豪的地方,或者说你最在意的地方被别人打败了,你才会真真切切的感到失败。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绿茵,还有一个支柱,一个自己信念的支柱,当这个支柱被别人击倒之后,这个人才会觉到失败。至于,你打倒的是别的什么方面,即使在别人眼里再重要,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这次不算,再。。。再比一次!”梅霖恼羞成怒,不禁耍起赖皮来。 “不比了,你已经输了!” “我们有说过只比一次吗?没有吧!那好,我们现在来比第二次。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你比下去。我不走,让你也走不了!” 柳云一见梅霖耍起了赖皮,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连忙给凌云使了个眼色,凌云这才说道:“好吧,再比一次,不过就这一次了!”心里想的却是:“嘿嘿,再比十次八次也不打紧,只是我却没那么多时间了。我要是答应的太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那你还不得没完没了起来!” “好啊!那第一次就不算了,这次你输了,你就得带我走!”梅霖扬起脸,一脸的灿烂,哪里有一点悲伤的模样。 “好,好,服了你了!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快快出题!” 机会有了,要出题,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要胜过一个武当高手,武功方面是不用想了。诗文方面呢?不保险!听那小子的言谈举止,就知这方面造诣不浅。 梅霖急的是抓耳挠腮,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摸摸胸膛,这一次是真急,凌云早已催促了好几次,梅霖还是没想出法来。 突然,梅霖的手摸在了肚皮上,碰到了一物,啊呀!怎么把我的这样本事给忘了呢? 梅霖摸到的是什么?正是圆形的羲皇古宝。从黑星把羲皇古宝递到梅霖手心里的那一刻起,羲皇古宝的灵气就与梅霖连在了一起。因此,在战僵尸时,凌云扒了梅霖的衣服,那三枚宝钱依然能够飞起,贴到了梅霖的身上。 宝钱因为脱离过梅霖的身体,因此与梅霖的联系也就淡了。梅霖醒来后,一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梅霖用手指使劲的捻了一下那枚宝钱,一股仙气沿着胳膊直传入体内,梅霖又能听到鸟言兽语了。 “我跟你比听力!你能不能听到离此十里的金店子村,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十里?听不到!你说正在发生什么事?”凌云的内功再高,也绝对听不到那么远,况且各种声音纷杂,你如何能分的清是哪一种声音,除非有天神的顺风耳。 “哈哈,哈哈,你不行了吧。现在那条街上有一辆拉米的牛车倒了,大家正在抢米呢!” “真的,还是假的?” “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须臾之间,凌云便气急败坏的赶了回来,对梅霖淡淡的说道:“你赢了!” “耶!”梅霖高兴的一蹦三尺多高,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柳云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有点忧伤的说道:“你要走了?” “柳姐姐,我会想你的!”梅霖扬扬手,一脸灿烂的样子,率先走下了台阶,生怕凌云像他一样耍赖反悔,对柳云的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凌云一抱拳:“柳姑娘,后会有期!”说完,转身追到了梅霖身边。按照年纪,凌云像梅霖那样叫柳云姐姐,也不为过,只是因为柳云长的显年轻,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和凌云仿佛的年纪,凌云才一直叫她柳姑娘。 凌云看到梅霖高兴的像要飞起来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心说:“哼,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听的那么远的秘密,说不定你对我们武当派还有点用,才带着你的。可不要以为你真的赢了!” 后面柳云伸出了手,一句话:“你的眼睛。。。”刚说出一半,看到梅霖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不禁又咽了回去。 此刻,在梅霖的心里自是什么也装不下去了。因为梅霖的心就像是长了一对翅膀,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对梅霖来说,生活真是越来越美好了,上天先是送给了四个猪叔叔,这就比以前自己与狼鸟为伴好了许多,现在又送给了一个凌云,年纪虽然与自己相差较大,但是在xìng格上,却与自己十分相似,就连说起话来都是那么的有意思,上天真是待我梅霖不薄啊! 梅霖也不去想要到哪里去,反正这个大哥哥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这就是没有家的好处,什么地方都没有,也就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这大哥哥的武功还真是令人羡慕啊,说不定连自己的月姐姐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想到这里,梅霖不禁笑嘻嘻的问道:“大哥哥,你的武功好高啊,是跟谁学的?” 凌云看着梅霖那恬不知耻的样子,不禁心头火起。不知为什么,凌云只要一看到梅霖那张脸,尤其是脸上那即神秘又纯洁的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下,没好气的说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嘿嘿,天下各门各派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 “就拿那个丐帮来说吧,此刻正与天神帮在山东火拼。丐帮的白莲圣使还是我干兄弟呢!” “吹牛皮,照你这么说,丐帮的帮主还是我教出来的呢。” “好,你不信算了。华山三圣可真是我把兄弟!你的武功再高,也打不过华山三圣吧!” “哈哈,越吹越离谱了。下一次,你是不是该说峨眉派的枯叶大师也是你把兄弟啊?”凌云听着梅霖信口开河的大吹牛皮,心下盘算着,华山三圣最少也四十多了,怎么可能与这小孩子是把兄弟,不禁冲着梅霖做了个鬼脸,却忘了梅霖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梅霖听着凌云的口气里暗含讥讽的意味,不禁大急,急于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口不择言的说道:“我还知道,还知道你是武当派的!”这句话是在战僵尸时,梅霖听朱智虎念出的,当时朱智虎说的是“梯云纵、武当派?”。 “刷”冷月剑抽出剑鞘一尺,凌云想了想又推了回去。 梅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听到凌云没有言语,以为他被自己打败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说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吧!” “好吧,算你说对了!你说如果我是武当派的,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干什么?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梅霖拼命从脑子里搜集着武当派的信息,关于武当这个词的所有语句,一点不落的找了出来。梅霖当然不了解武当派的情况,不过梅霖在华山上听华山三老吵过,知道武当与少林、峨眉素来不睦。现在武当弟子来到峨眉,自不会是好意,难道是来当间谍? 梅霖想到这里,自己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想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去,哪知越是用力,这个想法却在脑海里越是清晰。 梅霖虽然年纪小,经历的事却多,知道这话是不能说出去的,当下打个哈哈,说道:“你来干什么,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来打僵尸了。要不,你怎么会救了我呢!” 这句话一出,凌云的心又放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想到自己把这个孩子从僵尸手里救了出来,也就不应当再把他杀死了。 梅霖第一句话出口,是为了讨好他,听到他没有出声,连忙又问了第二句话:“大哥哥,你是如何上的武当山?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这句话是赶紧转移话题,凌云听到梅霖这句话,不禁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不愿多谈,只说道:“没吃多少苦,是一位仙人指点我上的武当山!” “仙人?什么仙人?”梅霖就对这样的事有兴趣,连忙又拿出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也不是什么仙人,是一位老者,在我家借宿了一夜,我给他盛了一碗饭。临行之时,他便告诉我爹爹,让我上武当山学艺!” “哇噻,大哥哥,你真的很幸运!你一定是遇到活神仙了!” “我爹当时也这么说,不过我想这是命运吧!” “你家在什么地方?” “以前在钟家村!别光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嘛,我家在河北的河间,我家是以乞讨为生的,因为天神帮占了河北之后,不许乞讨,我便逃出来了。”说到自己的事,梅霖当然又发挥出了瞒天过海的本事。 “你的爸爸妈妈呢?” “被天神帮杀死了,我和四个叔叔闯了出来,就是你看到的那四位!” “你那四个叔叔叫什么名字?” “猪大叔、猪二叔、猪三叔、猪四叔!呵呵,我也不太知道,反正我就是这么叫的!” 凌云一听,他这么说法,就知道梅霖的话中十成有八成是假的,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孩子来历不明,应当带回武当,好好加以套问。 一日,大雨如注,电闪雷鸣,这是这个夏天最后的一场雨了,仿佛雷电要把这最后的时刻刻入人们记忆的深处,因此格外的卖力,白昼变成了黑夜,不时有巨大的光柱,从上天直劈到地下,不远处不断有树木被雷电劈中,在雨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天地之间,隆隆作响,令人胆战心惊。 此时,凌云和梅霖正走到这条古道上,古道直伸向远方,被闪电照的通亮。凌云把冷月横在肩上,大踏步向前走着。梅霖跌跌撞撞的跟在身旁,想伸手抓住凌云的衣襟,却总是差了半步。 梅霖一边急奔,一边气喘嘘嘘的说道:“大哥哥,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避避雨啊!万一我们被雷电劈中,那可惨了!” “惨什么惨,我是死不了的。我死了,天下的老百姓怎么办?要避雨,你自己避去!” 这句话虽是在隆隆雷声中,梅霖依然听的清清楚楚,想是凌云使上了内力。 梅霖听到这句话,不禁竭力的挺直了胸膛,一声不响的跑步赶到了凌云的头里。凌云见状,急忙说道:“慢点,小心雷电!” “我是死不了的,我死了,你怎么办?” 一句话没说完,一个巨大的闪电劈中了梅霖旁边的一颗树,那树“咔嚓”一声倒了下来,直向梅霖头上砸去。凌云一见,急忙脚尖点地,贴着地面直飞过去,提着梅霖冲到了前面。 “叫你小心点,你不小心点,还吹什么大牛!天下的牛都让你吹死了。你看你遭到天谴了吧!” 梅霖却是回过头来一笑,说了一句话,差一点没把凌云气死:“大哥哥,我说我死不了吧!” 凌云把梅霖重重的扔在地上,气愤的向前走去,下定了十分之十一的决心,这小鬼再有事,自己是死活也不会出手了。 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雨过天晴,天边挂起了一道彩虹,打碎了凌云让雷电劈死梅霖的希望。 凌云看到那道彩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夸张的大声叫道:“啊,多美丽的彩虹啊!日照香庐生紫烟,遥看彩虹挂前川。姹紫烟红当空舞,疑是鹊桥落九天。”好象凌云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彩虹一样。 梅霖自然知道这是凌云在故意气他,只是听着他说的那美丽的样子,自己还真是希望能看到那美丽的彩虹。人啊,往往都是这样,看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如果要是梅霖能看的到,那一定会说彩虹,也不过如此,或者根本连看也懒的看了。现在却是越看不到,越想看。 梅霖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找着彩虹不好看的理由,只是一万个理由也比不上,凌云一句诱惑的话语。凌云运足内力,就差在梅霖耳边大喊大叫了。 终于,梅霖受不了了,捂着耳朵,远远的跑了开去,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啃泥,身后传来凌云那哈哈大笑的声音,终于胜了一仗,虽然手段有点不光彩。 梅霖索xìng趴在泥里“哇哇”大哭起来,凌云一听那哭声就是假的,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纯粹是在那儿干嚎,不禁上前一把把梅霖从泥里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喝道:“别装了!” 梅霖一看自己的把戏被人家的看穿了,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不禁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原来,梅霖早乘着凌云拎起自己的当口,把自己的泥手故意在他裤腿上蹭了两下,想必现在他的裤腿早变的乌七八糟了吧!哼,叫你气我,看我不找回来!就算你捉住了我,我也会说是不小心弄上的,看你有什么办法。 梅霖的这点小动作早被凌云查觉了,只是不加说破而已,自己胜了一次,也应当让他占点小便宜,否则这小家伙肯定会没完没了。 “走,我们快赶路!”凌云把梅霖放在了地上。就在这时,突听前面传来了人的哭泣声,是个男人,呜呜咽咽的听不清楚。 “有事发生了!”凌云提起梅霖的脖子,拨步向前赶去,把梅霖疼的直叫,凌云也是不理。 赶出不到一里,只见一人锦衣玉袍,头上戴着丝缎软冠,上面chā着一朵大大的红花,却是满面胡须,长发披肩,看不出有多大年纪,正在道旁,抱头痛哭,极是悲切。 正在凌云打量那个人的当口,梅霖早已问出:“这位大叔,什么事这么伤心啊?”听声音那人的年纪已经不轻。 “我被人偷了东西了!”那人连头也没抬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东西经常被人偷啊!”梅霖从南到北再到南,这样的事情不知碰了多少,却从听见过一个大男人被人偷了东西就哭的如此伤心,想必被偷的一定是十分贵重的物品。 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身材竟十分高大,凌云长的就算高的了,那人竟比凌云还要高半个头,恐怕至少也有一米九。那人居高临下,怒气冲冲的看着多嘴的梅霖,跺着脚大声吼道:“别人被偷了当然很平常,可老子是天下第一神偷。那个贼竟然偷到老子头上来了,而且还得手了,你说伤心不伤心?” 说完这句话,又蹲下身子,抱着头,伤心的大哭起来。 梅霖听到这么有趣的事,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嘴上说的却是:“是呀,是呀,是该伤心。要我也非得哭死不可!” 凌云却chā嘴问道:“你就是天下第一神偷,赛华佗?” 那个人又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吼道:“怎么,你不信?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称,正是如假包换的天下第一神偷,赛华佗。”刚开始说话的声音比刚才打的雷还响,说到“天下第一”四个字,不禁矮了下去,就如失事的飞机从万米高空,直降到陆地。 一句话刚说完,又蹲下去哭了起来。 梅霖听到这神偷竟起了个这么古怪的名字,不禁好奇的问道:“喂,这位神偷大叔,你为什么要叫‘赛华佗’呢?我听着倒像个大夫的名字!” “什么像,根本就是。华佗就是三国时期最有名的一位大夫的名字。师父他老人家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就是希望我行窃,要像华佗行医一样,治病救人。把天下的财富,分的均匀一点,让那些穷人也有口饭死。因此,师父规定了,我无论偷多少东西,都要分给穷人十分之八。我只能留给自己二成。还有一点就是。。。” “就是说你的本领要像华佗的医术一样,造化天工,夺天地而泣鬼神!” “你这小伙子倒聪明,我师父说的没你说的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么好,不过也就是这么个意思!”赛华佗看了一眼发话的凌云,又蹲下去,哭了起来,边哭边嘟囔道:“师父,弟子对不起您老人家啊!弟子不想活了!我这就去自杀去!刚才那雷为什么没把我劈死啊?” “那人把你的东西偷走了,你不会偷回来吗?” “偷?上哪去偷?我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东西就没了。我找谁偷去?”那人又站了起来,就在说这句话的梅霖耳边大喊起来,吓的梅霖赶紧捂上了耳朵,不过那些字却一个不落的硬钻了进来。 “你不会去查?”梅霖这精神还真是锲而不舍。 “查?一点痕迹也没有,到哪去查?” “难道他是鬼?不是鬼就应该有脚印的!” “那脚印早被雨水给冲跑了,你怎么这么笨!不过,一定会有线索的,就是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因为一个这方面的高手,是不会只干一次的,你只要仔细打听这方面的事,总会有眉目的!”凌云一只手托着下巴,仔细的分析道。 “不错,我大哥哥说的不错。你这么厉害,一定会捉到他的,这一次只不过是你不小心而已。俗话说‘马有失蹄’嘛!失个一次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要有‘亡羊补牢’的勇气。我支持你,我举双手支持你!”梅霖说着把双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还不到人家的肩膀。 那人瞪着一对牛铃大眼,仔细的把凌云和梅霖打量了一番,重重的一跺脚:“对,我赛华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偷东西的贼给揪出来!” 说完,一抱拳:“后会有期!”再一跺脚,人影皆无。凌云能看出他是飞身上了远处的一棵树,然后再一闪身,上了更远的一棵树,接着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轻功,凌云不禁自叹不如,师父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是一点也不错的。 又一日,两人来到一家小客栈,名曰“有间客栈”。名字起的不错,只是太过名不符实了。两人进门一看,只见一层二层皆人满为患,没有一处空桌,哪里还“有空间”啊?要想去别处吃饭,可附近几十里只此一家。 凌云四周一瞅,只见东南角上靠窗一桌,仅坐有一人。此人身背长剑,手执拂尘,粉面长髻,一双眼睛却是威而不露,英气内敛,看打扮是个道者。武当派内道者众多,凌云一见,自是心生亲切之意,当即拉着梅霖硬挤了过去。两人也不客气,先占住位子再说,可别让别人给抢了去,这年头什么都需要抢。 “小二,来两样上等的小菜!”凌云高喊一声,才向着那人一抱拳,说道:“道兄,打扰了!今日能遇到道兄,真是三生有幸啊!” 那人正在拼命的往嘴里塞鸡腿,腮帮子撑的鼓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意示欢迎。凌云闻到酒香,不禁酒瘾大盛,当即高喊:“小二,拿酒来!” 菜上的慢,酒上的却快,而且一上就是一大坛。至于酒碗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凌云也不计较,拿起酒坛,说声:“请!” 自己先“咚咚咚”下去了一小半,那人一见,也不甘落后,端起酒碗一饮而进。梅霖在旁边,听着不干了,站起来拉着凌云的衣袖要酒喝。 凌云却是不给,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哪有喝酒的?” 那道者却从嘴里把鸡腿拽出来,一边大力的嚼着,一边用左手给梅霖倒了一碗酒。梅霖道声谢,迫不及待的双手端起碗来,一饮而进,这南方的酒比北方的酒在烈xìng上差许多,却是更加香纯。梅霖进肚之后,感到极是舒服,不禁连叫:“好酒,好酒!” 凌云却撇了撇嘴:“rǔ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你知道什么叫好酒?”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地方的酒没喝过?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只要有人的地方,我就喝过他们的酒!” “你是不是看着吹走牛不上税啊!你倒说说看,天下有哪些好酒?你说出一样,我就喝一坛;说不出,你喝一坛!” “这。。。”梅霖一句话吹大了,此时说不上来,不禁脑子急转,正在想着馊主意,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就胡说个得了。 “御酒!” “御酒?哈哈,哈哈,从没听过。天下有八大名酒,哪里有什么御酒?是不是你刚酿的!”凌云笑的前仰后合,一坛酒没对准嘴,洒出一半。 “哼,你当然没听过。这是玉皇大帝才能喝上的酒,岂是你这无知小辈所能知道的?”梅霖向来是死不认输,能吹则吹,吹不动了再说。 凌云还未答话,那个道者突然chā话道:“你说错了,玉皇大帝喝的是杜康。”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见过玉皇大帝?”梅霖生气他揭穿了自己,说话自是没什么好音调。 那道者凑上前来,竖起一个指头,神秘的说道:“嘘,小声点。可别让玉皇大帝听见了。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认为这世界有没有神仙?” “你先说!”那道者一指凌云。 “当然有了,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但是我没见过的东西,并不一定表示它不存在。就像天下八大名酒,我只见过其三,其余五种,我相信它是一定有的。有一天,也许我就可以喝到。师父常教我们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这不是神仙,是什么?难道凡人会变化?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神仙一定是有的。只不过,什么时候我能碰到神仙,就不知道了。可能要比喝全八大名酒,更加困难吧!” “好,说的好!你说呢?”那道者转过头来问梅霖。 “当然有了。因为我就是!”梅霖叉腰而立,气势汹汹。 “哈哈,哈哈!”凌云笑的剩下的半坛酒又喷了出来。 那道者忍着笑,斜着眼问道:“何以见得?” 梅霖却一本正经的答道:“神者,脱离凡世、一骑绝尘、高高在上也;仙者,任意所至,无羁无绊,无为而无所不为也。想我梅霖,出深府,遇鬼爷,装乞丐,斗老舅,关键时刻,猴子救我走;战同心,遇狼王,当圣使,奔河间,穷困之时,小鸟也出手;算姻缘,败披风,过华山,斗僵尸,生死关头,阎王不敢收。如果不是我梅霖达到了无为的心境,如何能够走的下来,换做别的人早已心力jiāo瘁而死。我梅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走遍大江南北,大山东西,任意所为,无羁无绊,不是仙人是什么? “哈哈,哈哈,好,好,好极了!”那道者猛的站了起来,容光焕发,直如天神下凡一般,大踏步向外走去,一下子就到了门口,哈哈大笑着走下楼去。 这一次连凌云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在这挤的密不透风的墙角,一下子就到了门口的。 凌云自言自语道:“这个人真有点怪!” “同感!”在这个问题上,两人难得的取得了一致。 少林寺后山,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和尚,正在拼命的挑着两个几乎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尖底水桶,艰难的从小溪里打上水来。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与众不同的和尚,尖尖的破僧帽,灰色破袈裟不知多少年没洗过了,luǒ露着胸膛,一双破草鞋踢遢在脚上,左手摇着一把破蒲扇,右手拿着一个酒葫芦,不时向嘴里倒一口酒。 那和尚用扇子向那少年一指:“你过来,贫僧有话问你!” 那少年自顾用力抬着那两个大水桶,想把它放到肩上,听到那和尚这么不客气,便瞅了他一眼,说道:“哪里来的野和尚?不要妨碍我做事!” “,小子脾气挺冲啊!这样吧,如果你能答对我的问题,我就替你把这桶水担回去!”那和尚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光光的胸脯,“怎么样,不敢了吧?” “这有何不敢,你尽管说!” “你说,这大千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仙佛啊?”那和尚靠近那少年,极其神秘的低声说道,像是怕人听到似的。 “没有!” “为什么?” “我没见过,所以没有!” “好,答的好,答的对!我心即世界,我觉即存在,深得我佛要诣。我替你把水担回去!” 那和尚一把抢过水桶,挑起来,拨步如飞,那少年在后面边追边喊:“大师父,我要向你学武功!” 凌云和梅霖一路走来,张三丰亲笔手书的三个大字“武当山”的山门已经在望。 梅霖流浪的生活终于结束了,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有人说,人生是一段旅途,那我们就是一直在路上,一直在流浪,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等待我们的是什么,这也许就正是流浪所吸引我们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都曾想着有一天能去流浪,流浪曾经是我们年轻的梦想,我们希望自己有一天忽然遇到了梦中的仙女,找到了自己的希望。殊不知,我们本身就是一直在不停的流浪,一直在路上,没有什么能使我们停留,除非我们的心找到了它该停栖的地方。(第二卷终)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一章 关门弟子 《易经》曰: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武当山,相传为上古玄武得道飞升之地,有“非真武不足以当之”之谓,故名。东汉末年,即被尊为道教仙山。无数的道教名士都曾在此修行辟谷,其中就有以睡闻名天下的陈抟老祖。 武当派现任掌门是静云道长,静云道长是前任掌门静空道长的师弟。静空道长自九仙山一役,失手打死少林方丈无xìng大师后,连夜把掌门之位传给了静云。第二天一早,即不知所踪。自此,少林、武当、峨眉三大门派领袖武林的格局风消云散。 静云可以说是受命于危难之间,最大的问题当然是如何防止少林的报仇。如果处理不好,将会引起武林的公愤,武当将面临着灭门之灾。虽然有亲近的人说枯叶大师把无xìng大师的尸身jiāo给少林的时候,并没有说无xìng大师是死于武当派掌门之手,但当时在场的只有少林、武当、峨眉三大掌门,不是枯叶,自是静空。而且从无xìng大师所受的伤来看,确是武当派内家拳的掌力。 无xìng大师之死,这是一件轰动整个武林的大事。经过以讹传讹,天下人早已认定无xìng大师是死于静空道长之手,这已经成了不可辩驳的事实。 静云一接掌门之位,即刻宣布三点要求:一、不论任何人上武当问起无xìng大师之死,一率推说因前掌门静空道长失踪,武当山上无人知晓。 二、无论来人如何威胁,一率以礼相待,不准还手。 三、武当派广收门徒,抓紧一切时间习武,以防止未来的灭门惨祸。同时,联合一切愿意与武当同心协力的门派,壮大本派的力量。 随着第三条提出的还有一个史无前例的大胆的决定,武当派决定招收女弟子。 因为这几条的提出,武当派迅速的强大起来,这几年竟隐然有了一派独尊,领袖群lún之意。当然,少林派和峨眉派也联合了不少门派,想与武当抗衡,但这都是跟武当学的,远远的落在了武当的后面,况且少林本身至今也未选出掌门,峨眉本身自顾不暇。在武林的大事上,远远没有武当派热心和积极。 这两年静云道长更是提出了“武当派当为天下武林人士分忧解难”的口号,使的武当派的声望更加高涨。最初两年,还有不少人支持少林找武当寻仇,那时少林不知什么原因,各堂首座、长老皆未出面,只有无xìng大师的一些亲近晚辈弟子激于义愤上了武当,但是在静云掌门软硬兼使,又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只得下山。到的这几年,人们好象已经淡忘了少林方丈之死,再有人提出找武当报仇之事,也极少有人随声附和了,只除了峨眉、九华山剑派、普陀山慧济寺这样一些僧门。 武当派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400名弟子,几乎是九年前静空掌门之时的三倍。其中道家弟子232人,分别由静松、静冲、静阳、静玄所收,还有31名道姑,由静仪师太所收。俗家男弟子113人,由赵见明、张廷音所收。俗家女弟子24人,由梁一月所收。 静云做为掌门,不收任何弟子,这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掌门人的弟子仗势欺人,以后传位只传给自己的弟子;另一方面是掌门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既要教好弟子,又要处理好门户内的事务,还要修好武功。这一条,也是静云当上掌门之后,新定的派规,以前所领弟子,皆分给其余的人带。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不收弟子,叫做静武。他被称作授业道长,对所有弟子的武艺、学识总负责。每一个月的十四、十五、十六三天,武当派所有弟子齐集五老峰,由静武统一教授武功,主要是教九宫连环剑,这是为九宫八卦剑阵做准备的。再就是讲一些武当派最高深的武学理念和自己最近练功的心得。本来做为授业道长是应当些道经方面的东西的,只是武当现在重武轻文,静武这个授业道长基本上成了授武道长了。 凌云领着梅霖上了武当山后,直奔掌门人所在的紫霄宫。武当山最高处是天柱峰的金殿,但掌门人并不住在那里,那里只做为重大祭祀活动的场所,以示对所供“真武大帝”的尊重。 紫霄宫在武当山的中部,远低于凌云师父的居所金童峰,况且凌云此行是由掌门人静云道长直接安排,理当先回禀所行之事。因此,凌云并不先见自己的师父,直接进见掌门。 果然不出梅霖所料,凌云此行的目的,正是去峨眉当间谍,打探近期峨眉的动向以及实力。静云道长深谋远虑,事事主动出击,自两年前就开始从各人所率弟子中,选取优秀者,分赴武林各派,了解各派情况,为武当派的下面发展做有用的参考。当凌云说到因斗僵尸,少林罗汉古名失了一臂,更可能永远失去了武功之后,师徒二人不禁相对大笑。因为古名失去了武功不仅仅是少林失去了一名武功最高的罗汉,而且十八罗汉大阵也因少了一人,而还难再发挥出其原有的威力。 凌云禀报完毕,最后才说道,外面还站了一个小瞎子。凌云未请示掌门人便把他私自带回了武当,怕受到静云的责罚,便把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如何与梅霖打赌,梅霖如何胜了自己,自己是如何想的,仔细的向静云掌门做了说明。 静云毫不在意的听完这些,便挥挥手让凌云退去,只是说,你随便找个师伯,看看哪个师伯愿意收他为徒。天下什么样的奇人,武当掌门没有遇到过,一个小孩子,而且是一个小瞎子,如何能放在当今天下第一大派,武当派的掌门人眼里? 凌云兴冲冲的走出紫宵宫,掌门虽然未对自己领回来的这个小孩子表示出多大的兴趣,但也并未表示异议,这说明掌门人对自己做事是放心的,而且听掌门人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让自己看着办。 把这个一直与自己斗智斗嘴的小鬼头放在哪儿呢?对了,让他当道士去,道士清规戒律极多,可以好好的管教管教他,免的他没大没小,没上没下,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凌云想到这里,仍然不回金童峰,却把梅霖领上了五老峰,面见静松、静冲、静阳、静玄四位师伯,哪知四位师伯一听,是个小瞎子,皆不愿收,个个心想:“你是不是把堂堂的武当派当成幼儿园了,我们哪有闲工夫来照顾一个小瞎子?” 凌云看到自己带上山来的这个梅霖竟然没人愿要,成了个烫手的山芋,甩也甩不出去,这可怎么办?还有什么地方能放这个大山芋呢? 有了,凌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静仪师太平日里最是平易近人,并且心底善良无比,遇到有什么受伤的小动物什么的,都会命弟子捉住治好伤,然后再放归山野。现在有这么个可怜的孩子,无人照顾,那静仪师太一定不会拒绝的,自己再在中间添把火,把梅霖说的可怜无比,这事一定能成。想到这里,凌云不禁再次高兴起来,拉起梅霖就跑,心说:“嘿嘿,男道士当不成,就让你当个女道士吧!” 凌云上了玉女峰,直奔遇真观,路过梁一月的月冲宫,守门的女弟子唐晓雪看到凌云拉着一个小男孩走上玉女峰,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凌云扮了个鬼脸,把唐晓雪逗的“咯咯”的娇笑个不停:“我去给静仪师太送徒弟。” “男徒弟?”唐晓雪惊的张大了嘴,谁都知道静仪师太只收女道姑。 凌云神秘的一笑,拉着梅霖走了过去。 凌云到了遇真观,被守门的清风挡住了去路,遇真观和月冲宫都是不准男弟子随便入内的。凌云早已虑到有此,当下向清风借了笔墨纸砚,当场给静仪师太写了书信一封,让清风送了进去。信上把梅霖描述的极其可怜,以求打动静仪师太之心。静仪师太一看即知,大有夸张的成分,只是自来心软,不忍拒绝,便令清风把梅霖带了进去。 静仪师太一见果然可怜,梅霖风餐露宿了两年多,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又多历艰险,此时身体削瘦,脸色发黑,双目虽然经柳云治后,看上去与平常人无异,实际上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尤其是梅霖那一头乱发,因为多日未染,此时已经变成一半黑、一半白,凌乱的披在肩上。虽然上武当之前,凌云已经给他买了一套新衣服穿在身上,此时在武当山上一跑,早又看不清模样。 只是梅霖脸上始终挂着那淡淡的微笑,即有点神秘又有点纯洁。 静仪师太一见,立即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把把梅霖搂在怀里,慈爱的说道:“孩子,你受苦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梅霖头一次听到,不禁感到了家的味道,心里立即对武当派产生了好感。 “走,我带你洗澡去!”静仪师太亲自领着梅霖去洗澡,像个慈爱的母亲那样给梅霖擦拭着身体,而梅霖则像个找到家的调皮的孩子在澡盆里,又笑又闹,水溅了静仪师太一身。 洗完澡,却没有一套适合梅霖这么大小的衣服,那些道姑都是浅绿色的道袍,梅霖穿在身上大许多。静仪师太只得把凌云买的那套衣服洗了一遍,又让梅霖穿在了身上。 经过静仪师太这一洗,梅霖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就如一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变成了一朵含苞未放的白莲花,就连那一头白发也显得熠熠生辉。再加上那绽开的微笑,使梅霖变成了一个典型的东方式美少年,只是肩膀还显得有点瘦削。 “孩子,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静仪师太开始征求梅霖的意见,收养一只动物容易,不用什么名份,收养一个人,那就需要名份这种世俗的玩意了,因为静仪师太想让梅霖长久的在武当住下去。 “当然愿意!打死我,我也不走了!”梅霖几乎想都没想,就做出了答复。 “你做我的徒弟,可是要做道士!这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道士,太好了?我早就想做道士了,谢谢师太!师太,我做道士之后,是不是可以读很多道经啊?” “当然,做道士当然要读道经,到时候就怕你读烦了!” “不会的,我梅霖读过好几百部道经了,从来没烦过!” “好吧,即是如此,我明天就禀明掌门师兄,收你做我徒弟!”静仪师太对梅霖这么能吹却是心下不喜,心想:以后这个孩子的这个毛病,可要好好改改,出家之人,当以谦冲为上。 第二天,静仪师太派人禀明静云掌门,说要收一个小男孩做徒弟。静云掌门一听,极是惊讶,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凌云昨天曾提到过有这么一件事,当时自己让他随便找个师伯收他为徒好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小男孩是个瞎子,没人愿要,静仪师太心软,才把他收下了。这静仪师太平日里从来没对掌门提出过什么要求,现在这个要求当然不能拒绝,静云只是问来人:“如果这个小男孩长大了怎么办?总不能道姑观里住男道士啊!” 静仪师太思索良久,派人答道:“等他长大之后,就让他去五老峰与那些男道士住在一起,不过仍然是我的徒弟,由我教他道经、武功和如何做人!” 静云一想,如此也好,当即表示同意,并送了一本《道德经》做为静仪师太收徒的贺礼,同时命人把梅霖的名字添在了《武当弟子薄》上,这意味着梅霖已经正式成为了武当派的一员。 同一时刻,静仪师太正在遇真观举行梅霖的入派仪式,静仪师太已经五年没有收徒了,这一次收徒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也可以说梅霖将是静仪师太的关门弟子,因此这次收徒是隆重的。 其实,说是隆重,那只是相对的,整个仪式也是比较简单。就是把所有道姑集中起来,由静仪师太亲自宣读武当的派规,然后赠送一套道服,再说几句训戒的话语就算了事。 此时,三十一名道家女弟子列位两旁,静仪师太坐在当中,正高声宣读着《武当派道家弟子派规》:“第一条,不得妄自杀生!” 一句话还未说完,梅霖在下面喊道:“那他杀我怎么办?”一句话把两旁那些女道姑皆笑的直不起腰来。 静仪师太咳嗽一声,不理梅霖,接着读道:“第二条,不得恃强凌弱!” 下面梅霖又忍不住喊道:“那他是坏人,我们凌不凌?”那些女道姑刚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 第三条是“不得调戏fù女”,这一条小孩子不懂,不用念,接着念:“第四条,不得隐瞒师祖!” “对不起,师父。我想上茅厕!” 这一次,那些道姑皆笑的跌在了地上。 一百零八条教规,念了一个上午,还未念完。 这一场隆重肃穆的入派典礼,让梅霖几乎搅成了儿戏。 不到天黑,整个武当派都知道了静仪师太收了一个关门男弟子。如果不是武当派门规森严,玉女峰不准男弟子随便登上,那些男弟子们早就齐来遇真观看热闹了。而就住在隔壁的女弟子们,却在师父梁一月的严厉督导之下,正在苦练九宫八卦剑阵,准备在这个月的比试之中,大显身手。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章 意外重逢 静仪师太收了梅霖为徒后,才知道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梅霖虽然两只眼睛看起来挺亮,实际一点作用不起,整个一个睁眼瞎。 静仪师太还得专门抽出一个女弟子来照顾自己这个关门男弟子。梅霖向来不太注重个人的卫生,再加上自己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经常弄的自己脏兮兮的,哪个爱干净的女道姑愿意照顾这样一个埋汰神。 幸好自己最后收的那个女弟子清瑶善解人意,能为师父着想,自愿提出照顾梅霖,静仪师太才去了一大块心事。 接着就是修习的问题,按武当派规定,上午习武,下午学经。实际上现在各宫、各观都大大减少了学经的时间,好的还能剩一两个时辰,厉害的就是整天学武,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学一会儿经文,想不起来就算了,隔壁的月冲宫就是这么做的。 只有静仪师太不愿去争那些武功上的虚名,还是一板一眼的按老规定教着自己的弟子。梅霖学经还行,几乎一听就会,一会就讲,一讲就通,只不过通的往往是歪理。还有的是这家伙总忘不了大肆炫耀一番,显得自己比别人高个一等两等,十等八等的。这种作法大违道家“谦和忍让”之意,静仪师太极是不喜,便专门给他讲一些这方面的经书,想以此感化于他,他前脚说的挺好,转过头来就变,弄得静仪师太也无可奈何,只好认为这孩子还小,慢慢来吧! 至于武功方面,这孩子竟是奇笨无比,武功口诀倒是背的比谁都快,在理解方面,也是悟xìng奇高,静仪师太刚刚念完,梅霖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会事了,弄得静仪师太还以为发现了一个练武奇才。结果,一动上手,用手脚比划,却完全不是嘴里说的那会事了,不是臂不直,就是腿无力,再就是不协调,破绽百出。武当派精妙的武功,在梅霖手里使出来,简直与送死无异,练了半天,就连最基本的武当长拳的起手式,都没练好。 有个成语叫做“纸上谈兵”,梅霖这整个是个“口里谈武”,一到手上,那就成了“纸糊的老虎”,连吓人也吓不住。想当年,婉妹拿出无比的耐心,无穷的信心,无边的决心,想让梅霖学会武功,到最后都是“竹蓝打水一场空。”现在静仪师太自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出力不讨好。 每个武当派弟子一入派,就有了相应的责任,那就是誓死保卫武当。这个关门弟子,不用说让他保卫武当了,看来是得反过来,让武当保卫他!静仪师太空有一身武功,这关门弟子竟学不会半点,不禁也有点心焦。 至于梅霖倒是过的优哉游哉,每日里跟着清瑶师姐学武念经,再也不用担心挨饿受寒,以及什么天神帮、丐帮、城卫军找自己了。自己现在可是堂堂的武当派的道士,谁敢向武当派来要人?再说,也没人知道自己身在武当啊。因此,梅霖连头发也懒的染了,就让那么一头白发像一面旗帜一样飘在头上。 这遇真观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梅霖来到的第二天,都已经玩遍了,不是清瑶师姐拦着,梅霖早就冲出观门,游遍整个武当山了。静仪师太显然对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十分关心,虽然这个关门弟子半点武功也学不会。静仪师太每天都照看的严严的,亲自教梅霖习武,这才使梅霖收了好些心xìng,老老实实的呆在了观里。 经过了四五天,梅霖就与那些道姑打的火热,在习武念经的余暇,梅霖便给那些道姑讲一些道经里的仙佛故事,有一些是自己看来的,有一些是自己以前听刘侍郎讲来的,再不就讲一些各地的见闻风情,这些都是那些未曾出门的道姑们爱听的话题。 那些道姑经常听的入了迷,不是忘了念经,就是忘了练剑,听到精彩之处,往往发出会心的大笑。这样的笑声在清心寡yù的遇真观里,以前可是不多闻的。自梅霖来了之后,遇真观里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就像过节一般。 平时,静仪师太管的本来就松,现在就是想严也严不了了,静仪师太看到这些道姑们每天过的快快乐乐,也是由衷的高兴,便对梅霖的胡作非为也不加禁止,只是自己每天拿出更多的时间来督促梅霖练武。只要梅霖一练武,那些道姑们无事可做,便也只好练起功来,至于是不是真的在卖力气,那就谁也不知道了,说不定手上在练着武功,内心还沉浸在那些仙佛故事里呢。 八月十四,又到了全派齐集练习九宫八卦剑阵的时间,按照静武的安排,这个月的三天是要用来测试以前学习的成果,八宫弟子,互相对抗,从中选出优秀的弟子,传授两仪剑法。 这对各宫弟子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失去了这个机会,意味着要再多等一年。 梁一月率领的俗家女弟子是永远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而静仪师太率领的道家女弟子则永远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的。 静仪师太在头前领路,道家女弟子鱼贯入场,场内嘘声四起。这一天,对武当派的男弟子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节日,因为可以与那些看上去又娇弱又美丽的女弟子一同练剑了。 这时候,那些男弟子皆在窃窃私语,“快看,快看,武当之花来了!” “噢,清瑶师妹,我是多么的想你啊!”赵见明的俗家弟子杨大雄,边扭着腰,边娇声娇气的说道,引得周围一阵大笑。 “七师兄,你的梦中情人来了!”道家弟子舒平在目不转晴的向前看着的广正耳边悄声说道。 “不要乱说。”广正头也没回的说道。 “大师兄,清瑶师妹在看你呢!”俗家弟子沈小聪把手捂成喇叭状,凑在凌云的耳朵上说道。 “别胡说!”凌云笑着跳了开去,“想不想试试我的连环剑?” “不敢,大师兄剑法天下第一,小弟不及十分之一!”沈小聪也笑道。 “又胡说,咱们掌门人才天下第一,我能及的上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突然之间,人群暴发出了一阵大笑,这一次不是因为武当之花清瑶,而是因为静仪师太新收的关门弟子梅霖。 梅霖拉着清瑶的衣襟,走在最后面。能出遇真观真是太兴奋了,梅霖的嘴巴无声的笑着,从来没有合上过,一不小心却在地上摔了个跟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瑶在众人面前害羞,不敢伸手去提他,只是慢慢的走在前面,故意把地跺的“咚咚”响,好让梅霖能听到自己的位置。 武当派众弟子早就听说静仪师太收了个男弟子,这次一见果然是真的。在一群风姿卓越的道姑后面,跟着这么一个蹒跚学步的小道士,这本身就够滑稽的了。 凌云低声喝道:“不许笑!”张廷音的那一宫弟子皆止住了笑声。凌云年纪虽然轻,入门却早,因此在五龙观中是大师兄。凌云虽然自己也曾笑过梅霖眼盲,却不愿意别人也笑他。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俗家女弟子中一个娇小的身形,盯着梅霖那一头闪着银光的白发,身子抖动不已,眼角那亘古不变的淡淡的忧伤更加的浓重了。 这时候,上去抽签分组的八人,都已经回来了。 对阵形式为: 月冲宫(梁一月)对五龙观(张廷音) 遇真观(静仪) 对上清宫(静松) 南岩宫(赵见明)对太清宫(静阳) 冲虚宫(静冲) 对玉清宫(静玄) 其实,武当弟子经常在一起练阵,谁强谁弱,大家心里都有数,这里面最强的要数静玄的玉清宫,再就是张廷音的五龙观,最弱的不用说是不爱练武的静仪师太的遇真观。而这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梁一月的月冲宫,因为月冲宫弟子虽然起步最晚,练阵时间最短,却是上升最快的,几乎可以用“一月千里”来形容。 谁知道这次比试,月冲宫又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一十七名女弟子排在师父梁一月的面前,躬身一礼,绿衫飘飘。梁一月一挥手:“去吧,记住先天阵变后天阵之时,按计划行事。”说完看了站在“坎”位上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一眼,却没有看到她眼中呆滞的目光。 一十七名女弟子同声答道:“是!”列队走到场地中间,五龙观的一十七名男弟子,在主持中宫的凌云的带领下走了过来,站在她们对面,一一对应,背被木剑,白衣飘飘,就如天上的一片云,而那些女弟子则如一片绿荫。 高台之上,授业道长静武睁开昏花的老眼,嘶声喊道:“开始!” 下面三十四名弟子,同时握剑抱拳:“请师姐赐教,请师兄赐教!” 凌云低声向着与他面对的中宫主持李文英一笑:“请师姐手下留情!” 李文英冷若冰霜,理也不理,娇斥一声:“列阵!” 一十七名女弟子,飞身向后纵起,jiāo叉穿梭,落地之时,已经布成了九宫八卦剑阵。中宫一人,八宫每宫并排站立两人,这是为了以后能变成“内八卦、外八卦”双卦阵而设计的。也是为了加强每一宫的攻击力,这是武当派近几年才研制成功的,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前的九宫八卦阵。 这时,男弟子也早列成了阵形,双阵相jiāo,呼喊之声大作,各人手执的虽是木剑,但在这些武功高强的武当弟子手里,木剑也能伤人。 高台上的静武和其余的六位师父都目不转眼的看着下面两座大阵的情况,静武捋着白胡,不停的微微点着头,对自己教出来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那六位师父也都在瞧着大阵变化的情况,两阵比一个月前运用的更加娴熟,看来这一个月里谁都没有闲着。这里有两位师父没有上台来,一位是总以为道家之人应当遵守道家本分,不应当整天习武,打打杀杀的静仪师太。此时,正与自己的弟子站在一起,拉着梅霖的手,给他们讲解着现场阵法的变化。静仪师太一直拉着梅霖的手,是为了怕这位关门弟子跑出去给自己闯祸。还有一位,却是上清宫的静松道长。 两阵翻翻滚滚已经斗了一个时辰,犹自胜负未分,阵里面云气升腾,人影jiāo替来回,武功低的弟子早已看不清阵式的变化,只觉的一股杀气不断的蔓延开来,使人不寒而栗。 静仪师太眉头微皱,这么厉害的杀人阵法,终非人类之福啊!同门弟子相斗都有如此之威势,与敌人真刀真qiāng的生死博斗该是何种威势? 梅霖早感到了两股强大的灵息,jiāo替盘旋,如两条剧斗的蛟龙。每股灵息里面隐隐透出一股杀气,那灵息里面还包含着无数说也说不清的内容,仿佛是无数的玄机在等着自己去感受,去破解。只是自己的呼吸为什么变的这么困难? 静仪师太感到了梅霖脉博的异样,一股极其柔和的内力传了过来,梅霖立即感到十分的舒服,只是那股灵息却也被驱淡了。 两座大阵正到了生死关头,谁也奈何不了谁,唯一的办法就是变阵,一般的变化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大变,那就是先天阵变后天阵。 李文英和凌云都在仔细的观察着对方,寻找着最佳的变阵时机。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齐举剑下达了变阵的命令。 而这正是梁一月早就计划好的,梁一月处心积虑要战胜各宫,因此对各宫的阵法都详加了研究,五龙观的阵法在凌云的主持之下变化灵动,几乎是浑然天成,看不到一点破绽,虽然各人的能力不是很强,但整体发挥出来的威力却是谁也不敢小觑。 但是他的阵法也不是一点破绽也没有,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在先天阵变后天阵的时候,中宫变离宫,离宫变坎宫,坎宫变中宫。这时候,凌云总是有一个停顿,或许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照顾其余各宫,稳定阵形,更快的完成变化。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停顿,却让梁一月看到了机会。女弟子们完全可以利用他停顿的一瞬间,李文英抢先一步,占住离宫,利用李文英剑法出众的长处来干扰对方离宫的变阵,这时候位居中宫的凌云势必要离开中宫,直抢离宫。 在凌云腾身而起的这一刻,梁一月将使用自己的秘密武器,那是自己最小的弟子那迅如闪电的轻功,直占对方中宫,然后躲过对方坤、巽两宫的截杀,两面夹击占主导地位的离宫,这时候凌云正在空中,一定难以躲过这出奇不意的一击,只要凌云中剑退场,那这场战斗就可以说已经胜利了一半。自己最小的女弟子年仅十一,轻功却已经不在自己之下,如果单比轻功,场内的这些弟子恐怕无人能是她的对手。当然这并不全是自己的功劳,因为她很明显在入武当之前,就已经学过武当工夫。这个女弟子的轻功从未在人前施展,自己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才发现的。 此时,场中完全按梁一月料想的变化着,你看凌云果然停顿了一下,李文英已经占住了离宫,逼的对方手忙脚乱。梁一月知道凌云立即就会腾身而起,去占离宫,这正中了自己之计。梁一月嘴边不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心说:“我这一个月魔鬼式的强化训练,终于没有白练!” 好,凌云已经起来了,梁一月却没有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道绿影。这样的机会实际只有一瞬间,李文英突然飞身而起,直向对方的中宫扑去,要自己去实现师父的意图。可是已经晚了,凌云已经占了离宫,八卦阵一卷,把李文英围在了当中。 李文英这一下子,不但没起到好作用,反而使自己的阵形出现了混乱,少了她的指挥,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变阵,一停的工夫,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柄木剑,当然那是对方的。 凌云擦擦脸上的汗水,笑道:“文英师姐,承让了!” 李文英冷哼一声,一甩手,木剑在手中断为几截,一言不发的率先向月冲宫弟子站立处走去,那十六名女弟子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有几个女弟子甚至忍不住的轻轻哭出声来,这里面就有唐晓雪。 梁一月早从高台上飞身纵下,大声对自己战败了的弟子喝道:“哭什么哭,谁都不许哭,全部列队站好。我们月冲宫输了阵,不能输了人!”说着,自己那两道如同怒火一样的目光,直直的shè向那个娇小的身形,而那个身形却只是呆呆的站着,竟对自己的目光视而不见,仿佛满腹的心事。 这一天,梁一月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下午的比试,最弱的遇真观竟然赢了实力不弱于五龙观的上清宫。虽然上个月,上清宫的静松道长率领着本宫四十名弟子去支援华山派对抗天神帮了。那就是剩下的这些弟子也应该不是遇真观所能抵抗得了的。你看看人家遇真观,论时间不如我们用的多,论力气不如我们下的大,论对手也不比我们弱多少,为什么人家能赢,而我们却输了?同在玉女峰上,以后我们月冲宫如何还能见人? 梁一月怒气冲冲的回到月冲宫,喝令闭上宫门,遣散所有弟子,只留下最小的那个女弟子一人,跪在张三丰的铜像面前。 梁一月正在大声怒吼着:“说,你说,为什么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你知不知道,这次我们输了,全部怨你一个人。那是多好的机会啊,你白白的浪费了。你让我们月冲宫以后如何做人?你让我梁一月,如何在武当立足?” “我平时都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快说!” “这一次我们输了,我们就失去了学习两仪剑法的机会,我们就与别的弟子越落越远,我们被人家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本来咱们女弟子起步就晚,我们不努力何时才能赶上别人?” “你快说,如果今天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一下子打死你!” 梁一月高高举起了手里的藤条,却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形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跪着,眼里没有一丝悲切,也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只是那亘古不变的淡淡的忧伤。 藤条猛地落了下去,梁一月的手却偏了一偏,藤条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把地面的一块青砖砸的粉碎,那藤条断成了两截。 “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愿见到你!” 梁一月的吼声震的屋顶上的尘土簌簌的落了下来,在整个玉女峰上都能听的见。 那娇小的身形在这巨大的吼声当中,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打开门,平静的走了出去。 “或许做这样大的事情有点太难为她了,她毕竟只是个仅仅才十一岁的孩子啊!”梁一月看着转身走出的那个绿色背影,在心里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突然,梁一月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反身随手抓起墙上挂着的“花魂剑”,悄无声息的滑了出去,正看到一个绿影划过了月冲宫的东墙。 此时,玉女峰的遇真观中人声喧哗,三十一名女弟子加上一个男道士,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下午的斗阵,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芒,只有她们的师父静仪师太脸色平静亦如平常,却也不禁止她们的吵闹。在静仪师太的眼里,一切都应当顺其自然,悲伤也是自然、欢喜也是自然。 “清娥姐,你那一变,变的太好了。要不是你,我差一点就走错了步!” “清风妹子,你那一剑出地真快啊,把那个叫什么舒平的刺的手忙脚乱。” “要我说啊,这次胜利多亏了咱们清平姐,要不是清平姐指挥的好,我们打的也不能这么顺手。” “我看还是多亏了咱们清瑶妹子,要不是咱们清瑶妹子制住了乾位上那个叫什么广正的,他们的阵法也不能乱,咱们还是胜利不了。” “对,对,对,好象是这么会事,咱们清瑶妹子的剑法是越来越高了。听说那个什么广正是上清宫的第二高手,除了上次主持中宫的广平,就数他了。” “上午的月冲宫斗阵失败了,她们的梁师父不一定怎么生气呢?你们听,那边在发火,砸东西呢?” “嘻嘻嘻,哈哈哈!”道姑们笑成一团。 “咱们胜利了,是不是饱餐一顿庆祝庆祝啊!”梅霖在一旁好不容易chā进句话来。 “去,你就知道吃,师父一定不许的!” “师父不许,咱们不会做吗?反正做饭是咱们自己的事。咱们做出来,师父不会给咱们倒了吧?” “那倒不会!咱们吃点好的,好象也挺应该啊?”清平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再加上梅霖在一旁瞎搅和,心也有点活起来。 “听到没有,清平姐发话了,大家快去做。”梅霖第一个站起来,挽起袄袖,要抢着动手。 “去,做饭也用不着你这个小瞎子。姐妹们,快动手,把咱们所有的好吃的都拿出来!” “我要上茅厕,谁领我去?”梅霖听到道姑们纷纷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胜利,做饭去了,没有一个人理自己,不禁又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你是大男子汉,应当一个人去!”清秀正走过梅霖身边,随手捏了一下梅霖的鼻子说道,然后递给梅霖一根木棍。 梅霖说这句话的时候,十次有九次是假的,那都是为了找个人陪自己玩。不过这一次却是真的。 “没人理我?哼,我洒在院子里!不行,别让师父看到,还是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梅霖哼着自编的小曲向天喷shè完毕,刚一转身,突觉一股灵息袭来,接着后颈一紧,被人揪住了。梅霖刚想开口大叫:“救命!” 一只软软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道:“不要说话!” 接着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出了观墙,梅霖觉的那股灵息仿佛并没有恶意,便放弃了在那只捂在自己嘴上的小手狠狠咬上一口的想法。 不一会儿,梅霖被放在了地上,接着那个轻柔好听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是霖弟?” 这一次那个声音大了许多,而听到梅霖耳里,更加的巨大,宛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过了许久,梅霖才颤抖着说出那个一直深深的藏在自己心里的名字:“你,你是月姐姐?” “霖弟!”“月姐姐!”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三章 西天冰鹫 一个巨大的月亮缓缓的爬上了玉女峰山顶的最高处。 月亮里面有一棵松树,松树的一根粗大的枝桠上,并排坐着两个小孩。那男孩坐在树桠里,女孩坐在树枝上,强大的山风把那女孩的长发吹起,在身后不停的摇曳。那女孩的两根如玉的小腿,也在风中不停的摇摆,就如永不停止的钟锤。 随着那小腿不停的摆动,一串串的话语娓娓的道了出来:“你留下字条离家出走后,把婶娘和爹爹急坏了。爹爹当夜就派人出去找你了,并且通知了所有的布行,让他们都停止生意,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部连夜出去找你。爹爹说,就是把整个临安城都翻过来,也要找到你。那一夜,咱们家没有一个人睡觉,婶娘虽然在爹爹的劝说下,没有出去,但一直在楼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想着你可能去的地方,要爹爹马上派人过去。那时候,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嘿嘿,我早知道他们要找我,我早出城了!”梅霖脸上又露出了那即神秘又纯洁的笑容,把自己学狗叫,钻狗洞出府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说到梅霖被那恶车夫抢去钱财,踹在碎石堆里的时候,不禁把月华逗的呵呵直笑,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 “弟弟,你受苦了!” 梅霖仿佛觉出了月姐姐的声音里已经带有一点悲切的成分,连忙说道:“没事,这点苦算什么?再大的苦我也吃过。我还见到爷爷了呢?” “爷爷?哪个爷爷?” 梅霖又把在坟地里遇到黄爷爷的事说了一遍,月华听了后,半晌没有说话,好象有什么疑问,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他真的让你叫他黄爷爷?” “是啊,我不叫,他还生气了呢!” “他是咱们家一个老中医。尤nǎi妈说,我和哥的命是他救的,只是他没能救活我妈的命。还有,你的命也是他救的。爹爹一直让我叫他黄爷爷,我却不知道他真是咱们的爷爷。因为他姓黄,咱们姓赵!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救过咱们的命,那就是咱们爷爷了。有空我还得回去,好好看看他老人家!” “对了,弟弟,你为什么要走呢?你不知道婶娘可想你啦。婶娘见爹爹一晚上,都没有把你找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婶娘就亲自去找你了,在临安城里见人就打听。爹爹见拦不住,只好跟在婶娘的后面,他们转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你!回来婶娘大闹一场,把沁红楼里的东西全都砸了。第二天早上,婶娘再也起不来了,也许是想你的原因,也许是这几天劳累过度,婶娘病了!” “我娘有没有事?”梅霖着急的chā嘴道。 “多亏爹爹请来个名医叫做柳明的,爹爹本来是请来给你治病的,没想到你当夜没等到柳名医来,就跑了。那柳明正好给婶娘看了病,开了yào方,婶娘吃了也就没什么事了。只是婶娘为了救你还中了dú,身子极其虚弱,养了一年才彻底好!” “柳明?柳明真的去咱家了?” “怎么,你见过?” “没有,我见过他姐姐柳云!”梅霖又把上峨眉山求医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讲到斗僵尸,只把月华听的如痴如醉,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梅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向月华说了出来。经历的那些苦、那些难,此时对梅霖来说,反而变成了温馨的回忆。现在想想,那些苦都算什么呢?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姐姐,虽然自己在没治好眼睛之前,是不愿意让月姐姐见到自己这幅样子的,可是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当然,梅霖也对自己的事做了一点隐瞒,那就是自己眼睛的失明的原因,黄爷爷和柳云都说与吃了月姐姐给的加了糖精的鸡蛋糕有关。这当然不能对自己亲爱的月姐姐说,因为月姐姐一定不知道那鸡蛋糕对自己的眼睛不好,如果知道她一定不会给自己吃的。自己的眼睛既然瞎了,为什么还要让亲爱的月姐姐内疚呢? 时间对两个人来说是短暂的,他们不知道这时候月亮早已升过了头顶。月华听梅霖讲完了长长的经历,许久许久没有说话,还在回味着发生在自己弟弟身上的一切。那一切仿佛是一个童话故事,那么的难以令人置信,却又那么的真实。真难以相信弟弟在瞎了眼的情况下,又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是靠着一种什么样的信念才生存下来的。弟弟,真了不起! 梅霖突然问道:“月姐姐,你怎么上武当来啦?” 梅霖连问了两遍,月华才从自己的遐思中反应过来,缓缓说道:“你走后的一个月,爹爹便派人把我送到武当来了。爹爹说要我学好武功,以后不受人欺负。我也挺喜欢学武功的,听说武当是个有名的大门派,我就来了!前几天婶娘给我来信了,说家里都挺好的,她说还要出去找你,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到!这下子好了,明天我就给婶娘写信,说你在我这儿!” “不要,千万不要!月姐姐,我不要见到我娘,我不愿意她见到我这个样子。等我治好眼睛后,我会回家找她的。月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给我保守这个秘密!” 月姐姐楞楞的看着梅霖,紧紧的咬着嘴唇:“可是婶娘会想你的。。。” “没事,娘想我好看时的样子,总比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伤心好。月姐姐,你不答应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好吧,我答应你!”月华紧咬的嘴唇松了松,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月华心里仿佛觉的自己的弟弟表面上看来挺坚强,实际上内心里还是很自卑的。不愿意亲人见到自己难看的样子,这或许就是他离家出走,不愿回家的原因吧!他宁愿留给亲人一个美好的希望,也不愿意让他们为自己分担一点点的忧伤,这就是自己的弟弟! 好想体验一下看不见东西的滋味,月华轻轻的闭上眼睛,把头用力的向后仰起,向着天空,眼前是一片黑暗,是一片宁静。风里带着一丝丝山的味道,四周各种各样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丽!有多少东西是自己平时睁着眼睛时,没有发现的? 要是能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多好啊?月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自己弟弟眼睛看不见的痛苦,那是一种在黑暗中燃烧的渴望! 突然,月华听到梅霖一声尖叫,睁开眼睛,扭头一看,只见梅霖正在急速的向地面落去,面向上,背向下,怀里却抱着一只奇异的大鸟。危急关头,来不及细想,月华身子向前急倾,在树枝上转了个半圆,头下脚上,离了树枝,接着脚尖在那根树枝上一点,身子如箭般shè向地面。手掌略撑地面,消了下落之力,一个翻身,后背抵住了地面,双手双脚向天伸出,等着来接梅霖。 月华一动的时候,就已经判断明白,自己年小力弱,在空中无法帮助梅霖,只有自己抢先到达地面再想办法。月华到地面后,又怕自己力量太小,阻止不了梅霖强大的下落之势,使梅霖受伤,因此四肢尽出,哪怕把自己砸在底下,也不能让梅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月华刚翻过身,梅霖已经直落下来,月华双掌双脚接住梅霖的后背,先是一挺,接着一缩,卸了梅霖下落之力,这正是武当派正宗的借力打力的手法,然后体内一口真气流转,双手双脚一齐用力,把梅霖弹了出去,使梅霖直挺挺的安然无恙的站在了地上,就如从一个小板凳上跳下来一样。 月华从听到梅霖的惊叫到救人,一直注意着梅霖,目不斜视。此时,仰面向上,眼睛一抬之间,却突然看到一只金雕正敛翅向梅霖怀里那只大鸟shè去。而自己刚才那一顶,使梅霖直直的站住了,却正好把梅霖的后背送到了那只金雕嘴上。 月华伸手想抓那只金雕,却差了一寸,只好大叫道:“弟弟,趴下!” “什么?”梅霖刚从高处下来,灌了满耳朵的风,哪里听的到月华的声音。不但没有趴下,反而回过头来问道:“月姐姐,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左首与刚才他们呆的相邻的一棵松树上,一道红光直向那金雕的脖颈shè去,其势却也已不及。 那金雕尖利的钩嘴,狠狠的啄在了梅霖的后背上,月华悲伤的大叫一声:“弟弟!”却见梅霖毫无痛痒的笑嘻嘻的问道:“月姐姐,什么事?我已经下来了!” 月华用手指着那只金雕,却见那只金雕突然化成了一个金色的影像,接着金色的影像就如打碎的花瓶,变成了无数的粉尘,并且在渐渐的消失:“雕?”月华面对着这奇异的影像再也说不出话来。 “雕?什么雕?噢,我知道了,你说我怀里这个东西是只大雕?这死东西,把我吓了一跳,刚才我在上面坐的好好的。他突然扑到我怀里,我就顺手把他抱住了,这死东西可真沉啊!我被他撞下树来。月姐姐,你又救了我一次!” 月华看到梅霖没事,这才从这奇异的一幕中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梅霖的后背,梅霖后背的衣服却实实在在的破了一个洞,这肯定是那只金雕所为,可是除此之外却好好的,在梅霖的后背上找不到一点受伤的迹象,只是在那个洞处有一个圆形的痕迹,隐约有点像是太极图的模样。 “月姐姐,你在干什么呀?”梅霖觉出月姐姐正在掀着自己后背的衣服,查找着什么,不禁感到有点痒痒,呵呵的直笑出来。 月华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一棵树上,飘落下来,身形飘逸优美,正是自己的师父。 梁一月脚尖一点,到了月华姐弟近前,随手拨起chā在地上的那把花魂剑,看着淡红的剑刃上,一蓬金色的碎屑正在慢慢的散去,久久没有说话,因为这样的现象,梁一月也解释不了。 月华见到自己的师父从那棵树上跳下,就知道师父一直在跟踪着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落入了师父的眼里,想到师父的脾气,不禁心里有点打鼓,小声的叫道:“师父!” “师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梁一月怒气冲冲的把花魂“刷”的一声chā入了剑鞘。 “弟子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你竟敢独自一人,去遇真观劫弟弟,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不是为师通知遇真观,让她们不要找了,这时候恐怕整个武当都得起来找你们这两个不屑弟子了!” “多谢师父!” “谢什么谢?我罚你去捉五只野兔!捉不到,以后就不要叫我师父!” 梅霖听到月姐姐的师父正在盛气凌人训月姐姐,自己却不好chā话,万一哪一句话说不好,惹的她师父更加生气,那就不妙了。 此时,听到让月姐姐去捉野兔,不禁想起了以前在家里时,月姐姐帮自己捉野兔的情景。一想到月姐姐那凌波仙子的样子,却要受这么大的委屈,还哪里忍耐的住? 梅霖艰难的抱着那只大鸟,向前挪了几步,向着梁一月说道:“别欺负我月姐姐,否则叫你好看!” “刷”的一道冷风,花魂自梅霖头上掠过,一丛白发飞了下来:“学了十多天,一点武当工夫也没有学会,你有什么本事保护你姐姐?相不相信,我下一剑砍下你的脑袋?” “嘿嘿,梁师父,你第一剑没有砍下我脑袋,就不会再砍第二剑了,对不对?我早就知道梁师父,你是个大好人,要不我姐姐也不会跟你学武功了。你让月姐姐捉野兔是想给我吃,对不对?梁师父,你的心肠真好,比我娘的心肠都好!” 梅霖这一番无赖的话语,不禁把梁一月逗的一笑,梁一月沉浸于武学之中,已经不知多少年没笑过了。 “自作多情,是给师父我吃的,师父我为了你们两个小鬼在这里冻了大半夜,不吃点好东西补补,如何能练好武功?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捉!”最后一句话却是横眉立目对着月华说的。 月华看到自己的弟弟已经没了危险,这才答应一声,展开身法,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草丛里。 梅霖这才想起自己怀里的那只大鸟,不禁问道:“梁师父,你说这是只什么鸟啊?” 梁一月走到梅霖身边,仔细的端详着那只大鸟,只见它身体极大,有一米多高,与梅霖不相高下,两只翅膀伸展着,有三米多长,把梅霖前面挡了个密不透风。一身杂色的箭羽,在头颈处却是光秃秃的,羽毛稀少,脖子要比鹰长许多,在脖子的中间,有一圈银色的羽毛,极其纯净,没有一根杂色,这是它全身上下唯一好看的地方。说是鹰吧,鹰脖子没有那长;说是雕吧,雕的头颈有羽;说是鹫吧,脖子上还多了一圈银羽。 梁一月竟一时也说不上,它到底是什么来,梁一月正在沉吟未绝,又听梅霖问道:“它死了吗?” “没有,只是昏过去了。我救醒它!” “呱”梅霖只听到一声嘶哑的大叫,接着一个巨大的鸟头硬往自己怀里钻了进来,两只大翅膀紧紧的包住了自己,让梅霖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不断的叫着,就像是两种金属摩擦发出的刺耳难听的声音的一样,只是这声音里面充满了恐惧。 “谁要杀你了?你是不是想杀死我,我招你了,惹你了?你无缘无故的把我从树上撞下来,要不是月姐姐,我早摔成ròu酱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话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可别欺负我看不见,我师父可在旁边看着你呢,如果你撒谎,我叫我师父一剑砍下你的头来!” “我是一只冰鹫,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你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那只冰鹫一边恳求的说道,一边在梅霖怀里摇着头,一只短短的羽尾,还在不停的摇动着,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你问问它的来历?”梁一月刚才听梅霖讲过自己能听懂鸟语的事,所以知道梅霖此时正在与这只怪鸟jiāo谈,便chā话道。这只鸟的来历有点奇怪,而那只金雕更怪,说不定从它的来历上,能知道那金雕的怪异之处。 “听到没有?我师父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灵。。。灵山!我在灵山听佛祖讲法,因早上吃的东西太多,肚子有点难受,不一会儿竟想放屁。你知道女土福就是因为放屁,而被大鹏金翅雕给啄死的。我哪敢在里面放屁,只好偷偷的走到外面,放完之后,再回来听佛祖讲法。如此三四次,想是我进进出出惹恼了那大鹏金翅雕,他两道如电一样的目光向我shè了过来,我吓的一动也不敢动。我这肚子也太不争气,又想放屁。此时,佛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正讲到精彩之处,我只好拼命的忍着。说来惭愧,都怨我没能坚持到最后,一个响屁放了出来,打扰了佛祖讲法。那大鹏眼中露出了杀机,我见事不妙,立即偷偷溜出灵山,想找个地方避避,哪知还是给那大鹏金翅雕发现了,他一直把我追到这里。 我只顾着逃命,没想到撞到了您身上,对不起,真对不起!您可怜可怜我,千万别杀我!” 说完,那只冰鹫垂下双翅,低着头,不停的拱着梅霖的胸膛,就像一个乞求原谅的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么说,那只金雕就是佛祖面前的那只大鹏金翅雕了?”梁一月若有所思的问道,怪不得它会化成金光。 “确切的说,只是他的一个分身!如果他的真身在此,我。。。我早死几千次了!” “哈哈!”梅霖突然暴发出了一阵狂笑,拍拍那只冰鹫的头说道,“好小子,我能吹,你比我还能吹。吹的像真事似的,放个屁就能死人,那佛祖讲一次法,得死多少人?再说了,佛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怎么会让那大鹏金翅雕因这点屁事而犯了杀戒?骗骗小孩子可以,骗我梅霖,那是连门也没有,我可是骗人长大的。不过,看在你这么能吹,很对我胃口的份上,我就饶了你!我还可以保护你!不过,你得说说,你有什么本事,看看值不值得我保护?” 梅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知这冰鹫甚是怪异,最好能收为己用。梁一月对佛祖的那一套本就不信,此时听梅霖把那鸟讲的话说了一遍,对梅霖刚才嘴上说的不禁大是认同,心想:“这孩子虽然笨点,什么武功也不会,不过脑子转的倒挺快,知道这鸟是在吹牛!” “我。。。我什么也不会,就会吃鱼!”那冰鹫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的本事,最后冒出了这么一句。 “死老舅,我让你就知道吃!”梅霖不知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个名字,也许是不经意间想起了虐待过自己的郝老舅,狠劲的用手打着那只冰鹫的头。梁一月还担心,那只冰鹫会突然恼了,伤了梅霖,在旁按剑监视着,只要那冰鹫有一点苗头,就一剑把它杀了。哪知,它只是那么呆呆的站着,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就让梅霖那么狠命的打自己的脸。 “我还。。。还会飞!这算不算一样本事?”那冰鹫战战兢兢的问道。 梅霖停止了殴打,用手托着腮,想了想,那只冰鹫热切的看着梅霖,希望梅霖赶紧点头。其实,梅霖心内也在惴惴,这么个大鸟,自己这样打它,它只要一张嘴,就能把自己啄死。可是如果不给它来个下马威,以后自己怎么能治住它?现在有梁师父在场,相信梁师父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梅霖也没想到这只大鸟就这样乖乖站着,让自己打,连躲都不躲,只要张开翅膀,那谁也追不上它。 “好吧,算你还能点本事。知道不,我们人类有句话叫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意思是说,想要吃饭,就要干活,你也不例外。如果你想让我保护你,就得听我的话!否则我就让那大鹏金翅雕把你啄死!” 梁一月听着梅霖在训这只鸟,不禁心里直想笑,心说:“你还知道吃饭得凭本事?你吃我们武当的饭,凭的是什么本事?不是掌门师兄可怜你,你早饿死了!” 这时候,月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块粗布,背着五只兔子,如一阵风一样,来到了梁一月面前:“师父,我们能不能不杀死它们。它们好可怜!” “可怜?我才可怜,师父我都过了大半夜了还没吃饭,难道不可怜?兔子生来就是给人吃的,这有什么可怜?我们做熟了再吃,总好过让虎狼活生生的吞了,撕的七零八落的!对了,先喂着这只大鸟两只兔子,我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反正长的像鹰的,吃兔子总错不了!” “是,师父!”月华低低的答应一声,拿出一只兔子,慢慢的挨到了那只大鸟旁边,对手里那只兔子说道,“小兔,对不起了!师父说,你生来就是给人的吃的。但愿你来世能投胎成老虎,要不当狮子,反正不是给人吃的东西就成。” “少罗嗦,快喂!”梁一月断喝一声。 月华只好不情不愿的把那只兔子送到了那只怪鸟嘴边,没成想,兔子在月华手里一挣扎,那只怪鸟却吓的“呱呱”大叫着,跳到了一边。月华喜道:“师父,它不吃,可以把小兔放了吧?” “少费话,梅霖,你叫它吃!” 梅霖听梁一月口气严厉,不敢不听,也害怕月姐姐因此事受连累,自己和月姐姐深夜偷跑出来,这个大罪还没着落呢,可不能旧罪未去,又添新罪,急忙对着那冰鹫喝道:“死老舅,快吃!要不我对你不客气!” “你叫它老舅?”月华听梅霖叫的奇怪,不禁笑着问道,如果梅霖叫它老舅,那这只大鸟不也成了自己的舅舅? “月姐姐,我叫着玩的,它是一只冰鹫。所以,我叫它死老鹫!”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它是咱们的舅舅呢?” 一句话,把梅霖和梁一月都逗的笑了起来,当然梅霖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而梁一月则是略微无声的张了张嘴。 梅霖知道自己的月姐姐是万分不愿意拿兔子来喂这只冰鹫,这是在梅园的时候就知道了的。但是,这梁师父显然厉害无比,那是十个梅霖加月华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即伸出手来对月华说道:“月姐姐,你把兔子给我!” 月华小心的把兔子递给了梅霖,梅霖左手揪住冰鹫的那圈银毛,右手把那只兔子狠命的往它嘴里送,边送边恼怒的说道:“快给我吃,你这只死老鹫!” 那冰鹫的嘴都碰到兔子身上了,却始终不愿意张开,只是在喉间“咕噜”了一句什么,月华目不转眼的盯着那只冰鹫,好奇的问道:“它在说什么呀?” “他nǎinǎi的,它说,‘佛祖说了,不可杀生!’” “师父?”月华听到这句话更加喜不自胜,这句“师父”后面的潜台词是“师父,你看,这只冰鹫都说不可杀生了,可以把小兔放了吧?” 梁一月一点不为所动,向着梅霖道:“你问问它平时都吃什么?” “鲟鱼!”梅霖问了,回答道。 “你再问它,吃鲟鱼是不是杀生?”梁一月冷冷的道,同时看了月华一眼。 这句话到了梅霖嘴里却翻译成了这样:“你nǎinǎi的,你到底吃还是不吃?吃鲟鱼也是杀生,吃兔子也是杀生?你nǎinǎi的,你早就破了杀戒了,还在装和尚?不吃,我把你的头砍下来喂兔子!” 后面这句梅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那只冰鹫急忙低头说道:“吃,我吃!” 说完,张开锋利的钩嘴,在那兔子身上轻轻啄了一下,立即尖叫着跳了开去,被梅霖拽下了一根银羽。梅霖大怒,踏前一步,狠狠的给了那只冰鹫两个大耳光,把它打的“呱呱”惨叫起来。 梅霖喝道:“你再不吃,就让金雕吃了你!”说完,把兔子扔到地上,转身就走,月华连忙扶住。那冰鹫一看兔子要跑,知道兔子跑了,自己的小命也就没了,连忙跳起,用两只爪子把那只兔子踩在了地上,闭上眼睛,狠狠的一口啄了下去,早把兔子啄了个透明的大窟窿,然后呲牙咧嘴的吃了起来,吃的是苦不堪言。 梁一月瞅了它那幅吃相,不禁又无声的咧了咧嘴,算是笑过了。 月华则看到兔子那可怜的样子,不禁愀然不乐。 “回宫!”梁一月怒喝一声,率先转身走去,月华连忙扶着梅霖跟在后面,那冰鹫看到梅霖要走,急忙拨步赶了上来,嘴里还叨着那只兔子。 到了月冲宫门口,梁一月当先走了进去,看到梅霖在后面犹豫,不知是否要进来,便喝道:“进来!”转身又对值岗的唐晓雪说道:“去,把这些兔子洗干净,我要亲自下厨!” “是!”唐晓雪从月华手里接过兔子,却偷偷的向着月华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意思是“小心点,你闯祸了!”然后,又奇怪的看了一眼梅霖,在那只冰鹫身上却多瞅了好几眼,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 “来,陪师父吃饭!”梁一月把一个一个的大盆小碗放在桌上,对傻呆呆站着的梅霖和月华说道。 这时候,梅霖被梁一月完全弄傻了,月华就更不用说了,自己的师父几时这样对待过自己的弟子?目前,情况不明,最好的应付之道,就是听话。 这一顿莫名其妙的饭终于快吃完了,月华只吃馒头,筷子拿在手里只不过是个装饰品,那些兔ròu,月华看着都心疼,哪里吃的下去? 梅霖则早就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大嘴,连汤带水,吃的津津有味,吱吱有声。还不断的“吧咂”着嘴,连说:“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梁师父,你的厨艺真是太高了,皇帝的御厨也比不上你的一半。不,是十分之一!” 那只冰鹫也垂着翅膀,站在了梅霖后面,好奇的看着三人吃饭,不一会转头看看这个,再转头看看那个,再看看盆子里冒着热气的兔ròu,一对银色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只是其余的地方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们吃这一顿饭?”梁一月放下碗筷,问道。 “想,太想了!”梅霖急忙高声附合,免得冷场,口里却还在嚼着一块兔ròu。 梁一月根本连看也不看梅霖,却盯着月华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你为我们月冲宫争了光。你从人数众多、武功高强的遇真观里把你弟弟劫了出来,而遇真观却没有一人发觉,这是我们月冲宫的荣耀!遇真观比阵胜了上清宫,而我们月冲宫里最小的一名女弟子都能在遇真观里抢人,哈哈,哈哈,我们月冲宫是远远的胜过遇真观和上清宫了。哈哈,哈哈!” 梁一月仰天大笑,极是欢心,却突然笑声嘎然而止,脸色yīn沉,厉声说道:“月冲宫比阵因你而输,你又隐瞒师尊深夜离宫,念你们姐弟情深,这两件大罪,师父暂且记下了,以后决不可再犯,否则师父断然不会轻饶!” “是,谨尊师父教诲!”月华知道这是师父的训戒,急忙站起行礼。 “谢谢梁师父不责罚姐姐,以后我们一定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梅霖也连忙站起来说道,嘴里却还塞着一块兔ròu,“唔唔”的吐字不清。 “去睡吧,已经很晚了。明天,不,是今天,五更照常练剑。我们更要抓紧了!对了,梅霖今晚就睡在月冲宫好了,月华,你去找文英安排一下!” “是!”月华答应一声,领着梅霖往外就走,梅霖却“嘟嘟囊囊”的说道:“我的兔ròu还没吃完呢?”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想是让月华给捂住了嘴。 那冰鹫一见,急忙几步跟了上去,后面却传来梁一月的声音:“对了,今晚的事,师父是不会对别人说的!” “谢谢师父!”传来梅霖“唔唔”嚼兔ròu的声音。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四章 天降奇兵 第二天的比阵更加激烈,尤其是最后一场,冲虚宫与玉清宫的较量。虽说大家公认玉清宫的实力最强,但实际上八宫之间差距并不是特别大,而且在实战中有无数的变数,并不一定谁强,谁就一定会赢。就像实力最弱的遇真观能战胜上清宫一样。而且这一场,在静武的要求下,都采用了二十五人的九宫八卦阵法,随着人数的增多,阵法的变化更加神秘莫测。 从下午开始,一直斗到了二更初上,玉清宫才凭借微弱的优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第三天,由静武点评各宫阵法,宣布入选学习两仪剑的人选,五龙观的凌云和沈小聪都是榜上有名,就连遇真观也有清平和清瑶两人入选,而玉清宫更是因为参阵的人数多,而一次入选了三人。截止到现在,除了月冲宫之外,其余各宫都有人在修行两仪剑,唯独月冲宫一人也没有。 梁一月看着那些入选的弟子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禁在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到月冲宫,自然又把自己这些不成材的弟子重重的骂了一番。 月已中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明的月光照在床上,梁一月翻来覆去,哪里睡的着?如果单论两仪剑法,那自己可以称的上是天下无敌,自己独创的一人使两仪,就连练了四十年两仪剑法的静武那个老头子,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师父天下无敌,弟子一点不会,甚至连学剑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真恨不得此刻就上照面峰,去把静武那个老不死的给砍了。再转念一想,把静武砍了也没用,因为这是武当派的规定,九宫八卦剑阵不能取胜的弟子,表示九宫连环剑还没有练好,是不能越级学习两仪剑的。习武必须打好根基,循序渐进,切切不可贪功冒进,这不知道是哪一位道长的传世名言,武当派各代掌门一直当成至宝,做为习武的首要训戒。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就会说:“我们武当派是名门正宗,岂可同邪魔歪道一样?练剑十年,是别派胜;练剑二十年,是我派胜,练剑三十年,武当派无敌于天下!贪功冒进,断断不可为也!” 练剑三十年?剑还没练够三十年就被人杀死了,还练什么剑?武当派的老道士,净是一头头顽固不化的蠢驴! 眼前的江湖形势风起云涌,眼看大变将至,静松师兄远赴华山,至今未归,说不定哪一天就该轮到我月冲宫上阵对敌,现在女弟子们增加一点武功,到时就会增加一点活命的机会。 必须想个办法,让女弟子们学习两仪剑法,哪怕只有一两个人也好。九宫八卦剑阵虽然厉害,但至少要九人同使,如果遇到不能九人联手的情况,怎么办? 传剑!不让传就偷着传!我的这些弟子哪一点比别的弟子差了?我这些女弟子练剑时间平均要比他们少几年,甚至十几年,就已经有了现在的成就,如果再给我多两年的时间,到时候,我谁也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梁一月下定决心后,就迷糊了过去,朦胧中一会儿梦到自己手执双剑,与静武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面峰上斗的天昏地暗,一会儿又梦到自己与静云掌门激烈争辨,一会儿又梦到鸡叫三遍,已经天明。 不对,不是做梦,天是真的明了,怎么这么快?梁一月一跃而起,收拾利索,立即召集所有弟子。 从这一天开始,月冲宫仿佛戒严了一样,两人守门,从未见一名女弟子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只听到里面“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好象是在习武。 其实不是在习武,而是在比武。梁一月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弟子捉对厮杀,心中暗暗得意:“你静武在五老峰上大比,我梁一月就在玉女峰上小比。哼,你选你的弟子,我选我的弟子,到最后看看谁教出来的弟子厉害?” 经过几天的比试,最后取得前两名的是李文英和丛凤鸣,第三名的则是以速度见长的赵月华。梁一月本来计划只取两名,因为毕竟是私传,得有所顾忌,再一点就是自己的女弟子,毕竟还没到了人人都可以修习两仪剑的地步。 但当梁一月看到赵月华这个名字,不禁改变了主意,这个小女孩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当即决定传授三人,万一有两人闹别扭了,至少可以有一人替补,梁一月轻而易举的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要知道,小姑娘们平时闹别扭是经常的事。 自此,赵月华则起早贪黑,跟着平常的弟子练完九宫连环剑后,还要每天多出一个时辰来学习两仪剑。 与此同时,梅霖的日子过的是更加快活了。静仪师太看到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实在不是一块学武的材料,也逐渐的失去了耐心,对梅霖的也就管的不是那么严了。 再加上梅霖的嘴巴一向甜的流油,也哄的自己的师姐们团团乱转,事事照顾着自己,能瞒过师父就瞒过去,瞒不过了,也有不少人给求情。 梅霖自有了冰鹫以后,更有了好玩的东西,每日里领着它,东游西逛,活动范围早扩大到了整个玉女峰。那冰鹫寸步不离梅霖左右,就是睡觉,那也是趴在梅霖身上,死赖着不走。想吃鱼的时候,一定要梅霖陪着去捉。好在这冰鹫吃的多,力气也大,驮着梅霖不费吹灰之力。 渐渐的梅霖却喜欢上了让它驮着风驰电掣的感觉,好刺激啊!冰冷的空气吹在脸上,仿佛吹遍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因此而变的清醒,变的敏锐。在空中那种无所凭借的感觉,那种自由的感觉,不禁使梅霖兴奋的大叫起来。 虽然是在天上,梅霖却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一点点的空虚,而且觉得很充实,因为姐姐就坐在自己身前。梅霖这几天来,一直有这样一个感觉,仿佛还是在八月十五那个月圆之夜,梅霖抱着姐姐的腰,两人坐在冰鹫背上,直直的向着那天上的明月冲去,离着那硕大的月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才命令冰鹫俯冲而下。 虽然梅霖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感觉的到那清清的月亮的光辉洒在自己身上,洒在自己的姐姐身上,也洒在这只冰鹫身上。。。 人生哪得几回飞?有一次也就够了。 梅霖应当感谢梁师父给了月姐姐的一点假,给了自己在月圆之夜与自己的姐姐团聚的机会。只是,自此之后,已经一个月了,梅霖却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月姐姐,那月冲宫的双门紧闭,从未见它开启过,仿佛那里变成了一座活人监狱。 要想进月冲宫,对梅霖来说易如反掌,因为有了那只除了飞和吃鱼什么也不会冰鹫。可是,要想从暴怒的梁师父手下逃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梅霖依然在等,等着月姐姐出来。每天,梅霖都会到那两扇门边去等,虽然梅霖什么也看不见,也感觉的到,那两扇门丝毫没有活动的迹象。 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梅霖快要化成望姐石的时候,月冲宫的大门终于“吱吱呀呀”的开了,一些女弟子欢呼着冲了出来。这是因为月冲宫里已经弹尽粮绝,再不出来采购食品,全宫的人都要饿肚子了。梁一月没有办法,只好放半天假,派几名弟子外出购粮,其余弟子休息一下。就是这半天,梁一月还是布置了任务,要求每位弟子都要反思这一个多月的所练、所学。 只是这样无形的任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是平时练功最勤的赵月华充分利用这半天的时间与梅霖玩了个痛快,一会儿到山中去捉野兔,一会儿又骑着冰鹫去湖里捉鱼,再不就是坐在上次那棵松树上,晃着两腿聊天。只是这一次松树上,多了一只冰鹫,不免大大影响了两人的心情,这只冰鹫无论如何也不离开梅霖三尺之外,梅霖威逼利诱,打骂哄骗,所有的办法都使遍了,也是毫无效果。 赵月华不禁笑道:“看来这只冰鹫是缠上你了,想做你妻子呢?” 那只冰鹫便仰起头来“呱呱”乱叫两声,随声附和,梅霖一撇嘴:“想的美,长这么丑,它还没这资格!” 赵月华用手摸着它那一圈银羽,笑道:“谁说它丑啦?你看这圈羽毛多漂亮?” “那只是件漂亮的外衣,模样长的丑,衣服再漂亮,也还是丑;模样长的漂亮,衣服再差,也是漂亮!看人要看透他的那件外衣,就像这只死老舅,你想象一下,拨光它所有羽毛的样子,一定会把我们恶心死。” “呵呵!”月华早听惯了梅霖的那些歪理,如果梅霖不弄点歪理出来,也就不叫梅霖了。月华想象着这只冰鹫被拨光羽毛的样子,不禁微笑了起来。这时候,月华眼里那亘古不变的忧伤,才又变的淡了。 “呱呱”,那只冰鹫听懂了梅霖的话,不禁大叫着抗议起来,惹的梅霖和月华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玉女峰顶飘出了很远、很远。。。 第二次见到月姐姐,又是一个月之后了。月华突然告诉梅霖:“五龙观的张师父已经率领弟子急赴昆仑了。听说,天神帮要攻打昆仑玉珠峰。昆仑是武当的盟友,因此向武当求援。” “还有静松道长也从华山回来了,听说受了内伤,有两名武当弟子已经战死了。还有七八名弟子,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次回武当,是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静空掌门已经决定三天后,为这两名战死的弟子举行公葬,到时全体武当弟子必须参加!” “噢,怪不得师父静仪师太这几天对我们要求也严了,督促我练武呢?这是‘唇亡齿寒’啊!嘿嘿,临阵抱佛脚,管个屁用!我再苦练,也比不上那些战死的武当弟子的十分之一!” “对了,月姐姐,昆仑山好不好玩?我们有空去玩玩?” “别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月华眉头皱了皱,像个大人似的对梅霖训斥道,梅霖伸了伸舌头,便不敢再言语了。 后面的日子里,梅霖天天在想着要去昆仑山玩,越是不让梅霖去做的事情,梅霖就越是想去。梅霖不仅自己想去,而且想拉着月姐姐去,现在梅霖越来越觉的,少了月姐姐,一个人玩的没劲! 可是如何想法说服月姐姐呢?梅霖在搜肠刮肠的找着应该去昆仑山的理由,找出一个,自己驳倒,然后再找再驳,循环往复,连公葬大会上,静云掌门的讲话,梅霖都没有兴趣去听。 终于,再次见到月姐姐的时候,梅霖想方设法把月姐姐逗的抿嘴微笑之后,说了这样一番话:“月姐姐,你想不想和我多在一起玩啊?咱们离家这么远,我就你这一个亲人,可是咱们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还是个半天。咱们好可怜啊!没什么可怜的?月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好伤心啊!伤心的都哭出来了,唔唔,别人家的姐弟可都是天天在一起的。 梁师父天天逼你练武,不让你出来玩,你们那个月冲宫就像个监狱一样,都快把人闷死了。什么?你喜欢练武?不管了,反正你们那个月冲宫就是个监狱,你应该多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听听山鸟的叫声,听听这死老舅的叫声也好啊。快,死老舅叫一个!要不,月姐姐你早晚得练成武呆子。 老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练十年花架子,不如进行一次实战。’我说的有点道理?当然,我这可是听老人说的,老人说的总是不错的。 月姐姐,如果你想以后和我多呆会呢?你就应该去昆仑山。别,别,月姐姐你千万别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嘛!上次你从遇真观里把我抢出来,师父赏了咱们一顿饭,这次如果咱们去昆仑山能立点小小的功劳。。。这样的机会是很多的,你看去了一趟华山,咱们武当派就挂了两个,伤了十几个,还伤了个老的,到时咱们只要能救出一个半个的,那你师父一定会大大高兴,就连咱们掌门人也要表扬咱们。到那时候,你只要一求你师父,让你师父多给咱半天假,你师父一定会答应的。 再说了,你也可以去昆仑山,试试你新练的两仪剑法,到底管不管用? 一句话,月姐姐,你为了我,到底去不去?” “不去!”月华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把梅霖的这一大顿长篇大论打的粉碎。 “月姐姐,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 “起来,”月华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面如寒霜,厉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不可以随便跪人的!” 梅霖知道不能再求下去了,完了完了,自己一个月的谋划,还顶不住月姐姐的两个字。梅霖想到这里,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人静默了半晌,月华突然问道:“如何去?我只有半天!” “我有办法!”梅霖听到这句话,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昆仑山,白雪皑皑。 张廷音率领四十五名武当俗家弟子,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看到了昆仑山峰,派出打探消息的弟子回报:“我们来晚了,昆仑派已经被天神帮的刀盾堂围的连只麻雀也飞不进去。昆仑派仍在负隅顽抗,誓死不降,这种情景已经持续了三天,昆仑派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们冲进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张廷音聚集几名主要弟子讨论如何行动时,丁猛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们应当休息一天,详细打探一下情报,再做定夺!”老成持重的谭成阔,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行,我们必须现在进攻,才能收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晚了,刀盾堂一定有备!”沈小聪反驳道。 张廷音听着自己弟子的争论,没有作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五龙观里掌门人最器重的一直没有作声的凌云:“云儿,你有什么意见?” “师父,弟子倒有一计!”说着,凌云站起身来,走到张廷音身边,伏着他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些什么。 “此计大妙,只是太过凶险!”张廷音拈着胡须,陷入沉思。 “师父,不要犹豫了。沈师弟说的对,‘兵贵神速’啊!这里只有一点需要考虑,那就是我们无法通知上昆仑派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时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至于,出手的机会,师父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的,是人就会有破绽!” “如果他一上来就把你们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武当派已经到了。就算知道,只要弟子有一柄长剑在手,想杀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立即给师父发信号,我们就里应外合,大破天神帮!” “好吧,云儿,你们千万要小心!这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啊!这一招的关键在于你的表演和我们外界的干扰,两者缺一不可!如果成功,我们可以兵不血刃的救出昆仑派;如果失败,我们没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昆仑山!” 刀盾堂堂主皇甫纯鹰,端坐在雪地的椅子上,身穿缎黄色的刀盾堂制服,却是敞开着怀,一个巨大的黄金盾牌就放在左脚边的地上,右手却拄着一把极大的九环金刀,左手正在挥舞给自己扇着风,嘴里大声吆喝着,指挥着自己的帮众进行战斗。 前面几十名刀盾堂的弟子右手执刀,左手执盾,正在大呼酣斗,刀盾齐响,声震山岳,只是眼前却是一个敌人都没有。敌人都躲在离此仅一百米的玉虚殿里,玉虚殿两扇铁门紧闭,昆仑弟子在里面坚守不出。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快步走到皇甫纯鹰面前,双手一抱拳:“禀报堂主,山脚下有十名自称是‘赤焰门’的人想投靠我帮,领头的人说要献给堂主一把绝世宝剑,叫‘赤焰剑’,做为投诚的见面礼!现下那十人已为我堂控制,请堂主定夺!” “哈哈,要等的人终于来了!”皇甫纯鹰仰天长笑,颌下短须飞舞,向着前方那些正在“厮杀”的弟子说道,“弟兄们,戏演完了,收队!副堂主,你领着这些弟兄去迎接贵客!” “是!”一个干净利索的年轻人躬身答应一声,带领刚才演戏的那些弟子整齐有序的急奔下山。 玉虚殿的铁门后,十几名男女弟子仗剑而立,身上满是血迹,或许是自己的血,亦或是敌人的血。昆仑派掌门孤峰道长端坐在椅子上,手按剑柄,冷冷的注视着那两扇紧闭的铁门,此刻在孤峰的眼里,已经不存在任何事物,除了这两扇厚重的铁门。 整个大殿内的气氛沉闷压抑,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只有孤峰的师弟孤星,在不停的围着孤峰转来转去,不停的搓着手,脚步踩着地面“咚咚”作响。那响声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仿佛那是死神的脚步。 “师兄,我们投降吧!武当派不会来了,就是来了,也救不了我们!”孤星又在重复着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 “师兄,你想想,刀盾堂这次来了五百多人,我们昆仑派不到七十名弟子。如果刀盾堂全力攻山,第一天就能把我们全灭了,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采取行动,让我们活到现在?那是因为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我们,而是要来救我们的武当!” “他们是想围点打援,如果武当派真的来了,我敢说现在一定也落入了刀盾堂的圈套!师兄,你难道不想想,为什么咱们门前一直有打斗声?那声音不是给我们听的,而是给外面的援兵听的。难道我们不知道,我们已经死了五十四名弟子,剩下的都在这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殿里?” “师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要投降了,天神帮一定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可以另外找时机,反出天神帮。就是不反,我们也可以在里面做一些有益于武林的事!师兄,如果我们战死,那就全完了!师兄,你要三思啊!” “师兄,不能再等了!如果皇甫纯鹰下令攻门,我们就是想投降,也晚了!” “师兄,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武当派救不了我们,我们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就是只麻雀也飞不进来啊!”孤星不厌其烦,苦口婆心的说着,嘴唇早已干裂,却见自己的师兄,不言不动,两眼只是瞪着那两扇铁门。 孤星眼光一抬,突然看到大殿的椽子上站了一只麻雀,那只麻雀抬头挺胸,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神气的看着下面的这些昆仑弟子。孤星老脸一红,自己刚说了“连只麻雀也飞不进来”,大殿里就出现了一只麻雀,这不是令自己难堪吗?幸好没有别人注意到。 “你,你要干什么?”孤星在心里着急的说着,却见那只麻雀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心情,明睁大眼的向着孤峰道长苍白的头发上落去。 “真气死我了!”孤星不禁在心里急的大叫,却见突然间剑光一闪,那只麻雀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半空中却有两片纸条飘飘dàngdàng的自孤峰道长的眼前落了下来。 孤星眼急手快,连忙一把抓住了那张纸条,低头一看,只见一半上面写的是“大援已至!”字迹绢秀,仿佛是女子手笔,字呈绿色,好象是用什么植物的液体写成。 不管是谁写的,这四个字一下子使孤星充满了兴奋,连忙递到孤峰掌门眼前,颤抖着说道:“我们有救了,师兄,你看!” 那些弟子听到这句话,都望了过来,手里的长剑颤了颤,再也无力举起,都拖在了地下,眼睛里却是充满了希望。 孤峰面对着眼前乱晃的纸条,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从铁门上收回来,用右手拿住纸条,放在眼前看了看,问道:“另一半写的是什么?” 孤星这才想起,自己光顾高兴了,连另一半也忘了看,急忙递给了掌门师兄,自己不看,让掌门师兄先看。 孤峰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速出诈降!” 皇甫纯鹰刚打发自己的副堂主带人去领“赤焰门”的降者上山,又一名弟子跑上山来,报道:“启禀堂主,后山有十几人攻山,武功高强,势不可挡!请堂主定夺!” “想使夹攻之计?你还嫩点!”皇甫纯鹰手一抖,展开一张大的地图,两只铜铃似的大眼在上面一瞅,粗壮的手在一个地点上点了一下,“告诉蒯领队,按第二步计划行事!” 丁猛正率领十六名武当弟子在后山猛攻,刀盾堂的帮众却如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追!”丁猛长剑一挥,率先冲了过去,“到口的肥ròu岂能让他溜了?” 一顿昏天暗地的穷追,只见前面是一片略为平坦的谷地,谷地上整齐的排着三十名刀盾堂的弟子,半人多高的铜盾护在身前,左手钢刀闪着寒光。奔逃的刀盾堂弟子来到这里,都自动的自这队人马的两旁,绕到身后,排成了一列。 当先一人,长刀高举,喊着口令:“前进!” 两排刀盾堂弟子缓缓的逼了上来,丁猛长剑一摆,大喝一声:“列阵!” 一十七名武当弟子在空中纵横飞跃,转眼布成了九宫八卦剑阵,把那些刀盾堂弟子围在了当中。 那些为首之人并不惊慌,长刀再举:“全体卧倒!进攻!” 那些刀盾堂弟子皆倒在了地上,铜盾jiāo叉之间,向上护住了整个身子,从上望去,地面上就是铺了一层铜盾,却看不到一个人影。那些刀盾堂弟子在地上翻滚来去,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是井然有序,显然也是一种极厉害的地阵法。 九宫八卦剑阵几时碰到过这样的对手?虽然武当弟子轻功高超,在铜盾上纵横来去,不至于受伤,要伤敌,却也极为不易!敌人都隐在铜盾之下,又有地面的保护,向下攻击,武当弟子从来没有练过。剑阵里面自然是鬼神难逃,可敌人在自己的脚底下,那不是在剑阵之中,如何伤敌? 就在这时,不知那为首之人又发了一声什么样的号令,只见四周半空中突然飞出了无数的铜盾,向着武当弟子直削了过来。那铜盾的边缘是锯齿状的锋刺,旋转起来,威势惊人。 空中飞盾“唔唔”作响,脚下钢刀不断刺出,九宫八卦剑阵受到了天上地下的双重攻击。 这时候,“赤焰门”的降者已经走上了玉珠峰,一个个红色油彩涂面,额头之上画了一个红色的燃烧着的火焰,身披大红袍,前心后心,都是沸腾的烈焰。当先一个,双手捧着一柄长剑,却是裹在黑布之中的,后面跟随的一人,大白天举着一只火把,不知是什么制成,在强劲的山风之下,火焰被吹的东倒西歪,却不熄灭。 当先那人向皇甫纯鹰躬身行礼:“赤焰门大弟子赤松子,见过天神帮刀盾堂堂主!哈咪哈咪顺!”身后的九人一齐躬身。 皇甫纯鹰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却是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地上,只见为首那人脚印极淡,在雪地上只有一个隐隐的轮廓,如果不细看,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哈哈,好,好,你们赤焰门能归顺我天神帮,那是我们天神帮的福分。我一定会禀报帮主,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皇甫纯鹰边说边笑着用手大力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以示亲热。只觉的一股阳刚之力传了过来,却使人感到手心发热,只是那股力道并不多强。 皇甫纯鹰心里哈哈大笑:“小子,还挺能装嘛!只可惜,你爷爷早看穿了你那点鬼把戏了!爷爷这叫‘将计就计’,懂不懂?” 为首那人又一躬身,把双手捧着的那个黑布长包,向皇甫纯鹰递了过来:“这是本门的镇门之宝‘赤焰剑’,特地送给贵帮,以表示我赤焰门诚心归降。恭祝贵帮哈咪哈咪顺!” “哎!这就不对了,不应该是贵帮,应该是我帮才对!哈哈,哈哈!”皇甫纯鹰接过布包,打开后,果是一把宝剑,抽剑出鞘,只见一泓秋水,发出寒冷的光芒,剑刃里面隐隐似有一个圆圆的太阳,顺着眼光上下移动。 “哈哈,哈哈,好剑啊!好剑!请,请进大帐,早已备下水酒,特地为诸位接风洗尘!” 皇甫纯鹰右手持剑,左手摆了个请的姿势,满脸堆笑,极其热情的把一众人向里让着。为首那人连忙低下身子,说道:“堂主,请!”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正是凌云。 “大家自己人,就不要客气了!”皇甫纯鹰右手倒握剑柄,随意的向凌云肩头拍来,看来是想推他一把。凌云心里一凛,感觉不好,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即刻反脸。皇甫纯鹰右手一旋,自己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接着胁下一麻,被点了穴道。 “哈哈哈哈,好剑啊!好剑!今日得见天下第五名剑,冷月剑!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凌少侠,你也太小瞧老夫了吧!哈哈哈哈!”皇甫纯鹰仰天大笑,一身肥ròu抖个不住。 凌云暗叫一声:“苦也,这次可把师兄弟们送进火炕了!没想这老狐狸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一定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计谋,却一直不动声色,将计就计让自己坠入套中!”凌云斜眼一瞧,自己那九个师兄弟,每人脖子上都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凌云心里立即变的冰冷,当时沈小聪提议要暗藏长剑,自己怕表演不像,坚决不许,并狂妄的说道:“昆仑山上兵器众多,还怕我们会抢不到一把长剑?”师父曾担心自己一上来就会被敌所擒,无法施展,竟然一语成谶!都怪自己太小瞧天下英雄了! 一名刀盾堂弟子又跑了上来:“报,禀报堂主,后山十七人已经被我用天翼地阵围在了三青谷,即时可擒!” “报,武当派张廷音率一十七名弟子,攻打前山,也已被我围住!” “报,昆仑掌门孤峰道长挑白旗,率弟子前来投降,已被我帮弟子制住!” “哈哈,哈哈”,皇甫纯鹰听到这一连串的喜报,不禁心花怒放,仰天长笑,只是一只握剑的手却是纹丝不动,紧贴凌云脖颈,不离半分。 突然,皇甫纯鹰眼睛里多了一颗星星,而且是一颗流星,急速的向着自己的眼睛落了下来。 其时是黄昏,天色已暗,却还都未点火把,只有沈小聪冒充赤焰门带来的火把被一名刀盾堂弟子举在手里,照亮了三尺之地。 凌云也感到了一阵冷风,举头向上望去,却迎上了一双如水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比大海还深,满满溢出的却是亘古不变的忧伤!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五章 双剑合璧 那颗流星在皇甫纯鹰的眼里迅速的放大,其时任何防守的动作都已经来不及。这样危急的关头,往往能超常的发挥出一个人的潜力。 皇甫纯鹰连想都来不及想,一个肥胖的身子,便平平的向后倒去,右手冷月剑,顺势向外一拖,变成了直直向上,指向黄昏的苍穹,迎上了那颗流星。直到皇甫纯鹰倒在了地上,口中的“哈哈”大笑犹未停止。 眼看那颗流星就要撞上冷月剑尖,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向左侧开半尺,避开冷月剑,又向皇甫纯鹰左胸直落下来。 皇甫纯鹰大吃一惊,急忙翻身向右滚去,却觉右手手腕一痛,冷月剑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此时,哪里还顾的上什么冷月剑,自是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内力灌注双腿,身子离地一寸,全速向外翻滚,就是这样仍然觉的左腿,右臂不断剧痛,想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皇甫纯鹰心里一凉,在如此犹如疾风的攻击之下,自己的小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到现在为止,自己连对方的人影也没有看清,只看到一点寒光时隐时现,不断在自己身周出现,这莫非是yīn间的催命符? 突然,皇甫纯鹰右臂碰到一物,不禁停顿了一下,只觉自己右腿仿佛被刺穿了一个洞,鲜血长流。此时不及细想,右臂一划,把那物抄在手中,却是自己的九环金刀。朦胧中只觉的那点寒光向着自己眉间刺来,皇甫纯鹰避无可避,右手灌满内力,全力推出,把九环金刀横在自己脸前。 只觉的有一尖锐之物刺在自己金刀上,力道却是不大。皇甫纯鹰至此才恍然大悟:“原来攻击自己的人,内力不高,只是速度极快。如果自己展开内力,不难自保!” 此时的凌云自然也是惊讶无比,眼中只见一个淡绿色的娇小的身影突然自天而降,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刺的皇甫纯鹰狼狈逃窜。那身影极快,在凌云眼中若隐若现,凌云脖子不能转动,只能靠转动眼珠来捕捉那个身形。 只见那柄短剑刺在了金刀之上,却突然被弹了回来,脱手直飞。凌云暗叫一声:“不好!”却不知从什么地方,伸过来一只戴着绿色手套的小手,在那短剑剑柄上一拨,那短剑剑柄却正打在自己身上。 凌云大叫一声:“啊!”却突然发觉自己气息已通,穴道已解。凌云这才明白,那人一定是知道自己内力不足,借刀盾堂堂主的反击之力,替自己解穴,这人真的好聪明!看那手法,仿佛是我武当派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这时,那只小手又已抓住了短剑,却是反手在后,身子如在水上飘行一般,直向刚刚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子的皇甫纯鹰冲去,剑随身走,运剑如带。 “两仪剑法?”凌云惊叫出声,看出那人使的正是正宗的武当派两仪剑法中yīn仪的一招“坤逢渡水”。凌云大步向前,脚尖在地上一挑,冷月剑已拿在手中,随之使了一招,两仪剑法中阳仪的一招“乾路昭昭”。突然之间,剑光大盛,剑气纵横,迷漫了方圆一丈之地,凌云心头一惊,没想到两仪剑法,双剑合璧威力竟如此巨大。 皇甫纯鹰吃惊的更大,只见漫天的剑光,如水如虹,如芒如刺,不知如何抵挡?当即狂睁双目,运足内力,把九环金刀猛抡一圈,却突然看到漫天的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脖子上却是一凉,一左一右,多了两把剑,一短一长。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其实极短,从皇甫纯鹰的遇袭,到解穴,到受制,也就是眨三下眼睛的时间。沈小聪见机极快,一见有机可乘,立即乘那些刀盾堂弟子抬头看天之际,即时发难,此时已经全部主客易位。刚才架在武当派弟子脖子上的刀全部架在了刀盾堂弟子的脖子上。 凌云出手点了皇甫纯鹰一十八处大穴,心说:“我可不像你那样傻乎乎,只点一处穴道!这次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然后,凌云才抬头向那身影看去,那个如水的眼光却也正直shè过来,好象还点了点头。那个娇小的身影突然腾空而起,越升越高,直接钻入云彩里,不见了身影。 “难道真有仙女下凡?”凌云这样想着。 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凌云笑嘻嘻的拿冷月剑在皇甫纯鹰的脸上划了划,刮掉了几根胡须:“堂主,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们竟然连我这无名小辈的名字都知道了,今天能见识到你们天神帮,我凌云真是三生有幸啊!点了他们的十八处大穴!”最后一句话,凌云却是向着沈小聪他们说的。 武当弟子连忙出手点穴,各使看家本领,就连那些反败为胜的昆仑弟子也使出本门功夫,遵照凌云的指示点了所控制的刀盾堂弟子的穴道。 孤峰道长几步赶了过来,深施一礼:“多谢少侠相救!” 凌云连忙还礼:“道长不必客气,大家同气连枝,都是一家人!” “不知少侠要把这些人如何处置?”孤星这时也赶了过来。 “晚辈不敢擅专,自当请恩师和掌门前辈主持!只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请掌门立即安排下山!玉珠峰是不能再呆了!” “孤星,你带两名弟子去收拾一下,把前代掌门的牌位全部带上!唉,我昆仑派到了今天这步天地,我孤峰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列位前代掌门啊!” “掌门切莫气馁,江湖凶险,风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浪涌,起起伏伏,原属平常,笑到最后的方为强者!” “好一句‘笑到最后的方为强者!’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武当派有你这样的传人,静云掌门可以放心了!我们不要多说了,少侠快通知你师父上山!” “是,”凌云答应一声,走到皇甫纯鹰身边,“快叫你的弟子放弃抵抗,迎我师父上山,否则。。。哼哼。。。哼哼!” 皇甫纯鹰斜眼看着凌云,学着凌云的样子:“哼哼。。。哼哼。。。” “哼哼是什么意思?”凌云生气的问道。 “我天神帮弟子,没有怕死之人!这样的命令老子是不会下的!有本事你就把老子杀了,自然会有接替老子指挥的人!围山的弟子尚有三百多名,你们是chā翅也飞下这昆仑山了!” “是吗?”凌云听到这话,不怒反笑,“我们chā翅也飞不下这昆仑山?那你大腿上这一剑,是怎么刺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自己拿小刀割的,对不对?天神帮果然厉害,各个堂主都是英雄,没事拿小刀割自己的腿玩!” 这几句话,直把皇甫纯鹰气的鼻子冒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云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堂主,副堂主,还有各级指挥,对吧?你战死,就由副堂主接替,副堂主战死,就由下一级的指挥接替,对吧?如果我把山顶上这些人全杀了,你找谁接替?你的各级指挥几乎全部集中在这山顶上吧?再说,你就算不下命令,你以为少了山顶上的指挥,凭你山下的那点人,能挡的住我们武当派和昆仑派的联手吗?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肯和我们合作,我就保证你不会死。我们武当派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这样你就有机会,找我们报仇了,到时你可以再把我捉住,向你们帮主jiāo差,免了你的战败之罪,你看如何?” 皇甫纯鹰眼珠转了几转,心中暗暗盘算,然后才说道:“你们武当派说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我们是名门正派!” “名门正派?我们天神帮灭的就是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名门正派!”当然这句话是在皇甫纯鹰肚子里,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昆仑派呢?” “既然这位武当少侠答应了你,贫道也就暂且饶你一次!” “好吧!我听你们的!不过,你们必须保证不能杀我刀盾堂一人,否则老子必定血战到底!” 凌云汇合了师父以及丁猛所领的那十六名武当弟子,那些弟子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幸好没人死亡,和昆仑派押着皇甫纯鹰等一十三人,一直走出了二三十里路,才点了那些人上半身的穴道,只留着两条腿的穴道未点,让他们能够走路回去。按照静云掌门的jiāo待,此时武当派还不愿与天神帮正面开战。 然后武当派和昆仑派又不放心的斜行穿叉了二三十里路,派出弟子灭了路上的痕迹,查看无人跟踪,这才停下来休息。 昆仑掌门孤峰道长打个稽手,说道:“贫道这就告辞了!” 张廷音诧异的说道:“道长,意yù何往?” “我昆仑派生于昆仑,长于昆仑,我孤峰誓死不会离开这昆仑山!既然玉虚殿已毁,我是不能回去了。我就在这昆仑山里,等着武林中的黎明,等着我们正道人士笑到最后。昆仑山脉绵延二千四百余里,想那天神帮要捉我这老头子,也不会那么容易!至于这些弟子,你们如果愿意随着我老头子,也可以;如果你们愿意随着武当派去江湖厉练一番,为武林出力,我赞成!贫道这就告辞了!” 说完,孤峰从孤星肩上拿过列代掌门的牌位,转身向昆仑山深处走去。武当弟子和昆仑弟子都静静的看着孤峰的背影,一动也不动,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在深山里闯dàng,缺吃少穿,孤立无援,与世隔绝,是多么的艰苦! 孤峰已经走远,背影越来越小,只看的见头上那苍苍的白发,在雪光下那么的明显。突然,孤星一跃而起,几个起落间,已经追上了自己的师兄,从师兄肩上接过牌位,背在自己的肩上。 接着传来了孤星那罗罗嗦嗦说话的声音:“虽然你平时又固执,又愚蠢,又顽固,又不近人情,还不懂的管理弟子,也不知道发展门户,偶尔还带点神经质,再加上一点羊角风,不过你毕竟是我师兄啊!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死在深山里呢?” 两颗苍白的头颅已经看不见了,说话声也听不到了,那些昆仑弟子突然伏地放声大哭。 高空中,一只冰鹫双翅急拍,两个孩子坐在冰鹫背上,奋力的抵抗着那强大的寒流。 “呱呱,孤峰道长,真叫我为之痛苦流涕啊!”那冰鹫回过头来,多嘴的叫着。 “少废话,快飞你的吧!四更之前,到不了家,小心我煮了你!”一个坐在后面的小男孩,死命的拍了冰鹫的脊背几下,从上面拨下一根羽毛来,那根羽毛慢慢飘了下来,就像一朵小小的云彩,只是在黑夜里,谁也看不见。 “呱呱,你不能打我。我可是个大善人,连蚂蚁也没踩死一只!” 坐在前面的那个小女孩听了这句话,莞尔一笑,竟是明艳动人,淡绿色的面罩这时候包在头上,成了头巾。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六章 大侠之女 张廷音已经率领武当弟子及那些昆仑弟子返回武当了,凌云却另有掌门人jiāo待的秘密任务,此时正行进在东去山东的路上。 虽然这次兵不血刃的成功完成了解救昆仑派的任务,凌云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成功的快感,而是像吃了不知名的水果一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个滋味。 虽然人人都称赞自己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但是凌云自己知道,这次胜利有太多使人疑惑的地方。凌云总觉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大手在cāo纵着这一切,黑暗之中总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战前自己想的不错,什么“擒贼先擒王,败中求胜,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哪知一个照面还未打过,自己这一切全部就被对手所识破。最后的路子也的的确确是按照自己设想的走的,可是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天降奇兵,自己这一切根本就是空谈。不单单是空谈,恐怕武当派也要全军覆没在这昆仑山上了,凌云想想都有点后怕。 如果说这一役还有一点使凌云感到高兴的地方,那就是从天而降的那双眼睛。一路上,那如水的眼波不断的在凌云的脑海里dàng起涟漪,弄的凌云心神不宁。当时的变化发生在霎那之间,凌云连那人的身形都没有看清,确定无疑的一点是:“那人会使武当派的两仪剑法!” 凌云把武当派那些会使两仪剑法的人,从头数到尾,再从尾数到头,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却觉得没有一人符合。难道两仪剑法,已经泄密,除了我武当派外,还有别的人会使?看那身影柔弱娇小,最有可能的就是新学两仪剑法的清瑶师妹,不过感觉上总不太对,而且静瑶师妹远在几千里的武当,如何会来到昆仑?又如何会不对自己的同门打招呼? 就在凌云魂不守舍,苦思冥想之际,突听一声断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他nǎinǎi的,没见本少侠烦着呢?竟敢惹我?”凌云一言不发,心中暗想,飞身就冲了过去。那些普通的土匪,如何是武当派高手的敌手,几招下去,已经倒下了一大片,求爷爷告nǎinǎi之声响成一片。 凌云心烦,下手狠了点,却见一人已被自己打的筋脉寸断,眼见是终身残废了,不禁心中一凛,清醒了过来,大喝一声:“滚!”那些平时欺善怕恶的土匪强盗,连滚带爬的向回跑去。凌云又大喝一声:“回来!”那些人又吓的体如筛糠,不住的磕头作揖,口叫饶命。 “把马留下!”连忙有人双手捧着缰绳送到凌云手里。 凌云飞身上马,绝尘而去。经过这一件事,凌云的心情才暂时开朗了一些:“竟有人敢打劫我武当派?他nǎinǎi的,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幸好少侠我心慈手软,只抢马不伤人!你们回家多拜几天菩萨吧!保佑你们多碰上几个我这样的好人。不对,强盗一般拜关公。还美其名曰什么‘义薄云天’。哈哈,哈哈,强盗也称自己是义薄云天,那我这武当少侠,称自己是什么?” 凌云一路上风餐露宿,打马狂奔,碰上以强凌弱之事,免不了要伸手管上一管。终是少年,年轻气盛,路见不平,则拨剑相助,在武当派的冷月剑下,哪里还有摆不平的事?凌云前脚刚过,后面路上就留下一大帮人,在高呼“活菩萨啊!老天保佑好人长命百岁啊!” 凌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过招摇,只是看到为恶之事,怎能坐视不理? 渐渐近了山东,凌云便不再多管闲事,免的节外生枝了。因为山东是天神帮与丐帮jiāo战之地,天神帮弟子众多,自己刚刚破坏了他们围攻昆仑的大事,他们捉到自己那还不得把自己凌迟处死,要么就是绞刑,再不就是五马分尸,就是让自己喝dúyào,那也苦的很啊! 凌云多历江湖,此时扮成了一名满面长髯的偏将,马靴锃亮,腰佩长刀,冷月剑则用黑布包好,背在了背上,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行在了宽阔的官道上。凌云知道现在乞丐是不能扮的,天神帮砍的就是乞丐,商人大概也不能扮,丐帮说不定会抓商人,要他们入帮,好jiāo钱jiāo粮。至于农民、江湖术士、道、僧、医,皆有被捉走,征召之忧。唯独官兵,恐怕是两帮人马都不愿招惹的吧! 就在这时,只见前面飞奔过来一人,竟然也是一身官袍,与自己打扮简直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脚蹬飞云履,而不是马靴,想必是未骑马的原因。只是那人身法奇快,身体前倾,犹如一阵风般直冲过来,这哪里是一名偏将应有的轻功?不用说,同自己一样,也是冒牌货! 凌云心中暗笑,不禁童心忽起,腰刀带鞘一伸,拦住了那人去路:“呔,你是哪个部门的?” “狗官,让开!”那人一见有官兵拦路,不禁大急,身子竟不稍停,一纵而起,想从凌云上空跃过。凌云腰刀上举,正指向那人咽喉,如果那人继续前跃,咽喉必定碰到腰刀刀头上。那人看来也是个高手,危急时刻,手掌一按腰刀,倒翻了回去,呼呼喘着气,吃惊的看着凌云,只凭这一招,那人就已经看出,这个武官不用说,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冒牌货! 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连假冒都会扮成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急事,请快快让路!”那人说着,一边拱手,一边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江湖人,你又是什么人?”凌云一句话未问完,突然道旁的大树上,飞身落下一人,就如一片红云直飘下来,竟是一个妙龄少女,一身红衣,背chā六枝飞刀,刀柄上缠着红绸,在寒风中烈烈作响。 那红衣少女,眼珠一转,看清了场内的形势,冲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凌云,略一拱手说道:“这位将军,请了!这是鄙帮的叛徒,十分狡猾,扮成了武官的模样,实是罪大恶极!现下我将拿他回去,请将军不要阻拦!” 凌云暗想:“好个聪明的姑娘!自己刚才的出手,连那假冒的武官都看出自己是冒牌货,看这姑娘沉静如水,聪明内敛的模样,相信必定也能看出。她这样说法,既承认了我的假冒身份,又揭穿了那人的身份,使我不至于难下决断,聪明啊聪明!嘿嘿,我正好也乐的坐山观虎斗。总之,在山东境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是什么事也没有!” 想到这里,凌云把刀一扬,粗声大气的说道:“好,本将军本想把这冒牌货砍成ròu酱,既然是姑娘帮中之人,那就看在姑娘的面子上,jiāo给姑娘了!如果姑娘拿不下这恶贼,只要言语一声,本将军自可伸手替天行道!” “你这伤天害理的冒牌货,你这卑鄙无耻的耶律。。。”那假冒的武官一句话未说完,那红衣姑娘已经一掌劈了过去,掌心中却夹着一柄飞刀,那武官急忙纵身闪避,三五招一过,那武官立处下风,只仗着一身轻身功夫,左躲右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那红衣姑娘见他只会到处乱跑,冷哼一声,突然飞身而起,抖手之间,三柄飞刀成“品”字形飞出,却是击向空处,封住了那武官的上边和左右三路,那武官躲无可躲,只得硬拼,双掌齐出,向那飞身而至的姑娘击来,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被点了穴道,直直的立在了那儿,大张着口,伸着两手,活像一具僵尸。 那红衣姑娘拍拍手,从身旁的树上收回了那三柄飞刀,优雅的向着凌云道个万福:“多谢将军出手相助,鄙帮上下感激不尽!” 原来,刚才凌云见猎心喜,虽然本已打定主意,坐山观虎斗,却看到那姑娘的飞刀一出,简直神乎其神,不禁手痒,也想试试自己的暗器功夫,便弹出了一枚小石子点了那假冒的武官的穴道。在凌云的心里,那知书达礼的红衣姑娘自是好人,侠道正士,而那武官,还是假冒的,不用说,必是江洋大盗,独行侠,说不定是采花贼一流。虽然那姑娘已经轻易获胜,不再乎自己这多此一举,可自己这小石子自是打向采花贼,怎么也不能打向侠义的小姑娘啊! 凌云看那姑娘这么有礼貌,更增添了好感,急忙跳下马来还礼:“姑娘不必多礼,不知姑娘如何把这恶贼带回去,要不要我把马借你一用?” “多谢公子!”这时候,那姑娘也不用再假装看不出凌云这武官是假扮的了。 凌云帮那姑娘把那武官放到马背上,看着那姑娘拉着缰绳,渐行渐远,那姑娘仿佛还回头笑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个信号,天空中升起一把飞刀的烟花,直把凌云看的呆了半天。 直到那姑娘快要看不见了,凌云才想起了一事,大叫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耶律艳珠!” “你们是什么帮啊?” “天神帮!” “天神帮?”凌云大张着嘴,半天没合扰,敢情我这半天是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啊!天神帮的叛徒,对武当派来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是弃暗投明。武当派早晚得与天神帮一战,只是个时间问题。自己这不是。。。这不是成了武当派的叛徒了吗?怕碰上天神帮,怕碰上天神帮,没想到入山东的第一天就碰上了,还真是有缘哪! 凌云不及细想,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拦在了那姑娘身前,腰刀一立:“大胆刁民,竟敢欺骗本官,私抢朝廷命官,立即放人,本官一概不予追究,否则必定杀无赦!”这句话一出口,凌云肚里笑个半死,只是脸上却是一脸严肃。 耶律艳珠虽然一直冷静,这时也不禁被他逗的“哧哧”笑了几声:“怎么?皇上刚刚又下旨封你做将军了?天神帮不愿与你为敌,你走吧!不要惹祸上身!” “大胆妖女,竟敢藐视本将军,看刀!”凌云说完,一刀劈了过去,劲风直吹向耶律艳珠的面门。凌云知道她刚发了信号,说不定天神帮弟子转眼即至,必须速战速绝,因此这一刀使上了十成之力,半点也不留情。 耶律艳珠一凛,“好汉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从这一刀,就可以看出此人大是个劲敌。耶律艳珠急忙闪身避过,一掌直刺向凌云左胁,掌中自是夹着一柄飞刀。凌云回刀防守,两刀相jiāo,耶律艳珠只觉一股极柔和的力量沿着飞刀传了过来,把自己的大力抵消了去。自己一刀犹如刺到了水里,使不上半点力气,心里不禁更加吃惊,知道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力,因此更加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求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 凌云如何看不出她的策略,只是自己脚蹬大马靴,轻身功夫打了个折扣,竟是追她不上,每每到了紧要关头,总让她依靠轻身功夫避了开去,而且一柄破腰刀,凌云用着也不顺手。 斗到激烈之时,凌云纵起双腿急分,两柄飞刀沿着马靴底擦过。凌云落地之后,突然哈哈大笑,使出连环腿,抬脚向耶律艳珠踢去。耶律艳珠后退避过,却见两只大马靴突然向着自己直飞过来。只听凌云哈哈大笑:“谢谢姑娘给我脱靴!” 耶律艳珠脸色一红,随即冷若冰霜,两把飞刀飞出,挡掉了大马靴,却不觉凌云已到身后,身法岂止快了一倍!耶律艳珠只觉脑后金刃破空之声大至,避无可避,只好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只见凌云“哟”的一声惊叫,耶律艳珠回头一看,只见凌云手中的腰刀只剩了一半。一只软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耶律堂主,你受惊了!” 耶律艳珠一侧头,却是一身黑衣的短刀堂堂主上官明凤。 凌云抛下手中断刀,用手一指上官明凤:“来将何人?本少爷手下不死无名小辈!” 耶律艳珠恼怒凌云轻薄,扬手一刀,如电一般直向凌云口中shè去,凌云一低头,飞刀擦着头顶飞了过去,chā在了后面的树上,刀身犹在不住的颤抖,可见这一刀耶律艳珠用了多大的力气。 凌云一摸头顶,一丝凉气从心底升起:“好险!”就在这时,上官明凤也飞身纵起,在空中旋转而来。瞬息之间,凌云陷入了天神帮两大堂主的夹击之下。这一下,可不像刚才那样轻松了,上官明凤的刀即快且狠,刀尖之上,不时shè出一道刀气,令凌云防不胜防。而耶律艳珠有了上官明凤的配合,飞刀更是使的神出鬼没,封住了凌云所有的去路。 一道寒光自半空划过,就如亮起了一道月光,月光转瞬即逝,却有三柄飞刀被劈成了两半,叮叮当当的掉落在了地上。这是凌云迫不得已,冷月剑已经抽在了手中。 上官明凤举刀近前一看,只见自己这把短刀上多了个小小的缺口,不禁大怒。这把短刀名曰“秋水”,虽未列入名刀之列,但其锋如秋,其形如水,是自己的最爱,今日竟然受损,上官明凤如何能够不怒! 秋水一竖,娇吼一声,一股巨大的刀气,斜劈向凌云。凌云心里一惊,凌云这是头一次遇到刀气这种情况。刚才那些细小的刀气,已经使自己受了几处轻伤,当然那些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但这股巨大的刀气却是不同了,不加抵挡必会丧命,关键是面对此种情况如何打法? 这种情况静武师父曾多次讲过:“如果一个人的内力到了极高深的境界,就会渐渐凝聚,变的有质无形。这股内力可以从穴道中激冲而出,用以伤人,所以有摘叶飞花伤人之说,又有什么‘隔山打老牛’,还有什么劈空掌、一阳指之类,这都是内力高深才能形成的。还有就是把内力压到兵器上,形成刀气、剑气、qiāng气等。但凡刀气、剑气的激发点必定是刀尖、剑尖或者是刀锋、剑锋等锋利,其形凝聚突出的地方,因为内力布满整柄剑或刀的时候,那些地方是内应力最为强大的地方。我这样说,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 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我们不能发出这样的刀气或剑气,也不要紧,我们有三种方法可以抵御:第一种是化,顺其势,导其气,形其圆,消其劲,我们前掌门静空道长的圆化太极,在这一点就是强项,当然圆化太极还能做到反击;第二种是挡,这一种简单,就是用我的兵器,挡住其刀气或剑气,这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方向和时间,看到对方一出手,找准其发力点,挡在那个方向上,就可以了。关键问题是要快,迟的片刻就极其危险;第三种是避,这个就不用我说了。 如果我们要想反击,必须要抓住时机,刀气和剑气的两次发出之间,有一个间隙,因为每个发出者都需要时间来集气,这就是我们的时机。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时间连续不断的猛攻,不给对手时间集气,他便不能再发了。当然,如果他已经练到了随心所yù的境地,这一仗我们也就不用打了。 内力越高者,所需的时间越短,单次发出力量越大者,所需时间越长。 所以说,练武者所掌握的关键是时间和时机。我们太极整体不要求快,但要求在关键时候要快,适当的力量用在适当的时间上,这是我们必须做到的。 你们的内力还都不够做到内力外化,即是有的弟子能够做到,我也不提倡,因为你们的内力弱,如果外化,所需时间长,就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反而减弱了你们内在的攻击力。 你们要切切记住,胜利并不仅仅取决于招式的强大和精妙,而是取决于时间!” 静武道长讲完之后,还随手折了一根松枝,让武当弟子中武功最高的道家弟子广野,展开两仪剑法向自己进攻,而静武道长使的却是武当派入门的功夫玄武剑法。 玄武剑法又名龟蛇剑法,武当弟子嫌龟蛇剑法不好听,而改成了现在听上去颇具威势的玄武剑法。俗家弟子一入武当,学的第一路剑法就是玄武剑法,而道家弟子学的却是六盘剑法,然后道俗两家弟子同学九宫连环剑,再往上就是两仪剑法,最后是太极剑。 玄武剑法总共二十四式,这二十四式极其简单,却清楚的表达出了武当剑法有刚有柔,即有雄龟之凝重雄厚,又有dú蛇之轻灵多变之剑意。 静武道长就用这玄武剑法对付广野的两仪剑法,所用招式,都局限在这二十四式以内。广野的两仪剑法阳仪剑使的犹如泼风骤雨,刚中有柔,阳中有yīn,显已得了真传。静武道长却执着松枝,动也不动,一动之间,则出手如电,打断广野的招式,使之始终不能成圆。 广野的两仪剑从未使的如此窝囊过,一招未完,就被打断,处处缚手缚脚,到了最后,则被静武道长一招“灵蛇吐芯”指向了咽喉,只得弃剑认输。 这就是对时间把握的威力。 凌云对敌之时,自然想不了这么多,平时的教导在脑中一闪而逝,重要的有用的地方则记了起来:“化?本少侠好象还不会!挡?挡什么挡?这么大的范围,哪里挡的住?还是第三招,‘三十六计,避为上策’” 凌云一个翻身,身子沿着刀气斜斜的窜了过去。 “时间!”冷月剑尖在地上一点,空中飞旋三百六十度,剑尖直刺向上官明凤的面门。 上官明凤没想到凌云来的如此之快,急忙甩头,能不能避过,就看天意了! 凌云正准备剑尖斜刺,转成第二招,不取她xìng命,也让她失去作战能力,却见迎面飞来明晃晃的三柄飞刀,还有两柄从自己身旁飞了过去。 “靠!这耶律艳珠飞刀shè的也太差了吧,竟然离自己的身子足有两尺,放水也没有这个放法的!” 凌云挥剑把迎面那三柄飞刀扫落,却见上官明凤一刀向自己小腹刺来,就在这时,背后破空之声大至。 原来,耶律艳珠那两柄飞刀是故意shè偏的,而且加了旋力,刀柄在前面的树上一碰,向凌云后背急shè而至。 这一招竟使凌云陷入了前后夹击的绝境,凌云一把宝剑,只能挡的一处。 “两权相害取其轻”,凌云瞬间就辨明了形势,冷月剑一低,挡住了上官明凤那狠dú的一刀。身子在空中一个转折,“扑扑”两柄飞刀都chā在了左臂上。 这还多亏了凌云习的是天下无双的“梯云纵”轻功,能在空中任意转折,否则那两柄飞刀早已chā入了后心。 凌云受伤之后,战斗力更是大减,在天神帮两大堂主夹击之下,渐渐变成了被动挨打。幸亏九宫连环剑法是以绵密细致见长,再加上冷月剑之锋利,耶律艳珠和上官明凤也不敢硬逼。她们一硬逼,凌云便以同归于尽相威胁,拼着自己战死,也要拖一个下水。这时候,她们已经稳cāo胜券,自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凌云东冲西突,想杀出重围,乘机逃走,却哪里能够?耶律艳珠早已看出他的企图,飞刀净往他逃跑的路上招呼。凌云的身上已经多了无数的刀伤,有的是被飞刀所伤,有的是被刀气所伤,虽然没有一处是致命伤,但这么多的伤口,却在不停的流血,消耗着凌云的气力。凌云的动作已经明显的慢了下来。 “难道我今天要死在此地?”这个念头在凌云脑海里一闪即逝,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哪怕我要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也要坚持下去,只要我还有一滴血,我就绝不会自己倒下。 凌云的心里产生了一股力量在支持着他,一股凌云天生的韧xìng。面对生死关头,凌云的潜力已经被无限的发掘出来,冷月剑上贯注着一股内力,这股内力虽然不能外化形成剑气,却在挥剑成圆之时,抵消着上官明凤的刀气。 这也是凌云能长立不倒的原因。 战胜死亡的勇气能使你力量大增! 但是,两方的实力毕竟相差太大,凌云已经半蹲在了地上,冷月剑柱着地,支持着自己的身子,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喊:“起来啊!千万不能倒下!” 只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因为血已流干,力已用尽,在凌云昏倒在地之前,看到空中一个巨大的闪电,无数的电火花“吱吱”作响,仿佛是一根银色的树枝突然横在了半空,那些电火花就是树枝上的枝桠。 “公子,你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凌云鼻中传过一丝幽香,使人闻了不禁怦然心动。 凌云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粉色的蚊帐。“冬天还挂蚊帐?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我这是在哪里?”凌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公子,你不要动,你的伤还没好呢!”那个声音就在自己头顶上响起,接着一个如花的粉面印入了自己眼帘,双眼皮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 “靠,美女!是不是昆仑山上从天而降的那个?不像,眼睛太不像了!” “公子,你喝点yào吧!这yào是小姐亲自给你配的!”接着,一个汤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嘴上。 凌云像一只陆地上的鱼一样,拼命的张开嘴,一股yào液流了下去,火辣辣的,苦啊!凌云不禁伸了伸舌头,原来这yào这么难喝。自己已经多少时间没喝过yào了?十二年,还是十三年?反正记忆中就没有喝yào这一说,或许自己的父母能给自己记着吧! “我怎么会到这儿?”凌云这样想着,不禁又昏了过去。 当凌云再一次张开眼睛,眼前却换了另外一幅面孔,如果刚才那张脸称的上是美女的话,那这张脸就是美女的N次方,梨花输其一段白,梅花弱她三分香,艳过桃李,灿若群星。 明媚如春天的太阳,浩瀚似秋天的长江,一笑一颦,绝对的大家闺秀的风范。 “公子,你醒了!”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绝对不是同一种味道。为什么,在她口里说出来就让人听来是那么舒服?那么的亲切?让人一听,就有相逢恨晚之感? “我这是在哪里?”平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此时说出来却是如此的艰难,不过终于能让别人听到了。 “船上,也就是我家!” “你的家在船上?”凌云奇怪的问道。 “你不觉的人生就是一段旅途吗?”亮亮的眼睛里闪着浪漫。 “呵呵”,凌云不禁无声的笑了,被这位小姐富有哲理的话又一次激活了,身体上的这点小伤简直不值的一提,“请问小姐我是这段旅途上的第几位客人?” 那小姐听到这挑逗的话语,面色不禁一红,却泰然自若的说道:“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 “哼,路边店的窑姐都是这么说的。”如果让梅霖听到这句话,梅霖一定会这样想。 “知书达礼,落落大方,这位小姐一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真是相见恨晚啊!”凌云却是这样想的。 “我们小姐救了你,你一句感谢的话不说,还竟敢对我们小姐如此无礼?”前一张粉面又凑了过来,凶巴巴的说道。 凌云这才想到了自己倒下前,那道巨大的闪电,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位和自己年纪相若的小姐,不敢相信的问道:“是你救了我?” “哼,除了我们小姐还会有谁?你张嘴瞪眼的干什么?不相信是不是?我们小姐可是江大侠的女儿!” “阿香,不要多嘴!” “江大侠?哪个江大侠?”凌云对小姐无礼就够阿香气恼的了,还竟然不识时务的连江大侠也不认识,而且还好意思问出来。 “你是不是江湖人啊?难道有两个江大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吗?自然是北方第一剑客,天池剑侠江宵云了!” “江宵云?十分抱歉,不认识!” “你当然不认识了!我是问你有没有听过?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阿香恨不得举起拳头,让凌云身上再添几块小伤。 “没听过!” “阿香,不要胡闹!爹爹十三年前就。。。就亡故了!那时候这位公子跟我一样,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如何能够知道?”那小姐提起往事,眼圈有点发红。 阿香一见,连忙住了嘴。 “对,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凌云想直起身子,安慰安尉那位小姐,却见自己身上缠满了白麻布,活像一个木乃伊,连弯一下身子也是不能。 那小姐一见凌云要起来,连忙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按住了凌云的身子,轻轻说道:“别动!小心伤口!” 凌云立即一动也不敢动了,美人的话有时候威力大过皇上的圣旨。 “你爹爹是如何。。。如何这么早就。。。?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凌云本不想提这事,可是这事情吸引力实在太大,凌云一直乐衷于江湖上的人物事情,因此一听到“天池剑侠”这几个字早被吸引住了。 “老爷是伤在天霸掌下的,那天霸卑鄙无耻,打不过老爷,就使妖法。我家小姐一定会将天霸碎尸万段的!” “阿香!”那小姐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点点怒意! “是,小姐!”阿香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不起,公子,这婢女让我惯坏了!我与天神帮有杀父之仇,这次出手,是想杀了那两个天神帮的堂主。没想那两个堂主武功都不错,让她们逃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对了,那个武官呢?”凌云这才想起使自己受伤的源头人物。 “你是说丐帮的白莲圣使吧。我已经解了他的穴道,他回丐帮去了!临走他对你说了六个字‘他妈的,谢谢你!’”说到‘他妈的’三个字,那小姐的声音极低,好象怕脏了口一样。 “那武官是白莲圣使?” “没错!天神帮攻不下丐帮,便想刺杀丐帮的首脑人物,以瓦解丐帮。红莲圣使已经遇刺身亡,白莲圣使是在从总舵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被天神帮探知了行程,从而遇刺的。如果不是遇上你,早被耶律艳珠所杀!” “还没请教小姐芳名呢?”凌云想抱拳,却无论如何两只缠满白布的手,靠不在一块。 “怎么?想报恩啊?”那小姐微微一笑,立即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我家小姐叫江韵梅!记住了,别忘了。不行,就多背两遍!” “阿香!”那小姐嗔怪道,脸色却是一红,追打着阿香逃出门去。 这艘船果然是一个家,竟分了好几个门户。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七章 九仙山上 凌云在江韵梅的精心照料之下,渐渐的好了起来。闲着无聊之时,便静心冥想,内力运行一周天,登时觉的体力充沛无限。养伤这些天,内功竟是大有进益。再不就是细想当日jiāo战之时的情景,也从里面悟出了许多以前不太明白的道理,也增加了不少经验,再面对那刀气之时,不会束手无策了吧! 真想挥剑狂舞一番!冷月剑,江小姐也给拿回来了。看着那冷月剑静静的躺在床侧,这还真是一种折磨啊! 等凌云能握剑狂舞的时候,出外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竟然是一艘花船。静静的泊在湖的中心,打扮的花枝招展,一排排的大红灯笼,粉色纱帐,使这艘船充满了一种暖昧的气氛。 船帮站了四名少女,也是打扮的浓装艳抹,脸上始终挂着职业般的笑容,都是绝色。船头却站了一名铁塔似的黑脸大汉。这湖里还有许多同样的花船,花船之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每个船头都站了一名笑脸的龟公,点头哈腰,不停的说道:“大爷,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这黑脸大汉嘴里说的却是:“对不起,客满!”说着,就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把想上船的人像拎小鸡的一样,抛下船去。 凌云看到这里不禁暗笑,心说:“好个聪明的姑娘!这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那些混混、公子、少爷,看到这只船上从来没有人进出,那黑脸大汉却说什么客满,早在暗中打量嘀咕。此时,见到凌云从船舱里出来,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这艘船是被人包下了。 凌云此时轻裘软带,被阿香打扮的英姿飒爽,在船头一站,果是一表人材,宛如一个富可敌国的公子哥。那些公子、混混、少爷、老爷皆自惭形秽,哪个还敢和凌云一争。 温乡软玉之所,凌云一住就是月余,身上那点皮外之伤,早好的没法再好了。凌云还是不愿动身,每天总会给自己找出一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晚去一会儿晚不了。 凌云的脑子里每天都会出现掌门静云道长那殷殷的嘱托,仿佛武当派的命运就掌握在凌云的手中一样。凌云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便向江韵梅提出要辞行。 江韵梅大惊,幽幽的问道:“凌公子,你要去哪里?” 这些日子,两人行则同路,食则同桌,除了睡不在一张床上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一起,闲来无事,便谈天、谈地、谈人生、谈理想。再不就是下围棋,凌云小时候由父亲教的,上武当山之后,便没有再下过,此时重新拾起,大感热爱,而江韵梅的棋力更在凌云之上,两人常常从围棋中悟出许多人生的哲理,往往你来我往,棋力上jiāo锋,言词上jiāo锋,互斗输赢,大感有趣,相对开怀大笑。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江韵梅的巧笑嘻然,还以为两人正在厮混,皆偷偷的把船开近,以方便能听的清楚一些。 这时,凌云提出要走,江韵梅话语中自然大有不舍之意。 “唉!我要去九仙山,这是掌门安排的任务,我不得不从!”凌云从来没觉的去完成一件任务这么困难过。 “九仙山?去那儿干什么?” “去找一本书。对不起,关于这件事我不能多说!”还不能多说呢,凌云一句话就把自己的掌门给出卖了。凌云出口之后,也觉的有所不妥,但是很快便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人家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问话,自然不能不答!” 凌云也觉的这个理由有点可笑,如果自己的救命恩人换成一个老态龙钟、粗糙丑陋的老太婆,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在这儿呆这么多天,还会不会什么都告诉人家? “好吧,凌公子,你要走,我也不便拦你!不过,你第一次来山东,想必路途不熟,我和你一块去,你就快多了!” “你陪我去?” “怎么?我的本事去不了吗?”江韵梅笑的一脸灿烂。 “当然去的!”凌云一向风流潇洒,不知为什么突然变笨了许多,有人说,爱情会使女人变笨,岂不知男人笨起来,更加的厉害。 “那就走吧!”江韵梅从里屋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小姐,我也要去!”阿香看到自己的小姐要走,急忙拦了上来。 “阿香,你要照看好这条船,让我有个家。我不放心别人。九仙山离这里又不多远,我去去就回!” “好吧,小姐!你可快点回来!” 两人弃船登陆,阿香在船头挥手相送,冬日的暖阳,刚刚升起,照在阿香的脸上,一脸的忧伤。 两马并骑,一路上由江韵梅指点道路,江韵梅显然对山东这地方极熟,而且极为熟悉天神帮的做事规律,经常会告诉凌云几时几刻,天神帮会从这条路上过来,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到那时候,往往果不其然。 一个人往往了解仇敌,比对自己还要了解! 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意外,有小队的天神帮帮众过来巡逻,差一点打个照面。那只不过是天神帮的普通帮众,没有堂主这一级别的人物在内,凭着凌云的轻功,要想躲过,自是不在话下。奇怪的是江韵梅竟连一点轻功都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凌云只得背着她,飞身躲避。 “我靠!她救的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她这样还能打败那两位堂主?”凌云一边背着她,飞身窜到一棵树上,一边想着。平时,他们什么都谈论,就是没有谈论过武功,因为凌云败在那两位堂主手里,觉的自己的武功一定比江韵梅差了十万八千里,因此一直不好意思在佳人面前提出来。 其实,江韵梅不会轻功,凌云正在暗暗的欢喜,因为此时江韵梅胸前两团软玉,不时的贴着自己的后背,使凌云的心里有如火烧一般。况且,佳人就在自己耳边吹气如兰,第一次接触女xìng的凌云还能够保持正人君子,已经是武当派功德不小了。 看来十几年的道经没有白读! 遇到两人的死对手天神帮,没发生什么问题,遇到可以称的上自己人的丐帮,却出现了不大不小的问题。看到街道之上成群结队的丐帮弟子在巡逻,两人自是不用躲避,大模大样的就走了过去,结果立即就被那些五花六花的丐帮弟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群丐大声嚷嚷,硬说是捉到了天神帮的刺客。不过,看那些乞丐望向江韵梅的眼神,明显的是另有目的。再听到有些低袋丐帮弟子在后面窃窃私语,嘿嘿yín笑,江韵梅简直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凌云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她当场就会发作。 最后,两人还是被带到了丐帮山东分舵所在地原山。幸好白莲圣使正在此处组织近几日与天神帮的一场大规模决战。一见群丐误抓了两人,立即对下属大加训斥,训的两名带头的五袋弟子抱头鼠窜,反倒弄的江韵梅有点不好意思。 白莲圣使亲自给两人安排接风洗尘,并且请丐帮的青莲圣使、山东分舵舵主徐大勇、副舵主路不封、河北分舵舵主石斌、河南分舵舵主曹汇川等首脑人物坐陪。席间,白莲圣使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对两人奉若神明,尤其是对最后救了他xìng命的江韵梅。 至于凌云并没有公开其武当派的身份,因为凌云毕竟有秘密任务在身,不愿节外生枝,在做自我介绍时,仍然沿用了赤焰门的名头,赤焰门是个无名小派,在山东并不为人所知,因此那些丐帮首脑皆不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ròu下肚的增多,凌云和白莲圣使之间冒充武官的那点小误会,早在酒杯中化为无有,而且因为有了这一点,更增加了桌上的笑料,也增加了白莲圣使与凌云之间的亲切之感。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少不了战争,谈到战争,自然就要谈到天神帮,谈到天神帮,自然就会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丐帮兄弟,尤其是最近刚刚遇刺身亡的红莲圣使。谈到红莲圣使,席间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这里面就有山东分舵舵主徐大勇和河北分舵舵主石斌,白莲圣使也是仰面向天,强忍悲声。路不封和曹汇川则是低头向地,唉声叹气。 只有青莲圣使还较为冷静。青莲圣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满脸铁青,不苟言笑,喝酒也只喝很少,只放在嘴边浅尝辄止。此时,看到场面有点失控,不禁轻咳一声,厉声说道:“哭什么哭?死个人有什么好哭的?这场仗下来,每个人都是要死的,只不过是晚点早点的分别。我丐帮男儿,只相信热血,不相信眼泪!” 青莲圣使在山东区职位最高,他既然发话,其余的人皆止住了悲声。白莲圣使高举酒杯:“为我们死去的兄弟干杯!” “咣!”满桌的酒杯皆碰到了一起,无数的酒沫四散而溢,溢到了一只茶杯里,这只茶杯当然是江韵梅的。 剩余的时间,餐桌变成了会议桌,洗尘会转成了战前谋划会。丐帮首脑人物皆纷纷出谋划策,畅所yù言,如何应对北少爷的暗杀计划,如何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搞大规模的突然袭击,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凌云只听的热血沸腾,也忍不住献计献策。只有一点,凌云一直清醒的坚守着,那就是目前自己绝对不能参加这场战争。因为,自己刚刚与天神帮的两个堂主jiāo过手,如果上阵必定会被人家认出,到时候会给武当派惹来天大的麻烦。 白莲圣使多次明示暗示的提出,要凌云和江韵梅加入丐帮,或者帮助丐帮应对眼下的这场生死之战。凌云只以身有要事,不得其便为由加以委婉的拒绝。 白莲圣使还要劝说,青莲圣使却突然发话道:“我丐帮自己的事,自己干,不求人!” 白莲圣使这才不再多说,只是喝酒,和凌云连干三大碗,和江韵梅连干六大碗,当然白莲圣使那是真真正正的三大碗酒,江韵梅只是三口茶。 江韵梅悄悄用手扯扯凌云的衣襟,在凌云耳边悄悄让凌云提出免除丐帮弟子盘查的事。 却不知如何给白莲圣使听了去,当即哈哈大笑,取出一枝青竹令给了江韵梅,说道:“但凡有此令在手,便可横向无阻!” 此人武功不高,耳力却好,此一下倒把江韵梅弄了个面红耳赤,连忙喝下几口茶水,强加掩饰,惹的群丐哈哈大笑起来。 丐帮是豪爽弟子的所在,连刚开始有些腼腆的白莲圣使,与这些粗鲁的弟子相处久了,也变的豪爽起来。而凌云在此处,更是如鱼得水,有话就说,毫不拘束。如果不是身担重任,有许多的话不能明说,真想与这些丐帮首脑痛饮一番,彻夜长谈。 而江韵梅则是大家闺秀,虽觉的这些人并无不好,只是有点太过粗鲁,有点太过直率,还真有点让人受不了,一顿饭下来,不知被羞红了多少次脸。 当然,江韵梅也是大风大浪都经过了的人物,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说过就算。 中国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在饭桌上解决了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凌云的事情也不例外! 第二天,两人告辞,白莲圣使送出很远,期间却有四五匹人来找他有事禀报,只得向两人连说抱歉,赶了回去。 果然,一令在手,这一路上再无一人阻拦,看来经过连年的战争,丐帮的管理也好了许多。 九仙山,主峰海拨六百九十七米,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小山,据传古代兵法大师孙膑曾在此写下了不朽的军事巨著《孙膑兵法》。这座山虽小,却具有一个别山所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的特点,那就是“地中山、地中潭、地中瀑”。 凌云和江韵梅携手走来,有说有笑的上了九仙山。凌云突然觉的这山附近的那些村庄有些怪异,具体怪在哪里,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此时是二月,春天虽然远远没有来到,冬天却已接近尾声。地面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这是上一场大雪的杰作。风也不再像冬天那样冷酷,而是带点了些许玩皮,不时卷起地面上的一团雪花,去扰乱人的视野。只是那刺骨的滋味却比腊月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天气里,村庄里的一个院落,两位粗壮的汉子胸怀大开的正在砍着一头猪。那头猪被四蹄倒绑着,吊在木架上,不断的挣扎,发出对生命不甘的哀号。 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兴致勃勃的两人,举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大斧头,干净利索的切下了那肥猪的猪头,满腔的热血喷薄而出,溅了那人满满的一身,那人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冷冷的目光再次shè向两人。 不知为什么,凌云总觉的那人shè过来的目光,似在看着一头待宰的猪。 就在这时,江韵梅玩皮的往凌云脖梗里灌了一把雪,打断了凌云的感觉。在这冰天雪地童话般的世界里,江韵梅也变得兴奋起来,露出了少女活泼的天xìng。 凌云抓了一把雪,返身向她追去,两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了一团。 江韵梅一点轻功都不会,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哪里是几乎达到踏雪无痕的凌云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让凌云追的讨起饶来。 那大汉望向两人,眼里闪着热烈的光,就如看见了猎物的老虎,把那柄极大的斧头,放在嘴里,伸出舌头,慢慢的舔着那上面的血迹。 凌云和江韵梅两人边闹边行,突然两人的手同时停在了半空中,一股yīn森森的杀气向两人卷了过来,很快的卷过两人,随着被风卷起的雪花,吹向了远去,接着又是一股。如无休无止的波浪涌向两人,这股杀气里面夹杂着悲惨的哭声,就如无数的厉鬼正在两人耳边嚎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两人对望一眼,却发现对方的脸已经变的苍白。凌云用手一指,江韵梅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在一起,慢慢的向着杀气传来的方向掩了过去。凌云挺着胸膛把江韵梅挡在身后,江韵梅则紧紧抓住了凌云的手,只觉的两只手里全都是汗。 转过了一棵梅树,走过了一块巨石,来到了一个水潭之前,那些哭声全都听不见了。两人向潭里望了一眼,只见一对俊男靓女亲密的依偎在一起,一片雪花漂进水里,一丝水波dàng了开去,两个人的身影都有所晃动,江韵梅悄悄的向外移了移自己的身子。凌云却没有一丝觉查,凌云感到的是那杀气更加的浓重了,杀气里面那yīn森森的感觉绝不似人间所有。 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心有所感,两人同时回头望去,却发现身后出现了无数的脚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雪地。 两人不禁愕然的张大了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韵梅的身子紧紧的向着凌云靠了过来,再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涩,虽然自己身负绝技,但恐惧却是天生的。 要知道恐惧并不因人的能力而改变,森林之王也有恐惧的时候,即使连无所不知的神都不能例外。 当然,区别在于恐惧的对象,而不在于恐惧的大小。 两人绕过水潭,继续前行,前面是一个山口。山口狭窄,两块巨石夹道而立。右边巨石上躺有一黑衣人,足心朝天,正在呼呼大睡。 两人正心惊胆战之机,突然看到有人在此,不禁心下大定,听那呼噜声如此之响,断不会是鬼。凌云大着胆子上前,向那人一揖到地:“这位同道,此处可是九仙山?” 这本是一句废话,凌云早已知道,只不过拿来问人而已,我们经常也要说上这样一些废话,除了这些废话,我们这一天真正有用的话,也不知是有一句还是两句。只说有用的话岂不是无聊的很? 凌云问了三四遍,那人呼声依旧。江韵梅看不过去,学着凌云的样子,也是像个男孩子似的一揖到地:“这位公子,天已经亮了!该醒醒了!” 那人听着声音有异,张开大眼,从脚缝里看了江韵梅一眼,眼睛突然睁大了,这是看到美女的正常反应,接着抬脚向里一指:“是来找书的吧?里面!” 接着又是呼声大作,对两人不理不睬了,只是把脚从头上放了下来,翻身向里睡了过去,想是把脚放在头上太也不文雅,在美女面前有失体统吧! “奇怪?师父jiāo待的如此秘密的任务,他如何能知道?这也太巧合了吧?”凌云这样想着。 两人见那人再也不可能叫醒,便不再理他,径直向里走去,转过一条小路,里面豁然开朗。 靠,原来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人!两人本来以为此行极其秘密,偷偷的找了书,回去jiāo差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多的人,竟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山坳。 有许多人手里都拿着小锄头或者用自己手中的兵器、铁锨等工具,甚至有人拿了根树枝,在不停的弯腰翻着地面,连一块小石头都不放过,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难道这么多人都在找书?”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发现了对方眼里的疑问。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被证实了。 四五个背着满身锄头的人,挤了过来,伸过了七八根锄头,热情的说道:“是来找《艮天诀》的吧?买根锄头吧?用着方便,拿着舒服,实乃出家旅游之必备佳品!” “《艮天诀》?你们要找的书叫《艮天诀》?” “怎么?你不知道啊?除了《艮天诀》这本能知过去未来、存有无数道法、威力无穷的天书,还有什么书会在这破山上?” “靠!掌门师伯当成至宝的秘密竟然人人都知道。师父临走只偷偷告诉了我一人,而且还没说出这本书的名字,只说是一本道经。师父还说什么这是武当派最大的秘密。这武当派的秘密也太不叫秘密了吧!”凌云这样想着的时候,江韵梅已经买了两把小锄头,卖出锄头的人兴高采烈,喜不自胜,没有卖出的人则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凌云低下头,突然看到那些卖锄头的人脚下脚印极淡,竟然个个都是轻功高手,再一细看,其中一人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内功极深。 两三人齐上,凌云有把握取胜;如果四五人齐上,凌云能打平手;八九人齐上,凌云能跑的了;超过十个人,凌云非得留在这雪地里了。此时,这山中何止千人?凌云万事未虑胜、先虑败,当下立即提高了警惕,知道此行大有凶险,万一哪一件事一做错,恐怕立即就有杀身之祸。 卖锄头的人刚刚散去,却踱过来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年纪虽小,却是长的剑眉入鬓,英气逼人,衣着虽然普通,却是一尘不染,手里拿着一块木棍,木棍头上绑了一圈稻草,稻草上chā了一些糖葫芦,只剩稀稀两两的不几根了,显然生意不错。 “要不要糖葫芦?”男孩子粗声粗气的对着两人说道。 “这样的态度也能卖出糖葫芦?看来这个孩子还不太会卖东西?”凌云这样想着。 “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了,九仙山上只此一家!”那男孩子说完,转身要走。 “好吧!来一根!”凌云想了想,“多少钱?” “二十文!” “这么贵?别人卖的可是两文钱!”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到底要不要?” “好吧!来一根!”凌云拿过一支糖葫芦,转身递给了江韵梅,“送给你!江小姐,东西虽小,却是我的一片心意,愿你的生活如糖这样甜,如山楂那样红红火火!” “凌公子,你真会说话,不过我怎么听着这些话像出自一个庄稼人之口?不过,我喜欢!”江韵梅笑着接过了两支糖葫芦,放在嘴边伸出红红的舌头轻轻的吻着,却不吃,两只大眼睛只是看着凌云。 凌云立即又看呆了,那两只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说的是什么话,凌云却是不懂,只在心里猜测,难道江小姐对我有情?不会吧?我武功这么差,比人家不知差了几千里,她如何能看的上我?对了,她不会轻功,不会是假装的吧?不会,我凌云练了十几年功夫,难道连别人会不会轻功都看不出来? “师父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师父说的永远是对的!”却是那个卖糖葫芦的男孩子,边慢慢走远,走摇头晃脑的说道。 “师父还说,做人、做事、练武,万事万物首先最重要的是一个目标,是一个位置,只要位置正确,速度慢一点也没有关系!不要在乎你比别人多干了多少,而是要计算你做了多少别人从来没有做过的;想了多少,别人从来没有想过的。正所谓‘天道无常,常亲善人!’卖糖葫芦也一样!” 凌云听着这几句话,心下大惊,不禁想伸出手去拉住那个男孩。“天道无常,常亲善人!”这句话,自己不知道听过自己的师兄弟念过几千遍,几万遍,在武当山的道经里面,这句话自己也不知读过多少遍,却没有一次想到这句话是这么个意思。自己的师父张廷音、授业道长静武大师、掌门师伯静云大师,他们的解释从来都是:“人生亦有常、亦无常,要知有常中有无常,无常中有有常,多做善事,便得善终,做得恶事,便得恶果,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头上三尺有神明,行善积德,便是亲己渡己啊!” 看来这个卖糖葫芦的极不简单,他的师父更加不简单,凌云正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见眼前多了一个小锄头,江韵梅笑吟吟的对自己说道:“凌云子,你送我糖葫芦,我送一个小锄头,这叫‘投我以李,报你以桃’!” “唉!这破锄头没用!你看这么多人在这里挖了大半天了,肯定是什么也没挖到,要是挖到了,他们早就不挖了。所以,我们挖也是一样没用的!要找书,得另外想办法!”凌云接过锄头,一把扔在了地上,抱着双臂说道。 江韵梅一点也没有生气,低身拾起锄头,又递了过来:“你说的不错。我给你锄头,并不是要你挖,只不过是让你装个样子而已。你看这么多人,大半都有锄头,说不定锄头是哪个大帮派的暗号。我们拿着锄头,装做挖东西的样子,慢慢从他们身边溜过去。总之,我们拿着锄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凌云一听,有道理!连忙接过了锄头,向着江韵梅一抱拳:“江小姐,聪明绝顶,凌云佩服无比!”说完,又把锄头在手中转了一圈,就如耍剑一般:“不错,不错,这真是锄头在手,江山我有,哈哈,哈哈!” 几句话,把江韵梅也逗的莞然而笑,刚才那种yīn森森的感觉,一消而逝。此时,有这么多人拿着锄头在这里,还怕什么鬼啊? 只要是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人毕竟能看的见,摸的着,打的死,赶的跑! 就在这时,突听山脚下“咚咚咚”惊天动地的三声pào响。正在“锄地”的人皆愕然抬起头来,望向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黑衣人如飞般奔了进来,正是刚才在巨石上睡觉的那人,向着大家高声疾呼:“不好了,我们被无数人马包围了!大家快逃命去吧!” 山脚下无数的人马不知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最前面是一排驽车,再后面是三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山上,正在蓄势以待,箭头上是燃烧的火焰,这竟是一队火箭手。再后面是一排排的长qiāng兵,长qiāng如林,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望也望不到边。最后面则是两排轻骑兵,盔明甲亮,战旗高举。再往后,则是不断有士兵往外推出巨大的投石器,投石器上面尚有枯草样的伪装。 骑兵队的中间,斗大的“牛”字战旗下面,一个彪形大汉,胸怀大开,满脸胡须的端坐在马鞍桥上,长长的开天战斧,竖在脸前,手指轻轻的沿着锋利的斧刃划下,斧头之上立即出现了一道血迹。 那大汉把手指放入嘴里,吮吸着那股血腥,眼睛shè出寒光,冷冷的看着山上,就如看到了刚刚才宰杀的那头肥猪。 “二拾七、二拾八,不对,是二拾九!”那大汉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斧柄之上,重重的划下一道横线。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第二拾九匹猎物!” 山里的人各展轻功,纷纷登上高处,往外一看,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如此的情景之下,任你是多高的武功,多么的天下无敌,要想与如此之多的强弓硬弩对拼,一定是死路一条。况且还有那些杀也杀不完的长qiāng手、轻骑兵。不用说,人家还有重型装备投石器了。 看来这一定是官兵,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官兵,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单从旗号上看,没有一个字是表面官兵身份的;从盔甲的样式上来看,也看不出是朝廷的军队。 那些装备、武器明显的比常见的官兵的要好的多。 那个黑衣人站在一块巨石上,向着下面的这些人马大声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围住这里?”声音远远的传了开去,震的人人耳里翁翁作响,显然内力极深。凌云自忖,恐怕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的是一块急飞而至的巨石,带着奇异的啸声,那是巨大的投石器所发。那个黑衣人冷哼一声,飞身而起,从背后抽出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从上向下力劈,竟然把那块巨石劈成了两半。 如此的威势,只看的凌云目瞪口呆。 第二个疾飞而至的,却是一个巨大的火焰弹,那人挡无可挡,自己从火焰弹上面掠过,急呼众人闪避。密集的人群急速乱闪乱躲,却仍有不少人被火焰烧中,滚在地上“嗷嗷”乱叫。 众人一见,灾难将至,这些江湖中的乌合之众,立即乱成一团,纷纷大吵大嚷起来。平时,人人都是自命不凡,自行其事之辈,此时死到临头,那还有什么顾岂? 有向西的,有向东的,有向南的,有向北的,东南西北四处乱窜。混乱之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大家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跟我走,我知道后山有条秘道,能够下山!” 大家一听,有生的希望,立即如见了蜜的蜂子一样,“嗡”的一声都涌了过去。有些人,本来不愿去后山,不过看到大家都往后走,也跟着往后走去。 这就是从众心理,中国人的从众心理向来是极强的。 到了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向同一个方向走去。只有凌云拉着江韵梅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是水潭的方向,也就是向着那大队人马的方向。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下雪来,雪花细密,不一会儿地面上就铺了细细的一层,盖住了那些杂乱的脚印。一团团的巨大火焰在雪花上盛开,留下一个个的深黑色的大坑,这是火焰投石器的杰作。 凌云已经背起了江韵梅,每一次纵跃,都落在一个弹坑里,身形伏低,如一只袋鼠一样,向着那水潭奔去。来到水潭边上,凌云查看了一下地形,找准一个地方,抡起锄头,狠命的挖了起来。 江韵梅笑道:“怎么样?我买锄头还好用吧?” 一句话未说完,凌云手里的锄头就因凌云用力太大,只剩了个木柄,更逗的江韵梅呵呵大笑起来。凌云接过江韵梅递过来的锄头,笑道:“假冒伪劣害死人啊!” “什么假冒伪劣?不说你用力太大!这个锄头再坏了,我们就‘活’无葬身之地了!” “对了,我来挖,你轻功好,去找块木板什么的。这里火焰弹已经打过了,你不用担心我!”说着,江韵梅从凌云手里接过锄头,低头挖了起来。 凌云仿佛不舍得离开,回过头来叮嘱道:“小心点!” 江韵梅头也没抬的说道:“我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关心我?”一句话未说完,自己的脸先羞红了。 “同命相连的人!”凌云扔下这句话,飞掠了出去。 江韵梅的心里甜丝丝的,这仿佛不是在挖逃命的地坑,而是在建造着两个人的新房。态度决定一切,此时江韵梅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对外面如林的兵马和即将到来的死亡并不在意,甚至还有点感激。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江韵梅差一点高喊出来,手中的锄头更加卖力的砸了下去。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八章 水潭情深 凌云抱着一块破旧的门板,飞驰而回。现在这种情况,能找到一块木板已经不错了,至于式样、材质,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就是这样,凌云仍然抽出冷月剑,把光滑一点的一面削平,突然凌云停下了手,只见门板上面依稀有几行字。凌云仔细辨认了一下,能模模糊糊看出,上面写的是“声北击南”。 “声北击南?”这好象是一种计策,因为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叫做“声东击西。”现在出来个声北击南,必定是与声东击西相同的意思。看这笔迹,显然不是近几年的事,难道这九仙上经常发生类似的事件,时时有人需要逃命吗? 看来如此,如果不是要逃命,何来的声北击南? 呵呵,自己现在也是声北击南,只不过“声北”是由那许许多多不明不识的江湖人物替自己完成的,这“击南”吗?不是击,是逃而已。 看来是个好兆头,自己一定能逃的出去。再转念一想,难道有人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得有此一场? 凌云抬头向天上望了一眼,总觉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此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几个人如大鸟一般,飞扑而至,每人手里拿着一柄锄头,选好地形,狠命的挖了起来。凌云奇怪的对着最近的一个人问道:“老兄,你做什么?” “做什么?小子一边去,没看到老子要挖个坑躲在里面吗?这么大的雪,藏在雪里是最安全的,知道不知道?”那人头也没抬,没好气的说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看来与自己想法一样的人,还挺多的。得,你们挖你们的,我挖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各逃各的吧!”想到这里,凌云走到江韵梅身边,接过了锄头,一偏头间,却见那个卖糖葫芦的正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些拼命挖坑的人,微微冷笑,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众神。 江韵梅走了过去,好心的说道:“小兄弟,快逃命吧,别在这里磨蹭了!” “我还有两枝糖葫芦没有卖完,卖完再走,也不迟!” “靠,命都没了,还卖什么糖葫芦啊!我全包了!你快逃命去吧!”凌云随手扔过去一大锭银子,对那男孩子说道。 那男孩子仍是一板一眼的把糖葫芦递给江韵梅,然后一文钱一文钱的数出来,递过去,这期间差点没把凌云烦死。 “不要你找,你还找!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大丈夫做事,要心平气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如此心浮气躁,如何能成大事?”那男孩子蔑视的看了凌云一眼,大步流星的向着qiāng林弹雨的方向走去。 “你。。。!”凌云气的说不出话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的天下第一门派武当派的高材弟子,几时被人如此小瞧过。 “唉!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也好,让他吃点苦头,也不错!”凌云自嘲的说道。 “不要小瞧人。我看这个孩子不简单,还是别管别人了,先管自己的好。能上这九仙山的,哪有一个简单人物!”江韵梅拿起那块门板,比了一比土坑的大小。 就在这时,号角声已经吹起,大队的长qiāng兵如移动的树林一样,开了过来,整齐的步伐,使的大地都在轻微的颤抖。 那些挖坑的人,纷纷扔掉锄头,开始往土里钻去。凌云和江韵梅也不敢迟疑。 凌云做了个请的姿势:“江小姐,请入墓!” “别乱说!”江韵梅恼怒的看了他一眼,怪他用错了词,自己躺进坑里,坑子极浅,平躺在里面,离地面也就一尺。 凌云也快速的躺了进去,把那块门板压在了两人身上,那门板宽窄不够,凌云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却给江韵梅遮盖的严严实实。 凌云仔细的比对着,尽量的使门板与地面相齐,江韵梅却猛的推开门板坐了起来,低声说道:“我不在这里面,闷也把人闷死了,还不如与他们拼一场的好!” 凌云伏在地下,已经通过地面,听到了长qiāng兵前进的声音,离此已经不远,一见江韵梅突然不愿躲藏,不禁大急,脑筋急转之下,把木板放下,一跃而起,拉起江韵梅,说道:“跟我来!” 不由分说,凌云拉着江韵梅,“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潭里,江韵梅刚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后面的却被凌云捂住了嘴,下来的时候,凌云已经随手从上面采了两根芦苇管,递了给她一根,说道:“用这个呼吸!” 江韵梅一见,事已至此,也是无法,只得接了过去。只是她哪有凌云的本事,凌云内功深厚,在水下呼吸,只要有一根芦苇根透气,住个十天八天,也没问题。 江韵梅一口气没吸上来,开始连声咳嗽起来,只得露出水面。此时,长qiāng兵已经开了过来,每走二十步,就顿一顿长qiāng,齐喊一声:“杀!” 这声音整齐威武,透着一股杀气。 凌云一见危机,此时顾不得许多。凌云突然出手,抱住了江韵梅的身子,两人沉入了水面以下。凌云的嘴封住了江韵梅的嘴,不停的把自己嘴里的吸气送了过去。江韵梅刚想挣扎,凌云双臂紧得一紧,那个身子就半点也动不了了,只除了一双玉腿在下面乱踢。 长qiāng队已经开了过来,长qiāng不断的向地面扎去,不时的有人沉不住气,从雪坑里跳出来,上前拼命。个个虽然是一身武艺,但是毕竟势单力孤,虽然能杀的几人,几十人,结果都是被刺死在雪地里。 那雪坑真的成了为自己挖的坟墓! 水潭表面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细雪。 谁也看不到,水潭的下面,两个人正在翻江倒海的苦苦纠缠。两人的衣服已经变的凌乱,江韵梅的洁白的肌肤胜过水潭表面上的雪。 风更大了,细密的雪被风吹的卷来卷去,发出呜咽的呻吟声,一朵血红的梅花悄然盛开在水潭的深处。 两人终于悄悄露出了水面,长qiāng兵已经过去,却有一道剑光划过了天际,那长剑之上仿佛站了一个人。 “是那个卖糖葫芦的小男孩!”凌云不禁冲口而出。 “什么小男孩?没那么快吧!云哥,以后我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负我!”江韵梅满脸的红晕,娇羞的说道,脸庞就如那熟透了的红苹果。 “当然,你永远是我的好梅儿!”凌云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把江韵梅又按入了水里。 这时候,上面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仔细查看一下,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跑了一头猪,我就砍下你们的头!” “是!”无数的声音齐声答应着。 凌云从一个缝隙向上看去,只见一个骑在乌锥马上的彪形大汉,一柄闪亮的大斧头正指向自己头顶的方向:“检查一下那边!” “是!”几名轻骑兵拨转马头,奔下水潭来。 “唉!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最后一搏的命运!”凌云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头贴在江韵梅耳朵上,低低的对江韵梅说到,“你别动,我出去把他们引开!” 说完,正要纵身跃出水面,拨剑拼命,却被江韵梅一把抓住了:“让我来!” 此时,凌云为了两人方便呼吸,已经在头顶上方用积雪堆起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两人的嘴贴着水面,鼻子则在那个空间里,刚好可以呼吸。这是凌云在长qiāng兵走了之后,想到的方法,用不着跟开始那样,还要嘴对嘴的替江韵梅呼吸。此时,两人的头就碰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在水潭面上望去,只是略有一点突起而已,水潭面上因为水草及芦苇的关系,不平的地方许多,这一点点异样,应该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哪知道,还是被敌人发现了。 江韵梅的嘴贴着水面,低低的说着什么话,双臂缓缓的伸直,手指成兰花形状,突然伸直,变成掌状。凌云一句话也没有听明白,正想开口去问:“你在说什么?” 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自水里轰然而出,一个弧形划过整个水潭,直冲上天际,然后分成无数的枝桠,击向那些轻骑兵。被击中的轻骑兵立即满身电火的痉挛着倒了下去,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号叫着,其声惨厉无比,直似鬼嚎。 一道闪电击在了为首的彪形大汉的乌锥马身上,那马痛的长号一声,一跃而起,向前狂奔出去,那彪形大汉死命的拉着缰绳,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住,只能稍稍减慢那马的速度,那马头被拉的向后,却没命的向前冲去。 两名卫兵追了上来,其中一名对着那彪形大汉低声说道:“牛大帅,这潭里有鬼。咱们的兄弟夜夜有人听到潭里有哭声,近看却是无人。咱们能不能不查这个水潭了?”声音里满是恐惧。 “查,查你个狗头,快拉住我的马!命令兄弟们前进十步,继续搜索!” “是!”一名卫兵转马回去传令,一名卫兵上来拉住了那匹乌锥马。 当闪电在水里亮起,凌云只觉的全身一阵麻痹,差一点失去了知觉。只觉的自己身体碰着江韵梅的部分,极其舒服,没什么不适。不及细想,立即全身贴在了江韵梅身上。两人气息相通,凌云立即感到好了许多,虽然仍有麻痹感,却是无碍了。 凌云在水里看到那些轻骑兵急急忙忙的打马离去,连那些受伤的同伴都扔下不顾,惊喜的对江韵梅说道:“梅儿,你真行!他们已经走了!” 江韵梅在水里轻轻一笑,竟是明艳如花,接着低头一看,只是自己身上衣服极不完整,立即“啊”的惊叫一声,遮住了自己身上重要的部位。两手去捂衣服,身子便即下沉,凌云立即拦住了她的纤纤细腰,笑道:“梅儿,真美!美如天上之月,艳如水中之花!能娶到这样的妻子,真是我凌云的福份!” “油嘴滑舌!”江韵梅娇嗔一声,脸上却闪着幸福的光彩,接着仿佛想起了一事,那光彩渐渐的消失了下去。 “刚才你那是什么妖法?竟能发出那样的闪电?”凌云好奇的问道。以前凌云不问这话是怕丢人,现在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妻子,那就没有丢人不丢人这一说了,因此凌云终于问起了江韵梅的武功。 “我记的,你救我的时候,我昏倒之前,曾看到过一个巨大的闪电,那也是你发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你真是个傻蛋!我这不是什么妖法,而是武功!这是我祖传的‘雷电掌’,不过我功力不够,不能够靠自己的内力电离空气,引发闪电,只得使用‘五雷诀’来做辅助,这就大大降低了‘雷电掌’的威力。因为念动‘五雷诀’需要时间!” “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我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师父也不一定什么都知道啊?” “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一趟九仙山之行,真正使我凌云大开眼界!未来九仙山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怎么也要算是一流高手了,除了那几个掌门,江湖中能是我敌手的人不会超过十个。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在这九仙山上,真是连三流高手也算不上!不,应该说,我凌云也给人家提鞋也不配!” “不对,云哥,你也不要太小看了自己!我这雷电掌,只是吓人有用。对战的时候,我未必能胜的了你!这九仙山上,高人虽多,武功胜过你的不少,可是如果论到机智才能,没有几个是我云哥的敌手!起码我们现在还活着,那些高手此时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吧!” “是啊!我凌云不仅活着,还找到了这么一位知书达礼,聪明贤慧的好妻子。最重要的是,我有的是时间,我早晚会起过他们的!” “对,云哥,我们只要努力,以后天下没几个是我们的对手!” “梅儿?”凌云两眼放光,伸头向江韵梅唇上吻去,江韵梅却一偏头避了开去,用手捂住了凌云的嘴,“小色狼!我们上去吧!” “好吧!”凌云见自己的yīn谋没有得逞,也不好意思再用强,便准备上去。 突听江韵梅“啊”的一声惊叫,双手樊住了自己的肩膀,凌云刚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问:“怎么了?”却觉脚下一股极大的吸力,把自己的身体向下拉去。 “快使雷电掌!”凌云用力把江韵梅顶出水面,自己则沉了下去,随手拨出背上冷月剑,运足内力,向水底划去。 江韵梅在水面上,念动五雷诀,手掌向水底一划,一股巨大的闪电,刺入了水中,水面上zhà起了无数的水花。 凌云觉的那股吸力突然一小,急忙运足内力,手脚齐打水面,身子从水中激shè而出,左手把江韵梅也乘势拉了上来,右手冷月剑在空中一旋,这是防备头顶有物侵袭的。 却听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没想到武当派的冷月剑,也来到了这九仙山!” 凌云和江韵梅落地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最先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只是此时,那人也比刚从水中跳出的两人好不了多少,身上满是积雪,裤子缺了大半,两条小腿上,一边一个大洞,正在向外汨汨冒血。 “这位前辈请了,不知前辈是哪门哪派?”凌云做事虽然果敢,却不冒失,知道九仙山上无一庸手后,行事更加小心。 “我是九华山剑派的法相,武当派就来了你们两个人吗?” “不,是我一个!”凌云暗想,九华山剑派可是与少林寺联手的,如果要对敌,我一个人来,可别把梅儿也搭上。 “哼哼,静云那老道士气魄不小啊!竟然只派你一个人来,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先接我这一剑,瞧瞧!” 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做势,身子突然向前划行数丈,已至凌云近前,接着从背后拨出那把古剑,一剑直刺过来,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哨。 虽然是简单的一招直刺,剑尖却是凝立不动,刺向凌云当胸。 只此一剑,足见那人功力深厚。 面对如此简单的一剑,凌云却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所学的繁复的剑招,竟然一招也用不上。凌云知道此一剑是两派之争,关系到两派的门面,是必不能躲闪。 当下,凌云脚步一错,展开轻功,也是同样的一剑直刺了过去。这一剑与对手那一剑使的一模一样,如果对手不变招,势必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凌云即使胸口中剑,也有余力把冷月送入对方体内。 那人剑尖已抵凌云胸口,突然停住了身形,凌云的剑尖也刚好抵在了他的胸口。 “哈哈,不错,不错!武当派弟子果然有些门道!回去告诉静云,九仙山是一个大圈套,我九华山剑派如果查明真相,自会通知武林各派,不要来此上当。我还要去找少林达摩堂的无慧大师。阿弥陀佛,告辞了!”说完一个转身,大步一跨就达两三丈远,几步之后,已经消失不见。那人本来是隐藏身份的,最后一句阿弥陀佛,却显示出自己是个僧人。 凌云听到后山远远的传来喊杀之声,此时却没有一点想称雄的念头,只觉的此山上无处不存在着诡异,尤其是那水潭之中。凌云转头向江韵梅望去,只见她的脸也是惨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过来贴住了凌云的身子,想借取一点温暖。 凌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向山下走去,路过几个被闪电击中,仍在地上挣扎的轻骑兵,冷月剑一点,解决了他们的痛苦。 白天过去了就是黑夜! 一只冰鹫悄然的收紧翅膀落在了九仙山上:“呱呱,九仙山,我真为之痛苦流涕啊!”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九章 落梅笛下 “一、二、三。。。十一、十二!” “禀报主人,黑燕别动队的成员全部到齐!” 武当山玉女峰,一根松枝上,一排站了十二只各色小鸟,最大的是只猫头鹰,最小的是只麻雀。一只颈上有一圈银羽的丑陋大鸟在松枝下面走来走去,摇头晃脑的数着。 “他妈的,好好给我数数!是十三只,你怎么不数你自己?” 那只大鸟偏着头,看了看那个背靠在松树上晒太阳的小男孩,心里暗自纳闷:“主人为什么没像平时似的说这句话?” 此时,这个小男孩正抱紧了头,紧紧的缩在松树下,恨不得把头缩到脖子里去。自从九仙山回来,不知为什么,他时常莫名的头痛的厉害。 虽然离开九仙山已经许多天了,但是九仙山上那股集聚了无数yīn灵的灵息,却始终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就如无数的yīn灵趴在他头里啃啮一样,耳中听到的是无数冤死yīn灵的日夜号哭。 九仙山以前是神仙居所,现在变成了一座凶煞之山,一座yīn灵的集居地。这期间有多少的杀戮,有多少的鲜血,有多少的尸骨,长留在了这座地中山上。 这里又发生了多少的故事,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尸骨,长留在了九仙山上;变成了yīn灵,再也找不到出来的路。 梅霖总觉的这座山仿佛与自己有着极大的关联,到底有什么关联,却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思来想去,显然自己从未到过这个地方。可是当梅霖刚一踏上九仙山的土地,却觉的自己仿佛来过一样,而且清楚的知道这里应该有一座小屋。 当月姐姐告诉自己,不远处真的有一座小屋的时候,梅霖不禁惊呆了。 在那一瞬间,梅霖双目失明的眼睛,仿佛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三间茅草屋,矗立在那里。只是不知经过了几多年,已是只剩了断壁残垣,屋前一棵老梅树,与家里梅园的那棵是如此的相像。一道瀑布在旁边轰然而下,只有它,一幅从未改变过的样子,从早流到晚,再从晚流到早。 月姐姐轻轻拂在那棵老梅树上,一股熟悉的灵息流遍了月姐姐的全身。当“霖弟,这棵梅树和咱们家那棵一模一样”这句话,从月姐姐嘴里说出来时,梅霖只感到石破天惊,因为自己的感觉也是这样! 月姐姐还轻轻的在那个已经露天的小屋里,缓缓的沿着四周走着,突然月姐姐说道:“这个房间是按八卦图布置的!” 接着,月姐姐沿着各个卦位,在屋内飞奔起来。那只冰鹫站在屋地中间,摇头晃脑的捕捉着月姐姐在各个卦位闪现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感到头晕目眩,“呱呱”大叫着用翅膀挡住了眼睛。 梅霖站在那间小屋的被人翻过的,松软的种地都不用再犁的屋地上,只觉的这屋里仿佛有一股淡淡的家的灵息,夹杂在心头那些yīn森森的灵息之间,想把这股灵息提取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捉不牢,只是脑中略有这样的一点痕迹而已。如果再细一想,连这种痕迹也不知哪里去了。 月姐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屋地的中央,仿佛从别的空间穿过来一样,却是一下子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梅霖急忙上前扶住,连问:“怎么了?” 月华只是坐在地上,慢慢的盘起了双膝,双手放至丹田,轻轻闭上眼睛,运起内功来。过了好一会儿,月华才睁开眼睛仿佛是在对梅霖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弟弟,这屋里的八卦极怪,每个卦位是不断的变化的,我无论如何也判断不出各个卦位之间的变化。看来,以前这屋的主人是个道学精深的人。不过,经过走这阵法,也让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原来,八卦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显然八卦的变化与空间的变化有着极大的关系,甚至于时间的变化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月姐姐,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出汗了!”梅霖懂事的用手拂着月华额头上的汗珠。 “死老舅,快给月姐姐吹吹风!”这是梅霖新开发出来的一项功能,原来这只冰鹫的翅膀,还能当扇子用。 “呱呱,我们快走吧!这里是恶鬼的居所,呆的时间长了,会吸取咱们的阳气的!”那冰鹫不情不愿的扇了起来,双脚却不停的跳着,仿佛不愿踩着这地面。 “少罗嗦,回不回去,哪轮的到你这死老舅说话!”梅霖没好气的回头骂道。 “霖弟,咱们回去吧!我总觉的这屋子里有一股神秘的灵息在护着!” “好吧!月姐姐,我听你的!” 梅霖扶起月华向外走去,脚却踩在了一块木板上:“等等,月姐姐,这里怎么会有一块木板!” “噢,这是块门板,只有一边!”月华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另外一块,再低头一看,这块木板上仿佛写的有字。 那只冰鹫已经“呱呱”叫着念了出来:“螳螂搏蝉,黄雀在后?” “谁啊?这是在说谁啊?”那只冰鹫摇头四处看着,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像梅霖了。 “谁你个头?除了咱们三个还能有谁?那第一批来的江湖客,就是蝉,那大队不知名的人马就是螳螂,咱们就是黄雀。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死老舅!”说着,梅霖顺手在冰鹫头上,重重的来了一下。 “不要打我!我可是个大善人,连蚂蚁也没踩死一只!” “我打的就是大善人!”梅霖重重的向冰鹫头上砸去,拳头却被一只纤纤玉手给握住了,再也动不得分毫,同时月姐姐有点恼怒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怎么又欺负它了?” “哪,哪有啊?我是在教它梳头呢?作为一个文明社会的生物,连梳头都不会,多叫人笑话啊?”梅霖一听月姐姐来了,赶紧从松树下站了起来。 那只冰鹫扑到月华身上“呱呱”叫着,告梅霖的状,只可惜月华即没有梅霖那三枚“羲皇古宝”,也没有与梅霖肌肤相接,气息相通,听不懂冰鹫在说些什么。 “这么多人为了一本道书,死在九仙山上,真不值的!”月华双眉紧锁,眼角的忧伤更加的凝重,提着梅霖一下子跃到了松枝上,这是他们常坐的地方。 松枝上那些黑燕别动队成员纷纷扬翅飞起闪避,却不敢乱叫,看来在梅霖的高压政策之下,这些飞禽还是满有作战纪律的。 “是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些人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有些骨头是不能啃的,啃之前还要用鼻子闻闻,他们竟然为了一本破书,连命都不要了,真是蠢啊!蠢啊!” “什么叫刍狗?”那只冰鹫蹲在梅霖旁边它的位置上,chā嘴道。 “刍你个头,我们说话,哪有你chā嘴的份?” 那只冰鹫看了看月华,见月华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只好不言语了。近来,随着梅霖年纪的增长,力气越来越大,砸头可是越来越疼了。 “神器、圣器、宝器不一定是祥器,而多是祸器。自古就有干将、莫邪须饮人血之说。没想到这本书,竟然浸满了这么多人的鲜血!弟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回来时候,山上的那许多杂乱的兵器,那无数不平的地面。你看,上天都不愿意看到这悲惨的场面,用一场雪把这些都埋在了地下!” “月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哪里能看的见!死老舅,你看见了怎么不对我说?” “噢,对不起,是姐错了!姐忘了你眼睛有点。。。” “哈,月姐姐,你真好!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把我当成正常人看!”梅霖激动的拉住了月华的手,只觉的那手冰凉,柔软无骨,手指一动,却觉得月姐姐手上有块绸布。 “月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 “是不是,那个凶狠的梁师父打的?” “是。。。是我这几天没好好练功!不能怪师父,师父也是为我好!” “黑燕一号,去月冲宫,啄了梁一月的眼睛!快去!” 一只猫头鹰长鸣一声,正要飞起,却被月华一把捏住了脖子,“弟弟,别胡闹!你让它去只是送死而已!” “哦,对了。我忘了梁师父武功不错。死老舅,你去!” 那冰鹫“呱呱”大叫着,向月华怀里钻去,来寻求庇护。月华急忙把它推到了一边,这么一个大家伙,哪里盛的开它? “别闹了,你的黑燕别动队全部过去,也不够我师父一剑的!我这几天一直想着那屋里的八卦阵,练武时总是心神不宁!这才惹恼了师父的!” “八卦阵?月姐姐,我感到你的轻功又比以前好了许多,是不是从那八卦阵里悟到了不少东西?” “呵呵,弟弟,你真聪明!也算是吧!原来,那屋里的八卦阵的方位是随着地气的变化而变化的。这只是我的感觉,我总觉的大地有一股灵息,在自然的运行着,从那几个方位的坑里,可以感觉的到。我们人体的本身也自有一股内息在运行着,这就是我们的内功。当然,弟弟,你不会武功,内息是不会有的。当我们体内的内息与大地的灵息一致的时候,我们就能捕捉到大自然本身的八卦状态。这时候,我们按照那种最纯粹的自然的八卦来施展我们的武功,威力就会大增,我们就仿佛得到了大地的帮助一样。这就是合乎道的结果!弟弟,你经常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想,我这算‘人法地’吧!” “月姐姐,你真行!你竟然已经会使用道经了,你是天下最最聪明的人了!”梅霖夸张的站了起来,差一点摔下去,月华连忙把他拉住了。 “少贫嘴!我要回去了!”一句话未完,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唉!”梅霖用手托着腮帮子,低低叹了口气,“月姐姐越来越厉害了,就连那个凌云想必这一趟九仙山之行也学了不少东西,还得了个美人陪着!我梅霖可是要远远的落后于人家了!” 梅霖折了根松枝放在嘴里咬着,面对月姐姐一日千里的进境,不禁有点灰心丧志,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梅霖只是隐隐觉着,如果自己不能进步,以后就不能与月姐姐在一起了。 “梅霖,梅霖,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师父叫你回去吃晚饭呢!咦,这里怎么有这么多鸟儿?” “清瑶姐,又该吃饭了?我记着刚刚才吃过!伙计们,散队!”最后一句话,梅霖却是对自己的黑燕别动队说的,那些鸟儿早巴不得的这句话,立即四散飞走了。 梅霖跟在清瑶姐的后面,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下了玉女峰,那只冰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此时,梅霖没有坐在自己身上,自己是不敢飞起来的,只好暂时转职当成鸵鸟了! 月姐姐这一走,又不何时,才能再来了?她从来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黑燕别动队是自己与月姐姐两个人建立的,当然那只死老舅也有点苦劳。这是个秘密,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于名字是自己起的,那是为了纪念“黑燕”的。 月姐姐不在的日子,总觉的是那么的百无聊赖,而且自己的头总会莫名其妙的剧痛起来,那无数的yīn灵不停的啃食着自己的神经。 梅霖又一次的抱着头,缩在那棵松树下,冰鹫老老实实的站在梅霖的身边,像个哨兵似的四处看着,为梅霖放着哨。冰鹫知道自己的主人,这几天心情十分不好,经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动不动想起点什么事情来,就会给自己来上一下。上一次主人突然想起了自己说的什么大善人,就喊道:“打的就是你这个大善人!”然后,就要给自己来一下,幸好那位月主人及时赶到,救了自己一命。 看来自己这位主人,对他那位月姐姐有点惧怕,以后自己得多想法获得那位月姐姐的喜欢才是。 冰鹫正在这样想着,突然听到自己的主人一声大叫,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起来。冰鹫急忙上前问道:“主人,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此时,梅霖脑中乱成一团,仿佛无数的yīn灵在里面打架,互相撞击,把自己的大脑当成了他们生死搏斗的战场,无数的嚎叫在自己耳边回响,厮杀声、狂呼声、尖叫声,凄厉无比。 至于冰鹫的那点声音,梅霖是一点也听不见,只有一个声音在自己心底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这是从自己心底发出来的声音,迅速的又被淹没了。 突然,一缕悠扬的笛声穿透了那无数的声音屏障,钻了进来,一丝一缕,若断若续,却令梅霖感到舒服,感到自己有了一个出口,自己的全部脑力立即追着那缕笛声而去,疼痛稍稍减轻了。 那笛声渐渐的变成了一条线,无数的yīn灵停止了战斗,都向着那笛声扑去,撕扯着、啃咬着,拼命想把那条线弄断。那条线却不断的在梅霖的脑海中跳跃着,起伏着,渐渐粗壮起来。接着,分身化成了两道,两道化成了四道,四道化成了八道,梅霖的脑海渐渐被这笛声占据,那些yīn灵仍然在徒劳的挣扎着。有无数的yīn灵被那些线缠住了身体,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渐渐的那些线越勒越紧,随着一声惨叫,一个yīn灵消失了。 惨叫声越来越多,yīn灵消失的也越来越多,有的yīn灵不敢再去碰那些线,只好拼命的四处躲藏起来。那些线渐渐的发出了夺目的光芒,在梅霖脑海里来回冲击着。 这时候,梅霖已经能听到了外面的音响,只觉的那笛声极为欢快悦耳,仿佛梅霖以前在“梅氏卦馆”听到的那树上群鸟齐鸣。 那冰鹫仿佛也受到了这笛声的感染,在地上“呱呱”大叫着,跳起舞来,只是舞姿实在不怎么样,左摇右摆的像一只肥鸭子。如果梅霖能够看到,非得当场笑死不可! 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一身白衣,缓缓的踏着积雪,自一株松树后面,走了过来,嘴边横着一枝长笛,笛声正是从那长笛里吹出来的,一根红红的笛穗飘在风中。 不知为什么,那男子已经走到了梅霖的近前,梅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一点灵息,也没听到他的一点声响。这时候,梅霖已经停止了翻滚,侧着身子坐在地上,伸着耳朵拼命捕捉着那笛声。因为那笛声让梅霖感到舒服,感到兴奋。听到那笛声,自己的头痛就会好许多。 “这笛声说不定就是治我头痛病的良yào!”梅霖这样想着,不禁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这头痛病自九仙山回来后,梅霖就开始犯了,尤其是夜间,更为厉害,只痛的梅霖死去活来。只是梅霖不愿意打扰别人,从未对别人提起过,就连月姐姐也没有说。 “自己的事情自己担!”梅霖一直是这样想的。因此,梅霖借故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梅霖也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师父静仪师太对自己越来越失望了,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忍受着这样非人的痛苦。 只有在月姐姐身边,才不会觉到头痛,可是梁师父管的极严,月姐姐不能随时来的,而且月姐姐那么喜欢练武,也不会时时来。 梅霖正在胡思乱想着,却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温和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笛声能治你的病?” 梅霖听到这个声音离自己这么近,不禁大吃一惊,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他的一点灵息?为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只除了月姐姐来去的声音是听不到的,可是也能感觉到月姐姐的灵息,难道他不是人? “嘿嘿!”梅霖裂开嘴笑了笑,却不知道自己是后脑勺冲着人家的,“这有什么奇怪吗?我梅霖连这点聪明也没有,那不就太笨了吗?我还知道是你在救我,对不对?因为你一说话,我就听不到笛声了!你不会以为我笨的连这点事,也弄不清楚吧!我梅霖眼睛瞎了,心可不瞎!我可是猴精猴精的!” “你是不笨,你是太聪明了!你小小年纪就能感觉到强大的灵息,只可惜有许多事情是你无法承受的!你灵窍未开,天地人仙灵之气无法贯通,这对你是十分危险的!要不是吕道兄知道你有难,派我来救你,你恐怕活不过今天了!”那年轻男子用长笛一点梅霖的后脑勺,梅霖这才知道自己对错了地方。 “谢谢大哥救我xìng命!大哥,你一定是仙人,对不对?哇塞,我遇到仙人了!”梅霖想到自己又有饭后聊天时,向那些道姑们炫耀的资本了,不禁兴奋的大叫起来,那只冰鹫也在旁边“呱呱”叫着,随声附和!那年轻男子,看了那冰鹫一眼,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不过,惊讶的神色转眼即逝,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被梅霖先抢着问道:“仙人大哥,你教我贯通仙灵之气的方法,好不好?” “我们修道之人,一切讲个‘缘’字。以后,你会有机会学的,只不过却不是跟我学。既然你我能在这里相见,也算是有缘,我就送你一件小小礼物!” 那个年轻男子从袍袖里,缓缓的抽出了一根长笛,笛长二尺三寸,色泽rǔ白,圆润如玉,上面飘着朵朵淡红色的梅花,梅花的花芯正对着笛孔,只是没系笛穗。 “这只落梅笛是以前白牡丹用过的旧物,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我就先借给你用一下吧!” “仙人大哥,这落梅笛有什么法力啊?是不是能倒转乾坤,还是能迷人心魂什么的?” “法力?没什么法力啊!迷人心魂的曲子倒是有的,这样的曲子我们道家是不提倡学的,那也不关笛子的事!” “没有法力?那你给我个这破玩意干什么?还是你收回去吧!我不要!”梅霖还以为神仙会给自己什么“轩辕剑”、“八卦衣”、“昊天镜”之类可以毁天灭地的绝世武器来,哪知竟要给自己个什么法力也没有的破笛子,而且还是女人曾经用过的。 “你不要,你真的不要?”那年轻男子并不生气,落梅笛在手中转了几转,潇洒至极,“你想不想治好你的头痛?” “怎么?我的头痛你还没给我治好吗?”梅霖生气的问道。 “你脑中吸取了太多邪恶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自己驱除!别人是帮不了多大忙的!” “什么?我自己?我有这个本事,还要你们这些神仙干什么?”梅霖气的跳了起来。 “我们是负责给你们找一条出路,走不走,那要看你们了!”那年轻男子仍然平静如水,看不到一丝着急上火的样子。 “好吧!我就先暂时替你保管一下,不过你要给我五两银子的保管费!”梅霖终于被这年轻男子的脾气打败了。反击一下,却还是必要的。 “这是我昨天卖画刚得的五两银子,现在都给你了!”那年轻男子从袍袖里又拿出五两银子,用手掂了掂,抛给了梅霖,“现下你该要这落梅笛了吧!” “放我脚边好了,我头疼的时候就吹两下!”梅霖正摸着那五两银子,感受着那金灿灿的光晕。在梅霖的眼里,那笛子远远不及这五两银子。现在梅霖当了道士,不能再去乞讨了,银子可是用一点少一点的,玉女峰上那些道姑皆是穷鬼,也没什么银子好拿好偷。 “对了,你这笛子是什么做的,值几两银子?”梅霖终于揣起了银子,拿着那笛子。有关这笛子的第一问题就是能不能在穷的时候当银子使。 那年轻男子看到梅霖竟如此对待自己珍逾xìng命的笛子,不禁淡淡一笑:“这支笛子对别人来说,值不了几两银子;对你来说,却是比xìng命还保贵,因为你没有这只笛子,命就没了!” “你不要吓我了,仙人大哥!我只不过是有点头痛的小毛病,就有仙人来救我,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梅霖拿起笛子,吹了一下,连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不禁恼怒起来,重重的把落梅笛往地上一砸,“这是什么破笛子啊?连点声也没有!” 那年轻男子看到自己的笛子这么遭殃,不禁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吹笛子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想吹的好,没有十几年的苦练是不行的!”说着,把自己手中那枝笛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仿佛刮过了一缕和风,吹过了梅霖身边,令梅霖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使梅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这一阵风也吹跑了梅霖因病痛而产生的许多坏脾气。 “仙人大哥,你教我吹笛子,好不好?我答应你,好好对待你这只破梅笛了!” “是落梅笛!你要记住,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知道了!这是道德经上的嘛!我两年前就背熟了,意思是说做任何事情都要持之以恒,切不可虎头蛇尾,有头无尾!对不?仙人大哥,求求你,讲点实际的!” “好吧!我现在就教你如何吹奏笛子。吹奏笛子的关键在于如何控气,气体不是来自于口鼻,而是来自于丹田。丹田之气来自于宇宙,当然你灵窍未开,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你只要记住,气自丹田生,意在灵气先。再有一点就是如何换气。。。” “仙人大哥,我怎么听着你讲的这些吹笛子的方法,与师父平时讲的武功口诀差不多?” “呵呵,你能理解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天下万事万物,皆是异途同归,大千世界皆离不开一个‘气’字,人有气则活,无气则死,围棋也是这样,笛子更是如此,再如一个国家,有气运行,言路畅通,则兴,国君暴虐,jiān臣当道,言路闭塞,则亡!种种情形,不一而足。咱们道家讲求散气于天。。。对不起,再讲下去,就是泄露天机了。以后这些你会明白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仙人大哥,你老说不到时候,要过多久才是到时候啊?我梅霖万一急死了,等不到那时候,怎么办?” “你放心,你是急不死的。等你找到那本书,就是到时候了!” “什么书?是不是《艮天诀》啊?” “你怎么知道的?” “唉!这个名字听的我耳朵都长茧了!九仙山上,人人都知道!那么多人都为这本书死了,我暂时还不想死,还是不要这本破书的好!来吧,还是先学笛子。这样的书是祸害,乘早毁去,免得害人!” “你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想法,相当难得。不过,这不是那本书的错。这本书是老君为了给世人一点明示,而流入凡间的。只是世人皆xìng急好贪,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们要去除贪婪、名利之心,所以我们要修道。比如,一朵鲜花长在那里,极为美艳,从未去招谁惹谁,却有人见它美丽,为了摘它而跌落悬崖!我们能说,这是那朵鲜花的错?” “噢?原来,《艮天诀》是太上老君传下来的,怪不得你不说那本书不好,是不是与太上老君有什么亲戚关系?我们不说这本书,免得太上老君听见,以为我对他不敬。我们还是谈那朵鲜花。如果没有那朵鲜花,这个人就不会想要去摘,也就不会落崖而死,这罪魁祸首不是那朵鲜花,是什么?你说那朵鲜花没去招谁惹说,我说一定是招惹了,那朵鲜花有没有向着人家摇头摆手的?有没有为了多吸引几个蜜蜂,而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道德经第八十章‘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应当不要这些五色呀,五音呀,这样一些东西,那样人们才能平心寡yù,遍地都是道者!仙人大哥,你这道德经学的不怎么样啊?” “不是这样的。老君告诉我们,成不成道,关键在于我心,并不在于环境。老君并不是要我们像原始社会那样,一无所有,大家共有。而是要面对繁华的物质,我们的心不为之所动。所以,老君说,甘其食,美其服。。。,如果没有美食,华服,何来的甘字,美字。这就告诉我们,我们世界要极大的富有,我们的心却是要极为宁静。世界越繁华,我们的心就要越宁静。所以才虽有甲兵,无所陈之,邻国相望,鸡犬相闻之语。” “不对,你说的不对,一点都不对!” 梅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与自己谈论道经的人,不禁兴致大盛,闷了多少时日的话语,滔滔不绝的倾倒出来,大感舒畅,而那位年轻男子,也被梅霖的歪理邪说所吸引,不忍看到梅霖误入岐途,便把正宗的道经含义,对梅霖大加宣讲,不时夹杂着一些吹笛子的方法。这种寓教于谈,寓教于论的方法,大大吸引了梅霖的兴趣,使梅霖觉得学吹笛子好象也挺好玩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人家道姑们整日读经练武,自己习武是不用想了,来到武当快一年了,连一招也没有学会。至于道经,来的时候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只不过对道经的理解有了不少的长进。因为静仪师太每天给弟子们讲解道经里面的故事及含义,再加上梅霖整日听道姑们念经,有些话不想听,也向耳朵里灌。 说不定月姐姐会喜欢听笛子,也未可知?一想到这一点,梅霖学笛子的心劲,更加大了。 “喂,仙人大哥,你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时候教我吹曲子啊?” “这么急,这可不是我们道家所为。好吧!看你学的挺快的,我就教你吹我们道家的震元清心咒。此曲能驱除内邪,平复心境,能够治愈你的头痛,你要用心修习!每天早晚至少吹奏一次!你的功力越深,头痛便好的越快,你要好自为之了!” 说完,那位年轻男子手把手的开始教梅霖吹起笛子来。 夜已深,那年轻男子长笛一抡,四面八方突然飞来一些松枝堆在了地上,然后用笛子一点,一点火焰从那松枝上跳起,这样便生起了一堆篝火,两个人在一句一句的吹着震元清心咒,花焰一跳一跳的仿佛在为笛声伴舞。那只冰鹫蹲在梅霖旁边,眼睛似睁似闭,仿佛睡着了的样子。但是,四周一有动静,便会立即睁开大眼,两道如电的目光shè向那里,看看是不是有危险,好随时逃命啊! 梅霖学东西极快,会的却慢。那年轻男子一讲,梅霖已经会吹了,只是吹出来后,却无论如何也不是那种味道。 那年轻男子耐心的教导着,效果无论如何也不理想。最后,看看实在没有办法了,便告诉梅霖:“学笛子的关键在于苦练,尤其是练气。我要你每天,手腕上坠上一块大石头,迎着早上的劲风,吹上一个时辰,无论刮风下雨,都不能中断!” “啊?这么麻烦?” “不麻烦就治不好你的头痛!”那个年轻男子笛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我再给你留个记号,到时你照着这个练就可以了!” 说完,那年轻男子用笛子在梅霖额头上轻轻一点,梅霖眼前立即出现了一幅图画,那是自己立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下面是万丈深渊,劲风吹向自己,自己却岿然不动,在拼命的吹着落梅笛,手腕上却挂着一块大石头,这幅图画的惟妙惟肖,尤其是自己鼓腮瞪眼,拼命吹笛子的神情,直把梅霖看的笑出声来。 耳中听到的却是:“我已经把这幅图画刻在了你的记忆里,如果有一天你没有按时练习,这幅图画就会在你眼前挥之不去。等你圆满功成的时候,这幅图画就会在你脑子里彻底消失。你要好自为之了!” 清越的震元清心咒响起,却是渐去渐远。 “喂,你这是在逼我!你叫什么名字啊?”梅霖大声的呼叫着。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章 yīn差阳错 静仪师太知道梅霖得了落梅笛后,对梅霖更加不喜,道家本以练武学经为要,至于琴棋书画,这些都是外物,都是展示一个人的xìng情的,大违道家清静无为之道,有碍于修行。 只是静仪师太一直秉承着一切顺其自然的作风,梅霖习武不行,学经净是歪理,说不定能在吹笛子上有所成就,也未可知!看他每天天不亮,就到玉女峰顶去吹笛子,也真够卖力气的了。也盼望着他在这一方面能有所作为,总比一事无成的好,却不知道梅霖是被脑子里的那幅图画逼的,不得不如此。 每天不按时去练笛子,那幅图画就在眼前yīn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什么办法也摆脱不了,以前的头痛减轻了,现在却被这幅图画扰的更加头痛起来。 到底是不是合算,梅霖自己也算不清了。以前的头痛疼的厉害,却可以一死了之,这样的头痛恐怕要纠缠自己一辈子。 月华知道了这事,却是抿嘴一笑:“你这种人不逼着是不行的!” 梅霖心里却是大不为然,心说:“哼,强扭的瓜不甜!” 梅霖绞尽脑汁的想把这幅画,从脑中驱逐出去,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连骗骗它也不行。梅霖刚开始找了一块极小的土块绑在笛穗上,结果吹了一个时辰,那幅图画仍在自己眼前清晰无比。最后,梅霖只得找了个约三斤的石块绑上,才算jiāo差。 自此,梅霖一练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后的一天,月华来看望梅霖,梅霖有心炫耀自己的本事,便让月姐姐坐在松枝上,自己要给她吹笛子听。 一声笛响,月华捂上了双耳;两声笛响,到了树尖,离的远噪声小啊;三声笛响,不见了人影。 梅霖一曲震元清心咒奏完,感觉不到月姐姐的灵息,急忙大叫:“月姐姐,你在哪里?” “还可以,继续努力!”月华出现了,一把把梅霖提到松枝上,然后说道。 “过几天,姐姐可能要离开武当一段时间!” “去哪里?干什么去?”梅霖焦急的问道。 “去大理。点苍派闹鬼,点苍掌门苍月大师向我们武当派求援。掌门师伯已经决定,由我师父和你师父各选十名弟子前去大理,帮助点苍派查明此事!” “大理?闹鬼?我也要去!我去求师父去!”梅霖说着,就要下树,却被月华一把拽住,半点也动不了了。 “你不要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姐姐的话,老老实实的呆着练笛子!” “月姐姐,我什么地方没去过?华山、峨眉山、原山、昆仑山、九仙山,就差大理没去过了!那地方一定很好玩。我一定要去!” “头又不疼了?你忘了去九仙山回来头痛了。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去的人员师父还没选好!师父说,这是大家锻炼的一次机会,要大家自己报名!” “我师父怎么没让我们报名呢?太不公平了,月姐姐,我去你们月冲宫报名,好不好?” “怎么?姐姐说的话,你不听是不是?你不许跟你师父去,更不许让这只冰鹫去,如果让我知道,我就不再理你了!” “好吧!如果是我师父让我去呢?”梅霖勉强的答应道。 “别做梦了!我回去了,师父说不定正在选人呢!” 月华刚一走,梅霖就高叫一声:“黑燕别动队,集合!”那只冰鹫急忙“呱呱”叫着,忙了起来。 月冲宫。 梁一月正站在门口,高声发布着战前宣言:“这是我们月冲宫第一次出外办事。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必须做的漂漂亮亮,让其余的各观各宫弟子看看,我们月冲宫的弟子从来不输于任何人!我们是最优秀的,我们是最有资格住在这武当山上的。 这次自愿报名,大家全部都报上了。我对大家表示祝贺,因为大家都有勇气,都有面对困难、面对未知、面对凶险的勇气。你们都是合格的月冲宫弟子。 但是,这次出征,掌门师兄只允许我带十个人。我只能从你们当中选一些人,选中的并不代表最好,没选中的也不代表不行。这只是为了需要。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你们都有机会为我们武当山进一份力,发一份光!” 梁一月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只最普通的苍头野鸽不为人注意的落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一颗小石子悄然飞起,打在了那只野鸽身上,那只野鸽惨叫一声,带伤飞去了。 玉女峰顶上,梅霖听着那只苍头野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不禁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下面我开始宣读这次去大理的人员名单:丛凤鸣。。。”梁一月念到这里,看了一眼刚才飞起小石子位置的那个娇小的身影,继续念道,“林雯明、杜芳、唐晓雪。。。” 赵月华静静的站在那里,犹如一盆冷水淋到了自己的头上。从那些名字里面可以明确的听的出来,这次去大理的人员,是按武功高低排的,可以说那十个人是月冲宫的第二到第十二名,却独独的缺了自己这个第三名和李文英那个第一名。李师姐不去,师父是要她守月冲宫,还有理由,师父为什么不让自己去? 赵月华本来满心欢喜的想去大理,即能见见世面,又能增长自己的武功阅历,这可是武功jiāo流的大好机会,听说点苍派的武功独竖一帜。 哪知道师父却偏偏不让自己去。 赵月华木木的站着,静静的转过身,正要离去。却听到梁一月的声音:“名单上的弟子收拾一下,两天后启程!其余弟子守好月冲宫。赵月华,你来一下!” 赵月华的身子随着师父的声音转了过去,默默的随着师父的身影到了宫里后园,那是她们平时学习两仪剑的地方。 “月华,你知道这次师父为什么不让你去大理吗?”梁一月双眼紧紧盯着赵月华,如要冒出火来,却见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弟子,静静的立在自己面前,双眼看着地面,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只是眼角仿佛略有颤动,可以想见眼睛里的忧伤必定更深了一层。 梁一月知道要想让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弟子开口,势比登天还难,再说也没耐心等她说话,便自己开口说道:“怎么不说话?心里在怪师父偏心,是不是?你也不好好想想,为什么师父不让你去?你这几个月,两仪剑法练了些什么东西?不仅刚学的剑招,没练好,连以前已经练好了的剑招,也都还给了师父。” 赵月华依然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梁一月早就习惯了,她这种以冰对火的方式。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是不是?两仪剑法博大精深,你学不会,师父不怪你。可是你明明已经学会了的,为什么又不会了?为什么你出剑的方位和步法,总是偏了那么一点点?我纠正你多少次了,你说?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你让我如何教你?如果你每招剑法,都向一个方向偏,也行。可是你早晨使出来的剑法和中午使出来的同一招剑法都不一样,中午使出来的剑法又和晚上使出来的同一招剑法又不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啊?” “我知道,你有时候深夜出宫。师父知道你是去看你那个弟弟去了。师父念你们姐弟情深,也没多加管你,可是你不要以为师父不知道!你去看你弟弟,师父不管你,可是你练不好武功,师父可不能不管!师父不但要管,而且一定要管好!你父母把你送到这里来,是让你学好来的,可不是让你来胡闹的!你要知道,如果你学不好武功,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业精于勤,熟能生巧,我走之后,你每天把所学的两仪剑招使三百遍,否则不能吃饭,也不能睡觉。我会让文英好好看着你。你不用想偷懒。还有,师父再传你三招两仪剑法,等我回来之后,就考你武功!如果你有一点差错,我就会把你赶出月冲宫!你爱上哪去,上哪去,也不要叫我师父!听到没有?” 梁一月严厉的看着赵月华肩头轻轻耸动着,对自己说的话感到非常满意,只要自己这个小弟子肯下苦功,不难成就大业。毕竟论资质,论悟xìng,自己这个月冲宫里可能就数着这个赵月华了。梁一月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 “还有,你以后不要跟你那个弟弟玩了。你那个弟弟整天不务正业,净浪费你的时间。近来,还弄了个什么破笛子,学吹笛子。哼,就他那样,他能学会,我梁一月倒着走给你看!放着好好的经书不读,好好的武功不学,学吹笛子,我也不知道静仪那个老东西是怎么想的?就这样管教自己的弟子?哼,还要和她一齐去大理,想想我就生气!去,叫你大师姐过来!我有话跟她说!你就好好的在月冲宫里呆着习武,以后不准出宫门一步!” “是!”赵月华施了一礼,走了出去,满是忧伤的大眼睛里潸然于泣。 “回来,我说过要教你三招剑法,没听到吗?” 赵月华赶紧转了回来,只见梁一月厉喝一声:“看清楚了!” 身形腾空而起,花魂剑出鞘,如一道彩霞划过了半个天空,却见无数的花瓣纷纷飘落,步法东西jiāo错,身躯后仰,花魂剑由下向上,斜刺苍穹。赵月华见到如此精妙的剑法,立即被吸引住了,睁开大眼仔细的看着,忘记了不能去大理的忧伤。 遇真观里此时,也正乱哄哄闹成一团。道姑们都为了去大理争的不可开jiāo,只不过不是争的去,而是争的不去。 因为静仪师太讲了此次去大理凶多吉少,点苍派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门派。他们自己尚且不能解决的问题,武当派也不见的能解决的了。况且面对的敌人是真鬼假鬼,还未可知?听点苍派传来的信息,简直就是真鬼来到了阳世。点苍派已经死了五六个人,却是死的莫名其妙,连怎么死的都没查出来。我们武当派真要去跟这些yīn世之鬼对敌,那还能活的了,才怪! 静仪师太是无所谓的,反正一切顺其自然,既是命里该有此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那些正当妙龄的道姑,却不愿就此送死,因此皆想尽办法,来逃脱这件事。到现在为止,除了大弟子清平,最小的女弟子清瑶自愿前去之外,只有静仪师太的关门弟子男道士梅霖,强烈要求去大理捉鬼。静仪师太看了他一眼,不禁对他的看法,大有改观。虽然这个关门弟子,一无所会,但是面对凶险的勇气,却令人佩服,仅仅十岁的小孩子就不避艰险的要远赴大理,在这一点上比那些年纪比他大许多的弟子强的是太多了。不过,一个小孩子去做这样一件事情,恐怕会成为累赘,而且万一有所损伤,如何向他爹娘jiāo待?因此,静仪师太疼爱的摸了摸梅霖的白发,说道:“霖儿,你有这样的勇气,师父感到非常高兴。可是你年纪太小了,不能走这么远的路!听师父的话,好好留在观里,等师父回来!”那个动作,静仪师太不知有几个月没做过了。 “师父,年纪小,怎么了?虽然我的年纪小,可是我的志气高!师父,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要不这样,如果我拖了你们的后腿,你就把我送回来,好不好?” “不行!霖儿,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只有个姐姐相依为命,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师父就百死莫赎了!霖儿,你听师父的话,你不能去!” “师父,要不这样吧!既然咱们观里,大家都不愿意去,那就抓阄好了!抓着谁是谁,这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让上天来替师父你挑选得了!这是上天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的!”梅霖看到自己的师父,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了,便又拿出了自己的绝招。 “嘿嘿!看我抓到了,师父你怎么阻止我?”梅霖在肚子里暗笑,还未笑完,却听静仪师太长叹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咱们就各安天命,修道之人,当顺从天意。我们就抓阄定生死!不过,霖儿因年纪太小,还是个孩子,并且一点武功都不会,不在此次之列。清平,你来准备!” 众道姑都羡慕的看了梅霖一眼,心说:“你真幸运!” 却见梅霖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叫:“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师父,大人是人,小孩子也是人,你为什么连这样一点权利也不给我?师父,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战胜敌人,是不仅仅依靠武功的。我可以给你们买吃的,如果你们有危险,我给你们去报信。他们不会对我这样一个可怜的瞎子下dú手的!师父,我一定要抓!” “霖儿,你眼睛不方便,如何给我们买东西?如何给我们报信?霖儿,听师父的话,师父这也是为你好!” “我眼睛是不方便,可是我有钱!”说完,梅霖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黄金来,映的每个人的脸上都金光灿灿的。那些道姑哪见过如此多的金子,不禁都看傻了眼。 “霖儿,你哪来的那么多钱?”静仪师太不敢相信的问道,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不是偷的,别说梅霖是个不会武功的瞎子,就是自己也偷不到,因为武当山上根本没有这样的金子,最多有一些银子,还是放在紫宵宫中。紫宵宫是掌门的居所,天下又有谁能从那里偷东西? “禀师父,这是徒弟以前的朋友给的!现在我把它jiāo给师父。不过,师父一定要给我一个抓阄的机会!”梅霖又把江湖里的那一套拿出来了,竟想收卖自己的师父! “呵呵,霖儿,这东西对我们出家之人一点用也没有。你收起来吧!你以后再也不要拿出来,这会妨碍你师姐们的修行!既然你说师父对你不公平,也罢!一切各凭天意。清平,把霖儿的名字写上!霖儿,如果你抓到了,你一定要跟在师父身边。师父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的周全!” “谢谢师父!”梅霖兴奋的搓着手,高声喊道,“好了没?我来,我先来!” 清平做好之后,自己抓了一个,然后才递给梅霖,让梅霖抓,梅霖就像一个将要上战场的战士,浑身上下,收拾利索,吐气开声,摆了个武当长拳的起手式,却差一点摔倒在地,把那些道姑们惹的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只笑了不几声,就止住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抓这个小小的纸团,代表着生死。 梅霖夸张的抓出了一个,打开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梅霖太激动了,都忘了自己看不见东西了。还是习惯xìng的把手举到了眼前。 清瑶凑到眼前,看了一眼,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梅霖把纸条展开向外,兴奋的问道:“我抓着了,是吧?”从那一口气里,梅霖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抓着了,因为清瑶平时对自己就极为关心,是不会愿意自己去冒险的。 静仪师太看了一眼:“霖儿,老天终于随了你的心愿!” “哈哈,哈哈,我终于能去了!我终于能去了!”梅霖兴奋的跳了起来,那些道姑看着梅霖,就像看着一个傻瓜。 还有一句话,梅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我终于能和月姐姐一起,名正言顺的旅游了!” 剩下的纸条,被那些道姑们默不作声的抓在了手里。一一打开看了,有的低低叹气,有的一脸喜色。不用说,清平是一定去了,因为清平早在纸条上做了手脚,自己最先拿了去。清瑶也去了,清瑶本没抓到,却看到自己旁边的清娥,抓到了眼圈通红,一付伤心yù绝的样子,便偷偷的从背后与清娥的纸条换了过来。 剩下的八个人,却是遇真观中武功最差的弟子,都是没有参加上次比阵的,有清秀、清影、清雨、清碧、清丰、清浦、清柏、清婕。 两天后,静云掌门为出发的这些人举行了盛大的仪式,静武、静松、静玄、静冲、静阳、赵见明、张廷音,都率领弟子列队参加。 “你们这次去援助点苍派,是代表着我们武当。虽然你们都是女弟子。。。”静云刚讲到这里,却一眼瞅到了排在最后面的梅霖,不禁有点惊讶,心说:“静仪师太搞什么鬼,这么大的事,这个小孩子是干什么的?而且小孩子后面还站了一只大鸟,藏在他身后,只露着两只眼睛,鬼鬼祟祟的看着自己,一幅贼头贼脑的模样。听说这个小孩子,从来都是不务正业,什么武功也不会,还把道经解的乱七八遭。等静仪师太回来,应该好好与她谈谈这件事。武当派可不能出现这样的弟子!” “虽然你们都是女弟子,但是自古巾帼不弱于须眉。武当派给了你们这么好的条件,你们都应当为武当派做出一番事业。我们武当派的弟子,都有一个宗旨,那就是为保护武当的生存,奋斗终生;为了武当的声誉,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你们此行,凶险甚多,之所以还是要你们去,是为了增加你们的江湖阅历。空有一身武功,却不与人jiāo手,等同于闭门造车,到头终是一场空。 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们有所损伤,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们武当派真培养出来的栋梁。你们每一个人的损伤,就是我们武当派的损伤。 我已经派出了你们这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你们的广野师兄,先行一步,替你们开道。上清宫的广正,替你们断后,传递信息。另派五龙观的凌云和沈小聪两人,与你们结伴而行,听从静仪和梁一月师妹的指挥。 他们两人江湖阅历较丰,可以保证你们路上不会中了别人的jiān计。 最后,愿你们马到成功,此行不辱使命,早日归来! 好了,你们可以与同门师兄弟师姐妹道别,一刻钟后,出发!” 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梅霖的手:“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月姐姐,你不要生气,我想和你一起去嘛!”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三分忧伤,三分喜悦,还有四分深情,却是许久无语。 “月姐姐,难道梁师父没让你去?”梅霖觉出了不对。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一章 春楼巧遇 夏日炎炎,裙带飘飘,武当派月冲宫、遇真观两帮女弟子已经上路了。万里奔援,远水难解近渴,静云掌门并非不知,此次安排,主要目的在于煅炼这些从未外出办事的女弟子而已。至于成功或失败,并不放在他的心上,毕竟点苍派在大理境内,相距甚远,平时也帮不上武当派的什么忙! 平时两宫极少在一起办事,这次一同出行,立即看出了两宫的差别。月冲宫弟子个个精神抖搂,排着整齐的队形走在前面,无论烈日多dú,汗水多多,没有一人叫苦,甚至连去擦拭一下,也是匆匆而过,脚下健步如飞。 遇真观的弟子就像是一群出了圈的鸭子,走的是摇摇摆摆,一个个东倒西歪,皆叫苦连天,高声喊热,不停的用衣袖当扇子扇着风。一路上嘀嘀咕咕,不停的报怨着这可恶的天气。 梅霖倒是走的兴高采烈,没觉出有多么劳累来,毕竟千山万水都一个人走了过来,这点路,而且有这么多人陪着,对梅霖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梅霖和静仪师太并肩走在月冲宫女弟子的后面,遇真观弟子的前面,那只冰鹫跟梅霖形影不离,自然也跟在梅霖的旁边,只是梅霖不骑着自己,是不敢飞起来的,迈开两只大脚,丝毫不比人走的慢,而且还不停的扇动着两只翅膀,不时的向梅霖扇一下,好给梅霖降降温。 梅霖不时的回头喊着:“师姐们,快点走,别让人拉下了!”静仪师太本来担心梅霖是个累赘,都打好了背着他的打算。此时一见,不由的大感欣慰,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这次赶路表现的就不错,但愿不是三分钟的热血! 梁一月本来是走在自己弟子队伍的中间的,看到后面遇真观那些弟子的样子,不禁心里有气,冷哼一声,重重的说道:“这也叫武当派弟子?简直给我们武当派丢人!” 再看到竟然连十岁的小孩子也带来了,还带了那只冰鹫,更加看不过眼,心里骂着:“你以为我们是去旅游吗?” 梁一月实在看不下去,那些遇真观弟子垂头丧气,士气低落的样子,便几步赶到前头去了。如果不是武当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宫的师父,不能去管别宫的弟子,梁一月早就冲上去教训她们一番了。 静仪师太看到前面月冲宫弟子一个个抬头挺胸、趾高气扬,再看看自己那些弟子,皆如丢了魂的无心人一样无精打采,也不禁暗暗羡慕梁一月训练有方。 这个队伍里还有两名男弟子,那就是静云掌门安排的沈小聪和凌云。刚出武当山之时,两人还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下了武当山,走出十里多路,突然从路边冒出一辆马车来,一名铁塔似的黑脸汉子在驾着马车,凌云便跟在那辆马车旁边,再也不离开了。 沈小聪是个聪明人,一闻到马车上不时散发出的脂粉味,再联系到近来武当山上关于凌云的传闻,便明白是怎么会事了,便借故走到了最前面,不再打扰凌云了。 不用说,那马车中坐的自是江韵梅和阿香了。凌云两个月前刚从九仙山赶了回来,向静云掌门,把九仙山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做了汇报。当然,江韵梅和凌云的关系,凌云是不会说的。 静云掌门沉思半晌,没有出声,想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如此严重。看来,各门各派从未停止对这本书的追寻,而武当派这些年因为准备着对付少林派的复仇,显然落在了后面。现在看来,武当派没有大举去找这本书,反倒是件好事。因为从凌云的说法看来,显然有人在利用这本书,大举消灭武林人物。这个人是谁?是谁竟能指挥动如此庞大的军队? 静云掌门又询问了一番凌云,连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尤其是当凌云讲到九华山剑派的法相说的那番话时,静云听的更加细心,还一再追问:“就这些,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了?” 当听到凌云说出竟有人能踏剑飞行时,不禁许久沉默无语。再讲到那些鬼脚印,水潭里的怪物,都使静云掌门的眉头紧锁。 显然,武林中又有不名身份的巨大的势力渐渐的浮出了水面,而做为实际上的第一大派武当派竟然一无所知,静云掌门不禁感到前途越来越是难测。 凌云最后提出能否让江韵梅加入武当派当俗家女弟子,这当然早征得了江韵梅的同意,出乎凌云意料的是,静云掌门这次却没有像上次对待梅霖那样答应,而是以她的武功既然能救了你,就说明已经不用再学我们武当派的武功为由,婉言拒绝了凌云的要求。 并且静云掌门要求凌云在武当山上几个月,把前后所经历的事,原原本本的想清楚,写明白,直接呈报给掌门,因为这关系到武当派的命运。 此时,凌云心内情炽,关心自己的命运,远远大过武当派的命运。既然静云掌门不许江韵梅入山,两人只得暂别。在武当山口,两人惜惜相对,却不敢太过亲密,因为此地来往人杂,万一被人发现,后果难料。 江韵梅却表现的落落大方,只对凌云说了一句:“我早料到掌门会不许,只要我们两心望如一,总会在一起的!”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凌云目送她离去。突然,江韵梅转过身来,对凌云说了一句:“我会在山下的十里坪等你!” 说完,轻轻一笑,夕阳的余霞照在脸上,艳若仙子,凌云再一次看呆了。如果不是张廷音派沈小聪来叫他,他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凌云情热难抑,曾偷偷下山与江韵梅相会,江韵梅皆以礼相待,要他快速回山,不要为了自己,毁了大好前程! 凌云在武当山上,满脑子都是江韵梅的影子,都是在水潭里与其相jiāo之好,哪里还能练的进剑去。写给静云掌门的东西,也是写的前言不搭后语,被静云掌门叫去,冷冷的训了几句,凌云只觉的天仿佛塌了下来,整日以酒浇愁。 武当派弟子看到以前精明干练、潇洒自如的凌云变成了这个样子,自是风言风语大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江韵梅之事,也被传的邪乎! 凌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静云掌门的信任,再也不会有事安排给自己,因为自己把九仙山经过呈报给掌门之后,掌门让自己把太清宫的广莫师兄叫了进去,显然是有事安排,以后再也不见广莫师兄在武当山上出现过,自然是已经有事下山。 哪知这次大理之行,静云掌门仍然点名让自己和沈小聪前去,使凌云半死之心,又活了过来。虽然静云掌门和师父张廷音皆告戒自己:“切不可为女色误了终身!” 可是他们也没说不许自己叫着江韵梅一同去大理啊?当然,也没说行。反正没说不行,就是行了!当即凌云兴奋的告诉了江韵梅,说是要和她一起去大理。 江韵梅想了想,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去大理。我当然应当陪同,只是你那些师兄弟、姐妹。。。!” 凌云知道她是害羞,有些怕见人,便哈哈笑道:“你只要坐在马车里不出来,不就行了?” 梁一月看到突然有一辆马车跟在了自己队伍的后面,立即大怒:“哪个兔崽子,敢跟着我们武当派?凤鸣,你过去看看!” 丛凤鸣回来禀报道:“师父,是凌师兄的朋友!” “哼,朋友?是骈头吧!五龙观,真丢我的脸!” 这么一大群人行走在路上,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只是看看这些妙龄女子背后的长剑,没有几个人敢上来一试而已! 一众人等为了怕与峨眉派产生摩擦,由武当山直直南下,绕过了四川。这自然是沈小聪的主意。此时,凌云只顾着在后面与江韵梅有说有笑,远远的跟在队伍的后面,慢慢前行,离了队伍将近一里路。一众人等的衣食住行,皆由沈小聪提议,由梁一月拍板执行。至于静仪师太则无可无不可,只要跟着月冲宫弟子,别人怎样,自己的弟子就怎样,倒也省心。 以梁一月的脾气是非要走四川不可的,堂堂的武当派岂能怕了个小小的峨眉派?沈小聪再三苦劝:“师叔,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当然不怕他们,凭师叔的武功,十个枯叶大师也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掌门师伯多次jiāo待我们,不要节外生枝。师叔,我们还是绕道吧!” “你少拿静云压我!我非要会会那个枯叶不行!” “师叔,你想想点苍派的苍月大师还等着我们去救呢。如果我们去晚了,点苍派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武当派救人无功,岂不太没面子?” “这还像句人话,走!” 这一日,一行人正走在湘南的一条大街上,此街极其繁华,人流如织,各色商贩排满了街道两边,一条条的横幅、竖幅的招牌,迎风招展,把那些极少出门的武当女弟子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遇真观的弟子们看到这样的美景,立即兴奋起来,各个商摊的逛着,手里不时的多上一件两件的小饰物,小零食。而月冲宫的弟子则目不斜视,队形丝毫不乱。 梅霖闻着满街的香气,也是食yù大动,央求清瑶姐给买点好吃的,清瑶不知为何,却是听而不闻。还是清秀接过了梅霖的银子,问道:“你想吃什么?” “什么好吃吃什么?对了,一样的都来点!剩下的银子,清秀姐你就看着给师姐们卖点小礼物什么的吧!还有,别忘了给死老舅捎条鱼!” 那冰鹫听到这句话高兴的“呱呱”的又叫又跳。 “每样都来点?这么多东西,怎么拿的过来?这样吧,先来几只麻辣串,再来两条铁板鱿鱼,你一条,这只大鸟一条!” “好啊,好啊!什么都行,关键是要快!对了,给师父捎一条,再给梁师父也捎一条!” “霖儿,你自己吃吧!为师吃素,不吃这活物!” “噢,师父我忘了! “那给师父来点豆腐串吧!快去,快去!” 清秀拉着清雨,两人蹦蹦跳跳的,很快就买回了一大堆东西。梅霖先闻一下,真是香气扑鼻啊!却听旁边那只冰鹫“呱”的一声大叫,把梅霖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 只听那只冰鹫在地上不停的转着圈,吐着舌头,吸着气。清秀在旁边笑道:“它是准成是辣着了!” “靠,死老舅,看把你急的,辣死活该!” 静仪师太那豆腐还是没吃,给了清影,送给梁一月的烤鱼,也被退了回来。 清秀拿着烤鱼送给梁师父,说明了是梅霖送的,梁一月一想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姐姐来着意把结,当即冷哼一声:“我不吃鱼,拿回去吧!” 清秀看其脸色不善,也不敢多做说明,就回来了。梁一月对弟子的严厉,在武当山是出了名的,清秀岂能不知? 这时候,前方传来了一阵歌声,其词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其音极媚,简直就是媚若无骨,使人听了就觉的有一条若蛇的美人,正缠在一个清俊男子的身上,索爱求欢。 梁一月听了这声音则又是一声冷哼:“这么文雅的词,竟被唱成这样。真是世风日下!”当即率队赶了过去,只见一座三层高楼,纱幔飞舞,一排排的大红笼高高的挂着,门口宽大,进出之人络绎不绝,人人皆衣着鲜丽,油光粉面,大多是年轻男子,还有不少软轿,马车。 “哼,今天我要看看什么人居然如此伤风败俗,把一首好好的曲子竟然唱成了这样!”梁一月恨恨的说道,“沈小聪,今晚咱们就在这里吃饭、留宿!” 说着,当先就要进去。沈小聪急忙拦住了:“梁师叔,这地方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天下哪有我梁一月不能去的地方,你给我让开!”梁一月怒气冲冲,就要硬闯。 沈小聪看看拦不住了,只得实话实说道:“师叔,这是。。。这是家妓院!” “妓院?妓院是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年轻姑娘卖唱卖身的地方!” “卖身卖唱的地方?天下竟然有这种地方?沈小聪,你进去,跟那些女孩子们说,要她们不要卖了,好好找个人家嫁人算了!” “师叔,你不懂!我们还是找家别的店吧!” “我有什么不懂的?快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说不了,也不要紧,先定下地方,准备好了,我们随后就进去。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卖?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买?还有没有不要脸的人?” “这。。。?”沈小聪挠挠头皮,碰上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师叔,还真是难缠,看了看凌云,街上人多,哪里看的着?心里早骂了凌云几百遍,“死凌云,还说什么是生死之jiāo,关键时刻,你就躲清净去了。就剩我一个人,我对付的过来吗?” 就在这时,突听一个声音,说道:“梁师父,我去。。。” 梁一月转头一看,只见是梅霖拿着一个大桃,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那只冰鹫,再后面就是清秀捧着一包桃。看样子,得有十几个。 “梁师父,你先吃个桃,消消火!这点小事,让我梅霖去办,就好了!” “哼,也好!快去!”梁一月看到他就烦,把不得他快点走开。不过,这件事还非得他去办不可。这一队人中就只有三个男的,凌云从来不见人影,沈小聪又不愿去,看来只有这小鬼了。女孩子们进去,毕竟是不太方便的,这一点梁一月能感觉出来。 梅霖把桃子递给梁一月,自己拉着那只冰鹫,大摇大摆的向着那个大门走去。 “梅师弟。。。你回来!”沈小聪知道这样不妥,谁知道这瞎眼的小鬼进去会做些什么事?说些什么话?本想自己进去,转念一想,我沈小聪进妓院,以后回了武当山,还不得被众师兄弟们笑死。得,还是不去为上,反正这妓院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让这小鬼去装装样子也好,只要能打发了梁师叔,不在这住下,就万事大吉了。 “什么事?”梅霖回过头来。 “没,没什么?小心点,别摔着,那门栏挺高的!” “知道了,谢谢沈师兄!” “干什么的?这么小的孩子也来玩姑娘?哈哈,哈哈!”一阵放肆的大笑在梅霖的头上响起。 梅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那一大锭金子拿出来,托在手里。那人两眼立即放了光,低下身子,头比梅霖的胸膛还低,做了个请的姿式:“少爷,里面请,里面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那人把梅霖领到了一楼大厅,一个打扮的十分妖邪的肥胖老鸨,摇头摆臀的走了过来,一看到龟奴领了小孩子进来,不禁大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领这么个小崽子进来干什么?” 梅霖手一挪,藏在冰鹫身后的那锭金子,露了出来,闪出黄灿灿的光芒,照亮了梅霖脸上那即有点神秘又有点纯洁的笑容。 那老鸨看到金子,立即两眼放出了光芒,这光芒比龟奴那光芒还亮了十倍,再一看梅霖手中那支落梅笛,也知不是凡品。此时,梅霖衣着光亮,气宇昂扬,毕竟是赵府出来的大家子弟,再加上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出了一种高贵典雅、居高临下的气质。 那老鸨态度转变极快,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上来,媚笑着叫道:“原来是小财神爷来了,姑娘们来接财神爷。不知财神爷看上哪位姑娘了?” “哈哈哈哈”,梅霖得到老鸨的奉承,心内自是得意非凡,“我就要刚才唱歌的那个!” “我们这里唱歌的姑娘很多,不知小财神爷说的是哪一位啊?” “就是唱‘柔情似水’的那一个!”说完,梅霖从嘴里哼哼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这几个月梅霖天天练笛子,对乐曲大为敏感,只是从他嘴里出来的歌,早跑调跑的找不着北了。 “唱的好,唱的好!”那老鸨“啪啪”的鼓起掌来,这是习惯xìng的动作,对每个客人都是如此,那些姑娘们也跟着鼓了起来,只是都乐的合不上嘴,却不敢笑出声来。 “你是说无双姑娘吧!无双姑娘是我们杏春楼的头牌,要找无双姑娘的公子老爷多的是。虽然你是小财神爷,也只好等到明天了,我看小财神爷,你换一位吧?我们这里的姑娘都不错的,你看看这个小桃红,怎么样?年纪和你差不多大。”那老鸨把一个娇小的女孩推了过来,那女孩子长的慈眉秀目,一脸的愁容,果然有几分姿色,只可惜梅霖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梅霖一看一锭金子震不住,当即又从怀里掏出一粒夜明珠来,立即整个大厅都发出淡淡的rǔ白色的柔和的光芒。这粒夜明珠是川东三虎临别时给的,一直到现在才有了用武之地。 “现在我可以去见无双姑娘了吧!”梅霖脸上笑的比那夜明珠还明。 那老鸨看着那夜明珠,在地上转了几圈,不停的搓着手,最后咬咬牙说道:“好吧,既然有夜明珠,就算是县太爷也只好往后推一推了!请跟我来!” “对了,我有些姐姐在外面,你先安排点饭菜给她们吃。她们不好意思进来,你把酒桌安排到外面好了!吃什么,问她们,要钱,找我!”梅霖说完,把那锭金子递到了那老鸨手里。 杏春楼本来不是饭店,是不卖饭的,里面虽然酒宴不断,那都是另有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么多人来这里,只为了吃饭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老鸨本想赶她们走,只不过看在这一大锭金子的面上,倒也有些舍不得。 再往外一瞧,只见那些姑娘一个个风姿卓越,眉目如画,竟一点也不下于自己杏春楼的姑娘。突然,又一眼看到了眉头略皱,略带忧色的清瑶,立即惊为天人。如果自己这些姑娘是一朵朵的百合,那外面的姑娘就是一朵朵的白莲,而清瑶这朵白莲绝不是人间的凡品,一点也不输于自己的头牌无双姑娘,虽然在妩媚方面略有不及,但在清纯典雅方面还要胜之许多。 这么多姑娘,只要杏春楼能得其一位,客流量立即会番一倍。如果能得到那位清瑶姑娘,这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恐怕再也没有哪个地方敢与杏春楼一较高下了。 老鸨正在探头探脑的向外窥视,正碰上梁一月那冰冷的目光shè了过来,立即出了一身冷汗,仿佛脑袋突然掉了下来一样,把自己那些胡思乱想都打断了。 “阿保,照小财神爷说的去做!”说完,自己领着梅霖上楼去了,这么多漂亮姑娘在自己楼前吃饭,也能替自己吸引一大堆人吧! 那老鸨领着梅霖到了楼上的“懒云阁”,这是无双姑娘的绣房。抬手正要敲门,却一眼看到了那只挤上来的大冰鹫,连忙说道:“我的姑nǎinǎi,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也上来了?快让它下去。小财神爷,你要见无双姑娘,能不能叫这只大怪鸟下去,这会吓着无双姑娘的!” “我带它来是给无双姑娘玩的,怎么能赶它走呢?再说,这只鸟可老实了,你看我怎么打它,它都不会躲的!”说完,梅霖捏紧拳头,向着那只冰鹫猛擂数拳,只把那只冰鹫打的“呱呱”乱叫,却真的不敢躲闪。 这时候,里面传出了一声:“谁啊?”其音娇媚入骨,梅霖听了差一点腻死。 那老鸨赶紧答道:“是我!无双姑娘请开一下门!有位客人来看你,还给你带了一只大鸟!” 接着听到里面脚步声响,其步款款,一股香气沿着门缝透了出来,极是浓烈,梅霖差一点要用手捂住鼻子。 接着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随之听到“哟”的一声惊叫,想是那无双姑娘看到了那只丑陋的冰鹫吃了一惊。梅霖心里是这样想的,却不知无双是看了梅霖才吃惊的,没想到这么小的男孩子,竟然也来上妓院。 那老鸨上去,向那无双姑娘低语了几句,便急匆匆下楼去了,好象对这头牌的无双姑娘有点害怕。 那无双姑娘上来,拉着梅霖的手,“吃吃”娇笑着说道:“这位小少爷,你花一颗夜明珠来看我,有没有告诉你娘知道啊?” 梅霖一使劲挣开了她的手,哈哈大笑道:“这位大姐姐,你好香啊!既然我买了你,你就应当听我的话!”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谁敢跟老子争无双姑娘,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屋子中间突然多了一个人,身材高大、肩阔腰圆、锦衣玉袍、满面胡须,头上戴着丝缎软冠,上面chā着一朵大大的红花,正是天下第一神偷赛华佗到了。 赛华佗大步向前,一把把梅霖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那只冰鹫一见此人这么凶,吓的连连后退。而无双像是早见惯了这种为自己大打出手的场面,眼波横流、巧笑嫣然,眼角眉梢满是春情。 赛华佗两只铜铃似的大眼一瞪,待看清了是梅霖之后,不禁一楞,接着把他重重的拍在了地上,拍的梅霖像是散了架一样:“小兄弟,原来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梅霖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认出了是赛华佗的声音,这个声音粗犷,有种男xìng的雄厚,让人听了不易忘记,况且梅霖自眼睛失明之后,全凭耳朵感知这个世界,自是对各种声音详细记忆。 “偷。。。偷。。。赛大哥,真巧啊!” 无双一见原来两人认识,一场对打的好戏成了泡影,不禁chā话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来嘛?要不,两个一齐来?那样奴家可是会受不了的!” “呸,贱货!不要脸!”赛华佗重重的在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位大爷,你怎么这么不文明呀?你可知道这地毯值多少俩银子?你这一口,把地毯弄脏了,你赔的起吗?” “哼,走!”赛华佗一把把梅霖从地上提了起来,飞身穿窗而出。回手之间,一锭银子闪电般向着那无双的腹部shè去。不知为什么,那锭银子就那样直直从无双的腹部穿了过去,仿佛穿过的是一个影子,无双就好好的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依然是巧笑嫣然,春意无边。 赛华佗脚尖刚一落地,却猛的停住了,咽喉上多了一个剑尖,虽然是带着剑鞘的。但剑尖发出的寒气,却仿佛已经穿喉而过。 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哼,yín贼,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赛华佗一看,此人四十不足,三十有余,双眉倒竖,杏眼圆睁,脸上隐隐罩着一层杀气,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是不识。 “粱师父,他是我朋友,你放过他吧!”梅霖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梁一月的声音。 原来,梁一月正在杏春楼前吃饭,两宫弟子分了两桌。这么多漂亮的女弟子在外吃饭,的确如那老鸨所料,吸引了街上的众多看客。年轻的小伙子,有钱的公子哥,把整条大街堵的水泄不通,指指点点。 梁一月一见,不禁心头火起,正想发作,却突然听到有衣带破空之声在楼后响起,知道有武林高手进了杏春楼,要想拦截却已势所不及。 赛华佗在武当派月冲宫宫主面前,能进了杏春楼,已属不易。刚一出来,立即就被制住了,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梁一月,一见有遇真观的梅霖在此,不便自己来管此事,便手一转把花魂剑收了回去,说了声:“哼,狐朋狗友!对了,我jiāo待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嗯。。。嗯,正在办,麻烦你去跟师父说一声,我跟赛大哥去办事,一起儿就回来!” “办点事,这么费劲!我们吃完饭,你还办不好,我就亲自去跟她们说!你敢捣蛋,我就处罚你,到时候你师父也救不了你!快去!” 赛华佗怒怒的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却被梅霖一拉衣襟:“赛大哥,我们走!” 赛华佗一下子把梅霖背在背上,大踏步向街道对面走去,边走边嚷嚷:“出门碰女人,霉气!” 梅霖问道:“赛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等等我那只死老舅!” 就在这时,梅霖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响,接着“呱呱”几声叫:“主人,你还记的我?我真是太感动了!感动的痛苦流涕啊!” “死老舅,废话少说,快点走!”梅霖回过手去,拍了那冰鹫脑袋一把。 “碰到了霉气,自然是去找个地方喝一杯,去去晦气啦!”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二章 赌王一窟 街的对面,是一个赌铺。“吃喝嫖赌”自古不分家,赌铺开在妓院的对面,也是丝毫不稀奇,赌赢就嫖,嫖完再赌,正好是一条龙服务。 只是这个赌铺却极为简陋,与那花天酒地、灯红酒绿的妓院,简直有天壤之别。白色的土坏房,青色的瓦顶,墙面上斑斑驳驳,掉落的地方都露出了黄泥。 门口极小,只容一人进出,个子高了还不行。木头门框,没有门板,只挂着一张脏兮兮的白布,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赌”字。离的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从里面传了出来,中人yù呕。 赛华佗掀开门帘,一头钻了进去,梅霖自然也被拽了进去。赛华佗体积巨大,钻过门口时,碰到了四壁,只碰的那面墙摇摇yù坠。 到了里面,却豁然开朗,地方极大,只见一排排乱七八糟摆在一起的破凳子、破桌子,无数穿着破烂的人在里面吆五喝六,赌的正欢,有牌九、骰子、麻将各色赌具一应俱全。 桌子旁边倒着无数的酒坛,有笑的,有哭的,有叫的,有闹的,各色声音齐向梅霖耳朵里奔来。虽然梅霖的耳朵久经沙场,也受不了如此多的噪音,几乎立即就想奔了出去。 赛华佗对这里的一切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拉着梅霖转弯抹脚的走到东南角上一个楼梯旁,碰到的人皆被撞的东倒西歪,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还想上来和赛华佗理论,被赛华佗一拳打的飞了出去,砸在人群堆里,掉了三颗门牙。 赛华佗举步向下走去,越来越低,这道楼梯坡度虽缓,却是挺长,梅霖只觉的走了好些时候,赛华佗才拉住他停了一停。 原来,已经到了楼梯的尽头。楼梯旁边站了两位绝色美女,身披薄纱,美妙的身材若隐若现,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笑容。 赛华佗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铜牌在其中一位眼前一晃,那位美女一看,只见上面是三个骰子模样的人头,成品字排列,数字组成“六四三”,立即低身施礼:“原来是赛华佗公子,里面请,您的位置一直给您留着!” 赛华佗来到这里,才放缓了脚步,慢慢的向前踱着,随口问道:“小兄弟,你看这里怎么样?” “不错,我感觉非常不错,比上面静多了!” 赛华佗听到梅霖看到这里的样子一点也没感到惊讶,不禁自己惊讶的看了梅霖一眼,突然想起了梅霖是个瞎子,不禁笑道:“噢,我忘了,你原来什么都看不见!那真是太可惜了!” 原来,这一层布置的与上层大不相同。如果说上一层是贫民窟,这一层就是贵族的天堂。 一块金光闪闪的大匾挂在正中,四个镶金大字“赌王一窟”,龙飞凤舞,一看就知出自名家手笔。四壁和顶棚竟然全部铺了一层薄薄的真金,闪出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地面则是由白银铺成,发出如月亮般柔和的银辉,整洁的赌桌是由汉白玉砌成,圆角圆棱,看不到一丝打造过的痕迹。大厅极大,置身于此,犹如置身于财富的海洋,一眼看不到边。东一棵摇钱树,西一棵摇钱树,看似杂乱无章,实际每一棵树的摆放都极有讲究,那些摇钱树上皆挂满了铜钱,聚宝盆、金元宝,到处皆有,大的出奇,也不知是真是假。 大厅的四周则是一个个的单间,单间里面布置的又自不同。四周根本没有墙壁,皆是一幅幅的画构成,或流水、或名山、或禽鸟、或野兽、或海洋、或落日、或苍松、或翠竹。最奇之处,在于这些画皆是活动的,坐在这个房间里面,这房间里的时间可以由你控制,你可以选择早晨、中午或是黄昏,那些画上会呈现出与时间相对的景象。 一缕不知从什么地方shè出的金光,照在那些画面上,使那些画看起来犹如活的一样。而且站在不同的位置,画面又自不同。这正是所谓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赛华佗的这个房间里,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森林里面是神态各异的猴子,那些猴子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 房子的中间却布置的极其简洁,只有一个汉白玉的茶几,两只仿古石凳而已,那石凳仿的是远古黄帝时期由石器打制而成的陋石。 一只紫色的茶壶毫不起眼,却是当时最富盛名的景德镇所烧制,茶碗更没什么奇特之处,却与那茶壶浑然一体,仿佛少了一样,就觉的剩下的特别孤单似的。 赛华佗一屁股坐在那石凳上,倒了一碗茶水,如饮牛一样“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拿起茶几上的一块丝帕,擦了擦嘴,才把梅霖拉到另一个石凳上,说道:“小兄弟,可惜你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你能看见,你就会知道大哥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怎么样了。那妓院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像个茅厕,真是太寒酸了!” 赛华佗来到这里,本来变的文雅了许多,刚才还用丝帕擦嘴,可是一说话,又露出了狂放不羁的本xìng。 梅霖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不禁一口茶喷的到处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赛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就能想到这里是如何豪华了。比刚才那香气扑鼻的杏春楼还要好的地方,自然不是一般人都能来的。我看天下除了赛大哥你,也没多少人了!” “哈哈,承蒙老弟看的起,能来这里的人的确不多,连上你大哥在内,也不超过一百一十六个!我也是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你大哥我在上一层赢了五万多两银了,几乎把上一层那些人的银子全赢光了,有人连裤衩子也输了给我,还想压老婆。 这时候有个人突然邀请我来这里赌,那时我手气正旺,自然来者不拒,没想到下来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五万多两银子全变chéng rén家的了,还倒欠了五千两。从那之后,你大哥我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了!” “赛大哥,既然这里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去那杏春楼呢?是不是这里没有女人啊?” “胡说,天下最好的酒跟最好的女人,全在这里!对了,我忘了要酒了!”说完,赛华佗轻轻拍了拍手,立即就有一个正值芳龄的绝色女子躬身走了进来,轻声问道:“华爷,你需要点什么?” “来一瓶最好的葡萄酒,要三十年以前的。再来两瓶状元女儿红,他nǎinǎi的,老子有机会也去中个状元。” 那女子答应一声,向外走去,赛华佗顺手在那丰满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哈哈大笑起来。 那女子红着脸很快的拿了酒进来,给赛华佗满上了,赛华佗的目光仿佛会转弯似的,在那女子低身倒酒时,沿着胸部那惊心动魄的曲线钻了进去。等那女子刚倒完酒,一只大手就盖了上去,把那女子惊的尖叫一声,脸上却满是笑意,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赛华佗一把把她推开:“今天有小兄弟在此,先放过你!” 那女子连忙退了出去,留下一个高雅挺直的背影,让赛华佗看了半天。 梅霖知道这时候,小孩子是不方便说话,因此一直没有作声,那死老舅胆子小,自从进了这个屋里,就一直研究着四壁那不断变换姿式的猴子,两只大眼盯上了其中的一只,因为冰鹫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都发现那只猴子在好奇的盯着自己,却不知自己也在好奇的盯着它。 “赛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那杏春楼呢?”这是梅霖常用的转移话题之法。 赛华佗端起一杯酒先递到了梅霖的手里:“来,先尝尝这三十年前的葡萄酒!”这赛华佗说话粗鲁,做事却细心,竟给梅霖要了不醉人的葡萄酒,而自己则喝那烈xìng女儿红。 “小兄弟,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遇到我的时候,我发生了什么事?”赛华佗灌了一杯酒,话多了起来。 “当然记的,你被人偷了东西了嘛!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哈哈,小兄弟,你记xìng不错!大哥得先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大哥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了,那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挺漂亮的年轻小伙子呢?” “他在我们后面,这时候也应该到了杏春楼了吧!如果你想见他,我出去叫他进来!” “不用了,改天再请他喝酒好了!这一年的时间,你大哥我到处找那个偷东西的贼,终于让我发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梅霖好奇心又犯了,极为兴奋的问道,能够偷了天下第一神偷东西的人自然不是简单人物。 “线索就是那个杏春楼!那个杏春楼极是古怪,常常有人在那里丢东西,丢了却不知怎么丢的。我跟踪过一个富贾的儿子,知道他身上带了一尊玉佛,那玉佛可说是无价之宝。我亲眼看到他进了杏春楼,当他出来时,那尊玉佛却不见了!而他却茫然不知,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 梅霖本想问,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这玉佛,又怎知玉佛不见了?转念一想,自是他想偷人家的玉佛,却抢先被人偷了去。 “今天,我本想亲自去会会那位无双姑娘,没想到,你也正去那里。我赛华佗总不能与自己的恩人抢姑娘,因此只好先出来了!我看那个什么头牌无双极其古怪,我那锭银子竟会穿身而过,这事我一定非查到底不可!对了,你这么小,怎么会去杏春楼的?难道你也想去玩玩那无双?没想到咱兄弟两人还真是兴趣相投啊!” 说完,赛华佗哈哈大笑起来。梅霖虽小,也知这事不好,连连摆手,把去杏春楼的原因,说了一遍。没想到,赛华佗笑的更加不可抑止,边笑边说道:“你那梁师父还真是有意思啊!jì nǚ从良?那我们这些男人怎么办?我第一个就要反对她!” 突然,赛华佗想起了那隐隐的杀气和穿喉而过的剑气,笑声嘎然而止,问道:“那个霉气女人就是你的梁师父?” 梅霖点了点头,赛华佗想着她的剑,半晌无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 突然,“咚”、“哗啦”的一阵响,赛华佗抬头看时,只见壁上破了一个大洞,从大洞里竟看到了外面的大厅那发着银辉的地面。再一看,梅霖正在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梅霖屁股下面那个石凳却不见了,看那大洞的形状,自是撞破墙壁滑了出去。 那冰鹫“呱呱”叫着,又跳又蹦,奇怪的看着那墙上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刚才那位绝色美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吃惊的问道:“华爷,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意思,你们的地面太滑了,我不小心坐歪了!”梅霖咧开嘴笑着。梅霖想着,赔钱是一定的了,先赔点微笑,说不定能少赔点钱。 那绝色美女看着那个大洞,显然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禁楞在那里。 赛华佗看了她一眼,吼道:“看什么看?要多少钱,老子赔给你就是,难道还怕老子赔不起吗?” “你当然赔不起!赛华佗,你已经欠了本店十万两白银。只因你这一个大洞,这整间屋子都得重建,你猜猜建这间屋子得多少钱?不好意思,也是十万两!你的底细,我们打听的清清楚楚。你师父曾吩咐过你,你所偷的东西,自己只能留两成。也就是说,你要赔偿我们这十万两白银,就需要偷五十万两的东西。两个十万两呢,就正好是一百万两。一百万两的东西不太好偷吧?就算好偷,我们没有这十万两现银,屋子盖不起来,一天就会影响我们的生意五千两,再加上那二十万两的利息。赛华佗,你算算,你欠我们多少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们?”不知何时,这间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连赛华佗那么好的轻功,都没有看出他是怎么来的,仿佛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般,一道烟雾闪过,这屋里就多了个人。此人,不算太高,瘦削的身材,青青的脸皮,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一双眼睛却极其妩媚。说话时,嘴唇只微微张开,从不露齿。 那个绝色美女一见此人,立即大惊,伏身爬在地上,不敢抬头,低叫道:“主人!”而那人连看都没往地上看一眼,只是冷冷盯着赛华佗和梅霖。那只冰鹫早躲到梅霖身后了,两只翅膀盖住了眼睛。 “他nǎinǎi的,太黑了,真是太黑了!”赛华佗站了起来,扬起了拳头,却始终不敢砸下去。 那人就那样站着,冷冷的看着赛华佗,等着他砸下去,看到赛华佗慢慢的把拳头缩了回去,才又冷冷的说道:“赛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可以说都是这世上的英才、怪才、鬼才,如果你现在付不起,就算了,本店就当你从来没来过,那些钱就免了,只是你以后再也不配来这里了!” “谁说我付不起?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会把钱全部付清!欠你一分钱,我赛华佗就不叫天下第一神偷!”赛华佗又把拳头扬了起来,只是这次不是为了打人,而是为自己助威。 “哼哼,”那人冷笑一声,“我看没那么容易,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个机会,你跟我来!” 那人说完后,出了门向外走去。赛华佗犹豫了一下,大步的跟了出去,向梅霖说道:“小兄弟,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不行!我的事我承担!”梅霖说完站了起来,向赛华佗出声的这边走来。那只冰鹫急忙咬住梅霖的衣襟跟在后面。 赛华佗看了梅霖一眼,哈哈一笑:“老板说的不错,能来这里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小兄弟,你也能称的上是怪才了!” “赛大哥,那你就是鬼才了!” “鬼?鬼个头,我是英才!” 那人走进一间小屋里,等两人进来后,一挥手间,一团烟雾迷漫。梅霖只觉身子突然沉了下去,接着一只大手握住了自己,正是赛华佗的手,接着耳边一声惊叫,正是那只冰鹫,梅霖急问:“死老舅,你怎么了?” 却听那只冰鹫“咕咕噜噜”的念道:“我是大善人,我是死不了的,我是大善人,我是死不了的!” 身子一顿之间,已经到了底部,赛华佗抬眼一看,只见此处与上一层,更不相同。顶棚上布满无数的星晨,闪着蔚蓝色的光,地面上则是流水、小桥、假山,这不是画,而是实物,流水之声就在耳边,一片片奇怪的树木,似柳非柳,似杨非杨,赛华佗一棵也是不识。 那人转身进了一间小屋,两人一鹫急忙跟了进去。不知为什么,梅霖突然觉的有一股yīn森森的灵息,向自己袭来,这灵息与九仙山上的那股灵息有些相似,却又大不相同,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头又隐隐的疼了起来,梅霖把落梅笛放在嘴边,正想吹一下,却觉的有些不妥,又放了下去,先暂时忍耐一下吧! 就在这时,听到那人说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赛华佗,你只要替我找到一本书,我就会把你欠的钱全免了,而且你以后什么时候来这里,都是免费的。我再送你十万两银子作赌本,你看如何?” “什么书?”赛华佗一听,有这样的好事,不禁兴奋的搓着手。 “《艮天诀》!”没等那人开口,梅霖抢先说道,“赛大哥,你千万不能答应,为了这本破书,江湖中死人无数,这是一本害人书!” “你怎么知道?”那人的目光转向梅霖,这时才仔细的打量起梅霖来。 梅霖却不答他的问话,从怀里把那颗夜明珠拿了出来,映的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灿烂:“这颗夜明珠是大内皇宫的贡品,总也值个十几万两银子。那个大洞是我干的,就把这颗夜明珠赔你好了!赛大哥,我们走!” 那人恨恨的看着赛华佗拉着梅霖扬长而去,眼里如yù冒出火来,突然身形一晃,拦在两人面前,冷冷笑道:“没有我,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出去?不过,我们都是生意人,既然赔了钱,我就放你们出去!不过,另外十万两银子,还是要还的!” “哼,你以为我赛华佗是什么人?三天后还你!” 那人手一挥,又是一阵烟雾,把两人带了上去。 赛华佗带着梅霖急急忙忙离了是非之地,那人就在后面冷冷的看着,仿佛要把两人的相貌刻在心里。招手间,一个绝色美女立即走了过来,低下身子,那人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那绝色美女连连点头。 一出了那个脏兮兮的破门帘,赛华佗立即向梅霖告辞:“小兄弟,大哥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 “赛大哥,你小心点,最好不要和那人打jiāo道!那个人不是好人!” “知道了!”赛华佗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想是早到了远处。 梅霖和那冰鹫向对面杏春楼走去,那冰鹫这时候仿佛又活了过来,“呱呱”叫着,又蹦又跳。 刚好梁一月正从杏春楼里走了出来,看到梅霖过来,得意的说道:“哼,什么事都得我亲自出马才行!去告诉你师父,住宿的地方安排好了!今晚就住在这杏春楼里!” “那些姑娘都答应从良了?” “哼,她们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已经点了她们的穴道,三个时辰之内,谁也不能动。说话喘气还是可以的,当然也能听的见别人的说话。我让凤鸣和杜芳给她们讲三个时辰的道经,不怕她们不从良!我没时间跟你多说!一群废物!” 梅霖听了这一番高论,不由的面露苦笑。 当晚,武当派女弟子皆住在了杏春楼中,守门的自然是五龙观的男弟子沈小聪和凌云了。江韵梅住在了别的店中,凌云是为了怕别人说闲话,才到这边来的。一过来,就被安排了如此重任。 清清洁洁不谙世事的武当派女弟子,住在这花团锦簇的妓院里,闻着那浓烈的诱人香气,抱着那软软的锦被,也不禁绮梦连连,哪里睡的着?尤其是遇真观的那些道姑们,早吱吱喳喳闹成了一团,不知道有多少不该说的话,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羞红了多少粉面俊脸,直到静仪师太来查房,才略有收敛。 中夜已过,看门的两人,还是没有一点睡意。沈小聪正在罗罗嗦嗦的向凌云抱怨着梁一月那不可理喻的行为。凌云则一直扬首向天,听而不闻,心里只是想着江韵梅这时候在干什么?看着天上那圆圆的明月,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来:“月圆人不圆!”不由的低低的叹了口气,大有感触。 就在这时,一个苗条的身影从杏春楼里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手里却抱着一床软软的锦被。看到两人没睡,似乎吃了一惊,把手里的锦被向着两人一抛,说道:“师兄,我给你拿了条被,千万别冻着!” 脸向着沈小聪,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凌云。 圆圆的月光照在她清丽无俦的脸上,那眼睛里仿佛也有了一丝深深的忧伤,而更多的则是说不尽的深情。 凌云看到这付眼神,不禁心头一动:“难道昆仑山上救我的人是她?” 沈小聪把锦被往凌云身上一盖,学着清瑶的声音:“师兄,我给你拿了条被,千万别冻着!” 说完,呵呵笑了起来:“大师兄,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在比阵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们的武当之花看上你了!你还说我胡说,我小聪算无遗策,是从来不胡说的!” 凌云望着清瑶逃一般跑去的身影,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沈小聪却补充道:“女人,天生就是麻烦!”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三章 鬼火肆虐 炎热的风里已经带了一丝使人觉察不出的凉意,有一点初秋的味道。四周苍山隐隐,薄雾冥冥,不知是何处来的烟气?有一片树叶,无声的从高大的树木上落了下来,在风中斜斜的飘着。 还有不知名的大团大团的红色的花朵正艳艳的开着,在这夜里静静的自开自赏。 这是个多年无人的山谷,此时却多出了一群人,这些花想必也不会感到寂寞了吧! 这些人当然就是武当派前赴大理的弟子,翻过这座山就进了大理。 自妓院留宿一事后,沈小聪被闹的焦头烂额,两人夜里守门,应付了不知多少帮公子、少年、老爷,最后连衙门也来了人。幸好两人机智多谋,软硬兼使,才没有惊动武当派的那些女弟子,让她们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两人却都成了一对熊猫眼。 两人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再也不能留宿闹市,只要碰到人说不定下次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因此,沈小聪再领的路皆是偏僻的小道。这不,这次又错过了客栈,一帮人众只得留宿于这山谷之中。 沈小聪本来以为自己没给她们找到住宿的地方,梁一月非得大发脾气不可,没想到对这一点梁一月却也没放在心上。梁一月自有梁一月的打算:“哼,风餐露宿也好,正好锻炼锻炼这些不知吃苦为何物的女弟子,看那遇真观弟子一个个皆体弱功差的样子,一定会先受不了的!” 山谷中间早被清出了一块空地,地上铺好软软的清草,草上面盖着被单、毯子等,就算是条件再差,女弟子们也会想出办法,让自己舒服干净一点的。 每个人皆盘膝而坐,意守丹田,渐渐的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不用说,担任守护任务的依然是沈小聪和凌云。两人坐的远远的,低声的说着话。 江韵梅依然睡在马车里,那个黑脸大汉坐在车辕上守着,眼睛时开时闭,也像睡着了的样子。凌云不时的向那边看上一眼。 只有一个人却在不停的忙碌着,摸索着把地上的石头搬来搬去,累的满头大汗,却没有停止的时候。那只冰鹫也跟在他身后,踱来踱去,两只眼睛勉强的睁着,上下眼皮不时的打上一架。不是它不想睡觉,是它不敢睡觉,万一睡着了,自己的主人走了,怎么办? 凌云和沈小聪看到梅霖那样子,一开始没加理会,过了一会儿,感到有点好奇,便看了一眼。只见梅霖费力的抱起一块石头,走上四五步后,便放在地上,而且动作极其温柔,自己慢慢伏下身子,把石块一点一点的挪在地上,生怕碰伤了一样。 那些石块东边的放在西边,西边的放在东边,杂乱无章,却又不是什么阵法。显然在不停的做着无用功,而且也不是在锻炼身体,因为锻炼身体没必要把石块那么温柔的放,只要随手一扔就好了。 凌云和沈小聪两人皆为聪明人,一时却猜不透梅霖在做什么。两人对望一眼,凌云站了起来,走过去,问道:“喂,你在搞什么鬼?” “我在搬石头啊!你没看到吗?你不会也瞎了吧!”梅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的笑容。 “搬石头?石头好好的,没惹你也没碍你,你搬它干什么?” “噢,是这样的。你想这个山谷一定是许多年没有人来了,要不,不会这么静!这些石头也一定是在这里许多年,没有动过地方了。你想一想,如果一个人老在一个地方呆着烦不烦呢?所以啊,我就帮它们挪个地方,让它们去一个新环境,这样对它们是有好处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给石头搬家吧!”凌云竖起一个中指,放在鼻子上,摸了一下。 “凌大哥,你说的真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不错!好极了,你这个想法真是想到石头心里去了,继续努力,石头会感谢你的!最好,你把那些树啊,花啊,草啊的都搬一下,它们也许多年没动过地方了!” 凌云回去跟沈小聪一说,两人不禁相对大笑起来,只不过笑声压的极低,怕惊醒那些女弟子。 南方一点蓝火无声无息的自薄雾之处,飘了出来,时明时暗,飘忽不定,接着又是一点。梅霖正好挡住了凌云和沈小聪的视线,谁都没有发现。 又是一点蓝火在他们的背后边的远处出现了,接着又是一点,蓝莹莹的,就像是传说中鬼的眼睛。四周的蓝火多了起来,几乎把他们包围 了,有的飞上了树梢,有的就在半空中那样飘浮着,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着,一阵风吹来,那些蓝火晃来晃去,却并不消失。 凌云打了哈欠,连日的奔波的确是累了,用手擦了一下脸,突然觉的远处仿佛有些异样,急忙睁大眼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把已经入睡的沈小聪推醒了。 沈小聪睁眼一看,也是呆住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鬼火?” “什么鬼火,别胡说!”凌云斥道。 “真的,大师兄。我小时候曾听爷爷说过,鬼一到晚上,就会纷纷出来散步,那鬼火就是他们提着的照明的灯笼。鬼火是不能抓的,越抓越多。而且碰到鬼火的人,往往会被鬼迷心窍,跟着那鬼火走,一直走到地府里,被扒了皮,抽了筋,还不知道怎么会事呢?” 这时候,已经有几点鬼火向着梅霖飘了过去,那只冰鹫吓的全身缩成一团,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一只嘴却死死的叼住梅霖的衣服,要让梅霖快走。 梅霖却哪里知道危险已在眼前,生气的用手拍着冰鹫的头,低低的骂着,要让它松口,别耽搁自己搬石头,那冰鹫早被吓傻了,也不知松口,说明一下情况,只是忍着痛,死命的咬着梅霖的衣服。 这时候,梅霖的身子突然被提了起来,向后拖出几十步远,那只冰鹫自然也被拖了过来。“你不要命了,鬼火来了,也不知道躲!”正是凌云的声音。 沈小聪则跑向女弟子那边去叫醒梁一月,只是沈小聪怕梁一月生气,想跑到她身边,小声的叫醒,免的又得挨训。 还是梅霖反应迅速,一听有危险,立即想到了要叫醒师父她们,把落梅笛放在嘴边,一股尖厉的啸声吹出,那些女弟子立即被惊醒了。 梅霖这笛声早就被遇真观的那些女弟子们形容为“鬼哭狼嚎”,每天都得听它一遍,早让人受不了了。此时用来叫人,竟也大见成效。 梁一月一跃而起,怒道:“你发什么鬼音?”一句话未完,看到满天飞舞的蓝火,不禁惊住了。 那些女弟子更是纷纷惊恐的搂作一团,哪里还有一点武当派弟子的风范? 静仪师太还算镇静,袍袖一张,把那些女弟子护在了身后,大声喊着:“大家镇静!都不要怕!”只是身后还有鬼火,却无论如何是护不过来的。 凌云则向马车处跑去。 梁一月此时,已经镇静下来,冷哼一声:“装神弄鬼!”从地上拾起一根小树枝,伸指一弹,如箭般向一朵鬼火shè去。树枝shè中鬼火,那鬼火突然“乒”的一声bào亮,分成了数朵,还有一部分沾在树枝上,飞向远处,把那树枝烧成了灰烬。 大家一看,这鬼火如此厉害,更是吓的体如筛糠。有几个女弟子,像清雨、清婕更是哭出声来。只有梅霖,什么也看不见,又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怕的灵息,因此不知道害怕,一个劲的吹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震元清心咒”,想让大家安静下来,只是他那“震元清心咒”吹的犹如鬼音,更增添了那鬼火的可怕。 空中鬼火乱舞,鬼音迷漫,一时之间,这座山谷仿佛真变成了一个鬼的世界。 月冲宫的女弟子唐晓雪,正在大声埋怨着沈小聪:“都怪你,把我们领到这么个鬼地方,这下子好,大家都得变成鬼了!” “大家都静一静!”静仪师太扬手大喊,一时之间,各种声音都停了下来,连那哭声也小了下去,清雨和清婕瞪着迷离的双眼,等着师父说话。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大家都想一下,有什么办法躲过这些蓝花?”说完,静仪师太的眼睛看向了沈小聪和凌云,这两个人平时就以机智和聪明著称。 梅霖突然笑着说道:“水能灭火,我们用水把花浇灭不就行了?咱们怎么这么笨了?”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都奇怪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自己却没想到?静仪师太看向梅霖眼里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好感。 梁一月拿过一个水袋,正要浇去,丛凤鸣却上前说道:“师父,让我来!” 丛凤鸣打开水袋,向前跑了几步,扬手间,一股水喷了出去,喷到了鬼火之上,只见那鬼火腾起了一阵烟气,“吱吱”作响,颜色变成了桔红色,却不熄灭,就像是人哭红的眼睛。 丛凤鸣看到这种景像不由的一呆,水袋掉在了地上,一个人影急掠而过,把她拉了回来,却是清瑶。 清瑶把她送到梁一月面前,说道:“丛师姐,小心鬼火有dú!” 梁一月看了清瑶一眼,“哼”了一声:“谢谢,不过我们月冲宫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什么月冲宫?梁师妹,不要忘了我们都是武当派!”静仪师太向来也是极其维护自己的弟子的。 “武当派的弟子跟我来!”静仪师太大步向前走去,两只长袖在前方舞作一团,强劲的内力沿着衣袖散发开来,那些飘忽不定的鬼火,都被吹的四散乱飞,却没有一点能落在她的一丈范围之内。静仪师太此时所用的武功正是正宗的武当绵掌。 沈小聪一见,也受到了启发,大叫道:“师姐们,快学静仪师太的样子,用毯子打开鬼火!” 唐晓雪正在与沈小聪斗嘴,一听此话有理,连忙拿起自己的被单,运力抡了出去,一些鬼火被dàng了开去。唐晓雪刚说了一句:“还行!” 一点蓝火飘在了被单上,立即被烧了一个大洞,接着“忽”的一下,着了起来,吓的唐晓雪,连忙把被单扔在了地下,跺脚道:“你又骗我!” 沈小聪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谁叫你不好好练功,内力太低了!” 说完,“呼”的推出一掌,把飘向唐晓雪的一朵鬼火推开半尺,那朵鬼火又飘了过来。 “乖乖,不得了了。我们快跑!”沈小聪说完,一拉唐晓雪,两人并肩向大队弟子那儿跑去。 “师姐,我来帮你!”梁一月一见静仪师太不顾自己的安危,宁愿一人面对这无比dú辣的鬼火,不禁也感敬佩。 梁一月这一加入,双掌展开,威势更大,三丈之内皆被掌风所充斥,这样便给那些无力自保的弟子,提供了一个避难所。 那些女弟子抱成一团,尽量的缩小自身的体积,把空间让给别人。就是这样,毕竟空间有限,后面仍然极其危险。 梁一月一见一朵鬼火飘向了一个年纪较小的道姑,不知是清柏还是清碧。眼见救之不及,“呛啷”一声,花魂剑出鞘,剑尖指向那朵鬼火。此时,那鬼火已离她的胸脯不到一寸,她伸着手想去打,却又不敢,想躲,四周皆是鬼火,避无可避。后面是拥挤的武当派弟子,她也无力缩到避难所去,幽幽地碧火映的脸上一片恍惚。 眼见那恶dú的鬼火就要烧着她那略略隆起的胸脯,突听“嗤”的一声响,一道剑气刺过,那鬼火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 梁一月见剑气奏效,不禁心神大定,想到了对付这鬼火的办法,当即高喝一声:“月冲宫弟子听令,布阵!” 那些月冲宫弟子,听到此话皆是大惊,心想:“又没有敌人,布阵有什么用?” 不过,长年累月的苦训,终于发挥了作用,那些女弟子虽然不明其意,但也知师命不可违。丛凤鸣第一个挥剑跳了出来,占住了“乾”位,接着是林雯明占住了“坤”位,杜芳,唐晓雪,谢自珍。。。一个一个,一对一对,梁一月看到八名武功最强的弟子已经占住了八个方位,便对其余的弟子说道:“你们留下!” 随后,花魂剑一挥,发动了九宫八卦剑阵。 梁一月亲自主持的剑阵,威势比比阵时的剑阵,何止高了十倍!外围八名弟子jiāo替换位,衣襟带风,长剑挥舞,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气流,把那些鬼火排斥在身周三尺之外。 阵中心则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旋风,直冲天际,从旋风中shè出一道道无形剑气,帮助那些遇到危险的外围的弟子,刺灭一朵朵的鬼火。 这许多弟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梁一月使用九宫连环剑,这套人人习练的剑法,在她手下使展出来,真正的达到了“风雪不能侵,蝇虫不能落”的境界。一个身影完全淹没在了旋风里面,一道道剑气纵横而出。本来武当弟子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鬼火,心内惧意大增,都觉的的此行凶多吉少,连月冲宫的弟子都有了悔意。此时,一见到师父如此精妙的剑法,不禁士气大振,天下还有什么事物能挡的住这样的一剑? 阵中的八名弟子内力随着士气大增,虽然单个人达不到“风雪不能侵”的境界,但是组成剑阵后,剑阵把这些人的力量合在一起,旧力未去,新力又生,循环不息。外围的弟子也化成了一圈旋风,围绕着中心不停的旋转,阵势渐渐的扩大了开去,已经覆盖了方圆四丈之地,其余的弟子皆躲在了阵势的里面,再也不用怕那些鬼火了。 静仪师太此时双手已经停止了舞动,独自立在阵外,缓缓的引着大阵向前走去,一圈看不见的罡气护着她的身体,鬼火飘到身周二尺之处,皆一碰即散。 “恭喜梁师妹练成了两仪剑气!”静仪师太面目凝重,没想到师兄妹多年没在一起切磋武艺,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差距。 此时,只听见阵中一人正在“哇哇”大叫:“我的裤子哪去了?” 不是他刚才没叫,只是刚才人人危在旦夕,都听而不闻而已。这时,大家都安全了,静了下来,才把这突兀的声音显了出来。 清平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拎在手里打鬼火用的毛毯,正是梅霖的裤子。 原来,刚才清平把梅霖背在身后,用手里的一条毛毯运足内力打着鬼火,不几下,那毛毯着了起来,连忙扔掉。却正有一朵鬼火飘了过来,清平不及细想,从后摸到一块布样的东西,一把撕下来,就开始打那鬼火,却不知那正是梅霖的裤子。 其时,人人为着保命,吵成一团,梅霖的呼声哪里有人听的到? 那冰鹫早被吓傻了,本来以它的能力,只要展翅飞起来,什么样的鬼火能烧着它?如果它把梅霖驮走,更少了大家的一个累赘!可是那冰鹫胆小如鼠,早忘了自己有这一招,不敢与梅霖离开一步。一见清平背起了梅霖,连忙一跳,一下子扑在了梅霖肩上,用两只利瓜死死的抓住梅霖的两个肩膀,就再也不松开了,直把梅霖的两个肩头抓的鲜血淋漓。 说也奇怪,当时梅霖一点也没觉到疼痛。此时,才觉的两个肩头犹如火烧一样,急忙大叫:“死老舅,快下来,你干什么?” 说完,反过手去抓住冰鹫的一个爪子,把它扯到地上。 突然,一匹马直直的向着这九宫八卦剑阵冲了过来,犹如发疯一般,正是江韵梅那拉车的马。 刚才,一朵鬼火飘在了那马的屁股上“吱吱”作响,转眼间即烧了个大洞,那马疯了般拉着车向鬼火最密处冲去。 那架车的黑脸大汉,一见这马已经不受控制,当机立断,右手一挥,两根车辕齐齐震断,使的竟是武林中久已失传的“地煞手”。接着,自己飞身而下,两手抱住车辕,止住了马车前冲之势。 一朵鬼火沾在了他的背上,转眼烧出了一个黑色的大洞,他大吼一声,天地都仿佛为之失色,推着马车向外狂奔。一朵鬼火落在了马车之上,窗帘上立即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露出阿香那花容失色的脸。接着,又是一朵,沾在了那大汉的背上。那些鬼火仿佛看到了便宜,飘飘dàngdàng的都向那马车蜂拥而去。 一朵鬼火从那破洞飘进了马车里,马车里一声惨叫,阿香一下子抱住了江韵梅,用后背挡住了那朵鬼火。 接着是江韵梅的惊叫:“阿香,阿香,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阿香的后背一阵又一阵的悸动,却死死的抱着江韵梅的身子,不让她把自己翻过来,张开嘴,想说话,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紧紧的咬住嘴唇,拼命忍着背上那非人的剧痛。 这时,那黑脸大汉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连忙强打精神,稳住了身形。短短十几步路的距离,那大汉背上已经被烧了三个大洞,还有一条鬼火正闪着蓝光,拼命的向那大汉小腿里钻去,那大汉却腾不出手来扑灭。 就在这时,一道掌风划过,扑灭了那朵鬼火,接着马车四周劲风乱舞,把那迫近的鬼火都驱了开去,正是凌云及时赶到了。 凌云一边学着梁一月的样子,展开九宫连环剑,把内力运到剑上,驱打鬼火,一边焦急的喊着:“梅儿,快出来,快出来!” 九仙山一行,凌云的剑法大有精进。尤其是与天神帮两大堂主一番激斗,以及和九华剑派的法相的比剑,都使凌云对内力的运用和时间的把握有了更深的理解,具体表现在剑法上,使剑法显的更加精妙和细腻,破绽更少。 因此,凌云很轻松的就织成了一个在自己身周二尺的剑网,剑网虽疏,却是疏而不漏。江韵梅听到凌云的声音,不禁大喜,急叫道:“云哥,救我!” 江韵梅费力的想推开阿香,无奈此时阿香早已失去了知觉,只知道紧紧抱着江韵梅,不让那些鬼火沾在自己主人身上,却哪里还有半点别的念头。 凌云把手伸进马车,一用力把阿香推了开去。搭眼间,只见阿香背上黑乎乎的一片,隐隐发着蓝光,十分恐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韵梅从车窗里爬了出来,一下子扑在了凌云身上,再也不愿意分开。回头看到阿香倒在马车里,不禁伸出手去,想把阿香拉出来,却哪里拉的动? 凌云看到江韵梅脱险,不禁心神一松。就在这时,一朵鬼火绕过了剑网,无声无息的向着凌云后腰落去。 眼看那朵鬼火就要落在凌云的后腰上,一道柔和的劲风吹过,那朵鬼火立即被吹的无影无踪了。 “你去救那个车夫,我替你看着她!”声音温和,正是心底善良的静仪师太不忍看她们遇难,及时驰以援手。 “是!”凌云答应一声,纵身到那黑脸大汉旁边,说道:“我来帮你!” 说完,伸手托住了车辕,谁知那黑脸大汉狂吼一声:“谁用你帮?” 右手挥出,一股浑厚的内力,向凌云涌来,直如排山倒海一般。 凌云知道挡无可挡,一个筋斗,翻到了车的另一边。 那一掌,如一面墙一样,直把那些鬼火推出了十几丈远,直把凌云看的咂舌不已。 同时,那大汉的后背上,却有三股黑血,自大洞中涌了出来,那大汉身子又是一晃。 “不帮,就不帮!你也用不着生那么大的气啊!”凌云对着那黑脸大汉一笑,“我回去了!” 说完,凌云好象要自他身后绕回去,那大汉突然感到背上一麻,竟已被点了穴道。 “你卑鄙!”那大汉挥手又想打,却感到内力突然提不起来了。 “我是在帮你!黑脸大哥,你已经中dú了,越用内力,dú发的越快!” 一句话未完,却听到江韵梅在焦急的叫道:“阿香,你怎么样?阿香,你醒醒!” 凌云一回头,只见静仪师太已经帮着江韵梅把阿香从马车里拉了出来,江韵梅正把阿香搂在怀里,在拼命的叫着她的名字。 凌云赶过去一看,只见阿香脸色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后背更是血ròu模糊,有的洞口竟深可见骨,不禁心中大恸,知道阿香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起自己受伤时,那个美貌如花的面孔竟有如此的下场,不禁长叹一声:“这样好的一位姑娘,为何是如此。。。如此的可怜?阿香,我和梅儿应该谢谢你!” 江韵梅一双眼只是望着静仪师太:“师太,你救救她!” “我们先到安全地方,再说吧!”静仪师太看到武当弟子,已经到了安全的山顶,便拉着江韵梅向着那边走去。江韵梅拼命的把阿香背在了肩上,凌云要帮忙,她只是摇摇头。凌云理解她的心情,便没有再坚持,只得回过身来,护着那黑脸汉子向着山顶走去。 山顶上,江韵梅跪在阿香的身旁,静静的看着静仪师太。静仪师太把着阿香的脉博,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死了!” 江韵梅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流下脸颊,江韵梅就把它擦去了。身后,一排武当女弟子,看着阿香那可怕的样子,想着刚才凶险的情况,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天边已经亮了起来,太阳还没出来,一丝红光照在静静的谷里,谷口多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阿香谷”。 那三个字,是用剑刻上的,龙飞凤舞,是凌云的笔迹。 石碑后一个小小的突起,那就是阿香的墓了,泥土仍然是湿的,上面还有着一只只的手印。手印纤细,轻柔。。。好象生怕一用力,会惊醒了墓中人!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照在一行人的身上,照着她们的前程! 她们走了,也许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再来,却有一个人永远的孤寂的留在了这里!那是个美丽的女孩!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四章 竹泪斑斑 这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奇的是竹子上有着许多斑点,有的斑点腥红如血,这就是有名的“湘妃竹”。湘妃竹,有着一个凄美的传说。 “虞帝南巡去不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二妃幽怨水云间。当时垂泪知多少,直到如今竹尚斑。”这是唐代诗人高骈的《湘浦曲》,说的就是湘妃竹的故事。 武当派一行人离了阿香谷,走不多久,翻过一座山,就进了这个竹林。在前探路的沈小聪回来问道:“前方似有一座道观,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众人一听,有道观,皆是精神大振。阿香谷的鬼火闹的众人心力憔悴,那黑脸大汉还受了伤,正急需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众人加快脚步,不一时便到观前。只见这座道观并不雄大,几重院落隐在翠竹之中,却别具风雅。黑漆门上一幅匾额,上题“青瓦观”,两旁是一幅对联,上联“心随流水去”,下联“身与白云闲”,可见观主必是一位隐士,也说不定是哪位世外高人隐居在此。 沈小聪上前敲门,敲了半天,却是无人应声。梁一月大步向前:“哼,五龙观弟子就是罗嗦,让开!”肩膀一扛,把沈小聪震出一丈开外,伸手推门,那门却应手而开,竟是虚掩着的。 “咦!”梁一月略感奇怪,“凤鸣,进去看看!” “是,师父!”丛凤鸣答应一声,抽剑在手,闪身进了门里。 不一时,旋身出来,向梁一月禀道:“师父,里面没人!” “没人?我们进去!”梁一月当先走了进去,其余弟子皆鱼贯而入。 只见观里极为整洁,地扫的一尘不染。院里有一小块土地,里面种着各色花卉,还有一片刚刚长出的竹子。一把锄头犹自放在竹子下面,那里有刚翻了地的痕迹。 沈小聪过去拿起那把锄头看了看,又看了看那湿湿的地皮,望了梁一月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进了正殿,一尊铜铸镀金的真武坐像,简简单单一供桌,别无其他。供桌上清香缭绕,却自有一番肃静庄严之气氛。 静仪师太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香,又拜了几拜,说道:“我们出去吧,此是拜祭之所,我们不便久留!” 说着,当先退了出去。梁一月本来想说什么,却只撇了撇嘴:“都出去,看看有没有厢房!” 正殿左首,显是寝房,共有五张竹床,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折。右首可能是待客房,一张竹桌,四五只竹凳,三四把竹椅,皆做的极为精巧,竹上斑点巧妙的组成了各色图案,简直是巧夺天工。 一把紫色的泥壶,六七只紫色的茶碗,放在竹桌之上,不渴的人见了也想尝尝那茶的味道。其中,三只茶碗里还有剩茶,那茶清可见底,一股清香无声的飘了出来,使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现在武当派的这些弟子,哪里心情欣赏这些,最想干的事情,莫过于立即躺下睡一觉。刚才看到那些竹床,就已经有女弟子的两眼冒了绿光,这时又看到有茶水。不用说,饭也是应该有的。 这么好的地方,打死她们,恐怕这些女弟子也不想再走了。 沈小聪拿起一个茶碗,摸了摸茶碗的温度,只觉得还有微热,便转过头来,对静仪师太说道:“师叔,我看此地大有古怪,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应该马上离开为好!” 静仪师太尚自沉吟未答,梁一月怒道:“哼,胆小鬼,要走你自己走好了!” 这时,遇真观女弟子清浦已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静仪师太,说道:“师父,我实在走不动了!” 这句话一出口,立即回应之声一大片,都是遇真观的女弟子。 梅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们就住这儿了,有梁师父在,大家都不用怕!” 梁一月厌恶的看了梅霖一眼,冷冷说道:“没用的东西!”这句话一指一大片,自然不是只说的梅霖。心里又加了一句:“真不知道,静仪师太带这些不顶事的小孩子来干什么?” 梅霖眼睛虽然看不见,鼻子却好用,早闻到了茶香,站起来说道:“我要喝茶!”说着,就想摸索着来拿茶水,清秀急忙拿起,准备递过去。沈小聪却突然拦住了她:“先别喝,小心茶水有dú!”说完,拿出一枚银针,放在茶水里试了试,只见银针毫无变化,才把茶水递给了梅霖。 梁一月冷冷的看着他做这一切,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坐在一个竹椅上,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这时,凌云扶着那黑脸大汉走进屋来。静仪师太急忙上前,想让他坐在竹椅上。哪知他屁股上也受了重创,臀ròu全部黑烂,根本无法坐下。虽然早已上了武当派的金创yào,却是显然不对症,并无一点好转的迹象。 凌云看到左首那里有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扶他进去,让他面向下俯卧在床上。那黑脸大汉极为硬朗,受了如此重伤,竟是一声不吭,只是向着江韵梅说道:“小姐,我罪该万死,我连累你了!” 江韵梅微微一点头:“你放心养伤,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说着,转过头来,看着静仪师太。静仪师太仔细的察看了一下他后背的伤口,说道:“此种火焰dú辣非常,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火焰显然含有剧dú,幸好他内力深厚,又早点了穴道,dú素扩展不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后背烧伤的肌ròu全部割下,然后涂上灵yào,慢慢等肌ròu长出,此伤才可痊愈!” “劳师太费心了,那就请师太立即动手吧!” “好,我就试上一试。不过,还需几种yào物,要去买,如果没有卖的,到竹林里去采也行!” “我马上去!”凌云说着,向外就走。 “我跟你去!” 凌云看了看江韵梅,正想说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却从她的眼神看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去冒险的,便说道:“好吧!我们走!” 两人拿着静仪师太写的yào方走了出去,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们并在一起的亲密的背影,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伤心yù绝的神色。 静仪师太一直在忙着处理那黑脸大汉后背上的伤口,越早一点动手,那些伤口对身体的侵害就越小。那鬼火仿佛带有极大的腐蚀xìng,伤口仍在不断的向身体里面一点一点的侵蚀,好象永远不会停止,直到把所有肌ròu烂光为止。 有些伤口造成的伤害是令静仪师太想象不到的。静仪师太越看脸色越是凝重,不幸中的万幸是武当派的弟子中没有人受伤。如果那些小女孩儿受了这种伤,就算不死,雪白的肌肤变的血ròu模糊,那也不用活了。 静仪师太用一把小匕首,一点一点的清理着那些腐ròu,一股腥臭的气体散发出来,使人昏昏沉沉。 静仪师太聚精会神的工作着,也许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好象有谁曾来叫过自己吃饭。此时,时间就是生命,哪里还顾的上吃饭啊? 那黑脸汉子还真坚强啊,始终神智清醒着,一声不吭。静仪师太早给他喂了一颗武当灵yào三清解dú灵,这种yào虽然也解不了这种dú,却可以提高他自身的抗dú能力。 一络络的黑血,不断的从后背上流了下来,一只纤细的手在帮静仪师太擦着,那只手的形状已经换了好几次。 静仪师太抬了抬头:“清瑶,去拿碗清水来!”平时,静仪师太做什么事的时候,都是清瑶在身边扶侍的。 “是,师父。清瑶师妹不在,说出去有点事!”却是清丰的声音。 接着,“当啷”一声,一只水碗掉在了地上,清丰颤抖着声音说道:“鬼。。。师父,鬼影!” 静仪师太抬头一看,仿佛真的有一个人影,在墙上一闪而逝,那个人影体态虽瘦,却高,胸部平平,是个男子,手上托着一盏油灯,绝不是自己队伍里的人。一条条长长的舌头垂着,极其吓人,宛如传说中的吊死鬼。 静仪师太一楞,仿佛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定了一会神,才想起来,叫道:“快去找清瑶回来!” 竹林里,一个美丽的女孩低着头,不断的搓着手,走来走去。月光透过翠竹,照在那张清丽的脸上,连月光也变的清丽起来。 只是此刻,那清辙的眼睛里变的迷茫,盛满了少女的心事。 “云哥,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离开武当,我都好担心你!” “本来,我以为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一起有难同当了。没想到,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云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好想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这些话,我从来不敢跟别人说。我只有跟这些竹子说,希望有一天,这些竹子能把我的话传给你。不要,还是不要传给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和江小姐过的快快乐乐!” “我出来是想帮你采yào的,谁知道却迷了路。云哥,你看我有多笨?” 。。。 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轻轻和着少女的幽幽倾诉。 “云哥,你来了?”清瑶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惊喜的转过头。如鲜花盛开的脸,却慢慢的枯萎了下去。 “清瑶师妹,是我!”来人却是负责断后的上清宫的广正。 “广正哥,谢谢你!我知道上次比阵,你是故意让着我的!”清瑶大方的说道,“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不过,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是道姑,是要一辈子住在道观里的!” 广正见到自己梦中的仙女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清丽脱俗,早激动的一塌糊涂,一颗心“咚咚”直跳,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待听到清瑶那轻柔的话语,虽然明显的拒绝了自己,可并不感到多么伤心,更加觉的清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 “广正哥,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也是很痛苦的。我知道我这样子很不对,可是我管不了自己。所以,我理解你!希望我们以后能做好朋友,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说完,清瑶伸出了纤纤玉手,那只玉手在透过竹子的月光照shè下,仿佛透明的一样。广正连忙紧紧的握住了,只觉的那只手柔婉如玉,却带着一点凉意,一股即甜蜜又酸楚的感觉从心底泛起,使广正几乎不能自已。 清瑶只觉的一股又一股的热力从那只手上传了过来,不禁感到有点害怕,便用力的抽回了手:“广正哥,我要回去了。太晚了,师父会担心的!” 广正仍在傻傻的站着,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之中,要把那种感觉小心的一点一点的珍藏在心底。 广正不断的在心里说着:“清瑶,清瑶,我也不敢要求太多,我只要能每天看你一眼就行!只要一眼!” 广正张大着嘴,使劲的说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始终没有发出声来。直到清瑶走的只剩了一片衣角,才反应过来:“清瑶,等等我!我有事告诉你师父,有人要给你们下dú!” 清瑶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即有点吃惊,又有点害怕:“快,我们快回去告诉师父!” 广正几个起落已经赶到了清瑶身后,却突然听到上空“嘿嘿”几声冷笑:“想回去,没那么容易!” 广正抬头一看,只见从一棵竹子上飞身冲下一人,一身青衣,青布蒙面,手中一根青色的湘妃竹,直指向自己面门。 青竹离面门尚有五尺,一股劲风已经吹的广正的头发向后飞起。广正心头一振,知道此人不可小觑,反手抽出背上长剑,划了个半弧,全力防守。 那人“嘿嘿”笑道:“两仪剑使成这样,也敢拿出来献丑?” 那人手腕一抖,一截青竹,向着广正急shè而至,被广正的剑势搅成几断,落在地上。 原来,那截青竹是长剑的剑鞘。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却划出一个半弧,与广正的长剑沾在一起,一股极强的吸力,把广正的长剑向外沾去。 广正大惊,看招法与武当派的两仪剑是如此的相似,却又不是两仪剑,这是什么武功?此时,自不是研究武功的时候,广正运足内力,不使长剑脱手,却觉对方沾力忽松,长剑转个半圈,横削向自己咽喉。 广正竖剑一挡,一股大力涌至,把自己推的后退了五六步,撞倒一颗湘妃竹,才止住身形。 一声娇斥在耳边响起:“师兄,我来帮你!” 一道绿影自广正身边划过,挺剑直刺向那人左肩,清瑶心慈手软,出剑往往不指向敌手要害。 那人“哈哈”大笑,大步向前,举剑向清瑶剑上力劈而至。 广正大惊,知道此人内力极深,如果砸在清瑶剑上,清瑶非虎口尽裂不可。危急时刻不及细想,合身前扑,长剑前伸,替清瑶挡了这一剑,自己胸前却是空门大露。 那人左掌伸出,一掌击在广正胸前,把广正击出四五丈远,压断十几根青竹,躺在地上鲜血狂喷,竟已起不了身。这一掌竟已封了广正的穴道。 那人却也一声闷哼,左肩鲜血淋漓,受了剑伤。刚才,那人没想到广正会替清瑶挡那一剑,清瑶的剑自广正的剑下面穿过,刺中了他的左肩。 那人目露凶光:“你敢伤我?”并不顾左肩上的伤口,一步一步的向着清瑶逼近过来。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在夜里都能听到那滴落的声音。 清瑶看到那人凶狠的目光,不禁吓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剑尖指着那人,却在不断的颤抖:“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你的!” 那人仰天发出一阵无声的长笑,突然加快身法,直冲过来。清瑶闭着眼睛,一剑向前直刺过去,却觉右臂一痛,不知如何右手腕竟已被那人拿住,扭到了身后,睁着一看,那凶狠的目光就在眼前。 “你伤了老子,老子就干了你!”低沉的声音仿佛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嘶”的一声,清瑶的上衣被无情的撕开了,露出了那从未给别人看过的香肩。 那清丽纯洁的身体被粗暴的压在一颗湘妃竹上,野兽一样的声音在竹林里响起。 广正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在被人粗暴的蹂躏,眼睛里如yù滴出血来,口里的鲜血不断的喷出,却是浑然不沉。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喊大叫:“不,不!”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自己的身体,广正急运内力冲激着穴道,那些内力却在自己狂怒的思维的导引下,在自己体内横冲乱撞起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样的一个念头在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正的身体里,疯狂的蹂躏着广正的神经。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凌乱的一件清瑶的最小的内衣,攀着一根根的竹子,飘飘dàngdàng的远去了。 泪水流在了竹子上,又沿着竹子滴在了地上,一滴一滴。。。 “清瑶姐,你在干什么?哈哈,师父让师姐来找你,她们真笨,还是我先找到了!”一个声音隔着竹子传了过来。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竹缝里出现了,身影旁还跟着一只丑陋的大鸟。 “别来打扰老子的好事!”一根手指粗的断竹疾飞过去,“扑”的一声穿透了梅霖的左肩胛。 “啊!”的一声惨叫,梅霖倒了下去,这一声叫却是中气充沛,传出老远。看来好几个月的笛子没白练,吹笛子不怎么样,喊叫的力气却比以前大了许多。 静仪师太叫人去找清瑶,清平和清柏立即出发。平时,清瑶对梅霖极好,梅霖一听便死缠活缠着跟来了。 梅霖与清瑶相处日久,冥冥中仿佛有一股灵息,把梅霖引到了这边来。梅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清瑶姐应该就在这个方向。 梅霖眼睛不行,耳朵好用,早就听到那粗重的喘息和喘息下那隐隐的低泣。梅霖刚开始自然不知道清瑶姐在干什么。此时,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接着左肩剧痛,似乎被什么硬物穿过,才明白过来竟是有坏人在此。 剧痛刺激着梅霖的神经,梅霖觉的清瑶姐一定是有了什么麻烦,要不自己来了,不会不出声。既然清瑶姐有麻烦,自己当然要冲上去了,可是自己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办?自然是死老舅先上了。 梅霖一脚踢在冰鹫身上:“死老舅,快上去啄死他!没看到你主人我受伤了?” 那冰鹫被梅霖踢的跳了一下,看了看竹林里的形势,“呱呱”叫着,躲到梅霖身后去了:“主人,咱们快跑吧!那人是魔鬼!” 梅霖转过身来,扭着冰鹫的脖子,想把它拖到前面来:“死老舅,胆小鬼,快给我上!” 那只冰鹫被捏的大张着嘴,喘不过气来,却死活不往前走,而是一步一步的拼命向后退。梅霖左肩受伤,全身无力,竟然拿不住它。 “好,你不去,我去!死老舅,我再也不要你了!”梅霖说完,转过身子,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一股一股的红色的血液顺着chā在肩胛处的青竹流了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虽知向前必死,吾往矣!只为了曾经的滴水之恩! 梅霖并没有那么崇高的想法,梅霖只是在心里隐隐觉的这样做是对的,至于是生是死,梅霖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凡是心里想做的事,一定就要去做;不要错过了后悔。这是梅霖一贯的作风,只不过梅霖不自知而已。 “住嘴!”又一段青竹向着梅霖的嘴疾飞chā来。 眼看梅霖难逃这穿嘴之祸,一把长剑及时的挡在了梅霖的嘴前,却是与梅霖一同出来寻找的清瑶的清柏到了。 那青竹附有一股刚猛的内劲,清柏只觉的手腕剧震,狠命一挺长剑,只听“啪”的一声,长剑已经断为两截。幸好把那根青竹也挡在了地上。 这时,清平也从旁边跃了出来。两人看到竹林里的情况,皆惊呆了。那青衣蒙面人“嘿嘿”几声冷笑:“不错,又有两个送上门来了!不过好象没这个漂亮啊!” 那蒙面人好整以暇的穿好衣服,向着两人走来。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对望一眼。同时,怒斥一声,挺剑刺了过去。那人手中长剑划了个半弧,把两人的一柄长剑、一柄断剑卷了进去,两人只觉的剑上生出了一股极强的沾力,两把剑直yù脱手而出。 两人不愿弃剑,不禁同时踏进了一步,那蒙面人嘿嘿一阵冷笑:“遇真观弟子不过如此!”剑光一展,把两人卷入了漫天剑光之中,两人左冲右突,只觉的剑光在自己身周划来划去,离自己要害不到半寸,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剑光的纠缠。 清平低头之间,突然瞥见自己的长裙已经变的一条条的,春光大现,不禁大惊,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对方相差太远,急忙大喊:“梅霖,快去请师父,快去请师父!” 清平武功较高,还有能力喊出声来,而清柏只是咬牙苦战,连说话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是,清平姐。我马上去,你等一下!”后面传来梅霖的喊声,清平才稍稍放心,突觉对方剑光一紧,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却听“哎呀”一声。原来,梅霖走的过急,身上的那根竹子,被别的竹子一拌,一阵剧痛传来,不禁喊出声来,只觉的眼前金光乱冒,差一点昏厥过去。 清平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难道梅霖已经遭了他的dú手?幸好,梅霖于此时叫道:“死老舅,快点,头前领路!晚了,清瑶姐就糟了!” “清瑶师妹,怎么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却是凌云的声音。 清瑶本已昏昏沉沉,几yù死去。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心头一振。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向竹林深处跌跌撞撞的跑去。 “我再也不能见他了,再也不能见他了,这一辈子都不能见他了!”清瑶心里这样想着,眼泪边跑边洒着,洒在了那湘妃竹的泪斑上,无声无息的溶了进去,那腥红的泪斑奇异的变的雪白。。。 广正倒在地上,看着那两条雪白娇嫩的腿消失在竹林深处,不禁在心里狂喊:“等等我,等等我!”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地面,溶入了泥土,滋润了竹根。。。 “清瑶师妹,快回来!”清平出尽力气的大喊,喊声里已经带了哭腔,却觉胸前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接着,身旁“咕咚”一声,清柏也被点倒在地。 “嘿嘿,嘿嘿!”一只魔手向着清平脸上伸来,清平想避却一点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魔手越靠越近。 眼见那手就要碰到清平脸上,却听一声“yín贼,休得放肆,你家少爷在此!”接着,一人自上而下,一剑向着那蒙面人的咽喉刺去。 正是买yào回来的凌云到了。 那人一见此剑出手的方位与时机,就知来者不善,当即右手剑又是划了个半弧,想沾他的剑。却见那剑,离咽喉尚有半尺,已然变招,长剑一抖,刺向左肩受伤之处。 那人怒骂一声:“卑鄙!”长剑再次划弧卷去,凌云的剑早又刺向小腹。凌云的两仪剑法,每一次只使半招,从不使全,却是变招迅速,让人捉摸不透。 “哼,一套好好的两仪剑法,让你拆的七零八落,哪里还有半点威力?你要伤我,真是难如上青天。唉,武当派出了你这样的弟子,也真是太丢人了!” “谁说我要伤你?我只要缠住你,自有后援擒你!” “擒我?做梦!就凭静仪师太?心底虽好,武功却稀松。还是那个梁一月,女流之辈,不足为惧!” 两人一边斗嘴,剑上招数却丝毫不缓,凌云此时已大感吃力,完全处于下风,身法也慢了许多。 就在这时,竹林里冷冷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你瞧不起女人?” 接着,一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丈之处,手抱花魂剑,正是梅霖请的救兵,梁一月到了。 那冰鹫关键时刻退缩,惹恼了梅霖,梅霖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再理它,转念又一想:“自己要去请救兵,离了它还真不行!”梅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哼,我就这么不理它,岂不太便宜它了?我要让它驮我回去请人,再饿它三天三夜!让它长长记xìng,只要它在我手里,我就有的是办法治死它!” 于是,梅霖骑了冰鹫回去请来了梁一月。静仪师太正忙着给那黑脸大汉治伤,无暇前来,只得托给梁一月。 梁一月知道事情紧急,当即飞身赶来。 那蒙面人一见梁一月真来了,当即伸脚重重在地上一跺,清平和清柏两人飞了起来,齐向梁一月撞去。梁一月若要不接,又怕两人受伤,只得伸手接住两人。 那蒙面人却已一剑逼退凌云,飞身而起:“哈哈,今天我已占足便宜,改天再来领教!” 一句话未完,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闪电,正击在脑门之上,一阵头晕,摔下地来,压断了好几根青竹。 凌云和梁一月一见急忙扑上,梁一月却是后发先至,剑尖比凌云的剑尖早到了一寸。 那蒙面人突然一个翻身,以后背接了这两剑,凌云的剑斜刺在他左臂上,只觉的如刺在水里,竟被弹了开去。梁一月的剑则在他后背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那蒙面人趴在地上,大喝一声,长剑一挥,无数根青竹被削断飞起,直向尚未解开穴道的清平、清柏、广正,以及不会武功的江韵梅和刚刚赶到的梅霖刺去。 梁一月花魂剑一旋,无数根青竹被搅成碎末,凌云则担心江韵梅,倒飞回去,替她接了青竹,却也挡住了江韵梅发出雷电掌。 那蒙面人乘机飞身而起,向外逃去。梁一月冷哼一声,也飞身而起,伸手抓向他的足踝。那蒙面人的身形突然向上拨高了一尺,轻轻一个转折,又升高了两尺。 “梯云纵?”梁一月一惊之间,一口气松了,落下地来,再飞上青竹时,已是竹海茫茫,人影不见。 “哼,竟然让他逃了!”梁一月气愤的落下地来,凌云已经解开了清平和清柏的穴道。 接着过去解开了广正的穴道,刚问了一句:“广正师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广正却一跃而起,从地上拾起长剑,狂吼一声:“广野,我要杀了你!” 接着,向清瑶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溅的几根青竹,血泪斑斑,身子晃了几晃,扶住了一棵竹子。凌云上前拦住了他:“广正师兄,你的伤很重啊!”却被他粗暴的一把推开:“是你害了清瑶,是你害了清瑶,我不要见到你!” 说完,发疯似的挥剑砍开拦路的竹子,一路狂叫着去了。 “是我害了清瑶?”凌云想着他的话,略一沉吟之间,他已经走远了。 “广野?武当派的判徒!玉清宫教出来的好徒弟!”梁一月则在想着广正的另一句话,越想越觉的那人的背影像极了广野。当时,广野背对着自己,却是面向着广正,想必是那道闪电烧毁了他的蒙面巾,广正看到了他的真面目。而且那人竟然会使武当派的独门轻功梯云纵,自是广野无疑。 “哼,武当派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我们回去!”梁一月“刷”的一声把花魂chā入剑鞘,当先走去。 凌云看到地上那凌乱的衣物,再一看清平和清柏那凄凉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走过去搂住了江韵梅的肩头,跟在梁一月身后。江韵梅却轻轻的挣开了:“别这样,让人家看到不好!” 梅霖走了过来,左右摇着头,大声叫着:“人呢?坏蛋呢?清瑶姐呢?” 却是没有一人回答他。 大家都默默的往回走着,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心情沉重无比。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五章 鬼影鬼dú 梁一月走回了青瓦观,心情极为不好,广野中了自己一剑,竟然让他逃了,失去了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再加上武当派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做为武当派的一宫之主,面子上也是不好看的。如果这件事传到江湖上去,武当派从此就颜面扫地了,以后还怎么在武林中立足,还称什么武林急公近义的第一大派? 梁一月重重的推开了观门,突然身前身后几道黑影猛的向自己头顶砸了下来。梁一月是何样的武功,岂能被砸中?虽然事发突然,但瞬间就判明了形势,不退反进,一哈腰之间,已冲进院内。这时,那些黑影才落到地上,是几块巨石,如果砸在人身上,非当场要人命不可! 梁一月身子还未直起,突见几个明晃晃的剑尖,同时向自己刺来。凭感觉,那来剑的方位,竟是九宫八卦剑阵的方位,接着听到一声娇呼:“好恶鬼,拿命来!”竟是丛凤鸣的声音。 “反了,都反了!”梁一月心里一凉,知道自己已陷阵中,对付这阵极为不易。下手再也不能留情,当即花魂剑出鞘,剑气四面八方激shè而出,只听几声惨叫。 有人大呼:“是梁师父,大家快住手!”却是沈小聪的声音。 接着,“当啷”一声,一把剑掉在地上,丛凤鸣扑了上来:“师父,你没事吧?” 梁一月直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只见刚才攻击自己的正是自己月冲宫的九名女弟子,丛凤鸣、杜芳、林雯明、唐晓雪、谢自珍、曲灵心、张小娣、赵靖和韩洁,正是自己用来对付鬼火的阵形,只不过此时对付的却是自己。 赵靖和谢自珍已经被自己的剑气所伤,幸好当时自己也隐隐觉的不妥,目标是各人的小腿,这才没有铸成大错,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九名女弟子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想到平时梁一月的严厉,不禁“扑通”跪倒一片,“欺师灭祖”可是犯了武当派的戒律,武林中的各门各派无不把这一条看的极重,处罚极严,武当派自然也不例外。“欺师灭祖”者,轻者逐出门墙,重者清理门户。 梁一月刚刚还在心里笑话玉清宫的广野背判师门,没想到自己的弟子也要背判师门,而且一次就是九名。 梁一月站在中间,看着自己心爱的九名女弟子,不禁怒从心来,大喝一声:“你们昏头了,怎么算计起我来?”说着,一脚把抱住自己腿的丛凤鸣蹬了开去。九名女弟子皆低声啜泣起来,连头也不敢抬。 “不许哭,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们说,快给我说!你们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枉费我一番心意,我这十年的心血算是白流了!” 面对如此盛怒的梁一月,那些弟子哪敢说一句话? 此时,所有的武当派弟子皆站在院子里,月冲宫的女弟子全部跪在了地上,遇真观的女弟子哪遇到过这种场面,皆两腿颤栗,站立不稳,几乎也要跪下了。 院中一人犹豫再三,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朗声说道:“梁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整件事情也是我指挥的,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梁一月定晴一看,却是沈小聪。“刷”的一声,花魂剑出鞘,搁在了沈小聪的脖子上。一阵轻风吹来,几丝长发从花魂剑上飘落下来,慢慢的飘向地面。 “剑下留人!”一人飞身而至,挺剑刺向梁一月的后颈,使的正是围魏救赵之计。 花魂剑仿佛闪了一下,又仿佛一直就在沈小聪的脖子上,动也没动。 赶来救人的凌云手中却只剩了个剑柄,那柄青钢剑,断成一寸一寸的,落在地上。 凌云看着手中的断剑,半晌作声不得。这次出来,不知为什么张廷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冷月剑jiāo给凌云,或许是以前每次出征,都是凌云一个人,所以要带宝剑以防万一,这次却是一队人,不需要它;或许是不想让凌云仗着利器取胜,而妨碍了武功的进步;再或许是因为凌云风言风语太多,伤了师父的心。 “哼,想跟我来这一套,你还差的远!”梁一月丢下一句话,便转过头去,接着问沈小聪:“说,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让她们刺杀我?” 沈小聪毫不畏惧的看着梁一月,实际上心里却是怕的要死,心脏“咚咚”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不过为了自己心里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在硬撑而已:“梁师父,我们怎么会刺杀你呢?我们本来是想对付。。。对付。。。”沈小聪正要考虑着,要不要说出这个词,梁一月喝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对付鬼!”沈小聪犹豫着,说出了这个字,心想,少不了一顿训。 果然,梁一月怒道:“鬼什么鬼?这世间哪有鬼?再胡说,我真杀了你!” 却听着一个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师父,真。。。真的有鬼!不是鬼,是。。。是鬼影!” 沈小聪一听正是自己意料中的唐晓雪的声音,不禁心花怒放,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脸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 “难道我走之后,这里又有事发生了?”梁一月收回了花魂,对沈小聪怒喝:“起来说话!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像个什么男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江韵梅担心那黑脸大汉的伤势,早已轻轻一拉凌云,两人到厢房里送yào去了。静仪师太仍在忙着,对周围的事情,听而不闻。 梁一月走回九名女弟子的中间,喝道:“都起来!”那九女弟子才敢稍稍抬起头来。突然,面对着梁一月的四名女弟子脸上皆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梁一月的身后? “啊!”的一声尖叫,却是出自遇真观女弟子清雨的口中。 梁一月慢慢的转过身去,只见院门处立着一个黑影,是个男子,舌头很长,手上托着一盏油灯,油灯在黑夜里发出微弱的光,却映的那人脸上面目狰狞,真如厉鬼一样。 “装神弄鬼!”梁一月冷哼一声,一道剑气激shè过去,“嗤”的一声响,那黑影如粉尘一样慢慢消散了,果然不似人体。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鬼?”梁一月向那些弟子脸上看去,只见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想想也是,她们又不像自己这样能发出无形剑气。面对这样的情景,真要叫她们上前挥剑狂攻,也真难为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了。 “你们都睡吧!今天为师给你们守夜!”梁一月盘膝而坐,花魂剑横放在膝上,微闭双眼,便不再说一句话了。 那些女弟子慢慢的站起身来,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去睡!”梁一月怒喝一声,丛凤鸣急忙答应了,带领弟子们各自准备衣物毛毯,开始休息。她们都不敢离开师父太远,因此皆睡在院子里。 赵靖和谢自珍伤在小腿,伤势不重,上了武当派的金创yào,包扎好了,也没有什么大碍。 就在这时,只听“喋喋”脚步声响,众弟子皆大惊,“刷刷”长剑出鞘,却是梅霖和那只大冰鹫走了回来。 此时的武当派弟子早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梅霖手里提着一个鸽子笼,边走边兴奋的说道:“师父,师父,我回来了,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突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不要大呼小叫的,有事快说!”却是梁一月的声音。 梅霖一听,那声音就在自己身前,敢情是差一点碰到人家身上,不禁在心里又骂了冰鹫的十八代祖宗:“这死冰鹫是越来越不会看事了,也不提醒自己一下!” 梅霖把手里的鸽子笼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梁师父,我在竹林里找到了这个。这是咱们武当派的信鸽,可能是广正师兄掉下的。广正师兄已经不知哪去了,我们正好用这个与咱们武当派联系一下!” “哼,你去办好了!别来烦我!” “是,是,”梅霖答应着,心里却说,“我要能办,还找你干什么?” 梅霖正要开口大叫,让人来帮忙,梁一月突然说道:“给我找纸笔来!” 丛凤鸣看到有事,早已起身,侍候在侧,一听师父要纸笔,立即准备好,拿了过来。 梁一月沉吟片刻,在纸条上写道:“广野背叛,广正失踪,清瑶被辱,鬼火鬼影,疑非所思,特此报知!” 梁一月郑重的把纸条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了出去,望着信鸽飞入了夜空,梁一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丛凤鸣在旁边看到梅霖半身血红,惊叫道:“你的伤?” “没事!”梅霖灿烂的笑了一下,一句话没说完,便昏了过去。 “霖儿,你怎么了?”静仪师太正好治完那黑脸大汉的伤,走了出来,惊见梅霖将要摔倒,急忙飞身上前抱在怀里。 天悄悄的亮了,黑夜终于过去了。 那些女弟子在梁一月的守护下,睡的正香。她们实在是太累了,自阿香谷到青瓦殿,她们紧绷的神经从来没有放松过,这种累是心理上的。心理上的累,是一种让人说不出,觉不着,不知该如何解决的累。 梁一月虽然微闭着双眼,但是整个青瓦殿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双耳。她微微看了看那些抱在一起睡着的姑娘,也有点不忍心叫醒她们,她们刚刚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啊! 看来此行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到现在为止,连敌人的影子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子却跑的跑,伤的伤,一身无敌的武功竟毫无用武之地,这也实在让人气闷。至于鬼魂之类的东西,梁一月是压根就是相信的,要说这世上有鬼,那我梁一月就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眼看着队伍里出现的伤病号,这些人如何处理就是当前最大的麻烦事。还是一会儿商量一下,再说吧! 天明以后,武当派出征的女弟子开了第一次会,也是唯一的一次会,商量以后何去何从,如何面对当前的困局? 最后决定,由静仪师太、凌云和江韵梅留下照顾受伤的赵靖、谢自珍和那黑脸大汉,在此等候。而梁一月则率领月冲宫八名女弟子和遇真观八名女弟子以及沈小聪和梅霖,前赴点苍派,去完成任务。 本来梅霖受了伤,是安排留下的,不过梅霖极力反对,列举了种种理由,跳着高的死活不承认受了伤。 梁一月想到这次事件多亏了梅霖及时报信,自己率弟子走后,两方面的联系,确有依赖梅霖之处,便同意了。静仪师太也是不愿梅霖去的,不过看到梅霖那么坚持,也不想太勉强梅霖了。 梅霖在会上还提了一点小小的建议,那是关于联系方面的:第一,把信鸽留在静仪师太处,由静仪师太负责与武当派的联系,因为如果带去点苍派,恐怕会有危险。梁一月与静仪师太之间的联系由梅霖和沈小聪负责。第二,静仪师太如果要离开青瓦观,则做好武当派的暗记,到时回来联系的人能够有线索可查。第三,十一天后,如果梁一月没有回来,或许没有派人回来联系,就说明出事了。 当然这个十一天的日期是由沈小聪和凌云计算得出的。此去点苍派还有四天的路程,宽余一天,应为五天,往返需十天。在点苍派耽搁一天,正好为十一天。只要到了点苍派,无论有没有事都要先派人回来取得联系。 梁一月率领弟子走了,临走拉着静仪师太的手,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静仪师太。静仪师太听到自己最最宠爱的小弟子清瑶,竟。。。竟。。。,不禁心神大伤。 最后,静仪师太抚摸着梅霖的头,对梁一月说道:“梁师妹,我把霖儿托付给你了,还有我的那些弟子!” “你放心吧!静仪师姐,只要有我梁一月一口气在,绝不叫她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梁一月斩钉截铁的说道。 两人深深的凝望着,美丽的竹影印在了两人的身上。不管是行是留,都是凶险无比,是否能活着回武当,这还是个未知数。 这一刻,两人心中都生成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情意。。。 有的女弟子已经轻轻哭了出来,赵靖和谢自珍要与自己天天相处的姐妹分别,更是不舍,抱头痛哭。 江韵梅轻轻靠着凌云的肩膀,也是感动的微微颤抖,又想起了舍身救己的阿香。 只有梅霖对这一切毫不在乎,大声叫着:“走啦,大家快走啦,放心吧,咱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有我梅霖在,哪个小鬼也不敢来!” 说完,又拿出落梅笛,吹起了他那噪声,不是他想吹,而是那幅画又在他眼前里出现了。 梁一月讨厌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还靠着他报个信什么的,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着这个废物的,静仪师太还专门对他作了jiāo待,这下倒好自己更多了个累赘,想想真是后悔啊! 梁一月走后,青瓦观里静了下来,伤口静仪师太早都已经处理好了,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而已。 现在大家最怕的就是黑夜,可是黑夜每天还是会来! 一到黑夜,就会响起奇异的怪声,有的似鬼哭,有的似一个女人在低低的呜咽,有的则是大声的惨叫和暧昧的呻吟,最可怕的还是那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鬼影。 没有头的砍头鬼,伸出舌头的吊死鬼,全身浮肿的淹死鬼,甚至还有美貌的女鬼,各形各样的鬼影都出现了,如果说这些鬼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每个鬼影身上必然带着一盏油灯。 还有一次竟然出现了一个鬼影像极了梁一月,江韵梅一个闪电击过去,那个影子消失了,大家才知道是一场虚惊。 经过了数个这样的夜晚,大家也渐渐的见怪不怪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本来赵靖和谢自珍提议要离开这里的,可是那黑脸大汉的伤仍然十分严重,不能移动,大家只好继续在这里干靠着。 凌云怀疑,如果这是人为的话,必然用的是疲兵之计,好等所有的人都累了之后,一网打尽。因此,凌云提议轮流守护,其余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管睡觉。 凌云和江韵梅一起,静仪师太和赵靖、谢自珍一起,白天黑夜的都有人在睡觉,也都有人来应付这些事,这样一来,果然人人精神了许多,不像刚开始那样,人人疲惫不堪,恨不得躺下就睡着,却又不敢睡。 一天,两天。。。十天,过去今天这个夜晚,明天就是定下的十一天的最后期限了,难道梁一月她们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有风的夜晚,秋天的夜晚,已经多了一些凉意,风吹着竹林沙沙作响,宛如少女的倾诉,是不是湘妃竹带来了清瑶托它们捎的话语? 凌云和江韵梅并肩坐在院子里,谁都没有说话。今晚该他们守护,这样的夜晚本该心情舒畅才是,为何每个人的眼角都有愁容? 过了许久,江韵梅才幽幽的道:“你说我们这一次,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当然能,”凌云笑笑,用手轻轻拂着她的秀发,江韵梅温柔的把头靠在了凌云的肩上,只有这样,她才觉的是安全的,有个肩膀可以依靠,真的很好! “可是阿香却永远回不去了!”江韵梅眼里迷上了一层雾水。 “不要再想这么多了,生死由天定,阿香也是死得其所。以后,我们会经常去看她的。唉,清瑶师妹却是太可怜了。。。没想到,没想到广野师兄竟会变成那样。我看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江韵梅猛的抬起了头,看着凌云的眼睛,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你那清瑶师妹了?” 凌云捧过她的脸,温柔的亲了一下,苦笑道:“你又多心了,是不?我有那么花心吗?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你千万别忘了!”江韵梅放心的躺回凌云怀里,怕冷的往里钻了钻。 “你说梁师父她们会不会出事?”江韵梅又抬了抬头,问道。 “放心吧,一定没事的。就算有事,梁师父也解决的了。梁师父的武功我看这个世间已经很少有敌手了,就算是我师父也。。。也差许多。再加上有聪明机警的沈师弟,她们一定会没事的!” “那为什么她们还没人回来报信呢?按日期计算,应该回来了!” “不要急,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你先睡一会儿,我看着。今晚这么平静,我看是不会有事了!” 江韵梅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凌云又疼爱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只见她的脸略有削瘦,红晕消退了许多,只是依然弹xìng十足,娇嫩无比。 “今晚这么静,不太正常啊?”凌云低低说道,睁大了双眼。 夜风大了起来,月亮却没有升起,今晚是个无月之夜。 时间就在夜风中和竹林的沙沙声中,静静的过着,凌云在不停的数着自己的心跳,已经是午夜了吧! 一点昏暗的灯光在青瓦殿的大门处亮起。 “终于来了!”凌云早受不了这种静了,有点东西总比没有强。 凌云让江韵梅轻轻的靠在竹椅上,自己抽出长剑,藏在身后,低腰之间,已经到了大门处。 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是一张美丽绝仑的脸,这张脸是那样的妩媚,眼角嘴角皆是媚笑,眼波流动,春意无边。凌云看到这样的一张脸,不禁心中一dàng,只觉有点口干舌燥。 “这一定是今晚喝水太少的原因!”凌云这样想着。 “哈哈哈”,凌云突然笑道,“好女鬼,你们装的越来越像了啊!简直跟真的一样,来,让我摸一下,看看是不是ròu做的?” 凌云艺高人胆大,伸出左手,向那女鬼脸上摸去,右手剑却藏在身后,以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万一。 突然,那个鬼影仿佛动了一下,凌云只觉的劲风扑体,暗叫一声:“不好!” 一个后空翻,翻了回去,同时右手剑反手挥出,划个半圈,护在身前,只听“叮当”作响,无数细小的东西碰在了长剑之上,接着只觉的小腿一麻,仿佛被蚂蚁咬了一下。 凌云知道,必定是中了细针之类的暗器,这类暗器大多含有剧dú,当前情况应当速战速决,身子尚未落地,剑尖在地上一点,空中一个大转折,如一只雄鹰一般,直扑向那个鬼影。 提气挺剑向那鬼影刺去,在提气的那一瞬间,突然觉的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芳香的气味,这股气味极为古怪,好象是好几种气味混在一起,气味混杂,令人难辨香臭。 凌云心里一惊:“有dú!”这个念头刚转过来,身子已然无力的向下落去。 凌云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盼望着江韵梅能及早发觉逃出,略一回眼,却见江韵梅已经从椅上站了起来,双臂扬起,做出了发雷电掌的姿式,刚一开口念“五雷诀”,便软软的倒在了竹椅上。 接着,几条以前见过的鬼影如一阵风一样吹进了右厢房,那是静仪师太和赵靖、谢自珍休息的地方。 突然,那几条鬼影皆倒飞而出,比进去的时候快了十倍,却不像是平时那样消散,而是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静仪师太大步而出,高声喝道:“妖魔鬼怪,快现身吧!”虽在盛怒之下,语音中仍然平静如常,不带一丝火气。 接着,赵靖和谢自珍挺剑跃出,护在静仪师太两侧,刚喝一声:“出来!”便身子晃了几晃,摔倒在地。 这时,静仪师太也闻到了那股芳香,知道有dú,急忙屏住呼吸,伸手一探两女的脉博,只觉入手平稳,并无大碍。知道这种dú只是让人失去抵抗力,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目前最紧要的,当然是赶走敌人,然后再施行救治。 此时,各个屋顶上悄然出了三三两两的鬼影,把静仪师太围在当中。一盏盏昏黄的油灯,就像是yīn间的长明灯,在夜风中飘忽不定,明明暗暗,却不熄灭,一股yīn森森的灵息迷漫了这个青瓦殿。 四周腾起了一阵阵的烟雾,空气中的芳香味更浓了。 院中唯一的女鬼,蹲下了身子,好象正在对凌云说着什么。 静仪师太屏着呼吸大步向前,经过竹椅时,一摸江韵梅的手腕,知道也是与赵靖、谢自珍中了同样的dú,当即放下一半心来。 那女鬼立起身来,突然对着静仪师太笑道:“师太,好功夫,连我的‘七香魅魑粉’,都奈何不了你。可见我们这次是失败定了。”声音娇媚入骨,令静仪师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女鬼看看静仪师太将近,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要这个人啊?给你好了,反正我们又带不走!” 话音未落,右手五指成爪,把凌云向静仪师太掷了过来,接着笑道:“接住了,拿好了,后会有期了!” 这几句话声音yīnyīn森森、娇娇媚媚,直接在耳边响起,说是什么的声音都行,就是不像人的声音。说完,那个鬼影摇摇摆摆的飘了出去,虽然身法不快,但是飘忽,无迹可循,绝不是人类的轻功。 屋顶上那些灯火也在同一时间隐去了,静仪师太伸手接住凌云,突然左右两臂仿佛被蚂蚁咬了一下,立即酸软无力。 凌云的眼睛突然亮起,“啪啪啪”几声,静仪师太胸口的要穴皆被点中。 “桀桀桀桀”,一阵似哭的鬼笑传来,那些隐去的灯火又出现了,那个女鬼也重新来到了院中。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六章 魅魑魍魉 梁一月率领两宫弟子,昼伏夜出,路上展开轻功,加速赶路,这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原本四天的路程,三天就赶到了点苍山。远远望去,山峰之上郁郁葱葱,一片苍翠,而山顶之处却是一片雪白,就如一位穿了绿蓑衣,却头戴白斗笠的老翁,安详而坐。 梁一月却无心欣赏这些山景,顾不得休息,当即率众上山。一路上,时有轻云从脚底升起,袅袅的飘了过来,把你轻轻的裹在其中。一阵风吹来,却又突然的散了开去,在山顶形成了刚才的形状,忽上忽下,好象在嘲笑你,爬的为何如此之慢? 耳边是澹澹的溪流,好象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使人心旷神怡。 武当派的弟子经过阿香谷、青瓦观两役,稳重了许多,皆是默不作声的跟着梁一月向上爬去。沈小聪似有意似无意的与唐晓雪走在了一起,或前或后,总是不离其左右。 只有梅霖听到这溪流之声,感受着这山的灵息,不禁摇头晃脑的大赞特赞:“好山啊,好山!南方的山,与北方的山就是不同。原山虽小,不觉其矮,只觉其高其旷;点苍山虽高,不觉其高,只觉其幽其深。原山若木,点苍山若水,水生木,木克土,土又克水,如此生生不息,往复不止,哈哈,妙啊妙!” 自己大笑大赞了一顿,除了那只冰鹫“呱呱”叫着附和之外,别人都是默默无语。梅霖觉的没劲极了,以前那只冰鹫的叫声还能引起梅霖的一点兴趣,自从冰鹫关键时刻当了逃兵之后,梅霖对它极为不喜,与自己以前的那两个伙伴黑星和黑燕相比,差的真是太远了,只除了块头大,吃饭多别无优点。不是梅霖还要用着它,早把它开回老家去了。 梅霖向旁边伸了伸头,问道:“清平姐,你看这山好不好看?” “好看!”冷冰冰的两个字扔了回来,要不是静仪师太临走时吩咐,要清平照顾着梅霖,才不会有人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呢。此时,清平的心里极乱,总觉的有一只魔手不停的向着自己腮边伸来。。。伸来。。。,一想起那只魔手,清平就会弯下身子,大吐特吐一番,把胆水都吐了出来,还是觉的恶心。 “啊!”一声长叫,从梅霖嘴里喊了出来,凄厉无比,比被青竹穿了肩胛时,叫的还要凶。 众人皆回头的回头,抬头的抬头,看看梅霖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掉崖了?有的女弟子甚至“刷刷”的把长剑抽了出来,以为又有敌人偷袭了。 结果一看,梅霖正笑的像吃了蜜一样,仿佛知道大家都会看他,施施然的说道:“咳咳,各位姐姐,你们看这山多美啊!咱们真是不枉此行!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死得其所了!” 众人皆怒怒的转回头去,梁一月鼻子冷哼一声。 沈小聪则怒骂了一句:“乌鸦嘴!”恨不得立即上去,掐断他的脖子。 唐晓雪仿佛听到了沈小聪那句话,低低的娇笑了一句:“你才是乌鸦嘴!” 一阵轻云dàng过,脸上柔情万种,娇美无限。 这句话仿佛被梁一月听了去,回过头来道:“不想死的,都给我精神点!” 说完,一跃而起,上了山顶。不知为何,却突然站住了。 众弟子皆逐一跃了上去,看到面前的影像,纷纷楞住了。只见面前竟是一张大嘴向天大张着,里面黑洞洞的,不时冒出阵阵yīn风。四周陡削,上凸下凹,再好的轻功也极难攀登,就算能从四壁上去,如果上面有一个人守着,这些攀到中间的人也必死无疑。 这个大嘴仿佛是专为等着上门的人而设的,之所以说它是一个大嘴,是因为在下面看的时候,这峰顶仿佛是个人头的模样。 关键是这个大嘴是谁设的,是点苍派为了保护自己而设的,还是看不见的敌人为自己这些援兵而设的? 沈小聪沿着四周走了一圈,大嘴的边处便是万丈深渊,看来要去点苍派,非经过这个大嘴不可。 突然,沈小聪发现侧壁上有一行小字,几乎与山石同色,不细看,绝对看不出来。沈小聪调整了一下方向,借着阳光,轻声念道:“魅魑魍魉四幽阵!” “梁师父,你有没有听说过‘魅魑魍魉四幽阵’?” “什么阵?没听过。我倒听过‘春夏秋冬四绝阵’,那是点苍派的镇派之宝。” “看来是有人摆了一个阵,阻止我们去救点苍派。”沈小聪沉思着说道。 “有人想阻止我?还摆个什么阵?哼哼,这个阵再厉害,难道还能比的上我们的九宫八卦剑阵?只要是人摆的阵,就挡不住我梁一月。我就去闯闯他这个‘魅魑魍魉四幽阵’!武当派的弟子跟我来!” 说着,梁一月大步向那大嘴里走去,踩的整个山峰“咚咚”作响。 沈小聪急忙拦在头里:“师叔,我们似乎应当从长计议。如果我们这样冒然进去,会全军覆没的。” “全军覆没?笑话!怕死,你留下!” 说着,大步走入了大嘴里,一阵yīn风吹来,只觉的yīn森森的遍体生寒。 梁一月好象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沈小聪,你领着遇真观的弟子留在外面守着,别让敌人断了我们的后路。月冲宫的弟子,跟我走!” 遇真观的女弟子早巴不得这句话,纷纷退了出去。 梁一月率领月冲宫女弟子,极其小心的渐渐走向深处,突然一个人影如飞般到了梁一月身边,却是沈小聪。 “师叔,我和你们一起闯阵!” “也好!”梁一月说了这句后,便不再言语,只盯着眼前的这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响起了一片沙沙声,仿佛有数不清的生物正狂奔而来。 梁一月清喝一声,花魂剑一挥,一道剑气向黑暗之中横扫过去,黑暗之中立即响起了“吱吱”的惨叫之声,竟然是老鼠的声音。 “上石壁!”梁一月当先飞身而起,贴在了一面石壁上,那些女弟子急忙纷纷效仿。 无数的老鼠尖叫着从脚底下汹涌而过,有的老鼠跳跃着,爬到了别的老鼠背上,推推搡搡,滚成一团。 那些女弟子看到这种场面,皆觉头昏目眩,拼命的抓紧了石壁,害怕一掉下去,就成了老鼠的食粮了。那老鼠仿佛如波浪一样,无穷无尽,奔流不止,女弟子们皆面对石壁,一眼都不敢看下面,只觉的不一会儿,便手脚酸麻,支持不住。 幸亏这些老鼠还是有跑完的时候。一刻钟后,声音渐渐稀了,终于消失了。 幸亏来的是月冲宫弟子,如果遇真观弟子在这里,早已哭喊成一片。 就是这样,等老鼠过后,好几名女弟子下来,对着墙壁,不停的呕吐起来。 梁一月率领弟子继续摸黑前行,只觉yīn风阵阵,人人心头狂跳,紧贴在梁一月背后,人人幻想着前方黑暗之中,不时会跳出一只奇形猛兽,把她们吞食下去,或者是厉鬼恶魔,使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这里,人人皆放轻了脚步,尽量屏住呼吸,害怕自己的声音被听了去。 众人越走越深,空间却越加开阔,人人心头都有一种空dàngdàng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眼前突然亮起了一点灯光,这一点点灯光刺破黑暗,传到每个人的眼睛里,显得那样的诡异。没有人觉的这灯光是希望,是光明,而是给人一种是黑暗,是恐惧的感觉。 那是恶鬼的灯笼?亦或是猛兽的眼睛? “要是带根火把进来就好了!”丛凤鸣心想到。 众弟子已经来到了那灯光面前,却是一个立着的鬼影,鬼影的左手上托着一盏油灯,油灯如豆。长长的舌头撇向左边,这鬼影看来与青瓦观里的极为相像,却不是同一个鬼。 “装神弄鬼!”梁一月花魂剑出鞘,正要一剑劈去。 丛凤鸣却忽然叫道:“师父,你看!”说着,伸手向前一指。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两条岔路吗?待我先灭了这个鬼影再说!” “师父,这个鬼影不能灭。它好象。。。好象与我们要走的路有关!” “沈小聪,沈小聪,快给我滚出来,来看看走哪条路?”梁一月提气喝道,只听到四壁不断的回音,“沈小聪,沈小聪。”却是无人应声。 “沈师兄,不见了!”一个女弟子怯怯的答道,却是走在最后边的张小娣。 “哼,五龙观的弟子都是逃兵,胆小鬼!”梁一月怒哼一声,却不知此时沈小聪还紧贴在刚才的石壁上,沉醉于幸福之中,世事不知呢! 刚才群鼠狂涌之时,沈小聪反应神速,看准石壁,一跃而起,紧紧贴了上去。下面群鼠“吱吱”乱叫,向外急冲,如大江流水,而四周则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沈小聪只觉的左右两边,有轻微的呼吸声,记的唐晓雪一直在自己的前方,便偷偷伸出手向右摸去,触手一片温软,接着手上“啪”的被打了一下,一阵剧痛。 沈小聪手腕一翻,握住了那只纤纤玉手,只觉入手温软如玉,那只手挣扎了一下,如鱼一样,像要挣脱出去。 沈小聪急忙加劲握住,那条鱼挣扎了一会儿,看看无效,也就放弃了。沈小聪把身子向那边挪了一下,与那个温软的身子紧靠在一起,一个螓首转了过来,吐气如兰。 沈小聪彻底的融化了在这少女的芳香里。 只觉的对面传来一阵阵的心跳,强烈而急促,仿佛连整个石壁也震动了起来。 梁一月见找不到沈小聪,只得自己下决定了,用剑向右一指:“走这边。哼,想让我走左边,我就偏走右边!” 众人走上了向右的那条岔路,走不十几步,前面又是一个鬼影,一盏油灯,舌头向右。梁一月停也没停,率弟子向左走去。 如此走不上十几步,前面就有一个鬼影,一盏油灯,舌头或左或右,梁一月皆反其意而为之。 前面又是一个鬼影,一盏油灯,舌头向左。梁一月跨步正要向右走去,林雯明突然说道:“师父,这个地方我们好象来过!” 众弟子停下定晴一看,皆感熟悉,再一细看,正是最初遇到的那个鬼影。地下脚印凌乱,不是自己这些人的,是谁的? 况且,鬼影心口处一块突出的尖石,那是无论如何也错不了的。 “这就是老人们常讲的‘鬼打墙’?”月冲宫弟子互望一眼,虽然看不太清,也隐隐能觉出迷漫在空气中的恐惧,如洞里的阵阵yīn风一样,疯长起来。 梁一月已经大踏步的向着鬼影指示的左方走去,女弟子们急忙一个接一个的跟了上去,她们的手自然的拉在了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从彼此身上借取一点点温暖,来克服那无穷无尽的恐惧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幸好除了不停的左拐右转,也没有其它的事发生。也不知过了多久,队伍又一次停了下来,月冲宫女弟子定晴一看,都差一点坐在地上。原来,她们又来到了最初的那个鬼影身前。 传说,人只要遇上了“鬼打墙”,就会一直的转下去,就那样不停的转啊,转啊,一直到筋疲力尽,累死为止。 众女弟子的手心里已经一片冰凉,连那最后的一点点温暖也消失殆尽了。 “哼,这是什么破阵?没头没尾!”梁一月重重的一掌击在了石壁上,无数的灰土“簌簌”的落了下来。梁一月只觉触手有异,细心的林雯明叫了出来:“师父,这里有根绳子!” 梁一月细看,果然有一根绳子系在一块突出的石柱上。如果不是刚才自己那一掌,把林雯明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是绝难发现的。 “是唐师妹!”丛凤鸣也叫了起来,手却指着绳子旁一个小小的太极图,那是武当派的联络图案。丛凤鸣常和唐晓雪在一起练习画这个图,所以知是唐晓雪的手法。 “晓雪,走到前面去了?还是在后面?”梁一月脑海里刚出现了这个疑问,便重重的骂了一声,“哼,不成器的东西,准成是与那个逃兵在一起,我们走!” 说着,当先沿着绳子向前走去。丛凤鸣急忙跟在师父身旁,帮着看着绳子的走向,整条绳子一直都藏的极为严密。如果不是找到了绳头,边走边揪,众人早跟丢了。 “这一定是沈师兄做的!”细心的林雯明这样想到,“唐师妹是没有这样的细心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噢,知道了。沈师兄是怕如果有人搞破坏,把绳子毁掉,那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坏了!”想到这里林雯明不禁喊了出来。 “什么坏了?”梁一月回过头来怒道。众弟子的眼光都看在了林雯明身上。 林雯明从丛凤鸣手里接过绳子,把后面的使劲向前拉了一下,只觉绳子很紧,一颗紧张的心刚要放下,却突然觉的绳子松了下来。 林雯明使劲一拉,绳子向这边松了一大块,一颗心不禁沉了下去。 越拉越沉,这时候大家也都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果然,走过去的绳子全被拉了过来。 林雯明拿起绳子的断头摸了摸,只觉的断头处十分齐整,是被切断的。 “师父,绳子是被人切断的,这洞里还有别人!”林雯明向着梁一月说道。 “废话,还用你说!这里既然称为‘魅魑魍魉四幽阵’,当然是有别人了!有人师父不怕,怕的是尽些缩头乌龟,躲在里面不出来,我上哪找去?” “绳子断了也不要紧,只要前面的还在就行。我们这次闯阵,只有前进,没有后退!大家跟我走!” 梁一月这几句话掷地有声,大家听着精神一振,皆握紧了长剑,心里只想着:“有进无退,有进无退!” 月冲宫女弟子的脚步快了许多,大家索xìng不去看那些路过的鬼影,只跟着绳子前行。只有细心的林雯明用心的默默的记着,总共经过了二十八个鬼影,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片蓝光。 大家以为终于走了出去,不禁兴奋的惊呼起来,再走几步,惊呼却变成了惊讶。 只见眼前,哪里是什么出口,而是一片蓝色的火焰的海洋。 这蓝色的火焰离地面足有三尺多高,有十几丈宽,幽幽的蓝光给每个人的身上都染成了蓝色。 奇怪的是,面对这沸腾的火焰,没有人感到一丁点的温暖,感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寒冷。 那火焰散发出的根本不是热气,而是凝水成冰的寒气。 蓝色火焰的尽头仍然是无边的黑暗。 就在这时,那绳子也已经到了尽头,还剩了十几圈,杂乱的扔在了地上。显然,绳子的主人走的匆忙。 “难道沈师兄和唐师妹遇到了突发的事情?”月冲宫的女弟子的心里刚刚转过了这个念头,甚至有人在想,“唐晓雪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里,人人看了一眼蓝色的火焰,仿佛唐晓雪的尸身正在里面无声无息的燃烧着。 就在这时,突然从黑暗之中传来一阵yīn森森的“嘿嘿”冷笑之声,那笑声里满是yīn寒,比那蓝色的火焰还要寒冷十倍。 “给我滚出来!”梁一月大喝一声,这一下已经运上了八成内力,一丈之内蓝色的火焰皆向后倒去。 一声还未喝完,梁一月只觉yīn风扑体,手中花魂剑挥圆护体,无形的剑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向外涌出。 只听一阵“嗤嗤”声响,可能是细针一类的东西碰到这个大旋涡上,被反击了回去。 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接着恢复了平静,再也无声无息。 那声惨呼叫的是那样的动人心魄,悠长的声调,直侵入人的心里,人的灵魂里,使人不寒而栗。 “师。。。师父,我们杀了人了吧?”张小娣颤抖着问道。 “哼,装神弄鬼,死不足惜!”梁一月冷冷道,蓝色的火焰印在脸上,直如杀鬼的钟馗。 “凤鸣,你在这里照看着她们,我先到那边看一下!”人随声起,剑尖一点,一个起落之间,梁一月的身影已经没入了对面黑暗之中。 众女弟子看到自己的师父走了,宛如支持自己的那根巨大的柱子轰然倒塌了,不禁吓的连大气也不敢出,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盼望着自己的师父快回来。 人影一闪,梁一月已经站在了自己弟子面前:“我们要过火海,你们需要一个落脚点,为师来给你们当这个落脚点,你们一个接一个的跳过去。雯明,你第一个。凤鸣,你最后一个!来吧!” 说完,飞身而起,花魂剑出手,带鞘chā入了蓝色的火海之中,直直的向上竖着。接着,单足立在了剑柄头上,脚面已经没入了蓝色的火焰里。身子向后平平仰着,是铁板桥的姿式。 梁一月变成了一座短桥,虚立在蓝色的火焰半尺之上,身上很快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无数的力量沿着剑柄上的那只脚被蓝色的火焰吸了过去。 众弟子看到这种情景不禁惊呆了,人人在心里大呼:“师父!”眼泪如要掉下来,却没有一人敢喊出声来,害怕会引来师父的责骂,又害怕因为自己没用,害师父伤心。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跳过去,可是面对这宽阔的蓝色火海,虽然有师父那一座短桥,可是前面的这三分之二,却全凭自己努力,谁心里都没底,万一失手,就要丧身火海,尸骨无存了。 可是不跳,师父却在火里等着呢! 林雯明不敢迟疑,后退几步,然后向前急冲,在火海边缘,身子横飞而起,平平的直飞出去。身子向下略沉之际,立即闭息换气,新力又生,空中一连串的翻滚,到了梁一月的上空。此时,全身力气已经用尽,身体向下急沉。 梁一月右手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托,一股极柔和的力量传了过去,林雯明借力用力,几个空中筋斗,已经到了火海对岸。 那些月冲宫女弟子一见林师姐已经成功的渡了过去,都高兴的拍手叫好。杜芳与曲灵心对望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学着林雯明的样子,先后退,再前冲,中间闭息换气,空中侧翻,到了梁一月上空,梁一月左右手齐出,同时在两人腰间一托,两人齐齐到了对岸。 杜芳仍然是几个空中筋斗落在了地上,而曲灵心则卖弄的自空旋降,更引的两边的女弟子大叫起来。 接着是韩洁和阮闻文,最后只剩了负责断后的丛凤鸣和张小娣。 丛凤鸣让张小娣先过,张小娣慢慢的后退,助跑,突然伏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丛凤鸣焦急的问道:“师妹,你怎么了?快跳啊!师父还等着呢!” 张小娣哭着摇了摇头:“丛师姐,我不行,真的不行。你先过吧。不要管我!” 丛凤鸣大惊,拉着张小娣的肩头,焦急的喊道:“谁说你不行了?你行,一定行。你看阮师妹武功不如你,人家都过去了,你怎么会过不去呢?” “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我会烧死的!”张小娣把头藏在双膝之间哭的更加厉害了。 丛凤鸣用力拽着她的衣服,却也拽不动她。 “你先过,不用管她,没用的东西,死在那里算了!”梁一月已经在火中直起了身子,看到张小娣哭哭啼啼的脓包样子,不禁怒道。 “师父。。。”丛凤鸣刚要说话,突觉黑暗之中,有兵器破空之风,拨剑一挡,“叮”的一声响。黑暗中刺来一柄蓝莹莹的长剑,与自己的长剑撞在一起。如果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刚才这一剑已是穿喉之祸。 来剑变招极快,一剑不中,剑式一划,刺向丛凤鸣的小腹。丛凤鸣急忙挥剑挡住,转眼之间已经jiāo换了十几招。此时,张小娣也觉查了有偷袭者,立起身子挥剑加入了战团。 月冲宫长年累月的苦训终于发挥了威力,两柄长剑展开九宫连环剑,风雨不透,把那蓝剑挡在了身周两尺之外。两人虽然自保有余,可是却无法攻敌,因为两人根本连敌人的身影都看不清。如果让外人看来,她们只是在同一柄剑搏斗而已,而且此剑剑招飘忽,即有狠辣的直刺,但更多的却是如轻风细雨的斜削。 两人正在苦斗,一声冷哼响在耳边,却是梁一月从火中一跃而至,花魂剑一卷,把那蓝剑裹在其中。不知为何,那蓝剑左一削右一刺,却如一阵轻风一样,自梁一月的剑网中脱围而出。 “原来是点苍派的苍山十八式!我乃武当派的梁一月,不知哪一位道友在此?”梁一月提气喝道,声音沿着洞穴深深的传了过去,却是寂静无声,那柄蓝剑也隐了去,不知所踪。 就在这时,只听林雯明一声惊呼,接着传来“叮当”刀剑碰撞之声。三人回头一望,只见对岸的那些女弟子各挥长剑,与凭空出现的三柄长剑战在一起。那三柄长剑,一柄微黄,一柄银白,一柄通红如火。 梁一月一见战局不利,立即对丛凤鸣说道:“你看好这儿!”说完,飞身到了对岸,加入了战团。 梁一月花魂剑刚刚挥出,就听到背后又传来“叮当”之声,显然那柄蓝剑又出现了,与丛凤鸣和张小娣斗在一起。 这一下使梁一月处于了两难的境地,自己虽厉害却救不了两边。要想把两帮弟子合在一起,施展九宫八卦剑阵,只可惜隔了一条蓝色火海。况且两边都有敌人,也无法飞渡。 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彻底的解决一边。 想到这里,梁一月把内力运到剑上,缓缓挥出,如同挥动着几百斤重的大铁锤,与那柄红剑刚一接触,一股深厚的内力便沿着那柄红剑传送过去。 只听有人闷哼一声,梁一月也感到有股极强的内力反击回来,急运内力强攻回去。好不容易抓到了敌人,可不能让他跑了。本来武当派武功是不讲究硬碰硬的,而是讲究以重击轻,四两拨千斤,梁一月此时却反其道而为之,以内力对内力,只有这样才能把敌人逼出来。 梁一月的剑往前一推,接着猛的向后急收,一股粘力发出。果然,一个黑影跌了出来。借着蓝色火光,只见他苍头皓首,面容清濯,却是点苍派苍月掌门的师兄苍溪大师。 “是你?”梁一月一惊之间,剑上一股大力传来,胸口如中巨石,那红剑乘机脱去,苍溪大师也一跃隐入了黑暗。 黄剑和银剑却齐向梁一月刺来,一刺眉心,一刺小腹,剑招迅捷,的是高手风范。众女弟子齐举剑抵挡,势已不及。 就在这时,只听后方痛哼一声,听其音是丛凤鸣受了剑伤。 危急时刻,才看出梁一月的真本事来。内息运转,剑尖点地,身子平起,避过了刺向小腹的一剑,却一口咬住了刺向眉心的黄剑。接着,花魂剑贴着黄剑向上削去。 “咦?”黑暗中传来一声惊呼,其声苍老,接着便恢复了黑暗,无声无息。 梁一月直起身子,抚了抚胸口,只觉一口气憋在心里,透不过来,已是受了轻微的内伤。 此时,却还不是疗伤的时候,梁一月一跃到了对岸,替丛凤鸣接住了那柄蓝剑所有的攻势。 梁一月双剑在手,一怒之下,展开了自己独创的两仪剑法,一股旋风在洞内刮起,方圆三丈之地,皆被剑气剑网所控。那柄蓝剑自知不敌,且战且退,急攻数剑,了无踪影。 就在这时,又听到了对岸众女弟子的杂呼之声,原来又来了三柄剑相攻,仍是那柄红剑和银剑,只不过第三柄黄剑换成了青钢剑。 梁一月只得又跃到了那边。梁一月刚走,这边战火又起,打成一团。 梁一月来往数次,不禁又急又怒,可也无法可施。对手虽然不如自己厉害,但他们有阵法的掩护,自己要想杀伤他们也很难,如此下去,非有弟子死伤不可。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幽幽的笛声传了过来,那笛声如哭似涕,使人泪下,又像是夜晚猫头鹰的叫声,使人恐惧。笛声一起,那四柄剑却都消失了。接着,笛声也停了下来。 那笛声来的突然,消失的更加突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月冲宫弟子互相看了一眼,才意识到终于死里逃生了。这时,人人才觉的疲累不堪,一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完了,皆拄剑在地,不停的喘息起来。 只有梁一月心平气静,内息自行运转,那点小小的内伤,转眼已无大碍。其时,梁一月正在丛凤鸣那边,一见敌人已去,不管敌人是怎么去的,为什么去的,先把弟子会合在一起再说。 “凤鸣,我再去当垫脚石,你到对面去。”梁一月又冷冷的看了张小娣一眼,“至于你,过不过,随你的便,想死也行!最好自杀,免的让人cāo心!” 说着,一跃而起,正要落在火海之中,却听曲灵心高声叫道:“师父,快过来!” 梁一月一惊,以为又有人偷袭,闭息换气,将要落下的身形,再一次升起,到了对岸,却发现没什么异常。 “什么事?没事,别乱说话!”梁一月怒道。 “师父,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用你进火海,就能让她们过来!” “快说,少罗嗦!” “是,”曲灵心伸了伸舌头,“师父,你可以把那根绳子拿到这边来,让林师姐拉住,然后你拉住那头,形成一道绳桥,她们就很容易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混帐,你有这么好的办法,怎么不早说?害的师父白白在火里烧了那么多时候!”梁一月重重一剑柄打在了曲灵心肩头。 曲灵心委屈的回道:“我也是。。。也是刚刚想到的!” 这句话,梁一月却没有听到,此时早到了对岸。 走绳子,对于武当派弟子来说,那简直太小儿科了,张小娣虽然胆小,可是走绳子实在是太容易了,闭着眼就过了火海。 八人不敢在此处久留,一等两人过来,立即向前走去。转过一个弯,只见前面静静的虚空立着一个火把。这个火把却是正常的桔黄色的火焰,松木的把柄。 难道有人知道我们需要火把,就特地为我们准备了一支? 丛凤鸣刚刚这样想到,那只火把突然动了起来,而且一动就速度极快,迅如飞矢一样向着武当派弟子急冲过来。 那些女弟子大惊失色,纷纷摇头躲避,却忘了拨剑抵挡。 在这个大嘴里,一切都显的带有鬼气,难道一支火把,也成鬼了不成?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七章 失手被擒 “哼!一支火把吓成这样!”一声冷哼自女弟子们后面响起,却是断后的梁一月一把将火把抓在了手里。 那火把的火焰跳动了几下,桔黄色的火焰里好象多了一丝暗红。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 梁一月大步向前走去,来到众弟子前头,要看看是什么人搞鬼,弄了个火把出来。到的前面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火光之中,地面上整整齐齐的排满了二寸多长的钢针,锋利的针尖向上,闪着碧绿色的寒光,一看就知喂有剧dú。 说起来,还多亏了这支火把,如果不是这支火把,早不知有几名弟子踏入钢针里了。 “哼,小小一堆钢针,能难的倒我月冲宫?你们等着!”说完,梁一月直接站在了钢针上,贴着钢针如飞般到前面去了。 这个dú针阵也有十几丈长,月冲宫弟子仍然不能一次跃过,不过这次用不着梁一月再当垫脚石了,因为曲灵心上次已经想出了绳桥的主意,这次只要照葫芦画瓢就好了。 梁一月和丛凤鸣拉着绳桥,林雯明走在了上面。林雯明走的小心翼翼,大家看的胆战心惊。万针穿身的滋味一点也不比被火烧的滋味差。 林雯明已经走到了中间。突然,一支火把翻着筋斗落在了绳桥上。女弟子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惊叫起来。 幸好林雯明反应够快,火把出现之时,已经提气飞身而起,到了梁一月身边。 “雕虫小技!再来!”梁一月又一次拉起了绳桥,又是一支火把翻着筋斗向绳桥上落去。 “嗤”的一声响,一颗小石子飞出,把火把打落在钢针堆里。 两支火把飞了出来,“嗤嗤”两响,两颗小石子飞了出去。 火把不断的翻滚而出,只不过无论多少火把,火把的速度多快,角度多怪,都不能碰到那绳子分毫了。 武当派女弟子轻轻的走在绳桥之上,身前身后,火把此起彼落,场面倒也壮观。 韩洁走在了绳桥上,眼见就要到头了,却不知为何,身子突然晃了几晃,“啊”的惊叫一声,向下摔去。下面就是万根钢针,众女弟子大声惊呼,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一人如大鸟一般飞扑而至,一把抓住了离钢针不到半寸的韩洁,花魂剑在地上一点,身子倒纵而回,落在了地上,韩洁早已吓的面无人色。 “你怎么了?我月冲宫弟子竟然连根绳子都走不过来,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梁一月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弟子的感受,批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师。。。师父,我觉的头好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刚才。。。刚才有个鬼影突然站在了我前面,我才会。。。才会。。。师父,是我错了!”韩洁结结巴巴的说道,显然吓的不轻,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片苍白。 “胡说,哪有什么鬼影?雯明,你看到鬼影了吗?” “师父,真有鬼影!”一直未作声的杜芳突然说道。 “啊!”的一声尖叫,在梁一月耳边响起,接着一股劲风直刺向梁一月后心,这一剑又快又狠。 梁一月不敢躲闪,前面就是韩洁,自己一躲,韩洁必死无疑。花魂剑自右肩向后伸出,恰好挡住了后心那一剑。 梁一月一扭头,不禁大惊:“是你?” 原来,持剑攻击自己的正是林雯明。 梁一月勃然大怒,大吼一声:“你疯了?”身形快如闪电,一旋之间,点了林雯明三处大穴。 “说,你说,为什么要刺杀师父?”梁一月把花魂剑搁在了林雯明的脖子上,只要一句话回答不善,人头就要落地。 林雯明使劲的眨了眨眼,好象清醒了一点,张开嘴,艰难的说道:“师父,有dú!”一句话未说完,人便倒了下去。 梁一月急忙把她抱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心,送入了一点内力,林雯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师父,先救她们!” 梁一月抬起头来,正看到杜芳在缓缓的抽出长剑,又chā了回去,又往外抽出,显然是在犹豫不决,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 梁一月直起身子,闪电般转了一圈,把这边所有的女弟子都点了穴道。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那里边是武当派的解dú圣yào三清解dú灵,也不管管不管用,拿出一粒,给林雯明喂了下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对面丛凤鸣娇呼一声,挺剑前刺。接着叮当之声不绝,不用说张小娣也中dú了,幸好丛凤鸣没事。 “她中dú了,先点她穴道,再喂她三清解dú灵!” “是,师父!”答话的却是张小娣。 “难道武功高的凤鸣中dú了,武功弱的张小娣反而没事?不好,小娣有危险!”梁一月想过去增援,却又怕这边出事,正在犹豫难决。只听那边一声轻呼:“师父,行了。我没有三清解dú灵!” 接着,林雯明呻吟一声,也清醒了过来:“师父,我怎么了?” 梁一月只能先顾眼前:“你中dú了,你觉的怎么样?” “没什么事,只是头有点晕,全身乏力!” “眼前还有没有鬼影?” “鬼影?什么鬼影啊?咱们不是早走过去了吗?” “你先看着她们,我去去就来!”梁一月说完,把地上那柄长剑塞到林雯明手里,自己飞身到了对面,从怀里掏出一粒三清解dú灵递给了张小娣。 “小娣,你怎么会没事的?” 张小娣一边给丛凤鸣喂着yào,一边说道:“师父,从那火把一出现,我就觉着有点不对劲。本来松枝的火把燃烧起来是应该有种特别的味道的,可是这个火把却什么味也没有。我就觉的这只火把也许被人下了yào。因此,我就尽量离火把远一些,也尽量想法让自己少呼吸这里的空气。而凤鸣姐一直举着那只火把,我想一定是火把的缘故吧!” “都是些混帐东西,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梁一月一口怒气,全发泄在了那支火把上,拿起之后,远远的甩了出去,那火把“呜呜”旋转着,飞的无影无踪了。 接着,梁一月把绳子一头系在石壁上,一头拿在手中,随手提起丛凤鸣,对张小娣说道:“我先过去,你从绳上走!” 张小娣点了点头,怯怯的一句:“我怕!”还未出口,梁一月早到了对岸,对张小娣喊道:“快过来!” 张小娣只得颤颤悠悠的走上了绳桥,渡了过去,幸好那些火把也没有乘机再来捣乱。 张小娣刚到对岸,从绳上一跃而下,突听“咔嚓”一阵巨响,钢针上面两边的石壁上,突然shè出了无数粗壮的巨大钢针,shè入了对面石壁里,把整条通道全部封死了。 刚刚被梁一月救治过来的月冲宫女弟子们,相顾骇然,如果在自己走绳桥的时候shè出,自己岂不被穿成了刺猬? 为何那些钢针会在我们经过后才shè出呢?这个念头刚出现在灵巧一些的女弟子脑中,就被梁一月一声大吼打断了:“想堵死我的退路?哼,我梁一月今天就有进无退!走!” 再转过一个弯,众弟子又一次楞住了。只见面前排着无数的鬼影,一只靠着一只,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每个鬼影都有一只油灯,有的是用手举着,有的在肩头,有的却含在口里,还有的在耳朵里,不一而足。 梁一月聪明了许多:“大家后退,屏住呼吸,小心有dú!” 说完之后,长剑一挥,一道无形剑气挥出,鬼影消失了几排,果然有一阵白色的轻烟散发了出来。 “哼,不出我所料,果然有dú!每人含一颗三清解dú灵,跟我来!” 梁一月当先开路,真气鼓dàng,长剑挥出,一排排鬼影消失了,左手挥动之间,轻烟大部分被逼了回去。就是这样,仍有不少女弟子感到一阵阵恶心、呕吐,几个武功好一点的,连忙扶住,众弟子在后互相搀扶着,跟在梁一月身后。 走出十几步路,已经有女弟子经受不住这轻烟的dúxìng了,武功最弱的阮闻文最先昏倒在林雯明的怀里。林雯明不敢开口说话,二话不说的把她背了起来,接着丛凤鸣背起了张小娣,杜芳背起了曲灵心。 韩洁也昏倒了,却被梁一月一把抄了起来,背在肩上。洞穴之内,已是轻烟迷漫,不知为何,轻烟并没有被梁一月的掌风逼出去,而是越往里走,轻烟越浓,到了最后,对面不见人影。 “前面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梁一月到了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把韩洁往身后的丛凤鸣怀里一放,打了个让她们等待的手势,一个箭步向前跃去,碰到的鬼影纷纷被遍布全身的罡气摧毁了。 前面的鬼影好象越来越高大了,地势也越来越高。不过,无所谓,再高大的鬼影,还不是一样的给我撞碎? 后面四个鬼影已经顶住了洞顶,一排拦在当前。梁一月用力的撞了过去,却觉自己犹如撞在一块巨石上,竟被弹了回来,而那鬼影竟丝毫无损。 梁一月怒哼一声,花魂剑出鞘,斜斜劈下,“轰隆隆”一声巨响,四个鬼像,倒在了地上。 一缕阳光照shè进来,那些轻烟很快的溢了出去。 梁一月一跃而出,一缕阳光shè进了她的眼里。随着阳光一同shè进梁一月眼里的,还有四柄长剑,正是红蓝银青四剑。 梁一月手中花魂剑划了一个半弧,黄剑一招平扫,即守住了自己,又立即展开了反攻。四剑来势飘忽,攻其双肩,梁一月腾身而起,终于看到了敌人,只见是四个黑衣人,皆是苍发皓首,面容不俗,年纪已然不轻,其中一人正是苍溪,其余三人不识,想是点苍派长老级的人物。 那四人一言不发,一轮抢攻,只把梁一月攻的手忙脚乱,自顾不暇,更顾不上问话了。 那幽幽笛声又响了起来,如哭如泣。 那四人一听笛声,突然抢攻一剑,抽身而走。梁一月几时受过如此耻辱,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即拨步追去,想抓一个活口,问清事情经过。 四人一转,两两分左右两路而逃。梁一月看准苍溪,向右追去,刚追出三步,只听身后“咔嚓”一声响,梁一月怕有异变,急返身回到洞里。 一见之下,呆在当地,半响作声不得,洞里竟然空空如也。刚才等在那里的月冲宫的七名女弟子,竟然一名也看不见了,连一丝惊叫都没有听见,就凭空消失了。 梁一月提剑四顾,这一刻,她突然觉的是这样的落寞!还有一丝难言的悲伤! 梁一月缓缓的向外走去,前面一块巨石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也挡住了大多数的阳光,所以洞内的阳光才只shè进几缕。 梁一月突然觉的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花魂剑扬起,大喝一声:“开!” 高纵而起,双手握剑,把那巨石一劈两半,轰隆隆的倒在了两边。 阳光如江水一样,一下子涌了进来,这时候阳光才充足了。 光明终于驱散了黑暗!梁一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的阳光竟是如此的可爱! “梁师父,你终于出来了!”一个声音兴奋的说道。 梁一月举剑正要向来声处砍去,细一想,终于辨出了是梅霖的声音,不由的诧异的问道:“是你?你怎么过来的?遇真观的人呢?沈小聪呢?还有我那些弟子呢?” 一连串的问题扑头盖脸的向梅霖身上砸去,梅霖缩了缩脖子,才故作轻松的笑道:“梁师父,我可是个瞎子哎。我哪知道这么多事?我师姐她们倒是被鬼抓走了。幸好我跑的快,要不然我这个负责传递信息的,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你。。。”,梁一月本来就够上火的了,碰到梅霖这样的不禁更加火从心头起,“你师姐都被抓走了,你还这么高兴?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梅霖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啊!我一个小瞎子,能斗的过那些鬼吗?幸好有你,我想只要找到梁师父,她们就有救了。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你。。。你。。。,武当派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逃兵?你就算是个小孩子,也应该战死杀场,也不能丢武当派的脸!”梁一月几乎要怒吼了。 “梁师父,我的任务是传递信息,我把信传到了,就完成我的任务了,也给我们武当派立了一个大大的功劳!如果我真战死了,谁来找你去救她们啊?”梅霖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还敢顶嘴?”梁一月重重的给了梅霖一个大大的耳光。打过之后,又有点后悔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小孩子,不应该对他要求这么高的。 梅霖捂着火辣辣的肿起的脸,对梁一月艰难的笑了笑:“梁师父,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怪你。现在咱们武当派就只剩了你我两个人了,我会保护你的,像你说的那样,战死杀场!” 梁一月一把抱起了梅霖,摸了摸梅霖的脸,动情的说道:“师父错怪你了!以后,师父再也不会打你了。你放心,师父一定会把她们都救出来的!你先回青瓦观,告诉静仪师姐,说我梁一月无能,把弟子全部弄丢了。只要我梁一月有一口气在,就要把她们全部找回来。找不回她们,我誓死不回武当!” 说完,梁一月放下梅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古怪一定就在点苍派里,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一月要单挑点苍派。 梅霖一路狂奔的追了上来,边追边喊道:“梁师父,等等我。我不会再当逃兵了!” “砰”的一声,点苍派的两扇厚重的黑漆大门直直的飞了出去。梁一月一人双剑站在了门里,正想高喊一声:“苍月老儿,给我滚出来!” 却突然看到内门阶下半斜着身子,倒有一人。 雪白的头发高高的挽着,面如清月,一身素白的道袍,上面满是血迹,前心是个八卦,八卦的正中却chā着一柄长剑。长剑直没入柄,从后心露出了大半。右肩处殷红一片,整个右臂竟然齐根而没,掉在了地下不远处,右手中尚抓着一柄样式古朴的宝剑,金乌吞鞘,亮如白雪。 难道这把剑就是点苍派的掌门之剑?这个人就是苍月掌门? 梁一月飞身向前,落在苍月大师的身畔,一摸他的鼻息,竟然还有丝丝出气,苍月掌门内功深厚,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还一时未死。 梁一月轻轻扶起的他的身子,焦急的叫道:“大师,大师,是谁伤的你?是谁?” 苍月大师眼睛微微睁开,嘴唇艰难的翕张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梁一月却一个字也听不到,只得把耳朵靠近苍月的嘴旁,终于可以听到苍月大师断断续续的说道:“鬼。。。鬼。。。!” 突然,自己的左臂被蚊子叮了一下,接着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右手的脉门,鼻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 梁一月低头一看,只见苍月大师那只被砍去的右手突然长了出来,正握在自己脉门上。梁一月一惊,知道中了jiān计,却并不惊慌,冷哼一声:“哼,扣住脉门,就能制住我梁一月?”正准备运内力反击,自己的一口内息却只提到上臂,无论如何到不了小臂。梁一月这才暗惊,急运内力冲激,突觉全身一阵酸软,内力竟然消失了大半。 苍月大师的两只眼睛蓦的睁开了,精光闪烁,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那两只眼睛紧紧盯住梁一月的双眼,里面出现了一个旋涡,不停的旋转着,越旋越深,越旋越深,就如一片看不透的星云,星云背后是苍茫的宇宙。梁一月只觉的一阵迷糊,自己仿佛要被吸进了那片宇宙。。。 “梁师父,你在哪里?”正是梅霖奔了进来,因听不见梁一月的声音而大叫,那只冰鹫也“呱呱”叫着,领着梅霖向石阶下奔来。 一阵轻烟迷漫,一阵yīn森森的鬼笑自轻烟中传出。轻烟散尽,显出四个人来。自左至右,分别穿着一身红袍,红布蒙头;白袍,白布蒙头;绿袍,绿布蒙头;青袍,青布蒙头。全身上下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上半边脸,分别为红脸、白脸、绿脸、青脸,红者红的如血,白者白的惨淡,绿者绿的如碧,青者青的如蓝,一眼看去极是怕人。 其声尖细yīn森,仿佛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说话之时口舌不张,却直刺你耳鼓。 “哈哈哈,今天我‘魅魑魍魉’四鬼主一齐出马,武当派的妞儿是手到擒来啊!”红脸话声略粗。 “哼哼哼,鬼王也太小心了。就这些世事不知的妞儿,何必我四鬼主一齐全马,我一个人就够了!”白脸话音开始较粗,到了最后突然变成了尖利刺耳。 “影老二,言之有理。光武功高有个屁用?武功再高,也跑不出我们的四幽阵哪!要不是我们要把她们捉来当鬼奴,她们早死了几百次了。呵呵呵!”绿脸一句话,变了三次声调,一会男,一会女,一会不男不女。 “喂!大家不要光顾说话。你们看,又有一个小不点送上门来了。我们四个,哪个先来?”青脸话语飘忽,让人听不出是从何处传来。 “老规矩,剪刀、石头、布,赢者出马!”三人齐声答话,yīn气大盛,几种音调,同时灌入了梅霖的耳朵里。 梅霖突然止步,摆出了武当长拳的架式,大喝一声:“呀,呔!”接着右拳捣出。四人一见大惊,此时梅霖离他们尚有四五丈,难道他要使百步神拳? 四人不由自主的身形一错,闪开了梅霖拳头正对之处。却见梅霖飞起一脚,正踢在那只冰鹫的背上。那冰鹫“呱”的一声大叫,振翅腾空而起,直钻入了云宵。 在万里高空中绕着梅霖的头顶旋转一周,投北而去。 “那只丑鸟要去报信!”绿脸惊叫道,一蓬细针发出,那冰鹫早飞的高了。那绿脸所料不错,这是梅霖早就想好的。梅霖知道自己一行凶多吉少,说不定要被人家擒住,最坏的情况就是全军覆没,连消息也送不出去。 梅霖一路之上,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个送信的办法,那就是在危机来临的时候,让冰鹫飞回去报信。冰鹫别的本事没有,只要能找机会飞起来,别人就打不到它了。 因此,梅霖就决定危机的时候,踢它一脚作为暗号,只要梅霖一脚踢在它身上,它就要立即飞起来,到武当山去找月姐姐报信,把这里的情况向月姐姐说清楚。 梅霖怕月姐姐听不懂它的话,便早早把一枚“羲皇古宝”绑在了冰鹫的右脚上,让冰鹫见到月姐姐的时候,jiāo给她。她就可以听懂鸟类的声音了。 梅霖想好了之后,非常得意,便开始与冰鹫商量,哪知这胆小的冰鹫死活不同意。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梅霖,独自去报信,要去就两个人一起去。 梅霖一路上威逼利诱,软硬兼使,最后终于商量通一个折衷的办法。冰鹫答应去报信,梅霖如果能脱开身,就要骑在冰鹫背上回武当。如果实在脱不开身,那就冰鹫单独去。 之所以选择回武当向月姐姐报信,而不去青瓦观向静仪师父报信,那是因为梅霖盘算着,自己这边形势如此,青瓦观里也好不了哪去,就算告诉师父知道了,师父又有什么力量可以救出这些人呢? 还有一点梅霖私下的念头,就是想让冰鹫回去看看月姐姐在家干嘛呢? 梅霖本来是能骑上冰鹫走的了的,只是突然被梁一月教训了一通,自觉一个人回了武当也的确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 那冰鹫一直在想着逃跑的事,被梅霖踢了一脚,条件反shè似的飞了起来,却发现梅霖还没上自己背上来。要想再下来时,只见脚下无数细针擦过,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便再也没有胆子下来了。 只好留下一句大叫:“你骗我!”急向北报信去了。 “报信?哈哈,报的好!那样我们又可以多一些质量不错的鬼奴了!”红脸扬脸向天笑道。 “不错,火老大见识不凡!我们还没决出胜负呢?别让那小不点等急了。快点!剪子!”四人旋转几周,吆五喝六的划起拳来。 梅霖笑嘻嘻的往地上盘腿一坐,朗声叫道:“四位鬼叔叔,不用着急,我不会跑的!” 四人回头看了梅霖一眼,楞了一下,齐叫:“快点,快点!” 突听“哈”的一声欢叫,终于决出了胜负,是那青脸的赢了。另外三人输了,倒也不生气,把手一抄,做出看热闹的样子。那红脸笑道:“迷老四,看你的了。别给咱们兄弟丢脸!嘿嘿嘿!”说完,四人yīn笑不止。 那青脸一飘身到了梅霖身前,正要向梅霖身上抓去,梅霖突然一跃而起。那青脸以为梅霖要动武,却见梅霖举起双手,高声叫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了!” “呵呵呵,迷老四,你的迷魂大法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还没使用,就能使人投降了!”绿脸语调多变的笑道。 那青脸突然有点恼羞成怒似的回道:“嗯?你敢说我的迷魂大法不行?老子今天就使给你看看!” 说完,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了梅霖的头,一双眼睛对上了梅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星云变幻,成一巨型旋涡,旋涡越旋越深,背后是苍茫的宇宙。 “嗯。。。嗯嗯!”青脸嘴里不停的使着劲,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把把梅霖推倒在地上,哈哈一阵大笑:“行了,咱们又多了一个没用的小鬼奴!” “好啊!今天的收获真不错!兄弟们,回去啦!”红脸高声唱道。 那青脸从袖里掏出一个两寸长的竹笛“呜呜”的吹了起来,如哭如泣,幽幽曳曳。远处传来几声同样的笛声,接着另一边也响了起来,那青脸听到两边笛声响起,自己便停了下来。 两边笛声越来越近。原来是两个身穿青袍、青布蒙头的人,嘴里吹着两寸长的短笛,缓缓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两人的身后,各自跟了一队人。那些人一个个目光呆滞,神不守舍,排成整齐的一队默默的跟着头前的青袍人走来。接着,无数的红袍人、白袍人、绿袍人、青袍人也都出现了,嘿嘿yīn笑着,走了过来。 幸好,梅霖看不见,梅霖如果能看见,早就吃惊的叫出来了。因为那两队人正是武当派月冲宫的七名女弟子和遇真观的九名女弟子。 那一直倒在地上的苍月掌门突然“咯咯”的娇笑起来,声音娇媚入骨,春情无限。接着伸手在脸上一摸,露出一张妩媚至极的脸来,嘴角眉梢满是春情,却是杏春楼的头牌——无双姑娘。 那无双姑娘一跃而起,前后心的断剑掉在了地上,接着一只胳膊从衣袖里伸了出来。 四鬼主一齐上前说道:“呵呵,恭喜鬼姬,易容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谢谢四位叔叔夸奖!”鬼姬无双躬身行礼。接着站起身来,美滋滋的转了身,说道:“鬼火大叔,你看我美不美啊?” “美,简直美呆了!”红脸急忙说道。 “那你亲人家一下,好不好?”说着,一个娇软的身子向着红脸靠了过来。 那红脸吓的急忙躲开了,如躲瘟神一样,边摇手边说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你鬼火叔叔已经老了,要亲就让你三叔叔亲一下!” 无双的一双美目向那绿脸转了过来,那绿脸急忙摇手:“不行,不行,你三叔叔一身是d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双的身子还没转到两边去,那白脸和青脸连摇头带摆手:“不行,不行!” 那无双突然看到了还倒在地上的梅霖,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在梅霖身上重重的踢了一脚。 “小鬼头,你不是想玩姐姐吗?起来玩啊?怎么不起来了?”说着,又重重的踢了梅霖几下。 梅霖本来是倒在地上装死的,刚才那些话梅霖自然都听了去,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杏春楼的无双竟有如此来头。 刚才那青脸费了半天劲,实际上一点作用也没起。因为迷魂大法是通过眼睛来控制心灵的,而梅霖虽然眼睛经过柳云治后,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实际上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更加通不到心里,那青脸的迷魂大法如何能起作用? 梅霖本来还想装下去,不过看到无双的那种踢法,再几下非给踢死不可,假死可就变成真死了。梅霖只得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哼哼唧唧”的抬起头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迷迷糊糊叫道:“疼。。。疼啊!” “疼啊?疼就再来一脚!”无双一脚踹过去,“咔嚓”一声,梅霖的左臂折了。梅霖只痛的“啊”的一声大叫,脸上汗水滚滚而下,几yù昏去。 “哟,断了?”无双嘴里吃惊道,脸上却是一幅笑靥如花的表情,“姐姐不对,姐姐不好,姐姐不小心。来,姐姐帮你治好!” 无双伏下身子,手脚利索的把梅霖断了的左臂对齐包好,拿出个小黑盒来,挑了一点黑色的yào膏,上在梅霖的伤口处。 梅霖只觉一股刺心的凉传遍了全身,那疼痛倒降低了不少。 无双直起身子,在梅霖伤口处拍了两下,疼的梅霖又是一声怪叫,“叫什么叫?谁叫你放跑了赛华佗,如果我找不回他来,我就再把你另一边也踢折!” 梅霖在肚里骂道:“母老虎,我什么时候放跑赛大哥了?疯子,大疯子,死疯子,老疯子!” 梅霖在肚子骂的甚欢,脸上却紧守“沉默是金”的四字格言,一点不露声色。 无双直起身子,向那红白绿青四脸一抱拳:“四位叔叔,我去跟那老道姑玩了,有事呼我!”说完,给了梅霖一个媚眼。一阵轻烟,人已消失不见了。 红白绿青四脸互望一眼,露出了一丝苦笑,女夜叉终于走了。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八章 游蜂之死 玉女峰顶,一棵松树下,一个绿衣女孩正在迎风舞剑,剑起风生,身形婀娜。 她就一直那样不停的舞着,好象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天早远远的超过了三百次,依然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不安化成了一条黑色的恶龙的灵息缠住了她的身体,她需要不停的舞剑,才能劈开这条恶龙看到太阳的光明。 光明有时候是那样的可爱!只是拥有的人从来不觉的。 “呱呱呱”一声熟悉的叫声传来,一只丑陋的大鸟落在了她的面前。她看着那只丑陋的大鸟,手中的短剑突然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李文英正在月冲宫里督促着十二名女弟子努力的练习着九宫连环剑。李文英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自己的师父回来,经常一边指挥着师妹们练着剑,一边向宫门口瞅一眼,盼望着自己的师父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宫门口。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一点点的信息。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师妹们练好剑法,不让师父她老人家失望,而且要练的比师父在家的时候还要好,因此李文英督练极严。 “一、二、三。。。”李文英正在高声喊着招式,一支短剑突然shè在身旁的柱子上,一个绿色的身影自宫墙上一闪而逝。 “赵师妹!”李文英刚喊出声,那个身影早已不见了。玉女峰上,一只冰鹫直直的升入了云宵,消失不见了。 “赵师妹的轻功是越来越高了!只是有点太古怪了!”李文英这样想着,从柱子上拨下了那只短剑。短剑上chā着一块绸布。李文英拿下绸布,只扫了一眼,立即呆住了。 “师父在点苍山全军覆没,我去救师父!” 既无题头,又无落款。 点苍山上,武当派的女弟子一个一个被单独叫进云烟阁里问话。梅霖早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外面冷啊,还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上屋里去暖和一下。至于那些鬼问什么话,梅霖是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知道什么说什么,他们能从自己嘴里问出什么来? 梅霖是大大的有意见,为什么把自己排到最后?如果先问自己,自己不就可以先进屋去暖和着了吗? 左肩连竹洞伤带折断伤,早麻木了,就如不是自己的一样,只有右手还好用,只好不断的用右手哈着气,来取取暖。 终于叫到梅霖了,梅霖正准备大步向里冲去。幸好及时想起来自己是中了迷魂大法的,应该迷糊一点,连忙刹住了前倾的身形。 一只冰冷的大手给梅霖头上带上一块黑布,把他拉了进去,然后把黑布摘掉了。 “火老大,这个小孩就不用问了吧?我看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一句话三变音,是那个不男不女的绿脸。 “嘿嘿,问就问呗,反正又费不了多少劲。唉,那些女弟子什么也不知道,一块一块的大木头,当鬼奴都不够格啊!”白脸先粗后细,最后尖的刺耳。 “你叫什么?”声音略粗。 “梅霖!” “师父是谁?”声音略粗。 “静仪!” “喂!火老大,时间不早了,问点重要的,不用按部就班了!”声音飘忽,让人捉摸不定。 “你们武当为什么要不远万里前来点苍山?” “点苍山闹鬼,我们是来捉鬼的!” “哈哈哈。。。嘿嘿嘿!”红白绿青四脸大笑。 “捉鬼?你们就不怕被鬼抓?”白脸都要凑到梅霖脸上了。 “不入鬼穴,焉得鬼子?” “说的不错啊!来,看看你捉了我,还是我捉了你。坐下!”那个青脸也跳了过来。 梅霖“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向前爬!” 梅霖果真在地上爬了起来。 “打自己耳光!” “啪!”梅霖给自己来了一下,惹的那四鬼又哈哈嘿嘿的笑了半天。 “算了,算了,放了你的小鬼奴吧,还是正事要紧!”声音略粗,“你听没听说过一本书?” “艮天诀?”梅霖冲口而出,忘了装迷糊了,幸好那四人也是大吃一惊,没有听出来。 “你知道在哪?”四张嘴同时问了出来,四张脸同时凑在了梅霖脸上。 “当然知道,九仙山嘛!凌大哥去过的!”一句话出口,梅霖才反应过来,怎么把大实话都给说出去了。 “噢,五龙观的弟子凌云!他去干什么?”看来四人也从那些女弟子口里得了不少情报,武当派来的人,他们是都了解了。 “找书啊!” “找到没?”四人紧张的问道。 梅霖怔了半天,只把四人急的头上冒汗,终于冒出了三个字:“我饿了!” “快,快,快拿饭来!”白脸高声喊道。青脸急忙向外走去,要去拿东西来喂梅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 “快去啊!”红脸怒道。 “火老大,鬼奴不应该知道饿啊?”一句话提醒了另外三人。 红脸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你是什么人?说!你敢耍我们‘火影迷dú’四兄弟,我要把你投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让你尝尝万dú穿心的滋味!” “我要让你变成蜡像,点你的天灯!” 三人说完之后,等了半天,老四竟然没接话,不禁齐声怒道:“迷老四,该你了!你怎么修理他?” “三位大哥,我想拿他搞研究。研究一下,为什么我的迷魂大法在他身上竟然不起作用?” “好吧,你赢了!拿活人做实验,真有你的,老四!咱们就先到青瓦观,把那个什么姓凌的捉了来。再到九仙山去取天书,到时候鬼王一高兴,教给咱们兄弟灵魂转世,咱们就可以长生不死了!哈哈,嘿嘿!” 四人一齐仰天长啸,直如万鬼齐哭一般。 一只冰鹫向点苍山顶落去,尚在半空,一个绿色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飞身飘下。 白雪皑皑,空空旷旷,山顶之上竟然空无一物,连个脚印都没有。 绿色身影快速的绕山顶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点可疑的地方,不禁对那冰鹫怒道:“你说霖弟和师父在这里被捉的,人呢?” 那冰鹫大睁着两眼,呼扇着两只大翅膀,卷起大片大片的风雪,四处瞅着,却哪里有人的影子?连鬼影子、狗影子、猫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他们。。。他们或许走了吧?”那冰鹫结结巴巴的说道,“主人,我真为你痛苦流涕啊!”说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月华静静的立在山顶之上,四周一片苍茫,眼角那亘古不变的忧伤更深了一层。山风吹起淡绿色的衣裙,恍如九天仙子,一络长发漫过了眼角眉梢,在风中优美的舞着。 “你仔细想想,你们都去过哪些地方?碰到过哪些人?”冰冷的话语从冰冷的嘴里说出来,就如吹过的一络冰风。 “猴子!”冰鹫瞪大了双眼。在冰鹫的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能够不断变化的猴子。 一个破旧的“赌”字门帘,比以前更加脏了,多了好几个乌黑的大手印,腥臭味更胜于从前。 赵月华皱了皱鼻子,问道:“你说的就是这?” 冰鹫急忙不停的点着头:“没错,没错,这里有一个鬼,主人还打跑了那些猴子,赔了人家一颗夜明珠呢!” 赵月华不再说什么,揭开门帘,一低头钻了进去。里面那乌七八糟的声音立即如一桶脏水一样涌进耳朵里来。 这里的人早已深深的陷进了赌局之中,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眼前只有这三尺宽的破旧的赌台。 只有那些已经输的一无所有,再也上不了台子的人,才抱着酒坛四处游dàng着。 一个四十岁的糟糠男子,满身黑毛,突然看到门口立着的赵月华,立即惊为天人,抱着一个大酒坛摇摇晃晃的游dàng了过去,咧开大嘴,露出黄黄的大牙,笑道:“小妞,长的好靓啊!想不想陪大爷玩玩?大爷有的是钱!今天手气背,输光了!明天你想要什么,大爷我给你买什么!” 说着,一只脏乎乎的黑手向着赵月华的嫩脸伸去。手还没伸到赵月华脸上,便“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噜。 赵月华静静的立了一会儿,身形突然发动,左一转,右一扭,身形闪动之间,已经到了东南角的楼梯旁。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面对那狭长黑暗的楼梯,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举步向下走去。那冰鹫好不容易才挤了过来,“呱呱”叫着:“等等我!”跟着冲了下去。 楼梯的尽头,是两名披着薄纱的绝色美女,美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只是当她们的目光落在缓步走下的赵月华身上时,那始终迷人的笑容不禁有点发涩。 “请出示赌牌!”声音里有了一点不自然,或许那更像是妒意。 赵月华静静的立在那里,宛如没有听到一般,就像一座忧伤的冰山,好象一直就站在那里的样子。 “没有是吧?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股酸味。 “如何才能进去?”冰山上吹过一络冰风。 一个高挑的美女指了指上面的匾牌:“这里是赌王一窟,当然要赌王才行!” “别的呢?” “别的当然是硬闯了!不过,硬闯进来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 赵月华轻轻抬起脚,慢慢的向前踏了下去,一步、两步、三步。。。突然身子如飞鸿一瞥,已经到了楼梯口。 刚才楼梯尽头甬道顶上,三道暗门无声的滑了回去,那里面是整排整排的刀闸。地面上的三块暗板,也悄无声息的闭合了,那里面是能直烧到顶部的蓝色冰焰。 一块破旧的木台子,缺了一角,少了一腿,围的人却是最多,那里正在赌大小。这种赌法最简单,赌资可大可小,赌起来也最痛快,只要把银子往大小上一放,只等着收钱或是jiāo钱就好了,不用费什么脑子。 赌徒们往往最想赢钱,却不愿意费脑子!麻烦! 赵月华静静的坐在木台子上方的一根横粱上,静静的看着那些嘶喊着、吵闹着的输红了眼的赌徒,不禁略略皱了皱眉头。这根横梁可以说是这间赌铺中最最干净的地方了,上面除了两寸多厚的尘土,没有一点人为制造的垃圾,而尘土是这个店里最干净的东西。 下面台子上,庄家面前的银子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运气明显不在这一边。可是,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充分的发扬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不怕死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在继续不断的增加着那银山的高度。口里却高喊着要赢回来的口号。 不知哪位古人曾说过,赌徒全是傻子,无论赢钱的输钱的都一样! 在冰鹫的眼里,他们全都是疯子。 那冰鹫看着下面那些面红耳赤,激烈争吵,大声高叫的人们,不禁惊恐的张大了双眼。就如一个人类看到了一群正在搏斗的野狼,恐怖啊!恐怖! 一枚铜钱自天而降,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小”的中心。矮胖的庄家拿在手里一看,大骂一声:“这是谁的破钱?”随手扔在了一边。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赌徒,好心的拿起那枚铜钱,放了回去,喃喃道:“不是说谁下注都行吗?赌钱怎么能赶人哪?这钱虽然怪的,可也是一文钱嘛!” “一文就一文。快,快,快,别耽搁我赢钱!有多下多,有少下少,买定离手啦!”矮胖的庄家高声叫道。 “下啦,下啦,快下啦!” 四周挤成一团,无数的银子堆积在台子上,那一枚像太极图案的铜钱,转眼就被埋在了里面。 “开啦!一、二、三,小!” 破口大骂者有之,捶头顿足者有之,喜形于色者有之,以头撞墙者有之。 那枚奇怪的铜钱毫不起眼的在银子中间,翻滚着,一枚变成了两文,两文变成了四文,四文变成了八文。。。一两变成了二两,二两变成了八两。。。最后变成了耀眼的一大堆黄灿灿的黄金。 赵月华就那样静静的立在一个又一个的台子旁,这喧哗仿佛离她很远,很远。。。 那些吵闹从未经过她的心里,越来越多的珠宝黄金,并没使她眼睛里的忧伤有一丝丝的减少。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喝酒的行列,越来越多的桌子空了出来,而那些桌子上的财宝大多到了赵月华的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赌窟里无日月,月华依然是那样静静的立着,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样,一股灵息自她脚下升起,在她身周不断的旋绕,这灵息里面包含着赌窟里的一切信息。 “漂亮的小妹妹,可否与在下赌一局?”一个富含磁xìng的男声在月华耳边响起,让人听着是那样的舒服。 月华略微侧了侧头,眼前是一张充满阳光的脸,脸上洁净潇洒,看起来十分年轻,只是眼角的几条皱纹显示着他的真实年龄。 “赌王一窟”里的富丽堂皇并没有使月华有一点点的变色,对月华来说,这里的金黄与上面的破旧都是一样的肮脏,甚至金钱的铜臭比上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张汉白玉的台子,月华静静的站在了一端,冷冷的看着对面舒舒服服陷进椅子中去的那个阳光男人。 那个男人再一次的上下打量着月华,在金光辉映之下,月华静静的站着,就如一位美丽的公主,身体淡淡的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忧郁的灵息。 那个男人再一次阳光的笑了,只是笑里多了一丝神秘,像只狐狸,然后就说出了他的第一句名言:“做人就要像女人的rǔ房一样,位置越高,就应当越柔软!” 他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月华,只见月华依然是那样静静的站着,面无表情,于是他觉的这个女孩子越来越有意思了,便接着说道:“小妹妹,我看你还没有学会如何享受生活!就让我来教你好了!我们来赌一局,不过我对金钱没什么兴趣。这样吧,你刚才赢了大约有十万,我们除了赌这十万之外,再加上两个人!” 他停了一下,阳光的笑笑,结果没等来对方的发问,只得自己继续说道:“那就是你和我!谁输了,除了输掉十万两银子之外,还要服从对方所有的要求!你看如何?” 他又停了一下,看到对方没有表示,急忙说道:“沉默就代表同意。你同意了?好!我们来比摇骰盅,这里有五粒色子,谁的点数最少,谁就赢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们的公证人!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两个精致的骰盅放在了两人面前,那人手一伸:“小妹妹,先请!” 等了一会儿,看到月华没有一点反应,只得阳光的一笑,把手缩了回去,说道:“既然小妹妹让我做个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掌一拍台子,骰盅自动的飞了起来。一把抓在手里,贴着台面一掠,台面上的五粒色子已经不见了,只听到骰盅里面清脆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那人一边摇着一边看着月华,灿烂的笑着,就像是狐狸看到了葡萄。 碰撞之声越来越密,最后响成了一条线。那人不断变换着花样,骰盅由左手到了右手,沿着手臂上下飞来飞去,围着身子转了好几个圈,再回到手中。 一个骰盅在他手里被当成了一件武器,使的令人眼花缭乱,他脸上笑容越来越是欢畅,就像是已经吃到了葡萄。 突然,他大喝一声,把骰盅重重的砸在了台面上。 长发一甩,手一伸:“请!”动作那个潇洒,神态那个酷啊!就不用提了。 月华眼睛看着前方,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慢慢的拿起面前那个骰盅,然后翻过来,把五粒色子放了进去,手腕轻轻晃动着,就像是在摇着一个铃铛。突然,手一甩,骰盅快速绕体一周,又回到了手中,便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小妹妹,你输了!你是我的了!哈哈哈哈!”那男子恶狠狠的说道,猛的揭开了自己的骰盅,只见里面赫然只有一粒色子,是个红红的一点。其余的已经变成了晶莹的粉末。 平时阳光的笑却变成了得意的大笑,两只眼睛也变得色迷迷的。 笑声突然哑了下去,那男子惊异的看着自己胸口露出的一截剑尖,脸上露出了难以相信的表情。 眼睛逐渐模糊了,却看到对面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慢慢的揭开了骰盅,那里面赫然只有半粒色子,是个半点。 他的嘴猛的张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缕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台子下面,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一个圆筒自他右手里滚落下来,那是江湖上为正道人士所不耻的“迷蕾粉”。 旁边那个绝色美女一直带着迷人的笑容看着这一切,就如司空见惯一般。看到那个人死了,自己不得不出面了,才优雅的对月华说道:“这位小姐,我想你还不知道你杀的这个人是谁?请让我帮你介绍一下!” “他绰号游蜂,真名从未有人知道。他的职业呢?就是走门串户,专门为了那些良家闺秀或是公主小姐,当然顺便也捎点金银首饰。他是这十年来六扇门三号通辑令通辑的人物,赏金是十万两白银。你杀了他,那十万两白银就是你的了,还有他寄存在鄙处的价值一百万两的珠宝首饰,按本店规定也为你所有,包括他的这个赌牌。以后,你持着这个赌牌可以任意到此休息,一切衣食住行全由本店负责,当然赌资除外。” 说完,她拿起游蜂身上的赌牌,递了过来。铜牌上是三个骰子模样的人头,成品字排列,组成数字为“三、三、三”。 月华连看也没看那铜牌一眼,只是冷冷说道:“我要找人!” “找人?你赌遍第一层,就是为了下来找人?你还不如在上面等着呢,反正人总是要出去的!对不起,小姐,是我多嘴了。请问你要找谁?” “赛华佗!” “谁?谁要找我?”一个声音如雷一般传了过来,接着一个人大步走了过来,看到那只冰鹫不禁一怔,再看到冰鹫旁边的月华,更是瞪大了双眼。 那冰鹫看到他倒极为亲切,“呱呱”叫着迎了上去。 赛华佗拍了拍它的头,问道:“梅霖呢?什么时候你又换了个漂亮的主人?你这么做可不对,喜新厌旧可是太不讲义气了!” 赛华佗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游蜂,不禁上去重重的踢了一脚:“你nǎinǎi的,你整天他妈的讲做人要像女人的rǔ房一样,干时要硬挺。你挺啊!怎么不挺了?还吹什么你有两大名言,这次名不起来了吧?老子早告诉过你,财宝可以偷,女人不行!你不信,你非跟老子对着干,说什么偷万两黄金不如偷一个美女!我说你非死在女人手里不可,你偏不信,这次怎么样?小妹妹,你杀的好。老子早看着他不顺眼,早就想把他宰了。在这里我先谢谢你了!” 说着,赛华佗冲着月华一抱拳。 “我霖弟呢?”月华冷冷的问道,就如一块冰盖在了赛华佗脸上。 “你是说梅霖啊?我怎么知道?他说要去点苍山,我赛华佗有要紧事要办,可不能陪他去。这时候,他应该到了吧!”赛华佗转身要走,却听身后说道:“我刚从点苍山来,她们已经全被抓了!” “哈哈哈,被抓?你开玩笑吧?她们那个什么梁师父那么厉害,我赛华佗在她手底下都走不了一招!她们会被抓?鬼才信你!”赛华佗回过身来,大声笑道,却看到月华脸上那冷冰冰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笑声嘎然而止。 “你是说真的?”赛华佗低下身子,看了看她的眼睛,这才发现她眼睛里的忧伤。 “梅兄弟有恩于我,既然他有难,我赛华佗岂能坐视不理,跟我来!” 说完,赛华佗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出两三步后,却尴尬的停下了,挠挠头说道:“他nǎinǎi的,我忘了,我还欠了这店里二万两银子的利息没还上。我今天来是想让那贪心的黑老板再宽限几天的!nǎinǎi个熊,老子不住店,利息却照算,哪有这样的黑店?” 那个绝色美女听到赛华佗这样说她们的老板,当即反驳道:“赛华佗,有本事你不在这里住,在这里住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你再敢这样说我们老板?等我们老板回来,小心你这条小命!” “好了,算了!黑就黑点吧!你们老板出去了?那也好,明天我再来还银子!小姑娘,我们去你房间好了!” 赛华佗说着,就要向游蜂房间走去,却听月华冷冷的对那美女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银子,我不要。就算他付给你们的利息了!” 赛华佗一听这话,瞪大了两只牛眼,急忙说道:“别,别,别,你不要,我要!一百多万两银子白给的都不要,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赛华佗正要去拿游蜂身上的珠宝,旁边那个绝色美女乐呵呵的笑道:“赛华佗,你已经晚了,刚才这位小妹妹已经把这些珠宝全部替你顶帐了!我会给老板说的,你已经不欠本店的钱了!” “什么?一百二三十万顶我那二万?你们这是什么店哪?你会不会算帐?” “哟,听说赛华佗总称自己为侠盗,周济过穷人无数,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别人救济了?” “哈哈,这句话说的不错。我赛华佗岂能让别人救济,坏了师父的名声?好,这一百二十万两就捐给你们了!我可以去房间了吧?” 赛华佗大步就要向自己那边走去,却被那美女拦住了:“还不行!” “还不行?”赛华佗气的几乎跳了起来,大声吼道。 那美女不慌不忙的说道:“要开你的房间必须经过我们老板的允许。我们做下人的是做不了主的。你得等我们老板回来才行!”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赛华佗几乎在咆哮了。 “少则一天,多则一年!” “放屁,纯粹是放屁!”赛华佗抢起拳头来想打人。过了许久,终于又放了下去。 扔下一句:“师父不让我打女人!我们先找梅霖!”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九章 震日东来 梅霖一脚低一脚高的走着,路是那样的不平。梅霖走过的路,几乎没有多少是平坦的路,只不过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屁股后面还跟着一条鞭子,一走慢了就挨上一鞭子。 前面的脚步的有轻有重,即使最重的其声也是非常轻微,梅霖知道前面走的都是武当派的师姐。至于去向,用脚指头梅霖也想的出来,自然是去青瓦观,去捉自己的师父。 梅霖只在心里暗暗祷告,希望自己的师父已经换了地方,或者干脆藏起来,让这些恶鬼们找不到就好了。 想到这里,梅霖不由的暗暗苦笑:“这些恶鬼这么厉害,连面都不用露,就捉住了武当派的主力,自己的师父恐怕也是难逃鬼网!”幸好,这些恶鬼只捉人,不杀人,想是怕我们也变成恶鬼,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还让我们活在阳间。只不过,师姐们好象都变成了傻子,恶鬼让向东就向东,让向西就向西,成了完全听人摆布的傀儡。 不知道那冰鹫去找月姐姐报信,怎么样了?梅霖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让冰鹫去通知月姐姐,万一月姐姐也被抓了,那怎么办?梅霖一方面不希望月姐姐知道,心里又隐隐有个念头希望月姐姐知道自己的状况。就在这矛盾之中,梅霖不停的走着,是上坡。梅霖几乎要手脚并用了,左肩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身子一偏碰到了一根竹子。梅霖知道,差不多要到青瓦观了吧! 梅霖一个趔趄,爬在了地上,大声呼起痛来,惨厉的声音传出很远。梅霖心里暗笑:“这下子静仪师父会听到我的报警了吧!看我梅霖多了不起,任何时候任何状况都没忘了我报信的任务!我梅霖真正是鞠躬尽瘁的天才!干活那是没的说,师父应当庆幸收了我这么个好徒弟!” “啪”的一鞭子准确的落在了梅霖屁股上,一股钻心的疼让梅霖立即感觉不到左肩的疼了,只感到屁股疼。 “想报信啊?嘿嘿,没门!他们早变成鬼奴了!乖乖给我走!要不然我让你尝尝抽筋剥皮的滋味!”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梅霖立即装出一付傻乎乎的模样:“报信?报什么信啊?鬼奴?什么是鬼奴啊?” “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打的轻点?”梅霖回过头去,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却又换来狠狠的一记鞭子。 “笑,打你高兴是不?那就再多来几下!”说着,“啪啪啪”,梅霖的屁股几乎开了花。 “哼,等月姐姐捉住你们这些死鬼,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梅霖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月华和赛华佗走在街道之中,四周的人群熙熙攘攘,原来这是个集市。梅霖不在点苍山,赛华佗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只冰鹫,只可惜他记忆力极差,又说不明白。月华盘问了半天,那冰鹫支支唔唔,光知道恐惧的喊:“火,火,鬼火,蓝火,无数的鬼火,打,打它!”再不就是高叫:“竹子,好多竹子啊!有泪的竹子!” 月华跟赛华佗一说,赛华佗听到“有泪的竹子”,一拍大腿,大叫一声:“湘妃竹?她们去了君山?” 月华好奇的问道:“什么是湘妃竹?为什么是君山?” “哎呀!见识少了吧!”赛华佗正想大大的卖弄一番,以让这冰冷的小女孩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却见月华已经转过头,冷冰冰的一幅愿说不说的样子,不禁大是泄气。 不过,赛华佗还是把那娥皇、女英的故事的讲了一遍,又说道:“这湘妃竹是君山特有的,别的地方很少,就算是有,也不如君山的多,更不如君山的有名。君山是丐帮的总舵,他nǎinǎi的,武当派虽然与丐帮没什么jiāo情,好象与丐帮也没什么过节。解天元那个狗东西应该是不会暗算她们的。再说,丐帮总也是自称名门正派,虽然爱弄点蛇什么的,也不像是会使dú计的人。只要不是使用什么yīn谋鬼计,我看那解天元也不一定能胜了那个什么粱师父!奇哉怪也,怪也奇哉!她们到底上了哪去了?难道是别的地方的湘妃竹林?不管怎么说,先到君山一趟再说!” 赛华佗在这里长篇大论,却见月华静静的目视前方,目光看出很远,早穿过了眼前的这些人群,看到了一片片的竹林,两位长袖美妃在哀声痛哭,那是娥皇和女英。月华完全沉浸在了那个凄婉的传说里。 有那么一瞬间,月华突然觉的在竹林里痛哭的那是自己,水袖轻飞,泪水婆娑,一根根的竹子洒上了斑斑的泪水。 “喂!”的一声大叫,把月华拉了回来,月华偏头一看,却是赛华佗,不禁恼怒的看了他一眼。 赛华佗正想对她的说:“上午了,该吃东西了!”却见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愤怒,不禁诧异道:“怎么了?你不饿啊?不饿就继续走!也用不着那样看我!” 赛华佗在心里嘀咕一句:“女孩子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刚好看到一个锦衣玉服的年轻公子趾高气扬的从自己身边走过,不禁感到技痒,心里刚有了这样的念头,手早已经伸了出去,手可比念头快多了! 只不过伸的快,缩的也快,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缩了回来。因为,手刚要碰着那人的衣服的时候,前方突然多出了一个剑尖。 赛华佗不禁怒道:“你nǎinǎi的,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一转脸,看到月华那冷冷的目光,接踵而来的怒骂都缩回了肚子里。 这大街上人还真是多啊,人多,有钱的也多,你看那人怀里肯定是串珍珠,那人包裹里是玉石,那少fù手上戴的翡翠手镯不错,一看那翡翠就知是好货。 赛华佗面对这无数的在自己面前乱晃的珠宝,手早痒的受不了了,只是只要自己一出手,那目标前面准会出现一个剑尖。自己的手再向前一寸,那就永远不用要了。 赛华佗早在肚子里问候了月华的十八代祖宗,如果不是师父有这么个奇怪的不能打女人的遗言,早就一个大耳朵扇了过去。赛华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脏话全都在肚子里倒了出来,并且又创造了无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骂法。 不能逞手之能,只好逞嘴之能了,只不过是在肚子里。 一直没有出声的月华突然冷冷的道:“你在骂我,是不是?”说着,冷冷的看着赛华佗的眼睛。 赛华佗一惊,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个女孩子有点奇怪,不好惹! 赛华佗低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月华一番,好象是人,又对着太阳看了看月华的影子,这才放下心来,是人,不是鬼! “喂,你为什么拦着我?你知不知道劫富济贫是我赛华佗侠盗本色!你竟然破坏我救济劳苦大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知不知道那些钱他们是怎么来的?量你也不知,你这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知道人世间的疾苦?他们那些银子,全是穷人的血汗,全是剥削穷人而来的。穷人在地里长年累月的劳作,种得一点粮食,全被他们收了去,变成了身上的绫罗绸缎和柜子里的金银珠宝!我只不过是把穷人该得的,再还给他们而已,你竟然一直拦着!你这是在与坏人同流合污!唉,老子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和你走在一块儿!” 赛华佗喋喋不休的说着,月华只是不停的走着,对他不理不睬,逼的紧了便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不许偷!” 赛华佗实在受不了了,突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师父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打女人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女人都是怪物啊!” 这里已出了大街,路上行人却也不少,都纷纷侧目。赛华佗突然站了起来:“好,你不让我偷,我就偏要偷。看看你能不能拦的住我!” 话音刚落,身子便腾空而起,在一个路人头上一点,早到了远处。接着,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绝技,点了几点,没了踪影。那些路人见此,纷纷大叫:“神仙,大家快来看神仙哪!” 赛华佗身形不停,一直飞了二十几里路,才到了一处人烟茂密的地方,向着一处宏伟的院落,落了进去。鼻子一嗅,耳朵一听,眼睛一扫,各个房间的功用已经了如指掌。 白天偷东西乃偷者之大忌,赛华佗实在忍不住了,对于赛华佗来说,此时就像憋了一泡大便,不拉不快。 一顿饭之后,一个黑影翻出了那个院落,身上大包小包背了无数,嘴上还叼着一个。那个黑影一口气赶出五六十里,找到一个偏僻的山洞。 也来不及走到山洞里面了,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那把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起气来。这时的感觉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赛华佗打开那些包,翻了起来,边看边骂道:“真他妈的痛快啊!” 从包中翻出一个银尿壶,看了看:“有钱人真他妈的会享受,老子也来享受一下!” 说完,拉开裤子,对着尿壶就是一顿狂喷,尿完之后满足的嘘了一口气。突然,低身把那银壶抛起来,飞起一脚,把那尿壶踢的像pào弹一样,远远的飞了出去。 “爽啊!”赛华佗看着那在空中不停喷洒的银壶,痛快的吼了一嗓子。 “咣!”那银壶碰在山洞上边的山壁上,发出一声巨响。突然,一声轻微的呻吟声传入了赛华佗的耳朵里,好似是个女人的声音。 “谁?”赛华佗一个箭步向洞里闯去。 赛华佗光天化日飞走之后,月华本来想追上去的,只不过想到正在受苦的师父和弟弟,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便决定一个人先去君山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一点线索。 可是,赛华佗走后,月华连去君山的路也不认识,又不喜欢去问路人,便领着那只大冰鹫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便感到有点饿了,抬头看看太阳,日已过午,早就应该吃饭了。正好路边有个茶亭,月华便直直的走了进去。 店小二一见有客人来,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姑娘,要喝茶啊!里边请!” 却见月华理也不理自己,心里纳闷:“难道是个哑巴?还是瞎子?”不由的向她的眼睛看去,那眼睛里仿佛是忧郁的大海,店小二一看之下,立即被吸了进去,平时极为机伶的他,现在就如傻子一样的站着,张着嘴,流出了口水。 月华四下一瞧,只见偌大的茶亭只有三四个人,都是风尘赴赴的样子,想是跟自己一样,赶路渴了,来喝碗茶再走。 只有西北角“乾”位上,坐了一位老者,满头白发,发髻挽在头顶,一身深蓝色的旧道袍,不知多少年没洗过了,上面青一块,紫一块,胡乱的穿在身上。脸上满是皱纹,看样子像有六七十岁,已是古稀之年。身材枯瘦,并不如何高大,在那一坐却是稳如山岳。 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略显从容,那一双眼睛却与月华的眼睛一样,里面满是忧伤,不同的是那忧伤里面更多的是苍凉,而不像月华的忧伤里面全是深情。 月华一碰到那双眼睛,全身立即一震,一股亲切的灵息涌上心头,脚步便毫不犹豫的向他走去。 那双眼睛却也正好看了过来,脸色也是微微一怔,嘴角的微笑好象加深了一点,又好象从来没动过。 月华就那样静静的立在桌子旁,静静的看着他,一缕微风吹起了一丝长发,仿佛她一直就在这里一样。 冰鹫自从跟了月华之后,也学的安静了许多,仿佛月华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一种灵息,这种灵息压的冰鹫不得不安静下来。 冰鹫被这种灵息压的身上,感到极不舒服,却又不敢反抗,只得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乐趣。 此时,冰鹫正站在两人中间,脖子左转转,右转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睛里充满好奇。 那老者看到月华站在桌子边上,就如没有这个人一样,依然自顾自的喝着茶。月华就那样的站着,一动也不动,那老者也是不闻不问,一杯茶喝光了后,慢慢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茶杯的手稳如泰山,茶杯在手里晃也不晃。 这是一幅十分奇怪的图画,给人的感觉那就是静,至极的静,连那喝茶的动也变成了静。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了这静,一切繁华都已远去,都已落尽,都与这两个人无关。 也许过了只有短短的一瞬,也许过了许久,那老者突然开口问道:“你师父是谁?” 声音苍老却平缓,就如大地发出的声音。 月华仿佛没有听见,却突然有一股灵感冲入脑间,想都没想,便反问道:“你是武当派哪位前辈?” 那老者突然咧开嘴,无声的笑了:“小女娃,你倒挺聪明,看来是与贫道有缘。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请随我来!” 说完之后,也不见他起身,突然就出了茶亭,出现在远处的小路上。 月华眼睛一亮,展身形追了上去,绿影闪了几闪,跟那老者便不见了人影。那冰鹫知道光凭跑,是一定跟不上的,干脆展翅飞了起来,居高临下,望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快速的移动着,急忙“呱呱”叫着“等等我!”追了过去。 那老者正在向前急奔,突然感到身后衣带破风之声,那小女孩竟然追了上来。老者只感到身后那个身影左右飘忽,忽隐忽显,却是迅速异常,身法类似于武当派的梯云纵,其中却夹杂了一些难明的东西。 老者眼看那小女孩要超过自己,不禁大惊,急提一口内力,全速前行。幸好那小女孩不能持久,身法渐渐慢了下来,显是内力不济的缘故。老者这才松了一口气,哈哈一笑,也慢了下来,等着那小女孩。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座小小树林,树林虽小,却极为幽静,阳光竟照不到林底。那老者到了树林中心,便停了下来。须臾之间,那小女孩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却是面不红气不喘,仍是一幅静静的模样。 老者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微笑道:“女娃子轻功不错,这次该告诉我,你师父是谁了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月华眉头略皱,倔强的说道。 “呵呵,女娃子有xìng格,贫道喜欢!这样吧,我们来比一场,我赢了,你告诉我,我输了,我告诉你!你年纪还小,我却快入土了,快入土的老人跟芳龄正茂的女孩子打架,也不算欺负你吧?” “老伯请!”月华不愿多说,短剑一摆,规规矩矩使了一招九宫连环剑的起手式“苍乾在上”,那是与长辈比剑表示尊敬的招数。 那老者呵呵一笑:“不错,不错,女娃子倒知道礼貌,凭这一点,爷爷也不会伤你的。放心进招吧!” 却见月华动也不动,一转念间,已明其理:“你是想让爷爷用兵器是吧?”那老者一句话未完,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如今沦落到与个女娃子比武,也要用兵器的地方了!”声震树野,脸上却充满了无限的落寞! “是我不对!请接招!”月华娇斥一声,短剑直刺其前胸,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老者的后面,刺向其背心,由离位变坎位,只在一瞬之间。 那老者笑声未绝,恍如没看到背后来剑,右足轻轻向前踏出半步,却正好把刺向后背的必中之剑让了过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一个人正在拉开架式,独自练武一般。 月华心中一凌,一股极其柔和的灵息从那个枯瘦的身上散发出来,有那么一霎那,月华几乎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又像是一条平静的小河,那青山虽矮,却绝不可攀;小河非短,却深不可测。 月华第一次觉的自己的剑尖落向何处都不合适。 月华知道自己遇上了绝世高手,自己的师父虽然厉害,月华相信总有一天能够超越她,但是今天月华只感到就如沙漠里的一个渺小的人,正在仰望着天上那轮大大的太阳,那是一种向往却永远无法到达的感觉。 月华不敢强攻,只好以攻为守,身子高高升起,短剑在空中一晃,就如无数的花瓣从天上飘落下来,纷纷的向着那老者身上落去。这一招却是两仪剑法中yīn仪的一招“坤花飘零”,这是梁一月临走时才教给月华的,月华感到这招威力极大,对其十分喜爱,因此日夜苦练。此时,不由自主使了出来。不过在施展的时候,更加的配合的自己的身法,使这一招更加让人难以琢磨,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那老者对满天的花瓣宛如未见,双手自胸前缓缓提起,成球状,一个巨大的风球在双手之间凝聚而成,四周的树叶纷纷飞起,向那球中聚集过去,连着无数的短枝,甚至有来不及飞走的小鸟,也被卷到了那风球之中。 月华在上面只感到自己正在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漩涡,狂风吹起了长发,身子不由自主的要跟着风球转了起来。那满天的花瓣被风球吹的七零八落,不用说攻击对方,连稳住自身,也已不能。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月华向那风球中心吸去。 月华感觉的到,那里面是死亡的灵息。危急时刻,才看出了月华轻功的巧妙,闭息换气,身子突然一个转折,出了漩涡的范围。就在这时,那个风球突然暴开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把月华冲击的直飞了出去,月华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仍然无法稳住身形,重重的撞在了一颗树上。 一股极柔和的力量轻轻的把月华的身子拉了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前冲之力,使月华碰的并不如何重。 “呵呵,能将两仪剑法使成这样,不错,不错!看来武当派将来一定会出现一个武林奇才的!”那老者早已收回了双手,慈爱的看着月华,呵呵笑道,无比苍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慰的目光。 月华突然到了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我师父叫梁一月!我走了!” 那老者并不生气,笑盈盈的看着月华生气的样子,有时候,女孩子生起气来也是蛮可爱的,至少现在在那老者的眼里就是这样。 那老者突然挡住了月华的去路,捋须说道:“梁一月?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啊!怪不得你的剑法中满是yīn柔之气!虽然厉害,但却是有些不对。来,让我告诉你真正的两仪剑法!” 月华听他说自己师父的剑法使的不对,待要扭头就走,却又想听听自己的剑法哪里错了,便停了下来。 那老者枯瘦的手折了一根树枝,摆出了刚才月华所使的那招“坤花飘零”的姿式,缓缓的说道:“两仪剑法分yīn阳两仪,你虽然使的是yīn仪,但是yīn并不是纯yīn,而是要yīn中有阳,柔中有刚,正所谓yīn不离阳,阳不离yīn,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其式为yīn,其力为阳,阳力中又含yīn力。你要记住使用任何招式,必须意在气先,气在力先,以意导气,以气发力,意到气到,气到力到,然后其式自成,不可有半分强求,这样才能达到功成自然之效!” 那老者一边说,一边缓缓的使着那一招两仪剑法,同样的一招剑法,在那老者使出来,让月华只感到堂堂正正,没有一丝一毫的yīn险dú辣,不可见光的东西。柔是柔到了极处,柔中却始终有至刚为骨。 月华突然感到自己好象看到了无数的花瓣在清冷的月辉中飘落下来,姿式虽然飘飘dàngdàng,却始终有那冷冷的月辉做其底衬。 月华突然想到了“道法自然”这句话。 那老者继续说道:“两仪剑法yīn仪的最后一式为‘震日东来’,这却是至刚至阳的一剑,是化前面二十七式的至yīn为至阳,这正是太极里面yīn极而阳,柔极而刚的道理。这一剑你还没有学过,今天贫道就一并jiāo了你!看清楚了!” 那老者一根枯枝缓缓刺出,其式至重至凝,那枯枝仿佛有千钧之重,枯枝的头上仿佛有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其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整个枯枝都变成了一轮光芒四shè的太阳,突然那枯枝加快了速度,迅如闪电般向前刺去,一轮太阳向前疾冲,太阳冲过,对面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应声而折。 那轮太阳消失了,再看老者手中那根枯枝却已化成了齑粉。 月华看到这一剑不禁呆住了,这一剑招式极其简单,就是一招直刺,威力却是如此巨大,自己以前所学的繁复的九宫连环剑和两仪剑招碰上了这一剑,那简直是就如一大堆棉花碰上了烈焰,一下子就烧的干干净净。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一切招式皆为练气,气与力合,力与招合,人与剑合,最后达到人剑合一!”那老者的话缓缓在月华心里流淌着,月华仿佛看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新天地。 “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木排向着赛华佗头顶砸了下来,那个木排上满是尖刺,如果被砸中肯定死的惨不忍睹。 赛华佗大骂一句:“他nǎinǎi的,谁这么yīn险?”返身倒shè出洞口,站在外面呼呼喘着气。 “是哪个兔崽子暗算你老子?给我滚出来!”赛华佗在外面大声叫着,里面却是再无声息。 “好,你不出来,老子就进去把你揪出来!”赛华佗说到这里,一脚踢起一块大石头,向洞内shè了进去,接着身形向前急冲,跟着石头进了洞里。 突然间,耀眼生花,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经到了面门。这次赛华佗早有准备,又是一个大返身倒shè了出去。 “你nǎinǎi的,还挺厉害,老子今天跟你斗上了!”赛华佗飞脚踢出三块巨石,跟着巨石又冲了进去。 一柄长剑耀眼生花,挡开了两块巨石,刺向赛华佗咽喉,剑法细密,不露破绽。只可惜却是迟了一步,赛华佗的小擒拿手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咽喉。 “嗨嗨嗨嗨,你赢了,还是老子赢了?”赛华佗得意的一声长笑,这才看清了洞内的情形。 自己手下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年男子,左手执一把长剑,右手却紧紧抵在一人的右肩上。两人盘膝而坐,前面一人背对着自己,长发披肩,后背luǒ露着,竟是一个她! 赛华佗惊叫一声:“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此鬼混!我赛华佗废了你们!”再一细看,才知自己看错了。 那少年头顶上热气腾腾,不用说他一定是正在给她疗伤,而且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那少年艰难的张开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位大侠,请你高抬贵手,让我疗完伤,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这样啊?好,我赛华佗绝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就等你们疗完伤再打!” 赛华佗放下手,站在一旁看着,只见一条凸起的细线,在那光洁的背上不断的延伸着。那细线里面仿佛包着什么物事,那少年一定是想用内力把那个物事从“肩井穴”逼出来,那条线却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不动了。 少年脸上的汗水如雨一样滴落下来,前面那个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看要前功尽弃。 “他nǎinǎi的,你们太慢了!这样下去什么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候才能让我杀了你?”赛华佗说完,一声大吼:“我来!”双掌齐出,重重的一掌击在了前面那少女的背上。 一股细细的鲜血自“肩井穴”激shè而出,一个细小的黑影随着那股鲜血喷shè出来,竟然没入了石壁之中。 前面那少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溅的绿色衣裙上血迹斑斑,慢慢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如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少年焦急的揽住了她的双肩:“晓雪,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那少女艰难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没事!我感到有力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少年一叠声的说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双手向赛华佗一抱拳:“大侠的救命之恩,武当派沈小聪没齿不忘!如果大侠有所差遣,沈小聪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是武当派?怪不得剑法像是出自名家!” “是,在下是武当派五龙观的弟子,这位是武当派月冲宫的唐师妹!” “唉!晦气,真他妈的晦气!我怎么老碰到武当派的人?”赛华佗重重的一跺脚。 “你还碰到过武当派的其他人?是谁?”沈小聪兴奋的问道,宛如看到了救星,因为武当山以南出来办事的人自是前往大理的队伍里面的人。 “我何止看到过,还看到了两三个呢!” “两三个?”沈小聪都兴奋的发抖了。 “一个自然是我的小兄弟梅霖了!只可惜现在他已经丢了,我正在找!他nǎinǎi的,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梅霖?被人抓走了!”沈小聪脸上露出了失望之情,“还有谁?” “谁,谁,谁什么谁?”赛华佗突然生起气来,怒气冲冲的道,“还有那个什么狗屁梁师父,老子一想起她就来气!” “我师父?”唐晓雪兴奋的叫了出来,“我师父在哪?” 沈小聪脸上也发出了热烈的光,如果他碰到过梁师父,那就说明师兄妹们都没事。 赛华佗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一桶冷水泼了过去:“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师父!”唐晓雪悲叫一声,昏了过去。 沈小聪心细,接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是梅兄弟他姐姐告诉我的!” “赵师妹?” “赵师妹来了,在哪?你快带我们去找她!”唐晓雪恰在这时醒了过来。 “不,不,不!”赛华佗连连摆手,“打死我,我也不去找她!他nǎinǎi的,那个小不点比那个梁师父还要古怪,我可受不了她!要去,你们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的!” 说完,赛华佗往地上一坐,摆出了一幅打死也不走的架式。 “唉,我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钻进武当派的窝里了!不行,我得去赌王一窟喝一壶,去去晦气!”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章 苗家有女 梅霖满心希望师父能逃出虎口,到了青瓦观,一行人迎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静仪师太。 静仪师太木木的立在门边,看着武当派的那些弟子鱼贯而入,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一般。那些女弟子自然更加不认识静仪师太了。 只有当中间的梁一月走过时,她的目光里好象有东西一闪而逝。 “四位叔叔,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啊?是不是路上让女鬼缠住了?”一个妩媚至极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一个人蹦出门外,正是那鬼姬无双。 “哈哈,哈哈,我们的鬼姬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一阵轻烟过后,红白绿青四脸出现了,那红脸哈哈大笑道,声音粗犷yīn森。 梅霖暗叫一声:“苦也!一家子全玩完了,这可如何是好?昔时的姐妹见了面,也不认识了。呜呜,可怜啊,可悲!” 梅霖幸好看不见,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成了陌路,那种悲痛如何让人忍受? 所以说,眼睛看不见很多时候都不是坏事! 接下来,仍然同在点苍山一样,挨个问关于《艮天诀》的事。问过静仪师太和赵靖、谢自珍都没有什么收获,当问到江韵梅时,江韵梅原原本本,一点没漏的把九仙山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在水潭里发生的事。 红白绿青四脸听后,许久无语。 突然,红脸嚎啕大哭起来:“呜呜,鬼妹她们死的好惨啊!” 接着,白脸、绿脸、青脸也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之间老脸之上,眼泪纵横,鼻涕成河。 哭罢多时,四脸同时止住了悲声:“鬼王说过,世界皆鬼,这是一个鬼的世界。但愿鬼妹变鬼之后,不要忘了常回家看看这些老哥哥们!” “我们要去九仙山为鬼妹报仇!”白脸yīn阳怪气的说道,开始较粗,到“报仇”两字突然变的尖厉刺耳。 “对,报仇!让他们全部变成鬼奴!”话音飘忽,正是青脸。 “让他们求死不得,求生不能,让他们灵魂永世不得超生!”一话三变,不男不女,正是绿脸。 “好,就让我的地狱之火来超度他们吧!”最后发话的是红脸。 最后问的是凌云,凌云的说法自然与江韵梅一样,那四脸一听更加悲愤,恨不得立即就赶去九仙山。 月华正沉浸在高深的武学之中,那老者见到月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所说的已经完全溶入了她的心里,因此讲的更加起劲,恨不得把平生所学都教给她。 最后,那老者说道:“来,来,来,你我相见有缘。我看你这女娃娃资质不错,贫道就再教你一套内功心法!” 月华这时对这老者极为敬重,简直把他当成了师父,他说的话那是言听计从,当即盘膝坐在了地上,准备打坐练内功。 那老者惊讶道:“你干什么?”一句话问出,才反应了过来,不禁呵呵笑道:“你起来,我这套内功有点与别人的不太一样,别人的都是坐着练,我这套却是站着练,走着练,动着练。这套内功总共有七十二式,可谓极为繁复了,每一式都蕴含着一呼一吸yīn阳两仪,每一式又对应着人体的一路经脉。开始练时,先练一式,最后一式一式连接在一起,成为一套,这一套练完之后,内息便会走遍你的全身所有经脉,你的内力就会在无形中增长了!呵呵!” “我先打一遍你看一下,你要记住外面的招式并不重要,记住记不住不要紧,关键是内息的运行,招式只起配合作用。看清楚了,第一式起手式。。。第二式金刚三大对。。。第三式白鹤亮翅。。。” 那老者缓缓列开架式,打了起来,身随式走,凝重处如山岳,轻灵处又似鸿羽,只把月华看的如痴如醉,不禁慢慢跟着练了起来。 那老者点了点头,意示嘉许,边打边说:“呼吸要绵绵,起自涌泉,止于百会,过天池、天泉、到内关、劳宫,出中冲,此为为一路。。。” 那老者边打边讲,有时遇到月华不知道的穴位,便抽空用手点一下,比如说分水穴,此穴老者知道月华是一定不知道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教的起劲,一个学的起劲,都不知道太阳落下又升起。 那老者正使到一招云手,突然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月华一怔,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什么事了,自己连忙凝神听去,果然听到树林外面有人说道:“少林。。。武当。。。” 月华内力不够,只隐隐听到这两个字,便再无声息了。月华见那老者面色凝重,便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与武当派有关? 那老者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咱们讲到什么地方了?” “是奇经八脉!” “好,咱们接着再练!” 这一次,那老者讲的明显的快了许多,有许多深奥的地方,月华根本听不懂。 七十二式匆匆讲完,那老者长叹一口气:“唉,本来你我有缘,只可惜时不我待,我有事要先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来教你!你面上虽冷虽柔,实则心内极刚,你一定要记住‘清静为天下本’这句话!你能做到这句话,就不难练成上乘武功,打通任督二脉,成为武林奇葩!” “月华谨尊教诲,不敢请教高号大名?”虽然相处日短,不知为什么月华却觉的两人像早就相识相知一般。 “呵呵,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无名万物之母,名字,呵呵,不要也罢!”那老者说完,人已不见。 月华痴痴的呆立片刻,只觉的那老者仿佛有着很深的心事,或者有一个一直未解开的死结。 阳光shè进林里,地上斑斑驳驳,月华仔细回想着那老者说过的话,只觉的每一句都含义深刻,包含了无数的深奥的道理,心里一边想着,手脚不禁跟着动了起来,正是老者讲的那起手式。。。金刚三大对。。。白鹤亮翅。。。 一式跟着一式,内息自然的随着意识在体内运行着,身上一处处封闭的穴道都被缓缓的冲开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吸收着天地灵气,等使到一招“如封似闭”,月华只觉的身体中的内力汇成了一片,如大海似波涛,在体内汹涌湃,沿着每一招每一式的路行而动。 月华深深的迷醉在这看似简单,却含有至理的武学里了。日升日落,树林明了又暗,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华才被一声“呱呱”的大叫惊醒了过来。 “主人的姐姐,我饿死了,咱们什么时候去主人啊?”正是那只早就感到无聊的冰鹫。冰鹫早就想说这句话,却一直不敢说,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时辰的犹豫,终于说了出来。 因为它实在是忍不住了。 月华恼怒的看了它一眼,深恨它打扰了自己练功,只见那冰鹫整个身子都躺在了地上,显然是在节省着每一分力气。 自己这才觉的确实是有点饿了,便冷冷的说道:“走!” 那冰鹫一听,精神头来了,立即从地上蹦了起来,扇扇翅膀:“主人的姐姐,我驮着你,快点!” 那月华也不搭话,闪身出了树林,那冰鹫眼一花,人竟然不见了,不禁大惊,知道这主人姐姐的功夫又进了一层,急忙大叫着追了出去。 月华缓缓的吃着饭,突然觉的应该再到点苍山去看一下,说不定会发现一点什么线索。 那冰鹫嘴里吞着一条烤鱼,“咕咕噜噜”的撕着,吃的极不文雅。 第三条烤鱼刚吃了一半,月华突然立起身说道:“走!”便走出了客栈。 那冰鹫还没吃饱呢,叼着半条鱼追了出去。 点苍山顶,依然白雪皑皑,空空旷旷,月华刚觉的自己这次又是白来了,突然觉查出一股灵息出现在身后,便警觉的转过身去。 只见白雪之上,悄生生立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少女,白绸貂袄,银色项圈,手戴银镯,一根白木短棒,杖头一撮细密的白毛,煞是可爱,眼似明波,滴溜溜的看着月华,嘻嘻笑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月华一见是个小女孩,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愿多管闲事,便冷冷的转过身子,正yù下山。 那少女却轻轻一个转折到了月华面前,身法竟也不慢,月华一怔,便停了下来,这轻功好熟悉,竟与梯云纵十分相像,却又不是梯云纵。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那少女叉手而立,用白木棒一点月华面门。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我是来找人的,又是不找你。让开!”月华冷冷的道,就如地上吹起的一阵风雪。 “谁管你了?问问不行啊?你管我干什么?你管得着我问了吗?你找人?找人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来找鬼呢?”那少女说话极快,一连串的话脆生生的冲口而出,却让人听的真真切切。 月华不愿跟她多做纠缠,伸手想把她推开。 “哎!你想打人?”那少女身子一退,旋即进身,抓向月华手腕,使的竟然极似武当派的小擒拿手。[-.] 月华静静的一动不动,任她抓住手腕,然后手腕转个半圈,上面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内力,把那少女的手弹了开去。 那少女嘻嘻笑道:“怪不得这么凶,原来还会点武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让你尝尝我的御蜂术!”那少女说完,脸色突然一变,白木棒向前一指,“嗡”的一声,从背后飞出无数的金黄色的dú蜂,铺天盖地向前扑来。 那少女放出dú蜂,准备看看月华被蛰的乱跑的情景,却突然不见了人影,心里一惊,正要转头四下瞧去,却觉的脖子上一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孩子不要玩dú蜂,小心自己的脑袋!” 那少女知道搁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剑就是刀之类的利器,不敢乱动,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那些蜂子老老实实的飞到了她后背的一个竹蓝里。 那少女慢慢的转过头来,只见月华正缓缓向山下走去,后面跟着那只丑陋的大鸟。 那少女气的一跺脚:“你敢说我是小孩子?你挺大吗?好,让你尝尝我的金蚕盅!” 那少女合手拢在眉心,低头顺目,一时间庄严无比,嘴里低低的念念有词。 突然,双目一睁,檀口一张,一道金光直shè月华,没脊而入。 月华慢慢转过身来,瞳孔中突然出现了一点金光,慢慢的那点金光不断的扩大着,扩大着,终于两只双眼全部变成了金色,就连那亘古不变的忧郁也被埋没在金光里。 梅霖正在心里嘀嘀咕咕:“月姐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刚嘀咕完这句,又换成了:“月姐姐,千万不要来救我,千万别来!” 念完之后,又开始恳求观音菩萨、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一会儿恳求保佑月姐姐快快来,一会儿又恳求保佑月姐姐永远不要来。 如果他们真的听到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反正连梅霖心里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念头乱七八糟,动作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停的赶路。 除了赶路,还是赶路,而且后面还跟着一根鞭子。 至于目的的,不用说,自然是九仙山。 九仙山!梅霖一想到山上那股无处不在的yīn森森的灵息,头仿佛又要疼了起来。好不容易自己经过苦练落梅笛,头痛轻了许多,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嘿嘿,到九仙山也不错,那些鬼最好都死在里面,我看你们还能不能用鞭子抽我!到时候,我就可以和师父师姐们乘机一跑了之了。 “哈哈,哈哈!”梅霖想到这里,不禁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声来,却不知道先死的往往是自己这些被控制的鬼奴。 “哈哈,哈哈!你不是很快吗?这次看你往哪跑?来,先跳一段!”那少女得意的笑道。 月华果真如那少女说的那样,翩翩起舞起来。 那冰鹫简直不管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主人的姐姐是不是疯了?你看她笑的灿若春花,有毛病,一定是生病了!主人,我真为你痛苦流涕啊!你还眼巴巴的等着你姐姐去救呢?她却在这里跳起舞来了!不行,我得提醒她!” 说完,冰鹫凑上前去,在月华耳边“呱呱”大叫起来。月华一个旋身,差点踩在它身上,冰鹫急忙跳着闪了过去。月华不停的转着,那冰鹫便只好不断的跟着边跑边蹦起来,倒似成了月华的舞伴。 那少女看的有趣极了,不禁拍手笑道:“好啊,再来一个!” 突然一个yīn森森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啊!美极了,再来一个!嘿嘿,嘿嘿!” 那少女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黑布包头,全身黑袍的人,每人手中一条铁索链,索链头上一只飞爪。 左边一个yīn森森的笑道:“小姑娘,我们跟你多时了,你是乖乖跟我们走呢?还是让我们兄弟把你的魂勾了去?” “勾魂使者是吧?我师父说了,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我跟你打架,师父会骂我的!”那少女明波一转,脸上笑容不减。 “既然知道我们是勾魂使者,还敢如此说话,我看你是相尝尝当鬼奴的滋味!”右边一人话音尖利。 “哈哈,鬼奴?不就是听你们话的人吗?你瞧,我也有一个!”那少女纤手一招,月华快步走了过来。 那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喝道:“纳命来!”突然双手一扬,一阵异香飘过,那少女不慌不忙,也是把手一扬,嘻嘻笑道:“放‘七香魅魑粉’是吧?我师父早知道你们会这一招了!你们还有什么地狱之火啦,迷魂大法啦,噬魂针啦,有什么本事都尽管使出来好了!” 那两人对望一眼:“上!”手中铁爪抖的笔直,直直抓了过来。 “要打架啊?我说过了,师父不准我动手的。好吧,让我的盅奴陪你们玩玩!”那少女嘻嘻笑着说道,把手一挥。 月华腾身而起,向那两只铁爪迎了上去,短剑一晃,“当当”两声,把铁抓dàng了开去。 “嘻嘻,你们连我的盅奴都打不过,还称什么勾魂使者?我看叫狗头使者算了!”那少女高兴的又是拍手,又是跺脚。 勾魂使者大怒,手中铁爪使的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只可惜他们遇到是身如鬼魅的月华。 与这些自称鬼界的勾魂使者相比,月华倒像是真正的勾魂使者,身形忽隐忽现,一柄短剑始终不离他们两人的要害,只把两人逼的吱吱呀呀的怪叫,却连腾出手来发出噬魂针的机会都没有。 “呀。。。”的一声惨叫发自一名勾魂使者的口中,那人脖颈下方鲜血长流,再高的两寸就是割喉之祸。 那少女没想到月华如此厉害,在两大高手的围攻之下,不出三招就已经重伤其中一人,再有两招,这两名勾魂使者还不都得变成月华剑下之鬼? 那少女撮唇为哨,月华的剑尖已经到了另一名勾魂使者的咽喉,却突然一个后空翻,倒翻了回去。 两只铁爪如流星一般向月华追击过去,紧接着突然之间,黑雾迷漫,笼罩了方圆十丈之地。 那少女一见之下,花容失色,失声叫道:“鬼哭夺命散?”双手连扬,各色的轻烟不断在两手之间散开,身形急冲入黑雾之中,把月华拖了出来。 月华脸色发黑,双唇紧闭,早已不醒人事。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一章 万花谷中 梅霖上窜下跳的走着,后面的那根鞭子都感到有点奇怪了,这小子是怎么会事?到青瓦观的时候拖拖拉拉的死活不肯走,现在却走的比谁都快,难道是得了鬼癫疯? “哼,走的快是不?我打断的你的腿,看你还能不能走的这么快?”鞭子无情的落在梅霖的腿上、后背上,“啪啪”作响,只把梅霖抽的又蹦又跳。 梅霖觉的那股一直非常微弱的亲切的灵息,渐渐的强大起来,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脸上一幅疼痛难耐的表情,口里的惨叫声却是更加的痛快淋漓起来。 犹如经过了几千年的冰封,月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是金黄色,而是变成了亘古不变的幽幽的大海,大海里的忧郁依然是那么的深沉,只是那里面更多了一种莫名其妙,好象在问:“我这是在哪儿?” 耳朵也能听到声音了,一个老年fù人的声音传入耳中,有点像师父:“一出去就净给我惹祸,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金蚕盅是邪物,不可轻用,用不好会伤害使术之人。你竟然第一次出门就给我使了出来,你还有没有把为师的话放在心上?” “是师父在训斥我?”月华心里想着,仿佛看到了师父那孤傲绝决的背影,心里不禁叫了出来。 一个天真的声音撒娇道:“师父,我哪里不听你的话了?人家有生命危险,才使的嘛?你不知道我那个盅奴可厉害了,用不了三招就差一点杀了一名勾魂使者!当然,也差一点杀了我!” “她既然这么厉害,如果要杀你,你早死几百次了,你是不是背后下的手?她是哪个门派的,年纪不比你大,竟有如此成就?”那老fù目光一扫,只见自己那个女弟子一幅笑嘻嘻的样子,就知其肚里有几条蛔虫。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正面下手也好,背面下手也好,能打赢就好呗!她是哪个门派的?噢,对了,一定是武当派的!她使的轻功好像是你经常给我们讲的梯云纵哎!不过,又有点不太像,好象比梯云纵还要厉害!师父,你经常跟我们说,遇到武当派的人一定不要客气,所以我就用我最拿手的金蚕盅啦。师父,你看我多听你的话?” 那少女嘻嘻笑着说道。 “武当派?她真是武当派?这么小的女孩子,你怎么能对人家下如此dú手,如果不是救治的及时,她岂不早死了?”那老fù突然怒道。 “师父,你不是说对武当派的人不用客气的嘛!”那少女强辨道。 “我也没说要你杀了武当派的人啊!” “师父,你也没说不许杀啊!你只说,不要客气。我自然就不客气了!再说啦,这又不是我伤的,她是中了‘鬼哭夺命散’,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我救她回来,她还不是一样死翘翘啦。师父,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嘛!”那少女的小嘴嘟了起来。 “你还敢顶嘴?你就是太顽皮,你这样的xìng子,一定会出事的。去,罚你到‘千蛇窟’住一个月!” “啊?又要去与那些死蛇住在一起啊?臭也臭死了,我不去好不好?”那少女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却见那老fù一脸的严肃,目光直shè过来,只好委屈的说道:“好吧!” 那少女出了门口,却突然又嘻嘻笑着,伸回头来,说道:“师父,你千万别忘了让师姐给我送饭啊!” “少废话,什么时候饿死过你啦!对了,你要记着,千蛇窟里的蛇要是少了一条,你就要多在里面呆一个月!” “又来了,师父!那些蛇跑了,关我什么事?不就是那条阿花让我煮了蛇羹,让你碰上了,你就老记着这事!师父,要不要我给你做蛇汤吃?我的手艺很不错噢!” “少罗嗦,还不快去!” “是,师父!”那少女踢踢踏踏的走了,听脚步声仿佛含有万种的委屈。 那老fù回过头来,看到月华直直的睁着双眼,关切的问道:“你醒了?”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师父呢?霖弟呢?”月华转了转眼珠,眼前是一个陌生的苍老的面孔,不知为什么,月华隐隐感到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灵息,仿佛是个近邻。 “这里是大理的万花谷,是我那顽劣的弟子带你来的。对啦,多亏了你那只大冰鹫,如果不是它驮着你们,你恐怕早就没命了!” “是啊!我记的我被一道金光打中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月华想抬起身子,却只感到头痛yù裂。 那老fù轻轻的按住了她,说道:“你中了鬼门勾魂使者的‘鬼哭夺命散’,需要七天才能治好,这还是你有缘遇到了我,否则的话,只好到鬼门关去报到了!对了,你师父是谁?” 月华听到又有人问自己的师父,不禁想起了不久前才教过自己内功的老者,那老者说的话,慢慢的浮现在眼前,尤其是那一招“震日东来”异常的清晰。 那老fù看到月华半晌不说话,不禁大为不悦,声音里已经有了三分恼怒:“怎么?瞧不起老身?怎么不说话?” 月华有了点力气,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本xìng,冷冷的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师父呢?虽然你救了我的命,可我也不喜欢告诉你!” 那老fù蓦的站了起来:“岂有此理,天下虽大,还没有几个人敢跟老身如此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既然能救了你,也就能杀了你,而且我至少有一千二百种方法让你死的惨不可言!” “随便!”月华冷冷的扔出了两个字,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 只把那老fù气的全身发抖:“好。。。好。。。好样的!”连说几个好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突然,那老fù高声叫道:“若雪,拿百花赤练蛇dú汤来!” 一个女孩应声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瓷碗:“师父,若雪姐去千蛇窟了。这是你要的蛇汤!” 那老fù看了一眼来人:“噢,是若兰啊!放这里吧!” 那女孩把碗放下,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老fù端起碗来:“你刚才也听到了这是一碗百花赤练蛇dú汤,人喝之后,全身僵硬,不出一个时辰,如果没有解yào,必死无疑。现下我就让你喝了它,我看你能硬到几时?喝,快喝!” 那老fù端起瓷碗,放在月华的嘴边,倒了进去。 月华面对着那漆黑如墨的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蛇dú汤,平静的喝着,不急也不徐,就如喝的是一碗平常的白开水。 “这老fù人不会害我的!”月华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把那碗蛇dú汤喝的一滴不剩,眼前突然一黑,只觉心痛如绞,不禁一下子昏了过去。 那老fù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这孩子多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啊!”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月华再一次的睁开了眼睛,只觉的全身上下无比的轻松,所有不适的症状全都消失了,只有口里还残留着漆黑如墨的蛇dú汤的腥臭之味。 首先印入月华眼帘的是一簇红艳艳的鲜花,正开在当头。“算来现在应该是寒九隆冬才对,怎么这花还没凋谢吗?”月华心里刚有这样一个念头。 却听到那个老fù的声音的传了过来:“你看我万花谷里的花开的怎样?” “谢谢你!”从月华嘴里冷冰冰的冒出这样一句。 “还算有点良心,你都已经好了,还赖在花床上干什么?跟我出去,我让你参观一下我的万花谷!” 月华从床上一跃而起,落地之时,差点踩在花上,急忙轻轻一个转折,只觉的自己转折起来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只是想找个空隙落下去,却见地面铺落了鲜花,一朵朵是那样的娇艳,令人不忍下脚。 “踩吧!这叫‘女人花’,本来就是给人家踩的,你踩的越狠,它就长的越顽强,就像我们女人一样!”那老fù看着月华竭尽全力的停在空中,不敢下足的样子,生气的说道。 月华这才落下地来,冷冰冰的道:“什么女人花,就是给人家踩的?我偏不要踩!” 说完,足不点地的溜出屋去。 推门一看,不禁惊呆了,这简直是一个花的海洋,各色的花朵在轻风中摇摆着,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就连这座小屋也是用花的枝蔓造成的,淡黄色的小花围成了一个窗户,还有天蓝色小花铺成的尖尖的屋顶,简直美极了。 月华再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一直睡在一个这样的所在,这简直是童话的世界,花的世界。 月华只感到有点眼花缭乱,看看这朵是那么的可爱,看看那朵更加的艳丽,一时之间,月华都不知道要看哪朵好了? “所有花都是虚幻,花是花亦非花。难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吗?”不知何时,那个老fù已经来到了月华的身边。 那老fù袍袖轻轻一拂,一股紫色的轻烟迷漫,轻烟所过之处,所有的花都迅速的枯萎下去,渐渐的干了,变的极为难看。 月华看到刚才还开的正艳的一朵粉红色小花,一瞬间无声的枯萎了,不禁怒道:“你要告诉我这个道理,也用不着伤害这么多的生命!”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有生有死,有死有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你可知道万花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花吗?你知道它们是怎样长起来的吗?孩子,你还太年轻,有许多事都不懂!如果不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毁灭这些花,它们就不会有今天!正如如果不是你中了鬼哭夺命散,我也不会把我花费十年心血才练成的百花赤练蛇dú汤给你喝,你也就不会凭空增加十年的功力!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这个世界难说的很?小女孩儿,等你长的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了!这次你该跟我说,你师父是谁了吧?”那老fù摘下了一朵已经枯萎的花朵,却把那碧绿的一截枝茎随手折断chā在了别处。 “我师父是梁一月,我这次出来是找师父的!师父和宫里的师姐们都在点苍山被人抓走了!” “梁一月?”那老fù偏着头,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好象是在启封一段埋藏很深的记忆。 “噢,我知道了,原来是那个孤儿啊!没想到连那小丫头都当师父了。唉,这真是岁月不饶人哪!”那老fù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些抓走你师父的人一定是鬼门的人,近来大理境内鬼影猖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点苍派威镇边锤,也不免遭其dú手。我万花谷避世几十年,也不断受到鬼门的骚扰,邀我加盟。我派若雪出谷,就是为了打探鬼门的消息,了解鬼门的动向,以做好准备。我万花谷要想继续在大理立足,终不免与鬼门一战,胜则可保永世太平;败则的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不可睹。虽是如此,我万花谷必定宁做玉碎,不做瓦全,像这漫山遍野的鲜花一样,越灭越生!” “啊哈哈,啊哈哈,好一句越灭越生!万花谷主,我诚心邀你加盟我鬼门,你又何必说的如此决绝呢?世上多欺世盗名之辈,假正经、伪道学之徒,做人岂有做鬼自在?万花谷主,你还是顺我之意,你虽年近入土,你就不为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弟子想想?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们就如这满谷的鲜花一样,任人践踏?”一个声音如雷一般在耳边响起,是如此的洪大,洪大的都让人觉不出其中的yīn森。 月华只觉的一股邪恶至极的灵息,随着那个声音直扑而至,迅速的淹没了整个身心,使自己不由自主的要听这个声音的话,要顺着这个声音走过去。 月华双目微闭,全力功力崩发,游走于四肢,拼命的守住心头的最后一点清明。 那老fù突然震气开声说道:“我想你就是那个什么鬼王鬼啸天。你恶鬼门干尽伤天害理的坏事,终有一天会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我万花谷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也绝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万花谷主,你何必如此固执!哼,名门正派?正因为你万花谷不是名门正派,我才敬你三分。如果是名门正派,我早见一对杀一双,杀个鸡犬不留。名门正派?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想都令人恶心。世人皆鬼转世而来,我只不过是还其本原,恢复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世上之人皆贪婪成xìng,男盗女娼,吃人不吐骨头,比鬼犹恶几千倍,哪有一个不该杀之人?好,如果你能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我就可以放过你们万花谷!”那个声音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天是我说话最多的一天。虽然你的万花谷号称我鬼门的克星,那只不过克的是我鬼门中最粗浅的功夫!如果你再顽固不化,我就让你尝尝我鬼门中真正的旷世奇功!到时候,你那些女弟子落个什么样的下场,我想你也不难想像吧!啊哈哈,啊哈哈!” 月华渐渐适应了那个声音,此时在功力尽展之下,已觉的那声音不再是跟刚开始那样令人迷惑。待的听到那些污辱名门正派的话语,不禁越听越怒,正要展身形向前冲去。 那老fù突然低声说道:“他尚在几十里之外,不用紧张!我早知道有这一天,早就布置好了!再说,我万花谷还用不着别人来帮忙!” 那老fù又提高声音说道:“想灭我万花谷,恐怕没那么容易,老身就在此等候,看你鬼门有多大的能耐!” “嘿嘿,嘿嘿,勾魂使者,牛头。勾魂使者,马面,特来讨教!”两个yīn森森的声音响在近处,接着响起了娇斥与呼喝之声,显然那两人已经与万花谷的弟子动上了手。听声音正是月华遇到的那两人。 月华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晃而逝,那老fù没想到月华如此快法,伸手一拦却没有拦住。 “啊哈哈,啊哈哈,你万花谷共有一百零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弟子,我就带了五十二名勾魂使者,以一敌二,平了你的万花谷,jiān了你的女弟子,烧了你的万朵鲜花,量你也不能不服。至于你,年纪太大,本门主没有胃口,就便宜了你那些赤练蛇吧!啊哈哈,啊哈哈!” 这几句话直把那老fù气的直跺脚,却强压怒火,不出去挑战,抵挡鬼门全仗了外围的“万花阵”。有“万花阵”做为屏障,那些勾魂使者应当一时三刻冲不进来,那些女弟子皆隐在万花阵中御敌,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果自己冒然冲出,与那鬼啸天相拼,谁生谁死,真的很难说,不如以逸待劳,以静制动。 幸好勾魂使者来的不是很多,万花阵那么大,他们是不会那么容易攻破的,况且万花阵里的dú蛇阵、皇蜂阵、血蛾阵,也够那些勾魂使者忙活一阵子的了。 远处“嗡嗡”之声大起,那是皇蜂阵已经发动了,几十名女弟子同时召出的皇蜂,以及花间原有的各式dú蜂,群起而攻之,猛虎大象也得避之,何况人乎? 紧接着天边升起了一片片的红云,在半空中纵横来去,那是血蛾阵发动了,血蛾的dúxìng尤胜过皇蜂,而且无yào可解,血蛾虽然体弱,可是不怕剧dú,各种dúyào对血蛾都无效,看你勾魂使者如何对付? 赤练蛇、眼镜蛇、云锦蛇、金银环蛇、白腹蛇、圆斑蝰纷纷在哨声的指挥之下,从花丛间、枝蔓上、地穴中钻了出来,缓缓向外爬去,一个个扬首吐芯,顾盼生姿,如此阵式,连神仙见了也头大如斗,ròu体凡俗如何抵抗? 万花之上,一朵朵蓝光亮了起来,那是“魅魑之火”,接着地面上也升起了三尺蓝色的冰焰,那是“地狱之火”。 万花外围,黑雾迷漫,轻烟升腾,那是“七香魅魑粉”和“鬼哭夺命散”。 一蓬蓬,一蓬蓬的黑色光芒,如细雨般自天而落,那是鬼门的独门暗器“噬魂针”。 一时之间,昔日平静的万花谷,变成了一个沸腾的战场,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同时舍命厮杀,声势惊天动地,鬼哭神号。 那些娇艳的花朵也变成了一件件有效的武器,拼命的张开嘴吸收着空气中的dú雾,发出净化的气体。各色的轻烟不断在万花谷的苗家女子手中散开,那是由花粉制成的各种yào剂,有的是在解dú,有的却是瞬间治人于死地。 一只丑陋的大鸟在上空不断的盘旋来回,大鸟之上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悄然迎风而立,手中一柄明亮的短剑,不断的向下斜指着,短剑所指之处正是勾魂使者的主攻之所。 那短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明亮如镜,就如黑夜之中升起的一盏明灯,指引起万花阵的变化。 突然之间,那只大鸟一个俯冲,大鸟背上的身影化成了一股小型的旋风,无论是浓雾轻烟dú针,皆被旋风吹散开来。那身影头下脚上疾冲而下,一团耀眼的光芒,shè向地面,随之地面上传来一声惨呼。 不击则已,一击必中。 那光芒就如追魂的流星,落到哪里,哪里便会溅出一地的血迹。对勾魂使者来说,这真是一颗“晦星”! 那老fù看着这一切,微微的点着头。突然,东北角上各种烟雾四起,“嗡嗡”之声大作,显然又有人攻进了万花阵中。那老fù微微皱了皱眉头,万花阵这么大,几十个勾魂使者不应该同时从两面攻击才对,兵力分散,直如送死无异,鬼啸天想必不会这么无知,难道又有新的敌人? 那老fù撮唇作哨,若兰跑了过来。 “东北角上,什么人在攻阵?”老fù问道。 “禀报谷主,是两男一女,有一个头上戴朵红花,身材高大,很像江湖上传言的天下第一神偷,赛华佗;另外一男一女手执长剑,用的好象是武当派的剑法。弟子不敢擅下杀手,已经把他们困在紫藤花阵中,不知为什么,他们却都逃了出去,弟子只好发动了皇蜂阵!” “哼,又是武当派弟子!不用手下留情,只要不杀死他们,怎么样都行!” “是!” 就在这时,西北角上突然一股巨大的旋风,冲天而起,直入云霄,旋风顶上隐隐有风雷聚集,连天地都为之失色。月华的那点光芒与此相比,简直成了萤火虫。 虽然相距尚有十几里,那老fù都觉的满头白发将要被那旋风吹起。老fù心里一惊,没想到今日万花谷接连遭劫,一个鬼啸天就已经难以对付,没想到竟然又有一绝世高手前来攻阵,看其气势竟不在那鬼啸天之下。 老fù心念动间,就知道仅凭万花阵绝对挡不住那股威势强大的旋风,幸好鬼啸天还没有亲自动手,只在十几里外督战,为今之计,只有自己亲自己出马,是用花dú也好,小柔丝绵掌也好,还是一线盅也好,尽快的对付了西北角,再转回南方来对付鬼啸天。 老fù不敢迟疑,扔下一句话:“你在这里替我掠阵指挥,我去对付来敌!”话未说完,身形早已远在几十丈之外,再一次在花尖上一点,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谷主,我不行!”若兰喃喃自语道。 “什么不行,以后万花谷就要靠你们自己了!”那老fù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听来话声里面仿佛含了一层悲壮。 “是!”苗若兰低低答道。 那老fù身形前冲,在群花之上,势如箭矢,劲风扑面,阻力越来越大。只见前方一老者,双手抱球,正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来,所过之处,群花连根拨起,花瓣被撕的粉碎,漫天飞舞,什么皇蜂、血蛾、dú蛇皆被吹的乱成了一团,那些dú蛇在风中迷失了方向,乱咬一气,同伴相斗,缠在一起,离的近了便被卷上天空,在空中乱扭。 万花谷的女弟子见到dú蛇、皇蜂、血蛾已经失去了控制,纷纷后退,唯恐避之不及,被反噬一口,虽然有解yào可以解dú,那痛苦却也不是人所能受的。她们看到自己的谷主亲自前来,士气大振,后退速度大减。 那老fù却对自己的弟子们犹如视而不见,看也不看一眼,两眼只盯着前方那个老者,花白的胡须,深蓝色的破旧的道袍,枯瘦的身材,嘴角一抹微笑,只是眼睛里面多了许多的苍凉。 “是你?你竟然来毁我的万花谷?”那老fù怒气勃发,气冲斗牛,不顾一切的冲进旋风里面,迎面一掌向那老者脸上击去。 那老者仿佛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凤姑,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三十几年前,我帮你当上了武当派的掌门,你不但不知恩图报,竟然对我不理不睬,今天又来毁我的万花谷,你居心何在?”那老fù说话之间,手上不停,已经连续攻出了七七四十九掌,小柔丝绵掌果然名不虚传。 那老者对源自于武当派绵掌的柔丝绵掌自然知之甚熟,身形略动之间,已经尽数避了过去,连衣角也没碰到半边,那老fù不由的更加恼怒,攻势更如狂风骤雨,已经完全失去了柔丝绵掌细密如丝、风雪不侵的特色。 那老者呲牙咧嘴,虽然没被打中半掌,看样子却比身受重伤还要难受:“凤姑,我们都六七十岁的人了,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啊?” “变?我当然不会变!可不像是你,朝三暮四,狼心狗肺,猪狗不如。。。!”那老fù一连串恶dú的话从嘴里骂了出来,比起手上使的小柔丝绵掌可是厉害多了。 那老者突然一个大转身,撒腿便向后跑去,步子其大无比,几步迈出,已经出去了十几丈。 那老fù更加生气:“三十年前,你就光知道跑,今天你还是光知道跑,你到底有没有点出息?” 说完,身子腾空而起,追踪而去。 后面的万花谷女弟子见自己的师父要走,纷纷大叫:“师父,别走,别走!” 那老fù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你们看好万花谷,等我回来!” “臭道士,别跑,给我站住!” “死道士,我非打断你的狗腿不行,看你还跑不跑的了?” “穷道士,狗熊样的,你一辈子就是没出息的货!” 。。。 那老fù的声音不断的从四周传入女弟子的耳中,那些女弟子听到自己平时端庄的谷主,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皆掩口而笑。 但是听到那声音倏乎从西北角到了东北角,速度之快也不禁令人咂舌。 那老者把那老fù引到了东北角,正看到赛华佗和沈小聪、唐晓雪正在与那些皇蜂、血蛾苦斗,三人头上皆戴着黑色的斗笠,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穿着结实的大马靴,当然唐晓雪穿的自是精致的小马靴。 这当然是沈小聪出的计谋,显是有备而来。原来,赛华佗与两人相遇后,找到了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寻找梅霖。三人一商量,当然是从点苍山查起。到了点苍山,赛华佗擅长捕捉跟踪,发现了有人的活动迹像,一路跟踪,便巧不巧的跟到了万花谷。 路上听到两个勾魂使者在窍窍私语,说是进入万花谷中,一定要抓住那个武当弟子报仇血恨,先jiān后杀。三人一听,自然是武当派的女弟子被抓入谷中了,因此三人决定进入谷中营救。 沈小聪看到花朵奇异,花上蜜蜂群集,为了防御蜜蜂,便准备了这一套装备,这时果然派上了用场。只可惜,那皇蜂、血蛾太多,都遮住了视线,不用说对敌,就连路都快看不清了。 赛华佗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大木棒,当做兵器,在手中狂挥乱舞,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他nǎinǎi的,养什么不好,专养这些吃人的蜂子,嗡嗡,嗡嗡,不烦死,也早晚得恶心死!我看这万花谷里人一定尽是些老疯子,小疯子,疯婆子!” “你说什么?”一个老f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啪啪”两声,背上已经中了两掌,幸好赛华佗皮粗ròu糙,一身横练功夫,就算如此,身子也是晃了几晃,一口鲜血差点压不住,喷了出来。 “凤姑,他们是我的朋友!看在贫道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吧!”一个老者暖和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 “你的面子?你当时跑了的时候,怎么不给我面子?你说,你快说!”那老fù看到那老者近的前来,又扬掌打去,那老者一个转身,撒腿又跑。 “跑?你还跑?”那老fù又追了过去,一瞬间人影不见,赛华佗自嘘轻功天下独步,自已之所以被称为神偷,全仗着“燕子三抄水”的绝世轻功,此时一见,不由大是沮丧。 那老者又奔到了南方,只见空中一块黑布,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在空中呼扇着两只翅膀,“啊哈哈,啊哈哈”,一阵阵的yīn森森的笑声不断的从黑布中发出来。 “欢迎你们!能死在我鬼王鬼啸天的手下,也算是你们的荣幸!” “天魔大法?”那老者大惊失色,顿住了脚步,身子硬生生的停在了当地。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二章 大战鬼王 梅霖宛如一个跳梁小丑,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经过了几千几百鞭子,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 “靠,老子早晚把你的力气耗干!”梅霖抱着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咬牙硬挺,渐渐的梅霖觉的那鞭子落在身上要比以前好受了许多,梅霖不禁心中暗笑:“嘿嘿,没力气了吧?我就不信我的皮ròu硬不过你的鞭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反正鞭子又抽不死人,怕什么?是行动的时候了!” 梅霖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突然一个趔趄,身子差点摔倒在地,两只手四处乱抓,好不容易抓住一只手,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然是死死抓住不放,那只手干燥而温暖,梅霖的小指轻轻的在那个手心里划着,弯弯扭扭。 那只手停了一下,突然生出一股极为柔和的力气传到了梅霖身上,梅霖立即觉的全身精力充沛。 “快走,小兔崽子!”鞭子狠狠的抽在梅霖背上。 梅霖“噢、噢”叫着,不得不走到前面去了,又是一个趔趄,抓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这只手柔软滑腻,却是冰凉,没有一丝人气,这本不是梅霖要找的手,这只手只不过是梅霖为了掩饰自己而造成的假像而已。 “嘿嘿,这么小,就知道占女人的便宜!看在我们是同道中人的份上,饶你一鞭子,快走!”背后传来一阵yín笑,梅霖脑子里立即出现了一幅流出口水的样子来。 “真恶心,老子哪有你那么色?”梅霖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到前面去了。 一只手,一只手,梅霖不知道抓过多少只手,幸好这些鬼奴没有得到命令不会抵抗,要不然这些手早把梅霖按到地缝里去了。 每当梅霖握到那只干燥的手,那手里总会传给梅霖一点点的内力,让梅霖抵抗身上的鞭子,不再那么艰难。梅霖也会乘机在那手里留下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痕迹多了,组成了这样的一句话:“师父,你没事吧?” 幸好静仪师太早见识过梅霖的蚯蚓字体,要不凭着梅霖那看不见的乱划,能识出来才怪? 再以后,就是静仪师太在梅霖手心里乘机画上几笔,有时能够写完一个字,有时只有写几划,有时一个字要重复许多次,才能让梅霖弄明白。 几天,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静仪师太在梅霖手心里留下了这样的一串字:“告诉粱师妹,要破迷魂大法,唯有杀死施法之人!” 后面的日子,梅霖仍然是一只手,一只手的抓过去,后面的那根鞭子仿佛也打腻了,想起来才在梅霖背上狠狠的抽一下,想不起来,就随梅霖闹去。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瞎子,能干成什么事? 一局棋中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棋子,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有时候决定胜负的往往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老魔头!贫道以为你早已经死在峨眉金顶之上,没想到你仍在装神弄鬼,为害人间!”那老者双手缓缓提起,抱成球状,双手之间,却并没有形成风球,而是空空如也,并无任何异状,只是一股无形的气势却冲天而起。 “啊哈哈,啊哈哈,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静空,你这个牛鼻子。当年,我败在你和无xìng那个老秃驴联手之下。无xìng那老秃驴阳寿不长,早早归西,今天正是我报仇的大好时机!听说,那老秃驴是死在你的手下?妙极,妙极!静空牛鼻子,今日你死在我手下,也算是天道不爽啊!啊哈哈,啊哈哈!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魔神已经死了,我现在叫鬼啸天!是南鬼门的门主!”那个黑布一张一弛,显出一张瞿然清秀的脸来,只是脸的左腮隐在黑布里面。 “我呸,邪魔歪道也配讲天道不爽?天道要是真的不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我这万花谷就是你葬身之地!”那老fù赶了过来,顾不上再去追打那老者,对着那黑布就是一阵臭骂。 “你就是万花谷主?怪不得我总觉的应当与万花谷联手!啊哈哈,啊哈哈,我以为是谁呢?阿凤,你的脾气一点没变啊!我当年追你追的好辛苦啊!阿凤,你看我一眼,好不好?看我一眼,好不好?啊哈哈,啊哈哈,我是那样的求你。只可惜你连看也不肯看我一眼,我一气之下,当上了魔神!而你了无踪影,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或者跳了玉女峰了!阿凤,我想不到今天,还有再看到你的机会!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啊哈哈,啊哈哈!”一阵仰天狂笑,笑声中仍藏不住yīn森之意。 “你就是。。。就是当年那个玉人默!”那老fù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不错,你想不到吧!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玉人默,会变chéng rén人害怕的魔神,更成了现在无所不能的鬼王!啊哈哈,啊哈哈,阿凤,你后悔了吧?后悔没从了我吧?当年你硬是看上了你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师兄,就是这个臭牛鼻子,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在我的爪下的!阿凤,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只要你从了我,我可以放过他,不杀!不过,废去武功是少不了的,免的到时候跟我作对!啊哈哈!” “做你的清秋大梦!我后悔?杀了我,我静凤也不会跟你这yīn不yīn,阳不阳的怪物!我这师兄虽然傻点,也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你这老不羞的,乘早死了这条心吧!”那老fù指着那块黑布,破口大骂起来。 那老者听到这老fù刚才还要打死自己,此时却拼命的夸赞自己,脸上苦笑更甚。 真不知道,女人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年轻的时候就没弄懂,现在年纪大了,当然更加糊涂了! “阿凤,你这是故意惹我生气,对不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的一线盅跟我的迷魂大法都是控制灵魂的好东西,我只要你听我的话就行!等我捉到你,你从其中选一样,如何?”话说的极为温柔,却使人更加的恐怖,令人不自禁的打个寒战。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竟敢侵我万花谷,我今天不让你尝尝我的一线盅,我这凤字就倒过来写!”那老fù只气的七窍生烟,不是知道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厉害,早冲了上去。 “啊哈哈,阿凤!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是爱我才这么说的,对不对?你放心,我先杀了你这个自称为正道人士的师兄,我们再好好的聊聊!” “老魔头,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以前你曾败在我的手下,现在你就一定能胜过我?虽然无xìng大师不在,想必凤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们联手,今天你恐怕有死无生!到时贫道倒要替你招魂了!呵呵,呵呵!”一直没有作声的那个老者说道。 “啊哈哈,啊哈哈,你要记住,我现在是鬼啸天!我已经练成了‘七yīn鬼术’,天下无敌!就凭你们俩个,我还不放在眼里!阿凤,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一同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的世界,而我则是戴着鬼号的人,是做真真正正的人,还是做披着人皮的鬼?你自己选好了!” “我愿做什么,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鬼啸天,我告诉你,你今天退出我万花谷,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的话,我们联手杀了你,你到地下当你的鬼门主去吧!” “杀了我?啊哈哈,啊哈哈,阿凤,你好狠心啊!你竟然想跟你这牛鼻子师兄联手,杀了我?哼,这牛鼻子有什么好?这几年,混的人不人,鬼不鬼,背着武林罪人的恶名,隐姓埋名,流离失所,东跑西颠。我还能叫鬼啸天,而他连名字都不敢给人家说。堂堂的武当派掌门混到如此地步,自杀算了!好,既然你对我如此讨厌,看来我们只有武力解决了!我胜了你后,你在我身边,住个十年二十年,你总会回心转意的!来吧!决战开始了!啊哈哈,啊哈哈!” 一句话说完,那块黑布突然飘了起来,一呼一扇之间,瞬息万变,忽然在东,忽然在西,忽然在南,忽然在北,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而且那黑布的各个地方更在快速至极的颤动不已,就如海面上黑色的层层细小的波浪。 那老者双目圆睁,突然喝道:“抱元守一!”接着,闭上的眼睛,不再去看那块黑布。 那老fù一听之下,立即双手缓抬,正抱球状,只不过姿式恰好与那老者相反,那老者左手yīn,右手阳,而老fù而是左手阳,右手yīn,两人背部相对,内息相通,双双进入内定状态。 那块黑布绕着他们两人的身子不停的旋转,却不进入两丈范围之内。黑布越转越快,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了轨迹,在各个方向时隐时现,也不再是绕转,而是不一定出现在什么位置上,也许两次出现的位置一致。 只有那“啊哈哈”,yīn森森的笑声,始终不绝于耳。 而中间的两人则一动不动,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就仿佛是两尊石像一般。两丈方圆的球体里面,是为至静,静的连一丝风都没有,连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而两丈球体之外,却是至动,一切都在随着那黑布不停的颤动,一切都笼罩在了那yīn森森的笑声之中了。 这至动和至静却恰好组成了太极图中的一仪,世界有时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动,自然不轻松;静,却也不省力。 渐渐的,中间两人苍发之上冒出了蒸蒸热气。 远处的弟子们间的战斗已经停了下来,不是想停下来,而是不得不停下来。 这至动至静组成的格局,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断的扩散开去,在每个人的心灵上形成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直接压在每个人的灵魂上,使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该做的事情。 那些动物也受到了影响,傻傻的停了下来,不再攻击,就连那些dú雾、轻烟、花粉也皆如沉重了几十倍一样,纷纷沉淀下来。 那只胆小的大冰鹫早高高的飞到了万米高空之上,不敢下来。而月华则高高在上,远离这格局之外,仔细的体味着这股世界最本原的两仪的灵息,从中又悟到了许多,许多。。。 那老者的话又一句句的在心里流淌:“yīn不离阳,阳不离yīn,动中有静,静中有动。。。”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笼罩在了这动静两仪格局之下,只有时间是个例外。时间依然在不紧不慢的走着,不因任何事物而改变。 即不因动而变快,也不因静而变慢! 天无情的黑了下来!那黑布突然停了下来,笑声也嘎然而止:“牛鼻子,今天累了,到此为止!明天再来!” 说完之后,黑布飘然而去,只留下“啊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 再看中间的两人,仍在一动不动,背对着靠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者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轻轻叫道:“凤姑,凤姑!” 那老fù一惊,睁开了眼睛,娇柔的叫道:“师兄,什么事?” 那老者听到这话,脸上又露出了苦笑,正想挺直身子,一动之下,却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那老fù没了依靠,自然跟着倒在了那老者的身上。 这时,那老fù已经清醒了过来,想到老者刚才的举动,不禁怒道:“死道士,你不愿靠着我,是不是?”说着,狠狠的一个耳光,打在了那老者脸上,只是没发出声音。 原来,两人早已筋疲力尽。如果不是那鬼啸天先行离去,此时两人已经支持不住了。 有时候,静比动还要累! 万花谷的十几名女弟子已经围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师父这样对待那老者,都不禁莞尔。 那老fù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大队萤火虫,看到自己的女弟子一个个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禁怒道:“笑什么笑?再笑,把你的舌头割了去!” 有的女弟子正在吐出香舌,听到这话,连忙缩了回去,紧紧的闭上嘴唇。 “自己的师父平时十分严肃庄重,为什么今天变的这么奇怪?”万花谷的苗家女弟子皆心同此想。 两人皆累坏了,连走回去的力气也没有了,那些女弟子连忙抬了两顶藤轿出来,把两人抬了回去。 一切杂务,那老fù皆jiāo给了苗若兰去处理,包括被擒的赛华佗、沈小聪和唐晓雪。 那老者正要替三人求情,刚一张嘴:“凤姑,看在咱们师兄妹一场的面子上,你就。。。”便被那老fù顶了回去:“面子?武当派掌门的面子够大,只可惜那是以前的事了,先关起来!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再说!” 那老者又是一脸的苦笑。 老者知道那鬼啸天一身本领果然了得,今日一见更是心惊,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功夫。不,应该说是邪术! 什么样的武功具有如此的邪气? 想到那鬼啸天“明天再来”那句话,不由的暗暗担心。本来以老者如此年纪,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可惜他尚有余事未了,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明日一战,实无多少把握,谁知道那鬼啸天明天还有什么鬼花样?为今之计,只有临时抱佛脚了,尽快的调匀内息,恢复力气才行。偏偏那老fù在旁边喋喋不休,陈芝麻烂谷子,几十年前的老事都翻了个底朝天。 那老者一chā话,便会引起更多,不chā话,那老fù还更加生气。 麻烦!老者唯有苦笑! 天已黎明,那老fù终于累了,老者才进入了内定,真气在体内运行不息。那老fù却不愿费事,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一粒“九转百花丹”,扔进了嘴里,闭目运气,真气运行一周天,就算了事。 “啊哈哈,啊哈哈!”yīn森森的笑声响了起来,“牛鼻子,别睡懒觉了,快出来决一死战!” 那老者蓦的睁开了眼睛,向外走去,那老fù急忙跟上,却掏出一粒“九转百花丹”递了过去。 那老者待要不接,可是一想到那老fù的脾气,不由的接了过来,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了苦笑。 “怎么,我的九转百花丹很苦吗?”那老fù看到老者一幅吃黄莲的表情,不禁怒道。 那老者正要答话,却听外面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牛鼻子,快出来。昨天,咱们不分胜负,我找不出你的破绽,你也不敢攻击我,算是个平手。今天,咱们来斗乐!啊哈哈,啊哈哈,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勾魂曲的厉害!” “吵什么吵!斗乐?难道我万花谷怕你不成?抬鼓来!”那老fù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接着大踏步向外走去。 只见勾魂使者列成一队,队前一块黑布,一起一伏,忽闪不停。五十几名勾魂使者仅到了十几人,可见昨天一战,时间虽短,死伤却重。 八名苗家女弟子铿锵而出,抬着一座四面大鼓,这是苗家嫡传之物,自古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女不传男。 “废话少说,鬼啸天。你要比什么,尽管来!我万花谷随时奉赔!”那老fù用手一指那黑布。 “啊哈哈,好!废话少说。阿凤,我一直打到你心服为止!起乐!” 十几名勾魂使者同时掏出一根两寸长的短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其声凄厉。 前奏过后,那黑布缓缓而动,一股浓重的哀伤的灵息扩散开来,一个低沉而具有磁xìng的声音缓缓唱道: “冬天来了,花儿凋零; 黄泉路上,枯叶凄青。 招魂的歌声扬起漫天的纸钱, 晨风迷离了人的眼睛。 啊!痛苦的亲人哭倒在尘埃里。 庸庸碌碌,平平一生;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寂静的身躯是多么的安宁, 啊!你听,那哭声是多么的虚假, 黄泉路上,我踯躅独行。 杜鹃啼血,寒鸦悲鸣; 向前走吧,莫回头呀。 娇妻金银皆是为别人留呀。 啊!你听,旧人未去,已闻新人的笑声。 这是一个永无希望的黑色黎明。” 其音哀伤,听之令人心碎。 那只大冰鹫用两只翅膀捂住了眼睛,“呱呱”叫道:“啊!真叫我痛苦流涕啊!” 月华静静的站着,眼泪禁不住无声的流了下来。月华仿佛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冬天的黑夜里寂静的逝去,然后在漆黑无比的黄泉路上,忧郁的独自前行,前方就是奈何桥了,一碗孟婆汤令人忘却前生,母亲却始终不愿走过去,而是一步三回头。可恶的小鬼,用力的拉着脖子上冰冷的铁索,驱赶着向奈何桥上走去。 “娘!”一声娇唤从月华嘴里发了出来,其声是那样的悲切,连天地都为失色,整个世界只余下了黑白。泪水模糊了月华的双眼,只觉的胸口发闷,体内的真气乱成一团,四处乱撞。 月华自出生就开始修习武当派的内功,至今已有十余年,再加上喝了百花赤练蛇dú汤,又增加了十年的功力。其时,月华的功力已经相当了得,一在体内冲撞,立时陷入走火入魔的危境。 那些万花谷的女弟子更加经受不住,心神已经完全被那悲伤的乐音所感染,几乎要当场拨剑自刎。 就在这时,只听那老fù一声巨吼:“擂鼓!”接着,抢步上前,亲自cāo起鼓槌,运起内力,重重的向四面鼓上敲去。 鼓声一起,那些女弟子精神一振,略微清醒了一点,立即拿起鼓槌,加入了打鼓的行列。 这座四面大鼓是苗家古时载歌载舞,欢庆丰收时所用的乐器,已经有千余年的历史,传女不传男,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静凤三十年前,恼怒自己的师兄静空当了道士,不能与自己成为良配。一气之下,离开武当,各地流浪,在大理苗疆得了一场重病,几乎因之丧命。恰好被苗疆一位老女巫所救。那女巫见其聪明上进,而且是名门子弟,便把一身的本领都传了给她。 静凤结合两派之长,创立了万花谷,广救苗家女子,所收的弟子几乎皆为孤儿、弃婴。静凤平时行事隐忍,万花谷处所隐密,几乎不为江湖所知。 哪知道,鬼门一心笼络亲信,打击异己,想把这个世界还其本原,变成一个恶鬼的世界。大理境内几乎全部为其所控,连万花谷都被他们找到了,[|]才有今日一战。 苗家鼓点极为欢快,使人感到欢欣鼓舞,打到激烈之处,那些苗家女弟子,就像平时庆祝丰收一样,围着四面鼓,边舞边唱起来: “咚、咚、咚、咚, 大丰收来,大丰收哎。 跳起舞来,唱起歌哎, 唱起歌! 唱起歌来庆丰收哎, 庆丰收。 庆完丰收就回家来, 就回家! 咚、咚、咚、咚!” 欢快的丰收歌和低沉悲伤的勾魂曲,在空气中jiāo相呼应,丰收鼓胜在乐器雄壮有力,阵式强大;而勾魂曲胜在鬼啸天内力深厚,极具感染力。 丰收鼓就像是巨锤在一锤一锤的敲着土块,而勾魂曲则像是海中的波浪,在轻柔的浸泡着土块。那勾魂曲无处不在,有缝即钻,很快的便浸透了软化了土块。 短时间看,似乎是丰收鼓占了上风,如果长久下去,勾魂曲必定会大获全胜。 那老者处在两者之间,袖着两只枯手,对充耳的乐声,听而不闻,万种乐声从耳过,片点不在耳中留。 突然,那老者看到月华泪花打湿了粉面,身子渐渐的弯了下去,不禁大吃一惊,急忙一步到了月华近前,手在月华脉门上一搭,月华体内竟有一股内力,把那老者的手向外弹开。 那老者吃了一惊,没想到月华的内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急忙使出太极心法,把月华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引出体外。 月华渐渐的觉的胸口的气闷消失了,只觉的十分的饥饿,体内空空如也。 那老者双目一轩,低声道:“起曲池,经劳宫,过内关,至天池。。。” 月华宁定心神,以识导意,只觉的一股灵息起自指尖,然后经过曲池穴、劳宫穴、一直到了天池穴,最后在体内运行一周,汇入膻中。接着,无数的灵息自指尖而起,缓缓进入体内。 随着老者缓缓念出的心法,月华的手指、脚指、百会,各处大穴洞开,纷纷都有灵息注入体内,那是大自然最原始的灵息。 月华的身躯早已挺直,双臂尽展,头颈向后仰起,面目向天,无数看不见的灵息,被月华吸入体内,身体轻灵如羽,直yù随风而起。这一刻,月华真如一位自天而降的女神。 那老者早已离开了月华的手臂,看着无数白色的灵息,汇入月华体内,就如飞天的飘带,威仪如神。 那老者不禁捋须微笑,暗道:“呵呵,呵呵,逆太极是圆化太极的关键所在。既然练成了逆太极,圆化太极便水到渠成。呵呵,圆化太极终于有了传人,就算贫道百年之后,也不枉此生了!” “呀?好牛鼻子,你竟然训练出个这么厉害的弟子。我鬼啸天看来是不能留情了!啊哈哈,啊哈哈,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幽冥鬼爪!”那黑布一呼一扇之间,已经到了那老者面前一丈之处。 突然,自黑布中伸出一只白色的骨臂,迎风一晃,已达丈余,向老者面门抓去。 那老者不慌不忙,身躯一低,双手缓起,单臂向外撩开,正是一招“白鹤亮翅”。骨臂一晃,方向早变,竟是chā向老者下yīn。老者不由的一脸苦笑,心说:“贫道年近七年,有没有,又有什么分别呢?”嘴上却说道:“老魔头,你可真够yīn的,竟然想让贫道绝子绝孙!”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下yīn乃人身五大死穴之一,老者自然知其紧要,连忙轻跨一步,yīn掌划弧,挡了开去,却是“白鹤亮翅”的下半招。 “啊哈哈,啊哈哈,牛鼻子,我不仅要叫你断子绝孙,还要你娶不成阿凤!你再看我这一招!”鬼啸天一阵yīn笑,黑布轻飘飘的向上飘起,向老者头上落了下来。 黑布仿佛轻若无物,但那老者知道这鬼啸天一身是dú,沾在身上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连忙双掌推出,发出一股极为柔和的内力,把那黑布抵在了空中。 那鬼啸天一阵yīn笑,突然无数的骨爪破土而出,牢牢的抓住了老者的双腿,死命的把他向地下拉去。转眼间,脚面已经没入土下。 老者大急,用力一挣,双腿竟然分毫不动,急忙提一口真气,双手向地面横扫,内力到处,白骨皆化为齑粉。但是就这样一耽搁的工夫,那只骨臂已经突破了层层防御,到了眉心,再也挡无可挡。 就在这时,只听那老fù一声怒吼,一只手掌轻轻在那骨臂上一托,借力打力,把那骨臂挡到了一边,接着身形在半空一个转折,另一掌直直的向那黑布击了过去。当这一切都做完,那老fù早就发出的话,才传到鬼啸天的耳中:“鬼啸天,快放开他!” “啊哈哈,阿凤!这牛鼻子早该入土了,我只不过是想帮帮他而已!”那鬼布闪也不闪,被老fù一掌击个正中,却犹如击在一堆棉花上,那黑布深深的陷了进去。 那老fù心知不妙,急抽掌时,却好似被什么缠住了,怎么也抽不出来。接着手背一凉,竟被什么东西在里面舔了一下。 “啊哈哈,啊哈哈,阿凤!你的手真香啊!”黑布里面传出鬼啸天那yīn森的笑声,接着那骨臂绕过那老者的身子,直向那老fù腰间围去。 老者靠上一步,双手划圆,替老fù把那骨臂挡了回去:“凤姑,没想到三十年后,我们还能共同抗敌!”一句话说完,左掌在那老fù后背上一贴,一股雄厚的内力传了过去,那老fù猛的一抽手,竟从那黑布之中把手抽了出来。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只不过那老fù是幸福的笑,而那老者是一脸的苦笑。两人双背相对,双掌划弧成抱球状,正是太极的起手式。 那鬼啸天一见,不禁大怒:“阿凤,你竟然与这牛鼻子联手对付我。伤了你,也愿不着我了!啊哈哈,啊哈哈!我打,我打,我打,我再打!” 说话之间,那只粗大的骨臂搂头盖顶的向两人身上打去,地面上也升起无数的骨爪,自下而上的发出攻击,四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骷髅头,发出yīn森的笑声,张开厉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两人身上咬去。骷髅头边则是数不尽的白森森的骨爪,不断的抓向两人。 两人面对这恐怖的异像,四掌缓动,紧守门户。两人头顶皆渐渐冒出了热气,两掌之间的轨迹有如实质,一座旋风在两人身周环绕。 只是这旋风却吹不动那些骨爪分毫,那只粗大的骨臂更是突破他们的层层罡气,直攻要害。 那些女弟子面对此等异象,皆吓呆了,几乎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yīn曹地府,十八层地狱。 两人突然同时跃起,向那块黑布发起冲击,想避开地面上那些防不胜防,避不可避的骨爪。 “啊哈哈,啊哈哈!”yīn笑声中,那黑布突然升高数丈,仍是压在两人头顶,地面上的骨爪也相应的伸长了数丈,仍是抓向两人足底。 那老fù扬手间,无数的皇蜂、血蛾“嗡嗡”而起,向着那黑布发起攻击。 “啊哈哈,阿凤,想玩这一套?你也太小瞧我了?”一点一点的蓝火在黑布四周亮起,就如一颗颗yīn间小鬼的眼睛,蓝火渐多,最后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那些皇蜂仿佛对那蓝火极为恐惧,聚在四周,不敢过分飞近。而那血蛾见到火,犹如见了鱼的猫,拼命的向那蓝火之上扑去,结果真成了飞蛾扑火,皆纷纷被烧成灰烬,却依然在不停的向上扑着。 “啊哈哈,阿凤,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既然你对我连御蜂术、御蛾术都使出来了!看来,我也不能藏着了。就让你看看我的天星地火吧!”那蓝火纷纷自黑布上飘落下来,就如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了地上,却并不熄灭。 落在地上蓝色的火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的连成了一片,仿佛成了积雪的模样,到最后地面上形成了一片蓝色火的海洋。 老者和老fù在火中央,因为有旋风护体,自然不能伤其分毫,只不过这火焰却是蓝色的冰焰,正在极大的吸取着两人的内力。 两人只有尽力的跃起攻敌,四壁的骷髅头和骨爪形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了。那老fù的腿部已经被地面上升起的骨爪抓伤,鲜血长流,却顾不上包扎止血。 “啊哈哈,啊哈哈!”那鬼啸天的yīn笑越来越响,勾魂曲又响起来了:“冬天来了,花儿凋零;黄泉路上,枯草凄青。。。”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三章 神的指示 “梁师父,请停一下!”一个清脆的女声传入了梅霖耳中,接着是马匹停下的声音。 梅霖眼前立即出现了一片淡红,不禁高兴的蹦到了前面,笑呵呵的道:“喂,你找梁师父,有什么事?” “你是谁?我找武当派的梁师父。你少来管闲事!”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温怒。 “你不认识我了?”梅霖叉腰而立,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即神秘又有点纯洁的招牌笑容,接着又蹲下了身子,双手抱膝,头抵在膝盖上,做出一幅冥思苦想的模样。 “你在干吗?不是有病吧!”一句话,宣告梅霖的一番精彩表演,付之流水。 “三四年前,临安道边。。。”梅霖还在做着进一步的努力。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我还有要紧事!” “唉!”梅霖长叹一声,“你不认识我,也总该记的那个血哥吧!” “薛哥?你是那个小乞丐?”声音里充满惊讶。那少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梅霖,只见梅霖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蓝色道袍,只可惜是一条条的,上面沾满已经干枯的和尚未干枯的血迹,一头绫乱的白发,看来倒像个乞丐,只有那一脸灿烂的笑容,一幅志得意满、腰缠万贯的样子。 月华双臂慢慢的放下了,只觉的体内无处不适,好象有一股力量在汹涌澎湃,就如大海中的波涛,只要自己的意念一动,就会形成涛天巨浪。 月华眼睛开始平视,初看上去,一双眼睛仿佛变的更加晶莹剔透,如果深入进去,就会发现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且是一片忧郁的大海,海水很深、很蓝。 月华很快就明白了场内的局势,那教了自己武功的老者和万花谷主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除非他们还藏有什么杀招,或是有奇迹出现。 月华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骑在了那冰鹫背上,这次冰鹫变的异常的老实,没有一丝一毫的罗嗦,甚至连话都没敢多说一句,就飞了起来。 老fù和老者对望一眼,老fù看到了老者眼中流露出的那决绝的神色。在这一瞬间,那老者仿佛又恢复了年轻时那伟岸的形象,不再是一个流落江湖的无名老人,而是变成了昔日那叱咤风云的威名赫赫的武当派掌门。 老者的形象在老fù眼中无限的扩大,变的顶天立地,充满整个宇宙。 老者也在老fù眼中看到了少年时的影子,那是一片仰慕和深情。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这一眼联接了两个人的心灵,两人同时找到了以前的那相濡以沫、生死与共的感觉。 在这一刻,两人的心灵相通,意念相通。 “啊哈哈,牛鼻子,你的死期到了!让你尝尝幽冥鬼爪最后的绝招‘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爪俱灭’!”黑布迎风鼓起,犹如一片浓重的黑云,笼罩了整个的天空。 浓云之中突然同时出现了无数根粗大的白色骨臂,纵横jiāo错,扑天盖顶的向着两人的头顶直chā下来。那四壁的骷髅头和骨爪也同时由四面八方向中间挤迫而来。整个地面变成了白色的枯骨爪的海洋。 空气中迷漫着一股yīn森森的灵息,yīn间特有的yīn气在黑布之下腾起,带来了无数厉鬼的啼哭。 就在同一时刻,那老者双足牢牢的踏定地面,仰面向天,双掌划球,从肩下向天空中的黑布托击而出,这正是圆化太极的最后一式“天地无极”。 这看似姿式恢宏的一掌发出,却是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罡气发出。 不知为何,正对双掌的那些粗大的无坚不摧的骨臂却纷纷化成了白色的粉末,在yīn风中无声的消散,那块黑布也剧烈的抖动起来,就如晴天前的乌云,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道银光,自老fù的手中闪了一闪,投入了黑布之中,那黑布抖动的更加剧烈,就如一个得了痨病,在剧烈咳嗽的病人,发出凄厉的叫声:“阿凤,你好狠心,竟然用一线盅来对付我!啊哈哈,幸好我早有防备!” 一颗流星自天而降,流星后面是淡绿色的轨迹,就如一道阳光突然shè穿了乌云,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针尖大小的光亮。这正是月华施展的两仪剑法yīn仪的最后一式,至阳至刚的“震日东来”。月华还没有练到以气化日的境界,便以身为剑,整个身体与剑一起,加上自高而落的强大的冲击力,一举在那黑布上留下了针尖大小的一个裂口。 那老者大喝一声,双掌再次划球,无形的掌力沿着那道光亮托击而上。笼罩天空的黑布消失了,就如一双巨手撕碎了满天的乌云。 两人突然之间,满身的阳光。 远处传来鬼啸天那yīn森森的笑声:“啊哈哈,啊哈哈,阿凤,牛鼻子,你们已经半个身子进了阎王殿了!我会再来送你们一程的!” 笑声渐渐远处,虽然仍然yīn森,却不如刚开始那样慑人心魄,中间还夹杂着微不可闻的细碎的咳嗽。 那老者仍然保持着双手向天的姿式,一动不动,仿佛连把手放下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老fù早已坐在了地上,身下的鲜血“沽沽”涌出。 一个淡绿色的身影从半空直坠下来,落在了地上,苍白的嘴角溢出了一条红红的血丝。 万花谷的女弟子们直到此时,才从惊慌恐怖中苏醒过来,急忙一窝蜂的拥了上来,七手八脚的要照顾受伤的人,却伸着两只手不知如何动手才好? 那老者两只手臂慢慢的放了下来,仿佛有千斤之重,身子一寸一寸的矮了下去,能听到腿骨“咯咯”作响,双腿想要盘在一起,努力了三四次,却没有成功。 有几个女弟子看到他如此艰难,想上前帮他一把,月华突然冷冷的道:“谁都不要动!”又一丝鲜血随着开口说话而涌出。 那老者终于坐好了,双掌虎口相对,放在丹田处,闭上了眼睛,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 月华则一寸一寸的举起了双臂,双臂平展,手心向上,仰面向天,胸部挺起,缓缓的呼吸着大地的灵气。 那老fù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微弱的说道:“快封我期门、天宗、天泉。。。”那老fù一口气说出了一十八个大穴,苗若兰急忙按照那老fù所说,运足内力,一一点去。穴道封上之后,流血渐渐的缓了,终于停了下来,不再流出。 剩下的事,那些万花谷的女弟子自然会做,急忙上yào、包扎伤口。此时此地,全是女流,只除了那老者一个男子,而且还是老头子。 万花谷的女弟子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只除了苗若兰还有点犹豫,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那老fù身前。 老fù身上伤口虽然又多又大,流血甚剧,只不过都是些皮ròu之伤。过了一些时候,便已经能够站起身来,开口说话了。看来,那鬼啸天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月华自上而下的攻击,攻的正是鬼啸天的死角,他施展这套武功时,再也想不到会有人从天空之上攻击。因此,月华的伤也并不太重,只是击中鬼啸天后,被鬼啸天的护体真气本能的反击所伤。 这里面受伤最重的就要数那老者,那老者直面鬼啸天的攻击,而鬼啸天又一心想致其于死地,因此,十成中的八成功力都用在了那老者身上。 老者身上虽然不见一丝血腥,但是五脏六腑皆被震伤。当老者全力施展“天地无极”之时,身上的防护自然而然的减到最低,虽然震碎了那些有形的鬼爪、骷髅、骨臂,但它们所发出的劲力却侵入了体内。 “静空师兄,你伤的怎么样?”那老fù一能开口说话,便急忙扑了过去,这句“静空师兄”已经有三十几年没有出口了。 老fù深明武当武学,一见之下,就知老者受伤非轻,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粒“九转百花丹”要递进那老者的嘴里,却见那老者双目紧闭,脸上一幅灰白之色,不禁心如绞痛。 这是老f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师兄这样安静虚弱的模样,在老fù的印象中,无论是多大的事,自己的师兄总有一点幽默诙谐,就算是那一脸的苦笑,也让人看了,感到还有希望,天还没塌下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的样子。 “静空师兄,你可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能死,我们才刚刚见面,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死呢?静空师兄,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老f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不顾一切的扑到了那老者的身上。 万花谷的女弟子们皆感恻然,没想到自己的师父竟有如此一段伤心的往事。 那老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脸的苦笑:“我刚才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过到了。他说我还有大事未了,让我办完了再去!” “办完了事,我也不许你去!”那老f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到那老者的怀里。 那老者抬起一只手来,轻轻的摸了一下那老fù的头发:“凤姑,你有白头发了!”就像三十年前,两人情热时那样。 “唉!静空师兄,我们都老了!我们就在这万花谷里住到老吧!”那老fù听到自己有白头发了,才意识到现在不是三十年以前了,自己的弟子都一大堆了,连忙坐起身子,拢了拢头上的白发。 “凤姑,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我还有一件大事未了,这件事不了,我死不冥目!”那老者又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 “又有事?你总有事!三十年前,你当了武当掌门,说不能扔下武当不管,让我等你几年。结果,我一下子等了你三十年。现在,你都六七十岁了,还有什么事?我还有几个三十年好等?什么样的事比我还重要?”那老fù猛的站了起来,怒视着那老者,身上的伤口又裂了开来,渐渐的染红了衣衫。 那老者裂了裂嘴,挤出了一脸的苦笑:“清白,我一生的清白!现如今江湖上,人人都说我杀了无xìng大师!” “什么?你杀了无xìng?”那老fù吃惊的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放屁,纯粹放屁!你跟无xìng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在一起蹦了几十年,你能杀了他?笑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呵呵,呵呵,”那老者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无xìng的确是死在我的掌力之下!” 这一次那老fù更加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事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十五年之前,江湖中突然流传起了一股传言,说是有一本天书,流落到了世间。这本天书里面载有无数威力强大的道法,可以称霸武林,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四个字永远是那么动人心弦,于是武林中的人士掀起了一股寻找天书的热潮。这股热潮最先是由邪派人士掀起的,他们想找天书,自是没安什么好心。到了最后,正派人士也参预了进来。他们打着‘天书不能落于恶人手里的旗号’,实则包藏祸心。这件事闹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参预的门派越来越多。到了最后,连当时的华山、昆仑、峨眉、少林这样的大派也都参预了进去。我当时已经知谕了少林的无xìng大师,要他不要参预这样的事情。他却对我说,他只是派出低层弟子查明天书的下落,好做准备,绝不会令人抢夺,也不会派出罗汉堂、达摩堂的高层弟子,让我放心。 虽然天书到最后也没有人找到,这些门派却在华山之上召开了一个什么武林大会,讨论起天书的归属来。讨论的结果自然是武力解决。几十个门派在华山之颠斗成一团。 听说,正在紧要关头,天空突然出现了满天的乌云,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影。因此,各派只得暂且罢手,各寻路下山。 事后,江湖之中传言更胜,都说那是有人使用天书中的道法,阻止了这场争斗。 于是,江湖中人更是以寻找天书为业,各门各派大打出手,只要哪里有一点天书的风吹草动,便会有无数的江湖中人拥挤过去,一探究竟。 如此过了五年。一天,我正在看《南华经》的《逍遥游》,正在读的悠然自得。不知为何,翻过一页,却突然变成这样的一些文字:‘九月初九,九仙山北,天书有难,速去赴援;艮天仙诀,本是道经,出自天庭,落于凡尘;道家子弟,人人有命,保护天书,责无旁贷。’ 我当时看到这行文字,大吃一惊,好好的一本南华经,为何会变成了这样?我翻过来覆过去,仔细的看,没错。还是我整天不离枕边的南华经。 我知道这一定是有古怪,难道有上仙显灵?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要去九仙山走一趟,弄明事情的真像。如果九月初九,九仙山上真的有事,那就说明这世间还是真有神仙的。 事后我才知道,这一趟九仙山之行是我一生最痛不yù生的事情。唉,清静无为,清静无为,任何时候都应当做到这一点。当时,我只想着这是上天给我任务,我一定要去完成,虽死不辞。早知是个如此结局,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那老者面色凝重,显然想起了那极为痛心的九仙山之夜。 那是他一生命运的转折点。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不管事情发生之前,还是之后,我还以为要带着它入土了呢!凤姑,幸好今天有你在。”那老者苦笑了一下,精神振作了一点,“从那天之后,决心绝不chā手天书之事的我,颁下掌门令,全体武当弟子誓死保卫天书。九月初九我率众上山。此时的江湖,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传遍千里。我这里一出发,立即就有人跟踪,到了最后跟踪的人越来越多,挡不胜挡,也只得由它。 等到九仙山之时,几乎整个江湖的门派全部到齐了。 那一夜,极为奇怪。初更之时,天色极明,一轮圆月高挂天上。九九重阳,正是登高赏月之时,微风送爽,令人心旷。 我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笑着对静云师弟说道,‘看到没有,今晚月亮这么亮,是个好兆头!’ 哪知,到了二更,天上不知如何涌起满天的乌云。乌云压顶,伸手不见五指,寒风阵阵,走在山顶,却如走在地穴之中一般。 我记的《南华经》上显示的是九仙山北。因此,便早放出风去,说是天书在九仙山东,率领各派也是自东而上。这时,我便去私下与峨眉掌门枯叶大师商议,要他先去北面后山,防止有事。 本来少林掌门无xìng大师也说要率领僧众上山的,却不知为何,中途飞鸽传书道,偶染急疾,不便上山,由师弟达摩堂首座无慧大师替代。 九仙山之事,到了后来,几乎人人皆知,我自然不能不跟少林通气,只是无xìng大师说道偶染急疾,令我起疑。凭借无xìng大师深厚的内力,不说已经达到了金刚不坏,也差不了多少了,怎么还会有什么急疾? 唉!果然,等我赶到北山,无xìng大师早在此处了。” 说到这里,老者停了下来,老者的思绪已经完全陷入到当日的场景中去了,满眼的苍凉。 “你是从南华经中得知,应当去九仙山北的,无xìng他是怎么知道在北边的?而且他为什么又不和自己的僧众在一起,却又对你称病,独自前去呢?这里面一定有鬼!”那老fù沉思的说道,老fù再也想不到这几年中原江湖竟发生了如此大的事。 “唉,我也知道有鬼!有鬼的地方何止此一处!当日,我与无xìng大师翻脸jiāo手,难明之处甚多。不说其中有两个枯叶大师,还有一个妙音师太。当时,漆黑一片,目不视物,加上大雨隆隆,全凭劲力的感知攻敌。 我只感到一股暗力涌来,此股暗力堂堂正正,好似佛门内功,又不太似,我竟一时拿捏不准。再说,当时也不是仔细分辨的时候,我只知道,如果我抵挡不住这股暗力,必受重伤。 因此,我便使出圆化太极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天地无用’反击回去。哪想到,这一反击便铸就了我一生中的大错!这一掌竟。。。竟把无xìng大师打的筋骨尽碎而死!”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那老者说到这里仍是语声低沉悲伤,痛彻之情溢于言表。 “唉,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你也是无心之失,就算了吧!天下谁能不犯错呢?”连那老fù听到这一切,也把那老者当成了凶手。 “凤姑,难道连你也认为是我杀死了无xìng大师?不错,也许真是我杀的。我事后自思,还有这么几点疑点,我必须查明。一、以无xìng大师的功力之高,就算不能挡的了我这一掌,他的护体罡气也会产生自然的反应,抵挡大半,根本不应一掌致死。而他中掌之时,全身的护体罡气极弱,仿佛另有他用。二、他是背部中掌。他刚刚用金刚般若掌向我袭击,应当防备我的反击,面向我才对,没有理由,背对着我。三、当夜过后,我反复揣摩,当时袭向我的那股暗力极怪,与金刚般若掌的劲力不太一样,但确是少林的佛门内功无疑。难道无xìng大师又练成了别的高深内功?又或是另有少林高僧在场?四、无xìng大师临死之时,说出一个‘无’字,我始终猜不出是何意思。无字辈以少林中最多,但是当时都不可能在场。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无xìng大师死时,脸上的表情充满疑惑,看到我时,却没有怨恨,好象有什么事要急于告诉我,却终于没有说出来!这件事有这么多的问题,我不能不查明,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死去的无xìng。我与无xìng生死之jiāo,如今他已先去,我犹在世。我不为他查明这些事,谁为他去做?唉,只可惜事到如今,还是没有。。。没有一个结果。我真是太无能了!”那老者说完,又是一脸的苦笑,不过这次是真哭,有泪水滴在了地上。 “噢,原来这一切竟然这么复杂!这些都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这里面有鬼的地方太多了,是应该好好查查,你查到什么了吗?哼,你怎么不派人通知我,我要是早知道这些事,我早给你查出来了!那本南华经你看了吗?那肯定是有人捣鬼,两个枯叶大师,一定有一个是假冒的。说不定无xìng大师也是被人利用了,你们两个一对大傻蛋!再说了,这一切全由那本天书而起,那本天书到哪里去了?找到了吗?也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一本书,是有人想害你们两个,而故意布下的圈套!你们两个,不动点脑子就傻乎乎的去了!”那老fù也替那老者着急,不禁大声的替他分析和埋怨起来。 那老者只好干巴巴的听着,一脸的苦笑,等她说完了,才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那本南华经,我一直带在身边,翻过无数次,根本找不出一点异样。没有任何更换或拆装的痕迹。那一页就像一直就存在着一样,而且从墨迹上,也跟别处的字都相同。要是真有人故弄玄虚,我相信他不是人,而是神。呵呵,反正我老头子是绝对做不到,也想像不到!” “神?莫非是天下第一神偷?”那老fù听到老者提到“神”字,触动了灵机,立即高声喊道,“去,把赛华佗押来!” 那老者又是一脸的苦笑:“神偷再神,也还是人。人办的事,就算当时发现不了,事后也会知道,正所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事的手段再高明,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我这个武当掌门,找了十年,看了十年,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区区一个神偷,能看出什么来?”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那老fù也是一片好心。 须臾,赛华佗被带到,离的老远,就听到赛华佗在大声的喊:“快放开老子,你们这些臭娘们!那些蜂子可把老子害苦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等赛华佗到了面前,看到了那个打自己耳光的老fù,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不禁吼道:“看什么看?老妖婆!”说虽如此说,不过底气低了许多。当时叫“疯婆子”被揍了两耳光,这次便改成了“老妖婆”。转脸又看到了正在仰面运功,吸取大地灵气的月华,不禁瞪圆两只牛眼:“小姑娘,原来你在这里!你的师兄师姐还到处找你呢?我那梅霖兄弟还等着你去救呢?你却在这里像个站着发楞。你nǎinǎi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良心的话,快叫老妖婆把我放了!” 此时,月华无思无想,对外界亦不闻不问,自然听不到他在叫些什么。 那老fù却一瞪脸:“赛华佗,你擅闯我万花谷,该当何罪?是想去‘千蛇窟’喂蛇,还是替我办件事,由你选!” “喂蛇?你nǎinǎi的,亏你想的出来,打死我也不去!办事?那要看什么事,只要不违背侠义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 “侠义?哼哼!”那老fù冷笑两声,“一个小偷也配称侠义二字?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这里有一本书,让你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如果你办好了,我就放了你。如果,你连这一点也办不到的话,你那‘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就给我吞了肚子里去,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哈哈哈,哼哼哼!”赛华佗仰天一阵大笑,直把那老fù气的浑身哆嗦,想上去给他几个耳光,却苦于重伤后无力,“你,哼哼哈哈的,什么意思?若兰,找条蛇,塞他嘴里!” “是!”苗若兰从背后竹篓里,掏出一条全身碧绿的小蛇来。 赛华佗一见,急忙答道:“这你都不懂!哈哈哈,就是老子不是小偷,是侠盗!哼哼哼,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简直是。。。是年纪有点大了!” 赛华佗本意是想说:“简直是白痴!”一看到那条碧绿色的小蛇吐出长长的红芯子,急忙改口。 “废话少说!师兄,你把那部南华经给他,让他看看那些字是不是人为造上的!” 那老者从怀里掏出一部经书来,那经书已经卷的不成样子,就如那老者身上的道袍,皱皱折折:“赛华佗,这本经书是我不离身之物。这上面第一篇《逍遥游》的‘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后面被人添了一段字‘九月初九,九仙山北。。。’这段字不该是《逍遥游》里面的,其笔体、黑迹却与前后文字无一不同。你看看可否是别人后加进去的?” “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看的?加入这么一大段文字,当然需要这么大的地方,如果没有少字、错页,当然就是先前有的。你是不是。。。也年纪大了!”赛华佗又差一点说出“白痴”二字来。 那老者一脸的苦笑:“怪就怪在这个地方。你先看一下,再说!” 那老者把书递了过去,老fù喝道:“先放开他!” 赛华佗一把拿过书,花啦啦的翻了一遍,才掀开第三页,找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处,两个牛眼一瞪,却过来看着那老者。 “喂!让你看书,不是让你看人!若兰。。。”那老fù看赛华佗不去看书,却来看着那老者,一幅仔细研究的样子,不禁怒道。 “喂,老头!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这里哪有你说的什么‘九月初九,九仙山北’,连一个‘九’也没有!” “你胡说,我师兄会骗你不成!”那老fù一把抢过经书,睁眼看去,一下子楞住了,果然那后面就是“尧让天下于许由。。。”,真如赛华佗所说,一个九也没有。 “师兄,你不会记错了吧?”那老fù犹豫着说道。 那老者拿过去看了一下,然后指着“圣人无名”后面,说道:“你们看,这里明明写着‘九月初九,九仙山北,天书有难,速去赴援。。。,难道你们都看不见?” 赛华佗和那老fù面面相觑,齐声道:“没有!”那老fù又加了一句:“师兄,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苏州,太白酒楼。 僧者,半躺在一条长凳上,跷着一条毛腿,一只草鞋在上面一翘翘的,高高举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眯着眼睛,用破扇子点着对面的道者,言道:“神仙哪,神仙!没想到神仙也会犯错。十年前,留在经书上的字哟,害人不浅哪!害人哟!神仙害人也是要遭天遣滴!” 那道者粉面上微微一红,仰脖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反击道:“说的不好,说的不错!神仙害人要遭天遣,罗汉害人要不要受罚呢?我改了经书,只不过让人颠沛流离了十年。可不像某些人,硬充什么罗汉显世,结果使人命丧荒山!贵家的佛法高深,实在是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哈哈,哈哈!” 那道者一面仰天长笑,一面两根手指藏在背后,偷偷的拈了几下。 “嘿嘿,嘿嘿!不错,我是化身点化过那个无xìng,我承认!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不使妖书出世害人,我佛门弟子人人都可以舍生取义。不像吕道兄,做了却不敢承认,在身后偷偷想抹去经书痕迹。只可惜啊!可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神佛共睹!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做人何必如此虚伪呢?”那和尚眯着两眼,脸上一幅似笑非笑的神情,说一句用扇子点那道者一下。 “道济,你敢说我虚伪?”那道者霍的站了起来,“来,来,来,你我好久没jiāo量过了,今日乘此酒兴,你我再大战三百合!” 那僧者却连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用扇子点着那道者:“吕道兄,消消火,消消火,火大伤身呐!我是很愿意跟你打,只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赌约!我们真动起手来,我怕你不好向仙姑jiāo代!我和尚是无所谓的噢!打就打!” 那道者一听那和尚提到荷仙姑,一腔怒火立即散了下去,重重的坐在了凳子上:“好,即是如此,我们就来比酒好了!” “比酒?好啊,你不知我和尚是酒ròu和尚吗?所谓‘酒rò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我哪里没喝过。比酒,你是输定了,换一样,换一样!”那和尚摇摇头,一幅看不起那道者的样子。 “不,咱们就比酒,只要我吕洞宾输了,我情愿给你洗衣打酒,服侍你三个月!”道者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服侍我三个月?”和尚一听这话,惊喜的坐了起来,“好,不许耍赖!我和尚先喝!” “嘿嘿,嘿嘿,我杀不了你,还喝不死你?”那道者偷偷暗想,悄悄的把一粒刚从荷仙姑处带来的空心莲放进了口里。 “咦?那些字怎么会突然没了?”那老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的盯着手中跟了自己几十年的那本南华经。 果然,刚才在“圣人无名”后面的字,此时全部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难道我的眼睛真的花了?而且一下子花了十年?”那老者喃喃自语道。 “师兄,这本书咱暂切放在一边!你这十年想必吃了不少苦吧?有没有发现有什么线索?”那老fù看到那老者傻傻的只盯着那本书看,害怕他着迷,连忙转换话题。 那老者把目光从南华经上抬起来,看了看那老fù,苦笑了一下:“凤姑,你也看到了,这事情一到了我身上就都变的这么奇怪!我是不是中邪了?” “师兄,你没事的!听以前师父说,那些古书都有些古怪的!这本书是师父传给你的吧!这本书肯定不简单,奇怪的是这本书,而不是你!师兄,我们先不要管这本书了,先说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若兰,把这什么也不会赛华佗给我送回去!” “我什么也不会?”赛华佗张大了嘴,大声嚷嚷道,“你也看过了,这本书根本就什么狗屁改动都没有。一个疯老头子,加上一个老妖婆。唉,我赛华佗真倒霉,都是梅霖害的。要不是他,我如何能来这个倒霉的破地方?老子,老子。。。” “若兰,塞上他的嘴!” “是,师父!”声音微不可闻,接着却传来赛华佗“老妖婆,死妖婆”的“唔唔”声。 “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我这十年。。。自九仙山无xìng大师身亡之后,我就辞去掌门,离开了武当,独自一人调查着事情的真相。我先去了九仙山,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可惜那夜大雨隆隆,什么痕迹也早被冲刷掉了!后来,我仔细想过,这一切的祸源都是因那本天书而起。 如果天书真如南华经中的句子所说,我相信它一定还在九仙山上,因为如果它离开了九仙山,或者为人所获,历经十年,早已出世,轰动了整个江湖。直到如今还有许多人前赴九仙山去找书,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是影就有蛇’。那这本书一定是在九仙山上了,我也多次前去寻找,只可惜皆是无功而返。 唉,如果这本书真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有查知过去,预测未来的本领,那么最想得到这本书的人恐怕是我了!”那老者又苦笑了一下,“我不想用它预测将来,我只想知道过去!我只想明白这一切事情究竟是谁在cāo纵着!我总觉的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唉,不说这些了。我这十年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现在九仙山有一个大yīn谋,正有一队庞大的人马在屠杀着前去找书的武林人士,那是穿了便甲的官兵。没想到连皇帝老儿,也看上了这本天书,竟然不惜动用了那么庞大的军队,已经不知有多少成名好汉,武林高手死在九仙山上,那里此刻已经成了一座坟墓。 唉,这本书真是害人不浅啊!幸好九华山剑派的法相等人,已经在设法通知武林各派人士,不要去上这个大当。 十年之前,因为这本书起了一场武林浩劫。十年之后,一场武林浩劫又要形成了!”说到这里,那老者两眼望天,眼里一片苍凉。 “哼,浩劫就浩劫!反正死的都是贪婪成xìng的人,这样的人死的越多越好!”那老fù恨恨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此事因我而起,我自当一力承担!”那老者眼中苍凉更甚,枯瘦的肩膀耸动了一下,仿佛是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一点。 “师兄,你总是这样!这怎么能是你的事呢?这全是那些人想称王称霸,才会这样!如果都像我似的隐居这万花谷,哪还会有这些破事?再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你的原因,也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事。凡是想抢这本书的人都有责任!这是谁家的破书,不放好,让它出来害人!这个人的责任最大!” “呵呵,”那老者扭过头来,苦笑了一下,“那一夜,那个假枯叶拿了一本《金刚经》骗了无xìng大师,我相信这本天书应为他所有吧!看他的那种手法,绝不是武功,除非是仙术、妖法,才能千里取物。只可惜,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他还在人世,是不会看到有这么多人为了那本天书送命,而置之不理的。凡是能练成道术之人,必是心存善道之人。唉,看来为这本书所害的人,远不止贫道自己啊!对了,还有那个假妙音师太。经过我多年的调查,我认为她应该是妙音师太唯一的女徒弟,名字叫做婉妹,外号‘神针女侠’。 九仙山事件之后,婉妹就不知所踪。江湖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神针女侠’这个人。唉,说不定那个神针女侠也因此事而死了!” 就在这时,月华刚好微微睁开了眼睛,听到了最后的这几句话。不知为何,心中某处突然一动,仿佛哪根心弦被拨动了,月华立即调动灵息去追踪自己的感觉,却是一片惘然。只觉的有一件事与自己关系极大,却拿不准具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是什么事。 “不好!”那老者突然跌脚叫道。 “什么事,师兄!”那老fù看到老者凝重的模样,急忙问道。 “咱们武当派有难,我必须立即赶去!”那老者转身想走,却被那老fù一把拉住了,“师兄,不用这么紧张,哪个门派敢跟咱们武当派做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凤姑,你不知道!别的小门小派,我静空岂会怕他?前几日,我在林中听到两名峨眉弟子私语,少林联合峨眉、普陀山、九华山剑派,四大门派要齐集武当寻仇!我武当虽强,可也不是四大门派的对手。况且,此事因我而起,我自当出面制止!这十年来,武当之所以没事,多亏了我的生死好友——天残剑客易展容暗中相助。但是,这一次恐怕天残剑也阻止不了了!” “天残剑?那个少了一只胳膊,一条腿的残废?既然连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天残剑,都阻止不了,你去又有什么用?” “呵呵,论打架,我是比不上易展容。不过,我去不一定要打架。那些人要找的是我!只要我死了,他们就找不到为难我武当派的借口了!”那老者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死?你想去送死?那我更不能让你去了!你早就不是武当掌门了,还管武当的生死干嘛?我也不是以前武当派的静凤了,我现在是万花谷的谷主,武当派与我何干?从今天开始,你休想离开万花谷半步!除非我静凤死了!”那老fù恨恨的说道。 “呵呵,”那老者又是一脸的苦笑,“凤姑,你看你又着急了!我没说要真死啊!我只不过去装装死而已。我虽然身受重伤,龟息大法还是能使出来的。到时候,我只要在四大门派面前露个脸,然后让静云师弟给我一掌,我往地上一躺,一天乌云就全散了!四大门派都是得道高僧,想必是不会毁坏我的尸体吧?呵呵,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妙计不错吧!这可是我跟静云师弟研究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最后的绝招!没想到直到今天,才用的上!” “那也不行,反正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万花谷,我等了三十年,才见了你一面,你这么快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那老fù话还未完,那老者一个闪身,早到了远处。那老fù一把没拉住,急忙大叫:“死静空,等等我!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捉回来!” 老者和老fù虽然都受了重伤,但是身法快的仍然不是凡人所能想像。 “师父,师父。。。!”后面传来万花谷女弟子的叫道。 “你们守好万花谷,我很快就会回来。。。”远远传来那老fù的声音, “鬼啸天已受内伤,一年之内不会攻来了,小鬼们只要敢来,来多少你们给我收拾多少!把若雪放出来,一切听若雪安排。。。” 月华缓缓的放下手臂,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略一凝眉,飞身跨上冰鹫,直投北方而去。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四章 一月陨落 “薛哥在哪里?”淡红衣服的少女趋前一步,对着梅霖焦急的问道。 未等梅霖答话,淡红色少女后面一个牵马的长发少年,眉头微皱的看了看眼前这些人。只见这些人衣服上满是风尘之色,脸上却是一个个的目无表情,还有一个全身裹在青衣服里的人,手上拎着一根鞭子,鞭子上尚有点点血迹,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少年不悦的说道:“师妹,我们快走吧!师父让我送信,我们可不能迟了!” 那少年话音未落,突然人群中一人飞身而起,像一只大鹏鸟一样,向着那少年落了下来。那少年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惊慌,右手抽出腰间长剑,剑尖斜指,指向那人小腹。 那少年从拨剑到剑尖斜指,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破绽,确是名家手法。 空中那人“咦”了一声,似是十分惊讶。眼见那人小腹就要自动的凑到剑尖之上,躲无可躲。却不知为何,那人在空中突然一个转折,身子又拨高了两尺,接着一个筋斗,已经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之上。那人伸手狠狠的在马背上击了一掌。那马前蹄跃起,一声长嘶,如箭般冲了出去。 那少年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力,可是毕竟年纪尚轻,如何能拉的住奔马? 那少年看着手中的一条长长的红印,拨步就想赶去,却知这是一匹宝马良驹,要想追上它,绝非自己所能。 那少年恨恨的一跺腿,却听到旁边一声呼哨:“苏苏,快回来!” 那马已经跟了女主人三四年,颇通灵xìng,此时听到女主人的呼叫,便急命的想停下脚步,却在马背上那人的狂催乱打之下,哪里停的下来? 那马头向后,身子却只得不停的往前狂奔。 “鬼奴跑了,鬼奴跑了,快截住他,快截住他!”那个裹在青衣里的人,不停的狂呼乱叫道。 那马转眼之间,已经奔出五里。就在这时,道路两旁突然起了一阵黑雾,接着黑雾之中,“哧哧”之声不绝于耳,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门独门暗器“噬魂针”。 马上之人不是别人,却是武当派的凌云。当日,凌云中了鬼门的“噬魂针”和“七香魅魑粉”,发觉自己一身功力尽失,就知道那一夜在青瓦观的人都是凶多吉少,绝无幸理。 接下来,那鬼姬无双对着凌云的眼睛,施行迷魂大法。凌云虽不知其法术,但也知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凌云虽然表面上是在看着那无双的眼睛,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看。 这还是因为凌云勤修武当派内功,功力不弱,那时劲力虽失,但定力仍在。如果,忍不住瞄上一眼,必坠术中。 鬼姬无双没有查觉凌云并未被自己所迷,因此喂了凌云解yào,解了凌云的dúxìng,让凌云偷袭静仪师太。 凌云虽吃了解yào,但是功力只恢复了两成,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而且看当晚的情景,就算自己不出手,静仪师太也抵敌不住那yīndú无比的鬼门。 于是,凌云便装作中了迷魂大法的样子,按照无双的安排,点了静仪师太的穴道,擒住了静仪师太。 “置之于死地而后生”,这是凌云最爱使用的计谋。 只可惜,凌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来救出武当派的众师姐妹,因为凌云虽然十分的留心,但是仍然没有找到或者听到一点有关破迷魂大法的法门。 只要破不了迷魂大法,那就无法救出这些人,因为即使她们跑的再远,只要迷魂大法一发动,这些人立即就被别人所控制了。 凌云仔细的观察过,虽然明处只有一个人来押着这些鬼奴,实际暗中有不少红衣人、青衣人、白衣人、绿衣人在秘密的跟着,论人数绝对不比自己这些师姐妹少。 凌云最关心的当然是江韵梅。经过多次观察,确定江韵梅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鬼奴。这也难怪,江韵梅又不会武功,哪里抵挡的了迷魂大法呢? 当下唯一的办法,只有自己逃出去搬救兵,或许武当派的掌门静云师伯会有办法?毕竟他见多识广,也许知道破解迷魂大法之道,也未可知?就算他不知道破解之法,也定有办法来对付这些恶鬼! 自此,凌云便时时留心逃跑之机,只可惜一直也没有找到,直到现在有一对少男少女,莫名其妙的来拦住去路。 凌云一见那匹高头大马,就知绝非凡品,必定是什么名驹。自己出其不意的抢到那匹马,然后打马狂奔,那些鬼就算再厉害十倍,人数再多十倍,只要是人,就必定追不上这快马。 凌云计算的不错,只可惜没想到牵马的少年,竟是名家弟子,出手大是不凡。凌云躲闪之间,浪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那马竟然极听那少女的话,打死也不往前跑,更加打乱了凌云的逃跑计划,以致于功亏一篑,还是被人拦住了。 凌云一听到那yīndú的“噬魂针”的声音,早已飞身而起,离开了马背,手中把自己的外衣舞成一团,挡的滴水不漏。这是凌云早就想好的对付噬魂针的办法。 凌云平时除了赶路,别的什么也干不了,闲着没事,便思考如何对付鬼门的那些暗器、dú物,尤其是噬魂针。因为凌云曾在噬魂针下吃过大亏,所谓不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聪明如凌云者,噬魂针虽然厉害,但岂能得逞两次? 噬魂针yīn险dú辣,其弱点是劲力小,穿透力差,不像飞镖、破甲锥等重暗器,势猛劲足,挡无可挡。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找准弱点,噬魂针也不难对付。 凌云手中无可利用之物,虽有长剑,但是长剑面积太小,抡的再急,也有漏洞。最后,凌云便想到了利用自己的长长大大的外衣,再加上利用地形,应该可以避开那噬魂针,只要离的远了,噬魂针的作用就更小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凌云外衣劲舞,飞起之后,一个前仆,滚在地上,利用地面挡去了大半个身子,剩下的地方,便更容易防护。在地上滚的几滚,已经离的那团黑雾远了,直起身子,展开轻功,如飞般向外逃去。身子再扭了几扭,钻到了路旁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这里凌云逃的了xìng命,只可惜那匹宝马良驹,却中了无数的噬魂针,正想跑回女主人身边,却觉双膝一软,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淡红少女一见自己的爱马,倒在了地上,悲叫一声:“苏苏!”一跃而起,向着那马直奔过去。那长发少年手执长剑,一个箭步,赶到了那少女身边,加以防护。 一阵轻烟闪过,现出了四个人来,正是红白绿青四脸。 那红脸的火老大,手一举:“鬼奴跑了,给我追回来!不论生死!” 无数红衣人从道旁现了出来,齐声躬身答应道:“是,鬼主!” 那些红衣人正准备拨步赶去,却听到一个yīn森而飘忽的声音传了过来:“且慢,火老大,一个鬼奴,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有事,让我的那些鬼奴们去办就好了!咱们自己的兄弟,能省力就省点力!嘿嘿,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嘿嘿嘿!也让那个鬼奴尝尝他们自己的武当派剑阵的厉害!” “老四,你的迷魂大法到底行不行?是不是越练越差了?上一次一个小不点,你都对付不了,这一次又跑了一个。我看,让我的鬼影杀手出马好了!”开始时话声极粗,到了最后却尖细如鸡,正是那个白脸。 “影二哥,你敢小瞧我的迷魂大法?你要不要试一下?”那青脸说完,两只眼睛直直的瞪着那白脸,脸也凑了上去,一幅正要施展迷魂大法的样子。 那白脸急忙转过了头,四兄弟里面,还就数那青脸最为可怕,火影针可以致人于死命,甚至能让人生不如死。但是迷魂大法,却让人变成奴隶而不自知,是生是死,全在施法人的一念之间,甚至让你去下油锅,跳火海,你也会乖乖的去做,这还叫做人吗?据说,就算是死了做了鬼,也还要不辞劳苦的给施法人干活,听从施法人的摆布。 “跑了的那个不是我的鬼奴,是那小丫头施的法,小丫头虽然厉害”,说到这里,那青脸四处看看,又仔细的听了听,四周没有一点异常,确定那鬼姬无双不在这里,才接着说道,“不过,如果单论迷魂大法比我还差了。。。差了,那个不可以里计啊!毕竟鬼王传给我,比传给她早了十几年!我这十几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 “老四,你要派你的鬼奴去,就快派!要不然,三哥我可要亲自出马了!等捉到那个小混蛋,我非把噬魂针塞他嘴里不行!”语音三变,正是那绿脸。那绿脸看到凌云竟然在自己那些下属的噬魂针下,逃了开去,不由的大是气愤。 那绿脸早把那些下属骂了狗血喷头,青脸光顾着争论说明,此时经那绿脸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正事还没办呢。 那青脸又掏出那支短笛,吹了起来,却还没忘了跟绿脸争辨:“dú三哥,不用急,你瞧我的!我的这些鬼奴,可不比你那噬魂针。人家一件破衣服就破了你的拿手绝技!嘿嘿,嘿嘿!” “迷老四,别人怕你的迷魂大法,我可不怕!咱们就来比比是你的迷魂大法快,还是我的噬魂针快!对了,你还有什么‘鬼迷心窍粉’。不过,我的‘化尸腐骨水’,也不白给!”那绿脸说完,手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瓷瓶。 “还我苏苏!”一个清脆却悲怆的女声在那绿脸耳边响起。 那绿脸此时正在气头之上,想与那青脸拼斗一番,却又怕鬼王降罪。这时,正好有个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当下想也不想,手中瓷瓶一扬,一股白水从瓶中泼出,直冲着那少女的脸上而去。 旁边那少年在那少女问话之时,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剑向着那红脸刺了过去。 那红脸冷哼一声:“哈哈,小娃子,活的不耐烦了!”巨掌一伸,点点的一大片蓝光如萤火虫般向着那少年飘了过来。 少年少女同时遇险,眼见避无可避,却不为何,两人的身子突然向后退了丈许。接着,一股柔和却又雄厚的内力把那股白水和点点蓝光,逼退回去。 绿脸和红脸一楞,旋身躲避之间,只见一人两手提着那对少年,一手一个倒纵而起,在空中一个转折,落在地上,大步如飞的去了。 却正是鬼奴里面的静仪师太。青脸吹笛召唤鬼奴去追凌云,静仪师太也装着前往,想暗中相助凌云一臂之力。经过四脸旁边时,正遇上少年少女遇险。静仪师太心善,不忍心看如花似玉的一对少年就此无辜送命,忍不住出手相救。 “迷老四,你怎么搞的,你的鬼奴到底是怎么会事?”那红脸大哥看到一个鬼奴跑了,另一个鬼奴竟在自己手下救走了人,不禁怒道。 “哈哈哈,迷老四,我早说过你的迷魂大法不管事了,你还不服,现在如何?嘿嘿,嘿嘿!”那绿脸倒挺高兴,学着青脸的语调,开始嘲笑起他来。 “这个也是无双那丫头搞的,你们都看到了,她是鬼姬无双在青瓦观擒住送给我们的!我早说无双的迷魂大法是半瓶水,你们总不信!让你们看看我的鬼奴是如何立功的!”那青脸说完,又把短笛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了几下。 那些被擒的武当派月冲宫、遇真观的女弟子,如飞般向着静仪师太逃去的方向赶去。 “迷老四,如果你的迷魂大法再失灵了,你这鬼主也该换人了!我看还是派我的鬼影杀手好了!如果你的鬼奴真能成事,先由你的鬼奴去办,如果你的鬼奴又失灵了,我的鬼影杀手再上,如何?”那白脸说完,也不等青脸回答,便挥了挥手,无数的白衣人在道旁一躬身,如滚滚烟尘消失在了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哼,我的迷魂大法怎么会失灵?你们看好了,不出半个时辰,一定会把那两个逃跑的鬼奴给捉住的!”那青脸不服气的说道,接着又吹了一下短笛,一股尖利yīn森的声音发出。武当女弟子中突然一人,飞身而起,越过了几名女弟子的头顶,一截淡红色的剑尖直指到了静仪师太的后心。 静仪师太只觉后心一凉,急忙足下加劲,只是无论自己如何加劲,那剑尖始终离着自己的后心不到两寸,一道冷气直侵入体内,令人胆战心寒。 静仪师太虽然手中提了两个人,但是奔行仍然极速,那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她的手中不停的挣扎,哭着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苏苏,我要苏苏!” 那长发少年则在一旁劝道:“师妹,不要哭了,阿爹会给你买匹更好的!” “不吗!不要,不要,我就要苏苏,我就要苏苏!”那少女挣扎着想下地来,却被静仪师太揪住了后衣领,哪里能够下的来? 静仪师太看看已经奔出很远,渐渐把那些武当派的女弟子们都落在了后面,正想停下来,却觉的后面道旁树林之中有衣带破风之声,而且数量极众。静仪师太知道肯定另有追兵,便仍然继续前奔。 静仪师太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避到树林里去。到现在想起来时,才发觉树林里布满了敌人。唯今之计,只有加大速度,希望能凭借轻功跑出去。因此,静仪师太也不再有别的想法,只是运起内力,急速前奔。 只是静仪师太身中噬魂针和七香魅魑粉,其dú一直未解,虽然凭借其卓绝的医术,暂时克制住了dúxìng的发作,但毕竟消耗了不少的功力。再加上又提了两个少年,虽然不重,却也是个负担,尤其是那个小女孩,还在不停的挣扎。 静仪师太又不忍心把两人弃之不顾,只好提着两人急奔,却始终逃不过树林里的那些追兵,而且身法越来越慢了。 “唉!现在只有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了!”静仪师太自知必无幸理,却仍然不愿放弃奔跑,一切听天由命吧!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静仪师太越跑越慢,身后的那截剑尖却也没向前进半寸,始终离着她的后心,那么两寸的距离。 身后的那些武当派的女弟子们却渐渐的赶了上来。 几名武当派的女弟子已经从旁边越过了静仪师太,一柄长剑突然间直直的刺向静仪师太的面门,执剑之人正是遇真观的大弟子清平。 “唉!没想到今日竟死在自己弟子手下!”静仪师太心中一凉,不愿再进行抵抗,双手一抖,把手中的那两名少年远远抛过了武当派女弟子的头顶,一股柔和的内力托着他们落在了地上,“快走,走的越远远好!” 静仪师太闭目待死,却听“叮”的一声响,接着耳中听到:“快走!”却是凌云的声音。 静仪师太睁眼一看,只见凌云正手执一柄长剑,前挡清平、丛凤鸣,后挡梁一月、林雯明等武当女弟子,其势已危。 自己的生死无所谓,却不能不顾及凌云。静仪师太袍袖一拂,一股柔和的内力把粱一月的长剑dàng了开去,解了凌云之危。 凌云身子一斜,在静仪师太耳边悄悄说道:“声东击西!”接着,手中长剑霍霍,急攻向粱一月这边的林雯明、韩洁、杜芳、清柏,静仪师太也毫不迟疑的挥掌攻向粱一月,瞬间攻出了一十八掌,把梁一月逼退了一步,旋身而起,如一只大鹏鸟一样,扑向另一边。 凌云也在同一时刻,逼退了武当众女,飞身向这边扑来,眼看静仪师太已经越过了清平的头顶,就要冲出武当派女弟子的包围,两名女弟子却同时飞身而起,挡在了静仪师太身前,却是遇真观里武功最弱的清雨和清秀。 静仪师太身形略低,双掌齐出,击向两人的小腹。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必定会先行闪避,而且清雨和清秀虽然武功较弱,武当派的轻功“梯云纵”总是会的,而且静仪师太出掌较慢,也知两人有能力避开。 哪知,两人对静仪师太击来的两掌竟如未见,避也不避,而是双双举剑,向着静仪师太力劈下来,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静仪师太大惊,急忙收回七成内力,两掌轻轻击在两人小腹,把两人远远的推了出去,手掌一翻,小指一勾,使出小擒拿手法,顺手把清秀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可是因为这样,静仪师太的身形再也不能保持在空中,快速的落了下来。梁一月的剑尖早到了静仪师太的后心,静仪师太只得转身挺剑迎敌。静仪师太没想梁一月这一剑来的是如此之快,而且剑式飘忽,不知攻向何处,竟然抵挡不及,淡红的剑刃沿着小腿划过,剑刃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丝。 花魂剑变的更加明艳动人! 静仪师太飞身而起的同时,凌云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挡住凌云的是曲灵心和张小娣。凌云一剑刺向两人小腹,哪知两人对明晃晃的长剑犹如不见,也是挥剑向着凌云直刺。凌云虽然能早一点把长剑chā入两人小腹,可自己也必定逃不了被刺穿咽喉的命运。 凌云见状大惊,没想到以前胆小怕事的张小娣,竟有如此的勇气,实在是令人惊讶!凌云在空中一个转折,避开了两人长剑。凌云知道梁一月的弟子不可小瞧,人人武艺精湛,右手长剑急攻两人的同时,左手一掌击向曲灵心的左肋,其中暗含了三种变化。即使如此,这一招还是虚招,其真实目的还是在张小娣,为此又准备了四种后招。 哪知,曲灵心的动作慢了许多,虽然仍然是梯云纵的转折,不知为何,比平时使的慢了两成。凌云平时常与她们在一起跟着静武学习九宫连环剑,因此对每个人的实力都比较了解。 “曲师妹的武功怎么会突然变差了?好象只有平时的八成!”凌云虽然纳闷,却不及细想,那一掌本来是虚招,却变成了实招,在及体之时,又化掌为指,顺手封了曲灵心的穴道。 不过,经此一番空中打斗,凌云的身子也落回了原来的地方。 静仪师太正在苦战梁一月。突见梁一月把长剑一竖,清喝一声:“剑阵!”四名女弟子飞身而起,jiāo错飞过静仪师太和凌云头顶,抢向自己的方位。 凌云一见,暗呼一声:“不好!”急忙错步,想先行抢占住她们的方位,好破坏她们的布阵,如果她们布成了九宫八卦剑阵,两人恐怕是chā翅也难飞了。 凌云脚步刚一挪动,突然身后“嗤嗤”声响,梁一月的无形剑气涌到。凌云不敢大意,急忙挥剑挡住。凌云曾经大战过天神帮短刀堂的上官明凤,对付过她的刀气,从中得了不少的体会。因此,梁一月的剑气虽然快极,凌云却也挡的恰到好处。 只是凌云再也想不到,上官明凤的刀气岂能与梁一月的剑气相比?“咔咔咔”几声响过,凌云手里只剩了个剑把。幸好那无形剑气没再袭来,否则凌云真不知该怎么应付了。 看来,梁一月只是想阻止凌云破坏剑阵,并没想直接杀死他! 此时,九宫八卦剑阵已经布成,梁一月稳居中宫,做为主持,剑阵转动之间,把两人围了进去。 一柄柄明晃晃的长剑,向着两人jiāo递攻来,凌云急忙扔了自己手中的剑把,拿起腰间的剑鞘,当做长剑,展开九宫连环剑,奋力抵挡来剑。 此时,两人对冲出剑阵,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只是奋力抵挡,尽力支持,支持到何时,算是何时! 静仪师太小腿受伤,凌云为了保存内力,两人背靠背的坐在了地上,各挥长剑,抵挡一面。两人对九宫八卦剑阵皆极为熟悉,此时只守不攻,一时三刻倒也无碍! 只是面对着那无穷无尽的密密森森的剑网,凌云不禁感到心惊。以前都是自己主持剑阵,攻击别人,还不觉的这剑阵如何,此时自己被困在了剑阵中,才觉出了这剑阵的恐怖! 密密的剑网竟然遮住了阳光,阵阵的冷风自地面一阵阵的传来,使人不寒而栗! 静仪师太对这剑阵感觉倒没有凌云那么强烈,只是看到昔日一手养成,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最最亲爱的徒弟,同室cāo戈的师姐妹,此时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挥剑狂攻,出手狠辣无情,招招致人于死地,不禁令人黯然心伤! “哈哈,哈哈,今日能与静仪师叔并肩。。。并肩作战是我凌云的福气!青瓦观里,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师叔能谅解!”凌云本来想说“并肩对敌”,此时正在围杀自己的实在不能称为“敌人”,便及时改成了“并肩作战”。 面对那些女弟子,凌云虽然与她们的感情不深,但能想像的出静仪师太被自己的弟子围攻的感受,怕静仪师太受不了,弃剑投降,那可糟了! 这位静仪师太的面慈心软,在武当派可是出了名的!因此,凌云急忙开口说话,想分散静仪师太的念头。 “我知道!”静仪师太说了这一句后,便不再言语,虽然静仪师太涵养极高,但是面对自己弟子的大力砍杀,任谁心情也不会太好的。 “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师太!我受的dú针和dú粉,是那女鬼给解的。据我观察,并无人给师太解dú,何以师太可保武功不失呢?”凌云语调平静,就如平时在武当里请教师父问题一样,实则在一句话当中,“当当当当”,连续挡开七十二剑,招招致命的杀招。 “贫道未到武当之前,道号‘青鸢’!世人以讹传讹,误传为‘青渊子’!” “青渊子?你就是名闻天下的五大神医中的‘医道’?”凌云吃惊的差点把剑掉在地上。 “那是贫道十几年前的事了,贫道现在是武当派的静仪!”静仪师太平静的说道,丝毫不以凌云的吃惊为荣。 凌云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武当派竟然藏了一位这么样的大人物,怪不得玉女峰上的小兔啊,鸟雀啊,皆得善终,有这么一位医道宗师在此坐阵,就是想死也不容易啊! 凌云隐隐觉的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想问,一时却想不起来了,一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青渊子前辈,不,静仪师叔,既然师叔医道如此高超,那些什么dú针啊、dú粉啦,当然统统不在话下了!不过,我想请问师叔,咱们的这些师姐妹,是中了什么妖术,为什么会听那些鬼的话?咱们应当如何解救呢?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那不是妖术,也是一种武功,叫做‘迷魂大法’!中了迷魂大法的人,一生都会受施法人的摆布,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逃脱不了!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杀死施法之人,施法之人一死,法术自解!传闻练迷魂大法之人,只有三种结局可以选择,一是‘夭’,二是‘孤’,三是‘贫’。可见天道不爽,万事皆是由报应的!” 凌云一直在苦思的破解迷魂大法的方法,终于找到了,却发现自己知道跟不知道没什么分别,甚至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了却无力去办,死的更加遗憾! 凌云一失神间,丛凤鸣和谢自珍的两柄长剑,刺穿凌云的剑网,分刺其左肩和左肋。 静仪师太发觉了凌云的危机,不顾自身的安危,长剑一摆,替凌云挡了开去。就在这时,梁一月踏步急进,一指点在静仪师太的右肋。 凌云大吃一惊,飞身跃起,挺剑鞘向梁一月直刺。突然,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狠狠的击在了凌云的头上,正是不会轻功的江韵梅赶来了。 凌云被击的头晕目眩,眼睛望出去模糊一片,凌云心里却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死亡的时刻来到了。 凌云看到江韵梅面无表情的又抬起了双手,不禁在心里喊道:“梅儿,我不怪你!只希望我死了之后,你会好好的活着!早日逃出魔窟!” 凌云恨极了点倒静仪师太的梁一月,当即不顾身后刺来的七剑,奋起最后的一点内力,仍然直直的刺向梁一月的咽喉。 再说,如果能刺杀了梁一月,武当派也会少了个强劲的敌人,刺杀梁一月的价值最大! 凌云全身的功力都凝聚在了剑鞘尖上,一点光华在鞘尖上闪耀,夺人双目。四柄长剑拦在了凌云的身前,凌云却对此犹如视而不见,身子直撞过去。 剑鞘尖已离梁一月的咽喉不足一尺,天空中zhà响了第二道闪电,重重的击在凌云的剑鞘上。 凌云只觉的手一麻,剑鞘一沉,梁一月身子一侧,已经避了过去,飞起一脚,把凌云踹的直飞起二三丈高。 “要活的,给我绑了!”梁一月的声音里充满了狠辣,转过头来看了静仪师太一眼,这一眼里却充满绝别的神色。 那长发少年和那淡红少女一直在看着武当派弟子的争斗,想上前相助,却不知道该帮谁!那少女曾多次上武当山报讯,认识梁一月,对深居遇真观的静仪师太不熟。此次,却蒙静仪师太相救。看服饰,静仪师太和凌云也是武当派的。 那两只小脸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闹不清是怎么会事!那少女只急跺脚大叫:“别打了,别打了!”却哪里有人听她的! 剑阵一起,烟尘滚滚,两人就算想上去,也chā不进手去。虽然是如此,两人却并不逃走。 武当派的女弟子擒住了静仪师太和凌云,便向两人奔去,那长发少年跨前一步,把那小女孩挡在了身后。 两人武功虽然不弱,可怎么抵得过武当派的九宫八卦剑阵。不一会儿,便也被捉住了。 一阵轻烟闪过,那青脸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影老二,你不会再说我的迷魂大法失灵了吧?dú老三,你服是不服?” 梁一月倒提着花魂面色冷峻的走了过来,剑尖向地,双手躬身施礼:“启禀鬼主,鬼奴已经全部抓获,听凭鬼主处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好,好,做的好。。。哈哈,哈哈!”一道红光闪过,脑袋凌空飞起,却犹在张着嘴,哈哈大笑不止。 “迷老四,四弟!”其余三脸齐声悲呼,红脸巨掌一挥,白脸双手前伸,绿脸袍袖一拂,点点蓝火、十余根银色的飞抓、化尸腐骨水,一齐向梁一月攻至。 梁一月身中七香魅魑粉和噬魂针以及迷魂大法,噬魂针虽已取出,但四脸害怕梁一月反抗,因此余dú一直未给清除,七香魅魑粉也未解。再加上梁一月为抵抗迷魂大法,消耗了巨大的内力,与静仪师太假戏真作,又消耗了不少的内力。此时,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因此再也避不开这三般恶dú的攻击了! “师父!”一声悲鸣传入耳中,天地为之一暗,一颗耀眼的流星自天而降,流星的后面是淡绿色的尾巴!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五章 迷醒之间 流星尚未落到地面,流星的前端突然发出一个小光球,直向三脸冲去。正是两仪剑法的最后一式“震日东来”。 三脸大惊,急忙飘身后退,那个光球zhà在了地上,灰尘四起。一个袅娜的身影落在了地上,短剑一划,剑影重重,扑天盖地的向着三脸攻去。那三脸竟腾不出时间来放出暗器,只得再次后退。 月华出其不意,一招逼退三脸,回过头来,伸左手想把师父救走,却是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的师父倒在地上,身上蓝火烧的“咝咝”作响,身体上出现了无数个大洞,正在不断的扩大着,十几只银色的飞抓深深的抓入了体内各处。一张脸已经变成蓝黄色,斑斑驳驳,早已没了人样,头顶处甚至露出了蓝黄色的头骨。嘴唇早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大洞,仿佛裂了裂,算是一笑,挤出了几个字:“你很好。。。” 一把淡红色的花魂带鞘伸到了月华的面前,那只握剑的手迅速的变成了手骨。 月华知道这是师父最后的嘱托,花魂剑向来是师父用来斩妖除魔的,从不离身,隐隐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意,此时把剑jiāo给了自己,就代表要自己负起斩妖除魔的责任。 月华突然心头一冷,不及细想,抓起花魂,飞身跃起,脚下无数的黑色的细针,蓝色的火焰,十几只银色的飞抓,轰然而过,离着脚底不到半寸。 月华在空中一个转折,正好那冰鹫掠翅飞过,稳稳的坐在了那冰鹫的背上,那冰鹫急忙展翅,冲入云宵。这下面太危险了,冰鹫可管不了许多,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逃命要紧。 月华看着地面的师父,慢慢的化成了一团黄水,不禁伤心yù绝,却是一泪眼泪也没有。只觉的自己的身子,就如忧伤的冰山,正在“咔吧咔吧”的裂开。 那胆小如鼠的冰鹫突然“呱”的一声欢叫,如箭一般向着地面冲去! “主人,主人!”那冰鹫一声声的欢叫,传入月华耳中,月华凝神一看,只见地面上一个大人举起一根黑色的鞭子,正狠狠的向一个小孩子身上抽去。那个小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梅霖。 当凌云逃走,青脸吹响短笛,命令武当弟子这些鬼奴去追赶的时候,梅霖也跟着脚步声向前跑去。却听“啪”的一声,梅霖只觉的背上一阵剧痛,只听一个声音骂道:“小兔崽子,你又不是鬼奴,跑什么跑?可别想耍花样!” 这个声音,梅霖一路上不知听过多少次了,这鞭子梅霖也不知挨过几千下了,这时听来倒有些亲切。 不知怎的,让梅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赵秉天常念在嘴边的几句话:“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 “哈哈,看来上天是要有什么大任降到我头上了!”梅霖回过头去,笑的一脸的灿烂,“大哥,轻点行不行?以后,你会后悔的!” “轻点?行!”那青衣人“嘿嘿”一阵冷笑,“刷刷刷”一连三鞭子狠狠的抽在梅霖身上,只把梅霖抽的嗷嗷乱叫,“后悔?大爷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有个秘密告诉你!”梅霖一脸神秘的说道,“是关于我为什么没被迷住的原因!” “快说!”那青衣人把脸凑了上来,又小心的说道,“小点声,别让别人听到!”破迷魂大法的秘密,这可不能随便给人听到,自己如果能查明,禀报给青脸鬼主,那可是大功一件。 梅霖把脸凑到他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我没被迷住的原因是。。。!” “是什么,快说,别磨蹭!”那青衣人焦急的问道。 “是你快要死了!哈哈,哈哈!”梅霖突然大声的在那人耳边叫道,直把那人的耳朵震的“嗡嗡”作响。 “小兔崽子,敢骗你大爷?今天不打死你,大爷就改成你的姓!”说着,狠狠的抡起鞭子,搂头盖脸的向着梅霖身上抽去。 梅霖乱跑乱跳的躲闪着,双目即肓,又是一点武功不会,哪里躲的开去?刚刚长好的旧疤,又被抽开了,鲜血淋漓。 “可怜啊,可怜!无知的可怜虫!你抽的越狠,死的越快!哪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得过好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三尺头上有神明’,太上曰‘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唉,你抽了我几千鞭子,恐怕死后,又要加倍还我,可怜啊,可怜!” 梅霖的嗷嗷号叫,渐渐的变成了念念有词,望空大师送给婉妹的新婚贺礼《太上感应篇》,是梅霖背的最熟的。 那青衣人看到梅霖的嘴在一张一合,不禁生气的问道:“小兔崽子,你嘟囔啥?” “唉!我在说你可怜!”梅霖长叹一口气,脸上一幅十分惋惜的表情。 “我可怜?”那青衣人怒极反笑,“可怜是吧?” “我让你看看到底谁才可怜?”那青衣人抡起鞭子,狠狠的向着梅霖抽去,“我可怜,我可怜,我叫你说我可怜!” 鞭子在梅霖背上,四处开花,鞭鞭见血。 突然,那青衣人抡起鞭子,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快速的消失了。他吃惊的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一个淡红的剑尖,嘴里却仍在说着:“我可怜。。。!” 说完之后,一头栽倒在尘埃里。 梅霖正疼的将要晕去,却觉的背上的鞭子突然停了下来。梅霖以为那青衣人忽然良心发现,放下屠刀,准备立地成佛了,正准备再加把火,大肆宣讲一番为人大道,却觉的后颈一凉,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揪住了。接着,身子腾空而起。 “月姐姐!”梅霖惊喜的叫了出来,这个感觉梅霖太熟悉了,和月姐姐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种方式,事后梅霖回想了无数次,有时想到此处,在梦里也会笑出声来。 没想到,还能重温过去的那种感觉,梅霖只觉的犹如在梦中一般。 “呜呜,主人,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真为你痛苦流涕啊!”正是那只大冰鹫迫不及待的欢喜的大叫起来,打扰了两人的好事。 “死老舅,你还没死啊?”梅霖再听到冰鹫的声音也感到极为兴奋,虽然这只冰鹫又胆小又怕事,但毕竟是梅霖的一个伴,无胜于有。 “呱呱,主人,你还没忘了我啊!我真是太高兴了!主人,你不知道,我跟这位。。。你这位姐姐,又遇到了好多的事呢?”那冰鹫已经憋了好长时间了。月华xìng冷,不愿多言,有时甚至一天,都不说一句话。那冰鹫跟着梅霖惯了,整天胡聊八侃,跟着月华后感到极不习惯,至到此时,才把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放出来。如果任他说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幸好,梅霖及时打断了它:“死老舅,少说两句!月姐姐,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发生了好多的事呢?” 梅霖不愿听那冰鹫的唠叨,却打开话匣子,准备向自己的月姐姐倾诉,梅霖这一段时间也憋坏了,如果让梅霖说下去,恐怕六天六夜也说不完。 “霖弟,以后不许乱跑!”月华冷冷的道,语音却是不停的发颤,显是极为激动,心潮澎湃,难以平静。不像是冰山上的风,倒像是照在冰山上的那一缕阳光,掠过了梅霖的心底。 “月姐姐,你怎么刚一见面,就训我啊?”梅霖在冰鹫背上,回过头来,一脸的灿烂,正是那招牌样的笑容,即有点神秘又有点纯洁。只可惜,此时脸上一道道的伤疤,像这笑容看起来有点恐怖,使微笑的效果大打折扣。 一枚奇怪的铜钱自月华身上无声的飞起,悄然的贴在了梅霖的身上,便再也不动了,仿佛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一样。 梁一月一剑杀死了迷魂鬼主,那些武当弟子的迷魂大法已解,一个个傻傻的站着,不知发生了什么?顿了一会儿,武功较高的丛凤鸣才首先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师父呢?”随后,一眼看到了地上的静仪师太,急忙问道:“静仪师叔,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我师父呢?” 接着,林雯明、清平、杜芳、清柏,一个个的武当女弟子都清醒了过来。清平急忙给静仪师太松绑,解穴。 这时,那红脸老大看到自己四弟惨死,不禁悲声哭道:“迷老四,你死的好惨呢?迷老四,你回来吧!你怎么不等等哥哥,就一个人先去了?你还没有学会鬼王的灵魂转世,还不能死啊?” 那绿脸走上前去,捧起那颗青头,失声痛苦:“迷老四啊,是哥哥不对,哥哥不该说你的迷魂大法不行!你快回来吧!哥哥,认输了!” 那白脸则粗声粗气的说道:“迷老四,二哥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杀了所有的鬼奴,让他们给你陪葬,以后你的黄泉路上就不会寂寞了!杀光他们!” 那白脸最后这句话变的尖细,手一挥,无数的鬼影杀手,一躬身,烟尘滚滚的向着武当女弟子们扑去。 索链哗哗乱抖,空中万爪齐飞,一齐直奔武当派的女弟子而来。 “布阵!为梁师妹报仇!”静仪师太长剑一立,凛然喝道。 “我师父死了?”月冲宫的女弟子们大惊,曲灵心顺着静仪师太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地面上一滩黄水,黄水边上有一截衣角,依稀是梁一月的道袍。 “师父?”曲灵心不禁悲哭出声。这时,月冲宫的女弟子们都顺着曲灵心的手指看到了那滩黄水,一时之间,悲声齐鸣。月冲宫的女弟子们一边哭着,一边持剑向着那边狂冲,九宫八卦剑阵竟然布不成形。 “布阵,要想报仇就快布阵!”静仪师太连连呼喝。 “我不要报仇,我只要师父!”丛凤鸣哭着,向外狂冲,势如疯狂。 迎面三只飞抓抓了过来,丛凤鸣却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身形略避,让过要害,直直的一剑向着那个白衣人刺去,口中呼道:“还我师父,我要师父!” 一剑刺中了那个白衣人的胸膛,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而是那个白衣人慢慢的消散了。就在同一时刻,丛凤鸣只觉的左肩一痛,竟已被飞抓抓住,那飞抓一合,牢牢的抓住了丛凤鸣的左肩,把她向外拉去。 “喋喋!”丛凤鸣的耳中不断传来yīn森的鬼笑声。 “快布阵!”一个身影飞身而至,“当”的一声大响,一剑砍断了那只飞抓的索链,救下了丛凤鸣,却正是静仪师太。 此时,鬼影杀手已经完成对了武当派众弟子的包围,静仪师太一到了前面,另一面的武当派弟子立即溃不成军,不断后退。 武当派的女弟子们突逢大变,神智还未全清醒过来,再加上又逢师父的噩耗,竟然忙中出错,忘了解开凌云的穴道。此时,被鬼影杀手一攻一退,把凌云一个人留在了对敌的最前沿。 凌云呆呆的坐在那里,即不能动,也不能言,迎面三只亮银飞抓当胸抓了过来,接着“嗤嗤”声响,正是自己深恶痛绝的噬魂针。 三脸看到青脸惨死,急于报仇,连绿脸的鬼dú杀手,也出动了。 不知为什么,凌云突然想起了这么两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不由的在心里暗叹一声:“苦也,难道我凌云要死在此处?苍天无眼,你待我凌云何其薄也?” 凌云抬眼向天上望去,却正碰上了一对如水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比大海还深,满满溢出的却是亘古不变的忧伤! 凌云一瞬间呆住了,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又来到了昆仑山之颠。接着,只觉的自己的身子被猛的抛了上去,在空中不停旋转着,那些飞抓、噬魂针从自己身下掠过。 在旋转的空隙,凌云终于看清了那个淡绿色的身影,只见那个身影来去如风,忽隐忽现,一道红光划过,数个鬼影纷纷消散,却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道血迹。 “赵师妹?原来是她?”凌云心里犹如经历了一场地震,耳中隆隆作响,接着又有点苦笑不得,“自己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男子汉,被一个十一二岁的不到一米五的小姑娘,像个布娃娃一样抛来抛去,这成何体统?” 凌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觉的肋下一热,手脚竟然能动了。“记的在昆仑山之颠,那个小女孩还内力不足,需要借助于皇甫纯鹰的力量来解穴。此时,解起穴来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内力的进步怎么能如此迅速?或者是我认错了人?”凌云这样想着,潇洒在空中一个大翻身,一脚踢碎了一个绿衣人的鼻子。 接着,脚尖一挑,一把抓住了地下不知哪位武当弟子遗落的配剑,随手就是一剑,正是两仪剑法阳仪中的“乾路昭昭”。 那个淡绿色的身影仿佛一怔,如水般的眼光望了过来,接着花魂反手在后,身子如在水上飘行一般,剑随身走,运剑如带,围着凌云的身子转了一圈。 突然之间,剑光大盛,剑气纵横,迷漫了方圆一丈之地。剑光之中不时传出凄惨的叫声,噬魂针被剑气所激竟然反shè了回去,那些绿衣鬼dú杀手躲避不及,纷纷中针,立时倒地一片。 “真的是她!”凌云破解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迷团,感到极为舒畅,当即大步向前,视群鬼于无物,所学过的两仪剑法滚滚而出。那个淡绿色的身影与凌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合的天衣无缝,就好象知道凌云心里所想一样,剑招总是与凌云的相对应,同始同终,精妙之处却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云自对敌以来,从未如此得心应手过,只觉的上下左右无不如意,两仪剑法任意所为,甚至自己微加变化,独创新招,那淡绿色的身影也总能配合的恰到好处。 相反,那淡绿色的身影所使的剑招,方位怪异,有时与静武所授竟是大相径庭。凌云刚开始极不习惯,却也是尽力适应。到了最后,越来越顺手,那身影所使的每一招,凌云都隐然有所感,随手加以变化配合,竟是无一而不符。渐渐的觉的静武以前所授有许多是错的,使起来不如顺着这女孩爽快畅意。 凌云的整个身心都投入到了剑法中去,眼中所见,只是那一点淡红色的剑尖,心中所思,只是自己那隐然而发的感觉,这感觉里面仿佛带着那女孩的一点呼吸。 此时,两人已经化成了一团旋风,所到之处,挡者披靡。鬼影、鬼dú杀手纷纷后退,武当派的女弟子在旋风所到之处,也渐渐的清醒过来,在静仪师太的呼喝领导之下,组成了九宫八卦剑阵。 剑阵即成,威势大增,合武当女弟子之力而成的九宫八卦剑阵,直似一个巨大的剑轮,挡无可挡,碾过的地方纷纷化成了粉尘。 此时,人人皆陷入了狂热的厮杀之中,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正高高坐在冰鹫背上的梅霖。虽然武当弟子占了优势,那些鬼影、鬼dú杀手纷纷后退,梅霖却觉的有一股不好的灵息,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啄他,快下去啄他,死老舅,你没听到我说话,是不?”梅霖在冰鹫背上拼命的催促着那只大冰鹫,要让它也立点功劳。 哪知,这冰鹫看到下面烟尘滚滚,dú雾迷漫,竟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勇气,说不下去,就不下去,宁愿羽毛被拨光,也绝不下去送死。 梅霖见驱之不动,也是无法,生气的拿着落梅笛在冰鹫头上狠敲,只把那只冰鹫敲的“呱呱”大叫,痛苦流涕,却死活不肯下降半尺。 梅霖见帮不上自己师父、师姐们的忙,只得在上面高声大叫:“月姐姐,师父,快撤,快跑!” 此时,那些武当派的女弟子皆杀红了眼,一心想着为梁一月报仇,哪里听的见梅霖的叫声。月华心里也隐隐觉着不妥,但是一想到师父惨死的模样,便狠狠心,手上更加了把劲。 那三脸看到自己一方,竟兵败如山倒,不禁急的乱蹦乱跳,四面吆喝着指挥。那绿脸袍袖一抖,就要亲自上阵,却被那红脸一把拦住了:“dú老三,不要着急!且看我的鬼火杀手!” 就在这时,四周点点的蓝火亮了起来。原来,鬼火杀手没有急于上阵,是在四周准备着鬼火。接着,四周冒起了滚滚浓烟,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芳香的气味,正是武当弟子早就领教过的“七香魅魑粉”。 静仪师太一见之下大惊,大喝一声:“屏住呼吸,快撤!”带着九宫八卦剑阵向外闯去,对面鬼影重重,正是鬼影杀手挡住了去路。 凌云一见不妙,正要赶过去,替武当派女弟子开路。却听一声大喝:“纳命来!”声音粗犷yīn森,接着一只红色的鬼爪带着点点蓝光,到了面前。 花魂剑突然出现在那只鬼爪面前,替凌云挡了一招,凌云的剑却自低向高,反刺向那红脸的前胸。那红脸不闪不避,直到凌云的剑到了胸前,才伸左爪一拦,直直的向着凌云的长剑抓来,竟似不怕凌云的剑一样。 凌云一惊,心想必有古怪,当即变招。那红脸果然不畏凌云的长剑,凌云攻到,他往往硬抓硬挡,只有月华的花魂攻到时,他才会闪避。别的蓝火近不了两人身前,那红脸两只血红的鬼爪上所带的蓝火,却能突破两人组成的层层防御,飘向两人的要害。无坚不摧,攻势凌厉的鬼爪,配合上yīn柔狠dú,去势飘忽的蓝火,使人防不胜防。 月华陡逢强敌,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花魂缓缓直刺而出,招式简简单单,却犹如千钧之重。那红脸一见之下,却是大惊失色,急忙飘身闪避,不敢直挫其锋。 凌云看到月华突然使出了这一剑,心下大为惊讶,不知为何月华至yīn至柔的剑招,突然变的如此至刚至凝。凌云的两仪剑法尚未学全,便奉命南下,两仪剑法阳仪中的最后一剑并未学过,那一剑与震日东来相对,是为至yīn至柔的一剑。 凌云一呆也就是片刻的时间,便想到两仪剑法,每一式都是相生相对,我为至刚,她为至柔。她既然变成了至刚,那自己当然应当变为柔才对。 当下不及细思,顺着月华的剑意,脚步歪歪扭扭,却是沿着与震日东来相对的“巽”位,斜斜的一剑刺了出去,这一剑软弱无力,就如娇柔无力的美娇娘,勉力举起一根铁棍,要打人一般,竟连自己也不知这一剑是指向何处,攻向何地!因为那个地方,本是一片虚空,根本就没有人影。 不知为何,这软弱无力的一剑,却突然到了那红脸的眉心,那红脸大惊失色,再也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精妙剑招,直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要chā入自己硕大的头颅。 就在这时,突听“当”的一声响,接着一声“火老大”传入了那红脸耳中。正是害怕红脸有失,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白脸,在危急时刻出手救下了红脸。 本来必中的一剑,却被人挡了开去,凌云不禁暗叫一声:“可惜!”凌云甚至都仿佛看到自己的长剑划过红脸眉心的模样,手心里都有了那种感觉。此时,那种感觉却一下子变成了虚幻,不禁让凌云怅然若失。 那白脸救了红脸,当即加入了战团,手中一根极为粗大,四丈多长的铁索银爪,上下飞舞,分向两人爪来。接着,白脸身形一晃,出现了三个白脸,都持着铁索银爪,上下纵横。 那红脸的蓝火也越来越密,红色鬼爪更加凌厉,漫天的爪影配合着银色的飞爪,把两人困在了其中。 那绿脸见到火老大和影老二已经稳占上风,自己袍袖一拂,飘身而起,拦住了静仪师太的九宫八卦剑阵的去路,指挥鬼火、鬼影、鬼dú杀手发起了强攻。 九宫八卦剑阵是武当派弟子习练的最为纯熟的阵法,而且是作为能否进一步习练上乘武功的阶梯。因此,对于对九宫八卦剑阵都投入了最大的精力。九宫八卦剑阵来源于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的八阵图,经张三丰加以推演变化,再配合上精细绵密的九宫连环剑,直有夺天地、泣鬼神之功。九宫八卦剑阵使到急处,地上风生水起,天上隐隐有暗雷涌动,有天地为之相助,实是玄门正宗中极具威力的阵法。 所以,那绿脸虽率鬼火、鬼影、鬼迷杀手狂攻,一时三刻,那些武当女弟子也可保无忧。 凌云和月华虽然处于下风,但是两人轻功均佳,两仪剑法变化多端,威力无穷,面对着红脸的蓝火鬼爪和白脸的铁索银抓,仍是行有余力,应付自如,伤敌虽难,自保却也有余。 就在两方相持的难解难分的时刻,只听道路两旁的树林中,传出一丝幽扬的丝竹之音,其声极缓极柔,甚至有点媚,有点腻。 梅霖耳朵极为灵敏,首先捕捉到了这乐声,不禁大乐:“呵呵,谁这么好心,知道大家打架打的辛苦,竟奏起了乐曲!是不是应该再来点鼓点,配合一下厮杀的气氛啊!来点音乐,师姐们杀人也杀的痛快!” 梅霖刚想这里,果然下面传来了鼓点声,只不过不是那种战场上的铿锵大鼓,而是仿佛女孩子打的那种轻快欢乐的小腰鼓,小手鼓之类。 “错了,错了!不是这种鼓!”梅霖刚想开口大叫,突觉眼前一晕,差一点摔下去,急忙一把抱住了那冰鹫的脖子。 树林里一男一女挽着手,款款而出,脚步轻轻踩着鼓点。男子身材欣长,模样清秀,赤着身体,只在腰间围了一块青布,女子则一个个美艳如花,身材突出,只在关键部位围了绣花的青布,青布薄如纱翼,关键部位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这一男一女对面前的血腥厮杀宛如不见,眼中所见只有对方,面带笑容,就如热恋中的男女,轻轻的舞在林间小溪之上,动作雍容华贵,清丽脱俗。那优雅的笑容犹如后世网络上那个名帖:“我轻轻的舞者,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你投过来异样的眼神,诧异也罢,欣赏也罢,并不曾使我的舞步凌乱,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而是我年轻的心!” 一对出后,隔了三步,又是一对,比前者俊秀美艳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对一对出来之后,就在林边轻轻的舞了起来。 幸好梅霖看不见,要不一定会大叫一声:“哇噻,太夸张了吧!人家厮杀也用不着你们来伴舞啊!” 也幸好梅霖看不见,九宫八卦剑阵中的赵靖正飞身而起,由“坎”位直奔“离”位,在无意中看了那些轻舞者一眼,却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心神大乱,脚步一错,竟与清丰撞在了一起。 两人相撞的事,这在九宫剑阵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况且赵靖和清丰对剑阵早已熟极而流,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步。这边两人一撞,只听到另一边也“哎呀”之声四起,整个九宫八卦剑阵登时大乱。 静仪师太连连呼喝:“清平,走离位,占中宫;丛凤鸣过震位,占艮位,清秀占坎位。。。!” 哪知,那些女弟子对静仪师太的大声呼喝竟然置若罔闻。静仪师太看了那些奇怪的轻舞者一眼,只觉的那些轻舞者身上散发出一种极强的吸力,眼睛仿佛要掉入了里面,再也拨不出来似的。 静仪师太知是一种极为厉害的迷心阵法,急忙大声吆喝道:“快,快闭上眼睛!” 那些武当派的女弟子为了抵抗dú粉,已经尽力的屏住了呼吸,再为了抵抗迷心阵法,闭上眼睛,那人还活不活了?就算闭上眼睛,那轻柔、靡乱的扰人心魄的声音也不停的钻入人的耳中,让人不由自主的要向那边张望。 一只铁索飞抓向着清雨抓去,清雨却傻傻的不知抵挡,直到索链缠在了身上,才仿佛清醒过来,尖叫着挥剑砍去,却还哪里来的及,被硬生生的拖出了阵外。 与她靠的最近的林雯明飞身去救,却迟了一步,五只飞抓同时迎了上来,另有三只飞抓挡住了她的退路。静仪师太眼见危急十分,急忙离了中宫,一把把林雯明提了回来,却听到一声惨叫,眼睁睁的看着十几只飞抓同时chā入了清雨的身体,把清雨chā的血ròu模糊。接着,那些鬼影杀手嘶叫着,用力一拉,清雨的身体顿时变成了碎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有几个还内功较深,还比较清醒的女弟子,看到清雨如此惨死,不禁尖叫着大哭,就要飞身冲入鬼影杀手群里,拼死一搏。 静仪师太急忙大声喝止,喝令几个还算清醒的女弟子勉力组阵,却听到身后惨叫连连,又有女弟子遇难。 凌云和月华正在双剑合璧,力敌红脸和白脸两大鬼主。此时,看到武当派女弟子遇难,想要抽身救援,那两大鬼主发现了两人的意图,攻势如潮,一时之间,却也难以脱身。 那些鬼影、鬼dú、鬼火杀手一见了血,就如海里的鲨鱼闻到了腥味,更加疯狂,不顾命的向着武当派女弟子猛扑。 眼见武当派的女弟子就要被全部围杀,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笛响,接着笛声大作,竟把轻舞者的靡乱之声压了下去。 吹笛之人自然就是此刻高高在上的梅霖了。 梅霖听着那轻柔的乐音,扭头向发音之处看去,眼前虽然仍是一片漆黑,脑中却出现了一幅迷人的景象,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那里有青山绿水,欢乐的男女,自由自在吃草的牛羊。 梅霖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舒心的微笑,完全沉浸在了那幅美妙的图画里,当下就要驾着那冰鹫向地面冲去,幸好那冰鹫胆小,打死也不下去。 梅霖正在上面悠哉游哉,美滋滋的如饮醇酒,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那是清雨的声音。梅霖打了个冷战,突然意识到这声音可能有迷惑人的作用。一想到此,登时觉的这声音是如此的讨厌。当即就想,如何把这声音除了去。梅霖苦皱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只想的自己头疼起来。 梅霖一觉的头疼,登时想到了落梅笛,伸手一摸,落梅笛还chā在自己身上。梅霖不由的大喜,当即放在了嘴边,吹了起来。 笛声一入耳,梅霖竟觉的是那样的舒服,虽然仍然不是那种正宗的震元清心咒的味道,离那年轻男子所教相差很远,但毕竟梅霖也下大力气练过,手悬石的功夫也不是吹出来的。 震元清心咒本是道家镇定心神的仙曲,此曲一出,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些女弟子皆精神一振,从迷魂状态中清醒了过来。静仪师太的努力也取的是成效,那些女弟子又开始重新飞身占位。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时,空中突然划过了一道巨大的闪电,狠狠的劈在了十几名鬼影杀手的头上,那十几名鬼影杀手立即惨叫着,痉挛着倒了下去。 闪电自是清醒过来的江韵梅所发。江韵梅不会武功,所中迷魂大法醒的最晚,再加上迷魂大法还未醒,又受到了鬼迷杀手,那些轻舞者的迷惑,一直呆在阵中间,有如木人,动也不动。 静仪师太一直注意保护她,她因此安然无恙,直到梅霖吹响了震元清心咒,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同一时刻,左边树林中突听一阵大哗,那些杀手呼斗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人一剑当先开路,两侧几十柄剑左右纵横,看形式正是武当派的九宫八卦剑阵。 一人高高跃起,突然看到了静仪师太,大喜道:“师父,我们来了!”一句话未完,人却突然落了下去,紧紧闭上了嘴唇,运功调息。 静仪师太听出了是清娥的声音,不禁高声喊道:“清娥,有dú气,闭上呼吸!”说完之后,静仪师太主持剑阵向那边闯去。 江韵梅的闪电在前面,轰隆隆的开道,闪电的枝枝桠桠,把那些鬼杀手只打的鬼哭狼嚎。 那些轻舞者此时也不再那么轻松、潇洒,脚步一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变的狂劲火热,那些男子大力的震着脚上的脚鼓,女子则轻快的摇着手中的手链,身上银链,发出更加强劲迷人的声音。 梅霖在上面一听,那乐音竟想压倒自己的笛音,不禁一乐:“好小子,要跟老子比乐器,你还嫩点!” 当即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大力的吹了起来,只把一曲震元清心咒,吹的“吱吱哑哑”,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好处是单论音量压过了那些靡乱之音。 此时,静仪师太已经主持九宫八卦剑阵与树林里冲过来的剑阵合在一起。大家一见,皆感到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来的那些人正是武当派月冲宫和遇真观留守武当的全部女弟子,主持剑阵的是月冲宫的李文英。李文英接到月华的留书,当即急速禀报给了静云掌门。 李文英要求掌门火速派人救援,哪知静云掌门沉思不语,似有极重的心事,最后说到,当前武当派正遇到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处在生死存亡的边沿,实在不应再为了远处的事而分散人力。因此,要李文英先回月冲宫,等召集静冲他们商量后再做决定。 李文英还哪里等的及,回去跟月冲宫和遇真观的弟子一说,大家一致要求立即出发,前去救师父。当夜,李文英在玉女峰上留了一封短书,连夜奔南方而来。 一路之上,李文英率众人昼夜不停的赶路,倒也顺利。一直到了这附近,却遇到大路上有不少光头和尚向北赶路。李文英不愿多生是非,当即带领众人钻里了树林里。 在树林里前行了一天,隐隐听到前面有厮杀之声,李文英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师父,急忙率众从林中杀出,果然遇到了南征的众人。 两队人马合在一起,声威大振。 江韵梅清醒过来,放出数道闪电,然后开始游目四顾,寻找凌云。一看到凌云正在与一个红脸和数个白影苦斗,身旁却环绕着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急忙担心的叫道:“云哥!”话音出口,便磕磕绊绊的向着凌云处奔去,对后面静仪师太的大呼充耳不闻。 江韵梅有心帮助凌云对敌,凌云却与那两人纠缠在一起,找不到恰当的时机,正好有几个鬼火杀手看到江韵梅身单力薄,一付好欺负的模样,挥爪向其攻来。 江韵梅早就酝酿好的一道巨大的闪电,重重的击在了几个人的头上!闪电映亮了半边天空,那红脸看到自己的手下惨死,一分神之下,被凌云和月华急攻数剑,抽身便退。 此时,江韵梅正叫道:“云哥,云哥!”拨步奔了过来,月华看了江韵梅一眼,冷哼一声,身子纵起,几个转折,落在了冰鹫背上。 凌云看到月华腾身即走,伸出手去想挽留,却不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一个温软的身子,己经扑进了怀里,正是不顾生死急奔而来的江韵梅。 凌云顾不得去看月华,急忙挥剑抵敌追来的红脸和白脸,怀里的江韵梅双手轻挥,数道闪电jiāo叉直刺而出。红脸、白脸面对瞬间即至,耀眼生火的闪电,大惊失色,急忙飘身闪避。同时,一个粗大的铁索飞抓直奔江韵梅而来,却被凌云挺剑挡住。两人身前闪电纵横,连绵不断,凌云借机带着江韵梅飞身退入了树林中。 武当弟子一入林中,借助于精妙的轻功,如穿梭于林中的松鼠,在一棵树杆上一蹬,到了另一棵树,再蹬在另一棵树上,便不见了身影。那些鬼dú、鬼火、鬼针由于树木枝叶的阻挡,威力大减。凌云在江韵梅耳边低语几句,江韵梅凝神发出几道巨大的闪电,zhà在后面的树木上,那些树木当即燃起了熊熊大火,阻住了鬼门杀手的追击。 树林外不时传来几声惨叫,那是自天而降的月华,如夺命流星一样,不时夺去几条鬼门杀手的xìng命。鬼门杀手面对高高在上,来去无踪的月华却是毫无办法。 梅霖当然也听到了那种惨叫,不禁摇摇头,叹口气:“唉,早对你们说过,‘善恶皆有报’,‘头上三尺有神明’,你们就是不听,如何?可怜哪,可怜!” 那冰鹫再一次听到主人发出的感慨,不禁兴奋的附合道:“可怜哪,可怜!主人,我真为他们痛苦流涕啊!” 冰鹫的兴奋感染了梅霖,梅霖能够再次与月姐姐同骑一鹫,而且是并肩作战,简直可以与那个共骑同飞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相媲美。 “驾”,梅霖兴奋拿起落梅笛当马鞭用,在冰鹫肚子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冰鹫“呱”的一声长鸣,展翅划过三十里!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六章 天残之死 武当女弟子好不容易逃出了鬼门杀手的魔爪,检点一下人数,痛失了四名女弟子,分别是遇真观的清雨、清碧和清浦以及月冲宫的阮闻文,更有七八女弟子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的是中了七香魅魑粉,有的是中了噬魂针,还有的是中了鬼火和鬼爪。 众人一口气跑出了三十里,才停下来,找了个树林的僻静之处休息,静仪师太忙着给受伤的弟子疗伤医治。李文英看到众人里面并没有师父的身影,便焦急的向丛凤鸣问道:“师父呢?师父在哪里?” 丛凤鸣一句话没说出来,曲灵心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那些南下的月冲宫的女弟子都哭了起来。遇真观的女弟子们看到自己的师姐、师妹惨死,连尸首都没有抢回来,也不禁失声痛哭。一时间,树林里哭声四起,声震寒鸦。 一瞬间,李文英什么都明白了,身子一仰向后倒了下去,人事不知。苦思夜想的日日夜夜啊!连日的奔波cāo劳,再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一个小湖边,那只大冰鹫在湖面上贪婪的啄食着鱼虾。生死与它无关,它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饱肚子啦!就像现在这样,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吃一顿了,而且主人和主人的姐姐就在旁边。 大冰鹫满意的昂昂头,向湖边看了一眼。 月华不愿回到树林里去,只愿独自一人面对这失去师父的悲伤。两眼直直的盯着碧绿的湖水,碧绿的湖水映着眼里的忧伤。 梅霖早已经让冰鹫捉了几只野鸟,组成了临时的黑燕别动队,监视着附近几十里的一切,一有风云草动,立即通知静仪师太她们。 梅霖静静的坐在月华的旁边,默不作声,这对梅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梅霖知道自己的月姐姐,此时心情不佳,梁师父的惨死,一定会让她非常非常的伤心。 过了一会儿,梅霖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像个大人似的幽幽的叹了口气。月华虽然身子没动,耳朵却偏了偏,只听梅霖万分遗憾的说道:“可惜啊!可惜,为什么那人没用鞭子把我抽死呢?” 梅霖不用看也知道,月姐姐的脸一定转了过来,便接着说道:“只要有人肯为我落泪伤心,就算是被人打死,我也会感到幸福的!”梅霖一脸满足的笑容,就仿佛是自己真的被人打死了,看到有人在为自己伤心落泪一样。 “少瞎说,我宁愿师父没死,也不愿有人为她伤心!”不知为什么,月华和梅霖在一起,便再也冷不起来了,梅霖的那种笑容带有一种有穿透力的温暖,能够融化人心底的冰雪。 “月姐姐,你不知道我能够再见到你,都是亏了梁师父。我现在才知道梁师父是个大大的好人!以前,我还老恨她不让你出来,让我们见面。经过这一路,我觉的梁师父好的已经不能再好了!月姐姐,我给你讲讲梁师父的事,好不好?”这时候,月华心里满是自己的师父,梅霖一提这样话题,自然把她给吸收住了。 于是,梅霖又一次展现了自己的演讲胡吹的天赋,添油加腊,东拉西扯,把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颠三倒四,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遍,直把月华听的如痴如醉。梁一月过魅魑魍魉四幽阵的经过,梅霖并未亲历,也不知道,不过从梅霖嘴里说出来,那是比之事实又精彩激烈了不知几百倍。 直到梁一月假装被擒,梅霖更是大赞特赞,恨不得把两只手两只脚全部举起来,声称不仅骗过了众鬼主,连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多亏了静仪师太的暗示,梅霖才知道梁师父使的苦ròu计。 当然,梅霖也没忘了把自己的功劳夸大几千倍的向月华炫耀,虽然只是当了个不合格的通讯兵。 但是在梅霖嘴里出来,那就大不一样了,这次南行除了梁师父的功劳最大,那就数他梅霖了,有的地方就算是梁师父也要让他三分。比如说,梅霖把破迷魂大法的秘诀传给梁师父。 月华听了只是微笑,也不反驳。其实,就算梅霖不把这个讯息传给梁一月,梁一月也会知道。梁一月假装围攻静仪师太之时,静仪师太与凌云的对话中曾提到此事。 突然,湖中的冰鹫不知为何,“呱呱”叫着,在水里又是蹦又是跳起来。月华的目光望了过去,猜想那冰鹫一定是碰上了大龙虾之类,不甘心乖乖入口的生物,正在手脚并用的忙乱呢! 这只冰鹫胆子也太小了,连自己的食物也怕! 月华听着梅霖的眉飞色舞的胡吹大擂,看着那冰鹫在水里扑扑腾腾的瞎闹,不知为什么,心里那种忧伤的感觉变淡了许多。 月华突然间觉的这个小湖竟是如此的可爱! 树林里,凌云和江韵梅也是并肩坐在一起,谈着这些天的经历,谈到了阿香的死和那个黑脸大汉的死。 病号和无用的人是当不了鬼奴的!江韵梅对那黑脸大汉的死倒并不如何在意,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他死得其所!” 谈到了这些天的日日夜夜,不知为什么,凌云总觉的少了一点什么似的,自己总会无缘无故的走神。 是的,少了一双眼睛,那双如水般的忧郁的眼睛!凌云的左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右手,体会着双剑合璧的那种感觉,害的江韵梅不停的担心的问:“云哥,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让我来看一下!”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习惯,不良习惯!”凌云尴尬的笑笑,放了下去,不一会儿又重蹈覆辙。 武当山,终于在望了! 每个武当派的弟子都从心里感到无尽的说不出来的温馨。你看那高峻挺拨的山峰是多么的美丽啊!为何以前天天住在上面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觉的呢? 打死我,我也不再下山了!每个女弟子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尤其是那些刚开始热衷于离山南下,好能放松放松,游玩一番的人。 静仪师太一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自己终于把大部分的弟子安全的带了回来。只是静仪师太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相反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自己回来了,可是梁一月和那些死去的弟子却再也见不到这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武当山了! 山还是那座山,人却少了! 梅霖早就感觉到了武当山这熟悉的灵息,那种峻秀挺拨、大气磅礴的气息是别的山脉所不具备的。终于回家了,梅霖觉的自己像要飞起来一样,恨不得一步赶到玉女峰,到松树下看看,虽然梅霖此时是和月华并肩走在地上,那只大冰鹫当然跟在旁边。离武当山这么近,梅霖是不敢骑着冰鹫飞起来的,毕竟那太过显眼。 梅霖的嘴早闭不上了,计划着如何回家里大吃一顿,庆祝胜利归来。在梅霖的心里,能归来已经是极大的胜利了,况且自己立了那么大的功劳。 这不,这次能够平安回到武当,又被梅霖吹的全成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我的黑燕别动队,咱们能这么顺利的回来?哈哈,哈哈!” 梅霖的仰天长笑,还未笑完,就被一只冰凉的小手堵回了肚子里。 梅霖和月华走在前面,而凌云和江韵梅自然的走在了最后面。江韵梅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和凌云有说有笑。对于江韵梅来说,能够与凌云一同平安归来,那是最大的满足了,其余的事算不了什么。 凌云则想的极多,想到这次出行,广野莫名其妙的叛变,广正、沈小聪、唐晓雪失踪,梁一月和几名弟子惨死,还有。。。还有清瑶师妹。。。 这一切如何向静云掌门jiāo代啊! 越近武当山,凌云的心里越乱,越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自己的师父和静云掌门,还从来没有一次任务,自己完成的如此糟糕过。 而且还隐隐有一件事让自己更担心,就是那双忧郁的眼睛! 一双眼睛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问题竟连自己也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的问题,才是最难的问题。 “汤面,汤面,十文一碗汤面!”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包子,包子,又大又香的包子!” 。。。 一连串的叫卖声传入了梅霖耳中,梅霖不禁张大了嘴,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好啊!你们知道我胜利归来,准备了好吃的来款待我是不?好好好,来来来,先来一碗汤面!” 梅霖竟然准备在山脚下大吃一顿,也不想想,昔时庄严肃穆的堂堂的武林第一大派——武当派,如何会容许小商小贩公然在门前叫卖?又有哪个不要命的小商小贩敢在些做买卖? 月华的眉头早皱了起来,看着路边的几个简易棺材店,有人竟然连棺材都搬了来卖?而且纸牛、纸马、轿子等物一应俱全,山上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月华冷冷的道:“上山!”一提梅霖的手,拨步向山上赶去。后面跟上的武当派弟子也感到了异常,武当的山门前平时都有两人在守卫,此时竟然一个都不见,难道山上有大事发生了? 静仪师太一声令下,众人快步向山上奔去。 武当弟子回山,理应先去觐见掌门,众人急忙赶到了山中腰的紫宵宫。常年大开的紫宵宫宫门竟然紧闭,门前九名道家弟子一脸庄严的把守着,看到众女弟子回家,竟然视同陌路,只把剑把一伸:“静仪师叔请回,我等奉掌门谕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回?你让我们回哪去?我们刚刚才从大理回来,你又让我们回去?”梅霖一脸的笑容,“大哥,我们是从外面回来,要去拜见掌门!” “我不管你是回来,还是回去!掌门人不在,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格杀无论!” “大哥,礼貌点好不好?再怎么说,我师父也是你长辈。”梅霖卑躬屈膝的说道,脸上笑容不减。 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道士盛气凌人的居高临下的看了梅霖这个小不点一眼,“刷”的把剑拉出一半,大喝一声:“少罗嗦!快滚!” 一句话未威风完,一道红光闪过,那道士惊讶的看着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气愤的说道:“反了,全反了!布阵!快布阵!” 身后的八名道士“刷”的一声,一齐亮出了长剑。 就在这时,一个潇洒的身影飘然到了那道士的身旁,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广常师兄,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说话的正是从后面赶上来的凌云。 凌云这句话刚说完,就觉的那道忧郁的目光冷冷的直shè过来,不禁打了个机灵,连笑容也不那么自然了。 那道士一见是凌云,态度缓和了许多,拱手道:“原来是凌师弟,静云掌门不在,特令我等在此守护!凌师弟还是不要进去了!” 凌云笑了笑,随口问道:“是不是咱们武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要不然可用不到广常师兄亲自出马啊!” “过奖,过奖!不过,这次咱们武当可有热闹看了。少林寺率三大门派来我武当寻仇,都已经上了金殿!” “这么大的事?”凌云张大了嘴,“少林寺老实了十年,怎么忽然想起找我们的麻烦了?不得了,我得去看看,广常师兄,委屈你了!” “唉,没办法。重责在身,不敢倦怠,只好错过一场热闹了!”那道士露出了一脸苦笑。 “告辞,告辞!”凌云一边拱手,一边偏着头,搜寻着那个淡绿色的身影。 那个淡绿色的身影早到了远处,梅霖倒回过头来,冲着下面喊道:“师父,快走,有热闹瞧了!” 有热闹,而且是大热闹。对梅霖来说,这可不是个一般的好消息。那道士对待凌云和自己天壤之别的态度,早如脚底下的风,被梅霖踢到九宵云外去了。 此时,梅霖被月华托着,那也是健步如飞,身形了得,耳边呼呼风响,比在冰鹫背上也差不了多少。 那只大冰鹫半飞半跑,“呱呱”大叫,才跟了叮叮当当。 渐向上行,路过玉女峰,那棵松树依然傲立在风中,月华瞟了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暖色,立即把它抛在了身后。 再往上行,已经上了天柱峰。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梅霖耳中:“静云老头,我看你就从了吧!我兄弟三人如今是‘横推八百无敌手,上穷碧落第一人’,谁敢不从,就让他先尝尝我们的‘风云秀三才剑阵’!到那时候,你输给了我们,跪下给我们磕头再答应的话,面子上需不太好看!” “好啊?你敢说我们是疯子?我们华山三老,为武林着想,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原则,好心为你们两派分忧解难!你们竟然把我们这一高明的主意,当成儿戏!简直是太岂有此理了!” “虽然你们武当、少林都曾援助过我华山派。但是恩归恩,怨归怨,况且我们兄弟三人,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不愿看到你们两派自相残杀!既然你执意不从,我们也只好得罪了!” “二哥,废话少说!先打服他再讲!”接着,上面声音小了下去,想是已经动上了手。 “华山派的那三个老怪物?”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他们怎么找上门来了?嘻嘻,看来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华山三怪在围攻咱们掌门!快上!”月华听梅霖讲过华山派的经历,再加上内力大增,冰雪聪明,一听之下即知究竟。 两人登上天柱峰,月华游目四顾,只见眼前站满了一排排的人。能看到的竟全是清一色的光头,光头之上飘着各色旗子。白色镶金边的普陀山,黑色的九华山剑派,明黄色的少林寺和淡黄色的峨眉派。 普陀山旗下的和尚,人手一柄明晃晃的大方便铲;九华山剑派旗下的和尚则是每人身背一柄长剑,麻布相裹,并无剑鞘;少林寺的和尚人手一根长木棍;峨眉派的和尚则是大杂烩,有的执棍,有的背剑,更多的则是身背戒刀。 面对这些明晃晃的武器,月华就知这些和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梅霖看不到这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开始推搡前面的人群,嘴里嚷嚷着:“借光,借光,让路,让路!瞎子来了!” 一名手执方便铲的僧人回过身来,骂道:“吵什么吵?想下地狱也不用争这一时!” 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感到一凉,一个淡红色的剑尖已经指到了喉下。那僧人双目圆睁,大惊失色,刚吐出话的嘴巴大张着,吃惊的看着那个离自己咽喉不足半寸的剑尖。 身旁的一个背长剑的僧人转过身来,看到了这一幕,再一细看月华和梅霖身上的服饰,接着又抬眼看到正走上峰来的武当派的女弟子们,突然大声叫道:“有埋伏,我们中了武当派的jiān计了!” 这句话一出,宛如在天柱峰上打了一个响雷,大半的秃头都转过身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离的近的则各挺兵器,准备厮杀。 “没有埋伏,没有埋伏,我们是借路的,借路的!打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梅霖一脸憨厚的笑容,双手连摇,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只是没人看向一个小孩子,梅霖只不过是在自导自演而已。人人都盯着那柄淡红色的长剑,长剑上光华流动,隐隐有着一道道的血迹,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不断的从长剑上散发出来。 有识货的不禁低声惊道:“天下十大名剑之四,花魂剑?” 有些人的目光,渐渐的越过了长剑,落在了持剑的人身上。淡绿色的衣裙,亭亭玉立,如玉的小手一动不动,稳如山岳。 一接触到她的眼睛,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禁一动,仿佛整个人都溶入了那个大海里,被那种深深的忧郁所包围。 在这一刻,每个人都突然觉的生命真的是苦啊!顿时失去了奋争的勇气,什么权势、名利、武功、天下第一皆是苦啊! 天仿佛暗了下来,四周是一片永无边际的黑暗和yīn冷! 那些各执兵器的和尚竟然忘了把兵器砸下来! “贫道静仪,刚刚由外归来,并不知道本派所发生的事!我要见本派掌门,还请各位道友让路!”直到静仪师太那慈缓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些和尚才反应了过来。 看了看那些女弟子,几乎人人带伤,风尘仆仆,绝不似伏兵的模样。 这时,那些和尚被人分开了一条通路,一个人走了过来,却是武当派的静冲道长。 静冲长眉一轩,看了一眼静仪师太,眼中并无一丝喜色,面无表情的说道:“跟我来吧!”转身向里走去。 武当派的女弟子互相搀扶着,跟着静仪师太沿着和尚们让出来的一条通道向里走去。那些和尚几时见过如此多的美貌女弟子,皆探过头来细瞧,有些年纪大的稳重一点的,虽然一幅脸向前方,庄严无比的模样,那眼神却恨不得长在耳朵上。 和尚们望向这队女弟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更多的则是垂涎yù滴。从那些年轻和尚的眼中,甚至可以看出艳羡,好象在说,早知当初加入武当派就好了,那不就可以。。。,不知道现在改投武当派晚不晚? 月华紧紧跟在静仪师太身后,此时静冲道长在前,不便施展轻功绝技,不用去看,就能感觉到那些和尚的目光shè向何处,那目光中显然不怀好意,充满肮脏。 月华紧紧的握着花魂的剑把,一股股的杀气自花魂上散发出去,那些碰到身上的目光纷纷的折了回去,每个和尚的心头都感到发冷、打颤,急忙把目光改投别处。 梅霖则像个打了大胜仗归来的将军,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走着,感觉到身旁那无数粗壮的灵息,知道正走在一条人的通道之中,那头是扬的更高了,脸上的笑容那是要多志得意满,有多志得意满,仿佛在扬起手说:“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只可惜,和尚们的目光连在梅霖身上停留一下,都不肯,最多的是落在了走在最后面的凌云和江韵梅身上。两人并肩缓步而行,从容不迫、旁若无人,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款款生姿,男的潇洒,女的美貌,和尚们看了不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福气啊,福气!我要是还了俗,和那女子这样走在一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福气呢?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有的和尚使劲的嗅着鼻子,却不敢发出声响,闻着江韵梅经过时,身上那种淡淡的幽香。 梅霖的笑容还没表现够呢,便感到一阵凉风袭来,已经出了人道,只听到大声呼斗之声,不绝于耳。梅霖轻轻一拉月华的衣袖,问道:“月姐姐,华山三怪怎么样了?” 月华定晴一看,面前是巨大的一块长方形的空地,空地的对面则是自己武当派的男弟子和以前凌云救上山来的昆仑派的十几名弟子,再就是青城派和崆峒派的旗帜,下面的不用说,自然是两派的弟子了,人人各按长剑,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背后就是巍峨的金殿的大门。 月华年纪小,此次来天柱峰还是第一次,只见那金殿的大门极为高大,金碧辉煌,四角垂檐,极为庄严肃穆,使人一见之下,不禁心生敬重之意。大门后面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依山而建,气势不凡。 远处不及细看,月华收回目光,望向场内,只见三条人影上下翻飞,围住了一人,斗的正紧。中间那人依稀可以看出,正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静云道长。 静云道长手执一柄长剑,似缓实急,高抬脚、轻落步,剑如行云流水,身形潇洒俊逸。月华一搭上眼,立即被他的武功深深的吸引住了,一双秀目紧紧的捕捉着静云道长的招数,想着以前那老者所说的话:“yīn不离阳,阳不离yīn,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意在气先,力断意不断。。。” 至于梅霖的问话早抛到九宵云外去了,或者根本就没往耳朵里去。 梅霖没听到月姐姐的回音,正想再问,却听一人高声喊道:“哈哈,小瞎子兄弟也来了,来的正好。看看你老哥哥如何按你所说的化解这场武林仇怨!” 梅霖侧耳一听,正是华山三老中的陆斐云的声音。梅霖正要开口回话,另一个声音却抢在了前面,又传了过来:“哈哈,小兄弟,你看我们的‘风云秀三才剑阵’如何?看我五十招打败这个倔老头,让他曲膝投降,不。。。一百招。不,就二百招吧!” 梅霖正不知如何开口,回答陆斐云、陆斐风中的哪一个,一个较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三弟,小兄弟眼睛有点不方便,如何能看的见咱们的三才剑阵?” 其时,武当众人正在静冲道长的引导之下,走到了方形空地的中间,场内众人听到这三句话,不禁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梅霖身上。 “那三个老怪物竟然称这个小孩子为兄弟?”人人吃惊的张大了嘴。有比较深思熟虑的更进一步想到:“什么‘按你所说的’?难道华山三老来此胡搅蛮缠,竟然是这个小孩子安排的?” “谢谢,谢谢,承让,承让!谢谢三位圣人哥哥还记的我!”梅霖可乐坏了,这次终于露脸了。梅霖嘴里虽然说的是“谢谢三位圣人哥哥”,却是抱拳团团一揖,四周都转了一遍。 梅霖转了一圈,才想起来,现在是在武当山,而不是在华山,自己是武当派的道家弟子,而自己口里的圣人哥哥,正在大战自己的掌门人,自己这一表现岂不成了武当派的叛徒? 梅霖一反应过来,急忙大叫道:“喂,三位圣人哥哥,我让你们化解少林和武当的恩怨,可没让你们打我师伯啊!快停手,快停手!” “小瞎子兄弟,你放心,这老头厉害的紧,绝对死不了!你哥哥我有数,一定会手下留情的。我跟他们讲过了,要他们和解,但他们不听。我们就退了一步,让他们两个都听我们的号令,我们再让他们和解,结果他们仍然不听。老哥哥我再三忍让,他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风云秀三才剑阵’了!” 陆斐风的内功极高,此话一出,震的全场“嗡嗡”作响。话音未落,就听“刷刷”声响成一片,凡是带剑带刀的都几乎同时抽出了鞘。 “哈哈,哈哈,这个主意还是我先提出来的。小兄弟,你看如何?凭我一句话,从此‘华山三圣’光耀武林。哈哈,哈哈!” “不错,小兄弟,我们三人能为江湖做点有益之事,全是得益于你的提醒啊!”陆斐秀的话为陆斐云的话做了注脚。 梅霖听着陆斐云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感到犹如无数的刀剑向着自己身上劈来。 “圣人哥哥,快快住手,我有话说,你们再不住手,就杀了我吧!”梅霖说完,张着两手就要沿着声音向场中心跑去,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给揪住了。 梅霖随口说道:“月姐姐,你快让他们别打了!”也不想想,那是堂堂的武当派的掌门正在激斗华山三老,岂是一般人所能拆解的? 在场的这些人中,还没有一人自信有能力拆解的开场内的剧斗,不用说别人拆解,就算此时场中四人有人想罢手也已不能,谁敢保证对手不会乘势反击? 月华皱着眉头,看了看场中的形势,冷然道:“我做不到!” 话音刚落,一个红影自和尚们的头上飞过,翩若飞鸿。有时在和尚的光头上一点,还未等和尚们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场中心的上空,接着天空中腾起了一道淡淡的彩虹。 只听到“啊啊啊”的三声大叫,再看华山三老“腾腾腾”倒退数十步,各捂胸口,一跤坐在了地上。彩虹一闪即逝,众人定晴细看,场中央已经多了一人,一身红衣,却只有一条左腿和一只右臂,背被长剑,此剑极长,几乎触着地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用说,如此异像之人,就算没有见过,也必定猜的出正是天下第一剑客“天残剑”易展容。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急叫道:“爹爹,爹爹!”接着,一个穿淡红衣服的女孩自武当女弟子中急奔而出,向着那人扑了过去,一个长发男孩跟着追出。 易展容身形一晃,迎上了那女孩,用一只手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飞儿,爹爹jiāo代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事,做的怎么样了?” 那小女孩突然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边抽泣道:“爹爹,苏苏死了!武当派的那个男的抢了苏苏。” 易展容剑眉一轩,向着立在后面的男孩问道:“存儿,到底是怎么会事?” 那男孩一抱拳:“禀师父,苏苏是被自称鬼门的人shè死的。我和师妹多亏静仪师太所救,才能再见到您老人家!” 易展容把脸转了回去,慈爱的看着那个女孩:“飞儿,你已经大了,有许多事都要自己承担才行,爹爹可不能陪你一辈子!” 那小女孩抬起头,如雨后梨花,看着易展容那张温文儒雅的脸,不禁撒娇道:“不嘛,爹,我要陪你一辈子!” 易展容微微一笑,冲着走过来的静云掌门,单手做礼:“多谢贵派救了小女!” 静云掌门立即躬身回礼:“应该是我该多谢易大侠相救才对。如果不是您刚才出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唉,到时恐怕我这圣洁的金殿要沾上血污了!” 刚才天残剑一出现,人人都想:“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连天下第一剑客都来了!只不知他帮谁?” 此时一见,和尚们皆暗叹晦气,众道士皆心内暗喜。 “天下武林本是一家,我易展容必定竭尽全力平息这场争乱。这一点,静云道长请放心,贵派前掌门静空道长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易展容自当知恩图报,绝不会让贵派有所损伤!” “如此多谢易大侠相助!”静云再次躬身行礼,“易大侠能为天下大义出发,主持正义,实乃武林之福!” “不敢当,绝不敢当!我易展容只是尽一点本份而已!还请掌门暂代在下照顾小女及劣徒!”易展容说完,晃身之间,已经到了少林派无恨大师面前。 此次,少林寺达摩堂、罗汉堂、杂役院众首座皆未来,是由戒律院首座无恨大师带领座下弟子及其余各堂的部分弟子前来寻仇。 无恨大师长得极为魁梧,五大三粗,浓黑的扫帚眉,鹰眼如电,一见易展容到了近前,立即向前跨出一步,双手合什作礼,声如巨雷:“阿弥陀佛,易施主难道要与我少林为难不成?” 易展容急忙躬身一礼,执礼甚恭:“不敢,易某只是有几句话要说。天下武林本是一家,少林、武当向来同忾连枝,曾同艰苦、共患难,情意久长。虽无xìng方丈是死于静空道长之手,但此必是误伤。九仙山之夜,雷雨jiāo加,目不能视物,此事天下共知!所谓‘不知者无罪’,我相信当时必有许多误会。少林向来慈悲为怀,天下众所共仰,况且此时过去已久,静空道长也早已不知生死。无恨大师乃天下得道高僧,何必还要苦苦对此事苦苦追究呢?今天,僧道两家齐集天柱峰,退一步即海阔天空,进一步则生死两伤!还望大师三思!” “易施主,我不管你是天下第一剑客,还是巧舌如簧。静空打死我寺方丈,自当一命抵一命。对即是对,错即是错,误杀也是杀。只因静空一掌使我少林十年没有方丈,如此滔天大罪,静空自当到我寺谢罪。武当派藏匿杀人者,我们不来武当要人,到何处要人?今天我们必定要见到静空,要一个jiāo代!”无恨大师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后面的众僧,齐声呼喝:“要一个jiāo代,要一个jiāo代!”为无恨大师加油打气,连道士群里也有存心不良的人大声疾呼,唯恐天下不乱。谁都知道,无恨大师武功虽高,但比之天下第一剑客终究不如,如果两人对敌,无恨大师必输无疑。 易展容一听无恨大师的口气,就知今日之事绝不能善罢,想了想,向无恨大师问道:“不知大师今日意yù何为?” “武当派jiāo出静空,否则就让我们搜山!”无恨大师毫不含糊的说道。 “如果武当不许呢?”易展容略一凝眉。还未等无恨大师答话,就听僧人之中一人尖声高呼:“那我们就只好得罪了!” 易展容剑眉一轩,向着那个声音望去,那个人立即矮了半截。易展容回过头来,向着无恨大师问道:“此话当真?” 无恨大师双手合什,高宣佛号:“阿弥陀佛!” “唉!我本不愿与贵派大动干戈。即是如此,就请我这个残废来代静空道长接一下少林高僧的高招吧!”话音一落,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场中央。 无恨大师高宣佛号,纵身而起,直向着场中扑去,一出手即是自己苦练四十年的绝技大力伏魔神通,双掌齐出,两股威力无比的巨力同时向着易展容击去,正是大力伏魔神通中最后的绝招“降妖除魔”。 易展容的身形突然化成了一道长虹,一点血红突破了无恨大师的层层罡气,逼近了无恨大师的咽喉。无恨大师感到喉头一凉,自知自己是死定了,毕竟天下第一剑客不是浪得虚名。 不知为何,那道夺人心魄的凉气突然消失了。来时,无恨不知它是如何来的,去时也不知是如何去的,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那柄长长的天残剑突然在无恨大师面前自剑柄处无声的断落在了地上。而无恨大师的两掌则重重的击在了易展容的前胸,只听“咔咔”声响,那是骨头尽裂的声音。 易展容被击飞出一丈多远,场中的人皆惊呆了,再也没有人会想到,一招之间已经分了胜负,更不会有人想到失败的竟然是天下第一剑客易展容。 无恨大师飞身到了易展容跟前,只见他已是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胸口塌陷,眼见是活不成了,不禁伸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易展容艰难的向着无恨大师笑了笑:“大师,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明白的,就如你打死我一样。静空掌门的事,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是虚幻!世事如雾亦如烟!” 无恨大师看着易展容嘴里流出一丝鲜血,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喃喃的道:“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 “你们佛家有语‘舍生取义’,还望大师及早罢手,免造杀孽。”易展容一句话未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那个小女孩和长发男孩双双哭着奔了过来。 “爹,你怎么了?你快起来,你快起来!”那小女孩哭着扑到了易展容身上,那男孩则跪在了他的脚下。 易展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不再去看无恨大师,艰难的抬起手抚摸着那小女孩光滑柔顺的头发,勉强的笑了笑:“飞儿,不要哭!我就要去见你妈妈了,以后你要好好活着。记住,千万不要为我报仇,也不要去练天残九式。爹爹也没什么能教给你了,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身残志不残’!” 易展容最后看了那个长发男孩一眼:“存儿,你要照顾好你师妹!”说完之后,溘然长逝,留下的是两个孩子悲惨的哭声:“爹,师父!” 那个小女孩慢慢的抬起眼,眼睛里充满可怕的冷漠。天残剑长长的剑刃孤零零的直立在风中,通体如血。 那个小女孩慢慢的站起身来,双手握住剑刃,一寸一寸的拨了出来。入手却甚轻,原来名动天下的天残剑竟是一柄血木剑,两边无锋,平头无尖,正所谓人残剑亦残!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七章 含冤而亡 其夜已深,寒意甚重! 玉女峰顶,还是那棵松树下,孤零零的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夜风吹起她的裙裾,长发飞舞,只有背是那样的挺直,动也不动,宛如亘古不变的巨石。 头顶上,夜空中,一只大冰鹫在不断的盘旋,冰鹫上面坐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自是梅霖。此时,梅霖双眉紧皱,爱笑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有的是比夜空还要深的忧愁。 走过千山万水,挨过几千鞭子都笑容不改的梅霖,为何会变的如此? 只因了月姐姐的一句话:“我想静一静,你先到一边玩会儿!”说完便静静的立在那儿,不再理他! 如何能让月姐姐笑一笑呢?这对梅霖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要想让别人笑,自己先得笑!”梅霖裂了裂嘴,却觉的自己的笑实在比哭还难看。 “月姐姐,没什么好难过的!不就是梁师父死了吗?人死不能复生,你应当节哀顺便!不行,这没用!” “月姐姐,你还当姐姐呢?连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还当什么姐姐,干脆改叫我大哥得了!” 梅霖这样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月姐姐非得给我个大耳光不行!”梅霖摸了自己的脸,好象真的感到火辣辣的。 “唉,我梅霖妄自称为智多星,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事也束手无策呢?束手无策的意思是把手抄的衣袖里,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现在伸着手,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应该叫伸手无策!” 就在这时,那冰鹫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几经努力终于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人。。。静空。。。静空道长来了!”那冰鹫知道梅霖心情不好,因此这句话说的是胆战心惊。只是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在寂静的夜空里还是被梅霖那双灵敏的耳朵听的清清楚楚。 “咣”的一声大响,冰鹫头上早重重的挨了一记,“死老舅,你nǎinǎi的,净瞎说!没听那什么天残剑说,静空早不知死哪去了!再乱说话,小心我揪了你的舌头!” “主。。。主人!是真的,我冰鹫什么时候骗过你?”冰鹫也跟梅霖学的油腔滑调起来。 “真的?”梅霖惊的睁大了空洞无物的双眼,“靠,这静空来的还真是时候,这火yào桶就差他这根导火索了。”梅霖转念又一想:“哈哈,这次可能逗月姐姐开心了!” 梅霖又裂开大嘴,笑了出来。 “驾”梅霖双腿用力,如骑马一般,一夹冰鹫的肚子,那冰鹫也学着的马的样子,长鸣一声,疾冲下山。 月华静静的立在玉女峰上,感受着夜的孤独,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花魂,丝丝凉意从花魂上传到了手心。月华能依稀的感觉出那丝丝凉意里面包含着师父的尚未散去的灵息。 “赵师妹!”一个声音在月华的耳边响起,月华神游物外,竟然没有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了身旁。 “赵师妹,原来你在这里,大家一直在等你回去!”那个声音大了一些,月华没有回头,就已经听出来的正是大师姐李文英。 李文英看到月华的头略微动了一下,却没有转过来,知道月华听到了自己的话,便继续说道:“赵师妹,你是咱们月冲宫的继承人,宫里还有许多事在等着你去处理,大家请你立即回宫!” “拿去!”月华没有回头,把手中的花魂扬起,冷冷的道。 “你?”李文英愤然变色,“赵师妹,你以为我李文英是什么人?师父把花魂剑传了给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花魂剑是师父从不离身的配剑,既然给了你就是要你做月冲宫的继承人。你应当尽心尽力带领大伙为师父报此大仇,你怎能随意推脱?师父既然把剑给你,就有师父的道理,我李文英对师父一片赤胆忠心,是绝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师父之事的。赵师妹,你独自外出,不理宫中之事,如何对的起师父?” “师父的仇我会去报的,宫里的事我不会去管!”月华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暖意。 “你必须去管,因为这是师父的遗命!”李文英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绢递到了月华面前。 月华疑惑的回过身来,接了过去,李文英一晃打亮了火石,借着那昏黄的亮光,只见那块丝绢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文英:我走之后,精心辅佐好月华,把我月冲宫发扬光大!” 墨迹潦草有力,正是梁一月那特有的字迹,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月华看到师父那熟悉的字体,不禁一瞬间模糊了双眼,肩头剧烈的抖动着,只听李文英在旁边缓缓的说道:“赵师妹,这块丝绢是师父临走之时,jiāo给我的。我从未对别人提起过,你可不能违背师父啊!” “李师姐,你。。。你先回去照顾好她。。她们!”月华字字哽咽着说道。 “是!”李文英举剑作礼,这是拜见梁一月时所用的礼节,转身急速的退了下去。 “师父!”月华终于哭倒在松树上。无数的松针受不了这种悲泣,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静空与万花宫主静凤已经脚步不停的急驰了数个日夜,眼见武当山门在望,离别武当十年心中正充满无数感慨,突听有人高声叫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接着,飒然风响,一只大鸟落在了两人面前,从大鸟上下来了一个小孩子,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正在表演着强盗的姿态。 “唉,没成想十年不回武当,连强盗都敢来打劫了!”那老者一脸的苦笑。 “找死?”静凤怒气冲冲,扬手就要打去,那只冰鹫一见知道厉害,急忙大叫着,提醒梅霖闪避。 这一大叫,对梅霖是起不了丝毫作用的,就算梅霖闪避,岂能躲的过万花宫主的一线盅?可是,对静凤却起了作用,她一搭眼之间,感到这只大鸟有点眼熟,再一细看,不就是武当派的那个女弟子曾骑着去过万花谷的那一只吗? 静凤收了手,冲着那只冰鹫问道:“喂,你是不是去过我的万花谷?上次骑着你的那个小丫头呢?” 那冰鹫看到那老fù认出了自己,急忙喜的直点头,就想向那老fù身边偎去,对有本事的人还是多套套近乎的好!这一点也是跟梅霖学的。 “哈哈哈哈,”只见那个小孩子一阵仰天长笑,突然向着前方深鞠一躬,“静空掌门,弟子这厢有礼了。弟子是特地来报讯的!” “报讯?你一个小瞎子报的什么讯?”静凤快言快语道,梅霖没有动作还好点,这一鞠躬可是马脚大露,是个人也能看出梅霖是个瞎子来了。 “怎么,报讯还得分瞎不瞎吗?哪条王法规定着瞎子不准报讯的,我怎么不知道?”梅霖摇头晃脑的大卖关子。 “有事快说,无事让路,再不让开,别怪老身不客气!”静凤跨前一步,伸手把梅霖像个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 梅霖登时觉的喘不过气来,急忙蹬着脚,陪笑说道:“我说,我说,你先放我下来!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生死的大事!” “快说,”静凤不但没有把梅霖放下,反而提的更高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好好,我说还不行吗?现在你们可千万不能上山,现在的武当山整个是一大火yào桶,有点火星那就会zhà的昏天黑地。你们这一上山,那不搞的天崩地裂才怪?今天要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天残剑挡的及时,恐怕武当山早就血流成河了!”梅霖说道这里停了一下,等着别人追问。果然,那老者问道:“天残剑易展容?他早到了吗?” “何止到的早,死的更早?” “你说什么?”一个苍老遑急的声音问道。 梅霖只觉的脖子上又多了一只手,自己更加喘不过气来,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你。。。你们快把我卡死了。我死了,可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凤姑,你先把他放下,让他慢慢说!” “易展容乃天下第一剑客,武功早入化境,他怎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那老者的声音不停的颤抖着。 梅霖觉的自己的身子被放在了地上,两只手却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头还有点晕,没听出老者声音里的悲怆之意,大模大样的说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他怎么不会死?天残剑是人,又不是神仙。他跟少林寺的那个什么无恨大师比武,一招就被人打死了,还天下第一剑呢,我看也太稀松平常了吧!” “无恨?少林监寺来了武当了吗?只一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兄弟,你再好好想想,那无恨大师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梅霖这是也感觉出了那老者的不平之意,只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一张一弛,含有无穷的威力。 “那。。。易展容有没有什么遗言?” “遗言?我没听到,我当时只顾着照料我那三个老哥哥了!” “多谢你来报信,小兄弟!”那老者在梅霖肩上轻轻一拍,对着静凤说道,“凤姑,我们快去!” 言讫,一晃身已经到了远处,后面传来了梅霖的扯开嗓子的叫声:“喂,你们不能去,武当山上有好多和尚哪!他们是要打道士的!”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得去!”那老者突然又到了梅霖身边,“小兄弟,我有一事相托,这里有本书请你jiāo给曾经骑着这只冰鹫去过万花谷的人!”说完,那老者把一卷书塞进了梅霖手里,梅霖却使劲向外推着:“什么书?是不是艮天诀?这本书打死我,我也不拿!” “艮天诀?你知道这本天书?”那老者听到这三个字不禁大吃一惊,立即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其邈不扬的小孩。 “哎呀,这本破书谁不知道啊?我碰到的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都在抢这本书,只有一个不抢的,还是我自己!” “那你知道这本书在什么地方了?”那老者的语音都在发颤,自己十年的含冤眼看就要昭雪了。 “在九仙山嘛!谁不知道?不过,去过九仙山的人都死了!” “这件事你也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天书是在九仙山里具体什么地方?”那老者越听越惊喜。 “哎呀,我看你也是那十个人里面的一个!既然是天书,岂是那么容易让人得到的,而且神器大多讲求缘法,有缘不求自得,无缘强求不得。再说了,就算得了也肯定没什么好处!今天这个来抢,明天那个来夺,睡觉都睡不安稳,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对一本书这么热心!算了,看在你给我姐姐礼物的份上,我对你说的够多了。我要回去陪月姐姐了!”梅霖懒懒的对老者笑了笑,打了哈欠,装作累了的样子,把老者的书揣在怀里,心里想着,终于找到可以让姐姐开心的东西了,再把这静空来武当山的事大肆宣扬一番,不愁月姐姐不转忧为喜! “呵呵,无缘强求不得,说得不错,深得我道家真谛啊!”那老者微微一笑,对梅霖顿生亲近之意。 “谁?”那老者身形突然矮了下去,变成半蹲,右手划弧后掠,一道柔和劲风的推向刺来的一柄长剑,那柄长剑见机却极为迅速,不等招数使老,立即变招,改刺向老者手掌的“劳宫穴”,时机、方位拿捏的都恰到好处。 “好剑法!”那老者顺势转身,后退半步,左掌将击未击,却见那剑突然收了回去,变成双手横剑做礼:“武当弟子凌云拜见前辈师叔!” “呵呵,不错,不错,十年不回武当,武当是人材辈出啊!”那老者捋须微笑,虽然自己与鬼啸天一战,功力大失,但是这个少年能对自己心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也算是极为机灵了,况且只凭自己一招,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更可见其聪明之处,“这真是长江后浪推长浪啊!贫道老矣!” “不知请教师叔道号?”那少年把剑一收,极为洒脱,使老者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呵呵,名号只不过是一个符号,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无名万物之母,名号,呵呵,不要也罢!今日你我一见有缘,我就送你件小小的礼物吧!”那老者从背上解下一个黑布包裹,那包裹包的严严实实。 那老者突然变的极为庄重,双手捧着那物,缓缓说道:“凌少侠,一物之功不在物,而在于人,为善为恶全在于一念之间,我辈习武不为欺人,而只求自保,天下之害莫大于权势,你要切记切记!” 凌云一见那物的形状心里一动,莫非是。。。,知道干系重大,当下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深施一礼:“弟子凌云谨记师叔教诲!” “喂,师叔,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有没有什么礼物送给我呀?”梅霖在旁边听到那老者又送给月姐姐东西,又送给凌云东西,却没有东西送给自己,不禁张着脸讨要起来。 “哈哈,礼物有向别人要的吗?”凌云听到梅霖这么不顾廉耻,不禁出口羞他。 哪知梅霖脸皮比城墙还厚,根本不理凌云的问话,反而求道:“云哥哥,你把那件礼物让给我行不行?” “想的倒美!没空理你!”凌云转身就走,自己本来是出来到十里外的那个村庄替江韵梅拿衣服的。这时候,那老者已经一晃身随着静凤去远了。 “云哥哥,让我摸一下好不好?”后面传来梅霖无休无止的声音,可是凌云已经展开轻功去的远了。 “嘿嘿,先让你高兴下,免的到时你看上我月姐姐的宝书!”梅霖摸了摸怀里那卷书,跨上冰鹫,直回玉女峰。 就在这时,山的后面突然飞起了一只白鸽,向北飞去,在这深夜里有点特别。冰鹫眼尖,立即告诉了梅霖。“靠,哪来的野鸽子,竟敢在我地盘上撒野!我的黑星别动队呢?快去把它给老子捉来!” 冰鹫一阵长鸣,一只猫头鹰应声而起,随后追去。北方极远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闪电正正击中了这只倒霉的猫头鹰,惊的看在眼里冰鹫张嘴打了个大嗝:“主人,咱们的黑燕一号碰上闪电挂了!” “靠,我也太倒霉了吧,连老天也跟我作对!算了,跟谁斗也不能跟天斗,撤!”梅霖骑着向玉女峰飞去。 “主。。。主人!”那只多嘴的冰鹫又开始叫了起来。 “咣”冰鹫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记,“又是什么事?” “我看到那个老道被迎进紫宵宫去了!”那冰鹫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呱”的一声大叫起来。 梅霖使劲的吹下了手上的一撮羽毛,恼怒的说道:“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快回去,老子累了!” 冰鹫一个盘旋到了玉女峰上顶,梅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老道有这么多宝贝东西,肯定又是去给掌门人送礼了。不行,我得看看他还有什么宝物,到时也好让那个骄傲无比的云哥看看我梅霖的本事。对,就这么办!” 梅霖撮唇作哨,两只黑头麻雀飞了过来,梅霖密嘱几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切须小心在意。两只麻雀一同点点头,悄然飞起,无声的飞入了紫宵宫里。 梅霖回到玉女峰,月姐姐已经不在,想必是已经回月冲宫了。梅霖打了个哈欠,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有事还是明天再办吧!梅霖偷偷溜回了遇真观,竟然连把门的也没有,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此时,武当山上和尚道士众多,酒ròu和尚、花心大和尚想必也实在不少,虽然都住了金童峰和日照峰。那两峰离玉女峰这么近,竟然连把门的都没有,梅霖叹了口气:“唉,师父也真是太没心眼了!” 梅霖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遇真观就梅霖这一个男道士,因此单独在边角上设了一间,其余的女弟子皆两三人一间,此时一片寂静,想必早已进入了梦乡。 梅霖在冰鹫的引导之下,回房睡觉,正睡的朦朦胧胧之际,突然听到窗棂上有“啪啪”声,接着有一只黑头麻雀的轻声呼唤。梅霖翻了个身,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主人,我听到那老道士在和静云掌门商量着要装死,骗过那些和尚!” 梅霖一听这话,才想起自己安排的事来,迷迷糊糊的问道:“装死?好,有宝物没有?没听到?靠,你干什么吃的?再探再报!探听不到,我把你做成火烧麻鸡!” 那只黑头麻雀被梅霖一阵臭骂,慌慌张张的飞走了。梅霖这里刚要睡着,窗棂又“啪啪”的响了起来:“你nǎinǎi的,有完没完?” 梅霖翻起身来大骂,谁在睡觉的时候老被人打扰,脾气都不会太好。 “对。。。对不起!”这只黑头麻雀正要转身飞走,却听到梅霖一声大喝:“回来!”又急忙折了回来。 “有宝物没有?” “有。。。有一只碧绿色的小瓶!” “小瓶?”梅霖一听立即精神大振,一骨碌爬了起来,打开窗户,不顾外面吹进来的寒风,对那麻雀说道,“进来说话!” 那麻雀哪享受过这等待遇,还一时吓的不敢进来,直到被梅霖骂了一句:“你nǎinǎi的,快进来,要不老子吃了你!”这才一蹦一跳的走进屋里。 “那老道士给了掌门一个小瓶?什么样的小瓶,有什么用?里面盛的是什么?”梅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那麻雀答不上话来。 直到梅霖问完了,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那老道士给的,那老道士已经走了,是掌门人jiāo给舒平的!” “掌门的?那里面盛的什么?” “不知道!掌门没说,只是使了个眼色!” “使了个眼色?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nǎinǎi的,你知道啥?一问三不知,你啥也不知道,我要你干嘛?给我滚,别打扰老子睡觉!” 梅霖翻了个身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的自己迷迷糊糊始终在半睡半醒之间。这一觉睡来竟是恶梦连连,一会儿是被人用鞭子抽,一会儿又看到一个人满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硬说自己是梁一月。一会儿又听到耳边传来“叮当”兵刃撞击的声音,一会儿又梦到一大群人在追着自己跑,那些人的面目模模糊糊,却怎么也看不清,里面不知为何竟会有自己的师父,等追到了自己又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月姐姐的脸。一会儿又梦到了自己以前从yào囊里掏yào瓶的样子,不知为何掏出来的却是一个碧绿色的小瓶,那里面盛的是蜂蜜,梅霖拿起尝了一口,甜的直裂嘴。等到蜂蜜进入了肚里,梅霖突然觉的一阵绞痛,痛的弯下了腰,用手捂住了肚子。 “dúyào?”梅霖突然醒了过来,“那小瓶里盛的是dúyào?” 梅霖揉揉自己的肚子,好象觉的肚子真的有点痛:“他nǎinǎi的,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梅霖蓦的想起了那只麻雀来报告的关于静云掌门jiāo给舒平一个碧绿色小瓶的事:“静云掌门,难道想在酒菜里下dú,dú死那些和尚?这倒不失为一个兵不血刃的妙法?” 梅霖正要为这个想法鼓掌叫好,又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些和尚们早吃过饭了!有谁没吃过饭呢?” “不好,他要dú死静空道长!”梅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要去救他!” 梅霖急急忙忙穿衣下地,叫醒那只大冰鹫,冰鹫连日奔波,昨夜睡的又晚,此时睡的极沉,却硬生生的被梅霖揪了起来。 梅霖推门出屋,只觉眼前一阵温暖,急忙问道:“死老舅,现在什么时候了?” 那只冰鹫抬头看了看天,答道:“好象。。。好象。。。,看不出来,反正太阳已经到了中间了!” “咣”冰鹫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记:“太阳到中间了?你nǎinǎi的,你怎么不早叫我?这次老子可晚大了!” 天柱峰,金殿前,青城、崆峒两派正在与静云辞行,而以少林为首的四大光头门派的和尚们早灰溜溜的下山去了。本来四大光头门派昨晚商量了一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逼出静空的下落来,要么就让武当派jiāo出天书。九华山剑派的法相说过,上次在九仙山幸存下来的有武当派的人,天书不用说,一定是让武当派得了去。四大光头门派此次前来,名义上是为少林报仇,实际上人人心里皆另有打算,都想借机打探天书的消息,因此少林一呼竟是百应。 少林派的监寺无恨大师深悔失手打死了天残剑,本yù当晚下山,只可惜树yù静而风不止,竟不能够再左右局面,因此第二天只得仍然率众齐集金殿。 四派商量的不错。哪知还未等四派发难,十年来杳无声讯的武当派前掌门静空道长竟会突然出现在金殿前,并且当众承认了失手打死无xìng大师一事,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愿以死以谢天下,望各派不再追究。 静空大师讲完,不等和尚们发话,即请现任掌门静云道长执行武当派的法规。静云手起一掌,正击中了静空的天灵盖,静空当场倒地身亡。 这一番变故大出和尚们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少林派的仇报的是如此容易,从此却也失去了再向武当派发难的机会。 正在和尚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之即,突然几名年轻和尚被武当派的月华和李文英率女弟子押上了天柱峰,声称那几名和尚是因昨夜擅闯月冲宫,企图偷窥武当派女弟子而被擒的,要四大光头门派给个解释。 少林无恨、峨眉方成、九华山剑派法因、普陀山慧光四大高僧,人人觉的脸上无光,长叹一声,不敢再在武当山上逗留,立即率众下山,连静空的遗体也顾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得查看一下了。 和尚、道士们都走了,只余下了武当派的弟子留在金殿之前,一直藏在武当弟子身后的那个老fù快步走到了静空的尸体面前,伸手拉住了静空的手,想把他拉起来,一拉之下却觉触手冰冷:“难道师兄的龟息大法,竟已经练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老fù略思一下,运起一股内力向那只手掌输送过去,无论什么样的内功,都应当有所反应。哪知这只冰冷的手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输送过去的真气,都散在了手掌之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入。 那老fù大吃一惊,一摸老者的头骨,只觉头骨已经全部震裂,变成了粉末。 一瞬间,老fù什么都明白了:“你。。。!”那老fù愤怒的指向静云,正想开口说话,却发觉自己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老fù用尽了全身之力,张口大叫,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同时,老fù只觉的全身的内力在迅速的流失。 就在这时,只见静云从容不迫的走了过来:“静凤师姐,静空师兄以死解我武当派的危难,我们武当派弟子永感大德,必定会名留青史的!” 老fù心里明白,必定是静云假戏真做乘机害死了静空师兄,又给自己下了剧dú,只不知是什么dú,竟是如此厉害? 此时,老fù的功力全失,眼见着静云渐渐走近过来,恐怕是又要来害自己。老fù不再运力与剧dú相抗,却是双手连扬,各色的花粉在自己身周迷漫,连极轻的花粉,老fù也无力扬出去伤敌了,只得扬在自己身上,希望能起到以dú攻dú的功效。 静云看到老fù奇怪的举动,小心的停下了脚步。就在这时,白光一闪,没入了静云体内,正是老fù在最后时刻放出了一线盅。 老fù眼前一片黑暗,双眼首先经受不住强烈的dúxìng已经盲了,只用最后的一口气,竭尽全力的凝聚着最后的一点意念。 静云的手缓缓的自腰间抽出了宝剑,一寸一寸的举了起来。 冬日的暖阳照在天柱峰上,不知为何,武当派的众弟子盯着自己的掌门渐渐的把剑举到了自己脖子上,看样子是要自刎,不禁如见鬼魅,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宝剑已经平放在了脖子上,一点一点的向里移去。就在这时,一道绿影一闪,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向着那剑把抓去,眼见那只小手就要碰到剑把,静云却左手袍袖大力一挥,一道强劲的罡风把那个身影推了出去。那个身影一退即上,迅捷无比,快似闪电。 静云却展开“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抵挡着那个身影的靠近,一边右手缓缓的向里送去,剑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那个身影高高纵起,头下脚上,如一颗流星一样疾冲下来,流星的前面是一个淡红色的剑尖,剑尖正对着静云手中剑刃的根处,眼中充满着决绝,宁可拼着自己受伤一死,也要救下掌门的xìng命! 四周的武当弟子看到这一幕都惊叫起来,理解其用心的感到惭愧,不理解的以为其要刺杀掌门。 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还有许多弟子连是怎么会事都没明白过来?又一道人影向着静云冲了过去,却是凌云。凌云仿佛又看到了那双如水的眼睛,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想去帮她,其势却差的太远。 就在这时,那老fù身子突然动了一动,一口鲜血“扑”的一声喷了出来,头软软的垂了下去。 静云一怔,手中的剑已经停下来,一道红光自眼前闪过,手中便只剩了个剑把。 静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把,再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迹,突然把剑把重重的扔在地上,怒声喝道:“武当弟子何在?给我把这个使妖法的老妖婆碎尸万段!” 武当弟子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掌门人挥剑自杀,是中了那老fù人的妖法。武当派门规极严,掌门人令谕哪敢不遵?静玄、静冲、静阳、静松各使眼色,各队中走出几名弟子,持剑上前,就要把那老fù人砍成ròu酱。三十年已过,有谁还认的这老fù曾经是武当派的静凤?就是静字辈有人有此疑问,她使妖法攻击掌门,也是死罪! 一个娇小的身影,一柄淡红的长剑,挡在了那老fù身前,冰冷的声音宛如山顶吹过的一缕寒风:“你们不能杀她!她是你们的静凤师叔,武当派绝不能自相残杀!” 武当弟子停下了脚步,互相望望,正在犹豫不决,身后却响起了静云的声音:“刺杀掌门就是死罪!你们还不快动手?凌云,你来动手!” 凌云正在向前急冲,看到事情突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正想缩身急退,却听到了掌门人的号令,不敢不听,只得持剑上前,对着月华深施一礼,苦涩的说道:“请师妹让路!” 月华却脚步动也不动,没有一丝一毫让路的意思,只是用一双如水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充满深深的忧伤,冷冷说道:“你真的要与我为难?” 声音凄绝,凌云不禁一下子呆住了! “还不动手?”“快点,云哥!”静云那粗厚的声音和江韵梅急迫的声音同时自身后传来。 凌云用手握住剑柄,缓缓的拨出剑来,只觉的那把剑竟似有千钧之重。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降下一个声音来:“静空呢?静空死了没?”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八章 峰顶之乱 冰鹫一眼看到了持剑而立的月华,敛翅落了下来。梅霖一步跨下冰鹫,突然感到了月华那冰冷而忧郁的灵息,被四周无数充满杀气的灵息所包围着,不禁惊道:“月姐姐,谁要杀你?我来保护你!” 梅霖说完,张开双手护在月华身前。 凌云正愁无法向曾经与自己双剑合璧,屡次救过自己的小师妹下手,看到梅霖从天上无端chā了下来,正好给了自己转移矛头的机会。凌云抬剑向梅霖一指:“梅师弟,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快快闪开!”嘴上说的是“快快闪开”,心里想的却是“千万别闪开!” 梅霖果然如凌云想的那样,不但没有闪开,反而向前跨了一步,落梅笛在手中轻轻一转,微笑道:“原来是云哥哥,只要有你在,那就好办了!你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 月华迈步向前,把梅霖拉到了身后,冷冷的道:“他是要来杀我的!” “杀你的?”梅霖惊道,手中的落梅笛差点没掉在地上,“为什么?” 这时,又响起了静云那威严的声音:“还不动手?” “掌门师伯,梅师弟在挡着,弟子无法动手!”凌云故意大声叫道,场里人人都看的出来,梅霖被月华拉到了身后,如何能挡着他? 静云又说道:“两个小孩子,赶开就是!”这对于一大掌门来说,这样的耐心已经是出奇的好了。 就在静云和凌云大声对话之际,梅霖低声的向月华说道: “月姐姐,这是静空道长让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收好!”梅霖在月华后面,悄悄的把一卷书递到了月华的衣袖中,却用自己的身子把自己的动作挡了个严严实实。 梅霖觉出月华把那卷书悄悄的收入了袖中,才低声问道:“月姐姐,他们要干什么?你为什么挡着?” “掌门师伯要杀静凤师叔!”月华刚才一直在阻止静云掌门自杀,并未看到那老fù人的情况,否则凭月华的聪明,不难判断静凤实际已死。当时,白线一闪,静云即挥剑自杀,天柱峰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事?月华已飞身上前,加以阻止。月华知道这是那老fù人厉害无比的一线盅,虽然不知静凤为何突然对静云掌门下此dú手,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掌门人惨死,而置之不理。自己曾身中此邪术,更不愿看到有人丧生在此术之下。 就在这时,那只大冰鹫扑到了梅霖身边,在梅霖的耳朵上“呱呱”大叫着,禀报着自己查看到的情况。 “死了?都死了?”梅霖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两句话,突然放声大叫,“静云,你给我滚出来,你害死静空道长,dú死静凤师叔。该当何罪?” 这句话声音太大,整个天柱峰上都听的真真切切,一瞬间,所有的目光一半集中在了梅霖身上,一半集中在了静云掌门的身上。 看梅霖的人,皆在想:“听说这个武当派最小的男道士平时就疯疯颠颠的,今天是不是没睡醒,在这儿说梦话啊?诽谤掌门,可是重罪,这玩笑也开的太大点了吧?” 看静云的人,皆在想:“真有此事?这静空和那老fù人都出现的有点太突然了,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隐情?小孩子一般是不会撒谎的,要是真如那小孩子所说,这可要天下大乱了!” 只有一个人的目光是个例外,那就是月华,月华定定的看向了远处,目光甚至越过了那高大无比的金殿。梅霖的这几句话不吝于在月华心里打了个晴天霹雳,一点模糊的念头,突然变的异常清晰起来,一股清明的灵息,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梅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刚才我拼死去救静云掌门,原来是在助纣为虐?”月华紧握花魂的手变的苍白,并且在不断的颤抖着,“原来我们一直崇敬的静云掌门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静云当然不知月华心里所想,但却能感到刺在背上的目光,如针如芒,当即并不惊慌,仰天一笑:“哈哈,哈哈!一个小孩子不要胡言乱语!静仪师妹,你教徒不严我也不来怪你!想我静云为武当呕心沥血,力挽狂澜,救武当于危难之间,大家应当有目共睹。静空师兄为武当安危,甘愿一心仆死,求我以武当门规处置!我当时也是下不了手,但为了武当的前途不得不如此。这也是大家亲耳所闻。静空师兄为了武林大义,为我武当,不惜一死,当永为我武当楷模。我与静空师兄几十年师兄弟,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十年前来武当的弟子都应当知道。我怎么会去害他?至于静凤师姐,三十年前,已被逐出武当,今次前来却无端加害于我,使用邪术想让我自杀,不是这位女弟子舍命相救,我早已遭了dú手!这也是大家亲眼目睹。静凤师姐不知从何处学来此等dú术,又来为害本派掌门,我正道人士对邪魔歪道就算凌迟处死亦不为过,更不能让邪术为祸人间!这玩闹孩童却在此大放厥词,想陷我静云于万恶之地。大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必能分清是非,不用我静云多说!云儿,快快把这玩闹孩童驱下山去,从此不准再入我武当门墙!” “是!掌门师伯!”凌云答应一声,正想动手,一把淡红的剑刃却横在了眼前,当即又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只听见天柱峰上响起了一阵怪笑,比静云刚才笑的声音不知大了几十倍,声响效果却小了许多,一点内力也没有梅霖论声势如何能与内功雄厚的武当掌门相比。只是看梅霖那夸张的大笑的样子,可比静云有型多了。 “静云老头!”梅霖这一生气,静云掌门也不叫了,直接改成了“静云老头”,“我想请教于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既然没有害人,为何却急着把我赶下山呢?这就证明,你心里一定有鬼!” 梅霖不等人有所反应,摸摸嘴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听到你与静空道长商量,要用装死的计谋骗过那些大和尚!我当时还大赞特赞,咱们的静云掌门果然是智勇双全,谋略过人,真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绝无仅有啊!哪知道后来,我又听到你jiāo给别人一个瓷瓶,要别人替你办一件事。当时,都怪老子太累了,也没细想,以为又必是你对付那些大和尚的另一奇门绝招!哪知,你静云掌门包藏祸心,对付的不是那些大和尚,而是自己的师兄、师姐!没良心啊,没良心!早知如此,你就算给老子磕八百个响头,老子也不会加入这破武当派!”梅霖许久没过过嘴瘾了,此时说起来真是“滔滔不绝,挥刀断水水更流”啊,只是一开始说的还像样子,丝毫不比静云逊色,后来却把整个武当派都骂了进去。 静云等梅霖说完,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呵呵,虽然你编故事编的天衣无缝,可也休想骗过大家。我虽然不知你为何到此胡说,挑拨离间,或许你是天神帮的jiān细也未可知。近日,我发现武当山附近有天神帮的jiān细在活动,此事我们以后再说。但是,请大家想一想,就凭这个小孩子就能进得了紫宵宫?就能听得到我静云的话?哈哈,这未免也太可笑了!我静云虽然不才,可是武当派紫宵宫也是不任由人来去的地方!” 大家本来被梅霖说的心里有点起疑,一听此话,又连连点头,皆感静云掌门说的有理,心想不用说梅霖是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瞎子,就算是武功如凌云一流的高手,那也极难去紫宵宫偷听而不被发觉的,看来这小瞎子真是jiān细,也未可知?而且是个笨jiān细! “哈哈哈哈,”这一次梅霖笑的更加大声了,“静云老头,可不要‘紫宵宫门缝里看人,把天下英雄瞧扁了’,尤其是我这样的少年英雄。这样的小事,岂用的着小爷我亲自出马?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黑燕别动队!死老舅,集合!” 那只冰鹫仰脖一阵“呱呱”怪叫,八九只各色鸟雀从四面八方飞来,规规矩矩的落在了冰鹫旁边的地上,排成一排。 “黑燕七号,你把昨晚看到的、听到的,都给大家说说!”梅霖得意非凡的说道。 一只黑头麻雀应声而出,向前跳了几步,张开小嘴,“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虽然金殿前的武当派弟子都听不懂这只麻雀在说什么,但是看到那麻雀说的像模像样,也不禁在心里对静云起疑。另有一些头脑简单的弟子则觉的极为好笑,甚至有的男弟子竟偷偷笑出声来,直到把自己师父那杀人似的目光引了来,才止住。女弟子们当然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可也是掩口而笑。 静云突然大步向前,怒喝一声:“够了!”这一声中运足了内家真气,直震的天柱峰晃了一晃,那只说嘴巴巴的黑头麻雀当即被震昏了过去,梅霖也觉的眼前一花,差点摔倒在地。 “我一直怀疑武当派内有jiān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原来那个jiān细就是你!你使此等妖术,窃听我紫宵宫,到底意yù何为?”静云表情严肃,声如震雷。 “你。。。你血口喷人,我要是jiān细,为什么要自己暴露出来!”梅霖极力争辩,可是毕竟人弱力小,气势上先输了三分,虽然梅霖的驾子列的很大,声音如何能与练了几十年深厚内功的武当掌门相比? 静云不等梅霖辨解,继续郎声说道:“你可记的,武当派门规第一百零七条,背叛武当者,逐出门墙;危害武当者,就地清理门户。念在你年纪尚幼,现在我以武当派掌门人的身份,驱逐你离开武当,永不许踏入武当一步!” 梅霖听到静云颠倒是非、黑白,竟倒打一耙,自己揭露不成,反成了jiān细,武当派的叛徒,不禁火冒三丈,气冲斗牛,跳着高的骂了起来:“静云,你这个死老头!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牲,你连畜牲也不如,畜牲还知道说真话!你撒谎不知脸红,放屁不知味臭,大便不知是自己拉的!你nǎinǎi的,你早晚没有好报,出门掉悬崖,吃饭遭雷霹。。。” 梅霖是越骂越难听,许多词句久居武当山的弟子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静云脸色铁青,岂容他再胡言乱语下去,当即向刚才执剑攻向月华的舒平使了个眼色,怒声喝道:“侮辱本门师长,是重罪!再加上你背叛本门,二罪归一,是死罪!我武当山岂容小儿玩童来玷污?武当弟子听令,给我把这胡闹小儿擒下!” “是!”舒平带领几个亲近的武当弟子,答应一声,挺剑向梅霖走去,其余的弟子一见,也纷纷围上前来。 凌云侧身一偏,身子向着梅霖,却对月华焦急的说道:“赵师妹,你快闪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月华如水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却对梅霖说道:“霖弟,你快走!”挥花魂挡住了攻来的四剑。 梅霖却咬着牙,坚决的说道:“月姐姐,我不走!我走了,就证明我说的是假话,我要让大家都明白,我梅霖说的是真的!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可怕的!” “姐姐相信你,你先走,以后会有机会证明的!”月华说话之间,又挡开了十几剑,此时那些本来决定旁观的弟子,看到舒平率众前攻,也不得不夹杂了进来,否则让掌门给扣上一个同情叛徒的帽子,以后在武当的前途恐怕全没了。 静云一见月华身形略动,双臂轻挥之间,就潇洒自如的把十几名武当弟子攻到的剑势尽数挡了回去,显得行有余力,极为轻松,不禁在心里暗骂:“一群废物,连个小女孩也拾掇不下!”恨不得自己持剑亲自上阵,只是自己乃堂堂的武当掌门,如何能与小女孩对敌?传出去,还不让江湖人士笑掉大牙? 可见,有时身份太高,也不是件好事,有许多事情是不能去做的! 静云冷喝一声:“布阵!”竟想使用武当派的“九宫八卦剑阵”来对付一个小女孩。 凌云见那些弟子听了掌门人命令,正要jiāo叉占位,突然大喝一声:“我来!”当头一剑向着月华直劈下去,同时身形纵起,占住了中宫。江韵梅微微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去,已经有一丝电火花在指间闪耀。 月华初时对众武当弟子始终手下留情,未出杀招,亦未仗花魂的锋利取胜,此时一见对方阵式已成,无数剑尖翻翻滚滚直攻而来,当下怒哼一声,身形急速的环绕梅霖一周,只听“嚓嚓”之声不断于耳,武当派众弟子的长剑断了一地。 九宫八卦剑阵,武当弟子练的极熟,遇乱不惊,长剑虽断,当即挥起断剑攻敌,威势不减。凌云正想如何让剑阵故意露个破绽,放月华出去,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接剑!”正是自己的师父张廷音的声音,接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到了自己上方,正是每次自己有任务在身时,师父总会给予的“冷月”剑。 冷月一出,表示着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凌云飞身接住了来剑,心里却不由的苦笑,在这么多前辈高手面前,自己要想做到毫无破绽的放水,也绝非一件易事! 梅霖在剑阵的中心,一点也感觉不到形势的凶恶,因为月华围着他身形急转,把所有的攻势都挡在了他身周三尺之外,就连那浓重的杀气,也无法渗透进去。 梅霖只听到那些武当弟子惶急的呼喊之声,以为一定是他们正在被月姐姐攻的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当即鼓掌大笑道:“月姐姐,加油,让他们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那只冰鹫却看到了这剑阵的凶恶,紧紧的靠在梅霖身上,一动也不敢动,用两只翅膀挡着眼睛,嘴里只是念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梅霖轻轻拍拍他的头,笑道:“胆小鬼!” 这时,月华的情势已经十分窘急,知道自己抵挡不了多久了,急忙对梅霖说道:“霖弟,快骑了冰鹫走!快点!” 哪知,梅霖却死要面子,偏偏说道:“月姐姐,我不走,我要与你并肩作战,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霖弟,我没事,你快走,他们要抓的是你!”月华一分心,手下更加忙乱,保护圈登时缩了半尺。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高声叫道:“保护宫主!”当先持剑向着剑阵冲了过来,正是月冲宫梁一月的首徒李文英的声音。 “是!”月冲宫的众女弟子齐声答应,列开阵形,跟在李文英身后。 “反了,你们竟敢造反不成?”静云掌门眼见月冲宫的女弟子不顾生死的向着剑阵冲去,武当派的一场内乱在即,直气的浑身发抖,“静阳、静冲、静松、静玄,快拦住她们!” 梅霖听到竟有人帮助自己,不禁更加兴奋,鼓掌大叫:“好啊!文英姐,凤鸣姐,大家快上啊!灭了这些不讲道理的狗杂毛!” 本来,凌云主持的九宫剑阵的弟子,除了舒平要杀人灭口外,一直手下留情,梅霖这句话一出,不禁都急怒攻心,也管不了许多了,先遵照掌门的号令,把这出言不逊的小子擒住,堵了他的嘴再说。 月华只感到压力陡增,却冰冷的道:“退下,都退下!”这句话月华运起了内力,因此每个人的耳中都听的真真切切。丛凤鸣却扬剑高声叫道:“赵师妹,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们不能不管!姐妹们,布阵!” “是!”月冲宫女弟子齐声答应,李文英当先占了中宫,一个一个飞身而起,转眼即布成了九宫八卦剑阵,比刚才那些男弟子要迅捷了不知几倍。这些女弟子可都是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人,武功都在无形中有了长足的增长。 “都退下!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月华更加冰冷的道,每个人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气。 梅霖正想问:“为什么?”却觉的身子一哆嗦,一句话竟被冻回了肚中。 月冲宫的女弟子们停下了脚步,互相望望,李文英无奈的命令道:“收剑!”此时,静冲、静松、静玄、静阳派出的弟子已经布成剑阵,正准备对她们进行反包围,剑阵是由静冲亲自主持。 月华能维持的保护圈已经不到两尺,连那只冰鹫也护不住了,那只冰鹫的两只大翅膀露在外面,经受着刀光剑影。冰鹫见事不妙,“呱”的大叫一声,跳到了梅霖的肩上,死命的抓住梅霖的两个肩膀,死活也不下来了。 地下盛不开,我就向高处发展!平时我驮你,危急时候你驮我! 梅霖觉的身上一沉,两肩剧痛,不禁怒道:“死老舅,你干什么?快下来!快给我滚下来!” 月华虽然面对着千重剑影,始终手下留情,一直使用的是九宫连环剑法,在与剑阵周旋着。只要不伤了武当弟子,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真的见血,那恐怕真的是背叛武当,事情再也无法挽回了。 只是那剑阵越来越紧,九宫连环剑越来越难以抵挡。终于,月华秀眉一蹙,身形腾空而起,漫天的花瓣纷纷自天空中瓢落下来,花瓣过处,响起了一片惨呼,攻近的武当弟子身上出现了一道道锐利的血迹。 一个苍老的声音惊讶的响起:“坤花飘零?两仪剑法,你如何会使两仪剑法?”声音不大,每个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直如响在耳边一样,正是武当派的授业道长,静武! 月华剑尖在地上一点,身子飞旋而起,即成为两仪剑法的下一式“巽风疾招”,花魂挽起无数的剑花,如龙卷风一样,向着武当弟子疾攻而去。 本想放水的凌云此时被攻的手忙脚乱,连连急呼:“退后三步,就地稳住,稳住!”九宫八卦剑阵的包围圈登时扩大了一倍有余。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一晃,抢到圈内,对着月华说道:“女娃娃,是谁教你的两仪剑法,让老道来领教领教!” 正是刚才讶然失声的武当派授业道长静武。静云看到月华使出了两仪剑法,竟然将要击败九宫八卦剑阵,心里是又惊又怒,正要亲自出手,看到一向讲求的“无为”的静武道长,竟然会出手,不禁大感欣慰。 静武的功力在十年前已入化境,此时究竟高到了何种程度,那是谁也不知? 月华一眼看到万人敬仰的静武竟会要对自己出手,不禁大惊,更惊的是月华竟然感觉不到静武身上灵息。任何人的身上都在散发着一种灵息,月华不必用眼看,凭感觉就知其功力大小,尤其是在战斗时,这种灵息散发的更加强烈。 这静武却使月华有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月华香唇略咬,缓缓的一剑向着静武直刺了出去,一点光华在剑尖上凝聚,竟亮过了当午的暖阳。 静武面色凝重:“没想到你连‘震日东来’也学会了!” 一个光球向着静武疾冲而去,静武双手缓举,成抱球状,停在胸前。 凌云看到静武道长竟然亲自出马,连忙率九宫八卦剑阵的弟子停了下来。 那个光球向前疾冲,却似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阻力,在渐渐的变小,终于熄灭在静武的两手之间。 月华又轻咬一下香唇,突然连人带剑的向着静武冲了过去,这已经不属于任何的招法,身形之快,就如一颗掠地而过的流星。 静武双手缓动之间,那颗流星消失了,显现出了月华的身影已经有些踉跄。 月华并未停顿,又挺剑向着静武直刺了过去。 静武一楞,心说:“这一招好象威力并不大啊?比上两招要差的远了!” 不过,静武仍然双手缓动,准备抵挡,却见那柄花魂剑脱手而出,向着自己直飞过来,而那个女孩则迅速的退了回去,一把揪住那男孩的脖子,把他放在了冰鹫背上,手掌在冰鹫肚子上一托,内力到处,冰鹫“呱”的一声大叫飞了起来。 梅霖只觉的自己脖子一凉,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浸入到了心底,接着自己身子腾空而起,当即大叫道:“月姐姐,快上来,我们走!”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雄厚的声音在梅霖耳边响起:“想走?没那么容易!”接着,身子竟然一沉,要往下降去。 说话的正是武当掌门静云,静云此时对梅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早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梅霖身上,岂能让他如此轻易的离开? 一见那冰鹫要飞起,当即飞步上前,伸手向冰鹫抓去,手掌虽然尚离冰鹫还有数尺,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冰鹫的身子向下拉去,冰鹫“呱呱”叫着,徒劳的煽动着两只翅膀,身子却是越来越低。 静云一只手拉住了冰鹫,另一只手一掌击向梅霖的后心。眼见梅霖就要立毙于静云掌下,一只温软的手掌突然过来接了静云的那一掌,那人只被震的“腾腾”倒退了三四步,气血翻涌,一口气喘不上来。而那冰鹫也乘身上的压力一松之机,一下子直冲上苍穹。 静云心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拦本派掌门?”定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梅霖的师父静仪师太! 当冰鹫被静云拉住之际,月华急于想上前营救,自己shè向静武的那柄花魂,却被静武轻轻一拨的反击回来,竟是来势如电!恰好,那柄剑的来势是挡向自己跃向梅霖的方向。 如果自己站立不动,那柄剑最多从自己身侧划过,划伤自己的左臂,如果自己硬要闯去救梅霖,势必会被穿心而死! 月华无法,只得手腕轻转,在花魂轻轻一搭,消了它的去势,一个轻旋,稳稳的把花魂握在了手中。 这一招极为简单,看到静武眼里,却失声惊道:“圆化太极?你是静空师弟的徒弟?” 梅霖被冰鹫驮着直冲上云宵,下面这么危险,自然是离的越远越好,冰鹫不断的向上升去。 梅霖却死命的卡着冰鹫的脖子,大叫道:“死老舅,快下去!月姐姐,还在下面呢?” 冰鹫被梅霖卡的喘不过气来,只憋红着脸“呜呜”叫着,却是死活不向下降!梅霖只觉的自己在不断的向上冲去,下面的声音渐渐的响不到了,只觉着耳边呼呼风响,眼前依稀看到了月姐姐为救自己而被静云利刃穿身的惨状! 突然,梅霖大叫一声:“月姐姐!”松开了卡着冰鹫的手,身子如石块一样向地下坠去。那冰鹫被卡住的脖子突然舒畅了,急忙欢喜的大力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这才发觉自己的主人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急忙一个俯冲到了梅霖身上,大声叫道:“主人,快抓住我!” 哪知,梅霖不但不伸手抓它,反而怒骂一声:“死老舅,你给我滚!”狠狠的向着冰鹫的背上踹了几脚。 那冰鹫被梅霖踹的几声惨叫,身子离开了梅霖,不敢再靠近,只在旁边急的大叫:“主人,你这样会摔死的!主人,我真为你痛苦流涕啊!” 梅霖不愿再去理它,只是张开了双臂,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高空的空气,大叫着:“月姐姐,我来了!”身子平平的向着大地扑去。。。扑去。。。 “霖弟!”一个声音从下面传入了梅霖的耳中,声音里充满着凄切,整个天地突然变的惨淡,一个娇小的身影高高跃起,向着梅霖迎了上去,而对身后袭来的静武的掌力顾也不顾,一只雪白的小手,奋力的向上伸着,指尖一点阳光闪耀。 在这同一时刻,另两个身影也同时跃了起来,一个是静云,一个静仪,两人在空中快速的瞬间对击了几十掌,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到把静仪击的远远了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静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 月华只觉的后背一痛,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急忙强压回肚里,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使出圆化太极的心法,借力用力,把梅霖的身子轻轻的拨到了冰鹫的背上。虽是如此,梅霖自高空而落的那股强大的冲力,仍然使月华那口强压回肚里的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溅满了梅霖的前襟。 月华的身子急急的向地面落去,一句话却费力的送入了梅霖耳中:“答应我,快逃!” 此时,静云又一次跃了起来,梅霖一把抱住了冰鹫的脖子,冰鹫尖叫一声,冲了上去,一片羽毛却被静云抓到了手中。 冰鹫在高空中,盘旋三圈,梅霖在上面大叫着:“月姐姐,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静云yīn沉的看着冰鹫飞离了天柱峰,突然回身喝道:“给我拿下!” 凌云和舒平同时上前一步,站在月华的身旁,此时月华连站立都是在强咬银牙,暗自支持,反抗是一点也谈不上了。凌云极其温柔的对她的说道:“赵师妹,你还好吧!” 月华却只是望着冰鹫离去的方向,恍如未闻一般。 “还有她!”静云伸手向着静仪一指,众武当弟子面面相觑,静字辈份的被擒的还属首次,张廷音和赵见明知道此事是不能由下代弟子看的,两人对望一眼,亲自上前,对静仪师太深施一礼:“师姐,得罪了!” 两人一左一右,仗剑立在了静仪师太的身侧,意为只要静仪师太不动,两人绝不会再动,只要静仪师太一动,立即受到两人攻击。 静云一见大局已定,再次发号施令:“凌云、舒平听令,你们两人各带十名弟子,立即下山,搜查叛逆,追到之后,格杀无论!” “是!”两人答应一声,各率十名弟子急奔下山。另有两名弟子执断剑站在了月华身侧。 凌云临下峰之际,再一次深深的看了月华一眼,只见月华正痴痴的凝望着远处那只冰鹫离去的方向,自己所能看到的只是那美丽的侧面,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凝聚满了忧伤。 凌云感到一只眼光向着自己shè了过来,急忙回望回去,正迎上江韵梅那深切的目光,那目光里面满是深情,写满着不舍,更有一丝悲痛yù绝,仿佛此刻就是生离死别! 凌云读懂了那目光,心想:“不至于吧?我只不过是出趟差而已,追一个不会武功的小瞎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女人啊,女人,女人就是多愁善感!” 于是,凌云把头一甩,留下了一个阳光的微笑,自信满满的奔下山去!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二十九章 冰鹫显威 就在凌云和舒平率十名弟子,展开轻功,飞驰下山之后。 北边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道巨大的闪电,接着传来了隆隆雷声,那边正是冰鹫所去的方向。 此时,冬天虽已过去,春天还远未到。这种时刻竟会有雷声?天柱峰上的武当众人心里正在纳闷,北方却出现一个黑点,接着越来越大,而那雷声、闪电始终不停,一直跟在那黑点的后面。 终于能看清那黑点了,却正是那冰鹫,冰鹫背上驮着一个人,不是梅霖,却是谁? 月华“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这一声几乎没有人听见,而那冰鹫口中的“呱呱”乱叫和梅霖的“哇哇”大叫却顺风传了过来:“你nǎinǎi的,连老天也跟老子作对!” 那只冰鹫左躲右闪的好不容易飞到了天柱峰的上方,一个斗大的电光球却正好砸在了身上。那冰鹫惨叫一声,直摔了下来,还未落地,早已经昏了过去。 幸好那两只大翅膀本能的扇动着,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力,梅霖在地上滚了十几滚,也仰面朝天的不动了。 “霖弟!”月华急叫一声,就想向梅霖那边冲去,两把剑却同时横在了自己身前,月华伸手一推,却是纹丝不动,月华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月华只得把无助的目光投向了静仪师太,只见静仪师太看着远处的梅霖镇静如常,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伤! 月华的一颗心放了回去! “给我拿下!”静云断喝一声。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哈哈”大笑传上峰来:“静云掌门,这个小鬼是从你这里逃出去的吧?老夫特意给你送了回来,算作老夫初次上山的见面礼!” 声音苍劲,充满着一股无与lún比的霸气,只震的天柱峰“嗡嗡”作响,松针落了无数。 武当派的弟子人人震惊无比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高挽的发髻在峰边露了出来,接着是宽广无比的额头,再下面是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接着整张脸都跳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人人眼前皆一花,出现的仿佛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额头上带有“王”字的东北虎脸。 武当弟子急忙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中年人背着双手,缓步走上峰来。此人身材并不如何高大,但任何人在他面前一站,仿佛都要矮一截。那人目光到处一些武当弟子不自觉的低下头来。 那人的目光在武当弟子身上扫了一遍,看到月华时微微有些讶异,看到江韵梅时,则直接跳了过去,最后落了静云身上。 “老夫天霸,不请自来,实在冒昧,想必静云掌门不是那种拘于小节的人吧?”这句话一出口,全峰上的人皆惊呆了,谁都知道天霸是天神帮的帮主,武当派虽然未直接与天神帮作对,但在暗地里却也在江湖各派对付天神帮中出了不少力,比如张廷音率众支援昆仑派,静松支援华山派。武当派与天神帮势必会有一战,但是没有人想到会是今天,更没有人想到天霸竟然独身一人上的天柱峰来? 有年轻气盛的弟子早已握紧了剑把,只等掌门一声令下,就把这大胆的老头砍成ròu酱,心里只想:“虽然你是天霸,可也不能如此小瞧我武当!” 有的甚至“刷”的一声把长剑拨了出来,天霸对这些人则连一眼也懒得去瞧,只是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下,那不动声色的静武和月华两人。月华是眼光直直的shè向梅霖处,犹如山峰上没有天霸这个人一样,静武则是双眼微闭,面无表情,不知是忧是喜? 这时,静云已经几步迎了上来,打个揖手:“不知帮主驾到,未曾远迎,实是失礼!不知帮主不远千里来我武当,有何指教?”静云说这句话之时,对着赵见明使个眼色,赵见明即快速的从后面奔下了天柱峰。 天霸早已看见,却犹如未见,冲着静云“哈哈”一笑:“哈哈,我天霸说话,从来是开门见山,不喜拐弯抹角、婆婆妈妈。我这次亲来武当,是特地邀请掌门加入我天神帮,联手共创大业,结束这无休无止的江湖纷争!如此则江湖幸甚,我天霸幸甚,否则武当山必定血流成河,武当山上四百零一名弟子无一幸免!” 这句话一出口,武当山上的弟子更惊:“敢情这天霸是想一个人把整个武当派给挑了?” 静玄手下的弟子平时一个个皆眼高于顶,此时听了这句话,还哪里忍的住?早有两三人同时跳了出来,大叫一声:“大王八,少在这里吹大气,今天我让你竖着上来,横着下去!”持剑就想向天霸冲去,却被静玄一把给拉住了。 静云怒斥一声:“给我滚下峰去,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地方?” 静玄给那几人使了个眼色,三四个人领会了自己师父的意思,皆持剑从后山走了下去。 天霸仰天一阵大笑:“哈哈,哈哈,静云掌门不必在老夫面前玩此把戏。想派人下去看看有没有埋伏,直说就是,何必如此?废话少说,来来来,你们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来?我看还是一起来比较好,免的我费事!” 天霸把双手拿到前面,搓了几下,那双手掌粗大而且干糙,一幅跃跃yù试的神态。 “你放屁!就让我静冲来领教阁下的高招!”一人大步而出,长须飘动,却被静云一把给拉住了:“静冲师弟,我是掌门,这第一战自当由我应对!” “哈哈,哈哈,这才像个掌门的样子。我天霸一生最瞧不起的就是缩头乌龟!看在你有这个勇气的份上,到时我让你三招!” 就在这时,赵见明已经奔了回来,在静云耳边低语几句:“天霸一人上山,没有埋伏!” 静云点了点头,心神大定,当即缓步而出,郎声说道:“贵帮向与我派井水不犯河水,然今天帮主苦苦相逼,我武当迫于无奈,只得应战。以后江湖上传出去,我武当也是堂堂正正,绝无理亏之处!” “传出去?哈哈哈哈!”天霸仰天大笑,声震群山,“既然我天霸亲至,今天你武当山就得变成了我天神帮的一个分堂,哪里还有‘传出去’这一说?静云掌门,你事到如今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多说无益,接招吧!” 天霸笑声未止,身形前纵,离静云尚有丈余,猛的一拳捣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静云直涌而至。 静云身形后蹲,双手同时划圆,想以太极心法化解天霸的强大劲力,只觉一股强大的劲力压在手臂之上,直yù折断。静云“噔噔噔”连退三步,这才消去了大部分的劲力,划满一个圆弧,接住了天霸的这一拳。 静云是何等样的人物,从这一拳立即判断出了双方的实力,若论武功,天霸确实比自己要高一筹,自己一人对敌恐怕支持不到三百招,但是此刻武当山上弟子云集,静字辈九大高手。不,是八大高手,静仪师太排除在外,全部在此,天霸一人岂能敌的过?再加上其余三百多名弟子,可组成一个大的九宫八卦阵,也可抵的上一两个高手,天霸武功再高十倍,也难有胜算! 因此,静云一招虽败,心里却反而安定下来,再次后退,又接住了天霸击来的第二拳。 “哈哈,静云掌门果然有两下子。好,再尝尝我这一拳!”天霸不管不顾,也没什么招式,就是一拳接一拳的狂捣而出,一道道的无形气柱向着静云狂冲。 静云虽然是连连后退,却是保存内力的良策,岂不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样最基本的武学道理? 此时,静云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对天霸轻视念头,虽然这个念头连自己都不愿承认。 武当山上,静字辈皆目光如矩,此时的情形人人心里自然有数,只等掌门人抵挡不住时,一声号令,就把这什么自称老子天下第一,要单挑武当派的天霸,乱刃分尸! 到时,武当派便可名扬四海了!那些年轻的弟子甚至悄悄抽出了长剑,不是自己的师父连使眼色,早就冲了上去。 静冲手捋短须,脸上甚至露出了微笑!只有静武仍然是那样一幅双眼似睁似闭,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天霸不断猛击,静云接连后退不止,不知不觉退到了江韵梅的身边。天霸突然加大的力量,一连击出十几拳,静云吃力的勉强挡了过去。危急之中,急忙向静冲使了个眼色。 静冲会意,拨出长剑,大喝一声:“对付武林jiān人,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师弟们,上!” 静冲、静玄、静松、静阳、赵见明、张廷音再加上受伤的静仪师太和静玄的徒弟广明、广风九条人影齐身飞起,组成了九宫八卦剑阵把天霸困在了当中,只听天霸“哈哈哈哈”笑声不绝,东突右冲,却始终冲不出九人所组成的剑网。 静云退到一旁,看到大局一定,刚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只觉眼前一亮,后背突然一阵剧痛,接着一道闪电重重的击在头顶之上,眼前一阵晕眩,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可怜一代掌门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谁所杀? 天柱峰上的弟子皆惊呆了,只见江韵梅双手之间发出道道闪电,那闪电都击在了倒在地上的掌门人身上,火花四溅,“噼啪”作响,不一会竟然起了一阵火苗,接着静云的整个道袍烧了起来。 直到此时,武当派弟子才如梦方醒,拨剑喊道:“快放了掌门!”向着江韵梅急冲而去。 就在这时,只听天霸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武当派原来是一堆饭桶!连诱敌深入这样的简单的计谋都不懂!我天霸既然敢来单挑武当,岂能有这么一点实力?静云掌门,可惜你看不到我天霸一统江湖的局面了!哈哈,哈哈!” 天霸狂笑未止,接着说道:“武当派的杂毛们,你们的掌门都已经死了!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 “天霸,你害我武当掌门,难道不怕天理报应?”一人大步而出,却是静武。静武闪身占位,把武功较弱的广风、广明替了下去,一人占两位,催动九宫八卦剑阵,向着天霸猛攻。 “天理?弱ròu强食,适者生存就是天理!老天是让强者活在这个世上,难道会让这些笨蛋活下去不成?好,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五雷神掌!”天霸一言即出,攻出的一拳,突然推开为掌,随即喝道:“球形雷!” 一个大火球向外冲出,重重的击在了几名正冲向江韵梅的武当派弟子身上,那几名弟子立即变成了一团火人。 天霸连连大喝:“平地雷、闪光雷、巽风雷!”一时之间,天柱峰上,电闪雷鸣,上下一片火光。江韵梅的枝形闪电,也随之发动了,与天霸的各种雷电相呼相应,在每一寸土地上zhà裂开来。 至此,武当弟子才明白,原来飞着的冰鹫是硬生生的被天霸用五雷神掌给逼回来的。 武当弟子几时遇到过这种情况,纷纷抱头鼠窜,有的甚至直接连滚带爬的逃下峰去。其中以静玄门下最多。平时这些在武当弟子中趾高气扬的家伙,一遇到危险,便像只癞皮狗一样的逃跑了!而往往越是平时那些叫的越高的,此时却逃的最快! 只有那些曾与鬼门作战的女弟子,多历风险,还算镇静,招呼着同门,立即找石后、树后躲避,至于作战,那是想也不用想了,当时是保命要紧! 初入武当派“誓死保卫武当”的誓言早被那些只顾逃命的武当弟子抛到了九宵云外! 不知,静云掌门如果没有化成灰烬的话,会做何敢想? 一个大火球在地上滚出很远,看守月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的那两名弟子跳着脚急命的闪避,头顶却正正的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双双惨叫一声,跌倒在火球中,被烧的“啊啊”的乱叫一通,满地打滚。 月华刚才一直在调整内息,此时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闪目一看,只见梅霖仍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当即叫声:“霖弟!”晃身就要向梅霖处奔去,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枝形闪电,击在了梅霖的腿上,梅霖“哇”的一声大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下雨了?打雷了?他nǎinǎi的,冬天打雷,这老天是不是睡晕头了?”梅霖用力的用手扑打着自己腿上正在烧起的火苗,只听到耳中雷声隆隆,不禁大声叫道。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灵息扑到了梅霖旁边,替他一掌击灭了腿上的火焰,焦急的叫道:“霖弟,你没事吧?”正是月姐姐那温柔冰婉的声音,虽然在雷声之中,依然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沁人心魄。 “月姐姐?你没事太好了!”梅霖一把搂住了月华那纤细白晰的脖子,差点把它搂断。月华却轻轻的挣了出去:“霖弟,你快离开这里!” “你呢?”梅霖诧异的问道。 “我发过誓要誓死保护武当!”月华小声却坚决的说道,使梅霖仿佛看到了月姐姐的脸,面对着泰山在眼前崩塌,而始终脸色不变,连睫毛都不曾跳动一下。 “我也发过誓!我要与月姐姐并肩作战,誓死保卫武当!”梅霖只觉的自己热血瞬间沸腾起来,用力的用手一抵地面,站了起来,却听月华急喊一声:“小心!” 一只冰冷的小手把梅霖刚抬起的脑袋一把按了下去,一个大火球擦着梅霖的头皮飞了过去,落在地上,重重的zhà了开来。几点火星溅起,落在了冰鹫那只有一圈银羽的脖子上。 冰鹫只觉一阵剧痛,长长的脖子慢慢的抬了起来,两只翅膀也动了一下。 这个小小的动作整个天柱峰上无人注意的到,就算有人看到,又有谁会去在意一只濒死的冰鹫会有如何的动作呢? 但是,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改变了武当山的命运! 天柱峰上,天霸的各种雷电与江韵梅的枝形闪电纵横jiāo错,组成一道道的电网、火墙,只把武当弟子打的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静字八老组成的九宫八卦剑阵,保持不乱,仍在苦苦支撑。静武飞身而起,过中宫、绕离位、踏震位,举掌击向天霸后背。 天霸似乎对这个眼睛半睁的老道忌惮三分,不敢使用雷电遥击,身形半转,暴喝一声:“掌心雷!”右掌猛击而出,与静武的手掌对在了一起。两掌之间突然bào出了大团的电火花,静武的身子被硬生生的击飞了回去,整个右臂酸麻,半晌抬不起来。 而天霸也感到胸口一窒,右臂竟然内息不舒,显是静武的yīn柔的掌力侵入了体内。 刚才这一掌使静武落下时,方位有点偏离,九宫八卦剑阵登显错乱,天霸一见之下,哈哈大笑:“哈哈,故老相传武当派有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阵法,叫做‘五行颠倒玄天七诀阵”,必须内功极深的七人同使,才能发挥出其威力。除了此阵,这小小的武当山再也没有能抵挡住老夫的武学啦!听说,此阵法传道不传俗,现下你们的静云掌门已经化成了飞灰,也绝不会有七人啦!哈哈哈哈,武当山从今天起,就属于我天霸的辖土了!哈哈!” 天霸笑声不止,手下也没闲着,双掌连连发出闪电,把静字八老逼的手忙脚乱,自顾不暇,九宫八卦剑阵登时乱的不成样子。 此时,月冲宫的女弟子已经躲在了石后,暂时可避过闪电,在李文英的组织下,开始向力量较弱的江韵梅展开了反击。武功使不上,那些女弟子就投出石块,扰乱江韵梅的闪电。 江韵梅双目闪动,顺着石块的来路,发出一道道的闪电,向石后的那些女弟子击去,一人尖叫着滚了出来,却是张小娣,身上电火闪绕。江韵梅正准备再补上一道闪电(-.),突然一道红光闪过。江韵梅惊讶的看着自己心口处露出了一个淡红色的剑尖,刚划出的手势停在半空中,指尖上闪耀的电火,渐渐的熄灭了下去。 “燕儿!”正准备对武当诸老痛下杀手的天霸,狂吼一声,突破了武当诸老的包围圈,疾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缓缓倒下的江韵梅。 江韵梅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眼前那张满是霸气的脸,勉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神武堂弟子慕容雪燕见过帮主!属下再也不能为帮主尽力了!” 天霸看着慕容雪燕的缓缓闭上的眼睛,悲痛的说道:“燕儿,你放心去吧!老夫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会让武当山上的这些人全部为你下跪守灵!” 天霸一把把chā了慕容雪燕身上的花魂拨了下来,抛在地上,反手把她背在了后背上,用一根丝绦绑紧,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睛里充满了东北虎的那种凶猛的神色,看向了那个单薄娇小的淡绿色身影。 那个身影就那样静静的立着,没有一丝逃走的意思,眼睛里是淡淡的忧郁,四周尚未熄灭的电花火在“噼啪”作响,映在她的身上,一闪一闪。 天霸大步向前,双手在身侧握的“噼啪”作响,一双虎目牢牢的盯住了她,就像一只盯住了兔子的老虎,一顿一顿的说道:“你杀了我的属下,我要让你偿命!” “保护宫主!”随着李文英的一声喊,月冲宫的弟子都从石后、树后持剑冲了出来,围在了月华的身周。 “不要伤我月姐姐!谁敢伤我月姐姐,我跟他没完!”一个小男孩也奔了过来,却差点撞到林雯明的身上,被林雯明一把拉住了。 “哈哈,哈哈!”天霸仰天一阵狂笑,“螳臂挡车,自不量力,凭你们就能挡的住老夫?” “退下,快退下,你们不行,不要无端送死!”却是静玄那尖细的声音,此时静字八老也快步走了过来,围了天霸身后。 “她不死不行!”天霸狂吼一声,一拳捣出,中途却化为掌,一个大火球向着那个身影疾冲而去。 那个身影却是仍然静静立着,一动也不动。 “上!”静武陡喝一声,静字八老和月冲宫的女弟子皆持剑攻了上去。 “师妹小心!”李文英和丛凤鸣飞身而起,双剑jiāo叉在一起挡向那个大火球,一股强大的劲力,却把两人的剑震飞了出去。那个大火球速度丝毫不减的向着月华疾冲而来,已经到了面前,劲风把月华的长发向后吹起,月华稚嫩的小脸,已经被火球映的通红。 就在这时,月华动了,身形突然纵起,火球擦着脚底掠了过去。 “好轻功!”随着天霸的一声大喝,又是两个火球迎面飞来。月华身子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一左一右的避了开去,身形落地之间,脚尖在地上轻轻一挑,花魂随之跃起,握在手中。 “躲的不错,让你尝尝老夫的闪光雷!”天霸双手向天连扬,无数粗大的闪电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分成数十道,向着地面狂轰乱zhà。 那冰鹫刚刚抬起脖子,还没闹清当前的状况,就被一道闪电重重的击在了头上,差点把整个脖子砸进了泥里。 突然,那个脖子猛的直立了起来,四周看看,发出了“呱”的一声尖利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双翅猛的一扇,升到了半空。 那一道闪电仿佛使冰鹫心底的曾经尘封的某一部分被触动了,那对冰鹫来说,是十分遥远的记忆。 又是一道闪电击在冰鹫的身上,把冰鹫的身子击的一沉,冰鹫恼怒了,脖子上那一圈银羽根根直立而起,就如一圈明晃晃的剑轮。 冰鹫仰天一声长鸣,双翅猛的一扇,然后又是一扇,天空中突然飘过了一片雪花。 “死老舅,你瞎叫啥!快下来救我和月姐姐!”梅霖双手拢在嘴上,向着冰鹫发出鸣叫的方向狂喊。 那冰鹫奇怪的看了一眼下边,哪来的野孩子这么没有礼貌?大翅膀一扇,卷起一阵狂风,把地面上的梅霖吹了个跟头。 “你nǎinǎi的,真邪门了!”梅霖爬起来摸了摸碰肿了的头皮。 正在激斗的武当众人和天霸突然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这对内功深厚的绝顶高手来说,何曾出现过这种现象? “怎么会事?天气怎么这么冷?是幻觉?”人人心头都充满了疑问。 不是幻觉,静阳看了看长剑上竟然结出了一层冰霜。 天霸突然发觉自己发出的闪电的威力竟然小了许多,火球的速度也减缓了,又感到手掌一阵刺寒,不禁举掌一看,只见手上竟然也结了一层冰霜。 “手掌会上霜?”天霸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双睛突出,狠命的扇动着翅膀的冰鹫,不禁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眼看武当山就要成为我天霸手中之物,你竟敢来此捣乱?” 天霸一句话说完,扬手一掌,一个巨大的闪光雷,在天空中撕开一道裂缝向着冰鹫身上击去。冰鹫一见,怒气勃发,脖子上的银羽倒竖,“呱”的一声仰天长叫,双翅一扇向着竟敢向它挑战的卑微生物这边俯冲过来,把闪电躲了过去。离天霸的头顶三丈之处,大嘴一张,无数的冰凌夹带着满天的冰雪,普天盖地向着天霸落了下来。 天霸双掌齐举,“轰”的一声,掌心雷齐出,把那冰凌震成粉末,有一些竟被反击了回去。接着,五六个大火球,向着那冰鹫飞去,同时天空中闪电齐发。 一时之间,天空中雷电jiāo加、风雪齐至,再加上满天的冰凌齐刷刷的落向地面,倒也蔚为壮观! 冰鹫面对闪电毫无惧色,一边继续扇动着翅膀,加厚着冰层,一边在闪光、火球之中飞速穿行,口里不断shè出无数的冰凌,双翅卷起漫天的风雪,要把这竟敢挑衅自己的卑微生物活活的埋葬在这天柱峰上。 天霸感到身周的冰层越来越厚,再战下去,火球竟然打不出去了,自己的内力也消耗的相当巨大,竟似有后继无力的感觉。天霸知道这个不知从什么冒出来的大鸟,打乱了自己的这次计划,自己是不可能把武当派全部俘虏了。 不过,武当派主力全部被冰封了,对自己也是有利的,至少自己少了一个劲敌,可以说自己这趟前来的目的达到了一多半。再战下去,弄不好连老命也送在这里,那可就亏大了。 天霸想到这里,举掌向前猛击数下,一个个的大火球向前冲击而出,zhà开了前面正在加厚的冰层。天霸沿着火球开出的道路,向外疾冲。那冰鹫不依不饶在的在空中不断俯冲下来,向着天霸shè出冰凌,或者扇动翅膀,在他面前形成厚冰。天霸突然感到肩头一阵剧痛,一块尖利的冰凌穿透了江韵梅的身体,shè进了天霸的肩里,一汪鲜血流了出来,却瞬间就被冻住了,形成了血冰。 这时候,在天柱峰上,人与人之间已经隔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而且这冰层还在快速的逐渐加厚着。 月华向外望去,将要落去的夕阳,变的斑斑驳驳。月华挥花魂斩开冰层,到了梅霖面前,焦急的叫道:“霖弟,快让冰鹫停下!” 梅霖坐在地上,几乎被冻僵了,费力的说道:“月姐姐,它。。。它叛变了,不听我的了!” 这时候,静玄那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快逃!”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话:“先救弟子!” 接着,是武当弟子求救的声音,这喧杂的声音也被冰块隔离的支离破碎。 “霖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会得救的!”两只冰冷的小手推在了梅霖的后背上,梅霖打了个寒颤,只觉的那两只手竟冷过了四周的寒冰。 接着,两道真气自那两只小手传到了梅霖体内,梅霖感到真气所到之处,一片温暖。 冰鹫两眼已经变的一片血红,那个会发火球的东西,身形已经变的很慢了,只要再shè出几片冰凌,他是一定跑不掉的。哼哼,你这卑微的生物,竟敢想伤害尊贵无比的我?就连有这样的想法都是对我的亵渎!冰鹫想到这里,翅膀闪动的更加有力了,无数的冰凌夹着风雪向着那个目标shè去。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金光,金光的尽头,在冰鹫的上方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鸟头,那是一只大鹏! 大鹏尖利的嘴一下子啄在了那冰鹫的头顶上,那冰鹫惨叫一声,消失了! 那只金色的大鹏鸟头转向下方,看了一眼被冰封的天柱峰,突然从口里喷出了一道金色的火焰,环绕着天柱峰,无声的燃烧起来。 随即金色的鸟头越来越淡,终于变成了漫天的金色粉尘,渐渐散去了! 夕阳已经落下去了半边,却留下了通红的半个脸,把天柱峰照的红彤彤的,仿佛有一点不舍的离去,要为冰墓里的人们留下最后的一点光明! 一个臃肿的人影,如果细看那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一人伏在另一人的背上,艰难的一掌劈开了眼前的一块厚冰,随即跃下了天柱峰消失了! 就在这时,却有一团火焰突然的出现在了刚才金色鸟头消失的地方,那团火焰也是红彤彤的,就好象天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太阳。 不同的是,那团火焰在不停的跳动着,就如跳动的火红的心脏! 那团火焰突然间动了,迅速的升高,好象是对了对方向,突然一头扎入了冰墓里。 已经被金色火焰融化变薄的巨大冰块,碰到这团火焰,发出“嗤嗤”作响的声音,却被火焰顽强的钻出了一条冰的通道。 花焰消失了,化成了一个黑衣女孩,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垂在肩上。那黑衣女孩一伸手,一把把梅霖拉了出来,带起了满天的冰屑。 “你干什么?”梅霖大叫一声。 “啪”的一声响,嘴上却早重重的挨了一个大嘴巴,只觉的火辣辣的疼。 “你是谁?”梅霖不屈不挠、永不闭嘴的精神实在令人敬佩,“啪”的又是一声,这一次的嘴巴挨的更重,嘴巴变的红红的,竟已高高肿起。 “放开他!”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接着月华踏着冰块,破开重重的薄冰,向着梅霖急奔来。无数晶莹的薄冰在月华那娇嫩的脸上碎裂开来,向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 “月姐姐?放开我,你这混蛋!”梅霖从未感到过这么气愤,狠狠的一口,向着黑衣女孩的手上咬去,却听到“咔”的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接着,传出来了梅霖“啊~”的一声怪叫。梅霖一口咬在了空处,由于用力过大,差点把两牙咬碎,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原来,黑衣女孩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竟然是断的!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三十章 舍身求佛 “你竟然想咬我?”那黑衣女孩怒道,伸手在梅霖脑袋重重的拍了三下,差点把梅霖砸了冰里去。 梅霖听女孩那声音极为稚嫩,动听处竟与月姐姐不相上下,只不过月姐姐是冰婉如雪,而这个声音却是一片火热,充满着青春自然的气息。而且听那声音显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没想到这女孩出手竟是如此狠辣。梅霖虽然经历颇丰,不过见面就挨揍这还是头一次! 更为奇怪的是,这个声音竟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谁来了? “我碰到的女孩?月姐姐?香姑?虎子哥的燕子?那片淡红?。。。好象都不是!”梅霖捂着嘴,刨根问源、挖空心思的想着。 那黑衣女孩看到月华急冲而至,突然转身一张口,一股火焰喷了出去。 月华早在防备她的攻击,虽然没有想到她竟能口喷火焰,正想提气跃起,却不知自己久经激战,再加上又为保持梅霖的体温消耗了巨大的内力,哪里还有跃起的力量? 危急之时,只得平平的向后倒了下去,就如一根被伐倒的木桩。这时,第二道火焰又已袭至,月华一个翻身,在冰上“咕噜咕噜”的远远滚了出去! “哈哈哈哈!”那女孩得意的笑着,飞身而起,化成了一团火焰,火焰里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拉起了梅霖,冲下了天柱峰。 到了武当山脚下,那女孩落在了地上,化成了人形,松开了正大口喘气的梅霖,大骂一声:“真是脓包!” 梅霖虽然有骑冰鹫而飞的经历,那毕竟主动权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哪像现在被人拉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能活着已经不错了,除了大口喘气,话是说不出来了! 不过,梅霖还是不甘屈服的用力张了张嘴! 能让梅霖说不出话来,这也是第一次! “别装死,快给我爬起来走!”那黑衣女孩在梅霖身上重重的踢了一脚,“路还远着呢,我可带不动你啦!” 梅霖张了张嘴,想说:“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死也不去!”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一个人影从武当山的山门后闪身而出,横剑拦住了去路:“哈哈,你们谁也不走不了了,乖乖的给我回去!”正是奉命捉拿梅霖的凌云。凌云看到了那只冰鹫又飞回了天柱峰,心想:山顶上那么多人,那小子回去正好是自寻死路,就不用我上去了。万一他又跑了出来,我正好来个守株待兔!” 于是,凌云命令十个武当弟子埋伏在武当山周围,却正好让自己碰上了正要逃跑的梅霖。 凌云把玩着手上的冷月剑,让落日的一点余辉,反shè到了梅霖的身上,又反shè到了那黑衣女孩的脸上,只见那张脸是那样的圆润,两腮一片红晕极为动人,就如熟透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下,只是眼角眉梢隐隐带有一层煞气。 那黑衣女孩圆目一寒,冷斥一声:“无礼!”檀口一张,一道火焰向着凌云激shè而出。凌云大惊,冷月一竖,挡住了那道火焰。 那黑衣女孩似乎不愿恋战,一把拉起地上的梅霖,化身成一团火焰,自凌云头顶飞了过去。 凌云看着那团火焰飞走的方向,喃喃的自语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原来她是个妖怪!” 这时,武当弟子舒滨跑了过来,向着凌云问道:“让他跑了?我们怎么办?” “追!”凌云冷月一挥,像个指挥官似的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一家小客栈,一张简陋的木桌,黑漆已经脱落了许多,桌面凹凸不平,被热碗烫低了许多地方。 梅霖和那个黑衣女孩面对面的吃着米饭,中间只有一盘腌萝卜咸菜,以梅霖的本xìng,大难之后又有钱,必是要大吃一顿慰劳慰劳自己的。这个想法刚一提出来,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三下。平时,都是梅霖这样的打冰鹫的,这次倒反过来了,梅霖成了被打者,可见一报还一报,报应来的有时也是蛮快的! 梅霖早没了逃跑的打算了,知道就凭自己这样一个小瞎子,无论如何也跑过一个飞人的? 只是不知道月姐姐怎样了?实在令人担心的很,月姐姐一向十分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天柱峰整个被冰封了啊! 自己的师父也不知怎么样了?梅霖默默的往嘴里塞着米饭,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那个黑衣女孩用筷子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哎,怎么不说话了?多吃点,一会儿还要赶路。我可拉不动你了,你这么重!” 梅霖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涎着脸笑道:“这位大姐,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说吧!趁现在本小姐心情不错,有事快提,过期不候!”那黑衣女孩把筷子放在嘴里咬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梅霖,心想:“他终于又求我啦!” 梅霖脸上又露出了自己那种即神秘又有点纯洁的招牌笑容,要求人总得先对人家笑嘛,这是梅霖的一惯做法。 “你能不能回武当山,去救救我的师父和月姐姐?”展开笑容的梅霖十分流畅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黑衣女孩嘴角的微笑瞬间凝固了下来,一股烈焰在全身上下不断升腾,突然站起身来,把筷子“啪”的往桌子上一放,怒气冲冲的道:“你就知道想着你的月姐姐!给我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那黑衣女孩一把夺过梅霖手里的还剩了一半的米饭碗扔在墙上摔的粉碎:“不许吃了!”拉起梅霖的手向外就走。 满脸皱纹的店老板急忙赶出门外,张开了少了牙的嘴,急呼道:“钱,钱,钱!” “没看本小姐烦着吗?就知道钱!”那黑衣女孩怒喝道,张口吐出了一道火焰,引燃了那三间破茅屋。 “妖怪啊!”那老汉刚喊出这句话,就昏了过去。 “妖怪,你往哪里逃?我凌云来也!”凌云持剑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剑向她面门刺去,冷月剑在黑夜之中闪着寒光。 “找死!”那黑衣女孩头一偏,喷出了一道火焰。 凌云飞身而起,大呼一声:“布阵!”十名武当弟子从黑暗中纵跃而出,要把两人围在当中。 那黑衣女孩双手一划,身围出现了一道火圈,向外急扩而出,武当弟子急忙飞纵而起,有反映较慢的弟子,被火圈烧到了身上,立即燃烧了起来,直疼的满地打滚。 那黑衣女孩乘此混乱,化身为一团火焰,又拉起梅霖冲了出去。 自梅霖提了救月姐姐的事,惹恼了那黑衣女孩之后,梅霖便不再提起这件事了,而且梅霖打算把这件事暂且抛诸脑后,虽然这令梅霖无比的痛苦。 过去思之无用,未来渺不可知,还是先面对现在吧! 关键是自己要活着,以后才能有重新相聚的机会,万一到时别人都活着,而自己却死了,那怎么办? 而且梅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黑衣女孩对自己并无恶意,否则早已一把火把自己烧成烤猪啦! 梅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振作起疲惫的精神,脸上展现出了惯常的笑容。 “笑,一定要笑,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要笑!”梅霖大叫着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喜欢我?” 那黑衣女孩突然听到从梅霖嘴里冒出来的这句话,不禁停下了手里的碗筷,两只乌黑的眼睛瞪的溜圆,死死的盯着梅霖的脸,仿佛那上面突然长出一朵花来。过了半晌,才娇嗔道:“少臭美,谁喜欢你啦?你长的很好吗?小瞎子!” “哈哈哈哈”,梅霖突然开心的大笑起来,直把那黑衣女孩看的惊讶莫名。 梅霖突然伸过头去,悄悄的对着那黑衣女孩说道:“这位大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那女孩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离梅霖的脸远了点,娇羞的说道:“少贫嘴,你怎么知道?” “唉,只可惜你少了两根手指,要不就完美无缺了!大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指是怎么没的?”梅霖的好奇心又犯了。 那女孩的脸慢慢的涌上了一阵怒意,其结果梅霖的米饭碗又被摔的粉碎,那女孩无法抑制的烈焰引燃了吃饭的桌子,引的整个小店一阵骚动。 客人蜂涌而出,挤伤无数。 那黑衣女孩悄悄的背过身去,眼里溢满了泪水:“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梅霖愕然不知所措,不知哪句话又惹恼了这爱发脾气的大小姐:“你nǎinǎi的,看来这次拍马屁又拍到马脚上了。下次可得小心点!”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在一条古道上,自离武当山后,梅霖感到是在一直向北,至于她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梅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不过显然她是有目的的。还有一点梅霖感到不满的是,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偏爱米饭。这一路走来,每次吃饭都是一盆小菜,两碗米饭,吃的梅霖嘴里几乎淡出鸟来, 梅霖最想知道的当然是:“她是谁?”梅霖总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灵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是谁来了。 至于问,那是绝对不敢问啦,一张口,恐怕又得挨上两耳光! 那黑衣女孩突然怒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讨厌我?” “哪。。。哪有!这位大姐姐,你人这么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呢?”梅霖急忙说道。 黑衣女孩一听立即喜上眉梢,虽然仍是凶巴巴的,口气却缓和了许多:“那你还不快说话?” “我说。。。我说。。。我说什么呀?”梅霖从未感到让自己说话也变的这么困难,平时梅霖可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现在说错一句话,那里可有一耳光在等着自己。有个什么好办法,即能说话又能不会说错呢?对了,梅霖灵机一动说道:“这位大姐姐,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 那黑衣女孩一把从梅霖手里把落梅笛夺了过去,放在眼前看了看,只见落梅笛上几朵梅花极为雅致,显是女子之物,突然怒道:“这笛子是不是你那什么月姐姐的?好啊!她连贴身之物也给你啦!” 梅霖一听,落梅笛要糟,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是一位仙人大哥给的,你可别弄坏!” “不让我弄坏?我偏要弄坏!”那黑衣女孩两手握定落梅笛,在腿上用力一磕,却是“啊”的一声娇呼。落梅笛完好无损,把腿却碰的生疼。 那黑衣女孩恼将起来,檀口一张,一道火焰喷到了落梅笛上。梅霖心里一阵剧痛:“完了,完了,我可怜的落梅笛啊!” 哪知,那黑衣女孩“咦”一声,拿在手里一阵,一阵猛瞅,只见被自己烈火烧过的落梅笛竟是秋毫无损,笛身隐隐有水珠渗出,显得更加圆润如玉,不禁感到极为好奇:“这笛子是什么做的,还真有点古怪!给了你吧,免得把你疼坏了!不过,也不用你吹了,万一把追兵引来就麻烦了!以后记的要听我话!” 黑衣女孩知道梅霖古怪之处甚多,仙人送给他个笛子也毫不为奇,这笛子既然不是梅霖口中的那个什么月姐姐之物,她的气也就消了。 就在这时,道路旁一声长笑,接着闪出一人拦住了去路,正是追的他们东跑西颠的凌云。 那黑衣女孩一把把梅霖拉到了身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向着凌云怒喝道:“你这么yīn魂不散的跟着我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凌云冷月剑一扬,左手却藏在身上,哈哈一笑说道:“本来我只是奉命抓拿本门叛徒。不过,既然你是妖怪,我不能不管!对于妖怪,我武当派弟子自当得而诛之,免的为害人间!” 那黑衣女孩正要动手,梅霖从她身后露出脸来:“大姐姐,你让我跟他说!” “云哥哥,我不是叛徒!我说的都是真的,静云掌门真的害死了静空道长,还有静凤师伯!这是我亲耳听到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梅霖说的有半句假话,出门被雷劈死,睡觉被冰冻死,吃饭被死老舅啄死。。。”梅霖还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凌云断喝一声:“够了!别人不知道你,我对你知道是一清二楚。你从来都是诡计多端,没有一句真话,当初我就不该带你来武当。你来武当之后,即不习武,又不念经,整天不务正业,东游西dàng,败坏我武当门风!还胆大妄为,诽谤掌门,我自当擒你回去问罪!就算真是掌门杀了他们,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凌云不知为什么,一看到梅霖那一脸的笑容,气就不打一处来,好象肚里突然泛起了一股酸味,当然这点凌云无论如何是不肯承认的。 “云哥哥,天霸说,静云掌门已经化成飞灰了!你把我抓回去也没用,这叫一报还一报。他害人,别人也害他,老天是公平的!我求求你,看在咱俩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就放过我们算了!” “天霸?天神帮帮主?他远在北方,怎么会突然到了武当山?你这谎撒的也太了吧!哈哈,你能骗的了别人,却绝对骗不过我凌云!今天你是休想再逃!” “云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道面。。。”梅霖还要再说下去,却被那黑衣女孩一声怒斥打断了:“不许求他!不怕火烧的,尽管来就好了!” 那黑衣女孩说完,拉着梅霖向外就闯,凌云哈哈一笑:“妖怪,休得猖狂,看法宝!” 说完,凌云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一扬,一件物事向着那黑衣女孩直飞过来。同一时间,二十几件黑色的物事普天盖地的向着两人身上压来。 那黑衣女孩口一张,手一划,数道火焰迎了上去,那些物事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的直落下来,黑衣女孩急忙跳着躲闪,那些物事落在地上,却突然散开了,扬起了遍地的水花。 原来,那是二十几件黑色的包袱,里面盛满了水。 地上的水溅了那黑衣女孩一身,那黑衣女孩“啊啊”连声惨呼,仿佛溅到身上的不是水,而是一种极为厉害的dúyào。 黑衣女孩双脚不敢着地,吸一口气,勉力的化成一团火焰,却没有完全变化成功,上身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了火焰,而两条脚却留在了外面,不断摆动着,向梅霖急呼一声:“快抱住我的腿!” 梅霖见机也快,此时小命要紧,早就做好了充足的逃跑准备,一跃而起,两手死死抱住了那黑衣女孩的大腿,被那黑衣女孩拉了起来。 凌云一见她要逃走,急呼道:“水,水!”四周的武当弟子齐声答道:“水都扔完了!” 凌云一跺脚:“怎么不留点?”只得自己飞而起,挺剑阻挡,一道巨大的火焰喷了出来,凌云在空中躲闪的工夫,那带腿的火焰早又冲了过去,远远的飞走了。 两人好不容易的逃了出去,坐在地上,如离开水的鱼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真是险极了,真没想到武当弟子竟然使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要不是水量不大,溅在身上的水不多,这次恐怕是死定了。 梅霖心里却隐隐的希望被凌云给捉回去,那样就又可以见到月姐姐了,当然这句话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口的。 “唉,刚才我为什么不故意装作失手掉在地上呢?那样我不就被云哥哥抓回去了吗?笨啊,笨!”梅霖用手重重的一砸地面,暗恨自己关键时刻没有想起这绝妙的主意来。 那黑衣女孩却以为梅霖是在砸地出气,恨恨的说道:“那个武当弟子真yīn险!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梅霖听到这句话,突然心里一动,凑到她耳边悄悄的说道:“大姐姐,我倒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快说!” “我们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他们就有再多的水也救不了自己了!” “好啊!”黑衣女孩听了梅霖的话,一下子跃了起来,拍手笑道,“到时我们再往里加上点火yào,不zhà的他们粉身碎骨才怪!” 梅霖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糟了,糟了,这下子云哥哥死定了!这都是我的罪过啊!我得想个法,阻止她才行!” 梅霖还没想出什么法来呢,就被那黑衣女孩一拉耳朵,拉了起来:“快走,我们现在就去办。再走三天,就有一片极大的树林,我们正好按计行事!对了,刚才你提醒的对,我们先去找匹马骑,他们就追不上了!” “大姐姐,你累了,火yào让我拿一下吧!” “嗯,不错,这样做很对!” “大姐姐,我要小便!” “真麻烦,你怎么这么多事?快去!” 梅霖把火yào放在地上,解开裤子:“哈哈,这下子云哥哥有救了!” 凌云率领十名武当弟子正在赶路,每个人都背了一大袋水,甚至还推三小车,水是当前他们手中最有效的武器。 有这些水在手中,武当弟子走起路来也是趾高气扬,有几个武当弟子在后面低声偷笑道:“那女妖怪的腿真xìng感啊,要是能摸上一把。。。嘿嘿,嘿嘿!” “那妖怪的身材也不错,尤其是那胸脯,嘻嘻,哈哈!” “要杀了她,我还真舍不得下手呢?” “别说了,别说了,凌师弟在看咱们呢?” “哼,怕他干什么,只许他跟那个什么江小姐卿卿我我,就不许咱兄弟过过嘴瘾?” 就在这时,只听凌云郎声说道:“通过我们这几天的跟踪,路上留下的痕迹显示,妖怪就在这个树林里,我们进去。不过大家要小心,防备着他们火烧树林,大家见机行事,一见不好,立即后撤!” 这一路,梅霖要那黑衣女孩留下了许多十分隐蔽的痕迹,有的是一堆灰烬,有的是梅霖的一片被树木划下的衣角,皆留在不容易的发现的地方,梅霖知道凭凌云的能力,是一定会发现这些东西的,难点不是如何让他发现,而是如何不让他发现是人有意而为的。 树林里隐暗潮湿,而且极为庞大,但凌云总能找出有人经过的痕迹,带着十名武当弟子沿着这些痕迹追了下去。 一团火焰出现在了他们前方,那女孩的声音在火焰中响起:“你们中计了,今天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接着,那团火焰围着他们疯狂的转了起来,引燃了四周的树木,一时之间火焰冲天。 凌云大惊,急忙招呼师兄弟们向外急冲,幸好他们带的水极多,这时顾不得攻敌,人人都把水浇到身上,向火焰外突围而出。 那团火焰在后面不停的追逐着,加重着四周的火势,也许是那团火焰太过得意,也许是疏忽了,西面的火势不太旺,有些空隙竟然还没有燃起来。 凌云岂能看不出这个破绽,急忙招呼同伴向这个空隙冲出,谁也没有看到那团火焰露出了微笑的模样。 等他们都冲到了西边,已经冲出了好大的一段距离,那团火焰突然飞了过去,绕到了前方:“这里就是你们坟墓!” 那团火焰说完,引燃了就早堆好的几堆柴火,接着摇摆着高高的飞了上去,却没有等来那声惊天动地的bàozhà。 “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那黑衣女孩眼里一团绝望,“你想见你月姐姐是不是?你想被他们捉回去,是不是?” “我原本以为,你是非常非常喜欢我的!你曾经多少次的叫着我名字,你曾经为了我,不顾生死。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菩萨曾对我说过,‘相见不若不见,有情不若无情’。我不信,我偏要来见你。。。没想到菩萨说的都是对的!” 那黑衣女孩看了看漫天的火势,整个树林已经燃烧了起来,突然她转过身来一下子把梅霖搂在怀里,吻住了梅霖的嘴,令梅霖透不过气来,梅霖只觉的一颗圆圆的东西被一个温暖湿滑的舌尖送进了自己的口里,急忙含住了。 那黑衣女孩突然在梅霖的嘴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便离开了:“这是一颗化身丹,你含住它,就能化身为火焰,逃出火海。不过,它现在只剩了九天的有效期了。。。” “再见了,梅霖!”那黑衣女孩刚一说完,就变成了一只小鸟,一股灵息清清楚楚的显现在梅霖的脑海里。 “黑燕!”梅霖不顾的嘴唇的疼痛,大声的叫了出来,“你是黑燕!” 梅霖伸出两只手,想要抓住什么,手心里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同一时间,梅霖也感到心里空空dàngdàng,好象有什么东西永远的远离自己而去了,一瞬间像是失去了自己,也失去了整个世界。 那个小鸟已经高高的飞起,投身在了那熊熊的烈火里,没能听到梅霖这充满深情的呼唤。 一座破庙,倒塌了一角,满是灰尘的供桌上,一尊泥菩萨,尚算完好。一只脚上缠着纱布的小鸟匍匐在供桌前,一动也不动。 风吹雨来,它仍然匍匐在那里,它在求菩萨,求菩萨满足自己的一个心愿。它已经见过那个能化身chéng rén的王晓亚,知道要想化身chéng rén,必须要有化身丹。 不能化身为人,它宁愿死! 日升日落,地上明了又暗,一天,两天,三天,一月,两月,三月,它一直求了八百九十九天,如果不是泥菩萨突然开口叫它,它还会一直的等下去,直到一千年,一万年。 “黑燕,你起来吧!我念你一片赤诚,可以考虑你的心愿!”那座泥菩萨突然开口说道。 这时候,那小鸟已经站不起来了,却突然间热泪盈眶:“谢谢菩萨!” “唉,人世间并非你想像的那么美好!红尘亦不可痴恋,相见不若不见,有情不若无情!你可想清楚了?”菩萨无比壮大的声音在dàng漾着它的灵魂。 “是,我想清楚了菩萨!只要我能化身为人,与他在一起一天,我虽死无悔!” “唉,孽缘啊!好吧,这里有一颗化身丹,它在一百天内有效。你只要含住它,就会变身chéng rén啦!” “谢谢菩萨的大恩大德!”那小鸟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粒红色的小yào丸,它急忙费力把它啄进了嘴里。 一眨眼间,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女孩,跪在地上,两只又粗又大的瓣子垂在肩上。 那女孩惊喜的摸了摸自己的瓣子,高兴的叫道:“我变了,我真的变了!” “我还有一句话要送你!见武即止,逢云莫入!去吧,他就在南方!”说完,菩萨那洪大的声音消失了,那泥菩萨的眼里仿佛有一丝闪光,也跟着逝去。 那女孩连忙跪在地上给泥菩萨连连磕头。 也许,直到死她都不明白,什么是“逢云莫入”,或许应该叫“逢云末路”才对! 她更不明白,人怎么可以忘记呢?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三十一章 弄巧成拙 梅霖张着两手,伸向天空,好象要抓回什么来,却觉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 “啊!”梅霖终于仰天长啸,“黑燕,你nǎinǎi的,快给我回来!” 回答他的只有火焰燃烧树木,“噼啪”作响的声音,四周已经是一片火海。 梅霖无力的跪在了地下,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地面已经被火烤的犹如烧红的铁板,梅霖的膝盖跪在烧红的铁板上,当然受不了了。 “走了!”梅霖的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立即化成了一团火焰,飘在了空中。 那团火焰慢慢的升了起来,却一头撞在了上面横出的正在疯狂燃烧的枝杆上,只把梅霖碰的“噢噢”直叫:“你nǎinǎi的,你这破树是怎么长的,净挡老子的路!老子烧死你!” 梅霖在那枝杆上呆了一会儿,使那枝杆燃烧的更加猛烈了,梅霖还不解恨的又狠狠的加上了两脚,直到那根枝杆燃烧着掉了下去,梅霖才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着飞走了。 梅霖刚刚到了高处,就碰到了新的难题,向哪里飞呢?往哪里落呢?总不能老是这个样子吧? 根本原因在于梅霖是个瞎子,平时看不见,变成火焰仍然看不见。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时,一只小鸟尖叫着从天空飞过:“大家快来看呢。这里有团会飞的火焰,真奇怪!” 小鸟好奇的凑上前来,要想看个仔细,这时却听到火焰突然说话了:“喂,问一下路,好不好?” 那小鸟哪里见过会说话的火焰,登时吓的晕了过去,直直的掉到燃烧的森林里了。 梅霖扯开嗓子的大喊:“大鸟们,中鸟们,小鸟们,公鸟们,母鸟们,鸟的儿子们,谁来给我领路啊!干的好者,重赏稻谷一千斤!” “呀,有妖怪啊!”梅霖不叫还好点,还有几只不怕死的小鸟从身边飞过,梅霖这一叫,群鸟一听是一哄而散。 就在这时,林外响起了鼎沸的人声:“走水啦,走水啦!” 梅霖一听:“有人?有人就好办!”梅霖当即飘飘dàngdàng的向外飘了出去,以这种方式行走,梅霖还是第一次,简直太不方便了,方向速度都难以控制,梅霖的脑袋碰到树杆上好几次,只把梅霖碰的恼将起来,又引燃了好几棵树。 梅霖知道自己怕水,因此升的老高,害怕那些无知的村民们把自己当成火给救了,那就麻烦了。从村民们噪杂的声音里,梅霖听明白了方向,也基本判断出了原来自己竟已到了山东境内。 梅霖走南闯北,各地方言都听了不少,也学了不少,山东人那种粗犷、豪爽之气从言语里自然而然的就听了出来。 就在这时,梅霖突然听到一个人恨恨的说道:“等让我抓到梅霖和那个女妖怪,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为葬身火海的四位师兄弟报仇!”正是一直yīn魂不散追着梅霖的凌云的声音。 如果黑燕没死,梅霖一定会大叫着向凌云解释,黑燕一死,梅霖总觉的自己欠了她许多,许多,而且她连一点补偿的机会都没有留下,就那样投入到烈焰中去了。 “报仇,我要报仇!”有个声音在梅霖脑海里大声呼喊。就在之时,只听到下面一名武当弟子惊奇的喊道:“凌师兄,快看,妖怪在那里!” 接着,传来凌云的一声大叫:“追!”声音嘶哑。 梅霖一听不好,又向上升高了一大截子,才开始加速逃跑。 梅霖知道,凭凌云的本事,要想追自己,是一定会追上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逃过了初一,逃不过十五,逃到哪里去呢? 对了,武当派与天神帮有仇,天神帮正在此处与丐帮激战,最好逃到北少爷的老窝去,那他们再厉害也不敢追去了。 梅霖根据初步判断的方向,向以前天神帮飞刀堂所在地千佛山飘去。 上一次来山东,梅霖最怕的就是碰到天神帮的人,这一次最盼望的却是碰上天神帮的人。 哪知,希望碰上什么,偏偏碰不上什么,梅霖连化焰飞行,带骑马跑路,都是一路平安,不仅天神帮的人没碰到一个,连到处可见的丐帮的人也没碰到。 唉,梅霖那个气啊!这怎么办?梅霖能感觉的到背后的危险就像是一条盯上了自己的眼镜蛇,舌尖已经伸到了自己背上。 死亡的yīn影时刻的笼罩着自己,与其被自己同门师兄弟杀死,还不如当时和黑燕一起投火自尽呢!那就不用欠黑燕这么多了! 死亡?yīn灵?梅霖打个寒颤,突然想起来了一个死亡的所在九仙山!九仙山是个死亡陷阱,我就把他们引到那里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再说,我有了化焰飞行的本事,到时候也不一定逃不了。 梅霖想到这里,调整方向打马向九仙山奔去。这时,梅霖已经买了一匹马,至于银子,梅霖身上从来就少不了银子,哪一天不碰碰银子,梅霖简直就活不了。 买马的好处,不仅在于省力,节省化身丹的使用,而且马可以给梅霖带路,梅霖可以通过与马对话,来了解周围的地形和情况。 不到两个时辰,梅霖就和这匹马结成了生死之jiāo,当然这都要归功于梅霖的花言巧语,在梅霖大请了这马一顿青草之后,这马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梅霖了。 由千佛山到九仙山,梅霖走了八天。第九天,梅霖终于开始登山。刚一靠近九仙山,那股yīn灵就“嗡”的一声向梅霖袭来,那yīn灵里面夹杂着无数男女的哭声,令人肝肠寸断:“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在这里啊!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梅霖只感到自己仿佛正置身于一片巨大的坟地,那马却死活不再走了,无论梅霖如何威逼利诱,打骂锤擂。 梅霖上次来到九仙山之后,头脑中的那种烦恶,又开始闹腾起来,仿佛那无数的yīn灵又钻入了梅霖的脑子里,互相之间为了争得一个好的位子而展开生死搏斗,梅霖的脑袋再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成了yīn灵们的战场。 梅霖弯下了身子,双手抱住了头,用冰鹫的话讲,那真是痛哭流涕啊! 幸好,梅霖及时想起了那仙人送的落梅笛,伸手一摸,还好好的chā在腰间,梅霖赶紧的吹奏了起来。梅霖脑袋里的yīn灵挣扎着、哀求着,消散的消散,,退出的退出,都远远的离开了梅霖。 这时候,梅霖隐隐的感到了另一种灵息,在那些yīn灵退走之后,仿佛在自己脑海里留下了一丝痕迹,这种灵息不同于那些yīn灵的凄惨、悲哀、yīn冷、恐怖,而是亲切、温暖! “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梅霖心里想着,停下手中的笛子。 就在这时,梅霖听到了一种“轰隆隆”的水声,有河流?不,应该是瀑布! 好啊,梅霖突然间有了一个计划! 梅霖沿着水声向上走去,艰难困苦都经历过了,爬一座小山,对梅霖来说,还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山不是向高处爬,更多的时候,则是向底处走。 梅霖和冰鹫、月姐姐来过一次,依稀记着这山上的一些地形。不一会儿,梅霖就来到了那个倒塌的草屋前,瀑布声就在附近,大的有如打雷。 梅霖伸手摸索着,走进了那个草屋。不知为什么,梅霖来到这里,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脑中的那种亲切的灵息,更加清晰了。 梅霖本来以为上次是因为和月姐姐同来的缘故,才会有这种灵息的感应,这次月姐姐没来,如何也会有这种感觉? 一想到月姐姐,梅霖立即把那种灵息抛到了脑后:“月姐姐正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到我竟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被人追杀?” 梅霖坐在了那个草屋的中间,双手抱膝,把头埋在了两膝之间。不知不觉,梅霖竟然睡着了,在梦里想到了许多、许多。。。 他太累了! 夜风大了起来,呼啸着吹过,吹乱了梅霖的一头白发! 太阳悄悄的爬了上来,一缕阳光透过断壁残亘无声的照在了梅霖的身上。 突然梅霖的耳朵动了一下,一个声音传入了梅霖的耳朵里:“凌师兄,快看,他在那里!” 梅霖如受惊的野兽猛的抬起了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叫:“糟了,睡过头了,没做一点准备,这计划可怎么实施啊?” 梅霖接下来的念头就是赶紧变成火焰逃之夭夭,脑子里却猛的出现了黑燕的影子:“不行,这个机会不能失去,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啦!我至少也得让他们到瀑布下面去游游泳!” 梅霖立起身来,向瀑布边靠近着,背向瀑布装出走投无路的样子,心里一边盘算着:“到时只要凌大哥向前一扑,我一下子化焰飞起,再喷出一道火圈。。。哈哈,哈哈,凌大哥虽然厉害,也得乖乖的掉在瀑布里洗澡吧!” 梅霖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笑出声来,脸上却是一幅恐慌至极的表情。就在这时,一点水珠落在了梅霖的肩上,梅霖的肩头一颤,一阵刺痛直通心底:“啊,我怕水!” 梅霖这才想起来,万一自己掉在水里,或者碰到瀑布上可不是闹着玩的:“真后悔,没有提前先把路探好!” 就在这时,只听到凌云嘶哑警觉的声音传了过来:“梅霖,你可知道四位师兄被你们烧死了,你犯了滔天大罪。说不定。。。说不定,连你的姐姐也要受到牵连。对了,那女妖怪到哪去了?你们可别想再耍什么花样?” “不许你叫他妖怪!她是我的黑燕,四个师兄死了,我的黑燕也死了,大家扯平了。要回武当,我自己会回去的。我恨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梅霖往后能退了一步,脚后跟离瀑布边缘不到一寸。更多的水珠落在了梅霖的身上,梅霖突然感到不那么痛了,或许心里的痛比ròu体上的痛来的更加厉害的缘故吧! 凌云看到梅霖站的极其危险,随时都会掉进万丈深渊,不禁大声叫道:“站着别动,看在静仪师太和你姐姐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乖乖的过来,跟我回武当,任凭掌门的处置!” “我死也不过去,你骗我,你会杀了我的!”梅霖没有凌云那么深厚的功力,在隆隆的瀑布声中,扯开嗓门大声喊道。 凌云收起了冷月剑,竖起了右手,坚决的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凌云在到达紫宵宫之前,绝对不会做半点对不住梅师弟之事,否则天打雷轰!” 凌云的这几句说的斩铁截铁,梅霖却又双手扰在嘴上,大声的问道:“我相信你了。不过,他们杀我怎么办?” “我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凌云声音里已经充满了不耐烦,这小不点怎么这么多事? 不过事还多着呢?只听那边梅霖伏下身子,又在“哎哟、哎哟”的大叫:“云哥哥,我跑路的跑的脚扭了,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 凌云脑中灵光一闪:“背水一战?”料这小不点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个瞎子,也耍不出什么鬼花样? 凌云向着梅霖直直的大步走了过去,离梅霖还有一步的距离,梅霖突然站起身来,哈哈一笑:“云哥哥,你中计了!下去洗洗澡吧!” 一句话说完,梅霖已经化成一团火焰飞了起来,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变化完全,腿部化成了火焰,上半身却还是老样子。 这一切梅霖并不知道,两手一划,嘴一张,数道火焰和几个火圈向着凌云身后攻去,要把他挤下万丈深渊。 那些武当弟子看呆了,齐声大叫:“凌师弟,小心!” 凌云大怒:“原来你变成了妖怪?”身形飞旋而起,从火圈中冲出,挥掌击向梅霖,梅霖早料到有此一招,身子滑向了瀑布上方,那里绝对是安全所在。 梅霖双手连划,张口猛吹,想把凌云困死在火圈里面,或者把他挤下瀑布,却是一点火焰也没有发出来。 梅霖下半身的火焰突然消失了,梅霖“啊”的一声大叫,身子直直的掉进了瀑布里。 原来,那颗化身丹失灵了。本来化身丹有效期应该到今天中午,却因为梅霖长时间受到水气的侵蚀,提前了一个时辰。 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婉的娇呼:“霖弟!” 接着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在空中几个翻腾,悄生生的立在了瀑布边上。 这时,梅霖哇哇大叫的声音正从下面深处传了上来:“月姐姐,我不想死哇!” 声音凄惨悠长,整个山峰都在嗡嗡作响,但很快就被瀑布的“隆隆”声给淹没了。 此时,本已被逼着向深渊落去的凌云拨出冷月,在峭壁上一点,身形升高丈许,在空中略一转折,“骨碌碌”的从深渊边上,滚了回来,顺势压灭了身上的火焰。 刚才真是险到了极处,如果凌云反应再迟半分,或者不会“梯云纵”的轻功,此时早落的一个同梅霖一样的下场。 凌云刚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一个淡红色的剑尖却指向了自己的咽喉,一个凄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你,是你把我弟弟逼下去的!我要杀了你!” 凌云看向了那双忧郁的眼睛,那双眼睛是那么深沉,凌云沉沉的看了进去,只觉的那里面是死亡的海洋。 凌云挺了挺脖子,缓缓的说道:“你要杀就杀吧,我不想为自己辨解!” 那些武当弟子却拨剑冲了上来,厉声喝道:“赵师妹,快放了凌师兄,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月华对他们的厉声敬告犹如未闻,连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握着花魂的手却微微的颤抖着刺不下去,颤声说道:“你。。。!” 月华闭了一下眼,眼里仿佛有一丝莹光闪过。 凌云捕捉到了那丝莹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惊呼道:“不要!”就在这时,月华已经倒纵而出,向着瀑布中落了下去。 凌云想都不想,双脚用力的一蹬地面,身子箭shè而出,一把抓住了月华的玉腕。 月华不料他有此一招,怒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接着,手腕一转,施展小擒拿手法,想要挣脱。凌云却哪里肯放手,当即死死的捏住。 月华久经激战,又受冰冻,未作丝毫休息的来追梅霖,此时功力剩了不到两成,只觉的自己手腕上犹如被一道铁钳箍住了,小擒拿手只使到一半便即酸软无力。 月华只感到身子一顿,原来凌云另一只手已经拨出冷月,chā在了石壁上,两人挂在了半空中。 月华抬眼向上望去,却正正迎上了凌云深情的眼睛,那双阳光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关切,还有深深的痛苦。 在那一霎那,月华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许多。。。 而那双眼睛更是深深的望着月华,巨大的雪白的瀑布就从两人身旁倾泻而下,声音震耳yù聋,那双眼睛却始终没有向那边瞥上一眼,整个瞳孔都被月华充满了。 两人的目光相遇在半空中,那把承载着两人重量的冷月却正在一点一点从的峭壁中拨出,而凌云却是浑然不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凝固了,直到顶上传来了武当弟子的惊呼:“凌师兄,你还好吧?我们拉你上来!” “啊”直到这时凌云才反应了过来,一拉冷月,正想借力飞起,却一把把冷月从峭壁中拉了出来。 两人的身子急速的向下落去,凌云发出一声惊呼,却觉“呼”的一声,下面的那个身子一个翻身,已经到了自己头顶,花魂在峭壁上一chā,一把把凌云甩了上去,那个身子借势一翻,从凌云的头顶上飘然落下地来。 即使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姿式依然是曼妙无比。 “刷”的一声,花魂chā入了剑鞘,月华背对着凌云,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身形突然间纵到了空中。 凌云伸出手来,刚叫出“赵师妹”三个字,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凌云伸在空中的手,无比尴尬的放了下来,脸上一幅怅然若失的表情,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生命中为何总是有这样多的无奈? 梅霖顺着瀑布急冲而下,强大的冲力压在梅霖身上,压的梅霖喘不过气来,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呼喊:“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月姐姐来找我了,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月姐姐了!” “我要活下去!”一股强大的求生yù望,让梅霖紧紧闭住了口唇、眼睛,用手捂住鼻子,只露一小点缝隙,给自己偶尔透一下气,强忍着疾流的冲击。 “梅霖,你一定要顶住,一定要顶住,水不会把你压死,只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梅霖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全身紧紧的绷了起来。 “一定不要晕啊!”梅霖只觉的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整个胸腔就像要马上bàozhà一样。 梅霖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嘴,水立马就会无情的灌了进来,自己不被呛死,也会被淹死。 四周是一片黑暗,梅霖却幻想着眼前是一座金山:“一定要往好处想,如果我想着这里是地狱,我一定会玩完的!” “哪位古人说过,‘想什么是什么’,‘心想事成’!我想着要活,要光明!”梅霖在心里恶狠狠的对自己说道。 就在梅霖快要连念头都断绝了的时候,梅霖突然觉的侧面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自己吸了过去。 接着,只觉的自己的双腿和肩臂一阵剧痛。同时,一个略粗而且恼怒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这次该我了,你不要抢!”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不服气的说道:“谁先捉到是谁的,这次是我先捉到的!” “喂,你怎么不讲道理?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一人一次,论着来!”那个略粗的声音质问道。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天下哪有一成不变的规矩?”那个尖细的声音狡辨道。 “好,谁抢着是谁的!看看谁力气大!”那个略粗的声音不甘示弱的说道。 梅霖只觉的腹间一阵剧痛,上半身和下半身像要分离开去似的,幸好梅霖感到压在身上的瀑布已经消失了,只是不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上半身和下半身都被什么东西给夹住了,而且那个东西是粘乎乎的。 梅霖感到又一阵剧痛传来,不禁“噢”的一声叫了出来:“你nǎinǎi的,什么东西?竟敢夹你老子?” “啊!”那个略粗的声音和尖细的声音同时惊叫一声。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身子被远远的甩了出去,“”的一声撞到了石壁上,只把梅霖摔的半天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略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是咱们的老子?” “胡说,他是你老子,不是我老子,他哪一点长得像我啦?像你还差不多!”那个尖细的声音不甘示弱的说道。 “不对,”那略粗的声音摇了摇头,“他长的也不像我,不过他即然会说咱们的话,或许。。。说不定。。。” 那个略粗的声音还在考虑,那个尖细的声音却接了下去:“说不定什么呀?说不定咱们的老子就长的那个样子,对不对?反正咱们又没见过咱们的老子长的什么样?” “有道理啊!”那略粗的声音连连点头,“我记的咱们一生出来,就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蛋皮,咱们的老子却不知哪儿去了?现在他终于回来啦!” 梅霖在那边用手臂摸了摸了地面和四周,除了冰冷的石头,就是空气,看来这像是个石洞。 梅霖用还比较完好的左手支撑着身子,“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那个尖细的声音关切的说道:“老子起来啦!我们快过去看看!” 接着,梅霖只闻到一股腥臭之气传了过来,两个滑腻的有点弧形的东西一左一右碰到了自己脸上。 梅霖受了风寒,只觉鼻中一阵麻痒,张开大嘴,一个巨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那两个东西急忙缩了回去,那个尖细的声音高兴的喊道:“他真是咱们老子,你看他吐气的样子几乎与咱们一模一样,都是先把头向往仰起,再前伸!” 那个粗点的声音偏着头,想了想,深思熟虑的说道:“有道理!” 梅霖打了个喷嚏,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一听此话,不禁大乐,心想:“我不仅没死,而且凭空多出了两个乖儿子,看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梅霖心里一高兴,立即忘了身上的疼痛,左臂一用力,坐了起来,大声喊道:“乖儿子,快过来,让老子疼疼!” 梅霖伸出手去,只觉的触到了一个冰冷滑腻的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状的东西:“乖儿子,你的胳膊真粗啊!” “对不起,老子,那是我的身子!”那个粗点的声音说道。 “你真笨,你应该说那是我们的身子!”那个尖细的声音补充道。 “你们的身子?”梅霖吃了一惊,这时梅霖差不摸遍了它的全身。 梅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幅图画:“蛇?”梅霖吃惊的张大的嘴,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双头蛇?”梅霖吓的把手,倏地缩了回去,哆哆嗦嗦、全身发冷的说道。 “镇静,镇静!不要怕,不要怕,你nǎinǎi的,你是他们老子,有什么好怕的?天下哪有儿子吃老子的人?”梅霖上下牙齿打着颤,拼命的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可他们不是人啊?”一个声音在心里反驳道。 “你nǎinǎi的,豁出去了!先说点什么,别让他们感到饥饿,把我当了干粮就麻烦了!”梅霖想到这里,肚子却“咕噜”的叫了一声,他们饿不饿不知道,反正自己是饿了。 梅霖给自己壮着胆,粗声粗气的说道:“乖儿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有没有什么吃的?” 粗点的声音把头靠近了梅霖,老老实实的说道:“这里是个石洞,外面就是大水,我们就住在这石洞里,别的我也不知道了!”嘴里吐出一阵阵的腥气,喷到了梅霖的脸上,令人作呕。 梅霖用手捂住了鼻子,却不敢作声,万一惹恼了这两个怪物。不,这一个怪物,再给自己来个两头分尸,怎么办? 那个尖细的手却拼命的伸向了石洞边,一边用力拉着身子,一边叫道:“你这个笨蛋,快过来,没听到老子饿了吗?我来弄点吃的!” “你不行,我来!”那个粗点的声音不服气的说道。 “我来!”尖细的声音直拨入云端。 “我不过去,看你怎么来?”粗点的声音说道。 梅霖听到这个怪物的话语,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心说:“哈哈,这个怪物,两个头还老打架,真够逗的!只要他两个头不和,就好对付!” 那两个头听到梅霖哈哈的大笑,惊异的转过头来盯着梅霖,巨口半张,却见梅霖挥了挥手:“好了,我要两份,每人来一份!谁做的好,老子是重重的有赏!” 两头一听,争先恐后的到洞口边上抢着弄吃的去了,其中又免不了一番争吵。 不过,动作倒也极为迅速,不一会儿,两头一齐到了梅霖面前,争抢着把食物送到梅霖嘴里。 梅霖用鼻子一闻,一阵腥气,用手一摸,原来是一条大鱼。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梅霖用手扇着鼻子,愕然问道。 那两个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答道:“是啊!” “有火没有?” “火?怕怕!”两个头说着抱在了一起。 梅霖不禁长叹一声:“看来这怪物怕火,那就更好办了!我先找找有火没有?” 梅霖双膝着地,四处爬行着摸索着,摸遍了所有的地方,不禁大失所望。 这是一个石洞,而且极为狭小,还让那个怪物占去了大半,剩的地方仅够自己容身的,自己要是躺下,翻个身恐怕也会一不小心碰到怪物身上。 更让人可气的是,这洞里除了石头,就是空气,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啦! 梅霖沮丧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拿出鱼来狠狠的咬了一口,就准备随手扔出去。 刚咀嚼了一口,却把手又收了回来:“这鱼的味道还真不错啊!虽然是生鱼!” 从梅霖吃下去了这第一条鱼开始,梅霖就开始了这洞中生活,睡的就是石头地,吃的就是生鱼,伴就是那只双头巨灵蟒。行,就不用讲了,屁股大小的地方,根本就谈不上。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三十二章 昔有天书 “郁闷啊!”梅霖双手抱膝,发出了一声长叹。 “什么叫郁闷啊?”“郁闷是什么意思?”巨灵蟒的两头同时发出了一声询问。 接着,两头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激烈争吵:“你干么问我问的问题?” “谁说这是你的问题?这问题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这是我先问的,你这是在跟我学!” “谁跟你学了,你这人真叫人郁闷!” “你叫人闷郁!” “唉!”梅霖发出了一声浩叹,洞中无日月,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反正梅霖觉的是仿佛去了数个千年。 石头永远没有改变,也可以想见,洞口流过的那条瀑布也不曾改变,依然每日轰隆着,这轰隆声此时在梅霖的耳里早变成了微不可闻。再大的声音也被日子磨平了。 出去,这个问题梅霖不止想过十次八次,不过看来是毫无希望。梅霖本来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巨灵蟒身上,希望巨灵蟒就像那只冰鹫一样,神通广大,还能带自己到处飞翔,结果这只巨灵蟒除了长了两个头,张口一吸能从水里捉鱼外,别的本事什么也不会。 梅霖问他们是怎么来的,好找原路出去,结果两个头说来说去也说不明白,好象是一觉醒来就突然出现在这个洞里了。 梅霖一想到此,就觉的沮丧,甚至恶心。不看着还要每天吃它捉的鱼的面子,早一脚把它踢出洞去了,占的地方倒不小。 空虚的日子最容易被思念填满,梅霖首先自己是想到了月姐姐,然后是自己的师父,再就是自己的父母,还有碰到的许许多多的人。 想啊想啊想啊想,直到把思念变的苍白! “唉!”梅霖立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双手扬起,竟然碰到了壁顶。 梅霖的左手碰到了一块尖石,一阵剧痛传来,石头可能把手碰破了。 “你nǎinǎi的,又是破石头!”梅霖咒骂了一句,左手抓住那块尖石,用力一扳,觉着那块石头动了一下。 梅霖更加用力去扳动,把右手也加了上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边用着劲,一边骂道:“你nǎinǎi的,破石头,老子非把你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两头一听到梅霖叫老子,立即停止了争吵,奔了过来,齐声问道:“老子,什么事?” 此时,梅霖双手扳住了石块,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吊了起来,脸憋的通红,费力的说道:“蠢才,看什么看!快帮我拉石头!” 巨灵蟒的两个头对视一眼,突然甩过身子卷住了梅霖的两条腿。梅霖刚叫一声:“笨蛋,我叫你们拉石头,不是拉我!” 那巨灵蟒一用力,梅霖一句话未说完,“哗啦”一声,梅霖倒在了地上,连同着头顶上落下的无数的大小石块。 巨灵蟒一见石块要落在梅霖身上,关键时刻拖动了一下身子,石块全部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梅霖是毫发未损。 石块砸在了别人身上,不过叫的大声的却是梅霖:“死儿子,你们想害死老子?快松开!” 梅霖抓住手里的石块,狠狠的扔了出去,石块向洞口飞去,落进了瀑布里,发出“扑通”的一声响。 梅霖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终于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那两个头互望一眼,不知为何,也跟着梅霖笑了起来。 一个人笑,笑的孤单,多了两个人就笑的欢畅,梅霖的兴致来了,坐在地上,抓起地上的石块,使劲的扔进瀑布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知扔到了第十几块,梅霖突然觉的手里有些异样,这石块好象有些大,又有些太轻了! 梅霖左手靠上来,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这好象是个木匣子。当然梅霖的左手碰到木匣子上,心头猛然一震,有一种极为熟悉的灵息迷漫了脑海。 不错,是那种九仙山上特有的亲切的灵息! 梅霖的笑僵在了脸上,而那两个头还由于惯xìng在大声的笑着,两个头互相缠绕着,嬉戏着。 这样欢乐的时光对于他们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 梅霖则坐在地上,面目疑惑的用右手庄重而且缓慢的抚过了木匣表面,表面上凹凸不平,仿佛刻的有字。 梅霖突然觉的这些字,对自己好象十分的重要,当即第二次又抚了过去,这次凝神感受着掌心中传来的灵息,永久黑暗的眼前竟浮现出了一样的一行文字:“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鸡犬明时,落叶知根。悲莫过于,英雄无用武之地;苦莫过于,天下大众苍生。身负绝学,自当旋转星辰,理顺乾坤,救万民于水火,虽粉身亦不辞,岂能效老豚走犬,死于栖栅?霖儿难多福长,自当切记、切记!” 短短的一段文字,梅霖读来却觉含意深远,令人热血沸腾,只觉的自己仿佛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身负盖世绝学,天下难遇敌手,日月星辰随自己的心意而升落,天地随自己的意愿而翻转,历史的潮流将因自己而改变。 梅霖猛的站了起来,突然间回想起了自己在流浪之时,面对着初升的红日,磅礴的朝云,发下的誓言:“我,梅霖,一定要阅尽天下山河,渡尽宇宙苍生,达到那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 梅霖只觉的此刻自己正身处在那黄爷爷所在的玉龙山上,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面对着四周的青山隐隐,百鸟齐鸣! 一轮红日正在自己眼前冉冉升起,在这一瞬间,梅霖又重新找出了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只觉的以前所受的苦,所遭的磨难,简直不值的一提。 这人是谁?竟然提出了自己心中隐隐的理想,而且显然其见识远比自己要深几百倍,梅霖突然觉的碰到了一个与自己是那样相像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梅霖第一次发觉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自己这样的同类人。 当梅霖念到最后几句,尤其是读到“霖儿”两字之时,惊的差点骂了出来:“你nǎinǎi的,谁这么缺德,竟然把老子。。。老子的名字刻在这儿?” 梅霖只觉的隐隐中有些不妥,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便强咽进了肚子里,这令梅霖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真难受啊! 梅霖强咽了一口唾沫,把那句话送了下去,仔细的体味着这句话的意思,最后小声的念出了后面的四个字:“络先绝笔。” “络先?”梅霖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只觉的那股亲切的灵息,越发在自己心头强烈起来。 “应该是个人名!就是写这段话的那个人!”梅霖遥想着,那个人必是羽扇纶巾,意气风发,指点山河,谈笑间灰分烟灰的一个人,这个人一定不寻常。 梅霖遥想着前辈风采,不禁心意驰骋!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霖才从遥想中走了出来,洞中无日月,也不知是经过了几个黄昏。有一点清楚的知道的是,梅霖真的饿坏了,真可以称的上是饥肠辘辘。 梅霖刚要开口要饭,那只双头巨灵蟒早一头一只大鱼送到了梅霖手边。给梅霖送饭这可是两头比试的大好机会,哪敢怠慢,时间长了,那两头也明白了,这饭送晚了不行,送早了更是不行,直到两头练到了梅霖手未伸、口未张时,刚好送到为止。 两头还要千方百计的比赛谁捉到的东西好,符合梅霖的心意,如果能得到梅霖的半句奖赏,那更是会兴奋上一天。 输了的那头,则一整天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如丧考妣! 两头送上了食物,梅霖抓过来就吃,两头眼巴巴的等着梅霖来判定胜负,进行表彰。哪知,梅霖只顾大口吃着,低头对着那只木匣,一改常态的对两头理也不理,两头不禁对望一眼,极为纳闷。 梅霖此时正在想着,是谁把这个匣子放到这里来的呢?这里连一点人来过的痕迹也没有,如果有人,至少应当有尸骨啊?难道也有人同自己一样,坠落到了这里?不会吧,再说真是人放的,这匣子为什么会放在上壁里面呢?奇怪,太奇怪了! 梅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到秘密一定在匣子里,说不定打开匣子就会明白这一切! 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这匣子里有什么呢?万一是dúyào、机关怎么办?以前的书本上多有记载,贪婪者因此而毙的罄竹难书,自己可别因好奇之心死在这里。到时,如果有后来人来到这里,发现了这里的一切,还不笑话我梅霖一辈子? 他nǎinǎi的,这样的蠢事老子可不干! 梅霖一下子把那只木匣放在了屁股底下,一屁股坐了上去,手托腮帮陷入了沉思。这匣子有着太多的疑问? 洞口的瀑布仍在轰隆隆的流着,梅霖却充耳不闻,又不知过了多久,梅霖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拿出了木匣,嘴里嘟囔一句:“我敢打赌,能写出那些话的人,绝对不是卑鄙小人!”说完之后,一下子打了开来! 这木匣果然没有任何机关,甚至连把普通的锁头都没有! 梅霖把手伸进了木匣,结果碰的好象是一堆绢布。梅霖毫不犹豫的把那堆绢布拿了出来,那堆绢布钉在一起,好象应该是一本书。 “又是输?”梅霖老大的不满,原以为这么秘密的东西里面一定会有夜明珠什么的无价之宝,哪知又是书?他nǎinǎi的,我梅霖这一辈子净跟输打jiāo道了。 梅霖摸了摸绢布头上的一页,是残缺不全的,左下角缺了一大块,隐隐有些灰渍。梅霖仿佛觉的上面写的有字,手一接触到绢布,有一道闪光在脑中划过。 梅霖恍惚之中,看清了那上面果然写有三个大字,是古体大篆。梅霖熟读古书,自然识得,当即大声念了出来:“艮。。。天诀?” “靠!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祸害!我把你扔了!”梅霖怒气冲冲的扬起手就要把这块绢布像扔石块一样扔出去,手上却传来了一股亲切的灵息,不知为什么,梅霖竟隐隐觉的有些不舍,不舍的当然不是这本书,而是一些连梅霖也说不上来的东西。 梅霖慢慢的把手收了回来,嘴里不停的说道:“你nǎinǎi的,大家为你抢破了头,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老子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你竟然沾在了老子手上。老子抽空就把你烧了!哼,你想害老子,那是连门也没有,只要老子不看你,你就害不了我!” 梅霖说到这里,把那块绢布胡乱的塞进了木匣里,随手扔到洞角去了。 那双头巨灵蟒早看到了梅霖手里拿了个木匣,左看右瞧,嘟嘟囔囔的不理他们,早已气愤不过。 两头互看一眼,心里是一同的想法:“赶紧把这破匣子扔到外面去,免的以后老子不跟咱们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 两头说做就做,这是第一次对一件事达成了共识,当即两头同时发布命令,巨大的尾巴一甩,向着那木匣卷了过去。 哪知,尾巴甩过去的快,退回来的更快,只听“咣”的一声砸在了石壁上。那小小的木匣竟发出了一股强大至极的攻击xìng的灵息,使巨灵蟒的尾巴砸了回去。 两头只感到天旋地转,头昏眼花,半晌缓不过劲来,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好不容易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此时,梅霖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天塌下来也是充耳不闻,任凭两头闹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梅霖终于仰天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又随手拿过了那个木匣子,想打开,想了想,大骂一句:“你nǎinǎi的,不是好东西!” 骂完,又扔了回去,不一会儿却又拿了过来。 唉!这洞里实在是无聊啊,无事可干无聊,有了本破书,不能看更是无聊! 梅霖拿来扔掉,扔掉拿来,如此反复数十次,直把两头看的头大了十倍。 终于,梅霖大骂一声:“你nǎinǎi的,祸害就祸害,老子在这洞里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看早死得了!” 梅霖一把掀开了那木匣盖,拉出了那本《艮天诀》,用手一摸,说也奇怪,自己的手摸到绢布上,脑中立即直接显现出字迹来。 难道自己手上长了只眼?我怎么不知道,梅霖把手摸到了石壁上,结果眼前一片黑暗,又摸到了巨灵蟒身上,眼前仍是黑暗。 “你nǎinǎi的,看来还是这书在作怪!”梅霖又把手放在了那本书上,眼前出现了一行行的大字。 “能看见东西的感觉真不错!”梅霖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才仔细的去辨别脑中的字,只见第一页上只有两个大字:“论气”! “靠,这也太浪费丝绢了吧!”梅霖也不多想,随手掀了过去,接下来写的却是:“混沌初开,一气化三清;清者上升为仙,浊者下沉为鬼,人秉正邪两气而生。是故仙人本是一口气,故能飞升隐形,穿山入石,水遁土遁,任意显形。 学法先修气,万法不离其宗。武者,修其内气,强身健体;佛者,自悟成xìng,万灵一体;道者,顺乎天地,化身于气。天地灵气自涌泉而起,上至泥丸宫,冲顶而出,天地人化为一体,是谓三才归位。 无中无有,有中生有,有像即有质,有力亦有质。灵质本为万法之源,灵息则为万法之驱。质聚则chéng rén,质散则成气,气伸张收缩则成息。 息至质至,质至则万法齐至。 是故气为万事万物之本,天地之基,有气则生,无气则死,不可不深研细判。” 梅霖读到这短短的一段文字,立即被其吸引住了,只觉的好象碰到了一位久未谋面的神jiāo之友,正可以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形容,只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狂笑不止,只把那两头看的目瞪口呆。 梅霖从这一段短短的文字中看出了三点,一是天地人神鬼的本质原来是气啊!二是修练道术的方法,无非是要练气,冲破泥丸宫。三是两条定律。 用梅霖的话来讲,第一定律就是:任何现象都不是凭空产生的,有象即有质,有力亦有质,任何的仙术、仙法、仙力、仙能皆由灵质构成,由灵息驱动。 第二定律就是:灵质构成灵气,一气化三清,一切仙力皆来源于灵气。 “靠,原来是这么会事啊!”梅霖只觉的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到达了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地方,直想找个人来大声的诉说他的新发现,“要是月姐姐在这里就好了。” 梅霖一把搂住了那只双头巨灵蟒,亲了半天,只把两只头搞的莫名其妙。 梅霖兴奋的半天,恨不得立即就开始练习起来,当即盘膝坐下打坐,这对梅霖来说,要放在以前在武当山的时候,打死也不会干这些无聊的事的。 现在,除了这件事,恐怕连件无聊事也找不出来。 梅霖坐了一会儿,只觉的半点反应也没有,倒把屁股坐的冰凉,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反来复去的想着那些话的含义,越想想到的越多,想到的越多就越乱起来。 梅霖知道,要练气,首先就必须保持心静,当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渐渐的觉的脚底有一股灵息在聚集。 从此,梅霖吃了坐,坐了吃,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能够感觉到一股灵息沿着涌泉穴,进入了自己体内,到达了泥丸宫。 梅霖没多少耐心,忍不住又翻开了《艮天诀》的第三页,只见上面仍上二个大字:“论人”。 “论人?为什么不是论天?”梅霖脑中出现了一个疑问,现在梅霖只觉的自己能够感觉到的灵息更加的强大了。 梅霖隐隐觉的这天书好象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也许是神仙不愿论他自己吧!” 梅霖自言自语道,翻开了第四页:“yù识三元万法宗,先观帝载与神功;坤元合德机缄通,五气偏全定吉凶;戴天覆地人为贵,顺则吉兮凶则悖;要与人间开聋馈,顺逆之机须理会;理承气行岂有常,进兮退兮宜抑扬;五yīn皆阳丙为最,五yīn皆yīn癸未至;五yīn从气不从势,五yīn从势无情义;甲木参天,脱胎要火。春不容金,秋不容土。。。” 这一卷与上一卷最大的不同,就是极为深奥,每一句话都包含着极多的内容,梅霖只隐隐觉的好象包含着许多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却还理解不了。 比如说,什么是“三元”?什么是“万法宗”?什么是“帝载”?神功又是什么? 梅霖还是头一次碰到连自己都看不懂的书,不禁急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靠,这么难?过!”梅霖一连翻了几张,又碰到了两个大字:“论命”! “论命?这个好!”梅霖赶紧翻过一页,看“论命”的内容:“家鸡野鹄,尚自知时,何况为人在世乎?”这一句简单,说的好,梅霖继续往下看,只见下面是:“天数五,地数五,五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行变化而成鬼神也。 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 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 。。。” 梅霖一看,登时头又大了半截:“你nǎinǎi的,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懂?” 再往下看,见是起卦之法,需取古钱三枚,合于手心之中,灵息通于天地,卦像显于六爻。 “古钱?我的羲皇古宝呢?”梅霖看到“古钱”二字,登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那三枚奇怪的古币。 用手一摸,三枚古钱老老实实在贴在自己腰上,一枚不少。咦?我记的曾给过月姐姐一枚,没记得月姐姐还过我呀? 梅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理会它们了,也不管它们在,还是不在?反正自己能听懂鸟语兽言就行,它们除了这个,也没别用处,不想今天又开发出了它们的另一个用处,那就是用来起卦。 “哈哈?我会算卦了?”梅霖高兴的大笑起来,又想起了自己开梅氏卦馆的事,不禁捧腹大笑不止。 笑声突然嘎然而止,变成了嚎啕大哭。原来,梅霖想到了“梅氏卦馆”,就想到了暗中帮助自己的黑燕。 “我一定要学会这算卦,到时即使没有黑燕的帮助,我也要把梅氏卦馆再开起来!”梅霖狠狠的下定了决心。 于是,梅霖一头钻入了这《艮天诀》中,除了看书,就是修练灵息,渐渐的梅霖发现自己的灵息越强大,就越容易理解《艮天诀》中的东西。 比如说“三元”,梅霖的灵息足够强大的时候,再把手放在这句话上,脑中自然而然的泛起了无数以前曾经阅读过的道经,甚至会有一些自己以前没有想到的语句出现:“干为天元,支为地元,支中所藏为人元,人之禀命,万有不齐,总不越此三元之理。” 梅霖发现这薄薄的一本《艮天诀》,宛如一个巨大的海洋,里面藏有无数的宝藏在等待自己去挖掘。 从此,梅霖一头潜入了海洋之中,左手吃鱼,右手看书,书不释卷,只有当灵息耗尽,脑中的字渐渐模糊的时候,才睡一小会儿,脑中却仍是那些句子在翻来覆去。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三十三章 再起纷争 武当山,玉女峰顶,还是那棵松树下。 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悄生生的立在风里,长风吹动着长发,裙裾摆动,只有背是那样的挺直,眼睛里仍是亘古不变的忧伤。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有太多的变化,太多的打击接踵而来。太多的人遇到了,却又永久的失去了。 她轻轻从怀里掏出了梅霖偷偷塞给的那卷书,深蓝色的封面,上面四个圆体古隶:“圆化太极”。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幅图画,正是静空道长曾经教给自己的圆化太极的起手式。 就在这时,只听到后面“蹬蹬”脚步声响,一个人登上峰来,一股愤怒的灵息传到了她的后背上,随着那股灵息传过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杀气。 她没有回头,只是把书慢慢的塞进了怀里。 一道凉气袭来,一把剑指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感觉直浸入心底,她能感觉的出正是那把冷月。 果然,凌云嘶哑的声音随后传来:“是你,是你杀了梅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只见凌云一脸的疲惫,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宛如一头愤怒的雄狮,右手衣袖少了一块,luǒ露出了肩臂,上面青筋暴起。 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微微仰起,挺了挺脖子,忧郁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凌云,一动也不动。一阵冷风吹起,几丝长发被吹到了冷月上,立即断落下去,随风远逝了。 凌云的手在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哆嗦着:“你。。。你。。。!” 她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冰冷,冷月就抵在她的咽喉之下,只要轻轻一刺,她就香消玉陨了。 凌云双目圆睁,眼里如yù滴出血来,突然“啊”的一声大叫,“刷”的一声把剑chā入了鞘里,大吼一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扔下这句话,大踏步的走下峰去,留下了一行寸许深的脚印。 梅霖对《艮天诀》了解的越深,越觉的其博大精深,要想把其内容都学会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更加谈不上精通。 因此,梅霖只摸着点边儿,就开始翻了过去,再下面又是两个大字:“论地”。只见上面写道:“子为墨池,子在北方,属水;午为烽堠,午在正南,属火、土,又午为马;卯为琼林,卯系乙木。。。” 再往后则是地穴、地系、地风,以及极为复杂的计算法则。什么六水、八风、九野、六府、五星、十二地支、六十四卦来回换算。 梅霖宛如钻入了题海里的一头牦牛,东闯一角、西顶一头,丝毫找不到出路,直搞的昏天黑地。 这些东西又不知钻研了多少时日,梅霖实在钻不下去了,索xìng又抛到了一边,翻过了几页,又出现了两个小字:“道术”。 这一次不同的是,没有另起一页,而是接着写了下去:“离魂术。。。,缩地法。。。,炼yào术。。。,驱云术。。。,移物法。。。,百鸟朝凤。。。,易容术。。。” 在缩地法和炼yào术之间,有一段火烧的痕迹,只剩了几个缺不全的剑字,想必还有一种道术失传了。 梅霖突然见到这么许多好东东,兴奋的高声大叫,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当即这个瞧两眼,那个看几下,都觉其味无穷。 其中易容术最为简单,梅霖习的半日,也就会的差不多了,立即想到了自己的一头白发和身上无数的鞭痕,便在自己身上试验起来。 接着,又看到了“百鸟朝凤”,想到了自己的落梅笛,拿起便吹,直把洞里搞的乌七八糟,那双头巨灵蟒避之唯恐不及。 再接下去的移物法就比较难了,又牵涉到了论地的一卷,等梅霖看到缩地术,心里不禁一动。上面有两句诗“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最后可达“灵息所至,一步千里”之境界。 “一步千里?靠,一步能迈千里,我不就能出这山洞了?”梅霖一跃而起,头却顶在了石壁上,当即撞的“噢噢”叫着,蹲下了身子。 不知不觉间,梅霖的身高增长了不少。 那两头急忙关切的问道:“老子,你没事吧?”梅霖一把搂住了其中一头,边亲边叫道:“我们能出去了,我们能出去了!” 那两头莫名其妙,不过看到梅霖这么高兴,也跟着兴奋的舞了起来。 梅霖突然又想到了“灵息所至”这句话,不禁心里登时凉了下来:“你nǎinǎi的,除了佛祖,谁的灵息能达到千里?我练到现在灵息连这个洞口还出不了,等练到千里之外,那不早头发胡子都白了?” 剩下的许多日子里,梅霖苦苦的面对着这个难题,连学习《艮天诀》也是无精打采的。 “学的再好,也出不了这个洞,还有个屁用?”梅霖大部分的时间变成了来修练灵息,体内的灵息逐渐的强大,灵气积累越来越多,丝丝灵息透过泥丸宫,在头顶聚集,正是《艮天诀》中所载的“三花聚顶”。 武当山,金童峰最高顶,一块岩石上,凌云两眼通红,双手举起大酒坛往嘴里倒去,却是一滴酒也没有倒出来。 嘴里狂喊一声:“酒!酒!给我酒!”随手用力一甩,“当”的一声,大酒坛撞在对面的岩石上,溅了凌云一身碎片。 “我不信,我不信,梅儿不是jiān细,梅儿绝不是jiān细!”凌云痛哭失声。 朦胧中,凌云看到对面玉女峰上,一个袅娜的身影双袖缓动,宛如行云。凌云虽在醉中也知那必是一种本派的高明武功,竟是自己从所未见。 凌云向着对面狂吼一声:“你。。。你。。。!”那句“我要杀了你”如鲠在喉,却怎么也吼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俗家弟子“蹬蹬”的跑了上来:“大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师父有要紧事找你!” 凌云此时早已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玉女峰,那棵松树下。 月华感到身后一股灵息传来,缓缓的收起了式子,静静的立着,背对来人。 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给这个世界的总是背影! 来人抱剑作礼,却是二师姐丛凤鸣。丛凤鸣一脸惶急之色,焦急的说道:“赵师妹,出大事了。金童峰、五老峰六观为了争夺掌门之位,正在生死相拼,已经有师兄弟受伤。静仪师太已经率遇真观的所有弟子赶去劝阻和救援了。大师姐让我来问你,我们要不要赶去金童峰?” 月华依然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紧闭宫门,任何人不准出入。如有擅闯者,格杀无论!” “是!”丛凤鸣答应一声,急奔回宫传令去了。 静武一死,武当派静松、静冲、静阳、静玄都相觑掌门之职已久,却是谁也不服谁,四观之间争斗不断,最后静阳和静松暂时结成一块,静冲和静玄则分别与赵见明、张廷音结成一块,分成了三帮。 平时最为道貌岸然的静冲收买了静玄的弟子给静玄下dú,静阳和静松则正率众围攻静冲的冲虚观。两观一打,其余各观各宫纷纷趁火打劫动上了手,一时之间,金童峰和五老峰上鲜血四溅、喊杀震天。 刚开始,还能分清谁与谁是一帮,到后来则六观弟子全乱了套,乱杀一气,甚至连本观弟子也打了起来。 太清宫静阳的弟子广文与冲虚观的广同一向jiāo好,此时见到广同被本宫的广雄一剑刺伤,当即大怒,一剑向自己的师兄广雄刺了过去,自己同宫的师兄弟斗在了一起,师父静阳连连喝止,弟子们都打红了眼,却哪里喝止的住? 更有弟子夹在中间,公报私仇,上清宫舒辟一直在暗中嫉妨武功最好,最得师父宠爱的大师兄广常,乘此机会,偷偷一剑刺入了广常肋下,杀死了这个眼中钉。 武当派的弟子犹如发疯的野兽,逢人就咬,见着不顺眼的就杀,观里观外、宫里宫外,到处都是鲜血,都是惨呼。 日照峰上,静武轻抚着被天霸的掌心雷震伤的右臂,面对着杀气冲天的金童峰和五老峰,一声长叹:“唉,这一天终于来了。劫数啊,劫数!” 昔时武当弟子练武的广场上,更是布成了几个九宫八卦剑阵,威势无比,互相jiāo错攻击,而主持剑阵的则是这些平常为人师表的师父。 那些没有组成的弟子则成了惨遭屠杀的对象,纷纷哭喊着四散躲避。静仪师太率领遇真观的女弟子组成剑阵,偏居一隅,把受伤未死的弟子救入阵中,进行施救。但不一会儿就受到了无数的攻击。静仪师太那大声喝止的声音被淹没在失去理智的喊杀声中。 赵见明的一名弟子曹万福被剑阵迫入了一块大石后,却一眼看到了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凌云。 曹万福欢呼一声,举剑向其咽喉刺去。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冷冰冰的娇斥:“住手!”接着,一个光球如流星般划过,曹万福愕然发现自己手中只剩了个剑柄。 一个淡绿色的身影,一双忧郁的眼睛,如飞天仙子一样,自空中飘飞而来。曹万福一碰到那双忧郁的眼神,突然间变的呼吸急促,如木偶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 月华飘身落了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凌云,秀眉皱了皱,对曹万福说道:“我不杀你,你快下山!”曹万福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向山下奔去。 此时,只有山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座双重九宫八卦剑阵卷了过来,所过之处玉石俱焚,威势惊人,正是由静玄亲自的主持的武当派最强的剑阵。月华跃到巨石之上,花魂一挥,接住了剑阵的攻势。 剑阵攻势如潮,月华却如一根生长的岩石上的细竹,凭你狂风如涛,我却始终屹立不倒。 不过,这次与上次保护梅霖有很大不同,上一次地势开阔,月华的轻功可以尽情施展,这一次岩石凌空而立,四周皆是悬崖,而凌云就在岩石之后,月华双脚不能移动,许多精妙招式无法施展,武功便大大打了个折扣。 况且月华心存怜悯,不愿使用杀招,因此战的是苦不堪言。 终于,月华的玉手之上有一道细细的血丝流了出来,那是虎口被硬生生的震裂了。 无数的利剑往往擦身而过,间不容发。 终于,月华清斥一声,飞身而起,天空中洒落了无数的花瓣,“咔嚓”之声不绝于耳,那是长剑被花魂斩断的声音。 直到现在,月华仍然不愿伤人。 一柄利剑透过花瓣刺向了凌云,执剑之人正是yù制凌云于死地的静玄。凌云一死,玉清宫便少了一个劲敌。 月华一惊,不顾刺向自己的两剑,挥手掷出花魂,把那柄利剑撞的偏了一偏,正刺在凌云的左臂之上。 凌云“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过来,一柄明晃晃的利剑又已至眼前。凌云一惊,酒立即醒了一半,待要跃起闪避,竟感到全身乏力。危急之时,不及细想,嘴一张,满嘴的污秽向着静玄喷了过去。 静玄如果不理这些东西,一剑早已刺穿了凌云的咽喉,然而静玄是道士,平时极爱洁净,又禁绝酒荤,此时一闻到这股臭味,本能的向右一闪,剑势一偏。 凌云借此之机,飞身跃起,在空中拨出了冷月,一个转折,如一只苍鹰一样,直向静玄扑去。 静玄冷哼一声,自己稳在岩石之上,凌云却在空中,如何是自己的对手?当即长剑一竖,以逸待劳,正指向凌云的小腹空处。 此时,月华已然飞身把花魂抓回了手中,背上却中了两剑,鲜血浸透了绿衣。 月华一见凌云使出的剑招,身形在空中一旋,花魂化做了一股旋风,向背后夹击而至。 瞬间狂风大作,双剑合璧,把静玄卷在了当中。 静玄自然认识这是两仪剑法,但是从没想到过两仪剑法,双剑合璧的威力竟是如此巨大,封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在这一瞬间,静玄感到一片黑暗,连丝阳光都透不进来。静玄暗叫一声:“苦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代宗师,竟会死于小辈之手,还谈什么当武当掌门? 当此之时,静玄只觉心灰意冷:“罢了,罢了!只有同归于尽了!” 眼睛一闭,几十年的内家功力全部集聚在了剑掌之上,身形直冲而起,向着剑网撞击而去。 月华的花魂已经到了静玄的眉心,只要轻轻一刺,静玄就算完了。不知为什么,花魂却突然向下一拖,划过了静玄的左肩。 月华有一种直觉,至于原因,月华自己也说不清。 静玄本已报了必死之心,却见致命的花魂突然拖了下去,知是月华饶了自己一命,全力刺向凌云心口的一剑,也及时的一竖,挡住了凌云刺向自己后心的冷月。 一股强大的内力把冷月向外dàng去,凌云借势在空中一个翻滚,又刺向了静玄的头顶。 月华却被静玄收势不及的一掌推在肩上,直直的摔入了剑阵里。 那些武当弟子正要举剑向月华身上砍去,静玄和凌云同时一声大吼:“不准伤她!” 凌云刺向静玄头顶的一剑,也立即改道扑向剑阵中心。 那些武当弟子惊讶之间,静玄也一晃身到了月华身前,只见月华脸如白纸,背上鲜血不断涌出。 月华看到静玄关切的目光,轻轻一抿嘴,算作一笑,艰难的说道:“告诉他们,不要打了!” 说完,就昏了过去。 凌云大吼一声:“赵师妹!”一把把月华抄在怀里。此时,凌云的酒早就醒了,大吼一声:“静仪师太,静仪师太在哪里?” 犹如疯狂一般,右手挥动冷月向里闯去。 静玄长剑一摆:“保护他们!”剑阵围成一个圆圈,把凌云和月华护在当中,向静仪师太处冲去,那些弟子得到了静玄的命令,不准伤人,而且跟着静玄同时齐声大叫:“住手,住手,住手!” 静玄内力深厚,再加上十六名精锐弟子一齐发声,登时把喊杀之声压了下去。 有些武当弟子首先清醒了过来,渐渐停止了杀戮,不过长剑仍立在身前,防止别人的进攻。 剑阵终于冲到了静仪师太处,静玄喝令收剑,所有面向遇真观剑阵的弟子都chā剑入鞘,凌云直接一跃而起,到了静仪师太面前:“师叔,你一定要救救她!”声音里已带哭腔。 静仪正忙的不可开jiāo,那些武当弟子受的伤太重了,没想到自己同门师兄弟相斗起来,竟比对付外人还要狠辣。 静仪师太见到月华受了如此重伤,急忙接了过来,自己的关门弟子梅霖生死未卜,如果她姐姐再有个三长两短,恐怕静仪师太会难过一辈子。 梅霖虽然顽劣,但并无恶迹,而且曾为武当多历艰险,月华更是武当派所有女弟子的救星。 静仪师太双手连动,连点月华背上一十三处大穴,接着双掌抵住月华后背,一股内力缓缓的输送了过去。 背上的剑伤那是皮ròu之伤,倒不碍事,关键是所中的静玄的一掌,那是静玄几十年内家功力的凝聚,当时静玄抱定了必死之心,用力之强可想而知。 当时在电光石火之间,静玄要收回剑势,那掌力便不能收发自如。因此,月华的五脏六腑皆被震伤,内伤极重。 静玄看着月华那苍白的脸,是那样的柔弱无力,却在危急时刻给了自己一条生路,而自己反而一掌把她打成了重伤,至今生死未卜,心底某处突然被那双忧郁的眼轻轻触动了。 静玄清喝一声:“玉清宫弟子,跟我来!”当即仗剑主持着剑阵,去阻止武当弟子的拼死了。 凌云突然狂吼一声:“是你们,是你们害了赵师妹!”一边吼着,一边胡乱的挥动冷月,向外狂冲,所过之处,断剑落了一地。 凌云平时为人随和,尊长敬幼,又无架子,极得武当众弟子的喜欢。武当弟子一见凌云势如疯虎的冲了过来,往往忍让三分,听到凌云犹如哭腔似的:“住手,都给我住手!” 再加上手上长剑被斩断,立即呆住了,再看到金童峰上满地尸体,血流成河。 人人不禁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 这些真的是我干的?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三十四章 洞中日月 双头巨灵蟒四只小眼瞪的溜圆,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地上。 梅霖则盘膝打坐坐在对面,手中那枝落梅笛在地下画着一个复杂的八卦法阵,摇头晃脑,口中是念念有词:“艮七,属土,为山为石。。。” 那个八卦法阵渐渐成形了,中间是一个太极图。梅霖落梅笛在手中潇洒的转了一圈,落下之时,一个~形半弧,把太极分成了两半。 一道银白色的细线在法阵中亮起,沿着八卦图案迅速游走着,梅霖头顶冒出了蒸蒸热气。 突然,梅霖大喝一声:“显!”落梅笛向着阵中太极图一点,一只青蛙出现在了法阵中间。 那尖细的声音欢呼一声:“哇,青蛙,这次有的吃了!” 另一头却一声不言,突然出嘴,把青蛙吞下肚去。可怜那只青蛙,傻乎乎的瞪着两只迷糊的大眼,还未反应过什么事来,就已葬身蛇腹。 那尖细之头因为说话,反应慢了半拍,不禁勃然大怒:“你太不要脸了,这是我先发现的!” 另一头吞的过急,一时被青蛙噎住了,无法出声反驳,拼命的咽着。那尖细声音之头大怒,一口向着另一头咬去,两头扭成了一团。 那边梅霖却是一声大骂:“你nǎinǎi的,又失败了,怎么会来了只青蛙?真气死老子也!” 梅霖在洞里终于想通了使用法术的关键,还是要先用起卦法,测出周边地穴、地位,然后把灵息集中在所要使用的地位上,就可以施展像移物法、缩地法这样的道术了。 这样自然就解决了灵息不够覆盖全部的问题,不过就是这样一次下来也把梅霖累了个半死。 又是要起卦计算,又是要画法阵,又是要调动灵息,只要使用一次移物法,就把梅霖的所有灵息消耗个精光。 这已经是梅霖第七次失败了,梅霖本来是想从山下取一碗酒来,哪知来的不是石块,就是老鼠,再不就是破瓶子、乱罐子这些东西。这不,这次来的好点,竟是只青蛙。 “唉!再来!”梅霖上来了牛脾气,当即倒头呼呼睡去,睡醒就开始打坐,最要紧的当然是补充灵息。 梅霖屡败屡战,终于在第十三次取得了成功,法阵中间成功的出现了一碗烧刀子。 梅霖兴奋的“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把那一碗酒一口气全部倒进了嘴里,结果三天三夜没爬起来。 那两头也跟着沾了点小光,喝的东倒西歪,头重身轻,蛇是没有脚的! 梅霖终于取得了首战胜利,信心大增,全力精研移物法,不过所能移的东西,也不过是从山下移到山上,从山上移到山下,大小不过一碗酒的重量。 梅霖知道这是自己灵息还不够强大的原因。 梅霖又开始研究起缩地术来,缩地术比移物法更加精深、复杂,不过原理相差不大。移物法移的是别人,缩地术移的是自己。 移别的东西,移坏了就坏了,移自己移坏了,那可就把小命送上了。 因此,梅霖是格外的小心,而且要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梅霖的计划是就在这个洞里移动两尺的距离,而自己的脚步迈出的是两寸。 梅霖把洞中所有的地位算了又算,地穴查了又查,甚至用落梅笛把地位标识在各地,洞中满是“乾一、坤八、兑二。。。”这样的符号,哪里下面有水,哪里有石,哪里有火,也都标识的一清二楚。 终于要开始了,梅霖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保佑弟子梅霖马到功成,成功马到!” 梅霖两脚小心的踏到了法阵中间,只觉一道地灵之气沿腿而上控住了整个身体。 “你nǎinǎi的,死就死吧!”梅霖大骂一句,迈出了那两寸。 洞中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到梅霖“啊”的一声大叫,脑袋上肿起个大包,原来梅霖还是计算有误,撞在了石壁上,幸好只是撞伤了脑袋,还没出别的大事。 梅霖捂着脑袋,跳着脚骂道:“你nǎinǎi的,什么烂缩地术,想害死老子不成?” 不过骂归骂,梅霖脑子里正在详细的思考自己的计算的错误之处。 梅霖这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是迈出的这一小步,对梅霖的一生来说,却是一大步,甚至对以后的整个武林来说,都是一大步。 梅霖灵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耗尽累了之时,便玩弄易容术或吹奏《百鸟朝凤》为乐。梅霖突然发现吹奏《百鸟朝凤》竟能使自己的精神振奋,灵息有所恢复。梅霖又为自己这一发现兴奋起来,谁知道这《艮天诀》里还藏有多少有待开发的好东西? 梅霖吹着《百鸟朝凤》,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月姐姐,不知月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对了,我现在已经学会了艮天起卦法,何不为算上一卦,看看月姐姐现在如何了? 梅霖腾的站了起来,把落梅笛往地上一扔,大叫道:“靠,狗熊他娘是怎么死的?就是像我这样笨死的!” 梅霖兴奋的拿出三枚古钱,握在手心里,手紧张的直发抖,伸嘴往手心里吹了口气,抬头暗祷道:“上天保佑,弟子梅霖诚心祈卦,惟神惟灵!” 说完,把古钱往地上一洒,颤抖着手去摸去,只觉的古钱发湿,也不知是自己的手湿,还是钱湿? 第一个是个背面,第二个是正面,第三个是正面,这是一个“兑”卦。再洒一次,得卦为“坎”,上下组成为“泽水困”。解卦却用的是“论人篇”。诀曰:“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见!” “月姐姐有难?”梅霖手里的三枚古钱落在了地上。 武当山,玉女峰。 静仪师太缓缓的走入了月冲宫。此时的静仪师太已经是武当派的新任掌门了。 金童峰一场互相残杀,武当弟子十者去其六,元气大伤。静字四老及赵见明和张廷音皆后悔万分。 然武当不能一日无主,无主纷争将会再起,开始大家推举阻止了这场残杀的静玄为掌门,但静玄自知罪孽深重,事情起因也有自己的责任,因此坚辞不就,甚至提出了要让月冲宫的月华担任武当掌门。 其余几老面面相觑,月华只是个俗家女弟子,况且年纪尚幼,也是坚不同意。最后静武提出了让此场残杀中救人无数的静仪师太担任武当掌门,大家才都表示无异议。 静仪师太向来与人为善,没有机心,更不会害人。她当掌门虽然不会把武当派搞好,但是也绝不会害到自己,因此上下几代全无异议,况且大多数武当弟子的命都是她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 静仪师太倒一直坚辞,说自己无德无能,无法当此重任。凌云的一句话却把她挡了回去:“我武当派最要紧的就是团结,只要团结一心,必能振兴。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家说,是不是?” 这句话说到了大家心里,纷纷扬剑赞同。 就任仪式极为简单,就任之后,发布天下的武林贴,却轰动了整个武林。 武当怎么出了个女掌门? 江湖各派纷纷jiāo头接耳,静仪师太是何许人也? 静仪师太到月冲宫,问过月华不在,便即赶上了玉女峰。那棵松树下,一个娇柔的背影,正在缓缓的列着式子,缓慢的抱球成圆,双手却是虚弱无力,脚步踉跄。 林雯明持剑远远的站在旁边警戒着,看到静仪师太缓步走了过来,急忙举剑作礼:“参见掌门!” 静仪师太微一点头,便向月华走去,月华听到声音,慢慢的转过头来,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只有那双眼睛,仍是盛满如海般的忧郁。 静仪师太上前抓住了她的脉博,慈爱的说道:“你的内伤还未痊愈,小心着了风寒!” 月华的眼里闪过一丝暖色,那也是稍闪即逝,快的让人察觉不到,低低说道:“谢谢师太每天来看我!” 静仪师太脸上突然显出了一丝讶异之色,月华察觉到了,便问道:“师太,有什么不对么?” 静仪师太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更多的是疑惑:“我本以为你受的内伤,将会使你内力尽失,这一辈子你恐怕是不能练武了。我怕你伤心,从未对你讲过。不过现在,我感到你体内有一种极为精纯的内力,在保护着你的筋脉。哦,对了,这种内力与本派太极内力极为想像,却又有所不同。如果照此下去,你不出两年,就会功力尽复,而且内力会更加深厚!只是你的心里充满悲伤,这样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恐怕不到两年,已经垮了!” 月华听了静仪师太的话,楞住了,她虽然隐隐感到自己所受内伤不轻,但绝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静仪师太慈爱的抚摸了一下月华的头发,就如以前抚摸梅霖时一样,充满温柔的说道:“孩子,你要好好养伤!不要太过悲伤,悲最易伤身!梅霖是个好孩子。不过,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月华心里的一股酸楚泛了起来,不禁一下子扑到了静仪师太怀里,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静仪师太抚摸着月华的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人生事不如意者,常十之八九!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悲伤来让人承受!” 静仪师太刚走,一个人就“蹬蹬”的快步走上峰来,却是凌云。凌云满脸的喜色,手里拿着一柄人参模样的东西,离着很远就高声喊道:“赵师妹,我从山里找到了一根草参,来给你补补!” 凌云满脸的阳光,看来江韵梅之死的悲痛已经从脸上完全消去了。 月华没有回头,冷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雯明,把他赶下峰去!” “是!”林雯明答应一声,长剑一伸,拦住了凌云的步伐。 凌云立即一脸的黯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草参,抬起头来,脸色平静了许多,缓缓说道:“赵师妹,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把梅师弟推下崖去。不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凌云自当报答。这棵草参我留在这里,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凌云说完,把草参放在了地上,转身大步走下峰去,西山落日把他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梅霖在洞里着急起来,恨不得明天就练好缩地术,一步千里,立即赶到月姐姐身边。 哪知,越是着急,进步的越慢。梅霖苦练缩地术,每次都被撞的鼻青脸肿。在这期间,梅霖又给月姐姐算过多次,每次都是“困”卦。随着梅霖对“论人”一篇的理解日深,渐渐的知道月姐姐是受了一种极为厉害的内伤,有功力全失,成为废人之征兆。 梅霖更加心如刀绞,如何才能救月姐姐呢? 炼yào术!于是,梅霖又开始日夜钻研炼yào术,炼yào术也是门极为高深的学问。什么“子午数合三,戊己号称五。水以土为鬼,土镇水不起,朱雀为火精,执平调胜负。”什么“三五岐黄,外丹一成,长老不老,白日飞升。” 张果老罗罗嗦嗦一大篇,恐怕言之不明,是八种道术里面写字最多的,就连小到如何练制染发仙丹也写在了里面,什么雪银丹、灵株散、天心保命丸、小还魂丹、归元丸、天心顺气丸等等数十种,甚至还有抱精丸、龙虎丹,有几种还是自己的吃过的。 梅霖看着这些熟悉的名字,不禁有种做梦的感觉,狠狠的拧了自己的脸一下,疼的噢噢叫了半天,这才相信所看到的是真的。 “娘如何会有这些仙丹?难道娘会炼yào术?从未听娘提起过啊?”梅霖心里又多了一个老大的疑问。 梅霖坐着傻傻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啊,对了,有事不知问艮天!我何不起一卦看看?” 梅霖想到此立即大喜,劳心费力的忙活了半天,却无论如何不成卦。《艮天诀》规定一日起卦不过三,梅霖三次都没有成功,这还是从所未有之事。 好不容易等着石壁上一个自制的时间法阵过去了十二个时辰,梅霖立即从头再来,这一次总算起卦成功,到了解卦却又遇到了问题,诀曰竟是这样的三个字:“不可说!” “你nǎinǎi的,什么叫不可说?”梅霖狠狠的把三枚古钱扔在了地上,又用力的加了几脚。 得,这个难题先放一边,还是先来炼yào为紧。 梅霖先用移物法,从外面调用着所需的碗、柴,一道白光闪过,法阵中间却出现了一根草参。 梅霖摸着那根草参,感觉像个小娃娃,不禁大骂一声:“你nǎinǎi的,谁家的娃娃的到处乱跑?” 武当山,玉女峰上,林雯明正弯腰要拾起凌云放在地上的草参,突然一阵白烟升腾,草参竟然消失不见了。 林雯明惊的花容失色:“赵。。。赵师妹,草参成仙了!” 月华突然感觉到有一道极熟悉的灵息自脚下掠过,猛然回过头来,急声叫道:“霖弟?” 忧郁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此时,梅霖的洞里热气升腾,乌烟瘴气。梅霖手中落梅笛乱画一气,正在照着《艮天诀》所载,炼制着染发丸。 本来梅霖是想炼制小还魂丹的,只可惜,小还魂丹所需的原料,梅霖查遍了整个九仙山也没找全。 倒是染发丸的三粒主料酸石榴、五倍子、芝麻叶极为好采,花了几天时间都移了过来。 “靠,怎么跟黄爷爷说的一样?”梅霖不管那么多,扔到破碗里就开始练制起来。 那双头巨灵蟒被烟熏的实在受不了,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武当山,紫宵宫,这里是武当派掌门人的居所。 以前静云掌门居在此处,现在却换了主人,成了静仪师太。静仪师太本来是想居在遇真观里的,结果大家不允,再加上玉女峰上接待外客不便,便只好暂居于此。 静仪师太为人节险,只要求遇真观每日轮派两名弟子来紫宵宫听候安排,其余一切全依旧例。 静仪师太要求各宫各观多读道经,勤修武学,其余的什么事也不去多想。比如,要找天神帮为静云掌门报仇之事?要联络各派防备天神帮的扩张?比如,如何援助各派竖立武当的威信?派人打探武林信息? 如果有人提到,静仪师太一率以一句话做答:“天道无常,常亲善人。只要我辈勤修身心,必能远离祸端。一切自有天意,不可强求!” 于是,紫宵宫日渐清静,各宫各观也乐的清闲。 静仪师太除了每日必上玉女峰去看月华之处,连宫门也不迈出半步,当然也很少有人进入紫宵宫半步。 突然负责守卫的清柏禀报:“禀告师父,凌云凌师兄求见!” “请进!”静仪师太缓缓放下手里的《道德经》。这本道德经是静仪师太收梅霖入门时,静云掌门所送的贺礼。 凌云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却捧着一黑布包裹的长形之物。凌云施礼毕,看看偌大的紫宵宫竟空无一人,便对着静仪师太说道:“掌门师叔,弟子有一件东西要送给师叔!” 说完,便把那黑布一层一层的揭了开来,一把剑身阔大,式样古朴的长剑露了出来。 静仪师太只看了一眼,便惊道:“真武?你如何得来?” 凌云把静空赠礼之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掌门师叔,此剑弟子保存多日,本想jiāo给静云掌门,没想到静云掌门惨死。现下弟子,只有jiāo给师叔,如果让师父他们看到,誓必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静仪师太庄重的把剑接了过来,轻抚剑身:“没想到真武之剑是被静空掌门带走了,怪不得静云掌门总不肯以此剑示人。我一直对静凤师姐之死持有怀疑,难道霖儿说的都是真的?” 凌云听到静仪师太提到梅霖,不禁有点尴尬,如果梅霖是无辜的,自己奉命追拿梅霖,以致于使梅霖坠下瀑布,自己岂不成了凶手? 凌云急忙告辞出宫,静仪师太想到武当派近几天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不禁感慨万分,对凌云的去留也未加在意。 三年时间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 江湖上风起云涌,天翻地覆,但这一切与武当无关。武当在静仪师太的主持下,仿佛从世上隐居了一样。天霸自从在天柱峰遇挫,差点被冰封之后,对武当派颇为忌惮,以为武当有神灵保护,便没再打武当的主意。 其余的各派自顾不暇,也不敢招惹武当,当然求救的不少,静仪师太一概谢绝不见。 玉女峰上,那棵松树虽然久经风雨,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变化了的是人,那个淡绿色的身影,明显长高了许多,更加亭亭玉立,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紫色郁金香。只是那种忧郁更加的深沉了,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平添了无穷的魅力。 她的内伤早已痊愈,七十二式圆化太极也已是熟极而流。她发现每练一遍,对太极心法的提体便深了一分,对内力的运用也更加的精妙。 招式有限,但心法却直似无穷无尽。 此时,她的身形正如行云、似飞凤,潇洒来去。 对面金童峰上,凌云坐在那块巨大的飞岩上,看着这边,往嘴里“咕咚”倒了一大口酒,右手学着月华的姿式比划两下,仔细提味着那姿式的奥妙之处。 接着,飞身而起,学着月华的样子试演两招。 月华突然停下身来,冷冷的问道:“什么事?” 跑上峰来的曲灵心,抱剑作礼:“启禀宫主,你的信?” “我的信?”月华疑惑的接了过来。 曲灵心知道自己的宫主向来不喜人打扰,见信已送到,便吐吐舌头悄然下峰去了。 月华轻轻的抽出信,一行熟悉的行体书法印入眼帘:“小女月华见信如晤,吾与汝母于两年前离家寻找霖儿,走遍大江南北而不遇。吾于上月,顺去少林,刚儿习武有成,甚感欣慰。不日将去武当,探望于汝。” 行书“志气平和,不激不励”,颇得“右军风骨”,正是自己父亲赵秉天的亲笔。 信纸在月华手里微微哆嗦着,当月华再次读到“吾与汝母于两年前离家寻找霖儿,走遍大江南北而不遇”时,不禁俯身扑在松树上,肩头不停的颤抖。 此时,在洞里梅霖正在用手细细的摸着那三枚古币,嘴里自言自语,嘀嘀咕咕。 经过三年的苦修,除了离魂术写的残缺不全,晦涩难懂,梅霖看了几眼,就感大为头痛之外,其余的道术皆有所获。梅霖的缩地术要想走出这个山洞已是不难。梅霖担心的是发生意外,再像以前那样碰个鼻青脸肿倒不要紧,如果万一把自己夹了石缝里,那可惨透了。 因此,梅霖决定先给自己算一卦,看看出去是否会发生意外?虽然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梅霖已经总结出了,凡是算卦牵拴到自己的不是起不出卦来,就是解卦时碰到“不可说”那三个万能大字。 这次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卦总算成功了,梅霖摸的是格外的仔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小命的事,得卦为“地风升”,元亨、利见大人,不错不错。接着是纳甲、装世应、算卦宫、按六神,梅霖忙活了半天,这次还不错,终于不再是那“不可说”三字啦,换成了另外三个字,诀曰:“赏无贝!” “赏无贝?你nǎinǎi的,那不是和尚吗?竟然让老子当和尚?”那三枚古钱自然又挨了梅霖无数脚,再狠狠的加了几口唾沫。 梅霖颓然坐在了地上:“看来老子真是命苦啊,不是当道士就是当和尚!就不能换样别的当当?” “你nǎinǎi的,老子不信,再来!”一连三天,梅霖都在为自己的命运不停的问卜,结果每次出来都是那三个字“赏无贝!” 梅霖坐在地上,连狠加几脚的力气也没有了,垂头丧气的说道:“你nǎinǎi的,我算彻底失败了!” 梅霖坐了一会儿,突然又高兴起来:“和尚就和尚,老子道士都当过了,当和尚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小命在我手里,我当什么,那还不是我说的算?” 从第四天开始,梅霖欢天喜地的开始准备出洞之事,只要自己能顺利出洞,马上就要赶去武当,让月姐姐和师父见识一下,自己新学的本事。 一个巨大的八卦法阵,梅霖是描了又描,画了又画,铺满了整个石洞地面,甚至延伸到墙上去了。 本来,凭梅霖对九仙山地形的熟悉,以及现在自己的道行,施展缩地术已经不用如此费事,只要算准地穴、记好各处地位,灵息到处,一步迈个十里八里的不成问题。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还是为了以防万一。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小命要紧,怎能不加倍小心? 终于要走了,梅霖搂着那两只巨头依依不舍:“乖儿子啊,你们要多保重,老子会回来看你们的!” 那两只巨头也是一低一高,呜咽不止,一直哀求着让梅霖带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梅霖也有此心,只是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缩地术还使不到如此程度!至于缩地术中说的“带甲三万,进退随心”,不知再修练几辈子才能达到! 梅霖只得撒了个小谎:“乖儿子们,我先出去探探道,如果行的话,我再回来接你们!万一我夹了石缝里,咱爷仨也好留个后啊!” 凌云和江韵梅所藏身过的水潭,碧绿的芦苇根根直立,一动也不动。 突然,芦苇丛中一个顶着白发的脑袋冒了出来。刚吐出一口水,就开始大骂:“你nǎinǎi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听声音正是梅霖。梅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只感觉太阳照在脸上热辣辣的,已经三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梅霖正准备大发一通感慨,突然脚下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自己往水里拽去。 梅霖大骂一句:“你nǎinǎi的,鬼儿子,你们闹什么?” 两个头一左一右露出了水面,正是那只双头巨灵蟒。 粗点的声音说道:“老子,我们来啦!”尖细的声音则看了一下四周,发出了一声感慨:“啊,这里风景可真美啊!” 一句感慨未说完,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呼,接着一阵白烟冒过,两头消失了。 巨灵蟒不知道,自己是不能见阳光的! 梅霖感觉不到了巨灵蟒的灵息,不禁着急的大叫:“儿子,儿子?靠,敢跟老子捉迷藏,老子走啦!” 梅霖手脚并用,爬上岸去,湿淋淋的立在太阳之下。 一股热辣辣的感觉照在身上,梅霖甩了甩衣服上的水珠,向天一声怪叫:“老子又出来啦!”(第三卷终)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一章 方丈 《易经》曰:升,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 象曰:地中生木。升,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 梅霖从水潭里爬了上来,仰天一声吼:“老子又回来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即展开缩地术,一步十里,直到把自己的灵息全部耗光,累的筋疲力尽,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休息一日,继续前行,梅霖本来以为会碰上丐帮或者天神帮什么的,正好施展施展自己的所学,哪知山东境内竟是太平的很,在此激战的丐帮和天神帮不知哪去了,一个也没碰到。 梅霖本来是急于赶去武当,却突然想到了黑燕。原来黑燕是想把自己带去梅氏卦馆啊! 梅霖站在当地,狠狠的跺了一脚:“你nǎinǎi的,死黑燕,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梅霖只觉的自己脸上热辣辣的,嘴唇被黑燕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梅霖突然觉的自己应该到梅氏卦馆去一趟,至于为什么,梅霖也不知道,或许梅霖是隐隐觉的黑燕会在那里等着自己! 梅霖已经到了山东边境,着急起来,决定一步跨到河北。 于是,梅霖找了个中午,人间稀少的地方,在地上画了个巨大的八卦法阵,只忙的汗如雨下。 梅霖站在了法阵的中央的太极图里,一道道白色的细线在身周游走,整个八卦都亮了起来,发出道道rǔ白色的光芒,中央的太极也开始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一道白光闪过,梅霖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欢呼:“走了!” 嵩山,少林寺脚下。 七名杂役院的弟子正在购粮,两辆手推车放在粮柜面前,上面已经堆了半车大米。 大街上两个人正在打架,一个狠狠一脚把一个粗壮大汉正踹在推车上,立即撞了个人仰马翻。 正在抬米两名僧人,立即跑了过来,骂骂咧咧的扶起了推车。 两辆米车刚要装满,不知从何处奔来一匹疯马,拉着一辆破车,这一次连人带车更是撞的一塌糊涂。 四名僧人鼻青脸肿、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怨天忧人、骂骂咧咧的往米车上装着米。 两辆米车终于装满了,四名僧人拍拍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个领头的中年僧人,蒲扇般的大手一挥:“走!” 两名僧人正要去抬车把,一道白光闪过,“啊”的一声怪叫,一个人出现在车底,正正把米车顶翻在地。 正要去抬车把的年轻僧人,大步向前,一把把梅霖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左右开弓,连打四五下耳光,边打边骂道:“他妈的,你到底让不让佛爷干活了?” 梅霖被打的“哇哇”乱叫,张口乱咬,却哪里咬的着?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打老子,老子只是路过?” “你家佛爷是少林寺的,你撞翻了佛爷的米车,不打你打谁?”那年轻僧人说完更加来气,又来了几个大耳光。 “少林寺?”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我这一步迈的也太大了吧?本来想去河北,却到了河南?再说,我也走不了这么远啊?” 苏州,太白酒楼。 僧者,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摇着手里的破蒲扇,贼笑不止。对面突然凭空出了一个人影,接着清晰起来,正是身背长剑的那道者。 道者用手一指僧者,厉声喝道:“道济,你竟敢背后搞鬼?” 僧者眯起眼看了看来者,用破蒲扇一点,死皮赖脸的说道:“哦,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吕道兄。三年不见,来,来,来,坐下喝一杯!” “哼,道济,谁用你来讨好?今天你不认错,别怪我不客气!”道者说完,把手放在了剑把之上,一言不和,就要动手。 僧者却是若无其事的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嘴,吧嗒吧嗒嘴;“我说吕道兄,三年不见,火气不减当年哪!你们八仙那个徒弟啊,该着到我和尚庙里住几年啦,我只不过是顺从天意而已。如果不信,你起卦就知道了!” 那道者微一沉吟,掐指一算,火气这才消了下来,坐在了长凳上。 那僧者凑过头来笑道:“艮天诀已归其主,那小子得了你的天遁剑法,不说是天下无敌,横着走也没有人拦的住啦。我看你们八仙也用不着再暗中保护他啦!你终于可以清闲一下啦,来,来,咱们三年没见面,陪我和尚喝一杯!” 那道者一言不发,拿起僧者给倒的酒,一仰脖喝了下去,脸上没有一点欢喜模样。 “怎么,打赌赢了不高兴啊?干嘛这么一幅苦瓜脸的模样?你看我和尚好吃好喝,好玩好乐!凡事看开点!”和尚一边往自己嘴里倒酒,一边用扇子点着道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道者放下酒杯,说了一句话,把和尚的一口酒都喷了出来:“他学了七样道术,唯独没学我的天遁剑法!” 一个浓厚的声音制止住了那年轻僧人对梅霖的狂殴:“智色,算了,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谁是小孩子啦?我是大人!”梅霖挺了挺胸膛,不服气的叫道。 “佛爷打的就是大人!”“当”的一拳,梅霖一只眼变成了熊猫。 智色狠狠的打了梅霖这一拳,才退了下去。旁边一个尖头猴腮的和尚向那看似长辈的中年和尚献计道:“师父,过几天咱们少林就要举行选举主持的大会啦!到时,一定会有许多武林门派前来观礼,咱们杂役院的人手到时肯定不够用。不如,咱把这小子捉到庙里替咱们烧几天火?” 那中年僧人还未答话,智色抢先答道:“对,对,对,就让他去烧火,谁叫他撞翻了咱们的米!” “臭秃驴,打死老子也不去!”梅霖跳着脚喊道。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佛爷叫你去,你就得去!”智色抡起一个大巴掌,一下子把梅霖打倒在地。 那中年僧人一见梅霖嘴角流出了血,怕出人命,急忙制止道:“智色,不可伤人!” 中年僧人走到梅霖面前,合什作礼,低头对梅霖柔和的问道:“阿弥陀佛,施主受惊了!不知施主可否有意到敝寺去烧火?” “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梅霖抹去嘴角的血,凶狠的说道。 那中年僧人回过头来,对那些年轻弟子为难的说道:“你看,他都说不去了。。。” “师父,对这种不识好歹的兔崽子,不能客气!有多少武林高手想去给咱们烧火,咱们还不要呢!智色,押他走!”那尖嘴猴腮的和尚下达了命令。 少林寺的僧人推着米车,踏着夕阳,一路向山上行去。与往常不同的是,智色的肩上多了一个不断挣扎,活蹦乱跳的少年。“放开我!”的喊声伴随着夕阳洒了一路。 “你这死秃驴、臭和尚,生儿子没屁眼,吃饭不拉屎的狗东西,快放下你家老子!”从他嘴里骂出的话语,让那中年僧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智色更是火冒三丈,恶狠狠的说道:“给我闭嘴!”说完,在梅霖屁股上狠狠来了两巴掌,哪知不但没堵死梅霖的嘴,梅霖反而骂的更加起劲了。 智色实在受不了了,把梅霖放在地上,正准备一拳打昏再说。就在这时,一个少年粗粗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准伤人!” 智色听到这个屡次破坏自己好事的声音,不禁恼怒道:“你少来管佛爷的事!” 眼见那少年拎着两个尖底木桶冷冷的走了过来,那尖嘴猴腮的和尚急忙伸手拦住了:“智刚,师父在此,你想干什么?” 那少年并不多言,嘴唇紧绷,两道目光如电般的shè向智色。智色把大袖子一挽,扬起了拳头:“怪物,看佛爷干嘛,有种的就过来!” 那少年的剑眉跳了两下,就在这时传来那中年僧人浓厚的声音:“不许打架,智刚,快去干活!” 那少年看到师父走了过来,拦在自己身前,冷冷的看了智色一眼,一言不发的挑着两只木桶离去了,后面传来梅霖撕心裂肺的惨叫:“救命啊,救命啊!” 那中年僧人看了梅霖一眼,奇怪的问道:“又没人打你,你叫什么?” 夜已深,杂役院的和尚成排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呼噜之声四起。此时,已近夏天,天气炎热,和尚们皆光着健壮如牛的上身,在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 一个黑影偷偷的溜下了床,悄悄的向门边挪去,两只手不断的在前面胡乱的摸索着。突然,一声尖叫发自黑影口中。原来黑影不知被谁的脚绊了一跤,跌在地上。 接着,传来了一声如牛般的巨吼:“你敢逃走?看佛爷不打断你的腿!”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黑影把一个较小的黑影按在地上,好一顿胖揍! 第二天,仍然是深夜。杂役院的和尚们仍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床。昨晚那个较小的黑影侧身躺在床上,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动静,终于除了呼噜,还是呼噜,再不就是磨牙、呓语声,看来已经没人清醒着了! 那个黑影猛的坐了起来,好象在肚子里还哈哈大笑了两声:“哈哈,这次我用缩地术,看你这些臭秃驴还能挡住我?” “哎呀,这屋里真臭啊!把我的灵息都熏臭了!看来,还得画个法阵才行!”那个黑影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用落梅笛在床上东划西划。 “不好,有声音!”那个黑影停止了一切动作,静静的等着旁边床上那个巨大的身影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才又开始了工作。 终于大功告成了,那个黑影直了直身子,轻轻的爬了起来,两只脚放在了法阵中间。 “再见了,臭秃驴!”黑影太过兴奋,这句话竟然说的声音极响。心里刚叫一声不好,赶紧抬起脚要向前迈去。就在这只脚还未落下之时,旁边床上飞起一只大脚,正踢在黑影背心上。 黑影被踢的“哇哇”叫着,高高飞起,连越过五六张床铺,跌在了尖嘴猴腮的肚子上。 “哎哟,压死我了,死了死了!”那尖嘴猴腮一连声的惨叫,自然又引来了一场对梅霖的胖揍。 太阳早早的就升了起来,一夜终于过去,阳光照在梅霖身上,只见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嘴也歪了,眼也斜了,鼻子也成了红萝卜了。 “想逃走?再逃走,佛爷就打死你!给我干活!”智色一把揪着梅霖的耳朵,把梅霖揪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梅霖实在无法了,只得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这位大哥,行行好,小弟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婴儿,你就放小弟回家,好不好?” “是这样啊!好吧,你就干点轻快活,只要往灶里添添火就行!过了这三天,就放你回家!”智色也出奇的没再自称为佛爷。 “喂,你怎么搞的?火出来啦,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梅霖脑袋上重重的挨了一把掌,接着一桶凉水当头浇落下来,把梅霖淋成了落汤鸡。 智色那粗暴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混蛋,你放火烧屋啊!幸亏救的早,否则佛爷得吃不完,兜着走!你是猪猡?连火也不会填?” 梅霖摸着被打肿的后脑勺,苦笑道:“我是瞎子,我看不见!” “你是瞎子?”智色凑到梅霖脸上,左看看右瞅瞅,突然怒骂道,“想骗佛爷,门也没有,快干活!再把火烧出来,佛爷就把你填进去!” 智色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揪着梅霖的衣领,把梅霖提了起来,作势往火灶里填去。 就在这时,那个粗粗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放下他!”智色一回头,只见那少年挑着一担柴,右脚跨进了门里,左脚却还在门外,一双如电的目光却shè向了自己。 智色本来只是想吓吓梅霖,一听他这么说,不禁火往上冲:“佛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劳怪物来cāo心!” 一句话尚未说完,突然手腕一阵剧痛,有如刀割,赶紧松开了手,接着一股大力涌来,智色那肥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当”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智色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会事,便被撞的七荤八素。此时,众僧看到有好戏上演了,皆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把三人围在了当中。 当着众人的面,智色当然不甘示弱,虽然一身骨头剧痛如裂,还是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摆出了一个黑虎掏心的姿式,那是少林基本拳法黑虎拳中的一招。 眼见一场大战在即,那尖嘴猴腮的和尚正好走了进来,一见剑拨弩张的形势,立即尖声叫道:“智刚,你想打师兄不成?” 智色一见来了帮手,立即精神大振,虎吼一声,一招“恶虎扑食”,向着那少年凶狠的扑去。哪知,扑上去的快,飞回去的更快,那少年只缓缓推出一掌,不知为什么,智色那肥大的身躯再一次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如一瘫烂泥一样滑下来,挣扎了几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尖嘴猴腮的和尚尖叫一声:“反了,反了!”说完,矮身跨步伸手向那少年脸上抓去,却是猴拳中的一招“仙猿摘桃”。 那少年举掌一挡,这一抓正抓在少年的手掌之上,如中铁石,疼的“呀呀”直叫,知道自己不是这少年的敌手,连忙狂喊一声:“死楞着干嘛?都给我上!” 这尖嘴猴腮的和尚叫智宝,是烧火班的领头僧,平时仗着自己能言会道,巧舌如簧,获得了杂役院首座无明大师的信任,天天仗势欺人,经常克扣下面僧人的火食,自己则每天好吃好喝,整个少林寺的饭菜都是他先品尝。 只是不知为何,也许是坏心眼太多的原因,怎么吃也长不胖,瘦的像猴一样。 那些僧人看到智宝吃亏,皆在心里暗暗高兴,本来都打算袖头旁观,看一场热闹。哪知,这智宝竟叫到了自己头上,要待不上吧,怕得罪了这智宝,到时不知他又出什么坏主意,弄不好几天没饭吃。 这些和尚迫于智宝平时的yín威,不得不拉开架式,抡拳冲了上去。那少年把梅霖拉到身后,蹲开马步,两足站立不动,深吸一口气,双掌缓缓向前推出,一道巨大的气墙汹涌而至,把那些冲上来的和尚撞的人仰马翻,叫苦连天。 智宝怎么也想不到,这少年一招之间,就把这二十几名师兄弟,打得趴了一地。待要想找个门,赶紧溜出去,早被那少年发现,一掌向他击了过来,掌未至,掌风先到,竟发出“呜呜”的鸣叫之声。 眼见这一掌就要把智宝打的筋断骨折,一个灰色的身影自空而至,一只粗大的手掌正迎在少年的手掌之上。 只见到“轰”的一声巨响,少年的身形晃了一晃,灰色的身影落在了地上,正是那中年僧人,也就是杂役院首座无明大师。 无明大师接了少年僧人智刚一掌,只觉其内力深厚,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不禁讶然道:“你如何会使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推山掌?” 那少年还未答话,智宝看到来了救星,急忙上前哭诉道:“师父,如果不是你老人家及时赶来,弟子就被他给打死了!师父,你可不能饶过他啊!” 无明喃喃的道:“你说该怎么办?” 智宝立即献策:“师父,他打伤同门师兄,按照寺规第七条,应当赶出少林!” 无明双手一摊,面露难色:“这好象。。。好象有点太重了吧!” 这时候,被打的爬不起来的智色粗声粗气的chā话道:“智宝师兄说的对,师父,你可不能放过他呀!” 这时,一直藏在智刚身后的梅霖听到这些话,忍不住跳出来chā嘴道:“呸,你们这两只王八蛋,应该赶出山门的是你们,刚才你们打老子,怎么不说?你看看,你们把老子打成什么样子啦?你们这是恶有恶报!活该倒霉一万年!” 智宝伸着个尖细脖子吼叫道:“这是我们寺里的事,外人不许chā嘴!” 梅霖把头一伸,用手一摸光头:“谁是外人啦,我也是少林寺和尚!不信,你看!” 原来,梅霖被捉进寺的当天晚上,就被智色给剃光了头发。这个主意还是这智宝出的,怕是被戒律院的人看见受罚。 智色生气的道:“好。。。好,你等着,看今天晚上佛爷不劈了你才怪!” 智色说话声音太大了点,牵动了伤口,不禁“哎哟、哎哟”的呻吟了出来。 这可把梅霖高兴坏了,跳着脚唱道:“智色,智色大秃驴,被人打成大乌龟!” 那智宝听明白了梅霖话里的意思,原来梅霖是说智色被人摔成了像乌龟壳似的十七八块,不禁骂道:“我把你这兔崽子,砸成十七八块!” 接着,就蹿上来,想给梅霖来上一抓,却碰到了那少年冷冷的目光,不禁又把手缩了回去。 梅霖想是听清楚了智宝的动作,不禁拍着手笑道:“缩头乌龟,有本事来打你老子啊!没种的就是母乌龟!” 梅霖几句话,直把那智宝气的像树上的猴子跳来蹦去,却也不敢过去抓梅霖,只是不断的骂道:“我摔死你这兔崽子!” 这里正闹的不可开jiāo,那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明大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拍拍头说道:“不要吵了,对了,明天就要召开选举主持的大会了。峨眉派的枯叶方丈、九华山剑派的法尘方丈和普陀山的慧因方丈已经齐至一苇亭,你们必须立即去奉上茶果。为师还要前去陪同。智刚,你打伤同门,为师就罚你去挑五百担水!” 说完,无明大师走了出去。那智宝知道三大方丈齐至,事非等闲,立即安排人手去做准备,那少年也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自去挑水,这一场风波才算平息下来。 夜已深,烧火班的床铺上“噼噼啪啪”木杖打屁股的声音却响了一晚上。梅霖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上,嘴里被塞入了一双臭袜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四更刚过,寺里钟楼上的大钟就“咣咣”的响了起来,声传数十里。随着尖嘴猴腮智宝的一声叫唤,烧火班的和尚一跃而起,忙着穿衣,生火做饭。 今天就是选举主持的大日子,观礼的各派云集,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少林十五年没有方丈,这已经是第三次选举了,人人都对这次选举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原因是选举的要求太过苛刻,首先是考验佛学,在一本佛经集里选出一则故事让人做答;然后是考验武功,接住少林四首座同时发出的一招,如果是首座参选,则由长老代为出招。 少林僧人武艺高超者,在佛学方面不免差点;佛学精湛者,在武学方面又有不足,试想一个人有多少精力能同时在佛学与武学方面皆达到顶峰? 昔时无xìng大师能被选为方丈,也是因当时方丈普明大师在试武之时,偷减一半功力之故。 大雄宝殿,巍峨肃穆,一座巨大的黄金佛像,横目狞目注视着这世间的一切。 普贤、普渡、普光三大长老在佛桌前坐定,两旁皆是前来观礼的各派掌门。 普贤缓缓的掀开了一页佛经,慢慢的念道:“风吹幡动,风动否?幡动否?” 普贤内力深厚,虽然声音不大,大殿内外却听的清清楚楚。众僧不禁面面相觑,风吹幡动乃佛经里面最为普通的典故:“慧能大师得到衣钵后,在猎人群中居住了十年。后因机缘成熟,开始行教化于世间。 有天,经过法xìng寺,两位出家人对着一面幡子争论不休。一个说:“如果没有风,幡子怎么会动?所以说是风在动。”另一个说:“没有幡子动,又怎么知道风在动?所以说是幡子在动。”两人争的面红耳赤。 慧能听了,便对他们说:“二位别吵了,请听我说两句。其实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二位仁者的心在动啊!” “仁者心动”本是南宗的基本佛学思想,随着南宗的影响力日大,少林寺的和尚也是尽知其义。 此时,听到普贤作为考题提了出来,人人都不知如何做答?像达摩堂、罗汉堂各位日日精研佛法的高僧,不相信今年的考题会是如此简单?而杂役院、戒律院的和尚又不知其要义,害怕一问之后,还有另一问,因此人人皆的等待。 终于,一名身材高大、全身古铜色的武僧蹬蹬的走进大殿,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小僧乃达摩院的古同,特来答题!” 普贤微微看了古同一眼:“请说!” 古同全身肌ròu暴起,运动全身内力,朗声答道:“非风动,非幡动,乃仁者心动!”内力到处,只震的大殿“嗡嗡”作响! 普贤眼睛抬也没抬的说道:“勇气虽然可嘉,恐似未得其真义。请回!” 古同瞪着两只大眼,楞了半天:“佛经上的确是这么说的?难道我看的佛经错了?” 古同看到普贤再无反应,只得悻悻的大步走了回去。 此时,大雄宝殿内外皆是得道高僧,其中峨眉、九华山剑派、普陀山三大方丈皆在前排就座,见到这一幕不禁在心里纳闷:“少林派搞什么鬼,不是心动是什么动?” 三大佛法高深的方丈都大为疑惑,不用说下面那些普通僧众了。就在众僧面面相觑之时,大雄宝殿外一只僧袍破烂,满是瘀伤的手臂奋力的举了起来:“我说,我来说!” 不用说,说话的正是刚被打了一夜屁股的梅霖。那普贤刚把佛经念完,梅霖灵息一动,突然觉的三个字如同一根鱼刺一样扎在了自己喉咙上,不吐不快。 简直达到了如果不吐出来,就会难受死的程度,好不容易忍到古同败下阵来,就实在忍不住了。 选举方丈是少林寺盛举,要求全寺弟子全部参加,因此智宝和智色也不得不把梅霖也带了来,哪知这小子没大没小,没上没下,刚来就闹事。 智色连忙把梅霖的手臂压了下去,不过普贤目光如炬,早就看到了,缓缓说道:“刚才是哪位弟子要求说话,请近前来!” 智色看到周围众僧的目光都看向了梅霖,也只得把手臂放了下来,低低在梅霖耳边说道:“今晚佛爷不打的你爬不起来,就跟你姓!” 梅霖才不管那些呢,反正暂时能逃出魔掌就好了。梅霖分开众僧,一脚高一脚低,跌跌撞撞的走进大殿。等到了大雄宝殿高大的门坎处,一个不小心,“呀”的一声大叫,一个狗啃屎趴在了佛桌面前,惹的门外众僧哈哈大笑起来。 普贤伸手一托,一股力量把梅霖托了起来。这招一出,殿内有人低呼:“韦陀杵?”话语中意大为惊讶! 梅霖却不管什么韦陀杵,不韦陀杵,爬起来后,大声说出了三个字,正是《艮天诀》中的那三个万能大字:“不可说!” 此话一出,别人听的莫名其妙,还不解其意。只见三位长老却同时站了起来,双手合什作礼,普贤激动的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没想到我少林竟有如此佛学高深之人,真乃可喜可贺!” 普贤目光一扫,只见殿内众僧皆一脸茫然,知他们还不解其意,便缓缓讲解道:“大家皆知佛祖拈花,迦叶微笑的故事。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之旨,以心印心之法传给汝。’此正所谓一切世事皆无相,万众佛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如妙心,普照一切,含藏万法。六祖的仁者心动,实与佛祖的不可说有异曲同工之妙旨。” 普贤这段佛法一讲出来,殿内外众僧不管少林还是别派,全部起立,双手合什,齐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峨眉、九华山剑派、普陀山三大方丈皆心悦诚服:“怪不得少林屹立武林数百年,成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梅霖终于把那根鱼刺吐出去了,觉的舒服极了,正准备转身回去,却被普贤伸手拦住了:“汝不能走,你已经过了第一关,只要再过了第二关,即成我寺方丈!” “第二关?”梅霖张大了嘴,“我没有想到什么方丈啊?” “阿弥陀佛,汝视名利如过眼云烟,慧根不浅,实是我少林难得之材。四首座!”普贤一声呼喝,达摩堂首座无慧大师,罗汉堂首座无生大师,戒律院首座无恨大师,杂役院首座无明大师,四人缓步出列,站成了四角。 梅霖隐隐感到四股极为强大的灵息围住了自己,不禁惊道:“你们要干什么?” 普贤坐了回去:“汝只要接的住四首座的一掌,就是我寺方丈了!你要小心在意!” 梅霖抓抓脑袋,却觉的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剃成了和尚,这方丈是不选不行了。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梅霖自不知四首座合力一掌的威力,足以开山破石,当即暗思:“哼,不就是打一掌吗?还能打死我不成?老子几千板子都挨了,再挨一掌怕什么?不行,这一掌也不能让他们白打。对了,缩地术!” 梅霖想到这里,急喊一声:“喂,等一下,我系系鞋带!”四首座缓缓抬起的一掌同时放了下去。 梅霖伏下身子装着系鞋带,实则是暗中调动灵息,勘查四周的地穴地位。大雄宝殿方方正正,有边有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地穴地位极易探明。梅霖偷偷取出三枚古钱,袖起一卦,算准了各处距离,方位,地况。 这一次施展缩地术,要求不能使用法阵辅助,而且要一去即回,这对梅霖来说,还是第一次。 因此,梅霖算的是格外仔细,幸好附近地况不复杂,梅霖一卦即成。就在这时,只听普贤说道:“你鞋子根本没有鞋带,系的什么?” 梅霖一惊,手一摸,果然是双整面的粗布鞋,根本没有鞋带,只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起身来:“各位师叔,佛爷,我热热身总行吧?” 说完,扭扭腰,跺跺脚,然后把左脚抬了起来,调动灵息锁定了十里之外的一处地穴,怪叫一声:“来吧!” 说完,左脚一落,人影一闪消失不见。就在这时,四首座劈山裂石的掌力正正的击在地上,灰尘迷漫,把地上击出了个大坑。 烟尘散尽,一个人影慢慢的显现了出来,正是梅霖。 大殿内外的僧众皆呆住了,因为没有一人看出梅霖使用的是何种身法,竟能在四首座惊天地的掌力之下安全无恙。 接着,突然暴发出了一声热烈的欢呼,殿内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包括三大长老。 因为,这意味着少林派十五年没有方丈的局面结束了,他们花费的十五年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位佛武双全的新方丈。 十名身披大红袈裟的精壮僧人,从大殿两侧鱼贯而入,手里各捧一件物事,皆是送给方丈的应用之物。头两人左边一人捧着一件大红八宝袈裟,右边一人捧的则是九环玉锡禅杖,皆是从历代方丈传下之物。 普贤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声音,恭敬的问道:“阿弥陀佛,佛祖开眼,我少林终于等到了今天。敢问方丈,法号为何?是哪位的门下?” 梅霖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迷迷糊糊的随口答道:“我没有法号,也没有师父!” 普贤心里起疑,不过想到梅霖佛法高深,武艺不凡,这总假不了,不管是哪里的僧人,只要能当方丈就行。因此,急忙说道:“既是如此,老衲不才,愿代先师收方丈为徒,方丈以为如何?” 这句话一出,满殿僧人大惊:“普贤代先师收方丈为徒,那这小子不成了普贤的师弟,殿内众人见了,至少得叫一声师叔,连三个派的掌门也不历外。比前任方丈无xìng大师还高了一辈!” 其时,武林中把辈分看的极重,以下犯上往往为武林中所不耻。不过,想到他已经是少林方丈了,辈分再高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是叫方丈。因此,也无人提出异议。 梅霖自然搞不懂这些武林规矩,随口答道:“好啊!” 于是,梅霖就行拜师仪式,在普贤的指点之下,向着佛像三叩头,然后站起,由普贤剃度。 梅霖的脑袋新剃,普贤还是拿出一把剃刀,做了做样子,然后念谒一首:“渺渺大世何为真?芸芸众生谁最苦。愿将热血换普霖,一肩担尽万古愁!老衲代先师赐你法号,普霖。你可愿意?” “普霖?”梅霖想了想,与自己的名字梅霖只一字之差,难道这也是天意?梅霖又想到了在石洞之中给自己起的卦“赏无贝”,现在真成了“赏无贝”了。 看来,我是人从天愿了,普霖就普霖吧。梅霖想到这里,学着和尚的样子,合什一礼:“多谢长老!” 接着,十名僧人献上了袈裟、锡杖。梅霖穿上了大红袈裟,这袈裟极为肥大,梅霖穿在身上,露着两只小腿,胳膊全在里面极其滑稽。不过,他现在是少林方丈,谁人敢笑? 一名僧人献上了九环玉锡禅杖,梅霖伸手一接,“哎哟”一声,锡杖差点落在地上,幸好那名僧人反应敏捷,一把抄住了,才没有砸伤这新任方丈的脚。 梅霖这才知道这锡杖极为沉重,凭自己这点力气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动的,当下高叫一声:“智刚何在?” “弟子在!”大殿外一名少年僧人应声而出。 “过来,过来,替本方丈拿着这禅杖,以后你就是本方丈的护法弟子,我让你抡谁,你就抡谁!” 那少年答应一声,接过了禅杖,立在梅霖身旁,一脸煞气,直如执杖罗汉一般。 梅霖当上了方丈,下面两人吓的却是体如筛糠,双股颤栗,自是智宝和智色两人。 谁能想到世事变化的如此之快?晚上这小子还在挨打,天一亮竟成了方丈! 这佛祖也未免太捉弄人了吧?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章 大瓮 梅霖被选为方丈,照例要面对众僧讲几句话,或是宣扬佛法,或是提出以后治寺的办法。 梅霖一听要自己讲话,顿时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大放厥词,突然感到一阵尿急。也是,梅霖被打了一夜,哪里方便过? 梅霖急忙对智刚耳语几句,被智刚搀扶着,向后堂走去,临走还没忘了向外大力的挥了挥手,就如挥走了眼前的一片云彩。 众僧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事,三大长老之一的普光首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丈果然佛法无边,挥手之意是告诉我们,世上一切皆是虚幻!脱离妄念,方能脱离苦海啊!” 众僧一听,极为有理,纷纷齐声附合。下面三大方丈自思:“唉,少林果然不愧为我四僧门之首啊!佛法之深,实是不可测度!” 就在这时,大雄宝殿之外突然响起了“哈哈”的一声长笑,接着一人当先走进殿门。 此人年约二十四五,身穿黑色英雄氅,黑色披风,足蹬薄底抓地靴,面如冠玉,眼神内敛,背后背着一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东西。 接着三名女子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后,这三名女子皆美貌无比。正中的是一身黑衣黑裤的短刀堂堂主上官明凤,左边的是一袭红裙的飞刀堂堂主耶律艳珠,右边的是一身白裙如莲的马刀堂堂主司马岚然。 这三人一出现,立即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群僧之中有认识皆惊呼道:“天神帮三大堂主?”不认识的则开始对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评头论足:“我看白衣的那个最清纯!”“不,红衣服的最有女人味!”“你们说的都不对,黑衣服的那个最有魅力!” 智色和智宝两人看到这样的美女,早已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魂不守舍,口水都流了出来。 天神帮三大堂主是何等身份,今天竟然同时出现在少室山,而且还跟在那公子的身后,这人是何人? 一些有识之士皆纷纷把目光转到了前面那人身上,只听他朗声说道:“在下天神帮神武堂北天星,得知少林今日选举方丈,奉帮主之命特来做贺!未见请贴,来的冒昧,还请各位海涵,不知少林方丈可否选出?” “天神帮?北少爷?他来干嘛?”众僧一听他报出名号,纷纷找兵器的找兵器,列架式的列架式,殿内三大方丈全站了起来。 北少爷的名号是何等响亮,与丐帮一战,以少胜多,把丐帮赶出了山东。手中一把斩月,杀的丐帮鬼哭神号,无人能挫其锋。想必他背着那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东西就是斩月了。 众僧的目光落在了他背上的斩月上,只觉的阵阵yīn气袭来,仿佛那上附着了无数的冤鬼恶灵。 天神帮发展迅速,已经占领了大半个中原,谁都知道其想一统武林的狼子野心,僧门各派虽然因地理的关系,还未与其发生直接冲突,但是川中的峨眉、皖中的九华山和江淮的普陀山,下一步就极有可能是天神帮要攻取的对象。 这次三大方丈齐至少林,一方面是通过观看少林选举方丈来查看少林派的实力,另一方面就是想等少林选出方丈,与其共同商量对付天神帮的大计。 没想到,天神帮统领鲁、豫、三秦的北少爷及三大堂主竟然敢来群僧毕集的少林寺。 下面年轻的僧人有忍不住的就想立即动手,却没有得到本派掌门的命令不敢擅动,弟子们皆望向殿内。 峨眉方丈枯叶、九华山剑派方丈法尘、普陀山方丈慧因皆佛法高深之人,镇静功夫了得。此事虽然与已厉害极大,但人家是冲着少林而来,有少林新任方丈在此,而且少林是四派之首,似乎不当由三人出面。于是,三人对望一眼,又缓缓的坐了下去,要看少林派来如何处理? 就在这时,一个还略显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谁找我?贺礼是什么?黄金还是珍珠?” 梅霖一只手提着肥大的袈裟,一只手搀扶着智刚,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众僧再往其脸上一看,只觉的这方丈脸上好象变了些,变的好看了点。 红肿瘀紫的地方没了,熊猫眼也淡了许多,那种即神秘又有点纯洁的笑,让人一见觉的极为舒服,又感到有点神秘,不自禁的想和他靠近,却又不敢靠的过分近。 总而言之,这新任方丈从容貌上来说,好象还挺看的过去! 北少爷来此这前,对少林选举方丈的程序早已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做为方丈要过两关,原来以为选出来的一定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清瘦少年,不禁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抱拳一礼:“敝人谨代表本帮帮主天霸,在此祝贺少侠荣任少林方丈!这是一枝天池所产的圣雪参,可医治天下各种内伤,鄙帮仅得两枝,还请方丈笑纳!” “天霸?”梅霖听到这个词,心里一惊,脑子里立即出现了武当山上电闪雷鸣的情景,接着仿佛看了静云掌门惨死的形状。 “难道天霸来了?我这方丈的下场和那静云一样?”梅霖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北少爷的面前。 北少爷一楞,连忙伸手搀扶:“方丈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是,是!”梅霖语无lún次的说着,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满院的僧人皆惊呆了,没想到向被奉为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少林方丈竟然会给一个小小的北少爷下跪! 殿内三大方丈早站了起来,比北少爷进来时震惊的程度不可以千倍计。 北少爷本想把梅霖搀扶起来,却见梅霖似不愿起,立即朗声说道:“敝人此次前来,奉本帮帮主天霸之命,特与少林结成同盟之谊,共谋天下大事,消除天下纷争,建立一个没有仇杀的武林。贵我两帮神jiāo已久,前时我帮攻战河南,帮主知道贵派乃武林之泰山北斗,向来主持公道,因此对贵派独为尊重,特命弟子一率不准打扰贵派。贵派也对本帮的行动,没加任何干涉,因此贵我两派早已是友谊之帮。今日贵我两帮正式结盟,不知方丈意下如何?” 此时,梅霖脑中电闪雷鸣,轰隆作响,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巴不得他快点离开,当下不管他说什么,一直伏在地下,点头称是。 北少爷手一挥,司马岚然立即把手上的一个锦盒献了过来,那个锦盒被装扮的花团锦簇,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梅霖听到上面北少爷的声音,宛如来自飘渺之峰:“这是敝帮的礼物圣雪参,还请方丈笑纳!”赶紧伸手接住了,紧紧的抱在怀里。 司马岚然看到梅霖摸了几摸才接到锦盒,不禁惊异的轻叫了一声:“你是个瞎子?”再一细看梅霖的脸,突然觉的好象十分面熟,司马岚然微一凝神沉吟。 梅霖却听出了她的声音,就如一团冰风吹在脸上,不禁讶然叫道:“司马堂主?” 司马岚然听了梅霖的声音,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少林方丈就是五年前自己奉命追缉的那个小乞丐。当前,梅霖的画像传遍了整个天神帮,马如虎画的又极为神似,司马岚然经历了追击梅霖的一场大战,一直对败在那个会妖法的新娘子手下耿耿于怀。虽然梅霖经过多年,容貌、身高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脸上那一抹即神秘又有点纯洁的笑容的却是一直没有改变。 司马岚然反手就抽了银背斩马刀,举刀要向梅霖砍去,以报当年失败之辱,却被北少爷一把抓住了手腕。北少爷怒斥道:“司马堂主,你要干什么?” 司马岚然这才清醒了过来,向着北少爷轻语几句,北少爷点了点头,放下了她的玉腕:“以大局为重!耶律堂主,把盟书给他!” 耶律艳珠上前,半蹲着把盟书递到梅霖面前。北少爷知道机不可失,抓紧时间说道:“方丈,你既已答应我们的盟约,请签盟书,以后贵我两派结成兄弟之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此时的梅霖一听到那厉害无比的司马岚然也在这里,心里只想:“天神帮要来要自己的小命了,怎么办?怎么办?”浑身颤抖不已,等听到那什么北天星只是要自己签个什么盟约,不是要杀自己,不禁一叠声的答道:“我签,我签!” 梅霖在这里哆哆嗦嗦的正准备签字,殿里的那三位方丈却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眼见这新任的少林小方丈吓的趴在地上,给天神帮磕头如捣蒜,又是要与什么天神帮签盟约,实际上就是投降。这投降书一签,四僧门联合的局面立即瓦解,天神帮的实力又会壮大许多,到时武林正义人士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峨眉派枯叶大师自恃与前任方丈无xìng大师以及少林素来jiāo好,关系非浅,站着身来,朗声说道:“普霖方丈,此书万万不可签!” 九华山剑派的法尘立即随声附和:“是啊!不能签啊!”慧因大师也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普霖方丈还请三思!” 三人皆是内力深厚,此一出声果是非同小可,北少爷心里一凛,知道三个皆是劲敌,心想今天的事情要糟,有这三个老头子阻拦,自己这方恐无胜算。眼前之际,只能看这小瞎子的态度了。 于是,满院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已经坐在地上的梅霖身上。梅霖听到三个苍老的声音来阻止自己,不似是少林中人,不禁反问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诺大的大雄宝殿内外,三位老方丈被梅霖一句话竟顶的哑口无言。 三位老方丈皆是德高望众、佛法高深之人,几时碰到过如此顽劣不敬之徒? 枯叶大师被梅霖一句话堵在心里,只觉气闷的透不过气来,用手指着梅霖:“你。。。你。。。!”连说三四个“你”也没你出什么来。法尘则转向了少林三大长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普贤长老,贵派真要背弃我四门之谊,投靠天神帮吗?” 梅霖功力不行,耳力却好,一听到这法尘用了“投靠”二字,不禁快言快语的反驳道:“哪来的死老头,谁投靠了?我们是结盟,我少林自然是谁厉害,我跟谁结盟,难道我吃饱了没事干,去跟蛤蟆、乌龟、面地豆结盟吗?” 被一个刚刚当上方丈的无名小卒说成是蛤蟆、乌龟、面地豆,三大方丈老脸一红,幸好平时多修佛法,才没有当场翻脸。 梅霖打开盟书,眼前一团黑,胡乱的装作看了看,便问道:“签在哪?我按手印好了!” 耶律艳珠早已有备,拿出印泥,让梅霖按满了整个大拇指,拿着梅霖的手就要向盟书压去。 突听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断喝一声:“不行,我少林誓死不降别人!”正是梅霖刚刚任命的护法弟子智刚的声音。智刚拿着锡杖站在梅霖身边,等梅霖打开盟书,只见上面写道:“少林对我帮俯首称臣,事无俱细,一率听从我帮裁决!我帮有征调少林弟子的权力,有处决少林弟子的权利。少林满足我帮要求,我帮保护少林不受任何侵害!” 智刚断喝一声,气往上冲,一掌向着盟书击去。眼见大功即成,北少爷岂容他人破坏?当即飞身上前,右手接了智刚这大力的一掌。北少爷身形一晃,智刚则退了一步,当即第二掌又击了过来。 耶律艳珠见机极快,一见事情有变,立即抓着梅霖的手,重重的按在了盟书上,两个大大的红手印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两份盟书上,再也抹不去了。 北少爷见事已成功,不愿恋战,借与智刚对掌之机,身子倒纵而走,顺手把盟书抄在怀里,对三个堂主喝声:“走!”三女飞身而起,几个起落越过了大雄宝殿的高墙。 身后传来了北少爷的哈哈笑声:“普霖方丈,你属下弟子没大没小,如此对待友帮,你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是!”梅霖毕恭毕敬的趴在地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属下恭送少爷及三位堂主!” “哈哈哈哈”,远处传来北少爷的笑声,得意且猖狂。 北少爷一走,三大方丈看到事已至此,不禁纷纷起身告辞,道贺的话也不用说了,少林选了一名这样的方丈,简直是三派的大灾难,也是整个武林的大灾难。 慧因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枯叶则怒气冲冲,法尘则不停的捻着手里的佛珠,昂然走过。 三人经过趴在地上的梅霖时,连看也没有看上一眼。 大殿中的弟子看到自己的师父离去,立即纷纷跟在身后,经过梅霖时,真恨不踢上一脚,吐上一口唾沫。如果不是看到智刚手执锡杖,横眉立目的站在那儿,早就把梅霖踩入了泥里。 外派弟子一走,大雄宝殿空出了大半,只余下了少林派的二百余名弟子,楞楞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梅霖像只软脚虾一样,一节一节的升了起来,两只手扶着地,终于站了起来。脑袋四处转转,听听四周的声音,终于把天神帮打发走了,自己的脑袋还在! 梅霖突然厉喝一声:“智色、智宝何在?”两人一听,心头剧震:“终于叫到自己了,完了,完了,自己把方丈打的如此厉害,这次小命肯定没了!” 两人连滚带爬的到了梅霖面前,跪在地上,磕头磕的“咚咚”直响,智色哆哆嗦嗦的说道:“佛爷。。。不,是小的,小的见过方丈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年幼无知!” 智宝也连连拱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瞎了我的狗眼,我有眼不认泰山,我该打我该打!”说完,智宝抡起巴掌就打自己的脸,直打的“啪啪”作响,当然声音极大,落手却极轻,反正这方丈是个瞎子,看不见,只要让他听见就好了。 两人正在这里苦苦哀求,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却听梅霖说道:“起来,现在我封你们两人为我的左右护法!赐你们九环锡杖,我让你们打谁,你们就打谁!” “什么?”两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那智宝反应快,以为梅霖是要考验他们,连忙伏在地上,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怎么?你们不愿意?”梅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不悦。 智宝见风转舵,变的极快,急忙说道:“是,是,我们誓死效忠方丈。方丈让我向东,我绝不敢向西,方丈让我打狗,我绝不敢骂鸡。从今天起,方丈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再造爹娘。这个世上,除了佛祖,就属方丈最大!” 智宝一连说,一边观察着梅霖的脸色,只见梅霖先是一脸的笑容,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有点晴转yīn,立即改成了:“不,不,小的说错了,是这个世上方丈最大,佛祖第二!” “哈哈哈哈”,梅霖终于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给我起来吧!下面我就安排你们第一个任务,给我把智刚关到监狱去!” “啊!”两人正往上爬起,听到这句话又差一点再次趴在地上,两人对看一眼,心说,“关起那怪物?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小命吗?十个我们也不是这怪物的对手啊?” 梅霖似是猜到了他们想什么:“你们不用怕,我料他也不敢反抗,只要他敢反抗,从此之后,就被逐出少林!” 两人这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从两边拿住了智刚的双臂,智刚如电的目光一扫,两人立即吓的后退了半步。智刚的手臂动了一下,终于没有再反抗,也许“逐出少林”这句话起了作用。 智色看到智刚不再反抗了,又傻乎乎的问道:“方。。。方丈,咱们没有监狱,怎么办?” “蠢才,没有,不会现造?”梅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限你们两个十天之内给我造完!否则,就吹你们的头!” 智宝听了这句话,疼的一咧嘴,就仿佛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一样,心说:“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监狱是吹出来的吗?现在少林一穷二白,连青菜都快断炊了,还盖什么监狱?”想归想,说是不敢说出来的,害怕这屁事不懂,就知蛮干的小方丈一生气,真给砍了。那智刚对他可以说有救命之恩,竟要投入大牢? “至于他,”梅霖略想了想,“就先关在藏经阁,派两名弟子看守,他敢迈出一步,立即就不再是我少林弟子了!” “是!”两人答应一声,转身押着智刚就要离去,却被梅霖叫住了:“慢,智色,你留下,给老子拿禅杖!” “是。。。是。。。”智色毕恭毕敬的拿起禅杖立在梅霖身边,也不顾的自己被智刚打的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 梅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夜没睡,又忙了半日,真是太累了,便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智色扶我回房休息!” 众僧面面的相觑,呆呆的看着这新任的普霖方丈扶着智色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去了禅房,连个招呼也没有与三大长老及四大首座打一下。 方丈走了,冷冷的把大家凉在了当地。过了好一会儿,普贤才发话道:“都回去吧!” 于是,众僧一哄而散。盼呀,盼,盼了十五年的方丈,终于选出来了,谁也没想到还不如不选的好! 佛祖真是不开眼啊! 梅霖一沾到床上,便呼呼的睡着了,沉的像死猪一样。智色则老老实实的拿着禅杖立在床前,连眼也不敢眨一下,谁知道这鬼头什么时候就醒来,一个不小心佛爷的小命可没了! “要不我现在一杖把他的脑袋敲碎?”智色只觉的自己手心里全是汗,再一想,却是不行,自己杀了方丈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寺的。最好能找宝哥商量一下,偏偏宝哥去押送怪物去了! 智色在这里胡思乱想,不知不沉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梅霖却一骨碌坐了起来:“智色,智色呢?” “方丈,我在这里!”智色急忙答应道。 梅霖附在智色耳边低语几句:“你立即去找智宝,如此准备,明日四更我就要见到!” “可是?这可是违背寺规的啊?”智色犹豫的说道。 “没有可是,我的话就是寺规!要脑袋的就快去!”梅霖恶狠狠的说道,吓的智色连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再留在这里准没好事。 长老室,墙上一个大大的禅字下。 三大长老普渡、普光、普贤正在谈论今天新选出的方丈普霖的表现的问题。唉!三人不禁摇头叹息,皆无语半晌。 突然,三人的心神一凛,外面有人!就在这时,传来了梅霖那得意的笑声:“三位长老可否安息?小僧普霖前来拜见!” 三人一听,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连忙站起身来,普贤上前打开房门,只见梅霖脸上一脸笑容,立在门前。三大长老急忙行礼:“阿弥陀佛,不知方丈深夜驾临,未曾远迎,实是罪过、罪过!” 梅霖把手一摆:“老头儿,不用客气!老子是来有事的!”说完,大踏步走了进来,却又一次差点被门坎绊倒在地,普贤急忙一伸手,一股内力到处支住了梅霖的身子。 普光见梅霖来者不善,急忙问道:“不知方丈深夜至此,有何法谕?” 梅霖往屋中间一站,大大咧咧的说道:“有一件小忙需要劳动三位长老的大驾!这件事办成之后,我们少林就会实现腾飞,力压武当,重新夺回武林第一的宝座,到时候三位长老功不可没,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美女、金银珠宝、山珍海味,那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皆啊!” 梅霖还要把美好的前景给讲下去,普贤却打断他的话:“够了,金银美色与我辈犹如粪土!我们只希望能够潜心向佛、精研佛法,于愿足矣!” “那也好,到时我另给三位长老盖一座独院,把天下所有的经书,什么《金刚经》、《坛经》、《莲花经》、《地藏经》、《四十二章经》什么的,只要天下有的经书,都给你们搬来,让你们日夜苦修,终得正果!” 三大长老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被梅霖这一番描述说的有点心动。 还是普贤多历外务,好处如此之大,要做的事情也必不简单,急忙问道:“不知方丈有何法谕?” “这件事嘛?很简单,三位只要一坐,伸伸手就行!”梅霖伏在普贤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番。 只把普贤听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三位长老功力精深,梅霖虽是耳语,另两长老也听的一清二楚,普光首先反对道:“不行,此事万万不行!” “真的不行?”梅霖做势往外就走,“不行就算了,我这方丈说话也不算数,当不当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三大长老终身未出少林一步,如何经的住梅霖的诈唬,普贤立即拦住了:“方丈,请留步!” 梅霖却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仍然向外走去,三大长老虽然武功高强,一伸手就能拦住他,可是他是方丈,少林规矩森严,岂能以下犯上? 普贤和普光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直未发一言的普渡突然睁开眼,缓缓的说道:“两位师弟,我们师兄弟三人十五年来,多被俗事所缠绕,大大阻碍了佛法的修行。如今我们在世的时日已经不多,我们不可再因这些世俗之事,耽误了我们的大道。这位小兄弟能够当上方丈,这也是佛祖的旨意。唉,如果是场劫难,那也是我少林该有此一劫!凡事不可太执着,须知世事一切皆是虚幻!” 看来三大长老之中以这普渡为首,普贤和普光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师兄说的是。我们做完明天那件事,就去面壁,再也不理这些凡尘俗事了!” 普渡的眼睛又闭了上去,梅霖一听他们答应了,不禁高兴的一跳:“你们答应了?好,明天大雄宝殿见!” 梅霖兴奋的向外走去,只因太过高兴,正所谓乐极生悲,一下子被门坎绊了狗啃泥。 这一次两大长老正在思考明天的事情,没有及时的搭救梅霖,梅霖从地上爬了起来,扔下一句话:“三位老头儿,你们这儿的门坎可挺高啊?” 说罢,扬长而去。 普渡的眼睛突然又睁了开来:“方丈这句话里大有禅机啊!” 普贤、普光急忙点头称是,三人开始参悟方丈所留话里的禅机,一夜未睡。 第二日,四更天,天还未亮,钟楼上的大钟再一次“当当”的敲响了! 少林寺的和尚们大惊,忙不叠的穿裤子,有的找不到鞋子,有的裤子穿反了,又脱下来重新来过。 要知道除非是发生了经年不遇的大事,那大钟才会响的。大钟一响就是要全寺的弟子立即集合。这大钟一年最多响个一次二次,像这样刚刚响过,又连续响第二次的,可以说是建寺以来的第一次吧! 和尚们胡乱的穿起衣服,匆忙的奔到大雄宝殿,却被几名弟子拦在了大殿外:“方丈法旨,所有弟子在此等候!” 二百余名弟子在本院首座的率领下,立在殿外,jiāo头接耳,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方丈为何会鸣钟召集弟子前来,却又不和弟子们见面jiāo代事情! 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yào? 殿内,佛桌前,梅霖懒洋洋的斜倚在方丈椅上,头顶上佛像的面目铮狞。智色、智宝站立两边,一脸的严肃,崭新的僧衣穿在身上,就如庙里的小鬼差不多。 一个大瓮摆在大殿的正中,大瓮里盛满白色的水。瓮边放着一条长凳,长凳上放着一个白瓷碗。 一名弟子跑进来向梅霖禀报道:“禀报方丈,我寺弟子全部集合完毕!” 梅霖挥了挥手,懒洋洋的说道:“开始吧!” 智宝从怀里拿出一份长长的名单,开始念名字,叫着一个进来一个,进来的要求是喝一碗那大瓮里的水。 最开始叫的都是智宝所领的烧火班的兄弟,第一个进来的智余,智余没想到方丈鸣钟,竟只是为了要自己喝一碗水?当即拿起白瓷碗舀了一碗,看了看智宝,只见智宝对自己眨了眨眼,便一闭眼、一咬牙,“咕咚”一声倒进了肚子里,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沿着食道顺流而下,“腾”的一下子,全身有如火烧一般的热了起来。 除此之外,好象没有什么别的不适。智宝看他喝完,向左一指:“左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智余疑惑的走进了左边的小屋,只见小屋门楣上写着两个蚯蚓式的大字:“天堂!” 智余还不认识这是他们这位新任方丈的亲笔! 杂役院的弟子一个一个的叫了进来,接着是罗汉堂,再次是戒律院,最后是达摩堂。 十之八九的弟子皆喝下了这一碗莫名其妙的水,有的和尚原本不想喝,但经不住梅霖的一句激:“怎么,咱们少林的和尚胆小如鼠,连一碗水也不敢喝?还称的上什么少林泰山北斗?连这点小事都怕,如何能学成佛,练好功?” “这一碗水叫做试心水,试试你对佛祖的心到底诚不诚?” 梅霖巧舌如簧,就算有些以为不妥的和尚,也经受不了梅霖的这种忽悠! 结果,少林二百五十余名弟子二百四十多名都进了左边的“天堂”,只有达摩堂的三名弟子和罗汉堂的一名弟子进了右边的“地狱”。 最后,请进的是少林四大首座,杂役院的无明大师、戒律院的无恨大师、罗汉堂的无生大师、达摩堂的无慧大师。 无明大师事事无主见,经不住梅霖的一再要求威胁,加上智宝在边上连使眼色,终于也喝了下去,走进了天堂。 无恨大师xìng情刚烈,梅霖一个小小的激将发就解决了难题。 无慧大师比较难对付,梅霖磨了半天,没有效果,就在梅霖就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与无慧大师比试佛法,结果无慧大师败给了梅霖的一番歪理,也被迫走进了天堂。 只有无生大师连话也不肯说一句,给梅霖来了充耳不闻,只把梅霖的嘴皮子磨薄了半寸,也是无动于衷。 梅霖最后恼将起来,挥了挥手把他送进了地狱。 天堂在左,地狱在右,这世上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三章 寺规 梅霖听到少林的和尚分别进了天堂和地狱,从方丈椅上站了起来,首先把天堂里的人集中起来,施施然的说道:“众位弟子都是喝过试心水的人,我祝贺你们通过了我的第一关测试,以后你们就是少林最忠诚的弟子了!不过,有一点我想告诉大家的是,那并不是什么试心水,世上也不存在什么试水心!这一大缸,只不过是普通的酒而已!至于为什么没有酒味,那是因为本方丈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法!” 那些弟子一听自己竟然喝了一碗酒,不禁大惊失色,有的连忙弯下腰拼命的呕吐起来,想把喝下去的酒全部吐出来,却哪里能够? 有的弟子在惊恐自己犯了少林的戒律,以后再也当不成和尚了,有的在恼怒方丈竟然骗了自己,说这是什么试心水! 全寺的弟子之中,只有两人没有惊恐,甚至还面露微笑、洋洋自得,自是梅霖的两大护法弟子智宝和智色,两人以前都偷偷饮过酒,酒一入口即知。酒一弄回来,就当着梅霖的面痛饮了两大碗。 一个声如巨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骗了我们,你让我佛门弟子犯了清规戒律!你是个恶魔!”正是无恨大师那火bào的嗓门。 梅霖不慌不惊的问道:“我想请问大师,我佛门弟子犯了哪条戒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你。。。你。。。你诱使佛门弟子犯了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yín、不妄语,不饮酒!我做为戒律院首座,要惩罚于你!” 梅霖感到一股带有杀气的灵息正在升腾,梅霖没有着急,反而坐了下来:“对不起,无恨大师!我忘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这五戒已经取消了。” “你。。。”无恨气的浑身发抖,握起的拳头,却不知砸在哪里好,方丈有制定和调整寺规的权力,身为戒律院的无恨大师,自然比谁都清楚。 “还有。。。”梅霖接着说的,“无恨大师,你说我诱骗弟子,我何时诱骗过了?试心水为什么不会是酒?” 梅霖这一句话又把无恨大师问的哑口无言,无慧大师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听梅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佛门弟子总是躲在这深山上,可知这世上的欺骗,这世上的险恶?闭门修佛千日,不如历世一天!所以说佛家讲求行善济德,济世救人,多做善事,普渡众生!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无恨大师,你们要三思!” “行善济德、多做善事”本是道家所求,梅霖佛法所知不多,就昨晚恶补了一点,这里借用了过来,佛道两家有许多相通之处,诸位大师听来也无不妥。 不禁这一番话把无恨大师讲的心里有点活动,连隐在暗处的三位长老听了也暗暗点头:“闭门修佛千日,不如历世一天!佛祖常言,济世救人,普渡天下苍生,那是一点也不错的!” “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世人皆能成佛,我即成魔,死后坠入阿鼻地狱,那又有何苦?”梅霖双手合什,脸上一幅得道高僧的模样,心里却在暗笑:“不知刚学的这几句,成是不成?” 暗处的三大长老略一点头:“阿弥陀佛,这种大无畏的舍生取义的精神虽是先师复生,亦有所不及啊!” 这些进了天堂的和尚心中充满疑惑的走了出去:“难道以前所遵守的戒律都是错的?难道我们以前只求避世,求个平稳,真的错了吗?” 天堂的弟子各回本院不提,梅霖又把踏进地狱的弟子召了出来:“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为了普渡众生,他们宁愿舍生取义,即使坠入十八层阿鼻地狱亦在所不惜!现在就看你们的了,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这酒你们是喝,还是不喝?我看你们还是喝了吧?大家都喝了,你们这么坚持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了,我已经免除了不能饮酒的戒律,你们喝了不算破戒!怎么样?谁先来点?来,我亲自给你们倒酒!” 梅霖下了方丈椅向前走去,智宝立即扶住了他,给他倒好酒,递到他的手里。梅霖一脸的笑容:“谁先喝?没人喝?我先来!”说完,梅霖一仰脖,大半碗酒倒入了肚里。 “好酒,好酒,昔年李白斗酒诗百篇,你们不喝酒,怎么能练好武功?以后,我们少林寺人人皆大口喝酒,大口吃ròu,人人皆要长的壮如牦牛!” 梅霖在这里自演自唱了半天,那五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最后只听到一声大吼:“恶僧,有种的快杀了我,我死也不会喝!” 听声音却是在昨天选举方丈时回答“风动幡动”的古同! “唉!”梅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你们不喝,我也没办法,你们只有被烧死了。历次的变法皆有流血,上朝王荆公变法血流成河,你们五人也算是为佛献身了!” 梅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有一人大呼道:“恶僧,你想害我少林,没那么容易!”接着一股劲风袭向梅霖背后,智宝、智色早已有备,一见之下,大呼一声:“古同,你敢伤方丈?”两人分从两边扑上,当然两人只是做做样子,打死也不敢真去挡古同刚劲无匹的掌力。 眼见,梅霖仍是毫不在意的向前走去,掌力已及其背。就在这时,突然“嗤”的一声响,一道极细的真气直冲而至,把古同的掌力冲击的无影无踪。 从未开口的无生大师,大吃一惊:“一指禅?” 无生大师双目低垂,脸如死灰:“唉,没想到连三大长老也。。。也。。。,佛祖啊,你开开眼吧,难道就这样看着我少林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阿弥陀佛!” 梅霖听到这话,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跳到了无生面前,挥舞着双手,胡乱的跳着脚骂道:“你这死老头,你顽固不化、因循守旧、头脑僵硬、硬过僵尸,少林哪里毁了?少林寺一定会在我手里发扬广大、威震武林的!只可惜,你却看不到了!” 无生大师对梅霖这种跳梁小丑似的表演,看也不看一眼,一脸的庄严:“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第三日,还是四更。 一堆柴火高高的堆在大雄宝殿前,无生、古同等五人端坐在柴火之上。 梅霖高声问道:“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喝,还是不喝?” 等了许久,没有任何的回音,整个大殿哑雀无声,众僧都呆了,烧死首座这在少林史上是史无前例的,更不用说是一次五人。 “好,我让你们看看违背我佛旨意的下场!”梅霖大喝一声,“烧!” 梅霖的声音犹如恶魔般飘dàng在少林寺的上空。 智色手持火把走到了柴火堆前,手不停的颤抖,迟迟不敢下手,这手一落,可就是成了杀死少林高僧的凶手。 就在这时,再也看不下去的少林寺达摩堂和罗汉堂的弟子全部跪了下来:“请方丈法外开恩,饶了他们xìng命!” “不许求情,谁求情就烧死谁!”梅霖重重的一拍方丈椅,大步走了下来,把火把接在手中,就在这时只见一人哭喊道:“我喝,我喝,不要烧我,不要烧我!” 一人奋力的从柴火堆上爬了下来,却听到古同一声怒吼:“古悲,你这个胆小鬼!” 接着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古同一招开碑裂石的大摔碑手重重的把古悲击飞了出去,脊椎碎成数段,眼见是不活了。 “古同,你死到临头,还尚自痴迷不悟,残害同门!”这一次,梅霖更加有理了。本来,少林弟子大多对五人抱有同情之心,这时亦纷纷觉的古同这一掌有点太过份了。 “还有谁愿意弃暗投明?”梅霖一连高声叫了三遍,却再也无人应声。 “好,即使如此,休怪老子无情!”梅霖手一松,火把掉在了柴火上,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把四人淹没在火海里。 二百四十余名少林弟子痴痴的站在黎明的风里,天边正微微的露出了一丝朝日,火光在每个人的身上掩映,震惊、错愕、愤慨、恐惧、(奇*书*网-整*理*提*供)思考,各式各样的表情写在他们的脸上。 火堆中突然传出了一声狂吼:“你这恶魔,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那是古同垂死的声音。 只有无生大师动也不动,双手合什,眼睛望着天边露出的一线旭日,就如一尊佛像,脊背挺的笔直。 接下来,梅霖为五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葬礼的花费也是在少林史上史无前例的,把他们五人的骨灰隆重的送入了塔林。 在葬礼上,梅霖放声大哭,谁都看的出来,那是真正的心痛,脸上的泪水和不成句的经文,绝对是假装不出来的。 无恨大师不解的问道:“方丈。。。?” 一句话还未问出,就被梅霖打断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烧死他们是因为他们痴迷不悟,死不悔改;我不惜代价的安葬他们,那是出自同门之义!” “无恨大师,少林要想强大,就要改变,要想改变,就要流血,或许到最后我们一个都不会再活着!我烧死他们,就是烧死了过去的一切,他们可以说是为了新少林而死的第一人,这是我如此隆重的第二个原因!” “可是我们何必要强大?我佛讲要无yù、无痴、无嗔、无怒!”无恨看着这小小的方丈慷慨而谈,声音里面散发出一种威严,可以听出那个声音里是包含着怎样的雄心,怎样的气魄! “不错,还有无为,但是无为只是第一步,我们最终要达到是无为而无所不为!世人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辈有责任拯救世人,普渡众生,而不是光天天念在嘴上就可以做到的!我刚刚看到一本大乘经,上面说要建立一个佛国!佛国里面金银珠宝无数,人人平等,不再有战争,不再有分歧,不再有流泪、流血。但是建立佛国,首先就要流泪、流血!我愿意如普贤方丈所说,愿将热血换普霖,即使成为恶魔,坠入十八层阿鼻地狱,亦在所不惜!” 梅霖说完转身走了开去,只留下无恨大师呆立当地,无恨大师隐隐觉的普霖方丈的话有着很深的禅机,有一些甚至是自己一直想去做,而不敢去做的。 第四天,仍然是四更。 所有的少林弟子又收到了一个任务,在日落之前,每人必须上jiāo五两银子。当下,世事日艰,五两银子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名老僧慨叹道:“阿弥陀佛,我化缘一年也化缘不了这么多,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少林弟子一筹莫展,但是他们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在日落之前把银子jiāo上,否则下一个被烧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那把大火依然燃烧在每位少林弟子的脑海里,每个人所受的震惊不下于一场强烈的地震。 有一点他们能隐隐感到的是:以前那种平静的日子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了,每一天他们就像生活在惊涛骇浪里。 不过,大部分的人心里也充满着兴奋,而一小部分人却显的迷茫,因为梅霖刚刚宣布了:“从今天起,少林寺所有弟子一率平等,每个人都必须做饭、打水、工作,不再有达摩堂、罗汉堂、戒律院、杂役院之分,所有的弟子皆直接听命于方丈!每二十五人设立一管事僧,管事僧从完成任务最多的人中提拨!” 大部分底层的弟子看着平时那些自觉高人一等的达摩堂、罗汉堂弟子皆有一种兴灾乐祸的念头:“哈,从今天起,你们也跟我们一样了。你们也要种地、干活!哼,叫你整天吃现成的!” 达摩堂、罗汉堂弟子心中有所不忿,可也无法,因为方丈说的头头的道:“佛祖面前,人人平等!” 梅霖斜倚在方丈椅上,两脚朝天,不知在想些啥。就在这时,智宝摸着脖子,哼哼唧唧的走了过来。 梅霖听出了智宝的声音,问道:“我jiāo代的事情可都办好了?” “我说了,不过我看无恨那个老顽固不会那么做的!他差点把我的脖子扭断!”智宝此时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他会的!你就准备麻袋装银子好了!”梅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面前出现了成堆成堆的黄灿灿的金子。 日落西山之时,梅霖在大雄宝殿前点查银子数,这些少林弟子超额完成了任务,银子多出了二百五十余两。 少林弟子们看着堆在院子里白花花的银子,简直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梅霖则是摸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恨不得在上面亲上几口:“哈哈,哈哈,我们终于有钱啦,有钱啦!对了,下面的任务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人一百两,限期十天完成!” 十天后,梅霖率领无恨大师及智宝、智色这两个左膀右臂,站在少室山顶上。无恨大师已经因功绩突出被提拨为大管事僧,手下有三个小管事僧。 至于原先的无明大师则被梅霖安排成了授武僧人,专门负责教授和训练少林弟子的武功。无慧大师却始终看不惯这一切,自毁了双目,被梅霖安排协助智刚一起看守藏经阁。 其时,少林弟子都有点习惯了这种大口吃ròu、大口喝酒的生活,无慧大师自毁双目亦无法改变了。 梅霖用手一指“坎”位的太室山,朗声说道:“我要在这里建一处大院落,要求至少能够住下两千人。这件事就由智宝负责,限期一百天完成,这是布局早图。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敢从中偷捞油水,我就用油锅煮了你!” 智宝一听,急忙连连点头:“是,是,是!不过,我想请问方丈,我寺只有二百多人,建这么一处大院干什么用?” 梅霖一撇嘴,丢给他一个神秘的微笑:“养狼不行吗?”说完,转身下山。 于是,少林寺的僧人又有活干了,整天忙的不可开jiāo,不是练武,就是想法弄银子,还要到太室山出义工。 只是这些天方丈却一直没有露面,不知躲在方丈室里搞什么名堂,那里面不时冒出一阵白烟。有时,甚至会有云彩在方丈室上空聚集,经日不散。 就连智宝和智色两人也严禁进入,只是两人会隅尔发现在自己身边会出现一张纸条,上面写明要干的任务。 这方丈在众僧眼里,越发的神秘!人人皆暗想,方丈莫非是罗汉显世? 一百天后,大院已经建成,这智宝果然有两下子,按照梅霖的布局草图,建设的紊紊有条,虽然不及少室山本院建设的雄伟壮丽,却也是前门后檐,左廊右石,简单之中独具匠心,别有一番风味。 再加上智宝的一顿对自己的海吹胡侃,直把梅霖听的连连点头,梅霖连问了几个有关设计中的方位问题,智宝也做的一点不差。 梅霖大喜,重重的一拍智宝的肩头:“你nǎinǎi的,做的不错,赏你一百两,随便你花!” 智宝得到了方丈的大力夸奖,喜的又是作揖,又是点头,又是摸脖子,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谢。。。多。。。我。。。!” “先别高兴,你猜猜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智宝的眼珠转了几转,装糊涂的说道:“方丈,是不是要养狼?”[-.] “养狼?哈哈哈哈!”梅霖仰天大笑,“智宝啊,智宝,你可真会装啊?你见过盖房子养狼的吗?当然是养人了,从今天开始,你和智色就负责招兵买马!我限你五个月内招齐二千名身体健壮、无病无灾的和尚,jiāo给无明大师训练。” “二千人?”智宝张大了嘴,“方丈,这是不是太难了点?” “难什么难,你nǎinǎi的,花了老子的银子,让你办点事,还没去办就喊难?到时办不好,老子撤你的职,把你投入大牢。看到你建的那大牢了没?那就是给你准备的!”梅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只把智宝的刚才高兴的一腔热血打了下去,看来这一百两银子真不好拿啊! “方丈,你大智慧、大英明,前无来者,后无古人,能不能给指条明路?”智宝虽然挨了一顿训,但知道方丈事事深思熟虑,一切早就想好了,如果这时不问,到时完不成,恐怕投入大牢还是好的,别到时给烧了,那可惨了! “你伏耳过来!”智宝的猴嘴尖腮的脑袋立即恭恭敬敬的贴在梅霖耳边。 梅霖嘀嘀咕咕,如此如此,接着又递给了他一个纸团。 智宝听的连连点头,连说:“方丈英明,就是诸葛亮复生,如来佛祖下世,也不及方丈的十分之一!” “你nǎinǎi的,少拍马屁,快去干!”梅霖一脚把智宝踹下了山,嘴角却裂到了腮帮子上,听别人说的好话,毕竟极为舒服。 智宝走了好半天,梅霖才把嘴合上,旁边的无恨大师看到今天方丈心情不错,便chā嘴问道:“普霖方丈,老衲有一事想问,不知方丈可否指点?” “有事尽管说!”梅霖对这些武功精深,比自己大了二三倍的老僧,表面上还算敬重的。 “自从你担任方丈以来,寺里众弟子,除了练功就是搞银两,再不就是盖房子、修墙,这佛经都被弟子荒废了,弟子的佛法修为日渐下降。。。” 梅霖还未等无恨大师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佛经?对啊!我们是少林寺,和尚都是要念经的啊!” 梅霖想了一会儿,对着无恨大师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所有的经书全部收入藏经阁,告诉无慧大师,没有我的法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告诉无明大师,从今天开始每晚加班半个时辰学习三句佛经:第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第二句,一切皆是虚幻,生是虚幻,死亦是虚幻;第三句,不可说。除了对方丈的命令说‘是’外,其余的一切皆不可说。以后新来的弟子,都要学会这三句!无恨大师,你满意了吧!” “这。。。”无恨大师一脸的为难,素知这方丈行事稀奇古怪,今天头一次打jiāo道,就碰了个软钉子。 梅霖似是查觉到了无恨大师心中所想:“无恨,怎么,你嫌少是不?你这一辈子能把这三句学好,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恐怕你连其中的一半,你都理解不了!试问,我佛弟子真正能做到像本方丈这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有几人?试问,天下能为了苍生大众,忍辱负重的有几人?试问,古往今来,历代高僧能够看透生死的又有几人?无恨大师,所谓六根、八识、四万八千法门皆是虚幻,不学也罢!放下吧,无恨大师,放下一切,立地成佛!” 梅霖扶着智色的手走下山去,无恨大师却还立在山顶苦思:“难道我所学一生的佛法,都是虚幻不成?难道佛祖讲的无嗔、无痴、无贪,就是要我连学习佛法也不可贪、痴?” 无恨大师立在山顶之上,极目苍穹,天上云卷云舒。过了良久,无恨大师长叹一声:“唉,老衲学佛一生,不若方丈一朝悟道啊!” 少林山门之前,锣鼓喧天,两副大红的对联挂在山门两边,上联是:“入我佛门,有吃有喝有住得银两”,下联是:“跳出火海,无悲无苦无愁奔前程”! 两名嗓音极大的弟子正在扯开嗓门大吼:“收弟子啦,收弟子啦!只要入我少林,先得白银五两!管吃管喝管住啦!” “什么?你说少林寺不能喝酒?能喝能喝,绝对能喝,这是我们方丈定的新寺规!” “什么?你说当和尚就不能回家种地了?你当了和尚,就有银子啦,还种干什么?种地倒赔钱,只要全家一人当和尚,一家人饿不着,这样的好事打死,也找不着啊!” “什么?你要娶媳fù!算了,你还是娶完媳fù再来吧!” 少林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过,山门之前人山人海,有看热闹的,有好事的,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方圆几百里,都知道了少林寺要召和尚的事。 几名武僧赤膊光背的在表演着少林绝学,铁头功、少林棍、大摔碑手、握石掌。 “只要入我佛门,就可学到少林绝学啦,不仅不收学费,还要倒贴银子五两!” 少林寺里各式各样的运动搞的热火朝天,以前那种平静却暮气沉沉的状态再也不见了,代之以一种到处是沸腾的气氛,少林弟子连说话的嗓门都高了八度。 梅霖虽然呆在方丈室里,也能感觉的到室外那滚滚的热浪,这恐怕是少林史上最热的一个夏季了。 经过夏天,到了秋天,热浪依然不止。太室山上已经有了五六百名新弟子,是老弟子两倍还多。 毕竟这是一个艰难的年代,百姓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能活下去是那么不易?现在有了一个跳出火海的机会,谁不愿意来呢?有的只是为了埋葬饿死的老爹而入寺的;有的为了养活一家而入寺的;有的为了能够躲避富人地主的压榨而入寺的;还有的是犯了罪无处躲藏而入寺的;甚至还有一位年迈的大娘不惜抛头露面,要求送自己的小女入寺,边哭边说道:“怪就怪自己,没给李家生下个儿子!”苦求梅霖不止,梅霖安慰了半天,送了十两银子才算了事,十两银子对于贫困之家能吃两三年了。 梅霖每天都会拿出半个时辰来与那些新入寺的弟子见面,给他们讲解那三句佛法,并且要求所有的人必须背熟、背会、会写,这也是能在寺里呆下去的标准之一,当然另一条标准就是要完成寺里安排的任务。 连瞎了眼的无慧大师也必须负责看好藏经阁的门,少了一本经书或者银两,就打断一条腿,用梅霖的话讲就是:“天上不掉大包子,要吃饭就得干活!” 梅霖是想通过讲解佛法,来在寺里塑造一种环境,这种环境一旦形成,人在里面就会受到潜移默化。到时,所有的人就会按照梅霖希望的方式去做事。 而梅霖亲自制定的寺规就是支持这种环境的骨架!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四章 并寨 少林寺正在沿着梅霖希望的方向高速前进着,梅霖仿佛听到了这架战车快速行驶时发出的隆隆轰响,不时bào出一声两声嘹亮的马嘶。 只是梅霖也有担心的地方,那就是为了让这辆战车驶向轨道,梅霖没少惩罚了下面的弟子。无生大师、古同等五人被烧死,无慧大师因此而自毁双目,下面受到杖刑的不计其数。 当然平时的羞辱还不算,就连智色也因为一次没有完成任务,而被梅霖要求在众僧面前扫地一天,并要大声说:“我是个大笨蛋,我是个大笨蛋!” 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有人会不满,想暗杀自己的人也一定不乏其人。因此,梅霖每次睡觉之前,都会在地上准备好一个用来逃命的法阵,四周的地穴、地位,梅霖早已探的清清楚楚,即使不用法阵,只要调动灵息,锁定地穴就能跑的了。 梅霖仍然不放心,万一自己睡迷糊了,一时调集不起灵息,怎么办? 梅霖每天在睡觉前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起上一卦,看看明天的太阳还能不能见到自己。 虽然十次之中有九次不成功,还有一次理解不了,不知所云,梅霖也毫不放弃。 这不,梅霖又给自己起了一卦,终于这卦成功了,解释出来是:“官鬼持世休道凶,地中有水险得中!” “靠!你nǎinǎi的,有贼欺到老子头上来了!这可得好好研究研究!”梅霖摸着那三枚古钱,用落梅笛在床上画着卦像,反复计算着时辰、地点、对象、甚至连来人的形状都不放过,一直忙活到了三更。 梅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还真是累啊,这些天里又是忙着给新人讲佛法,又是忙着修练《艮天诀》,又是忙着思考寺内大大小小的事,又是忙着恶补佛经,可把梅霖累坏了。 身为少林方丈,一点佛经也不懂,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这方丈还真不是人当的!下面的人看着当官的整天吆五喝六的挺威风,却不知在背后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绞尽着多少脑汁! 梅霖拿起落梅笛来吹了一下,一只苍头白鸽飞了进来,这是梅霖新建的黑燕别动队成员之一。 梅霖jiāo代几句,它便点点头,飞了出去。一会儿,智宝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满嘴的酒气。随叫随道这可是梅霖对智宝提出的要求之一。如果做不到,恐怕还不知有多少稀奇古怪的刑罚在后面等着呢! “怎么,又喝花酒啦?” 智宝一听方丈语气不善,吓的差一点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方丈,你可要饶了小的这条小命啊!” “起来吧,喝酒不要紧,只要不误事就行!”梅霖的语气突然柔和了许多,“你伏耳过来!” “是,是!”智宝弯着腰,把耳朵凑在梅霖嘴边,听着方丈的jiāo代,眼睛睁的溜圆,几次想发问,却是不敢。一直到梅霖jiāo代完了,才问道:“真有这样的事?小的马上去安排!” 太阳升起,照在少林的山门前。山门前的一地黄叶,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 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山门前,询问关于加入少林当和尚的事,听口音好象不是本地人,粗鲁而豪气,有点像是山东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马蹄声,刚开始还若隐若现,一瞬间犹如万马奔腾,如雷般直冲着少林寺山门而来。 当先一人,肚大腰圆、满脸胡须、黑色猪脸、手执一柄紫背鬼头刀,一跃下马,大声吼道:“格老子的,快叫你们方丈出来!” 一名负责招人的弟子上前一步,高声问道:“有什么事?我们方丈很忙,没空见客,施主请回吧!如果想加入我少林寺,请先过三关!” 那粗壮的汉子踏前一步,鬼头刀一挥:“格老子的,要我加入你们少林寺当和尚?你这龟儿子活的不耐烦了。快叫你们方丈出来,让我一刀劈成两半!你们都把人招了去,连我黑风寨的手下都跑到你们这儿当和尚了,你让老子的寨主怎么当?你们这不是成心抢老子的饭碗吗?看老子不把你们这破庙拆了当柴火!” 那猪头紫背鬼头刀虚抡两下,大步上前,要把这和尚先劈死再说。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公鸭嗓叫:“何人胆敢在我少林撒野?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接着,五六百名身穿着明黄色袈裟的僧人,手提木棍,从山门两侧急奔而出,列开阵式,排在两侧。正中三人,中间是一中年僧人,面色温和,两手如扇;左首是一少年僧人,年约十八九,面色冷峻,双目如电,眉间隐隐带有一股英气;右首一僧人,袈裟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年约二十六七,尖嘴猴腮,右手前指,刚才发话的正是此人。 那猪头没想到少林寺竟然出来了这么多人,不禁微微一楞,谁不知道少林高僧武艺超群,个个以一抵十,早知道就把寨里的全部人马都带来了,少林和尚应该只有二百多的,怎么忽然多出来这么多? 不过,猪头也是身经百战,满不在乎的一摇大黑脸:“你就是新任的少林方丈?格老子的,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快前来送死!” 智宝拎棍跳上前去:“吠,你们这个小小的黑风寨,还不值的我们方丈亲自出马!你们已经中了方丈的计了,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就由佛爷送你们去西天极乐世界!” 梅霖为什么没来?原来,梅霖昨晚忙了一晚上,临近黎明才睡着,此时正在方丈室里呼呼的睡的正香呢! 智宝听从梅霖的吩附安排好之后,一见时辰已到,方丈却还没有出来,不禁大为着急,猜想方丈一定是睡着了。要想进去叫吧,方丈有令,没有方丈的召唤,任何人不得进入方丈室半步,就连探探头也不行。不进去叫吧,却无人主持大局。智宝在方丈室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左右徘徊,最后还是没敢上前敲门,只得咬咬牙,自己带人先来应付场面,希望方丈能早点醒来。 梅霖忽忽悠悠,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两眼,出了一会儿神,好象今天有点什么事似的。“糟了,”梅霖突然想了起来,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叫道,“智宝,智宝,你nǎinǎi的,跑哪去了?看老子不扒你的皮!” 梅霖用手一摸床头上一个自设的时间法阵,一下子蹦了起来:“晚了,你nǎinǎi的,这次老子又晚了!” “得了,看来只有用缩地术了!”梅霖飞快的提上裤子,扎好腰带,全身上下收拾利索,踏入床脚用来随时逃命的八卦法阵中间,调整好自己的灵息,目标锁定“少林寺山门外,地标离三”。 “走啦!”梅霖大喝一声,一阵白烟在床脚升起,白烟迷漫之中,梅霖早已消失不见。 少林寺山门外,黑风寨的众贼正在急急忙忙的大撤退,断后的是一脸色腊黄,身体摇晃,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吹倒的病夫。就是这样一个病夫,立在大道中间,一双枯瘦的手掌或点或拿、或拍或抓,少林五百僧人竟无一人可以越过他的身边。 无明大师下首的那位面色冷峻的少年,大步上前,双掌向前力推,一堵气墙卷起无数的尘土、落叶,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那病夫攻去。 那病夫身形微侧,右手并指如刀,点向那少年手掌的“劳宫穴”。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呼,接着惨呼之声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原来,黑风寨先行逃命的骑兵跌进了少林众僧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名身材高大,神情威猛的高僧,双手合什,大步而出,正是少林的无恨大师,后面五十名原先达摩堂、罗汉堂的主力僧众也执棍拦住了去路。 “哈哈,哈哈,这下你们知道我们方丈的厉害了吧!”智宝发出一阵得意的jiān笑,“方丈有令,要活的!” 那病夫一见之下大惊,想到回身救援,却被那少年僧人威力无俦的掌力给缠住了,一时脱不开身。那少年年纪虽小,掌力却极为雄厚,看来非得四五百招,才能将其击退。 就在这时,传来了那猪头的叫声:“四弟,你快走,不要管我们,记得给我们报仇!格老子的,光头秃驴们,老子跟你们拼了!” 那病夫心急如焚,眼见要全军覆没,却是无法可想。就在这时,突然一声:“你nǎinǎi的,什么东西撞你爷爷?” 一个身子突然在那病夫怀里冒了出来,撞在那病夫的胸膛之上。那病夫一怔,随即看清了是个光头,当即一把把那人拉在怀里,右手扣住了他的咽喉,大喝一声:“都别动,动就杀了他!” 谁也不曾想到,自己的方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而且正好冒在敌人的怀里。一时间,少林众僧眼睛都傻了,手里的动作停在了半空,时间犹如凝固了一般。 那少年僧人双掌正全力击向那病夫,一见自己的方丈竟在掌前出现了,急忙撤收掌力,威力巨大的掌力全部返到了自己,蹬蹬连退一十八步,才拿桩稳住身形。 得意洋洋的智宝,正准备来个大丰收,好给方丈jiāo差,幻想着方丈至少再奖给自己二百两银子,却突然发现方丈竟被敌人擒住当了人质,情急之下,不禁提棍飞跃到那病夫面前,尖声叫道:“快放下我们方丈!” 一句话说完,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把嘴紧紧的捂上了,本来敌人不知道擒到的人是谁,骗骗他也许可以把人放了,这下子好,不禁前功尽弃,恐怕连费了十五工夫才选出来的方丈也赔进去了。 梅霖刚使完缩地术,还未清醒,再加上被那病夫的胸膛撞的生疼,迷迷糊糊的,就觉喉头一紧,被一只枯瘦冰冷的手给扣住了,再一听到智宝的乱叫,终于明白自己是“自投罗网”了。 梅霖在心里暗骂一句:“你nǎinǎi的,这是什么破法术,下次打死我也不用了!” “放人,都别动!”那病夫拉着梅霖,慢慢的向后退去,两根如铁钳般的手指扣在了梅霖的咽喉上,两道冷气直刺入咽喉内。 “你nǎinǎi的,这次我的小命要jiāo代?”在这种情况下,梅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是有,也不敢乱使,那病夫两指一动,自己可就魂飞魄散了,这险冒的也太大了吧! 那病夫看到无恨大师手下的少林和尚还在犹豫,便对梅霖喝道:“快让他们放人,否则我杀了你!” 梅霖连忙喊道:“都给我放人,有多少放多少!” 方丈一发话,那些少林弟子赶紧给群贼松绑,连擒到的马匹也都还了回去。那正准备拼死一搏的黑脸老大,走了过来:“四弟,这次又多亏了你。格老子的,这群龟儿子的和尚什么时候学的这么yīn险了?你把这方丈捏死算了,省的害人!” 这句“格老子的”一出口,梅霖突然觉的这声音是那样的耳熟,刚才听那病夫的声音就有点耳熟,梅霖一直在想,这个人好象应该遇到过,只是这人说话少,还拿不准。这时,再一听这句“格老子的”,梅霖一下子确定了,不禁高兴的大叫起来:“不要捏,不要捏,朱大叔,杜四叔,是我呀!我是霖儿呀!” “霖儿,你真是霖儿?”那猪头老大趴在梅霖脸上左看看右瞧瞧,“老四,不大象啊!你看呢?” 梅霖这才想起来,自己使用了易容术,给自己的脸稍稍整了整形,连忙用手在脸上一摸:“朱大叔,你再看看,再看看,我刚才用了易容术啦!” 朱义虎又一细打量,只见梅霖嘴角那即神秘又有点纯洁还带点调皮的笑容,不是梅霖是谁? 朱义虎一把抱住了梅霖,哇哇大哭起来:“霖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你朱二叔给那群龟儿子杀死啦!” 一场争斗到头来却变成了一场欢喜!梅霖急忙把两位生死与共的叔叔迎进了待客用的一苇亭。 朱义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离情。自峨眉山斗僵尸,老三朱信虎身亡,三人万里背尸回天山。刚开始还一路顺利,哪知到了天神帮的地域,就被人盯上了。终于在河南境内一场血战,老二朱智虎为了保护朱信虎的尸身不被损坏,被乱刃分尸,砍成了ròu泥。 杜化虎保护着朱义虎及朱信虎的尸身杀出重围,两人昼伏夜出,一路化装前行,终于抵达了天山,把朱信虎葬在天山草庐边,完成了老三的遗愿。 依杜化虎的意思,两人就隐居在天山,一辈子陪伴朱信虎,了此一生。朱义虎却不干,只说道,老三的心愿已了,可是老二的大仇却未报,这如何能叫我安心? 杜化虎也不愿看到老大日夜悲哭,于是两人携带天山所有物事,潜回河南,找天神帮刀盾堂报仇。 两人仗着以前与“神针女侠”做强盗时得来的积蓄,大肆招兵买马,占山为王。由于朱义虎为人义气,仗义疏财,很快便拉起了一彪人马,打起了黑风寨的旗号。 数次与刀盾堂血战,损失惨重,而其时天神帮正准备与丐帮决一死战,各堂主力全部调集了过去,也无力把其一举攻灭,便采取了只围不攻的手法,才令黑风寨残喘至今。 而朱义虎和杜化虎本无经营之能,钱财很快用光,也找不到什么来钱的门路。因此,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窘迫,大批下属逃亡。朱义虎除了每天哀叹,“格老子的,要是老二在就好了!”也别无他策。就连山下那些曾靠着山上救济过日子的草头百姓,也盖起了一片大瓦房,吃穿用度全比山上好许多。 这几天,逃兵越来越多,朱义虎听到大部分逃兵,竟是为了五两银子,逃到少林寺当和尚去了,不禁大为震怒,大骂一声:“格老子的,没良心的东西,看老子不把你们抓回来!” 于是,提兵来少林寺要人,却中了梅霖之计,差点全军覆没。 梅霖把自己的遭遇也简要的说了一遍,只把朱义虎听的目瞪口呆,连连惊讶。最后,梅霖说道:“杜四叔,我听你说话有气无力,是不是旧病更加厉害了?” 朱义虎一声长叹:“唉,都是我害了你四叔!天山雪莲一年前就已经用完了。” 梅霖从怀里贴身掏出一个小盒,盒里有两个小纸团,梅霖把其中一个拿了出来,层层揭开,一直揭了七八层,露出了一粒犹如黄豆大小,色泽rǔ白,却朴实无华的小圆粒。 这是梅霖用圣雪参新近才练成的仙丹,总共练成两粒,原本梅霖准备一粒是给月姐姐疗伤用的,一粒是留给自己保命用的。不过,现在为了黑风寨的八百人马,不得不把自己那一粒贡献出来了。 梅霖把那粒仙丹拿在手里,对杜化虎说道:“杜四叔,这粒仙丹是用天池所得的圣雪参炼制而成的,能够医治天下各种内伤,并且能够增加人的内力。其作用只在雪银丹之上,不在其下。你快服用了吧!” 杜化虎把这粒小东西拿在手里,看了一看,半信半疑的吞了下去,只觉一股暖气从体内升腾而起,极为舒服。 梅霖接着说道:“朱大叔,我们既然见了面,大家合在一起好啦,我明天就把少林寺搬到黑风寨去!” 朱义虎把头一摆:“格老子的,我那鬼地方现在是一穷二白,明天就断炊了!还是我把黑风寨搬到你这儿的好,只不知你这儿有没有地方收容我那些兄弟?” “地方是有,我在太室山新建了一处院落,能住两千人!只是朱大叔,我少林规矩森严,恐怕你那些兄弟不能遵守!”梅霖等的就是朱义虎的那句话,不过关于领导权的问题还是得谈清楚。 “格老子的,怎么不能遵守?谁不遵守,我第一个砍了他!霖儿,只要你答应给你二叔报仇,你大叔全听你的,你让你大叔干什么都行!再说,我那黑风寨的人迟早也要跑了你这边来,还不如一起过来的痛快!哈哈哈哈!”朱义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接着说道,“你大叔这一辈子最大的事就是替你二叔报仇,一日不灭天神帮,你大叔我一日不会闲着,这一辈子灭不了,下一辈子接着灭,我要亲自把皇甫纯鹰那龟儿子跺成ròu酱!只要有人能替大叔达成这个愿望,让你大叔当牛做马,下辈子当乌龟都行!” “好,”梅霖也激动的站了起来,“谢谢大叔,拣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搬家!对了,朱大叔,按照咱们少林寺的规矩,要先过三关才行!” “过三关?哪三关?格老子的,你大叔一辈子什么关没过过?”朱义虎拨步向外就走,一边叫道,“老四,你去黑风寨把弟兄们都叫来,都来过三关。对了,顺便一把火把那寨子烧了,从今天起,老子就是和尚啦,再也不当什么强盗啦!” 梅霖被朱义虎这几句话,逗的哈哈大笑起来,自当了这方丈以来,还从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呢!梅霖边笑边说道:“朱大叔,杜四叔,来少林寺也不用非当和尚不行,就算少林的俗家弟子好了!你nǎinǎi的,从今天起,咱们少林要过五关斩六将,把那狗屁的这帮那帮,打它个落花流水,最后我要让天下的人都变成少林的俗家弟子!” “那你与天神帮那整天宣扬结束天下纷争、消除武林流血的天霸有什么区别?”吃了圣雪参感觉精力充沛,正要回黑风寨的杜化虎,转回头来说道。 一句话竟把梅霖给问住了,过了半晌,梅霖才不甘心的说道:“不同,当然不同!我是道士,不,是和尚,是不杀生的!”只可惜,等梅霖说出来这句话时,杜化虎已经走远了,听不到了。而梅霖在心里也隐隐觉的自己好象还真的与那天霸有类似的地方。“他是杀人凶手,我不是!”梅霖在心里狠狠的对自己说道,就在这时仿佛响起了被火烧而死的古同的怒吼,“你这地狱来的恶魔,你是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 “死了你一个,拯救千万人!”梅霖不服气的辨论道。 “你知不知道,流血战争就是你们这些想消除流血的人挑起来的?”不知为何,这声音竟好似是那死去的无生大师的。 梅霖又一次无语了。。。 幸好,这时响起了朱义虎的声音:“格老子的,我以为是哪三关?就这三关?我先过!” 朱义虎大步向前,一拳把一块青方砖砸的粉碎,一步跨过了半丈高的栏杆,单手举起了八十四斤重的大戒刀,在头顶上转了几圈,远远的投了出去,chā在了一棵树上,威势惊人。 “朱大叔,好功夫!”梅霖“啪啪”的鼓了几下掌,“不知你那些黑风寨的兄弟是不是都能过得了我这三关?” 朱义虎哈哈大笑着,拍着手走了过来:“格老子的,我说霖儿,你这三关只配考考rǔ臭未干的小孩儿,我那黑风寨的兄弟虽然武功不高,这点小东西还是难不倒的?” 结果,黑风寨八百名马贼竟有三十几名,连这最简单的三关都没过了。其中,还包括着一名小头目,只把朱义虎气的大骂:“龟儿子,一群饭桶!” 朱义虎和杜化虎率领黑风寨的人马加入了少林,使得少林派实力大增。梅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让杜化虎担任了自己的贴身护法弟子,毕竟有一位能挡住五百名少林僧人的高手在身边,这条小命才有保证啊! 整个黑风寨都加入了少林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引起的跟帮效应那是显尔易见的。每天,少林门前要求过三关的是大有人在,后来竟连一些有着独门武功的高手,也来凑趣,毕竟现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这个社会混日子都不容易。 少林寺管吃管喝,还送银子,上哪去找这样的好事? 于是乎,少林寺这个平静了十五年的门派,开始沸腾喧哗起来。 一天,梅霖突然收到一封信,这封信是北少爷派人送来的,信上写道:“吾与丐帮会猎于淮南东路建康,决战在即。特命汝率僧兵三百前来助阵,于十五日内抵达,如有违者,片瓦不留。” 梅霖看罢来信,大骂一句:“你nǎinǎi的,这不是割老子的ròu吗?” 不过骂归骂,人还是得派,而且此事绝对不能让朱义虎知道,他知道了那还不立刻反出少林才怪。 “怎么办呢?”梅霖想了想,把智色招了来,“智色,你效忠佛祖的时候到了。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jiāo给你去办!” 智色一听,乐的直咧嘴,这一段时间梅霖有了新护法,事事不用他去做,把智色闲坏了,再加上看到智宝每次办事回来都有赏银,不禁自己也看着眼红。 智色一拍胸脯:“方丈,有事尽管吩咐,我智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的好,”梅霖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次任务完成后,我将封你一个大大官,让你管三个小队。” “谢谢方丈提拨!”智色更加乐的合不拢嘴了,管三个小队,那里面有多少油水可捞啊! “拨你五百两银子,一百名和尚,限你五十日之日,赶到淮南东路建康,支援天神帮攻打丐帮。事成之后,再赏你五百两银子。你要记住,当你抵达那儿时,必须是带着三百人!” “三百人?一百人怎么会变成三百人?”智色摸摸后脑勺,一时之间还算不过这笔帐来。 “笨啊!你nǎinǎi的,你不会动动脑子!咱们少林寺以前是多少人,现在是多少人,人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给你五百两银子?盘缠用的着这么多吗?”梅霖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智色终于开窍了,脸现喜色:“是,是,我可以一路走,一路招啊!” 智色想到自己完成任务后,就立即能得到五百两银子,还能升官,连脚步也轻快起来。 却没听到梅霖在后面一声叹息:“唉,上天有好生之德,却为何偏偏生了这些笨蛋?我替老天清理清理,也不算违背天意吧!” 梅霖把智色安排走以后,想了想又把智宝叫来,写了一封信,让其jiāo给智色带上,其信曰:“少林方丈普霖,拜上天神帮神武堂大将军北少爷阁下,接到您的来信不胜恐惶,按命已调集三百出类拨萃、武功一流的僧众由本寺绝世高手,方丈的贴身护法大师智色率领立时南下,绝不敢误期。至于,方丈本人因寺内藏经颇多,近来宵小猖獗,况初担重任,杂务繁多,实不能离寺,还望恕罪!少林方丈普霖,再三顿首!愿佛祖保佑,我帮马到成功,把丐帮那些叫花子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五章 点化 一个月后,一封信又到了梅霖的手中。不用说,自然是天神帮北少爷的来信:“久闻少林乃天下武林的泰山北斗,素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一说。哪知,百闻不如一见。前派三百少林僧众一场小战,逃的逃,降的降,亡的亡,竟不剩一人,这就是贵派的绝世高手? 近闻少林招收了我天神帮死敌黑风寨,兵马日多。河南乃我天神帮腹地,一向太平,所有残敌早已一扫而空,不知方丈招兵买马意yù何为? 即已签约,自当遵守,背信弃义,天下共诛之。我已派刀盾堂主力返回河南,汝当速率少林僧众前来淮南,否则一切后果均由汝承担,莫谓言之不予也!” 梅霖接到了这封柔中带刚、棉里藏针的信,就如是接到了一根火红的刺,一下子扎在了屁股上。 “你nǎinǎi的,老子怕你?刀盾堂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现在已经有一千八百人,小小的刀盾堂还不放在老子眼里!”梅霖在天王殿里气势汹汹的来回走着。 “那天霸呢?”梅霖心里的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道。想起武当山天柱峰上那隆隆的雷声,深入骨髓的冰冻,梅霖不禁觉的心里一阵发冷,刚才的那一股豪气立即如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唉,天霸一个人就能冰封了整个武当山,那还是人吗?我这小小的少林寺,那也是不用说了!一千八百人,恐怕天霸吐口唾沫就能淹了!”梅霖想着在冰里的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月姐姐出手给自己输送内力,自己早变成冰尸了。 自然梅霖因为看不见,不知道那满天的冰凌,呼啸的寒风根本不是天霸所发,而是自己以前那个胆小如鼠的死老舅的所作所为。 “要想对抗天神帮,必须得有帮手,如果天下的人都站在老子这一边,天霸就一个人,也不能把天下人都杀光了吧?对,北少爷那么厉害,攻打丐帮还得要我少林帮忙呢?我为什么不找人帮忙呢?”梅霖想到这里,立即大叫一声,“智宝呢?快给我滚过来!” 一只随时待命的黑头八哥应声而起,不一会儿智宝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梅霖脸色不悦,不知这方丈又查出什么问题了,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只听梅霖气急败坏的叫道:“我写一封信,你立即想法送到武当去,我们要与武当联手对付天神帮!” 智宝一惊,不禁出口道:“天神帮要攻打我们?”接着为难的说道:“武当派与我寺相隔遥远,况且近些年与我寺向不通音讯,所有联系早已中断,如果派人前去,恐怕至少月余。再说,武当派也不一定会援助咱们!” 智宝一边说,一边观察梅霖的脸色,只见梅霖脸色越来越是难看,急忙转口道:“我看不如我们联系九华山剑派、普陀山和峨眉三大门派。他三派与我寺结盟已久,四派之间用信鸽联系,快捷方便。而且他三派与我寺有结盟之谊,况且天神帮也将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如果听到我们要与天神帮相斗,想必不会不管!再说,方丈你是他们的盟主,他们一定不敢违抗!” 智宝还想长篇大论的说下去,却被梅霖粗暴的打断了:“你nǎinǎi的,还不快去办?” “是,是,是!”智宝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第三天,智宝拿着三封信,面色难堪的来向梅霖汇报:“启禀方丈,那三派。。。那三派。。。” 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后面那句话,梅霖生气道:“罗嗦,那三派不来,是不是?” “方丈英明!”智宝连忙低头说道。 “还说了些什么?”梅霖出奇的没有跳起来。 “他们说,他们说你不配当盟主?”智宝胆子大了些。 “什么?你nǎinǎi的,老子不配当盟主,难道那几个老头子配当盟主?”梅霖再也忍不住了,“老子现在就去把他们灭了!” “智宝,点齐人马,立即出发!”梅霖转身往外就走。 “方丈,这是不是好象太急点了?” “急?哪里急了?再不走,难道在这里等着被人灭?” “咱们走了,少林寺怎么办?再说,大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一旦离寺,我怕有人会不肯走?” “不肯走?谁不肯走?是不是你?谁不肯走,我烧死谁!”梅霖一下子跳了回来,愤怒的说道。 “是啊!万一都不肯走,怎么办?我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烧死!”等智宝走后,梅霖平静下来想到,“一定得想个法才行!” 毕竟别人不像自己这样,急着去见月姐姐。 这几天,梅霖仔细的想过了,必须离寺才有生路,正如北少爷所说,少林是在天神帮的腹地,要想避开与天神帮的战斗,那必须离开天神帮的辖域。 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正好借口率众南下支援北少爷,而离开这个早晚得与天神帮起摩擦的鬼地方。 最好能举寺搬迁到武当山去,那就可以天天见到月姐姐和静仪师父了。 杜化虎偶尔蹦出来的一句话让梅霖想了半天:“要想与天神帮斗,就必须组成一个超过他的大派!” “组成一个大派?”一个庞大的计划渐渐在梅霖脑中具备雏形了。 千佛殿,一尊尊佛祖、菩萨、罗汉、比丘尼,神态各异,俯瞰着下面。 一千八百名少林弟子一排排的立着,正在听着普霖方丈大声的宣讲着佛法:“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切皆是虚幻。。。” 突然,普霖方丈从高高的法座上跌落了下来,众僧大吃一惊,就连那听经听的将要睡着的弟子,也蓦的张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突然的一幕。 方丈的护法杜化虎上前一步,想是想把方丈从地上拉起来,只见普霖方丈手一挥,杜化虎竟然直跌了出去。 这一下,群僧更加大惊,谁不知杜化虎善于防守,一人能挡五百僧众,竟然能被人挥跌出去,可见刚才那一挥之力是如何巨大? 朱义虎惊叫一声:“老四,你没事吧?”杜化虎艰难的摇了摇头,用手捂着胸口慢慢的爬了起来。 令群僧更加吃惊的事还在后头,一阵白烟升起,普霖方丈慢慢的从地上飘飞起来,双膝盘坐,慢慢的落在了法座上,一朵白云在头顶盘旋。 别人家的神仙白云都是生在脚下,普霖方丈这神仙白云却是生在头顶,也算的上是一大奇观了。 普霖方丈一直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一时之间仿佛变了个人一样,连模样也变的有点狰狞,对,就像石壁上的罗汉。 普霖方丈的口张开了,声音不再像原本那样稚嫩中带点顽皮,变的是那样的堂堂正正,洪大庄严:“我,降龙罗汉!特来告知汝等,历经三百八十年,我佛圣骨重现人间法华寺,特命汝等立即南下,迎佛骨回山供奉,不得有违!阿弥陀佛!” 说完之后,普霖方丈的头突然低了下去,就如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头顶上的那朵祥云也散了,脚下的烟尘也消失了。 过了良久,才见他虚弱的抬起头来,如大病初愈一样,茫然问道:“怎么了?你们傻了?发生了什么事?” 智宝突然跪了下去,大声呼道:“佛祖保佑,罗汉显灵了,罗汉显灵了!”接着,全寺的僧众一齐跪了下去,齐声高呼:“佛祖保佑!” 方丈室里,梅霖哈哈大笑着问道:“杜四叔,我演的还不错吧?”当然,梅霖是不用指望不愿说话的杜化虎能回答的。 梅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当了皇帝,下面的臣子正在山呼万岁一样,一个字“爽”啊!现在的这种感觉跟以前那时用隐身羽来装菩萨玩,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可是有一千八百人来捧场啊! 当然,这个主意也是来自于以前用隐身羽装菩萨的故智,算不得发明创新,只是现在有了驱云术、易容术等各种法术的配合,更加逼真而已。 甚至在睡梦里,梅霖都嘿嘿的笑出声来,好久都没有这么得意过了?梅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流浪的日子,痛并快乐着,每天都能想出好玩的东西,自己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梅霖正想到自己拿着那片隐身羽,使劲的嗅着,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竟会如此的神奇?一点略腥略咸的味,那是血的味道。突然,一股剧烈的臭气传来,差点没把梅霖熏死。梅霖再使劲嗅了一下,呀,差点背过气去。这是怎么会事?梅霖大惊的捂住了鼻子。 虚空中,一个戴着破僧帽的和尚,咧开大嘴无声的笑着,收回了伸到梅霖鼻子前的脚,一把破扇子点着梅霖:“哈哈,满天的罗汉你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我和尚,冒充别人是要受到惩罚滴。现在就只让你尝尝我的臭脚丫,下一次可没这么简单唠!” 说完,疯和尚的身影消失了,只有一张满是诡笑的脸许久才散。 梅霖猛的坐了起来:“你nǎinǎi的,什么东西这么臭?”梅霖伸手在眼前胡乱的划拉着,却是什么也没有。“难道我做梦了?”梅霖这么想着,可是鼻子前的臭味还在。 通过这个小小的戏法,很快就定下了少林派举寺南下迎佛骨的决定,因为有年纪极长的老僧证实了在唐朝之时,确实有迎佛骨的事。三天后就要出发了,梅霖早就起了一卦,卦像为“地风升”,南征吉。 近两天里,全寺各僧众都忙碌了起来,忙着收拾行李,忙着安排寺里的一切。主要是一切的文物、经典如何存放的问题?以梅霖的本意干脆一把火烧掉了事,不过梅霖也很清楚,这样做一定会引起众怒,尤其是原少林僧人的愤怒,为了不节外生枝,梅霖还是装模做样的安排人挖了一个大地洞,把所有珍贵的东西暂时存放在里面。 这个大地洞的所在极为秘密,一般人是不容易发现的。 梅霖又当众表演一番,说是给这个山洞加持了法术,有神佛、大金罗汉保护,大家不必担心之类。另外,留下了两个人扶持着无慧大师,看守整个寺院。 三天后辰时三刻,一千八百人浩浩dàngdàng的上路了,当然出发的时辰也是梅霖选定的,虽然梅霖这次根本就没算明白。 一路上,十面杏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嵩山少林”、“请佛回家”等大字,几十名鼓手吹吹打打,威风十足。梅霖坐在一辆明黄帐幔装饰的大车里,斜靠着身子,晃晃当当、美美滋滋的走着,想到不久就能再一次见到月姐姐了,心里不禁一阵激动:“真想看看月姐姐见到我时,吃惊的表情啊?”这时的梅霖有点恨自己看不见,哪怕能看月姐姐一眼也是好的。“你nǎinǎi的,那丐医白一峰到底跑哪去了?”梅霖这些年始终没有放弃过对丐医的寻找,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眼睛复明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但是只要有希望,那就不能放弃。 梅霖早给北少爷发了一封信,说是要率全寺僧众立即南下支援攻打丐帮,所过之处请予放行之类。 因此,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阻碍,所过之处的天神帮还纷纷派人予以慰问,送来了不少水果礼品、酒ròu之物。 令人奇怪的是,这么一大队人马大肆宣扬的穿城过关,各地驻军竟然连理都不理,没有派人查问。只在到了楚州,才有守城官兵拦住了其去路,大声喝问。梅霖大骂一句:“你nǎinǎi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拦老子?” 随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智宝拿着一只铜令牌递给了城防军,那小头目一看,正是守城使大人调兵遣将所用的虎符,连忙点头哈腰的予以放行。临走,梅霖还勒索了一千两银子,说是守城使大人的命令。 梅霖的“移物法”办这点小事,那还是手到擒来的! 建康,天神帮与丐帮jiāo战的前线。 北少爷正在一座行营内拿着一幅画,仔细的端详着,画上一位白衣少女,身形如莲,只是脸上却蒙着一块轻纱,两只秋水似的眼睛明艳动人。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入帐内:“耶律艳珠求见!” 北少爷赶紧把画收好,藏起,没有回头的说道:“请进!” 耶律艳珠轻轻的走了进来,轻启珠唇,说道:“少爷,我帮自攻陷山东,与丐帮对峙建康以来,已有两载。其中,大小战斗无数,我帮虽屡次获胜,但始终无法彻底打垮丐帮。丐帮现在已经仅剩了建康和君山总舵这两个据点,君山也已被近来发展迅速的鬼门所重重围困,再也派不出援兵了。丐帮没有退路,一定会拼死抵抗,直至战至最后一人的。我帮最大的阻碍将来会是鬼门,谁能先打败丐帮,谁就能为自己争取到时间。因此,少爷,请允许我选几名本帮精英去刺杀丐帮的首脑程长老、雪莲圣使和白莲圣使,只要这三人一死,丐帮就会群龙无首,不战自溃。” 北少爷还没有回话,上官明凤和司马岚然同时跨了进来,齐声说道:“少爷,请允许我们和耶律堂主同去!” 北少爷转过身来,微笑着看了看帐下三大美女堂主,把身子向后靠了靠,从容不迫的说道:“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帮主已经多次下令让我们迅速攻克丐帮。对于将来的形势,帮主早已jiāo待清楚,我比你们更加明白时间的重要xìng。但是,你们想想,白莲圣使足智多谋,雪莲圣使武功绝不在你们之下,就算是我亲去,在一百招内也绝不敢说能杀得了她,何况他们还有一个程长老!刺杀的办法我们已经用过多次,丐帮早就在提防,你们去,只有送死而已。你们三个一死,你让我上哪去找三个堂主去?” “可是。。。”三人齐声问道。 “没有可是,”北少爷站了起来,“丐帮久经战火,实力不容小觑,轻敌是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可是我们还要等待多久?”三女心意相同。 “也许很长,也许就在明天!”北少爷重新又坐了回去,目光望向窗外,显得是那样的深邃、幽远。 “我们不明白?”三女异口同声的问道,秀脸之上各显困惑。 “你们不需要明白,你们需要的只是耐心!”北少爷拿起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看着那一起一伏的茶叶,有起有浮,有沉有落。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来报:“报告北少爷,少林寺一千八百人马围住了丐帮!” “什么?”三女大惊,秀脸之上马上显现了即兴奋又难以相信的喜色,耶律艳珠更是立马就想拨刀冲出。 北少爷也是立即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快,快去请普霖方丈来商量大事!”声音发颤,显是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 报信弟子走后,上官明凤问道:“少爷,这就是你要我们等待的原因,是吧?” 耶律艳珠拍手笑道:“还是少爷高明!一千八百名少林僧人,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司马岚然却冷冷的道:“哼,谁知道是不是跟上次一样的冒牌货?” 北少爷微微一笑:“这次是真的少林寺主力到了。他们一离寺,我就已经得到了密报。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清楚的很!” 北少爷说到这里,忍不住得意的微笑起来,想到那即神秘又美丽的雪莲圣使就要成为自己的脚下之臣了,脸上不禁容光焕发,多日的yīn霾一扫而光。 就在这时,那名报信的弟子又急步跑了回来,北少爷见他表情非常奇怪,好象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不禁喝问道:“慌什么,什么事?” “少林寺的和尚们。。。” “他们怎么了?”北少爷着急的问道。 “少林寺的和尚们。。。他们都走了!”那名报信的弟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都走了?到哪去了?”北少爷重重的一拍桌子,那杯茶从桌子上摔落下来,跌的粉碎,“命令离的最近的弟子全部出动,立即给我追回来!” 北少爷快气疯了,连下命令都下的不清不楚,最近的弟子是哪些弟子?幸好,耶律艳红及时提醒道:“少爷,我们是不是不用追了。如果我们一动,丐帮一定会趁乱夹击的!” “你说的对,”北少爷这才冷静了一些。就在这时,另一名弟子进来报道:“北少爷,少林寺普霖方丈给你的一封信!” 北少爷一把从那名弟子手中夺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少林方丈普霖敬禀北少爷大将军阁下,我寺弟子已照您的吩咐包围了丐帮。然丐帮弟子众多,我方寡不敌众,我暂时南下,收伏普陀山后,再回来相助将军,望将军莫谓言之不予也!” 北少爷一把把这封信撕的粉碎,咬牙切齿的说道:“少林寺,我不杀的你一人不剩,就枉在世上为人!命令皇甫纯鹰立即给我把少林寺烧成灰烬!” 北少爷一生算无遗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何时受到过如此羞辱,更不用说是两次了! 此时,梅霖舒舒服服的躺在大车里,想到北少爷见到自己的信,脸色气的发青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狠狠的在北少爷屁股上踹了两脚一样,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一千八百人转了个大圈,绕过了丐帮和天神帮jiāo战的建康,直转而下,包围了山清水秀的普陀山。 普陀山上,风景如画,即有波浪涛天的壮阔,又有山林深邃的雅趣,僧人身披袈裟在里悠然自乐,真乃一世外桃源,佛山福地也。 只可惜梅霖这一佛界大魔头一入山,这桃源福地也免不了一场灾难了。 此时,梅霖正走在通往慧济寺幽静的小路上,右边是杜化虎,左边是智宝。 梅霖弯着腰,使劲用鼻子嗅着空气中那股特有的清新味道,这股味道里面即有着山的那种雄峻又有着海的那种清洌,让人一闻之下,只觉心旷神怡,胸中的烦恼立即一扫而光,给人一种醍醐灌顶、立地成佛之感。 梅霖像一只猎犬一样,弯着腰,低着身子,东嗅嗅西闻闻,智宝捂着嘴,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突然,智宝“啊”的一声,正准备喊出:“小心!” 梅霖已经一头撞入了一名年轻僧人的怀里,那名僧人轻轻把梅霖推开,双手合什,低眉顺目:“阿弥陀佛,施主小心了!都是小僧的不是!” 梅霖正准备发火,却不知为何在这里竟然发不出来,好象一发火就会破坏这里这幽雅的环境一样。梅霖第一次学着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小和尚请了!不知贵寺方丈慧因大师可在?” 那年轻僧人再次施礼:“方丈正在寺里,不知贵客来自何处?有何贵干?” 梅霖笑了笑:“我是来杀你们的!”梅霖本来以为那僧人一定会勃然大怒,拨拳相向,哪知那僧人只是深施一礼:“施主说笑了!”便施施然的走了开去。 梅霖回过头来,冲着那僧人走去的方向大声喊道:“我真是来杀你们的!而且还要烧了你们的和尚庙!” 那年轻僧人并不回头,也不搭话,自顾自的不紧不慢的去了。 梅霖不知为什么,只觉无名火起,恨不得现在立即就下令进攻,把整个普陀山都夷为平地。 慧因禅师正在慧济寺里给佛祖上香,用拂尘轻轻的清理着供桌上的灰尘。突听“咣”的一声响,两扇寺门被人踢的大开,接着一个一个光头小和尚气势汹汹的跳了进来,双手一叉,大声喊道:“慧因呢?给老子出来!” 整个普陀山从未出现过说话这么大声大气的人,慧因禅师一时不禁楞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合什,慢声慢气的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就是!不知施主是。。。” 慧因仔细打量着梅霖,只是隐隐觉的有些面善,却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怎么?你不认识老子了?”梅霖恶狠狠的说道,嘴角边露出一丝狞笑,就像一只露出牙齿的狼。 慧因大师看到梅霖脸上那丝冷笑,猛然间记了起来,用手指着梅霖道:“你是。。。你是那个少林寺的方丈。。。普霖!” “正是在下,”听慧因还记的自己,梅霖不禁极为得意,“还不赶快迎接四派盟主?”梅霖斜仰着脸,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 “对不起,施主请回吧!我普陀山早已退出了四派,世间争斗亦与我无关!阿弥陀佛!”慧因双手合什,不卑不亢,显然并没有因为梅霖是鼎鼎大名的少林寺方丈而高看一眼,一句话直接堵住了梅霖的进路。 “你。。。你这个死老头,你木头脑子啊,人家马上就杀上门来了,要一把火把你这普陀山都烧了,是不是也与你无关啊?啊?你弱智,还是白痴?”梅霖滔滔不绝,连吼带骂,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敌手,早就拨拳相向了。 那慧因大师根本对其理也不理,自顾自的擦着佛桌的灰尘,直到擦的一尘不染,仍然还在擦,口中缓缓的吟谒一首,波澜不惊:“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声音之中似乎含有无上法力,整个大殿都在隐隐作和,梅霖一连串的叫骂在这低沉却富哲理的佛语之间,显的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梅霖不由自主的住了口,梅霖第一次觉的“佛”的力量的确是不可令人小视。 梅霖灰溜溜了出了大殿,临走扔下了一句:“慧因,你这老顽固,老子一定要让你投降!” 梅霖走在回去的路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恶狠狠的传令道:“智宝,命令所有弟子立即进攻,给我把普陀山烧的一草不剩,只要有一个活着的东西,我就拧下你的脖子!” “是,”智宝答应一声,小跑着要去传令。 杜化虎却面无表情的蹦出一句:“有勇无谋,只知蛮干是懦夫!” 梅霖正一肚子气没处洒,听到这句话再也受不了了,一下子蹦到了杜化虎面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也顾不得他是自己的四叔了:“谁,你说谁是懦夫?老子哪里是懦夫了?你nǎinǎi的,你把话说清楚点。谁敢说老子是懦夫,老子跟谁急!好,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是怎么智取普陀山的!老子不伤一兵一卒,要让他们乖乖投降!” “走,现在就回去!”梅霖转过身来,又向慧济寺走去,杜化虎见激将法成功,微微一笑,急忙跟在身后。 慧因对梅霖的去而复返感到很奇怪,不过,还未等他问话,梅霖就双手合什,一揖到地,恭敬的说道:“大师,请原谅小僧刚才的无礼,不知大师可否让小僧在此住上几晚?小僧远来,实在是渴坏了!” 慧因大师一见少林方丈怎么前倨后恭,判若两人,不过慧因还是有礼的说道:“当然可以,施主请!” 梅霖在这里一连住了五天,不多时便和这里的僧人打成了一片,每日里就是和这些僧人们厮混。梅霖恼怒杜化虎对自己出言不逊,借故把他调了回去,让智刚来保护自己。 另一个原因就是,非让杜化虎瞧瞧自己是怎样不伤一人,而让普陀山投降的,当然自己的方法最好还不让杜化虎知道,到时让他大吃一惊。 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小瞧人? 经过这么多天的卧底考察,梅霖清楚的认识到了这里的那种特有的氛围。这里的灵息的是那样的缠缠绵绵,如果仔细分析,很容易就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留恋,这里的人留恋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不,不应该说是留恋,应该说是迷恋更恰当一些。 迷恋使得他们根本没有战意,对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对自己所面临的危险也是一无所知,当然也无所谓恐惧。 经过短短的几天相处,梅霖也喜欢上了这里那种平静而悠闲的生活,不是心里有着强烈的想早一点见到月姐姐的愿望,连梅霖恐怕也陷进了这迷恋里。 梅霖查明了这里人的心态,便想出了一个计划,把智宝叫到跟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jiāo待一番。 三天后黎明,太阳在海上升起一线,慧因大师耳朵轻轻动了一下,正想翻身起床,却突然感到自己全身酸软,慧因大师暗觉不妙,一提内力,内力竟然空空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在这时,一人跃进窗来,在慧因大师胸口拍了一掌,慧因大师立即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慧因大师缓缓的张开了双眼,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眼前的景像不禁使他大吃一惊。 雄伟宏大的慧济寺竟然变成了一堆瓦砾,涂着黑漆的大梁只剩了短短的一截,正在冒着青烟。巨大的佛祖像显然被毁了,连佛头也只剩了一半,被自己擦的一尘不染的佛桌,早变成了黑块,还能看到时明时灭的桔黄色火苗。 再往远处看,到处是一片残败不堪的景像,青竹被砍的乱七八糟,奇形怪石被砸成几块,散落了一地。自己常坐着喝茶的那个石桌,也被推翻了,上面有几个大大的锤印,可能还不知被谁洒了一泡尿在上面,是那样的醒目。 地上到处洒着一滩一滩的鲜血,刺人心魄,让人不敢去想。 慧因大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这时,一朵浓云冉冉的飘了过来,浓云里有个人影,一个听来宛如佛祖的声音在问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景也罢,山石也罢,生也罢,死也罢,世上一切皆是虚幻!慧因,你可明白?” 慧因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弟子明白!多谢佛祖指点!”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留恋也是一种罪过!慧因,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慧因再拜。 “你真的明白?” “弟子从现在起真的明白了!这世上的一切只不过是过烟云眼,美是空,丑也空,万事到头只不过是一堆白阿骨!弟子即入佛门,自当六根清静,身周的事物再也不能使弟子的心动了!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慧因你有此悟xìng,真乃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喜可贺!只不过,我们还要普渡众生,这良辰美景对世人还是必要的,我们必须保护,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是!”慧因虔诚的磕下头去,就如以前听到师父的教诲,给师父磕头一样,慧因不知几十年都没这样做过了,此时做来不禁老泪纵横!自从自己当上了普陀山的方丈,再也没人对自己提出过这样的批评和教诲了,方丈当久了不禁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此时听到了警钟似的声音,再看到眼前残败的景象,突然间自己的心空了,一切的美景皆从自己眼前飘然远去。 “慧因,你要记住,不可有执着求佛心,不可有贪图清静心,不可有留恋美景心。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是少林。。。不,是普陀!佛道自然成!你要切记,切记!”那朵浓云渐渐的远去了,远去了,声音显得是无比的缥缈,就如从海天上飘来一样。 海面上浊浪排空,慧因磕下头去,深情的说道:“多谢佛祖点化!”接着,鼻中闻到一股海天的味道,好象比平时浓烈了些,又一次晕了过去。 梅霖正揉着腰,一扭一扭的向慧济寺走去,边走边骂道:“你nǎinǎi的,你以为我是真的佛祖啊?用根那么细的绳子,想勒死我啊?” 智宝委屈的说道:“这。。。这已经是最粗的绳子了!” “猪脑子啊,你!不会把你的腰带解下来缠两圈?”梅霖怒道。 过了半晌,梅霖感觉腰好些了,又想起自己装佛祖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口问道:“智宝,你看我这佛祖装的很像吧?” “像个妖僧!”智宝正在低头想事,随口把心里真实的想法蹦了出来,赶紧捂住了嘴。 “你给我滚,老子不想再见到你!”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惊的四周的慧济寺的僧人呆呆的望了过来,以为发生了地震。 “方丈,方丈,该起床了,该起床了!” 慧因大师耳边传来了轻轻的呼唤声,他有点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一张脸渐渐的清晰起来,正是每天负责照顾自己的小沙弥。 慧因大师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济雨,你没事吧?” “什么事?我没事啊!”济雨诧异的道。 慧因大师觉的眼睛有点刺痛,偏头看了看窗外满目的阳光,突然慧因大师再次呆住了,窗外的一切竟是那样的祥和,整个慧济寺完好无损。 自己平时喝茶的石桌完好无损的呆在那儿,上面一尘不染。 慧因大师一步跳下床来,试了试自己的内力,竟无一丝异样。“难道自己是做了一场恶梦?”慧因大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这一切简直太真了。 佛祖的那些话,还回响在耳边:“留恋也是一种罪过!不可有执着心,不可有贪图心,不可有留恋心!” 就在这时,“哈哈”一声长笑传入了慧因大师的耳中,正是那少林普霖方丈的声音:“慧因方丈,到现在你还是那么执迷不悟吗?” 梅霖一步跨了进来:“世事就是一场梦啊!” “阿弥陀佛,大师知道我做的梦?”慧因大师感到无比震撼。 “当然,因为佛祖也是这样点化的我!”梅霖强忍住肚里的暗笑,低眉顺目,立时变成了一个得道高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千日修佛,不如一朝悟道啊!” “我们走吧!” “去哪里?” “拯救世人!” 于是,梅霖的队伍里又多了七八十名持铲抡杖的普陀山武僧。 在去九华山的路上,梅霖从大车里露出头来,得意的对跟在车旁的杜化虎说道:“怎么样?杜四叔,我可不是只知蛮干的懦夫吧?哈哈哈哈!” 杜化虎只是笑了笑,却没有答话。 突然,一个灵息传到梅霖的脑子里,梅霖一呆:“我中了他的激将法?他nǎinǎi的,我怎么这么笨?”转念又一想:“哈哈哈哈,激将法就激将法,反正老子是赢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六章 相逢 “哈哈哈哈”梅霖得意的笑声,传出十里八里都能听的见,路过的小鸟纷纷受到了惊吓,转弯飞走,偶尔有胆大的略一驻足,向车内瞟上一眼,奇怪道:“这人是不是个疯子?” 不想这句话却被梅霖听了去,一声大骂:“你nǎinǎi的,你才是疯子。你下来,信不信我烤了你!” 那小鸟哪遇见过这个呀,果然被惊晕了过去,掉落于车轮之下,辗入了尘土。 好奇心是要不得的! 梅霖的笑是有资本的。收伏了普陀山之后,慧因大师主动出马,劝降九华山方丈法尘。法尘与慧因是至jiāo,自然答应,只不过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条件,要梅霖接他十掌,他才心甘请愿的听从少林方丈的命令,也让下面的弟子看看,自己的投降是正确的,免得让下面弟子耻笑。 对于这个简单的要求,梅霖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如果自己一点本事也没有,如何能管得住这许多的武林高手?法尘说的没错,而且这也是自己借机立威的好机会。 只是自己这点能耐? 法尘还说道:“普霖方丈即能接下四首座的一击,老衲的十掌自然不在话下,到时还请手下留情啊!” “靠!”梅霖在心里暗骂,不过事情总是得办! 不记得在哪本古书看过的:“办法总是有的,关键看你去不去找!” 梅霖想啊想啊想,终于有了,有事不决问艮天!靠,这看家法宝怎么给忘了? 梅霖兴致勃勃的起卦、排卦、解卦,得卦为“损”,损下益上,损刚益柔。 “哈哈哈哈,损下益上!好办法!好办法,我怎么早没想出来?” 于是,一个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计划就这样制定了出来。 智刚代替梅霖硬生生的接了法尘方丈十掌,这是硬桩硬马的真功夫,那是半点也假冒不出来的。法尘到最后打的兴起,许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敌手了,到了最后一掌竟使出了九华山的无上内功小无量神功。 这一掌把智刚震退了三步,也还没有击倒。于是,一百多名九华山弟子心悦诚服的加入了少林寺的联盟。 当然,这里面梅霖的易容术也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智刚除了身高略高一点外,与梅霖简直就是一人,况且法尘只见过这普霖方丈一面,如何能分辨的出这些细节。 少林派接连收伏普陀山、九华山剑派两派,声威立即大震。现在的武林是个风云草动的武林,消息传播快的令人难以想像。 从路上遇到武林人物的态度上都能感觉的出来,刚开始时遇到这些和尚,直如未见,或觉是一种晦气,暗自骂骂咧咧,不是看到人多,早就出手把这些臭秃驴给跺了。 现在,这少林高僧所过之处,武林人士纷纷躲避,还有不少人跟在后面,苦求着加入少林派,老婆跪在地上拉都拉不住。 于是,梅霖的队伍也在一天一天的壮大着。到了峨眉的时候,已经有了三千人。 峨眉,梅霖又回到了峨眉。 梅霖向天一声大吼:“老子又回来了!”峨眉山上奔下十几条人影,拜倒在梅霖的马车前。正是少林排出保卫峨眉的十八罗汉,其中一名罗汉面容枯瘦,右臂空dàngdàng的,表情却还算平静。 十八罗汉齐声唱道:“阿弥陀佛,少林罗汉堂十八罗见过主持方丈!” 十八人看到一位少年扶着杜化虎的手,缓缓的下了马车,脸带笑容,就如离家的游子又看到了家乡的土地,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接着,枯叶大师也亲自率队下山迎接。慧因、法尘早在路上就已经设法通知了枯叶大师,说明了前因后果,并劝枯叶加入进来。 枯叶大师一看四派中的三派已经结合在一起,自己势单力孤,岂能挡此大势?何况峨眉派还受了少林多年恩惠,十八罗汉至今仍在峨眉,为自己效力,更有一名罗汉为了救自己而武功尽失。 因此,枯叶大师基本同意了结盟的要求,只不过枯叶大师还有一个条件,说是见面再谈。 “哈哈,有条件?有条件不怕,怕的是没条件。尽管说,我普霖方丈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哈哈哈哈!”梅霖高仰着头,轻蔑的说道。 “对了,我还有事!智宝,你去安排这十八罗汉和师兄弟会面;慧因、法尘大师,你们陪同枯叶大师;朱大叔和杜四叔跟我来!枯叶大师,我失陪一下,你不会怪罪吧?”梅霖一脸的笑容,轻松随便的说道,就像是遇到了多年的老朋友。 枯叶大师虽然看不惯梅霖的傲慢,不过对梅霖的平易近人却感觉极为舒服,当即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普霖方丈请便,不知方丈要去哪里?老衲可以带路!” 梅霖笑道:“老和尚,你去恐怕不太方便,还是我自己去的好!” 枯叶大师也笑道:“哈哈,方丈是要去明月庵啦!不过,方丈去明月庵也不太方便!” 梅霖惊问道:“为什么?” “唉,”枯叶大师长长的叹了口气,“因为明月庵里中尸dú的人太多了。到处都是惨叫和呻吟之声,到处都是污秽,方丈还是不要去的好!” “那柳云姐姐呢?”梅霖急切的问道,话一出口,才知道问的是废话,柳姐姐肯定没事,如果她有事,别人还会去吗? 果然,只见枯叶大师说道:“方丈认识柳医仙?柳医仙很好,只是她太忙了!好象又瘦了一些!唉,都怪老衲无能,让这些妖尸为害人间。老衲希望方丈能帮我峨眉除去这些妖孽,使我川人免遭劫难!到时,我峨眉派必须生死跟随方丈,永世不忘方丈的大恩大德!阿弥陀佛!” “那些僵尸还没死吗?”梅霖更加错愕道。 “唉,何止没死,而且越来越多了!连大白天也敢出来到处游dàng。我看过不几天,我这峨眉派也要搬家了!”枯叶大师说到这里,连连摇头,可见受其困挠之心。 “格老子的,这些鬼东西害死了我的三弟,我绝饶不了他们!霖儿,我们去把他们都杀了,为我三弟报仇!”朱义虎捏的拳头,咔咔直响,拨步就想上山。 “朱大叔说的对,我们绝不能再让这些僵尸害人了!枯叶大师,这就是你提出的条件吧?” “阿弥陀佛,方丈年少聪明,一定会为民除害的!”枯叶大师想当年为三大巨头之一,久历江湖,几句话就把梅霖拴住了。 “哈哈,多谢大师!放心,有我梅霖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朱大叔,杜四叔,我们先去看看柳姐姐!枯叶老和尚,你也一起来!”梅霖听到奉承,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感觉这枯叶老头人不错! 明月庵,门刚一打开,一股腥臭的气味就扑鼻而来。 接着,呻吟声、号叫声、厮打声、哭爹喊娘声,各种声音一齐向耳朵里涌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洁净幽雅的明月庵啊,整个变成了一个地狱,残疾的修理场。 只有那个身穿粗布衣衫,身材削瘦的女子,依然是那样清清淡淡,洁洁净净的穿梭于满院污秽之间,脸上一片宁静,鬓角chā了一朵白花,格外的醒目。 梅霖放开捂着嘴的手,大骂一声:“你nǎinǎi的,怎么这么臭?老子非把这害人的僵尸清理不可!” 接着,梅霖大声叫道:“柳姐姐,柳姐姐,我来看你啦!”声音里满是喜悦。 柳云轻轻的抬起头来,见是一个少年光头和尚,大步跨进门来,却是自己不识。接着,院门大开,枯叶大师也跟了进来。 那个光头和尚进门后,却没往前走,只是叫道:“柳姐姐,你哪里?我来看你啦!” 柳云心念一转之间,已经明白这个光头和尚眼睛瞎了,自己就离他不远,他还在大叫,说明他根本看不见自己。柳云再一看他的眼睛,立时想起来了:“他是五年前,曾经来过的那个小孩,是跟他一起来的!” 柳云一念未转完,朱义虎和杜化虎也大步走了进来。朱义虎一眼看到了柳云,急忙上前道:“格老子的,柳姑娘,终于又见到你啦。你近来可好啊?怎么你院子里这么多僵尸?” 梅霖把嘴一撅,双手一叉腰:“朱大叔,我呢?” 朱义虎傻乎乎的道:“你很好啊!”还是杜化虎聪明,一把把梅霖提到了柳云面前:“柳姑娘就在前面!” 梅霖向前一扑,一把抱住了柳云的腿:“柳姐姐,想死我了!” 柳云脸色一红,现在梅霖已经是个十四五岁的大小伙子了,这样抱着自己的腿多让人笑话,急忙把梅霖轻轻推开,扶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几年不见,你长高了!什么时候当了和尚了?” 枯叶大师在旁边凑趣道:“阿弥陀佛,柳医仙,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普霖大师!” 柳云淡淡一笑:“我知道他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的,我要去工作了!”说完,转身yù走,梅霖急道:“柳姐姐,你天天工作不累吗?” 柳云回过头来,轻轻的摸了一下梅霖的光头,温柔的说道:“不累,它使我感到充实、快乐,以后你会明白的!” “柳姐姐,让我来帮你!”听了柳云的这句话,梅霖觉的极富内涵,为了能多听听柳姐姐的话,急忙上前讨好道。 就在这时,一名峨眉僧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僵尸又来了!” 枯叶大师看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极为慌张,感到在梅霖面前有点丢脸,急忙大声喝斥道:“跑什么?有事慢慢说!” “是!”那僧人看到方丈发火,急忙慢了下来,双手合什向枯叶大师禀报道,“启禀方丈,大事不好了。有数百只僵尸向明月庵这边来了!” “多少?”枯叶大师又问了一遍。 “我。。。我数不太清,几乎整条路上都是,总有几百只,或者上千只吧!” 枯叶大师长眉一轩,转过头来对梅霖说道:“终于又来了,他们是来伤害柳医仙的。这几天他们经常来,却从没有像这次来的这样多。普霖方丈,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你nǎinǎi的,敢来伤害我柳姐姐,当然是干掉他们,把他们打回老家去!小的们,抄家伙,出发!”梅霖像个英雄似的一挥手,心里不惊反喜,自己表现武力的时机到了,更何况是为了保护柳姐姐啦,那当然是义不容辞,不怕僵尸多,就怕他们不够杀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且慢,”枯叶大师一下子拦住了跃跃yù试的梅霖,献计道,“普霖方丈,我看不如这样。这些妖物就jiāo给老衲来打发。麻烦贵派去青牛山直捣他们的老巢,乘他们急于进攻,没有防备,我们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一战而胜,彻底除去这个大祸害。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时机,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我们做完这件事,我们就可以尽快的去做别的事了。方丈,要早下决定啊!” “嗯。。。”,梅霖还在犹豫,想到自己以前在僵尸底下爬来滚去的情状,不禁有点发怵。 枯叶催促道:“方丈不应该再犹豫了,贵派三千武僧踏平青牛山易如翻掌,经此一战必定名扬天下。方丈的大名将传遍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苍生皆在方丈的一念之间,阿弥陀佛!峨眉弟子,跟我来!” 枯叶大师转身走了出去,梅霖听了枯叶的话,暗自一想:“对啊,自己现在是一派之主,手里有三千一流高手,就算碾也能把青牛山给碾平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梅霖想到此,豪气大振:“你nǎinǎi的,柳姐姐,你等我,我把这些害人的僵尸都活埋了!所有少林弟子集合,踏平青牛山!” 梅霖夸张的一扬手,拉着杜化虎向院门处走去。后面传来了柳云清淡中透出关切的声音:“小心点!” “放心吧,柳姐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梅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回过头,留下了一个璀璨的笑容。 智宝听到梅霖要上青牛山斗僵尸,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方丈小爷爷,你可不能去啊,咱们还没有准备呢?” “没有准备怕什么,你nǎinǎi的,什么事都等你准备好,那不早晚了三秋了?”梅霖心里早就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仿佛看到了天下人唯他独尊的场面,看到月姐姐、柳姐姐,还有。。。谁谁的羡慕的眼神,娇羞的笑容。 “那我们总得有个分工吧?总不能就这样一下子涌上去啊!”智宝仍在低声唠叨着,希望梅霖能听见。 “分工?还要分工?真罗嗦!”梅霖摸了一下光头,“分分也好,免得到时让僵尸跑了。这样吧,你和无生大师率五百弟子负责东面,无恨大师率五百弟子负责北面,慧因大师率五百弟子负责西面,法尘大师率五百弟子负责南面,我和朱大叔、杜四叔直接进攻中央,上山捉老妖怪!这样分工够明确了吧?对了,让智刚带上一千弟子保护我!还有,派十八罗汉留守明月庵,保护柳姐姐,柳姐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要他们的脑袋!” 智宝一见方丈士气高涨,快涨到天上去了,也不敢再泼冷水了,只得下去传令。 梅霖却又把他叫了回来:“回来,我还有一件无敌法宝要告诉你,你伏耳过来!” 智宝赶紧把耳朵凑了上来,只听梅霖大声说道:“记住了,遇到僵尸的时候闭住呼吸,他就不会咬你了。哈哈哈哈,这是本方丈发明的绝招!” 智宝的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却不敢离开,像这样的事,智宝早见怪不怪了,只能咬牙咧嘴的强忍着,嘴角边陪着笑,虽然梅霖根本看不见。 一队队的僧人向青牛山开拨,梅霖大摇大摆的向青牛山走去,左边是朱义虎,右边是杜化虎,智刚带着一千名和尚跟在后面。 路边一只只僵尸,就像是一棵棵被砍倒的树木,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直延伸到青牛山,就像是一条路标,不断的向前伸展着。 一千人的大队对付路边的几只游魂野尸,那还是小菜一碟,只是这些树木越来越密,越来越密。等到了青牛山脚下,众僧抬头向上一望,都惊的呆在了当地,再也挪不动脚步,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棵棵的树木,而是整片的僵尸的森林。 森林茫茫,一眼望不到边际,脚下不少僵尸正在奋力的搬开泥土,拼命的钻出地面,想尝一尝新鲜人的味道。 只有这大队人马的总指挥,少林寺的方丈梅霖看不到这一切,挥着手大叫道:“你nǎinǎi的,怎么不走了?是光头的,就给我上,杀到他们老窝去!” 就在这时,所有的僵尸仰天发出了一声无声的长啸,整个大地都仿佛为之震动一下子,然后那座森林如雪崩一样向山下滚压下来。 朱义虎高高举起了鬼头刀,大喊一声:“格老子的,杀呀!”率先迎着那片森林冲了上去,一千名和尚各舞刀qiāng棍棒,冲入了那片森林。 一个巨大的恶魔的头颅显现了出来,他是那样的高大,直充斥于整个天地间,左半边是黑色的沸腾的火焰,右半边是雪白的寒冰,恶魔的大嘴一张一合,左半边吐出黑色火焰,右半边吐出的却是白色的寒汽。一股邪恶强大的灵息清清楚楚的显现在梅霖的脑子里:“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 这个大魔头梅霖上次已经领教过,那一次压的梅霖透不过气来,几乎窒息而死,这一次再见到,不知为什么,却觉得没有上一次那么恐怖了。 梅霖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在洞中苦修三年,灵息大有提升的结果。 梅霖闭目凝神,调集灵息,眼前的那片黑暗渐渐的扩散了出去,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个圆形的平面如水般漫过了十里的方圆。 水面前方不远处出现有一个小小旋涡,淡淡的波纹一道一道的散发出来,向着自己身前涌来。左右两侧也有波纹不断的涌来,却没有发现旋涡。 梅霖知道这是自己灵息还不够强大的原因,别的小旋涡一定是隐在自己黑暗延伸不到的地方,而且一定还会有一个大旋涡,那是恶魔的所在。 “智刚,背着我!”使用灵息极其耗费灵力,梅霖便想使用《艮天诀》了。 梅霖把智刚的脊背当成了黑板,落梅笛在上面点点画画,一个八卦渐渐的成形了,然后开始标注各种地穴的方位。 梅霖落梅笛向前一指,就如举起了一面令旗:“所有少林弟子听令,进攻方位‘艮位’前方十六里。” “对了,要防止他跑了,朱大叔你带一半人走这边,杜四叔你带一半人走那边,快!” 一千名和尚分成了两帮,奋勇的向里杀去,喊杀震天,朱义虎大吼着,挥舞着夺命鬼头刀,两眼血红:“杀死你们,杀死你们,还我三弟来!龟儿子们!” 此时,山的另一边也隐隐传来了喊杀声。 那些僵尸不断的向两帮人马涌来,阻止着他们的前进,每一步的争夺都惨烈无比。但是他们还是缓慢但是绝不停顿的向前挺进着。 终于,他们快要到了梅霖指定的地点,一声声低沉却急促的咒语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那些僵尸抵抗的更加顽强。 僵尸被成片成片的砍倒了,一堆乱石的中间,盘膝坐着一个僵尸,咒语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朱义虎的鬼头刀高高举起,正准备向他脖子上砍去,他突然倏的睁开了眼睛,这竟然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只听他嘶声叫道:“你们冒犯了青牛山,十方魔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句话未说完,鬼头刀已经落了下去,一腔热血狂喷而出,尸体载倒在地。那些僵尸就如失去了脑袋的苍蝇一样,开始乱碰起来。 少林和尚在梅霖的指挥下,使用“呼吸屏闭法”,一刀一个,伐木的工程变成了砍玉米秸,很快砍出了一条血脓的通道。 两个黑色的小漩涡一左一右,向梅霖这边夹击过来,那些僵尸立即又聪明起来,有目标的包抄扑击过来。 梅霖大声指挥着:“二百弟子,左边震位三里,二百弟子,右边兑位五里,给我把祸根揪出来!” 两名控尸者一听梅霖发现了他们,立即组织了防御,一排排的僵尸在他们面前组成了一道道尸墙,两排铜墙铁壁想把和尚们挤死在中间。 前排的是步行缓慢,却又含有剧dú的湿尸,绿色的唾液滴的老长,腐烂的面目发出一阵阵腥臭的死亡气息,让人看之yù呕。 只要被这种僵尸抓中,中了尸dú,不久就会变成同样的一类僵尸。后面的是干尸,不断的从上空扑击下来,扑入和尚群里,纵然被砍成了乱泥,也要在和尚们身上留下一道伤痕,幸亏它们的dúxìng不大,只是外伤。 智刚清喝一声,立定马步,双掌猛立的向外一推,一股气墙向外冲击而出,那面尸墙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一个人影飞身纵起,就想向远处逃去。 一把小片钢刀呜呜呼啸着飞斩而到,正好chā入了那人的后心,那人跌入僵尸堆里,惨叫一声,被僵尸踩入了烂泥里。 又有小黑漩涡向这边运动了过来,梅霖大骂道:“你nǎinǎi的,那四路兵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这僵尸净来找老子的麻烦?难道僵尸也知道老子是方丈?” 一句话说完,梅霖连忙捂住了嘴,后悔不叠,这句话让僵尸们听了去可玩完了,老子可倒了大霉了。 幸好,他们再击杀了几个黑色漩涡之后,没有新的游移过来,他们已经快到山顶。 梅霖却指挥他们沿着一条斜路,向左边走去。“左边坎位二十六里处,有一个大洞,那里就是他们的老窝了!咱们去捉老妖怪!” 众僧们一听,不禁面面相觑,敢情还要去捉老妖怪,光这些僵尸就够他们收拾的了,一千弟子到现在也不知还剩不剩的到八百?不过,再往下一看,山底下密密麻麻的僵尸都争先恐后的向山顶蜂拥而来,还是向里走吧,里面僵尸好象还少点! 众僧又打起精神,向里冲杀,这里的僵尸可比外面的难对付多了,也聪明多了,一般的僵尸只知狂抓猛扑,从来不知躲避,也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这些僵尸还会偷袭,钻在地里,乘人不注意抓人的小腿,有名僧人就被抓住了,被不知多少只僵尸活活的拉入了地里。 那个恶魔的大头颅显得愤怒至极,大嘴里呼呼喘着气,不停的问道:“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 “我是你家道爷,不,是佛爷!是你家普霖老祖宗!你害人无数,老子今天一定要拆了你这老妖怪,为民除害!”梅霖高声大骂道。 “你给我过来,我要吃了你,把你做成干尸!点你的天灯,让你尝尝我的十方神咒!”那个声音因愤怒显得嘶哑。 “不用着急,老子马上就到!”梅霖转过头来问道,“进洞了没?” “没有啊!没有什么洞口啊?” “笨蛋,怎么没有?就在下面,你们都是瞎子啊!我瞎了都看的到,你们怎么看不到?难道你们比我瞎的还厉害?”梅霖现在从灵息里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一个黑漆漆、yīn森森的洞在脚下张着大口,等着自己。 “在那里!”智刚走到岩石的边上,向下一指。朱义虎伸过头去一看,果然在岩石的一块山壁上凹进去了一块,那里一堆枯草,好象是个石洞的模样。 众僧站在突出的岩石上,挡住了视线,所以一时没有发现。 “格老子的,这如何下去?”朱义虎看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等着他们的僵尸森林说道。 “啊!”一些和尚往下看了一眼,立即退了回去,随声附和道,“是啊,方丈,我们回去吧!” “回去?你nǎinǎi的,老子好不容易打到这里,你让我回去?谁再敢说回去,老子就把他喂僵尸!谁先下?这里有没有男子汉?”梅霖大声问道。 智刚一言不发,纵身跃了下去,岩上众人皆“啊”的一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梅霖听音不对,连忙问道:“你们啊什么啊?谁下去了?” “是智刚!”有人答道。 智刚身在半空,双掌向地面猛击一掌,一股强大的气流击在地上,四散开去,僵尸们倒了一地,中间空出了一大块,智刚落在了空地的中间,双掌连推。 朱义虎大吼一声:“格老子的,我来帮你!”说完,也跳了下去。 “都给我下!”杜化虎一声吼,就如发威的病虎,这一声里的内力震的每个人的心头发颤。 有人高喊一声:“达摩堂的跟我来!”接着,十几个声音附合着,纷纷跳了下去。 接着,又有人大声叫道:“罗汉堂的,下!”又是几十个声音附合着,呐喊着跳了下去。 梅霖尖叫道:“不许叫达摩堂,罗汉堂,早就没有这个称呼了!谁再叫,老子废了你!” 这些话早淹没在了喊杀声中,谁能听的见? 后面武功差的弟子,看到下面已经开辟出了一大块空地,再看看岩上的僵尸越来越多,眼看不能呆了,便也想办法开始往下下,有用手攀的,有用绳子吊的,还有几人叠成串拉的。 杜化虎对梅霖说道:“方丈,我们下去!”拉着梅霖的肩膀,一纵身跃了下去,随之加入了战团。 后无退路,前有堵兵,唯一的活路就是冲进去。 僵尸如潮水一般从洞内汹涌而出,众僧就如逆水而上的一艘小舟,破开风浪,艰难的前行。 在这生死关头,小舟上的人们生死与共,同结一心,不少原来少林达摩堂、罗汉堂的精锐弟子,自动结成了阵式,并力前冲。 梅霖已经能够清楚的锁定了目标,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扩散出一圈圈黑色的波浪,不断的向着他们冲击过来。 “左,左,右,左,右。。。”梅霖不断出声指点着方向,洞里一片潮湿,散出着一种难闻的腐尸味,真难相信有人能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下去? 石壁上燃着一支支的骷髅火炬,在少林群僧的掌风之中摇曳着,明灭不定。甬道时宽时窄,时短时长,极不规则,规则的是那无穷无尽的僵尸。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杀到尽头,仿佛根本没有尽头,群僧们只知杀完一群,还有一群! 终于,就在群僧筋疲力尽,以为自己将要葬身尸口之时,压力突然松了,那些僵尸都消失不见了。 面前是一扇石门,谁也不知道藏在门后面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从门后传来了一个洪大嘶哑的声音:“欢迎你们,我的客人,这个地方已经四十几年没有活人来过啦!” 面对着这样的一扇门,这样的魔鬼的声音,梅霖正拼命集中心念,调动灵息,穿透这扇门去窥视着里面的一切。 一个黑暗的大漩涡卷起巨大的涡流掩盖了门内的一切,梅霖的灵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漩涡的中间有什么,那里仿佛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一片虚空。 智刚一言不发,突然上前双掌力推,两扇沉重的大门“吱吱哑哑”缓慢的敞了开来,无数的光芒耀shè而出,把每个人的身影都投shè在了后面的石壁上。 大门里面是一个大厅,大厅宽阔无比,四周是白色的石壁,石壁上chā满了骷髅火把,把整个大厅照的亮如白昼。 大厅仿佛没有尽头,光芒刺shè住了众僧的眼睛,等他们渐渐的适应过来,他们不禁惊呆了。 白色的石壁上面挂着一具具年轻美丽的赤luǒ胴体,一根根长钉残忍的穿过了她们的手掌、脚踝或者头颈,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风情万种,看不出一丝痛苦的模样,仿佛能被挂在上面是一种荣耀。 白色的石壁印着她们如玉的身体,这仿佛是一种艺术的雕像,长发如瀑,披在肩上,拂过脸颊,使人看上去顿生爱怜。 一双双漆黑的眼睛,或睁或半闭,如泣如诉,盛满万种柔情,一点艳红的嘴唇,让和尚们的下半身都支起了帐蓬。 “哈哈哈哈,这些都是我干过的,都是我的杰作,今天终于有人来欣赏啦!怎么样,不错吧?”那个洪大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和尚们的绮梦。 梅霖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是怎么会事?智刚却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这恶魔!”说完,“蹬蹬”大步向前走去,身影被印在石壁上,显得极为高大。 “回来,你给我回来!”梅霖一声大叫,“你nǎinǎi的,你跑了,谁来保护老子?再不回来,老子逐你出少林!” 智刚犹豫了一下,止住了脚步。 “大家一起往里走。”梅霖命令道,心里却想,“当然是你们走在前面!” 众僧各执兵器,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光芒里,却有忍不住的和尚不时的向石壁上瞅上一眼,两眼。 “朱大叔,你过来!”梅霖伏在耳边轻轻的对朱义虎嘀咕道,“朱大叔,你和四叔带三十人从左边绕过去,攻他的侧面。对了,你先找点火把,到时好烧死他!把这大殿也烧了,一点别剩!” 朱义虎大声道:“格老子的,我要为三弟报仇,这老魔头留给我!” 梅霖急忙捂住了他的嘴,趴在他耳边道:“小声点,朱四叔,留给你,当然留给你!” 朱义虎大叫一声:“跟我来!”三十人低头弯腰的偷偷溜了出去,梅霖偷偷暗笑:“朱大叔,杜四叔,打头阵就让年轻的先去吧!” 梅霖趴在智刚背上,落梅笛往前指,大叫道:“老妖怪,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快快投降,自刎了断,老子是和尚,心肠好,赐你个全尸!” “哈哈,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死到临头,你们尚不自知?可怜啊,可叹!你们毁了我不少的尸兵,就让你们来代替吧!” 一张白玉床出现在大厅的尽头,团团的寒汽不断升腾而起,透过寒汽可看到床上三人,中间一人左边宛如黑色的火焰,右边像是白色的寒冰,只有一张脸,却是极为俊美,只是虽然是在哈哈大笑,脸上却并没有笑的表情。 另外两人却是两具年轻美貌的胴体,在中间那人手里显得极为柔软滑腻,高耸的胸部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十名武僧对望一眼,虎吼一声,各抡兵器扑了上去,那人左手从胴体胸部上抬起,轻轻向外一挥。梅霖的灵息中出现了一道无形的黑色火焰,漫过了十名的身躯,梅霖大叫一声:“快回来!” 但是已经迟了,十名武僧如中了定身法一样,倾身立在床上的前方,最长一根木棍,离那人的面目不到两寸,而那人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动一下。 众僧不禁被之诡异一幕惊呆了。终于,又有二十名弟子沉不住气,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这一次,那人连手都没动,只是动了动嘴唇,梅霖突然感到那个恶魔的头像清楚起来,两只大嘴一张一合,好象是正在念着一种咒语。 就在这时,先前的十名弟子突然转过身来,挺兵器迎上了后面的十名弟子,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 那人的右手轻轻挥了一下,那十名反叛的弟子突然变的勇猛异常,刀剑棍棒打在身上,皆不能伤,十名弟子很快残死在其手上。 百名弟子呐喊着冲了上去,那人的左手又是轻挥,百名弟子互相残杀成一团。 很快地上血流了一地,过了一会儿,那些倒在地上的少林弟子却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着梅霖这边扑了过来。 众僧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很快便乱成一团,推搡着向厅口退去。 梅霖只感到一道道无形的火焰向自己冲击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耳中听到一声声的惨呼:“妈呀,我不想死啊!”“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没了?”“师兄,师兄,是我,是我啊?”“啊!”的一声惨呼,响彻大厅。 梅霖吓的在智刚的脊背上,缩成一团,哆哆嗦嗦,脑中出现了一个影像,下一少了一只手的就是自己,自己被智刚一掌chā入了天灵盖,智刚哈哈狂笑着,舔了舔手掌上的白色的脑浆,好象极为美味一样。 两名无头僧人高高跃起,向智刚扑了过来,梅霖感到了两团邪恶的灵息,一左一右攻向自己的肋部。 “啊!”的一声惨叫,发自梅霖的口中,梅霖用力一挣扎,落在了地上,随即使出缩地术,一阵白烟腾起,人影消失不见。 下一次,梅霖已经出现在十里之外,梅霖不敢停留,调动灵息,双脚一错,又到了十里之外,朦胧中好象听到有人叫道:“方丈,你去哪?” 好象是无恨大师的声音。 梅霖回了一句:“快逃命啊!”就再一次使出缩地术,又留下了一阵白烟。 已经数不清使了几次缩地术了,梅霖只觉的自己的灵息越来越模糊,连看到的地穴也不断的摇晃重叠起来。 梅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命要紧!”于是,不由分说,强自使用缩地术,一步十里的逃之如漏网之鱼。 终于,梅霖累的趴在地上,再也走不动半步了。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风响,一股腥臭味传到梅霖嘴里,想是有一只僵尸袭向了梅霖的后脑。 梅霖连躲避翻滚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就是这样梅霖仍然把头死命的向右一偏,只觉肩头一阵剧痛,想是被僵尸抓中了。 那只僵尸抓住了梅霖的肩头,另一只枯爪又向梅霖后脑抓来。梅霖急忙屏住了呼吸,这已经是最后的方法了。不过,梅霖凭仅剩的一点灵息能感觉的到,那只枯爪并没有停下,显然这是一只被控尸咒所控制的僵尸。 “唉,没想到老子要死在这里了。老子还有一肚子的本事没使呢?”梅霖长叹一口气,还屏闭呼吸也用不着了。 就在这时,一支红羽箭突然从枯草里飞出,正正的shè中了那僵尸的咽喉,一阵绿气沿着箭杆冒出,那只僵尸轰然倒了下去。 枯草里突然冒出了一张明艳的脸,艳红的嘴唇,亮晶晶的眼睛,几步蹦到了梅霖的面前,在梅霖身上踢了一脚:“喂,死了没?” 梅霖听到一个火热年轻的声音,听来仿佛比自己还小,不禁摸着屁股,哼哼道:“本来没死,现在被你踢死了!” “快起来,要不要我在你屁股上来一箭?”那女孩手里拿着一张巨大的弓,弓的式样极为古朴。 弓背是一条龙身蜿蜒而成,上方是一个绿色的龙头,而龙尾处却是一个白色的虎头,龙身中间握手处是一只火红的朱雀,弓弦则像是一根腾蛇。 梅霖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突然鼻中闻到了一股香味,好象。。。好象是梅花香,有那么一瞬间,让梅霖想起了家,想起了家里的那棵梅树。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七章 爬云 梅霖挺着鼻子,像一只猎犬一样,这里嗅嗅,那里嗅嗅,边嗅边问道:“什么味这么香啊?” 梅霖眼前一团黑,根本就看不见东西,自然是向香味浓烈处嗅去,却觉的自己的嘴碰到了一个温软的东西,心里一惊,正在猜想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舒服? 只听那女孩大叫一声:“大色狼!”接着,“啪”的一声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个大耳光,直把梅霖打的两眼直冒金星。 梅霖捂着火辣辣的脸,恼怒的问道:“你nǎinǎi的,你干什么?怎么胡乱打人?” 那女孩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双手叉腰,一根玉葱似的手指指着梅霖的鼻子,怒斥道:“为什么打你?我还要杀了你,谁让你没经过人家的同意就亲人家的脸?你这大色狼!” 是啊,没经人家同意就亲人家的脸,这的确是有点不应该。梅霖捂着脸,委屈的道:“我,我看不见嘛!” “你看不见?你是瞎子啊,你!”那女孩看了看梅霖那与正常人没什么分别的眼睛,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突然一拳打在了梅霖的肚子上。 梅霖“哟”的一声大叫,像个虾米似的弯了下去,趴在了地上。 那女孩一怔,没想到自己这没使内力,普普通通的一拳,这么容易就打倒了他,不禁低下身问道:“喂,你可不要装啊?你的灵息那么强大,不应该这么面才对?” 梅霖咬牙切齿的骂道:“你nǎinǎi个熊,你打了人还在说风凉话,你这个母老虎,你是不是人啊?” 这时候,那女孩的手已经在梅霖眼前晃了几晃,只见梅霖果然没有一点反映,看来真是个瞎子,再一细看,只见梅霖的面容隐约有些面熟。突然,那女孩一把拉住了梅霖的手,着急的问道:“你,你是乞丐哥哥?”声音里充满着喜悦。 “乞丐哥哥”,梅霖一楞,自己当乞丐的事可是还少有人知道啊,这时候梅霖鼻子里,那股香味更加的浓烈起来,突然梅霖想起来了,一下子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惊喜的问道:“你是香姑?” “啊!”那少女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乞丐哥哥,真的是你!我找的你好苦啊,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你真的是香姑?”梅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 “我怎么啦?我哪里不好啦?”香姑摇着梅霖的手娇嗔道,不知为何脸上飞起了一朵红云。 梅霖努力的回想着小时候和香姑相处时的日子,缓缓的说道:“我记的你以前是好温柔,好听话,好贤淑的一个小女孩儿。怎么现在。。。?” 还未等梅霖说完,香姑就兴奋的chā话道:“你还记的我呀!那时人家小,不懂事;现在人家长大了嘛!噢,你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孩子,是不是?那我以后温柔点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啦!” 香姑说完,用一只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梅霖的脸,果然十分温柔,那只小手软软的,滑滑的,梅霖更在享受中。 突然,香姑把手抽了回去,怒斥一声:“讨厌,死僵尸去死吧!” 纤手一扬,手上一支奇形兵器飞出,正好刺穿了扑来的一只僵尸的咽喉。 香姑手一收,那兵器又回到了手中。香姑游目一看,见四周僵尸极多,正蜂拥而至,急忙一拉梅霖的手,说道:“乞丐哥哥,僵尸来了,咱们走吧!” 当下,不由分说,拉着梅霖的手急奔下山。如果遇到僵尸拦路,纤手一扬,手上一道明晃晃的兵器旋飞出去,一只僵尸就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香姑拉着梅霖奔跑了一会儿,已经远离了青牛山,来到了一处枯树下,停下来休息。 梅霖突然坐在地上,头垂在双膝之间,呜呜大哭起来。 香姑诧异道:“喂,乞丐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没讨到钱啊?不要紧,我这里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大锭黄金捧在手心里,送到梅霖的脸前。 梅霖生气的把手一甩,把那锭黄金远远的打飞了出去,抬起头怒道:“钱,钱,钱有什么用?啊,我那可些可怜的弟子!可怜的少林,可怜的朱大叔、杜四叔、智刚,三千弟子如今就剩了我一个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可怜的少林?三千弟子?”香姑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你加入少林寺,当和尚啦?怪不得你剃了个光头,我还以为你是讨钱的新发明呢?” 梅霖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怒道:“你nǎinǎi的,什么新发明?没看到我头上的十二个香疤吗?老子当然是和尚!” “呀!这么多,烧的这么厉害,痛不痛啊?”香姑用小手在梅霖头上轻轻的抚摸着问道,“你是谁的弟子?你师父太可恶了,我要去找他算帐!” 梅霖一把把她的小手抚了开去,挺了挺胸,自豪的笑道:“谁敢当老子的师父?老子是少林的方丈!”说到最后一句,梅霖想到到如今少林寺只剩了自己光杆方丈一个人啦,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威风的,声音不禁矮了下去。 梅霖本来以为香姑听到自己是少林的方丈一定会说自己是在大吹牛皮,哪知香姑丝毫不感到惊讶,而是充满崇拜的说道:“我就知道乞丐哥哥绝不是个平凡的人!” 梅霖突然感到肩头一阵剧痛,差点忍不住趴在地上,不禁“啊”的一声高了出来,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手抚住了肩头。 香姑一看梅霖的肩头乌黑一片,不断有黑色的脓血流出,不禁大惊道:“你受伤了,快,快去找柳医仙!” “你认识柳姐姐?” “不认识,师父提起过!”香姑随口答道,一把拉过了梅霖手,向明月庵的方向奔去。 跑了一会儿,香姑不耐烦的问道:“喂,你怎么这么慢啊?你已经中了dú,去迟了要误大事的!” 梅霖被她拉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嘘嘘的说道:“我已经是跑的最快的啦!” “这就是最快?我看你慢的像蜗牛!你这少林方丈不会一点武功都不会吧?”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不会武功啊!” 香姑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张大了眼睛,一张樱桃小嘴也张的溜圆:“你不会武功,他们就让你当方丈?” “我也没有办法!”梅霖做了个鬼脸,骄傲的笑道。 “可是,你这方丈就要死啦!” “不要紧,香妹妹有办法!”梅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哼!我当然有办法!”香姑突然一拳打在了梅霖的肚子上,梅霖大叫一声:“你干嘛?”身子又一次弯了下去。 香姑重重的一掌切在梅霖的脑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把梅霖打昏了过去,一把把梅霖抄起,背在身上,像背着一只大麻袋,嘴里哼着小曲,展开身形向明月庵的方向奔去。 梅霖悠悠的醒了过来,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头脑还沉浸在梦中,迷迷糊糊的不太清晰。一个喜悦的女声拍手喜道:“乞丐哥哥,你醒了!”接着,鼻中传来了一阵梅花的幽香,两片温软的唇如小鸡啄米一样,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这是谁?”梅霖迷糊着,终于想了起来,“原来是那个把我打昏过去的可恶的香姑!” 就在这时,梅霖只觉的自己的后肩处一片凉意,显得极为舒服,不再是那种麻木的感觉。同时,梅霖觉的隐隐约约身周立了好些人影,显然自己的灵息也恢复了。 梅霖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有无恨大师的那种刚烈的灵息,智宝那种狡猾jiān诈的灵息,朱大叔那种草莽英雄样的灵息,柳云那种平静安宁的灵息,后面无数的灵息梅霖也懒的再去分辨了。 突然,梅霖“啊”的一声尖叫,坐了起来。香姑只笑的花枝乱颤,把手里的那支蛾眉刺拿离了梅霖的胳膊,兴灾乐祸的说道:“让你再装睡?小懒虫,不起来,还在那里偷窥!” 梅霖突然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滚,都给我滚!” 众僧双望一眼,心想:“方丈怎么了?莫非被僵尸伤了脑筋?”朱义虎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却被杜化虎一拉衣袖,走了出去,众僧皆默默的跟在身后。智宝猴头尖腮,更是逃的比谁都快。 香姑小嘴一撅:“想让我出去?没那么容易,我偏要在这里陪你!” “好吧,你愿意在这里,就在这里好啦!”梅霖对她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香姑立即喜盈盈的拿出一块白手绢,要给梅霖擦脸。 梅霖却温柔的说道:“柳姐姐,请你留一下!” 香姑一听这句话,脸上立即变了色,手停在了空中,恼怒的说道:“哼,她在这里,我就走!”说完,如蝴蝶一样穿窗而出。 柳云伸手想拉她回来,却哪里拉得住,手也停在半空,向窗外说道:“她。。。” 梅霖粗暴的说道:“不用管她!她跑不了。柳姐姐,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一张粉脸微微的在小窗边露了出来,正是去而复返的香姑。 此时,柳云正在轻轻的向梅霖诉说听来的他那些少林弟子的情况,只把梅霖气的暴跳如雷。 智宝所率的五百僧人,连青牛山的边都没碰到,在路上见到几只僵尸就被吓了回来。当然,五百弟子无一损折,唯一受伤的人是逃命的时候太不小心,自己脚滑摔倒在地,擦伤了额头。 慧因和法尘率的弟子到是去了青牛山,不过也未尽全力,只求保命,不求进攻,大杀一阵,看看不敌就退了回来。只有无恨大师率的五百弟子,攻到了山顶,伤亡过半。依照无恨的意思必将战至最后一人,说是听了方丈让撤退的命令才退下来的,无恨大师为掩护弟子撤退,亲自断后,受了点轻伤。 至于梅霖亲率的这一支,伤亡殆尽,一千人回来了不到二百人,听朱义虎大声埋怨,是杜化虎强要大家撤退的,没能给三弟报成仇。 说到这里,柳云微有啜泣,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nǎinǎi的,这些饭桶、废物,老子在前面拼死冲杀,你们早早的回来享福!真气死我也!”梅霖跳着脚在床上大骂,不过值得梅霖庆幸的是自己这少林方丈还没成光杆司令,看样子少林僧人还能剩一千七八百人。 “嗤”的一声,窗外一人笑出声来,自是香姑,“我早说过,你那些弟子净是些酒囊饭袋,不管事的!” 香姑正要展身形进屋,却听梅霖叫道:“管你什么事?别烦我。智刚,不要让他进来!”梅霖能感觉的到智刚的灵息一直守护在门外。 香姑抬眼看了看智刚的光头,只见这少年约比自己高了一头,肌ròu结实,眼中隐隐透出一股英气,心头一紧,觉的这人挺不好惹。不过,香姑仗着自己学有所成,也不把智刚放在眼里,轻笑道:“这个光头能挡得住我吗?” 当即举步,向屋里硬闯,突觉一道掌风迎面而来,极为雄厚,挡无可挡,只得一个鹞子翻身退了回去。 香姑落地之时,两只峨眉刺已经取在手中,冷喝一声:“小光头,快让开,别自讨苦吃!” 智刚并不答话,只是挡在房门口,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香姑纤手一扬,一只峨眉刺“呜呜”飞出,向着智刚颈部,旋斩而来。智刚一个后仰躲了过去,那峨眉刺并不退回,向下一落,chā向自己小腹。 智刚一掌向峨眉刺拍去,那峨眉刺退了回去,另一只却又飞了过来。 智刚陡遇强敌,不敢怠慢,立起身子,推山掌一掌一掌的推了出去,到的最后推出的气墙有如实质,两只峨眉刺再也近不了自己的身子。 香姑只得仗着自己灵巧的身法,如花间蝴蝶一样,寻隙攻击,可是在如此重击之下,变的只有躲闪之功,没有进攻之力,两只峨眉刺再也不敢轻易飞出,抓在手里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香姑知道自己是太小瞧这个少年僧人啦,当即轻喝一声:“住手!” 智刚正打发了xìng,闻声急忙收回了掌力,只听香姑从背上取下了张巨大的和自己身材极为不衬的雕龙刻凤的古弓,拿了一支红羽箭放在了弓弦之上,血红的箭头对准了自己。 只听香姑轻轻咬牙说道:“你让开,不要挡着我与乞丐哥哥见面,否则我就不客气啦!” 智刚自然是一动不动,如一块海中的巨石一样,立在房门之前,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香姑银牙轻咬了一下香唇,道声:“小心啦!”手一松,一道红光直奔智刚胸口而来。 智刚大吃一惊,只见红光一闪,已至身前,危急时刻双手合什,用力一夹,终于夹住了箭杆,但那箭头已经深入肌肤半寸之多。 就在同一时刻,只觉一痛,一只红羽箭shè中了自己的小腹,落在了地上,原来是去了箭头的。 香姑背好了长弓,走了过来,格格娇笑道:“小光头,这次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还不快闪一边?” 智刚举起手掌,香姑把俏脸一扬,小嘴一撅:“我可是饶了你一命,有本事你打我好啦!”理也不理的举步迈进屋里。 只听到外面“咣”的一声巨响,智刚的手掌落了下来,把一张石凳打成两半。 这时候,梅霖已经跳下床来,正向外走来,对着进屋的香姑说道:“你不是想进来吗?我要走啦!” “你。。。”香姑费了半天劲,才过了智刚这一关,闯进屋来,梅霖却要出去,只把香姑气的脸色发白。 梅霖走到门边,对智刚说道:“智刚,带我出去,找个偏僻的地方!” 智刚扶着梅霖走出了院门,香姑突然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拦在梅霖身前,小嘴一扁,委屈的问道:“乞丐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小时候你对我那么好,我一辈子都记的!你说要我当你媳fù的,你是不是不认帐啦?” 话里的委屈不禁让梅霖心软:“小时候,我对你好,那是因为你温柔、听话、贤淑,哪像现在的你,整个一个母老虎!” “你喜欢听话的?那我以后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娶我啦?”香姑充满希望的说道。 “一起来吧!”梅霖无可奈何的说道,香姑立即破涕为笑,一把拉住了梅霖的手,柔声说道,“我来扶你!这小光头是个笨蛋,连我都打不过!” 一句话未说完,一只粗糙的手掌到了自己咽喉,这一掌事先没有半点征兆,亦无半点劲风,香姑竟是避无可避。 智刚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也饶你一次,从此我们互不相欠!”说着,倏的收回了铁掌。 香姑头一偏:“有什么好神气的?”蹦蹦跳跳的牵着梅霖的手向前走去,边走边柔声问道:“乞丐哥哥,你要找个偏僻的地方干什么呀?是不是练武功啊?我来教你?” “不是,你能不能闭嘴!烦死了!”梅霖不耐烦的说道。 香姑眼一瞪,就要发作,突然想起了刚才自己说过要听话的,连忙转怒为笑,乖乖的闭上了嘴。 经过青牛山一战,僵尸的数量大为减少,走了一路也没碰到一只。原来,梅霖回想了青牛山一战,发现了一个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自己一点武功也不会,关键时刻只能仗着缩地术逃命,而这缩地术实在是太不争气,头一次用被捉入了少林寺,挨了无数板子;第二次用不是被踹飞,就是撞墙,再不就是撞到僵尸,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要不是突然遇到香姑,这才小命恐怕早就jiāo待了。 总而言之,缩地术除了帮自己赢得了这个倒了大霉的方丈之外,没起过什么好作用。 自己一定得想办法,逃的快点才行,以后想必危急的时刻一定不少,总不会次次有人救吧! 梅霖想来思去,突然想到了以前书上所说的仙人都是腾云驾雾的,这个办法不错,自己既然会使驱云术,为什么不坐在云彩上,让云载着自己走呢?想想高处空空旷旷的,那一定不会有东西撞自己的了,除了仙人,如果碰到仙人,那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啦! 梅霖想到这里,说做就做,于是拉着智刚出来,练习驱云术,看看行不行的通? 梅霖本来是不想让香姑跟来的,哪知香姑就像一块粘皮糖一样,死命的跟了来,赶也赶不走,这不免让梅霖兴奋的心情大大的打了个折扣。 三人终于爬上了峨眉山旁边一座高高的无名山峰,当然梅霖是让智刚背上去的。 梅霖在地上画了一个极为庞大繁复的八卦法阵,直把香姑看的目瞪口呆,惊叫道:“乞丐哥哥,看不出你还会这一招啊?这是不是用来捉鬼的?” 当一朵浓重的白云缓慢的向着梅霖飘了过来的时候,香姑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当看到梅霖变着法子,想爬到白云上去,却一次又一次的跌落下来时,不禁拍手笑道:“哈哈,乞丐哥哥,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啦?你这么重,它能禁得住你吗?我看你得找块木板铺上才行!” 梅霖正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失败,一肚子的火气,听到香姑的奚落,不禁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香姑却一点也不生气,跳着脚笑道:“不羞,不羞,真不羞,自己长的重怪人家!给你块木板,你试试,看看行不?”香姑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块木板,想要铺在云彩上。结果,木板一放上,就落在了地上。 香姑“呀”的一声,可惜的叫道:“唉,看来这木板太重了,有什么东西能比木板轻点,而且还能要禁的住你就好啦!” 梅霖则一张脸憋着气,由红变紫,拼命的增加着云朵的密度,云彩密的都要结成冰了,香姑和梅霖站在附近,云彩扩散出来的水汽,把他俩包围在了其中,竟看不见一点人影。智刚则站的远远的放着哨,对梅霖的事理也不理,只顾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虽然离的云彩中心有一段距离,香姑冷的直打寒颤,却始终不后退一步,只是急的跺着脚,轻声问道:“好了没,我看差不多了吧!再厚的话,连你这云彩也飞起不来啦!” 梅霖一点内力都没有,更加冷的受不了了,早就希望停下,不过想到自己那倒霉无比的缩地术,想到以后自己的小命,还在咬牙坚持着。 终于,梅霖咬牙切齿的道:“把木板放上!”香姑把木板放了上去,高兴的拍手笑道:“呀,成功啦,木板放住了!” 梅霖挽挽袖子,正准备爬到木板上,香姑及时的说道:“我送你上去!”也没等梅霖答应,伸手在梅霖腰间一托,内力到处,把梅霖抛了起来,向木板上落去。 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是“呀”的一声惨叫。木板断为两半,梅霖跌在了地上。 “你nǎinǎi的,你想摔死老子啊?”梅霖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香姑伸着两手,想来搀扶梅霖,嘴里一叠声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梅霖却一把把她的手打了开去,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你不是故意的,就把我摔成这样,你要是故意的,那还不得把我摔死啊!” 梅霖一瘸一拐的寻路下山,香姑急忙上前扶住了,赔笑道:“谁让你长这么肥啦!” 接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肥的像头猪!” 梅霖回过头来,横眉怒目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太厉害啦,比我师父还厉害,我师父都不会这一招!什么时候你让我坐着那云彩到处逛逛呀?”香姑吐了吐香舌,笑道。 “等老子的心情好了再说!”梅霖回过头去,摆出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心情好啊?”香姑不依不饶的问道。 “只要你在我旁边,老子的心情永远也不会好!” “你。。。”香姑举起手来想向梅霖脑袋上拍去,想了想,强忍着放了下去。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八章 屠龙 梅霖趾高气扬的走着,香姑像只小燕子似的,又蹦又跳的在前面引着路,欢快的叫道:“快来呀,这边,这边,乞丐瞎子哥哥!” 智刚不紧不离的跟在梅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再后面则是左边扛着鬼头刀的朱义虎,右边缓步而行的杜化虎。 一千八百名僧人跟在身后,这些僧人与以前相比,有了些许的变化,身上不再是僧衣、袈裟,变成了作战用的轻甲,滕甲,手中的兵器也由木棍变成了长刀、大铁qiāng、方便铲,只除了少数人仍然是以前的装扮,唯一不变的就是一个个光亮的有如灯泡的光头。 即使是这样,每名僧人都是极为小心的,四处张望着,紧张的要命,生怕哪个暗影处突然跳出一只僵尸来。直到他们发觉这不是去青牛山的路,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走的雄壮起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比僵尸还要恐怖的东西。 上一次爬云的失败,梅霖当然极不甘心,学不会爬云,这条小命随时都有玩完的危险,这可是头等的大事! 梅霖又试了多次,只可惜屡战屡败,木板太厚云彩载不动,太薄载不动自己,这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把梅霖难坏了? “你nǎinǎi的,”最后梅霖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一脚把香姑精心制做的木板跺成了两段,幸好香姑去找东西不在眼前,否则早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 最后,还是梅霖无意中想起了艮天诀,起卦一算,大喜过望,卦曰:“利在东南,有贵人相助,”至于后面那些什么“密云不雨,龙战于野”梅霖也懒得再去看了,反正好象是与龙有关,不用管与什么有关,只要是大吉大利的事,与阎王爷有关,也是有益无害的,便急急忙忙的拉起队伍,向东南方八十里一座小山进发。 山不在高,有龙则灵。 这座小山包围在高耸的群山之中,极为隐敝,不是专程来寻找,绝难发现。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可以看出这山的草叶显出一种莹莹的黄来,仿佛仍有生机,不似别山的草一片枯败死亡的景象。 一股威严而强大的灵息从这小山包上散发出来,令人望而怯步。梅霖就是感应着这道灵息而找来的,这样威严而不可侵犯的灵息,也使梅霖的小腿打颤,挥了挥手,低声命令无恨大师,让所有的少林弟子散了开去,悄无声息的包围了这座小山。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咆哮,一个恼怒的声音在梅霖的耳中响起:“卑微的人类,赶快离开我的领地,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大贵人啊,我终于见到你了!”梅霖兴奋的四处摇晃着脑袋,搜寻着卦中的大贵人,眼前自然是一片漆黑。 众人却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庞然大物,从山丘顶上冉冉升起。那是一头龙,一头真正的龙,而且是一头体形庞大的巨龙。 巨大的龙头,高高的仰起,大张的嘴里吐出阵阵的白雾,双睛突出,一对巨大的银角蜿蜒在头颅上,分成枝枝桠桠,就如粗壮的银色树杆,身周云雾涌动。 它在山顶一出现,四周的群山立即矮小了许多,仿佛突然间缩了下去,而这个小山包却变的无比的高大。 那只巨龙摆动了一下硕大的头颅,瞳孔捕捉到了那只会说龙语的小虫子,大嘴一张一合,一团团浓雾从口中涌出:“我没见过你说的大贵人,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龙语?不管你是谁,都必须立即离开!” “龙语?”梅霖一听,头立即大了数倍,半天才反应过来,“难道世上真的有龙?我是在跟一头龙说话?” “啊!”梅霖突然间明白了卦象后面几句话的意思,因为这时正有一团祥云出现在梅霖的脑子里,祥云上面覆盖一块薄薄的却又透明的东西,似绢非绢、似布非布,一头浑身是血的龙,在不远处无力的挣扎,面目模糊。 “密云不雨,龙战于野,龙皮?”梅霖直到此时,才忽然间明白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原来是要给自己弄一块龙皮,解决爬云的关键问题啊! 梅霖想到这里,咧开嘴“呵呵”一阵jiān笑,把手向前一指:“我说小龙啊!我来是向你借一样东西的,借到之后,马上就走!” “你想借什么?”看来这是一头有涵养的龙,并没因梅霖的无礼而生气。 “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梅霖贪婪的舔舔嘴唇,继续说道,“就是你身上的那层皮,你那层皮又轻又结实。。。” 梅霖还未说完,就被一只温软的小手紧紧捂住了嘴,捂得差一点窒息,香姑在梅霖耳边小声说道:“你疯了,它不吃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它的皮?” “怕什么?老子两千人捉不到一条小龙?”梅霖不服气的“唔唔”挣扎出声。 “小龙?”香姑在梅霖头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它快比的上那座山啦,还是快跑吧!” 说完,香姑拉着梅霖向外就跑,梅霖却用力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两腿不断的踢着地面。 突然,香姑“啊”的一声娇呼,一个子把梅霖摔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玉手上的牙印发呆。 梅霖却无比敏捷的爬了起来,高呼一声:“都给我上,捉住那条龙!” 人与龙斗?众僧一听大惊,这方丈是不是疯了?那龙高高在上,只要飞起来,上哪去捉它? 众僧早就在打退堂鼓了,却因为有上次打僵尸的教训,不敢退在方丈前面,此时听了方丈的严令,只得有点表示,把手中的长刀、铁qiāng纷纷投掷了出去。 可惜这些铁家伙离的那龙还差好几里,连片龙鳞都没碰到,却惹恼了那头龙。 那头巨龙仰天一声长哮,纵身向梅霖扑了过来。梅霖感到一股强大的灵息迅速的迫近,急的大叫:“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霖儿,不要怕,大叔帮你!”朱义虎高高跃起,挥鬼头刀向着龙头砍去,那龙头一低,鬼头刀正砍在龙角之上,那龙把头一甩,朱义虎大骂一声:“格老子的,这么厉害!”便被远远的摔在乱石堆里,爬不起来啦。 杜化虎急叫一声:“大哥,你没事吧?”纵身过去,扶起了朱义虎,只见朱义虎全身犹如散了架一样,竟然站立不稳。 这时,梅霖正在急的大叫:“谁来救命呀?” 智刚一言不发,大步向前,双足立定马步,挡在梅霖身前。那头龙直直的向着梅霖俯冲下来。 智刚吐气开声,双掌齐出,正抵在巨龙那银树样的龙角之上。那头龙头一低,用力一顶竟是稳丝不动。情急大怒之下,龙爪一翻,卷起一阵残雾,直向智刚心口抓来。 此时,智刚的小腿已经没入地面以下,还在一寸一寸的向下沉去,再也难以躲避。恰在此时,杜化虎飞身扑至,使出金锁手,一下子挡在龙爪之上,鲜血从手掌之上,一滴滴的滴落下来,那龙爪还在一点一点的向着智刚的胸口靠近,杜化虎又加上了一只手掌,这才抵住其前进之势。 智刚全身的骨骼“咔咔”作响,双掌已经缩至胸前,眼前抵挡不住。三条人影同时飞扑过来,高唱一声:“阿弥陀佛!”六掌齐出,重重的击在龙身之上,那个龙身子一扭一摆,把三人弹了开去,竟是丝毫不见受伤的模样。 三人落在地上,对望一眼,眼中深有忧色,却是少林的无恨大师,普陀的慧因主持,九华山剑派的法尘方丈。 法尘高呼一声:“法相?”一条人影贴着地面如箭般向着巨龙滑冲过去,身前一道剑光,古朴却势不可挡。 临近巨龙之前,突然纵身跃起,挥剑直劈下来,重重的砍在了巨龙身上,一蓬血花飞溅而出,几片龙鳞飞落下来,龙身上出现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那巨龙感到一阵剧痛,头猛的一抬,一股大力到处,智刚再也抵挡不住,被高高甩起十几丈,龙爪一摆,杜化虎也蹬蹬的一连后退了十几步。 那巨龙仰天一声吼:“卑微的人类,你竟敢伤我?”巨大的龙尾从浓雾中现出,猛的一甩,重重的击在了再次纵起的法相身上,法相当场被击的全身尽碎,摔落在法尘的面前。 “法相,法相?”法尘低身看时,只见法相双目紧闭,七窍流血,骨骼尽碎,早已气绝多时,只是手里仍然紧紧的抓着那柄天下第六名剑“洪卢”。 洪卢代表能力,若我果为洪炉大冶,岂惧它钝铁顽石? 法尘一把把洪卢抓在手中,就想扑上前拼命。这时,那一千八百名僧人却在智宝的驱赶之下,缓慢的围了过来。 智宝知道上次僵尸一战,方丈对自己极为不满,有事都安排给了无恨大师,也不再安排给自己,眼见自己要失去方丈的信任,前途不保,便想乘此机会立一大功,重新夺回自己在少林寺第二把手的地位。 僧人们拨起扔了的武器,仗着自己身披轻甲,慢慢向前推进,当然智宝是远远的躲在群僧之中的。 那头巨龙仿佛觉出了来自身后的威胁,一扭头,冲入了群僧阵中,用角顶、用爪抓,用尾砸。一时间,群僧被打的哭爹喊娘,满山乱滚乱爬。 也有胆大的能在龙身上重重的来上一下,却只能砸掉几片龙鳞,于事无补,幸好那头龙显然还挺有善心,只伤人不杀人,要不早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 梅霖听在惨呼四起,只急的向着四处大叫:“贵人,贵人,大贵人快出来呀!再不出来,就晚了!” 香姑恼怒的堵住了他的嘴:“别叫了,快想办法救你那些弟子要紧!”当然,这次用的是手绢,免得他再像狗一样咬人。 梅霖“唔唔”的道:“放开我。。。我,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还要他们来?”香姑恼怒的又重重的给他来了一个大嘴巴。 梅霖奋力的一脚向香姑踢去,香姑手一探,峨眉刺挺出,梅霖正踢在峨眉刺上,疼的“噢噢”的单脚跳着,捧着腿直叫,嘴里骂骂咧咧:“你这死母老虎,没人要的疯丫头。。。” 这里两人正在闹的不可开jiāo,无恨、慧因、法尘、智刚、杜化虎却正在向那头龙奔去。 四人分袭龙的四处,以做掩护,以便让法尘有机会使用洪卢,刺杀这头龙。那头龙却极为聪明,对洪卢戒备森严,两眼只是盯着法尘手里的洪卢,毫不放松。 至于对别的人,尾巴随便一扫,龙角一顶,没有几个人能抵抗的住,就是被砸在身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就跳出人群,从侧面再迂回进击。 战到这个时候,众僧已经知道这是一头不会飞的地龙。但是,它虽然不会飞,一跳之下,也能出去数里,极难攻击。 斗了极长的时间,才又在它身上划了两道血口,一多半的少林僧人却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面对这场有败无胜而且毫无意义的战争,众僧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的火。可是,现在却是骑虎难下,如果自己退走,难保那些受伤的僧人不会成为那头龙的口中餐。 其实,那头龙早已连连发出警告:“你们离开,我不再为难你们!”可是,只有梅霖一个人能听懂这龙语,别人谁也不明白。 偏偏梅霖一心想要它那张龙皮,听见装作没听到。 混战还在继续,那头龙越来越恼怒,众僧的内力消耗极大,洪卢轮流的jiāo到别人手中,五人轮番持剑拼杀,到最后造成的伤口越来越小,杜化虎一剑砍在了龙身上,只是砍下了几片龙鳞,留下了一道白线,连血也没有流出。 杜化虎急忙把剑jiāo给智刚,自己凝神调息,却还要出手支援智刚进攻。 梅霖却在高声的大叫:“你们小心点,别弄坏了我那张龙皮!”听的众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香姑蛾眉拧成一团,怒道:“人家在拼命,你还在这里捣乱,你是不是人啊?”说罢,紧紧揪住了梅霖的耳朵,疼的梅霖“噢噢”直叫。 “快点,快想办法!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就把你耳朵揪下来!”香姑手上加力,梅霖伸手去护耳朵,却一点不管事,只得拼命的开动脑筋想办法救人:“有了,有了!” 香姑的手松了一些:“有什么啦?” “有办法啦!你快松手!”香姑松开手,梅霖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耳朵。 “快说!”香姑的手又来扭梅霖的耳朵,梅霖急忙跳了开去,急急的说道:“我们也学杜四叔那样,我把那龙引过来,你躲在暗处shè它。只要把它的龙眼shè瞎,就好对付啦!” 香姑偏着头,想了想,说道:“不行,那样太危险啦!我现在就去找机会shè它!” 梅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你看吧,我没办法,你不行,我想出办法,你还说不行,真是麻烦!那头龙狡猾的很,那么多人都拿它没办法,它会给你机会?” 香姑也知道自己机会渺茫,跺跺脚说道:“那怎么办?你去引那龙,还不被它一口吃了?” 梅霖拍拍胸脯笑道:“放心吧,我这方丈绝不是吃素的!你快躲好,我去引它!”说音刚落,一阵白烟腾起,人已消失不见。 香姑担心的看着梅霖的身影在远处一闪,随即消失不见,只得心怀惴惴的取下长弓,搭上红羽箭,躲在了一块巨石之后。 “你这条死龙,破龙,乌龟王八龙,有本事来吃我呀,来呀,来呀!”梅霖一边展开缩地术,向着那巨龙冲去,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高声叫骂着。 众僧一见都大吃一惊,心想光保护自己就够受的了,这方丈不是来送死吗?可要了老命啦!杜化虎内息还没调匀,看到梅霖冒冒失失的突然出现在自己不远处,不禁大急:“霖儿,快离开这里!” “杜四叔,你放心,那小龙吃不了我的,我还要扒它的皮呢?”梅霖偏不识时务的高声大叫起来,生怕那头龙听不见似的。 那高傲的苍龙几时受过这种嘲弄,身子一转,向着梅霖冲来:“卑微的人类,你冒犯了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一股强大而神圣的灵息,向着梅霖直扑而来,梅霖急忙锁定地穴,调动灵息,错动脚步,一步迈出了十里。那龙一下子扑在了地上,扑了个空,激起满天的尘土,随即又跃了起来,两次跳落之间,已经到了梅霖身后,坚韧的龙须竟已触到了梅霖的后背。 “妈呀!救命呀!”梅霖怪叫一声,脚步一迈,又出现在了十里之外,却还没等喘口气,那头龙又已到了身后,龙角顶着梅霖翻了个跟头。 后面群僧大呼着追来:“方丈,小心!”无恨等五僧奔在最前头,智宝的正指挥着群僧迂回包抄,缩小对这头龙的包围圈。 智刚突然飞身前扑而出,一把抓住了龙尾,使出了 “倒拉神牛”的少林绝技,杜化虎反应极速,也是飞身而出,抱住了智刚的腰部,接着慧因、法尘、无恨,一个接一个的抱在了一起,拼命的拉住了这头龙。 这头苍龙恼怒至极,巨尾一甩,竟然纹丝不动。它四足抓牢地面,巨尾先向左一扭,使尽全身的力气,再大力的向右一甩。智刚双手抓在滑腻的龙鳞之上,双手被割的鲜血淋漓,却再也握不住了,五人被硬生生的甩了出去。 梅霖爬了起来,锁定地穴,还在龙头前挑逗着:“小乖乖,来吃我呀,有本事来吃我呀!” 那龙仰天一声长哮,伸嘴向着梅霖咬来,这还是这头龙第一次动用嘴巴,这种不文明的方式进行战斗。 一阵白烟闪过,梅霖早已出现在远处,那龙连扑几次都扑了空,也变的聪明起来,不再一味的猛攻傻扑,甩巨尾卷起无数的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漫天遍地的向梅霖可能落脚的地方砸去,这样一来,梅霖再也潇洒不起来了,不停的躲避着呼啸而至的石块,惨叫着狼狈而逃,只想立即赶到香姑身边,一刻也不敢在原地停留。 “咣”的一声,梅霖重重的撞在了香姑藏身的那块大岩石上,“啊”的一声惨叫,被弹了回去。幸好,没有撞在要害,爬起来正想往石后躲,那条龙早已扑至身前,巨大而猛恶的灵息犹如一道黑暗的yīn影,漫过了梅霖的身体。 梅霖仰面对着转眼即至的巨大的龙头,无力的向后退着,没有了缩地术,退的再快,如何能快的过巨龙? 梅霖感到一阵死亡的灵息迅速的侵入了大脑,心里一片冰凉,就是能shè瞎它的眼睛,自己恐怕也要小命不保。 梅霖撞在巨石之上,吓坏了藏在后面的香姑,香姑“啊”的一声娇呼出来,急忙用手掩住了小嘴,幸好梅霖也正好“啊”的一声大叫把自己的那声掩盖了过去。 巨大的龙头离梅霖已经不到一丈,两只又大又圆的龙睛灼灼生辉。香姑不及细想,拉弓如满月,一道红光“嗖”的从石后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只听梅霖仰天一声大叫:“我cāo你nǎinǎi的艮天诀!” 那龙听到梅霖叫的奇怪,不禁一楞,还没弄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左眼一阵剧痛,眼前一阵黑暗,头脑一阵发昏,身子差点落在地上。 这时,第二道红光又至,巨龙头一低,那只红光碰到了银角之上,落在了地上,巨龙低头一看,只见是一只红羽箭,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偷袭啦。 “卑鄙的人类,我要扒了你们的皮!”巨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巨大的龙尾一甩,向着梅霖抽去。 梅霖身子一低,躺在了地上,是生是死,只好听天由命啦!死亡总是离自己如此之近。 只觉一阵狂风刮面吹过,只听一声巨响,那块巨石被龙尾远远的抽了出去,跌在了正在急速赶来的僧人堆里,不知压死了多少僧人。 香姑反应极速,一见巨龙抽走了岩石,立即一把拖住梅霖的手,拉着梅霖,奔向左边无恨五僧赶来的方向。 那龙一转头,看到了香姑手里的那张巨大的弯弓,明白了这个就是shè瞎自己一只眼的仇人,不禁怒吼一声,冲了过去,眼睛里尚带着那支红羽箭。 巨龙瞬间已经到了香姑的后背,龙爪一探向着香姑后心抓去。香姑不顾自己的安危,先管梅霖,玉臂一抡,梅霖直直的向着飞身扑至的无恨大师飞去,娇呼一声:“乞丐哥哥,快逃!” 回过身来,避开了那只巨大的龙爪,不过因为那一爪太过猛烈,吹起的劲风,把香姑吹倒在地上,巨龙的另一只龙爪,又抓了过来,香姑只得再次闪避,却正好躲在了巨龙两爪的中间。 巨龙的那只大脑袋一探,张嘴向香姑咬了过来,森然的牙齿闪着魄人的寒光,香姑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了。 无恨大师一下子抱住了梅霖,落下地来,想救香姑,其势却已不及。梅霖急声问道:“死香儿,你怎么样?” 没有听到香姑的回声,不禁仰天一声大叫:“你nǎinǎi的,大贵人,你到底死哪去啦?” 话音刚落,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自苍穹疾如流星的落了下来,擦着那头龙的鼻尖,正正的chā了在香姑的身前,却也挡住了那头巨龙的大嘴。如果不是那头龙大嘴略微向后缩了一下,上下嘴早被穿在了一起。 一个清俊的声音说道:“小顽童,说话要有礼貌!”接着,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位道者,一身黑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颌下一络长髯,极为潇洒。 那头龙被shè瞎了一只眼,已经失去了理智,看到有人竟然敢破坏了自己的好事,长哮一声,喷出一阵白雾,把香姑埋在了里面,一个大转身,向空中那人飞扑过去。 那人脸上微怒:“畜牲,你敢如此无礼?我本想饶你xìng命,如此可怪不得我了!” 说完,伸手一指,冷喝一声:“天剑斩龙!”那柄剑从地上飞起,迅捷无比的划过了那头龙的下颌,那是龙的逆鳞处,也是龙最为软弱的地方。 一道热血洒在了地上,那龙惨呼一声,落在了尘埃里。那道者并不停止,伸手再指:“破天一剑!” 那柄剑高高的飞起,如一把铡刀一样,从天际落了下来,强大的剑气激起了满地的尘土。 一道巨大的剑光轰然砸过,龙头已经被从齐颈处切断下来,头颈处的鲜血“沽沽”涌出,宛如一条小河。 那道者落在了地上,伸手一招,那柄剑自动的飞入了鞘中,缓步向梅霖这边走来。 正在这时,那个巨大的龙头,突然间动了一下,接着竟然迅猛至极的飞了起来,大嘴张开着,两只眼睛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那支红羽箭竟然熔化了。 “我跟你拼了!”一声悲怆的巨吼充斥于天地间,那龙头嘴巴大张,猛的一吐,一股巨大的血水喷了出来,血水中夹杂着无数闪着冷光的东西,飞向那道者的后背。 那道者听到身后有异,猛然转过身来,哑然失声道:“bào裂龙牙?” 就在这时,一道红绫极速的飞了过来,如一道屏幕一样,挡在了道者的身前,接着一卷,闪着寒光的龙牙和浓重的血水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只龙头也猛的掉在地上,大睁着单眼,再也不动了。 一个莲衣仙女凌空出现了,望着道者盈盈一笑,落在了道者的身边。 “仙姑,多亏你救了我一命!”那道者脸含微笑,微一揖手。 那仙女笑靥如花:“师父,不要取笑弟子啦!那bào裂龙牙根本奈何不了师父!” “那倒是,”那道者微微一笑,“可是bào裂龙牙威力极大,如果我用剑去挡,他们就尽裂开来,难免伤及他人。再说,这龙牙还有用处,可不能让它们bào裂了。也是我太过大意,我没想到这头龙如此刚烈,竟会拼着魂飞魄散,不能再踏入六道轮回,也要报仇!” 那道者继续说道:“我的雌雄剑,威力虽然极大,可是要收这龙牙,还真有点麻烦!总之,这次还是要多谢仙姑出手相助!” 仙姑脸上微微一红:“师父,你我师徒,相jiāo日久,何必如此客气呢?” 那道者“哈哈”一笑,不再说话,向着梅霖大步走来。 梅霖早已抢步赶了过来,躬身一礼:“小僧普霖见过仙人,小僧眼有残疾,恨不能亲睹仙容,深以为恨!” “哈哈”那道者仰天一笑,“小顽童,你想让我治好你的眼睛,对不对?” 梅霖急忙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就差下跪磕头了。 “唉!”那道者一声长叹,“你习练艮天诀这么久,竟然还是不能开悟。所谓生死由命,一切皆有天意在。你的眼疾终究会好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那道者搭眼一看,只见梅霖一脸失望的神色,便微微一笑:“我虽然不能治好你的眼疾,不过我会送你另外一件礼物!” 一听这话,梅霖立即来了精神,大叫道:“什么礼物呀?值几座金山?” 那道者一看梅霖这俗不可奈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还是文绉绉的相当有礼,一提到礼物,就现了原形。 “你不是很想要张龙皮吗?” “对呀!我怎么把正事忘了?”梅霖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你就是那位大贵人吧!” “无所谓贵人不贵人,福祸绝自有缘来。你要记住,只有多做善事,才会有善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者自仙姑手中接过了龙牙,递给了梅霖,“这是二十五颗龙牙,你种在地里,就会长出龙牙武士。他们不怕慧禅的摄魂咒,可以破那会门。但是,你要记住,这些龙牙是需要人的精血浇灌的,一旦死伤,你本身也会受到损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用!另外,我再教你几句口诀,你用来控制那张龙皮,可大可小,随你心意,你就可以实现你爬云的梦想了!” 梅霖接过了龙牙,却一脸贪婪的说道:“神仙大人,我不想爬云啦,你教我腾云驾雾,好不好?那样多威风呀?” 道者脸色发青,正想发话,那仙姑却伸手一捏梅霖的小鼻子,笑道:“不要贪心,还不会走,就想跑啦,心急是不能成事的!” 梅霖闻到一阵莲花的香味,沁人心脾,不禁讨好的说道:“神仙姐姐,你好香啊!” 一句话刚出口,只听香姑“刷”的一下子跳了过来,弯弓搭箭对准了仙姑,高声说道:“快放开乞丐哥哥,要不,我shè你啦!” 那仙姑看了一眼她手中那张古朴的巨弓,不禁惊道:“四玄弓?它如何会流落在凡间?” 那道者并不太惊讶,平静的说道:“仙姑,大凡一物总有它的出处和归宿,它流落在此,必有它的使命。我们走吧!” 说完,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仙姑也转身离去,临走回头深深看了那张弓一眼。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九章 除魔 地面上一座巨大的八卦法阵,不断的闪烁着rǔ白色的光芒。 法阵的中间,浓重的云彩正在不断的堆积着,渐渐的完全盖住了法阵中的光芒。 梅霖和香姑两人正在拉着一块薄如蝉翼却密不透明的rǔ白色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云彩上。 然后,梅霖就像老太太上炕一样,费力的往上爬着,一边爬,嘴里一边咒骂道:“你nǎinǎi的,别人家的神仙都是腾云驾雾,老子这神仙却还得爬云!唉,神仙当到我这份上,也算一站!” 香姑小嘴一撇:“少臭美,快上!”说着,用峨眉刺扎了梅霖一下,梅霖一下子跳了上去,竟是迅捷如兔。 那件薄如蝉翼,有单人床单大小的东西,受力只是微微一沉,竟然把梅霖托在了上面。 如此神奇的东西,自然就是那头刚烈的死不瞑目的龙的皮,而且是最里面的那一层。 为了割出这层皮,没少费劲,连洪卢都被磨钝了许多。法尘方丈、慧因方丈、杜化虎三人的内力几乎耗尽,别人是干不了这样细致的活的。 至于那头龙,则被梅霖煮了龙汤,全寺僧人大吃了三天,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感到内力大增。 反正那头龙已经魂飞魄散,不能再踏入六道轮回,那就不用担心它复仇了。这么好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吃了,还对人最后再做点贡献。 正所谓“天上的龙ròu”,美味是天下第一的,自吃了龙ròu以后,那些少林僧人再吃什么东西都觉不出香味来了。 至于,梅霖则满心关心着那张龙皮,随便抓了根龙骨,大嚼了半天,反而没吃多少。 “弟子们,给我上!直捣青牛山!” 天空中,一朵白云正在飘飘dàngdàng的走着,白云上并肩坐着两个少年,一个自然是香姑,两条腿在云彩边上,晃晃悠悠,一摆一摆的,笑吟吟的观赏着四周的风景。另一个自然是梅霖,头努力前倾着,费力的调集着灵息,落梅笛在口中“呜呜呀呀”的吹着,使用着驱云术,驱云前行。不时,落梅笛一扬,就像扬起了一把军刀,大喊一声:“弟子们,冲啊!” 下面一千六七百名僧人,列成五路,漫山遍野的向前涌去。带队的分别无恨大师、枯叶大师、慧因大师、法尘大师和朱义虎。杜化虎自然跟在朱义虎的身边,智刚也被安排来与朱义虎一队,走在朱义虎的身侧。 地面上不断有僵尸涌出,渐渐的僵尸开始聚集起来,从两翼向着僧兵直chā过来。那些僵尸仿佛也知道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因此战斗的格外顽强,哪怕只剩下了一个头颅,也要张嘴咬人。湿尸明显的多了起来,看来这些都是会门新近才害的人,整个青牛山附近迷漫着一种尸气,一股死亡的灵息,直达云宵,连香姑也不禁捂住了鼻子,皱紧了眉头:“好难闻啊!” 梅霖则不在乎这些,只是挥舞着落梅笛,大声喊叫着:“给我干掉他们,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这一次僧人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身披轻甲,手执重刃,五队各背物事,一队背着柴火,负责放火烧尸;二队背着水,负责用水浸湿毛巾,抵抗dú气;三队背满弓箭,把僵尸消灭在远处;四队背着草yào,那是柳云给准备的,负责随时治疗伤者;五队背着一个大大的木箱,不知做何用途? 众僧齐声呐喊,奋力搏杀,僵尸一片一片的在他们面前倒下,再站起,站起,再倒下,直至被打的粉碎。 “一队攻左,二队攻右,五队居中,四队断后,三队机动掩护!”梅霖在云彩上面得意洋洋的指挥着,竟是一路得心应手,迅速就到达了悬岩处。 众僧扒着岩边,往岩下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与上次大不相同,只见岩下密密麻麻的排满了严阵以待的各式僵尸,仰头向天早在等待众僧,显然早已有备。 众僧人数虽多,可惜武功高强者,能一跃而下的人少,况且还有那么多僵尸在等着,跳下去准是死路一条,谁敢轻易往下跳? 那僵尸皆躲在悬岩之下,难于攻击,除非箭能转弯才能shè的到,云朵上一道红光发出,一只僵尸应声而倒,僵尸群一阵骚动,瞬即被踩在了脚底,另有僵尸迅速填补了这个空隙。 云朵上一道道红光发出,那是香姑发出的红羽箭,红羽箭虽然厉害,一发即中,但是只凭香姑一个人,不知要经几年才能消灭岩上的僵尸。 僵尸群一阵乱动,两只僵尸同时倒了下去,乘着这个机会,一个少年和尚自岩上飞身而下,双掌力推,两股强大无匹的劲力向着那个空隙冲击而下。 和尚身子在半空中急速的向下落着,伸脚在岩壁上一蹬,身子在空中一个大翻滚,划了一个弧线,落到了那个空隙中。 僵尸闻到活人的气息,立即狂扑过来,把少年和尚压在了里面。或许是受到了少年和尚的鼓舞,一个接一个的人影跃了下来。 朱义虎挥着鬼头刀大叫着,跃了下来,拼命的抵抗着僵尸,因为这少年和尚让他想起了那舍身求己的三弟朱信虎。杜化虎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大哥冒险,抢在朱义虎前面跃了下来。接着,是无恨大师、慧因方丈、法尘方丈、枯叶大师,甚至连无明大师也跟着跃了下来。 这些人虽然是顶尖的高手,但是岩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3 章 僵尸实在是太多,简直杀不胜杀。而且这些僵尸与别处的僵尸大不相同,身上仿佛披了一层铁皮,朱义虎的鬼头刀砍在身上,竟然砍之不死,稍差一点的掌力击在身上,只能将其击退,也不至死。 就算一掌能将其打碎,那也在大大的损耗着众人的内力。更为可怕的是,这些僵尸竟仿佛有意识一样,懂的把他们分割开来,各个击破。 现在他们已经分成了好几块,几乎是在各自为战,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僵尸,看不到一个生人的面孔。 朱义虎和杜化虎背靠着背,刀砍掌劈,力敌僵尸,渐感无力。杜化虎虽然内力深厚,但是他要照顾相对较弱的朱义虎,内力消耗尤为厉害。 两只干尸一左一右,自空扑至,杜化虎双掌迎上,重重的击在了僵尸身上,竟然击之不死,那两只僵尸落在了别的僵尸头上,双脚一蹬,又一次扑击过来。 杜化虎双掌又出,竟然感到内力提不起来,不禁大惊。就在这危急时刻,不知为何,那两只僵尸突然定在了半空中。接着,两道柔和的内力击在了两只僵尸身上,两只僵尸竟然化成了粉末,随风吹去。 两个灰色的身影自空翻飞而来,落在了杜化虎身边,其中一个身形一旋之间,身周两丈之内的僵尸突然如中了定身法一样,停住不动了。另一个身形也旋转了一周,一股柔和如春风的内力向着四周dàng了开去,身周两丈之内的僵尸突然bào裂开来,化成了粉尘,也随风散去。 烟尘迷漫之中,杜化虎惊喜的叫道:“爹,你怎么来了?” 一个身穿灰衣,面容清濯的老者捋须笑道:“呵呵,我们这几个老骨头,闲散惯了,也当为百姓做点事了!快见过你岳叔叔!” 这时,另一个老者也转过身来,面容肃穆,正是岳门的散手之王岳远山。岳远山一摆手:“贤侄不必多礼,多年不见,贤侄的武功是大有进境啊!可喜可贺!” 又有三四条人影从悬岩上一落而下,出手之间皆不同凡响,这些身上犹如覆有铁皮的僵尸在他们手下宛如无物。一个铁塔似的老者,手抡一条精铁棍,一扫一大片,大有太祖遗风;一红脸老者高桩高马,大开大合,一拳推出,一排僵尸倒地;最后一老者身法与杜化虎有些相似,身形变化极小,钩打推拿,皆在方寸之间,不同的是行拳连绵不绝,如蚕吐丝,掌不离腮,肘不离怀,轻轻一推之间,一只僵尸就远远的摔了出去,看来毫不费力。 这些武林异人一加入,岩上形势又变,很快清出一大片空地来。虽然那些僵尸够顽强,够聪明,但是在这些武林异人面前,僵尸就是僵尸,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只毫无大脑的僵尸,是无法与人相比的! 跃下悬岩的这些人,渐渐的围成了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空地,圆圈不断的扩大着。 大队的僧人也渐渐的爬了下来,加入到战圈中,那些的僵尸疯狂反扑再也够不成威胁了。 这些武林异人当先开道,枯叶等人紧随其后,战场渐渐的向洞里延伸着。梅霖也从云彩上爬了下来,大摇大摆的向里走去,四周智刚、杜化虎、香姑、无恨等人团团防护。 一众人等终于来到了石门之前,这次石门却紧紧关闭着,一点没有要打开的迹象。残余的僵尸退守在石门之前,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些僵尸里面有几个是活人,那是会门的弟子,负责指挥僵尸的。此时,也只好亲自上阵了。 一声怒吼,那些弟子夹杂在僵尸中间冲了上来,少林僧人万箭齐发,把这些僵尸都shè成了刺猬,就算shè不死的,也被重兵器砸的粉身碎骨。 石门之前,很快被清扫一光,一场熊熊的大火使僵尸化成了灰烬。 几名僧人上前一推石门,却是纹丝不动。那名手执精铁棍的老者,不由分说,上前就是一棍,重重的砸在了石门之上,只听一声巨响,那棍被反弹了回来,石门丝毫无损。 众僧不由的面面相觑,谁都能看出那老者一棍之威,如果连他都打不开这石门,恐怕这里面没人能做到! “什么?打不开门?你们笨啊,这么大人白吃饭的?都给我上,用力推!”梅霖走到了前面,发号施令道。 于是,几百名僧人挤到石门之前,用力的推着,一名僧人在高声的喊着口号:“一、二、三,推!” 几百名僧人推过又换了几百人,只把人人累的筋疲力尽,那石门却还是我自岿然不动。 “你nǎinǎi的,谁有办法弄开这石门,快点想!”梅霖着急起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却被挡在了门外,这气不气人? 静默,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有一个嘶哑的尖声突然说道:“用火yàozhà,可惜咱们忘带火yào了!”正是智宝的声音。 “你nǎinǎi的,简直是废话!”梅霖恨不得捉住智宝的领子,把他摔成僵尸,只可惜自己什么也看不见,想抓也无从抓起。 这时,那恶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哈哈,欢迎你们,我的客人,老夫身子不便,请自己进来吧!” “你nǎinǎi的,有种你开开门,老子不把你炼成僵尸才怪!”梅霖破口大骂。 “哈哈,峨眉派与少林派联手攻我会门,如果连门都开不了,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哈哈!”慧禅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中回dàng。 “慧禅,你作恶多端,终有一报,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枯叶大师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枯叶,当年你师父害我不浅,害我失去了容貌,这笔帐如何算法?你们峨眉派尽些假仁假义之徒,根本不配称为名门正派。老夫今天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全部变成僵尸,为老夫所用,光大我会门。哈哈哈哈!” “你死到临头,还在说大话,难道你不知羞耻吗?”说话的却是气如山岳的岳远山。 “咦?”慧禅显然一惊,“岳老儿,连你也来了?想必杜老头几个也都来了吧?哈哈,今天,峨眉八门齐集我青牛山,也算是一次盛会啦!老夫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看看我会门的神功!不过,如果你们进不了门,那也就算了!” “方丈,要不要派弟子立即下山去采购火yào?”智宝凑到梅霖身边,讨好的问道。 “好办法,你还不快去办?” “我?”智宝想着不知有多少僵尸等在外头,这腿就一个劲的打哆嗦,深悔自己提出这话,不禁说道,“弟子恐怕,恐怕做不到!再说这一来一去,要花费许多时间,万一山上别的僵尸齐集过来,我们如何收拾?” “你nǎinǎi的,给我滚一边去!”智宝话还未说完,就被梅霖一脚踹了个趔趄,急忙灰头土脸的退到后面去了。 “有事不决问艮天!” 梅霖盘膝坐下,取出三枚古钱,放在手中,古钱上一股仙灵之气与手心连在了一起。梅霖向天暗祷:“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弟子梅霖诚心问事,惟神惟灵!” 说罢,往地上一洒。 香姑第一次看到梅霖起卦,有点像个小巫师,不禁上前笑道:“真看不出,你还会这两下子啊?” “别说话!”梅霖一脸严肃的说道。 香姑一楞,闭住了嘴。梅霖的表情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其事过。只见梅霖小心的摸着一枚枚的古钱,然后再摇卦,再摸。众人围在四周,全部的目光都集中了梅霖身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惊动了神仙,谁都能看出这少林方丈好象是在举行一种什么请神的仪式。 只见梅霖收起古钱,用落梅笛在地上不断的画着,众人皆是武学高手,一看即知,画的是一个八卦,不同的是这是两个八卦连在一起的,四周标了无数的数字符号。 八卦一般是道家的法术,为何少林和尚会使用八卦?那些武林异人一脸的疑问,却是谁也不愿出声先问,这是礼貌问题。 只见梅霖一边画,左手一屈一伸,口中念念有词:“乾卦,变火天大有;世变鬼火离在三,应助世土火成金。莫道无火难相会,兄化父母离中求。” 周遭众人皆内力深厚,耳聪目明,梅霖的话自然都听到了耳里,只是一句也不懂,想来必是一种高深的武术的口诀。 众僧不禁互望一眼,眼里充满疑问。 梅霖突然满脸喜色,大叫一声:“有了!” “有什么了?”香姑急忙问道。 “有火yào啦!”梅霖自信满满的答道。 “在哪里?”香姑紧追不舍。 “在那里面!”梅霖向着石门一指。 “唉!”众僧宛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刚刚燃起的希望彻底熄灭了。 “你开什么玩笑?”香姑怒道,一把揪住了梅霖的耳朵。 “放手,快放手!我好歹也是少林方丈啊!”梅霖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谁让你在这紧急关头开玩笑来?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香姑说完,手上加劲,梅霖只疼的噢噢怪叫。 四周的和尚皆忍俊不禁,偷偷暗笑。那些武林异人皆摇头叹气,心想:“还是个孩子啊!” 却听梅霖一个劲的叫道:“谁开玩笑啦,我没开玩笑,绝对没开玩笑。你nǎinǎi的,老子自然有办法把它拿出来!快放手!”说完,梅霖用力一挣,香姑自然不敢当真拧他,被他挣脱开去。 “你少吹牛!要是你能拿出来,那不就能进去啦?”香姑不信的问道。 “哼,老子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呢!看我的!”梅霖挽袖露臂,运足了力气,在地上画了个巨大的八卦法阵,这个法阵与刚才的八卦又不相同,按照后天八卦的顺序画成了一个圆形,中间是个太极图。 当梅霖最后一笔,画上太极图中间的那条分离线,那个太极图便疯狂的旋转起来,一道道rǔ白色的光芒在八卦图中迅速的游走,整个八卦都亮了起来。 梅霖伏身在八卦法阵上面,用手中的落梅笛指着法阵的中央,太极图一个鱼眼,脸上汗水一滴一滴滴落下来,落入法阵中。 香姑大睁着眼睛,盯着那个法阵,心想:“难道乞丐哥哥真会仙术?”那个太极图泛起一阵一阵的白光。香姑几乎看见了火yào的模样。 终于光芒暗淡了下去,法阵中间却什么也没有出现。梅霖撤回了落梅笛,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怎么?乞丐哥哥,这次不吹了吧?你拿的火yào呢?光说大话,真不羞!”香姑拍手笑道。 “他nǎinǎi的,这火yào太重了,老子法力不够,拿不动!”梅霖一脸疲惫的说道。 香姑把小嘴一撅:“少吹牛啦,不能拿就说不能拿,还说什么拿不动?真虚伪,我最讨厌伪君子!” “你。。。”梅霖只气的脸色铁青,这可是梅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骂成“伪君子”。 一直在看着这一切的杜观云突然问道:“这位大师,我看你内力全无,不似会武功的模样。如果我们加深你的内力,对你可有帮助?” 那位铁塔似的老者高声说道:“不管行不行,只有一试!我来给这位小兄弟输气!” “阿弥陀佛,这位师叔还是让老衲来吧!这是峨眉的事,老衲身为方丈,自当义不容辞!”枯叶大师上前一步,深施一礼。 内力是习武者最为要紧的,给别人输送内力往往要大伤自己的元气,如果不是亲爹亲儿子,一般人绝不会把自己辛苦修练来的内力送给别人。 “枯叶,你可要慢点,老子的身子要紧!”梅霖不放心的叮嘱道。 “阿弥陀佛,这个方丈自请放心,老衲自当见机行事,绝不会伤到方丈半分!” “好吧!”梅霖调集灵息,在那个法阵中间又画了一笔,那个法阵再一次的活了起来。 枯叶大师使出“十力神功”,双掌前推,离梅霖尚有数尺,一道若有若无的力场在梅霖身周环绕,梅霖头顶热气蒸腾,那是内功练到极深火候的征兆。梅霖把这种内力转化为体内的灵息,冲出泥丸宫,锁定“离三”位的目标。 “十力神功?”有识得这种神功的人皆大吃一惊,没想到枯叶大师武功已经练到了如此境界。 就连那些武林异人也纷纷动容。 香姑对这一切,自是理也不理,双眼一会看看法阵,一会儿看看梅霖。她唯一的感兴趣的就是梅霖如何从门里拿出火yào来。 突然,法阵中间腾起一阵浓烟,一时间烟雾迷漫,众人纷纷掩住口鼻。浓烟散尽,显出了一个黑色的铁桶,有一尺高,半尺圆。 有了火yào,一切都好办了! “轰”的一声巨响,石门倒塌了。跟着无数的僵尸从里面蜂涌而出,这些僵尸身上更加的坚硬,普通僧众的大铲、戒刀砍在身上,只不过留下一个白印。 只有香姑的红羽箭和那把洪卢才能毁灭这些僵尸。那些武林异人和枯叶、无恨、慧因、法尘、智刚几个绝世高手,站成两排,堵住石门口。或柔或刚、或寒或炎,各式各样的劈空掌力jiāo叉成了一道内力网,僵尸纷纷被弹shè回去,或被杜观云的“八门金锁”定住,而直接毁灭。 一群群的僵尸宛如汹涌不绝的潮水不断的撞击着这岸上的岩石,四散飞溅开去,又再一次冲击上来。 这些人的内力消耗极为巨大,后排变前排,前排变后排,不断来回jiāo替着,而一般的普通僧侣根本靠不上边。 潮水越来越猛,越来越猛,一浪高过一浪,就在他们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渐渐的消弱了下去。 当最后一只僵尸跳跃而出,变成粉尘之后,里面一片寂静。只听到这些人呼呼的喘气声。 “怎么啦?你们怎么啦?快给我上!”正是梅霖的声音。 那些人对望一眼,缓缓的向前踏了一步,再踏上一步,人人全神戒备,神情紧张。 大厅空旷而寂静,还是以前的模样,这些初次进来的武林异人看到石壁上那么多年轻的如玉胴体,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概,拳头握的“咔吧”直响,暗下决心一定要除去这个人间恶魔。 突然,石壁上的那些胴体动了一下,众人大惊,以为是自己眼花,用力的揉揉眼睛,却发现原来是真的。一个胴体已经从石壁上走了下来,其余的也纷纷在活动着。 年轻娇美的玉体缓缓逼近过来,嘴边带着一丝媚笑,只是脸上表情略显僵硬而没有变化,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香姑早就羞红了脸,当第一眼望向石壁时,立即“啊”的一声娇呼,一个倒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4 章 出了石门之外,转过身子背对着大厅,再也不肯转过头来。 梅霖听懂了她惊呼的意思,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dàng在大厅之中,显得大厅更加的诡异。 面对那些娇美柔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玉体,那些武林异人竟然不知如何应对,要知道大凡像这样的世外高人,都有一定的原则,坚决不肯对fù女和儿童下手的。 因为,传出去那有失武林宗师的身份! 眼前,壁上的美女纷纷走下地来,慢慢逼近,挡住了众僧的去路,如春藤绕树一样的靠了上来。 众僧不禁纷纷后退,竟然忘记了抵抗。 梅霖听到众僧纷纷后退的脚步声,却没听到砍杀之声,不禁怒道:“你们怎么啦?疯了,快给我烧死她们!” 哪知,以前有令即行的和尚们听了梅霖的命令竟然无动于衷,有的僧人甚至故意装作后退的慢,被那玉体缠在了身上,立即暴出了满室春光。 梅霖眉头一皱,突然双手合什,朗声念道:“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世间一切皆虚幻,莫被眼睛蒙蔽了你们的心智!阿弥陀佛!无上明咒,波罗波罗密!” 众僧之中不乏得道高僧,几句佛语一出,听在心里,心头立即一振,眼前的美色顿时化成了一堆白阿骨。 “阿弥陀佛!普霖方丈果然佛法高深!”枯叶大师首先清醒过来,一掌击出,发出一道热力,那玉体立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那玉体痛苦的扭曲着,挣扎着,仿佛正发出无声的惨呼。 众僧心中看到这一幕竟然大为不忍,有的僧人甚至高呼一声:“不要!”心中大感惋惜。 杜观云、岳远山、慧因、法尘等也纷纷清醒过来,暗叫一声:“好险!”纷纷出掌,那娇弱的玉体如何经受的住那样强大的内力,众僧也开始shè箭的shè箭,放火的放火,终于那些玉体皆化成了灰烬及一块块的断骨残骸。 美丽的终究会逝去,只是逝去的如此之惨,也叫人叹息,这里的每一具残骸,在生前都是风华绝代。 那张床还是在大厅的尽头,慧禅依然是在那张床上,左拥右抱,看到大队人马涌到身前,脸上并无惊慌神色,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上次来过的僧人,离着那张床极远,就惊恐的停住了,上次惨烈的一幕记忆犹新。而那些众武林高手正准备一拥而上,结果了这恶魔的xìng命。 梅霖突然高喊一声:“退后,不要靠近他三丈以内!,小心他的摄魂咒!” 众人一呆,停住了脚步。这时,人人都知道了这个少年光头是少林的方丈,不免高看个一眼两眼,听他有话要说,也就停了下来,都看向了梅霖。 只见梅霖大摇大摆的向前走了几步,哈哈一笑:“老妖怪,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快快自杀,说不定我还给你留个全尸!” “哈哈哈哈,小和尚,你以为破了我几道机关,就能对付我啦!凭你们这些人还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天下没有人能杀的了我!”慧禅仰天一阵大笑,两只手不停在两个玉体上活动着。 “不用跟他废话,大家上!”那位高桩大马的红脸老者,就要纵身跃出,却被梅霖拦住了:“慢,按计划行事!” 梅霖落梅笛高高举起:“弓箭手,shè!” 三四百弓箭手涌向前来,张弓搭箭,对着那恶魔shè去。慧禅哈哈一笑:“哈哈,区区弓箭能耐我何,看看我的铁尸咒!”如冰的右手举起,在身前划过,一道白光闪过,身上银白之色大盛,接着洪大的咒语在空中响起。 弓箭shè在了他的身上、脸上,就像shè在了钢铁之上,纷纷弹shè回来,堆了一地,就连那两个赤luǒ女体也是硬如铁石,连个白点都没留下。 弓箭shè了一轮又一轮,直至用完,却是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那些武林异人一见大惊,心想:“这会门果然有点门道,自己虽不怕这些弓箭,可也不能直直的坐在那儿任凭别人去shè啊!” 终于,弓箭用完了,连手中的重型兵器都扔了过去。慧禅哈哈一声大笑,停下了咒语,左手一挥,一道无形的黑色火焰划过,床上床下堆满的箭支突然被一燃而过,只余了一地黑色的铁箭头。 “我来!”暴喝声中,那铁塔似的老者,飞纵而起,抡棍向慧禅头顶砸去。 “不要!”梅霖的惊呼已经晚了,只觉的一道邪恶的灵息一闪,漫过了那老者的身躯。 “智刚,快拦住他!”梅霖急叫道。智刚大步上前,双掌力推。那老者的棍头离慧禅的顶门不到半尺,突然停住了,突然倒纵而出,抡棍砸向梅霖的头顶。 在慧禅的大笑声中,夹杂着杜观云的惊呼:“赵大安,快住手!”幸好,这时智刚的掌力及时迎了上去。 这一棍之威极为惊人,激起地上的灰尘四散飞扬,掌棍还未接触,棍风与掌风相冲,就把梅霖顶到了一边。 智刚一声闷哼,蹬蹬蹬连退几步,一跤坐倒在地,嘴中溢出了一丝鲜血。智刚还要挣扎着爬起,杜化虎突然说道:“我来!”纵身拦在了那老者身前,那老者第二棍又抡了下来。 杜化虎运内力于右掌,使出金锁手,正想抓向他的棍头,却被一人轻轻撞开了,定晴一看,正是他的父亲杜观云。 杜观云的手抓住了那老者的棍头,身子也是晃了两晃,竟有支持不住之感,不禁急叫道:“岳兄!” 岳远山飞纵而至,在那老者身上连拍一十八掌,那老者终于倒在了地上,筋脉尽碎。 “哈哈,这次知道我的摄魂咒的厉害了吧,我看你们还能有什么鬼花样?”慧禅哈哈一笑,两只手更加动的大力起来。 那些武林异人把使棍的老者扶了起来,只见他脸如白纸,已经气绝身亡,骨骼筋脉尽碎,连站立已是不能,不禁一阵悲伤。 梅霖走到杜观云身边,轻轻耳语几句,立起身子,把落梅笛一挥:“实行第二计划!” 列队在大厅的众僧一阵混乱,前排的到后排,后排的到前排,好象在训练队列,却不进攻不知在搞什么鬼,就连那些武林异人也隐到了群僧中间。 突然,从众僧的后方两翼,滑出了几队体格健壮的和尚,手中端着方便铲,慢慢的向着慧禅逼去。 慧禅并不在意,心想:“活人来的越多越好!”眼前他们到了近前,左手一挥,口中念咒,然后用手一指,出乎意料是的那些和尚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反击回去,而是仍向自己逼来。 慧禅大惊:“难道我的摄魂咒失灵啦?”又是一挥左手,仍然毫无用处,一个和尚已经到了床边。 慧禅大喝一声,伸右手一抓,直探入和尚的腹部,不禁大骂一声:“呸,原来是木头人!”飞起一脚,把那木头和尚踢飞出去,撞到别的和尚身上,倒地一片。 “想吓唬我?”慧禅坐在床上,不再理会这些木头和尚,那些木头和尚到了床边,便停住了,应该是失去了动力。 十几个胖大的和尚滑了过来,一看就知是假和尚,面无表情,眼睛连动也不动一下。 “你们搞什么鬼?想烧我?这些假和尚,看着就烦!”右手一伸,把一个木头和尚的脑袋拍飞出去,落在地上,滚出了很远。 突然,慧禅只觉全身一痛,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周chā着二十几只龙牙qiāng,那些qiāng皆是从那些胖和尚肚里伸出来的。 “啊!”慧禅仰天一声巨吼,左右手同时挥出,“摄魂咒”和“穿心掌”同时使出,右手把一个胖和尚击的木屑飞舞,只见里面露出了一个头戴龙头盔,身穿青龙甲,脚蹬云龙靴,全身包在甲中,只露着两只寒光闪闪的眼睛的龙牙武士。 奇怪的是这个龙牙武士并没有受到自己“摄魂咒”的影响,二十五个龙牙武士一齐用力,把他挑了起来。 接着,又一齐用力,狠狠的把他捅在了白玉床上。龙牙qiāng已经深入了他的体内,他的“铁尸咒”就是想用也用不上了。 慧禅被二十五个龙牙武士只chā的四分五裂,奇怪的是全身竟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到最后只剩了一块冰块,慢慢的溶化在了黑色的火焰中。 那些龙牙武士完成了使命,突然龙牙qiāng掉在了地上,化成了一颗颗的龙牙。 地上的终究在地上,地下的终究归了地下。 峨眉的枯叶大师已经决定全派加入少林,踏上平复天下的征程,而那些武林异人抱着那铁塔老者的尸身,飘然远去,梅霖希望他们能够留下效力,他们只是笑笑:“我们老了,这个天下是你们的!” 只有杜观云多说了一句话,那是对杜化虎说的:“孩子,有时候回家看看你娘!”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峨眉山的灵息变的清新了,附近的山峦也变的秀丽起来,好象得过一场大病,现在完全好了,更加散发出了生命的活力。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章 不遇 梅霖扬了扬鼻子,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峨眉山的空气,车马辚辚,旗帜飘飘,就要离开峨眉山了,以后也许不会再来。这峨眉山是否也会留有梅霖的记忆? 梅霖感到万分遗憾的是,柳姐姐竟然不愿意同行,任凭梅霖好话说了万千,也是不愿,理由就是:“这峨眉山留有我的记忆,我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梅霖真想把柳姐姐绑走,虽然这个对现在的梅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梅霖总觉的柳姐姐是神圣而可侵犯的,狠了几次心,都没有下手,终于留下了十八罗汉在此保护她,带队上路,要知道月姐姐还在前面等着呢! 此时的少林队伍比来时又更加壮大了许多,三百精锐的峨眉弟子岂是以前梅霖那些胡乱召来的杂牌军所能比的?更加壮观的是,队伍的后面多了十几辆大车,大车里装的皆是金银珠宝,一部分是从慧禅那大厅里得来的,另一部分却是梅霖收来的利钱。 什么叫利钱?用梅霖的话讲,我白给你们降妖除魔啊?你们这些当地人当然得给我点好处费。于是,梅霖发下命令,三天之内每人上jiāo五百两银子。 来自少林的僧人皆知道这是怎么会事?立即出动,四处寻找大富之家,搜刮抢夺。此时的四川乃天府之国,遍地黄金,万两以上之家比比皆是,因此人人均不费吹灰之力的超额完成了任务。 得来的银两一部分被梅霖用来采购装备。经青牛山一战,使梅霖充分的认识到了“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好的装备是提高这些和尚最简捷快速的方法,要想让这些新来的和尚练成绝世武功,那恐怕得等个几十年,谁有那么长的时间用来等待,再说现在也没时间让那些和尚来整天练功。 另一大部分银两,梅霖早有打算,那就是要重建少林。把少林寺建在武当山旁边,和月姐姐比邻而居,是梅霖从当方丈的第一天就有的梦想。 现在这梦想就要实现了,梅霖恨不得一步跨到武当山,只可惜自己的缩地术总出差错,每次使用都有生命之忧,因此不敢再用。至于驱云术,太耗费灵息,再加上速度又慢,恐怕还比不上马车快呢!要是死老舅在这里就好了。梅霖自然不知道那只冰鹫早被大鹏金翅雕啄的魂飞魄散。 梅霖心里着急,只觉得这马车其慢如牛,不禁一个劲的催促快走,动不动就连夜行军。离武当山还有一天路程,梅霖却再也等不及了,铺开龙皮,跨上云彩,使开驱云术,准备离开大队,抄近路直飞过去。 枯叶大师小心谨慎的建议:“普霖方丈,僧道两门向来不合,我们大队人马直扑过来,难免引起误会。况且,一路之上,我们未派哨探,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武当派对我们来此的态度尚不知晓。方丈还是不要离开大队的好!” 梅霖一只脚已经踏在龙皮上,地下浓云翻滚,回过头来说道:“枯叶大师,放心好了。你们不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说,现任武当掌门是静仪师太吗?只要是静仪师太,我一定会没事的。而且不用动一刀一箭,我就保证让武当派加入我们。到时候,再合并那些小不点的门派,灭了天神帮和那什么讨厌的鬼门,大家就都有好日子过了,武林中再也不会有流血的事情了!” 说着,梅霖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笑了一半,就收了回去,爬到云彩上,慢慢的升了上去,在香姑的指点之下,调整方向向武当山飞去。 枯叶大师望着云朵飞去的方向出了回神,才和无恨大师一商量,两人皆觉前途凶不可测,尤其是无恨大师对上次前来武当,易展容死在自己手上之事,一直内疚在心。再想到上次武当掌门静云对敌华山三老的“风云秀三才剑阵”,如果换成是自己,恐怕过不了三百招,而那静云却始终未露败相。可见武当派的武功的确是不容轻视,听说武当派还有个什么“九宫八卦剑阵”,更加厉害无比,而自己少林无xìng、无生、古同亡,无慧瞎,古名残,死的死,伤的伤,十八罗汉又留在了峨眉,这罗汉大阵是组不成了,拿什么跟人家对衡? 两人心情沉重,脸有忧色,最后一致决定,还是小心为上。无恨大师留下带队,枯叶率慧因、法尘两方丈,朱义虎、杜化虎两兄弟,再加上普霖方丈的护法智刚,六人先至武当山保护梅霖。 决定一做出,六人展开轻功急追梅霖而去。这六人一展开轻功,比梅霖的云彩可快多了,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梅霖。梅霖在天上飞,六人在地上跑,紧追不舍。 香姑看清了下面的六人,告诉了梅霖,现在梅霖哪有心情理这些,只说:“随便他们!”便专心致志的cāo控起云彩全速前行。 香姑的秀发随风招展,高空中天清气爽,香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清新空气,不断的探着身子,挥着手逗着下面的六人:“快呀,快呀!别被落下呀!” 这时候,梅霖的云朵正飘过一片山地,地上山坡起伏,往往要比梅霖的横空而过,多走几倍的路程,就是这样六人各展绝技,逢沟跨沟,逢涧过涧,也没被梅霖落下多少。就算在上坡时被落下了,下坡时又追了上来。 一全力施展,这时的轻功高下,便显了出来。最后,轻功最好的枯叶拉着朱义虎,法尘拉着智刚,杜化虎和慧因跑了旗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5 章 当。 一天的路程,半天就到了武当山门。 还离着很远,香姑就“咦”了一声,站了起来:“那里怎么会密密麻麻有很多人哪?” 梅霖兴奋的一笑:“是吗?肯定是师父知道我回来了,专门来迎接我的!” “师父?”香姑诧异的问道。 “噢,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以前是静仪师太的关门大弟子!”快要见到月姐姐了,梅霖心情不错,这次没口出脏言。 “哈”的一声香姑笑了出来,身子一晃,差点摔了下去,急忙稳住身子,笑不可仰的问道:“静仪师太可是专收女徒弟哎,你不会是个女的吧?” 梅霖怒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大哑巴!” 香姑温柔的坐在梅霖身边,把肩头轻轻的靠在梅霖身上,慢声慢语的说道:“乞丐哥哥,你把你以前的事给我讲讲,好不好?” 梅霖不耐烦的把肩头一抖:“有时间再说!没看我忙着吗?” 香姑“呼”的站了起来:“你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面对着凶恶的女打手,梅霖立即软了下来,赔笑道:“别,别,千万别动手,你也会摔死的!” 香姑柳眉一竖,厉声说道:“我怕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武当山门前面,香姑看到一队队的弟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带长剑,身穿不同色的道服,一股无形的杀气冲天而起,好象并不是欢迎人的样子,倒像是正在等待着一场厮杀。 “到了!”香姑没好气的说道,梅霖急忙按落云头,缓缓的降了下来。 梅霖的脚在着地的一瞬间,突然心里一动,一股冰冷而肃杀的灵息随风吹入脑海里。梅霖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个灵息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有点不妙!” 就在这时,枯叶等人也已奔到。他们一到,梅霖的胆气一壮,迈步向前走去,枯叶六人立即跟在身后。 朱义虎瞪大牛眼,不停的向对面望着,诧异的说道:“格老子的,怎么青城和崆峒也来武当了?难不成想跟咱们打一架?” 众人早已望见武当弟子左边青缎镶黑边的青城派大旗和右边白缎镶金边的崆峒派大旗,暗自戒备,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此时,经朱义虎这么一提,人人皆有同感。 武当、青城、崆峒和早已入住武当山的昆仑道家四派连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对抗僧门四派,难道还会是连在一起投降? 梅霖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惊,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不过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月姐姐了,就算有天大的事发生,月姐姐也会保护自己的,因此立即加快了脚步,向着武当四派冲去。 这边众位光头在研究揣摩着对面道家四派,同样对面也在研究着他们。正中一人身材高大,慈眉善目,正是武当派掌门静仪师太,左边一人身材高大,腰圆体胖,金脸星目,却是青城掌门青阳子,右边一人五短身材,面色微黑,半寸短须,背被长剑,却是崆峒派掌门丘世成。 身后是武当静字辈六老,静松、静阳、静玄、静冲、赵见明、张廷音都赫然在列,再后面就是各派弟子。众人看到一个少年光头急急忙忙、踉踉跄跄的奔近,都感到有点的疑惑,这是谁? 静仪师太微睁双目,落在这少年和尚的身上,不禁感到有点诧异,因为这个身影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他很象一个人。但绝对不应该是那个人,因为他在几年前已经失足落入悬崖了。他的姐姐为此一直黯然神伤。 再往那人身后一看,众人不禁大惊,只见峨眉派掌门枯叶方丈、普陀山掌门慧因方丈、九华山剑派掌门法尘方丈,皆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少年身后,好似在对那人暗加保护。 难道这年纪轻轻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光头和尚,就是一举兼并僧门三大派的少林方丈普霖?应该没错,看枯叶等人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样子,除了少林方丈,还能有谁? 众人的目光又转回了前面的少年的身上,看不出这少年与常人有什么两样,如果要说不同,那就是这人好象是个瞎子,走起路总是像会随时摔倒的样子。 不是像会摔倒,而是真的摔倒了,也许是他走的太急,也许是根本看不清路,左脚绊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身子向前摔去,眼见那和尚就要摔在静仪师太的面前,来个狗啃泥,他身旁的一个背着奇怪的巨弓的红衣女孩突然伸手一搀,及时的稳住了他的身子,避免了他的当场出丑。 就是这样,仍然有不少年轻的弟子笑了出来,遇真观的女弟子们更是偷偷掩口而笑,引的青城、崆峒两派的男弟子回头看去。而更多年轻男弟子的目光而是落在了香姑身上,因为遇真观的那些女弟子没有一人能够及的上香姑美貌。 香姑早就察觉到了那些色迷迷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却并不为怵,得意的扬眉展颜一笑,就如一朵突然盛开的玫瑰,眼波流转,仪态万千,不知看呆了多少道家弟子。 梅霖却看不到这些,此时的梅霖心头已经被那片温暖的灵息填满,终于再又感觉到那股亲切而温暖的灵息啦,就如一个远游多年的浪子重新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梅霖再也不能抑制自己,身子向前一扑,大叫一声:“师父!终于又见到你啦!”不争气的泪珠如雨般滚下。 静仪师太本来有点疑心这个少年就是梅霖,等走近再一细看相貌,却不是,要知道梅霖在这几年里,身材长高了许多,相貌也有了变化。静仪师太想到梅霖已死,是月华亲眼所目睹,如何敢认? 静仪师太见这少年和尚不知深浅的向她怀里扑来,急忙伸手轻轻一挡,刚叫了声:“普霖方丈,请自重!” 却听着一声充满深情的“师父”出自这少年和尚的口中,不禁一时之间被惊呆了。被惊呆的何止静仪师太一人,在场的人全部被惊呆了。 “什么?普霖方丈是静仪师太的师父?” 静字六老心里都在合计:“静仪掌门什么时候收了一个这等厉害的徒弟?” 青城派青阳子和崆峒派丘世成皆在想:“既然静仪师太是少林方丈的师父,这事情就好办了!不如把僧门四派一举解散,以后武林就是道家的天下了!” 枯叶大师等人心里皆在暗暗叫苦:“阿弥陀佛,苦也,少林方丈如何会是武当掌门的徒弟?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梅霖被静仪师太轻轻的推开,不禁感到极大的委屈,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大声叫道:“师父,我是你的关门弟子梅霖啊!你不认我了吗?” 静仪师太身子剧烈的一阵,轻轻的摸了摸梅霖的光头,激动的问道:“你真的是霖儿,你没死吗?” 梅霖一听静仪师太认了自己,高兴的站了起来,破泣为笑:“老子。。。不,我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 静仪师太修为日深,镇静功夫极为了得,刚才情急之下,略有失态,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轻轻把梅霖推离自己的身子,单掌略施一礼:“普霖方丈,你现在贵为四派之主,早已不再是贫道的徒弟了!不知方丈光临敝山,有何见教?” 梅霖还未答话,却听一人厉声喝道:“狂妄小儿,你竟敢背弃师门,改投别派。正所谓一朝为师,终身是父,你即然为武当门下弟子,就不应该再去投靠少林!”出言之人却是崆峒派丘世成,其时江湖上极为讲求忠义,随意改投门派乃江湖大忌,往往为武林人所不耻。 梅霖把脸一扬:“你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打断老子的谈话!” 丘世成强压怒火,粗声说道:“老夫崆峒派掌门丘世成!” “崆峒派?”梅霖偏着头,好象是想了想,接着轻蔑的说道,“没听过,没事一边凉快去,不要打扰我和师父说话!” 丘世成贵为一派之长,平时在崆峒派说一不二,几时受过别人如此奚落,不禁勃然大怒,拨剑刺向梅霖左肩。 一把极为古朴的剑却及时的伸过来,挡住了这一招,正是九华山剑派掌门法尘。丘世成一言不发,急攻数剑,被法尘一一挡了开去,两人斗在一起。 梅霖撇了撇嘴,轻蔑的说道:“这么大老头了,还这么没修养,这样的人也配当掌门?” 青阳子听了梅霖这大言不惭的话,不禁心中有气,对梅霖一抱拳,说道:“你已即入武当门下,自然不能再当少林方丈,弃师改派,乃武林大忌,为天下武林所不耻。你这样无品无德之人,如何能领导群雄!我劝你还是及早改邪归正,回头是岸!” 梅霖一听,又一个倚老卖老的东西来教训自己,不禁心中那个气呀,鼻子冷“哼”一声,轻蔑的问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跟老子说话?” 静仪师太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香姑却拍手笑道:“乞丐哥哥,说的好,死老头,你是不是欠打啊?” 青阳子虽然涵养极高,也不能任由几个小孩耍着玩,不禁话中带气:“贫道青城掌门青阳子。。。” 梅霖还未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又是一个掌门?天下的掌门怎么这么多呀?我那里有三个掌门,你随便挑一个玩玩吧!” “你。。。”青阳子气的脸如白了又黄,袍袖一拂,一股暗劲向着梅霖涌来,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一点教训。 枯叶大师目光如炬,高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合手双什之间,十力神功发出,化解了他那一道暗劲。 青阳子大吃一惊,看不出这和尚的功力竟如此深厚,不禁上前踏上一步,直视着枯叶,剑拨弩张。 枯叶大师却似未觉,双目似睁似闭,对着青阳子。过了半晌,青阳子举右掌缓缓向枯叶推去,枯叶大师也伸右掌相迎。两掌尚未相遇,便发出“辟啪”作响之声。 梅霖对两对掌门的生死博斗,毫不在意,向着静仪师太问道:“师父,月姐姐呢?”这句话,梅霖早就想出口了,却一直不得其便,虽然梅霖隐隐觉出月姐姐可能不在这里,要不,早就与自己相认了。 静仪师太微微叹了口气:“普霖方丈,不要再叫我师父,你我师父之缘已尽。至于你问的月华,她已于月前离开武当山,率同门师姐去找鬼门寻仇了。贫道曾数次苦劝于她,只可惜这孩子心xìng倔强,却是不听。好在有凌云同行,凌云足智多谋,机警聪明,料想不会有事!贫道本想率众前去支援,恰逢贵派前来,不得不留在山中!” 梅霖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虽然这个结果,早有预感。更惊的是月姐姐竟然跟那个可恶的凌云在一起,这让梅霖除了失望,更填添了无比的气愤。 听了静仪师太的这些话,智刚的剑眉突然动了一下,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师父,你怎么让凌云这坏小子和月姐姐同去啊!那个小子不是人,上次就是他把我推落崖的!” “你的事,凌云都给我讲过了,这也不能怪他,只是他一时失手!” “师父,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他当然给自己讲好话啦!”梅霖急的差一点跳起来。 “我相信他!”静仪师太平静却坚定的说道。 “你相信他?师父,他是个大大的坏蛋,他率人追杀弟子,害死了黑燕,害的我三年不能见到师父。师父,你怎么能相信这个披着人皮的狼呢?他和月姐姐同去,一定会害了月姐姐的!”梅霖着急的说着。 “不会的,他是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害月华的!”静仪师太摇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梅霖的头登时大了一倍,突然仰面向后倒了下去,香姑急忙伸手把他扶住了。 静仪师太医术如神,一望即知,梅霖是连日劳累,加上受刺激过度,一时不能忍受,昏了过去。当即伸手一捏梅霖的“人中穴”,梅霖缓缓的醒了过来。 两眼直直的,不知在想些啥?香姑在一旁哭道:“乞丐哥哥,你不要吓我,你快说话呀!” 这时候,枯叶和法尘四人越战越是激烈,四人对外界事物恍若未闻。 过了半晌,梅霖才有气无力的问道:“师父,我求你一件事。” 静仪师太看到梅霖这个样子,也觉心软,便说道:“你说!” 梅霖缓缓的说道:“请师父允许我上玉女峰,去看看我曾经住的地方!”静仪师太看着梅霖脸上一片失望和伤心,不复平时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想也没想的答道:“当然可以!” 静玄在后面chā话道:“不行,他是想借机刺探军情,不能让他上山!” 静松比较老成,接着:“掌门人既已答应,我看不如这样,只允许他一人上山!” “不行,我也要上山,看看你们这武当山有什么好玩的,乞丐哥哥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谁也不能拦我!”香姑抢着快言快语的说道。 静仪看了香姑背上那张巨弓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接着问道:“你师父可是火罗刹妙兴神尼?” “火罗刹?我师父这个外号好酷啊?”香姑头一次听说自己师父还有这样一个外号,不禁惊奇的叫道,“你认识我师父?” 静仪师太点点头:“贫道年轻时,曾与妙兴神尼有过数面之缘,不过我们那是都还年轻,你师父还没出家。既然你是妙兴神尼的徒弟,贫道就破例允你上山!” “谢谢师太,你真是个好人!”香姑兴奋的大笑,明艳如花。 香姑和梅霖跟在静仪师太后面并肩上山,一个人影却不言不语,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静玄伸剑一拦:“请留步!” 那人剑眉一竖,就要发作,香姑却回过头来笑道:“小光头,你也想上山玩呀?没你的好事,在下面等着我们!” “智刚?”梅霖心里一惊,转过头来对静仪师太说道,“师父,弟子求求你,也让智刚上山吧!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个人不少!” 静仪师太脸现为难之色,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只准他一人!” 静玄听了掌门的话,悻悻把剑收了回去,给静冲、静阳使了个眼色,三人按剑跟了上去。 遇真观里早已没有了自己的位置,自己所住的边角上的那间小屋,堆满废旧物品,改成了一间小仓库。月冲宫,宫门紧闭。玉女峰上,一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6 章 静谧,静的有点吓人。 只有峰顶上的那棵松树依然耸立在那里,经久不变。梅霖一只手轻抚在那棵松树之上,遥想着以前和月姐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不禁感概万千。 一圈浓重的忧郁的灵息,包围了梅霖,梅霖能够感觉的出那灵息里包含着的亘古不变的忧郁,就像突然间看到了月姐姐那双忧郁的眼神。那眼睛里面的忧郁更加的深沉了,忧郁之中又仿佛多了一丝黑暗,多了一丝绝望。 梅霖受不了这种忧郁的灵息,不禁想大哭一场,却是一声也哭不出来。远远站着的在场的每个人仿佛都感到了这种忧郁的灵息。香姑的秀眉微微皱起,心里拧了个结。 智刚则握紧了双拳,僧袍无风自动。 静仪师太则轻轻把梅霖拉离了松树,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承担!”这句话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是说给梅霖听的,也许说的是梅霖,也许说的是月华。 静仪师太不愿看到梅霖伤心的样子,便提出话题:“普霖方丈,你这次率众来我武当,不会是只想看看这武当山吧?” 梅霖用手擦了一下眼睛,那种浓重的灵息外面的已经消失了,却钻进了自己的心里,使梅霖稳重了许多:“师父,弟子这次前来,是想与师父联手对付天神帮的!” 静仪师太脸色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这个我早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梅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想到静仪师太一下子就把路给堵死了。 静仪师太并没有等梅霖回答,又接着说道:“我武当派自张三丰祖师创派以来,从未受制于人,历代掌门均以清修为己任。至于武学,是为强身健体之用,并不是要与人争强斗胜。所以,我派武功以柔为主,重意不重力。凡事冥冥中自有天意在,不可强求,天神帮虽然强大,但强大终必有衰,何劳我辈去cāo心?如果战火一起,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生命,又不知要有多少优秀弟子死于非命,更不知有多少盖世绝学就此失传。克己从人,他人虽然称霸一时,终必有毁灭一日,岂可挑起无谓祸端?普霖方丈,你还是下山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静仪师太说完,当先向玉女峰下走去。 若在平时,梅霖自然会找出一千条、一万条理由来反驳静仪师太的这些话。但是,此时梅霖的心情极为烦乱,又充满沮丧,满心里都是月姐姐的那双忧郁的眼睛,仿佛一切真的如静仪师太所讲“冥冥中自有天意在”,难道我与月姐姐真的是“困于幽林,三年不见”? 梅霖失魂落魄的下了武当山。这时,枯叶四人还在恶斗不休。青城、崆峒两派弟子一见自己的掌门人满头大汗,眼看就要落败,各拉长剑,就要上前助阵,想来个以多胜少。 就在这时,只见远去烟尘滚滚,正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在赶来,吓的两派弟子把长剑又收了回去。幸好,梅霖恼怒的一声大吼:“都给我住手!” 枯叶、法尘两人急忙跃出圈外,梅霖气急败坏的向外走去,众人急忙跟在身后。 这时,无恨大师已经率领大队人马赶到近前。梅霖略一凝神,调动灵息,探了一下四周的地位,随手指着远处的一座高山:“无恨,你率领所有弟子住在那座山上,等我回来。我不在的期间,这里大小的事情都由你负责。记住,尽量不要与武当派起争执,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梅霖心烦意乱之下,也没细查,那座山虽然极为险峻,易守难攻,但是常年雾气笼罩,并非福地。 无恨大师惊讶的问道:“方丈,你要走吗?” 梅霖并没理无恨的问话,却对枯叶大师说道:“枯叶大师、慧因大师、法尘大师,你们三人各带两名弟子,智刚负责保护我,我们去找一个人!” 枯叶三人一听,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去找什么人,竟然比征服武当派更加重要,而且还要四大方丈同时出马?” 不过三人皆是修养极深之人,梅霖不说,三人也就不问,自去挑选弟子,安排起程。 朱义虎却忍不住了,上前问道:“格老子的,霖儿,有事怎么能不叫你大叔呢?你大叔和你四叔跟你走南闯北,从没怕过,你可不能把你大叔给忘了?” 梅霖一笑:“朱大叔,我有一个要紧的事,得jiāo给你和四叔办!” “什么事?”朱义虎一听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你和四叔负责看着咱们的宝贝,谁也不要让他们动,有人敢动,你就砍了他们的脑袋!这件事jiāo给别人,我都不放心!” 朱义虎一听,极为高兴,难得梅霖对自己如此信任,高喊一声:“霖儿,你放心吧!你大叔干这个最在行。老四,我们走!” “月姐姐,你到底在哪里呀?”梅霖拿出三枚古钱,郑重其事的起卦、装卦、解卦。 彖曰:山水蒙,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莫道君心真似铁,万千山水来相阻。一叶飞过千山去,相思红豆遍地开。” 梅霖来回的不停的踱着步,口里不断念着这四句话:“你nǎinǎi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梅霖拼命的调动着自己的灵息,脑中一片空明,渐渐达到了忘我之境,脑海里仿佛正有一片枫叶,轻轻的划过半个天空,越过千山暮雪,飘过无波水面,斜斜的飘落了下去,地上无数鲜红的相思花突然盛开了,极为炫丽,就在这时,脑中灵光一闪:“君山飞红?”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一章 妓院 “他nǎinǎi的,立即去君山!”梅霖一行十二人星夜兼程,快马加鞭,直扑丐帮总舵君山而去。 梅霖原本计划十一个人,为什么会多了一个人?多的人是谁?当然是香姑,这个赶不走,躲不掉的香姑,使梅霖头大了三寸,索xìng随她便,不去管她。 眼看离君山日近,这日正行在湘南繁华的一条大街上。一名弟子一边在前打马狂奔赶路,一边大声吆喝着:“闪开,闪开,快闪开!” 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避向两旁,避之不及的便被奔马撞的东倒西歪,街边的地摊也倒了大霉,倒的倒,翻的翻,滚的滚,爬的爬,哭爹骂娘之声响成一片。 梅霖则坐在智刚身后,高兴的哈哈大笑:“叫你们不早点躲开,这次倒霉了吧?智刚,快踩他,用力踩!” 突然,梅霖“啊”的一声惨叫,随即转过脸,向着香姑怒道:“小贱婢,你干么扎我?” 香姑秀眉一扬,挑衅的笑道:“扎你怎么啦?谁叫你乱说话?” “你。。。”梅霖知道斗嘴也斗不过人家,打也打不过人家,干脆只好把头一扭,来个不理不睬。 就在这时,梅霖却感觉马速慢了下来,变成了小跑,渐渐的成了步行,正准备询问怎么会事,香姑却“咦”的一声:“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啊?” 只见前方一座三层绣楼,粉红色的纱幔当空飞舞,四处张灯结彩,浓重的脂粉气,离的极远就能闻的到。智刚轻嗅了一下鼻子,皱紧了眉头。 梅霖则在大力的吸着空气中那股浓重的香气,仿佛在说:“好香啊!”只不过,这句话只是无声的说着,不敢出发声来,害怕香姑再无缘无故的在自己身上扎上一下。 香姑则怒道:“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去拆了它!”说完,打马上前挤去。 梅霖闻着那股yù人心醉的香气,使人似真似幻,飘飘若仙的感觉好似自己在哪里闻到过,突然想起来了,惊道:“杏春楼?” 此时,智刚正打马走到杏春楼那雕凤刻花,香气扑人,红木花字的招牌之下。 梅霖灵息一动,鬼使神差的说道:“他nǎinǎi的,竟敢挡了老子的路,我们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香姑早已打马横冲直撞的冲入了人群,枣红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重重的踩踏的前面的人身上,只把前面的人踩的鬼哭狼嚎:“你干什么,你?你弄脏了 我的衣服?” “哪里来的野丫头,难道你也想找无双小姐?”说完,还“嘿嘿嘿”的贼笑不止,只可惜尚未笑完,一只峨眉刺就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嘴上,穿透了嘴唇,掉落了几颗门牙。 “谁家的小妞长的好靓啊?大爷有钱,下来陪大爷玩玩?”一个八字胡,贼眉鼠目的矮胖子,站的远远的,不知死活的笑道,只觉眼前一花,一只峨眉刺同样在自己嘴唇上穿了个洞,刚才的yín笑立即变成了惨呼。 还有人在高喊道:“小妞打人啦,快揍她!给我把她剥了!”几个五大三粗貌似打手的人,雄纠纠、气昂昂的靠了上来,只可惜还没靠上边,就惨叫着矮了下去。 香姑很快冲到了人群最里面,只见面前两排腰跨板门刀的黑衣彪形大汉,排成两排人墙,正在用力推搡着那些试图冲到里面去的人。这些彪形大汉显然人人身居武功,虽然以少推多,显得并不费力。 香姑到了近前,其中一人厉声喝道:“小姑娘闪开,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香姑俏脸一扬:“谁说我不能来?我偏要进去?”纤手一挥,一道寒光飞出,直奔那人脸上刺去。那人立即来了一个“金刚铁板桥”,身子后仰,顺手抽刀,挡住了香姑峨眉刺的一击,身手竟然不弱。 香姑微笑赞声:“好功夫!”手一动,峨眉刺并未收回,而是转了一个小弧,绕过那大汉手中的钢刀,chā在了那大汉粗壮的手臂之上,一道鲜血“沽沽”流出。 两旁的两名大汉见到同伴受伤,立即飞身跃起,抽刀反击,几柄寒光闪闪的刀锋,瞬间到了面门。香姑在马上身形不便,一跃下地,与他们斗在一起。 这时,枯叶三人手下带的弟子也随即加入了战团。一时之间,杏春楼前,刀光四起,拳腿无情,难免会伤及无辜。其余的人还小心在意,香姑可不管这些,峨眉刺撤回之时,捎着就会伤人。在香姑的心里,凡是来这种地方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很快四周的人群就在哭喊声中,四散奔逃了。凡是能来杏春楼的人,非富即贵,平时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作威作福,此时逃起命来却连个叫花子都不如,什么这风度、那风度的尽失。 “什么事?”一个宛如肃雷的声音突然响起,听着每个人的心头都是一震,正准备出手的慧因停下了脚步,凝神望去。 只见一个五旬开外的清瘦老者,轻掀门帘,走了出来,眼光向着众人一扫,随即收了回去,镇静如山岳,脸上表情一动不动。这老者两眼之间皱纹极多,两手盘根错节,青筋暴现,一见就知手上功夫极为不凡。 那老者冲着枯叶大师三人一抱拳:“峨眉山枯叶方丈、普陀山慧因方丈、九华山法尘方丈,乃世外高人。不知为何要进这烟柳之地?” 三人一听人家竟然认出了自己,只得三人同时低身,高宣佛号:“阿弥陀佛!”心内大惭,竟是想不出如何作答,天知道这少年方丈,要进这妓院干吗?难不成想。。。 枯叶大师想到好色的慧禅不禁不寒而栗,如果这少林小方丈要重蹈慧禅的覆辙,自己就是拼着违背江湖道义和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把他除去。 幸好,梅霖及时开口了,免除了他们的尴尬局面:“死老头,你管的着吗?你是客人,老子也是客人,凭什么老子不能进?难道杏春楼是你家开的?” 那老者扫了答话的梅霖一眼,并未答话,却向枯叶三人说道:“三位方丈皆是僧门高人,今日能得见三位实是三生有幸。可是,三位方丈收此伤风败俗的劣徒,实是有损三派的青誉!” 这句话一出,三人脸上皆现尴尬难堪之色,那老者心里一惊:“难道这小子不是枯叶三人的徒弟?不过,看他身无武功,也绝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却听梅霖一声长笑:“哈哈哈哈,劣徒?老头子,你是不是瞎子?老子乃堂堂的少林方丈普霖是也。现为少林、峨眉、普陀、九华山四派总掌门。老头子,以貌取人往往是错误的!哈哈哈哈!” 在梅霖放肆的大笑声中,枯叶三僧低头顺目,证实了梅霖的说法。 那老者被人称为“鹰爪刘”,近几年更被人在前面加了两个字,变成了“神眼鹰爪刘”。一听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和尚竟称其为:“瞎子!”不禁心头有气,只不过凭鹰爪刘的江湖经验知道:“狂妄的人往往有两种。一种是什么本事也没有,夜郎自大,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另一种则是确实身具盖世绝学,有骄傲自大的资本。不过,这种人也绝不会有什么出凡入圣的绝学,因为一般的圣者皆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早已学会了深藏不露。 鹰爪刘略一拱手,当然就没有对枯叶三人那样恭敬了:“失敬,失敬,原来小兄弟是少林方丈普霖大师。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原谅。实不知方丈要入这烟柳之所意图为何?素闻少林乃武林界的泰山北斗,难道方丈也喜好女色?” 梅霖一听这老者言语还算客气,便爬下马来,当然是让智刚扶下来的,近前笑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凡正我是要进去!” 听了这样的回答,鹰爪刘修养再高,也有点气愤,天下敢跟他弄jiān耍滑的,梅霖还是第一个。 鹰爪刘把手一伸:“那老夫也对不住了,这杏春楼已经被我家主人包了。三天之内,任何人不能入内。” 梅霖懒懒的一笑:“你家主人很有钱吗?好大的口气,今天老子非要进,看看谁能挡的了。你放心,老子是和尚,江湖规矩我懂。到时,你家主人出的银子,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那老者清喝一声:“那也不行!”说完,却转头对枯叶三人说道:“三位乃世外高人,武林中泰山,难道也要进这烟柳之所,毁坏一生清誉?” 三人尚未答话,梅霖一笑:“老头子,你放心,对付你,用不着他们三个。你们三个老和尚听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小和尚们,给我上!” 枯叶三人手下的三个徒弟不待师父们吩咐,各挽衣袖,抡拳下场,与那群彪形大汉斗在一处。 而香姑则直接找上了那老者,纤手一挥,一只明晃晃的峨眉刺直奔那老者的咽喉飞去。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7 章 老者大吃一惊:“难道世上真有人达到了传说中‘以气奴剑’的境界?不可能!看她年纪这么小,也不像能达到如此境界的人!传说世上还有一种奇功,可使人青春永驻、返老还童,莫非这是一位老前辈?看来也不像?” 那老者拿不准香姑的真实本领,侧身一闪,只见那峨眉刺在半途中划了个小弧,转向自己腹部而来,虽然快如闪电,但是在其变化的瞬间,老者却发现了峨眉刺的根部,有一道银丝闪过,原来这女孩还未练到‘以气奴剑’的境界啊! 虽然以一根细丝控制兵器,也极为困难,但是这就不是什么超凡入圣的武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老者一念及此,立时右手成鹰爪,抢步上前,扣向香姑的咽喉,两人斗在一处。 梅霖对这场战斗毫不在意,有三大掌门在此,真到了危及时刻,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因此,在智刚的略作引导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杏春楼。 杏春楼里静悄悄的,只有二楼处传来低笑浅语声,想必各位姑娘今天不做生意,被封在了各自的房中。那老鸨本也在自己房中,不敢出来,听到房外的杂乱,不住的探出头来提心吊胆的张望着,这时却看到两个光头和尚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急忙迎了出来。 和尚跑到妓院里来了,那还了得,那妓院是要倒一辈子大霉的。 那老鸨张着两手,像只老母鸡一样不断的哄赶着两人:“去,去,去,这里不和尚来的地方,快给我滚!” 智刚眉头一皱,不由分说,一掌推出,那老鸨肥胖的身子被打出十几丈远,连穿过四五个薄板墙,重重的撞在地上,眼见是不动了。 这时,二楼楼梯处站着的一人,见此凶事,张嘴大叫:“大胆恶僧,你们想干什么?”听声音尖锐,似女声,容貌却是男人,只是没有胡须,一身锦衣打扮。 智刚横眉立目的向那边走了过去,那人一见急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打人不成?你不怕王法吗?”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智刚一把揪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了。 智刚抬起脚,正准备重重的在他身上补上一脚。就在这时,一个人缓步走了出来,手中折扇轻合,用扇一点智刚:“何人在此捣乱?” 声音不大,却含有一股无上威势,那声音是如此的威严和高贵,令人不可侵犯。 智刚抬起的脚,慢慢的放在了地上。梅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道极特别的灵息,仿佛又再次遇到了那头苍龙。梅霖会心的一笑:“小僧不敢捣乱,只是烟柳之所只为钱,凡是有钱之人皆能来,施主如此做法,恐难给天下有钱人一个jiāo待啊?” “一个jiāo待?哈哈哈!”那人仰天一阵长笑,声音清越,有若龙吟。忽然,他倏的止住了笑,眼含笑意的看着梅霖,嘲讽的问道:“天下有钱人很多吗?” “当然,”梅霖大模大样的答道,“老子,不,是我和尚虽居深山,也有个百儿八十万两的,不用说是专门为钱生,为钱亡的天下苍生啦!要不要跟老子比一比,谁的钱多?谁的钱多,谁就包下这杏春楼,谁的钱少,谁就认输!叫对方三声老子,你敢不敢打这个堵?” 那人把手中的折扇摇了两摇,轻轻摇了摇头,连说两句:“有趣,有趣。”突然,长眉一轩,脸上豪气大现:好,就跟你赌这一把。”随即回头向楼里喊道:“无双姑娘,麻烦你出来做个证人!小李子,快准备一下!” 被智刚摔在脚下的那个锦衣人顾不得满身的伤痛,立即爬了起来,喊出几个房里的姑娘来,迅速的布置好了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笔墨纸砚等必用之物。 “我出你刚出的两倍的价钱,包下无双姑娘!”梅霖还未等准备好,就大言不惭的高声叫道。 那人轻摇了一下折扇,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总共出了一千两黄金,包下这杏春楼三天,那你就是出二千两了。不过,你总得先拿出点货色来看看!” 梅霖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来,立即满室生辉,上一次川东四虎送的夜明珠为了见无双姑娘,已经送给了那老鸨。这颗夜明珠还是梅霖从川中搜刮来的宝物中拿的,以弥补自己上次花后的空缺,没想到这次又用在了同一个地方。 梅霖把夜明珠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满不在乎的说道:“金子太俗了,我这颗夜明珠总抵得过二千两黄金吧?” 无双的眼睛看到这颗夜明珠早睁的比夜明珠还要亮,一把抢了过去,捧在心口,媚笑道:“抵得过,抵得过,当然抵得过,这位僧爷,你是位有情有义的活佛啊!” “哈哈,哈哈哈!”梅霖仰天一阵大笑,极为得意,“怎么样?认输了吧?” 那人不慌不忙,随手从腰带上摘下一块玉佩,放在了桌上:“这块龙凤玉佩乃大理独有,天下共有两块。传说,只要把其中一块送给自己喜欢的人佩带在身上,两人就能喜结连理,所以这块玉佩就叫‘月老佩’。它乃无价之宝,不便作价,如果硬要作价的话,我就算他十万两黄金好啦!” “十万两黄金?”四周的姑娘看着两人斗宝,都傻了眼,只有无双眼如媚,脸如花,喜笑颜开:“月老佩?公子,世间真有如此奇妙的东西?” 梅霖把怀里的一个小盒拿了出来,层层揭开,一直揭了七八层,露出了一粒犹如黄豆大小,色泽rǔ白,却朴实无华的小圆粒。梅霖小心的把这个小圆粒拿在手中,说道:“这是起死回生丹,是由天池所产的圣雪参加由仙灵之气炼化而成,活人吃了包治百病,并且增加一甲子的内力,死人吃了,可以起死回生,天下就这一颗,那真是价值连城啊!我本来是留给自己保命的用的,但是为了无双姑娘,老子豁出去了。至于价值,那实在是无法估量啊!生命是无价的。。。” 梅霖说着,脸上果然一幅极为悲凄的表情,显出极为不舍的模样。 无双一见,立即舍弃了手中的夜明珠和月老佩,道个万福:“无双谢过僧爷!”一把从梅霖手里把“起死回生丹”夺在手里,放在鼻前闻闻,果然有一股仙灵之气散发出来,略一闻到,就有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旁边那个锦衣人突然尖声的chā了一句:“生命虽无价,爱情价更高。你这起死回生丹如何比得上我家主人的月老佩?” 梅霖一撇嘴,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你那月老佩只能使活人凑成一对,我这起死回生丹却能让活人与死人凑成一对,还是我这个的价值高!” 梅霖虽然有点强词夺理,却也并不是一点没有道理,那锦衣人一急,又冒出一句:“天下卖假yào的多的是,谁知你这是不是假yào?” 梅霖一听这话,不禁恼羞成怒,口出粗言:“你nǎinǎi的,你敢说老子这是假yào?要不要先把你打死试试?” 那人听了梅霖的粗言,眉头一皱,冲着锦衣人微怒道:“小李子!” “是,主人!”正待反唇相讥的锦衣人鞠身退了下去,显得对这人极为惧怕。 无双突然开口道:“我相信这yào是真的!” 那人摇了摇折扇,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无双姑娘说是真的,那就绝对假不了。就请无双姑娘作个价,我好跟价!” 梅霖生怕无双作价作少了,急忙把一个手掌伸了出去,抢着说道:“我吃点亏,就算五十万两黄金好啦!” 梅霖心想:“这次你可输定了!”哪知,那人只不过是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拿起笔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所有的银庄钱铺全部通用。。。” 梅霖心里一动,不等他说完,急忙一伸手把他拦住了:“好,咱们不必赌了。兄弟认输了,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为了一件衣服,浪废这么多银子实在不值。小弟,今日得见高人,甘愿认赌服输!” 那人哈哈一阵长笑:“既然你如此爽快,那么那三声‘老子’也就不用叫了。只不过这银票,还是无双姑娘的,要不怎么能算我赢呢?大师行事不凡,不知宝刹何处?法号如何称呼?” 梅霖这次想起自己是个和尚来,刚才还以为自己是个威风十足的黑帮老大呢?梅霖心里轻蔑的想:“哼,一张纸、几个字,就值一百万两?骗小孩玩呢?”脸上却是一脸真诚无比的笑容,双手合什作礼:“小僧普霖,现任少林方丈。今天得见高人,实是三生有幸。自古有人‘千金买一笑’,今日您却‘百万真金买一笑’,那真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小僧败的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那人微微一笑:“原来是少林普霖方丈,果然与众不同,年少有为,灵活机智,佛语有云‘相见即是有缘’。既然你我有缘,不如小饮一杯,如何?对了,少林高僧不喝酒,来杯素酒,想是无妨!” “不妨事,不妨事,当然不妨事。小僧平时吃酒是吃惯了的,‘酒rò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善即是佛,与吃不吃酒,没什么关系,世人皆牵强附会,真是无聊之至,不得我佛精诣要义,却硬说什么和尚不能喝酒,老子,不,小僧只当它是。。。胡说!”梅霖一听,这是与人家攀上关系的机会,自然求之不得,并且也尽量的使自己变的文绉绉的,变得高雅一点。 那人折扇一合,略一拱手,郎声说道:“心善即是佛,不错,可惜多少世人不悟?听大师几句话,足见大师佛法精湛,不为教条所束缚。大师年纪虽轻,必是见过世面之人,与那在山中苦修的僧呆子,大不相同。今日,你我一见如故,自当不醉不归。我们去找一处好地方,喝个痛快!” 无双一听这话,不高兴的一绷粉面,满眼含情,如春藤一样向那人缠去,口里娇声娇气的道:“哟,两位大爷,为何不在此处饮酒呢?我这里有这城里最好的美酒,另外还可以让小女子好好的侍候侍候两位大爷!” 那人把无双轻轻一推:“有许多时候,男人是不需要女人来陪的!”当先大步向外走去,那锦衣人立即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此时,外面斗的正凶,六名僧家弟子斗三十名彪形大汉稳占上风,香姑斗那使鹰爪的老者,却颇为吃力,累的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那人站在门上一声大喝:“都住手!”声音不大,却具有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势,在场之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手来。 这时,梅霖也跟了出来,摇着手道:“大家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我们一块儿喝酒去!” 两帮人各自飞身上马,跟随着那人找了一处极为雅净的酒楼,凭窗面水,一顿大喝。那人和梅霖单独一室,只留那锦衣人倒酒侍候,两人谈天谈地、谈佛法、谈天下众生,竟是极为投机。 那人见识广博,天文地理几乎无所不知,对佛法也是极有见地。梅霖则是一顿胡吹八侃,净些歪理,却也谈的意兴豪飞,不知多年没有畅谈的这么过瘾了。 那人却也从梅霖的歪理中大受启发,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渐渐脸色红润,两眼放光,大改以前温雅的样子,变的豪气干云,端着酒杯,长吟一首《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是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ròu,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声音激昂,歌未住,酒已尽! 就在这时,那老者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人向梅霖略一拱手:“普霖方丈,今日你我一见如故,本应不醉不归,只可惜我有事未了,先行告辞!” 梅霖早喝点七八成了,大着舌头说道:“不用告辞,走就行。有缘明天再见!” “不错,好一句有缘明天再见!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饮罢出屋,与那老者急急而去,三十名彪形大汉立即跟在身后,如风卷残云一样,簇拥而去。 梅霖也想站起来,只觉两腿发软,却渐渐的滑向了桌子低下,香姑一步跨进门来,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喂,你怎么啦?快给我起来!” 梅霖只觉脑袋发沉,眼皮发涩,挣扎了几下,没挣扎起来,急得香姑大叫:“枯叶老和尚,快来,你看他怎么啦?” 枯叶一听到香姑那惶急的声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展开轻身功夫,从一楼一跃而入,瞅了地上的梅霖一眼,笑道:“普霖方丈没事,只是吃酒吃多了,醉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 香姑又重重的梅霖身上踢了一脚,骂道:“死醉猪!”骂归骂,还是小心的把梅霖扶起来,找了一个房间,让他睡在床上,给他盖上薄被,在床边守着,倒了一杯水,准备着梅霖解酒。 梅霖醒来已是半夜,一摸身上的被褥,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好意思问呀?先喝点水!”香姑把早就准备好的清茶递了过去,梅霖喝了一口,感觉清醒了许多,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大叫一声:“糟了,我们是要去君山的。晚了,晚了,你nǎinǎi的,老子又晚了!” 说着,坐起来挣扎着要下地,香姑一把扶住了他:“现在是半夜,这么冷,天亮再走也不迟!” 梅霖急道:“人命关天的生死大事,怎么能等呢?快点,快点!” 香姑一嘟嘴:“好吧,听你一次!” 此时,春末夏初,夜风习习,却使人感不到半点寒意,南方的风里永远含着那种粘湿。 黑夜里,马蹄声传出极远,梅霖不断的催促着:“快点,快点!”香姑回道:“够快的了,再快就要飞起来啦!” “等等!”梅霖突然大叫一声,吓得智刚连忙紧拉马缰绳,那匹马人立而起。 香姑嗔道:“乞丐哥哥,你是不是醉的太厉害了?怎么一会叫‘快点’,一会儿又叫‘停’,你到底是要走,还是要留?” “你nǎinǎi的,这酒真是害人的东西,害的我连丹yào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8 章 忘了带了!” “唉”,香姑叹了口气,“乞丐哥哥,我看你真是醉的糊涂啦,你那圣雪参早就输给人家啦!” “输了的,不会再拿回来吗?”梅霖在黑夜里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你想回去抢?”香姑“驾”的一声,拨转了马头,就要赶回原路。 “哈哈哈哈,”梅霖一阵大笑,“我有那么笨吗?”一边说,一边用落梅笛在地上画着法阵。 梅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嘟囔些什么,香姑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的看着梅霖像个妖僧似的施法。 只见地上突然亮起一条曲线,接着开始沿着八卦的形状,循环游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一团耀眼的光芒崩shè而出。 梅霖大喝一声:“来!”落梅笛向着法阵中心一点,一个小小的玉匣出现在法阵中。 梅霖“哈哈”一阵大笑:“成功啦!”拿起玉匣jiāo给香姑,骄傲无比的说道:“打开看看!” 香姑半信半疑的轻轻打开玉匣,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个锦绸小包,一个个的打开细看,正是梅霖的夜明珠、起死回生丹和那人的一张百万两的银票,独独不见那只月老佩。 梅霖一一把自己的东西,揣回怀里,拿起了那张百万银票:“哼,我看这银票八成是假的。老子,撕了它!”两手拿着银票两端,作出要撕的样子。 香姑眨巴眨眼说道:“我虽然对这东西不懂,不过我看这银票绝不会是假的!” “为什么?”梅霖劈头盖脸的问道。 “不为什么,凭灵息,我觉的那人不会骗人!” “好,你去找家最大的银庄,去兑兑看,我们在前头等你!” 香姑嘴一撅:“哼,想打发我走?没那么容易,我不去,让小光头去吧!” 梅霖露出了一脸苦笑,无奈的说道:“智刚,你去试试!” 不一会儿,智刚追上了梅霖,把银票递了过来:“是真的,兑不了!” 香姑脸一扬,高声问道:“什么真的?什么兑不了?小光头,你话说清楚点不行?” 智刚没有理她,只不过碰到她的目光的时候,微微避了开去,接着扔下一句:“天下没人兑的了!”便打马奔到前面去了。 “靠,果然是骗老子的!”梅霖恨恨的说道。 香姑却不服气的反驳道:“人家怎么骗你了?你兑不了,只能怪你自己笨!” “小丫头,你懂什么?兑不了就是废纸一张!老子撕了它!”梅霖说着作出要撕的样子,想了想又揣进了怀里,自言自语道,“先不能撕,说不定以后有用!” 香姑轻蔑的一甩头发:“口是心非!” “你说谁呀?你敢说我?信不信我打你?” “你打我?”香姑格格娇笑道,“你什么时候,长本事啦?信不信我把你推下马去?” 梅霖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被推下去的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急忙求饶问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你千万别我摔下去,会出人命的!” 一句话未说完,只觉的香姑的软手在自己身上一推,梅霖“啊”的一声大叫,向地下落去。 还未等梅霖落到地面,香姑一伏身,一哈腰,一伸手,又把梅霖提了回来。 只把梅霖吓的胆战心惊,却留下了香姑脆铃般的笑声!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二章 丐亡 洞庭湖,浩瀚无波,一望无垠。 一只梭形快船破浪前行,船头上并立三人,正是枯叶、法尘、慧因三大方丈,船尾则立着智刚。智刚低头凝视着分开又合拢的尾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头顶一朵白云上,却不时传来香姑那清脆如铃的笑声和梅霖不时的咒骂声:“死丫头,你想害死我呀?” 就在这时,对面一只尖头快船如箭一般,直直的冲着梭形快船撞来。慧因久历风浪,一见即知那尖头快船不怀好意,急忙大叫自己的弟子转舵规避。 那尖头快船来的太快,眼见转舵不及,三大方丈六掌齐出,一股劈空巨力在来船身上一推,两船相擦而过,间不容发。那尖头快船打了个弯,又追过来。 慧因急忙喝令赶快摇橹,那尖头快船速度极快,转眼又追到了后面,仗着自己船快结实,想把枯叶等人撞沉。智刚见状大怒,在两船相错之时,飞身跃入了对方船上,拳打脚踢,把船上之人全部打落了湖里。看服装,那些人竟好象是丐帮弟子。 这时,又有三艘尖头快船破浪而来,从三面围堵过来。枯叶大师气沉丹田,运上佛门狮子吼神功:“阿弥陀佛,老衲乃峨眉派掌门枯叶,与贵帮素无仇怨,今日特来相助贵帮,不知为何强加相难?” 枯叶大师的声音远远的沿着水面传了出去,震人耳鼓,声闻数十里,哪知那些船上之人,竟如全是聋子一般,无人答话,仍然是笔直的撞了过来,情形显的有点怪异。 智刚再想跃到对方船上,对方船上却突然万箭齐发,把智刚迫了回去。三只尖头快船只把枯叶等人追的狼狈不堪,幸好那三只船也知对方厉害,不敢过分进逼,只是想把他们撞落水下,再行擒获。 香姑在云彩上面,看着下面和尚们狼狈的样子,不禁咯咯娇笑道:“真是一群旱鸭子,看本姑娘的!” 说完,站起身子,立在龙皮上,紧紧腰间丝带,对梅霖说声:“乞丐哥哥,在这里等我!”说完,深吸一口气,双手并举,腾身而起,在空中翻滚两个三百六十度,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连半点水花也没溅起。 从此,湖面上便失去了她的踪迹。 过了大半晌,一艘追迫甚紧的尖头快船,突然慢了下来,并开始在原地打转,渐渐的往下沉去。其余的两艘也出现了这种现象。 一个水淋淋的小脑袋突然在不远处冒出了水面,笑靥如花,不是香姑是谁? 香姑扬了扬手中的峨眉刺,高声叫道:“乞丐哥哥,都摆平了,快来接我!” 梅霖急忙驱动云朵慢慢的降了下来,香姑双脚力踏水面,如一只箭鱼一样穿水而出,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云朵上,拢了拢额前滴水的秀发,对梅霖笑道:“乞丐哥哥,你看我的游水技术怎样?” 梅霖想也不想的答道:“好,好极了!” 香姑高兴的咯咯大笑起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娇嗔道:“骗人,你是瞎子,怎么看见的?” “我不用看,也能知道,咱家丫头的水xìng那绝对是天下第一的!”梅霖夸了一句,急忙转移话题,“你的衣服湿了,我带你去晒晒太阳!” 说着,拼命驱动云朵向高处升去,越来越接近太阳。 香姑高兴极了,单脚站在龙皮上,犹如跳舞一般,轻轻转了个圈,仰面向着太阳,嘴里轻唱道:“我站在云朵上,轻轻把衣服晒干,风儿就是我的翅膀;我们像小鸟一样,来到洞庭湖上,太阳就是我们的方向。。。” 香姑的歌还未唱完,突然倏然而止,一股yīn暗的灵息传了过来,仿佛还能隐约听见yīn暗灵息里夹杂的厉鬼的笑声。 梅霖也感觉到了这股灵息,停下了上升的云朵。 船上的人也微微一怔,只见远处君山顶上,出现了一块黑布,竟似遮住了整个太阳的光芒,天也在同一时间,暗淡了下来。 枯叶大师更是吃惊的失声道:“天魔大法!” 旁边的慧因也吃惊的问道:“天魔大法?你不会看错吧?魔神不是已经被你们峨眉七老击毙了吗?” “他当时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老衲曾深受天魔大法之苦,绝对不会看错!阿弥陀佛!”枯叶大师表情凝重,双手合什。 法尘也是一声长叹:“没想到魔神尚在人间,看来一场武林浩劫在所难免了!” 那片黑布之下突然出现了数根粗大的白色骨臂,纵横jiāo击,显然是正击向地面的什么人?一股yīn森的灵息,扩散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枯叶大师的面色更加yīn沉:“他的天魔大法比以前更加厉害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唉,看来又有人惨受其害啦!”慧因也是双手合什,一脸悲悯。 那白色的骨臂之下,突然暴发出了一团薄薄的红色光幕,红色虽薄,却是极为坚韧,那骨臂碰在上面,不是滑到了一边,就是被挡住。红色光幕中,间或夹杂着几道冷光,宛如秋月明辉,透出光幕,削向骨臂。 这一次枯叶大师吃惊更甚:“圆化太极?难道是静空掌门?” 法尘却接道:“听说武当派前任静空掌门在天柱峰已被按门规处死,不会是他!我看这更像是武当派双剑合璧的两仪剑法!” 云朵上的梅霖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忧郁的灵息随风飘来,飘过鼻端,这股灵息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不是月姐姐的,还能有谁?忍不住出声高叫道:“月姐姐?” 一句呼唤出口,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香姑也感到了那股忧郁的灵息,听到梅霖叫‘月姐姐’叫的那么亲切深情,不禁气道:“谁是月姐姐?你是不是又认识哪个美丽的女孩子啦,连姐姐都叫上了,羞也不羞?” 梅霖怒道:“你nǎinǎi的,你瞎说什么,她真是我姐姐!” 香姑却意外的没有生气,偏着头想了想,突然笑道:“噢,我知道了,我记的小时候,你曾经对我说过,你真有一个姐姐,叫做。。。对了,叫做月华。对吧?” “哼,”梅霖冷哼一声,便不愿再理她。 一朵莲花状的白云慢慢的升空而起,黑布中突然shè出无数的白色骨爪,向那白云抓去,碰到白云上面却散成了无数的碎片。一股清卓凌厉的灵息,是那样的强大,远远的压制住了月华那忧郁的灵息,和那股yīn森的灵息相击在一起,一波一波的灵息,直沿着湖面传播过来,漫过了空中的梅霖和香姑,以及水面的众僧。 各人只觉气血翻涌,几乎经受不住,急忙各运内力相抗,只有梅霖没有内力,也急忙正襟危坐,凝神聚息,紧守泥丸宫,拼命的抵抗着这两股灵息的jiāo互攻击。 枯叶大师内力最深,眼力最好,运足内力,凝神看去,才能查觉出那并不是一朵白云,而是穿着白衣的人,手中舞着一根青色的竹棒,一道道的强劲的内力自竹棒上激发而出,形成一股强大气流,那股气流逐渐形成莲花的形状,把整个人体裹在其中,这种武功简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突然,枯叶大师想到了从《历代峨眉省记》中所看到的一个传说,上面写道:丐帮镇帮之宝有两大绝世武功,一个是降龙十八掌,另一个是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还可传外人,而打狗棒法却只传帮主。打狗棒法的精华所在并不是那三十六路,而是第三十七路,打狗棒法的极至莲花落九天。打狗棒法本以巧取胜,胜在招式之妙至毫巅,但是巧的极至就是大巧若拙,所以莲花落九天却是全凭强劲的功力,非有达到化境,炉火纯青的深厚内力所不能施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狗棒法的极至莲花落九天?”枯叶大师喃喃自语道。 那朵白云慢慢的高过了那块黑布,突然那朵白云猛然zhà了开来,无数锋利的雪白的罡气凝结而成的莲花瓣如一柄柄的飞刀一样,shè向那块黑布。 那块黑布似在拼命抵挡着那些夺命莲花,巨大的白色骨臂早已收回,黑布渐渐的缩成一团,越缩越小。那黑布缩的越小抵抗力也就越强,黑布虽然被莲花割裂一道道的伤口,却始终在坚持着。 一道红色的光芒由低到高,冲天而起,红色的光芒前面是一个亮如太阳的小光球,夺人心目。接着,一道似秋水明月的光芒跟着冲了上去。 那块黑布缩成了一个圆球,直径只有一尺大小,两道尖利的光芒刺在黑布上,把黑布刺的凹了进去,突然一声凄厉的大喝,逆风传了过来,那个黑色的圆球猛的zhà裂开来,一道蓝色的火圈,猛的向外扩散出去,跟着无数白色的枯爪四散激shè而出。 这些白色的枯爪与以前的大不相同,也是纯由内力凝化而成,碰到那白色的莲花上,双双发出一声大响,碎裂在空气中。一时之间,莲花和枯爪在天空中互相撞击,bào裂,竟是蔚为大观。 这一次,枯叶三僧看到这空中奇景,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香姑却在云朵上看到这一美景,高兴的拍手大笑起来:“好漂亮呀,乞丐哥哥,天空中好多的莲花和白手在打架呢!” 这整个过程也就发生在两眼一眨的一瞬间,天空中的莲花消失了,枯爪也消失了,那朵白云如一块大石头一样,直直的坠落了下去,天空中一片空dàng,再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一切就犹如夜里的昙花一现,时间虽短,众人俱知一定有巨大的变故发生了。 当下不用多说,梅霖急忙驱动云彩,下面的弟子大力摇浆划橹,直向君山冲去。 迎面几艘尖头快船还想故技重施,进行拦阻,枯叶三人再也不留情面,三人合力一击,湖面上掀起一股涛天巨浪,正受其冲的一只快船,被击的打不住方向,重重的撞翻了另一艘高速冲来的快船。 枯叶等人冲过层层防御,好不容易弃船登陆,却立即呆住了,对面出现了许多面无表情,无数手执的竹棒,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看到他们空洞的冰冷的眼神,就知绝对不会是来欢迎他们的。 枯叶大师合手双什,微施一礼:“阿弥陀佛,老衲是峨眉山的枯叶,与贵帮帮主解天元曾有一面之缘,还请大家让路!” 这几句话枯叶运上佛神狮子吼神功,震的四周翁翁作响,是人都应该听的见,那些丐帮弟子却犹如听而不闻,无人答话。 慧因却在旁边低声说道:“他们似是被一种邪门武功控制了!” 枯叶点点头:“唯一的办法只有冲过去,见到解天元再说!”当即枯叶率先向着丐帮弟子冲去,其余人都跟在他身后,向前猛冲。 那些丐帮弟子突然动了起来,手臂与手臂连在一起,似是结成了一种阵法,要挡住他们。 枯叶不忍下dú手,一掌推在其中一人胸口,使了五成内力,只觉的那人胸口一股极大的内力反击出来,竟然把枯叶弹退了一步。 枯叶回头说道:“大家小心,是丐帮的打狗阵法!” 再次一掌向前推去,这一次使了八成内力,一推即收,八成的内力仍然对那人丝毫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9 章 ,那人的身子虽然跟着枯叶的掌力,前倾了过来,眼看就要摔倒,却被旁边的两人拉了起来,仍然挡在当地。 丐帮的打狗阵法果然名不虚传,枯叶知道不下狠手,休想冲过这打狗阵法,当即大喝一声:“阿弥陀佛,丐帮弟子,休怪老衲无情!” 双掌使足十成功力,使出“十力神功”中的刚劲,重重的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只把那人打的骨骼尽碎,身子软软的垂了下去。枯叶一步跨过,这算过了一道。后面的人没有枯叶这样高深的内力,便三三两两的联起手来,同进同退,跟在枯叶后面,冲入丐帮打狗阵中。 幸喜这些丐帮弟子之中,没有高手,人人都功力平平,虽然结成了打狗阵,但是在僧门三大方丈加上智刚的全力突击之下,终于给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最最轻松的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梅霖了,一路驾着祥云,直奔君山山顶而去,还未到山顶就开始大叫:“月姐姐,我来啦,我来啦!”好象生怕别人看不见,这一朵奇怪的云彩上坐着两个人一样。 上去容易下来难,梅霖刚要下落,就碰上了一阵暴雨,自然是自下而上的,什么金钱镖、铁锥、飞蝗石、袖箭,这些暗器都是丐帮弟子所发,那些丐帮弟子功力不高,打在龙皮上造不成什么危害。 还有就是细如牛毛的“噬魂针”,噬魂针虽然厉害,发shè的人功力也极为高深,却因太过细小,都被那刀qiāng不入的苍龙皮给挡住了,也没给梅霖造成多大的麻烦。 但是,面对如雨而至的各式各样的暗器,梅霖也不敢轻易的往下落了,万一还没见到月姐姐,先把小命送上怎么办? 香姑连珠箭发,一道红光闪过,就有一个人轰然倒下。香姑杏眼闪去,只见山顶上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围住了一团淡绿色的旋风。 淡绿色的旋风中间,仗剑站着几名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女子,在保护着地上的一个斜躺着的麻衣人,另有一白衣人盘膝坐在那麻衣人身侧,膝上放着一柄明如秋水的长剑,看模样似乎是受了伤。 梅霖眼见下不去,便开始扯开喉咙大叫:“月姐姐,月姐姐,我来救你啦!” 此时,月华正在主持由月冲宫弟子组成的九宫八卦剑阵力抗强敌,丐帮帮主解天元和凌云刚才在激斗鬼王之时,都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面对眼前重重叠叠满目的敌人,月冲宫剩余的十几名俗家女弟子在这强敌群集的君山顶上,就如海浪涛天中的一叶扁舟,显得是那样的孤单! 月华脸色苍白,双眼忧郁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身形若隐若现,手中的那柄花魂神出鬼没,正在与对面一个手执一根四丈多长,极为粗大的铁索银爪的白脸激斗。 那白脸功夫也是极为了得,斗到紧要处,身形一晃,变成三人,都拿着铁索银爪,上下纵横,向着月华猛打猛攻。 月华紧紧闭着的嘴唇慢慢的有一丝微微的血丝渗了出来,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醒目,只是她的身形太快,没有人注意的到。此时,人人都在拼命,也没有人去注意。 突然,月华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曾经是那样的熟悉。“真的是他?”月华只觉的自己是在做梦,那个声音仿佛来自云端,是那样的飘渺,令人感到是那样的不真实。 但是自己的耳朵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一声又是一声。“月姐姐!除了他,没有人会这样叫!”月华突然觉的整个世界在一瞬间,突然消失了,这里不再是君山之颠,而是变成了武当山的玉女峰。自己正站在那棵松树之下,凝神遥望着东北方。 “霖弟!”月华终于大声叫了出来,一口鲜血随着这声霖弟,喷溅而出,手中的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另有两声同时响起,一声是梅霖的惊喜的叫声:“月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另一声却是月冲宫的大师姐李文英的惊呼声:“宫主!” 随着这声惊呼,一个绿色的身影一个箭步,急冲而至,把月华撞到了一边。随着一声惨呼,跟着传了出来。月华定神一看,只见那只巨大的银爪正正的抓在大师姐李文英的脖子上,而那根粗大的铁索正在收紧。 “大师姐!”月华娇呼一声,随着这一声娇呼,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溅而出,手中的花魂递了出去,直刺向那白脸的咽喉。哪知,月华乍听到梅霖的声音,心神剧震,原本极力压制的内伤,再也压制不住,一口内力提不上来,手中的花魂无力的沉了下去。 那白脸见此情景,哈哈一笑,手中用力一拉,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可怜月冲宫的大师姐李文英,颈骨断为两半,身首异处,香消玉陨。 李文英脖颈飞溅出的鲜血和月华吐出的鲜血,溅满了月华的淡绿色的衣裙,上面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月华激斗鬼王之时,受了极重的内伤,比凌云的内伤还要重许多。月华靠着有圆化太极护住心脉,因此一直在坚持着,这时陡经巨喜巨悲,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那白脸一抖银爪,甩落了李文英的头颅,哈哈大笑,正想向月华抓来,一道红光一闪,天上飞下一支红羽箭,自肩胛处shè入,直没入羽。那白脸大叫一声,卷起一阵白烟,消失不见,连铁索银爪都留在了地上。 梅霖大叫一声:“月姐姐!”奋不顾身的降低了云朵的高度,自龙皮上一跃而下,刚好扶住了月华正向后倒去的身子。 那些敌人见到白脸受伤逃走,一阵大乱,也没人来放暗器阻止梅霖,被梅霖安然落在了地上。 月华本yù昏去,不知哪里突然来了一股力量,支持着自己那将要倒下的身子,又直立了起来,挣开眼睛,只见眼前一张充满焦急关切的脸,一脸的惶急,也难掩嘴角那一抹即神秘又纯洁的笑意,除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霖弟,还能有谁? 月华总觉的这张脸有点异样,抬眼向上看了看,上面竟然一根头发也没有,不禁用玉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梅霖的光头,无力的说道:“霖弟,你的头发呢?” 梅霖从月姐姐的话声里,就能听出月姐姐一定受了极重的内伤,可恨自己不能亲眼看到月姐姐的模样,听到月姐姐不问别的,上来就关心自己的头发,不禁眼睛里一酸,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梅霖强忍内心的激动,用手一摸自己的光头,强颜欢笑道:“老子现在是少林派的方丈啦,统领三千人马。月姐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我一定要替你报仇,让他们全家死光光!对了,月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这里有一颗用天下无双的圣雪参治成的仙丹,它一定会治好你的内伤的,而且还能提高你的内力的呢!月姐姐,你快吃了它!” 梅霖说着,赶紧把手伸内怀里,掏出了那个小盒,哆哆嗦嗦的打开着,拿出了里面那粒被自己称为“起死回生丹”的黄豆大小的小圆粒。 月华接过了起死回生丹,却并没有吃,而是向着那一躺一坐的两人走去。月华低下身子,轻轻的一探麻衣人的鼻息,触手一片冰凉,气息绝无,眼见早已死去多时。 月华低叫两声:“解帮主,解帮主!”用手指一推解天元的身子,只觉身体竟似柔弱无骨。解天元中了大部分的幽冥鬼爪,表面看去并无异样,实际身体的内部,早就筋骨尽碎,化为齑粉。 月华探知解天元的这种情况,轻轻的叹了口气,低的连自己也听不见。接着,挪动身子探了探凌云的鼻息,只觉凌云的鼻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似乎随时都要断去,便要把丹yào送入凌云口中。 就在这时,响起了梅霖焦急的声音:“月姐姐,你在干什么?这yào是给你的,你快吃了罢!” 梅霖没有听到月姐姐的答话,香姑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呵呵,你yào都给了人家啦,吃不吃自然是你姐姐自己说了算,你还管的着吗?你月姐姐正准备给那有把宝剑的小白脸吃呢!” 说话之间,香姑并不回身,“嗖嗖”几箭,shè穿了几个偷偷摸摸攻上来的脑袋。 梅霖大吼一声:“你给我滚!”脑中电闪:“有宝剑的小白脸?” 梅霖一声尖叫:“月姐姐,你可不能给凌云那坏小子吃,他是要杀我的凶手!” 这粒丹yào是梅霖费尽苦心,不惜卑躬屈膝,跪下磕头得来的,是梅霖一心准备拿来救自己月姐姐的命的。现在竟然要给可恶的凌云吃,梅霖自然气的七窍生烟,如果不是自己看不见,早就上前一刀把凌云给砍了。 梅霖在气恼之中,出口语气自然极重,梅霖一句话未说完,香姑一个箭步跳近过来,大声道:“你敢骂我?”纤手一扬,一支明晃晃的峨眉刺向着梅霖飞来。 眼见峨眉刺到了梅霖胸前,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峨眉刺掉在了地上。月华手执花魂站在梅霖身侧,冷冷的看着香姑,身子微微颤抖。 原来月华正待把丹yào向凌云口中送去,一见梅霖有险,顾不得再救凌云,急忙闪身过来救了梅霖。月华关心则乱,自不知香姑的峨眉刺收发自如,只是要梅霖身上轻轻刺上一下,以消心头之恨,并不是要当真杀他。平时香姑也是这样玩惯了的。 此时,香姑一见月华打落自己的峨眉刺,自己连对方的身法也没看清,不禁有点恼羞成怒,当即举起四玄弓,对准月华:“你为什么打落我的峨眉刺?” 月华冷冷的回道:“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他!” 香姑一听这话,好象她与梅霖的关系,比自己更近,不禁更加恼怒,当即娇喝一声:“那我就伤你!” 拉弓如满月,就想一箭shè去,手一松,红羽箭却没有shè出去,一只手握住了箭杆。香姑定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处处与自己作对的智刚,不禁怒道:“小光头,你干什么?” 智刚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她!” 香姑咬着嘴唇看看智刚,再看看月华,最后看看有点幸灾乐祸的梅霖,不禁一跺脚,娇呼一声:“你们都欺负我!” 扭头跳到了别处,“嗖嗖嗖”连珠箭发,一腔怒火全部发在了那些倒霉的鬼门弟子身上。 此时,九宫八卦剑阵少了月华的主持,渐渐支持不住,圈子越缩越小,代为主持剑阵的丛凤鸣连连呼喝,也无法挽回溃势。眼见九宫八卦剑阵就要被人攻破,几声洪亮的佛号传了过来:“阿弥陀佛!” 正是枯叶等人及时赶到了,枯叶等人一加入,威势立时大震,保护圈立即扩大了一倍有余。 智刚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奋不顾身的加入战团,而是紧紧盯着月华那摇摇yù坠、娇弱柔美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月华看到一个少年和尚,紧盯在自己脸上,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了过来,不禁眉头微皱,心想:“这和尚怎么如此无礼?”正想发作,却突然灵息一动,脑中闪过一点灵光,一句话冲口而出:“你是成刚哥?” 智刚也在同一时刻问出了:“你是月华妹?” 两人话一出口,突然间同时一怔,接着同时无声的笑了。两人同时紧走几步,月华一下子扑倒在智刚那宽大的胸膛上,心神一松,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梅霖听了这几句,在旁边大惊,一时反应不过来:“月姐姐是我的姐姐,智刚是月姐姐的哥哥,智刚是我哥?这都是哪跟哪,怎么乱七八糟的?” 在梅霖的幻想里,自己与月姐姐三年未见,一见面自是心情激动,抱头痛哭,哪知抱头是抱头了,月姐姐却不是和自己,而是和这什么智刚,智刚就算真是月姐姐的哥哥,当然也是自己的哥哥,难道能比得上我和月姐姐的感情深? 我怎么没觉出来与智刚这个整天一言不发的木头和尚,有什么好激动的呢? 得了,不用管有没有好激动的,反正是自己也应该激动一下子,谁叫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哥来着呢! 梅霖大叫一声:“哥啊!”好象见到了几年没见的亲娘一样,向着智刚扑了过去,却被智刚一下子挡住了:“普霖方丈,你干什么?” “看来这智刚比我的脑袋反应更慢!”梅霖这样想着,肚里一笑,却一脸怒容的道,“什么普霖,老子叫赵霖。月姐姐是我姐姐,你是月姐姐的哥哥,我就是你弟弟,你就是我哥哥呗!” “这我知道!”智刚平静的道,一边把月华放正,双掌抵住其后背,缓缓的把一股内力输送到其体内。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梅霖吃惊的问道。 “你去少林的第一天!” “第一天?”梅霖更加吃惊,原来这小子比自己聪明多了,真正糊涂的是自己啊。梅霖突然恼羞成怒道:“你知道为什么不认我?” “有分别吗?” 一句话,把梅霖顶了回去。梅霖仔细一想,怪不得自己每次有难,智刚都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原来,原来,他早知道自己是他弟弟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个哥哥?是了,月姐姐有一次曾经提起过,自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智刚竟然一直在瞒着自己,简直简直不可原谅。梅霖突然暴发出了一声大吼:“智刚,你这混帐哥哥,我要把你逐出少林!” 智刚的内力深厚,月华在智刚的内力激发之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智刚低声说道:“立即纳气归元!” 月华集中灵息,意守丹田,缓缓的把四散在体内各处的真气,收拢在一起,慢慢的导入丹田。一路之上,碰到堵塞的经脉,借助于智刚的内力一冲即开,渐渐的体内的真气连成一片,又能运转自如了,只是经过五脏六腑时,微微有些疼痛,显然五脏六腑已被幽冥鬼爪所伤,这却不是内力所有疗治好的。 智刚发觉月华的经脉已经惯通,便慢慢收回了双掌,只觉自己体内发虚,内力消耗极大,便坐着缓缓调匀内息,站了起来。 月华把手里一直紧紧捏着的那粒起死回生丹递给智刚:“哥,你救救凌师兄!” 说完,一拉梅霖的手:“霖弟,我们冲出去!”月华拉着梅霖,提着花魂,大步向着敌人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梅霖只觉的一只冰冷柔软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0 章 骨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手,不禁心中一dàng,连忙紧紧的握住了,却还没忘了回头吼了一声嗓子:“智刚,你敢把我的仙丹送人,我就逐你出少林!” 智刚的手停了一下,回头看了梅霖一眼,毫不犹豫的把丹yào塞进了凌云的嘴里,接着帮着他推宫活血。 月华几步走的急了,身子突然顿住,把手从梅霖手里抽出,轻抚酥胸,轻轻咳嗽了一下,只觉五脏六腑无一不疼,知道自己的内伤并未全好。 梅霖听出了月姐姐的伤势不轻,急忙回头大吼道:“智刚,快把起死回生丹拿来!” 智刚以为梅霖还是无事找事,头也没抬的扔出两字:“吃了!” “吃了?”梅霖勃然大怒,“死智刚,老子非烧了你不行。你给混蛋凌云吃了,月姐姐怎么办?” 月华强忍着轻咳,微一摆手说道:“我没事!” 梅霖手忙脚乱的把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掉在了地上,梅霖也不去管它,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大点盒子,那里面是梅霖初学炼yào术时的试验品。 梅霖拿起一粒放在鼻端闻闻,然后放了进去,再拿起一粒,连连摇头,终于找到一粒色作淡黄,有拇指大小的yào丸,递给了月华,急急的说道:“月姐姐,你快把这粒yào吃了!它虽然不如起死回生丹效果强,也应该有点作用,我马上就再给你炼yào。月姐姐,你放心,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治好你的伤的!” 月华看了看手中这粒扁扁圆圆,其貌不扬的yào丸,半信半疑的把它放进了嘴里,只觉着一丝淡淡的苦味顺喉而下,到达体内后,一股仙灵之气立即四散扩展开来,暖洋洋的极为舒服,看来这粒yào大是不凡。 月华和梅霖都不知道这粒yào是用凌云送给了月华的那根草参炼制而成的。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三章 群英会 圣雪参慢慢的在凌云体内化了开来,凌云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突然一跃而起,还未看清当前情况,就冲口叫道:“赵师妹?你没事吧?” “没事!”一个又粗又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凌云定神一看,见是一个比自己略小,和自己仿佛高下的少年和尚站在自己的身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凌云眉头略皱,脚尖一挑,把冷月握在手中,问道:“你是谁?” 那少年和尚却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喜欢她?” 凌云突然被人问到这句话,不禁脸色一红,幸好他反应极为迅速,同样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就得先过我这一关!”那少年一句话未说完,身形半蹲,右手一掌缓缓推出。 凌云只觉一股大力如波涛一样涌到身前,竟然想不到这少年和尚的功力如此深厚,看来比自己要高出许多,自己是万万挡不住这一击之威的,是否能躲闪的开,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眼前只好冒险一试。 凌云心随念转,早已使出武功派的轻功绝技“梯云纵”,飞跃空中,竟然比自己想像的快了许多,那股巨大的掌风从自己脚底轰然而过,的确威势惊人。 凌云只觉的自己的轻功好象比以前高了许多,一纵而起,竟然高出平时数尺,而且行来大有余力。凌云不及细想,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冷月剑一挥,点向那少年和尚的面门。 只听“嗤嗤”声响,剑身之上竟似有道道无形剑气要破剑而出。凌云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的内力突然间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 那少年和尚看来也不敢直挫其锋,头一侧,身子一矮,躲了过去,双掌齐出,向空击出,一股排山涛海的力量,直压过来。 凌云在空中虽能转折,但接连两招被人逼的狼狈不堪,不禁起了争强斗胜之心,正想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刺他一剑。 一个冰冷中带着微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干什么?”不用看就知道自是月华出声喝止。 听了这句话,那少年和尚突然把双掌收了回去,凌云冷月剑在手中划了个半弧,一股大力与那少年击来的掌力一撞,发出一声大响,凌云借着这反击之力,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远处。 这时另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大家快往外冲啊!”这个声音一入耳中,凌云不禁一怔,因为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难道他还没死?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掉入了瀑布!” 凌云循声望去,只见又是一个少年和尚,大红色袈裟在身上披的东长西短,右手与赵师妹的玉手连在一起,左手里则胡乱的挥舞着一根色泽rǔ白、圆润如玉,上面飘着点点淡红的长笛,嘴里正胡乱的吆喝着:“让开,让开,少林方丈的法驾在此,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妖魔鬼怪,想活命的还不快让开?怎么?你们不听?月姐姐,不用留情,杀了他们!” 凌云看着那手舞足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再听着口里那胡言乱语:“如果说不是和尚吧,还剃了光头,好象头上戒疤还挺多;如果说是和尚吧,口里一个劲的要杀人,哪里有半点僧人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样子?”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除了那当道士不像道士的梅霖还能有谁做的出来? 凌云正想一个箭步赶过去,却被一人伸手拦住了,正是刚才和自己激斗的少年和尚,那少年和尚伸手一指躺在地上的麻衣人,一言不发的转身加了战圈,抵挡住从后面扑上来的敌人。 凌云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保护丐帮的解帮主,眼见那少年和尚已经与冲上来的敌人打成一团,眼前只有自己一个男子,也只好由自己来把解帮主背出去了。 凌云弯下身子,把那麻衣人背在了身上,只觉他的身子没有一丝生气,软软的垂了下去,知道他以前死了,但是就是他的尸体也绝不能留在这里任由那些鬼门弟子糟蹋,他毕竟是一帮之主,并且曾和自己联手对敌,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和赵师妹一同共赴黄泉了。 凌云背起解帮主,本想上前帮助赵师妹,但看到前面有几位老僧在开路,实力强大,便一转身,赶到了后方,与那少年和尚并肩断起后来。 那少年和尚看了他一眼,一眼不发,双掌力推,一股强大的气墙,猛然撞出,二十几名乞丐被撞的倒飞而出,跌入人群中口鼻流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些敌人看到这少年和尚如此威势,也不敢过分硬逼,一朵朵的蓝火,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因为是在白天,蓝天的衬托之下,那蓝火反而更不易觉查。 那少年和尚不知这蓝火的厉害,对飘到身前的几朵蓝火视而不见,凌云急忙一剑挥去,把那几朵蓝火dàng了开去,大叫一声:“小心,这是鬼门的鬼火,恶dú无比,我们快退!” 那少年和尚向着几朵蓝火,一掌推出,一股巨大的掌力把蓝火逼飞回去,其势如箭,几名乞丐模样的弟子躲避不及,被烧在了身上,只见那蓝火沾在身上,竟是扑打不灭,不一会儿就烧出了一个黑黑的大洞,深可见骨,一股腐臭的气味随之散发出来,惨呼之声,凄厉而无奈。那乞丐终于倒在地上,整张脸已经被烧去了半边,仍在冒着丝丝青烟。 那少年和尚看到这蓝火如此恶dú,不禁眉头紧皱,双掌连推,再也不敢让那蓝火近身。 这十二人的加入,如果梅霖也算一个的话,使这些陷入困境的武当派月冲宫弟子的实力大增,人人精神高涨,奋力冲杀,势如破竹,挡者披糜,眼见就要杀出重围。 突听一阵短促的锣声响起,接着是轻轻的鼓声,一对衣衫luǒ露,面容俏丽的俊男靓女,轻舞而出,舞步是那样的优雅,神态是那样的从容,仿佛这里并不是惨烈的战场,而是人间最美的仙境。 一对出后,后面又是一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优雅,那样的多姿多彩,就如夕阳下独自梳理羽毛的野鸭,亦如平静的河面上那只弯着长颈的水鸟。 轻锣细鼓,舞步不止。一撮撮的轻绿色的烟雾也慢慢的在不远处升腾了起来。顺着微风,慢慢向着武当弟子这边吹了过来。 “靠,又来这一套!”那鼓声一入耳,梅霖就感到眼前一阵迷幻,仿佛出现了一片草原,草原上是无数悠闲的吃着草的牛羊,一座绿色的小山包,发散着青春的气息,山包的曲线是那样的优美,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这种感觉梅霖永远也忘不了,因为就是在这种声音中,一直关心自己的同门小师姐——清雨永远的离去了。 梅霖一抬手,把落梅笛放在口中,正准备大力吹奏,把那迷人心魄的鬼音压下去。一只冰冷的玉手却突然抓住了落梅笛,阻止了他,接着月姐姐那冰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快闭气,有dú!” 月华的话音未落,绿烟飘到的地方,一个乞丐突然无声的倒了下去,接着一片一片的乞丐如被风吹倒的麦子,成堆的倒在了一起,再也站不起来了。 轻锣细鼓声在每个人的耳中清晰起来,九宫八卦剑阵早已溃不成军,那些月冲宫的女弟子早就闭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身子摇摇晃晃,拼命坚持着。幸好,那些负责进攻的乞丐更加经受不住,无暇再来攻击她们。 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渗入了泥土,那是林雯明几名女弟子咬破了嘴唇。 “卑鄙下流!”香姑怒骂一声,一箭shè穿了一名俊男的胸膛,红羽箭带着一蓬鲜血,飞出极远,才落在了地上。 那个年轻而且清秀的男子,慢慢的倒了下去,双臂伸展着,姿势依然是那么优雅,没有一丝痛苦的形状,仿佛那不是在死去,而是依然在舞蹈着。 “邪门!”香姑一伸手,却抽了个空,原来红羽箭已经shè光了。就在这时,一阵淡绿色的轻烟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香姑却丝毫没有觉查。 突然,一道红光向着自己当胸刺来,香姑扭头间却碰上了一双冰冷而且忧郁的眼睛,不禁愕然道:“你干什么?” 那道红光来的是如此迅速,一眨间已经到了胸前,根本没有香姑去思考的时间,只得一晃身,退后了一大步,那道红光却如影随形,仍然直直的刺向自己胸前。 香姑大惊,向后倒纵而起,在空中向后连翻了三个跟头,落下地时,才发现那道红光早到了远处。那些武当女弟子渐渐的靠在了一起,那道红光围绕着他们不停的旋转着,越转越快,早已分不清是人,还是剑,还是一阵风! 红光渐渐的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光幕,把那些武当女弟子连同梅霖和自己围在了里面。透过这道淡红色的光幕,香姑看到外面那轻绿色的烟雾越发的浓重起来。 那三个老和尚,也占住了三个方位,一致对外,里面则是那些中年的和尚,也是背对背的占住了六个方位,各人双掌合在胸前,一脸的肃穆,每个人都是面色凝重。 香姑细看了一下,发现有的和尚的胡须微微颤动着,脸上仿佛有水珠滴下,显然是在奋力抵抗着什么。 而那个叫做什么智刚的光头小和尚则是在一掌一掌的大力推出,每推出一掌,都打的地下飞沙走石,而智刚眼前并没有什么对手,那些对手早倒在了地上。 那个带宝剑的小白脸,此时把那把冷如秋水的宝剑正在身周舞成一团,一团团的绿色的烟雾从身周dàng了开去,两人一边奋力出掌出剑,一边向这薄薄的红色光幕走了过来。 一声尖厉的笛声突然响了起来,把香姑吓了一大跳,转回头一看,原来是梅霖把手里的那根长笛凑到嘴边,吹了起来。虽然那笛声一入耳中,香姑觉的心头一直存在着的那种心襟动摇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牙碜的感觉,好象吃了满嘴了的沙子,吐也吐不出来。 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自然是梅霖那吱吱哑哑极为难听的笛声,香姑不禁走过去,一把揪住了梅霖的耳朵:“吹什么吹,难听死了!” 香姑手上一用力,只把梅霖疼的噢噢叫着停了下来:“快放手,你nǎinǎi的,老子这是震元清心咒,专门克制鬼迷大法的,你快放手。别坏了老子的大事!” “哟,你这是什么咒?清心咒?我看你这是鬼哭狼嚎咒,你这鬼哭狼嚎咒还真是yào耳动听啊!我们这些人没被迷死,都快被你yào死了!”香姑说一句,紧一紧梅霖的耳朵一下。突然香姑觉得那些武当派的女弟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以为她们都佩服自己的大胆佩服的了不得,不禁得意的问道:“怎么啦?难道你们都觉得他吹的很好听?” 只听那些刚刚要站起的武当女弟子,重又盘膝坐了下去,嘴唇上又有鲜血滴落下来。 香姑望向的那个女弟子却是张小娣,香姑只见她凝望着自己,好象是要赞同自己的样子,嘴一张,却突然斜着倒了下去。 “你怎么啦?”香姑急忙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错,他吹的真是太难听了,我宁愿被鬼迷了去,也不愿自己的牙齿都掉光!” 还未等香姑回话,正准备再次吹响震元清心咒的梅霖,怒吼一声:“死凌云,你说什么?” 说声未落,梅霖一个大步,循着声音,向凌云这里扑了过来,想用落梅笛狠狠敲碎凌云的脑袋。 梅霖也是被气迷糊了,也不想想,不用说自己是个瞎子,就算自己两眼雪亮,凭自己这半点武功也不会的身手,还想打人家武当派的高手? 凌云伸左手一把擒住了梅霖的手臂,微一用力,把梅霖的手臂扭到了身后:“哼哼,静云掌门是被你这妖怪害死的,还有好几个师兄弟也是被你害死的。掌门令谕,让我拿你回武当处置,我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逃?” “静云掌门是被你那老相好的害死的,你那些师兄弟要杀我。黑燕烧死他们,也是他们自找的。况且,你们逼死了黑燕,我一定饶不了你!”梅霖胳膊被凌云扭的生疼,嘴里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出来,有些话也没经过大脑去想,就随随便便的说了出来。 别的事情凌云听了还不如何,梅霖无意中提到了死去的江韵梅,不禁使凌云听了又愧又气又伤心,怒极反笑:“现在你在我手里,看看是谁饶谁?” 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1 章 着,手中加劲,就想先扭断梅霖的胳膊再说,却觉得一股劲风直向自己的面门袭来,只得一侧身,躲了过去,定晴一看,正是莫名其妙,动不动就向自己来上一掌的那个少年和尚。 凌云停了手,诧异道:“你干什么?” 智刚一掌在前,一掌在后,作势yù劈,一字一顿的说道:“放了本寺方丈?” “方丈?”凌云看了看对面那少年和尚的光头,又低下头看了看梅霖的光头,不禁想到:“难道这小子那些胡言乱语都是真的?什么少林方丈的法驾,他是少林方丈?” 凌云正在沉思,突然脑后一阵凉风袭来,本能一甩头,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从自己眼前飞过,又飞了回去,离自己的眼睛不到三寸。 接着,自己的左手臂一紧,一痛,一个红色的娇小的人影贴地滚过,把梅霖从自己手中抢了过去。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凌云一楞神的功夫,等凌云清醒过来,梅霖已经不在自己手中,这时才传来一阵咯咯娇笑:“小白脸,想伤我乞丐哥哥,连门也没有!” 凌云定神一看,见是一个身穿红衣,背着一张和身材极不相衬的巨弓的小姑娘,望着自己一脸的得意,正在替梅霖轻轻揉着被自己捏红了的手腕。 凌云虽然机智无比,一时也弄不清这里面的关系,什么又是少林方丈,又是乞丐哥哥的,少林寺里竟然还有女孩子,这成何体统? 凌云再想到平时梅霖那些胡作非为,和尚庙里收女子,也不是做不出来?总之,这里好象有许多人是帮着这小子的,别人倒没什么,赵师妹一定不会让自己杀了他的。 凌云抬眼向外望去,去寻找那个忧郁的身影,却赫然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巨大的铁索银爪正在向着那红色的光罩猛攻,那红色的光罩出现了一片片的空缺,随时都会被人攻破。 九只僧人也退入了光罩之中,其中三名老僧正在各自出掌,一股股的劈空掌力发出,击退逼近了的身穿白衣的鬼门弟子。 凌云再也顾不得梅霖,一挥冷月,就想冲上去,却突觉一阵悠扬的乐声传入耳中,心中不禁一热,脑海里出现了月华那双充满忧郁的眼睛,那双眼睛好象与平时不太一样,那里面除了忧郁之外,还有一份浓浓的深情。 凌云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乏力,双腿难以迈动,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只剩了凝望。同时,一阵阵的热力正在全身各处升腾,一阵阵的悸动,令人难以克制。 凌云半蹲下了身子,冷月拄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拼命的驱赶着眼前那双即忧郁又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睛不但没有一点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清晰起来,那满满的深情仿佛就要溢出一般。 智刚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自己这些人的危机,那充满诱惑力的舞蹈,那如雾的闻之即死的绿色的dú烟,还有那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的蓝火,这里真像是佛经中描绘的阿鼻地狱。 不同的是,智刚并没有被那舞蹈所诱惑,虽然智刚也觉的全身发热,心跳加快。不过,智刚还能够控制住自己,转身冲出光罩,双掌猛力推出。 一个正在轻舞的女子,惊呼一声,高高的向远处飞了出去。智刚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出第二掌,突觉胸口一窒,内力只提到胸口,就再也提不起来,不禁大惊,鼻端微微的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这股气味极为古怪,好象是几种气味混合在一起。 “有dú!”智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身子便向后倒了下去。眼看智刚就要倒在了地上,突然身子斜斜的停住了,然后又一点一点的慢慢直立起来。 眼看智刚就要站直了身子,一只铁索银爪却直直的向着智刚的面门抓去,银爪尖上的一点银光,刺人眼目。 “成刚哥!”月华感到了智刚的危机,惊呼一声,却苦于腾不开身,无法救援。如果自己去救智刚,便不能再维持光罩,绿色的dú雾就会趁虚而入,一入到里面再想赶走可就难了。那些正在拼命抵抗鬼迷的武当女弟子,再受到鬼dú的侵袭,至少会死伤一半。 她们已经不听不视,可不能再连呼吸也关闭了。 是去救刚刚见面的成刚哥,还是保护月冲宫的自己的这些相依为命的师姐? 是成刚哥重要,还是自己的师姐重要?月华略一犹豫的工夫,光罩出现了的裂痕更大了,几乎要全面破裂。幸好三位老僧各出全力,掌风呼呼,弥补了空隙,才未被dú气所乘。 成刚哥!这一次月华没有再叫出来,却觉的自己心头一痛,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思维在这一刻早已停止的运转,浑然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眼见,银爪已经离智刚的面门不到两尺,智刚却犹自一点反应也没有。突然,一根白木短棒飞旋而至,正好撞到银爪之上,把银爪撞偏了,银爪擦着智刚的耳边呼啸而过。 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嘻嘻笑道:“你这和尚是怎么会事?木头人啊?还是傻子?怎么连躲闪也不会?” 随着话音,众人眼前一亮,一个身穿白绸貂袄,颈戴银色项圈的少女跳了出来。那少女伸左手接住了,碰到银爪而返回的白木短棒,右手放在嘴边,撮唇作哨。 哨声一起,突然四周传来无数的喊杀之声,接着四周烟尘四起,黄色的、红色的、橙色的,各色烟雾普天盖地而来,混入了绿色的dú雾之中。 接着,四周几面大鼓同时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鼓点欢快、明朗,合着鼓点,又传来了女子的歌声:“咚、咚、咚、咚, 大丰收来,大丰收哎。 跳起舞来,唱起歌哎, 唱起歌! 唱起歌来庆丰收哎, 庆丰收。 庆完丰收就回家来, 就回家! 咚、咚、咚、咚!” 这歌声和烟雾一出现,鬼门弟子一阵骚乱,就连那些连死都不会停止舞蹈的俊男靓女的轻舞者,也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舞了起来,锣声和鼓声的也变得激烈起来,隐隐与远处传来的鼓声相抗。 几个黑布包头,全身黑衣的人在来回夺走,下达着一道道的命令。 那手执白木短棒的少女看到那只银爪转了个圈,向着自己玉颈上缠来,也不生气,仍然嘻嘻笑道:“想打架是吧?我师父不让我与人打架怎么办?”接着,脸上现出了一幅为难的样子。 那手执银爪的鬼门白衣弟子看到她一脸的笑容,娇憨可爱,不禁出声道:“快让开,我不伤你!” “你不伤我呀?那我可伤你了。师父不让我与人打架,没说不让我的蜂子与人打架啊?”那少女似是想通了一件为难的事,开心的跳脚笑道。不过,她这一下跳得也太高了点,那银爪贴着脚底呼啸而过。 那少女在空中,脸色突变:“让你认识认识我的金蜂!”说着,白木短棒向前一点,“嗡”的一声,从背后飞出无数的金黄色的大dú蜂,铺天盖地向着那名白衣弟子扑去。 “我的妈呀!”那名白衣弟子惨叫一声,抱头鼠窜而去,连铁索银爪也扔在地上不要了。虽然他反应极为迅速,想是也没有逃过被蜂蛰之厄,一路上又跳又叫,不停的反手挠着后脑勺。 那白衣弟子可笑的动作,直把那少女逗的笑的花容乱颤,半晌直不起腰来。 就在这时,那欢快的鼓声和歌声越来越近了,对那轻锣细鼓已经呈现出压倒xìng的优势,那些喊杀之声也近了许多,飘过来的空气中,已经不现进单纯的绿色,而是多种色彩混在一起,也看不出到底是何种颜色。 那些摇摇yù坠的武当女弟子和六名中年僧人都感到压力比以前减轻了许多,只是他们皆是筋疲力尽了,只靠着一口气在坚持着,如果这口气一直不放松,可能还能坚持一会儿。可是有的弟子一感到身上的压力一轻,便略松了一口气,这一松口不要紧,只觉的劳累、疲惫、难以支持的感觉如洪水猛兽猛扑过来,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扑通、扑通”接连几名武当女弟子身子一偏,倒在了地上。幸好这时,那些轻舞正在不紧不慢的有秩序的撤退。她们才没有被鬼音所迷,陷入幻觉迷乱之中。 突然不知从何处钻出几条蛇来,那些蛇色彩斑斓,头呈三角,一看就知是dú蛇,那些刚刚张开的眼睛的武当女弟子,看到一条条的dú蛇向着自己扬舌吐芯,不禁吓的大声尖叫着,搂在了一起。 张小娣一边跺着脚,一边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别看她们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毫不犹豫的拼命的战斗,那时候她们每一个都称得上是武艺超群的武当女侠,但是面对蛇、老鼠这些东西,她们往往吓的连拾剑都忘了,更不用说去抵抗了。 正在给智刚解dú的那个颈戴银色项圈的少女,抬起头来,嘻嘻笑道:“不用怕,它们不会咬人的!” 说着,把右手放在唇边,轻轻打了个口哨,那些蛇转过头来,都向她游了过去,游到她身边,在她脚下徘徊着,甚至有调皮的还爬到了她的身上。那少女笑骂一声:“小讨厌!”一把把爬到脖子上的一条白腹蛇甩了出去,白腹蛇好象也不生气,仍然游了回来。 那些武当女弟子看到她与那些蛇好象极为亲热的样子,不禁咂舌不下。曲灵心半伸手指,指着那边,瞪眼张嘴的小心的说道:“好,好恶心啊!”声音极低,好象怕那些蛇听到似的。 突然,“呼”的一声,那些蛇从地上腾空而起,远远的飞了出去。那少女只觉的一阵强风从自己面前刮过,差一点把自己摔倒,不禁一下跃了起来,待看清是自己正在解救的这个少年和尚一掌打飞了自己的蛇,不禁用白木短棒向着智刚一点,怒道:“你为什么打我的蛇?” 智刚看了看那些远远的摔在石头上,艰难的扭动着身躯的dú蛇,再看了看眼前这个横眉立目的少女,不禁惊问道:“你的蛇?” “不是我的蛇,还是你的蛇?你知不知道,你的命也是这些蛇的蛇dú救的!”那少女一抡白木短棒向着智刚砸来。 哪知智刚即不躲也不闪,就那样直直的立着,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把眼睛微微半闭,等着挨打。 “咚”的一声,白木短棒结结实实的敲在了智刚的头上,智刚头上很快的鼓起了一个大包,这一棒敲的不轻啊! 那少女似乎还不解气,接着第二棒又敲了过来:“你打他们,就相当于打我,知道不知道?” 眼见,这一次智刚仍然是不躲不闪,等着挨打,那白木短棒已经离头顶不到一尺。 一个洒脱的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你太过份了!” 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忽然到了智刚的头顶上,迎上了那根白木短棒,剑刃向上,如果那根白木短棒不收回,非给宝剑切断不可。 仗剑出手的人却是凌云,凌云因为已经男女情事,便经受不住那鬼迷之音,但是毕竟内力雄厚,与那些女弟子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刚吃了圣雪参,内力大增。鬼迷之音一撤,他便清醒了过来。 凌云看到了这少女连番羞辱那少年和尚,虽然自己也看不惯这一见面就三番五次与自己做对的莫名其妙的少年和尚,不过凌云更加看不惯女子欺负男人! 女人欺负男人,与男人之间,孰可忍,孰不可忍?当然是女人欺负男人不可忍,男人之间怎么也好说! 凌云本是一片好心,哪知那少年和尚好似并不领情,伸指在凌云剑上一弹:“让开!” 凌云的剑偏了开去,那白木短棒又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和尚头上,第二个大包又鼓了起来。 凌云的剑不小心被这少年和尚弹开,不禁冲着少年和尚怒道:“你有毛病?”一句话未说完,那少女却嘻嘻笑道:“很好,很好,你这和尚有点良心。今天本姑娘打的高兴,就再赏你一下!” 说着,又抡棒打来。 凌云顾不得再多说废话,冷月一抖,划了个半圈,向着那白木短棒削去。这一次凌云有了防备,智刚再想弹他的宝剑,谈何容易? 那少女虽然也想到了凌云会无端干涉,却没想到他的剑法竟是如此精妙,剑光霍霍,实是不知指向何处?急忙一个翻身,向后远远的躲了过去。 哪知,身子还未落地,就传来凌云的声音:“想跑?没那么容易!”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身子高出了那少女数尺,冷月仍然削向她的白木短棒。 “梯云纵?武当派?”那少女看到这一手轻功,不禁一惊。这时,智刚从后赶到,大吼一声:“住手!” 一掌向着凌云推击过去,一道气墙向着凌云急冲而至。不过,其势却已不及,那白木短棒眼看非给削断不可。 突然那少女一弹手指,那白木短棒如流星一样chā在了地上,竟然躲过了一剑之厄,只是自己身上再无防备,如果凌云要乘势攻击,她早被刺了好几个剑。 凌云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不禁一呆。在那少女的嘻笑之中,只得回剑轻轻一挡那道气墙,借势在空中又上升了数尺,避了过去。 那少女早落在了地上,拾起了白木短棒,拍手笑道:“好轻功!” 突然脸色一变:“让你尝尝我的御蜂术!”白木短棒向前一指,“嗡”的一声,无数金黄色的大dú蜂,从她背后飞出,向着凌云扑去。 “旁门左道?”凌云刚才因为要抵抗鬼迷之音,并没有注意到这少女已经施过这一招,这时只觉得这少女处处充满着一股邪气,再看到她竟然驱蜂制敌,便更加不喜。 一怒之间,劲灌冷月,运剑如轮,一个长圈下来,无数的dú蜂纷纷落下地来。此时,凌云的内力非同小可,激起地面尘土飞扬。 那少女一见自己的dú蜂如被雨打落的花瓣一样纷纷落了下来,不禁一跺脚:“你敢杀我的金蜂?”正待施展自己的绝技取胜。 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谷主,我们来了!”接着,一个少女从一团淡红色的烟雾之中走了出来。那少女一身苗人打扮,首先看到了在从空中正在落下的凌云,不禁惊叫着娇呼道:“凌师兄?” 凌云落下之后,本想一剑向那随便驱蜂蛰人的少女刺去,听到有人叫他,不禁一怔,循着来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女双手叉在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2 章 ,表情有点不太自然,有些忸怩。 凌云听着那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以前与自己经常玩闹调笑的月冲宫的唐晓雪吗? 凌云看到她一身苗人打扮,脸上红扑扑的,身量比以前圆润了许多,不禁笑道:“唐师妹,你什么时候变成苗人了?而且变得。。。变得这么丰满起来了,是不是整天学着苗人吃ròu啊?” 唐晓雪一听这话,更加忸怩着说不出话来,只冒出了一句:“凌师兄,你少笑话我了!”不复以前那种谈笑无忌的情态。 梅霖听到这里这么热闹,也过来凑趣道:“唐姐姐,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些恶鬼捉去了呢?” 唐晓雪还未回答,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离开这里!”冰冷之中自然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势。 梅霖急忙随声附和道:“对,对,对,咱们先离开这里,是非之地不可留嘛!” 唐晓雪先向着那少女轻轻道个万福:“谷主,请随我来!”然后,才一转身,带领大家向外走去。 此时,鬼门弟子已经退去,只留了一地的残尸断臂。武当女弟子们互相搀扶着,默默的向外走去。 能够活下来,对这些早就报有必死之心的月冲宫女弟子来说,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相比之下,各人所受的不同程度的那些伤,又算的了什么呢? 虽然鬼门弟子已经退去,唐晓雪领来的那些苗女仍然四散开去,远远的警戒着,极为小心搜寻着敌踪。 几乎每走上五十步,就会有一名苗女来接应,一直到了湖边。湖里排着一排的有蓬小船,几名苗女在守着,却有一个身穿苗衣、腰跨长剑的少年男子,在湖边不停的来回走着,不时望向这边,一看到大家过来,立即满脸喜色的迎了上来。 那人看到走到前面的凌云,突然惊喜的叫道:“凌师兄!”接着上来一把抓住了凌云的手。 凌云往他脸上一看,也是惊喜的一声大叫,猛的在他身上擂了一拳:“沈师弟,你这小子这几年躲哪去了?” 沈小聪无意的看了唐晓雪一眼,唐晓雪脸上一阵羞红,与他目光一触即离,连忙别过头去。 沈小聪笑道:“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突然天空中传来几声鸽叫,沈小聪心细如发,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一只盘旋的鸽子,思考着说道:“这好象是只信鸽?” 这时,只见梅霖向天一指,一声大叫:“打下它来!” 一道红光一闪,那只鸽子惨叫一声,带着一支红羽箭掉在了梅霖脚下。梅霖弯腰拾起一摸,只觉满手是血,红羽箭穿透了鸽子,那鸽子早已死去多时。梅霖不禁大骂一声:“死丫头,谁让你shè死它了?你有没有点善心,知不知道我们少林寺是不杀生的?” 香姑一下子跳到了梅霖面前,用手指着梅霖的鼻子骂道:“你敢说我?我好心帮你,你反倒说起我来了!你有没有良心,你这恩将仇报的家伙!”说着,扬起手就想向梅霖脸上扇去,却碰到了月华那冰冷的目光,只觉的那只手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冲着月华怒喊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如此说,但人还是一步跳了开去,离的远远的,全神戒备起来。 梅霖知道跟香姑斗嘴,那简直是自讨苦吃,便也不再言语,摸着鸽子腿上绑着的一张布条,解了下来,递给了月华:“月姐姐,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月华搭眼一看,见是一张血书,知道极为重要,便用两指轻轻夹了过来,只见上面是几行极为潦草的字体,显是在危急之时写成:“禀帮主:天霸率众攻我甚急,大部弟子已经血染疆场。程长老战死,雪莲圣使被俘,我丐帮恐不能再立于天地之间,弟子誓死战至最后一人。白。。。!”后面的字还未写完,可能事情紧急,已经来不及写了。 月华看了并不置可否,递给了后面的枯叶大师,枯叶大师接过一看,低念一声:“阿弥陀佛,丐帮灭亡了!”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四章 暗斗 少林和尚帮、武当月冲宫、苗家万花谷三帮汇集,离开君山,在洞庭湖边上一个小镇上修整。 这个小镇是沈小聪早就找好的,不用担心会被鬼门发现。沈小聪做事未虑胜,先虑败,这是他留好的退路之一。 所有的人此时都化妆成了当地渔民,除了口音不像,沈小聪禁止随便开口说话之外,别的都布置的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此时,大家正围坐在一起,大口的喝着刚刚做好的鲜鱼汤。苗家女子在这一方面是一绝,只把那些整天吃素的和尚和只知练功的月冲宫女弟子吃的满口流油。梅霖更是吃的连连吧嗒嘴,大赞好吃,一连吃了三大碗。 只有香姑自幼出身海边,吃惯鱼腥,浅尝即止,不停的笑话梅霖好吃懒做,是个贪吃鬼。 智刚则在和月华低低的说着离家学艺的情况,两人话均极少,每人说了三五句,便停了下来,一片静默。 那颈戴银色项圈、手执白木短棒的少女则不停的穿梭着忙着给中dú的月冲宫弟子和苗家弟子解dú。 香姑突然看见了人家白木短棒顶上的那一撮细密的白毛,极为可爱,便站起身来,向着那少女走去,连问人家:“这是什么鸟的羽毛啊?”说着,还伸出手去爱不释手的摸了起来。 那少女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问道:“小妹妹,你这张弓好奇怪呀?” 两人一来一去、一问一答,竟如相jiāo多年好姐妹一样。不一会儿,就笑闹成了一团,早把沈小聪的不要说话的警言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沈小聪连使眼色,却被香姑看了去,香姑一伸舌头,笑道:“怎么?你敢管你们谷主?” 沈小聪转回头来,轻叹一口气:“唉!”凌云随口补充道:“女人天生就麻烦!” 这句话使两人同时想起了第一次南征时,在杏春楼守夜的情景,不禁相对大笑。 沈小聪偷偷扭头看了唐晓雪一眼,看到唐晓雪正随着苗落雪解dú救人,没有注意这边,才低声的对凌云说道:“凌师兄,兄弟这一辈子是被女人麻烦上了!”嘴上虽然说的是麻烦,脸上却泛着笑意。 “好啊!恭喜你了,沈师弟!”凌云鼓掌笑道,笑里却有着一丝酸楚,接着低声说道,“兄弟也想被女人麻烦一下,可惜却没有如此福分啊!” 说着,凌云偷偷瞟了那个静静的背影一眼,削瘦的双肩是那样的惹人爱怜。那个背景离自己虽然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凌云却觉得中间仿佛是隔了一条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沈小聪惊讶道:“不会吧!凌师兄,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难道还会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不成?再说,凌师兄,你上次不是已经有一个江小姐了吗?” 凌云突然一摆手,脸上显过一丝怒色:“不要提她,一提她我就生气!原来她竟然是天霸派来咱们武当的女jiān细。唉,只恨愚兄有眼无珠!” “女jiān细?”沈小聪更加惊讶,一想之下,立即明白武当山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看到凌云脸上的神色不善,却不方便再细问,只好说道,“或许这里边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师兄不要想太多了!” “什么不要想太多了?”凌云的声音大了起来,“这是武当山上众师父师兄师弟都看到的事。天柱峰一战,就是她打出闪电劈死了静云掌门。她也不叫什么江韵梅,而是叫做慕容雪燕,是天神帮神武堂的弟子。这些都是师父告诉我的,起初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但是静武道长也这么说,甚至连师兄弟们都在私下议论这件事。”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凌云激动的立起身来,飞起一脚把一块小石块远远的踢到湖里,溅起无数的水花。 沈小聪听凌云说到这里,自己再也无话好说,也站起身来望着湖里,缓缓说道:“师兄,人生就像是这湖水里的水花,溅的再高也会落下,最后归于平静,你也不要在意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没有!”凌云回过头来凝视着沈小聪的脸,眼神十分可怕,“永远不会。湖面虽然还会平静,但水已经不是那些水了!” 沈小聪叹了口气,一阵静默。这时,唐晓雪走了过来,向着凌云倒个万福,微笑道:“凌师兄,好!” 凌云急忙还个半礼,也回笑道:“弟妹好!”唐晓雪跟沈小聪时间久了,也学的心细起来,听出了凌云的意思,“弟妹”与“师妹”虽然是一字之差,意思却大相径庭,脸上不禁又飞起了一抹红晕,衬着一身红衣,显出了一幅新娘子的娇羞样。 唐晓雪轻轻一拉沈小聪的衣襟,低低的问道:“梁一月师父在上次已经战死了,现在是赵师妹担任宫主,我应该不应该去拜见一下?” 沈小聪知道自己的妻子虽然是这么问自己,实则心里早拿定了主意,只不过事事从表面上顺着自己这个丈夫而已,另一个意思就是让自己陪着去,便一笑说道:“当然应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永远都是月冲宫的弟子!” 唐晓雪听丈夫这样说,登时一笑,娇羞无限,向着凌云道:“凌师兄也一起来!” 凌云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去干嘛?”不过,还是跟在他们夫妻两个后面,向着月华坐着的地方走去。 此时,梅霖正在眉飞色舞的胡吹入侃,当然是大谈自己的盖世功绩。那香姑一离开,梅霖就抓住一切机会靠了过来,连鱼碗也扔下不要了。此时,对梅霖来说,有再好吃一百倍的鱼吃,也不如跟月姐姐在一起说几句话重要。 只可惜有一个智刚在这里坐着,使梅霖不能表现出更多的热情,有好些套近乎的话也不好说出口。终于,梅霖找了个借口,把智刚支派了出去。 梅霖刚坐在了月华的身边,正准备说几句贴己的话,却听一男一女同时说道:“拜见宫主!”“见过赵师妹!” 声音十分耳熟,虽然是两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梅霖也很快的分辨了出来,要知道梅霖的眼睛不能见物,平时可全凭耳朵了。因此,耳朵里存了大量的声音,再加上梅霖的灵息越来越强大,如果愿意集中灵息的话,这方圆十里的一举一动不会逃过梅霖的灵息感觉。 月华站了起来,还未来的及说话,梅霖便惊喜的抢着说道:“唐师姐?沈师兄?你们没死啊?” 沈小聪和唐晓雪还未来的及见过梅霖,只知这些和尚是四大僧门的,却不知梅霖也在里面。再加上梅霖经过这几年,身高长高了不少,面容又施了易容术。所以,两人一时之间也不没认出是梅霖来。 刚才沈小聪看到一个少年和尚不断的向着赵月华靠近就在暗想:“这一定是花和尚,一会儿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此时,一听这个声音,这个语气,不禁立时使沈小聪想起梅霖来。沈小聪左看看右看看,不太像。唐晓雪却已经叫了出来:“梅师弟?你也没死啊?”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要远远的胜过男人的逻辑的! 梅霖一听这句话,不禁乐了:“哈哈,我已经去找阎王爷报过到了,不过他不收我!怎么,他也没收你们啊?” 唐晓雪和沈小聪也被梅霖的这句话给逗乐了,几人大笑不止,只有月华仍然静静的立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眉间的忧郁淡了许多。 沈小聪这才问道:“梅师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沈小聪说话小心,没有直说出梅霖为何变成了和尚。不过,梅霖自然听的出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哈哈一笑:“天意天意,老子本来想去河北,谁知一步却迈到了河南少林寺,就当了这破方丈了!咦,你们两个?不会成亲了吧?” 沈小聪听梅霖的话不禁大感不实,再一听梅霖一句话就道出了自己和唐晓雪的关系,不禁又大为惊讶,再一细想,瞎子的感觉一般比较灵敏,也就不足为奇了,便说道:“说来话长!” “啊!好啊!咱们武当派结成夫妻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你们是第一对,我们应该好好庆祝庆祝。对了,你们拜过堂了吗?我看再拜一次算了,让月姐姐给你们当证婚人,我给你们当主持!” 唐晓雪本来还在担心自己没有奉命就结婚会受到门规的制裁,或者至少也要引起月华的不喜,要知道自己这个赵师妹是最为古怪和难以相处的了。 这时看到月华没有丝毫不悦,而梅霖又这么热心的为自己张罗,一直悬着的心不禁放下了大半,满脸喜色的说道:“不用了,我们已经在苗疆拜过堂了,是谷主给我们证的婚!” “这么快?怎么不请我去喝杯喜酒?”梅霖大张着嘴,学着大人的样子,厚颜无耻的说道。 只是一个人嘿嘿冷笑数声:“小光头,请谁也不能请武当的叛徒?是吧,沈师弟?” 梅霖霍的转过身子,怒气冲冲的道:“死凌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 “怎么?我说错了吗?如果你不是叛徒,怎么会改投少林派了?”看来,凌云并没有被梅霖恶狠狠的模样所吓住。 “你。。。你?”梅霖被气的浑身哆嗦不止,“我跟你拼了!” “你和我拼?”凌云抱起双手,轻蔑的笑道,“你还不配,不用说你是个瞎子,就算你长三只眼,本少爷一根指头,也能把你打倒!” 眼见两人越说越僵,月华的眉头已经拧在一起,虽然脸色仍然是那一幅冷冰冰的模样,心里却如翻江捣海一般。 梅霖可能是被气昏了头,竟然气急败坏的说道:“好,死凌云,老子与你单挑。看看你怎么用一根指头把我打倒!” 凌云一怔,没想到梅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心中暗想:“莫非这几年这小子又有什么奇遇?一定是了,否则他也不会当上什么少林的方丈!”想到这里,凌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梅霖,凭凌云多年的经验,很容易判断出这小子不像是身具高深武功,深藏不露的样子,你看他那被气的手脚哆嗦的样子,也绝不像是什么绝世高手。 凌云本就艺高人胆大,当即豪爽的说道:“好,这是你说的,可怨不得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天无论谁生谁死,都各安天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3 章 !” “死凌云,你以为我怕你?好,就这么办,今天老子不打扁你,就不姓梅!”梅霖挽挽衣袖,竟然要与凌云进行生死决斗。 两人一幅剑拨弩张的姿态,把众人都吸引了过来,香姑急急拉住了梅霖,叫道:“你疯了?你想找死,还不如我一箭shè死你痛快!” 梅霖一甩手臂,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把香姑的手甩了开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我偏要管!你救过我,我自然也要救你!”香姑从背上摘下了四玄弓,向凌云说道,“姓凌的,我替乞丐哥哥和你决斗!” 这时,沈小聪乘着梅霖那边一阵混乱,悄悄在凌云耳边说道:“凌师兄,莫做无谓之争!” 沈小聪本以为以凌云的聪明,绝不会去干这种窝里斗的傻事,哪知凌云两眼雪亮,目光前视,竟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 这时,苗落雪也走了过来,往香姑旁边一站,嘻嘻笑道:“香妹妹,我看这人挺不好对付,让姐姐帮你!” 凌云仰天一阵大笑:“你们三个一起来,凌某人也不怕!只是梅霖啊,梅霖,你是不是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事事让女人帮你?” 梅霖向前一步,一扬落梅笛:“哼,死凌云,你不用使什么激将法!对付你,老子一个人就够了!死丫头,闪一边去,别来捣乱!” 苗落雪看了香姑一眼,嘻嘻笑道:“香妹妹,好象人家不领你的情啊!” 气的香姑一跺脚:“你死你的好了!”说着,走到了一旁,背对着这边,再也不愿看上一眼。 凌云担心在月华面前打伤梅霖不好看,一直在悄悄的挪动着脚步,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月华站着的位置,偷眼看她,两眼凝神远方,对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视而不见,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是早已神游物外! 凌云大喜,正好借机一举把梅霖伤在掌下,当然是内伤,表面上要一点也看不出来,实则极重,当然当时还不能发作,最好是四五天之后再发作出来,那时让他治无所治。再把月华引开,让他孤单的死去,哈哈,这主意不错。 凌云打定主意,不再答话,举剑作礼:“梅师弟,小心了!”冷月一挥,直直的向着梅霖刺了过去,这一剑凌云只使了三成的内力,而且这一招是虚招,意存试探,试试梅霖这几年到底有些什么奇遇,是不是变成了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当然,这一招也随时可变成实招。 梅霖也是早有准备,早就探好了四周的地形地位,虽然梅霖还未想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战胜凌云,但至少可以保持自己不败。凭借着缩地术,梅霖自信能够躲的过凌云的任何攻击,因为连那头巨大的非人所敌的苍龙,都奈何不了自己,何况这小小的凌云了? 自己只要支持的住,再装出一幅狼狈不堪的情状,一定会博得月姐姐的同情,月姐姐肯定不会撒手不管的。那时,在月姐姐的心里,自己的份量一定会重了许多,而且对这死凌云一定会讨厌许多。嘿嘿,我梅霖智谋过人,你这死凌云再精,我也要你喝我的洗脚水。 梅霖想到这里,心里嘿嘿暗笑,当然脸上是一点也显现不出来的,只听凌云一声喊,接着一道冷风直刺过来,梅霖正准备迈动脚步,一步十里,突感一道忧郁的灵息漫过了自己。 这道灵息里面有些深深的忧郁,还有一种伤心,梅霖仿佛看到了月姐姐心里的泪水,禁不住感到想哭,那脚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虽然只是抬脚落脚这么简单的事。 这时,只听月姐姐那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都不许打架!” 梅霖灵息四周一探,感觉的出是月姐姐的花魂架住了死凌云的冷月,也感觉的出月姐姐那冰冷的声音里不容置疑的灵息,和凌云那极力压抑躲闪的尴尬灵息。 梅霖反应极快,急忙说道:“好,死凌云,我听月姐姐的,月姐姐不许我打你,这就先饶过你,以后有空再修理你!” 梅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酸酸的:“月姐姐竟然不说,谁都不能伤我。而是说,谁都不许打架。难道这死凌云的地位竟然和我一般?” 接着心里恶狠狠的想到:“好,当着月姐姐的面我先不打,等月姐姐走了,我早晚让你知道我梅霖的厉害!” 这时,听到那凌云也郎声说道:“好,我也看在赵师妹的面上,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接着是月华冷冰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们两个心里都不服,是不是?” 梅霖心里一惊:“难道月姐姐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那可糟了,要是我这些想法,让月姐姐知道了去,那我算是大败特败了,急忙堆出满脸的灿烂的笑容:“服,服,我是百分百的心服!我发誓,我以后绝不跟这死凌云打架了!” 那边凌云也说道:“我也是!” “这就好!”月华转过身,梅霖急忙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了后边,突然招招手说道,“大家都过来一下,我们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而这句话正是月华正想说的,月华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梅霖仿佛也觉到月姐姐的目光,脸上急忙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 远远观看的枯叶等人,看到刚才还一幅剑拨弩张,不死不休的局面,眨眼间烟消云散,不禁摇摇头,道声:“阿弥陀佛,现在的年轻人哪!”听到梅霖招呼人,便缓步走了过去。 那苗落雪头一偏,看了这个穿着一身夸张的大红袍的少年瞎和尚一眼,嘻嘻笑道:“你是谁?”其实,苗落雪早就在注意梅霖了,也早知道了梅霖的身份,只不过是故意问问而已。梅霖行为招摇,要想让别人不注意也难。 梅霖听到一个颇为奇怪的女孩子的声音,虽然说的话自己能听懂,却有着一股浓浓的地方特色,这种声音就像是让人看到了一潭碧绿的深不见底的湖水。 “这是个苗家女孩!”梅霖曾去过大理,此时一听便记了起来,于是梅霖自豪的笑道,“小僧乃少林方丈——普霖!”这句话竟然说的极为有礼。 “原来是大和尚啊!失敬失敬!”苗落雪略施一礼,故意把那个“大”字加了重重的语气。 话语中的调笑之意,梅霖岂有听不出来?随口说道:“姐姐想必是大的很了,不知今年有没有五十啊?” 苗落雪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停了一下,却嘻嘻笑道:“高僧果然是高僧,的确与从不同!尤其是眼光,实在是太令人佩服了!我万花谷能遇到这样的高僧,实在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这次斗鬼门,就请高僧打头阵,彻底消灭那些妖魔鬼怪,为民除害!” 梅霖边听她的话,边在心里暗骂道:“你nǎinǎi的,老子是瞎子,你就说老子眼光高。一边捧老子,一边把老子往火炕里送!那鬼门岂是好惹的?老子偏不上你的当!” 想到这里,梅霖“嘿嘿”干笑两声说道:“我少林派生来就是为了降妖降魔的,消灭鬼门这些兔崽子当然义不容辞。不过,我的三千弟子此时全在武当山。我认为我们应当先回武当,联合僧门四派和道门四派,再加你们万花谷,那时再来斗这鬼门,我们就会万无一失了!” 梅霖还未说完,苗落雪便嘻嘻笑道:“哟,这么说,你们少林派是怕了?我们万花谷是专为消灭鬼门而来的。鬼门一日不灭,我们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怕?谁说我怕了?我梅霖长这么大,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字!”梅霖不服气的说道,“不过,我们少林派做事都讲求方法,可不学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让弟子去做无谓的牺牲!” “你?”苗落雪一下子被梅霖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凌云见状,看了赵月华一眼,只见她紧闭双唇,一语不发。凌云知道以她的脾气,不打败鬼门,不绝不会收兵的,便说道:“苗谷主说的不错,我武当派愿意与万花谷一起同生死、共存亡,彻底打败鬼门,为发除害。鬼门门主鬼啸天已经受了重伤,而万花谷又是鬼门的克星,我们只要修整好,找到鬼门的巢穴,一战之下必能克敌致胜,永绝后患。而且现在是彻底消灭鬼门的最好的时机,鬼门刚刚与丐帮一场剧斗,两败俱伤,如果以后让鬼门吸收了丐帮的实力,发展起来,那时再想打败它,恐怕就十分困难了!” 凌云刚一说完,沈小聪就接着说道:“我认为凌师兄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的确应该一鼓作气消灭鬼门。我们万花谷的弟子早已出去探查鬼门的隐身之所,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全部jiān灭君山上的鬼门弟子完全是可能的。只要一找到鬼门弟子的巢穴,我们就立即行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举成功!” 梅霖一听,人家两帮都赞同在此剿灭鬼门,不禁急道:“不行,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回去先联合武当,让我师父静仪师太率众前来才行。我师父医术高超,不怕鬼门的那些什么火、dú、迷什么的!” 梅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在惦记着自己那三千弟子和数不清的珠宝,如果要斗鬼门,还不知要花上几月几年的时间才能成功,再说了鬼门与我梅霖有什么相干,我最要紧的是把月姐姐接回去,先收伏武当,壮大我少林的力量才是最关键的。 只要我再收伏的武当,便有实力与鬼门和天神帮抗衡,到时天下三分,不愁那些小帮派不归顺,那时候我就是武林盟主了,再和月姐姐携手江湖,与那什么鬼门、天神帮的玩玩三国的游戏。哈哈,那必定有趣极了。 现在就与鬼门火拼,少了鬼门的威胁,武当派就更加难以收伏了,再说天神帮也会把我当成主要目标,那我不很快就冰凉了? 梅霖越想越不能再这里消耗时间和力量,只听凌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哼,哼,害怕就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永远也做不成大事的!要不,你回去好了,没你也不会少!” “死凌云,你说什么?”梅霖一听发冒三丈,早把自己刚才的盘算抛到了脑后,“老子偏不走,老子就灭了鬼门,让你瞧瞧!” 沈小聪一见两人一对面,就一幅剑拨弩张的模样,急忙说道:“我看梅师弟,是担心它那三千弟子无人统领。这样吧,梅师弟,你派个人回去看看,也好放心。当然能把那些弟子带来共同对付鬼门,那更是我万花谷的福气了!” 梅霖一拍大腿:“沈师兄,说的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啊?” 凌云chā话道:“沈师兄岂是能随便叫的?” 梅霖做了鬼脸:“他叫我梅师弟,我自然叫他沈师兄,你管的着吗?” 一句话把凌云顶了回去,凌云又不便去说沈小聪的不是,不禁在心里咬牙道:“哼哼,你等着,看今天晚上的!” 枯叶大师跨前一步,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方丈,老衲愿意回去把那些弟子带来此地!” 枯叶也是念着自己那些峨眉弟子,便主动提出要回山去搬兵。哪知,梅霖却说道:“枯叶大师,武当山离这里不近,这旅途劳顿之苦,让我们年轻人去做就好了。智刚?” 枯叶大师内力高深,这点小事岂能累着?梅霖不是不知,而实是不愿枯叶大师离开,自己这些人里面就数枯叶大师的武功最为高强,少了他的保驾护航,自己这小命就更加危险了几分! 平时一叫就到的智刚,出人意料的却没有回声,原来智刚早按梅霖的命令去四处巡视去了,还未回来。梅霖只得轻咳一声:“法尘方丈,就麻烦你走一趟吧!” 梅霖说完这句话,怕枯叶不满,脸上笑了笑,补充道:“你们三位方丈里,你最为年轻!” 法尘方丈宣一声佛号,转身就要离去,却有一名月冲宫的女弟子递过来一个鸽笼,鸽笼里面是一只全身雪白的信鸽:“这位大师,这是我们武当派的信鸽,如果有事发生,你可以让它传回来,我们就能马上知道了!” “谢谢曲师姐!” “这是宫主的吩咐!”曲灵心一笑,扭身走了。 夜色昏暗,有风。一个黑色的身影极为灵巧的穿房越脊,很快来到了三间土屋的房顶上。 一点昏黄的灯光从窗户中透了出来,打破了四周那死一般的静寂。那个身影轻轻的伏下身子,连一点声息都有发出来,悄悄的把一小片瓦片挪动了一下,立即有一线的光芒透了出来,shè入了幽静的夜空。 那个身影悄悄的挪动着脸庞,小心翼翼的观看着屋内的情况下,只见一盏煤油灯下,自己要找的那个可气的少年和尚,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本道经,嘴里正在念念有词,仔细一听,隐约可听见他正在念的是:“天道无常,常亲善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却让凌云想起了在九仙山上听到的那个卖糖葫芦的小男孩,对这句话的解释:“不要在乎你比别人多干了多少,而是要计算你做了多少别人从来没有做过的;想了多少,别人从来没有想过的。” 那个黑影得意的在肚里冷哼一声:“哼,你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来偷营劫塞吧!哈哈,今天不好好修理你一下,难解我心头之恨!” 想完,那黑影正要破顶而入,却突然见那少年和尚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只听他嘴里说道:“智刚,我要睡了。我怎么听到这屋顶上有猫叫,快给老子赶它走!” 说着,伸指向上一指,那黑影反映极快,一见他向上一指,立即一个空中大翻身,一股雄劲无比的掌力带起无数的破砖乱瓦,擦身而过,幸好没有碰到身上,那倒不怕伤了自己,害怕是的暴露。 那黑影的轻身功夫极高,眼见要落在了屋脊上,他怕会弄出响声,立即在空中一个转折,身子向后多翻了两尺,落下之时,用一根手指轻轻的勾住了屋檐,身子吊在屋檐下,向屋里看去。 只见智刚粗声粗气的对梅霖说道:“猫走了!” 梅霖疲倦的摆了摆手,又打了个长长哈欠:“那你回去睡吧!老子实在是太困了!”说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只是那翘着的二郎腿一直没有放下,也不知他怎么会觉的好受,想必是困的太狠了吧! 凌云也真够大胆,一直吊在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4 章 后房檐上,一动不动的等着智刚带上屋门走进了临屋,自始至终,连大气也没喘一口。 凌云知道胜利往往险中求,这叫做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智刚已经进入临屋,凌云仍然不放心,一直等临屋顶熄了,又过了一刻钟,空气中只余下了呼呼的夜风。 凌云才在心里大喊一声:“成了!”手一松,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穿窗而入,一点寒光一闪,就仿佛屋里突然出现了一道月光,直向着梅霖的左臂刺去。 月光划过地面,不知为何这月光好象浓重了些,竟像是地面上腾起一阵白烟,一道异常的灵息的凌云的脑海中闪过,那仿佛是个八卦的图案。 凌云有种预感,这一剑是走空了,果然长剑落下之时,面前空空如也,连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一只,不用说人影了。 凌云手执冷月,小心翼翼的屋中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点异常:“难道他会隐身法不成?还是会土遁?这也太奇怪了!” 凌云一个念头没有转完,突觉头顶有异,抬头一看,只听“哗啦”一声,整个屋顶竟然全塌了下来,大粱连同着无数的土灰、石块,都向着自己的头顶落了下来。 “哼,雕虫小计!”凌云知道自己上了当,但是却毫无惧色,冷月一挥,发出一股强劲的内力护住头脸,身形自土灰中冲天而出。 凌云的头脸刚刚露出屋顶,却赫然发现无数燃烧着的火把,正呼呼旋转着向着自己头顶落了下来。 “好狠dú!”凌云暗叫一声,冷月向四周划个半弧把那些火把纷纷震飞出去。但是,因为梯云纵全凭一口气,此时凌云在空中受到意外袭击,心中一声暗叫,松去了这口气,又加上运内力使剑,再也无法在空中停留,重重的落在地面。 这一落下不要紧,突然脚底一软,两只脚都沉了下去,鼻中突然闻到了一股臭味,凌云暗叫一声:“不好!”冷月一点那落下的大梁,拨身而起,站在了大梁上,仔细向下一看,只见下面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大洞,一股黄水在洞里翻滚着,一阵阵冲天的臭气不停的翻了上来。 凌云再也经受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飞身冲出了屋外,突听“嗖”的一声箭响,一支红羽箭chā在了自己身旁的门柱上,箭尾兀自颤动不止,箭尾一张白色的纸条被风吹开,在夜里极为显眼,就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 凌云气愤的拿下那张纸条,打燃火石一看,只见上面弯弯曲曲的一行蚯蚓似的黑字:“你拧我手臂,我送你一脚大便!” 凌云气的把那张纸条撕的粉碎,失去理智的大声叫道:“出来,你给我出来!” 夜色沉沉,却哪里有梅霖的身影,反倒是众人都被他吸引了出来。闻到他身上那一身臭味,纷纷掩鼻入屋。 只有苗落雪嘻嘻笑道:“你怎么会事?半夜三更不睡觉,去掏大粪干嘛?” 沈小聪看到凌云脸色不善,如要冒出火来,一幅随时都要杀人的模样,急忙上前慰问道:“凌师兄,你怎么了?” “我不把他碎尸万断,誓不为人!”凌云恶狠狠的说道,转身回了自己屋中。 这么一闹,众人谁也睡不着了,都在各自房里窃窃私语,只有一个人始终没有露面,仿佛这一切根本与她无关!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五章 一夜 夜终究都会过去,每天太阳依然升起。 第二天,一晚上不见人影的和尚们不知从哪里晃晃悠悠的冒了出来。梅霖边走边夸张的像只猎犬似的嗅个不停,终于找到了地方,在凌云身上前边后边、左边右边的嗅个不住,边嗅边还夸张的大叫:“好臭啊!” 凌云早就换过了衣裤,那身溅上粪水的衣服早被凌云用剑绞个粉碎,扔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臭味,梅霖显而易见的是在羞辱人。 “你。。。!”凌云右手如钳狠狠的向着梅霖抓去,在碰到了梅霖的脖子时,才想起来自己是对着赵师妹发过誓的,以后绝不再与梅霖打架,急忙变爪为掌,轻轻的沿着梅霖的后背抚了一下。 凌云仿佛感觉的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迅速无比的从自己手上掠过,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应变迅速。 凌云脸上堆起了一脸阳光的笑容,大声说道:“梅师弟,起的早啊?” 接着凑近梅霖耳边,悄悄的恶狠狠的说道:“我绝饶不了你!” “哈哈哈!”梅霖笑的开心极了,也学着凌云的样大声说道,“凌师兄,昨晚睡得好啊?”接着,也是低低的问道:“你nǎinǎi的,老子的大便味道如何?是不是没有尝够啊?” 苗落雪看到两人的身形一起一落、一高一低,不时发出一阵大笑,脸上神色变化剧烈,好奇的上前凑趣道:“喂,你们两个是怎么会事?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在商量晚上掏粪的事?” 一句话,把梅霖笑的喘不过气来,凌云则脸色铁青,只得陪着干笑,就连跟在梅霖旁边,从来不苟言笑的智刚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可能是智刚一生之来的第一次笑,笑的十分生涩,却使整个人活了许多。 苗落雪眼睛一亮,走到智刚一边:“小和尚,我救你一命,应当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 智刚停住笑,郑重的点点头。 “那么我有事让你做,你是不是应该替我做呢?”苗落雪接着问道。 “正义之事!”智刚简单的说道。 “好,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他们在笑什么,这不算不正义之事吧?”苗落雪一拉智刚的手臂,“走,到那边去说。” 向来冰冷如刚的智刚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拒绝,只是悄悄的离开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 这时,香姑正从外面走来,脸上一脸的阳光,高声叫道:“乞丐哥哥,早上我们有好吃的了!”背后背着一个竹筐,手里却拿着几条黄鳝,那几条黄鳝在手里一扭一扭的极力挣扎,显然是刚被捉到的。 几缕轻烟袅袅升起,勤快的女弟子们开始张罗着做饭,这些女弟子们劫后余生,显得极为兴奋。大家都是年轻人,立即唧唧喳喳搅成了一团,不一会儿满村都是少女们的笑声,沈小聪连连禁止,却哪里禁止的住。 要想堵住女孩的嘴,那简直比让长江黄河断流还难! 这些女孩子们各展绝技,都拿出自己最好的手艺来整治这桌丰盛的聚餐。苗家女弟子和武当女弟子的菜不用说,自是各有一绝,少林和尚这一边,则由香姑一人为代表,香姑自小在海边渔村长大,从离家开始就是自己做菜,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摆在了场地上,只把不多的这些男子看的直流口水,女孩子们心细,也做了不少斋饭,留给大和尚们吃,连慧因大师也是一合手掌:“阿弥陀佛,唉,怪不得菩萨说,修心易修口难,世人皆为口福所误!有这样的斋饭美食,这和尚的确难当啊!” 梅霖则是哈哈大笑:“哈哈,哪有那么多臭规矩,老子是修心不修口,大伙都给我使劲吃!” 众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各式菜肴流水一般的端了上来,上来一道,众人大叫一声好。沈小聪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大坛酒来,拍开泥封,立时酒香四溢。凌云鼻子一嗅,连呼好酒,当即也不客气,一大碗酒仰脖倒入肚中,大赞道:“沈师弟,真有你的!” 梅霖也闻着那酒香嘴馋,不禁向沈小聪讨酒喝。凌云却伸手拦住道:“慢,此酒乃名士之酒,不是人人都能喝的,须是zhēn rén才能喝。如果你能答上何为zhēn rén,就赐你一杯!哈哈!” 凌云一直对昨晚之事念念不忘,心想白天不能武斗,那就文斗。况且凌云素知梅霖在武当山不学无术,故意拿《南华经》里的句子来难他! 岂知梅霖哈哈一阵大笑:“哈哈,这么简单的问题难不倒老子!拿酒来,我喝了酒才能答!” 梅霖站起身子,一大碗酒倒入了嘴里,不断的顺着衣襟流了下来,摸摸嘴唇,郎声背道:“古之zhēn rén,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几大段文字郎郎背来,竟是一字不差。 只把那些女弟子听的大声叫起好来,苗家女弟子故然听的稀奇,就连月冲宫的女弟子也听的暗加佩服,因为月冲宫的女弟子素来习武弃文,这几大段文字也没有几个人能背的下来,更不用说是背的如此流利了。 香姑更是喜的合不拢嘴,把一碗自己精心制作的黄鳝放在了梅霖的面前,夸奖道:“乞丐哥哥,你真厉害!” 凌云也没想到梅霖竟能背的一字不错,不禁在心内暗惊:“难道我一直低估他了?不可能,看这小子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准成不了大气候!” 梅霖听到这么多美女的称赞,早乐不可支的不知姓什么好了,大叫道:“再来一碗酒!” 一碗酒下肚,梅霖才感觉出来,自己耳边仿佛少了点什么,仔细一辨别,才觉出原来是少了月姐姐的那冰冷的声音。 “把这菜给月姐姐送去!”梅霖端起香姑精心做成的那碗黄鳝ròu说道。 香姑一见自己未出太阳就起来的辛苦竟然这样不被梅霖重视,不禁一阵恼怒,气愤的说道:“这是我做给你吃的,如果不吃就倒了。你那懒惰的月姐姐还没起床呢!” “你说什么?”梅霖咆哮了一句,才觉出这里的确没有月姐姐那股忧郁的灵息。 “坏了!一大早光顾着对付这死凌云了,把月姐姐的事给忘了!”梅霖心里暗想,然后拼命调集起自己的灵息,探寻着方圆几里的地方。 果然,那股浓重的忧郁的灵息正呆在屋里,梅霖虽然能感觉到月姐姐的灵息,却无法探出此时月姐姐正在干什么,因为自己的灵息一碰到那股忧郁的灵息上,便忍不住想落泪。 梅霖长叹一声,脸上一片悲凄之色,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灵息。 众人看到梅霖忽喜忽悲,都被扰了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这时,只见月华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一阵轻风吹过,她已经来到了面前。 月冲宫的弟子早给她留出了位子,她静静的坐了下来,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看不到一丝表情的变化。 自她一出来,众人的眼睛都望向了她,她坐下之后,冰冷的眼光扫shè一圈,众人连忙把眼光纷纷躲到别处。 几个和尚更是低下头去,低声念起了:“阿弥陀佛!”枯叶和慧因虽没有克意躲避,被她的目光扫过,也感到极不舒服,仿佛自己没穿衣服站在人们面前一般。 梅霖听到了众人没了笑声,不禁坐了下来,大声嚷嚷着:“吃,吃,大家怎么都不吃了?沈师弟,来干一杯!” 沈小聪给他倒上了一碗酒,众人皆默不作声的吃起饭来。 不知为什么,自从月华一坐下,众人便感到这美味的饭菜落到了嘴里都有了一丝苦味,没有一点食趣可言,心头更涌起了一股惆怅。 幸好,月华并没有坐很久,只是随便挑选了几根菜叶放进嘴里,便飘然起身离座回屋了。 月华一回屋,这些人立即又如活过来了一般,大声喧哗调笑起来。 突然一声娇斥传了过来:“什么人?”听声音正是负责警戒守卫的月冲宫的林雯明的声音。 “林师姐什么事?”沈小聪一跃而起,奔了过去,唐晓雪连忙跟着离去,接着凌云、苗落雪纷纷起身赶了过去。梅霖自然也不甘落后,大叫一声:“智刚、死丫头,我们去看看。其余人留在这里!”便向着声音传来处跑去。 到了面前,大家仔细一看,只见一个老乞丐,半倒在地上,一个劲的喊着:“好心的姑娘,快救救我,快救救我!”脸上黑乎乎的,是泥是汗是水,根本分不清,右手用力的捏着左手小臂,颌下的一蓬乱七八糟的白胡子拖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声音极为痛苦。 凌云赶到后,往地上一瞅,愕然道:“陈长老?”急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那老丐抬起眼来,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终于认出了是凌云来,便急急的说道:“我。。。我知道鬼门的巢穴的在哪。你们。。。你们快去剿灭他们,为我们丐帮报仇啊!” 说着话,一仰脸用力的捏着左手臂,脸上显出极为痛苦的模样,一滴滴的汗水从脸上滴落下来。 凌云急忙说道:“陈长老,有事慢慢说,你受了什么伤?” 那老丐艰难的说道:“我。。。我中了噬魂针,已经无yào可救了,你们不用管我,快去君山,他们的总巢穴在君山南侧断崖下的猴子洞里,整个君山都布满了我丐帮被他们控制的弟子。唉,可怜我丐帮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说着,那陈长老不禁老泪纵横起来,一口气喘不上来,登时昏了过去。 沈小聪仔细的看了看那老丐的手臂,向着苗落雪说道:“谷主,请你救救他,我们不能让他死!” 苗落雪还未答话,却被冲过来的梅霖抢着说道:“不能救,千万不能救。你nǎinǎi的,这老头是装的,是来骗咱们上当的。大家开动脑子想想,整个丐帮都被控制了,凭什么这个老头能逃出来?这是他们的yīn谋诡计!苗谷主,你英明神武,聪慧绝lún,千万要上鬼子的大当!” 苗落雪本来对沈小聪言听计从,此时听了这句话,不禁楞了一下,向着沈小聪看了过去,只见沈小聪诡异的挤了挤眼,说道:“我相信他。谷主,他是丐帮唯一活着的人,他对我们至关重要,一定得救活他!” “好吧!”苗落雪走上前来,轻轻挽起那老丐的衣袖,仔细的看着他的手臂。 梅霖却恼怒起来:“你。。。你们。。。”话还未说完,便被凌云一把捂住了嘴,只剩了模模糊糊的“唔唔”声:“死凌云,你想害老子,你们都上了大当了,不得好死!” 智刚和香姑正想上前抢回梅霖,沈小聪却凑到智刚耳边低语了几句,智刚点点头,又跟香姑说了一声什么,两人便不再动了。 这时,凌云已经拖着梅霖向远处的一间屋里走去,只听着梅霖还在不甘心的“唔唔”着:“死丫头,臭智刚,快来救老子!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们也不得好死!” 终于,凌云把梅霖拖进了一间空屋里,一脚踹开房门,把梅霖扔了进去,又一脚踹上了房门,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5 章 还未关上,却被一股极强的掌风,又撞了开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挤了进来,才把房门关上。来的人自然是负责保护梅霖的香姑和智刚,两人皆知凌云和梅霖势同水火,要是让他们单独在一块,梅霖不被四分五裂才怪。 梅霖一被松开口,便开始大骂道:“你nǎinǎi的,死凌云,老子好心提醒你们,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们是不是中了鬼子的圈套,活活闷死啊?你说!” 只听凌云“哈哈”一阵大笑,突然厉声说道:“不要以为天下就你一个人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天下往往自以为聪明的人才最傻。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哼哼,我们一眼就看出这是鬼门的‘苦ròu计’,不过我们正好‘将计就计’,彻底消灭此处的鬼门弟子。像你这么大吵大嚷的,大事差点毁在你的手里,你知道不知道?” “将计就计?”梅霖冷静了下来,“如何将计就计?” “哈哈,这次你认输了吧!”凌云极为得意的笑道,“那陈长老既能找到这里,那鬼门弟子更是能找到这里。他们没有立即进攻,必是另有图谋。那陈长老说出了他们藏身的地点,无非是想引我们前去,然后把我们困在猴子洞里,好一网打尽。君山并不大,我到君山之时,早就探查过此处的地形,那猴子洞上面是山,下面是湖,的确是个用计的好地方,只可惜他们碰上了我凌云,我要让他们弄巧成拙。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装作中计进行洞中,另一路则在后面埋伏。只要他们以为得手,一现身,我们两路就一起攻击,里应外合,把他们打入洞庭湖喂螃蟹。哈哈,这等妙计岂是你能想到的?” 梅霖仔细的听完,也是“哈哈”一阵大笑,笑的比凌云的声音大多了。 凌云急忙停下,愕然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白痴,而且是个天才白痴!”梅霖大言不惭的说道,“你以为人家就那么笨?人家可是鬼门,里面的每个人都是鬼精灵、鬼精灵的,人家如果想到你么做,分兵三路,一路封洞,一路做个埋伏圈,一路装着中了你的埋伏,把你的那些伏兵引入鬼子的埋伏圈,我们不就都死定了?” “胡说!”凌云只被梅霖气的七窍生烟,不是看到智刚和香姑都在旁边,早捂着梅霖的嘴,把他活活闷死了,“我是告诉了你,你才知道的。我不告诉你,你会想到吗?什么叫‘用计’,神不知鬼不觉,才能成计。我的一举一动都让对方知道了,我还用什么计?” “你这不叫用计,你这叫在拿着我们大家的生命开玩笑!”梅霖不服气的说道。 “任何计谋都有风险,成功了的就是好计。为了消灭鬼门,为民除害,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冒点风险是值得的。当然,你除外,这次我们用不着你去!”凌云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梅霖在后面大叫:“死凌云,你给我回来!凭什么不让老子去?老子不是人?”转了一圈,梅霖才反映过来:“呸,你nǎinǎi的,你管的着老子吗?老子是少林寺的方丈!” 只听一个声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是香姑:“我看你这少林方丈,好象没多少人承认啊?” “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我们再去找他!”梅霖说完,当先走出门去。 计划经过反复的商议,已经定下了,决定采用凌云的“将计就计”,武当月冲宫负责进入猴子洞,而万花谷则负责从外面包围敌人,里应外合,至于和尚们则负责看守船只,守住退路。不过,却还没有立即执行,主要原因是沈小聪小心谨慎,要等派出查探鬼门巢穴的两名苗家女弟子回来后,确实了猴子洞的真实再出发。 谁知,等了一天,那名弟子依然没有回来,人人心里焦急异常,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害怕被那名老丐查觉,虽然那陈长老早被暗中监视了起来。 又过了一天,人人皆感到那两名弟子凶多吉少了。梅霖早沉不住气了,大声嚷嚷道:“你nǎinǎi的,急死人了!你们等什么等,等到黄瓜菜都凉了。死没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凌云冷哼一声:“猴子屁股,成不了事!” “你说什么,死凌云?”梅霖的嘴张的真比猴嘴还大。 沈小聪一见两人又要吵,急忙拦住了:“梅师弟,千万不要着急,也许她们只不过是碰到麻烦了。那两名弟子极为精明,不会有事的。如果再派人出去,她们回来了,岂不是又要走岔了?再说,现在我们也不应当打草惊蛇,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沈小聪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悲呼,屋内众人一听:“出事了!”急忙又一次奔了出去。 只见村边直挺挺的停着两具尸体,正是沈小聪派出去的那两女弟子,两人身上衣衫luǒ露,到处是伤痕,显然死的惨不堪言。 苗落雪放声大哭,在场之人无不落泪。凌云一拨冷月:“跟他们拼了!”当先大步向外走去,却被沈小聪给拦住了:“凌师兄,且莫冲动,这是鬼门的圈套,他们是故意激怒我们的!” “沈师弟,你太过于小心了!我们按计划行事,立即出发,就算中了他们的圈套,我们也不会有事,或者他们不在,我们最多的捕个空。沈师弟,你这么婆婆妈妈,如何能成事?要知道兵贵神速,时机稍纵即失!”凌云小声在沈小聪耳边驳斥道。 沈小聪想了一下:“凌师兄,说的也有理,可能是我太多虑了。不过,我还是认为再去打探一下,较为稳妥!” “要去就去,这么罗嗦干什么?你nǎinǎi的,难道你光在这里想,就能把那些鬼子想死?”chā话的却是耳尖的梅霖,“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想要派谁去合适是吧?得,老子就勉为其难的走一趟吧!” “你?”沈小聪惊讶的看着梅霖,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心说,“你不要命了,去君山岂是儿戏?十有八九难以回来,就算是我和凌师兄同去,也不一定能保平安?你什么武功也不会,岂不是去白白送死?这也是正是我犹豫的地方!” 当然这些话,沈小聪是不会说出来的。凌云却不管那么多,当即耻笑道:“哈哈,你要是能去君山探听敌情,那公鸡也会下蛋了,太阳也能从西边出来了,我看这洞庭湖水也要干了!” 梅霖被凌云说的一怔,问道:“洞庭湖水为什么要干了?” 凌云撇撇嘴:“被你吹的呗!” “哇呀呀!”梅霖怪叫如牛,“死凌云,你敢这么小瞧我?老子今天非去君山不可,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说完,梅霖一摆落梅笛,就在地上画起了法阵。众人看着他的奇怪的举动,都瞅向了他。凌云也往地上瞅去,只见梅霜画的满头大汗,地上却是什么也没有。 落梅笛画出的只是一道道的灵息,用眼睛看是看不见的! 苗落雪早已率众弟子,回去安葬那两名女弟子了,凌云一撇嘴:“搞什么鬼?”便也回去了,沈小急于商议如何攻敌的大计,看到凌云回去了,便也跟着回去了。 当梅霖第一次降落君山之时,凌云正在昏迷之中,沈小聪等人尚未到,月冲宫众女弟子正在激斗中,所以只除了月华外,别人并不知梅霖有聚云之能。 结果,除了智刚、香姑外,都走了,根本没有人在意,梅霖在地上瞎画八画的,玩家家,直到一个巨大的浓浓的云朵从地面上越积越多,越来越厚。 唐晓雪惊呼一声:“沈师哥,大家快来看神仙哪!”众人又一次的跑了出去。 只见梅霖威风凛凛的坐在云朵上,正在随着云朵的膨胀,慢慢升高。梅霖听到众人跑了过来,得意的大叫一声:“死丫头,我们走!” 还未等香姑回话,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去!”接着,梅霖脖颈处一凉,一个轻盈如雪的身影坐在了梅霖身后。 “月姐姐!”梅霖没想到月姐姐会亲自陪自己去探险,大喜之下,差点从云彩上掉下去,虽然不至于摔死,也会摔伤,因为这时云朵离地面已经有一丈多高了。 梅霖心情激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月。。。月姐姐,你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说完,急忙驱动云朵慢慢的升了上去。 香姑在下面看到月华抢了自己的位置,不禁气的一跺脚,转念一想,那是梅霖的亲姐姐,却也是无可奈何。 其余的众人呆呆的望着那一朵云彩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变成了一个小白点,慢慢的向着君山那边飘了过去,依然在难以相信的看着。 凌云喃喃自语道:“我果然小看他了!”不过,随即凌云一展眉,转沮丧为振作:“哼哼,让他的实力都暴露出来也好!” “赵师妹,为什么要和那小子一同去冒险?”凌云刚一展眉又被另一个问题难住了,这一次不禁是皱眉了,而是连胸口都有点发紧。 不光凌云想不到月华会突然要求和梅霖去冒险,梅霖也是做梦都想不到月姐姐会和自己一起来冒险,而且是单独的两个人。 梅霖只觉的自己手心里热热的,满是热水,更有点口干舌燥。梅霖拼命的想找个话题来说话,却不知为什么,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有无数的言语堵在喉咙里,在大力的翻滚着,就是滚不到口外边。 梅霖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月姐姐坐在自己身后,自己的脊背感到阵阵发麻,是那么不自然。 “自己朝思暮想的月姐姐,此时就坐在自己的身后,自己这是怎么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真是个大脓包,怪不得那死凌云瞧不起我!”梅霖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心里翻江倒海的想着,外表上却是如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也不曾动过,脊背挺的笔直,更是连往后靠一点都不敢。全身的肌ròu紧绷着,如临大敌。 不知为什么,月华在他身后也是没有说话,或者是她想到以前,想到了以前八月十五那个月圆的夜晚,两个孩子坐在那头大冰鹫的背上,直直的向着月亮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那一晚,月亮是那样的圆,那样的明,风是那样的清,令人永远难以忘怀。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不知何时,这首诗轻轻的自月华口里吟了出来,太阳也偷偷的落下山去,散去了西天满天的云霞,一丝弯月升了起来,风有点凉,尤其是这天上的风。 梅霖被这天上的凉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听着月姐姐那曼妙的声音,冰冷里含有了一丝柔情,在这高空之中,更使人感到仿佛是天籁之音,天籁之音虽有其清,却无其情;虽有其音,却无其灵。 梅霖虽然多读道经,这首诗却从未听过,此时听来真有身临其境之感 ,再加上久别后第一次听到这个既熟悉又好听的声音,不禁热泪盈眶,有点哽咽的问道:“月姐姐,这是谁的词啊?真好听!” 月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也许感到刚才自己有点失态,又换回了平时那冷冰冰的口气说道:“天黑了,该下去了!” 这冷冰冰的声音就如一盆冷水泼在了梅霖身上,使梅霖感到一阵沮丧,只得cāo纵着云朵向下降去。月华在不断指点着方位,梅霖却突然说道:“月姐姐,我们不用去那洞里,你找个离那猴子洞七八里的地方,就好了!” 月华并没问原因,按照梅霖所说,找了处守卫薄弱的地方,让梅霖落了下去。月华内力深厚,在黑夜中亦能视物,况且还有那淡淡的月光,自是对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下面一队队四处游走的乞丐,都被月华点了穴道,然后月华跃上云彩,拉着梅霖一跃而下。梅霖落梅笛一挥,那朵云彩在空中自行散去。 两人找了个极为隐蔽的地方,那也是在一片绝壁下,只有一个三尺左右的凸台,面对的就是夜色中的洞庭湖。 月华上去解开了那些乞丐的穴道,那些乞丐犹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继续巡逻着。月华则随便寻了一些枯草,燃起了一小堆篝火,给梅霖取暖。 梅霖则盘膝坐在地上,调集灵息,仔细的堪查着四周的地穴地位。一个无形的八卦用落梅笛画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这里为艮,为山为石;这里为坎,为水;这里有一个小亭;那边应当是一片山庄。。。。。。” 梅霖做事从未这么上心过,此时月姐姐就静静的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梅霖岂有不认真之理? 突然,月华用手拉着梅霖的落梅笛一点八卦中的一个方位,问道:“这里就是猴子洞吧?” “咦?”梅霖惊异的问道,“月姐姐,你也懂艮天诀?” 月华轻轻的摇了摇螓首,突然想到梅霖是个瞎子,看不见自己摇头,才又接着说道:“不懂!我猜的!” 月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惊讶起来:“你是说艮天诀?就是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天书?小时候,爸爸经常提起这个名字,那时候我还不懂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爸爸只说这是一本天下奇书,可以知晓过去未来之事,可以随便改变人的命运,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事事随意!难道你得到了它?” 月华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不禁觉得极为不习惯,刚开始慢吞吞的,讲多了之后,才流利起来。 “哪有那么厉害?”梅霖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堆黄色的绢布来,递了过来,“这就是那什么能改变命运的艮天诀了。月姐姐,我给你吧!” 月华眉头一皱不悦道:“你怎么能随便送别人东西呢?” 梅霖一怔,实不知自己送人东西又有什么不该,过了很久,才找出了一句借口:“你是我姐姐嘛!我的就是你的,你的是我的,姐姐弟弟还分什么彼此?” “那也不好!”月华坚决的说道,接着好象觉得自己说的太过绝情,又补充道,“我也不愿意看。不过,你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梅霖听到月姐姐的话语中透着坚决,便只好收了起来,又听到月姐姐话里充满着关心,不禁大乐:“放心吧,月姐姐,我学会了好多的法术,天下没人捉的到我的!” 梅霖只要一有机会,就不会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6 章 弃吹牛。 梅霖说到这里灵机一动,得意的站了起来:“月姐姐,我露一手给你瞧瞧!” 说着,轻轻的把落梅笛放在了嘴边,梅霖苦练的“震元清心咒”缓缓自口中吹出,当然声音极低,和在洞庭湖水中,远处是不易听到的。 一朵拳头大小的云彩慢慢的在梅霖前面成形了,用笛声使用驱云术,也算是梅霖对这两种法术的综合利用吧! 那云彩不断的跳跃着,翻滚着,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终于慢慢的定了型,稳在了空中,是一朵玫瑰花的模样。 “月姐姐,我送你一朵玫瑰花!”随着梅霖的手指,那云彩凝结而成的玫瑰花,慢慢的向着月华飘了过去。 月华急忙伸出双手,把它捧在手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脸有点热,幸好梅霖是个瞎子看不见,否则真羞死人了! 月华正在极近的仔细的看着那朵玫瑰花,突然玫瑰花在手心里一跳,变成了一只小白兔,两只耳朵一摆,尖声细气的说道:“月姐姐,梅霖欺负我,快打他!” 月华听着梅霖装着的这惟妙惟肖的声音,再看到小白兔那活泼可爱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梅园里给梅霖捉兔子的事,好象看到了梅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月华这一笑,就如黑夜里突然盛开了一朵绝世奇葩,只可惜没有人可以看见,如果让梅霖看见,梅霖就是宁愿死,也不会做瞎子的。 “笑了,笑了,月姐姐终于笑了!”梅霖跳着脚拍手道。 梅霖随手拾起一根竹片,放在了那朵小小的云朵上,落梅笛向远处一指,那朵云彩带着竹片如箭一般直shè过去。一朵在夜风中傲立的玫瑰花,“咔嚓”一声,轻轻的折断了,落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云朵上。 一朵雪白的拳头大小的云朵,轻轻托着那朵娇艳的玫瑰花,缓缓的向着月华飘了过来。 缓缓的,缓缓的,一直飘到了月华面前,停了下来,静静的立在那儿,仿佛在等着人们来采摘。 月华轻轻的托下了那朵玫瑰花,借着篝火的闪光和月光,只见那朵玫瑰上面兀自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在夜色里娇艳yù滴。 月华对着那朵玫瑰,呆立半晌,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姐已经三年没有笑过了!”说完,把那朵玫瑰轻轻的戴在了鬓边。 梅霖像个大人似的拍着胸脯:“月姐姐,你不用伤心。有我梅霖在,保证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唉!”月华更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如果我不是你姐姐,该有多好啊!” 听了这句话,梅霖不禁大惊:“月姐姐,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该死,我真该死!月姐姐,你打我吧!” “你没做错事,是姐姐不好!”月华恢复了平时那种冷冰冰的语调,“我们赶紧查探地形吧,我们必须早点回去!” 梅霖听着这种冷冰冰的语调,心里感到极为不舒服,好象还有点深深的恐惧,至于怕的是什么?连梅霖自己也不知道。 梅霖只好坐下来,接着开始继续画那个未完的八卦。月华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偶尔出言询问几句,无一不中。 两个人都还是孩子,不一会儿便把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又开始快乐起来,小小的八卦里面仿佛也有着无穷的乐趣,不时传出两人的笑声,当然梅霖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月华只是无声的轻笑。 “错了,错了,我刚才算错了。这猴子洞里只有十几个人,大多数人都在这里!”梅霖点着八卦中的一个地方,哈哈大笑道。 月华用纤纤玉指一点梅霖的额头,轻笑道:“用心点,你想害死大家!” 梅霖只觉得额头上一凉,极为舒服,不禁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他们死就死呗,都死了也没关系,只要咱俩不死就行!” 月华抿嘴一笑,佯嗔道:“少贫嘴,这里离猴子洞只有几里,而且极为隐蔽,看来他们是想从这里包围我们。” “那他们就正好中了咱们的计策了,咱们再分一部分人占了他的这个老窝,一定会让他们全军覆没,杀的他们屁滚尿流,稀里哗啦!”梅霖唾沫星子乱飞的说道。 “我们回去吧!”月华站起身子。 “回去?”梅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心里那是十万个舍不得,这样的机会可是自己等了三年才等来的,哪肯放弃,哪怕是再多说几句话也好的。 梅霖眼珠一转,说道:“哎哟,月姐姐,我的灵息耗尽了,无法使用驱云术了。要不,咱们等天明了再走?” 月华嘴角掠过了一丝不快,停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我是担心你那法尘方丈,计算日子,昨天就应该有消息了。” “月姐姐,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梅霖惊喜的叫道,平时大小事务月华皆理也不理,除了吃饭外,从不出房门半步,梅霖还整天惦记着要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向月姐姐详细汇报呢,没想到月姐姐连日子都替自己算着呢。 “现在就回去?”脑子中刚出现这个念头,就被梅霖无情的打消了,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月姐姐,还是等我的灵息恢复了再走吧!” 于是,梅霖盘膝坐下,装作冥思苦想,修练灵息,却时不时的一打没一打的跟月华说着话,月华一句话也不回,只是任凭梅霖自己去说。 梅霖也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早被月华看透了,只得等天边亮起了一丝晨光的时候,不等月姐姐催促,便驾起祥云,飞了回去。 两人刚在村边降落下来,一大堆人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急死人了!”“就等你们了!” 突听凌云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让曲师妹把情况跟赵师妹说一下!” 曲灵心上前一步,向着月华焦急的说道:“禀报宫主,你们刚走,弟子便接到咱们的那只信鸽。信上说,武当四派正与少林火拼甚急,速归!” “我们本来想连夜赶回武当,却怕你们有事,因此大家只得留了下来。既然你们平安归来,我们快启程吧!”沈小聪接着说道。 “那鬼门怎么办?”梅霖还念念不忘自己一夜的劳动成果。 凌云看了梅霖一眼,厉声说道:“先斩秃驴,再杀小鬼!”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六章 祈雨 一行人众默默在路上踏着晨光疾驰,武当弟子和少林弟子不自觉的分了开来。武当弟子冲在最前面,中间是万花谷的弟子,而少林弟子则跟在最后。 月华如木偶一般直直的坐在马背上,任凭劲风扑面,马儿狂奔,眼睛里忧郁如海,心神早已飘到了远方,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向天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人生总是有这么多的痛苦抉择?为什么上天要给人降下这么多的苦难?抉择,难道人生就是一次次的抉择?” 月华冷如冰的玉面上,突然微微一阵颤动,嘴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拼命的涌了上来。月华急忙用纤手捂住了樱桃小嘴,摊开手掌一看,心底一片冰凉,雪白如玉的掌心中一块腥红分外惊心。 幸好,大家正在急着赶路,没人注意到。 凌云拼命的抖动着缰绳,打马急奔,恨不得一步跨回武当山。凌云的脸上似喜非喜,眉梢不断的抖动着。对于凌云来说,这是一件坏事,又是一件好事。坏事是武当与少林为敌,以寡敌众,不知是否能胜?少林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不可小觑。就算能够战胜,师兄弟死伤也必多,武当派又要遭受一番浩劫了。好事则是这小子是少林寺的方丈,而赵师妹是武当派月冲宫的宫主,哈哈,两人恐怕就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了。 沈小聪则是满脸忧色,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如何化解这场劫难。当前,武林最大的事就是如何对付鬼门。武当和少林火拼,必定两败俱伤,对谁对没有好处。而苗家的万花谷夹在这中间,也极为难处,到底应该帮谁呢?按理说是应该帮助武当,可是那些少林和尚想必也没有什么罪恶,如何能将他们赶尽杀绝呢?万一少林人多势众,反而连累了万花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时梅师弟再也不是那个在玉女峰整天无所事事的梅师弟了。想必他不知有什么奇遇,竟然学会了不少只有神仙才会的法术。不知梅师弟还有多少厉害法术没施展出来。。。 想到这里,沈小聪回头看了身后的梅霖一眼,梅霖坐在智刚身后,无法看见面目,只见两边的两条腿一起一落,显是用了极大的力,好象是极为气愤的样子。 “你nǎinǎi的,”梅霖正在心里大力的咒骂着,“无恨,你这个死老头,死秃驴,王八蛋,老子临走是如何jiāo待的?你nǎinǎi的,老子让你老老实实的别动。老子一起,你竟然领着人与武当干上了。你nǎinǎi的,老子在前头拼命,你在后头捣乱。老子回去不烧了,我就不叫普霖!” 梅霖在心里一个劲的骂着无恨大师,反是能想到的恶dú的语言,都找了出来。直到骂累了,也骂得没话了,才开始想:“我该如何办呢?你nǎinǎi的,也不知现在打成什么样了?阿弥陀佛,无恨啊,无恨,老子求求你,你少造点杀孽。你少杀几个人,到时老子给师父多磕几个头,说不定事情还能挽回。如果你杀人太多,武当派恨了我,我们就再也收伏不了了。 你nǎinǎi的,无恨啊,无恨,你可千万别把武当山给烧了。总而言之,你不杀人,也不要放火,最好是连手也还没动。” 梅霖不停的在嘴里念叨着,不知不觉却在马背上睡着了。梅霖夜探君山,一夜未睡,自是经受不住这长途奔波。 智刚觉到梅霖睡着了,便停下马来,把他放到了身前,香姑却笑道:“小懒虫,你在马上也能睡着,可真够厉害的!” 香姑向来说话肆无忌惮,因此说的声音非常大。智刚却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把手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意示不要说话。香姑还未回言,前方却传来一阵嘻笑声:“哟,看不出你这和尚还挺有良心哪!” 智刚抬眼望去,正看到一个银色的项圈转了回去。 虽然每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点那是相同的,就是每个人都希望早一点赶回武当山。因此,人人催马急行,日夜兼程。 离武当山尚有二十里,突见前方烟尘四起,似有人马急奔而来。武当和少林弟子每个人都抬首远望,希望是自己这方的人马,等到奔近却能看清一个个一身道袍,手执长剑,原是武当派的弟子。离的尚远,那些武当弟子就开始高喊:“凌师兄,你们回来了!” 月冲宫的女弟子就像见了亲人一样,齐声欢呼,她们终于到家了。在众女弟子的欢呼声中,突听“扑通”一声,一个人滚落马下。 旁边的丛凤鸣大叫一声:“宫主!”急忙跃下马背,一把把滚到地下的月华抱了起来,只见月华两眼紧闭,面白如纸,嘴角渗出丝丝血痕。 顿时,月冲宫女弟子的欢呼声变成了悲泣。 凌云听到有人叫“宫主”,回头一看不禁大惊,从马背上直接跃到了月华身边,一叠声的叫道:“赵师妹,赵师妹,你醒醒,你醒醒,到家了,到家了!” 此时后面的梅霖也赶了上来,听到前面一片悲声,都在大叫着月姐姐,不禁焦急的问道:“月姐姐,怎么了?”连忙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一屁股跌在了地上,也顾不得疼痛和满身的灰土,爬起来沿着声音奔了过去。香姑一见,急忙搀住了他的手臂:“你姐姐没事,不用着急,慢点!” 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梅霖向人群密集处奔去。 凌云听到了梅霖大叫着奔了过来,突然立起身来,“刷”的一声,冷月出鞘,指在了梅霖胸前,如果不是香姑拉的快,这一剑已经穿透了梅霖有前胸。凌云两眼血红,厉声喝道:“说,快说,你们在君山都干了些什么?”话语里已经有了一丝悲音。 香姑见凌云刚才那一剑那么凶恶,不禁一挺身,怒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姐弟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凌云两眼血红,看出来已是模糊一片,冷月一摆,嘶呀着声音说道:“我不杀女人,你让开!” “哼,我为什么让开?人家弟弟要看姐姐,你让开!”香姑俏嘴一撅,不服气的说道。 凌云长剑一颤,星光点点,直向香姑刺去。香姑急忙把梅霖一把拉到身后,玉腕一扬,两支明晃晃的峨眉刺,一前一后向着凌云shè去。 凌云长剑划个半弧,一收一展,两支峨眉刺竟被反弹回来,香姑知道仅凭自己的腕力已经收不住这峨眉刺了,只好飞身纵起躲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强劲无匹的掌力从自己身边冲击而过,出手的却是智刚。智刚一步从香姑身边跨过,与凌云斗在了一起。此时,凌云挂念着月华的安危,情急拼命,只攻不守,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 智刚本胜在内力强劲,但凌云自吃了圣雪参以后,内力大增,已经与智刚不相上下,再加凌云的剑法精妙,比智刚讲求以拙胜巧的推山掌高出许多,因此凌云很快便占了上风。 但是,智刚xìng格刚烈,向来不服于人,智刚本不想与凌云死拼。此时却碰上了凌云蛮不讲理的打法,不禁也出了全力,使出了推山掌的绝招,招招致人于死地。 两股巨大的内力互相碰撞,不断的发出一声声巨响,两边的人众皆纷纷退去,却犹自觉到一波波的巨力涌到身前,令人站立不稳。枯叶大师却上前踏上了一步,枯叶大师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出十招,必有人受重伤或者是两败俱伤。 枯叶大师高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罢手吧!”说完,两手一合即分,使出了“十力神功”中的柔力,要把两人拆解开来。只听“波波”一阵大响,三人的身形都是剧震,枯叶大师的身形震的最为厉害。 智刚和凌云都是“蹬蹬蹬”连退十几步,分了开来,枯叶大师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智刚打的火起,没想到自己救了凌云,凌云却反而这样对待自己,身形尚未稳住,便向前一探,全力的一掌推了出去,一道巨大的气墙卷起漫天的黄沙,向着凌云直冲过去。 枯叶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7 章 一见自己好不容易拆解开了两人,两人又要战在一处,不禁大急,身子坐在地上,左掌遥遥的一伸,想要拦住智刚,右掌则向凌云推去,想把凌云推开去。 突听一声冷哼:“以多欺少!”接着,胸前劲风大作,枯叶大惊,身形向后一翻,一个跟头,远远的翻了出去,在翻滚中看到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从自己刚才坐立的地方飞过,转了个圈,又飞了回去,落到了一个少年的背上。 枯叶大师作为峨眉派的方丈几时如何狼狈过?此时却顾不得自己的面子,急忙抬目看去,只见刚才赶来的道家的弟子中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剑眉入鬓,英气逼人,身上只随随便便的穿了一件粗布长袍,却是一尘不染,气质不凡,背后斜chā着一柄长剑。 那少年用手一指枯叶等人,粗声说道:“今天放你们回山,来日决战!” 智刚还想上前拼斗,香姑却在望着那少年,心内大惊:“难道这就是师父常常提起的‘御剑术’?难道世间真有此等剑术?” 香姑本来以为自己的“以丝控剑”已是天下一绝,哪成想此时见到这少年的御剑术,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他刚才那一剑的气势,就是师父也有所不及。 香姑捏紧了冰冷的峨眉刺,咬紧玉齿,心中暗叹:“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抛弃这天蚕丝,达到这以气奴剑的境界!” 梅霖突然哈哈一阵大笑,在笑声中下达了命令:“回山!”说完,当先迈步转了个弯,向着少林僧人所在的那座山行去。 慧因大师暗暗赞叹道:“阿弥陀佛,普霖方丈连见姐姐一面都不可得,竟还能笑的出来,实在是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啊!”一边想,一边上前扶起枯叶大师,跟在梅霖身后而去。 智刚则恶狠狠的看了凌云和那少年一眼,好象在说:“有你们好瞧的!”也悻悻的转身离去,香姑又楞了半晌,才醒过神来,见梅霖已经走远,娇呼一声:“等等我!”急忙展开轻功,如飞般跟了上去。 梅霖在简易的帐房里,一边来回的走来走去,一边大骂的责问道:“说,你这无恨,老子临走时是如何jiāo待的?老子千叮咛万嘱咐,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看看有多少弟子因你而丧命,又有多少弟子因你而痛苦哀号,你把事情的经过给老子仔细讲来,有一句假话老子就烧了你,你就去见那罗汉堂的无生大师吧!” 原来,自梅霖率三大方丈赶赴君山之后,无恨大师统率三千少林弟子就在梅霖所指的那座山上安营扎寨,专心的等候梅霖回来。 这一日,也该着有事。智宝率领四十余名少林弟子,外出购粮,等他们装上粮食,正要往回走之时,八九名武当派的弟子也来下山购粮。 智宝本就对这些道士看不上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仗着自己平时存了点私房钱,再加上截流了点回扣,竟然要把米店里的米全部包下。 那些武当弟子也是年轻气盛,在武当山门前何时碰到过这种事?当下,几言不合,双方动起手来,结果智宝的四十余少林弟子被打了个大败,在武当弟子的哈哈大笑中,狼狈而逃,连粮食都扔下不要了。 智宝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气的抓耳挠腮,却是无法,因为智宝知道凭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这一辈子是报不了仇了。不过,这尖嘴猴腮的家伙,鬼主意不少,想到了少林寺与武当派以前的一段过节,少林寺的前方丈无xìng大师就是死在武当派前掌门静空大师手里,正好可以借这一点,煽动无恨大师为自己报这个仇。而无恨大师平时最是与无xìng大师jiāo好的。 智宝想到就做,当即到了无恨大师那里大加哭诉,说那些武当派弟子如何如何猖狂,如何如何不把少林寺放在眼里,又是如何如何的辱骂少林弟子。当然,武当弟子难免在说话上有过头之处,但是被智宝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简直不堪入耳。 智宝又说到那些武当弟子说,少林派的武功不堪一击,少林前方丈无xìng大师被他们的静空掌门一根小指头给戳死了,还说什么无xìng大师是个假和尚,平时jiān杀烧掠无恶不作,为了一本武功秘籍,不惜给老太婆舔脚。当然,这些都是智宝编出来的,那些年轻的武当弟子如何会了解十几年前的旧事? 接着,再说武当弟子出手是如何如何的dú辣,有几名弟子惨死在他们手里,死的是惨不可堪言。最后,哭着要求无恨大师主持公道,向武当派索要凶手。 其实,那些武当弟子手下还是留了情的,根本没有死人。 无恨大师常年居于寺内,苦练武功,勤修佛法,讲求五戒十善,不杀生、不偷盗、不邪yín、不妄语、不饮酒。他本为戒律院首座,持戒极严,哪里知道世间还会撒谎这会事? 况且无恨大师听到武当弟子处处侮辱前方丈无xìng大师,再想到上次自己率众到武当寻仇却刹羽而归,哪里还能忍耐的住?再加上智宝还带了几名腿断血流的弟子,在旁边给予证实,也不由的无恨大师不信。 无恨大师终于决定要去找武当派讨个说法。本来无恨大师没想去打架,只是想问一问事情的经过,结果恰巧静仪师太不在,由静阳率青城、崆峒前来应对。 静阳xìng如烈火,无恨大师也是脾气暴躁,xìng格刚烈,再加上智宝在一旁添油加醋,终于无恨大师与静阳动上了手。 两人动手也没什么关系,那边智宝却指挥着众僧“呼啦”一声冲了上去,暴发了一场混战。 武当、青城、崆峒、昆仑四百名弟子应对少林二千名僧人,虽然道家四派武功要精湛许多,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再加上少林僧人经过了屠龙一役,身上的装备要远远的好于那些只使用长剑的道家弟子。 平时,两人对决武功强者胜,但是在人挤人、人靠人的情况什么,什么精妙的武功也施展不出来,只有靠蛮力取胜。那些身披轻甲、手执重兵的僧人占了极大的便宜。 很快,武当山门前便血流成河。无恨大师连连喝止,众僧都杀红了眼,却哪里还止得住?道家弟子已经被围了当中,背靠背的战斗着,眼见要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踏剑而来,挥手之间,连斩少林弟子数人,解了道家四派之围。 武当四派感谢那少年的救命大恩,把那少年待为上宾。况且武当四派知道这次与少林派结下了深仇大恨,恐怕是不死不休。经过这一战,武当四派也认识到了只凭自己四派之力恐怕难以抵挡得住少林派的人多器利。 四派便想拉拢着这少年共同抵御少林派,便极为了邀请那少年留在了武当山上。 那少年也未拒绝,自此带领武当四派,多次与少林派对阵,只把少林打的一败涂地。如果不是少林派仗着山高地利,早就被人斩尽杀绝。 自此,少林被四派围在那座山上,寸步难出。无恨大师深悔不叠,却又无计可施。 静仪师太回到武当后,看到这种情形,也大感心惊,可是已经无法。此时,四派皆听从那少年之令,只凭静仪师太一人,难以扭转局面。自此,静仪师太只是闲居在紫宵宫中,对外面的事连问也不问。 法尘到了这里,当即被武当派所发现,幸好法尘大师极为机智,提前发出了信鸽,否则连信也送不出了。 当下那无恨大师双手合什,又目紧闭,老脸之上淌下了一股热泪,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述说了一遍,却把智宝如何游说自己这一段省了过去,只说是自己气愤不过武当派仗势欺人,才让少林弟子去找武当派理论的。最后,无恨大师说道:“阿弥陀佛,所有的过错皆在老衲一身,老衲愿一人承担,但凭方丈责罚!” “你一人承担!你承担的了吗?”梅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nǎinǎi的,那么多弟子死的死,亡的亡,你能叫他们起死回生吗?老子辛苦辛苦一手创下的基业,就这样一仗让你全毁了!” 梅霖转了身,气势汹汹的来回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说道:“你这顽固不化的死秃驴,你最最可气的地方,还在于不说实话,包庇小人。那智宝在你面前搬弄是非,你为什么不说?智宝这畜牲不如的狗东西,他才是害了我少林的罪魁祸首。老子在见你之前,早就算了一卦,知道这此惨败是因犯小人而起,你别以为老子是糊涂蛋,什么也不知道?” 梅霖气的手指发颤,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你。。。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身为戒律院首座,现在的总管事僧,你就把事情给我管成了这样?好,老子命令你,现在就去把智宝的头提来见我!” “是,谨尊法旨!”无恨大师合什躬身一礼,转身走了出去。须臾,无恨大师把智宝的脑袋提了回来。 梅霖见消除了祸根,心情稍稍平静了些,摆了摆手:“从今天起,剥夺你一切职位,戴罪立功,为死去的弟子赎罪。你去吧!” “多谢方丈!”无恨大师转身走了出去,不知为何却感到身上轻松了许多,无恨大师相信方丈一定有能力带领少林走出困境的,终于不用自己提心吊胆的为这些少林弟子担心了。 无恨大师好象有一种安全感,大步走出了帐房,决心战死杀场,以死赎罪。 梅霖处理完了第一件事,又开始着手处理第二件事,当即让智刚担任了大管事僧,总领所有僧家弟子。本来梅霖是想让枯叶担任这个职务的,但是梅霖想到现在的少林弟子最要紧的是要有一股生气,有一股不初生牛犊不怕死的精神,而枯叶毕竟年纪老迈,缺乏年轻人的那股朝气。 因此,智刚虽然武功不如枯叶,但在鼓舞士气上,起的作用会更大。 第三件事,就是赶紧把朱义虎和杜化虎二人召了过来,询问关于珍宝的事情。这可能是唯一一件值得梅霖庆幸的事情,珍宝一件未失。可是,现在这些珍宝堆在这里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因为珍宝再值钱,也不当粮食吃。 安排了这几件事,梅霖再带着枯叶、朱义虎等人巡视一圈,已经是日落时分。是该吃饭的时候了,梅霖的肚子早饿的“咕咕”直叫,等饭上来后,却仅是一碗白粥,几块咸菜叶。 梅霖不禁大骂道:“你nǎinǎi的,怎么只给老子这么一点饭?” 那个管事的伙头僧愁眉苦脸的说道:“粮食只够吃一天的了,一人每顿只能分这些,否则就有人要挨饿了!” 梅霖默不作声的把这碗饭吃了下去,边吃心里边想着:“你nǎinǎi的,看来老子得想办法弄粮食才行,这件事可不能再拖了!” 不过,现在还有件事比弄粮食的事还要重要。梅霖早早的便上了床,美美的睡了一觉,到二更天的时候,让香姑叫醒过来。 梅霖用了半个时辰来穿戴打扮,这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梅霖花在这上面时间最长的一次。 香姑一边仔细的给梅霖整理着那淡绿色衣裙的飘带,一边嘴里拿捏着唱戏的腔调,调笑道:“乞丐姐姐,你是哪里来的?” 梅霖的两只手正在自己脸上忙活着,给自己使着易容术,听了这话,不禁也学着那唱戏的腔调,笑答道:“好妹妹,休问姐姐来自何处,姐姐是来救你xìng命的!” 唱完之后,梅霖恢复了男子的声音哈哈大笑。香姑给他整理好了最后的一根飘带,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忧色:“乞丐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那使飞剑的。。。” 香姑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是啊!那使飞剑的少年!”梅霖到现在仍然能感到那股强大无匹的灵息,那宛如雷霆的一击,都是令人那样的惊心。 刚才,梅霖要回山,实是不愿意智刚、枯叶为自己送了xìng命,还有一点是不知为什么,梅霖总觉得这股灵息有点熟悉,好象自己以前曾经碰到过,一时却记不起来了。 梅霖本来可以用《艮天诀》算一下,但是今天《艮天诀》已经用过三次了,一次是用来算事件的起因,惩除了智宝;一次是为月姐姐找yào;最后一次是想办法去探望月姐姐。 虽然《艮天诀》上显示,月姐姐不会有事,但是梅霖仍然放心不下,就是死,也要去看看月姐姐,最重要的还是希望能助月姐姐一臂之力,使月姐姐早日康复。 梅霖虽然也担心自己,但脸上却是微微一笑:“放心吧,香姑,老子的缩地术天下第一,连那头苍龙都难奈我何,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你去也是没用,你也打不过飞剑,多了一个人反而更容易被人认出!” “可是。。。可是。。。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万一你死了,也好有个人替你通风报信啊!” “你nǎinǎi的,说话这么难听!老子是万年王八、千年的龟,一万年也死不了!再说,武当山上有月姐姐和我师父,她们不会同意他们杀我的!你放心吧,走了!” 梅霖说走就走,一道白烟腾起,人已消失不见。 月冲宫里,月华静静的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这一次,月华的伤真的很重。月华强抗鬼啸天,在五脏六腑皆已受内伤的情况下,又为了保护月冲弟子,强自施展圆化太极,再进一步消耗了内力,实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地。 因此,在那小渔村的时候,月华闭门不出,连日修习内功,却觉不像平时那样得心应手,只觉体内气息弱如游丝。见到梅霖要冒险去探君山,担心梅霖有危险,强自提气陪他前去,毕竟这些人里自己最为熟悉君山的地形,又一次把自己好不容易积蓄的内力消耗殆尽。 月华始终暗自忍耐,不愿别人为己担心,却又陡遇噩耗,武当与少林jiāo恶,心神jiāo疲之下,终于跌倒于马下。 如果月华吃了圣雪参,不禁这些事不会发生,而且内力还会大有提升,偏偏月华把圣雪参让给了凌云,那颗草参实是效能有限。 凌云已经恋恋不舍的回去了,毕竟一个男子深夜留在玉女峰上是十分不方便的。月冲宫的女弟子们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仅有几个没受伤的弟子又都出守卫去了,现在山上山下都是兵荒马乱的,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的。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坐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8 章 床边,背对着房门,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在等着月华的醒来。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连敲三下,声音劲急。 “进来!”那尊雕像连头也没回。 一名月冲宫的女弟子低着头,慢慢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不知为什么,却是一直低着头的,一直走到了月华的床边。 “师。。。师伯,宫主还没醒来吗?”那名女弟子期期艾艾的问道,声音好象有些沙哑。 那尊雕像微微回了一下头,看了那名女弟子一眼,缓缓的说道:“是凤鸣啊,你是刚出去巡查了吗?” “我,我巡查完了,担心宫主,就过来看看。宫主一直没醒过来吗?” “是啊!”那尊雕像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月华这次五脏六腑皆受内伤,如果她能早点休息,凭她的圆化太极也许不会有事。可是,这孩子事事都一个人承担,受伤后又强自运用内力,终于造成了现在这种无可挽回的局面。她不知吃了一种什么灵丹妙yào,才支持到了现在,否则早已。。。早已。。。!” 说到这里,那尊雕像抬起手来擦了擦眼睛。 “师。。。师伯!我知道有一种仙草可以救月姐姐的xìng命!”丛凤鸣焦急的说道。 那雕像缓缓抬起了左手,两根手指之间拈着一枝血红的小草,看着丛凤鸣说道:“是不是千年灵株草?贫道前几天外出,恰好得到了一枝。可是,千年灵株草要用无根之水送服,才显灵气。只是不知何时才会有那无根之水?” “什么是无根之水?”丛凤鸣焦急的问道,显出一幅极不可耐的样子。 “无根之水是泪水,是上天的眼泪!”那雕像眼里也亮晶晶的,仿佛有泪水在闪烁。 丛凤鸣刚听完这句话,便急急忙忙的向外跑去,却一跤摔在了地上,结结实实摔了狗啃泥。 那雕像一见,立即跳下床来,把她扶了起来:“霖儿,你没事吧?” “我。。。”那丛凤鸣听到这句话,头不禁“嗡”的一声叫了起来,好半天才大张着嘴,问道,“师父,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唉!”静仪师太把梅霖扶了起来,坐在凳子上,“虽然你的容貌与那真的是一模一样,可是你一开口就露馅了。月冲宫的弟子平时都是称呼我‘掌门师伯’的,而你只称呼我‘师伯’,当时我就觉的奇怪了!”再加上你后来说的话,我一猜便知是你了,除你之外,没人如此大胆。 “师父,你真厉害!梅霖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说着,梅霖便要跪下磕头,却被静仪师太拉住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顾的这些,快快去取无根之水!” “是。。。是。。。,师父,你看我越大越糊涂了!”梅霖说完向屋外跑去。 梅霖在夜里跑到了自己以前经常来的那棵松树下,盘膝坐了下来,落梅笛在地上画画点点,接着向着天空一指,大喝一声:“起!” 一大片浓重的乌云自东方卷了过来,接着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厚,漫过了整个天迹。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因此乌云密布并显不出异样来。 梅霖不会降雨术,只能靠这种笨办法,积起满天的乌云,等待着哪一个笨雷击在云朵上,降下雨来。远远的听到静仪师太喝止住了几名想过来盘问的弟子,梅霖心里在不停的念叨着:“太上老君,玉皇大帝,龙王大爷,行行好,求求你们,给弟子降点无根之水吧,弟子这可是急用啊!” 梅霖来之前,早已经算好,自己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自己是大吉大利,过了这一个时辰自己可就是凶不可言了。 过了一会儿,一声雷响,别的地方开始下起雨来,偏偏近处一个雨滴也没落下来。梅霖只好使用驱云术,把下雨地方的雨云慢慢的拉近过来,终于取到了无根之水。 梅霖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便向着静仪师太大叫道:“师父,有水了,有水了!” 静仪师太似缓实快的走了过来,轻轻笑道:“我知道!你回去吧,我会照顾你月姐姐的!” “他不能走!”刚刚散去乌云的天空中划过一道剑光,一个少年落在了梅霖面前,接着玉女峰上哗声四起,无数的道家弟子涌上峰来。 “你就是少林寺的普霖方丈?”那少年打量了梅霖一下问道。 “不错,正是老子!”梅霖暗自一算,刚过一个时辰的期限,看来自己慢了一步,既然自己跑不掉了,与其害怕丢人,还不如拼死一搏,不管输什么,这口是绝对不能输的,至少还有一样胜过别人嘛! “你是和尚,如何会我道家的易容术和驱云术?”那少年接着问道,而这时众道家弟子看到救命恩人在审讯一个月冲宫女弟子,还在暗自惊讶呢。 “你管的着吗?”梅霖咧嘴露出了一个微笑,“老子失陪了!”说完,一落脚,腾起一阵白烟,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那少年一声冷哼:“哼,土遁!”伸手一指,长剑出鞘,跃到剑上腾空而去。 梅霖连使三次缩地术,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生天,心中正在暗喜,刚刚显出身形,正在使出第四次缩地术,却觉脖子上一凉,那少年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别动!” 梅霖立即全身一凉,吓得一动也不敢再动,心中自思:“这小子是如何追上我的?我的缩地术从未失利过!” 梅霖想到这里,冲口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追上我的?” “哼哼,”那少年一阵冷笑,“土遁有什么了不起,这只是地遁中最基本的道术!” “最基本的道术?”梅霖听着自己最得意的法术竟被人扁得一钱不值,不禁恼怒的问道,“你是谁?你敢小瞧我的道术?有本事比一下!” “好吧!我让你先跑!”那少年傲然收起了长剑。 “切慢!”梅霖一摆手,“老子今天一夜未休息,太累了,发挥不出老子的正常水平,有本事的明日沙场见!” “哼,料你也逃不到哪里去,明天见!”那少年转头正yù离去,却听梅霖在后叫道,“喂,敢不敢报上你的名来,老子手下不杀无名之将!” “薛正飞!”那少年连头也没回,一道白光闪过,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七章 明争 “薛正飞?”梅霖一夜未睡,直到黎明口里还在念叨着这个名字。 梅霖记得自己以前曾经遇到过一个叫做“血哥”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善使飞剑,不会就是这个薛正飞吧,怪不得他的灵息感到有点熟悉。 想到血哥,梅霖脑子中又出现了那片淡红,又想到了那个淡红色的小女孩,他的父亲易展容死了武当山天柱峰上,不知现在那小女孩到哪里去了? 唉,没有父母的孩子是根孤零零的草啊! 忽然,梅霖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也许自己应该回家看看了,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 梅霖来回不停的走着,想了许多许多,如果要想还会一直的想下去,梅霖知道自己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明天,不,应该是今天,今天的比剑如何安排?这一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成功了就能挽回败局,失败了则这些僧人士气一落千丈,再也难以收拾!” “还有当前最为紧迫的粮食问题如何解决?”梅霖来回走着,冥思苦想,“他妈的,这少林方丈还真他妈的不好当啊!” “哼,凭我少林三千弟子,难道会怕他们不成?好,就这么办!” 四更刚过,“咣咣”巨大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对于少林寺的旧僧人来说,这钟声再为熟悉不过,每次只要钟声响起,就是那该死的方丈又想到什么鬼主意或者是又要安排什么任务了。 整座山上的僧人迅速的行动起来,在智刚的招呼安排下,齐集在了山腰,列队而立。 一个身穿大红袍的少年光头和尚在队前走来走去,脸上一幅狠巴巴的模样,晨风吹起每个人的僧袍,烈烈作响,每个僧人都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那少年和尚突然站住了,高声说道:“我们少林向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林中人无不敬仰无分,对你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赞扬之歌滔滔不绝。你nǎinǎi的,现在再看看你们这些泰山北斗,却被人家打的连条狗都不如,你们说,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噢,我忘了,你们都是和尚。他妈的,和尚也是男人。谁想当太监就给老子滚出去!” 梅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败了多少次,我也不管你们是怎么败的,那都没关系,那都他nǎinǎi的过去了。我只看今天,今天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打胜,让那些臭杂毛知道知道你们光头的厉害,打出我们少林派的威风来。我要求的是两个字‘前进’,还有两个字,也是‘前进’,最后的两个字,还是‘前进’!” “前进!”智刚振臂一呼,众僧齐齐的举起手中兵器,在“前进”的大呼声中,奔下山去。 武当山门前,几列道家弟子身背长剑,早已等候多时,最前排中间是那名剑眉入鬓,英气逼人的少年,两旁是崆峒派掌门丘世成,青城派掌门青阳子和武当派的静字辈几老,武当掌门静仪师太自然不在其列。 道家弟子数百人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在呜啦呜啦的大呼声中冲出的气势汹汹的僧人。 只见那些僧人好一阵忙乱,才布成了阵势,一排排的光头在晨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光头群的最前面有一张太师椅,椅上斜倚着一个少年光头,离的远看不太清,不过看那姿式,除了那个不成体统的少林方丈普霖,也不会有谁会在大敌前摆出那幅老子天下第一的姿式。 太师椅的后面依次站着几名僧人,却是个个如标qiāng一样,站的笔直。 那身被长剑的少年看到梅霖这么一幅模样,不禁大步而出,来到两军阵前,高声喝道:“吠,谁来与我绝战?” 此时,已经看清了梅霖了面目,只见梅霖坐在太师椅上,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把手向着自己脸上扇了扇,像是在摇着一把鹅毛羽扇,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薛哥,你起的早啊!吃饭了没?” “少废话!我是来绝战的,不是来废话的,你是要单打独斗,还是两军冲锋!”那少年粗声说道。 梅霖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的模样:“唉,要打架也得先吃了饭才行!不吃饭哪有力量打架啊?至于怎么打法,我是无所谓,要不这样吧,我们先一个一个打,一个一个打完,再大伙一起打,你看如何?” “好,就这样!你出来,我们先分个高下,我让你三剑!”那少年一把把背后长剑抄在了手中。 却见梅霖仍然斜躺在椅子上连动也动,只是嘻嘻笑着说道:“喂,我说薛哥,你懂不懂规矩?你看看古往今来,所有的大战,哪一个不是先从小兵开始,最后才是主帅绝斗。你我是两军主帅,哪有咱俩先比的道理?” “哪有这么多规矩?好,你派人吧!”那少年说完,大踏步走了回去。 梅霖一招手,立在梅霖的身后的普陀山派的掌门慧因大师缓步上前,缓缓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前来领教!” 还没等那少年下令,便有一人抢步而出,几个起落已到慧因面前,向着慧因微一作礼:“慧因方丈,你那普陀山本是个世外桃源,你不躲在山里念经,何必来此助纣为虏,帮那妖僧与我为敌。我丘世成劝你还是及早回普陀山去吧!”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留恋也是一种罪过。丘掌门,你残杀我僧门弟子,我岂能置身事外?” “好,既然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得罪了!”丘世成说完,拨剑刺向慧因左肩,慧因一摆方便铲挡了开去,接着便挥铲进招。 慧因方丈展开三十六路“大慈悲杖法”与崆峒派掌门丘世成斗在一处。只见一团杖影上下翻飞,把慧因方丈那肥胖的身子裹在其中,就如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慧因方丈的三十六路大慈悲杖法,施展开来,那真是风雨不透,泼水难进,只是慧因方丈久未与人动手,更兼之心慈手软,许多杀招并不使用,而且每到伤敌关头,总是手下留情,缓下一招,才斗了如许时候。 丘世成完全被大慈悲杖法压制住了,长剑根本连慧因的衣角都碰不到,而且被压制的不住后退。丘世成心内焦急:“我为一派掌门,他也是一派掌门,如果我被打败了,以后崆峒派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想到这里,丘世成想到了一个险招,当即一咬牙,使出了崆峒派的绝技“龙行三式”,身形飞到半空之中,剑下腿上的直刺下来。 慧因看其来势凶恶,急忙侧身躲过,一杖搂头盖顶的向着落下的丘世成头顶砸去。丘世成却是避也不避,紧接着使出了龙行三式中的第二式“回龙式”,扭身形,剑尖斜刺向慧因方丈的咽喉。 这样一来,慧因方丈固然能一杖把他的脑袋打个粉碎,他的长剑却也会刺入慧因方丈的咽喉,两人同归于尽。 丘世成知道慧因方丈是不会冒这个险的,果然慧因方丈的大铲头在空中停了一下,没有再落下来。丘世成剑尖一颤,划伤了慧因方丈的右肩。 慧因方丈右手无力,大方便铲“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下。 丘世成还剑入鞘,抱拳道:“承让了!” 慧因方丈单手施礼:“阿弥陀佛,多谢掌门手下留情!”说完,走了回去,丘世成脸上一红,随即淡然:“总算是赢了,虽然赢的不光彩,也总比输了好!” 梅霖大骂一句:“你nǎinǎi个熊!”接着,高喊一声:“智刚!” 站在梅霖身后的智刚闻声,缓缓而出,慢慢走上前去。 丘世成见老和尚退下了,换了个年纪小的和尚,而且这年纪小的和尚还一幅瞧不起自己的样子,看他那连看都不看自己的眼神,再看他那抱在胸前的两手,简直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丘世成不禁把长剑一晃:“小和尚,报上名来,老夫不斩无名之将!” “智刚!”那和尚冷冷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丘世成接着说道:“你年纪太小,不是我的对手,回去换枯叶前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9 章 ” “不必!”智刚仍然是冷冷的两个字。 “那老夫让你三招,你出手吧!”丘世成还真有耐心,一心想把上次的面子挣回来。 却见智刚一动不动,只是向着自己轻蔑的招了招手。丘世成不禁火起:“既是你不知天高地厚,那也怨不得老夫了!” 说完,一剑中宫直进,向前智刚当胸刺来。崆峒派的剑招本以剑走偏峰见长,丘世成与慧因想斗之时,全是自偏峰出剑,这一次却直走中宫,显是没把智刚放在眼里。 哪知,剑招已出,那智刚却仍是静静的站着,宛如未见。丘世成不禁大喝一声:“小子,别找死!”说着,手上减了几分劲力,却往下略划,想在智刚胸前划一道长长的口子,却杀不死人,给少林派来个下马威。 他话音刚落,剑尖已离智刚胸前不到一寸,只听智刚身形向后略蹲,与剑尖拉开了一尺的距离,接着右手一掌拍出。 只听“咔咔”一阵响,伴随着一声闷哼,只见丘世成一个身子直飞出十几丈远,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了,再看那柄长剑已经碎成了一段段落在地上,丘世成手里却还紧紧的捏着那个剑把。 “好!打的好!”一声兴高采烈的大叫,听来是那样的刺耳,不用说当然是出自梅霖的口中,接着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鼓掌声,正是梅霖在坐直了身子,拍起了巴掌。 接着,“通通通”巨大的鼓声响了起来。少林僧人把用来迎佛骨的大鼓也抬了出来,用以给梅霖助威的,这时看到梅霖带头鼓声了掌,有机灵的和尚便乘机敲了起来。 相对于和尚那边鼓声四起,叫好声震天动地,道家这边却有一人大步而出,正是青城派掌门青阳子。 青阳子也不搭话,上前一抱拳,说声:“请!”一掌向着智刚当胸拍来,智刚自然来者不惧,也是一掌迎了上去,两掌相对,只是一声大响,两人的身形都是一晃,接着第二掌又对在了一起。 这两人的打法,没有一点招式与架式,只是你一出掌,我一出掌,一掌一掌的对在一起,完全是在互拼内力。 两人的掌式都是越来越慢,半天才缓缓推出一掌,一掌一出,四周的大树却不断摇晃,有的小树干脆“咔嚓”一声,从中而折。 一直对了三十几掌,两人头顶上皆热气腾腾,毕竟是“拳怕少壮”。青阳子已经相形见绌。青阳子知道如此再斗下去,必输无疑,身形突然飞走,两掌在前,直直的向着智刚拍击过去。 智刚双足立稳马步,吐气开声:“嘿!”双掌向上迎了上去,只听“通”的一声大响,青阳子的身子如箭一般的飞了回去,落在地上,连退十几步,终于没有稳住身形,一跤坐在了地上。 而智刚也是连退了十几步,脚步一拧,牢牢的站住了。 第二次又赢了,少林派这边自然是锣鼓齐鸣,高声喝彩,道家的那个少年再也忍耐不住,正要大步而出,却听一人高声叫道:“少林派,休要逞强,凌某来也!”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如飞般自武当山上奔至面前,一个纵身自道家弟子头顶飞过,空中一个转折,落在了智刚面前。 来的人正是凌云,原来凌云听到夜里有人大闹玉女峰,便急忙赶去了月冲宫,那时梅霖却刚走。凌云一直在月冲宫里陪着静仪师太,照看着月华,直到看到月华吃下了千年灵株草,缓缓的醒了过来,凌云才离开,又想到今天是少林武当两派绝战的日子,便急忙奔下峰来,正赶上智刚打赢了青阳子。 凌云一直对梅霖有气,连带着对所有和尚都有气,不用说智刚还三番五次的对他捣乱,虽然他说救过自己,那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管别的,先打赢他再说! 当即凌云拨剑出鞘,一道冷光直shè在地上,对着智刚说道:“武当派弟子凌云领教少林派高招!” 智刚更不打话,当即深吸一口气,一掌猛力的拍击过去,气势如虹。凌云则踏步上前,冷月剑轻轻划了个半弧,削向他的手腕,这一招寓攻于守,确是一手极为高明的剑招。 智刚的推山掌法是正宗的少林掌法,打起来呼呼生风,一派阳刚之气,而凌云的两仪剑法则是正宗的武当剑法,虽然凌云使的是阳仪,但表现出来却是刚中有柔,动中有静。 两人这一动手,代表着少林派最年轻杰出的弟子和武当派最年轻杰出的弟子间的jiāo量。因此,少林和武当两派的上辈皆看的是目不转晴,极盼自己方的弟子获胜。 只见两人各自展示出了两派武功的精华所在,推山掌的“蓄劲推捺”和两仪剑法的“柔顺刚挺”无不表现的淋漓尽致。 凌云知道智刚内力深厚,大为劲敌。因此早打下了久战的主意,处处含势待发,留存内力,以消耗智刚的内力为主,进攻为辅。哪知,智刚的内力竟似无穷无尽,刚开始jiāo手之时,还不大显现,斗的越久,内力竟是越加强劲,好似无数的后劲正在发挥出来一般。 凌云本来就落下风,此时竟大有抵敌不住之感,凌云不禁心头火起,再也沉不住心气,一声龙吟,飞身跃起,在空中一剑向着智刚直刺下来,已是使上了十成的内力。 剑尖未到,剑气先至,智刚站在地上,立稳马步,吐气开声,大喝一声:“嘿!”两掌向天排击而出,正是推山掌中的绝招之一“排云双撞掌”,两股巨大的内力拧成一股,向上排击而出。 剑气与掌力一撞,犹如天空中zhà响了一声惊雷,闪出一道电光,剑尖与智刚的手掌一触即分,凌云在空中一个倒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力的落在地上,而智刚则一连倒退了数步,一跤跌在了地上。 凌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双眼血红,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横着冷月,慢慢的向智刚走去,心想:“这次你的内力彻底消耗完了吧?” 凌云来到智刚面前,只见智刚正在艰难的坐直身子,想必连站起来的力气也已经没有了。凌云并不犹豫,一剑向着智刚的左肩刺过去,心想:“这虽不杀你,这一剑也要给你留下记号!” 就在这时,只听少林和尚边一声大吼,声若巨雷:“住手,不可伤人!”一条人影飞奔而出,向着凌云直冲过来。 武当道家边也响起一个声音:“要守规矩!”一道白光一闪,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身形奔行正速,救人要紧,也不及细想,双掌大力推出,一股巨大的掌力向前急冲,正是“大力伏魔神通”中的一招“降妖除魔”。 当年的天下第一剑客易展容就是死在这一招之下,出手之人自是无恨大师。无恨大师一直在梅霖背后观战,看到智刚把自己的少林绝技发挥的淋漓尽致,不禁大是自豪,待看到智刚遇到危机,便忍不住挺身相救。 无恨大师因错被梅霖贬斥之后,一直想着戴罪力功,如果能救了新任的大管事僧智刚,自是大功一件,也算是为少林派尽一点自己的心力,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偏偏连着两仗,梅霖皆不点自己的名,自己只好借机出手了。 无恨立功心切,因此一出手就是自己苦练四十余年的绝技大力伏魔神通,而且是使了全力。因为无恨大师只看到白光一闪,对方就立在了自己面前,连对手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知道对方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因此也不再管顾什么慈悲不慈悲了。 无恨大师本以为自己这两掌,任是铁打的金刚也必定得闪身相避,再行还手,哪知只听一声冷哼:“哼,大和尚出手如此狠dú!” 接着,一把飞剑运转如轮,挡住了自己的掌力,自己的巨大的掌力撞击在剑轮之上,竟被纷纷绞化而去。 无恨大师来不及大惊,一道剑光已经直奔自己胸口而来。危急时刻,无恨大师急使一招“金刚铁板桥”,身子平平的悬空而立,那剑光贴着鼻尖飞了过去,如果鼻子再长高一点,势必会被削平。 无恨大师的身子还未立起,那长剑划了圈,正从身后飞来。无恨大师知道已经来不及躲闪,危急中一个空中大翻身,长剑自左臂划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飞出了那少年的后背上。 那少年用手一指无恨:“现在是单打独斗,不可坏了规矩!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换人来!” 无恨大师正在悔恨自己救不了智刚,抬眼向智刚看出之时,只见那把冷月剑被扔在一旁,智刚已经与凌云翻滚在了一起,两人你卡着我的脖子,我扭着你的手臂,正在呼呼的喘着气,就像是街头摔跤的两个地痞流氓一样,哪里还有一点少林武当高手的风范。 两人嘴里都在不停的咒骂着对方,突见凌云扬起拳头,一拳打在智刚的鼻子上,只打了智刚鼻血长流。智刚则怪叫一声,一伸头,张口咬住了凌云的肩头,只把凌云咬的“哇哇”怪叫不止。 原来,刚才凌云一剑刺向智刚肩头,智刚知道自己内力消耗过剧,就算能躲过他这一剑,也躲不过第二剑,便装着无力躲闪的样子,身子略侧,让那一剑在左肩上留下了一道长痕。 智刚等那冷月回收,凌云心神一松之时,突然出手,使出了少林的擒拿手,一把抓住了凌云的手腕一扭,竟把冷月夺了下来。凌云反应也快,一见冷月失手,飞起一脚正踢中智刚的手腕,冷月远远的飞了出去。 智刚一声虎吼,突然扑了过来,抱住凌云的双腿,身子一转,把凌云摔倒在地。于是两人在地上翻来滚去,成了流氓地皮的打法。 那背剑少年见打退了无恨,便走上前去,一把把地上的两人提了起来,两人身子离了地,却兀自在半空中激斗不休,这个去拧你的耳朵,那个去捏他的鼻子,双腿双手都绞缠在一起。 那少年抖了几下,都没有抖开,最后那少年不禁在地上大力摔了几下,只把两人摔的筋骨yù碎,才算把两人摔脱开来。 那少年抓起凌云的背襟,一把把他扔回了武当派弟子群里,凌云的师父张廷音急忙跃出接住了。而智刚也由梅霖派出弟子,半拖半架的弄了回去。 两人鼻清脸肿,衣服散乱,全身是土,皆是狼狈不堪,梅霖却是大加赞赏:“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就应该这么打法,大家都要学着点!” “枯叶大师,你来学一学吧!”梅霖轻易的说道,好象这生死之博就像是一场游戏。 枯叶大师已经领教过那少年飞剑的厉害,但是少林这边以自己武功最高,不得不出,当即向着那少年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老衲一直以为御剑飞升只是传说,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神通!敢问少侠来自何处?” 那少年见枯叶一脸得道高僧的模样,而且说话极为客气,便略一躬身,郎声道:“我自来处来,去去处去,大师何必深问?” “阿弥陀佛,少侠此一句实是含有无上禅机,不知贵我两派可否罢手,免遭生灵涂炭?” “可以,只要你们全部归降于我,与武当四派合为一家,我们即可罢手不斗,也免去了不少流血。”那少年傲然答道,“有没有生灵受到伤害,全在于贵派一念之间,大师可否同意?” 枯叶老成持重,本来想套出这少年动机,此时一听这话,心想:“看来这一战是难免了,打死普霖方丈也不会投降的!” “阿弥陀佛,”枯叶高宣一声佛号,“恕难从命!既然这一战不可避免,那就请少侠出手吧!” 那少年也不客气,道声:“得罪了!”伸手向着枯叶一指,一道白光自背后飞出,向着枯叶面门刺来。 枯叶自遇到这少年之后,就在思索如何破他的飞剑,却苦无善法,唯一的办法是尽力的躲开他的飞剑,然后寻机攻其穴道,也许有胜的机会,除此之外实非善法。 枯叶见其飞剑到来,急忙一甩头,躲了过去,那飞剑却犹如一条人的手臂一般,跟着向头颈的方向斜削过来。幸好,枯叶早有防备,否则这一剑已经把大好的头颅削了下来。 枯叶头颈急退数尺,伸指向剑脊上弹去,那长剑却似不愿与其硬拼,在空中转个圈,剑尖向着枯叶的后背刺来。 这一剑更是疑非所思,如果是两人正面对剑,这一剑绝无从那个角度刺来之理,这角度如此怪异法,完全不循常理。枯叶大师突然发觉自己之前所练的所有招式全部用不上。 幸亏,枯叶久经战阵,大小战役无数,亦曾斗过无xìng大师、魔神这样的绝顶高手,经验极为非富。当即连头也不回,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那剑贴着脊背飞了过去,只把枯叶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那少年神态从容潇洒,站在离枯叶一丈远处,伸出右手指指点点,那把长剑便围绕着枯叶的身子飞来刺去,只把枯叶迫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三招一过,枯过已经连受数处轻伤,这还是因为枯叶大师的“十力神功”厉害,每到危急之时,自然而然的发挥出威力,抵消飞剑的大部分力道。 不过,照此情景下去,枯叶大师一定支持不过十招。梅霖此时的灵息全部集中在这场争斗之上,自是比谁都清楚。 梅霖轻轻的招了招手,刚刚裹好伤的无恨大师大步上前,高声叫道:“阿弥陀佛,施主你使妖术伤人,莫过老僧无礼了!”话音刚落,双拳齐出,一股大力向着那少年涌击过去。 那少年略一侧身,避了过去,右手一指,那柄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大圈,剑刃削向枯叶大师,剑尖却是指向无恨大师。 这一招分击两人,迫的两人连连防守,哪里还有半点进攻的力量。梅霖又招了招手,慧因大师一摆方便铲,也加入了战圈。 那少年剑眉一轩,长剑划了个半弧,又把慧因大师也卷了进去,一柄长剑在半空中飞舞来去,迫的三人不断的跳跃闪避。 长剑前冲之际,剑尖刺向慧因,剑刃削向枯叶,剑把扫向无恨,一剑三用,更可怕的是那剑上所附的一种强大的内力,三人的内力皆无法挡住。 战不到三十招,三人身上皆受了剑伤无数,虽然都是皮ròu的小伤,并不碍事,但长此下去那也是xìng命难保。无恨看到自己三人竟连一柄剑都斗不过,更不用说是去斗那剑的主人了,再战不到十招,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0 章 三人中必定会有人失去战斗力。 无恨一咬牙,狠下了心,自己本来就希望能一死赎罪,这场战争由自己而起,自然应当由自己而止,如果自己能拼死打败这神秘的少年,可以说自己这方就已经胜利了一半。 无恨大师再不犹豫,虎吼一声,纵身而起,双掌齐齐的向着那少年的头顶盖了下来,而对身后疾飞而来的长剑理也不理。这一掌已是使上上无恨全部的内力;这一掌不成功,便成仁;这一掌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石破天惊。 就是这样的一掌,无恨大师击出之后,只感到自己犹如击在水面之上,自己的掌力击的越深,那反击之力也就越大。无恨大师知道这是那少年的护体罡气,当即深吸一口气,拼命的击压下去。 就在无恨大师的手掌将来接触到那少年的肩头,那少年突然抬起了头,双眼一亮,肩头一耸,一股大力发出,无恨大师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抵敌不住,倒飞而回。 那少年右手一指,那柄长剑如流星一样,向着无恨大师直shè而去。无恨大师受了极重的内伤,在空中避无可避,眼见就是穿膛破肚之祸。 而慧因、枯叶两人皆被刚才无恨大师舍生赴死的行为惊的一呆,等他们清醒过来,根本来不及救援。 一柄通体黝黑的长剑却旋转着飞了过来,正正的撞在了刺向无恨大师的那柄长剑之上,迫使它改变了路线。 接着,一人纵身而出,接住了无恨大师落下的身子。此人却是奉梅霖之命提前回山探信的法尘大师。 法尘奉梅霖之命探听武当少林两派的情况,回来之后,少林派已经被围困千万重。法尘大师十分机智,却没有急着独自闯关,而是乔装改扮,各处打听消息,知道武当派有一极具神通的人物,能使飞剑,自己万万不敌,便急忙先放出了信鸽给梅霖通风报信。自己则想法躲了起来,等待梅霖的到来。 梅霖到来之后,法尘本想上前相认入山,但想到自己藏在外面或许更加有利,便暗伏了下来。刚才的比剑,法尘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看到无恨大师有生命危险,便急忙出手救了他的xìng命。 那少年伸手接住了飞回的长剑,用剑尖一指法尘:“你是谁?为何横加阻拦?” 法尘把头上戴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光头,双手合什一礼:“阿弥陀佛,老衲少林派法尘,见过少侠!” 那少年剑眉一扬:“哼,又来了一个,那我也不怕。你们一起来吧!”说完,扬剑yù上。却听道一声喊:“且慢!”正是梅霖的声音。只见梅霖缓缓的站了起来,身形一闪,腾起一阵白烟,接着出现在那少年面前。 梅霖这一招直把两边的人马全看呆了,因为除了那少年没有一人能看清梅霖使用的是何种轻身功夫。 武当派那些素来看不起梅霖的弟子均在心里暗想:“怪不得这小子以前从不习武读经,原来会使妖法。难道是少林的jiān细?” 少林派的弟子看到自己的方丈如此厉害,却是士气大振,本来少林派弟子刚才都被那少年的飞剑吓傻了,只见自己这一方最厉害的三人出马,竟然也打不过那少年,不禁暗自生出了逃命之心,都在算计着如何乘今晚逃命或是投降。 梅霖嘻皮笑脸的站在面前,向着那少年一拱手:“血哥,你的飞剑真厉害。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看我们应当吃了饭明天再战!这一场单打独斗,就算是平局好了!” 那少年冷哼一声:“好吧!”收剑入鞘,走回本队。 实际上刚才无恨大师那石破天惊的一击,也让那少年受了点轻伤,右肩转动已是不那么灵便,再加上那少年并不知梅霖和刚出现的法尘的实力,便不愿再担风险。 但从梅霖刚才那一下来看,要战胜梅霖想必得花费极大的精力,毕竟四派的总方丈绝不会是等闲之辈吧!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八章 回寺 “饭桶,一群饭桶,窝囊废!三个还打不过人家一个,我看你们干脆集体自杀算了!”梅霖不顾无恨大师受了极重的内伤,狠狠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三大方丈单掌立在胸前,低头顺眉的立着,默然不语。而无恨大师则是连站都站不起来,被一名弟子搀扶着,不断的咳嗽着,却不敢咳嗽出声来。 就在这时,只听香姑那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乞丐哥哥,我回来了!”说着,香姑一步迈进门来,看来帐内人人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再感到这极为压抑的气氛,不禁诧异的问道:“乞丐哥哥,你们都怎么了?” “你们这几个饭桶都给老子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梅霖等四人一走,立即换了一幅笑脸问道,“香妹妹,你们的粮食弄回来啦?” “哼,”香姑得意的一笑,“有本姑娘出马,那还有办不成的事嘛?” 香姑的话音刚落,朱义虎和杜化虎也跨进门来,朱义虎一边走进门来,一边嚷嚷道:“好险,好险!” 梅霖急忙迎了上去:“朱大叔,你们回来了?什么好险?” “当然是偷粮食好险了,那还有别的事嘛?”朱义虎一拍大腿说道,“我们差点就中了武当派那臭杂毛的诡计了,幸亏突然杀出了一位蒙面女侠指点了我们!” “蒙面女侠?那是谁啊?”梅霖还没问出声来,香姑站起来抢着说道,“什么蒙面女侠!就是苗姐姐啦!” “苗姐姐?苗落雪?”梅霖反问道。 “当然是她啦!”香姑一扬脸,笑的灿烂极了,接着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起偷买粮食的经过来。 却被梅霖一下子打断了:“死丫头,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你先说说我要的东西,你们都弄回来多少?” 香姑眉飞色舞的一撅嘴:“哼,偏不告诉你!” 梅霖转过头向着朱义虎说道:“朱大叔,你来说!” 香姑立即拦在了梅霖面前:“好啊,你敢欺负我?看我不打你老大耳括子!”说着拧住了梅霖的耳朵,把嘴凑在梅霖耳朵上大叫道:“你听不听我说,听不听我说?” 梅霖使劲的向外偏着头,只觉得香姑吐气如兰,那种似兰似梅的香气喷在自己脸上,极为舒服,却又引人心动。 梅霖咧着嘴,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你快说!” 香姑松开了梅霖的耳朵,拍了拍手,一皱眉:“你的耳朵真脏!”接着,又高兴起来,开始如小鸡啄米一样的极快的说了起来:“我们总共买来了二万多斤大米,还有一万多斤米面。长绳一大车,箭支一万余支,还有火yào一千斤。。。还有两车熟菜,一车布,三桶油,四车水,五坛酒。。。” 香姑还要一个劲的说下去,却被梅霖挥手打断了:“停,停,停,你是不是想把整个兵营都搬到山上来啊?我没叫你买布和酒,还有熟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香姑把眼一瞪:“怎么?你不要穿衣啊?不要吃菜啊?不要喝酒啊?” “好,好,好,你总是对的,行了吧!”梅霖采取打不起,躲得起的策略,好不容易把香姑打发了出去。 香姑一走,梅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哼,血哥,你以为今天比剑是你们赢了,这一仗就是你赢了?实际上赢的是老子。” “不对,不能说赢了,只能说没输!”梅霖在心里细细想到,“虽然现在自己有了粮食,不再害怕武当派的围困,但是想战胜武当派,还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尤其是那血哥背上的飞剑。” “飞剑,飞剑,飞剑!”梅霖的脑中此刻正有一把明亮的小剑在盘旋着,其转如轮,其势如电,确是令人难以抵挡,也不能只怪枯叶、无恨、慧因三人笨,毕竟凡人与剑仙不是同一级别的。 虽然那血哥不见的是仙人,不过他那踏剑飞行,那奴剑御空之术,想必与仙人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唉!看来还得求助于艮天诀了!”梅霖这几天一天算卦三次,如果能多算的话,恨不得一天不停的算下去。此时,梅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答案,需要有人指点,眼前的道路实在是太过错综复杂了,而且这路上布满荆棘,挡住了人的视线,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可以走的路,哪里是个大陷阱。 梅霖越来越觉的《艮天诀》是天书,是天下第一奇书,是天下每个人都想得到的至宝,这一点也不言过其实。 如果现在有人想要梅霖的《艮天诀》,梅霖恐怕是打死也不给人了。没有的时间并不觉的这本人人抢的丢了命的破书有什么好,此时自己拥有了之后,却觉得再也不能让这件东西离开自己了。 梅霖拿出那三枚古钱,盘膝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弟子梅霖诚心问事,惟神惟灵!” 念罢,往地上一洒,然后逐个的摸了过去。再洒、再摸,只有在这时候,梅霖那永远挂着一丝笑容的脸上,才显得郑重无比,一丝不苟。 梅霖的手摸摸的伸出,慢慢的放在古钱之上,落入西山的太阳的最后一丝余光照在梅霖的侧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尊雕像。 香姑正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突然看到梅霖那无比认真的样子,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仔细打量起梅霖来,突然“嗤”的一声轻笑出来,自言自语道:“乞丐哥哥,这幅样子还满酷的!” 身后脚步声响起,香姑急忙推开门走进大帐,对着梅霖说道:“乞丐哥哥,你让我通知的管事僧都来了!” 梅霖把落梅笛一摆:“让他们在外面先等一等!”接着,又低下头去钻研起面前的那三枚古钱来。 一串奇怪的符号从梅霖的手里慢慢画了出来,还有许多奇怪的数字,香姑知道梅霖正在算着一件什么事情。梅霖不停的画来画去的样子,香姑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次了,梅霖每次画完之后,总会有一个疑匪所思的计划提了出来。 香姑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就是不能打扰乞丐哥哥的时候。于是,香姑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这一次好象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要长。 梅霖缓缓的站了起来,落梅笛在手里不自觉的转了一圈,在大帐中来回走着,口中曼声吟出一首似诗非诗的东西:“离寺万里只为强,回家一次又何妨?父母化水初爻动,官鬼还须来时寻。” 梅霖念完之后,突然跺脚大骂:“你nǎinǎi的,有没有搞错啊?难道还要老子再回少林寺?” “老子一走,那少林寺只剩了那瞎眼的无慧,岂不早让天神帮给烧成了灰烬?难道那天神帮还会大发慈悲放过老子不成?” “是不是算错了?”梅霖在大帐中走来走去。香姑看到梅霖这种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样子,就知道梅霖又是有什么事不能决定了,不禁笑道:“乞丐哥哥,有什么事又难住了?让我帮你想想?”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别来烦我,一边玩去。”梅霖不耐烦的挥着手。 香姑看到梅霖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上去一把揪住了梅霖的耳朵,怒道:“你说是不说?” 梅霖的耳朵被拉的生疼,不禁呲牙咧嘴的说道:“说,说,我说,你快放手!” 香姑拍拍手,笑道:“这还差不多,快说!” “唉!老子碰到你算是倒了十辈子大霉了!”梅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感到香姑又要上来揪耳朵,急忙一侧头,躲了过去,跟着说道,“是这样的,我起了一卦,算算如何才能克制住血哥那飞剑,结果卦上说,让老子再回趟少林寺!你nǎinǎi的,老子带领大队人马一走,那少林寺早成了个空寺,这时恐怕早被天神帮占了,回去有个鸟用!我正在考虑是不是什么地方计算错了!” 香姑偏着头,想了想:“那你找出计算错的地方了吗?” “没有,”梅霖没好气的说道,“如果找出来了,老子还有什么生气的地方,正因为没有,才叫人奇怪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香姑又想了一会儿,突然坚定的说道:“既然你没有算错,那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少林寺里,我认为我们应当回少林寺一趟!” “回少林寺?”梅霖听着张大了嘴,几乎要把脸压到了香姑脸上,“你不是神经有毛病吧?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正是两派决战的关键时刻,老子一走,说不定我这些徒子徒孙,立马玩完,都做了那剑下之鬼,老子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吗?” “你这里有什么用?你在这里就能对付的了那飞剑?你在这里就能拯救别人不受伤?哼,人家还不是在你眼皮底下把无恨大师打成了重伤?我看无恨大师至少三个月不能起床。你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想出破解那飞剑的办法。”香姑把脸向上一顶,不甘示弱的说道。 梅霖一口气泄了下去,又摆弄起那三枚古钱来。大帐外那些和尚接到朱义虎、杜化虎和香姑的通知,早就集合好了,一直在外面直挺挺的站着,没有梅霖的命令谁也不敢进屋来,更不敢随意的离开,即使有人需要小便,也各自使出独门的内功绝技,强行忍住。 谁都知道这方丈有万里知人之能,你的任何一点小动作都逃过这方丈的法眼。本来梅霖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经过曾经亲自整治过的那些少林和尚,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来传去,不禁夸大了那么十倍百倍。 谣传就像一面哈哈镜,总是把事情夸大。 总共等了有一个多时辰,天色早就黑了下来,每个人都饥肠辘辘,早过吃饭的时候。本来每人都得知了山上弄来的粮食,晚上准备大吃一顿,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肚子,哪知道却站在这里犒劳了一肚子的西北风,有些僧人早在肚子里骂了几百遍佛爷,却不敢声张出来。 总算等到香姑拉开门,叫道:“都进来吧!”众管事僧连忙挤了进去,二十几人挤了一屋子。 这个大帐实在是小了点,如果是梅霖安排的,绝对不会弄一个这么小点的东西,那自然是越大越好。 梅霖坐下后,没有感觉到智刚的灵息,便向着香姑道:“香丫头,你去把智刚叫来!”香姑答应一声,转头就走。 不过一会儿,智刚便走进大帐,精神充沛,如一根标qiāng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1 章 的立着,根本看不出一点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模样。 梅霖直到智刚来到后,才开始正式讲话:“从今天起,这里的所有事情全部由智刚负责。所有人必须听从智刚的命令,因为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如果有谁胆敢违抗,我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会知道。这是我第二次强调的一点,你们必须记清楚了,刻在脑子里!你nǎinǎi的,都听见了没有?听见的吭一声!” “是!”众僧站起来齐声答应。 梅霖接着说道:“你们也都知道咱们现在已经有了粮食,也有了一些武器,但是这些是不是能挡住那飞剑,还得靠你们。你nǎinǎi的,今天谁都不许睡觉,这是我刚画的一张布置图,由智刚分配各队任务,今天一晚上必须完成。再者,制作火箭一定要小心安全。你nǎinǎi的,别没烧到别人,先烧死了自己!” 梅霖说完把手中的一张草图递给了智刚,智刚接过一看,只见草图上密密麻麻的画着许多图案,还有许多更改过的地方,图形字体纤细绢秀,不用说自是出自香姑的手笔。 “第三件事,就是关于粮食问题。虽然我们这次得来的粮食不少,但是这些粮食至少要支持四个月的时间,在这四个月里,武当派一定已经有了防备,我们不可能再冲出弄粮,你们要在这座山上坚守四个月。因此,这些粮食你们必须一点一点的吃。粮食、火yào,所有物品的保管就由朱大叔和杜四叔负责,任何人都不准私自取用。” 朱义虎听到梅霖把这么重的任务jiāo给了自己,一下子站了起来,拍着长着黑毛的胸脯大声说道:“格老子的,你放心吧!只要有我老朱在,这粮食谁也不敢多拿!” “好吧,除了朱大叔、杜四叔、智刚、枯叶大师、法尘大师和慧因方丈,其余的都下去!” 等大帐里只剩了这几个人的时候,梅霖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要回少林寺去想办法破解飞剑,大约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们必须同心协力守住这里。别等老子找到了办法,回来一看,你们却全部成了俘虏了。你nǎinǎi的,要是那样,可白让老子辛苦了!” “哈哈哈哈!”除了朱义虎听的大笑起来之外,其余的人仍然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 朱义虎看了看左右,连忙闭上了嘴。 枯叶大师却问道:“阿弥陀佛,不知方丈何时动身?” 梅霖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就走,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我们刚刚运了粮食进来,他们那些头头脑脑们一定在商量对策,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老子会在这时候离山的!哈哈!” “阿弥陀佛,方丈现在离山确实出人意料,可是少林寺离此数千里,一路上险阻重重,方丈怎可亲身涉险?就算要去,也需多带些人手才是!” “不必了,人多了反而误事,只有我和香丫头两人足矣!”梅霖把手一摆说道,“你们不用替我担心,老子要打人是绝对不行的,要逃跑那可是绝对一流的!哈哈!” 晨光里,一辆马车沿着官道向南急弛。 这辆马车车厢极大,却被一块白布四面都蒙住了,不知马车里面是何物事,车辕上坐着一个清秀的身穿淡红衣衫的少年,手里在不停的扬着鞭子,发出“啪啪”的响声。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这少年身上背着的一张巨弓,这张巨弓仿佛比那少年的身子还要长。那少年背在身上显然极不方便,但奇怪的是那少年没有一点要从背上拿下的意思。 这辆马车一直向南急奔了一天,到了夜里却又扭过头来,开始奔向北边。 如果有人注意到了这辆马车一定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会儿向南又一会儿向北,莫不是他迷了路,连南北都分不清了? 看来这辆马车是有极为要紧的事,因为连续奔了三天三夜,已经累毙了一匹骏马,却仍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这辆马车越过了山野,越过了小河,越过石桥,又来到了官道,两边的树木纷纷向后倒着,那车辕上的少年却一高一低的磕起头来,身子也已经是在车辕上摇摇yù坠。 就在这时,车厢里传来一个精神十足的声音:“香丫头,进来休息一下吧!用不着这么着急!” 那少年闻言却是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笑道:“一开始急的像上了树的猴子,现在却又不急了?” “要不,我换你一下?”车厢里那人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车辕上的少年狠狠的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那偷懒的马也赶紧撒腿快跑起来:“我看还是免了吧!我怕你被马领到山沟里!” “死丫头,你敢这么小瞧老子?老子这就驾车让你瞧瞧!”说着,一个光头从车厢里伸了出来,笨拙的爬到了车前面,想去抢那少年手里马鞭,却摸到了那少年的腰上。 “你干什么?”狠狠的一鞭子,准确无误的落在那只闯祸的手上,留下了一道血丝,只疼的那光头“嗷嗷”直叫。 那匹马却仿佛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一般,回过头来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敢笑我?看老子怎么修理你?”那光头气呼呼的说道。 “你疯了?我什么时候笑过你?”车辕上的少年奇怪的冲着那光头问道。 那光头立即转过头来,脸上一脸歉意:“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这匹死马。” “唉,你骂它,它也听不到你说什么!算了,你愿意扎沟就扎沟吧,我休息一下了!”说着,那少年把马鞭递到了光头和尚的手里,自己返身进了车厢。 那少年只听到外面不停的传来那和尚的哈哈大笑声和胡言乱语声,间或夹杂着那匹马叫声,像什么:“哈哈,老实点,否则老子就对你不客气!”“喂,你这死马,快点,往左,往左,你敢不听老子的?”“你说什么?你想吃东西?做你nǎinǎi的千秋大梦,不到天黑,别想吃东西!” 那少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刹那间竟是俊美异常:“乞丐哥哥,可真有趣!”说着,头一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丝衣带破风之声传入了那少年的耳中,那少年立即坐了起来。只听车厢外一个粗鲁的声音问道:“喂,老和尚,你叫神算梅出来,给大爷算一卦,大爷有的是钱!” 接着,听到梅霖嘿嘿笑着问道:“你有多少钱?” “你要多少钱?”那个粗鲁的声音问道。 “你有多少钱,老子就要多少钱!” “你。。。”,那个粗鲁的声音停了下才说道,“好,只要你算的准,老子这五百两全给你!” “哈哈,哈哈!”梅霖一阵冷笑,“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先把钱给我,然后再抢回去呀!甚至,还要顺带着送老子归西。” 那粗壮的汉子一听不禁睁大了双眼,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冲口而出,却听面前这个满脸皱纹的光头老和尚接着说道:“你怀里也不是五百两银子,而是一千两,还有一对手镯,是也不是?” “扑通”那粗壮的大汉突然跪了下去,双手把怀里值钱不值钱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高高举过了头顶,声音竟然带了一丝哭腔,“活佛,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这些钱都给你,都给你,只求你给我算一卦!” 一只手伸了过来,拿去了手里的那些银票和手镯,那只手上的皮也是松塌塌的,一个有点苍老却有不似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吧,我神算梅向来以慈悲为怀,常亲善人。今天就给你算上一卦!虽然你这些钱少了点!说吧,你要算什么?” 那粗壮的大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活佛,谢谢活佛,小人的马子跟着白脸秀才跑了,小人想算算,看看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小人能不能把她追回来?” 那少年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正想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眉头一皱,话还没说出来。就听梅霖抢着说道:“向儿,这位施主让贫僧替他算上一卦。你先拿好这些没用的东西!”说着,梅霖把银票不由分说的塞到了香姑的手里。 香姑只得接住这些自己本就讨厌的东西,抬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车旁多了一块白布招牌,上面七个弯弯扭扭的大字“九卦十准神算梅”。 “你又要搞什么鬼?”香姑有点恼怒的问道。 却听车厢里,梅霖那故弄玄虚的声音传了出来:“世爻初动理在东,有缘只在月明中。相见不如不见好,回头一见便成空。” 那个粗壮的大汉听了这几句似诗非诗的东西,一脸迷糊的问道:“活佛,你说的这些我一句也不懂,还请活佛明示!” 梅霖故意拖着长腔说道:“天机不可泄漏,如果你要找你马子,现在立即向东追去,或许还来的及!” “好!”那大汉答应一声,立即向东奔去,奔去十几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活佛,他们是向西逃的,我刚从东面追过来,你不会算错了吧?” 梅霖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岂有此理,老子会算错?快去,快去!” 那大汉怔了一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大步向东奔去,却觉脑后风响,回手一抄,接住了飞向脑后之物。 远远的活佛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这手镯是你马子的定情之物,还是留给世俗之人吧!” 那大汉听了这句话,心里再无怀疑,如飞般向东奔去了。 马车那边香姑却一下子揪住了梅霖的耳朵:“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你还去不去少林寺了?” “去,当然要去!”梅霖挣扎着道。 “那你干么要替人算卦?”香姑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买粮食、武器,花了老子那么多的银子,老子不想点办法赚回来,怎么行?” “我们走的时候带的金子、珠宝已经够多的了,恐怕几辈子都花不完,你还要这些有什么用?” “没用?”梅霖瞪大了眼睛,好象发现了怪物似的看着香姑,“你竟然说没用?你知不知道,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以后,老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点钱哪够用?” “小时候,我爹经常对我讲,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金银元宝是害人精,一沾身便有大祸!哼,我看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你算卦岂不耽搁了行路?” 梅霖听了香姑的话,把嘴一撇,大言不惭的道:“你爹说的不错,只不过那要看在谁的手里。在坏人手里,钱财便是帮凶;在我梅霖手里,那绝对是造福天下苍生。凭我梅霖的卦术,一路走,一路收银子,那绝对是两不耽搁的!” 香姑正准备说话,却听梅霖突然又说道:“算卦的来了,准备收银子!” 梅霖刚离开武当山之时,的确是恨不得一步飞到少林寺,然后再飞回来,因为武当山上有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的月姐姐,也不知月姐姐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虽然卦像上显示月姐姐并无大碍,可是不去见见,总是不放心。 上次去玉女峰给月姐姐聚云祈雨,差点没把小命扔在玉女峰上,在没有找到破解飞剑的办法之前,梅霖是再也不敢轻易的偷溜进去了,虽然自己会缩地术,只是这缩地术在别人面前好用,在那血哥面前,看来还是太小儿科了,除非自己真能练到一步千里。 梅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离了武当山,梅霖在车厢里睡了几天几夜的大觉之后,便觉的闷了起来。 虽然这可能是极为少见的大车厢了,但是对梅霖来说,还是太小了。梅霖在里面百无聊赖,修练了半天的灵息,又拿出艮天诀来研究了半天,终于觉的没意思。突然想到这次购粮,向兵营买兵器,花了自己大把的金银元宝,不禁心疼起来。 梅霖早就jiāo待好了,不可与当兵的发生正面冲突,却还要人家的箭支、火yào,那除了拿出十倍几百倍的金银之外,实是别无他法,这银子元宝花费之多是可想而知。 梅霖自然不甘心,于是刚才便一边与那马斗嘴,一边算计着赚钱的事。第一件事,梅霖就想到了当乞丐,这恐怕没时间;第二件事,梅霖想到了劫富济贫,这恐怕节外生枝;第三件事,梅霖想到算卦,这一条是可行的,梅霖也正好可以验证一下,这艮天诀到底准是不准,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水平,或许顺便还能了解不少江湖信息,这真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再说,算卦的事,梅霖早就做过,以前还曾开过梅氏卦馆呢!虽然那并不是凭了真本事,但是这一次梅霖却是要凭真本事赢得一个好名声。于是,梅霖便想起了自己那时的外号“九卦十准,神算梅霖”,便兴高采烈的挂了出去。 这艮天诀果然不是盖的,梅霖算无遗策,金银珠宝如泄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至。到了最后,梅霖直接视金银如粪土,再也不收金子银子这些普通之物了,专门要人家的传家之宝,世上仅有的希奇古怪之物。 越是这样,那些来求着算卦的人却反而越来越多,而且“九卦十准神算梅”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响亮。 去少林寺的路途走了还没有一半,刚到南阳,来求卦之人已是万人空巷,把梅霖那辆马车差点挤散了架。 “哈哈,哈哈,这成名也实在是太他妈的容易了!” “哈哈,哈哈,这钱财来的也实是太他妈的容易了!” 面对梅霖那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得意忘形的大笑,香姑一扬眉,挑衅的说道:“那可得先有真本事才成!” 梅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没有听到香姑这句话,突然梅霖假装着叹了口气:“唉,又得易容了!这次当什么好呢?香丫头,你说我这次装扮成什么才好?” “我哪知道,”香姑不耐烦的说道,“我们都易容了十多次了,最近一天就得易容一次。我看咱们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不下了,不如不干这劳什子算卦算了!” “不干?我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啊?要不,我先给自己算一卦,看看现在停下来能损失多少钱?” “我看你是疯了。你还去不去少林寺了?你还要不要你那些弟子了?”香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是啊!我是要去少林寺的。”梅霖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2 章 目的来,武当山的事还等着自己去解决呢!说不定这时又有不知多少少林弟子伤在那飞剑之下了。 想到这里,梅霖一正脸色,说道:“好,听你的!从今天起,我他妈的改行,不算卦了!” 于是,梅霖弃了马车,扔了那块“九卦十准神算梅”的白布招牌,和香姑打扮成一对乡下兄妹的模样,悄悄的离了南阳城,向少林寺赶路。 一路上碰到不少的人向南阳蜂拥而来,都是来求卦的,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远来自西域的喇嘛,说是要求问有关自己失散十年的儿子的下落。 “你nǎinǎi的,连喇嘛都生了儿子!”梅霖在心里暗骂一句,心中一动,正想探探这喇嘛身上带着什么求卦的宝物,却被香姑制止了,香姑在他耳边笑道:“怎么,乞丐哥哥,恶习又犯了?” 梅霖嘿嘿干笑两声,小声说道:“实在是手痒的很啊!” 剩下的日子,两人专心致志的赶路,昼夜不止,希望把浪费的时间都追回来。 这日,离嵩山已近,两人行的却慢了起来,因为不知为何,路上碰到的天神帮弟子越来越多。有时竟会碰到一小队一小队的天神弟子大声吆喝着策马而过。 虽然现在梅霖已经装扮成了一个黑黑的又木又呆的乡下少年,但在梅霖的心里始终有一种对天神帮莫名的恐惧,因此梅霖走的是小心翼翼,能靠边就靠边,能停停就先让那些天神帮弟子过去。 人往往越是害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这日夜里,梅霖正与香姑在一条山路上向前急奔。突然,半空中飞身落下四个人来,把两人围在了中间。 梅霖鼻子微微一动,夜风中传来一丝脂粉的香气,这是四个女人!果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天神帮前过活佛,我家少爷有事求活佛相见!” “活佛?坏了,露馅了!”梅霖心里一惊,“天神帮果然厉害,竟连自己是和尚也看出来了!” 只听香姑厉声说道:“你们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活佛,就算是天神帮也不能随便欺负人!” 那个女子仿佛笑了一下:“我飞刀堂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认人是从来不会认错的。江湖盛传‘九卦十准神算梅’老前辈精于易容,果然名不虚传。” “还好,还好!”梅霖用手轻抚胸口,暗自舒了一口气,“她只认出了我是神算梅,没认出我就是那个天神帮的通缉犯,真是谢天谢地!” 那女子说完这句话后,突然静了下来,梅霖感到一股强悍的灵息由远及近到了面前,接着响起了北少爷那熟悉的声音:“都下去吧!” “是!”四名女子齐声答应一声,一阵衣带破风之声响过,那脂粉之气便也消淡了。 梅霖从这一声‘是’里,竟听出了有那马刀堂堂主司马岚然那冰冷的气息。可见,为了找自己北少爷动用的高手确实不少啊。 北少爷深深的躬身一揖:“听闻活佛神算天下无双,一言中的。在下有一事相烦活佛,敢请活佛能予以指点。这是本帮的天神令,凡本帮堂主以下皆听从此令。在下听闻活佛视金银如粪土,特以此令做为酬劳,还望活佛笑纳!” “天神令?号令天神帮堂主以下弟子,那大半江山岂不皆听令于我手?”梅霖暗思,“看来这北少爷下的本钱真不小啊!不知这北少爷到底有何事找老子?” 梅霖正准备答应,却心中一动,改口说道:“哈哈哈哈,北少爷对贫僧了若指掌,只可惜贫僧乃山野之人,对权势没有兴趣,素闻天神帮有一宝物,名叫圣雪参。可否拿来让老。。。老衲一观?” 北少爷的眉毛跳了一下:“活佛果然神算无敌,在下这枝圣雪参就送给活佛,愿活佛给指点条明路!” 说着,北少爷自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打了开来,那里面正是一枝圣雪参。天神帮本有两枝圣雪参,前一枝北少爷已经送给了梅霖,进了凌云肚中,只余这一枝。这一枝本放在天神帮总舵,却被北少爷想法偷了出来,准备另有要用,却又被梅霖讹诈了来。 梅霖掀开锦盒闻了闻,果然是圣雪参,这才懒洋洋的道:“有什么事?说吧!” 一向精明干练的北少爷语音竟然微微打颤:“在下想请活佛给算一下姻缘。在下刚刚认识了一位姑娘,只可惜她一向对在下不假词色,虽然在下知道她还是喜欢在下的。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在下相信只要在下有诚心,一定可以感化于她。只可惜,我与她是对立的两派,帮主催我杀了她。我。。。我却一直下不了手,还请活佛救救苦命的我们,让我们成全了这段姻缘。” “好吧,我就给你算一下,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段缘份!要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梅霖转过身去,悉悉索索的忙了半天,转过身来念道:“三重官鬼实在凶,命逢破月愿成空。妻财被破回头克,一逢午月万事休!” 梅霖念完这几句,连连摇头道:“难,难,难,我看你们两人是有缘无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扑通”一声,统领千军万马的北少爷竟然跪在了梅霖面前,脸上热泪横流,一个劲的说道:“求求活佛,求求活佛指点一条化解之道。让我做牛做马也愿意!” “这,这命运岂是有随便更改的?”梅霖大感为难,突然灵机一动,“有了,我何不骗骗他!” 梅霖故意咳嗽了两声:“好吧,看在你一片诚心,感天动地的份上,老子就再免费送你两句话,‘反出朝纲方有路,杀尽天神方成仙。” 梅霖早已走的不见了人影,北少爷还在喃喃自语:“反出朝纲方有路,杀尽天神方成仙?”突然,北天爷仰长大叫:“不,我不能,我不能!老天你为何要如此折磨于我?”声音嘶哑,就如一头受了伤的野狼。 走出极远的梅霖也在一个劲的懊悔的大叫:“你nǎinǎi的,老子真他妈的太笨了,笨死了,笨死了。到手的圣雪参,老子竟然又送了回去!” 梅霖想到月姐姐的伤,突然“啪啪”两声狠狠的打了自己两巴掌。原来,刚才看到北少爷极为可怜,又看到卦中有血光之像,北少爷会需要这圣雪参,便顺手又给他递了过去,这是解卦解惯了的习惯动作。 梅霖也想再回头要了来,可想到北少爷的威力,实在也没那个胆子了。 嵩山并不高,梅霖一登上嵩山就感到仿佛有一股慈悲而强大的灵息笼罩在这嵩山之上。梅霖突然有一种预感,少林寺应该安然无恙。 果然,到了山门前,那本该已遭天神帮dú手的少林古刹竟是完好无损,竟连一块砖头都没掉下。 “你nǎinǎi的,难道少林寺里有鬼?”梅霖大骂一声,一步迈进了寺里。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十九章 闻讯 一切还是老样子,就连尘土也没多一分。 如果要找多了什么的话,那就是静。这偌大的少林寺寂静的可怕,连落叶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梅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扯开喉咙大喊大叫。果然,梅霖开始大叫了起来:“喂,你nǎinǎi的,都死哪去了?人呢?有喘气的没?” 没有,什么也没有。 回答他的只有吹过的一阵微风。香姑第一次来到这少林寺,看到这里一尊尊栩栩如生的佛像,却听不到一点人声,不禁感到有些害怕,不自觉的靠近了梅霖,拉住了梅霖的衣袖。 一苇亭、讲经堂、千佛殿,一个个的走过,都是空空如也,人影皆无,只是讲经堂的经书上一尘不染,千佛殿的供果上檀香长燃。 再后面就是方丈室,梅霖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想起在少林寺里那些趾高气扬、轰轰烈烈的日子,禁不住有点感慨万千。再想想,此时的那些弟子却正被困在武当山旁那座不知名的山上,生死未卜,梅霖不禁一下子跳了起来:“你nǎinǎi的,老子偏不信邪,这寺里一定有古怪,老子非把它揪出来不行!香丫头,我们走!” “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那占了老子寺院的人。你nǎinǎi的,老子在前面拼命,有人在这里亨福,只要让老子捉到,看老子不烧了他!” 梅霖如猫一样支起耳朵,一步一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细细的查听。本来,梅霖调集起灵息,方圆十里之地了若指掌,可是这一招,在这少林寺里似乎不太管用。因为梅霖调集灵息的结果,是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干脆,还是笨办法来的有效。 “慢!有声音,”梅霖放慢了脚步,“好像是念经声。香丫头前面是什么地方?” “藏经阁!” “我们进去瞧瞧!” 厚重的大门“吱吱哑哑”的推了开来,迎面冲出一股霉烂的气息,把梅霖呛的直咳嗽。 听清楚了,的确是念经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转木阁,绕书路,声音越来越近。突然,一个熟悉而平静的声音传入了梅霖耳中:“普霖方丈,你收回来了。阿弥陀佛!”正是瞎了眼的达磨堂首座无慧大师的声音。 梅霖一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无慧的衣领:“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人了。无慧,快说,这寺让谁占了?是不是你乘老子不在,占了老子的方丈之位?” 无慧一脸的平静,也不挣脱被抓的衣领,缓缓的念道:“魔由心生,一念兴则诸恶起,一念静则诸恶平。若了妄念无相外境自虚。。。” “你疯了,老子问你话呢?快说,谁让你念经来。”梅霖狠狠的一拉无慧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于一念之,刹海微尘劫,当知世上一切皆非。。。”无慧大师仍然低着头,滔滔不绝的念了下去,对梅霖的威逼利诱理也不理。 梅霖无法只得放脱了无慧,去问另外两人,这两人是留守照看无慧大师的弟子。此时,也是与无慧大师一般,口中念经不止,对梅霖的拳打脚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觉而不动。 一座古老破旧的藏经阁,三个只知念经的和尚,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丝怪异,香姑只感到脊背发麻,身后好象有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跑了出去。 “香丫头,你怎么了?”梅霖立即追了出来,一路上跌跌撞撞,倒了不知多少木架,梅霖也不去管它。 香姑在外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到梅霖冲了出来,便抬起螓首,对着梅霖说道:“乞丐哥哥,我们回去吧!” “回去?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这么回去,那太没面子了吧!不行,老子在前方拼命,后方却有人占了老子的庙,让老子无家可归,我非找出它来不可!”梅霖说完,盘膝坐下,取出三枚古钱,郑重其事的摇起卦来,“天灵灵,地灵灵。。。” 梅霖本来一直是使用灵息来探四处的地穴地位的,只有超过十里的地穴地位,才会使用艮天诀。这时,灵息不能使用,这艮天诀只能是唯一的方法了。 终于,梅霖站起身来,向着左侧方一指:“古怪在那里。我们过去!” 香姑悄悄的四玄弓取在了手中,跟在梅霖的旁边慢慢的掩了过去。两人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梅霖一边走,一边数着步数:“一步,两步,左边,一步,两步,转右边。。。” “前面是什么?”梅霖停下脚步用手一指。 香姑展目一看,是一座小院,院墙极高,却极为破旧,里面是苍天的白杨,直达数丈,遮住了阳光,那小院里面想必极为yīn暗,一个小小的院门,上面黑漆脱落,已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 梅霖听了香姑的描述,不禁一怔:“我这少林方丈怎么从来不知道少林寺里有这样一个小院?听这模样,也不会是刚建成的!” “你nǎinǎi的,别管那么多,反正推开门就知道了!”梅霖举步上前,轻轻一推,门向两边打开了,原来这门一直是虚掩着的。 梅霖跨步进门,突然脸前觉到一阵微风扑面,接着耳中听到了一个尖细却又苍老的声音:“你是谁?是不是来找我玩的?” 香姑在后面,陡然见到从上面倒着掉下了白乎乎的东西来,还能开口说话,不禁一惊,手一松,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红羽箭,离弦而出,直向那东西shè去。 虽然香姑并未用力拉弓,但是四玄弓威力非同小可,而且离的距离又近,几乎一闪即至,香姑离手之后,才有点后悔,心想自己太过鲁莽,误杀好人了,可是出手的箭如同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的回来? 哪知,那支红羽箭眼看就要chā进那白乎乎的东西上,却如撞到一面墙上一样,自动的弹落下来。 那个白乎乎的东西一个倒翻,站下地来,一把抓住了正在落下的红羽箭。香姑这才看清,竟然是一个人,一身破旧不堪的僧衣,光秃秃的大脑袋,半脸的白胡子,两只小老鼠眼炯炯放光。那人拿着那支红羽箭,一下子到了香姑面前,一叠声的问道:“你的箭是谁教的,是不是火罗刹,是不是火罗刹?” 这是香姑第二次听到自己师父的外号,不禁惊异的问道:“你认识我师父?” 那人突然脸上显出一阵扭捏有神态,像个孩子似的用一根又粗又短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右腮,怒道:“谁说我认识她了?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接着,又转怒为喜,上前一把夺过了香姑手中的四玄弓,热心的向着香姑说道:“喂,丫头,你师父教的不太对。让我来教你两招,你看清楚了!” 香姑见这人年纪已经不小了,没有七十也有八十,却像个孩子,而且他夺去自己四玄弓的手法,自己连看都没有看清,实不知他是如何能眼睁睁的把弓夺去的,要知道自己在这一方面可是下过苦功的。师父再三告戒自己:“四玄弓不可轻用,更不可遗失落入恶人之手。” 这时候,那人已经把红羽箭搭在了四玄弓上,缓缓的拉开了弓弦,并不见他如何做式,但是他这缓缓的动作之中,却自有一股气势,有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在慢慢的聚集在箭尖之上,他一边拉弓一边缓缓说道:“shè箭讲求调动全身的力量,这一点没错,但是人的力量再大也终有极限。最重要的是运用灵魂的力量,达到人箭合一的境界,要知道灵魂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说到这里,那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3 章 手一松,红羽箭亮起一道红光,直直的飞了出去,去势也并不如何迅急,却“扑扑”有声,一连穿过了七八颗杨树那粗壮的树杆,又穿过了又高又厚的院墙,不知shè到何处去了。 这一箭只把香姑看的瞠目结舌:“就是自己的师父也还做不到这一点!” 刚才那人在拉弓shè箭之时,梅霖只到身旁万物的灵息皆向着一个方向聚集,最后凝结成一支长箭的形状,就连自己的灵息也在被吸附着,梅霖集中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灵息,向外逆流而冲,免得也被化成了那支长箭的力量。 那一箭shè出之后,梅霖感到心头一松,此时再无怀疑,这个恐怕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那人shè完箭之后,一下子又把四玄弓塞到了香姑的手里,拍手道:“不好玩,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四玄弓还是老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对了,你们是来陪我玩的吧?你们快说说看,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那人一张老脸凑到了梅霖的面前,梅霖笑道:“外面好玩的东西多了,有人打人,鬼打人,人打鬼,还有什么天神啦,狗官啦。对,还有狗咬人,人咬狗!” 那两只小老鼠眼立即放出了亮光,远远的超过了梅霖的光头,老脸凑的更加近了:“狗咬人我见的多了,人咬狗还是从一次听说。兄弟,你来给我详细说说,那人是怎么咬狗的?” 梅霖一笑:“这位老前辈,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啦?老。。。我可以带你到处走走,这花花世界真是五颜六色,漂亮极了。有黑色的玫瑰,有黑色的小河,还有黑色的云朵,黑色的云朵托着黑色的玫瑰漂过了黑色的小河。啊,简直美的无法形容啊!” “真的?真有这么好看?”那人突然脸上现出了为难的神色,一双老鼠眼也随即暗淡了下去,硕大的头颅也摇了两摇,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几下,突然老鼠眼又亮了起来,急急的对着梅霖说道,“小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梅霖还未及答话,香姑却抢着chā话道:“说吧,我乞丐哥哥心眼可好了,只要你肯教我shè箭,保证什么事都能给你办到!” “哼,小丫头没安好心,”那人瞟了香姑一眼,接着对梅霖说道,“你能不能去替我把方丈请来!” “你找方丈什么事?”香姑好奇的抢着问道。香姑自从看了这其貌不扬的和尚的箭法之后,就对这老和尚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唉,”那人突然叹了口气,“我想求求方丈让我离开这鬼地方。四十年前,师父因我太过好动,犯了一件大错事,把我罚在这里面壁思过,说道只有本寺方丈的允许,我才能离开这里。我在这里等啊,盼啊,这一等就是四十年,却始终没一个方丈来让我出去。唔唔,我好可怜哪!”说着,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香姑却突然格格大笑起来,那人一听,立即站了起来,脸上兀自挂着泪珠,怒气冲冲的对着香姑说道:“小丫头,你笑什么笑?是不是在笑话我啊?” “格格格”,香姑笑不可仰的说道,“你能出去了,你自由了,你快高兴啊?” 那人更加恼怒:“我为什么要笑,我为什么要高兴,谁说我能出去了?” 香姑略略止住了笑,忍俊不禁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只要少林方丈的允许,你就可以出去吗?” “不错!”那人白胡子一抖一抖的点点头。 “少林方丈已经说过要带你出去啦!” “说过啦?”那人用一根手指一点自己的脑袋,突然用那根指头指着梅霖问道,“你是本寺的方丈?” “不错,”梅霖笑了笑,双手合什,第一次做,还不太熟练,“小僧普霖,刚刚当了这少林方丈不到两年。你nǎinǎi的,也不短了!你是谁?” “哈哈哈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能出去了,我能出去了。”那人突然仰天一阵大笑,身子往前一跃,“轰隆”一声巨响,撞墙而出。 香姑看着那个人形的大洞,不禁睁大了双眼,“哧溜”一下子从那大洞里钻了出去。 “等等我!”梅霖大叫着追了出去。 梅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立即往武当山方向赶去,这小老僧自然跟在梅霖身边,只是他刚从这困了四十年的囚笼里出来,事事新鲜,动不动就不见了踪影。 梅霖问起他的名字,他倒还记的自己叫做无根,与前代掌门无xìng大师为同辈,也是同一个师父再上一代的掌门普明大师。至于自己的年龄,无根是手指头数了,脚指头数,正着数了倒着数,怎么也没有数清! “不知道月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梅霖正坐在路边的一间小酒店里,默默的往嘴里塞着饭,香姑则坐在对面,唧唧喳喳的和无根说个不停,至于说的什么,根本没往梅霖耳朵里去。因为,梅霖正在思索着武当山的情景,自己出来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实在不知道智刚能不能挡的住那飞剑的进攻。 更为担心的当然是月姐姐,还有凌云那死小子,让死凌云整天靠在月姐姐的身边,那总不会是一件好事。万一,月姐姐觉得那死凌云人还不错怎么办?虽然那死凌云长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当然是梅霖脑子里想像的。 “哼,我哪一点不比他强了?”梅霖在心里不服气的说道。不过,暗自一与人家对比,梅霖心里也不禁有点泄气,当然打死梅霖也不会承认的。论外表,没见过,反正总比自己这个瞎子强吧;论武功,唉,自己别提了,除了逃跑,好象没有什么打人的本事;论成就,哈哈,自己这个可要强他太多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寺之主?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武当俗家弟子。 梅霖正在高兴之中,再一转念:“自己这个方丈说不定早就不是了,说不定自己那些弟子早投降了武当派,也未可知?唉,自己这光杆司令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神奇的!” 再想想月姐姐的态度,对自己很不错。但同时,从言语之中好象对那死凌云也不错。梅霖正在这里反复思量,仔细对比,内心如滚开的油锅一样,翻腾不息。突然,耳中传来一个低沉却又粗鲁的声音,一听即知是江湖中人。 只听一个人道:“龚兄弟,这次武当派比武招亲,对你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听说,那姓赵的小曼,不仅武功超群,而且还是一个什么宫主。最最要紧的是,听说那小曼容貌更是天下少有,谁如果能娶到她,那简直是等于娶到了活菩萨啊!哈哈哈哈!” 话音虽然极低,但最后的笑声之中充满的yíndàng气息却是极为嚣张。梅霖的脑袋只觉的“嗡”的一声,一时间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一个劲的在心里问着自己:“姓赵的小曼。。。还是一个宫主。。。武功超群,那是谁?那是谁?” 这时,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干笑两声:“嘿嘿,嘿嘿,兄弟确有这个想法,只是那武当派的小妞是个带刺的玫瑰,兄弟是绝对不敢招惹的。听说,连神秘的鬼门门主鬼啸天都伤在她的剑下。嘿嘿,兄弟还想多活几年!这样的好事,还是和大哥请吧!” “连鬼门门主都伤在她的剑下?那是谁,那是谁?”其实,梅霖在心里早猜到了她是谁,只是始终不敢相信而已。 那被称为“和大哥”的人向前一探头,神秘的说道:“实不相瞒,大哥我当然也有这想法,只是天下好手众多,就算轮上一百年,也不一定能轮到咱兄弟头上。不过,我倒有个法,可以捷足先登,让咱兄弟先尝尝甜头。只要咱兄弟联手,这事情就好办的多。” 想必那姓“龚”的也来了兴趣,低声问道:“什么办法?” 那姓“和”的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说话,便凑到那人耳朵上,压低声音说道:“那小曼虽然武功极高,但是毕竟年纪太小,听说今年刚刚十七,比武招亲就设在她的生日那一天。这么小的孩子想必不会有多少江湖阅历,你我只要多动点脑筋,不难把她弄到手。你师父传下的‘迷蕾粉’是专门对付这样小曼的至宝之物。再加上在下的霹雳雷火弹和机关之学,哼哼,还愁她不手到擒来?咱们只要提前找机会进了武当山,咱们就算成功了一半。只要那小曼到手,你给她下了迷蕾粉后,咱们兄弟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哈哈哈哈,而且危急之时,还可以拿她要当人质,咱们兄弟的xìng命那是万无一失啊!哈哈哈哈!” 那人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响,到了后面竟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起来。那人一阵“哈哈”还未笑完,一只瓷碗就飞了过来,正正的砸在了他的头上,摔成了四五瓣。 “是谁,他妈的,谁敢打老子,是不是活腻了?”那人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了看那个向自己扔碗的黑黑的乡下少年,再扫了一眼,同桌的一个小小的红衣小曼和一个老和尚,便气势汹汹的向那边走去,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少年。 那人刚经过一张桌子边,突然感到脚下一绊,开口大骂一声:“他妈的!”突然,剑光一闪,一个又粗又大的头颅猛然飞了起来,直直的落在了刚才那人吃饭的桌子上,尸体则“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那头颅一直到了落在桌子上,“他妈的”三个字,还未说完,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 “杀人啦!”一些酒客看到小店里出了人命,立即急忙忙的冲了出去,连酒店的老板也赶紧溜了出去,却还有许多人没走,那些都是江湖中人,却也都挺身站起,拉出了刀剑,眼光齐刷刷的shè到了刚才出剑的那人身上。 那人一身黑衣,头上却缠着一圈白布,一把样式极为古朴的剑平放在桌上,好象根本没有动过的。看模样,那人也只不过二十六七岁,却是满身的杀气。 “你是谁?”那姓“龚”的站起来,向他厉声喝道。 那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得长饮了一杯酒,平静的说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华山莫不霏。” “莫不霏?那个华山派掌门?他如何会在这里?”梅霖心里的一串疑问,尚未问完,连那姓龚的都没反应过来。 只听“刷刷”,却有几张桌子上的壮汉短刀出鞘,飞身跳了过来,包围了那张桌子,其中一人用短刀一指正放下酒杯的那人,大喝一声:“原来是你就是逃犯莫不霏,我帮堂主有令,遇到你格杀无论!” 接着,又有一名壮汉举起手中的短刀,在空中扬了一圈,大声喝道:“天神帮在此办事,闲杂人等立即避开!” 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其余几桌本来还仗着自己有点势力,想在这里看看热闹的,一听这话立即不声不响的乖乖的溜了出去,连那姓龚的,也不为人注意的溜之大吉了。 整个酒店里除了天神帮的这八九个壮汉,就只剩了这桌上的一个黑衣人,和另外一桌上的两个乡下兄妹,外加一个半脸白胡子的小老僧。那小老僧的一双老鼠眼一转,看到其中一个壮汉气势汹汹的向着他看了过来,立即笑迷迷的走上前去,问道:“打架啊?这么好玩的事,算我一个成不成?已经四十年没人陪我玩过了?” “你找死?敢惹我们天神帮?”那壮汉口中说的虽凶,却没有动手,而且说话的时候,看着离那黑衣人最近的一个人,显然是在等待命令。 那带队的显然也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对这和尚动手,因为天神帮帮规极严,无故欺负平民百姓是大错,当然如果对方诚心找茬,那又另当别论。 这时,那小老僧老鼠眼一转,胸脯一腆:“天神帮?天神帮是什么东西?天神帮里是不是净些神仙啊?” 小老僧不谙世事,这句话听到天神帮弟子耳里,却是一种明显的侮辱。 那带队的使了个眼色,刚才那壮汉大喝一声:“你找死!” 一招“力劈华山”,搂头盖顶的向着那小老僧那大脑袋剁去,这一刀如果剁实了,非把小老僧一分两半不可。 眼见,短刀已经到了小老僧的头顶,小老僧却笑咪咪的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突然剑光一闪,那短刀的刀刃呼一声直飞了出去,chā到了酒店的柱子上,深入半尺。 “给我杀了逃犯!”那带队的一声命令,七八柄短刀齐齐的向着那黑衣人砍杀过来,就连被斩断短刀的那名弟子,也抄起一张木凳,狠命的向着那黑衣人的脑袋拍去。 “喂!你这坏小子,竟敢打扰我打架的乐趣!”那小老僧伸手轻轻一推,不知为什么那黑衣人突然“呼”的一声倒飞到窗外去了,自己则代替那黑衣人的位置。 这一置换,那七八柄短刀加上一张长登都招呼到了他身上,那些短刀堂弟子短刀已经出手,不用说本不想回收,就算收也已经来不及了。 短刀堂弟子向来训练有素,七八柄刀一出,自然而然的封闭了所有的退路,而且势道劲急,这次没有相救这不知名的老和尚看来是必死无疑了。 这时,那带队的已经开始打算如何向堂主汇报这件事了,免得被堂主怪罪为滥杀无辜。 却见那老和尚大脑袋一摆,肚子一腆,喊道:“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就像是发生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大bàozhà,那八柄短刀四shè而出,后面跟着的是九名壮汉那五大三粗的身子,紧接着的是砖瓦石块,连大屋顶也“轰隆”一声掉了下来。 那小老僧站在一堆废墟上,不停的搔着自己的光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看到那哼哼唧唧正在爬起的短刀堂弟子,急忙奔了过去,扶起人家,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小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如何会弄成这样?” 那壮汉气呼呼的甩开了他的手:“前辈,功力非凡,我辈不是对手,但我天神帮绝不会善罢干休。不敢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刚才大bàozhà发生时,香姑见机极快,把梅霖拉着纵了起来,再加上无根注意到了他们,没向那个方向发力,因此两人安然落在了瓦砾上,一点也没受伤。 梅霖一听,天神帮弟子要问无根的名字,怕他说了出来,与天神帮结下怨仇,再多一个劲敌,急忙chā话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4 章 :“喂,无根,你想拆房子也用不着使这么大劲啊?” 那带队的向着无根一拱手:“无根大师,今天我们认栽,后会有期!”说完,带领几名弟子就要离去。 突然,那个黑衣人拨剑出鞘,极为迅速的围着那几名弟子转了一圈,“扑通”一声,那几名弟子倒成了一个圆圈,每人的咽喉上多了一道血迹。 “喂,坏小子,你为什么杀了他们?”无根上前一把抓住了那黑衣人的衣领问道。 眼见无根脸泛怒色,要大大不利于那黑衣人,梅霖却上前说道:“无根,放开他。莫掌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那三个武圣人哥哥呢?” 莫不霏用鞋底擦了擦长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梅霖的相貌,只见是一个黑不溜逑的乡下少年,而且只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称华山三老为哥哥,不禁大为诧异。 突然,莫不霏想起了“武圣人”这三个字,是昔日华山一位十二三岁的访客送给华山三老的专用称呼,自此华山三老常自称为华山三圣,莫非这个乡下少年是他?再看看年纪,应该是他,没错。 莫不霏突然跪了下去:“这位想必就是梅兄弟,我那三位师哥,华山三老已经丧生在天霸掌下。”说完之后,放声大哭。 “死了?不会吧?”梅霖张大嘴,半天没有合扰来,“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人难道真的这么脆弱?我还没好好与他们谈谈呢?再说,他们那么高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呢?” 梅霖再一听到是丧生在天霸掌下,那就假不了了,梅霖急忙也赶紧扑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基本的礼节,如果家里有亲人去世,见到亲戚都是要下跪报丧的。那莫不霏一派之长,也不能免除在礼节之外。梅霖虽然不太懂这些,也知应当陪着掉几滴眼泪。 当即,两人哭了半晌,连那小老僧也瞪着一对老鼠眼,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唔唔的哭了起来。 香姑一拉他的衣袖,问道:“你哭啥?” 那小老僧转动着一对茫然的老鼠眼,对曰:“不知道啊,他们哭我就哭啦!” 最后,还是莫不霏先止住了悲声,恨恨的说道:“建康一役,我华山派尽丧于天神帮之手,只剩我一人苟活于世间。我莫不霏发誓一定要消灭天神帮,为我华山派报仇血恨!” 梅霖也止住了悲声,问道:“莫大哥,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莫不霏沉吟了一下,正在考虑随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一个还不了解的人是不是一种危险时,却听梅霖笑道:“莫大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获得一个强大的外援。而获得外援的办法,莫过于去参加比武招亲,当然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 莫不霏听梅霖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也就不再隐瞒:“不错,我确是这么想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武当山走一趟!” 梅霖又笑了:“那我正好顺路,因为我也要去参加这个比武招亲。咱们两人联手,总比一个人机会大点!” 一片半黄的枯叶从一颗高大的树上,慢慢悠悠的落了下来,宣告着它的生命的结束,亦或是生命的重新开始。那飘落的轨迹就好象是它一生所走过的旅程。 那片枯叶是不幸的,因为它并没有落在泥土中,而是落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有水流在它的身上,这是它最后的知觉。不过,它终于感觉错了,那不是水,而是泪。 “你nǎinǎi的,怎么遍地都是伤心人?”梅霖感到了前方那片浓重的悲伤,不禁感慨到。 这时,他们正走在一片树林里,因为莫不霏刚杀了九名天神帮弟子,他们不愿再与天神帮正面冲突,而莫不霏又不愿化装前行,所以他们只好走这偏僻的地方了,没想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伤心。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倒在树下,任凭泪水像小河一样无声的流淌,只是不断的举起右手向嘴里倒着酒。 那酒极烈,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辛辣之气,小老僧鼻子使劲一嗅,大叫一声:“好酒!”“嗖”的一声窜了过去,向着那人说道:“小伙子,有什么伤心事呀?给爷爷讲讲,爷爷帮你出气!不过,你先得给爷爷点酒喝!” 说着,小老僧就伸手去拿那人手里的酒坛。那人突然睁开通红的双眼,怒道:“滚开!” 小老僧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委屈的说道:“不给就不给,你凶什么凶?” 这时,香姑也走了过来,一拉无根的衣袖,笑道:“他是个疯子,我们走,不要理他! 莫不霏走到他身前,抱拳一礼:“这位朋友,是不是又是那些害人的天神欺辱于你!” “不是,”那人讨厌的别过头去,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却因为脖子扭着,酒没咽下肚去,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哎哟”一声,一个人绊在了少年的脚上,接着一个脑袋急速的向着他的头压了下来。 那少年连忙一伸左手,推住了那个身子,正准备大声斥骂,眼前那张脸上却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耳中的声音也如阳光一般的晴朗:“真对不起,我是个瞎子!” 那少年睁大了已经有点迷茫的眼睛,看了看那张脸,这是一张虽黑却十分年轻的脸,看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二岁,尤其是嘴角挂着的微笑,是那样的纯净,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忧愁之事,当然好象还带着一点点说不出的神秘。 “你是谁?”那少年的舌头也有点大了。 “过路人,人生的旅客!”那张嘴咧开笑了。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我为什么不开心?”笑容依旧。 “因为你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谁说我看不见?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这么悲伤?” 那个少年坐了起来,顺便也把梅霖扶了起来,大声说道:“因为她求我去武当山参加比武招亲!” “她为什么要你去参加比武招亲?”梅霖好奇的问道,看来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对这比武招亲有兴趣啊!难道他也认识月姐姐?那个她又是谁?这少年好象并不太情愿去啊! 那少年仰起头,拼命的往嘴里倒着酒,却再也倒不出什么来了,那酒坛早已是空的了。那少年一甩右手,把酒坛远远的扔了出去,充满苦涩的道:“因为她要报仇!” “报仇?比武招亲能报仇?”梅霖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不错,是报仇!她的爹,也就是我的师父四年前死在别人的手上。这四年来,我们躲起来苦练武功。但是我们知道就算我们再练四年也不一定是那人的对手。更何况,她根本就等不了四年。她求我去参加比武招亲,是为与武当派联姻,借助于武当派的力量替她报此大仇。可是。。。可是,我。。。我即不愿意违背她的意愿,更不愿去娶那个什么武当派的宫主。我。。。我。。。我真想自杀!”那少年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又从腰里拿出一个酒葫芦,拨开塞子,又开始往嘴里倒起酒来。 “哈哈哈哈,”梅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那少年使劲瞪着一双通红的双眼,不明所以的看着梅霖,问道:“你。。。你笑什么笑?有。。。有什么好笑?”这一次,那少年连吐字都不清晰了。 梅霖又笑了半晌,才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哈哈哈哈,我笑你们太天真了,你nǎinǎi的,我以为你为了什么事这么伤心难过?原来是为了这事,我看你还是不用伤心了,因为你去不去都一样,就算去也是白跑一趟。你以为那比武招亲是那么容易的事?我看那比武招亲比你们报仇还难一百倍,你要是有比武夺亲的本事,那什么样的仇都能报了!” 那少年听到这话“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却是歪歪扭扭站立不稳的说道:“我不信,我跟着师父苦练剑法,至今已八年有余。除了那些年纪已大的武林前辈,没有多少人会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哈,”这一下子,梅霖笑的简直直不起腰来,梅霖向来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这时经过多遇磨难,阅历大增,才知这世界实是“天外有外,人外有人。”任何人都难称“老子天下第一的”。 如果在数年前听到这句话,梅霖必定会大加赞赏,而且深表同感。这时,听到那少年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来,不禁差点笑掉了大牙。 这时,小老僧、香姑和莫不霏听到梅霖在后面,又说又笑,不禁都走了回来。小老僧看到梅霖笑的那么开心,急忙上前问道:“喂,什么事这么好玩,告诉我行不行?” 梅霖一边弯着腰,一边用手指着那少年,向大家说道:“他说,他是天下第一,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接着,梅霖转过头来对那少年说:“你从我们这些人里,随便选一个,如果你能胜了,你再称天下第一也不迟!” 那少年倒也老实,梅霖让他比试,他就比试,当即转着昏花的眼睛,四处看了一下,见小老僧年纪太大,不适合;香姑年纪太小,而且是个女的,不适合;梅霖是瞎子,不适合;当即用手一指莫不霏,道:“我选他!” 莫不霏也不言语,缓步上前,举剑作礼,道声:“请!” 那少年也从腰间拨出长剑,甩了甩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了一些,剑尖向下,说声:“得罪了!” 那少年眼睛一亮,正要出手,突然传来了个女孩的声音:“师兄,原来你在这里?” 接着,从树后转出一个身穿淡红衣服的女孩来。 梅霖的脑中立即出现了一股淡红色的灵息:“原来是她!”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章 归山 梅霖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大夸海口:“这位姐姐,报仇的事找我好了,我是报仇的天生好手,你说报什么仇吧,是公仇还是私仇,是要钱,还是要命。只要一句话,没有我报不了的仇!不知这位姐姐的芳名是。。。?” 那淡红色少女看到梅霖一脸的神气,挺胸扬肚的样子,不禁轻声一笑,立即掩住了小嘴,脸上又变成了一幅悲伤的样子:“我姓易,小字飞虹。。。” 那少女刚说到这里,梅霖突然“哇”的一声怪叫,接着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心里暗道:“乖乖不得了,我早应该想到,她爹是天下第一剑客易展容,她的仇人就是现在我军中的无。。。无恨大师。你nǎinǎi的,这叫我如何是好?” 那少女听到梅霖一声怪叫,急忙停下来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梅霖强咽了一口唾沫,接着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认为这仇不报也罢。老人说的好,冤仇宜解不宜结,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最好不要去管,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这位姐姐,你就高抬贵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那少女满心的报仇之念,刚才看到梅霖一门心思的揽着替自己报仇,才对梅霖大起好感,此时见梅霖竟然转变如此之快,不禁立时冷下脸来,温柔却坚决的说道:“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爹绝不能白死。如果身为女儿我不能为爹报仇,我也不愿活在世上。” “唉,”梅霖露出了一脸苦笑,“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报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或许那人的武功极高,人就算练了一辈子也报不了仇,更给自己带来了无穷的痛苦,甚至有生命之忧。” 那少女的声音更加不悦:“你不要说了,只要能报了仇,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付出。师兄,我们走!” “哎,”好不容易遇到了,梅霖哪能舍得人家就这样走了,急忙伸手拦住了,“好吧,易姐姐,既然你非要这样不可,我可以帮你。我知道那仇人现在在哪里,我也知道如何能替你报了仇!” 易飞虹一听这句话,立即停了脚步,怀疑的问道:“你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 梅霖立即凑上去,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那少女的眼睛立即亮了。梅霖趁热打铁道:“易姐姐,要替你报仇并不难,只是你要照我的话去做!” 那少女想了一下,一咬银牙,答应道:“好,我听你的!” 看来,梅霖这一趟返回少林寺是大有收获,来时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增加这么多的好手,虽然他们不一定能为自己所用,但增加点威势也是好的。 梅霖惦记着武当山上的事,人不歇脚的向前赶。这些人在天神帮的地盘上,都不愿意暴露身份。因此,大家一致同意沿着少有人迹的山岭赶路。 这些山路虽然偏僻,却也有好处,就是可以大展轻功,不用害怕引起草头百姓的惊讶。 离武当山已经不远,再向前走就要出了天神帮的地盘,前面却是一条官道,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几个人探头一看,只见官道上车水马龙,人人都向着一个方向涌去,这些人一看即知,净是武林人物,不用说跟他们一样,是去武当山参加比武招亲的。 几个人立即从路边奔了出来,夹杂在那些江湖人物中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听着那些江湖人嘴中的胡侃八聊。 不是他们想听,而是他们不想听也不行,那些话一直的向着他们耳中灌入,他们总不能去塞了每个人的嘴吧! 要怪就怪,他们的听力都太过灵敏了吧! 那些人说什么的都有:“哼,哼,我看这次武当派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比武招亲弄不好只不过是个幌子,说不定另有什么yīn谋诡计。” “是啊,听说武当派与少林寺正打的不亦乐乎,不会想召个上门女婿,替他助拳吧!” “有可能,听说那少林寺的总管事僧智刚,年纪不太,却功夫了得,更难得是那小子整个一个亡命之徒,动不动就跟人拼命,一般人抵挡不住啊!武当派一定是想找个人对付他!” “不见的吧,那智刚虽然勇猛,但听说武当派有人会使飞剑,他早吃了大亏了!难不成,武当派已经吞了少林派,再借比武招亲的名义,把咱们这些人也一并吞了?” “嘿嘿,管他那么多干吗,只要能上了那个什么月冲宫的宫主,被他们吞了就吞了,我还巴不得被他们吞了呢?听说,武当派那些女弟子一个个都调教的赛过鲜花,老子要是能进了那脂粉堆里,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5 章 被她们吃了也是心甘情愿啊!啊哈哈,哈哈!”接着传来一阵yíndàng的笑声。 “唉,不知这一次比武招亲,南鬼门和天神帮会不会派人参加,他们两帮如果派人参加,咱们这些人就连去也不用去了!” “武当派是名门正派,就算鬼门派人,武当派也不会让他们chā手的。天神帮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武当派,武当派想必不会不知,也断然不会让他们参加。这是我们就好的机会,我们只要结上了武当派这门亲,与武当派联手,或许就能避免被天神帮吞并的祸事了!” “唉呀,武当派自身也难保,说不定也会被天神帮或是鬼门吞了,你们去投靠它,那还不是自寻死路?还不如直接投靠天神帮的好,我这次去参加这比武招亲,能享享艳福就不错了,至于这帮派的事,过一天算一天了!” “那倒不见的,昔日武林中三大门派,少林、武当、峨眉,如果这三派联手,一定可以对付的了南鬼门和天神帮。唉,只可惜现在峨眉并入了少林,却与武当派为敌,我看整个中原武林要完蛋了!” 各人一边听着这些人的话,一边走着,突然感到前面的队伍慢了下来,几人挺身一望,只见前面路口处站着一小队身穿黑色制式服装的弟子,一面迎风飘扬的黑色镶五色边的旗帜上面绣着一把短刀,正是天神帮短刀堂的堂旗。 莫不霏看到这里不免握紧了剑把,这些天神帮弟子把在这紧要路口,自是追查自己无疑,这大杀一场看来是免不了了,自己只要冲过这个路口,就出了天神帮的范围,天神帮要再追杀自己就难了,料想前面那些普通的天神帮的弟子也挡不住自己。 莫不霏想到这里,挺了挺身子,直直的向前走去,却突然听到梅霖低低的叫声:“莫掌门!”莫不霏急忙略低下头,问道:“什么事?” 梅霖突然用手在莫不霏脸上摸了一下,笑道:“你脸上有块泥。对了,一会过路口之时,大家一定要镇静从事,免得节外生枝!” 莫不霏一想即知,梅霖是怕自己随便出手,才特意叮嘱,因此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他们不出手,我绝不先动手就是!” 几人放缓了脚步,越行越近,只听短刀堂的一名女弟子在一个个的叫着路上行人的名字:“神鞭镇中原路三爷,这是鄙帮的一点礼物,还请笑纳!” 只听一人笑道:“贵帮太可客气了,我路某向与贵帮井水不犯河水,所谓无功不受禄,怎敢随便接受贵帮的礼物?” “这是我们北少爷的一片心意,每名参加比武招亲的都有一份,路三爷不必客气!” “那好吧,收之有愧,却之不恭,路某人就收下了!” “请,路三爷好走!” “请!” 接下来是大同镖局的公子,神剑山庄的少爷等,看来天神帮是对这些人了若指掌,身世、名号无一不知。 接着,轮到了他们几人,莫不霏走在最前面。那负责分发礼物的短刀堂女弟子却怔住了,左看看,右瞧瞧,把手里一张写有人名、画像的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问道:“你是谁?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也是要参加比武招亲的?” 莫不霏正要开口,梅霖却抢上前来说道:“他是我大师兄,吴天雨。我是木林,这是我二师兄,司马长存,还我大师妹,易虹,二师妹香儿。这是我们的师父无根,我们都是陕西无名派的。” “无名派?”那女弟子秀眉微蹙,“没听过。” 那女弟子想了半晌,才问道:“你们也是要参加比武招亲的?” “不是,只有我和大师兄,二师兄是,他们都是去给我们加油的!”梅霖毕恭毕敬的笑着说道。 “好吧,既然你们也是参加招亲的。这里有三份礼物,你们每人一份吧!”说着,从后面弟子手里拿来三个木盒,递了过来。 莫不霏却连看都没看,昂然走过,那女弟子脸上立即变了脸色,一摆短刀拦住了莫不霏的去路:“你敢不收我们短刀堂的礼物?” 莫不霏冷然说道:“收又怎样,不收又怎样?” “不收谁都过不去!” “我偏要试试看!” 两人眼看一幅剑拨弩张、一触即发的姿式,却有一个跑了过来,连连说道:“他不收,我收,是什么礼物啊?” 说着,那人接过了木盒,并且随即打了开来,一见里面竟是一摞三个烧饼,还有一个小瓶,上面贴着一个标签“解yào”。 那人也不管什么小瓶不小瓶,一看到烧饼立即两眼放了光,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了起来,一口咽下肚去,突然大叫起来:“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大家都来吃啊!” 不用说,这人正是小老僧了。 像前面过去的人,虽然迫于天神帮的威势,不敢不收礼物,想必敢打开来的就极少,就算是打开来,谁敢乱吃天神帮的东西?谁知有没有dú,况且旁边还有一瓶什么解yào。 大多人不是选择把这份礼物藏起来,就是找个机会一扔算完。 像这么当众享用的,小老僧还是头一个。那女弟子看到小老僧吃了烧饼,不禁慢慢的放下了短刀。 那小老僧一连吃了三个烧饼,还大呼过瘾,上前又向那女弟子问道:“喂,小丫头,还有没有礼物啊?再送我一份,行不行?” 那女弟子一转身:“这是送给那些参加招亲的人吃的,北少爷说,好让他们长点力气,为做这东西,可费了我们不少心血,这里面有一种yào草,是专门增长人的体力的,岂是什么人都能吃的?你这么个老和尚,难道也想去招亲?” “怎么?你看我是不是?我可还是童子身呢!我怎么不能招亲了?”小老僧跳着脚正说的起劲,旁边突然伸出一支木盒:“我这盒给你了!” 却是司马长存把自己那盒礼物递了过来。 那小老僧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把烧饼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司马长存对着那女弟子问道:“招亲的是武当派,为什么你们要给我们礼物?” 那女弟子一扬短刀,自豪的说道:“凡是在我们天神帮区域的,我们天神帮都有责任管。我们北少爷送你们这份礼物,一是让你们长点力气,好在比武时别太丢脸,也别连我们北少爷的一刀都挡不住,那就太丢人了!还有,那瓶解yào是对付鬼门的dúyào用的。哼,偏偏有许多人把我们北少爷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接受我们的礼物,有的表面接收了,实际去扔到水沟里。哼,到时候,让他们后悔去吧!” “什么北少爷也去武当参加比武招亲了?这下子热闹可大了?”梅霖听着那女弟子的话中之意,不禁惊讶万分,在梅霖的印象中北少爷是一定为会去的,因为北少爷还刚刚让自己替他算过姻缘的事,刚刚还为了一个女子跪在自己面前死去活来的,他这么快就变心了? 这可不太妙啊!到时自己可又多添了一个强敌。梅霖一路上早反复思量了许多次,首先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月姐姐怎会任人如何胡来?难道是月姐姐重伤未愈,只能任人摆布?应该不会啊,那千年灵株草应该能够治好月姐姐的伤啊。又或许月姐姐不知道,是被人蒙在鼓里?极有可能,我一定要立即潜去玉女峰,把这件事向月姐姐汇报,看看月姐姐是如何处理?再者就是这件事是真的,月姐姐也知道,却不得不如此。那我梅霖一定要力克各种强敌,夺得第一名,以解了月姐姐的这场危机。 这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拿月姐姐来做钩铒,这一定是一场yīn谋诡计,老子只要查出这个人来,绝对饶不了他。 “这位是。。。?”一名武当俗家弟子向着莫不霏深施一礼问道。 莫不霏略还一礼:“在下华山莫不霏!” “原来是华山掌门,失敬失敬!里边请,里边请,莫掌门能来参加比武招亲那真是使我们武当山蓬荜生辉啊!”看来这名武当弟子经常负责接待工作,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 接着,那名弟子又向司马长存问道:“这位是。。。?” 梅霖急忙抢先答道:“我大师兄司马长存,我师妹易虹,在下木林,我们都是陕西无名派的!” 此时,香姑已经被梅霖派去潜回山中,向智刚报讯,告诉他方丈胜利归来,另外也把无根带到山上去。这是秘密武器可不能轻易的让武当派知道,梅霖还计划用他一举打败那飞剑薛正飞呢。 至于梅霖则大摇大摆的跟着三人来参加这比武招亲的盛会。梅霖被引到一处桌位上,坐了下来,有人给倒上了茶水:“这位少侠,请喝茶!”竟然是唐晓雪的声音。 梅霖大惊,连忙哑着嗓子,说道:“不渴,谢谢!”唐晓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忙着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梅霖急忙侧着耳朵探听四周的情况,四周也不如何喧哗,却有一股浓重的异香,看来来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好半天才会来上一个,像梅霖这样一次到来了四位实在是罕见。 那股异香,梅霖略一辨别,已经分辨出来,那是苗家女子也出来招待客人了。苗家女子衣着暴露,果然四周响起了低低的说话声,间或夹杂着不怀好意的yín笑声。 不是惧怕武当派厉害,恐怕早有人起来图谋不轨了。 “梅师弟,你好大的胆子,连这里你也敢来?”一个人低低的梅霖旁边说道。 梅霖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梅霖立即就想发动缩地术溜之大吉,脑中忽的一动,认出了这是沈小聪的声音,才停了下来,说道:“沈师兄,你可千万别吓我,我胆小!” “哈哈,”沈小聪低笑了起来,“你胆小还敢来这里?你的模样是变了,头发也有了,可是眼睛还是瞎的,怎么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一眼就认出是你了!” 梅霖不禁也笑了:“沈师兄,你以为天下人都像你这样聪明?靠,那天下人不得都叫小聪了?喂,沈师兄,我想问你点事!” 梅霖凑过头去神秘的说道,沈小聪却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是怎么会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你想了解你姐姐的事,最好去问凌师兄,他可能知道。” 说到这里,沈小聪也凑近梅霖,神秘的说道:“他偷偷的去过玉女峰!” “果然又是死凌云,你敢偷去玉女峰?我不会放过你的!”梅霖激动起来,“哗啦”一声碰翻了桌上的茶碗,引来了数人的目光。 沈小聪连忙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木少侠,我有事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去,梅霖伸手想拦,却哪里拦的住。 “你nǎinǎi的,老子还有许多事情没有问呢?”梅霖只觉的胸中有一股热焰在翻腾,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恨不得大叫大嚷一番。 “嗅嗅,”梅霖的鼻子动了一下,又是一阵古怪的香味,这种香味与苗家女子的香味又有不同,这种香味一闻入梅霖鼻中,脑袋立即转快了半圈,心跳也加速了一倍,“你nǎinǎi的,这是谁,我应当碰到过的,如何我的记xìng这样差了?” 耳边响起了那位武当派迎宾弟子的话音:“这位是。。。” 接着,梅霖听到了“刷”的一声,想必有人打开了扇子一类的东西,一个有点娇媚的声音说道:“怎么,连我也不认识?在下赌王一窟的老板鬼青云,平生专好赌博!” “赌王一窟?没听过。”那迎宾弟子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一个劲的说道,“原来是鬼老板驾到,欢迎欢迎!里边请,里边请!” “刷刷”梅霖能感到数道目光向着那鬼老板看了过去,“赌王一窟?我去过的,这人就是那个要赛大哥赔二十万两的老板?这明明是杏春楼里那头牌无双姑娘的声音吗?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看不见也是的确是个麻烦事,毕竟少了一样感知外界的渠道。梅霖单凭着声音判断毕竟有点困难:“难道赌王一窟的鬼老板和无双姑娘是同一个人?”梅霖不禁被自己这个大胆设想惊呆了。 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梅霖竟然觉得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为什么自己头一次听到的那人的声音与无双姑娘不一样呢?那一定是因为自己和赛大哥刚刚见了无双,她故意改了声。而现在这里根本没有认识她的人,她当然用不着再费力的去改变声音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易了容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还会碰到老熟人吧!” “她女扮男装难道也想比武夺亲?”梅霖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这武当山可是越来越热闹了!什么三教九流的全来了这里!好,也好,让你们大家看看我梅霖是如何闹他个天翻地覆。哈哈哈哈!” 梅霖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借故溜了出去,回到了少林派所占的那座山上。 众人早得到了香姑的消息,知道方丈马上就要回山,所有管事僧人员早聚集在大帐中久候多时了,待看到大帐中间腾起一阵白烟,显出了梅霖的身影,立即大声欢呼起来:“方丈回来了,方丈回来了!” “哈哈哈哈,”梅霖从未受到过如此热烈的迎接,往虎皮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哈哈一阵大笑,“老子回来了,我走的这些日子,兄弟们还都不错吧!” 这句话一出口,大帐之中突然静了下来,哑雀无声。 梅霖觉的好似有点不对劲,把身子向前一探问道:“怎么?武当派又来欺负你们了?朱大叔,你把我走后的事情经过说一下!” 梅霖知道智光不爱说话,便直接点了朱义虎的名,朱义虎也是个大老粗,把梅霖走后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自梅霖晚上走后,还未亮天,武当派就来进攻,自此两日一小战,三日一大战,没有一日不战。幸好,我派连夜修建了工事,设立了火箭等武器,才没有当日就全军覆没。 武当派虽然在当天吃了大亏,但是立即就想到了对付我派的办法,我派再也占不了优势,但武当派也害怕我派火箭等武器的厉害,不敢过份硬逼,而是采取不断消耗我派的做法。 面对我派日益困顿,有的僧人便忍受不了,不断的逃下山去,最多的一次有一百零八名僧人集体私逃下山,却被早有准备的总管事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6 章 智刚逮个正着。智刚当即掌毙为首的三人,其余的宽大处理,戴罪立功,这才止住了僧人的继续外逃。 这件事刚过,紧接着就bào发了最惨烈的一次大战,武当派一直攻到了山顶,人人狠辣无比,尤其是那把飞剑,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眼看我派就要遭受灭顶之灾,智刚突然飞身而出,抱住了使飞剑的那人,同时大叫:“放箭,快放箭,向我放箭!” 当时,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幸好四弟杜化虎见机快,立即施放了火箭,那少年中了一箭,挣脱开智刚驾剑逃走了,我派才又挽回了败局。 这一场大战之后,双方伤亡残重,武当派也没有能力再发动进攻,而是继续采取围困的方法,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我们有那么多的粮食,而且人少了之后,粮食可以支持的天数更多了,才不怕那龟儿子们围困呢! 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方丈能早日回来,替我派死去的兄弟报仇。 梅霖听了这一段话,想像着那场惨烈的大战,不禁也替这些在山上的弟子感到难过:“靠,怪不得这次回山到处都是一股糊焦味!” 过了许久,梅霖才问道:“智刚呢?智刚怎么样了?我那些人死了多少?” 朱义虎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忘了说总管事僧的事,才答道:“那一战中总管事僧身中八箭,幸好总管事僧福大,没丢了xìng命,却是受了重伤。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至今不能下床!至于伤亡的人数。。。总共。。。总共。。。!” 朱义虎挠挠头皮,却是答不上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总共八百七十五人亡故,其余的人几乎人人带伤!有三个大管事和七个管事僧也死在这一战中,连贵派的无明大师也在这一役中而殁。可悲,可叹,阿弥陀佛!”接话的却是枯叶大师。 从这数字,梅霖也能听出这一仗打的是如何壮烈,可惜自己却没有赶上。梅霖站了起来,说道:“大家先回去。朱大叔、杜四叔和三大方丈,你们随我来,我要去看看智刚!对了,这里的事现在由谁负责?” 枯叶大师双手作什:“阿弥陀佛,总管事安排老衲担此重任!” “很好,你立即通知下去,有关无恨大师在这里的事,任何人不许走漏半句风声!” “是,”枯叶大师一听此话,答应一声立即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心中暗思,“唉,方丈果然颇具仁心。少林派无字辈好象仅剩无恨大师一人,方丈对其格外关心,那是有道理的!” 枯叶却根本不知道梅霖特意叮嘱这件事根本不是为了无恨,而是为了易飞虹。 “你让开,我要去为刚儿报仇,哪个坏小子竟敢把刚儿伤成这样?不再不让开,可别怪我硬闯了!”离着智刚所居的帐房很远,就能听到小老僧的声音传了过来。 接着,传来香姑软声温求的声音:“无根师父,你等一等嘛,乞丐哥哥很快就要回来了,你一个人去很危险的!” “危险,爷爷是金刚不坏之身,有什么危险?唉,你那乞丐哥哥来了也没用,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帮不了什么忙的!你不让开,我可闯过去了!哈哈,小丫头,你想拦住爷爷,还得多练几年。哈哈!”那小老僧刚从香姑身边闪身闯了出来,一双小老鼠突然大睁,身子紧急的刹住了。 原来,梅霖正在此时出现在他面前,他再不刹住就要撞到他身上了。 “无根?是不是又调皮了?”无根看着梅霖脸上的笑容,脸上现出了一幅扭捏的神色。 无根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梅霖再让他回去面壁。 梅霖不再理他,一步跨进屋里,一股浓重的异香yào味立即扑鼻而来。梅霖轻轻的迈向了异香最浓之处,那自是智刚所在的地方了。 梅霖摸索着拉住了智刚的手,轻声问道:“智刚,你还好吧?” 智刚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坐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那小老僧却一步蹿了过来,把智刚扶了起来:“刚儿,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要方丈替你报仇?你放心,师父一定会替你报这个大仇的,我一定让那放飞剑的小子在床上躺上一年!” 梅霖轻轻摸了摸智刚身上,只觉的他身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白布,整个的都包了起来。梅霖站了起来,想了想,对香姑说道:“香丫头,你去替智刚找点草yào,要这几种。” 梅霖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香姑,香姑转身正要出去,突然一名僧人急匆匆跑进来报道:“禀总管事!” 刚说完这句话,却一眼看到了梅霖,怔了一下,才改口道:“禀方丈,有人请求上山送yào!” “上山送yào?是谁?” 枯叶大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是苗疆的苗施主。总管事身上所用的yào就是这位苗施主所给,现在是到了换yào的时间了!” “苗施主?谁是苗施主,你nǎinǎi的说个名字,不行?”梅霖不耐烦的问道,什么时候这枯叶办事也这么不利索了。 枯叶刚为难的说了半句:“这位女施主没有说名字,只说是总管事的救命恩人,老衲也实在是不方便去详加盘查。因此。。。” 外面却有一个嘻嘻笑道:“是谁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啊?” “是苗姐姐!”香姑一听立即兴奋的开门迎了出去,初升的月光下悄生生的站着一人,银色项圈、白色绸袄,手执白木短棒,脸上似笑非笑,却有一抹红晕,除了万花谷的苗落雪,还能有谁? “你nǎinǎi的,枯叶,你怎么办的事?这么大的一个人都不声不响的上了峰来,如果是武当派的,你的脑袋不早被人摘了去了?咱们这些人的警觉xìng也太低点了吧?”梅霖让苗落雪和香姑、小老僧及照顾智刚的那名年轻小僧人智新留在屋里替智刚上yào,自己则在外面对下面诸人大加训斥,一个人则全部低头不语,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梅霖是越骂越来劲,声音大的整个山峰的人都听见。 “嘻嘻,”苗落雪听了梅霖的话,却笑着走了出来,“你不用怪他们,我是他们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他们当然不会拦我。你放心,我万花谷是不会帮着武当派来打你们的,我们要打的是鬼门!” 梅霖刚才还怒气冲冲,一听到自己终于招苗落雪引了出来,立即换上了一幅笑脸:“你不帮武当派打我们,帮我们打武当派怎么样呢?” 苗落雪没想到梅霖会如此要求,不禁一怔,接着嘻嘻笑道:“我们万花谷是两不相帮!” “嘿嘿,”梅霖贼笑起来,“你们想两不得罪,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给智刚送yào,已经得罪了武当派!如果武当派有人受了伤,你会不会也救他们呢?” 苗落雪俏脸一扬:“那要看本谷主高兴。不过,如果是女弟子有人受伤,我是一定会救的。” “这不就结了,”梅霖靠近一步,脸上贼笑更甚,“如此一来,你又得罪了我们少林派。你两派都得罪了,两派都会与你为敌,我们你还不如与我派联手,做我派的内应,一起打垮武当派。我们少林派再帮你杀尽鬼门,你看好不好?” 苗落雪想也没想的答道:“我看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不高兴!” “哈哈哈哈,”梅霖突然大笑起来,朱义虎在旁边奇怪的问道:“霖儿,你家不帮咱们,你有何高兴的?” 梅霖止住了笑,露出了狼的本来模样,恶狠狠的说道:“我不是高兴,我是笑她太天真了。你nǎinǎi的,你以为还走的了吗?我们只要抓住了这谷主,还怕万花谷不听咱们的。这送上门的鸭子,不抓白不抓!” 苗落雪听到梅霖把自己比成“鸭子”,登时沉下脸来,立时脸上如罩了一层寒霜,厉声说道:“有本事你就试试,连你姐姐都敌不住了我的金蚕盅,你要不要尝尝?” 众僧一听到“金蚕盅”的名字,不自禁的都后退了一步,梅霖一只手拢在袖中,不知在鼓捣些什么。停了半刻才哈哈一笑:“苗家大姐姐,我刚才是与你说着玩的,你何必当真呢?你救了我们家智刚,还有帮过香丫头,我感谢你还要不及,怎么会逼迫你呢?天色不早了,香丫头,送客!” “这还差不多,”苗落雪一抖衣袖,看了这些众僧一眼,转身下山而去,香姑立即跟着送了过去。 朱义虎看着她安然的下山而去,不禁上前问道:“霖儿,你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她的金蚕盅虽然厉害,可也绝对应付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啊?” “朱大叔,我们怎能做这恩将仇报的事呢?”梅霖笑笑答道,却把三枚古钱收了回去,刚才梅霖已经在袖中起了一卦,卦像显示如果擒住苗落雪必定大凶,因此梅霖才把她放走了。 朱义虎哪知其中如此复杂,一听梅霖这句,大拇指一竖:“好,霖儿你做的太对了,为人处世必须讲个义字。格老子的,大叔应该向你学习!” “大叔,你说的对。既然为人应该讲个义字,我们就应当替智刚,还有死去的那些人报仇。因此,老子决定现在立即全体出动,杀上武当山,捉住那姓薛的,打的他至少让他在床上躺半年!” “好!”朱义虎一听有仗要打,立即兴奋起来,现在离上次大战已经有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双力都无力进攻,只是相守,这些少林僧人看到山上的一座座新坟早就想报仇了。 枯叶却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道:“阿弥陀佛,方丈,现在进攻是不是太过仓促了,我们还没有一点准备!” 梅霖一扬手,打断他的话:“我们没有准备,他们更没有准备,他们还没有得到我已经回来的消息,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只要记住抓住一切有利的时机就对了,别的不重要的事都他妈的没用!枯叶大师,我令你带五百弟子留守此山!朱大叔,我令你和四叔带三百弟子进行佯攻,掩护我下山!记住,把我们迎佛骨的大鼓都带上,多放火箭,要做出气势来。” “好,”朱义虎摩拳擦掌,“老四,我们走,我现在就带人去进攻前山武当弟子最多的地方,把武当弟子都吸引过来!” 朱义虎动作倒快,梅霖还未安排完,就要急着去安排,梅霖急忙拦住了:“不,朱大叔,你佯攻后山武当弟子最薄弱的地方,我从前山直扑武当山!” “为什么?”朱义虎一楞,转回身来,“那太危险了!” “越是危险的地方,他们越想不到,而且这里距离武当山最近,可以发挥兵贵神速的优势。各人去安排吧,二更天一起开始行动!”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一章 中伏 二更天,突然一道长长的火箭带着尖锐的哨音划破了夜空,接着鼓声大作,喊杀震天。 负责封锁少林派所在的无名山与武当山通道的武当弟子,纷纷抬头观看,还未做出决定是不是要前去赴援,就被一队从山上悄无声息冲下来的人马点了穴道,直挺挺的立着不能动了。 一直到这些人影慢了下来,才可以看出原来是枯叶、慧因、法尘等少林和尚帮中的高手,这些人并不停留,直扑武当山而去,最后面的几十名和尚却停下来,把他们抬回了山上。 奇怪的是还有一名少年和尚是趴在别人背上的,旁边却有一名身穿红衣,背被巨弓的女孩在旁相护。 这一队人马行动的太过迅速,再加上这几天武当派弟子一直忙于比武招亲的事,人人又劳又累,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便被缴了长剑,点了穴道。又分出一小队和尚,把这些人扛回无名山去。 一千余名手执利器的少林弟子一直攻到金童峰下,才遇到了顽强的抵抗,武当弟子组成了几座九宫八卦剑阵挡在咽喉要路,那些静字辈的人物也纷纷提剑赶下峰来加入了战团。 无数的火箭带着尖锐的利音划破了夜空,越过了正在jiāo战的双方弟子的头顶,划出一个个的抛物线,一头头的扎进了金童峰的各个道观里。 “走水了,走水了,”武当弟子的奔跑声、叫嚷声、泼水声,还有风吹火燃的噼啪声,各种杂音响作一团。 “刷”,山底下一人打开了折扇,摇了几摇,娇媚的说道:“好美的景色啊,就像放焰火一样!” “靠,谁他妈的这么形容老子的火箭,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上来试试这战争的惨酷?”山顶上,梅霖无顾的打了个喷嚏,鬼使神差的说道。 “无根,跟我去玉女峰!”梅霖叫住了正兴高采烈的四处打劫的无根,带着他向玉女峰行去。 梅霖夜袭武当山的目的除了给武当派的颜色看看外,最大的目的自然是针对月姐姐而来。在梅霖的念头中,月姐姐一定是被人家软禁了,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否则月姐姐怎么会同意比武招亲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于是,梅霖不顾千余名少林弟子的生死执意攻山,当然这个目的实在是不能为外人道也! 梅霖听到四处少林弟子大占优势,立即拉着无根要去玉女峰,会见月姐姐。 为了见月姐姐一面,竟采取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这也只有梅霖能做出来了。 “大胆恶僧,休得逞强,薛某来也!”话声之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自空踏剑而至,挡住了梅霖的去路。 “哈哈,哈哈,老子等的就是你!”梅霖仰天大笑,“无根,就是他打伤了智刚,给我上!好好修理他!” 无根早就在注意这个人,不用梅霖说,无根也能猜出自是他打伤了智刚无疑,除了他好象别人也没这个本事。 无根一步跳了过去,往山路中间一站,与那少年对面而立,老鼠眼上下打量了那少年一番,用手一指,问道:“喂,是你打伤了我徒弟?” “不错,那又怎样?”那少年傲然答道。 无根向前凑了凑,犹如拉家常一样的说道:“我徒弟说要让你在床上躺一年,你看是你自己去躺着呢?还是要我动手?” 薛正飞剑眉一竖:“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吧,我就站在这里让你砍三剑,看看你那破玩意,能不能伤得了爷爷?” “不用!尽管还手就是!”薛正飞说到这里,也再客气,伸手向前一指,背后的长剑如一条蛟龙一般从身后飞出,直向无根的前胸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7 章 无根果然说话算话,胸脯一挺,当道一立,不躲不闪。说也奇怪那蛟龙飞到身前一尺之处,却现出了长剑的原形,不能再前进一步,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一样。 实际无根身前却是空空如也。 薛正飞急忙伸指加力,那柄长剑一点一点的缓缓向前移动。薛正飞头顶上冒出蒸蒸热气,显是尽了全力。 那长剑又进了三寸,却再也无法向前前进半分。 “哈哈”,无根一笑,胸脯一挺,那长剑突然倒shè回去,疾如流星。薛正飞一见大惊,长剑反叛这种事,自己还是第一次碰到,急忙腾身跃起,避了开去。 一人看到这一幕突然惊道:“少林派的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听声音较为苍老,却是武当派的静松。同时,有人高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没想到少林派竟有人练成了如此神功,实是可喜可贺!” 却是以前的峨眉掌门,现在少林派代理总管事枯叶大师。 薛正飞一听这个“金刚不坏”这四个字,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生平仅有的对手。“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在武林中大大有名,是少林派的威镇武林的两大奇功之一。只是近一百年来,从来没听人说有人练成过。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开了眼界,并且让自己给遇上了。薛正飞并来不及多想,眼见那柄长剑倒飞出去,力道已尽,自己伸手一招,把那长剑接回手中,随即飞身则起,在空中连接三个盘旋,连加三道劲力,挥剑向无根的颈部砍去。 薛正飞的身法极快,而且这种加力方法也是武林中的一绝,有些武功高手看到这难得一见的一幕,不禁纷纷停手不斗,张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的精妙武功。 要知道只要能学个一招半式,学不定就能受用无穷,大部分武功高强之人皆爱武成痴,如何会错过这等机会? 对这武功完全没有兴趣的也恐怕只有梅霖了,梅霖感到无根绊住了自己最怕的薛正飞,心中大喜,叫道:“无根,你抓住他为智刚报仇,我去去就来!” 说完,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靠,这是什么地方?”梅霖只觉的脚底一个趔趄,好象自己是踩在了乱石之上,急忙挪脚闪避,身子却碰到了一块巨石上,不禁倒在了上边。 “刷”喉间一凉,不知被什么利器指住了咽喉要害。一个声音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个声音一入耳,梅霖不禁暗叫一声:“苦也,这破缩地术可害死我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梅霖心目中的死对头凌云。 此处是金童峰的后峰,凌云经常坐在这里向玉女峰眺望之所。 梅霖在杂乱之中施展缩地术,小细节距离方面倒是算的一点不差,只可惜却忽视了大方向,便一下子到了这里来了。 梅霖咧开嘴笑了一下,赶紧把头扭到一边,生怕被凌云认出来,自己现在可是原装的,易容术在回大帐的时候已经去了。 哪知,梅霖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凌云大声叫道:“原来是你这个叛徒,我杀了你!”虽然凌云的低声大叫,梅霖只觉的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差点给熏晕。 梅霖一听凌云如何说法,再加上凌云是喝了酒的,什么事干不出来?急忙扯开嗓子大叫道:“凌大哥,你可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没有人能救月姐姐了!” 这句话果然管用,这句话一说完,咽喉上凉气立即撤了去,凌云一把抓住了梅霖的双肩,焦急的问道:“你能救她?如何救她?” 梅霖心中暗叫一声:“好险!月姐姐你又救了我一次!”梅霖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突然觉的有什么东西沿着脖子流了下去,用手一抹,原来咽喉已经被刺破了。 不过,眼前却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梅霖咧开嘴笑了笑:“凌大哥,你能不能先说说,为什么要举办比武招亲?” “原来你是骗我!”凌云忽的站了起来,冷月一挥,又指住了梅霖的咽喉。 梅霖连忙说道:“没,没有,我绝对没有骗你!我把所有弟子全部带来了!你往那边看看就知道了!” 凌云转脸一看,这才发现那边已经烧红了半边天,自己如何会醉的如此厉害,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凌云睁着血红的双眼,怒道:“敢情你是烧我道观,杀我师兄弟来了!” “不,没有,”梅霖急忙辨解道,百忙之中还笑了一下,“道观是烧了一点,不过人是一个也没杀!我严令过的绝不杀人,我的目的是要把月姐姐接出去!” 梅霖知道只有月姐姐才能救自己,所以不论什么话,只要提到月姐姐总没错的。果然,冷月又垂了下去,凌云突然长叹一声:“她不会走的!” “为什么?”梅霖急忙极为配合的问道。 “我偷去过月冲宫,我本来是想和她离开武当的,凭我们的双剑合璧任谁也挡不住。可是。。。可是。。。她却说。。。!” “月姐姐说什么?”梅霖的声音之中掩饰不住兴奋,心中暗想,“好啊,月姐姐不答应你!” 凌云抬起头,凝视着玉女峰的方向,那里有一棵伊人经常在此练剑的松树,悠悠说道:“她说,她不能背叛武当!” “她不能背叛武当?靠,那月姐姐不是要始终与我为敌了?不行,我一定要吞并了武当,只有这样才能和月姐姐并肩战斗!”梅霖听到这句话,顾不得再去考虑凌云,自己的心先凉了半截。 “对了,这比武招亲到底是谁出的坏主意?”梅霖终于想起了自己急于知道的事情。 “是薛正飞!”凌云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说这样可以吸引大批武林人物前来,借助于他们的力量来打垮你少林派!不过,我却知道他别具用心!” 没等凌云说完,梅霖就抢着说道:“他想娶月姐姐?” “嗯!”随着这个字从凌云嘴里喷出来的还有满腔怒火。 “做你nǎinǎi的春秋大梦,”梅霖破口大骂道,“凌大哥,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对付他的人,他逃不过今夜的!” 梅霖说到这里,远处却有一个人驾剑飞了起来,接着传来了“哈哈”的笑声,“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爷爷还没玩够呢?”正是无根的声音。 接着,一个白胡子的身影一下蹦起数十丈高,差一点抓住空中的那柄剑,那剑向远处疾飞而去,后面却跟着一个一蹦数十丈高的白胡子的身影。 “哈哈”的笑声不断传来。 “凌大哥,我说的不错吧?”梅霖得意的笑道,“凌大哥,你看咱们两派,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双方都死伤惨重,这是何苦来呢?我们两派讲和如何?” “应该,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沈师弟也这么说,沈师弟刚刚打探到南鬼门离此已经不到五十里,天神帮大队帮众也正向这面云集,看来两帮都有吞并我们两派的决心,我们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不出十天,武林中就不再有武当和少林这两个名字了!” “是吗?这么严重?”梅霖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你nǎinǎi的,那我们不成了‘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了?只不过我们是河蚌,他们是渔翁!” “不错,那你还带人来火烧我金童峰?”听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凌云声音里不禁带了一丝怒气。 “我。。。我马上让他们退回去!”梅霖有点尴尬的说道。 “不用了,我拿你当人质,料想他们也不得不退!”凌云跨前一步,冷月一个子横在了梅霖的脖子上。 “呵呵,凌大哥,你以为想拿我那么容易?”话音刚落,一阵白烟腾起,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凌云一楞,梅霖却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道:“不过,我还是让你拿住的好!这可是你的大功一件!” 此时,少林弟子已经攻上了金童峰,喊杀之声近在耳畔,隐隐听到有女弟子娇斥的声音从玉女峰方向传来。 梅霖心内大为焦急,因为无论是玉女峰上的遇真观弟子,还是月冲宫弟子,一个是自己师父的门下,一个是自己姐姐的门下,梅霖都不愿意与她们起冲突,这是在出发前梅霖三令五申过的。现在,既然有女弟子参战,自己看来只好撤退了。 梅霖想到这里赶紧催促道:“凌大哥,你快点,还想什么?这次我不跑就是!” 凌云闻听此言,不再犹豫,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梅霖的衣领,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到了两军阵前,运足内力大叫一声:“都住手!” 梅霖也跟着扯开嗓子喊道:“快快住手!” 只是梅霖一点内力也无,用的力气不少,威势却与凌云的相差甚远。凌云的是每一个正在jiāo战的人耳中都嗡的震了一下,梅霖的则是离的最近的弟子刚刚听到好象有蚊子在叫。 众人听言一楞,武当派弟子借机后退,拉开了三尺的距离,各执兵器相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武当派弟子一见尽皆大喜,少林派弟子一见,则是面如土灰,这些少林弟子今夜大占优势,正打的兴起,却见自己的方丈不知什么时候竟落到了武当弟子的手中,这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少林弟子正在沮丧之中,却听凌云高声说道:“你们少林派必须立即退下山去,否则我就送你们的方丈去西天极乐世界。” 少林僧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枯叶看了看慧因和法尘,再看看四周,这里就数自己的职位最高,运起佛门狮子吼高声喊道:“阿弥陀佛,要我退下武当也无不可,但是你必须先放了普霖方丈!” 梅霖一听这话,不禁低头偷笑:“看来这枯叶良心还算不错!” 四周有人惊受不住这佛门狮子吼,接二连三的“扑通通”的倒在了地上,当然以少林这边为多,但是也有受伤的武当弟子倒了下去。 凌云知道这是枯叶故意露计显威,意思是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我少林可以把武当山铲平,因为我有这个能力。 一个人倒提长剑,跃到了凌云身侧,对凌云说道:“云儿,你不要相信他,让他退回山去再放人!”却是凌云的师父张廷音。 “我知道,师父,”凌云转过头来又向着枯叶喊道,“要我放人可以,你们也必须放了我那些被抓的师兄弟!” “你那些被抓的师兄弟此时正在我山上睡大觉呢?你们先放了我,等天明我再放了你们的人,这总可以了吧?”说话的却是害怕枯叶应对失当的梅霖。 又一个人倒提长剑纵了过来,对凌云低声说道:“凌师侄,这人的话绝不可信,我们只要拿住了他,就不怕少林派敢轻举妄动!”却是武当派静玄。 “你nǎinǎi的,老子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哪里不可信了?”梅霖听到静玄竟然如此说自己,哪里还忍耐的住? 静玄一听梅霖竟然如此大胆,抬手就想教训梅霖一下,凌云却突然说道:“师叔,我武当派是名门正派,向不失信于人,难道会害怕他失信不成?” 静玄听了这话,不禁脸上一红,垂下了手。 梅霖在大帐中走来走去,回想着今晚的这次行动和凌云所说的话,如果真如凌云所说,南鬼门和天神帮都意图吞并少林、武当两派的话,那这次可真是大难临头了,而且时间也太过紧迫了。 因为今天是九月初六,三天之后的九月初九重阳节就是月姐姐比武招亲的日子,在这三天里自己必须想办法阻止这场比武招亲,最好能一举兼并了武当派,两派合在一起,或许能与南鬼门和天神帮斗上一斗。 现在的关键就看无根能不能打跑那个血哥了。就在这时,只听到门外“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香姑陪着无根一步迈了进来。 梅霖急忙迎上前去,问道:“无根师父,怎么样?你抓到他了吗?” 无根把头一摇:“差一点,那小子滑的很,让他溜了!哈哈!” “让他溜了你还这么高兴?”梅霖突然厉声说道,接着梅霖想到能打跑那血哥已经不容易了,便缓下语气说道,“无根,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再抓他也不迟!” 无根也不以为意,哈哈笑着走了:“今天这一架打的真是过瘾啊!好玩,好玩!” 天很快便亮了,时间为何如此之短?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梅霖咒骂一声,只得按照昨天的约定,带着那五十六名被抓的武当弟子,得意洋洋去放人。 这次梅霖是那个得意啊,自己手里又有人质,又有无根这活金刚,那还有什么好怕的?索xìng连每次大的行动前,为了保住自己小命的起卦也免了,什么“趋吉避凶”,老子现在是大吉大利,胜利在望,那还有什么可避的? 却不知危险往往躲在成功的背后! 梅霖大摇大摆的边走边想道:“人是要放,但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得想个办法难为难他?哎,有了,就这么办!” “吠,你们少林派太过卑鄙,乘夜偷袭我武当山,烧我道观,杀我弟子,快快把我的人放了!”薛正飞的声音响在梅霖的耳边。 梅霖舒舒服服的躺在太师椅上,爱理不理的说道:“你是谁啊?你让老子放人,老子就放人?老子昨天答应了凌大哥,可没有答应你!” 跟在梅霖身后的无根,一看到薛正飞出来,早就忍不住了,这时也不待梅霖吩咐,一下子跳了出去,哈哈一阵大笑:“娃娃,昨天你跑的可真快呀,今天再陪爷爷玩玩?” 薛正飞剑眉一轩:“别以为我怕你?你我无仇,我要找的是他!”说着,向梅霖一指,一道白光向着梅霖飞去。 无根一挪身子,挡在梅霖身前,那柄剑被无根的金刚不坏护体神功给顶了回去。无根哈哈一笑:“你伤我徒弟?怎么没有仇了?徒弟有难,师父报仇,此乃天经地义。来来,你我再大战三百回合,爷爷我好久没玩的这么开心过了!” 说着,无根伸手向着那少年脸上抓去,那少年一侧脸,也不犹豫,直接纵身踏剑腾空而去。 又变成了个在上驾剑直飞,一个在后一蹦数十仗高的追赶。 哈哈的笑声一路不绝! 众人注视着两人越过了重重山恋,变成了两个小黑点,才回过神来。 凌云自武当派中走出,梅霖也连忙站了起来,走向前去,表现出一幅极为严肃的样子,实则心内在强忍住笑。 无根追过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8 章 重山峦,突然在一片密林中失去了那少年身影,眼前却出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许多果盘,里面都是一些新鲜的时令水果,还有一个白瓷瓶,隐隐能闻到酒香从里面散发出来。 无根围着这桌子转了一圈,用手抹了抹滴下的口水,正好追人追的又累又渴,不知是哪家的酒菜,竟在这密林中独饮? 无根拿起水果,看了看又放下,拿起酒瓶,闻了闻,正准备往嘴里倒,又放了下去。突然,无根把手拢在嘴上,扯开嗓子大叫:“喂,这是谁的酒菜?” 连叫数声,却是无人答应。 无根接着又叫道:“老和尚走路走的太渴了,请施舍一点给老和尚吧!”说着,双手合什,又是做揖,又是打拱。 连叫数声,仍然无人答话。 无根再叫道:“老和尚要吃了,得罪之处还请施主原谅!” 这次也不等有没有人回话,无根拿起一个桃子拼命的往嘴里塞着,这桃子即脆又香,一股甘汁如清爽的泉水一样流入了心里,这个舒服就别提了。 无根又看上了那瓶酒,左手一下子抓在手里,用嘴咬开嘴盖,就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右手又开始往嘴里塞进一大串萄葡。 突然,无根停下了手,弯下了腰,低叫一声:“哎哟,不好,怎么会肚子痛?一定是酒喝少了!” 说到这里,无根直接扔了萄葡,一手拿瓶颈,一手托瓶底,“咕咕咚咚”的,一瓶酒很快就成了个底朝天。 “哈哈哈哈,”无根一声长笑,用手拍了拍肚皮,“这下子总算不疼了!” 说着,拨步想再去追那薛正飞,脚步却是一晃,犹如喝醉了酒一般。 “不好,这酒里有dú?”直到此时,无根才反应过来,连忙坐下打坐,双手放置丹田,想把dúyào逼出体外。 “刷”的一声,一人落至无根身前,正是薛正飞。 薛正飞长剑一指无根咽喉:“老匹夫,你追的我好苦,只要你答应不再与我为敌,我就放了你!” 无根哪里管他这一套,睁眼张嘴骂道:“死乌龟,死王八,下dú害你爷爷的小畜牲,爷爷做鬼也饶不了你!” 无根越骂越凶,连连咳嗽也不肯停下来。 那薛正飞只被气的脸色发青,剑尖往前一伸:“即使如此,休怪我残酷无情!” 说着,抡剑狠狠的向着无根的脖子砍去。 白光一闪,很快的到了脖颈之处,却不知为何突然一股大力传来,长剑被高高震起,薛正飞只被震的虎口发麻,长剑几乎拿捏不住要脱手飞去。 “难道他身中如此剧dú,护体神功依然如此厉害?”薛正飞不顾手腕疼痛,再次抡剑砍去,结果仍然一样,一接近无根身体五分之处,就有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道反震出来,自己用力越大,所产生的反震力也相应增大。 “撒网,”薛正飞一挥手,一张大网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把无根盖在里面,接着从身旁的树上落下八名武当弟子,脚步jiāo错,把无根像裹棕子似的缠了个结结实实。 无根在里面猛力挣扎,大嚷大叫,却哪里挣扎的出? 八名弟子拖着无根,向密林深处走去,无根大叫道:“快放了我,你们要把我拖哪去?快放了我!” 很快,无根便知道了自己的去处,那是一个大坑,原来这些武当弟子竟是要将自己活埋。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臭杂毛,死杂毛,”无根骂骂咧咧的拼命挣扎,却因中dú后使不上内力,终于被推入了坑里,一锨一锨的土扬在了身上,渐渐的坑内的土越积越多,终于听不到无根的喊叫声了。 梅霖在大帐里来回的走着,那些武当弟子早jiāo给了凌云,梅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满意极了,事情正在按自己的设想一步一步的走着,自己是要把凌云在武当中的位置竖立起来,用来代替那薛正飞。 只要自己有月姐姐这张利牌,凌云再厉害也不会跑出自己的手掌心,因为自己抓住了他的弱点。 现在就等无根打败薛正飞后,自己好采取下一步行动了,可是这无根偏偏到这时还没有回来,这可是已经到晚上了,他去追那薛正飞已经一整天了,凭他们的速度就算要去少林寺,恐怕也到了。 唉,你说这无根也真是的,整天玩个没够,不会是在什么地方又玩上了吧? 梅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无根他出事了? 梅霖想到这里更加焦急起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 香姑早被他转的头晕眼花了,不耐烦的说道:“乞丐哥哥,你不是号称什么‘九卦十准神算梅’吗?有事,算一下就不结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梅霖激动的一拍大腿。 起卦、解卦,竟得三重官鬼,梅霖又是一拍大腿:“完了,完了!” 香姑见梅霖脸色不善,急问道:“什么完了?” 梅霖只说一句:“快去叫枯叶、慧因、法尘、朱大叔、杜四叔跟我走!” 香姑急忙跑了出去,一会儿五人来到,梅霖一言不发,当先走出。 因为刚刚梅霖放了五十六名武当弟子,又给了凌云十万两银子,让其修复被烧的道观,那些武当弟子现在的围山,也比以前松了许多,主要是堵住前面直通武当山的路,因此梅霖率人很容易就从后山走了出去,那些武当弟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反正就算上前阻拦,也是阻拦不住的。 梅霖来到了那片密林,指挥众人挖开了那个地坑,里面却是什么也没有。 香姑不禁诧异的问道:“乞丐哥哥,你到底搞什么鬼?没事挖这大坑干嘛?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梅霖惊异的问道,“朱大叔,杜四叔,你们下去仔细找找!” 两人手执火把跃入了坑里,不一会儿,杜化虎突然喊道:“这里的土都变黑了,这里面有dú,我们快上去!”说着和朱义虎一下子又跃了上来。 枯叶大师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到一边的土颜色黑的厉害,便说道:“那边有东西,我们再接着挖!” 几人一路沿着黑线挖了下去,一直挖下去半里多路,突然发现了一双鞋。枯叶急忙喊道:“大家小心,这里有人!” 香姑一听有人,吓的“嘤咛”一声躲入了梅霖身后。 几人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清扫着薄土,终于显露出人形来,正是无根。无根俯面向下,背部发黑,背上却有一根粗长的树根不知连到何处。 显然,无根是被活埋以后,在身中剧dú的情况下,屏住呼吸在地底走了这将近一里路,正准备爬出来时,却不小心钻到了树根底下,就此力尽而死。 智刚听到自己的师父竟死于贼人的jiān计,大叫一声,身上的旧疮尽裂,人已昏死过去。 “死了,死了,”梅霖却至今仍然不愿相信自己辛苦去少林寺求来的秘密武器,就这样死了。 要知道无根的武功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的了,这么高的武功如何会死呢?不是说只要练成了金刚不坏护体神功,人就永远也死不了了吗? 梅霖很快便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并不是武功,也不是道术,而yīn谋诡计!” 靠,怪不得我狗屁武功不会,还这么厉害?原来道理在这里啊!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二章 预谋 “你nǎinǎi的,无根啊,无根,你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老子还全靠你完成老子的大计呢?现在好,也不用再妄想什么统一武当了,能保住自己就算不错了?” “不行,无根不能白死,我更不能束手待毙,既然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是yīn谋诡计,老子就跟你玩yīn的!” “玩yīn的?怎么玩?好,老子就借着无根的死,把你彻底搞臭,让你威信扫地,揭下你这yīn险狡诈的面具,让所有武林人士都看看你的一面丑恶鬼脸,看你还有没有脸面来领导武当四派?” “对,好主意,正好天南地北的武林人士正在武当山准备参加比武招亲,就让天下人知道知道你的真面目!” 梅霖在大帐里来回着走着,这已经成了梅霖的习惯动作,香姑知道凡是梅霖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那准是又遇到什么难题需要思考了。突听梅霖叫道:“香丫头,立即通知所有僧人,明天五更举丧,让朱大叔去准备丧服,每人一套。还有,要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木。” 香姑终于等到梅霖思考完了,却又听到梅霖说了这一大堆话,答应一声,正想出去,却回过头来说道:“智刚的伤很重,要不要通知苗姐姐?” “智刚?”梅霖这才想起来,发丧这样的事是少不了无根的徒弟智刚的,便急急忙忙说道,“你先去通知,我去看智刚!” 智刚在枯叶等人jiāo替用内力替他疗伤的情况下,已经醒了过来,却犹如疯狂一般,不停的大喊大叫着,至于叫的是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清。众人皆苦苦相劝,智刚早已陷入疯狂状态,却哪里听的进去? 众僧看到梅霖走进来,皆站了起来,合什作礼。香姑也跟了进来,把朱义虎拉到一边,把梅霖的话跟他说了,朱义虎立即拉着杜化虎,快步走了出去。 梅霖并没有去解劝智刚,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可怜的无根师父啊,你快回来吧!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梅霖哭声震天,远远的超过了智刚伤后无力的嘶哑的大喊大叫,智刚听到梅霖的哭声,停了一下,虎目中突然涌出泪来。 两人这一哭,一屋子的人尽觉悲伤,虽然各人佛法修为已自不浅,但看到无根如此神功,却死的如此可怜,不禁也皆感人生实是乐少苦多。 香姑更是用衣袖在轻拭着眼泪,悲不自胜。突然,梅霖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都别哭了!” 于是,一屋皆静,大家皆愕然的盯着梅霖,连智刚也停下了悲声。智刚刚才跟着梅霖哭,梅霖一停,智刚自然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这是人的惯xìng动作。 梅霖一字一顿的说道:“无根的血是不会白流的!” “对,我要报仇!”智刚一拳重重的砸在床沿上。 “要报仇,就要先养好你的伤,明天所有僧人为无根举行发丧,你就不要去了!” 梅霖说完,走了出去,并示意香姑跟着来。 走出门去,梅霖点了几种草yào的名字,让香姑连夜派人去山上采集。 夜在僧人的忙碌中,悄然的过去了,时间总是那么紧迫,总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梅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部和四肢,对香姑说道:“香丫头,你把这炼好的yào给智刚送去,然后留下照看智刚,今天的发丧你就不用参加了!” 香姑强打精神,端起yào走了出去。 数十法器奏起了哀乐,两排一身白色僧袍的和尚缓缓的列队走下山来,每个人都表情肃穆,双手合什,嘴中不停的念着超生的经文。 队前四名身材高大的和尚,抬着一具黑漆漆的大棺木,一名身穿滑稽的大红僧袍的少年和尚扶着棺木,走在旁边。 眼看这个队伍就要走下山来,突听山腰处有人低喝一声:“等等!”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每个人都听清清楚楚。 众僧回头一看,正是智刚。梅霖喝令队伍停住,智刚走到前面,一言不发,从一人手中接过了碗口粗的杠木,踉踉跄跄的抬在了肩上。 梅霖让人把棺木抬的低低的,却没有钉上棺盖,故意那样敞露着,好让每个人都能看到无根死时的惨状。 无根的尸体已经腐烂,发出阵阵难闻的腥臭之气,梅霖在棺木旁不断的捂着鼻子,向外别着头。 如果不是为了要亲自揭露血哥的yīn险dú辣,梅霖才不会来受这个罪呢? “站住?”一名负责围山的武当弟子上前喝问道,“你们又想搞什么花样?” 那名武当弟子伸头向棺木里一看,立即扭过头去,弯腰大吐特吐起来,几乎连胆水也全吐了出来。 无根的大棺木缓缓的转着武当山脚转了一圈,住在山脚下等待比武的江湖人物,看到这里奇怪的一幕,不禁皆上前探个究竟,开始对这件事评头论足起来。 好奇心人人皆有,江湖人物更甚,虽然人人知道好奇心往往会害死人的! 于是,少林派唯一会金刚不坏神功的无根大师之死,立即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 奇怪的是,近在咫尺的武当弟子却无人下山来理会这件事,想必是得了那薛正飞的严令。 梅霖倒也不怕他来,难道他敢在大白天下,当着天下群雄的面飞剑伤人不成?如果是那样,梅霖非要把他弄个灰头土脸不成。可见,那薛正飞也还算聪明,躲在山上,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梅霖转了一大圈,实在坚持不住了,展扬薛正飞罪行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令人抬回山上,选个地方入土为安。 回山的事,都jiāo由下面僧人去做,梅霖哪里还能再忍受如此臭味?回到自己大帐,大吐特吐一番,连喝五杯茶水,吃了点东西,倒床大睡。 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三天梅霖刚一醒来,就觉得脸上有种热辣辣的感觉。梅霖急忙大叫:“香丫头,香丫头,你死哪去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香姑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笑道:“已经卯时了,太阳升起半天高了,来,先洗把脸!” 梅霖伸把手伸进脸盆里,胡乱往脸上擦了一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晚了,晚了,比武招亲是不是完了?最后是谁胜了?” 香姑拿一条毛布,替梅霖擦着脸,笑道:“明天才比呢,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梅霖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明天也很快就要来到了,在这之前,自己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如何把这比武招亲搞乱、搞砸。 “明天率领所有弟子,去阻止这件事?不行,那全天下的人都会反对我少林派的。”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参加比武招亲,可是凭自己现在这点能力,要想自保,说不定还可以办到,要想打倒别人,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香姑正在给梅霖用水浸湿毛布擦脸,却见梅霖用手拿住了毛布,一动不动的陷入了沉思,不禁一把从梅霖手里把毛布抽出来,怒道:“你到底洗不洗了?不洗我可要走了?” 毛布从梅霖手里一擦而去,梅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啊”的一声大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9 章 了起来,一把抱住了香姑,香姑没有防备,一下被他抱个正着,脸立即红了,却没有挣扎。 只听梅霖兴奋的说道:“香丫头,我求你去办件事?” 香姑异常温柔的说道:“乞丐哥哥,你让去干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我要你女扮男装,去替我参加比武招亲!”梅霖被自己的奇思妙想,兴奋的有点昏了头。 香姑一把把梅霖推了开去,别过身子,怒道:“哼,我不去,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个月姐姐。要去,你自己去!”说罢,香姑快步走出大帐。 “你,好你个死丫头,你敢不听我的?”梅霖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大叫,香姑理也不理的走了。 “唉,看来只好另找别人了。对了,智刚!” 梅霖来到了智刚房里,智刚却又躺在了床上,昨天一天的劳累,又牵动了智刚的伤口,看来智刚虽然上了自己炼成的金创yào,也非短时间能好的,这样的伤如何让他再去参加比武招亲? 不过,智刚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况,那就是在当日血战之时,智刚所抱住的薛正飞的左腿中了一箭,想必不会那么快痊愈。 此时的梅霖满脑子都是如何破解薛正飞的飞剑,好像除了死去的无根的金刚不坏神功之外,确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克制那飞剑。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靠到近前去攻他的左腿,他只要手一招,武功差的人就算完了,武功再厉害点的,也只能全力对付他那柄剑,不被剑所伤已经不算了,还哪里有力量去攻击本体呢? 梅霖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去学武功呢?如果自己懂武功,说不定现在已经可以找到了破解飞剑的办法。 学武功?对了,找师父去!梅霖想到这里,又兴奋起来。每当,梅霖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自豪感,甚至有点骄傲。 对了,找师父,还可以顺便说明薛正飞的yīn险狡诈,让师父联系武当派的弟子造他的反,你nǎinǎi的,我就不信,这次你还不完蛋? 你千万别说老子yīn险,靠,谁让你先yīn我来着! 梅霖说办就办,就地起了一卦,算准了时辰,刚好午时对自己来说,就是大吉大利。 紫宵宫,在武当山的中腰,梅霖施展三次缩地术就到,当然用易容术化装那是少不了的,就算万一不小心被人碰到,自己也可以有个说辞。 此时,偌大的紫宵宫里空空dàngdàng,显得异常的冷清,昔日这威震武林的紫宵宫,有多少重大的决策的皆在这里做出,又有多少关乎着武林命运的事件在这里研究商量,而现在这里却失去了它原本的功用,成了一个与普通民房并无两样的普通住所。 只除了那尊巨大的真武神像,显得是那样的肃穆庄严,显示着这里一切曾经的辉煌。 一个人终日坐在神像之前,双目微闭,仿佛这外面的一切风雨与她无关。 真能无关吗?不能因为她曾经是武当派的掌门,虽然现在她已经说什么都不算。但是她还会能去想,去着近来武当山上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件。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恐怕比武当派近百年来发生的事都要多。 武当派该走向何方?如何才能挽救武当派这风雨飘摇的命运?现在可是危急关头啊! 身后仿佛有声音,是谁?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师父,我来看你了!” 是霖儿,还是少林方丈普霖? “我是您的徒弟,梅霖啊!” 脚步声已经来到了身后,声音有点焦急,却满含真挚! 是的,他是霖儿,无论他当了什么官,总是自己的关门弟子,没错! 梅霖能感到师父那温和善良而又亲切的灵息,就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不禁有点着急:“难道师父不认自己了?” 就在这时,响起了静仪师太那温和的声音:“你很好!” 就这三个字,使梅霖心里一喜。静仪师太仿佛怕梅霖听不明白,又补充道:“你上山不杀一人,师父得感谢你!” 一句话,打开了梅霖的话匣子,梅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了上去,连比划带说的,把近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向静仪师太诉说了一遍。 静仪师太只是不言不语的听着,有些事是她知道的,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苗落雪住在玉女峰,万花谷的弟子是打探消息的好手,远近的事几乎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而这些事唐晓雪随时汇报给月华,静仪师太每天去看望一次月华,从中也听到了一些。 当梅霖询问如何破解飞剑之时,静仪师太缓缓说道:“御剑术确是世间一绝,没有什么好破解之法。既然他左腿受了伤,当以飞剑攻击他的左腿或许有效!” “可是我们没有人会施飞剑啊?”梅霖诧异的问道。 “不一定非达到以气奴剑不可!” 静仪师太刚说到这里,梅霖突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以丝奴剑也行,就像香丫头那样,我就说香丫头去参加招亲一定成!” “什么丫头参加招亲?”这次论到静仪师太诧异了。 “是,是”梅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师父,我是说着玩的!” “师父,你看我们现在两派,南有鬼门在步步紧逼,北有天神帮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差不多已经成了那菜板上的ròu,就等着人家拿刀来切了,而且还是两把?最最可怜可悲的却是这两片ròu还在互相打架,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吞了谁?师父,你看该如何是好?” 静仪师太听着梅霖油腔滑调,脸色微沉,略有不喜,心底叹了口气:“唉,长这么大了,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有话直说,不要以为师父老糊涂了,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梅霖把大拇指一竖:“师父,你果然聪明,不愧是我的师父,一猜就中。僧家和道家本是一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我想和武当派结盟!只是怕那薛哥不会答应!” 静仪师太缓缓说道:“结盟他自然不会答应,不过如果你想投降,贫道可以为你一试!” “投降?”梅霖一听张大了嘴,差点又把忍了许久的“老子”二字搬出来,“老。。。我,投降我也不会向他投降,如果道门四派是师父你说了算,我就投降!” “你既然知道我现在说话已经不算数,我也没有什么好帮你的了!一切好自为之吧!” 梅霖一看师父要封嘴闭眼,连忙提高分贝说道:“师父,谁说你说话不算数了?就算你说话不算数,你的行动还是会影响一大大批人的,只要你说跟我结盟,一定会有一大批人赞同的。而且,我已经跟凌大哥商量好了,由凌大哥联系愿意结盟的人,到时大家一起站出来,把那血哥废了,再奉师父你当我们八派的盟主。师父,你说到时候多威风啊!师父,你说好不好?” 静仪师太听到连凌云也有此意,不禁深为震动,如果真如梅霖所说,废掉薛正飞,与少林结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待到听到梅霖说到后面,好似当盟主就是为了争面子摆威风一样,不禁又把刚刚激发起的雄心去了一半。 只听梅霖又接着说道:“师父,现在是整个武林危急存亡的时刻,为了咱们不当别人的奴隶,为了仅有的数千武林同道,我们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魂飞天外,也是应当的!” 静仪师太听了这句话,心里却又是一动:“自己身为武当派掌门,也应当为武当派尽点薄力啊,可不能连一个小孩子也比不上!” 梅霖还要绞尽脑汁的说下去,却听静仪师太缓缓说道:“我这里有一件凌云曾经送来的东西,你替我jiāo给他,也许你们会用的着。” 梅霖听到师父慢慢起身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件长形似布的东西递到了自己手上,接着听到师父严肃的说道:“记住,这件事物事关重大,你一定要亲自jiāo到他手上!你走吧!” 梅霖用手一摸,好似是一个长匣,忍不住问道:“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不要问,快走!”静仪师太催促道。 梅霖只得告辞,摸索着走出了紫宵宫的大门。 一直背对着梅霖的静仪师太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梅霖走出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时间变化真快,眼看着霖儿都长大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梅霖刚出紫宵宫就准备拆开研究一下,却突听一名女弟子喝道:“你是哪位师姐?” 梅霖来不及细想,急忙迈动脚步,腾起一阵白烟,消失不见。 回到大帐,梅霖终于忍不住打了开来,仔细一摸,好象是把剑。 “嗯,原来是把剑啊!一定是把宝剑,比凌大哥那冷月还要锋利!不过,我要了也没用!”梅霖百无聊赖的拿着那把剑挥了一下,竟然十分沉重,自己根本挥之不动。 “哼,破剑,这么沉!天下最厉害的又是不武功,真不明白那么多人为了一点破武功,几件破神兵利器,争来抢去,到底为了什么?” “好了,现在可是不胡思乱想的时候,该想想怎么把这把剑送给凌大哥才是!那金童峰可不比空寂无人的紫宵宫,老子就这样去了,一定没命!” 梅霖躺在床板上,眼睛空空洞洞的望着上方,不论何方都是一片黑暗。 梅霖在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外面一群鸟儿惊飞而起,一只鸟儿的惊叫声竟有点熟悉,梅霖想都没想,一下子坐起来大叫一声:“黑燕三号!” “喳!”那只鸟儿清晰的惊叫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梅霖此时才反应过来:“我怎么坐起来了?”连忙拿手揉了揉眼睛,好象不是做梦。 “主人,你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兴奋的叫道。 “呀,”梅霖兴奋的一声尖叫,把那小鸟惊的“扑棱棱”又飞了起来。 天已经快亮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凌云依然坐在金童峰那块巨石上,遥望着对面玉女峰的那棵松树,一口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倒着酒。 左手数着右手,右手数着左手,数来数去今天还是九月初八,还有一个白天再加一个夜晚,就要比武招亲了,比武招亲结束,或许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忧郁如花的身影了。 苍天啊,时间为何过的如此之快? 我求求你,上天,你要时间停止吧!不要,千万不要再走下去了! 可是,上天显然是无眼的,那太阳还是慢慢从云层中露出了一丝红线。 “,”凌云把手里的空酒坛远远的扔了出去,落在山下,许久才传来破碎的声音。 凌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衣带,好象下了决心一般,一把抓过了冷月,抽剑出鞘。 一轮红日突然自云层中跳了出来,照映在冷月上,一时之间冷月光华流动,耀眼yù盲。 凌云缓缓一剑刺出,剑到意到,意到气到。这一剑丝丝有声,接着收剑划了一个半弧,地上竟刮起了一阵小型旋风。 头顶突然听到有鸟的叫声,凌云并不抬头,长剑一圈,一股柔力发出,便把那只在头顶乱叫的鸟笼到了剑圈之中。长剑左圈,右拦,动作并不如何迅急,那只鸟却尖叫着,扑打着翅膀,拼命外冲,就是冲不出去。 终于,剑光一闪,一蓬羽毛慢慢的自空中落下,却有一张纸条夹在其中。 凌云微感奇怪,长剑一挑,把那张纸条挑到了自己面前,只见上面写着:“速来十里坪!” “十里坪?”这个名字勾起凌云无数的回忆,难道。。。 凌云凑近一看,只见那字体弯弯曲曲,犹如蚯蚓走路,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搞的鬼。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三章 比武 “哈哈,大功告成,香丫头,今天咱们就不回山了,在此睡上一天!” 梅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变黑的眼圈。 “睡一天?在这里?”香姑看了看四周这脏、乱、差的环境,连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其实,这里是目前十里坪最大的酒店-“武当山酒店”,上下有两层,虽是木桌、木凳,还算干净,只是拿香姑的标准看来,这里就只能称的是脏、乱、差了。像别的因近几天武当山人数急剧增加而由农房新改成的旅舍,那拿香姑的标准来看,只配称为猪圈了。 此时不用说这里不是真猪圈,就算这里真的是猪圈,梅霖也会睡的像只死猪一样。 等梅霖醒来的时候,只听到四处吵吵嚷嚷:“上山,上山,早上山早占好位”。 “别挤,别挤,要送死也不争这一时。” “你。。。你说,你说谁呢?想提前比试比试,是不?” “客官,客官,不要抢,不要抢,今天小店备的面条极多,大伙慢慢吃,慢慢吃!” “慢慢吃?招不上亲你赔啊?” 吵嚷声、劝解声、马嘶声、狗叫声、带环兵器的叮当声与那四散而至的热辣辣的面条香混在一起,说不上是一股什么滋味。 梅霖只有一种感觉,用一个形容,“乱”;两个字形容,“热闹”;三个字形容,“我喜欢”。 梅霖一声大叫:“香丫头,你跑哪去了?快扶侍老子起床!” 香姑应声而至,却是一把揪住了梅霖的耳朵,嗔道:“你当我是谁?你的丫环,还是婢女?” “你是我的姑nǎinǎi还不行吗?” “姑nǎinǎi?这个称呼不错,以后你可要记住了!”香姑露出了一口玉齿。 说笑归说笑,活还是该怎么干,怎么干?在说笑之间,香姑已经麻利的替梅霖收拾利索。 “此时是寅时,辰时末刻比武才开始,我们先回山安排一下再出来!” “有什么好安排的?” “唉,你又不去替我比武,我只好另选高明了!”梅霖装出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听到香姑也没反应,只好自己直接把话挑明了,“姑nǎinǎi,求求你替我去一次,好不好?” “不好!” “姑nǎinǎi,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不行?” “不行!” 。。。 “你再说?你再说,我连比武也不去看!” “好,好,我不说,我们先回山吧!” 两人刚走出十里坪,突然梅霖感到一道极为凌厉的灵息自空而落,降在了自己的山前。梅霖立即停住了脚步,对香姑说道:“坏了,我们回不去了。那yīn险狡诈的血哥,他nǎinǎi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0 章 的堵住了老子回山的路!” “他一定是害怕我们在比武期间生事,所以亲自来把守咱们山寨!” “你nǎinǎi的,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看来现在我们只好破釜沉船了!” “是破釜沉舟?”香姑加重语气的替梅霖纠正道,并且笑着划了划脸,羞梅霖用错了成语,做完这个动作,才想起来梅霖根本看不见。 “舟就是船,船就是舟,有区别吗?难道你认为舟不是船,还是船不是舟?” 一句话只堵的香姑哑口无言。 “姑nǎinǎi,咱们的锅也破了,舟也沉了,现在全靠你了!”梅霖还念念不忘自己那美妙的计策呢! “你又说了,我说过什么来着?我走了,你自己去招亲吧!”说完,香姑一纵身,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梅霖只急的跺脚大叫:“香丫头,你nǎinǎi的快回来!”却哪里有人回音。 梅霖挥手招来三只仅剩的以前的黑燕别动队的成员,分别安排了任务,一只是去找香姑;一只去回山送信,告诉枯叶自己要去参加比武招亲,集合山上僧人,随时听从自己调遣;另一只留在自己身边,准备随时联络。 香姑走后,梅霖这样一个瞎子上山极为不便,幸好上山的人快排成了一条河,凭着梅霖灵敏的听力,还是能够艰难向上攀登的。 梅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香姑:“这死丫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下次非得好好修理一下不可!” 看来这次是没什么事了。 走不多时,只听“咚咚咚”的震动山野的鼓声敲了起来,这是梅霖故意安排下的,目的是为吸引住了那血哥,让他无法分身参加比武招亲,自己可就去了一个最大的敌手。 “妈的,少林派是不是疯了?武当派比武招亲,不知那少林派敲的什么鼓?”一个路过梅霖身边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那少林方丈普霖大师是正主的弟弟,姐姐出嫁,弟弟欢送那是礼所当然的!”总有好事之徒随时解决别人的疑问。 “哈哈,怪不得这么多隐于世外的高人都来了,原来这什么宫主竟然有如此后台?哈哈,老夫大展伸手的时候终于到了,到时连武当、少林一并娶了,这武林盟主之位就非我莫属了。哈哈!”这世上不知自己吃几两干饭的人也向来不少。 梅霖在心里骂了一句:“好臭,好臭!”却不敢骂出声来,心里直怪这武当派为什么把比武招亲的地点选在天柱峰上,让人爬起来这么费劲。 “木哥,你一个人上山哪?香妹妹呢?”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梅霖身后响起。 梅霖立即转过头来,高兴的说道:“易姐姐,你们来了,怎么这么晚?” 易飞虹轻微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却没有说话。司马长存却把话接了过去:“我刚和师妹练完剑,随后就赶来了。此时刚刚辰时,时间尚早!” “可是爬到顶上就不早了!” 司马长存脚步不停的说道:“这点路对练武之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说话之间,已经超过了梅霖,并拉下了数尺,梅霖急忙小跑着赶了上去,只累的气喘吁吁。 梅霖边追边叫道:“别急,别急,时间早的很,等等我,等等我,我有一个取胜的绝招要告诉你们!” 一听这话,易飞虹立即站下了,回过头来等着梅霖。那司马长存也不得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梅霖那虚浮无力的脚步说道:“木兄弟,你也要去参加比武?我看你的武功好象根基不牢,极易被人打倒啊!” “什么根基不牢,老子是一点根基也没有!”梅霖心中暗笑这司马兄倒也诚实的可爱,换作别人就算是看出来也不会说的,现在的江湖啊,谁愿意没人随便去招惹别人? 易飞虹不等梅霖跟上来,便几步走下,悄声问道:“是什么绝招?” 梅霖故作神秘的一扬脸,露出了他那即神秘又纯洁的招牌式的笑容:“首先,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这次比武最有可能夺冠的人是谁?” “不知道!”司马长存看到师妹看向自己,急忙抢着答道。 “靠,连这个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不想赢啊?” “当然想赢!” “你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赢?” 司马长存一握手中的剑柄,昂然答道:“师父常对我说,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对手!” 梅霖撇撇嘴,对这种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论,不屑一顾:“哼,说的好!只不过,你把每一个人都当作你的对手未免太累,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些武林高手都打倒!我就不同了,我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厉害的那一个,我只要把他打倒,别的人自然就倒了!” 易飞虹看梅霖讲了半天大道理,离主题越来越远,急忙把他拉了回来:“那你说这次最有可能夺冠的人是谁?” “唉,我就跟你们说了吧,是那个使飞剑的姓血的小子!他的飞剑尤其厉害,那要杀一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只要用手这么一指,嗖的一下子那把剑就飞了过去,把你穿个透心凉!”梅霖一边说,一边不断的伸手比划着,引来数位路过身边的人的观看。 “是薛哥?” 梅霖听到从易飞虹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名字,极具韵味,仿佛含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连忙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你说的那个绝招关他什么事?”易飞虹不善撒谎,急忙转移话题。 却不想,梅霖接着说道:“我说的绝招就是破那个该死的血哥的!”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血哥的左腿受了箭伤,到现在还没好。你们只有用飞剑攻他左腿,才是唯一可以取胜的机会!” “薛哥受了伤?他也要去参加比武招亲?”易飞虹有点幽幽的说道。 梅霖这次却没有听出来,哈哈一笑,低声说道:“何止他要参加,这比武招亲根本就是他办的!你nǎinǎi的,这yīn险狡诈的家伙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易飞虹突然有点生气的转过头去:“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梅霖一楞,突然想起了一点往事,搔了搔头皮说道:“噢,你nǎinǎi的,你看老子的记xìng真差,我忘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易飞虹敏感的问道:“你是谁,你如何会知道?” 司马长存却上前一步向着易飞虹问道:“师妹,什么救命恩人?” 梅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装扮成了一个乡下少年,这一下可要露出马脚了,百忙之中随口回道:“我。。。我猜的,要不你怎么会对他这么好!” 易飞虹脸上一红,嗔道:“我什么时候对他好了?” 梅霖一听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把自己的嘴捂上了:“算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说完,却又冲着司马长存说道:“司马兄弟,你看我这么笨,你能不能带我一程?” 司马长存被梅霖一打茬,就把要问易飞虹的事放下了,心想:“等比武后再问也不迟!”当即对梅霖说道:“好吧!我如何带你?” “你背着我好不好,这样还正好能煅炼一下身体,保证比武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梅霖得寸进尺的要求道。 “好吧!”司马长存弯下腰把梅霖背在了身上。 等他们到了天柱峰,大部分人早已经坐好了,看来一个来的早,别人却来的更早,大家都有同一心思,赶早不赶晚,早到还能看看场地和四周的环境,听说这武当派的天柱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的。当然最大的目的还是希望能看到将来的新娘子长的什么模样,是否值得为其拼命,虽然江湖传闻为“武当之花”,更有人说应称其为“武林之花”更为恰当。 但这武当之花究竟如何美法,却只是传闻,无人亲见。 三人上的峰来,却见有一人背对着他们扬了扬手中的宝剑,司马长存一看,是曾与自己同路的那个华山掌门莫不霏,急忙过去相见。 梅霖自然更加高兴,又开始卖弄自己那所谓的对付飞剑的绝招。莫不霏对此却极感兴趣,当下与梅霖详细研讨起来。梅霖又把和静仪师太商量的“以丝奴剑”说了出来,莫不霏听后点点头:“我华山剑法里有一招叫做‘一剑仙’,就是要把剑掷出,飞剑伤人,用在这里十分合适,如果如你所说,再加一根丝线加以控制的话,那想必会更加令人难防!” 说到这里,莫不霏当即站起身来,和梅霖找到一处偏僻地方演练起来。 司马长存看看时间尚早,一丈多高的台子上空无一人,便也站起身来,走下天柱峰,加入了练剑的行列,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好的。 莫不霏和司马长存正在下面练的起劲,而梅霖则是乘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和那易飞虹说着。本来易飞虹对他爱理不理,可是当梅霖一提到薛正飞,易飞虹立即主动向梅霖问起他的情况来。 梅霖自是对他大加贬斥,说的极为不堪,什么打不过我少林寺的无根,跪下给人求饶,又使jiān计下dú害人,添油加醋,连酱油瓶都拿来往上开始倒。 易飞虹一再表示不信,梅霖则赌咒骂誓,说的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形状,好象他亲眼看到一样。 如果不是峰上传来一阵叫好声,梅霖肯定还会一直这么谈下去。聊天对梅霖来说是一大乐事,尤其是与美女聊天。 四人回到峰上,比武已经开始。 梅霖一回到峰上,就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一团忧郁的灵息,是那样的静寂,没有一丝波澜,却又是那样的厚重,让梅霖使尽了全力也钻探不透。 梅霖终于放弃了,只是暗想:“月姐姐终于好了,谢天谢地,你nǎinǎi的,看来上天还是有点良心的!” 这时,擂台上的一人一声大叫被打了下来。台上的人则得意洋洋的向四周一抱拳:“承让,承让!”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还未转完半圈,就有一人如一只大鹏一样飞身上的台来,高声叫道:“莫要猖狂,洒家前来会你!” 易飞虹看到梅霖一上峰来,就不再与她说话,便也把目光转到了比武台上,此时一见上台的竟是一名和尚,不禁抿嘴暗笑。 台上那人更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和尚也想娶亲?有种的报上名来!” “五台山僧重,废话少说,且吃洒家一棍!” 这时,只听临桌有人低声说道:“看到没?又是天神帮的。五台山在天神帮管辖之内,早已被天神帮降伏,哪里还有五台山的名号。此时,又打出旧旗号来,必定是天神帮所安排的托!” 不一会儿,那和尚也是大叫一声,被踢下台来,接着一人又跳了上去“白虎帮胡大通领教!” 临桌又开始说了起来:“这白虎帮更是七八年前的旧名头,那些弟子早归了天神帮的飞刀堂了!呵呵,我看那天神帮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啊!” 过不多时,这次却是胡大通胜了,接着跳上一人通体红衣,细长的眉毛,嫣红的嘴唇,一开口却是男子的粗声粗气:“金乌门鬼赤子来会于你!” 这门派名一报出来,下面就有几人窍窍私语:“金乌门?什么金乌门,还太阳门呢?你听说过?”“没听过!”“江湖中哪有打扮的不男不女的门派?老子要是早知道,早把他剿了!” 易飞虹想再听听临桌的说法,果然临桌嘿嘿笑道:“什么金乌门?就是鬼门。鬼门弟子皆随此门主以鬼为姓,这人虽编了自己的门派,却不敢更改自己的姓氏,这么简单的事情休想瞒得过我万事通!” 易飞虹一听明白了:“原来这人叫做万事通,怪不得知道这么多事,果真是人如其名!” 这鬼赤子果真厉害,一双血红的鬼爪中夹杂着点点的蓝火,一上来就连伤三人,而且三人伤势皆不轻。 这样一来却激起了下面参加者的义愤,一人虎吼一声跳上台来,却是白须飘飘。那鬼赤子嘲笑道:“怎么?老头子你也想来招亲?你年纪太大了,人家小姑娘不会要你的,还是下去吧?” 那人一摆手中的一杆长qiāng,qiāng尖却闪过一道金光:“某乃神qiāng无敌盖八方,特来教训于你!” 那鬼赤子举了一下血红的右手,笑道:“老爷子,你别着急,我们正准备去拜会你,没想到你却自己送门来了。也好,我就要这里打发了你,省的还要跑一趟!”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鬼门没安好心,这次我南方数十门派只来了三派,都是你们鬼门在暗中阻击的缘故,老夫幸而闯过你们的截杀。我料想你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先在这里让你见识见识我神qiāng的威力!”说话之间,盖八方一摆长qiāng,一qiāng直刺过去。 那鬼赤子也怕他再行泄露鬼门的秘密,也是晃身抢上,与他战在一处。 那盖八方果然不是盖的,不出十合,一qiāng刺穿了鬼赤子的小腹,将他挑下台去。 盖八方见出了气,长qiāng一顿就想跃下台去,却听下面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老爷子,这么早就想下场了?” 接着一阵薄雾腾起,一人出现在台上,一把折扇,一身青衣,脸面如画,眼角眉梢却满是风情,正是那赌王一窟的老板鬼青云。 “我不是来招亲的!”那盖八方说了一句,又想跃下台去,却被一把折扇给拦了下来:“哟,老爷子,你是不该来招亲,可是你却杀了人。大家来评评这个理,老爷子在不该来的擂台上杀了人,大家说应该如何处置?” 几句话说的盖八方脸上一红,把长qiāng重重在地上一顿:“我盖八方一生杀人无数,可是却是专杀坏人,从未杀过一个好人。我所杀之人皆是死有余辜之人,如果有谁不服,尽可找我盖八方替他报仇!” “哟,老爷子,你那杆金qiāng如此厉害,谁敢找你报仇啊!只不过,你说你杀的皆是坏人,请你告诉我这人犯了什么错?” “他是鬼门的人,鬼门的人装神弄鬼个个该杀!” “是吗?让老爷子这么说来,那天下的鬼也是该杀的了?鬼吓人,害人,伤人,人人皆咒骂鬼,这世上是没有一只好鬼的了。那么你死之后也会变成鬼,那么你也是该杀的了?” “让开,我不跟你争口舌之勇,小心我的金qiāng无情!”那盖八方一摆长qiāng,仍然想要下台。 鬼青云看他走到了台边,突然说道:“这样吧,老爷子,你杀了人,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我要替他报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1 章 只要你能接得下我十招,这件事就算了了!” 盖八方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无知小辈!”说着,往台下跳去,突然眼前一花,一只小小的亮银爪到了自己脚下。 如果自己就那样落下去,必定会被银爪缠住,当然自己也可以施展空中走步的绝技,强行下台,可是那样自己岂不成了逃跑,这老脸往哪搁? 危急之中不及细想,盖八方qiāng尖在台沿一点,一个空中倒翻身又回到了台上。 盖八方长qiāng一点:“无知小辈,老夫三番五次忍让于你,你却不知好歹。也罢,就让你吃点苦头,也好知道天外有天!”说完,仍是一招“金蛇出洞”,直刺过去。 盖八方在这一qiāng之上下过数十年苦功,自信天下能躲过这一qiāng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却见那鬼青云并未躲闪,却是手腕一抖,一点蓝色的小火苗亮起在左手中,接着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那鬼青云忽然变成了三个。 金qiāng的qiāng尖自其中一个的鬼青云胸前透胸而过,三个鬼青云的脸上却突然现出了娇媚的微笑,满眼的风情勾人心魄。 盖八方虽然见多识广,但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见,不禁一呆,竟不知如何是好?盖八方年过六旬,已经是个老年人了,老年人往往习惯于按经验做事,遇到以前没有经历过的需要随机应变的事往往会反应慢一点。 就是这一点,三只小小的亮银飞爪已经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到了盖八方的面门。 当此危急时刻才看出了盖八方的真实本领,他把头极力后仰,手中金qiāngqiāng尖一颤,一招“金凤三点头”,把三只银爪挡了回去,接着又是一招“金凤三点头”向着三个鬼青云点去。 三个鬼青云人影一晃,忽然变成了一个,躲过金qiāng,亮银爪再次飞来,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鬼青云虽然花样众多,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变成三个,一会儿又变成一个,虚实难辨,令人眼花,但真实本领实是与那神qiāng无敌相差太远,渐渐落入下风。 金qiāng舞到急处,qiāng影重重,宛如盛开了万花金花,而盖八方的身影却藏在了金花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盖八方心中有数,不出三招一定会取得这场莫名其妙的比武的胜利,因此qiāng法更是一紧,连出两招“凤舞梨花”,把那鬼青云的三个身影困在了其中。 盖八方正准备清喝一声:“倒下吧!”突然,口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的气味,这股气味极为古怪,好象是好几种气味混在一起,气味混杂,令人难辨香臭。 “有dú!”盖八方脑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刺出去的第三招已是软弱无力。果然,本来必胜的一招却被对方轻轻易易的躲了过去,接着对方飞起一脚正正的踹在其肩头。 盖八方一个老迈的身子直直的摔落台下,半天才爬起来。 鬼青云做了个四方揖,媚笑道:“承让,承让,赢的侥幸!如果老爷子不是年纪太大,后力不继,失败的定然是我了,呵呵!” 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莫要高兴,俺来也!”一连数个筋斗翻上了擂台,单棒一立:“河北赤股门孙大定领教!” “你是什么门?赤股门?呵呵呵呵!”那鬼青云笑的简直直不起腰来。 “敢笑俺老孙,切吃俺一棒!”纵身跃起,搂头盖顶的一棒打了下去。这位果然像只猴子,激斗之中,不时的抓几下耳挠几下腮,却是身法灵活,那鬼青云竟然陷入了只有挨打的份。 不知为何,仍然是眼看孙大定就要取得了胜利,却是最后一棒软弱无力,被人一脚踢下台来。 接着,陕西关胜门门主的大公子关胜羽、山西六合门的少门主风鹤年,韦陀门的大师兄韦三绝,甚至连无剑山庄的少庄主剑无神,都一一败下阵来。 这些人的武功一个比一个高,却都是到了最后致胜一击之时,突然软弱无力,被人一脚踢下台去。 众人看到这么可疑的事情,不禁开始窃窃私语,疑有神助,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再敢上台。 众人看到无剑山庄剑无神那神奇的剑法,自忖自己多半不敌,还是不用上台丢丑为妙,而且最为紧要的是如何解开那鬼青云致胜的秘密才是致为关键。 她的武功并不如何高明,那一身化三的本事虽然奇妙,却是威胁不大,关键是她那最后隐藏着的一招,令人恐惧。 自从梅霖上的天柱峰来,查觉到月姐姐在这里,梅霖的灵息就无时无刻离开过她的身上,虽然感觉到的只能是一团静静忧郁的迷雾。 突然,一道极为凌厉的灵息划过了梅霖的脑海,梅霖这才把自己的灵息调离开来,转移到了来人身上,因为梅霖知道自己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哼,你想参加比武?哪有这么容易?”梅霖打开手中的一个鸟笼,那只早就待命多时的黑燕别动队的队员一飞而起。 梅霖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快,快点飞,快点飞!”一边调动灵息注意着薛正飞的一举一动,只觉到他好象是向一名武当弟子询问了些什么,接着转身来向擂台走来。 梅霖在心里大急:“快呀!再晚就来不及了!”终于,在那薛正飞走到擂台边沿,正要飞身上台之时,突然一名武当弟子急急的挤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好,枯叶他们行动了!”梅霖暗暗在下面击掌叫好。 薛正飞一听,一脸的凝重,四目一转,看到了坐在台下却直直的盯着台上的武当弟子凌云,灵机一动,便在那名来报讯的弟子耳边说了几句,那名武当弟子便向着凌云走去。 这一切,梅霖自然感觉的一清二楚,暗叫一声:“靠,yīn险狡诈的家伙!想派凌师兄去对付我那些弟子,这可不行。凌师兄可不能离开这里!” 梅霖又打开了一个鸟笼,一只画眉飞了出去,梅霖又装着大叫一声:“你nǎinǎi的,死鸟,快给我回来哎!” 梅霖把灵息转到了凌云的身上,果然凌云刚刚走下天柱峰,就接到弟子的报讯又返了回来。 这时,那薛正飞早已上台与鬼青云斗在一处,薛正飞的飞剑果然厉害无比,上去后只一招就把鬼青云逼下台去。 “靠,你nǎinǎi的,这么笨!”梅霖本来还指望着这人能替自己多消耗点血哥的内力呢,结果是这么的不中用,真是饭桶一个。 冷场,又是冷场,一时之间,没有人再敢上台! 那薛正飞已经开始在大声数数:“一、二、三。。。”按照规矩如果数到“五”,无人应战,便算比武第一。 梅霖听着那“一、二、三。。。”紧迫的声音,头突然“嗡”的一声,一急之下,把自己想好那些办法都忘了一干二净,一时之间竟然不如如何是好了? 薛正飞已经数到了“四”,眼看“五”字就要出口,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切慢!” 一个红衣少年飞身跃上台来,面目秀美,身材娇小,年纪甚轻,只有十三四岁。 这人年纪虽小,那股亲切却又温暖的灵息,却使梅霖差点兴奋的大叫出声来:“香丫头,你想死我了!” 梅霖的脑子一活过来,脑中想好的对付血哥的那些方法也活了过来,梅霖急忙凑到了司马长存耳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擂台之上,两人却打了三招,香姑才败下阵来。不是香姑的武功厉害,而是那薛正飞言明要让她三招。结果,这三招香姑招招出奇制胜,耗费了薛正飞极大的内力,才被打了下去。 薛正飞还未来的及喘口气,司马长存即飞身跳上台去,尚在半空中就掷出一剑,向薛正飞的左腿shè去,迫的薛正飞不得不出剑抵挡,两剑碰到一起,又耗费了薛正飞不少的内力。 司马长存刚败,还未落到台下,一人又纵上台来,也是飞出一剑直shè薛正飞的左腿,这一剑来如闪电,势道劲急,薛正飞纵跃不便,也是只得伸手出剑抵挡,一股大力撞在剑上,急忙手指加力,才堪堪抵挡住。 从此开始,一人刚被打落台下,身子还未落到地面,一人却自空跃上,shè出一剑击其左腿,到了后来,长刀、铁鞭、拐杖、斧头、盾牌。。。什么东西都往薛正飞身前扔来。 上下台之人,简直如流水一般,下的尚未下去,上的却已上来,此起彼伏,这样的比武场面倒也颇为别具一格。 薛正飞为了保持自身形象,不能随便出手杀人,最多只是刺伤其手臂或不太重要的部位,再加上自己左腿之伤尚未全好,纵跃不便,被这杂七杂八的对手斗的是苦不堪言,甚至连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听到对方不停喊道:“雪山派领教、华山派领教、无名派领教、七品堂领教、沙鱼帮领教、华山派领教。。。” 到了后来,连领教两字也省了,只剩了“雪山派、华山派、长青帮、天鹰教。。。” 再后来就成了“雪山、华山、长青、天鹰。。。” 最后只剩了“雪、华、长、天、沙。。。” 薛正飞在上面被这些名字扰的头昏眼花,不是仗着自己天下无双的御剑术和护体罡气,早就败下阵来。 梅霖却在下面一件一件的宝物送了出去,乐不可支的道:“哼哼,我叫你厉害,你nǎinǎi的,看看你到底能挡的住我几匹玉马?” 梅霖在下边一会儿流窜到这桌,一会儿又流窜到那桌,从怀里掏出一件稀奇古珍人硬往人家手里塞:“只要你替我上去砍他十剑,这件宝物就是你的了!” 那人一看,这是一匹玉马,两眼是由两半黑玉组成,眼波流动,极为逼真。江湖中人皆在财宝堆里打滚,刀头上过活,如何会不识宝物,立知此乃价值连城之物,纷纷表示同意。 到了后来,甚至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要替梅霖办这事。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 梅霖连走动也省了,只翘着二郎腿,洋洋自得:“哼哼,血哥啊血哥,看看是你的御剑术厉害,还是老子的银子厉害?” 突听“啊”的一声惨叫,有人跌下台来,一人大声惊呼:“杀人了!” 此时,薛正飞内力大量流失,已经控制不了剑势,倒不是他成心想杀人。 薛正飞乘着一时之间,无人上台要挑战,急忙用剑柱着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薛正飞不明白今天比武何以会出现如此的状况,也没有时间来让他弄明白,他只是隐约觉着好象后面有一只黑手在cāo纵着这一切。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在自己的武当山上cāo纵着这许多的江湖高手为其卖命? 薛正飞也没有时间去细想,目前的关键是尽最大程度的恢复自己的内力,要不现在是十分危险的。 果然,一个犹如肥猪的大汉艰难的爬上台来,肩上却扛着一张大犁,半眯着一个眼,歪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是朱家村的朱大榜,特。。。特。。。特来找媳fù!” 薛正飞那个气呀,这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样的人也来群雄毕集的武当山参加比武招样,岂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果然,下面的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不断的有人在起哄:“你这个找媳fù的还等什么,快上呀!” 朱大榜放下大犁,在两只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把犁高高的举了起来:“你可小心了,我要用犁砸你了,砸伤你我可不赔啊!” 说着,双膀一用力,一只大犁搂头盖顶的向着薛正飞飞了过来,薛正飞单腿跃起,正想飞剑把他逼下台去,那朱大榜见机倒快,自己坐在地上,早已向台下滑去。 一柄长剑却向着空中的薛正飞直飞过来,其势如电,眼见是避无可避,薛正飞只得出剑抵挡,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形再也稳不住,如一只被劲风吹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台去。 直到这时,来者的声音才传了过来:“青城派白剑领教!” 梅霖终于感到那个凌厉的灵息落了下去,而且灵息也变弱了许多,不禁在心中大喜:“哼,让你见识见识老子银子的威力?” 梅霖光顾了在此高兴了,却未听到台上那青城派的白剑已经开始唱数:“一、二、三。。。” 这时下面准备来参加比武的江湖高手已经几乎都上场了,也都在薛正飞的剑下败下阵来,有的还不止败了一次。现在看到这青城派的白剑如此容易的打败了薛正飞,都觉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有胆量再上场了。 眼看又要数到“五”之时,终于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正是凌云。凌云一直是准备上场的,在对付薛正飞之时就准备上场,却是一直在犹豫:“如果自己上场,赵师妹会对我怎么想?赵师妹一定不会喜欢!” “可是我不上场,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师妹嫁给别人?”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上还是不该上?”凌云虽然平时做事向来干净利索,一言而决,但遇到感情之事却是犹豫再三,感觉自己如何做都是错的!都会引起赵师妹的不高兴。 凌云听到那白剑快要数到了五,实在忍不住了,不禁站起来,正要向台上走去,却听一人低沉的喊了一声:“且慢!” 接着,一人飞身到了台上,面目yīn沉,双眼看向地面,脸上没有一丝喜色,来招亲本来是件喜事,对他来说,却好象是件丧事! 下面却有不少的人欢呼起来:“北少爷,北少爷,北少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 白剑一听天神帮的北少爷竟然来参加比武招亲了,急忙一拱手:“原来是天神帮北少爷,失敬失敬!” 北少爷却是犹如未闻,缓缓的从背上取下了那柄以杀人最多名闻天下的斩月。 在场的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斩月的模样,他并不似一把刀,倒更像是一把阔剑,只是中线偏出二分,两边锋刃不对称,一边长锋锋利无比,短锋却是未开锋,奇钝无比,通体黝黑如墨。 当然只凭看,他们是绝对看不出斩月的妙处的,斩月的妙处在于能够把攻击的力量加倍。 这就是说,你一刀劈出的力量是你所用力量的两倍,换言之,如果一个人想挡你这一刀,也就要使用你两倍的力量才行。所以,只有对手的功力胜过了你两倍,才能够胜你。 试想天下有几人的功力能是北少爷的两倍? 白剑当然也看不出这斩月的妙处,看到的只是北少爷的无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2 章 心中暗想:“哼,我是敬重你才向你行礼,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你北少爷闻名天下,我白剑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青城派的绝学!” 当即白剑一挺长剑,使个起手式,说道:“北少爷,请!”虽是请人家出手,实际先出手的却是自己,当先一剑向着北少爷前胸刺去,这一招可虚可实,只是试探。 哪知北少爷并不躲闪,突然大喝一声,声如巨雷,接着两手握刀高举过顶,直直的一刀力劈下来。 白剑一眼就看穿了北少爷的无数破绽,这一刀如此劈法,毫无机变之功,亦无后招可言,实是一招笨招,我至少有三十七套招法予以应对。 只可惜,还未等白剑使出一套招法,那一刀携带着一股巨大的刀风,已经到了白剑的面前。 白剑想不到这一招竟是如此大的威势,关键之时三十七招应对之法,只剩了一招,那就是横剑挡在面前,免得被一刀劈成两半。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斩月正正的劈在白剑的长剑之上,只震的白剑连退三十七八步,一个稳不住身形,一下子翻落到台下去了。 北少爷只一刀就取得了胜利,脸上却无一丝一毫的喜悦之色,仍是呆呆的站在台上。 梅霖感到了北少爷的灵息,心中暗骂一声:“靠,赶下一只狼,又来一只虎!你nǎinǎi的,有完没完!” 梅霖急忙故技重施,结果连问数人,这一次却是没有愿意上台向北少爷挑战。 钱财虽然宝贵,但毕竟贵不过命啊!谁愿意去得罪势力庞大的天神帮,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梅霖急的抓耳挠腮,难道就这么让这北少爷把月姐姐娶了去?不行,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打败北少爷。 梅霖正准备上台拼命,同一时刻凌云又一次的站了起来,因为负责评判的中州一剑汤老侠客看到无人上台,而北少爷又似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替北少爷报起数来。此时,已经报完了数,只要再问一句:“还有没有人上台?”就可以宣布了。 刚刚问到“还”字,却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 这个声音一出口,梅霖和凌云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因为这个声音两个人太熟悉了。 这动听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除了赵月华还有谁能发出? “你?”汤老侠客看了赵月华一眼,摇摇头说道,“你如何能参加比武招亲?自己招自己,那太不像话了!” 台下一个声音高叫起来:“谁说不能?要想当新郎官,就得先打败新娘子,连新娘子都不打过,还招什么亲哪?你nǎinǎi的,还不如回家种地去吧!” 汤老侠客看了台下一看黑黑的乡下少年一眼,正准备反驳,下面不少的江湖人士却跟着大声鼓噪起来:“对啊,打赢新娘子才算数!” “有种的就打,没种的就回家抱娃娃,哈哈哈哈!” 人们皆有一种吃不着萄葡说萄葡酸的心理,谁也不愿意看到别人这么容易就抱了个大美人,就算他是惹不起的北少爷也不行! 汤老侠客还在犹豫,要老年人改变以前的规矩,那是很难的。 月华却缓缓的站了起来,静静的一步一步的向台前走去,带起一阵忧郁的风雾,走过汤老侠客身边时,螓首轻摆,轻轻留下了一句话: “我的命运我作主!”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四章 掌门 一阵微风吹过,略略吹起月华那淡绿色的裙裾,娉婷的身姿宛如凌波的世外仙子,只看这身影已使人不敢轻侮。 本来喧哗的人众齐刷刷的静了下来,一双双的眼睛都静静的看着那个娇柔的身形,那身形上的每一道波澜都引起人群的一阵心悸。 一只纤纤的玉手缓缓的抬起,动作是如此的优雅静谧,一切是那样的浑然天成。 那只玉手轻轻的摘下了头上一直戴着的斗笠,斗笠上的那片遮住玉容的黑纱自然也在轻轻的揭起。 这时候的人群静的可怕,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见自己“通通”的心跳声。 一点一点洁白如玉的面容终于露了出来,你看那尖细而妩媚的下巴,那娇嫩的嘴唇,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如玉,引人遐思无数。每个人都暗暗的向肚子里咽了口唾沫,除了什么也看不见的梅霖外。 可悲的是每个人看到的只是她那绝世的容颜,却没有人去想她的唇为什么是那样的苍白,苍白的几近乎透明? 脸色为什么是那样的淡,淡的没有一点血色? 终于,那个带着黑纱的斗笠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轻轻的落在了月华先前的坐椅上。 一双忧郁如海的眼睛露了出来,虽然人们看到的只是侧面,但每个人的心底瞬间已被忧郁的海洋淹没。 整日在刀头上摸打滚爬的江湖人,那麻木了的神经,那消失了的感情,在那一瞬间忽然的又回到了这些江湖人的身上,每个人突然变回了那青涩的少年时代。 一层雾蒙蒙的东西突然在眼睛里泛起,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有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我一直还在活着!” 有人忽然发现了一个道理:“原来人生最可怕的事是忘了哭!” 就连北少爷那高高举起的斩月刀锋上那那黝黑耀眼的光芒也突然的暗淡了下去。 斩月的刀尖不为人注意的在微微的颤动,这意味着北少爷握刀的手在颤动,这对北少爷来说,还是第一次。 有那么一瞬间,北少爷突然觉得这个身影与那雪莲圣使是那样的相像,尤其是那种眼神,既哀怨又深情。 斩月晃动的更加剧烈了,这时候每个人都能够明显的看出。 北少爷几乎想扔下斩月,扑上去抱头大哭一场。一幕幕的场景在北少爷的脑海里浮现:自己向雪莲圣使表白,雪莲圣使却宁死不从,只因为自己身在天神帮,除非自己能答应脱离天神帮,并且为丐帮报仇,她才愿意考虑两人之间以后的事情。 可是,可是自己如何能背叛他?背叛养大自己而又亲自教授自己武艺的帮主? 如果自己这样做,那还是人吗? 雪莲圣使自击天灵自尽,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偷得本帮至宝圣雪参予以相救生还,却又被天霸发现,拿住雪莲圣使当人质,逼迫自己前来参加比武招亲! 只要自己能赢回这门亲事,就答应不再干涉雪莲圣使的事,是生是死全由自己安排。 可是,自己如果真赢了,又如何再能娶她? 最后的一幕是天霸那巨大的声音:“如果你输了,就别再想见到她!” “如果你输了,就别再想见到她”,“别再想见到她!”“永远也别再想见到她!” 天霸的声音在北少爷的脑海里不断的回dàng,越来越是巨大,几乎要裂脑而出。 北少爷突然狂吼一声:“啊”!猛的重新举高了就要垂落下来的斩月,一刀劈了下去。 一股巨大的刀气卷起满天的灰尘,分开两边的空气,向着月华汹涌而去。 北少爷在抬眼看向前方之间,朦胧中看到了那个身影,娇小玲珑,楚楚可怜,那眼神如泣如诉,仿佛在向自己诉说着心中的痛苦,诉说着丐帮覆灭的凄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北少爷心中终是不忍,不禁减了三分内力。 开天劈地的一刀,呼啸着直冲出台外,从北少爷站着的地方起,一直到台边,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深约半尺的细沟。 奇怪的是却不见了这一刀劈向的人! 就在这时,北少爷只觉脖颈上一凉,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身后:“你输了!”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北少爷却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涌上心头。 北少爷把斩月chā到身后,一纵身,人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月华孤零零站在台上,一柄红色的花魂斜斜的指向地面。 寂静,可怕的寂静!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下面的人们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们反应过来,突然暴发出了一声雷鸣般的叫好声:“好啊!” 每个人都突然间沸腾起来,因为这是吃不着萄葡的人所期望的最好的结果。 “好,新娘子好功夫!” “新娘子再表演一个。。。!” 如果不是中州一剑汤老侠客站了起来,人群还要继续吵闹下去。汤老侠客双手压了几压,运足内力连喊几声,人群才逐渐的静了下来:“咳,咳,今日的比武招亲实在是别开生面,既然赵宫主如此好的武功,那我们就改成谁战胜了赵宫主,谁就是今天的比武胜利者!大家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下面的人群一见汤老侠客如此凑趣,更加大声鼓嗓起来。 谁不想上台与新娘子一战?被踢两腿,打几掌也是好的!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大声叫道:“不好!” “你nǎinǎi的,太不公平了!”一个黑黑的乡下少年拼命的向台前挤去。 汤老侠客人虽老,耳却不聋,终于听到了异音,急忙问道:“是谁说不好?有何不妥?” “我说不好!” “刷”一众目光皆shè到梅霖身上来,人群也静了下来,听这乡巴佬有何高论? 梅霖听到四周静了下来,知道人们都在等着自己发话,便故作高深的一笑,然后才说道:“大家想想,这年头,谁肚子里有几个蛔蛔,谁不知道谁呀?谁不想上台的举手,没有吧?大家都想上台,月。。。不,人家赵宫主要对付你们这一大帮人,再厉害也有累爬下的时候,比如说那位薛剑客。所以说,我们应当加一次规矩才行!” “什么规矩?”不等老汤问话,离梅霖近处一人就忍不住的问道。 “凡是已经上过的台的,都是失败了的,凡是失败了的,当然也就没必要再失败一次了。所以,我建议只许没上过台的才能上台与赵宫主比试!” 这句话一出,几个声音杂乱的喊道:“我反对,我反对!”而更多数则是选择了沉默,因为这句话说的有理,不容易反驳。 月华一直垂在地上的目光,突然抬了起来,直直的shè向说话的梅霖。 梅霖感到了这道与众不同的目光,不禁咧开嘴,露出了那既纯洁又神秘的招牌笑容。 “我同意!”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正是凌云的声音。 “咳,咳,”那汤老侠客终于发话了,“这位小兄弟说的有理,我们自当如此,老朽赞同!” 既然终裁如此发话,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台下的人除了凌云和梅霖外只剩了叹气的分了,悔不该当初收了这乡下少年的奇珍异宝,却少了这么一次接触佳人的机会,真是得不偿失啊! 等了许久,还是无人上台,汤老侠客只得宣布道:“咳、咳,今天的比武招亲就到此为止!大伙劳累了一天,都回去吧!” 人群渐渐的散去,天已近黄昏,那些连日忙碌的武当弟子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好好休息一下,连台子也懒得今天拆了,反正明天再收拾也不晚。 已经有武当弟子准备回宫了,却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众位师兄弟请等一等!” 一人飞身跃上了变得空旷的台子,向四周团团施了一礼,却是五龙观的凌云。 正要率众回观的张廷音见凌云突然做此异举,不禁回头问道:“云儿,你做什么?快随为师回观!” “不,”凌云坚决的说道,“我派现已经了生死丰收亡的关头,祸根不除,如何能够回观?各位师叔师伯且请留步,听弟子一言!” 众人一听凌云如此之说,大半停下了脚步。 凌云站在台上,慷慨而言:“诸位师叔师伯,各位师兄师弟,你们也许还有所不知,此时南鬼门大群弟子已经离我们不到五十里,到达武当山不过半日的路程;而野心勃勃的天神帮两堂弟子云集,距我不到一百里,到我武当山也不过半日的距离。我们武当派就要遭到与丐帮同样的命运了,可是直到现在我们却一点准备也没有!” “南鬼门”“天神帮”近几年这两个如日中天的门派,任何一名江湖人士不可能不知,武当弟子也是早有耳闻,但是这两派要攻打武当,却是第一次听出,联想到江湖上关于两派的种种传闻,人人不禁面如土色。 如果真如凌云所说,那无疑是武当派最大的灾难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个消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的?南鬼门、天神帮虽然厉害,但我武当与其两派素无怨仇,他们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攻打我武当?况且,我武当派难道就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静松仗着除了静武外,自己年岁最大,首先质问道。 “静松师伯,你相不相信我,并不重要,重要是我武当派的生死存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你可以派名弟子去查证一下,明天早必可知道结果。我派月冲宫的梁师叔就是死在鬼门手里,遇真观、月冲宫两宫弟子曾被鬼门所掳,师伯如何可说,我派与南鬼门无仇?好,就算我们与其两派无仇。那丐帮难道就与两派有仇?不也落了个灭派的下场?南鬼门、天神帮两帮野心极大,必yù一统武林而后快,此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事,难道师伯平时就不去想?看看昆仑、华山以及江湖上数不清的小派,他们命运还不是最好的说明吗?可笑啊可笑,可笑我武当派夜郎自大,自以为我不犯人,人必不犯我,自以为我派乃江湖举足轻重的一个大门派,别人必不敢轻易攻打,攻打必遭损兵折将,死伤必重。你们也不看看,那两派哪一派是在乎人命的?更加可笑的是,我武当派不但不准备对付南鬼门和天神帮,反而在这里忙着围打曾经的盟帮少林派,而且双方打的死伤惨重,难道最不怕天下人的耻笑?”凌云说到这里,大声笑了几下,早红了下面几张老脸。 张廷音大声断喝道:“云儿,不得对师伯无礼!” “是,”凌云深施一礼,“弟子挂念本派安危,说话过激之处,还请各位师伯海涵!这一切并不是各位师伯在错,而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自称我派救命恩人的薛正飞!” 凌云说到这里,向着下面四周一扫,碰上了道凌厉却又愤怒的目光。 凌云毫不畏惧的顶了回去,奇怪的是薛正飞并未当场跃上台来与其理论。他当然不知道,薛正飞的内力让梅霖的车轮战术消耗的极为巨大,此时正在下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3 章 气调息呢! 凌云接着加重了语气说道:“我派与少林派的纷争本不至于此,是他导致两派互相仇杀不止;是他导致我派损失众多的师兄弟,元气大伤,连金童峰上的道观也被烧毁大半;更是他引来了南鬼门和天神帮要使我武当派毁于一旦,永不翻身!” 最后一句极为厉害,整个一招“栽赃陷害”! 下面的武当弟子互望几眼,人人都在想着凌云的这几句话,本来武当派身为江湖中的第一大派,却被人指挥,心里已是老大不忿。那些曾被凌云从少林派换回的弟子,更是在下面大说凌云的好话。 此时,凌云正在趁热打铁:“今天弟子之所以斗胆上台来讲这番话,就是希望各位师伯师叔能早日认清薛正飞那罪恶的鬼脸,不要再听他的指挥,挽救我武当派于危难之间!” 士可杀,不可辱,薛正飞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顾不得自己内力未复,飞身上到了台上,用剑一指凌云:“吠,一派胡言,我薛正飞岂是如此人物?” “不管你是什么人物!我武当派绝不能听命于你的摆布,让你带入灾难的深渊!”凌云提高声音大声疾呼道,“我宣布我凌云第一个不再听从他的号令,各宫各派,还有谁愿意如此?” “不听他的号令,那我们听谁的号令?难不成我们听你的号令?”下面有一个怪怪的声音凑趣道。 哪知,这一句玩笑话,却被人当了真,有人争论道:“不行,就算我们不再听薛正飞的,也应该听从掌门静仪师太的!” 这两个声音在人人都在思考武当派前途的时刻显得异常的突兀,人人都的清清楚楚。 突然,一个慈悲温顺的声音传了过来:“天道慈悲,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贫道同意那位弟子的建议,决定把掌门之位传于武当派第四代俗家弟子凌云!” “不可,万万不可。黄毛小子何德何能,怎可担此重任?”xìng如烈火的静阳当即反对道。 静冲却比较有心机:“武当派掌门传位非同小可,岂能如此草率?再说,武当派向来传道不传俗,传给俗家弟子不合规矩!” 赵见明却接道:“俗家弟子凌云虽然武艺出众,但其人品却是不端,况且有勾结天神帮女弟子江韵梅的嫌疑尚未洗脱。对于此事,山上弟子议论纷纷。我武当派选掌门首要的一条是为德,所谓德为艺之主,艺为德之奴,有德方可当选,我认为凌云绝不是当选掌门的适当人选。我仍然支持由静仪师姐担此重任,还望静仪掌门三思!” “天道慈悲,多谢赵师弟之言!只是贫道能力不足,不能挑此大任,在平常时刻还可一试,当此危急关头,须要非常手段,才能带领我武当派渡此难关,这一点非凌云不可!凌云剑法精湛,深得我派正宗两仪剑法的精粹,是第四代弟子中杰出的姣姣者,这一点我想大家都不会有异议;再一点,凌云多次救我武当于水火之间,只言从少林救回五十六兄弟子,体现其智;挟持少林方丈,解火烧金童峰之危,体现其勇;其不愧为智勇双全的好弟子,至于个人私情,那是小枝末节,一切当以我派大局为重,这是第二点;第三点,至于静冲师兄所说的传道不传俗的规矩,这只是约定成俗的一条,武当派门规上并无明确的规定,而且我武当派另有一项约定成俗的规矩,那就是谁持有天下第一剑,昔日张三丰宗师的配剑真武剑,谁就是掌门!” 说到这里,底下人皆开始悄悄议论,静冲当即问道:“我派真武剑自静空掌门失踪后,已随之失踪十数年,如果有人能够找回,自当立其为掌门,我武当派确有这一项约定俗成的规矩,难道真有人找回了真武剑?” 梅霖在台下一直听着台上的说话,不时的在心里暗骂:“靠,你nǎinǎi的,把老子抬出来替那凌云臭小子加分,不是老子现在用着他,早把他揭穿了!” 此时,又听到真武剑竟有如此背景,不禁又是一声:“靠,早知老子就直接拿着真武剑上武当山来当掌门了,何必这么费事?师父啊,师父,你也太偏心了!掌门之位不传给你的关门弟子,竟然传给外人!下次,我不认你这个师父!” 这时,台上的凌云已经自背上解下了真武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高高举起。 静字几老向前细看,果是失踪十数年的武当派镇山之剑真武剑,剑柄上的三个金丝小字“张三丰”,确是祖师的亲笔。 静仪师太看大部分人被说动,便提议道:“此乃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下面各宫表态,我代表遇真观首先支持凌云当此掌门!” “月冲宫支持!”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凌云的耳中却是如此的温暖,甚至是胸口滚过一股热浪,差点使自己都举不动这真武剑。 “玉清宫支持!”静玄自从上次峰顶之乱,得月华饶过一命之后,一直铭记在心,此时一见月冲宫支持,急忙跟随其后。 此时,静松的上清宫、静阳的太清宫、静冲的冲虚宫和赵见明的南岩宫,一看凌云已经得到了三宫的支持,一宫弟子当掌门对本宫有莫大的好处,想必五龙观也不会反对。那么凌云已点了半数的优势,再加上有上任掌门的极力推荐,其势已不可动摇,心中各思不可让别宫占了先机,到时凌云当上掌门后,恐对本宫不利,因此便也纷纷表示赞同。 而凌云所出的师门五龙宫反而是最后一个承认的。 “且慢!要想当掌门,必须先问过我!”说话的正是一直站在台上,急着调匀内息的薛正飞,此时内力已经理顺了十之四五,自讨已可一战,因此急忙出言。 “刷刷刷”八九名以前得凌云自少林派要回的武当弟子跃上台来,长剑出鞘,列成剑阵,把薛正飞围在了当中。当头一人却是沈小聪,沈小聪长剑一指:“保护掌门!”就要发动剑阵攻击。 凌云却大喝一声:“慢,这武当派的祸根,今天由我来铲除!” 沈小聪指挥剑阵扩大了圈子,仍然把薛正飞围在当中。 凌云缓缓的把真武抽出剑鞘,台下的人只觉一阵寒气吹过自身,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心内隐隐生出一丝恐惧之意,抬头向那真武看去,只见真武剑身色泽略青,朴实无华,并不似冷月那样波光流动,光彩照人,只是那不时吹过的阵阵的寒气,却让人心底发怵,忍受不住。 凌云用剑向前一指:“薛正飞,你害我武当陷入灾难,你还有何话可说?如果说我们都是鲤鱼,你就是一条泥鳅,一潭清水全让你给搅浑了!” “哼,恩将仇报,颠倒是非!看剑!”薛正飞不愿多言,右手一指,一道白光向着凌云直shè过去。 凌云早虑及有此,当下展开自己平素习练最为熟悉的九宫连环剑法,挥舞的是滴水不露,不管你飞剑自何方而来,我连看也不去看,只管快速的施展着九宫连环剑法,自头使到尾,再自尾使到头,一招接一招,毫不停顿。 九宫连环剑本为配合九宫八卦剑阵而用,最为讲求绵密细致,防守严密,练成之时要求“蝇虫不能落,泼水不能进”。 凌云使出这一笨法,看似笑话,实则大有用意。如果与飞剑见招拆招,比较变化,那必定不如飞剑变化迅捷,免不了落个招招被动,处处挨打的境地,而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抢先防守,就变成了你招招的被动的来寻找我的破绽,破我的剑法。 九宫连环剑是武当派历代高手精心研究参悟而成,一代代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方有今天的成果,岂是一时半晌所能破解的了的? 而且施展九宫连环剑,对于凌云来说,早已熟及而流,连想都不用去想,这样就省去了许多力气。 这无疑是消耗对手内力的最佳方法。 当然,施展这一招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手的内力比你弱,不能dàng开你的剑势才行。否则只要两剑三剑就打乱了你的套路,你这整套的剑法也就施展不成了。 薛正飞的内力本来要高出凌云不少,偏偏刚参加完比武招亲,让梅霖使用车轮战术消耗了太多,现在的五成内力自比不上凌云的内力雄厚。 静字几老刚开始看到凌云不管对手的剑势,自顾自的犹如平时练剑一样的施展自己的剑法,不禁个个都嗤之以鼻,心中暗想:“哼,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待到看了一会儿,不禁个个拈须点头,微微表示赞赏。 静字几老能看出其中的关键利害,薛正飞自然也深知凌云的目的,右手一招,收回了飞在半空中的长剑,飞身纵起空中,借着自上而下的威势,抡剑向着凌云当头劈去,其势猛恶至极。 如果凌云不变招,那决难挡得住这一剑。果然,凌云突然倒在了地上,贴着地皮“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真武顺势回削,指向薛正飞的左腿。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真武的剑尖离着薛正飞的左腿尚有两尺,薛正飞以为他要发出无形剑气伤人,因为武林高手对决之时,所出的招数每一招要么是攻杀的绝招,要么是防守的妙式,要么是攻守兼备,却没有人会出一招废招,因为一招废招就意味着浪废了自己的一份力气。 这小小的一份力气有时就意味着死亡。 像这样发出一招,剑尖离着目标尚有一尺之事,那在高手的决斗中几乎是没有的。 薛正飞不敢怠慢,急忙剑尖点地再起纵起,从空中刺向凌云后背。 凌云的那一剑自然刺在了空处,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是想发剑气,却没有发出来。 薛正飞连刺数剑都被凌云躲了过去,凌云连还的数招也净是些离地半里的无用之招。 刚开始薛正飞眼光始终不离其剑尖所指,料到剑尖所指之处,立即设法防护、躲避,眼见着凌云的十几招,每一招都是方位妙到极颠,却是半点用处也无,只因为那剑尖离着目标始终有数尺之遥。 如果其中有一招的剑气发了出来,必定能挽回败势,立占上风。显然,凌云的内力差了一些,还达不到发出剑气的程度。 薛正飞不再顾岂,加大了进攻的力度,长剑在空中挽成数个剑花,罩向地面上凌云的全身,而且剑尖真实攻击的目标定的极低,如果凌云仍然赖在地上不起来,一定会连中数剑无疑。 薛正飞的身体自空中如一只俯冲的苍鹰一样直冲下来,双目紧紧盯住了凌云贴着地面的左胁,眼睛里仿佛已经看到那里溅起了几朵漂亮的血花。 地面近了,更近了。。。 突然,凌云动了,而且一动就是迅如脱兔,双脚用力一蹬地面,身体斜立而起,顺势一个侧翻,躲过了薛正飞的一剑,真武自背后递出,指向薛正飞的右腿。 此时,薛正飞正受伤的左腿悬空,右腿支地,前倾着身子,长剑已经递到了离凌云的后心不到两寸之处。 突然,右腿“伏兔穴”剧痛,当即酸软无力的半跪了下去,一阵寒气向着脖颈上吹来。 薛正飞心中一寒,知道那是真武到了,危急时刻发挥了体内的巨大的潜能,双手一撑地面,用力向后翻滚了出去,只觉头皮一凉,也不知是否被割破了头皮,总之脑袋还在。 薛正飞连翻出数十个筋斗,只觉阵阵寒气自身后不断来袭,知是凌云在后追击,也不敢停止,一路翻滚了下去,突然只觉的身体一空,竟是自台沿正滚到台下。 一怔之间,却一跤跌在了地上,瞪眼之间,却听凌云一声大喝:“纳命来!”眼睁睁的看着凌云飞身纵起,真武直直的向着自己刺了过来。 薛正飞轻轻的把眼闭上了,师父的话响在了耳边:“飞儿,人生最大的难事在于看透生死,你看透生死的那一天,也就是你得道的日子!” “可是,师父,徒儿还是不愿意死!”那是自己那个稚嫩的声音吗? “飞儿,死并不可怕,要知道死并不是人生的终点!”师父摸着自己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的,死并不可怕!”薛正飞想到这里,挺了挺脖子,闭上了眼睛。 却突听耳边“叮”的一声响,接着一个温软的身子几乎扑在自己怀里,薛正飞心神一dàng,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淡红衣服的女孩半依在自己怀里,拦在自己身前,手中却横着一截断剑。 “谁都不能杀他,要杀他就先杀了我!”那个女孩子温柔却坚决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凌云手中的真武,毫不退缩。 “让开,今天他非死不可!”凌云瞪着血红色的眼珠,真武向前推进了半尺,一道寒流涌过,那个女孩身子一颤,却立即挺起了胸膛,没有半分闪让的意思。 “不要伤我师妹!”一个身影如飞般跳上台来,另一个却是更快,一阵白烟腾起,一人已经拿住了凌云的手腕:“凌大哥,放过她吧!” 凌云侧头一看,拿住自己手腕的却是原汁原样的梅霖,连那乡下少年衣服也不知何时已经换去了。 还未等凌云开口说话,薛正飞突然左腿用力站了起来,虽然左腿剧痛钻心,箭伤也许复裂,但此时的薛正飞突然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让这位肯为自己牺牲的女孩死于非命。 薛正飞一把抓住那女孩的胳膊,把她提到剑上,白光一闪,已经腾在空中。霎眼之间,已经到了高处,直投东北而去。 凌云眼看追之不及,只急的重重的一跺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梅霖觉得一道凌厉的灵息直投东北而去,却是伸手一指东北方向的天空,刚叫了一声:“不要!” 东北方的天空中却突然出现了数支带着尖利的啸音的火箭直冲而上,划破了刚刚黑下的夜空。几支火箭正正的撞在了急飞而至的薛正飞两人身上,bào起了一团火花。 半空中传来一个温柔的惊呼,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黑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力的飘落了下去。 “师妹!”一声凄惨的悲呼发在台上,那个刚刚冲到台上的身影狂呼着,疯一般的冲下台,向东北方疾施而去,飞身跃下高高的天柱峰便不见了人影。 梅霖慢慢收回了指向东北方的手臂,心里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样的滋味:“你nǎinǎi的,早知道老子就不提前算好血哥的逃走路线了!唉,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4 章 怪自己,算得这么准干什么?” “你nǎinǎi的,那血哥死了也就死了,干嘛还要连累人家?临死还要带着一个,血哥啊血哥,你实在是太yīn险狡诈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飞剑薛正飞落了个如此下场,天柱峰上却没有一人感到高兴。静仪师太遥望东北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默念一声:“天道慈悲!” 只有凌云的心里变得一阵轻松,刷的一声把真武chā还鞘中,向着梅霖问道:“梅师弟,你来干什么?” “我。。。我是来谈。。。”梅霖的本意是按照原计划来与凌云讨价还价一番,谈论关于结盟的问题的,说到这里突然感到月姐姐那道独一无二的忧郁的灵息向着自己漫了过来,心中不禁一阵激动,说出口的却是,“我是来投降的!” 说完之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的意思,还得意洋洋的向着四周拜年样的说道:“师父好,月姐姐好,沈师兄好,各位师叔师伯好,各位师兄师姐好。。。梅霖这厢有礼了!” 一句话,逗的在场的女弟子个个忍俊不禁,几乎要笑出声来,急忙各掩玉口。 凌云听到梅霖说出了投降的话,不禁一怔,心想:“这小子为何会如此大方了?是不是又有什么yīn谋?” 不过一怔也只是一霎眼的工夫,便立即热烈的拍了一下梅霖肩头:“梅师弟,投降的话就太见外了。你本来就是我武当派的道家弟子,《武当弟子薄》上至今尚有你的名姓。今天我就以武当派第六代掌门人的身份,免除你过去的一切过错,让你再回武当山做静仪师伯的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梅霖一听此话,不禁心花怒放,这可是自己多少年的梦想,自己终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月姐姐在一起了。至于那什么少林派,早被梅霖抛到脑后去了,不是凌云下边的话,梅霖差点忘了自己是少林派的方丈了。 “梅师弟,你能带领少林派加入我武当,足见你深明大义。武当、少林向来为江湖的领袖,互为枝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近几个月来由于小人掌权,导致两派起了流血冲突,现在罪魁祸首既已伏诛,过去的事就一概不再追究。明天你就带领少林弟子搬到我武当山照面峰居住,不要再住在那荒山野岭了,以后我们两派就变为一派,共同为重建江湖而奋斗!” “好耶!”梅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自己在武当山上建和尚庙与月姐姐比邻而居的愿望终于也要实现了。当然,梅霖不知道凌云给安排的这个照面峰比较偏僻,离武当山金童、玉女、天柱这几大主峰都还有相当的一段路程。 “梅师弟,今天天色已晚,你就不要再回去了,今晚就住在武当山上,明天一早再回山也不迟。再寻找一下睡在武当山上的感觉,必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好耶!”梅霖现在除了会说这两个字外,再也找出一句别的合适的话来了,因为凌云已经替他想的太周到了。 至于,凌云是不是别有用心,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凌云解决完了这一切事情,才正式进入天柱峰的金殿,举行了简单的接任武当派第六代掌门的仪式。 凌云亲手打败指挥武当派数月的薛正飞,收伏给武当派带来巨大灾难的少林派,数度救武当派于危难之间,取得了极大的威望,因此这时人人都对凌云执掌门户再无异意。 仪式虽然简单却也办的庄严肃穆,只把个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梅霖晾在了一边,觉得异常无趣。 有心去找月姐姐,夜色已深,不喜这些繁索礼节的月姐姐想必早回了宫中,要去找师父,师父正忙着传位。 梅霖站在夜风里,听着金殿里的师父那亲切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薛正飞,薛正飞极盛之时,想必比凌云还要风光,可是现在? 想想薛正飞害死了无根,却又极为可恨,跺跺脚,忽然记起了自己刚想明白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并不是武功,也不是道术,而yīn谋诡计!” “错,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不是yīn谋诡计,而是亲情!”梅霖闻着夜风中吹过武当山那熟悉的味道,想着月姐姐那探过来即忧郁又关心的灵息,再听着师父那熟悉而亲切的话语,大踏步的向着遇真观自己的房间走去。 “亲情,是啊,没有亲情,计划也不会实现,打倒薛正飞也不会这么容易!这里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自己最为留恋的地方。” 一道锐器破风的灵息突然毫无预兆的刺向梅霖面门,梅霖不禁大叫一声:“救命啊!”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五章 一统 一股梅香扑鼻而至,一只温软的小手突然上前捂住了梅霖正在大叫的嘴:“你找死啊?叫的这么大声!” “死丫头,你死哪去了,害的我到处好找!”梅霖使劲扳着香姑的手,吱吱唔唔的骂道。 “你找我?你还知道找我?你什么时候找我了?”香姑改拧向梅霖的耳朵,拧的梅霖直咧嘴,却不敢再叫出声来。 “我现在不是刚刚抽出时间要去找你吗?”梅霖心虚嘴不虚,这句说的是理直气壮,脸不变色心不跳。 “真的”,香姑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看来你这人还不算太坏!” “那是当然,天上哪有比的上我的人啊?”梅霖肚里暗笑,女孩也太好骗了吧,嘴里却毫不谦虚的自夸自吹道。 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啊,虽然是睡在遇真观的库房里,当然在香姑的收拾下,这里已经不能称为库房了。 遇真观女弟子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在耳边响了多时,梅霖还是不愿意起来,这感觉是多年不曾有过的啊! 直到香姑揪着梅霖的耳朵让其起来洗脸,梅霖才不得不来到了回廊下,一众遇真观的师姐初看到一个和尚竟出现在遇真观,不禁抽剑上前想斩,梅霖急忙叫道:“停,清娥姐姐、清平姐姐,千万不要动手,是我呀!” 说着,从脸盆上转回头去,露出了那一脸招牌样的笑容。 遇真观的女弟子一见这声音确是似曾相识,再一看梅霖那笑容,终于认了出来,纷纷上前七嘴八舌的问道:“你是怎么当的和尚?” “听说你是少林的方丈,是不是真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 。。。 对这许多的问话,梅霖迎接不暇,正乐的疲于应付,突听外面有男弟子高喊:“请问梅方丈是否在此?凌掌门有请!” 梅霖听到“梅方丈”这三个字,还未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别的人不是叫自己“普霖方丈”,就是叫自己“梅师弟”的,从哪里又冒出来个“梅方丈”? 还是那些遇真观的女弟子先听出来,急忙跟梅霖说了。梅霖“靠”的一声,也顾不得再洗脸,走到门外问道:“什么事?” “凌掌门有要事相商,请立即去紫宵宫!” “你nǎinǎi的,有事有事,整天有事?我这跟师姐们团聚不是事?”梅霖虽然心里老大不愿意,可也知道事情有急缓,急忙拉着香姑赶奔紫宵宫。 静仪师太、静松、静阳、静冲、静玄、赵见明、张廷音、赵月华都已经在坐,凌云坐在掌门椅上,却有一人站在其左侧,正是沈小聪。 梅霖一进门感到如此的阵式,本以为他们是在商量什么大事,遇到难题了,需得向自己请教,才把自己急急召了来,解难释惑。正高兴的想开口问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尽管说,天下还没有我梅霖不知道的事?” 却听耳边传来了凌云不温不火的声音:“梅师弟,昨天我们商量好,让你少林派到我武当山照面峰上暂居,现在你可以去把他们带来了!” “就这事?”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个当头,梅霖的口气充满失望,“好吧!我现在就去!” 梅霖转过身,无精打采的想外走去,这时突然有一名弟子跑进来报道:“凌掌门,大事不好了!” “不要惊慌,慢慢说!”凌云冷然说道,显然已具掌门的威势。 “鬼门帮众失踪了!” “失踪了?那么一大群人怎么会失踪?”静阳指着那名弟子,暴躁的问道。 “弟。。。弟子确实不知,弟子只不过离开一会的工夫,再回来就看不到人了!” “离开?你离开干什么?”静阳急的站了起来,自己门下的这名弟子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新掌门上任第一天,安排的事都没有办好,让静阳的老脸往哪搁? “我。。。”,那名弟子体如筛糠,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去树林深处小便了一下!” “小便?这时候你还去小便?”静阳上去重重的一掌,打的那弟子的脸肿起一丈多高。 这时,凌云冷冷的chā话了:“静阳师叔,算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怪不得他,让他去吧!” “听到没有?看在掌门的面子上这次饶了你,还不快滚,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快滚!”静阳指着那名弟子的鼻子骂道。 凌云转头向沈小聪问道:“沈师弟,你看鬼门在玩什么花样?” 沈小聪还未答话,梅霖却抢着回来答道:“哎呀,你们真笨死了,这有什么难猜测的?一定是那鬼门发现了我们在打探他们的消息故意隐藏起来。” 静松听到梅霖如此说话,便摇了摇头:“那么多的人岂会说隐藏就能隐藏得了?” “你不信?”梅霖可找到说话的对象了,“别的人不能,那鬼门却一定能!你nǎinǎi的,你还不知道,那鬼门尽是些神神秘秘的玩意儿,什么鬼火了、鬼灯了、鬼影了。哎呀,总之小鬼有的那一套他们全有,小鬼会的本事,他们全会!” “哼,鬼门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们武当派,如果他们敢来,我凌云今天就叫他们有来无回!”凌云重重的一拍桌子,向梅霖说道,“梅师弟,你先把人带到山上来,免得打草惊蛇!” “好吧,”梅霖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出去。 两只耳朵却听到后面沈小聪在说道:“鬼门极有可能藏身向我派进攻,不过当前我们最要紧的就是联合崆峒和青城的力量再加上僧门四派共同对付鬼门,再想个万全之策方有胜算。只不知这两派会不会顺从我们?总之,这次我们要慎之又慎才行!” “靠,沈师兄胆子也太小了吧!”梅霖有心再回去争论,却怕凌云恼怒,想个鬼主意不让自己上山,而改去打鬼门就惨了,便强忍着走了出去。 梅霖回到山上立即招集众僧,喜气洋洋的先自我吹嘘了一番,自己如何使用妙计打跑了那薛正飞,为死去的众僧报了仇。当然重点是百倍千倍的夸大自己的功劳,至于具体情景如何,那就用不着细说了。 然后又开始说出在自己的周旋之下,武当派主动要求与少林派和解,并且极力邀请少林派居住在武当山上,从此之后再也不用与武当派打打杀杀,斗个两败俱伤了。 当然,至于实情是少林派缺投降武当的事,那是半字都不提,倒像是武当派投降了少林派。 众僧虽然知道这方丈嘴里十句话有三句是实话已经不错,但听到与武当派取得了和解,还是感到由衷的高兴。 喜的枯叶、慧因、法尘等三个连连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丈此举功德无量!” 梅霖讲了半天,就开始安排搬家,能砸的砸,能扔的扔,能不要的不要,只要带着贵重物品就好了,至于衣食住行之物,武当派当然有备,不用担心。 众僧倒也行动迅速,不到一个时辰,大队人马已经浩浩dàngdàng的走下山来,梅霖当然是当头领路,得意洋洋。 少林弟子刚刚走上登山山路,却从上面突然冲下大匹的道家子弟,看服饰知是青城、崆峒两派弟子。 梅霖随便拦住一名青城弟子问道:“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名青城弟子没好气的说道:“下山,回青城。” “为什么?” “少管闲事!” 梅霖眼珠一转,想到了临出紫宵宫时听到的话,自是两派看凌云年轻,不愿听其号令无疑。 当下,梅霖向枯叶低声嘱咐几句,枯叶突然带领大队僧兵,急奔了出去,绕了个大圈,把青城、崆峒两派弟子围在了其中。 梅霖感到自己的弟子已经把两派道家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便咧开嘴笑道:“喂,青老爷子,还有什么丘老爷子,想走啊?没那么容易!” 青阳子和丘世成都认识梅霖是少林派的方丈,眼见少林派大队人马围住自己,自是不安好心,两人却也不惧,丘世成当即喝道:“普霖,你少林派意yù何为?” “何为?”,梅霖笑了一脸灿烂,“你青城、崆峒两派杀了我那么多的弟子,就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你想报仇?”青阳子踏前一步问道。 “报不报仇,那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梅霖的笑容带着惯有的神秘。 “此话何解?”丘世成怒道。 “何解?”梅霖毫不在意的笑了,“现在我们少林派已经与武当派化解了干戈,自然也希望与你们两派化解干戈。我们少林派向来是慈悲为怀,菩萨心肠软得很,只要你们答应与武当派和我们结盟,共同对付鬼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仇呢?也就不用报了。” “不答应如何?”青阳子怒气勃发。 “不答应?”梅霖故作惊讶的道,“不会吧?天下还有这么傻的人?当今天下除了天神帮的地盘,就是鬼门的地盘,唯一能与其两家抗衡的就是武当、少林。你不加入我们,那是想加入了鬼门或天神帮了?” “哼,我崆峒立世一百余年,岂能听命于他人?” “青城派也绝不受黄口rǔ儿的摆布!” “啪啪,”梅霖笑着鼓起掌来,“有志气,有骨气,真可称的是豪气干云啊!你nǎinǎi的,不过天下早死的尽是英雄!你没见那出头的椽子总是先烂吗?你nǎinǎi的,讲多了你们也不懂,给我拿下!” 枯叶一挥手,少林武僧各找对手,展开了一场混战。 武当山脚下发生如此大的事件,武当山上岂有不知,还在开会商讨对敌之策的凌云早得到了弟子的报告。 凌云不禁勃然大怒:“竟敢在我武当山下如此撒野?沈师弟,你立即招集弟子!”说着,却给沈小聪使了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5 章 眼色。 青城、崆峒两派虽然武艺不凡,但毕竟人单势薄,斗不多时便纷纷被点了穴道,捆绑了起来,只有丘世成和青阳子还在和慧因和法尘激战不已。 梅霖大叫一声:“住手,再不住手我可要杀人了!” 青阳子和丘世成一见自己的弟子皆做了阶下囚,便长叹一声,停止了抵抗。 枯叶正要命人把其二人绑了,梅霖却向着两人深施一礼:“两位掌门,刚才少林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我希望两位掌门能再三思一下我说的话。当下,鬼门已经向这里展开了行动,你们这一离去,极有可能碰上鬼门。再说,现在的形势你们已经很清楚了,只有与我们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而且武当、少林依仗两位的地方还很多,天下再也找不出两位如此主持正义的掌门了!算了我普霖求求两位留下来,我给你们跪下了!” 梅霖说着就要跪下去,青阳子一抬手,一股内力托住了梅霖:“罢了,罢了!” “那你是答应了?”梅霖一听这话,高兴的问道。 “老夫不答应行吗?”丘世成的话里显然还带着气。 梅霖却装作没听出来的一笑:“我还有一件事请求两位掌门!一会儿,凌大哥问起这事来,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逼的,只说是你们想开了!好不好?” “你?”丘世成正要说话,却被青阳子拉了一下手,使了个眼色,丘世成转头看了看那架在自己弟子脖子上的大戒刀,把头偏到了一边。 “我答应!”这三个字艰难的从青阳子嘴里吐了出来,显得有点含糊不清。 梅霖早在等这句话,一等到便立即命令放人,以免让武当派看出自己是在逼迫两派。 这时,武当派的大队弟子涌下山来,不知为何向来纪律严明、行事迅速的武当弟子这一次下山却用了半个时辰,难道是新上任掌门领导能力太差? 凌云提剑高喝:“谁在此无故喧哗?” 梅霖急忙抢上道:“凌大哥,是我,我正要带人上山,碰上了青阳子掌门和丘掌门,跟他们聊了几句,他们都请求和咱们结盟!” 凌云何等人物,一听梅霖的话就知大半是假,自己早已问过两派,好言说了数十句,两派却始终不松口答应,只说当时来此是为了对付僧门,现在既然已经完成,自当回山。 凌云不愿逼迫他们,落人话柄,才恭敬的送他们下山,他们哪会那么容易改变想法?自是梅霖不知使了什么鬼主意,逼迫他们无疑。 但这事即不是武当所为,那就不必理会,凌云当即恭敬的向两大掌门问道:“青师伯、丘师伯,两位师伯能豁然顿悟,实是令人可敬可佩!山上请!” “哼,”丘世成重重的哼了一声,青阳子却一言不发的向来路上走了回去。 梅霖得意洋洋的领着少林群僧跟在后面,好象自己又立了一件顶天立地的大功劳一样,却没有看到凌云那看过来的冷冷的目光。 梅霖喜滋滋的率人上了照面峰,到了峰上一看才知道,这整个一个光秃秃的山头,除了树木就是石头,还有满地的杂草,连一片挡风遮雨的地方都没有。 靠,这也是人住的地方?连自己居住着的无名山也不如,早知道无名山的那些东西就不扔了! 少林众僧也是面面相觑,法尘还想上前问问梅霖,能不能换个好点的地方,却被枯叶拦住了,枯叶很快指挥众人搭建起帐篷来。 少林众僧有了上次的经历,再做起同样的工作来倒也颇为迅速。 朱义虎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格老子的,武当派太没义气了,哪有如此对待盟友的?” “靠,老子找他去!”梅霖也忍不住了,不过却不敢开口骂人,毕竟自己是降将,人家如何安排都得听从的,谁叫自己无条件投降了呢? 梅霖领着香姑再次直奔紫宵宫而去,又不知走了多少山路,转了几道转才到了紫宵宫。 进得紫宵宫去,凌云等人还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只听凌云高声却客气的问道:“苗谷主,鬼门是你我两派共同的敌人,我希望武当派和万花谷能够联手对付鬼门,不知苗谷主意下如何?” 只听苗落雪“嘻嘻”笑了数声:“凌掌门的意思是要我万花谷听令于武当派唠?” “绝无此意,武当派和万花谷是平起平坐的关系,谈不上谁听令于谁。” 苗落雪嘻嘻笑道:“我听说,凌掌门经常讲一次行动只能有一个指挥,不知到时是凌掌门指挥小女子,还是小女子指挥凌掌门?” “这?”凌云没想到苗落雪竟拿自己的话来问自己,不禁一怔。 正感到丢了人的静阳却怒气冲冲的道:“哼,我们掌门好言相劝你不听,别以为武当派只会讲客气话?你住着我们的,吃我们的,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呢?” “哼,哼哼,”苗落雪冷笑数声,“那你武当派是赶我走啦?不用赶,我马上走!” 凌云一见事情要谈崩,立即走下坐来,拦住了苗落雪,上前赔礼道:“苗谷主千万莫要生气,武当派绝没有这个意思。鬼门是你我两派的大敌,武当一毁,想必贵谷也是独木难支,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败,结盟之意还请谷主三思?” 苗落雪转回声来,转怒为喜,又嘻嘻笑了几下:“还是凌掌门会说话,真是年少有为,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掌门。不过,我还是不愿意!” 说完,又转身向紫宵宫外走去,却一头碰上了一张严肃的脸:“苗姐姐,你不愿与武当派结盟,与我少林结盟如何?” “你?”苗落雪看到梅霖少有的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禁笑得直不起腰来。 “苗姐姐,当日我求你与我结盟,共同对付武当,你说你不高兴。现在我少林与武当已经成为盟友,你再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了吧?” “是吗?”苗落雪嘲笑的问道。 梅霖突然凑过头去在苗落雪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苗落雪脸上立即变了色,有点焦急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怎敢骗姐姐!”梅霖一句话刚说完,苗落雪就奔了出去,身后梅霖的声音追了过来,“苗姐姐,结盟的事?” “你看着办!”远远传来苗落雪的声音,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时,梅霖脸上才露出了一幅即神秘又得意的笑容,向着凌云道:“摆平!” 凌云正要问梅霖在苗落雪耳边说句什么话,使她改变了态度,一名武当弟子却跑了进来,报告道:“禀报凌掌门,在十里坪处发现有鬼门的人!” “十里坪?”听到这句,众人都是一惊,这说明鬼门弟子已经近在眼前。 “来的这么快?”沈小聪看了凌云一眼。 “传令下去,所有武当派男弟子搬去玉女峰遇真观,遇真观女弟子搬去月冲宫,任何人必须严防死守,不准迈出大门一步!”凌云双眼炯炯有神,闪着血红色的光彩。 “是!”那名弟子答应一声,跑了开去。 凌云接着转过头来对梅霖说道:“梅师弟,你的所有弟子搬去金童峰,也是严防死守,不准迈出大门一步!具体事情由沈师弟来安排!” “为什么?”虽然梅霖还没来得及发火,人家已经给把地方换了,听梅霖的口气却是老大的不愿意。 “具体情况由沈师弟来跟你说明,立即去办,我们时间不多!赵师妹,所有女弟子的安全就jiāo给你了!”凌云的目光转向月华,目光里却立即换上了一幅柔情,不露痕迹的凝视了一眼。 赵月华一言未发,转身出了紫宵宫,经过梅霖身旁之时,转头轻轻看了梅霖一言,似是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是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一切自然逃不过凌云的目光。 “梅师弟,还不快去办?”凌云的声音有种让人不易觉察的醋味。 梅霖本想再问一句:“为什么?”却是惦记着月姐姐,急忙追出紫宵宫去,月华早已走的不见了人影。 梅霖呆呆立了半晌,感觉不到了月姐姐的灵息,有心上玉女峰去和月姐姐的见面,照面峰还有一大堆人等着自己的消息。 梅霖第一次觉得了自身的不自由:“唉,看来这方丈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当的,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去管人?”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六章 初胜 “梅师弟,我们快点走吧,要来不及了!”沈小聪的声音响起在梅霖的耳边。 两人一边向照面峰赶去,沈小聪一边向梅霖介绍商量好的对付鬼门的对策:“梅师弟,鬼门yīn险dú辣,根据鬼门的平素的作风,一定不会明目张胆的攻山,而必定是千方百计的混入到我们弟子的中间,冒充我们的人在暗处捣乱,直搞的我们筋疲力尽,自乱阵脚之后,他才会里应外合的发动致命的一击。因此,我们最应该防备的就是鬼门弟子混到我们中间来,所以我们要把所有的弟子都集中在一个很小的地方内,这样鬼门弟子是不容易混进来的,就算混进来了,我们也能立即发现,因为这些人我们都是熟悉的!” “噢,原来是这样!”梅霖想了想,问道,“那这样一来,我们下面的这些房子怎么办?总不会是白白的给了敌人了吧?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沈小聪叹了口气:“为了彻底的消灭鬼门弟子,顾不了那么多了!” 梅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我们都集中在这屁股大小的地方,万一被鬼门包围了怎么办?他们困也会困死我们的。他nǎinǎi的,老子算是尝够了被人围困的滋味了!” 沈小聪微微一笑,自然明白梅霖指的是被武当派围困的事,却也不说破,接着梅霖的问题答道:“我们正是要他们包围,凌掌门和各位师叔会一直躲在紫宵宫的练功密室中,等他们在上面包围了玉女峰和金童峰之后,再从下面杀上来,封死下山的道路,面应外合,把鬼门一网打尽!” 梅霖听了这妙计,不禁一怔,接着树起了大拇指:“好计策,够狠够黑够辣,你nǎinǎi的,这一下子那些倒霉的鬼头非变成真鬼不行了!” “沈师兄,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办?我少林派这次可不会闲着,我要大显身手,打的那些鬼子屁滚尿流。你nǎinǎi的,让他们连鬼都没的做!” 梅霖以为沈小聪一定会有什么妙计教给自己,结果沈小聪扔出了两个字:“等待!” “等待?”梅霖恼怒的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等待?我看你是想让我们等死还差不多!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我们就这样等着人家欺负?” “不错,”沈小聪显然没有被梅霖的样子吓住,“等待,而且是悄无声息的等待,任何人都不能发出声音!” “悄无声息的等待?你想让一千七八百人全部成哑巴?”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鬼门弟子一个不剩!” “好吧,听你的!”既然没有吓住别人,梅霖自己就软了下来。 剩下的日子,梅霖就在金童峰上悄无声息的等待,一千七八百人挤在一起,连身边人的呼吸声都能闻的着。 等待是最令人心烦的事,梅霖不时的出去视查一圈,来回不停的走动,一个劲的大骂:“你nǎinǎi的,死鬼子,你们怎么还不来?” 最让梅霖感到心焦的是自己现在的金童峰离着玉女峰只有咫尺之遥,却不能过去串串门,跟月姐姐聊聊天,这真是咫尺天涯,度日如年啊! 沈小聪则不断的考虑着如何抵御鬼门的各种鬼计,什么鬼火啦、鬼针啦、鬼爪啦、鬼影啦。 有时,梅霖也凑趣与沈小聪闲聊几句,沈小聪对其倒满是客气,拿他当主帅来对待,沈小聪是有问必答,有时也会主动向梅霖讲解一些自己的想法,征求一下梅霖的意见,当然结果自是得到了梅霖的大加赞扬,因为凡是沈小聪提出来的事情,他的方法都是最佳的解决之道,除此之外别的方法都没有他想的精妙,有效。 一天,梅霖听到沈小聪介绍了少林僧人现在身上穿的轻型战甲能够有效的抵御鬼火,只要略加改进,加点玄铁,还能抵挡鬼针。梅霖心里一动,立即传令马上给月冲宫送四百套去。 沈小聪立即提醒梅霖:“现在各宫全部戒严,不准任何人出入,梅师弟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梅霖把眼一瞪:“什么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梅霖不管三七二十一,亲自率人带了四百套轻型战甲送到了月冲宫。 梅霖非要这么做,其真实目的自是为了见月华一面,却哪知月冲宫大门紧闭,叫了半天门,里外也不开,只说是宫主有令,任何人不准进出! 梅霖说多了,里边回道:“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 梅霖这才悻悻的把四百套战甲扔了在月冲宫门口,带人返了回去。 生月姐姐的气自是不敢,只好把气全洒在了无知又无辜的桌子凳子身上。 就在这时,有弟子来报:“外面有月冲宫的弟子要求到金童峰来!” 梅霖一听大喜,以为是月姐姐派人来了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大门外,一见之下却是大失所望,原来是苗落雪带了五名弟子过来,说是要与少林弟子共同守卫金童峰。 梅霖眼珠一转,自是知道苗落雪来守卫金童峰是假,守护智刚倒是真,看来上次自己编的那个“智刚在等她”的谎话起了一定作用。 梅霖立即换出一幅笑脸,表示大加欢迎,并且直接安排她们住进了智刚所在的玉清观里。 沈小聪在旁边想说什么,却是露出了一脸苦笑,自己能说什么,这两个人,一个少林方丈,一个万花谷的谷主,皆非常人,不可理喻,而自己还是万花谷的弟子,有什么权利阻止谷主的事情。 等待,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日子已经在度日如年中过了三天。 梅霖实在等不住了,要大开门户出外放放风,却被沈小聪苦口婆心的劝住,梅霖受不了沈小聪像只苍蝇似的整天嗡嗡的在自己耳边大讲特讲以静制动的重要xìng,便没好气的答应改在峰上放风。 晚上梅霖睡觉之中,突然觉得身上好象有什么东西格着自己的后背,伸手一摸,原来是那三枚古钱。 梅霖不禁大喜:“你nǎinǎi的,我怎么把它忘了?” 于是,梅霖睡意全无,坐在床上用心的起卦、解起卦来,反正是黑天白夜对于梅霖来说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6 章 一样的。 突然,梅霖的房中传出“哈哈哈”的大笑声,香姑急忙从内房走了出来,看看梅霖出了什么事。 梅霖却张臂向香姑扑去,香姑轻轻伸手一挡,梅霖就摔在了床上,梅霖也不着恼,爬起来对香姑喊道:“快,叫枯叶、慧因、法尘各带一百人马,随我立即下山!” “这么晚?”香姑虽然打着哈欠,这么问道,但还是随手披件长衣,奔了出去,像这样的事情对于梅霖来说,那是再正常也不过了。 当梅霖带着三百人马偷出金童峰时,却碰上了正在巡视的沈小聪,这几日沈小聪日夜不睡,用百倍的精神巡视着金童峰的一切,生怕发生一点意外,一有风吹草动,也会如临大敌,梅霖这么大的动作自然逃不过沈小聪去。 沈小聪执意拦住梅霖不让其下山,梅霖急将起来:“沈师兄,你nǎinǎi的,到底老子是少林方丈还是你是少林方丈?你成心想把老子软禁在里,是不?” 沈小聪并不生气,不卑不亢的说道:“梅师弟,你虽然是少林方丈,但你少林派已经投降了我武当派,这是你亲口所说,理应听我武当派指挥,我是凌掌门亲自安排负责整个金童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权允许下峰的人。梅师弟,有事我们好商量,你千万不要办蠢事,在此关键时刻节外生枝,坏了你我两派的联盟之谊!” 梅霖一听沈小聪把自己的老底都抖了出来,却又说的句句在理,不禁恼羞成怒起来,跳着脚骂道:“沈小聪,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你敢拦我就对你不客气。我们走!” 说着,梅霖带人硬闯了过去,沈小聪有心想拦却怕把事情闹大,便一侧身把他们放了过去。 沈小聪看着三百僧人远去的背影,只气的直跺脚,有心却禀报凌云,却怕暴露了凌云等人的藏身之所坏了大事,思前想后,决定还是镇静从事,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便罢。 太阳升起又落下,看来今天又是平静的一天。 金童峰上的少林弟子这几天要闲出个鸟来,每天一帮人藏在高墙下,看着高墙上有无人影跳下来,另一帮人则藏在宫内,盯着这一帮人,看有无人员被鬼迷惑控制。 除了眼睛动,别的地方都不能动,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尤其是那些刚刚加入少林寺的匪类。 也就是沈小聪用十倍的耐心加百倍的热心,才使他们勉强的做到了这一点,不过离着小聪的要求,那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今晚,轮到朱义虎在大墙下轮值。朱义虎也跟那些匪类没什么两样,闲着无聊,只得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边看着月亮慢慢的移动,一边在心里骂着:“格老子的,快点快点,快到那云彩边上!龟儿子的,臭月亮,这么慢,老子摘了你!” 朱义虎一点一点的跟着月亮比蜗牛还慢的移动,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突然,在朱义虎一眨眼间,再看向月亮时,发现好象多了一点什么。 朱义虎仔细一看,果然是多了,多了一颗星星,月亮旁边本来有一颗的,现在怎么变成两颗了? 朱义虎使劲揉了揉眼,再抬头看去:“格老子的,怎么变成三颗了?这是怎么会事?” 沈小聪正要走到了朱义虎旁边,看着朱义虎一个劲的揉眼睛,急忙问道:“朱大叔,你不舒服?” 朱义虎抬手指向月亮:“你看!” 沈小聪一看,这时月亮的旁边已经多了七八颗蓝色的星星,沈小聪大吃一惊,低声说道:“是鬼火,大家小心!” “真的来了?”朱义虎的声音却大了许多,而且夹杂着无比的兴奋。 紫宵宫的练武秘室中,静武、静松、静阳、静冲、静玄、静仪、赵见明、张廷音、皆盘膝而坐,围成一个圆圈,凌云也在其中,却是正对着石门,身后墙壁上挂着那把天下第一剑真武。 秘室里的时间尤为缓慢,幸好这些皆是武当派中的顶尖高手,平时长于吐纳打坐,此时坐了几天,人人皆进入了忘我状态。 一开始,凌云是两耳细听着外面的一丝一毫的声响,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心腾如沸。静武发现这种情况,伸手替凌云导气顺息,渐渐的凌云也忘掉了所有的一切,进入了空明的状态。 突然,“扑通”一声,响起在凌云的耳边,这声音是如此之近,仿佛就在自己头顶之上,接着头上传来了一个声音极粗却满带yīn气的声音:“哈哈,今天我终于坐上这武当派的宝座了!武当派一个个的胆小鬼,竟然不战而逃了,害的我鬼火竟然白跑一趟!” 接着,停了一下,那个声音突然惊异的问道:“什么?你是说峰上有人?好啊,先把这紫宵宫烧了,再去烧那些武当弟子!看我鬼火不把他们一个个都烧成鬼才怪!” 接着,头顶上烧起了“噼啪”之声,过不多时峰顶上也传来了喊杀之声,听那声音幽长、内力深厚的惨呼之声,好似是本门中弟子的声音。 “难道万花谷没有出手?不会啊,万花谷就住在月冲宫里,绝无不出手之理?难道万花谷克制不了鬼门?也不会,万花谷是鬼门的克星,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细致的准备,不至于武当弟子会支持不住?”凌云已经站了起来,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弟子的惨呼声,凌云一把拿下了真武剑,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出发!”当先打开秘室门走了出去,其余众老一见,立即跟了出去,按照计划去封锁自金童玉女峰下山峰之路,这条路易守难攻,除了一条人工石路,其余皆是俏壁,别无他途,这是他们早就计议好的。 一路上行,顺利的抵达了山口之处,按照分工静阳、静冲、静玄、静仪四人负责防守山口,静松、赵见明、张廷音和凌云四人负责向上反攻,静武留在了秘室中负责看守秘室中放入了武当各种典籍。 “嘭”的一声,一支红色的烟火在高空中zhà裂开来,形成了一支长剑的形状,这是凌云所发的用于反攻的信号。 金童、玉女两峰突然喊杀之声大震,无数的弟子打开宫门,从两峰之上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是万花谷的女弟子,不断的从手中扬起一道道的花粉,以中和空气中迷漫的dú烟、dú气,无数的蜜蜂、血蛾自万花谷女弟子背后的竹篮中飞了出来,到处寻找着猎物。 跟在后面的武当派弟子则组成了一个个的九宫八卦剑阵,剑气纵横,把空中的鬼火都dàng了开去。 金童峰上下来的少林僧兵则大多身披轻甲,头上也戴上了简易的护盔,挥舞着长兵器直冲入敌阵之中。 鬼门弟子的各种方法虽然yīn险dú辣,但这次峰上的弟子都有了对付之策,以及很好的防护之法,并且所采用的策略又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在两面夹击之下,鬼门弟子很快便溃败了,尸横遍野。 鬼门弟子好不容易逃了下来,却又遇到防守在山口的四位静字辈高手的堵杀,更是死伤惨重。眼看就要遭到灭顶之灾,突然一队鬼门弟子身穿白衣,手执铁爪,自下而上的攻了上来。 这些白衣杀手武艺要高出峰上的众鬼门弟子许多,而且能一人化三,变化多端,令人防不可防,终于被他们冲开了条缺口,山上的众鬼门弟子蜂拥而逃。 一个全身绿袍的人,边逃跑,边回手扬指之间,跟随在后的无数的蜜蜂血蛾便纷纷的落在了地上,再一扬指,追的近的数个武当弟子倒了下去。 万花谷女弟子看到他伤了自己的血蛾,纷纷大怒,扬出剧dú的花粉,那人竟是毫不在意。 静仪师太见他又伤了几名武当弟子,奔到了近前,再也忍耐不住,纵身而出,一招武当绵掌击向那人的左肩。 那人竟然使了一招“鹤行长空”,飞身避了过去。 静仪师太一惊,叫道:“师兄?” 那人看了静仪师太一眼,yīn森森的一笑:“师妹,别来无恙?”不顾环在身侧的强敌,缓缓拉下了蒙面的绿袍,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来。 “师兄,真的是你?你如何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绿袍人一声长笑,音调却是一声三变,“师妹,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以前我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酒医朱百良,现在我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鬼dú鬼万愁。以前我用医术救人,现在我用医术杀人,哈哈哈哈哈,这倒也有趣!” 静仪师太低了一下头,又抬来了起来,幽幽的说道:“那些陈年旧事还提它干什么?” “是啊?是陈年旧事,我变了,你也变了,以前你是江湖上人人艳羡的医道青鸢,现在却成了武当派的掌门。哈哈哈哈哈,好笑啊好笑!”说话之间,那绿袍扬指又杀武当派弟子数人。 “不要伤我弟子!”静仪师太见此急忙出掌向他击去。 那绿袍人突然一阵长笑:“师妹,我没想到你会向我出手!哈哈哈,好好好,我们就再比一次!” 说着,那绿袍人双指连弹,静仪师太急忙喝令众弟子后退,自己却奋不顾身的向那绿袍扑去。 那绿袍飞身而起,抢路向山下奔了下去,静仪师太在后面紧追不舍。 有人想追下来,却被凌云喝止住了:“先灭眼前的敌人!” 于是,又是一阵混杀,白衣杀手断后,大批冲过山口的鬼门弟子漫山遍野的向山下涌去。 山上到处都是火海、各色烟雾,一片激战之声,而梅霖则舒舒服服的躺在十里坪的三间小屋里,睡得正香。 香姑听到了弟子的禀报,急忙把梅霖叫了起来,焦急的说道:“武当山出事了,我们快去救人!” 梅霖却揉揉眼睛,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戌时辰刻!” “辰刻?我不是叫你未刻再叫我嘛?”梅霖说着,翻个身又睡了过去,无论香姑怎么叫也不醒了。 到了未刻,梅霖自然的醒了过来,带领三百人用了一刻钟赶到了武当山脚下,包围了整个武当山,正遇到大批的鬼门弟子从山上仓皇逃窜下来。 梅霖哈哈一阵大笑:“哈哈哈,你nǎinǎi的,来得早不如来的巧,火箭手准备,给我shè!” 火箭带着尖利的哨音,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灿烂炫丽的曲线,向高空中冲上,又一头扎下,地下便暴发出一串凄惨无比的鬼哭狼嚎声。 那些侥幸逃出山口的鬼门弟子,没有痛痛快快快的死在武当派的剑下,却被火活活的烧死,真不知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 那绿袍人身手不凡,躲过三支火箭,伸手拨开两支,静仪师太却已追近。 梅霖感到了静仪师太的灵息,立即喝令弟子这边停止放箭,那绿袍人一跃而起,落在了一个尖凸的小峰坡上,静仪师太也不甘落后的纵到了相对的那个小峰坡上。 两人遥遥相对,一瞬间那两个小山坡仿佛变得无比的高大,身后的众峰都矮了下去。 两人的眼光对视在一起,不知不觉间数十年的岁月在这目光中流失了过去。 昨日还是青春年少,今天却已经老了! 那绿袍人收起了嘴角那玩世不恭的微笑,严肃的问道:“师妹,我们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 静仪师太却一如平常,面如止水的问道:“师兄,我是该叫你朱百良呢,还是鬼万愁?” 那绿袍突然哈哈一笑,嘴角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不可一世的神气:“师妹,你的意思我懂!不要浪费时间了,看招!” 绿袍人身随话起,平平的直飞过去,静仪师太也是同样的一招“鹤行长空”飞了过去,四只手掌结结实实的对在一起,那绿袍人的内力好似不如静仪,身子在空中数个翻腾,倒飞了回去。 静仪师太却在空中一个转折,又追击了过去。 两人在空中不断的jiāo换着招式,下面却是一个又一个的鬼门弟子变成了一团火球,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呼,奔赴了鬼门关。 终于那惨呼声越来越少,峰上峰下的大队人马都围了上来,那绿袍人看此情形,知道自己若再不能摆脱静仪师太,今天势必要死在这武当山上。 那绿袍人知道凭自己身上的dú物,是无论如何也伤不了名动天下,医术不在自己之下的青鸢的,除非用自己从未一施的绝招,想到这里他心里一计,突然一声大叫:“师妹,住手,我有话说!” 静仪师太本已稳占上风,听他如此说话,心下不忍,便停下手来,说道:“天道慈悲,师兄,你弃暗投明也还来的及!” “是吗?”那绿袍人装作被静仪师太说动的样子问道。 “当然,弥天大罪当不得一个悔字!” “唉,”绿袍人叹了口气,“只可惜师兄我害人太多,就算你能饶我,别人也不会饶我。唉,要是早听到师妹这句话就好了!师妹,我临上路喝一口酒,你不会反对吧?” “师兄,你这老毛病,没想到到现在还是不改?” “哈哈哈,老了改不了了!”绿袍人说着拿出一个碧绿色的酒葫芦,仰天喝了一大口酒,便又挂在了腰上,仿佛那酒极为珍贵一样。 那绿袍人喝了一口酒,突然说道:“师妹,我走了,你不要拦我!”说着,斜里一纵身,使出独门的轻功绝技,就要溜走。 静仪师太见他态度忽变,哪里能轻易放他走,急忙纵身去拦,那绿袍人突然反手一掌向着静仪师太胁下击来。 这一掌极为dú辣,称作“反手碎骨掌”,是以前的师门秘技,静仪师太如何不识? 这一招虽然yīn险dú辣,但对习练了武当绵掌的静仪师太来说,并够不成什么大的威胁。 静仪师太右掌轻轻一拨其手腕,借力使力,身子又高起数尺。突然那绿袍人一回头,一道酒箭由下而上直向静仪师太喷来,静仪师太再也料不到他会突然出此一招,刚刚换过一口气,在空中再也无法闪避。 危急时刻,静仪师太甩头一避,同时无声无息的击出一掌,正中其后心。 绿袍人被打落地面,一纵身又已消失不见。 静仪师太虽是应变奇速,但还是没有躲过那酒箭,有几滴被风吹溅到了肩头上。静仪师太闻到那股异样的酒味,突然心中一动,知道酒中含有剧dú。 哪知,刚转过这个念头来,身子突然重了数倍,跌落在地上。 “师父,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却是自己关门弟子梅霖的声音。 静仪师太艰难的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7 章 了一下头,看了梅霖一眼,想像以前那样摸一下梅霖的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不要碰我,我。。。我中了dú!” “你中了dú?师父,你不要吓我,你会没事。他nǎinǎi的,你们都在这里楞着干什么,快把那绿袍给我找出来碎尸万段,替我师父报仇!”梅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不。。。不用了,他中了我的绵掌,震断了心脉,走不出十步了!” “师父,你的医术那么高超,一定会有办法救自己的对不对,对不对?” 静仪师太缓缓的摇了摇头,才想到梅霖根本看不见,便艰难的说道:“师兄的医术比我高超,这是他的独门秘技,四十年前我就解不了,现在我还是解不了!唉,没想到一切会变成这样,这世道变了,一切都变了!” 静仪师太的声音是那样的悲伤,有种看透了这个世界的苍凉。 突然静仪师太的心头猛的剧震了一下,静仪师太知道这是dú素已经侵入了心脏,自己是无可救yào了,等心脏再震动二次,也就是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之时。 静仪师太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来,对梅霖说道:“师父没有把你教好,师父永远对不起你!不过,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师父已经感到很高兴了!这本《青鸢医术》是师父在医学方面的一点心得,就送给你吧!” 说着,静仪师太手里的书无力的掉了下来。梅霖急忙接住了那本书,双膝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哭道:“师父,你不要死啊!师父,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师父,我还要替你养老送终呢?” 静仪师太听到梅霖的这句话,不禁露出了一个无力的微笑,轻轻的说道:“霖儿,师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记住,一定要走正道。。。” 说完,静仪师太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在等着那第三下心跳。突然静仪师太又睁开了眼睛,艰难的抬起头来四周看了看,似在寻找着什么人。终于,静仪师太放弃了,无比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梅霖说道:“你要好好照顾华儿,她心里很苦!” 梅霖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静仪师太身上大声哭了出来。 此时的静仪师太头一偏,已经永远的抛下她挂念的人儿西去了。 一个倩影如飞般的自峰上扑了下来,一下子跪在了静仪师太的身前,悲凄的叫声:“师伯!”把头垂在了静仪师太的胸前,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 “月姐姐,师太临死还一直在惦记着你!”梅霖泣不成声的说道。 月华却无声的站了起来,双腿似千样重的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是那两只眼中的忧郁仿佛要滴了出来,沿途一根枝条划破了自己的绿衣裙也是浑然不知。 梅霖、月华为了静仪师太的死而悲伤不已,此时的金童峰上仗真武而立的凌云望向下面满地鬼门弟子的尸体,却显出一幅踌躇满志的神情来。 这一仗鬼门弟子没有走漏一个,短时间内是不用再担心鬼门了,相信鬼门短时间内也没有能力再组织大的攻势了。 凌云正准备传令收队,却有一名负责哨探的武当弟子急急的跑了上来,向凌云禀报道:“禀报凌掌门,大队天神帮弟子向我武当山开来,离山门不到二里!” 旁边几名武当弟子听了这话,不禁吓得脸如土色,真是前门进狼后门进虎呀! 静阳一按剑柄:“好啊,天神帮想趁火打劫,必定让他一个也回不去!” 正好在旁边听到消息的朱义虎,上前大声说道:“格老子的,跟他们拼了,为我二弟报仇!” 刚刚得到消息急急赶来的沈小聪却上前建议道:“凌师兄,天神帮趁乱而来,必是早有准备,想一举攻克我武当,我们一定不能轻敌啊!我建议我们仍然采用诱敌深入的办法,以逸待劳,严防死守,消耗天神帮的实力,然后再一举把其击溃。” 凌云回过头来对沈小聪严厉的说道:“对付yīn险dú辣的人要用邪魔外道,对付光明正大的人要做的堂堂正正。传令各宫弟子齐集山门,准备迎敌!” 武当山上所有的弟子刚刚在山门处列好阵势,天神帮的人马已经开到。那是整整齐齐的两个方阵,前面是一千名短刀堂弟子,青一色的短刀斜立胸前,后面是一千名大刀堂的弟子,雪亮的大刀高举过顶。 一排排弟子整齐的开上前来,统一的步伐,统一的摆臂,统一的声音:“神刀无敌,一统江湖,降者不杀;神刀无敌,一统江湖,降者不杀!” “龟儿子的,想让老子投降,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朱义虎咒骂一声,扬刀就冲了过去。 凌云一见,急忙下令:“杀!” 各道派各僧门的弟子乱轰轰如一窝蜂一样的涌了上去,长剑、戒刀、方便铲、木棍各式各样的武器乱打一气。 这是一场真正的实力与实力的jiāo量,没有一点巧劲可取,如果说有不同,那就是天神帮的优势在于纪律严明,能够发挥出整体的威势;而武当这边的优势是个人能力远远的强过那些普通的天神帮弟子,但因为是杂牌军发挥不出整体威势。 这是一场血与血的jiāo量,这些都是刀头上舔血的汉子,面对这种血ròu横飞的场面,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有一种极为兴奋的快感。血腥味大大的激发了人的斗志,眼前早已失去了一切颜色,唯一的颜色就是血红。 要么把自己的热血尽情抛洒,要么让对手的血流尽,就连那吼声也是气壮山河。 这才是江湖上真正的热血男儿! 人人都在大呼酣斗,对手打倒了一个,再找另一个,好久杀人没杀的这样痛快淋漓了,就连刀锋剑刃都在兴奋的发抖。 终于,天神帮经受不住人员的巨大伤亡,而慢慢的败退了。没有一丝的慌乱,没有一丝的羞耻,更没有一丝的败意,不能说是败退,应该说是撤退,他们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一丝不乱,一切都按部就班、一条不紊,丝毫不乱,大刀堂和短刀堂部分弟子jiāo替断后掩护,就连撤退也撤退成了一门艺术。 少林派里杀红了眼的朱义虎和莫不霏等人,意犹未尽的追了下去,却听凌云一声大喝:“不要追,让他们走!” 天神帮留下一百余具男子汉的尸体退走了,就如来时一样,再也没留下什么别的痕迹。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七章 兵谏 太阳从云朵中慢慢的探出头来,看着这浴血奋战了一夜的人们,仿佛也在思考为何大地之上突然多了这浓重的血腥之气,为何多了那些亮晶晶的长刀、短刀、长剑、飞爪等物事? 武当山上的人犹自沉浸在刚才的激战中,兴奋的讨论着这一夜的战斗,没有觉到一丝的疲累。虽然有的师兄弟死了,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对于武当山这些日子,哪一天不在死人? 一部分弟子在打扫着战场,把死去的弟子和敌人的尸体分别埋葬。遇真观的众女弟子则哭泣着把静仪师太埋葬在了玉女峰上。本来照静仪师太的前武当掌门身份是该埋葬在天柱峰上的,但月华说:“静仪师伯更喜欢这里的那棵松树!” 两宫女弟子便把合力把静仪师太埋葬在了玉女峰上的月华经常在那里练功的那棵松树下。 月华一言不发,只是亲手在那个小小的坟头前种上了一棵松树。 能与月姐姐相近的机会,梅霖当然不会放过,夸张的穿了满身的孝衣,趴在坟前是大哭特哭,整个一个鬼哭狼嚎,比那些鬼门弟子的惨叫也差不了多时,让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还以为是鬼门弟子又打来了呢。 只可惜梅霖的表演并没有骗来月华的同情,月华种完松树便回宫去了,只留下梅霖在那里变成了真哭。 此时的紫宵宫中又在开会,商讨着以后武当派的命运。这一夜,武当派与鬼门和天神帮都已势成水火,与占居当时大半天下的鬼门和天神同时做对,前途可想而知。 但是此时人人世间的脸上并无忧色,因为今夜一战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实力。 “哼,那些鬼子和什么天神,根本就不堪一击。让我看,根本就不用怕他们!”静阳正在高声的发表着辩论。 “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连一向沉稳的静松也是大为赞同。 “今晚一战,我们武当派只死了十三个弟子,天神帮死了一百多,鬼门更是全军覆没,有五百多,按照这个比例下去,就算鬼门和天神加起来有一万人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况且他们不可能调集出这么多人。”凌云的师父张廷音捋须算道。 静玄却听不进去这些数字,尖着声音说道:“我看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别管那么多。总之,我们武当派与鬼门和天神帮势不两立,活着干,死了算,我们是宁死不屈!” 窗外,少林弟子人声鼎沸,个个欢天喜地,士气高涨。人人皆是摩拳擦掌,准备一举把天神帮和鬼门这些不堪一击的小虫子打扁、捏烂、踩成ròu酱。 窗内,梅霖也是在走来走去,只不过梅霖却没有感到一点点的兴奋,反而显得有点忧心忡忡:“你nǎinǎi的,原来这三国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乖乖不得了,我是火烧连营的刘皇叔,孙老头和曹老儿都来打我,看来老子的小命要不保!” “易经第十一卦为泰,第十二卦为否,你nǎinǎi的,这不是告诉老子泰极否至吗?而且至的还是如此之快!” 想到易经,梅霖灵机一动:“有事不决问艮天啊?靠,这看家法宝怎么又给忘了?” “咦,我怎么会说又呢?” “唉,是不是我这看家法宝用的太多的缘故?” “管你nǎinǎi的,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梅霖摇钱起卦,竟然得卦为“乾上坤下,否”,变卦为“兑上震下,随!” “你nǎinǎi的,真是晦气!”梅霖一摸这卦即知大事不妙,卦像显示武当、少林中原各派的运气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候,正所谓天地不jiāo,内yīn而外阳,内柔而外刚,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道长而君子道消。 “你nǎinǎi的,呸呸呸,不准,不准,我不信,我不信!我少林派可是刚刚打了两个大胜仗哎,你说老子的少林派要玩完,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梅霖面对着卦像上显示的形势,气的大力的踩着那三枚古钱。 幸亏这古钱不会开口说话,如果这古钱真的有灵的话,不知跟了这样一位动不动就脚踩手砸带吐唾沫的主人会作何感想? 梅霖也知道武当少林与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的天神、鬼门两帮同时开战,凶多吉少,要说赢个一仗两仗还有可能,要想取得压倒xìng优势,那简直比自己练成绝世高手还难! 可是一旦这个情况摆在自己面前,那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了! 难道自己这苦心建立的大联盟就要毁于一旦?就要这么的放弃? 是坚持还是放弃,这是个问题? 梅霖又低下头去,仔细的研究起自己所画的卦像来,研究来研究去,最终还是只有一个结果:武当少林将不复存在,天神帮将一统天下。 梅霖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知其形,而随其势,直易损,曲则全,此乃为之道!” 梅霖想到这句话,只觉得其中意味无穷,思前想后,却是各种道经上所无,又似各种道经上皆有,这句话到底来自何处呢? 这就是所谓的灵感吧!也就是“词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梅霖想到这句话,不禁沉下心来,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虽然自己不愿失去现在的一切,要知道这一切皆花费了自己无数的心血。 此时,最大的问题就剩了一个,那就是自己会不会算错了?要知道这可是关系着自己的一切!至于那些什么武林不武林,门派不门派的那倒无关紧要。 梅霖脑子刚刚出现这个念头,立马被自己推翻了:“你nǎinǎi的,老子不相信自己还相信谁?” “不行,我得去和月姐姐说说!” 一阵白烟腾起,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月华静静的听着梅霖这个惊人的大发现,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相信你,我不会反对你,但我也不会帮你!” 梅霖从月冲宫出来,直奔紫宵宫,梅霖心情沮丧极了,不知为什么月姐姐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淡? 不知为什么,梅霖总有一种感觉,总觉得月姐姐好象在故意躲避着自己! 紫宵宫,凌云听着上一代人的吵吵嚷嚷,争论不休,反来复去只不过是一个意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鬼门和天神帮敢来,一定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凌云挥了挥手:“我累了,各位师伯师叔,劳累了一夜,都回去休息吧!” 那些人还吵吵嚷嚷的意犹未尽,听到掌门如此吩咐,只得行礼退下。凌云却向一言未发的沈小聪使了个眼色,沈小聪走在最后,不为人知的留了下来。 等那些人走后,凌云才离开了掌门的坐椅,揉了揉麻木的脸颊,笑着向沈小聪问道:“沈师弟,刚才你一言未发,一定是又有什么高招妙计,要教我了?” 沈小聪也被凌云一句话说的放松了不少,不过却是一笑即止,脸有忧色的正要开口,却见凌云一伸手:“沈师弟,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要说,我也不说,咱们来学学古人,你我各在手上写两个字,看看下一步我们武当派应当如何办?” 沈小聪被凌云勾起了兴致,也笑道:“好啊,凌师兄大有周公瑾之雅风,小聪敢不伏首听命?” “我是周公瑾,那你不就是诸葛亮了?哈哈哈!” 一句话,说的两人都大笑起来。 两人兴致勃勃的提笔正要在手上写字,突听一人喊道:“等等,算我一个!” 接着,一人一步跨进门来,正是梅霖。 凌云见梅霖不知好歹的闯了进来,坏了自己的兴致,正要训斥,沈小聪早已瞧见凌云脸色不善,便抢着说道:“梅师弟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关于武当少林两派前途之事,你也来说一下想法!” “你们不是要写字吗,给我支笔!”梅霖老实不客气的说道。 沈小聪急忙把自己手里的递了过去,自己又拿了一支,凌云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不情不愿在手上写了。 三只手掌摊开对时,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8 章 刚凌云和沈小聪两人手上都是写的“联北”二字,而梅霖手上则是弯弯扭扭的“降北”二字。 “降北?梅霖,你什么意思?”凌云再也忍耐不住,连梅师弟也不叫了。 “凌大哥,沈师兄,我这次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件事的。我们武当少林两派已经走到了尽头,运道已消,而天神帮势道正长,以后一定会一统江湖的。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的投降。与其在这里承受着两边而来的巨大的压力,不如激流勇退,变直为曲,我们到他里面去,这样我们的压力就没有了,而且还能化被动为主动。。。” 梅霖还没说完,便被凌云一声怒吼打断了:“住口,我不许你再说下去。要我投降,万万办不到!” “凌大哥,你要好好想想,我们论实力是斗不过天神帮和鬼门两派的。” 沈小聪chā话道:“所以我们要联合天神帮,先打败鬼门,我们再翻过头来打败天神帮,恢复我武林中的各派!” “不行,我们与天神帮联合,那就是平等的地位,但实则我弱他强,天神帮必定会事事小心提防着我们,而且一定会让我们当替死鬼,他会玩弄什么借刀杀人的把戏。而我们到他内部去,变成他的一分子,他就不会再用心提防,我们正可以在他里面发展壮大起来,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一举推翻他了!” “你想的美,你以为天神帮人人都是傻子,都看不出你这一点伎俩?他一上来就把我们杀了怎么办?”凌云带着气说道。 “不会的,现在正是天神帮与鬼门夺天下的时候,他与鬼门相比并无优势,也没有与鬼门做战的经验,一定会利用我们,而不会杀死我们的,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我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只要有我凌云在,我就绝不会投降。武当派宁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当别派的奴隶!” “凌大哥,难道你就不为这几千弟子想想?这样一来,一定会血流成河的呀!” 梅霖还想苦口婆心的说下去,凌云却斩钉截铁的说道:“流血牺牲在所难免,谁敢再说投降二字,我就先杀了谁!” 梅霖把脖子一挺:“凌大哥,你先杀了好了。要不,我回去就带着少林派投降!” “你,你这个叛徒,”凌云刷的一声抽出了随身佩带的冷月,沈小聪急忙一把拦住了他,“凌师兄,梅霖师弟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千万不要当真!” 凌云看着沈小聪一字一顿的说道:“沈师弟,从今天起,僧门四派由你指挥!” 接着,转过头来对梅霖怒喝一声:“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沈小聪急忙拉着梅霖的胳膊向外拉去,梅霖却死命的往后退着不出去,一边挣扎一边骂道:“死凌云,臭凌云,你会把大家都害死的!” 。。。 到了门边,梅霖回过头来,口不择言的骂道:“死凌云,你根本不是为了大家着想,你是为了你那破掌门之位!” “我杀了你,”凌云一声大吼,一个箭步追了出来,沈小聪急忙用力在梅霖背上一推,把梅霖推的滚出极远,才躲开了凌云这必中的一剑。 “你nǎinǎi的,死凌云,臭凌云,烂凌云,你敢撤老子的职?老子跟你没完!”梅霖气呼呼在自己的房中走来走去,余怒未消,“你不投降,老子誓不罢休!” 香姑正兴冲冲的端着早饭一步跨进门来,却看到梅霖又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而且还是被烤红了蚂蚁,便问道:“又怎么了?该吃早饭了,有事吃了饭再做!” 梅霖却一下子冲到了香姑面前不耐烦的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老子现在连饭碗都砸了,还他nǎinǎi的吃个狗头饭!” 香姑重重的把饭盆向桌上一放,怒道:“你饭碗砸了,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你的出气筒?有火爱到哪发,哪发去,别在这里发!” “老子就在这里发,怎么了?这里是老子的地方,连你也想欺负老子?没门!” 梅霖一句话没说完,香姑重重的一个大嘴巴打了过来,把梅霖的脸打高高肿起半边。 梅霖感到脸上一热,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嘴里发出一声嘶叫,张嘴就向香姑咬了过去。 香姑没提防他竟然发毛,正好被他咬住了小臂,梅霖就像是倔强的甲鱼,咬住了就不松口,香姑急忙用力挣脱,两人纠缠成了一团。 挣斗了几分钟,梅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便被香姑挣了开去,坐在地上如出水的鱼一样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经过这一番缠斗,梅霖的力气也没了,火气也泄了,终于平静下来,把自己去见凌云的事罗罗嗦嗦向香姑说了一遍,说着说着火气又大了起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紫宵宫的方向又大骂起来。 “你光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我觉得你应该再去找凌掌门说清楚!”香姑耐心的向梅霖劝道。 “你nǎinǎi的,该说的老子都说了,那死凌云是死牛蹄子不分瓣,咬人的甲鱼不松口,说了也是白说!再说,他说过不再见我,再见了还不砍了我?” “你不是会易容术吗?”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梅霖灵机一动:“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紫宵宫,凌云也是在掌门椅上坐立不安,余怒未消,梅霖的最后那句话还回响在自己耳边:“你是为了那掌门之位,你是为了那掌门之位!” “不,我不是为了掌门之位,我凌云的生死荣辱不算什么,但是我不能让武当百年基业毁在我的手中!” “只要我心向天地,宠辱毁谤自了之!” 凌云的心刚略略平静,一名弟子却来报道:“山门处有一自称是‘九卦十准神算梅’的老者在那里指着我们武当山连连摇头叹息,弟子看他不似常人,特来报于掌门得知!” “九卦十准神算梅?”凌云略一沉吟,吩附道,“你做很好,快去请沈师弟来议事!” 须臾,沈小聪来到紫宵宫,听到“九卦十准神算梅”这几个字,想了想说道:“这个名字近来江湖传闻极盛,这是一位极为神秘的人物,几乎是一夜之间名声响遍大江南北的。而且更奇的却是他的身份极为神秘,有时是一位老和尚,有时却是一位老婆婆,还有时是一位年轻小伙,更有时是一位大姑娘。传言说这是一位zhēn rén不露相的活佛,他的本事是能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大小事情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九卦十准神算梅’突然出现在武当山,绝不会无缘无故,必是针对我武当而来。只是他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出现,沈师弟你认为他有什么目的?” “我看他极有可能是为了天神帮而来,或者是。。。” 凌云不等沈小聪说完,接上道:“或者是鬼门?他如为天神帮说客,还能由他来去。如果他是鬼门的jiān细,或是为了鬼门而来,我们便留他不得!” “凌师兄说的对,鬼门这次全军覆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想必鬼门帮主还不知这里发生的情况。等他想到后,我们也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的时间,如果这神算梅真是为了鬼门而来,确是我武当的极大威胁!” “好,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去见见这个九卦十准神算梅!沈师弟,你带些师兄弟埋伏在这四周,让他来得去不得!” “是!”沈小聪转身走了下去,却又回过头来好似有话要说,却没说出口来,终于走了下去。 这边,凌云吩咐一名弟子:“去,把那九卦十准神算梅请进宫来!” 不大一会儿,那名弟子赶了回来,禀报道:“那老者说,从来都是别人求他算卦,他从不求人算卦。掌门如果有事,必须亲自去请!” “让我亲自去请?”凌云霍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吧,我就亲自走一趟!” 沈小聪带领十名武当弟子隐在暗处,看着凌云引领着一位柱着拐杖的老者走进宫来,那老者弯着腰,虽然一幅老态龙钟的模样,脸上的神情却极为自大,一幅轻蔑的样子,眼睛向上翻着两个白眼珠,原来竟是个瞎子。 那老者刚跨进门来,突然停下了脚步,桀桀一阵怪笑:“凌掌门,我怎么闻着这里有点鸿门宴的味道!” 说着,那老者故意伸出鼻子向着沈小聪等人藏身之处嗅了几下,沈小聪一惊,立即挥挥手,那些武当弟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凌云突然也是哈哈一笑,刷的抽出冷月,搁在了老者的脖子上:“哈哈,梅师弟,你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梅师弟?桀桀,”那老者又是一阵怪笑,笑的头都低了下去,终于笑完了,仰起头来说道,“凌掌门,你把我当成你那个不成气的瞎子梅霖了吧?好笑啊,好笑,你不会认为老朽脸上的皱纹是假的吧?” 凌云近前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些层层叠叠的皱纹,刷的一声把剑chā入了鞘中,向那老者一抱拳:“得罪了!” 那老者心里暗叫一声:“好险!”悄悄的挪动了一下摆好跑路姿式的双脚。 艰难的一关通过了,剩下的就是那老者的大讲特讲。这“九卦十准神算梅”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什么‘泰极否至,否极泰来’的转化;什么‘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人生哲理;什么‘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的大道,讲的是头头是道。 不由的两人不相信,这老者有一种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也许他真的如江湖上传言,是活佛转世。因为有许多事都是除了自己别人不可能知道的私密事,都被他说了出来。 于是,两人对这老者越加的恭敬,凌云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位前辈,在下有一事相询,还望相告!” 那老者极为傲慢的把头一扬:“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规矩,凡是求我算卦之人,没点珍宝啦,秘籍啦,是不行的!” 凌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江湖传言这九卦十准神算梅,大凡给人算卦,从不收金银,却喜那些江湖罕见之物。 自己有什么罕见之物?凌云一想之下,把腰下的冷月摘了下去,正准备递过去,却又挂了回去,反手拿过真武,递上前去,说道:“在下初任武当掌门,实无珍宝奉上,只有此天下第一剑真武剑。只要前辈能解我疑难,我情愿奉上!” 那老者脸皮一动,脸上乐开了花,伸手想来拿真武,却被凌云抽了回去:“前辈须先答我问题才行!” “呵呵,”那老者笑了一下,“这有何难,你不过是想问问武当派的前途嘛。老子。。。老朽这里有几句话相送,你听好了。‘卦逢否字不堪言,前进后退都危艰。只有随势都散去,方可后起得便全。’” 凌云、沈小聪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虽然这话晦涩难明,但两人也隐约能知道这是让武当解散或是顺势投靠别人之意。 两人对望一眼,均觉这话竟和梅师弟先前所讲如出一辙,但是相同的话从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效果自然大不一样。 从梅霖口中说出,凌云只不过当他是放屁或是小孩子胡闹,但此时从天下最负盛名的神算子口中说出来,那就不得不令人认真对待了。 当下,凌云抱剑一礼:“在下对前辈之话不甚明白,还请明示!” 那老者却故作一幅极为神秘的模样说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此举已是泄露了天机,恐遭天遣。你。。。反正我是不能再说了!” 实则此时那老者心里正在强忍着笑:“哼,你nǎinǎi的,老子越是不说,你们越是明白老子的意思!这次你还不中招?” “多谢前辈指点!”说着,凌云把真武递了过去,沈小聪却一把拦住了:“凌师兄,真武剑乃我武当派掌门的凭证,岂可随便给人?”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沈小聪听了这句话,不便再加阻拦,眼睁睁的看着那老者把真武剑接了过去,却是手腕一沉差点掉在地上。 “好剑啊,好剑!”那老者手抚着真武,不住的赞道,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在这里耽搁的时候也不少了,我还要到处去普渡众生,这就告辞了!” 既然有了号令武当的真武剑,也用不着再在这里装下去了。 两人急忙拱手:“恕不远送!”两人都在想着神算梅刚才的话,思考着武当派的未来,虽然身子没有移动,目光却一直把那老者送到了紫宵宫门口。 沈小聪目不转晴的注视着那老者的背影,总觉的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一时却想不起来,突然看到那老者在走出宫门时,伸右手在门边的石龟上摸了一下。 沈小聪脑中电光石火的一闪,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飞身拦住了那老者的去路:“梅师弟,你骗的我们好苦啊!虽然你这次装成了个瞎子,年龄也变了,但是你平时的习惯动作不会变,你就不要再装了!” 凌云一听沈小聪如此说,也一下子到了那老者的身边,目光如刀的看在那老者的身上。 “谁是你们的梅师弟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们的梅师弟,你们还是这么认为,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们的梅师弟有老朽这样的本事吗?你们的梅师弟会算卦吗?”那老者气的浑身哆嗦着,柱杖不断的顿着地面。 沈小聪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说道:“梅师弟,你不用不承认。你的动作已经告诉我了,你刚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摸了一下这个石龟的鼻子,这明显的是孩童的动作,一个真正的老年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再说,你是一个瞎子,一个瞎子怎么会看到这里有个石龟,而且能恰好摸这龟鼻子上呢?这只能说明你以前曾经摸过,所以你一定是梅师弟假扮的!” “刷”的一声,凌云抽出了冷月,却听那老者大喊一声:“慢!你说摸石龟是孩子的动作,谁规定老年人就不能摸石龟?你说我是瞎子,看不到这里有石龟。哈哈哈哈,这真是笑话,老朽早达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方圆几百里之内的一草一木,有哪一件能逃得过老朽的感觉?这位侠士,你也太想当然了吧?你聪明归聪明,可是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凌云的冷月又慢慢的垂了下去,沈小聪微微一笑:“梅师弟啊,梅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9 章 弟,你虽然是能言善辩,可必定棋差一招。你全身的衣服都换了,却唯独忘了换鞋子!” “胡说,”那老者跳了起来,伸出一只右脚,“谁说我没换鞋子?我先换的鞋子!” “哈哈哈哈,”沈小聪得意的大笑起来。 凌云却气的浑身颤抖,用一只手指着梅霖:“梅霖啊梅霖,你真是胆子太大了!” “不好,老子昏头了,竟然不打自招!”梅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声,“风紧,扯乎!” 一阵白烟腾起,人已消失不见,却正正躲过了凌云劈来的一剑。 凌云这一剑所用的力量好大,一剑把那石龟劈成了两半。 梅霖走的太过狼狈,连真武剑也掉在了地上。凌云上前一把抓起真武剑,命令道:“沈师弟,你立即带人去把梅霖拿来按门规处治!” 沈小聪本来还想劝解一番,却看到凌云眼里的杀气,知道劝无可劝,只得带人直奔金童峰而去。 “快,快,快,死丫头,快收拾东西,我们要赶紧跑路!”金童峰上梅霖焦急的对香姑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跑路?”香姑不解的问道。 “别管那么多了,叫你收拾就收拾!”梅霖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四处胡乱的抓着自己的东西。 “对了,要不这样,你立即去找苗谷主,你们到紫宵宫后等我,可千万别被其他人看到。你nǎinǎi的,死凌云你这么逼老子,老子只能狗急跳墙了!”梅霖说话都颠三倒四,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问什么问?快去,晚了抓老子的人就来了!”梅霖不耐烦的吼道。 “抓你?为什么抓你?谁抓你?是凌掌门?” “哎呀,你有完没完,快去,快去,老子求你了!”梅霖边说边把香姑往门外推去。 香姑刚走,金童峰上就传来了吵杂之声。 “你nǎinǎi的,来的这么快?”梅霖胡乱抓了点值钱的东西放进怀里,一阵白烟腾起,人已消失不见。 紫宵宫后,一个yīn暗的角落,一阵白烟腾过,梅霖显出了身形。 梅霖紧靠在墙边,小心翼翼的一动也不敢动,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果然,四周静悄悄的,吵闹之声皆被黄昏的晚风遥遥的吹来,隐隐约约,听不太真切。 “哼,老子果然聪明,这最危险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死凌云,你做梦也不会想到老子还敢来吧?” 不一会儿,香姑携同苗落雪一同到来,苗落雪“嘻嘻“笑着悄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听说凌掌门在派人四处抓你!” “你nǎinǎi的,你说老子到这里个地方来能干什么?当然是抓死凌云了!” “你想造反?”苗落雪和香姑都瞪大了双眼。 “什么造反?老子是实行兵谏!兵谏懂不?算了,现在也没时间给你们讲。老子到现在就只有你们两个是可信之人了,你们两个听不听我的?” 苗落雪听梅霖把自己和香姑两人并列成“可信之人”,不禁“嘻嘻”笑道:“我当然不会听你的。不过,抓那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凌掌门倒是满好玩的,我也想试试,就权且听你一回吧!” “这就成了,你们两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哈哈”梅霖一脸的jiān相,“我再使个小法术。哼,就算死凌云的武功再高上十倍,也得乖乖的手到擒来!” 两人听完,便纵身跃上了墙头,苗落雪却回过头来“嘻嘻”笑道:“你这手段未免太卑鄙点了吧,我看和那鬼门倒有点相像!” “哈哈,”梅霖也是一笑,“手段都一样,只不过用在坏人手里叫卑鄙,用在好人手里智慧!”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苗落雪的眼里满是笑意。 未等梅霖说话,香姑也是回眸一笑:“他呀,好的时候比谁都好,坏的时候又比谁都坏!” 说完,两女飞身跃入了宫内。 “你nǎinǎi的,胡说八道的一对死丫头!”梅霖骂了一句,顾不得再去理论他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来,那里面盛的是二十五颗龙牙。 这可是梅霖上次杀死慧禅的致胜法宝,因此一直贴身藏着从未一用,现在到了生死关头,而且在不能走露半点风声的情况下,唯有动用自己的这些最最亲密的亲信了。 梅霖龇牙咧嘴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在那龙牙上面,把他们埋入了地里。 紫宵宫里,凌云正在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沈小聪的消息,按理说凭小聪的本事,把梅霖抓来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却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头总觉的有点烦燥难安,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突然,凌云的耳朵动了一下,好象有一丝声音,却又像没有。凌云机警的转过头望向窗户。 “啪”的一声窗户响了一下,“谁?”凌云飞身穿窗而出,却见窗棱上chā着一支红羽箭,箭羽兀自在颤动不已。 凌云闪目四周一扫,只见柱后一片红裙闪过。“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凌云大喝一声,扑了过去,却突然闻到鼻端有一丝花香的味道。 “有dú!”凌云反应极为灵敏,立即闭住了呼吸,却还是终于有一丝吸入了口中。 凌云一个飞身,又纵回了宫内,轻呼一口气,知道这里没有异味,大呼一声:“梅霖,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哈哈,凌大哥,你真聪明,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随着凌云的话音,梅霖大摇大摆的走进宫来,身后是齐刷刷的三排全幅武装的武士。 那些武士头戴龙头盔,身穿青龙甲,脚蹬云龙靴,全身包在甲中,连面目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两只寒光闪闪的眼睛,那眼睛并不似人的眼睛,而是微有突出,闪着一种令人不可逼视的光芒。 当凌云碰到那些眼睛时,也不禁心里一颤,急忙把目光转到了梅霖身上,只见梅霖一脸的jiān相,越看越是讨厌,便冷冷的回道:“哼,除了你,别人也不会这么下流无耻!怎么?你想造反?你这叛徒!” 梅霖听了这句话,却突然一脸正色的道:“凌大哥,我不是来造反的,我只是迫不得已才来兵谏!” “兵谏?你谏什么?想让我武当投降,那是做梦!不管你有多少花样,除非你能打败我!” “好,那我们今天就来一次公平的决斗!”梅霖大言不惭的道。 “哼,你带了二三十人对付我一个,也叫公平决斗?”不过,这句话,凌云并没有说出来,在凌云的心里,一对一也是公平,一对一百也是公平,因为这都是时势所造成的,有本事你也带一百人去围攻别人。 凌云知道自己中了dú,不利于久战,真武一挥,便冲了上去。梅霖也是把手一挥,只不过冲上去的是那些龙牙武士。 二十五名龙牙武士团团把凌云围在了当中,二十五柄龙牙qiāng上挑下戳的向凌云攻去。 凌云展开九宫连环剑,左拦右挡,借势重重的向龙牙qiāng上削去,本想利用真武剑的锋利削断对手的兵器,然后取胜。哪知,百试不爽的这一招,只是在龙牙qiāng上留下了个浅浅的白印而已。 凌云腾身纵起,使了一招独创的“大力旋空斩”,在空中接连几个旋转,利用大力旋转的力度,重重的一剑砍在了一名龙牙武士的身上。 凌云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剑,只是把那名龙牙武士砍倒在地,在青龙甲上留下了一道白印。不一会儿,那名龙牙武士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又是一qiāng向凌云刺来。 这一剑砍出之后,凌云大是气馁:“这是些什么人?难道是打不死的?”却没有看到自己刚才那一剑,虽然龙牙武士没事,梅霖却受不了了,那一剑犹如重重的砍在了梅霖身上,梅霖一个跟头,跌在地上,只觉的肩头一阵剧痛,急忙用手捂住了肩膀,差点叫出声来,幸亏另一只手捂嘴捂的及时。 随着凌云一剑一剑的砍刺在龙牙武士的身上,也犹如刺了梅霖身体的各处,一开始梅霖还能捂的过来,到了最后,梅霖是捂不胜捂,两只手只得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惨叫出声让凌云看出破绽来。 实则,凌云被龙牙武士围的密密麻麻,要想看外面矮小的梅霖还真不容易。 凌云只觉得自己的内力消耗的越来越多,强自压制的dú气,也开始慢慢的上行活动,dú气所过之处一片酸麻,使不上一点力气,显然这种dú并不是要人的xìng命的,只是一种软骨的麻yào而已。 凌云知道自己已经支持不了半刻钟了,自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命,以图后起。 此时,宫门处突然传来了大声喧哗声,是沈小聪回来了。接着,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凌掌门有令,谁都不许进入宫中!” 接着,沈小聪极为有理的问道:“苗谷主,凌师兄,为什么让你守在这里?卫师兄呢?” 又听到苗落雪嘻嘻笑着说道:“沈小聪,你虽然是武当弟子,可别忘了也是我万花谷的人。你难道想违抗谷主的命令不成?” 沈小聪焦急的道:“你们把凌师兄怎么了?苗谷主,还请你高抬贵手,成全弟子一次!” 凌云顾不得迷漫在宫内花粉的dú气,突然大喊一声:“快进来,有人谋反!” 接着,飞身而起,想逃出宫去,那些龙牙武士虽然坚不可摧,其行动却远不如凌云灵便,虽然二十五人也是高高跃起,却与凌云差了数尺有余。 凌云脚尖在那刺来的龙牙qiāng尖上一点,身子更高了一丈。眼见,凌云一个翻身就可窜出重围,一支红羽箭却是自头顶破空而来。 凌云举真武一挡,那红羽箭正shè在真武之上,这一箭的力道好大,凌云重重的跃入到了龙牙武士堆里,二十几柄龙牙qiāng同时围在了凌云脖子周围。 “罢了,罢了!梅师弟,你胜了!”“咣”的一声,真武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此时,宫内已经乱成一团,苗落雪见挡不住那些武当弟,便把他们都放了进来,却堵住了宫门,不让他们出去。 沈小聪一入宫中,就知宫内被下了粉dú,却苦于自己没带解yào,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武当弟子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凌云自己也看到了这种现象,长叹一声:“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凌云叹完,突然一声高喝:“都给我住手!” 接着,转向梅霖说道:“梅师弟,只要你放过武当的这些弟子,我凌云愿意听你差遣,随你处置!” 梅霖忍着全身无处不在的伤痛,正色说道:“凌大哥,我只是兵谏,只要你答应投降,我还是听你的!” 第四卷 地风升之少林时代 第二十八章 义虎 “哈哈哈哈,武当派由凌大哥去办,剩下就该是我的那些秃驴们了!”梅霖得意非凡的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领着苗落雪和香姑向回走去。 “你实行兵谏,就是要带领大家都投降天神帮?”苗落雪秀眉微蹙的问道。 “当然,香丫头没跟你说吗?”梅霖还沉浸在胜利的兴奋中,没听出苗落雪话中已经有了一丝不悦。 “没有,她只说你找我,你也没跟我说啊?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帮你了!”苗落雪接着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投降天神帮?” “因为,我们得罪了天下两大帮,鬼门和天神帮。我们要想活下去,只好投降一边了,你不会愿意投降鬼门吧?”梅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们可以不投降啊!天下这么大,我就不相信会找不到一个我们容身的地方?”香姑却突然chā口道。 梅霖笑了:“傻丫头,咱们三人容身的地方自然好找。但是,要想让整个武当、少林派活下去,这样的地方却不好找。你没见到昆仑、华山和丐帮的下场吗?” 三人边走边议论的向金童峰上走去,却没有注意到一人正从金童峰上下来。梅霖得意忘形的几句话声音高了一点,那人本想上前相见,却突然改为隐身在了石后。 直到梅霖三人从那大石旁边走过,那人才慢慢的探出头来。 那人一身黑衣,身带一把古朴的长剑,好似完全隐入了夜色之中。 他在夜风之中呆立半晌,想是在想着偷听来的话语。突然,那人转身向金童峰飞奔而去。 此时的金童峰上是一片欢声笑语,和尚们正在大庆接连的两场胜利。 太清宫中,一人的声音最大:“龟儿子的,都说天神帮的那群孙子们多厉害,老子这么抡刀一砍,那人用大刀一挡,却不知老子这一招是虚招。老子接着使了一招‘怀中抱月’,就摘了他的脑瓜子。哈哈哈哈!痛快啊,痛快!” 那人边说边举起酒坛,倒入口中一大口酒,却淋的满衣襟都是。 就在这时,黑衣人却悄然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那人霍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有这等事?格老子的,我得去阻止他!” 说完,那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留下那些下属在那里发了半天呆。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问道:“莫掌门,你跟朱大哥说了什么话?” 有人打场:“来,来,来喝酒,喝酒,管他那么多,今日有酒今朝醉。来,莫兄弟,给你一杯!” 接着,有人大着舌头递给了莫不霏一杯酒:“莫掌门,你来咱们这里,可是从来没喝过酒啊!给大哥我个面子,干了这一杯!” 莫不霏接过酒杯:“对,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莫不霏谢谢大家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干!” “干!”这些壮年汉子很快的又欢闹起来。 梅霖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坐定,正在思考如何向自己这些手下宣告这个不同寻常的消息,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今天天色已晚,是趁热打铁现在就宣布,还是等明日一早宣布? 这时间的选择也是尤为重要,艮天诀的总纲里讲,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同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就是合乎道。 想到了艮天诀,自然就想到了那三枚古钱,梅霖刚把三枚古钱拿出来,准备起一卦,就听到有人大声嚷嚷着闯了进来:“霖儿,霖儿,我有话问你!” 梅霖一听是朱大叔的声音立即起身迎了出去,心里只是有个感觉:“这个时候朱大叔没有我的吩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了?” 一切却是来不及细想,朱义虎闯进屋来,随手关上房门,一双喝的通红的大牛眼,四处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0 章 ,见房内并无一人,便上前一把抱住了梅霖,咧开大嘴哭了起来:“霖儿,你可千万不能投降天神帮啊!霖儿,你知不知道你二叔就是为了保护你三叔的尸体,死在天神帮的乱刀之下?” 梅霖听了这话,心头一惊,急忙问道:“朱大叔,你慢慢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投降的?” 朱义虎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老泪纵横:“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让不让大叔活啊!” 梅霖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心想:“朱大叔的脑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灵光了?” 不过,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梅霖被朱义虎那满身的酒气熏的有点头晕:“朱大叔,你快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你nǎinǎi的,老子非宰了他不行!” 朱义虎突然拿出鬼头刀横在了脖子上:“霖儿,我要你答应大叔,不能投降天神帮!” “大叔,我这是一种计策,并不是要真的投降。。。”梅霖忍着酒味,耐心劝道。 “我不管,我只问你答应不答应,你不答应,大叔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朱大叔,我。。。我。。。”梅霖在犹豫。 “你不答应,是吧?大叔不为难你!” “二弟,大哥不能给你报仇,只好来陪你啦!”朱义虎悲吼一声,右手一转,一腔热血喷溅出来,溅了梅霖一身,尸体栽倒在地。 “大哥!”门口处传来另一声悲呼,一人不顾一切的闯进屋来,一眼看到了地上的朱义虎,一把抱在怀中,失声痛哭,“大哥,你为何就这样走了?你为何不等等你四弟?大哥,你就忍心把化虎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这个世上?” 痛哭之人正是杜化虎。 杜化虎不喜酒ròu,也不喜热闹,朱义虎在外痛饮,杜化虎则在自己的房内习练内功。杜化虎自入少林以来,看到越来越多的高手,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直到这时才真正明白了爹爹常讲的那句话:“一山还比一山高!” 不过,这并没有让杜化虎气馁,而是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同时,他也认识到了自己家传的八门金锁的确有其独到之处,是武林中独放异彩的一门绝技。 就在杜化虎将要打坐入定之时,近来比较投缘的华山掌门莫不霏却突然进来,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杜化虎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气,心知不妙,急忙奔来,却终于迟了一步。 川中四虎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杜化虎看到朱义虎一死,当即拾起地上的鬼头刀,就想自刎。 梅霖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哭道:“杜四叔,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就没有人替大叔报仇了!” 杜化虎厌恶的看了梅霖一眼,心想:“朱大哥是因你而死,还说什么报仇?” 却听梅霖继续哭道:“杜四叔,朱大叔是因为我要投降天神帮,不能替二叔报仇悲愤而死!杜四叔,我没有来的及向大叔说明白情况,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杀就先杀了我吧!” 说着,梅霖把脖子向上一挺,却接着说道:“不过,你在杀我之前,先让我把话说完。我是有投降天神帮的打算,可这只不过是我的计策。我要到天神帮里面去发展,去捣乱,从里面让天神帮腐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垮天神帮!杜四叔,你应该好好的活着,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我敢撒谎,那时候你再杀我也不迟。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大叔、二叔、三叔、四叔,也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看到替二叔报仇的那一天,这也是大叔一直以来的心愿!” 杜化虎伏身抱起朱义虎的尸身,沉重的转过身来慢慢的走了出去,梅霖急忙爬起来,跟在杜化虎的身旁。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高峻的武当山也不知杜四叔是如何走下来的。 杜四叔要去哪里?梅霖想问却不敢问,只好在旁边静静的陪着,艰难的走着。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深深的夜色里,除了静默,还是静默。一阵微风吹来,梅霖不禁打了个寒颤,杜四叔不会要去殉葬吧?听说,有的皇帝死后把几百人活活的埋在地下陪葬。 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应该把香姑叫来陪着,自己也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杜化虎突然一转身,又开始上山。梅霖能够感觉的出这正是自己以前少林派所在的无名山,杜四叔上这山要干嘛? 上山、下山,以前对梅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却奇迹般的坚持了下来,一步一步的陪着杜化虎走到了山顶。 杜化虎轻轻把朱义虎的尸身放在地上,好象生怕弄痛了他一样,然后双膝跪了下去,放声大哭,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愿,你一定希望能住在天山,和二哥、三哥住在一起。可是,四弟无能,现在不能把你送去天山,因为四弟还要留着这残存之身为二哥报仇,完成你的心愿。等到那一天,四弟一定会来替你移到天山去的,到时候我们兄弟四人就能住在一起了!” “大哥,你义气干云,你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四弟多么希望能和你和二哥、三哥在天山再过那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梅霖跪在旁边,听着杜四叔说的这些话,一边在心里发毛害怕,一边垂泪yù滴。 最后,只听杜四叔似哭似笑的说道:“大哥,你听到今天你的四弟这么能说,想必也一定会吃惊吧?呵呵呵呵!” 杜化虎说完,便不再说话,却犹如疯狂的一般,趴在地上用自己的两只手开始挖起泥土来。 梅霖听着这诡异的一幕,想站起身来,两条腿却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心中只是乱想:“坏了,四叔要挖坟殉葬了!我。。。我。。。我怎么办?” 梅霖挣扎了半天,终于挣扎了起来,只觉的两条腿早麻木的不像自己的了一样。 “我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杜四叔!我就这么一个四叔了!”不知不觉间,梅霖的眼泪早流了下来,这次却是无声无息。 这是真正的伤心,哭的大声并不一定是真伤心,有时候心真的被伤了反而哭不出来了。 一阵白烟腾起,梅霖消失了。 对这一切,杜化虎根本没有看到,好象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一样,兀自在使劲的挖着,手上已是鲜血淋漓。 虽然杜化虎练的是“金锁手”,可这手毕竟也是血ròu长成的。 梅霖很快的回到了无名山,这次身边却多了四个人,分别是香姑、枯叶、慧因和法尘,而且还多了三口极为坚实的大木箱子。 这时,一个大坟坑基本上快要挖成了。杜化虎轻轻地抱起朱义虎,在朱义虎脸上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轻轻的把他放入了那个坟坑里。 三大方丈齐声默念起超生咒,香姑满脸悲痛之色的看着,香姑多次和朱义虎、杜化虎一起做事,知道朱义虎是个极好极好的人,谁知这么样一个极好极好的人,今天却在一个无人醒着的夜里,静静的躺在这里,而且要永远的躺在这里。 不知不觉间,香姑已是满面泪光。 此时,却是梅霖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梅霖一下子跪到了坑边,大声嚎道:“朱大叔,你死的好冤枉啊!大叔,你起来啊,起来看看你最爱的霖儿啊!” “朱大叔,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可,可你也不能说自杀就自杀呀!” “朱大叔,你一生耿直率真,义薄云天,可爱的呱呱叫。可是,你实不知这世上有许多的yīn谋,许多的jiān计,许多的勾心斗角,是非颠倒。这些东西你不来找他,他来找你!如果你真遇上了怎么办?” “朱大叔,我好羡慕你,活的自由自在,什么也不用去想,不用拼命的考虑别人,欠债还债,欠命偿命,活的潇潇洒洒!” “朱大叔,你为义生,为义死,生不愧对别人,死不愧对兄弟!是我一生学习的榜样!朱大叔,你地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和四叔,顺顺利利的打败天神帮!” “朱大叔,你生平最喜欢的就是银子和酒,这些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酒是你最爱喝的,这些金银珠宝是你生前一直看守着的,以前你没有动过一点,现在都是你的了!” 说到这里,梅霖挥了一下手,香姑和三大方丈打开带来的箱子,慢慢从里面拿出一坛一坛的酒来,轻轻的摆在了朱义虎的身边。 杜化虎一言不发,默默的摆放着酒和珠宝的位置,每一件东西都摆到一个极为恰当的地方:十八尊玉罗汉环体而放,两尊绿玉佛头侧各一,一串黑玉石佛珠挂在颈上,斗大的夜明珠放在头顶。。。。 最后还剩了满满的一大箱子珍珠玛瑙,实在摆无可摆,直接倒进去了事。 最后几人合力把土盖了上去,上面压平。梅霖率领四人回到了武当,而杜化虎说什么也不离去,一个人留在了孤山之上。 做完这一切,天已过四更,梅霖来不及休息,立即招集所有管事僧。这些管事僧昨夜正喝的大醉,没想到这么早,就被叫了起来。 等每个人都到齐之后,竟花了二刻钟的时间,自然又招来了梅霖的一顿大骂,喝令把最后来的拉出去打了一顿板子。 从管事僧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打屁股声,酒立即醒了过来。 等那名一直以健壮如牛著称的少林武僧被搀扶进来,看到他摇摇yù坠的样子,群僧立即老老实实的站着,噤若寒蝉。 当群僧听到梅霖大声宣布,少林派所有弟子将要投降天神帮时,群僧立即惊呆了。有的在暗暗狠命的捏着腿上的嫩ròu,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的猛敲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的酒喝多了,还没有醒过来;有的张口结舌,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盼望梅霖再说一遍。 梅霖已经在一个挨一个的问道:“你同不同意?”“你同不同意?” 突然,群僧好象活了过来,齐声bào发出一声大呼:“宁愿战死,决不投降!”“宁愿战死,决不投降!”“宁愿战死,决不投降!” 梅霖听了这话,当即就甩手给了面前之人一个个重重的耳朵,大声骂道:“你nǎinǎi的,你们说什么?你们愿意,老子还不愿意呢;你们想死,老子偏不让!谁再敢说这句话,就是违抗老子的命令,违抗老子命令的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梅霖虽然是满面怒容的大声责骂自己的弟子,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在闪耀。那名被打的管事僧,身子犹如标qiāng一样,挺的笔直,一动也不动。 群僧皆领教过梅霖那些残酷的手段,用眼角瞟到尚被打的站立不稳的那名健壮如牛的管事僧,不禁都闭上了嘴。 只听梅霖接着大声说道:“你nǎinǎi的,老子还剩了五万两压箱底的银子,你们都去拿出来买酒喝,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睡好,都下去吧!” 群僧以前听到这“三好”那非高兴的跳起来不行,现在听到这“三好”,却没有一点反应,全部默默的退了下去。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梅霖赶紧拿衣袖擦了擦眼睛,太他妈的感动了,他们再不走,老子非丢人不可! 时间总是不够用的,梅霖的身子刚沾到床,又要起来了。 既然投降的事已经定了下来,那就不能拖,否则夜长梦多。现在自己这边是没事了,剩下的就是天神帮那一边,自己愿投降,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接收呢? 虽然在梅霖的心里,天神帮必定会是求之不得的一百个愿意,只不过你又不是天神帮,怎么知道天神帮那些大神们是怎么想的? 太阳升起的时候,梅霖又去了紫宵宫,见到了凌云。武当派的事果然凌云都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一商量,决定由凌云代表武当派、梅霖代表少林派立即去见天神帮,商谈关于投降的事,说白了就是去投降,就差挑面内裤当白旗了。 当凌云和梅霖并肩向天神帮走去的时候,梅霖果然夸张的挑了一面白旗。以梅霖的意思,那面白旗之上还应该大书“武当、少林”四字才是。 凌云却说什么也不同意,直接告诉梅霖:“要写就写少林两字,武当二字是坚决不能写!” 梅霖一想,光写少林两字也不太好看,这才做罢。按凌云的意思是白旗也不能挑,梅霖却说:“不挑白旗,人家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万一动起手来,有个损伤,我们这降还投不投了?” 最后,两人取了个折衷方案,只挑白旗不写字。 天神帮最近的营盘离武当山十里,这是早已打探清楚了的。当两人到达之后,才知原来这是短刀堂堂部的住扎地。 一件件笔挺威武的黑制服,一柄柄锃明瓦亮的短刀,一对对丰满挺拔的胸脯,两人走在两列短刀堂女弟子中间。 凌云走的是不卑不亢,目不斜视;梅霖则胡乱的转着脑袋,只可惜想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短刀堂的堂主上官明凤高高的坐在上面,严肃的看着两人走来,不冷不热的问道:“你们是来投诚的?” “当然,”梅霖急忙堆起了一脸的媚笑,摇了摇手中的那面白旗,“你看不见这面白旗吗?” 上官明凤的眼睛却是只注视在凌云身上,连看都没有看梅霖一眼,突然向着凌云说道:“我见过你!” 梅霖看不见上官明凤的表情,一听这话,心中暗惊:“坏了,她见过我,是不是要砍我头啊?”赶紧藏到了凌云身后,举起那面白旗挡住了脸。 却听凌云冷冷的回道:“我也见过你!” “你是来投降的!”上官明凤一步紧似一步。 “我是来投降天神帮的,不是来投降你的!”凌云针锋相对。 上官明凤突然笑了笑:“不错!”接着语气缓和了许多:“你的事我无权作主,我已经禀报了北少爷,一会通知即到,请两位稍待!” 到此,梅霖才松了口气,露出头来问道:“堂主姐姐,有没有茶水饭菜招待啊?” “没有!”上官明凤终于看了梅霖一眼,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又把目光转到了凌云身上。 “你们这么大的天神帮连茶水饭菜也没有?真是太小家子气了吧?”梅霖还在喋喋不休的嘟囔着。 一名弟子走来,伏耳向上官明凤说了几句什么,上官明凤点点头,对凌云说道:“对不起,你们的事北少爷也不能做主,已经报请帮主。你们还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1 章 稍待!” “喂,你们天神帮办件事,怎么这么麻烦?报这报那的,一句话同意,不就完了?”梅霖见没有理他,不禁大声吵吵起来。 上官明凤转头又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不愿等就请便!” “等,等,当然等,”梅霖见风使舵,转变极快,脸上笑容丝毫不减,“这么大的事,总得给你们得思考时间嘛!是不是,毕竟我们武当、少林是第一大派,不同于那些小门小派啊!” 梅霖说完,脸上现出一幅洋洋自得的表情来。 两人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上官明凤起身宣布了天霸的消息:“帮主答应你们的请求,并说三天后会亲自来受降!” “好呀,帮主万岁!”梅霖一下子扔了白旗,跳着脚高喊起来。 凌云却冷喝一声:“且慢!” 梅霖心里一惊:“死凌云,你要反悔?” 上官明凤也是一怔,站着问道:“什么事?” “我有三个条件,如果贵派能答应,我就请降,否则宁死不肯!”凌云坚决的说道。 梅霖早停止了欢呼,脸上一幅焦燥的神态:“死凌云,这个时候,你还提什么条件啊!咱们商量的时候可没讲什么条件不条件的啊?老天保佑,死凌云提的条件千万不要太难才成!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天道慈悲。。。!” “说来听听!”上官明凤的语气还算平静。 “第一,不准杀我投降弟子一人;第二,老弱伤残不准丢弃不顾;第三,不准坏我武当山一砖一瓦,一书一剑。违此三者,我武当派当与天神帮死战到底,誓死不降!” 上官明凤一直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下来,展颜一笑,竟是极为明艳:“凌掌门,请放心,这是我天神帮的帮规所定。我可以代表帮主答应你这三个条件!” “好啊,天神帮真是太伟大了!天神帮真是我们明智的选择啊!”大唱赞歌的自然是梅霖了。 武当山上的众人很快听到了这个消息,有的极为失望,有的极为疑惑,更有的显得极为颓废。 三五成群的弟子闲着无聊的喝着闷酒或是坐着聊天,反正现在也是无事可干,很快这大好的武当山就变chéng rén家的了,再也用不着自己抛头颅,洒热血的去拼死保护了。 只过这最好的酒为什么喝到嘴里却不是平时的味呢? “唉,我本来以为天神帮一定不会答应的,那咱们就又有理由,再跟他们干下去了!” “唉,从明天开始,咱们就不知道是谁的人了?” “唉,听说那天神帮纪律严明,以后可不能这么好混了!” “唉,真不知道方丈和掌门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投降上去了?” “哼,这又有什么难知道的?小孩子胆子小呗!一个十五六岁的少林方丈,再加一个二十二三岁的武当掌门,能干出什么大事来?得,这次可出名了,出名的投降派!” “喝酒,喝酒,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师弟,多喝几杯吧,明日一降,师兄就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师兄,保重!我敬你!” 。。。 除了月冲宫如平常一样寂静无声,里面隐隐发出阵阵杀气,能隐隐听到女弟子练武时的娇斥之声外,别的地方都有三三两两的弟子在议论纷纷。 而在此时的紫宵宫密室里,仿佛正在举行着一种极为神秘的仪式。 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大碗,碗中盛着满满的一碗清水。 凌云、静松、静阳、静冲、静玄、赵见明、张廷音、赵月华、梅霖、枯叶、慧因、法尘、智刚、香姑、苗落雪、沈小聪、青阳子、丘世成,总计一十八人赫然在坐,人人表情肃穆。 凌云缓缓的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在坐诸位皆是当今武林的支柱,武林的兴衰全系于诸位之身。我在这里要说明的是,我们这次投降天神帮,并不是真降,只是我们一种避敌锋芒、化整为零、由内向外的计策。这们的这个计策最终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我们这些人能不能坚持下来,有没有破除一切困难的精神。我相信最终我们的目标一定能够实现!” 凌云的目光凌厉的转了一圈,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接着说道:“今天我们歃血明誓,同时大家要记住一句话。。。” 凌云还未说完,梅霖即哑着嗓子抢着喊道:“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 喊完,梅霖咬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在那清水里。 接着,众人纷纷站了起来,表情肃穆的沿着八仙桌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指血滴入碗中。 最后,香姑和苗落雪把这一大碗清水分到小杯中,每人都举起手中的杯子,齐声喊道: “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第四卷终)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一章 神刀归位 芳魂已逝 《易经》曰:萃,享。王假有庙,利见大人。 象曰:泽上於地,萃;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 一队队威武雄壮的天神帮弟子开进了武当山中,果然是秩序井然,秋毫无犯。 队伍的中间,走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宽广无比的额头,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虎步生风,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仿佛在他面前,武当山群峰都忽然之间矮了半截。 在他后面一步之处,并排走着三名气宇昂仰的年轻人,北少爷赫然在列。再后面就是一排的五堂堂主。 不用说,这中年人正是天神帮的帮主天霸。天霸一脸的霸气,目光略略扫过那些夹道迎接的投降派的弟子,便径直上了天柱峰。 凌云急忙率众跟了上去,看到天神帮这么多的人马,竟然是静寂无声,不禁也自感心下凛然。 到了金殿,只见天霸略一伸手,立即有人递上了三支香。天霸把香chā入香炉,对着真武大帝的铜像略行一礼。 接着,又一摆手,两名弟子抬着一个纯金打造的刀架,放在了真武大帝像前。 天霸再一伸手,沉声说道:“星儿,把刀拿来!” 北少爷一怔,但还是顺从的从背上解下斩月,递了过去。天霸恭恭敬敬的把斩月放在了刀架之上,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一般的刀放在刀架之上都是刀锋向下,刀背向上,而天霸放的刀却是斩月的长锋向上,短锋向下,令人看上去极不舒服。 天霸放好刀后,突然间跪了下去,回过头来大喝一声:“都跪下!” 天神帮弟子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而武当、少林这些人早被挡在了金殿之外。 天霸手里又拿起三柱香,仰面祝道:“今日吉时,神刀归位,神刀无敌,一统江湖!” 后面的弟子跟着齐声大呼:“今日吉时,神刀归位,神刀无敌,一统江湖!” “嘻,”梅霖听着天神帮弟子一本正经的念着这词,跟自己刚刚在紫宵宫里念的那些“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也差不了多少,不禁暗骂一声:“靠,没事跟老子学?”接着轻笑出声来,幸好天神帮弟子的巨大声浪淹没了梅霖这笑声。 天霸连磕了三个头,立起身来,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想必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每年我帮举行的祭刀式,却只有刀架,不见神刀。今天大家终于见到了我帮无敌于天下的神刀,因为今天我们终于完成一统江湖的初步目标。” 天神帮弟子一同振臂高呼:“神刀无敌,一统江湖,神刀无敌,一统江湖!” 随同众人一同高喊口号的北少爷却显得有点神不守舍,只是在暗思:“既然斩月就是本帮的镇帮之宝,为何帮主从未对自己提起,也未要自己别加留意过?难道帮主不怕神刀遗失?” “为何帮主对自己如此器重,竟放心的把神刀jiāo给自己,却不亲自掌管?” 天霸转过身来,立即有两名弟子抬来一把龙虎椅放在天霸身后。天霸端坐了上去,一摆右手。刚才天霸身后的三名年轻人中,一名身穿黄衫的高声喊道:“受降仪式开始!” “第一步,献刀!” 凌云手捧真武,缓步走进金殿,目光略斜向下,面无表情,走到了天霸面前,然后深鞠一躬,把真武举过头顶。 那名黄衫弟子双手接过真武,递给了天霸。天霸一把抓起真武,轻轻抚了抚剑鞘,凝目看了一下剑柄上那三个金丝小字“张三丰”,突然一声长叹:“我天霸恨不早生数十年,不能与你一战,实为遗憾!” 说完,起身抽剑出鞘,一股寒气扑面而至,剑锋却是朴实无华,天霸用手指轻抚了一下锋口,连说:“好剑,好剑!” “第二步,献降书!” 一个身穿大红僧袍的少年和尚,双手高举起着一个锦盒,乐呵呵的走进殿来,走到天霸面前,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差点没趴到天霸脚下,那份降书差点没从锦盒里滑到地上。 那个黄衫人连忙一把抓住,向天霸递去,天霸却是没接。那名黄衫人只得自己打开降书,仔细看了一遍,尤其是那个古铜大印。 天霸饶有兴致的看了这和尚一眼,问道:“投降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吗?” “那要看向谁投降,能投降在您的麾下,是小人天大的福分!”梅霖一脸媚笑的说道。 “哼,没骨气,给我赶出殿去!”天霸突然一声怒哼,立即有两名短刀堂弟子走了过来。 “不用赶,不用赶,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梅霖边说边狼狈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第三步,献名册!” 沈小聪高举着厚厚的一本名册,走进金殿,步履严谨,表情严肃,走到天霸面前,双手献上。 天霸打开名册,略扫了几眼,抬起头来问道:“谁是武当派掌门,凌云?” “是我,”凌云不带半分感情答道。 天霸看了凌云一眼,点了点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谁是少林方丈,梅霖?” “是我,”一个又小又熟悉的声音在金殿外叫道,那个声音满是喜悦,仿佛被叫到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一样。 天霸抬眼向金殿外望去,只见刚才被自己赶出金殿的少年和尚,正一脸荣光的向着自己招手。 天霸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接着叫下一个名字:“谁是万花谷谷主,苗落雪?” “谁是峨眉派掌门,枯叶?” 。。。。。。 天霸一直叫了前面的十几个名字,被叫到的人一一走进殿来。当天霸叫到:“谁是武当派月冲宫宫主,赵月华?” 却是无人应声,天霸连叫三遍,皆无人应答。 天霸不禁抬起头来,脸色微怒,正要发话,却听那个即小又熟悉的声音说道:“咳,咳,月姐姐在玉女峰上有点事,晚来一会儿,我先替她请个假!” 天霸的目光转了过去,只见发话的又是那个自称是少林方丈的少年和尚,不禁怒道:“随便发话,按帮规,杖打二十!” 两名彪悍的弟子立即出来,把梅霖拉了下去。金殿外传来“噼啪噼啪”木杖打在ròu上的声音和梅霖那撕心裂肺的高喊“饶命”声。 只不过,那“饶命”声只叫了三两声,便变成了“唔唔”声,想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嘴。 金殿内,北少爷突然上前递给了天霸一张纸,天霸展开一看,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嗯,我天神帮向来识英雄重英雄,既然这赵月华曾重伤鬼门门主,也算是为本帮立了大功,迟到之罪就暂且恕过。星儿,你就带两名堂主,亲自去把她接来!” 玉女峰,那棵松树下,一个清冷的身影卓然迎风而立,疾风吹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漫过脸颊,眼睛里的忧郁深邃似海。 凌云和梅霖都先后来过,来又如何,不来又如何?一切都明白,又何必再多说? 来的终是要去的,来时温暖,去时寂寞,留下这里的寂静有点可怕,而此刻的天柱峰上必定是一片喧腾吧! 喧腾的终究要归于尘土,一切的尘土又终究要归于寂静! 那这一切又何必要来? 不知为何,自己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使自己除了这松树下外,哪里也不愿意去,更不愿意到那天柱峰上。 也许是自己太过多心,也许是自己有点懦弱,该来的终是要面对的! 赵月华轻轻的转过身,正要向天柱峰上行去,却见北少爷带着两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紧奔而来,瞬间到了面前。 三人抱拳行礼:“赵宫主,帮主有请!” 赵月华微一点头,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能看到北少爷身后两女眼里shè出的一丝异样的光芒,好象对自己并不是如何欢迎。 赵月华跟着北少爷缓步到了天柱峰上,赵月华的步子并不如何快,简直犹似闲庭信步一样,却始终跟在急奔的三人后面半步。 当月华走进金殿,无数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着她身上shè了过来。月华却似早已习以为常,对这些视而不见,直直的向着坐在当中的天霸走去。 到了天霸面前,月华微一蹲身,轻施一礼:“赵月华见过帮主!” 天霸竟然站了起来,伸出粗大而干糙的右手,微微一抬,连声说道:“不须客气,免礼,免礼!” 当赵月华缓缓抬起头,那双忧郁的眼睛隔着黑纱向天霸望去,天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下来:“是你?” 天霸的眼里突然燃起了一团烈焰,右手慢慢的收回握成了拳状,脸上的表情正似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赵月华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忧郁的目光紧紧盯在天霸脸上,冷冷的说道:“你说过,我杀了你的下属,你要让我偿命!” “不错,”天霸厉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杀死我的神武堂弟子慕容雪燕的女弟子。虽然你想弃暗投明,加入本帮,但是你杀害了雪燕,绝不能够饶恕,天下的人投降本帮,本帮一率优待,唯独你不行!” 赵月华就那样静静的立着,一如几年前在天柱峰上面对天霸时一样,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就那样静静的等着天霸说下去。 天霸在赵月华的眼睛里没有找到一丝惧色,突然坐了回去,不紧不慢的说道:“看在你有意投入我帮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选择一种死法!” 一道怒气在月华脸上划过,她突然开口了,冰冷的语气里仿佛夹带了无数的冰霜:“我要杀了你,五年前你杀了不少武当弟子,害我武当山被冰封数日,[|]今天是你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2 章 天霸突然站了起来,仰天大笑,“好好好,有胆气,敢在我天霸面前如此说话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个!” 天霸扫了站在金殿里的武当弟子一眼:“不知道有这种想法的是你一个,还是全部的武当弟子?” 天霸这句话一出口,金殿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刷刷刷”天神帮弟子全部抽刀在手,把殿内投降派的十几人围了起来。 “是我一个,与别人无关!我要与你单打独斗,输赢各安天命!” “哈哈哈哈,”天霸笑的声震屋瓦,无数的灰土自顶上落了下来,内力弱的纷纷侧耳凝眉,“有志气,我喜欢,只可惜你杀了燕儿,否则老夫倒愿意收你为神武堂弟子!” “这样吧,”天霸一把抓起了刀架上的斩月,“听说你一招胜了星儿,老夫也与你比试一招,只要你能在老夫一刀之下逃得xìng命,老夫便饶你不死,一切仇恨一笔勾销!”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金殿门前的那片空地,已不知经历了几多杀戮,当了几次战场,有多少英雄豪杰的热血浇灌了这片净土。 如果它真的有知,也一定会感到无比的自豪吧! 此时,又有两双不平凡的脚踩在它的上面,从脚上传来阵阵的杀气,几乎冰冻了这片土地。 如果从上面看的话,却看不出这是一场生死博斗。赵月华一如既往的静静的立着,微咬着下嘴唇,脸上沉静如水,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天霸则毫不在乎的提着斩月,向月华一伸左手:“赵宫主,请!” 月华抱剑做礼,这是月冲宫典型的动作:“前辈,请!” 天霸哈哈一笑:“与晚辈动手,我从不先出手!” “那就得罪了,”月华一抖玉腕,花魂挺的笔直,剑尖之上一个耀眼yù芒的小光球,向着丈外的天霸疾冲而至。 “好一招震日东来!”天霸赞叹声中,斩月一竖,小光球撞在斩月之上,bào成了一团耀眼的星光。 月华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天霸却是理也不理,只是大喝一声:“该我了,看刀!” 说完,天霸抡起斩月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弧斜劈而下,奇怪的是天霸用尽全力的一刀,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刀风。 一直在目不转晴的盯着两人战斗的凌云,突然发现天霸的用刀十分奇怪,斩月的长锋向后,是用那黑乎乎的未开锋的短锋劈出的。虽然对于天霸这样的武功高手来说,长锋短锋都是一样,甚至木刀也能杀人。 可是,天霸为什么要用短锋呢?而且与北少爷使用斩月时,威势惊人的一刀完全不同,这里面必定有什么古怪? 其余的武功高手皆看到天霸这既不带刀风,又劈向没有目标的一刀,不禁暗自诧异。有不堪的弟子甚至在心里暗想:“一定是天霸帮主看上了这武林之花,故意手下留情!” “对,没错,肯定是这老头子色心大动!” “嗯,有道理,我看这老头要晚节不保!” 强忍剧痛几乎站不住脚的梅霖却感到一道清晰无比的灵息仿佛劈开了自己的灵魂。 “啊!”梅霖差一点惨叫出来,幸好捂嘴捂的及时,要不然又要屁股开花了。 就在围观众人纷纷猜测、惊讶之时,天霸左侧的虚空中突然显出了月华的身影。月华身上并没有一点受伤的模样,却是一下子跌在地上。 “月姐姐,”随着梅霖的一声尖叫,两条人影飞扑出去,到了月华身边,却是凌云和智刚。 梅霖也想飞扑出去,却是挪不动半步,不知为何,虽然老出偏差,却是百用不爽的缩地术也使不出来了。 智刚和凌云一左一右奔到了月华身侧,低身一看,只见月华双眼紧闭,脸上一片惨白,本来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是白得没有了一点生气。 两人急忙伏身叫道:“赵师妹,赵师妹,月华妹,月华妹!” 月华对两人的狂叫,听而不闻,只是嘴中嘟囔着什么。凌云凝神听去,却好象是听到月华在轻轻叫着:“娘。。。娘。。。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凌云内力深厚,离着半尺能够听清,而智刚伤势未曾全好,内力尚未全恢复,急得把脸贴在了月华嘴边才听了出来。 智刚听到月华竟然叫出这样几句话,不禁一惊,一把把月华抱了起来:“华妹,你胡说什么?娘早去逝了,娘早去逝了,你醒醒,你醒醒!” 凌云也呼喊道:“赵师妹,快醒醒,快醒醒!” “哈哈,”天霸收起了斩月,“她能在我刀下不死已是奇迹,想让她苏醒,谈何容易?” 凌云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用冷月一指:“天霸,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把赵师妹弄成这样?” “怎么你刚投降,就想反悔不成?” “是又怎样?”凌云血红的双眼里一滴一滴的血水滴在地上。 智刚轻轻把月华放在地上,双拳握的“咔咔”作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天神帮这边跟在天霸身后的三位神武堂弟子,也是长刀出鞘,抢步上前,把他们两人围在了当中。 天霸一挥手:“都退下!” 然后对凌云和智刚说道:“不知死活的无知小辈,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神刀的真正威力!” 说着,高高扬起了斩月。 凌云和智刚的双眼皆盯在了斩月那黝黑的短锋之上,不知为何,两人只觉的面对不是一柄刀,而是一个魔鬼,一个能吞食人的灵魂的魔鬼。 不用说,面对的只是魔鬼,就算面对的是十殿阎罗,两人也不会犹豫害怕。 两人的内息已经提到了极致,天霸的双眼也已经咪起,再次睁开之时,那便是发出那神鬼莫测的一刀的时候。 就在这时,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盯向凌云两人的身后。 凌云和智刚急忙转身望去,只看到了地上腾起的一阵白烟。 刚刚还在的月华竟然消失了。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章 聚少离多 赫连宝树 天霸慢慢的收回了高高扬起的斩月,平放在自己眼前,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难道神刀除了加倍和斩魄外,还有我不知道的能力?” 就在这时,对面一个极为粗硬的声音传入了天霸耳里:“你杀了月华妹,我让你血债血还!” “哈哈哈哈,”天霸垂下斩月,一声长笑,“老夫正有此意,只可惜这样卑鄙下流、不明不白的行径,老夫还不屑为之。她一定是被你们救走了,却反来向老夫要人,真是岂有此理!” “胡说,”智刚抡掌就要冲上前来,却被凌云伸剑拦住了。 智刚的头转向了凌云,如果目光能杀人,凌云早死了几百次了。 凌云自然明白智刚的心理,因为自己的手也在颤抖,几乎忍不住先要冲上去拼死一搏再说,最终凌云还是略略侧头,对智刚低声说道:“忍辱负重,先找到赵师妹再说!” 天霸内力深不可测,这句话早被他听了去,当即哈哈一笑:“不错,能在老夫手下逃得xìng命的人,老夫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从今天起,所有天神帮弟子留意查找赵月华的下落!” “是,”神武派三名弟子一齐躬身领令。 虽然这件事给武当、少林和天神帮之间留下了一个不快的裂痕,不过投降的事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人在虎口中,不降也是不行。 天霸也不愿再节外生枝,怕引起全部投降派人士的激愤,反而不好收场,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慢慢的融合、整治他们。 当即天霸宣布了投降派这些领头人物的去向: “凌云,去刀盾堂担任副堂主; 梅霖,去大刀堂担任副堂主; 苗落雪,去马刀堂担任副堂主; 枯叶、慧因、法尘、青阳子、丘世成五人分赴河南、河北、山东、山西、陕西五区守护,相当于副堂主职务; 静松、静阳、静冲、静玄、赵见明、张廷音六人分赴回疆、蒙古、中兴、辽河、西域、白山六区守护,相当于副堂主职务。” 最后,天霸忽然想起一事,把刚才与自己对敌的智刚叫进殿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林派智刚,”智刚气势万丈,斩钉截铁的说道。 天霸微微点了点头:“你好似受了伤,既然你已是我帮弟子,我就会把你当兄弟看待。我敢说在我天神帮里,人人友爱,大家都像亲兄弟一样,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以后就会体会到!你刚才的无礼,情有可原,我绝不会放在心上。还有我天神帮向来恩怨分明,你妹妹杀了人,那是你妹妹的事,与你无关。我希望你既然加入我帮,就要为我帮出力。我天霸以人格担保,绝不会因为这件事加害为难你,这点你大可放心!” 天霸说完,一挥手:“带白一峰!” 凌云等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一惊:“难道闻名天下的第一神医‘医丐白一峰’竟会在天神帮?不会是另有其人吧?” 不一会儿,只听外面铁链声响,一个又粗又喘的声音传了进来:“天霸,你不得好死,天霸,你如此害老子,天理不容!” 众人听了这话,更是一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当面骂天霸?” 一个ròu球被两名天神帮弟子推进殿来。之所以称其为ròu球,而不称为人,是因为他根本没有一点人模样。 一身褐色的麻衣,上面青一块、黑一块脏兮兮的,不知几百年几千年没洗过了,散发出阵阵的臭味。如乱草样的长发,更是散发着阵阵恶臭,如一堆黑乎乎的乱草盖住了整个面目,硕大的头颅仿佛缩到了脖子里,两条小短腿仿佛缩进了肚子里,整个人的横向长度比上下高度还要长,身上缠满了粗如儿臂的铁锁链。 难道这样一个怪物,就是天下第一神医? 枯叶等人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却还没有忘了低低念了句:“阿弥陀佛!” 如果梅霖听到白一峰的名字,早就跳了起来,这可是梅霖一直苦苦寻找的人,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梅霖生存下来的目标,只是到了后来遇到月姐姐后,有了更重要的心事才有所遗忘。 只是此时的梅霖,傻呆呆的站着,宛如一只站着的喘气僵尸。如果有人注意他,一定会发现他的异常。 可是,香姑不在他的身边,还有谁去那样的在意他呢? 这大殿里有那么多的事可看,有那么多的事要去想,包括那不可预知的未来,自己的命运! 又有谁会关心别人比关心自己更多呢? 这时,天霸已经站起了,出人意料的对那ròu球并未生气,甚至还笑了一下,上前说道:“白一峰,我天霸不缺你吃,不缺你穿,又免除了你要饭之苦,你要什么给你什么。我付了这么多,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让你替我的这些下属看看病,治治伤,你也用不着这么骂我吧!难道我天霸就不会杀人?” 那ròu球用一只右手拨开盖在脸上的长发,露出了面目,凌云等人偷看了一眼,几乎要吐了出来。 这哪是一张人脸啊?整个脸圆的像足球,却是坑坑洼洼,就如雨后的泥地,没有一点好地方,颜色更是五颜六色,几乎连眼睛都看不出来了。 真不知他这神医是如何当的?连自己的容貌也医治不好,还称什么神医啊? 拨开头发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花费了白一峰许多的力气,他又喘了半天,才指着天霸的鼻子骂道:“老子,老子恨不得吃了你的ròu,啃了你的骨头,剥了你的皮,切了你的肝,剁了你的胃,烧了你的心,煮了你的肺,蒸了你的脾。。。” 那ròu球还要无休无止的骂下去,天霸制止了他:“不用卖弄你的医学了,快给这位兄弟治病。你也知道不治的后果!” “你这恶魔,”ròu球咒骂一句,却是艰难的向智刚那边移动起来。 “我不治,”金殿里突然响起智刚那坚决的声音。 “你不治?在我天霸面前,哪有你说‘不’的时候?”天霸一探手抓住了智刚的肩头,随手把他扔到了ròu球的面前。 智刚躺在地上,除了两只眼睛外,别的地方一动也不能动,原来天霸一抓之下,已经封了他的穴道。 那ròu球低下头,一把撕开了智刚的衣裤,智刚那雄健青春的身躯显露出来,惹得大殿内的女弟子纷纷掩目侧身,当然也不乏有好奇的女弟子偷偷从手指缝里看上一眼两眼。 那ròu球低头只望智刚身上看了一眼,突然发出了一声大骂:“猪猡,一群猪猡!” 这一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却见他自顾自的骂道:“这小子受的是火箭伤,却不清理疮面,硬用什么苗疆圣yào来封住,好是好的快了,疮面都凝结在了一起,内力还通个屁?” “咦?这小子的箭伤还裂开过?猪头,整个一个笨猪头。箭伤裂开必须先缝合筋脉,然后才能上yào。哪一个猪猡不缝合就上了补yào,这筋脉胡乱长在一起,没残废已经是福大命大,烧了几辈子的高香了!” 在ròu球一边大骂“猪猡”声中,一边手下不停,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哧哧”几刀划开了智刚的肌肤,一双胖手伶俐的拉、挑、切、接、捏,话说完了,活也干完了。 银色小刀在手里旋了几圈,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血迹和片片切下的坏死筋脉。 ròu球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绿色小瓶,在智刚身上洒了几圈,边洒边说道:“两个时辰内手脚不能动,否则终身残废,只要你听我的话,保你这头猪猡完好如初!” 这ròu球嘴里大骂猪猡,一个人早已忍受不住,却怕打扰他给智刚治病,不敢跟他论。此时,看他要治完了,终于一下子跳了出来,用白木短棒一指那ròu球:“喂,你说谁是猪猡?” 那ròu球用一只手拨开杂乱的长发,用一只怪眼看了她一眼,鼻子嗅了一下,突然高兴起来:“啊,天蚕盅的味道,我有几十年没尝过了?” 说着,一只大脏嘴好象还不断的蠕动着,恶心的苗落雪要死。 “你真要尝尝我天蚕盅?”苗落雪掩住口鼻,白木短棒前指。 “呵呵,”那ròu球好象是笑了,只不过笑声嘶哑,比哭还难听,“小姑娘,放盅如果遇到功力比你高的人是会反噬的,这个你师父没教你吧?” “你少吓我?”苗落雪虽然嘴上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3 章 的利害,心里却也在嘀咕,这人好象是什么都懂的样子,难道真能破了我的“天蚕盅”? 天霸看到白一峰的任务已经完成,却和刚来的什么万花谷主聊起天来,不禁眉头一皱,这谷主也太没修养了吧,一点纪律xìng都没有,怪不得武当派、少林派人数众多,却还要投降我天神帮,只有铁的纪律才是致胜的不二法门。 天霸咳嗽了一声:“咳,把白一峰带下去!” 这大ròu球来的快,走的也快,只是走的时候同来的时候一样,依然是一路大骂,把天霸骂了狗血喷头:“天霸你当老子是什么?是你娘的手纸,用完一扔,用的时候再拾起来?” “天霸,你一定会得报应的,一定没有好下场!” “天霸,老子早晚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 天霸对这骂声似乎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当下不再理会那白一峰,向地上的智刚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对马刀堂堂主司马岚然说道:“司马堂主,从今天起这个人就成为你马刀堂的一员!” “是,”司马岚然抱拳行礼,还未再说话,苗落雪却一脸喜色的向着天霸道个万福:“谢谢帮主!” 说着,蹲在地上仔细看着智刚的表情,慢慢的把他扶了起来。 天霸转过头来接着命令道:“星儿,你把所有的人员安排念一下,然后贴出去,告知所有帮众!” “是,”北少爷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来,朗声的读了起来。 这一份长长的名单读下来,直花了半个时辰。 在这半个时辰里,静字四老和枯叶等人要么是各自在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许多是连自己听都没听过的,想也没想过的;苗落雪则是双眼只盯着智刚,就算听到了充耳不闻;另一个充耳不闻的就是梅霖了,梅霖好象一个傻子一样,鼻涕、口水一起流了出来,也是不知不觉,两人直直的,眨也不眨;凌云和沈小聪两人则是极为关心的听着各个人的去处。 不过两人也有区别,沈小聪是仔细的听着人名,几乎一个不落的全部记了下来,而凌云则是只记了十几个重要人物的去处和总体的人员安排规律。 人员安排还有什么规律? 当然,凌云发现总的一个规律就是同门同派的人分散开,不同门不同派的人被分到了一起,越是位置高的人越是如此。 自己殿内这些人被分的四散零落,各奔东西,而武当派则被拆成了几块,大部分竟被分到与苗落雪一起的马刀堂,另有一部分到了飞刀堂和短刀堂,自己所在的刀盾堂,一名武当弟子也没分来,倒是分来了不少少林派的僧家弟子。 梅霖手下的少林派的僧家弟子,自然也是分的七零八落,到处都有,却唯独梅霖所在的大刀堂,一名少林弟子也无。 苗落雪手下的万花谷弟子则大部分去了飞刀堂,苗落雪手下也是没有一人是自己的弟子。 青城派、崆峒派、峨眉派、九华山剑派、普陀山派无一不是如此。 总之,现在各派的掌门算是成了“空头司令”了! 名单贴了出去,天霸立即下令,各堂领各堂的人员一步到位,半点犹豫讨论的时间也没留下。而且五堂立即奔赴各地,负责守护各堂的位置,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五堂的分布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从川西藏边开始一直到淮东近海,自西向东漫长的战线上依次分布着大刀堂、短刀堂、马刀堂、飞刀堂、刀盾堂。 虽然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但是在分人的时候还是发生一点小小的混乱,这些刚加入天神帮乌合之众,哪里忍受的了天神帮这样严厉的规矩,各人一阵乱窜乱骂,结果引来了一顿皮鞭、棍棒才算老实了下来。 沈小聪乘着混乱来到了凌云身边,凝视着凌云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凌师兄,你变了?” 凌云转过头来,淡淡的问道:“是吗?” “是的,你变的不像以前的你了。你变的成熟了许多,稳健了许多!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坚毅这两个字!” 凌云好象轻轻叹了口气:“人总是要变的!”忽然,凌云好象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唐师妹。。。” 沈小聪也好象叹了口气,不过还是笑了:“我知道,我分到了短刀堂,她分到了飞刀堂。” 凌云看到沈小聪明并不太悲伤,不禁也笑了:“以后你们两个要两地分居了,告诉师兄,伤不伤心,难不难过?那传宗接代的大任务恐怕也完不成了!” “呵呵,”沈小聪被凌云逗的乐了起来,突然凑到凌云耳边说道,“晓雪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么快?”凌云夸张的叫道,“小聪要当爸爸了?恭喜恭喜,祝贺祝贺!” 沈小聪突然认真的说道:“我想过了,晓雪离开我也好,我是天神帮的一个小队长,免不了要亲临阵线杀敌,如果她跟着我太危险。而她是孕fù,按照天神帮的规定,她只会呆在后方,这样对她对孩子都好!” “哟,你都是小队长了,失敬失敬!比我这空头副堂主强,我手下没有一兵一卒,不知小队长手下有多少人马啊?” “呵呵,凌师兄玩笑了,小队长手下就十个人!” 凌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小队长大人,你要好好保重,可不要让孩子一出生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沈小聪却无比认真的说道:“凌师兄,保重,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见的!” 凌云指了指远处,唐晓雪正在向着沈小聪招手,沈小聪急忙跑了过去,却突然转回身来,行了一个标准的武当派的举剑礼,好象在说:“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见的!” “是啊,总有一天会再相见的!”凌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的走了。 五堂堂主各自己找寻着自己的人马,早在上天柱峰以前,各堂堂主都纷纷打听了武当派、少林派、青城派、万花谷这些门派中的英雄年少的人物。 五堂堂主早就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法上书天霸,指名道姓,罗列了数十条理由,请求天霸把自己所要的人分到自己帮中来。 有的堂主觉得要不到合适的人选,就从数量上打文章。总而言之,现在多要到一些人才,对鬼门之战的时候就能够多发挥自己的实力,取得更大的贡献。 人员名单公布下来,不禁那些被分配的投降派的人议论纷纷,就是那五堂堂主也是看了又看,权衡了又权衡,看看是不是别派比自己分到人更多,更优秀。 自认为分到不少人才的堂主不禁喜不自禁,没有分到好人才的堂主则垂头丧气,不住的打听自己满意的人才分到了什么地方。 就是帮规太严,如果不是帮规严的话,那些堂主早开始jiāo换俘虏了。 刀盾堂堂主皇甫纯鹰和短刀堂堂主上官明凤开着玩笑:“上官堂主,我拿着武当掌门换你十名弟子,你换不换?” “当然换,这样吧,我拿我分到这五十名武当弟子、十名青城弟子和三百二十六名少林弟子,换你一人,你换不换?” “换,我巴不得呢!你去跟帮主说一声,我们立即就换!” 上官明凤一笑:“还是你去说吧!” “你去说!” “我是女子,你去说较好!” “你去说,谁不知你上官堂主在与丐帮一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去说最好!” 。。。 到了最后,两人谁也没去说,各人带着各自分到了人启程奔赴各自的驻地。 各堂堂主都着急的领人、动身,唯有大刀堂的堂主赫连宝树一直端坐着不动。 经过他身边的飞刀堂堂主耶律艳珠笑道:“赫连堂主,你怎么不去领人啊?” “领个屁人,老子就分到了一个,还用领吗?”赫连宝树连屁股也没抬,没好气的说道。 “格格,你可不要小瞧,你那一个就顶我这千军万马!”耶律艳珠笑着带着一大队人走了。 赫连宝树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一双如牛的大眼盯着分给自己的那一个副堂主。 一脸的傻笑,光头没毛,一脸的鼻涕、口水,怎么看怎么不像能顶千军万马的样。 赫连宝树研究了半天,想研究出这小子到有哪个地方长点像顶千军万的样,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最后赫连宝树终于失望了。 “唉,虽然我大刀堂一直负责收成,没有参加丐帮大战,几乎没什么损失,也不能分成我一个窝囊废啊!” 赫连宝树像抓小鸡一样,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向着自己的两名下属一扔:“兄弟们,把这个废物带回去!”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三章 丢魂叫魂 一千个头 赫连宝树说错了,梅霖不能被称为废物,废物往旁边可以一扔就不用再去管他。 这样一个大活人却不行,因此,梅霖应该被称为麻烦。 此时感到最为麻烦的不是赫连宝树,而是大刀堂的三个随军大夫。 赫连宝树已经给他们下了最后的命令:“限期三天,治愈梅副堂主的病,否则帮规处置!” 三人从大刀堂的堂部吵到路上,从路上吵回营里,连梅副堂主的病因也没有吵出来,倒是把三人吵出了不少毛病。 一个虚火上升,感冒发烧;一个yīn火太盛,气短胸闷;最后一个,胡言乱语,神智不清。 赫连宝树也被梅副堂主的病搅得头晕脑涨,在堂部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有弟子来汇所梅副堂主的最新病情。 刚开始,梅副堂主虽然又傻又呆,却看上去还像个人样。接着,梅副堂主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尽说一些神神道道,谁也听懂的话。 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大喊:“等等我,等等我。。。”一边儿又喊道:“小心,有鬼!”接着哈哈一笑:“鬼无离,艮无火,不用害怕!” 直闹的那负责看护梅副堂主的那名大刀堂弟子一惊一咋,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宁愿接受帮规处置,也不愿再接受这异常艰巨的任务。 最后,赫连宝树实在无法,只得安排帮众每一个时辰换一次人。 不过,困难也只是暂时的,过了不到二十四个时辰,这位梅副堂主便再也不说一句话了,而且连呼吸的气也越来越少起来。 至于饮食,那更是滴水不尽,眼看是要不行了的样。 事情到此地步,赫连宝树倒也平静下来,反正事已至此,不可避免,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怪就只能怪自己晦气,这几天运气不好,点子背。 夜已深,如水的月光照在梅霖那惨白的脸上,显得极为诡异。 那名负责守卫的大刀堂弟子抱着手中雪亮的大刀,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突然他注意到了这个房间里:“为什么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 他屏住呼吸仔细一听,果然只有一个人的心跳,而且没有听到仰面躺在床上的这位梅副堂主的呼吸声。 这名大刀堂弟子不禁想起了日间兄弟们的传言,有的说这位梅副堂主是鬼魂附身,又有的说是鬼胎转世,还有的说是什么狐仙之类。如果不信,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除了鬼,就是魂。 这位大刀堂叫张大胆的弟子,回头看了一眼,却正想看到了月光下梅副堂主那露出唇外的牙上。 “妈呀,”张大胆再也忍受不住,扛起大刀就跑的没了踪影。 一个娇小的身影却从窗户中翻进屋来,来到梅霖的床前,低声叫道:“乞丐哥哥,乞丐哥哥,你醒醒,醒醒,香姑看你来了!” “香姑看你来了!” 。。。 香姑低低的叫着,却见梅霖听而不闻,不禁感到有异,用手一探梅霖的鼻息,竟是触手冰冷,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乞丐哥哥,你怎么了?”香姑不禁惊叫起来。 香姑把脸贴在了梅霖的胸口上,感到梅霖的心脏还在微微的跳动着,显然梅霖还没死,这让香姑感到了一丝欣慰。 香姑抬起头,咬了咬银牙,突然伏下身去,想把梅霖背到肩上,这时外面却传来了赫连宝树那粗犷的声音:“怕,怕,有什么好怕?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懦夫。来人,把张大胆拉出去重打四十!” “是,”两名帮众同时答应着,还有数十帮众杂乱的脚步声却向着这屋里走来。 香姑听声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带走了梅霖了,突然伏身在梅霖额头上轻轻一吻:“乞丐哥哥,我一定会想法救你的!” 说完,如一只蝴蝶一样穿窗而出。 香姑不知道怎样离开的大刀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马背,也没有觉到耳边的夜风在呼呼作响。 香姑唯一的知道的就是要想办法救乞丐哥哥的命,哪怕要自己立即死去也愿意。 可是如何去治?香姑却没找不出一点头绪。本来,自己被分开了短刀堂,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乞丐哥哥,好不容易打听到乞丐哥哥分到离自己最近的大刀堂当了副堂主,自己立即就偷跑出来前来相见。 哪知,却见到了他正挣扎在濒死边缘,却无人管,无人问。 想到这里,香姑的泪不断的滴了下来,刚刚流出眼眶,即被夜风吹走或吹干。 “乞丐哥哥,怎么会这样呢?看样子,不像是受了伤,难道是生了病?为什么天神帮没人替他看病?”香姑这样想着。突然香姑想起了与自己相jiāo最好的苗姐姐,曾经替智刚上过yào。 “或许苗姐姐会有办法?”香姑想到这里,直接穿过了自己的短刀堂驻地,向马刀堂的驻地冲去。 马刀堂的堂部就设在武当山上,但其防区却是绵延近千里,苗落雪在在不堂部,这还难说的很? 如果苗姐姐不在怎么办?听说天霸也在武当山上总督全局,如果碰到天霸怎么办?自己到底应当从何处找起?香姑想到这些问题,更加心焦如煎,狂打坐下的骏骑。 武当山终于到了,香姑跳下马来,拍了拍马的屁股让其走开,那马却长嘶一声,坐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香姑自然没有时间再去理会它的死活,仗着自己地形熟悉直接向武当山门走去。 到了山门前,却被一小队手执斩马刀的弟子给拦了下来:“站住,干什么的?离远点!” 香姑一抱拳:“我是短刀堂的,有事要见苗副堂主!” 一个小队长似的人物,走过来上下打量了香姑两眼,斜着一双眼睛问道:“有贵堂堂主的信物没有?” “事情紧急,忘在路上了!” “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4 章 忘在路上了?好个理由,”那小子冷哼一声,眼睛一白,“没有信物,谁也不能见!谁知道你是不是鬼门派来的jiān细,走远点,走远点!” 香姑杏眼一睁,就要发火动手,却听身后一人问道:“香妹妹,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香姑回头一看,却正是苗落雪。此时的苗落雪一身白色的马刀堂制式服装,更显得英姿爽飒。只是背后仍然背着她那个不离不弃的竹篮,显得不lún不类。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那名小队长一见苗落雪领着三名女弟子来到,立即抱拳行礼:“见过副堂主!”身后的十余名马刀堂弟子也齐整的一抱拳。 苗落雪随意的瞟了那名小队长一眼,吓得那小队长打了一个冷颤,却听苗落雪嘻嘻笑道:“顾队长,你欺负我妹妹了?” 那小队长一龇牙:“不敢,不敢,早知她是苗堂主的妹妹,再借给属下几个胆子,属下也不敢相拦,只是她身穿便服,又没有信物。属下不得不仔细些!” “哼,仔细到我头上来了?”苗落雪脸色一变。 那小队长立即点头哈腰的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认清楚了,她是我最好的妹妹,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等苗落雪说完,那小队长立即接上道:“是,是,属下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苗落雪转过头来不再他,却拉着香姑的手,亲热的说道:“香妹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专程来看姐姐的?” 香姑突然跪了下去,泣道:“苗姐姐,你一定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苗落雪没想到香姑要行如此大礼,急忙一伸手把她拉住了:“香妹妹,什么事?他是谁,他怎么了?” 香姑站了起来,边抹眼泪边哭泣道:“是乞丐哥哥,他。。。他快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会事?你慢慢说!”苗落雪边说边把香姑拉到了一边僻静之处。 香姑把自己偷跑出去,夜探大刀堂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苗姐姐,你有些许多灵丹妙yào,上次智刚的箭伤就是你治好的,你一定要想法救救他呀!” “傻妹妹,”苗落雪伸手替香姑擦了擦眼泪,“你姐姐我虽然有些yào方,却不是医生。智刚的箭伤也不是我治好的,而且还差点弄巧成拙。现在我才知道,任何yào物都是不能轻易使用的。他的这个病极为奇怪,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香姑一听这话,立即一把拉住了苗落雪的玉臂,又要跪了下去,已经是泣不成声的说道:“苗姐姐,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救救他。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苗落雪微微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刚巡防回来,正想去见智刚商量关于他妹妹的事,也就是你那位他姐姐月华的事。你和我一起去,我们三个人商量个办法,人多一些,办法总也多!” 苗落雪回头向属下弟子要来两匹快马,飞身上马和香姑并骑,向智刚所在的驻地奔去。 智刚所在的驻地离武当山有二百里,骑快马最少也得一个时辰,苗落雪边走边和香姑讨论着梅霖的情况。 苗落雪与梅霖同在金殿内,知道梅霖因多言挨打之事,把这事和香姑说了以后,把香姑心疼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香姑恨恨的说道:“一定是天霸把乞丐哥哥打坏了,乞丐哥哥一点武功都不会,哪里能受得住二十军棒。” 苗落雪却偏过头来看了香姑半晌,嘻嘻笑道:“傻妹妹,你对你那乞丐哥哥也太过于关心了吧?所谓关心则乱,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是打的,你那乞丐哥哥不早趴在地上了,还能去看比武?” 香姑却对苗落雪的调笑,毫不在意,因为香姑与苗落雪在一起时间长了,早就习惯了。香姑听到比武二字,心中一动,急忙问道:“你是说赵宫主和天霸那一场?” “除了这一场,还能有哪一场?” “那不能叫比武,那是生死相搏!” “我看也差不多,反正谁的武功高,谁就生,谁的武功低,谁就死。只是这场比武太也奇怪,天霸那刀不知有什么鬼名堂,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却会劈到人。这赵宫主更怪,竟会大白天的玩失踪,害的我们还要到处找她!” 苗落雪说的挺多,香姑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在香姑的心里从来就只关心一个人。 香姑不忍打断她的话,一等她说完,就问道:“怪不得在天柱峰上,我看到乞丐哥哥站立不稳,好象受伤了的样子,原来是被天霸打的。我原本想去找乞丐哥哥,却是人太多挤不过去。再后来,我最就被短刀堂带走了,我本来想走之前见乞丐哥哥一面,却是没有机会。我心想,等我到了短刀堂再偷偷跑出来也不晚,当下只看了乞丐哥哥分配的地方,便随着去了短刀堂。我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早知如此,就算是死,我也不应该离开乞丐哥哥的。” “噢,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他们比武的时候,我光看天霸和那赵宫主了,没有注意别人。”苗落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突然变的微红,其实那时候她看天霸和赵月华的时候并不多,更多的时间是用来放在智刚身上了,“我记得你那乞丐哥哥好象曾尖叫了一声‘月姐姐’,我离他较近,眼光扫过他的时候,看到他神情大异平常。他这病不会是那时得的吧?” 苗落雪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脑子突然清晰起来,然后坚定的说道:“没错,他这病应该是那时得的!我看到他脸上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好象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他好端端的如何会得病呢?又不是他去上阵比武!” 苗落雪沉默了:“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一定与赵宫主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能找到赵宫主,也就能治好他的病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香姑焦急的说道,也沉默了下来。 只听马蹄声响,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突然,苗落雪一勒马缰,转头对着香姑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香姑大力一勒已经冲过去的快马,使马发出一声长嘶,人立起来。 “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医丐白一峰!” “他在哪里?”香姑吃惊的张大了嘴。 “就在武当山上,智刚的箭伤就是他治好的!” “那我们还不快去?驾,”香姑拨转马头,又向来路冲了回去。 苗落雪刚想拦她,她却早冲出了老远,苗落雪看了看眼看就要到达的智刚驻地,只得转过马来,跟了上去,边追边叫道:“香妹妹,你回去也不容易见到他的!” 香姑这才又转回头来问道:“那怎么办?” 苗落雪赶上香姑,嘻嘻笑道:“怎么办?想办法呗!对了,我们去见智刚,让他装病,把白一峰请来,我们问问怎么治你那位的病不就行了?” “不用去找他,反正有个人装病就行。苗姐姐,要不你装病好了。智刚那小光头又臭又硬,要他装病,非露馅不可!”说着,香姑仍然打马向前就奔。 “嘻嘻,”苗落雪嘻嘻笑道,“香妹妹,看把你给急的。好吧好吧,姐姐算服了你了,就再帮你一次!” 当下两人赶回武当山,一到山门口,苗落雪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那些弟子大惊,急忙来扶。 副堂主受伤,那还了得,马刀堂三名随军大夫倾巢而出,来给苗落雪诊病,自然是什么毛病也没诊断出来,反而挨了苗落雪一顿大骂。 最后,连马刀堂堂主司马岚然也赶来看视,三名随军大夫无法,纷纷建议请医丐白一峰。 司马岚然眉头轻皱,想了想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有司马岚然亲笔签名的求医信送到了北少爷处。须臾来了回信,言道:“因大刀堂堂主赫连宝树的请求,医丐已于前一天送去了大刀堂,替梅副堂主诊病,请稍待几日!” 香姑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又打马向大刀堂堂部奔去。 这一路之上,香姑人不离鞍,疲累无比。可是,香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救人要紧。等香姑赶回了大刀堂时,那医丐白一峰却尚未赶到。 终于等来了白一峰,那个大ròu球一滚一滚的到了梅霖身边,一把抓住了梅霖的脉搏,立即说道:“这只猪猡没病!” 说完,拍了拍一对大胖手,好象生怕什么东西脏了自己的手似的。 在旁边的赫连宝树诧异的问道:“白神医,他没病怎么会昏迷不醒呢?你会不会看错了?” ròu球一下转过身来,身上的铁锁链“铮铮”作响,怒道:“你敢说老子看错了?你这头猪猡,什么也不懂,老子懒得跟你说!我们走!” 这ròu球来的快,走的却也快,看了一眼,摸了一把,立即走人。刚好,总堂来信,要医丐立即回去救治马刀堂的苗副堂主,赫连宝树也不敢相拦。 拉着大ròu球的马车奔驰在夜路上,大ròu球一边优哉游哉的坐在车里,一边骂道:“这们这些猪猡,赶紧给我快点,老子可还没吃晚饭呢!” “你们这些猪猡,弄稳点,想颠死老子?” 。。。 一名驾车的弟子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说道:“白老爷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这么沉,马都快被你压趴下了!” 一颗ròu乎乎的大脑袋连同着半个ròu乎乎的身子冒了出来,接着传来ròu球的大骂声:“你敢说老子沉?你们这些连猪猡也不如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你的命都是老子救的,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白老爷子,你省省吧,又不是你自愿的!”那名弟子还不服不忿的嘟囔着。 “你说什么?”白一峰举起铁锁链就向那名弟子头上砸去。 却被旁边的两名弟子一伸手给拦住了。就在这时,突然三只红羽箭从旁边的树林中飞了出来。 这红羽箭的速度快过闪电,三名弟子只看到三道红光,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匹马从旁边的树林中斜冲出来,一把拉住了马车上那两匹马的缰绳,慢慢的把马车控制了下来。 一个红纱蒙面的娇小的身影跳下马来,来到了ròu球身边,焦急向他说道:“前辈,快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 哪知,那ròu球一双怪眼一翻:“我凭什么要走?天神帮里有最好的酒,有最好的菜。我吃的饱、睡得着,还要到哪去?” 那个娇小的身影明显的一怔,显然没想到白一峰会这样回答。一怔之后,她扬了扬手中那把巨大的弓箭,威胁道:“你不走,我就shè死你!” “哈哈哈哈,”那ròu球一阵怪笑,“shè死我就没人替你治病了,你尽管shè好了!” 那娇小的身影又是一怔,停了一会才说道:“那我shè得你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这次那ròu球笑的更加大声,“我生不如死?我是天下第一神医,哪有我治不好的伤?哪有我治不了病?我怎么会半死不活?” 这次那个娇小的身影彻底的怔住了。 那ròu球却停了笑声,问道:“说吧,替谁治病?什么病?看到你日夜奔波的份上,老子就帮你一下!” 那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ròu球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放缓声音的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有事慢慢说,有事慢慢说!” 香姑抽抽泣泣的问道:“前辈,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乞丐哥哥,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谁是乞丐哥哥,难道丐帮还有人吗?”那ròu球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一点也不似平时疯颠的模样。 香姑却根本没有注意,只顾着说道:“就是你刚才看过的那个梅副堂主,他明明病的快要死了,你为什么会说他没病呢?” ròu球脸上显露出为难之色,遮遮掩掩的说道:“他真的没病,那不是病!” 一听到关于梅霖的事,香姑却聪明了起来,立即追问道:“那不是病是什么?” “那是。。。那是。。。反正我不能说!还有他的眼睛。。。”白一峰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香姑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那脏兮兮的手,撒娇的说道:“我不管,我不管,你非说不行,你非说不行!” 那ròu球感到一阵少女的体香传了过来,不禁向后退了退,尴尬的说道:“你先放手。好吧,我就破一回例!” 香姑却抓着他的手兴奋的摇了起来:“快说,快说!” 那ròu球看了那趴在马车上的三名马刀堂弟子一眼,香姑立即会意的说道:“你放心,我已经点了他们穴道,他们不会听到,也不会看到!” ròu球一脸庄重的说道:“这真的不是病,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丢了魂!” “丢了魂?”香姑吃惊的张大了嘴,“人真的有魂魄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向着月亮磕一千个头,心里默念着你的愿望,然后去附近的村庄找一个会叫魂的人,只要把他的魂叫回来,他就会好了!” “附近村庄?附近村庄都有吗?” “任何一个都行,一千个头会让你找对人的!” 溶溶的月色里,一个满身红衣的女孩子跪倒在尘埃里,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 一匹高头大马拴在旁边的树上,马的一双大眼睛里印出那个红衣女孩一上一下的身影。马摆摆耳朵,摇摇头,一声不吭,或许它在感到疑惑吧! 在这样冷的夜里,重复着这莫名其妙的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赫连宝树坐在椅子上,重重的一拍扶手,大声问道:“梅副堂主的寿衣准备好了吗?棺木呢?烧纸、香。。。” 赫连宝树右手举起一个信封,叫过一个弟子:“把这封信送回总堂,就说梅副堂主无yào可治了!” 赫连宝树正在这里忙着安排梅霖的后事,突然一名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赫连宝树大怒,骂道:“慌什么?” “报。。。报堂主,外面有人说能治副堂主的病!” “那还不快请,还等什么?”赫连宝树一脚把那名弟子踢了出去。 一会儿,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扶着一位身穿黑色绣花、庄严藏服,满脸皱纹,手里扬着一个转经筒,看上去七八十岁了的藏族老nǎinǎi走了进来。 赫连宝树伸手一指:“能治病的就是你们?” 说归说,事到如此,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赫连宝树率人把这一老一小领进了梅副堂主的屋里,此时的梅副堂主恐怕连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5 章 条命都没有了,也就只余下了口中的一丝气而已。 这位藏族老nǎinǎi让红衣小姑娘脱下了梅霖副堂主的衣服,这套衣服是梅霖一直穿在身上的,赫连宝树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换上寿衣。 那红衣小姑娘显然很少遇到如此的场面,眼睛一直凝视着那那梅副堂主,潸然yù泣。 只是小姑娘的那双手却是极为灵巧,很快的就脱下了梅副堂主的衣裤,显得是异常熟练。 红衣小姑娘双手捧着那套衣裤,递到了藏族老nǎinǎi面前,说道:“卓玛桑姆,给你!” 卓玛伸出一双如鸡爪一样枯瘦的手,接过那套衣裤挑在了一根木杆上,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赫连宝树正要跟出去,那红衣小姑娘突然回过头来:“卓玛治病,别人不能偷看!” 姑娘虽小,话语中却有一股凌厉之气,赫连宝树害怕坏了梅副堂主的xìng命,当即传令任何人不能打扰两人。 卓玛挑着衣裤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院子外面,抬起昏花的双眼,看了看方向,向西行去,行了大约有一箭之地,找到一处月光明朗的地方,立定了身子,伸出枯瘦的手指一指:“丫头,你替我chā到那里!” 红衣小姑娘接过木杆,按照卓玛的指点,chā好的木杆,回过头来,只见那卓玛坐在地上,双眼微闭,手里摇着那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她到底念了些什么。 月光照在她那枯瘦如柴的脸上,照在被夜风吹着微微晃动了衣裤上,旁边树林里传出悉悉嗦嗦的声音,香姑突然感到一阵凉气凉过了心底,一个念头浮上了脑海:“有鬼!” 这个念头一生,香姑看看各处,都像是藏着鬼的模样,那里黑影闪动,会不会有一只怪物突然从里面跳出来? 香姑越想越怕,几乎要拨步跑开,再看到梅霖那熟悉的衣裤,想到梅霖生死为卜,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勇气,让香姑坚持了下来。 这一段经文好象挺长,卓玛念了有小半个时辰,中间停顿了三次,才把它念完,喘着气要站起身来,却是站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 香姑见到立即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卓玛看了香姑一眼,香姑也抬起头来看她,两人目光一对,香姑又打了一个寒颤,只觉的卓玛的目光yīn森恐怖。 卓玛却没有理她,回过头去,面向正西,拨起了地上的衣裤,挑在空中,突然扯开嗓子喊道:“回来吧。。。回来哟,回来吧。。。回来哟!” 声音越到后面拖的越长,显得异常的凄凉,香姑听了这声音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是心里有一股信念在坚持着,早跑了开去。 卓玛连喊了三声,就如跳上陆地用尽了力气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停了半晌,才扶着香姑的手一步一步的挪了回去。 赫连宝树依然等在梅霖的房里,早等得不耐烦了,有心打发人去看,却怕坏了大事。这时,看到她们终于回来了,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一老一少却没有理他,卓玛让香姑把梅霖扶了起来,慢慢给梅霖把衣裤穿了上去。 衣服已经穿好了,香姑正在替他系着一个一个的扣子。香姑手上一边忙着,却一边盯着梅霖的脸看,看看有没有反应。 没有,脸上一片冰凉,什么反应也没有,难道这办法不灵? 当香姑给梅霖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突听梅霖嘴里发出了一声大叫:“月姐姐!”接着,两手猛然大力的一推,把猝不及防的香姑推到了地上。 一旁一直盯着的赫连宝树发出了一声大叫:“终于活了!” 香姑却发出了一声娇呼:“你干什么?” 梅霖大力的揉揉眼睛问道:“这是哪里?你们都滚开,快放了我月姐姐!” 香姑听到梅霖一醒来就张口一个“月姐姐”,闭口一个“月姐姐”,不禁一下子跃了起来,怒道:“你就知道你的月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梅霖的手自然的去防护耳朵,却碰到了香姑的手上,只听梅霖发出了一声惊叫:“香丫头,你也来了?” “什么我也来了?我早来了!”香姑听着梅霖这些无头无脑的话更加恼怒,不禁手上用力拧了一圈。 那一直默不作声的藏族老卓玛突然颤颤巍巍的说道:“他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香姑听到这话,一下子扑了过来,求道:“卓玛大师,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帮帮他,帮帮他!”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卓玛说完,慢慢的摇着转经筒走了出去。 梅霖被香姑拧的尖叫起来,感到疼后,脑子渐渐的清晰起来,只是脑中留有的那个残像却始终挥之不去:“不知为何,自己的身子一瞬间好象轻了许多,竟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飞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里好象是一条河,却没有水,太阳好大好亮好近,就在地平线上直直的照了过来,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微一低头,脚下却是黑乎乎的一片,难道阳光照不到脚下? 梅霖正在诧异之间,突然看到了前面一个袅娜的身影,那身影是那样的忧郁,除了自己的月姐姐,还会有谁? 月姐姐怎么会在这里?梅霖不及细想,急忙大叫着:‘月姐姐,月姐姐’的追了上去。不知为何,自己的身子好象不太听自己的使唤,怎么也走不快,月姐姐竟对自己的大声呼叫听而不闻,依然在袅袅娜娜的走着,宛如一阵轻风,又像一片轻云。 突然,地面上涌起了一团黑雾,那团黑雾是如此的浓重,竟然挡住了阳光。无数的人影正从那黑雾之中翻滚着、尖叫着,汹涌澎湃的冲了出来。 那尖叫声虽然梅霖听不懂,可也知道那是一种解放后的欢呼! 就在这时,一个巨人大步走了过来,这巨人是如此的高大,几乎顶住了整个天地,所有的阳光都被他挡在了身后。巨人鼻中喷出大团大团红色的烟雾,在不停的怒骂着:“回去,都给我回去!” 那些与巨人相比,极度微小的人影的尖叫变成了凄厉的惨呼声,却显然不愿那么听话,纷纷的加速逃溢着。那巨人走上前去,挥动八条手臂,抖开四般兵器,分别是青龙戟、双铁锏、铁锁链、乌金锤,打、砸、挑、点、缠,惨呼声响起一片。 只可惜那些小东西实在太多,如水中的气泡,打灭一片,又升起一片,无数的人影从那黑雾之处,蜂拥而出。 那巨人只急的“哇哇”怪叫,四般兵器更是舞的急如风雨,那个大脑袋突然转到了后面,出现在梅霖眼前的却是另一个脑袋。 这一惊,好悬没把梅霖吓晕过去。那巨人显然是急了,突然把自己的一只大脚伸入了黑洞里,想是想用自己的脚堵上冒雾的地方,只可惜自己的脚还是太小,仍然留下一片大缝隙,那些小小的人影仍在拼命的向外钻着。 那巨人的头不停的转着,好象是在不停的寻找着什么东西。梅霖的眼都花了,也看不清他到底有几个头,反正梅霖已经至少看到了四般面容。 突然,那旋转的头停了下来,一只大手伸出,一把抓住了走到近前的月华,一把把她塞到了自己脚下,堵住了那个黑洞。 梅霖一见月姐姐落入了巨人手里,不禁一声尖叫:“月姐姐!” 突然耳边好象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呼唤:“回来吧。。。回来哟!”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当梅霖再睁看眼时,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梅霖静了静心,仔细的辨别了一下附近的灵息,是香姑在这里。可是脑中月姐姐的影子是那么的逼真,难道我是做梦了? 梅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常说的一句佛语:“一切皆虚幻!” 这真的是虚幻吗? 亦真亦幻,世间的事本就真假难辨!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四章 小小事件 滔天大波 梅霖好不容易把小命捡回来了,一口气连吃了三大碗饭,结果差点没把自己撑死。 幸好那三名随军大夫有点真材实料,发挥了无比巨大的作用,才又把梅霖从小鬼那里拉了回来。 梅霖这果真不是什么病,自那一夜醒来,转眼间便活蹦乱跳了起来,就连屁股上的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香姑已经回了短刀堂,却因不守纪律,私自外出,被禁闭三个月。 梅霖本是个闲不住的人,只可惜虽然他是个副堂主,却是什么也做不得主,大刀堂里的大小事务全不用他管。 每天都有两个护卫小兵守着,虽然对他极为恭敬,却是把梅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一个大院落里,气得梅霖破口大骂:“你nǎinǎi的,你们这是什么护卫,你们这是软禁老子!” 那两名小兵点头哈腰:“是,是,是,不敢,不敢,这都是堂主的命令!” 梅霖去找赫连宝树,赫连宝树则是一幅官腔:“梅兄弟,你年纪还轻,而且刚来,身上病还未全好,不应当太过劳累,先熟悉熟悉,先熟悉熟悉!” 听着人家一幅诚肯的态度,梅霖想发火也无从发起,只得老实老实的呆在院子里。 当然,梅霖完全可以使用缩地术出去,凭这两名小兵的本事,想拦住梅霖,门也没有。 只可惜,赫连宝树经常会派人来探视梅霖的情况,只要一发现梅霖不在,立即对两名守护的小兵帮规处置,往往打个死去活来。 到最后,来担任梅霖守卫的弟子都胆战心惊,见了梅霖的面就跪下肯求副堂主饶命,反倒把梅霖弄得不好意思了。 得,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梅霖闲着无事,闷着无聊,便又把怀里的那本《艮天诀》拿了出来,细加苦读。 本来,梅霖以为自己会了艮天诀,这个世界便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经过这一场大病,梅霖才知道自己了解的仅是皮毛,自己仅仅是站在了门边,敲了敲门,自己连门里面的东西都没有看到,就妄称掌握了这个世界,现在想来,梅霖都觉得以前的自己是那样的可笑! 最大的畏惧就是对未来的无知啊!换句话说,因为对未来迷茫,所以我们时常恐惧! 这不知是哪位古人的名言,还真他妈的有道理啊! 梅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寄希望于艮天诀,因为梅霖一直想知道月姐姐的下落。 梅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月姐姐消失的那一瞬,那股一闪而逝的灵息,竟然像极了自己的缩地术。 难道月姐姐也学会了缩地术?不可能,月姐姐从来没有学过这道术啊! 看来只有靠起卦了,梅霖起了卦,但是卦上显示的信息却使梅霖更加的迷惑起来。 因为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卦局,以目前梅霖掌握的艮天诀的知识却解释不了。 左看看,月姐姐像是没事,右看看,月姐姐像是又极为凶险! 这是一个“仇神持世”局,官鬼挺多,有劫难那是定下的了,但卦中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为了了解月姐姐的下落,为了解开自己的迷团,梅霖一头扎进了艮天诀里。 梅霖现在才知道这薄薄的艮天诀包含的知识却是浩如烟海,而且凭自己现在的灵息,有许多就算是看了,也是看不懂。 修练灵息、解卦、研读艮天诀。没有外务烦心,反而给了梅霖时间,这正是有一弊,必有一利,有一失,必有一得! 上天是公平的! 如果烦了,梅霖就会再去钻研自己唯一尚未入门的道术-离魂术。月姐姐被四面八臂的巨人塞入脚下,痛苦挣扎的画面一直留在梅霖的脑海里。 那个画面是那样的逼真,令梅霖都不敢怀疑他是假的,可是梅霖知道那绝不现实世界中的地方,难道这一切与灵魂有关? 梅霖老实起来,那些守护的小兵也放下心,闲着无聊起来。有一天,梅霖正在打坐,按照艮天诀上所载的方法修练的灵息,突然耳中一动,隐隐听到那两名小兵在无聊的谈论着什么。 “咱们副堂主的病也真怪,为什么连天下第一神医都治不好的病,却给一个藏族老婆子和一个小丫头治好了,难道那老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比白一峰还厉害?” 听到“白一峰”这个名字,梅霖的耳朵动了几下,睁开眼来,只听另一人说道:“弟兄们都传着副堂主是中了邪,所以连医丐也治不好!麻子亲耳听白一峰对堂主说,‘这不是病’。你说这不病,除了中邪,还能是什么?” “难道那老婆子会驱邪?” “嘘,小声点,鬼神的这些玩意好邪的,别让他们听了去!” “哈哈哈,大头刘,原来你这么胆小?还信这个?” 。。。 接着,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白一峰在天神帮?”梅霖得知这个信息,还是颇为激动,虽然梅霖经过修行艮天诀,已经知道许多事情不是人为可以改变的,许多劫难总是要经历的。 梅霖把两人叫到身边,几句话便套出了白一峰就在总堂武当山上。 梅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怎么样把白一峰骗来治好自己的眼睛?自然装病是最好的办法! 梅副堂主又病了!这个消息很快传到赫连宝树耳朵里,赫连宝树又急急的赶来了,三名随军大夫也赶来了,结果当然是束手无策。 迫不得已,赫连宝树一封求医信发到了总堂,总堂很快有了回音:白一峰死了。 白一峰是天下第一神医,号称是连阎王都怕的人怎么会死? 上次从大刀堂回到武当山就死了,是自己吃多了撑死的! 梅霖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无语! 天神帮自西向东五堂布防在一条线上,鬼门也以同样的手法布了一条线在对面,中间却约定俗成的留下了二十里的隔离带。 不知为何,也许是刚刚打完了丐帮,或是刚刚与武当、少林激战一场,两方都需要修整。双方都对峙在隔离带的对面,谁也没有采取行动。 当然中间的小摩擦那是少不了的。 直到有一天。这一天,天气有些yīnyīn的,没有太阳,让人觉得心里怪怪的。 一个身穿淡绿衣裙的身材高挑的女子,无精打采的向前走着,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从后面看,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落落寡欢。 她的名字叫做林雯明,曾经是武当派月冲宫的弟子,现在却成了天神帮马刀堂的一名普通帮众。 林雯明刚刚轮值完了夜班,只觉得心里有点闷的慌,便没有回到帐房,而是信步走了出来。马刀堂的制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6 章 装早被脱下了,换上了那身自己从来舍不得脱下的淡绿衣裙。 近段时间,她出来的时候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她只觉得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如果要问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按理说,天神帮并不坏,司马岚然堂主虽然冷,却是对任何弟子都一视同仁,在这里每一位帮中弟子都互敬互助,也算是彬彬有礼,只是她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这一年来,她从来没有笑过,虽然吃的好,穿得好,脸上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憔悴。在半夜里,时常会无缘无故的醒来,坐在床上,对着天上的明月,一坐就是一整夜。 又有时候,她还会莫名其妙自言自语出声来,更多的时间则是在无人之处,怔怔的流下泪来。 她总是会突然间想起在月冲宫里的那些日子,仿佛那些日子就在自己端起的水杯里,就在自己床边的角落里,就在那夜深梦回之时。 虽然那些日子很苦,现在想来那些苦却都变成了甜蜜,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姐姐过得还好吗?宫主过得很好吗? 听说宫主与天霸一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有心去找宫主,可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如何能有这个能力? 每一次梦到宫主那柔柔弱弱、忧忧郁郁带领大家练剑的样子,醒来后不禁泪流满面。宫主那坚定却动听的声音依然响在耳边:“我们武当派月冲宫永远不会解散,无论大家走到哪,这一生都是月冲宫的人,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一起!” 想到这句话,林雯明的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林雯明抬起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我从来不是这样软弱的人,现在如何会就变得这样?” 林雯明从胡思乱想中清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自己刚走过一片小树林,竟然来到了隔离带的鬼门一边。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林雯明转身想向回走,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两名一身青衣的弟子,青面包头,只冒出两只眼睛,一看就知是鬼门中的弟子。 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了林雯明回去的路,左边一个公鸭嗓嘿嘿笑道:“好靓的妞啊,跟大爷玩玩?” 右边一个母鸡声:“不错,陪爷们快活活?做人哪有做鬼好?” 说着,左边那人一伸手就向林雯明脸上摸来,右边那个却伸双手抱向佳人的纤腰。 哪知,那佳人却一纵身跃了起来,在空中一个转折,两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会事,只听“啪啪”两响,两人脸上早挨了两个耳光,高高的肿了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的捂着腮帮,指着林雯明道:“你。。。你好大胆,连鬼爷你也敢打?” “滚,”林雯明冷喝一声。两人便急速的捂着脸跑了。 林雯明拍拍手,慢慢的向回走着,眉头皱成了个疙瘩:“哼,武当派月冲宫弟子几时受人如此侮辱过?” 林雯明走进了那片小树林,却突听身后脚步声响。林雯明回过头来,只见十余名身穿青衣的鬼门弟子向着自己奔了过来,林雯明却也凛然不惧,看了看地形,站定身子缓缓的抽出了身上的长剑,等着他们追近。 十四名青衣鬼门弟子转眼间到了林雯明眼前,其中一个被打的青衣弟子捂着脸,指着林雯明向一个头领似的人物说道:“就是她!” “啪,”那名弟子脸上再次挨了一把掌,那头领似的人物也不多话,手一挥,“给我上。” 十四名青衣弟子瞬间把林雯明围了起来,开始疯狂围攻。林雯明一摆长剑,展开九宫连环剑法,风雨不透,以一敌十三竟是半点不落下风,而且还乘机伤了那两个告密的人。 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头领似的人物,缓步向前逼了过去,林雯明一剑向其刺去。 那人略一侧身躲过,突然一扬手,一阵白雾迷漫。“有dú,”林雯明立即屏住呼吸,飞身纵起,想夺路而逃。那头领却也跟着纵起,一把抓在了林雯明的肩头上。 “哧”的一声响,林雯明的衣裙被扯下半边,露出了一只粉藕似的肩膀。 林雯明一惊,不禁一声娇呼:“大胆!” 这一张口,只觉的一股异味进入了口中,接着身子一沉,落了下去。 众鬼门弟子一阵欢呼:“雏儿中招了,大家加把劲!” 林雯明看出去,已是模糊的一片,手中的剑招却丝毫不乱,只是剑招所带的附带的内力已经弱了许多。 那头领大步向前,伸手硬抓林雯明的剑,林雯明突然舞了个剑花,一剑chā入了身边一名鬼门的胸膛,接着一拖,把那名弟子挡在了自己身前,随即拨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剑锋刚触到脖子上,却觉剑上一股大力传来,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雯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雏儿倒了,”十二名鬼门弟子暴发出了一声欢呼,如一群捕到猎物的野兽,疯狂的扑了上去。 林雯明的衣裙很快的被撕的七零八落,水绿色的抹胸露了出来。一名鬼门弟子欢呼一声,抓在嘴边,用力的亲着、吻着、咬着,几只手却抢了过来,那水绿色的抹胸很快便变成了一片片悲泣的蝴蝶,被风一吹,飞得无影无踪了。 “哈哈哈哈,”鬼门弟子暴发出一阵yíndàng的大笑,解开了衣带。 当那头领系好了衣带,得意的长啸了一声,对着下面的鬼门弟子命令道:“留她一条命,她有可能是那边的!” “放心吧,老大!我欢喜鬼常干,有数!哈哈哈哈!” 一刻钟过去了,二刻钟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了,林雯明早已奄奄一息。 如果鬼门弟子在这时走了,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在这个命比纸薄的战乱时期,这样的一件小事,的确称不上什么,谁也不会去在意! 或许林雯明连说都不会去说,即使她说了,对于一个普通帮众的这点小事,那些高高在上的堂主、总堂主、帮主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们要从大局出发,或许她根本连回去的想法都没有,恢复了一点力气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 这时,却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和尚正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紧绷着嘴,一脸的刚毅,弯腰拾起了地上一只带箭的鸟。 他一转身,正要走回去,却突然间耳朵一动,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接着,转回身来走进了那片小树林。 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树林里一片yín秽的气息,十几具赤身luǒ体身下隐隐透出一只雪白的玉脚。他几时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禁一下子呆住了。 “哪来的野和尚,快给鬼爷滚出去!”一声如雷的巨喝,却惊醒了梦中人。 “呀,”他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长啸,一掌拍击了过去,当即有四五具赤luǒ的身体飞了起来,撞在了树上,又掉在了地上,几株碗口粗的小树竟同时被撞折了。 剩余的七八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跃起身来向他打去。这些刚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的鬼崽,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三拳两脚便把他们打的骨断筋折。 只有那个头领模样似的人物,发出一声似鬼样的恶号,扑了上来,跟他斗了几个回合,却也渐渐体力不支,落于下风。 一名被打的下半身血ròu模糊的鬼门弟子,爬在地上,悄悄的摸到了自己的衣服,从里面偷偷掏出一个小竹筒,用牙咬着打开了小竹筒的盖子,一股极轻极轻的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那名弟子却头一偏,就此死去了。 这个恰好来到的少年和尚自是智刚无疑。除了他,还有谁加入了天神帮后还留着和尚的光头,又谁能还能做到这一点? 智刚誓死不留发,生是少林的人,死是少林的鬼,不降天神帮是少林弟子,降了天神帮还是少林弟子。 按照天神帮的规矩,留着和尚头是不允许的,多亏苗落雪在其中出力,才瞒过了司马岚然,智刚队上的队长才算破例不与他计较。 智刚被白一峰治好箭伤后,这还是第一次出手,只觉得自己的内力竟似更胜从前,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不禁打的有些兴发,一时也不愿下重手击毙这名鬼门小头领,要拿他再来练练手。 眼见,那小头领已经是大汗淋漓,再也支持不住了。智刚暗吸一口气,正准备送他上路,却突然觉得胸口一窒,内力竟然有些不畅。 智刚以为是自己箭伤未好的缘故,又吸了一口气,这次却闻出了空气有一股淡淡的芳香,这股气味极为古怪,好象是几种气味混合在一起。 这正是上次差点迷倒自己的那股怪味,只是这一次这股气味变淡了许多,若有若无,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内力深厚,各种感觉都异常灵敏,换作常人那是绝对闻不出的。 “又是迷dú!”智刚只觉得头脑一阵迷糊,差点摔倒在地,只得用力一咬舌尖,一阵剧痛传来,神智略微清楚一下,一掌向那人拍去,这一掌已是用了全力。 那头领模样的人显是久经战阵,经验极为丰富,知道智刚中dú,早就一个跟头向外滚去,就是这样,也被智刚击起的掌风重重的推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 智刚摇摇晃晃想上前将其击毙掌下,三个未死的小鬼却突然跳了起来,缠在了智刚身上。智刚大力的甩动着身体,却无法把那三人甩下去,急将起来,在三人身上各自重重的击了一掌,只把三人打的狂喷鲜血而死。 这时,智刚的内力也已经提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要求内力通过的那些穴道,无一不是堵塞的,内力在里面寸步难移。 那头领模样的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上前一下子卡住了智刚的脖子。智刚登时觉得一口气透上来,只被蹩的脸红脖子粗。想使出少林派的“后撞手”撞那人的软胁,自己却是一点内力也无,连撞几下起不到半点作用,反而让那人警惕起来,身子更加贴近自己的后背,自己越加难以用力了。 想用脚去踩他的脚尖,那人却还极为机灵,用力的挺着肚子,把自己微微翘起,让自己使不上一点力道。 有心却扭他的手腕,自己的力气却没那人大,只觉得那人的双手犹如一对铁腕,扭之不动。 智刚彷徨无策,脑子却因为缺氧而渐渐的迷糊。 他自然不知道,对方的这一招叫做“鬼yīn锁喉手”,是鬼门中的绝招之一,最是难解难破。这一招不容易使出,但一旦让对方使出,你的小命便算jiāo到了小鬼手里。 智刚紧紧的闭着嘴,蹩着最后的一口气,拼力挣扎着,两只眼睛已经变得迷离。 在迷离之中,突然瞥到了掉在地下的一本书。那是师父死的时候,自己从师父身上取得的。这是一本少林拳谱的手抄本,纸页已经发黄,上面也有一些是师父的笔迹。其中自己所习练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推山掌在里面就有记载,只不过奇怪的是里面只有一式,而不像是自己所学的十一式。 这一式也并无特别之处,而是与自己所学的第十一式的图像一模一样。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达到第十一式的境界,因为这一式需要极深厚的内力,这一式的名字叫“隔山打牛”。 此时,书页正翻开在“隔山打牛”的页面之上,一个雄壮的少年和尚立着马步,双手平伸,手臂上肌ròu暴起,一条红线沿着足底弯弯曲曲的到了指尖。 这条红线与自己学的那幅图像上并无不同,自己平时研究了数月,也没有看出有半点异样。 此时,自己的眼睛迷糊的厉害,那条红线看上去,却突然变成了两条,一条的头接着一条的尾,就像是两条互相咬住尾巴的蛇。 “我明白了,”智刚脑子中突然一亮,就如醍醐灌顶一般,同时觉得身体一轻,体内停滞不前的内力,突然沿着那条红疾如奔水一样的流动起来,从头流到尾,突然身体中某个地方开了一个小口,内力汹涌而入,又沿着另一条红线流动起来。 刚才那条红线是任脉,现在这条红线却是督脉。 气息在体内沿着两条红线运行了一周天,智刚只觉得喉头一轻,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无一不快,仿佛都在吸收着大气。 “乒”智刚突然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前面的树上,这么重的一掌那棵树一点事没有,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呼,智刚背后的那名鬼门小头领却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气绝身亡。 “成了,我终于练成了!”智刚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当他再抬眼看到满地的尸体时,脸上的喜色立即消失了,慢慢的把地上的那本书捡了起来,揣在了怀里,双手合手,低声念了声:“阿弥陀佛!” 智刚挖了个大坑,把那些人都埋了进去。突然,他看到了地上那个不同别人的躯体,不禁脸色红了一下,别过脸去,念了数声:“阿弥陀佛!”才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抓起一只玉脚向坑里拖来。 突然,智刚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急忙回过脸来,只见那名尸体已经坐了起来,而且还低着头正一口咬在了自己手上。 “啊,”一声尖叫同时从两人嘴里发了出来。 智刚一抖手,问道:“你是人是鬼?” 那尸体却看了一眼智刚的光头,咬牙切齿的问道:“连你也来侮辱我?” “不敢,不是,”智刚急忙辨解着别过头去。 那名女子看了看四周鬼门弟子的尸体问道:“是你杀了他们?” “他们都该死!”智刚说着话,突然觉脑后有凉风,回头一看,只见那名女子正拿了宝剑向自己脖子上斩去,智刚急忙一伸手扣住了她的玉腕急道,“你要干什么?” “你让我死,你让我死,”那女子犹如疯狂一般拼命的用力把剑向自己脖子上斩去。 智刚哪能让她自杀,直把她的玉腕捏的“咔咔”直响,那女子却把头死命的向剑上碰去。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jiāo,突然头顶上响起了一个恼怒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抬头一看,却正是他们的副堂主苗落雪到了。 “智刚,你?”苗落雪一眼看到了林雯明那赤luǒ的躯体,不由分说的一棒重重的砸在了智刚头上。 智刚却猛得跳了起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苗落雪的鼻子都被气歪了,“你干的好事,还问我做什么?” 说着,苗落雪又一棒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7 章 智刚头上砸去,这一次智刚一伸手便抓住了棒头,怒道:“你能不能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就在这时,旁边弟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林妹妹自杀了!” 苗落雪低头一看,只见林雯明颈下一片血红,眼见是一缕芳魂已然西去,不等智刚有所反应就大声骂道:“你怎么会事?为什么不看好她?” 这一次气歪的却是智刚的鼻子。 女人啊,跟你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苗落雪这时抽空看了看四周那横七竖八躺着的鬼门弟子,再看看林雯明那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躯体,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苗落雪突然狠狠的在智刚腿上踢了一脚:“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汇报?” 智刚再也忍不住,如火山一样bào发出来,站起身来大声吼道:“我有时间吗?尊敬的副堂主!” “你没有时间?你为什么没有时间?你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件事就应该立即汇报堂部!”苗落雪自然不甘示弱。 “我跑去报告堂部,她早死了!” “现在她没死吗?” 。。。 智刚现在才终于发现与女人斗嘴,那简直是自讨苦吃,不禁转过去,大踏步的向着鬼门那边走去。 “你干什么?”后面传来苗落雪高叫的声音。 “我要报仇!”智刚的声音yīn的如要滴下水来。 “我不许你去!” 智刚没有一点反应。 “我命令你,立即停下!” 智刚仍然大步前行。 “第三、第四小队集合,跟我来!”苗落雪干净利索的下达了命令,马刀堂二十名弟子跟在智刚后面向着鬼门的阵地走去。 前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排排的人影,逐渐近了,看得越来越清楚,那是一排排衣服褴褛的乞丐,想是丐帮的弟子,人数极多,一眼望不到边。 智刚却是犹如视而未见,仍然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乞丐们突然发出了一声犹如野兽的“赫赫”声,手挽着手,向前发起了冲锋,那是丐帮独一无二的打狗阵法。 智刚重重的两掌击在冲近的两名乞丐的胸前,只把两名乞丐击的胸骨尽断,却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了过来,身形不禁晃了三晃。智刚明白这些丐帮弟子皆连在了一起,自己打一人,就如是同时与连在一起的数十人对掌。 明白归明白,但该怎么做,依然还是怎么做。智刚更加了一把劲,犹如疯狂一般,一掌一掌的向前拍去,第一掌必有一人骨折而死。 只可惜,丐帮弟子人数太多,就如大海中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前赴后继。就连中跟着投入战斗的马刀堂的那二十名弟子也被淹没在了这巨浪之中。 苗落雪已经发动了蜂阵,血蛾,至于dú蛇,还是不使为妙,听说丐帮弟子皆是玩蛇的好手,先不能浪费了。 那些dú蜂、血蛾虽然厉害,关键的作用还是在其威慑力上,真正用来dú人,虽然能把人dú死,可也需要时间,那些丐帮弟子犹如僵尸一般,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让dú蜂、血蛾咬在身上,根本连理也不理,却是照常扑向自己面前的敌人。 本来这些丐帮弟子的攻击力并不强,这血液带dú之后,却极具传染xìng,反而咬伤,扯伤几名天神帮弟子,让他们也中了dú。 苗落雪见事不妙,急忙大声传令:“撤退,大家快撤退!”那些天神帮弟子早巴不得有这个命令,极其迅速的向后退着。与一疯子作战,是谁都不愿意的。因为从那些丐帮弟子的形状就能看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脑子。 智刚的内力与丐帮的打狗阵硬碰硬,消耗极为巨大,连击十数掌后,已经是内力消耗殆尽,却是宁死不退。 苗落雪突然纵跃过来与其肩并肩的一同对敌,轻声的说道:“你先退,我掩护!” 智刚却是一言不发,奋起神力一掌打的那排人墙后退数步。 “你的内力总有耗尽的时候,那时候你再想退就退不了了!”苗落雪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智刚却犹如没有听到,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好,你诚心想咱们两个死在这里,对吧?”苗落雪突然转变了态度,“与其看着我们两个被人侮辱,还不如我先死!” 苗落雪说到这里,身子突然挺的笔直,手里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就那样直直的挺着,站以待毙。 一名丐帮弟子一腿向其下腹踢去,苗落雪果然说到坐到,看也不看,躲也不躲。 智刚虽然一直没有看她,但凭练武的灵敏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智刚的脑海。 那丐帮弟子肮脏的泥腿离苗落雪的小腹已经不到两寸,智刚突然怒斥一声:“你有毛病!”[] 伸手急拉她的玉肩,把她及时的拉了开来。 苗落雪嫣然一笑,竟是明艳如花:“你终于肯说话了吗?快撤吧,你死了,月华妹妹的事就没人去管了!你那瞎子弟弟的事也没管了!” 想是这句温柔的话起了作用,智刚“哼”了一声,没再强硬下去,转过身来向外闯去。 苗落雪的dú蜂、血蛾在头前开路,智刚威猛无俦却又落力点不可琢磨的推山掌在后相助,两人很快杀出了一条血路,慢慢的退了回去。 等他们退到自己的区域内时,苗落雪的dú蜂、血蛾已经消耗殆尽,智刚的内力则完全消耗尽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是被放在马背上驮回去的。二十名精锐的马刀堂弟子只成功的回来了七人,还是人人遍体鳞伤。 “哼,毁了我的dú蜂、血蛾,打死了我的下属,伤了智刚,这事不会这么容易算玩的!”苗落雪回到堂部,立即一面派人去向堂主司马岚然汇报这些事情,一面点起一个百人马队,重新返身向鬼门冲杀过去,等司马岚然得到消息之后,出来阻拦时已经晚了。 司马岚然一面派人去向在武当山上坐镇总堂的北少爷汇报,一面自己亲带一个百人马队前来接应。 等司马岚然赶到之时,苗落雪已经被困在了核心,那个百人马队也像是陷入了大海狂涛中的一叶小舟,眼看就要沉没了。 司马岚然不敢犹豫,侧马率人冲了进去。司马岚然所率皆是马刀堂的精锐之师,马上功夫极为娴熟,展开冲锋队形就如一只长箭一样把那些丐帮弟子撞得东倒西歪,打狗阵法散乱不堪,司马岚然乘势把苗落雪的那个百人队救了出去。 北少爷亲自赶到了马刀堂的堂部,对着司马岚然和苗落雪大发雷霆,责怪她们打了一场没有准备的战争。更加令北少爷不能容忍的是苗落雪的自作主张,胡作非为。 北少爷当即罢免了苗落雪的副堂主职务,让其改任小队长,这还是看在苗落雪的这个副堂主是天霸亲封的面子上,不能一掳到底。 北少爷发完一通火之后,静下来思考一番,也知道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天神帮终究免不了与鬼门一战,只不过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一点。 当即,北少爷传令:“各堂正式向鬼门宣战!”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五章 都给我喝 这是命令 于是,在自川西至淮东海边,长达五千余里的防线上,天神帮与鬼门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梅霖所在的大刀堂长久以来,一直都是负责镇守各方,一线战事基本不调其参预。赫连宝树看到其余各堂各立战功,而自己则独独无事可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现在北边天下已经平定,只剩与鬼门一战,好不容易才得已被调到一线,虽然只是被分了个川边区域,无关紧要的地方。 天神帮各堂堂主的权力极大,除了各堂会战之外,一般的作战计划等一切事宜全由堂主自决、自定后通报给总堂,只要能保证完成所分配的任务就行。 与鬼门宣战的指令传到大刀堂,赫连宝树早就在等这一天,当即点齐手下队长以上部将,立即商量主动出击进攻鬼门的作战方案。 梅霖做为副堂主当然也在坐,只不过梅霖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月姐姐的离去对梅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现在梅霖的xìng格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那总是挂在嘴角边的即神秘又纯洁的笑容已是许久没有见过了。 会后第二天,大刀堂兵分三路,右路取道子午谷,左路取道骆谷,中路由赫连宝树亲自率领出斜谷,三路大军分进合击,直向鬼门第五狱的驻地剑阁扑去。 这三地皆是古时蜀地,道路崎岖难行,各式山峰耸立,时闻猿啼鸟鸣之声,赫连宝树手提一百二十斤的三停板门刀,比关圣人赫赫有名的青龙偃月刀还要重三十八斤,骑在肥头大马上左顾右盼,得意洋洋。 各式的战报不时传来:“武当山受到大批鬼门弟子的攻击,马刀堂正在浴血奋战;武当山的右翼飞刀堂已经溃败撤退,刀盾堂正在急速赴援。” 哼,对于这些,赫连宝树只是一哼鼻子:“都是饭桶,平时好东西都送到了你们各堂,用到你们的时候却成了这样!” 接着,传来了本堂的消息:“右路侯成仁侯副堂主已经与鬼门遭遇;左路胡大为胡副堂主也发现了鬼门的踪迹。” 赫连宝树点点头,大声传令道:“两个时辰一报!” “是,”那名弟子答应一声,下去了。 左右两路是自己的两翼,如果两翼受损,自己的三路合击的计划势必要被破坏了,既然那两路已经发现了鬼门弟子,说明鬼门弟子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动,不可能坐以待毙。 哼,不管你采明斗也好,暗斗也罢,只要老子大刀堂上下一心,便没有打不胜的仗。 两个时辰一报,只可惜右路报了一次后,再也没有了消息;左路也只报过来了两次,一次是我部分兵两路前后包抄鬼门,包围鬼门于谷口三十里处;一次是鬼门反攻,yīn谋诡计厉害,卑鄙无耻,便再了无信息。 赫连宝树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只见当头的日头直shè下来,晒得人有点心慌,不禁怒骂一声:“你娘的,大家停下休息!” 就在这时,忽有弟子来报:“报堂主,左边山峰处发现有可疑人影。” 这名弟子还未走,另一名弟子又急急赶来:“报堂主,右边山峰发现有可疑人影。” 第三名弟子又跑了过来:“报堂主,前方发现鬼门大队类似乞丐的弟子向我堂奔来!” 赫连宝树正在举着军用水袋喝水,听到此话不禁一口水都喷了出来,喷了那名探子一脸:“你娘的,想给老子来个三面包围?” 赫连宝树抄刀上马,大刀一挥:“兄弟们,给我冲,狭路相逢勇者胜!” 当先纵马挥刀向前冲过,果然奔出不到二里,转过一个弯,前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大队手挽手的乞丐。 赫连宝树扬起三停板门刀,刀光在太阳下发出耀眼的光辉,伏低身子,用手擦了擦有点干裂的嘴唇,大声发出了命令:“一二队占左山,三队四队占右山,其余的随我冲锋!” 四队人马迅捷有序的分成四道斜线,如箭一样向山上斜chā上去。其余的汇成一股洪流,随着赫连宝树冲向那密密麻麻的乞丐。 赫连宝树大刀扬处,人头飞舞,鲜血狂溅,只一个冲锋便冲破了乞丐们的阵形,还没冲够,便觉得身前一轻,竟然冲过了乞丐的人墙。 “你娘的,这么不中用,”赫连宝树一拉马头,正向拨回马去,那匹马却突然一声长嘶跪了下去。 赫连宝树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布满了寸许长的钢钉,钉上闪着绿光。赫连宝树大骂一声:“你娘的!”大刀猛力向地上一拍,硬生生的把地上的钢钉砸进了地里,赫连宝树一个翻身站在了那片地上。 再去看自己的马时,那马早被万钉穿身,躺在地上,满眼流泪,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时又有大刀堂弟子冲了过来,赫连宝树急忙大吼:“小心地下钢钉!” 冲过来的那名弟子一惊,用力一勒马缰,那马人立而起,两个前蹄跃起老高,却仍然向钢钉上落了下来。 赫连宝树把刀头平着一伸,那马的两个蹄子刚好落在了大刀上,赫连宝树“嘿”的一声,使出神力把那马放在了好地上。 就在这时,只见两边山坡上“轰隆隆”的滚下无数的巨石砸了下来,这些巨石挟带着无数细小的石块,扑天盖地的砸了下来,竟是根本不管那些乞丐的死活。 赫连宝树抡起大刀,一下把一块巨石挑了开去,接着大喝一声,又把一块砸下的大石劈成了两半,只惊的四周尘土满天,火星四冒。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几点诡异的蓝火,接着无数的蓝火星星点点般随风向下飘落下来。面对巨石凛然不惧的赫连宝树却最为讨厌这些yīn柔的东西。 赫连宝树一看那些苦不堪言的众部属,再看看那些屡次攻山失败的其余四队,急忙大喝一声:“撤退,撤退!” 已方即失地利,又失于防备,显然是中了敌方jiān计,战场形势极为不利,如此下去势必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赫连宝树挥动大刀,亲自断后,驱赶着众军向来路退去,此时冲过了头的乞丐却正成了自己退后的阻路石,而且奇怪的是那蓝火烧在自己的下属身上,把自己那些无比坚强、视死如归的部属只烧得哇哇惨叫,而那些乞丐却浑然无事,就如不是烧在自己身上一样。 无数的只露着两只眼睛的鬼门弟子嚎叫着,从两侧山峰之上冲杀下来。 幸好赫连宝树撤退撤得快,大部属下都逃出了鬼门的包围圈,只有负责攻山的一队陷了进去。赫连宝树又挥刀如轮,杀开一条血路,把一队从中带了出来。 赫连宝树且战且走,一直退了三百余里,退过了自己的堂部,才因为鬼门占了自己的堂部在里休整,与追赶的鬼门拉开了距离。 就是这样,赫连宝树也不敢稍停,继续向东北方向退却,断后的弟子不断传来信息,鬼门在后紧追不舍,东北方鬼门弟子尤为密集。 赫连宝树与三个值日领队和一个在身边的邓副堂主一商议,立即转向投西而走,放弃与短刀堂会合的打算。 赫连宝树柱着大刀,看看跟在自己身旁的这些弟子,不禁虎目落泪。去时是何等的威风,此时是何等的狼狈? 大刀堂三千余名弟子,跟在自己身边的已经不满千人,而且几乎人人身上皆带了伤。鬼门的那些蓝火实在太过yīndú,被烧伤的部位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8 章 仅不容易长好,而且还在渐渐的腐烂。 赫连宝树为救陷入重围的一队,也被蓝火烧伤了左腿。随军大夫给他在左边大腿处挖了个大洞,清净了腐ròu、脓血,上了厚厚的一层yào物,左腿虽可保住,但却需要时间恢复,这数十天的疼痛那是免不了的。 这时,大刀堂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人人无不在大骂鬼门yīndú卑鄙。赫连宝树骂得更加厉害,只是现在却不是骂娘的时候,关键是如何把这些弟子存下来的弟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现在的队伍中伤病员多,别处受伤的还好说,尤其是腿上受伤的皆走不快,而赫连宝树又不愿扔下一人,因此队伍的行进速度可想而知。 所有的马匹皆让给了重病号,就连赫连宝树也是柱着大刀艰难步行。 有一个人却大摇大摆的坐在马上,因为他是一个瞎子,他的理由是不坐在马上根本看不见路,更加拖了大队的后腿。这个人当然就是他们的副堂主梅霖。 梅霖对这些下属的伤势情景并不关心,不但不关心却好象还有点幸灾乐祸:“谁让你们什么事都不叫老子管?这叫活该!” 要是以前的梅霖早跟赫连宝树当面说起这句话来,这时却只是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旁边有些弟子隐隐的议论声也不时的传到梅霖耳中来,梅霖听了却也并不生气,总之一切与我无关。 “你看看这梅副堂主,好大的架子啊!” “你看看堂主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骑马,这副堂主一点伤都没有,却坐在马上不下来,真不要脸!” “嘘,小声点,随便评论上级是违反堂规的!” “狗屁堂规,老子连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堂规!” “堂主知道了会生气的!” 一群人皆陷入了沉默。 大刀堂且战且退,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落网之鱼,一直退到了陇南的一座废弃的土城里。 经过了一路上不停的搏斗,大刀堂进入土城,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黑压压的鬼门弟子赶了上来,把土城四面围住,立即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城战。 土城虽不大,但大刀堂终于占了地利,有效的借助于城墙的防护,再加上大刀堂弟子的奋勇作战,打退了鬼门弟子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鬼门见急切之间无法攻克,便采取了围困的办法。 城里的形势越来越是艰难,粮食早已吃尽,水也所剩不多。如此挨了三天,赫连宝树决定派人突围求救,因为离这里一百里处的陕西凤翔,有一个以前自己大刀堂的分堂,只要突围出去也可东进去寻找短刀堂求助。 赫连宝树把所有队长以上的部将全集中在一起,高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兄弟们,现在我们大刀堂的形势大家也都非常清楚。我们大刀堂实已到了生死关头,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与邓副堂主商量决定要派人求援,不知哪位兄弟能保证杀出重围,请来援兵,解我大刀堂之围?” 赫连宝树目光闪闪的看着自己的这些精英下属,却见人人都低下了头。要突围不难,难得是能不能保证杀得出去,就算是杀出了,也不一定能找的到援兵,就算能找到援兵,也不知这土城里能不能支持到那个时候,这幅担子人人心里都明白。 不是不敢去挑,而是怕挑不起来砸了锅! 赫连宝树目光一个一个的自己这些队长、值日领队的脸上扫过,每看到一人,那个人便把头低了下去。 赫连宝树重重一顿大刀,大声说道:“我也知道大家怕的是什么,大家不是怕死,而是怕完不成任务。这幅担子也实在太重了点,因此我决定亲自出去找救兵,这里的事就jiāo给邓副堂主全权负责!” 邓副堂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闻听此言上前一步,劝道:“堂主,你的伤?” 赫连宝树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务须多言,备马!” “堂主,”十余名队长一起大叫,却无一人敢说自己替堂主突围。 就在这时,突听土屋外一阵噪乱。赫连宝树大声问道:“什么事?” 屋外一人高声答道:“高成求见!” “让他进来!”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提着一柄极为夸张的大刀闯了进来,光看那大刀的形状,就算是五个赫连宝树的那把三停板门刀也比不上他的沉。 高成把大刀一竖,眼中精光闪烁,直直的向着赫连宝树问道:“堂主,现在我堂危急,为何不派人突围求援?” 赫连宝树尚未答话,那邓副堂主上前一步:“高成,不得如此无礼,堂主正在议事,岂能随便打扰,快出去!” 高成脸上现出一幅轻蔑的笑容:“邓麻子,别人怕你,我不怕,别老拿你副堂主的职位吓人,你家高爷爷不吃这一套!” “你?”这一句话,直把邓副堂主气的脸发青,脸上的麻子更加明显起来,“来人!” “切慢,”赫连宝树一摆手,“你娘的,高成,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对于这高成,赫连宝树还是比较熟悉的。这二十七的小伙子功夫不错,只是极为不遵守帮规堂规,曾因战功升到队长之职,又因违反帮规被降为了小队长,如此三起三落,到现在还只是个小队长。 高成把大刀重重往地上一顿:“堂主,我认为我们应当立即派人突围求援,否则我大刀堂必会全军覆灭。” “噢?你看派谁去合适?” 高成的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转到谁身上,谁就把头低了下去,终于两只眼睛落在了邓副堂主身上,邓副堂主刚刚恢复点颜色的脸,立即又青了下去。 果然,只听高成大声叫道:“邓麻子最合适!” 邓副堂主大急,指着高成道:“你。。。你。。。!”连说几个“你”字,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那高成却嘻嘻一笑,突然变得一脸庄重:“堂主,某家愿往!”这一声,声如巨雷,只震得屋顶的泥土扑籁籁的落了下来。 泥土落在了在一旁边看热闹的梅霖的嘴里,梅霖急忙“扑扑”的吐了出来,心说:“你去就去,干什么要喊得这么大声?你nǎinǎi的,典型的有劲没处使的大傻瓜!” “好!”赫连宝树重重一拍高成的肩头,“我亲自给你掩护!” 傍晚三更时分,土城三门突然大开,三队人马冲了出去,鬼门看到到手的猎物要跑,一阵慌乱,急忙进行四处拦截。 很快,天空中亮起了那妖异的蓝火,接着“哧哧”声响,那是极为恶dú的噬魂针也发动了。 赫连宝树率众高举堂旗,往北冲杀,而那高成则率其十名弟子往南冲杀。鬼门弟子在黑暗中看到大刀堂的堂旗自然向北方蜂拥而去,而且北方人多,又是离天神帮地界最近的地方,鬼门当然重点盯在了那里。 高成挥刀狂冲,身边的弟子越来越少。两名白衣鬼门弟子持爪挡住了去路,高成一刀平捅过去。其中一名弟子拉平铁索,硬挡高成的刀头。那刀头却突然被铁索划裂开来,那名鬼门弟子一怔,小腹一凉,一截qiāng尖早把小腹穿透。 高成双手一抬,把其挑在空中,向着冲过来的丐帮群中摔去,接着回qiāng刺死了另一名鬼门弟子。 鬼门弟子惊异的看着高成从那把粗长的大刀里掏出一杆“一字追风亮银qiāng”来。一qiāng在手,高成宛如换了个人一样,追风qiāng舞成了一团旋风,人也变成了一团旋风,盘旋着刮过鬼门弟子身边,无数的鲜血喷溅出来。 正当高成就要杀出重围之时,左臂突然一麻,就如被小虫咬了一口一样。高成并不犹豫,追风qiāng从自己左臂划过,带下了一大片ròu来,几乎露出了雪白的臂骨。 高成右手舞qiāng,用口咬下一片衣襟,勉强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如一阵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那些鬼门弟子在后急追,高成突然大喝一声,回身连刺数人,接着又转回身去,慢慢向前走。鬼门弟子再追,又是一个回身,数人中qiāng而亡。 高成一声大喝,只把鬼门弟子吓得人人颤栗,眼睁睁的看着高成纵过一个山头,消失不见。 鬼门集中全力拦截的赫连宝树已经退回了土城,严防死守,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土城里的所有人都在企盼着高成的消息,但是随着一天一天的扳着指头而过的日子,人人眼中的失望越来越大。 土城里粮食、水都已用尽,帮众们只得把自己的战马宰杀了来吃,吃的是马ròu,喝得是马血,吃马ròu还好点,那马血却是大燥之物,不仅不解渴,反而越喝越难受。 一匹匹的马也渐渐的变成了骨头架子,再下去恐怕要吃人了。 五天过去了,赫连宝树终于忍不住了,这一次把所有弟子集中了起来,就连那些伤病者也站入了队列中。 赫连宝树站在队前,朗声说道:“兄弟们,高成已走五天,却至今尚无回音,恐是凶多吉少。我决定今夜三更突围。帮主时常教导我们,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宁,宁可杀身成仁,也绝不投降。” 接着赫连宝树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你们手中的神刀会保佑你们杀败强敌,突围成功!” “神刀无敌,一统江湖,神刀无敌,一统江湖,”六百名大刀堂弟子齐声举刀高呼,火光照在一个个的年轻的脸上,每个人的表情是那样的凝重,那样的神圣。 那位年近五十的随军大夫走近赫连宝树身边,轻轻说道:“堂主,该换yào了!” 赫连宝树什么也没说,轻轻的用胳膊把他推了开去。那老大夫走到一边,一声长叹:“唉,以后大刀堂再也用不着我这个随军大夫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一直静静的立在边上的梅霖心中的某根弦突然被深深的触动了。 赫连宝树的目光一个一个自手下的这些兄弟脸上看去,眼中不禁溢满了某种不应该有的东西。 “出发!”赫连宝树大喝一声。 突然,一个尖细年轻却从未在大刀堂中响起的声音喊了出来:“且慢!” 赫连宝树转过身来,看着发出声音的梅霖。 梅霖笑了笑,在火光之中,在这种氛围之中,显得是那样的不合时宜:“堂主,我们何不再多等一天?明天救兵就会到!” “救兵?”梅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个词却在每个人的耳中形成了一个巨雷。 赫连宝树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梅霖的双肩,焦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梅霖挣扎了一下,却是没有挣动,脸上显出一幅痛苦的表情:“信不信由你,反正再多等一天不会损失什么,今天战死明天的救兵就只能扑个空了!” “好,”赫连宝树大瞪着一对血红的牛眼,重重的道,“就等一天!” 六百名帮众突然暴发出了一声欢呼,每个人的眼睛里也活了起来,仿佛真的看到无数的救兵正杀奔而来。 赫连宝树那巨大魁梧的身子却突然晃了两晃,轰然倒了下去。 “呼拉”一群人立即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赫连宝树抬进了屋里,那名老随军大夫仔细的给赫连宝树把了把脉,缓缓的站了起来,面有忧色的说道:“堂主没事。不过,堂主实在是太累了,堂主把自己的水让给了别人,连马血也没舍得喝几口,现在堂主体内阳火极盛,要想法让堂主喝点水才行!” 立即有一名队长捧过了一个水袋,老大夫打开一闻,一股腥气扑鼻而来,那是马血,老大夫摇了摇头,又把水袋还了回去:“马血不行,马血xìng燥,无异于火上浇油!” 几名值日领队和队长互相看看,他们都明白要想找水除非杀出重围。突然一人高声说道:“我去!”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那人还没走到门口,却见梅霖面带笑容的拿着一个水袋走了进来,递给了那名老大夫。 那名老大夫打开一闻,那里面果是清水,而且是清辙无比的泉水,光闻到那股清新的气味,已知这水是刚打的新水。 那些队长、值日领队闻到这股清新的水的气息,不禁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瞪大双眼着盯着那老大夫把水袋轻轻的递到了堂主的嘴边。 突然,赫连宝树一下子坐了起来,一眼看到了眼前的水袋,牛声牛气的问道:“水?哪来的水?” 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水袋拿在了手中,大步走出了门外,那六百名大刀堂弟子尚站在门外等着自己的堂主醒来。 赫连宝树一走到门外,门里的那些队长、值日领队皆赶了出来,突然单腿跪在了赫连宝树的面前,齐声说道:“请堂主喝水!” 六百名弟子一见自己的头领跪了下去,突然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跟着道:“请堂主喝水!” 人数虽少,却是气壮山河。 赫连宝树低头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突然把手里的水袋高高举起,大声道:“都给我起来,我们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这是我堂最后的一袋水,我们现在就喝了他,准备明天的决战!” 说完,赫连宝树仰头喝了一口,看着喝得挺多,其实只喝了一小口,接着递给了身旁的那名值日领队,那名值日领队只是不接,又跪了下去,大声道:“请堂主喝水!” “刷”一堂的人再次跪了下去。 “都给我喝,这是命令!”赫连宝树一声大吼,气壮山河。 那名值日领队站着来,接过水袋轻轻舔了一下,递给了下面的人。 水袋在一个人一个人的手中传着,每个人都把水袋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下面的人。 这水袋仿佛有千斤重,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晶光闪闪,一脸的神圣。 等水袋最后传到梅霖手里,竟还剩了小半袋,梅霖也仰起头喝了一大口,梅霖只觉得那水是如此的甘甜,仿佛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甜的水了。 虽然在暗地里,梅霖不知喝了多少袋这样的水。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六章 jiān生内部 重整河山 大刀堂的六百名弟子抱着大刀坐以待旦,一想到明日的生死决战,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热血沸腾。 那一小袋水仿佛又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一扫先前那种士气低落,死气沉沉的气息。 赫连宝树则是走来走去,担心那所谓的救兵会不会来,毕竟只凭梅副堂主的一句毫无根据的话,就做下突围计划,会不会太过冒险和儿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9 章 ? “你娘的,救兵来也好,不来也好,是生是死,明天即知,就算是死,我大刀堂也要死的轰轰烈烈,多赚几个鬼子才行!” 中午一过,赫连宝树便收拾利索,提着大刀各处巡视。不远的地方就是鬼门弟子那层层叠叠的营帐,鬼门的大营仍如以前一样,一片安静,空dàng的就像是没有人一样,只有那营帐顶上骷髅旗随风招展,空隙里依稀能看到马匹的影子。 一排排的乞丐却如木偶一样,列队在烈日之下,仿佛随时等着进攻命令的木头人。 看来鬼门为了彻底消灭我大刀堂出动的数还真不少,恐怕不止四千人。 突然,那些一直站立的乞丐移动了,并排着面无表情的走了上来。接着,无数红色衣服、白色衣服、绿色衣服、青色衣服的鬼门弟子出现在了乞丐的身后。 天空中的蓝火又飘dàng了起来,各种的烟气也在四处升腾,鬼门弟子的大规模进攻开始了,四面皆响起了激战的声音。 赫连宝树挥动大刀,指挥着守城的弟子,石块、木棍、火把、铁锅所有能扔的东西,都往土城下砸去。 东边的鬼门弟子已经爬上了城头,赫连宝树急忙赶到东边,亲自与鬼门弟子在城头上展开了殊死搏斗,终于把他们打了下去,西边却又有鬼门弟子窜了上来,赫连宝树又虎吼着赶到了西边。 “你娘的,早知道昨晚突围就好了!”赫连宝树一连打退了鬼门弟子的七次进攻,土墙上早沾满了血迹。 土城里各处都有火苗在燃起,每名大刀堂的弟子都用一只肮脏的手巾捂住了口鼻,阻挡着dú气,没有手巾的则撕下自己的衣襟捂在嘴上。 就是这样,仍然不断的有弟子歪倒在土墙上,永远的起不来了。 从中午到黄昏,这已经是鬼门的第八次进攻,漫山遍野的鬼门弟子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无所畏惧的冲了过来。 疲惫至极、伤损严重的大刀堂弟子还能挡得住? 风中传来邓副堂主的大喊声:“堂主,我们弃城吧!” 接着传来了赫连宝树的怒吼声:“弃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你给我顶住南门!” “堂主,实在顶不住了,兄弟们都受伤在重了!” “顶不住也得顶!我去,你守这里!” 赫连宝树大步赶到南门,果然这里的情形极为严重,大多数的弟子已经站不起来了,却还在坐着、爬着战斗,坚守着最后一道阵线。 漫山遍野的喊杀声、激战声,谁也没有注意头顶上高高的飘着一朵白云,在云彩都涌向西天的时候,显得极为异常。 阳光染红了西天的云彩,也照在了这片云彩上,这片云彩又升了少许。 高高的坐在上面的梅霖一直侧耳听着远处的声音和下面的声音,突然梅霖的脸上微微显出了笑容,是那种许久不见的即神秘又纯洁的招牌笑容。 大刀堂的土城终于被攻破了,大批的鬼门弟子和乞丐涌入,展开了残酷无比的巷战。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骑马,马上一人单臂挥qiāng犹如一阵旋风一样冲杀过来,桔红的夕阳洒在身上,仿佛天神一般,那人一边纵马飞施一边高声大喊:“堂主,我回来了!” 他的身后是一匹枣红马,马背上一位姑娘,一身红裙,在夕阳下宛如一位天使,手中却使着一张巨弓,那张巨弓带来的却是死神,一箭一个,箭无虚发。 接着,无数高举短刀的弟子在马背上齐齐的奔杀了过来。 “救兵来了,救兵来了!”土城里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嗓子,赫连宝树一扭头,看到了眨眼之间即到近前的滚滚烟尘。 “救兵来了,终于来了!”赫连宝树眼眶一热,大吼一声,“兄弟们救兵来了,我们杀出去。” 大刀堂终于得救了,三百名短刀堂弟子把濒临灭亡的大刀堂救了出来,赶到了陕西凤翔大刀堂以前的一个据点。 鬼门并没有追赶上来,想是五千多人的大队人马吃饭是个大问题,后面的粮食已经供应不上。 大刀堂死里逃生,一点人数,赫连宝树所带的两千人到现在仅剩了四百人。过了几天,派出去的左队和右队也陆续的有人赶了回来,右路侯成仁副堂主战死,由一名队长带回了二百多人,左路胡大为却带了近八百名弟子赶了回来。 梅霖和香姑又见了,一堆篝火燃起,映照着梅霖那兴奋无比的脸,香姑的脸上也是一片潮红。 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忠实的听众了,梅霖正在大讲特讲,讲得是这次大刀堂惨败的事情,对梅霖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而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香姑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也chā言几句,更加引起了梅霖的谈兴。终于,梅霖把这件事讲了三四次,月已中天,香姑才缓缓的说了一些她知道的事。 “马刀堂的苗姐姐的副堂主被撤了,降成了一个小队长!” “咦?为什么?你nǎinǎi的,是不是马刀堂那破堂主使坏?” “马刀堂的智刚则因战功升成了一个小队长!” “噢!我早知道智刚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少林派人材众多,尤其是智刚!” “武当派的凌云凌掌门已经离开了刀盾堂,听说要浪迹天涯去找你月姐姐了!” “什么?”梅霖听到这个消息,猛得站了起来,却是半晌无语。 终于梅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都是我们堂的沈小聪找机会告诉我的!他一直在关注着咱们少林和武当每个弟子的动向!” “他还好吧?” “挺好的,已经升成了队长!” “对了,他已经当爸爸了,有了个儿子!”说到这里,香姑看了梅霖一眼,突然一脸的红晕。 大刀堂终于联系上了已经退往洛阳的总堂,赫连宝树赶去开了两天的会,连夜赶了回来,并连夜召集队长以上的传达会议精神。 这次会议是由天霸帮主亲自主持的。 首先通报了这次战役的情况。原来,这一战是一次自西向东的全线作战,在这一战中,天神帮五堂全部溃败了,大刀堂还不是败的最惨的,最惨的是武当山的马刀堂,由武当山一直败退到了洛阳,所有的辎重、马匹全部丢弃了,马刀堂都应该改名短刀堂了。如果不是北少爷见机及时,危急之中及时下令快速撤退二百里,必定全军被围。 其次分析了这次失败的原因。主要原因是天神帮对鬼门的作战方式极不熟悉,仍然拿着对付丐帮的方式来对付鬼门,哪知鬼门弟子根本不与你正面jiāo锋,而是采取那些鬼火、鬼dú、鬼迷、鬼针、驱赶丐帮弟子等卑鄙无耻的手段,使人防不胜防,各堂普通没有准备对付这些鬼玩意的器具。再一点原因就是各级各堂普通存在着轻敌现象,没有及时了解对方的情况便迅速的做出了进攻的决定,导致一连串的兵败。 接下来,天霸让各堂堂主做自我批评,自己说出自己失败的原因。各堂堂主面对帮主的虎威,皆唯唯诺诺,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说全部是自己的错。 只有北少爷提出一个惊天地动的猜测。北少爷认为天神帮内部必有内jiān,而且那内jiān极有可能就藏身在马刀堂中。北少爷把马刀堂做战的情况做成了详细的资料,败退的路线画成了图表,一点一点分析,其结论是鬼门对马刀堂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果不是这样,马刀堂绝不会失败。 各堂堂主听后无不深有同感,那鬼门果真好似对己方的行动极为了解,预先设下埋伏等自己往里钻。 再联想到各堂新近都补充了许多人,里面是各色人物都有,鱼蛇混乱。于是,各堂堂主纷纷附和,却被天霸狠批一顿:“只为失败找借口,不为成功找方法!” 最后,天霸宣布对五堂的调整及以后的作战方法。 第一、这次失败北少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免除总督五堂之职,改为只督管马刀堂和大刀堂两堂,其余三堂由另一名神武堂弟子黄胜衣统领。以后协调五堂之事,由天霸亲自处理。 第二、天神帮改变五堂成一线防守的做法,变为防守重点区域,马刀堂调离中间的位置,与短刀堂互换。 第三、全帮内举行纠查内jiān活动,务必把帮内各堂所存在的内jiān找出来。 第四、以后与鬼门jiāo战,必须摸清鬼门的底细,向鬼门那边派遣卧底,采取一切方法拉拢鬼门中人,善加利用弃暗投明者。 第五、改变对原投诚的少林、武当两派的监视政策,善加利用那些与鬼门有作战经验的人。 第六、各堂必须研究鬼门的战略战术,对鬼门的各种伎俩制定出有效的防范措施。 因这次会议是在洛阳召开的,天神帮便称其为“洛阳会议”。 洛阳会议的内容,有一些赫连宝树是传达了,有一些他并没有传达,因为像找内jiān这样的事必须机密才行。 赫连宝树对队长以上人员宣布了总堂的调整以后,重点要求堂下各位兄弟要打起万分的精神来,绝对不能再失利,因为帮主亲自督管五堂,再失败了恐怕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再加上北少爷只督两堂,以后也有时间来亲自督战了,以后大刀堂的压力更大了。 赫连宝树也对大刀堂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整,高成因搬救兵有功,由小队长直接升为副堂主,那位在关键时刻出言惑众、扰乱军心的邓副堂主则降为小队长,并对剩余的建制不全的大队进行了重编,重新任命了队长,对战死的队长进行了补充。然后要求各队回去研究破解鬼门诡计的办法,包括该采用的装备。 赫连宝树等这些队长散去以后,却把三名值日领队和高副堂主、胡副堂主留了下来。这才说出了洛阳会议上要求各堂查内jiān的问题。那些副堂主立即提出了最值得怀疑的一个人那就是梅副堂主。因为大刀堂这次分人,只分了一个那就是梅副堂主。 赫连宝树却一口否定了,向当时不在场的高成和胡不为两个副堂主及三个值日领队详说了梅霖提出救兵会来的事,又说了梅霖不舍得喝水,却留给自己喝的事。 不过这些事说出来后,立即引起了不在场的几人的反驳,其中有几点极为可疑:一是梅副堂主如何会知道明天救兵会来?二是在人人喝了四五天马血的情况下,梅副堂主如何会有水,而且还是新水?三是梅副堂主一点武功不会,而且还是个瞎子,如何在人人受伤的情况下,他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三个问题,只把赫连宝树也问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当即要把梅霖叫来问问,却有人提出了异议,认为当前不宜于打草惊蛇。这些人商量了一夜梅霖的问题,最后的决定是先不打草惊蛇,也暂不汇报总堂,仔细观察以观后况。 至于别的什么兄弟,那些人都是出生入死过来的兄弟,绝对用不着怀疑的。 虽然这一夜的会议梅霖没有参加,但梅霖还是从弟子们的私传里知道了天神帮查内jiān的事。 洛阳会议之后,天神帮五堂加强了联系,其余各堂的消息不断的传到大刀堂来。 现在一幅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抓内jiān、除内鬼的活动在天神帮展了开来。除了不声不响的大刀堂处,各堂都搞得如火如荼,尤其是马刀堂。 那三百名短刀堂弟子早随着短刀堂大队迁走了,香姑自然也跟了去,虽然梅霖心中是万分不舍,可为了大局,为了“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这十六字方针,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 听说马刀堂光被捕起审查的就有五六十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原少林弟子,就连智刚和苗落雪都在其列。 梅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帮助他们:“你nǎinǎi的,老子的人你们都给捉了,以后老子靠什么东山再起?” 如何帮助他们呢?自己身在大刀堂离他们是如此之远。 对了,我只要找到真正的内jiān,不就能够把他们放出来了吗?梅霖想到这里,兴致勃勃的起卦、排卦、解卦,果然卦成犯小人,有小人作乱。 梅霖再一研究,那小人竟是一个光秃秃的乞丐。乞丐?梅霖突然想起了在君山之时的一场风波,那时万花谷的弟子救了一个丐帮的陈长老,自己当时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凌云和沈小聪偏说要什么“将计就计”引出鬼门,结果因武当山风云突变,便把这件事给忘下了。 没想到这陈长老竟整出这么大的事来,梅霖再结合着生成的卦像,断定必是他无疑。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去通知北少爷了,如何去通知呢?自己亲自跑去,虽然这对自己来说并不多难,而且自己还是堂堂的大刀堂的副堂主,不过梅霖也有数,自己这个副堂主在北少爷眼里比一只蚂蚁也大不了多少,况且这背后打小报告的事,还是不要自己去为好! 怎么办呢?最好是让香姑传信给苗落雪或智刚,让他们揭发,还能戴罪立功,但是香姑已经随短刀堂远走,自己上哪去找去? 最后梅霖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赫连宝树,把自己发现内jiān的事向赫连宝树说了一遍,当然梅霖是不会说自己发现的,而是说成了自己听曾经来过的短刀堂的弟子说,他们曾经碰到了一个贼头贼脑的姓陈的人。 当时说的人和梅霖都未在意,此时梅霖想来的那人大是可疑,便赶紧前来汇报。 赫连宝树一听,心中盘算:“这梅副堂主必是觉出了自己的疑心,因此努力的把内jiān找出来,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赫连宝树知道兹事重大,北少爷多次严令要自己上jiāo内jiān,自己正苦于无法,这次正好把这姓陈的说出来也好抵差。 虽然这姓陈的是马刀堂的人,但自己指出来也是为大局着想,谁叫那马刀堂堂主一直一副冷傲的态度,仗着北少爷的宠信,从来不拿正眼看人。 当即,赫连宝树写了一封密信送给了北少爷,把那姓陈长老之事写的证据确凿,大刀堂有多少弟子曾经亲见过陈长老偷出马刀堂与鬼门会面之事,都写的一清二楚。 北少爷见信大怒,当即追查这人,却是一无所获。北少爷大发雷霆,把赫连宝树叫去后一顿臭骂,赫连宝树赶紧把梅霖找了去,正准备把这一顿臭骂转送给梅霖。 梅霖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北少爷是不是没有找到?那陈长老极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0 章 狡猾,很可能更换了姓名或是易了容,你让北少爷查一下年纪在四十五岁属鼠的弟子,一定能找到他!” 赫连宝树顾不得再骂梅霖,急忙又写一封信送了过去,北少爷按照信上所说一查,果然在马刀堂中查出了易了容、换了名的丐帮陈长老。 在严刑之下,那陈长老终于招了自己被鬼门用dúyào控制,做内jiān之事。只不过当时他的任务是做武当派的内jiān,却没想到武当派这么快便投降了天神帮,自己便也乘乱混在崆峒派里投降了过来。 内jiān找到了,但这件事并没有从此算完,清查内jiān的事又进行了很久,不过后来的要比前期理智了许多,很少再错杀冤杀好人了,至于前期那些受不了严刑拷打而承认后被处死的,被折磨的不chéng rén形的,还有自杀的,便没有人再去过问了。 这就算是总要付出的代价吧! 只是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在yīn间也是两眼含泪吧!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七章 两条妙计 一篇文章 天神帮经过了休整,接下来又与鬼门进行了几场战役,当然都是防御xìng的,却仍然是一败再败。 只是在天霸的严令之下,没有人敢后退一步,各堂抱着“寸土必争”的信念,宁愿尸横遍野,也不愿丢掉半块阵地。 大刀堂减员相当严重,此时人员已不满千。赫连宝树极为心痛,今天还看着活腾乱跳的一名兄弟,明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流血啊! 此时,经过艰苦的打探,对鬼门那边的情况也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鬼门那边针对天神帮的五堂,设立了六狱,从第一狱到第五狱分别负责对付天神帮的刀盾堂到大刀堂五堂,而第六狱的使命极为特殊,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打探到。 鬼门的每一狱又分为五支,相当于天神帮一个堂的大队级别,每一狱有鬼门弟子一千人,被控制的人,用鬼门的话讲叫“鬼奴”的不在其数。 其中鬼门中威名最盛的是第三狱,在武当山一战中击败北少爷而成名,其狱主外号“聪明鬼”,真名无人知晓。 其次是第五狱的第四支,是推进速度最快,占领地盘最多,杀敌最多的一支。大半个川地都是由这一支占领的,支长外号“不死鬼”,此时与大刀堂正面做战的就是这一支。 大刀堂的形势日渐危急,人人被这种危机压的喘不过气来,只除了梅副堂主,整天无所事事,闷在自己的屋中也不知搞些什么鬼。 大刀堂上下的弟子早忽略了这么一个人,虽然他是个堂主,这时不会上一线的堂主抵不过一个小兵。 既然无人来管,也无人来问,梅霖倒也一个人乐得清闲,没事就开始研究那艮天诀,尤其是为月姐姐起得那“仇神持世”的卦来。 忽然,梅霖又想起了香姑说的话,凌云已经脱离天神帮四处去找月姐姐去了,凌云会找到月姐姐吗? 梅霖有心起一卦算算,却不敢,害怕算出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有时,梅霖也会张开耳朵了解一下眼前的战争的形势。经过一年多的修练,梅霖的灵息又有所增长,现在已经能达到十二里的范围。 十二里虽然不长,但对了解这点信息还是满够用的了。 梅霖听着外面赫连宝树的叹息声,听着痛哭自己亲近的兄弟死去的声音,感受着后来再死人时那无声悲泣。 梅霖忽然觉的心有不忍,忽然觉得自己应当做点什么! 于是,闲着无聊时,梅霖也会用艮天诀模拟一下这场战争的走向。自从梅霖碰上了月姐姐那“仇神持世”的卦后,梅霖对自己起卦的看法有了一个极大的转变,那就是虽然卦像上显示的事物的本原总是准的,但是自己却不一定能看出这本原来。 换句话说,虽然卦是准的,自己却可能看错、判错、理解错,因而造成错卦。 想到这里,梅霖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投降天神帮主要是顺了卦像之意,可是自己会不会算错呢?” 梅霖记得当初自己算到这一卦时,也曾经有过个念头,这时这个念头重新在自己脑中出现,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了。 梅霖又起了一卦,这一次的卦像却是“山水蹇”变“地风升”,卦像显示仍然对天神帮有利。这让梅霖安定了不少,只是看看眼前的局面,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天神帮会赢的样。 “你nǎinǎi的,管他卦像不卦像,看来老子得帮他一把才行!老子要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梅霖当即对所得的卦像进行了分析,这一次分析花费了梅霖两个时辰的时间。 算一卦以前从来没有花费梅霖这么长的时间过,最长的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不是梅霖的卦术退步了,而是梅霖达到了一个新境界。 任何事情都有三种境界,所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梅霖达到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第二重境界。 梅霖在房里鼓捣了两天,终于鼓捣出了一点东西,带着它找到了赫连宝树:“堂主,我有一场大功劳送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收?” 赫连宝树正忙的焦头烂额,心说:“兄弟们死的死,亡的亡,还谈什么大功劳?” 不过梅霖毕竟是为大刀堂立过功的,因此赫连宝树还算客气:“梅副堂主,不要说笑,这个时候我们大刀堂还有什么功劳可立?” 梅霖拿出一个大大的信封来,举到了赫连宝树面前:“堂主,只要你把这封信送给北少爷一定是大功一件,并且比捉到内jiān的那一场功劳还要大!” 赫连宝树听到梅霖提起了捉内jiān那会事,想起上次因为揭发内jiān有功,北少爷还曾奖赏了大刀堂四十匹良马以及一大宗军需物资,这些对大刀堂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再加上赫连宝树一直忙着防守的事,人命关天的大事还忙不过来,哪有心思来管这什么信不信的小事,随手接过这个大信封,只觉入手份量极轻,随便叫过来一名弟子:“你把这封信递去马刀堂堂部jiāo给北少爷!” 其时的北少爷和赫连宝树差不多少,看到不断倒下去的马刀堂弟子,也是愁眉不展。 听说大刀堂有信来,必是什么大刀堂又遭到了伏击,要求火速赴援的事,要么就是汇报又伤亡多少名弟子,要求补充人员的事。 北少爷接过这个大信封,见这个大信封与平时专用的信封并不相同,不禁怒道:“你们大刀堂怎么做事的?连信封都搞错!” 那名弟子没想到北少爷会因为信封的事发脾气,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北少爷打开信封一看,找了半天却没找到信笺,生气的一把撕开了信卦,才从里面掉出一张不大的纸片来,只见上面鸡飞狗跳的画了一些墨迹。 北少爷忍了三忍才没有又发出脾气来,展开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弯弯曲曲蚯蚓似的写着几行字:“大踏步的后退,以空间换时间,化整为零,大迂回大包抄攻敌之后,把他nǎinǎi的小鬼子耗干!” 北少爷看到这几行字,却陷入了沉思之中,直过了大半天,才自言自语道:“帮主不会答应的!” 接着,北少爷好象从大梦中醒来一般,仔细的把这张满是墨迹的纸片小心翼翼的折好收了起来。 北少爷两手抚额,又过了半晌才想起大刀堂的弟子还等着回信,便缓缓的说道:“你们堂主的信我已经看了,这有一信极为重要,你要好生带回你堂里!” “是,”那名弟子笔直的答应道。 北少爷拿出三张天神帮专用纸来,连写带画,直写了三大张,装入专用信封,用火漆封了jiāo到了那名弟子手里:“一路上小心在意,直接jiāo给赫连宝树,我等他的回信!” 赫连宝树没想到北少爷会写这么长的一封信给他,这对大刀堂来说又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信中说什么“你提的建议见解极深,这非你本人字体,必是有人教你。我有心采纳,只是大违帮主本意。因此,你需照下面指示行事,一切严守秘密,不得泄于他人知道,本帮人亦不可!” 赫连宝树看到这里,不禁纳闷:“我几时提过建议?”蓦得赫连宝树想起了梅副堂主所说的要让自己立一场大功劳之事,莫不是他与北少爷说了些什么? 赫连宝树再往下看去,只见下面是一幅图画,画得极为详细。那幅图画把大刀堂的辖区的一大半划归马刀堂负责。 赫连宝树看到这里,不禁一喜,这样一来大刀堂的压力可小太多了。接着,赫连宝树又是一忧:“马刀堂如何对付?” 不过,那不是自己的职责,北少爷既然这么安排一定会有他的办法,用不着自己去cāo心。 赫连宝树再往下看去,原来北少爷是让自己分兵绕路攻击鬼门的大后方。 这个任务虽然也极为艰巨,但要比与鬼门正面对敌来说,危险小了许多。这对大刀堂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赫连宝树看到这么一件大好事,当即就赶到了梅霖房里,问梅霖到底给北少爷写了些什么,梅霖只是笑笑不答。 现在的梅霖可老成了许多,万一到时我算错了,可千万别怪到我! 赫连宝树第二天就按照北少爷的安排,让胡副堂主和高副堂主各带一队人马分别绕到鬼门大后方去捣乱。 大刀堂的堂部也秘密的西移到了天水。凤翔由马刀堂的一部接管,大刀堂也留下一队弟子协助防守。 大刀堂在天水休整十余日,又开始西行,自西方绕行了一个大圈,绕过四川进入西藏境内。 一路行军极为艰苦,梅霖却是走得兴高采烈,这样的事对梅霖来说太小菜了,如果你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走遍了大江南北,现在再走这点路还会累吗? 这西边的风土人情,梅霖是第一次见,只觉得大异于东边,里面的那种朴实、豪爽,更是令人心畅。 进行西藏境内雪山逐渐的多了起来。虽然梅霖看不见,凭借灵息也能感觉到雪山那巍峨壮观的气魄,那冷冽清爽的气息。 一日,梅霖正悠然自得的面对雪山调试着灵息,一名值日领队却走到了梅霖身边,恭敬的行了一个队礼,大声说道:“禀报副堂主,堂主让你安排今日的营防!” “嘘,”梅霖伸出一个指头,“小心点,你知不知道声音太大,会把雪山震倒的!” 这名值日领队是第一次与梅副堂主讲话,只觉这梅霖副堂主与别的堂主大大不同,不禁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又行了个队礼:“是,多谢副堂主指示!” 说完,这一句后,才发觉自己这一句声音又大了。 梅霖诧异的问道:“营防?你们没人安排营防吗?这些天的营防都是谁安排的?” “回报副堂主,营防的事一直由胡副堂主主管,胡副堂主走后,因为一直没有发现敌情,营防的事便没有特别注意。堂主说,现在我们已近四川边缘,可能随时遇到鬼门的人,以后营防的事就由梅副堂主全权安排!”这次那名值日领队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 “是这样啊?”梅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告诉兄弟们,哪里舒服就到哪里睡!” 那名值日领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营防?”不过大刀堂的纪律告诉他,长官的话就是命令是绝对不允许辨解的。 就是这样,那名值日领队还是急中生智的问了一句:“那警戒呢?” “警戒?什么警戒?警戒什么?让兄弟们放心大睡好了!” “是,”那名值日领队行个队礼,转身离去,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这梅副堂主什么也不懂,真不知堂主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安排营防。看来我得多留点神才行!” 他刚走出没几步,却听到后面梅副堂主叫,立即转过身来,只听梅副堂主懒洋洋的说道:“对了,你要注意‘坎’位,小心陷阱!” “坎位?什么是坎位?”值日领队头一次听到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靠?坎位你都不懂,你怎么当领队的?”梅霖毫不客气的骂道,接着用手一指,“坎位就是那儿!” “是,”那名领队身子挺的笔直,又行了一个标准的队礼。 “北方就北方,说什么坎位?”那名领队摇摇头去了,心中对梅霖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服气:“哼,年纪又轻,又没什么战功,真不知怎么当的副堂主!” 这位领队虽然心中对梅霖不服,但还是按照梅霖安排一丝不苟的去执行了。那些平时要求极严的大刀堂弟子听到这样的命令,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弄清楚之后,不禁暴发出了一阵欢呼。 这些大刀堂弟子连月争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不禁玩的有点过头,有两名弟子睡不着,等别人休息了以后,两人还偷偷溜出去玩,结果一不小心两人掉进了一个大雪坑里,幸好被早对此处留意多时的值日领队给救了上来。 这名值日领队至此方才明白“坎位有陷阱”之说,心中不禁对这位梅副堂主大起佩服之心。 赫连宝树得知这个情况后,却心里急坏了,急急忙忙赶到了梅霖的屋内,心说:“这营防大事岂能当儿戏,我把如此重要的任务jiāo付于你,是遵从帮主关于充分利用你们这些与鬼门有斗争经验的人,哪知。。。哪知你竟把我大刀堂搞的一塌糊涂!” 赫连宝树进得门中刚要发火,却见那梅副堂主一幅像早知自己要来的样子,施施然的略行一礼:“堂主,你来了!是不是为了营防的事?” “不错,”赫连宝树虽然怒火未消,却也发不出来了。 “我布置的营防受到鬼门的攻击了吗?” “这倒没有!” “我布置的营防让我堂损失东西了吗?” “也没有!” “那我的营防还有什么问题?” “你。。。你。。。”赫连宝树一急连话也说不顺了,“你这样像放羊一样,鬼门一来攻,我们大刀堂就得全玩完!” “鬼门来攻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攻来的!” 梅霖感觉到了赫连宝树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赫连堂主,你且放宽心,有我梅霖在,保你营防万无一失!如果营防有失,我愿提头来见!” “你。。。” “即是如此,堂主不愿我安排营防也可,只要堂主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1 章 我二十名弟子,我愿为堂主立一大功!” “什么大功?” “天机不可泄露,只是这次任务去者必死无生,不知我大刀堂可有敢死的勇士?” “哼,别的没有,我大刀堂敢于赴死之人比比皆是!” 赫连宝树当下带着梅霖点齐带来的三百二十四名弟子,其中有三名万花谷的女弟子,这是天霸开过会后,分到大刀堂用于对付鬼火、鬼dú的。 这还是梅霖第一次在大刀堂帮众面前亮相,感觉到这三排热血男儿的灵息,不禁大生好感,这可是活活的生命体散发出来的灵息啊。 赫连宝树大声说道:“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梅副堂主!” “梅副堂主,好!”声音齐壮有力。 “兄弟们,好!”梅霖手舞足蹈的打个稽首,正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演讲,却听赫连宝树接着大声问道:“梅副堂主需要二十名兄弟去执行一项必死的任务,不知哪位兄弟不怕死,不怕死的站出来!” “我!”三百二十一名弟子同时踏上一步。 赫连宝树颇感自得的说道:“我大刀堂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不怕死的英雄,请梅副堂主随便挑选!” 梅霖挠挠头,手足无措的问道:“堂主,咱们这大刀堂都分哪几个队啊?” “扑哧”一名万花谷的女弟子笑出声来,接着掩住了口,出人意料的赫连宝树并未发火,只做未见。这三名女弟子,对赫连宝树来说就是三个宝贝,赫连宝树待之为上宾,从不当自己的普通弟子看待。 赫连宝树当下替梅霖一一介绍:“这次前来西藏的有二队、七队和十八队,每队有一百人,每一队又有十个小队,每小队十人。队长分别是秦起山、霍年声和鲁成昆,三个值日领队分别是。。。” 赫连宝树还要介绍下去,梅霖却一摆手:“这样吧,二队的第三小队和十八队的第五小队跟我走!其余的就随堂主在此等候佳音,我二十二天后即回!” “我在此等候?” “随堂主的便,只要不进川就行!” 说完,梅霖带领两个小队踏雪出发。 这一路上,哪像是去英勇赴死啊,倒有点像是游山玩水,又像是有点像是去逛集市,梅霖领着他们东走走,西转转,不紧不慢,一路上吃得好,喝得好,只除了睡得差些,一般是露宿野外,但这种生活对这些每天吃饭定时定量的人来说,已经不吝于天堂了。 他们由川藏边境入川,身上的东西日多,不是多了什么军械,而是多了一些诸如大鼓啦,镜子啦,布匹啦、绳子啦、火yào啦,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有的弟子甚至在想:“难道这梅副堂主要开杂货铺?” 就这样一连走了十日,来到川中一座不知名的山峰旁埋伏好。 等梅副堂主一声令下,二十人便敲鼓、鸣锣、舞旗,大张旗鼓的向那座小峰发起冲锋,当然是象征xìng质的。 这时候,天空中地面上总会涌起浓重的白云或乌云,把他们的身子卷在其中,使山峰上的人不知有多少人马冲杀过来。 当山峰上的人冲杀下来时,他们便开始撤退;当山峰上的人退回时,他们再开始冲锋。 如此反复三五次,山峰上的人终于忍耐不住,发了狠的向着他们追了过来。 对于逃跑,梅副堂主也是早有安排,有人专门负责看管马匹,他们撤退回来后,上马即跑,那些追来的人再退回去,他们便再掉回头来冲锋。 二十名大刀堂弟子领着后面追来的二百名乞丐,再加上一部分鬼门弟子,东奔西走,渐渐的向着西边川藏边境而去。 这追来的鬼门弟子是鬼门第五狱的第二支的前头部队,他的任务是北上防护推进过快的第四支的左翼。近来,鬼门五狱四支不断受到一位独臂使qiāng的带队攻击,已经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 带领这队人马的五狱二支的支长一边汇报狱长在川藏边境发现了天神帮大刀堂的主力,一边率众猛追。 他抬头看了看前方矗立的高大的雪山,低头看了看狱长传回来的指令:“见雪即止,逢低莫入!” 再看看十几个鬼鬼祟祟冲上来的小虫子,后边是一片浓雾,浓雾之中还不知有多少只这样的虫子,大手一挥,低沉的命令道:“捉住他们!” 前面一排二百名乞丐,整齐的列着方阵,齐势磅礴的向前开去,后面一百名鬼门弟子训练有素的四散包抄过去。 那支长满意的看着将要追上的大刀堂弟子,缓缓的向前走去,两侧的雪山矗立,只有一条狭长弯曲的道路,支长看着那道路中伸向远处的脚印,偶尔能看到几双露出的脚,两眼放光,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老猎人。 二支的支参跑了过来:“支长,这里地形太危险,如果大刀堂造成雪崩?” 支长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忘了,他们自己也在这里!” 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头顶上发出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他惊恐的看着两边的山体如倒塌的天空一样滑落下来。晶莹的雪岩上映出了他那巨大而惊恐的眼睛。 山顶上却有一朵白云冉冉的升了上去。 “堂主,我回来了!” 赫连宝树瞪着一对牛眼,左看看右看看,除在欢呼雀跃、得意洋洋的梅霖,别的什么也没看到:“我那二十名兄弟呢?” “都壮烈了!”梅霖无比自豪的说道。 “都死了?一个都没剩?” “一个都没剩!” 赫连宝树听了这话,不禁气冲斗牛:“兄弟们都没回来,你怎么能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我们大刀堂的兄弟向来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你。。。你竟然。。。” 赫连宝树一急又说不出话来了。 赫连宝树急成这样,梅霖却一点不急,反而振振有词的道:“我不是早说过他们是必死的嘛!他们现在光荣的牺牲了,任务也完成了,目的也达到了。我有什么错吗?难道他们死了,我非得陪着他们一同殉葬,你才满意?” “你。。。你。。。”赫连宝树气的脸变成了猪肝的颜色,“他们怎么死的?” 梅霖连说带比划:“我派两名弟子在雪山顶上埋好了火yào,然后领人把鬼门引了过来,“轰”的一声雪山崩塌,稀里花啦大家一窝端的全压到里面了。” 梅霖看不到赫连宝树气的全身发抖,接着笑着说道:“咱们合算,二十名弟子换他们一百个小鬼子,外带二百只蠢猪,合算极了。这笔买卖,咱们赚大了!” “战争不是做买卖,我的兄弟的命一万个小鬼子也换不来!你。。。你。。。他们与鬼门弟子血战而亡也就罢了,现在却。。。却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哎呀,我那些好兄弟啊!”赫连宝树连气带伤心,说出的话也不知是什么声了。 “哎,”梅霖长着一头短白发的脑袋凑了过来,“堂主,你把他们当成与小鬼子血战而亡不就成了,二十名大刀堂弟子激战一百名小鬼子,最后打了个同归于尽!” “你给我滚!”赫连宝树巨大的声音几乎震破了梅霖的耳朵。 梅霖急忙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临出门还没忘了,回过头来说道:“堂主,咱们一次干掉一百名小鬼子,这可是大功一件哪!” “呼”的一声,一个茶杯扔过来,重重在砸在梅霖的屁股上,把梅霖“噢噢”叫着,打出了门外。 赫连宝树在屋内走来走去,过了好长的时间,才提起笔来把近来的战况向北少爷做一汇报。 “唉,看来也只有写二十名弟子与一百名鬼门弟子血战而亡了!”赫连宝树想到这里,不禁变得老脸通红。 “堂主?”不知何时,梅霖的带着一头短白毛的脑袋又出现在了赫连宝树面前,嘴角那笑容看起来让人恨不得踹他两脚,“堂主,我再送你一件功劳?” “免,你给我滚,你这样的功劳不要也罢!”赫连宝树好不容易才压住了火气。 “堂主,这一次我保证一只兄弟也不损失,好不好?”梅霖的精神还真是锲而不舍。 “你给我滚!”赫连宝树的声音几乎要把屋顶揭了下来。 北少爷的回信过了一个月才到,随着信一同到的还有一百名天神帮的帮众,这些帮众是杂牌军,有一部分是原青城派弟子,有一部分是原昆仑派弟子,里面竟然还有两名万花谷的女弟子。 回信中说,大刀堂jiān灭鬼门五狱二支一百名弟子之事,已经得到鬼门内部消息,确有其事。此事已经上报帮主,帮主大加赞扬,追赠那二十名弟子为“大刀英雄”,那二十名弟子所在的大队为“大刀英雄队”,给大刀堂记特等功,堂主记特等功,并全帮进行表扬。另外,给北少爷记一等战功。 信后附有天霸的亲笔表彰信。 赫连宝树把天霸的亲笔信,看了又看,喜得差一点蹦起来,这可是大刀堂从来没有过的荣誉啊!特等功,只除了参与丐帮决战的飞刀堂、短刀堂和马刀堂得过特等功,刀盾堂至今未得。 大刀堂终于又可以和那三堂平起平坐了。 赫连宝树立即召集所有弟子通报天霸帮主的嘉奖令,大刀堂弟子无不欢呼雀跃,被封为“大刀英雄队”的二队和十八队,像是兴奋的发狂一样。 对于这次的主要人物,天霸却只字未提,因为赫连宝树根本没有把这位临阵脱逃的梅副堂主给报上去。 虽然天霸没表彰,赫连宝树却是当着所有弟子的面把梅霖大加表扬了一番,然后把天霸奖给自己一把小金刀亲自挂在了梅霖脖子上。 赫连宝树本想让这位梅副堂主讲几句话,哪知这梅副堂主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金刀值多少两银子?” 赫连宝树赶紧堵住了他的嘴。 赫连宝树尝到了甜头,再加上闲了一个多月,便开始考虑梅霖关于另一场大功劳的想法。 这几天梅霖天天来求赫连宝树关于要人立功的事。这不,刚表彰完,梅霖又咧着嘴来了。 赫连宝树没等梅霖开口,直接问道:“这次你要多少人?” 梅霖一听有门,喜得脸上笑开了花:“还是二十人!” “不,我给你一百人,你得负责把这一百人一个不少的都带回来!” “好呀!”梅霖一下子扑上来,“堂主,你nǎinǎi的真是太好了,好的呱呱叫!” 梅霖兴冲冲的走到了门口,赫连宝树又补充了一句:“一百人都阵亡的后果,想必你也很清楚!” 梅霖带着霍年声的七队小心翼翼的二次进入川内,梅霖还额外要了两名万花谷的女弟子带在了身边。 当梅霖提出又要人员去立功时,三个大队争得不可开jiāo,但当梅霖提出要一百人时,却再也没有大队愿去了。 最后,还是赫连宝树亲自点名由上次没立功的七队去。 这一次的行军和上一次大大不同,对每个人要求极为严格,整个百人队不准发出一点响声。 梅霖也是一脸的凝重,不时突然命令队伍改变方向,或者突然停下来,有时又退回去,把来路重新走一遍。 那些大刀堂弟子皆苦不堪言,再加纳闷,只是天神帮纪律极严,没有人敢问原因,那两名万花谷的女弟子却牢骚满腹,不断的口出怨言。 终于,在半夜的时候来到了一条小路边,小路不到一丈宽,小路的一边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另一边则是大片大片的树林。 赶了大半夜的路,人人又累又饿又渴,梅霖却驱赶着他们开始挖起大坑来。 在一条坚硬的路上挖坑,其难度可想而知,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工具,幸好手中的大刀当铁锹也还能用,只是看到自己擦得雪亮的心爱大刀不能痛饮敌血,而是与这泥块、沙石展开了殊死搏斗,那些大刀堂弟子也是个个感到郁闷。 终于十个大坑挖好了,梅霖却又指挥着他们找树枝把上面盖好,再盖上一层土,恢复成原样。 这时,大刀堂弟子们才明白,原来是要在这里做十个大陷阱啊,只不知要用来捉什么东西。 那两名苗家女弟子的任务是在大坑里洒上使人陷入昏迷的花粉。两个女弟子大加抱怨:“就这点事,我给你们点火粉,你们洒上就行了呗,何必让我们跑这么远的路?” 梅霖在旁边一边不停的问着时辰,一边不断的催促着他们,三令五申的要求他们弄去人为的痕迹,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终于,他们一切完成。梅霖却让他们卧倒在小溪一边的草丛里,每人头上顶上一个绿草编织的帽子,活像一个个绿色的鸡窝。 梅霖的命令是:“一动不准动,连气也不准喘,你nǎinǎi的,谁喘气老子砍了他!” 大刀堂弟子虽然个个不怕死,却对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极不适应,感到不舒服的要命,只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人人空腹卧在露水里,看着天慢慢的变白。 四周响起了早起的鸟鸣声,“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看来不少鸟儿都是知道这条至理名言的。 一直趴在地上握紧落梅笛的梅霖突然兴奋的冒出了一句:“来了!”接着,树林里传来了“嘻嘻哈哈”的说话声,这是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里有股yīn森森的鬼气,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正疲累不堪、无精打采的大刀堂弟子们也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了,一个个如听到异常响声的兔子一样,高高竖起了耳朵。 只听树林里鬼里鬼气的声音说道:“饿死鬼,起床了!太阳照屁股啦!” “去你nǎinǎi的,迷死鬼,老子又不是娘们,不要乱摸!” “大鬼大,你起来了?我去给你打水喝!” 一个全身青衣的小鬼,左手拎一水袋,右手一边扣着脸上的蒙面巾,一边走去树林,向小溪这边走了过来。 这次不用梅霖说,大刀堂弟子们也知道下面该干什么了,不过梅霖还是悄声的传令:“预备!” 那青衣小鬼嘴里哼着小曲,一幅抬头看天的模样,大摇大摆的横穿小路。 突然“啊”的一声鬼叫,掉入了其中的一个大坑里。 梅霖一挥落梅笛,一百名大刀堂弟子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急冲到小路上,有的在霍年声的指挥下列成一排向着树林里shè出火箭,阻止听到响声的鬼门弟子冲出。 十几名弟子却掩住口鼻,用大刀杆七手八脚的把那头猎物勾了上来。 “撤!”梅霖火速的下达了撤退命令,整个过程不到十分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2 章 一刻。 等大队青衣鬼门弟子冒火从树林里冲出来,大刀队早已逃之夭夭了,连影子也没看到,反倒有不少鬼门弟子掉进了剩下的九个大坑里。 “堂主,我回来了!”梅霖得意洋洋的向赫连宝树报到。 “这次又牺牲了多少兄弟?” “一个没少,反而多了一个!” “多了一个?”当赫连宝树看到那名青衣鬼门弟子后,不禁一下子激动的抱住了梅霖,差点把梅霖勒得喘不过气来,“兄弟,这次你又立了大功啦!”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八章 铲除异己 奴大欺主 “大刀堂抓了一名鬼门弟子,是活的!”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天神帮。 能见到一名活的鬼门弟子,这对天神帮来说可是天大的事。因为鬼门弟子是绝不做俘虏的,每人的口里早已暗藏dúyào,就算被擒也会立即咬牙自尽。 因此,能见到一名活的鬼门弟子,这对天神帮来说还是第一次! 北少爷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要求赫连宝树亲自护送这名俘虏去长安,帮主要亲自审问。 赫连宝树哪敢怠慢,立即启程北上。 “堂主,商量个事行不?”梅霖那一脸的笑容又凑了过来。 “尽管说,”赫连宝树显然心情大好。 “堂主,能不能留下一队人马放在这里?” “为什么?” 梅霖神秘的凑到赫连宝树脸前,一脸媚笑的说道:“说不定还能立个大功劳什么的呀?” 一听到“大功劳”三个字,赫连宝树立即乐了,大手重重的一拍梅霖的肩头:“行,你看着办!” 梅霖临出门,赫连宝树又加了一句:“不能超过一百人!” “知道了,”梅霖的声音里明显有点不耐烦。 一百人是一百人,这一百人却是梅霖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皆是大刀堂的精锐及部分武功高强的道家弟子,万花谷的五名女弟子也挑选了三名留在了这里,负责这件事的人就是要梅霖安排营防的那名值日领队。 梅霖的jiāo代是:“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要你们能在这里活下去。你们可以一直往西走,装扮成藏族的模样,千万不要自找麻烦。记住,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胜利!” 梅霖一切安排妥当,才放心的走了:“哼,这是老子用来翻本的最后本钱!” 到了长安,天霸亲自接见了赫连宝树,对他奖励有加,这可是其余堂主从未获得的荣誉。 北少爷适时的把梅霖写的那几行字,修整成一篇小文递了上来,信上说:“南鬼门yīn险dú辣,与丐帮大不相同,我帮作战方式为与丐帮作战时长年积累而成,但对南鬼门却不适用。为适应鬼门的作战方式,建议我帮应当打破五堂建制,重分五堂人员,组成综合xìng作战单位,每一堂都同时含有大刀、短刀、马刀、飞刀、刀盾弟子,以互相配合支援,发挥最大战力。 同时,我帮应积极研究应对鬼门dú火、dú针、dú雾、dú爪的方法,改善弟子的装备,以取得与鬼门弟子相抗衡的优势。 鉴于我帮目前情况,我五堂弟子应当大踏步的后退,大踏步的前进,以空间换时间,积小胜为大胜,以歼灭敌之有生力量为主任。” 天霸接到北少爷的信后沉思良久,缓缓说道:“等少林会战之后再说罢!”说完,郑重的把这封短信收了起来。 “少林会战”是天霸精心准备的一次大会战,计划调集黄胜衣所率之短刀堂、飞刀堂及北少爷所率马刀堂主力以及刀盾堂的两队总计八千人在嵩山与鬼门进行的一次大决战。 天霸企图以这次决战迅速的击溃鬼门主力,扭转长久以来节节败退的局势。 大刀堂分配到任务是接守马刀堂的大部分守区,并守护马刀堂的右翼,让马刀堂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决战中去。 这样的安排,对赫连宝树来说,不禁大为不满:“唉,我大刀堂屡立战功,为何这样的重大的决战却没有我大刀堂的份?” “堂主,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的,他们大打,咱们可以小打嘛!”梅霖一脸jiān笑的献策道。 “小打?怎么打?” “堂主,你说行军打仗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兄弟的勇气!” “我是说,实在一点的,能看得见的东西!” “那就是粮草!” “啊,”梅霖一鼓掌,“你终于答对了,堂主果然英明无比!你想想,那么多人在一起进行决战,粮草必是其关键,如果我们烧了小鬼子的粮草,你看会怎么样?” “对呀,妙计,”赫连宝树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脸上一阵兴奋,却又突然坐了下去,“你是说劫粮?不行,不行,粮草这么重要的事鬼子一定看得紧,不会成功的!” “堂主,你放心,只要有我梅霖在,没有办不成的事!”梅霖把胸脯挺直,拍的“啪啪”作响。 赫连宝树站起来,转了个圈:“让我再想想,我与高副堂主商量商量再说!” “高副堂主?与他商量有个屁用?” “哎,”赫连宝树脸现不悦之色,“你不能这么说,高副堂主救我堂于水火之间,这次高副堂主出征又是大有所获,立功极大,我已经上报了帮主。” 梅霖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脖子一拧:“他的功劳再大,有我的功劳大吗?” 赫连宝树把手一摆:“你的功劳是凭巧劲得来的,他的功劳是实实在在的。没法比较谁大谁小!” “你是说我的功劳不实在?”梅霖气恼的回了一句。 赫连宝树挥挥手:“算了,明天开会再研究!” 本来,梅霖以为自己已经是大刀堂的大功臣了,在堂主的眼里,那也一定是救世主样的人物,堂主应该对自己言听计从了。哪知,自己在堂主的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比不上别人。 “高副堂主?高成?老子让你好过不了!”梅霖在心里恶狠狠的说道。 入夜,梅霖暗演一卦,得卦为“上兑下艮”,是为“损”卦,象曰:“损下益上,其道上行”。意指“损”与“益”的转变关系,利用盟友的力量去攻击敌人,势必使盟友受到损失,但盟友的损失却对自己有利。 简单的说就是四个字“借刀杀人”! 第二天开会研究如何支援其余四堂少林会战之事。梅霖虽然心里对高成恨得牙痒痒,脸上却仍然是一幅满面春风的样子。 会上高成提出了大刀堂兵分三路,主动出击,分别轮流袭扰鬼门侧翼的计划,这样化被动防御为主动进攻,牢牢控制住主动权,即能保证自己不受损失,又能保证完成防护马刀堂的任务。 梅霖在会上大表赞同,连声夸奖高副堂主计划提得好,提得妙,提得呱呱叫。 会后,梅霖却是一个人找到赫连宝树,力陈高副堂主计划的不可行xìng:“其一、大刀堂兵分三路,兵分则散,万一鬼门大举进行,现在的地盘必定不保,到时帮主大大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其二、去袭扰鬼门侧翼,这是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但这恐怕很难起到支援其余四堂的作用,这么一点兵力,即要分守四方,又要攻击对方,犹如蚂蚁咬象,事半功倍;其三、就算是这个方法行的通,也不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会战胜利成绩还是其余四堂的,大刀堂什么也得不到。” 因此,梅霖仍旧提出了去烧鬼门的粮草,这样的好处有三:“其一、兵力集中,目标明确,便于指挥行动;其二、如果做好详细的计划,可将人员伤亡减到最低,到时只要扔火把、shè火箭就行,可以避免于鬼门的直接接触;其三、也是最大的好处,功劳大,如果真能成功,少林会战我帮必胜无疑,到是大刀堂又是一场大大的功劳,这场功劳将力压各堂。哈哈,哈哈,那时帮主一定会对我堂另眼相待,绝不会像这次一样不把重要的任务jiāo给我们了!” 梅霖一顿忽悠,只把赫连宝树听的心里大动,尤其是最后一条,想到这一场大大的功劳,这似乎很值得拼一拼。 赫连宝树心里一活,再加上梅霖在旁边煽风点火,赫连宝树竟然改变了主意,答应下来。 梅霖最后献计道:“堂主,明天一早你就提出这个方案来,这更能显出您的无比英明来!” 第二天再次开会,赫连宝树提出了烧鬼门粮草的方案。这方案是堂主提出来的,其余众人纷纷随声附和,只除了高成大声抗议,力陈不可,这样做极其危险,弄不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赫连宝树沉思片刻,刚要说:“高副堂主,说的有理,就按高副堂主的计划办。” 梅霖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再也顾不得保持面子,连忙抢着高声叫道:“堂主,高副堂主胆小怕死,我愿带领兄弟去烧鬼子的粮食,如果不成,愿受堂规!” 赫连宝树尚未答话,高成上来一把扯住了梅霖的衣领,把梅霖提得双脚离了地:“你说谁怕死?” 梅霖本想大叫救命,再一想叫救命岂不显出自己怕死来了,便强忍着透不过气,艰难的说道:“当然是你。。。你怕死,你这只缩头乌龟!” “你敢说我是缩头乌龟?”高成气的双目圆睁,把梅霖高高举过头顶。 “不是缩头乌龟,你为什么不敢去?”梅霖哪个地方都不硬,只除了嘴硬。 “谁说我不敢去?”高成重重的把梅霖摔在了地上,大声道,“我立即就去烧了鬼子的粮草!” 说完,向赫连宝树一抱拳:“堂主,我去了!”也不等赫连宝树答话,转身就冲了出去。 梅霖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半天没爬起来,其实高成下手极有分寸,这一掷早用了回力,绝不至于使梅霖受伤。 梅霖却是一声比一声叫得惨烈,仿佛被摔断了骨头一样。只是嘴上叫的惨烈,心里却乐开了花:“哼,匹夫之勇,明知道有老虎还去,这次看你还能回得来?” 三日后,少林会战开始了,各堂都向着少林嵩山聚集,一场一场的局部战接连打响,伏击、反伏击、阵地战、大冲锋、穿chā、包抄、打援。 虽然天神帮也取得了一次两次的小胜利,包括短刀堂对鬼门的一次伏击,毙敌五十;马刀堂的一次阵地战,打退了鬼门的进攻,迫使鬼门改变了前进方向。但总得战局却每况愈下,三千名鬼门弟子外带四千名所控制的丐帮弟子,已经逼近到嵩山脚下。 八千天神帮精锐主力已经剩了不到七千人。 一封封战报,不断的传到大刀堂来,赫连宝树越来越焦急起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高副堂主的消息?他可是已经出发十天了,按照计算有八天的时间应该足够到达了。 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 “堂主,你放心,高副堂主天下无敌,这点小小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堂主,这次高副堂主要立一大功了!” 声中不断传来梅霖的唠叨声,赫连宝树不是看到他是个瞎子份上,非给得他两耳光不可。 不等高成有什么消息,北少爷的调令却传了过来,要求大刀堂立即以一部自西向东的攻击鬼门,以减轻现在少林嵩山所受的压力。 天天要求带兵参战的梅霖,这次却没了什么动静,赫连宝树便把胡不为副堂主派了出去。 嵩山的局势越来越危急,已经有消息鬼门穿过了马刀堂和短刀堂的空隙,由右方和左方分两面向嵩山背后包抄过去。 如果让鬼门完成了包围,整个天神帮主力就危险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天霸命令各堂分散逐渐撤出了嵩山,少林会战历经二十一天结束了。 天神帮又遭受了一次失败。 随着整个天神帮战线的后缩,大刀堂也只得继续北上,放弃了大片土地,到达了定边。定边的背后就是蒙古大草原了。 而那位英勇请战的高副堂主则失去了消息,虽然赫连宝树又派出了不少兄弟化装打探,却始终是遥无音信,高副堂主连同他所率的四队就像是平空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天神帮新败,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哪怕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没有损失的大刀堂身上。 赫连宝树不等北少爷下令,早在筹划之中。自从高副堂主音信皆无,赫连宝树大为气馁,只感觉自己像少了两条臂膀一样,全无用力之处,不得已只得采用了这梅副堂主的鬼主意。 大刀堂所有人员全部出动,总计一千二百五十余人,一日一夜急行军三百余里,绕了个大圈,进入了鬼门弟子的腹地。 虽然这些大刀堂弟子个个累得筋疲力尽,却也是大为兴奋,以为这么劳师动众的一番大动作,必定要干一场大事业。 哪知,在梅副堂主的指挥下,一千二百五十余人围住了鬼子仅有十人的一个小队,冲上前去就是一顿猛杀,在丧失了四十余名弟子后,终于把十名小鬼子全歼。 本来人人还希望像上次那样能捉活的,哪知这些小鬼子宁死不降,拼了命的抵挡,力尽之后,就开始咬牙自尽,一股绿水从口里流出,头一偏,就此死去,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一场不知是胜还是败的伏击打完,一千二百人又立即来了个急行军,赶回了驻地。 自己的损失不说,这一场战役总算没有白打,消灭了十名鬼子,起码表明天神帮在少林会战大败之后还有战力,还没有彻底失败。 赫连宝树正在凝神沉思如何对北少爷汇报这场战役的经过。赫连宝树上阵杀敌不怕,怕就怕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浓重的眉头都快拧在了一起,半天没写出一个字来,偏偏近来因为与北少爷联系较多,这样的事情是越来越多。 “堂主,写汇报呢?”不知何时,梅副堂主那一脸的笑容又凑了过来。 “嗯,”看来赫连宝树并不如何爱理他。 “堂主,这样的小事,何须堂主亲自cāo劳,有事下边的人去做就好了。” “好吧,你既然是副堂主,就替我把这场战役的情况写一下,写详细点!” “没问题,”梅霖接过去,龙飞凤舞,不到半刻钟,搞定。 赫连宝树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爬满了蚯蚓,而且许多蚯蚓还jiāo叉着爬到一起去了,竟比自己的字还要难看十倍。 赫连宝树直接把纸递给了梅霖:“算了,我忘了你是瞎子了,你还是说说罢!” “好哎,”梅霖立即拿过纸去,把纸上的字复述了一遍,普普通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3 章 的一场小仗,从梅霖嘴里说出来,那比几万人的少林会战要惊险多了。 一千二百多人是如何行军的,如何隐蔽的,一路上遇到了多少险情,赫连宝树是如何英明决策的,在与鬼门做战之时,我堂弟子又是如何的奋不顾身,什么一名弟子胳膊、腿,全没了,却仍然爬着去咬那些小鬼子,而且还咬死了一人。 这场战役的作用那就更不用说了,什么开创了大兵团打伏击战的先河,什么标志着我帮弟子仍有超强的战意和战力,什么可以说是我堂由防守转为进攻的开始,什么为我帮大兵团作战提供了新打法等等。 最让赫连宝树不能忍受的是,梅霖竟然把消灭了十名鬼子,说成了一百名,数字上整整翻了十倍。 赫连宝树早听得气不答一处来,还未等梅霖说完,就怒喝一声:“够了,杀了十人,说成是一百人,我赫连宝树绝不能说这话!” “哎,”梅霖笑了,“堂主,这你就糊涂了是不?帮主要的是一场胜利,而且你这场胜利越大越好,你取得的胜利不大,如何能符合帮主的心意?如何能鼓舞起我帮的士气?” “可我不能说谎!” “不能?哪有不能的事?堂主,我想问你如果天霸帮主要你为我帮去死,你会不会去?” “当然会!” “你既然能为我帮去死,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帮而说谎?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帮而忍辱负重?而且你说这个谎,要比你拼死沙场,为我帮起的作用大的多?” “我赫连宝树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能欺骗帮主!” “哎呀,我可爱的堂主,你这不是欺骗帮主,而是帮他!你好好想想是我们天神帮重要,还是你个人的声望名誉重要?” “不行,绝对不行!别得随你说,但是这数字,十个就是十个,绝不能变!” “好吧,”梅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声,“堂主,你不改,自然会有人改!你既然不愿意替帮主担骂名,那只好让别人替了!” 梅霖当即叫来一名写字好的不当值的值日领队,当着赫连宝树的面,自己复述,让那人把报告仔细的写了一遍,又让赫连宝树看了一遍,才派人送到北少爷处。 赫连宝树仔细的看了好几遍,梅霖还算老实,果然是写着歼敌十人。 很快,这场小小的战争传遍了整个天神帮,也传回了大刀堂。这次正规的文件战报上,赫然写着大刀堂歼敌百名。 赫连宝树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连看数遍,果然是“百”,而不是“十”。 再见了自己,梅霖却再也没提这件事,但赫连宝树总觉得这梅副堂主那笑容里有着一分自得,有着一分嘲弄,虽然他每天仍然是一口一个“堂主”叫得挺甜。 梅霖好象看清了赫连宝树的心思,一天等无人的时候,笑着对赫连宝树道:“堂主,你还在想那‘十’与‘百’的事啊?堂主,你没错,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这偷梁换柱的事情,让那些卑鄙下流,只会耍手段的人做去吧!我们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光明正大的做事!” “对,你说的对极了!”赫连宝树重重的一拍梅霖肩头,有时候这梅副堂主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赫连宝树解开了这个心结,人又变得如生龙活虎一样,接下来把梅霖留在堂部,自己亲自率队打了几场小仗,每一次都是采用梅霖这种偷偷摸摸,打完就跑的战术,居然都取得了成功,虽然杀敌半百,自己损兵八十。 赫连宝树开始偷偷的学着用梅霖那种方式写报告,因为你杀敌一百和杀敌十人,所得到的奖赏是万万不同的。 既然有人愿意听多,我为何要写少,把应得的好处白白让别人赚了去? 用梅霖的话讲,反正这些东西也没跑到帮外去,与其拿去让别人浪费,还不如运到大刀堂来起点作用。 “堂主,你请上座。堂主,我要两队人去替堂主办一件大事,你看如何?” “什么?再考虑考虑?不用考虑了,堂主,你不想编造假战功的事让北少爷知道吧?” “堂主,你请上座。这次分来的奖励品,分我七成!” “堂主,你请上座。我看十一队那个姓孙的小队长太可恶了,我已经替你把他处决了!” 。。。 自从赫连宝树的那点把柄落在梅霖手里后,这大刀堂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由梅霖全包了,用梅霖的话讲:“堂主大人,这点小事,何必用你劳神,你只要高高的坐在上面就行了。万事皆有属下出马,等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再来找您!” 渐渐的大刀堂的人也看出来,这梅副堂主比以往的任何副堂主的权力都要大得多,求堂主不行的事,求副堂主多半能成。 于是,有些机灵之徒也开始往梅霖身边凑合。大刀堂弟子本来个个都是忠厚纯朴的男儿,自梅霖管事之后,风气不禁为之一变。 一名极早学会“吹、捧、哄、逗、丑、傍、诬”七字真言的队长,一天极力的使出这“吹、捧、哄、逗”秘诀来,把梅霖捧得飘飘然,便乘机请教梅霖如何才能得到上级的信任之道。 梅霖哈哈一笑:“这个容易,老子再教你一句话,你可要听清了,记住了,背熟了,只要你能灵活运用,再大的领导也会被你踩在脚下!” 这一句话就是:“与领导一起干一百件好事,不如和领导一同干一件坏事!”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九章 自大必败 黄毛道长 “哈哈,老子又胜了,这些小鬼子真是不堪一击!”梅霖得意洋洋的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率着两个百人队,慢吞吞的往回走着。 对于梅霖来说,这天神帮与鬼门的生死之战几乎成了游戏,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向赫连宝树要两个队出来遛遛,顺便消灭几个小鬼子玩玩。 这些大刀堂的弟子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打法,打完就跑,跑完再打,跟着梅副堂主总能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而且这些大刀堂弟子越来越学会了保护自己,身上渐渐多了轻型盔甲,背上也多了一幅弓箭,为了防备鬼门的dú气,总会选择上风向进行攻击,这样小鬼子放dú气也是吹到自己队里去。 大刀堂有了这些准备,伤亡比以前少了许多,这一次消灭了七八个小鬼子,自己方仅有十三名弟子回不去了,虽然仍比鬼门为多,但与以前相比,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前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林虽小却是绿油油的一片,看上去极为喜人。 这条大道直直的穿过了树林,从树林的这边能看到树林的那边。大刀堂的二百名弟子排着松散的队形,前方的十几名弟子已经沿着大道走了进去。 突然,“哧哧”之声不绝于耳,那十几名弟子惨叫着落下马来。 “不好,遭伏击了,你nǎinǎi的,谁这么大胆敢伏击老子!”直到此时梅霖才反过来,本来以梅霖的能力,只要调动灵息,在十里之外就能探知树林中的一切。 因为长久以来,梅霖这胜利来的太容易了,一开始还时刻调用自己的灵息,探知着四周的环境,一发现不妙,立即令队伍转道。时间一长,梅霖也懒得再调用灵息了,每次调用灵息,脑子会疼上半天,宛如进行了一场长时间的深思,令人疲累不堪,谁愿意出这么大的力? 而且,自己每次行动之前,早已经起卦算好了,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才会主动带队出来的。 “你nǎinǎi的,看来小鬼子不少啊!好象是专门等着自己来的!”梅霖一边调集灵息,查探树林中的情况,一边大声命令,“兄弟们,给我撤!十一队撤退,十七队断后!” 大刀堂迅速却不慌乱的撤退着,两队的队长大声传着命令,组织着各自队中的人员。 大刀堂的弟子拨转马头,纷纷向后方冲去,冲出十里,只见面前看不到边的乞丐各挺木棒、长qiāng,拦住了去路。 “向左,向左”,梅霖坐在十七队一名队长的身后,死命的拉着他的衣襟,大声传着命令。 大刀堂弟子划了个弧线,侧马自那些乞丐眼前转过头,向左冲去,那些乞丐并没有出手,只是也随着转了个半身,紧逼过来。 大刀堂弟子奔出十余里,前面的丐帮弟子更加密集,一排排,一队队,就如一片人体的森林。 大刀堂弟子还想再拨马夺路而出,梅霖却早感觉到四周皆有追兵包围过来,不禁大声叫道:“冲过去,冲过去,你nǎinǎi的,除此之外,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大刀堂弟子纷纷伏身侧马,扬起了手中的大刀,那一片乞丐的森林却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箭如雨下,向着发起冲锋的大刀堂弟子落了下来。 不断的有大刀堂弟子中箭落下马去,或者有马匹中箭倒在地上,却有更多的大刀堂弟子冲进乞丐阵里。 突然,扑通一声,一个正在冲锋的大刀堂小队长陷入了地下,激起了满天的尘土。原来,鬼门弟子挖了许多陷阱,这些刚冲出乞丐阵的大刀堂弟子纷纷掉进了大坑里。 “你nǎinǎi的,跟老子学,没出息!”梅霖大骂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梅霖要忙着调运灵息,使用艮天诀,探知地面的情况,后面是火,左面是金,右面是水,前面是土,相对来说还好些。 梅霖急叫大声叫着:“弃马,跳过去,跳过去!” 那些落入坑内的大刀堂弟子,不等鬼门弟子扑上来,便从马背上跃出坑来,向前冲去,更有武功高强的弟子,当马还在下落时,便已飞身而起,在空中就能使出连环腿,或“劈斩式”对鬼门弟子进行还击。 “快来保护我,快来保护我,你nǎinǎi的,羊队长,牛队长,马队长,你们快来保护老子,否则堂规处置!”梅霖手舞足蹈的大叫着,早有两名队长奔了过来,把他夹在中间,冲出了鬼门的包围。 虽然大刀堂弟子冲出了鬼门的包围,但是马匹却全丢在了大坑里。大刀堂一百余人是没命的奔逃,后面鬼门弟子紧追不舍,四面包抄。 有小鬼在后面尖声叫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接着是“桀桀”似催命符一样的鬼叫声。 大刀堂的弟子跑得是更加快了,那两名队长几乎把夹在中间的梅霖提了起来。 梅霖转动着脑袋:“艮位七里,艮位七里,那里有一个村庄。” 梅霖一边大叫着,一边用手乱指,虽然那两名队长不知“艮位”是什么位,抬眼四顾,眼前除了一片片的树木,就是草地,也没见到有什么村庄,但两人还是依命向“艮”位跑去。 后面的鬼门弟子追的极快,已经截断了大刀堂的一个小尾巴,一个小队留了下来,正拼命的抵挡鬼门的追击。 一部门鬼门弟子留了下来,把那个小尾巴和断后的大刀堂弟子团团的围了进去,其余却直接绕了过来,仍然向大刀堂主力直扑过来。 “快,快,快,”梅霖“哇哇”叫着,被两名队长夹过了三排杨树,面前果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村落极小,看样子也就百十户人家,掩映在绿树之中,一幅田园气息,前面几头牛在悠闲的低头吃着草,偶尔自在的摇摇尾巴,这时却惊恐的抬起头,看着这些冲过来的不速之客。 左面那位队长突然向着梅霖道:“梅副堂主,我们不能进这个村子,这会连累村民,是我们帮规不允许的!” “滚你nǎinǎi的,命都没了,要帮规有个屁用,给我进,违抗老子的命令,就是最大违反帮规,一切有老子负责!” “是,”那名队长只好急急的用手势传令,命令一小队弟子立即驱散村民,其余各弟子四散分开,各自找民居掩护。 很快,宁静的小村便传出了男人的粗骂声、fù人的尖叫声、小孩子的啼哭声,精壮的男人被打倒在地,老弱fù幼则被强行拖了出来。 鬼门弟子已经冲了过来,驱赶着大匹乞丐冲了进来,每一间房屋,每一条街道都变成了你争我夺的战场。 在这里,房屋可以起到抵挡鬼火的作用,也能够找到湿毛巾等物来防备dú气,更能有效的抵挡鬼针,然而这一次鬼门弟子根本没有采取这些办法。 用的是最原始的方法,一帮一帮的乞丐不断的冲进来,倒下去,再冲进来,再倒下去,血渐渐的躺满了整个村庄。每一次冲击,也会有数名鬼门弟子夹在其间,一切都是血与血的碰撞,ròu与ròu的搏击,没有招式,也没有任何的技巧。 梅霖感觉到空气中迷漫的越来越浓的血腥,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惨叫,不禁暗自跺脚,直到现在梅霖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你nǎinǎi的,老子不是算好了这次一定成功的吗?难道自己算错了?”梅霖又把来时所起的卦画在了地上。 “哎呀,”梅霖一声尖叫,把身边的仅余的一名队长吓了一跳。 梅霖站起身来,狠命的向着地上的普通人看不见的卦图踩去:“你nǎinǎi的,老子只看了前一半,没看后一半,前一半大吉,后一半大凶,你nǎinǎi的,都怪你,都怪你,也不知提醒我!” 梅霖一边用力出着气,脑子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这件事的前后:“不对呀,就算是大凶,小鬼子如何对我的行踪这么清楚?好象这一切都有着详细的计划,自己是一步一步的钻进套中的!” “谁这么厉害,竟给自己下了这样一个严密的套?” “谁这么料事如神?你nǎinǎi的,都快了赶上我‘九卦十准神算梅’了!” 梅霖脑子里忽然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他也会艮天诀?” 梅霖躲在村中心的一间小屋里胡思乱想,外面的血战却已经到了白热化。 鬼门弟子已经完成了对整个村庄的包围,数十名走得慢的老弱村民遭到了鬼门弟子的无情残杀,有的根本也惨叫都来不及发,便到鬼门关报到去了。 在外面负责组织防御的十一队的古队长,看到自己的兄弟一名接一名的倒了下去,不禁血红着两眼,舞着大刀便冲杀了出去,大刀一抡,两名乞丐的头颅飞了起来,回身一刀把一名扑上来的绿衣鬼门弟子劈成两半。 突觉后肩一疼,回身一看,一只银色的索链牢牢的牵在一个小鬼子手中,那小鬼子眼珠突着,正在使力拉扯着。 就在这时,只觉一阵钻心的剧痛,左肩竟被生生的拉下一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4 章 ròu来,鲜血狂喷。古队长大吼一声,大刀抡起,把那名来不及后退的小鬼子斩为两段。 突然无数的箭支向着古队长飞了过去,把来不及抵挡的古队长shè成了刺猬。 负责保护梅霖的十七队的关队长一见古队长惨死,大叫一声:“古队长!”人如疯虎一样冲了出去。 “完了,完了,”梅霖看着地上残缺不全的卦图叹道,“这些兄弟算是葬送了!” “罢,罢,罢,就当是给老子教学费了,”梅霖感到身边一阵空dàng,外面那喊杀声仿佛离自己很远,这一切仿佛已经过去了一样。 一阵轻烟腾起,梅霖已经消失不见了。 “堂主,我回来了,”梅霖一屁股坐在赫连宝树桌前,随手端起桌上的一大杯水,仰脸“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用手抹了一下嘴,骂道,“他nǎinǎi的,小鬼子疯了,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了。” “我那两队兄弟呢?” “没了,全没了,是老子失误,中了小鬼子的圈套。不过,堂主,你放心,这个仇老子一定会报!老子一定会拿十倍的小鬼子来替兄弟们报仇!” 出乎意料的一向爱兵如子的赫连宝树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帮主的调令,已经来了三天,要你立即去总堂报到!” “去总堂?去总堂干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你必须立即赶去,现在就走!” “现在?” “没错,立即走,我派一小队兄弟护送你!”赫连宝树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少有的严厉,令梅霖听起来极不舒服。 赫连宝树已经很久没有用命令的语气对梅霖说话了。 梅霖也知道帮主的意思是没有人敢违抗的,却还是笑道:“我收拾一下行不?” “你屋里的东西全在车上,走就好了!” “靠,这么急?”梅霖悻悻的上了车,暗思道,“不是这赫连宝树要送自己命归西吧?” 当即梅霖在车上暗起一卦,卦像显示并无多大的凶险,梅霖才放下大半个心来。本来,梅霖还想细细研究一下那卦,只是连使缩地术,带用驱云术的逃出鬼门关耗费了大量的灵息,头脑昏昏沉沉,再也没有半点思考能力,只得随便躺在车里睡了过去。 还未等梅霖睡醒,车门打开,一名弟子把梅霖引到了一处所在,梅霖也没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便找了张床躺了下去,继续睡。 又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名弟子来把梅霖叫了起来,说是吃饭。 梅霖一听转怒为喜,把那些弟子随便打扰自己睡觉的罪过暂且放到一边,随着她来到了一处所在。 还未进屋,梅霖只觉得一股虎气扑面而来,不禁一惊:“难道帮主在里面?” 休息充足的梅霖,灵息特别灵敏,仔细一辨别,果然没错,除了天霸,别人哪有如此王者霸气? 有那么一瞬间,梅霖心里竟有点惧怕,屁股好像又隐隐作痛起来,竟然不敢举步进屋。待想到:“嘿,打败了的老虎不如鸡,你nǎinǎi的,老子又没犯错,怕什么?” 这才举步走进屋去,那名弟子引导着梅霖找到了自己的坐位,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梅霖只觉得一阵凉风吹来,显然自己是坐在了门边,整桌的最下位。 “都到齐了,在座的诸位可说是我天神帮中精英中的精英,今天大家坐在这里,主要是给黄道长接风洗尘,我先介绍一下!”天霸的那粗豪的话音传了过来。 梅霖延伸出灵息,悄悄的向四周探寻过去,斜对面那一团虎气的灵息必是天霸无疑,直接绕了过去,左近是一个熟悉的灵息,必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人,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来了? 突然,一道若有若无的灵息沿着梅霖的灵息逆压回来。 “奇怪,”梅霖立即收回了灵息,在这龙潭虎穴之中可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实力。 这时,只听天霸介绍道:“这位是刚到我堂的黄道长,以后就是我帮的一军之师了!” 只听四周的人齐声道:“见过黄军师!” 梅霖不敢再用灵息探视,不知附近状况如何,只听天霸微怒道:“梅副堂主,还不站起来?” 梅霖这才知道原来屋里的人都已经站起来了,一屋的人都站了起来,只有自己坐着,岂不是太过无礼? 梅霖急忙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却因为起得太过匆忙,把桌子碰的晃了两晃,不禁更加尴尬。 这时,却听一个略微嘶哑的声音说道:“梅副堂主眼睛不便,不须多礼!” 梅霖听声音,判断这人应当有四十多岁,能如此说话的,自是除了那黄道长再无旁人,便急忙双手合什道:“见过黄军师!” 那个嘶哑的声音接着说道:“原来梅副堂主,也是方外之人,可敬可佩!” 梅霖挠挠头皮,只觉得自己头上短短的一层短发,果然是和尚,只是一上来就让人家给揭穿了身份,显然自己败了一阵,不禁极为不爽,当下口不择言的道:“方外之人有什么好?帮主不是方外之人,就不可敬了吗?” “胡闹,”未等黄道长回话,天霸就沉声怒喝,如果不是想到黄道长刚来面上不好看,当场就要喊出按帮规杖打二十。 天霸虽然没说,梅霖也能听出他的意思,立即被吓得噤若寒蝉,那杖打二十的滋味,梅霖可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没有梅霖发话,一切顺利了许多,天霸接着介绍下去,在座的除了天霸总共六人。 第一个是新到的军师黄道长,另外三个则是神武堂的三名弟子北少爷、黄胜衣和南宫隐,第五个是短刀堂的副堂主沈小聪,另一个就是梅霖自己。 当梅霖听到沈小聪的名字,不禁大喜:“好小子,有前途,竟混到这里来了!” 接着,又是一怒:“你nǎinǎi的,你就坐在我身边,刚才也不拉我一把,让别人都站着,唯独我坐着出丑?” 只是此时,梅霖满肚子的怒火也无处发泄。 剩下的吃饭,本是件好事,对梅霖来说却成了酷刑,虽然梅霖饿得难受,早就想吃了。 只是想着这天神帮无处不在的帮规,随便说话就要杖打二十,随便抢东西吃,也还不知杖打多少呢? 梅霖只敢小心翼翼的吃着自己边上的一盘菜,这是梅霖觉得自己吃得最艰难的顿饭。 就是到了最后,梅霖也没弄清这桌上到底有几盘菜,倒是弄清了每人面前有一瓶酒,而且是烈酒,只闻味就把梅霖熏的头晕的烈酒。 幸好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梅霖终于把这顿有生以来最难吃的饭挨了过去。 天霸又讲了几句“人人都要为天神帮出力流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勉励的话,便放了大家回去,说道今天黄道长刚到,已经劳累,应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再次聚齐议事。 如果梅霖不是瞎了眼,一定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可惜一只瞎眼的兔子想快也快不了。 黄道长累了,梅霖可没累,别人劳累了一天,梅霖却是睡了一天。这夜晚降临了,梅霖反而睡不着了。 梅霖闲着无聊,便开始想想自己有什么事要干,当下就想干的事,当然就是去摸清那黄道长的来历,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也能cāo纵自己的灵息? 而且他那股灵息若有若无,显得比自己的更加的精妙。不知为何,梅霖总觉得他那灵息里面,包含着一种与自己相似的东西,至于具休是什么东西,梅霖却说不上来。 “你nǎinǎi的,好,老子就看看你到底何方妖怪?”梅霖拿出三枚古钱正准备开算,净手,握紧古钱,灵息集中于古钱之上,心中默念所算之事。 突听“吱哑”一声门开了,那名一直负责引领梅霖的女弟子端着茶壶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道:“梅堂主,请用茶!” 此时,这美妙动听的少女之音,听到梅霖耳朵里却犹如癞蛤蟆叫,梅霖不耐烦的喊道:“谁叫你进来的?你nǎinǎi的,快滚出去!” 那名好心好意来倒水的女弟子一呆,眩然yù泣,默默走了出去。 梅霖集中起的灵息被这女弟子一打扰,顿觉失去了一腔大好的心情,当下不耐烦的自言自语道:“你nǎinǎi的,老子直接去看他!” 梅霖灵息延伸出去,慢慢探明四周地位,最先感觉到的却是沈小聪的位置。 一感觉到沈小聪的位置,梅霖不禁一拍大腿:“你nǎinǎi的,老子怎么把他给忘了,应该先去看看他才是!” 沈小聪看着梅霖走了进来,并没有半点吃惊的神色,好象知道梅霖要来似的,却是伸头向梅霖身后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才缩回身来,把梅霖迎进了屋里。 “你nǎinǎi的,沈师兄,见了老子也不打个招呼,也太他nǎinǎi的不够意思了吧!”梅霖刚坐在凳子上就大言不惭的批评道。 “呵,”沈小聪无声的笑了,“梅师弟,你的脾气至今未改!” “改,改你nǎinǎi个头,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吗?你也不还一样,总是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你累不累呀,你?”梅霖感觉到了沈小聪正在小心的关好门窗,不禁笑道。 “呵呵,”沈小聪又微笑起来,“小心一万次不会错,但关键时刻犯一次错,可能我们的命就没了!” “你是说。。。” 梅霖还没说出来,沈小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梅霖的嘴,沈小聪知道从这张嘴里不知会冒出什么东西来,还是捂住保险一点。 梅霖这唯一的本事被堵住了,极为恼怒的挣扎出来,大声嚷嚷道:“沈师弟,你放心,老子是不会乱说的,那十六字方针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 “嘘,”沈小聪小声的道,“不是不告诉别人,而是连对自己也不能说!” “沈师兄,你小心过头了吧!”梅霖不满的道。 “呵呵,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师兄我的副堂主就是这么混来的!” “哈哈哈,”一句话把梅霖逗得大笑起来。 梅霖笑过半晌,才低声向着沈小聪问道:“沈师兄,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所得没有?你看我们的大事如何?” 说到正事,沈小聪变得一脸的严肃:“自与鬼门jiāo战以来,天神帮接连败退,已经失去了二分之一的土地和超过半数的人员,而且天神帮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对付鬼门的有效办法,甚至连失败的原因都没有找到,总体战局对天神帮极为不利。如果照此下去,天神帮恐怕凶多吉少,如果天神帮垮了,我们也就完了。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梅霖一听:“这不是说老子算得不准,害了我武当和少林吗?”当即不服气的道:“这一点你放心,天神帮一定会赢的!” 沈小聪未置可否,继续说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神帮至今战意不失,人人皆有一拼到底的决心,而且上下团结一心。这是天神帮唯一强过鬼门的地方。” “哈哈,沈师兄,你知道的真多!”梅霖听沈小聪那意思天神帮显然还有救,当即又高兴起来,不失时机的夸奖道。 沈小聪却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依我看,这次来的这个黄毛道长绝非等闲之辈,而且天神帮显然要有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梅霖撇撇嘴,“天神帮已经变过一次了,还能有什么变化?总不成让堂主去当小兵,小兵来当堂主吧!” “那倒不能,”沈小聪沉思着说道,“我感觉天神帮在体建上要有一个大的变化,这或许会对我们有利!” “我们?你是什么意思?”梅霖并不能理解沈小聪这高度浓缩的话语。 “对了,我们那些兄弟现在怎样?”梅霖忽如恍然大悟的问道。 “唉,自从投靠天神帮之后,我派的师兄弟就各奔东西,变得七零八落。我想尽一切办法也只了解了很少的一点消息。凌师兄早已离开了天神帮,说要去找赵宫主。前几天,他来过一封极短的信,没有留名,说依旧没有赵宫主的消息,却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正在追查。” “什么大事?” 沈小聪表情的凝重的说道:“信上没写,不过从那匆匆的笔迹上似乎可以看出,他或许正想写却被什么事给打断了!” “凌师兄现在在哪?” “不知道!” “哎呀,这死凌云也真是的,写信连个地址也不留!” “他不能留,那样太危险!” “好吧,好吧,算你说的对!那其余的人呢?” “其余的人?万花谷的苗谷主因多次违反帮规,已经从副堂主降到了小队长,又由小队长降到了普通帮众。对了,听说你少林派的智刚却因功升成了值日领队。” “靠,老子就知道,智刚这小子一定行!” 还有一个人你也一定认识,他现在在短刀堂,已经因功提成了带刀护卫!” 梅霖一听自己认识的人竟有如此了不起的成就,要知道带刀护卫这可是天神帮堂少有的封号,有此封号的人可以任意行走各堂,有追查天神帮内违犯帮规者的权利。 当下,梅霖兴奋的问道:“谁?” “是你们少林派的,不过他的武功不像少林派,倒似是传说中的杜门!” 沈小聪刚说到这里,梅霖已经兴奋的叫了出来:“是杜四叔!” “还有谁?”梅霖心中隐隐的企盼着一个人的消息,虽然连梅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念头。 “对了,有一个人常常提起你!” “谁?”虽然梅霖发问,其实梅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香姑,她只要一见到我的面,就会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只可惜我们不常见面。对了,你少林派怎么会有俗家女弟子的?” “你nǎinǎi的,什么俗家女弟子,她是个跟屁虫,老子赶她赶不走,只好让她跟着了!”梅霖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小聪奇怪的看了梅霖一眼,像是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 “香姑”这个名字在两人的口中一带而过,说了一大圈,老子又说到了离去的凌师兄和失踪的赵月华身上,谈到失踪的赵月华,两人不禁是一段长时间的静默。 过了一会儿,沈小聪才首先问梅霖别后的情景,于是梅霖把大刀堂的情景讲一遍。然后是沈小聪讲,梅霖这才知道,短刀堂的情景和大刀堂也差不多少,几乎每战必败,而且似乎对方给布好的套,自己傻乎乎的往里钻。 幸亏,短刀堂的堂主上官明凤比较细心,虽然沈小聪这么说,但梅霖知道这很大的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5 章 度上应当归功于沈小聪的细心,总会及时的发现陷阱,或者早留退路,这才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当然损兵折将,丢失辖区那是少不了的。 说到这里,不禁使梅霖想起了自己来时“中伏全军覆没”之事。两人不禁异口同声认为天神帮里有内jiān,只是这jiān细太过厉害,使人谁也发现不了。 于是,两人又谈起了天神帮的那次大除内jiān的运动。说起短刀堂内冤死的兄弟,沈小聪明不禁唏嘘不已。 “有朋自远方来,总是悦的”,“有话可聊时间总是短的”,两人就这样相对聊了一夜,直到天快要放亮的时间,沈小聪才让梅霖赶紧回去。 就这样,梅霖还没聊够,还死赖着不走,直到沈小聪说出了再不走,会令人起疑的话,梅霖才不得不走回了自己房内。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章 月犯列宿 河间会战 梅霖刚回到房中,天霸即派人来通知聚集开会。 会上,天霸果然宣布了一个重大调整:“撤销神武堂,新成立一个凌驾于五堂之上的指挥堂。天霸自任堂主,黄毛道长任副堂主兼全军的军师。全堂共五名弟子就是神武堂那三人加上沈小聪和梅霖。指挥堂的职责是负责对各堂的所有战役作出决策,收回各堂自行作战的权力,改由指挥堂统一指挥调度。同时,对五堂作出重大调整,撤销原有的五堂,改为十二个大队。每一队皆由原五堂的人员混合组成,这样能够发挥出飞刀、短刀、马刀、刀盾、大刀五种兵器联合作战的威力,更有利于权力及人员的集中。” “靠,果然让沈师兄猜对了。”面对变化,梅霖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因为变化往往意味着有一段时间的混乱,而混乱则意味着梅霖“混水摸鱼”的时机到了。 “打乱五堂,成立十二个大队?”梅霖在心里不断盘算着,“这样好啊,那少林啊、武当弟子们又有机会聚在一起了!只可惜老子不在下边了,如果在下面说不定会碰到少林的弟子什么的!” 剩下的事,就是由指挥堂确立拆分五堂成立十二个大队的程序,确立十二个大队队长的人选,然后确立每个大队的人员组成,改变以前那种全面防守的战略,把十二个大队全收在身边,采用“蚕吃桑叶”的战略,一口一口的消灭敌人。 虽然天霸嘴上说着是由指挥堂来确定这些事,实际上天霸把这些事情jiāo代下来后便走了出去,不再来管,一切具体事物皆由那黄毛道长主持,最后把结果jiāo由天霸过目拍板就算完成。 梅霖终于找到发光发热的机会了,整个会场中听不见别人的动静,只听到梅霖在不断高谈阔论的声音。 “什么原先的五堂堂主脑子全部坏了,应该全部换掉。我们天神帮新战略,新思路,连人也应当是新的,除此不能救我天神帮!” “什么,我看这马刀堂的队长智刚最适合当大队长,他作战勇敢,身先士卒,能够统领一队。” “还有。。。还有这短刀堂的带刀护卫杜化虎,武功又高,人又稳重,也能够统领一队!” “还有。。。还有这原马刀堂的副堂主苗落雪也能领一队!” 梅霖本来以为这黄毛道长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经自己一番有根有据的演讲,必能按自己的要求去做。哪知,凡是自己所说的这黄毛道长一概不允,不是说再研究研究,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再不就是征求那神武堂三人的意见。 那三人一发话,梅霖的建议当然全部通不过。 如此以来,只把梅霖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早把这死黄毛骂了数千遍。如果不是自己眼睛瞎了,又要隐藏实力,不能动用灵息,早就扑上去把这黄毛老道咬死了。 一旁的沈小聪却一直是默不作声,极少发言,偶尔发言一回,总能博得黄毛道长的连连点头。沈小聪的建议当然也就被采纳了。 沈小聪明着是为天神帮着想,暗里却是渐渐把武当派的弟子都向一齐聚集,安chā在重要的位置上。这一切沈小聪做的是不显山不露水,丝毫不着痕迹,就算明睁大眼的说出来,也绝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如此一对比,人家沈小聪不知比自己高明了几百倍,梅霖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大是气馁。 当然大多数的建议和提议还是一直负责统领五堂的北少爷和黄胜衣所提出的。 郁闷啊!郁闷! 梅霖一天白浪费了无数口舌,竟然被人当成了局外人。再怎么说,老子也是这指挥堂的六分之一。 简单说,如果论官大官小的话,老子在天神帮最差也能排到第七位。 “你nǎinǎi的,”梅霖满腔的怨气想找沈小聪申诉,哪知沈小聪竟是闭目不见,而且警告自己要少与他来往,以免让别人生疑。 “你nǎinǎi的,事事都考虑别人,自己还活不活了?”梅霖吃了闭门羹,更加郁闷。 梅霖在自己房里转来转去,这一口闷气始终无法咽下。“你nǎinǎi的,死黄毛,老子找你算帐去!”梅霖突然下定了决心。 梅霖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外,却又收了回来。梅霖突然想起一事,这黄毛神神秘秘的,恐怕是个危险的家伙,老子可别去送死。 对了,老子何不先算一卦,看是吉是凶。当即,梅霖手起一卦,竟然是大凶。 梅霖不禁暗暗嘘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冲动的冲过去,否则老子非亡即残,这死黄毛果然没安好心。 “嗯,亥时是吉时,老子到亥时再去,先睡一觉再说!” 亥时,夜已深,四周一片万籁俱静。 梅霖坐在床上,悄悄的把灵息延伸了出去,灵息如水一般渐渐的漫过了方圆十余里的地方,一个个灵息在梅霖脑海里显现出来。 终于,梅霖捕捉到了一个异样的灵息。梅霖能够断定这个灵息就是那黄毛道长的,虽然此时的灵息巨大的令梅霖无法想像。 这巨大的灵息没有逆冲过来,如果逆冲的话,梅霖不死也得重伤。奇怪的是这巨大的灵息却向上倾泻而去。梅霖只能感觉到它的方向,却无法捕捉到它的整体,因为它太长太大,远远的超过了梅霖所能感觉的范围。 “你nǎinǎi的,这黄毛果然古怪,没事往天上用什么劲?”梅霖探明了他的位置,便收回了自己的灵息。 梅霖初次碰上灵息比自己强大百倍,却又应用的比自己纯熟的人,一点不敢大意。 梅霖探到他的灵息的真面目,有心不再去理论,转念一想:“怕个狗头,你nǎinǎi的,老子吉时而动,他能怎么着老子?” 说完,脚底腾起一阵白烟,人已消失不见。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梅霖索xìng打开了自己的灵息,当然只打开了一小点,大部分都隐藏着。 梅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黄毛道长就在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距离绝对不会超过十步。离得这么近,按理说那黄毛道长早就应该看到自己了。 哪知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他也是个瞎子? 梅霖迈步向前,像梅霖这没有半点武功的脚步必定沉重至极,是个人都应该能听到。 哪知,那黄毛道长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是个聋子? 梅霖把灵息稍稍放大一点,黄毛道长那雄厚的灵息依然是先前的样子,只是越往高处显得越弱,呈现一个尖锥的形状,却是弱而不断,斜着冲了上去。 梅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灵息是万万探不出这灵息的尽头的。 “喂,死黄毛!”用灵息斗不过人家,干脆用嘴得了。 梅霖刚说出这几个字,突觉黄毛道长那个尖锥的箭头猛地向着自己盖了过来。一瞬间,梅霖就如被人硬按入了一条河里,水淹没了自己的口鼻,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仅说不出话来,而且连气都要出不来了。 梅霖有心运用灵息反击,却知道自己与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运用灵息恐怕死得更快! 梅霖此时唯一的武器就是心中的一个信念:“你nǎinǎi的,现在是吉时,老子是绝对死不了的!” 梅霖拼命的坚持着,果然一段时间之后,那股强大的压力变小了。 梅霖终于松了口气,如同经年,其实际却只是眨眼之间。 黄毛道长只是用灵息扫了一下梅霖,接着说道:“小朋友,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莫仗艺欺人,更不可心浮气燥。你遭受一点点挫折就想来理论。不知忍顺之意,如何能成大事?” “死黄毛,少来教训老子,老子不吃这一套。你nǎinǎi的,处处跟老子过不去,老子跟你没玩!”梅霖觉得压力消失,立即好了伤疤忘了疼。 “也罢,我就略使惩戒,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黄毛道长还没有说完,梅霖已经其意,心中大惧,立即调集灵息,挪动脚步。 地上一道白烟腾起,却有一道闪电正正的击在白烟之中,击得地上电花闪耀。 “你nǎinǎi的,死黄毛,烂黄毛!”梅霖屁股上冒着“兹兹”的电火花出现在自己房中,立即拼命的用手扑灭起来。 哪知不扑还好,一扑反而把手也给烧伤了,梅霖急得像热锅上的青蛙,又蹦又跳,使用灵息一探四周,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在了洗脸盆里,这才把电火扑灭了。 第二天依然是开会。 黄毛道长在门口碰到了梅霖,平静的打了个招呼:“梅副堂主,早!” “军师,早!”梅霖堆出一脸的媚笑,心里却早骂了几千几万遍“黄毛老狐狸”。 梅霖早就打算好了,在会上一定要给这只黄毛狐狸一个下马威。谁知,今天的会议有点特别。 一连三天未露面的天霸亲自压阵,由黄军师布置十二大队的行动,并直接的做为命令传递了出去,其余的五人全部成了听众。 既然有天霸在,梅霖是半点异议也不敢发,当天霸征求各位的意见时,梅霖是连连点头,大加赞同。 虽然,当黄军师在上面说一句,梅霖就在肚子里暗暗驳一句:“什么一队、三队、八队由北少爷率领绕五台,据守太行山,阻止鬼门北上。你nǎinǎi的,占据一座死山有什么用?那不是净被动挨打吗?” “什么二队、七队、十一队由本军师亲自率领向西绕行五百里,然后自鬼门左后方切入,突袭鬼门粮草重地屯留。你nǎinǎi的,走这么远的路还叫突袭啊?这么两大队人千里奔袭,谁能看不到?干脆你嫌兄弟多,直接自杀,死得还痛快点!” “什么四队、五队、六队、九队、十队、十二队由帮主率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鬼门弟子自西向东赶到河间地带。你nǎinǎi的,你以为小鬼子会听你的,你让人家去,人家就会去啊?就凭咱们天神帮这点实力,还能赶得动人家?” “我们要在十天的时间内完成各自的目标,到时河间就会变成一座鬼门弟子群集的重镇,那也是我们最后血战的地方。你nǎinǎi的,你说河间是血战的地方就是血战的地方?人家小鬼子是死的?不会到别处去?实在不行,人家还可以南撤嘛!” 这次会议很短,总共不到半个时辰,就命令各人下去准备,梅霖故意走在了后面,装作瞎眼走不了路的样子,留在了门边。 梅霖想:“你nǎinǎi的,黄毛狐狸就要走了,一定有什么话要跟帮主说,老子就听听他到底搞什么鬼?” 果然,只听天霸首先叹道:“唉,我帮自北到南从未遇过如此大败。我本以为天下纷争之局不久就要结束,江湖从此不再有血腥。没想到。。。没想到这鬼门竟是如此yīndú!黄军师,你看这一仗我帮可有胜算?” 接着,那黄毛狐狸答道:“帮主,你大可放心,贫道夜观天象,发现月犯列宿,不利于南方,这一次我帮必胜!只要我帮取得胜利,必可挽回败局,扭转乾坤。” 梅霖还想再听下去,突听天霸沉声问道:“谁?”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把梅霖拎了起来。 天霸那虎虎生威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敢偷听我们说话?” 梅霖心内虽然恐惧到了极点,但脸上却本能的堆起了笑容,是那种许久不见的即神秘又纯洁的招牌式的本能笑容:“帮。。。帮主,小的,小的看不见,因此走慢了。我什么都没听到,帮主饶命啊!” 这时,那黄毛道长也走了过来,向着天霸说道:“此人生xìng狡猾,行动一向鬼鬼祟祟,不可轻饶!” “哼,”天霸冷哼一声,“料想一个瞎子,也不会坏我什么大事!” 说着,天霸把手一抖,远远的把梅霖扔了出去:“从哪里来给我回哪里去。这次如不是看在以前你对我帮立功甚伟的份上,定不轻饶,你要住了,下不为例!” “是,是,是,我绝不会再犯了。帮主,你可不能赶我走啊!我愿意跟着帮主抛头颅,洒热血,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虽然,梅霖心里想的是:“让我回去正好,我正不愿在这里受气呢!”嘴上却是大表忠心,说得慷慨激昂。 “哈哈哈哈,”天霸爽朗一笑,心情好了许多,“就你一个瞎子,不被人保护已经不错了,还是去五队当你的副队长吧。要想再回来,就多立战功!” 于是,梅霖又被天霸这一下子扔回了五队。 梅霖回到五队才知道,除了赫连宝树没变之外,其余的全变了。 现在的帮众全部身披六十四斤的重型铠甲,只露着两只眼睛,身上配满了各式装备,长弓、袖箭、水壶,甚至还配有专门防dú的简易面具。 这哪是什么普通的绿林帮众啊,分明是正规的御前军。 天霸本来是让梅霖来当副队长的,梅霖到了这里却成了监军。 只是这监军当得也没什么味道,因为现在的大队完全不同于以前的五堂,自己本身没有一点决策能力,全部作战行动是接自于上面的指示。 这次五队同其它几队一起归天霸亲自统率,梅霖也不敢违抗天霸的命令单独行动,只得按部就班向前推进,再推进。 像这样开推土机的活,最适合赫连宝树来干,梅霖则是每日闲着无聊,只是躲在后面,听听鬼门弟子惊讶的惨叫声,和yīn森森的咒骂声。 有了天霸亲自作阵,再加上天神帮往往是采用以众击寡的战术,因此这十在内打得是极为顺手。除了没有听到那自命不凡的黄毛道长的消息外,天霸和北少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6 章 所率两部都按期完成了任务。 大队鬼门弟子被压缩到了河间地区方圆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列好了防守的阵势。 天霸亲率的六个大队从西压了过来,堵住了西面和北面的通路,而北少爷所率的三个大队却从太行山上扑了下来,堵住了东面的通路。 天霸气昂昂的坐在马背上,身后是三排全副重装的飞刀手,飞刀手的中间却夹着几张十几人拉起的神机弩。 飞刀手的后面则是三排刀盾手,巨大的铜盾高举在胸前,两翼是齐刷刷的短刀手,再后面是一排排高高扬起的大刀手,最后压住阵脚的则是屹立如林的马刀手。 天霸如虎的目光盯着前面那几个小小的村落,一条较为宽阔点的大街,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也听不到一点乱喊乱叫的声音。 虽然一切是显得那么寂静,但对现在来说,越是寂静越意味着不同寻常。 天霸能隐隐感到前面村落笼罩在一股yīn森森的鬼气中,那股鬼气使人感到极为不舒服,连坐下的马匹也不断的抬腿踢脚呛鼻,一刻没有安静的时候。 作为六队之一的五队自然也在其中,梅霖坐在赫连宝树旁边的一匹白马上,灵息早远远的延伸了出去。 梅霖的灵息里满是密密麻麻的天神帮弟子,却还未探知到头,像这样级别的作战,梅霖还是第一次。 虽然真正的jiāo战还未开始,梅霖也能想像得出天霸一声令下,万军齐发的那种威壮的气势,只可惜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冲锋陷阵的事是出不上力了。 这时候,梅霖不禁羡慕起赫连宝树来,手扬一百二十斤的大刀,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那是何等的威风啊? 唉,早知道自己学武功好不好?也用不着到现在自己当个多余的人了! 面对这样的场面,梅霖的心里一半是莫名的兴奋,一半却是百无聊赖。 百无聊赖之际,梅霖手起一卦,卦像显示大益于我方,可是鬼门也并非全然无解,只要能及时退出,不与天神帮在此决战,当可并无损失。 现在的关键就是看鬼门的决定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几个队长望向天霸的眼神里都写满了着急,只是在天霸面前,谁也不敢上前建议。 天神帮弟子都在纳闷:“为什么帮主还不下令攻击?如果让小鬼子跑了怎么办?” 那神弩手拉弓的手早已经变得酸麻,却不敢动一动,要知道这神机弩威力极大,shè程在数里之外,就能轻易的毁灭一栋小土屋。 人人的脸上都显出了焦燥的颜色,只有天霸脸上与平时并无两样,除了凝视着地上的村落,就是盯着南面的天空。 终于,南方突然传来了“隆隆”的声音,人们还未弄清是怎么会事? 就见天霸把粗糙的大手一挥,发出一道闪光雷,点亮了半边天空。这一道闪光雷就是天神帮总攻的开始。 巨大的神机弩箭呼啸而出,最近的几栋房屋隆然倒塌,一个个的方阵在值日领队的口号声中,排着整齐的队形步步推进,呈现扇面形状向着那些村庄压了过去。 飞刀手一边推进一边寻找着自己的目标,shè出飞刀,后面的短刀手、大刀手已经开始向两边扩散,马刀手更是伏在马背上从两翼卷起两股旋风冲了出去。 东、西、北三线的战事,天神帮完全占了上风,对那些装备薄弱的鬼门弟子展开了无情的屠戮,整个战场很快便变成了一个大屠宰场,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四溅而出的鲜血。 天霸的命令是:“杀,给我杀,一个都不留!” 然而天神帮在南线的战事却陷入了苦海。 在河间,鬼门的主力是第二狱的全部五个支,外带其他各狱的一个支半个支的混合弟子。 第二狱的狱长是经验丰富的长须鬼,长须鬼一看天神帮的架式,就知这次战役绝不同于以往,因此在河间花费了极大的心思,采取了数不清的防护措施,并且立即向上汇报现在第二狱的情况。 鬼门的弟子在等上边指示的时候,一点时间都没有闲着,每个人都在按照狱长的指示准备着,鬼火、鬼dú、鬼针,都藏在极为隐蔽而又至关重要的地方,甚至还在外围布起了一个简易的迷阵。 另外,又通知附近各狱向第二狱靠拢和提供援助。 长须鬼早派人打探好了四周的形势,详细谋划好了或战或退的路线,只等上边一声令下,便即执行。 如果上边要求固守待援,长须鬼有十分的把握防守两到三个月,如果上边要求撤退,长须鬼更是有把握一人不折的带走。 哪知,上边终于传来了撤退的命令,长须鬼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却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天神帮的三个队来堵住了南去的路径。 更为严重的是,北面、东面和西面,三面的天神帮同时发动了进攻,而且推进速度极为惊人。 幸好,长须鬼早有防备,当即组织大量鬼门弟子如潮水般向着南方涌去。 上边也好象知道了第二狱的凶险,命令附近的所有狱支全力自南向北攻击,打算把第二狱接应出去。 黄毛道长所率的三个大队立即陷入了两面苦战之中,如果三个大队能够支持住,那这次河间会战完全有可能全歼鬼门第二狱。 如果三个大队支持不住,打开这个缺口,鬼门弟子就会成功逃溢,这次会战便没有一点战果。 天霸接到黄毛道长的传信,立即命令西边四、五、六三个队向南移动,与南方的二、七、十一队对接,减轻南方三队的压力。 长须鬼很快便找到了天神帮南边三队和西边三队之间这个不到二里的空隙,大队的鬼门弟子正自这个空隙拼命逃命,又把大队的鬼门弟子引到这边来,拼死扩大着这个空隙。 天神帮两边的弟子则拼命的压缩着这个空隙,在这里真正是寸土寸金,天神帮每压缩一寸土地,都要倒下几条生命。 负责的对接的是南面的十一队和西面的五队。十一队的队长是新选上任的智刚,五队的队长则是赫连宝树。 两人都能听到了彼此的喊杀声,却是谁也看不见谁,中间隔着的是无穷无尽的鬼门弟子。 两人皆是拼死不要命的人物,此时打得上起火来,赫连宝树早脱了一身的重铠,只用青布包头,挥舞着大刀,率领后面的弟兄往上死冲。 智刚则根本没穿重铠,敞着胸怀,两掌向前狂推,卷起满地的狂风。 空气中各色烟雾迷漫,根本看不清人的面目,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鬼门弟子不时的扬起一把dú烟,或dú沙,扬到天神帮里,几条粗大的鬼爪索链,被鬼门弟子钉了起来,成了阻挡天神帮的两道人工墙。 索链上涂满了鬼门的dúyào,又不时冒出星星点点的蓝火,索链的接头之处更成了两帮人马争夺的重点。 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一起,混战一气,这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招式,什么武功,讲得是力气,谁的力气大谁就能占便宜。 黄毛道长此时也赶了过来,站在天神帮弟子堆里,口中念动着咒语,手中划着难明的符号,突然间天空中雷声大作,巨大的雷电击在鬼门弟子群里,把地上变成了一片电火花的海洋。 在一个个巨大的雷电的打击下,鬼门弟子渐渐的抵挡不住了,那一里多的空隙,渐渐的合扰,终于智刚和赫连宝树碰到了一起。 合围虽已形成,但战斗远未结束,激烈的战斗而是刚刚开始。 里面的第二狱鬼门弟子很快组织起了新的攻势,与外面接应的鬼门弟子里应外合,使天神帮的南方六个队陷入了两面作战的危险境地。 黄毛道长安排他所率的三个队一致向外,而天霸派来的三个队则一致向内,两队背对背的防守,只要能坚持到东北两线把包围圈里的残敌歼灭,任务就算完成。 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仍然发生在刚才的那个缺口处,面外的鬼门弟子不约而同的把大量的兵力投入在了那个方位,进攻猛攻。 而负责对外防守的正是智刚的十一队,对内防守的是赫连宝树的第五队。 赫连宝树的重装甲兵排成数排人墙,已经与鬼门弟子展开了ròu搏。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人人都在亡死的拼斗着,这时候自己的生死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杀了多少个敌手。 赫连宝树手中的大刀狂舞着,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鬼哭狼嚎。 而在人墙后方一条沟渠旁,一个身穿五队旧制式服装的人,正背对着惨烈的战场,孤寂的背影与惨烈的战场相比,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三枚古钱在他手里百无聊赖的一上一下的抛起着:“一、二、三,一个背,两个面,为阳;一、二、三,两个背,不对,是三个背。三个背为老阳。。。” 此时,战场的形势正在悄然的起着变化,鬼门弟子经过了数度冲锋,却始终没有冲破天神帮的防线,而且这防线还有越来越巩固的迹象。 鬼门弟子便暂时退了下去,天神帮帮众正趁着这短暂的空隙,修补起来被攻破的工事,向神机弩上补充箭支,有的弟子趁机包扎伤口,赫连宝树则拿起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用大手一摸唇边的水迹,大叫一声:“痛快啊,痛快!” 突然,对面出现了三三两两的村民。看那装束,看那脸上麻木的神色和久经日晒的肤色,竟是村民。 渐渐的村民多了起来,甚至出现了年近八旬的老nǎinǎi和不到十岁的稚嫩的孩童。 赫连宝树看到这种景像,不禁以为自己花了眼,擦了擦眼睛,才确定了这不是在做梦。 他摇着蒲扇般的大手,向着那些村民喊道:“喂,这里危险,让离开这里。我再说一遍,这里危险,快离开这里!” 那些村民却无人应声,仍然一步一步的逼近过来。 赫连宝树不禁心里有点发急:“这关键时刻这些村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的!这可怎么办?” 天神帮的帮规第一条就是不准滥杀无辜,尤其是手无寸铁的对手。但当对方是本帮的敌人却又除外。 这些村民显然是无辜的,而且是手无寸铁的,虽然其中有几个拿着铁叉等猎具。 那些村民越来越近了,赫连宝树却还在犹豫。 突然,一名弟子飞骑而至,手中高举着天神令:“帮主有令,凡包围圈中皆是敌人,杀无赦!” “杀,”随着赫连宝树落下的大刀,“嗖嗖”无数的箭支shè了出去,当先一个luǒ露着上身的健壮青年,立即身中万箭,支持不住,无力的倒了下去。 这青年长得五大三粗,有一张虎头虎气的脸,就在中箭之时,手中的长矛飞了出去,穿透了一名天神帮弟子的重铠。 虽然,赫连宝树下达了杀的命令,但是已经有些晚了,隐藏在村民身后的鬼门弟子已经冲了上来,天神帮的神机弩、弓箭等利器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而且天神帮弟子对于屠杀村民毕竟还有所顾忌,有哪个真正的男子汉愿意对着手无寸铁的老nǎinǎi举起手的钢刀?又有哪个真正的好男儿愿意挥刀砍下稚嫩少女的人头? 他们宁愿自己承担所有的苦难! 果然,苦难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有了这些村民做挡箭牌,机动灵活的鬼门弟子顿时大占上风。 梅霖对这一切自然一点不知,也不愿知,因为卦像显示鬼门弟子已经死定了。 如果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结果,你对那过程是否还有十分的热情?此时的梅霖连八分也没有,对这种依靠蛮力取胜的事,梅霖更是连一分热情也没有。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梅霖一直不肯去想,也不肯承认,那就是对于这样的战斗来说,自己纯粹是个废物,而且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废物。 梅霖正在诅咒着:“你nǎinǎi的,这半点脑筋不动的破仗有什么好打的?早玩早算,老子还没吃饭呢!” 突然,一个极为兴奋的异样声音在梅霖的耳边响起:“啊,圣使!真的是你?” “圣使?”梅霖一楞,“这个词为什么这么熟悉?” 一个软软的有点沾滑的东西碰了碰梅霖的脚指头,接着梅霖的鼻端闻到一股腥臭之气。 这股气味,梅霖曾经是那样的熟悉,当梅霖闻到这熟悉的气味时,立即想了起来:“你是黑星?” “不,圣使,我不是黑星,我是狼王哥巴!”那个异样的声音有点悲哀的说道。 “哥巴?你是哥巴?你没死吗?”梅霖却兴奋的站了起来。 哥巴不满意的打了个喷嚏:“回禀圣使,我还活着!” 这时候,梅霖的灵息已经探了出去,能够觉出哥巴的身边还跟了大队的狼群,怕不有数百只。 同时,梅霖也感到了自己五队的危机。 此时的五队已经在鬼门冲破了三道防线,退了一里多路,与抵挡北面的十一队真正的成了背靠背。 赫连宝树大声吼叫着,已经被数名鬼门弟子围在了当中,其中一个是个长须鬼。此时的十一队的智刚也忙的腾不出手。 黄毛道长就站在不远处,却是chā不上手,如果发出雷电,敌人和自己人纠缠在一起,势必伤到两方。 如果不发,眼看最后的防线就要被冲破。 梅霖探明这种情况不禁露出了笑脸,用手拍拍哥巴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哥巴,这次看你的了!” “呜”哥巴前腿趴在地上,仰头向天,发出了一声悠远绵长的嚎叫。 无数的狼群从四面八方的低冈上急跑下来,汇成了一道洪流。 这一道巨大的洪流嘶吼着、咆哮着,淹没了嘶杀的人们,那些尚未发现是怎么会事的天神帮弟子,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很快的消失了狼群里,被残忍的撕成了碎片。 现场一片血腥,到处都是撕碎的人的肢体,连这些久经战阵的天神帮弟子看了也多有不忍,有的不禁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 赫连宝树死里逃生的柱着大刀,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狼群风卷残云一般吞没了鬼门弟子,却留下了自己的这些兄弟和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不禁骂一句:“该死的畜牲。。。” 自己想挥刀下令,天神帮弟子消灭这些没有人xìng的畜牲,却觉得这大刀竟是万般的沉重。 可是自己总不能看着,这般惨无人道的场面就这样的在自己眼前发生。 虽然鬼门弟子的下场都逃不过死之一途,但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7 章 己去杀,和被狼吃了这完全是那回事! 但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梅霖用手扇扇鼻子间的血腥:“哼,破天神帮连狼都不如,狼还不吃平民呢!如果不是老子,这平民不都死绝了?” “这次会战老子是头功!”梅霖得意洋洋的自己给自己记了一大功!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一章 捧杀棒杀 下dú送yào 河间一战,鬼门第二狱一千五百余名主力弟子外加控制的二千名鬼奴,全军覆没。 这一战可以说是转折xìng的一战,从这一战开始,改变了以前那种天神帮毫无还手的被动挨打局面,两帮进入了相持阶段。 这一战也成就了三个人的威名,第一个就是策划这次河间会战的军师黄毛道长;第二个和第三个分别是在河间会战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五队队长赫连宝树和十一队队长智刚。 黄毛道长淡薄名利,此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法再封。赫连宝树和智刚则被封为天神帮的“神刀勇士”。五队和十一队分别被封为“铜墙队”和“铁壁队”。 赫连宝树捧着帮主亲赐的金刀,不禁得意洋洋、踌躇满志。 至于满心想着被记头功的梅霖却被当成了无名英雄,不禁心中大为不畅:“你nǎinǎi的,死天霸,老子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都看不见。如果不是老子,你还要多死多少兄弟,多死多少平民?黑啊,真黑!天霸,你黑就行,早晚天神帮坏在你手里!” 不服归不服,梅霖也只感到在肚子里大骂而已,毕竟驱赶着狼群去吃人,传出去对自己的这伟大的名誉恐怕没多少好处,因此这口气还是要吞下去的。 赫连宝树要回来了,梅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的机会,亲率五队全部人马大张旗鼓的欢迎赫连宝树荣誉归来。 全队都把铠甲洗整一新,各种大刀、短刀、飞刀、马刀擦得雪亮,购置了一些乐器,组成了一个小小的乐队,一时间锣鼓喧天。 在这锣鼓喧天声中,梅霖早就上前,大吹法螺,差点把赫连宝树捧上了天。 天神帮向来简朴,赫连宝树几时见过如此阵仗?虽然明知不妥,却是兄弟们的一番好意,实在不好推诿。 赫连宝树回到五队后,说话的声音也粗了,底气也足了,口气也强硬了,也不大把梅霖这个名义上的副堂主实际上的监军放在眼里了。 梅霖去找赫连宝树提了几个建议,赫连宝树也像以前那样言听计从了。梅霖心中不禁感到大为不快,有心教训他一番,转念一想:“你nǎinǎi的,跳出井的蛤蟆,你还上了天了。看老子让你跳的越高摔得越狠!” 会战之后一年的时间内,两帮没再发生大的战役,基本上维持了现有的边界,就是偶尔有些队与队之间的较量,各方也都小心翼翼。 天霸和黄毛道长又召集副队长以上的开过多次会议,在会上黄毛道长多次重申:“战争就像是下棋,谁犯得错误最少,谁就越能赢到最后!” 天霸帮主也多次强调了这个基本的指导方针,虽然这大异与他以前的作法和讲话。 梅霖却不管这一套,屡屡去鼓动赫连宝树主动进攻,虽然十次中有九次,赫连宝树不听,但只要有一次听,就达了梅霖的目的。 于是,在这一年里五队是天神帮十二队中最为活跃的一队,也是立功最多的一队,当然也是最不遵守命令的一队。 在梅霖的鼓动下,赫连宝树经常亲自率队出征,而把梅霖留在营地防守。 赫连宝树采用的战法仍然是以前那种“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大迂回大包抄,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跑”的战术。 因此,他出去一趟基本有赢无输,虽然每次的胜利就可以忽略不计。只是他采用这种方法,只要他一走,便再也了无信息,往往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 有时,上边安排任务,梅霖只得回应:“堂主不在。” 有赫连宝树的亲信悄悄向梅霖建议,下次上边再找堂主,就说堂主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结果,这人却被梅霖骂得抱头鼠窜:“你nǎinǎi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撒谎,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这一段时间上边也没什么大事,赫连宝树每次归来,心情都极佳,听了上边传来的简单的训斥,也不以为意,因为梅霖在旁边进言道:“你nǎinǎi的,堂主,上边没什么事,你是去杀敌去了,又不是去玩,会有什么事?” 接着,梅霖把早就备好的好酒拿了出来,陪着赫连宝树大饮一番。 赫连宝树本是武将,天下哪有不好酒的武将?天神帮并不禁酒,只是以前形势太紧,赫连宝树没时间喝酒,现在高兴当然就免不了解解酒馋了。 这酒是越解越馋,赫连宝树是喝得越来越多,从最初的碗到后来的一坛两坛,从最初的及时止住,到后来的止也止不住,这也只不过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这一日,赫连宝树又胜利归来,这一次战果不菲,竟然捉了七名俘虏带了回来。 从河间会战开始,天霸改变了对待俘虏的策略,尽量优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从不收战俘。 赫连宝树亲自给那几名战俘松了绳索,告诉他们要降可以,要走也可以,而且还送上路费。 那七八名鬼门弟子一看现在如今,走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便大有降意。赫连宝树看到如此,亲自给他们压惊洗尘,终于在酒宴之上,赫连宝树凭着自己的真诚和酒量彻底的使那七名鬼门弟子投降了过来。 这件事对赫连宝树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既然碰到了如此的大喜事,怎么会少得了酒呢?于是,赫连宝树大醉了三天。 当天霸率领着黄毛道长和北少爷来到赫连宝树的驻地,要看看这位天神帮最为伟大的“神刀勇士”时,看到的却是五队的弟子胡乱的扎着营,到处是一片嬉闹声、欢笑声,一片松懈,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只是在看到他们的帮主亲自来了,才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行礼,有的手里还拿着玩物,连重甲也未穿在身上。 这些五队弟子秉承了原大刀堂驻地不设防的一贯作风,再加上归梅霖负责后,更是无法无天,无纲无纪了。 只不过这种现象看到一向讲求军纪严明的天霸眼里,那可是大大妥的行为。 当天霸看到赫连宝树慌慌张张,连大刀也未拿,重铠也未穿,只穿了一套睡衣,还边走边系着睡衣带出来时,再也是忍不住了,不禁一声怒喝:“赫连队长,这就是你平时的真面目?” 赫连宝树一听帮主声音不善,再扫了一眼自己兄弟那狼狈样,心中不禁大急,那酒意一下子全惊没了,只是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只听天霸一声大喝:“来人,免去赫连队长的所有职务,押回去!” “是,”两名精壮的弟子不由分说的上前把赫连宝树押走了。 天霸扫了一眼,眼前这些五队成员,语气较为缓和的问道:“你们的副队长呢?” “在这里,”一个个头不高,身上穿了幅精致的重铠,手中举起一把大刀,由营帐里走了出来,脸上笑盈盈的向天霸招着手。 天霸见他举止如此轻浮,不禁脸上眉头一皱,面露不喜之色,不过见他并无违规之处,也不便处罚,当即举步走进了营帐之中。 只见营帐中一张大地图铺开了桌面上,地图的旁边是笔墨纸砚,纸上画画点点,写了些地名,尚有墨迹未干。 天霸近前一看,似是行军路线之类,便问道:“副队长,这些字可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是我写的,”梅霖早把手里那作样子的沉重的大刀扔到了一边,凑到了天霸身边,等着天霸有所发问,立即开始夸夸其谈,表现自己的一番构想。 哪知,天霸只是点点头,便问道:“你可愿意当一队之长?” 梅霖早就在等这句话,这一切的布置安排还不就是为了这句话?梅霖心里大喜,脸上却面有难色的道:“帮主,小的不愿意!” 梅霖的本意是要引起天霸的好奇心,只要天霸追问一句:“为什么?” 梅霖就会讲出一番大道理来,大大的表现一番自己,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天霸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脸一沉,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星儿,以后由你兼任这五队队长!” 说完,天霸大步走了出去,把梅霖留在当地,懊悔不叠。待要想个办法挽回,天霸早快步走远了。 五队换了北少爷当新队长,整个做法与以前变了大样。北少爷做事严谨,事事思考周到细致。 北少爷当上队长的第二天,就开始检查营防,看到五队弟子这松散的模样,立即把梅霖大加训斥了一番。 虽然梅霖早已料到有此,已经抓紧时间做了安排,但这些弟子平时都懒散惯了,哪里还紧的起来,结果自然入不了北少爷的眼。 北少爷当即宣布以后的营防由他自己亲自安排,结果梅霖的这个副队长的权利便被剥夺了。 虽然,梅霖大声抗议:“你不用管我怎么弄,只要能保证营防不失,就行呗!” 结果,北少爷仍然不为所动:“万一失了怎么办?谁负责?你能负责的起?” “老子用脑袋做保证,保证营防不失!” “哼,你有几个脑袋?你的脑袋能换回几条兄弟的命?” 梅霖一听这话,着急起来,跳着脚大叫道:“你nǎinǎi的,死少爷,老子管了一年的营防了,从来没事,你一来就说老子管的不行,你说老子为什么不行了?照你那样事事防范,把兄弟们累死,也管不好!” 北少爷见梅霖如此,不禁冷冷道:“管好管不好,由我负责,我自会向帮主jiāo代!你再多言,按帮规处置!” 梅霖一想,按帮规处置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下帮规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撤自己的职:“你nǎinǎi的,死少爷!” 梅霖恨不得把北少爷骂死,却终于忍住了没骂出口来。 北少爷本来立即就撤了梅霖的职,只是想到五队的队长新换,再换了副队长,容易造成队里不稳定,才没有下定决心。 其实,这还是北少爷多虑了,照梅霖这样的,撤换一百个也不会影响了军心。 因为,他在队里威信实在是太低。 只可惜,北少爷刚到,还不太了解这里面的真实情况。因此,北少爷不仅没有撤梅霖的职,而且还jiāo给了梅霖一个闲散的工作,负责管好全队的伙食。 本来每个队里都有一个专管伙食的小分队,每个小分队十个人,负责队里的伙食,一切事情皆由小队长主管就够。 北少爷让梅霖管这个,实际只是让他有点事干,别来捣乱就行,根本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 梅霖却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以为以前自己主管营防,现在换管伙食,好象高升了一样。 没听赫连宝树经常讲“行军打仗粮草最为重要”,“人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这伙食的重要xìng是多么大了。 梅霖以为自己对北少爷的辨驳起了作用,北少爷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当即欢天喜地的去了。 等梅霖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管的只是伙食,与粮草根本不是一会儿事。 粮草自由别人负责运来,自己就只管着把运来的伙食做给熟饭,分给队友们吃饭,就连马吃的草料都是由不别的小分队负责,自己也管不着。 “你nǎinǎi的,死少爷,你这小子可真够yīn的。好,你玩yīn的,老子就跟你玩!” 北少爷来到五队之后,立即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在十天的时间里五队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以前那种懒散、松懈的现象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人人脸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人人的脚步都加快了许多,事事都有了程序,一切变得井然有序。 这种现象让一心想看北少爷热闹的梅霖也不禁不感到佩服:“这北少爷果然不是吹得,有点本事!” 梅霖这几天与那十个伙食兵打得火热,正准备着给北少爷点颜色看看。所谓得给他的点颜色看看,也只不过是在北少爷的饭菜里加点巴点啦、泻yào什么的,让北少爷像那些吃坏了肚子的骡马一样大泻上三天,快快梅霖的心意。 此时,梅霖一见北少爷的能力,却另有了想法:“这北少爷如此厉害,早晚是我一个大敌,我不如想个办法害害他!除去天霸的一个帮手,到时也更容易推翻天神帮些!” “只是,现在却还得靠他对付鬼门,也不能把他害死!” “害人却不把人害死”,对别人来说也许不容易,但对梅霖来说,有的是办法。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饮食里下上一种无色无味的慢xìngdúyào,慢慢的侵害北少爷的肌体,却又让他觉查不出。 想到医yào,梅霖立即想起师父临死之时jiāo给自己的那本《青鸢医术》来。 对于这本书,梅霖一直放在身边,却从未一看,因为一看到这本书就会想起自己的师父来,想起自己的师父就会想起自己在武当山的那些日子来,想起武当山的那些日子,就会想起至今不知踪迹的月姐姐来,想起月姐姐,便痛得不能再活下去。 因此,为了能活下去,只有暂时忘记。 梅霖匆匆翻开那本书,找到《解dú》一章,寻找自己所需的dúyào,结果一次竟找到了六种之多,六种dúyào都能达到相同的效果,机理却不一样,当然解救方法也不一样,其中能解的四种,无yào可解的两种,静仪师太写得极为详细,梅霖从其中选了一种最为慢xìng,侵害最小,潜伏期最长,而且最难以让人觉查的dúyào,它有个文雅的名字叫做“锦花香”。 锦花香虽然较难配制,但是在梅霖的炼yào术和移物法之下,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梅霖配好锦花香后,算计好时辰,找了个机会,乘那些人不备,偷偷在专门送给北少爷的饭菜里下了一点锦花香。 每次弟子给北少爷送饭,梅霖这个专管伙食的副队长都要亲自跟着,并且点头哈腰询问北少爷对饭菜的意见。 北少爷对自己吃的饭菜要求极为简单,对下面兄弟们吃的要求却极严,往往亲自品尝下面的饭菜跟自己的饭菜质量有无差别,只要让北少爷查出有偷工减料现象,必是重罚。 梅霖带人送去饭菜时,北少爷往往在忙于队内之事,虽然北少爷兼任五队队长,但是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8 章 五、六三队的事情皆由北少爷决定。再加上北少爷仔细周动的做事风格,因此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梅霖放下饭菜,北少爷往往连看都不看,便稀里花落的吃了下去,有时却略皱眉头:“这饭菜是不是放的时间长了?怎么有点不对劲?” 梅霖急忙陪笑道:“没。。。没有,绝对没有,都是新做的,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是吗?”北少爷端起碗,果然看不异样来,“也许是我错了!”便又去忙帮务去了。 这样一连持续了二十天,梅霖感到yào量已经差不多够了,不用再下yào了,便笑咪咪的去求见北少爷,说是要送给北少爷一见礼物。 北少爷最烦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本待不见,却不愿让人说出队长与副队长不和话来,便勉强让梅霖进来,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梅霖这莫名其妙的礼物。 等梅霖走后,北少爷打开一看,木匣里是一层绸布,再打开仍然是一层绸布,如此打开十几层,里面赫然出现了一粒黑乎乎的东西。 北少爷拿起这粒黑乎乎的莫名其妙的东西,随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箱里,便急急忙忙的看起天霸最新指示来。 北少爷太用功了,根本没有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无声的叹息!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二章 又见武当 再起风云 武当,又是武当。 “老子又回来了,”很意外的梅霖没有大吼出这句话来,因为不是他自己又回来了,而是他随着北少爷的五队回来了。 现在的梅霖又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他与别人说话,人人皆是敬而远之。 他到什么地方去,也绝不会有人过问,就算是丢了,说不定也不会有人管。 这或许也有好的一方面,梅霖去干什么,也绝不会有人打扰。 此时的梅霖正站在玉女峰上那棵松树下,以往的日子如水般的泛了起来,每一个水泡里面都是月姐姐的那忧郁的眼睛。 突然,一个声音在梅霖的耳中响起:“呱呱,主人,你真叫我痛哭流涕啊!” “死老舅,你回来了?”梅霖兴奋的伸出手去,拥抱到的却是空空如也。 梅霖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这才知道刚才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松树下就是师父的坟了,梅霖跪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师父,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月姐姐平安归来!” “师父,你福大命大,一定要保佑你这唯一的关门弟子完成这‘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的大业!” “师父,弟子投降天神帮,你不会怪罪吧?” 。。。 梅霖在静仪师太的坟前说了半天,累极了倚在那松树下睡了过去。 松树亭亭如盖,并不知这人世沧桑之苦,长得更加茂盛了,犹如伸出的一只巨手,把大片绿荫投在了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梅霖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一个熟悉的略带嘶哑的声音钻进耳来:“北少爷,辛苦了。这次北少爷推进速度之快,立功之大,帮主是深为赞赏!” 接着,传来了北少爷的声音:“还是多亏军师指导有方!” “呵呵。。。”接着是黄毛道长的一阵干笑声,“北少爷,这次重占武当意义重大啊,只是我们困难的时候还在后面!” “多谢军师提醒,有我北天星在,必保武当不失!” “但愿如你所言!” “军师,请!” 接着,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梅霖使用灵息一探,那几个人都熟悉,竟然就是以前指挥堂的所有成员,当然除了自己和天霸。 “这么多人为什么都来到了武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不行我得去问问!”梅霖站起身来,就想下峰去紫宵宫。 不过一想,就算自己问了别人也一定不会说,不如去找沈师兄聊聊,有沈师兄在,自己说不定还能探听到别的消息。 梅霖使用缩地术直接钻进了沈小聪屋里,结果沈小聪却是不在。不过,沈小聪好象知道梅霖要来,在房内的青砖下面放了一条木简。 梅霖使用灵息一探即知,当即取出木简一摸,上面有一行字:“危险万分,万事小心,不要见面!” “你nǎinǎi的,小聪子,真有你的!”梅霖把那木简往衣袖里一揣,小心翼翼的走了回去。 第二天,黄毛道长召集了队长级的会议,北少爷为了面子,也把梅霖叫了去,坐在那里充充样子。 原来,这次来得并不止黄毛道长这几个人,他们还带了二、七、十队来。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把这三个队带上山来,而是摆在了武当外围,成一个带盖的“八”字形,从三面护住了武当山。 黄毛道长表情严肃的说道:“后天丙戌日申时会发生七政连珠,而在七政连珠的前后二十四个时辰,是最为不利于我帮的时辰,而最为不利的地点,就是看七政连珠最为清楚的武当山。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必须拼死守住武当山,这是关乎我帮命运最为紧要的关头!” 下面的事情就是详细的安排武当山的布防,以及四周各处的防守,对于这些细节问题黄毛道长则极少发言,大部分时间里只是静静的听着北少爷讲,不断的在纸上记着什么。 偶尔遇到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会chā上两句话,问问北少爷为什么要如此布置。大多数时间里,黄毛道长对北少爷的布置点点头,表示同意。有时,却会问问沈小聪:“小聪,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小聪必定会指出北少爷所布置的精妙之处,然后才提出自己的异议,只说这是对北少爷所做布置的补充。 有些的确是补充,有些却显然要比北少爷所想的还要周密,每到这时,黄毛道长最把这个问题提出让大家讨论。 要在平时,梅霖早忍不住抢话了,此时听听黄毛道长对人家沈小聪的态度,再想想北少爷对自己的态度,一腔雄心登时凉的半截,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对这些布防打仗之事懂得太少,就是想说也不知从何处开口。 除非自己使用艮天诀,但在黄毛狐狸面前,梅霖还不愿暴露自己的实力。 因此,这会对梅霖来说,简直是沉闷无比。偏是这沉闷无比的会又开得没完没了,到了最后梅霖都几乎要睡了过去,那头是一上一下的磕个不已。 终于,在梅霖睡了一大觉之后,黄毛道长宣布:“暂时讨论到这里,明天继续!” “你nǎinǎi的,明天还继续,光开会你nǎinǎi的就能把鬼子吓跑?”梅霖暗暗的诅骂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却不小心撞到了沈小聪身上。 沈小聪本能的扶住他,说道:“小心点!” “沈师兄,是你啊?”这一声,梅霖叫得是如此之大,好象刚刚知道沈小聪在这里一样。 沈小聪自然知道梅霖的意思,这纯粹是故意的,说不定心里正在想像着自己脸色变绿的样子暗笑呢! 沈小聪只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黄河去,却只得对黄毛道长说道:“黄军师,我跟梅副队长说句话!” 黄毛道长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快点!” “是,”沈小聪毕恭毕敬的答应一声,才把梅霖拉了出去。 刚到了外面,梅霖就大声叫道:“沈师兄,你干么叫那黄毛狐狸叫得那么亲热?”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小聪捂住了嘴:“小声点!” “小。。。小。。。小你nǎinǎi的头!”梅霖挣扎着说道,从怀里掏出那片木简塞给了沈小聪,“你nǎinǎi的,小聪子,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干嘛叫我万事小心点,老子有什么危险?” “嘘!”沈小聪用力的捂着梅霖的嘴,几乎令梅霖窒息了过去,把嘴贴在梅霖耳边说道,“黄军师会占星术,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一观天相即知,千万小心在意,别引起他的怀疑!” 说完,沈小聪松开梅霖,急步的走了。 “占星术?”梅霖好悬没把这几个字说出来,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过了好半晌,梅霖才明白了沈小聪话里的意思:“那岂不是说这黄毛狐狸也有与我相同的本领?” “怪不得,我常常感觉黄毛狐狸的灵息直直的冲天而去,原来是在观天相啊?” “从黄毛狐狸的灵息看,他的本领要远远的高过老子,你nǎinǎi的,看来自己这‘九卦十准神算梅’要有被人夺走的危险啊!” “怪不得,这一年多来,天神帮大凡出征都选在吉时,在凶时则主动的后退,原来是由黄毛狐狸这个大相师cāo纵这一切啊!” 梅霖楞楞的站在当地,思前想后,一些以前自己不明白的事情突然间豁然开朗起来,只是还有一些事情却仍然难以理解。 “按理说,天神帮既然有这样一位会占星术的大相师在,应当稳占上风才是,可是这一年多来,却始终与鬼门斗了个不败不胜,虽然夺回地盘较多,可相比之下,死伤却重,损失更加比鬼门多了数倍,只是不知为何,天神帮总有源源不断的新装备补充进来,而且越来越先进!看来,这里面自己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啊!” “你nǎinǎi的,总而言之,这黄毛死狐狸想抢老子饭碗,绝对不行!”梅霖气呼呼的走了回去,却“呀”的一声尖叫,在房门上撞了个大包。 “你nǎinǎi的,连你也欺负我?”梅霖用力的踹着门出着气。 “来人,给我把这扇门拆了!”梅霖大叫数遍,却无一人过来。 梅霖上起火来,亲自动手拆门,门没拆动,却把自己的胳膊扭得生疼。看来,现在的梅霖连一扇门也对付不了了。 “你nǎinǎi的,老子不信治不了你!”梅霖恼将起来,四处找了火石就要烧门,这一下整个武当山皆惊,赶紧七手八脚的把火给扑灭了。 等黄毛道长率领指挥堂人众慌慌张张赶来时,火早扑灭多时了,梅霖也早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梅霖却来到了昔日少林派驻扎的那座无名山上,这里有着朱大叔的坟。 只过了两年多的时间,新坟已经变成了旧坟。 梅霖盘膝坐在朱义虎的坟前,突然间有点后悔以前没有多陪陪朱大叔。朱大叔的音容笑貌依稀还在眼前,虽然那容貌是梅霖想像出来的。 但是那句“格老子的”,却像响在昨天。 梅霖微微动用灵息,就能感觉到地下传来一股冰冷的金气,那是自己所藏的那些珍宝的灵息。 “幸好,你们还在,你们可是老子最后的家底了!”梅霖自言自语道,突然,梅霖似乎感到背后有人。 “你是谁?你nǎinǎi的,别躲在人家背后!”梅霖猛地回过头去。 “咳咳,”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连个小孩子都知道不躲在人家背后,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身后似有一阵轻风刮过,梅霖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东西了。 这一阵风竟是出奇的轻柔,隐隐似有太极的味道,至于具体的感觉,梅霖却又说不出。 梅霖心底忽然泛上一层寒意:“难道是朱大叔的鬼魂?” 梅霖转过身来,跪在地上,连连向着朱义虎那平平的根本看不见的坟磕起头来:“朱大叔,霖儿来看你了,霖儿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要吓我呀!” “朱大叔,你放心,霖儿说到的一定做到,霖儿一定会推翻天神帮为你和二叔报仇的!” 突然,“哼“的一声冷哼响起在梅霖身后。 梅霖一惊,以为朱大叔又像黄爷爷似的显灵了,急忙转过身子来连连磕头:“朱大叔,你不要怪我啊,不要怪我啊!” “你也知道后悔了吗?” 这个声音第二次响起,梅霖终于听了出来,不是朱大叔,而是杜四叔。 “杜四叔,是你啊!你真把我吓坏了,”梅霖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杜四叔,你近来可好?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可想死我了!”梅霖不失时机的讨好的说道。 却半天没有听到杜化虎的声音,杜化虎根本就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得把手里的一大坛酒放在地上,盛了满满的一大碗,放在朱义虎的坟前。 然后,杜化虎取出火石,点燃了几张烧纸,跪倒在朱义虎的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只说出一句:“大哥,我来看你了。。。”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梅霖站在那里,只觉得尴尬极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说话,却实在找不出话来说。 梅霖第一次发现,有时候这说话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杜化虎哽咽半晌,忽然拿起那坛酒,一掌拍开泥封,仰头向嘴里灌了一大口,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哥,你喜欢喝酒,四弟来陪你了!” 杜化虎肝脏有病,尤其不能喝酒,这时几口酒下肚,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梅霖小声劝道:“杜四叔,不要喝了,对你身体不好!” 杜化虎粗暴的回道:“不用你管!”说完,依然拼命的向自己嘴里灌着酒。 梅霖慢慢的坐在了地上,鼓捣了一会儿,再站起来时,手里多了一只破碗,向着杜化虎说道:“杜四叔,我陪你喝!” 也不等杜化虎答应,循着声音把碗放在杜化虎身下,不一会儿就接了小半碗酒,一仰头就喝了下去,没想到这酒竟然极辣,辣得梅霖大声咳嗽起来。 梅霖一连接了三碗酒,再接第四碗时,杜化虎突然手掌一挥,把梅霖的破碗打落在地。 这时,一坛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杜化虎酒喝得太多,神智已然有点不清,话也莫名其妙多了起来:“大哥,你等着,你的仇四弟一定会为你报的!” “大哥,天霸过几天会来武当,我决定就在这里刺杀天霸,如果不能成功,我就陪大哥于地下。如果侥幸成功,我也会自杀陪大哥于地下!” 梅霖一听这话,不禁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说道:“四叔,你疯了,你千万不能去,你不会成功的!” 杜化虎斜着一双眼睛,看了梅霖半天,好象根本没认出梅霖是谁来,大着舌头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那黄毛死狐狸会占星术,只要你一动,他就会知道的!” “嗯,我本来打算明天就去的,可惜有消息说天霸要延期,那样也好,就让他再活几天!” “杜四叔,你还不明白吗?天霸为什么会延期,那就是早知道有人要暗害他,他才有了防备的!他既然有了防备,凭他的武功是没有人能刺杀得了的!” “刺杀不了又怎样?为义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9 章 为义死,总好过苟且偷生的活!” “可是。。。可是,杜四叔,难道你就不想亲眼看着天霸毙命的那一天吗?你不想有一天,拿着天霸的人头来给朱大叔上柱香吗?” 杜化虎又用斜着的红眼看了梅霖半天,仰起头来喝酒,却是一滴酒也没有倒出来,气得杜化虎远远把酒坛摔了出去。 “杜四叔,我告诉你一件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梅霖把灵息延伸出去,探了探四周,这才放心的低声对杜化虎说道,“杜四叔,其实我们不是真投降,我们是暗地里在天神帮里发展力量,最终要推翻它。在投降前一天晚上,我们曾发过一个‘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重誓。那时你一直在陪你朱大叔,就没有叫你。发这个誓的共有十八个人。” 杜化虎听到梅霖说出一个这样的大秘密,眼睛不禁变得雪亮,再也没有半点朦胧的醉态,又恢复了以前那种静静的本态,就那样静静的听着梅霖说下去。 梅霖把名字一个一个的说了出来,有的是杜化虎认识的,有的是杜化虎不认识的,梅霖都详细加以说明,其中有许多人梅霖也是久无消息了。 梅霖讲完之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杜四叔,听说你现在是带刀护卫?” 杜化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杜四叔,你可以在各堂走动,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些人的下落,然后把各人的情况互相通报一下,只有把大家都联系在一起,我们的计划才有希望成功!” 杜化虎听了这些,却再也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霖也再找不出话来说,生怕哪句话说多了,让杜四叔恼了自己,便也静默起来。 这时,一阵风钻进梅霖的怀里,梅霖才觉得竟然十分寒冷,急忙掩了掩衣服。 此时的夜已深,山上的风格外的冷,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再也没人说话。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武当山上却有一条人影,在焦急的四处寻找着梅霖的下落。 夜总是容易过去,早晨总是容易来到。 杜化虎看看将要发亮的天空,知道自己该要走了,便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我走了!”转身向山下走去。 杜化虎刚走到半山腰,却见一条红影极快的冲上山来,不一会儿便到了跟前。 杜化虎伸手一拦,喝声:“干什么的?” 那红影一挫步,反手击向杜化虎手腕。杜化虎是何样人,手腕一翻,把那人逼退三步:“峨眉派武功?你是谁?” 两人一打照面,却登时楞了,杜化虎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兴奋的叫了出来:“杜四叔?” 杜化虎定晴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是香姑来,两年多不见,香姑已经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杜化虎几乎都不敢认了。 香姑却早热情的上前拉住了杜化虎的手:“杜四叔,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过得好啊!” 不等杜化虎说话,香姑就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四叔,一看你这神气的样就知道你过得不错。四叔,你这把刀能不能让我看看?” 说着,香姑就要上前摘杜化虎胯下的腰刀。 杜化虎却一伸手拦住了,微微一笑:“香姑,你要找的人在上面!”说完,杜化虎向后面指了指,绕过香姑走了过去。 “真的?”香姑兴奋的眼睛睁得极大,再也顾不得什么腰刀、神刀、金刀,如飞般冲到上面去了。 此时,梅霖却好不容易等到杜化虎走了,正寻了块大石,准备在石后睡上一觉再说,却突觉耳朵熟悉xìng的一痛,接着耳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大懒虫,什么时间了还睡觉?” “香丫头,你什么时候来的?”梅霖一下子蹦起来,一把搂住了香姑,香姑脸一红,却并没有躲闪。 梅霖觉得两手间一个宽大的身子,自己几乎抱不过来,双臂用力紧了紧。香姑好似被勒疼了,轻轻一用力,便甩脱了梅霖的两只臭手,问道:“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害的我好找!” 梅霖搓了搓手,不答反问道:“香丫头,你怎么来了?” 香姑缕了缕被风吹乱的头发,靠在了那块大石上,温柔的说道:“我们十队调到这里来了,驻扎在前面的三十里坪,我听说你们五队在山上,就急忙偷跑出来找你了!” 香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事,兴奋的说道:“你猜我们十队的队长是谁?” 梅霖一听香姑那兴奋的口气,脑子连动都不用动,就一口喊出了:“是你苗姐姐吧?” 香姑一听梅霖一下子就猜中了,不禁娇嗔着嘟起了红艳的小嘴:“真没劲,不好玩!” “哈哈哈哈,”梅霖听着香姑着娇声软语,不禁放肆的大笑起来。 梅霖正在这百无聊赖之际,香姑的突然到来,使梅霖又焕发了新的青春活力,犹如一条快要被干死的鱼,突然见到了水,连吹出的气泡都是欢乐的小口哨。 梅霖终于又找到了忠实的听众,便开始大讲特讲他近来的表现,如何为以前的大刀堂,现在的五队立下汗马功劳。 如何荣升指挥堂去制定大事决策,如何关键时刻驱逐狼群堵住了鬼门弟子,为河间会战立下首功,却不被人承认。 “哼,老子向来都是淡薄名利,这些虚名啦、奖励啦,从来不放在眼里,要不还能有那黄毛狐狸的军师当,早换成老子啦!” 让狼吃人的事,换作别人听了或许都会与赫连宝树有同样的感觉,那太过悲惨,毫无人道可言,但是香姑却不会去这样想。 当然香姑也不同于梅霖那种“既然人吃动物是人道,动物吃人为什么就不人道”的想法,香姑评判事情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乞丐哥哥做的永远是对的,反之则一切都是错的。 因此,香姑从没觉出梅霖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而为梅霖给黄毛道长起了个“黄毛狐狸”的外号,娇笑不已。 当梅霖又说到如何给可恶的不识自己这天神帮最伟大的人材的北少爷下dú然后再送yào时,香姑不禁“吃吃”笑道:“你真坏!” “老子坏?老子哪里在坏了?老子这完全是一片好心!” “你给人家下dú,还说是一片好心?让你这样说,天下就没有坏人了?”香姑嬉笑着说道,却不带半点责备的口气。 “这你就不懂了,老人家说‘头发长见识短’,那是很有道理滴!你想想看,天下会武功的哪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而且往往武功越高的人,死得越惨。这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下dú是为了让北少爷变笨,那样他就能活得长久了,对吧?” “耶,”梅霖装作惊讶的样子,“你怎么忽然变聪明了?” “让你这么说,人家北少爷不仅不应该恨你,还应该感谢你了?” 梅霖大言不惭的道:“那是当然,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等他有一天大彻大悟了,那非得好好的感谢我一番不可!” “好啊,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胳膊,再打断你的腿,让你好好感谢我一下!”说着,香姑站起装着要动手。 梅霖急忙伸手拦着:“慢慢慢,你nǎinǎi的,老子又不会武功,又秀不了林,还是不用打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白天总是容易过去,黑夜总是容易来临。 只不过,对看不见的梅霖来说,无所谓黑夜还是黎明? 梅霖和香姑聊得热火朝天,梅霖早已完全沉迷了进去,香姑也听得如痴如醉。 梅霖终于又找到了那种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感觉,两人都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雪之夜,一个要饭的小瞎子领着一个冻的小脸通红的小女孩到处去找住的地方。 本来一切都极为和谐,香姑的头慢慢靠在了梅霖肩上,眼睛微微的闭上了。 一丝月色轻轻的洒在两人身上,是那样的轻柔。 梅霖正讲到高潮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句:“对吧,月姐姐!” 香姑的眼睛豁得睁开了,“啪”梅霖脸上早挨了重重的一下,火辣辣的疼。 梅霖捂着脸,尚自不解的问道:“死丫头,你干什么?你疯了!” 香姑杏眼圆睁,声音里却有了一丝悲腔:“我干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谁是你月姐姐?你心里就只有你月姐姐!” 当梅霖和香姑在这无名山上私聚闲聊时,他们不知道此时武当山上已经发生了大事。 三个支队的鬼门弟子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严密防守的二队、七队和十队的身后,并且自他们的身后发起了逆冲袭,外面有五个支队的鬼门弟子则从正面向那三个大队发起了直接的攻击。 黄毛道长所领来的天神帮的三个大队立即陷入了两面受敌的危险境地,惨烈的战斗几乎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打响了。 武当山上的黄毛道长脸色yīn沉的似要滴出水来,黄胜衣则不停得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断的问着:“黄军师,是不是要派人去接应他们一下?” 北少爷的眼睛也直直的看着黄毛道长,黄毛道长的眼睛却看向了沈小聪,沈小聪本不yù多话,看到黄毛道长的意思是要自己发表意见,只得装作镇静的说道:“我帮只收到三个队遭到两面夹击的报告便失去了消息,显然负责通信的弟子已经被鬼门拦截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应当先找出为什么鬼门会绕过我们的防线,从后面攻击二、七、十队。他们是究竟如何做到的这一点的?否则我们再派人出去恐怕也会掉入了鬼门的陷井。这是我的一点看法,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指正!” “对,你说很对,只不过恐怕等我们弄明白了,那三个队已经被鬼门吃下去了。既然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联系上那三个队,那么这个任务就jiāo给我去!”北少爷说着站了起来,往外就走。 一直未说话的黄毛道长却突然嘶哑着声音开口了:“这里的三个大队还需要你指挥,让胜衣去!” “是,”黄胜衣答应一声,极快的走了出去。 黄毛道长又对北少爷说道:“这一次鬼门已经倾了全力,你也上一线吧!我们随后就去!” 北少爷略一拱手,就走了出去。 这时,剩下的人谁也不再说话,只留下了一片沉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黄胜衣气喘吁吁,极为狼狈的回来了。一向极为整洁的他此时却少了一只袖子,赤luǒ着肩膀,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胸前还有一个烧焦的大洞,不过身上却没有血迹。 此时,屋里人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大家都在等的是消息,沈小聪上前一步扶住了他,黄毛道长开口问道:“如何?” 黄胜衣又大喘了几口气,才说道:“那三个队形势极为凶险,七队、十队尚能支持,二队已经被重重包围,根本冲不进去,只能听到杀喊声不断。七队、十队正在坚守等待命令,问是否能撤回来?” 屋里几双目光全部盯在了黄毛道长身上,人人都知道这个决定的重要xìng,一个决定往往决定了数千人的生死。 黄毛道长仰起头来,似是想了一会儿,坚决的说道:“不行,坚决不能后撤,他们在那里可以吸引住鬼门弟子的绝大多数兵力,减轻山上的压力!” 黄胜衣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嘴里却说道:“我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坚决守住!” 黄毛道长点了点头,黄胜衣一仰头喝完沈小聪递来的一杯水,说声:“谢谢!”又冲了出去。 突然,窗棱上“扑鲁鲁”翅膀声响,一只信鸽的身影昂首翘姿的出现了。 另一名神武堂弟子南宫隐立即上前抓住了它,从它腿上拿下了一个小纸卷,打开一看,转过头来对着黄毛道长说道:“黄军师,我帮一队、十一队率帮主之命,已经急速赴援武当。帮主已经亲率二个大队也已启程!” 黄毛道长点了点头,似是心安了不少,仰头又想了想,才说道:“你去告诉胜衣,让那二队、七队、十队立即撤回山上。小聪,你去告诉北少爷,让他派四队、六队去接应,留下五队守山!” “是,”两人分别领命走了出去。 黄毛道长也缓步走出了紫宵宫,居高临下的能够看到,四队、六队如两条长龙一样的一左一右蜿蜒而去。 四队、六队消失不一会儿,突然远处烟尘大起,黄毛道长极目远眺,心知不好,急忙几步向下走去,来到了指挥五队防守的北少爷身旁。 烟尘渐渐的近了,渐渐的身影清晰起来,那竟是一排排的重铠武士,而且这重铠与目前天神帮弟子穿在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脖子上缠了一条骷髅围巾。 五队的队员看到缓缓推进的重铠武士,早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等北少爷一声令下,就要上前厮杀。 北少爷冷冷的目光凝视着缓缓逼上来的重铠武士,只见那些人穿着这重铠并不合身,而是都显得肥大,有的甚至把重铠拖在了地上,头盔下面是一张张有气无神的脸,显得十分的沧桑,这些人从模样上看都像是乞丐。 一百步,九十步。。。五十步,逼上来的武士的脸都能看清了,北少爷仍然没下命令,一名小队长却奔了过来,向北少爷道:“队长,下令吧,再不下令就晚了!” 北少爷把手中的银刀高高举起,却并没有立即落下,而是等到那些重铠武士逼近到三十步时,才虎吼一声:“打!” 最前排的弓箭手立即手一松,早已拉在弦上的箭呼啸着飞了出去,shè在了那些重铠武士的身上。 第二排的飞刀手,已经开始有规律的shè出飞刀,一轮一轮的飞刀shè了出去,阻止着那些重铠武士前进的步伐。 只可惜,这些普通的弓箭和飞刀面对着重铠显得力量极为微小,shè在重铠上面只留下了一道白印,便被弹落地上,力量强大的也仅能阻慢那些重铠武士的步伐而已。 这时,那名小队长又跑了过来:“队长,调神机弩吧,要挡不住了!” 五队总共配备了两套神机弩,被北少爷布置在了两侧,中央都是普通的shè手,而且往往是由别的弟子兼任的。 此时的黄毛道长也略显得有些着急,眼睛看向了北少爷,嘴唇微微动了动。 这时,北少爷已经下达了命令,却不是命令去调神机弩,而是命令位列第四排的大刀手跳出石后冲锋。 大刀手虎跃而起,扬起雪亮的大刀冲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0 章 筑起了一道雪ròu的长城。 弓箭手和飞刀手已经后撤,把战场让给了大刀手,重铠撞击的声音、大刀砍在重铠上的声音,那些乞丐发出声音嘶哑的嘶吼声,受伤者惨叫声,群音毕集。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散发了开来,这就是战场,在这里只有两个字:“生”或“死”。 正对着武当山门的中央部位正处于激战状态,突然左右两边也响起了喊杀之声。接着,又弟子来报:“左右两翼同时受到鬼门弟子的进攻!” 北少爷沉着的问道:“有多少人?” “左右各有一支,约一千人,没看到有鬼奴!” “嗯,”北少爷冷静的点点头。 此时的五队已经同时在与三个支的鬼门弟子作战,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以前一般是天神帮的一个大队(约两千人)对付鬼门的一个支(约一千人,另有鬼奴一千五百人),这种情况下还是败多胜少。 今天五队同时与三个支的鬼门作战,其艰苦可想而知。 偏偏那该死的四队、六队被黄毛道长派出去接应那外围的二、七、十队,到现在连影子也没有见到。 此时的黄毛道长也暗暗后悔和着急,看看眼前的大刀手要挡不住了,自己也只好出手了,一道道的雷电直劈下来,劈得那些乞丐身上电火花闪耀着倒了下去。 可是,这也有个不好处,那些身披重铠的天神帮弟子与鬼奴乞丐搅在一起,往往在劈倒十几个鬼奴的同时,也有两三个天神帮弟子跟着倒了下去。 幸好,那些天神帮弟子皮糙ròu厚,抗击打能力超强,过了一会儿还能晃晃悠悠的再站起来,不过战力却大打折扣。 如此一来,黄毛道长更加束手束脚,不敢使尽全力。 第一道防线失守了,北少爷亲自带领马刀手冲上去又夺了回来。一名天神帮旗手拖着仅剩了一半的残躯,又把五队的队旗高高的chā在了阵地上。 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亡; 天时不予我,我自当奋强!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三章 七政连珠 少爷殒命 武当山上激战正酣。 北少爷的第一线,每一块岩石都已伤痕累累,所有的草木已经扭曲的辨不出形状。 大批的真正的鬼门弟子也大举的攻了上来,这些鬼门弟子与以前并无什么不同,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们要比以前灵活了许多。 灵活的鬼门弟子与身穿重铠的笨重的天神弟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鬼门弟子仗着自己的身法灵活,围着天神帮弟子四处乱转,下手yīndú的攻向重铠防护最为薄弱的面部或是腿部。 第一线的阵地虽然仍在北少爷的手中,但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如果有一处地方被鬼门突破,从后包抄过来,今天的五队就面临着全队覆灭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北少爷冷静的下令后退,有秩序的退到了以紫宵宫为中心的第二道防线。随着五队的后退,五队所需防守的面积也相应的变小了,每个人身上的压力几乎减少了一半。 鬼门弟子并没有停留,跟着追击了过来。 这些鬼门弟子为了避免受到黄毛道长那威力强大的打击,几乎是紧贴在断后的短刀手屁股后面上来的,那些短刀手没等北少爷命令就自觉得转过身来,大喊着冲进了鬼门弟子群里,把鬼门弟子和五队主力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北少爷一边指挥着五队的其他人迅速的进入战斗岗位,一边留意着短刀手的情况,只见那些短刀手犹如冲入了狼群的老虎,大吼着左右冲杀,终于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黄毛道长的雷电和飞刀手的飞刀电闪雷鸣着向那些鬼门弟子轰击了过去,算是为这些英勇献身的短刀勇士送上最后祭礼。 鬼门弟子立即分散了队形,弯着身子找着掩护又慢慢的逼近了上来,那些速度慢的鬼奴也披着重铠跟了上来。 大刀飞舞、银爪飞扬,近身ròu博再一次展开。在山上马刀手暂时转职成了短刀手,拼死据守着紫宵宫的大门,鬼门弟子从外向里猛攻,却是怎么也攻不开这厚重的大木门,反而被四面墙上的飞刀手shè伤了不少弟子。 一队蒙着面的鬼门弟子冲了上来,从手中扔起一个个瓶子,那些瓶子在阳光下却依然显得一片黝黑,yīn森而恐怖。 这些瓶子越过紫宵宫的墙头,落向紫宵宫里。那些防守墙头的飞刀手不知如何是好? 有胆大的飞刀手“嗖”的shè出一柄飞刀,“砰”的一声瓶子zhà裂开来,却冒出了一团黑烟,天神帮弟子只略略闻到,已是忍不住的大吐特吐起来。 落在地上的瓶子同样如此,在地上zhà裂开来,冒出一阵黑烟,发出了一股恶臭的气味。 “瓶子有dú,不要碰碎!”北少爷出现在墙头,手一抖,一条白绸布迎风抖开,裹住了十几只瓶子,甩在了鬼门弟子堆里,那些蒙面的鬼门弟子纷纷躲避,就是这样,仍有几名鬼门弟子身子摇晃着退了下去。 一些飞刀手也学着北少爷的样子,几个人拉开一条绸布来阻挡这些瓶子进入紫宵宫。 突听“哧哧”声响,噬魂针发动了,几名飞刀手无力趴在了墙头上。 正在抖动绸布的北少爷一见,急忙大叫:“雷电!” 黄毛道长微微露出半面,双手连扬,大片的雷电向着那些蒙着面的鬼门弟子头上轰下。 另有一群身穿红衣蒙面的鬼门弟子冲了上来,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箭头是赫然燃烧着的蓝色的火焰。 火箭如雨般的向墙内倾泻而下,用来压制黄毛道长的雷电。 北少爷急忙大叫:“保护军师!” 十几名手持巨盾的刀盾手高举巨盾把黄毛道长围在了当中,黄毛道长一个刚要发出的巨雷却突然在他们头顶上zhà响,只把那十几名刀盾手和黄毛道长zhà的满脸乌黑。 黄毛道长气急败坏的道:“盾能挡雷,快拿开!” 此时,头顶上火箭如雨而下,那十几名刀盾手哪里敢放下巨盾。 北少爷见状,大吼一声:“保护军师退后,其余的刀盾手随我来!” 说完,北少爷当先舞起一面巨盾,飞身跃进出墙去,冲进了那些红衣shè手之中,身后数十名刀盾手纷纷跟着纵了出来。 刀盾手接近了弓箭手,那死得多半是弓箭手。 北少爷率人一阵大杀,很快把那些红衣shè击手驱逐了回去,四五百名重铠鬼奴却涌了上来。 北少爷抡刀从头至尾把一名鬼奴劈成了两半,天神帮弟子一见都大声叫出好来,那些鬼奴却并不知害怕的仍然涌上前来。 北少爷还要再战下去,刚才使了那一个巨力却突然觉得胸中一窒,内力竟然有不继不感,这对北少爷来说,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难道是我这几天太过劳累的缘故?”现在这种情景却没有时间让北少爷狐疑。北少爷只得下令先退了回去。 紫宵宫的大门刚才被红衣shè手一轮火箭,已经烧了个大洞,此时被鬼奴合力一推,便轰然倒塌下去。 数排刀盾手急忙手持巨盾挡了上去,外面数百外鬼奴向猛推,里面的刀盾手向外猛推,一时间门里门外相持不下。 站在墙头的北少爷看到此种情景知道刀盾手人少,支持不了多久。正苦思无计,突然看见墙头落着的一个黑瓶子,便拾起来,用力扔进了鬼奴堆里,一团黑烟zhà开,几名鬼奴倒了下去,旁边的也都弯下了身子。 其余的飞刀手见此情景,也学着北少爷的样子,把自己手里的飞刀改成了瓶子,只可惜宫里的瓶子太少,其余的早都破了。 眼看鬼门弟子就要攻进来,这时没有火箭压制的黄毛道长的雷电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只zhà得那些身披重铠的鬼奴人仰马翻。 红衣弓箭手又调了过来,北少爷虎吼一声,又带领刀盾手冲了出去,这一次鬼门的红衣弓箭手也有了一队白衣鬼爪弟子保护。 一时之间,门里门外斗成一片。 大批的鬼门弟子不断的涌了上来,五队渐渐寡不敌众,北少爷身边围上的鬼门弟子越来越多。 突然,北少爷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在他身边的那名小队长一见,立即伸盾替他挡了一下,上前拉住了北少爷:“敌人太多,我们先撤吧!” 北少爷厉声说道:“不行!”挥刀又砍死了两人,身子却是向前一扑,差点摔倒在地。 那名小队长立即扶住了,不管北少爷的反对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率领十余名刀盾手杀开一条血路,把北少爷护送回宫里。 北少爷只觉得疲累不堪,手中的刀几乎提不起来。 北少爷从未有如此的感觉,累的滋味北少爷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了。 北少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渐渐陷入困境的天神帮弟子,微微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撤吧,退到第三道防线!”[-.] 身边的那名小队长立即跑出去组织去了。 夜过去了,又回来,此时北少爷已经整整激战了十一个时辰。 北少爷率领着剩余的五队弟子,撤退到了金童峰、玉女峰一线,这是他们的第三道防线。 这一次,鬼门弟子却没有立即追上来,而是缓缓的自下而上压了过来。也没有立即开战,显然鬼门弟子也需要时间来休整和重新布署。 这短暂的空隙,气氛更加的紧张,谁都知道短暂休息之后的战斗,必将更加猛烈。 因此,每个人都在忙着要么包扎伤口,要么补充装备。 黄毛道长极目的望向山下,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各色鬼门弟子正在调动和向上涌来,那飘扬着的黑色的骷髅旗就像是一面面的催命符。 再抬头向天上望去,此时是白天,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飘着一层淡淡的浮云,还有一颗大大的太阳慢慢的向西坠去。 “唉,四队、六队为何还不回来?如果接应不到,自己也应该回来了?”黄毛道长一声长叹,接着喃喃自语道,“七政连珠就要开始了,再有半个时辰就会连成一线,那时太阳就会被天狗吞进肚里,失去了它的光辉,天地将变成一片黑暗。这时是最最不利于我帮的时刻啊,七政连珠,必伤其主!” 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着,斜斜的余辉照在武当山上,把武当山染成黄灿灿的一片。 北少爷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太阳,出了一会儿神。不一会儿,缓缓伸出手,抓紧了一缕阳光,当回过神来时,脸上焕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太阳就是希望,有太阳就有希望! 他却不知道,在遥远的地方,天狗正在快速的追赶着太阳。 “呜”,鬼门中yīn森恐怖的号角吹响了,无数的带着蓝火的利箭铺天盖地的shè了上来。 时间不允许他们去多想和犹豫,黄毛道长的雷电一道道的自天而降,zhà响在正冲上来的鬼奴中间。 北少爷把手一挥,天神帮的火箭手也开始还击。 鬼门仿佛聪明了许多,大批的鬼门弟子分散着躲在身披重铠的鬼奴后面,等逼近金童峰时,才聚起来,这样能有效躲避天神帮的雷电和火箭。 激烈的战斗再次展开,焦灼的黄毛道长一边发出雷电,一边不时的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一边念着:“四队、六队为什么还不快来?” 而北少爷早已忘记的这一切,北少爷眼中所看到只有那不断爬上来被打下去,打下去又爬上来的鬼子。 此时的北少爷心中什么也没有去想,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杀、再杀! 手腕早已发麻,只有挥出的银刀依然是那样的迅速,竟快过天上的闪电。 只可惜不知为何,这种状态只能持续很短暂的时间,不一会儿,那种又疲又累的感觉又向着北少爷袭来。 鬼门弟子却如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了上来,而且是一浪高过一浪。 北少爷支持不住,只能暂退休息一会儿,等感觉好点,再重新杀上前来。 上来的鬼门弟子越来越多,渐渐的天神帮又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一暗,天神帮弟子惊恐的看到天上的太阳竟被什么东西咬去了一块。 “天狗食日,天狗食日啦!”有的天神帮弟子不禁惊恐的大叫起来。 所有的天神帮弟子都抬起了头去看天上,只见天上的太阳果然被什么咬去了一块,不仅如此,奇怪的是在太阳的后面却多了几个亮亮的小星星,有人数了一下,是五个。 黄毛道长更发出一道威力巨大的雷电,哪知雷电只发出一声闷响,便了无动静了。 黄毛道长知道这是自己的法力暂时失去了,看到天神帮弟子慌乱的样子,急忙大叫:“不要慌,不要慌,这是七政连珠,很快就会过去!” 与慌乱的天神帮弟子相比,下面的鬼门弟子却暴发出了一声欢呼:“yīn王出世了,无上yīn王要来帮我们啦,快给yīn王引路!” 无数的鬼门弟子燃起了火把,鬼门火箭手高高的shè出了火箭,鬼门弟子如同疯子一样向上涌来。 就在天神帮弟子皆看着天上的异像呆住了的时候,突听一声大喝:“快御敌!” 正是北少爷的声音,刚恢复点力气的北少爷大喝一声后,便纵身堵在了上峰的要道上,手中的银刀猛力的挥出,犹如天地卷起了一阵狂风。 这时,整个天地已经一片黑暗,只有鬼门弟子手中的火把发出团团火光。 “都给我下去!”北少爷的一声大吼,宛如天空中zhà响的巨雷,把那些正疯狂上涌的鬼门弟子震住了,然后才觉到一阵狂风从自己腹部吹过。 那些鬼门弟子感到身前一凉,低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大沟,白花花的肠子流了出来。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放箭、放箭!” 无数的羽箭头上带着一团团蓝色的火焰shè向北少爷,瞬间北少爷身上便chā满了燃着蓝火的箭支。 北少爷口中涌出了一口鲜血,大吼一声:“杀!”奋力的把手中的银刀chā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在这一瞬间,北少爷的眼睛望向远方,好象突然间视线脱了自己的身躯,看得极远极远。他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草原上一个身穿莲花白裙的姑娘正在弯腰拨起一根青草。 一滴晶莹的露珠在那草尖上闪亮,那个姑娘的眼睛也在闪亮。突然,那个姑娘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是那样的甜、那样的美。 “雪莲,我来找你了,”北少爷低沉却温柔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1 章 说道。 这时,天色已经转亮,短短的十分之一刻过去了,天空又恢复了正常。 那些天神帮弟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北少爷宛如天神一般的矗立在当道上,下面是密密麻麻鬼门弟子那敬畏的眼睛。 “北少爷!”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悲伤的狼嚎的声音,天神帮弟子就如被激怒了的野兽纷纷跳了出来,扑入了鬼门弟子群里。 “不要乱,不要乱,”黄毛道长徒劳的叫喊着。 一群混战随即在天神帮弟子和鬼门弟子中展开,虽然天神帮弟子个个奋不顾死,以一当十,但是鬼门弟子实在是太多了。 渐渐的乱战一气的天神帮弟子被分割包围了起来,后路也被扑上来的鬼门弟子切断了。 一句马刀手小队长大吼一声:“保护少爷!”数十名马刀手拼死去抢夺着北少爷的尸体。 那名小队长把北少爷的尸体背在身上,拼死向回冲去。 这时,防护能力极差的黄毛道长也受到了威胁,急忙大叫道:“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这声音却被淹没在喊杀声中。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见鬼门弟子下方一阵混乱,接着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大声吼道:“少爷别怕,我们回来啦!” “我们回来啦,”这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武当山。 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数千人一齐叫喊的声音。 这是沈小聪带领四队去把二队救了出来,本来沈小聪完全可以以优势兵力歼灭包围二队的鬼门弟子。 但沈小聪想到鬼门必定不会这么简单,极有可能从背后偷袭武当去了,因此沈小聪并不恋战,急急忙忙杀开条血路,拼尽全力赶回武当。 终于在这紧要关头赶了回来,否则五队全军覆没,整个武当山失守,这一仗天神帮便彻彻底底的输了。 鬼门弟子正在拼力前攻,却没想到后面zhà开了锅,再加上后面喊声大震,声闻数十里,实不知来了多少人马,不禁略有慌乱。 沈小聪便乘着这慌乱终于冲杀进来,救出了原五队残余的人马,向上败退上去。 再往上就是天柱峰了,这已经是天神帮最后的防线。 沈小聪虽然聪明谨慎,但他毕竟没亲自指挥过如此大的战阵,没有北少爷英武果断、指挥有方,但他仗着自己带的人多,再加上天柱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终于在天柱峰上扎稳了阵脚。 鬼门弟子数度仰攻,都被打了下来,这期间的二队队长上官明凤和四队队长皇甫纯鹰起到了具体指挥的作用。 鬼门弟子静了下来,好长时间伏在下面没有动静,不知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沈小聪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检查着每位弟子的防守,一遍遍叮嘱着弟子们要坚持到底。 突然,只听到下面“铿锵”的锣鼓声响,天神帮弟子们好奇的探头向下看去,只见一队衣装鲜丽的俊男靓女在下面翩翩起舞,姿式是那样的优美、(奇*书*网-整*理*提*供)文雅,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是那样的动人。 一瞬间,刚才还惨烈血腥的战场,忽然之间变成了人间仙境。这些舞者就好象是天外飞来的仙童玉女突然降临在了天柱峰下。 沈小聪一见大吃一惊,急忙大叫道:“这是鬼舞魔音,快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但是已经太迟了,已经有不少的天神帮弟子被其所迷,眼睛变得朦胧起来,口里也流出口水,奋不顾身的跳了出去,加入了那舞者的行列。 一个稚嫩的女声响了起来,声音甜美却带着点沙沙的幽怨,那种特有的磁xìng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穿透力瞬间穿过了所有人的肺腑:“我是一片来自冥界的花朵, 无意间轻轻飘落在这凡世间。 一阵风儿托起我的身子, 就像是忽然长了一对儿翅膀。 一阵东来,一阵西, 一阵南来,一阵北。 我想停下,它却不肯, 我突然间明白, 这不是翅膀。 我拼命的舞着 我尽情的舞着, 我不停的旋转, 我不断的摇晃, 因为,我们都不愿成为我们的奴隶。 来吧,跳起来, 来吧,唱起来, 哪怕我们快要死去,就要死去,正在死去,已经死去, 我们都要留下这晶莹的泪光。” 越来越多的天神帮弟子加入这舞者的行列,沈小聪不断的大声呼喝却是制止不住,迫不得已只得出手制住了几名天神帮弟子的穴道。 过了一会儿,沈小聪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涨,也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赶紧撕下衣襟把自己的耳朵堵了上去,尽量不去往下面看。 几十名鬼门弟子悄悄的从两边摸了上来,沈小聪急忙指挥弟子御敌,却还哪里有人听他的,响应的只有二队队长上官明凤和四队队长皇甫纯鹰。 沈小聪不禁大急,只得向黄毛道长作手势问道:“该如何办?” 黄毛道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只是沈小聪已经堵住了耳朵,这句话他根本听不见。 只见黄毛道长双手划着复杂难明的符号,口唇微动,似在念着长长的咒语,渐渐的黄毛道长似是感到极为疲累,慢慢的盘膝坐在了地上。 长长的咒语大约念了小半个时辰,十几名鬼门弟子已经冲了上来,天神帮弟子都傻傻的咧着嘴跟着那旋律跳着、唱着,竟把这天柱峰当成了舞池。 甚至还有的天神帮弟子竟然拿起手中的武器掉过头来向着自己人挥了下去。 黄毛道长那长长的咒语终于念完了,双手一抬,突然间一道巨大的雷柱自天而降,重重的击在了天柱峰下,把一块数千斤重的大石击起一丈多高,又一道雷柱落下,把那巨石击得粉碎。 雷柱zhà响之后,不再用黄毛道长驱动,一道一道的巨大的雷柱便自天而降,zhà到哪里,哪里便玉石俱焚。 此时的雷柱已经不分敌我,在各处响起,竟有一个巨大的雷柱zhà在了天柱峰顶,把十几名天神帮弟子zhà得尸骨无存。 一时之间,天柱峰上峰下的弟子皆纷纷找地方躲避。 那些鬼迷弟子自然也被驱散了,再也顾不了什么舞姿,尖叫着、狼狈不堪的逃了开去。 沈小聪来不及拿下堵在耳中的衣襟,便向着黄毛道长大叫道:“够了,够了!” 哪知,那黄毛道长却是听而不闻,只是脸上现着一丝苦笑。 此时的天柱峰上乱成一团,而那无名山顶上也是乱成一团。 梅霖不知为何,突然笑嘻嘻对香姑说道:“香丫头,我给你介绍个相公,如何?你看我智刚哥,怎么样?” “啪”梅霖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下,香姑怒道:“别胡说,智刚哥是苗姐姐的!”香姑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苗姐姐的?”梅霖夸张的道,“智刚可是个和尚哎!” “和尚,怎么了?你还不是个死和尚?”香姑说到这里不禁羞红了小脸。 就在这时,一道巨雷zhà响在梅霖不远的地方,溅了梅霖一嘴的泥土。 梅霖一边用力的吐着唾沫,一边听着耳边的雷电,诧异道:“怎么了?打雷了?下雨了?” 一直痴迷于和梅霖说话的香姑,这时才惊醒过来,抬头看了看天上,只见四处闪动着巨大的雷柱,空中乌云遍布。一个个的巨雷惊心动魄,吓得香姑用手使劲捂住了耳朵。 香姑展开目力,极力向远处看去,隐隐能看到对面武当山上有人影闪动。 因香姑习练四玄弓,目力超凡,换作别人是看不清的。 香姑转头向梅霖大声叫道:“我们快走吧,武当山上出事了!” “出事了?好,看我的缩地术,”梅霖说到这里,就想展开缩地术。转念一想:“自己跑了,香丫头怎么办?我不能把她扔在这儿啊!唉,只可惜老子灵息不够,还带不动人!” 就在这时,又一个巨雷zhà在梅霖不远处,把一块地面上的巨石zhà得粉碎,一小块石子崩到了梅霖身上,崩得梅霖生疼。 “你nǎinǎi的,这么危险,老子不走不行了!幸亏老子还会驱云术!” 说完,梅霖拿起落梅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香姑知道梅霖这是在使法术,便跳着脚催促道:“快点,快点!” 一团白云慢慢的飘了过来,慢慢向地上落了下来,香姑正要飞身而上,突然一道雷电击在白云之上,“哗”那白云变作一阵大雨浇了两人一身。 “你nǎinǎi的,再来!”梅霖大力的吹起落梅笛,大片的白云在两人头顶聚集,渐渐的覆盖了整座山顶。 “哼,这么多,还不够老子骑的?” “香丫头,我们走!”梅霖得意洋洋的喊道。 一句话还未说完,“轰隆”一个巨雷,这大片的白云又变成了一阵大雨。 “你nǎinǎi,”梅霖大骂一声,“老子偏不信邪!” 说完,梅霖又大力的吹了起来,这一次堆积的云彩更多,方圆二十里内整个天空,都被白云堆积满面了,白云就压在每个人的头顶上。 “哼,你nǎinǎi的,这次还不行?老子从云彩上走也走过去了!” “轰隆隆”天上突然下起了飘泼大雨,就像一条河流一样向着每个人浇了下来。 “妈呀,我服你了,”梅霖急忙抱头鼠窜,赶紧找地方躲雨去了。 香姑却嘻嘻笑道:“别跑,别跑,等等我,等等我,跑那么快干嘛,快来玩雨啊,这多好玩啊?” “好玩?你这个女疯子,”梅霖跑得更加快了。 天柱峰上,黄毛道长的两只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那些粗大的雷柱已经不见了,代替它的是天上的雷,那是真真正正的雷。 原来,黄毛道长练的是“五雷正法”。刚才他所使的是“五雷正法”的最高层“天雷无妄”。本来黄毛道长还未练到这一境界,但黄毛道长看到天神帮情势危急,再不使出恐怕连使的机会都没了。 所以,黄毛道长只好冒险使了出来,果然引动了天雷之后,这天雷却不受自己控制,随意乱zhà起来。不仅如此,天雷反而紧紧紧的吸收着自己体内的灵气,自己想停止却还止不了,指挥也指挥不动,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耗尽精力而亡。 也许是天不亡已,不知从何处涌来满天白云阻断了自己的灵息,也救了自己的命。 那些天雷少了自己灵息的导引也便渐渐停了下来。 至于后来的雷雨,那却是纯天然的了。 大雨如注,一直持续了四五个时辰,这为天神帮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因为这雨只是在这方圆二十里的范围之内,远处的天神帮援军正在火速赶来。 这场大雨实在是帮了天神帮极大的忙,大雨过后鬼门弟子发现自己的大部分鬼火、鬼dú都不能使用了。 那一队鬼迷人马也被刚才的天雷zhà的狼狈不堪,也再难以展现出刚才的风采来了。 况且大雨使山路变得异常的泥泞,鬼门弟子依靠灵活战胜天神帮的战法大打折扣,倒是身披重铠的天神帮弟子占了便宜。 虽然鬼门弟子因一场大雨优势几乎丧失殆尽,但鬼门并不甘心这到手的胜利如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走。于是,大雨刚住,鬼门弟子便从四面发起的疯狂的进攻。 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黄毛道长明白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时间,离不利于天神帮的时间还剩了一个时辰,转过来就是有利于天神帮的时辰了。 鬼门弟子似乎也知道这一点,进攻的极其疯狂,投入了在武当山上所有的兵力。 天神帮弟子只觉得打退一批,还有一批,下面密密麻麻的鬼门弟子好象根本看不到头。 鬼门弟子仗着自己人多,大团大团的向前扑来,根本不顾及生死。 幸好,天神帮弟子早做足的充分的准备,滚石、弓箭甚至雨水都成了天神帮弟子有效的武器。 就是这样,天神帮弟子仍然渐渐的不支了,一队鬼门弟子已经从左侧面攻到了峰上,皇甫纯鹰立即带领十几名刀盾手组成了“天刀地盾阵”,把那些鬼门弟子挡在了边缘。 右侧面也有鬼门弟子攻了上来,上官明凤清喝一声,带领十几名短刀手扑了过去,混战一起。 终于,正面大批的鬼门弟子涌了上来,人数太多,直是挡无可挡。 迫不得已,沈小聪只得下令,退到金殿去。 眼看着武当山的圣地金殿要遭受一场大劫,那些鬼门弟子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再行进攻,而是在金殿外放起了大火,要把金殿整个烧光。 金殿外层的木石刚经历了一场大雨极为潮湿,根本不易引燃,虽然鬼门弟子的鬼火厉害,却也只使四周冒起了不大的火苗。 想是已经没有时间,鬼门弟子也不再理他们的死活,径直的撤了下去。 里面的天神帮弟子急急忙忙的掏起地上的积水,往金殿的大门上,各处起火的地方的浇去。 武当会战就这样结束了,天柱峰上那些活下来的弟子,看看彼此,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活着的感觉真好!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四章 坑杀三千 解衣献身 会战结束了,去负责接应七队的六队才赶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满身是血的黄胜衣也满脸悲伤的回来了。 黄胜衣一见到完整无缺的六队,便大声吼道:“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这时,黄毛道长chā话问道:“七队呢?” 黄胜衣突然俯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举起手里的一块被鲜血泡过的残布,那是七队队旗一角:“都。。。都死了,只剩了这个!” 接着,黄胜衣捶胸顿足的哭道:“我一个人拼命的,拼命的想冲进去。可是。。。可是。。。那鬼门弟子实在太多了。我冲出来,到处去找救兵,却。。。却。。。” 说到这里,黄胜衣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六队队长马如虎的衣领:“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来接应?” 一句话,还未说完,身子猛然向后倒去,沈小聪连忙扶住了他。 几名随军大夫立即上来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几乎满身都是伤口,虽然都不致命,却是流血太多。 几名随军大夫征询了一下黄毛道长的意见,立即把他抬了下去。 六队队长马如虎一时之间傻了眼,好半天才喃喃的说道:“我接到天神令,要我去离此五十里之外的武当山后方,防备鬼门从后进攻。” 说着,手里果然出现了一支天神令。 黄毛道长接过一看,入手极沉,果是天神令无疑。 黄毛道长不禁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2 章 “是谁发出的天神令?” 问者自问,却无人作答。 黄毛道长只得再说道:“把天神令都拿出来!” 天神令只有指挥堂人员才有,本来连天霸一共七人。梅霖的天神令早被收回,此时便只剩了六人。 除天霸外每人只有三支天神令,那就是一共十五支。 在场的黄毛道长、沈小聪、南宫隐每人都拿出了三支。另外,很快去派人从黄胜衣那里取来了三支,从北少爷的身上找到了三支。 十五支天神令竟然一支不少,难道是帮主所发? 帮主为什么会发出天神令? 正在这时,一只信鸽飞了进来。 黄毛道长打纸条一看:“我已到达,速出接应”。落款是天霸。 一众人等立即下山迎接天霸,却是谁也不敢提天神令之事。 天霸缓缓步行上山,看着山路两旁那尚未处理的尸体,那激烈的博杀遗痕,那烧焦砍碎的巨石,就可以想像得出这一战是如何的残酷。 天霸表情冷酷的问道:“我帮损失多少兄弟?” 跟在身边的黄毛道长急忙上前,低声说道:“具体还未查清,二队、四队、五队总共六千人,剩了三千多人;六队没有损人;七队全队战亡,损失二千人;总计损失五千人左右!十队到现在还未有消息,已经派人联系去了!” 说到这里,黄毛道长停顿了一下,才低沉的向天霸说道:“北少爷阵亡了!” “什么?星儿死了?”天霸的脸猛的转了过来,露出了一脸的凶光。 “他很勇敢,如果不是他,武当山此时已经不在我们手中了。” “他在哪?”天霸大声吼道,疾步向山上赶去。 当天霸看到北少爷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时,不禁伏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天神帮弟子谁都没有见过天霸哭过,根本是连想都想不到自己无所不能的帮主会哭? 天霸仰天一声长吼,犹如虎啸山林:“鬼啸天,我要亲手杀了你,为星儿报仇!”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急急的跑了进来:“报!” “什么事?”天霸猛的转过了头,眼睛里闪着凶光,犹如一头要吃人的猛虎。 那名弟子吓得打了个哆嗦。 “快说,”天霸又吼了一声。那名弟子才又有点迟疑的说道:“禀报帮主,最先到达武当山的援军十一队与十队里应外合包围了鬼门第四狱,而且已经彻底把鬼门打垮。” “好,打得好,现在十一队队长在哪,叫他立即来见我。” 听了天霸这句话,那名弟子突然全身站的笔直,大声说道:“禀报帮主,十一队队长正在活埋鬼门弟子。” “活埋?好,杀得好,都给我杀,一个不留,给我星儿报仇雪恨!”天霸怒气冲冲的说道。 突然,黄毛道长向天霸暗使一个眼色,偷偷在对天霸说道:“帮主,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把鬼门弟子都杀了,以后恐怕就没有人再会投降我们了!” “嗯,对,给星儿报仇要杀的是鬼王鬼啸天,不是他手下那些笨蛋。快,立即头前带路!” 天霸带着黄毛道长等人急急忙忙向着三十里坪赶去,等赶到时,三千名鬼门弟子早被埋入了地下多时。 天霸立即下令把那些活埋了的鬼门弟子重新挖出来,十一队的队长智刚却上前问道:“鬼门中人人该死,为何要把他们挖出来?” 天霸见智刚如此没有礼貌,不禁不怒反笑:“智刚,我还未问你,你却问起我来了?你把第三条帮规背给我听听?” “对手无寸铁者不杀;对天神帮无敌意者不杀;对帮中兄弟不杀。” “不对,还有新补充的一条。对自愿投降者不杀,怎么记不得了?”天霸陡然间提高了声音,“你一下坑杀了三千鬼门弟子,以后如何还会有人投降我天神帮?我天神帮还要付出多少条兄弟的xìng命?你竟然敢公然违抗帮规,你可知罪?” 智刚把头一挺:“我没罪,鬼门弟子拿我少林弟子的光头当球踢,十数人jiān污我武当林师妹,他们根本不是人。” 还未等智刚说完,天霸就厉喝一声:“他们不是人,就不算自愿投降者,对不对?你公然违背帮规,还强词夺理。来人,给我抓起来!” 南宫隐一挥手,两名带刀护卫一左一右上前,一把架住了智刚的双臂。智刚用力一挣,把左边那人挣脱开来,右边那人却双手一紧,牢牢的把智刚锁的一动不能再动。 一直在旁边冷眼相观的沈小聪,仔细一打量那名带刀护卫,竟然是以前梅霖手下的杜化虎。 天霸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讶异的光,他没想到一名带刀护卫竟然有如此漂亮的手法。不过,这样的小事根本放不在天霸的心上。 天霸见另一名被智刚弹开的弟子上前把智刚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这才说道:“智刚,你听好,你违背了帮规,而且情节严重,一次坑杀了三千人,这三千人本该成为我帮的兄弟,现在却被你全部坑杀,就相当于你一次坑杀了我帮三千兄弟。按帮规明令当立即斩首,但念你屡有战功,就再让你多活三天,押下去。” 在一旁的沈小聪当听到天霸大声说出智刚的罪名时,就暗叫不好,当听到天霸说出当立即斩首时,不禁大急,心中急思如何相救。 在天霸底下要救个人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其时沈小聪脑子正在急转,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会不会天霸对自己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有所查觉?这会不会是天霸使得什么计谋,要自己这些人都暴露出来?” 其实不光沈小聪心中在急转,更加着急的还有正在押着智刚的杜化虎。杜化虎曾与智刚并肩作战,极为佩服智刚的勇猛,只要天霸动手,杜化虎立即就会放开智刚,两人立即就反了。 当听到天霸说出让智刚再活三天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杜化虎这才觉出自己手心里早出了一手的汗。 那三千名鬼门弟子很快的挖出来了,大多数早已经死的透了,彻底的去向阎王爷报到了,只有二百多人又缓回一口气来,得以死里逃生。 虽然这些人没死,但也是成了残废,救与不救对天神帮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雨停了,大战结束了,梅霖也回来了。 梅霖回来,却找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天霸为了纪念北少爷,永远的取消了五队。从现在开始,天神帮只有十一个队了,从一队到十二队,只少了五队。 五队二千人仅剩了一百四十七人,这一百四十七人经此一战,皆被天霸提拨了两三级,都成了各队的队长、小队长了。 香姑也自行回了十队,十队队长苗落雪自然不会怪罪香姑又私自离队之事,这时的苗落雪也根本没有心情去管别人。 梅霖无法,只得去找天霸,看看帮主能给自己安排个什么位置,当然最好是安排自己到别的队去当副队长。 梅霖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左右徘徊着,想着见到天霸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 梅霖早用艮天诀算过了多次,自己去找天霸任何时辰都不吉,但自己却不能不去找,现在再不去,时间长了,天霸把自己给忘了,那就更没戏了。 唉,只好从不吉中选吉利一点的了,只要没有小命危险就行。 梅霖终于还是厚着脸皮冲进了天霸房里,脸上是那招牌样的笑容,只是多了一点媚意:“帮主,我回来了!”声音还挺响亮,人也挺精神,衣服也被香姑收拾的前所未有的整齐。 此时天霸的手里正在拿着黄毛道长所陈述的武当山之战的经过,想到北少爷的惨死,心里一阵阵悲痛,却又为自己能有北少爷这样一个儿子感到骄傲。 以前的点点滴滴都一一回到了天霸的脑海中,自己是如何的喜欢上了阿星,却得不到自己族人的同意,最后只得与她偷偷地生下了星儿。 自己亲自教授星儿武功,希望他将来能继承自己的位置。 又想到自从出了丐帮雪莲圣使的事后,星儿就对自己分外的冷淡,不惜与自己绝裂,也要取她为妻,这与自己又是多么的相像。 想到这些,天霸不由的觉得分外对不起他。 “唉,”天霸叹了口气,一瞬间竟然觉自己仿佛老了许多。 就在这时,天霸听到了梅霖的叫声。 天霸抬起头来一看,认出了梅霖,不禁怒道:“你干什么去了?” 对于这句话,梅霖早有准备,早知道天霸要问,急忙把自己早就想好的托词拿了出来:“回禀帮主,小的奉北少爷之命带人占住了那座无名山,与北少爷互相呼应,互相牵制鬼子!”反正知道的人都死了,自己还不是怎么说怎么是? “你率的那些人呢?” “都战死了,只剩了小的一个!”老子来个死不认帐。 “就剩了你一个?是你跑的快,还是你武功高?” 梅霖这才觉出天霸语气不善,急忙辨解道:“不是,不是,是恰好有人救了小的,小的才得不死!” “哼,”天霸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面撒谎,你当我天霸是三岁小孩子?来人,给我拉去斩了!” 两名五大三粗的天神帮行刑手立即过来拖着梅霖,像拖小鸡一样的向外拖去,梅霖却如待宰的鸡一样拼命的叫道:“帮主,你不能杀我,我说谎罪不至死,你不能坏了帮规啊!” “对,我不能坏了帮规。当面说谎依照帮规当割去舌头。来人,给我把他舌头割了!” “啊,”梅霖急忙用手捂住了嘴,想像着舌头被割,自己唯一的本事可就没了。 得赶紧想办法救自己的舌头才是,梅霖突然大叫道:“帮主,帮主,不要割我舌头,不要割我舌头,我有重大军情禀报!关系到咱们全帮的命运啊,帮主!” 梅霖拼命的叫着,好象这是自己最后叫的机会一样,再不叫,以后恐怕再也叫不出来了。 终于,在梅霖要被拉出门时,天霸开口了:“让他回来!” 梅霖连滚带爬的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道:“帮主,帮主,我告诉你一件大事。这几天,帮里主亡一员大将!” “哼,你敢造谣惑众?来人,给我拉出去斩了!” “啊?”梅霖没想到自己又弄巧成拙了。 幸好这时又人进来禀报:“黄军师到!”这才救了梅霖一命。 黄毛道长走进来,看了斜坐在地上的梅霖一眼,对天霸低语了几句什么。梅霖耳尖,能听出他说的是:“帮主,近日应当提防我帮有大将将亡!” “哈哈,”梅霖在肚中大喜,幸好没有笑出声来,“哼,多亏老子早用艮天诀算过了。” 天霸转过头来看了梅霖一眼,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不知几日能应验?” 梅霖伸出三个指头,肯定的说道:“三日之内必有分晓!” “好,就三日,如果应验就免你一死,如果不应验,就数罪并罚,你下去吧!” 黄毛道长在一旁胡疑的听着,在没有弄清事情之前,并没有随便chā话。 “多谢帮主,”梅霖擦了擦脸上的大汗,心说,“终于过了一关。” 梅霖转身向外走去,没走到门边却又回来了,重新跪下:“帮主,你让我到哪去?” 天霸也是一怔,这才想起来梅霖这个五队的副队长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天霸略一沉吟,问道:“天神帮不想赶你走,不过你说吧,你能干什么?上阵杀敌,你不行;写写算算,你不行;就算是在后面做后勤,你也不行。你自己挑一样吧?” “我。。。我想当队长!”梅霖小声却清晰的说道。 “当队长?”天霸不禁被他逗乐了,“就你这样的还当队长?你以为我天神帮没人了,让一个瞎子当队长。再说,就算给你个队长,你能当的了吗?当队长要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你能行吗?” “不身先士卒不能当队长吗?”梅霖依然小声问道,尽量不触怒天霸。 天霸却仍然有了一点点怒气:“哼哼,我帮的队长都是从一线干起的,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时候你杀敌最多,你再来考虑吧!” “那我干什么呢?”梅霖只急的抓耳挠腮,也确实想不出来自己除了这队长还能当什么,当然当帮主最合适,这个不用问,恐怕天霸也不会答应。 “你自己说,说不出来就走,我天神帮不要无用之人!” 不用天霸说,梅霖的脑子也在飞速的转着,自己到底能干什么,突然不知怎么的梅霖想到了“医丐白一峰”,白一峰死后,天神帮一定缺一名医师,自己是否可以试试呢? 根本没有梅霖再思考的余地,不试也得试了。 梅霖急忙站起来兴奋的说道:“我可以当医师,我有最最好的金创膏!” 这个提议倒引起了天霸的兴趣,因为天神帮每天里受伤的人数以千计,缺的就是刀伤yào。 “你试试看,”天霸随手掏出一柄短刀扔在了梅霖脚下。 梅霖摸索了一顿,发现自己脚下是柄短刀,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傻傻的问道:“帮主,你不是要我自己割自己吧?” “少废话,快点!” “啊,找别人代替行不行?黄军师,你来?”梅霖还希望能免除一刀之苦。 天霸却凌空一抓,那柄刀从地上飞起,划过梅霖的手臂,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啊,”梅霖叫了一半,便止住了嘴,在天霸面前喊疼,自己的医师飞了怎么办? 梅霖急忙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啮牙裂嘴的咬开盖,从瓶里挤出一层软膏来,涂在了伤口处。 说也奇怪,软膏经过之处,那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竟看不出一点点受伤的痕迹。 梅霖涂完之后,得意的举起手臂让天霸查看其情况。 不用梅霖举手,天霸已经能看到这金创膏的确不同凡响。 一直在旁边没有做声的黄毛道长却一步跨了过来,一把抢过梅霖手中的小瓶,放了鼻端闻了几闻,嘶哑着声音急切的问道:“你如何会有这灵花生肌膏?” 梅霖一听这黄毛道长连这yào的名字都叫了出来,不禁心中骂道:“你nǎinǎi的,死黄毛狐狸,你知道的倒多!” 不过,骂归骂,这办法想是得想的,总不能说这是自己为防备万一用炼yào术炼的吧! “咳,咳,这是灵花生肌膏吗?没听过,我这叫金创膏,是上次白一峰白大哥给我治病时留下的,而且他还把yào方也教给我了!黄毛军师,你看错了吧?”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3 章 霖笑嘻嘻的说道,脸色半点也不红。 “不对,这灵花生肌膏绝非普通人能炼的出来,白一峰虽然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也终是凡人,也不会有这yào的!除非。。。” “除非什么?天下第一神医都制不出来的yào,还有谁能制出来?黄军师,虽然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也不能什么都知道吧?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咱们天神帮在你的指挥下却败的这么惨,死伤这么多兄弟?黄军师,我常听老人言‘一山更有一山高’。对吧?帮主!” 天霸差一点说出“对”字来,却及时的咽了下去,那黄毛道长却气的只说出了个:“你。。。”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好吧,既然你能医伤,你就下去做个随军大夫吧,要多多救人,为我天神帮立功!” “好哎,我以后一定半步不离帮主左右,誓死为帮主治伤!”梅霖还以为天霸要把自己当成白一峰那样留在身边。 却听天霸道:“你想当总医师,须得从队里的随军大夫做起!” 梅霖立即失望了半截,无精打采的问道:“那我去哪个队?” “十队吧!”天霸连想也没想的随口道。 “你nǎinǎi的,老子这副队长成了随军大夫了!”梅霖愤愤不平的向十队走去。 梅霖心里正为自己的降级大感不平,却不想想如果天霸知道自己战前烧屋的事恐怕早给砍了。 有多少的大事还等待着天霸处理,这样的小事根本不值的一提,再加上五队早已解散,这样的事更不会有人提了。 这也应该说是梅霖的大幸吧! 十队的队部就在玉女峰上的月冲宫里,这条路梅霖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只是走在这条路,不禁使梅霖又想起了月姐姐,竟然有点物是人非之感! “唉,月姐姐,你到底在哪里?”梅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月冲宫门前。 突然头顶上响起一个极为熟悉又异常兴奋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梅霖一呆,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十队,我不在这里在哪里?”一只温软而熟悉的手一把拉住了梅霖。 “十队?”梅霖这才反映过来,“啊,天霸把我安排到了十队?” 梅霖兴奋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疯了,到底怎么会事?”香姑焦急的问道。 梅霖一下子向着香姑扑去,却被香姑轻轻推了开去,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老实点,苗姐姐看到不好!” “苗姐姐?”梅霖这才用灵息一探,果然苗落雪就站在香姑身后。 只听到苗落雪疲惫的声音道:“我们走吧!”声音无精打采显得有很深的心事,不复以前那种神采飞扬的情状。 “你们要去哪里啊?我一来你们就要走,也不好好招待招待我?我还没吃饭呢?”梅霖不知好歹的说道。 香姑听梅霖如此说,立即把梅霖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智刚被帮主关起来了,说是三天后要斩首,我们正要去救他!” “什么?为什么?我家智刚犯什么错了?”梅霖吃惊的叫道,声音太大,引来数名天神帮弟子的侧头,香姑急忙捂住了梅霖的嘴,“小声点!他坑杀了三千名鬼门弟子,帮主说他触犯了不杀俘虏的帮规!” “什么,智刚坑杀了三千人?”梅霖叫得更大声了,香姑一急,连身子都压了上去。 梅霖“呜呜”挣扎着,好不容易发出声来:“你nǎinǎi的,智刚立了这么个大功劳,这天霸还说什么犯了帮规,狗屁他nǎinǎi的帮规。这死天霸也太不给老子面子了!” 香姑听梅霖如此大言不惭,不禁轻笑道:“呵呵,你好大的面子啊?人家凭什么要给你面子啊?” 苗落雪担心智刚,一直忧心重重,此时见到香姑和梅霖调笑的模样,尤觉刺心。此时,早已走到前面去了,回过头来道:“你到底走不走?” 香姑急忙松开梅霖的嘴,说道:“苗姐姐生气了,我要走了!” “喂,老子也去,这样的事怎么能少了老子呢?” “你,你去能干吗?”香姑撇撇嘴问道。 “你忘了老子是怎么对付那死凌云的了?” “噢,你又把你那二十几个伙伴请来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快步的跟着苗落雪向天柱峰走去。 天柱峰转眼即至,梅霖却突然喊道:“停,苗姐姐,我有话说!” 苗落雪不耐烦的回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你们这是想去天柱峰干什么呀?”梅霖上前一步问道。 苗落雪还未答话,香姑chā嘴道:“当然是去救人啦,难道还是去玩吗?” “救人?怎么救?就我们三个?” 苗落雪冷冷的道:“你害怕就不要来!”说着,转身向上就走。 梅霖急忙一挫脚步,拦在了苗落雪身前,着急的说道:“苗姐姐,你听我说,智刚当然要救,我比你更着急。也许你还不知道,他。。。他是我亲哥哥!” 苗落雪俏脸一抬:“那又怎么样?兄弟成仇的天下还不有的是?” 要在平时,梅霖非得出言相讥不可,不过现在梅霖也没心情去吵架,被苗落雪噎了一下,便继续说道:“苗姐姐,你好好听我说。我们这样冲进去只有送死。我们三个小命送上不要紧,关键是还是救不出智刚。天霸就住在天柱峰上,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到,再加上那会占星术的黄毛老狐狸,他们这时一定是早有准备,就等着我们去呢!” “那你说怎么办?”苗落雪没好气的问道。 梅霖转了一个圈,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突然梅霖想到了一个人:“哎,有了,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好办法。不过,这个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谁?”苗落雪听梅霖说的信心十足,不禁也好象看到了希望。 “沈师兄!” “你是说他?” “不错,他现在权力大的很,又深的黄毛老狐狸的信任,他一定能有办法救出智刚来的!” “我知道你们要来,”沈小聪平静的说道,“万幸的是你们没有去劫狱!” “为什么?死小聪,有话就说明白点,别这么慢吞吞的!”梅霖不耐烦的道。 “因为我一直在怀疑,帮主对我们已经有所觉查,他抓了智刚,是为了把我们都引出来!” “怀疑?都引出来?引出什么来?我们根本什么事都没做嘛?”梅霖不服气的道。 “正因为我们什么都没做,他才要这么做。如果我们做了,就用不着这么费事了!”沈小聪平静的道。 一直未chā话的苗落雪根本不关心这些,听他们半天没说到如何救智刚,便chā话问道:“你看智刚会不会有事?” “还难说,智刚犯的罪已经够成了死罪,是生是死只在帮主一句话!”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香姑也chā话问道。 “为了大局着想,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沈小聪脸上除了略有的一点凝重外,一点喜怒哀乐都没有。 “你说什么?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智刚被天霸砍了?”梅霖气愤的站了起来。 梅霖满以为沈小聪这个智多星会想出什么妙法来,却没想到竟然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 苗落雪早一言不发的站身来,向外走去,香姑也跟在后面。梅霖急忙也跟了上去,边走边大骂道:“你nǎinǎi的,死小聪,你就光顾你的大局吧。老子跟你不一样,老子除了知道大局外,还知道最重要的是人!” 沈小聪对梅霖的怒骂犹如未见,只是在她们将要走出大门时,说了一句:“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帮主求请!” 三人走后,沈小聪紧紧的关上了门窗,仰起头来一声长叹:“凌师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nǎinǎi的,死小聪,你真不是东西。不,你是东西,你不是人!”梅霖一边走,一边一叠声的骂着。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香姑无助的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劫狱!”梅霖气冲冲的说道。 结果,又快走到天柱峰时,梅霖又大叫一声:“停!” 苗落雪不耐烦的回过头来问道:“又怎么了?” “我探到有好多的弟子藏在那里,等着我们去呢?我们不要去了,好不好?” “哼,”苗落雪厌恶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要不这样吧,我先去探探,进去跟智刚这小子说一声,让他做准备,随便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别到时我们冲进去,他却出不来,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香姑轻打了梅霖一下,转过头来向着苗落雪说道,“苗姐姐,让他去看看也好,随便帮你捎个信!” 苗落雪本待不理梅霖,却听香姑也如此说,便回过身来说道:“他一个瞎子,怎么去?要去,还是我去!” “啊?你敢小瞧我?”梅霖更要大显一番。却被香姑抢了去:“苗姐姐,他会缩地术,没事的!” “苗姐姐,我办事你放心,”梅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先捎个信给智刚,到时咱们里应外合,这劫狱就容易多了。” 苗落雪一旋身,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明亮的短刀,香姑刚惊问道:“苗姐姐,你要干什么?” 一缕青丝已经拿在苗落雪的手中。 苗落雪把这缕青丝递给了梅霖:“你把这个捎给他,就说我在等他!” 梅霖接了过来,只觉得一缕东西在手心中软软的、柔柔的,不禁放在鼻端闻了一下,只觉一股幽香冲鼻而来。 “不许闻”,苗落雪一声清喝。 “啪”,梅霖脸上早重重的挨了苗落雪一耳光。 “你干么打他?”香姑恼怒的冲着苗落雪喊道。 “打是亲,骂是爱,”梅霖却并不生气,反而嘻皮笑脸的说道。 “你。。。”两女同出一声,同时举起了手,却见地上一阵白烟腾起,梅霖早已消失不见。 苗落雪和香姑两人在天柱峰下,来回的走着。 本来梅霖让他们回去等着,可是这两人哪里能回的去?苗落雪担心智刚的安危和梅霖是否能把青丝送到,香姑则是担心着梅霖的安危。 虽然梅霖会缩地术,可是他毕竟眼睛看不见,不是那么灵便,而且又一点武功都不会。 随着时间的流失,香姑竟开始后悔起来,不断的搓着手:“真不该让乞丐哥哥一个人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就在这时,“啊”的一声怪叫,梅霖顶着一头大包回来了。 其实,梅霖去的时间不过一刻钟,两人却觉得像过了好几个时辰。 两人一见梅霖回来,立即迎了上去。香姑用手轻抚着梅霖头上的大包,心疼的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苗落雪则着急的问道:“见到他了吗?” 两人一齐发问,反倒把梅霖弄的不知如何是好。梅霖用力喘了几口大气,才说道:“我们能不能回去说?” “行,好,”两人都不愿违背了梅霖,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两女嫌梅霖走的慢,一边一个提着梅霖,展开轻功,瞬间即到月冲宫。 梅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这才慢吞吞的开始说道:“要问我这大包,你nǎinǎi的,都是这破缩地术的事,哪一次用它,老子非倒霉不行。这不老子又碰到了那石墙上,老子又没练过铁头功,哪能碰得过那石墙?所以,老子的脑袋便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不会小心点,谁叫你走的那么急了?你不会算准点再走?”香姑一边为梅霖包扎,一边埋怨道。 “算准点?你说的倒轻松,要不你来试试?这么短的距离,总共移动那点路,多了一点,老子就钻墙里去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尽说些缩地术的事,半天还没说到智刚,早急坏了旁边的苗落雪。 偏生香姑还犹自不觉的向苗落雪道:“苗姐姐,他的头破了,拿来点金创yào来?” 苗落雪冷冷的道:“这点小伤,死不了!”不过,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递给了香姑,向着梅霖问道:“你到底见没见到智刚?” “见到了,当然见到了!我已经把你的东西给他了!” “他说什么没有?”苗落雪的声音里充满兴奋和焦急。 “说了,他说做人第一要忠诚,因此他不希望我们去劫狱!” 苗落雪听到梅霖如此说,差点跳了起来,声音抑制不住的高了起来:“他不想我们去劫狱,难道他想去死?”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梅霖回答的倒老实。 苗落雪低下声音幽幽问道:“他有没有提起我?”声音里还有一点点听不出来的羞涩。 “没有啊,”梅霖依然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苗落雪的声音里又有点焦急起来。 “真的没有啊!” “你再想想!” “还是没有啊,对了,他说要我好好照顾师兄弟、师姐妹们,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你?” “死智刚,你是不是石头做的?”苗落雪恨恨的说道。 夜已经过了子时,三人东奔西走了大半夜,早把梅霖累坏了。 说了一小会话,梅霖便嚷着要睡觉,香姑连忙带着梅霖去安排住宿的地方了。 只剩了苗落雪在这里走来走去,一对皱在一起的倒蚕眉,显出她的忧虑。 “哼,说什么亲哥哥们,亲弟弟,根本就是冷漠无情!”苗落雪低低骂了一声,整理了整理背上那个从不离身的花篮,飞身跃出窗去。 苗落雪潜伏蹑行,小心翼翼的接近着关押智刚的地方。 天柱峰上只有一个所在能够住人,那就是金殿。当然,人并不是住在金殿里面,而是住在金殿外面紫金城里。 紫金城里有数排小石屋,因为刚经历了大战毁坏甚多,但天霸到来之后,立即进行了重修,虽无以前那样超凡绝俗,但也简朴纯净。 住在这天柱峰上,本身就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飘然若仙的感觉。 天霸、黄毛道长等人住在右手边,而左手边那一排最后一间便关押着智刚。左右手两排小屋间隔一里多路,中间还有一排。 苗落雪蹑手蹑脚的来到紫金城的城墙边,屏心静气的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用手轻扶墙头,悄无声息的翻了过去,已经到了石屋的后面。 石屋后有一个极小的窗户,苗落雪用手把住窗沿,向里探头一望,只见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掌风无声无息的攻向苗落雪右肋,苗落雪急忙一个翻身躲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4 章 ,那道掌风并不停顿又攻向苗落雪右肋。 这掌法如此迅捷,苗落雪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继续向左闪,那掌风连续攻她右肋,她不断向左闪,几个闪动,已经到了石屋的正面。 那掌风停了下来,苗落雪借着一点新月的微光,这才看清当地上站着一个枯瘦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腊黄的脸庞,深陷的眼窝,里面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这人的武功显然在自己之上,但苗落雪并不在乎,反正是要见智刚,就要把他打倒。 苗落雪一咬银牙,正要使出“御蜂术”,却听一个雄厚的声音在自己身侧响起:“十队长,为何深夜来此?” 苗落雪转身一看,手中短木棒吓得差点掉在地上。 微微的月光下,站着一人,气势凝如山岳,更似下山猛虎,正是天神帮帮主天霸。 苗落雪虽然向来足智多谋,天不怕地不怕,遇到这种局面,却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是来劫狱的。 苗落雪一咬牙,正准备拼命,大不了与智刚死在一块就是,却忽听那枯瘦的中年汉子说道:“咳,咳,回禀帮主,十队长是想来探监的,因没有帮主令牌,故被我挡在此处!” 那中年汉子一边说话,一边抚胸大咳,显是有病。 天霸先看了看那中年汉子,又看了看苗落雪,出乎意料的说道:“十队长,既要探监,为何不来领取令牌?智刚虽犯了死罪,但必定是立过大功的,我不会那么绝情。今晚夜已深,如果想探监,大可明天领了令牌再来。” 苗落雪听了天霸这些话,立即意识到还有活动的余地,当即低头说道:“是,下属知错!” 边说着,边慢慢的走下峰去,到了峰边偷偷的回头看了天霸一眼,不想天霸却也正看过来。 两双目光一对,苗落雪立即躲了开去。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天霸那目光竟然极其温柔。 “大懒虫,不好了,不好了,苗姐姐不见了,快起床,快起床!” “别烦我,老子还没睡够呢?”梅霖不耐烦的闭着眼拨开香姑的手,还以为此时是睡在遇真观自己的房里或是睡在无名山上自己的大帐里,早忘了此刻只过是十队一个小小的随军大夫了。 不过,在梅霖刚吼完这句话后,便“噢噢”叫着爬了起来,因为香姑正像以前那样提着梅霖的耳朵用力把他往上提呢! “干什么?是不是要吃饭了?”梅霖习惯xìng的问道。 “吃,就知道吃,你除了知道吃,还知道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哥哥智刚还在牢里?苗姐姐也不见了?” “不见了?又不见了?”梅霖揉揉眼,迷迷糊糊的问道,突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那还不快去找?” “还用你说?十队我早跑遍了,你不是什么‘十卦九准神算梅’吗?我是来找你算一卦的!” “算一卦?给钱!”梅霖条件反shè似的伸出了手,还犹自加了一句,“对了,普通的金银我是不收的,你有什么宝贝没有?” “宝贝?我叫你宝贝?你算不算?算不算?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胡说八道。”香姑顺手揪住梅霖的耳朵,轻轻用了点力,立即使梅霖屈服了。 “好,好,快放手,快放手,我算,我算还不行吗?”香姑的手劲松了一下,梅霖又加了一句,“能不能我吃了饭再算?” “你再说?”香姑的手又是一紧。 “好,好,我马上算,你总的让我洗把脸吧!你知道算卦前是要净手的。” “呶,都给你准备好了,”香姑飞快的拿出脸盆和香巾,给梅霖仔细的洗了洗脸又洗了洗手。 梅霖这才不慌不忙的摸出三枚古钱来,合在手中,眼睛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只见梅霖往床上一洒,然后就开始一个一个的摸了起来,用香姑早就准备好的笔在纸上画上一个符号,接着又一洒,又是一阵乱摸,如此六次,在纸上画成了两对八卦。 然后,提起笔里,口中一边念着法诀,一边在八卦的两边提笔写着字,什么“朱雀、玄武、白虎、腾蛇、勾陈、青龙”,还有什么“官鬼、兄弟等”,这些字香姑都识的,这些词也知是什么意思,但凑在一边,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香姑只看了一小会儿,便感到没什么兴趣,便悄然出去,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给梅霖端了来,等他忙完了好吃。 突然,梅霖一声怪叫:“嗯!”立即把香姑吓了一跳,问道:“怎么样?” 梅霖又是一声怪叫:“啊!” 香姑急忙追问道:“怎么了?” “噢!”梅霖又是一声怪叫。 “到底怎么样?”香姑不耐烦的问道。 “算完了,”梅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收起了三枚古钱。 香姑气的娇喝道:“你算完了就算完了,怪叫干什么?这是什么怪毛病?”说着,又要来拧梅霖的耳朵。 这次,梅霖却双手成十字护住了自己的耳朵,叫声:“且慢,不要乱动,想不想知道结果?” 香姑闻言,停住了手:“当然想知道,快说!” “拿饭来,我一边吃一边说”。 香姑把饭菜递了过去,梅霖果然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我算过了,智刚这次没事,有贵人相助,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最多不能再这里呆了就是。至于你那苗姐姐,老子连算都不用算,她此时正在那里和智刚聊天呢,你放心吃饭好了!” “真的?”香姑先是一喜,接着笑道,“你还说什么聊天?现在苗姐姐还能有心情聊天吗?” “那抱头痛哭总行了吧?”梅霖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鸡蛋,边吞边说道。 “咦,香丫头,今天这饭菜比平时丰盛了不少啊?平时早上不是小菜、咸菜吗,怎么连鸡蛋都有了?” “什么早上?现在是中午,这是午饭,大懒虫!” 果然,过不了一会儿,苗落雪便落落寡欢的回来了。 香姑急忙抢着迎了上去,只见苗落雪精神比昨天略微好了一些,只是脸上明显有一道泪痕,想是在暗地里哭过。 香姑急忙兴奋的把梅霖刚才算的情况向苗落雪夸耀了一遍:“苗姐姐,乞丐哥哥已经算过了,智刚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乞丐哥哥说,他有贵人相助!” 苗落雪惨然一笑,用手抚了一下香姑的香肩:“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的,等你长了一些你会明白的,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贵人,而且别人都是靠不住的。香妹妹,你千万要记住,任何事情只能靠你自己!记住,求人不如求已!” 整个下午,苗落雪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甚至还给香姑讲了一个故事,当然对梅霖依然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以前有个人遇到了难事,去庙里求菩萨。走进庙里,却看到观音菩萨像前一个人在拜,那个人长的与观音菩萨一模一样。 他不禁惊奇的问道:“你是观音菩萨吗?” 那人答道:“我正是观音!” 这人又问:“那你为什么还拜自己?” 观音菩萨笑道:“因为我也遇到了难事,但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这个故事老谷主从小就讲给我听,我一听记到今天。” 香姑听了后,睁大眼睛天真的问道:“真的吗?我也经常拜观音菩萨呢!观音菩萨拜过自己吗?她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呢?” “哈哈哈哈,”梅霖在旁边一阵狂笑,“我知道她肯定是想吃猪ròu了,佛祖不肯,所以她求自己不要吃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还叫什么菩萨啊!我看还不如拜我算了,把猪腿变成玉米不就可以啃了吗?哈哈哈哈!” 一句话说出来,二女皆掩着鼻子,离着他远远的。 二更初上,一轮新月残挂天际,一缕清光照在天柱峰上。 突然,金殿的那镏金大门被一股大力重重的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倩女在月光中缓步走来,脸上不施脂粉也嫩,一点红唇不描也红,轻轻抖手间,身上的罗衫缓缓褪下,凄冷的月光照在光洁如玉的肩上和赤luǒ的双足,一笼轻烟锁在眉角间,更显得楚楚动人。。。 庄严的真武大帝像下,坐着那个虎一样的男人,此时他的目光中已经透出一种饥渴。。。 “不好了,不好了,苗姐姐又不见了,大懒虫,你怎么又睡了?快起来,快起来?”香姑焦急的拉着梅霖。 “怎么了?现在不是晚上吗?为什么不能睡觉?”梅霖揉揉眼睛问道,“我都告诉你一天了,智刚没事,他有贵人相助。” “你睡了一天了还睡,我不是问智刚,我是问苗姐姐。快起来帮我找找苗姐姐,我怕她会出事!” “她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梅霖不耐烦的问道。 “哎呀,不管了,反正我感觉不对,你快算算!” “这还用的着算?看我给你找找,”梅霖集中灵力,调动灵息,慢慢的延伸出去。一个影像显现在梅霖的脑海里,那是什么? 梅霖猛然跳了起来:“她怎么跟天霸搅到一起去了?” 香姑根本没听明白梅霖说什么,急忙问道:“你说什么?” “不管了,我去找智刚,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轰”的一声巨响,铜铸的金殿晃了几晃,一个如雷的声音响起在天柱峰上:“天霸,你给我滚出来!” “谁这么大胆?”天霸还未看清扑来的人影,已然一掌轰出。 “轰”的一声巨响,两股掌风一撞,天霸竟然被震的稳不住身子,身边一个苗条的身影凄叫一声,窜了出去:“你疯了!” 那个被震退了十几步的魁梧的身子飞纵过来一把搂住了那个苗条的身子,大喝一声:“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天霸仓促间一个球形雷发了出去,一个大火球燃烧着向前冲去。 眼看就要飞到了那人身后,那人大喝一声,回身一掌,重重的击在火球上,火球zhà裂开来,火花四散。 在同一时间,天霸突然感到一股暗力击在自己胸口之上,虽然劲力还攻不破自己的护体罡气,只是这精神的震动,远大于ròu体上的打击,天霸惊呼一声:“无相神功?” 这时,被惊醒的南宫隐、黄毛道长、沈小聪都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智刚跳下天柱峰的背影,正要飞身去追,却听天霸大喝一声:“不要追了,让他们走!” 这时,负责守卫石屋的杜化虎和另一名带刀护卫以及一小队藏在暗处的天神帮弟子都跑了过来,齐齐跪下:“帮主,犯人逃走,请治我们的罪!” 天霸扫了一眼杜化虎胸口处那个大大的掌印,把手一挥:“都起来,这件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五章 勾魂六狱 相士对决 “四队长皇甫纯鹰死了!” “什么?”天霸惊的从椅子上猛的站了起来。 听到黄毛道长的警告,各队早就针对此事做了最严密的防范,没想到这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十里坪,小小的四队队部里挤满面了人。皇甫纯鹰冰冷的赤luǒ的尸体仰面躺在床上,那庞大的身躯早已不再温暖。 双眼微闭着,脸上一片安祥,看不出一丝惊讶或是愤怒的神色,就如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七八个随军大夫团团的围着那张床,满头大汗着正在忙碌着。因为天霸已经下了死命令:“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说死就死了,一点痕迹也没有,你们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 虽然天霸说的极为严厉,那些随军大夫也知道这是自己xìng命攸关的时刻,但结果忙活了半天,七八个人都停下了手,一脸的沮丧。 结果已经不言而语了,但天霸还是恼怒的问道:“怎么?是找不出原因,还是不方便说?” 七八人都垂下了头:“回禀帮主,属下实在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看不出来?怎么会看不出来?”天霸的吼声震的房子都要倒塌,“被人杀死应该有伤口;上吊而死应该有淤痕;中dú而死身体应该有dú素,骨头应该变黑;被水淹死肚里应该有水;怎么会看不出来?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有脑子?还是猪脑子?再给我查,查不出来,一个也别想活!” 七八个人又一齐忙活起来,不过能够看得出来,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沈小聪,你把这里情况去跟黄军师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沈小聪接到天霸的命令,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转身走了。 黄毛道长自引动“天雷无妄”之后,灵息消耗太多巨大,又加上被雨水一浇,不禁染了风寒。前些天观了一次天相,被夜风一吹,病的更加厉害,这些天一直卧床不起,因此虽然发生了这样的大的事,但仍然未曾前来。 沈小聪走后,天霸继续看着那七八个随军大夫忙活。突然,听着外面有人大声嚷嚷:“让开,让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接着传来看守弟子的声音:“帮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请你速速离开!” “我是十队的大夫,我是来看病的,大哥大姐,你们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不行,没有令牌和帮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哥大姐,求求你们了,这是十两银子,兄弟们买点茶喝!” “少费话,再不走,我们不客气了!” 天霸听到梅霖在外面如此不堪,不禁想出去责骂一番,却忽然想到了梅霖曾提起过,近日帮内将亡一员大将之事。当时,自己急着与黄毛道长商量战后善后的事,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想来,他既然能提出来,说不定真能让他给找到原因。想到这里,天霸回身喊道:“让他进来!” “是,帮主,”外面答应一声。 一名看守弟子推开了门:“请进!” 梅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进屋先喊了一声:“都让开,让我来!” 那七八个随军大夫正如坐针毡,暗想如何编造谎话,先保住这小脑袋再说,却听到有人来当替死鬼,急忙哗啦啦都让了开去。 梅霖大摇大摆的走到床前,用手一摸,问道:“皇甫纯鹰是吧?” “废话!”人人肚里骂了一句,只是不敢宣出口来。 “帮主,你想知道什么?是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5 章 ?”梅霖扭过头来向着天霸问道。 “不错,你如果能查出,我将重重有赏!” “谢帮主,”梅霖深鞠一躬,接着说道,“要查出他的死因并不难,我只要问问他就行了,不知帮主有没有几张黄纸,用来烧的那种!” “哼,”天霸冷哼一声,“快去拿来。” 南宫隐立即快步走了出去,眨眼之间,已经拿了一大捆黄纸回来,递到梅霖手上:“不知够还是不够?” “太多了,我只要三五张就行!” 梅霖边从里边摸索着抽出几张黄纸,边说道:“他去了鬼门关,却忘了带路费,我给他送几两银子去,他就会告诉我他的死因了!” 屋里众人看到梅霖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听着梅霖飘忽的话音,只觉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只见,梅霖拿着几张黄纸也不点燃,只是在皇甫纯鹰那luǒ露的肚皮上扫来扫去,口中却是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仙姑也显灵,菩萨也显灵,南天大帝也显灵,北天大帝也显灵。。。” 梅霖一边摇着手中的黄纸,一边在肚子里暗笑:“哈哈,老子不这么着,你们也不会佩服老子。过了今天,人人都知道老子能与死人说话了!哈哈哈哈,老子有这样的本事,四队队长的职位非老子莫数了吧?” 梅霖一直摇了一刻多钟,把屋里众人的头都摇的晃了起来,突然拖着长腔叫道:“收钱唠!” 接着,把手中的黄纸向上一扔,黄纸飘飘dàngdàng的向下落着,梅霜却已经把耳朵伏在皇甫纯鹰的口上,边听边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点声!” “噢,噢,对,对,不错。。。” “原来是这样啊!你死的冤枉?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梅霖在那里有声有色、有模有样的说着,听到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目光不约而同的向着皇甫纯鹰身上shè去,好象皇甫纯鹰能忽然站起来一样。 更有人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短刀,防备皇甫纯鹰暴起伤人。 梅霖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睛一一扫过众人,每个人被他的目光扫过,都是打了个激灵,好象被dú蛇咬了一口一样。 “怎么样?” 梅霖听到天霸问道,便抬起了头,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大声答道:“他都告诉我了,他说是被人害死的!” 这句话一出口,刚才那些被梅霖目光扫过的人皆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谁都知道万一梅霖这张破嘴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自己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谁害的?怎么害的?伤口在哪里?”天霸沉声问道,听到屋内众人的耳中好似是阎罗王的口风。 “当然是小鬼子啦?难道还能是我们自己人?伤口?” 梅霖停顿了一下,故意绕了个大弯子,突然指着皇甫纯鹰的大脑袋说:“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甫纯鹰那硕大的头颅上,天霸的目光也直shè了过去。 那七八名随军大夫却面面相觑,心想:“哼!说的简单,在那里我们能看不见?” 梅霖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众人那恍然大悟的叫声,不禁问道:“怎么了?你们看不见?在这,就在这里!” 梅霖指的更近了,几乎把手指贴在了皇甫纯鹰的头上。 众人的眼睛都睁大,天霸也略略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突然怒道:“梅大夫,你敢骗人?” “怎么,你们什么也没的看见?”梅霖着急起来,脸上的汗珠潸然而下,不会自己又弄巧成拙吧,在自己的灵息里清清楚楚的显示着皇甫纯鹰的脑部有受损的痕迹,而且自己已经用艮天诀算过,官鬼在六爻,那是在头部,这绝不会错啊! 天霸近前又看了一下,突然高喊一声:“来人,给我把梅大夫拉出去!”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说道:“让我来看一下吧!” 随着话音一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去找黄毛道长的沈小聪。 沈小聪去问黄毛道长,只问回来了一句话:“小聪啊,有些事你要学着去处理了!” 沈小聪看到黄毛道长神色惨淡,显然病的不轻,不便打扰,立即退了出来,正愁如何向天霸jiāo差,一边盘算一边走到门边,却听到里面梅霖正在大叫大嚷,显然又闯祸了。 沈小聪轻轻叹了口气,遇到这种情况不能见死不救,虽然这大违沈小聪的本xìng。 梅霖一听沈小聪进来,立即好象听到了活菩萨,高叫着:“沈师兄,你快来看看,我说伤口在这里,他们都看不见,你快来指给他们看!” 沈小聪先向天霸行了一礼:“帮主?” 天霸点了点头,沈小聪便上前去,仔仔细细的检查起皇甫纯鹰的尸体来。 沈小聪的检查大异于那些随军大夫的检查,更不同于梅霖那样随手一指。 沈小聪先从皇甫纯鹰的脚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上检查,弯着腰,每一个毛孔都不放过,每一根腿毛都要拨开看看,每一个皮肤的皱折都会用手展平。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沈小聪却花去了一个时辰,屋里众人早等的烦了。 终于,沈小聪指着皇甫纯鹰的眉心说道:“伤口在这里!” 天霸把头凑上一看,在皇甫纯鹰的左眼眼眉的两根眉毛之间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小红点。 一名年轻的随军大夫把头凑上一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伤口?这么小的伤口如何能致人于死地?” 沈小聪缓缓说道:“我以前曾经在万花谷住过,所以我知道鬼门有一种dú针叫做‘噬魂针’,这种针大家都见过。但是他还有另外一种针叫做‘勾魂针’,勾魂针比噬魂针更为细小难防,只是它的作用距离有限,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除非两人面对面,距离不超过二尺,才可能发出shè中。但在二尺的范围内别人岂能那么容易让你发针?有发勾魂针的间隙,远不如发噬魂针更加有效,因为噬魂针的速度要快的多。”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哼,你们的眼睛真差劲,要不是沈师兄,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梅霖听到别人都被沈小聪所说服,不禁得意洋洋的道。 没有人去理梅霖,人人只是在想:“在二尺的距离内发这么细小的针杀了皇甫队长,却在现场没有留下一点博斗的痕迹,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要知道皇甫队长的刀盾功夫是天下少有敌手的,如果也抵挡都没有抵挡就给shè中眉心了呢?” “哎呀,”梅霖好象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不禁笑道,“你们就不用费脑子了,这还用说吗?来的是一个高手呗,而且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你们尽想着去查这老家伙的死因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想想如何保自己的命要紧!” 梅霖这句话倒说到大家心里去了,屋内众人皆在心中暗下打算,想着自己回去如何布防,可千万别让这可怕的勾魂针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天神帮人人都不怕死,但这与在战场上力战而死不一样,那死的多轰轰轰烈烈,这死的多窝囊! 天霸一挥手:“沈小聪、梅霖、南宫隐、黄胜衣留下,其余的都出去!还有你们,这些连伤口也查不出来的饭桶都给我滚!” 一名弟子在外面敲了敲门,南宫隐出去了一趟,又走了进来,递给天霸一个纸条。 天霸展开看了一下,愤然说道:“我们得到最新线报,这是鬼门六狱所为。六狱的狱长是位极其神秘的人物,至今未曾查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场新的战争形式,我们一定要挫败鬼门这种暗杀的yīn谋,我希望皇甫队长是最后一个!” 天霸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件事主要由南宫隐负责,你们三个有什么好的看法和建议可以提出来?” “我有建议!”梅霖高高的举起了一只肮脏的小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哈哈,我这主意不错吧!” “不行,这样对帮主太过危险!”沈小聪第一个反对道。 “我也不同意,我认为应该由我代替帮主!”南宫隐义不容辞的说道。 “应该是我,”黄胜衣也不甘人后的抢着说。 “你们,你们都不行,你们都躲不过那无影无踪的勾魂针,更不用说去捉人啦!”梅霖轻蔑的说道。 “你。。。”黄胜衣正要反驳,却听天霸沉声道:“不要争了,这次就由老夫亲自出马!” 十里坪,十一队队部,十一队新任队长“吕无绊”正在读书,烛光不停的在脸上摇曳着,那双手却是粗大而干糙。 那本厚厚的书举的挺高,高过了眉头。 外面几队负责巡逻的弟子的身影不时自门上划过,其实这只不过是天神帮露在表面的花招而已,真正的却是在屋内。 黄毛道长和梅霖都指出下一个最凶险的人就是十一队的新任队长吕无绊。 因此,按照梅霖的主意,屋内那正在看书的吕无绊正是天霸假扮的,而真正的吕无绊则早被藏在了别处。 子时已过,天霸在屋里看书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正不知道还是要继续看下去呢,还是要去上床装睡! 却听到远处马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的分外清晰,马蹄声急促显是有什么急事。 果然,马蹄声一直响到了门外,一人甩鞍下马,急急忙忙的冲进屋内,大声道:“帮主,出事了!”来人正是南宫隐。 “嗯?”天霸把头一沉。 南宫隐自然知道天霸的意思,天霸此时是吕无绊,自己叫错了,不过此时他却顾不了这些,急急的对天霸说道:“吕队长死了!” “死了?”听到这话,天霸也站了起来,问道,“你是说真正的吕无绊?他怎么会死?他在金童峰上被严密保护着,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 南宫隐看到天霸那凌厉的目光,吓的赶紧低下了头,背上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天霸和南宫隐连夜赶到了金童峰,吕无绊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地上,身上盖了一块白布。 随军大夫已经学着沈小聪的样验过了伤,伤口仍然是在眉心,仍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 其余的人已经退了出去,黄胜衣、沈小聪、梅霖已经被连夜叫了来议事。 房内的气氛yīn沉的如要下下雨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yīn云密布,人人都低着头,瞅着自己脚前的地面,没有人敢抬头看天霸一眼,只除了梅霖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不断的喝着面前茶杯里的茶水提着神。 终于,天霸开口了:“鬼门yīn险卑鄙,采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暗杀我帮人员,这充分表现了他们的邪恶。你们谁能告诉我,吕无绊怎么会死?他藏在金童峰之事,鬼门如何会知道?到底是谁走露的风声?” 一个个都把头沉沉的低了下去,都在暗想:“幸亏我不知道吕无绊的藏身地!” 天霸陡然提高了声音:“哼,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南宫隐,但我们两个绝不会泄露出去,另外有可能知道的就是你们几个。说,到底是谁不小心的泄露出去的?如果说出来,或许还能饶你不死,如果让我查出来?那你们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下面人的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梅霖听到天霸这严厉的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也把头低了下去。 天霸的目光自每个人的背上扫过,每个人都觉的如芒在背。 过了一会儿,天霸仿佛觉的自己太过严厉些,口气缓和了一下说道:“就算不是你们,你们也要给我个解释!南宫隐,你先说!” 南宫隐挺了挺身子,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件事我应当负全部责任,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吕队长!” “我不是要你来认错,我是要你找原因,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南宫隐把头低了下去,一言不发。 天霸知道南宫隐的xìng格,只要自己一着急,他就没有思路了,便不再理他,转过头问道:“黄胜衣,你如何认为?” 黄胜衣把身子挺的笔直,大声道:“我认为有内jiān!” “噢?”天霸眼睛一亮,显然对黄胜衣的话比较感兴趣,“你认为谁可能是内jiān?” 黄胜衣眼睛转了转,大声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是内jiān,他一定还会做案的,我们总会查出他来!” 天霸的目光转向了沈小聪:“你怎么认为?” 沈小聪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认为有内jiān的可能xìng不大,知道吕队长藏身金童峰的只有帮主和南宫师兄,即使有内jiān他也不可能探听到吕队长的藏身之所的。” 还未等沈小聪说完,黄胜衣便大声反驳道:“就是有内jiān,那天神令的事你怎么解释?” “天神令?什么天神令?”天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禁诧异的问道。 沈小聪本不yù多事,没想到黄胜衣对上次自己苦等援兵不至,身受重伤的事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此时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沈小聪听到天霸发问,只得把上次天神令的事说了一遍,天霸一听不禁勃然大怒:“还有这等事?立即把六队队长马如虎给我抓来!” 抓人的事本该南宫隐去办,南宫隐听到天霸下令,立即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沈小聪见事要糟,只得大着胆子说道:“且慢,帮主请听我一言。当下我帮已接连有两名队长死于非命,能胜任队长之人也在日渐减少,最大的问题是,现在我帮低层帮众人心惶惶,都说皇甫队长和吕队长是被小鬼勾走的。如果再把马队长抓起来,势必更加引起恐慌,这显然是鬼门所希望的。而且如果那天神令是真的话,马队长并没有什么过错,因此我认为在我们没有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前,不宜轻举妄动,以免中了鬼门jiān计。我相信那天神令之事也必与鬼门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这两枉事本是一人所为。” 天霸听了沈小聪的分析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说的有道理,不怪乎黄军师天天说你做事稳重,能成大器。” “谢谢帮主夸奖,”沈小聪立即起身抱了一下拳。 天霸看了南宫隐一眼,南宫隐立即回身坐了下来,天霸接着问道:“如果说没有内jiān,你认为鬼门如何会对我们的布署了若指掌!” 沈小聪还未来的及说话,便被生怕沈小聪把所有功劳都抢去的梅霖抢着说道:“帮主,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啊?” 梅霖这句话一出嘴,才想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6 章 自己又抢话了,又犯了多话的帮规,这可是二十军杖啊。梅霖急忙吓的把嘴捂住了。 幸好,天霸此时没有想到那一方面,只是转过头问道:“难道你知道?” 梅霖听到终于问到他了,急忙放开手,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你们都想想既然黄毛军师能知道这次死的是十一队的队长,为什么人家不能知道我们换了人呢?” 天霸听了梅霖的话,全身一震:“你是说,鬼门也有一个会占星术之人?” 黄毛道长会占星术,这一直是个秘密,天霸从未说出,这时情急之下,不禁随口说了出来,在座的诸人才知原来黄毛道长竟有如此异能。 “不一定是占星术,别的什么相术都行。帮主,你想想自开战来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会明白了!” 听了梅霖的话,每个人都在思索着开战来发生的事,黄毛道长未来之前是什么样,来了之后是什么样,有多少次不可理解的行动,往往是敌人还未来,我方已在安排撤退,又有多少次是本来为极为隐密的偷袭,到那里却空无一人。 沈小聪早有这种想法,只是未加证实的事情,从不愿宣之于口而已。沈小聪也常听黄毛道长喃喃自语:“这次我终于碰到对手了!” 沈小聪小心,也从不加追问。 因此,这种想法才被梅霖第一次提出来。 梅霖感觉到大家都在想,便得意的提议道:“大家不防来个换位思考,就是说假设鬼门有这样一位大相师,我们碰到的一切疑难,是不是都能想通了?” 众人这样一想,果然不错,以前碰到的想不通的事,此时想通了大半,只是还有小半没有想明白。 从上面的推断,可以简单的描绘出鬼门有一个精通相术的大相师,所以他对天神帮这边的布置可以说是了若指掌,所以他总能找出天神帮的破绽所在,每次都占了先机。 他或者是他安排了一个人偷偷潜入天神帮,使用那种叫做勾魂针的歹dú暗器连续刺杀了皇甫纯鹰和吕无绊,甚至那件天神令的事件也有可能是他干的。 但是这那面有一个最大的疑问,这个疑问就是他是怎样进出天神帮的?戒备森严的天神帮对他来说,却犹如进入无人之境?是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就算是天霸,也自讨不可能做到一点痕迹都不留。 除非他真的是鬼,或是神! 存在的这个疑问也没有什么,现在的关键是既然知道了鬼门有这样一位无所不知的大相师在,下一步应该如何办? 自己的任何安排都瞒不过鬼门,鬼门还有一位能自由进出天神帮的人,这样一来,就算是要天霸的脑袋岂不也是轻而易举? 主意还是沈小聪出的,还是用老办法,只不过这一次把重点放在两个人的身上,难道拼尽全天神帮之力,还保护不了两个人? 梅霖大声叫好,接着补充道,这一次把真假两个人安排在相近的房间内,给他来个真假难辨,就连房间也布置成一样,而且让这两个人不定时的更换房间,连我们自己也弄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看这大相师怎么办? 沈小聪自讨这办法对一位真正的大相师来说,简直如同是小儿的把戏,但也不便反驳梅霖,扫了梅霖的兴,当即表示赞同。 其余的人并不了解相师的能力,当然更是大加赞扬。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确定鬼门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了,这件事自然非得问黄毛道长不行。 本来以梅霖的能力算这点小事,那还是不在话下的。不过,自从月姐姐莫名其妙的失踪,得了那个至今未解的“仇神持世”的卦后,梅霖的xìng格有了一些不自觉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抛头露面,出风头了,而且梅霖还隐隐留着一个不能让黄毛道长知道自己会艮天诀的想法,再有一点是,黄毛道长现在风寒正重,再在他身上加点风寒,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到那时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了,有了以上几点,梅霖自然是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不再炫耀了。 黄毛道长要齐了副队人以上所有人的生辰八字,被人连床抬出,连夜观星,很快的把消息传了过来,这一次有危险的是三队队长司马岚然。 司马岚然有险,自然不能再用天霸乔装,正在商量对策的这些人也是大眼瞪小眼,谁也帮不上忙。 让这些大男人来扮一个女孩子,就算在行为举止上装的再像,那内在的气质神韵也难以一样。 久未立战功的梅霖手又痒了,扬着笑脸道:“帮主,我举荐一人,保证不辱使命!” 当梅霖兴高采烈的跨进大门,兴冲冲的对着迎上来的香姑说道:“香丫头,你立大功的机会到了,我给你找了个好机会!” 当香姑听完梅霖眉毛色舞的描绘,脸当时就沉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去?” 梅霖一怔,没想到香姑的语气这么冷淡,不过还是强打笑脸的说道:“啊?你为什么不去啊?这可是你立大功的好机会啊?说不定你立了这件大功之后,就能当上这十一队的队长了!你放心,我早算好了,这次司马岚然死不了,你也绝对没事!” “我为什么要当队长?我不希罕!”香姑说完,一甩门走了出去。 梅霖急忙追了出去:“喂,香丫头,你吃错yào了?我都跟帮主说好了,你不去可是死罪!” 香姑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哼,死罪就死罪,大不了我像苗姐姐一样,一走了之!” 听了这话,梅霖立即软了下来,又是打拱又是作揖:“香姑娘,不,香姑nǎinǎi,你就行行好,就算帮我这一次行不行?” 香姑看着梅霖那滑稽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香姑看着梅霖拿出那个团成一团的苍龙皮,展开给自己披在身上,不禁诧异的问道:“你干什么?” 梅霖一边给她披着一边说道:“这东西刀qiāng不入,给你做件衣裳,保证你万无一失,就算他用神机弩都打不动用你,不用说什么勾魂针了!” 香姑突然笑了,杏眼眯给了一道缝,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顾及我的生死呢?唉,这龙皮虽然结实可怎么穿在身上啊?也没个衣袖什么?而且也没东西能剪动它?” 梅霖晃晃脑袋,咬着手指想了想:“不怕,屠龙那日大贵人曾教了我几句口诀,说可以让这龙皮随意变形的。是什么口诀来着?” 梅霖从未想到把龙皮用于别的用途,因此这口诀从未用过,这是第一次,不禁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过,幸好梅霖记xìng还不坏,这还是得益于眼睛看不见,因此凡是听过的东西都深深的印在大脑里。 梅霖用手指划着那张龙皮,口中念念有词,果然那张龙皮随之变化起来,把香姑套在了里面。 香姑在里面大叫道:“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快让它变薄点!” 梅霖急忙又用手连比划,带念咒语的,终于那龙皮变成了薄薄的一层,裹在香姑身上几乎看不出来了。 武当山脚下,相邻的两间房子灯火通明,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布置的一模一样,房中同样的坐着一模一样的一个美女,同样的衣衫,同样的姿式,都是同样的手托香腮,从背影能看出仿佛满腹心事。 美女背对着窗户,一把银背斩马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面。 也许是风太大,不一会儿,房中的灯火会突然灭了,然后接着亮起。 灯火亮起时,那美女仍然是那样坐着,仍然一动不动。 不远处一间漆黑的小屋里,此时却是挤满了人,正是黄胜衣、南宫隐、沈小聪和梅霖。 南宫隐和黄胜衣看到灯光灭了又亮起,不禁在确定着哪一个是真正的司马岚然,因为他们真正的使令是保护司马岚然不受损伤,至于另一个普通弟子的生死,那是不用放在心上的。 灯光亮了三次,又灭了三次,他们数的清清楚楚,但哪一个是真正的司马岚然,他们却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三次里她们有可能换过房间,也有可能没换过。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着,黄毛道长说最凶险的时候为戌时,现在眼看就要过了戌时,为何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鬼门那位大相师早算好了这边的布置? 黄胜衣小声的问南宫隐:“你说今晚会不会不来了?我们要不要撤下去?” 南宫隐还未答话,梅霖抢着自信的道:“放心吧,一定会来的!” 针对这时辰,梅霖也算过了,准确的说最为凶险的时辰是戌时三刻。 梅霖知道,要想胜过鬼门那边的那个大相师,这一次行动,仅仅是确定了对象还不行,最为关键是时间。只要确定事件发生的准确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全力防护,不出现漏洞,鬼门就不会得手,胜利就属于自己的了。 因此,要想胜过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算准时间点。比一比谁算的时间准了。 戌时已经过了一刻,连南宫隐也忍不住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哑着嗓子,高声喊道:“神刀被偷了,神刀被偷了,抓贼啊,快抓贼啊!” 一时之间,“呼呼隆隆”整个武当山上的弟子都被惊起来了,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天神帮弟子也冲了出去。 神刀被偷这还了得?虽说神刀为天霸帮主所保管,但鬼门即有能预知一切的大相师,又有能随意进出天神帮的人,想偷神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黄胜衣和南宫隐再也忍不住了,就连沈小聪也不禁心里犹豫,因为神刀被偷这件罪责实在太大,再加上鬼门确有如此之能,难道。。。? 三人正要行动,却听梅霖低叫一声:“快去保护司马队长!” 说完,一阵白烟腾起,人已消失不见。 右手边的那间屋,假扮司马岚然的香姑听到有人高喊:“神刀被偷!” 正要转过身来出门观看,突然门被人推开了,一名身材高大、身穿马刀手服饰的男弟子低着头挤进门来:“报告队长,帮主有令,要你速速安排拦截偷刀贼!” 香姑一挥手,学着苗落雪当队长时的样子,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名男弟子慢慢的抬起了头,突然冲着香姑笑了笑,“波”的一声响,一个小黑点向着香姑眉心急飞而至。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冒起一阵白烟,一人哈哈大笑着显了出来:“哈哈哈哈,好小子,你中了老子的计了!” 梅霖还未笑完,突然一下子捂住了嘴:“你nǎinǎi的,有dú!香丫头快追!” 梅霖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一直红羽箭自梅霖身边飞过,只听到一声闷哼,门口留下了几滴血迹。 香姑shè出了一箭,听到梅霖说有dú,顾不得追敌,急忙赶过来扶住摇摇yù坠的梅霖,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梅霖顾不得屋内的dú气大骂道:“你nǎinǎi的,快追,我没事,扶着我干什么?” 那人所发的dú气只是一种迷昏yào,而且剂量还少,目的是让香姑短时间失去自卫能力,以使勾魂针万无一失。 香姑关心则乱,哪顾的去追什么偷刀贼啊,只是一个劲的问梅霖:“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声音急的似要哭了出来。 梅霖气的把香姑一推,向着门外大喊了一嗓子:“刺客跑了,快抓刺客啊!” 黄胜衣的头探了进来:“向哪边跑的?”“左边。” “左边?”黄胜衣的头又缩了回去,急急的带人去追了。 梅霖正在挣扎开香姑去追,脑中刚才感觉到的那个灵息却泛了上来,奇怪的是这个灵息自己好象在哪里遇到过?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六章 媚眼如丝 遇刺被擒 “跑了?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说吧,这次你们又有什么理由?”天霸把桌子拍的“咚咚”响,大声骂道。 黄胜衣、南宫隐、沈小聪、梅霖四人只得低头不语。 “看看你们,一句‘神刀被偷’就慌了手脚,这么沉不住气,如何能成大事?” “不要告诉我没捉到,也不要告诉我过程,我只要结果,我只要你们把他给我捉回来,是死是活都行!” 天霸的声音就如黄毛道长发出的“天雷无妄”,一顿狂轰乱zhà。 zhà过之后,天霸火气小了一点,把头转到另一边,看了看在下面同样低头立着的两个司马岚然,语气缓和了许多:“嗯,今天你们两个都表现很勇敢,为我帮立了大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香姑能感到天霸的目光直shè向自己,不禁小声的道:“香姑!” “香姑?”天霸上下打量了一下香姑,只见香姑身材结实,皮肤红润,身材比身高不低的司马岚然还略高半头,粗略一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她长的有点粗,有点魁梧,不够娇小,仔细一看,那模样却极为精致细嫩,就像一只稚嫩的雏鹰,野xìng中带有一点可爱。 天霸看了香姑的模样,语气更加温柔:“你今天立了如此大功,重伤了鬼门凶手,应受奖励。不知你可否愿意加入我神武堂?做我天霸的弟子?” 加入神武堂这是每一名天神帮弟子梦寐以求的事,能得到天霸的指点,终身受用不尽,更不用说是做天霸的弟子了。 就算是屡立战功的司马岚然、耶律艳珠、上官明凤等队长也没能获此优待,香姑只立了一件小功便受邀加入神武堂,已经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哪知,香姑小声却坚决的回道:“我不愿意!” 她这一句“不愿意”,不禁使天霸大为震惊和恼怒,更急坏了旁边的梅霖。 梅霖在心里早又骂了数千遍:“傻丫头,这样的好事你都不答应,你是不是疯了?你nǎinǎi的,如果你当了天霸的弟子,老子也好顺带着沾点光啊!” 梅霖一边在旁边冲着香姑的方向挤眉弄眼,一边在心里使着劲:“死丫头,快答应,快答应啊!” 天霸勉强压住火气,问道:“为何?难道老夫不配做你的师父?不做师父也行,我只教你武功,你不用称师父,这次你总愿意了吧?” 要天霸向一个小姑娘让步,这对天霸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 香姑听了天霸的话,抬起头来着急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我是担心我进了神武堂,以后就见不到乞丐哥哥了!” “谁是乞丐哥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7 章 就是,就是梅霖大哥!”说出这几个字,香姑的脸不禁微微有点发红,屋里突然迷漫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众人闻到如此清香,不禁大惊,南宫隐首先道:“禀报帮主,有异香,会否是鬼门的dú气?” 一句话,刚说完,一个人便捧腹大笑起来。 天霸恼怒的看了大笑的梅霖一眼:“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梅霖强忍着笑,“我笑,我笑南宫师兄。那根本不是什么dú气,那是香丫头身上的香味。” 天霸惊道:“果真如此?” 香姑羞郝的点了点头,极小声的道:“是!”声如蚊蚁。 “哈哈,”天霸也仰天大笑起来,“真是人如其名啊!” 天霸这一笑,一屋的人全笑起来,就算不觉的好笑的,也得陪着轻笑。 天霸在大笑声中说道:“从现在起,梅霖就正式升任我天神帮副军师,随同我一并做战。香姑调入神武堂,随军学习。” 天霸话音刚落,一人就高呼道:“谢帮主!”正是梅霖,梅霖深深的鞠了个躬,就差趴在地上三叩九拜,口呼万岁了。 天霸讨厌的看了梅霖一眼,突然变的一脸的严肃:“鬼门先后暗杀我两名队长,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我天霸誓不为人。我决定我天神帮兵分两路,西路由一队、二队、六队、十二队组成,由我亲自统率,在武当以西从北向南攻击;东路由三队、四队、八队、九队组成,等黄军师病好之后,由黄军师统率,如果黄军师一直难好,则由黄胜衣统率,在武当以东从北向南攻击,讨回这笔血债。” “是,”屋内众人齐声答应,人数虽少却也是气壮山河。 于是,天神帮以东西两路展开钳形攻势,左右扫dàng,把鬼门一路向南清除出去。 武当山一战,本来是天神帮败了,而且败的极惨,死伤惨重。但在最后关头,因为包围天神帮十队的鬼门贪恋战果,想把整个十队一网打尽,撤退不及时,更因为智刚所率的十一队赴援太快,出乎鬼门的意料之外,导致包围十队的整个鬼门第四狱反被天神帮的十一队和十队合围,全军覆没。 如此算来,天神帮损伤的人数虽然与鬼门的人数相差不多,但天神帮本来人数就比鬼门要多,而且补给又快,损失的人数及装备、给养总能很快的补齐,从而使天神帮和鬼门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xìng的变化,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天神帮这一边。 再加上智刚一下子活埋了三千名鬼门弟子,此事早传遍了整个鬼门,这对鬼门弟子的心理又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使鬼门遇到天神帮,尤其是十一队,简直达到了草木皆兵、闻风丧胆的地步。 于是,鬼门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那就是勾魂六狱的暗杀策略,希望能通过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尽量杀伤天神帮的头脑人物,以求再挽回劣势。 又因为鬼门怕极了天神帮的十一队,所以屡次把目标定在十一队的队长身上,从而消除十一队对鬼门弟子那种心理上的影响。 因此,当天神帮采取钳形攻势之后,在正面战场上很快便取得了极大的胜果,获得了大片的地盘,但这种状况仅仅持续了一个月,天神帮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正面的鬼门弟子与以前相比,实在是不堪一击,但隐藏在暗处的勾魂六狱却不给天神帮制造了极大的麻烦。 队长级的人物多次受到死亡的威胁,天霸所率的四个队,已经有两名队长受了伤,其中一名是重伤,另有两名副队长死于非命。东路情况也差不多,照这种情景下去,再过一个月恐怕天神帮再也找不出能担任队长的人选来了。 而且不光如此,勾魂六狱看到暗杀队长级人物的难度逐渐加大,开始针对着队里的主要人物下手,像探子、传令兵甚至连随军大夫都不放过。 现在的整个天神帮只要一听到“勾魂六狱”这四字,必定先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 当然,天霸没少为了这事费心,接连召集人手商量对策,但这勾魂六狱实在是无缝不入,你总不能每天都盯着每一位弟子啊? 这时,天霸率队驻扎在了湘南,而黄毛道长则刚到远在东边的景德镇。 这里是一片绿幽幽的草地,一条小溪划开草地向前蜿蜒而去,右侧一座并不高的石山,山上长着低矮的树木,也是一片绿色。 天霸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挥手:“传令下去,就在这里安营!” 南宫隐立即传下令去,天神帮弟子有秩序的开始扎起帐房,升火做饭,有人则牵着马到小溪边去饮马。 天霸站在一块大石旁,重重的一掌把那块大石打成了两块,恨恨的说道:“鬼门六狱,我不将你斩尽杀绝,誓不为人!” 梅霖在旁边随声附和道:“对,不把他nǎinǎi的小鬼门子杀个干净,老子就改个姓!” 说完,梅霖又笑嘻嘻的向着天霸道:“帮主,用不用小的带些人去捉几个六狱的人jiāo给您审讯审讯?” 天霸看了这位专会说好话的梅副军师一眼:“不用了,只要我们在这里,那勾魂六狱自会找上门来!” “是,是,是,”梅霖点头哈腰的道,“帮主,英明!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那我们用不用安排人去哨探一下?”梅霖又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不用了,南宫隐已经去安排了!” 梅霖还想说:“帮主,能不能派我出去哨探一下?”还未等梅霖说出口,天霸已经向着香姑走去。 梅霖急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天霸头也不回的说道:“梅副军师,你去各地视查一下营防!” “是,”梅霖一听嘴一撇,又是这活,唉,就算老子让你们撤了营防,你们也不会听我的,老子只好去走走形式了。 天神帮在这里扎好营盘,便不再前进,每日里皆派出弟子四处打探,寻找着勾魂六狱的消息。 说也奇怪,自从天霸停在这里之后,这勾魂六狱就突然销声匿迹了,从来没有出现过,使天霸这守株待兔的计划落了个空。 梅霖的工作依然是每天例行的巡查营防,其实营防天霸每天都亲自视查两遍,天霸当然不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完全jiāo给一个瞎子,只不过是让梅霖有点事干而已。梅霖天天视查营防,自然这营防每天都是一个样,梅霖都快腻死了。 这一日,梅霖依然是无精打采的去视查营防,突然几名弟子的声音传到了梅霖耳里。 “我听刚出去哨探回来的李大哥说啊,这城里边有一家好大的妓院啊!” “妓院?妓院是干什么的?”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问道。 “哈哈哈哈,”一阵放肆的大笑,接着“啪”的一声,想是那稚嫩的头上挨了一记,“小桂子,连妓院都不知道?是不是毛还没长全啊?” 另一个声音却笑道:“妓院就是男人们快活的地方,你这毛小子过几年再说吧!” “谁说我小了?”那个稚嫩的声音不服气的道,“你们能干的事我都能干!” “好,好,好,明天轮到张二哥哨探,让他也带你去快活一天!” “不行,不能带他,这会违犯帮规的!” “没事,又不是在值岗期间,不当班的时候出去一下怕什么?” 三个人边走边说,突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梅霖,立即站直行礼,齐声叫道:“梅军师!” 梅霖一摆手:“怎么值岗期间jiāo头接耳?” “回报军师,我们已经轮岗完毕!” “噢,好吧,既然你们不当班就没违犯帮规,你们走吧!” “是,军师!” 三人转身离去,梅霖突然回头说了一句:“你们三个记住,下次去妓院的时候不要忘了喊我一声!” “是,”三人立即敬礼答道,突然意识过来,连忙说道,“啊,不是!” 梅霖却不管三人的窘态,早已走的远了。 “好大的一家妓院?”梅霖一边走,一边合计,“南宫隐的人竟然常常去逛妓院?你nǎinǎi的,老子都没去逛过。老子只要向帮主一说,你nǎinǎi的,南宫隐准是死罪!” “哈哈,到那时天霸就只能听我一个人的意见了!哈哈,哈哈!” 梅霖边走边得意的笑了出来,突然又转念一想:“不行,万一让南宫隐这小子反咬一口,怎么办?到时我诬告好人,也是死罪一条啊!” “对了,我不如让天霸亲自去捉个现行!” “嗯,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天霸正在营帐里教香姑习武,说是营帐,但天霸这营帐却建的像行宫一样华丽阔大,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鲜花开的正艳,四处洋溢着生命的气息。 天霸就在这花园里面教香姑练习基本功。“对,是这样,不过手臂再高一点!”天霸用手轻轻托着香姑的手肘,给香姑调整着姿式,眼光却落在了香姑胸部那微微的隆起之上。 就在这时,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响了起来:“帮主,军师求见!” 天霸恼怒的把目光shè到了梅霖身上,幸好梅霖看不见,如果看见非给这目光吓趴不可。 香姑放下手臂兴奋的叫道:“乞丐哥哥,你来了?” 天霸却扔下一句:“继续练习!有事屋里讲!”最后一句却是对梅霖说的,说完就当先走进屋里去。 “帮主,帮主,我找到勾魂六狱的线索了。”还未进屋,梅霖就兴奋的高声叫道。 “噢?说来听听?” 梅霖却卖了个关子:“帮主,你猜猜在什么地方能找到?” “哼,有话直说!” “哼,帮主还不如我呢?”这句话只是梅霖在肚里说道,表面上却说,“是,是,是,帮主,大凡找人啊,打听事啊,最好的地方就是要饭的啦,赌场啦,酒店啦,妓院啦这些地方。” 梅霖还未说完,天霸便不耐烦的道:“既然你都知道,还不快去办?” “是,是,是,”梅霖连连点头,却一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继续说道,“我听说城里有一家妓院,这妓院啊是大大的有名啊,尤其是那个什么什么姑娘,简直是貌如天仙哪,每天到那里人简直太多了,多的妓院都盛不开了,如果到那里去探听一下,一定会找到鬼门的线索的。帮主,我申请帮主准许我带人去打探消息,我保证马到成功,手到擒来。” “有这样的事?”天霸的眼睛亮了,转过头来面向着梅霖,“你去?这么重要的事,你能办的成吗?” “能,我一定能,我敢以我的脑袋做保证!” “哼,你的脑袋值几个钱?” 直到这时,梅霖才反应过来,急忙见风使舵:“是,是,是,这样的大事自当帮主亲去才行!” “嗯,看来我也得亲自走一趟了!” “帮主出马,一个顶十个,那一定是万无一失,打的小鬼子们屁滚尿流!” “少拍马屁,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是!” 同一时刻,一面粉红色的香幔上印着两个人影。 两个人的嘴一张一合,声音虽小,火yào味却浓。 “近些日,天神帮的弟子来的越来越多,我看天霸这老家伙也快来了,我们应该按计划行事!” “按什么按?计什么划?他nǎinǎi的,那天霸要来就让他来好了,来的早,死的早,到时只要你往床上一躺,等到黯然销魂之时,你悄悄的把噬魂针在他背上一chā,实在不行,我再在暗处,给他来一下勾魂针,保证有十个天霸也了帐!这一招叫做美人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凡是英雄都得死在美人手上,我看这天霸也绝逃不过这一关!” “你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只纤细的玉手扬了起来。 “什么人?jì nǚ呗?不,是名震大江南北的陆无双,总成了吧?” “你?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么下贱?我告诉你,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和男人。。。”说到这里,那个声音低了下去。 “好了,好了,你是纯情少女总行了吧!我欠你的二十万两早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死缠着我不放?我求求你,你放过老子好不好?” “哼,”俏脸一仰,“你想跑?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万花谷抢回来,你欠我的这笔帐,怎么算?自古jì nǚ爱小偷,你这一辈子是不用想跑了!” “自古jì nǚ爱小偷?谁说的,我干他十八代祖宗!” “呵呵呵”,一阵娇笑,媚眼如丝,“以前你天天来这里不惜金银的来看人家,现在人家让你看,你却又不看了,你们男人啊?都是吃着不着葡萄说葡萄甜,吃着了葡萄又说葡萄酸!” “吃葡萄?你说的,好,我就尝尝这葡萄是酸是甜?” “嘻嘻嘻,不要脸!” 两个头凑在了一起,半晌才分开。那个大头又要靠去,却被一只玉手推了开去:“别闹了,正事要紧。丞相说,‘乙加辛兮龙逃走,成事须防白头翁。’这句话是要我们提防一个长着白头发的人。” “唉,那个死老子头说话总是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有事直说不就行了?偏要弄这些迷语,谁能看的懂?” “这叫天机不可轻泄,你懂什么?”玉手在那个大头上轻轻戳了一下,“我已经打听明白了,天神帮果然有一个长着白发的,而且还是他们的军师,这是他住所的地形图和防卫图。我们一定要刺杀他,免的坏了我们的计划。” 那个粗大的身影接过那张图,仔细的看了一遍,放进了怀里:“行,还是老办法,我今晚就去!” 那个粗大的身形转身要走,却被那个娇小的身影拉住了:“你的伤?” “没事,早好了,不过他nǎinǎi的,那小姑娘的箭够厉害的,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那人挡住了正路,老子恐怕还真要回不来了!” 那个娇小的身影突然靠了上去,在那个粗大的身影嘴上轻啄了一下,细声道:“小心点!” “放心吧,自古jì nǚ爱小偷,老子还不能这么快就死!” 深夜,梅霖的屋里总是一片黑暗,这也是瞎子的一样好处,可以节省不少蜡烛。梅霖正坐在床上摆弄着那三枚古钱,苦苦的思索着,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自己现在是天神帮堂堂的副军师了,总得做些点成绩来才行,现在那些死黄毛狐狸不在,正轮到自己表现的时候了!我一定要在天霸面前立上漂亮的一件大功,到时他就不会这么看不起自己了!” “不对啊,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8 章 底是什么问题呢?”梅霖把所有的灵息都集中在了床上那个卦式上。 连自己的窗户“波”的轻响了一声都没有听到。 一阵风吹进了梅霖房里,梅霖猛的抬起了头,同时一个黑漆漆的短筒已经对准了梅霖的眉心。 月亮刚好走到乌云的缝隙,一缕明亮的月光照在了梅霖的脸上,也照在了梅霖头顶那白发上。几乎同一时刻,一声“是你?”同时自两人嘴里发了出来。 梅霖说出一句后,在心里又加了一大串:“你nǎinǎi的,老子到处找这六狱,这六狱却刺杀到老子头上来了?” 梅霖正想施展缩地术,却觉的自己的灵息调集不起来,原来自己的灵息都消耗在了这解卦上了。 梅霖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一个亲切的声音问道:“小兄弟,原来是你?” “小兄弟?”梅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突然记了起来,“你是赛大哥?” 这时有天神帮弟子在外面大声问道:“梅军师,我们发现了刺客的痕迹,你这里有没有事?” “没事,你们要查仔细了,连一只小虫子也别放过去!”梅霖扯着嗓子叫道。 “是,”那名天神帮弟子干笑一声,带人走了过去。 赛华佗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梅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 梅霖只觉的自己像腾云驾雾一般,左一折右一扭,已经走出了好远。 一路上风声呼呼,犹如做梦一般,梅霖现在终于明白赛华佗为什么被称为“天下第一神偷”了,这跑路的本事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最后一下,是高高向上升起,是那种坐在云彩上向上爬升的感觉,只过速度却比自己的爬云不知要快了多少倍。 落地的时候,一阵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一种脂粉之气,一闻到这种气味,梅霖几乎立即就想了起来,因为在梅霖的记忆里,只在一个地方闻到过这种香气,那就是“杏春楼”。 还未等梅霖把三个字问出来,头上就响起了一个讶异的声音:“咦?你不杀了他,把他带这里来干什么?” 这个声音对梅霖来说,也是无比的熟悉,“无双姑娘?你不是卖唱的吗?怎么变成杀人的了?” “你?”那对娇媚的眼睛立即睁大了,突然看到梅霖脸上那一抹坏笑,一下子就把梅霖认了出来,不禁“扑哧”一声笑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兄弟啊?我们可真是有缘哪?” “不敢,不敢,你跟赛大哥才有缘呢?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差点被赛大哥扔下楼去,这一次又被赛大哥扔上楼来,这一切都是赛大哥的缘份!” “哟,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学话了?听说,你都当了天神帮的军师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想必再也看不上奴家这青楼女子了吧?” 梅霖听着这娇媚入骨的话,不觉的全身酥软,不过嘴还挺硬:“哪里,哪里,你想必在鬼门地位也不低吧?” “你都知道了?”陆无双眼中闪过一丝闪光,眼睛望向赛华佗。 “咳,”赛华佗粗声粗气的说道,“兄弟,我也不瞒你,现在你我是各为其主。不过,当日哥哥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就没有赛华佗的今天。老哥哥也不希望伤了你,只希望你能找机会躲避几天,免的兄弟反目成仇。” 赛华佗刚一说完,陆无双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去了,赛华佗边走边回过头来对梅霖说道:“兄弟,你等一下!” 梅霖的耳力异于常人,虽然陆无双在隔壁声音极小,却也一字不落的传入梅霖耳中来:“你要放了他?为什么要放了他?你知道丞相jiāo代过的,不除去他,我们的计划不会成功的!” “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就是女人。他是我的兄弟,他救过我的命。” “就他?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就能救你的命?他什么时候救过你?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将近有十年了吧!” “十年?十年前,他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他是怎么救你的?” “老子的事用不着你多管,总之他是老子的救命恩人,老子不能杀他!” “你不能,我能!” “你敢?老子废了你?” “你废啊?有本事你废啊?你吃我的,喝我的,欠我的,还动不动就凶巴巴的对我,真不知我怎么瞎眼了,会看上你!” “自古jì nǚ爱小偷嘛,你说的!好了,别闹了,听我的,一会儿我让他发个誓,只要他不坏咱们的事就行了!来,亲一个!” “我发誓,赛大哥永远是赛大哥,我绝不会做对不起赛大哥的事,如违此誓,让我变的没银子花,没好吃的吃,没好玩的玩。。。” “行了,兄弟,我相信你!” “对了,赛大哥,那一次我们喝的酒真好喝啊,我们能不能再去喝点?” “嗯,太晚了,你是天神帮的军师,出来玩了恐怕有人生疑,要想喝酒,我们来日方长,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赛大哥,我自己能走!再见了,无双姑娘,做个好梦!”梅霖留下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我送你,”赛华佗固执的跟着梅霖走了出去。 “梅军师,出发!”门外传来天霸的声音。 “哈,哈奇,”梅霖打了喷涕,在被子里“唔唔”的说道,“帮主,我。。。我病了,去。。。去不了了,哈奇!” “生病?一点小病算什么?”天霸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一把掀开了梅霖的被子。 梅霖“啊”的一声尖叫,连忙翻了个身,不知把自己那光光的身子藏在何处。 天霸却哈哈一笑:“年轻人身子却如此不济,看老夫来给你治一下!” 说着,也不见天霸如何运气,只伸出一只手掌沿着梅霖脊背的上方缓缓的擦了过去。 梅霖只觉的一道暖烘烘的热气自脚及顶走了一遍,身上竟然出了一身热汗,被微风一吹感到无比的畅快,连喷涕都打不出来了。 “没事了,走吧!年轻人,不习武,身子就是弱!”天霸说完转身走出屋去。 梅霖只得“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等上了路,梅霖才知道,这次去妓院的只有天霸、南宫隐和自己三人,连一名护卫也没带,而且三人都穿的是便装。 梅霖的衣服本就穿的乱七八糟,最为省事,连换也不用换。 梅霖一边向杏春楼走去,心里一边忐忑不安,就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不用说,这一去少不了一场恶战,自己昨晚刚刚答应了赛大哥两不相帮,真打起来自己如何办? 梅霖小心翼翼的向天霸进言道:“帮主,我。。。我昨天说错了,我们不去了,行不行?” “嗯?”天霸的声音里充满不悦,“回马不吃回头草,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出来了,怎能空手而回?” “是,是,是,”梅霖肚里那个叫苦啊,“自己如果早知那是杏春楼,打死自己也不会叫天霸去那里啊!当然,没事的时候自己倒可去玩玩!” 不过,杏春楼还是在梅霖的不期望中一步步的近了,离的很远就看到了那一排排鲜红的大灯笼,那飞扬如旗帜的红色纱幔,那些不可抑制的飘出窗外yín声笑语。 “三位大爷,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你们有没有相好啊?快快里边请!” “呸,”梅霖在心里吐了口唾沫,“这老婆子真是老了,八九年了还是这么句话,也不会换几句跟潮流的!” “怎么?没有相好,就不能来了么?”天霸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 “哟,看你大爷说的,咱这地方就是供大爷们找乐子的,旧大爷能来,新大爷也能来,新大爷里边请!” “春桃,秋香,冬菊,快来侍候大爷!”老鸨叫春似的向楼里喊着。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七章 请君入瓮 同命鸳鸯 三个艳装长袖美女依次走来,略一躬身,齐齐的道个万福,捏着嗓子,柔声柔气的说道:“给三位大爷请安!” 天霸虎目在三人身上一扫,昂然走进了杏春楼,南宫隐和梅霖一左一右,急忙跟了进去。 那三位艳装美女立即靠上前来,却是无人敢靠近天霸身边,三个人反倒都挤在了梅霖这一边,挽住了梅霖的手臂,如众星拱月一般,差一点把梅霖给抬起来。 那老鸨却拼命的给那三个美女使着眼色,让她们上前扶侍天霸,那三人却哪里敢去,只有一个绕到左边战战兢兢的向南宫隐身上靠去,却被南宫隐一抖手,生出一股暗力,把她的身子弹了开去,弄的极其尴尬。 那老鸨急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说道:“我看三位大爷是外地来的吧?有没有订房间啊?我们这里比较忙,如果没有提前预定,恐怕是很难找到房间的!” 老鸨这句话是向天霸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南宫隐,因为老鸨被天霸的眼光shè在身上,感到极不舒服,当然就更加不敢望向天霸了。 而此时的南宫隐双眼却如鹰般的扫视了一遍四周,看着各个房间隐隐透出的yín猥色彩,听着各个房间里传出的yín声浪语,眉头早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而此时,天霸的眼光正shè向南宫隐,更使南宫隐如芒在刺,汗流浃背。 只有梅霖此刻正享受着三大美女的左拥右抱,在心里暗乐:“哈哈,这次终于有你好看的了吧?” 梅霖一得意就忘形,把刚进门时给自己定的绝不干涉天霸与赛大哥之事,尽量少说话,不说话,当个局外人的决心一下扔在九宵云外去了。这时听到老鸨问话,却无作答,不禁在心里暗笑:“这两个大傻瓜,连窑子也不会逛,还想来打探消息呢,这还不一下子就让人看出来?人家没轰人已经留了大面子了!” 其实,老鸨那句话本就是一句轰人的话,看到三人无人作答,脸上早挂不住了,正要发作。就在这时,只听那个一头白发,说是老头却似小孩,说是小孩却又似老头的一看就知道经常出入这种场所的脸上笑的流里流气的头发短的还有点像和尚的人,哈哈一笑,说道:“我说老鸭,你今天怎么这么小气了?你这里楼上楼下,楼左楼右,大爷我哪个房间没去过?大爷在这里花销的银子都够再盖十座杏春楼了。大爷我天天来这里,你竟然还敢拿这三个赔钱的货色来搪塞大爷,以为你家大爷好欺负,还是没钱?大爷今天晚上不走了,大爷要包下这整个杏春楼,你让那些没钱的猪猡都给大爷滚出去,所有的损失有大爷双倍赔还。你nǎinǎi的,还不快去办?” 那老鸨一听梅霖说出一这堆行话,显然是个中里手,不禁仔细打量起了梅霖来,心里却在迅速的思量着梅霖这话是真是假? 脑子虽在思量,嘴上反应却快,一边扭着身子向梅霖走去,一边说道:“哟,这位大爷一看就知您是有钱人?只是怎么看你这么面生啊?我这杏春楼虽然是小本生意,可也是最讲诚信的,那些大爷付了银子,我就得让他玩个爽快,大爷就是上帝,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能赶上帝走啊!” 梅霖一听这话,这个气啊:“你nǎinǎi的,这是明着想诈老子?老子偏不吃你这一套!” 梅霖脸上的笑容未敛,甚至比那老妈妈笑的更欢:“噢,原来老鸭也是个讲义气的人,真是菩萨心肠哪!我们三个人也住不下这一座大楼,这样吧,大爷我只要无双姑娘那一间绣房,至于价钱嘛,就付这整座楼的价钱好了!” “你们想见我们无双姑娘?无双姑娘可是我杏春楼的头牌,想见她的人哪,已经排到明年这个时候了!” “明年这个时候?大爷我前年早就约好了,你去跟无双姑娘说,就说她的老相好在下边等她,叫她立即下来见我!”梅霖边说边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那老鸨接过银票一看,两眼立即直了,接着举起银票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起来,翻过来正过去的看,确定这银票不是假的时,不禁拿起银票在那血红大嘴上亲了一下,兴奋的连声音也颤抖了:“这们位大爷等一下,我这就去跟无双姑娘说!” 说着,急急的转身奔楼梯而去。 这时一个声音在梅霖耳中响起:“梅军师?你来过里?” 梅霖一听是天霸的声音,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战汗,这才意识到自己光为了斗败那势利眼的老鸨竟然引起了天霸的疑心,赶紧向着天霸陪笑说道:“演戏,演戏,演戏而已!”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大吼:“是谁跟老子抢无双姑娘?”接着一个人“蹬蹬蹬”的出现在楼梯口上,一边向下走着,一边系着制服的衣扣,当他的眼光望向下面时,突然间呆住了。 接着,他的脸整个的变成了死灰的颜色,突然间从楼梯上滚了来,一下子滚到了南宫隐的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这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五大三粗的大汉,此时却像一只软体虫一样爬在南宫隐的脚下,一边叩头,一边却偷偷看着天霸的脸色,当看到天霸眼光现出一片杀气之时。 他突然自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啊”的一声大叫,抹颈而亡。 这一声叫惊动了整个杏春楼的人,陆续有房间的人探出头来,有的一探即缩了回去,有的却同他一样,立即拨出一柄短刀,抹颈自刎。 那些风尘女子虽然见多识广,可也没见过自杀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的事,都吓的尖叫着抱成了一团。 那老鸨也吓的结巴起来,结结巴巴的叫道:“你。。。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不要在我这里死呀,弄脏了我这地方,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南宫隐一言不发,突然上前,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拖了出去。 在那些风尘女子的尖叫声中,梅霖笑道:“老鸭,这次该领我们去见无双姑娘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梅霖就后悔了:“你nǎinǎi的,我糊涂了?天霸都疑心了,我还说这话干嘛?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大叫:“谁敢跟老子争无双姑娘,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叫声中,一道人影一个漂亮至极的“鹞子翻身”落在了大厅正中。 此人身材高大、肩阔腰圆、锦衣玉袍、满面胡须、头上戴着丝缎软冠,上面chā着一朵大大的红花,一双如牛铃样的大眼斜睨着天霸,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 “啪啪”天霸轻拍了两下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9 章 掌:“这位兄弟好俊的轻功,只是为人太过霸道了一些,这里既是杏春楼,自是人人能来,无双姑娘既是名妓,自是人人可见,你如何说别人是跟你抢呢?” “哼,”那人摇晃着身子走上前来,向着天霸晃了晃拳头,“要见无双也可以,只是有一个人不答应!” “谁啊?”梅霖探过头来凑趣道。 那人又把拳头一晃,得意洋洋的道:“那就是这个拳头!” “哼,”天霸也是一声冷哼,“这位兄弟,那你是想较量一下啦?” “不,”那人把头一晃,手一摆,“我赛华佗从不仗势欺人,我给你三次机会,我们比试一下本事,只要你能胜过我两样,我自然拍拍手走人,而且只要是你在这杏春楼的一切花费皆有我付,否则。。。就请你走路!” “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神偷赛华佗,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口气。既是如此,那就请划下道来,我一切照接!” “好,爽快!”赛华佗挽衣捋袖,就要上场。 突听楼上有人一声娇笑:“哟,两位英雄,何必为了小女子伤了和气!” 天霸抬头一看,眼前突然一亮,只听楼梯口盈盈站有一人,粉装长袖,脸上淡施脂粉,一块雪白的绣花手绢轻掩口鼻,一双眼睛却是满目含春,只轻轻一扫,便把人的魂儿勾去了一半,连天霸也不能例外。 天霸一双虎目直直的盯着那娇美的人儿,脸上竟然现出了少有的温柔之色。 那娇美人儿的一双媚眼也是一个劲的向天霸暗送秋波。 突然,天霸眼前出现了一张丑陋的大脸,大脸上一双牛铃似的大眼,正对着天霸的眼睛,只把天霸吓了一跳。 “哼,无双是老子的,谁要抢她,得先过老子这三关!” “哎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位英雄何不上楼小坐?”楼上娇婉的声音传来,是那样的勾魂。 “老头,你是不是怕了?”赛华佗在天霸脸前一扬拳头。 天霸还只四十多岁,正当壮年,这头一次被人称作老头,不禁怒上心来,当下冷哼一声:“哼,即使如此,外面请,别在这里打扰了佳人!” “哎呀,你们真要比啊?你们男的就是这样,整天打打杀杀,你们要比只管比,可千万要点到为止,就让奴家给你们当个证人吧!” 说着,那娇美的人儿扭动腰肢,款步下楼,身上波峰涌动,曲线曼妙无比。 那娇媚的眼儿直直的飞向天霸,差点把天霸看走了神。 “第一关,比轻功!看到没,谁先跑到街头,把那最高的酒幌子拿回来,谁就算赢!” “僮儿,这一关你来!” “我?”梅霖张大了嘴,“帮。。。老。。。老爷,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嗯?”天霸脸一沉。 “是,是,是,老爷咱可有话在先,输了可别怨我!” 梅霖转念又一想:“输了正好,输了就回去了,免的在这里多生事般!天霸为什么要我比?难道他知道我会缩地术?” 这里梅霖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赛华佗一声大吼:“不行,让个小孩子来跟我比,有辱我赛华佗的名头,要比你亲自来,否则就算你输!” “哼,你刚才说过非得我亲自动手了吗?你只要能比的过我的僮儿,再来和我比也不迟。只怕你连我的僮儿也比不过,这样吧,只要你能赢过我僮儿,这张银票就算你的酒钱!” 赛华佗伸头一看,立即两眼放光:“好,算你有种!比了!” 这条笔直的大街,街上人流如织,陆无双娇呼一声:“一、二、三,开始!” 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梅霖和赛华佗同时跑了出去。 这时,梅霖已经决定了绝不使用缩地术,看看天霸到底有什么打算?再加上梅霖本身就是想输不想赢,当然是跑的奇慢无比,还不断的碰到行人身上,连声说着“对不起”。 而赛华佗却不管什么行人不行人,在大街上就展开了轻功,踩着人的头顶如飞而去,只留下了一路的骂声。 而在杏春楼门口,天霸则根本没有去看他们两人,把头悄悄的靠过了陆无双,小声说道:“无双姑娘果然人如其名,真乃天下第一美人也!” 陆无双却根本没理他这句话,低头抛给他一个媚眼,然后浅浅一笑,像个小妹妹似的娇声说道:“你快输了!” 天霸看到陆无双这忽媚忽纯的模样,心头只觉的有一只猫爪在挠,只恨不得一口把陆无双吃下肚去,当即哈哈一笑,显得豪情万仗:“有天助我,我是输不了的!” 这时,赛华佗已经到了那三丈多高的招牌之下,脚尖一点木杆,一招“燕子三抄水”已经到了杆头,伸手向那酒幌子摘去。 就在这时,突然“咔嚓”一声天空一个巨大的闪电,正击在赛华佗手上,赛华佗惨叫一声,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了下去。 “啊,”陆无双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连忙用玉手掩住了小嘴。 天霸看着陆无双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不禁更加喜欢,当即得意一笑:“怎么样?吉人自有天相!” 陆无双想是被吓傻了,身子轻轻一侧,竟然轻依在天霸肩上,惊魂未定的问道:“他是不是犯了什么罪,老天惩罚他呀?他会不会死啊?” 天霸哪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只粗糙的大手早轻搂在了香肩之上,却装作安慰陆无双的样子,轻拍其香肩:“这个人是个独行大盗,犯过不少大案,上天自然不会放过他,不过这次还死不了!” 这边天霸轻搂佳人,柔声细语。 酒幌子下面赛华佗倒在地上连声哼哼,半身发麻,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不少人正围着他对他指指点点:“看看,这个人一定是做什么坏事了,被上天惩罚了!” “这人哪,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啊!” 大街的中央,梅霖正在拼命的分开着人群,梅霖眼不视路,腿不好用,只好扯开了大嗓门:“让让,让让,借光借光,小心啊小心,瘟神来了!” 大家一听到“瘟神”二字,吓的呼啦一声闪了开去。 梅霖终于跑到了酒幌子下面,已是累的弯着腰直喘粗气,就在这时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这一次倒霉的却是那酒幌子。 那酒幌子的绳子被烧断,飘飘悠悠的落在了梅霖头上。 等赛华佗全身的麻痹消失,强忍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来到天霸面前,梅霖早拿着酒幌子走到多时了。 “辣块nǎinǎi的,不算,这不能算!”赛华佗用力的在天霸面前挥舞着拳头。 天霸却不慌不忙的笑道:“怎么天下第一神偷竟然出尔反尔?” “好,就让你一次,反正老子还有两次机会!这一次,我跟你比。。。赌!” 这个“赌”字赛华佗说的尤为大声,好象生怕天霸听不清一样。 天霸却打量了一下赛华佗犹自两腿打颤,全身痉挛的狼狈样,笑道:“我看算了,阁下当前正走霉运,明日再比如何?” “明日?哼,老子从来都是活着干,死了算,有事从来不等明日,是不是你从来没赌过,怕了?” “哈哈,怕?哈哈哈哈!”天霸仰天大笑,气震山河,“说吧,你要怎么赌法?” 赛华佗用手一指对面:“那里!” 天霸顺着他的手指,眼光看到了那个破旧的“赌”字布帘上,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天霸用手轻轻拍了拍陆无双的香肩:“佳人,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嘛,我跟你去,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证人啊!” 这娇声娇气的话一入天霸耳中,立即使天霸矮了半截,连声说道:“好,好,好,只是那里面实在是太脏了!” “太脏?哈哈哈,”这次狂笑的却是赛华佗了,“老头子,只怕那里边你还没有资格进去哩!” 说完,赛华佗几步跨过大街,一头钻了进去。 “僮儿,头前开路!” 梅霖在前面开路,天霸轻拉着陆无双的手在后面跟了进去。 陆无双轻皱着眉头钻了进去,直被那屋里的臭气熏的轻咳起来,这一声轻咳立即惊醒了那些赌中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快看哪,是无双姑娘!” 一时间,整间大屋里所有的目光齐齐的向门口shè来,刚才还吆五喝六的人就如突然被割断了脖子的公鸡,立即变的鸦雀无声了。 陆无双往那里一站,就如蛤蟆群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天鹅,是那样的卓立超群。 这些沉溺于赌的人十之七八是为了赢钱为了到对面去快活,能见上杏春楼的头牌无双姑娘,那更是一辈子梦想。 很多人都是赢了钱立即到对面去花光,然后再回来赢,更多的人则是运气不佳,一直不能达到一睹芳容的心愿,只好在这赌海里挣扎,到了最后却连最初的梦想都忘却了,唯一留下的只有赌。 不管是哪种人,此时见到梦想中的姑娘竟然出现在这肮脏的地方,立即失去了理智,就听一人大叫着:“我的小亲亲啊,你可来了!” 一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癞头汉子边叫着边向陆无双扑去,还未扑到近前,突听“砰”的一声大响,那个汉子倒飞出十几丈远,贴在对面的墙上。 一人大声吼道:“辣块nǎinǎi的,要见无双就必须得过老子的三关!听到没?” 说完,一把分开看傻了的人群,来到了东南角上,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晃了晃,只听下面一个娇美的声音说道:“原来是赛华佗公子,里面请,你的位子一直给您留着!” 这时,天霸三人也跟着赛华佗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这里。 赛华佗指着陆无双说道:“这位是老子的朋友,至于那两位,老子不认识!”说着,沿着楼梯走了下去,陆无双也轻移莲步跟了下去。 天霸往下一举步,却被两名身披薄纱的绝色美女拦住了:“这位公子,请出示令牌!” “什么令牌?” “是这样的,我们这下面一层是专为接待贵宾的,要想进入这下一层必须达到一定的条件才行!” 左边那名美女用手一指里面那四个镶金的大字“赌王一窟”,微笑着说道:“这里既然号称赌王一窟,当然至少是赌王才行!” “那就是说我要赢光上一层才行了?僮儿,这件事就jiāo给你去办,输了以后就别再见我!” “又是我?”梅霖不乐意的叫了起来。 “怎么?不行?”天霸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不悦。 “是,是,是,”梅霖在心里问候了几千遍天霸的nǎinǎi,却还是得不情不愿的去了。 “你nǎinǎi的,你想让老子赢,老子偏输给你看!”梅霖无精打采的胡乱的赌着。 随着一张张千元大票流了出去,梅霖却越来越沉不住气:“你nǎinǎi的,这不是割老子的ròu吗?” 当梅霖剩了最后的一张百万两银票之后,梅霖终于忍不住,一把把那张大票掏出来,往桌面上一砸:“你nǎinǎi的,谁敢跟老子赌?输一赔一千啦,输一赔一千啦!” 近处的就有好事者问道:“什么叫输一赔一千?如何赌法?” “摇色子,比大小,老子输了输一万,赢了赢十两!” “有这样的好事?我赌了!” “还有谁,还有谁?你nǎinǎi的,还没有想赢银子的?老子赌全场!” 梅霖高声叫着,整个赌场立即沸腾起来。 这可是千年未遇的好事,“我赌,我赌,我也赌!” 结果,全场除了赌场的庄家外,一个不落的加入了进来。 “老板,有没有色子?”梅霖高叫着,“各人摇各人的色子,谁的点数能大过老子的,谁就为赢,比老子小的,就算输!有没有意见?什么?不要吵,一个一个说。几粒色子?七粒!为什么七粒?你们平时玩的这种叫‘人色’,是五粒。老子这是‘道色’,你那五粒得再加上天和地,所以是‘七粒’。没意见了?好,现在开始!老子先摇!” 梅霖高高的站在桌子,把七粒骨色放入了一对碗中,高高举过头顶,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 梅霖边叫边像小鬼一样,在桌子上扭来扭去,本来梅霖还想在桌上跳几下的,只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便放弃了这伟大的念头,改正了除了脚不动外,全身都动的跳大神。 梅霖费了半天劲,从桌子爬到地下,大喝一声:“开!”把自己的碗往桌上一放,然后说道:“该你们了,谁想赌谁就赶紧摇!” 于是整个赌场内数百人一齐摇起了手中的瓷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这么多人一起摇色子,场面倒是颇为壮观,只把那几个庄家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场面。 全场内的众赌徒使劲的浑身的解数拼命的摇着手中的瓷碗,开始还是“叮叮当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声音便响成了一条河流,再也分不清节奏了。 随着,梅霖的一声大喝:“停!” “哗”,数百只瓷碗同时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好,现在开骰!老子先开!” 梅霖缓缓把手伸到碗盖上,数百双眼睛紧紧盯在梅霖的手上,平时喧哗的赌场,此时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每个人都知道,如果庄家摇出的是七个七点,自己这些人全赔进去了,除此之外,自己赢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碗盖慢慢抬起,全场人的目光全部向碗中shè去,突然“啊”的发出一声欢呼,接着听到“咕咚,咕咚”连响几声。 原来是有十几人兴奋的昏倒过去,接下去整个赌场像zhà了锅一样,有人连喊带蹦起来:“赢了,我终于赢了!” 还有人在大呼:“酒来,酒来,会当一饮三百杯!” 还有人在大哭不止。 全场没有一人不疯狂,没有一人不兴奋,因为梅霖的碗里七粒色子赫然都是一点,总计七点,这是最小的点数。 有年纪大被骗惯了的赌徒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个不是豹子吧?” “豹子?什么豹子?还老虎呢,老子不懂,老子比的是点数,谁的点数多谁就赢,谁的点数少谁就输,你的点数比老子多,就掀开来看看!” 那年纪老的赌徒颤抖着手慢慢的掀开了碗盖,眼睛立即大的超过了鸡蛋,因为那碗里面赫然只有一粒色子,虽然是个“六点”,可也比庄家的七点少了一点。 “天啊,我的色子哪去了?”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0 章 赌徒狂叫一声倒了下去。 这时,旁边的人发现了他的情况,立即掀开自己的碗来看,结果当然一样。 “见鬼,老子的色子哪去了?” “龟儿子的,谁偷了老子的色子?” 转瞬间,场面的欢呼声就被悲愤的声音所替代了,咒骂声、牢骚声、呼喝声,甚至还有狂笑声响成了一团。 巨大的欢喜变成巨大的失落,使多数的人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疯狂,有人狂呼着抡起酒坛向梅霖砸来:“你出老千!你是个大骗子!” 其实在一比一千的赔率下,这些赌徒的损失并不多,只是这在心理上忽然赢得巨款,却又失去,这落差太过巨大,普通人绝对承受不了,何况这些嗜赌如命的赌徒? 眼见那粗大的酒坛带着满满的酒就要在梅霖头上开花,突听凭空响起一声巨喝:“安静!” 接着“隆”的一声巨响,那酒坛被一只巨掌击的粉碎。 这一声犹如天边的巨雷震醒了这些迷失的人,天霸的目光缓缓自全场扫过,全场竟无一人再敢出声。 “大丈夫愿赌服输,岂能耍赖撒泼?赌银拿来!” 这时,一名身披薄纱的绝色美女举步走来:“这位公子,你已经有资格去下一层了,这里的事就让我们来料理好了!这是你的铜牌,欢迎您以后常来!” “铜牌?”梅霖兴奋的接了过去,用手不断的抚摸着,这可是自己挣来的奖品,甚至比那些银子都要贵重的多。 梅霖不断的摸着,突然想起了赛大哥那个有编号,是“六四三”号,自己这一个呢? “四四四?” “哈哈,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来不了呢?”赛华佗并没有坐在自己的单间中,而是坐在第二层大厅里的一张汉白玉台子边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喝着酒。 天霸并没有理他,目光直接shè向坐在他旁边的陆无双,恰巧陆无双也正看了过来,与天霸的视线一对,立即抛了个媚眼,送上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赛华佗好象也注意到了天霸的神色,哈哈一笑说道:“你放心,老子向来遵守约定。这小妞老子给你留着,不过你得胜了我才行!” 这时,天霸的目光才转到赛华佗身上来,也是哈哈一笑:“请出题!” 赛华佗显是早有准备,把酒坛一放,站了起来:“既然你们是比大小进来的,老子就同你们比大小!七粒骰子,谁摇的大谁赢!” “僮儿,该你上场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有喧哗的声音,听声音是南宫隐,天霸转过头来对跟在身旁的那位美女说道:“那是我的管家,让他进来!” “是,”那女子略行一礼,走上楼梯,不一会儿,南宫隐便随着她走了下来。 “老爷?能不能换个人啊?”梅霖期期艾艾的说道。 “嗯!”天霸的脸沉了下去,“僮儿不得胡闹,快快上场!” 梅霖做了一个鬼脸,露出了一脸的苦笑,只得走到了汉玉台前,早有人把骰盅拿到了梅霖的面前。 梅霖拿了一下骰盅,竟然没有拿起来,原来这个骰盅是青铜所铸,份量竟自不轻,对没练过武功的梅霖来说,要想凭借腕力使用它,还真不容易。 梅霖拿了一下没拿起,伸了伸舌头说道:“我让你,你先来!” “哼,看好了!”赛华佗也不客气,伸手在台面上重重一拍,骰盅腾空飞起,手背一托,骰盅沿着手臂直滑了下去,由右手到左手,再由左手到右手,右手轻颤,骰盅已经飞过头顶。 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赛华佗大喝一声,把骰盅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 梅霖悄悄的把两手探出,轻抚在台面的边沿,正想使用“移动法”,却突然感到一道忧郁的灵息,沿着自己的手臂传上心头,那灵息竟是那样的熟悉,没错,除了月姐姐,再不会有人有这样的灵息了? 月姐姐在这里?不对,这灵息微弱,手臂不接触台面都感觉不到,月姐姐曾经来过这里。 月姐姐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梅霖心情的激动的胡思乱想着,突然被一声大喝打断了:“开!” 赛华佗一把掀开盅盖,七粒骰子赫然立在台面上,成一直线,最顶端的一个是“六”。 赛华佗一个接一个的拿下去,只见每一个都是“六”。 总共七个“六”,四十二点,那已经是最大,梅霖根本连摇都不用摇了。 赛华佗得意的把梅霖面前那堆积老高的银票、银两、珠宝划到了自己一边。还一边划,一边得意的狂笑道:“哈哈哈哈,承让,承让,这一局是老子赢了,你还有一次机会!” 天霸的目光shè击在梅霖身上,如果目光能杀人,梅霖早死了数千次。 天霸本想教训梅霖一下,哪知梅霖却如傻了一般,连点反应没有,两只手却像长在汉白玉台子上一样,一动也不动。 天霸只得转过头来冷冷的说道:“哼,请出第三题!” 赛华佗一边往怀里塞着银票,一边拣起一串罕见的黑珍珠挂在了陆无双的脖子上,边挂边说道:“美人,马上你就变成老子的啦!哈哈哈!” 陆无双笑盈盈的接受了赛华佗的礼物,眼光却娇媚的瞅向天霸。 天霸不耐烦的又一次说道:“快出题!” 赛华佗不紧不慢的道:“急什么?你总得让老子想想,这可是关键的一战。这第三关嘛。。。当然还是赌了!” “赌?怎么赌?” 赛华佗把桌上的银票收拾好,银子也已包好递给一名绝色美女,让他放到他的房间,然后拍了拍手,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现在已经没银子了。”接着,赛华佗突然伸手一指天霸,厉声说道:“不过不要紧,老子就用老子的头来赌你的头!” “你还不配!”天霸冷冷说道,然后伸出一个小指,“你最多只配这个!” “你说什么”,赛华佗抡起拳头,一拳直直的向天霸砸去,不知为何,这极为迅速的一拳,却突然就落了天霸的手里。 赛华佗暴起了一脸的青筋,自己的拳头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往旁边倒去,终于慢慢的被压在了汉白玉台面上。 赛华佗的一口气终于松了:“好吧,能赢你个小指,老子也不嫌少!” 听了赛华佗这句话,天霸才松了手。 赛华佗揉揉手腕,说道:“老子做事向来公平,这一次老子绝不占便宜,咱们就来赌个新玩意!” 一个绝色美女突然走了过来:“赛公子,要赌麻将,需jiāo一百万两!” 赛华佗不耐烦的道:“我知道!”随手从怀里取出十几张银票扔了过去。 那绝色美女点了一下,又找回了两张,说道:“赛公子,这是多的!” 然后,如水蛇般扭着细腰走向西南角,那里有一个小门,出了小门,进了一间小屋。 等众人都跟了进去,那绝色美女突然把手一扬,一阵烟雾迷漫。 在烟雾迷漫之中,整间小屋突然一沉,然后向下落去。 这是一段黑暗的旅程,在黑暗中只听到各人细微的喘气声,不知对方堵都在想着什么? 幸好,时间不长,身子重重一顿,梅霖一阵晕眩,便已经到了底部,小屋的门自动的打开了。 那绝色美女当先出屋,接着是赛华佗、天霸、南宫隐,然后是梅霖,最后才是陆无双。 陆无双一走出来,立即发出了一声轻呼:“啊!”然后用玉手掩住了红艳的小嘴。 不光是陆无双吃惊,连天霸都大为吃惊,因为这里竟然是别有洞天。 第二层富丽堂皇还不如何放在天霸眼里,但这第三层,就连天霸见了也不禁感叹其巧夺天工。 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而去,不见其源头,也不见其去处,小溪流向的地势越来越高,绕过了一座小山的背后,便不见了踪影。 几棵绿树,似杨非杨、似柳非柳,树下一座弯弯的小桥横跨过小溪最阔处,一只全身艳丽的小鸟站在桥栏上奇怪的注意着进来的人们,不时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叫声,更增添了踪踪流水声的活气。 头上是无数闪着蔚蓝色光芒的星辰,照耀着整个空间,照在每个人的身上,从哪个地方,不时涌出一团轻烟,这哪里还是像在人间,简直是在世外仙境! 山脚下,小溪旁,两张藤椅,一张木桌,一个木壶,几只根雕的茶杯,简而不俗。 那绝色美女把手一伸,把几位引领到了那木桌前,赛华佗不敢三七十一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如饮牛一样灌了下去,看的天霸直皱眉头。 赛华佗喝完之后,用衣袖抹了抹嘴,连道几声:“好茶,好茶。我说老头,我们这次来赌麻将。不过这赌法有点特别,我们用一副麻将,扔上去然后抢牌,谁抢到九张胡牌谁就算赢,如果都是胡牌,那就开始算番,一次龙最大,其次是大三元,再次是清一色。。。” 赛华佗还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却被天霸一挥手打断了:“停,我只要知道什么最大就行了!何时开始?” “少吹牛大气,既然你急着输,老子就成全你,现在就开始!” 这时,那绝色美女早拿来了一幅麻将摆放在桌面上,这是一幅青幽幽的麻将,上面雕刻着九龙木纹,与这桌面格调极为相配。 这一次天霸没有用梅霖上场,而是自己亲自站在了桌前,目光转向陆无双:“就请陆姑娘喊一二三!” 陆无双向着天霸笑了笑:“好啊,不过我这个证人要订个规则,你们听好了。第一、你们不能攻击对方;第二、你们的手也不允许碰到对手,否则算输。你们同意不同意?” “同意,”赛华佗和天霸的眼光已经在空中jiāo战了数次。 陆无双突然说道:“这里光线太暗了点,我替你们点盏灯。”说完,右手中燃起了一点油灯,果然灯光明亮了许多。 陆无双轻喊道:“预备,一、二、三,开始!” 陆无双话声刚落,天霸和赛华佗的手掌同时在桌面上重重一拍,桌上的麻将高高的弹了起来,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飞身而起,向天空中正在上升的麻将抓去。 赛华佗的身形好似比天霸快了一瞬,右手指尖已经碰到了一个“九万”,突然一个白板飞了过来,把那个“九万”碰的粉碎。 赛华佗大骂一句:“你nǎinǎi的!”伸指弹出手边的一个“七筒”,向着天霸正要抓的东西碰去。 一时间,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一边忙着抓自己所需要的牌,一边又忙着破坏对手要抓的牌,空中烟尘迷漫。 南宫隐的目光看到那些纷纷落下的碎屑上,不禁大吃一惊,那根本不是什么木粉,而是铁屑。 说着时间很长,其实只有一瞬,两人同时跃起,同时到落下,同时把手里的九张牌往桌面上重重一拍。 空中却再没有一张牌落下来,原来其余的牌皆被两人击碎了。 赛华佗落下后,好像是刚才被空气中的迷漫的烟雾呛着了,此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直起了腰,赛华佗对天霸说道:“不好意思,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赛华佗咳嗽着向外走去,也许是他内急太甚,竟然一不小心踩到了小溪里,赛华佗急忙把脚拿了出来,大骂一声:“他nǎinǎi的!” 引的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天霸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赛华佗好像是有意无意间往这边看了一眼,目光看到了梅霖脸上,便转过头去捂着下身,急急的走了。 这时,谁也没有觉察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一下。 此时,屋里只剩了天霸、南宫隐、梅霖、陆无双和那绝色美女在等着赛华佗回来。 只是时间过去了好大一会儿,赛华佗依然没见踪影,南宫隐沉不住气的在天霸耳边说道:“帮主,会不会有诈?” “无双姑娘在这里,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了解这种人!”天霸说着,便转过头去看向陆无双,只见陆无双一脸的笑意,目光却直直shè向远处,眼光竟然一动不动。 天霸轻轻唤道:“陆姑娘?” 那陆无双却犹如未闻一般,天霸一惊,伸手一探,自己手竟然伸到陆无双身体里面,这哪里什么陆无双啊,只不过是陆无双的一个影子而已。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陆无双那放肆而得意的笑声:“天霸,你中计了!呵呵呵!” 南宫隐反应极快,一伸手抓住了那绝色美女的咽喉,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快说!”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那绝色美女的脸渐渐的变成了青色。 南宫隐急忙松开了手,那绝色美女却径直的倒了下去,嘴中流出青色的液体。 “是鬼dú!”南宫隐吃惊道。 “当然是鬼d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勾魂六狱的狱主!哈哈哈哈!”陆无双得意的笑声又传了过来,“你们就死在这里吧!这就是早给你们准备好的坟墓!” “哼,想困住老夫,休想!”天霸一声巨吼,虎目四顾,想找出路。 这时,只听到头顶上传来“嘎嘎”的轻响,南宫隐抬头一看,顶棚竟然缓缓的直压下来,那些璀璨的星光不知何时却变成一把把亮晶晶的尖刀。 天霸大吼一声:“快去找出路!”南宫隐急忙四处奔走着找起出路来。 这时,又传来了陆无双那得意的笑声:“哈哈,天神帮的帮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面墙是用钢铁铸成,你还是安心等死吧!” 天霸抬起头来,循声想看出敌人隐身何处,看到的只有缓缓下落的那些尖刀,再一看地面,只见刚才那清澈的小溪此时却变成了冒着蓝火的小沟,这小沟还在不断的扩大着。 “天霸,看在你对本小姐有心的份上,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什么?你说什么?你看上那死老头了?那死头哪一点比的上我了?”外面传来赛华佗那粗鲁的声音。 “怎么了?人家就比你好,你还用脑袋赌人家的小指头,真不要脸?”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个人上人骑的贱货!老子的一点小指头也比你值钱百倍!” 外面两人登时又吵成了一团。 里面更是乱成一团,陆无双的话音刚落,突然从四壁shè出无数的利剑,直直的向着屋内的三人疾刺而至。 南宫隐抽刀在手,四面拨打着shè来的利剑,天霸则对着梅霖一声巨吼:“快过来!”说完,用衣袖一下子包住了梅霖,单掌一抡,四周的利剑立即纷纷倒shè回去。 这时,上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1 章 带着尖刀的顶棚也压了下来,天霸突然深吸一口气,右手一把抓住了尖刀,硬生生的顶住了下落的顶棚,左手则发出掌力反击shè来的利剑。 南宫隐一见天霸手上的淋漓的血迹,狂喊着扑了过来:“帮主,我来顶!” “你顶不住,快带梅军师走,不要管我!” “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们与帮主死在一起!” “你混蛋,都死了谁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你们出去给我报仇!”天霸一把把梅霖塞到了南宫隐的怀里。 听了这句话,一直想置身事外的梅霖,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帮主,你等我,我来救你!” 说完,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快起床,快起床,你nǎinǎi的,帮主被人害了,帮主被人害了!”梅霖的大呼小叫搅乱的整个天神帮的营地。 一队队天神帮弟子迅捷无比开赴赌王一窟。 陆无双和赛华佗的架还没吵完,两人也还未作弄够天霸,突听外面喧哗声起,几乎是忽然之间一队队的全幅武装的天神帮弟子就涌了进来。 “放过那个男的,其余的一个不留,都给我捉起来!”梅霖大声的下达着命令以。 此时,陆无双和赛华佗的争吵还在继续:“他nǎinǎi的,贼兵来了,你快走!” “你快走!” “要走一起走!” “两人一齐走不了,我掩护你走!” “不,我掩护!” 两人争吵声中,天神帮弟子已经到了近前,陆无双急忙拿出一条银色的爪链,挥动起来。赛华佗的拳头也重重击在了一名天神帮弟子的脸上,把他的脑袋击的粉碎。 “你快走,别忘了告诉我爹,给我报仇!”陆无双突然重重的一掌击在了赛华佗背上,这一掌力道好大,直把赛华佗击的高高飞了出去,赛华佗在空中借势一个“燕子三抄水”已经出了天神帮包围圈。 而陆无双则被一涌而上的天神帮重装弟子给擒住了。 梅霖用灵息一探,随手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按钮,只是一阵“嘎嘎”的响动,地面竟然在缓缓升起。 地下一个人的声音传了上来:“梅军师回来了吗?”正是天霸的声音。 众天神帮弟子一听天霸的声音,立即齐声大叫:“帮主!” 梅霖又按了一个按钮,门无声划开了,一个人扶着天霸升了上来。 所有眼光都望向自己的帮主,只见天霸衣衫不整,右手鲜血淋漓,裤腿被烧焦了一大块,突然所有的天神帮弟子大叫一声:“帮主,请治罪!” 所的天神帮弟子全跪了下去。 天霸上来,目光一扫,落在了陆无双身上,陆无双抬着头屈强的看着天霸,眼睛一丝不眨。 “好,好样的!”天霸突然仰天一声大笑,伸出左手一把提起陆无双,把她扔了下去,“我就让你火烧刀shè的滋味,这叫请君入瓮!” 接着,天霸亲自按动了按钮,“嘎嘎”声中,地面缓缓向下沉去。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大叫一声:“等等!”一条人影如飞过自天霸面前掠过,投入了地下。 地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娇呼:“你怎么回来了?” “自古小偷爱jì nǚ,我怎么能忍心你一个人孤单单的走在黄泉上呢?要去也得有个伴吧!” 天霸按下按钮,暗门无声的滑上了。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八章 引路有人 旷世奇情 海,一望无垠;风,吹衣yù裂。 天霸站在海边,迎风而立,极目南眺,南边水天一色,尽收眼底,一时间多少英雄情怀尽在胸中涌起。 “哈哈哈哈,天下终于是我们的了!”一个声音不识时务的大笑道。 天霸忽的转过头,看着梅霖那得意忘形的笑脸,厉声说道:“还没有,还没有找到鬼啸天,就还不能算全胜。除恶务尽,斩草除根,这句话你们一定要记住了!” “是,”站在天霸身边的几人急忙答应道。 天霸转过头来,用手一指天波一线之处,满怀豪情的说道:“鬼啸天,无论你躲在天边还是海底,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 鬼门六狱自失去了陆无双和赛华佗两个支柱后,再也对天神帮构不成什么威胁了。自此,天神帮取得了压倒xìng的优势,很快的便横扫天下,自北向南攻城掠地,由湘南一直打到了海边。 鬼门弟子象征xìng的打了几次防守反击,便如潮水般的败退了,而且这一退竟然退的无影无踪了。 整个的陆地已经全为天神帮所占领,鬼门唯一的去处只有大海,但是大海茫茫,鬼门究竟藏身在哪里呢? “梅军师,这件事jiāo由你全权负责,限你十天之内打探出鬼门的藏身之所!” “是,”梅霖无精打采的说道,本来想经过这许多年的战争好不容易取得了胜利,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最起码好好躺在床上大睡一觉吧?结果,事情又来了。 “唉,”梅霖在肚里叹了口气,“反正也习惯了!” 好想这里,梅霖也好受了点,回过头去向天霸请示道:“帮主,我现在回去准备了!” “好吧,本帮所有人员皆归你调遣,要什么尽管说!” “谢帮主,我回去再想一下!”梅霖转身要走,却被天霸叫住了。 “对了,告诉黄军师,不必再来会合,要他负责搜索东面海面!” “知道了!” “还有,今天晚上庆功宴的事,你去安排一下,今日我要与兄弟们不醉不归!” “是!” “还有,晚宴前把各地的情况汇总给我,我听说河南区不太稳定?” “好!帮主,我可以先去办了吧?” “好了,你先下去吧,记的晚宴你要参加!” “知道了,”梅霖答应一声,略行一礼,退了下去,边走边想到,“自己以前做梦都想当军师,看到军师吆五喝六的挺威风,现在看来这军师也真他nǎinǎi的不好当!现在是‘闻鸡起舞’,昔日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这日子真是一平地一在天啊!” 这不,昨晚欢庆到子时,今早不到三更,天霸又派人来叫,要开早会,商讨下一步的行动的准备以及粮草的筹集。 自然这会又是梅霖主持,等梅霖主持完会早已是上三竿,散会后又陪天霸去吃了一顿早饭,日已正午,梅霖这才向天霸请假,说要亲自去调查鬼门老巢的所在地。 天霸说道:“好吧,早去早回,帮里渡海所用船只等物品的准备等你回来再弄!” “帮主,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天霸亲自把梅霖送到江边,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才作别,独自一人返回总舵。 梅霖等天霸一走,立即又偷偷溜回自己房里,命令带刀护卫从外面锁死房门,不论谁来敲门,都告诉他们梅军师不在。梅霖安排完毕,自己便躺在自己那张舒服的大床上,像死猪一样的睡了过去。 “大懒虫,什么时间了还睡觉?” 梅霖的耳朵一阵刺痛,梅霖条件反shè一样的腾的坐了起来,张开手臂就向抱去,果然如愿以偿的搂住了一个阔大而柔软的身子:“香丫头,你怎么来了?” 香姑伸手刮了一下梅霖的鼻子:“不害羞,这么晚了还不起床?我听帮主说你要去打探鬼门的消息,所以来帮你啊!” 梅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大声道:“你好大胆子?你又偷跑出来了?” “哪有?”香姑娇羞的说道,“是帮主让我来帮你的。”香姑不善说谎,脸早变的像熟透了红苹果一样。 “真的?” “算了,算了,你不信就算了!”香姑挣脱开梅霖的手臂,不耐烦的说道。 “好啊,我正愁找不到帮手呢,有天霸的关门弟子在此,我还怕什么?我们去捉小鬼也!” 一叶扁舟轻dàng的在浩瀚无边的洋面上,向着那未知的天波一线处弛去。 两只洁白如玉的脚丫在舟侧一上一下的踢着水,溅起无数的水花,洋面上飘dàng着香姑得意的笑声,一会儿却换成了歌声,那是打渔者唱的渔歌。 而此时的梅霖却躲在那小舟的简易的蓬盖里,正在大啃着一只肥大的鸡腿,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说些什么。 突然,渔歌断了,变成了一声娇呼:“啊!” 一只塞满鸡腿的头探了出来,嘟囔不清的问道:“怎么了?” “它咬着我的脚了!” “谁咬着你的腿了?”梅霖看不见,只能着急的叫道。 “是它,它是一条小鱼!” “靠!”梅霖无聊的把头缩了回去,又专心啃起鸡腿来。 只听外面香姑娇呼道:“死小鱼,你真坏,看我不捉到你!” 接着,舟身轻轻一颤,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香姑的银铃般的笑声:“死小鱼,看你往哪里跑?这次你坏不了吧?” “喂,香丫头,让我看看那个大坏蛋!”梅霖在里面喊道。 香姑一低头,钻进了舱里,把一只鱼放到了梅霖手里:“拿住了,它很狡猾的!” “是吗?”梅霖接过香姑手里那条鱼,只觉那条鱼有一把粗,自己一只手竟然抓不过来。 梅霖接过以后,随手一扔把那只鱼扔在了自己正在烤鸡的火盆里,对着香姑笑道:“呵呵,这次他就不能咬你了!” “对啊,对啊,我们早该把它吃了!”香姑拍手笑道,边笑边继续说道,“让你再坏,让你再坏,你能让本姑娘吃你,也是你的福分,别人落入像乞丐哥哥这样的草包肚里,你们可是很可怜的!” “草包?谁是草包?”梅霖眉头一皱,对着香姑温声说道,“香丫头,你出去看看咱们这船,可别走偏了方向!” 香姑却没想到这是梅霖把自己调出去,好让那条鱼葬进自己草包肚里的计策,便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哈哈,这次你可中计了吧!”梅霖正在暗自得意,突听外面香姑惊呼道:“呀,我们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梅霖一下子钻出舱来,却不小心把头碰到了蓬盖上,只把小舟碰的一侧身,差点翻在大海里。 香姑站在舟头,用手指着前方,紧张的说道:“前面有陆地!好象是一个小岛!” 梅霖扩散开灵息,却感到灵息里是一片空白,如果在自己的灵息范围内有陆地,自己不可能感觉不到,那陆地一定是超出了自己的灵息范围。 “离这里有多远?”梅霖也紧张起来,自己已经逼近了鬼门的老巢,如果被识破了,那结果可想而知。 “也许三十里,也许五十里,我拿不太准!要不要我们绕过去?” “不能绕,我算过了,只有走这个方向才能找到鬼门的巢穴!”梅霖咬咬牙说道。 一时之间,两人如临大敌,香姑在后面洒开渔网,装作捕鱼的样子,而梅霖则直接钻进了舱里,任那小舟顺风向着那陆地飘去。 渐渐的陆地近了,香姑在舟后偷偷侧脸打量着那片陆地,这果然是一个小岛,小岛不大,岛上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香姑轻轻拍了拍舱顶,悄悄向梅霖说道:“那是个小岛,我看不像是我们的要找的地方!” “不是正好,我们正好上去歇歇脚,睡一觉!” 香姑听了梅霖的话不禁娇嗔道:“你就知道睡觉?” 小舟轻轻靠岸,香姑把小舟系在岸边的一颗树上,扶着梅霖举步上岸。 此时,日正当午,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直shè下来,把人像蒸干鱼一样的烤着,使人感到身子像要起火冒烟一样。 梅霖用手遮着头上的太阳,不禁举头大骂道:“你nǎinǎi的,死太阳,老子如果后羿shè日用的四玄弓,非把你shè下来不可!对了,香丫头,你有四玄弓,你他nǎinǎi的给我把这该死的太阳shè下来!” “又说胡话了,我哪有那本事啊?”香姑一边说着,一边把梅霖牵引到了树荫里。 这小岛上的树长的不算高大,叶子却是极大,一片叶子就完全盖住了梅霖,梅霖在这树下,一阵微风吹来,感到无比的清爽,不禁长长的吁了口气:“你nǎinǎi的,真爽啊!” 说着,用手扶摸着身边的那棵树说道:“树啊,树,你真是老子的朋友啊!有一天,老子非给你按上两条腿,让你随老子走遍天涯海角不可!” 香姑chā话道:“呵呵,以后有这棵树给你做伴,就用不着我了!” “那可不行,这棵树哪有你香啊!”说着,梅霖伸长鼻子,在香姑身边嗅了几下,香姑一把把梅霖这讨厌的脑袋推了开去,“去,去,去,没正形!” “哈哈,”梅霖笑了两声,伸出去的鼻子却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大力嗅了几下,突然说道,“哇,好香的鱼味啊,这岛上有人!” 说着,梅霖伸手往西南方向一指:“往那边走!” 说完,梅霖便举步向那边迈去,香姑急忙扶住了。两人一边跋山涉水的前进,香姑一边抱怨道:“我们找个好走的路,行不行?这里都是这些树藤,多难走啊!” “好走的地方没有好东西吃,好东西都在不好走的地方,你nǎinǎi的,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你就知道吃?你不是刚吃过鸡腿吗?” “可那条鱼我还没来的及吃呢?” 梅霖说话间,突听身旁发出“吱吱”的叫声,接着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冲过。 梅霖伸手一抓,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吓的梅霖急忙缩回了手,过了一会儿才应过来:“你nǎinǎi的,原来是只死猴子,把老子吓了一跳!” “猴子?”香姑听到猴子两字,突然说道,“我背着你好了,这么走慢死了!” 说着,不由梅霖分说,一下子把梅霖背在了身上,展开轻功,飞身上树顶,自树顶上纵跃如飞的前行着。 梅霖趴在香姑背上,紧紧的搂着香姑的脖子,在香姑背上一起一伏,香姑身上阵阵的清香之气扑鼻而入,只令梅霖感到神清气爽。 大约飞驰了顿饭工夫,香姑突然“哎”的一声,回头对梅霖说道:“你说对了哎,前面真的有人!” 这时,在香姑的眼前出现了两间小板房,两只小小的窗户,一扇木门紧闭着。 小板房前面不大的一块圆形空地,圆形空地上支着一个小小的火架,火架上一条肥大的海鱼正被一根木棍自口穿到尾,阵阵的鱼香之气自海鱼身上不断的散发出来。 火架的旁边蹲着一个身穿青衣的身材宽大的人,看的出那是一个男人,面容却看不清楚,因为他面向着鱼,正背对着他们。 “嗅,嗅”梅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2 章 使劲的用鼻子嗅了嗅,那鱼味实在是太诱人,梅霖不禁大声叫了出来:“啊,好香的鱼啊!” 那青衣人头也没抬,朗声说道:“既有佳客到此,何不下来一叙?” 听了这话,香姑再也不好意思呆在树上,当即拉着梅霖从树上一跃而下。当着人的面,香姑是不好意思再背着梅霖的。 那青衣人仍然没有抬头:“好俊的轻功,峨眉派的枯叶大师是你什么人?” 这时,香姑和梅霖已经站在了那人面前,听这话香姑一侧头:“枯叶那老头子我认识,不过却不是我什么人?怎么了,你也认识他?” 这时,那青衣人才抬起头,打量了梅霖和香姑一眼:“哈哈,小女娃好大的口气,见了前辈竟然如此无礼。唉,现在的年轻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借着那人一抬头的工夫,香姑自然也打量了那人一下,只见那人脸上一圈胡子,面目硬朗,两只眼睛更是烁烁放光,犹如。。。犹如。。。 香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好像这光有点太亮了。 至于年纪,香姑没有经验判断不出来,大约在三四十岁吧,反正不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当即,香姑把嘴一撅:“什么小女娃子?你很大吗?” “哈哈哈哈,”那人一阵大笑,笑声竟极为爽朗,“有意思,有意思,你这个小女娃还有点意思!” “喂,老伯,我可不可以吃块鱼啊?”梅霖上来就向人要鱼吃。 那青衣人佯装生气道:“我很老吗?”说着,不待别人反应过来,自己先是一阵大笑,接着取过鱼来分成三份,递给了梅霖一份,见梅霖的手不知往哪里抓好,不禁哑然道:“小兄弟,你的眼睛有点不方便?” 梅霖好不容易抓着了鱼,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大大咧咧的说道:“何止不方便?简直就是看不见!” “那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啊?” “噢,我们家里穷,我和妹妹是背着爹出来打鱼的,不小心被风吹到这里来了!”梅霖抖了抖身上渔夫的衣服道。 “好啊,有志不年高,你们两个真了不起,来,喝酒!”说着,递给梅霖一个酒碗,接着,又递给香姑一份鱼,“来,大姑娘,吃鱼!” 青衣人大口嚼着自己那块鱼,接着仰脖喝了一大口酒,和蔼的说道:“唉,当今天下纷争,世道不宁,人命如草芥,你们两个年纪尚小,出门在外应当多加小心啊!虽然这位大姑娘武功不弱,但人心险恶,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还是得多加留心才是!” 梅霖此时正在享受着鱼的美味,听了此话大起同感,却来不及回话,只是连连点头。 香姑对吃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略略放在嘴边轻尝一下,便笑着回道:“多谢老伯关心,我们只是打打鱼,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就不会来欺负我们了!” “哈哈哈哈,”青衣人轻声一笑,“江湖之中是非甚多,要是什么时候能如姑娘所说,那真是江湖中人最大的福分了!” 青衣人接着说道:“中午日光直shè,水温极高,鱼都沉入水底,那是不容易打到的。不如这样,两位就在这里避避烈日,到晚间yīn凉之时,再下水打鱼,一定会收获颇丰的。” 梅霖终于倒出嘴来了:“谢谢大叔,我们正求之不得!” 青衣人想是隐居太久,许久没有与人谈过话,这时看到两人前来,竟是谈兴大起,吃完午饭,又泡上了下午茶。 梅霖也终于找到了谈话之人,两人是从天南拉到地北,从地北说到天南,说着说着就说到当今的武林形势上,青衣人似乎对武林形势知之甚详,对天神帮及南鬼门的点评无不中的。 梅霖当然不甘示弱,早忘了自己说过自己两人是打鱼的兄妹的事来,也跟着那人胡扯乱聊起来,当然梅霖多了个心眼,胡扯的时候不光说真的,而是十句里面夹着一句真的,让对方不知真假。 这么做根本用不着梅霖去想,梅霖本能的就觉的自己应该这么说,至于鬼门那边的事,一来梅霖知道的不多,但也是除了胡编乱造九句外,再加一句自己了解的鬼门的弟子的真事。 如此一来,这一大一小竟然越聊越投机,越聊兴致越高,香姑不客气的去小屋中睡了一觉出来,两人还在聊个不停,直到香姑娇嗔道:“还打不打鱼了?” 青衣人才“哈哈”一笑:“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竟把正事忘了,罪过啊罪过!” “哈哈哈哈,老哥哥,我一见你,那真是孔夫子见了老子,得教不少啊!” “哈哈哈哈,我已经近十年没这么开心了。来,老哥哥就陪你们去打鱼!” 于是,三人架着梅霖那小舟离岛打鱼,在那青衣人的指点之下,果然收获剧丰。 “老哥哥,这些鱼我们送给你了!” “那怎么行?你们还要回家呢?” “不了,我今天要和老哥哥彻夜长谈,明天再回去!” “那也不行,这鱼太多了,够我一个人吃半年了!” “你放心吧,我们以后会常来帮老哥哥吃的!” “好,好,太好了!” 三人满载而归,回到岛上,天色已黑,三人便开始张罗着做饭。 这一次却是香姑cāo刀,香姑久历风霜,自从跟着梅霖之时就学着做饭照顾梅霖,此时的厨艺早已是炉花纯青,再加上自小生在海边,与母亲学了许多做鱼方法,此时使用出来,那自是得心应手,直把青衣人和梅霖吃的“啧啧”称奇。 梅霖一边吃一边叫道:“你nǎinǎi的,死丫头,你这鱼做的是越来越好吃了!” 那青衣人也是大声赞好:“好吃,好吃,看不出大姑娘有这等本事,将来谁娶了大姑娘,一定一生好福气啊!哈哈哈哈!” “老伯,你又取笑人家啦!”香姑羞红了半边脸,在火光之下显得更加美艳动人,直赛过月下的沉鱼。 月已中天,木板房外涛声阵阵,青衣人和梅霖在那小片空地上一横一竖的躺着,两个大酒坛也是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突然,月光那个青衣人动了一下,接着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 月光下,那青衣人的脸突然变的一片狰狞,接着一顿脚间,青衣人已经到了板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门里的木板床上,香姑正在仰面躺着睡的正香,一套薄薄的艳红内衣难掩身材的美妙,胸口高高的耸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艳红的小嘴,轻微的张着,呼气如兰。 青衣人只觉的周身热血澎湃,难以自制,两只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指尖一寸一寸的前移,向那高耸的双峰抓去。 眼见那只魔手就要碰到玉峰尖上,可怜的香姑已经难逃魔掌。突听背后发出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之声。 青衣人吃惊的一回头,只见房地中央冒起一阵白烟,白烟散尽,一个人影渐渐的显现出来,正是刚才在房外睡的如死猪一样的那个瞎眼小子。 梅霖得意的一阵大笑,用手一指青衣人:“哈哈哈,这点小把戏能骗的过老子?也不睁大眼睛看看,你老子是干什么的!” 这时,香姑也自床上一个翻身,立在地下,两手握着两支亮晶晶的分水峨眉刺,笑盈盈的看着他。 青衣人目瞪口呆的道:“你。。。你。。。你们不是中了我的幽迷鬼粉了吗?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梅霖又是一阵放肆的狂笑,“幽迷鬼粉算什么?老子早算到你有这一招,早吃过百验避dú丹了!这一次你服了吧,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那青衣人令人意外的也是一阵大笑,而且笑的比梅霖声音更大了几十倍。 梅霖不禁愕然问道:“你的jiān计被老子识破了,你还笑什么?” “哈哈哈哈,”那青衣人笑的更欢,“你们两个小毛孩子,还用的着我用什么计谋?只要我一伸手,你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想来硬的?” “是又怎样?”说话之间,青衣人已经手掌一探,向着香姑的高耸处抓去。 “大胆!”香姑怒斥一声,手腕一抖,两只峨眉刺一左一右飞出,袭其两胁。 那人身形后蹲,右脚踏上半步,手划半弧,两只势道劲急的峨眉刺已经被轻dàng出去,同时,香姑只觉一股大力把自己向那人身前吸去。 香姑见机极快,一觉力到,立即腾身向后,自房后破窗而出。 那人脚步一顿立即追击而出,身形却保持不变,在空中右掌击出,击向香姑后心,香姑没有料到他的轻功竟如此精妙,危急之中不及细想,双手向后一甩,峨眉刺再次飞出,刺向那人的双眼,对将要击到背上的掌力却是理也不理。 这纯粹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青衣人似乎是不愿一掌拍死香姑,或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未玩够,击出的右掌突然收回,一划一卷,卷住了连着峨眉刺的天蚕丝,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香姑的天蚕丝套在玉腕之上,此时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天蚕丝深深的勒到了玉腕中,一时之间剧痛yù断,危急时刻不及细想,只得一抖手松了天蚕丝,两只峨眉刺便被人夺了去。 那青衣人显然还没玩够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把香姑的两只峨眉刺拿在手里,一抛一抛的冷笑道:“大姑娘,你还是仔细想想吧,否则这里就是你们兄妹的葬身之地!” “你nǎinǎi的,放屁!”香姑还未答话,梅霖却过来抢着说道,“老子他nǎinǎi的踹死你!” 说着,梅霖自不量力的冲上前去,抬脚yù跺那青衣人,那青衣人只是轻摆左手,梅霖便远远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乞丐哥哥,”香姑一声惊叫,发疯般的向着梅霖冲来。 青衣人却一挫身形挡住了香姑的去路:“乞丐哥哥?叫的好亲热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亲哥哥!让你那乞丐哥哥在旁边看着我是怎么成为你亲哥哥的!” “闪开,”香姑一个冲拳,直直的捣向青衣人的胸口,惊慌之下,早已不成招式。 青衣人右手一摆,已经擒住香姑玉腕,顺势把香姑的玉腕扭在了身后,一张臭烘烘的大嘴向着香姑的玉面贴去,边靠近边狞笑道:“大姑娘,这一招从来没人教过你吧?” “你说什么?”香姑杏眼满睁。 “亲嘴,你连这也不懂?我来教你!” 一张大嘴慢慢的向着香姑的粉面靠去,香姑极力的扭着头,但右臂被扭在身后,脸能离开多远距离? 够不到艳红的小嘴,却转移目标向着那通红的耳垂移去。 “放开她!”一声愤怒的吼叫在身后传来。 青衣人一回头,看到是愤怒的眼睛。 不是两只,而是五十二只。 “哈哈,太夸张了吧?”青衣人一声冷笑,“从来没见过全身披甲的武林高手!” 冷笑声中,青衣人一顿脚,飞身穿入板房中,接着又飞身穿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根手腕粗的青竹,青竹在手中转了几圈,潇洒的一拔,青竹分为两断,竟然现出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青衣人用手指沿着剑刃轻轻划下,颇有感触的说道:“哈哈,今天三尺青锋重现天日,又是大开杀戒的时候了!” “吹你nǎinǎi的好大的牛,今日看是谁杀了谁?”梅霖把手一挥,二十五名龙牙武士踏步上前,挺龙牙qiāng齐刷刷的向青衣人刺去,青衣人长剑一摆,划个半弧,七八条龙牙qiāng同时被dàng了开去,但却没有一条脱手飞出。 那青衣人不禁“咦”的一声:“自己这招‘收云现月’,从无一失,今日如何会这样,难道我功力未至精纯?” 七八条qiāng又是分三路刺来,青衣人后退半步,避开四五条qiāng,又是一招“收云现月”使出,这一次卷住了三条龙牙qiāng,只觉手上极沉,那三个龙牙武士被剑带动了个半圈,那龙牙qiāng却还是牢牢的拿在手中,难道这qiāng是长在那人手上的不成? 青衣人恼将起来,一剑削向最近的一人手腕,剑碰手腕发出钢铁相jiāo之音,那人竟是丝毫未见受伤,一挺龙牙qiāng,斗大的qiāng尖已到青衣人面门。 “这人手腕上也必定戴了护铁,”青衣人边想边一招“凤点头”避过qiāng尖,长剑划个半弧,把前面几人带个半圈,顺势一剑削在一人脖子上。 哪知,青衣人十拿九稳的一剑,竟然并未奏功,青衣人不禁心中暗惊,自己明明看的清清楚楚,一剑削在了其盔甲的缝隙处,不可能割不下他的头颅啊?但事实上是,那人的头颅的确是还在头上长的好好的。 青衣人几招没有奏功,那二十五名龙虎武士已经将他围在了当中,二十五条龙牙qiāng小刺下挑中横扫,虽然青衣人武艺超群,使出“四两拨千斤”的工夫,也是渐感吃力。 青衣人长剑急挥,连挡数qiāng,突然身子一个翻滚,重重的一掌击中一人小腹,只觉入手冰冷,着手不似人体,这本是破石开碑的一招,哪知那人身子只是一晃,浑然无事的抖qiāng扫向青衣人下盘。 青衣人跃身闪避,头顶十几条qiāng却组成一道qiāng网直压下来。青衣人借着那些人胸前空门大露,旋转一剑自二十五人胸前划过,剑尖发出了“吱吱呀呀”磨擦钢铁的声音,这使尽全力的一剑竟然连一道白印也没在龙牙武士身上留下。 “罢,罢,罢,没想到我竟会死在两个小孩子手上!”青衣人伏身趴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了十几条qiāng的追刺,只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青衣人突然从一晃的间隙里看到了外面的左右摇晃的梅霖,心中灵光一闪:“我在这里跟这些傀儡斗什么?只要制住那小子,这些武士多半得投鼠忌器!” 想到这里,青衣人突然大喝一声:“停!” “停?干什么?”梅霖一举手,制止了正要挺qiāng刺死青衣人的龙牙武士。 那些龙牙武士受了梅霖灵息的控制,立即犹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虽然qiāng尖离着青衣人的后背不过三寸。 “这位兄弟,我有话跟你说,我知道一个大秘密,在我临死之前一定要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梅霖好奇的问道。 “是关于一个大宝藏的秘密,我知道鬼门自知不敌,把收集的所有珍宝都藏在了一个地方!” “珍宝?有多少?”梅霖一听“珍宝”二字,眼睛早发出了亮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3 章 “小兄弟,这样说话不方便,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此时,青衣人如狗啃泥一般的趴在龙牙武士的脚下,二十几条龙牙qiāng的qiāng尖紧紧的盯在后背上,连身子也不能抬一下,说话当然不方便。 “好吧!”梅霖自灵息中发出了命令,龙牙武士收起了龙牙qiāng,那青衣人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青衣人在慢慢爬起的过程中,眼珠乱转,打量着四处的情景,突然他双手双脚用力一撑地面,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声shè出,直扑梅霖而去。 那些反应迟缓的龙牙武士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青衣人已到了梅霖头顶之上:“哈哈,你中计了!” 眼见青衣人的手指就要碰到梅霖的头发,突然“嗖”的一声急响,一道红光穿过了青衣人的左肩。 青衣人“啊”的一声大叫,以为岛上又来强敌,顾不得回头查看情况,在空中下落的身形,突然升高一丈,一个大翻身,在一棵树尖上一点,身形又向远处窜离了数丈,“扑通”一声,如一只鱼一样扎入了水里。 同一时间,一声娇斥:“哪里走?” 一道红影也飞身而起,随即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正是一直在一旁张弓监视的香姑。 梅霖感到香姑扎入了水里,不禁焦急的呼唤:“香丫头,你在哪里?快回来,快回来!” 却是香影沓沓,哪里有香姑的回音。 梅霖直接使用缩地术,一步到了岛边,调集全部灵息,感受着海面上的情况,海面上却是空空如也,什么样的灵息也感觉不到。 “香丫头,快回来!”梅霖把手拢在嘴上,扯开了喉咙大叫,仍然是一点动静也无。 水面上依然一片平静。 “死丫头,你再不回来,我要骂了!” 梅霖一话音刚落,突听水波声响,一人自水底猛然直冲上水面,带起一片血红的浪花。 “香丫头,快过来!”梅霖兴奋的叫道,但当灵息探过去之后,才知自己错了,那人不是香姑,而是那青衣人。 青衣人一下冲起了数丈高,却如断了翅膀的海燕斜斜的坠落在岸边,恰好那里有一只尖头快船。 青衣人艰难的爬上船去,挥剑割断缆绳,拉起风帆,尖头快船立即冲了出去。 此时的梅霖对这一切觉而不查,一心只关切着香姑的生死。 “香丫头,你再不上来,我下去找你了!” 说着,梅霖慢慢的向海水里走去。 就在这时,水面上一个水淋淋的小脑袋露了出来,正是香姑。 香姑吐出一口海水,问道:“乞丐哥哥,你干什么?” “香丫头,你没死啊?”梅霖一高兴,脚下一划,整个人都扑进了水里,急忙扑通着大叫起“救命”来。 香姑急划几下,一把把梅霖从水里提了上来,焦急的问道:“乞丐哥哥,你没事吧?” 梅霖是只从未下过水的旱鸭子,此时被几口水呛的一个劲的咳嗽,却说不出话来。 香姑急忙把他拉上岸去,在他的前胸揉了几下,梅霖大吐了几口水,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香姑问道:“香丫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个坏蛋已经受了重伤,要不是我这只手臂受了伤,一定不会让他跑了!”香姑犹自恨恨的说道。 “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怎么受的伤?”梅霖胡乱的摸着香姑身上,查找着香姑身上的伤口中。 香姑急忙抓住了梅霖的手:“不要闹,是手腕,被天蚕丝割的,没事!” 梅霖一下拉住了香姑的玉腕,轻轻一抚,果然感到湿湿的,仍然有液体渗出:“是不是这里,是不是这里?” 香姑抽了手:“是啦,没什么大事啦,那个坏蛋比我伤的重多了!我这只不过是刀割之伤,过几天就会好的!” 一句“刀割伤”提醒了梅霖,梅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笑道:“有我这十队的随军大夫在,什么样的刀割伤也是yào到病除!” 说着,打开小瓶挑出“灵花生肌膏”给香姑擦在手腕上,果然一阵清爽的感觉划过,疼痛立即消失了,连伤痕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香姑转动自己的玉腕,仔细看了一下,笑道:“乞丐哥哥,没想到你还真有这本事?” “你哥哥我的本事还大着呢?”梅霖得意的说道。 “对了,我一定要捉到那个大坏蛋!”香姑犹自对那青衣人恨恨不止。 “好,我们驾云去追,他一定跑不远的!” 一朵云彩升了上去,两人坐在云彩上一路向南追了下去。 尖头快船没有发现,却又发现了一个生满绿树的小岛,两人不约而同的决定下去看看,说不定那人受伤之后就藏在这岛上。 两人降下云头,香姑依然像上次一样背着梅霖在绿树丛中狂奔,跑不多时,又碰到了两间小板房,一块空地,空地上一个青衣人正在背对着他们烤鱼。 这情景和上次一模一样,香姑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小岛之上,但瞬间的恨意阻断了香姑的思考。 “在这里啦!哪里走!”香姑拉着梅霖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尖尖的峨眉刺直直的向着那青衣人的后背刺去。 那青衣人大惊,随手抓起地上一根青竹,搭向香姑的峨眉刺,香姑变招极快,哪容他搭上,两只峨眉刺,盘旋飞舞,只把那青衣人逼的连连后退。 香姑一边连连进招,嘴上一连骂道:“你这个大坏蛋,我一定要打死你,一定要打死你!” 那人一边抵挡香姑的攻势,一边惊讶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与我为敌?” 这人的嗓音比较阳光,与先前那青衣人yīn野的声音大不相同,但他的出手招式,所用的劲力却与先前青衣人大同小异,香姑一觉出这一点,更加恼怒:“好啊,你这坏蛋,你还会骗人,你就是再变一百个声,我也认的是你!” “这位姑娘,你说话为何如此不讲理?” “不进理又怎么了?对坏蛋就不应该讲理!” “姑娘再无礼,我要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了?本姑娘不怕你!” “刷”那人一抖青竹,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 香姑一扬脸:“果然是你!”攻势更加如狂风暴雨。 那人一剑在手,身形后挫,缓缓起势进招,威势立即大不相同,剑势如长江大海绵绵不绝,竟是正宗的名家剑法。 一直站在一旁把手拢在衣袖中的梅霖突然高声念道:“抬头三尺一口刀!” 那人听到这句话一楞,当即吟道:“不畏生死畏神灵!” “哈哈,哈哈,对了,对了!”梅霖高兴的跳了起来,接着向香姑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自己人,自己人!” 香姑一怔,跳出圈外,问道:“什么自己人?” 梅霖却没有理她,继续念道:“两扇门户向天开!” 那人听到这话又是一楞,接着吟道:“一片光芒照进来!”说完,趋前几步,抱剑做礼:“见过梅军师!” “哈哈,好说,好说,地图带来了吗?” 这一幕只把一旁的香姑看的瞪圆了杏眼,直到这时香姑才静下心来打量了一下那青衣人,只见这个青衣人长发披肩,脸上横七竖八的划了数十道伤疤,竟没有一点人的模样,果然不是先前岛上所见的青衣人。香姑上前一把拉住梅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啊?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梅霖一笑:“这是咱们帮的暗语,前一句是接头暗号,后一句是表明身份的,两扇窗户表明我在帮中排位第二。” “好啊,咱帮有这样的暗语,你怎么不告诉我?”香姑说着一把拧住了梅霖的耳朵。 梅霖尴尬的咧着嘴:“呵呵,别闹,别闹,我也是刚从南宫隐那小子那里打探来的,这路上一忙就忘了对你说了!” “你忙什么了?你就忙着吃了!”香姑说着,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梅霖露出了一脸苦笑。 那青衣人扯开衣襟从贴身出拿出一个油布包,递了过来:“属下在鬼门十年,一直努力的设法打探鬼门的消息。只是鬼门的巢穴极为隐密。属下身份低微不能进入鬼门总狱,因此只打探到鬼门在南海极乐岛上,至于岛上的布置地形却是一概不知,万望军师恕罪!这是极乐岛的海图,以及鬼门在极乐岛外围的防御图,请军师查收!” 梅霖接了过来,随即揣入了怀里,哈哈一笑:“这位兄弟辛苦了,你们打探出鬼门的位置这已经是大功一件,我一定会上报帮主,大大的对你奖励一番。他nǎinǎi的,这鬼门的老巢还真难找啊,老子虽然算出了他的方位,但这中间动不动就冒出一个岛来,没你这海图还真不行,等收拾了那鬼王之后,为你记头功!让帮主赏个漂亮姑娘给你,哈哈哈哈!” “谢军师,属下只愿为帮主和军师效力,并不需要奖赏!”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光。 就在这时,突听西南方响起了一阵奇特的哨音,哨音yīn森凄厉。那人一楞:“军师,请你们稍避,有鬼门的人来了!” 梅霖大骂一声:“你nǎinǎi的,早不来晚不来,就这时候来,这不是害老子吗?避?我们避哪去?” 那人四下一顾,说道:“委屈军师藏在属下床下吧!” 香姑一听,急忙拉着梅霖闯进木板房中。 接着听到门外响起了yīn森凄厉的哨音,门外的哨音和远处的哨音相和,过不多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接着听到一个的咳嗽声:“咳,咳,快把消息传到下一站,就说有人闯狱,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小崽。” “是,是,这位鬼兄你似乎受伤不轻,还是先休息一下要紧!” “嗯,我已经上了本门秘制的生肌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先要运功疗伤,你给我弄点吃的!” “吱呀”一声,在说话声中,木板门被推开,脚步直直的向着板床而来,接着香姑眼前出现了四条腿。 两人在床下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听声音一人慢慢的坐在了床上,而另一人却走了出去:“鬼兄,你好生养伤,我去去就来!” “快去快回,我不要烤鱼!” 这句话一入耳,香姑听了出来,这正是第一个青衣人的声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废工夫”。 香姑哪里还忍耐的住,当下把袖中的一根峨眉刺悄悄的伸了出来,对准木板床的上方,猛的捅了上去。 只听到“啊”的一声尖叫,那青衣人飞身而起,破口大骂:“谁暗算你爷爷?” 青衣人落下之时,重重的一脚跺在了床上,那张硬木所制的木板床硬生生的断为两段,在灰尘迷漫之中,香姑早已钻了出去:“坏蛋,你哪里走?” 而且梅霖躲避不及,只好蜷缩起身子,抱住了头。 “哈哈,又是你们?”青衣人也不答话,一抡手中青竹就与香姑斗在一起。 屋内地方狭窄,几招过后,两人同时穿窗而出。 屋内的梅霖却被倒塌的木板床压住了,“哼哼唧唧”的挣扎不出来。 虽然那青衣人受伤不轻,尤其是右肩被香姑一箭shè穿,不能使力,但青衣人的武功实在是远远的胜过了香姑,只用左手使剑,便把香姑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另一个青衣人回来了,看着激斗的两人却一直站着未动。 先前的青衣人此时已经稳占上风,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大姑娘,你认命吧!这位鬼兄,今天咱们两个一同尝尝这鲜美的大姑娘,你看如何?哈哈哈哈!” 青衣人的笑声得意且猖狂,悠长粗野的笑声穿越了这片树林,穿越了整个小岛,穿越了时空。。。 突然,另一个青衣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广野,是你这畜生?” 接着,那青衣人拨出长剑,如饿了几百年终于见到了猎物的野狼般腾身扑了过去。 那人见他来势险恶,只得挺剑架住其长剑,香姑趁机跳了开去,大口的喘着气,迷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一个那个长发披肩,没有人模样的青衣人势如疯虎一般,嘴中不断发出“赫赫”的叫声,不顾自己生死的一剑一剑的向着另一个青衣人刺去。 另一个青衣人一边化解他的攻势,一边大声叫道:“你疯了,我们是同门!” “不错,我们不仅是同门的,而且我们还是师兄弟!十年啊,十年,我整整找了你十年哪!” 连不谙世事的香姑都能听出这话里面的仇恨,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到底是谁?”那青衣人看到他虽然零乱,却剑意不断的剑法,不禁也胡疑起来。 “广野,你还记的清瑶师妹吧?”“清瑶师妹”这四个字从那青衣人嘴里说出来,仿佛充满着极大的痛苦。 “哈哈,原来是广正,你这个傻瓜蛋!”另一青衣人发出粗野的笑声,更加刺痛了广正的心。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广正的气势冲天,仇恨的火焰猛烈的bào发出来。 “哈哈,你那清瑶婊子的滋味真不错哪!”广野进一步的激怒着广正,因为人越发怒,越容易失去理智,越失去理智,剑法破绽便越多。 果然,广正的剑法已经露出了破绽,“哧”的一声响,广正肩上多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哈哈,可惜啊可惜,清瑶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差点被老子捏断了,清瑶那。。。”广野在继续激怒着广正。 果然,广正的剑法越来越散乱,越来越不成体系,剑风呼呼作响,早已大违武当剑法藏而不显的本意。 “哧哧哧”响声不断,广正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的溅在地上,溅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直接变成一条小溪,顺流淌下。 突然,又是“哧”的一声响,广野一剑划过了广正的大腿,广正的右腿被齐根削断,只余一点皮ròu边着。 广正的身形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广野也因旧伤未愈,内力消耗过多而慢了下来。 广野嘴上仍在不断的说道清瑶的坏话:“清瑶那婊子天生就是一个dàngfù,哈哈哈哈,你还做梦想着她,人家却一直想着凌云那个大笨蛋。笨啊,笨,就你这样的大笨蛋,一辈子也别想得到她,如果不是我,你连凌云那小子吃剩下的也别想得到!” “呜!”广正突然抬起头,就如绝望的野兽向天发出了一声长吼,突然和身向着广野扑去,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4 章 野的剑自广正的左肋穿过。 广野用力一抽,广正却用左臂死命的夹住了广野的长剑,在广野一楞神之间,广正右手长剑一划,广野斗大的人头被扫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广正一把提起广野的人头,然后一下子撕下了广野头上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粗野的脸来,正是自己十年来苦苦寻找的仇敌。 “哈哈哈哈,”广正发出了似哭的笑声,突然跪了下去,向天大叫道,“清瑶,你的仇我给你报了,我给你报了!” “广正师兄,你真让我感动啊!”不知何时,梅霖站在了广正的身边。 广正却犹如未闻般,仍在向天诉说着:“清瑶师妹,你在哪里啊?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毁去容貌,为了你甘愿投身鬼门,鬼门找不到害你仇敌,我又甘愿加入天神帮。清瑶师妹,我不求别的,只为能看你一眼,只要一眼!” 突然广正犹如听到了神灵的声音:“广正师兄,我知道清瑶师姐在哪?我带你去见她!” “真的?”广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游目四顾间,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无限怜悯的梅霖。 广正一把抓住了梅霖,扑倒在梅霖脚下:“活佛,活佛,你真的能带我去见清瑶?” 梅霖点了点头,在广正的眼中梅霖的形像顿时变的顶天立地一般的高大。 “不,我不要见他,我这样子不要见他!”广正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我可以恢复你以前的模样!” “真的?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广正几已陷入了疯狂。 “她离这里很近,就在西边五十里的一个小渔村中!” “我们快走,我们快走!”广正说着,就要爬起,却突然跌了下去,他的右腿已经断了。 香姑见状,上前要扶他,却被他甩了开去:“不要动我,不要动我,我爬也要爬了去!” 说着,广正真的把广野的人头背在身上,两手爬着向岸边而去。 一条血线一直到了水里,广正爬上了一条尖头快船,用力的划着,香姑也在另一侧帮他快划。 小船如飞,到了陆上,弃船向岸,广正依然一下一下的向前爬去,广正身上的血已经越来越少,爬的越来越慢,香姑想要帮他,却数度被梅霖制止了。 广正的右腿已经掉了,下半身被磨的血ròu模糊,香姑扭过了头,不忍再看,只得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广正数度昏迷过去,梅霖乘机给他身上洒了一点yào粉,暂时止住他的流血。 当广正醒来后,依然一往无前的向前爬去,两只手掌也满是血迹。 终于,一个倩丽的身影出现的广正的视野里,广正一时间不禁泪如雨下,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大叫一声:“清瑶师妹!” 那个倩丽的身影慢慢的回过头来,心中充满诧异:“这个名字已经十多年没听人叫过了!” 一身淡绿色衣裙,清清爽爽,脸上一如十几年前那样清丽无俦,只是眉间多了一丝淡淡的愁苦。 “啊”,当那清丽的目光触到地上那个血人,不禁惊的掩住了小嘴。 “清瑶师姐,这是广正师兄,他来看你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走到了清瑶身边。 清瑶转过目光打量了一下,突然看到了头顶上那独一无二的白发,和那嘴角间微微的笑意:“你是梅师弟?” “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一句话,逗的清瑶也微微一笑,一时间连世界也变的亮丽起来。 香姑突然上前对着清瑶道:“喂,你离乞丐哥哥远点,他是我的!” “呵呵,不许胡说!”梅霖尴尬的笑笑。 清瑶淡淡一笑,转向那个血人:“他是广正?” 广正无力的抬起头,低声的又叫一句:“清瑶师妹,我。。。我。。。” 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清瑶轻步上前,看到那个血人竟然伤的如此厉害,从所未见,不禁一颗芳心扑扑直跳,焦急道:“梅师弟,怎么救他?怎么救他?我有草yào的,我有草yào的!” 说着,手忙脚乱的到处翻着草yào。 “别着急,清瑶师姐,他死不了!不知你家里方便不方便,能不能先把他弄回去?” “噢,对,我家里就我一人,快我们把他弄回去!” 当即,清瑶不顾广正满身血污,上前抱起他,想把他拖回去,却又怕弄伤他,不禁弄的极为狼狈。 梅霖轻轻一碰香姑:“香丫头?” “哼,”香姑一偏头,在梅霖耳边悄声说道,“你可不许跟她好!” “你说哪去了,快去帮忙吧!” 香姑这才不情不愿的过去帮清瑶抬起广正,回到了清瑶家里。 梅霖这才在清瑶的帮助下,给广正清理伤口,上了灵花生肌膏,过不多时一身伤疤渐渐愈合,然后梅霖又凝神半晌,在手上吹了一口气,手掌贴着广正的脸慢慢的抚过,只见广正脸上的疤痕慢慢的消失了,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清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惊奇不已,等梅霖忙完急忙递给梅霖一碗水:“梅师弟,休息一下,你现在本事大的很呢,师父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梅霖听了这话,递给嘴边的水碗,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念头在梅霖脑里旋转:“要不要告诉清瑶师姐,师父已经死了的事?” “怎么了?”清瑶敏感的问道。 “没什么?对了,师父也一直惦记着你,你还不知道吧,师父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医道青渊子。” “师父是青渊子?” “是啊,师父还留了一本书,让我jiāo给你!” “真的?师父还一直想着我?”清瑶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是啊,师父常常提起你,说。。。说。。。咱们遇真观里最聪明的除了我,就是你,师父还说你良心好,师父还说要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你呢!” “师父!”清瑶眼里闪出了泪光。 梅霖也有点想哭的感觉,只觉的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呆下去非哭出来不可,便从怀里把那本《青鸢医术》掏了出来,递了过去:“清瑶师姐,这书给你,我虽然治好广正师兄的外伤,但他失血过多,需要补血才行,你照书上所写,采yào补血就好了。我要走了!” 清瑶接过书,焦急的问道:“梅师弟,干嘛这么着急?在师姐这里住一晚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梅霖说着走了出去。 清瑶急忙送了出来,却见地上腾起一阵轻烟,人已消失不见。 “你刚才怎么不告诉她,你师父已死一事?”香姑不解的向梅霖问道。“唉,清瑶师姐够可怜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梅霖唉了口气,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了,我想再回去看一下!” 香姑不满的道:“还看?看什么?” 不过,一见梅霖一脸怒色的向回走去,也只得跟了回去。 梅霖坐在屋顶上感受着屋里的一切,香姑也好奇的揭开一片瓦片,向屋里看去,只见广正已经醒来,清瑶正在小心的扶侍广正喝水。 广正却一双痴痴的目光向清瑶脸上看去,清瑶清丽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十九章 租借艟艨 扬波海上 “好,我要乘胜追击,直捣黄龙!”天霸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摊在桌面的海图上。 手掌无不巧不巧的盖住了整个极乐岛,这巨大的海图当然不是梅霖所取回来的原件,而是根据原件所放大而成的。 梅霖取到海图的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向天霸做了汇报,其惊心动魄之处,让听到之人皆感到心惊不已,暗自佩服梅霖的胆量、智慧和勇气。 当然梅霖也没忘了把香姑的表现大大夸张了一番,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直接奉承天霸,不如奉承天霸的徒弟更加有效;二是为了替香姑开脱偷跑出去的罪行。 天霸听到这里,却是一拍桌子,怒道:“来人,给我把香姑关起来,面壁十天!功是功,过是过,我天霸做事向来功过分明,这一点你们都要记住了,就是与我天霸关系再近之人也一样!” 梅霖刚才还在眉飞色舞的替香姑炫耀功劳,听天霸如此一说,急忙伸了伸舌头,把刚才的话都噎了回去,心说:“面壁十天?看来我这一招还是起了一定作用了,要不这天霸还不得把香姑给砍了?” “梅军师!” “在!”梅霖立即站了起来,一脸严肃。 “你立此大功,按帮规奖你白银十万两。。。” “谢帮主!”梅霖听到这里,立即喜形于色的抢着鞠下躬去。 却听天霸继续说道:“但香姑私自出走,你知情不报,按帮规应当罚你九万两,因此,你还剩了一万两!” “不对,帮主,我知情不报,应当是面壁十天!” 天霸把脸一沉:“面壁十天就相当罚银九万两!” “是,是,是,”梅霖一听天霸语气不善,立即软了下来,暗自想到,“哼,区区的十万两银子还不放在老子眼里,老子可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你nǎinǎi的,你头大,老子先听你的!” “不过,你仍然去领十万两银子,那九万两就做为你去找船的费用!” “找船?” 天霸一看梅霖那呲牙咧嘴的样,不悦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什么时候起程?” “明天,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找到能运送我帮当前所有弟子的船只!对了,你立即通知黄军师,命令他们星夜兼程,赶到此处会齐!你所需人手可以随意调用,包括我在内!” “是!”梅霖领命正准备下去,却又想起一事,对天霸禀报道:“帮主,我帮那位卧底弟子在激战中身受重伤,流血过多死了,以后我们要不要再派人去啊?” 天霸一挥手:“不必了,只此一战,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鬼门了。查清那名弟子的家属,按帮规的十倍抚恤。” “是,”梅霖这才领命而下,突然心中想到一法,“哈哈,那弟子是老子的师兄,老子就算是他的家属,这抚恤金应该归老子才是!” 当即,梅霖前去提了十万两银子,又提了十万两做为广正的抚恤金,揣进了自己怀中。 本来广正的抚恤金没有这么多,但梅霖把广正的家属一下子报了二十几口人,什么弟弟妹妹一大堆,每人几百两,再乘以十,也积多了起来。 找船,找船,要找能载万人的船谈何容易?第二天,梅霖沿着海边走了一大圈,也就见到几十只小渔船,就算把这些渔船全部征用了,那也载不了二百人。 梅霖本不想使用艮天诀,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哪知没有艮天诀,自己就如瞎子摸象,那是一团黑啊! 没办法,梅霖只得起卦一算,得知东南方有大船,派人过去一打听,却是官船。 “你nǎinǎi的,官船老子也用了!来人,跟老子抢官船去也!” 一小队威武的天神帮弟子横冲直撞的走在大街上,路人们纷纷如躲瘟疫一般自动避让开去。 梅霖在中间大摇大摆,得意洋洋的走着,耳中突然传来朗朗的读书之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止于至善!” 声音清脆洪亮,似是数百少年齐声而读,这清脆的读书不禁使梅霖起了自己在遇真观时读道经的时光。 “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声音越来越清晰,声音之中透出一股欣欣向荣之意,就像是早辰的阳光照耀下的小树,正在茁壮成长。 梅霖再想起自己现在武当山已是物是人非,昔日天下的第一大门派,竟如风流云散,不禁心中悲哭:“他nǎinǎi的,如此念书想吵死人哪。来人,告诉他们给老子闭嘴!” 五六名弟子拨刀离开了小队,不一会儿读书声变成了惊呼声、骚动声、低泣声。过了一会儿,一切声音归附平静。 梅霖气势汹汹,大摇大摆的直接冲进了泉州府衙之中,门口几个衙役哪是如虎似狼的天神帮弟子的对手,连挣扎都未来的及挣扎便被结结实实绑了起来,拖了进去。 梅霖上前对着门口的那面大鼓,一通猛敲,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梅霖把鼓槌一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本来梅霖是摆足了威风的,只可惜那门坎太高,梅霖一跤摔了下去,差点来了个狗啃泥,幸亏一旁的南宫隐见机快,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才保存了梅霖的大面子。 梅霖却如没事一般,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露出了一脸笑容:“哪位是县大爷?” 突听上面“啪”的一声大响:“大胆刁民,见到本官竟敢不跪?竟然擅自带人闯我大堂,来人给我拿下!” 旁边十几名衙役听令向上一扑,结果犯人没被拿下,反倒是把这些衙役全给绑起来了。 那县太爷看到这种情景,不禁有点在上面坐不住,只是用手指着梅霖,色厉内荏的喊道:“大胆刁民,反了,反了,你们竟敢造反,你们可知王法吗?” “王法?草民没学过,不过草民知道天理,正所谓‘老爷轮流做,今天到我家’,大老爷,我跟你商量个事,咱们换换怎么样?” “你。。。你。。。”那县太爷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梅霖下令道:“给我把他拉下来!”两名天神帮弟子上前把县太爷押到下边。 梅霖整整衣帽,如考中状元,当了老爷一样,一脸得意之色的登到台上,坐在了县太爷的大位上,用手一拍惊堂木:“吠,给我跪下!” 这些天神帮弟子皆是梅霖带来了精英之士,精灵无比,一见梅霖此举,就知梅霖想扮老爷,当即不用下令,自动的站成了两排,举起了威武棍,扮成衙役。 此时,一听梅霖下令,立即有人一脚踹在那县太爷膝窝,那县太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梅霖有模有样的又一拍惊堂木,喊道:“下面所跪何人?” 那县太爷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当即战战兢兢的答道:“泉州知县,不,草民诸葛廷瑞!” “说?你当官几年,贪了多少银子?” 诸葛廷瑞直起身子,辩解道:“草民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实不曾多拿一文钱!” 梅霖把脸一沉:“你nǎinǎi的,不贪银子你当的什么官啊?当官的有不贪的吗?快说,再不说老子可要严刑侍候了!” “不要,不要,”那诸葛廷瑞一看有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5 章 神帮弟子拿来了火钳、夹指等刑具,急忙摇手道,“我说,我说,草官去年多收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诸葛廷瑞查言观色,这位山大王看来是让自己多说,当即翻了十倍:“不是,不是一百两,是一千两!” “一千两?” 诸葛廷瑞一听:“我的妈呀,一千两还不行啊?一百两被上面查到这官就没了,一千两恐怕脑袋也没了!” 可是如果不承认,恐怕眼前也过不去,只得又翻了十倍:“是,是一万两!” “一万两?” “妈呀!”诸葛廷瑞差点昏过去,心说,“一万两还不行?我整个泉州一年收入还不到一万两!” 不过看来还得加,当即狠狠心,翻了一百倍:“是,是一百万两!” “嗯,这还差不多,说明你这人还挺会当官的,来吧,画个押!” 一张纸扔到了诸葛廷瑞面前,诸葛廷瑞哆哆嗦嗦的拾起一看,只见上面曲曲弯弯的写着:“泉州知县诸葛廷瑞在为官期间私扣白银一百万两,强暴民女一百三十五人,娶了八个老婆,占了三百三十亩良田,口说无凭,立此为证!” 诸葛廷瑞一看差一点昏了过去,心说:“就凭这里面的任意一项也要了我的老命了,哎呀,我的命为什么是如此之苦啊?” 诸葛廷瑞哆哆嗦嗦着手,拿起笔向上写去,只觉这笔犹如千钧重,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的名字往上一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不写又有什么办法?罢,罢,罢,诸葛廷瑞想到这里,运笔如飞,在纸上画上了自己的名字。 梅霖让旁边的南宫隐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拿在手里,心中暗喜:“官哪,这就是官哪,这么大的县太爷,现在还不是老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次再要船,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说诸葛知县,我看你这个官还不错,是个清官,大大的清官,我次来主要是想和你借点东西,不知你肯不肯给?” “给,给,你要什么给什么?只除了草民这颗脑袋!” “哈哈,哈哈”一句话把梅霖也逗的大乐起来。 “你的脑袋我要了也没什么用,我只要你的官船开着玩玩!” “官船?”诸葛廷瑞听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比要我命还厉害啊!” 诸葛廷瑞要待不给,料想自己这小小的知县抵敌不过,如果要给,自己这十数年的心血可就付之流水了。 “你nǎinǎi的,快说,到底给还是不给?” 诸葛廷瑞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阵混乱,数百全幅武装的衙兵涌了进来,当先一人厉声喝道:“大胆乱党,竟敢私闯公堂,给我拿下!” 一场混战随即展开,这普通的衙兵如何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天神帮弟子的对手,形势渐成一边倒的局势,那厉喝之人一直在指挥拒敌,神情镇静。 终于,所有衙兵全部被擒,那人见事不济,厉声喝道:“大胆贼子乱我学院,闯我大堂,恨我无力擒之,但天理昭昭,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吠,一派胡言乱语,报应?你nǎinǎi的,老子打你就是你的报应!来人,给我重打四十!” 两个天神帮弟子上前要擒他双臂,那人不知如何来的一股大力,大喝一声:“士可杀不可辱!”挣开双臂,猛的跃起向着柱子的撞去。 天神帮弟子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眼见着他结结实实的撞在石柱之上,鲜血迸流。 高高在上的梅霖也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当今之世,竟还有如此刚烈之人?” “快,快救他!”梅霖几步走下台来,南宫隐早上前把他拉了起来,一摸鼻息,幸好还有呼吸。 “快给他裹伤,上yào!”梅霖从怀里掏出一堆小瓶来,南宫隐从中拣了一种,给那人裹在了头上。 然后,又拣了一种塞入了那人嘴里,过不多时,那人悠悠喘过一口气来,睁眼看了看四周的形势:“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人生不过一死,舍生取义乃人生本份,你们这些无耻贼人,上害天理,下害黎民,上天绝不会宽恕你们的!” 梅霖打个揖手:“天道慈悲,施主为何如此小瞧我们?我们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出生入死的大英雄、大豪杰,就算是多杀几个人,也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强上一百倍,不过,我看你这人倒还不错,不像贪官,只是有点傻里傻气,要知道佛曰:‘自杀也是一种罪过’。” “哪本佛经有过此语,降妖除魔虽死犹生,为普渡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们这些妖魔歪道,不知亲民、善民、爱民、养民,更不知修身、养家、治国、平天下,你们为非作歹,戕害苍生,恨我朱熹不能替天行道,还我朗朗乾坤!” “什么修身、养家、治国、平天下,你nǎinǎi的,天下还用你养?还用你治?还用你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天下之道在于无为,天下无为而治,如果真让你来治,那不是越治越乱吗?”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无为是法,无不为是目,无为而后能达成无不为之境,正如无极而太极,人人皆有一太极,物物皆有一太极,道即理,理即是道,万物之理不过一太极。” “你nǎinǎi的,你说明白点,老百姓的话会说不?什么人人皆有一太极,太极在哪里,你指给我看看,你身上那个太极呢?让老子来告诉你太极是什么。混沌初分是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化八卦,八卦生万物,懂了吧?” “你说的没错,但那是先天太极,太极不是唯一的,而是不断变化的。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太极,肾为水,肝为木,肺为金,心为火,脾为土,此为五行,五行生化是为太极,这是一大太极,大太极又化为无数小太极,左肾为yīn,右肾为阳,yīn主精,阳主气,yīn阳合一又成一太极。虽然你无法看到,但你看不到的事物并不表示它不存在。识在知先,知在行先,行重而知轻,知行互发。比如说,这里有张桌子,你能说你没有看到,它就不存在吗?” “你。。。你。。。我。。。”梅霖自小到大什么都输过,就是嘴没输过,此时只被这人一席话说的竟然回不上话去。 “难道这人是一个道家高手?”梅霖暗暗的调集灵息探了过去,“不对啊,他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身上多了一种从故纸堆里爬出来的味道!” 梅霖想了半天,才辩道:“你的这些都是以人的眼光而看的,人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只小蚂蚁,不,比小蚂蚁还要小的东西,当然不能尽观这个世界。我说的是以神的眼光看东西那才做准,神开天眼之后,灵息漫至宇宙无穷,万事万物皆在神眼观下,神之所见即为存在,神看不到的当然就是不存在。哼哼,等你修成如来佛祖那等境界,你就会明白老子说的话了!” “如来佛祖只是虚构,实则并不存在!” “你怎么知道不存在?是不是没有人看到,你就认为是不存在啊?哈哈哈哈!”这次轮到梅霖得意的大笑起来。 “就算如来佛祖真的存在,他也不能视尽天下万物!” “你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不能?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女娲娘娘造出来的,说不定你的一举一动,一声一行,都听在女娲娘娘耳里,女娲娘娘正为你的无知感到可笑呢?哈哈哈哈!” “不然,即使真有神灵存在,他们也不能尽知万物,神灵亦是凡人修成,世界的本源本是无极,无极而太极,而太极运行于万事万物之上,又在万事万物之中,当然亦在神灵之上。这有老子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为证,因此道在神先,神亦同人一样,需要认知,而识仍然在知先,道无穷无尽,识亦无穷无尽。。。” “停,”梅霖两手jiāo叉,做了停的姿势,“我们这个世界就是神创造的,神的灵息所能遍及之物,即是对我们有用之物,神的灵息看不到之物,那就跟不存有什么分别?” “不然。。。” 两人越说越快,兴致盎然,唾沫星子飞舞,只把旁观之人瞧的目瞪口呆。 一旁的南宫隐,心想:“这军师来这里辩论起来了?我得提醒提醒他,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当即,南宫隐轻轻一碰梅霖的手臂,chā话道:“军师,正事要紧!” 梅霖顺势回过头来,一连串的说道:“什么是正事,什么是反事?正是也是反事,反事也是正事,正就是反,反就是正,黑就是白,白就是黑,动就是静,静就是动,这就是太极的道理,你懂不懂?” 南宫隐不禁愕然,朱熹却抚掌道:“说的好,说的好,万事万物皆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而且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由渐变到顿变,顿变由渐变而生,有些事看似偶然,实则是必然。” “说的好,说的妙,说的呱呱叫。老子说,福兮祸之所附,祸兮福之所依。你这才碰头碰的实在太好了,要不是这样,你怎么能认识我这武当派最伟大的道士呢?这位大哥,商量点事行不?我借你官船用一下,好不好?” “噢,原来军师并没忘了正事!”南宫隐长出了一口气。 “不行,”朱熹拒绝的很干脆,“泉州黎民费尽十年心血,方造好六艘艟艨巨舰,准备抗击金兵,还我河山之用,岂能随便借给贼。。。人?” “抗金?你想学岳爷爷?”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抗金的事梅霖虽然不是头一次听说,但从官方嘴中听来,还是大为吃惊。 “抗金”的事显然是件大事,梅霖也觉此事不可轻忽,但这官船又不能不借,当即正色说道:“这位大哥,我非常佩服你,但抗金之事不急在一时,当前最为紧要是除去那些常来这里捣乱的小鬼子。那些小鬼子一定来这里害了不少人吧?这们大哥,我这也是为民除害,造福苍生,你还是借给我吧!” “不行,你们也不是什么善类,驱走一虎又来一狼!” “这位大哥,我路上听人说最近收成不好,闹了荒灾,农民都吃不上饭。这样吧,算我租你的船,租期三十天,每天租金五万两银子,总计一百五十万两,外加十万石粮食,你看如何?如此一来,你既能解了农民之苦,又能除了害。对了,这官船到时我一定归还,如果还不了,我就赔你十条船。” 这个建议提出来,朱熹却没有立即拒绝,显然梅霖开出来的这个条件极为诱人,朱熹上段时间被鬼门闹的焦头烂额,这几日又正为赈灾之事,闹的茶饭不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问题都能解决了。 梅霖一听觉的有门,立即趁热打铁道:“我先付银两,粮食,你放心我向来说话算数。这样吧,要不我租你五艘,那一艘你留着抗金?” 朱熹转头向诸葛廷瑞看去,诸葛廷瑞早被梅霖治怕了,当即说道:“此事全凭主簿做主!” “好,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好来,明天我来,一手jiāo银,一手jiāo货!” “好!” 梅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我再加五十万两,连你那些水手也一起租了!” “不行,泉州好儿郎岂能以金银衡量?” “我保证一人不折的给你带回来!” “好吧!” 五艘艟艨巨舰一字排开,扬波海上,四周无数的快船、小艇环绕。 中间那艘旗舰,一杆五色的天神帮大旗迎风招展,大旗下天霸威武的坐在甲板上,身旁香姑执弓而立。 甲板的最前方,梅霖正在大声的指挥着:“你nǎinǎi的,给我全速前进!什么,小船跟不上?让他们快点划,你nǎinǎi的,这么慢?” “什么,前面发现小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绕过去,绕过去,按照既定路线走!” 一名天神帮弟子向梅霖笔直的行个队礼,大声道:“禀报军师,我方有数条小船沉没,疑有水鬼在下捣乱,已有兄弟落水,是否要派人营救!” 这时,不用那人禀报,梅霖也听到水面上有求救之声传来。 此时,庞大的船队正行在两岛之间,两岛之间水面狭窄,艟艨巨舰与快船、小艇挤在一起,船速变缓。 水面上不时有几条小船打着旋,慢慢的沉下水去,船上的天神帮弟子大多来自北方不识水xìng,慌张的大叫,拿手中大刀乱捅,张弓乱shè,却哪里能起到什么作用。 船沉之后,船上的天神帮弟子落入水中,拼命的挣扎呼救,一时之间水面之上呼救之声此起彼伏。 那些挣扎的弟子有的会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拖下水去,凭空消失在了水面上,有的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呼,浮上水面来,却只剩了半条身子,染红了一片海面。 梅霖听到那惨呼声,却如未闻,恶狠狠的说道:“不要管他们,传令下去全速前进,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冲过去!” 梅霖用力的挥着手臂,做着向前冲的姿势。 随着传令兵扬旗传下令去,五艘艟艨巨舰就像是摇开一千条腿的蜈蚣,冲撞开面前挡路的小船,掀起涛天巨浪的一路冲了下去。 那些看到自己巨舰冲来小船上的天神帮的弟子,看看躲闪不及,只好大叫着,弃船跳入海中。 五艘巨舰一全速前行,两旁的小岛瞬间抛在了身后,只留下了后面那些天神帮弟子的叫骂声和忙着对付落后的天神帮弟子的潜在水下的水鬼。 有机灵的快船也学着巨舰的样子,不管什么情况加大全力的向着巨舰追了下去,快船一加速,水底的水鬼只好冒出头来,望船兴叹。 再经过小岛时,梅霖直接下令:“你nǎinǎi的,给我开pào,目标岛边!” 一时之间,五艘艟艨巨舰上的五百多门重pào,齐声怒吼,只把那些小岛边沿zhà的水柱四起,烟尘迷漫,在烟尘迷漫之中,巨舰早已驶过危险地区。 除了在靠近小岛的地方外,水鬼是没有能力潜到天神帮船队下面的,因此这一招还是卓有成效,光凭这万pào齐鸣的效果也把水鬼们给吓住了,更是大大提高了天神帮弟子的士气。 远处一岛已经进入视野,海图上显示,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6 章 就是鬼门的老巢极乐岛。 那名弟子又大声禀报:“报军师,前面无数碗口粗的铁链挡住我船队的去路!” “你nǎinǎi的,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挡住老子的无敌舰队?做你nǎinǎi的春秋大梦!” 梅霖想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烧,给老子烧,把他们全部烧断!” 那名弟子一时未反应过来,又问道:“请军师明示,如何烧法?” 梅霖兴奋的道:“传令下去,所有小船上的弟子上大船,把小船点燃顺水放下去,把那些铁链烧断!” “是”,那名传令兵急忙举旗传令。 一会儿又挠挠头,禀报道:“报军师,可烧之物不够,怎么办?” “你nǎinǎi的,这没什么不够的?让他们把衣服全脱了,一件也不许留,放在小船上给老子烧!” “这。。。” “这什么这,死都不怕,还怕看?快给老子传令!” 一时间,海面的天神帮弟子大多变成光溜溜的了,这场面倒也壮观。 很快满海烧着的小船顺风而下,直冲入铁链当中,虽然铁链粗大,可也不经久烧,一根铁链只要烧断一处,整个的都掉入海中,失去作用。 终于前面的铁链全落入了海中,烧出了一条通路,梅霖手一摆,大声传令:“给我开pào,我要把那小岛zhà的寸土不留!” 艟艨巨舰每舰装有一百零八门火pào,五艘总共是五百四十门,梅霖一声令下,五百四十门火pào发出了齐声巨吼,整个海面都在震颤,远处小岛上不断的腾起一阵阵巨大的烟尘。 想必整个小岛都被zhà成了焦土,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土地了。 大约zhà了一刻钟,梅霖传令边pào击边前进,五艘艟艨巨舰不断的喷着火舌,缓缓的向着那小岛驰去。 近了,更近了,那小岛上没有一点动静,看不见一个人影,只除了那不断腾起的烟尘。 “一队二队上岛,pào击不准停!” 五艘艟艨巨舰停了下来,从其中一艘上渐渐下来大批天神帮弟子,涉着齐脖的水向岛上冲去。 pào火渐渐shè向远处,天神帮弟子成扇形向小岛靠拢着,终于天神帮一队队长耶律艳珠率先站在了小岛的实地上。 一个,二个,三个。。。一队二队的弟子全部安然的上了岸,极为顺利的在岸边建起了一个阵地。 “停止pào击,让他们搜索一下小岛,看看岛上有什么?其余的严加戒备,随时应援!” 已经占住岸边的一队队长耶律艳珠与二队队长上官明凤一商量,由耶律艳珠率队搜岛,上官明凤负责守住岸边。 没想到这岛的面积极大,耶律艳珠搜出数十里,在一巨大的石壁上发现了一幅极为诡异的画像,这幅画像画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男人,异于常人的是这个老男人的头特别的大,竟然比身子还粗,而且整个脑袋远远的大过身子,从而使这个本来道风仙骨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异样。 耶律艳珠害怕上官明凤等久了担心,同时也知道岛如此之大,不是一时半会所能搜查完的,便带队返了回去,这时梅霖早派人来催了好几次。 耶律艳珠亲自上船,把所见所闻向梅霖做了汇报。 “什么?一个鬼门弟子的尸体也没发现?不会吧?老子的pào弹难道是纸糊的?” “难道这海图有误?不会,我相信广正师兄绝不会骗我的!” “有幅巨大的画像?画像有点奇怪?好,我们就去看看这画像,说不定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传令下去,所有弟子立即上岸。对了,帮主,你要不要上岸?我看这样吧,帮主,你就在这里压着后阵,有你坐阵,我们在岛上万一有事,也好有个退路!”梅霖直到走到了天霸身边,才想起天神帮还有个帮主来。 “一切小心在意!” “是,帮主放心!” 在一旁的香姑突然说道:“我也要去!” “嗯!”天霸脸色一沉,梅霖急忙说道:“你留下帮帮主传令!” 说着,梅霖便匆匆走了过去。 石壁高大而险峻,就如一把刀从上到下直切下来的一般,梅霖来到那石壁之前,突然感到石壁上一股灵息,在脑中显了出来,那是一个人,头大如斗,花白的胡须,头上却没几根毛,面目慈祥而和谒。 梅霖大声的问道:“你就是那个大相师吧?” 那人似是听懂了梅霖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额头上的皱纹却堆积了起来。 “好啊,我终于见到你了,你nǎinǎi的,你敢不敢和我较量较量?” 梅霖一句话说完,突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梅霖所率的一队二队的天神帮弟子惊讶的看到整个石壁突然向上升起,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口。 梅霖脑中那个影像随之消失了。 “上官队长,你负责守在这里,耶律队长,你跟我进去!老子要直捣黄龙,把他nǎinǎi的这鬼头给揪出来。” 一队天神帮弟子在耶律艳珠和梅霖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向里走去,这洞相当的阔大,近百人排在一起,也能顺利的前行,前面黑乎乎的一片,更是不知其深。 一队弟子一步一探的进去后,前行了一段距离,并无什么异常,只是感觉两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有的弟子便自动的错成了两行,显是这洞在逐渐缩小。 再行不多时,通道突然分成了三条,左边一条地面上燃烧着一尺高的蓝色的火焰,右边一条地面上则是蓝幽幽的一尺高的短刀,只有中间那一条是平坦大道,并无异常。 三条路口处各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与前面石壁上一模一样的画像,只不过要小许多。 耶律艳珠悄声问道:“军师,我们该走哪一条?” “走哪一条?难道这路还有两条吗?”梅霖生气的说道。 耶律艳珠一楞,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奇怪,军师是个瞎子,自然看不清面前的情况,当即向梅霖说明了一下,一条通道分成三条的情况。 “一条有dú刀?一条有鬼火?中间那一条正常?不会吧,你nǎinǎi的,你竟然敢骗老子,这里明明就一条路,你以为老子是瞎子来骗老子是不是?老子虽然看不见,可老子能感觉的到,这里有个屁刀子,蓝火,这里明明就一条路。你再敢乱说,老子就帮规处置!” 耶律艳珠挨了一通训,委屈的差点哭出来,心想这军师为何如此不讲道理?这里明明有三条路,他偏说一条,难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 就在这时,一名耶律艳珠手下的小队长看不下去自己的队长受委屈,更看不下去梅霖睁着眼说瞎话,便大声抗议道:“军师,我们队长说的是真的,我们大家都可以做证!” “是真的!”一队队员齐声说道。 “什么是真的?真的也是假的,你nǎinǎi的,你们敢造反不成?刚才谁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给我走走看看!”梅霖指着左边那条道路说道。 那名小队长看着那燃烧着的诡异的蓝火,紧咬着下嘴唇,眼中露出恐惧的光,不敢发出一声。 “快走,你nǎinǎi的,你敢抗令?”梅霖大声骂道。 “我来走,”一个坚定的声音说道。 “不,队长,我走!”那名小队长一听耶律艳珠开口,立即挺身而出。 “这是命令!”耶律艳珠冷冷的说道,举步向左边那条路上走去。 所有天神帮弟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耶律艳珠的脚上,只见她右脚轻轻的抬起,慢慢的向着蓝色的火焰落去。。。 天神帮弟子眼里露出恐惧的光芒,有的女弟子甚至不敢看的闭上了眼睛,人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洞里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耶律艳珠的脚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说也奇怪,耶律艳珠的脚就那样硬生生的落进了蓝火之中,却没有发出那声人们想像中的惨呼,那只脚也没有被溶化掉,一切都安然无恙。 天神帮弟子突然不约而同的bào发出了一声欢呼。 耶律艳珠回过头来看了梅霖一眼,下令道:“军师是对的,跟我走!” 说着,在蓝火中当先行去。 天神帮弟子纷纷学着耶律艳珠的样子,淌进蓝火之中,纵是如此有的弟子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只到没有危险,才把两只脚放在了蓝火中。 渐渐的天神帮弟子对脚下的蓝火已不再在意,走的昂道挺胸起来:“哼,这是什么蓝火,最多是点吓唬人的蓝光罢了!” 突然,梅霖大叫一声:“停!” 天神帮弟子猛的停住了,回过头来愕然不解的望着梅霖。 梅霖脸色凝重的道:“前面有鬼火!” 天神帮弟子向前一望,哪有什么鬼火,依然是脚下蓝芒芒的一片,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突然,侧边的一名弟子发出了一声惨呼:“我的脚,我的脚啊!” 天神帮弟子转过头去一看,只见一名弟子正在抱着没着脚的右腿,大跳着呼叫。 原来,这名弟子一时走的兴起,停的晚了一些,一脚踏入了前面的真正的蓝火里。 耶律艳珠看到这一切,在梅霖耳边小声问道:“梅军师,万一我们脚下的蓝光变成实火,怎么办?” “我的nǎinǎi啊,快撤,快撤出去!”梅霖好象感觉到什么危险,大声招呼着,赶紧掉过头向外跑去。 耶律艳珠急忙大声传令,组织弟子外撤,可是已经迟了,只听外面“轰隆隆”一阵巨响,想是那巨大的石壁已经落了下来,封死了整个洞口。 就在这时,忽然有天神帮弟子发出了凄惨无比的叫声,原来那些蓝光真的变成了蓝火,无数天神帮弟子被烧掉双脚,身子扑倒在蓝火里,渐渐变成了焦炭。 一个人影跃了起来,扬手一刀chā在了石壁上,然后向下大叫着:“快上石壁,快上石壁!” 不断有弟子跃起来,学着耶律艳珠的样子,用短刀挂住自己的身体,也有体重过于庞大的经受不住,如水桶一样的掉进火里的。 大刀手们则把大刀的一端支在地上,另一端支在石壁上,自己立在刀杆之上,暂时躲避蓝火的侵袭。 耶律艳珠急叫道:“梅军师,我们应该如何办,请指示,请指示!”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救兵!”梅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章 情海生波 火烧少林 “你nǎinǎi的,你这死鬼头,烂鬼头,生儿子没屁眼的臭鬼头,你敢骗老子?” 梅霖面对着那险峻的石壁高声叫骂道,那个灵息又出现在梅霖的脑海里,依然是一幅慈眉善目的模样,只是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叫梅霖恶心,不仅是恶心,应该是呕吐。 “来人,给我zhà开它,快点,你们这些蠢驴!” 上官明凤问道:“用什么zhà?” “当然是用大pào,把船上的大pào拆下,运到这里来。你nǎinǎi的,你不想耶律队长死的话,就快点!” 上官明凤一听这话早急了,亲自率人去拆大pào。 等大pào运来,架好,准备点火时,突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那个石壁又升了上去,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似吃人大口一样的大洞来。 “你nǎinǎi的,你敢耍老子,来人给我把这面石壁zhà塌!” 上官明凤急急的说道:“梅军师,先救人要紧!”说着,不由分说率人冲进洞里。 梅霖大叫:“不要进去,危险,快出来,快出来!” 上官明凤哪里听的进去,梅霖一着急,扔下一句:“你nǎinǎi的,回来再修理你!” 也急急忙忙闯进洞去,上官明凤率人不顾生死的向里猛闯,很快便来到了蓝火处,突然上官明凤弯下了腰,大吐特吐起来。 眼前的一切惨不忍睹,天神帮的弟子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全部是缺胳膊少腿,有的仅剩了一半,一个黑乎乎的头颅,眼睛被烧成了两个大洞,犹自在冒着青烟。 “耶律堂主!”上官明凤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幸好一名弟子及时扶住了她。 按照惯例,天神帮所有战死的弟子的尸体必须抢回隆重安葬的,那些弟子不用上官明凤下令,正要动手,却听梅霖气急败坏的喊道:“撤退,紧急撤退,你nǎinǎi的,全部给我撤,违抗者格杀无论!” 天神帮弟子看看那些烧焦了的,正冒着青烟蓝火的尸体,再转过头去看看梅霖,却是犹豫不绝。 终于,一名天神帮弟子忍受不住,向后跑去,这一下子所有的天神帮弟子跟着向后跑去。 幸好,这次没发生什么意外,二队弟子全部安然跑了出来。 “帮主,我回来了。他nǎinǎi的,原来鬼子们都躲在地下,害的我白白折了五百人!” “贪者易折,这里既然是他们的老巢自然机关重重,布置严密,岂是能一举攻克的?不过,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老巢,这一仗我们已经赢定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跑步过来大声报道:“报,远处有十艘大船向我驰来,我们是否要应战?” “你nǎinǎi的,当然要应战,对准他们,把他们击沉,不要让他们靠近!” 梅霖抢着发令道,天霸却一挥手:“慢!看清楚再打,可能是黄军师来了!” 十艘大船乘风破浪而至,虽比不上艟艨巨舰,却也是威武pào船。离的近了,渐渐能看清船上的旗号,果然是五色的天神旗。 黄军师率领沈小聪、黄胜衣登上巨舰参见天霸,天霸亲自站起迎接。 略寒喧几句,双方落坐后,便开始研究当前的形势,梅霖把pào轰极乐岛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是大力宣扬自己的功劳,至于折人之事,那是一语带过,剩下的就是大讲特讲鬼门的yīn险狡诈,岛上洞连洞、坑连坑,人进去死人,鬼进去死鬼,简直比yīn间地府还要可怕百倍,自己却毫无畏惧的率众两番冲入,勇气远远胜过当年单刀赴会的关云长。 哪知,黄毛道长听的却不这些,第一句问的就是:“梅军师,我帮一队五百弟子死因为何?” 这简直一语中的,闹的梅霖“支唔”了半天才说道:“什么死因不死因,就是被鬼门烧了呗!” “他们的尸身可曾都运回?” “你nǎinǎi的,早烧成灰了,如何能运?老子三番五次的进入险境杀敌,你nǎinǎi的,却在后面没事说风凉话,有本事你领人进去试试?” “咳,咳,”黄毛道长咳嗽两声,哑声说道,“我并无怪罪梅军师之意,只是此中疑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7 章 甚多,我临行师父曾经jiāo代,要灭鬼门须破其鬼迷大阵,我怀疑梅军师所入者就是鬼迷大阵。” “鬼迷大阵?”黄毛道长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皆惊呼出声。 只有梅霖听到的却是另一句话,不禁心中大笑:“哈哈,原来这死黄毛狐狸还有师父啊!哈哈,这可大不如我了,老子可是自学成材!” 天霸沉声问道:“黄军师,既然鬼门布下鬼迷大阵,你可有破解之策?” “咳,咳”黄毛道长又咳嗽两声,“我昨夜已经观过星相,要破鬼迷大阵须找一人!” “谁?” “这个人帮主曾说过,不许任何人再提起!” “是他!十一队队长智刚?” “不,是万花谷谷主苗落雪!” “会是她?她能破鬼迷大阵?” “不错,我曾听江湖传言,万花谷一直是鬼门的克星,昨观天相,角星落入西方,正应此言。” “黄军师,可知她现在何处?” “此时正在西方的万花谷中!” “即是如此,梅军师?” “又是我?不会是让我去找她吧?既然这黄毛狐狸知道她在哪里,让他去不正好吗?” “怎么?你不愿去?”天霸的声音里充满杀气。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她本来就是小的在一起的,小的也比较熟悉,小的去正好,小的去正好,小的立即就动身!” “速去速回,给你十天时间!你回来后,我们再展开行动!” 梅霖还未接话,黄毛道长突然chā话道:“三天恐怕不够,至少得二个月!” “不行,二个月太长,就三十天!” “乞丐哥哥,听说你要去找苗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香丫头,你又偷跑出来了?让老头子知道了可了不得,快回去,快回去!” “不嘛,我就要去!”香姑把嘴一撅。 “香姑,你哪里也不准去,快回去练功!”不知何时,天霸一脚踏进门来。 “又要练功啊?”香姑被天霸逮个现行,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了。 梅霖带上一队人,直奔万花谷而去,离了天霸的管挟,梅霖本有心思四处游玩一番再说,只是想到天霸那“三十天”的限令,实在是不敢不快马加鞭啊。 阵阵异香扑进梅霖鼻里,一声清喝响在梅霖耳边:“什么人敢乱闯万花谷?” 一听到有人声,梅霖兴奋的跳下马来:“这位姐姐,我是梅霖,你快去通报一声,就说你们谷主的最好最好的朋友的兄弟来看她了!” 那名女弟子疑惑的打量了梅霖一下,一边念着:“最好最好的朋友的兄弟”,一边走了进去。 过不多时,那名女弟子又走了回来,怒气冲冲的对梅霖说道:“不见!”说着,便走进了花树阵里,再也不出来了。 “你nǎinǎi的,你敢不见老子?” 梅霖在外面破口大骂起来:“死苗落雪,烂苗落雪,没有良心的苗落雪,老子不远千里来看你,你竟然闭门不见,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梅霖喊破了喉咙,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梅霖只得命令所带的百名天神帮弟子同时大骂。 数声之后,突然那些天神帮弟子停了下来,同时,梅霖听到耳边传来巨大的“嗡嗡”声,一名天神帮弟子叫道:“好大一堆蜜蜂啊!” “蜜蜂?妈呀,快跑啊!”梅霖听到群蜂向着自己脑袋上落了下来,急忙抱头鼠窜。 凭梅霖跑步的速度岂是群蜂的对手,瞬间头上便长起了几个火辣辣的大包,一急之下,梅霖不顾三七十一的使出了缩地术,一阵白烟腾起,群蜂便失去了目标,盘旋一阵向着其余的天神帮弟子冲去。 “咣”的一声大响,梅霖只觉头上一阵大痛,不用说,这次不知又倒霉的碰到什么东西上了。 梅霖头脑一阵迷糊,就昏了过去,在昏过去之前模模糊糊听到一个声音厉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这声音依稀是自己正要寻找的苗落雪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梅霖悠悠醒了过来,只觉头顶疼痛yù裂,不禁身子扭了一下,头上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别动,你还没好呢!” 声音温婉清柔,让人感到亲切。 梅霖用力的向上抬着身子,艰难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这里是万花谷啊!我叫苗若兰!” 梅霖的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耳朵也清晰起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喊杀之声,不禁惊问道:“呀,小鬼子冲进来了,我们快跑吧!” “呵,”苗若兰一声轻笑,“这里哪有什么小鬼子啊?那些是你带来的天神帮弟子啊!” “他们?”梅霖楞住了。 这时,声音已经渐小下去,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梅霖耳边响起:“若兰,我是让你看着他,不是让你救他,你给他治伤干嘛?” 苗若兰站了起来,诚恐诚慌的说道:“姐姐,他伤的好重啊!” 苗落雪冷冷的说道:“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姐姐,要叫我谷主!” “是,谷主!”苗若兰垂头而立,声如蚁蚊。 梅霖听到这里,不禁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好神奇啊,好威风啊,你这个天神帮的逃兵!你背信弃义、恩将仇报。。。” 梅霖一句话未说,“刷”的一声,一把匕首抵在梅霖喉间,苗落雪凄厉的说道:“谁背信弃义,你说谁?你说谁?你去问问你那哥哥,是谁背信弃义?又是谁恩将仇报?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这里是万花谷,不是天神帮!” 苗落雪的声音充满着愤怒、怨恨,梅霖从未听到过一个女孩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不禁呆住了,只觉的刀尖寒冷如冰,那刀尖在微微的颤动,只要刀劲一大,很容易就划破自己的咽喉。 就在这时,一名女弟子进来大声报道:“谷主,所有来犯之敌皆已擒获!” “押到蛇窟,喂蛇!”苗落雪冷冷的说道。 “喂,你怎么变的这么无情了?他们是人,以前你也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过,你知不知道?”虽然死到临头,但梅霖依然要大声疾呼。 “我无情?哈哈哈哈,我无情?”苗落雪仰天一阵大笑,竟然有泪珠滚落下来。 笑声忽然变成了哭声,等苗落雪平静一些时,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无情?我为了他不惜牺牲我的一切,我无情?他是怎么对我的?他睡着觉都念着香妹妹的名字,他把我苗落雪当成什么了?” 苗落雪这一声直似是撕心裂肺的呐喊使梅霖也呆住了。 “谁?她是说谁?谁睡着觉都念着香丫头的名字?难道智刚,他?” “不会,肯定是苗落雪听错了,香丫头整天跟个假小子似的,有什么好喜欢的?” 想到这里,梅霖一笑:“喂,我说疯婆子,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苗落雪猛的扔下匕首,真像个疯子一样,一把抓住梅霖的衣襟,“我没听错,我没听错,他又不是叫了一次,你告诉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做过些什么?都做过些什么?” 苗落雪一声声的纳喊,直把梅霖吼的差点又昏过去,梅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女孩疯狂的时候要比男的疯狂一百倍。 “在一起,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啊?香姑是老子的丫头,一直不离老子身边,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呢?就算是别人想跟他在一起,老子也会打断他的狗腿!” “不对,你骗我,你骗我,他们在少林寺时就在一起了,还有在武当山旁的那座山上。” “少林寺?你nǎinǎi的,那时候智刚还是和尚,老子是方丈,哪个和尚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偷油吃?老子还不烧死他才怪!喂,我说疯婆子,你清醒点好不好?智刚,他一直喜欢的是你,他天天跟我说,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当和尚,也要一起当!” “真的?”苗落雪听了梅霖这急中生智胡编的一句话,双眼立即放了光,情绪也略微平静了一些。 “当然了,他是我哥哥,他的事不告诉我,还能告诉谁?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他找来,让他当面跟你说!” “真的?” “我梅霖向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子现在已经是天神帮的军师了。天神帮的势力一统天下,这点小事那还不是易如翻掌!” 苗落雪彻底平静了下来,低头想了一下,问道:“你真的能替我把智刚找来?” 梅霖一听有门,立即拍着胸脯打保票:“当然,我可以以这颗脑袋担保,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负责把智刚找来和你相好,你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 “去破鬼门的鬼迷大阵!” “好,我拼死一试就是!你走吧,我让人给你备马!” “这么快?不用着急吧?我伤还没好,饭还没吃呢?” “少唆,快走,你那些人就留在万花谷,等你回来再还给你!” “啊?我是瞎子,没人领着我怎么看的见路啊?” “我让若兰照顾你,少废话,快起来,走!” 等梅霖出了万花谷,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问智刚现在在哪里了,有心再回去,却实在不愿再去忍受苗落雪那声竭斯底的尖叫,便手起一卦,封像竟然显示“用神居世在坎宫,子水生木木逢春”,什么?难道是少林寺? 梅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如此一波三折,少林寺离此不近,天霸却给了那一点点的天数,到期如何能完的成? 梅霖再也顾不的游山玩水,只好策马急奔。一路上,苗若兰对梅霖照顾有加。苗若兰心又细,xìng格又温顺,不知为什么,梅霖却总是想起那粗野的香姑来,只觉的少了那拧耳朵的滋味,还真有点不大习惯呢。 梅霖一边急着赶路,一边琢磨苗落雪的那些话:“智刚喜欢香姑?智刚喜欢香姑?智刚喜欢香姑?” 梅霖呐呐自语了好几遍,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人生也真是太有趣了!” 一路上,梅霖心神不定,恨不得chā翅飞到少林。这日,离少林已近,突然有人大喝:“此路不通,请立即绕道!” 梅霖一楞,心中暗想:“他nǎinǎi的,难道是遇到强盗了?听声音不像啊?” 这时,苗落雪说话了:“这位大哥,看你们的样子好象是天神帮的,我家少爷是你们帮的军师,他要去少林办事,请你们放行!” “什么?”那天神帮弟子上下打量着梅霖。 梅霖一听,好啊,原来是天神帮的,让苗落雪扶下马来,上前几步,“啪”的一声给了那弟子一个响亮的大耳光:“你nǎinǎi的,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你都不认识,你是怎么干活的?这里谁负责,叫他滚出来见老子!” 那弟子没防备梅霖会来这一手,一时间竟被梅霖的气势给吓住了,过了半天才喃喃说道:“我这。。。这就去通报,不过,我得先看看令牌!” “你nǎinǎi的,还要令牌?”梅霖恨不得再给他一个大耳光,从怀里掏出一支天神令来,直接向那名弟子扔了过去,“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这军师不是假冒的吧?” 那弟子拾起天神令,拿在手里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自言自语道:“听说上一阵子帮里假天神令闹的帮主大发雷霆,这天神令不会是假的吧?” “你nǎinǎi的,天神令还会有假?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梅霖抬脚就要向那就识时务的弟子跺去,却被苗若兰轻轻拦住了:“少爷,不要生气!” 苗若兰轻轻对那名弟子说道:“这天神令是真是假,你拿去让你们堂主一看即知。麻烦大哥给通报一声!” 那名弟子看了看在一旁咬牙齿的梅霖和文文静静、气度不凡的苗若雪,答应一声:“好吧!”便转身走了回去。 过不多时,梅霖头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佛号:“阿弥陀佛,能够再见方丈,实是三生有幸!” 梅霖在心中早想出了数十个点子,要把这不识泰山的负责守护河南区的副堂主给好他修理一番,此时一听这平静,平静之中却微微透着喜悦的佛号声,不禁把自己那些点子全忘了。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枯叶,你这个老头子,还没死啊?” “阿弥陀佛,托方丈的福,老衲尚自健在!” “哈哈哈哈,枯叶,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梅霖犹如见到亲人一般的向前扑去。 枯叶急忙伸手拦住了他:“方丈,请里边叙话!” “哈哈哈哈,死枯叶,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自武当山一别,我一直分在这里负责守护河南,方丈做为我帮的副军师,如何会不知道?” “哎呀,我整天忙的很,哪有心思管这些小事?要不是我这次要来找智刚,我才不会来这里呢!” “阿弥陀佛,方丈来的正好,老衲正在左右为难,方丈来到一定会解决事端的!” “什么事?” “智刚占据少林,上边下来公文,说智刚是我帮逃犯,要我捉拿他归案。我劝说他归降不听,两边动了几次手,虽然我极力克让,但双方都有人受伤,此事越闹越大,上面已经将智刚定为我帮的反叛,这事越来越对智刚不利,我看这件事恐难善终啊!幸好,方丈到此,这实是老衲的福分!” “有这样的事?你nǎinǎi的,谁是上边,上边是谁?谁下的公文?老子怎么不知道?” “是南宫少爷!” “南宫隐?”督查本帮人员的事本就由南宫隐负责,梅霖一时倒不好再说什么。 “你nǎinǎi的,死智刚,净给老子添事,我去让他投降!” “如此自是最好不过!” 枯叶当即点齐人马,簇拥着梅霖,直到达少林寺脚下。 梅霖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率着苗若兰和枯叶向少林寺庙门走去。 突听,少林寺中钟声“当当”大响,十几名少林僧人执棍冲出,大声喝道:“此是佛门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天神帮的走狗给我滚下山去!” 梅霖气急了,恨不得也像打那天神帮弟子一样,给这些不识时务的人每人几个大耳光,却被苗若兰给轻轻拉住了,只留下了梅霖的大叫:“你nǎinǎi的,哪里来的野和尚,竟然见了你佛爷也不下跪,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吧?” 一名三十岁的执棍僧看了梅霖头上的白发一眼:“不管你是谁,立即给我下马,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nǎinǎi的,你竟然敢赶老子下山,这山这寺这树这人都是你家老子我的,老子是这少林寺的方丈!” “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8 章 哈哈哈,”十几人齐声仰天大笑起来。 突听一人道:“不错,他以前的确是本寺方丈!” 十几人愕然止住了笑,回头看着踏出大门的身披黄色僧衣的智刚。 “智刚,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东西,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你nǎinǎi的,老子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竟然抢了老子的方丈,占了老子的少林寺,你nǎinǎi的,怪不得人家说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还是人吗,你?老子,我,我非烧了这破寺庙不可!”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智刚一楞,扭头钻进了寺内。此时,梅霖已经不知在何处找到了一根火把,正在四处扇风点火。 智刚大吼一声:“不要乱来!”身形如下山猛虎般扑至,可是扑至近前时,地上早只余下了一道白烟,梅霖又已消失不见,下一刻,梅霖又出现在后山,点起火来。 等智刚再次大扑而至,梅霖又已消失不见。 如此一个点火,一个在后猛扑,两人围绕着整个寺院转了起来。 渐渐的十几个地点已经闹出烟来,那十余名少林僧人忙着提水救火,而外面的枯叶大师未得到梅霖的命令,只是率人守在外面,即不上前来帮梅霖,也未帮智刚救火。 少林寺占地极广,十几个人相对于如此庞大的少林寺来说,显的实在是太少了,他们顾的了这边,却顾不了那边。 梅霖神出鬼没,四处点火,火势已是越来越大,智刚只忙的满头大汗,却总是捉到梅霖留下的一阵轻烟。 起火点越来越多,火势也越来越大,一苇亭整个的陷入火海,连千佛殿也被梅霖点燃了。 突然,千佛殿石壁上一尊佛像轻轻的动了一下,那泥塑的脸突然间活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头戴尖尖僧帽的和尚,接着出现了两只穿着破僧衣的手臂,右手中还拿着一只破扑扇。 那张总是带着一幅玩世不恭的脸,看了看外面的烧起的火苗,吧嗒吧嗒嘴,双手合什:“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既然要玩,和尚我就帮你们玩的高兴点!” 说着,他摘下头上两头尖尖的僧帽,口中默念了几句咒,往空中一扔,手中的破扇子扇了几下,“嘿嘿”笑了几声,缩进了石像中。 突然之间,少林寺火势大增,同一时刻,本来微小的风却变大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攻,瞬间把整个少林寺淹没在了火海之中,就连梅霖没有点燃的地方也自动的冒起烟来。 智刚见自己尽了全力也无法赶上梅霖,再看看已经陷入了火海的少林寺,只觉的整个世界突然塌陷了。 “佛祖,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智刚仰天大叫,突然举起右手,重重的向着自己天灵盖击了下去。 正在点火的梅霖也感到了全身一片炽热,不禁感到有点不太对劲,也已经住了手,听到智刚一声大叫,便跟着答道:“我要你听我的!” 灵息探了过去,突然觉出了智刚的异样,急叫道:“智刚哥,你干什么?” 此时的智刚哪里还能听的到别的声音,听到的只有燃烧的声音,只有少林寺倒塌的声音,那重重的一掌包含了智刚全部的愤怒与不甘和理想。 这全力的一掌,又有谁能挡的住?即使身负“十力神功”的枯叶大师也是不能,更何况是别人? 眼见智刚就要脑浆崩裂而死,突然一只薄薄的破扑扇伸了过来,垫在了智刚的光头上,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说道:“慢来,慢来,要死也不争在这一时啊!” 说也奇怪,智刚那重重的一掌将要击到自己头顶之时,那破扑扇向上一托,竟然把智刚那力愈千钧的手掌托在了半空中。 智刚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大声叫道:“请师父收我为徒!” 那和尚一下子跳到了一边,用破扑扇一托智刚,智刚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那和尚躲开智刚的跪拜后,挤眉弄眼的用扇子点着智刚道:“你呀,你,你倒是我佛门的可造之材,只是你还俗缘未了啊!去吧,去吧,该了的终须了,该结的终须结!” “多谢师父指点!”智刚双手合什,无比的庄严。 梅霖也凑了过来:“喂,智刚你跟谁说话呢?”原来,梅霖竟然一点感觉不到那和尚的灵息。 突然,梅霖只觉的头上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头,破口大骂道:“你nǎinǎi的,哪个小王八偷偷摸摸的打老子,有种的站出来!” “啪”梅霖头上又挨了一下,这一次比较重,梅霖“噢”的一声叫了出来。 “嘿嘿嘿,你呀,你,做人要留点口德,否则是会惹祸滴!哈哈哈哈!”那和尚大笑一声,扬长而去,却是直直的走入了火中。 智刚伸手要拦:“师父,火!”那和尚钻入火中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句短歌传来:“寺非寺,火非火,是非是,空非空,人一明白便到终!哈哈哈哈。。。这破帽(庙)烧了也就罢了,罢了!” “你nǎinǎi的,又是一个疯子!”梅霖大骂一声。 过了好久,智刚才把眼光从那和尚离去背影上收回来,此时少林寺的大火早已腾起了数丈高,烧红了半个天空。 面对着这冲天的大火,下面的人是显的如此的渺小,大火吞吐间似要把智刚和梅霖一口吞没。 智刚突然坚定的说道:“走!”说完,当先向寺外走去。 “喂,死智刚,你怎么说走就走,也不等等老子!”梅霖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离去了半晌,大火中突然伸出了那和尚的头来,四面转动着看了一下,便从火里钻了出来,右手的扑扇一扇,那熊熊的大火突然慢慢升起,再扇两下,那大火竟然在渐渐缩小,到最后变成了那只两头尖尖的破僧帽,落在了和尚手上。 和尚连吹带打的扑打着破僧帽上尚在冒着的细小火苗,终于火苗都灭了。 和尚看着僧帽上多出来的一些小黑窟窿,用手扑打了一下,惋惜的说道:“看到贫僧的帽子又该回去补补了!” 此时,梅霖、苗若兰、智刚、枯叶四人三马正急奔向万花谷。 枯叶在梅霖左边问道:“方丈,你私自调我离开河南,帮主不会怪罪吧?” “枯叶,你nǎinǎi的,你就放心好了,那天霸早说了,一切有老子负责,就算是调他,他也得乖乖的跟着老子去,不用说你了。你且放一百个心,有事老子担着!” 四人星夜兼程,这日已过武当,智刚突然停马问道:“去哪里?” “万花谷啊,你以为武当山哪,快走快走!” “干什么?”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有人等着你去看她!哎,你别说你不去,那位大师父已经说了,你尘缘未了,该了结的事你非得去了解不可!” 智刚的愤怒的目光向梅霖shè了过去,梅霖好象感觉到了似的说道:“哎,这可不是我说的,你不用照着我使劲,要找找你那大师父去。” 智刚想了一下,突然重重的一鞭子打在马背上:“驾!” 进了万花谷,梅霖就兴奋的大叫道:“老子胜利回来了,快快给老子预备洗尘接风!” 智刚到了门前,右脚已经踏入了门里,左脚还在门外,却突然停住了身子。 屋里静悄悄的,一时间智刚心内只觉热血翻涌,真是进一步也难,退一步也难。 梅霖却在后面不知好歹的催促道:“走啊,怎么不走了?哎呀,既然来了,还不敢进去?龙潭虎穴你都不怕,还怕人?再说了,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连人家的面也不见,岂不是忘恩负义?” 梅霖听到智刚依然无动于衷,不禁撒了个小谎:“苗姐姐被鬼门打成了重伤,临死之际就想见你一面,你不会让人家抱恨黄泉吧?” 智刚依然挺立着,双拳握在身侧,只听到骨节“咔咔”直响,梅霖也感到了智刚身上升腾起的那股冲天气势,不禁吓的闭上了嘴,让智刚那钵大的拳头打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智刚迟迟的立着不动,过了很长的时间,终于迈出了那半步,只听到地面“咚咚”作响,智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进去。 梅霖也想跟住,却被门口的苗若兰拦住了:“姐姐说了,别人不许入内!” “我也不许?总得给我点东西吃吧?”梅霖不满的抗议道。 苗若兰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些手抓饼来递到了梅霖手里,这东西竟然大大适合梅霖,梅霖只觉的又香又酥,实是平生难得的美味,再加上用手撕着吃,正适合梅霖这不文明的人士,梅霖立即吃的不知东南西北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突听“轰”的一声大响,一个人竟然破墙而出,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大洞。 这一下,只把人人惊的目瞪口呆,梅霖还以为发生地震了,急忙用手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 等烟尘散尽,苗若兰定晴一看,突然尖叫一声“姐姐”,猛然扑了过去,一把那地上那人扶了起来。 那人正是苗落雪,苗落雪慢慢的挺起身子,似乎连坐起的力气也没有了。 突然,苗落雪咳嗽了一声,同时用手急急的捂住了嘴,当把手慢慢拿下来时,手心里满是殷红的鲜血。 苗若兰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焦急的大叫:“姐姐,你吐血了,你吐血了,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那人打你的,这去把他捉来,让他给你赔罪!” 苗落雪却摇了摇头,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亮丽的笑容,竟是笑靥如花! 此时的梅霖却慢慢的爬了起来,听了苗若兰的话,多少明白点了事情,急忙向屋里走去,枯叶大师一见,害怕梅霖有危险,急忙抢上几步,跟了进去。 进到屋中,枯叶定晴一看,只见屋地正中盘膝坐着一人,正是智刚。智刚双目紧闭,双手放在丹田,头上热气腾腾,显是在运功,脸上肌ròu却不断的抽动,似是痛苦万分。 “智刚哥,你怎么样了?”梅霖着急的问道,就要向智刚扑去,却被枯叶拉住了,“方丈,他正在运功,不可打扰!” 想是听到了人声,智刚突然间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里却有一点异样的金色,慢慢的,那点金光扩大着,扩大着,终于两只眼睛全部变成了金色。 智刚脸上的表情也失去了痛苦和坚毅,变的木木的。 枯叶看到这一幕,不禁心中暗惊:“难道。。。”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苗若兰的尖叫“姐姐”,声音里充满恐慌。两人一惊:“难道苗落雪死了?” 枯叶一把提起梅霖到了门面,只见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股旋风,正向远处旋转而去。苗若兰轻功尽展,正在出力的追着那旋风而去,边追边传来其遥遥的呼喊:“放下我姐姐,放下我姐姐!” 枯叶一惊:“难道苗谷主被旋风刮跑了?这旋风可有些奇怪!” 根本不及细想,梅霖已经在一旁大叫道:“快追,快追,一定不能把苗落雪丢了!” 枯叶听到梅霖下令,只得展开轻功,一溜烟的向着那旋风追击过去。 那旋风的确奇怪,虽然路线忽左忽右,但却是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而且速度极快,枯叶大师早超过苗落雪,但与那旋风却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还有越来越远之势。 梅霖被枯叶提着,却还不老实的大叫着:“喂,快放下苗姐姐,否则老子让你好看!”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天神帮的军师,你敢惹天神帮,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枯叶听梅霖叫的烦燥,不禁发声道:“方丈,你不要叫了,这里没有人,只有一阵旋风!” “旋风?你nǎinǎi的,枯叶,连你也说会打诳语啦?老子明明感到是人,你竟说是风?你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 “阿弥陀佛,方丈禅机高深,果然大异常人!”枯叶本就追不上那旋风,一与梅霖开口讲话,被落的更远,眼见那旋风转个弯,没了山角处,再也急不上了。 突然,天空中“咔嚓”一声,闪起了一道惊雷。 那股旋风正在左右急走,一道惊雷突然zhà在眼前,只得停了下来,果然是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大头人,头大如斗,花白的胡须,脸上满是皱纹,面目却极为慈祥和谒。 “咳,咳,贫道在此久候多时了,”随着几声干咳,一个人立在了那大头人面前,正是黄毛道长。 接着,那人的左右两边同时出现了仗剑执刀的沈小聪和黄胜衣。 “呼”的一声,枯叶大师也落在了那人的后面,梅霖站在地上,哈哈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今天这个世上最伟大的三个相师终于凑齐了!” 梅霖这无聊的大笑显然并没有吸引住任何人的目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大头人身上,而大头人的目光只注视着黄毛道长的眼睛。 “你输了!”两人对视片刻,黄毛道长突然说道。 “我输了!”大头人慢慢把背上的苗落雪放在了地上。 不甘寂寞的梅霖不禁学着黄毛道长的样子,chā话道:“你投降吧!” “那倒未必!”那大头人大头一晃,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四人的包围圈之外,接着手一挥,空中突然挥过来四个亮晶晶的夺魂飞爪。 沈小聪上前一步,横剑挡在黄毛道长身前,枯叶一掌击向飞爪七寸,黄胜衣大吼一声,舞成一团刀光,把夺命鬼爪挡在了身外。 黄毛道长手一抬,一道雷电劈下,把盖向四人头顶一地黑布劈成两半,从黑布中跌出四个黑衣人来。 四个黑衣人一个翻身跃起,亮出四只夺命鬼爪,反把这四人围在了当中。 黄胜衣挡开鬼爪,大吼一声,一刀向其中一个劈去,战斗随即展开。 四个勾魂使者对抗黄毛道长四人,四个勾魂使者如何会是这四人的敌手,不到十招,便感不敌。其中一个吹声口哨,四人突然向空中一纵,就此消失。 梅霖关心的却是苗落雪,自己从南走到北,为的就是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天霸jiāo代,这一场大大的功劳,可就变成了最大的罪过了。 梅霖趴在地上,大声叫道:“苗姐姐,苗姐姐!”却没有听到一丝回音,连呼吸声也没有听到。 枯叶微蹲下身子,轻轻一探苗落雪的鼻息,竟然已经气绝。 枯叶摇了摇头,双手合什,叹了口气:“阿弥陀佛,方丈,人死不能复生!” “什么,苗姐姐死了?这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9 章 么办,这怎么办?你nǎinǎi的,肯定是那大头狐狸捣的鬼,老子非得吃了你不可!”梅霖只恨的牙齿咬的“嚓嚓”直响。 沈小聪也过去俯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站起身来,也摇了摇头,神色黯然的道:“纵然是有会还魂的大罗金仙在此,恐怕也是无救!” “还魂?”梅霖突然兴奋起来,“对了,我还有小还魂丹呢,我还有小还魂丹呢!” 梅霖边兴奋的说着,边从怀里掏出大大小小不少个小瓶来,这些都是梅霖无人理时炼制来预备给自己用的,其中小还魂丹多次在危难之际帮了自己的大忙,又有多次在危急关头却因没有小还魂丹误事,因此小还魂丹是梅霖最先准备的,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 梅霖终于摸索出一个小瓶来,递给了枯叶,叫道:“快喂她,快喂她,超过两个时辰就不管用了!” 枯叶低着身子,接过沈小聪递过来的身上带的水,轻轻的把一粒黑色的小yào丸喂进了苗落雪的嘴里。 此时苗落雪已经不能吞咽,枯叶大师使出十力神功,把小还魂丹化开,顺着水流流了下去。 四双眼睛加两只耳朵目不转晴的盯着苗落雪的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突听“咕噜噜”的一声,苗落雪的咽喉动了一下,溢出一点水来。 梅霖兴奋的大叫:“活了,活了,老子的小还魂丹就是管用,不服不行!” 随着苗落雪的眼睛也睁了开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待到看到上面四双眼睛在头上盯着自己时,不禁怒道:“你们看什么看?” 这时,四人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头移了开去。 苗落雪挺了挺身子,一时却没有起的来,口中微动了几下,突然“呼”的一声,一个人落到了苗落雪面前,一把把苗落雪抄了起来,来人正是智刚。 黄毛道长眼光一闪,却没说什么。 苗落雪甜甜一笑,对着智刚说道:“谢谢你!” 智刚依然面无表情的,半抱着她的纤腰。 “喂,苗谷主,你要求做的事我都做到了,我还救了你的命,你该兑现你的话了吧?”梅霖不时识务的向前问道。 苗落雪莞尔一笑:“我从不食言!我们这就去点苍山!” “去点苍山?去点苍山干什么?”梅霖不解的问道。 “要破鬼迷大阵必须要用点苍山上的终年不化的冰雪才行!” “终年不化的冰雪?那就算它在山上不化,拿下来还不就化了?那怎么能拿到极乐岛去?” “那就要你们想办法了!”苗落雪淡淡的说道,“走不走,你们不走,我就先去了!” 这时候,沈小聪突然chā话道:“我知道世上有一种武功叫做寒冰掌,可以化水为冰,用这样的掌力是一定能够保存冰雪的!”沈小聪说完了这句话,眼睛却直直的望着枯叶大师。 “寒冰掌?你nǎinǎi的,老子也知道,这个时候我们到哪去找会寒冰掌的人?” 黄毛道长也嘶哑着声音道:“不一定非得寒冰掌,只要是yīn寒的内力就成!” “阿弥陀佛,老衲的十力神功或许可以一试!” “你nǎinǎi的,死枯叶,你怎么不早说,害的老子担了半天的心!” 点苍山上白雪皑皑,梅霖忽然大声叫道:“你nǎinǎi的,这地方老子来过!”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一章 鬼迷大阵 血战鬼门 一个月后,苗落雪英姿飒爽的大步登上了极乐岛上搭建起的简易的点将台。 一只黑色的木桌放在点将台中央,木桌上一只刀架,刀架上横着的正是天神帮的神刀斩月。 天霸威严的斜坐在木桌右侧。十几支天神令整整齐齐的排在木桌之上,一排排的天神帮弟子精神焕发的站在台下,前排排着的是天神帮军师黄毛道长、副军师梅霖、指挥堂弟子南宫隐、指挥堂弟子黄胜衣、指挥堂弟子沈小聪和神武堂弟子香姑。 第二排是二队队长上官明凤,三队队长司马岚然等各队队长。 苗落雪威风凛凛的扫视了一下台下众人,朗声说道:“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你们已经大致了解了鬼迷大阵的破解方法,它分为四门,也就是四象,南朱雀、北玄武、东青龙、西白虎。四门之中又各藏魅、魑、魍、魉,即迷、dú、火、影四种机关,每种机关又各有四种变化,总计每门有十六种变化。每门的尽头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个阵眼,要破此阵,至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在同一时刻,把点苍山之雪同时扔在阵眼之中,浇熄阵眼中的火焰,通向大阵总枢的通道就会打开,然后杀了主阵之人,这阵就破了!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 二万人齐声答道:“明白!” “你们还要记住,阵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十六种变化随时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只有破阵眼的方法是不变的,你们只要记住这一点,做到这一点,不管遇到多少困难,你们都一定能够克服!” “是!阵是死的,人是活的!”二万人齐声大叫。 苗落雪仿佛也被这齐声大喝的威势渲染了,从桌上拿起一支天神令,大声喝令道:“天霸听令!” 天霸一怔,眼光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站了起来:“在!” “你负责攻打朱雀门!” “好!”天霸上前接过天神令。 “黄毛道长听令!” “在,”黄毛道长答应一声,走向台去,接过了天神令。 “你负责攻打青龙门!” “是!” “梅霖听令!” “有。。。”梅霖兴奋的拖着长腔答应道,费力的爬到了点将台上。 “你负责攻打玄武门!” “你放心吧,苗姐姐,我一定会完成任务!”梅霖罗里罗嗦的还要说下去。 苗落雪一挥手,却接着说道:“这里有四座漏钟,每门一座,在漏钟漏完之前,各门必须攻到阵眼前,在漏钟漏完的一瞬,同时把点苍山之雪扔入阵眼,不能早半分也不能迟半分。各门听明白没有?” “明白!” 苗落雪把手一挥,大喊一声:“出发!” 天神帮弟子分为四队,在各自负责人的带领下,有秩序的开拨出去,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 时间就是生命,队列紧张而迅速,梅霖嘴里一个劲的大喊着:“快,快,快,你nǎinǎi的,你们都给老子快点,耽搁了时间,老子非把你们烧成猪头不可!” 玄武门是北门,就是梅霖第一次进入的那个门,这一次石壁上的那个大门却是紧紧闭着,石壁上的人像也是双目紧闭。 这一次天神帮早有准备,十门大pào早同时推到了石门前,梅霖大叫着:“你nǎinǎi的,点火,给老子轰开它!” “轰隆隆”几声巨响,大地一阵震颤,那石门晃了几晃,却仍然屹立未倒。 “你nǎinǎi的,狗熊是怎么死的?所有大pào给我同时点火,轰同一个地方,看看它还不开?” “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石屑乱飞,石门终于被zhà开了一大洞。 这时,大地不断的发出颤动,其余各方也传来了“隆隆”的pào声。 pào手按着梅霖jiāo的办法,极快的装yào,点火,轰zhà,终于整个大门都被zhà了开来。 在烟尘迷漫中,梅霖大叫着:“冲啊!”一人当先率领五千名天神帮弟子冲入了石门之中。 由光明进入了黑暗,战意沸腾的天神帮弟子渐渐安静了下来,前面是黑乎乎的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只有天神帮弟子早就准备好的微弱的火把的光芒,在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中摇曳。 五千人在宽大的石洞中展了开来,每天相隔半步,排成几排,缓慢前行,并不显的拥挤,这些人从未见过如此宽大的石洞,有人在暗暗猜测着这究竟是自然而成,还是后来人工开凿而成,因为这实不像是人力所能造成。 梅霖气势汹汹的往里走着,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道:“可恶的大头老怪,老子来捉你了,你有本事就出来决一死战!哈哈哈哈!” 梅霖放dàng的笑声传进洞里,又传了回来:“大头老怪。。。大头老怪。。。哈哈。。。哈哈。。。”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片蓝光,慢慢的蓝光越来越亮,仿佛是海水的颜色。 “哈哈,你又来这一套,老子是不会上当的!哈哈哈!”梅霖大踏步的向前走着。 前面是一片一尺高的蓝色火焰,梅霖毫不畏惧的淌了进去,其余的天神帮弟子一见,皆学着梅霖的样子走进了火里。 跟在梅霖后面负责保管着漏钟和点苍山之雪的枯叶大师见状提醒道:“方丈,如果这火突然变实应当如何?我们不能不防!” “变实?怕什么?老子会缩地术,大不了一走了之,他能烧到老子吗?” 枯叶闻言露出了一丝苦笑:“阿弥陀佛,方丈之能常人难及,可也得为这些弟子考虑一下啊!” “放心吧,大光头,老子有数!这是那大头老怪玩的花样,他那么狡猾,一定不会这么快下手的,他是在试探老子!” 果然,走过了里许的路程,天神帮弟子都走出了这片蓝火,前面出现了三条岔路,左边一条地面上燃烧着一尺高的蓝色的火焰,右边一条地面上则是蓝幽幽的一尺高的短刀,只有中间那一条是平坦大道,并无异常。 三条路口处各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与前面石壁上一模一样的画像,只不过要小许多。 跟在一旁拿着苗落雪所绘的阵法分析图的二队队长上官明凤,仔细的对照着地面,对梅霖建议道:“梅军师,我们应当走左边!” “什么左边,右边。这里明明只有一条路,大家跟着我走没错!”说完,梅霖当先走进了右边的短刀阵里。 说也奇怪,梅霖踏着那些短刀而行,就如那些短刀根本不存在一般。 天神帮弟子小心翼翼的也跟着走到右边那条路上,右边的路和中间的路并无明显的界限,只是有刀的就算是右边的路,无刀的就算是中间的路。 五千人挤到缩小了三分之一路上,不禁有点拥挤,突听一声大叫“啊”。原来,那人被挤到中间的路上,中间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那人落到里面乱刀穿身而死。 “怎么会事?”梅霖回过头来叫道,“是不是有人走错路了?快跟着老子!” 天神帮弟子哪敢分心,都小心翼翼的走在短刀之上。 胆战心惊的走过短刀区,前面又是三条岔路,左边一条满是带尖刺的绿色荆棘,中间一条是大大小小的明着的陷阱,右边一条是平坦大路。 梅霖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走在了右边的路上,上官明凤又查看一番阵法图,对照地形,这次是应该走右边。 如此三四次,上官明凤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像,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也就是苗落雪所说的“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不是由瞎了眼的梅军师领着,恐怕自己一定会大犯踌躇。 上官明凤不由的对这一直都看不起的梅军师有点佩服起来,再转念一想:“梅军师为什么这么大胆,说不定也因为他眼肓的缘故,如果他能看到眼前的影像,必定也会走的这么大胆了吧!” 上官明凤正这样想着,觉的这阵法分析图实在是无用,正准备收起来,却听梅霖大声问道:“上官队长,你们是怎么练习的对付鬼火来?” 上官明凤抬眼一看,前面的路已经成了一条,一尺多高的蓝火在路上铺着,梅霖正踏在路边,不敢越前一步。 “看来这是真正的鬼火了!”上官明凤手一挥,“御火小队,上!” 二十名天神帮弟子麻利的从背包中拿出一根类似于铁棍的东西来绑在了腿上,那些铁棍有五尺长,绑在腿上后,那些弟子立即长高了四尺。 就这样,绑好铁棍的天神帮弟子高高在上的走入了蓝火中,蓝火离地一尺,而他们的脚离地四尺,自是无事。他们就这样排成一排向对面走去。 一边弟子到达对岸之后,往石壁上钉上一根绳子,另外的弟子把绳子顺到这头,钉在墙壁上。 绳子越钉越多,组成了一道道的绳桥,其余的天神帮弟子便从绳桥上走过去,有铁棍的则直接学着御火小队的样子,绑上铁棍从蓝火里走过去。 甚至有的弟子想出来把手中的短刀啦、大刀啦、斩马刀啦当成铁棍绑在腿上走过去。 飞刀手更多是在绳上表演走轻功杂技来。 刀盾手则有序的小心翼翼的举着巨盾跟在这些人的旁边保护着。 另有一队人马开始从蓝火边缘开始铺开一层卷在一起的细密的铁丝网,再有一队人马在铁丝网下面,铺开一层特制的防火的毛毯,当毛毯铺到蓝火上之时,便完全盖压住了蓝火,这样就可防止蓝火突然暴长伤人。 “哈哈哈,老子准备充分,看你这大头老怪能奈我何?”梅霖仰天大笑道。 梅霖还未笑完,突听yīn暗处响起了几声yīn森森的鬼笑,接着是“吱”一阵凄厉的哨声响起。 突然间,一个斗的火球腾空飞来,正落在那些铺盖毛毯的弟子中间,只烧的几人哇哇大叫,跳着脚乱蹦,水龙小队一见,立即扬起手中水龙,一道强劲的水柱打在那些人身上,把火浇灭了去。 这时空中飞来的火球越来越多,刀盾手举起手中巨盾,抵挡着火球的进攻,掩护着水龙队走到绳桥之上,一道道的水龙向着火球的来路激shè过去,只听到黑暗之处传来一声声的大骂声:“混蛋,不要水,不要水!” 听到水奏效,更多了七八条水龙,加了进去,四处乱shè,终于那火球渐渐的少了,停止了下来。 出了蓝火区,众人向前一看都吓了一跳,只见前面是密密麻麻的一排排的鬼门弟子,每人手中点着一盏小油灯,显的极为诡异,这么多的鬼门弟子挤在一起,张口瞠目,弓身yù扑,看着就吓人。 前排的天神帮弟子不用命令,挺起大刀向前刺去,刀身穿过鬼门弟子的身体,原来只是个影子。 “哈哈,这些都是假货!”一名弟子挺刀哈哈大笑道,笑声未落,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鬼爪,正爪在咽喉之上,拖入了鬼影群中。 “啊啊啊,”凄厉的惨呼,响彻整个洞里,天神帮弟子yù冲进去救人,面对这大批的鬼影却是不敢。 “飞刀手,shè击!”随着上官明凤的一声号令,飞刀手迅速涌到前排,一排排飞刀铺天盖地般的飞shè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0 章 去,chā在地上,明晃晃的一片。 “短刀手,前进!”一排排的短刀手跟在往前延伸的飞刀后面,慢慢向前推进过去。 突然,黑影一闪,一道黑影自石壁扑向一名短刀手,悄然shè出一蓬噬魂针,短刀手惊恐失措抵挡时,那黑影再又回到了石壁上。 接着,飞刀shè过的石壁顶上、两侧石壁上,地面上不时有一道道黑影窜起,shè出噬魂针,或偷偷一击,然后又隐身而去。 “破影小队,行动!”一队队马刀手迅速至极的推到前方,每人背后背着一个大布袋,手不断的伸到布袋中,然后扬起,顿时洞内迷漫起一团一团的白雾。 说了也奇怪,白雾所过之处,便显出一个个凸起的黑影来,飞刀手跟着一阵飞刀乱shè,洞中便响起了鬼门弟子的惨呼。 愤怒的短刀手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去,一阵乱砍,把暴露出来的鬼门弟子乱忍分尸。 “哈哈哈哈,老子准备充分,你这大头老怪,这次该认输了吧?”洞里响起梅霖得意的大笑声。 冲过了密密麻麻的鬼影,前方突然芳华大现,天神帮弟子不由的十分胡疑,这又是鬼门耍的什么花招? 等前行几步,一众天神帮弟子突然喘不过气来,只见光华盛处,一队队赤luǒ的俊男靓女,正在行那人间至乐之事,团团五色的烟雾笼罩,若隐若现,五色光华自顶向下不断扫shè,更增加了其yíndàng色氛。 一具具白嫩的ròu体,或坐或卧,或躺或依,或两人或三人,或挺或坐,yín声四起。 五色光华慢慢扫shè了过来,这时天神帮弟子才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石壁上也出现了一具具惟妙惟肖的赤luǒròu体,细微之处,纤毫毕现,男子之物硕大夸张,女子含羞yù放。 头顶上、脚底下,一幅幅有山有水、有鸟有树、有花有草,更重要的是有男有女的画面都显现了出来。 再听听前面的呻吟之声,一时间天神帮弟子只觉也身入了其中。 后面不明所以的天神帮弟子不禁大骂道:“混帐,怎么不走了?” 待把头抬高一看,立即眼瞪口呆,惦起的脚尖再也放不下了。 “怎么了,你nǎinǎi的,你们都怎么了?”整座洞中只余下了不明所以的梅霖的大叫声。 现在的天神帮弟子哪里听到的梅霖的声音,眼中所见只有那娇美的梦寐以求的ròu体,耳中所听只有销魂yù死的呻吟声。 有的天神帮弟子口中流着口水,已经在开始一边脱着身上的重甲,一边慢慢的向着那灯迷酒醉之处走去。 这时一个微弱声音在梅霖耳边响起,那是枯叶大师的声音。枯叶大师负责守护点苍山之雪,需要使用全身的冰寒之气,维持点苍山之雪的形状,因此全身寒气缭绕,这才保持了一点清明。 就是这样,枯叶大师也感到全身燥热,全身的寒冰之气若断若续,几乎维持不住,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紧闭双目,盘膝打坐,全力运功支持。 枯叶大师自己如此,当然知道局面的危急,因此奋力出言提醒梅霖:“方丈,全帮弟子皆被声色所迷,须快快想法才是!” 枯叶大师已经拼尽了全力,声音却小的犹如蚊鸣,不是梅霖耳朵好用,是绝对听不到的。 “靠,原来又是鬼迷!不怕,看老子的震元清心咒!” 说完,梅霖横起落梅笛,吱吱哑哑的吹了起来。梅霖已经许久没有练飞,刚开始不禁找不准调子,待吹了一会儿熟悉起来,不禁越吹越欢,直吹的清越无比,犹如天外之音。 那边的鬼门弟子想是也听到了梅霖笛音,不禁加强了声响地力度,锣、铮、琵琶、小鼓等各色乐器齐鸣,梅霖虽然在落梅笛上下过苦功,刚开始还能打个平手,过不多时便被压制住了,梅霖的声音杂在里面,再也听不出来了。 “靠,你nǎinǎi的,这么对人对付老子一个,太不公平了吧!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厉害!” 梅霖一跃而起,落梅笛变了声调,这声音并不是震元清心咒,也不具备扰乱对方yín迷之音的作用,想是鬼门弟子也有些纳闷,对方的声音小了一下,又接着响起。 这时大批的天神帮弟子已经脱光了衣服,加入了前面的阵中,却往往还未及销魂,便被女鬼轻轻在喉咙上一划,魂飞魄散了。 眼前天神帮弟子奔过去的人数越来越多,梅霖犹自吹笛不止,渐渐的洞内突然水气多了起来,再到后来,洞内突然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鬼门弟子的那些ròu体渐渐的模糊起来,想是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散去了他们所布的雾气,加强了五色光的亮度。 就是这样,洞内的雾气仍是越积越多,到了后来渐渐的絮聚成云,一大团的云朵成形了。 “你nǎinǎi的,老子撞死你们!”梅霖在心里大骂着,吹笛驱云向前面横扫过去。 浓重的云彩使人对面不见五指,眼睛看不见腰部以下,那些只觉一脸水气的天神帮弟子突然间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醒了过来。 上官明凤暗叹一声:“好险,好险!”当即扬起大叫:“刀盾手开路,其余跟上,前进!” 看到自己已经脱掉半边的制服的天神帮弟子羞愧的迅速的穿起衣服,拾起扔在地上的刀盾,大步向前走去。 幸好的是,在这密云之中谁也看不谁,也用不着害羞了。 洞中响起了一串娇呼,天神帮弟子不管三十二十一的向前推进着,推进了一里多路,突然前排的几名天神帮弟子大叫一声:“有dú!” 便倒了下去。 “有dú,快戴面具!”天神帮弟子纷纷从怀里掏出早就备好的面具戴在头上,向前急冲。 梅霖忙着把洞中的云彩驱出洞外,现在的云中已经含满了dú气。 突听“哧哧”声响,是鬼门的噬魂针。 巨盾手立即走向了四周,各举巨盾防护起来。“呼”地下蓝火腾起,天神帮弟子立即大叫:“水龙小队,水龙小队!” 二三十支水龙,四处乱喷,地上水流成河,哪知那蓝火十分厉害,在水面之上犹自滚动不止,御火小队立即冲上铺铁丝网的铺网,铺防火毛毯的铺毯,还有背着黄土的弟子把黄土倒在地上。 “刷,刷,刷”头顶上突然shè下无数的闪着蓝光的尖锥来,有天神帮弟子大呼:“上面,上面!” 一边挥刀拨打,一边找刀盾手防御。 “吱吱吱”尖利的哨音响起,带着哨音的火箭,自空而至,只把天神帮弟子shè的乱成一团。 “呼呼呼”空中大火球又飞了过来,“忽哧忽哧”一个巨大的牛头鬼慢慢的向天神帮滑过来,大牛嘴中喷着蓝色的火焰。 “铮、铮、铮!”乐器声响,墙壁忽然一明一暗,无数的赤luǒ胴体又显了出来。 “前面,快看,看前面,左边,墙上,墙上,呀,我的脚,我的脚啊!”天神帮弟子四处乱喊,上下左右前后各方各面,天神帮弟子全部受到了攻击。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天罗地网!”正是三队队长司马岚然的声音。 手中举起方形巨盾的刀盾手迅速的冲到四周,一排排的人并在一起,临近两人把手中的巨盾向一起一凑,“咔嚓”一声,两面巨盾竟依靠边缘的挂钩连在了一起,“咔嚓”之声不绝于耳,一面一面的巨盾相连,到了最后竟组成了一间巨盾的小屋。 脚踩有铁棍的御火小队,顶着巨盾,在头顶上也连成了一面巨盾的顶盖,脚下早铺就了一层黄土、铁丝网、防火毛毯的地面,地下的利刃、尖锥想突出,却是突不出来。 火箭、火球、尖锥、噬魂针shè在巨盾上都被挡了回去,所有的天神帮弟子都躲在了巨盾组成的小屋里面,风火不透。 “哈哈哈哈,老子早有准备,大头老怪,你能奈我何?”梅霖得意的大笑道,接着也凑趣似的传令道,“前进,前进,向前进!” 这间巨盾组成的堡垒慢慢的向前移动了,堡垒外发出串串的惊呼。 突然,一根燃烧着的大圆木飞了过来,冲击在了堡垒之上,那些巨盾晃了晃,挺住了。 一根根的大木自空而至,不断的撞击在堡垒之上,所有的天神帮弟子都被用来固定巨盾。 大木冲击了数十次,显是不能奏效,一队鬼门弟子突然现身自后面包抄过来,一道巨大的飞爪飞起,钩在巨盾边缘之上,那一队鬼门弟子全部拉住了铁链,用力的向后拉着。 而全部的天神帮弟子则不断的努力向前走着,那些鬼门弟子显是人数太少,根本拉不动这巨大的堡垒。 其中一人招了招手,又是一队鬼门弟子冲了出来,加大力量拉着。 前面的鬼门弟子也现出身来,学着后面鬼门弟子的样,鬼爪钩住巨盾想把堡垒分成两半。 “一、二、三、拉!”鬼门弟子齐声喊着,用着力。 里面的天神帮弟子也是“一、二、三、用力!”拼命的保护着堡垒。 整个洞中成了两派人马较力的场所,鬼门弟子现身的越来越多,人数已经远远的越过了天神帮的四千多人,十几条鬼爪锁链钩在巨盾堡垒之上,终于大喊一声,“轰隆隆”巨盾堡垒被拉开了一个大缺口。 “啊!”鬼门弟子一阵欢呼,却忽然间脑袋飞了起来。 原来,堡垒内早就准备好的马刀手在司刀岚然的带领下,等巨盾一开,立即冲了出来,杀进了鬼门弟子阵里。 “杀啊!”巨盾散开,天神帮弟子向前后两边冲出展开了一场混战。 这时,也没有什么阵法不阵法了,整个的铁碰铁、头碰头,墙壁上的尖锥既chā入天神帮弟子的身体里,也chā入鬼门弟子的身体里。 洞中迷漫的dú气不时的dú倒天神帮弟子数人,也dú死鬼门弟子。 一时间洞内乱成一团,各人都找各人的对手嘶杀着,地上的血流的比地上的水还要多。 洞中无日月,嘶杀时时间过的尤其快,洞内到处都是叫喊声,当然也少不了梅霖的叫喊声:“你nǎinǎi的,这是怎么会事,这是怎么会事?阵法呢?破阵呢?你nǎinǎi的,这不成了叫花子打架,一团疯了吗?” 虽然天神帮弟子人人奋战,“五个,七个,十个。。。二十。。。”上官明凤已经杀了洞中二十几人,却觉的洞中的鬼门弟子越来越多,直似已经消失了的鬼门弟子全部涌到这里来了。 “住手,住手,老子有话要说!”梅霖大叫着,却哪里有人听他的。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枯叶大师的声音:“方丈,时间快到了!” “什么?这么快,不会吧,你有没有搞错!” “没错,计划十二个时辰,现在已经只剩一刻钟!” “这么快?你nǎinǎi的,那阵眼到现在连模样还没看到呢?” 梅霖焦急的大喊:“时间快到了,快给我杀啊!你nǎinǎi的,再不杀就晚了,老子非烧了你们不可!” 梅霖这点声音早淹没进了双方喊杀声中,不过还是被上官明凤听到了,上官明凤焦急的答道:“鬼门弟子实在太多,我们冲不过去!” “冲不过去也要冲,再不冲,大家全部得完蛋!” “时间快到了,刀盾手在前,飞刀手在后,短刀手跟进!先向后冲,再向前冲,给我冲!”此时,上官明凤也顾不得了,大声明令发话道。 想必鬼门弟子也知道到了决战的时刻,人人奋不顾身,排成数排,粗大的鬼爪横成数道铁链,挡住天神帮弟子的去路。 天神帮弟子冲了几次,虽然把鬼门弟子逼退了数步,却再也往前冲不动了,这时更多的鬼门弟子拥了过来,洞里面早已是人挨人、人靠人,连大刀都挥舞不开,大刀手只得换成了短刀。 就是短刀也不行,动不动就伤了自己人。 这时,有的天神帮弟子已经在司马岚然的带领下冲到了鬼门弟子中间,也分不清哪是自己人,哪是敌人了,两相jiāo错,互相包围。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梅霖不断的问道。 枯叶摇了摇头,才想起梅霖看不见,只得出言道:“阿弥陀佛,生死悬于一线,局面困厄至极,须有奇迹出现,否则。。。唉,得想法联系上他们才行!” “联系他们?你nǎinǎi的,谁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说不定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正在拼杀呢?到时候谁也到不了,不就不是我的错了?”梅霖异想天开的道。 “可是,如果其余三门皆到,只剩我门呢?” “那时,大家都完蛋了,是不是我的错也无所谓了!” “阿弥陀佛!”枯叶听了这话不禁无语。 “你放心,”梅霖拍了拍枯叶,“老子一定会破了鬼迷大阵的,不是为了你们完不完蛋,而是老子的声誉重要,让人知道老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败了,那老子以后还怎么混啊?” 梅霖说话之间,拿出三枚古钱,开始摇了起来。梅霖摸索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靠,你nǎinǎi的,人家三门都已经到了!” “阿弥陀佛,方丈得赶紧去联系他们才行!” “你nǎinǎi的,还用你说,你说的倒轻松,你去去给我看看?”梅霖边说话之间,边已经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太极图,这个图画的极为细致,各种符号密密麻麻。 枯叶知道梅霖正在作法,急忙大声呼喝着,让天神帮弟子扩出一片空间来,不要打扰了梅霖。 鬼门弟子好象也发现了这一点,噢噢狂叫着,向这边冲来。 鲜血四溅,每一个小小的圆圈皆由鲜血染成。 “顶住,顶住,刀盾手,刀盾手,老四,老四!” “那边,冲过去,再坚持一刻钟,胜利属于鬼门!” 。。。 四处都是嚎叫声,喊杀声,金铁碰撞声。。。 “老子走了!”地上一阵白烟腾起。 白虎门的尽头,阵眼。 一个水桶粗的深井,蓝火升腾,深井的后面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壁,石壁上画着的依然是那大头鬼的画像。 深井前,苗落雪率众天神帮弟子面色严肃的站着,苗落雪紧紧盯着苗若兰手中的漏钟,智刚则立在井边,高举着手中的点苍山之雪。 智刚做为执掌点苍山之雪的人,已经从枯叶处学得了十力神功的冷力用法,一路护持到此。 此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眼见胜利在望,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不要扔”一个突出其来的声音,震的大家一惊,接着令人更加吃惊的事发生了。 随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1 章 音,一道白烟碰在了智刚身上,智刚高举在手中的点苍山之雪突然飞了起来,直直的向着阵眼落去。 “啊!” 众人一阵慌乱,苗落雪大叫一声:“智刚!”飞身而起,轻轻一拨点苍山之雪,雪罐向着智刚飞去。 智刚一伸手接住了雪罐,苗落雪则回身一棒向着白烟处打去。 “不要打,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叫道。 接着,梅霖那白白的脑袋最先露了出来:“不要扔,老子的人都被困住了,还没到呢!” “什么?”苗落雪惊问道。 “没有我的通知不要扔,我还要去通知别人!” 说完,白烟接着腾起,梅霖那白脑袋又消失了。 青龙门,阵眼。 仍然是一口水桶粗的深井,深井里蓝火升腾,深井后仍然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壁,石壁上仍然是那个头大如斗的大头鬼。 沈小聪也自枯叶处学了十力神功的冷力,正高举点苍山之雪立在深井边,只要时辰一到,立即下手。 黄毛道长手捋短须,微微沉吟。 突然,一阵白烟腾起,一声大叫:“不要扔,听老子的通知!” 梅霖的白脑袋一闪即逝。 待黄毛道长和沈小聪回头看处,梅霖早已消失,只留下了一阵尚未散尽的白烟。 朱雀门,阵眼,同样的情景。 只不过,这里是天霸亲自高举点苍山之雪。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传来梅霖有气无力的大叫:“不要扔,咳,咳,累死我了!” 这时,漏钟里的沙正漏下最后一粒,天霸正准备松手,突听梅霖的叫声,立即捏紧,转过头来问道:“为什么?” “咳咳,”梅霖从白烟中显了出来,就如从水底潜上来的一般,大力的呼吸了几下,才说道,“我的人被困住了,还没到!” “什么?”天霸一把抓住了梅霖的衣领,把梅霖提到了眼前,咬牙切齿的道,“你。。。你。。。你敢误事?” 梅霖吓的摇着手,哆哆嗦嗦的道:“不。。。不。。。不是,实在是鬼子太多了,比蚂蚁还多,是我的好几十倍啊!” “鬼子?哪有什么人?这只不过是一座死阵而已!” “没人?你没碰到过人吗?”梅霖吃惊的问道。 “当然没人,我天霸何时说过一句谎话!” 梅霖脑袋早转的飞快,小命攸关时刻,还能不拼命去想,这里面一定有个什么关窍被忽略了,终于,梅霖脑中灵光一闪。 梅霖兴奋的大叫道:“帮主,这阵是不是要四个阵眼同时堵住才能破?” “当然!” “那鬼门是不是只要挡住一门,就可以让我们破不了阵呢?” “你是说。。。” “他nǎinǎi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小鬼子偏偏选了老子这一门!” “唉,难道这次我天霸要无功而返?” “帮主,我们还有机会!”天霸手中的梅霖怯怯的说道。 “你是说,其余两门还未扔下点苍山之雪?” “是啊,我刚刚已经通知他们了,让他们等我通知!” “好,我立即派人打开通路去支援你!” “打开通路?帮主,这里隔着我那里有六十四里的石壁!” “这么远?”天霸也是吃了一惊,“看来只有靠你自己了!你准备多长时间赶到阵眼!” “把漏钟倒过来,十二个时辰吧!” “十二个时辰?好,依你!快去通知其余两门!”天霸一松手把梅霖放了下来。 十一个半时辰后,朱雀门的天霸、青龙门的黄毛道长、白虎门的苗落雪已经在那里站着等了接近十二个时辰,眼巴巴的看着漏钟里的流沙,等待着最后一刻。 突然,一阵白烟腾起,梅霖又出现了:“不要扔,不要扔,老子惨了,老子的人马死伤惨重,到现在前进了不到十步!” “什么?”天霸又愤怒的把梅霖提到了眼前。 “你是死的?我五千精英竟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到?”天霸恨不得一拳把梅霖那可恶的笑脸打扁。 “对了,你既然能来到这里,想必也一定能赶到阵眼处!我命令你,就由你去破阵!” “什么?我一个人?”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梅霖出口后,才后悔自己说顺嘴了,不知为什么,在天霸面前,梅霖总是不敢说“不”字。 “十二时辰,准时破阵,去吧!”天霸一把把梅霖扔了出去。 “十二时辰?还有多长时间?” “一刻钟!” “你nǎinǎi的,这么急?”一阵白烟腾起,梅霖回到了本阵,此时的玄武门已经是血流成河,历经了十二个时辰的激战,天神帮弟子已经精疲力竭,而新来的鬼门弟子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你nǎinǎi的,又是老子,什么事都是老子的,老子一个人能破了这阵?” “老子一到那里,还没等扔雪的,说不定就被咔嚓了。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梅霖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手忙脚乱的把苍龙皮往自己身上套着,然后念动咒语,把自己裹在了苍龙皮里。 接着,使用三枚古钱,算好地穴地位,本来只要是在梅霖灵息范围之内的,梅霖使用缩地术,用不着算地穴地位,但这阵眼离梅霖的距离超过了梅霖的灵息,梅霖便不得不使用艮天诀,先算出地位地标,再使用缩地术了。 一个详细的巨大的八卦图在地上画了出来,这一次不能有半分失误,因为如果给鬼门一点时间,梅霖就会永远的失去了出手的机会。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梅霖高举着点苍山之雪迈入了八卦图中。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战 回乡路艰 “我死了,”梅霖一声大叫,一阵白烟腾起。 下一刻,梅霖的身影出现在玄武门的尽头阵眼处。 梅霖的灵息里清清楚楚的显出了那升腾的蓝火。 “你nǎinǎi!”梅霖一声大叫,高高举起的点苍山之雪狠狠的往蓝火里砸去。 同一时刻,两侧石壁上突然喷出数道绿烟,地上腾起一片火焰,背后十几支闪着绿光的尖锥,向着梅霖忽啸而至。 挟着无上冰寒的点苍山之雪旋转着落入了蓝火升腾的阵眼之中,那些蓝火象征xìng的忽闪着挣扎了一下熄灭了。 “轰”的一声巨响,一瞬间万石飞溅,阵眼顶头那面石壁猛的崩裂开来,一个人缓缓的飘浮上来,头大如斗,正是那鬼丞相。 “以吾之躯,化身为祭,怒吼吧,来自于九天的暴风!” 声音平静却蕴涵着极大的能量,只是平静之中也有一种万古的苍凉,就如一名年老的巫师举行神圣的祭祀时所念的献给神的祭词。 随着他的话音落去,那个慈祥的身形突然间消失了,代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无比巨大的旋风。 强大无比的旋风迅捷无比的冲过了四门的每个通道,“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巨大的通道竟被这巨大无比的暴风彻底的摧毁了。 惨呼声、叫骂声、哭喊声、绝望声,不绝于耳。 就在四面石壁崩裂的一瞬间,突然显出了站在阵眼边上的天霸、黄毛道长、苗落雪、智刚等人的身影,原来四个阵眼只有一壁之隔。 就在鬼丞相刚刚念完咒语,暴风将起未起之时,突然传来了苗落雪那焦急而严厉的大喊声:“快,快跳下去!” 天霸等人根本来不及去想,涌身就往那刚刚形成旋涡的巨大的暴风中心跳去。 天霸几乎和苗落雪、智刚不分先后,接着是黄毛道长、沈小聪、黄胜衣、南宫隐,一直跟在天霸身边的香姑却是最后一个起身下跳的,因为她一直都在担心着梅霖。 “乞丐哥哥到哪里去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香姑跳到旋涡之中,却抬眼看到了已经受到了数重攻击趴在了地上的梅霖。 香姑大叫一声:“乞丐哥哥!”梅霖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是生是死。 香姑已经跳下再要回去已不可能,幸好身子被风所托下落不算太快,危急之中,香姑急中生智,玉手一扬,手腕上带着天蚕丝的峨眉刺飞出,在梅霖身上缠了一圈,狠命的向下大力一拉,把梅霖的身子拉了下来。 方圆一丈半的大旋涡,直旋向深深的底部,等在下面的究竟是什么?是生是死?是福是祸?是洪水还是猛兽,谁也不知! 幸好,这下落终于尽头,当众人脚落在实地,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了世外桃源。 优美如娇女的青秀之山,潺潺中有着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的水,到处是绚丽的奇珍异草,最奇的是这里竟然充满着温暖的阳光,这阳光实不知从何而来? 那赌王一窟的第三层与这里相比,又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那里只不是仿制了大自然的一景,而这里本身就是大自然。 这实不愧那极乐岛之名! 只可惜,再美的风景此时也看不到香姑的眼里,因为香姑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梅霖。 梅霖始终两眼紧闭,生死不知,香姑把手放在梅霖鼻端,只觉着手一片冰冷,感觉不到梅霖的丝毫呼吸。 再一细看,梅霖身上除了十几个白点,也并无受伤,更无一丝血迹流出。 “乞丐哥哥,你快快醒来,你死了,我。。。我也不活了!”香姑无望的趴在了梅霖身上,哭的死去活来。 梅霖的生死在其余人的眼里却无关紧要,天霸正率跳下来的几人四散开来,向四周搜索而去。 这里必定是鬼门最后的老巢了,说不定一直未曾出现的鬼王鬼啸天就住在这里面。 沈小聪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哭的正哀的香姑,似是想过来看望一下梅霖,却终于没过来,转身跟在黄毛道长身后去了。 这地方极大,天霸等人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找遍了所有角落,结果竟然一无所获。 这么美丽的地方竟然空无一人! 难道鬼王鬼啸天不在这里? 天霸等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又回到了落下的地方,香姑依然趴在梅霖身上哭着。 这时,苗落雪走了过来,拍拍香姑的肩头:“香妹妹,不要哭了,这小子福大命大,是死不了的!” 香姑抬起一双哭的通红的泪眼:“你不要骗我,他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 苗落雪低下身子一看,奇怪的叫了一声:“咦?他身上穿了什么怪东西?” 香姑这才发现,原来梅霖身上是穿了苍龙皮的,怪不得自己感觉不到梅霖的呼吸。 香姑连忙把手放在梅霖的心口处,只觉的梅霖的心脏兀自在跳动不止,虽然有些微弱。 “他没死,他没死!”香姑兴奋的叫了起来,犹如带雨的梨花。 “傻丫头!”苗落雪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智刚,智刚依然一幅木木的表情,老老实实的站在她身后。 兴奋过后的香姑接着又犯了愁:“苗姐姐,他穿的这是苍龙皮,这东西最是坚硬无比,我们如何给他脱下来才好!” 苗落雪低下头仔细看了一下,只见这苍龙皮只是薄薄的一层,整个的套在梅霖身上,把梅霖犹如裹棕子般的裹了起来,竟然没有开口处,不禁问道:“他是怎么穿上的?” 香姑偏着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么咒语似的,我没听清!” “看来只好硬来了!”苗落雪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的匕首来,用力的割着这苍龙皮,这苍龙皮果然如香姑所说,竟然割之不动。 两人正在为了苍龙皮闹成一团,那边天霸等人却坐在草地上略微的休息。 天霸的目光投shè在了香姑身上一会儿,便转到了远处,目光及外,在那娇女般的青山下突然发现好似有一块石碑在闪着微微的青光。 天霸看着那微微的青光出了一会儿神,突然站起身来,向那边走去,黄毛道长等人一见,立即跟了上去。 天霸几人走到面前,发现那竟是一尊石棺。石棺用整块青石雕成,棺盖上雕着一只浮起的怪兽,头长独角,威风凛凛,大有藐视天下之意。,使的整座大不起眼的石棺,变的非同寻常起来。 天霸四处一扫,意似问询,黄毛道长突然哑着嗓子说道:“这是谛听,传说中yīn间的神兽,能知天下事,办事无往而不利!” 黄毛道长的话音刚落,黄胜衣接上说道:“这就一石棺,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原来,这一方向属于刚才黄胜衣的搜查范围。天霸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去凝视着这石棺,过了一会儿,天霸突然一声大吼:“打开石棺!” 黄胜衣听令,上前就要动手抬石棺,沈小聪突然抢先出手,一把拦住了他:“不要!” 黄胜衣刚问出:“为什么?” 这时,不用沈小聪回答,黄胜衣自己也明白了,那石棺的盖缝处突然冒出了股股的白烟,犹如蒸笼一般。 “莫非要诈尸?” 众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突然“轰”的一声,那石棺盖猛的向着天霸飞了过来。 天霸空中一个大翻身躲了过去。 “哈哈哈,欢迎来到极乐洞!”一块黑布猛然自石棺中飘了出来,浮在空中一张一弛,极为诡异。 “哈哈哈,你的鬼子鬼孙都已经死了,下面就轮到你了!”天霸同样不甘示弱的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他们都没死,只不过是去了他们来的地方,现在你那些徒子徒孙也都去鬼门关报到了,就差你一个了!哈哈哈!” “鬼啸天,今天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天霸厉声喝着,两手握拳,“咔咔”暴响。 “哈哈哈,人即是鬼,鬼亦是人,生死对我来说,早已不重要了,只可惜你倒行逆施,总有一天要还的!” “哼,我天霸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只要有我天霸一口气在,我就要这江湖不再流血,不似你假言惑众,混淆视听,搞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今天是你该得报应的时候了!” “哈哈哈,今天你们既然来了这里,就都不要回去了!” 说了这句话,那黑布不再出声,只是忽闪的急促了起来,黑布的每一小块都变成了一个细小的波浪,黑色的波浪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天霸的眼也迷了起来,身上的长袍却是一动不动。 一个极静,一个极动,无形的罡气犹如实质的刀剑不断的向四周扩散开来,其余的人皆惊受不住,不断的向后退去。 地上的各种奇珍异花突然连根拨起,向着远离两人的地方飞去,天霸的脚下早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平地。 那黑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2 章 下方更是片叶不留!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我跟你拼了!”一道人影挥拳向着那黑布冲去。 “不要!”天霸一声大吼,可是已经迟了,黄胜衣还未冲到黑布面前,突然一只巨大的骨爪自他体内冒了出来,他立即惨叫着变成四分五裂。 “啊!”天霸一声大吼,随着这声大吼,天空中应和着发出了巨大雷电,接着数十个“球形雷”也向着那黑布冲去。 同一时刻,数十几粗大的骨爪,向着天霸迎击过来。 一触之间,天地之间暴出惊雷般的zhà响,黄毛道长皆被震倒在地,口中流血,那块黑布竟被震的远远飞了出去。 “哈哈哈,天霸老儿,果然有两下了!” 那块黑布慢慢的飘了回来:“下面让你尝尝我的天魔大法,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天魔大法!”那块黑布迅捷无比的向着天霸头顶落了下来,将要到天霸头顶三尺之处,突然zhà裂开来,天地竟突然为之失色。 天霸早已感到那威力无俦的杀气,当即运集全身功力,使出了自己最后的绝招“掌中雷”。 双掌力托过顶,巨大的惊雷直接在自己头顶zhà响,一声巨响过后,已经趴在地上的沈小聪、黄毛道长和南宫隐口中皆流出血来。 再一看场中的情景,天霸被震飞出去十几丈远,落在地上鲜血狂喷。 那黑布早变成了片片的碎片,正在四散飞舞,碎片的下面站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不能称为人,因为他只有人的头颅,一个四十余岁,长须青面鹰目的头颅,头颅之下,则是一幅白骨的骷髅,而且还失去了两条手臂。 因为这两条手臂此时正chā在天霸的胸前。 “哈哈哈,今天是你死,还是我死?”鬼王仰天大笑。 说话之间,鬼王迈开两条白骨的残脚,一步一步向着天霸走去。 黄毛道长、沈小聪、南宫隐三人早已趴在地上,嘴角流血不能再动,只能空自着急的看着鬼王那白骨的残脚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天霸走去。 天霸一死,整个天神帮算是完了,难道辛辛苦苦这多年,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一左一右,一苗条一魁梧,如飞般的向鬼啸天冲至,还未至近前,那苗条人影便手腕一扬,两条弯曲着的活蛇猛的缠在了鬼王那白骨的大腿之上。 那魁梧之人则右手猛的一掌向前推出,地上卷起了一股旋风,无坚不摧的向着鬼啸天冲去。 “哈哈哈,两个娃娃,小小伎俩能奈我何?”鬼啸天仰天长笑,右足抬起,轻轻一蹬,那无坚不摧的风暴似受到一股大力猛的向后卷起,智刚那魁梧的身子如受重击,突然倒飞回去,还未落地,一口鲜血便已喷了出来。 而那两条青纹尖头巨dú无比的dú蛇,张牙舞爪的一口咬在了白骨之上,中dú的不是那白骨,而是那两条dú蛇,两条dú蛇的dú液如水一样流出,身子变的僵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智刚,你怎么样?”冲到鬼啸天身前的苗落雪顾不得再去攻击,扭身向智刚落下去跃去,一把接住了高高落下的智刚,两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哈哈哈,”这时的鬼啸天已经走到了天霸身前,抬起那白森森的骨脚,天霸不甘的欠了一下身子,却又无力的倒了下去,虎目紧紧盯着那雪白的骨脚。 “哈哈哈,”鬼啸天仰头大笑,笑声得意且猖狂。 白森森的骨脚之上已经凝聚了鬼王全身的功力,就在其将落未落之际,突然一道红光自远处飞来。 一只红羽箭正正的chā在了鬼啸天仰起的咽喉之上,此时鬼啸天的仰天大笑尚未笑完,便换成了一脸的错愕,似要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就轰然向后倒了下去。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从天霸与鬼啸天jiāo手到现在总共不过一刻钟,这一刻钟却决定了叱诧江湖两大帮的命运。 天神帮与南鬼门这四年血战,只是为了这一刻! 黄毛道长、沈小聪、南宫隐慢慢的爬到了天霸的身边,智刚也在苗落雪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天霸看到鬼啸天死去,心神振奋,不知从何处来的一点力气,猛的坐了起来:“哈哈哈,能够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经过半日的调息休整,天霸等人渐渐的恢复了力气,虽然功力仍未全复,但自由走动却已无碍。 这时,受到重创的梅霖也渐渐的苏醒了过来,挣扎着念动咒语,收起了身上的苍龙皮,香姑立即大喜着仔细照料起梅霖来。 天霸见此事已了,不愿在此久呆,当即走了过来,对着梅霖说道:“梅军师,今日一战,你功不可没,这善后的事就由你全权处理!” 梅霖连眼还没睁开,脑子还在迷糊之中,还没明白周围的情况呢,就听到了天霸的命令,当即条件反shè似的咧嘴问道:“又是我?” “怎么?你不愿意?” “是,是,是,”梅霖听天霸语气不善,急忙连连点头。 天霸又对香姑说道:“香姑,你既然愿意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好了!” 说完,大手一挥:“我们走!”当即率领黄毛道长、南宫隐和沈小聪向外走去。 直在此时,天霸仍然没有拿下chā在身上的那两只骨臂,就那样chā在胸前,一步一步的走了。 苗落雪走过来,拍了拍香姑的香肩:“香妹妹,智刚受了伤,姐姐先走了!” 香姑急着照顾梅霖,也顾不得多说话,连头也没抬的道:“放心吧,姐姐,我会照顾好他的!” 苗落雪见香姑一幅痴迷情状,摇了摇头便扶着智刚紧追天霸而去。 梅霖喝了香姑递来的一大碗清水,清醒了许多。其实,梅霖有苍龙皮保护,各种武器、剧dú、烈火皆不能穿透,所受的伤只不过是十几支尖锥shè在身上的冲力,这冲力被苍龙皮抵消了大半,根本对梅霖够不成什么伤害。 梅霖只所以昏迷,更多的原因则是心理上的,与其说是被伤的,还不如说是被吓的。 对梅霖来说,冒着生命危险,面对万石齐飞的场面的可是第一次。 因此,梅霖一清醒过来,发现危险已经过去,立即变的生龙活虎起来,津津有味的听香姑介绍起刚才的激战来。 香姑一颗心都放在梅霖心上,对刚才的激战所知不多,但大体情形还是知道的,毕竟任谁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大bàozhà,也不会不去抬头看看。 等梅霖听到香姑说到天霸受了重伤,智刚和苗落雪不惜xìng命的前去拯救时,不禁站起身来,跳脚大骂:“你nǎinǎi的,傻蛋,一对大傻蛋!” 香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不应该救帮主?” “当然不应该,你忘了咱们发过的誓了?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你们应当等鬼啸天一脚踩下去,正高兴的大笑的时候,一块冲上去,稀里哗啦把那鬼王砸个稀巴烂,咱们的两件大事不就同时完成了?” “唉,”梅霖失望的坐在了地上,一会儿又不甘的站起来说道,“你们浪费了一次多么好的机会啊?这样的机会恐怕以后不会再有了!” 香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两手拧着衣角,低头站着,一言不发。 梅霖站起来不断的走来走去,口里不断的骂着苗落雪:“蠢货,笨蛋,傻瓜!” 梅霖足足骂了半个多时辰,才觉的有点累了,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算了,你nǎinǎi的,老子碰上了你们这一群笨蛋,算是倒足了大霉!喂,死丫头,你死了,老子饿了,赶紧给老子找吃的去!” 香姑这才赶紧拿起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给梅霖递了过去。 吃饱之后,闲着无事,梅霖想起了天霸的嘱托,善后?善什么后?对了,应当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才对,既然这里是鬼门的老巢,会一点好东西都没有? 天霸走的那么匆忙,肯定什么也没拿走,哈哈,老子这一次可赚大了。 找东西,对于拥有超过常人数倍灵息和精通艮天诀的梅霖来说,那简直有点太大材小用了。 “哈哈哈,这里,这里,这是什么珠啊?难道是还魂珠,避风珠?”梅霖几步跨到了那个石棺前,伸手就要向棺中抓去,却突听香姑发出了一声惊呼:“啊,灯!” “什么灯?”梅霖愕然停下了手。 “这盏灯好怪啊?”香姑紧盯着石棺头上一盏样式极为古老的青铜灯,那灯里没有灯油,却有一个不大的火苗在直直的燃烧着。 这时,梅霖也暂时忘了珍宝的诱惑,用灵息仔细一探,果然有一团亮光在自己脑海里亮起,这亮光微弱却不熄灭,梅霖有个怪怪的感觉,好象这灯已经燃烧了一千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佛祖的神灯?”梅霖喃喃自语道,那灯的灵息yīn暗而神秘,好象不似这个世界之物。 终于理智战胜了贪yù,梅霖吁了口气说道:“我们走吧,这里的东西不要了!” 香姑早巴不得这句话,赶紧离开了这里,却一眼看到了仰面倒在地上鬼王那可怕的尸体,香姑当时光顾救人,根本没想那么多,此时看到鬼王这种异像,不禁吓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藏在梅霖身后,用手指着鬼啸天,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他怎么办?” “埋了吧,入土为安嘛!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人啊!” 梅霖说起来挺轻松,可是要做还不是得香姑动手,香姑看着鬼啸天那样,突然“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喂,死丫头,不埋就不埋,你跑什么跑啊?” 梅霖大叫着追了过去。 第二次寻宝,没有寻到,却寻到了一条秘道,两人沿着秘道向下走去,地势竟然越走越低,等到了秘道尽头,却发现面对的是一片汪洋大水。 香姑自告奋勇的跳入水中,等浮上来之后,却发现到了岛的岸边,一艘庞然大物正停在眼前,正是来时的一艘艟艨巨舰。 显然,天霸等人已经乘其余的巨舰回去了。 香姑把情景跟梅霖一说,梅霖不禁大感惊讶,坚决要求去看一下,却苦于不会潜水过不去。 这点小事当然难不住道术众多的梅霖,梅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从原路返回,然后使用驱云术载着香姑从落下的大井口升了上去,绕到了岸边。 果然能感到一艘巨舰停在那里。 既然有了退路,梅霖反倒不着急了,这岛屿上的珍宝没有找到,始终不甘心。 第三次寻宝,仍然没有找到珠宝,却找到了不少活人,那些都是在大灾难中的幸存者。 让梅霖感到高兴的是,枯叶大师和杜化虎也幸存了下来,两人功力卓越,见识不凡,因此在通道大塌之时,早见机采取了自救之策。 另外活下来的还有二百余名天神帮弟子,这时候,梅霖这个原十一队的随军大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那些为自己准备的仙丹妙yào也终于发挥了其应有的作用,只可惜yào太少了。 幸好,石棺一层奇珍异草极多,梅霖现炼现卖也还来的及,当然炼yào烧火的任务又jiāo给了香姑。 从地下救出一人,梅霖便多了一份力量,这人伤势略好之后,便加入了救人之中,只可惜随着时间的延长救上来的人大多已是无命。 十天之后,上面的人自动停止了努力。除去梅霖和香姑,总共幸存下来二百五十七名天神帮弟子和三百一十四名鬼门弟子。 一万九千多名天神帮弟子和一万五千多名鬼门弟子永远的埋在了极乐岛上。 这时候,那三百一十四名鬼门弟子当然不能再与天神帮为敌,连xìng命都是别人救的,还怎么与人为敌?何况,就算想动手也没有那个能力。 梅霖倒也大方,愿意投降的一率欢迎,不愿投降的尽管自便。 其中有一鬼是“聪明鬼”,原是鬼门第三狱的狱长,感激梅霖的救命之恩,主动说出了鬼门宝藏的秘密。 原来,鬼门真有一个宝藏,宝藏藏在岛边大海下面一个密封的石洞里,这件事只有鬼王、鬼丞相和一二个狱长知道,聪明鬼恰好是其中一人。 “靠,怪不得老子探不到这宝藏的地方,原来它在水下面,真是老jiān巨滑的鬼东西!”梅霖大骂一声,立即命人去起出宝藏。 当一箱一箱的金块源源不断的搬上船时,梅霖不禁抚摸着那些金子哈哈大笑:“金子啊,金子,老子终于发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宝藏是纯一色的黄金,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梅霖不禁又惦记起那石棺里避风珠还是还魂珠来。 梅霖让杜化虎负责守着船上的黄金,又率领枯叶大师进入了那极乐花园之中。 当再碰到那鬼啸天的遗体时,不知为何,梅霖突然善心大发:“唉,人死事了,不用管过去有多少恩怨,也都了了,把他埋了吧!” “阿弥陀佛!”枯叶双手合什,急忙赞同,“方丈,大慈大悲,必有福报!” 到了那石棺之前,那灯不知为何已经灭了,那什么灵珠宝珠也消失不见了。 梅霖不禁感到极不诧异:“难道这岛上还有别人?不会啊,香丫头不会干这事?别的人又一直未离自己左右,谁这么大胆把宝珠偷了去?” 梅霖越想越觉奇怪,只觉的这岛上yīn森的可怕,脑袋又要疼了起来,又有点像到了九仙山上的那种感觉。 于是,梅霖再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了。 “起帆!”随着梅霖一声大叫,艟艨巨舰满载着一万箱黄金,向北驰去。 前五天,海上还风平浪静,到了第六天,海面上突然波浪涛天,一个接一个的大浪伴着飚风向船上扑来,就算是海上巨无霸样的艟艨巨舰也经受不住这样的风摧浪打,两边摇晃不止,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梅霖正被巨浪颠簸的哇哇大吐,突然一阵yīn风在眼前吹过,yīn风中一片黑云飘在了梅霖头顶:“本来应该让你们命丧此处,但念你一点善心,且留你一命,只是这波折是少不了的!” 言罢,黑云消失不见,风浪立时停止,海面之上一望无垠,西南风徐徐吹来,风催帆涨,船行如飞。 有看到这惊奇一幕的鬼门弟子连忙跪在地上,向天连连磕头:“鬼王饶命,鬼王饶命!” 到了第七天,前方突然遥遥的看到陆地,天神帮弟子不禁喜极而泣,大声欢呼起来:“到家了,到家了!” 梅霖也兴奋的站了起来,大叫一声:“他nǎi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3 章 nǎi的,终于不用再吃鱼了!” 当即梅霖命令巨舰靠岸,枯叶带十人留守船上,其余人等随他上岸。 此时的岸上正有一身穿黑色奇形盔甲的人急速的奔向岸边而来,当他眼前出现无边的大海之时,那人突然站住了,仰天一声大叫:“$#@%^!”(语意: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开眼?难道我源义朝真的已经无路可走?) 说完,那人举起手中的战斧向脖子上抹去。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这位兄弟,有饭吃没有?” “啊!”的一声大叫,那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梅霖甩甩手上被溅上的鲜血,低身摸了摸了他的鼻子,直起身来哑然道:“死了?我靠,不会吧?我只是要个饭,也用不着给我条命啊?”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三章 海外有土 智斗yīn阳 这时东西两边又各有一百余人“哇啦哇啦”叫着,且战且走,败退过来。 “靠,这是怎么会事?”梅霖扭过头去问身旁的香姑。 香姑闪目看了一下,说道:“好象,好象,他们在打架?” “打架?又打的什么架?难道小鬼子们又活了不成?”在梅霖的说话之中,那两帮人离着梅霖他们越来越近了,隐隐能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马正如一座乌云一样压了过来。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杜化虎开了口:“这一帮人正受到追杀,将要尽亡了,我们要不要回船上?” “追杀?尽亡?你nǎinǎi的,是不是一帮人多,一帮人少?”梅霖展开灵息扫探了一下。 “你nǎinǎi的,人多欺负人少,这还有天理吗?”梅霖一跺脚,“杜四叔,你领一百人向左,香丫头,领一百人向右,把那人多的给我挡住。他们要单打独斗随他们,他们群殴,我们就上!” 杜化虎一言不发,率人就冲了上去,香姑却问道:“我们还是不要惹事了吧?” “什么惹事?普天之下皆是老子的地盘,竟然敢在老子面前动武,问问他们是哪个部分的?” 香姑不再回话,也带人冲了上去。 败退过来的人杂乱无章,有的身披半身护甲,有的却穿着短衣,手中的武器也是乱七八糟,有的手中竟然拿了镰刀、锄头等农具,共同的特点就是身材都较为矮小。 追击过来的却是身上穿有全身护甲的正规骑士,手中皆挺长矛,只是那身材也不高大。 杜化虎率人冲左而去,让过那些杂牌军,迎上了那些骑士,不由分说,率队向前猛冲。 杜化虎一人当先,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将,不一会儿便落了一地的骑士,马匹纷纷悲鸣着跑开。 杜化虎身后的天神帮弟子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一刀一个,顿时血流成河。 虽然天神帮人数少,可这一百人皆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皆是以一当百之士。 败退人中为首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女一身紧衣,衣服色泽还算艳丽,似是绸质,手中拿着一柄小巧的银色镰刀,诧异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援军,不知该上前,还是该后退? 右边,香姑同样率人绕过了那些败退之兵,却没有向前冲杀,只是一百人排成一排,列成阵式,对方一冲,便一阵疾如风雨的飞刀shè了回去,对方不动,这边也不动。 败退之军中为首的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中一把长柄战斧,身披黑色全身格甲,虎背狼腰,白面鹰目。 此时见莫名其妙出现了一队人马拦住了追兵,当即战斧一举,哇啦的大吼一声,那败退的一百余人自香姑两翼绕过,大吼着向敌军杀去,当支持不住时,便急忙退回到香姑后面,把战场一线让给了天神帮的这些飞刀手。 敌军队中突然止住了攻势,一马当先而出,马上之人手中长矛前指香姑,一阵哇哇的大叫,只可惜香姑一句也没听懂。 当中有新收的不知规矩的鬼门弟子急于立功,哧哧声响,暗自发出了噬魂针把那人shè下马来。 一时间,对方人马突然大乱,抬起落马的那人,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此时左边的那队也已经被杜化虎杀退回去,杜化虎便率人回到了梅霖处。 那少女突然领人跟了上来,来到杜化虎面前,脆生生的问道:“你们是唐人?” “不,我们是咸人!”梅霖听着这声音挺好玩,抢着答道。 “咯咯咯,”那少女突然拍手笑了起来,看着梅霖道,“你真好玩!” “好玩?”梅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这时,那虎背狼腰的少年也率人走了过来,突然看到了倒在了地上的尸体,哇哇大叫着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少女也跑过去哀哭起来,他们所带来的人皆跪了下去,无一不哭。 “你nǎinǎi的,死了祖宗了?哭什么哭?”梅霖不耐烦的道,接着挥了挥手,“我们走!” 那少年突然一下子跪在梅霖面前,叽哩瓦拉的说了一大通,梅霖一句也没听懂,那少女也跟着跪在了梅霖面前,一字一眼的说道:“我哥哥求你们为父亲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我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会事呢?”梅霖笑了笑说道,“你们是哪个派的?” 那少女跟那少年说了几句,那少年接着又叽里瓦拉说了一大通,少女接着说道:“这里是日本,我们是日本的源氏家族,我父亲叫源义朝,我哥哥叫源赖朝。本来我们与平氏家族共同扰乱,但平清盛背信弃义,为了争夺天皇的权势,设计谋杀我们,我父亲已经被逼死了,我们也已经走投无路,只有阁下能救我们,阁下必是女神娘娘所派来拯救我们的,如果你们帮我们打败平清盛,我们愿意尊称你为天皇!” “什么?什么?你慢点,你慢点,我接受不了!”梅霖一边摇手,一边说道,“先说你们是日本?日本是什么玩意?” 那少女用手支腮想了想,突然叫道:“啊,我记起来了,老师说你们唐人称我们为扶桑!” “扶桑又是什么?” 杜化虎在旁chā话道:“扶桑是一小国,在东方大海之中!” “什么?难道我们还在大海上吗?”梅霖大惊道,“你nǎinǎi的,老子走到什么地方来了?” “喂,你为什么会说我们话?他们为什么不会?” “我师父曾经去过唐国,所以会说唐国话,我是跟师父学的。”那少女骄傲的说道。 “靠,怪不得我听着你的口音有点怪,原来是外国人哪!” “得了,我没空理你们,那些追兵我也替你们打退了,你们走就好了,我还要去找路呢!” 那少年好象看懂了梅霖的表情,急急的加了几句,那少女跟着说道:“你不能走,你一走,我们就死定了。那些追兵只是暂时退去,不一会儿他们的大yīn阳师就会来了,到时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只要你们能救我们,我们愿意听一切都听你的,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大yīn阳师?什么大yīn阳师?”梅霖仿佛来了点兴致。 “大yīn阳师可厉害了,他能够驱动式神,能够施用幻术杀人,能够画符念咒,治鬼治神,总之,他是不可战胜的!”这次不用那少年解释,那少女自动的就说了起来,大大眼睛里充满着恐惧。 “什么?你nǎinǎi的,你太能吹了吧?难道比老子还厉害?怪不得老子一来这地方就感到阵阵的yīn灵的灵息,看来这真是个不干净的地方!” 那少女小声说道:“可能是吧!” “可能是吧?”梅霖夸张的大叫道,“你nǎinǎi的,老子就会会他这个yīn阳屎!” “是不是杀了这个什么yīn阳屎,你们就没事了?” 那少女跟那少年一阵嘀咕,然后说道:“我哥哥说了,只要能除去这yīn阳师,平清盛再厉害也不是他的对手!” “噢,原来你们是怕他一人啊!那还不简单?派个人去把他咔嚓了,不就完了!”梅霖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姿式。 “我们派过好多次了,只可惜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我姐姐也被抓自杀了!”说到这里,那少女一阵黯然。 “那是因为你们太笨,只要老子一出手,有十个yīn阳师也报销了!”梅霖撇撇嘴,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样吧,你去给老子找吃的,老子来想个办法,只要他敢来,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哇里瓦拉,那少女与那少年嘀咕了几句,那少年冲着别人大喊了几声,他所有带来的人立即皆把身上食物拿了出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向梅霖贡献上来。 梅霖随手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只觉有一股怪异的味道,与自己以前所吃的东西大不相同,要是放在以前早吐出来大骂了,现在却是因海鱼吃惯了,终于吃到了粮食,也算是换了换口味。 那少年一直跪着,看着梅霖大嚼大吃,一点也没有商量事情想办法的样子,不禁有点着急,低声向那少女说了几句什么,那少女却是摇了摇头,意示不可。 突然,如雷的马蹄声响起,就如天边涌上的一片乌云,黑压压的骑兵急速的开了过来,到了近前却渐渐的放慢了速度,缓缓向前逼近。 那少年再也忍耐不住,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梅霖用手里的鸡腿,向他点着:“坐下,坐下,不要急,不要急,为大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连这点屁事都稳不住,还成什么大事?” 那少女把梅霖的话翻译了过去,那少年又重新跪了下来,低头说道:“嗨!$%#%$%”(承蒙指教!) “哇啦”如雷的声音响起,庞大的骑兵发出了冲锋。这时,梅霖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狗骨头一扔:“杜四叔,你率一百人挡住,其余的随我上船!相见就是有缘,你们也来吧!” 那少年猛的站了起来,大叫了一声什么,抓起手中的战斧就要冲出拼命。 那少女却一把拉住了他,向着梅霖说道:“我哥说,他誓死也不离开日本!”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这叫暂避懂不懂?老子答应你们的事还没做,怎么能走呢?” 那少女跟那少年说了,那少年才平静下来,把战斧往地上一顿,说了句什么,便率人排成了一道人墙。 那少女转过头对梅霖说道:“我哥说做人要忠义,挡追兵的应当是我们!我也去了!” 说完,那少女也一挥手,率人紧跟在杜化虎身后而去。 “喂,你们去了还不如不去的好,你们这些笨蛋去了只会碍事!”这句话,那走的急的少女早听不见了。 “要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梅霖喃喃的自语的一句,率人登上了巨舰。 数百人的骑兵队转眼冲到了近前,杜化虎带领的一百名刀盾手紧紧的盯着那些冲过来的武士,就如一面屹立的城墙,眼中是死神的神色。 当骑兵冲到面前时,杜化虎一挥手,一百人突然齐刷刷的俯卧在地,巨大的盾牌挡住了全身。 三排骑兵转瞬自他们身上踏了过去,身后响起了哇里瓦拉的喊杀声。 杜化虎一扬手,一百人突然挺立起来,刀砍盾打,千人的骑兵队登时大乱。 杜化虎害怕那少年少女所率的倭人挡不住,把百人分成了两批,一批挡住后续冲来的骑兵,一批跟随自己向后掩杀过去。 那少女本来跟在杜化虎百人身后,没想到他们突然倒了下去,变成了自己来承受这第一波的攻击,一股巨大的压力差点当场就把那百人压扁,幸好那少年及时带人冲了过来。 少女身法灵活,如一只海燕上下翻飞,手中一把小柄银镰,专砍向骑兵薄弱的地方,只可惜力道太小,威势太弱,只能伤人,不能杀人,反倒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那三排骑兵转眼冲乱了那少年和少女本来就乱的阵形,少女陷入了重围之中,四个骑兵手把她围在当中,四般兵器同时向她砍去。 她身形一闪,竟自马腹之下钻了过去,只可惜这马实在太多,当她刚一露头,却碰到了外围的一人身上,那人使了一只链子锁,手一抡,铁链在她身上缠了一圈,连两臂亦缠在了中间。 “哈哈哈,”那骑兵刚猖狂的笑了一声,咽喉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只轻轻一捏,便一头栽下马去。 一个枯瘦的汉子飞身上马,随手把那少女提到马背上,两手齐挥间无数的兵器飞了出去。 “快让他们撤回去!” 少女解脱身上的锁链,急忙冲着尚在苦战的那少年大喊起来。 那少年不是不想后退,只是冲进来容易出去难,他大叫着随从们后退,可却被十几人重重的围住了,一时冲不出来。 杜化虎打马向前一冲,两手一划,立即分开一条路来,把他带了出去。 杜化虎命人缓缓后退,自己一人断后,一人一骑在对数千骑兵毫不畏惧。 昔日,一人面对天神帮弟子尚且不惧,何况这些要马术无马术,要武功无武功的小矮人了。 杜化虎大吼一声冲入敌阵之中,方圆数丈立即变的人仰马翻,死伤一地。 那少女也在杜化虎身后不断的抢夺兵器,挥舞攻击,连伤数人。 杜化虎转过马上,缓缓后退,突然回身大喝一声,正待冲击的骑兵竟然吓的从马上掉了下来。 那少女看到杜化虎如此威势,眼里不禁露出崇拜的光芒,只觉的杜化虎的后背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不禁偷偷把臻首轻贴到了杜化虎后背之上。 所有的人都已经退到了船上,杜化虎和那少女也并肩向船上走去,就在这时那些骑兵突然齐声大呼起来,两乘马缓缓自千军之中并头而出。 马上两人皆气势不凡,右边一人一身霸气,左边一人却极为文雅,嘴边常含笑意。 这时,艟艨巨舰已经开动,那少年着急的说了一大堆话,梅霖一句也未听懂,幸好那少女及时到来,翻译道:“我哥问,我们要去哪里?你不是说要杀yīn阳师吗,现在他来了,我们却走了,如何能杀他?” “哈哈哈哈,不要多心,有我梅霖在,你就等好吧。那大yīn阳师如果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自然能找到老子,如果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也就用不着老子费心了!” 那两骑马冲到岸边,艟艨巨舰已离岸数十丈,早已追之不及,那艟艨巨舰却也并不开远,缓缓转过船头,沿着陆地线而行。 马上的王者重重的一甩马鞭大骂一句什么,左边那人却微微一笑,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4 章 “他们走不远的!” 梅霖坐在巨舰之中,闲来无事,自是聊天,大体的了解了源氏家族与平氏家族的恩恩怨怨,对源氏家族大表同情,其目的当然是为了获得源赖朝的好感,大骂平氏背信弃义、卑鄙无耻。 总不能当着源赖朝的面大讲他的是非吧?虽然梅霖知道,这平氏和源氏的斗争就如天神帮与鬼门之争,皆是争权夺势,没有哪一边是好东西。 梅霖在别人面前当然要一如既往的卖弄自己的本事,当即对源氏家族的方方面面,大加指手划脚,尤其是军事方面,直接把源义朝、源赖朝父子说的一无是处。 梅霖把天神帮那一套都搬了过来,并且说的是头头是道,倒把源赖朝听的如痴如醉,什么你这些人应当分为五个堂,一个是飞刀堂;一个短刀堂;一个是大刀堂;一个刀盾堂;一个马刀堂,然后再建立一个指挥堂,对五堂统一指挥。 什么你应当训练手下学习各种阵式,使用阵式作战,什么也还要布置好营防,尤为重要的是每堂必须备有随军大夫。 什么也还建立一种信物,比如天狼令什么的,可以通过天狼令来调兵遣将。 什么你还要提高装备,哪像现在这样,人人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战时打仗,平时种地,你以为你这锄头是万能的啊? 你还要学习使用计策,就像老子这样什么声东击西啦,什么瞒天过海啦,什么混水摸鱼啦。 梅霖直讲到月上中天,犹自言之未尽,那源赖朝倒也精神,也是神采奕奕,听的津津有味,要不是担任翻译的那少女实在受不了了,他们一定还要讲下去。 梅霖也觉的有点累了,才下了逐客令,让他们都去睡在一间大舱中。 源赖朝率人去了大舱,立即令人关闭了舱门,几个主要的头目都聚在了一下,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 突然,那少女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争论着什么,只可惜被源赖朝强压了下去。 几个人的手伸在了一起,低觉着声音大喝一声:“干!”同时一拍,表示团结一心,然后齐齐起身,就要行动。 忽听“咣当”一声大响,两扇厚重的舱门被重重撞开,一人哈哈大笑着举步走了进来,来者自是梅霖。 全幅武装的天神帮弟子迅速无比的涌了进来,那些人还未来的及反应,每个人的身后便站了两个人,手中的兵器早被拿去了,一支支强弓硬弩对准了每个人的心口、咽喉等要害。 梅霖得意的在源赖朝肩头上拍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佩服啊,佩服,不错啊,不错,胆够大、心够黑、手够辣,你一定会成大事的!” 梅霖说完,一转头向那少女说道:“说给他听!” 那少女老老实实把梅霖的话翻译了过去。 只见那源赖朝奋力挣扎着,大声说着什么。 这次不会梅霖吩咐,那少女自动的把他的话翻译了过来,只是说话的声音极小,未开口脸先红了:“我哥问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怎么会事?哈哈哈,我更加佩服你了,应该再给你加上一点,脸皮够厚,这下子想不成大事都难了!你nǎinǎi的,你乘老子睡着了,想一举把老子制服,夺了老子这条船,是不是?或许还偷偷打算把老子扔到河里喂王八,对不对?” “什么?没有?看来不打是不招了,来啊,给我用刑。对了,打他不管事,打这个!”梅霖随手一指。 一个最瘦弱最猥缩的汉子,立即高声叫了起来。 “这位小姐,他说什么?”梅霖凑到了那少女面前问道。 那少年大声向她呼喝,梅霖大喝一声:“来啊,把他嘴堵上!”立即上来一人,把源赖朝的嘴堵了上去。 “我们上国人最讲为信义,人无信而不立,我们向来是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们是从来不说谎话的,可不像你们这些下国人,没有一个有种的,哈哈哈!”梅霖放肆的大笑着。 “不对,我们不是下国人,”那少女突然咬着嘴唇说道,“我承认我们是准备夺你们的船!” “哈哈哈,早这样说,不就早成了嘛!来人,把他们都放了!” 那少女忽然抬起了头:“你为什么要放我们?”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应当同舟共济。你懂不懂?不应当你杀我来,我杀你!你们好好想想吧!就算你们要图谋不诡,老子也会随时知道的!” 说完,梅霖带人退了出去,关上了舱门。 一夜无事,第二天,梅霖若无其事到了他们舱前,打开舱门,突然哇里瓦拉的一声大叫,把梅霖吓了一跳。 那些扶桑人竟然跪了一地,那少女翻译道:“昨夜之事,我们有愧于心,还请原谅,我们愿意世世侍扶于你,请恩准!” “干什么?什么事?你们怎么啦?”梅霖仰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们是不是梦游了?今天不是说好了,研究杀大yīn阳师的事情吗?” 那些人看到梅霖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听见梅霖这样说话,不禁皆呆住了,难道真是自己梦游了? 过了好久,那少年才领人站了起来。 “来吧,我们要上陆了!”说完,梅霖走了出去。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终于跟了过来。 梅霖早令人准备好了早饭,香姑不断的忙碌着,把各种鱼片、烤鱼、烧鱼放在桌上。 梅霖坐在当中,左边是杜化虎,对面是枯叶,一指右边的两个位子:“请坐,这位源。。。原来朝,和这位。。。?” 那少女一躬身:“嗨,请叫我洋子!” “好名字,洋子姑娘请坐!” “你们这地方是不是有个地方叫镰仓?” “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们那个yīn阳师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 “可多了,多的数不清,听有人说,他曾经用一片树叶杀死一个人,还有好多传闻。。。” “噢,我哥说他最厉害的应该是五芒印!” “什么是五芒印?” “我们也不懂,不过他好象是能形成一种结界,把人困到里面。还有五芒印也能发出杀人的光,还能用五芒印驱动许多可怕的魔法。。。” “是这样啊?”梅霖微微想了一下,“好,老子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这是什么意思?” “我先让杜四叔埋伏在一个地方,然后把他引到这里,出其不意锁住他,然后就可以杀他啦!嗯,这个办法不错!” 那少年听了少女的叙述,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他不会上当的,你有几成把握?” “六成,老子想杀他,他却不想杀老子,所以老子就比他多了一成!” “只有六成把握?” “你nǎinǎi的,有五成老子就干了,何况有六成?” 杜化虎突然chā话道:“我怕很容易被他发觉!” 未等梅霖答话,那少女突然chā话道:“我可以帮你,我是地级忍者,我的隐藏术是很厉害的!” “地级忍者?隐藏术?哈哈哈哈!”梅霖放肆的大笑。 那少女的眼睛瞪圆了,充满了愤怒。 梅霖半天才喘过气来:“好,好,你很厉害,能不能表演一下啊?” “好!”“好”字刚出口,那少女突然一闪身,果然人不见了。 梅霖随手指向舱门后:“那里,出来吧!” “咦?”那少女的眼睛更大了,“再来!” “嗖”人又不见了。 梅霖懒洋洋叫道:“第三舱窗口!” 果然,那少女的头从窗口处冒了出来。 梅霖扯着嗓子大叫:“旗杆下!” 那少女不再躲了,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梅霖:“我可是地级忍者,隐藏术是我的专长,在日本除了老师,没有几个人能看穿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你这样的小孩子的把戏,还能瞒的了别人?”梅霖哈哈大笑着道,“你这只不过是骗骗眼睛而已,真正的高手应当欺骗的是感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化于这自然之中,才算小成。” 那少女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你怎么知道,我老师也这么说,我老师还说全日本还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最高的也只是天忍!” “哈哈合,下国人就是下国人,如何能同我上国相比?这么看来你们那yīn阳师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这样吧,你帮杜四叔隐身,我再想个两三招对付他,也就够了!” 说完,梅霖便钻到自己舱里去了,整整一天没有出来,一直到了第二天黎明,梅霖才蓬头乱发、两眼通红的从舱中钻了出来,连打了两个哈欠,问道:“练的怎么样了?” 那少女过来叽叽咕咕的说道:“好了,好了,杜大哥学的真快!” “就你那点玩意儿,还能费事?时辰到了,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靠岸!” 艟艨巨舰缓缓靠近岸边,梅霖仍旧命令枯叶率人守船,把船离开海岸。 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安排了一番,只听的源赖朝连连点头。 此处海岸是一片密林,密林极大,正是打埋伏的好地方,六百余人分成十几路,三五成群的埋伏在一起。 源赖朝却率领着自己的一百余人整齐的排列在林边阔地处,静静的等着对手的到来。 过了半个时辰,隐隐听到隆隆的雷响,等近了一点,终于听了出来,那是数万马匹奔腾的声音。 一行黑线从地平线上压了过来,渐渐的看清了面貌,当先的正是那满身霸气的人和那温雅的男子。 源赖朝的一百余人感觉着那大地的轰鸣,渐渐的心脏也跟着跳动起来。自己的一百余人要对付数万精锐武士,这有赢的可能吗?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源赖朝的心也在“砰砰”直跳,把自己的命运jiāo到一个刚刚认识的外国人手里,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源赖朝又转念一想,退也是死,战也是死,倒不如一战,死的壮烈些。源赖朝紧紧盯着冲压上来的黑骑士,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三停板门刀。这刀是梅霖借给他,梅霖告诉他,要想成功必须用刀。 手心的汗顺着刀杆流入了地下,刀头则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寒光。 近了,近了,更近了,黑骑士离着源赖朝只不过已经一箭之地,那霸气之人猛的把马鞭前指,两侧的黑骑士加快速度向侧翼包抄过来。 源赖朝突然把刀一举,大吼一声,下达了命令。 这不是进攻的命令,而是撤退的命令。 那一百余人一接到这样的命令,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溜”一声钻进了树林里,不见了人影。 那满身霸气之人冲到跟前,只气的七窍生烟,马鞭一指:“给我搜!” 那满含笑意的男子眉头却微皱了一下:“且慢,不要大意,恐有埋伏!” “埋伏?哈哈哈,他总共不过几百人,我用脚踩也能把他踩平,怕他何来?给我搜!” 大队人马冲了进去,林中骑马不便,只得下马步行,更有人开始举刀砍树,要砍出一条路来。 一队骑士急于立功,追的最急,一直咬着源赖朝的尾巴不放,突然左边丛中好象也似有人,正好右边的源赖朝也回过头来。 “啊!”那领头之人不禁大惊失色,“怎么会出现了两个源赖朝?到底要追哪一个?” 只得兵分两路,左右追去。追不多时,“啊,奇哉怪也!怎么有三个源赖朝?” 只得再次分兵,源赖朝越来越多,到后来直有七八个同时出现了,那领兵之人再无兵可分,亦不敢做主,立即令人回报于那霸气之人。 那霸气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要亲自入内去捉,那温雅男子一听,立即止住他道:“让我去!” “哈哈,有你亲往,必能识破jiān计!”那霸气之人一见立即大感放心。 温雅之人跳下马来,拍拍马脖:“追风驹啊,追风驹,你在此等我,人可违天,天不可违道,你要好自为之啊!” 那马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一般,摇着头打了个响鼻。 那人刷的一声打开了一把折扇,摇了两摇,缓步走进了密林,大队的骑士立即自他两边一涌而入,当先冲了进去。 此时,密林里十几个假源赖朝正引着敌兵,四处乱窜,而真正的源赖朝却和梅霖正聚集在密林深处,警惕的看着这一切,早有人把那yīn阳师入林的事报于了两人。 “哈哈,兔子来了,终于轮到老子出场了!”亦同样扮做源赖朝的梅霖大笑道。 源赖朝哇里瓦拉了说了几句,那少女翻译道:“他很厉害的,他会看穿你的!” “哈哈,老子知道,他也知道老子知道,不过你放心,像他这么本事大的人一般都有点骄傲,他一定会来找老子决战的!” “乞丐哥哥,我跟你去!” “不用了,你们也快去准备吧!” 温雅的男子缓步入林,走的并不迅急,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意,眼前十几个源赖朝忽现忽隐,他却连看也不看,也不要人去追。 突然,一个奇形怪状的源赖朝跳了出来,向着他做着鬼脸,跳着蛤蟆样的舞蹈。 接着,又一个源赖朝闪了出来,手握大刀,紧紧的盯过来,眼里如yù冒出火来。 那男子向旁边之人说了几句什么,“嗨,”旁边一名头领似的人物,把手一挥,大队人马一涌向着后来的这个源赖朝冲去,而那男子则迈步向小丑样的源赖朝处赶来。 他只轻轻一抬脚,不知为何,忽然就到了那源赖朝面前。 那源赖朝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你nǎinǎi的”,一声怪叫,地上腾起一阵白烟,人已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二十二里外,地上一阵白烟腾起,人影慢慢显现,梅霖刚用灵息一探,又是“你nǎinǎi的”的一声怪叫,地上接着又腾起白烟。 原来,那男子正笑吟吟的站在梅霖身后。 梅霖展开缩地术,在密林里东闯西撞,哇哇大叫,那男子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梅霖身后,梅霖出现在哪里,他也出现在哪里。 “妈呀”,梅霖突然一声大叫,一头撞在了一颗树上,身子差点跌倒在地。 那男子也出现了,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并不急于动手。 突然,那男子身旁的一棵树活了,一条带着细索的银色小镰刀飞了出来,缠在了那男子身上,接着少女洋子出现了。 银色小镰刀重重的向着他的咽喉划去,咽喉很轻易的就划开了,却没有鲜血流出。 洋子挥起银色小镰刀,刷刷几刀,那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5 章 子竟如纸片一样,被划裂开来,变成一片一片的。 “是式神!”洋子愕然叫道。 话音刚落,那男子却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轻轻向前吹了口气,一片树叶突然从树上落下,悄悄的向着梅霖头上无声无息的落去。 “你nǎinǎi的,”梅霖好象觉出了危险,大叫一起,又已消失不见,几乎同一时刻,那男子也已消失。 洋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拼命的向前奔去。 下一时刻,梅霖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拼命的东张西望着,看样子是想向东,又想向西,正拿不定注意,那男子也出现了。 那男子的目光微微一转,却看向了一棵树,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大叫传来:“小心式神!” 男子微微回头看向急奔而来的洋子,那棵树却突然动了,“八门金锁”,一出手就是生平绝技,两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住了那男子。 那男子却渐渐的变成了一张薄片,洋子跑过来,刷刷几刀,又变成了一地的纸片。 果然,又是式神。 那男子轻轻的一扇折扇,十几片树叶同时飘落下来,落向三人,洋子大叫:“快躲!” 杜化虎却不服气的双掌用力向上推去,“轰”的一声,四周zhà成了一片。 在bàozhà之前,梅霖早大叫一声:“乖乖不得了!”遛之大吉了。 这一次,梅霖用尽了全力,一下子出去了三十里,当梅霖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穿过了密林,到了岸边。 梅霖显出形来,用灵息探了一下四周,没有感觉到那男子影子,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原来你就这么一点本事,早知如此,也用不着老子算的那么辛苦了!” 一言未毕,那男子便出现在梅霖的东方,微微一笑:“那也未必!” 接着,伸手做了一个结印的姿式,轻轻念道:“青龙镇万木!” 身形一闪,又到了梅霖的南方:“朱雀镇离火!” 然后是西方:“白虎镇百金!” 再后是西北方:“玄武镇万鬼!” 当那男子在梅霖身旁闪现时,梅霖正东张西望着做势yù逃,只是那男子的动作太快,梅霖还没想好要逃到哪个方向,在东、西、南、西北、东北五个方向突然同时出现了那男子的五个身影,把梅霖困在了当中。 梅霖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就成了一只钻进了寒冰里的鱼,竟然一动也不动不了,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一切都结束了,”梅霖面前的五个男子同时说道,接着五个男子的嘴同时一张一合,大声的念起咒语来。 虽然那五个男子的眼睛都半闭着,但是他们还是能感觉到梅霖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还未等他判明这微笑的意味,突然间“轰”,惊天动地一声大响,四十八门大pào同时打了过来,空气中只剩下烟尘迷漫。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一个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竟然坐了起来,轻轻念动咒语,把苍龙皮裂开一条缝,大口喘了几下,然后四处摆摆头,用灵息扫了一下四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老子这‘梅氏自杀破敌法’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 “轰轰轰”四十八门大pào齐发,pào弹如雨般的向着密林zhà了过来,四处燃起了大火,高大的树木被zhà的东倒西歪,扶桑小国的武士几时遇到过这种情景,几时见过威力如此强大的火器。 惨叫着、狂呼着、凄喊着,头也不回的退了下去。 而源赖朝早已在香姑的引导下回到了巨舰旁。 该走了,梅霖率人缓缓的登上了艟艨巨舰,源赖朝率人在河岸相送,那名少女站在最前面,眼泪凄凄的看着梅霖等人依次登船而去。 突然,那少女如同发疯一样的向上冲去,边跑边叫道:“等等我,等等我!” 梅霖愕然的回过头来:“干什么?” 那少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要去大唐国!” 梅霖一笑:“不行,不行,我们不要外人!” 那少女咬着嘴唇,突然大声说道:“我不是外人,我要嫁给你们!” 这句话一出口,梅霖旁边的香姑握紧了峨眉刺大声说道:“不行!” 那少女看了看香姑愤怒的双眼,说道:“我不是要嫁给他,他太老,我要嫁给他!” 说着,用手向杜化虎一指。 “他?”香姑去了大敌,不禁破涕为笑,“你要嫁给杜四叔?” “好啊,好啊,”别人还未说话,梅霖先鼓起掌来,“恭喜四叔,贺喜四叔!四嫂,我太佩服你的眼光了,我四叔可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那少女听到梅霖直接叫他四嫂,不禁高兴的展颜一笑,真如明月羞花一般。 “我不同意,”一句话被两个人用两种语言说了出来。 洋子回过头去大声向源赖朝喊道:“你管不着!” 梅霖则回过头去,把杜化虎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杜化虎便不再言语了。 梅霖接着哈哈一笑,走到源赖朝面前:“哈哈,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这么好的姑娘,我们绝不会白娶,这十万两黄金就算是我们的定亲礼了!” 梅霖一挥手,枯叶大师立即率人把黄金摆在了源赖朝面前,并且当面打了开来,一时间只见金光闪耀,直yù乱人眼神。 那源赖朝的眼睛立即看直了,这么多的黄金够自己装备多少人马啊?源赖朝吞咽了一口唾液,厚颜无耻的索要道:“我妹妹不仅是女人,而且是一名地级忍者。除非你能再送给我一百名武士。否则,我是不会让妹妹跟你们走的。” “哥?”洋子不满的叫了一声,但也知道源赖朝的脾气,向来是无赖型的,只得把他的话转向梅霖说了。 “你nǎinǎi的,想狮子大张口啊,乘机宰老子啊?”梅霖说归说,想到四位叔叔这一辈子为了自己可称的上是把什么都抛弃了,两相比较,还是四叔的事重要。 “谁愿意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的,每人送上黄金五百两!” “我。。。我。。。”五六十人纷纷举起手来,这些人大多是新投降过来的鬼门弟子,这些鬼门弟子想到自己手中沾满了天神帮弟子的鲜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人秋后算帐,还不如远离是非之地,况且又能得到五百两黄金,这些黄金甚至够用一辈子的了。 这其中就包括了鬼门那原狱长聪明鬼。 “就这些,这些都是老子最最精锐气的武士,一个顶十个,还让你赚了好几百个!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那源赖朝哪里还敢再讲价钱,立即见好就收,命人抬了黄金,喜滋滋的就要走,突然被梅霖叫住了。 “亲家兄弟,后会无期了。临走,老子送你两句话‘三十三年成大业,称王只合在镰仓。”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四章 奇特使命 牢狱之灾 艟艨巨舰离了海岸,向西直行,这一次梅霖不敢再加大意,不断指点着修正航向,经过了五天五夜的航行,终于回到了故土。 一踏上故土,人人皆感慨万千,梅霖鼻中闻到的泥土气息,也散发着香甜。 梅霖弃船登陆,马不停蹄,直奔淮南东路的扬州。 在船上,梅霖早已算过,天霸此时就在扬州。当梅霖赶到扬州瘦西湖,天霸哈哈大笑着迎了出来:“功臣,功臣,梅军师可称我天神帮第一大功臣。梅军师,回来的正好,再过十五天我们就要举起庆功大典,到时一定要梅军师讲讲这次大战的辉煌!” 一听到天霸的夸奖,梅霖立即乐的合不拢嘴了,真有种知已的感觉啊! 当即,梅霖一挥手:“把给帮主的礼物带上来!” 当一箱一箱的黄金在天霸面前打开,那黄灿灿的金光映黄了所有人的脸庞时,直把天霸看的搭舌不下,用手重重一拍梅霖的肩头:“干的好!梅军师果然不愧为我帮第一能人!” 天霸亲自安排给梅霖接风洗尘,虽然这时正是不早不晚不中的下午时节,天霸却直陪着梅霖喝到了深夜,才把梅霖放回去睡觉。 梅霖直睡了一天一夜,等梅霖醒来,已是第三天凌晨,却接到天霸的紧急通知,要求梅霖立即前去进见。 香姑一边给梅霖收拾着衣服,一边向梅霖说着,在梅霖睡觉的时间里,苗落雪、智刚、杜化虎、洋子、沈小聪、枯叶、南宫隐等人皆来求见,都被香姑挡回去了。 梅霖一边心不在焉的答应着,一边洗着脸,直觉的脑子还是有点不太清醒,好象有件什么事自己该去做,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天霸所派的那名弟子早在门外紧催,梅霖不敢迟疑,只得立即动身,赶到天霸的住所。 这里并不是天霸聚众议事的地方,而是一间极为幽静的单间,靠近湖边,环境极为雅静,天霸将其作了书房。 梅霖进了书房,觉出屋内只有两人,除了天霸之外,还有黄毛道长在坐,而且气氛极为沉闷,浑不似刚开始欢迎自己时那样热烈。 “梅军师,请坐!”天霸的声音也显的极为严肃。 梅霖纳闷的坐在椅子上,只听天霸说道:“这次请梅军师前来,是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要jiāo给你去完成。这是一件极为机密的任务,除了这里的三人谁也不知!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天霸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你是我帮中精英的精英,所以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听了这句话,梅霖登时豪情万丈,豪爽的说道:“你放心,帮主,只要帮主一声令下,赴汤蹈火,老子在所不辞!” 天霸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这次的任务是刺杀一个人,这人现在在苏州,他的名字叫张浚。” “杀一个人?小意思。是不是帮里的人马皆归我调动啊?” “不,就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一时没明白过来天霸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命令方式,以前天霸可从来都是帮里的东西随梅霖取用的。 天霸接着说道:“而且要干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任何人查觉他是被杀的。” “原来是这样啊!”梅霖一想,也有点道理,自己带一大堆人去,那还能不露出蛛丝马迹才怪,又想到天霸说自己是帮中的精英中的精英的话来,不禁也有点暗自得意,哼,看来除了老子别人也完不成这样的任务。 想到这里,梅霖问道:“他住哪?” “苏州城内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回去立即动身,谁也不要告诉!” 梅霖走了回去,还未来及跟香姑说话,天霸却立即跟了过来,亲自把香姑给押走了。 虽然香姑走的不情不愿,可师父亲自来请,也不能不去。 紧接着,其余的人也都接到了天霸开会的通知,人人皆去了聚事厅。 天霸前脚刚走,黄毛道长紧接着一步迈了进来,要求梅霖立即出发。 梅霖不耐烦的大叫:“老子收拾收拾东西,带点银子,行不行?” 黄毛道长直接把一个大包递到梅霖手里,咳了几声:“咳,咳,这里面是你的衣服以及十万两银票,需要什么东西,尽可以去苏州买。帮主说,等你回来主持庆功大典。你须早去早回!” 如此一来,梅霖反倒无话可说了,只好背起包袱启程上路。黄毛道长亲自把他送出了扬州城外,替梅霖叫了一辆去苏州的马车,看着梅霖登车而去,才返回了扬州城内。 瘦西湖,天霸的书房。 天霸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捋须说道:“此人一去,我们的大计可成了!” 另一个声音咳嗽了几声:“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应当尽可能提前!” “火yào还未埋好,最早也要五天。庆功大典就定在五天后吧!” 梅霖离了扬州,直奔苏州而去。 梅霖总觉的这事有点不舒服,自己这是头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以前总还有香姑相陪,或是带着大队天神帮弟子,这一次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好不凄凉,只是想到天霸的那些话,心里才感到一阵暖意。 “嗯,老子得快去快回才行,还有庆功大典等着自己露脸呢!”梅霖这样想着,便露出头去大叫道,“车夫,快点,快点,老子赶时间!” 偏生黄毛道长找的这个老车夫半聋不哑,不断的问道:“什么?这位小伙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大声点!” “我让你快点!”梅霖的嘴都快贴到那车夫耳朵上。 “快点?不行啊,我的马受不住啊!老汉我可就这一匹马呀!”梅霖自管着急梅霖的,那老车夫是一点也不急,坐在车辕上优哉游哉的扬着鞭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梅霖说着话。 “小伙子,不要急,你听我说,有句话叫做yù速则不达。小伙子,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别的没有,经验有的是。你只要坐我的车,保管天黑之前,准到苏州。” 要在平时,有个人和自己说话,梅霖早乐坏了。但是现在,帮里还有那么一大堆事等着自己处理。 香姑、苗落雪、智刚、杜四叔、枯叶等人也不知怎么样了,按理说现在是该对付天霸的时候了。 而且那庆功大典正是对付天霸的大好时机,等天霸一高兴,酒喝的一多,自己再多劝几杯,大家集中起来一拥而上,jiān灭天霸的机会是很大的。 偏偏这个关键时刻,安排给自己这么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任务。幸好,庆功大典还有十多天,自己完全来的及赶回去。天霸也多次提过,要等自己去主持庆功大典。 不就是杀个把人吗,还不是小菜一碟,我梅霖出马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让人看不出是怎么死的,那也容易,下dú好了,就像鬼门那勾魂针一样。 当时,鬼门六狱的勾魂针杀死了天神帮那么多的英雄好汉,要不是自己会艮天诀,沈师兄心细如发,别人哪里发现的了。 鬼门那无色无味的dú气更加厉害,要讲暗杀,没人比的上勾魂六狱了。自己何不学上一学? 想到这里,梅霖也再迟疑,大叫一声:“停车,停车!” 偏偏那老车夫还来劲了:“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停车?停车干什么?小伙子,你不要急,你坐我的车保管是最快的了!” “停车,你再不停车,老子要在这里洒尿啦!” “吁!”这句话那老车夫却立即听到了,马上勒缰绳停下马车,“要洒尿快下去,可别弄脏了我的车!” 其实他那破车四处灰尘、水渍,比被尿到也好不了哪去。 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6 章 霖从马车上爬下来,地上腾起一阵白烟,人影随即消失不见。 目睹这一幕的老车夫,张大了昏花的眼半天合不拢嘴:“老。。。老婆,快来看神仙哪!” 梅霖接连使用五六次远程缩地术,已是走了一半,只可惜灵息也已消耗殆尽,只得买了一匹快马。 快马加鞭,一路直奔苏州城里,不到半日,已是坐在苏州城中。 梅霖找一最大酒店,大吃大喝一通,然后外出寻找苏州城内最大的房子,也就是张浚的家。 苏州最大房子自不难找,何况梅霖精通艮天诀,随手一卦,张浚家的方位立显,梅霖也来不及去算其它,只想尽早结束这莫名其妙的任务,立即赶回扬州城。 因此,梅霖探明张浚府坻后,立即又回到酒店,准备去完成这次任务的一切事宜。 最大的问题当然是准备这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却又令人查不死因的dú气。 梅霖先去yào店买了几味草yào,又去荒山上采了必需的野花,然后调动灵息开始炼制。 不知是梅霖这yào方记得不全,还是炼制方法有误,梅霖忙了大半天,只忙的额头冒汗,这dúyào还只炼成了汤汤水水的形状。 梅霖本来计划,口中含上百验避dú丹,探明没有人在他身旁的时候,直接使用缩地术闯进去,把dú气往地上一摔,然后把他dú死,一了百了。 现在看来这计划难以实现了,梅霖一想,得,dú气不行,只好改用dú水了,我把这dú水放他茶杯里吧。 梅霖小心翼翼的把dú水收起一点,装入小瓶。天色一黑,便即隐藏在他家附近,悄悄调用灵息,探知着里面的动静。 他家里的人还真多,进进出出络绎不绝,都是奔着一个人而去,不用说,那个人就是张浚了。 这张浚也够勤奋的,一直忙到大半夜,还未有休息的迹象,只气的梅霖在外面大骂不已。 此时,正是春天,春寒料峭,夜里的风还是极凉的,要不是梅霖想今天夜里就把任务完成,明早就要赶回去,打死梅霖,梅霖不会在这里冻着。 梅霖连打哈欠,带流鼻涕,终于忍不住去外面买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这才暖和一些了,又回来等着这张浚休息。 “你nǎinǎi的,死张浚,你有多少事啊?还不忙完,也不怕累死?” 终于正房里的张浚抬起头来,用手揉了揉发皱的额头,一直侍候在旁的小丫头,走了出去,想是去铺床展被了。 梅霖大喜道:“机会来了!”把大衣一甩,脚步一错,脚底腾起一阵白烟。 夜已过子时,那张浚刚想入睡,却又想起一件事来,伏下身去,突听头顶有人叫道:“老爷,请喝茶!” 虽然声音生熟,但张浚根本未去细想,连头也没抬,伸手接过茶杯,就向嘴边放去。 突然,柱后转过一人,大声喝道:“不能喝!”一股掌风击至,把茶杯打落在地。 “哗啦”一声,茶杯落在地上,冒起一阵浓烟,果有剧dú。 “坏了,失败了!”梅霖念头一动,正想逃走,却不料那人反应极为快速,一把抓住了梅霖肩头:“哪里走!” 只一把便把梅霖提到了身前,接着“咔嚓咔嚓”响了几声,给梅霖戴上了手锁脚镣。 梅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还会有一天被戴上这些东西,不禁乱扭乱叫:“放开老子,放开老子!”恨不得用嘴去咬。 那人突然哑然问道:“原来是你?” 梅霖一楞,这才听出这声音竟然极为熟悉,一细辨,立即大叫道:“好啊,死凌云,你什么时候躲到这里来啦?快放开老子!” 这时,那张浚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到底是怎么会事?”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凌云立即上前扶住了他:“大人,你没事吧?” 张浚摆了摆手,强自压下了心头泛起的烦恶之感,又低低的咳嗽了几下:“老了,不中用了。这个人你认识?” 梅霖的dúyào太过dú辣,虽然张浚未曾喝下,但只闻了这股气味,已是留下了极大的隐患,几年后张浚病死,不能说与此无关。 梅霖含了百验避dú丹,而凌云内功深厚,自然无事。 凌云低了下头:“是,他是我以前的师弟!”接着,又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不过,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张浚看了凌云一眼,点了点头:“我相信你,郡王那么看重你,你也一定会不让老夫失望的。老夫的生死事小,抗金的事业为重,如果有天老夫去了,你一定要劝说郡王坚持抗金大业!” “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报效国家!” “好,好,这人就jiāo给你处置吧!” “谢,大人,我会把他jiāo给郡王,由郡王亲自审问,一定会查出幕后主使之人的!” “嗯,你很聪明,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小卒子,不过现在朝中风云变换,一切你要小心在意!” “是!”凌云略一躬身。 那张浚转身去了后堂。 “死凌云,那老头子走了,你该放开老子了吧?” “走,”凌云手用重重一推梅霖,把梅霖推了个趔趄。 梅霖这一下子可不干了,不禁破口大骂:“你这千刀万剐的死凌云,你这叛徒、胆小鬼、逃兵、窝囊废,大家都在为了武林拼命,你却躲在这里享清闲,你nǎinǎi的,你还是不是人了?” 不管梅霖如何大骂,凌云只不是理,一个劲的推着梅霖向外走去。 梅霖这次行动太过苍促,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连算都没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时被这闷声不响的凌云一路外向推出,不禁心里有点发慌,只是心中暗想:“你nǎinǎi的,这死凌云是不是公报私仇,要把老子推出去砍了?也不无这种可能,反正是这死凌云向来就与自己对着干,没对自己干过一件好事!以前有月姐姐在,一切还好说,现在月姐姐不知哪去了,保不准这死凌云要杀人灭口,到时就算月姐姐追究起来,也是死无对证!” 想到这里,梅霖就如待宰的鸡鸭一样,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一句话还未喊完,便让凌云给用布堵住了嘴。 这一下,梅霖这唯一的武器也没有了,只好吱吱唔唔的叫着,心里盘算着如此想个办法逃跑。 凌云想是看穿了梅霖的心思,在后面冷冷的说道:“你不要打什么鬼主意,你刺杀当朝魏国公、枢密使张浚大人,已是死罪!如果你能痛快jiāo待出幕后之人,或许还能给你一个全尸,否则至少也是凌迟处死!” “魏国公?枢密使大人?听起来好象官不小啊?老子是他nǎinǎi的混江湖的,什么时候跟朝延扯了关系啦?这里面好象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天霸为什么要让我刺杀当朝枢密使?”梅霖一边想着,一边使劲的给凌云使着眼色。 凌云知道他想说话,首先说道:“如果你要招供,我可以让你说话,不过你不可大声。” 梅霖急忙拼命的点头,凌云把梅霖嘴里的布拿出来。梅霖大口喘了几口气,问道:“他nǎinǎi的,枢密使是干什么的?” “枢密使负责全国大小军务,兵防边备一切政令,”凌云知道梅霖对这些文绉绉的话理解不了,便接着解释道,“枢密使就是管着全国所有的军马调动,及对敌作战的!” “全国的军马?你nǎinǎi的,老子这一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说话之间,梅霖已经被凌云带出了魏国公府,被押上了一辆囚车,脑袋被夹在外面,身子只能直直的站着,身上的铁锁被缠在囚车之上。 凌云点起一小队亲兵,亲自押送囚车,沿着大街向外走去。 自从梅霖被押在车上,梅霖这嘴就没闲着过,早忘了答应凌云的事,又开始破口大骂:“你nǎinǎi的,死凌云,你想把老子拉到哪去?你这没良心的死凌云,你这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没长骨头的烂凌云。你nǎinǎi的,你一定不得好死,出门被雷劈死,下雨被水淹死,吃饭被饭噎死,骑马被马踩死。。。” 这一次,凌云却没有再堵梅霖的嘴,就任他随意去骂,只是在马上紧握手中冷月剑柄,眼光四处扫动。 过了大街,上了官道,马车开始急驰,连夜奔向临安。 “嗖嗖”的冷风扑面而来,梅霖哪里还再叫的出来。梅霖有心去算一卦,看看自己是不是走了什么霉运,双手却被牢牢的捆在囚车上,竟腾不出手来去取古钱,更不用说还要摇卦了。 这缩地术、驱云术也不用使了,梅霖第一次觉的自己成了这刀板上的鱼ròu,就等着人家下刀了。 现在有那么多的事都想不明白,有那么多的事自己想做,却再也无力去做。 反正自己什么能力也没有了,梅霖喃喃的一句:“出了什么事可别怪老子,要怪就怪死凌云吧!” 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梅霖把头一底,放在自己被绑的手上,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天黑的时候,凌云自北门纵马进入临安。 临安是皇城所在,极为繁华,虽然夜晚将至,大街之上仍是人头攒动,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梅霖早被惊醒,又开始大叫:“老子饿了,快给老子买点吃的!” 却哪里有人理他。 未去苏州之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呼百应,现在竟然想买点东西吃,都不可得,这情势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梅霖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这位大哥,这位兄弟,这位大爷,谁能给兄弟买点吃的,等兄弟出去了,一定重重答谢,重赏黄金一千两!” 在梅霖的嘟囔声中,凌云押车直奔内里皇城而去,四边守卫的亲兵,一见凌云到来,立即迎了上来,三门大开:“指挥使大人,回来了,请进,请进!” 凌云略一点头,马也不下,直奔郡王府。 到了郡王府,凌云先把梅霖押入地牢,然后叮嘱兵丁把梅霖手脚锁在柱子上,自己才去见郡王。 不大一会儿,凌云便回来了,要亲兵把梅霖带到威虎堂。 凌云端坐威虎堂上,重重的一拍桌子:“给我跪下!” 梅霖嘴一撇:“我说死凌云,你什么时候当了官了,竟敢管起老子来,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凌云剑眉一竖:“来人,给我重打二十!” 早有人过来,把梅霖按倒在地,褪下衣裤,抡起军棍,重重的打在梅霖屁股之上,只把梅霖打的皮开ròu绽,直把梅霖疼的噢噢直叫。 二十大板打完,这一下梅霖想跪也跪不了了,只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却也不敢再骂出声来,谁知这狼心狗肺的凌云发的什么疯,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可不能再惹着这疯狗了。 凌云的声音严肃无比:“郡王有事入宫,吩咐由我审讯,你要老实回答,否则少不了皮ròu之苦!” 说完,凌云又重重一拍桌子,厉声问道:“下跪何人?” “你知道!” “说名字!” “你nǎinǎi的。。。” “嗯?” “梅霖!” “年龄?” “你知道!” “嗯?” “十八!” “是谁指使你刺杀枢密使大人的,从实招来?” “你nǎinǎi的,你有什么资格审讯老子,你私设公堂,你冒充官员,老子要去告你,老子一定要告死你!” “啪”凌云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胆,在下乃当今圣上亲命的殿前都指挥使,掌管七万三千马步禁军,担负卫护圣上及众亲王之责,有先斩后奏之权。别说你只是个草头百姓,只要是二品以下,本大人皆有调查讯问之权。你再不从实招来,莫怪我无情。来人哪,火刑侍候。” 一个巨大的火盆,很快摆到了梅霖面前,火盆中燃着熊熊大火,离着老远梅霖就觉到了那烈焰的滋味,心中暗骂一句:“死凌云,我看真是疯了!”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是天霸让我来的!” “大胆!竟敢胡说,想那天霸只不过是绿林而已,有何能力暗算枢密使大人?又与枢密使大人有何怨仇?必是有人在后主使天霸如此,快快招来?” “死凌云,臭凌云,你nǎinǎi的,有没有主使天霸我哪知道,反正是老子是受了天霸的命令来的,老子就知道这些,你愿信就信,不愿信就算!”梅霖跳着脚喊道。 凌云也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胆刁民,竟敢欺骗本官。你老实招来便罢,再敢嘴硬,火刑的滋味的可不好受。说,是不是宰相汤思退在后主使,还是六王爷赵天德的暗中安排?” “你nǎinǎi的,疯了,疯了,我看你真疯了,老子不认识什么汤思退、汤思进的,更不认识什么赵天德,老子连这个名字都是头一次听说。” 梅霖火冒三丈,要是自己会武功,早上去打个稀烂了。 “轰”凌云一掌把桌子拍成了两段,“你竟然还敢替两人隐瞒?” 凌云大步流星直走下来,拿起火盆中的烧红的铁块,就要向梅霖胸前捅去。 梅霖只感到一阵热力扑来,急的大叫一声:“慢,我招,我招,我全招!” “你招什么?快快说来!”凌云的铁块停在梅霖胸前,只要一句话不善,就要给梅霖打上一个烙印。 “是,是那汤思退指使的,汤思退给了我家帮主一百两银子,要我家帮主替他杀个人,我家帮主正缺银子花,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就把这任务jiāo了给我!” “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不。。。不,是我偷听的。当时,汤思退派的人告诉我家帮主,我就在窗外。” “他为何要找天霸,不找别人?” “因为,我家帮主刚刚统一了整个武林,天下各大门派皆听令于我家帮主,所以他非得找我家帮主不行!” “天霸为何派你前来?” 听了这句,梅霖得意的说道:“因为老子是天神帮中精英的精英,要做到杀人不见血,还让别人看不出是被杀的来,非老子莫数!” “事情既然都清楚了,来,签字画押!” 早有人把梅霖刚才的话都记了下来,这时把纸拿来,让凌云过了一下目,凌云在“一百两”后面加了个“万”字,便递到了梅霖面前。 梅霖一想,得,不签字也不行了,当即把手按到墨汁中,胡乱的在纸上画了自己的大名。 凌云接过来,满意的看了看,吩咐亲兵:“来人,给我押入死牢!” 死牢,这地方梅霖多次听说,却是头一次来。 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7 章 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冰冷的墙,潮湿的地面,地面上还有几只老鼠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有时还靠上来,闻闻梅霖的臭脚,不时有犯人经受不住,发出凄惨的吼叫:“我不想活了!” 说着,就用头“咚咚”撞起墙来。 梅霖的两手、两脚皆被锁在墙上,动也不动不了多少地方,最惨的是直到现在还没人来给送饭。 梅霖已经饿了一天一夜,肚子早抗议了十多遍,“咕咕”的叫个不停。 梅霖也已大叫了十多遍:“兄弟,哪位兄弟给点饭吃?老子快饿死了!” “只要哪位兄弟给点饭吃,老子绝忘不了他的大恩大得,老子一定会重重酬谢的,老子还有黄金万两、玉马十八只、佛珠一百串,老子都给你!” 只听外面有人骂道:“神经病,明天就要死了,还在做梦!” “唉,又一条活人没了,凡是来这地方的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还是回家多烧烧香吧!” 听了这些话,梅霖的心不禁一片冰凉,是啊,他nǎinǎi的,自己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万一明天真咔嚓了,那这些东西不都成了别人的了? 最可恨的是这死凌云,竟然一点情义都不讲,当初老子就应该找机会干了他。他nǎinǎi的,唉,没想到老子也有今天! 梅霖用力挣了挣了,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恨只恨拿不出那三枚古钱来,如果能拿出来,就可以起卦算算吉凶了,自己心里也好有个数啊! 苦也,苦也,肚子又开始叫了,想睡却还饿的睡不着。 这滋味真比万蚁钻心还要难受。 时间过的真慢啊! 梅霖只觉的自己头昏眼花,似要昏死过去。就在这时,突然牢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声音传了进来:“给他打开手锁,你们都出去!” 正是凌云的声音。 梅霖心里一惊,立即清醒了过来,大声叫道:“死凌云,老子快饿死了,快拿点饭给老子来吃!” 凌云果然给梅霖拿了饭来,而且还极为丰盛,一只烧鸡,还是梅霖最爱吃的叫花鸡,一只烤鸭,一半猪头,一块牛排,一碗米饭,甚至还有一瓶酒。 梅霖哪管三七二十一,如风卷残云,抢过就吃,不一会儿,这些东西已经下去了大半,梅霖也吃的有八九成饱了,才猛然想起来:“听人说,犯人临死之前,狱里往往给一顿好饭,叫做辞阳饭。这不会就是那辞阳饭吧?” 这时,只听凌云缓缓说道:“不用急,慢慢吃,要吃好,吃完明天就该上路了!” 说完,停了一下,凌云接着说道:“有什么遗言尽管说,看在你我同为武当弟子的份上,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完成的!” “什么?你这个死凌云,你竟然想杀了老子?”梅霖吃了饭,又有了大叫的力气,指着凌云的鼻子大骂道,“你nǎinǎi的,你这么做对的起月姐姐吗?你对的起静仪师父吗?你对的起武当的列祖列宗吗?亏你还是武当派的掌门,我呸,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凌云听着梅霖越骂越凶,也不生气,只是那么静静听着,等梅霖骂的都没词了,才缓缓说道:“这是郡王的意思,你刺杀朝廷命官,我也无能为力!” 梅霖一想,确也是实情,没想到自己刺杀的那张浚竟然是当朝魏国公,掌管天下兵马的枢密使,没当场把自己五马分尸已经算不错了。 想到这里,梅霖不禁哇哇大哭:“我好可怜哪!我还有很几百万两黄金没花呢?我好可怜哪,我再也见不到月姐姐了。我好可怜哪,可怜我那些兄弟,我再也无法照顾你们了!” 一直不动声色的凌云,突然一把抓住了梅霖肩头,焦急的问道:“赵师妹,没死吗?她在哪里?” 梅霖正在伤心气恼之时,若换作平时,梅霖眼珠一转,一定会编个故事把凌云骗的大为慌张,现在梅霖脑子大不如平时灵敏,条件反shè似的反口道:“我哪里知道?你nǎinǎi的,你不是去找了吗?你还问我?” 凌云一听,当即明白梅霖也如自己一样,不禁幽幽叹了口气,立即换过口气,厉声对梅霖说道:“到底有没有要jiāo代的,我要走了!” 说着,转身yù走。 梅霖急忙大叫:“等等!老子决不能就这么死?你能不能想个办法通知兄弟们来救我?” “你做梦!”凌云大步走到了牢门口。 梅霖知道这时自己最后的机会,扯直嗓子大叫道:“等等,老子死了就死了吧,你能不能替我照看一下那些在天神帮里的兄弟?” 凌云听到这句话还像个人话,便又走了回来。 得了,临死之前,自己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呢。除了这死凌云也没人说了,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语无lún次的对凌云说了够。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五章 登基大典 庆功之前 “驾”一匹马踏破了黎明,沿着宽阔的皇城大道,直奔出临安。 瘦西湖,天神帮。 沈小聪只手支额坐在窗前,外面一水如带,优美胜画的风景,却掩不住沈小聪眼里那浓重的愁绪。 一阵微风吹过,沈小聪打了个寒颤。 他有一种深深的感觉,总觉的现在天神帮正是“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时刻。 有许许多多的事令人生疑,却又让人说不出什么地方生疑,这让人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担心,才是最大的担心。 “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沈小聪喃喃自语道。 只可惜自己的占星术尚未精熟。唉,如果换了聪明绝顶的凌师兄一定早已精通了吧! “扑棱棱”一只信鸽落在了沈小聪面前,沈小聪一楞:“这时候,谁会有信来?难道是儿子有事?” 沈小聪急忙打开来看,上面即无信头,又无落款,只有五个字:“速去观音山!” “速去观音山?什么事?是谁?”沈小聪有心去找黄毛道长,想了想,还是不去为好。 现在黄毛道长也跟自己生份了许多,再不像从前那样形影不离,随时相见了。 沈小聪略想了想:“现在天神帮已经一统天下,料想也无人能对自己不利了,再说如果是要对付天神帮的话,他应该找天霸不应该找自己!” 沈小聪点齐十名精炼的天神帮弟子,左手执盾、右手执刀,背chā飞刀,骑在马上,悄悄离了天神帮总堂,向观音山掩去。 观音山这么大的地方,沈小聪四处张望,此时正是黄昏,四周薄雾蒙蒙,哪里有半个人影? 沈小聪在马上观看了一下四周地形,然后传令道:“每隔五百米留一人,长啸传声,如果有事,急速赶回向黄军师报信!其余的人跟我上山!” 沈小聪缓缓骑马上山,道路越来越是险峻,到后来只得把马留下,步行而上。 四周一片寂静,沈小聪紧紧握着剑柄,小心翼翼,一步三望的向上走去,渐渐走到了那条著名的龙脊处,身边只剩三人。 沈小聪突然把手一立,三人全停了下来,做好了战斗姿势。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一道黑影翻滚而下,明晃晃的长剑已到沈小聪面门。 沈小聪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会遇到如此高手,幸亏早有准备,长剑一挺,向来剑剑脊搭去,来剑手腕一翻,在沈小聪剑面上一点,一股柔力传至,沈小聪不禁心中一动。 还未等沈小聪来的及反应,那人身形突然借力一个侧翻,犹如鹰击长空,一连三脚重重的踢向三名天神帮弟子,那三人见来势凶猛,已经来不及躲闪,只得挺盾硬挡,只听“哼哼哼”三声闷哼,三人抵挡不住这股大力,纷纷被踹下崖去。 同一时刻,沈小聪背后长啸之声此起彼伏,显然留下的天神帮弟子也已经遇警。 沈小聪自知不敌,身形一矮,洒出满天剑光向上击去,身边急速向后退去,想借机去跟别的弟子汇合。 哪知,那人并不落地,长剑微微划了个半弧,那满天的剑光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然后,那人直直的一剑向着沈小聪刺来,直刺就是直刺,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后招。 就是这样平平凡凡的一剑,沈小聪却觉的避无可避,只得横剑硬挡,一股至纯至柔的力卸去了沈小聪的抵挡之力,另一股力又重重的击了过来,只把沈小聪击的“蹬蹬蹬”连退四步,已是到了悬崖之边。 沈小聪脚下一滑,差点掉落悬崖,急忙用力稳住,空中的那把长剑却又是一剑刺来。 沈小聪知道自己再也避不开这一剑了,只得把眼一闭,把心一横,手中的长剑平推而出,略尽人事而已。 沈小聪只感到手上一顿,手中剑再也拿捏不住,直飞到了天上,除此之外,却也没有自己想像中的疼痛之感。 不禁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那个黑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 高瘦挺拔的身姿、略显过宽的双肩,这沉静如山的背影曾经是那样的熟悉! 一瞬间,沈小聪不禁泪眼朦胧,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种感觉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凌师兄!”沈小聪再也忍耐不住的叫了出来。 那背影慢慢的转过来,嘴角挂着一丝熟悉的笑意,不是凌云还能有谁? “凌师兄!”“沈师弟!” 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四只眼睛相对,有多少的情义尽在这不言之中。 兄弟的情啊,比那武当山还要永恒! 一个黑衣人急步奔来:“报,指挥使大人,捉到了九个,一个带伤而逃!” 接着,五十几名黑衣人押着六名天神帮弟子走了过来。 凌云松开了手,对着沈小聪一笑:“沈师弟,我计划的这么周密,还是被你留了一手!” 说话之间,凌云把手一摆,五十几人各挺兵器刺入了那些天神帮弟子的身体,一时之间惨叫之声响成一片,鲜血流了一地。 沈小聪虽然知道凌云这样做是对的,可也是心有不忍,只是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向凌云问道:“凌师兄,这么多年不见,你都到哪里去了?” 那些黑衣人杀了人,立即把天神帮弟子尸体推入了两边山崖中,接着开始打扫现场,不留一点痕迹,动作干净利索,就是天神帮弟子也有所不及。 凌云微微一笑:“沈师弟,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天神帮的人转眼即至。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这些就留待以后再说吧。此时,无论朝野内外皆到了紧要关头,走对一步便生,走错一步便死。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这次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凌云停了一下,看沈小聪聚精会神的听着,便继续说道:“听说你们天神帮十一天后要召开庆功大会?” 沈小聪chā话道:“本来是定的十一天后召开,不知为何,帮主却突然决定改到明天晚上。这是天神帮最高机密。凌师兄,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梅师弟告诉你的?” 凌云竖指赞道:“沈师弟,你聪明不减当年,一猜就中!”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天神帮指挥堂外没有几人,其余人皆在天神帮内,唯独缺了梅霖,因此沈小聪一下子便猜中了。 “你见过梅师弟?他还好吧?” 凌云听到沈小聪问起梅霖,不禁大笑了一下:“好,好,好极了!” 此时的梅霖正躺在死牢里,呼呼大睡,睡的像头死猪一样。 不知凌云是故意还是忘了,凌云走了,却没有把梅霖双手的锁链再锁在墙上,因此梅霖便能够躺在潮湿的地上睡一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梅霖只觉的耳朵一阵剧痛,一下子便被痛醒过来,用手一划拉,手指却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耳中听到“吱吱”一阵尖叫,竟然是一只肥大的老鼠,想是这老鼠也饿昏了头,竟把梅霖的耳朵当成了美味佳肴。 梅霖一下子坐了起来,大骂一声:“你nǎinǎi的,人倒霉了吃什么都塞牙,连死老鼠也来欺负我!” 突然,梅霖的鼻子使劲闻了一下,有一股酒香。梅霖急忙用灵息一探,原来是那狱卒看到了凌云不在,竟然偷酒喝,此时喝的酩酊大醉,正呼呼睡的正香,就连酒葫芦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此时,正是将要黎明,正是人们睡的正沉的时候。 梅霖却觉的又有些饿了,不禁使了个移物法,把那酒葫芦移到了自己手中,又从别处移来了几大盆菜,坐在地上大吃大喝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命,用艮天诀一算,原来自己当有此一劫,却是无碍,明天即可释放。 算到这里,梅霖心下大定,原来竟是虚惊一场。 算过之后,心情也舒畅了,眉头也展开了,也不急着出去了。于是,又开始呼呼大睡起来,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的睡觉,睡的那个舒服,那个无忧无虑,就不用提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耳边传来狱卒的说话声:“我说兄弟,听说今天新皇上要登基了!” “登基?关老子屁事?再换上十个皇帝,老子这一辈子也得在这里守着这些犯人。先人板板,要比谁蹲监狱的时间最长,我看没一个比的上老子!” “那是,那是,您是我们的老狱头了!不是,不是,您跟他们这些犯人不一样,犯人在这里是当狗,我们在这里是当人!” “狗还有出去的一天,这人可就得老死在这里了,先人板板,有事快说,别打扰老子!” “我说狱头,明天新皇上登基,一定会大赦天下。到时这些犯人说不定就都出去了,咱们是不是给他们做顿好饭哪?说不定,这些人哪一天发达了,会找咱们算帐啊!” “算帐?老子怕什么?老子还不知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来烦老子!” “好,好,好那我就照您的意思办啦!” “新皇登基?哈哈,又有好玩的了?老天让老子坐牢,没说不让老子出去玩玩啊?”所谓饱暖思动,梅霖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向老天请了一天假,就要出去遛遛。 两手已经活动,对梅霖来说,要出这死牢易如反掌,当即使出移物法,取得了钥匙,开了自己脚上的锁链,一阵白烟腾起,人已消失不见。 果然是新皇要登基了,此时临安装扮一新,到处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各色的在职官人、普通百姓也都打扮一新,犹如过年一样,都拥到街道上来,欢庆新时代的来临。 此时的皇城之中,更是喜气之中透露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8 章 忙乱,各色官员来往穿梭,一道道命令不停传下。 皇城守卫士兵一个个也换了一身新装,精神抖擞的警卫着,殿前亲兵更是四处警戒,查看着过往的可疑人员。 梅霖刚在皇城里冒了个头,就被逮住,好一顿盘查,幸好梅霖机灵,随口编了一通瞎话,蒙混过关。 梅霖不敢再在皇城里露面,想了个法,找个偏僻之所,使出驱云术,爬到云朵上,飘飘悠悠的直接向着皇宫飘去。 此时的大内皇宫,新起的禅让台上,文武大臣排列两旁,烈风习习,香烟袅袅,一个老皇帝正在对天叩头,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人则立其身后,正在等待。 老皇帝正是南宋的第一个皇帝宋高宗赵构,而那年轻人即是既将接掌皇位的宋孝宗。 靖康之耻后,北宋灭亡,南宋开始,宋高宗偏居一偶,十二道金牌追回岳飞,杀于风波亭上。 宋高宗在扬州逃跑之时,失去了生育能力,没有后人,而英宗一系后人在靖康之耻中被金兵一网打尽。 宋高宗只得准备把皇位传于开国皇帝宋太祖的后人。于是,宋高宗从太祖后人中挑选,最后只剩了一胖一瘦两个小孩,胖者名仁宗,瘦者名伯宗。 两个小孩站在大殿之上,一开始宋高宗比较喜欢胖者仁宗。这时,大殿之上,却突然不知从何处钻出了一只黑猫,瘦孩伯宗未动,那胖孩仁宗却上前用脚踢猫,于是宋高宗对其不喜,便把伯宗留在宫中,改名为赵。 赵长在宫二十年,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被封为建安郡王,却一直未确立太子的身份,一方面是因为宋高宗还抱有自己生儿子的幻想,再一方面是秦桧的百般阻挠,还有一方面就是高宗的生母韦太后不喜欢赵,而是喜欢另一个养在宫中的赵琢。 宋高宗身体越来越差,再加上朝廷之中,主战派和主和派两派斗争越来越是激烈,到了后来,只要高宗一上朝,两派便公然在大殿之上辩论不止,搅的高宗头大如斗,越来越对政务感到厌烦,不禁想早一日传位下去,解脱出来。 韦太后及秦栓死去以后,高宗便开始准备此事,针对宫中立赵,还是立赵琢的争议,高宗想了个办法,给每人送去了十个美女。 过了一个月,把十人召回,发现送给赵琢的十人全非完璧,而送给赵的十人却完好无损,于是宫中之人再无异议,赵便被立为太子。 宋高宗却不知道,赵有一个好老师,名叫史浩。这一切,全是赵听了其老师的建议。 当然,这里面也有赵个人的努力,赵经受了千般考验,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赵立在老皇帝身后,看着天上慢慢飘过来的一片浮云,眼中闪出踌躇满志的光芒。 “不,我不能这么做!”一向沉稳的沈小聪痛苦的抱住了头,竟然失声抽咽起来。 凌云用手轻轻拍拍沈小聪的肩膀,安慰似的说道:“我理解你,男人啊!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已。你可记的‘杀小鬼,灭天神,忍辱负重,还我武林’,这四句话?为了整个武林,为了千千万万的武林中人,为了整个江湖的自由,这件事非你不可!去吧,去吧,再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沈小聪擦了擦眼泪,最后看了这亲如兄长的凌师兄一眼,转过身向山下走去。 腿如铅重,一步一步,沈小聪竟不知是如何走回天神帮的。 天神帮同样也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庆功大会临时改到了明天,一切却还未准备就绪,看来这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 一名队长看到沈小聪如游魂一样的走了过来,急忙迎上前来:“沈大哥,你没事吧?南宫大哥听说你出了事,已经带人接应你去了,你没有碰到吗?” 沈小聪摇了摇头,看了那名队长一眼,清醒了一下,才说道:“我没事,我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了,我逃了回来,可惜兄弟们都死了!”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咱们天神帮眼皮底下捣乱?以沈大哥的武功,难道还拿不下他们吗?” “说来惭愧,那些人皆非庸手,我怀疑咱们天神帮里有人叛变,”沈小聪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看了那名队长一眼,那名队长吓的打个哆嗦,幸好沈小聪移开了目光,接着问道,“黄军师在哪?” 那队人巴不得沈小聪快离开,急忙说道:“在他屋里!” 沈小聪点点头,说道:“要仔细戒备!”说完,便向黄毛道长的房间走去。 黄毛道长喜静,屋间在最里头的一个曲折处,沈小聪转弯抹脚的到了黄毛道长门前,停住了,静静的听了一下四周的声音,只觉的这里静的可怕,[|]只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黄毛道长一直忙于布置庆功大会的事,为何今天有空在屋? 沈小聪正这样想着,“扑棱棱”一只水鸟自水中飞起,把沈小聪吓了一大跳。 也把沈小聪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沈小聪又站在门前,定了定神,才举起手,轻轻的敲起了门“咚咚咚”、“咚咚咚”。 静了一会儿,才传来黄毛道长那独特的嘶哑的嗓音:“门没关,进来吧!” “吱呀”沈小聪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第一感觉是这屋里实在是太静了,静的有点不同寻常。 阳光透过窗棱洒在了坐在床上的黄毛道长的身上,黄毛道长的背是那样的挺直,又是那样的单薄。 沈小聪有一瞬间突然觉的黄毛道长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 黄毛道长的肩头突然轻微的动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来,当黄毛道长的眼角扫到沈小聪的面庞,突然一脸的悲伤。 “唉,”黄毛道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沙哑着说道,“我知道有今天,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你!” 一句话,沈小聪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几乎想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数百朝臣齐齐的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刚刚坐上龙椅的赵志得意满的微抬右手:“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声大叫,连老的快没牙的大臣也拼命的喊着,生怕新上任的皇上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乌纱帽。 “朕今天能登大宝,全仗太上皇教育有方,再次就是众爱卿的鼎立配合。从今天起,众爱卿要齐心协力,为强盛我大宋山河,洒下一片热血!” “谨记皇上教诲!”众大臣再一次跪了下去。 “众爱卿平身,今天是个欢庆的日子,人人皆有封赏。传诣下去,凡在押囚犯一率免刑,朕要大赦天下,让远疆之民亦能感到朕的仁慈!” “皇上圣明,皇上对黎民真称的上是皇恩浩dàng!”一时间,下面众臣立即颂声如潮,各展神通的大称大赞起来。 这些饱学之士满腹的经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苦了那些笨拙的武将,干着急嘴里却说不出来。 在这颂歌如潮声中,竟连天上也传来了大吹法螺之声,只是这声音太少,被掩没了,没有听到新皇上的耳中去。 只见新皇头顶上的那片云彩晃来晃去,就像是个高兴的跳舞的小丑。 新皇登基,大内照例要唱大戏。 新皇年轻气盛,点的是一出武戏《赵子龙大战长坂坡》。 只见那台上赵子龙剑眉入鬓、面如明玉、目如朗星,左手一杆亮银梅花qiāng,右手一把青缸剑,背chā四杆宝雕旗,斗到急处,qiāng如梨花瑞雪,遍体纷飞;剑似青鸿凝霜,幢影冥冥。 好一个常山赵子龙! 那些大臣们都看傻了,眼睛直直的,有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这些养尊处优之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就连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也不禁站了起来,紧按配剑,人人心中只是想:“幸亏这只是场戏,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物,那。。。那。。。” 稳坐高台的年轻的皇上,眼珠瞪的溜圆,心中只是想:“我府中英雄人物,原也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人物,等一会儿应当好好问问才是!我大宋如果有这样一员武将,何愁大事不定?” 头顶上一直在跳舞的云不知何时,早已停了下来。 云朵上的梅霖虽然看不见下面的情状,他却能感觉到那一团灵息好奇怪啊,竟似在哪里遇到过一般,难道在这大内皇宫之中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梅霖凝集全力,向下探去。就在这时,突觉一阵凉风吹向后脑,梅霖也并未在意,这天上的风实在是太平常了。 直到背后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梅霖才真正的大吃一惊:“是下时候了,你给我下去吧!” 接着,一股大力猛的推在梅霖的后背上。 “啊!”梅霖一声大叫,从空中掉了下来。 梅霖反应还算灵敏,百忙之中,用手胡乱一抓,把苍龙皮抓在了手中,只是身子下坠甚速,苍龙皮正好包住了上半身,梅霖一边怪叫着,一边手忙脚乱的从身上往下解着苍龙皮。 说也奇怪,这一声惊叫并没有惊动下面的人。因为在同一时刻,下面的人也齐声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反应迅速的武将甚至“刷”的一声抽出了配剑。 有文官也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台上,张嘴大叫道:“你!” 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快保护皇上!” “先保护太上皇!” 下面为何如此之乱?因为,不知为何赵子龙手中那把青缸剑突然飞了出去,直直的向着高高在坐的新皇上飞去。 新皇上好象被这一幕吓傻了,坐在那里,大张着嘴,一动也不动。 “扑”一道血箭落在了地上,一把银色的小镰刀飞出,划过了黄毛道长的咽喉。 黄毛道长用手指着沈小聪,费力的说道:“杀。。。杀我者。。。” 一句话未说完,身子一侧倒在了床上。 “刷”沈小聪长剑出鞘,眼光shè向墙角处的一盆木芙蓉,低喝一声:“出来!” 一道白影一闪,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小女孩滚身现了出来,向着沈小聪深鞠一躬:“沈大哥,是杜化虎杜大哥让我来保护你的,杜大哥已经去召集人手了。杜大哥说,今天庆功大会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沈小聪向那女孩仔细看去,见她服饰奇怪,并不似中原人,也不像是自己见过的别族女子,口里的话又有点说不出的异样味道。听说梅霖带回来一个外族女子,想必就是她了。 看她的眼睛倒极为清辙不像是凶恶之人,从她的眼神中能断定她的话是真的。 一向机智的沈小聪却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女孩又深鞠一躬,老老实实的说道:“杜大哥说了,要除天霸必须先除这黄毛道长,所以他非死不可!” 沈小聪握紧的剑柄慢慢了松了开来,这句话与凌师兄所说的一模一样,听到这句话,沈小聪又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唉!”沈小聪深深叹了口气,凌师兄说的太对了“男人真的有许多时候是身不由已”。 沈小聪不愿让那女孩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她,却不知那女孩心细,早已发现,竟然天真的问道:“沈大哥,你哭了?” 一句话,沈小聪的泪水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有人脚步之声,沈小聪不禁大急,有点手足无措。 那女孩却显然早有准备,拖起床上黄毛道长那枯瘦的尸体,放在了那木芙蓉的旁边,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黑布,盖在了黄毛道长的尸身之上,玉手一挥,空中突然亮起了星星点点,星星点点落在了黑布之上,说了奇怪,那黑布竟然看不见了。 接着,那少女又洒了一些在地上,掩盖了那一道血迹。 这时,沈小聪也发应了过来,把剑chā入了鞘中,对那少女说道:“我们出去!” 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沈小聪知道那少女虽然掩去了血迹和尸身,但只是挡人耳目而已,屋中的血腥之气,却依然能闻的出来。 沈小聪和那少女并肩走出,走了十来步,正碰到南宫隐带领大队天神帮弟子前来。 沈小聪看到南宫隐面色不善,列队挡去了自己的去路,不禁心中一惊,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剑柄。 南宫隐一脸严肃站在沈小聪身前,眼光从沈小聪的脸上扫到沈小聪的右手上,看到沈小聪的握着剑柄的右手动了一下,然后又回到了沈小聪的脸上。 再转到好少女的脸上,那少女看到了南宫隐的目光,双手合拢,微一点头,轻轻笑了一下,算是见礼。 沈小聪的目光也没有半刻离开过南宫隐的眼睛。 两人虽然一言不发,暗中早不知jiāo换了多少招。 两人皆知对方大是劲敌,一点不敢大意。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隐终于开口道:“帮主要黄军师立即前去安排庆功楼的事!” 沈小聪紧盯着南宫隐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黄军师身体不适,卧床不起,吩咐一切事宜有我待劳!” 南宫隐眼光一直未离沈小聪脸上,听沈小聪如此之说,顿了一下,才接道:“既是如此,请你亲自去向帮主回禀!” “好!”沈小聪说了一句话后,不再答话,起步向庆功楼走去。 南宫隐却一直站着未动,沈小聪虽然向前走,却一直在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生怕南宫隐带人去找黄毛道长,凭南宫隐的本事,一定不难发现黄毛道长已死的事,那时整个大事便糟了。 也许是皇天保佑,那南宫隐并未带人去只有十几步远的黄毛道长住所,而是率人转了回来,跟在自己身后向庆功楼走去。 沈小聪这才大出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天霸正亲自在庆功楼监工,看到沈小聪前来,哈哈一笑:“小聪,你来的正好。听说你失踪了,老夫正在担心,你没事吧?” 沈小聪急忙抱拳行礼:“多谢帮主关心,属下收到一莫名其妙的信件,约属下在观音山见面,哪知到了那里之后,却受到一群蒙面人的袭击,幸好弟子命大,托帮主的福逃了回来,只可惜带去的十名弟子死了九名!” 在沈小聪说话时,天霸一直盯着沈小聪的脸,沈小聪的说的本是实话,脸上自然没有什么异样。 “噢?竟然有这等事?天下武林尽归我天霸,竟然还有人敢犯上做乱,传下天神令,立即通缉这些蒙面人!” “是!” “既然你回来了就好,这件事先不要放在心上,你立即去安排一下防卫,要确保今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9 章 晚上的庆功大典万无一失!” “是!” “下去安排吧!” “是!” 沈小聪走后,突然一带剑的蒙面人出现在天霸身后,向着天霸耳语几句。 天霸点点头,一脸的悲伤,只说了一句:“他不会白死的!” “哇呀呀!”一个巨大的东西怪叫着从天上掉了下来,正正的砸在新皇上的面前。 那把疾飞而至的青缸剑“扑”的一声正扎在那掉下来的东西上。 只听着那东西一声怪叫:“你nǎinǎi的,谁扎老子?”在怪叫声中,那东西被疾飞的剑推着,猛然撞在了皇上身上。 把那皇上撞的仰面倒去,幸好那皇上年轻力壮,一种本能的反应,使皇上在倒地的一瞬间,用手从后支住了身体,只觉的压在自己脑袋上的一个ròu乎乎的东西,好似是一个人的屁股。 皇上“唔唔”叫着喘不过气来,下面的文武大臣早乱成一团。 一群侍卫亲兵持qiāng带箭的冲了进来,在群官的大叫声中,向着那戏台冲去。 戏台上那赵子龙并无畏惧,把手一招,青缸剑划了个圆弧,“嚓嚓”之声不绝于耳,那些亲兵的长qiāng断了一地。 那些亲兵不敢近前,只是在远处,箭如雨发,都向着那戏台上洒了过去,也不管是好人坏人,先shè死再说。 “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扮演张南、焦触、夏侯恩之人纷纷中箭滚下台去。 只有那赵子龙舞开手中亮银梅花qiāng,如转车轮,长箭纷纷弹落在地。 用手一招青缸剑,青缸剑停在半空,腾身上了青缸剑,起在空中。 那些shè箭的亲兵一见,“妈呀,神仙来了,快跑啊”纷纷弃箭逃命。 那赵子龙并不理他们,驾剑直向新皇上冲来。 此时的新皇上,正用力推开坐在自己脸上的梅霖,拼命的向上坐了起来。 梅霖也在哼哼唧唧的向上爬起,刚才那一剑正中自己胸口,虽然因有苍龙皮隔着未曾受伤,却也极为疼痛。 梅霖一边大骂着:“你nǎinǎi的,是谁在背后踹老子?又是谁在前面扎老子?老子非把你们烧了不可!” 终于,梅霖感觉到自己屁股下软乎乎的,用手一摸,竟是一个人的人脸,想是自己坐在了人家脸上,不禁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新皇上见梅霖虽然嘴上连说对不起,却是磨磨蹭蹭的不起身,不禁怒骂道:“大胆奴才,快给我起身!” 说着,双手用手一推梅霖的屁股,梅霖“啊”的一声大叫,来了狗啃泥,差点把一对大牙给碰下来。 那新皇上刚露出脸来,还未完全坐起,一只明晃晃的银qiāng头,已经到了自己面门。 “昏君,纳命来!”赵子龙一声大喝,犹如空中打了一个霹雳。 大臣们只在急的跳脚大叫:“反了,反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轼君?” 还有的在大呼:“侍卫,侍卫,快来,不要跑,不要跑!” 却哪里有人敢上前拦阻? 危急之时,只听下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声疾呼:“扭头,左扭头!”听声音依稀是枢密使张浚的声音。 新皇上不及细想,依言摆头一躲,“扑”亮银qiāng头贴着脖颈chā入地中。 那赵子龙拨出长qiāng,只见qiāng尖上沾有血迹,显是新皇上已经受了伤,不禁眼中放光,又一次刺了下去。 新皇上急命大叫:“快来救驾,快来救驾!” 只听下面一年轻人高叫:“皇上莫慌,我来救你!”说完,手执长刀,奔上台来,其势却已不及。 眼见一场血案已经不可避免,在一旁刚刚直起身子的梅霖,突然间“哇哇”大叫着,重重的向着那赵子龙撞了过去。 其势快极,那赵子龙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然被梅霖连人带龙皮的撞入怀中。 这一撞之力好大,直把那赵子龙撞飞十数丈远。 他跌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爬的起来,众人都惊于他的神威,哪敢上前,只有刚才高叫的年轻人抡刀劈去,却被他用青缸剑一挡,刀头断为两截。 张浚那苍老的声音又在叫道:“卫士何在?给我拿下!” 苍老声中自透出一股镇静之力,那些御前亲兵慢慢的执qiāng靠上前来。 那赵子龙挣扎了一下,吐出一口血,奋力跳到剑上,踉踉跄跄的腾空而去。 一人突然跪了下去,高声呼道:“贼人已经退走,皇上洪福!” 众大臣一见跪下的正是当朝宰相汤思退,立即呼啦跟着跪下一大片:“皇上洪福!” 只有张浚和那年轻人没有跪下,年轻人跑去看梅霖,张浚却到了皇上身边,一见皇上受了伤,急忙大叫:“宣御医!” 哪知,这大喜之日,没有人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御医皆在内宫之中,未曾准备在现场。 梅霖撞的别人极重,自己反而没事,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当即大骂:“你nǎinǎi的,谁又踢老子?” 那年轻上上前一礼:“仙人,是你救了皇上,你救了我整个大宋!” “皇上?”梅霖摸摸脑袋,才想明白了,不由自主的问道,“皇上呢?” 那年轻人一见梅霖的样子,不由的楞了一下,胡疑的打量了梅霖一番,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听到梅霖问皇上,立即把梅霖领到了皇上身边。 此时,张浚正手忙脚乱的指挥着一大堆宫女给皇上裹伤,早已派人去叫御医,御医却还未至。 皇上的伤显然不轻,鲜血不断流出,竟然止之不住,那太上皇早到了新皇上身边,急的直跺脚,却也束手无策,只除了口中不断问道:“御医为何还不来?” 梅霖听了这么多人找御医,不禁问道:“你们找御医干嘛?” 张浚回过头来,看了梅霖一眼,不禁“咦”了一声,接着想到不可能,一定不是同一个人。 想起刚才的情景,显然是这人打跑了刺客,不禁做揖道:“皇上受了伤,不知侠士可有解救之法?” 梅霖又想起了自己还是十一队的随军大夫之事,不禁大大咧咧的说道:“让开,让我来!伤口在哪里?” 一大堆宫女急忙闪了开去,梅霖从怀里掏出灵花生肌膏,摸索着擦在了那皇上的的脖子之上,那皇上倒也坚强,一直一声未哼。 灵花生肌膏乃依张果老所留之法所炼制,效果神奇,不同于凡人想像,擦上之后,伤口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过不多时,已然完好如初。 众大臣早围了上来,人人皆称神奇,还有在大呼:“活佛啊,此真乃人间活佛啊!” 其中尤以汤思退叫的最响,肚子里却在大叫:“可惜啊,可惜!” 新皇上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脖子,惊喜的叫道:“好了,真的好了!” 这才,定下神来,向这救命恩人看了过来,一看到梅霖脸上,不禁惊叫一声:“是你?” 梅霖听了这个声音,也是一楞,随即想了起来,不禁大笑道:“是你?”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六章 群起围攻 香姑殒命 沈小聪巡视营防,发现担负守卫之人自己竟然大都不识,不禁心中陡然起疑。 只是沈小聪素来小心谨慎,却也不来说破,正想再行细查,却有一原武当派弟子匆匆跑来,说是有要事要沈小聪去一趟。 沈小聪不敢怠慢,跟着那名弟子转弯抹脚来到一处极为僻静的所在,四周无数粮草堆积如山,这一处小院在粮草之间,想是平常看护粮草之人所居。 那名弟子四周观望一下,小声对沈小聪说道:“沈师弟请进!”说着,替沈小聪打开了门。 沈小聪略一沉思:“凭自己的武功,现在天神帮内除了天霸之外,别人也未必能要了自己的命,就算自己打不过,跑那是一定能跑得了的!” 沈小聪看好退路,这才举步走进门内,推开里屋正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这小小三间屋中竟然坐满了人,而且这些人自己都认识。 上首正中坐着一黑衣人,正是凌云。再往两旁一看,静松、静阳、静冲、静玄、赵见明、张廷音、枯叶、慧因、法尘、青阳子、丘世成、智刚、苗落雪、杜化虎和那带镰刀的小女孩皆赫然在坐,加上自己共是一十七人,当日武当山秘室宣誓的一十八人,少了赵月华、梅霖、香姑三人,却多了杜化虎和那小女孩两人。 凌云看到沈小聪进来,微微一笑:“沈师弟,就差你了!” 沈小聪看到大家又凑在了一起,不禁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师父等武当派诸老皆一身当日武当旧服,手立长剑,一脸肃穆,又仿佛回到了武当山上。 沈小聪急走几步,走到张廷音身前,叫声:“师父,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张廷音急忙伸手相扶。 这些人为何凑在这里?这全是杜化虎的功劳,当日梅霖把秘室宣誓之事告诉了杜化虎,让杜化虎联络旧部。 杜化虎一直牢记在心,一直在利用自己带刀护卫的身份,秘密的用心干着这件事,终于联系上了所有人,借着天神帮召开庆功之会之机,把他们全部聚在了这里。 他们来是光明正大的来的,但是聚会没有天霸的同意却是不能私自聚会,又加上凌云偷偷潜入进来。杜化虎便选择了这个地方,把大家都召集在了这里。 正好负责守护粮草之人,原是赵见明的弟子,跟杜化虎相jiāo甚好,一说大家便立即同意了。 时间紧迫,大家相聚也不能诉说离情。凌云轻咳一声,声音低微却清晰的说道:“我已经见过梅师弟,对于天神帮的事,可能在坐了解的都没有我多,天神帮最大的障碍黄毛道长已经刚刚除去,这正是我们铲除天霸的大好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成败荣辱,在此一搏。” “我以武当派掌门的身份的决定,今夜庆功会上大家一起动手。具体分工如下:我,凌云,负责外围所有天神帮弟子,要做到斩尽杀绝,一个不留,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不可让外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万花谷谷主苗落雪和智刚,负责内层到庆功楼下所有天神帮弟子,要做到尽一切力量阻止天神帮弟子上楼应援,杀灭所有弟子后,立即回到楼上协助;枯叶大师、慧因大师、法尘大师、青阳子掌门、丘世成掌门、杜化虎和洋子姑娘负责对付楼上天霸一人,以枯叶大师掷杯为号,一齐动手缠住天霸;静松、静阳、静冲、静玄、赵见明、张廷音几位师伯师叔师父负责对付楼上其他人,完成之后,一齐向天霸进攻,明不明白?” “明白!”听到吩咐的众人齐声答道。 只有沈小聪张嘴站起来问道:“凌师兄,我?” 凌云一笑,把手压了一压,示意沈小聪坐下,然后说道:“沈师弟,你聪明心细,jiāo给你一个最为重大的任务。黄毛道长一死,天霸已经少了一只左臂,但还剩一条右膀,那就是南宫隐。听梅师弟说,这人相当不简单,他就jiāo由你来对付,他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只要他不破坏我们的计划,也不必急着杀他。明不明白?”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沈小聪一听凌云对自己格外垂青,不禁豪气顿生。 凌云环顾了一下四周,冷然说道:“时间紧迫,离庆功大会还有两个半时辰,能否成功皆在各位,希望各位各尽全力,不负武林之托!” 梅霖救了新皇上,又听到新皇上那熟悉的声音,猛然想起来,这不是那个曾经与自己在杏春楼狂赌金银,一掷百万金,后又与自己把酒长谈的年轻人吗? 怪不当日自己就觉的他有一股苍龙之气,果然是真命天子啊! 刚才自己在上面为什么没听出来?可能是风大吧? 那新皇上“哈哈”一笑,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梅霖的手,把梅霖拉到龙椅上坐定:“你我真是有缘哪!朕当日就见你出语不凡,果然大有本事。朕这条命是你救的,今日你救驾有功,朕就封你为‘正德国威无敌大国师’,不知你意下如何?” 梅霖一转头,对着那皇上问道:“皇上,这大国师是什么官啊?大不大啊?” 那皇上见梅霖不立即答应,却来讨价还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接着笑道:“你这国师与三公齐位,除了朕之外,别人皆管不到你,你说大不大?” “谢皇上,”梅霖这才急忙爬在地上,给皇上磕起头来。 新皇上一见梅霖如此乖巧,刚才的不悦早已一扫而空,立即把梅霖拉了起来,对着下面文武百官说道:“朕昨夜做一恶梦,梦到有人追杀于朕,朕拼命的向前急奔,后面恶人却越追越紧。眼看就要追上之时,突然从路旁跳出一人,满头白发,打跑恶人救了朕。那满头白发之人正与今日国师容貌一般。现在想来,这必是上天以托国师与我大宋,因此才有昨夜之梦和今日之事。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下面众官一听,得,皇上要封国师,竟然编出如此一个理由,虽然大值得的怀疑,但哪个敢说不信? 其中尤以宰相汤思退心中最为不满,平白无故的头上多了个官,虽然这个官不一定管自己,那只要在那里放着,对自己也不好看啊! 不过,汤思退久跟秦桧,深谙为官之道,心里越是不满,口中越是叫好。 那新皇上一听,众人皆表赞同,不禁大喜,当即安排人给梅霖做国师服,立即举行宣封仪式,仿佛这事比那捉拿凶手之事,还要重要。 梅霖只感到这真像做梦一样,昨晚还在死牢里等着砍头,今天就成了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无敌大国师。 这变化也实在是太快了吧? 梅霖得意洋洋的穿上了赶制好的国师服,只可惜自己看不见,想必自己也是一幅威风凛凛的模样吧。 就在这时,梅霖突然感到一阵心血来潮,下意识的暗叫一声:“不好!” “你nǎinǎi的,又有什么事了?”梅霖自己对自己说道。 心中隐隐觉着极为不畅,本来还想再忍下去,自己在这里可是正美着呢?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实在忍不住了,对皇上说道:“哎哟哟,皇上,我要更衣!” 皇上急忙派人把国师送入茅厕,梅霖在茅厕里手起一卦,大骂一声:“你nǎinǎi的!”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我有事,去去就来!” 说完,地上腾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0 章 一阵白烟,已经消失不见,只留着愕然张着嘴的如遇鬼怪的皇上和众大臣。 太阳将落,余辉满天,这个白天将要走到尽头。 但对于瘦西湖边的天神帮来说,却正是一天中最为鼎沸的时候,因为庆祝天神帮一统江湖的庆功大典正在进行中。 天霸高高站在庆功楼上,下面各处的天神帮精英弟子云集,其中有许多弟子还是江湖上曾经赫赫有名的大派,像华山派、昆仑派、金刀世家等,现在却变成了天神帮的一员。 江湖风云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不知处在风云变幻中的这些人物做何感想? 天霸正在庆功楼上志得意满的高声讲着话:“各位兄弟,今天大家齐集一堂,是我天神帮的福分,也是整个武林的福分。我们天神帮十五年前从天山起家,帮众不过十人,历经十五年血战,发展到现在的十五万人,整个武林皆为我天神帮所有,这一切全是大家的功劳,全是武林中每一位拥护我天神帮的朋友的功劳,全是那些为我天神帮失去了生命的兄弟的功劳。 我天神帮的目的,是为了结束武林中整日纷争的局面,是为了结束大家那种滚爬在刀口上的生活,是为了有一天整个武林不再流血。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们终于幸运的等来了这一天,我天霸对天发誓,从今天起,我要给大家的是两个字,这两个字就是‘公道’,换两个字,还是‘公道’,再换两个字,也是‘公道’! 只有公道对待每一个人,我们天神帮才能发展,才能避免走向灭亡,才能经久不衰。不要以为我们天神帮胜利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只不过是才走完了第一步,我们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第一万步。。。 武林每天都在变化,我们终有一天都会老去,我们终有一天会把这个武林jiāo给我们的下一代。 我们要做的就是从头开始建设这个武林,把整个武林像家园一样的建设,在这个家园里,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我们互助、互爱、互敬、互利。 让战争永远远离我们吧!我们希望的是永远的和平,但是为了和平,我们也不会放弃战争! 我们永远不会!我们是从刀口上走过来的,我们还要走下去,我们从来不畏惧,也从来不退缩。 我希望用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为下一代留下一个最最美好的武林。如果我们做不到,我希望我们能够留下两个字,那就是公道!” “哗,”下面掌声如雷,连人群中准备造反的静松等人也不禁鼓起掌来。 沈小聪在下面听了天霸的话,不禁大是犹豫,不知自己这些人这么做到底该还是不该? 天霸讲完,然后开始论功行赏,果然一切皆如天霸所说,行赏分配的极为公道,完全根据每个人的功劳大小来封赏,每个人做了哪些事,哪件事该得哪件奖励,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封赏的第一个人就是梅霖,梅霖立的功劳也是最大,被封为天神帮左军师,督管天神帮所有弟子,外加赏金十万两,天子脚下的临安做为梅霖的封地。 封赏的第二个人是黄毛道长,被封为天神帮右军师,督管天神帮所有弟子,外加赏金九万两,最为富饶的苏州做为黄毛道长的封地。 封赏的第三个人是苗落雪,被封为天神帮第一神武弟子,督管天神帮所有弟子,外加赏金八万两,整个云南大理做为苗落雪的封地。 。。。。。。 得到封赏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皆不在现场,天霸解释两人另有重要任务在身,不能亲至,过后再领。 排名第三的苗落雪美滋滋的上台领了奖赏,被天霸请到了庆功楼上坐定。 接着,随着上台领奖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皆被请到了庆功楼上坐定,等着开席,吃庆功宴,喝庆功酒。 说也奇怪,领奖的除了少了梅霖和黄毛道长外,还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杜化虎。 此时的杜化虎却和洋子在远离庆功楼二里路的地下,陷入了血战之中,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一个人,正是排名第一的梅霖。 梅霖离了大内皇宫,连使缩地术,拼老命的向回赶,等赶回扬州之时,众人却都已到了庆功楼下。 梅霖害怕天霸起疑,不敢惊动大家,却正好碰到了因联系人员去迟了的杜化虎和洋子。 梅霖听了杜化虎的简单叙说,一拍大腿:“你nǎinǎi的,你们想的不错,却是棋差一招,那天霸在这庆功楼下埋了zhàyào,要学朱元璋zhà死你们呢?” 杜化虎一听大惊,当即就要去通知他们,却被梅霖拦住了。 此时去了不免打草惊蛇,天霸的计划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也完了。梅霖想了想,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让其余的人继续执行原计划,自己和杜化虎、洋子三人去偷偷的破坏天霸的计划,这必定会令天霸大吃一惊,想到这里,梅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用再考虑,由梅霖领路,三人直奔埋zhàyào的地洞而去。 梅霖会艮天诀,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地洞的入口。 杜化虎一伸手叉住了两名守卫之人的咽喉,轻轻一捏,随即了帐。 洋子银色小镰刀飞出,也同时解决了一人,三人就这样冲入了洞里。 冲入了洞里之后,三人却后悔了,没想到洞中守卫的如此严密,那些负责守卫之人,梅霖、杜化虎两人竟然一个不识。 梅霖本来还想摆摆军师的架子,却让人一剑刺了过来,差点要了小命。 杜化虎一见,立即拼死立战,洋子自然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天神帮的弟子竟然用的不是刀,而全部是剑,穿着也略异以前的天神帮弟子,虽然制式与天神帮一样,却是一色的白色绸衣,衣边绣着团团白云的花纹。 这些人好似是组成一种令人看不懂的剑阵,一个人威力不大,七八个人一连手,配合的却是天衣无缝,把杜化虎三人困在当中。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那些人只管苦斗,却是不出声呼喊援兵,他们不出声,梅霖三人自然更不出声。 两帮人只管在这地底深处苦斗、缠斗、死斗,却是谁也不开口去问话,只除了梅霖气的不断的哇哇大叫:“反了,反了,你nǎinǎi的,你们都反了,你们竟然敢向老子动手,你们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你们的军师!” 梅霖本来以为凭着自己天神帮军师的身份,完全可以瞒天过海,破坏了地底的zhàyào,就算不行,有杜化虎和洋子这两大高手在,也可以完全解决问题了。 哪知,这地底深处竟会有这样一些人?即不理自己这军师,也不怕杜化虎。 幸好,杜化虎最为擅长的就是防守,那洋子是地级忍者,身形飘忽,最为擅长的也是躲闪,两人一时间倒是无忧,可两人还要不时的保护梅霖,便大大的吃了苦头。 梅霖能够感觉到,形势对自己越来越是不利,再过一会儿,恐怕连逃也逃不掉了。 当然,自己没事,可杜四叔和洋子姑娘恐怕非丧身在这洞中不可。 梅霖无法,只得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就是那二十五个龙牙武士,当即从怀中取出二十五颗龙牙埋在地里,和上自己的鲜血。不一会儿,二十五名龙牙武士破土而出,加入了战团。 刀qiāng不入的龙牙武士一加入战团,战局立即发生了变化,二十五名龙牙武士列成几小队向前一冲,立时冲乱了对方的剑阵。 杜化虎借着龙牙武士的掩护,出手如电,两手一拍封了两三人的穴道。 其余的人看到剑砍到龙牙武士身上,竟然连道白印都没留下,自己的剑倒先卷了起来,不禁连连惊呼后退。 那洋子看着那些奇怪的武士,好奇的都忘了去对敌了,瞪着两个大眼,一个劲的向梅霖问道:“这是你的式神,对不对,对不对?好棒啊!” 庆功楼上,觥筹jiāo错,言谈甚欢,到处是一片欢声笑语声,一幅十分热闹的场面。 任谁也看不出这里面暗藏的杀机! 静松等人坐在席间,虽然面上强颜欢笑,实则心里暗自戒备,不时握一下藏在袍间的长剑,不时的看看天霸,再看看枯叶,专心致志的等着那掷杯的信号。 哪知,枯叶大师或许是被天霸所讲的话感动了,或许是在等待最佳时机,却迟迟没有掷杯的意思。 旁边的法尘已经用眼神示意了枯叶数次,枯叶犹如未见,只搞的众人到了最后眼神皆斜在枯叶的酒杯上。 枯叶的酒杯一拿起,众人便握紧了剑把,眼神随着枯叶的酒杯一上一下,却始终未见枯叶的酒杯落下。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大家已经吃了七八成饱,专等厮杀,只除了沈小聪外,沈小聪害怕酒菜之中的有dú,只是做了做样子,根本没往嘴里去。 天霸站起来拱一拱手:“各位兄弟,失陪一下,我去更衣!” 说完,天霸急步走下楼去。 天霸来到楼下,使了个眼色,一名亲近弟子立即跟着天霸到了茅厕处。天霸立即让其传令,点燃zhàyào,zhà碎庆功楼。 哪知,天霸等了半天,那名弟子一去却了无音信,那庆功楼还是好好的在那里,没有一点bàozhà的迹象。 天霸不禁心中暗自纳闷,实在忍不住,自己移动脚步向埋zhàyào的地洞处走来。 一近地洞旁边,只听那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之声。天霸一惊:“难道有人叛乱?” 当即现出身来,大喝一声:“谁敢叛变,杀无赦!” 天霸大步走进洞中,正碰到梅霖听到天霸的声音回过头来,天霸一看,不禁一阵冷笑:“好啊,梅军师,原来你不去参加庆功大会,却跑到这里来捣蛋?” “哈哈哈,”梅霖一阵大笑,“我来捣蛋?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啊?” 此时的庆功楼上,天霸一走,静玄一脚踢翻了桌子,大喊一声:“还等什么,反了吧!” 于是,静松、静冲、静阳、赵见明、张廷音从袍中抽出长剑,大叫一声:“投降者不杀!” 便在庆功楼上横冲直撞,枯叶等人见事已至此,五人一商量,天霸不见了,必是有鬼,五人纵身跳下楼来,去寻天霸。 靠窗而坐的南宫隐见机极快,一见有事,立即纵身跃窗而出,静松等人却也未加阻拦,因为这人凌云早jiāo给了沈小聪。 一直在监视南宫隐的沈小聪自不怠慢,飞身跟了出去,从袍底抽出长剑,一剑刺向其背心:“南宫师兄,只要你不动就不杀!” “刷”一道白光直劈向沈小聪面门,原来南宫隐事先也是带了刀的,一躲过沈小聪的长剑后,立即还击一刀。 沈小聪见刀来的极快,立即一低头闪了过去,那刀却刷的一声又削了回来。 幸亏沈小聪见机快,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才躲了过去。 沈小聪见南宫隐出手不留情,当即心中有气,不再说话,长剑一紧,使出武当派正宗剑法九宫连环剑,一剑紧似一剑与南宫隐斗在一处。 此时庆功楼下,苗落雪早就在等楼上的信号,一见楼上乱成一团,立即玉手一扬,一声奇异的哨音带着一缕清烟shè向了天空。 随即苗落雪带领早已联络好的原万花谷的女弟子三四十人,在庆功楼下催动起血蛾大阵、dú蜂大阵、dú蛇阵,一时之间,庆功楼下惊呼之声四起。 外面的凌云接到信号,立即指挥五六千名黑衣人突然现身出来包围了整个瘦西湖,一步步的缩小包围圈,凡是遇到天神帮弟子一个不留。 洞里的天霸听到外面一阵大乱,四处惨呼声起,不禁大惊,梅霖却哈哈大笑道:“帮主,你自杀吧!明年的现在就是你的祭日!” “哼,”天霸一声冷哼,“就凭你们?办不到!”说话之间,右手一举,一拳击出,一个大火球向着梅霖急冲而至。 却突然有四个全幅武装的龙牙武士挡在了梅霖身前,大火球在龙牙虎士胸口zhà开,那四人却是若无其事的一qiāng向着天霸刺来。 天霸闪身避过,两手一扬,突然“咔嚓”一声天空中打下一个霹雳,那四个龙牙武士身上电火花缠绕,身子晃了几晃,慢慢的倒了下去,变成了一颗颗的带血的龙牙。 天霸一见此法奏效,立即双手齐出,平地雷、巽风雷、闪光雷、掌心雷,整个洞中雷光闪耀,电火纵横,那二十五名龙牙武士很快便变成了二十五颗带血的龙牙。 洞中的其他弟子已经杀的差不多了,杜化虎一见,虎吼一声,向着天霸冲来,却哪里能够近前? 洋子的身影闪了几闪,到了天霸身边,还未抡起小镰刀,便被天霸散发出的罡气击飞了出去。 天霸哈哈大笑:“梅军师,看看明年的今天是谁的祭日?” 大笑声中,天霸大踏步向前,直把三人逼的连连后退。 突然,天霸看到了地上的拇指粗的导火索,右手一挥,一个大火球飞了出去,在地上zhà裂开来,正打在导火索之上,那导火索立即“哧哧”的燃烧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叛徒,我让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天霸一拳逼退杜化虎和洋子,仰天大笑,笑声震的洞顶上的泥土扑籁籁的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五个人齐齐的奔进洞来,正是一直在寻找天霸的枯叶、慧因、法尘、青阳子、丘世成五大掌门。 如果不是天霸的笑声,可能五人还在外面徘徊。 枯叶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帮主施主,没想到你这么狠dú!” 法尘和慧因更不答话,两人齐纵而至,挥拳向天霸面门击来。 “来的好,”天霸大叫一声,一拳击出,两股拳风相撞,把两人击飞了出去。 “阿弥陀佛,”枯叶迈步向前,双手划了一个圆圈,突然一团烈焰扩散开去,向着天霸烧去。 天霸却是理也不理,那火焰碰到天霸的罡气,自然的绕了过去,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枯叶双手一搓,一个巨大冰锥刺向天霸前胸,天霸哈哈一笑,挺胸膛一挡,冰锥碎成粉末。 “哈哈哈哈,十力神功不过如此,且接我一掌!”说完,一掌向枯叶劈去。 枯叶哪敢硬接,急忙跃后闪避。 梅霖鼻中闻到焦糊之味,耳中听到“哧哧”燃烧的声音,不禁大叫:“你们挡住他,我来灭火!” 杜化虎、洋子、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1 章 叶、慧因、法尘、青阳子、丘世成七人扑上齐斗天霸。 梅霖却走上前去,用脚拼命的踩火,边踩边叫道:“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那导火索在地上滚来滚去,一时之间却哪里有什么效果? 梅霖急中生智,突然解开了裤子,大叫道:“老子浇死你!” “哗”一场大水从上而降,直落到那导火索上。好大一场水啊,有诗为证:“四海龙王齐张口,王母打开瑶池门。雷公云母来助兴,观音推倒玉净瓶。” 这一场大水直把导火索浇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剩了一点清烟。 “哈哈哈哈,”梅霖见自己这一场大水奏功,不禁感到大为爽快,不禁大笑起来。 天霸见梅霖浇熄了导火索,使自己的大计成为泡影,不禁大怒,手底加劲,那七人哪里抵挡的住,登时狼狈不堪。 天霸哈哈大笑,正要一鼓作气把七人伤于手底。就在这时,洞口又有六人奔入,正是武当派静字辈六老。 原来六老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按照凌云所做的计划来支援枯叶等人。 六老早在天柱峰就领教过天霸的厉害,此时也不再多言,当即拨剑加入战团。 十三人把天霸围在当中,四面攻击,却仍然处于下风。十三人连连后退,天霸步步紧逼,渐渐的十四人皆退出了洞外。 洞外地方宽大了许多,十三人更易展开身手,哪知道天霸的各种雷击的威力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更加强大起来。 内力最为弱小的洋子已经根本连边都靠不上了,只是提着银色小镰刀呆呆的站在圈外,大口的喘着粗气。 圈内雷电纵横,劲风激dàng,圈子越扩越大,十四人离那地洞越来越远,又渐渐的向着庆功楼移去。 此时的庆功楼附近尸横遍地,到处都有呻吟着的天神帮的弟子,空中群蜂、dú蛾乱舞,地面各色dú蛇扬首吐信,四处游走,但是十四人所过之处,却被清出一片净地来,无论是群蜂还是dú蛇唯恐避之不及。 苗落雪一见自己的任务基本完成,便一声忽哨,和智刚双双加入了战圈。 天霸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人多为意,双手jiāo错,拳打枯叶、脚踢青阳子,雷击一大片,火烧一大群。 十三人的大圈子渐渐的到了沈小聪身后,沈小聪和南宫隐不约而成的同向移动进行躲避。 两人的激斗,斗到此时,却是斗的极为古怪。 刚开始,沈小聪本占下风,但等沈小聪使出九宫连环剑后,立时扭转劣势,打成了平手。 沈小聪八成守,二成攻,偶尔攻击一剑,便攻向南宫隐要害,使的南宫隐一点不敢放松。 渐渐的时间一长,武当剑法的韧xìng展现了出来,南宫隐已经呈现不敌之势,沈小聪心中大喜,暗想不过百招,南宫隐必须被擒,因此出手更加稳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把南宫隐的锐气耗净。 突然,南宫隐刀法一变,刀势飘忽,削向沈小聪左肩,等沈小聪挥剑去挡,南宫隐却一转身,回刀削向沈小聪后脑,沈小聪大惊,躲闪已然不及,危急时刻,只得拼命把头一低,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躲的过去。 只觉的自己头皮一凉,意识中好象觉的南宫隐的刀锋微微抬了一下,又好象是没抬,一缕长发飘飘dàngdàng的落到了地上。 如果是比武,沈小聪已然输了,但现在是xìng命相搏,哪有认输一说?沈小聪只觉南宫隐刀法飘忽,大异以前,刀似在水面划行,显的毫不费力。 沈小聪突然记起了静武道长讲过的江湖上久已失传的一路刀法,叫做七七四十九手回风刀。 难道,南宫隐所使的就是“七七四十九手回风刀”? 沈小聪虽然竭力抵御,但转眼之间便已遇险三次,每次都好像是自己极为幸运,坎坎避过,未受大伤。 难道,自己的运气真的这么好?次数一多,沈小聪不禁有所怀疑,见南宫隐又是一招极为精妙的刀法削来,虽然这一招沈小聪能够避过,但沈小聪故意做出一种不及躲避的样子,横剑去封,而这正好中了南宫隐的机关。 虽然沈小聪是故意做出,但凭沈小聪的聪明,完全做的不露半点痕迹。 果然,南宫隐并未使出能立即取沈小聪xìng命的那一刀,而是一刀砍在了沈小聪剑上,逼的沈小聪连退数步。 如此一来,沈小聪心中有了数,心里稳定了许多,虽然沈小聪还不明白南宫隐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黑衣人疾飞而至,犹在空中便一剑向天霸刺去,这平平淡淡的一剑,却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威力。 天霸大喝一声:“好剑法,来者何人?”手一挥,平地响起一声雷,挡住了那人的剑势。 那人一把把面巾拉下,微微一笑:“天霸,你还记的我吗?” 天霸一看凌云的那张脸,哈哈一笑:“又是本帮叛徒,一起来送死吧!” 沈小聪听到凌云到来,突然叫道:“凌师兄,接剑!” 说着,把一直背在身上的一个长布包向着凌云抛去。 凌云飞身接在手,抖开一看,是一把长剑,剑式古朴,剑柄上三个金丝小字“张三丰”,正是武当派镇派之宝真武剑。 真武剑自凌云投降时jiāo给天霸后,天霸不用剑,便在一次封赏时赏给了黄毛道长,黄毛道长极为器重沈小聪,便私下里又送给了沈小聪,现在又回到了凌云的手中。 凌云拨剑出鞘,天空中闪过一道寒光,凌云精神陡振,清喝一声:“其余人等退下,武当弟子听令,布阵!” 静松、静阳、静冲、静玄、赵见明、张廷音六老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布阵”这个词了,当即六人奔走来去,各抢方位。 沈小聪直接舍了南宫隐,也急奔过来占据了一方,凌云占据中央,瞬间九宫八卦剑阵布成,虽然只有八人,这八人却是武当派的精锐,凌云一人照顾两位,威力并不减弱多少。 枯叶等人早已退了出去,一直闲着看热闹的洋子,找上了南宫隐,“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九宫八卦剑阵发动,如风卷残云一般向天霸围卷过去,天霸早就领教过此阵的厉害,手上并不敢大意,嘴中却哈哈大笑:“这破阵十年前就奈何不了老夫,今天还又拿出来显摆?” 哪知,经过了这许多年的修炼,八人的武功皆有了长足的长进,虽然威势不及当年,但因天霸与鬼啸天激斗所受的内伤并未全好,功力也减了两成,此时斗来竟是大费周折。 斗了一顿饭的工夫,九宫八卦剑阵已经略显散乱,凌云大喝一声:“你们上!”主持剑阵退了下来,早在一旁休息多时的枯叶等人一拥而上,群战天霸。 于是,两帮人马轮流上阵,围攻天霸一人。天霸渐感疲累,心知久战下去,必然对自己不利,当即猛击数掌,发出一个巨大的掌心雷,把枯叶震出数十丈远,去了一个强敌。 接着,又逼迫静松和自己对了一掌,使静松失去了一条臂膀,退了下去,又少了一人。 天霸连伤两名强敌,也感自己内力消耗过剧,当即缓下攻势,调养生息。 这些人翻翻滚滚斗了一个大时辰,早惹烦了一人,正是从洞中出来的梅霖。 梅霖早在心里大骂了数百遍:“你nǎinǎi的,一群饭桶,这么多人竟然打不过一个?真不知这些人平时的功夫都是怎么练的?看来还得老子想个办法才行!” 梅霖想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对付那yīn阳师的办法,不禁兴奋的说道:“有了!” 正好杜化虎退下来休息,梅霖把杜化虎叫到一旁,如此这般的jiāo待了几句,然后让慧因去把洋子替了下来。 三人走到一边,嘀嘀咕咕的自去安排去了。 此时,天霸已经有了退走之心,先想办法退走,再回来找他们算帐。天霸边打边慢慢的向西边退去,然后突然加速,向西猛攻,九宫八卦剑阵西边受击,东边立即扑上应援,天霸突然折身向东,向东边猛击数掌,发出数个强大的闪光雷,把剑阵zhà开一个缺口,冲了出去。 青阳子等人一见,立即扑上阻拦,却哪里阻拦的住,眼见天霸发出几个球形雷开道,几个起落便已冲出圈外,众人想追已是不及。 凌云一顿脚:“放虎归山必留大患!” 天霸甩开众人,回过身来潇洒的挥了一下手:“哈哈,再见,我会记住今天的!” 一句话未说完,身旁的一颗树突然间动了,一声清喝响在耳边:“八门金锁!” 接着,八道金光闪耀,天霸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的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天霸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子手脚相连缠在了自己腰间,双手扣住了自己腰间要穴。 天霸一见,立即明白自己遭了别人的暗算。 就在这时,一阵大笑传来:“哈哈哈,帮主,我们还有打完,怎么能说再见呢?” 天霸一见梅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怪不得平时看着这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怜自己还如重用他。 天霸却没时间再想这些,急忙深吸一口气,肚子高高隆起,想用内力把缠在身上的杜化虎顶开。 杜化虎全身骨节“咔咔”作响,杜化虎没想天霸被自己拿住了要穴,还能使用内力,不禁急的大叫:“快杀他,快杀他!” 众人上前想打,却看到杜化虎挡住了天霸的要害,哪里能够动手? 杜化虎憋的脸黄的如滴出水来,只是大叫:“不要管我,把我们都杀了,把我们都杀了!” 凌云迈步上前,挺真武想向天霸刺去,一个女孩突然挡在了身前,张臂拦住了他:“你不能这样!” 凌云双眼一闪,厉声喝道:“快闪开,否则莫怪我无情!” “你不能伤他!”那女孩没有一点闪开的意思。 凌云挺剑要刺,突然一个身影闪步绕过了那女孩重重的一拳击在了杜化虎身上。 天霸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立即平了下去。 青阳子突然叫道:“是隔物传功,我们来帮一把!” 青阳子当即上前,站在智刚身后,把右掌抵在智刚背上。于是,丘世成、法尘、静阳、静玄、静冲、赵见明、张廷音、凌云、沈小聪、苗落雪一个接一个的连在了一起。 天霸的肚子又已高高鼓起,杜化虎的两只手一寸一寸的正在松开。 终于,杜化虎支持不住了,大叫一声“啊”,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智刚汇集了十人功力的一拳,重重的击在了杜化虎身上,杜化虎没表现出怎么样,天霸却“呼”的一声飞了上去,直飞起数十丈高,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然后如一袋面一样“扑通”掉在了远处的地上。 众人急忙奔了过去,梅霖这时却不落人后,第一步到了天霸附近,哈哈大笑道:“胜利了,胜利了,我们终于胜利了!” 突然,天霸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接着肩膀也动了一下,慢慢的天霸竟然坐了起来,只是披头散发变的极为狼狈。 众人没想到集这么多人全力的一掌竟然还未把天霸打死,不禁有些心惊:“难道天霸是打不死的?” 人人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杜化虎一步步走了过来,咬牙切齿的道:“我要杀了你,为大哥、二哥报仇!” 突然间,一道红影如飞般到了杜化虎面前,伸手一拦:“杜四叔,你饶了他吧,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来人却是香姑。 原来,香姑一直担心梅霖,害怕梅霖一个人出去会出现什么意外。香姑知道梅霖去执行一项重大的任务去了,生死不明,就更不用说是参加什么庆功大会了,少了梅霖,香姑觉的没意思,因此,这么重大的庆功大会,香姑也没出来参加,只是在自己房中转来转去,千思百想着梅霖的下落。 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香姑才如梦方醒一般的冲了出来,正好看到杜化虎要对天霸下dú手,当即上前阻拦。 “死丫头,你疯了,快过来!”正是梅霖的声音。 香姑陡见梅霖,不禁一喜,展颜开笑,向着梅霖说道:“乞丐哥哥,你快让他们不要杀了帮主。帮主已经是个废人了,也不会再做什么坏事了,你们就饶他一命吧!” “你。。。你。。。”梅霖没想到香姑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不禁有点气疯了,“啪”上前重重的给了香姑一个大嘴巴,大声叫道,“你昏头了!你忘了你当年发的誓了?” 香姑没想到梅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用手捂着脸,哭道:“我。。。我。。。没忘,可是。。。可是。。。做人应当仁慈啊!” “仁慈?你nǎinǎi的,你什么时候当了和尚了?老子是少林方丈,老子不知道什么是仁慈?”说着,梅霖又要打去。 一旁的杜化虎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也向后倒去,洋子惊叫一声,扑了过来。 香姑也是一声尖叫:“杜四叔!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扑在杜化虎身上大哭起来。 众人没有想到会这样,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却没有看到天霸慢慢的从背后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正是天神帮镇帮之刀斩月。 斩月反shè的月光划过了丘世成的脸,丘世成尖叫道:“快看他!”说完扑了上去,一道月光在丘世成身上一闪,斩月离着很远了划过了丘世成的身体。 “扑通”丘世成突然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哈哈,你们都得死!”天霸狂笑道,斩月猛的再次斜着划下。 “不要!”两声娇呼同时发了出来,两个人影同时扑上,挡住了站在最前面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最幸福的男人就是梅霖和智刚,而那两个扑上的人自然是香姑和苗落雪。 “不要,”是她们最后说出的话,两人软软的倒在了梅霖和智刚的怀里,只剩了一具空空的躯体。 香姑脸上兀自带着泪滴,只可惜梅霖却看不见。 苗落雪则大睁着双眼,深情的看着智刚,脸上留下了一抹温柔。 智刚眼中的金光慢慢的消失了,眼前的一张脸渐渐的清晰起来,那一抹温柔就如小时候母亲离去时的泪光,突然填满在智刚的心里。 “落雪!”智刚仰天发出一声大叫,叫声里充满着深情。 “香姑!”天霸也是一声大叫,叫声里充满着绝望。天霸没想到会误杀了香姑,不禁也楞住了,没有再举起手中的斩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2 章 。 众人见到斩月如此怪异,纷纷向后退去。 只有梅霖却犹自不明所以的拍着香姑的脸,叫道:“香丫头,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快醒醒啊,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在凌云、沈小聪等人的戒备的目光中,天霸突然“呵呵”一阵苦笑,慢慢的把斩月又举了起来。 眼见智刚和梅霖两人一个傻,一个疯,凌云、沈小聪等人也不知是该上前救人,还是先救自己要紧! 斩月已经在慢慢的划下,智刚和梅霖必定难逃这神鬼莫测的一击,眼见两人就要不明不白的丧命。 就在这时,一阵袅袅的乐声传来,天空中突然落下了无数血红的花瓣,明亮的月光照在花瓣之上,显的是那样的诡异。 天霸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斩月,抬头向天上的望去。 不止天霸,所有的人都抬头向天上望去。 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之中,一个身穿淡绿色长裙的仙子从天而降,缓缓的降落下来。 身姿曼妙,容颜端丽,只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忧郁!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七章 yīn阳路上 四面夜叉 斩月高高斜举在空中,黝黑的短锋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倒在地上的月华的身躯竟然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 翠山、绿树、流水、竹桥,似烟似雾,到处迷漫。 石桌、石凳,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个敝衣老者正坐在石凳上举起手中一个硕大的葫芦,仰脖向嘴里倒酒,酒顺着腮边流下,他毫不介意的luǒ露的手臂擦擦嘴边,连声道声:“好酒啊,好酒!” 一根竹杖斜倚在石桌上。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白烟散尽,现出了一个敞胸露rǔ、大腹便便的中年道人,把手中的玲珑宝扇摇了摇,向着那敝衣老者说道:“师父,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她带来了。不过,那斩月刀太过霸道,我看她已经七魄少了六魄了!” “是吗?”敝衣老者眉毛一敛,面目凝重的站了起来,随手拿起竹杖,来到月华身边,伏身一搭月华脉搏,右手五指曲伸,凝思一会儿,站起来的说道,“你说的不错,她的二魂六魄已被斩月击出体外,此时她的体内只剩了一魂一魄。唉,这还是因为她意志坚强的缘故,换作别人恐怕早已难保了!” “师父,你可有办法救她?”那敞胸露rǔ的中年道人一脸惋惜的问道。 “只有试试我的招魂术了!”说完,那敝衣老者随手拿出那个硕大的葫芦,掀开盖子,挟在腋下,右手立成法诀,立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少顷,头顶渐渐有热气冒出,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起来,整个身体都随着声音颤抖。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亮点,接着是另一个,有一个更小的红色亮点出现了。 这些小亮点就像是调皮孩子的眼睛,露了个面,就要奋力的挣扎离去。 就在这时,葫芦口里突然扩散出一道看不见的无形清气,渐渐的扩大开去,就像是一只大手包住了那些顽皮的眼睛。 咒语更加响了,群山都在回音着这咒语的声音,那无形的清气,突然间像一阵风一样急速的缩进了葫芦里。 那些小亮点划着一个个弯弯的曲线也跟随着进入了葫芦。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小白点,还有一个小红点,到了近前,那些亮点并不太小,都有二寸方圆。 显然,那些小亮点并不愿意甘心被俘,拼命的挣扎着,尤其以那小红点最为剧烈,最后终于没有抵抗住那源源不断的清气,被吸进了葫芦里。 那老者并未停止,反而加大了咒语的力度,法诀摇晃不已,整个山峰也左右摇晃起来。 那中年人也是一脸的凝重,玲珑宝扇也忘了摇动,想说什么,却是yù言又止。 过了一柱香的时刻,那老者终于停了下来,缓缓的把盖子盖好,然后一下子坐在了石凳上,一脸的疲惫,半天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终于问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好象收到的只有一魂五魄啊!” 那老者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说道:“那一魂一魄可能被什么绊住了,我只能收到这些了!唉,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那老者再次站了起来,打开葫芦盖子,右手捏成法诀,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向着月华那光洁的额头一指。 一个小白光球,从葫芦中飘飘dàngdàng的飘了出来,弯弯曲曲的沿着那老者的手势没入了月华的额头之中。 接着,又是一个,一个接一个,最后才是那个小红光球。 小红光球没入之后,那老者用手在月华额头一指,一道白色的光华亮起,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黯淡下去。 做完了这一切,那老者好似大病初愈一般,满头的大汗,显的精疲力竭。 月华的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只觉头脑中浑浑噩噩,又似是空空洞洞的,想抓什么却抓不住的那种感觉,只是睁着一对迷茫的大眼睛,愕然的问道:“这是哪里?” 那中年道人叹了口气,接话道:“唉,斩月把你的二魂六魄击出了体外,是我把你救到了这里,师父帮你找回了一魂五魄,你却还有一魂一魄不知在哪里被绊住了,这要你自己去找回来才行!” “斩月?一魂一魄?”月华站了起来,使劲的摇了摇头,只觉头疼yù裂,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懂!” “去吧,能不能找回你的一魂一魄,就靠你自己了!”那中年人把手中的玲珑宝扇一摇,凭空卷起一阵大风,把月华吹的无影无踪了。 那老者休息了一会儿,好似恢复点了力气,招了招手,对那中年道人说道:“唉,天劫将至,我们下山的时候也快到了!你去把国舅和采和叫来!” 月华被一阵清风托着,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一个所在。 这里好像是一条很大很宽的大河,极其宽广,无边无际,一轮耀眼的太阳低低的挂在河上,一半河上,一半河下,太阳光就那样直直的shè了过来,耀眼生花。 只是奇怪的是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脚底下却黑乎乎的,竟然看不见自己的脚面。 就如脚面以上是烈日当空的中午,而脚面以下却是空无一星的午夜。 对这一切,月华根本没有惊异,因为这一切月华只是看在了眼中,却没往心里去,仿佛她早已忘记了思考。 后面仿佛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却再也想不起,有什么声音是自己曾经听到过的。 脑中只是隐隐有个念头,前方,前方有东西在等着自己,是人是物是事,不知道!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吹起了月华的裙裾,这风亦如面前的景像,竟是一半凉一半热,吹在人身上不知是什么感觉。 月华只觉的自己的脚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却是走的极快,好似御风而行一般。 前方,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是一个人,那是一个多么巨大的人啊! 他是那样的粗壮,那样的庞大,甚至挡住了整个太阳。 月华的眼光无意识的shè向那巨人的脚下,因为就是那里不断的向月华的心灵发出了无声的呼唤。 一个娇小的身形被踩在那巨人的脚下,身子几乎被挤成了一条线,不用看,就能感觉出那痛苦的表情。 月华突然感到一阵心痛,眼前一花,有一瞬间,月华几乎以为那被踩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的身子在扭曲,为什么自己感到被挤压的喘不过气来,这些都是月华无意识有的想法。 月华急于上前一看究竟,当即冲上前去,却听到那巨人正在“哇哇”大叫,八只手臂抡着青龙戟、双铁锏、铁锁链、乌金锤,卷起一阵阵巨风,打砸在那些四散逃逸的人影上面。 被打中的人影发出一声惨叫,便消失了,更多的便向上和向外拼命的冲去。 那张脸,月华终于看到了那张痛苦而扭曲的脸,月华的灵魂一震,那张脸为什么那么熟悉,那就是自己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的我又是谁?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那一个自己突然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吸力,拼命的把自己往那边吸去,这个自己也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拼命的把那个自己往这边吸来。 一切都不由自主,月华只觉的自己的身子轻轻飞起,避开了从身边划过的青龙戟的那巨大的戟弧,避过了那铁锁链,一阵乌金锤带起的阵风差点把自己吹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身子拢回,毫不犹豫的投向了那个自己。 月华惊讶的发现,两个自己奇异的合在了一起,那个自己好象溶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道忧郁的光芒自月华眼中划过,一切都清晰了。 月华忽然记了起来,武当山天柱峰,凌云和梅霖主降,自己是如何独斗天霸,如何被斩月莫名其妙的划过。 然后就是有个中年人说是救了自己,还说什么一魂一魄,虽然这一切仍然像在做梦,但月华现在可以肯定,它们一定是真实的发生过。 那种身体被极度挤压的感觉感到是那样的真切,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呼吸是那样的艰难。 月华奋力的扭过头,拼力的挣扎着,却哪里能动弹分毫,那个巨人的大脚实在是太大了,自己甚至还没有他的一个脚趾头大。 幸好,月华的左手小臂还能够转动,月华摸索着,突然碰到了花魂的剑鞘。 月华费力把花魂从剑鞘中一寸一寸的拨了出来,然后挥起左臂,猛的向那巨人的大脚砍去。 “哎哟”,那巨人受此一击,经受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猛的把脚抬了起来,用力的跳着。 月华乘机从那破洞中纵身而起,那巨人的一个大脑袋猛的转了过来,满脸的皱纹,白须长眉,倒也和善,突然那个大脑袋又转向了后面,月华看到的并不是他的后脑,而是另一个大脑袋,这个大脑袋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正在哇哇怪叫:“你敢伤我?” 说着,“呼”的一声,一个乌金大锤已到月华面目。 那刮起的大风,吹的月华几乎站立不住,月华借势向后一飘,“哗啦啦”一阵锁链响动,一条巨大的铁锁链正自身后扫来。 月华用力向上一跃,竟然毫不费力的跃起了百余丈高,几乎到了那巨人的腰部,“呜”一支铁锏搂头盖顶的向着月华击下。 月华再也无法闪避,花魂一举,使出圆化太极心法,在铁锏上一削一搭,身子向左一侧,又借力跃起数百丈高,到了那巨人的下颌。 “忽”一阵巨风吹至,月华只觉的身子一紧,竟然被那巨人的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哇呀呀”,那巨人一阵怪叫,把月华举动了眼前,好象要看清月华的模样一般。 月华只见他的眼睛犹如两个巨大的灯笼,竟比自己的身子还要巨大,“忽”又一个脑袋转了过来,这个脑袋竟似十分光洁柔嫩,就如婴儿,大嘴一咧,甚至还对月华笑了一下。 “忽”又是那个青龙獠牙的大脑袋,血盆大口张开,犹如一个无底洞,那只手竟然要把自己向那洞口送去。 月华一急,运足内力,猛的把手中的花魂扔了出去,正shè中那青面獠牙怪物的右眼,“扑”巨大的灯笼破了,绿色的液体喷了月华一身。 “啊”,那怪物一声惨叫,猛的把月华向地上扔去,那股力量好大,月华还来不及反应,“忽”的一声一只大脚,又把自己踩在那个洞边。 一阵剧烈的疼痛,月华觉的自己的腰犹如断了一样,口中一丝鲜血流出,月华强运内力把涌上来的鲜血压了下去。 月华知道如果自己吐出这口血来,很可能就永远的丧失了意识。 不甘,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哪怕是被人踩在脚底,她也要抗争到底! 她奋力的抬起头,这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 出乎意料之外,她的眼睛碰上了一双向下望来的眼睛,那双眼睛凌厉而充满英气,同样充满着不甘。 那眼睛里的不甘是那样熟悉,这天上地下再也找不相同的一双眼睛了。 月华一瞬间,泪眼朦胧,不禁哽咽着叫了出来:“师父!” 那双眼睛先是错愕、疑问,然后是惊喜,接着是愤怒。 那双眼睛已经离月华很远,眼看就要冲出那巨人掌控的范围,那巨人正哇哇怪叫着,拼命的横扫着刚刚从破洞中冲出来的鬼魂,那鬼魂多的让他打也打不完。 那双眼睛却如一只流星,毫不犹豫的如箭一样直冲下来,中间躲过了青龙戟、双铁锏的数次横扫,落到了月华面前。 根本来不及说话,便一把拉住了月华的胳膊,用力的向外一拉,却哪里能拉的动。 就在这时,那乌金锤向着她的头顶打了下来,她一矮躲过,突然怒气冲天,扔下一句话:“月华,你坚持住,等我杀了他再来救你!” 双脚一点,身形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从背后拨出双剑,与那巨人斗在一起。 双剑如风似雨,人影早已围在双剑之中,月华的心也系在双剑之上,一会儿惊,一会儿喜,一会儿又是担心。 惊的是师父的脾气一点没变,说打就打;喜的是师父的剑法是如此高超,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想像;担心的是师父的安危,虽然师父厉害,但毕竟面对是这巨大的妖怪。 一点绿色的雨滴落了下来,一阵极难闻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落在了月华身旁。 月华心中却是一喜,月华知道这是那妖怪的血,妖怪一定是受伤了。 “哗”一阵绿色的雨落下,下了月华一身,“啪”的一声,一根巨大的手指掉落在了月华旁边。 月华只听那妖怪又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脚动了一下,留出了一点空隙,月华正想挤出去,却突然觉的自己的脚一沉,好象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下面传来了yīn森的哭声。 月华感到好象是有数只手抓在了自己玉脚之上,月华只感到一阵恶心,奋力的把身子往上钻着,脚上的力道却又加强了数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男人、女人、老太婆、老头子的声音都传了过来。 月华想保持住自己不被拉下去都已经不容易,更不用说是钻出来了。 这时候,月华希望的反而是那妖怪赶紧把自己挤住。 显然,那妖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3 章 这时候还想不起自己,月华抬上再往上看去,空中已经一片清朗,师父双剑舞成一团寒光,正对着那妖怪的咽喉,上下翻飞的向里冲着,那妖怪不断变换着面目,手中各式兵器左右抵挡。 突然,那个婴儿似的脑袋把大嘴一张,一股绿气冲了出来,把梁一月绕了进去。 接着,那婴儿的鼻子猛的一吸,大嘴一张,竟然把梁一月含在了口中。 那婴儿并不迟疑,大嘴一张一合,竟然一点一点把梁一月吞了进去,连那两把剑都被嚼成了一段段。 “师父!”月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眼前一黑,几yù昏去。 师父,师父,都是我害了你,都是你害了你啊!月华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地上突然一阵黑云翻涌,一截黑乎乎的木棍,慢慢的升了上来,木棍有七分粗,升到五寸时,露出了一个月色的光环,下面仍然是黑色的木棍。 月华的心里充满着愤怒,只觉的自己的身子一寸一寸的向下沉去,这时也来不及去想什么,随手抓过那根木棍,向那妖怪的脚上捅了过去。 说也奇怪,那木棍竟如捅入了豆腐中一样,极为容易的一chā到底。 “呜”这次那妖怪发出的叫声竟极为沉闷,巨大的脚掌竟然慢慢的变成了一道绿气,绿气渐渐的向上漫延,很快便漫延到了那妖怪的全身,那妖怪化成了一道绿气,被吸入了木棍顶头之中。 那妖怪庞大无比的身躯就这样消失了,月华根本没想到会这样,一时之间楞住了,直到脚上传来一阵巨痛,才反应过来,随手拿起木棍向下乱捅。 下面发出一阵惨呼,凡是捅到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 这是什么东西,月华吓的把这黑乎乎的木棍扔下了,那东西就那样静静的浮着,并不落下。 突然一阵巨大的光华冲破黑色的地面,露了出来,接着一个巨大的光轮慢慢的升了起来,圣洁的光芒立即充斥了整个天地。 光轮渐渐升起,光轮的下面有一个人,这个人比那妖怪更为高大,直似充满了天地。 月华抬起头来仰视着那个庄严的面容,只觉的即亲切又敬畏。 一个洪大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地藏,尊敬的月神,你受苦了,你的劫难将要圆满,你很快就会重回天界。不过,你杀死了四面夜叉,在他的巡狩未完之前,血夜叉不会来接替。你必须接替他完成以后的巡狩工作,阻止这些灵魂进入人世。如果他们进入人世,就会使天地人三界大乱,造成宇宙苍生的一场浩劫,你要切记、切记!” “我?我能吗?”月华不敢相信的问道。 “呵呵,”那地藏菩萨笑了一下,“你在人世间耽的太久了,许多事情你都忘了。拿起那支武器,那本是你的剑刺魂,它会帮你做到这一切!” 说完,地藏菩萨慢慢的沉入了下去。 月华伸出玉手轻轻的触到那木棍,不,是刺魂身上,一阵熟悉的灵息传递过来。 “这是我的剑!”月华这样想着,突然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如何cāo纵。 月华手捏剑诀,向空中一指,刺魂腾空而起,在空中运转如轮,无数道清冷光芒散发出去,照在四周的鬼魂身上。 凡是被照到的鬼魂皆挣扎着被吸入了刺魂里。 于是,月华坐了下来,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在这四周环境亘古不变的地方,在这yīn风阵阵孤寂无边的地方。她坐在这里,一个人守护着地界与人界的通道。 总有不怕死的鬼魂从破洞出不断涌出,却接着被吸入了刺魂中,或者被刺魂搅的粉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月华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睛也闭上了,她不愿看到那些鬼魂的无休无止的呻吟和啼哭。 月华在这里坐着,不知道坐了多少时候,也不知道还要坐多久,鬼魂永远无边无际,就如人世间的人,今天死了,明天还会死! 是否月华也会感到一丝寂寞,是否月华也会偶尔想起从前,是否月华仍然希望回到人们中间? 终于,有一天,两人大笑而来。 一个一身官袍,手中拿一云板,一个一身粗衣,却提一花篮,花篮中盛满了鲜花,那鲜花真是美丽啊,个个娇艳yù滴,五颜六色的鲜花把那花篮装扮的色彩缤纷、十分精致。 月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五彩缤纷的鲜花,长这么大,看过的鲜花已经不少,却从未见过这么多奇怪的品种。 那手提花篮的年轻男子上前笑道:“在这里闷坏了吧?要不要我来给你唱段快板?” 那当官者却一推他:“正事要紧,下界正打的天翻地覆,你还有心开玩笑?” 那当官者接着转过头来,对月华和蔼的说道:“你不要怕,我们是来接替你的!” 说话之间,那年轻男子已经把花篮一抖,花篮中的鲜花从花篮中洒落而出,向那破洞之处落去。 一朵、两朵。。。十朵。。。一百朵,那花篮中的鲜花仿佛无穷无尽,不断的洒落着,洒落的鲜花并不掉落下去,而是浮在半空,渐渐堆积起来。 那当官者把手中的云板一扬,云板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落在群花之上,把那些鲜花沾在了一起,铺成了一层,填死了那个破洞。 “哈哈,”那年轻男子哈哈一笑,“这里jiāo给我们了,你快下界去吧,下面还等着你呢?” “对了,”那年轻男子挠了一下头,“你不知道是吧,我帮你!” 那年轻男子不由月华分说,自作主张的把花篮向月华倾倒过去,无数的花瓣飘落在月华身上。 那当官者用云板向着月华一指,一道光芒shè向月华,月华眼前突然感到一阵黑暗,再睁开眼时,四周已是飘着白云的蓝天和带着芬芳的数不清的血红的花瓣。 突然,下面传来了人的声音! 不错,真真切切,那是活着的人的声音!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八章 天霸被吸 狐假虎威 “月姐姐?” “赵师妹?” “月华妹?” 所有的眼光全部shè到了那个娇柔袅娜的身影上,叫声之中充满了三分疑惑,六分惊喜,还有一分担心,担心这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人儿,再被一阵风儿吹跑。 梅霖早扔下香姑,跑到了月华面前,上前就要去拉月华的手。凌云也不知如何就到了月华面前,两只激动的眼睛只是盯在月华脸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可笑的是智刚,抱着苗落雪那尚未冰冷的尸体就到了月华面前,傻乎乎的问道:“妹妹,你从哪里来?” 赵月华眼光流转,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只见这里相识的人竟然那么多,不禁展颜微微一笑。 这一笑真如羞花盛开、沉鱼浮水,眼中的忧郁更增添了无比的韵味,早把凌云看的呆住了。 每个男人的心头都是一跳,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大笑传来,正是天霸的声音,“好,好,好,竟然能在我神刀下逃得了xìng命!不管你是人还是妖,老夫就再送你一次!” “月姐姐,你快闪开,他那破刀很邪门!”梅霖焦急的说着,挡在了月华身前。 凌云也一侧身,抽剑在手,不声不响的挡住了月华另一面。 智刚转过身来,看着天霸,眼中如yù冒出火来。 其余众人也悄悄散开,渐成包围之势。 但是人人却忌惮天霸手中斩月的厉害,没有人敢冒然发动攻击。 月华身形一闪,不知为何,已经从三人的防护圈中穿了出去,站在了天霸面前,冷冷的看着天霸,眼中充满着怜悯。 天霸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娇小的身形,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觉的似有一股寒气吹过,难道自己会感到胆寒? 笑话?天霸转念一想,神刀斩月从未失手,自己如何会怕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女孩? 斩月再一次高高举起,月亮的光芒似乎暗了一下。 等月光亮起之时,只见月华左手捏剑诀立在胸前,右手遥指头上天空。 再看天空中,一条四尺多长的黑色木棍静静的悬浮着,然后慢慢的转动了起来。 很慢,很慢,人的眼睛几乎感觉不到它在动,但是它的确在动,而且动的越来越快。 天霸突然觉的手中的斩月竟然一紧,好似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 “死吧!”天霸猛的把斩月劈下。 就在这时,天空中那黑色木棍突然运转如风,天上的月亮也突然大亮,照的黑夜犹如白天,一束黄色的月光直shè在那如轮的黑色木棍之上。 那黑色木棍却把这满天的月光搅的粉碎,四散而shè,一道最为粗大的月光被木棍反shè到了斩月身上,把斩月照的通体雪亮,斩月也犹如活了一样,突然间定了半空中,任凭天霸如何用力,斩月只是斜在空中,动也不动。 众人抬头看到这一幕异像,皆惊呆了。 梅霖却感到两股强大无匹的灵息,从天上的木棍到地下的斩月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木棍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快的让人只看到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月光的旋涡。 这时,人们仿佛看到了斩月上的光芒在慢慢的被吸上半空,都涌进了那个巨大的旋涡。 天霸仿佛也感到了不好,拼命的想松开手,却觉的手被紧紧的沾在了斩月柄上,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天霸把左手也握住了自己右手的手腕,用尽全力想挣脱开斩月的吸附,月光照在天霸的眼上,显的面目是那样的狰狞,张着嘴,咬着牙,苍白的脸上青筋暴起。 从斩月上慢慢扩散出的一团月光把天霸罩在了其中,天霸整个身子都在向后拱着努力着,可是那罩在天霸身上的月光却在慢慢收缩。 终于,“哧”的一下,月光漫过了天霸的整个身体,沿着斩月的短锋直shè向空中那旋转着的旋涡。 天霸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旋涡之中,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呐喊,然后消失了。 “扑通”一声,天霸栽倒在地上,斩月摔在天霸身前,天霸的手终于和斩月分开了。 空中黑光一闪,那根黑色的木棍,chā在了月华背上,天空中的月亮慢慢的暗淡了下去,又恢复了平时的颜色,静静的挂在半空中,窥视着人间的一切。 “天霸死了?”梅霖感觉不到了天霸的灵息,禁不住出言道。 没有人回答,静,死一样的寂静。 人人好象都突然间失去了灵魂,就那样直直的站着,没有一个人动一下。 第一个活动的是梅霖,梅霖动的是自己的嘴巴:“枯叶,你过去看看那天霸死了没?” 却是没有人回声,原来枯叶在先前与天霸的对掌中受了重伤,此时还躺在远处,不醒人事。 不过,梅霖这一声使大家都活了过来。 “咳,咳,”凌云也活了过来,在佳人面前不可示弱,凌云当即举步上前,要去看看天霸的死活。 沈小聪却伸手一拦:“凌师兄,一切要小心!” 沈小聪不说,凌云可能还慢点,沈小聪一说,凌云更是得装成无所畏惧的样子,当即哈哈一笑:“哈哈,他再厉害,也是个死人了,死人我们怕什么?” 说完,大步向前而去。 沈小聪见劝无可劝,当即拨剑跟了上去。 凌云俯身一探天霸的鼻息,然后拍了拍手,回过头来对着赵月华轻松的道:“他死了!赵师妹,恭喜你又学了新武功!” 赵月华静静的看着天霸的尸体和地上的斩月,好象在发楞,根本没有听到凌云的话。 “呜呜”突然远处传来了异样的低泣声,“杜大哥,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啊!” “呵!”人人口里都松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天霸就这样死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这就是我们所要的?也许有几分喜悦,也许有几分失落,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忧愁。 一口气出来,人人都活了过来,这才想起还有满地的伤员要待救护。 梅霖几步走到了洋子身边,问道:“杜四叔,怎么了?” 洋子抬起绝望的眼睛,看着他,悲伤的说道:“杜大哥,他。。。他被打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一扬手中的银柄小镰刀就往自己脖子上刎去。 梅霖急伸手臂一挡,虽然梅霖不会武功,但这一挡正好恰到好处,正好挡在她的脖子前面,同时急叫道:“四叔没死!” 这句话要比那挡管用的多,洋子当即就止住了手,惊喜的叫道:“真的?” “是真的,”梅霖自信满满的说道。 说话之间,梅霖早用灵息去探知杜化虎的情况,只觉的杜化虎大是不妙,只得在袖中手起一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杜四叔没事,只是。。。只是杜四叔这一身武功怕是废了。我这里有一粒yào,你先给杜四叔吃下,这粒yào只能保住杜四叔的xìng命,却不能治杜四叔的内伤。你要把杜四叔带到峨眉山去,去找一个叫柳云的医仙,她会救他!对了,我让枯叶大师陪你同去!” “枯叶,枯叶,”梅霖高声叫了两遍,却是无人应声,梅霖不耐烦起来,正要破口大骂。 旁边却有一人道:“普霖方丈,枯叶掌门在那边好像受了伤,你过去看一下吧?” 梅霖一听是法尘的声音,当即问道:“在哪边?” 法尘领着梅霖走到枯叶处,梅霖也用灵息探了探枯叶的情况,也喂了一粒yào丸给枯叶,然后对法尘说道:“法尘大师,麻烦你把枯叶大师和杜四叔护送到峨眉山,去找小医仙柳云救治。对了,还有静松道长,你也一并送去吧!” 那边,凌云看到赵月华的目光shè在斩月身上,用脚尖一挑,把斩月拿在了手中,左右看了两下,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拿着来到了赵月华的面前,一边向前递去,一边道:“赵师妹,你看这把刀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会伤人于无形?” 赵月华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说着,向智刚那边走去,智刚一直抱着苗落雪的身子未放下。 此时,智刚把头深深的低着,一动不动的看着苗落雪的脸,苗落雪的眼睛。 一滴水珠落在了苗落雪的脸上,又一滴落了下去。 月华来到他身边,叫了声:“智刚哥!”便不再言语,只是那样的静静的站着。 智刚侧了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那双绿鞋,抽泣了一下,用衣袖擦了一下脸:“妹妹,你活着就好了!” 说着,用手捂住脸,竟然“呜呜”的抽泣起来。 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4 章 才因观看空中异像不约而同停战的南宫隐和慧因,此时的眼光又对在了一起,两人正要再次开打。 凌云却拿着斩月一下子跃到了南宫隐面前,用斩月一指南宫隐:“你是自杀,还是让我动手?” 南宫隐看了凌云一眼,猛的把手中单刀扔了在地上,把眼一闭,闭目待死。 凌云运斩月正要刺向南宫隐的咽喉,却突然被沈小聪一把抱住了右臂:“凌师兄,不要杀他!” 梅霖伏下身来,把手轻轻的按在了香姑的额头上,只觉着手中的温度正在渐渐失去。 往时的一幕幕通过手心,传入了梅霖的脑海,笑过、哭过、闹过、打过、吵过、拥有过,这一瞬间,梅霖只觉的香姑离着自己仿佛隔的很远。 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离着自己远去! “你nǎinǎi的,香姑,你给我回来!”梅霖大声叫道,盼望着香姑忽然间醒来,笑着说声,“大懒虫,起床了!” “你nǎinǎi的,你想走,没门,老子绝不许你走!”梅霖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大堆小瓶来,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一个个的摸索来去。 一个小瓶忽然递到了梅霖手里,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传入了梅霖耳中:“你是不是在找小还魂丹?” 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加好听的声音了,梅霖摸索着,却不小心摸到了月姐姐的手上,只觉的月姐姐的小手冰冷而滑腻,一种极度温柔的感觉漫过了心头。 梅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月姐姐!” 月华轻轻叹了口气,看了梅霖一会儿。梅霖自然不知道月姐姐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月姐姐为什么叹气? 月华轻轻打开瓶盖,从中倒出一粒小还魂丹,温柔的说道:“让我来帮你吧!” “谢谢你,月姐姐!” “你怎么变的这么客气了?”月华边说着话,边把不小还魂丹送了香姑口中。 香姑早已不能下咽,月华潜运内力把小还魂丹捏成了粉末,和着水给她送了下去。 “我。。。我。。。我没有啊!”梅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心中也在暗想,“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跟月姐姐变的这么陌生了?” 月华斜了梅霖一眼,只见梅霖竟然被自己一句话憋红了脸,不由的微微一笑,却也不出言揭破。 月华盯着香姑的脸,看着香姑的反应,只见以前百无一失的小还魂丹下去之后,竟然半晌没有反应,不由的问道:“她是不是伤在斩月之下?” “是啊,”梅霖随手答道,接着想到了月姐姐为何会知道,接着转念一想,月姐姐本就聪明,如何会不知道? 梅霖答了一句,又黯然道:“她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一定要救她!”说到最后一句,脸上突然变的一脸的坚毅。 月华又看了梅霖一眼,心中一动,以前从未见到过梅霖的这种表情,接着又一想,自己的霖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顽劣的毛头孩子了。 “斩月把她的灵魂击出了体外,小还魂丹是救不回她的灵魂的,我看她。。。她。。。唉,她和苗落雪都是可怜的人!”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梅霖突然站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吼道。 月华抬起头愕然的看着梅霖这可怕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梅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突然又抱着头坐了下来:“书上说,黄天不负有心人。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把香丫头救活的,就算是她到了yīn曹地府,我也要把她给追回来!” “月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梅霖猛的抓住了月华的手,焦急的说道,“她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不能欠她一条命。我梅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绝不会欠别人的东西。月姐姐,你一定要帮我!” 月华见梅霖如此莽撞,不禁大羞,用力一挣,却没挣脱,只好由他。 月华略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帮不了你,不过我知道有个人或许能够帮你!” “谁?”梅霖惊喜的问道。 月华感到背后有一道激烈的目光shè了过来,急忙把手从梅霖手中挣了出来,理了理云鬃,缓缓说道:“他叫铁拐李,不过我不知道我们如何去他那里!” “铁拐李,铁拐李,”梅霖喃喃的念了几遍,只觉的这个名字竟然好熟,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 猛然,梅霖想了起来,一下子跳了起来:“我见过这个名字,我见过这个名字!月姐姐,你看!” 梅霖从怀里掏出一堆黄绢来,胡乱的翻到了一页,递给了月华,月华接过来一看,上面竟没有一字。 只是在自己手指所触之处,脑中显出三个“泥丸宫”的字来。 月华调集灵息,手指轻轻的一行一行的抚摸着黄绢,一行行的字迹在心底流过。原来,上面写的是一种道术,叫做离魂术,离魂术的最后画着三个字,正是铁拐李。 月华看了一遍,递给了梅霖,摇了摇臻首:“这是一种离魂术,如果能使自己的灵魂脱离躯体的羁绊,也许真的可以去地府。只是,这离魂术写的残缺不全,我看不成。” 梅霖一听这话,犹如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失望的说道:“我也知道,离魂术最难的就是第一关,如何让自己的灵魂离开ròu体。他nǎinǎi的,这个死瘸子,这第一关不写,偏偏写些什么如何控制灵魂的事。你nǎinǎi的,该写的不写,用不着的乱写!” “喂,谁的魂飞走了?”凌云那飞扬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月华急忙站起身子,却听凌云继续说道:“现在鬼啸天也死了,天霸也灭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也都完成了。天神帮剩下的弟子,我们如何处置?下一步,我们如何创建一个新的武林?我看我们还是连夜商量一下,免的夜长梦多!” “你nǎinǎi的,没看到老子忙着吗?要商量自己去商量,老子救人要紧!”梅霖心中正烦,当即没好气的说道。 凌云一见梅霖如此态度,当即反唇相讥:“一个人的生死重要,还是整个武林的安危重要?不知事之大小轻重,哼,不识大体!” “你。。。你这个死凌云,你说谁不识大体啦?你说谁?你敢说老子?要不是老子,你们今天能成功?要不是老子,你们连天霸的胡子也伤不了,要不是老子,你们恐怕都得死光光。。。” 梅霖还要说下去,却被凌云抢了过去:“不要脸,这一切都是赵师妹的功劳,是赵师妹危急关头救了大家,哪有你的份?你动过一刀,还是一qiāng,还是打过一拳,踢过一脚?我们大家都奋力杀敌,你干什么去了?” “你。。。你nǎinǎi的,你把老子锁在死牢里,老子还没找你算帐,你。。。你。。。你这出门遭雷劈的东西!”梅霖说急了,不由的破口大骂起来。 凌云却是微微一笑,并不着急,专拣梅霖的软肋下刀子。一时间,两人又吵的不亦乐乎。 月华看到两人还是老样子,一见面不是打就是吵,便冷冷的说道:“我和你去,让霖弟和智刚哥照顾她们!” 说着,转身就走。 凌云本来就是来请月华的,当即跟着转身离去,只剩了梅霖在气的跳脚。 梅霖坐了下来,把艮天诀铺在腿上,一遍一遍的用手读着,口中念念有词,拼命的研究着离魂术。 可是此时梅霖的脑中各种事情纷纭杂来,哪里能静的下心来,一会儿想到刚才与天霸的激斗,一会儿又想到月姐姐,一会儿又想到香姑舍身救已。 当然想到月姐姐和香姑的时候最多,梅霖坐在这里,有一段时间好象要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月姐姐和香姑的影子在脑中来回的重叠,月姐姐变成了香姑,香姑变成了月姐姐,香姑突然开口说道:“斩月把她的灵魂击出了体外,小还魂丹是救不回她的灵魂的,我看她。。。她。。。唉,她和苗落雪都是可怜的人!” “斩月把她的灵魂击出了体外?”这句话在梅霖的脑海中无限的放大,梅霖突然大叫一声,猛的清醒了过来。 一阵风吹来,只觉的身上无比的寒冷,梅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一阵低低的无比深沉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梅霖仔细一听,却是智刚在用无比虔诚的声音念着大悲超生咒。 “你nǎinǎi的,念这破咒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实际的!”梅霖愤愤的说,“老子一定要去yīn曹地府把香姑接回来,如果那阎罗王敢不放人,老子就把他的鼻子揪断!” 如果让佛祖听到这堂堂的少林寺方丈竟然说这大悲超生咒无用,一定是非给气歪了鼻子不可。 “喂,死智刚,快起来,你nǎinǎi的,有本事干点实事,别光念这破玩意!”梅霖上前踢了智刚一脚,别人没怎么样,自己的脚却被震的生疼。 斩月高高举起,握着斩月的手干糙有力,只是这双手十分的年轻,手上青筋暴起。 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升起,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斩月之上,也照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静阳、静玄、慧因、沈小聪、赵月华、凌云等人站成了两排,人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场中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正是梅霖,梅霖伸伸懒腰,踢踢腿,晃动了几下胳膊,把怀里的艮天诀又拿出来看了一遍,然后往怀中一塞,最后叮嘱道:“月姐姐,你一定要看好我的ròu身,我可不想变成个丑瘸子!” 月华眼中莹光闪动,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突然间脸上颜色展动,迎着初升的旭日,美极了。 凌云却替她接了过去,冲着梅霖笑道:“你放心吧,没人要你的这破皮囊!” “来吧!”梅霖一声怪叫,双眼一闭。 “呼”的一声,一股劲风吹向梅霖面门,梅霖只觉的被吹的生疼,“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只觉的身下一片冰凉,“啊,老子灵魂出窍啦!”梅霖闭着眼欢呼道。 却听身边一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咦,月姐姐,我灵魂出窍了,你怎么还能拉住我?”梅霖站起来晃晃脑袋,惊讶的叫道。 只听远处一个声音笑道:“智刚,你失败了,换我来!” 凌云接过了斩月,对着梅霖道:“智刚内力不够,让我来试试!” “啊~,”凌云一声大叫,猛的一刀向梅霖劈了过去。 “呼”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成功了!”凌云大叫一声,人人皆睁大了眼睛。 突然,刚才的地方又腾起了一阵白烟,白烟散尽,梅霖披头散发、衣衫luǒ露、狼狈至极的显现了出来:“你nǎinǎi的,你这个死凌云,你想劈死老子?” 凌云撇了撇嘴:“既然你不相信我,让赵师妹来好了!” 说着,凌云把斩月递给了赵月华,赵月华接过斩月,看了一眼,却没有举起,而是把手腕一抖,斩月断成了一段段,落在了地上,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没有灵魂的刀已经死了!” 便一个人转身离去。 梅霖的灵魂出窍的努力不得不宣告失败了! 沈小聪急急忙忙的奔进庆功楼,行了一个标准的天神帮帮礼,一脸的严肃的说道:“禀报帮主,苏州二百名弟子前来报到!” 高高在上的“天霸”忽然指着沈小聪哈哈一笑:“沈师弟,真有你的!你看我有没有破绽?” 沈小聪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天霸”一番,只见他一脸的霸气,与真天霸并无二致,尤其是那一脸的大胡子,更是惟妙惟肖。 沈小聪知道这张脸是梅霖使用了易容术的结果,那大胡子则是直接从天霸脸上一根一根拨下来粘上去的。 沈小聪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凌师兄,只要你不笑,就没有人能看破!” “好,我不笑就是!”凌云说完,果然闭上了嘴,一本正经。 二百名弟子来拜见完了天霸,便按照天霸的安排,自于驻扎,接着又有一队弟子到来。 他们使用的这叫“换水法”,一队一队的天神帮弟子调进来,然后把那些假冒的替换出去,以后便全为真的了。 天神帮的主力已经长眠在了极乐岛上,庆功会之前的那些大部分也是新人,这倒方便了他们行事。 凌云正在为自己这一妙计大为得意,突然只听“扑棱棱”一声响,一只信鸽落在了自己窗前,凌云大感惊疑,是谁会给自己来信? 展开一看,更是大惊,只见信上所写:“门主已到苏州,云龙香主速来迎接!” 信纸使用的是极为上乘的云龙信笺,信笺右下角画着一团云彩。 “门主?云龙香主?这信鸽送错信了!”这是凌云看完之后的第一个念头,转念一想却是不对,信鸽是专门培养来做单线联系的,怎么会飞错地方呢? 凌云感到事有蹊跷,正要令人去叫沈小聪。突然间一人闯进门来,一出手即点了那名守卫弟子的死穴。 凌云大惊,正在动手,却见那人猛的跪了下去:“属下见过殿前指挥使大人!” 这一下,凌云更加吃惊,猛的站了起来,手按剑柄,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梅霖的居所。 月华挺起身子,到脸盆处洗静了手,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替她擦了yào,她的身子不会腐烂了!” 梅霖像个粘皮猴似的粘了过去,撒娇的说道:“月姐姐,你也替我擦擦,好不好?万一我的身子烂了,怎么办?” 月华没有回头,冷冷的问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我怕的要命。但是古人说的好,大丈夫当舍生取义,香姑为救我而死,我不能不救她。我欠她的,就要还她!” “唉,你。。。你。。。有些东西是很难还的!”月华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眼中的忧郁更深了。 这句话当然没有让梅霖听到,月华只是用冰冷的口气说道:“跟我来吧!” 烈日当头shè下,梅霖的影子极短极短,月华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看着他的眼睛,眼中盛满了忧郁。 忧郁如海,渐渐的淹没了两个人身周数十步之地,阳光从梅霖的后背shè到月华的后背,又从月华的后背shè到梅霖的后背。 终于,月华的纤手在缓缓举起,轻轻的问道:“准备好了吗?” 声音发颤,显是极力抑制着心中的澎湃。 梅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突然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5 章 一等!” 梅霖高高的举起左手,猛然抓了一把,然后“呼”的一声吐出了那口气,叫声:“来吧!” “嗖”一道黑光腾上了半空,刺魂在空中运转如轮。 梅霖只觉着一股yīn冷的灵息笼罩了自己,心头一黑,就此人事不知。(第五卷终)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一章 鬼门关 《易经》曰:随:元亨利贞,无咎。 象曰:泽中有雷,随:君子以向晦入宴息。 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昏昏沉沉,仿佛是刚刚醒来,又仿佛是刚刚降临。 风声呼呼,眼前一片黑暗,真正而纯粹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没有一点声响,一直在不停的往下坠,又仿佛是不断的在向上升。 一切都处在沉静之中,只有偶尔的意识引导着不经意的方向。 时间在这里仿佛并不存在,犹如亘古不动的大海,从未起过一丝波浪。 风,有风了,不一样的风。 动,有一丁点的动,是意识的动。 yīn森、幽暗、寒冷,仿佛一把冰刀刺穿了心脏。 突听一声欢呼:“啊,到家了!” 一阵刺痛,犹如封闭的房间突然打开了一扇窗,一阵强烈的阳光直刺进来。 眼睛一阵猛烈的眨动,猛的张了开来,由模糊到清晰,由暗淡到光明。 啊,我能看到了,我真的能看到了! 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眼睛没有欺骗自己,真的能看到了。 眼前好像是一座大门,两个极为细小的身影飞跑进了那扇门里,没入了黑暗之中。 并不在意,在意的是自己的眼睛。 四处转动着,眼前果是一座大门,黑漆漆,yīn森而空旷,四角飞檐。大门的后面是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黑暗是令人恐惧的颜色! 大门的两侧是一幅对联,黑漆金字,上联是“一入鬼门关”,下联是“休说还阳间”。 血锈般的横匾上三个张牙舞爪的大字“鬼门关”。 门旁一颗树旁,立一石碑,四个篆体大字“此冥府也”! 石碑旁立有一人,一身黑衣,头戴高帽,上书四个大字“正在捉你”,一脸凶相;大门另一侧也立一人,一身白衣,头戴高帽,上书四个大字“你也来了”,却是一脸和善。 “吠,哪来的野魂孤鬼,可有路引?”黑衣人跨前一步,恶声叫道,手中勾魂铁锁令抖的“哗哗”直响。 那白衣人却上前一拦,和颜悦色的走上前来,向着梅霖一抱拳:“这位小兄弟,你缘何来到此处?” 梅霖睁大了双眼,第一次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怪模怪样,不由的对着那人上下打量个没完,嘴边早乐开了花。 这用眼看的感觉真是好的没法说,与用灵息感觉到的事物完全不一样,用灵息探索到的只是事物的大体轮廓或本质属xìng,哪里像眼前见到的这样生动,这样具体,这样逼真。 梅霖觉的那高高的帽子好玩极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要去摘人家的帽子。 那白衣人把头一偏,躲了过去,看了梅霖一眼,同情的说道:“一定是哪家的淘气的孩子偷偷跑出来出了事。唉,还是个哑巴,真可怜!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说着,伸手要向梅霖抓来,却被那黑衣人猛的抓住了:“不可,你已经因私放生人灵魂,已经被yīn王罚到此处守门,如果再犯yīn条,恐怕我们就无处可呆了!” “唉,我个人是小,能救的一人便算一人吧!那样yīn间也会少了一个冤魂,免得夜夜听那冤魂哭的睡不觉!”那白衣人又向梅霖伸出手来。 梅霖却突然开口了:“我不回去,我是来找人的!”说着,对着那两人连连做揖:“黑无常、白无常大哥,你们行行好,放了我的香丫头回去,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那白衣人一楞:“你认的我们?” 那黑衣人却猛挥勾魂令打了过来:“不对,是生人味,他阳寿未尽,不是鬼魂!” 那白衣人却猛的抱住了他的胳膊,笑道:“这不正好,我们正好迁了他回去,即不违反yīn条,又可做件好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梅霖一听这好心的白无常非要把自己遣返回去不可,不由的大急,拨步想绕过两人,冲进那门里去,一边冲,一边叫道,“你nǎinǎi的,老子好不容易来了,你却让老子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哗啦啦”铁链声响,一只勾魂令已经到了梅霖面前。 “快呀,”梅霖大急,心中只是大叫,哪知这一叫还真管用,只觉一阵急风吹过脚底,身子被风托了起来,犹如乘风而行一般,飞快的躲过了勾魂令,向那鬼门关内冲去。 “不能让他进去,”白无常拨步追赶。 “勾魂锁链”,黑无常却一声大叫,手中的锁链飞出,抢在梅霖头前,在那座大门上缠绕了数百圈,只把那鬼门关封的严严实实,连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白无常停下脚步,笑吟吟的看着梅霖,伸手道:“来,过来,让叔叔送你回家!” “去你nǎinǎi的,”梅霖一口唾沫吐了过来,却只吐出了一口冷气。 “追魂令牌”,黑无常一声高叫,一只铁令牌急速的向着梅霖飞来。 梅霖拨脚就跑,那只令牌却在后紧追不舍。 梅霖只绕着鬼门关转来转去,左拐右扭,那只令牌也在梅霖身后左拐右扭。 “你还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黑无常见自己的追魂夺命令无法追到梅霖,急的向白无常大叫道。 白无常一阵苦笑,自怀中掏出一个麻杆白布的招魂幡,轻轻一摇,招魂幡暴长,直向梅霖迎面卷去。 梅霖正在体验着乘风急驰的快感,却突然见脏兮兮的一块白布到了地面,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nǎinǎi的,老子要是有刀非砍破这白布不可!” 念头刚刚转完,只听呼呼风响,身上飞出两物,其大如轮,旋转着一横一纵,冲破了白布。 白布立时现出一个大洞,另有一物托在梅霖脚下载着梅霖大呼小叫的冲过了招魂幡。 梅霖一招手,两物旋转着向着黑白无常攻了过去,慌的黑白无常,一舞勾魂令牌,一舞破招魂幡,拼命的抵挡。 梅霖发现自己突然变的竟然这么厉害,不禁大喜,哈哈大笑着,更加随意的指挥着那三个轮盘样的古钱,向着黑白无常上下翻飞,把两人困在当中。 帽子也歪了,头发也开了,腰间的麻绳也断了,两人不断的大呼小叫,狼狈不堪。 “轰”的一声大响,一枚古钱旋转着劈破了封门的铁锁链,另一枚古钱旋在脚下载着梅霖冲入了黑暗。 第三枚古钱却在梅霖身后,立了起来,变成了一面盾牌,把黑白无常袭来的铁锁勾魂令和招魂幡,尽数挡了回去。 “啊!”黑暗处传来梅霖的一声惨叫,“你这破轮子,你要载我到哪去?” 一入鬼门关,休说还阳间!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二章 望乡台 黑暗只是一张纸,纸的后面是无穷无尽的白! 这里是冰雪的天地,寒风朔朔,鹅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悠闲而静谧的落着。 伸出手想接一片雪花,雪花却穿过手掌落了下去,溶入雪中,立即不见了踪影。 张开嘴大叫,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抬起头看看天,天上也是一片白,与地并没有什么区别。 脚下风轮呼呼,投入眼中的是亘古不变的白,动与静也没有什么区别。 恐惧,莫名其妙的恐惧,恐惧是因为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了一个人,而且这还是个没有尽头的世界。 拼命的加快着速度,希望能看到一点点不同,看到了除的失望,还是失望。 突然,有点想念尘世间那个花花世界! 虽然它显的是那样的喧嚣和噪杂,可那是怎样的生机盎然啊! 时间仿佛没有尽头,又仿佛已经凝固,只有心头的火越来越旺! 从脚下传来的那股巨大的力量,可以感到自己前行的是多么的快速,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景像没有一点点变化? 多么希望突然间在雪地出现一点异样,哪怕是一株绿色的小草,或是一只偶尔飞过的小鸟,没有,什么都没有。 故乡啊,有时是一种奢望! 终于,有了一点不同! 兴奋、喜悦,差一点蹦起来。 前面是一座山,一座白色的雪山,好似一把剑样的雪山。 雪山顶上有一个小黑点。 这一点黑,是那样的生动,一瞬间,梅霖已经热泪盈眶。 急忙脚下加劲,全速前行,一口气冲到了山的脚下,脚下的古钱却突然停了下来,任凭如何催动灵息,只是空转,却半点也不往上升。 梅霖无奈,只得换个方向,这山并是一把剑,而是一张弓,刚才面对的是弓弦,现在变成了弓背。 一块白色的石碑,三个黑色的隶书大字“望乡台”! 望乡台?这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 传说人死了之后,可以登上望乡台再看一眼故乡! 梅霖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渴望,无比强烈的渴望,登上去,看看自己阳间的ròu身。 三枚如轮的古钱已经恢复了原状,老老实实的贴在了自己身上。 梅霖拿出来左看看、右瞅瞅,还是老样,胡乱的念了半天咒语,也没起到半点反应。 看来只有靠自己的双脚了,还是脚最为忠诚,永远不会背叛! 沿着弓背往上爬,爬上去,滑下来,再爬上去,再滑下来! 四肢着地、手脚并用,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不知费过多少时间,终于一步一步的到了顶端。 眼睛刚刚露出平面,突然看到了那个小黑点,那是一个人,一个身穿铁甲的人。 背坚毅而挺拨,就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又仿佛亘古矗立的黑岩。 只是为什么一股极为悲愤的灵息无穷无尽的散发出来? 那悲愤的灵息更含有一种凌厉的杀气,这种杀气梅霖多有体会,那是从死人堆中爬出的战士身上所特有的。 他是谁?为什么会一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阳世?是谁在yīn冷的冥风中痴痴的凝望,迟迟的不愿踏入命运的轮回? 梅霖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想去拍他的背,却停住了手,想了想,绕到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你! 梅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张脸、那种神情、那股灵息,不用问,也能知道他是谁了? 他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精忠报国的岳飞! “岳爷爷,原来你还在这里!” 犹如岩石般的眼珠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努力的说了半天,才终于记起了如何说话,磕磕绊绊的问道:“失地收复了吗?” 第一句话,这就是冤死的英雄的第一句话。 “哇”梅霖不禁嚎啕大哭。 罪过,这是后人的罪过,梅霖只感到无颜回答。 “jiān臣误国,我恨不能生吃秦贼之ròu,可怜我大好河山,尽落金贼之手,黎民百姓惨遭蹂躏,恨我壮志难酬。苍天无眼,难道要毁我大宋不成?”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舍死完成岳爷爷的遗志,一定会把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的!” “你?唉,你同我已死,如何能够再战沙场?” “没有,我没死,我还会回去的!我是使用离魂术来到这里的,我是来找人的!岳爷爷,现在的皇上换上了孝宗皇帝,新皇帝还封我为大国师呢?我一回去,就调集兵马,立即北征,把金狗子夺走我们的土地都夺回来!” “皇上换了吗?你是本朝的国师?”那亘古不变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欢喜的颜色,“好啊,我大宋江山有希望了,我大宋子民有希望了!” “岳爷爷,我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讲,有什么好消息尽管说!” “我认为你应该去投胎,只有投胎转世后才能重回阳间,再掌大军,重建岳家军,横扫天下,完成你的平生大志!” “投胎转世?”岳飞楞了。 “重回阳间?再掌大军?重建岳家军?”岳飞一句话一句话的喃喃自语道。 “不错,我是应该再回阳间!小兄弟,谢谢你!不过,我尚有一事未了,希望小兄弟能帮我办到!” “只要岳爷爷jiāo待的事,我一定会办的好好的,绝无差错,我可以以xìng命担保!” 白色的高空中一个小黑点急速落了下来,那竟是一只巨大的黑鹰,黑鹰一声尖叫,俯冲而至,伸开两只巨爪向梅霖头上抓来,金黄色的尖啄锐利如刀。 梅霖一抬头,巨大的隐影已经笼罩了梅霖的整个身子。 梅霖急忙求爷爷告nǎinǎi的胡乱念动咒语,希望那古钱变成巨轮前来救命,那三枚古钱却是半点动静也无。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那黑鹰尖叫一声,高高了飞了上去,突然化chéng rén的模样,只是嘴还是那苍鹰的嘴,开口说道:“岳飞,你不去投胎,yīn王法外开恩,已经放过于你,你竟敢阻拦本帅捉人,你想于我们整个冥府为敌吗?” “鸟嘴,我现在就跟你去投胎,只是这位兄弟是我的朋友,谁也不能伤他,否则休怪岳某无情,就是与整个冥府对敌,岳某却也不怕!” “小兄弟,这把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配剑湛卢,希望能够帮你重回阳间,斩尽金狗,也算略慰我心!”说完,岳飞把湛卢塞到梅霖手中,头也不回的走下望乡台。 “岳爷爷!”梅霖手横湛卢,目送岳飞下山。 过了许久,梅霖才转过身来,望向阳间。 白茫茫的天空,突然裂开了一线,那里面是一片灰色。 突然间一颗耀眼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直落下来,接着天空中腾起了一阵烈焰,烈焰的上方有黑色的光芒闪动,这光芒梅霖熟悉无比,正是那刺魂旋转时发出的光。 “不好,上面有事!”梅霖手起一卦,仔细看了一下,大惊失色道,“不好了,月姐姐有难!我要快点!” 梅霖转身急奔下山,却收不脚的一路滑滚了下去。 望乡台,望尽阳间事更哀!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三章 黄泉路 “噢,啊,呀,妈呀!”梅霖一路惨呼着沿着那山的弓背向下翻滚着。 这山如此陡峭,如何能止的住? 幸好,在这里的只是灵魂,没有ròu体,也不怕碰坏,否则碰个鼻青脸肿,还如何见人? 山再高,终于尽头。 梅霖终于苦挨到了尽头,迎接自己的却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6 章 一条河,一条冰河。 “我的nǎinǎi啊,”梅霖已经抱头做好了扎入河里当鱼的准备,却觉着身下一股巨力传来,把自己托起,贴着河面飞了出去。 又是那枚古钱在作怪,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巨轮,呼呼旋转着托着梅霖向前飞去。 “啪”的一声大响,击起了万丈水花,梅霖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鱼头样的鬼抡起一个巨大的狼牙棒重重的击在水里,看样子是想打自己,却幸亏自己飞的快,打在了自己身后。 两只圆鼓鼓的眼珠向着自己瞪来,梅霖伸长舌头,做个鬼脸,把他抛在了身后。 巨轮“呼呼”风响,贴着河面向前飞去,其快如风,其疾似电。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金黄,金黄色的河水,难道这水是金子化成? 再往前,金黄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渐渐变成了红,不是一般的红,而是火红。 再一细看,原来河岸边长满了大片大片的火红的花朵,映红了整个河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 红似血的彼岸花,铺成了两条血路,直伸向远方。 红,无边无际的红!惊心动魄的红! 难道是阳间的血都流到了这里? 香,一阵花香,芬芳的花香,有一种醉人的感觉! 梅霖只感到一阵晕炫,急忙揉揉眼,再睁眼时,每一朵彼岸花都变成了香姑那红扑扑的脸。 只是那红扑扑的脸上为何长着一双月姐姐的忧郁的眼? 每一朵彼岸花都变成了一个小chā曲,每一朵彼岸花都变成了一个小影片,每一朵彼岸花都在不停的播放着梅霖的过往。 那点点滴滴的曾经,化成一道红色的海洋的齐齐向着梅霖涌来。 梅霖急忙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过往,多么深沉的过往,原来每一点每一滴都在这里啊? 突然,前面传来了惨呼声、暗涕声、哽咽声。 梅霖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只见前方蹒跚的走着一队鬼魂,人人脖子上套着锁链,一队鬼兵在旁边不断的呼喝,鞭打。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走的慢了,鞭子立即重重的抽在了后背上,把她打倒在地。 “快走,小兔崽子,别耽误事,”一只大脚向着小女孩瘦弱的身子踩去。 “放开我的娃”,一个少fù哭喊着扑了过来,却被另一名鬼兵,拽着锁链一把拉开。 那少fù拼命挣扎,却哪里能靠近半点,只留下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道白光一闪,那鬼兵愕然发现自己的脚踩在了一个巨大的轮子上,再也踩不下去了。 那巨大的轮子一转,中间一道黑线沿着太极图走了一圈,突然白光大盛,白光四shè,把那鬼兵掀翻在地。 “反了,反了,哪来的孤魂野鬼?”一个身材魁梧彪悍的大鬼,几步到了梅霖面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梅霖抓来。 一道白光划过,向着那大鬼的手削去,那大鬼反应也快,急忙缩回了手,定盯看时竟是一个巨大的古钱划了个圈,又向自己飞来。 那大鬼腾身跃起,从背后抽出大棍,搂头盖顶向着那古钱砸去,那古钱一闪,早已闪过一边。 那大鬼却并未变招,大棍仍然向下急砸,却变成了砸向梅霖的脑门。 白光一闪,一枚古钱变成了巨轮,挡住了梅霖头顶。 “轰”的一声大响,大棍重重的砸在了古钱上,古钱却发出了吸力,牢牢的吸住了那大棍,任凭那大鬼如何用力回夺却是纹丝不动。 另一名古钱向着那大鬼的脑后飞去,那大鬼一低头躲过,突然弃了大棍,向后就蹦,然后一声大叫。 无数的小鬼听到命令,各抡刀qiāng的冲了上来。三枚古钱上下翻飞,抵挡着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和各式各样的武器。 “呜”一声怪响,一个粗大的东西重重的砸在一枚古钱上,竟然把他打落在河水里。 “呜”那粗大的东西并不停止,又是一下向着梅霖砸来。 “你nǎinǎi的,”此时,梅霖的双脚已经站在了水里,只觉的刺魂的冰,几乎经受不住。 想要指挥一个古钱来托着自己,却是指挥不动。 这时见一个花花绿绿、毛耸耸的东西向着自己砸来,急忙想使缩地术躲闪,哪知这缩地术竟然失灵了,自己站在半天仍是原地未动。 “哎呀,难道老子要死在这里?” “呼”“轰”的一声响,幸亏那枚古钱及时从水中跃起救了自己。 但,那古钱这次却没有吸住那怪东西。“呜”那怪东西又拦腰向着梅霖抽来。 梅霖恼将起来,右手拨出湛卢,在自己右边一挡,只听一声惨叫,一截花花绿绿的东西落了自己面前。 梅霖低头一看,竟是一截豹尾。 再看那个大鬼,正惨叫着,向后跑去,背后半截豹尾,一甩一甩的,像一面打败了的旗帜。 “我们走,”那枚落在水中的古钱,托住梅霖的脚底,运转如风,呼呼的绕过那些鬼魂向前飞去。 红,仍然是一望无际的红! 远处却隐隐传来喊杀之声,无边的杀气冲天而起,让人感到就好象是来到了百万大军厮杀的战场。 近了,更近了,终于能够看清,果然是战场,无数的鬼魂正在厮杀,厮杀的鬼魂分为两帮,赫然是天神帮和南鬼门的那些已经死去的弟子。 其中大多数是在极乐岛上那场大灾难中埋在塌陷的大阵里的。 “是他们的梅军师!”不知哪只眼尖的南鬼门弟子首先发现了梅霖,尖叫着扑了过来,无数的鬼魂跟着扑上。 “是我们的梅军师!”天神帮的弟子却发出了一声欢呼,无数的天神帮弟子也扑上来保护。 “你nǎinǎi的,你们有完没完了,从上面打到下面,你们烦不烦?都他nǎinǎi的给老子住手!” 梅霖虽然叫的大声,却哪有人愿意听他的,很快,想杀梅霖的鬼魂和想保护梅霖的鬼魂又斗在了一起。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梅霖大叫着,向前急冲。 “呼呼”风响,两个巨型的飞轮,飞旋而出,把无数的鬼魂削成了两段。 在众鬼魂大呼躲闪之际,梅霖早冲了过去。 “仇恨竟能使鬼变的如此疯狂,唉,可怜哪,可叹!”梅霖摇着头,想着那些还在拼斗的鬼,不禁有点丧气。 梅霖不愿再理这些无关的事,把自己升的高高的,急速向前飞驰,无数的鬼魂在自己脚下向后飞去,梅霖却连看也不愿去看。 尖叫的、哭喊的、吵闹的,没想到的这黄泉路上竟如此喧哗,胜过了人间任何一条街道。 突然,梅霖看到前方彼岸花丛中坐着三个鬼魂有些异样,一种亲切的感觉袭到了梅霖的心头。 梅霖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 突然,梅霖飞驰过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其中一人的腿,大哭道:“朱大叔,想死我了!” 朱义虎却用力一蹬腿,把头扭到了一边,粗声粗气的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一旁尖嘴猴腮的朱智虎却凑上来,讶然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一旁的朱信虎突然抱头痛哭:“完了,完了,我可怜的孩子,我们如何向神针女侠jiāo代啊!” 梅霖一笑,对着朱智虎和朱信虎说道:“朱二叔,朱三叔,我没事,我是下来找人的,找到人我就上去!我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天神帮已经被我铲除了,天霸也死了!你们的仇我都给你们报了!” 梅霖虽然面向着朱智虎和朱信虎,实际上却是说给朱义虎的听的,朱义虎扭过头来道:“少吹牛,要是天霸死了,我们在这里还会看不见?” “是真的,天霸的灵魂会被月姐姐吸去了,所以他来不了这里,也不能去投胎转世了!你们问问那些新来天神帮弟子,就知道了!” “唉,大哥,你还在生霖儿的气啊!这么长时间了,阳世的事也都成了过眼云烟。你看那天神帮,死了那么多人,相比之下,我们这点仇也算不了什么,在上面我们兄弟东奔西走,聚少离多,还不如在下面来的痛快!大哥,你就原谅了霖儿吧!”朱智虎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大哥,霖儿也是为我们好!”朱信虎也跟着帮腔道。 朱义虎转过了头:“我什么时候怪过他?我是想你们了,才自愿来的,关他什么事?唉,只不知老四现在怎么样了?” 梅霖微微一笑,看来这朱大叔死也得要这个面子,自己倒不便再多纠缠,听到朱义虎问起杜四叔,当即兴高采烈的把杜化虎的事迹讲了几遍。 哥三个听到杜化虎竟然办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禁感到由衷的高兴,脸上都展开了颜色,只有朱义虎佯装恼怒道:“哼,这个老四,娶了媳fù就忘了大哥,真不讲义气!” 梅霖却转移了话题问道:“朱大叔,朱二叔,朱三叔,你们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不去投胎转世啊?” “哼,还不是为了那个老四,格老子的,我们在这里苦等,那老四却在上面风流快乐,真枉费了我们一片苦心!” 朱信虎却是一笑,接过了话:“霖儿,我们是在这里等老四一起投胎的。你还有事,快走吧!对了,你要找的人是谁啊?” “噢,是香丫头,她被天霸的斩月劈死了,我要把她救回去!” “是香姑?”三人一听皆站了起来,“我们刚看到她哭哭泣泣的从这里被押着过去了,我们还在纳闷,她这么小的年纪,阳寿就已到了?” “她真的过去了?”梅霖一听大喜,再也呆不住了,立即踏上飞轮,就要启程。 朱义虎却说道:“霖儿,我们三个在这里闲着也是无事,我们就替你到处找找,地府这么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你往前走,我们向后去,替你找yīn帅yīn兵打听打听!” 说着,也不等梅霖回话,三人一起起身向后走去。 梅霖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火红处,只觉有什么东西被感动着,“疾”驾起飞轮,向前冲去。 只为了一个“义”字,在黄泉路上苦苦的等待! 黄泉路,一步一步走的皆是前生; 彼岸花,开在彼岸却活在此岸!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四章 孟婆汤 火红的尽头是一片幽幽的绿意。 绿色是生命的颜色,令人感到无比亲切,梅霖不由的从飞轮上落了下来,却发现自己踩在了实地上。 草地,绿油油的草地,这里竟会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真令人难以置信。 抬起头,前方好象是一座石拱桥,拱起的桥面就像是老人的驼背,泛着年久的灰光。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划开草地,直伸到桥下。 桥下旁边放着一口大锅,大锅里热气腾腾,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拄着高高的一根枣木拐杖,伸出颤微微的手,拿着一个木勺不断的搅着铁锅里的东西。 “闪开,闪开,哪来的孤魂野鬼,闪一边去!”一只黑乎乎的鞭子差点抽到梅霖背上,梅霖急忙跳了开去,正想发作,却看到几个鬼兵,驱赶着一队鬼魂向前走去。 那些鬼魂仿佛是麻木了,又仿佛是被打怕了,一个个的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僵尸一般的向前走着。 “来,小伙子,走的辛苦了,喝碗汤暖暖身子吧!”那老婆婆从大铁锅里舀出一碗汤,颤微微的递给了最前面的人。 那是一个极为健壮的年轻小伙子,不知因何做了短命鬼,那小伙子接过汤来,一仰头饮了个底朝天。 猛然间,身子一怔,好象是打了个冷颤,又好象是在回味着那汤的滋味。 停了一会儿,才把碗递给了那老婆婆,脚步突然变的极为轻快,大步流星的走上桥去。 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鬼魂都喝了那老婆婆手里的汤,每一个人喝过之后,都突然间轻快了许多,好象一个背着千斤重担的人,突然间放了身上的担子,顿时变的轻松无比的跑了起来。 “咕噜噜”梅霖的肚子不好意思的叫了。 这时,梅霖才感觉到又累又饿,看来自己也需要喝碗汤了,最好这老婆婆还有的卖。 梅霖想到这里,排到了队伍的最后边,跟着那长长的队伍,一步一挪的向着那老婆婆挨去。 终于来到了那老婆婆的面前,那老婆婆颤抖着手端过一碗汤来,一脸和蔼的笑,满是皱纹的脸上拧成了一根麻花:“小伙子,要过桥了,喝碗汤才有力气过桥啊!” 梅霖接过了那碗汤,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梅霖恨不得立即就把这汤喝下去,汤碗已经到了嘴边,梅霖却停了下来,突然问道:“老nǎinǎi,这汤多少钱一碗啊?” 在梅霖的意识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是需要金银换的,因此,梅霖首先问到钱的问题,害怕被这老婆婆给骗了,这是梅霖的本能反应。 那老婆婆一楞,张开没牙的嘴“呵呵”的笑了,摇着手说道:“不要钱,不要钱。小伙子,你的心肠好,一定会投到富贵之家的!” “噢,谢谢你老nǎinǎi,”梅霖举起手,碗又到了嘴边,却又停了下来,随口问道,“老nǎinǎi,你贵姓啊?我喝了你的汤,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呵呵,真是个好孩子,”那老婆婆伸出鸡爪似的枯手摸摸梅霖的头,笑的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有好多年没人问起过老朽的名字了,连老朽自己都忘了,老朽只记的自己姓‘孟’!” “孟?孟婆汤?”“啪”梅霖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我。。。我不喝了,”梅霖就如遇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人一样仓皇的逃走了,急急的向那桥上冲去。 “哎,小伙子,这汤来的不容易啊!你不喝会没有力气上桥的!”身后传来了那老婆婆亲切的叫声。 梅霖却犹如听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声音一般,头也不回的飞跑上桥,连问话也不敢回答。 这是什么桥啊,为什么建的这么高啊?梅霖拼命的求天求地求爷爷求nǎinǎi,能求的东西都求了个遍,希望那古钱立即发挥作用,把自己载着桥去。 那三枚古钱又如死了一般,动也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梅霖狠狠的把他们摔在地上三四次,又把他们捡了起来。 身后不断的飘来那孟婆汤的香气,那香气是那样的令人感到温馨,有一种农家的味道。 只要闻上一闻,便会令人感到温暖,身子暖了,那腿却软了,梅霖几乎连抬腿都困难了。 “回来吧,孩子,不喝汤,会累坏的!”那老婆婆慈祥和蔼的声音不知为何一直飘在梅霖的耳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7 章 那股极大的诱惑力,更是梅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nǎinǎi的,死老太婆竟敢骗我,老子喝了你的汤把一切都忘了,还怎么去找香儿?还怎么回去再见月姐姐?” 梅霖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就是爬,也要爬过这桥去,老子就不信,老子有手有脚,还有过不去的桥?” 梅霖说到这里,果然趴在地上,四肢着地,像动物一样的爬了起来。 一步、二步、十步、一百步。。。一千五百四十七步,一千五百四十八步。。。梅霖一步一步的数着,一步一步的向上挨着。 腿火辣辣的,手钻心的疼,左手还一直握成拳头,身子的力气在一丝一丝的流失,抬起头离桥顶已经不远了。 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梅霖四肢用力,一下子扑了上去,头脑却是一阵昏花,身子一侧,迷迷糊糊中,本能的用手一撑地面,身子“咕噜咕噜”沿着斜坡滚了下去。 “这一下该过了这桥了吧?”梅霖心头松了口气,不再理会身子的痛楚,一切都随它好了,只要能过桥,再大的代价也不怕。 “扑”一块岩石挡住了梅霖的身子,梅霖痛的清醒了过来,以为已经过了拱桥,正想大笑一番,抬头一看,却发出了一声惨叫:“妈呀,你nǎinǎi的,谁造的这破桥?” 赫然又是一个同样的拱桥挺立在梅霖面前。 “回来吧,孩子,回来喝口汤吧!你会没命的。”孟婆婆那慈祥和蔼的声音又随风传了过来,是那么令人动心,随之而来,还有那一阵清香无比的汤味。 “你nǎinǎi的,老子死也不回去!”梅霖狠狠的说道,只是手脚却不听使唤,无法拒绝那无比的诱惑。 “你nǎinǎi的,”梅霖发起狠来,找东西狠狠的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和耳朵。 用手一拄湛卢竟然站了起来,然后奋尽全力的向上走去,只觉的自己的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向后倒去。 不得已,梅霖又趴了下来,还是向上爬保险。 昏过去,再醒过来,醒过来就向上爬几步,然后再昏过去,再醒过来。 只要自己的意识还在梅霖就会奋力的爬上几下。 终于,又一次翻过了这个拱桥,迎接梅霖的赫然又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拱桥。 “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拱桥啊?”梅霖抬起头,喘着气,无力的问向身边轻快走过的鬼魂,却没有一个鬼魂回答,就连那些鬼兵也好象没有看到梅霖一样,理也不理。 绝望,梅霖几乎要绝望了! 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火红的彼岸花,每一朵彼岸花都忽然变成了香姑那红扑扑的脸,每一个红扑扑的脸上长着一双月姐姐那样忧郁的眼。 我一定要救回香儿,再见到月姐姐,我梅霖是不会输的! 梅霖的身子再一次一寸一寸的向前挪动起来。 爬爬停停,停停爬爬,醒了就爬,爬了就昏,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又被梅霖翻过去了一座拱桥。 这一次展现在梅霖面前的不再是同样的拱桥了,却是另一座大铁桥。 大桥边立一石碑,上刻“奈何桥”三个漆黑的大字! 忘记有时并不难,只需要一碗孟婆汤; 而记住,却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和不为任何诱惑所迷的永恒的毅力!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五章 显生石 桥高不见顶,宽仅丈余。 最下方是两条黑色的一人粗的铁索,越往上则铁索越细,却是越多,再往上看去,只见铁索密密麻麻,已是分不清数目。 梅霖再往桥下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桥下赫然是一条血河,河中血波翻涌,隐隐闻到一股腥臭之气。 梅霖还要细看,突听一人呼曰:“兀那野鬼,到这里来!” 梅霖循声望去,不禁吓了一跳,好一只恶鬼,却有两个头,就像是两个从中间剖开的人粘在一起一样,小颊赤肩,秃头且尖,左头白面黑须,右头黑面无须,两只右臂长在两边,一手一只索命钩。 四只眼一齐向梅霖shè击了过来。 梅霖的目光急忙躲了开去,眼光触到的却是一面大石,石高四丈有余,宽约丈许,玲珑峭拔,其面如镜。 石边却站有一男鬼,一身大红官袍,头戴乌纱,黑须满面,右手执笔,左手拿一帐簿。 一队鬼魂正面无表情的排队走向石边,其一大腹便便之鬼,走到那官近前,判官笔向石前一指,那鬼听话的站在了石前。 石上突然显出一行行的字来:“白诚甲,阳寿八十七;二岁,八月初七,坏一蛐蛐xìng命;三岁,十月初一,踩死蚂蚁五只;。。。;十一岁,五月初五,持刀捅伤村邻赵某;十二岁,八月初二,偷吃李家果梨;十三岁,正月赏灯,调戏少女心蕊,致其羞愤自杀;十五岁,五月十八,偷放dú蛇咬死私塾老师李严;。。。;二十三岁,腊月,合伙赵某、张某劫持富商王某,自此发家,转职于贩布;二十四岁,正月,使银五千行贿于知县赵某,自此与赵某兄弟相称;。。。三十岁,五月,捐银五百在乡里建一小学,自此博得美名;。。。四十岁,休妻另娶十六岁的方氏;四十一岁,因前妻争抢儿子,派人把其前妻推入河中,造成溺亡假象;。。。;六十一岁,富甲一方,嫌方氏唠叨,乘方氏病重,买通镇医,暗喂dúyào,予以害死;。。。;六十五岁,八月,另娶妻二十花氏;八十六岁,岁初怕花氏与儿子争家产,休其卖于张家;。。。;八十七岁老逝。” 那鬼面判官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判官笔在左手帐簿之上点点画画,边写边朗声念道:“白诚甲,害人命四条,害兽命二十七条。。。,一生做恶,欺世盗名,按yīn司律令,当走地狱道!” 念完之后,另一双头鬼,同前一样,略有不同的是白面在右,黑面在左,每手一支单铁戟,用手一推那大腹便便之人,把他推到了那铁索之上。 那大腹便便之人,战战兢兢的走在铁索之上,下面血浪翻涌,离脚面不过尺许,不时有浪花打在脚面之上,更有那铜蛇铁狗不时的露出尖利的牙齿,跃起身子,向着那大腹便便之人咬去。 那大腹便便之人走了不过百步,便身子一滑摔入了血池河中,大群的铜蛇铁狗围了过去,立即撕的粉碎,凄厉的惨呼在梅霖的耳边响了许久。 梅霖只觉的一阵恶心,不禁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第二名鬼魂又走到了那大石前,一行行的字迹显了出来,鬼面判官看后朗声念道:“顾慈,一生行善,救助穷困之人总计三百七十一次,劝和邻里纠纷五十七次,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当走天道,只可惜曾对相公恶语相向,曾纵容相公对人行恶而不知劝解,按yīn司律令,只能走人道。” 鬼面判官话音刚落,那双头鬼戟jiāo一手,另一手一提那女鬼,飞身而上,沿着桥壁直升上去,很快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到了再也看不到的高处。 过不多时,只听上面传来“得得”马蹄声响,接着,一个小黑点落了下来,赫然是那双头鬼,那女鬼则已不见。 “你。。。那边!”那持钩的双头鬼用钩向着梅霖一指,梅霖只得老老实实的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前面一个接一个的站在那大石之前,或走人道,或走恶鬼道,或走地狱道,一个个发落完毕,轮到了梅霖。 梅霖心中暗想:“哈哈,老子不用说,那一定是得走天道了,最少也是人道。” 梅霖得意洋洋的站到了那大石之上,侧过头去看大石上所显的字迹,奇怪的是那大石好象突然失灵了一样,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显出来。 “奇哉怪也,”那文绉绉的鬼面判官急翻手中帐簿,诧异的问道,“汝叫何名?” “我?我是梅霖啊!你不认识我?” “哗啦哗啦,”那鬼面判官把手中帐簿翻的哗哗直响,楞是没有找到梅霖的名字。 最后,他把这一本chā在腰里,又换了一本,又大翻一通,才停了下来,终于找到了梅霖的名字,一看之下,大惊道:“奇哉怪也,汝的阳寿未到,如何会来这里?日游神,夜游神拿他回去!” 两鬼同时答应一声,一左一右伸出两手来拿梅霖,梅霖只急的大叫:“老子不回去,老子死也不回去,老子是来找人的!” 那两鬼哪容他分辨,仍然继续抓来,突然一道白光飞出,空中“翁翁”大响,一枚古钱变成了巨轮,向着两鬼脑后飞至。 那两鬼大惊,急举铁戟钢钩,急命的招架。 那巨轮力道极大,只震的两鬼手中的兵器“当当”作响,几乎抵挡不住,两鬼突然怒喝一声,把身一合,赫然变成了一人,两头四臂,舞动四般兵器抵住了巨轮。 巨轮渐落下风,突听“翁翁”之声又起,又一巨轮从梅霖身上飞了出来,两轮上下翻飞,斗到急处,空中太极光华大盛。 双轮撞、夹、挡、拦、盖、削、旋、挤,猛听一声尖叫,两鬼赫然分开,已是各自受伤,两鬼急奔到那鬼面判官面前,双臂一夹,带着那鬼面判官急飞而去,那两只巨轮也不追赶,悄然飞回到梅霖身上,化成了两枚古钱。 梅霖摸出三枚古钱看了一下,三枚古钱静静的躺在梅霖手里,根本看不出有一点刚才大战双鬼的威风。 梅霖站在那大石前,左转转右转转,像照镜子一样,看着那大石中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 “你nǎinǎi的,人家为什么能显出字来,换成老子为什么这破石头就失灵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子吗?” 梅霖抽出湛卢,一剑向着大石斩去,“哧”的一声响,石屑纷飞,在这大石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梅霖这才满意的chā回了长剑,游目四顾,准备过桥。 显生石,显尽阳世一生罪恶善果; 莫道行事人不知,九幽之下有此石!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六章 奈何桥 血河浊浪翻涌,铜蛇铁狗竟相遨游。 阵阵腥气扑鼻,看之就令人心惊胆战。 梅霖早已筋皮力尽,此时能够站着也是付出极大的毅力坚持。 可是,时不我待,这个世上最最无情的就是时间,不知道上面怎么样了,别是自己的ròu身出了麻烦,早一点回去就早一点保险。 更何况早一点见到yīn王,就能早一点找到香姑。 过桥,过桥,过桥,梅霖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终于挪动脚步向桥边走去。 凭自己现在的状况,要想过桥,困难可想而知,如果有那判官和日游、夜游在此,说不定还能帮自己一把,现在他们都被自己打跑了,(奇*书*网-整*理*提*供)这过桥反而只能靠自己了。 梅霖闭一闭眼,定一定神,咬咬牙:“老子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说着,迈步踏到了铁索之上,铁索一阵摇晃,梅霖急忙用力稳住了铁索,然后把另一脚又踏了上去。 梅霖刚才已经听到这奈何桥共分六道,自下而上分别是地狱道、恶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天道。 想来是自下而上越来越是好走,但凭现在梅霖的体力情况,能走过去就不错了,也不用考虑什么好走不好走的问题了。 梅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迈步就能上去的地狱道。地狱道就是两根一人粗的铁索,梅霖走在上面摇摇晃晃,再往下一看,一片怵目惊心的血红印入眼帘,极为恐怖。 梅霖晃了晃,差一点掉下去,正好一只铜蛇向梅霖游来,伸出长长的血红的舌头,张开极大的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向梅霖炫耀着武力,仿佛随时等着梅霖掉下去一样。 梅霖急忙趴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那铁索,一步一步的向前爬,那只铜蛇见到了,急速的冲过来,不断的从血中跃起来咬梅霖,梅霖连伸胳膊带踢腿,拼力躲闪。 其余的铜蛇铁狗、尖鱼、血猪、三头水蟒各式各样的怪物闻到生人的气息,也自血池中现出形来,蜂拥而来,想分一杯羹。 梅霖拨出湛卢,一剑削去,把那铜蛇的头削了下来,那铜蛇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却又浮了上来,竟然又长出一个头来。 一只血猪张着血盆大口向梅霖舔来,老远就闻到一股臭气,差点把梅霖熏下池去。 梅霖胡乱的抡着湛卢,不断的有怪物被削成两段,却有更多的怪物不要命的冲来。 “你nǎinǎi的,”梅霖看到此路不通,恐怕自己走不到一半就要葬身血池了,便急忙向后倒着爬去。 幸好,梅霖走了没有几步,很快便回到了岸上,就是这样还有一只尖鱼飞跃过来咬住了梅霖的剑,两只凶残的大眼睛死命的盯着梅霖,不论梅霖如何用力死不松口。 梅霖把它拖到岸上,连踢带踹,那尖鱼忍受不住,才不情不愿、恋恋不舍的松口掉头游了回去。 梅霖大口大口喘着气,心中暗道:“好险哪,打死我,我也不走这地狱道了!” 梅霖休息了半天,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细铁索,应该比较好走。 至少能离这些怪物远一些吧,于是梅霖决定往上找路。 梅霖抓住桥边,开始往上攀登,向上比走铁索更加不容易。 “毅力,毅力,死也不能松手,”梅霖不断的自己给自己打着气。 一点一点的向上挪动着身子。 “好,只要再有一点点,到了上面那道铁索,就算成功了,就可以休息一下了,”梅霖自已给自己盯着目标。 两段铁索之间的距离本不太远,梅霖却好似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挨到了第二道铁索,梅霖抬头望着第三道,自己向自己说道:“不能停,再爬一道,再休息!” 于是,梅霖又向上爬去,就这样一道一道,梅霖清清楚楚的记着,总共是二十四道,终于一个通道出现在了梅霖面前,这个通道是由十四根细铁索组成的,这想必就是恶鬼道了。 梅霖看了看,那十四根细铁索,再低头望下一看,吓的差一点掉下去。原来,那血池就在自己脚下不到两尺的地方。 “你nǎinǎi的,”梅霖一声大骂,继续向下爬去。走这恶鬼道太危险,老子可不愿白费半天力气。 梅霖一边向上爬,一边低头看那血池的动静,说也奇怪,那血池离自己渐远,一点向上升的趋势也无,梅霖不禁放下心来,还是专心致志的爬高。 “你nǎinǎi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8 章 的,老子快要变成蜘蛛了,”梅霖一边爬着,一边还没忘了开自己的玩笑。 突然,一不留神,梅霖脚底一划,整个身子悬在了半空,幸好梅霖反应快速,及时的把长剑chā入了铁索中,两只胳膊用力支持住了自己的身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下子把梅霖吓出了一身冷汗,也吓出了一些力气,梅霖爬的竟比以前快了许多。 终于到了第三个通道,这一个通道比第二通道好了许多,铁索上面铺上了木板,看来这畜生道就是比恶鬼道好啊! 梅霖再低头一看,那血池不知何时,又长到了自己脚下。 “你nǎinǎi的,老子不是畜生,不走畜生道!” 梅霖休息了一下,咬紧牙继续往上爬,痛苦犹如dúyào,梅霖几乎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麻木了。 手脚好象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浑身上下无处不疼,但是梅霖想想眼看就要到了人道了,有希望,有希望就有继续前行的动力。 又不知过了多久,梅霖终于爬到了第四个通道,这是人道,这里不仅铺上了木板,在木板上还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靠,看来对人的待遇要比对畜生好多了! 梅霖看看那辆马车,再往上抬头看看:“阿修罗道会是什么呢?” 强大的yù望又战胜了梅霖的疲劳。 梅霖决定继续往上爬,一步、两步。。。一寸、二寸,梅霖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向前挪着,疲劳过了头,反而不觉的了。 只是浑身没有力气,梅霖变着法的向上爬,一会儿把身子横过来,一会儿竖过去,心里不断对自己说着,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yù望使疲劳退缩了,梅霖终于爬到了阿修罗道,停在梅霖面前的赫然是一朵白云。 “靠,让老子坐白云?白云的上面又是什么呢?” 这时,梅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yù望,这强大的yù望使着梅霖放弃了这白云,又向上爬去。 这一次,梅霖是爬三步,歇三歇,全部成了靠时间。 梅霖有心再退回去,却是心有不甘,正所谓上来容易,下去难。上面有更好的东西等着自己,何必再去坐那破云彩,自己又没带苍龙皮,万一摔下去把自己摔死怎么办? 还是往上爬吧! 蜗牛还有爬上葡萄的时候,梅霖也终于爬上了最高的通道天道,等着梅霖的是一座沉香辇。 梅霖乐滋滋的坐入了沉香辇中,只觉香风阵阵,什么饥饿啦,疲劳啦,疼痛啦,一下子全跑光了。 只觉自己好象到了仙境,在自己不知不觉中,那沉香辇已然把梅霖载过了奈何桥,在出口处停了下来。 梅霖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不禁感到十分奇怪,等下来一看,才知道已经过了桥,到了出口了。 “你nǎinǎi的,这么快,老子还没坐够呢!”梅霖恋恋不舍的看着那沉香辇飞了回去,转过头来,看向出口。 奈何桥,桥分六道,要想走好道,便须吃的苦,肯攀登。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而yù望便是你进取的动力。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七章 十八地狱 这出口竟然不是一扇固定的门,在这个门洞里,竟然有六个门洞在上下不断的轮换着与其对接。 想必是本来每个通道对应着一个门洞出口,此时那日游神、夜游神被梅霖打跑后,变成了这样。 六个门洞轮换的极快,梅霖依稀能看清六个门洞旁边的字,分别正是“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地狱道、恶鬼道”。 “你nǎinǎi的,没办法了,老子拼了!”梅霖看准门洞中出现“天道”二字时,猛的向前一冲,纵身跃了进去。 黄,眼前是一片金黄,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 且慢,这里是一道金黄色的高坡,直直的向上升去,一个个的鬼魂正在推着一块块无比巨大的岩石,费力的向上推去,等推到顶端,那岩石却又“咕噜噜”的滚了下来,那鬼魂继续向上推着,如此重复永无休止。 “你nǎinǎi的,这不是做无用功嘛?”梅霖感到奇怪,随手抓过一个鬼魂问道,“喂,老兄!” 那鬼魂根本不理他,挣开去了继续费力的去推大石,汗水不断的滚落下来,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推不动,开始用肩膀去顶。 梅霖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长坡,不禁叹了口气:“你nǎinǎi的,这地府怎么这么大啊?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梅霖正想抬腿走去,脚下突然一轻,一枚古钱变成了一个风轮,把梅霖托了起来,呼呼向前飞去。 “你nǎinǎi的,你可管事了,”梅霖站在风轮上向前急行。 耳边风声呼呼,在无数推着巨岩的鬼魂中间穿梭,瞬间冲到顶端,把他们抛到了身后。 一条黑路直通向前,前面一座高大的建筑,梅霖未看清便冲了进去,眼前却是一亮,里面灯火通明,一根根粗大的柱子矗立,柱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个的鬼魂,另有青面獠牙的小鬼,手中拿着铁钳,撑开柱上鬼魂的嘴,用铁钳夹住其舌头,一点一点的向外拉出,慢慢拉长,到最后连肠子也拉了出来。 “你nǎinǎi的,这是什么地方?”梅霖一声大叫,惊动了群鬼,无数小鬼尖叫着,拿着手中的铁钳、铁刀、铁剪向着梅霖冲来。 梅霖哪敢跟他们恋战,驾着风轮东奔西突,在柱间穿梭往复,看着那一个个被拉出舌头的鬼魂的惨样,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想像着那绑在柱上的就是自己,自己的舌头不自觉的疼痛起来。 风轮不用梅霖cāo控,自行带着梅霖来回穿梭,速度极快,把那些小鬼耍的团团转,却是怎么也追不上。 三拐二转间,风轮已经载着梅霖冲出了这地方,冲入了下一地方,这一个地方,更加悲惨,一个个的fù人被按在地上,一把巨大的剪刀正在一下一下的剪着其手指,鲜血流了一地,那些fù人们的尖叫声,差点把梅霖从风轮上惊下来。 早有小鬼手拿铁剪向梅霖冲来,梅霖还是以跑为主,看着地上一个个fù人哭天戗地的惨样,再看看被剪去手指的断手上淋漓的鲜血,不禁心下凄凉。 幸好风轮呼呼,这些景像一闪即过,那尖叫的小鬼也是追之莫及,下一个所在,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排排的铁树,铁树上挂满一具具的人体,铁树的尖刺从背后刺入,从前胸前腹穿出,那鬼魂在不断的呻吟、扭曲,一滴一滴的鲜血流在地上,看的梅霖眼都绿了。 一座座的刀山,一个个的人在不断的往上爬着,后面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身上,利刀割裂了脚掌,手上满是血迹。 冰风呼啸,出气成冰,一个个鬼魂爬在冰山之上,有的瞬间被冻成了冰雕,梅霖的风轮经过之时,也似乎慢了下来,梅霖只觉自己似乎也要被冻成了冰棍。 一座座大油锅,热气沸腾,油花四溅,两个小鬼举起铁叉,叉起一人按入油锅中“兹兹”作响,瞬间zhà的焦黄。 这时,仿佛是得到了讯息,大批小鬼出现在梅霖前方,等着梅霖。 那风轮并不停顿,仍是往前急冲,只听“呼呼”风响,另外两只风轮飞了出去,风轮如刀,把小鬼们分成两半,然后又呼啸着划了个弧,继续斩去。 那些小鬼各举手中兵器抵挡,那兵器却如纸糊面捏一样,碰着即断。 梅霖早抽了湛卢在手,冲到近前之时,手中湛卢乱挥,把那些小鬼砍的人仰马翻。 一个个的大石磨,一个个的人被放在石磨上,石磨转动,鲜血沿着磨沿流了下来,淋淋漓漓。 两个风轮四处冲撞,碰在石磨之上“轰”的一声巨响,石磨被劈成两半。 梅霖“哈哈”大笑。 一黑面官袍之人离座大呼:“快给我拿下!” 梅霖头顶“翁翁”作响,一个蜂身人首的鬼怪举叉向梅霖头顶刺来。 一个风轮,早在梅霖头顶运转如盾的抵挡住了,那蜂身人首的鬼怪飞到东,风轮跟到东,飞到西,跟到西。 “哧哧”那鬼怪尾部对着梅霖放起了yīn箭,早被那风轮起在空中尽数挡住。 “哈哈,”梅霖哈哈大笑中,手臂胡乱一抡,一剑扫掉了那黑面人的官帽。 “反了,反了,你连阎王也敢打?”那黑面人气的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阎王?你就是阎罗王?”梅霖想停下来说说话,那风轮早载着梅霖冲了过去。 一条条长凳,凳上绑有一人,两个小鬼拉着大锯,正在用力的锯着,骨头“吱吱”作响,腰间已经锯开了一半,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凳上那人却还未死,口中哧哧而呼。 梅霖看其惨状,差点把心都呕了出来。 “刷”一剑斩了过去。 “你nǎinǎi的,还是老子好心。记住,下次可别再犯错了!”梅霖飞过那人身边之时,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眼前出现了一片亮光,风轮载着梅霖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一阵异香扑鼻而来,眼前一亮,竟然是满目好春光。 这一下仿佛换了个天地,梅霖回头看了一眼,想着里面的悲惨情状,发狠的说道:“你nǎinǎi的,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来这里边了!” 十八地狱走一遭,一生求善恶念逃! 第六卷 泽雷随之yīn间光芒 第八章 yīn王殿 曲榭亭台,绿水回绕,异香阵阵,巍峨大屋,好一处yīn间所在。 梅霖有心留恋一番,脚下风轮却是不停,一冲而过,直到大屋之前,蓝底金字大匾“yīn王殿”。 yīn王殿之下,还有一行小字:“灵魂是不会死的!” “大胆野鬼,竟敢闯王殿!”一左一右两个壮鬼,手执钢叉,向着梅霖咽喉叉来。 两团白光一闪,两个风轮,一左一右飞出,早抵挡住了钢叉,梅霖闪身间已经冲入了里面。 “有人闯宫了,有人闯宫了,”锣声四起,一大群的各色小鬼手执刀qiāng冲杀而出,把梅霖团团围在当中。[-.] 梅霖抽剑在手,东奔西突。那些小鬼脚下突然华光大现,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从地上升起,把小鬼们掀翻在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风轮从下面冉冉升起。 华光连闪,小鬼们人仰马翻,尖声大叫,梅霖哈哈大笑声中,继续前冲。 两边高处,箭如雨下,巨大风轮,一左一右把梅霖夹在其中,风雨不透。 绿色火苗空中飘起,星星点点,阻挡梅霖的去路,皆被风轮四散吹去。 凄厉的牛角声响起,数十小鬼一齐吹响了yīn号,一股无形的yīn气向着梅霖袭来。 梅霖只觉的身子一沉,仿佛要落下轮去。 右手捏诀,念动控魂咒语,强自支持,风轮不待命令,突然发出一股巨大的轮形飙风,直砸进小鬼群中,梅霖压力立减。 “哗啦啦”,索链声响,早有小鬼在前方布好一道道的索链。 “轰轰”几声巨响,头前开路的风轮把其击成两断。 梅霖一冲而过,徒留下那些小鬼发呆发楞,不知如何是好。 曲廊回栏,东转西转。 一对翼鬼空中紧追,箭如雨下,后面骑兵鬼,大声吆喝,奋力追来。 前方小鬼抖开铁索、渔网,进行拦截,却怎抵那风轮威势无比,向上一挡,箭雨皆反弹而回。 向后一冲,骑兵鬼纷纷落马,只有yīn马四散跑开,向前一冲,渔网、铁索俱成两段。 眼见已经冲到大殿门前,只听里面小鬼大声吆喝:“快关门,快关门!” “嘎吱吱”,数百小鬼推动的大门,慢慢合拢,此时门缝已仅剩一线,梅霖却已冲至,自门缝中一冲而过。 “保护yīn王”,一个如马嘶的声音喊道。 “保护yīn后”,一个如牛吼的声音跟着喊。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yīn兵,刀qiāng如林,一眼望不到边,眼前站定两人,左边一人马面人身,右边一牛头人身。 马面一举长柄方形大铁锤,“呜”的一声,向着梅霖头顶砸来。同时,牛头一抖五股托天钢叉,“扑棱棱”向着梅霖胸前刺来。 呼呼风响,一个风轮斜chā而至,挡在梅霖身前。 “当”的一声大响,一声马嘶牛吼,那马面牛头连着退后了数十步,那风轮也是往下一沉。 “好家伙,这是什么法宝?”马面牛头对视一眼,又冲了上来。 “当”又是一声大响,这一次两人退的更多。 那风轮也沉的更加厉害。 马面牛头又看一眼,同时吼道:“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上!” “呀,”小鬼尖叫着扑了上来。 风轮呼呼,沾着就死,靠着就亡,惨叫声响成一片。 只是那些被劈成两段的小鬼,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又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拾起掉在地上的兵器,又向梅霖冲来。 两大风轮一前一后,旋开一条血路,直向前去。 牛头马面大呼酣斗,却是只出工不出力,叫声比谁都大,叫着冲上来,一看到风轮旋来,立即退了下去。 两人渐战渐退,一直退到了内殿之中,yīn王yīn后高高在坐。 牛头马面退到yīn王身前,一挺钢叉,一抡大锤,大声叫道:“誓死保护yīn王yīn后,绝不后退!” 牛头马面挡在yīn王面前,回头说道:“陛下,娘娘,你们快退,这里有我们兄弟挡着,保管无事!” “我们粉身碎骨,也要保证陛下和娘娘的安全!” “yīn王、yīn后,你们不要害怕,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梅霖冲到了yīn王面前,站在了地上,身周三个风轮环绕。 “都退下!”yīn王轻抬左手。 “是,”众鬼丁齐声答应,退到了一旁,马面却还要冒充英雄,仍然挡在yīn王身前道:“陛下,这人极为凶恶,从十八地狱打来,已经打伤我yīn兵无数,还是极早打出的为好!” 牛头却一拉马面:“整个地府都在陛下的结界之中,陛下神功无敌,还怕区区一个孤魂?你还是闪开吧!” “对,对,对”,马面连连点头,“让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尝尝陛下的厉害!” 梅霖终于看到了yīn王、yīn后,yīn王峨冠博带,面如白玉,长的极为文雅,实不像是统治这庞大地府中无数yīn神厉鬼之人。yīn后头戴凤冠,珠帘垂面,极为端庄贤淑,美貌却不艳丽。 梅霖突然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yīn王爷爷,yīn后nǎinǎi,我求求你们,请你们放了香儿,我给你们磕头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 “有何冤屈,从细说来!”yīn王的声音威严无比。 “是,”于是,梅霖趴在地上,把香姑如何为救自己而死,自己如何冒着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9 章 命危险,强自使用离魂术来到yīn间,求yīn王放香姑回去。 yīn王听完之后,脸色一沉:“大胆,来我yīn间之人,从无一人可以还阳!人死不生复生,这是三界至理,岂可有违?你快快回去吧,我念你一片深情,不追究你乱闯地府之罪也就是了!” “不,我不回去,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我绝不能就这样回去!”梅霖坚决的说道。 “那你想怎样?”yīn王也有点恼怒。 “你。。。你不放人,我就打你!”梅霖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拨出了湛卢。 “大胆,”yīn王伸手一指,一道光柱落下,把梅霖罩在当中。 “我念你年少无知,不来怪罪于你,别以为我地府无法。你只要答应立即回去,我就放了你,否则就让你尝尝十八地狱的刑法!” 梅霖被困在光柱之中,听了这话急忙点头,yīn王用手又是一指,光柱飞了上去。 梅霖突然扬起了一直紧紧握着的左手,高声叫道:“我今天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如果你不放香儿,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大胆,竟敢说谎,当入拨舌地狱!”yīn王说着,用手一指,那光柱又落了下来,把梅霖罩在了当中。 “休怪我无礼!”梅霖左手的拳头,轻轻翘起了一个小指。 “轰”的一声巨响,那光柱被zhà的粉碎,就连整个大殿都zhà了晃了几晃,“扑簌籁”无数的灰尘落了下来,落了yīn王yīn后一身。 yīn王差点惊倒在地:“是太阳光!” 一缕金黄色的太阳光正从梅霖的左手小指处散发出来,在这yīn森的yīn间是那样的耀眼yù芒。 为了,为了香姑,从阳世带来一缕阳光,盛开在这yīn暗幽森的yīn间,让这一点光芒把yīn间点亮。 哪怕焚烧成火,也要化身为光,把香姑的归程照亮。 “不要,不要,快收起它!你会毁了整个地府!”yīn王慌慌张张的道,早失去了脸上的文雅。 不用yīn王说,梅霖早又捏紧了左手,左手中只有一点点阳光,可不能随便浪费了。 “你放不放香姑?”梅霖又扬了扬手,作出了威胁的姿态。 yīn王正了正身子,突然沉下脸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的至理不能违,我地府宁愿化为齑粉,也绝不妥协!” 梅霖叫声:“苦也!”有心放手,手心里的那点阳光肯定起不了多大作用,有心认输,却是死也不肯。 梅霖咬咬牙,恨恨的道:“你说真的?”只要yīn王说个不字,就要孤注一掷。 那yīn后却突然凑到yīn王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yīn王一抬手:“且慢!” 梅霖急忙停了下来,只听yīn王继续说道:“我可以放她回去,不过要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梅霖一听此话立即喜出望外,不用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条件也早在心里答应了。 “她不能见到太阳光,也不能让太阳光照到她,否则她仍回yīn间,再无投胎之日!” “这?这也太难了吧?”梅霖得寸进尺的道。 “答应便答应,不答应便同归于尽,我从无收口之言!” “好,好,我答应就是!你能不能再放苗姐姐回去?苗姐姐为了救智刚哥死的,如果救不回她,智刚哥也要死了!” 这一次牛头快步走了上去,在yīn王耳边嘀咕了几句,yīn王坐正说道:“你所说之人,已经投胎,已经到了阳间,不能再行召回!你如果还不走,那香姑也已到了投胎之时!” “走,走,我这就走,”梅霖听了此言,不敢再行要求,却问道,“香丫头在哪,我要和她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她随后就到,我yīn王从不失信于人!”yīn王说完,一抬手,一道yīn光shè在梅霖身上,梅霖的身形化成一道尘埃向上升去。(第六卷终)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一章 复活 《易经》曰:解,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 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 慢慢张开了眼睛,有光! 一股陌生的刺痛的感觉自双眼传来,眼前模模糊糊,就像是儿时未全盲时的世界。 渐渐清晰,清晰的超过了自己的想像。 半截通红的蜡烛,火苗在不断的忽闪摇曳, 有泪,是蜡烛的泪!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还是在yīn王殿? 梅霖慢慢的低垂下头,看到了一个穿着一件白衫的身体,浑不似yīn间那飘渺的灵魂。 脑中转过了一个念头,右手动了一下,没错,这是自己的手臂! 这就是自己的手臂? 自己的手臂何时长的如此粗壮了? 右手狠狠的拧了左手一下,“啊”的一声尖叫,响在梅霖耳边,把梅霖自己吓了一跳。 没错,这不是在yīn间,这也不是灵魂,而是实实在在的ròu体! 自己的ròu体! 双腿盘膝坐在床上,一枝rǔ白色的笛子横放膝上,笛上朵朵淡红色的梅花,这就是我的落梅笛? 这就是我? 梅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长大的身体! 啊!我能看到了,我能看到了,我真的能看到了,梅霖这才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高兴的欢呼起来。 双眼向两旁扫去,这是一间小屋,很小,东西极为简单,一张木凳,一张木桌,两个脸盆,床却极大。 巨大的床上,除了自己坐的地方,旁边赫然躺着一个少女。少女仰面躺着,动也不动,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紊乱,是一身艳红的衣裙,好象一个新娘子。 身材相对于她的年龄来说,显的较为粗壮,脸色红扑扑的,却满是痛苦与焦迫,甚至还能看到依稀有一团泪光凝结在眼眶。 这是谁?为什么躺在这里?又是有什么伤心事? 梅霖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她的身子,一丝熟悉的灵息传入梅霖脑海,她是香姑! 她就是香姑? 香姑原来是这个样子! 梅霖看着香姑静静的躺在这里,竟然感到一丝无比的陌生,又有一丝失落,更有一丝悲伤。 香姑为何还不醒来? 梅霖上去拉住了香姑的手,只觉的入手一片冰凉。 “香。。。香丫头,”梅霖用了一下力,才轻轻的叫了出来。 难道yīn王骗了我?难道刚才只是恍然一梦?梅霖用力的拍拍脑袋,地狱中的那股血腥还在鼻端,那凄惨的呻吟也在耳边,究竟那是在做梦,还是现在是在做梦? 突然,耳中微微一动,外面传来一声娇斥,这声音熟悉无比,正是自己梦牵魂绕的月姐姐的声音。 “月姐姐,”梅霖惊叫一声,急忙下床,拉门急冲而出。 左脚刚一跨出门外,梅霖立即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一袭弯月挂在天边,淡淡的月光之下,两个无比高大的身影正斗在一起。 其中一人长的无比粗壮,身子竟高过了远处的庆功楼,身上不知穿着何衣,金光闪闪,一个胸脯,就仿佛是一堵墙,再往上看,粗壮的脖子上竟然长了一个牛头,手中舞动着一只三股金叉,两只比水桶还大的牛眼,睁的溜圆,口中白气直冒,正在哧哧而呼。 另一人却仿佛只是个淡淡的影子,却是长了八条手臂,八只手臂抡着青龙戟、双铁锏、铁锁链、乌金锤四般兵器,轮番攻击,却是渐处下风。 那八臂之人想是焦急万分,斗大的头颅转来转去,转过来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孔,再转过去却是光嫩如婴儿的面孔。 另有一道淡红色的轻风围着那牛头人上下不断旋转,那牛头人好似对那八臂四面怪并不如何惧怕,双眼却一直盯着那旋转缠绕的淡红轻风。 好似那一阵微风比那青龙戟、双铁锏、铁锁链、乌金锤四般兵器,还要可怕百倍。 牛头怪和四面怪打起来了,难道我还是在yīn曹地府? 梅霖闭了一下眼,只觉着无数的灵息纷至沓来,竟然多的不可胜数,无数的啼哭声、欢笑声一齐涌入了梅霖脑中。 梅霖的大脑“嗡”的一声,好像要被撑bào了一样,梅霖眼前一阵晕眩,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地上。 “霖弟,你回来了,”这一声仿佛惊动那红风,那红风忽然慢了下来,金叉终于追上了那红风,猛烈的拍去。 那红风奋力一钻,从叉缝之间钻了过去,却有几滴看不见的鲜血飞溅下来,落入尘埃。 那红风脱出金叉的笼罩,倏的落到了梅霖面前,转身化成了一个娇小的少女。 一袭淡绿的衣裙,手上提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剑,正是花魂。 那少女把玉手探到梅霖鼻端,只觉梅霖鼻息纷乱不堪,不由的心中惶急。 这时,那四面八臂之人被牛头怪一叉砸下,四般兵器齐举,也抵挡不住,化成一阵清烟钻入了少女背上的刺魂中。 “哗铃铃”,那巨人一抖金叉,大声吼道,“jiāo出艮天诀,饶你不死!” 那少女对这牛吼一般的声音,却犹如未听见,只是跺脚直道:“怎么办?怎么办?” 忧郁的眼光始终未离梅霖的脸。 “哗铃铃”,巨大的叉尖已抵其后背,叉尖上金芒闪耀,把那少女的身子染上了一层金光。 “你到底jiāo还是不jiāo?”一只能抓起整座房子的巨手落了下来。 那少女却犹如未觉,只是凝视着梅霖的脸。 仿佛天地间,只剩了梅霖的脸! 苏州郊外,一条幽雅的小路,四周绿树隐隐,青山起伏。 一顶四人抬的敞蓬软轿,悠然前行,小轿上一名大汉,金脸虎目,浓眉似剑,一袭白色的斗蓬,绣着云边,衣着极为简朴,却是一眼望去,就知此人绝非等闲。 一名身穿白衣云边的弟子急步奔来,举剑作礼:“启禀门主,云龙香主前来参见!” “得得”,马蹄声响,二十余匹马奔到近前,为首之人甩蹬下马,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属下天霸,见过门主!” “哈哈哈哈,”那门主仰天一笑,“云龙香主,多日不见,你长肥了?” 装作天霸的凌云一楞,虽然早听出了这门主话中有话,却不知其所指,当即打定“沉默是金,言多必失”的主意,把头一低,模模糊糊的道:“属下不敢!” “哈哈哈哈,你不敢?你统一了整个武林,还用的着把我这门主放在眼里吗?我且问你,上次安排于你的刺杀张浚一事,为何迟迟不报?难道凭你天神帮的实力,还刺杀不了一个小小的枢密使?” 凌云一听这话心里一凌,原来刺杀张大人之事竟与这人有关,这倒要好好追查一番,那门主话音一落,凌云便接道:“属下能够统一武林,这一切皆是门主的功劳,属下绝不敢居功自大,这天神帮帮主一职,门主可以随时收回,天霸绝无半句怨言。至于刺杀枢密使张浚一事,虽然我天神帮人材济济,无奈张浚身边有一人,此人更加厉害,我已连派三人皆失陷于此人之手。唉,只要此人在张浚身边,要杀张浚,我看是难哪!” “咦?朝中还有如此厉害人物?”看来凌云的话勾起了那门主的好奇之心,那门主探身问道,“此人是谁?” “他叫凌云,曾是武当门下,此人聪明绝顶,能看穿一切伎俩,而且武功又高,实是不易下手,看来只有属下亲自出手,方有胜算!” “凌云?哈哈哈哈”,那门主又是仰天一阵大笑,“天霸啊天霸,你的本事都哪去了?谅那凌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殿前指挥使,又非天神下凡,能有多厉害?况且你有黄毛道长的协助,凭着黄毛道长的占星术,十个凌云也不是黄毛道长的对手。对了,怎么没有见到黄毛道长,黄毛道长为何不来接驾?难道是看不起本门主?” 凌云一楞,竟不知如何做答,因凌云对黄毛道长的事所知不多。凌云走时,黄毛道长尚未来,凌云来时黄毛道长又已死,只有梅霖提了一些,也不连贯,形不成整体印像。 一人抢上跪在凌云身边,答道:“启禀门主,黄军师自极乐岛一战后,身染风疾,久治不愈,不能见风,尚在卧床,请门主见谅!” 那门主低头看了一下:“你就是沈小聪吧?黄毛道长常常提起你,果然是一表人材!” “谢门主夸奖!”沈小聪重重的说道。 “听说你们要召开庆功大典,我嘛一来为你们贺喜,二来也来认识一下这些兄弟。走吧,先让我去看看你们的庆功楼建的如何了?” “是,”凌云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头前领路。 那门主却叫了一声:“嗯,天霸,难道你连老规矩也忘了?” “什么老规矩?坏了,要露陷!”凌云正想着要糟,幸好那门主接着恼怒似的说道:“天霸,你统一了武林就不用给我抬轿了?” 凌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走到轿边,前边两人早让出了地方,凌云一把扛起轿辕,搭在了肩上,一个人担当两个的位置。 其余的皆四处散开,引路的引路,保驾的保驾。 前行了几十步路,凌云突觉肩头一阵剧痛,那轿子竟似有千斤重,凌云一想,准是那门主在上面使用什么“千金坠”的功夫来故意折磨自己,只不知这是门主的常用把戏,还是今天特地来考验自己。 不管怎样,不反抗是不行了,肩头已经被压的“咔咔”作响,好象断了一样,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犹如喝醉了酒一样。 凌云暗提一口气,肩部往上一顶,使出了武当太极心法“化”字诀,把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不动声色的化于无形之中。 “咦,天霸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yīn柔的功夫?”那门主暗地里一声惊呼。 凌云肩上又重了数倍,腰被压的弯了下去,这股大力已经化解不了。凌云突然发觉身后抬轿那两人竟然皆非庸手,虽然一人或许比不上自己,但两人合力,竟比自己支持的要强,不禁心中一动,使出了武当绝学借力用力之心法,把自己身上的部分压力转移到了后面那两人身上,那两人的身子立即弯了下去,而凌云却直了起来。 “移花接木?你什么时候学上了这等久已失传的功夫?”那门主的声音直接响在凌云耳边,但同时凌云身上的压力却轻了,那门主已经撤去了劲力。 “这不是移花接木,这种南鬼门的鬼化神功,属下是从鬼门门主鬼啸天身上得到的!” “嗯,即有如何神功,为何不上jiāo总门?”那门主恼道,一脸的怀疑之色却也尽消了。 “是,是,属下有罪,鬼化神功属下早已烧了,是属下有贪心,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0 章 烧之前偷看了几眼!” “好个天霸,你也敢偷jiān耍滑,看回去本门主如何处置于你!”那门主嘴上说的虽硬,心里的气则消了。看来这天霸并没有那么厉害,只要有缺点,就好控制。 嘴上说话,脚下不停,苏州到扬州,两个时辰方到,到时已是晚上。 庆功楼已经远远在望,突然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托着长长的尾巴,向着地面直砸下来。 看那方向离着庆功楼好似不远。众人皆未见过如此异像,一时间不禁呆住了,那门主突然怒道:“还不快走?” 一众人等这才加快了脚步。 走不多时,只见前方金色火球落下处突然站起了一个金色巨人,背似铜墙,头上却长着两支牛角,手拿一枝极大的三股金叉。 众人看到这一幕,又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个个张大了嘴,喘不过气来,双股颤栗,想逃走却是浑身无力。 这一才连那门主也瞪大了眼睛,直盯着远处的异像。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与那个巨人同样高大的黑影,这黑影更加恐怖。 数不清的手臂,数不清的兵器,上下飞舞与先前那巨人斗在一起。 这黑影虽然恐怖,却显然不敌那巨人,过不多时,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一个小光球冉冉升起,直向那巨人攻去,那巨人用金叉一挡,光球在金叉上zhà开,竟亮过了午时的太阳。 接着,一道红色的轻风升起,绕着那巨人旋转起来。 一人突然失声叫道:“是赵师妹的震日东来!” 这一声,在大家皆屏息静气之中显的极为突兀,众人转头时,只见一道人影冲了出去,正是那天神帮帮主天霸。 天霸一冲出,早把轿辕抛在了地上,只把那门主气的大叫:“浑帐!” 那门主飞身而起,五指成爪抓向凌云后背。 凌云根本连理都不理,也不抵挡,只是足下加力,那虎爪沿着凌云的后脊抓下,把凌云后背的衣服抓成数条,再看那凌云早已展开轻功如飞而去。 那门主哇哇怪叫:“好啊,天霸,你竟敢造反,给我追!” 凌云哪里管他,只是一味向前急冲,正急冲间,却突然被一人拦住了,凌云抬眼一看,却是沈小聪。 “凌师兄,你要干什么?那巨人非妖即仙,绝非凡人,你不要去送死!” 凌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刷”的抽出了冷月:“敢欺负赵师妹,就算是玉皇大帝我也砍了!” 说着,跨步就奔。 “凌师兄,你会死的!” “死也要和赵师妹死在一块!” “凌师兄,我和你一起去!”沈小聪说完,驱马追去。 黑暗之中却远远传来凌云的声音:“你留下,好好招待客人!” 沈小聪勒住缰绳,略一沉思:“招待客人?却不是说招待门主!难道凌师兄的意思是。。。?” 牛头巨人的大手向着渺小的月华抓去,月华却犹如未觉,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叫:“怪物,放开赵师妹,有本事冲我来!” 声至人至,一道冷光直刺向那牛头巨人的后踝。冷月剑狠狠的刺在那牛头怪的后踝之上,冷月剑一弯,竟然刺不进去,显是那巨人穿着什么金靴之类的东西。 虽然这一剑未刺伤那巨人,那巨人却也感到一阵疼痛,就如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样,那只巨手本能的调转方向,弯下身子,向着凌云的头顶抓来。 凌云一弯腰,自那牛头怪的双腿间穿了过去,顺势又在那牛头怪脚上划了一剑,只听到“吱吱”作响,晃是划在了什么金属上。 一只巨脚抬了起来,向着凌云踩了下来,凌云只看到头顶上一个巨大的黑影直压下来,好像是一座小山当头压来,立即全力展开武当派轻功绝技梯云纵,如风般的飞出了黑影区。 “轰”的一声,地面上尘土飞扬,那大脚把地上踩了个大坑,就如一座小山从天上落到了地上。 凌云却早到了那巨人的另一只脚处,纵身而起,竖着冷月扎向其脚面。 这一次好象有点效果,只听那巨人一声怪叫,其声若牛。 接着,那牛头怪却把身子一晃,凌云眼前的巨人忽然消失了。 凌云一楞,再定晴时,只见眼前站了一个金盔金甲的牛头怪人,和缩小了的那巨人一模一样,只是身材只比自己高出一头。 “妙极,你变小了,正好和凌某人好好打一架!”凌云一摆冷月,纵身而起,搂头盖顶,力劈华山,双手握剑直向那怪物头顶劈去,招数无礼至极。 那牛头怪并不着急,看着剑锋已到头顶,才单手举叉,向上一迎,“当”只是一声脆响,冷月剑结结实实的斩在了那金叉之上。 凌云只感到一股大力传来,冷月剑几乎拿捏不住,一招被人震飞兵器,这也太过丢人了。 凌云咬了咬牙,奋力握住,身子借势跃回,双手虎口却皆被震裂,鲜血淋漓。 凌云盯着那只牛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牛头,好大的劲啊!” “哈哈,”那牛头一笑,“你也不错,还能顶的住我三成劲!” 凌云这个气啊,怪叫一声:“好大的牛皮!”不顾伤势,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凌云不再与他硬碰硬,使出借力打力、四两拨千金的太极心法,与那牛头怪周旋起来。 凌云一剑刺出,却突然失去了那牛头怪的踪迹,只觉脑后生风,凌云反应迅速,立即一个大仰身,那三股金叉贴着前胸刺了过去,确是危险万分。 凌云一剑向后撩去,又忽然失去了那牛头的踪影,再次出现之时却到了自己左侧。 这牛头怪两次出现竟然是毫不关联的,中间完全没有痕迹可寻,凌云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武功,心下不禁大凌。 从未听说哪一派哪一门的武功能练到如此境界,这牛头怪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头上要戴个牛头面具? “哼,天下哪有我凌云破不了的武功?”凌云越是遇到拙折,表现越是顽强。 凌云心头冲起一股争强好胜之气:“好,就看看是你的妖法厉害,还是我的天下第一梯云纵厉害!” 凌云吸一口气,飞身而起,在空中数个翻腾,冷月四周横扫。 突然,上面一个金叉直叉下来,凌云大惊,没想到这牛头怪竟然能起的那么高,这。。。这。。。能升的这么高的轻功也听都没有听说过! 凌云不及细想,口中换气,身子突然在空中一个大转折,躲过了金叉,冷月沿着叉头直递上去,心想:“这次你还不得撒手?” 空中无法借力,只有下落一途,就算你会梯云纵,你已经变过几次身形,这一次再变不了了吧? 谁知,那一直下落的金叉突然间凭空消失了,那牛头怪当然也消失了。 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却到了凌云的下方,一式“举火烧天”反向凌云腿部刺来。 凌云躲无所躲、避无所避,只好咬牙行险,冷月在叉头上一点,身子如大鸟一样,又升起了一丈。 这一仗可以说是凌云生平首遇的恶仗,凌云一生从不服人,自思凭真平实学,谁也不是自己的敌手,至少自己与谁单打独斗也不至于落了下风,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如此劲敌。 牛头怪那一柄金叉简直神出鬼没,此时的凌云渐渐的忘记了一切,脑中全部的精力全部集中在了那一柄三股金叉的叉尖上,就连不能片刻忘怀的赵师妹,也暂时抛到了脑后。 数招一过,凌云早已是相形见绌,那牛头怪好象根本没有伤他之心,似乎是把这当成了一场好玩的游戏,金叉往往已到了凌云的要害,却又撤了回去。 凌云早已是大汗淋漓,却是苦斗不息,在无形中,凌云已经不知长了多少能耐,凌云的感觉力大大增加。 这是自离武当以来,凌云武功长进最大的一次。 凌云一直避免与那牛头怪的金叉再度相碰,几招又过,那牛头怪的金叉突然用叉尾横扫过来,这一招来势极为凶猛,凌云身在半空,早变了数次身法,已是强弩之末,无法再变。 迫不得已,凌云只得用剑去挡,就在这时,突然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道传来,把凌云的身子拉向后方,接着一道红光闪电般的向着那牛头怪的两角之间劈去。 那牛头怪撤回金叉在头顶一拦,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在空中几个翻腾,落在地上,蹬蹬连退几步,到了凌云身边。 月华稳住脚步,花魂一举,正要上前,却突听身旁的凌云说道:“赵师妹,两仪剑法!” 月华一犹豫,凌云却已一招“乾路昭昭”直冲出去,月华一怔,不及细想,随手一招“坤逢渡水”,剑在身后,身子如水上飞燕一般,飘掠前去。 “乾路昭昭”、“坤逢渡水”,两人的目光无意间对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同时想到了第一次双剑双璧的情景。 恍惚之间,仿佛又置身在了白雪皑皑的昆仑山上,剑气吹起满地的雪花,面前攻击的对象不再是牛头怪,而是换成了手执刀盾的皇甫纯鹰。 一时间,剑光大盛,剑气纵横,迷漫了数丈方圆之地,也把那皇甫纯鹰淹没在了其中。 “嚓嚓”两响,两把剑一先一后自甲缝chā入了那牛头怪的咽喉。 两人同时退到了远处,防止他临死一击,尘雾散尽,那硕大的牛头慢慢显露了出来。 那牛眼中竟无一丝痛苦的神色,只见那牛头怪用左手抓住两把剑的剑把,慢慢的把两把剑抽了出来,抛在地上。 咽喉上的大洞中并没有一滴鲜血流出,却有刺眼的金光散发出来,咽喉上的大洞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合拢了。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愕! 牛头微微仰起,双眼半睁半闭,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脸上一幅极度享受的表情,这对他来说,仿佛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双眼完全睁开,看向了已经呆住了的两人,三股金叉平举起来,三个叉尖之上金芒大作。 “得,得”一阵驴蹄声响,在暗夜之中显的异常清晰,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牛金牛,你不在天界,私下凡间,让玉帝知道了,实是罪责不小!” 三人的眼光同时转了过去,清冷的月辉下,一头毛驴踏月而来,直似闲庭信步一般。 驴上坐一老者,最奇的是看到的却是老者的背。 平凡、普通、孤单,这背简单的不能简单。 那牛头一甩大脑袋:“张果老,只许你们八仙在人间自由自在,就不许我下来玩玩?” 张果老转过头来,跳下驴背,轻轻拍了拍驴头,那驴化成一张纸,张果老把它折起,放入了怀里。 “牛金牛,我劝你还是快回天上去吧!不要在人间惹是生非啦!” 牛头一摇:“我在这人间惹是生非,你们就是行善救人?我不管,我好不容易下来一次,我没玩够是不会回去的!你要拦我,就先问问我的金叉答不答应?” 说完,那牛头调转叉头,一叉向着那老者的面门刺去。 那老者一跳,早已退出数丈,把右手托着的渔鼓握在手中,指着牛头道:“牛金牛,你违反天条,我劝你不听,可莫怪我不客气!” “谁要你客气?你们八仙整天只会哆里哆嗦!”说完,那牛头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那老者把渔彭一举,一个白色的小光球从渔鼓中shè了出来,向着虚空中shè去。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却突然露出一个大牛头来,而那白色小光球正向着那牛头的鼻子冲去。 那牛头立即缩了回去,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波纹。 那小光球突然转了个弯,飞向老者的身后,下一刻,那牛头正高举金叉自老者的身后闪了出来。 刚一出现,还未有所动作,那小光球又已飞到近前,吓的那牛头立即又隐了去。 小光球突然笔直的向高处冲去,张果老仰头向上高叫一声:“不要走!”把脚一跺,跟着小光球笔直的向上升去,很快消失在了夜空中。 月亮躲到了一片乌云的后面,夜空变的一片黑暗,只有那小小的光球就如一个小小的太阳,突然间在空中横冲直撞起来,倏忽向东,倏忽向西,又突然间跳跃成了一团乱线。 半空中突然金光一闪,小光球碰到了金光之上,立时bào成了一团白色的烟花。 同时,一道粗大的金色光柱向上直冲而去。 “啪嗒”一个黑影落在了地上。 月华和凌云低头看时,正是那穿着黑色道袍的张果老,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月华和凌云不约而同的上前扶住了他。 “张仙人,你能不能起来,我扶你!” “张老伯,你没事吧?”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不自觉的对视一眼,凌云看到的是满眼的忧伤,月华看的却是惊心动魄的深情。 月华一怔,好象已经被那眼光灼伤,立即把眼光转到了张果老身上。 张果老无力的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这里有续命丹,你帮我拿一粒!” 凌云帮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打开后拿出一粒递到他手里,张果老仰头咽下,用手抚着胸脯,月华早拿过一碗清水来,张果老说声:“谢谢姑娘!” 接过来仰头喝了下去,张果老好似被水呛到了,咳嗽了一声,一碗的清水立即变成了红色。 “张仙人,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你为我们受了伤,我们很过意不去。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你尽管吩咐。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你的伤!” “咳,咳,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小伙子,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内疚。唉,还好,我来的还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牛金牛是第一个私下凡间的星宿,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看来这一场天劫是无法避免了!” 在一旁的月华突然问道:“艮天诀到底是本什么书?” 张果老吃惊的看了一眼月华,扶着自己的腿站了起来,凌云急忙伸手托住了他的腋下:“唉,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看看人吧!” 张果老走到梅霖的身前,翻了翻他的眼皮,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就要突破龙虎大关了,不要打扰他,一个时辰之后自然会醒来!”说完,不再看他,一把推开了房门,只听到从床上传来一声娇呼:“你是谁?” 一直躺在床上的少女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惊讶的望着门口!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章 逃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1 章 一个巨大的火球带着熊熊的烈焰自天而落,映亮了整个天空,就好象是太阳落到了地面。 “轰”地上顿时一片火海,数间房屋倒塌在烈焰中,连带着附近的数百天神帮弟子一起化成了灰烬。 其余的弟子尖叫着四散奔逃,又有数十在践踏中死去。 烈焰溅入瘦西湖里,湖面上竟也焰起了点点的火苗,烧了一阵,才渐渐心有不甘的熄去。 也有几点向着梅霖身上溅去,眼看就要到了梅霖脸上,却有一道红光一闪,把几点火星劈落下去,正是月华及时感到了梅霖的危急,跃过来救了梅霖一命。 凌云也早跳了过来,只感到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中,一个无比巨大的身影慢慢的自烈焰中站了起来,那巨大的影子把两人连同着小屋都盖在了当中。 “室火猪,你也下界啦,你就不怕违反天条吗?”不知何时,张果老也站在了两人身旁,有气无力的喝道。 “呵,呵,呵”那室火猪张开大嘴,嘴里流出了燃烧着的唾液,傻笑着说道,“张果老,你也在这里啊!呵呵,呵呵,那艮天诀是不是你拿去了?你就jiāo我吧!听说那艮天诀能改变俺老猪的命运,想当玉帝就当玉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要你给了俺老猪,俺老猪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唉,”张果老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室火猪,这艮天诀是老君的一本普通道经,只为教化世人所用,并不能改变什么命运,更不能想当玉帝就当玉帝。唉,你是听了何人的谣言,来犯下如此大错?” “嘿嘿,”室火猪又傻笑了两声,“那人说的没错,你果然会骗俺老猪,切吃俺老猪一棒尝尝!” 说着,室火猪举起了右手,一个巨大的隐影罩到了三人身上,原来他右手中竟拖着一条粗大的燃烧着的火焰杵。 一个白色的小光球划过一道白光,如流星一样,未等火焰杵落下,便投入了烈焰之中,没入了那个庞大的猪身。 庞大的猪身微微一震,火焰杵仍然毫无阻碍的落了下来。 张果老大惊,急呼一声:“快躲!” 一旁的月华早一把抄起地上的梅霖,和凌云纵身而起。张果老则一个箭步冲入屋中,一把抓住那少女的玉手,破窗而出。 那少女像个孩子似的尖叫一声:“你做什么?”竟然伸嘴来咬张果老的手。 张果老只感到的一阵剧痛,却是不能反抗,一个箭步踏入了虚空。 “轰”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刚才的小屋已经被夷为平地,化成了一团冲天而起的火焰,映亮了整个瘦西湖。 张果老在月华的身边悄然出现,把那咬人的少女一推,沙哑着说道:“看着她!” 一句话说完,便向那缓慢走来的室火猪迎去。 凌云看到那室火猪如此威势,看到火光下月华那万般惹人爱怜的样子,突然间兴起了男子汉之心,叫声:“你快带他们走,我去阻止那头野猪!” 说话间,还在火光之中冲着月华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展开梯云纵,飞一般的去了。 “你。。。”月华转过了头,眼光追向凌云的背影,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的忽然间涌上心头。 三个散发着强烈白芒的小光球,成品字型向着那庞大的身躯飞去,那涛天的烈焰也遮盖不住光球的半点光芒。 巨大的火焰杵刚刚落到胸部,那三个光球已经没体而入。 “轰”三朵焰花zhà裂开来,就像三块巨石投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整个火焰一阵晃动,随即平静,那猪头转过脸来,举起高高的大脚,向着张果老踏了下来。 张果老急忙后退,渔鼓一挥,又是五个光球,光球依然打在了那猪头身上,除了引起烈焰的一阵摇晃之外,并没有什么效果,甚至连那大脚的速度也没有稍微延缓一点。 火焰杵掀起漫天的火焰向着张果老头上砸了下来,张果老纵身隐入了黑暗,渔鼓一晃,这一次发出不是光球,却是一张渔网,一张白光组成的渔网,一道道白线忽明忽暗。 忽明忽暗的渔网凭空而立,远远的高过了那猪头。 那猪头对这一切只是视而不见,一大步跨了过来,整个地面一阵颤动。 张果老紧张的盯着那张渔网,一个大肚子首先顶在了渔网之上,火焰一阵摇晃,忽然暗了下去,好像要熄灭。 张果老心中一喜,火光突然大盛,一下子zhà开,火焰杵从上而落,把那渔网打开一个巨洞,那猪头毫不费力的就穿了过来。 张果老大惊,急忙再扬渔鼓,接连发出三道渔网,却皆被那猪头毫不费力的撞破。 “放箭!”不知何时,凌云组织起了一大队天神帮弟子,个个强弓劲弩,一齐对准猪头背后,“嗖嗖”shè去。 箭支之密,前头几乎组成了一道铁板,这锐利的铁板刚冲入火中,纷纷化成了一堆炭灰,无力的落了下去。 “水龙!”十几只水龙划过一道巨大的曲线,向着那室火猪身上落去。 “唿”火焰突然腾起数十丈高,水不仅没有烧灭火,反而使火烧的更加旺盛,火苗沿着水流迅速至极的传到了各处,引焰了数处房屋,火势更加不可抑制。 到处都是烈焰,到处都是火海,火映在水里,连水也变成了火。 张果老已经显露疲态,胡子不知何时烧去了半截,裤腿卷起了一半,一道道白光织就的渔网顶不住火焰杵的一下,张果老只能声竭力嘶的呼道:“快走,大家快走!” 月华一手提着梅霖,一手提着那少女一路向前急奔,那少女在她手上却是又哭又闹,极为不老实。 月华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一出手封了她的穴道,这才走的快了一些,那少女只剩眼珠能动,还是极力的用眼珠表达着愤恨和不满。 张果老经过她们身边,从怀中摸出纸驴,落在地上化成真驴,连呼道:“快上去,快上去!” “张老伯,你呢?”月华把梅霖和香姑放在驴背上关切的问向张果老。 “呵呵,”张果老苦笑一下,“我老了,你们先走!” “不,我挡着,你先走!”说着,月华转身迎着那冲天的烈焰走去,烈焰映照下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单和无助。 张果老又发出一道渔网,拦在月华身前:“孩子,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快走,只要等到吕道兄来,我们就有救了!” 月华的眼中闪过一道执拗的光,还要争执。 空中突然飘过一阵清丽的笛声,一个文雅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我来挡他,你们先走!” 一个白衣白裤的年轻人自天而降,虚立于空中,手中长笛转了一圈,放在唇边。 张果老面露喜色:“是湘子来了,我们快走!”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月华就走,边走边向韩湘子说道,“湘子,你要小心!” 韩湘子微一点头,笛子就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吹的正是教过梅霖的震元清心咒。 声音清越,如穿云石,一圈圈的清音扩散出去,如水波漫过了猪头,正大步走来的猪头突然间身子微微摇晃了起来,接着摇晃的越来越是厉害,就如喝醉了酒一样。 虽然猪头步履蹒跚,但他还是奋力的举起了手中的火焰杵向着半空中的韩湘子砸来。 韩湘子向上一起,火焰杵砸在地上,砸塌了五间房屋,留下了满地的火焰。 那猪头纵身一跃,奋力起在空中,又举起火焰杵向他砸去。 那韩湘子却不与他相斗,只是一味躲闪,同时加紧了口中的笛音,口中的笛音愈来愈响,到最后整个天地间只余下了这天籁之音,其余的一切声响,皆成了其伴奏,溶入了其中。 那猪头在空中也是摇摇晃晃,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砸死了来不及躲闪的数十个天神帮弟子。 更有数十个天神帮弟子带着满身的火焰,在不断的挣扎,一阵阵凄厉的惨响打断了那笛音。 韩湘子在空中用笛子向着猪头一指:“室火猪,你犯了杀戒,还不快回天宫领罪?等待何时?” 那猪头趴在地上,用手抱着头,四处瞅瞅,果然看到数十名满身大火的天神帮弟子挣扎着无力的倒在了火焰中,不禁用嘴拱拱地,嘟嘟囔囔了一阵,臀部朝天,突然向上用力一撅,化成一道火光冲天而去。 掌风呼呼、剑气纵横,一众掌门级人物苦斗两个时辰,竟然奈何不了十个人! 十个人以那门主为首组成一个小小的剑阵,从站位上来说颇似武当派的九宫八卦剑阵,其位与位之间的联系却又不像九宫八卦剑阵联系的那样紧密,风雨不透,倒有点像少林派的十八罗汉大阵,十人之间看似互不关联,应当一攻即散,却偏偏大开大合之间,又联系在了一起。 十人所使的武功也是别具一格,这些阅遍武林各大有名的门派的掌门级人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似是少林派的架式,击出的劲力却像是武当派的有柔有刚,韧xìng极强。 更加难得的是另一边虽然火光冲天,惊天动地,那十人竟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睛都不往那边斜一下,脸上都是一脸平静,仿佛除了眼前的对手,其余的都根本看不见一样。 而这正是成为一个顶级高手最为基础的条件,虽然这些人如果单拿出一人来,武功皆在天神帮这些掌门级人物之下,但十人凑在一起,发挥出的整体威力却远远的超过了各自为战的天神帮二十余名精英。 就连一向最为沉稳的沈小聪都有点沉不住气了。 沈小聪越战越是心焦,心想凌师兄把这里的大事jiāo给了自己,自己完不成任务岂不是有付重托?更加重要的是不知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看那边金光闪耀、花焰冲天的情势,必非小事?究竟是什么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势? 眼前当务之急,当然是先解决眼前这十人最为紧要,偏偏自己这边虽然人多,却始终不占上风,看的出其余的人也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是极为浮躁,而这更是决战之时的大忌。 自己已经什么办法都使过了,包括多点突破;包括重点围攻;甚至包括现学现卖的九宫八卦剑阵都用了上去,局势仍然是个不败不胜。 沈小聪正在胡思乱想,突感剑上一窒,一股大力传来,几乎拿捏不住,抬眼看时,那门主刚从自己身前闪过,攻向了青阳子。 另一人穿chā过来,接替了那门主的位置。沈小聪凝神一剑刺去,那名弟子伸剑一挡,剑势缓慢而且软弱无力。 沈小聪心中一喜,以为此剑必中,哪知那软弱无力的一剑竟然挡住了自己使了九成内力刺出的一剑。 沈小聪略一凝神,已然明白,原来自己这一剑也是软弱无力,斗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皆已是到了强弩之末。 沈小聪脑中灵光一闪,已经心生一计,对方的剑阵没有破绽,但是对方的人却有破绽,最大的破绽就是人的力量会变弱,而且随着时间延长会变的越来越弱。 因为力量变弱,他们的移动能力大大降低,想逃走变的困难,自己完全可以耗倒他们。 只因为自己人多,而且皆是内力雄厚之辈。 沈小聪一边稳住剑招,一边连连呼喝,采用车轮战术,困死他们。 这一招果然大是见效,退出的十几人围成一圈,防止他们逃走,给剩余的十几人让出了空间,十几人对付那十人仍然不落下风,而另外的十几人却得到了休息。 再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切已经十分明显了! 中间是一个空大透明的光球,一圈圈的灵息以光球为中心dàng漾了开去。 一圈又是一圈,越来越扩到远处,直至消失于无穷。 那灵息的波面上出现了一个个小的光球,那每一个小的光球都在按照自己特有的规律旋转着,向着中心的大光球涌来。 光球如波,汹涌而至,大光球越来越是涨大。 整个空间都在扭曲,梅霖只觉的头大如斗,似要裂去,zhà开,脸上的肌ròu不停的抽动着,连整个身子都发生着痉挛、扭曲。 那一个个的小光球就是千家万户、千万人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从相遇到相识到相遇到分离的过程,就是一个个从开始到终止再到开始的循环。 灵息如海、光球似波,只在梅霖脑间旋转澎湃。 眼皮似千钧重,眼睛似开还合,并未去看,眼前却有着无数的带着声音的景像。 时间在这里被千百倍的放大加快,命运如河亦如歌! 忽然,那双眼睛已经睁开,双眼中是巨大的风暴的旋涡。 双眼转向两边,风暴渐渐停上,只余下了迷茫! 他会迷茫,他会彷徨,他会不知所措,一切的终点只是开窍的开始! 火猪已去,却留下了满地的火光! 熊熊火光像要随时把月华吞噬,月华看着那在大火中不断倒塌的房屋,那被大火染红的天空,那些在凌云的指挥下与巨大的火焰费力的搏斗着的天神帮弟子,眼中的忧郁又深了一层。 香姑也站在火边,脸上却显出了一幅微笑的面孔,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好美啊!” 火焰的另一边,一个年轻的光头和尚正抱着一个一脸温柔的少女一步步的走进了火中。 烈焰很快爬上了他的身体,他却好似没有感到一点儿疼痛,一脸的平静和圣洁,就如平时面对佛像时的模样。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灭了他腿上的火焰,接着一个戴着两头尖尖僧帽的和尚不知从哪里掉了下来,正掉在了火里,一边被烧的啮牙裂嘴的跳上跳下,一边用扇子拍拍那少年的光头,嘲讽的说道:“喂,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疯了?站在火里不疼啊?” 那智刚好似没有听见,依然一步一步的向火中走去。 那疯和尚跳着脚拦到了他面前:“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和尚见过那么多投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和尚抱着大姑娘投火!我说,小和尚,你的心就这么容易被填满了?” 说话间,那疯和尚用手中的破扑扇狠狠的在那年轻和尚的光头上打了一记。 那少年和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禁“扑通”一声跪在了火里,叫一声:“师父!” 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终于醒了。来也是空,去也是空,好梦到头终须醒,万事转头便成空。放下吧,放下吧,还抱着干啥?人一到头,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2 章 便都放下了!”那疯和尚一边说,一边用扇子拍着那少年和尚的头。 那少年和尚如做梦一样的松开了手,怀中的少女滚入火焰当中,立即被一阵烈焰吞没了。 那少年和尚举起自己的手呆呆的看着,好似傻了一般! “走吧,走吧,各人自有各人福,人家来世未必会比你差啊!”那疯和尚一把抓起少年和尚的手,疯疯癫癫的去了。 夜终究会过去,早晨依然会到来。 当天边亮起了第一缕曙光,火光终于渐渐熄灭了下去。 那些奋战了一夜疲惫不堪的身影也渐渐的显露了出来,这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月姐姐,”梅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月华的身边。 月华猛的转过头来,淡淡的道:“你醒了!” 声音虽淡,却掩饰不住眼光中的惊喜,月华的目光对上了梅霖的目光,不由的一楞,惊讶于梅霖的眼睛里那不曾有过的沧桑,瞬间月华的眼里也染上了一片迷茫。 “我能看到你了,”梅霖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说道,慢慢的抬起手来向着月华的如玉的粉面上摸去。 月华出人意料的没有躲闪,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却在不断的跳动。 温华如玉,离着月华的脸尚有一寸,这种感觉已经自梅霖的手心传来。 “哈,你们干什么?”一个健壮的少女忽然跳到了梅霖的面前,惊异的叫道。 梅霖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臂,转过了头,一下子向着香姑扑了过去:“香丫头,你回来了?” 那少女却比兔子躲的还快,一下子就跳开了去,气汹汹的向着梅霖道:“你是谁啊?干嘛这么无礼?” “你不认识我了?你好好看看?” 香姑叉着腰,走近前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梅霖看了个遍,咬着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啊!怎么,我应该认识你吗?” 月华突然倏的睁了双眼,目光如电,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当然认识他,因为他是你最最亲近的人!” 说完,一跺脚,就要飞身而去,却突然被梅霖一把抓住了。 连梅霖自己都变的一惊,自己如何会出手这么快了? 梅霖转过头来看着月华,突然一脸的苦笑:“她,她一定是喝了孟婆汤!” 沈小聪一行人一身血迹的回来了,除了他们之外,还押回来了那门主和那九名弟子。 凌云立即找了一间尚算完整的小屋,就地进行审讯,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哪知,那门主极为傲慢,立而不跪,除了破口大骂天霸是个叛徒外,就是大骂天霸必定不得好死。 凌云冷笑数声,一把扯下了沾在脸上的天霸的胡子,再一摸脸,按照梅霖所授的方法恢复了本来面目。 “哼哼,你不要开口天霸,闭口天霸,天霸早死了!现在让你看清楚,你到底是落在谁的手里,你说还是不说,说了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如果你死了,你就永远也不能知道真相了!” “如果还配当门主的话,你就应当为你的弟子着想,从现在起,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杀死你的一名弟子!”说着,凌云把冷月横在了一名弟子的脖子上,然后冷冷的开始计数:“一、二、三。。。” 冷月一转,一个硕大的头颅滚落在地。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一、二、三。。。”又是一地的鲜血。 。。。 冷月搭在了最后一名弟子的脖子上,凌云双眼血红,冷月微微颤抖,连凌云都不忍心再杀下去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杀了这名弟子,那门主再不开口,恐怕就再也没有活口了。 凌云正在犹豫,这人要不要杀,突然那门主一声悲呼:“主人,阿福不能再侍候你了!” 随之“啊”的一声惨呼,发在他的口中,他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沈小聪抢步上前,一摸他的身子,向着凌云摇了摇头,说道:“他自绝经脉而死,这是一门武林罕见的功夫!” 凌云却没有再理他,只是把手紧了一紧,一道血线沿着冷月流了下来:“说,你不说,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我说,我说,”有水沿着那人的腿流到了地面上。 “快说!”凌云把眼一瞪。 “我。。。我们叫做云门,门主就是他,我只是门主手下的一个护卫,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胡说,他根本不是什么门主,他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你们的门主到底是谁,你说还是不说?”说着,凌云的手又紧了一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凌云连问数遍,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并没有撒谎,突然冷月一沉,把他劈成了两半:“卖主求荣之人,天生该死!” “云门。。。主人。。。阿福。。。天霸。。。天神帮。。。”沈小聪来回走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道,“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 “不错,”凌云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长眉一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天霸是天神帮的帮主,但是天霸本身又是云门中的云龙香主,这天神帮根本就是归云门控制。这云门有一个神秘的门主,他总不露面,平时就由他的奴才阿福装扮成他的样子,在外面指挥,cāo纵一切。” “凌师兄,你真聪明,一想就透。我看八成也是这样,而且这阿福好象与天霸有矛盾,事事与天霸过不去。这从他要天霸当轿夫的古怪脾气上能够看的出来。还有,还有,天神帮以前与鬼门相斗之时,屡吃败仗,丢失人员和装备极多,但每次失败后都能得到大量的补充,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我终于想通了,这一定与这神秘的云门有关!还有,还有,那黄毛道长也一定是云门的,而且在云门中的地位不在天霸之下,怪不得天霸一直对他客气的令人生疑。还有。。。还有。。。” “还有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呵呵,沈师兄,你还是这么小心!”梅霖一步跨进门来。 当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的一刹那,晨中的风还有些犀利!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些哀伤,又多了一些慌乱,梅霖、凌云、月华、沈小聪静静的站着,看着天神帮的那些弟子一个一个的上前来领着黄金道别。 在一间残破的小屋里,却有一个人被绑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黑色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雄霸一时的天神帮就这样风流云散了,若干年过后,或许有年老的人会提起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曾经统一了整个武林的帮会,或许有人会提起天霸这个当时震惊整个武林的名字。 再过若干年后,等那最老的江湖侠客老去,就不会再有人记起,这一切会化成一颗毫不惹人注意的尘埃。 一切皆如过眼云烟,风流云散。。。 一切又是在重新开始,又有新的帮派形成,继续着那永无休止的厮杀,或许若干年后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天神帮。。。 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天霸。。。 静字四老最后走上前来道别,沈小聪突然跪了下去,失声泣道:“师父,师伯!” 张廷音伸出手来摸摸沈小聪的头,缓缓的说道:“你很好,你已经长大了!” 沈小聪抬起头,赫然发现这些英气勃勃的师父、师叔、师伯,不知何时头边已经增添了许多的白发,脸上也增添了许多的沧桑。 “我们要走了,先去峨眉山和你静松师伯会合,然后把你静玄师伯带回武当山,我们再也不要理这江湖上的事了!” “师父,徒儿求你一件事!我希望师父能把晓雪母子带回武当,徒儿一生感激不尽!” “那是应该!”张廷音接过了沈小聪递过的一张纸条。[] “凌掌门,你还有什么吩咐,我们要走了!” 凌云双手捧着那把真武剑,递了过来:“师父,弟子有心回武当,重振我武当派,可是弟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希望师父能把这柄剑带回武当,以后传给优秀的弟子,把我武当发扬广大,不负武当列代祖师之愿!弟子,以后也不再是武当掌门了!” “这。。。好吧!剑我带回去,至于掌门之事以后再说!” 都走了,直直的望着静字四老的背影模糊在远处。 天边仿佛一颗星星闪了一下,消失了! 白天也有星星,只是我们看不见! “唉,”梅霖吐出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只有去逃难了!”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三章 庭斗(一) 兵部,三位大人悠闲的坐定。 一位五十几岁缺齿少牙的老大人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神神秘秘的打开盒盖后,张着没牙的嘴,小声的说道:“来来来,看看我的大蟋王,这可是花了老夫五千两银子才弄来的,你们两个敢不敢跟我比比呀!这一次你那只铁公鸡是一定要败的了!” “谁怕谁呀?哼,比就比,来来来!” 三个头很快凑在了一起,远处的一张桌子,一个三十余岁的年轻人看了他们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埋下头去看向一张印着大大“急”字的快递文书。 刑部。四位大人围坐成一团,悠然自得的品着茶,其中一个清清嗓子,开了场:“听说哪,绍兴府的那件案子,那个小寡fù长的可真是俊哪,要不那姓杨的后生怎么会看上她?”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这件案子明摆着吗,情夫情fù,勾搭成jiān,谋杀亲夫。可偏偏又闹出了个第三者,是个什么下人,竟然承认人是他杀的,这件事真是奇也怪哉!” “这还不是最奇的呢?最奇的是验尸证明,刘二并不是死于他们之手,因为他们都不会武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是啊,是啊,要不怎么叫怪呢?” “喂,来茶!” 。。。 “咦,天怎么黑了?走,走,走,到了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户部。四位大人形态各异的坐在椅子上,有的托着腮,有的皱着眉,有的翘着腿,唯一相同的就是每人都在盯着手中的一张大地图。 “啊,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人突然惊叫出来。 三个头立即探了过来,那位大人用手一指:“你们看,就是这里。鄱阳之畔,一马平川,在这里建一个大大的广场,再建一个个大大的动物园,那一定会吸引游人无数,到时我们又能发一笔了!” “那,那些耕地的农民怎么办?” “他们?他们还不好打发,给他们点钱,让他们都搬走,不搬就拆,我就不信他们身子比官家的大棍还硬!” 吏部。一位大人从怀里掏出一大堆银票来放在桌上:“这是四百万两银票,是刚刚当上永州知府的张大公子给的,每人一百万两,买茶喝!”“王大人,好象这银子也太少点了吧,上次我办的,可是每人一百五十万两啊!” 皇宫大内,一条小湖碧波粼粼,湖边一座墨香亭。 一张长桌之上,左边堆着高高的一摞奏折,右边的一摞更高,两摞奏折就如两座小山,把一年轻人夹在了中间。 年轻的皇上双眉紧锁,伏案凝思,不时的叫道:“热,热,快扇,快扇!” 一边一个俏丽的小丫头,正在小心翼翼的扇着手中的羽扇。 虽然扇子一直未停,那皇上脸上还是流下汗来,好象占据这个小亭的不是春天,而是酷夏! 就在这时,亭前突然冒起一阵白烟,年轻皇上愕然的抬起头,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排人影。 笔无声无息的掉在了地上,那两个不敢抬头的小丫头仍然用力的扇着,却不知皇上早感不到了一点凉风。 直到年轻皇上看清了凌云那张熟悉的脸,才叫了出来:“凌指挥使,你。。。你。。。?” 回答他的却不是凌云,而是一个令他大为放心的人:“皇上,是我带他们来的!” 皇上的目光转到了梅霖那张微笑着的脸上,一颗心才放回了肚中:“原来是国师,国师果然神通广大,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快来帮朕看看这些奏折,出个主意!” 当皇上的目光扫到月华脸上,登时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眼光再也不离开了。 月华的眼中已经shè出了愤怒,梅霖却似毫无知觉的走到了皇上面前,恰好隔断了两人的目光。 “皇上,到底何事使你如此烦恼啊?”梅霖随手拿起了一本奏折。 “唉,”皇上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百事待举啊,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无事不劳神哪!” “哎呀,我说皇上,你手下那么多的大臣,jiāo给他们去办就好了,何必用你亲自处理,你一个人何时才能忙完?” “我也知道,可是jiāo到下面我放心啊,我曾试着jiāo到下面几件事去办,结果没有办好一件,我这是迫不得已啊!” “这点小事,不用您cāo劳,有我这个大国师在,jiāo给我就好了,如果有一件没办好,你要我的脑袋!凌师兄,麻烦你把这些事情记一下,然后哪里jiāo来的打回到哪里去!皇上,请你下一道玉旨,要求他们三天之内完成,否则国法处置!” “这样行吗?他们办不好,怎么办?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放心啦,皇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这国师也就不用当了!皇上,你这地方风景不错啊,我们刚到,也不领我们参观参观?” “呵呵,应该应该,只是国事忧心,我无此雅兴啊!” “皇上,不要老国事,国事的啦!不知皇上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我最担心的就是不能了解下面的情况,办事恐怕南辕北辙啊!” “下面的情况?那还不好说?皇上请看!”梅霖伸右手划过湖面,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好似有一阵风吹过。 接着,湖面一阵扭曲,一幅图画显现在湖面之上。 大地一片苍茫,土还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绿色。 忽然一队马匹如风般掠过,马匹上的人个个身手娇健,服饰却颇为古怪,竟然是金国人的打扮,这竟是一队金国骑兵。 金国骑兵如风般冲入一个村庄,村庄中立即浓烟四起,一片狼籍。金国骑兵在村庄中横冲直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遇见男子则一刀砍死,把人头挂在马头旁边,遇见女子皆按倒在马背之上,恣意蹂躏。 看到这里,那年轻皇上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大宋的军队何在?” 画面一转,大宋的军队终于出现了,是一小队步兵,个个畏畏缩缩,胆战心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3 章 远处张弓搭箭却不敢向前。 那领头的金兵一脸的胡子,看到了那队宋兵,却哈哈大笑起来,不知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突然用马鞭向着那小队宋兵一指,大队金兵立即呐喊着侧马向着那小队宋兵发起了冲锋。 那小队宋兵急忙慌乱的撤退,连兵器也丢在了地上。 “哈哈哈,”那队金兵得意的大笑着,拨转马头急奔而走。 画面一转,这是一座黑漆漆的大门,一看即是富有之家,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踩着两个绣球,极为威武。 此时在这大门前,却跪着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她举起手里仅有的五个铜板,在苦苦的哀求着什么,一个穿着极为考究的大夫,却飞起一脚把那小女孩踢倒在地,并且用脚狠狠的踹着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凄惨的脸庞放大在了面前,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问道:“那大夫为什么要打她,那个小女孩好可怜啊!”正是香姑的声音。 大门无情的关上了,那小女孩挣扎着爬起来,低着头脚步蹒跚的走到了一间极为简陋的草屋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草床上一位老者看到小女孩进来,咳嗽着欠起了身,张了张嘴好象问着什么。 那小女孩突然“哇”的一声扑到了那老者的怀里,痛哭起来。 那老者哆嗦着伸出犹如枯树老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小女孩的后背,想开口安慰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干枯的眼窝里突然溢满了泪水。 画面晃了晃出现了一片刚刚泛绿的田野,田野上一对农夫农fù赶着牛正在辛勤的耕着地,脸上洋溢着一脸的幸福,好像看到秋天丰收的希望。 突然一胖一瘦两个衙役奔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农夫的犁头,向着那农夫大声的说着什么。 那农夫的脸立即变的死灰,那农fù则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衙役把一锭银子扔到了那农夫的脚边,就开始推搡起他们来,看样子像是要赶他们走。 一张白纸飘到了他们脚下,纸上墨迹未干:“知县有令,此处方圆二百五十亩全部收回,另有用途,每亩补银一两,百姓自谋生路!拒不jiāo出者,按抗法罪就地处置!” 那粗壮的衙役一手按住那农fù,一手高高的举起了铁尺。 就在这时,画面晃了几下,消失了,又变成了一池湖水。 “咯吱吱”皇上咬的牙齿直响,恨恨的道,“天下竟有如此恶吏,让百姓耕之无田,住之无屋,天下岂不要大乱?这样的恶吏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香姑却一把拉住了梅霖:“那人好可怜啊,他们怎么样,怎么看不到了?” 梅霖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的灵息用完了!” 三天后,当早晨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玉水桥上。 三三两两的文武百官松松散散、络绎不绝的走上朝来,这本是极为平常的一天。 不同的是他们进入大殿才赫然发现在皇上的左下手多了一个凳子,凳子上多了一个人,年纪不大,身穿一套从未见过的朝服,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大家。 大殿之上竟会忽然多出一个位子,这绝不是小事?大殿之上,除了皇上的位子外,在皇上的右手边还有一个位子,那是皇叔六王爷赵天德的位子,而且那个位子常常是空着的,今天自然也照例。 除了这两个位子外,再无一人能有位子,就连统领百官的汤丞相都不例外,难道有人竟能高过汤丞相? 众官自然不便在皇上面前发作,皆偷偷看向汤思退,看看这汤丞相要如何面对? 汤思退自然早注意到了凭空多出一个人来,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百官的反应,自己不有所反应,以后如何树立起在百官中的威信? 汤思退一躬身,当即就要发作,突然间看到那人的目光正微笑着向自己shè来,那微笑竟然是那么熟悉! 突然间,汤思退已经记了起来,这人不正是那救了皇上一命,后来被封为正德国威无敌大国师的小子吗? 这时,文武百官已经开始跪下,山呼万岁,汤思退略一迟疑,也跟着跪了下去,却总觉的自己不像是在给皇上下跪,而是在给那洋洋自得的坐着的那小不点下跪。 于是,汤思退平日叫万岁叫的最响的声音,这时也黯淡了下去。 百官刚刚起身,那皇上一破平日听百官上奏的例子,抢先开口问道:“众位爱卿,三日前朕下旨jiāo待的可曾完成?户部王大人你先说?” 一位年约四旬,微有胡须,一表人材的大官上前一步,一脸正气的说道:“皇上,关于皇上发回的鄱阳湖畔征地建设一折,我和三位大人已经仔细研究,我们认为这方案并无不妥,只要皇上恩准,当可立即执行!” 那年轻的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关于如何安置农民的事,你们可曾仔细研究?” “研究过了,按照当前市价,每亩地补贴一十两银子,由农民自行买房安置。一户按平均五口人算,有地者三人,人均有地二亩半,一户就可得补贴七十五两。买一处普通住房需银五十两,另有二十五两或买地或做点小生意,足够维持家用,即使不去劳动,只要省吃俭用,也能过个五六年,没有问题!”那王大人慷慨激昂、振振有词的说着,却突然发现那一直坐着的大国师,站了起来,微笑着向着自己走来。 梅霖施施然的走到他的面前,极为无礼的拍了拍他的脸:“王大人,你替农民想的可真周到啊,佩服佩服,本国师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只不知那些农民真正到手的有几银子?” “这?”那王大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要户部下发公文,下面一定会落实的!” “是吗?”梅霖嘲讽的笑笑,随手凭空一抓,手中出现了一张黄纸,一下子递到了那王大人面前,气愤的说道,“王大人,请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究竟是多少两?” 那王大人接过一看,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这张黄纸是鄱阳湖所在的知县下发的一张公文,上写要求农民限期搬迁,每亩地补偿价为三两。 梅霖转过头来对着百官,朗声说道:“各位大人请看,户部尚未下文,鄱阳湖土地搬迁已经开始。每亩补偿金由一十两变成了三两,其余都去了哪里?而且这三两还仅仅是知县的下文,实际落到农民手上的有一两,已经不错!” 接着,梅霖的手又一抓,四张银票出现在了梅霖的手里,梅霖把手中的银票一扬:“这是四百万两银子,分别是户部这四位大人的所得!哼哼,下面的黎民百姓在流离失所,我们这些可敬可爱的大人却中饱私囊,实在是令人佩服啊,佩服!” “咕嘟、咕嘟、咕嘟”连响三声,其余的三位户部大人皆倒了下去,只有那王大人不知是羞愧,还是气愤,脸红脖子粗的指着梅霖的鼻子叫道:“你,你有什么证据,你,你妖言惑众,血口喷人!” “哈哈,”梅霖仰天一笑,“王大人果然厉害!” 接着,梅霖又向空中一抓,一个草纸簿出现在梅霖手中,梅霖随便打开一页读道:“元年岁晨,‘低一尺’送琉璃玉佛一尊,黄金千两,只收玉佛,黄金退回。低一尺是谁?好名字啊,好名字,看来王大人真是大大的清官,竟然退回了一千两黄金。王大人嫌多,不妨给我这个穷国师点花花啊!” 梅霖抖着那草皮簿哗哗直响:“王大人,这上面的字总不会是别人写的吧?要不要派人查查这些事啊?” “咕咚”一声,王大人也倒了下去。 “来人,拉下去,给几位大人治治,可别弄死了,死了就太便宜了他们了!” 梅霖连看也不再看那四位大人一眼,却慢慢的跺到了刑部几位大人跟前,凡是梅霖经过之处,皆吓的连连后退,那几位刑部大人看到梅霖走了过来,直吓的低着头连连闪避,却听梅霖笑着问道:“几位大人是不是穿的少了,竟然冷成这样?是不是公务繁忙的都没时间买衣服了?” “是,是,是,不是,不是!”那几位实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苦着脸陪笑,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刘二的案子可曾处理?这几天,几位大人都忙什么了?” “我们一直,一直都在刑部商量案情。下官,下官,才学疏浅,一切全凭皇上和国师作主!” “是吗?一直都在商量案情,不会是喝茶聊天吧?既然你们自知才学疏浅,你们也不用再在这里占着地方了,我看你们还不如回家颐养天年!” “是,是,是,下官辞退,下官辞退!” “对啊?这事我说的不算啊,你们要辞官就跟皇上说!” “是,是,是,”四人一起灰头土地脸的向着上面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有负圣恩,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念在老臣年迈,免臣一死,臣愿把所有家产全部捐于国库,以赎臣之罪责!” 皇上还未开口,旁边一人突然跪了下去,正是丞相汤思退,汤思退早就看不下去,不过实在是没抓到梅霖的把柄,不好说什么,这时看到梅霖几句话就逼着刑部四位大臣要辞职,这才不得不站了出来。 汤思退连磕数头,朗声说道:“皇上,皇上圣明。皇上切不可听国师一派胡言,任国师为所yù为啊!刑部四位大臣皆是跟随太上皇的老臣,为国为社稷,立下汗马功劳。虽然他们偶有倦怠,那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他们都走了,何人还肯给皇上出力啊!请皇上三思!” “哈,”梅霖突然一笑,到了他的面前,亲切的一拍他的肩膀,把汤思退吓了一跳,“我还忘了,这文武百官皆归你管,他们犯了这么大错,不知丞相大人应当担什么责任啊?” “你。。。你。。。”汤思退看着梅霖,如避蛇蝎。 “汤丞相,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不会是也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梅霖步步进逼着问道。 “我。。。我向来一心为公、清正廉明,怕你何来?你这妖道,必定不得好死,”汤思退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是吗?这是什么东西?”梅霖的手一直藏在身后,捣弄着什么,此时突然拿了出来,整个大殿突然亮起了一片红光。 梅霖把那东西拿在手中摆弄着,不时放在鼻端闻闻,奇怪的问道:“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做成的?” 梅霖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来,便把它递给了皇上:“皇上,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那皇上只拿到鼻子上闻了一下,便厉声问道:“这是金国特有宝物蛇宝红珠,国师你是从何拿来?” 梅霖却没有意识到这东西有何重要,随随便便的说道:“我是从汤丞相的秘室拿来的!” 梅霖话音还未落,那汤思退厉声斥道:“一派胡言,你这妖道,你竟敢诬陷当朝丞相。你。。。你。。。我一定要将你万马分尸。来人给我把他押出去!” 这一直老jiān巨滑的汤丞相也被梅霖气糊涂了,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叫起禁兵来。 梅霖一听,不禁心头有气,也是一声高叫:“我是国师,我比丞相大。来人,给我把他拉下去砍了!” 两名禁兵走了过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实不知如何动手,两人只得傻傻的用眼光看向皇上。 那年轻皇上向着汤思退一指:“给我把他拿下!” 那汤思退突然站了起来,犹如一匹野狼,狂吼一声:“你们敢,本丞相是太上皇所封,任何人皆无权拿我!” 那两名禁兵竟被他的气势吓住了,竟然不敢上前。 只把梅霖气的大叫:“反了,反了,你们竟敢不听皇上的命令!凌指挥使何在,给我把这两个叛逆砍了!” “在!”凌云在外一声答应,按剑入内,随手一把提起两人拖了出去。 须臾只听门外传来两声惨呼,接着两颗血ròu模糊的人头献在百官之前,百官只中几乎有一大半差点昏了过去,其余剩下的开始大吐特吐,一时大殿上一片狼籍。 在大吐声中,梅霖却没忘了刚才的事,仍然高叫一声:“来人给我把汤思退拉出去砍了!” “是,”这一次两名虎狼之士,大步上前,拖起汤思退向外就走,只把那汤思退吓的魂飞天外,身子立即软成了一袋面。 “且慢,先押入大牢!”出言阻止的是年轻皇上。 大殿之上一片呕吐之声,早已不成样子,皇上一看,只得宣布退朝。 梅霖乘乱走到凌云身边,悄声问道:“那两人没死吧?” 凌云一笑:“当然,两只南瓜就把他们吓成了这样!” 墨香亭前,年轻的皇上在来回的走着,那平静的湖水也随着他的脚步起了波浪。 “唉,”年轻的皇上连连叹气,“没想到,没想到我大宋的大臣竟然都是些这等货色?” 梅霖在旁边微微一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表示出“我早知道”的一幅表情。 凌云则按剑恨恨的说道:“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振朝纲,杀一可以儆百,斩草必须除根!” “说的好,这些贪官恶吏个个该死,按我大宋律法就是杀一百次,也不为过。凌指挥使,这件事就jiāo给你去办,你须仔细明查暗访,查实下面有过失之处,立即上报,朕必按律严惩不怠!” 梅霖突然轻笑道:“皇上即有此意,不知又为何阻拦我,不让我杀了那个汤思退!” 皇上转过头来看向梅霖,也是一笑:“杀是要杀,不过一切要按律办事,不可胡来。唐代名相魏征《谏唐太宗十思疏》中有这么一句话‘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以怒而滥刑’。这句话很有道理,我们不能图一时之快,而坏了律法!” 梅霖忽然叹了一口气:“唉,皇上所言极是,只是今日不杀,以后就很难再杀他了!” 皇上好似有点疲倦似的摇摇头:“料想一人也不至于坏了我整个大宋,我所忧还是在于吏治啊!唉,官不为官,我大宋何日才能振兴图强?” “是啊,”梅霖出神的看向了那起波的湖水,“积习难改,我看非一日之功!” “不如这样,”凌云突然极快的说道,“我们先由一点开始,做好一点,再做另一点,一点一点的推进,最后推到全面,以点带动面,由上至下慢慢的扭转乾坤!” 皇上眼睛一亮:“详细说来!” “我们就从六部开始,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4 章 做好一个部,比如说吏部,给其余五部竖立一个榜样,然后让其余五部跟着学,不能改善的便撤换,由上及下带动所有官员。另一方面,皇上可以召开科举,选拨人材,用有真才实学的人慢慢的把这些年老jiān滑之徒替换下去,如此不出十年,吏治必然为之一清!” “十年?十年太长了,我们必须在五年内做到。况且你让朕到哪去找这主持吏部之人?凌指挥使,你须日夜保护朕的安全,不能擅离,要不让你去主管这吏部倒不失为一好策!” 凌云看了梅霖一眼,跨前一步道:“我看梅师弟主管吏部,正好合适!” 那皇上想起梅霖朝堂上的表现,不禁鼓掌大喜:“不错,不错,有国师主持吏部,那天下百官再也没人敢贪污、倦怠、渎职了!” 一直望着湖水出神的梅霖别的话没有听见,这句话却听到了,突然转过头来向皇上说道:“皇上,你让我去管吏部,岂不是大材小用?你眼前除了清理吏治之外,还有许多大事急事要办,我走了,谁帮你出谋划策,我走了,如果你想知道别处的情况,谁为你提供?皇上,我可以保举一人,必定比我干的更好。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主管吏部的人了!” “国师言之有理,只不知他是谁?” “他跟凌师兄最熟,你问凌师兄好了!”梅霖说完,又去望向了湖水。 凌云突然兴奋的一拍大腿:“是沈师弟,我怎么没想起他来。皇上,梅师弟说的一点不错,天下再也找不到比沈师弟更加合适的人了!” “就是你带来的那个人?”皇上略沉吟了一下,“如果他真像你们说的那样,也无不妥,只是他乃一平民百姓,如何能够一下提成一品大员?” “开科举啊,只要开科举,状元一定非我沈师弟莫属,到时就可以把他调入吏部,慢慢再加提升好了!” 湖水中的一个小波浪涌起,还未落下,又有另一个波浪盖了过来,把它压在了下面。 梅霖只感到脑中有个模模糊糊不好的感觉,却始终抓不到这个感觉是什么。 皇上和凌云的话仿佛离着梅霖很远,只有那波浪在无限的放大,梅霖费力的调动灵息,却觉的头大如斗,灵息根本发不出来。 这一切都怪自己在朝堂上连续使用“移物法”,耗费了大量的灵息,现在已是油尽了。 梅霖昏昏沉沉,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的住所的。 推开门,便想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再起来,香姑却蹦蹦跳跳的像只小鸟似的迎了上来,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自从香姑回来后,香姑就似整个的换了一个人一样,过去的一切她都已经忘了。 以前是香姑把梅霖照顾的无微不至,那时梅霖并没觉的有什么好处,好象有香姑跟没有香姑一样,现在梅霖才体会到了照顾一个人的艰辛。 因为一切都反了过来,香姑就像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一切都需要人照料。 而且梅霖知道香姑不能见阳光,所以把整个的房间都封成了一片黑暗,就好象是一个墓地。 香姑住在这墓地里面,要多闷有多闷,又不能出去。虽然有月华陪着,月华却是半天不说一句话的,只要香姑不往外走,她根本连理也不理。 越是不让出去,香姑便越想出去,于是香姑一有机会便往外闯,虽然每次都被挡了回来。 次数多了,这竟成了香姑唯一的娱乐! 当然,香姑最开心的时候,还是梅霖陪着她玩,给他讲故事听的时候! 只是这样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而每当这个时候,梅霖就会感到那个忧郁的灵息消失了,那扇从未动过的门后面已经空无一人。 即使在最为寒冷的夜里也是如此! 这三天,梅霖能够感觉到月华身上的忧郁越来越浓烈,直似有如实质,一触到这股忧郁的灵息,便令梅霖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如果不去触这忧郁,心中那巨大的失落更加难以令人忍受。 香姑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甜甜的睡去了,梅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外。 一块大石上正坐着那淡绿色的身影,夜风吹起她的衣裙,似乎要随时迎风而去。 她就那样淡淡的坐着,仿佛已经坐了好久,又仿佛刚来,眼光直直的看着轻轻涌起的湖水,眼波中的忧郁也在随着湖水dàng漾。 梅霖就那样站在了她的身旁,她好象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他也好象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唯一的言语便是那夜风的吟唱。 他们都没有看见,那在床上睡着的少女洋溢着幸福的脸上,眼角突然溢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四章 庭斗(二) 流言总有着特殊的力量,好象凭空而起的风,忽然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几乎是一夜之间,人人皆知道大宋朝中多了一个国师,这个国师是妖精所变,是来迫害皇上和大臣的。 风的中心自然是流言最胜的地方,那便是朝廷。朝中发生的事以比风还快的速度,传遍了每个角落,又从每个角落传回了朝中。 如果说传出去的是微风,传回来的便是巨大的风暴。 传回来的自然被夸大了数百倍,以致于那些昨天刚刚上朝的大臣也以为自己昨天忽然瞎了眼,有许多精彩的地方没有看到。 不知为何,一向早起的皇上今天却起晚了,脸上红润潮生,焕发出一股异样的精神。 即使急匆匆的走到了朝上,那脸上的红润,眉角的笑意依然没有退去。 皇上刚刚在龙椅上坐定,大半的文武官员突然间跪了下去,山呼万岁,磕头如捣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皆有本所奏。臣请皇上法外开恩,赦免汤丞相!” 皇上还未从兴奋中回过味来,突然看到这满朝文武,除了排在后面的三名武将和一个文官没跪下之外,其余的皆跪在了地上,替汤思退求情,不禁即生气又惊讶,用手指着他们,颤抖着问道:“你们都是替那汤思退求情?” “是!”声音回答的极为整齐,听不到一丝杂音。 “你们,你们皆反了,谁再敢替汤思退求情,皆与其同罪!”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臣等愿到汤丞相同死!” “你们,你们这不是逼朕吗?”血气方刚的皇上突然一下子掀翻了龙案,大声叫道,“来人,给我统统哄出去,退朝,退朝!” 回到内宫的皇上仍然怒气不止,一喋声叫道:“国师,国师何在?快请国师!” “国师正在睡觉,任何人不见!”太监回来答道。 “睡觉?给我叫起来?绑也要给我绑来!”皇上喊了一顿,那太监却是低头一动也不动,只是等皇上说完,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不敢,国师道法无边,奴才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堆饭桶,”皇上一脚把那太监踢倒在地,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走到门外,皇上突然停下脚步,暗自想到:“难道国师真如燕妃所说,是苍鼠精所变?” “不会,我乃堂堂的真命天子,就是鼠妖也绝无可怕之理,”想到这里,那皇上迈开大步直向临时的国师府而来。 国师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更有丝丝忧郁的气息散发出来,来到近前,仿佛那阳光也突然暗淡了下来,染上了一丝忧郁。 那皇上也仿佛被这忧郁感染了,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不知为何,皇上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双忧郁的眼睛,这双忧郁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冷淡,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后退。 皇上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那双眼睛并不是出现在脑海里,而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 淡绿色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去,让人见之犹怜! 皇上心中的火气突然消失了:“咳,咳,国师可在?” 并有没回答,只是从那眼神中已经看到了答案。 “咳,咳,”皇上又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朕有急事,要见国师,烦劳姑娘通禀!” “这间屋子谁都不能进去,”字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绝无商量的余地,虽然自己是皇上,但皇上明白如果自己要硬闯,恐怕要地府当皇上了。 虽然是拒绝,但声音中透露着娇婉,皇上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相比之下,这声音如果是黄鹂,后宫里那些嫔妃就全部都是麻雀。 如果不是昨夜从未体会过的销魂的滋味尚在心头,皇上早抵挡不了这诱惑,立即把这神秘的姑娘召进宫去。 就是这样,皇上身子早软了半边,不再急着去见国师,只是希望能与这姑娘多说几句话,却没有注意到后面远处急步赶来的凌云看到皇上与月华在一起,机警的躲到了一座假山的后面。 “这位姑娘,不知你是国师的妹妹,还是。。。”皇上走上前去,和颜悦色的问道。 月华却忽然转过身去,只留给皇上一个后背,一股冷漠的气息从背后散发出来。 碰了两个软钉子的皇上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在皇上耳边,替这无比尴尬的皇上解了围:“草民沈小聪见过皇上!” 皇上侧头一看,一个劲装的年轻人单膝跪在自己身侧。 皇上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你就是凌指挥使的师弟,国师的那个师兄?” “是,皇上,”沈小聪毕恭毕敬的答道。 “起来吧,”皇上终于有了显示威严的时候,只略略点了点头,冷冷的道。 “谢,皇上,”沈小聪虽然说了谢,却没有站起,而是接着说道,“皇上是来找梅师弟的吧?这次事件绝不简单,这是一次反击,不仅仅是对着梅师弟,而且是对着皇上。如果皇上不能支持梅师弟,把这次事件处理好,以后恐怕皇上再想管这些大臣就会很困难了。草民夜观天象,皇上当有此一关,不过皇上不用怕,这一关很快就会过去的。只是皇上须得当心后。。。后宫。。。” 沈小聪看了一眼月华的背影,yù言又止,把后面的略了去,接着说道:“草民罪该项万死,不应该当着皇上的面,胡言乱言,请皇上责罚。不过草民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凌师兄和梅师弟。” 这皇上一开始根本没把这其貌不扬、毕恭毕敬的年轻人放在眼里,此时听了这一番话,才知和这国师同来的人物,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皇上打量了沈小聪两眼,尽量装着随便的问道:“依你看该当如何?” 沈小聪仍然没有站起,却是抬起头来说道:“皇上,我们不妨想一想,汤丞相尚在狱中,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让几乎全部文武大臣替他求情?这背后一定有一股可怕的力量驱使着这文武大臣不得不这么做,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它能控制了这么多的大臣,也就基本上控制了整个朝廷。如果不能找到这股力量,然后消灭它,我们就永远控制不了局面!”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一凉,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竟没有想到此处,看来这年轻人有些话还没细说,如果说出来,就是自己消灭不了这股力量,就只能是个傀儡,只能是个空头皇帝。 怪不得凌指挥使极力向我推荐这个沈小聪,果然见识不凡。皇上点了点头,重新打量了一下沈小聪:“你说的很好,我们如何找到这股力量?又如何消灭它?” “是云门,我想这一定与一个叫云门的神秘组织有关!”沈小聪一脸凝重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云门?”皇上咀嚼着这个名字,“如何找到它?” 沈小聪还未回答,突然传来一声巨大“啊涕”,接着是一声大叫:“死丫头,别胡闹!” 接着传来一阵银铃的笑声。 “不要让他进来,”月华丢下一句话,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皇上呆呆的看着这门窗都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黑暗的屋子,一时忘了问话。 香姑正用一根粗线向正在仰面大睡的梅霖鼻孔里穿去,突然看到月华站在了自己面前,不禁一下子把粗线藏在了身后,就如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有些胆怯的看着月华。 “拿来,”月华伸出手去,香姑乖乖的把粗线放入了月华的手心里。 梅霖一边擦着鼻涕一边坐了起来,嘴里还一边嘟囔着:“你这个害人的死丫头。。。” 梅霖的脑袋清醒了一点,突然问道:“皇上在外面等我?” 月华微微点了点头。 “他等我很长时间了?” 月华这一次连头也没点,但梅霖知道答案是确定的。 “你为什么不请他进来?”梅霖问出了这句话,才知道自己问了句蠢话,香姑不能见阳光如何能让别人进来? 梅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想这个问题,办法要想总是有的,梅霖突然间想到了自己的苍龙皮,高兴的一下子跳下床来。 “月姐姐,这是苍龙皮的咒语,你教给香丫头,我去见皇上!”梅霖急匆匆的写了一张纸条,把苍龙皮往床上一放,地上腾起一阵白烟,已经到了外面皇上面前。 “皇上,你找我有事啊?”虽然皇上脸上的怒气平复的差不多了,但梅霖依然能够感觉的出皇上那曾经的冲天大怒,“沈师兄,你也在这里?” 皇上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这时已经不那么急了,反而向梅霖问道:“国师法力无边,如何会不知?” 梅霖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用手点着头:“让我想想!” 歪着头略想片刻,突然一把抓住了皇上的手,大叫一声:“皇上,请随我来!”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皇上只觉眼睛一眨,再睁开时,眼前风景已变。 脚下是一块巨石,而自己正和国师站在巨石之颠,更向下望去底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一阵头晕面眩传来,皇上的脚步晃了晃,急忙抓紧了梅霖的衣襟。 抬眼向远去望去,群山起伏,郁郁葱葱,竟然是一览众山小。 淡淡的白云飘在山间,自己仿佛置身于这白云之上,一时犹如踏入了仙境,不似在人间。 一阵风吹过,竟是其寒如刀,皇上打了哆嗦,这风中带来的气息雄伟、俊拨,绝不似南方的那些山过于秀气、水灵,这山带有一股王者之气。 虽然皇上没有来过,但他还是认了出来,这就是天下有名气的泰山。 “泰山?我们是在金国境内?”皇上不敢相信的问道。 皇上根本没用梅霖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5 章 答,突然哈哈一笑:“国师,你不会以为朕不相信你吧?” 梅霖忽然也笑了:“我知道皇上相信我,不过我还是应该让皇上知道我知道。皇上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在金国境内,我只要把你往下一推,说不定这皇帝就是我的了!” 梅霖转过脸来,皇上赫然发现梅霖的脸变的和自己一模一样。 只听那张脸笑了笑:“我不会那么做!”说完,恢复了梅霖本来的面目。 梅霖用手一指远处的升起袅袅垂烟的农舍:“皇上,我带你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另一个目的。” 皇上一摆手,突然间壮怀激烈的说道:“不要说了,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曾是我大宋的疆土,这里的农民也皆曾是我大宋的子民,他们皆盼望着回去,望眼yù穿。金狗夺去我们的太多太多,这一切我都要他们还回来!终有一日,我要直捣黄龙,痛饮庆功酒。” “皇上,你有此心,实是我大宋之福啊,我梅霖谢谢你了。”梅霖突然跳下巨石,向高高在上的皇上鞠下躬去,“皇上,我们有一个人也会感谢你的。” 皇上转过头来,目光如电:“他是谁?” “岳飞,岳鹏举!” “他还活着?” “不,他已经去了yīn间,我见过他,他曾把他的配剑赐了给我!”梅霖两手一合,再分开时,丝丝光线在手中闪耀,慢慢的结成了实体,成为一把剑,正是那把湛卢。 梅霖双手举剑过顶,呈成了皇上,皇上拿剑在手,一声龙吟抽剑出鞘,只见其寒如水,其亮如冰,却又不失古朴,确是一把好剑。 “好剑,好剑,”皇上连连赞赏道,突然迎风曼吟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那皇上吟完,突然一声长叹:“唉,可怜、可悲、可惜,如果朕有此一将,朕必不相负!” 说完,那皇上转过头来,目光霍霍的看着梅霖:“国师,此处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只有你我。朕就把心jiāo付与你,总有一天朕会收回这大好河山。不知国师是否能担此重任,和朕一道努力,洗却我大宋的这段耻辱。” “呵呵,”梅霖微微一笑,“感谢皇上有此等志气,我梅霖必定会力以赴,绝无所辞!” “好,”那皇上踌躇满志的用剑一划,把大片土地划入了其中,朗声笑道,“哈哈哈,总有一天你们会回到我大宋版图。” 那皇上笑声未完,突然梅霖叫声:“小心!” 皇上一转头,惊愕的发现一支箭正劈面而来。 此时躲闪已是不及,那皇上反应也极为敏捷,手中长剑一摆,把那箭支打掉在地。 皇上抬眼看去,不知何时山腰处已经多了一小队金兵,正在张弓搭箭的向上shè来。 一时间,箭如飞蝗,如何能躲的开? 就在此时,只听身前“轰隆隆”一阵巨响,一块巨大的突石突然从地面涌起,挡在自己身前,把那些箭支尽皆挡了下去。 只听梅霖“哈哈”笑道:“皇上,今天就让你看看咱们君臣如何抗击金狗!” 说话之间,梅霖落梅笛连点,地面不断涌起一块块的突石,把那些箭支都挡了下去。 一队身穿盔甲的金兵如蚂蚁一般正在慢慢爬上,眼看就要露出头来。 梅霖高叫一声:“我们走了!”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已经失去了两人的身影。 那些攻上来的金兵傻傻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峰顶,呆立半晌没有反应。 终于,有人大声传令:“快去报元帅!” 墨香亭边白烟一闪,皇上和梅霖从白烟中显了出来。 皇上眼睛亮晶晶的显的极为兴奋,一把拉住梅霖手道:“没想到国师竟有如此大的本领!朕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皇上还未说出,梅霖就露出了一丝苦笑:“皇上可是想让我去行刺那金国狗皇帝?” 皇上拍掌大喜:“正是如此,国师若能杀了那金国皇上,那金国必定人心大乱,朕乘机派兵攻打,何愁金国不灭?” “呵呵,皇上,你太心急了,就算杀了金国皇上,以我们现在的国力也灭不了金国,还是应当先整理好朝纲,然后再阀金国为上策,以免打草惊蛇!” “不错,不错,国师所言极是,不知国师可想出办法对付这些不听话的大臣?” “只要皇上相信,区区小事,如何能难的了我梅霖?” “好,好,国师立即去办吧!” “不要着急,明日我同皇上一起上朝,凭梅某人这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舌战群雄,说服百官的。皇上,请放心!我先回去睡一觉!” “噢,国师一定是累了,国师不必拘束,一切请便!” 梅霖转身离去,突然回过头来,加了一句:“皇上放大胆,只要有我这个无敌大国师在,一切都莫要害怕!” 香姑正在房里不情不愿的试着那苍龙皮,突然恼怒的把苍龙皮往床上一扔:“我不要穿这个,好象把人装在套子里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小丫头,又生谁的气啊?”梅霖一步跨进门来。 香姑看到梅霖立即转怒为喜,一下子迎了上来:“乞丐哥哥,你回来了!” 说着,把梅霖拉到床边,向他诉起苦来:“乞丐哥哥,月姐姐一直让我穿这东西,你看这东西把我整个包起来,闷也闷死了!” “哎呀,”梅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把香姑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得到这件宝物?” 梅霖一把那把苍龙皮抓在了手中,好象不认识似的看了半天:“哎呀,这可是件宝贝啊!天上地下只此一件,独一无二,穿上之后水火不侵、刀qiāng不入,你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要抢这宝贝却是抢不到啊!” 梅霖偷偷看了香姑一眼,见香姑撅着嘴,没有一点高兴样,知道自己没说动,立即换了话题,故做神秘的说道:“你可不知道啊,这件东西有一件最大的用处!” “什么用处啊?”香姑终于被引动了,有点好奇的问道。 “捉迷藏!” “捉迷藏?”香姑的眼睛立即亮了。 这期间梅霖已经念动咒语,整个的把自己包在了里面,眼前立即一片黑暗,这黑暗的感觉真是熟悉啊! 眼前变成了黑暗,这灵息却异常的清晰起来! 梅霖大张着两手:“来啊,来玩捉迷藏啊!我先捉你,看看你能不能逃掉?” “好啊,好啊,”香姑兴奋的拍着手,侧着身子逃走起来。 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原来自己正撞在梅霖的胸膛里。 “哈哈,抓到你了!”梅霖一声怪笑,伸手抱去。香姑一声惊呼,立即转身避去,却是“啪”的一声又撞入梅霖怀里,被梅霖一把抱了个结实。 “你输了,该你了!”梅霖说着念动咒语,脱下了苍龙皮。 “好啊,我也一定会捉到你的,”香姑兴奋的把苍龙皮穿到了身上,立即变成了一个瞎子,伸着两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梅霖不断逗着她:“来抓我啊,来抓我啊!” 有时身子就在香姑身边窜过,衣角碰到了香姑的手,香姑迅速捉去,却是捉了个空。 香姑伸着手,侧着头一动不动,好似在听着梅霖的动静,突然猛的向着梅霖的方向扑了过去。 突听“哗啦”一声,原来桌子被香姑扑翻了,桌上的茶碗茶壶全摔在了地上。 香姑“啊”的一声娇呼,梅霖却是“哈哈”大笑:“傻丫头,没捉到吧?再来,再来!” “看我不捉到你,”香姑也不再去理那翻了桌子,开始猛抓猛扑,一时间房里的东西可倒了大霉,不一会儿皆人仰马翻。 两人却是乐的哈哈大笑。 梅霖害怕香姑玩的久了,失去了耐心,故意露个破绽,让香姑捉了个正着。 “噢,我终于捉到你了,我终于捉到你了,”香姑高兴的跳了起来,连苍龙皮也忘了脱。 终于,香姑感到了通过苍龙皮喘气有些气闷,一把把苍龙皮脱了下来。 露出了水淋淋的一头长发和红扑扑的脸蛋。 长发在空中飘起,点点水滴,红唇微扬,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娇羞,梅霖突然间发现,香姑的样子原来也是那样的好看,满眼皆是青春和健康。 娇喘吁吁、吐气如兰,梅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向香姑脸上伸去,想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香姑突然间静了下来,脸上的红晕更明显,如yù滴出水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合上,娇脸轻轻的仰起。 梅霖的手轻轻的向前伸去,眼看就要触到香姑的额头,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不知何时,月华悄然的出现的门口,手里端着两碗茶。 月华看到屋中的情景,手里的茶杯突然间笔直的落了下去。 不过,并没有发出那茶杯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因为月华用脚轻轻一托,茶杯又飞回到了手里,连一滴茶水都没有溅出。 “不要玩了,先喝点茶吧!”月华平静的说道,想放茶杯,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因为屋子里所有的平面的东西已经全躺在了地上。 香姑却一下子扑了过去,亲热的叫道:“月姐姐,你和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让你乞丐哥哥陪你一会儿!” “月姐姐,你为什么老让我叫他乞丐哥哥啊?他不是国师吗,不是乞丐呀?” 月华微微一笑,把茶递到了梅霖手里:“你问他,你乞丐哥哥比我更清楚!”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静,一个娇小的身影抱膝坐在巨石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远处的水。 水波缓缓涌动,从未停息过,为什么每个夜里都有风? “月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行,不过你得先和我玩捉迷藏!”月华偏头一笑,即使在夜里那脸上的颜色也亮过了天上的月亮。 梅霖一时间呆住了! “斗、牛、女、虚、室、壁。。。” “斗、牛、女、虚、室、壁。。。” 。。。 一棵大榕树下,一个专注的身影仰首望着北边夜空,右手食指指指点点,在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脸的凝重与疑惑。 “不对啊,玄武七宿为什么会少一宿?危月燕到哪去了?” “二十八星宿少一星宿,这。。。这说明了什么?黄毛师父从来没有讲过这种情况啊!”喃喃自语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与不安。 夜终究会过去,早晨依然会到来。 当天开始渐渐变亮的时候,夜间闪耀的群星渐渐隐入了幕后,天边一个亮点闪了一闪,消失在天幕中。 “那是什么?”从不放过一丝一毫细节的眼睛立即捕捉到了这丝异常,只是那点微光太过微弱,微弱的几乎难以觉查。 沈小聪揉揉眼睛,再仔细看去,却是什么异常也没看到,那些晚上争着眨眼的星星,好象疲倦了,要回巢去休息了,一齐慢慢的隐退了。 “或许是我看了一晚上,眼睛花了吧!”沈小聪自我安慰道,只是心中的那丝不安越来越浓烈。 阳光每天都洒在玉水桥上。 今天的文武百官与往常则是大不相同,一个个的低着头走着,显的心事重重,不再像以前那样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各人走着各人的,就算是偶尔遇到人,也是立即躲开,避免和别人在一起。 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从昨天皇上一怒之下推翻龙案就可以看出,此事绝无商量的可能。 众大臣第一次觉到了年轻皇上与太上皇的不同,年轻的皇上是个讲原则的人,极有主见,做出的决定很难再改变。 可是,可是又不得不去苦谏,这么多人一齐苦谏也许不能成功,但皇上不至于一下子把这么多人一齐杀了,但是如果不去苦谏,恐怕这全家的xìng命皆难保啊! 往前走,苦谏惹恼了皇上,以后绝无好果子吃,向后退,却根本无路可退。 众大臣们只觉头皮发紧,脚步很沉,这玉水桥的路竟然如此的难走,再想想前面,仿佛要去的不是皇上的金銮殿,倒像是阎王的阎罗殿,不像是去议事,倒像是去等待分配到哪个地狱。 面目紧绷的皇上依然掩饰不住脸上那焕发的荣光和隐隐的春意。 只是这时没有人敢抬起去看一眼,人人从下面看到国师的那双脚都已经感到大事不妙,心头只是“砰砰”乱跳,连口中喊出的“万岁、万岁、万万岁”都变了声调。 “哼,”皇上重重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吓的众大臣更是低下头,连站起也不敢站起来。 “今天,你们来还是替那汤思退求情的?”皇上显然盛怒未熄。 没有人说话,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你们说,那汤思退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样为他求还情,嗯!”皇上一拍龙案站了起来。 “你们说,你们都哑巴了是不?你们别以为人多,朕就不敢杀你们。养着一群废物、饭桶,还不如不要的好!我一向是‘宁缺勿滥’!说,你们谁不与那汤思退求情了,朕就算你们无罪!你们说,你们说啊!”最后的声音,皇上已是在大喊了,那些众臣如石雕泥塑的一般,还是跪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梅霖抬头看了看上面,天不知不觉中悄然暗了下来,一个巨大的隐影笼罩在了这金銮殿上。 梅霖突然笑了笑,走到前面一名老臣的身前,梅霖无礼的托起了他的下颚,这是一名年过五十的老臣。 梅霖轻笑道:“这位老爷爷,该答应就答应吧,否则会惹鬼神共愤的!” 那个眼中shè出的是麻木而绝望的神情,犹如傻子一般,一动不动,就那样任梅霖轻浮的托着。 一个接一个的梅霖问了下去,这些人皆如死了一般,任凭梅霖如何摆弄,就只是跪着,不说一句话。 “啊!”一声惊呼突然发自皇上的口中,众大臣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向皇上看去。 只见皇上一脸的惊恐,颤微微的用手指着他们的身后,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众大臣迟缓的回过头去望向自己身后,却惊愕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突然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影。 与其说是人影,倒不如说是鬼影,因为那实不像是一个实体,最为可怕的是:他的双脚竟然是浮在空中的! 变的麻木了的众大臣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皇上已经开始哑着声叫道:“来。。。来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6 章 ,快来人哪!” “扑通”两个人落在了大殿中间,竟是两名禁兵,只是两人皆是大张着嘴,伸着舌头,动也不动,身子僵硬无比,显是死去多时。 一位一直没有跪下替汤思退求情的武官,突然冲了上去,大声呼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在皇上面前装神弄鬼!” 说完,“呼”的一声,一拳向着那鬼打去。 那鬼是个中年男人,依稀能看出一脸的霸气,那鬼脸上好象显过了一丝怒色,外加一丝轻蔑,对那打来的拳视而不见。 突然间,身子向前一扑,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鬼扑到了那武官的身上,竟然投入了进去。 那武官脸上的肌ròu突然一阵剧烈的抽动,双手抱住头,好似头疼yù裂的模样。 那武官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呼,那简直不是人的声音,直似地狱中恶鬼的叫声,只这一声,众大臣心里皆是一颤,神智倒清醒了过来。 “啊,”在撕心裂肺声中,那武官突然倒了下去,在地上抱着头打起滚来。 突然那武官一跃而起,双眼睁开之时,突然多了一丝霸气,一股无形的yīn森的杀气迅速的迷漫了整个大殿。 每个人的心里皆感到不寒而栗。 在众大臣惊愕的目光中,那个武官的目光一一自众大臣身上划过,突然“哈哈”一阵大笑,一下子跳到了吏部最老的王大人面前,一把将其打倒在地,然后骑坐在他背上,揪住他的头发,向他背上猛擂起来, 边揍边哈哈大笑,犹如疯子一般。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皆指着那武官大喊:“放手,快放手,你会打死王大人的!” 皇上也在高呼:“哪位大人救救王大人?朕必有重谢!” 喊归喊,要说上前,哪一位大臣也是不敢! 突然一人一声大呼,搬起梅霖坐过那张椅子,猛的砸在了那武官头上,只把那武官砸的满脸是血,一头栽倒在地。 一个黑影从那武官的身上飞了出来,就近投入了地上的王大人身上。那王大人突然一声大叫,一下子蹦了起来,竟然蹦起了一丈多高,落在地上后咧开嘴哈哈大笑不止。 边笑边扯开自己的头发,披头散发着,向着户部的张大人看去。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户部张大人素来最是胆小,此时看到这种情景,早吓傻了,除了会摇头大叫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会了。 “鬼,鬼上身,”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名大臣突然拨腿向外跑去,其余的大臣这才反应过来,争前恐后的向着大门冲去。 最先的一人刚冲到大门,只向门外看了一眼,突然间“噢”的一声,仰身摔了下去。 其余的人还在向前冲,不过也感到了事情不对,因为那门口处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而且有一股浓重的yīn森的灵息散发出来,这个门口好象是变成了地狱的入口。 突然间,一个大头出现在门口,那个头是一个婴儿的头,光洁鲜嫩,只是那头极大,竟然塞满了整个大门。 那个婴儿的头笑了笑,露出了血红的舌头和雪白的牙齿。 “扑通、扑通”当即又有几人昏了过去,其余的皆返回身来,拼命向里跑去。 就连那知道真相的皇上也觉的从心底发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只是叫道:“国师,国师,你快使法救救这些众家爱卿!” 梅霖早就在等着这句话,当即高声一声:“好来!大家不要慌,有本正德国威无敌大国师在,一切妖魔鬼怪皆不在话下!” 说着,梅霖一把拉住了那个正要冲向那王大人的年轻人,低低说道:“刘少爷,如果你不想被鬼上身的话,最好躲远点!” 那个人听到梅霖如此称呼,而且这声竟似有点耳熟,不禁一楞,仔细的回想在哪里见过这个国师,也就忘了上去击打那王大人了。 梅霖突然间一脸的庄严,双目微闭,右手二指并成法诀立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波罗波罗蜜!” 梅霖把道经、佛经混在一起乱念一通,连自己也不知念的是什么东西,那些众大臣就更加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偶尔听清一句半句,却是大感精妙。 梅霖咒语一起,突然间一束金光自空而落,把梅霖罩在了其中,把梅霖衬托的威仪如神。 梅霖突然伸两指一点,一道金光直shè在了那王大人身上,众大臣惊愕的看到,一个黑影从王大人身显现了出来,那个黑影在金光的逼迫之下,连连挣扎:“你这法师,为何要与我做对?” 一个凄惨的声音从王大人嘴里说了出来,这赫然已经不再是王大人那嘶叫苍老的声音,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这恶鬼,想害我大宋君臣,有我梅霖在,绝对办不到!”梅霖义正严词的训斥道。 想是那鬼魂十分痛苦,过了一会儿求起饶来:“法师,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哼,你这恶鬼伤天害理,万一再伤害我大宋君臣怎么办?” “不要饶他,不要饶他,烧死他,烧死他!”众大臣纷纷义愤填膺的指着那鬼魂说道。 “国师,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后患无穷啊!”一个个的大臣纷纷在梅霖耳边吆喝起来。 大殿内乱纷纷,吵嚷嚷,闹成一团。 大殿外,一道粗大的日光突然从天而降,shè在了那盘踞在大殿顶上的那个四面夜叉身上,那四面夜叉立即仰起头,四般兵器齐举过顶,去阻挡那日光。 那日光宛如银河飞瀑,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那四面夜叉的身形在不断的摇晃,口中发出一声声无声的纳喊。 突然间,数丈开外,一口鲜血自虚空中喷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浮现了出来。 那个四面夜叉发出了最后的一声惨呼,化成了一道清烟钻入了那身影背后的刺魂里。 那娇柔的身影无力的向下落去,却被一个凭空而现的老者拦腰抱住了:“唉,倔强的孩子,顶不住就不要硬顶啊!” 那老者抬起头,对着面前的虚空说道:“韩湘子,看来这孩子伤的不轻,我要去给他喂yào,你在这里等着那只老鼠!” 一个俊雅潇洒的年轻人也显了出来,长笛在手中旋了一圈:“张果老,你快去快回,我怕我一个人顶不住!” “唉,不知吕道兄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张果老长叹一声,便消失了。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五章 庭斗(三) 那粗大的日光并未消失,却有一个人沿着日光落了下来,落到大殿顶上,日光散去,现出了那人的面目。 他并不能称为人,最多只能称为半人,因为他只有人的身子,却长着一个大老鼠的脑袋。 两只鼠眼灼灼发光,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着韩湘子一点,细声细气的说道:“韩湘子,你给我让开,我们二十八星宿和你们八仙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却三番五次坏我们的好事,不要以为我们二十八星宿是好惹的!” 韩湘子并不生气,长笛在手中转了一圈,微微一笑:“艮天诀是我们师祖老君之物,你们却三番四次的抢夺,不知是你们要来坏我们的事呢?还是我们坏你们的事?” “韩湘子,我没空与你斗嘴,你们八仙在下界为非作歹,仗着自己的道术欺骗善人,这已是罪大恶极,还要强词夺理,也不怕玉帝责罚?就是太上老君纵徒行凶,也是难逃干系!” “我们八仙在凡间向来是行善惩恶,何来欺骗之说?” “哼哼,你还说没有欺骗?你们和那妖女,一放鬼魂一放金光,欺骗朝中大臣,这不是欺骗又是什么?” 韩湘子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只是道:“久闻虚日鼠能言善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圣人究竟是圣人,强盗究竟是强盗,我八仙奉命保护这天书,是万万不能落入别人手中的!” “哼哼,太上老君私传天书下界,如果让玉帝知道也一样是死罪。你们八仙却执迷不悟,替师隐瞒,到头必定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你们还不如把天书jiāo于我,带回天庭,说不定还能落个从轻发落。否则,哼哼,莫怪虚日鼠手下无情!” “呵呵,虚日鼠,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韩湘子也不会上你的大当!” “如此,看刀!” 说完,只有三指的毛耸耸的鼠手一抡三尖两刃刀,“呜”带起一阵风声,向着韩湘子面门劈来。 韩湘子不敢硬接,一低头闪过,一抡手中长笛,与那虚日鼠斗在一起。 这虚日鼠果然武艺绝lún,手中一柄三尖两刃刀化成一团旋风上下翻飞,韩湘子苦斗多时,竟占不到半点便宜。 并不是韩湘子的武艺不如这虚日鼠,而是这虚日鼠太过狡猾。如果两人xìng命相搏,那虚日鼠绝不是韩湘子的对手,但是现在那虚日鼠一觉不敌,就立即弃了韩湘子反向大殿冲去,本来仗着身法灵活取胜的韩湘子不得不挺身硬堵。 这样一来,那虚日鼠迫的韩湘子不能以小巧身法取胜,只能与其硬碰硬,而且韩湘子又吃亏在兵器无法与对方力拼上。 因此,本来真实本领略胜一筹的韩湘子竟然越来越落下风。 虚日鼠仗着自己身上的银甲和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从殿顶上一跃而下,向大殿里面硬闯。 那些负责守卫大内的禁兵一见有人竟敢明目张胆在金銮殿顶上相斗,早纷纷大声呼喝着冲了过来,却是早得到了凌云的命令,只是虚张生势,并不是真的发动攻击。 这时,不用说得到的命令是不准随便行动,就算是让进攻,恐怕看到那虚日鼠的怪模样,也是不敢动手了。 明晃晃的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向大殿门砍去,韩湘子突然落在刀前,横笛用力向外架去。 这一刀力道好大,只把韩湘子震飞到门上,吐出一口血来。 那三尖两刃刀又已高高举起,正要向韩湘子劈去,突然一个白色的小光球从远处飞来,直打在刀尖之上,把那三尖两刃刀碰开了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虚日鼠,你竟然连上仙也敢杀?” “哈哈哈,张果老,你们八仙还不是一样?龙太子一表人材,还不是一样死在你们手里?要打便打,少说废话!”说完,虚日鼠一抡三尖两刃刀向着张果老劈去。 张果老急横渔鼓相迎,韩湘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把长笛凑在口边,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其声甚哀。 虚日鼠受到韩湘子和张果老两人的围攻,不几招已感不敌,突然一纵身又跃回了大殿顶上。 张果老和韩湘子当即跟了上去,那虚日鼠突然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着张果老抛去,乘着张果老躲闪之时,突然化成了一道白光,“滋”的一下子自张果老身边掠了过去,划了个半弧钻入了大殿里。 此时的大殿里,梅霖刚刚把王大人身体中的鬼魂迫了出来,那王大人刚刚恢复了神智,茫然的看着盯着自己的众大臣,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瞅着老夫?难道老夫有什么地方不对?” 众大臣一见王大人恢复了常态,皆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称赞国师的本事。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白光钻进殿来,落在地上接着化成了一个鼠头人身的妖怪,向着梅霖伸出毛茸茸的三根指头的鼠手:“拿来!” 话音未落,两道轻风落下,张果老和韩湘子并肩落了下来,张果老急伸手呼道:“虚日鼠,不要乱来!” 韩湘子文质彬彬的一伸长笛,说道:“要打出去打,不要伤及无辜!” 众大臣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此时一见到三个人出现在大殿中,皆猛的又回到了嗓子眼。更为吃惊是看到那鼠头人身的怪物,“扑通、扑通”又有好几个倒了下去。 那虚日鼠知道自己不是张果老和韩湘子两人的对手,突然就地一滚现出了本相,然后化身为一道白光在大殿内横冲直撞,当然主要是向着梅霖冲去,想从梅霖身上直接把艮天诀用嘴叼出来。 张果老和韩湘子想上前阻拦已是不及,正要叫声:“糟糕!” 突见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已经出现在远处的柱子处,白光一闪,一只白鼠接着向梅霖的立处冲了过去,速度之快,令张果老和韩湘子根本来不及反应。 又是一阵白烟腾起,梅霖又到了大殿的最远角,那白光又冲了过去。 张果老看到那边无人,一个白色的小球也跟了过去,韩湘子则把长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一圈圈的音波散发出去,向着那白鼠攻去。 现出本相的虚日鼠速度极快,张果老的小光球根本追不上他。 梅霖的缩地术倒是使用的越来越是得心应手,速度越来越快,无论那虚日鼠的速度有多快,梅霖总能及时躲避过去。 梅霖本来可以迅速逃至千里之外,梅霖只所以不离开这大殿,是还想着那吓唬众大臣之事,梅霖虽然不知道这小白老鼠的来历,但既然这小白鼠咬不到自己,那何不利用这小白鼠来替自己当那托儿。 于是,梅霖专门把那虚日鼠往众大臣跟前引,一时之间大殿内惊呼之声四起。 那虚日鼠跑发了xìng,突然收不住脚,自一根粗大的柱子中间一穿而过,在柱子上留了一个大洞。 “虚日鼠,快停下,你毁了这大殿,可就犯下大错啦!”张果老一边发出一道白光织成的渔网,一边口中不停的劝说道。 那现出本相的虚日鼠却是充耳不闻,只管一个劲的乱冲一气,不管是墙壁也好,木柱也好,还是张果老的光网也好,皆是一穿而过,留下一个三寸方圆的大洞。 梅霖使用缩地术,忽隐忽现,一边嘴中不断大叫:“妖怪啊,妖怪啊!看老子如何捉妖怪啊!” 刚开始梅霖还是极为得意和兴奋,但过了不长时间梅霖就不停的叫起苦来。 原来,使用缩地术极其耗费梅霖的灵息,那虚日鼠速度太快,不是梅霖早料到了虚日鼠的动作,梅霖绝对躲不过那虚日鼠的追击。 时间一长,就算是梅霖能提前料到虚日鼠的动作,可也是无能为力了。 一开始梅霖是一个劲的希望韩湘子和张果老不要阻挡那小白鼠,免的坏了自己的大事,但现在却是极力希望韩湘子和张果老快来阻止那小白鼠,不要让它咬到自己。 那张果老的小光球和韩湘子的笛音看来对那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7 章 鼠一点作用都不起,梅霖只急的头上冒汗,心中不断的大骂:“饭桶,两个大饭桶!唉,你nǎinǎi的,连神仙也有饭桶!” 梅霖深吸一口气,准备使用一次远距离缩地术,彻底逃开这小白鼠的追击,却不知是忙中出错,还是自己昏了头,突然“咣”的一声大响,梅霖一头撞在了殿中的大柱子上。 眼前一昏,差点昏了过去,在恍惚中看到一道白光向着自己胸前急冲而至。 “哎呀,我要死了,”梅霖刚刚来的及转过这个念头,突然听“咣”的一声脆响。 一块白乎乎的东西立在了自己胸前,那道白光正撞在这白东西之上,那攻无不克的小白鼠这一次却没有撞破这薄薄的东西,而是被这东西撞的在空中翻了几跟头,落在了地上,四爪着地,一对小眼睛四处乱瞅。 韩湘子却是兴奋的一声高呼:“是曹道兄到了!” 果然,韩湘子话音未落,一身官袍的曹国舅已经笑吟吟的走进大殿。 那虚日鼠十分机灵,见到八仙之中竟然一次来了三个,今日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去,突然在地上一翻,化成一道白光再次向着梅霖冲去,等曹国舅把玉板拦到自己面前时,突然一个翻身,一道白光穿过对面的墙壁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 那被梅霖弄的正在糊里糊涂的皇上一见前朝国舅竟然来到大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有些结巴的说道:“国舅,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原来你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成了神仙!” 曹国舅微微一笑,正要答话,却看到一个长着白发,穿着从未见过的官袍的年轻小子,一个劲的向着自己挤眉弄眼。 那年轻小子见暗示不管用,干脆直接来了明示,扯着嗓子像念咒似的喊道:“天灵地灵灵,妖怪已退,各路神仙速速离去,速速离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曹国舅眉头一皱,心说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朝堂之上,装神弄鬼,正准备开口教训他一番,却被张果老一拉衣袖:“走吧,此处不是修道之人该来之所!” 韩湘子也来到曹国舅身边,长笛一转说道:“曹道兄,多年不见,我们去喝一杯!” 曹国舅无法,只得转身跟着他们离去,如此走了却又不甘,于是边走边笑着朗诗一首:“一百年前称国舅,如今只作叫景休。回头不知身是客,只道天凉好个秋。” 人影一闪而逝,声音却仍源源不断的传来。 此时满朝的大臣过的不是秋天,而是刚刚经历了一个腊月寒冬,现在的腿还在不停的打颤,手只是一个劲的摸着头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已经被人摘了去。 那皇上却抬起头来看着四处的破洞中shè进大殿的阳光,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皇上,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事。这大殿破了正好重建一个更好的,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呵呵,国师说的容易,可如今国库空虚,救济百姓尚且不够,朕哪来的银子来修建大殿啊!” “哈哈,”梅霖也是一笑,“当日杏春楼一堵,皇上的风采令人心折,百万两银票对皇上来说视如粪土,如今为何如此小气了?” “唉,实是不当皇上,不知国事之艰。诺大的国家用钱的地方太多,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况且还有更加紧要的地方需要用钱。” “呵呵,”梅霖由衷的笑了,“皇上能有如此想法,可见是个好皇上。好皇上有难,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当替皇上分忧解愁。皇上,这是一百万两,我想补那些破洞已经绰绰有余,请皇上笑纳!” 两人边走边聊,转眼间已经到了墨香亭,这里是他们每天分手的地方。 皇上站住了,突然问道:“国师,你这方法真的能保证这些大臣们以后会老实听话?” 梅霖一笑:“皇上,请宽心,这些大臣们一定被老。。。不,被我吓怕了,为了他们的小命,他们也不敢再惹皇上您生气了!” “但愿如此,国师果然神通广大,不知国师可否把曹国舅那些人招来替朕卖力?他们的道术高强,我想如果让他们上阵杀敌,一定会大败金兵,替我大宋收复河山的。” 梅霖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心说:“这个皇上,竟然得寸进尺起来,那是些什么人,我哪里叫的动?” 只不过想的是一会事,说是不能这样说的。梅霖眼珠一转,略一沉思,已经有了计较,当即呵呵干笑了两声:“皇上,你这主意实在是太好了。只是这些人皆是修道之人。皇上你也听说过,修道之人是不能杀生的,因此就算让他们上阵也是没用。” “是这样啊?”皇上沉思着走了。 皇上刚回到宫中,只见两名太监齐齐奔来,一名太监上前奏道:“启禀皇上,太上皇要见您!” 另一名太监也上前来奏道:“启禀皇上,燕妃有事要见皇上!” 皇上不敢怠慢,有心想去德寿宫,又怕燕妃惦念,如果先去燕庆楼又怕父皇等待,沉吟一下说道:“你去回禀燕妃,就说我去德寿宫,回来即到!” 说完,皇上急急向德寿宫走去,一边走一边合计着,太上皇这么急着找自己所为何事! 这些天朝中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可以说自己与满朝文武皆闹翻了,这一定会让太上皇大大的不高兴的,恐怕这次太上皇是要训斥自己吧。 皇上忐忑不安的到了德寿宫,一进门便即行下礼去:“父皇,安好!” “哼,”太上皇重重的咳了一声,只这一声皇上便知不妙。 太上皇咳嗽了几声,不咸不淡的道:“你有本事,本事远高过我,刚刚当上皇帝就干出这么大的事,真是太有出息了!” 皇上一听,心说:“坏了,太上皇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是指的哪件事啊?” 当即皇上装做不知的硬着头皮问道:“不知父皇指的何事?孩儿一切皆依旧例,绝不敢私自更改。” “不敢?”太上皇的语气中已经带了怒气,“你刚当上皇帝没三天,便把丞相下了大狱,还有你什么不敢的?” “原来是这件事啊?看来太上皇还不知道这几天朝中发生的事,就这一件还容易解决。”皇上想到这里说道:“那汤思退违抗圣旨,庇护罪官,孩儿如果不这么做,无法震住这满朝文武啊!震不住这满朝文武便无法改善吏治,吏治不改,国家就一日不可强胜啊!” “这么说来,你是嫌父皇没有管好啦?” “不敢,不敢,”这皇上一听太上皇生气,吓的立即跪了下去,“太上皇,孩儿绝无此言。孩儿一切皆听太上皇就是,明天孩儿就放了那汤思退。” “明天?干什么要等明天?” “是,是,是,孩儿立即放人!来人哪,把那汤思退给我放了!” “皇儿,你年纪尚轻,做事不知轻重。你要记住做皇上也不要随便得罪人啊!”那太上皇又絮絮叨叨的给这皇上讲了一大堆做人的道理,才放了他去。 皇上垂头丧气的向回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燕庆楼。 “皇上,你回来了?”燕妃早在等待,一见皇上来到,立即微笑着亲自迎了出来,给皇上擦了一把脸。 皇上一把拉住了燕妃那如玉的小手,轻轻的揉搓着,看着燕妃那张明艳的脸,温柔的说道:“燕妃,只你有最体贴我!”说着,皇上的嘴就向着燕妃脸上凑去。 不知为什么,自从数日前一直比较笨拙冷淡丑陋的燕妃突然间变的机灵热情美艳起来,尤其是在床上的表现,与以前相比简直如天壤之别,弄的这皇上只要一见了燕妃的面,就想起那巫山云雨之事,简直一刻也克制不住自己。 在亲热之时,皇上也问燕妃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那燕妃只是笑笑,半真半假的说:“梦中有神人传授!” 说这句话时眼波流动,弄的皇上的yù火又升了起来。 皇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那燕妃却红着脸一扭一扭的,娇嗔道:“皇上,大白天的让人家看到不好!” 燕妃捉住了皇上正在动作的手,小声娇嗔道:“皇上,人家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皇上的脸突然间沉了下去,手也停住了,冷冰冰的说道:“我说过,女人不可干涉朝政!” “哎哟,皇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干涉朝政了?”燕妃眼角掠过一丝哀怨,脸上那种我见犹怜的神情可以溶化天下任何男人的心,当然也包括眼前的皇上。 “皇上,你好凶啊,”燕妃可怜巴巴的说着,仿佛受了万种委屈。 皇上立即软了下了,轻轻拍着她的手:“好了,燕妃,朕说的重了点,跟你道歉,还不行吗?来,笑一下!” 皇上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那燕妃,终于燕妃破涕为笑了,犹如寒夜中突然盛开的梨花。 只不过这梨花一开过就谢了。 “皇上,朝庭里发生了很多的事吧?”燕妃的声音突然变的从未有过的忧伤。 未等皇上有所表示,她就竖起中指立在皇上嘴边,示意皇上不要说话。 “皇上,我懂得你不要女人干涉朝政,我也不会去干涉朝政,我也没有兴趣去干涉朝政。我只关心我的爱人,我只关心你啊!皇上!”燕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皇上,好象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然后用无比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皇上,难道你没有发现这几天你脸上的皱纹增多了吗?你没有觉出这些天你根本没有开心吗?皇上,朝廷的事我不懂。可是我懂的,做为皇上应当让下边的人去发愁才对。皇上不愁下边愁,就一定会有成绩;下边不愁皇上愁就一定是没有干好!皇上,现在宫里传的纷纷扬扬,说国师要夺皇上的权位。如果那国师真的夺了皇上的权位,我不会恨他,甚至还会感激他。到那时候,皇上就不用再为这些琐事烦心了!” “唉,燕妃朕没想到你这么体贴朕的心意!只是朕乃一国之主,怎可随意让人。虽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恐怕皆不能如朕这样用心!朕一定要做个好皇帝,要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还要收复我大宋的失地,一雪靖康之耻。唉,有时候朕不免冷落了你,你要多体贴些!等国家富强了,打败了金国收复了失地,我就退位做太上皇,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对了!” “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燕妃天真的问道,突然燕妃的眼睛一亮,“皇上,我听说国师有一本天书,叫做艮天诀,可以预测命运。皇上你可不可以借那本书看看,看看皇上你什么时候能完成心愿,我可不愿等到人老珠黄了,皇上还不理人家啊!” “天书?预测命运?哈哈哈,燕妃,你听谁说的?天下哪有这等事?命运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肯努力,人是一定能改变命运的。哈哈,乱说,乱说。” “皇上?”燕妃扭着身子娇嗔道,“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宫里的人都这么说,说不定啊真有此事,要不是有天书什么的,那国师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法力啊?” 皇上听了这句话,想起了今天在朝堂上的发生的事,不由的沉吟道:“是啊,这也有可能,明天我问问国师!” 阳光每天都洒在玉水桥上。 皇上高高坐在大殿上,看着洒进大殿的斑斑驳驳的阳光,转过头来看向梅霖。 梅霖也恰好转过头去看皇上,突然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上传的很响很响! “哈哈哈哈,”回到了墨香亭,皇上依然狂笑不止,突然转过头来向梅霖问道,“国师,你说被大臣晾在大殿上的,我算不算古往今来的第一皇帝?” 梅霖并没有回答,反而微笑着说道:“皇上,神仙降临到朝堂上,你也应该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皇帝了!” “哈哈哈哈,”皇上抚掌大笑,“说的好,说的好,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行非常之事要用非常之法。不知国师有何办法,把那群天下第一的大臣请回来啊?” “皇上,放心,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这个正德国威无敌大国师。我这就去把他们都揪回来!”梅霖说完,转身要走,突然想起点了什么,转回身问道:“皇上,你准备什么时候处斩那汤思退?” “唉,”皇上收敛了笑容,“太上皇亲自替他求情,我已经把他放了!” 梅霖并没有吃惊,只是紧追着问道:“皇上,你是皇帝,你说的算。太上皇也管不着你的!” 皇上低下头,只说了一句:“百行孝为先!” 梅霖再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去了。 要放在以前,梅霖早就找出十万条理由来反驳皇上,自从在地府走了一趟之后,梅霖的灵息突然大增,有许多的想法也不自觉的发生了改变。 日落的时候,梅霖来求见皇上,皇上急忙在墨香亭接见了他。 一见到皇上的面,梅霖就兴高采烈的道:“都搞定了,他们明天都上朝向皇上请罪!” 皇上一听这话,不由的大喜,立即走了下来,拉住了梅霖的手,满面喜色的道:“国师果然神通广大,只不知国师用了何种方法说服了那些顽固的大臣!” 梅霖淡淡的一笑:“很简单,他们昨天都被吓病了,我替他们治了一下病,随便替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什么圣旨?” 梅霖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恶狠狠的说道:“明日不上朝者,诛灭九族!” “啊?”皇上一楞,喃喃自语道,“这恐怕难使他们心服啊!” “我不要他们心服,我只要他们听话!”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六章 驱邪(一) 每隔两步一名全幅武装的禁兵笔直的站着,一队队高举红缨qiāng的禁兵不时的巡逻过去。 他们在守护着一座大殿,其实就算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人敢闯进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指挥着七万三千名禁军的殿前指挥使的中军营。 此时的中军营中,凌云、梅霖、沈小聪赫然在座,人人脸上表情凝重。 桌子上静静的摆着三杯茶水,动也不动,只除了梅霖的杯中少了半杯。 过了一会儿,凌云才缓缓的说道:“梅师弟,从这几天朝庭里发生的事来看,这里面绝不简单。如果那些妖怪真的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我们应当问问,为什么他们会下凡来与我们为敌?如果他们仅仅是为了一本天书,照你说这本书天书已经在你身上五六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8 章 ,为何直到现在他们才来夺取?我想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事情才对?” 凌云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上面的事是其一,看来他们只是来抢夺天书,并不是想要人命,所以虽然我们抵挡不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梅师弟你抄一份,然后把书给他们;再有就是朝中之事,从汤思退被打入大牢,又被放出来这件事看,他背后一定有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在支持着他,否则以他一个区区的丞相,不可能竟有能力让皇上改变主意。这件事如果不能查清,唉,以后皇上的日子就难过了!” 凌云看了梅霖一眼,梅霖报之一笑:“凌师兄,你想的真周到,我这些天光知道瞎忙了,都没去仔细想过!” 凌云一笑,接着道:“这些天我一直监视着朝中的这些大臣,你猜我碰到了谁?” 梅霖一笑,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才觉出茶水早凉了:“凌师兄考我来着,让我猜猜看。嗯。。。是不是会飞的、使剑的?” “不错,正是那薛正飞,只可惜被他逃了。这薛正飞挨个潜入大臣之府,一定有什么隐谋,说不定这些大臣们替那汤思退求情以及集体罢朝,就是他在背后捣的鬼!我和沈师弟商量了一下,觉的这薛正飞虽然厉害,但他一个武林人物没有理由去干这事,恐怕这里面另有隐情!” “薛正飞潜入大臣之府?”梅霖想了一下,突然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登基大典之上行刺皇上的就是他!” 凌云猛的站了起来:“真的是他!登基大典我去了苏州,不在当场,皇上曾把我大加训斥,一直让我捉拿凶手,我早就怀疑是他,只是想到他一个武林人物与朝庭素无瓜葛,难以确认。现在想来,这个人背后一定有个庞大的背景,身份绝不简单。”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小聪突然chā嘴道:“他会不会与那神秘的云门有关?” 凌云摇摇头:“不像,他穿的衣服不像是我们曾捉到的那些云门弟子的衣服。” “对了,还有一件事极为可疑,就是那六王爷赵天德。六王爷向来与那汤思退jiāo好,这次汤思退被抓,那六王爷却一直未有动静,这显然大违常理。” 梅霖chā嘴道:“有没有事这还不容易知道?你派人监视一下不就行了?” “我一直在监视,正因为没有发现半点异常,才更加怀疑!” “咦,没想这宫中还藏着这样一只老狐狸啊!不过,只要他不咬人,我们也犯不着去理他。还是商量商量天书的事吧!我可不愿意屁股后面跟着一大堆神仙,整天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我,张着嘴向我要这本破书!” 凌云被梅霖逗的一笑:“那你就像我说的那样给他们不就得了?” “想的美,我还没看完呢?为什么要给他们?再说,就算我肯,我屁股后面那三个神仙也不肯哪!” “那你让那三个神仙替你保管不就得了?” “他们不要!” “他们不要,我要,我替你保管得了。我这禁军营可说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我保不了,别人是更加休想了!” “呸,不要脸,你这些饭桶禁军挡个人还可以,要挡神仙?那得先变成妖怪才行!” 一边看着他们斗嘴露出微笑的沈小聪突然说道:“昨天我夜观天像,我发现危月燕不见了,她会不会也来了凡间?我甚至怀疑她就潜伏在了我们身边,而我们都没有觉查到!” 听了这句话,梅霖一怔,正色的说道:“有可能,我正在想皇上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要看艮天诀呢?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难道这。。。待我用灵息探一探!” 燕庆楼,皇上正在和燕妃款款细语:“燕妃,国师果然有本天书,我已经看过了,只是那天书之上,却是一字也无。国师说要修炼十五年才能看到有字,再修炼十五年才能看懂字的意思,至于这一辈子能不能有所收获就看各人的悟xìng了。国师说我是真龙天子悟xìng高,如果什么事也不做,整天研究的话四十五年或许能迈进门去。唉,再过四十五年我也将八十了,人到七十古来稀,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说不定。我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实在不应浪费在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上!” “皇上,你太老实了。那国师是骗你的,你想想他那么小的年纪就有了这样大的神通,他是怎么练成的?他才花了多少年?就算从他一出生就开始看起,也只过是十六七的时间而已。而且如果练成了这本天书,小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大的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为了天下苍生,皇上也应该学习才是,哪能如此轻易的放弃呢?” “老子曰,夫天下神器也,非可为者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可见这天书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一句话叫做‘利令智昏’,我还没有糊涂到不知道什么东西该得,什么东西不该得!” “皇上,”燕妃急的快要哭了出来,在皇上怀里扭着身子,跺着脚,娇嗔的说道,“你。。。你是个君子,可是你为了奴家想一想嘛!你要是不愿意看,就让奴家来看,等奴家长了本事,让奴家帮你的忙,我们好早一点。。。早一点嘛!他。。。他只是个国师,他是你的手下,皇上向他要点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说到这里,燕妃好象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把头背过皇上看向远处,那边正是禁军营的方向。 而皇上则以为燕妃生气了,不禁轻轻拍着燕妃的背,温柔的说道:“好了,燕妃,我们不谈这个了,明天我去要来你看就是。天色已晚,我们也该休息了吧?” 梅霖回到了临时的国师府,推开那扇黑漆漆的大门,突然“咦”的一声,感到一丝惊讶,因为香姑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像个小燕子似的吱吱喳喳的迎上来。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梅霖略微用灵息一扫,已然知道屋内一切平静,月姐姐和香姑皆好好的坐在屋里。 转过一个弯,香姑出现在了梅霖面前,只是奇怪的是香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欢呼雀跃的迎上来,而是静静的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就连自己进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香姑静静的坐在床边,两只脚垂在床下,静静的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挂在墙上的那张巨大的四玄弓。 香姑的玉手小心翼翼的伸了出去,好象怀着极大的恐惧,当将要触到那四玄弓时又倏的收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又慢慢的伸出手去,又急速的收了回来。 梅霖看到香姑那狐单的背影突然间觉的这背影竟也含有了一种与月姐姐极为相似的忧郁。 或许香姑跟月姐姐呆的时间长了,被感染了吧! 虽然,梅霖极为好奇,但梅霖还是先轻轻转个身,打开一扇门,进到月姐姐的屋里,探望一下月姐姐的伤势。 月华静静的盘膝坐在床上,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动也不动,显是正在运功。 梅霖能够感觉到月姐姐的脸变的比以前更加白了,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梅霖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敢打扰月姐姐运功,悄悄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梅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香姑身后,突然一下子捂住了香姑的双眼,本来以为香姑会高兴的叫起来。 哪知,香姑只是轻轻的叫了声:“别闹了,乞丐哥哥!” 倒把梅霖弄的极为无趣,只得尴尬的松了手,讪讪的笑道:“香丫头,你这是在干嘛呢?” 香姑转过头来,极为认真的看着梅霖,一本正经的问道:“乞丐哥哥,我总觉的这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吗?” “香丫头,这就是你的弓啊!”梅霖坐在了香姑身边,正要开讲。 香姑却突然站了起来:“乞丐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吧,不要在这里打扰了月姐姐练功!” 梅霖站了起来,一笑:“香丫头,怎么你好象忽然间长大了?” 香姑突然俏皮的一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来追我呀,月姐姐教我轻功了,看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说着,香姑一纵身如一只花蝴蝶一样穿窗而出。 月光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互相追逐着,女孩身法极为灵巧,而男孩则十分笨拙,总是追不上。 月光照在女孩脸上,就像一棵夜间盛开的玫瑰,洋溢着红苹果色的幸福的光芒。 男孩也在嘻嘻哈哈的大笑着,只是眼角却留有一丝苦涩,因为他忽然间想起了,自己也曾经与月姐姐这样追逐过。 不知何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印在了窗格上,正在忧郁的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要是喝了孟婆汤的人是我,那该多么好啊!” 男孩突然间坐了下来,一边摇着手一边无力的说道:“香丫头,不跑了,不跑了,你太厉害了!我服了你了!” 香姑一下子纵到他身边,点着他的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真笨!月姐姐还说你会什么缩地术,一下子能走千里,我看也是稀松平常!” 香姑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上去一把揪住了梅霖的耳朵,大叫道:“喂,你不会是故意让我的吧?” 梅霖耳朵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心中却是一喜,这才是以前那个粗野的香姑啊。 梅霖只喜了一下,香姑突然缩回了手,自己惊叫道:“咦,我怎么会这样呢?” 香姑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 “香丫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你以前经常这么做!你都已经习惯了!” “是吗?”香姑不敢相信的问道。 突然,香姑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看着梅霖,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乞丐哥哥,你跟我讲讲我以前的事,好不好?月姐姐,为什么要让我叫你乞丐哥哥?还有,月姐姐为什么说那张弓是我的?月姐姐为什么说我是峨眉派的,可惜她是武当派的,她教不了我峨眉派的武功?月姐姐,为什么说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还有还有,你为什么说我去过yīn间又回来了?去过的人不是都变成鬼了吗?月姐姐为什么会经常念着孟婆汤?孟婆汤是什么东西,好不好喝啊?。。。乞丐哥哥,有好多事我都想不明白,把我头都想疼了!你整天又忙的不理我,我好闷哪!” 这一大堆话,一时把梅霖问呆了,梅霖从未想到过一个小女孩的心里竟会藏着这么多的问题! 小女孩的心事啊,就连艮天诀也猜不透! 梅霖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无可奈何的挠挠头,喃喃着说道:“香丫头,你。。。你怎么会想这么多事?这些事,我一时半时也说不清楚!我。。。” 梅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幸好这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替梅霖解了围。 香姑看到了那个人影,低下头,知趣的说道:“乞丐哥哥,我先回啦!”说完,孤孤单单的走了回去。 梅霖有心去追,不知为什么却停下了脚步,只是扯着嗓子喊道:“香丫头,你不要胡思乱想,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 “知道了,”香姑回头一笑,“你放心,乞丐哥哥,我没事的!” 说完,展开轻功如飞般去了。 “梅师弟,赵师妹她。。。她的伤势怎么样了?”来的人却是刚刚碰完面的凌云。 梅霖转过头来笑道:“你放心吧,凌师兄。张果老是八仙之一,比天下六大名医还要厉害,死人都医的活。月姐姐吃了他的仙丹,早好了!” “那就好,”凌云老老实实的说道,竟然全无以前的潇洒不羁。 凌云手中捧着一个瓷罐,待要递过来,却又有些犹豫,终于把瓷罐向梅霖递来,嘴里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一罐yào粥,是我求御医们针对赵师妹的伤势配的,使用了一十六种天下少有的yào材,虽然比不上张果老的仙丹,但想必对赵师妹的功力恢复会有好处的,麻烦梅师弟转jiāo给赵师妹!” “好吧,”梅霖爽快的接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先尝尝!” 说着打开盖来,喝了一口。 梅霖的动作太快,凌云好象比平时迟顿的许多,等凌云反应过来去拦已是拦之不及。 只听梅霖“哇”的一声大叫:“烫死我了!”手中的瓷罐一松,向地上落去。 幸亏,凌云武功不错,一个海底捞月,把它抄在了手中。 梅霖却还在拼命的吐着舌头:“呸呸呸,凌师兄,怎么这么烫啊!” 凌云却只是摸着自己的瓷罐犹如摸着宝贝一样,连叫:“好险,好险!” 梅霖舌头好多了,便接过了瓷罐,说道:“凌师兄,我太不小心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送到!” 说着,转身向回走去。 凌云在后面张了张嘴,想喊什么,却没有喊出来,终于看到梅霖的身影走远了,才小声的喊道:“喂,梅师弟,不。。。不要说是我送的!” 快要黎明的时候,正是人睡的正沉的时候。 皇上纵然在睡梦中,依然紧紧的拥着那燕妃,好像生怕她有一天会突然飞走一样。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突然现出了一只绿色的小蛇,小蛇一时间好像有点蒙,扬着头、吐着舌头四处乱看,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便缓缓的向着那张温暖的大床爬去。 小蛇在锦被上缓缓的游着,显然前面两个出气的地方引起了它的兴趣,于是它义无反顾的向着那两个出气的地方游去。 一对小眼睛能够看清右边的比较光嫩,对它的吸引力更大,于是它的身子渐渐偏向了右边。 它的头已经到了锦被的边缘,舌头都几乎能够触到那光嫩的面孔之上了,忽然一只玉手翻了上来,一下子捏住了它的七寸,只轻轻一用力,它便已成了一条死蛇。 那只玉手一抡,它便飞到床下去了。 “靠,果然是妖精!还挺厉害!”国师府的一张床上,发出了一声惊呼,“老子另外想法,一定会捉到你的!” 早晨,皇上正在洗漱,突然看到镜中闪过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那双眼睛闪着凶光,好像是一头饥饿的狼的眼睛。 皇上猛的回身一看,后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皇上再回过头去看向镜中,镜中也是空无一物。 皇上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眼花?” 皇上紧紧盯着镜中,慢慢伸出手去,去拿香巾,拿在手中只觉的光滑油腻,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9 章 异平常,而且好像还会动。 皇上侧头向手上一看,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大叫:“啊!” 自己手中拿的哪是香巾啊,竟然是一条斑驳的大花蛇,正向自己伸出血红的长芯呢! “啊!”一直低着头侍候皇上的两个宫女,听到皇上惊叫,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待看到皇上拿着一条大花蛇时,双双发出一声尖叫,扑通一声双双晕了过去。 皇上一把把大花蛇扔在地上,变声大叫道:“来人哪,快来人哪!” “忽啦”一堆太监拥了进来。 皇上指着脚下,大叫:“蛇,蛇,快打蛇!” 众太监往地上看去,然后是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动。 “你们都瞎了,”皇上大怒,边骂边往地上看去。 地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东西。 皇上自己半蹲在地上,这边瞅瞅,那边看看,这么小的房子,几眼就全部扫了过来,却哪里有那条大花蛇的影子。 “你们看什么看,一群废物,都给我退下,”皇上怒气冲冲把那些太监赶了出去。 阳光再次洒在玉水桥上。 满朝的文武大臣果然如梅霖所说,全部到齐了,向着皇上山呼万岁,声音从未有过的齐,从未有过的大。 只是今天的皇上却大异从前,用手支着头,显出前所未有的疲倦,仿佛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对众大臣的叩拜,只是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淡淡的说声:“免了,都起来吧!” 即使那刚刚被放出的汤丞相向他叩头谢恩,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心不在焉的道:“国师,你把事情安排一下,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梅霖自己知道皇上心里在想的是什么,看到自己的jiān计得逞,自是大感得意,只是表面上却是半点不露声色,看到皇上让自己安排,那是把大权jiāo给了自己,自己哪有不用之理? 当即站出一步朗声说道:“各位兄弟,皇上宽宏大量,既往不咎,饶过你们这一次。你们各人都好好想一想,你们这样做可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你们要知道人人头上有三台北斗神君,录人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所以说,不要做坏事,也不要做错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们暗地里做过多少违背国法的事,你们自己心里知道,我也不用一一说出来。 但这一切皆记在你们帐上,等你们去yīn曹地府报到的时候,会在显生石上一一的显示出来,然后有铁面判官一一与你们清算! 到时你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要知道上天是公平的,人间自由公道在。 我和皇上要做的就是要给天下苍生还一个公道,当然也包括你们。凡是从今以后做的好的,一定会有赏,做的不好的,必罚。” 梅霖说到这里,冷眼扫了一下全场,只见各大臣皆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听着,对皇上也从来没有表现的这么恭敬过,梅霖不禁从心里感到十分满意。 梅霖忽然看到了一直低着头的汤思退,便接着说道:“汤丞相,虽然皇上宽宏大量,饶了你的死罪。不过,活罪不能饶,按照律法,应当罚你官降三级,外加一年的俸银。你看如何?” 汤思退急忙颤微微的跪下叩头:“谢皇上,谢国师,国师处罚得当,老臣绝无怨言!” 梅霖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快起来吧!对了,还有哪个是主管吏部?” 吏部的四位大人互望一眼,谁也不敢出头,梅霖却早看到了,也不跟他们计较,只是说道:“我看你们六部现在的人是太少了,我决定六部每部再加一人,由吏部负责开考选拨!” 那年纪最老的王大人,看了四位同僚一眼,再也忍不住了,当即站了出来,向梅霖抗议道:“启禀国师,开考之事向由礼部负责,国师是否。。。” 话还没说完,梅霖便脸一沉,怒声骂道:“你懂什么?我是国师我当然比你懂的多,我如果不比你懂的多,为什么我能当上国师,你不能?你竟敢公然违抗本国师旨意。来人,给我拉下去!” 两名禁兵立即上来,一把把他的胳膊拧在了背后,向外就拉。 那王大人像杀猪似的喊道:“我冤枉哪,我冤枉哪,我绝无此意啊!” 这时,一直沉思心事的皇上抬起了头,正想说话。 梅霖却抢着说道:“把他拉回来!王大人,我看你年纪太大,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了。这样吧,从明天起你不用再到吏部了,你的俸银减半好了!” 那死里逃生的王大人巴不得如此,立即跪了下去,大声呼道:“谢皇上,谢国师!”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响亮,竟然带了些许的喜悦! 磕完头站起身来,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头也不回的走了。 梅霖看他走了出去,眼光立即shè到剩下的三名吏部大人身上,冷冷的说道:“你们还有没有问题?你们恐怕还未到退休年龄吧?” 那三位大人立即行礼:“没问题,三个月内保证完成!” “三个月?一个月!” 三位大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是,是,一个月保证完成!” 梅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群臣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用奏折写明jiāo上来,然后宣布退朝。 皇上早巴不得退朝了,群臣还未走下去,皇上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国师,请随朕来,朕有事找你!” 梅霖一边听着皇上细说,一边陪着皇上走着,顺手把一大堆奏折往凌云手里一放,笑道:“凌师兄,这些东西麻烦你处理一下好了!” 凌云一楞,明知不妥,待要拒绝,皇上和梅霖已经走到了前面。 既然皇上没有反对,自己何必管那么许多,当即凌云打开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不禁暗暗心惊。 “皇上,你这是中邪了,”梅霖听了皇上的叙说,淡淡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中邪?”皇上听后颇显惊讶,不过脑子一转,立即问道,“国师,你一定有法帮朕,对不对?” 梅霖故作高深的说道:“难是不难,只不过不太方便!” 皇上听后急忙问道:“有何不方便?国师快说,任何问题,朕来想办法克服!” “说来也很简单,我想皇上既然是在后宫出现的这种事情,那根源一定在后宫才对,只要我到后宫去替皇上驱驱邪,保证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都不敢再靠近皇上。只不过,后宫我是不方便去的!” “这。。。这好办,只要朕下一道旨意,就没有敢人拦你!” “可是,我怕传出去,大臣们会说闲话,人言可畏啊!” “这。。。你晚上偷偷来,想必不会有人知道,那些太监和宫女你放心好了,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也不敢多说一句!” “好吧,皇上有难,属下自当效力。今天晚上我就入后宫替皇上驱邪!” “有国师在,我就放心了!”皇上闻言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凌云几步跑了过来,急急的把一封奏折递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这是张大人的奏折,张大人说金兵兵力调动频繁,有乘着我国新皇登基,政局不稳而向我大宋进攻的迹象。” 皇上听了也是一惊,急道:“快拿来我看!” 皇上接在手里,一目十行,果然张浚的奏折写的极为详细,何处金兵调到何处,有何可疑之处,都写的一清二楚。 “哼,金鞑子,我不打你,你反来打我,告诉张浚让他用心准备,需要什么尽管提,告诉工部、户部全力配合张大人,要物给物,要钱给钱,要人调人。” “是,”凌云立即拟诏下发。 太阳落下地平线时,梅霖垂头丧气的向自己的国师府走去。 香姑却早早的站在路上等着梅霖了,看到梅霖走了过来,立即迎了上来,高兴的叫道:“乞丐哥哥,你回来了,我做了好吃的等着你回来吃呢!” 梅霖勉强的笑笑:“香丫头,人人要是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是吗?我有什么好的?我怎么不记的了?”香姑扬着头,天真的问道。 “正因为什么都不记的了,才不用这么烦啊!” 香姑好像看出了些什么,便闪着一双杏眼问道:“乞丐哥哥,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唉,还不是那三个自称是八仙的混帐东西。你nǎinǎi的,老子今晚就要替皇上去驱邪,他们却说办不了,除非请他们的师父会离魂术的铁拐李来,才能对付的了那危月燕。你nǎinǎi的,他们不去,这不是让我失言吗?就算我骗过了皇上,那也没什么意义啊!” “八仙是谁,危月燕是谁,很厉害吗?要不我跟你去好不好?我这几天练功可卖力气了。月姐姐说,我进步可快了!” 梅霖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香姑的头发,温柔的说道:“还是先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吧!”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和你去!” 梅霖一抬头,正看到月姐姐那两道忧郁如海的目光直直的shè了过来。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七章 驱邪(二) 香姑做的竟是一碗加了糖精的鸡蛋糕! 梅霖一边把鸡蛋糕往嘴里倒着,一边哈哈大笑道:“好甜啊!甜死人了!” 梅霖那大笑的脸上,突然间两滴泪珠滚落下来,落在碗里。 这碗鸡蛋糕不用说,一定是月姐姐教香姑做的。 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啊,突然间一下子涌入到心头来。 “吃饱了,我们走,哈哈哈哈,甜死人啦!”梅霖把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带着满嘴的蛋黄、蛋清就大步走了出去。 只把傻傻的香姑,呆呆的留在了屋里。 “乞丐哥哥哭了!”过了许久,香姑嘴中才结结巴巴的说出一句话来。 今夜,皇上唯一的一次没有早早就到燕庆楼去,而是按照梅霖吩咐,早早的等在了墨香亭。 太阳还未下山,皇上便早已等的极不耐烦,来回不停的走着,嘴里只是不住的念叨着:“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终于看到梅霖走了过来,皇上急步迎了上去:“国师,你准备的东西呢?” “准备什么东西?”梅霖微笑着问道,让皇上又是心安,又是半信半疑。 “你不是说要回去准备准备吗?” “都准备好了,皇上请安心,我们坐下说话!有没有茶水啊,泡点来喝,要是有点心什么吃的就更好了,我还没吃饭呢。” “有,有,有,”皇上一叠声的叫道,那太监早就小跑着去拿了。 梅霖悠闲往椅子上一坐,把整个身子都缩在了椅子里,随口道:“皇上,我说的没错吧,你看今天那些大臣表现怎样?” 皇上哪有心思听这些,却又不敢惹怒梅霖,只是随口应着:“不错,国师果然神通广大!” “皇上,今天我赶走了那个吏部王大人,皇上不会怪我吧!” “不怪,不怪,朕早看那王大人不顺眼,倚老卖老,朕早就想把他送回家了!” 。。。 梅霖只是不停的和皇上拉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半点不提驱邪捉鬼之事,等点心、饭菜、茶水上来,更是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那皇上哪有心情吃东西啊,只是随便扒了几筷子,只盼着梅霖快点吃完好去驱邪,偏偏梅霖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只把皇上急了个半死,皇上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再顾及那什么风度、礼节,开口问道:“国师,今夜你是替朕来驱邪的,不知何时动身?” 梅霖一边大嚼着一根五珍鸡腿,口里一边呜呜应道:“不急,不急,那鬼还没出来呢,皇上千万不要再提这事,一提这事让鬼听到我在这里,他就不敢来了!” 皇上一听,急忙捂住了嘴。 燕庆楼,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一扇窗子无声的打开了,一阵绿风吹进屋内,屋内的丫环突然无声的倒了下去。 绿风落在地上,化成了一个娇小的少女,一双忧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坐在桌前,正在用心给自己描着眉毛的燕妃。 燕妃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唉,你不该来的!难道你忍心向你姐姐动手?” 月华把花魂连鞘向她一指,冷冷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不能害人。如果你自己出来,我也不来为难你!” 燕妃认认真真的描完了最后一笔,轻轻放下画笔,转过头来凝视着月华,轻轻叹了口气:“唉,你沉沦人世太久,什么都忘了!你动手吧,只是我要告诉你,现在这具ròu体是燕妃的,你杀了她,她就再也活不成了!” 燕妃亭亭的站起身来,明显的看着月华的眼中一楞,然后接着说道:“你也可使用你的刺魂把我吸出去,只是这样,那燕妃真正的魂魄也会被我逼出,还等于是你间接的杀了她!” 月华收起了花魂,把眼睛微微的闭上了,好似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右手捏成法诀向上一指,刺魂自背上飞出,在空中运转如轮。 那燕妃这才真正的大吃一惊,一时间吓的花容失色,颤声道:“你。。。你莫要胡来?” 刺魂发出了一道慑人心魄的光芒,只是这道光芒并没有shè在燕妃身上,而是shè在了地上,光芒照shè之处,一个黑影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的霸气。 刺魂的光芒消失了,那个黑影突然间向前一扑,扑入了燕妃的身体之中。 燕妃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身子弓了下去,用手痛苦的抱住了头。 月华双目微闭,口中仿佛在默念着什么,右手捏成的法诀微微颤动。 燕妃头顶上突然冒出了蒸蒸热气,突然一道黑光自燕妃头顶上shè了出来,摔落在地上。 正是刚才扑进去的那个中年男子。 只是此时,他看起来极为虚弱,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量。 月华法诀往地上一指,化成一道清烟,钻入了刺魂里。 这时,燕妃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脸色,静静的看着月华:“你找的魂魄力量太弱,不是我的对手!” 月华紧紧的咬了一下嘴唇,把玉脚一跺,化成一道绿风消失了。 此时,正在悠哉游哉喝着茶与皇上胡侃八扯的梅霖,脸上的笑容突然间怔住了,口中的那一口茶也停在了口中。 皇上也看出了梅霖的异样,试探着问道:“国师,出了何事?” “呜呜”梅霖这才觉出嘴里还有一口茶来,不禁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0 章 间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弄了半天,才强迫自己咽了下去,“没。。。没事,皇上,我看今晚那鬼不会来了,我们还是明天再捉吧!” “国师何以知之?” “皇上,那鬼的鼻子是极为好用的,一闻到我的气味就不敢来了,明天我得化了装再来才行!” “那。。。那,我今晚怎么办?” “没事,我有办法。”梅霖随手倒了一杯茶,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指绕着茶杯划了三圈,睁开眼来,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这杯茶我已经用了法术,你只要喝下去,就可以保你一夜平安无事。对了,还有一点要注意的,今晚皇上千万不要碰女人,否则就失灵了!” “这。。。这能管用吗?”皇上端起那杯茶来,半信半疑的问道。 “放心吧,皇上!我以我的xìng命担保!”梅霖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看着皇上喝了下去,梅霖便急急忙忙的告辞,还要赶紧回去看看月姐姐,问问原因才好。 梅霖前脚刚走,后面一名太监就急急的赶来,向着皇上尖声尖气的道:“皇上,大事不好了,燕庆楼出事了!” “什么?”皇上猛的站了起来,再也顾不得梅霖的警告,三步化作两步的向燕庆楼赶去。 “皇上!”燕妃委屈的一声娇呼,扑入到皇上怀里,莺莺燕燕的哭了起来。 皇上轻轻的拍着燕妃的后背,一边惊讶的看着满地的宫女,一边安慰着怀里的燕妃:“燕妃,不要怕,不要怕,有朕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皇上的目光shè向那名太监总管,那太监总管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只是他哪看到了什么,答无所答,只得把身子弓成了虾米,头都快要点到了地上。 没成想,皇上依然怒喝道:“这是怎么会事?” 那太监吓的浑身打了个哆嗦,心里一凉,这条小命恐怕是保不住了,新皇上连那汤丞相都敢投入大牢,不用说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太监头儿了。 幸好,怀里的燕妃梨花带雨的抬起头来,替自己答道:“皇上,是国师,是国师派人来逼我害皇上!” “国师?来人,给我把国师带来!”皇上向外高喊一声,几名禁军不敢入内,只站在外面齐声答应。 皇上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高叫:“且慢!” 直到这时,皇上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人可以指派了,因为禁军全掌握在凌云手里,而凌云是国师的同门师兄,这凌云会不会听自己的命令,还难说的很! 皇上转过头来对眼中露出疑问的燕妃柔和的说道:“先救人要紧!宣御医!” 御医须臾即到,一探之间,便向皇上禀明这些宫女只是被点了穴道,生命并无大碍,只是点穴之人功力高深,御医只看出好似是武当派的点穴手法,却是没有能力解开。 皇上一听,立即宣凌云进宫,凌云急忙赶来替宫女们解开了穴道,却突然间跪在了皇上脚下:“请皇上恕罪!” 皇上看了凌云一眼,慢吞吞的道:“你也知道有罪?” “是,属下罪该万死。这些宫女中的是我武当派的点穴手法,属下身为武当中人,自然难脱关系!” 内帘之内,突然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你自认有罪,那就自行了断了吧!” “这。。。”凌云抬起头,目光直shè入帘内,能隐隐看清帘内坐一女子,想来必是燕妃。 凌云目光如火,正要出言顶撞,那皇上却及时说道:“燕妃,这事怎么能怪凌指挥使呢?就算真是武当派的人干的,也应当找出真凶才对!凌指挥使,朕限你三天之内将真凶捉拿归案,你可能做到?” “这。。。” 里面的燕妃又开始发话了:“怎么了,凌指挥使?害怕了?那人武功极高,而且是个女子。。。我看这案子凌指挥使三天是破不了了,应该给他三年才对!” “你?”凌云气往上冲,突然间出口问道,“既然来人武功极高,不知燕妃娘娘何以逃脱了xìng命?” “哼,她只是要逼我下dú害皇上,并不是来要我的命的!” “娘娘可知来人的身份?” “哼,既然用的武当派的功夫,当然是武当派的了,不是你,就是你那个国师师弟派来的呗!” 凌运听到这里抗声说道:“我凌云掌管七万三千马步禁军,要害皇上,何必等到今日?而国师神通广大,皇上自是深知,要害皇上岂用的着如此费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娘娘隐瞒了!” “大胆,凌云。你竟敢把我当犯人审训!”那燕妃在里面勃然大怒,转头向皇上娇滴滴的哭诉道,“皇上,你看他,你看他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在里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皇上向着凌云怒喝一声:“限你三天破案,破不了休来见我!快出去!” 等凌云刚一悻悻的走出去,那燕妃立即扑到皇上怀里来开始哭诉,一边哭一边道:“皇上,你一定要想个办法把那国师和凌云废了,如果你不这样,总有一天连你的皇上也会给他们夺了去,到时候我再想见皇上一面就不可得了!” “皇上,我这是为你着想啊!你看看他们两个的样子,现在就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长此下去,那还了得?他们现在不敢明目张胆的害皇上,是怕天下人笑话,他们一定会背后下手的!” 燕妃在燕庆楼上拼命的说着梅霖和凌云的坏话,而在国师府,梅霖却也在想办法对付这个神秘的燕妃。 当然并不是真的燕妃,而是占据了燕妃灵魂的那个危月燕! 要对付一个灵魂自然非铁拐李的离魂术不可,梅霖当即又去找了一趟八仙中的那三仙,结果那三仙只说机缘未到,师父不会下山,便把梅霖打发了回来。 梅霖这个气啊,到那时候恐怕等不到自己动手,那皇上就会听了那假燕妃的话,把自己给撤职查办了。 虽然自己大可一跑了之,但这里已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是逃难来的,还能逃到哪里去? 逃到哪里不得被那二十八星宿给追上? 只有在这皇宫之中,他们才不敢明目张胆的硬来吧!因此,必须得把危月燕这个绊脚石给挪开。 第二天,梅霖没有上朝,皇上也没有派人来叫。 太阳又落下了地平线,很快又到了三更! 梅霖和月华收拾停当正要出门,突然间凌云来到了他们面前。 凌云看了看两人,正要开口说话,梅霖却一脸严肃的把手一立:“有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说着,转身要走,一个人影却突然落在了他的面前,把梅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时,认出竟然是张果老。 梅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间又有两道人影一左一右落在了张果老身侧,正是曹国舅和韩湘子。 梅霖爱理不理的说道:“你们来干什么?我不认的你们,你们走吧!” 三人却有没回话,张果老只是伸手往梅霖身后的天空一指,梅霖转头一看,只见一颗流星划破天空正在落下。 这颗流星的轨迹十分奇怪,竟然是螺旋着向下降落,就好象是谁在夜空中放起的烟花。 想对于这一颗的引人注目,在他的上边还有一颗大一些的流星,只是这颗流星光芒暗淡,发出一种微弱的深绿色的光,在深黑色的夜空下极不明显。 “靠,又来了!”梅霖不禁气愤的出声骂道,“老子惹你们了,还是招你们了!你们来起来没头了呢?” 张果老突然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场大战又免不了了。唉,希望不要引起恐慌才好!” 说完,张果老把手一扬,渔鼓中喷出一张巨大的白光织成的渔网,把整个的后宫全部罩了进去。 韩湘子接着说道:“是啊,还是不要惊动世人!” 说着,把笛子放在嘴边,一股清音吹了出去。 梅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清音虽然声音极轻,却是扩散的极远,几乎是整个大内皆在其笼罩之内。 梅霖正这样想着,突然一阵倦意涌了上来:“靠,原来是催眠曲啊!” 梅霖急忙调动灵息与笛音相抗,一边的凌云也是在潜运内力,眼角微微跳动起来。 只有月华浑若无事,夜风吹起衣裙,飘飘若仙。 曹国舅笑吟吟的对梅霖说道:“你们继续去做你们的事,这里有我们!” 梅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吧,今天你们不肯帮忙的事就一笔勾销!” 说完,梅霖转过头去大步向着燕庆楼走去,月华轻飘飘的紧跟在后。 凌云几步追了上来,大声问道:“你们要去干什么?” “驱邪!”梅霖头也不回的答道。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八章 驱邪(三) “我也去!” 月华突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冰冷的声音中含有一丝温柔:“凌师兄,你去帮八仙,我怕他们挡不住!” 凌云看到月华那忧郁的目光,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突然间感到很受伤,再一想,这是赵师妹第一次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不禁心中又升起一阵苦涩的甜蜜。 当即大声对着月华的背影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说完,拨出冷月,转身向回冲去,只觉的胸中一股热血在燃烧。 凌云奔回之时,凝神站立的三仙前面已经多了两个妖怪,一个蛇头人身,一身火焰甲;另一个狗头人身,一身青刺甲。 一看这两人就是如那巨牛一类的,只是这两个妖怪并不如何高大,甚至还有些矮小,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 那蛇头人身的手里拿着一把弯弯曲曲的蛇形的火焰剑,那狗头人身的手里却是拿着一根青木棒,只是两头粗,中间细,怎么看都像是一根骨头。 冷月一指两怪,凌云厉声喝道:“吠,哪里来的妖怪,竟敢为害人间!快快回去,饶你们不死!” 一直盯在八仙脸上的那个狗头转过脸来看了凌云一眼,又不屑的转了回去,嗡声嗡气的说道:“我们是天界上仙,我是井木犴,他是翼火蛇!卑微的人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你还是离远些好!” “我是殿前指挥使,负责守卫皇宫的安全,任何人都不能私闯皇宫,就算是妖怪也不行!”凌云双眼如yù冒出火来。 张果老却转过头来和蔼的说道:“唉,这里很危险的,你还是躲一下吧!” 张果老本是好心,但听在凌云耳中,不啻为最大的侮辱,凌云一口气再也忍耐不住,不好向张果老发作,却举剑向着那井木犴冲去。 井木犴用手中的骨头抵住了凌云的剑,充满惊讶的说道:“难道这凡间的人都是如此大的火气?怪不得玉帝常讲这地下经年战乱不断!” “少废话!”凌云却不理他那一套,冷月一抽即出,直刺向那狗头的小腹,这一剑即快且狠。 井木犴把手一低,又一次压住了凌云的剑,莫有所思的说道:“这就是人类的武功?嗯,的确了得,只是有些太过霸道了!” 两人战成一团,旁边的翼火蛇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盯前面前三人,突然伸出血红的细舌,尖声尖气的说道:“你们八仙是一定要与我们做对的了?” 曹国舅用玉板一指那蛇头,大声说道上:“呸,不是我们八仙与你们做对,而是你们三番五次违反天规来抢我们的道经!识时务的就快快回去,否则玉帝怪罪下来,你们个个担当不起!” “哼,曹国舅,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看今天不分个胜负,你们是不会让路的了!就让我翼火蛇见识见识你们八仙真正的本事吧!” 说完,翼火蛇手中的蛇形火焰剑向四周一划,突然间四周的绳索、枝蔓,所有条形的东西都扭动了起来,渐渐的出现了面目,面目渐渐清晰,竟变成一条条的火红色的长蛇。 一个个扬头吐芯向着八仙缓缓游来。 凌云飞身自井木犴头顶跃过,在空中一招“回首扫叶”,剑尖直划向那井木犴的后背,这一招凌云使的恰当好处,眼见那井木犴已是避无可避。 凌云心中一喜,突然感到腰间一松,接着一阵粘乎乎的感觉传了过来。 凌云一惊,手下不禁一慢,这必中的一剑让井木犴躲了过去。 凌云低头看时,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腰间的腰带竟然变成一条大红蛇,围在自己腰上。 凌云这一惊非同小可,竟然一下子从高空落了下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凌云急忙回剑一剑把那大红蛇削成两段,跳到了一边,那大红蛇的蛇头和蛇尾还在地上不断的扭动挣扎。 凌云抬目看时,四周出现了数百条红蛇,把已方几人围在了当中。 那井木犴看到凌云的狼狈样,并不乘人之危,而是站在那里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人类啊,真是浅陋!” 凌云用冷月一指:“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你说谁浅陋?” “哈哈哈,当然是你们人类!难道是说我不成?”那狗头笑的更加起劲起来。 “哈哈哈,”凌云突然也大笑起来. 那狗头一楞,不禁停了笑,问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笑你还自称为天界上仙,连我这个小小的人类都打不过,还敢说我们人类浅陋?我看浅陋的是你们这些怪物!” 那狗头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手中青木棒一指凌云:“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本事!” 说完,用青木棒向着凌云一点,一团绿色的东西向着凌云飞来。 凌云急忙纵身而起,当头一大团绿色的物事却当头罩来,凌云看的真切,那竟然是一团不知什么植物枝蔓结成的绿网,那枝蔓上全是黄色干枯的尖刺,如果就套住不死,也得重伤。 幸好凌云习的梯云纵,能够在空中变向。否则,这一关势必难过。 凌云一个转折,在空中跨出一大步,剑尖直指向那狗头。 井木犴并不闪躲,又是一扬手,一团绿色的物事直接向着凌云的手腕套来,凌云能够看清那也是一团不知名的植物结成的刺网。 冷月在凌云手中旋转一圈,那刺网被削成一截截的落在地上,那井木犴早已不知去向。 凌云一口气用尽,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突然凌云发现脚底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片荆刺,那绿幽幽的尖刺一根根向上,正等着自己送上门去。 凌云想向上,却已是无能为力,只得暗叫一声:“苦也!”力贯双足,心想大不了被扎几下,那荆刺也没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1 章 大不了的。 哪知,自己的双脚一踩入荆刺里面,那荆刺却犹如活物一般,疯一般向着自己脚上缠来。 凌云的冷月挥开,向地上的荆刺斩去,立即斩下一大片,只是那荆刺实在是太多,而且还在疯狂的增长,一瞬间已经没过了自己腰部。 凌云想转身已是不能,竟连井木犴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只有哈哈的笑声不断传来。 凌云双脚用力,想冲出去,当头一张大网却压了下来,冷月剑划开大网,那脚底下的荆刺却已经没了自己的头顶,把自己包在了里面。 身子一动,只觉的无数的小刺刺入了体内,身上一阵苏麻,当即浑身无力。 凌云暗叫一声:“苦也,看来这妖怪是条猎狗,说不定经常用这种方法捉猎物,这一次我可中大彩了!” 凌云正在绝望之时,突然间身旁亮起一道亮光,一个巨大的白光光东西一下子沿着自己的身体劈开了这个绿油油的大网。 凌云急忙用力一翻身,挥动冷月划破荆刺,从网中滚了出去。 抬眼看时,只见四处火舌乱舞,白色的小光球到处乱串,曹国舅的眼光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手中一个巨大的玉板,一下子收了回去,挡住了袭向他的数条火舌。刚才的那些大红蛇已经游到了几人身边,个个挺起身子,张开大嘴,喷吐出一条条的火舌烧上几人。 韩湘子起在最高处,依然在不动声色的吹着他的笛子,凌云听在耳中只觉的又渐渐恢复了一点力量。 凌云转动眼珠寻找那个可恶的狗头,正看到他慢慢的趴在地上,变成了一条四只着地的小野狗,尖尖的狗嘴,黑黑的鼻尖,有一条大大的好似狐狸一样的尾巴。 小野狗四肢刚一着地,突然间快速奔跑起来,变成了一团旋风快速的围着几个旋转起来。 野狗所过之处,突然间从地里密密麻麻的钻出了无数的灌木,竟然成了一个小树林,只是这小树林生长的太过迅速,一眨眼间,那些灌木皆长高了数尺。 另有许多的带刺的枝蔓延长在其间,四处蔓延向着几人脚下缠来。 张果老向着凌云一声大叫:“快走!” 凌云不用其提醒,早已发足向树林外冲去,只是这树林也在迅速的向外扩展,速度竟不比凌云飞奔的慢。 那张果老和曹国舅早已起在空中,那小野狗突然间一声长啸,一仰头,突然两团绿色的荆刺出现在张果老、曹国舅和韩湘子的身围,并且在极速的收缩着。 曹国舅一挥玉板把其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张果老也发出一个小光球把那荆刺zhà成了一团焦黄的乱麻。 只有韩湘子正在用笛声,一方面催眠城中的人们,一方面提升曹国舅和张果老的战力,压制井木犴和翼火蛇的战力,却是无力来自保。 一瞬间,已经被那荆刺给缠在里面,曹国舅见此一挥玉板发出一道白光劈断了韩湘子身周的绿网。 这时,那翼火蛇也是一声尖叫,腾身之时化成一条带有两条飞翼的红色火蛇,飞在空中,张开大嘴,向着张果老喷出一股巨大的火焰。 地上无数的红蛇跟着那翼火蛇飞在半空中,皆张开大嘴,无数的火舌围成一个圆圈,一齐向着张果老shè去。 看来这翼火蛇不仅道法厉害,而且心机极重,张果老在三人中最弱而且又受了伤,因此这翼火蛇集中全力想先把张果老拿下,至少要使张果老失了战力,这样便少了一名敌手。 另一边,那井木犴与翼火蛇心意相通,张嘴吐出数张大网,横在曹国舅与张果老之间,接着自己也腾起而起,竟然用嘴去咬那曹国舅的玉板,要使曹国舅无法去救援张果老。 两只绿幽幽的眼睛闪出两道厉光,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齿哧哧而呼。 燕庆楼下,月华和梅霖同时回头看了一下后面那漫天飞舞的火蛇。 两人对望一眼,已经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两人同时转身,梅霖正要使用缩地术,月华突然转过脸来,凝视着梅霖的脸问道:“你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到底要看看这危月燕是何方神圣?” “可是,可是,我怕你会出事!”月华忧郁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梅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我已经算过了,我死不了的!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走!” “你又来了,”燕妃一脸的平静,好象知道他们要来,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坐在桌前,待到看到来的是月华和梅霖,脸上才露出一丝讶然。 梅霖却是一眼看见了在芙蓉帐里睡的正沉的皇上,不禁恨失不成钢的说道:“哎,我说不让你靠近女人,不让你靠近女人,你却偏不听,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嘻嘻嘻,”那燕妃突然笑了,脸上顿时容光焕发,明艳异常,娇声娇气的说道,“这位就是皇上常常提起的国师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是你年纪还小,这情爱的滋味你还没有尝过,等你到了这时候,恐怕呀!连命也会不要了!” “你这妖怪,迷惑皇上,罪大恶极,还敢侮辱本国师,你实在是活的不耐烦了!” “哟,月妹子,你看这小国师还挺凶呢!我再不好,也是天界上仙,哪像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个个出言不逊。你来的正好,也省了我去找你了,你把那艮天诀jiāo出来,我也不为难你!” “哈哈哈哈,”梅霖突然仰天狂笑。 那燕妃眉头略皱,带点疑惑的问道:“有何好笑?” “我笑,我笑,我笑你太不自不量力,本国师是前来捉你的,你不快点逃跑,还来威胁本国师,哈哈哈,简直是太。。。” 梅霖的狂笑还未笑完,便被那燕妃打断了:“住嘴,你这小小的人类竟敢如此放肆,你有什么本事说此大话?月妹子都不能耐我何,何况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了!” “是吗?”梅霖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对月华温柔的说了声,“开始吧,月姐姐!” 月华右手捏成法诀向上一指,一道黑光自月华背后飞出,刺魂已经飞到了半空。 燕妃脸上微微变色道:“你不要胡来,别忘了真正的燕妃还在体内!” 月华竟不理她,头上的刺魂缓缓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到了最后变成了一团黑色的旋涡。 那燕妃微微抬头,紧紧的盯着那个黑色的旋涡。 突然间一道月光自天而降,落在了刺魂之上,同一时刻刺魂也发出了一道月色的光柱。 这道光柱并没有shè向燕妃,反而是落到了盘膝而坐梅霖身上。 一个淡淡的人影突然沿着光柱缓缓升起,正是闭目而坐的梅霖的形象。 “离魂?他为何会离魂?”燕妃惊讶的喊出了这个词。 那人影的眼睛突然张了开来,好象还向着燕妃笑了笑,人影突然立了起来,接着迅速的缩小了数十倍,变成了一条青鱼大小,猛然间向着燕妃的额头shè来。 燕妃微微一怔间,那条青鱼已经没额而入。 线,金线,无法计数的金线,密密麻麻,多的数不清。 梅霖感到自己像是突然间钻入了一个蚕丝织成的实心的茧里,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金线,而且那些金线穿过了自己的胳膊,穿过了自己的头,穿过了自己身体所有的部分。 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你进来了?”燕妃那惊讶的声音直接响起在梅霖的心里,仿佛是那些线传递过来的。 “哈哈,你不出去,我只好来赶你走了!”梅霖无声的张了张嘴,赫然发现无数的线条正从自己的嘴中穿出,shè入密密麻麻的线堆里。 “哼,有本事来找我好了!”燕妃微带气愤的声音沿着线头又传了过来。 突然传来燕妃呵呵的一阵笑声:“你nǎinǎi的,这么多破线,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走啊!” 而这句话自是现在自己心里所想的,没想到却是从那燕妃的嘴里说了出来。 梅霖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赫然发现无数的金线穿过了自己的手,不知其所始,也不知其所终。 一个清清楚楚的念头显现在梅霖的脑海里:“乖乖不得了,原来那燕妃竟能知道我想的!” 又一个念头一转:“知道也要捉她,不知道也要捉她,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哼!” 想到这里,梅霖传过去一句话:“你nǎinǎi的,你不用装神弄鬼,看老子捉到你不砍了你!” 说完,梅霖伸出两手去分眼前的金线,一道道的金线却划过了自己的手掌,好似自己的手掌不存在一样。 “这可怎么办?要是有湛卢在就好了?”梅霖突然间发现在这里面,自己的那些缩地术、探地术、灵息、各种道术皆不能用了。 自己也根本感觉不到那燕妃的位置,感沉到的皆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梅霖凝神一思,才知自己感觉到的就是燕妃的那双眼睛所看到的月华的那张脸、耳朵听到的远处八仙中的三仙隐隐的打斗声,手掌触摸的那光滑冰冷的桌面,鼻中闻到的淡淡的脂粉之气。 梅霖抡起胳膊做了一个用剑劈的姿式,一道白光闪过,那团金线真的被劈开两边。 梅霖不禁大喜,把右臂举到了自己的眼前:“难道老子的手臂变成了湛卢?” 向前一看,只见一白色的光环,正闪着太极般的光华,正在旋转着向里钻去,那些金线纷纷断成两截,露出一个条形的缝隙来。 原来,又是其中的一枚古钱变成了光轮,劈开了金线。 梅霖大喜:“哈哈,这古钱真是宝贝啊!” 梅霖跟在白色的光轮后面,拼命的向里挤去。 “不要,不要,”一个万分惊恐的声音传来,“这是燕妃与外面世界的联系,你会毁了她的记忆的!” 虽然在惊恐万丈之中,仍然不失温柔,正是那燕妃的声音。 “哈哈哈哈,失去记忆更好,那就可以忘掉以前所有的不快了!”梅霖得意洋洋的顶了回去。 “你这恶魔!”这是燕妃传过来的最后一句话,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外界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剥落,梅霖能感到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变少,但有一点却逐渐的清晰起来。 那就是前方的一片空白,而那古钱也正旋成风轮,向那个方向钻去。 梅霖并不多想,紧跟在风轮之后。 突然间太极光华大盛,闪出一片蓝色的光芒,梅霖眼前一花,不由自主眨了一下眼,再睁开眼时,只见前方是一片空白,地面好像是翻涌着的白云,四周隐隐闪着金色的光芒,但面前却是一片空白。 不,除了空白,还有一只生物,是一只正对着自己的燕子,黑羽如缎,两眼如豆,嘴边有一丝月牙黄。 “你这恶魔!”这声音不再是响在梅霖心中,而是响在梅霖耳边,那燕子把口一张,一道月光刀刃向着梅霖急冲而至。 光轮如盾,旋转似风,挡在了梅霖面前,那月光刀刃碰到上面,化成了一团黄风,溶入了光轮中。 “吱,”那燕子一声尖叫,突然间高高飞起,从空中向着梅霖俯冲来。 “哧哧”,两个白色的风轮自梅霖身上飞出,一左一右划过了那燕子的身旁。 “呀”,那燕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冲破顶上的黄光,消失了。 井木犴挡住了曹国舅,想让翼火蛇先降服张果老,他们打算的挺好,却是忽略一个人。 “去死吧!”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凌云突然两眼血红的,双手握剑缓缓升起,竟然升过了那井木犴的高度。 狠狠的一剑,自上而下力劈下来,这用尽凌云全力的一剑正好劈在那井木犴细小的脖子上。 “呜”,井木犴发出一声惨呼,身子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 曹国舅及时抛出玉板,玉板沿着张果老飞行一周,那些火蛇纷纷断成两截,落了一地的烟火。 张果老也极是发出一道极为细密的渔网,把自己罩在了当中,翼火蛇那巨大的火舌喷到渔网上,被挡去了一大半。 张果老手臂前伸,支撑着渔网,头却全力向后仰着,就是这样胡子仍然被烧去了一半。 “刷!”一道巨大的白光横空而至,正斩在翼火蛇的七寸之上。 “吱,”翼火蛇尖叫一声,落了下去。 井木犴尚在半空就向着偷袭的凌云一张嘴,凌云的身周突然出现了一团荆刺组成的绿网,把他包在了其中,与以前不同的是那些荆刺仍在不停的疯狂生长,瞬间把凌云结结实实的包在了里面。 曹国舅一击得手,顺势一跃而下,直向落入灌木丛中的翼火蛇斩去。 井木犴嘴一张一合,数道绿网拦在曹国舅身下,曹国舅理也不理,一冲即破,宁可自己受伤,也要给翼火蛇致命一击,因为这是最好的机会。 那翼火蛇落在灌木丛中扭动着身子想逃走,却是因为受了伤,极为不便,一时走不快,被曹国舅几步追到了身后。 那井木犴一下扑过来,想要拦截,却被提前赶到了张果老挥动渔鼓拦了下来。 高高的玉板带着风声向着翼火蛇的七寸再次劈去。 天空中,突然划过了一道月光,玉板的下面突然间多了一只鹿角。 “月姐姐,成了!”那燕妃突然兴奋的对月华说道,只是声音有些古里古怪。 “霖弟,是你吗?你快出来呀!” “我。。。我出不去了!”燕妃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接着眼睛一亮,“月姐姐,你快把我吸出去呀!” 月华看了一眼燕妃脸上那古里古怪的笑容,用手搓一下衣角,有些为难的道:“可是,那样会把真正的燕妃杀死的!”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月姐姐,你总不会让我一辈子这个样子吧!羞也羞死了!” “你。。。你不是说,你算过吗?” “是啊,我是算过,我只说过我死不了,我没说过我不会变样啊!” “你,”月华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燕妃急忙几步赶上,一把拉住了月华的衣襟,可怜巴巴的说道:“月姐姐,你一定要救我啊!” 月华没有回头,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救一人却要杀一人,这样的事我不做!我。。。我最恨别人欺骗!” 一只鹿角挡住了曹国舅的玉板,破坏了曹国舅这致命的一击,曹国舅闪目看见时,见一鹿头人身,一身黄绿甲,手执鹿角杖的上仙出现在自己身侧。 曹国舅认出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张月鹿,当即冷冷一笑:“看来你们兄弟是要与我们八仙为敌当底了!” 说完,也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2 章 等张月鹿答话,抡起玉板,一道白光向着那张月鹿脸上劈去。 那张月鹿并未躲闪,只是随随便便的把身子一晃,一道白光自中间劈过,忽然间一个张月鹿变成了两个。 两个张月鹿一左一右,同时举起鹿角杖向着曹国舅打来。 曹国舅临危不惧,玉板在手中旋转成盾,左右挡住了袭来的鹿角杖,乘着鹿角杖换招之际,一招“玉带横拦”反击回去,一道白光将张月鹿拦腰划断,月光一闪,两个张月鹿突然变成了四个。 前、后、左、右,四个张月鹿把曹国舅围在当中,一齐举杖打来。 “分身法?还是幻影?”曹国舅拿不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得拼力躲闪、抵挡,一时间甚为狼狈。 张果老看到曹国舅形势不利,急忙赶来支援,身子未到,先发出一个小光球,小光球在半途中突然变成了四个,分别袭向四个张月鹿。 那逃得xìng命的翼火蛇,强忍剧痛,张开大嘴,一道巨大的火舌喷向张果老,阻去了张果老的去路。 井木犴倏乎之间,已经跃到灌木之颠,在上面张开狗嘴,向着凌空而坐的韩湘子吐出一口气。 韩湘子周围立即出现了一张疯狂蠕动的绿网,把韩湘子包在了其中。 韩湘子无法,只得停下笛音,用长笛在绿网上搅开一洞,飞身窜出,身子又向上升高了几许。 那井木犴毫不放松,一张嘴,十数道尖尖的灌木向着韩湘子激shè而去。 韩湘子只得用手中长笛拨打飞来的灌木,笛声已经难以为续。 燕庆楼上,睡的像死猪一样的皇上,突然间在床上翻了个身,好象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猛的坐了起来,一眼看到了站在桌前的燕妃,不禁迷迷糊糊的问道:“燕妃,你怎么起来了?快来,陪朕再睡!” “皇上,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你再接近女人吗?”燕妃一张嘴,突然国师的声音从燕妃嘴里说了出来。 皇上的眼睛立即睁大了,用手指着燕妃:“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你说呢?皇上?”那燕妃突然间笑了,却是笑的像个男人。 “咕咚”皇上再也受不了了,向后一仰,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月姐姐,我不要这个样子,我求求你,只有你能救我!我算过了,那燕妃死不了的,只要你一出手,就会有贵人来帮我们了!”梅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扑通”一声,那燕妃竟然跪了下去。 “起来!你就这么不自重?”月华厉声喝道,一把把燕妃提了起来。 月华的声音从未如此严厉,严厉的令人感到可怕。 月华的眼睛瞪的溜圆,像要脱眶而出,眼里竟然含满了泪水,不知是因为愤怒,亦或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伤心。 月华一字一顿的说道:“男子汉是不能随便给人下跪的!” 说出这句话,仿佛使用了月华全部的内力,梅霖的整个灵魂都被震的发颤,那无数金线皆在抖动不止,就如刚刚经受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好,我成全你!”月华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感情。 只觉一道寒气只袭向梅霖的灵魂,几乎把梅霖的灵魂冻僵,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间罩住了梅霖的灵魂,把梅霖的灵魂向外拉去。 一种无比巨大的撕裂的疼痛,使梅霖的灵魂几乎要失去了意识。 “不可乱来!”梅霖感到眼前一阵黑暗,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传来了一个有些低沉却无比亲切的声音。 张月鹿已经变成了四五十个,团团围住了曹国舅和张果老。翼火蛇和井木犴一左一右夹击韩湘子。 疯狂生长的灌木已经高过了三十丈,在这灌木丛里,却是那井木犴的天下。 曹国舅的后背已经挨了数杖,虽然伤势不重,却也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张果老变的披头散发,道袍破烂,露出一只光秃秃的左臂,韩湘子身上则是绿一块,红一块,绿色是被绿网、荆棘所划,红色的是被火焰所烧。 灌木仍在疯长,一条条火蛇自灌木丛中跃出,吐出一道道火焰,火焰迷漫在灌木丛的上方,张月鹿越来越多,此时已经变成了八十八个,把曹国舅和张果老围的水泄不通,除了眼中的张月鹿,谁也看不到别人的情况。 皇宫的人们正在渐渐苏醒,盖在皇宫上的张果老的渔网忽明忽暗,力量在不断的减弱,虽然没有人去攻击那渔网,但是延伸到那边的灌木和溅过去的火花,都在挑战着那白光织成的渔网的极限。 情势已经万分危急,突然间一个敞胸露rǔ,大腹便便的中年道人出现在无边灌木的上方,手中却举着一个巨大的玲珑宝扇。 此时的宝扇就像是一棵巨大无比的芭蕉叶子,那中年道人深吸了一口气:“看我的!” 用力的一抡那宝扇,一阵巨大的旋风凭地刮起。 一起之间,空中飞沙走石。旋风吹倒了灌木,灌木皆俯倒在地;吹乱了火舌,火舌吞没了那些吐出火焰的红蛇,也烧到翼火蛇的身上;吹的那八十八的张月鹿在地上站立不稳,再加两把劲,八十八个张月鹿皆被吹的无影无踪,不知被吹向了何处。 一切都结束了,只余了一地的凌乱。 韩湘子并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等风一停,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立即把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使那些蠢蠢yù起的人们又重新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张巨大的渔网,网住了张果老自己,也网住了一个庞大的犹在蠕动的绿网。 一道白光闪过,曹国舅玉板一挥,劈开了绿网,凌云从里面掉落出来。 “师父可曾到来?”张果老顾不得整理自己的道袍,首先发问道。 汉钟离尚未答话,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都没事就好!唉,幸亏我们来的及时!” 张果老一偏头,只见铁拐李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一脸忧郁的赵月华和满腹心事的梅霖一左一右的跟在铁拐李身边。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九章 离间 月光下一个白乎乎的人影像只没头的蚂蚱一样在一蹦一蹦的,起来落下,却是没有声息。 更令人可怖的是这个人影四肢齐全,却是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耳朵。 “哎哟,”那个人影突然发出了一声娇呼。 两只手一齐伸出扶住了她,两个声音同时问道,一个问的是:“香姑,你这是干什么?” 另一个问的是:“香丫头,你疯了?” 问话的人正是梅霖和月华,两人离着一人多远的距离,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谁也不理谁。 梅霖倒想找机会向月姐姐陪不是,只是那铁拐李五人跟在身边,实在拉不下脸来。 两人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连香姑这样一个大怪物跳了过来也没看清,直到香姑撞到了梅霖身上,两人才发觉,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伸手要扶住香姑。 却是两人同时出手,同时问话,两人眼光一对之间,梅霖不由自主的笑了,月华不知为何,也“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忍住笑,转过头去。 梅霖看到月姐姐笑了,只觉满天的乌云皆散了,不由的心中大喜,看到香姑这种怪样子,故意夸张的大叫道:“香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呀?大黑天的你穿着破龙皮干嘛?” 香姑听着是梅霖的声音,急忙一把把苍龙皮扯下来,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说道:“是乞丐哥哥啊!你回来了?我要煅炼自己,有太阳光的时候也能出去。月姐姐说,一个人要想成功,要懂得吃苦才行!呵呵,我比月姐姐差多了。刚才,我一不小心睡了过去。乞丐哥哥,你千万不要笑话我?我一醒过来,就又出来练了!” “哈哈哈,”香姑说不要笑,梅霖偏偏笑的又大声又放肆。 香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急的不断的跺脚,娇嗔道:“你还笑?你还笑?乞丐哥哥,你真坏死啦!” 其实,梅霖并不单单是因为香姑的样子的而笑,而是因为刚刚与月姐姐冰释前嫌而开心的大笑。 笑了好半天,梅霖才止住了笑,拍拍香姑的香肩说道:“好,好,有志气,比你乞丐哥哥强多了!” 香姑听到梅霖的夸奖,这才高兴起来。 这时的香姑才看到了跟在后面的五人,不禁“咦”的一声:“乞丐哥哥,你又多了两位朋友啊?” “不,不是朋友,是师父!这位是铁拐李师父,这位是汉钟离师父,他们都是八仙中人!”梅霖指着铁拐李和汉钟离一一做了介绍。 汉钟离腆着肚子,上前一步,呵呵笑道:“你这小姑娘挺可爱啊,跟我修道如何?” 香姑一下子钻到了梅霖身后,露出半边小脸来,胆怯的摇着手说道:“不要,不要,我可不要跟你修道,我要跟着月姐姐和乞丐哥哥学武功和法术!” “法术?我也会啊!只要你跟着我修道,我可以教你天下最厉害的法术!”汉钟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也会?”香姑胆子大了些,竟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汉钟离的光肚皮,“少吹牛,有本事你表演一下看看?” “好啊!”说着,汉钟离把宝扇一摇,翻过来时,扇子上已经多了七杯酒,“来,天寒地冻的,大家喝杯水酒!” “哼,这是移物法,乞丐哥哥也会,不希罕!”香姑嘴一撅,轻蔑的说道。 香姑这么一说,竟使汉钟离大失面子,弄的汉钟离那酒递出也不是,不递出也不是。 终于,汉钟离还是一挥扇子,把酒送了回去,接着对香姑说道:“你看我这一招如何?” 说着,扇子对着旁边的一棵松树一挥,吹过一阵巨风,“哗啦啦”落了一地的松针。 这一下子只把香姑看的目瞪口呆,汉钟离心中不由的暗自得意,心想这下子这小丫头非得求着拜自己为师不可了。这本是自己一句戏言,等她出言恳求时,再借机为难为难她。 哪知,香姑一开口却是:“哼,你再厉害,我也不希罕!” 一句话把汉钟离气了个半死,早在一旁仔细打量了香姑半天的铁拐李,微微一笑:“钟离,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跟他小孩子似的?唉,天劫就要来到。何仙姑上天庭找玉帝,不知为何还不回来?我们很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再耽搁了!” “是,师父!”汉钟离略施一礼说道,接着转过身来,对梅霖说道,“快走吧!” 进了国师府,分宾主落座,梅霖张嘴正准备说话,却突然被铁拐李伸手拦住了:“今天晚上的事,不要问,不要说,也不要去想!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的多,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了!” 梅霖怔住了,张开的嘴一时间无法合拢,就那样大张着,像要吃人一样。 香姑倒是在旁边快言快语的chā嘴道:“那我们说什么?” “随便,说点有趣的事。比如,你这里有什么好吃?”汉钟离好象与香姑对上了眼,故意要逗香姑。 “噢,原来你们是饿了?我这就去叫人做饭!”香姑自作聪明的走了出去。 铁拐李突然转过头来,向着梅霖说道:“不知我可不可以参观一下你的国师府啊?” “请。。。请便!”梅霖的嘴终于合上了。 “来,”铁拐李柱着拐杖费力的站了起来,“还是主人头前带路!” 梅霖对这瘸脚老头倒极为敬重,因为梅霖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铁拐李,最为深奥的离魂术就是他写的。 梅霖对比自己厉害的人,向来比较敬畏的,只是这样的人实在太少。 铁拐李一个一个的房间看着,每到一个房间只是微一点头,外面汉钟离、曹国舅等人正在吵吵嚷嚷的施展法力医治着身上的伤势。 月华早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 所有的房间已经转完了,只剩了月华和香姑的香闺。 梅霖有点为难的看了铁拐李一眼,铁拐李一笑:“我们方外之人,不要有那么多的忌讳!” 梅霖明白铁拐李的意思,只得把他先领进了香姑的闺房,一进门,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挂在墙上的那张巨弓。 铁拐李拐杖在门里,一只脚仍站在门外,突然间停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墙壁。 过了许久,铁拐李脸上突然展现出一丝喜色,虽然这喜色极为轻微,而且一闪即逝,但仍然被梅霖的灵息捕捉到了。 “它果然在这里,它如何会在这里呢?”铁拐李喃喃自语道,抬起右手,掐指一算,已知就里。 铁拐李转过头来向着梅霖一脸郑重的说道:“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要你去做,不知你肯不肯去?” 梅霖从铁拐李的脸色上也能感觉出这件事的份量,当即用力的说道:“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激动之下,梅霖不禁用了一个成语出来,这在梅霖来说,也是极为少见的。 铁拐李点点头,缓缓的说道:“这张弓叫做四玄弓,这是你知道的,但是能配上它的箭,天地间只有五灵箭。四玄弓只有配上五灵箭,才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 “我知道了,”不等铁拐李说完,梅霖便chā嘴道,梅霖本想说,有这这四玄弓加上五灵箭就不用再怕那些妖怪了,突然想到了铁拐李先前说的话,便急忙捂住了嘴。 铁拐李也不反驳,只是看到梅霖停了下来,便接着说道:“五灵箭为北方玄武冰灵箭、东方青龙雷灵箭、南方朱雀火灵箭、西方白虎风灵箭、中央厚土土灵箭,他们分布在大地的四方尽头,这一路上可能遇到千万险阻,你要有所准备!” “没有人和我一起去吗?”梅霖的潜台词是“你徒弟那么多,不派几个给我?” “我们还有事,你们三个去就可以了,如果有危险自然会有人救你们!” “哈哈,那不就等于没有危险了,正好我可以好好的出去游玩一番,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准备一天,后天酉时!” 阳光再次洒在玉水桥上。 皇上猛的坐了起来,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和旁边卧着的燕妃,不禁惊异的叫出声来:“咦?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说着,就像躲避瘟疫一样,一下子翻到了床下,随手拿起龙袍披在了身上。 皇上落地的声音把燕妃惊醒了过来,燕妃揉揉眼睛,难以置信的叫道:“天哪,皇上,真的是皇上!皇上,您终于来看奴婢了!” 说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3 章 ,跪在床上连连磕起头来。 皇上连看也不去看一眼,只是一叠声的叫道:“快,快,要晚了!” 两个宫女急急忙忙的扶持着皇上向外走去,只留下那燕妃直挺挺的立在了床上,那张脸,好象失去了光彩的茄子,变的皱皱巴巴,极为难看。 “启奏皇上,张大人边关急报,金兵十七万大军由金帝完颜亮亲自统率抵达淮河北岸,正yù择地渡江攻我大宋。”皇上还未在龙椅上坐稳,兵部三位大人一起跨前一步,齐声奏道。 本来一件事情由一位大人奏报即可,但这样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兵部三位大人皆不甘落于人后,最后经过商量只得三人一起上奏。 “什么?”未及坐下的皇上猛的站了起来,惊声问道,“金贼竟然如此大胆?为何不早报?” “这?”三位大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早知自己不抢着奏报了。 还是其中年纪最老的张大人有急智,急忙低头向前一步说道:“启奏皇上,臣等也是刚刚收到急报!” “你们可曾采取措施?”皇上又是连声问道。 三位大人只得又对望一眼,齐声奏道:“一切请皇上定夺!” “请我定夺?张浚张大人何在,立即下旨令他速速调集人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金兵挡在淮河北岸,绝对不能让金兵渡过淮河天险!” “是,是,是,一切按皇上旨意!”三位大人急忙躬身施礼。 却听一年轻声音高声奏道:“万万不可,金兵总计三十二万大军南下,兵分数路,张大人需要居中指挥,千万不可使其调离!” 皇上闪目一看,见出言之人乃是兵部侍郎刘新,刘新开始本是以文科状元的身份被封为翰林侍读学士,因在新皇上的登基大典上勇于出头,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更被刚刚当上国师的梅霖提议,让皇上封他了个兵部侍郎的官职。 皇上一看是他,心中立生好感,也不怪其出言无状之罪,只是低头问道:“依你看该当如何?” 刘新仰起头来款款而谈:“皇上应当稳住心神,一方面下旨都统制王权大人严防死守。另一方面再择一将领大军前去接应,令张浚张大人全权节制,皇上在后调集后勤供需,再派人前去犒军,我军一定会士气大振,一举打溃金贼!” “好,好办法。可是当派何人前去接应,何人前去犒军?”皇上看着刘新低下头去,知道刘新难有人选,只得向下扫视一眼,向众大臣问道,“何人毛遂自荐,替国解此危难,替朕分此忧愁?” 一众大臣皆低下头去,鸦雀无声。 皇上的目光自下面这些大臣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实在没有找到哪一个人能担此大任,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皇上的目光再次自众大臣身上扫过,依然没有人抬头,最后皇上的目光shè到了刘新身上:“刘侍郎?” 刘新知道皇上的意思,只得抬起头来说道:“皇上,微臣死不足惜,只是微臣从未临过战场,对战事实在是难以精通。微臣生死是小,坏了皇上大事是大啊!” 皇上的目光再次扫过,突然扫到了两张空空的凳子,不禁高声叫道:“国师,国师呢?来人,快请国师!” “咣咣咣,”梅霖刚睡着,就听着外面传来呼呼隆隆的声音,连带着砸门声,有人尖声尖气的叫道:“快开门,皇上有旨,宣国师上殿!” 梅霖猛的坐了起来,骂骂咧咧的道:“你nǎinǎi的,死人了?这么吵,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给我哄出去!” 说完,又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又传了来砸门声,这一次声音更加大了,好几个人的声音同时喊道:“皇上金牌圣旨,宣国师进殿!” “你nǎinǎi的,”梅霖一下子坐了起来,气呼呼的冲出门外。 门一开,一道强光shè进屋里,梅霖不禁楞住了,门外竟然站了有数百人马,四五名执事太监站在门外,一看到门开了,立即一拥而上,一齐举起手中的金牌,齐声喊道:“皇上有旨,请国师立即进殿!” 梅霖一看这阵势,就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是。。。? 梅霖用灵息一探,已知究竟,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先回去复命,等我穿上衣服再走!” 那些太监见国师如此不禁大急,只是皆知道国师的手段厉害,哪敢上前多说,只好慢慢吞吞的往回去,希望能多拖一点时间。 香姑也揉着醒松的睡眼起来了,从她屋里探出个头来,向着梅霖问道:“乞丐哥哥,怎么这么吵?是不是天亮了?” “是啊,你一定小心点,千万不要见到阳光!我要上朝去了!” “知道了,你都说了一千遍了,我还是睡觉好了,”香姑的头缩了回去。 等那些太监赶回大殿的时候,梅霖早在那大殿里多时了。 梅霖正在夸夸而谈,谈的皆是那金兵是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神勇,如何如何无敌,宋国军队对抗金兵不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迁都逃避。 梅霖越说,下面大臣的眼光越亮,而皇上的脸色越暗,终于皇上实在忍不住了,轻咳几声打断了梅霖:“咳,咳,国师,今日朕有些累了,休息一下明日再谈如何?” “啊,是吗?”梅霖傻乎乎的问道,“好吧,行!皇上,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宣布退朝之后,皇上转身就走,梅霖却一下子跟了上去,在后面小声问道:“皇上,不知燕妃娘娘可好?” “燕妃?休要提她!”皇上头也不回,没好气的答道。 梅霖心里却是微微一乐,心说:“这铁拐李果然有些门道,竟然真的清除了皇上的那段记忆!” “皇上,你可想要退那三十二万金兵?” 只轻轻一句话,皇上倏的回过头来,惊喜的问道:“国师,你可有良策破敌?” “呵呵呵,我不仅让这三十二万大军毁于一旦,而且会让那完颜亮竖着来,横着回去!” 皇上一把抓住了梅霖的手,一脸的喜色的叫道:“这可当真?” “君子从不讲假话!”梅霖笑的更加开心。 “可是你在大殿上为何不讲?”皇上有些纳闷的问道。 “哈哈哈,对你那些饭桶大臣,讲与不讲有什么区别?我吓吓他们反倒能让你分清哪个是忠、哪个是jiān,岂不是更好?” “哈哈哈,国师,果然高明!”皇上也大笑起来。皇上的称赞使梅霖大为高兴,只是皇上突然又加了一句:“只是这种做法不够正大厚道!” 梅霖倒也不以为怵,笑笑说道:“我又不要当皇帝,用不着光明正大,只要率xìng而为就好了!对了,请皇上立即召集凌师兄、沈师兄和那兵部侍郎刘新前来,我来安排一下我们要做的事!” 须臾,三人皆至,五个年轻人凑在一起,畅谈国事,人人皆佩服对方之见地,虽然这是第一次碰面,五人却像是相处了多年的老友。 这一切皆归功于梅霖的功劳,梅霖无拘无束的言谈,带动起了一种活跃的气氛,再加上梅霖不停的启发挑逗,想闭起嘴来明哲保身都不能。 五人谈的高兴,自不免要来三两小酒,三两小酒下肚,五人更加是肆无忌惮,君不像是君,臣不像是臣,如果被外人看到,一定要大摇其头。 最后商量决定:由李显忠为主将点齐十万人马支援寿春,凌云为监军,皇上赏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兵部侍郎刘新负责后勤供需,以及一切军用器械等物;皇上则坐镇宝殿,统一指挥;沈小聪准备参加三日后的吏部科举,由皇上亲自钦点,到时一定要勇夺状元,主政吏部;至于梅霖,梅霖笑的一脸神秘,说要请十万精兵,让完颜亮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深知梅霖之能,笑笑不语,沈小聪向来小心,只有凌云对梅霖大加讥笑,认为梅霖是在吹大牛皮,梅霖喝了三两小酒,脸红成了猴子的屁股,不禁大声嚷嚷着和凌云打起赌来。 凌云自然不惧,两人说僵了,梅霖现在就要去办,拿出一杯热酒放在桌上,说是要学习关圣人的“温酒斩华雄”,他要来个“温酒借精兵”。 皇上正要制止,地上早腾起一阵白烟,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正在此时,太监突然来到,说是太上皇有旨,让皇上立即去德寿宫。皇上谈兴正浓,却是不敢不去,只得让他们几人散了,自己垂头丧气的向德寿宫而去。 辽阳,曹国公府。 完颜雍居中坐于大堂上,六七名金国大将环坐下首,其中一人神情剽悍,一脸络腮胡须,正在慷慨激昂,右手随着自己的讲话,在一上一下的挥着。 完颜雍一脸严肃的仔细听着,等那人讲完,才缓缓的说道:“这次金帝御驾亲征,yù阀宋朝,时机并不成熟。虽然宋朝刚刚发生皇帝更换,但听说新皇登基三把火,文武百官莫不臣服,足见那新皇帝的手段高明。在不明敌手实力机谋之前,便贸然兴兵,便大违兵法之道。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更加看出金帝完全没有把宋人放在眼里,正所谓骄兵必败,这一仗我大金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哈哈哈,”完颜雍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什么凶多吉少,简直是必败无疑!” “呼”屋内众人皆站了起来,环眼四处乱看,这是曹国公府,没有曹国公的命令,谁人能进的来? 笑声刚落,地上突然腾起一阵白烟,白烟散尽,一个人影慢慢显出来。 众将凝神一看,刚看清了来人是一身宋朝官服,便有大叫一声:“原来是宋狗!” “刷”的一下,拨出腰刀一刀劈来。 刀锋离着梅霖的头顶不到半寸,突听完颜雍一声高叫:“不可放肆!” 那名大将功夫也实在是了得,听到自己主人的喊声,立即双手执刀,硬生生的把刀停了下来,已经有几根头发被刀风砍断,吹落下去。 完颜雍举起要拦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心说:“好险哪,多亏我阻拦及时,否则完颜雍的小命可就没了。你想想,这宋朝国师既然视我曹国府犹如无物,自非常人。想必是武功已到了化境,自己这些大将武功虽高,但还没到了打不死的程度。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大大丢了我大金的颜面?” 梅霖心里也是一紧,没想到自己刚刚露头,脑袋就差点被劈成两半。 等梅霖从嘴里喊出:“不要动手,我是来做生意的!”头顶上的那把刀早已收了回去。 “宋狗,你是如何进入我大金的?” “宋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入曹国府?” “宋狗,你们死到临头,犹自不知,还不快快束手就缚,更待何时?” “宋狗,你是谁?来此做甚?” 。。。 那六七个将官早七嘴八舌的向梅霖喝问起来。 梅霖被他们吵的头昏眼花,心说:“这些金狗声音真大啊!” 梅霖双手抱头,以大过他们十倍的尖声,尖利的叫道:“都不要吵!有没有管事的?” 完颜雍再一举手,众将官这才静了下来。 完颜雍向着梅霖一指:“你说什么做生意?我是大金的辽阳王、曹国公,我不做生意,你立即给我出去!” “真的不做?”梅霖放下手来,笑的像只小狐狸,“不知给你个皇位,你坐不坐呀?” “大胆,你竟敢想唆使本王谋反?来人,给我拿下!”完颜雍声色俱厉的喝道。 “哈哈哈,”梅霖仰天一阵大笑,“我命系于天,岂是你想拿就拿的?上天要你做皇帝,岂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梅霖一挥手,整个空间突然一阵晃动,一番景像出现在大堂之中,一条大河波流湍急,无数的金兵呼爹喊娘的跌落入河中,宋军的长qiāng大戟毫不留情的刺入了那些金兵的体内,河水很快被染红。 画像一闪而逝,接着出现了一个老皇帝无力的斜躺在金罗帐中,老皇帝面上一幅惊恐的神色,人人皆能认出正是前帝熙宗皇上,一个人狞笑着,举起一把长刀,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老皇帝的胸膛,狞笑的那张脸渐渐大了起来,充满了整个房间,人人都能认出正是当今皇上海陵王完颜亮。 画面又闪了一下,再清晰时,换成了一个高高端坐于龙椅上的皇帝,皇上的脸微微转过,众将突然清楚的看到那正是志得意满的辽阳王、曹国公完颜雍。 众人正看的出神,画面突然晃了几晃消失了,只有梅霖哈哈笑了几声,朗声说道:“理由替你们想好了,后果也告诉了你们,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金国的命运就掌握在几位手中!告辞!” “且慢,”完颜雍伸手要拦,地上早腾起一阵白烟消失不见。 “哈哈哈,”梅霖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进,舔舔嘴唇,巴嗒巴嗒嘴,连叫两声,“哈哈,酒果然还是热的!死凌云,你输了,你输了!” “咦!人呢?你nǎinǎi的,都走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章 冰灵箭 “哇!好大的雪啊!”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现出了三个人的身影,正是梅霖、月华和被白色的苍龙皮裹的严严实实的香姑。 梅霖的脚刚一从法阵中迈出,立即向地下陷去,香姑在旁边一声娇呼,一把抓住了梅霖的左边的衣袖,想是香姑与梅霖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一只玉手从另一侧伸过来,轻轻一拉梅霖右边的衣袖,不同于左边衣袖那股向下拉去的力,右边衣袖上传来一股极为柔和的向上升的力。 梅霖借着这股力,一把把自己的脚从雪坑里拨了出来。 “使用轻功,不要停!”月华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噢!”香姑答应一声,这才想起了自己还会轻功一事,急忙展开月华所授的轻功,拉着梅霖左边的衣袖向前急奔,月华则拉着梅霖的右边衣袖在雪上轻飘飘的滑行着,却是不断掌控着前行的方向。 梅霖被香姑和月华夹在中间,还在不断的嘟囔着:“你nǎinǎi的,这是什么鬼地方?简直要冻死人了!那死老头子光说这里冷,让多穿几件衣服。他nǎinǎi的,也没说这么冷啊!早知道这么冷,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来!” 一股柔和的热力自右衣袖处传了过来,梅霖偏过头去向月华报以感激的一笑,嘴中却是埋怨道:“月姐姐,要是你也教我轻功就好了,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4 章 就不用这么费事了!” 月华和他的目光一对,脸突然间羞的通红起来,连脖根也红透了,在这冰天雪地里,显的是那样的娇艳,梅霖不禁看的一呆,脚下不禁一乱。 香姑拉着梅霖本就吃力,此时梅霖一乱,香姑脚下也一紧,差点陷到雪里,急提一口气,微微纵起,才再次稳住了身形。 香姑不禁气急败坏的道:“整个一个大累赘,还乱说话?” 梅霖转过脸来对着香姑吼道:“哼,都是你的事,如果不是你,老子早使用驱云术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受苦?” “你。。。你使不使用驱去术,管我什么事?” 梅霖正要吼出:“要不是老子把苍龙皮给了你,老子怎么会使不出驱云术?” 月华却突然chā话道:“你是静仪师太的得意的关门弟子,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轻功也没学会?要不你使用缩地术吧!” “缩地术?”梅霖未及对香姑说话,把头又转到这边,声音无比温柔充满歉意的说道,“这地下满是冰雪,连点土也没见着,我哪还使的了缩地术啊!” “哈哈,原来你这么笨!”香姑伸出手来刮着自己的脸,来羞梅霖。 梅霖虽然看不到香姑脸上的表情,也能想象出香姑那一脸得意的样子。 正准备反唇相讥,突听香姑“啊”的娇呼一声:“有什么东西碰我!” “没有啊!”梅霖张大眼睛向香姑那边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好象有些树,”右边的月华突然间说道,“闭上眼睛,调用灵息!” 梅霖把眼睛闭上,调集灵息去探测,果然雪地上三三两两的立着一些形状像树的东西。 此时,他们正冲着其中的一棵而去。 “快躲,”梅霖身子向左急扭,差点把香姑碰倒,香姑急忙叫道:“看着点我!” “咔嚓”一声,一道红光一闪,地上多了一个像树枝一样的雪印。 只是还没等梅霖看明白,已经一闪而逝。 “这果然是树,是透明的树!”月华说着,把手向梅霖手边递来,一根凉凉的东西碰到了梅霖的手。 梅霖的手接了过来,摸索了一下,果然是摸到树枝的感觉。 这是一根树枝,灵息明明白白的告诉梅霖。 “先停下,”月华伸出右手抓着虚空,立住了,接着把梅霖的右手拉过来,让梅霖抓在那里。 那里是一根透明的树枝,只是冰冷刺骨,梅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吐出的热气瞬间冻成了细小的冰凌。 “刷”花魂一闪,地上多了一堆树枝的印记。 “把这个绑在脚上!”月华向着梅霖不容置疑的说道。 梅霖低下头把看不见的树枝绑在了腿上,月华则蹲下身子,替香姑绑好了树枝。 这样一来,三人立即省力了许多。 三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前行,突然间,月华拉着梅霖一下子停了下来,把尚不知情的香姑差点闪倒。 “你们怎么了?”香姑恼怒的问道。 好半天,梅霖才把张着的嘴闭上,错愕的说出了几个字:“脚印,人的脚印!” “唉,不知凌指挥使到了没有?不知前线战况如何?”皇上独自一人在墨香亭边踱来踱去,心绪不宁,不断的自言自语着。 “唉,没想太上皇竟然说什么金强我弱,势不可挡,想逃到海上。我已经向太上皇下了保证,十天之内不能打退金兵就要迁都逃避!” 皇上连连搓着手,突然高声叫道:“来人,快请国师!” 一名太监上来,躬身说道:“皇上,国师有事远行,他留下了一个锦囊!” “噢,对,这事国师说过。快把锦囊拿来我看!”皇上拿出锦囊,只见锦囊上沾着一个纸条。 纸条上一行小字,弯弯曲曲,极为难看,又是缺笔少划的,不过还好,还能分的出来,上写:“待完颜亮死后,方可开启!” “这。。。这。。。”皇上看着这一行字,不由的一脸的苦笑。就在这时,有人急报:“报,启奏皇上,兵部急件。” “快给我念!” 那人小心翼翼打了开来,朗声念道:“海陵王完颜亮率金兵已自寿春渡过淮河,我军死伤惨重,王权王都统制率军不战而逃,李将军援军一直未到,臣正在竭力补救,先奏一折,以达圣听。罪臣张浚拜上。” “什么?”皇上心里一惊,一下子坐进了椅子里。 有说有笑的旅游变成了悄无声息的沿着脚印急速的向前划行,梅霖抽空抬头看了一下天,天空中满是白花花的太阳光,却看不到太阳在哪里? 这仿佛是一个隆起的小土坡,香姑和梅霖皆费力的弓起了身子,梅霖的左臂已经全部压在了香姑肩上,香姑的右肩用力的向上顶着,坚持着。 而左边的月华却好象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眼光直直的望向前方,仿佛已经越过了这小土坡。 将要冲到小土坡顶上时,香姑终于支持不住了,身子一个踉跄,幸好月华及时感觉到了,一股柔和的力道传至,托住了两人的身子。 三人登上坡顶向下一望,突然间被惊呆了。 一个个白雪皑皑的像是小屋顶的东西虚立在空中,一阵稀奇古怪的喧哗声涌入耳中,虽然听不懂,但能听出那声音里充满着稚嫩和愉悦,雪白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杂乱无章的脚印,脚印的上方却是空无一物,如果让别人看到这种奇异的景像必定会大叫一声:“鬼啊!” 然后抱头鼠窜,月华和梅霖却能用灵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前面是一排排可爱的小房子。 这好象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又像是一个小小的部落,许多的人在里面忙碌着。 有好象在割着树木的男人,有好象用丝织着什么东西的女人,有安详的坐着的老人,还有打闹着的孩子。 突然一切都静了下来,村庄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坡顶上。 只有香姑的声音异常的响亮:“乞丐哥哥,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是不是有鬼啊?” 梅霖笑着轻轻拍了拍香姑紧紧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小声的说道:“没有鬼,是人!” “是人?是些什么人啊?” “是些我们看不到的隐形人!” “隐形人?他们会不会吃人啊?” 梅霖没有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集中起了灵息。因为这时,许多的隐形人已经出现在了三人的周围,隐然将三人包围在了其中。 一面黑乎乎的破烂的旗帜飘扬在梅霖头前的上方,这面旗帜是他们唯一能够用眼睛看到的实物,除了雪之外。 “是命运女神把你们送来的吧?你们是朋友,还是敌人?”为首的一名较为矮小的老者声嘶力竭的喊着。 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语言,梅霖从未听过,不知为何,自己突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点头哈腰的说道:“朋友,当然是朋友!” “我是白水族的首领拉达,这些都是我的族人。命运女神告诉我,今天我的朋友会来,我的敌人也会来,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就请和我们一起战斗,打败我们的敌人,我们会为你奉上最好的食物!” “食物?哈哈,太好了,我正好饿了,快拿来我吃!” “请随我来!” 空空的东西递了上来,梅霖接过了空空的东西,用灵息一探,这好象是一个苹果的模样,只不过却是看不见的。用嘴一咬,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流下肚去,全身犹如火烧了一下一样,腾的热了起来。 梅霖脸上登时变的神采奕奕,再不复以前那种被冻的猥猥琐琐的模样。 “喂,我说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呀?”梅霖边大口大口的吃着手里的那看不见的“苹果”,边随便的问道。 “唉,”拉达叹了口气,“我们以前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和你们一样,长得又高大又漂亮。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的族人忽然间身体变的透明起来,一开始只是看到皮肤变薄,接着竟然能透过皮肤看到了内脏。大家都恐惧起来,谣言四起,有的说是我们得罪了命运女神,受到了诅咒,还有的说恶魔降临了这片大陆,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随着身体变的越来越可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受不了了,终于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离开了这里,要找一片另外的栖息地。族里只剩了一些年老体弱的和一些孩子留了下来。唉,现在人数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了。 幸好,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我们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形貌了!” “难道你们就没有去查找一下原因?”梅霖被这个故事深深的吸引了。 “当然有,每个人都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可是没有人知道。白水族最伟大的归莘长老独自一人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到处去探寻原因,只可惜还没有成功,就已经累死了!”拉达说到这里不胜唏嘘,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归莘长老临死留下一块布,可惜布上的字谁也不识,否则或许会有一些线索!这块布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够用眼睛看到的东西,所以我们把它当了我们的旗帜!” 梅霖眉头一皱,本能的觉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便急道:“快领我去看!” “唉,时间过去这么久,就算找出原因也没用了,再说我们也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了。你看,大家看不到对方也不错,至少没有人会觉的我又老又丑!”拉达虽然嘴里这么念念叨叨的说道,但还是慢慢的带着梅霖向大神殿走去。 大神殿是供奉命运女神的主殿,建造的极为宏伟精美,只可惜却是没有人能看到的,梅霖的灵息也只是能简单的识别出大殿的结构轮廓,柱子上那些繁琐精致的花纹恐怕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了。 那面旗帜此时就chā在大神殿之前,旗帜上黑乎乎的,还有几个破洞,此时他却成了向外人提示白水族依然存在的唯一标志。 月华的目光一看到这黑乎乎的东西便扭过头去,它实在是太脏了。 梅霖却毫不在意的伸手摸在了上面,梅霖能够看到这些字是一种类似于弯弯曲曲的蝌蚪一样的古怪文字,虽然有点像自己的蚯蚓字体,自己却是一个也不识,当用手触摸到这些字时,头脑中却清清楚楚的显现成了识得的汉字。 “甲辰日,天降白光,白光落地为龟,称玄龟。人喝过玄龟吃过水的地方,身体开始变的透明,内脏清晰可见,渐渐变的空无一物,无yào可医。 呜呼哀哉,实不知如何拯救族人,莫非。。。” 后面是一个大洞,后面的字都空去了。 虽然后面再无一字,但梅霖知道这一定与那只大玄龟有关。 “你们吃水的地方在哪里?”梅霖回过头来问道。 “就在离此五里的水源井,那是我们白水族的命根!” “你们这里有一只大龟?” 拉达用惊诧的目光看着梅霖:“听说有人在水源井边看到过一只极大的老龟,只是后来不知到哪里去了?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难道这老龟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你们就是因为喝了这老乌龟喝过的水,才会变成这样的。”梅霖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这不是我说的,而是你们白水族最伟大的长老说的。” “这是真的吗?” 四个人不一会儿便站到了水源井边,井口高出地面三尺,并且装了一个井盖,当然这个井盖也是透明的,用眼睛看是看不到的,不过梅霖的脚能够感觉的到。 井水颜色极淡,也是仿若透明,却是深不见底,梅霖看着这井水,只觉的一阵晕眩,仿佛井水发出一股极大的吸力,要把自己吸入井里似的。 梅霖急忙转开头,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梅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三枚古钱来,手起一卦,仔细的端详起来。 本来,以梅霖现在的灵息要想探明白地穴地位早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没成想这个地方竟然全是大雪,找不到一块土地,梅霖的灵息也便被这满地的大雪给阻断了。 幸好,梅霖还有古钱可用。 看了一会儿,梅霖忽然抬起头,表情凝重的说道:“这井并不是水的源头,水的源头在艮位二百八十里处的山谷中。” 当即梅霖就表示要去查看这水的源头,月华和香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难得是那白水族的首领拉达也表示为了解开谜团,愿意一同前往。 拉达点了两名年轻的族人,会同梅霖三人一同上路。 拉达提供了类似于雪橇样的雪上的滑行工具,使用起来大是省力,前面两人拉,香姑在后面推,梅霖在中间几乎不用使力,却是风驰电掣,狂呼过瘾。 如果让不明就里的人看见,就仿佛看到香姑是在推着梅霖,凌空飞行一样。 只有月华不愿使用工具,展开武当派轻功绝技,脚不沾地,踏雪无痕,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跟着。 那拉达对月华表现出来的功夫大感惊诧,嘴里咕噜咕噜的喊着什么,月华听不懂,也根本不去理他。 梅霖却在中间哈哈大笑:“月姐姐,这族人赞你武功好呢!问你是不是命运女神下凡?” 梅霖的还未笑完,突然间停下了,怔怔的看向了前面。 前面是白茫茫的雪地,头顶是淡蓝色的纯净的天空,除此之外,一无他物。 因此,有一点异样的东西都显的极为扎眼。 此时,正有一串雪花旋转着自天空飘落。 这是怎么会事? 如果是下雪,不可能只下一串;如果是地上的雪被风卷起,现在根本就没有风,就算是被风卷起,雪花也应该接着地,而不应该一直连到天际。 梅霖的眼前一阵恍惚,依稀中看到一个长的像猴子似的人向自己张嘴吐出了一口水,那不是普通的水,离着自己很远,自己的脸就已经感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气。 那种寒气几乎深入了自己的骨髓,自己仿佛被冻僵了,失去了闪避的能力,自己急的刚要大叫,却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猛的一扑挡在了自己前面,这个人影正是香姑。 香姑,又是香姑,香姑救了自己,却被冻成了一尊雕像。 梅霖心头突然流过了一股热流,不能,不能这样,我已经欠香姑的太多了。 梅霖想挣扎,却突然觉的好象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只有自己的脑子能动,别的已经全不归自己指挥。 好象是自己的脑子忽然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飞到了自己的头上,看到自己傻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5 章 站着却无能为力。 “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拉达那苍老而独特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突然打断了自己的想像,脑子又跌落回了头颅中。 梅霖摇了摇头,眼睛由花到明,不知何时,前方已经站了一个人,不能说是人,应该说是一只猴子,一只直立的站着的猴子。 这只猴子穿着一身银甲,披着银色的斗蓬,脸很白,站在雪地里,仿佛要溶入了雪中。 “我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是来找他要一本书的,”一只弯曲的手指向着梅霖一指。 “靠,又是二十八星宿的,你们真厉害竟然追到了这里,有本事就来拿吧!” “啊。。。”那猴子也不客气,口中不断的吆喝着向着梅霖冲来,趟起漫天的雪花。 突然,那猴子的身体好象碰到了什么东西,停顿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 那个猴子怪叫一声,睁大了眼睛,再次向前冲来,结果又被推了回去。 “波!”那猴子突然一声清喝,双手向前猛力一推,漫天的冰凌箭扑天盖地向着他的前方shè出,而shè出的方向正对着梅霖。 梅霖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美丽的冰凌箭像飞蝗一样向着自己飞来,不禁怪叫一声,吓的就要往地下趴去。 却觉衣领一紧,被一只温柔的小手提了起来,拉着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一道红光在自己眼前旋转如盾,碰到红光上的冰凌四散飞shè,极其壮观。 不知那拉达遑急的叫了一声什么,只听见两声惨呼,无数的冰凌穿过了那猴子面前的两名年轻的白水族人的身体,白色透明的液体顺着冰凌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两名白水族人的身体竟然渐渐由透明变的模糊,由模糊变的清晰。 “啊,我看到你了!”这是两名白水族人兴奋的喊出的最后的话。 是啊,这曾经是他们最大的梦想,梦想实现了,他们也再也没有知觉了。 这是幸,还是不幸? 对于梅霖当然感觉不到,感觉到的是惊奇,惊奇于他们的美丽,他们的面容是那样的精致,那样的细腻和白皙,他们的躯体是那样的柔美,虽然显的有点过于小巧。 尤其是他们的气质,绝非人类所能拥有,他们美的像一只精灵。 更奇的是他们拥有同自己一样的银发。 猴子一跃跃过两名年轻的白水族人,再次向着梅霖冲来,月华呼啸一声,连人带剑像一箭一样的向着那猴子冲去。 那猴子手一划,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冰盾,抵住了月华的花魂,大口一张,一股冰气向着月华喷来。 冰气到处凝结成了一个冰莹透亮的人形,那猴子瞪眼看去,那冰人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月华早已不知消失于何处。 突然猴子的手向后一划,一面巨大的冰盾出现在身后,月华的剑尖正刺在冰盾的中心。 猴子的手向后一挥,冰盾化成了漫天的冰凌向着月华飞shè而去,同时口一张,又喷出一股冰气。 冰气却不是喷向身后,而是向着身前的梅霖喷出。 梅霖看着那冰气向着自己喷来,脑中突然间两种景像重合起来,顿时分不清此刻究竟是刚才,还是现在? 梅霖用力的睁大了眼睛,却突听耳边响起了一声娇呼:“乞丐哥哥!” 一股大力猛的把自己推到了旁边。 梅霖揉揉眼睛,眼前亮晶晶的一个冰雕,冰雕中赫然立着一个白白的身影。 “香姑,是香姑,香姑为了救我,又一次。。。!” 一股暖流流入梅霖的心底,梅霖眼前一酸,仰天大叫一声:“不!”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那是一种极为古怪的语言,好象是一种古老的咒语。 “解!”梅霖听懂了最后一个字,香姑身上的冰封奇迹般的消失了。 梅霖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直到香姑大叫一声:“乞丐哥哥,小心!” 说着,猛的扑了过来,梅霖才又活了过来,这才发现正有无数的冰凌向着自己飞来。 幸好,香姑及时的挡在了自己身前,冰凌带着一阵寒气从自己身边掠过,却是毫发无伤。 “香丫头,你没事吧?”梅霖焦急的问道。 “哈哈,你这龙皮还真的能挡刀剑!” 梅霖看到香姑无事,立即乐了:“那是当然,我说的向来没错!” 一句话未说,一个人影猛的撞在了香姑身上,香姑则撞在了梅霖身上,梅霖咕噜咕噜向后滚去。 原来是月华被那猴子击飞回来。 “我来帮你,”香姑高叫一声,就要向前冲去。 却被月华一把拉住了,月华双眼凝神着那猴头,眼中流露出忧郁的光芒。 那猴子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恐惧,竟然忘了动手。 月华轻轻一跺脚,右手捏成法诀向空中一指,一道黑光飞到天空,运转如轮,黑光罩住了那猴子身子,那猴子惨叫一声,双手用力的抱住了头,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猴子一声长一声短的惨叫,就像是正在被宰杀一样,听着人的心里一阵阵不忍。 月华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终于一个淡淡的猴影剥离了躯体缓缓的向上升去。 就在这时,突然天空中落下了一溜水光,接着月华的脚底突然冲起了一道水墙,把那猴影和刺魂隔在了两边。 月华一个翻身站到了水墙的这面,手一指收回了刺魂。 那个猴影终于获得了自由,向上消逝了。 水墙直冲而起,接着笔直的落下,就如拉开了一帘水幕。 水幕的对面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人的身子,海豹的脑袋,一身灰色的软皮甲。 “靠,又是二十八星宿,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要不,你们干脆一起来得了,免的我费事!”梅霖大言不惭的说道。 “哟。。。”豹头一声嚎叫,双手向前一推,一道横着的水墙平平的直撞过来。 月华提着梅霖一跃而起,跃到了水墙的上方。 月华不愿再行费事,右手法诀一指,一道黑光飞出,刺魂在其头顶上运转如轮。 那豹头知道厉害,狂吼一声,双脚用力向着地面一跺,双手向下一压,突然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股大水,自脚下涌起,瞬间已至腰部。 那豹头身形一晃,已然化成了一只海豹藏在了水底,水面继续上涨,转眼间已经涨到了十几丈深。 月华失去了目标,只得收回了刺魂。 月华凌波立在大水之上,左手提着梅霖,只觉的犹如千钧,已然无法支持。 这时,香姑在不远处露出头来,大声叫道:“乞丐哥哥,乞丐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声音里已然有了哭腔。 未等月华开口,梅霖便张嘴大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月华的膝盖已经没入了水里,而水已经到了梅霖的胸口,梅霖不断的用两只手胡乱的拍打着水面,却不知如此一来,更加重了月华的负担。 月华全凭一口气,施展绝世轻功,才能立于水面之上,若在平时在水面上站上几个时辰也不成问题,现在却多了梅霖这样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累赘,便是再好的轻功也支持不住。 月华紧紧的憋住嘴里的一口气,右手紧紧的捏住梅霖的衣领,宁可自己深受内伤也绝不松手。 终于,月华的一口气呼了出来,身子犹如秤砣一样猛的向水里坠去。 梅霖早就感觉到月姐姐是在为了自己强自支撑,也知道月姐姐同自己一样是一对旱鸭子,恨只恨自己即没有月姐姐那样的盖世轻功,连游泳也是不会。 梅霖第一次深深的恨起自己的无能来! 自己一个大男子汉不仅不能保护月姐姐,反而要月姐姐舍命相护,这。。。这简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耻辱! 梅霖只恨不得有个地缝立即就钻进去,更恨不得立即就死去。于是在自己的头沉入水下的一瞬间,梅霖的用力的一托月姐姐的小腿。 月华借力换过一口气,如箭一般的窜出水面,而梅霖则“咕噜咕噜”的吐着气泡,向深深的水底沉了下去。 水不断的灌入梅霖的嘴里,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肚子越来越涨,这只是一切种模糊的感觉。 梅霖的心根本没有去关心,梅霖在心里关心的是:“不知道月姐姐怎么样了?月姐姐要得救了才好啊?这水这么冰,最好不要湿了月姐姐的衣服,那样会生病的!” 梅霖在失去知觉前,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白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如一条大白鱼一样飞快的游了过来,一把抱起了梅霖。 两手紧紧的搂住梅霖,双脚用力踩水,只一小会儿功夫,“扑棱棱”水花四溅,香姑那包着龙皮的脑袋和梅霖的脑袋钻出了水面。 月华正在水面上焦急的向下张望,一见两人露出头来,立即上前来接应。 香姑突然觉的脚下一沉,似乎是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脚,用力把自己向水下拉去,死命向下一踢,却是支持不住,惊呼一声,落了下去。 梅霖的身子向下落去,月华手急眼快,伏身一把拉住了梅霖左臂,运力一拉,只觉手上一紧,显然有什么东西在拉着梅霖。 月华使出太极心法“化”字诀,手上一松,再一紧,终于一下子把梅霖拉出了水面。 一片灰影露了个头,又沉了下去。 月华一见梅霖双目紧闭,不禁芳心大乱,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一片茫茫的水面,连放置梅霖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香姑被拉入了水下,生死不知。 月华刚才为了救梅霖,憋气太久,已是受了内伤,功力大打折扣,此时已无法静止停留在水面之上,只得拖着梅霖在水面上来回奔跑,抵消下沉之力。 月华留在这里,便无法腾出手来救治梅霖,就此离去,却又担心香姑的生死。 为什么,为什么人生总是有这么多无奈的选择? 月华绕着这片水域转了三圈,水面上依然没有动静,心中一阵绞痛,知道香姑已是凶多吉少,当即就要凌波奔向远处。 就在这时,突然间空中飘来一股香味,是一股花香,一股熟悉的玫瑰花香。 月份华抬起头,赫然发现天空飘飘零零的落下了无数的玫瑰花瓣,一瞬间,月华热泪盈眶:“霖弟有救了!” 花瓣飘落在水面上并不沉落,月华终于有了更好的落脚的地方,虽然花瓣的力量极为微弱,但比单纯的水波却要大的多。 水面下,香姑被拉着直直的向着水底沉去,香姑用力的弯下身子,双手向着被拉住的脚踝摸去。 那是一个光滑温软的东西,香姑来不及判断是什么,当即握紧拳头,猛力的一拳向着那个东西捣去。 “呜”一声闷哼,那个东西松开了口,香姑急忙用力踩着水向上划去,却突然觉的碰到了一股柔柔的阻力,接着自己身周的阻力越来越多,好象是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自己身上。 香姑用手一摸,那竟然是一条粗粗的水绳,水竟然能凝聚成绳? 香姑并没有去多想,也没有害怕,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冲上去,可是那粗大的水绳,把香姑缠了一圈又一圈,不一会儿便缠成了一个大棕子,连手脚都已分不开。 香姑依然在像个虾米似的拱着身子,奋力的向上挣扎。 一个灰影向着香姑游了过来,看来是想享受这美妙的猎物。 就在这时,一阵水波悄然在水中扩散开来,水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没有模样的人影,那个人影在水中喊出最后一个音节,用手向着香姑一指,香姑身上的水绳突然间便自动的开了。 香姑就像是突然获得自由的鱼,如箭般的向上冲去,那灰影显然不愿放弃这到口的猎物,斜刺里着香姑冲去,眼看就要冲到香姑近前,却突然间撞到了一个透明的人影上,就像是撞到了一块透明的玻璃上,被结结实实的撞了回去。 那个透明的人影用手指一划,一个巨大的旋涡卷起香姑,飞快的把香姑送了上去。 恼羞成怒的灰影不顾一切的向着透明人影冲来,快要冲到近前之时,前头已经多了一杆凝结而成的水qiāng。 水面上突然间出现了一条彩虹,就如雨后的七彩虹一样,只不过如果你细看,就能发现这条彩虹是用无数的花朵铺成的。 香姑突然如一条箭鱼一样一下子冲出了水面五六尺高,接着“扑通”一声落在了水面上。 彩虹上突然站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花篮,花篮中的鲜花开的正艳,却是只剩了极为稀疏的几枝,看来他像个花僮。 那个花僮微笑着说道:“快上来吧,我来送你们一程!” 月华看到香姑突然飞出水面,早一个箭步到了香姑身边,不由分说,一把抄起了香姑,飞身到了那彩虹之上。 说也奇怪,那彩虹就像是一座拱桥,三人踏上去,竟然安然无恙。 月华左手提着香姑,右手提着梅霖,漫步在彩虹桥上,那花僮向着月华看了一眼,突然间满面通红的转过头去。 原来,月华刚才落入水里,一身淡绿色衣裙已然湿透,美妙的曲线若隐若现。花僮毕竟是修道之人,念头一转之间,便压下了刚刚升起的绮念,两眼透过水面看入水里。 突然,轻轻的“咦”了一声:“水里还有一个?” 水中的那透明的人影被长长的水qiāng攻的左右闪避,四周已经用水绳结成了一张大网,而且这大网还在慢慢的收缩,透明人影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长长的水qiāng再次刺来,透明的人影奋力向后一退,却碰到了水绳网之上,被弹了回来,正好送到qiāng尖之上。 眼看那qiāng尖就要透喉而入,突然间水波晃动,黄光一闪,那qiāng尖突然间断了,化在了水里。 透明的人影一看,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幅旋转着的黄色竹板斩断了那水qiāng,此时正旋转着向那灰影斩去。 再看头上,那密密的水绳网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透明的人影急忙从破洞中一钻而出,来到了水面之上。 “哗啦”一声,水花翻响,一个海豹的豹头也露出了水面,眯缝的小眼刚刚看到月华背上那黑色的刺魂,立即调转头就要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却看到自己的身后水花翻腾,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旋涡的中心是一副黄色的竹板。 --- 旋涡的力量极为巨大,水流被那黄色的竹板搅动,竟然不再受自己控制。 万不得已,那海豹只得一晃身化成了人形,双手一收,十几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6 章 高的水面慢慢的矮了下去,逐渐的化为平地。 在海豹施用法术的过程中,一双眼睛一直斜瞅着月华背上的刺魂,一见到刺魂动了一下,立即化成一道水光冲天而去。 月华来不及理逃走的敌人,先是救人要紧,要救人却是不知从何做起,只急的直跺脚。 香姑则在一边不停的哭叫道:“乞丐哥哥,乞丐哥哥,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你可不要死啊!” 这更使的月华心烦意乱,花僮收了竹板和鲜花,也跳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来来,让我看看还有没有气啊?” 伸手就去探梅霖的鼻息,却是急忙又把手收了回去。 月华正把梅霖揽在臂弯里,梅霖的鼻子靠着月华的胸部极近,那花僮感到大是不便。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咕噜咕噜响起了一阵说话声,月华听多了,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也知是那白水族的首领拉达在说话。 月华还未开口问话,那花僮却先抢着问道:“喂,到底是人还是鬼?” “咳,咳,”一直无知无觉的梅霖突然间挣扎着剧烈咳嗽起来。 月华一见大喜,立即推着梅霖坐起来,轻轻拍着梅霖的背,让梅霖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香姑更是高兴的跳了起来:“乞丐哥哥醒了,乞丐哥哥醒了!”好象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世界一样。 梅霖大吐特吐了一顿,最后把绿色的胆水都吐了出来,终于抬起迷茫的眼神问道:“你nǎinǎi的,咦?这是哪里?那。。。” 梅霖偏头一看,眼睛立即直了,剩下的话再也吐不出来了。 月华顺着梅霖的目光低头一看,脸腾的一下羞红了,娇呼一声:“好坏!”立即转过了身去。 再回过头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全干了,看不见一点水渍。 梅霖自然知道这是月姐姐不惜耗费自己的内力,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裙蒸干了。 女孩啊,有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梅霖吐出水来,却觉的饿了,不禁又敖敖大叫起来。 这漫天的冰雪看不见一点异样的东西,要上哪去找吃的? 那花僮却从花篮中摘下一片花瓣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哎,听说唱,听我说,肚子饿了你少罗嗦。我有能吃的花一朵,保证能顶个大馍馍。哎,能顶你个大馍馍!” 梅霖一听就乐了,这花僮说话怎么像唱歌一样,看年纪和自己应该差不多一般大,便毫不客气的一把把花抢了过来,问声:“真的能吃?” 一下子便塞进了嘴里,立即一股清香充满口鼻,竟然余韵满口。 落下肚去,肚子里也极为舒服,梅霖哪管那许多,当即就向那花僮要了三五片,一下子全塞入了嘴里,再要那花僮却不给了。 梅霖正要撕泼,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八仙中的蓝采和,这人莫不是他? 略想一下,立即确定了。得,这花也不用抢了,抢也抢不过人家。 幸好,自己也不那么饿了,当即启程继续去找那大玄龟。 那来时划着类似于雪撬的东西也知去哪了,几人还要找树枝绑在脚上,蓝采和却提议驾云吧! 当即蓝采和驾起云头,几人全坐在上面,梅霖指点着方向,须臾来到一座极高的雪峰之下。 几人进入山谷之中,左转右拐,来到一个极为秘密的地方,这好象是那山谷的尽头。 赫然发现了一口大井,井口上盖着皑皑白雪极不显眼。 梅霖一指井口:“那老乌龟就在里边了,谁进去抓他出来?” 一个很小的声音喊道:“我!” 梅霖回头一看,却是香姑,不禁骂道:“你疯了,你看都看不见,还捉什么乌龟,不让乌龟捉了你就不错了!” 香姑嘴一撅,不服气的说道:“这里边就我水xìng最好,人家想捉个小乌龟玩玩嘛!” “小乌龟?那老乌龟当你爷爷的爷爷都嫌小!”梅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去看那蓝采和。 蓝采和笑笑:“还是我来吧!” 说完,一下子把黄色的竹板扔进了井口,不一会儿只听到井口“呼噜呼噜”水波声响。 梅霖探头一看,突然一股水柱冲了出来,冲了梅霖一脸。 接着,一道白光自井中冲出,幸好梅霖缩回身子用手擦脸上的水,要不那白光非冲到梅霖脸上不可。 蓝采和惊呼一声:“它跑了!”说完拨步去追。 那道白光落在了地上,变成一个老乌龟,身子有磨盘大小,四根爪子像四条门柱,龟盖上驳驳斑斑显得有了年月,两只眼睛突出着,却是浑然白色。 一对白色的眼珠瞪着迫近的蓝采和,显得并不害怕。 这时,几人皆围到了那大乌龟的身边,香姑看不见,一个劲的问梅霖:“小乌龟在哪里,好不好玩?” “好玩?”梅霖夸张的叫道,“它个头比你还大呢,你说好不好玩?”梅霖虽然跟香姑说着话,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这只老乌龟。 梅霖紧紧的注视着老乌龟那一对白色的眼睛,那对眼睛在梅霖的眼睛里渐渐的放大。 梅霖只感的自己的眼前渐渐的模糊了,好象什么也没看到,又好象看到了什么。眼睛已经失去了作用,这时在主导是灵息。 脑海中突然出一支箭的形状,是一支白色的箭,一只白色的冰箭,冰气萦绕。 “啊,我知道了,”梅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间叫了出来。 月华转过头来看着一眼兴奋的梅霖,梅霖高兴的说道:“原来它就是我们要找的冰灵箭啊!” “我们是不是要杀了它才能拿到冰灵箭啊?那是不是太残忍了,你们不要杀它,好不好?”香姑突然可怜兮兮的替它求情道。 “哎呀,傻丫头,它本来就是只箭,有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蓝道兄,麻烦你动手吧!” 蓝采和手一挥,黄色竹板呼啸着飞了出去,那乌龟似乎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一下子把头和四肢缩进了壳里。 黄色竹板重重的打在龟壶上,只听一声巨响,腾起一阵巨大的白烟,白烟散尽,深绿色的龟壶露了出来,竟是丝毫无损。 蓝采和摇了摇头,转过头来对着月华说道:“呵呵,这老龟的骨头真硬,我这竹板威力不够,或许你的刺魂能起作用!” 刺魂在空中运转如轮,一道黑光罩住了那老龟,一个老龟样的黑影沿着黑光慢慢的升入了刺魂里。 地上的老乌龟消失了,突然间多了一只亮晶晶的冰箭! 冰箭上冰气萦绕,一圈圈寒气散发出来,摄人心魄!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一章 火灵箭 “哎呀,怎么冒烟了?是不是着火了?” 坐在云朵上的梅霖,立起身子,向下弯着头,去看脚底下的云彩。 “啊,”突然脚下一轻,脚下的云彩竟然支持不住梅霖的重量了,梅霖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的向下落去。 梅霖的眼睛看向了地面,这才发现,地面竟然是红通通一片,好象有火焰在燃烧。 而且是没有火苗的火焰。 原来,四人离了极北之地,决定去南方寻找火灵箭,由蓝采和驱云前行,一路上蓝采和说笑逗唱,大家兴高采烈,只看着没有一丝云采的蔚蓝的天上,连脚下的景像变换都没有去看。 终于,他们到了极南的火焰之地。 火焰之地,水分稀少,云朵越来越薄,终于薄的再也栽不动四人,体重最沉的梅霖便首先落了下去。 蓝采和连使三次驱云术,生成的轻薄的云层,皆被梅霖一撞而破。 梅霖照样哇哇大叫着向火焰之地落去。 落下不可怕,可怕的是下面那些被火焰烧的通红的岩石,人一落上,非给烧成灰烬不可。 身在半空中,梅霖急的哇哇大叫,却是无法,自己那些道术皆是使用不上,什么缩地术啊,移物法啊,易容术啊,炼yào术啊,没有一个用的着的,还有那最难的离魂术,不用说使不出来,就算能使的出来,也不能不要这ròu体啊。 或许只有驱云术可用,看看连自己的老师蓝采和那比起自己不知强了几百倍的驱云术都不管用,不用说自己这个了,也就不再拿出来现丑了。 “难道老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到了yīn间阎罗王一问,你是怎么死的?我是坐在云彩上,掉下来被烧死的,那还不让阎罗王笑掉大牙?” 。。。 梅霖正在心中胡思乱想,突然一只冰冷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一股柔滑的感觉立即传入了梅霖的心头。 梅霖心中那翻腾的开水立即被烧熄了,平静下来。 梅霖一偏头,正看到月姐姐那忧郁的眼睛向着自己看来。 眼光一对,梅霖的心头一颤,月姐姐的眼神。。。 梅霖忽然间被触动了,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 梅霖的脑子紧急运转起来。 离地面越来越近了,那无形的热浪已经扑面而来,脸变的通红、潮湿,头发宛如被水洗过一样。 月华已经转过脸去,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地,近了,更近了,就像要投入到大地怀抱中了。。。 月华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心头反而升起一丝甜蜜,那满是忧郁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笑意。。。甜甜的笑意。。。 “乞丐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耳边传来香姑焦急的呼唤声。 却是没有人回答,月华听到了,没有答话,而梅霖根本没有听到。 就连那通红的地面梅霖都没有看到,梅霖眼睛仿佛又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耳朵也像聋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梅霖看到的、听到的,只是自己脑中的印像,那是在极北的冰寒之地,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冰雪,天地一片冰莹,没有一丝杂色。 在冰雪的中间有一只大乌龟,那乌龟被自己一剑突然劈成一支亮晶晶的冰箭,冰箭上冰气萦绕。 “冰灵箭,”梅霖突然间叫了出来,“快把冰灵箭给我!” 冰灵箭太过寒冷,没有人能用手去拿,最后只得放入了蓝采和的花篮里。 这时,正在无计可施的蓝采和听到梅霖高叫“冰灵箭”,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不敢犹豫,把花篮一侧,一道寒光向着梅霖飞去。 梅霖早伸出了手在等着,冰灵箭正好飞到梅霖手边之时,梅霖五指一合,把冰灵箭抓在手里。 这时,奇迹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冰圈出现在了两人身周,把两人包在了里面。 同时,月华的脚和梅霖的头也将要同时碰到地上。 月华微微用力,梅霖的头便翻了过来,两人同时落在了烧的通红的岩石上,却是安然无恙,感觉不到一丝的热力。 蓝采和看到香姑下落的势道太急,早一把抓住了香姑肩头,两人同时落在地上。 香姑有苍龙皮护身,水火不侵,而蓝采和道术不浅,这普通的火根本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乞丐哥哥,你没事吧?”香姑一觉出站在实地,立即出言问询,侧着头,去听梅霖的声音。 “哈哈,他们好的很!”身边却传来蓝采和的笑声。 月华敏感的觉出蓝采和的笑声中好象有股不对劲的意味,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玉手还被梅霖紧紧的抓着,连忙潜运内力挣脱开来,一下子藏到了身后。 “香丫头,你热吧,快过来,我这里有保护圈!” 香姑听到了梅霖的声音,立即奔了过去,拉着梅霖的手娇声说道:“乞丐哥哥,我什么也看不见,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啊!” “哈哈,你放心吧,虽然你看不见,但你有苍龙皮,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去找那火灵箭!” “追啊,追啊,不要让小偷跑了,”突然间,一大堆人狂呼着向这边跑来。 这些人身材极为矮小,好象是些小孩子,身高还不到梅霖的腰部,赤luǒ着火红的皮肤,只在腰间围了一圈红灿灿的不知名的东西。 一堆小人手中举的却是比他们身高要长许多的火红的长戈。 “哇里拉,就是他,就是他偷走了我们的神剑!”一大堆人把四人围在了当中。 蓝采和看到了这种情景不禁笑了:“这些小孩子真可爱,他们是要干什么?” 梅霖却听懂了他们的话,立即把手中的冰灵箭藏在了身后,这不藏还好点,这一藏正落入那些小人的眼里,那些小人更是认为确凿无疑。 其中一个头上缠着红灿灿的一块绸布的首会领,把长戈向着梅霖一举:“快把我们的神剑jiāo出来,你们这些卑鄙的小偷儿!” 说完,也不等梅霖分说,立即举戈向着梅霖刺去。 突然间,一道红光闪过,那长戈立即变成了两段。 其余的小人一见首领动了手,立即呐喊着四面攻来,人虽小,声音却大,好似雷鸣一般,把四人围在了当中。 --- 月华和蓝采和也急忙出手反击,把香姑和梅霖保护在当中。 香姑有苍龙皮在身,那些长戈皆刺不进,只有梅霖是月华保护的重点对象。 梅霖在当中,却也没有闲着,仔细的观查着这些小人,这些小人有的长有红色的胡子,看起来不像是小孩子,还有的胸部隆起,长发披肩,好象是女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条白色的竖缝,显得与众不同。 梅霖突然把冰灵箭高高举在头顶,大声叫道:“我们没有偷你们的什么神剑,这是冰灵箭,我们刚从冰寒之地得到的!” “不对,不对,他胡说,他胡说,我们的神剑被他变成了那个样子。在这火焰之地,除了我们的神剑没有东西能发出如此寒冷的光!”那个首领抛下手中的断戈,向着梅霖龇牙咧嘴的大叫道,露出一口雪白的细牙。 这时,那些小人已是纷纷败退,长戈落了一地,这还是因为月华手下留情之故,否则倒在地上的便不是长戈,而是尸体了。 那首领看到月华厉害,突然间把头对向了月华,额头上的那条竖缝无声的开启了来,赫然又出现了一只眼睛。 他竟然有三只眼! “是三眼神族!小心!”梅霖大叫一声,一下子扑出把月华推到了一边,一道红光擦着梅霖的肩膀划过,梅霖的肩膀上立即鲜血长流。 “火焰之神啊,让我们惩罚这些卑鄙的强盗吧!”随着那首领的呼喊声,其余的小人也纷纷打开竖眼,一道道细细的红光向着四人shè出。 那红光竟然连蓝采和也抵挡不住,幸好蓝采和见机及时,一把提起香姑,一下子到了远处。 梅霖早展开缩地术,带着月华退到了更远处,如果单论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7 章 地术,蓝采和却远远不及梅霖了。 梅霖使用缩地术带着四人到了极远处,再也看不到那些小人的影子了,才停顿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呼呼,”梅霖弯着腰,用力的喘着气,刚才这一着急,耗费了不少的灵息。 安全了,梅霖静下心来,略微调节灵息,才觉出肩膀疼来,一看之下,肩膀不知何时被红光划了一下,伤口竟不能自动愈合。 “哎,小小的人大大的劲,小小的红光真够味!”蓝采和不悲反而高兴起来。 “疯子,大疯子,”梅霖骂了两句,便不再理他,只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蓝采和却走过来,从花篮中摘下一朵小黄花,用口嚼碎了,给梅霖敷在了伤口上:“哎,小小一朵牵牛花,人人受伤都爱它,给你敷上真不赖,再好的伤儿也好的快!” 梅霖在这里疼的直倒吸凉气,却看到蓝采和还是一幅像中了头奖似的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禁心中有气,肩膀一甩:“你nǎinǎi的,受伤的可不是你了!” 蓝采和也不生气,反而吼出一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把梅霖气的半死,月华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裙,替梅霖包扎起来,动作极轻极柔,好象生怕弄疼了梅霖一样。 梅霖的心情立即平复下来。 “我不穿了,我再也不穿这劳什子了!”香姑在另一边大声叫着,要往下脱苍龙皮,月华急忙过去照看。 梅霖的脑中突然间划过一道黑影,本能的喊了出来:“有刺客!” 随手把冰灵箭向月华抛去,等冰灵箭出手,梅霖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虽然梅霖已经提前预见到了,但是知道不知道与能不能避开的了是两回事。 果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至,等月华接住冰灵箭要待上前时,梅霖已经落入了那人手中。 那个人影极淡,好象是一团淡淡的火焰,月华眼力敏锐,才看清了他的模样,那是一只猴子,与在冰寒之地看到的猴子并不相同。 冰寒之地的猴子更好像是一只粗壮的猿,白脸,这一个却是跟大街上耍的猴子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脸红,无毛,身周一团淡淡的火光,手中一把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火焰匕首,抵在梅霖喉间。 “觜火猴,你怎么说,也是天界上仙,怎么干起如此下流的勾当来了?”蓝采和笑呵呵的上前嘲笑道。 “呵呵呵,”觜火猴干笑两声,“你们八仙也是天界上仙,还不是一样干着保镖的营生?” 说完,声音突然转厉,向着梅霖道:“把艮天诀拿来饶你不死!” “我靠,又是一个,你们有玩没玩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艮天诀不在我身上。你用力想想,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会把他放在身上?要不你尽管搜好了!”梅霖用了一记险招,明知道艮天诀就在自己怀里,却故意让他去搜。 梅霖认为这只猴子还不笨,凡是不笨的人都讲求逻辑,逻辑通了才会动手,否则宁愿动脑筋也不会去动手。 而笨人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动手再说。 果然,那只猴子两只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好,不管它放在哪里,我押着你立即去取!” “这样不大好吧,我把它放在极北的冰寒之地了,那里冷的要命,我到不了那里,恐怕就得被冻死。要不我告诉你地方,你自己去好了!” “呵呵呵,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给我走!” “哈哈哈,觜火猴,你到了那冰寒之地,道行会大打折扣吧,那时等你拿到了天书,我们再抢回来了不迟!”蓝采和也不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把自己的大好计划兴高采烈的说了出来。 觜火猴自然知道自己去那冰寒之地大是不妥,听着被人指出,脸上不禁一红,幸好脸本来就红,也看不出来。 月华把冰灵箭递给了香姑,突然间踏上一步,一双忧郁的眼睛凝视着那觜火猴,一字一字的说道:“让我来替他!” 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觜火猴也明白那是让梅霖却拿东西,她来做人质。 觜火猴还未答话,梅霖就大叫道:“不行,不行,我不要人替,我不要人替!” 觜火猴本来还在犹豫,一看梅霖那焦急的表情,立即就答应了:“好,你当人质,他去拿天书!他敢捣蛋,我就杀了你!” --- 月华把花魂和刺魂抛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着觜火猴走去,身形是那样的娇弱,脚步是那样的坚定,眼神是那样的忧郁,面对着梅霖却始终没有向梅霖看去,而是看向了深深的远方。 梅霖呆呆的看着月姐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近了。。。更近了。。。 月姐姐的眼睛里的忧郁,如海浪一样淹没了梅霖。 离了大队打马狂奔的凌云,好象感觉到了有什么异样,回头看了一下南方,南方的天出现了一丝少见的火红,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凌云回过头来,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狼狈至极的逃兵,不禁大声叫道:“不许撤退,就地驻扎,就地驻扎!” 那些大宋的兵丁只管逃命,哪里还听的进去什么话啊,还有一个逃至凌云身边的老兵,扭头对凌云说道:“哼,哪来的不识时务的小伙子,王都统都跑了,还在这里充大官,还是逃命要紧吧!” “刷”一道寒光闪过,那老兵斗大的头颅飞了起来,他大瞪着一对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凌云。 凌云却没有去看他,运足内力发出一声大喝:“站住!” 声如霹雳,震的人耳中嗡嗡作响。 近处的兵丁终于看到了这边发生的变故,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凌云运起内力朗声说道:“大宋士兵听令,我总监军凌云奉圣上之命,督军各位誓死阻住金狗,李显忠将军二十万大军随后即至!如有违抗者,先斩后奏!” 说着,凌云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尚方宝剑。 一时间,那些大宋兵士皆被凌士的气势给震住了。 “所有大宋兵士听令,跟我来!”凌云大喝一声,驱马前行。 有些士兵不由自主的跟着凌云转过头来,有一些士兵则正在犹豫观望,还有一些士兵看到凌云没有注意到,偷偷的想开溜,突然自己心口露出一支箭来。 凌云的喝声这才传入耳中:“大宋军法,擅自逃离者,杀无赦!” 那些犹豫的宋兵看到身旁yù要逃走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都倒了下去,只得转过头来,跟着凌云向回冲去。 凌云一路上聚起了一千多人,率着这一千多宋兵一直向前赶路,并派出哨探向前探路。 哨探不断的把各种消息传来,金兵兵不血刃的占了合肥,占了和州,正马不停蹄的追击而来。 凌云整好队伍,把一千二百余人分做两队。时有中书舍人虞允文奉旨前来犒军,凌云便令其率九百步骑兵埋伏在左右,自己亲率三百骑兵,向金兵发动逆袭。 凌云知道以三百宋兵逆袭十万金兵,无疑于以卵击石,但是现在宋兵最大的问题在于士气极为低落,缺乏战意,闻金兵则胆丧,更加谈不上与金兵对敌了。 自己在金兵鼎盛时期率军一战,一定会大大激发起大宋官兵的士气,况且金兵正在骄横之时,必定想不到宋兵敢在这时候发动进攻,这反而成了自己最好的机会。 “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是战士,我们的血流也要流在战场上。我们的身后就是长江,再后面就是皇城,再后面就是我们的家乡,我们的妻儿老小在看着我们,我们退无可退,唯有一战!今日一战有死而已,也要让金狗看看我们大宋子民的精神!”凌云侧马而行,自三百人的队列前施过。 然后高喊一声:“出发!” 三百骑兵齐声呐喊,如一道洪流一样跟随在凌云身后向前冲杀而去。 金兵看到宋兵不战而退,弃城而逃,早已得意洋洋,一路上烧杀抢掠,已经不成队形。 凌云三百骑兵冲至,还明白是怎么会事,脑袋已经滚落在地,三百骑兵早已旋风般刮过。 凌云的三百骑兵一直杀到海陵王完颜亮的中军,才遇到了有效的抵抗。 “将士们,为国损躯的时候到了,冲啊!”凌云一马当先,冷月挥舞,如一支箭一样的冲入了金兵阵里,所过之处,金兵如被割倒的麦子一样,纷纷倒了下去。 三百骑兵看到主将如此英勇,早被激起了那冷却许多年的热血,当即没命的嚎叫着,跟着冲入了敌军之中。 完颜亮的中军毕竟训练有素,刚开始的一阵混乱过去,便渐渐的组成阵法开始阻击宋军。 凌云只感到压力越来越大,瞬时之间,身边已经围了三员金将,而且武艺皆都不弱,尤其是那个使用长矛的,使的竟似大宋杨家qiāng法。 完颜亮的龙旗也出现了,凌云飞身而起时,依稀能看到大金皇帝坐在马上的模样。 凌云在空中使出轻功绝技梯云纵,空中一个转折,冷月斜劈下来,那金将的长矛连着手臂落在了地上,那金将怪叫一声,立即打马而逃。 凌云下落之时,身子在空中又一个翻滚,刺中了另外两将的穴道,那两人也失去了战力。 凌云落回马上,用剑一指完颜亮的方向:“金狗皇帝,总有一天我会来取你的脑袋!” 说完,拨转马头,杀开一条血路向外冲去。 眼见就要杀出重围,却发现那三百骑兵没有跟上,便又复回身杀入,找到了那三百人,替他们杀开一条血路,一马当先,领着他们向外冲出。 等冲出金兵包围之后,身边已经只剩了百余骑。 凌云领着百余骑打马狂奔,后面金兵紧追不舍,一根龙旗在后遥遥的尾随而来。 那仅剩的百余骑也是人人带伤,人困马乏,跑之不动,转眼那金兵已经追到马头接着马尾。 凌云让那百余骑先走,自己在后亲自断后,大喝一声:“哪个不怕死的上来!” 这一声已是运了十成内力,追的最近的三名金兵立即被震下马来。 凌云冷月一挥,又是三名金兵连甲带身子被砍为两段。 金兵看到凌云犹如恶魔一样的杀人手段,不禁为之气阻,再也不敢过分紧逼。 “给我上,杀死他们,违令者斩!当年我与梁王(金兀术)何曾怕过宋兵?你们这些没种的胆小鬼!”完颜亮气急败坏的下旨道。 金兵在完颜亮的逼迫下,又追了上来。就在这时,突然听两边一声梆子声响,接着乱箭齐发,金兵中箭者不计其数,死伤惨重。 “杀啊!”凌云冷月高举,复又返身杀了回去。 --- 两边大宋的战旗密密麻麻如突然冒出来森林一样迎风飘dàng,战鼓如雷,杀声震天。 金兵一见,大叫一声:“中计了!”纷纷败退,完颜亮也是暗自心惊,看到宋军那密如雨线的箭雨,也心生怯意,因为自己只顾追敌,带的人实在太少,万一中了宋军的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当即完颜亮下旨暂退。 凌云看到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勒马不追,令其退去。 宋军以三百骑兵大破金兵十万之众之事,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传遍了宋军的每一个角落。 金兵那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宋兵的胆子又回来了。 凌云率人从容的渡过了长江,在长江南岸聚集残兵,修起一道防线,等待着完颜亮的再次进攻。 一滴小小的水珠慢慢的汇聚而成,终于滴落下来,却没有落在地上,只落到半空中便“哧”的一声化成了一道热汽。 接着又是一滴,这不是泪水,而是汗水,是从月华身上流下的汗水。 月华凭空而立在半空中,身周是一个透明的淡红色的火焰球。 月华的眼睛微微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她什么也没有去想,根本也不必去想,既然选择了就永不后悔。 “山泽为损。损,像曰‘损下益上,其道上行’,‘父母为火事不愁,灭火还须火中求。”梅霖蹲在地上,不顾的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滴成了一条小河,却用手仔细的翻弄着那三枚古钱,终于梅霖抬起头来,哈哈一笑,“我怎么把借助外势忘了,月姐姐有救了。” 笑完又蹲下身子去继续翻弄那三枚古钱,口中念念有词:“火一水五木为三。。。” “乞丐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月姐姐啊,”香姑蹲在梅霖身边小声的说道,其声甚哀。 “哎呀,这只臭猴子太狡猾、太卑鄙、太yīn险,哪一天落到我蓝采和手里,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蓝采和走来走去的说道。 “有办法了,”梅霖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轻松的说道,“月姐姐没事,跟我来!”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火焰之地的深处,一个洞穴样的通道。 通道无比的宽大,一个个全身犹如岩石,六七丈高的火红巨人在里面就如一只只的小蚂蚁。 那些火红的岩石巨人正在搬运着一块块火红的巨岩,好象是要把这个通道封死。 虽然他们的身材极为剽悍,但是他们都是两个人共同来搬运一块巨石,不是因为巨石过于沉重,而是因为他们都只有一条手臂。 男人只有左臂,而女人只有右臂。 宽大的洞穴中突然腾起了一阵白烟,梅霖三人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哎呀,这缩地术比我那仙遁可要高明多了,看来有空我得跟着汉钟离好好学学缩地术才是,”蓝采和一步跨了出去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头顶响起了一声巨雷:“那些小崽子又回来了!” 接着,“呼”的一声,一块犹如一座小山一样的火红岩石带起一股巨风压了下来。 “你nǎinǎi的,”梅霖鼻中闻到一股烧炭味,立即展开缩地术逃到了一边,却把蓝采和扔在了外面。 蓝采和一伸手:“哎,等等我!”梅霖早已消失不见,不得已蓝采和只得使出自己的遁移,脊背贴着岩石窜了出去。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会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打人啊?”蓝采和刚站起身子,便向着前面的几个独臂巨人叫骂道。 这时,梅霖也在蓝采和不远处露出头来:“哎,停,停,我们是好人,不是三目怪,你们看清楚点!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梅霖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轰隆隆”大地一阵颤抖,一个独臂巨人向着梅霖走了过来,而迎接蓝采和的则是一块巨大的岩石。 蓝采和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8 章 忙躲了过去,连声恼怒的叫道:“喂,你们疯了?” 梅霖却知道那些独臂巨人听不懂蓝采和的话,急忙替他喊道:“不要打,不要打,是朋友,是朋友!” 一只巨大的手掌一下子把梅霖和香姑捏在了其中,拿到了一张岩石样的脸前,那张脸犹如岩石一样一张一合的问道:“喂,你们是谁,从哪里来?” “呵呵,”梅霖被他捏得喘不过气来,却强忍着笑了一下,“我们从冰寒之地来,是来帮你们的,刚才我们听到那些小矮人骂你们是独臂猪,我听不惯,就和他们打起来了,结果他们人太多,我们打不过,只好跑到这里来了!” “独臂猪?独臂猪是什么东西?”沙哑如沙石摩擦的声音问道。 “独臂猪都不知道是什么,莫非这骂人的话还不通用?”梅霖调动灵息,扫描了一下他的记忆,才说道:“独臂猪就是骂你们的意思,和说你们是没尾巴的杌一样!” “啊呀呀,”那独臂巨人一声怪叫,差点没把梅霖震死,梅霖急忙捂住了耳朵,至于香姑躲在苍龙皮里面,则是一点事也没有。 那独臂巨人把手一挥,梅霖和香姑被远远的扔了出去,摔在地上连翻数个跟头。 梅霖滚到了一个焰池的边上,差一点滚落里面,如果掉进去那连骨头都不会剩。 “气死我也,”那独臂巨人把大地跺的晃了三晃,随手拿起一把巨大的三叉剑,晃动着庞大的身子向外走去。 这人显然是这一群独臂巨人的头领,其余的独臂巨人一见头领走了出去,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怒气冲冲的拿起手边的兵器---巨大的三叉剑,跟在那头领后面,向外摇摇晃晃的走去。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独臂岩石巨人犹如沙石摩擦样的狂吼声和矮小的三目神族的凄厉的尖叫声。 伴随着的是独臂巨人轰然倒下去的声音。 梅霖探出头去,向外望去,只见一个个的独臂巨人就如立在羊群中的一座座小山,抡着手中犹如参天大树样的三叉剑向着地下的三目小矮人横扫过去,一扫一大片。 那些三目小矮人却纷纷张开了第三只神眼,一道道红色的神光shè出,就算是再坚硬的山,也会被穿破一个小洞。 而且小矮人数量众多,转眼间一个独臂巨人便被穿的千疮百孔,挣扎着轰然倒了下去。 就算是倒下,那些独臂巨人也会拼着最后的力气,让数十个压在身下的小矮人陪葬。 “唉,总是这么多的流血,哪里都在流血,什么时候不流血就好了,”蓝采和突然叹了口气,只有这时他才像是一个真正的道者。 --- 梅霖却是甚为高兴,一拍手说道:“成了,让他们打吧,打的越厉害越好,我们去救月姐姐!” 说完,梅霖又害怕蓝采和怪自己引起杀戮,便补充了一句:“哎,这可不能怪我,反正他们一直在打架,已经死了很多人!快跟我走,还等着你对付那只死猴子呢?” 随着蓝采和的一声叹息,地上腾起一阵白烟。 月华立在胸前的法诀在微微的颤抖,长长的睫毛也在不停的抖动,脸上更是汗如雨下,脚下腾起一阵阵汗水蒸发的白色烟雾。 这个透明的火焰球一直在狠dú的吸收着月华的功力。 此时,这个熔洞外面的三目小矮人皆被抽调到了前方,去参加与独臂巨人的战争了,在洞里只剩了一个瘦小的三目小矮人在不断抓耳挠腮,一会儿指着外面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蠢材啊,蠢材,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一会儿又指着月华喊道:“你最好盼望那小子早点把天书拿来换你,否则我看你支持不了半个时辰了,只要你的脚一沾上我这化灵火焰圈,就会立刻化为灰烬,到时就算拿来,你也活不成了!” “哈哈哈,觜火猴,天书我已经拿来了,你可要说话算数,”地上一阵白烟腾起,梅霖三人出现在洞口。 觜火猴一见自己的面目被人识破,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头一晃,恢复了本来面目,一下子跳到石台上,伸手抓抓腮,然后把手一伸,尖声细气的说道:“在哪里?快拿过来!” 梅霖手中早拿了一堆黄绢样的东西,右手提着,却不送来,反而笑嘻嘻的说道:“哈哈,你自己来拿才行,我可怕你使诈!” “不行,你扔过来,”觜火猴眼睛一转。 “哈哈,觜火猴亏你还是天界上仙,我把天书拿来了,你竟然不敢过来取?你再不来取,我就把它撕了,”说着,梅霖两手抓紧了那黄绢两头,略一用力,已经撕开了一道小口。 此时,觜火猴的两眼如yù冒出火来,突然“吱”的一声尖叫,一纵上前,一把把那黄绢从梅霖手中抢了过来。 在梅霖刚出现在洞口时,就悄悄向里挪动着脚步的蓝采和一个箭步抢到了里面,背对着那火焰球,面向着洞口的觜火猴。 “哈哈,你上当了,”梅霖发出一阵大笑,立即使用缩地术带着香姑到了蓝采和身后。 觜火猴用手一摸那堆黄绢就已经认出了那只是一堆普通的黄绢,并不是什么天书。 不禁气的怪叫几声,把黄绢用牙咬的粉碎。 蓝采和把花魂向火焰球里一伸,想递给月华,却突然遇到了一层阻碍,竟然递不进去。 “你骗我,你们竟敢骗我,”那觜火猴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大张着嘴,极为怕人,“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觜火猴双手划了个圆圈,那火焰球里突然腾起了一阵烈焰,四周的烈焰一起向中间烧去。 “月姐姐,”梅霖大喊一声,拼命的向着火焰球扑去,离着数尺便被碰了回来。 显然,那火焰球不是能随便打破的。 蓝采和双指并齐如剑,运足法力一指点在火焰球上,那火焰球只是缩进去一块,却依然丝毫无损。 “月姐姐,我不要你死,”梅霖大声哭了出来,此时再也顾不得自己算的“父母为火事不愁”的卦。 “蓝大哥,你快想办法啊?”香姑也焦急的喊道。 突然,里面月华一直紧闭的眼睛猛然间睁开了,双手在火焰球里划了个圆圈,闪起一道rǔ白色的光华,一股太极力道沿着火焰球壁运行一周。 “轰”的一声大响,火焰球突然bào裂开来,一阵巨大的汽浪把三人震飞出去。 月华从上面跌落下来。 “吱”那觜火猴尖叫一声,举起手中的无影火焰匕首向着最近的蓝采和刺去。 蓝采和早恼了他卑鄙下流,从花篮中拿出那一对黄色的竹板,与他斗在一起。 两人翻翻滚滚,从洞里斗到洞外,那觜火猴渐渐不敌。 “啪”竹板一下子打在觜火猴的屁股上,把觜火猴打飞出去。 “我就代替玉帝教训教训你这只臭猴子,”蓝采和说着,又攻了上来。 觜火猴翻回身来时,左手中多了一把冷嗖嗖的短剑,刺来之时,蓝采和身上不禁涌上来一阵寒意。 右手那把无影火焰匕首刺来时,蓝采和身上却涌上来一阵热浪,如此一冷一热,蓝采和感到极不舒服,动作不自禁的慢了下来。 觜火猴得势不饶人,一剑紧似一剑向蓝采和刺去,把蓝采和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突然间,一道红光一闪,shè中了觜火猴的左手,只听“叮当”一声,觜火猴手中那把短剑已经被花魂碰的远远的飞了出去。 接着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一把把那短剑抓在手中,高高举起,嚣张的叫道:“觜火猴,你快投降吧,你的兵器都让我夺来了!” 蓝采和恼恨这觜火猴手段卑鄙,此时身上压力一减,立即如狂风暴雨般展开了攻击。 这一次后退的换成了觜火猴,觜火猴只急的连连尖叫,也是无济于事了。 纵是觜火猴还有许多的法术,此时在蓝采和狂风般的攻击下,也没有时间施展出来。 蓝采和恨他狡诈,势必要伤他才肯罢休,因此每一招每一势皆攻向他的要害。 那猴子上跳下窜,眼看已经支持不了多时。 突然间,天空中一阵大亮,一个巨大的火球自天而降。 梅霖虽然离着很远,虽然手中拿着那把冰剑,身上也感到一阵热浪拥至,有如火烧的一般。 再看那冰剑竟然也变的有些暗淡。 “咣”那大火球不偏不斜,正正的砸在那觜火猴的头上,那觜火猴尖叫一声,化成了一串暗火消失了。 天上传来一声巨大的恼怒的虎吼:“干,又打歪了!”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二章 雷灵箭 “吱吱哑哑”一阵怪叫。 “别让偷神剑的贼跑了,”一大群身上带着伤迹的三目矮人“忽啦”一声围了过来,封住了洞穴,把梅霖围在了当中。 梅霖脚一错,就要施展缩地术,却突然被一人拿住了手臂。 “你不能走,修道之人行事当光明磊落!” 拿住了梅霖的竟然是蓝采和,梅霖用力一挣:“你nǎinǎi的,老子不是修道之人,什么光明不光明,老子的小命比什么都要紧!” 梅霖那用尽全力的一挣,却觉的蓝采和的手纹丝不动,偏头一看,却看到蓝采和眼睛里shè出少有的严厉的光芒。 梅霖从那眼神里已经看出,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掉了,只得垂头丧气的无奈的道:“好吧,好吧,我不走总行了吧!不过,现在月姐姐受了伤,不能驱动刺魂,要得火灵箭非得这把剑不行,你看着办吧!” “这。。。”蓝采和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想了一下。 这时,那些三目矮人早在纷纷大叫:“jiāo出神剑,饶你们不死。否则,我们就动手了!” 蓝采和抬起头来,看着梅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管,反正修道之人不可用不光明的手段!” “大哥,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不是修道之人,你是。我只想活命,用不着这些清规戒律。这剑又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拿来用一下,再还给他们还不行吗?难道你要我求着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送给我?那可能吗?大哥?”梅霖双手一摊,半是无奈,半是嘲讽的说道。 蓝采和一把把梅霖拉了过来,躲过了一道突然shè至的细细的红光,口中却丝毫不让的说道:“不错,要拿别人的东西必须要得到别人的允许!” “哧哧”又有几道细细的红光shè了过来,蓝采和拉着梅霖左躲右闪,却始终不放手,不让梅霖使出缩地术。 有几道细细的红光贴着梅霖的胸口擦过,擦破了梅霖的胸襟。 “你nǎinǎi的,疯子,神仙都是疯子。”梅霖连骂几声,却是无法,只得拼命的开动脑筋想办法,要是慢了,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小命没了,找谁赔去? “住手,”梅霖突然把冰剑高高举起,一声大叫。 梅霖知道仅是这一声一定不管用,便接着喊道:“给你们神剑!” 这一声立即起了作用,那些小矮人皆停了下来,有人踏前一步,伸出手道:“拿来!” 梅霖双手捧着冰剑,向那人手里递去,那人直直的看着那剑就要落在自己手里,突然梅霖的手猛的收了回去。 梅霖咧开嘴一笑:“喂,商量个事行不?我把神剑还给你们,再帮你们料理了那些独臂巨人,你们把神剑借给我用用行不?” “不行,”一个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句话不是那些三目矮人说出来的,却是从蓝采和嘴里说出来的。 梅霖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不耐烦的说道:“又怎么了,大哥?” “不能做生意!” “那我帮你们做一百件好事,你们为了报答我,总该把神剑借给我了吧?” “不行,做善事不能要求回报!” “大哥,你说,你说我得怎么办?” “你要用道行感化他们,用诚心打动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剑送给你用才行!” “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梅霖听蓝采和这么一说,无力把剑扔在了地上。 一只长戈飞快的伸出,把剑勾了回去,那些三目小矮人发出一阵欢呼。 那些小族人找出神剑,正要转身离去,突听梅霖大声喊道:“喂,你们都受了伤,我这里还有几瓶刀伤yào,借给你们用一下,好不好?” “靠,这倒成了我求着他们了!”后面这句梅霖当然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狠狠骂道。 说完,几个小瓷瓶扔向了那些小矮人。 他们纷纷用两只手捧住了,疑惑的看着梅霖,再看看他们的头领,梅霖一边说着,一边做着示范:“第一步,先把瓶盖扭开;第二步,用手指粘上yào膏;第三步,抹在身上。。。” 那些小矮人听着梅霖的话,一会儿看看手里的从未见过的瓶子,一会儿又看看梅霖那扭来扭去的怪模样,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小矮人照着梅霖所说的做了。 刚做完,他就高兴像只猴子一样,吱吱的叫了起来。 接着,那些小矮人纷纷效仿。 “喂,你们为什么要与那些独臂巨人打架啊?你看看你们死伤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们就不心疼?” 其中一个长着满脸红胡子的脸上满脸皱纹的看似首领模样的小矮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唉,说来话长。我们原本不住在这里,我们住在东方的森林之地,那里有树、有山、有花、有草,真是漂亮啊。。。” 那苍老的小矮人说话间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显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梅霖却一下子无情的打断了他:“喂,长话短说!” 那小矮人被惊的一下子睁开了眼,恼怒的看了梅霖一眼,却仍然接着说道:“那真是一个美丽而和谐的森林啊。有一年,森林里突然来了一只小青龙,从此森林便陷入了灾难之中。那小青龙法力高深,善使雷法,经常到我们村落里来胡闹,动不动就拿着村落里人当球耍,赶的我们到处乱跑。我们这些人不堪它的骚扰,终于背井离乡,想找一处僻静之所,最后便来了这里。 唉,哪知道这里早已有人,那些巨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为了生存,只好战斗到底!” “好吧,这事就包在我梅霖身上,我梅霖一定帮你们赶走那只小青龙,还你们一片美丽清静的森林。对了。。。噢,你们就等好吧!” 梅霖差一点把“我帮你们做了,你们要把那神剑借给我用”说出来,幸好梅霖转弯的快,只是在心里狠狠的加了一句:“哼,做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9 章 求回报,疯子才这样。你做善事,还不是为了修道?为了长生不老?” ---- 一根根的参天大树直直的立着,底部枝桠极少,只在顶端长着不大的树冠,好象是又瘦又高的人头上戴的一顶小帽子。 阳光透过枝叶shè在地上,一块一块的。 “嗖嗖”不时的一个个黑影从一块块的阳光上闪过,消失在远处。 那是一个个的三目小矮人,他们用长戈钩着低处的树枝,在林间飞速的前进。 他们的嘴中不时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尖叫,好象是呼唤,又好象是警告! “哗啦啦”一阵风吹起林中的枝叶,哗哗作响,枝叶的尖部全部指向小矮小逃走的方向。 无数的生存了数千年的参天大树被推倒了,一团浓浓的迷雾推了过来,直直的向着梅霖头顶上压来,突然迷雾中露出一张血盆大嘴,那大嘴直直的向着梅霖的脑袋咬来。 看那大嘴的形状,就算把十个梅霖吞下也毫不费力。 “啊!”梅霖发出一声怪叫。 “你怎么了?乞丐哥哥?”一直拉着梅霖的衣襟,走在梅霖身边的香姑莫名其妙的侧着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听到香姑的叫声,梅霖揉了揉耳朵,凝了凝神,眼睛的景像渐渐的清晰起来。 眼前是一根根的参天大树,像一个个的卫兵笔直的站着,一个奇特的头从树后冒了出来,又缩了回去。 那并不是什么鸟头,也不像是什么兽头,反而最像鱼头! 一只只大个的黑色的啄木鸟“嗒嗒”的啄两下树干,然后侧过头来看两眼这些闯进来的陌生的动物,便又回过头去继续她的工作。 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什么特别,既没有那飞奔而逃的三目小矮人,也没有那恐怖的大嘴,前方的参天大树一眼望不头,正不知有多少在等待着自己。 “树儿高,树儿圆,棵棵大树都参天;鱼儿美,鱼儿怪,鱼儿挂在树梢上。。。”蓝采和一边倒着在前头领着路,一边打着竹板,边走边笑呵呵的唱着。 突听,梅霖一声怪叫:“快躲开!” 接着,把香姑重重一推,自己猛的抱着头趴在了地上。 “呜”一阵巨风狂卷而至,一个巨大的脑袋重重的向着蓝采和砸去。 幸好,蓝采和反应迅速,向前飞身纵起,向着前面的一棵大树上飞去。 “啪”一声大响,一根粗粗的绿色的东西狠狠的抽在蓝采和身上,把蓝采和像拍苍蝇一样的拍了出去。 “哈哈哈哈,”一个巨大的绿色的没有角的龙头露了出来,张开大嘴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一条绿色的大尾巴缠在树上得意的一翘一翘的,像是一面旗帜。 梅霖趴在地上,抬头一看,正是刚才自己在幻觉里看到的那张绿色的大嘴,不禁着急的大叫一声:“它就是雷灵箭,快捉住它!” 一阵微风吹过,一道红影向着那青龙扑去,在那青龙连眼睛都不来及之时,一剑狠狠的砍在了龙头之中。 那青龙却是毫不在乎的摆摆脑袋,就像甩掉了头上的一只蚊子。 月华被猛的摔起,一个倒翻身落在了一棵树杆之上,用手轻抚住了胸口。 “哈哈,”那青龙两只绿色的凸睛一转,猛得拖着巨大的身子向着月华扑了过来。 突然间,空气流动成风,一个黄色的竹板旋转着向着那青绿色的龙头击来。 无角的龙头一低,一摆,一下子把那旋转而来的竹板顶了回去。 然后掉转身子,向着刚刚站直的身子蓝采和扑去。 蓝采和一把接住了被反击回来的竹板,脚下飘过一片白云,急速的沿着树杆向上升去。 那青龙毫不放弃的沿着树杆向着扑去,仰着头,张着大嘴,一心要把蓝采和咬进嘴里。 参天树林的顶上,突然一朵白云冲出,立在白云的上蓝采和紧紧的盯着紧随而至的青龙,手中紧紧的握着竹板,聚集着力量,寻找着最佳时机。 蓝采和不停的往上升,早已超过了那树顶的高度,那青龙也不甘示弱的一冲而至,一下子到了蓝采和的云朵之下,张嘴向着蓝采和咬去。 头一伸之间,已经到了蓝采和的足踝。 蓝采和猛的把竹板用尽全力向着青龙的双眼砸了下去,带起一道巨大的劲风。 那青龙把头一摆,躲过了竹板的一击,不过同时它的头也远离了蓝采和,突然间大嘴一张,天空中“咔嚓”一声巨响,一个又响又脆的zhà雷正正的击中在蓝采和的顶门上。 蓝采和的身子晃了几晃,突然间一头栽了下去。 那青龙一声欢叫,一下子向着正在向下落着的蓝采和扑去。 突然间天空中划过一道黑光,黑色的刺魂在空中运转如轮,一道黑色向着那青龙的脑袋罩去。 那青龙显然对这黑光极为忌惮,身子一转,放弃了蓝采和,一下子逃到了远去。 那黑光一闪,早已追击过去。 那青龙一声哀鸣,再也躲不过去,被罩在其中。 月华站在树尖之上,随着微风吹过,身子一起一伏,犹如凌波仙子一般。 法诀向空中的刺魂一指,一条巨龙的形态挣扎着慢慢的被拉入了刺魂之中。 刚才青龙所在之处,突然变成了一只闪着隐隐紫光的长箭。 随着月华收回了刺魂,那闪着紫光的长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的向下坠落。 突然,空中一道金光闪过,一条软金鞭缠在了长箭之上。接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人显现了出来,一身金甲,狗头,鼻子很大,两只耳朵盖在额头上。 “驾”凌云拼命的打着跨下的坐骑,心急如焚。 已经六天了,根据迹像表明完颜亮的十几万大军不出三日就要渡江,而李显忠的十万援军至今未至。 仅靠着刚刚聚集起来的刚够一万的残兵败将,如何抵抗十万金兵的精锐? 虽然自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凌云清楚的知道,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只靠现在的人马万万没有赢的可能。 因此,凌云留下了尚方宝剑,把一切的权利全部jiāo给了中尚舍人虞允文,自己赶回去看看这李显忠究竟是怎么会事? --- “驾”凌云一路穿城而过,不断的留意着大军所过的痕迹,却越来越是心凉。 凌云跑毙了三匹马,一直冲进了临安近郊的李显忠的大营,才看到李显忠正在搓着手的转来转去。 “刷”凌云一把抽出冷月,一下子放在了李显忠的脖子上,双眼通红的喝道,“李将军,前方军士正在血战,你却在此按兵不动,你究竟做何居心?” 李显忠看一眼怒发冲冠的凌云,把脖子一挺,仰然说道:“你要杀便杀,我李某绝不皱一下眉头。但是,我要甲没甲,要马没马,要粮没粮,要兵器没兵器,兵力缺员超过五成,而且多是老弱病残你让我拿什么去杀敌?你来看!” 李显忠大踏步走入帐中,拿出一把长柄大刀扔在地上,凌云闪目一看,只见这么大刀锈迹般般,不知多少年没人动过,木柄上一个个的小洞,显示早被虫蛀多年了,李显忠这么往地上一扔,刀柄竟然断成了两段。 李显忠气呼呼的说道:“这还算是好的!换个把还能用!你再去看看别的!” 凌云四下一看,只见地上到处都是一堆堆的破箭烂qiāng,没有一支能用,不禁气愤的说道:“这军器到底归谁所管?” “军器之数应归兵部,煅造应归工部,粮草应归户部,我已经连发数道公文,并亲自去见户部各位大人,一直未见改善!你让我李某人拿什么去上阵杀敌?” “你可曾去见过皇上?” “这。。。”李显忠犹豫了一下,凌云已经厉声喝道:“你为何不去见皇上?” “按照大宋律例,大将出征除非凯旋,是不能半途而见皇上的,这对征战不吉!” “大宋律例,大宋律例,是大宋律例重要,还是整个大宋江山重要?”凌云虽然恨恨的说着,却也知李显忠确有难处,当即“刷”的一声,把冷月chā回鞘中,转身上马奔了出去。 凌云本有心直闯皇宫,却先转了弯,到了兵部。 此时,已是黄昏,早过了兵部散堂的时刻。凌云哪管那些,举剑直往里闯,那些守兵谁不知殿前指挥使之名,急忙纷纷行礼避让,凌云举剑直闯到大堂上,只见大堂上只有一名年轻的侍郎正在急批公文,边批边轻轻念出声来:“今边关危急,三十万金兵已过淮河,占据江北,不日渡江。可兵部所配兵械,皆是陈旧锈烂不堪,根本无法可用,请兵部派人详查。李世辅敬上!” “什么?不可能?”那年轻侍郎拍案而起,正迎上了凌云那双血红的眼睛。 凌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什么不可能?你。。。你简直是为害国家,国法难容。。。” 那年轻侍郎一见凌云发怒,急忙辩白道:“指挥使请跟我来看!” “看什么?” “兵器配发皆有帐细,每件兵器皆有件号,煅造时间,情状如何,一应俱全,兵部岂敢乱发兵械?” 凌云“哗啦啦”翻了一通帐本,果见上面清清晰晰写着发放日期、煅造日期,情状一栏皆写着“新”,上面有领取人的签字画押,大红的手印,清清楚楚。 凌云把帐本一扔:“前面的事,以后再查,最要紧的是你立即给我重新派发兵器,现在就去办!” “是,是,是,可是你如何领取?” “这不用你管,我只要jiāo给我,我自有办法!” “你可能凭证?” 凌云又一把把他提了起来,高声叫道:“我就是凭证,出了事我负责,否则丢了大宋江山人,你负责!” 那侍郎也不是拘泥于缛节之人,知道事情紧急,再一想搬运这么大兵器,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弄走,到时再补手续也不迟。 当即领着凌云来到武库之前,命令兵丁打开武库,武库一开,那侍郎不禁大吃一惊,库里的那些明晃晃的兵器,竟然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月华一声清喝,身形卷起一道绿影,向那狗头妖怪冲去。 突然间,眼闪金光晃动,千重鞭影围成了一道帘幕扑天盖地的向着月华压来。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眨眼间鞭剑已经相jiāo七十二下。 那满天的鞭影突然间消失了,月华的心里却是一冷,一个倒翻身,如鹞子一样的翻了回去,一道金光自腰间划过,已是在月华衣裙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如果月华闪避稍微慢一点,这已是腰斩之祸。 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鞭足可称的上是“神鞭”。 月华清楚的知道,只凭这一鞭自己就不是这妖怪的对手,况且自己刚刚使用了刺魂消耗了大量的灵息,已是暂时不能再行驱动刺魂。 月华脚尖轻点树梢,轻折柳腰,如一只燕子一样向树林里落去。在树林里树木林立,应该能做为自己最好的屏障。 月华打算的不错,突然间金光一闪,手腕上一凉,金鞭已如一条dú蛇一般,在自己玉腕上缠了一圈。 月华抬眼一看,那狗头妖怪离自己足有两百步远,金鞭竟能忽然间变的如此之长,已是令人感到骇异。 而那狗头妖怪竟能施展七八十丈的长的金鞭更是令人骇异! 月华不感怠慢,在金鞭刚缠上手腕之际,手腕轻转一个半弧,一股柔力发出,手腕在那金鞭将要收紧之际,已然脱出。 “咦!”那狗头惊异的叫了一声,显得有些难以相信。 突听空中一阵“哈哈”大笑传来,接着一片白云飘来,白云上立着三个人,依次为曹国舅、张果老和韩湘子。 韩湘子把长笛在手中转了一圈,文质彬彬的说道:“娄金狗,你不在天庭值差,为何私下凡间?” 曹国舅则毫不留情面的嘲讽道:“现在的天界上仙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连凡间一个小小的女子都对付不了,哈哈,哈哈!” 张果老却是用渔鼓一指娄金狗:“娄金狗,你把雷灵箭留下,我们八仙也不会为难于你!” “哈哈哈哈,”一声苍越的大笑,从半空中传来,接着两个人一左一右出现在娄金狗的两边。 --- 左边一人一身黑甲,狼头,面目yīn沉,手拿一对九环大砍刀;右边一人一身金甲,羊头,面目温和,却是空着双手。 左边那人九环刀向前一指,哈哈一阵大笑:“哈哈,三个对三个,今天就让我奎木狼来领教领教你们八仙的高招!” 说完,奎木狼抡起九环大砍刀,带着一阵巨大的刀风,“呼”的一声向下砍来。 起刀之时,身子尚离着八仙有二百步远,刀锋落下之时,已然到了八仙近前。 曹国舅举起玉板,挡住了奎木狼的九环刀,张果老则乘机向其shè出一个白色的光球。 韩湘子伸笛点向奎木狼的胁下,却见眼前金光一闪,一道金鞭已抢先一步到了韩湘子的咽喉。 韩湘子把头一摆,避开软金鞭,笛端向前一指,一支银镖从中shè出,直取娄金狗的心窝。 一直空闲着两手的鬼金羊,突然叹了口气:“唉,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 说完,两手微抬,娄金狗、奎木狼和他自己身上一阵金光闪动,接着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圆球把三人分别罩在了当中。 张果老的白色光球shè到大金球之上,金球一阵晃动,忽的一下子暗了下去,接着又亮了起来,张果老的白色光球消散在金球里,竟然变成了这金球一部分,这金球更加的坚固了。 当第二个小光球击上之时,那大金球只是以ròu眼看不清的速度闪了一下,便抵住了。 曹国舅的玉板要比张果老的小光球威力大上许多,刚开始玉板还能劈开那金闪的护罩,到了后来,劈开那护罩越来越是费力,法力消耗的越来越多。 而那奎木狼已然变成了三头六臂的形象,三个身子六把刀同时攻向张果老和曹国舅,兼带着击向韩湘子,只把三人攻的手忙脚乱,应付不暇。 更有那娄金狗的无影神鞭,专击向刁钻之处,见缝chā针,来无影去无踪的袭击三仙,三仙立即大感吃力。 迫不得已之下,三仙只得使出了全力,张果老用上了绝技“天罗地网”,在空中布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光网,虽然光网抵挡不了奎木狼威力巨大的九环刀,却对娄金狗的无影神鞭极为有效。 无影神鞭以迅速快捷,令人无法觉查取胜。但因为现在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0 章 中多了这些光网,已经把三仙密密的包围起来,金鞭不可避免的要碰到光网上,金鞭与光网一碰,便露出了形迹,三仙便有了准备,这无影神鞭便不再显的那么可怕。 曹国舅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技“万笏朝宗”,玉板化出万道光芒,然后这万道光芒又汇聚成一体,化成一道光的洪流,向着那三头六臂的奎木狼轰去,轰开那护体金罩,直击在奎木狼的身上,就算被奎木狼的九环刀挡下,这股巨大的力量也震的奎木狼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韩湘子已经放弃了近前搏斗,躲在曹国舅后面吹起了自己最为拿手的“百凤朝阳”,进行灵魂的干扰。一圈圈的音波,直直的向着那鬼金羊冲去,顺带着把娄金狗和奎木狼淹没在其中。 那鬼金羊显然对乐音有着极深的喜好和造诣,而喜好越深,对其的抵抗力便越低,鬼金羊摇头晃脑,整个身子都在随着节奏摇晃,两只手也是在随着身子不停的摇摆,娄金狗和奎木狼两人身上的金球护罩忽明忽暗,显然大为减弱。 曹国舅借着奎木狼身上护罩减弱之机,全力发出一击,一股巨大的光芒瞬间耀亮的整个天地,耀亮了每个人的眼。 “啊,”奎木狼一楞神,鬼金羊也略有些清醒,加紧施法,却已经来不及了。 曹国舅一声大喝,一道光的洪流如不可阻挡的洪波向着奎木狼的身前拥去。 “啊。。。”奎木狼一声惨叫,三头六臂的法相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全身上下甲胄尽裂,狼狈不堪。 曹国舅并不停止,玉板再次举起,把早已准备好的全身剩余的力量全部聚集了玉板之上。 玉板发出刺眼的光芒,映shè出奎木狼那极度恐惧的脸。 “轰”的一声巨响,光芒充满了整个天地。 等光芒淡去,张果老和韩湘子皆惊呆了,因为飞出去的不是奎木狼,而是曹国舅。 曹国舅远远的飞了出去,仰面落在了一棵树冠上,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月华正轻轻伏正身去查看他的伤势。 张果老和韩湘子再也顾不得对敌,同时飞到了曹国舅身边,把他扶了直来,张果老拿出一粒仙丹,焦急的说道:“快,快,吃下去!” 曹国舅艰难的张开嘴吞咽了下去,眼睛却透过两人身子,看向了对面,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击溃了自己全力的一击。 一个硕大的青色的铜头正看向这边,那头颅似狮非狮、似龙非龙,头上长着一只青色的短角。 身子似鹿,却长着四只牛蹄,凭空而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哼,再来,”曹国舅不服气的挺身而起,抡起玉板便冲了上去,韩湘子和张果老一下子没有拦住,害怕曹国舅有所闪失,便急忙一左一右跟在曹国舅身后,向前急冲。 一只银镖和一个白色的小光球却抢在了他们三人的前面,先行一步到达了那硕大的头颅前。 那独角兽把头一低,任由银镖和小光球打在头上,却是丝毫无损,接着头一抬,猛的向冲到近前的三人顶去,一股大力如一道无形的巨风一样把三人掀翻在空中。 曹国舅所用的力气最大,飞的最远,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昏迷了过去,再也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下落去。 一只手突然间在空中伸出,抱住了曹国舅下落的身体,对着昏迷的曹国舅笑道:“你呀,你呀,就是爱逞强,做什么事都不认输,这次吃大亏了吧?” 说完,又向着倒飞而至的张果老和韩湘子喊道:“喂,你们两个没事吧?” 韩湘子在空中用力稳下自己的身形,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也不由的笑道:“喂,你这蓝采和,我们在上面打的这么惨,你却躲在一边看热闹?你还是不是修道之人啊?” --- “哈哈,”蓝采和爽朗的一笑,“我刚才被电晕了,刚刚才醒过来。韩湘子,你有没有看到那只可恶的小青龙啊?” “呶,在那,”韩湘子用笛子向着娄金狗一指,接着又一指那独角兽,“你想那个,必须先打败这个。” “呵呵,斗木獬?这个,让我来,”说着,蓝采和把曹国舅jiāo给了精通医道的张果老,一扬手,那幅黄竹板变长了二十倍带起一阵巨风旋转着向那独角兽冲去。 那独角兽把头一低,以硬碰硬,“啪”的一声巨响,一下子把那黄竹板顶飞的不见踪影。 “哎呀,好厉害,”蓝采和大吃一惊,急忙驱云去追自己的法宝黄竹板。 娄金狗看到自己这方已是胜券在握,不禁一举雷灵箭,狗声狗气的说道:“快拿艮天诀来换雷灵箭!” “唉,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张果老一边查看着曹国舅的伤势,一边摇头叹息。 “啊呀,原来这上面这么热闹啊,”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一棵大树上传来,正是梅霖央求香姑把自己带了上来。 梅霖刚在树枝上露了个头,便看到天空中飘着这么多的人、妖,不禁兴奋的了不得。 突然,“呀”的一声惊叫发自梅霖的口中。 原来,梅霖站的那根树枝太过细小,承受不住梅霖这极大的重量,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自根部断了,梅霖的身子向下一坠,香姑一拉他,自己踩着的树枝也断了,也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 突然,一只纤细的玉手一把提住了梅霖的脖领,把梅霖连着香姑提了上去。 梅霖不用看,就能感觉出是月姐姐来,不禁仰头向上咧嘴一笑:“谢谢你,月姐姐!” “就是你,快把艮天诀拿来!”娄金狗用手中的雷灵箭一指梅霖。 梅霖四周看了一圈,刚才发生的事情皆在梅霖脑海中重新播放了一遍。 梅霖的眼光投shè在了那威风凛凛,傲气十足的斗木獬身上,击败鬼金羊、娄金狗、奎木狼、斗木獬四宿的关键就是因为有一个谁也抵挡不了的斗木獬在此。 梅霖突然侧过头来向着月华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月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身形突然掠起,如一阵风一样的向着斗木獬冲去。 “不要送命,”韩湘子伸笛想拦,月华早已冲了过去,只不过月华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到了那斗木獬的跟前,突然间一个翻身,如一阵翻腾的轻云一样,落在了一棵最高的大树的树梢上,身子向下一蹲,轻轻的坐了下去,右手轻托腮部,脸上一片平静,只有两只忧郁的眼睛直直的向着那斗木獬看了过去。 在月华做这一切的时候,那斗木獬停在半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月华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月华坐在树枝上,随着轻风一上一下,脸上一片圣洁。 斗木獬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伏在了月华的脚下,用头轻轻的碰触摩擦月华的小腿,哪里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神兽啊,倒像是一只温驯至极的小花猫。 “哎呀,老獬的老毛病又犯了,”奎木狼狂吼一声,痛苦的用手抱住了头。 月华就像抚摸婴儿一样,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斗木獬的头,然后在斗木獬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那斗木獬猛的抬起头,箭一样的目光shè向了奎木狼。 未等奎木狼反应过来,斗木獬已经如一阵风一样的冲到了身边,头一低,狠狠的一角顶在了奎木狼腰间,“噢”的一声惨呼,失去了仙甲保护的奎木狼发出一声惨呼,化成一道黑光向上升去。 “你疯了,”娄金狗一声大叫,无影神鞭一下子抽在了斗木獬的身上,斗木獬疼的一声咆哮,低头向着娄金狗撞去。 就在斗木獬的青色的角尖接近娄金狗的胸膛之时,突然娄金狗身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球体护罩,“轰”的一声大响,那护罩颤抖了几下,竟然没有破灭。 斗木獬不由的狂xìng大发,低吼一声,如一只疯牛一般,低下头,弓起身子,全身发力,猛的向着娄金狗撞击过去。 “轰”的一声,这一声响更是惊天动地,一股强大的撞击波把梅霖撞的“呀呀”大叫着坠下树去。 “乞丐哥哥,”香姑一声惊呼,急忙一把拉住了梅霖,把梅霖用力的向着拉着。 “我来帮你,”韩湘子见一声大响之后,那金色护罩虽然晃动的极为剧烈,但仍然维持了下来,便举起长笛就近嘴边,吹了起来。 鬼金羊听到笛声,又全身跳起舞来,金色护罩忽明忽暗,极不稳定,这时斗木獬低头一声大吼,如一座愤怒的小山一样向着娄金狗撞来。 娄金狗软金鞭舞成了一团金光挡在自己身前,同时身子拼命的向上升去。 “呜”一阵巨风自娄金狗脚步冲过,娄金狗如打翻了的瓶子一样翻滚向远处。 那软金鞭织成了金光根本不堪一击,幸好娄金狗躲的及时,就是这样斗木獬从其脚下穿过的劲风,也吹的娄金狗连续翻腾稳不下来。 突然间,“咣”的一声娄金狗与一个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接着手腕一痛,只听一个人笑道:“你还是拿来吧!” 娄金狗睁开着金星的狗眼,依稀看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正是远去追自己竹板的蓝采和。 娄金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会事,“咣”的一声,头上重重的挨了一记。 这一记竹板打的好重,娄金狗尖叫一声,本能的夹着尾巴逃走了。 鬼金羊一见大事已去,也化成一道金光消失了。 那斗木獬完成了月华jiāo待的任务,知道自己也该回去了,便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踏云而去。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三章 土灵箭(一) 厚土之地。 不知名的低矮的绿树,平缓的小山坡,绿幽幽的小草,被脚步声惊起的花色小鸟,这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急不徐的落着,已经下了一千年,还要继续下去,永不休止。 雨下了一千年,地面只是微微作湿,却没有一丝积水。 “这里好美啊,”香姑仰起头来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 “哈哈哈哈,香丫头,你可真会装模作样,我们这些明眼人还没看出美来,你在这龙皮里面是怎么看到的?”笑的这样肆无忌惮的除了梅霖,再也没有旁人。 “你听,这雨声,就像在唱歌一样。你闻闻,这里传来泥土的芬芳,我已经好长好长时间没有闻到这种泥土的气息了!” “是啊,这里真美啊,真想吹奏一曲啊!”韩湘子也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 “美?哪里美呀?刚刚挨了一顿火烧,好不容易打死那只火凤凰,得了火灵箭,现在又换成挨雨淋了!”蓝采和不知从什么地方摘了一只大荷叶顶在了头上,挡着不断落在身上的细雨。 “哼,雨淋不雨淋还是小事,这大下雨天的,太阳还这么dú辣,可真够人受的,”曹国舅用玉板挡着额头,皱着眉头瞅着天上的那永远当头而照的太阳。 “这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啊,”韩湘子听曹国舅这么一说,不由的诗兴大发。 “哼,什么‘东边日出西边雨’,我看是‘一边日出一边雨’才对,你那诗句用的也太不贴切了,”蓝采和不服气的说道。 “不错,不错,采和什么时候也成大诗人了?”曹国舅鼓掌笑道。 “哎呀,不要说了,还是快找那土灵箭要紧!”张果老年纪最大,较为老成,始终没有忘了此行的日的。 一棵绿幽幽的柳树下,一座碧绿的茅草搭起的小屋,屋前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公公,拄着一根黑黝黝的不知什么做的拐杖,颤悠悠的有些惊恐的看着走向前来的一行人。 “大伯,我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土神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月华向着那老公公深施一礼,极为温柔的说道,声音婉转动听,使人不忍拒绝。 那老公公瞪着昏花的双眼,仔细打量了月华一下,才缓缓的问道:“姑娘,你们从哪里来啊?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们。。。”月华还未来的及回答,突听后面传来一声突兀的大叫:“不要让他跑了,他就是。。。” 地面“咚咚”作响,梅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向着月华喊道。 月华回过头来看了梅霖一眼,眼中满含警告。 梅霖却没有领会月华的目光,仍然大声把话喊了出来:“他就是。。。土神!” 月华并没有一丝惊讶,只是略有所觉的回过头去,那白发苍苍的老公公连着那碧绿的小屋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梅霖惊诧的停住了脚步,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月华却回过头,对着梅霖一笑,接着扬起了自己的右手,右手上捏着一根丝线。 梅霖从月华手中接过了那根丝线,不解的看了一下,这根丝线呈现土黄色,为普通的麻线,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梅霖不解的问道:“月姐姐,你弄这根丝线干什么?” “你猜猜看?”月华侧头一笑,笑的极为狡黠。 “啊,我知道了。”梅霖灵息一扫,早已知晓。 梅霖刚兴奋的叫了出来,接着摇摇头道:“月姐姐,这没什么用的!” 梅霖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听身旁“啊”的一声大叫:“啊,我知道了。” 梅霖扭头一看,原来是四仙赶了上来,发出叫声的正是无时无刻都不住嘴的蓝采和。 只听蓝采和继续自作聪明的说道:“这根线一定是那老头子身上的,对不对?你知道我们曹道兄最擅长于捉拿凶犯,对不对?只要有一点凶犯的蛛丝马迹,那凶犯是再也跑不掉的,曹道兄尤其擅长的就是追踪,像猎狗一样,只要让曹道兄闻着点气味,那再狡猾的猎物也是逃不掉的。因此,你故意偷了这根线让曹道兄闻一下,对不对?” “少说两句,不会死人的,”曹国舅用手肘一下子把蓝采和顶到了一边。 蓝采和在一边痛的“哇哇”大叫起来。 曹国舅把那根麻线拿在手中,果然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然后放在的玉板的中间。 那麻线在光滑的玉板上映出了一个影子,这影子变的无限长,在玉板边缘消失的影子,指示出了麻线连接的方向。 “他去了那边,”曹国舅向来时的路一指。 “我和曹道兄去赶他,你们在这里等着,”蓝采和抢着说道。 说完,也不等别人回答,两人已经消失不见。 “唉,蓝采和总是这么急,”韩湘子把长笛在手中转了个圈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1 章 。 “他们去正好,我们正好在这里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对了,你们哪位神仙能变把雨伞出来,我们总不能老这么淋着吧?”梅霖说着,便蹲了下去。 “要做雨伞得自己动手才行,你这么懒,怎么修道?” “喂,我说韩师父不要以为你教了我首曲子,就可以教训我!修道有什么好?你们修了一辈子的道,连几个小妖怪都打不赢,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修的?” “你?”一句话,直把张果老气的脸通红,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韩湘子更加生气,抡笛就想向梅霖身上抽去。 梅霖突然举起了手,拦住了韩湘子的长笛,大声笑道:“哈哈哈哈,我这是故意考验考验你们,不能平无名之火,不能保持淡泊宁静的心境,看来你们道行还不够精纯啊!” 韩湘子的长笛停在了半空,暗叫一声:“好险,好险,幸好没有打下去,如果打下去恐怕连修道之人都算不上了!” “惭愧,惭愧,唉,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这火气还是控制不住?这一点比起汉钟离师父和铁拐李师父可差太远了!”张果老暗自揣摩道。 突然间,几滴雨点如箭般飞shè而至,打在张果老的身上,竟然如中刀矢,疼的张果老打了个哆嗦。 张果老警觉的抬头看去,突然间大叫一声:“小心!” --- 还未等其余的人反应过来,突然间“砰”的一声闷响,一个巨大的白影已经撞破了第一张光网,接着第二张光网大亮了一下,也断成了两截,第三张光网弯成了深深的弓形,眼见就要被撞破。 这时,也显露出了那撞来的东西的形状,那是一匹马,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这样威风,这样英武的骏马了。 更加神奇的是马背上还长着一对雪白的翅膀! 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只有两个眼睛漆黑如墨。 “星日马,你也下凡了,”说话之间,韩湘子一抡长笛,已经向着那双又圆又大又漂亮的马眼戳去。 “啪”这时那星日马已经冲破了张果老布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却看到韩湘子的长笛刺到了眼前,韩湘子这一招又狠又快,星日马竟是不得不闪避。 “嗖”白光一闪,星日马已经消失不见,接着韩湘子身后雨点激shè,星日马已经冲到韩湘子身后。 韩湘子不及回身,手腕向后一抖,听风辨声,三只银镖向着身后激shè过去。 张果老也发出了数道光网进行拦截。 那星日马来去如风,幸好天上一直下着这千年不断的小雨,能够对星日马的来向及时做出预警,否则张果老、韩湘子二仙早已中招。 星日马连攻数次不中之后,突然间放开四蹄向远处奔了下去。 “我去追他,”韩湘子拨步如飞急追而去。 “不要去追,小心中计,”一个人突然间自空中落了下来。 “轰隆隆”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地面突然裂开了一个大缝,“啊,”香姑发出一声娇呼和梅霖、月华、张果老一起向下落去。 刚刚落下的那个人纵身而起,想要在扑天盖地落下的土块中冲出去,抬头之间,一座石山却扑天盖顶的压了下来。 “啊呀呀,我成了孙猴子被压在了五指山下,”那人连忙使个千金坠又落了下去。 “轰隆隆”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过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土坑,接着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座石山,正正的压在了这大土坑之上。 大土坑之下,传来一个人有点兴奋的声音:“哈哈,你这花篮子真大啊!” 一个巨大的花篮就像一座巨大的摇篮一样,把梅霖、月华、香姑、张果老、蓝采和几人皆盛在了里面。 花篮顶上横着蓝采和那变大了的黄色的竹板,就像是屋顶,封住了从上落下的泥土。 “哈哈,幸亏我回来的及时,”蓝采和也自豪的说道。 “你不是去追土神了吗?怎么回来了?景休呢?”张果老看着蓝采和脸上的笑容,也被感染的开朗了一些。 “国舅爷说,恐怕你们会出事,让我回来看看,我就回来了。至于他,一定是继续寻找那土神了,他的xìng子你知道,做点事情,那是非办好不可的。” “哎呀,闷死我了,我怎么喘不动气啊,”香姑突然大声叫道。 “傻丫头,快脱下你那龙皮吧,反正这里又没有阳光,”梅霖看着香姑胸脯用力的起伏着,不禁笑着说道。 “是吗,我真的能脱下龙皮?”香姑听到这话,兴奋极了。对于香姑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加令人高兴的事了。 香姑一把脱下了苍龙皮,看到自己眼前竟然有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不禁“呀”的惊叫了一声。 “哈哈,有我这些花在,你们不用害怕会闷死。这些花会吸收你们呼出来的,然后造出我们需要的,这是我们最新发现。”蓝采和笑着向香姑说道,好象是在回答香姑刚才的问题。 “是啊,是啊,这里真不错,又没风又没雨也没火,还挺温暖,又有光,又有气的,我先睡一觉再说。啊哈欠,真累啊!我已经许多天没睡过了吧!”梅霖说着说着,大张着嘴打了哈欠,两只眼睛差点就要闭上了。 “我们应当先想办法出去,才是!”终于还有一个清醒点的,月华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兴灾乐祸的样子,不禁冷冰冰的开了口。 “对啊,你们总不能在我花篮里躺一辈子啊!要出去我可没有办法。果老,你道行比我深,还是你想想办法吧!” “我?”张果老捋了一下他那稀疏的胡子,“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汉钟离师父在这里就好了,他精通缩地术,一定会有办法的!” “缩地术?我也会啊?”梅霖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自主的chā嘴道。 “那你快带我们离开吧,”蓝采和半是嘲讽半是认真的说道。 “带你们?”梅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地上行,在这里却有点困难,万一把你们夹在石缝里怎么办?” “哈。。。哈。。。哈,”蓝采和夸张的大笑三声。 “你不信?”梅霖生气的鼓起了脸,“好,我就出去找人来救你们!你们等好了!” 说完,一阵白烟腾起迷漫了花篮中的人一身,梅霖已经消失不见了。 墨香亭,今晚风很大,湖水涌起又落下。 皇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在不停的走来走去,连连搓着手。 上来的奏章让皇上一喜一忧一惊一疑,喜的是张浚大人所上奏章说道,得到确切密报金国辽阳王完颜雍已经举旗造反,历数完颜亮种种罪状,废其为庶人,并派兵阻断了其归路;忧的是中书舍人虞允文所上之奏章说金兵精锐十万已渡淮河,占据了长江北岸将不日渡江,援军未至,正在拼力组织防守;惊的是李显忠所上奏章说兵部所配发的兵械皆为破烂,陈旧不堪已不能再用,兵部所配兵源严重不足,无法起兵;疑的是兵部上书说十万大军的兵械已经配发齐备,李显忠不带兵赴援,却一个劲的索要兵械,恐有造反之举。 “国师,国师何在?”此时皇上的心里正如一团乱麻,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梅霖来。 “皇上,请你立即下旨,让属下去把兵部那些混帐大人抓来问罪!”一个声音怒气冲冲的响在皇上身后。 --- 皇上回头一看,见是凌云,不由的喜道:“凌指挥使,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已经打败了那十万金兵?” “没有,属下是来给皇上看样东西的,”凌云说完,气呼呼的把一把锈的不成样子的烂qiāng头扔在了皇上脚下。 “这。。。这就是兵部配发的兵械?难道那李显忠所上奏折是真的?” “哼,那还假的了?请皇上下旨,立即捉拿兵部四位贼官前来问罪!” “好,”皇上正要提笔写圣旨,突然太监来报:“启禀皇上,沈侍郎求见!” “让他进来,”皇上头也没抬的说道。 “沈小聪见过皇上!”沈小聪恭敬的给皇上行了礼,却被凌云一下子抓住了肩头,“沈师弟,你终于当上大官了!” “呵呵,凌师兄说笑了。凌师兄,你在这里太好了,我正有要紧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 “是关于兵部兵械的事!” “哼,兵械的事!”凌云正在为这事烦心,一听到沈小聪提到,更是怒不可遏,当下愤愤的说道,“我正要皇上下旨,捉拿那些兵部尚书问罪,这些兵部尚书虽死百次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 “凌师兄,这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沈小聪眼中满是忧色,一脸的愁容,听凌云如此的口气,当即缓缓说来,“虽然我刚刚就任吏部侍郎不过三天,但我一直在关心着出兵的事,因为这一场战争是关系着我大宋生死的一战。没想到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这样的事件堪称古之未用。由此也反映出了我大宋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而且是根本上的问题。 我们就从这件兵械兵源事件谈起,首先我相信,这件是绝不是那兵部四位大人所为。” “什么?”未等沈小聪说完,凌云恼怒异常的便把他的话打断了,“你敢说不是他们?为什么?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凌师兄,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有皇上的亲自做阵,有皇上的亲笔玉旨,那兵部尚书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因为这要被查出来必是死罪。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会被人发现。 这只能说明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正好可以嫁祸于兵部四位大人,其目的主要是阻碍李将军发兵。他的最终目的不外乎是希望我们大宋打输,或者是灭亡,因此这个人必定与金国有着相当深的瓜葛。 当然这人也不会是金国之人,只能是金国的jiān细,潜入了我大宋内部,使出这样高明的一招,来对我国大宋的根基进行破坏。 我已经去拜访过兵部侍郎刘新,在他的支持下,我查看了兵部的卷宗,我也调查了工部的卷宗,武器库中十万件兵械是造于二十年前,二十五万四千八百件是造于三年前,还有五万九千零七件则是在战争中俘获所得,那些兵械虽然不是纯新,也有八成,况且工部每年都对兵械进行维护,有一些还重新进行了回炉,它们必定还能够使用,绝不至于像现这样犹如破铜烂铁。 我刚刚对那些兵械进行了查看,我发现那些兵械上都曾经被人倒上了一种yào物,这种yào物能使最新的兵械转眼之间就生锈,变的陈迹般般,就像这样。” 沈小聪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做起了示范。 此时的皇上,也早停下了笔,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小聪。 沈小聪从地上拣起凌云抛在地上的那把烂qiāng头,在那把雪亮的匕首上擦拭了一下。 沈小聪把那把匕首举在皇上和凌云面前,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奇迹出现了,那把雪亮的匕首从中间开始生起锈来,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变的锈迹般般,坑坑洼洼,眼看已是不能再用。 沈小聪接着说道:“要辨断是否被摸了yào,闻一下就知道,这种yào物有一种好象茶叶一样的味道。” 沈小聪说着,把匕首送到了凌云面前,凌云轻轻一闻,果然一丝极为明显的茶叶味道传入鼻中。 以前,凌云还以为是人身上带的茶叶味道,因为宫内人人爱喝茶,天天茶不离口,有些茶味并不为奇,没想到竟然是yào物的味道。 “你说,你说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这么卑鄙无耻,我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个凌迟处死!”凌云一把抓住了沈小聪的肩头。 “我不知道,我没有找到一丝线索和证据,”沈小聪痛苦的摇摇头,看到凌云那血红的双眼,不禁有些不忍凌云失望的说道,“我只有一个直觉!” “是谁,你说,我相信你的直觉!” “是云门,除了他们再没有人能有如此大的能力。”沈小聪略有沉思的说道,“自从进入皇城以来,我一直觉的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经常在半夜被这双眼睛惊醒,感到脊背发凉!” “又是云门!”凌云咬牙切齿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对了,沈师弟,你会占星术,难道你就没看出点东西来?” 沈小聪无奈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唉,我早已试了多次,不试还好,只要我一看关于云门的事,我就会头疼yù裂,几yù昏去,看上去的天相也是大乱,看别的问题却不会有这样的异样。” 沈小聪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或许是因为我的占星术修习的时日太短的缘故。梅师弟在这一方面是大行家,也许梅师弟能够参透也说不定!” 一旁的皇上听了两人的对话,不禁顿足捶胸,连连呼道:“国师,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皇上话音未落,突然地上腾起一阵白烟,一个焦急的惨叫着的声音传了过来:“惨了,惨了,快快!”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皇上不由的一喜,大叫道:“国师!” 果然,白烟散尽,梅霖的样子显了出来,只不过此时梅霖的样子极为狼狈,头发水湿着贴在脸上,还有水滴不断的顺着腮边流下,身上的威武的国师服穿的七扭八斜,一脚高一脚低,脚上沾了一些泥泞,脸上也是一幅惨淡的样子,一双无神的眼睛转了几圈,一下子看到了凌云,一只湿手上来一把抓住了凌云的衣袖,大喘了几口气说道:“凌师兄,快快快,快派给我二百名禁兵,晚了就来不及了!” --- 那个巨大的像小屋一样的竹篮中,蓝采和舒服的翘起二郎腿,躺了下去,用手枕住了后脑勺,悠然自得的说道:“哎呀,我这花篮似小屋,睡上一觉是一觉,我可要睡了。你们睡不睡?” 月华背对着他,坐在角落里,动也不动,自然不去理他,张果老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直是这样一幅xìng子,也只是由他。 只有香姑刚刚脱下了苍龙皮,一切都觉的好玩,看到蓝采和被困在地底,却还是没有一丝悲伤的样子,不禁急的跺着脚冲着蓝采和道:“喂,你倒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啊?难道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住一辈子?” 蓝采和眉毛一挑,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笑道:“住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们又出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2 章 去,不如就住在这里好了。你放心,我这花篮结实的很,不会被压坏的!” “哇,”香姑突然间哭了出来,“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辈子住在这里,我还要去见乞丐哥哥呢?” 蓝采和看到香姑哭鼻子的样子,感到极为有趣,不禁故意逗她道:“你乞丐哥哥不要我们了,他把我们扔在这里,一个人逃了!” “才不会,才不会呢!乞丐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救我的!” 一直闭目坐着养伤的张果老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对着蓝采和说道:“唉,你不要再逗她了。曹国舅和韩湘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不能只依靠他一个人,他就算能出去,也没有办法救我们啊!” “唉,”张果老又叹了口气,“也许只有他找到汉钟离或是铁拐李师父才能救我们。只是他们都上了天庭去见老君了,他是找不到他们的!” “呵呵,”蓝采和冲着张果老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你放心,即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又出不去,想也没用,还不如睡一觉养养力气!” 蓝采和刚一说完,突然觉的脸上有些湿,本能的用手摸了一把,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手是潮潮的,好像有水似的。 蓝采和不禁疑惑的问道:“咦?怎么有水啊?” 蓝采和回过头去,向背后一看,不禁一声惊叫:“呀,出水了!” 香姑听到蓝采和的叫声,早忘了哭,急忙顺着蓝采和的眼光看去。张果老也看了过来,只见蓝采和身后的土壁上突然间出现了一股水流,向花篮里面喷shè进来,水流不粗,只有小指粗细,劲头也不大,却是绵绵不绝。 水流从土壁上流出,顺着花篮的缝隙,流进花篮之中,虽然不大,可也能把花篮灌满,蓝采和用手扣了块泥块去堵那土壁上的小洞,竟然堵之不住。 蓝采和干脆把小指伸入了土洞中,那水才流的缓和了点,却也不断的从手指缝中渗透出来。 “哈哈,我看你再流,”蓝采和又把手指往里用力伸了一下,这才把水洞完全堵住。 突然,蓝采和“啊”的一声惊叫,把其余三人吓了一跳,连一直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月华也回过头来。 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原来蓝采和手指的旁边又多出来一个小洞,向外喷出水来。 蓝采接着,把另一只手的小指也塞了进去。 “呀”,第三个水洞在另外两个水洞的旁边又出现了,蓝采和又把大拇指堵了进去。 “呀,呀,呀”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相继出现了。 蓝采和再也空不出手指来堵了,急的大叫:“快,快来堵啊,你们傻楞着等水淹啊!” 张果老伸着两个手指,放在自己眼前,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张果老长叹一声,把一个手指塞进了水洞里。 香姑也早急急的扑了上来,手忙脚乱的忙着开始堵了起来。 只有月华动也不动的立着,对这些水洞犹如未见,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土壁,好象要穿透到土壁里面去一样。 突然间,红光一闪,花魂沿着花篮的缝隙深深的刺入了土壁里,只余了个短短的剑柄露在外面。 一丝红线沿着花魂缓缓的流了下来,慢慢的滴在了那地上,花篮中冒起一股淡淡的腥气。 月华一把把花魂抽了出来,无力的水流沿着土壁慢慢流下,那水流竟然是红色的。 突然,月华目光一闪,花魂随手挥出,在土壁上一刺一扣,一股水流猛的激shè而出,溅了月华一身淡红色的液体,绿色的衣裙之上,立即变的星星点点。 月华却看也没看,而是紧紧的盯着花魂的剑尖,剑尖之上附着一小段断了的血红的蚯蚓,那血红的蚯蚓在剑尖扭动了两下,突然间落在地上。 落地之时,身子突然bào长,尖尖的头部高高立起,有两个月华高,顶到了花篮的顶部,而大部分身子还盘在地上,身体四周立着一根根细密的钢毛。 这时,它已经不复断裂的状态,而是变成了一个,尖尖的头,尖尖的尾。 “啊,”香姑看到这怪模怪样的东西,不禁吓了一跳,急忙跳到了最远处,连堵洞的事都忘了。 蓝采和却笑了:“好啊,原来是你老兄捣的鬼!想不到你们二十八星宿竟然都干起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来了!” 还未等那蚯蚓发话,月华早已不耐烦了,光闻着他身上那股腥臭味就要难闻死了,当即纵身上前,花魂挥舞,上下三剑,把那巨大的蚯蚓斩成了三截,直到这时,张果老的那声惊叫才传了出来:“不要砍他!” 可是,已经迟了,那断在地上的三截蚯蚓掉在地上,又bào长成了六个一模一样的完整的大蚯蚓。 六条大蚯蚓高高的立着,弯下尖尖的头部来,突然间从顶尖上喷出一股极为粘稠的液体来,月华急纵身闪避,但在花篮之中能有多大的地方,终于还是没有躲过,被粘在了花魂上一些,花魂不小心碰到了土壁上,却被牢牢的粘住了,用尽力气也拿不下来。 那六个头向着月华一摆,又是一股粘液喷了过来,月华只得弃剑奔逃。 蓝采和恼怒的叫了一声:“不要毁了我的花篮!”说完,放弃了堵洞,纵身而至,像打蛇一样,向着其中一只蚯蚓的颈部击去。 那蚯蚓不躲不闪,毫不在意,身上那密布的钢毛一抖,数十根一致对外,便抵消了蓝采和竹板的力量。 这时候,月华已经祭起刺魂,刺魂在空中运转如轮,一道黑色的光华向着那六条巨大的蚯蚓身上罩去。 那蚯蚓似乎也知道这刺魂的厉害,化成了六条细小的蚯蚓,倏然钻入了土壁中。 “这是什么呀?”香姑看着地上那一滩又粘又稠的液体,好奇的走上前去,用手中的冰灵箭去戳了一下。 “不要动,”蓝采和急忙出声警告,却已经晚了。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液体并没有把冰灵箭沾住,反而变成了一块透明的亮晶晶的大冰块。 “啊呀,好好玩啊!”香姑兴奋的蹲下身去,却不小心用火灵箭碰到了那冰块之上,那冰块突然冒起一阵白烟,消失了。 “咦?怎么没了?我还没看够呢?”香姑楞楞的站了起来,手上拎着那三支灵箭。 “啊,我明白了,原来这灵箭能对付那轸水蚓,”蓝采和恍然大悟的叫道。 香姑却傻傻的仍然不明所以。 冰灵箭、火灵箭、雷灵箭一支发着晶莹的白光,一支发着淡淡的桔红色的火光,一直缠绕着紫色的电火,不时噼里啪啦bào出一片紫光,那白色的冰光、枯红色的火光、紫光的电光,把这花篮染的异常美丽。 这三支灵箭各有各的威力,只有香姑隔了苍龙皮的拿着才不被其所伤,别的人都是没有办法长时间用手持的。 所以,一直是拿在香姑的手中。 “哈哈,你这大怪物,你再来好了,看看爷爷如何教训你,”蓝采和找到了克制轸水蚓之法,不禁大为高兴。 那轸水蚓好象是听到了蓝采和的话,却再也不肯出来,而是躲在土壁中钻水洞,这一次他化身成了六条,钻洞速度也快了六倍,三人再堵也堵不过来。 就算是月华再用剑去刺,也是徒劳无功,反而有害,因为你每刺一剑,他就多了一个分身出来,就变的更加厉害。 “唉,看来我们非要给活活淹死不可了,”张果老也失望的把手指抽了出来。 “不要怕,我有办法,我们打洞出去,”蓝采和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间兴奋的说道,当即说了自己的计划。 自己的竹板有一对,一只用来当屋顶,一只用来当铁锨,用来掘土,掘出洞来用花篮支撑,凭着竹板的威力,应当能够破土而出。 说干就干,蓝采和毫不迟疑的拿起竹板就掘了起来,只一下,却突然惊叫起来,原来竹板被沾在了土壁里面拿不出来,这土里一定是被那轸水蚓布满了粘液。 “快,快,冰灵箭帮忙!” 香姑闻言,把冰灵箭往土里一扎,周围一尺方圆的地方,变成了硬冰,反而把那竹板冻在里面了,也是拿不出来。 “快,快,火灵箭上!” 香姑仿佛觉的异常好玩,突然间“格格”的笑出声来,把手中的火灵箭往冰上一戳,冰上冒起一阵白烟,又变成了疏松的土。 蓝采和这才把竹板拨了出来,却是用力过大,一个趔趄,差一点坐在地上,转头一看,却发现花篮里的水位已经没过了脚脖。 四周土壁上无数小孔正在不断的向里面灌着水。 “挖,快挖,”蓝采和发疯般的扑到土壁上,指挥着香姑先用冰灵箭把土壁冻上,再用火灵箭把土化开,破去那轸水蚓布下的粘液,然后蓝采和在后面使劲用竹板挖土。 只是这一冻、一化、一挖三道工序远不及那无数的小洞向里灌水来的快,张果老急的四处乱转,找东西来堵小洞。 月华却是呆呆的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四章 土灵箭(二) “国师,你终于回来了,朕正有事要问你,”皇上惊喜的上前一把抓住了梅霖的双肩,仿佛乞丐看到了救星,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用的力量是如何之大。 梅霖感到一阵剧痛刺骨,不由的用力摆了摆双肩,才使皇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松开了手。 梅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摇着手,一边费力的说道:“我。。。我。。。,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快给我找人,再晚了月姐姐就危险了!” “什么?”凌云bào发出了一声虎吼,一把捏住了梅霖的双肩,只把梅霖的骨头捏的“咔咔”作响,差点捏断。 梅霖只疼的一咧嘴,差点昏去。 幸好,沈小聪在旁边及时提醒道:“凌师兄,你应当快去调人才行!” “是,是,是,”凌云松开手,如风一般的去了。 “咳,咳,咳,”梅霖连连咳嗽,皇上有一肚子话要说,却是说不出来,急的只是大叫:“快,快宣御医!” “不用,我没事,”梅霖费力的说道,“我还要画阵法,不要打扰我!” 说完,梅霖就走到了外面,抽出落梅笛,在地上弯着腰画了起来,先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皇上看到梅霖就在眼前,却是不能问话,急的跟在梅霖后面,焦急的说道:“国师,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一定要帮帮朕,你还不知道吧,金兵已经打过淮河了,眼看就要过江,过了江,我大宋就完了!” “偏偏兵部又发生了有人偷换兵械和兵源弄假之事,你让朕如何是好?” “国师,眼下只有你能救朕,你一定要帮帮朕啊,只要你能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朕愿意与你平起平坐,给你一半大宋的江山!”皇上低着身子哀求着说道,伸去颤抖的手要去拉梅霖的衣袖,却是不敢。 梅霖好像听到了皇上的话,又好象没有听到,只是落梅笛一抖,多出了一条叉钱。 梅霖不禁回过头来,横眉立目的大声吼道:“不要烦我,没看到我在工作?告诉你多少次了,这次金狗必败。就让我再告诉你详细点,完颜亮不过长江还好,一过长江必定命归西。你放心了吧!” “真的?”皇上虽然遭梅霖训斥,却是不怒反喜,两眼满是喜色,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没有骗朕吧?” 沈小聪知道梅霖画阵法的严重xìng,上前来悄悄对皇上说道:“皇上,请不要打扰国师,否则是很危险的!” “对,对,对,”皇上搓着手,退了几步。 “,”二百禁军全幅武装,在凌云的带领下,跑步而至。 梅霖只看了一眼,便说道:“不要qiāng,都带铁锹、镢头!” 凌云听着一楞,却是丝毫没有犹豫,立即传令下去。不大一会儿,二百禁兵已经换了装备而来。 梅霖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也画好了,立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只觉的腰酸背痛,像变成了一只僵硬的虾米一样。 “走了,所有禁兵听令,向前三步走!”梅霖不敢耽搁,大声喊着口令。 二百禁兵依令行事,凌云笔直的走到梅霖面前,大声吼道:“我也去!” 梅霖一楞,看向了凌云,看见凌云血红眼中那坚定的决心和视死如归的勇气,更看到了那不可抗拒的意志。 “你?”梅霖还未说话,一旁的皇上却不干了。 梅霖看到皇上,终于找到了借口,缓和的说道:“凌师兄,你要立即带兵去前线,否则我大宋就保不住了,到时恐怕连月姐姐回来的地方都没有了。” 皇上一听立即chā嘴道:“国师,你不是说?” 梅霖不耐烦的转过头去说道:“我是说过,但不表示你什么也不做,人家就会自杀啊!” 凌云听了一下,梅霖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尤其是“月姐姐”那三个字。 凌云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念头:“为赵师妹留一个家!” 凌云没再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皇上立即叫着:“凌指挥使,等等朕,”几步追了上去。 沈小聪突然凑到梅霖耳边,以极小的声音说道:“梅师弟,你对皇上如此态度,恐怕你这国师不会长久啊!” “我知道,我也没想当长久,”梅霖说完,喊起了口令,“所有禁兵向后转,等我数到三,同时向前一步走!” “一,二,三,走!” 地上腾起一阵巨大的白烟,二百人奇迹般的消失了。 巨大的花篮里,水已经没到了腰部,而蓝采和的工程才挖了三尺,根本无迹于事,却把香姑累的香汗淋漓,一边不断的用灵箭chā着,一边喊着:“快呀,快呀,再晚了,就要不及了!” 一直呆呆立着未动的月华,却突然间眼光亮了一下,一下子从香姑的手中夺过了冰灵箭,飞身而起,双脚踩在水面上,弓着身子,飞快的在四周土壁上皆点了数十圈。 冰灵箭点过的地方,土壁皆变成了一层厚厚的透明的冰块,那些不断的喷水的小洞自然也被冰封住了,不再进水。 不过,花篮中那水位却还在缓慢的上涨,月华低头之间,已经明白了缘由,冰冷的喝道:“到水面上来!” 那冰冷的语气中自然带有一股不可违抗的力气,蓝采和踩着刚挖好的土洞,一把把香姑拉了上去,张果老也拉着花篮双脚离开了水面。 月华用冰灵箭在水面上一点,一股极寒的冰气散发出去,那水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3 章 然慢慢的结起冰来,最后竟直冻到底,形成了一块大冰,从而也堵住了水底下进水的小洞。 做完了这一切,月华急忙把冰灵箭递给了香姑,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月华的手指已经被冻的没了血色,变的僵直,半晌弯不过来。 “哎呀呀,这次倒好,我这花篮成了鸽笼子了,连腰也直不起来!” “唉,蓝采和,你就少说两句吧,至少这水不上涨了,我们暂时不会被淹死了!” “是不被淹死,我看要被冻死!” “叮”轻轻一声脆响,传入到几人耳中。 月华、蓝采和和张果老扭过头去一看,透明的冰块上印出了一个蚯蚓的尖尖的头部。 “哦”蓝采和做了鬼脸,“这次你这只臭蚯蚓进不来了吧?” 那蚯蚓好象是听懂了蓝采和的话,低下尖尖的脑袋竟向里面钻来。 这几人皆目光敏锐,能够看到那蚯蚓的脑袋在不断的微微的变大。 “哎呀,他能钻动,这下子我们完了,”蓝和采一下子跳到冰上,对着那越来越大的蚯蚓脑袋说道。 “咣咣”突然传来了震动声。 “是上面,”张果老首先抬起了头,蓝采和也抬起了头,能隐隐听到上面人的喊话声,“月姐姐,我来救你们了。。。” 声音沙哑,拖着长腔。 香姑首先叫了出来:“是乞丐哥哥!” --- 风雨中,一百名禁兵整齐的举起了镢头,一百名禁兵整齐的扬起了铁锨,他们在风雨如晦中奋力的工作着。 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在不停的指挥着:“这边,用力,用力,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来!” “土、石块,堆到这边!” “小心,快躲开!”梅霖突然间一声大叫。 叫声未落,一道白光一闪,一声马嘶,一股大力撞来,把那些禁兵撞的人仰马翻,镢头乱飞。 接着,韩湘子飞奔而来,看到这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不禁一楞,又看到了梅霖,便上前问道:“喂,张果老他们人呢?” 刚躲过一劫的梅霖指了指下面。 韩湘子惊讶的问道:“他们被埋在了小山下?” 就在这时,那一道白光又从远处奔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韩湘子急忙迎了上去。 那星日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二百人的目标又太过巨大,韩湘子刚刚拦了这边,那边的禁兵却已被撞翻。 那星日马倒也不为伤人,只是想打扰那些禁兵,不让他们挖土救人。 星日马速度太快,韩湘子根本拦截不住。 这时,地里突然间冒出个头来,是个尖尖的大大的蚯蚓的头,那个头直接出现梅霖脚旁,把梅霖吓了一跳。 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下面的人就要被冻死了,你拿艮天诀来换,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星日马依然飞奔成一道白光,向四面八方撞来,韩湘子连奔跑的力气也几乎要失去了,眼见星日马要把最后立着的二十几人撞翻。 天空中突然飘来一阵异香,接着一块大红绸布自空而落,随风而长,长成了一面又长又高的布墙,横拦在星日马之前。 星日马全力的急奔根本停不下脚步,也不想停下脚步,把头一低,直冲过来。 那红绸布一缩一挺,一道仙灵之气发出,竟然抵消了星日马的冲撞之力,把星日马拦了下来。 一个美貌清丽的仙女,身穿莲衣,腰挎长剑,自天缓缓而落,手一抖,收了朱绫。 “给,给你,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什么都给你,”梅霖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那堆黄布绢,要向地上扔去。 那清丽的仙女明如秋水的目光突然间转了过去,盈盈一笑:“枉你精通艮天诀,也不会算算人家说的是真是假?” 声音清丽,听着让人舒服之极。 黑压压的各种桅杆,构成了一片森林,缓缓的压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大大小小的各种船只铺满了整个江面,一齐向着长江南岸驰来。 最高的一杆桅杆之上挂着迎风招展的黄龙旗,那是金帝完颜亮所在的旗舰。 五千宋军躲在江边抢筑起的简易的工事后面,紧紧的盯着那犹如蚂蚁一样涌来的战舰,人人皆表情严肃,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弓箭。 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仿佛连空气都已凝固,每个人都觉的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 只有中书舍人虞允文紧紧握着腰间凌云所给的尚方宝剑,两眼灼灼的放出热烈的光芒。 “三千尺,二千八百尺。。。”虞允文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敌舰的距离。 敌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了敌舰上金兵的粗野的大叫声,甚至能依稀看到敌舰上金兵高举着的亮光闪闪的qiāng尖。 “二千五百尺,二千二百尺,二千尺。。。” 有些金兵的小船冲在大舰的前面,都已经到了离岸边的一箭之步,接着小船上shè来了零星的箭支。 工事后面的宋兵急忙举起手中的盾牌进行抵挡,或用手中的兵器拨打掉那些箭支。 “开pào吧!”一名刚刚提拨上来的年轻的宋军下级将官忍不住肯求道。 虞允文却是理也不理,目光仍然紧紧的盯在江面上那些敌军大舰身上。 “一千八百尺,一千五百尺,一千尺。。。” 小船上的金兵已经零零散散的弃了小船,弓着身子登上岸来,一边向前缓慢的推进,一边不停的向着宋军shè过箭来。 那名年轻将官握着腰刀的手在微微的发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虞允文,眼中满是焦灼之意,仿佛在说:“快开pào,再不开pào就晚了!” 虞允文终于缓缓的抽出了尚方宝剑,高高的举起,随着虞允文在心里默数到了:“九百尺。” 一声低沉却有力的喝令从虞允文的嘴里发出:“开pào!” “轰隆隆、轰隆轰、轰隆隆”排在宋军中间的八十门无敌霹雳大火pào依次发出了怒吼。 这惊天动地的bàozhà声,震的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一时间,眼前一阵烟火迷漫,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余下了大pào在天地间的怒吼声。 远处逼近上来的敌舰纷纷中弹,燃起了冲天大火。 距离太近了,这样近的距离几乎没有不中的可能。 金兵的大舰一个接一个的在水中旋转着沉没了下去。 金兵极少遇到这种威力强大的火器,一时间竟然被惊呆了,连那些已经爬上岸的金兵,也吓的趴在地上,看着那一个个喷吐着火舌的黑洞洞的pào口,只是无能为力的shè出零星的箭支。 终于,一轮pào击结束了,宋军们都在忙着装填弹yào。 金兵才喘过一口气来,正在冲上前来,却听虞允文一声令下:“放箭!” 一阵箭雨覆盖过来,滩头上立即倒下了数十具尸体。 金帝完颜亮看到这种情景,不禁勃然大怒,在龙船上一下子站了起来:“金国的勇士们,给我下船,涉水过江!” 金帝一声令下:“擂鼓!” 龙船之上突然间鼓声大作,震天动地,这是前进的号令。 水中被zhà乱了的大船纷纷理顺船头,再次向岸边冲来。 “你来指挥,”虞允文一把把尚方宝剑递到了身旁那名年轻的宋军将官手中,接着急匆匆沿着工事向左边走去。 “我?”那年轻将官还没有反应过来,虞允文已经走远了。 “开。。。开pào!”pào声再次响了起来。 --- 遇到了第二次同样的情况,金兵也略微镇静了下来,纷纷采取措施减少pào击的损失,同时加快了登岸的步伐。 越来越多的金兵涌上来岸来,宋军早开始不停的shè箭,直到把身边的箭支都全部shè完。 岸上和船上的金兵也开始了反击,一时间天空中箭如飞蝗,甚至有的箭支在空中相撞落入了水中。 不断的有宋军的pào手倒了下去,接着身边的一个立即顶上。 金兵越来越近,那年轻的将官心里不禁越来越是焦燥,不知是该冲出杀敌,还是坚守阵地。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已方这边鼓声大震,竟然盖过了金国那边的鼓声。 那年轻将官转眼一看,只见江边突然斜着冲出了十余只蒙冲巨舰,斜斜的直奔江中的金国龙船而去。 一人正威风凛凛的立在船头之上,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此指挥的虞允文虞大人! 那伟岸的身影仿佛支起了一片天地,那年轻将官一时间热血沸腾,抽出尚方宝剑,大叫一声:“杀啊!” 飞身跃出了矮墙,如下山的猛虎一样向着涌上岸来的金兵扑去,身后的宋军一个接一个的跃了出去。 宋军一时间群情激奋,连那霹雳大pào也像是受了感染,吼叫的更加响亮了。 十余艘蒙冲巨舰在金兵的船队之中横冲直撞,遇到小船一撞即翻,遇到大船便集中火力用pào轰击,一轮pào击下来,再大的船只也得沉没。 “拦住他,拦住他,”完颜亮早已看到了这图谋不诡的宋军舰队,只急的在龙船上大叫大嚷,龙船上立即发出了信号,无数的金国船只向着这十余艘蒙冲舰围来,只把这十余艘舰围的水泻不透,再难向前移动半步。 无数的金兵冒着箭雨,冒着pào击,把长长的木板搭在了巨舰之上,沿着木板上到舰来,在舰上展开了一场ròu搏战。 江上江下到处都是一片喊杀之声,到处都是一片兵器碰撞的“叮当”声,到处都是惨叫声,江水竟然也被淹红了。 不知为何,午日的太阳也被淹上了一片血色,失去了那耀眼的光芒。 终于,岸上的宋军溃败了,那名年轻的将官已经战死在了沙场,剩余的宋军再也抵挡不住十倍于已的金兵。 “上岸、上岸,哈哈,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完颜亮驱赶着自己的龙船已经到了岸边。 而虞允文那十余艘蒙冲巨舰还在苦战,舰上的有的将领见大事已去,竟有降意。 虞允文大声疾呼:“诸君奋力血战,今日期之事有死而已。况皇上早已知晓,援兵随时即来!千古功名成于一时,诸君且不可放弃!” 完颜亮施施然的正要走下龙船,口里还在大叫着:“我终于踏上江南的土地了,我终于踏上江南的土地了!” 脚尖还未触及地面,突然听到前方远处,喊杀大震,烟尘四起,就像是天边腾起的一片黑云。 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高举起着一柄闪着冷冷月光的长剑,犹如天神下凡一样直冲过来,所过之处,金兵纷纷下马,没有一合之将。 “快掉头,快掉头,”完颜亮急忙收回了还未踏上实地的脚,大声下令道。 凌云两眼血红,心中一腔热血在燃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赵师妹留一个家,一切为了赵师妹!” 一丈高的朱绫围成一圈,任凭星日马如何冲击,那朱绫总是恰到好处的把他挡在圈外。 圈内,二百名禁军举起铁锨、镢头在奋力的向下挖着,那土石却是出奇的硬,镢头刨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白线,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挖断了十五根铁锨,才只下去了浅浅的的一寸。虽然小山不大,但要全部挖走,那也不知道要挖到何年何月? 韩湘子急的走来走去,连连说道:“完了,完了,还不知道有多深,他们在地下,如何能支持了这么长时间?” 荷仙姑轻松的控制着朱绫,侧过头来盈盈一笑:“修道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吉人自有天相,湘子何故如此心焦?” 说着,转过眼光投在了傻傻站着的梅霖身上。 四周全是冰,光洁而模糊的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屋里,没有窗户,没有门,有的却是白色、桔红色和紫色的光,映在冰上极为绚烂。 突然间,“叮”的一声轻响,一块冰被顶开了一个小洞,一股水急shè进来,shè了梅霖一身。 那水好凉啊,梅霖不禁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梅霖抬头向上望去,梅霖大吃一惊,那屋顶为何变的那样高了?而且还在不断的缓缓上升。 一双眼睛出现在了那冰顶之上,那是自己的眼睛,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正立在冰屋的中央,四周皆破开了小洞,一圈的水shè向自己。 自己的身影模糊了,眼睛一花之间,下面的不再是自己的身体,忽然间变成了月姐姐的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凄楚无助。 “月姐姐,”梅霖费力的一声大叫,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仿佛听到了梅霖的呼唤,月华缓缓的抬起头来。 “啊,”梅霖一声凄惨的大叫。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的不是月华那张花容月份貌的脸,而是一个尖尖的血红色的大脑袋,没有面目,没有耳朵,跟刚才出现在自己脚下的那蚯蚓的脸一模一样。 那张蚯蚓的脸猛的升了上来,下面是无穷无穷的蚯蚓的身体。 梅霖大叫一声,猛的坐在了地上,揉揉眼睛,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害怕,那不是真的!” 梅霖定定眼神,一切都清晰起来,二百名禁军在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工具,韩湘子文雅的站着,荷仙姑向着自己微微的笑着。 “我明白了,”梅霖突然兴奋的一跃而起,“我知道怎么做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们都闪开,不用你们挖了,”梅霖挥挥手,让那些巴不得不做这无用功的禁军们闪了开去。 梅霖从怀里掏出那堆黄绢来,举在手中,趴在地上,向着地下大叫起来:“喂,你这只臭蚯蚓,艮天诀在这里,来拿啊,来拿啊,有本事快来拿啊!哈哈哈!” 韩湘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多了一个疯子!” --- 韩湘子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蚯蚓脑袋突然间钻出地面,向着梅霖的脚踝缠去。 梅霖早料到了这一点,地上白烟一闪,早到了别处。 那巨大的蚯蚓钻了回去,接着又从地面下一冲而起。 于是此起彼落,一条条巨大的蚯蚓从地下冲出,地上腾起一阵阵白烟,梅霖不断的变换着地点,在这小土山上到处乱现。 场面竟然极其壮观。 韩湘子摆笛要上前助阵,荷仙姑却笑着摇了摇手,示意不可。 禁军们几时见过这种场面,皆惊呆了,吓傻了,眼睛也直了,脸也僵了。 “哈哈哈,你是地中之龙,老子就是地中之王,在这土地上,你不用想斗过老子,”梅霖不停的大笑着,不断的激怒着自己的对手。 显然,自己的对手也是比较弱智,只有一个心眼,只知道用一个方法,那就是一定要追上梅霖,把他缠住或是吸住,然后抢来他的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4 章 天诀。 梅霖的缩地术用的最多,也是使用的最为熟炼的,在地面上移动,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是这缩地术使用起来太过耗费灵息,过了小半个时辰,梅霖开始大叫:“不玩了,不玩了,仙姑救我,仙姑救我!” 荷仙姑莞尔一笑:“这样就不行了?恐怕时间不够呢?” “我看差不多了,你再不救我,我要不行了,”梅霖说话间,微一分神,一下子被一个蚯蚓的脑袋顶了起来,飞起了三丈多高。 在空中,梅霖可是什么能力也没有了,不禁吓的哇哇大叫起来。 一条巨大的蚯蚓把头一摆,向着梅霖吸去。 突然间,一人飞扑而至,长笛迎上那蚯蚓的头尖。 接着,那条朱绫一下子飞至,缠在了梅霖身上,把梅霖拉到了自己身边。 两条巨大的蚯蚓从地上一冲而出,直钻向荷仙姑的脚下,荷仙姑飞身而起,起在空中。 一道白光冲天而至,星日马展开双翅飞在空中,直向荷仙姑撞至。 荷仙姑脸上微现寒霜,轻喝一声:“畜生,敢尔!”伸玉手向着星日马一指,朱绫突然迎风飞至,抖头把星日马缠在了里面,像裹粽子一样把星日马捆了个结实。 朱绫的一头裹住了梅霖,另一头捆住了星日马,梅霖伸出手去碰碰马头,笑着问候道:“哥俩好啊?” 那星日马怒极,一口向着梅霖的手咬来,荷仙姑急忙一抖朱绫把他们分做了两处。 荷仙姑一脸寒霜的向着星日马道:“枉你为天界上仙,竟然下凡来为害人间,你若不知悔改,必遭天遣。这次放你回去,下次莫要胡来!” 那星日马向来以为自己的速度天界第一,无人能及,今日被荷仙姑所擒,不禁大感羞愧,红着脸点了点头。 等荷仙姑一松朱绫,便已冲天而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去救人了,”梅霖挣扎着来到地下。不等那蚯蚓有所反应,便腾起一阵白烟,消失了身影。 花篮中情势已经十分危急,那蚯蚓在冰封上钻了为数不少的小洞,又再次喷入水来。 虽然冰块坚硬,蚯蚓钻洞的速度缓慢,但却无法阻挡。 花篮里的空间变的越来越小,四个人把身子缩成了一团,却是冷的不住打颤,只有香姑因为手持火灵箭,发出一点微弱的温暖。 张果老年纪最大,最为怕寒,便让他与香姑靠在了一起,借助这点温暖。 刚挖开的地方让蓝采和所占据了,而且水面渐渐的升到了挖开之处,那里也已不安全。 月华一直固执的站在冰寒的水上,微闭双目,身上真气流转。 突然,月华睁开了双眼,目光向上。 这时,蓝采和也听到了,也抬头向上看去:“你听,上面有声音,有人来救我们了!” “一定是乞丐哥哥,”香姑兴奋的拍手大叫道。 “唉,就是你乞丐哥哥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张果老却是没有一点欣喜的叹了口气。 “你们不用做梦了,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个嗡声嗡气的传了进来。 “哼,死老蚯,别让我逮住你,我逮住你就把你炼了花肥,”蓝采和恶狠狠的骂道。 几个人皆仰着口,仔细的听着上面的动静,上面的动静响了一会儿,突然间停止了。 张果老又无声的叹了口气,只有香姑的两眼一直亮晶晶的。 “你nǎinǎi的,怎么这么冷?”一个声音熟悉的令人兴奋的声音出现在洞中。 接着,一阵白烟在水中散开,一个脑袋扑棱棱的出现在水中,被月华一把提了上来。 一头湿湿的银发贴在额上,脸色苍白无血,牙齿不停的打着颤,除了梅霖还能有谁? “乞丐哥哥,你终于来了?”香姑兴奋的扑过来,也顾不得脚下的水冰凉刺骨。 “哈哈哈哈,你们都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们快出去,”梅霖扫了一眼洞中的四人,高兴的说道。 “哎,你说的倒轻松,我们等你把我们挖出去,你又进来了那还不是一样。王八钻洞,挨鳖!”蓝采和身子动也没动,不yīn不阳的说道。 “你想当王八,你当好了,我可不当,”到了这时候,梅霖仍忘不了反唇相讥。 “老子在上面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让那蚯蚓当了半天小工,你们不利用,等那臭蚯蚓发觉过来,出不去可不要怪我!” “怎么出去?”蓝采和这时,才有点心动,一下子跳进了水里。 梅霖趴在蓝采和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上面的土已经很松了,我们把这土层顶开,顶出去。对了,为了不让那臭蚯蚓发觉,我们最好一下子顶开!就像这样!” 说着,梅霖做了一个出拳的姿势。 “有办法了,”蓝采和也不笨,经梅霖一提醒,立即想到一个实用的办法。 蓝采和走到张果老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告诉大家,要憋住气,不能呼吸。 张果老把渔鼓抽了回来,蓝采和也把一半竹板拿在了手中,两人摇了一下,两件法宝皆变长了许多,上端顶住了花篮顶上的竹板,下端顶在了地下的冰块之上。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正要开始。 月华突然张口向着香姑说道:“把龙皮穿上!” 香姑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忘了一件大事,急忙念动咒语把苍龙皮穿在了身上。 就这几句话,已经耗尽了洞中所有的空气。 “开!”梅霖无声的喊了一下,拌随着用力的向下挥了一下手。 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突然惨厉的传来:“不要!” “轰”一声天崩地裂的大响,无数的土块冰泥冲天而起。 土块冰泥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花篮如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五章 寻yào 夜已深,外面漆黑不见五指,天上的星星都躲在了乌云的后面。 屋内一根残烛忽明忽暗,终于挣扎了几下,熄灭了。 锦罗帐内,年轻的皇上突然间翻了个身,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床上,大声叫道:“好,好,打的好,打出了我大宋的国威!” “朕决定从今天开始准备北伐,夺回我大宋的江山,一雪靖康之耻!” “呵呵呵,”皇上仿佛在睡梦中看到了满朝大臣听到自己的宣布,个个面面相觑可爱的样子,不禁脸上溢出笑来。 接着,又翻了回来,呼噜声起,睡了过去。 外面漆黑如墨的天空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黑影,直投入了皇宫内。 落在地上,化成了一个身穿大宋贵族服饰的美貌的贵fù人,那个贵fù人轻踩莲步,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皇上的床前,闪目凝视着皇上那洋溢着微笑的脸庞,眼中渐渐显现出狠dú的神色。 那贵fù人缓缓的举起了双手,拢在袖中如玉般温滑细腻的双手,突然间变成了如树根一样枯瘦的黑色的利爪,长长的指甲竟长过了整只手掌的长度,尖头上极为锋利,闪着星星点点的寒光。 “你。。。赵,是你,是你害我的相公日日忧郁,病重身亡;是你害的我的孩儿不能当上宰相,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那贵fù人的头突然间变成一只巨大的蝙蝠的脑袋,血红的眼睛,尖利的獠牙,光秃秃的头顶,极为恐怖。 “去死吧,”那蝙蝠发出一声极为恐怖的无声的尖叫,双爪猛的向着皇上的脑袋抓去。 突然间,“铮”的一声轻响,一道寒光闪过,女土蝠大吃一惊,急缩双手,却还是慢了,那长长的指甲已被斩去一截。 女土蝠大惊不已,眼睛扫处,终于明白了。 在皇上的罗帐旁边挂着一柄剑,古铜色的剑鞘,黄金护腕,古朴却不失王者风范,虽然剑在鞘中却仍然发出一阵阵的杀气。 这柄剑虽然她没有见过,但这剑上的气息,她是那样的熟悉,这一定是那把湛卢! “可恶!没想到你这老鬼死了,却还要与我做对,”蝙蝠的双眼如yù喷出火来。 突然,蝙蝠把头一仰,一口绿色的液体喷在了剑上,那把剑猛烈的抖动着,绿色的液体不断的被抖落下来,却是极为沾稠的挂着,缓缓的流下,散发着一阵阵的臭鸡蛋样的气味。 那把剑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剑向外直窜,似要脱鞘而出,那蝙蝠急忙又加了一口,喷在了剑柄与剑鞘相连之处,终于那剑经过一番猛烈的挣扎,停了下来。 女土蝠看到湛卢终于被自己封住了,目光再次转到床上的皇上身上来。 “赵,这次不会再有人救你了,”一声无声呐喊发自女土蝠的口中。 两只又长出长长的指甲的黑色的利爪再一次向着皇上的头颅抓去。 “啪”的一声响,双爪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不似人的皮ròu。 女土蝠定睛一看,不从何处伸来一个玲珑宝扇垫在了皇上的头上,接着一个中年男子温和却略带着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女土蝠,你身为天界上仙,久历尘劫,如何狠dú之心始终不去?如果不是师父早已算到,几乎又让你铸成大错!” 女土蝠偏过头来,看着汉钟离那胖胖的身子,恨恨的说道:“又是你们八仙,净坏别人的好事!” 说着,不由分说,两只黑色的利爪一左一右向着汉钟离的眉心抓来。 “去,”汉钟离轻喝一声,玲珑宝扇一摆,一股无形的劲风吹起,已经把那女土蝠吹的无影无踪,只有女土蝠那无声的呐喊远远的传来,“汉钟离,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汉钟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床上那不知自己差点就去了鬼门关犹自在做着好梦的皇上,说了一声:“该去帮他们了!” 一摇那肥胖的身子,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皇上在睡梦中又翻了个身子,鼻子碰到了一团绿色的液体,突然间鼻子动了几下,皇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喃喃的道:“什么东西这么臭?” 皇上用手指挑了一点,放在鼻端闻了一下,一股极臭的气味直冲肺腑,把皇上熏的差点背过气去。 “来人,快来人,”皇上大声叫道,五六个宫女外加三四个太监一涌而入。 “这是什么?谁的指甲?”一名眼尖的太监从地上拾起了一根又细又长的断指甲。 “我的剑,”皇上则发现了被绿色液体包裹的剑。 看到了剑,皇上便想到了梅霖在泰山之颠说的话,想到了梅霖说的话,便想到了梅霖,想到了梅霖,便想到了梅霖留下的那个锦囊。 “啊呀,”皇上一声惊叫,“现在那完颜亮已被自己的叛兵刺死,那锦囊不就可以打开了吗?” 想到这里,皇上惊呼一声,跳下床来光着脚向外就跑。 后面一大堆太监急叫道:“皇上,皇上,等等奴才!” “呼啦啦”都跟着跑了出来。 梅霖的锦囊上写着:“yù要北伐必须先调动民意官意,yù调动民意官意,必须先立一榜样。厚葬岳王爷!” “呼呼,啊,呸,”梅霖一上来便大咳了一阵,接着对着上面的韩湘子和荷仙姑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看我把他们都救上来了!” 韩湘子理也没理他,急忙奔到张果老和蓝采和前,关切的问道:“你们怎么样?” 蓝采和苦笑了一下:“总算还没有冻死!” 突然,“咕咚”一声,一人倒了下去。 梅霖急忙一声:“月姐姐!”上前一下子把月华抱了起来。 原来,月华为了让出空间,一直一个人站在冰水之中,又不肯借用火灵箭的温暖,寒气慢慢侵入体内,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梅霖几乎要哭了出来:“你们这些神仙,哪位救救月姐姐啊?” “咳咳,”张果老虚弱的大咳几声,颤着声音道,“我这里有颗烈阳丹,先让她吃下去,暖暖身子!唉,这孩子,太要强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鹿头,只是没有角,这是一只獐。 一直盈盈笑着的荷仙姑突然惊叫一声:“小心!”手中的朱绫一圈,把众人全圈在了其中,接着荷仙姑腾身而起。 “轰隆隆”地面一阵巨响,一个大缝裂了开去。 --- “又是故技重使,”蓝采和大骂一声,用力钻出朱绫,腾起云朵,顺手把黄竹板甩了出去。 “轰”黄竹板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那獐头却早已不知去向。 等荷仙姑落地之时,那獐头却又冒了出来,“轰隆隆”又是一阵大响,地面又裂开了。 韩湘子也飞了出去,与蓝采和一同对付那獐怪,那獐怪却极为狡猾,只是微露个头便钻入了土中。 这里又极为奇怪,刚刚用驱云术聚起的云朵,还没有一盏茶的工夫,便散了。 或许是因为这里终年下雨的原因。 梅霖和香姑哪受的了这上下的颠簸,差点把苦水都吐了出来。 月华身上有伤,也是大感不支。 “咕咕咕”突然间,一阵嘹亮的鸡叫声,传入了众人耳中。 荷仙姑几乎花容失色,惊叫道:“是昂日鸡!” 天地间突然金光万道,无数细小的神针激shè而至。 荷仙姑身形急速旋转,把朱绫舞成一圈,护住了圈里的香姑、梅霖、月华和张果老。 “哎哟,”外面的韩湘子一声轻哼,显是受了伤。 “哎呀呀,你这只死鸡,”蓝采和则是大声叫骂,叫骂声中带着痛楚,显然受伤也是不轻。 “啊,”蓝采和一声怪叫,竹板变的如门板一样大小,自己直接趴在了这门板之上,向着地上那只金黄色的威武的大公鸡压去。 “轰隆隆”那只獐头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地面一阵巨响,又裂开了一条大缝。 “你nǎinǎi的,老子又要回去了,”在梅霖的大叫声中,梅霖、香姑、月华、张果老、荷仙姑一同向着地下落去。 荷仙姑“嘿”的一声,朱绫一圈,圈住了梅霖,拉着梅霖向上升去。 “哎呀,疼啊!”梅霖突然一声大叫。 荷仙姑一惊,急抖朱绫,把梅霖松了开去,任由梅霖落入地下。 自己则在头顶洞口合壁一瞬间,冲出了地面。 荷仙姑一抖手中朱绫一看,不由的暗惊,只听自己的朱绫向外的一面上密密麻麻的chā满了无数细如牛毛的金针。 “哎哟,哎哟,”蓝采和一边啮牙裂嘴的叫着走了过来,一边有点自豪的说道,“那只死鸡让我打跑了!” “你们伤的怎么样?”荷仙姑不管敌人,先顾自己人,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 “我们没事,还挺的住,他们呢?”韩湘子一边平静的说着,鲜血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5 章 不断的自捂着肩头的手缝间流出来。 蓝采和却是“啊”的一声大叫,从大腿上一下子拨出了三根金针。 荷仙姑玉脚一跺地面,有点着恼的说道:“他们又被那柳土獐弄下去了!” “没办法,只好开挖了,”蓝采和耸耸肩说道,转眼去看那二百禁兵,只见那二百禁兵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来。 蓝采和上前揪起一个,一看,那禁兵盔甲上、luǒ露的手上chā满了金针,幸好都没有chā到要害。 “哎呀,这下惨了,”韩湘子看到蓝采和那个花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他们没有你那花篮,非闷死不可了。” “这可怎么办?”荷仙姑也急的有点六神无主。 “呵呵,”蓝采和苦笑了一下,“生死由命,我看我们是帮不了他们了!” “呸,你这死蓝子,不知道说句吉利话,”地上一阵白烟腾起,四个人影显现了出来,正是张果老、梅霖、月华和穿着苍龙皮的香姑。 虽然四人身上皆沾满了土迹,显然是一点伤都没有。 梅霖上前一把揪住蓝采和,笑着说道:“喂,你会不会说话啊?你应该这样说,生死由命,吉人自有天相,我看他们是死不了的!” “是,你们是吉人,”蓝采和举起了拳头,“我揍的就是你这吉人,你早有这样的本事,干嘛不早拿出来,让我在下面冻了那么久!” “我?我哪有那本事啊!我那缩地术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 “你还骗人?”蓝采和正要打去,却突然听到“吱吱”声响,那只柳土獐猛的从土里钻了出来,惨叫着连蹦带跳的跑的没了踪影。 接着,地上一阵白烟腾起,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道人显露了出来,玲珑宝扇一摇一摇,显得极为悠闲。 “汉钟离,原来是你啊,多日不见,你又胖了,”蓝采和上前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汉钟离身上。 荷仙姑却上前来盈盈一拜:“见过师父!” 汉钟离宝扇摇了摇,随便的说道:“仙姑,你就是这样多礼,修道之人不用拘于这些小节!对了,怎么没有看到曹国舅啊?他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噢,他去追土神了,”韩湘子上前文质彬彬的说道。 汉钟离一眼看到了韩湘子肩头流出的血,眼睛瞪了两下,说道:“你受了伤?好吧,你们在这里养伤,我去把国舅和那土神找回来!”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地上腾起一阵白烟,便已消失不见。 张果老急急忙忙着给月华、韩湘子和蓝采和上yào治伤。月华只是受了冰寒,吃了烈阳丹后,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而韩湘子和蓝采和所受的则是昂日鸡的针伤,昂日鸡的神针极为霸道,张果老连上四五种yào,竟是连血也止不住。 张果老皱着眉仔细研究了一阵子,又拿了一根银针在蓝采和身上取了点血迹,放在鼻端闻了半晌。 蓝采和早已不耐烦起来:“喂,我说张果老,平时你那号称无敌的炼yào术是怎么学的?怎么连这点小伤也治不了?算了,算了,不用你治了,反正这么一点小伤也死不了人!” 张果老却是一脸的凝重:“蓝采和,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昂日鸡的神针绝非凡物,此洞虽小,但血流不止,总有流尽的时候。而且血流一分,你的力气就减一分,越是简单的病理,越是难医啊!” 张果老抬起头来,严肃的说道:“唉,我现在没有对症的yào,需要现炼。我需要两种主yào,一种是冬虫夏草;一种是凝血灵芝,用这两种主yào,配上八种副yào,炼成凝血膏。敷上凝血膏后,在地上掘一大坑,全身埋入坑中,只有口鼻出气,连埋三日三夜,方可彻底化解。” --- “这么麻烦?还是让我死了算了,”蓝采和不耐烦的说道。 “好啊,”梅霖却有点兴奋的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回皇宫,我负责去找yào,找齐yào后,你就抓紧时间炼yào,顺便把这些受伤了禁兵也带回去。” 张果老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来说道:“也只好这样了,不过我们得先等到汉钟离回来才行!” “等?我看不能等?救人如救火,怎么能等呢?” “这。。。” 张果老还在犹豫,幸好这时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汉钟离摇着宝扇出现了,出现在汉钟离身旁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曹国舅,一个是那个拄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的颤巍巍的土神。 “啊,”梅霖一声欢呼,上去就一把抓住了那根拐杖,无赖的道,“土神爷爷,快把土灵箭给我。” “咳咳,”那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差点被梅霖拉了个大马趴,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大咳了一阵,才说道,“咳咳,老朽年纪大了,已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这腿脚哪,是越来越不灵便了。唉,老朽几百年来就这么一根得心应手的拐杖,你却要把它拿走,你让老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说着,那老公公竟然举起右手的衣袖擦起浑浊的眼泪来。 韩湘子看到这老公公那凄惨的样子,不禁心中不忍,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被梅霖抢着说道:“去,你们都不要信他,他是神仙,早就长生不老了,还在这里装出这幅样子,要骗我们,我看是该打!” 说着,梅霖上前一把揪住了那老公公的下颌上的白胡子,举起拳头就要向那老公公头上打去,梅霖的手臂却一下子被一只冰冷的玉手拿住了,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梅霖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月华那充满忧郁,却又异常坚定的眼神,不禁在心里暗叫一声:“你nǎinǎi的,都怪这死老头子!” 梅霖虽然心里有点生气,却是立马换上一幅笑脸,手也软了下来,月华知道他不再无礼,便也放下了手臂不再理他。 梅霖的灵息一转之间,已经知道要得土灵箭靠硬夺是不行了,恐怕还要有很大的曲折要走,虽然这土灵箭就在眼前。 但这些曲折是必须要经过的。于是,梅霖松开了那老公公的胡子,并且温柔的给他捋了捋,笑嘻嘻的说道:“老爷爷,说吧,有什么条件就尽管说出来,反正你这土灵箭我是借定了!” “咳咳,咳咳,”那老公公大咳几声,眼珠转了几转,脸上露出一种谁也看不见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一闪即逝,除了精通艮天诀的梅霖捕捉到了,别人看到的皆是那老公公脸上那哀伤yù绝的表情。 “咳咳,你们要用土灵箭的事,他已经都给我说了,”那老公公伸出粗糙的手指向着曹国舅一指,“唉,老朽的难处你们也都看见了。如果你们能拿冰灵箭、雷灵箭、火灵箭和风灵箭来做抵押,我就把土灵箭借给你们,那四支箭虽然比不上我这土灵箭,可当个拐杖也勉强够了!” “不行,你做梦。你nǎinǎi的,你好狡猾啊,你明知道我们不能换,你还提这样的要求,这不是成心为难我们,换一个,换一个!” 曹国舅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张果老却抢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我看算了吧,不要强人所难嘛!” 张果老刚一说完,就被梅霖捂住了嘴,悄声斥道:“你懂什么?这老头子全是装的!” 那老公公眼中灵光闪动,眼珠又转了两转,知道自己在这八仙手中,使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便接着说道:“好吧,好吧,我再提一个条件,你们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放我走!” 那老公公也不等他们答话,便急急忙忙的极快的说道:“在西方的沼泽之地,有一棵大铁树,那大铁树已经活了三千年,你们只要从那大铁树上砍下一根碗口粗的分枝来给我当拐杖,我就把这拐杖先借给你们!”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便把身子一缩,钻入了土里,不见了踪影。 “你。。。你这老狐狸,”梅霖上前一把没抓住,不禁急的跺了跺脚,“这下子我们可惨了,那大铁树一定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东西。” “哼,”汉钟离冷哼了一声,把宝扇一摇,“我们走,去西方!” 张果老急忙拦住了:“湘子和采和都受了伤,我看我们需要回去一趟!” 汉钟离游目一看,见到了韩湘子和蓝采和身上的血迹,宝扇一摇:“好吧,你们回去治伤,我和景休、仙姑去西方找那大铁树!” 汉钟离把宝扇一摇,那玲珑宝扇突然变大了数十倍,汉钟离腾身坐在了宝扇之上。 梅霖突然对着月华说道:“月姐姐,香姑,你们也和他们一起去吧!”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连梅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梅霖说出口来,才意识到或许是自己说错了,因为自己是那样的不情愿和她们两个分开。 月华投shè过来异样的目光,深深的看了梅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轻飘飘的落在了汉钟离的宝扇之上。 香姑却不满的道:“喂,乞丐哥哥,你不要把我丢下,我哪里也不想去,我要跟着你!” 梅霖听到香姑说的如此的直接,再看到荷仙姑向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笑,不禁脸上有点挂不大住,不耐烦的说道:“好吧,好吧,死丫头,快跟我走!” 汉钟离的宝扇升了起来,风驰电掣,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向西投去。 梅霖一直仰着头,盯着那宝扇远去,一直盯着宝扇上那个弱不禁风的背影,那背影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忧郁,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一滴泪水自梅霖眼中无声的滑落下来。 --- “乞丐哥哥,你在看什么呀,要走了!”直到香姑那清脆的话语响在耳边,才发应过来,那宝扇早已看不见了。 “驾”皇城常年紧闭的大门,突然间四门大开,一队队的禁军狂打坐骑急奔出城。 “让开,让开,快让开,”一路上撞翻了无数躲闪不及的百姓,整个临安一片鸡飞狗跳。 那些禁军并不是去追捕什么犯人,而是直冲入附近的yào铺、yào店,进门就一把抓过店主高声喝问:“有没有冬虫夏草,统统上jiāo!” 那些店主几时见过这种阵势,不是大摇其头,就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甚至有的店主直接便晕了过去。 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店主结结巴巴的说出一句话来,却把领头的禁军气的半死:“官。。。官爷,你们不是刚刚来过了,都拿走了吗?” 那禁军头领一听:“难道是别的队的兄弟抢先一步了?” “走,下一个,”等那禁军头领出了店飞身上马,才意识到,“不对啊,指挥使分的明明白白,各队有各队的范围,不应有jiāo叉才对!” 这是一个半脸络腮胡子的老成的头领,当即又跳下马来,一把推开那店主正忙着关的门,闯进去大声问道:“是哪一队的禁军来的?” 那禁军头领审讯半天,却是没有得到一点头绪,只知是禁军干的事,那店主却说不出是哪一队禁军。 想来也是,一个普通的yào铺店主如何能认清皇宫大内的禁军? 那禁军头领走遍了自己负责的整个区域也没有找到一根冬虫夏草,所有店员说的都是大同小异,本店的冬虫夏草已经全部被禁军拿走了。 那禁军头领一想:“一定是哪队兄弟与自己开玩笑,抢先一步拿走了冬虫夏草,不管是哪队兄弟拿到的,只要最后能如数上jiāo,指挥使就不会有多大的怪罪!” 等那禁军头领半是疑惑半是丧气的回去复命,正碰到凌云在大发其火,训的一个个的禁军头领抬不起头来。 原来,每个禁军头领回答的都是同样的一个意思,自己区域的冬虫夏草已经被别队的禁军抢先一步搜查了去。 “乞丐哥哥,你要去哪里?”香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梅霖的衣襟。 “哎呀,香丫头,你看那两个笨蛋神仙都受了伤,我要替他们找yào去,”梅霖用力一挣却没有挣脱。 “我也去,”香姑撅着嘴,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怕吓着别人!”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月姐姐又不在,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我不要!”香姑扯直了嗓子大声喊道。 自从回来之后,香姑对梅霖更加依赖,简直是形影不离,无论梅霖走到哪里,香姑都会跟到哪里。 一时听不到梅霖的声音,便开始大嚷大叫,势不罢休。 “唉,”张果老推门走了进来,看明白了屋里的情景,喟然说道,“唉,你还是带他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你看吧?张果老都这么说了!”香姑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花。 “哎呀,我要去吐蕃皇宫,那是很危险的!” “吐蕃啊!那一定非常好玩,”香姑拍头大笑道,更加是非去不可了。 梅霖一看这势头依然没有办法,只得皱着眉头道:“好吧,好吧,不过到那里,你得一切听我的!” “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香姑兴奋的笑着,飞快的套上了苍龙皮。 吐蕃皇宫中正在歌舞升庭,达玛赞布正一边欣赏着那如水蛇一样摇来摇去的美妙歌女的细腰,一边往口里倒着御用珍果葡萄酒,两眼迷离,正在陶醉之中。 突然,舞池中腾起一阵白烟,两个人显现了出来,一个还好,是一个身穿大宋官服的少年,只有头上顶着的那一头白发显的异常刺眼,而另一个身材苗条的人却是没有鼻子,没有眼,脸面是白苍苍的一块。 那些歌女一触到那怪人身上,纷纷尖叫着,如受惊的鸟儿四散了开去。 雄壮的达玛虽然也有些诧异,却没有多想,想到的是突然冒出来的两人无缘无故的打断了自己的雅兴,这样的人便罪该万死。 于是,达玛把脸一沉:“哪来的宋狗,竟敢打扰本王饮酒。来人,给我拿下!” 吐蕃人头脑简单,听到大王的命令,立即有四五个野蛮的兵丁扑了上来,要来扭住梅霖。 却被一旁的香姑听风辨形,三拳两脚打的趴在地上,再也趴不起来了。 香姑拍了拍手,笑盈盈的道:“嗨,真不经打!有没有能打的啊?” 梅霖却上前一步,向着那有些刚刚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达玛赞布笑道:“喂,我说这位大王,你们吐蕃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达玛赞布看到了梅霖那一脸像个老朋友的笑容,紧张的神经才略略缓和过来,直了直身子,强打精神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吐蕃有何贵干?” 梅霖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6 章 着他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神情,突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达玛赞布心里越害怕,梅霖便越是要吓他,当即笑出一声后,立即绷紧了脸,一本正经的说道:“鄙人乃大宋国师,梅霖是也!我大宋五十六万精兵现已陈兵边境,我是来要一件东西的,不知你给还是不给?” 那达玛赞布听了梅霖的话,果然一楞,显是在思量梅霖的话是真是假,当即那达玛赞布装作平静的问道:“贵国地大物搏,物产丰富,应有尽有,不知国师yù要何物?” 梅霖摇头晃脑的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不过要你七八只凝血灵芝罢了!” --- “凝血灵芝?”那达玛赞布吃惊的猛的站了起来,“凝血灵芝乃我吐蕃之国宝,凝血灵芝历经千年才能成熟。我吐蕃全国上下只有五只,你竟然想要七八只?再说,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吐蕃有这宝物!” “哈哈哈,”梅霖仰天一阵大笑,指着达玛赞布的鼻子说道,“你啊,你啊,你还不算太笨,还知道问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是如何来到你这皇宫的?哈哈哈哈,我梅霖有通天彻地之能,移山挪海之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天下哪里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达玛赞布突然乘着梅霖说话的机会,低低的向着身旁一名兵丁说了一句什么。 那名兵丁答应一声,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梅霖笑吟吟的看着那名兵丁,却没有制止,口中仍然在大吹大擂道:“我不是吹,我要拿你的破灵芝,在家里就能拿到,我之所以过来向你要,只不过是给你个面子而已,免得让你们说我是小偷!哈哈哈哈,既然给你面子你不要,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一边说着,梅霖一边伏下腰,用落梅笛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形,直起身子来,把落梅笛在图形中央画了一条曲线,整个图形立即活了起来,一道白光沿着线条不断流转。 突然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整整齐齐的五个暗红色的小匣子出现在地上。 那达玛赞布大惊道:“我的凝血灵芝?” 就在这时,十几个全身贯甲的彪悍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向着达玛赞布躬身一礼:“见过大王!” 其中一个火红脸的汉子也不等达玛赞布有所表示,便直起了身子,转向了梅霖,厉声喝道:“哪来的宋狗,竟敢来抢我国国宝,你也不问问你有几个脑袋!哇呀呀!” 说完一通怪叫,声如震雷,震的那些歌女皆捂住了耳朵,还有几个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那些刚刚爬起来的兵丁也被震的东倒西歪重新倒了下去。 梅霖也被震的好似不能忍受似的捂住了耳朵,身子摇摇yù坠。 那达玛赞布看到自己的人如此威猛,不禁有了主意,当即平淡的说道:“既然贵国想要我国宝,原也不可,本王虽然能够答应,但下面的人恐怕人心难服,[|]如果贵国国师能胜了鄙国这位松也达赞,本王情愿把灵芝送上,否则国师就请回吧!” “哎呀,又要打架,我最讨厌的就是打架,”梅霖伸了懒腰,懒洋洋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本国师不露两手看来是不行了。不过,我不跟他比,我跟那一个比!” 说着,梅霖伸手指向一个古铜色脸庞的汉子,那汉子身材并不高大,却是两眼炯炯有神,一脸的平稳。 “他?”达玛赞布看到梅霖竟然敢向吐蕃第一勇士挑战,不禁心头暗喜。 那红脸大汉却是猛的上前跨了一步,身上铁甲叮当作响,蒲扇般的大手向前一伸,怪叫一声:“小小宋狗,用不着旺墙达赞出马,有老子就够了!”这一声吼直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把梅霖震的一哆嗦。 达玛赞布却是一摆手:“哎,松也达赞请先退下,既然宋国国师亲自挑上旺墙达赞,自当主随客便!” 那红脸大汉正想抡起拳头向梅霖击去,听到达玛赞布的话不禁停在了半空,有些犹豫,而那一脸沉稳的旺墙达赞已经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红脸大汉见是如此,只得退了下去。 “乞丐哥哥,我来跟他打,”香姑突然从梅霖身后站了出来,自告奋勇的道。 梅霖还未说话,那大汉便摇着头道:“原来是位姑娘,我旺墙达赞乃吐蕃第一勇士,从不与女人jiāo手!” 香姑没有梅霖身上的古钱,听不懂那大汉说什么,急忙向梅霖问道:“乞丐哥哥,他说什么?” 梅霖答所非问的说道:“香丫头,我早算好了,你看是如何一口气把他吹倒的!” “呵呵,”梅霖一句话,把香姑也逗乐了,当即在梅霖耳边小声说道,“乞丐哥哥,你千万小心!”便退了下去。 两人各自上前几步,站在了中央,刚才的舞池变成了比武场。 那大汉一抱拳,全身骨节竟然“格格”作响,接着响的越来越急,直如bào豆一般。 一旁的梅霖却是左看看,右看看,一幅毫不在意的神态,这种傲慢的姿态,使那一直沉稳的吐蕃第一勇士都禁不住有点心头火起,恨不得一拳把梅霖打成ròu泥。 那大汉已经抬起了拳头,梅霖突然一伸手,一声大喝:“且慢!” 那大汉鼓起的一口气登时松了,瞪着如环铃一般的大眼问道:“何事?” 梅霖突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去,脸上一幅痛苦的表情,嘴里还直哎哟:“哎哟哟,先等等,我肚子疼!” 那大汉举着拳头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只得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小小的肚子疼,对练武之人来说,算的了什么!” “乞丐哥哥,你怎么了?”香姑也跑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梅霖弯着腰几乎坐在了地上,终于从嘴里无比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我。。。我饿了!” 一句话,差点把那大汉气晕过去。 梅霖两眼向着那达玛赞布热烈的望去,可怜巴巴的说道:“大王,你能不能给臣下点吃的,吃完也好有力气比武啊!” 这种眼神、这种姿式,可是梅霖从小讨饭吃时练就的,此时不由自主的使了出来,那达玛赞布哪里忍心拒绝,又一想不就是一顿饭嘛,当即大度的说道:“我吐蕃人向来宽宏大量,来人,上饭小菜让大宋国师吃饱!旺墙达赞,你也吃!” 梅霖这一顿好吃啊,这顿饭整整吃了一个时辰,只把梅霖吃的肚子溜圆,不断的打膈,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那旺墙达赞却只大喝了十碗酒,古铜色的脸上变的红通通的,两只大眼闪闪放光。 “来吧,”旺墙达赞吐气开声,气冲如牛,拉开了架式,全身股ròu暴长,一块块的肌ròu抖动不已。 梅霖慢吞吞的走到对面,身子摇摇晃晃,撑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对旺墙达赞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连看也不看,却转过头来向着达玛赞布问道:“咯,现在。。。现在是什么时辰啦?” --- “未时!” “准确一点!” “未时,三刻十分!” “你这滴漏准不准?” “哼,我吐蕃皇宫的滴漏岂有不准之理?国师要比就比,不比就认输!”那达玛赞布看到梅霖这样一幅狈赖的样子,早从心眼里看不起。 “好,这就好,我先热热身!”梅霖向那时旺墙达赞摆摆手,如只胖鸭子一样,把身子转了过去,把屁股对着那旺墙达赞摇来摇去,那旺墙达赞身为吐蕃第一勇士,平时人人皆恭敬的恨不得见面就磕下头去,几时被人如此羞辱,只气的鼻中冒火,要打却是胜之武,不打却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那旺墙达赞“呼呼”两个鼻孔不断的冒出粗气来。 突然听梅霖一声大叫:“来吧!” 梅霖迅捷无比的转过身来,那身法竟也极为迅速。 旺墙达赞终于听到了这句一直在等待的话,心中激动之下,一下子提起了全身的内力,右臂暴粗了一倍有余,猛的向着梅霖的面门打去。 旺墙达赞牙齿都在打颤,恨不得一拳把这羞辱自己的宋国国师毙于手底。 那如钵大的拳头直向着梅霖的面门冲去,却没有带起一丝的劲风,可见那旺墙达赞的内功已经到了极深的境界,这一拳用的竟是内家拳法。 梅霖连躲也没躲,就算是躲也躲闪不及,那拳头闪电般碰到了梅霖的鼻尖上,却突然间停住了。 同一时刻,梅霖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白气喷在了那个如钵大的拳头上。 一切在这瞬间定格了,只有梅霖那口白气在如钵样的拳头上缓缓散开。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上了一动不动的两人。 过了不知多久,那达玛赞布才轻轻问道:“旺墙达赞?” “呼,”一个人动了,动的却是梅霖,梅霖又喷出一口气,吐在了那个一动也不动的拳头上。 梅霖微笑着,伸出手来,在旺墙达赞的右臂上轻轻一推,“轰”的一声,旺墙达赞那一堵墙一样的庞大的身躯轰然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达玛赞布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哎,看到了没?你们这吐蕃第一勇士经不住本国师的一口气,怎么样?你们服不服?你这老头大王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达玛赞布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一会儿事,眼前的一切太难以令人置信了,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那只有一个解释,这国师拥有佛的力量。 “阿弥陀佛,国师神通广大,莫非精通佛法?”那达玛赞布竟然一脸的虔诚,向着梅霖深施一礼,极为庄重。 梅霖竟被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念之间,自己骗了人家的国宝,又把人家的一员猛将弄了个半死不活的,太也违背天道。 做人嘛,总该留些余地才是! 梅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白色瓷瓶扔给了达玛赞布:“你那什么第一勇士是走火入魔了,你找个人替他通通气。这里是顺气丹,给他服一粒,就没事了!” 梅霖又抱起了地上的三个暗红色的匣子,随便伸手一抓,手中出现了一柄缀满宝石的圆月弯刀,递给了那达玛赞布:“凝血灵芝我要三只就够了,另外两只留给你。这三只我也不白要,这柄刀是宝刀,足抵的过你那凝血灵芝,算付给你的账钱,走了!” 说完,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回到自己的国师府,梅霖还犹自得意不止,认为这是自己干的最为漂亮的一件事了。 香姑却上来迷迷糊糊的问道:“乞丐哥哥,你真厉害,你一口气就吹倒了那个胖子,你把这本事也教教我!” “哈哈哈,”梅霖一阵大笑,一下子抱起香姑,转了个圈,大笑道,“你乞丐哥哥哪有那么厉害,我只是算准了,他那个时候正好会走火入魔而已!” “哎呀,”梅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上不由的变了色。 “怎么了?”香姑紧张的问道。 “那。。。那把圆月弯刀是西夏的国宝,我给了吐蕃恐怕大大的不妥!” 梅霖起到一柄刀怕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当即一腔喜气冷到了脚底:“唉,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我这人不习惯做好事啊?” 梅霖带着三只凝血灵芝和香姑回到了国师府,张果老早已在来回不停的走着,等的有些心焦。 梅霖一进门,张果老便迎了上来,未开口先抬眼向梅霖脸上看去,只见梅霖一脸的喜色,便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 果然,梅霖兴奋把三只暗红色的匣子向着张果老一抛,高兴的叫道:“凝血灵芝到手了,果老子,你能炼yào了吧?” 没成想,张果老却是摇了摇头,黯然说道:“凝血灵芝虽然有了,但冬虫夏草至今还未找来,这yào还是无法炼治啊!” “什么?这么难找的凝血灵芝老子都带来了,任何一个yào铺都有的冬虫夏草会找不来?”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有人来报,凌指挥使求见。 “靠,我正要找他,”梅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去,走到大门之时,梅霖的脚步却又慢了下来,心中暗自想到,“自己身负艮天诀,也算是个修道者了,怎么还能如此冲动?有事应该多问问原因了?” 梅霖灵息一动,前后情景早已知晓,等梅霖双手打开门时,脸上的愤怒焦急,早变成了微微的笑意。 凌云双眼血红,脸色铁青,正在开口,却被梅霖摇了摇手打断了:“凌师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不能怪你,是对方太厉害。本来我也没有希望你能把冬虫夏草带来!” “你?”本来一腔火气的凌云,听到梅霖的最后一句,更加怒不可遏,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我带不来,为什么还要找我帮你?” 梅霖却是从容不迫的微微一笑:“凌师兄,你不要着急。这一次你又有了一个查找那兵器事件的好机会了吧?” “你是说,”凌云一点就透,“你是说,他们是同一伙人?” 梅霖笑着点点头,缓缓说道:“这么大的事,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留不下吧?” 还未等梅霖这句话说出口,凌云早去的远了。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六章 愿难还 阳光再次洒在玉水桥上。 一众文武大臣早早的来到了金銮殿上。 现在金銮殿与以前相比,辉煌了许多,四壁新贴了一层金砖,阳光一照,一片灿烂的金色。 顶上也已经重新修过,却是以各色花石装点成万里山河的意象图形,抬头向上望去,直如置身于万里山河之中,意境深远。 那些破损的大柱子,全部换成了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花岗石柱,显的即古典又大气。 如果现在的大殿称为金銮殿,以前的金銮殿就只能称为鸡窝。 众大臣们置身于这环境优美的金銮殿,仿佛也从小鸡变成了凤凰,每个人皆活跃了许多,积极了许多。 他们在这里对于为岳飞平反之事,已经争论了三天,三天来不知磨破了多少嘴皮,却依然没有结果。 因为这表面上看,只是岳飞一人之事,内在里却关系到大宋的对金方针大略。 到底是主战还是主和,说到底这是主和派和主战派之间的争斗。 主战派和主和派早已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但像这样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的公开辩论还是第一次。 或许是这些大臣看到皇上对兵器那样的大事都不闻不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7 章 的任其自行不了了之,以为皇上只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三把火烧完了,便露出本来软弱的模样了。 因此,又把前朝上的那一套拿了出来。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争的不亦乐乎,就是主和派和主和派之间,主战派和主战派之间,也不断的发生争执。 以汤思退为代表的观点是,绝不可战,战则破坏经济,带给百姓苦难,陷我大宋于万劫不复之地,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求和。 以陈俊卿为代表一种观点是,暂不可战,要以和养兵,等待时机,等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以张浚为代表的一种观点是,必须战,战则有利,乘金国基础未稳,派大军直捣黄龙,全力收复失去的河山,否则拖的时间越久,越难收复。 以虞允文为代表的一种观点是,战要战,则首先必须正视现实,首先谋求发展,在战略上应当采取蚕食政策,把失去的疆土一点一点的夺回来。 三天的辩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直把皇上的脑袋搞的头大如斗,弄的自己也没了主意。 那些大臣们则意兴豪发,虽然一个个上阵杀敌,百不如一,卖弄嘴皮的工夫倒是一个顶百。 人人皆做了大量准备,决心效仿诸葛孔明来个舌战群雄。 等他们来到朝堂之上,却觉的今天微微有些异样。 异样的是,大殿之中,多了两双眼睛,一双眼睛正满含笑意的向着众大臣望来,众大臣看到那双眼睛却觉的“嗖”的一声心底涌起一阵寒意,急忙把目光避了开去。 另一双眼睛却是半开半闭,偶尔一开,便精光四shè,让人不敢逼视。 那头一双眼睛自然就是大宋朝的国师梅霖的,第二双眼睛则是六王爷赵天德的。 今天大殿之上一直空着的两个座位上居然都有人在座,使的众大臣感到今日绝不平常,于是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乱发一言。 “咳咳,”梅霖斜着扫了那个干瘦的半躺半倚的老头一眼,首先开了口,“本国师不在的这些天里,你们可都还老实吧?没惹皇上生气吧?” 梅霖扫了下面的群臣一眼,看到没人答言,只好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呵呵,如果你们再不听话,可是要打屁股滴!” 说完,自觉自己的这开场白尤为成功的“哈哈”大笑起来。 空旷的大殿中只闻到梅霖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连众大臣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那个坐在上首的干巴老头却突然偏过头来,目光如电的向着梅霖shè了过来,轻咳了两声,冷冷的自言自语道:“咳咳,怎么这大早晨起来的就有猴子叫?” “你说谁是猴子?”梅霖早看着那老头不顺眼,一下子就跳到了那老头的眼前,张牙舞爪的大声叫道。 “谁叫谁就是猴子,”那老头连姿式也没变一下,不甘未弱的冷冷说道。 这时,下面有大臣看到梅霖那种心急火燎的毛燥样,早已悄悄的笑出声来。 “你敢说本国师是猴子?”梅霖还是头一次碰到对自己如此无礼的人,不禁火冒三丈,大声叫道,“来人哪,给我把这死老头子拖出去。” 梅霖还怕别人听不明白,又加了一句:“老子官大,老子说的算!” 哪知那干瘦老头突然无声的笑了,把一直抱在怀里的一柄金简向上举了举,冷冷说道:“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什么?你不认识?老子告诉你,一柄破简而已,老子要多少有多少,”梅霖恼怒之下,连老子都称了出来。 只把那干瘦老头气的胡子一翘一翘,恨不得飞起来。 一直默不开声的皇上突然间讲话了:“不得无礼,这是先朝御赐金简,上打君王,下打臣众!” “不错,”那干瘦老头突然间站起身来,双眼倏的睁开,精光四shè,沉声说道,“本简专打昏君jiān臣,无知小辈,今日这金简终于要以正朝风了!” 说完,那老头把金简高高的举了起来,一时间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 年轻皇上一看要糟,急忙站了起来,伸手略拦,柔和的说道:“六王暂且息怒,国师尚且年幼,不知礼法,还请六王原谅则个!” 梅霖哪里受过如此之气,当即破口就想大骂,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捂在了梅霖嘴上,接着双膝一麻,想是给人点了穴道,双膝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一股重力压着梅霖的头,给那老头磕头如捣蒜。 一个声音在旁边替梅霖说道:“请六王爷开恩,看在国师屡立战功的份上的饶过他这一次!” 梅霖受制不能偏头,却能听出这是沈小聪的声音来,心里不由的大骂:“你这胆小鬼,疯了,一定是疯了!” 六王爷赵天德从上看去,并看不见沈小聪制住了梅霖,只看到两个人并肩向着自己叩头,再加上皇上也在旁边连连求情,不好拨了皇上的面子,便慢吞吞的收了金简,不冷不热的道:“起来吧!身为国师,应当先正自身,才能做好一国之表率,以后要好自为之!” “沈。。。小。。。聪!”梅霖满脸怒气,紧紧盯着沈小聪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中所含的怒火能够引燃极北之地的冰雪。 --- 梅霖等不及散朝便退了下去,受了如此大的羞辱,简直让梅霖撞墙的心都有了,还如何能再在那朝堂之上呆下去。 不等沈小聪退朝便派人把沈小聪单独叫了出来,眼光如刀像要杀了沈小聪一般。 沈小聪自然能听出梅霖口中的火yào味,却也并不慌乱,只是脸上现出了一股哀怨之色,那眼中的神色竟有些似月华般的忧郁。 沈小聪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不能对他无礼的,你精通艮天诀,自己算算就知道了!”说完,便转过了头,不再理他。 “算?算什么算?”梅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跳到了沈小聪面前,挥舞着拳头吼道,“那死老头有什么好算的?” “我没说他,我是说你自己!”沈小聪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我自己?”只一句话,梅霖便静了下来。 梅霖也曾经无数次的算过自己,但是凡是与自己有关的事皆是看不明白,似乎有无数种结果,也有无数种过程,就算是自己眼睛提前看到许许多多将要发生的事情,也还是不能够看清自己。 梅霖突然想起了艮天诀上的一句话,不由的暗叹一句:“相人容易相已难啊!” 梅霖冷静下来,细一想:“沈师兄研习占星术有日,莫非是他看到了什么?” “沈师兄?”梅霖大叫一声,四处一看,沈小聪早已走的不见了踪影。 正在这时,皇上下朝笑吟吟的走了回来,看起来近来皇上心情不错,一边走嘴里一边哼哼着宫中新作的词曲。 看到梅霖在墨香亭边一个劲的徘徊,不禁迎上前来,叫声:“国师!” 梅霖一听到皇上的声音,心里的那个火腾的一下子又升了起来,你nǎinǎi的,磕头可以,但老子这人丢不起,以后还怎么叫老子上朝去面对那些大臣们哪! 梅霖本来听到了皇上的叫声,却装作没听见,地上腾起一阵白烟径直回了国师府,只把那皇上呆呆的晾在了地上,一腔热情登时化作了一盆冷水。 “哼,有一根破金简就了不起了?哼,一根破金简,一根破金简。。。”梅霖不断的回想着磕头的事,想着那六王爷yīn阳怪气的模样,尤其是那六王爷从眼睛缝里看人的表情更让梅霖火起。 突然梅霖脑中出现了那根金光灿灿的金简,梅霖灵机一动,突然笑道:“有了,好,就这么办!明的不行,老子来暗的!” 梅霖想到这里,更不迟疑,盘膝坐下,落梅笛在地上画画点点,不一会儿一个八卦太极图便画了出来,梅霖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急急如律令!” 喊完,梅霖用落梅笛“刷”的一下,潇洒的在太极图中间画上那道弧线,接着用落梅笛往太极圈中心一点,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白烟散尽,一只金简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哈哈,哈哈,”梅霖拿起金简一跃而起,仰声长笑,“哈哈哈哈,看看你这死老头,明天还拿什么来威胁老子!” 梅霖用移物法摄来了这金简,心里想像着那六王爷失了金简焦急的模样,不禁开心的连觉都睡不着了,一会儿迷糊一会儿醒一会儿又大笑不止,那金简自然是紧紧的抱在怀里,好象成了自己的宝贝一样。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咚咚”的打门之声,声音窘急,十分紧迫,梅霖用灵息一扫,已知来者是谁。 急急忙忙下床来,吩咐从人把门打开,来者果然是凌云。 刚一进屋,凌云便一把抓住了梅霖衣领,把梅霖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你干的好事?” “什么好事?”虽然梅霖已知凌云的来意却依然抵赖道。 凌云目光一偏,早看了凌云把一根黄黄的东西藏在了身后,便一伸手把梅霖的手扭到了前面,梅霖手中那根金灿灿的金简也就完全现形在凌云的眼前。 “果然是你,”凌云跌脚大叹。 “怎么了?我看着这东西好玩,拿来玩玩不行吗?”梅霖脸上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只把凌云气个半死。 凌云一把把梅霖手臂扭在了身后,押着梅霖往外就走:“走,跟我去见皇上!” 凌云用力过大,只把梅霖疼的噢噢叫了两声,突听内屋一个声音娇呼道:“乞丐哥哥,你怎么了?” 接着,香姑身穿内衣,一阵风般的冲了出来,看到梅霖竟然被凌云押了起来,急忙大呼一声:“放开乞丐哥哥!”劈面一掌便向着凌云打来。 凌云不愿与其动手,身子一侧便躲了过去,这时梅霖却大声叫道:“你,你这死凌云,你要砍头,也得先让老子知道犯了什么罪才行!” 凌云一见,梅霖这句话说的倒有理,便从怀里掏出一物,“咔嚓”一声响,然后放开了梅霖的手臂。 梅霖低头一看,自己右手臂上多了一条铁索,另一端却连在凌云的左手上,得,这一次想跑是没成了。 “你。。。你这下闯了大祸了,你可知这金简乃是本朝八贤王把传下来的,上打昏君,下打jiān臣。。。” 凌云还未说完,便被梅霖笑着打断了:“这些我都知道,怎么了?” “这。。。这金简绝不能丢失,否则便是死罪!” 凌云刚说一句,梅霖却哈哈笑了起来:“那不正好,那死老头丢了金简,这一下子必死无疑了!” “可是。。。可是那六王爷说是金简为你所盗,要派人来捉你审问,还要带人搜你的国师府!” “他敢?”梅霖一脸的怒色,“老子是堂堂的国师,他凭什么搜老子的府第?老子搜搜他的王爷府还差不多!” 凌云突然露出了一脸的苦笑:“可是皇上已经答应了!” --- “啊?”这一下子,梅霖才真有点吃惊,这皇上可还不能闹翻,万一闹翻了,自己可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凌云看到了梅霖那焦急的样子,脸上突然缓和了许多,接着说道:“幸好,让我碰到了,我已经向皇上下了保证,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寻到金简完璧归赵,而且还不会让别人知道!幸运的是皇上也答应了!这样就不会扰的赵师妹。。。和你们都睡不好觉了!” “那你怎么知道金简在我这里?”梅霖听到危险暂时过去,不由的问了句废话。 “哼,你的脾气我还会不了解?你什么时候吃亏过?快说,你是要把金简马上送回去,还是我去jiāo给皇上?” “我。。。我马上就送回去,”梅霖想了想,自己绝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偷了金简,唯一的办法是立即使用移物法把金简送回原地。 梅霖坐下来,还未来的及作法,突然间听到门人来报:“六王爷求见!” 梅霖这一惊非同小可,有心加速作法,灵息一扫间,那六王爷已经带人闯进门来,那些普通的护卫如何抵挡的住? 梅霖想到房中还有韩湘子和蓝采和在疗伤,不便打扰,便急忙对凌云说道:“凌师兄,快放我出去!” 凌云见机也快,早替梅霖打开了手锁,一跃身间自后窗穿了出去,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梅霖急忙揉了揉手腕迎了出去,一只脚刚迈出大屋的正门,正好与那六王爷眼睛对在了一起。 只见六王爷那双眼睛在四周火把的照耀之下,精光四shè,奇怪的是眼中并无杀气,亦无怒气,只是上下打量着梅霖,好象要把梅霖看穿一般。 梅霖看到他却是一腔怒气无处发泄,要待不理,又显的自己小气,索xìng转过身来,直接面对着他,用无比巨大的声音吼道:“咳咳,不知六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要不要我给你磕头啊?” 梅霖这头两句还像句话,后面的一句可就明显的有了敌意。 “哈哈哈哈,”那六王爷突然仰天一笑,神态傲倨,“国师朝上给老夫磕的头已经够多了,再多老夫恐怕无福消受啊!老夫冒昧前来,是有事与国师单独商量,不知国师可敢与老夫单独详谈?” 这六王爷姜是老的辣,一个“敢”字,立即激起了梅霖傲气。 梅霖把头一偏,也是神态傲慢的说道:“死老头,有何不敢,你随我来!” 风有些冷,风中传来的那股花香却使人温暖。 梅霖看看模糊的四周的树木和花草,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这六王爷带到了玉龙山来。 自己怎么会来这里呢?梅霖想了想,也没有想出原因来,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幸好,自己最近经常做一些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莫名其妙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做的够多了,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淡淡的花香却有种临安城特有的甜软侬腻的味道,使梅霖忽然间想起了年少时的时光,自己离家的那个晚上,就是在这里遇到黄爷爷的,不知道黄爷爷的墓还在不在? 梅霖在想着心事,许久没有说话,那六王爷没想到梅霖一下子把自己带到了这个地方,想是也在想着什么事情,也是许久没有说话。 终于,那六王爷抖了抖身子,咳嗽了两声,惊起了几只已经沉睡的鸟儿:“咳咳,国师好雅致啊,深更半夜的竟有心带老夫来这荒山野岭,莫非是想把老夫留在这里冻一夜?” “呵呵,”梅霖转过头来,笑了笑,针锋相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8 章 的顶了回去,“难道王爷怕了?” “哈哈哈哈,”六王爷仰天一阵大笑,“老夫一生大大小小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再说,老夫年近古稀,就算有事这一辈子也够了!只是你们年轻人,以后的路还很小,还要小心谨慎才是!” “哈哈哈,”梅霖也毫不示弱的笑了起来,“我活的好的很,不劳王爷cāo心,既然王爷找在下有事相谈,在下敢不带王爷找个僻静的地方?” “哈哈哈,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六王爷向四周听了听,四周寂静无声,不时传来几声虫鸣,笑了一下突然便沉下声来,严肃的说道,“我这次来找国师,是来谈一笔jiāo易的!” “一笔jiāo易?什么jiāo易?” “嘿嘿,老夫说话向来喜欢直来直去,这一次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希望国师与老夫也以实相对。” “好说,好说!”梅霖从六王爷的语气中突然捕捉到了一丝伤感和失落,虽然这种情感表现的极为轻微。 “我老了,”果然,那六王爷一声长叹,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梅霖不禁心里一动,竟然觉的这六王爷有些可怜,只听六王爷接着说道,“以后的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我希望你们年轻人能认清方向,千万不要逞强而坏了国家啊!” 说到这里,那六王爷突然一振,转过头来冲着梅霖说道:“老夫希望国师能够主张与金国讲和,不要挑起战争,战争一起祸患无穷啊!做为jiāo换条件,只要国师jiāo出金简,我就对金简的事既往不咎,而且以后朝中再有别的事情,老夫一定会帮着国师。只要我们能结成盟手,以后朝中的大事就是国师说的算了,我想国师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吧?” 梅霖转了转眼珠,想了想,极为爽快的一伸手,说道:“成jiāo!” “好,痛快,”那六王爷伸出大手来在梅霖手中重重一拍,算是击掌立誓。 梅霖随手一抓,金简出现在梅霖的手中,递给了六王爷,然后把六王爷送了回去。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梅霖又回到了这玉龙山上,静静的躺在了一块大岩石上,看着天上那不断闪烁的星星,突然间觉的心情舒畅极了。 自己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天上的星星了,一种久违的感觉突然间涌上了梅霖的心头,让梅霖直觉的想哭。 小时在梅树下看星星的日子啊,又浮现在了梅霖眼前,梅霖突然意识到应该回家去看看了。 家啊,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词汇! --- 四周的风好象带来了家的味道,天上的星星突然间都变成了母亲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梅霖。 梅霖无力的闭上眼睛,却有一滴泪自眼角滑落下来。就这样,梅霖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突然,眼前一道耀眼的亮光滑过了梅霖的眼睑,梅霖猛的醒了过来,双眼在一瞬间睁开了,正看到天上一道金色的光芒划着长长的尾巴向西方划去。 “不好,月姐姐出事了,”梅霖一个机灵翻身起来,展开缩地术一下子就到了自己府里。 张果老也正站在院子里怔怔的看着西边的天空,半晌没有说话。 “果老子,我看又有星宿下凡了,你们快去帮帮他们吧!”梅霖焦急的大声说道。 张果老转过头来,也是一脸的忧色:“湘子和采和的伤刚刚好,还应该休息一下啊!” “哈哈,我们早没事了,”或许是梅霖的叫声把他们惊醒了,蓝采和自窗口一跃而出,落到了张果老面前,笑嘻嘻的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向着张果老笑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活了?我们快走吧!” 韩湘子也自门口绕了过来,看到张果老一脸的忧色,长笛在手中转了一圈,也温雅的说道:“张果老,我们都没事了,不要为我们担心。我觉的我们应该去帮帮他们!” “可是?”张果老还在犹豫,梅霖却急的把韩湘子推了一把,“快去,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蓝采和和韩湘子对望一眼,两人一左一右突然把手伸到了张果老胁下,一下子把张果老托了起来,蓝采和驱动云彩急速向西方飞去。 梅霖站在风里,一直看着他们离去,天突然亮了起来,又到了上朝的时候。 梅霖知道远处的事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得先做好自己手头的事。 于是,梅霖先去见皇上,然后与皇上分路到了大殿之上。 六王爷抱着金简早早的来到了大殿之上,看到梅霖到来,还向着梅霖笑了笑,便把眼睛半闭上了,好象以后的事再也与他无关。 今天的事依然是议论与金国的关系,是战是和?那些大臣们看到梅霖在此,皆不敢放言而论,只微微提了几句,便沉默不语,却见到梅霖也学会了六王爷的样子,坐在椅子里,半闭着眼,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 一直只听不说的皇上突然间开声了:“众爱卿,关于与金国的事我们已经讨论了多日,今天我们先放一放。我们还是回到我们最初的议题上来,我们今天只议论岳将军的事。朕认为岳将军之死完全是jiān臣秦栓一手所为,是秦栓害怕岳将军军功盖世,将来会夺了他的相位,故此与其妻王氏定下计谋害死岳将军。太上皇上当时未予详查,便听信了秦栓谗言,也是深有悔意。岳将军之死是冤屈的,岳将军一生为国,立下战功无数,若非为jiān臣所害,早已复我大宋河山。因此,朕决定寻找岳将军遗骨,予以重新安葬,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皇上的话刚一说完,众大臣中便站出一人大声叫好,正是兵部侍郎刘新。 皇上虽然只字未提北伐之事,但表彰岳飞就等肯定的北伐,因此主战派人人皆山呼万岁,喜不自盛。 而主和派虽然也明知其意,但皇上并没有提北伐之事,也不好反驳。至于在为岳飞平反这一件事上,主和派中也有许多人认为秦栓所为太过,心里早存愤怨,此时见皇上能够予以平反,心中也感欣慰。 皇上既然能对忠臣如此,自然也会对已如此,不至于像高宗之时,令人死于“莫须有”的罪名。 至于六王爷也知皇上之意,但因与梅霖有约,也不便出言反驳。 当然,秦栓的嫡系心中大不是滋味,其中与秦栓关系最密切之人便是汤思退,汤思退被贬后雄心大失,知道自己待罪之身,也不敢多加争辩。再看此时满堂欢呼的情况,也难有异言,因此只好在心中默自忧虑。 皇上见大臣皆无异样,不禁大为欢喜,当即下旨,由刑部负责查找岳飞的遗体,找到之后予以厚葬。从今天起,正式追封岳飞岳鹏举为鄂王,谥武穆。 令皇上大为扫兴的是,旨意已经下了三天,刑部却迟迟未查出岳飞遗体的真正下落。皇上迫不得已,又下一旨,宣赏500贯白银的高价通告天下,寻找岳将军的真正遗体。 皇上也曾问过梅霖,梅霖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回话。 堂堂的大宋朝竟然连威名远扬的岳将军的遗体都弄丢了,不禁令皇上大为光火。 夜已深,皇上却仍然毫无睡意,只在墨香亭边走来走去,有心再去叫梅霖来问,也知道既然前一次梅霖不说,第二次恐怕也是白问。 纵然是白问,也比闷死要好,哪怕能打听到一点点音信也好啊,皇上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喊人立即去请国师前来见驾。 太监答应一声,小跑着走了出去。 却突然又有太监来报:“吏部沈侍郎求见!” “这么晚了?不知沈侍郎有何事?”皇上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见沈小聪一面,看看他说些什么,莫不成是有了岳将军遗体的消息? 想到这里,皇上立即传旨沈小聪觐见。 沈小聪恭恭敬敬走了进来,却不是为岳飞之事而来。沈小聪满脸忧色的说道:“皇上,您整日里不是朝议北伐,便是朝议为岳武穆立碑修庙,昭告天下。皇上,如果你真的想要北伐就应当先治理好国家啊!吏治、民生,这都是国之根本,皇上应当多朝议一下这些事情啊!” 皇上一凛看了沈小聪一眼,虽然心中略有不高兴,但依然认真的问道:“依爱卿看,朕应当如何做才是?” --- 沈小聪深施一礼,低着头款款而谈:“为臣不知,为臣知道的是尽力为皇上查找问题,使皇上能够了解下面的民情、官情,做到上通下达,这是为臣的本分。至于如何处理,一切全凭皇上裁决!” 这几句话说的即谦卑,又有理,不禁使皇上心里一喜,笑着问道:“你替朕查到了哪些民情、官情啊?” 沈小聪把手里一个黑色的火漆封着的鼓鼓的纸袋递了上来:“皇上,这是为臣为官一个月来查到的朝中及主要地方官员的违法乱纪情况,还请皇上过目!” “你先说说总体情况吧,”皇上一边撕开漆封一边问道。 “是,”沈小聪抬起头来,字字清晰的说道,“为臣总共查计548名四品以上官员,文官396名,武将121名,其余的是各部侍郎尚书。只除了张浚、刘新、李显忠、虞允文四名没有贪赃枉法之事,其余各人皆不同程度的存在受贿行贿问题,按照我大宋律法虽死百次不能一赎。” 皇上听了沈小聪的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到自己抽出来的一张黄表纸上用行书小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苏州知府吴知州于甲申年丙辰月收受盐商陈天成白银五十万两。。。” 皇上还未看完,便气的手都发起抖来,连连颤声说道:“贪官,贪官,满朝的大贪官哪!” 皇上又随手抽出一张,扫目一看,这一个竟然有小妾三千零一人,声称要比皇上还多一人,皇上连名字都没看,便气冲冲的把那纸袋递给了沈小聪,一喋声的说道:“拿下,统统给我拿下!一率按律法处治,害群之马我大宋一个不能留!” 皇上着急了半天,却见沈小聪连动都没有动,不禁恼怒的道:“沈侍郎?你想抗旨不成?” 沈小聪这才慢慢的说道:“禀皇上,为臣不敢。可是皇上,如果都杀了,那我大宋就不再有一个官了。大宋江山的整个根基都坏了!” 最后一句话,沈小聪说的是饱含深情,令听者伤悲。 “大宋的整个根基都坏了!”皇上嘴里喃喃的咀嚼着这句话,无力的坐了下去。 过了许久,皇上用手抱着头,好象要睡了过去,过了许久,才振作起点力气说道:“依你看,朕该如何做?” “唉,”沈小聪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为臣也一直未想到好策,等明天与国师商量一下才行,为臣还有一件事要报。” 皇上听到沈小聪说还有别事,立即又精神了一下,坐正了身子,向着沈小聪一伸手:“爱卿有事尽管说,不必拘束!” “是这样的,方今金帝完颜亮方死,我军大胜,金国动dàng,想必一时之间不会攻我大宋,北方边防一时之间也就不会有事。为臣夜观天象发现西边晦暗,不日将出大事,西方边关或有大乱发生,急需一将镇守。况且朝廷之上一直缺少总领大臣的宰相,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希望皇上尽快考虑一下,选派合适人手!” 皇上听了沈小聪的话又猛的站了起来:“你是说吐蕃和西夏有可能攻我大宋?” 沈小聪一直低着头,却没有说话。 皇上来回踱了几步,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替朕下旨,着枢密使张浚立即回临安见驾,擢升为宰相,统领百官,同时兼任枢密使,兼管兵部;擢升虞允文为知枢密院事,兼四川宣抚使,镇守西疆;擢升李显忠为淮西招抚使,以镇北国。爱卿意下如何?” 沈小聪本意即是如此,只不过沈小聪行事方法与梅霖大不相同,从来不替别人做主张,而是引导别人,让别人根据自己的引导去想出来。 沈小聪见皇上与自己不谋而合,知人善用,当即大喜,立即开始磨墨运笔,突听身后一人笑道:“且慢,哈哈,你们商量的好事!” 两人回头一看,梅霖不知何时正笑吟吟的站在了他们身后。 皇上一见是梅霖,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梅霖的衣襟,喜道:“国师,你来的正好,快来替朕拿个主意!” “哈哈,有沈师弟在,何用的着我这个国师啊?” 沈小聪听梅霖如此一说,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梅霖哈哈一笑,老实不可气的说道:“皇上圣明,一切都已定好,我看我这个国师也参谋不出什么来了。不过,有一事想提醒皇上。” “什么事?” “张浚应当立即回来,至于李显忠和虞允文先不能走!” “为什么?” “皇上不是要定下北伐大计吗?正好乘着这三大主战派主力都在,正好在朝堂之上宣布,好有人支持啊?否则都走了,谁来支持你皇上啊?” “对,对,对,国师言之有理!后天朕就宣布准备北伐,让他们替朕助威!” “哈哈哈哈,”君臣相谈甚欢,突听有人来报,说是凌指挥使捉到了一个私闯皇城,自称是隗顺儿子的人要见皇上。 皇上正在高兴之时,听到凌云求见,毫不在意的一挥手:“让他们进来!” 梅霖却突然敛起了一脸的笑容,脸有痛色的道:“唉,他终于还是来了!” 皇上看到了梅霖这莫名其妙的表情,听到这梅霖莫名其妙的话,不禁惊诧的问道:“国师,谁来了?他来干什么?与国师有关系吗?” 梅霖强颜一笑:“他是来送岳元帅遗体的!” 听了这句话,皇上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拍手笑道:“喜事,喜事!”自己一转身,跑着迎了出去。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腾起一阵白烟,梅霖早到了皇上前面,在宫门之处拦住了凌云。 --- “凌师兄,让我给他说句话,”梅霖极为客气的向凌云提出请求,众目睽睽之下,凌云也不好让身为国师的梅霖太过难堪,便答应了梅霖。 梅霖看到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一脸的悲壮,虽然面目有些粗鲁,一看就知是经常种田的乡下人,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是条汉子。 梅霖绕着他走了几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惋惜的叹道:“唉,你回去吧!前面是很危险的!” 那人双目炯炯的看着梅霖,一字一顿的说道:“为了岳王爷能够昭雪天下,我隗家男儿死不足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9 章 梅霖点了点头,一滴泪差点掉了下来,好不容易打起精神问道:“你要多少金子?” “我不要,我要金银干什么?我隗家不缺吃,不缺穿,那些东西要之何用?” “那你有什么心愿?”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完成我爹的心愿,让岳王爷的遗体隆重的葬在他该葬在地方!” “好,好,好,”梅霖悲伤的说了这几个字,背过身去,挥了挥手,“你去吧!” 感到凌云押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梅霖的眼眶突然间湿了。 三天后,宋孝宗亲自主持了岳飞的迁葬仪式,仪式极为隆重,震动了全国,前后紧随围观之百姓达到了五十万,可谓是万人空巷。 这样热闹的事情,却少了一直爱热闹的梅霖,此时的梅霖正走进了隗顺的家里。 隗顺的家里极为寒酸,只是五间木屋,已是极为陈旧,另外还有三间侧屋,却是四处露风,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头老黄牛带着一只小牛崽,给这农家增添了些活气。 隗顺已经老的出不了远门,听到岳王爷迁葬的消息却非要吵着去看,他儿子拗不过他,正准备背了他出去,而他的儿媳却在一旁不断的阻拦,说爹爹年纪大了,外面人太多,不应该再冒此风险。 他儿子一时拿不定主意,三人正乱成一团,外面却缓步走进来一个少年,脸上带着哀凄的笑意,正是隗顺的儿子在宫里碰到的那位。 隗顺的儿子一见急忙迎了上来,梅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里好象蒙上了一团雾,只是温和问道:“隗大伯,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说出来吧,我一定会替你完成!” “咳咳,”隗顺咳了半天,抬起昏花的老眼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梅霖的模样,只是颤微微的衰弱的说道,“我要看岳王爷迁葬!” “这容易,隗大伯,你坐下来好好看,”梅霖上前扶着那年迈的隗顺坐在了一个板凳上。 那隗顺的儿子不解的问道:“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随着梅霖落梅笛一挥,小小的农家院里的空间一阵波动,一幅影像出现了,年轻的皇上正在毕恭毕敬的给岳飞的坟上香,准备起坟。 “是了,就是这里,”看到那棵自己亲手种下的大杏树,隗顺昏花的眼里不禁流出了泪水。 一天的疲惫,隗顺家已经睡下了。 外面正是更深露重,不时传来几声虫鸣,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屋外此刻正俯着一圈黑衣人,他们有的俯在地上,有的俯在别人家的屋顶,有的藏在墙角,皆是一动不动,就如是一块黑色的土块一般。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一辆马车急施而来。 地上的一个黑衣人动了动,小声的说了声来:“来了,大家小心!” 那马车毫不停顿的向着隗家小院冲来,离着隗家小院尚有四五丈,突然“嗖嗖”从马车里窜出五六个黑衣人皆手执长剑直向隗家小院扑去。 他们尚自身在半空,突然间四周shè出一圈箭支带着劲风直向他们shè去,那些人武功皆不弱,在半空中拨打雕翎,竟无一shè中。 突然,“吱”的一声响,一支箭发出尖利的啸声,向着一人直飞过去,速度竟然快过其余的箭支几十倍,眼见那人躲无可躲,突然间天空中飞过一柄青钢剑,一下子把那支箭劈成了两半。 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一跃而至,接住了那柄剑,随手向着隗家小院扔出一个黑色的圆筒,低喝一声:“是殿前禁军,快退!” 那五六个人掉转身子,几个起纵已经到了马车旁,四周埋伏着的那些黑衣人急忙包抄拦截,却是拦截不住。 刚才发箭之人惊叫一声:“原来是你!” 一道冷光闪起,连人带剑直向着那为首的黑衣人shè来。 却突听“轰”的一声,火焰腾起,隗家小院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远处的山谷,梅霖的身子突然一震,落梅笛向着一个早已画好的法阵中一指,梅霖突然身子一颤,歪倒了下去。 旁边香姑的声音焦急的叫道:“乞丐哥哥,你怎么了?”急忙上前把梅霖扶了起来,梅霖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无力的说道:“我。。。我没事,只是灵息消耗的太过厉害了!” 说完,梅霖望着远处那升起的火光,不禁一声长叹:“唉,我还是救不了他们!岳爷爷,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的他们,没有完成你的心愿!”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七章 失心 门窗紧闭,屋里的灯火却突然间一阵晃动,梅霖回过头来,赫然发现八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此时的八仙应称为八鬼更加贴切,现在的他们哪有一点道骨仙风的模样啊?倒像是偷东西被饱揍了一顿的小偷。 蓝采和一腿高、一腿低,满腿的血迹,被人架着,却犹如散了架的一般,直向下滑去。 韩湘子洁白的衣袍之中在胸口处印着一滩大大的血迹,显的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再看脸上,则是一脸的灰败之色,双目无神,无力的垂着头,好象要随时倒下去一样。 曹国舅在旁边扶着蓝采和,官帽也不知哪去了,官袍也破了,露出了带有血迹的内衣,披头散发的模样,让不人看了好象就是一个要饭的。 汉钟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luǒ露的肚子上还带着一个不知被什么东西留下的大大的黄印子。 荷仙姑脸色还算平静,只是那缠在腰间的朱绫已经只剩了一半,只在一边飘着,极为不称。 如果说略微好点的,就只有铁拐李和张果老。铁拐李一手拄着拐杖,一脸的沉重之色,双眼有些歉然的直直的向着梅霖看来。 张果老倒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只除了一脸的悲痛之色。 那一脸的悲痛之色却使的梅霖的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有所意识,只听香姑突然间尖叫一声:“月姐姐!”猛的向着张果老扑了过去。 梅霖心知不好,顺着香姑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张果老手上托着一个女孩,一身淡绿衣裙,柔柔弱弱,手臂不自然的伸着,脸扭向里侧看不清楚,不是自己的整日里提心吊胆挂着的月姐姐,还能有谁? 香姑已经冲过去,挡住了梅霖的视线,梅霖却犹如傻子一样呆呆的站着,半张着嘴,也不知道过去看一下。 “唉,都怪我不小心,”铁拐李重重的用胳膊肘一击桌面,斜着身子坐了下去。 梅霖听到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来不及理他们这些人,几步转到月华跟着。这时香姑已经把月华抱在了怀里,带着哭腔轻轻的呼唤着:“月姐姐,月姐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梅霖终于鼓起了勇气,向着月华脸上看去,只见月华脸白如纸,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动也不动,一点樱唇没有一丝血色,微微突起的胸脯动也不动。 “月姐姐,”梅霖大叫一声,猛的扑地过去,差点把香姑撞倒在地。梅霖不由分说的把月华从香姑怀里抢了过来,只觉的月华身轻如叶,没有一丝分量,梅霖的泪猛的流了下来,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大叫:“我不该,我不该让月姐姐去的,我不该让月姐姐去的!是我害了月姐姐,是我害了月姐姐!” “啊!”梅霖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尖厉的长啸,那根本不似是人的声音,而是绝望的野兽所发出的声音。 梅霖猛的转过头去,目光如火直shè向张果老,恶狠狠的说道:“你。。。你一定要救救她,你是仙人,你一定有办法!” “唉,”张果老叹了口气,别过了头去。 “还魂丹行不行?你不是有还魂丹吗?还魂丹不行,那大还魂丹呢?”梅霖伸出一只手用力的去扯张果老的衣袖。 汉钟离看不下去了,慢慢的踱了过来,用宝扇把梅霖的手一隔,对着张果老说道:“你先去替采和、湘子、景休他们治伤吧!” 汉钟离等张果老走开,便缓缓的对着梅霖说道:“她并没有死,她只是受了一种奇怪的内伤,她全面承受了那亢金龙的‘金角驱灵’,灵魂却没有被驱散,这实在是奇迹啊!” 听了这句话,梅霖立即一喜,停止了悲声,眼睛瞪的溜圆,压抑不住兴奋的问道:“那你是说月姐姐还活着?” 汉钟离摇了摇头,梅霖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她也还没活!”汉钟离看到梅霖急的想叫出声来,急忙解释道:“她的灵魂还在体内,所以用还魂丹是没有效果的。但是虽然她的灵魂还在体内却已经彻底的与躯体失去了联系,她的意识已经再也无法指挥身体的任何动作,因此她也没有活着,如果要称,只能称其为活死人吧!” “活死人?哈哈哈哈,”梅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泪珠却在脸上滚滚而下。 “大肚子叔叔,既然月姐姐没死,那有没有办法可能救月姐姐啊?”香姑抽咽着问道。 汉钟离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师父已经用离魂术给她治过了,却是没有一丝转好的迹象。依我看哪,就算是专管灵魂的阎罗王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一直在扭头皱眉冥思苦想的铁拐李突然转过头来沉声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她的灵魂与躯体失去了联系,要想续接上,我想只有王母娘娘瑶池里的生命之泉或是观世音菩萨的玉瓶净水,或有效力!”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荷仙姑却踏前一步说道:“可是玉帝和王母现在正在内宫处理七仙女私下凡间之事,暂不处理朝政,上次为二十八星宿之事求见玉帝就未获见,现在恐怕也难成行。至于南海观世音那里,上次为救狐妖,我们已经借过一次,不知这次她是否肯借?” “唉,管她肯借不肯借,我们总要去试一下。上次就是你借来的,这次我看还得你去才成,”汉钟离听到有希望,急忙chā话道。 “对啊,”梅霖听到月姐姐有救了,不禁大喜的叫道,“我也去,我也去,就是抢也要把玉瓶净水抢来。” 一句话却把一边的蓝采和逗的乐了起来,龇牙咧嘴的笑道:“你去有什么用?就是把玉瓶净水给你呀,你也拿不动。哎哟,哎哟,嘶!”蓝采和一边笑,一边疼的直吸气。 汉钟离看到蓝采和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想笑,却用宝扇拍了拍蓝采和的脑袋:“你要抓紧时间养伤才对!事不宜迟,我看仙姑就快启程吧!” “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去,”荷仙姑说完,一转身化成一道青气直冲而去。 一道如水的月色透过弦窗shè在月华身上,映的月华的身子好象透明一样。月华好象随时都会沿着那道月光轻轻飘起,飞出弦窗,飞向那渺渺的夜空。 即使失去了灵魂,月华眉头间的忧郁仍然浓的化不开,那小小的眉宇之间到底隐藏着多少的哀愁啊! --- 梅霖趴在床前的凳子上,直直的瞅着月姐姐那洁白如玉的面孔,窒息的喘不上气来,仿佛呼吸已经随着时间静止了。 梅霖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在了月姐姐的脸上,又仿佛根本没有去看,又或是早已穿过了月华的脸,穿过了床板,穿过了眼前的一切。 “乞丐哥哥,你吃点东西吧,已经很晚了,”香姑端着一个碗来到梅霖身边,小声的问道。 见梅霖没有反应,香姑只得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个梅霖的肩头,小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梅霖有了知觉,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两只手又重新支撑住了脑袋,再无动作。 “乞丐哥哥,要不你休息一下,我来替你,我想荷仙姑很快就会回来的!” 梅霖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乞丐哥哥,你这个样子,会累坏了的,”香姑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乞丐哥哥,月姐姐成了这个样子,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我。。。我。。。”香姑已经哽咽出声来。 “乞丐哥哥。。。”香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泪如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就在香姑忍受不住,正要张嘴大哭之时,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傻丫头,哭是没用的,要想办法劝你乞丐哥哥才行!” 香姑听到这个声音一楞,不知这人如何会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状,当即转头四处看了一下,一边脑子里思量着这个人的声音,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就是那拿着宝扇要自己跟他学法术的中年道人,听乞丐哥哥说,好象叫什么汉钟离的。 “他会法术,知道我的事就不足为奇了,”香姑转过头来,一边思量着他的话,“想办法?相办法?想什么办法呢?” “有了,”香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也不由的佩服自己聪明。 香姑把碗放在桌上,直接把嘴贴到梅霖的耳朵上,吐气如兰的说道:“乞丐。。。哥哥,你。。。不。。。是。。。会。。。艮天诀。。。吗?你。。。怎。。。么。。。不。。。算一算。。。月姐姐的生死呢?” 这句话一入梅霖的耳中,梅霖不禁打了个机灵,一下子醒了过来,接着一股如兰如梅的处子幽香传入鼻中,梅霖转过头来,便看到了香姑那张似笑非笑,极为促狭的脸。 突然,梅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碗,碗里盛的竟然是一碗nǎi黄色的鸡蛋糕。 梅霖突然端起碗来,一仰脖子一口吞下了那碗加了糖的鸡蛋糕,无数的汁液顺着衣襟流了下来,梅霖擦也不去擦,站起身来,便向外冲去,边走边用衣袖在脸上自上而下漫了一下,也不知是为了擦嘴角的糕汁,还是眼里的泪水。 “乞丐哥哥,你要去哪里,”香姑害怕有事,急忙跟了出来,却见梅霖并没出去,只是转过了几道门,到了八仙所居之处,挨个的问道:“月姐姐是怎么受伤的?快告诉我,月姐姐是怎么受伤的?” 梅霖一出声,香姑才发觉不知何时,梅霖的声音完全哑了,就如沙石摩擦一样,沙哑难听,不堪入耳。 此时八仙等人经过了一场大战,早已休息了,被梅霖这么一吵都吵了起来。 曹国舅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不要吵,要吵到一边去!” 韩湘子则轻言轻语的说道:“夜已深了,明天再说吧!” 蓝采和只说出一句:“还是那头臭金龙。。。”便被张果老堵住了嘴:“唉,采和,你受的伤最重,就不要乱说话了!” 汉钟离则眼也没睁的摆了摆扇子:“唉,仙姑既然去借玉瓶净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0 章 就一定会救好你的月姐姐的,你就不要着急了。” 铁拐李则是鼾声如雷,这么大的响动也没有把他惊醒。 梅霖看到八仙一个个冷淡的样子,不禁一阵怒火涌上心来,一转身走了出去,“咣”的一声,把门重重的摔上了,把自己关到了门外。 这时,就算有人来向梅霖说,梅霖也不愿再去问这些没有心肝的家伙了。 月姐姐都这样了,那八仙竟然还能睡的着觉?哼,你们不说,我不会自己看吗? 梅霖凝神静气,全身的灵息汹涌而至,梅霖一挥手间,屋前的夜空中整个巨大的空间都晃了一下,接着光线一闪一闪,一幅立体的画面直接在天地间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脸,一张洁净如玉的脸,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一点红唇不描也艳,正是月姐姐那张绝世容颜的脸。梅霖看到这张生动的脸,再想着床上那张冷冰冰的脸,眼泪不由自主的又要流出,梅霖狠狠的用手一抹眼睛,暗骂一声:“你nǎinǎi的眼泪,你也太不争气了,再出来,再出来我可不要你了!” 梅霖一分心之间,那画面晃了一晃似要消失,梅霖急忙重定心神,稳住了画面,画面中的图像在渐渐缩小,月华的整体显现了出来,月华正在用手比划着说着什么,奇怪的是月华的脸前却是空无一人,八仙皆排在月华的身后,围了个半圈。 月姐姐正在跟谁说话呢?一阵风沙突然刮起,月华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漫过了脸颊,只露出了一只眼睛忧郁如海。对面的风沙却好象是遇到了什么阻碍,沿着一个曲线绕了过去。 脑中灵光一闪,梅霖突然间明白了,一定是极北之地那些透明人。 那些透明人怎么会去了那里?梅霖一想之间,画面一闪,就如燃着的灯火,熄灭了。 等梅霖重新调集灵息,再次恢复画面之时,画面上显示的却是八仙正坐在汉钟离变大了宝扇之上,御云而飞,一片片的白云自脚下穿过。 突然八仙的身边出现了一大群飞鸟,全身洁白如雪的羽毛,只有头顶一撮黑,那些鸟好大啊,看上去身子比梅霖还要长,那两只大翅膀更是巨大无比,快了比的上汉钟离的宝扇了。 梅霖再一细看,差点惊叫出来,原来那些飞鸟,皆是一群鸟人。他们的身子和人一样,不同的是背上长了一对大大的翅膀,那一撮黑,原来是他们的头发,一个鸟人正转过头,梅霖看到了他的模样,竟然长的极为俊雅,如果放在人类中间,那是个典型的美男子。 --- “啊,”一声惊呼发出在梅霖的身后,梅霖没有叫出来,跟出来的香姑看到这种场面却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香姑这一叫,把梅霖吓了一跳。 “你nǎinǎi的,不要吓人,好不好?”梅霖回头吼了一句,转回头来看时,那画面已经奄奄一息,忽闪忽灭,几乎就要灭去。 梅霖急忙两手抵住太阳穴,狂加一把劲力,一股巨大的灵息发出,那画面突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忽”画面亮起,却像是腾起一股巨大的火焰,这巨大的火焰充斥天地间,虽然它只是一幅画,梅霖却好象感到了它那无比的热力,脸面好象要被融化了一样。 “啊。。。”香姑又一次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有了上次的教训,香姑及时的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 这次,梅霖却没再理她,把自己所有的灵息都用在了调整画面之上,画中的图像渐渐的缩小,原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大火球,而且这样的大火球还不止一个,而是十几个大火球在空中狂飞乱舞。 一只巨头短尾的火红大鸟正在张开火红的大嘴,向外喷吐着一个个的火球,每一个火球就是一个燃烧着的太阳,十几个燃烧的太阳乱舞着向着八仙冲去。 那火红大鸟突然间振翅冲天而起,张开巨嘴,迎空而去,却没有大火球发出,看上去那只像是一声长啸。 旁边正在缓慢飞行中的白色的鸟人却在长啸中突然加速,直向着八仙扑去,到了近前之时,每个鸟人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两柄双尖短qiāng,在那火红大鸟的长声呼啸中向着八仙的要害刺去。 此时的八仙早已分了开来,各驱祥云,各展法宝抵当着那些燃烧着的太阳和脱手而至的短qiāng或是连鸟而至的qiāng尖。 一时间画面上火球飞舞、短qiāng四shè,白光黄光急闪、朱绫宝扇猛摇,笛音大作,光网四洒,好一番热闹景像。 只是这一番热闹景像背后藏着的却是浓重的杀机,斗到急处,那火红大鸟再次仰头长啸,突然间身后两足之间,又多出一足来,那第三只足一划,势如闪电一般向着月华shè去,那尖尖的长嘴犹如一柄染血的红刀,直向着月华的咽喉刺去。 “啊呀,”梅霖一声惊呼,那画面又中断了。 梅霖惊呼之后,这才想起月姐姐定然不会被那火红大鸟啄中,否则现在月姐姐也就不会安安静静,身上丝毫不带伤痕的躺在了床上了。 等梅霖再次集中灵息,调出画面,画像已经变了,眼前是一棵八人多粗的大铁树,大铁树枝叶茂盛,最可喜的是铁树上的枝桠间竟然隐藏着一朵朵铁褐色的花朵。 此时的八仙正围在铁树之下,对着铁树指指点点,显是在评头论足,其中蓝采和唾沫星子飞扬,说的最为带劲,月华站在铁树的后面,面向着铁树,不言不语,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 突然间,一阵异样的风刮起,汉钟离脸上突然变色,急忙向蓝采和推去,却是晚了一步,蓝采和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撞翻在地,八仙突然间忙乱起来。 月华却对身边的杂乱犹如视而不见,却轻轻的走近树前,好象在向那棵老铁树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月姐姐对树说了什么话?”梅霖脑中一转过这个念头,画面又断了。 等梅霖再次接上画面之时,画面上却变的一片艳红,等图像缩小以后,梅霖才看明白原来是荷仙姑展开了朱绫,围成了一个又高又大的圆圈,八仙皆站在圆圈的中间,背对朱绫脸面向里,各展手中法宝,在全力以赴的对付着什么东西。 在圈子的中间却有一团白风,左冲右突,上蹿下跳,急命的想逃出圈去,却在八仙法宝的逼迫之下,走投无路,入地无门。 梅霖再仰头向上看去,突然“咦”的一声,月姐姐犹如九天下凡的仙子随着那轻风在半空中一起一伏,黑发飞舞,威仪如神,朱唇轻启,轻喝一声,刺魂在空中运转如轮。 一道黑光发出,罩住了那阵轻风,那轻风拼命的挣扎了一下,落在地上却是一只长相凶悍的白虎,白虎的形体被渐渐的吸入刺魂,刚才白虎所在的地上突然显现出了一只疾风缠绕的长箭。 “那是风灵箭,”站在梅霖身后的香姑看着与自己屋中那支一模一样的长箭忍不住叫出声来。 “还用你说,谁不知道啊?”梅霖回头与香姑说话之间,那画面又消失了。 “你nǎinǎi的,净捣乱,少说两句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梅霖气呼呼的向着香姑怒吼道。 “哼,”香姑正要开口反驳,看到梅霖脸色不善,却突然间想到了月姐姐以前对自己说的话,做人应当看开些,平易些,和顺些,那样才会招人喜欢,便不由自主的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硬的缩了回去。 梅霖看了半天,却依然没有看到月姐姐是如何受伤的,如何能就此罢手?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八章 苏醒 梅霖凝起最后的灵息,想显出画面却是闪了两闪也没有成功,用这种“世相幻镜法”查看事情的原委太过耗费灵息了。 可是,如果不查出月姐姐受伤的原因,如何能针对病情对月姐姐施以救治? 想到月姐姐还在那里静静的躺着,生死不知,梅霖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双手用力一划,终于空间一阵波动,一个巨大的画面重新显现了出来。 画面上金光闪耀,这是梅霖最为喜欢的颜色,那黄灿灿的金光让人好象是看到了一座金山。 那是一条长长的能飞的金龙,金光闪闪的是他那密密的鳞片,一对金光闪闪的似鹿角样的龙角极为威武,奇特是在那一对威武的龙角的中间还有一只闪着金光的圆锥形的奇特的金角。 那座黄金堆成的金龙在空中悠雅的飞了一个圆圈,其间八仙此起彼落,张果老白色的小光球、曹国舅变大如铡的玉板、蓝采和黄色的竹板、韩湘子长笛中发出的各式银镖、荷仙姑晶莹胜雪的长剑,月华淡红色的花魂,各式的法宝皆重重的击在他的身上,他却只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轻轻抖动了一下身子,便毫不在意的继续游玩飞舞。 只轻轻的一摆长尾,八仙就如被扫落的泥丸一般纷纷从其身上掉落。那金龙优雅的姿态,就如一位年老的长者正在陪着一帮玩皮的小朋友玩耍嬉闹。 汉钟离举起变大了的玲珑宝扇奋力的向着金龙扇去,那金龙却只是摆了摆龙头,身子在空中一退即进,蜿蜒盘旋,竟似丝毫不受影响。 荷仙姑突然腾身而起,朱绫一抖迎风而长,猛的缠在了金龙的身上,接着用力向着自己身前一拉,却是没有拉动,反而被那金龙拉着向那边冲去。 一个人影突然扑至,抓在了朱绫之上,大喝一声,扭转向身子,以倒拉九牛之式来拉这头金龙,却依然在慢慢向后退去。 曹国舅、韩湘子、张果老、蓝采和一见情景不妙,立即一扑而上,合六仙之力与那金龙相抗衡。 那金龙前爪一摆,搭在了朱绫之上,于是一场拉力赛在空中展开。 朱绫一会儿一寸寸的向六仙这边移动,一会儿又向金龙那边移动,八仙各各脸上皆一片青紫,渐渐的冒出了汗珠,而那金龙依然若无其事的好象在嚼着什么,脸上一片和蔼,不急不躁,仿若未尽全力。 一道红光一闪,直向着金龙那对凸出的圆圆的巨大的龙睛刺去,那金龙好象略有恼怒,突然间猛的一仰头,一声无声的长啸,“砰”的一声,那朱绫猛在从中间断为两截,六仙皆被震的倒飞了出去,那金龙突然间蜿蜒上前,在六仙丛中转了一圈,六仙纷纷被击的四散乱飞,尽皆受伤。 金龙倒转龙头,长长的龙体缠成一圆圈,把那刚刚显出形状的月华困在了中央,无论月华从哪边逃走,皆被一段龙身截回。 月华运足内力,花魂猛刺狠砍,皆是如中钢铁,丝毫不伤,月华连换一十三种武当手法,以柔克刚,却是连一片龙鳞都没有削下来。 一截截的龙体在眼前晃过,宛如是一面流动的黄金巨墙,无穷无尽,上下左右前后皆在其围绕之中,yù出无门,yù退无路,四周的空间在渐渐的缩小,巨大的压迫扑面而来。 此时,梅霖从外面看去,只看到那金龙在上下翻腾飞滚,月华的身影早已淹没在了那一团金光之中。 “月姐姐?”虽然梅霖清楚的知道月姐姐绝不会就这样消失于巨龙的口中,看到这样的景像却仍然心如刀绞,泪眼朦胧。 在泪眼朦胧中,突然看到淡绿色的光芒一闪,一个小小的身影自翻腾的金光之中蜿蜒潜游而出,梅霖心里蓦的一声欢呼。 虽然那微小的身影只是一闪,又随着翻腾的巨龙隐入了金光之中,但梅霖已经清楚的看出了那是月姐姐,月姐姐不知采用了什么办法,好象是附在了龙身上一样,随着那截龙体钻入钻出。 终于,那金龙不耐烦了,一抖身子,又变成了长长的一条巨龙,巨龙的头顶上却骑着一个小小的淡绿色的身影。 梅霖能够清楚的看到,原来是月姐姐用两只手抓住了那两只威武的金角,骑在了金龙的头上,头上的长发被风吹起,直直的向后飞舞,就像是一面黑色的旗帜。 一瞬间,梅霖不由的热泪盈眶,喃喃的叫道:“月姐姐?” 那金龙显然不愿受制于人,上窜下跳,同时巨大的脑袋也是左右摇晃,想把月华甩下去,月华却像是沾在他身上的一贴膏yào,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月华左手紧紧的抓住龙角,右手反手从背上拨出了花魂,高高的举起,显是要向那龙头上chā去。 突然间,那金龙高高的仰起了头,变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两只威武龙角中间那只圆锥形的金角顶端突然间发出了一点耀眼的金光,梅霖能够感觉到一圈金光的犹如水波样的灵息以那金光为中心向外“呼的”扩散开来。 梅霖暗叫一声:“不好!” 月华的手却突然松了开来,身子被那巨大的龙头远远的甩了出去,就如一只水中的麻袋一样缓缓的向下沉去。 而此时的六仙,皆变的东倒西歪,在空中不停的打滚翻腾,竟然连站立也力有不能,只有汉钟离用变大了的宝扇,拼力支持着身子,犹如站在惊涛骇浪之中,身子摇摇晃晃左右摇摆不定。 “唉,”一声叹息突然出现在半空,一只赤膊挽住了下落的月华。 “亢金龙,没想到连你也来了,”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能直接在梅霖的脑中响起。 “铁拐李,你们的八仙多次打伤我的兄弟,我不愿意动手,只是来讨个说法,是你们八仙先动手的,”那亢金龙的话也是直接响在梅霖的脑海之中。 “唉,不论谁先动手,你总是把他们都打伤了,”铁拐李看了一眼,个个皆极为狼狈的六仙,有些心痛的说道。 “铁拐李,你不要护短,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我要回去了,”说完,那亢金龙转身yù走,却听身后响起一声叹息,“唉,你就这样走了吗?天意啊,天意,看来你我必然会有此一战!” --- 话音未落,铁拐李突然把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一圈波纹以拐杖为中心扩散出去,击袭向那金龙。 那金龙缓缓的回过头来,看了面色铁青的铁拐李一眼:“也好,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久闻盛名的离魂术!” 说完,身子仰然立起,金角顶上金光大放,一圈接一圈的灵息的波纹犹如波浪一样向着铁拐李狂涌而至。 铁拐李身子一颤,脸色更加铁青,左手法诀立在胸前,口中微微念动咒语,立时拐杖上的波纹扩大了数倍。 那金龙嘴唇也是微动,身子仰的更高,整个金角自上至下全部亮了起了,一个个的涛天巨浪一圈一圈的直向着铁拐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1 章 压来,就连此时观看的梅霖,也感到了那股灵息不可抵挡之势。 果然,铁拐李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犹如风中的树叶,大有随时坠落之势,而此时的其余六仙皆被那一圈圈扩散而至的灵息波及,又开起东倒西歪起来,个个头痛yù裂,生不如死。 突然间,铁拐李发出几个短短的音节,法诀向前一指,背上那个巨大的葫芦猛的飞了出去,一股巨大的烈焰自葫芦中喷出,直向着那金龙shè去。 那烈焰极为厉害,沾在龙鳞之上便无法摆脱,一点一点的向里侵蚀,表面上只看到微微的一点黄焰,那是仙界的三昧真火。 金龙的身子也是疼的颤抖了一下,自觉身上的龙鳞竟然在一点一点的软化,那葫芦仍在不断的喷出烈焰。 但那金龙却并没有闪避,而是把头一低,金角对准了铁拐李,那一圈圈的波浪更加的猛烈,便如在空中卷起了一阵阵巨大的风暴,巨大的风暴携着无数的水浪直接的砸在铁拐李头上。 铁拐李的灵息攻击本就不敌,此时分出一部分灵息用来催动三昧真火,更加无法抵抗,变粗变大的拐杖突然间“咔嚓”一声,从中断为两截,铁拐李的身子也随之向后倒去,只有那巨大的葫芦依然在喷shè着巨大的焰柱。 铁拐李的右臂无力的垂落下去,一直昏迷不醒的月华便自他的手中缓缓的滑落,面向下再次犹如在水中一样缓缓的落下。 “月姐姐?”梅霖只感到月姐姐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无助,恨不得立时过去把她抱起。 突然,一直不动的月华猛的转过身来,面向上,两只清秀的大眼睛猛的睁了开来,接着琼足轻轻一点,身子猛的立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一种毅然的神态,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反手从背上拨出了刺魂。 刺魂在空中一划,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空中慢慢展开,那是一个巨大的四面夜叉,四张脸,八条手臂,四种兵器,呼啸一声向着那金龙冲去。 那金龙头一低,金角之上发出了一圈灵息的波浪,那四种兵器突然举在半空皆停顿了,再一圈波浪袭来,那夜叉身子晃了数晃,挣扎着发出一声不甘的呐喊,消失了。 “哈哈哈哈,这么弱小的灵魂也与我斗?”那金龙仰天长笑,极度嚣张。 月华的眼里shè出冰寒刺骨的光芒,突然间身子略向后弓,这时乘着那金龙大意,得以稳住身形的汉钟离仿佛看出了月华的意图,一下子来到了月华的身侧,举起巨大的宝扇,喝声:“我来帮你!” 抡起巨大的宝扇向着月华重重的拍起,宝扇带起一股巨风,月华如pào弹一样被拍击出去,直直的向着那金龙激shè而去。 那金龙大惊,还没来的及弄清月华的意图,月华已到近前,百忙之中,那金龙把头一扭,金角之上发出一道金黄的光柱穿过了月华的身体。 蓦的他觉的颈下一痛,低头一看,一柄黑乎乎的似剑似棍的东西竟然涌入了自己颈下约有半尺。 “啊,”那金龙突然觉的灵魂巨震,一个巨大的黄金色的龙体划出一道金线升了上去,空中的金龙消失了。 月华则如溺水而亡的人一样,俯着身子向下沉去,沉去。。。 “月姐姐?”梅霖发出一声大叫,画面一晃也消失了,梅霖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灵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下去。 “乞丐哥哥,”香姑猛的清醒过来,上来一把扶住了梅霖。 梅霖虚弱的张开了眼睛,看了看香姑,无力的说道:“把我扶进去,我还有事要做!” 说完,梅霖拼命的想挣扎着起来,刚刚抬起的身子又无力的落了回去,香姑一边用力把他向上托着,一边温柔的说道:“乞丐哥哥,你休息一会儿吧,已经很晚了,否则会累坏的!” “我。。。我没事,”梅霖安慰xìng的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自己的笑比哭还难看。 “快,快扶我进去,”梅霖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香姑只好答应一声,奋力用肩头顶起梅霖,架着梅霖一步一步向屋里挪去。 就这短短的几丈路,却把香姑累出了一身香汗,被风一吹,香气四溢,香姑自己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终于,香姑把梅霖放在了床上,梅霖却示意香姑把枕头放在自己后背上,当做靠背使用,让自己坐了起来,接着梅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了那三枚古钱。 香姑却一把夺了过去,带着哭腔的说道:“乞丐哥哥,你不要忙了,你休息一下吧!” 梅霖只是酸酸的一笑,无力的伸出手去,略带哀伤的说道:“把它给我!” 香姑从来没有看到梅霖脸上那一幅恳求的哀伤的样子,不禁心一软,猛的把古钱放到了梅霖的手上,自己则一下子趴在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梅霖用手轻轻的抚抚她的头发,苦笑着说道:“傻丫头,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说完,梅霖把三枚古钱合在两手之间,仰首向天,默默的祷告着什么,那神情竟是无比的虔诚。 祷告完了,梅霖把古钱向床上一洒,用落梅笛记了卦形,然后连洒六次,组成了一卦。等梅霖标记完各种符号,低头一看,不禁暗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一卦又是一个“仇神持世”之局。 上一次的“仇神持世”局,梅霖还未解开,这一次又出现了一个,为什么一占月姐姐的事,就是这样的一卦呢?难道是上天注定要与自己做对? --- 梅霖想不通,不禁猛拍自己的脑袋,香姑却以为梅霖是在打自己,急忙一把抓住了梅霖的手,哭着道:“乞丐哥哥,你干什么呀?你不要打自己了,要打就打我吧!” 梅霖看了她一眼,不禁笑了出来,却是笑的比哭还难听:“香。。。香丫头,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 梅霖不再理她,一头钻入了这卦像之中,虽然梅霖仍然看不透这一卦的结局,但经过上一次的研究,梅霖已经从中得到了许多深刻的体会,这次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梅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式,香姑一直在站着盯着梅霖,终于忍不住了,才找了张凳子坐下,眼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梅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香姑突然若有所觉的回过头去,正看到荷仙姑手里拿着一枝荷花,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仙姑,你借来玉瓶净水啦?”香姑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这一声香姑叫的极为大声,把八仙皆惊醒了,八仙皆从隔壁围了过来,只有梅霖却深深的陷入了卦像之中却是听而不闻。 荷仙姑笑吟吟的说道:“幸好不辱使命,先救人要紧!”便举步向着月华香闺之中走去,八仙皆是修道之人,大多不顾及这些俗礼,有的似蓝采和、张果老之流根本不知道这些俗礼,便一窝蜂的跟了进去。 蓝采和走过梅霖床边时,还用手在梅霖头顶上轻轻弹了一下,笑道:“哎呀,临时抱佛脚,晚了!” 曹国舅却好奇的把头低下看了一眼梅霖正在摆弄的三个古钱,不禁笑道:“你是不是想算算月华姑娘的生死啊?仙姑借来的玉瓶净水,你的月姐姐想死,可也不成了!还是起来,看看仙姑是如何救你月姐姐的吧!” 说着,曹国舅揪着梅霖的耳朵把梅霖揪了起来,奇怪的是梅霖并没有大叫大嚷,只是顺着曹国舅的手劲慢慢了站了起来,下地,走了过去,眼睛之中仍是一片空洞,头也无力的低着,顺着曹国舅的方向本能的反应,好象是根本不归大脑指挥。 “哎,借来的玉瓶净水呢?”汉钟离用扇子一指荷仙姑,荷仙姑把盛开的荷花捧在手心里,荷花的一瓣上一滴水珠晶莹透亮,向着汉钟离说道:“就在这里,观音菩萨不肯多借,只借了一滴,不过有这一滴净水也够救月华姑娘的了!” 别人还未说话,蓝采和却抢着说道:“那观世音也忒过小气!” “唉,不能这么说,凡人能喝到一滴玉瓶净水那也是莫大的福气!”铁拐李回过头去,目光炯炯的说道。 蓝采和听到师父开口,立即住了嘴,这时荷仙姑已经摘下了一瓣荷花,用那荷花瓣托住了那一滴晶莹透明的玉瓶净水,伏下身子,慢慢的向着月华的唇边送去。 荷花瓣离着月华苍白的嘴唇不过两寸,眼看就要被送入月华嘴中,突然一人发出了一声惊呼:“不要!” 接着,一股巨力突然击在了荷仙姑的手腕上,那人用的力道好大,几乎是整个身子扑了上来。荷仙姑猝不及防之下,手腕被震的一抖,整个荷花瓣都被抛了出去。 眼见唯一能救月华xìng命的净水被人撞飞出去,屋里的所有的人皆被震呆了,一时间竟然皆如泥塑石雕一般,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等最先反应过来的荷仙姑恼怒的转过头来,却见到梅霖正一脸愤怒的看向了某处。 荷仙姑诧异的顺着梅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片荷仙瓣正慢慢飘舞的落在了地上,突然间“嘿嘿”一声冷笑,一道水气自荷花瓣上飞起,直扑向月华的口鼻。 只一瞬间,荷仙姑已经明白了,这水珠并不是什么玉瓶净水,而是有人所变,想到这里,就连一向笑盈盈的荷仙姑也不禁恼怒万分,手一挥,一朵红莲飞出,正挡在月华的口鼻之上。 此时,其余的六仙也已反应过来,各自清喊一声,各式各样的法宝皆向着那水珠招呼过去。 其中尤以铁拐李的三昧真火最为厉害,那水珠眼见计谋不成,其势不敌,凄厉的尖笑两声,化成一道水汽消失了。 谁都没有料到大家皆是欢天喜地的来看净水复活月华,却没想到变成了这样,屋内众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在了荷仙姑身上,有的则集中在了梅霖身上。 荷仙姑感到万分尴尬,正要道歉,梅霖却苦笑着说话了:“仙姑姐姐,你是在半路上遇到的观音菩萨吧?” 荷仙姑转过头看向了梅霖,无声的点了点头。 突然,蓝采和心中灵光一闪,轻轻一笑:“仙姑,你一定是被人骗了,看来这观音菩萨肯定是那个什么壁水变的!” “唉,这可怎么办呢?” “你是怎么看出这净水是假的来的?” “这二十八星宿实在是欺人太甚!” 。。。。。。八仙纷纷针对刚才的事情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突然,他们皆被一声大吼给震的静了下来:“你们不要吵了,谁想办法先救救月姐姐?” 八仙楞楞的看着梅霖,好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人一样。 过了许久,荷仙姑才期期的说道:“我再去一趟!” 铁拐李却一摆手拦住了:“命中有时皆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净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姑娘就这么死了?”蓝采和把手一摊说道。 “我们到外面商量一下,”铁拐李说完,转身走出了月华的香闺。 梅霖慢吞吞的跟了出来,冷眼的观看着八仙中的七仙各提建议吵成一团,却是不见一丝成效。 如果你这时看到梅霖的目光,就会发现那目光无比的yīn寒,无比的空洞,早已深深的穿过了一切,不知落点在何处。 那惊吵声仿佛变的极淡,极远,梅霖耳中传来的却是墨香亭边那波浪轻轻涌起的声音,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是和月姐姐在一起,一个坐一个站,静静的听着那波浪涌起而渡过? 而现在。。。? --- 突然,梅霖觉的自己好想去墨香亭看看那涌起的波浪。于是,不为人注意的推开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圆月满天,清冷的月辉轻轻的照在梅霖的身上,梅霖忽然记起了今天好象是八月十五。 深秋的风充满了凉意,一如现在梅霖的心情。细细的波浪轻轻涌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层层的鱼鳞,那每一片鱼鳞上闪动的光芒都像是月姐姐的眼睛。 身后好似有一阵风吹过,梅霖好象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转过身来。 首先,传入了鼻中的是一阵香气,独特的香气,与香姑身上的香气有些相似,却绝不是那种如兰如梅的香,而是那种。。。那种香味极为浓烈,有些张扬却又朴素,对了,还带点雨后泥土的味道。 当梅霖完全转过身来时,梅霖终于想起来了,那是桂花的香味。 鼻中闻到的香味不算多令人吃惊,更加令梅霖吃惊的却是眼睛看到的。 在月光之下,一阵香风过后,赫然立着了一位美女,一身白衣,飘若出尘,高挑的身材,脸如明月,唇似桃红,琼鼻俏丽,柳眉如黛,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正轻轻咬着嘴唇,望着梅霖微微的笑着。 不知为何,梅霖总觉的那丝笑意中带了一丝悲伤。 “她。。。她。。。她是来找我的?莫非。。。深更半夜的。。。”梅霖心里莫名的一丝激动,连嘴角都颤抖起来,不禁深深后悔起自己耗尽了灵息来,要不自己早就知道她的来意了。 那美女看到梅霖如傻子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只管乱看,不禁“扑哧”一笑,两只水汪汪的大眼里满含的青春仿佛要溢了出来,如银铃般的声音在梅霖耳边响起:“人家都说你身负艮天诀,能知天下一切事,我看不像啊?看来是那望空大师骗了我们!别发呆了,跟我去救主人吧!” 说着,转过身去轻移莲步,慢慢的向着梅霖来路走去,梅霖失魂落魄的不自觉的跟在她的身后,她说的什么话根本没有听到,只看着她那袅袅娜娜的身形发呆。 八仙仍在争吵不休,看到这样一位不凡的美女走了进来,不禁皆停了下来,把目光投到了她身上,蓝采和一下子看到后面跟着的魂不守舍的梅霖,便一下子拦了上去,小声的问道:“她是谁啊?” 梅霖这才一楞,反应了过来,急忙堆起笑脸,应付着笑道:“是。。。是来救月姐姐的!” “就凭她?”蓝采和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 那女子眼睛只在八仙身了转了圈,一言不发的直接进了月华的香闺,当她的目光触到月华那苍白的脸庞时候,身子突然变的僵直,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变的无比的庄重。 “扑通”一声,那女子突然扑到了月华的身上,跪了下去,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月华的脸如yù落下泪来。 这个动作把梅霖吓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2 章 跳,梅霖没想到这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女孩竟然会给月姐姐下跪。不只是梅霖,挤在门口的八仙,也是彼此望了一眼,皆觉的这女孩必定与月华关系非浅,却猜不透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深情的凝望着月华的脸,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来,轻轻打了开来,立即屋中充满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 那女子轻轻的念着:“主人,这是你平时最爱喝的九香桂花露。你告诉过我,要我在今天带给你,我一直没有忘记。主人,你醒醒,你是不是早已料到了会有今日?” 听了这句话,门口的八仙眼中皆闪过了一丝愕然,皆在想着这句话的意思,梅霖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月光照在那女子和月华身上,两人就如完全溶入了月光中一样,朦朦胧胧,显的是那样不真实。梅霖只觉的月姐姐和那女子好象随时会沿着月光飞去。 梅霖正在苦思,恨只恨自己的灵息已经耗尽,否则哪会有自己不明白的事情? 梅霖胡思乱想间,只听那女子又继续说道:“主人,你看我多傻,我光顾了跟你说话,却忘了办你jiāo待的事了。主人,兔儿这就喂你喝水。”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把小瓶送到了月华的唇边,神情极为庄重,就好象是正在举行着祭祀的巫师。 嫩葱似的手指,轻轻分开月华的玉唇,一滴晶莹剔透的桂花露慢慢的滴入了月华的玉唇里,接着又是一滴。 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月华脸上,所有的人皆屏住了呼吸,屋中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能听到仿佛是那桂花露流入月华心里的声音。 突然“咕嘟”一声很大的响声,传了众人耳中。 梅霖突然bào发出一声欢呼:“月姐姐活了,月姐姐活了!”说完,猛的扑了上去,把眼睛几乎贴到了月华的粉面之上,眼睛紧紧的看着月华的洁白如玉的颈部,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梅霖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这里,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惊呼,那是香姑发出来的。 梅霖抬眼一看,首先看到是一双睁开了的迷茫的大眼睛,梅霖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这双眼睛来,因为这里面少了月华那种特有的深深的忧郁。 “呜呜,”突然一阵类似于号角之声传入屋来,那声音就像是劲风自卷起的树叶中间吹过一般。 那女子突然站了起来,轻轻的说道:“主人,我要走了,我等着你回家!” 身子转了过去,眼睛却始终深情的注视着月华的面庞,须臾也不少离。 终于,她还是奔了出去。 没有人去注意她,所有人的目光依然在月华身上,看着香姑和梅霖轻轻把她轻轻抚起,看着梅霖激动的大叫:“月姐姐,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快张开眼睛啊,你快张开眼睛看看我们大家啊!” 只有韩湘子轻轻的转个身,快步跟着那女子走了出去。 韩湘子追到门外,只见门外一地的月光,正看到一道人形的月光冉冉升起,慢慢的溶进了广袤的虚空。 那人形的眼睛还在痴痴的向下望着,满是深情。 韩湘子缓步走回屋中,正看到香姑拿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水要给月华喝,月华直直的眼睛,盯着那小小的瓷碗看了一会儿,突然把一双玉手伸了进去。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十九章 祸不单行 “为什么?为什么?”梅霖举手向天,仰头一声长啸,声如狼嚎,“是亢金龙,是二十八星宿,你们为什么要害月姐姐?” 伴随着梅霖的一声长啸,一股无形的巨大的灵息冲过屋顶,直冲向苍穹。在苍穹之上,那柱形的灵息渐渐的散开,扩散到极远的四方。 梅霖的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圆圆胖胖的巨大的光头,光头模模糊糊,但那庄严从容的法相却清清晰晰的显现在梅霖的脑海,那一对雪白的长眉下的一双眼睛,似睁似闭,那张脸却是侧向着梅霖。 突然,那张脸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巨大的头颅缓缓的转过向来,变成正对着梅霖,那一双似睁似闭的眼睛突然间睁开,竟然是精光四shè。。。 在这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灵息犹如一团巨大的乌云扑天盖地压了过来,压在了梅霖的灵息之上,一股重如千钧的压力立即压的梅霖喘不过气来。 “啊,”梅霖只觉头痛yù裂,直yù张口大呼,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那是一种深深的窒息的感觉,那大团的乌云慢慢直压向梅霖的头顶,把梅霖散发的灵息全部压回了梅霖体内,却仍然不肯罢休的继续向梅霖头顶压来。 梅霖只觉的头越来越胀,就好象无数的气体正冲入自己头中,要把自己的头颅撑bào一样,梅霖拼命令的调集灵息抵抗着,自己的灵息面对那恐怖的乌云显的是那样的弱小,就如自己用手掌扇动的那点点微风相对于狂暴的龙卷,简直不堪一击,那乌云毫不留情的继续下压。 梅霖清楚的知道如果那乌云愿意,自己毫无疑问的会被压成碎片,甚至连碎片都找不到。 梅霖就如一只溺入水中,已经没顶的人,急切的希望有人会伸手援助一把,却不知从外面上看来,梅霖与平时并无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梅霖耳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师父,你看他。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梅霖能听出这是荷仙姑的声音。 “啊,不好,”接着铁拐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终于有人帮我了,”梅霖刚转过这个念头,便觉眼前一黑,几乎要失支了知觉,眼前的这种黑暗就好像是自己初始眼盲时的黑暗,那是一种纯纯粹粹的黑暗,却不等同于后来的黑暗,因为自从梅霖学会了艮天诀之后,在黑暗之中梅霖也能意识到许多的事情,但是现在就仿佛自己的意识被完全切断了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铁拐李把铁拐重重的往地上一顿,右手捏成法诀立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只一瞬间,额头上已然挂满意了汗珠。 “咄”铁拐李突然间伸手向着梅霖头顶一指,“蹬蹬蹬”铁拐李仿佛如受重击,接着退了五六步,才站稳了身子。同一时刻,“扑通”一声,梅霖栽倒在地。 在栽倒之前,梅霖突然间觉的那双眼睛好象有些熟悉。 “好强的灵息啊,”铁拐李手掌缓缓自上而下压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时,其余的五仙也皆知发生了事情,蓝采和刚要开口,却突然见铁拐李一伸手,拦住了自己。 只见铁拐李拄着拐杖向前挪动几步,正在去搭梅霖的脉博,却见香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梅霖身上,敢情是香姑直到现在才发觉出自己的乞丐哥哥出事了。 而月华则呆呆的坐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梅霖,一脸的木然,好象此事于已无关,又像是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铁拐李转过头来,一脸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想说什么。不过,你们一定不要去说,不要去想,这件事老君一直不断的告诫于我,要我转告你们。唉,他一定是未听我的话,才弄成了这个样子。可惜老君已经闭关炼丹,而玉帝又在处理家事,这件事就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铁拐李说完,俯下身去,向着香姑温和的说道:“小姑娘,你让一让,让我来给他看看好不好?我会治病的!” 香姑忽闪着一双大眼,看了铁拐李一眼,突然间一下子搂紧了梅霖,大声叫道:“不要,你们快走开,你们快走开,就是你们害了乞丐哥哥,就是你们害了乞丐哥哥,自从你们来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安稳过!我不要看到你们,你们走,你们都走!” “唉,”铁拐李长叹一声站起了来,嘴里喃喃的道,“好吧,我们走,我们立即就走!” 突然,铁拐李右手捏了法诀向着梅霖身上一指,一道看不见的灵息传了过去,很快的在梅霖身上扫了一遍。 铁拐李收回法指,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另外六仙说道:“幸好,那人手下留情,只是封了他的泥丸宫,身体却是无碍。” “那他从此不就成了废人啦?我是宁愿被杀,也不愿被封泥丸宫的。是吧,韩湘子,”蓝采和快言快语的道。 “不是废人,是常人,我倒认为这对他或许是一件好事,”韩湘子略微思考了一下,文质彬彬的说道。 “是吗?那让我封了你的泥丸宫好了,也好让你尝尝的道行全失的滋味。”蓝采和不依不饶的道。 一直在关注着梅霖的荷仙姑突然chā话问道:“师父,你的离魂术奥妙非常,难道就不能替他冲开泥丸宫?” “唉,”铁拐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想除了老君没人能够做到。我们唯一的希望也只有四玄弓和五灵箭了。仙姑,你留下照顾他们,顺便要督促她勤练箭法。其余的人跟我去拿土灵箭!唉,我派洞宾去盯住那道济,这洞宾也不知道盯到哪里去了?” 铁拐李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那背影显的是无比的凝重、沧桑。 天亮了,人走了,梅霖醒了。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慢慢的浮现在了梅霖眼前,由模糊到清晰,是香姑的脸。 梅霖咧了咧嘴,想笑却没有笑出来,梅霖突然间觉的自己好象少了点什么东西,仔细想来却又是什么都没少,纳闷了一会儿,便也就抛在了脑后。 --- 梅霖诧异的看了看自己,这才想起刚才那灵息压人yù摧之事,现在那股使人喘不动气的灵息已经消失了,梅霖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皆没有受伤,便一下子站了起来,终于笑出声来:“香姑,你哭什么?” “我。。。我哪有啊?”香姑突然间破涕为笑了,脸上的泪水却顺着腮边慢慢的流了下来。 两行清泪沿着嫩红的脸颊流下,竟也美艳动人,梅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拭去香姑脸上的泪,转头间却瞥见了月华那直直的目光,急忙缩回了手,叫了声:“月姐姐!” 所有的目光皆被月华吸引了去,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月华的眼光仍然是直直的瞅着地上,根本没有听到梅霖的叫声。 “月姐姐,你怎么啦?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光头秃驴害的你,你等着,我要去找他算帐,”梅霖悲愤的说着,眼中如yù冒出火来,凝神锁定一个地位,脚步一错,脑中并未出现那种恍如一梦的感觉。 梅霖揉揉眼睛,伸长脖子,仔细看看,月姐姐清清晰晰的坐在自己面前,眼睛直直的,一动不动,再转头看看四周,香姑、香幔,难道自己没有走吗? 梅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再一次调集灵息,锁定地穴,却觉的平时显示在自己脑海里的清清楚楚的地形,此时竟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连地面的轮廓都没有在脑海中出现。 “我这是怎么了?我那灵息呢?”梅霖抱着头,有些慌了,梅霖心头涌起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心底一片冰凉。 “你被人封了泥丸宫,以后你就是个平常人了,”一个平平静静的声音自梅霖身后传来。 梅霖回头一看,只见荷仙姑悄生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平常人?什么意思?”梅霖回过头去,直直的盯着荷仙姑,好象要把荷仙姑吞下肚去一样。 “平常人,”荷仙姑微微比划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如何措词,小心翼翼的说道,“平常人的意思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不是一个道士或者修道者。” “到底什么意思?有话你就直说,”梅霖虽然被封了泥丸宫,脑子却并没有变笨,立即意识到了一个平常人意味着什么,只是不服气的问道,“你是说老子,老子的道法都没了?” 荷仙姑臻首微点,略带安慰的说道:“其实做普通人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什么?你敢说老子是普通人?”梅霖却是怒火中烧的一下了跳到了荷仙姑的面前,气势汹汹的像要杀人一样,大声吼道,“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道法,千。。。里。。。取。。。物!” 梅霖声音高亢,直如云宵,接着用力伸出了手,手中却是空空如也,梅霖连伸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任凭梅霖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也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出现在自己手上,连那东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不相信。。。”梅霖的声音叫的更加大了,比狼嚎狮吼还要猛烈一百倍,“驱。。。云。。。术!” 梅霖那梅花笛吹了又吹,响了又响,地上却连一丝云彩也未聚起,香姑却被梅霖的叫声激的紧紧捂住了耳朵,大声叫道:“乞丐哥哥,你不要叫了好不好?你的声音好难听啊!” 梅霖叫的如此大声,月华却依然坐在床边,木木的看着地上,好象眼前根本没有梅霖这个人一样。 荷仙姑自然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平平淡淡的站着,既不阻拦,也不附和。 “易。。。容。。。术!”梅霖的声音已经嘶哑,两只手使劲的在脸上擦着、磨着,磨完了把脸一下子凑到了香姑面前,充满希望的叫道,“香丫头,你快看看,你快看看,看看我变了没有?啊,我要看仔细!” 香姑瞪大两只眼睛,果然如梅霖所说,在梅霖眼上左端祥一下,右端祥一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端祥了十多下,终于冒出一句话来:“你变了!” “啊呀!”梅霖高兴的一下子蹦了出来,正在开口欢呼,却突听香姑又加了一句:“你的脸变红了!” “你!”梅霖一下子从云朵落到了地上,紧紧盯着香姑,咬牙切齿一幅恨不得把香姑吃了一样子。 直把香姑吓的一边缓缓向后退,一边战战兢兢的说道:“乞丐哥哥,你。。。你不要吓我,我真的仔细看啦!” 其实,梅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道法真的是失去了,使用一切道法的源泉是灵息,无论自己的叫的多么大声,自己半点灵息都没有散发出去,也没有吸收进来,自己还能有什么道法? 只是这实在难以令人接受而已! 一直静观不语的荷仙姑看到梅霖差不多闹够了,突然间平静的说道:“要知道你的道法能不能恢复,只有苦修你的《艮天诀》才行!” 说完,荷仙姑默默的走了出去。 “艮天诀?”梅霖听了荷仙姑的话,不由的一楞,手不由自主的伸入了怀里,那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3 章 堆软软的滑滑的黄绢还在,自己不知道是三年了,还是五年没有看过艮天诀了,尤其是自己从地府回来之后,自己想知道的事皆能在自己的眼前显现,根本用不着那艮天诀了,而且艮天诀大部分的文字已经深深的印入了自己脑中,自己想不明白的,去看那些文字也是没用的。 “艮天诀,”梅霖闭上眼睛,轻轻用手指抚摸着那滑滑的黄绢,一时间感慨万千,自从自己得了艮天诀以来发生了多少的事啊,以近来二十八星宿不断的来找自己的麻烦为最。 或许自己还是在那石洞里不要出来,会更好些吧? 摸着那黄绢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滑滑的凉凉的感觉,好象凉到了自己的心里,陌生的是脑中一片黑暗,那黄绢上以前那三个古体大篆,现在却是一个也不见了。 “难道,难道老子的灵息没了,连艮天诀也无法看了?”梅霖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低下头向手里的黄绢看去,突然梅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笔粗大的墨迹,梅霖心里一惊,“有字!” 梅霖把黄绢展开,果然有字,只不过不是三个,而是四个,那四个字也是黑色的古体大篆,却是浓墨重彩,显的异常庄重,这四个字是:“命运之书!” --- “命运之书?原来这本书叫命运之书?那艮天诀又是怎么会事?”梅霖吃惊的望着那四个庄严的大字,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沉重。 “命运之书?这书为什么叫命运之书?是了,那艮天诀里写的全是关于命运的事,这不叫命运之书又叫什么?再也没有比命运之书更加贴切的名字了。只是那艮天诀呢?艮天诀里面那些‘论气’、‘论人’、‘论命’的文字呢?”梅霖缓缓的掀开一页,印入眼帘的依然是墨色浓重的古体大篆,只不过字却小了一些,那是一段话。 梅霖缓缓读来:“普通的人根本就感觉不到命运的存在,只有智识高绝或觉悟之人才能感觉到命运的存在。” “靠?这还用你说?老子就是智识高绝之人,老子早就知道命运的存在,那命运不存在,老子给别人算的什么命啊?”梅霖在心里“嗤”的笑了一下,不由的无比鄙视写这段文字的人,一段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却搞的如此神秘,真你nǎinǎi的。。。 梅霖缓缓的把第一页向后掀去,却突然脑中转过了一个念头,猛的又掀了回来,脸色变的异常的凝重:“命运的存在?存在命运?那么说老子现在做的一切,说的一切,想的一切,都是命中已经注定了的?老子只不过是每天在沿着早已铺设好的道路,不断的向前推进而已,至于结果是什么,目的地是哪里,也都早就安排好了?” 想到这里,梅霖的心突然变的冰凉:“你nǎinǎi的,既然一切早都安排好了,老子还努力干什么,还拼搏干什么?反正是一切‘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你nǎinǎi的,那老子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照你这么说,月姐姐受伤变的神智不清,也是命中注定的,香姑忘掉了过去也是该有此劫?你nǎinǎi的,放屁,纯粹是放屁。”梅霖不服气的大叫大嚷道。 最后,梅霖重重的下了结论,“就算真的有命运,那命运也是掌握在老子的手中!” 想到这里,梅霖心里才踏实了许多,梅霖正要放下心来翻到下一页,却突然记起了自己从地府回来后,看到的种种异像,自己看到了万千个家庭的生离死别,看到了一场场已经在自己眼中预演了数遍的悲欢离合,近来更是提前看到了自己的种种遭遇,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例如香姑在冰寒之地挺身救己,却被冻为冰雕;例如,在火焰之地那觜火猴的偷袭,虽然自己没有避开,但毕竟是提前已经看到了那一幕;例如在东方森林之地自己让月姐姐治服那英勇的斗木獬,都是因为自己已经提前看到了结局。就算是后来自己灵息消耗的过于巨大,可也准确的算出了荷仙姑带回来的玉瓶净水存在问题,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难道自己不正是那沟渠中的水,在沿着沟渠不断的向前奔淌,而那命运就是那看不见的沟渠吗? 难道那看到的一切只是自己眼中的幻觉?为什么一切又是如此的清晰,一切皆真真切切的展现在自己眼前,就算是现在看来,也犹如正身临其境。 究竟什么是命运,命运又是什么?梅霖犹豫了,陷入了深深思索之中。 窗外风景变换,一会儿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却又飘起了雪花,一会儿霞光万道,一会儿星光满天,这一切梅霖皆是视而不见,犹如眼睛再次盲了一样,只是本能的接过递到嘴边的食物,不知其味的吞了下去,即使这时仍然没有停止那一刻也不曾间断的思考。 对梅霖来说,一切好象停止了一样,唯一活动着的便是梅霖那疯狂运转着的大脑。 而此时,窗外却是一片沸腾。 自皇上亲自为岳武穆迁葬之后,朝野上下一片议论纷纷,大家议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纷纷猜测这英明神武的皇上是否会对金国用兵,何时用兵? 大臣们上朝所讨论的也是这件事,主战派、主和派各种各样的人物纷纷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纷纷讲述自己的观点,力图皇上能听尽自己的谏言,保国安民。 此时的朝堂之上,一改以前主和派占有不可阻挡的优势的局面,主战派气势昂扬,大战上风。 枢密使兼宰相张浚、兵部侍郎刘新、吏部侍郎沈小聪、新任四川宣抚使虞允文、新任淮南招讨使李显忠一干文臣武将挟采石大捷之威、岳武穆平反之势,气势恢宏,力主北伐,连太上皇都不好出言阻止。 皇上心内大喜,面上却是不偏不倚的说道:“众位爱卿主和也好,主战也罢皆是为国忧思,为社稷着想,皆是朕的良臣,既然眼下形势与我大宋大大有利,朕决定。。。” 皇上还未说完,突听有人高喊一声:“且慢!” 皇上的话竟然也有人敢打断,皇上不禁微感恼怒,闪目一看,却是那一直坐在右侧的六王爷赵天德,不禁微微苦笑,只得温声说道:“六王爷请坐,有事慢慢说来!” 六王爷眼中精光闪动,缓缓而言:“刚才张丞相及各位大人所讲甚是,老臣深以为然。只是老臣刚刚认识了一位高人,可称当世之大儒,孔先师重生,孟亚圣再世。这位高人为老臣讲述事理,剖析事世,皆无不精妙非常,令老臣不得不心服。听其一句话,胜读百年书,令老臣茅塞顿开。今日各位名臣良将齐聚一堂,不知臣可否请皇上一见,为我等讲解一下天下大事,岂不快哉?” 皇上深知这六王爷向来不爱夸人,对任何人都是一幅爱理不理,完全看不上眼的态度,今日竟然听到这六王爷一反常态,大赞他人,竟然称之为“孔先师重生,孟亚圣再世”,要知道那孔夫子和孟子可是神一般的人物,一直为万民所敬仰,当代竟然有如何人物,岂能不见一见? 下面的众大臣听了这六王爷的话也是人同此心,皆在肚子暗呼:“六王爷大话撑破天,老脸也不羞!” 就连那主战派虽然明知这六王爷必定对北伐之事不利,却也心中不服,急盼一见这六王爷嘴里吹的这神乎其神的人物,到底是怎生模样? --- 等皇上下了谕旨,由太监长声喊道:“请朱熹上殿见驾!” 随着这太监的喊声,人人皆扭头看向了殿口,只见一年轻书生,年不过双十,却是生的天庭宝满,地阁方圆,面如粉玉,轻衣缓带,极为潇洒的走上殿来。 皇上一见这么个年轻儒生,也称的上是当世大儒?也敢称是“孔先师重生,孟亚圣再世”? 哪知,这年轻人一开口,果然见识大是不凡,引经据典,自论语讲到易经,自易经讲到大学,自大学讲到中庸,自中庸讲到孟子,无一不是精妙之语,无一不切合实际,而一语中的,有些官员自持学儒多年,纷纷上前jiāo锋,皆不堪一辩,立即败下阵来。 就连那凭文状元当上兵部侍郎的刘新也是抵不过三合,沈小聪听着那朱熹满嘴的“道、势、理、气、机”,不禁也在暗暗思忖是不是北伐真的是错的。 到了最后,朱熹满怀深情的说道:“草民以前当泉州主簿之时,也曾醉心于歼灭金贼,誓雪靖康之耻。但自从草民来到皇城,当了六王爷的幕僚,了解了我大宋和金国的一些事情之后,我认为现在还远远不是我大宋出兵的良机。金国虽有皇帝更迭,但其百姓未乱,其百姓未乱则其根基稳固,其根基稳固则还不能硬攻也。而我大宋虽然富甲一方,但贫富不均,贪官横行,民愤极大,财富集于少数人手中,而且国家贫弱,恐怕远非金国之敌。yù则取胜,我国必先固其根本,筑其国基,国力强盛,民富国安,天下祥和,则自然威及远方,敌国顺遂,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之为兵法之最高境界。若不先从经济开始,从民生开始,则一味穷兵黩武,虽孙、吴重生不能全其功,诸葛再世不能得其势,必然伤国伤民,大伤国之根本。况且此时金国之运正盛,未至其衰败之时,逆天而行,绝非善策。还请皇上和各位大人三思!” 皇上听了这一番话,不禁心里大为焦急,眼见北伐大计将要定下,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好事,不禁对这年轻人顿生恶感,原本盼着自己这些名臣良将能把这年轻人难住,偏偏这些平时滔滔若河的大臣们皆变的哑口无言,说出来的话被人家一击变成了犹如幼儿的胡言,没有一点逻辑道理,不自禁的把皇上气了个七窍生烟,皇上眼见自己的这些名臣良将皆丑态毕露,实在不愿他们再丢丑下去,只得悻悻的宣布退朝。 退朝上却又立即把凌云、沈小聪、刘新召了去商量对策,皇上见了凌云的第一句话便是劈面问道:“凌指挥使,可有国师的下落?” 此时的凌云一脸憔悴,一身疲惫,仿佛一时间老了十岁,不复那激越飞扬的神态,听了皇上的问话只是黯然的摇了摇头。 “那么大的一个国师府,难道说消失就消失了?竟然连一点痕迹线索都没留下?”皇上不死心的追问道。 凌云听到皇上隐然有责问之意,本就心乱如麻的凌云不禁更加恼怒,冲口而出:“你已经亲自去看过,不也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皇上见凌云如此无礼,正要发火,却听一人chā话道:“皇上莫要着急,以为臣看国师必定未曾走远,仍然还在临安的某个地方,国师道法高深,要想别人都找不到是很容易的。” 皇上抬目一看,却是急急赶来的沈小聪,便先撇下凌云,向着沈小聪问道:“以沈爱卿看,国师为何要藏起来,不肯见朕?” “这?”沈小聪微微苦笑,实不知如何做答,却又不能不答,只得模糊的答道:“或许国师有事,不愿别人打扰吧!不过皇上请放心,到时国师自然会出来的。” “到时,到时,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今天你们也都看到了那朱熹说的头头是道,舌战群臣,如此下去北伐还要不要了?你们难道想让朕亲自去与那朱熹斗嘴不成?你们谁有什么办法?” “我!我去把他杀了,”凌云说完,按剑yù走,却被沈小聪一下子拦住了,“凌师兄,那样做太鲁莽了。” 接着,沈小聪转过脸来向着皇上说道:“皇上,我倒有个办法,这叫做调虎离山。” 沈小聪还未说完,凌云便抢着说道:“哼,这我知道,皇上随便找个外地官给他当当,把他打发走了就是!” “正是,凌师兄真聪明!” “你就是吏部的,这事你去办就成,何必用的着皇上?” “不,得皇上下旨才行,他毕竟是那六王爷的人,我总的觉的那六王爷绝不简单!” 第二天,皇上以一纸圣旨把朱熹提升为“两浙东路常平茶盐公事”,搬去了这块绊脚石,六王爷再也无计可出,于是北伐大计终于定下,整个大宋沸腾起来,到处都在征兵备战,准备着大宋朝自定都临安来史无前例的北伐。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章 冷月葬花魂 也许已经过了数个世纪,也许只是过了一瞬,梅霖的心里并不太清晰,因为命运就像是一团乱麻纠缠在梅霖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 只是不经意的偶尔一瞥间,却看到窗外烟火璀璨,一朵大大的烟花在空中zhà散开来,就像是骄傲的孔雀张开了她那绚丽多彩的尾屏。 只是一开即收,烟火在空中慢慢的消散,那是一只害羞的孔雀,接着另一朵烟花悄然升起,再次zhà开一团灿烂。 “人生不正也像这烟火一样吗?”梅霖的目光转到了烟花上,心里渐渐的清晰起来,“莫非是过年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到声音?”梅霖缓缓的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梅霖彻底的清醒过来。 耳朵也渐渐的发挥了作用,果真没有听到一丝声音,难道是我的耳朵聋了? 梅霖四周看了一下,这是自己那间静室,静室里的摆设什么都没有改变,仍然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月姐姐呢?”梅霖转过几个身,推开几扇门,月姐姐的闺房还是老样子,静静的关着门,没有一丝声音。梅霖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向里看去,只见月华正正静静的仰面躺着,睡的正香。 梅霖不敢去打扰,便悄悄的关上了门,慢慢的退了出去,经过大门时,突然看到香姑正在外面仰头看着什么,梅霖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香姑看的是那样的出神,根本没有听到梅霖正偷偷的靠近前来,梅霖突然一下子从背后捂住了香姑的眼睛,香姑“呀”的一声惊叫,一把抓住了梅霖的手,身子轻轻一折,“呼”的一把便把梅霖摔过了肩头。 “啊,”两人同时叫了出来,梅霖是因为害怕而惊叫,香姑则是因为认出了梅霖而惊叫,幸好香姑反应迅速,手腕用力一拉,接着另一只手在梅霖腰间一垫,在梅霖落地前把梅霖托住了。 “乞丐哥哥,你静修完了?”香姑兴奋的叫道,眼睛里亮闪闪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4 章 “什么静修不静修的?现在是什么节日啊,为什么要放烟花啊?” “乞丐哥哥,你已经在那屋里住了四个月了,荷姑姑说你正在静修不要我去打扰你,难道你不是在静修吗?” “四个月?”梅霖惊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四个月?这。。。这。。。哈哈哈哈,香丫头,连你也学会骗人啦。我只不过是想了一会儿事情,就过去了四个月?” 香姑看着梅霖,认真的说道:“乞丐哥哥,我没骗你,你是八月十五开始静修的,现在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大家都在闹花灯,正好四个月,你看看天上的烟花就知道了!乞丐哥哥,月姐姐曾说过元宵节有灯会,还有猜谜,可好玩了。可是荷姑姑每天都逼着我练箭,不让我出去玩!真没劲!” 梅霖看着半空中那一个接一个绽放的烟花渐渐的呈现出各种彩灯的形状,果然是正月十五花灯节才放的特制烟火,难道我这一想,就想了四个月? 梅霖看看四周恍如一梦,在灯火的映照下,突然看到了香姑那张极度渴望的脸,梅霖不禁一把拉住了香姑的小手,冲口而出:“走,香姑,我领你去看灯会!” 说着,拉着香姑的手便向大门奔去,香姑兴奋的差点蹦起来,一边跑着却一边说道:“我们不要去了吧,我怕荷姑姑会不高兴!” “不要管他,你nǎinǎi的,老子是国师,这是老子的国师府,老子说的算!”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自梅霖身后传了过来:“大地只不过是命运的一个过客,你的国师府只不过是大地的一个过客,而你只不过是国师府中的一个过客,这命运的有无难道你还没有参明白么?” 梅霖回头一看,正看到荷仙姑身披朱绫缓步走来,脸上一幅圣洁不可轻侮的表情。 “哼,明白不明白,都用不着你管,咱们走。”梅霖说着拉着香姑往外就走,梅霖的脚正要跨出大门,却突然想到了命运,“难道命中注定我要在这个时候和香姑一起走出这个大门?你nǎinǎi的,老子偏不出去。不行,说不定老子偏不出去正上了这命运的大当,说不定连老子在这门前犹豫都是这命运中的一环。你nǎinǎi的,老子到底要出去还是不出去,这还真是个问题?” 梅霖一只脚举在半空待落未落,早已迈出大门的香姑却在门外诧异的问道:“乞丐哥哥,你怎么了?” 一句话打断了梅霖脑中的天人jiāo战:“你nǎinǎi的,命运就命运,老子就是出去了,你能怎么样?” 梅霖重重的一脚踏出了门外,用了十成的力气,把地跺的“咚”的响了一声。 荷仙姑只是在门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在梅霜回头的一瞬间,把手中的朱绫轻轻的挥动了一下。 梅霖一回头,却突然看到眼前空空如也,自己那诺大的国师府竟凭消失了,随着梅霖一眨眼,那国师府又出现了。 莫非是自己眼花?等梅霖走出了好远,才明白过来,必定是那荷仙姑使用了法术。 今日的临安城到处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景像,到处锣鼓喧天,烟花迷漫,少男少女皆打扮一新,街头之上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密不透风。 梅霖和香姑就像是两只出了笼的野兔那个欢喜的劲根本用言语都无法形容,美中不足的是香姑看上了一对带彩泥人要买的时候,梅霖却忘了带银子。 银子对梅霖来说,自离家乞讨开始就不可或缺,哪一次身上不带个百了八十万两的,自从梅霖从地府回来灵息大增之后,便不再带银子了,因为那时的梅霖移物法已经颇具火候,要什么东西都是手到擒来,何必再带到身上费事? 但此时的梅霖泥丸宫被封,道行全失,再也使不出什么移物法了,又到哪里找银子去? 看着那卖泥人的小贩张着黄板牙的嘴,一张一合的把梅霖说成是天下十恶不赦的偷泥人的贼,梅霖不禁怒火中烧,冲着那小贩大声喊道:“老子是国师,你竟然敢向国师要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哪知,那小贩叫的比梅霖更加大声:“熊你个姥姥,你是国师,老子就是国舅,你还得叫我舅舅!” --- 梅霖气急了,上去对着那人就踢了一脚,那人便扯着脖子大喊:“抢泥人的贼杀人啦,抢泥人的贼杀人了!” 搞的一堆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向着梅霖杀来,香姑差点急的哭了出来,大喊着:“我不要泥人了,我不要泥人了,乞丐哥哥,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便拉着梅霖狼狈而逃。 梅霖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路上急命的用力挣扎,无奈香姑的力气太大,自己用尽力气也拉不过香姑,只得被香姑拉着向国师府跑去,梅霖心想:“好,等老子取了钱再回来找你算帐!” 还未到国师府,梅霖和香姑就楞住了,原来前面灯火亮如白昼,人声鼎沸,密密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几乎使两人以为自己走错了道路,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没错,是这儿啊! 既然方向没错,两人便不顾一切的向里挤去。 “干什么的?”两人头顶响起一声厉喝,梅霖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年轻的禁军,正按刀横眉的盯着自己。 “回家,”梅霖正在生气中,没好气的扔出一句话,便不再理他。 突然,一柄明晃晃的腰刀横在了他的面前,那个声音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这里已经戒严,闲杂人等立即离开。” 梅霖几乎要被他气疯了,不禁怒骂道:“你nǎinǎi的,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回家便回家,你管的着老子吗?你这只狗腿子,快给老子滚开!” 为禁军者最恨被别人称为“狗腿子”,那禁军一听,立即怒火中烧,大声叫道:“好哇,你竟然敢叫官爷为狗腿子,官爷就让你尝尝禁军大牢的滋味。来人,给我拿下!” 五六名禁军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两人一左一右一下子把梅霖的手臂扭在了身后,一股重压把梅霖压的半天动弹不得。 香姑一见梅霖被擒,不禁急了,展开拳脚,三拳两脚把扑上来的四名禁军打的趴在地上,却突听一声冷喝:“快快放弃抵抗,否则他人头落地!” 香姑抬头一看,只见那把明晃晃的腰刀正架在梅霖的脖子上。 梅霖的口中犹自骂声不绝:“你nǎinǎi的,你们这些狗脚子竟然敢绑国师,老子必定让你们不得好死!香儿,不要管我,快走,快走!” “不,不,我要和你在一起,”香姑哭着摇头,任凭那爬起来的禁军把她绑了。 “啪”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梅霖的脖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把梅霖吓了一哆嗦,那个禁军的声音在身后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竟然敢冒充国师,谁不知道国师已经失踪了四五个月。再说,国师法力无边,还能被我们兄弟拿到?”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让皇上把你们一个个的都咔嚓了,”梅霖不停的踢腿蹬脚,极力挣扎。 突然,梅霖背后一股大力传来,一名禁军在身后一声低喝:“跪下!”接着,梅霖“扑通”一声被那股大力压倒在地,只听到身后的禁军皆齐声山呼:“皇上!” 侧面的禁军“哗啦”一声如水般分开,三人昂然缓步而来,中间一人一身黄龙袍,正是年轻皇上。 皇上目光一扫,突然间“咦”的一声,嘴中“哈哈”大笑着,大步走到了梅霖身前:“哈哈哈哈,国师,朕终于又见到国师啦!国师行事出人意表,哈哈哈,一见面就与朕开如此大的玩笑,哈哈哈!” “国师?”那名禁军一听这两个字,背上的汗不禁流了下来,心中直呼,“糟了,他真的是国师?对了,他长着一头白发,好象除了国师外,没人有此异相,我真蠢,我真蠢。。。我次可死定了。。。”那名禁军头领恨不得连连扇自己的耳光,直到把自己扇死为止。 那两只押着梅霖的禁军也吓傻了,两人立挺挺的跪着,一动也不动,呆呆的盯着皇上身边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上,那是他们的殿前指挥使,国师的师兄凌云。 梅霖从未听到皇上的声音如此悦耳过,正要开口大叫,却被凌云一把拖了起来:“梅师弟,这几个月你到哪去了?赵师妹呢?” 凌云一把拉住了梅霖的右手,皇上则一把拉住了凌云的左手:“哎,凌指挥使,有事屋里说,朕正找国师有事商量!国师,难道你就不请朕进屋一叙?” 说着,也不等梅霖回话,直接拉着梅霖的手哈哈大笑着向国师府内走去。 梅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哪里有空说的出来,皇上不停的噼里啪啦的说着近来国内发生的大事,当然主要是北伐的事,还有就是问梅霖这几个月为何失踪了,连个影子也找不到。 看到他的出现在皇上兴致极高,意气飞扬,豪情满怀,在国师府内刚一落坐,皇上便拉着梅霖的手急切的说道:“国师,你终于出现了,真是太好了,这真是我大宋之福啊!朕盼你犹如百姓之盼甘霖,文王之盼子牙,现今北伐大计已定,出兵事宜已经准备了两个月,再有一个月就可完全准备充足,朕之意想请国师烦劳一番,就任正德国威无敌征北大元帅,率军北伐,由国师主阵,我军一定能大获全胜,收复失地,到时朕愿意亲上前线慰劳国师,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国师府,皇上正讲的眉飞色舞,东北角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就算是一个人在里面,也嫌太过狭窄。 这间小小的窄屋却时常有仙灵之气冒出,这是荷仙姑这四个月来的修行静处之所。 此时,荷仙姑正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心神合一,面目安宁,突然荷仙姑的双眼微微的睁了开来,一道精光自眼内shè出,shè向身前的地面。 那地面突然急速的隆起,隆起之处划起一道土线,向着荷仙姑急速冲来。 “雕虫小技,”荷仙姑清喝一声,身形拨空而起,纤手一指,一道剑光闪起,直chā向地面,在地面zhà起无数的土花。 --- 在土花四起之处,“轰隆隆”一声巨响,土崩地裂,一个矮小的人形猛然冲出,野鸡似的头颅向两边一摆,一对好似鸡翅一样的手臂用力一扇,地上突然间飞沙走石,小屋连根拨起,在空中散为无数的碎土乱石皆向着荷仙姑冲砸过去。 皇上见到梅霖正讲的滔滔不绝,殷切的希望梅霖能就任征北大元帅之职,沈小聪的目光却越过桌面盯到了墙角的一处地面之上,那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堆黄土。 凌云坐在沈小聪的对面,看到沈小聪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顺着沈小聪的目光看了过去,突然凌云拨剑而起,叫声:“小心!” 一下子挡在了皇上身前,就在同一时刻,刚才的地面上突然间涌出大量的土,这土地不是由上自下而落,而完全是由下向上涌出,就如水中涌起的波浪。 那土堆转眼间已有三尺高下,一阵微风吹过,那堆三尺高下的黄土突然间凝化成了一个弯曲的人,土黄色的身子luǒ露着大半,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土黄色的麻布。 那个土黄色的人慢慢的直起身子,土黄色的方脸,脸上表情呆滞,右手提着一把短柄亮银斧。 “何处妖孽,竟敢在此行凶,”凌云一把把桌子提在手上,以便让皇上和梅霖靠在一起,便于保护。 那土人好象还未看清这里的环境,缓慢的转着脑袋看了一下,才把目光对准凌云,却不答话,慢慢走上几步,一抡银斧就向着凌云劈了下来。 凌云见机极快,早一下子把手中的桌子扔了过去,接着挺剑刺向那人的小腹。 那土人连躲也不躲,银斧依然劈了下来,却一下子把桌子劈成了两半,斧头依然不变的向着凌云头顶劈去。 沈小聪及时出手,长剑一横,代凌云去挡那土人的战斧,哪知一触之下,只觉那斧头沉重无比,沈小聪竟是抵敌不住,代要使出武当心法中的化字诀,却已然不及,只得运足内力,来了一招硬碰硬,想要把那斧头封出去。 “扑”一声闷响过后,“啪”沈小聪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慢慢滑落在地上。 凌云那一剑已经到了那土人的小腹,却没想到沈小聪连那人的一斧都没有挡住,不由的大惊,自己虽然这一剑已能准确的刺入他的小腹,但头上那一斧却再也躲不开,谁知自己这一剑能不能把这妖人刺死? 与妖人拼杀,不能以常理测度,凌云心如电转,长剑在半空中转了个弧,没有刺入他的小腹,却改向从侧面迎上了那下落的战斧,凌云使出“四两拨千斤”之法,长剑从侧面在斧头上一推,却觉一股大力传来,心头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凌云深吸一口气,又加上一份内力,勉强的把斧头推了开去,“轰”这一斧重重的劈在了地上,直劈的土尘四散,地上裂开了一条大缝。 凌云移开一步,长剑刺向其眼窝,那土人的战斧被夹在了地上,一时拨不出,便横臂在脸前一挡,长剑刺在了长臂之上,进入寸许,那人却好似不觉,拨起斧头又向凌云劈来。 凌云急忙拨剑抵挡,百忙之中抽眼看时,刚才刺过的地方即无血出,又出伤痕,就如刺在沙土之中一样。 “妖人果然怪异,”凌云更加小心,那土人虽然移动缓慢,力量却极为巨大,而且力量还在不断的增大,几斧过后,每一斧劈出都带起一股巨大的劲风,凌云抵挡越来越是困难,身形不住的移动躲闪,长剑连划圆弧,抵消着那股强大的劲力。 皇上和梅霖则搀扶起受伤倒地的沈小聪,三人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想找个机会逃离这个战场,却被那土人挡住了出门的通道,一时间竟然移不出去。 三人一步一挪的慢慢的小心的向前移着,却是稍微移的近了一点,正巧碰上凌云向这边一躲,那土人紧跟着一斧往这边猛的劈了过来,那股巨大的劲风直把三人吹的向后飞去。 凌云一声惊呼,急忙伸手一扯却只扯住了靠的最近的梅霖和中间的沈小聪,而离的最远的皇上则身不由已的惨叫着向着身后的墙壁撞去,看那劲头如果结结实实的撞在墙壁之上,轻则骨断筋折,重则的立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5 章 丧命。 危急之时,凌云已经来不及救济,却是身不转,头不动,猛的向后挥出一掌,这一掌是凌云毕生功力凝聚,又集中在一点,实是威力惊人,只是“轰隆隆”一声响,那面墙壁破了一个大洞,同一时刻,皇上在“哇哇”大叫声中飞入了那个墙洞里。 如果让不明就里的人看去,还以为是皇上以自己的铁背震穿墙壁了呢? 凌云见到自己危急时的一招奏功,救了皇上的xìng命,不禁心下暗自得意,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了肚里。却突听梅霖突然一声大叫:“月姐姐!”顾不得松开慢慢倒地的沈小聪,便猛的向着那墙洞扑去。 只三个字,凌云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凝目向墙洞内看去,一股热血腾的就涌上了头顶,脸如火烧,口干舌燥,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地。 接着,凌云也是一声大叫:“糟了!”不禁深自后悔刚才自己那一掌,恨不得一掌把自己击死。 原来,凌云看到的是穿过墙洞的皇上正“哇哇”大叫着,手舞足蹈的仰面向着一张床上落去,而那床上正铺着一条浅绿色的锦被,锦被上长长的乌丝铺了一床,乌丝的尽头粉面微露,只此一眼凌云就认出了睡在床上的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赵师妹。 自己这一掌虽然救了皇上,没想到却害了赵师妹,就算赵师妹不被压死,一个黄花姑娘在睡觉时被男人压在身上,这件事传出去以后让赵师妹如何见人啊?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宁可皇上撞的半身不邃,也不能使出这一蠢招啊? 凌云啊,凌云,你真是连猪狗都不如,世上最蠢的蠢猪都比你聪明一百倍,一百倍! 怎么办,怎么办? --- 凌云懊悔万分,极度自责,甚至都想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下面的场景。 就在这时,奇迹突然发生了。 沉沉睡在床上的月华突然间没有一丝征兆的飞了起来,一身淡绿色的真丝内衣,赤着雪白耀眼的双足,一头乌丝轻轻扬起潇洒的披在了身后,两根玉葱似的纤指轻轻一捏皇上胸前的衣扣,只略一用力,皇上便如一只重重的大麻袋一样从那墙洞里被抛了出来。 凌云没想奇迹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禁心头大喜,看到皇上将要落地,立即猛攻一剑,飞身纵起,左手手掌轻轻的托在了皇上的腰下。 凌云救的了皇上,却顾不了身后,猛见皇上眼睛瞪的极大,惊恐的望着自己身后,凌云心说一声:“要糟!” 那土人必是乘机发起了攻击,自己虽然能毫不困难的躲过去,但自己一躲开,把皇上留在当地,必死无疑。 要带着皇上一齐躲开,却已经来不及,凌云正要运剑硬挡那土人的银斧,却见身旁红光一闪,一阵香风闪过,凌云心头一喜:“有赵师妹出手,必可无忧!” 当即凌云不急着发出那拼命的一剑,而是把剑自身后绕到身前,缓缓的转过身来,果然那土人被赵月华所挡,没有时间再来攻击自己。 凌云转过身一看,只见一道红光绕着那土人上下翻飞,如一条细线一样紧紧的把那土人困在了当中,虽是至柔,不能伤敌,却缠的那土人不能向前移动半步。 凌云能够看出月华现在所使的早已脱离了武当派的功夫,身形快的根本看不清,更不是太极那种以慢打快的招式,但是太极那种圆转如意、浑然天成的剑意却清清晰晰的显示出来,让不知招式的外眼人一看就会叫出是太极来。 “原来武当派的功夫竟能这样用,”只一瞥间,凌云已经领悟不少,突然看到月华的身子一击即退,在自己身边显现出来,接着一顿脚,身子如在水上飘行一般,那把血红色的花魂反在身后,正是那一招“坤逢渡水”。 “两仪剑法?”终于又见两仪剑法,又见坤逢渡水,自己在多少的梦里曾经试演过这一招啊! 莫非赵师妹与自己心有同感? 凌云一时间心花怒放,登时豪气干云,什么二十八星宿,什么八仙,就算是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一起下凡我也不怕。 凌云一声清啸,飞身纵起,冷月直指,正是一招“乾路昭昭”,一时间小屋之内剑气纵横,劲风暴起,月华的那一招“坤逢渡水”已经不知比以前时高了多少倍,月华的身形完全溶入了那土人抡起的劲风之中,沿着那劲风的旋涡,就如被旋涡卷入的鱼,毫不费力的到了那土人的头顶之处,花魂借着那土人的劲风一旋,土人那颗斗大的头颅猛然间掉了下来。 就在同一时刻,凌云一声大喝,一剑刺入了那土人的腹中,冷月旋转,竟在那土人的小腹上掏了一个大洞。 “啊”那向地下滚落的头颅突然间张开嘴发出一声怒吼,当然是无声的,此时的凌云已经抽出冷月,一招“力劈华山”自上而下把土人一劈两半。 那滚落的头颅双眼之中突然冒出了两道黄光,那黄光极强,同一时刻,那被劈为两边的两条粗壮的手臂突然间一挥,两只黄色的土手紧紧的握住了花魂和冷月的剑刃。 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那天下第四第五名剑锋利的剑刃突然间变成了干糙的黄土的颜色,而且那黄色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漫延。 眼看就要到了两人的手指,突听一人大叫一声:“快扔掉!”接着,“呜”的一声劲风吹过,一条长凳猛然挥了过来,向两柄长剑的剑刃上砸落。 凌云猛吼一声:“你干什么?”正要向梅霖扑去,往地上一看,却惊呆了,那哪是什么剑刃啊,地上只有一堆黄土。 再一看两人的手中,两把名剑已经只余了个剑把握在手中。 那土人已经化成一堆土消失了,凌云还在痴痴的盯着自己手中那冷月的剑柄,就好象是在盯着自己的梦中情人,一阵阵的绞痛不断的刺痛着凌云的心:“我再也不能和赵师妹双剑合璧了,我再也不能和赵师妹双剑合璧了!” 凌云仰天一声大叫,声音中充满的悲凉就如受了伤临死之时陷入绝望的野兽的叫声,凌云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一路上似哭似笑。 “双剑合璧”是凌云能够给自己找出的痛苦的一个理由,还有更深的理由凌云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却说不出来。 在凌云的心里,这仿佛意味着一场灾难,或是生平最大的悲剧。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一章 回家 “圣旨下,请赵月华领旨!”呼隆隆一群人涌进了国师府,一个尖细的公鸭嗓子一只脚刚迈入大门,便扯直嗓子高声叫着。 “你nǎinǎi的,是谁竟然敢到国师府来捣乱?”梅霖正在因为月姐姐的事心烦不已。月姐姐在危急之时出手打走了那土人,梅霖心中不禁大喜以为月姐姐已经好了,没想到凌师兄刚跑,月姐姐便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要吃地上的土,幸亏当时皇上和沈小聪急着治伤也都走了,没人看到,否则这人还不丢大了? “这是哪个混蛋敢乱传圣旨来消遣月姐姐,看我不把你撕碎,让你知道知道国师府的水有多深?”梅霖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却是一惊,一大队身穿黄式制装的禁军正威风凛凛的站于院内,禁军之前站了一排盛装官服的大官,看那服式多是礼部、户部的,最前边一人高举圣旨,面目庄严,神情冷峭,正是大内太监总管刘子善。 刘子善,梅霖很熟,尤其是那皮包着几个筋的脖子,除了他没别人,没想到竟然是太监总管亲自来下圣旨,难道这圣旨是真的?皇上又在搞什么把戏,有圣旨为什么不先通知自己一声? 梅霖上去拍拍刘子善那没几两ròu的肩头:“喂,我说老哥,这皇帝老兄又搞什么鬼把戏?大白天的下的什么圣旨啊,有事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 刘子善下了一辈子的圣旨,第一次碰到这么不庄重的人,不由的被梅霖弄的大是尴尬,心想:“下旨之人,下旨之时就是皇上的代表是至高无上的,怎可如此胡闹?” 但再想到这国师就是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不由的一阵苦笑,小声的在梅霖耳边说道:“咳,咳,国。。。国师大人,您能不能给老奴个面子?委屈贵姐把这圣旨领了去,我好回去向皇上jiāo差!” “行,”梅霖这一声叫的极大,微笑着重重的一拍刘子善的肩头,把他拍的直跳,“皇上给月姐姐的圣旨?写的什么?你递给我回去jiāo差就行了!” “咳、咳,”刘子善被梅霖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只得低声下气的说,“国师爷,后面有礼部尚书看着呢?国师爷要讲些规矩才好?” “什么规矩不规矩?你nǎinǎi的,在这国师府里,老子就是规矩!你要给便给,不给老子还不接了呢?”说着,梅霖转身便走,那刘子善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梅霖的衣襟。 “好,好,国师爷息怒,既然国师爷要代接,那也是可以的,国师爷不跪也行,可总得摆个香案吧?”刘子善小声说完,也不等梅霖回答,提高声音向后道,“摆香案!” 看来这刘子善来之时早就准备好了,几名禁军上来七手八脚片刻即好,梅霖往香案后一站,只见刘子善挺直腰板,清清嗓子,站在香案前,缓缓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圣旨下,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国师之姐梅月华救驾有功,特封为硕月郡主,择吉日另起府第,准于自由入宫!钦此!” “谢皇上,”梅霖一听,这皇帝老儿还算不错,虽然不知这硕月郡主是个什么东西,想来总是个大官,这月姐姐受赏可比自己受赏高兴多了,梅霖当即高兴的鞠下躬去,兴奋的把圣旨接了下来,回头向里叫道,“来人,给大人们准备酒饭!” 那刘子善见完成了任务,哪里敢留,急忙摆手:“国师切莫客气,皇上还在等候奴才复命,奴才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一边摆手,那太监总管一边颤微微的向回走去,梅霖反应也快,急忙回屋取了十万两银票,追上那刘公公及各位大人,每人手里塞了几张,那些大人却是极力推辞。 梅霖不知道他们是不敢收,还以为他们是不愿意收,当即又沉下脸来,把他们大骂一顿,那些人才呲牙咧嘴的如接烫手山芋一样的接了过去。 梅霖兴奋的把圣旨拿给月姐姐去看,结果那月华冷冷的不明所以,一把抢过圣旨往嘴里就塞,令梅霖一腔热情化为无有。 梅霖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一天后,国师府突然又拥进大批太监禁军,这一次却是抬来了数十个箱子,又是那太监总管领头,这一次那太监只说是皇上送给硕月郡主的谢礼,其余的什么也没说,放下东西,回身就走,梅霖拦住想问,那刘子善却是笑的一脸的神秘。 梅霖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皆是些绫罗绸缎、珠宝玉器、房中摆设、艺术字画,皆是宫中所藏珍品。 皇上送这些东西给月姐姐干什么?噢,对了,那圣旨上说皇上要为月姐姐另建府邸,想来皇上怕月姐姐府中没有东西,特意先送来些。 看来皇上这人还不错,梅霖想到这里,便老实不客气的令人抬进屋里,也再没去多想,在梅霖的意识里,月姐姐那么好,别人给她送东西那皆是很正常的事。 自打刘公公走后,国师府上开始热闹起来,每天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国师府门前更是人山人海,寸土寸金,连停放车马软轿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这些都是来国师府送礼的官员,小到地方的九品芝麻官,大到六部的尚书,没有一人落下,官越小送的礼却越重,就连一向清正不阿的枢密使兼宰相张浚也派人送来一份重礼,是岳武穆的一幅亲笔遗画,要知道此时全国上下皆在搜寻岳武穆的遗作,已到了千金难买的地步。 “呵呵,呵呵,”梅霖不知多久没有接触过这么多人,现在看到这里多人挤破门的来送礼,不禁每一分钟都乐的合不拢嘴。 对于这些礼物,梅霖是来者不拒,用梅霖自己的话说,这些东西又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月姐姐的,月姐姐既然没说不要,那就是要了,我就先替月姐姐保管着好了。 第三天,那刘公公又来了,却是来宣梅霖入宫见驾。梅霖这些天早已通知了皇上,自己有事,暂不上朝,没想到皇上仍然派人来请,可见必是要事。 梅霖有心不去,但一想公然抗旨也不太好,更何况人家还送了这么多的东西来,这一声谢还是要道的。 “皇上找我,有什么事呢?”梅霖在路上不停的想着,“哈哈,肯定是老子救驾有功,皇上又要升老子的官了。老子的国师已经够大了,也用不着再要什么官了,等一会儿,老子婉拒了就得了。哈哈哈哈!” 梅霖乐呵呵的随着那刘公公的进了皇宫,到了自己常来的墨香亭,一个人正在墨香亭边走来走去,显得心神不宁,看那龙翔虎步,正是近来豪情勃发的年轻的皇上。 那皇上看到梅霖走过来,立即转过身来,上前一把拉住了梅霖的手。梅霖只觉一股巨大的热浪传来,其热情的程度竟然有些让人受不了。 --- “来,来,来,国师请坐,国师快请坐。国师近来辛苦了,”那皇上直接拉着梅霖并排坐在了墨香亭中。 梅霖也不推辞,也不想想,这里岂能是旁人随便坐的地方,和皇上平起平坐,让那一班向以大礼不可废的文武大臣看到,那还了得! 梅霖心里不禁有些纳闷:“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些天我明明什么事都没干,连朝都没上,为何说我辛苦了呢?是不是我救人的时候辛苦了?我也没去对抗那土人啊,主要是凌师兄在打啊?对了,肯定是皇上说我和他一起扶着沈师弟,辛苦了吧?哈哈哈哈,看来这官一定是升定了的!” 梅霖想到这里“哈哈”一笑:“不辛苦,不辛苦,皇上才叫辛苦呢!” “是啊,”正在高兴中的梅霖,没想到皇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的疲惫之色,“朕虽称不上日理万机,可这偌大的国家,各种事情层出不穷,又要北伐,也真够朕忙的了。幸好,这些大事有国师替朕出谋划策,已经步入了正规。只是这宫里的事,却无一人能合朕的心意。后宫虽大,却无一人能侍寝于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6 章 唉,实是朕之悲哀啊!不知国师可有善策?” “噢?是这样啊,”梅霖心里一乐,看来这皇上是想老婆了,当即拍着胸脯满口答应道,“皇上请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本国师身上,本国师惯作此事,保证给皇上找一个又漂亮又美丽的好贵妃。” 皇上奇怪的看了一眼梅霖,梅霖却没有觉查,皇上心说:“这国师如何会变的如此之笨了?还是在假装不懂,让朕亲口说出来!” 这话皇上当然不能宣之于口,却面露喜色的,一把抓住了梅霖的手:“国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国师。国师能如此体谅朕意,真乃国之栋梁。只是朕要找的贵妃漂不漂亮倒在其次,关键是要有气质,有那种让人一看便yù罢不能的魅力。国师可有合适人选?” “有气质?”梅霖反问了一句,陷入了努力的思考中。 那皇上在心里急的暗骂:“老狐狸,真会装糊涂!”不禁冲口而出:“就好像令姐那样的!” “姐”这个字一入梅霖的耳中,梅霖立即明白了皇上的真正意思,“你nǎinǎi的,原来你是想娶月姐姐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雪地里的恶狼、女儿国里的公猴子,你nǎinǎi的,老子。。。老子阉了你,让你当刘公公!” “腾”的一下子,一股怒气冲到了梅霖的头顶,梅霖猛的站了起来,冲着皇上破口大骂:“你nǎinǎi的,昏。。。” 只骂出了一句,梅霖突然清醒过来,此刻自己道行尽失,月姐姐半疯之中,香姑没有多少能力,如何能是这皇上的敌手?况且这皇上威严日胜,豪气冲天,自己还得在这屋檐下呆下去啊! 梅霖一个念头转过,立即接上了自己的话:“你nǎinǎi的,昏了头了我。”说着,一下子坐了下去,用手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换上一幅笑脸:“皇上能看上月姐姐是我的福分,我们家的福分,这真是天降凤凰于我家啊!” 皇上听到梅霖如此说,终于松了口气,没成想却听到这国师接下去说道:“皇上天大的恩德,我们梅家百世报答不了。只是月姐姐得了重病,实在不能侍候皇上,请皇上还是另选贵人吧!我保证给。。。” 皇上未等梅霖再说下去,便一挥手打断了梅霖的话:“国师不必烦心,宫中御医甚多,无论天下有什么疑难杂症,皆可攻克。月妃之病,朕必定全力治好。来人,宣史太医!” 须臾,一位看样子年已过六旬,头发花白的老太医颤颤微微的跟着刘公公走了过来,看到梅霖不由的一楞,一双昏花的老眼不断的向着梅霖身上打量。 “你nǎinǎi的,连神仙都治不了的病,你这些破御医有个屁用?”梅霖在心里暗骂一句,再转念一想,“哈哈,这样不是正好吗?这些御医查出月姐姐确实有病,而又治不了,这样月姐姐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嫁给皇上了吗?” 想到这里,梅霖不由的高兴起来,向着皇上一作揖:“皇上,我回去给月姐姐治病去了!” 皇上转过头来又殷切的叮嘱起那太医来:“史太医,宫中数你医术最高,你切莫辜负朕之希望,事成之后,朕必定重重有赏,至于令郎官升三品,能不能升上,就全看你的了!” “谢皇上宏恩,老臣必定竭尽全力以报皇上,”那史老太医颤微微的要跪下去,皇上一摆手便免了。 梅霖听到这皇上话里的意思越来越是厉害,不禁也暗暗惊心:“靠,这皇上用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威逼利诱皆会,真他nǎinǎi的yīn险狡诈!” 那史老太医用手轻轻一搭月华的脉搏,然后翻开月华的眼皮,看了看月华的眼睛,不禁连连摇头叹气:“唉,赵家小姐的病,我治不了。枉我行医数十年,面对你们姐弟的病,我都是束手无策,就算是御医中医术最高的黄太明重生,我想也是无能为力吧!” 那老太医的话一出口,梅霖就是一惊,要知道梅霖为了表现自己和月姐姐是亲姐弟,对外改称月姐姐叫梅月华的,就连皇上也不知月姐姐姓赵,这老太医是如何知道月姐姐姓赵的?更加奇怪的是他竟然自称为自己治过病,还认识黄爷爷,他到底是谁? 梅霖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衣袖,差点把他拉倒:“黄太明?黄爷爷?你认识月姐姐?你还给我看过病?你认识黄爷爷,你到底是谁?” “咳、咳,人老了,总爱回忆些往事,是我多嘴了,”那史老太医颤颤微微的走了出去,却是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会如实向皇上禀告赵家小姐的病情的。” “他给我看过病?我怎么不记的了?”梅霖出神半晌,冥想苦想着,好久才反应过来,那史老太医却早走的不见影子了。 自从泥丸宫被封之后,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脑子大为迟顿,一件简单的事情往往要想上半天。 “皇上看上了月姐姐,皇上看上了月姐姐,皇上要娶月姐姐为贵妃,”梅霖脑子中不断的盘旋着这个念头,梅霖总觉的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想到似的,好像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影子,具体是什么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 “乞丐哥哥,你在这里啊,害的我到处找你,”香姑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香姑并不等梅霖回答,便不由自主的抱怨道:“乞丐哥哥,那荷姑姑真烦人,天天让我练箭,我说过一百遍了,我不会shè箭,也不喜欢练箭,她却整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婆一样,你说烦不烦人哪?” “香丫头,你又偷着跑回来了?”梅霖转过身来,本能的说道。 “嘻嘻,乞丐哥哥,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猜测中了,”香姑脸上有些发红的笑道。 “唉,以前你总是这个样子的,”梅霖叹了口气,这口气中颇多的感慨,不知为何,近来梅霖总是爱想起从前。 “是吗?”香姑偏着头,努力的想了一下,疑惑的说道,“没有啊,连上一次算起来,我才偷着跑了两次而已啊!” “我是说你很久很久以前。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正烦着呢,你还是回去好好练箭吧,荷姑姑也是为了你好!” “哼,”香姑不满的撅起了嘴,撒娇着说道,“你又要赶我走了,你怎么不去练箭?你们为什么老让我去练那破玩意,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我不爱练那玩意。。。” 梅霖没心思去听香姑喋喋不休的唠叨,便转过身去,看向窗外,继续去想自己的事情。 “哼,”香姑突然出现在了梅霖面前,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撅着嘴说道,“乞丐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香姑突然看到了梅霖那额头上拧着的疙瘩,一幅冥思苦想的表情,不禁兴趣盎然的问道:“乞丐哥哥,你在想什么啊?能不能告诉我呀?” “唉,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的什么?皇上要娶月姐姐当贵妃,”梅霖满脸不耐烦的随口说了出来,一句话说出来,却把梅霖的思路引了出来。 “是啊,皇上要娶月姐姐当贵妃,我当然要想个办法阻止,不让皇上得逞。虽然史太医会回去禀报月姐姐真的有病,但以皇上的英明,想必绝不会轻信,皇上一定会亲自来看,到时我想个什么办法呢?” “当贵妃?什么是贵妃啊?我也要当,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要当你的贵妃,我要当你的贵妃,”香姑抓住梅霖的手不断撒娇着摇晃着,口中吐气如兰,那一阵阵似梅似兰的香气直扑梅霖口鼻,梅霖心中不禁怦然而动,再看到香姑脸上那幅娇艳桃红的模样,不禁心中一dàng,“对了,那皇上一定是看到月姐姐长的漂亮,才想娶月姐姐当贵妃的!” “香姑,我们走,去找荷仙姑,”梅霖一把拉着香姑转身就跑。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皇上驾到,请国师接驾!” “你nǎinǎi的,来的好快啊,让他等等,”梅霖脚步不停的直奔荷仙姑的修行之所而去。 皇上在门外转了十四五个圈子,终于等到了梅霖开门,并迎了出来,皇上有求于人便强压怒火没有发作,反而笑着道:“朕乃不速之客,恐怕打扰国师啦,还请海涵才好!” “呵呵呵,皇上前来,我迎驾来迟,也请皇上海涵啊!”梅霖边说边把皇上迎了进去。 皇上明明是为了月华而来,却是绝口不提这件事,只是跟梅霖聊些家常及国中杂事,无非是些国师近来可缺些什么?如果不够,只管找朕来要;硕月郡主的府第我已经下旨在建,预计一月方能完功,请国师随时前临指点;北伐的大事已定,朕决定由枢密使兼宰相张浚亲自督师,殿前指挥使凌云任监军,二十三万大军已至边境,国师看可还有不妥之处? 此时在梅霖的心里哪盛的下这些事情啊,就算是对于宋朝迁都临安之后的第一次北伐这样的大事对梅霖来说也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此时的梅霖正在千般思考着如何让皇上看到月姐姐的模样,让皇上彻底死了那条娶月姐姐为贵妃的心。 梅霖心里明明知道皇上来此的目的绝不为此,对于皇上所说的那一些,梅霖也得佯装听的极为入神,还不时的出言评说,说的恰当好处,让皇上以为自己正听的无比热心,然后不露痕迹的装作自己毫不知觉的把月姐姐的房门推开了一线,露出了月姐姐正在沉睡着的玉容。 梅霖能看到对面皇上的眼立即变直了,心里极命的想笑,却是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拼命的憋住,脸上却还得装出一付毫不知情的样子,嘴里不断讲解着北伐中应当注意的问题,讲的头头是道,摇头晃脑,一幅极为入神的样子。 梅霖十分的留意着皇上脸上的表情,眼睛却不能一动不动的盯在皇上脸上,只得不时的在皇上脸上偷瞟一下,终于看到皇上脸上的表情由热烈到错愕到疑惑再到失望,心里不由的大喜,暗叫一声:“成了!” 果然,等皇上的目光收回后,变的意兴阑珊,再也提不起与梅霖谈话的兴致,讲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而去。 “哈哈,成了,哈哈,成了,荷仙姑这易容术真管用啊!” 送走了皇上,那些大臣们却也都再也不来了。 第四天傍晚,却来了一位梅霖做梦都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六王爷赵天德。 六王爷是满朝之中唯一未向硕月郡主送贺礼的人,梅霖早生了一肚子的气,不是自己现在道行全失早已要上门去。 今天看他前来,身穿简服,只带了一名随从,一切规规矩矩,步步按礼节行事,梅霖倒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冷冰冰的把他让进了屋里,分宾主坐定。 六王爷使了个眼色,那名随从知趣的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了两人,六王爷突然从怀里掏出了黄色的小包,一层层的打开,登时满屋大放光华,黄布包还未全部打开,梅霖已经隐隐能看出包的是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对梅霖来说并不希罕,但像六王爷带来的这么大的夜明珠,梅霖还是第一次看到。 正因为梅霖见识过夜明珠,才更加知道它的价值,小的夜明珠已是希世之宝,像这么大的夜明珠寻找千年也难一见,更何况看那珠子的模样,隐隐闪出淡绿光华,定有不凡之处。 果然,那六王爷把黄布包全部打开之中,轻轻的把那夜明珠推到了梅霖面前,缓缓的说道:“贵姐喜升郡主,老朽未来到贺,实在是太过失礼了。这是老夫最为心爱的一颗漓水夜明珠,权当是老夫送给贵姐的一份贺礼,略表心意。国师且莫小看这颗夜明珠,它绝不同与那些普通的夜明珠,它的神奇之处在于能使水发光,只要把它放于水中,过一刻钟,再拿出后,那水便能发出这夜明珠般的光辉,而且那光永不消失,所以它被称为漓水夜明珠,这是仁宗时高丽国的贡品,实乃无价之宝。” 一看到六王爷竟然送给自己如此大礼,当然送给月姐姐和自己那也没什么分别,梅霖立即便乐了,伸手正要去拿,却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把缩了回去,笑问道:“呵呵,我常听沈师兄说无功不受禄,我哪能随便要王爷如此厚重的礼物,王爷还是请回吧!” 嘴上虽是如此讲,心里却在拼命着祷告:“死老头子千万放聪明点,可别连我这话也听不明白。” 那六王爷想是没想到梅霖竟会不要,不由的显的有些着急,用手把那漓水夜明珠直接推到了梅霖手边,颤微微的说道:“不瞒国师,老朽此来是有求于国师的!” --- “哈哈,老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梅霖在心里一阵暗笑,同时却也感到一阵不舒服,“唉,人与人难道真是这样?送礼皆是因为有求于人?就像那些给月姐姐送礼的大臣们,只不过是为了讨好我而已?” 那六王爷看到梅霖没有接话,便接着说道:“老朽知道国师虽然年少,却是爽快之人,老朽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老朽此次前来是想请国师能替老朽驱邪的!” “驱邪?”梅霖差点跳起来。 六王爷终于等到梅霖有了反应,便趁热打铁道:“老朽听皇上说,国师法力通神,曾经到皇宫替皇上驱过邪,灵验无比。老朽家门不幸,内眷如中疯魔,日夜啼哭,遍请名医也找不出病症,疑中邪崇。唉,天底之下只有国师才能解救,还请国师大发慈悲,伸出援手,只要成功,让赵天德做牛做马,赵天德也绝无怨言。还请国师一定要发发慈悲啊!” 说到后来,赵天德已是渐带悲声,轻轻的用衣袖擦拭着眼角,两眼变的昏花迷离,再也不复那精光闪闪的形态,三道深深的皱纹堆起在他的额头上,右眼角处的一颗泪水还未擦净,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极为显眼。 在这一瞬间,梅霖突然发现这个厉害的对手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就是在这一瞬间,梅霖心底的某根弦突然间被触动了,当即毫不犹豫的说道:“好,我答应了!” “太好了,谢谢国师,谢谢国师,国师真乃少年英雄,千年难遇的奇才。事不宜迟,国师这就随我走吧!” “走!”梅霖立即站起身来,跟着六王爷走了出去。 直到梅霖上了六王爷的小轿,梅霖才暗叫一声:“糟糕!”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道行尽失,还捉的什么妖,驱的什么邪啊!那不是去送死吗? 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7 章 ,看到六王爷这可怜的模样,也实在不愿让他太过失望,算了,去就去,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怪敢来害人?莫不成又是那什么二十八星宿干的好事? 梅霖心中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坐在六王爷的轿上来到了六王爷府,到了这里并没有停留,立即又添了一顶小轿,六王爷移了过去,把这顶轿子让给了梅霖,接着抬着继续前行。 这一次的路程较远,梅霖迷迷糊糊的有种要睡着了的感觉,只觉的身子起起伏伏显的那么的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梅霖鼻中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清香,那股清香是那么的熟悉,那是梅花的香味。 不知为何,梅霖突然想到了家里的那个梅园,现在这个时候家里的梅花应该开的正盛吧!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到过母亲,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是否过的还好?是不是还在思念着他这个不孝的孩儿,还是早已经把自己忘了?这时的母亲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样子呢?还有那文绉绉的爹爹? 也许我真的应该回家去看一看了! 轿子停了一下,耳边传来几声轻轻的说话声,接着“吱扭”一声,仿佛是打开了一扇小门,接着轿子轻轻抬起,慢慢了进了一个所在。 这是什么地方?在似睡似醉之间,梅霖隐隐的感到前面闪过几点灯光,好象是一户人家。 那股清香更加的浓郁了,几乎每一口吸入都是那种清香,梅霖脑中仿佛产生了一种幻觉,自己仿佛来了家里的梅园,正身置于那梅园之中,这种感觉自泥丸宫被封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梅霖微微的仰起头,轻轻的闭上,在黑暗中仔细的体会着这种家的感觉,前方似乎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好象正有不少的人在奔来。 现在梅霖只想更深一步的体会那种久违了感觉,对那些脚步声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直到轿子“咯噔”一下子停下,身前突然响起了整齐的声音:“迎接国师!” 梅霖一楞,清醒了些,接着一个极为低沉却又异常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唉,我说过不要你来了,你却非要吵着来,你。。。你。。。” 接着一个梅霖更为熟悉的声音单独的响了起来:“民女梅婉妹迎接国师!” “是娘!”梅霖这一惊几乎要昏了过去,透过轿帘能够隐约看清外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堆人。 原来,梅霖的母亲婉妹自梅霖离家出走后,无日不在想着梅霖,也曾外出寻找多年,却始终没有梅霖的音讯。只得在赵秉天的劝说下回到家中,却开始供起了佛堂,每日里烧香拜佛,希望佛祖保估自己的孩子平安。 这一拜就是拜了十多年,其间也不断的央求赵秉天派人出去打探梅霖的消息,每次带回来的皆是失望。 近一段时间,一直还算平静的婉妹突然间疯癫起来,整日里大喊大叫说是佛祖托梦,自己的孩子要回家了。赵秉天百般劝解也是无效,以为她是生了什么病,便立即请已经与绿儿结了婚在此居住的小医仙柳明诊治。柳明诊治半天,也是困惑不已,只是说夫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体上绝没有什么毛病。 赵秉天一想,婉妹整日里呆在佛堂,从不见外人,能受什么刺激,莫不是中了邪? 想到驱邪,便想到了望空大师,其时望空大师却不在,短时间也不可能赶回来,赵秉天无法,只得悄悄的求助于六王爷。 于是,才有了六王爷请梅霖这一幕,婉妹颤颤微微的垂着头跪了下去,却突听到一声大叫:“娘啊!”接着“扑通”一声,一个人影从轿子里跪出一下子扑在婉妹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霖儿,你是霖儿,你真的是我的霖儿?”婉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托起梅霖的脸,泛着泪花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了梅霖脸上。 “嗯,嗯,娘,我真的您的霖儿,您的霖儿回来看您啦!”梅霖哽咽着出声。 “霖儿,”婉妹一声大叫,把梅霖搂在怀里嚎啕大哭,在泪眼之中,借着烛光,梅霖突然瞟到母亲的两鬓已经半白了,额头上有了一道深深的皱纹。 母亲老了,可母亲还远远的不到五十岁啊!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二章 风雨夜 失踪了十五年的少爷小姐皆回来了,赵府立时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更不用说小姐少爷十五年不见,竟然一个成了当朝的国师,而另一个则成了皇上亲封的硕月郡主,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害的全府上下cāo了十几天心的婉妹的病,竟然奇迹般的不治而愈,婉妹整个人一瞬间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又变成了刚进赵府之时的那个风风火火的艳红少女。 原本只为商界所注目的临安郊边的赵府立即成了皇城中最为耀眼的一颗明星,平日里除了商人,从无正式官员拜访过的赵府竟然整日里被各路高官大臣所塞满,各色礼物汗牛充椟,比当日赵秉天成婚之时不知要多了几十倍几百倍。 只把赵秉天忙的烦乱不已,不住的抱怨,婉妹却是喜气盈盈极为欢喜。 只是在欢喜之中,也有忧愁,那就是月华的病,月华的病甚为奇怪,如果她站着不动,你放眼看去,就如正常人一样,可是只要她一动,那必定是疯疯癫癫,犹如小孩子一样,见到什么东西,都要塞到嘴里去尝一尝。她就如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东西都不认识,什么事物都不懂,一切都要别人去教着才行,转过眼去又会立即就忘。 对于月华的病最为忧心的是赵秉天,他迎接客人时那强作欢颜的脸上也藏不住那掩饰的悲伤。 是啊,十六年没见自己的女儿了,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可是她却得了一种怪病,智力缩成了一个世事不知的小孩?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失职啊! 那些金银珠宝对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来说,实在是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如果可以他宁愿拿所的珠宝来换取自己女儿的健康。 柳明早被他遣过去了,这名动天下的小医仙一直在月华屋里,不断的给她诊治,各种能想到办法皆用遍了,却是毫无效果。 莫非这月华也如婉妹一样,是有什么心事,变的疯癫了不成?赵秉天甚至又想找个人来替月华驱邪了。 赵秉天一直心里想着月华的事,自然就把梅霖冷落了,梅霖却一点也没有感到这些,因为此时的梅霖与自己的娘是形影不离,母子俩个整天快乐的很。 虽然婉妹也忧心月华的病,一天也是无数次的往月华房间里跑,但见到梅霖的喜悦远远的盖过了对月华的担心。 至于梅霖经过了四五个月的思索,虽然仍然没弄明白命运的有无,但却知道面对命运大叫大嚷是没有用的。梅霖依然在为月姐姐担心,依然在为月姐姐流泪,只是那泪水皆流在暗处,表面上却是一幅欢天喜地的样子。 是啊,母亲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为母亲增添忧愁呢? 梅霖又如小时候一样,每日里笑声不断,弄的整个后院鸡飞狗跳,梅霖甚至开始嫌那占地一百余亩的后院长太过狭小,开始规划起建地超过八百亩的国师府来。 对于这整建国府之事,赵秉天是极力反对,梅霖小时候就不服这个爹爹,此时更加不服,不由的出言顶撞,最后竟说出:“老子是国师,老子说的算!”的话来。 直把赵秉天气的七窍生烟,不由的大声吼道:“老子是国师的老子,国师也得听老子的!” 一旁的婉妹看到两人斗嘴,不禁“格格”直笑,看到两人要打起来,才笑着娇嗔道,“好了,好了,霖儿一回来,你们爷两个就吵。你是国师的老子,你这个做老子的就不会让着点小子?” 赵秉天听了这话,才不言语了,婉妹又反过来劝梅霖给爹爹点面子,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梅霖建国师府,赵秉天不阻拦,但现存的赵府不能动,要建可建在临近。 梅霖在赵府这边闹的风风火火,极为热闹,此时的皇宫大内皇上也是极为兴奋,前方捷报频传,淮西招抚使李显忠所率的宋军已经攻下了灵壁,皇上仿佛看到了成片金兵倒在了大宋军的马蹄之下,宋军马蹄一路向北,所过之处皆变成了大宋的疆土。 “驾”前线一匹马在狂奔,马上之人骑术精湛,黑色的斗蓬在风中烈烈作响,一把金龙吞鞘的宝剑悬在腰间,那人头脸紧贴在了马背之上,一路狂奔着进了飘着宋字战旗的大营。 “监军大人到,监军大人到。。。”两旁警卫的士兵不断的把消息传了下去,却不敢上前阻拦那狂奔的战马,那狂奔的战马甚至同消息的传播一样的快速,直冲入宋军大营的中军帐中,那人飞身下马,身手极为干净利落,把缰绳往马背上一扔,一个箭步迈进中军帐中。 主位上那位虎头虎脑的主帅还未站起身来,一个人已经到了其面前,朗声传令道:“李将军已经亲率大军前来赴援,半个时辰之后将直接攻击虹县。我令你即刻点齐军马,立即攻城。” 那刚刚站起身子的元帅白了这位年轻的监军大人一眼,冷淡的道:“我刚刚与金狗大战了四个时辰,人困马乏,如何能现在攻城?” 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横在了他那粗壮的脖子上,一个如冰一样冷的声音yīn森森的说道:“尚方宝剑在此,违令者斩!” 那主帅斜着眼看了看那纹龙盘绕的剑刃,看了看那紧握剑柄青筋突起的手,那手稳如磬石,毫无怀疑,只要那手轻微一动,自己便算是人头落地了。 一道寒意直渗入心底,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毛发直竖。 “来人,击鼓出兵!”那元帅强作镇静的传下了帅令。 巨砖磊起的高耸的城墙之下,无数的宋兵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扑天盖地的呐喊着向着那城墙扑去。 身后是不时发出怒吼的重pào,天空中箭如飞蝗,shè来的shè去的jiāo错撞击,不时的有年轻的士兵中箭,惨呼着倒了下去。 一座座的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一个接一个宋军沿梯而上,头顶上不时砸下巨大的擂石和带火的滚木,一个云梯倒了下去,另一个云梯接着又架了起来。 突然间,“杀啊!”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一乘马如地面上刮起的一阵旋风,卷起满天的灰尘向着那城墙扑去。 --- 那匹马在密集的人群之中犹如游龙一般,转眼间便到了城墙地下,离着城墙还有丈余,马上之人突然间飞纵离鞍,脚尖在鞍背上一点,身子直扑到城墙之上,两脚jiāo替在城墙之上点着,身子如捷猿般攀援而上,眨眼间已经到了城头,面前早已等待的十数支长矛同时刺了过来,想要把这胆大之徒挤下城去。 那人双脚立在城边,却犹如风中劲竹,宁弯不倒,长剑在矛杆上一搭,一股柔和之力传至,十余名金兵大叫着直冲出了城墙。 那人就如一面旗帜高高的立定在城头,城下的宋军顿时热血沸腾,喊声如雷,头一次不顾生死的冒着滚木擂石,如雨而下的箭支,一个接一个的冲了上去。 “好,好,太好了,”皇上一拍龙案,兴奋的站了起来,“这一仗打出了我大宋朝的国威,为朕争了光,为国雪了耻。朕一定要重重的加赏。” 皇上兴奋的脸色发红,左右踱步:“文官爱名,武将爱财,张浚、李显忠、邵宏渊之罪皆易于奖赏,这凌监军要如何奖赏,才能令其满意呢?” 皇上龙步左右盘旋,也许是心血来潮,又或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突然间想出了自以为得计的一个妙法,当即不由的朗声大笑起来:“好好好,妙妙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朕便是如此,一定会符合凌监军的心意!” “快来人哪,替朕下旨擢升硕月郡主为硕月公主,赐婚于凌监军,限三日内下嫁,一应所需皆由内宫所出。” 这样一道圣旨下到赵府,别人听了只是诧异,梅霖听了却是要发疯,大吼一声:“你nǎinǎi的,死皇帝,你疯了?” 说完,不顾一切的立即进宫要见皇上,那皇上听到国师前来,心中暗叫不好,才知自己办的有些鲁莽,紧急之时,竟然让人对外称病,任何人不见。 失去道行的梅霖被拒在宫门之外,把皇上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也是无法。 在前线刚占了虹县的凌云,听到要自己立即回城成婚的圣旨,不由的又是惊又喜,又是疑惑又是酸涩,心中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样的滋味。 “赵师妹要下嫁我了,赵师妹要下嫁我了,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吧?赵师妹怎么会愿意下嫁给我呢?”凌云心里就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立即带了两个随从,一路奔回皇城临安。 这一路上凌云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七上八下,连自己怎么进城的都不知道,那心脏竟然比血战之时跳的还要激烈。 凌云一进皇城,早就有人吹吹打打的迎了上来,与公主成婚,这就相当于是皇上驸马爷,前途无可限量,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御旨,下边的人哪敢怠慢,户部、礼部及宫内早都忙乱开了。 一个堆人马簇拥着凌云,犹如众星捧月一般,一路上吹吹打打拥着凌云向城里走来,竟不是走向凌云殿前禁军的中军帐,而是走上了另一条路。 凌云问起之时,得到的回答是皇上已经把刚刚盖好的硕月郡主府改成了驸马爷府,明日就将在那里成婚,因此先请驸马爷去府上一观。 凌云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头脑略微清醒了一些,突然间想起一件自己早就想好了的事情来,便突然勒下了马,对下边人说道,我要去见一个人。 说完,也不等别人回话,拨转马头,打马而去,那些人想拦却哪里拦的住,一个个如泥雕木塑一般的站在当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凌云打马直奔吏部而去,凌云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和赵师妹成婚了,成婚之前应当见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好的兄弟沈小聪一面,便何况自己还有些事想问问沈小聪。 沈小聪并未另建府第,而是一直住在吏部一间偏房之内,凌云还未到吏部大门,便看到门口站了一人,正在向自己张望,看身形正是沈小聪。 凌云急忙打了几鞭,奔近一看,果然是他。 沈小聪一见凌云,立即拱手笑道:“恭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8 章 凌师兄,贺喜凌师兄!” “呵呵,”凌云看着沈小聪那一脸真诚的笑意,不由的脸上也发出了衷心的微笑,朋友啊,能真正替你高兴的朋友那才是真朋友、真兄弟! 凌云飞身下马,一把拉住了沈小聪的手,把沈小聪拉了进去,边走边说道:“来,沈师弟,我正有事要问你!” 来到沈小聪的住地,凌云略一打量,只见那是普普通通的三间小平房,屋内极为简陋,两张桌子几张椅子,一把剑挂在墙上,除此这外墙角有一排大大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和各式的公文。 凌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沈小聪的住所竟然如此寒酸,这哪里像是一个堂堂的吏部侍郎所住的地方啊,就连乡下有点的农户,也比这里要好。 唯一与农户不同的就是干净整齐,这里面干净的一尘不染,所有的物品皆放置有方,随便挪动一下地方,便看上去再也不协调。 “沈师弟,你就住在这地方?是不是缺银子?”说着,凌云把手伸进怀里,随手一掏,却是掏出一大把碎银子来。 两人一见,不由的哈哈大笑。 笑罢良久,凌云才止住笑问道:“沈师弟,你如何会知道我要来?” “呵呵,我当然知道,凌师兄结婚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忘了我沈小聪呢?” “哈哈,”凌云干笑了一声,突然一脸的凝重,“沈师弟,这次结婚来的是这样的突然,我不知道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赵师妹的意思,也不知赵师妹究竟是不是真的同意了!我是担心,我是担心。。。” 凌云连说了几个“担心”却再也接不下去。[-.] 沈小聪却替他接了下去:“凌师兄是担心赵师妹不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 --- “是啊,”凌云微微叹了口气,“我总觉的我和赵师妹有点。。。有点。。。唉,尤其是自从冷月花魂化为尘土之后。唉,不瞒你说,我的心从那时也就凉了,我总觉的冥冥中有一股天意在把我捉弄,不让我与赵师妹接近!” 沈小聪看着凌云低垂着眉毛那黯然神伤的表情,不禁心里一痛,只见凌云接着眉毛一挑,略提兴致的说道:“嗨,不想那么多。沈师弟,你久在皇城,也能经常遇到梅师弟,应当消息比我灵通,你可曾知道赵师妹是否是真的有意下嫁于我?” 沈小聪的脸色也yīn沉了下去,一本正经的说道:“凌师兄,赵师妹喜不喜欢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应该有感觉的。我只知道赵师妹为人孤傲,从未对人假以辞色。自从她上武当山起,她甚至都没有同师兄师弟们讲过一句话,这师兄你也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三番五次的与你联剑对敌。我听说,两仪剑法除了讲求yīn阳之分外,要想双剑合璧,更要求两人心意相通才行,如果赵师妹对你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与你联剑成功的。赵师妹接触过男子,只有师兄你啊!” “不对,还有一个人,”凌云略有所思的道。 “你是说梅师弟?”沈小聪一下子就猜到了凌云的意思,便接着宽解道,“梅师弟是赵师妹的亲弟弟,他们是亲姐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听说,他们现在已经回了家中,原来他们的父亲就是极为有名的布匹商人赵秉天。” “是吗?这个我倒不知,如此说来,他们是真正的亲姐弟啦,看来还是我以前想错了,”凌云喃喃自语道。 沈小聪接着说道:“凌师兄,你今年已经三十有一,赵师妹也已二十有三,你们早已到了嫁娶之年,是该成亲了。凌师兄,不是我吹捧你,放眼天下,能够配的上赵师妹的,除了你,也再无他人了。凌师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赵师妹孤苦一生?” “沈师弟,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凌云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两眼中又恢复了那神采飞扬的神色。 新建成的硕月郡主府,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硕月公主府,集结了大宋朝最为优秀的工匠。 整个府第建的是巧夺天工,府内清水四绕,山峦重叠,水榭楼台皆掩映于山水绿树之间,一派自然风光。 圆月形的门楣之上有皇上亲笔手书的两个大字“月宫”。此时这充满自然风光的月宫之内,却没有一点自然的气息,因为到处皆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原来,这月宫又临时改成了驸马府,成了殿前指挥使兼征北监军大人凌云与硕月公主赵月华完婚之所。 满朝的文武连着无数与赵秉天有关的高等商人皆熙熙攘攘的欢聚一堂,等着为婚礼喝彩,那各形各色的礼物早已堆积如山,皇上亲赐的婚姻,手握百官的生杀大权和掌控数十万大军的驸马爷和救驾有功的硕月公主的婚礼,哪个敢不到场? 华灯初上,一切早已准备就绪,赵秉天和婉妹喜气盈盈的坐于父母之位,等着新婚夫fù前来拜礼。 一对大红蜡烛忽闪忽闪的燃着,映的整个大厅中喜气洋洋。 “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嗓子,声音尖细嘹亮,充满着喜悦。 大厅中的人群如水般分开,三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宫女头前领路,中间一对新人缓步而行,左边一人身穿大红簇花团锦袍,身披大红绸带,胸前一朵大红花颤颤悠悠,面如白玉,眼如朗星,嘴角微扬,略含一丝笑意,右边一人头戴衔珠金凤冠,身穿凤披霞衣,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身形袅娜,姿态轻盈如叶,旁边一位浓装艳沫的半老徐娘紧紧的搀扶着她的手臂。 虽然看不清新娘的面目,但仅凭那行姿,那身段,也能看出这真是一对如玉的璧人。 两人缓缓行至桌前立定,负责司仪的当今礼部尚书王大人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话音刚落,两人还未低下头去,突听外面一声高喊:“皇上驾到!”接着,无数的宫女、太监蜂拥而入,后面年轻的皇上一下子跳进门来,兴奋的笑道:“呵呵,朕来的不算晚吧?” “皇上万岁!”文武百官及各式来宾没想皇上竟会亲临礼堂,皆忽忽啦啦的跪了下去,磕头拜见,就连那主持婚礼的礼部尚书也颤颤微微的跪了下去。 那坐于主位上的赵秉天自然不敢怠慢,早跪了下去,用手暗自一拉婉妹,悄声说道:“这是皇上,快跪下。” 却哪知婉妹犹如未闻,一下子甩脱了他的手,只用两只大眼睛瞅着皇上。 凌云正要躬身行下礼去,却被急赶过来的皇上一把把住了:“哎,凌爱卿,婚礼之上新郎官最大嘛,不用多礼,众爱卿也都起来吧!” “谢主龙恩!”地下立即响起一片山呼之声。 皇上看到趴在地上的礼部尚书费力的爬了起来,便转脸向他问道:“王爱卿,刚才到哪里啦?请继续进行!” “是,皇上,”那礼部尚书对着皇上行了一礼,才接着转过头来,重新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凌云缓缓转过身来,向着外面缓缓跪倒,却斜眼看到自己的赵师妹木木的立着,好象有些不知所措。身旁的那半老徐娘用力一拉她的手臂,她才直直的跪了下去。 凌云深深的磕下头去,心中默念:“祈求上天保佑我们这一段姻缘幸福美满,我凌云一定会顺天承意,厚加供奉!” “咔嚓”一声惊雷突然zhà响,同时一道闪电划开了半个天空,那耀眼的光芒映照在大厅之中每个人的身上,接着“呼”的一声,一阵怪风吹入,那两只大红蜡烛不断的忽闪起来。 --- “哗”随着这道闪电,刚才还极为晴朗的夜空,突然间变的yīn云密布,大雨滂沱。 “下雨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人皆望向门外。 凌云刚刚祈祷完毕,突然间心里跳了一下,好象要跳出嗓子眼一样,心口一阵酸痛,几乎直不起腰来。 “快,快,不要让红烛灭了,”身后响起那礼部尚书慌乱的声音,那礼部尚书急伸出两手想去拢住那两只红烛,一阵怪风突然在他两手间直接刮起,两只红烛用力挣扎了一下,终于右边那支没有坚持住,熄灭了。 “唉,”年迈的礼部尚书无奈的叹了口气,燃起一根火柴再次把那根红烛点了起来。 一切又亮了起来,大厅里响起了皇上爽朗的笑声:“哈哈,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啊,是来祝贺我们这对新人的!继续,继续,不要停!” 那礼部尚书稳稳神,看到两人慢慢的转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再次高声喊道:“二拜高堂!” 只是这一声夹杂在外面“哗哗”的雨声当中,远没有第一声响亮。 两人慢慢的跪了下去,这一次赵月华跪的痛快了许多,两人正要磕下头去,突然一人悄然到了赵秉天身后,附在他的耳朵上悄然说了一句什么。 赵秉天的眉毛明显的看到一轩,显是有些震动的样子。不为人注意的地上的月华突然间身子随着一震。 “哈哈哈哈,”一阵凄凉悲伤、撕心裂肺的似哭似笑的声音突然自大厅外传了进来。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颤,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了门外,每个人都觉的这个声音根本不是人所发出的,仿佛是被囚于地底的凶魔恶鬼,又好似是受尽无数冤屈的狐妖灵兽。 那悲愤莫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雨夜里传出极远极远,引来远处一阵阵的狗吠。 “轰隆”随着一个巨大的声音,不知是天上的惊雷,亦或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一阵凄凉无比的风雨猛的灌进屋来。 那一阵扑面而来的凉意,让人感到这仿佛不是渐趋炎热的初夏,而是冰天雪地的数九寒冬。 一道闪电猛然劈开了半边的天空,耀眼的闪光之下,一个黑色的身形犹如恶魔般竖立在门槛之上。 劈开两边的天空是他的背影,隆隆的雷声在为他助威,挟着无数冰雨的卷风是他发出的武器。 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并不高大的黑色的身影上,他的脸虽然隐在黑暗之处,但每个人都能看出他脸上表情比外面的天空更加黑暗。 他动了,一步一个湿湿的脚印,由黑暗走入了光明,仿佛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屋内的每个人都认出了来人,皇上更是心虚的悄悄移动脚步挪到了供桌的一角。 那双眼睛渐渐进入了光明,只是盛满眼中的仍然是无比的黑暗,那黑暗的眼睛根本没有往别人身上看,自始至终只注视着一个焦点。 眼神如两把黑暗的利剑像要是穿透那层薄薄的红绸盖头,可惜失去了道行的梅霖,连这层薄薄的红绸都无法看透。 近了,更近了,地面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湿湿的脚印,狂风呼啸入吹入门来,屋内的空气却还是像要凝固。 每一步仿佛有千钧之重,但仍然坚定无比的向前迈去。 凌云的目光自然同别人一样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梅霖的脸上,看到梅霖用那种眼神看向自己的未婚妻,不禁怒从心头起,两眼同样如剑的向着梅霖脸上shè去,只可惜此时的梅霖对这一切根本视而不见,一无所觉,他只有一个目标,近了,近了,从来没有觉的与月姐姐靠近是如此的困难,与月姐姐靠近是如此的重要? 仿佛一生只为了这一刻,离着那袅娜的身形已经不到五尺,一伸手几乎就能扯住,突然一个伟岸的身形挡住了梅霖的视线,一个带有深深愠怒的声音在梅霖上方响起:“梅师弟,今天是我凌云大喜的日子,如果你是来道喜的还请坐到一旁,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莫怪我凌云不顾师门之情?” 黑色的眼珠转动一下,一直直视的目光终于改变了一下航向,直冲凌云脸上而去。 “哈哈,”一声似哭样的笑声,一双手突然一下子扯住了凌云的衣领,一个咬牙切齿,带有无比愤怒的声音几乎是在凌云脸前吼道,“你是个大骗子,你趁火打劫,你。。。你欺负失去了灵魂的月姐姐。。。” “什么?失去了灵魂?”凌云头中“嗡”的一声,几乎要晕倒在地。 还未等凌云打话,突然一人拍案而起,厉声喝道:“霖儿,不许胡闹,给我回去!” 那人脸上面带青霜,两道目光如电般shè向梅霖,正是坐在主位上的赵秉天。 “你干什么?干嘛对霖儿这么大声?”梅霖还未回话,婉妹早跳出来向着赵秉天吼道,然后转过头来,轻轻抚着梅霖的肩膀,充满爱恋的说道,“霖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会毁了你华姐姐的幸福的!” “我不要你管,”梅霖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叫,双手猛的用力一推。这一推的力量好大,婉妹根本没有想到梅霖会突然出手推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连退四五步,一下子撞在了那燃着两支高烛的供桌上。 供桌猛的一晃,一支红烛一下子倒了下来,正好倒在婉妹的衣服上,婉妹的衣服薄如蝉翼,“忽”的一下子猛烈燃烧起来。 梅霖看着陷入火海的母亲,楞了一下,突然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猛地倒转身,向外面的暴雨中冲了出去。 “夫人!”赵秉天一声惊呼,一下子跳了过来,手忙脚乱的给婉妹扑打起来。 婉妹却两眼直直的望着门外梅霖那消失了背影,尖声叫道:“霖儿,霖儿!” 对身上火焰的灼烧之苦好象根本没有感觉。 --- 凌云见赵秉天忙的根本不得要领,害怕未来的岳母有失,急纵上前,“呼”的一掌推出,一股柔和的掌力扑出,扑灭了婉妹身上的大部分火焰。 等凌云帮赵秉天完全扑灭了婉妹身上的火焰,回过头来一看,不禁惊呆了。 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新娘子竟然不见了。 梅霖在雨中一阵狂奔,滂沱大雨如注的浇在梅霖身上,梅霖身上早已湿透,脸上再也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梅霖不断的大声尖叫着,直叫的声嘶力竭,突然间声音哑了下来,梅霖只觉的胸中塞满一团气体,呼又呼不出,吸又吸不进,拿又拿不着,只憋的自己仿佛要窒息过去。 此时繁华的临安大街上空无一人,四周一片寂静,梅霖只觉自己好似是身处在地府之中,四周一栋栋的建筑都变成了一个个张着大口,好象随时都要把自己吞下去的怪物。 恐惧、寂寞,更加浓重的是难以言明的悲痛,梅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大喊:“我要去死,我要去死!” 在心中的这个呐喊中,梅霖把自己投入了一个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9 章 的口中。 梅霖摇摇晃晃,突然一下子摔倒在地,在地上滑出很远,“咣”梅霖的身子重重的冲入了一堆巨大的坛子里。 “嗅嗅”,梅霖用力嗅了两下,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提起一个坛子,猛的拍开泥封,一仰头把那坛子里的东西猛的向嘴里灌去,无数的水流沿着腮帮、衣领不断的淌了下来。 “不要偷我酒喝啊,不要偷我酒喝啊!”一个五旬开外的财主打扮的老者急急的从楼上小跑下来,边跑边喊着,来到梅霖身后,用力的去扯梅霖的衣襟。 梅霖在迷糊之中,回身用右胳膊一扫,那老者竟然被梅霖这一下子扫出五六步,“扑通”一声摔倒在酒坛中间。 “来人哪,快来人哪,偷酒贼杀人啦,偷酒贼杀人啦,”那老财主不顾自己摔的七仰八岔,却仍不忘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梅霖,大喊抓贼。 “哗啦啦”,无数的伙计打扮的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手中抄着断凳子破桌子腿,一下子把梅霖围在了当中。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在那老财主气急败坏的喊声中,“啪啪”雨点的棍棒落在了梅霖的身上,梅霖很快便被打的缩成了一团,只是怀中还紧紧的抱着那一坛酒。 举起的棍棒中已经带有了血迹,那老财主依然在起劲的喊着:“打,给我往死里打!” “乞丐哥哥,”突然一声脆响,“哗啦”薄板墙壁猛然zhà开,一个人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猛然跳入,只一瞟间,已经看清了那人缝中露出的那大红色的衣襟。 这纯色的大红衣衫是很少有男人穿的! “乞丐哥哥,”香姑的这一声尖叫犹如发威的病猫,冲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拳脚,只把那些人打的人仰马翻,就连那在一边哼哼唧唧的老财主也没有放过。 等打完停下了手,香姑一扫之间,才大吃一惊,只见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竟然如一只只软体虾一样的蜷缩在地上,不是脖断便是筋折,看情状早已失去多时。 那坐在地上的老财主更惨,香姑只是随便踢了一脚,那老财主的胸口却全部塌陷了下去,就像是被挖了个大坑的地面。 香姑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因为自己的乞丐哥哥还蜷缩着坐在地上弯着头,生死不知。 “乞丐哥哥,你怎么样了?”香姑一下子抱住了梅霖的肩头,声音里又已带了哭腔。 梅霖的肩头动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说道:“喝,来喝酒!”说着,举起手中一直紧抱的酒坛,“咕咚咕咚”又向嘴里倒去。 “乞丐哥哥,你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香姑费力的从梅霖手里向外夺着酒坛,梅霖却两只手紧抓着不放,脸慢慢的转了过来,两只通红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香姑,好象从来没有见过香姑一样。 “月。。。月姐姐,你。。。你不要离开我,”梅霖的手终于松开了酒坛,那酒坛猛的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那两只松开酒坛的手却突然间一扑,紧紧的抱住了香姑:“月姐姐,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记的那个八月十五我们一起骑着冰老舅在天上飞了吗?你不记在那君山脚下,我送你花了吗?。。。” “我不你月姐姐,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香姑奋力的挣扎着,却觉的梅霖的那两只手臂力量好大,突然香姑觉的一阵热气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侧头一看,见是梅霖的脸凑了过来,不由的一惊,双臂用力向外一挣。 梅霖的两只手臂一下子被挣了开去,香姑正在钻出身去,却突然听到梅霖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想是碰到了梅霖的伤处。 “乞丐哥哥,你没事吧?”香姑担心之下,一身劲力突然间消失了。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三章 八仙齐集 昔日繁华无比的大街,此时显的是那样的寂静,就如等候情郎亲吻的少女,只听的到那“哗哗”的雨声。 四周林立的古色古香的楼房,经雨一洗,显出了一种如春天刚发出嫩芽的柳树样的清新。 在这宽阔静谧的大街上,突然一阵轻风卷起数滴雨滴,四散shè去。 风停了,显出了一个身穿大红婚服的少女,少女的眼睛有些空洞,高挑的头颈微微的转动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阿弥陀佛,”空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佛号,一道白光自天而落,落在地上化成了一个一身白色僧衣的和尚,这和尚又高又胖,圆圆的脸上两只眼睛半睁半闭,偶尔一睁之间精光四shè。那如泼水而落的滂沱大雨,竟像是识的他的存在,躲开了他的头顶身子,不敢向他站立的地方落去。 “阿弥陀佛,”那和尚双手合什,高宣一声佛号,两只眼睛在那少女身上扫了一下,温和的说道,“大小姐,你离家一十五栽,终于回家了。我一回到下界就碰到你,可见我们实是三生有缘,你也应当高兴才是。因为普天之下,只有老衲能解这亢金龙的‘金角驱灵’。” “阿弥陀佛,小姐这就随老衲回家去吧,”那和尚宽大的袍袖一拂,然后微一顿脚,身形突然腾空shè去,带着那少女消失在茫茫的夜雨当中。 一株株粗壮扭曲的梅树在夜雨中静静的矗立着,经受着这滂沱大雨的洗礼。 现是初夏,早过了梅开的季节,这些梅树也好象是消耗尽了力气,在静静的休息。 高空中突然亮起一个白点,那白点眨眼间已经落在了梅林里,白光突然放大,正是那又高又胖的和尚带来了那身穿大红婚服的少女。 那和尚落在地上,一直往梅林中落着的豆大的雨点,突然间停了,梅林外面大雨如注,水流成河,在梅林里面却是一个雨点也无。 “阿弥陀佛,”和尚的双目突然全开,两道精光从眼中shè出,直落在那娇小柔弱的身形之上,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两次中了金角驱灵能够不死,已然是人间奇迹。只是你魂灵与躯体之间的联系已断,若没有老衲替你续魂,你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个行尸走ròu了。为你续魂要耗费老衲三年的道行,老衲让你为老衲做点事当做回报,也算是公平吧!” 说完,那和尚紧紧的盯在那少女的脸上,只见她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好象是在看,又好象在没看。 等了半天,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那和尚只得继续说道:“既然你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许了。老衲从不强人所难,这件事实是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对你来说,实是合算的很!老衲这就开始了!” 说完,那和尚仰头向天,双手成掌高举,突然间双掌变爪,向着天空猛然一撕,奇迹出现了,天空中那密布的乌云就如突然间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开了来一样,一道明亮的月辉猛然自那巨大的裂缝当中,照shè进梅林来。 那和尚双手一合,然后一分,巨大的袍袖划了个圈,那静静的正在休息的梅树,好象突然间接到命令一样,一瞬间全部活了过来,一朵朵的梅花悄然盛开在枝头,花瓣慢慢展开,霎那之间“千树万树梅花开”,一阵阵梅花那独有的清洌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神俱醉。 清冷的月辉照着整个梅林亮如白昼,千万颗梅林在这月辉之下霎那间全部盛开,这是一种怎样的奇异景像啊? 只有那少女仍然那样静静的站着,好象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一样,或者是这景像,这香味根本没有进入她的眼中,也没有进入她的鼻中。 那和尚仰首向天,双掌合什,立在胸前,突然间向天大声念道:“清月花香续汝魂,枯树重发过黄昏。天地玄黄,听吾调令。咄!” 和尚念完,双掌猛的向着那少女推出,那无数的梅花和着清冷的月辉突然间自梅枝上悄然飞起,盘旋着飞到了那和尚的掌前,接着化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涡,沿着曲线的方向向着那少女的泥丸宫涌去。 只一瞬,整个梅林突然间暗了下来,清冷明亮的月辉消失了,乌云重新笼罩了天空。 刚刚活过来的梅树又再次死了过去,梅枝上留下了枯萎的痕迹,再也看不到一朵梅花了,刚才的一切好象是幻觉,那一直迷茫的眼睛却突然间变亮了,再又一次充满了似海深的忧郁。 一个半老徐娘在刚才那阵轻风经过的大街上奔过,她的脚步轻盈,静寂无声,连水滴也没有带起一滴,那如注而落的雨水也没有浇在她的身上。 她停了下来,看了看方向,这时你能看清她那张平实的脸,她那些脸极为普通,细看上去甚至有些丑陋,如果把她放入普通村fù之中,绝不会有人能找出这张脸来。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在这如此大的雨中,脸上那厚厚的脂粉并没有被雨淋湿,连个雨点都没有落上。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张脸上有着一对十分清秀的眼睛,这双清秀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四周,认定了一个方向,慢慢的踱到了一栋楼房面前。 她抬眼看了看那被雨淋的极为干净的犹自在风雨中摇摆的招牌“唐记酒家”,突然耳中传来一阵莫名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气声,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害羞的别过了脸,背对向了那酒楼,嘴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口气极为清新,清新过了雨中的天气。 她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形猛的一转,玉手在脸上急速的轻轻一拂,停下身来时,已经变成了一身莲衣的荷仙姑。 还未等荷仙姑站稳身形,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喝:“妖狐,看招!”接着,一幅黄色的竹板呜呜旋转着向着荷仙姑那白皙如玉的脖颈斩来。 --- 荷仙姑一楞神间,那黄色竹板已到近前,要想抵挡已是不及。 就在这时,半空中又是一声焦急的大喝传来:“不要胡来!”天空中突然划过了一道白光,正正的chā中在那竹板之上,把那竹板紧紧的盯在了地上,一把泛着青光的长剑直直的chā在荷仙姑面前,犹自的震颤不止。 荷仙姑只在这剑上看了一眼,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惊呼一声:“师父!”抬头看向了南方半空之处。 果然,刚才空无一人的半空中,突然显出了一堆人来,正是铁拐李七仙,当先之人却是面色俊雅、神情潇洒的吕洞宾。 “师父,你们回来啦?”荷仙姑满脸喜色的迎了上去,却见七仙身上衣衫luǒ露,比上次激斗亢金龙时更惨。 原来,铁拐李带领其余五仙去厚土之地用铁树枝换土灵箭,蓝采和把铁树枝递给了土神,那土神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正要把他常年用的拐杖递给蓝采和。哪知这时,突然从半空中传来一股无形的力量,竟然把土灵箭摄到了半空一人手中。 六仙抬头看时,只见此人身高丈二,却是细如松桐,虬首无角,手指细长,六仙认的正是二十八星宿之首角木蛟。 蓝采和一下起到半空,没好气的向着那角木蛟一指:“喂,臭泥鳅,干嘛抢你爷爷的土灵箭!” “哈哈哈哈,”那角木蛟仰天一声长笑,声如龙吟,“蓝采和,你们八仙就是如此没有教养吗?怪不得二弟说你们粗野蛮横不讲理,开始我还不信,现在听了你的话,我终于信了!你们八仙打伤我二十六个兄弟,总该给我个jiāo待吧?我拿了你们的土灵箭,除非你们拿艮天诀来换,再上天庭向我那二十六个兄弟赔罪,这事就算完结,否则休怪我角木蛟无情!” “呸,你这只死泥鳅,太也不识好歹,今天你采和爷爷就要把你放了锅里煮汤喝,看招,”蓝采和一言不和,举起黄竹板就打。 铁拐李也知八仙既然跟二十八星宿结了仇,这一场恶战总是少不了的,因此也不阻拦,反而害怕蓝采和吃亏,率领其余四仙一拥而上,把那角木蛟围在了当中。 那角木蛟面无改色,哈哈长笑之声不绝,在六仙之间纵横来去,六仙那各式各样的法宝无论是击中他,还是未击中他,他只除了对曹国舅的玉板略做躲闪,其余的皆是来者不拒。 韩湘子早奏起了“震元清心咒”,铁拐李也祭起了葫芦,吐出了三昧真火,汉钟离摇起玲珑宝扇,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把那角木蛟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那角木蛟在火海中哈哈长笑,进出自如,斗到分际之处,一身仿佛化成了七人,反而把六仙围在了当中。 这并不是角木蛟施展了类似于张月鹿那样的“分身术”,其实质角木蛟仍然只有一个,只不过是因为他的身法实在太快的原因,再加上他配合了北斗阵法,身形更是出神入化,令人不可捉摸。 角木蛟突然一晃身间,自火海中钻出,闪到了曹国舅身后,向着曹国舅连击数拳,把曹国舅伤在拳底,接着身子向前一闪,向着韩湘子连递三招,乘韩湘子忙于招架之时,那角木蛟身形一退,却重重的给了蓝采和一个耳光,只把蓝采和一边脸颊打的高高肿起。 这一下虽未受伤,却把蓝采和直气的七窍生烟,势如疯虎,直想抓住那角木蛟拼命。 铁拐李见三昧真火对那角木蛟根本不起作用,法诀一指收了葫芦,拐杖往地上一顿,直接展开了灵息攻击。 灵息掀起一个个巨大的波浪不断的向着那角木蛟涌去,直接攻击那角木蛟的灵魂,哪知这些巨大的波浪就如涌入了大海里,涌过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并没有见到那角木蛟有任何的反应。 这是那角木蛟与那亢金龙的不同之处,角木蛟在这巨大的灵息攻击之中,行若无事,快如闪电,一拳把张果老击的吐血,一脚踢在了汉钟离那胖乎乎的ròu腚之上,在那角木蛟的“哈哈”大笑声中,突然间如闪电一样向着铁拐李冲来。 铁拐李正在凝神调集灵息攻击,一眨眼间,一只尖利细长的手爪已经到了胸前,看样子是想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 铁拐李要想变招抵挡已是势所不及,只得明知灵息攻击对这角木蛟不一定管用,却仍然全力发出一股至为刚强的灵息冲击向角木蛟迅猛靠近的头顶。 一股钻心的刺痛传入铁拐李的脑海,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是三百年,还是四百年?我的心被挖出来了吧? 铁拐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一口气喷到了近在咫尺的那角木蛟的身上。铁拐李低头看了一下,只见角木蛟的手指紧紧的chā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0 章 自己的胸膛里,正在心口的位置,chā入了有一寸多深,鲜血慢慢的自他那尖细的手指边缘渗出。 “不对啊,这么浅刚刚碰到我的心脏而已,难道是这角木蛟手下留情?”铁拐李脸上略现疑惑之色,突然一个俊雅的人头自角木蛟的身后冒了出来,“师父,你受惊了!” --- 铁拐李搭眼一看,见是吕洞宾的头紧紧的靠着那角木蛟的身体,吕洞宾缓缓的直起身子,右手随着缓缓的自角木蛟腹下抽出了那柄泛着血光的雄剑,左手顺势一掏,自角木蛟怀里取出了那支发出淡淡黄光的土灵箭。 这时,铁拐李也缓缓的把自己的身子拨离了那角木蛟的手爪,四根血柱一下子自胸口喷出,铁拐李连忙在自己胸口处连点数点,止了流血,从葫芦里倒出一粒丹yào塞进了自己嘴里,这才看着倒在地上的角木蛟对吕洞宾说道:“唉,角木蛟乃天界上仙,你杀了他恐获罪非小,我看你还是立即去见老君,让老君替你想想办法才好!” “哼,”吕洞宾收了雄剑,冷冷的说道,“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二十八星宿三番五次与我八仙为敌,是他们有错在先,就算上天庭见玉帝,弟子也有理可讲!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做我们的事要紧!” “唉,也只好如此了,”铁拐李略思片刻,当即率六仙往回急赶。 七仙驾定祥云在空中向前急驰,受伤的疗伤,吕洞宾正忙着照料受伤最重的曹国舅,突听蓝采和一声欢呼:“到了!” 七人往下一看,只见楼屋高耸,街道纵横,白水绕城廓,果是皇城临安到了。 七人急忙按落云头,直落入梅霖的临时国师府中,荷仙姑早已看到他们到来,笑吟吟的迎了出来,向着最前面的蓝采和问道:“土灵箭取来了吗?” “当然取来了”,蓝采和自花篮中拿出土灵箭递了过去,一边笑道,“小心,这土灵箭是逢土便入的。” “放心,偏你有花篮,我就没有荷花?”荷仙姑说着盈盈的把土灵箭接了过去。 刚好治完胸口之伤的铁拐李正然抬起头,四处只望了一眼,便觉的这临安城中充塞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灵息,这股灵息绝非凡人所居的城廓所应有。 铁拐李蓦的想起一个人来,急忙大叫一声:“采和,小心!”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一闪,蓝采和一声尖叫,已然受伤。正在照顾曹国舅的吕洞宾听到采和的叫声,猛的跳了出来,大叫道:“仙姑,你干什么?” 那仙姑见到吕洞宾只轻轻一笑,却不回话,而是转身即走,身法快绝。 “快追,”汉钟离冷喝一声,“呼呼”七仙各展身法,纷纷追了上去。 眼见那荷仙姑遥遥飞在前面,走的也不如何迅急,与众人的距离越是越来越远,各人正在暗暗焦急,突然前面的那个荷仙姑猛然停了下来。 “格格格格”,一阵荷仙姑的娇笑传来,剑光一闪,又一个身穿莲衣的荷仙姑突然跳了出来,与刚才逃走的荷仙姑“乒乒乓乓”打了起来,两人身形迅速jiāo换,赶到近前的七仙早已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七仙只得把两个荷仙姑围在当中,蓝采和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手中紧握竹板,恨恨的盯着两个快速闪动的荷仙姑,要找出哪个是暗算自己的凶手来。 此时,蓝采和的肩头上还chā着那把明晃晃的莲花飞刀,要不是铁拐李的提醒,蓝采和及时的摆了一下头,这一刀就不是chā在肩膀上,而是chā在咽喉上了。 蓝采和恨不得立时就冲上去把那卑鄙下流的家伙碎尸万段,却是分不清真假,万一打错了怎么办? 一旁的韩湘子仿佛是猜到了蓝采和的心思,在旁边温雅的说道:“再过十五招,她们就会慢下来了,那时就容易分辨的多了!” 蓝采和斜了韩湘子一眼,却没有作声,果然两个荷仙姑极快的攻防了十招,渐渐的慢了下来,因为此时胜负已经将要分出了,其中一个已是明显不敌。 蓝采和前倾着身子,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竹板,两眼骨碌碌乱转,不断的在两个荷仙姑身上变换,渐渐的蓝采和的目光更多的投入到了那个左右不支的荷仙姑身上。 其时,其余六仙的目光自然也与蓝采和关注在同一件事上。 突然,蓝采和发出一声大吼:“好啊,原来是你!”吼声未落,蓝采和已经扬起竹板向着那将要落败的荷仙姑冲了过去。 奇怪的是在同一时刻,一声同样的大吼在另一个人的口中发出:“好啊,原来是你!” 接着,另一个身影同样如箭般向着那个将要取胜的荷仙姑冲了过去,看势头比蓝采和犹自快了三分。 其余五仙“咦”的一声,皆大吃一惊。定晴看时,却见冲向那将要获胜的荷仙姑的却是一直与荷仙姑关系最近的吕洞宾。 只见吕洞宾冲到那将要获胜的荷仙姑跟前,雌雄双剑同时出鞘,一左一右同时jiāo剪刺出,竟然一出手便是致人死命的狠招。 另一边蓝采和更是势如疯虎,招招拼命,恨不得一招结果那荷仙姑的xìng命。 汉钟离望了铁拐李一眼,意示问询,却见铁拐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眼色,只是紧紧的盯着两个荷仙姑,不知在看些什么? 汉钟离只得出口询问道:“师父,弟子糊涂了。你看哪个荷仙姑是真,哪个是假?我们到底要帮哪一个才好?” --- 铁拐李头也没回,仍然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个荷仙姑分别与蓝采和和吕洞宾相斗。 突然,铁拐李低呼一声:“不好!”右手猛然伸出,向前抓去。 汉钟离抬眼看时,只见一道黄光一闪向着左上方的虚空中shè去,随着铁拐李的右手伸出,那黄光在空中猛然间顿住了,汉钟离立时认出了那正是被那个假荷仙姑骗去的土灵箭。 汉钟离心中刚转过一个念头:“有师父出手,这土灵箭必定能失而复得了!” 哪知,那土灵箭只是在半空中一顿,却并没有如汉钟离预料的那样被铁拐李抓回手中。 汉钟离不禁一楞,疑惑的不只汉钟离一个,更加疑惑的是铁拐李,铁拐李手上一顿,知道自己抓到了土灵箭,往回一拉,那土灵箭却好象生了根一样动也没动,这可是铁拐李的七成功力,就凭一支无主的土灵箭就能抵挡的了自己的七成功力? 铁拐李运起十成功力,猛然往怀里一带,那土灵箭没有向自己这边移动分毫,那虚空中却突然暴出一声大笑:“哈哈!”声若龙吟,接着一条蜿蜒的无角蛟龙显身在空中,右爪之中抓着的正是那支泛着黄光的土灵箭。 这不是那被吕洞宾杀死的角木蛟吗?那角木蛟好象看穿了七仙的想法,哈哈一阵大笑:“就凭你们八仙那点微末道行就想杀的了我?想要土灵箭,就跟我来拿吧!” 说完,那角木蛟挑衅似的向着已经停了手的吕洞宾一点头,轻轻一摆龙尾,扬首而去。 这时,另一个荷仙姑也已失去了踪影,只把蓝采和气的直跺脚。 原来,在蓝采和的猛扑狂打之下,那个荷仙姑早已不敌,不过那荷仙姑极为狡猾,边挡边闪,却是渐渐的向着正在激斗的另一个荷仙姑和吕洞宾靠了过去。 吕洞宾正在与那荷仙姑三剑纵横,全神贯注,对外界早无知觉,只要不是攻向自己的力道,绝不会去在意。 蓝采和气愤那人竟敢假冒荷仙姑,用暗器伤了自己,早已两眼烧的血红,心智早已发狂,只想着一招把那假荷仙姑毙于手下,却哪里去细想她的这些小动作? 管你逃到哪儿,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爷爷这对竹板?蓝采和的竹板大开大阖,如狂风骤雨,只把那荷仙姑逼的连招架之功也无。 突然,“叮”的一声大响,蓝采和的竹板一顿,接着觉到一股颈风直袭胁下。蓝采和大惊,如此迅急的劲力,莫非又是那荷仙姑的暗器?蓝采和身子急纵而起,低头细看时,原来却是吕洞宾的长剑。 原来那假荷仙姑把蓝采和引过来,就是要让他们两人无意中相撞,自己好找逃命的机会。 那假荷仙姑一得了这个机会,突然间身子一转,变成了一个狐头人身的妖怪,张嘴喷出一股白烟,一时间半空中烟雾迷漫。 在烟雾迷漫中,他从怀中掏出土灵箭,一扬手向着虚空中shè了过去,等铁拐李出手与角木蛟夺箭吸引住众仙的目光之时,他早乘机溜了。 只有一直盯着他的蓝采和看到他的面目,做势yù追,刚钻入烟雾之中,却见扑天盖地的朱绫向着自己包了过来,蓝采和深知荷仙姑朱绫的威力,不敢大意,急扬竹板抵挡,那朱绫却是一劈就开。 蓝采和这才明白原来这又是幻影! 等蓝采和冲过那幻起的漫天朱绫,那狡猾的狐狸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把蓝采和气的鼻子都要冒出烟来。 一个假荷仙姑跑了,其余的六仙皆围了过来,把剩余的那个荷仙姑围在了当中。 那荷仙姑见情势不好,用手在脸上一摸,突然显出一张嘻皮笑脸的和尚脸来,一边把手中的破蒲扇向着吕洞宾一指,一边顽笑着说道:“喂、喂,我给你们把狐狸逼了回来,你们抓不到,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他。要不是他上来跟我打个不停,我早捉住那臭狐狸啦!” 那和尚笑嘻嘻的看着吕洞宾那shè出杀人光芒的眼睛,害怕似的把破蒲扇挡在了自己脸前,对着吕洞宾油腔滑调的说道:“哎,你不要这么看我,我可害怕。你们这么多人都围着我干什么?天劫就要到了,你们还不赶紧去办事,都在这里看着贫僧,难不成想吃了贫僧不成?” “好吧,好吧,既然贫僧管了这事,贫僧就负责把那支土灵箭追回来,我们都要快了,”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做势,便突然出现在了七仙圈外,破蒲扇拍拍屁股,在空中扬长而去。 吕洞宾气愤不过,作势还要去追,却被铁拐李拦住了:“唉,道济说的对。我们快走吧!” 于是七仙驾祥云往皇城临安赶来,蓝采和被那妖狐逃走,心有不甘,一直想着这件事。 来到临安城上空,正看到一个半老徐娘在空中化成了荷仙姑,当即又把他当成了那善变的妖狐,不由分说的出手攻击。蓝采和怕他再次逃走,自然一出手便是致命杀招。 幸亏吕洞宾久与荷仙姑相处,深知荷仙姑易容术的精妙之处及变化手法,一见蓝采和出手,立即出剑相救,才没有酿成大祸。 至此,八仙终于又一次聚在了一起。 没有见面时的欢呼,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就仿佛他们一直在一起一样,虽然他们每个人都记的上一次相聚是在三百年前,那时这片土地上还是唐朝。 隆隆的雨声加重了每个人脸上的凝重,铁拐李突然一声长叹:“唉,是时候了!”说完,当先背着那硕大的葫芦,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雨幕。 一个跟着一个,依次走了上去,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的迟疑,走到倒数第二的蓝采和甚至振臂一声高呼:“我们走啦!”声音竟是出奇的大,说给近在眼前的八仙听,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的声音。 走在最后的荷仙姑回头向着那木板楼房看了一眼,突然间满脸红晕。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四章 天地劫 推开一扇角门,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满目的虬枝。 一阵微风吹过,虽是初夏,这风的凉意却仿佛钻入了八仙的心里,每个人都觉的心里一阵刺寒。 那扭曲着的诗意盎然的梅枝被这阵微风一吹,突然间化成了满天的尘埃,尘埃在眼前缓缓飘动,就如那天上的浮云。 浮云缓缓升起,尘埃渐渐落地,一个娇弱袅娜的背影渐渐的清晰起来。 她的背是那样的挺直,身形却是那样的单薄,裙裾微微扬起,仿佛刚才的那一阵轻风就要把她吹去。 尤为刺眼的却是她那一身大红的新婚艳服,她竟然是个正要拜堂的新娘子。 那柔弱的身躯顺随着缓缓飘浮的尘埃慢慢的转动了过来,八仙终于看到了她的眼睛,那一双眼睛里一片冰冷,根本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是你?”最为吃惊的自然是刚刚自婚堂赶来的荷仙姑,荷仙姑轻上几步,径直来到月华面前,轻轻盈盈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正在拜堂成亲吗?” 月华那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眨也不眨,却缓缓的把右手提在了胸前,右手中握着的正是那黑色的刺魂。 一点昏黄的灯光刺穿了雨夜,八仙皆微微抬起头,看到了西南方一座八角塔楼,灯光就是从塔楼的最上层一扇拱形的窗口中shè出的。一个胖胖的圆圆的大脑袋印在那窗口之上,他正是八仙此行要找的人。 荷仙姑收回目光,shè在月华的脸上,目光中已经有了紧迫:“赵姑娘,我们有急事,请你让路!” 说完,荷仙姑斜身窜出,一个红影只轻微一晃,那个柔弱的身子又挡在了荷仙姑的面前,眼睛似看非看,目光中依旧冰冷,刺魂仍是那样平平的伸着,拦在荷仙姑身前。 “仙姑,不要跟她客气,让我来,”蓝采和正要抢步而出,却被铁拐李无声的拦住了。 荷仙姑秀眉一竖,语气变的冰冷:“如此我们就得罪了!” 说完,荷仙姑抢步进身之间,已经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刺向月华左肩,这一剑迅急如风,却又稳如謦石,只此一招便可看出荷仙姑剑术上的造诣,远超过武林中的所有用剑好手。 这一剑荷仙姑只使出了七成功力,只盼着那赵月华能知难而退,只为逼她让路,并不为伤人,因此剑上尚留了三分余力。 哪知,自己的长剑刚刚递出,便觉眼前红光一闪,对手的身形竟然消失了。 荷仙姑心中一凛,已知赵月华的武功绝不简单,沉心凝神一测之间,已知赵月华的方位,荷仙姑轻提一口气,使出遁移仙法,身子突然间出现在了赵月华的身后,左手运足内力,一掌向着赵月华背上拍了过去。 自己的遁移仙法在八仙之中不能称第一,也足可称第二,若单论轻身功夫,八仙之中自己谁也不服,因此荷仙姑自信这一掌必定会重重的击在赵月华的背上,把赵月华击下地去,荷仙姑甚至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减去几分力道,免得把赵月华打成重伤。 自己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1 章 掌势已经推出,哪知结果却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只见那离着自己手掌已经不及一寸的玉背,突然间顺着自己劈出的掌风轻轻一转,竟然把自己的手掌避了开去,自己必中的一掌竟然变成了自月华的背后轻轻擦过。 突然,胁下“日月穴”一痛,一口气提不上来,一股大力突然重重的推在自己小腹之上,其力即柔且刚,荷仙姑一声闷哼,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向了七仙脚下。 其余七仙自然不能让荷仙姑摔下,吕洞宾早已飞身而起,轻轻挽住了荷仙姑的手臂,把荷仙姑放在了地上,关切的问道:“仙姑,你怎么样?” 蓝采和早已忍耐不住,举起玉板就要冲上,却被脸色铁青的铁拐李再次挡了下来:“湘子,你去请赵姑娘让路!” “是,”韩湘子答应一声,举笛缓步而出。 蓝采和看到铁拐李竟然派韩湘子出战,而不用自己,不禁恼怒的吼道:“师父,为何不让我去?” 旁边的汉钟离一摇玲珑宝扇:“师父是为你好,怕你吃亏!” “我吃亏?难道韩湘子能打过我吗?” “若论拳脚上的功夫,湘子自然不一定是你的敌手,只不过如果是斗灵息的话,湘子就要胜过你许多了!”这次接话的仍然是汉钟离。 蓝采和一看月华手中提着的那柄刺魂,再想想赵月华激装亢金龙时的威势,不禁一口气泻了下来。 这时,韩湘子已经到了月华面前,抱拳一礼,文质彬彬的说道:“赵姑娘,我们是友非敌,你何苦要阻住我们的去路与我们八仙为敌呢?” “赵姑娘,你也曾与我们八仙并肩做战,你的xìng命还是我们八仙所救,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赵姑娘的才情、武功,我们八仙深为知晓,只不知赵姑娘为何会与我们八仙为敌,莫非是受了妖人所胁迫?” 。。。 不管韩湘子如何滔滔不绝的说下去,赵月华始终是那样的一个姿式,身子笔直的站着,眼睛平视,好似看向近处,又好似看向远方,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去看。 在后面观阵的蓝采和早急了,举起竹板冲着韩湘子喊道:“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要是不忍心打,就换我来。” 汉钟离也跟着说道:“湘子动手吧,时间不多了!” 韩湘子虽然听到后面紧催,依然极为有礼貌的对赵月华说道:“赵姑娘,既然你不听在下好言相劝,在下也是无法。只是我大你小,我男你女,实是不好相斗。这样吧,在下就献丑了,吹奏一曲‘百鸟朝凤’,请赵姑娘品评,如果赵姑娘经受不起,请尽早出言就是!” 说完,韩湘子缓缓举起长笛,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开始起调极低,紧紧的盯着赵月华的眼睛,只见赵月华依然是同一个姿式,直直的站着,并无异样的反应,才放心大胆的高声吹奏起来。 笛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如投入海水中的巨岩,激dàng着海水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即使是那如注的大雨也不能阻挡这笛声分毫。 满地狼狈的木板楼内,两具厮缠在一起的躯体突然间分了开来,上面的一具就如突然嗅到危险的眼镜蛇,猛然挺立起来。 如注的大雨中奋力奔跑的一个女人,听到笛声突然间站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仔细的辨别着笛声的方向,她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衣裙上溅满了泥水,身后传来一个男子一声声焦迫的呼唤:“婉妹,快回来,快回来!” 她对这一切只是理也不理,此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找到霖儿,拼死也要找到霖儿!” 她已经失去了一次,不能够失去了第二次了! 她怔怔的听了一会儿笛声,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变了个方向,趟着泥水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 笛声突然间哑然而止。 吕洞宾一挺身躯正要上前,却被铁拐李一挥手拦住了。铁拐李背着那个硕大的葫芦,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颤颤悠悠的向着月华走去,背影是那样的苍凉,身后的七仙皆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谁都没有言语,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 “唉,人世间善恶原只一线,一念浊则为恶,一念清则从善,从善则问心无愧,胸怀坦dàng;为恶则如入沼泽,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铁拐李轻轻捋着颌下短须,眼光看向别去,仿若是深有感触的自言自语道,突然铁拐李摆过脸正对着月华,微微一笑说道:“其实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对善恶的看法也不相同,或许在你的心里,你一直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皆是善的,而我们则是恶的。天意难测,善恶难分,既然我们走到了此步天地,这一战总是少不了的。呵呵,有一句话叫做‘造化弄人’,那是一点也不错的。如果我们退一步或许就可免去这一战。不过,这一步偏偏是我们不能退的,想必你也不会退这一步。呵呵,只有让我这个瘸子来领教领教姑娘的刺魂了!” 说完,铁拐李拐杖在地上一顿,右手法诀立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两眼看准了月华的双眉之间,连胜两场都显的从容不迫的月华突然间如遇重击,猛然一飞而起,直直的向上冲去。 铁拐李的目光紧紧的盯住月华的身形毫不放松,头随着月华的身形微微向上仰起,脸色铁青。 月华在空中身形旋转,轻轻一个转折,手中的刺魂突然间腾空而起,在空中运转如轮。 那刺魂的转动仿佛带起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如注的雨滴突然变成了四shè的雨箭,以月华为中心呈圆形向四面八方发shè出去,满天的乌云也随之疯狂的转动起来,一个巨大的旋转的黑洞形成了,黑洞的中心直通天际,黑洞的下方就是月华那柔弱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那旋涡卷起一样。 刺魂越转越快,旋涡也越来越深,突然间一束明亮的月光透过那连通天际的黑洞直投下来,正投shè在那疯狂旋转的刺魂之上,刺魂突然间发出了慑人魂魄的黑光,月华纤手微指,细长的手指被月光映照的如玉般透明,一大片的月光突然间被刺魂所反shè向八仙所处的地方洒去。 “小心,”铁拐李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那声惊呼里充满着恐慌,身子一跃,以与自己身体不相衬的敏捷出现在了七仙身前,接着右手食指向着后背的那个大葫芦一指,然后指向天空中的刺魂。 那个硕大的葫芦猛然自铁拐李背上飞出,飞出之时早已自动的打开了葫芦口,一股ròu眼可见的清气自葫芦中发出,包住了那片洒下的月光,月光随着那股清气慢慢的被吸入了葫芦里,清气渐渐凝结结成了一条白色的气带,一头连住了葫芦口,一头系在了旋转着的刺魂之上。 那正在疯狂旋转的刺魂突然间一顿,好象要停下来,月华突然间仰头向上,发出一声清啸,身子陡然升高三尺,右手双指并成法诀向着那刺魂一指,那略一停顿的刺魂猛然又重新疯狂旋转起来。 “嗯,”铁拐李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那个硕大的葫芦陡然间被刺魂拉近了丈许,好象要被刺魂吸过去一样。 铁拐李急忙拐杖连顿,法诀连指,额头冒汗,身子却在慢慢的随着那硕大的葫芦向前滑动,在地面上留下两条尺余深的深沟,而且向前滑动的速度还在越来越快。 “不好,师父一人抵不住,一齐上,”看出情况不利的汉钟离急速的对着另外六仙说道,说完汉钟离立即盘膝坐在了地上,左手放在丹田,右手捏成法诀立在胸前,一股巨大的灵息传送到了铁拐李身上。 接着,反应过来的吕洞宾、曹国舅、张果老、韩湘子、蓝采和、荷仙姑全部盘膝坐在了地上,做出和汉钟离同样的样子,把自己本身的灵息皆传到了铁拐李身上。 铁拐李的身形终于稳住了,不再向前滑动,铁拐李也急忙盘膝坐了下来,把八仙之力合在一起,同时加持在了葫芦之上。 葫芦口喷出的清气立时粗大了三倍,空中的刺魂再一次一顿渐渐的慢了下来,就好象被套上绞索的转轮,承受不了那绞索上重物的重量,又像是用尽了力气拉磨的驴子,脚步渐慢,喘息渐重。 在空中的月华宛如受到了侮辱的仙子,满头的青丝突然间暴开,双目圆睁,如电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了刺魂之上,紧紧并在一起的右手法诀指定空中的刺魂慢慢的在自己头上旋转起来,那将要停息的刺魂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再一次随着月华的节奏慢慢的加速旋转起来。 随着月华的法诀越转越快,刺魂再一次搅起了满天的乌云。 地上的八仙个个头上大汗淋漓,就如洗过了一样,胸前的法诀在剧烈的颤抖着,空中的那个联系着刺魂的葫芦也随着八仙法诀的抖动在抖动不已,好象随时都会如发了狂的奔马脱缰而出。 八仙的法力已经到了极限,而空中那刺魂旋转的速度仍在加快,一场悲剧看来已经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悲怆而愤怒的大叫:“月姐姐,你们不要伤我月姐姐!” 一个人跌跌撞撞的飞奔而来,身上满是泥泞,一只脚光着,鞋子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脸上身上全是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两腮边微有一点潮红,也不知是因为跑的累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拼命的跑着,双臂急速的摆动着,如风一般冲到了那个离地足有六尺的高的葫芦面前,双脚猛跺地面,身子用力腾起,竟然一把抱住了那个巨大的葫芦。 “不要,”八仙中好几个人的声音叫了出来,伸手yù拦,却已经迟了。 “啊,”一声惊呼只来的及发出一半,一个黑色的人形已经自梅霖的天灵盖被掣出。 黑暗,熟悉的黑暗,这种黑暗是多么的令人感到亲切啊! 短暂的黑暗之后,是大海,是无比宽广的大海,是无数灵息汇成的大海。 无数的灵息皆向着梅霖涌来,一幅幅的景像又一次是那样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景像虽多,令梅霖最为恸心的却是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雨水中狼狈跋涉的身影。 因为那个身影正是生了自己又养了自己的亲娘啊! “娘!”一声无声呐喊在梅霖的口中吼了出来,这一声用上了梅霖所有的力气。 因为这也许是自己最后叫的一声“娘”了! 突然那股把自己急速的向上拉扯的力量消失了,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身上一轻,差一点掉到地上。 只一瞬,梅霖已经明白了,是这一声“娘”触动了月姐姐的灵魂,让月姐姐想到了那个为自己难产而死的娘,因此月华的力量消失了,刺魂停止了转动。 梅霖甚至能看清月姐姐那双冰冷的没有一丝生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无穷的忧郁在这丝波动中泛动出来。 一股莫名的灵息充入了梅霖的脑海,没有丝毫的犹豫,又好象是身不由已,梅霖在空中就如一条水中的鱼,双脚一蹬,两手分开那尚未断绝的清气,一下子窜入了月华的额头之中。 金黄,一片金黄的光芒,那是一片金色的没有一丝波痕的湖水,湖面的上面立着一个小小的luǒ体小人,那是月姐姐的模样,无数密密麻麻金黄的细线自那小人身上穿shè而又投入了看不到的六方。 那个小人正背对着自己,在那小人的背上赫然贴着一张对这小人来说,极大的黄纸,黄纸上面以丹砂画着复杂难明的符号,那些符号皆一明一暗的发出暗血色的光芒,显的是那样的诡异。 一张黄纸几乎盖住了那小人的整个背部,黄纸上却没有一丝像别处那样的黄色金线穿过。 很显然,月姐姐是中了别人的暗算! 被人在元灵上下了如此恶dú的yīn符却不自知,梅霖一探之间,已知究竟,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把那可恶的妖僧一撕两段。 “月姐姐真可怜,刚被那亢金龙切断的灵魂还未好全,竟然又被人用yīn符控制了灵魂,可恶!可恶!”梅霖几乎要大声叫了出来,一想到自己是在月姐姐的脑海里,每一个动作都极有可能影响到月姐姐的身体,不由的把自己控制了下来,忽然之间脑海中不知为何显出一个灵息,“难道这就是月姐姐的命运?” “不,绝不会,月姐姐的命运绝不会这么苦,”梅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伸手抓在那道黄纸之上,突然一阵酸麻自手臂传来,如中雷击。 “啊!”梅霖一声惨叫。梅霖虽痛,手却是抓的更紧了,并且不顾xìng命的死命往下一扯,突然一股大力传来,胸口如中巨锤,“蹬蹬蹬”梅霖连退数十步,一下子跃出了月姐姐的脑海,手中犹自紧紧的抓着那张黄色的害人不浅的yīn符。 梅霖跌出月华的脑海,只觉的眼前一黑,一切灵息皆消失了,自己好象要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整个身子向四周扩散开去。 梅霖想大叫,却喊不出声,想挣扎却没有一点点力气,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了梅霖的心头,难道我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啦? 不,我不要,还要看月姐姐,我还要看我娘,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还没活够啊! 在脑中最后的一个念头消失之间,梅霖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吼声:“收!” 那个仿佛耗尽了所有生命的将要落地的葫芦,在仿佛将要耗尽了灵息的铁拐李的骈力一指下,再一次飞了起来,葫芦口再次喷出一道清气,这道清气化成了一个大手的模样,一下子把梅霖那已经扩散了灵魂攫在手中,向着梅霖那躺在地上的躯体中塞了进去。 随着梅霖的灵魂窜出月华的脑海,月华的身子猛然一颤,就如打了个冷战,双眼一闭,又缓缓睁开,看了看面前的八仙,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红婚服,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突然,那双忧郁的眼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梅霖。 “霖弟,你怎么啦?”月华嘴里发出一声娇呼,早已扑到了梅霖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慢慢的要去触摸梅霖的鼻息,那小小的玉手却是抖的极为厉害,虽然近在咫尺却犹如隔着天涯,那手无论如何也放不到梅霖的脸上。 月华的眼光紧紧的盯在梅霖那极为狼狈,腮边却带有一丝红晕的脸上,眼中有光在闪动,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2 章 身后,一柄泛着青光的长剑在高高的举起,剑锋已经对准了自己那如玉葱样的细巧的脖颈。 一个渔鼓伸出来挡住了那正要落下的长剑,张果老无声的摇了摇头,长剑的主人则微微叹了口气,把长剑收了回去。 一根玉指终于轻轻的压在了梅霖的上唇之上,月华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如那万年古井里的水,就连那眼中的忧郁也已凝结。 月华轻轻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把一缕发丝咬在嘴里,双手轻轻的把自己散开的长发盘起,动作是那样的优雅,那样的静谧,完全无视于八仙的存在。 “她要自杀,”一个极轻的声音从荷仙姑嘴里发出。 铁拐李双指骈成法诀,向着那已经死去的梅霖暗自一点,一股无形的灵息自月华身边划过,落在梅霖的身上。 月华自然感到了这股灵息,只是她的身子动也没有动,依然背对着八仙,专心的盘着自己的头发,把一根根被雨打落的长发再次编在一起,仿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长发已经盘起,每一根发丝都呆在了它应该呆的位置,就连这滂沱大雨都再也不能将它打乱,月华又整理起自己的衣裙,玉手缓缓自衣裙上抚过,一股热气自婚服上腾起,那衣裙立即变的干如飞絮。 一切都准备好了,月华缓缓的捧起了那柄黑色的刺魂,旁边的八仙皆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只有张果老的肩头耸动了一下,似要出言,却被铁拐李施以眼色,止住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闷哼发于地上,这一声闷哼虽轻,落入了月华耳中却不啻于惊雷,刺魂无声的滑落在地上。 月华急扑到梅霖身上,喜极而泣:“霖弟,你没死,你没死啊!” 梅霖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一头盘的整整齐齐的乌丝映入到眼中,梅霖轻轻咧开嘴,笑了笑,伸出手去想摸一下那细细的乌丝,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间灯火大亮,刺的梅霖张不开眼来。 “你nǎinǎi的,谁这么缺德,竟敢拿灯照老子,”一句话还未说完,梅霖便住了口,因为梅霖已经凭灵息感觉出来人是谁了。 五百名白衣剑士,白衣飘飘,背chā长剑,突然出现在了八仙面前,每人手中的一盏防雨孔明灯皆提到了胸前,强烈的灯光把这黑暗的雨夜照shè的亮如白昼。 前排两人却是一人脸黑,一人脸白。 最前一人空着双手,轻衣缓带、国字脸、丹凤眼、长眉入鬓,就像是被客人打扰了好梦的主人,脸上略带看不出的不快,向着八仙略一拱手:“各位道长请了,不知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眼光一扫,好象他现在才刚刚发现了另一边的月华和梅霖,沉声说道:“华儿,你不与凌驸马举行婚礼,为何跑回家来了?霖儿,你就更加胡闹了,你看看你,把自己弄的哪里有一点人样?” “哈哈哈哈,”尚坐在地上的梅霖突然间笑的前仰后合,差点背过气去。 笑了好半晌,梅霖才止住笑,慢慢的从泥水里站了起来,犹如喝醉酒的样子,一摇一晃的来到了赵秉天前面,指着赵秉天说道:“哈哈哈哈,赵秉天啊,赵秉天,你这只狡猾的老狐狸,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事到如今,你还在装蒜,你行,你真行!我来问你,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布匹商人,如何会有这许多功力高深的剑士?” “放肆,”赵秉天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你。。。你。。。你竟敢如此说。。。” 赵秉天还未说完,便被梅霖打断了,梅霖深深的作了一个揖,脸上装作恭恭敬敬的说道:“对不起,是我说错了,应该称为尊敬的。。。云门门主大人!” 刚一说完,梅霖又一次狂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这一次的笑声中充满的哭涩:“哈哈哈哈,我的爹爹是那神秘的云门门主,是那能力大过天的云门门主哪!” 赵秉天的脸上突然恢复了平静,眼中shè出精光,冷然说道:“好,好,不愧是当朝国师,有本事。不错,我就是要救黎民于苦难的云门门主,今天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赵秉天的目光冷冷的shè到了月华那单薄瘦弱的身躯上,那单薄瘦弱的身躯或许是经受不住这寒风冰雨,在微微的发着抖,下嘴唇轻轻的咬着,脸上一片雪白,没有一丝血色。 “华儿,你过来,到爹这里来,”赵秉天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低觉的关爱。 “月姐姐,不要听他的,他是坏人,不是我们的爹爹,”梅霖上去一把拉住了月华的衣袖,焦迫的喊着,声音已经有些声嘶力竭。 耗尽了灵息一直在休养生息的八仙中的汉钟离突然睁开眼来,上前走了一步,深切的说道:“赵姑娘,师父已经说过,人世间善恶难辨,一念错则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赵姑娘可要三思啊?” 月华的目光缓缓的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赵秉天身上,父亲一脸的肃穆威严,眼光中多了一丝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越过父亲的身影,目光缓缓自那五百白衣剑士身上划过,自己异常熟悉的阿黑阿白赫然站在前列,还有许多也是家中十分熟悉的面孔,人人的眼睛皆望向了自己。 这些人,这许多的亲人难道就是那神秘的无所不能的云门?就是他们偷走了兵器库的兵器?就是他们一直在控制着整个的大宋朝堂?就是他们抢走了冬虫夏草? 他们就是霖弟和凌师兄、沈师兄一直在不断的唾骂,不停的寻找的云门? 他们可都是自己最最亲的亲人啊? 轻轻扭过头,眼光碰触到了霖弟那火热焦灼的目光,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急忙避了开去,眼光又回到汉钟离的脸上,汉钟离正殷切的看着自己,眼光中的意思不言而语。 可是,可是,自己真能对着生我养我的亲生父亲痛下杀手? 一边是自己亲生的父亲,一边是生死不渝的霖弟,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自相残杀,为什么他们不能团结在一起! 从他们的眼光中已能明明白白的看出,他们必定会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难道这就是他们男人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的对待自己?为什么上天总要自己做出这么痛苦的选择? 月华仰头向天望去,黑漆漆的,没有一点星光,雨滴不断的打在脸上,那种冰寒却落入了心里。 突然间,月华感到这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这个世界是那样的冰冷,每个人的灵息都变了,变的自己不认识了,或许只有另一个世界才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抉择吧? 月华嘴角轻抿,微微的笑了,头顶上突然间闪出一道黑色的光华! “月姐姐!”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梅霖猛的把月姐姐扑到在地。 云突然间散了,雨停了,一轮明月照在了当空。 “华儿,”一个凄厉的声音自墙外传入,一个狼狈的人影扭身穿过角门,奔了过来,一下子扑在地上,把月华抱了起来。 一投冰冷的感觉自月华身上传来,月华正在失去身体的温度。 两滴泪落在了月华那苍白的脸上,她没有去擦,却呼的一下子坚定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赵秉天,双眼中如shè出了两柄利剑。 “夫。。。夫人,你怎么来了?”赵秉天有些手足无措的道。 婉妹的双眼睁的极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赵秉天,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你说,你真是云门门主?你真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不错,我就是云门门主,我做那些事全部是为了我们大宋,我不希望我大宋毁在昏君jiān臣手里,所以我创立了云门,又建了天神帮,统一了整个南北武林,就连金国的武士都在我的控制之下,眼看着我的大计就要成功,整个金国都要回到我大宋版图,只可惜坏只坏在这个孽子手里,他杀死了我的云龙香主,解散了天神帮。。。”赵秉天来回走着,大声的说道,变的如同发怒的雄狮,气势汹汹,与从前那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判若两人。 “够了,我不管什么大宋还是大金,我只知道你背地里做尽坏事,害了我的霖儿,又害死了华儿,还欺骗了我,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算多,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婉妹从怀里掏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高高举在手中,向着赵秉天冲去。 “赵夫人,小心,”汉钟离刚要伸手阻拦。 婉妹离着赵秉天尚有丈余,便如撞到一面硬墙上一样,被弹了回来,口鼻中都有鲜血流出。 “夫。。。夫人,”赵秉天略带歉意的伸出手来,仿佛要上前搀扶,却又讪讪的收了回去。 “好,好,这些年你骗的我好。。。”婉妹尚未说完,便有一大口血自口中涌出。 “娘!”梅霖一下子又扑到了婉妹身上,紧紧的抱住了婉妹,嚎啕大哭。 “咳,咳,”婉妹咳出几口血来,好象缓过一点气来,轻轻的顺了顺梅霖的头发,艰难的说道,“霖儿,娘做了错事,娘对不起你。还有一件事娘要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梅。。。梅。。。” 婉妹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头突然间低在了梅霖肩上,梅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鼻中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手中觉的滑腻,把手举在眼前一看,见手中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梅霖搭眼一扫,只见一截明亮的剑尖自娘亲的后背钻了出来。 “娘,你不要死啊,”梅霖泪如雨下,突然梅霖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着爬了起来,脚下一绊却是差一点摔倒,但梅霖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几个踉跄到了张果老身前,直接把手向张果老怀里伸去,一边伸一边说道,“快给我还魂丹,快给我还魂丹!” 张果老一边闪避着,一边沉痛的说道:“她们一个中了刺魂,一个血将流尽,就算有还魂丹也没用了,况且我近期也没有时间去炼!” “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梅霖的手强行伸入张果老怀里乱掏一阵,把张果老怀里的东西都扔在地上,见最后实在没有东西了,才“哇”的一声再一次哭倒在娘的身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这妖人太过可恶,连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给逼死,还不知悔改,”蓝采和目睹如此惨剧,早已忍受不住,也不等自己灵息全部恢复便纵身到了赵秉天身前,上前挑战。 修复完灵息的铁拐李接着也睁开了眼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赵秉天面前,一边走一边摇头道:“天做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 - “阿弥陀佛,伪善之人总是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一道白光一闪,一个又胖又高的和尚挡在了赵秉天身前,面对着铁拐李双手合什,然后转过头去向着赵秉天微微说道,“门主,我看我们应当实行第二步计划了。” 赵秉天略一点头,带领五百剑士飘然而去,在离开这个梅园之前,赵秉天终于忍不住最后看了地上的赵月华和婉妹一眼。 “这一天终于来了,你们八仙就跟我来吧,”说着,也不见那和尚如何做势,身子如乘云般轻轻的向上升去。 八仙不敢怠慢,皆各展法术追了上去,在上升的过程中已经围成一个圆圈,把那又胖又高的和尚围在了当中。 那和尚似乎并不在意,直到升到了已经看不见了地面,才停了半空,缓缓说道:“还是这里好,免的伤了无辜!” “你这个妖僧,不要假惺惺的故作慈悲啦,”曹国舅用玉板向着他一指,“如果不是你,我们兄弟如何会与二十八星宿打起来?” 曹国舅多次因二十八星宿受伤,当即率先发难,蓝采和也不示弱:“跟这妖僧废话无用,还是手底下解决来的快!” 说完,蓝采和扬起竹板就要劈去,那和尚却如未见,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先请看上面!” 蓝采和抬头一看,只听耳旁传过一声低沉的咒语:“天地为炉汝为炭,二十八星显光芒。天地玄黄,听我调令!” 西边的天际突然间群星大亮,蓝采和自然能够认出,那分别是“奎、娄、胃、昂、毕、觜、参”七宿,接着南边的群星也亮了起来,分别是“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几乎同一时间北边的群星也亮了起来,分别是“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最后面是北边的七宿由“箕、尾、心、房、氐、亢、角”依次亮起。 “不好,是二十八星宿大阵,快捉望空!”铁拐李低沉的声音响起,蓝采和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却不见了那又胖又高的和尚的身影。 “天雷地火水木轰,”那和尚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遥遥的传来,“呼”脚底下突然间腾起一股烈焰,冲天而起,把自己淹入了其中,接着天空中突然间变的yīn云密布,一道粗大的光柱正在云层上酝酿聚集。 一阵冰寒刺骨,四面八方无数的尖锐的冰凌挟带着一股寒风迎面扑至,圆头的一人多粗的巨木夹在冰凌之中凭空飞来。 “不好,我们陷在阵中了,快聚到一起,千别不要走散,”铁拐李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蓝采和一边拼命的抵挡着四面八方袭来的冰凌巨木,一边念动凝云术,躲避着脚底的烈焰,从巨木的缝隙中依稀看到了荷仙姑那飞舞的朱绫,急忙拼命的向那边挤了过去。 八仙围成一个圆圈,背向中间,脸面向外,手中各挥法宝,拼命防御,只是那脚底腾起的烈焰却是实在无法躲避,各人只能凭自己的功力强自忍受,只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最为怕火的韩湘子身子已是摇摇yù坠,渐渐不支。 正在拼命抡着宝扇扇起一股股巨风的汉钟离脚底下的道袍也快要被烧着了,见如此下去不是长法,不禁大声呼道:“我来挡冰,谁能抗火?” 一句话提醒了正在奋力挥舞朱绫,吃力的抵挡冰凌的荷仙姑,荷仙姑侧眼一看,只见多人已被脚底烈焰搞的狼狈不堪,急忙把朱绫旋成一个圆圈把自己包在其中,双目微闭,默默念动咒语,随着荷仙姑双眼一开,纤手往脚底一指,道声:“开!” 一朵巨大的红莲突然出现在荷仙姑的脚下,荷仙姑咒语声急,那红莲渐渐的扩大平铺开来。 被烈焰烧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3 章 跳脚的汉钟离一见之下大喜,道声:“仙姑,没想到你连‘火中红莲’都练成了,实是可喜可贺!”未及说完,汉钟离便一下子跳到了红莲之上,接着韩湘子、张果老、曹国舅等一一跳到了红莲之上。 八仙站在红莲之上,再也不惧那脚下烈焰,只集中精力对付四面飞来的冰凌和巨木,气势登时盛了许多,荷仙姑驱动红莲不能抵挡,吕洞宾便到了荷仙姑身边,双剑飞舞,运剑成盾,把所有来物尽数接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听天空中“轰隆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霹雳直劈下来,正zhà在八仙中间,那四溅的电火花,便把八仙zhà的焦头烂额,脸色发黑,四肢发麻,几乎失去了抵抗之力。 这样的雷电再来一两次,八仙恐怕要尽皆毁于此处,铁拐李深知这雷电的厉害,不敢怠慢,法诀一指,背上那个巨大的葫芦飞出,口向上立在了火中红莲之上,随着铁拐李的法诀不断的点向其身,那个葫芦便在不断的变粗变大。 葫芦不断的变大,速度远远的超过了红莲增大的速度。此时红莲几乎已经不再变大,荷仙姑的法力已经施展到了极限,随着那葫芦的变大,八仙渐渐的被那葫芦挤到了红莲的边缘,随时要被那葫芦挤下去。 其余七仙皆焦急的看向半闭着眼的铁拐李,却是谁也不敢出声言语,终于那个葫芦把他们挤到了最边处,便不再增大。 铁拐李法诀猛然又是一指,那个巨大的葫芦嘴飞了起来,一股清气自葫芦中冲出,直冲天际,接着那股清气扩散了开去,把那些乌云皆包在了里面。 - “轰隆”一声又是一个酝酿好的巨雷劈了下来,正劈在了那葫芦身上,那葫芦晃了几晃,铁拐李的身子也是晃了几晃。 “啊”,韩湘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落下了红莲,幸好一只手抓在了红莲边上,没有全部落下,就是这样那喷吐的火焰也已经淹没了韩湘子的半个身子。 韩湘子法力本弱,又不经火烧,这一落入火里,竟然无法从火里跃起,一旁的曹国舅一弯腰拉住了韩湘子的手,一把把韩湘子提了上来,曹国舅却是身子一颤,一支冰凌已经深深刺入了失去防卫的左肩。 “我来帮你”,一旁的张果老一边挥出数道渔网,一边移动到曹国舅身侧,抽手一把拨出了那只冰凌,然后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瓶yào膏,替曹国舅摸在了伤口处。 “好贼子,如此恶dú,”曹国舅一疼,把原先的旧话都骂了出来。 八仙皆听到了耳中,只是此时八仙哪里有时间笑出声来,只除了蓝采和调笑道:“哈哈,我说你这个官老爷当的不怎么样啊?” “轰隆”一个惊雷又zhà了下来,掩盖了曹国舅的回话,八仙蓝采和急忙掩头躲避,却觉的这次的惊雷小了许多,回头一看,只见铁拐李嘴中念念有词,双眼微闭,对外界一切连理也不理,而汉钟离则在其身边,大扇挥舞,替他抵挡着飞来的冰凌巨木。 天上密布的浓云正渐渐的顺着那葫芦中喷出的清气,被吸回到了那葫芦里,云层在变的越来越是稀薄,云层中间那闪耀酝酿的电火花,需要酝酿的时间越来越长。 “轰”、“轰”五六枝粗壮的圆木突然间改变了方向,由下面的火中钻出,重重的撞击在了红莲底部,红莲一颤差一点被掀翻,荷仙姑的身子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栽倒在火里。 吕洞宾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荷仙姑的衣袖,才把荷仙姑拉住。 “轰轰”下面巨木不断的撞来,红莲虽耐火烧,却经不住重物的撞击,八仙皆是深知其理,但是巨木是从红莲的底部攻来,这要如何去拦截? 要说弃了红莲,那个巨大的葫芦犹自坐在红莲之上,收敛天上的雷电正是到了紧要的关头。 这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灰色的人影如跳入水中的鱼,头下脚上向下一跃,便投入了烈焰之中。 “师父!”荷仙姑最先惊叫了出来。 “别怕,他道号叫吕纯阳,可不是白叫的,”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荷仙姑能够听出正是汉钟离的声音,心里却犹自半信半疑,不停的探头向下看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下面烈焰熊熊,却哪里有吕洞宾的身影,只是那巨木撞击之力却渐渐的稀少了。 “乾坤颠倒水火急,”不知从何处又传来那和尚的声音,听着似是隔了数重山火,是那样的遥远,飘渺。 但每个字却依然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 “呼”一个大火球突然自天而降,砸在了红莲里,激起了一片火渣,七仙皆狼狈的跳着脚躲避。 “呼隆”一声,接着一个巨大的浪花突然涌起,落了进来,红莲立即变成灌满水的脸盆,人人都站在了水里,双脚皆湿。 “哗啦啦”一声水响,一个人影从水中如箭般shè出,落在了红莲里,接着弯下身子“哇哇”的大吐了起来。 “哈哈,吕纯阳这次你变成吕纯yīn了吧?”蓝采和看到吕洞宾那狼狈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回头笑了起来。 “哎哟,”蓝采和还未笑完,便发出一声惊呼,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一只长满尖刺的绿藤不知何时缠在了自己手腕之上,无数细小的尖刺已经深深的刺入了ròu里,无数疯狂挥舞着的绿藤正自下而上的缠了过来。 “快躲开,”曹国舅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挥起玉板一下斩断了那手臂粗细的绿藤,玉板化成一团白光挡在此了两人身前。 其余的几人自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荷仙姑急忙默默念动咒语,巨大的红莲花瓣慢慢竖起,渐渐合扰,把八仙包在了里面。 此时,天上的云彩已经变的一片火红,就像燃烧着的火慢慢压了下来,直到水火相接,把那红莲吞噬其中。 无数的带满尖刺的绿藤自从水中疯狂钻出紧紧的包在了红莲的四周,荷仙姑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不断的滴下,越滴越快,一会儿竟如水流。 “师父,你看仙姑,”一旁的吕洞宾心中焦急却使不上力。 铁拐李微一沉吟,伸手一指,再一次把背上的葫芦祭了出去,葫芦蹲在红莲中间,发出一道清气,溢到了红莲之外,荷仙姑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身子已经不再晃动,而铁拐李的身子却摇晃起来,就算是拄着拐杖也支持不住。 “一齐来,”吕洞宾轻喝一声,盘膝坐了下去,就像八仙合力对抗月华之时一样,把所有的仙力皆聚集在了铁拐李的葫芦身上。 水涨火升,水落火降,一会儿是冷水把红莲淹没,一会儿是火云把红莲吞噬,红莲里面忽冷忽热,冰炎不断的在八仙身上jiāo替。 红莲外无数如恶魔手臂一样的绿藤不断的对着八仙招摇着,八仙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脸上一会儿滚下汗珠,一会又变成了一层冰气。 八仙虽然在各运功力,心里却仍止不住的在焦急:“如今被困在了这红莲里,虽然暂是无忧,但时间长了,仍无异于在等死!” - “哈哈哈哈,牛鼻子哈巴狗,这次可被困住了吧?看我和尚来救你,”红莲外突然一个滑稽的声音传来,七仙一听皆是一喜,虽说佛道并非一家,但听那道济言语之中颇有帮助已方之意,想那道济佛法高深,能破了这二十八星宿大阵也未可知,再一驱动灵息一探,八仙更喜,来的远不止道济一人,而是一大堆人,怕不是十八罗汉全来了? 只有吕洞宾却是脸不动,头不转的怒吼道:“谁用你救?还是救救你自己吧?”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老人家说的是一点也没错,”外面那道济的话尚未说完,便传来一声惊呼“哎呀,好强的光啊!” 接着,外面传来了乱糟糟的十八罗汉的乱叫之声:“开伞,开伞,快开伞!” “喂,喂,看好你的破象,他踩着我的脚了!” “哎,哎,我说探手,你的手往哪里伸哪?” “过江罗汉,这里这么多水,是该你显神通的时候啦!” 。。。 “安静,安静,不要吵,不要吵,我看我们只有先钻进乾坤袋里躲一会啦!” “不行,不行,为什么要钻入乾坤袋?我看还不如到苏频陀里的镇妖塔里藏身安全?” “行了,行了,乾坤袋也好,镇妖塔也行,你们不躲反正我是要躲了,这外面水冻火烧,外加剑刺刀砍,我受不了了,你们争吧!” “对,对,对,罗怙罗尊者说的对。。。” 外面乱吵一阵,突然没了声音,八仙在红莲里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青缸剑缓缓的竖在脸前,青光映照着自己的脸,从青光里仿佛看到一道如血的霞光,喃喃的叫了一声:“飞虹!” 青光一闪,两扇厚重的大门轰然分开,举腿迈过高高的门槛,昂然走了进去。 “干什么。。。”一声喝问还未发出口,赫然发现一截长剑已经chā入了自己胸中,那名禁兵至死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保护皇上,”报警声响成一片。 “杀!”恶狠狠的一个字吐出口中,几百名白衣剑士迅步上前,展开了疯狂屠戮。 数十名手无寸铁的大臣已经背靠到了墙上,把皇上紧紧的簇拥在了中间。 “你。。。你们竟然敢造反?”一名年迈的老臣伸出颤抖的手指,脸上因恐惧而不断的抽搐着。 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一样的提到了面前:“哼,我们不是要造反,造反的是你们。这是我们门主的十点要求,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哼!” 那人显然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折绸绢塞给了那年迈的大臣,然后把手松开了。 那大臣却如吓傻了一样的瘫坐在了地上。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当朝大员,哈哈哈哈,有没有人敢把这拿过去?”那人一把又把那绸绢拿了回去,哈哈笑道。 “我,”一个年轻的官员应声而出,排开众人自皇上身边走了过来,身上衣冠整齐,朝服鲜明,面无惧色,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 “好,是条汉子,”那人把绸绢向他递去,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接住了,两人目光一对间,突然两人的手皆停住了,“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谋刺皇上的假赵云?”年轻官员的眼里shè出无比的愤怒。 “哈哈哈,正是我,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我,你如何能升的这么快?”那人嘲讽的一笑,“还是先看看我们门主的主张,咱们的帐以后再算也不晚!” “哼,”那年轻官员毫不示弱的一扬脸,接过绸绢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把那绸绢递到了皇上手里。 皇上虽临大事,也还尚算镇静,慢慢展开绸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念出声来:“第一条,清君侧,jiān小人。国师梅霖、宰相张浚、吏部侍郎沈小聪、兵部侍郎刘新、殿前指挥使凌云。。。” 刚念到这里,突听屋顶一声清喝:“大胆狂贼,竟敢谋刺皇上,凌云来也!” “哗啦啦”头顶之上烟尘迷漫,无数的乱石落了下来,乱石之中一人身形旋转如风,一柄长剑直刺下来。 战鼓轰响,火把如林,火光照过一张张坚毅的脸,脸上的每一双眼睛都看着前方,前方马上一员大将,手执大铁qiāng,正与一员金将战在一处,不出一合,一qiāng挑敌于马上,鼓声更加雄壮。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就是命运。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梅霖跪在地上,仰首向天,似笑似哭。 “月姐姐,娘,你等着,我来了,我马上就来,”梅霖拿起了地上那冰冷的刺魂,向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 刺魂无力的滚落在了地上,梅霖“枯通”一声摔倒在地。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一个亲切却苍老的声音突然响在自己耳边:“唉,你又来了,我已经用过七次六道轮回了,你还没想明白?好吧,好吧,我就再帮你一次!说好了,这可是最后一次啦!” “我死了吗?到了yīn间了吗?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月姐姐和娘?为什么连那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没有看到?” “六道轮回之乾坤逆转。。。”那个亲切苍老的声音轻轻一喝。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五章 乾坤逆转(一) 命运之书?这四个字似曾相识! 梅霖呆呆的看着手中那莫名其妙的变了名字的艮天诀,傻傻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梅霖才缓缓的掀开一页,向下看去,那是用浓墨重彩的大篆写成的一段话:“晨光渐露,命运如何,命运微露半面一闪即逝,留在你眼中的尽是迷茫”。 “不对啊,我记的好象不是这句话啊?”梅霖翻过黄绢再复过去,这段话仍然清清晰晰的映在自己眼前。 梅霖看了又看,沉思着抬起头来,眼中却尽是迷茫。 “乞丐哥哥,吃饭啦,”一个细小轻柔的声音传入梅霖耳中,梅霖侧头一看,见是香姑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盛满鸡汤的瓷碗,走了进来。 “香姑怎么会在这里?”不知为什么,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香姑想是没有想到梅霖会回过头去看她,看到梅霖shè来的目光,不禁一阵兴奋:“乞丐哥哥,你静修完了?” “什么静修不静修的?” “咦?乞丐哥哥,你不是想的太多,把脑子烧坏了吧?你已经在这里直直的站着想了四个月啦!”香姑放下瓷碗,担心的上来摸了摸梅霖的头顶。 “四个月?我在这里站了四个月?”梅霖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啊!你从八月十五就开始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整整四个月。不信,你看看窗外的烟火,可漂亮啦!” “是吗?”梅霖偏头向窗外看去,果然窗外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烟火腾空而起,在空中如开屏的孔雀悄然zhà开。 “真的是正月十五啊,香丫头,我和你去看花灯,”梅霖一把拉住了香姑的手,不由分说的向外冲去。 “乞丐哥哥,你的汤,你的汤,”香姑犹自念念不忘给梅霖精心做的鸡汤。 梅霖的右脚高高抬起,刚要迈出大门,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动作好象自己以前做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4 章 也是这样拉着香姑温软的小手,夸张的抬起右脚,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不禁使梅霖怔住了。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前一脚前生,后一脚来世,一脚跨过了前生来世!” 梅霖抬起眼,看向大门外,大门外的夜空中烟花正灿,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眼中尽是迷茫。 “你nǎinǎi的,难道是老子记错了?我应该没有和香姑一起出去过才对啊?”梅霖“咚”的一声重重的踩在了地上,迈出了国师府。 “乞丐哥哥,你看那一对泥人多漂亮啊?”香姑举起手中的一对正在亲吻的五彩泥人递到了梅霖面前,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梅霖的目光一落在那泥人之上,突然觉的那对泥人好象活了一样,两人同时向着自己展颜一笑,依稀便是自己和香姑的模样。 “啊,”梅霖如受惊的婴儿,一下子缩了回去。 “乞丐哥哥,你怎么啦?”香姑关切的问道,眼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快。 “没,没什么,既然你看好了,我立即给你买,”梅霖说着就把手伸入了怀中,半天却没有掏出来。 “哈哈,原来是个穷小子,没钱吧,没钱就别来打扰大爷的生意,”那卖泥人的小贩露出黄板牙的嘴,一把把香姑手中的泥人抢了回去。 梅霖自当上国师后,何时曾被人如此小视过?更不用说,是被一个卖泥人的小贩轻视,梅霖不由的勃然大怒,当即向着那小贩吼了起来。 其结果是一大堆小贩高举的拳头,大喊着:“打偷泥人的贼啊,打偷泥人的贼啊!”像被捅了马蜂窝的马蜂一样向着梅霖蜂拥而来。 “我不要泥人啦,我不要泥人啦,我们快走,我们快走,”梅霖还要和那小贩争辩,却被香姑拉着向回便跑。 前面是乱哄哄的灯光和杂乱的人群,梅霖只觉的这一些都是有点熟悉,下面的事犹如发生的梦中,直到和皇上对面坐在自己的国师府中,梅霖还犹在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也许是外面灯光太过晃人眼了吧! 皇上说了些什么,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只听到什么“北伐”,什么“正德国威无敌征北大元帅”,真不知这些事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直到那个奇模怪样的土人在自己面前出现,沈师兄一招被震飞,梅霖上前去把沈师兄扶了起来,沈师兄身子突然一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正好落在梅霖手背之上。 一股腥气冲鼻而入,梅霖头脑一阵晕眩,眼睛眨了几下,定定的落在了那艳艳的鲜血之上,才感到这世界是如此的真实。 “会死人的,”梅霖小心的对自己说道。 “会死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梅霖心里一惊,这才四下打量,寻找出路,正好年轻的皇上也凑了过来,扶住了沈师兄的另一边,梅霖便使个眼色,悄悄的向着那土人旁边移去。 一道劲风吹过,自己被凌师兄一把抓住,却见到皇上“哇哇”大叫着,撞破墙壁向着墙里落去,然后突然之间又被扔了出来。 一阵香风自自己身边擦过,一道红光围绕着那土人旋转起来,那道香风自己亦曾是那样的熟悉! 终于,那土人被打走了,红光落在了地上,化成了一个亭亭少女,一触到那苍白的脸庞、如水的眼光,梅霖的心里一震,泪水奔眶而出:“原来,原来月姐姐没有死啊!” “命运提前在你眼中露出他的面貌,你彷徨迷离,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有时看到命运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堪,从此陷入无尽的悲伤。” 夜,漆黑的一片,四周只有轿夫“沙沙”的脚步声。 累了,倦了,微微的闭上眼,头向后仰去,一种深深的倦意涌上心头,脑中又浮现出了刚刚看到的命运之书的那段话。 眼睛一眨间,一丝树枝的残影自轿帘上划过,忽然有一种飘渺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在某个时刻自己也曾经这样走过。 鼻中仿佛闻到了一阵浓烈而冷冽的芳香,那是梅花的香,这一片的梅香是家里的梅园中独有的啊! - “霖儿,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一定要孝顺娘啊!” 一个小男孩偏着头,眨着眼,想了半天,忽然笑了,清脆的声音响起:“娘,还挺有意思呢!你大我小,我大了你老了!” 那一年,那个小孩两岁。 “霖儿,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一定要做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有本事的人。” 那个小男孩偏着头,吸着手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娘,那我不成了玉帝啦!” 那一年,那个小孩四岁。 “霖儿,你的眼睛好点了吗?你不要怕,有娘在,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娘,我不怕,你说过我要成为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有本事的人,这点困难吓不倒我。” 那个fù人忽然一把搂紧了那个孩子,泪如雨下。 那一年,那个小孩六岁。 “娘!” 那个期盼了许久的声音又出现在自己耳边,只不过她叫的是:“民女梅婉妹迎接国师!” “娘!”梅霖的身子早扑出了轿子,和自己的母亲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一瞥之间,梅霖赫然发现记忆中那个红颜美丽的母亲已是鬓角如霜。 母子相见分外欢喜,赵秉天却是上前问道:“霖儿,可曾遇到过华儿?” “华儿?是月姐姐吧,月姐姐就在我的国师府上!” “来人,备马,迎小姐回家!”赵秉天兴冲冲往外就走,却听梅霖在后面叫道,“月姐姐生病了,不要去打扰她!” “有柳医仙在,天下没有治不了的病,”赵秉天头也没回的飞身上马冲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外面吹吹打打锣鼓喧天,赵秉天把月华迎进了家门。 许久没有热闹过的赵府沸腾了,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到处都是一片锣鼓喧天,到处都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只有一个人脸上的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大雨滂沱,如注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心痛,因为此时自己心里痛远大过脸上的痛,因为月姐姐要嫁人了[|],正在和月姐姐拜堂的人是凌师兄。 “不要,我不要,”梅霖猛的坐了起来,脸上豆的汗珠滚落下来。 “霖儿,你又做恶梦啦?有娘在身边不要怕,”一个温暖的手抚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梅霖大喘了几口粗气,才看清眼前那双关切的眼睛,正是自己的刚刚见面的娘。 “娘,我梦到月姐姐要嫁人啦!” “傻孩子,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不,我不要,”梅霖犹如受伤的野兽,粗暴的一把拨开了婉妹的手。 婉妹却毫不放弃的又把手放在了梅霖额头上:“唉,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发烧了,娘去给你煎点草yào就好了。” 婉妹走了,梅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只觉的心痛如绞,一直到了天明。 “圣旨下,赵月华接旨!”外面传来刘公公那公鸭嗓的声音。 梅霖猛的坐了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唉,你怎么起来啦,快快躺下,喝上草yào捂捂汗就会好的,”婉妹过轻轻的把梅霖放了下去,就好象照顾一个未满月的小孩子一样,一只手托着梅霖的腰,一只手托着他的头颈。 婉妹把碗凑在梅霖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喂完了草yào,就在这时,绿儿进来小声的说道:“禀报夫人,老爷有事与夫人相商。” “知道了,”婉妹答应一声,却仍然极为细心的给梅霖把所有的被角都掩好,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对绿儿说道,“照顾好少爷,一定不要让少爷着凉。” “是,夫人,”绿儿道个万福,便来到了梅霖床边。 梅霖只觉的喝上那草yào之后,心里火热,哪里能睡的着,却听到外面自己的父亲在小声说道:“皇上下旨升华儿为硕月公主,赐婚于监军凌云。夫人,你看这门婚事如何?” 刚听到这一句话,梅霖猛的在床上站了起来,大叫一声:“什么?”光着脚跳下床来就向外冲去。 “少爷,少爷,”绿儿想拦却哪里拦的住。 梅霖直冲到赵秉天面前大声叫道:“不行!” 赵秉天脸色一沉:“无礼,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的到你来说话,给我回去!” “你凶什么?霖儿刚回来,你就冲着他这么凶,你哪有点做当爹的样子?”婉妹一把把霖儿揽入怀里,向着赵秉天大声吼道。 接着,婉妹又低下头来对着梅霖温和的说道:“霖儿,你听话一点,不要惹娘生气,好不好?” 然后又抬起头来,对着赵秉天大声说道:“华儿病的这样厉害,如何能够嫁人?” “唉,”赵秉天叹了口气,“我何尚不知,这样做恐怕是害了华儿。可是现在华儿的病连柳医仙都束手无策,恐怕是很难好的了。与其这样拖下去,还不如给她办办喜事,也当是冲冲喜,或许能有一线希望。再说,这是皇上的圣旨,你我如何敢违抗?” 婉妹听到赵秉天说的有理,婉妹本身对“冲喜”之事也是极为信奉,便低下声说道:“你是她父亲,你看着办好了,只要别把她推入火坑就行。” “噢,那个监军凌云,我也派人打听过了,人还不错,并无什么不良品行,听说还是武当派的,算是华儿的师兄,武艺也不错,况且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华儿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公主,我想他不会为欺负华儿的。” “既是如此,你去安排就好了!走,霖儿,你怎么这么不听娘的话,又跑出来了,万一受了风着了凉,怎么办?快给我回去。”说着,婉妹押着梅霖走回里屋。 “咔嚓”一道闪光映照在梅霖身上,梅霖猛的坐了起来,脸上汗如雨下。 也许是坐起的过于猛烈,头脑还不是那样的清醒,梅霖用手抚过自己的脸,总觉的有一道月光从自己眼前划过。 梅霖的头转向了窗外,只见窗外漆黑如墨,这时耳朵也好用起来,外面传来如注的雨声。 - “下雨了?”梅霖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水气扑面而至,几乎把梅霖全身都打湿了。 那股冷意使梅霖打了个寒颤,梅霖突然间彻底的清醒了,心中那隐隐觉着的一件事猛的浮上眼前:“糟了,今天是月姐姐成亲的日子!” 梅霖脑中一惊,重重的推了一下窗户,拨腿向外就跑,也不管无数的风雨正自窗户灌入屋来。 “少爷,少爷,老爷和夫人不让你乱跑,你快回来,”绿儿从旁边焦急的赶了过来,想要阻拦,被梅霖大力一推,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口内却犹自大呼不已。 “咣当”梅霖撞开楼门,急冲入雨中,向着内院的大门奔去。刚到门边,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猛的传入梅霖耳中:“老爷有令,任何人不能出门!” 接着,一个黑影忽然挡在了梅霖身前。 “给我滚开,”梅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连看也没看,用力便向着那黑影推去。 一股大力突然传来,“蹬蹬蹬”梅霖连退十数步,一屁股坐在了雨地上,接着脖子上一凉,一柄冷冰冰的长剑横在了脖子上,那个木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又响在了梅霖耳边:“我再说一遍,任何人不得出门!” “你混蛋,你竟然敢管老子?老子是国师,”梅霖恼怒异常的说道,心里以为一定是哪个新来的奴才不知自己是谁,才如此胆大妄为。 “嘿嘿,我认识你小主人,”那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无比严峻的说道,“这是老爷的命令,是人就不能违抗!” 梅霖突然觉的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不禁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起那人的脸来,正在这时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那人的脸,梅霖不禁一声惊叫,那黑如焦炭的脸庞,浓重的眉毛,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从小就经常见到的阿黑。 “阿黑叔叔,你疯了,看我娘回来,不让我娘打死你!”梅霖恶狠狠的说道,小时候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外面的事叫阿黑去办的时候,阿黑总是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总是很快的办好。再加上阿黑虽然木讷,为人却极为诚肯,因此梅霖对这阿黑映象不错,不以他为奴,总是叫他阿黑叔叔。 “嘿嘿,阿黑叔叔,既然你认出了你阿黑叔叔,就该知道你阿黑叔叔一向对老爷忠心耿耿,绝不会违抗老爷的命令,你给我赶紧回楼去,我也不为难你,否则莫怪我手上刀剑无情!” 梅霖抬上看向天,心底一片冰凉:“为什么,为什么人都变了?”看阿黑那冰如死神的目光,哪里像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阿黑叔叔啊! 一道月光划过了天际,那道月光不知为何忽然化成了刺魂深深的chā入了月姐姐的天灵里。 “月姐姐?”看着月华在空中缓缓倒下的样子,梅霖泪水猛的涌了出来。 “我,我也不活了,”梅霖把脖子一伸,猛的向着阿黑手上的长剑撞去。 幸好,那阿黑反应迅速,猛击一掌,把梅霖打出十几步远,重重的摔在泥水里。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没老爷的命令,你死也死不成!”阿黑一步一步向着梅霖走去,犹如凶神恶煞一般。 “不许打乞丐哥哥”,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两只粉拳猛的击向阿黑的面门,阿黑出掌一挡,那个粉嫩的拳手正击在阿黑手掌之上。 “蹬蹬蹬”,阿黑连退三四步,心中不觉诧异,这小女孩好大的劲儿,正要向前进招,却见那小女孩一把提起地上的梅霖退进了楼里。 阿黑一个箭步冲上,楼口却出现了一个年轻的fù人向着自己使了个眼色:“阿黑,你忘了老爷的规距啦,沁芳楼任何男人不得入内!” 阿黑见是绿儿发话,只得退了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梅霖不断的挣扎着,连鼻中流出的血也顾不得去擦。 “乞丐哥哥,你这样出去,他会杀了你的,你一向机智多端,要出去也得想个办法才是啊!只要你肯想,一定会有办法的,”香姑把梅霖放在地上,轻轻的擦拭着梅霖脸上的血迹。 “想个办法?香姑说的对啊,”梅霖虽然道行全失,从阿黑的眼神中也能看出,自己如果硬闯,他会杀了自己绝不是一句吓人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梅霖的大脑疯狂运转,终于在头疼了之后,想出了一个办法。 “少爷病危啦,少爷病危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5 章 ”一阵焦急的大叫从沁芳楼里传出,“绿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叫阿黑立即赶紧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阿黑不敢怠慢,急忙出去叫人传信。 那绿儿看到阿黑出了内院的大门,却突然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来到墙下,一纵身过了墙头,脚刚落地,突听一声冷喝:“什么人?” 两股凉风直刺面门而来。 “我是绿儿,”一个清脆的女声有些含糊的说道。 两股凉风一停,显然是两人有些犹豫,只这一瞬间,假扮成绿儿的香姑已经伸指重重的点在了两人的胁下,两人当即大张着嘴,如泥一样瘫软下去。 香姑看了地上的两人一眼,只见两人穿着同样的白色的带云边的白衣,两把剑也是一模一样,香姑用脚挑起一把,一下子窜到了另一边的高墙下。 “有贼,”随着一声大叫,两股劲风一左一右扑体而来。 - 香姑身子在半空中,却突然间一个转折,又往上升了三尺,两柄长剑擦着脚底而过。 “武当派?”“梯云纵?”随着两声惊叫,香姑早已窜过了这道墙,到了最外层的大院。 外层的大院虽大,却无人阻挡,香姑出了赵府冒雨而去。 不一会儿,赵府门外传来“咚咚”的砸门之声,一大队人马在赵府门外大声嚷嚷:“圣旨下,皇上有请国师爷去宫内议事,不可有误,立即启程!” 赵府的大门砸的山响,过了好半天,才开开了门,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迎了出来:“刘公公,鄙家主人不在,在下是这府上的管家,还请老爷稍等,等老奴请示我家老爷!” “不能等,皇上急令,怎可稍等?请把国师爷请出,否则你们就是抗旨不遵,诛灭九族!”一个公鸭嗓子使劲的叫着。 “这。。。我家少爷得了急病。。。” 那庄管家还未说完,便被刘公公打断了:“皇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不把国师爷抬出来,我们要抢人啦!” 说着,刘公公举起了手:“来人。。。” “好,好,好,请刘公公高抬贵手,我立即去请少爷!” 刚才还喊病危的梅霖,趾高气扬的出了赵府,得意了看了那庄管家一眼,又冲着刘公公使了个眼色,便上了刘公公的轿子。 “国师爷爷哎,你真把老奴害惨了,这要让皇上知道了,老奴有十个脑袋也得砍了!”刘公公低声下气的小声在轿外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敢说?谢谢啦,我要去救月姐姐,”梅霖猛的跳出轿子如飞而去。 头顶雷声隆隆,那幅画面始终高悬在头顶之上,越来越是清晰,月姐姐那忧郁如海的眼神如漆黑的地狱海淹没了梅霖。 梅霖想到说不定此时月姐姐已经与凌师兄成了亲,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洒了一路。 路好长,梅霖只盼望能一步跨到!要是缩地术还在,多好啊! “霖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会毁了你华姐姐的幸福的!”婉妹的声音响在耳边,梅霖的眼光落在了身穿大红婚服的月姐姐身上,虽然看不见人,但那姣好的身段和玉树临风的凌师兄站在一起,依然是那样的般配,看在梅霖眼里却是那样的刺心。 心中突然如针扎的一样痛:“我不要你管!”双手不由自主的用力一推,触手处只觉极软,梅霖转过头看时,正见到母亲身上燃起了火焰。 月光,那是一片清冷的月光,月光下照在月姐姐那冰冷的身体上,自己抱着母亲,哭的死去活来。 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最后的命运啊! 梅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入了雨里,失魂落魄的向外冲去。 “命运提前在你眼中露出他的面貌,你彷徨迷离,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有时看到命运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堪,从此陷入无尽的悲伤。” “月姐姐要死了,娘也要死了,我还着有什么意思呢?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天哪!”梅霖仰天大叫,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音,只是毫不留情的把雨灌入梅霖的嘴里。 酒香,有酒,千古艰难唯一醉,我要酒,我要酒,梅霖在雨中的鼻子异常灵敏,直冲入了一家酒楼里。 “打死你这个偷酒贼,打死你这个偷酒贼,”无数双拳头落在了梅霖身上,梅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依然高高举起手上的酒坛子猛的往嘴里倒去。 两三坛酒下肚,梅霖只觉的身上火热,一股烈焰如要破体而出,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小手按在了不知何时已经赤luǒ的肩头上,是那样的舒服,那样的亲密。 “你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响在耳边,“是月姐姐,是月姐姐找我来了,是月姐姐找我来了。” 梅霖欢喜的几乎要叫出来,手里的酒坛轰然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身子用力向前一扑,抱住了一个柔软的腰肢,怀里的身子有些挣扎,梅霖便用上了十倍的力量,把她紧紧的箍进了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梅霖只觉的全身的力气都要用尽了,再也不想爬起来。 一阵熟悉的笛声传入了耳中,正是自己最为熟悉的“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梅霖眼前仿佛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小鸟正聚集在四周的树枝上向着中间的一只凤凰鸣叫,朝拜,那只凤凰火红的羽毛,高雅的身段,顾盼生姿,一身的王者之气。 那凤凰转过头来,梅霖突然看到,那凤凰竟然长了月姐姐的脸,那忧郁如海的眼神,除了月姐姐还能有谁? 眼中随了忧郁,还有一种伤心yù绝的哀怨! “月姐姐,”梅霖跳起身来,什么都不顾得,循着笛声急奔而去。 一匹月光如水般照下,和自己曾经看到的月光一模一样,发着黑色光芒的刺魂运转如轮,梅霖几乎看到那道月光已经刺入了月姐姐的天灵。 “月姐姐,你们不要伤我月姐姐!”梅霖发出一声悲呛的大叫,狂吼一声,向着那道匹练般的月光扑去。 “不要,”好几个熟悉的声音同时传入了梅霖耳中,但是梅霖已经听不到了,梅霖只觉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头疼yù裂,这种感觉好象有些熟悉。 疼痛消失了,一种冰凉的感觉传来,就好象自己一下子赤luǒluǒ的跳进了冰冷的大海里,无数的灵息犹如海水一样向着自己涌来。 最为清晰的一个灵息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雨水中狼狈跋涉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是生了自己又养了自己的亲娘啊! “娘!”一声无声呐喊在梅霖的口中吼了出来,这一声用上了梅霖所有的力气。 清冷的月光下,娘冰冷的躺在湿地上,一大滩鲜血已经被水稀释的淡了许多,却也扩大了许多,两步外就是月姐姐那苍白无血的脸。 这就是那最后的命运啊!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梅霖眼前一黑,猛的昏了过去。 “唉,你还是不能明白,简直枉费我一番苦心,没有办法,我就再帮你一次吧!”一个手执拂尘的老者微微的摇了摇头。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六章 乾坤逆转(二) “不,不要,”心中的一声呐喊,梅霖身子一颤,眼睛缓缓的睁开了。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窗外烟花正灿。 “乞丐哥哥,你醒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梅霖耳边。 “是香姑?”梅霖心里默念一声,“我又活过来啦?” 梅霖的头脑还不太清晰,一段话依然纠缠在梅霖脑海中:“面对希望的结果你欢呼雀跃,别人哭你笑;面对不愿看到的结果,你捶胸顿足不甘的呐喊,别人笑你哭,你已疯癫。” “是的,我又活过来啦?”梅霖的眼睛终于看清了香姑那张红扑扑的脸。 “香丫头,能够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梅霖一下子跳了过去,猛的向着香姑抱去。 只听“哗啦”一声,香姑手中的瓷碗被梅霖撞翻在地,碗中的鸡汤自然也尽数洒在了地上。 “你?”香姑一脸歉疚,正要弯下腰去捡,梅霖却哈哈大笑起来,“打的好,打的好,”仍然伸手向着香姑抱去。 突然,梅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这碗为什么又打啦?” 香姑看到今天梅霖兴致如此之高,不禁也高兴了起来,上前拉着梅霖道:“乞丐哥哥,今天是元宵节呢,你陪我出去看灯,好不好?” “不好!”梅霖突然一脸的冰霜,冷冷的打断了香姑的话。 香姑没想到梅霖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便变顾yīn云密布,不禁心里一凉,嘴一撮,不服气的道:“为什么不去啊?今天是元宵节,人家要出去玩嘛!你都从来没有陪人家出去玩过!” “我不跟你说,我要救月姐姐和我娘,”梅霖说着,转身要向月华屋中走去,却被香姑一下子叉腰拦住了:“什么救月姐姐和你娘?出不出去玩和救月姐姐有什么关系?月姐姐三四个月啦,还是那个样子,要救也不在于一时吧!再说,你什么时候出来个娘啊?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香姑,来练箭啦!”荷仙姑清晰的声音遥遥的传了过来。 香姑突然一把拉住了梅霖:“快走,晚了就来不及啦!”说着,不由分说,手上用力,拖着梅霖,一下子自窗口穿了出去。 香姑力大,梅霖想挣扎却哪里挣扎的动? 转眼就来到了大门口,梅霖被香姑拖着,只得迈开大步,“咚”的一声,一下子跨了出去。 梅霖突然间觉的这个动作是异常的熟悉,自己好象曾经做过多次。 “咚”的一声,梅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绝对是像刚才一样迈出过这个大门,而且自己还想过是要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的问题。 “刚才我先迈了左脚还是右脚?”梅霖心中正在盘算,脚下却被香姑拖着停不下来。 一个俏丽的人影悄悄出现在了大门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手上的朱绫轻轻一挥,诺大的国师府自虚空中显现了出来。 “我这样向前走一步,就是向着死亡迈进了一步啊!”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现上来。 梅霖被这个念头惊呆了,用力的一甩手,声嘶力竭的叫道:“放开我!”声音变的异常的凄苦。 香姑没想到梅霖用了如此大的力,一下子竟被梅霖甩脱了开去,只见梅霖脸憋的通红,气都喘不上来,眼里竟似含满了泪水,变了声的大叫道:“你闹够了没有?你想要泥人啊?” “客官,你想要泥人?”一个长头发贴到了梅霖眼前,一串泥人同时也递到了香姑面前。 “我靠,”梅霖转过头来一看,认识,又是那个黄板牙。 “你nǎinǎi的,你去死吧,”梅霖一拳重重的向着那黄板牙的鼻子砸去,那黄板牙立即捂住了鼻子,手指缝里流出血来。 接着,那黄板牙跳起脚来喊道:“抓偷泥人的贼啊,抓偷泥人的贼啊!” 无数举着拳头的壮汉闻声而至,向着梅霖这边拥来,香姑一见,急叫道:“乞丐哥哥,我们快跑,我们快跑!” 梅霖却身子一下子向地上坐去,嘴里却在大叫道:“我不走,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有本事他们打死看看?” “乞丐哥哥,你疯了吗?”香姑不由分说,运起内力,一下子把梅霖拉起来,拖着就走。 梅霖只觉的胳膊剧痛,像是要断了,虽然极力的向后拉,无奈力量实在是太小。只听一边嘴里大呼小叫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要去见那个皇上,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改变!” 香姑哪里去听他胡说,只顾看着后面蜂拥而至的拳头,拖着梅霖向前急奔。 “你nǎinǎi的,你别拦我,拦我,老子关你大牢,”终于两人钻入了人堆,梅霖却突然指着一个官兵的鼻子骂道。 那官兵好象被梅霖震住了,楞了半天,才反映过来:“哪来的野小子,反了你啦?” 说着,那官兵“刷”的一下子把出了鞘的腰刀架在了梅霖脖子上:“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哈哈哈哈,”梅霖仰天大笑,“你杀了我好了,你快杀啊,快杀啊!” 四周突然间静了下去,接着响起了齐刷刷的喊“皇上万岁”的声音,一个人“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拍拍梅霖的肩头:“哈哈,国师行事出人意表,人所难测,果然非常人可比!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梅霖几乎把脸贴到了皇上脸上,夸张的大笑了两声,接着恶狠狠的说道,“有什么好哈哈的,你nǎinǎi的,别跟我来,我烦你!” 说着,转身就走,把皇上傻傻的扔在了当地。 梅霖以为只要皇上不跟来,以后的事就不会发生,命运就会改变。 哪知,皇上用手摸了摸脸上被梅霖喷上的唾沫星子,毫不在意的一笑:“朕乃一国之君岂能与别人一样,没有一点肚量?” 说着,皇上举步跟了上来。 梅霖一听皇上竟然不听自己的话,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不禁回过头来指着皇上怒喊道:“你不要过来,听到没有,老子烦你,你再敢过来,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皇上几时受过如此礼遇,一楞神间不禁站住了,再想了一下子这国师平日的为人行事,觉的对这国师来说,这种样子好象也没什么奇怪,如果不这样,反倒奇了。 “国师,朕多日不见,对你甚为想念,你难道对朕就如此绝情?你就犹如朕的左膀右臂,朕岂可少离?”皇上伸出手,可怜巴巴的边说边向梅霖走去。 “靠,你nǎinǎi的,死不要脸的东西,”梅霖一边大骂,一边掉过头来奋力向着国师府内跑去,跑进府内把大门关上。 皇上只轻轻使了个眼色,那些守在门边的禁兵,牢牢把定了门边,让梅霖的想法无法得逞。 梅霖只得一直向里跑去,直跑到了自己房中,那皇上不紧不慢的跟着,却不知为何,前后脚的也进到了梅霖屋中,梅霖想拦,早已拦之不及。 梅霖见皇上像块牛皮糖一样,粘住了,怎么也甩不脱,不禁回过头来,指着皇上的鼻子大叫道:“你nǎinǎi的,你有完没完哪,你不要告诉我什么你要北伐,让老子当什么国威无敌征北大元帅,老子不愿意听!” “哎,国师真乃神人也,如何会知道朕正有此意?” “你nǎinǎi的,”梅霖挥起拳头一拳向皇上脑袋上打去,恨不得一拳把皇上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6 章 死。 - 那拳头只在半空中便被一只手握住了,皇上还诧异的道:“国师,你今天为何如此大的火气?是谁惹你生气啦?告诉朕,朕一定替你严加惩办!” 皇上这不软不硬的态度倒把梅霖弄的没了脾气,梅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先别被人打死才好!” 在梅霖的大笑声中,沈小聪突然对着凌云说道:“凌师兄你看!” 凌云顺着沈小聪的目光看了过去,在墙角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黄土堆,那黄土堆在悄悄的长大,并不像是从上边落下的,而是像波浪一样,从下面向上面涌起的。 “小心,”凌云大叫一声,拨剑而起。就在这时,地上的那堆黄土突然凝化成了一个弯曲的土人,土黄色的身子luǒ露大半,只在腰间围了一块黄色的麻布。 “哈哈哈哈,沈师兄,你功力不够,千别不要上前,”在梅霖的大笑声中,沈小聪早拨出长剑,一剑刺了过去。 “你nǎinǎi的,老子告诉你了,你还上前送死,”梅霖说着,向着月姐姐屋中走去,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梅霖回头一看,正是皇上。 “国师,救驾要紧!”皇上可怜巴巴的说道。 “救驾,救你个头,”梅霖重重的一个bào栗打在皇上头上。 “那总得先救沈侍郎吧?” “不用救,他死不了,你nǎinǎi的,你快放手,一会儿你就要撞墙啦,老子得先进去叫醒月姐姐才行,快放手,快放手!” 皇上听的两眼只迷糊,更加拉紧了梅霖的衣袖,一叠声的问道:“什么?朕要撞墙?朕为什么要撞墙?是谁让朕撞墙?会不会撞死朕哪?” “你nǎinǎi的,你有完没完,”梅霖举起手又要往皇上头上打去,一只带血的手臂却突然拉住了自己的衣襟。 “梅师弟,我们应当先出去,免的妨碍了凌师兄,”沈小聪艰难的立起身子,攀着梅霖的手臂,眼睛里满是肯求的神色。 “好吧,好吧,”梅霖看到沈师兄嘴里不断涌出的血腥,不禁心肠软了下来。 “什么?六王爷求见?你nǎinǎi的,不见不见,你就告诉他,老子病了,老子病的就要死了,什么人也见不了。” “什么?他说有御医为我治病?老子的病神仙也治不好,御医有个屁用!快叫他滚,别来烦我!” “什么?他要给我跪下啦!跪就跪,随他跪去。”梅霖说到这里,心里突然一转念:“不对啊,他是我爷爷,爷爷给孙子下跪,孙子要折寿的。” “你nǎinǎi的,让他走,就说我不会驱邪,我也驱不了邪。” “什么?他说既然我知道他的来意,更加非我不行?哎呀,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行不行就不行,你传我的话,他再不走,老子要上吊啦!” “国师,老朽无礼啦,”梅霖正坐在桌前,啃着鸡肋,烦乱不已,一个苍老的声音却响在了身后。 “你怎么进来的?”梅霖一惊,转过身站了起来。 “唉,国师既然不肯赐见,老朽只有硬闯啦!” “你。。。你。。。你。。。”梅霖指着六王爷的鼻子说不出话来,突然仰天一声长叹,“天啊,难道只有我死了,才能改变这一切吗?” “国师年纪轻轻,为何轻言生死?像老朽年过六旬早该入土啦。唉,只是家门不幸,还请国师救命啊!”说着,六王爷竟然老泪纵横。 梅霖看到六王爷那老泪纵横的模样,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在家里因为日夜思念着自己而神智不清,自己真应该回去看看啦,可是回去却是加速了母亲的去世啊! “我的娘啊,”梅霖突然趴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 同样的路,同样的夜,同样的花香,轿外是同样的“沙沙”的脚步声,梅霖坐在轿中心潮起浮:“唉,我终于又走到这条路上来了!” 本来自己是宁愿死也不会再走这条路的,可是现在却是身不由已,自己现在甚至连动根手指头也是不能,更不用说是别的了。 那“沙沙”的脚步声里就有那个会使什么飞剑的“血正飞”,幸好香姑没有听到动静,否则连香姑也是难保,只是那号称神仙的仙姑却不知哪里去了,竟然没有露面,让梅霖气愤不已。 “少爷,你终于回来啦!”看到梅霖搀扶着婉妹走进沁芳楼,绿儿恭敬的道下万福。 梅霖看到绿儿脸上那难掩的真诚的喜色,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无论怎么听,都像是狼嚎。 梅霖在沁芳楼里屁股还未坐热,便急急的对着婉妹说道:“娘,我有事要去见皇上,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婉妹不舍的拉着梅霖的手,恋恋不舍的说道:“霖儿,为娘已经十多年没见到你啦。你一见为娘就要离去,娘还未好好看看你呢!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等明天再去?你爹爹已经去接你月姐姐了,要不,等你月姐姐回来,你再走也好啊!” 梅霖看着母亲脸上那万分不舍的表情,不禁别过头去悄悄的拭了一下眼角,转过头来狠心的说道:“娘,真的很重要,我去去就回!” 说着,用力把自己一直被母亲握着的手从那温暖的手掌里抽了出来,说了声:“娘,我走了!”起身往外就跑,一句话出口,才觉的这一句话已经变了悲音,有东西从自己脸上滴落下来。 “我送你到门口,”身后母亲的声音也充满了悲伤,仿佛此刻就是生离死别。 梅霖能够感觉到母亲的目光紧紧的shè在自己背上,却是不敢回头,踉踉跄跄的奔了出去。 - “开门,开门,统统给我开门,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梅霖气势汹汹,十万火急的往里就闯。 那些禁兵一见是国师爷驾到,既不敢明目张胆的阻拦,又不敢未得皇上圣旨,便擅自放入,只得一边上前来点头哈腰的侍候着,拖着时间,一边早派人飞报入内。 那些禁军看看已是挡之不住,幸好刘大总管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连跑带喊的道:“原来是国师爷驾到,皇上有旨,请国师爷觐见!” 那些禁兵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哈腰的把梅霖让了进去。 “哈哈,哎哟,哎哟,”皇上在地上,一只手拿着一本奏折,正在看着,看到高兴处不禁笑了出来,却突然觉的后腰扭伤处一阵刺痛,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连声呼起痛来。 皇上看到梅霖进来,急忙招呼道:“国师,你来的正好。朕正要找你,朕刚接到奏折,李世辅以少击多已经攻克了灵县。哈哈,这可称的上是我大宋的开门红啊!” 皇上用手中的奏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梅霖坐下,便继续说道:“这个李世辅真是个人才,朕应当好好的奖赏他一下。国师,你来替朕参谋参谋,朕应当赏他什么好?” “嗯,”皇上一边踱步,一边想着,根本没有细看梅霖的表情,只看到梅霖的目光shè向了自己捂腰的那只手,便自作多情的说道,“噢,这是被那土妖不小心碰的,没事。” “哼,”梅霖没好气的开口了,“文官爱名,武将爱财,哼哼,你要赏什么就赏什么,把大宋江山赏给他我也不管,我只是警告你,你千万别打我月姐姐的主意,更不能把月姐姐许配给那凌云,否则,否则我让你这个皇帝当不长。” 皇上听到梅霖语气不善,这才回过头来,仔细打量起梅霖来,只见梅霖两眼略显发红,好象是哭过的样子,那眼神却是一幅凶残的样子,好象要把自己吃了的样子。 “国师,朕观你近些日子脾气,那个脾气。。。有些见长,莫不是遇到了不顺心之事?为什么国师会如此之想?朕怎么会要把令姐许配给凌指挥使?唉,国师行事越来越令人难测,都要把朕搞糊涂了。” “我不管你糊不糊涂,你要给我记住了,只要你敢打我月姐姐的主意或是想把我月姐姐许配给人,我保证你不仅当不成皇上,我让你小命也难保。”梅霖恶狠狠的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皇上一腔大好的心情立时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半晌做不得声,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更加令人惊喜的一份奏折呈给了皇上,在凌监军的指挥协调之下,李显忠部与邹宏渊部协同配合,攻取了虹县。 宋军北伐一连两捷,直把皇上喜的合不拢嘴,在朝堂之上大叫着要亲自前去犒军,幸好有皇上的老师时任右仆shè的史浩大叫劝阻,才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听说凌监军一马当先,独立城头,鼓舞了士气,我军才能一举破城,自此金兵一听凌监军之名,直如闻见丧胆,呼之为‘战神’。朕得如此猛将,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哈!”皇上在睡梦中犹自在想着好事,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 就在这时,一个又胖又大的光头突然出现在皇上的眼前,一双眼睛似睁似闭,微睁之间,便有无数精光shè出,嘴唇微启:“不何皇上要如何奖赏这位猛虎?所谓猛虎属于山林,岂能久在人间?” “你是说,你是说凌监军要离开朕?那怎么成?他走了谁来保护朕的安全,谁来替朕上阵杀敌?谁来收复河山?” “皇上说的不错,要想留住猛虎,得有让猛虎留下的理由才行,普通的财势金银,猛虎是不会看上眼的。”一句话说完,那又胖又大的光头突然间消失了。 “记住,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不让须眉的美人,”这是那个光头和尚留下最后一句话。 皇上猛的坐了起来,睁开眼茫然四顾,原来竟是一梦,只是那梦境犹如真的一样,那巨大的光头此时尚在脑海,那“英雄难过美人关”之语,此时犹在耳畔。 “罗汉显世,罗汉显世,这必是罗汉显世来指点于朕啊!”这一夜皇上再也睡不下去,思前想后,想后思前,突然想到了梅霖的古怪话语。 皇上不禁恍然大悟:“原来国师早已料到此事!” 皇上自以为是的恍然大悟,不仅没有打消把月华许配给凌云的念头,反而使这个念头更加强烈起来。 皇上想起了梅霖说的话,自然也想起了梅霖那恶狠狠的威胁,只是梅霖威胁的越是厉害,却越让皇上感到此事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 皇上经过了无数次的天人jiāo战,终于狂热的收复国土之心战胜了对梅霖的恐惧。 当梅霖无意中听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小声的谈起皇上的圣旨,差点气的疯了过去,当即狂吼着去找皇上算帐,那皇宫却是大门紧闭,里边传话:“皇上病了,任何人都不见!” 梅霖仰天大叫一声:“天哪!”“扑通”一声扑倒在尘埃里,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等梅霖慢慢醒来,听到的是外面“哗哗”的雨声,梅霖清楚的知道,此时在那喧嚣的驸马府中凌师兄和月姐姐正在拜堂成亲。 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 去,岂不是又走上了命运的老路?不去,月姐姐恐怕活不过今夜,那岂不是连月姐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不,不能去,绝不能去,只要我不出这个门,便改变了命运,命运便不会再沿着原先的轨迹走下去,或许月姐姐和娘就有救了。 对,我坚决不能走出这个门。 - 梅霖望向漆黑的雨夜,眼前却显出了在一对大红灯烛的照映之下,一对如玉的璧人正在缓缓的鞠躬行礼,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坐在高位之上,面露微笑,欣喜的看着这一对新人,大堂上的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衷心的为这一对璧人喜结连理而兴奋。 “快啊,快啊,快送入洞房啊,”几个年轻的官员在欢呼着雀跃着,起哄着,就连一向最为谨慎小心的沈小聪也带头高呼起来。 “月姐姐和凌师兄入洞房?”梅霖心里突然间一痛,“月姐姐入了洞房,以后就是凌师兄的人啦!” “不,”梅霖尖叫一声,翻窗冲入了雨幕中。 “乞丐哥哥,你要到哪去?”后面传来香姑焦灼的呼喊声。 “不,我绝不能让月姐姐入洞房,死也不能,”梅霖好不容易从赵府冲了出来,迈开大步,溅起无数的水花,拼了命的向着驸马府狂奔而去,也顾不得脸上的雨水顺着额头如小溪般流下。 后面传来刘公公那尖细的公鸭嗓:“国师爷,这么大的雨,您这是。。。?” 那刘公公的喊声梅霖根本没有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也是听而不闻,只是咬着牙,拿起了最大的速度,急命的向前狂奔,早的一刻是一刻,如果去晚了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啦。 终于梅霖冲入了驸马府,这是那礼部尚书的声音正好传了出来:“二拜高堂!” “哈哈哈哈,”梅霖一阵大笑,自己听来笑声竟然像哭。 梅霖两手轰然推开大门,挟着一身的风雨,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礼堂,梅霖眼睛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这个影子就是月姐姐。 梅霖的目光恨不得穿透那轻薄的面纱,只可惜自己道行已失,那面纱虽薄,却完全遮住了月姐姐那绝世的容颜。 月姐姐,我有一千句一万句要对你说,你千万不要死啊,你最好是立即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到那梅园里去啊! 只是梅霖这一肚子话还未说出来,便听到头顶上传来了凌云那略含醋意的声音:“梅师弟,今天是我凌云大喜的日子,如果你是来道喜的还请坐到一旁,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莫怪我凌云不顾师门之情?” “哈哈哈,”梅霖仰头大笑,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未干的雨水滚滚而下,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月姐姐就要死了,你还在说这话。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你说什么?你敢咒我娘子?”凌云高高举起了手掌。 “霖儿,不许胡闹,给我回去,”主位上的赵秉天一脸寒霜的站了起来。 接着,一旁的婉妹也拍案而起,向着赵秉天怒目而视:“你干什么?干嘛对霖儿这么大声?” 说完,婉妹才转过头来,轻轻抚着梅霖的肩膀,充满爱恋的说道,“霖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会毁了你华姐姐的幸福的!” “幸福,哈哈哈哈,月姐姐还有幸福吗?”梅霖忽然间觉的这些人竟是无比的可笑,不禁不经大脑的随口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7 章 道,“哈哈哈,娘啊娘,你都活不过今晚了,却还在关心别人?哈哈哈,真可笑!” “你胡说,”赵秉天重重的一拍桌子,双眉倒竖,向着梅霖怒目而斥。 “哈哈哈,”梅霖看到赵秉天那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差点笑过了气去。 “你这个大骗子,”梅霖忽然间向着赵秉天冲去,大声叫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娘也不会死。” “霖儿,你疯啦,娘还没死呢,”婉妹突然chā上,拦向了梅霖,却没想到梅霖这冲撞之力竟然十分巨大,婉妹不防备之下,身子向后一倒,正碰在供桌上,一支红烛倒了下来,正好倒在婉妹的衣服上,婉妹的衣服薄如蝉翼,“忽”的一下子猛烈燃烧起来。 “啊?”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自己十分躲避的事,没想到竟然又发生了。 梅霖正在发楞之间,突觉一股大力传来,把自己掀飞出门外。 “不,我不走,打死我,我也不离开月姐姐,”梅霖等那股力道一消失,便回身要返回屋内,刚一回头,却碰上了一张狞笑着的脸。 那张脸与梅霖近在咫尺,梅霖立即便认出了那张脸,正是逼自己回家的那薛正飞的脸,只是除了脸,其余的地方一点也不像他,因为此时他易了装,打扮成了一个商人。 那薛正飞一把捂住了梅霖正要狂喊的嘴,纵身跃到剑上,起在空中,如箭般shè去。 此时,屋内正乱成一团,谁会注意到外面? 只飞了眨眼的时间,那薛正飞便嘿嘿一笑:“嘿嘿,去你nǎinǎi的吧!” 在剑上,飞起一脚把梅霖踢了出去。 梅霖在空中哇哇大叫着,冲入了一个楼房里,“哗啦”一阵响,梅霖压碎了无数的瓶瓶罐罐。 一股酒气冲鼻而入。“偷酒啦,有贼偷酒啦,”一个五旬开外的财主打扮的老者,急冲下楼,用力的去扯梅霖的衣襟。 “谁偷酒啦?”梅霖正被那薛正飞摔的没好气,情急之下回身用右胳膊一扫,那老者竟然被梅霖这一下子扫出五六步,“扑通”一声摔倒在酒坛中间。 “来人哪,快来人哪,偷酒贼杀人啦,偷酒贼杀人啦,”那老财主不顾自己摔的七仰八岔,却仍不忘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梅霖,大喊抓贼。 “哗啦啦”,无数的伙计打扮的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手中抄着断凳子破桌子腿,一下子把梅霖围在了当中。 “叫他偷酒喝,灌死他,灌死他,”几个年轻立壮的小伙子牢牢的把定了梅霖,把梅霖嘴撬了开来,又有几个小伙子举起打碎的酒坛使劲往梅霖嘴里倒了进去。 “咳,咳,”梅霖被呛的急命的咳嗽,却哪里有人管。 此时梅霖的心里仍然雪亮:“哈哈,我又走回老路啦!你们这些可怜虫,就要死了,还在这里逞威风,哈哈哈哈,真可笑啊,真可笑!” “打,打他,给我往死里打,”那老财主还在喊着。 棍棒一齐举了起来,“咕”一股酒气直冲上咽喉,梅霖头脑一晕,只觉的昏昏沉沉,耳中好似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身上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渐渐的眼前变的越来越黑,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渐渐的远去了,在朦胧中,梅霖好似感到一个温热的身子靠了上来,梅霖用手推了推,却好似是推在了一个温暖高耸的物体上。 此时的手好象不再受大脑的支配,而是本能的紧紧的搂紧了那个异样的身子,那个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力气都耗尽了,梅霖只觉的自己满身的酒气一泻如注,耳中听到了那高亢的笛音,梅霖打了个寒颤,低下头看了看:“啊,怎么又是这样?” 梅霖不敢急忙爬起身来,边系着腰带,边向外急奔而出。 身下的香姑看到那可恶的人儿,留下狼藉的自己就那样无情的奔了出去,不禁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笛声突然间停了,“月姐姐,”梅霖一声惊叫,这才意识到时间不多了。 “月姐姐,你等等我,等等我,”梅霖在雨中狂奔而去,等梅霖赶到梅园,正是八仙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刻。 要阻止月姐姐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恢复灵息,要恢复灵息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的灵魂被刺魂吸出。 天哪,又走回老路了! “六道轮回乾坤逆转!” “六道轮回乾坤逆转!” “六道轮回乾坤逆转!” 。。。 重复了一千次,一万次,结果仍然一样,梅霖扑倒在泥水里,仰天大叫:“天哪!” 一堆黄绢从梅霖怀里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绢上有字,上面写着是:“无论你做了多少努力,经历了多少轮回,命运终究不可改变,沿着早已预设好的沟渠奔腾向前,你的痛已过,你的泪已尽,你唯有仰望青天,徒呼奈何!”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七章 觉悟 “命运不能改变,但你可以选择面对命运时的态度!” 当梅霖再一次缓缓醒来,眼睛渐渐睁开,眼神里少了一丝迷茫,多了一丝罕见的成熟。 面对着窗外那正灿的烟花,梅霖出神了多时:“生命不就正如这烟花一样,灿烂只是一瞬?虽然只有一瞬,但我也应该让这一瞬过的璀璨!” “乞丐哥哥,你醒啦!”香姑端着瓷碗惊喜的站在了梅霖身旁。 “香丫头,今天是元宵节,我带你看灯去,”说完,一把抓过香姑的手,转身就跑。 香姑瓷碗没拿去,“哗啦”一下掉在地上打的粉碎,梅霖却是哈哈大笑,只顾往外跑去。 来到了大门,梅霖一步便跨了出去,第一次梅霖觉的这大门是过的如此轻松! “驱邪是吧?我这就跟你走,正好我也该回家看看了,”梅霖微笑的看了不明所以的六王爷一眼,当先向外走去。 “盖,我要盖国师府,盖最好的国师府,必须在十天之内完成!” “哪怕只住一天,我也要盖!” “娘,你放心,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一生一世的陪着你!”梅霖甜甜的扬着脸说道。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婉妹背过身后,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已是笑容满面。 “月姐姐,你虽然不明白我在做什么,我依然会用心的为你做一碗鸡蛋糕的,对了,我不会加糖精的,因为那样做有dú,”梅霖腰间围着围裙,正在一口大碗前手忙脚乱的忙活着,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嘴里一边嘟嘟囔囔的不闲着。 这样的粗活,以前梅霖不屑一顾,看到有人做这些活,就会“哼”的一声:“哼,没出息!” 现在梅霖却做的其乐无穷,不断的用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月姐姐,我不怪你,我知道都是那个胖和尚的jiān计。月姐姐,我真傻,你看我净说些这个干什么?我应该说些高兴的才是,对不对?月姐姐,你还记我那只死老舅吗?他真的是只神鸟哎!月姐姐,你还记的武当山顶的那棵松树吗?我算过了那棵松树至少能活五千年,呵呵,比我们活的年岁长多了。哈哈,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竟然还活不过一棵树,月姐姐,你说可笑不可笑?” “月姐姐,你可记的我们在墨香亭前的那些日子,你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真的是美好啊!我多少想再重来一次啊!”梅霖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脸上却洋溢着欢笑。 “月姐姐,你曾经希望像香姑一样,忘记过去,现在你不仅忘记了过去,连现在你都不会再记的。呵呵,这样也好,以前你眼中总是藏着那么深的忧郁,让人看了都感到心疼,现在你眼中的忧郁终于看不见了,你也一定是忘掉了那些忧伤了吧?” “月姐姐,你明天就要去拜堂了,虽然你不会真的嫁给凌师兄,但我还是希望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希望这是你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刻,我已经央求荷仙姑为你打扮,你放心,有神仙为你装扮,一定会美过天仙的!” “笑,我一定要笑,我告诉过自己一定不会再哭!”梅霖“哈哈”大笑着,在雨中向着驸马府奔去,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赴这个命运的约会。 “哈哈,凌师兄,我们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凌云眼睛里一楞,梅霖跪在了地上,向着母亲“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娘,孩儿不孝,这一辈子没有好好侍候您,还老惹你生气,孩儿在这里给您磕头啦!” “傻孩子,你说的什么话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啊,”婉妹早扑了上来,一下子搂住了梅霖。 梅霖却是用力一推,站了起来:“娘,我还有事,要走了!你快回家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梅霖留下了一涩涩的微笑,冲入了雨里。 “香丫头,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你快出来啊!”梅霖把手笼在嘴边,卖力气的喊着。 一帮手拿棍棒的年轻人却突然从一条巷子里冲了出来:“别让偷酒贼跑了,打他,快打他!” 梅霖停下脚步,微笑的看着那些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该来的总会来的,无论以哪种方式都是一样。 “喂,你们就要死了,还是jiāo待一下后事吧!”梅霖好心的对着那些向自己抡起棍棒的年轻人说道。 “什么?你敢咒我们?往死里打,打死他,”无数的棍棒向着梅霖身上落去。 “慢着点,慢着点,你们用力越大,死的越快,真的,我绝不骗你们。” 梅霖抱着头,主动的蹲在了人群中间,任凭那木棍用力的敲打在自己身上。 还有人高高的举起酒坛重重的向着梅霖的后背砸了下去。 “香丫头,你终于来了,”梅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打了个酒嗝,绽开了一个如花的微笑。 只是此时的梅霖,一边脸高高肿起,再加上一只乌黑的熊猫眼,笑起来简直如鬼一样,把人吓个半死。 “香丫头,今天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只是在这死人堆里办喜事,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梅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深情,在这雨夜之中,自有一股异样的魅力。 “乞丐哥哥,我虽然忘记了过去,但我记的现在,在这世上,只有你是我最最亲的人啦,”香姑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云。 “香丫头,对不起啦,我还要去见我娘,”梅霖轻轻拍了拍香姑睡的正香的脸蛋,轻轻的起身,向着梅园冲去。 “月姐姐,我来啦,虽然我替你解去邪符后,你的清醒只有一瞬,但这已经够了,”梅霖看定那道如水的月光,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甚至在进入月光前,还能看到梅霖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 月华的身子猛的一抖,好象是打了个寒颤,眼睛闭了一下,又缓缓的张开,一潭深深的忧郁又回到了月华的眼中。 此时,出现在月华眼中的除了那一潭深深的忧郁还有一张脸,一张微笑着的脸,只是那张微笑的脸上,眼角分明在挂着半滴尚未成型的泪珠。 这张脸依然是那样的熟悉,不一样的是那双眼睛里少了些许的浮躁,多了些许的成熟。 - “月姐姐。。。”梅霖张了张嘴,有满腹的话要说,最终却只叫出了这个名字。 “华儿,到爹这里来,这些都是妖人,他们要破坏咱们的家!”五百白衣剑士如鬼魅一样出现了。 “月姐姐,你不要。。。”梅霖焦急的冲口而出,却又突然间转变了语调,温柔的说道,“月姐姐。。。” 只叫出了这三个字,又停下了,想是实在难以措词。 “霖弟,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月华挤出了一丝安慰xìng的微笑,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了自己十多年未见的爹爹,爹爹虽然容姿不减当年,但毕竟已过四旬,青春已逝了。 “不,不,不,”月华从自己爹爹眼中看到了一股从未看到过的杀气,还有一种近似于残酷的冷静,这都不应该是一个儒雅的商人所应有的。 月华恐惧的后退了两步,第一次觉的自己的爹爹竟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 不仅仅是陌生,甚至还有深深恐惧,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不是恐惧于哪一个人,而是恐惧于这个世界! 一缕月光把厚重的乌云分成两边照shè在了月华的身上,月华微微的仰起头,眼光沿着月光望去,看到了隐藏在乌云后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明月的背后,是那深邃的夜空,它是那样的宽广,也许只有在如此宽广的天空中,才有着不被束缚的自由和原始纯净的美好。 月华脸上如盛开的鲜花突然绽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的说了一句:“是回家的时候了!” 梅霖也正笑的最灿,大团大团的泪水却自眼中汹涌而出。 月华伸出右手纤指向着空中一指,背后的刺魂悄然飞出,在空中旋转成一团黑光,天上的月光突然大盛,洒出一片如布的月光,洒落在刺魂之上。 刺魂沿着月光缓缓升去,月华随之轻轻一纵身,头颈向空中仰起,眼睛正对着那刺魂,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似慢实快的向上飞去。 “月姐姐,你一路走好,”梅霖嘟哝着,奋力的挥着手,像完成盛开的向日葵,嘴笑到了最大,连唾液流了出来,也是不觉。 月华的身影越来越是稀薄,终于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地明亮的月光,满天的乌云皆被这满天的银辉驱散了。 “哼,你们八仙逼死了我的华儿,今天你们谁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一个冷静中含有愤怒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冷静。 “哼,”虽然铁拐李道行高深,早已达到了无为不争的境界,听到赵秉天这大言不惭的话,也不禁气的把拐杖一顿,冷冷的说道,“堂堂的云门门主竟会血口喷人,你就不怕报应吗?” “华儿,”一个凄厉的声音突然自墙外传入,一个狼狈的人影扭身穿过角门,奔了进来。 “娘,”梅霖早轻叫一声迎了上去,披头散发的婉妹却如没有看到梅霖一样,两眼直直的像要冒出火来一样逼视着赵秉天,轻轻用手把梅霖推了开去,一步一步的向着赵秉天逼近过去,嘴里不由自主的说着:“你不要管为娘,为娘要好好问问这个畜牲!” “你说,你真的是什么云门门主?” “不错,我就是云门门主,我做这些事全部是为了我们大宋,为了华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8 章 为了你啊。。。” “够了,”还未等赵秉天说完,婉妹便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骗的我好苦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你不仅骗了我,还害的我十多年见不到霖儿,又害死了华儿。你这只人面兽心的狼,我要杀了你。。。” 婉妹从怀里掏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高高举在手中,向着赵秉天冲去。 “娘,”梅霖伸手yù拦,婉妹却早被一股大力反弹回来,正好撞在梅霖怀里。 那反击之力极为霸道,婉妹口鼻中都有鲜血流了出来。 “夫。。。夫人,”赵秉天略带歉意的伸出手来,仿佛要上前搀扶,却又讪讪的收了回去。 “好,好,这些年你骗的我好。。。”婉妹尚未说完,便有一大口血自口中涌出。 “娘。。。”梅霖无语哽咽,想要劝娘不要自杀,却知命运不可改变,此时此刻反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婉妹抬起眼看着梅霖那张已经长大的脸,不禁伸出手来如小时一样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温柔的说道:“霖儿,娘瞎了眼,看错了人,对不起你。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啦!” 婉妹的轻轻不为人觉的轻轻一颤,梅霖却清楚的知道那把致命的短剑已经刺穿了娘的小腹。 “霖儿,娘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说到这里,婉妹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来。 “娘,我带你去个地方,”梅霖眼中光芒一闪,瞬间下定了决心。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白烟散尽,梅霖和婉妹已经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霖儿,你把娘带到什么地方来啦?”婉妹费力的张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普普通通,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看样子自己像是在一石洞中,耳中传来“哗哗”的落水声,婉妹抬头一看,见是一帘瀑布挂在洞口,倒成了一个水帘洞。 这些并不能使婉妹在意,令婉妹感到疑心的是这里有一股气息,这股气息自己异常的熟悉。 “娘,这里是九仙山潭底一个山洞,儿子曾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以后。。。以后您就长。。。长住这里啦。” “九仙山?”婉妹眼睛立即睁大了,挣扎仿佛要站起来,终于还是没能站起来,便又半躺了下去。 “你爹,你的亲爹当年就是与为娘一起在这里修道的,”婉妹缓缓的念着,声音中满含深情,仿佛又回到了那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 “娘,你想不想看看我爹?”梅霖突然兴奋的问道。 “真的?你是说真的?唉,我死了就会见到他了,永远也不跟他分开啦!”婉妹眼中亮起一点火星,转间又黯淡了下去。 梅霖听到娘说的如此悲伤,眼泪差点又流出,不仅强作欢颜的说道:“娘,你看!” 随着梅霖的衣袖一挥,对面墙壁之上一道白光闪了几闪,一幅画面渐渐的清晰起来。 - 青山上,瀑布下,三间小茅屋。 茅屋前一位中年男士盘膝而坐,看年纪大约有四十三四岁,发髻高挽,头戴逍遥巾,脸上神态甚是从容。一架古琴横放在膝上,双手如行云流水般自琴弦上划过,便有一首优扬的曲子散发出来。 这人除了婉妹从未忘却的梅络先,还能是谁? “先哥?”婉妹再次看到当年自己先哥的样子,不禁激动的热泪盈眶,身体极力前倾,想要扑到石壁上,腹部却是一阵剧痛传来,接着一口鲜血紧跟着喷了出来。 “娘,你没事吧,”梅霖温柔的用衣袖把母亲嘴角的鲜血擦了去。 婉妹却用力的摆着手,示意梅霖不要挡住自己的视线,一幕幕的往事如流水一般浮现出来,婉妹的一颗心完全陷入了石壁上,连身上的剧痛都已经忘记了。 又是那个风雨夜,那个婉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风雨夜。 那个夜晚和现在这个夜晚是多少的相像啊! 先哥拉着自己的手,顶着凌厉的夜风,攀岩越石的去逃命,虽然事隔近二十年,但此时自己的手心依然仍能清晰感觉到先哥那掌心的温度。 画面上扮成枯叶大师的先哥依然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不时的摇晃着自己的光头,突然他在自己的后颈上吹了一口气,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却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里,婉妹不禁莞尔,眼中却怔怔的流出泪来。 下面发生的一切让人眼花缭乱,使人感到犹如在梦中,只是那空中的闪电是那样的刺眼,就如今夜的闪电一样,注定了那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也许是那闪电太过猛烈,也许是乌云太过密集,天空太过黯淡,画面正浮现出先哥怪叫着:“住手,住手,快住手!”时,突然,画面一暗,犹如灯火一样熄灭了。 “咳,咳,”婉妹伸手指着石壁,想说什么,却咳出一滩鲜血来。 梅霖自然知道母亲想说什么,画面一闪,又重新出现在石壁之上,只是此时的画面已是大亮,亦如今夜此时这样,月光满天。 月光下,一条白绸带犹如天外蛟龙一样向着涌进跳落断肠涯的自己的腰上缠去。 以后的一切,有些是婉妹知道的,有些却是婉妹不知道的,一幕幕的浮显下去。 当看到赵秉天出现时,婉妹恨的牙齿直响,似要咬碎满口钢牙,当看到梅霖费力的爬出狗洞离开赵府时,脸上却是似笑非笑。 以后的事皆是梅霖由乞丐到武当,由武当到少林,由少林到天神帮,由天神帮到皇宫,一直到回到家中。 梅霖看到自己过往的一幕幕也不禁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过往的那些人啊!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一点一滴流失的岁月啊,多么想重新来过,可是时间是最最无情的。 等画面终于渐渐的熄去,梅霖回过头来,却见不知何时母亲已经静静的去了。 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依然在圆睁着。 “娘,你终于不用再替儿担忧了,”梅霖终于咧开嘴笑出声来,只是那笑比那哭还难看,伸出右手慢慢把母亲的眼帘合了上。 石壁上的画面再一次亮起,依旧是那漆黑的风雨夜,一道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在闪光中一本黄色的小册子自空而落。 一个满面佛光的得道高僧左手伸出成抓,施展的正是少林寺的绝技“擒龙手”,五指指向那本小册子,此是那高僧左手上举,胸前空门大露,突然一道黑影一闪,那黑影极淡,与夜色溶为一体,如果不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画面就在这时突然停顿,逐渐调整,把那黑影显现出来,那是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似箭步却又不是箭步,似弓步却又不是弓步,那是一种极为奇特的武功,两手成拳,一前一后,有些像少林派的罗汉拳架式,却又不是。 画面慢慢向前,只见那人轻轻的向着那高僧的胸前打出一拳,这一拳离着那高僧几有丈余,然后那人身形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枯瘦的老道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突然间双手划圆,勃然而发,一股巨大的力道旋着满天的风雨向着那老僧击去。 梅霖能够认出那正是圆化太极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天地无用”,梅霖曾见月姐姐练习过,却从未见月姐姐使用过。 那老僧仿佛感到了这股劲力,奇怪的是那老僧在向这边转身的同时,却向后挥出了一掌,左掌由擒龙手变成了金刚般若掌来抵挡这一招“天地无用”,却哪里是这一招敌手,当即被打的委顿在地。 那枯瘦的老者和一个光头和尚,还有那先哥皆惊呆了,画面却是一转,转到了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那是一块漆黑的岩石,岩石的旁边是一张蒙着面的脸,虽然黑布蒙面,但从那露出的部分,也能看出此人长眉入鬓,精气逼人。 那张脸不断的放大,渐渐的充满了整个画面。 “娘,你还是不要看到的好,”梅霖一挥手,摸去了那石壁上的画面。 “娘,孩儿还有事要办,不能在这里陪你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的长眠吧,孩儿会来看你的,”梅霖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用落梅笛在石壁上画着各种奇怪难明的符号。 一边画,梅霖一边自言自语着:“娘,孩儿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这个法阵会保护你。” 梅霖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静静的躺在地上的母亲,眼光望向了外面的不停流下的瀑布。 如水的目光渐渐的沉淀成了一片坚定,梅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了盘膝坐了下去,双手放在丹田,缓缓的引导着一股灵息,直升至泥丸宫。 体内的所有的灵息皆聚集于泥丸宫内,形成了一个luǒ体小人,突然梅霖的双手猛力向上一指,一个清影冲天而出,梅霖便就此不再动了。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八章 命运 一片虚空之上,有一座山,山顶之上站着一个又胖又高的和尚,和尚两眼精光闪闪,双手抱在胸前,双手之间却凝结着一个蓝色的光球,蓝色的光球之上星星点点,闪耀着无数的明星,如果你仔细去数去看,就会发现那些星星总共分为二十八个群,正以一种奇怪的方位排列着,那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 在球的中心,也有两点黄光在闪烁,那二十八星宿正发出一道道的电光直shè向中心,中心的黄光渐渐在减弱,就如夜风中的一点灯花,好象随时都会熄灭。 “哈哈哈,”一阵放肆的笑声突然在对面一座山顶上传来,接着一个人影在那座山顶上显现了出来,由模糊到清晰,渐渐的分辨出了五官,来者正是梅霖。 梅霖一声长笑:“老秃驴,你几次三番的想害老子,只可惜老子命硬,没被你害死。这一次恐怕你得死在老子手中啦!” “哈哈哈,”那和尚待看清了梅霖的样子之后,也是仰天一声大笑,“这样说来就是施主的不对了,如果不是老衲以‘五鬼封灵’之术使你失明,又用‘封灵大法’封了你的泥丸宫,施主如何能有今日之成就?如何能使的出这‘元神出窍’?施主不来感谢老衲,却来责怪老衲,唉,实在是天道不爽啊!” “我呸,你这个死秃驴,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的没出息,你nǎinǎi的,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子啊?还看不透你那点小yīn谋诡计。你nǎinǎi的,赵秉天当那什么云门门主,在背底后里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大半都是你出的狗主意,你nǎinǎi的,如果不是赵秉天那狗儿子干那些坏事,我娘也不会就这么自杀。更可恶的是你竟然敢用yīn符控制月姐姐,让月姐姐没脸见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月姐姐和我娘的死就是你造成的,你就是那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我要你还我月姐姐和我娘的命来!” “唉,唉,唉,”那和尚摇着头连叹三口气。 “哼哼,你知道自己命苦了吧?现在已经晚啦!” “我不是叹自己,我是叹你,叹你道术都练到如此程度了,却还是如此痴迷不悟!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岂是老衲所能作为?” “哈哈哈,不要以为你会占星术,就整天天命天命的教训人,你nǎinǎi的,有本事你就算算今天是老子死,还是你死?” 那和尚微一低头,略一沉吟,突然间心里一凛,脸色一沉即逝。 “哈哈哈哈,算不出来了吧?老子既然知道你会占星术,还不早废了你这个本事?今天你是死定了,接招吧!” “哈哈哈哈,”那和尚也是突然仰天一阵大笑,却把梅霖给震住了。 那和尚笑罢半晌方才住下:“哈哈哈,对付一个小蚂蚁,岂用的着占星术?老衲只要晃晃头就可以啦!” 说完,那和尚真的晃了晃头,一碧如洗的虚空中突然刮起了一股旋风,那股旋风搅起了满天密布的乌云向着梅霖头顶上压来。 “哈哈哈,又是老一套,告诉你,相同的招数别对老子使第二遍!”梅霖大笑声中,手指向上一指,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白色的不断旋转着的巨轮迎了上去,那巨轮大过了一座小山的底部,而且仍在不断的扩展,巨轮不断的旋转,顶上了那直压下来的乌云和旋风,那满天的乌云抵不住那巨轮的力量,被巨轮托着,随着巨轮不断旋转起来,就连那旋风也变成了那巨轮旋转的节奏。 头顶上巨轮大的早已漫过了整个天际,巨轮带起的旋风,吹的两人衣襟烈烈作响,发须飞舞。 两人各站一座山头,遥遥对望,望空大师眼中风云变换,在把梅霖细细的打量,脸面上未露一丝声色,心里头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思量:“不可能,不可能,他的灵息不能有这么强大?虽然自己给月华续魂耗去了三年功力,调度二十八星宿大阵占用了五成功力,刚才那一招封灵大法只不过是用了四成功力,但就是这四成功力也不应该是这小子能抵挡的住的!上一次,自己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便封了他的泥丸宫,虽然这次他施展了元神出窍,要比上一次困难的多。但灵息的修炼是要日积月累,取不得半点巧的,他绝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长进这么多!” “自己的占星术果然不能使用了,看来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对了,看来一定是类似于这巨轮的东西。唉,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过轻视他了,竟没有提前先去看看他本命星的轨迹走向。” “看他那屏声静气的样子,一定是在暗暗聚集力量做那最后的一击。看来老衲也只好做最后一搏了,万不能大海大湖都如履平地,在这小小yīn沟里翻船!” 想到这里,望空大师一分双手,散去了那个天体光球,双眉一轩,高声念咒:“乾坤一体破虚空,玄黄元气聚牢笼。天地玄黄,听我调令,咄!” 两手如刀,向着梅霖身侧挥去。 就在同一时刻,一直静立不动的梅霖突然动了,大叫一声:“着!” 一道白光一闪,急如闪电直向着望空大师shè来。 此时,正是望空大师叫声“咄”,双手向梅霖两边挥出的时刻,一眨眼间那白光已到面前。 望空大师刚看出那依稀是个轮子的模样,却已是躲闪不及。 “轰”然一声大响,一股白烟迷漫了整个虚空。 - “轰”一声大响之后,“蹬蹬蹬”两个人影各退五六步。 两人拿桩站定,定晴一看,竟是老相识,并且曾在武当山上同室cāo戈,还不仅于此,两人还曾在武当山上有过一次恶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9 章 一次凌云乘着薛正飞刚参加完比武招亲,内力仅剩了五成,用计战胜了他,如果不是易飞虹和梅霖拦着,薛正飞此时只怕已经人头落地。 那一战直视为薛正飞平生的奇耻大辱,此时相见,分外眼红,当即也不发话,长剑一抖,凌空飞出,直刺向凌云的前胸。 这一招本是平平无奇,奇的是那长剑在半路之上,突然轻轻一颤,顿时化成了数十柄长剑,铺天盖地的向着凌云冲去。 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极难,这已是御剑术的第二重境界“以气化剑”。 薛正飞因为见到凌云决心一洗前耻,又因为时间紧迫,急于解决战斗,当即把新练成的这一绝招施展了出来,当然他仍然留了二成内力,以备后招。 却没想到一直以yīn谋诡计著称极为狡猾的凌云,这次却是躲亦未躲,反而大吼一声,高高跃起,手中长剑自头顶上方划下,一招“力劈华山”,向着薛正飞头上砍去。 薛正飞一见,大吃一惊,心里刚一思量:“这小子不要命啦!我的那些飞剑至少有七八支会穿透他的后背,他还哪里活的了?”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七八支飞剑果然穿过了凌云的前胸下腹,却见凌云的身子在空中只是一顿,双臂猛然前伸,一股劲风当头划下,薛正飞还未来的及转过第二个念头,便已经被从中劈成了两半。 “扑通”一声凌云半蹲着落在了地上,双眼凝视着前方,那眼神就如凶残的恶狼直直的盯着那些白衣剑士,长剑在地上一柱,凌云猛的站了起来,如一座铁塔一样,矗立在当场。 那些白衣剑士只觉的背后发凉,看到凌云那凶狠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悄然后退了几步,而皇上和那些文武大臣,几时亲眼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看起来像是为首的白衣剑士才活了过来,拨出长剑,剑尖前指,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凌云没有丝毫的反应,便大着胆子,一寸一寸的向着凌云前胸递去。 长剑终于刺到了凌云的胸前,那名白衣剑士手中一顿,知道已经刺入了ròu里,长剑轻轻往里一推,却见凌云仍然没有一丝反应。 抽出长剑,剑尖之上已经带了寸许长的血迹,那名白衣剑士一阵欢呼:“他死了,他已经死了,看我砍下他的脑袋给薛香主报仇!” 那些白衣剑士听到凌云已死,皆不由自主的bào发出了一声欢呼,一颗紧提的心放进了肚里。 在欢呼声中,为首的那名白衣剑士抡起了长剑,对准凌云的脖颈,正要砍去,却突听屋顶上一人高呼:“住手!” 接着,屋顶上泥沙“哗哗”而落,那人刚一抬头,便见屋顶上一人当头而落,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正指向自己的头顶。 那为首的白衣剑士也甚为了得,见抵挡已是不及,当即身子后仰,平平的倒在了地上,随即“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 一柄长剑的剑尖点在了地上,一人一翻身,落在了凌云身旁,一把扶住了凌云,急声叫道:“凌师兄,凌师兄,你千万不要死啊,你千万要挺住。” 一边说,沈小聪一边用力的摇晃着凌云的肩膀,凌云那如雄狮一样一直高仰的头,猛然垂了下去,身子也随之向地上瘫去。 “凌师兄,”沈小聪一声大叫,急忙用力把凌云的身子向上提起,同时一股内力送入了凌云体内。 凌云的头颅一颤,艰难的扭转过来,看了沈小聪一眼,嘴中默念出一句话来:“花魂已去,冷月岂能独存?” 头颅再一次重重地垂了下去,便再无声息。 沈小聪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已是气绝身亡! “凌师兄,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武当派还等着你回去振兴啊,”沈小聪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一见这猛过雄狮的男人已经死去,那些白衣剑士皆放下了心,在那为首的白衣剑士:“抓那狗皇帝!”的大喊声中,纷纷拨剑要往前冲。 就在这时,屋顶之上突然响起了“有刺客,保护皇上,保护皇上”的大叫声,接着“扑簌簌”无数的泥沙自屋顶的大洞中落了下来,随之而落的还有一个个全幅武装的禁军。 每名禁军落在地上,皆半蹲下来,张弓搭箭,对准了那些白衣剑士。 眼见那些禁军越落越多,那为首的剑士发出一声大喊,率先冲了上来。 沈小聪急忙起身,挺剑抵挡,与那些白衣剑士混战成一团。 越来越多的禁军自上而落,屋顶上的大叫始终不止,而且越来越多,接着围墙外也高声大叫起来,再后来,远处近处耳中皆是“保护皇上”之声。 源源不断的禁军自墙头上、屋顶上、大门处蜂拥而入,沈小聪早已退到了皇上身侧,红着眼睛向着皇上说道:“皇上放心,为臣已经把凌师兄的七万三千禁军全部调来,必能保护皇上万无一失,为臣特请告退,为臣要把凌师兄送回武当去。” 说完,沈小聪也不等皇上回答,转身即走。 虽然此时那些闯入的每个白衣剑士身边皆有十几个禁军在缠斗,外围的禁军已是竖起了刀盾、弓箭,围了三层,但皇上哪里能这么情愿的放沈小聪走,当即伸出手去:“沈爱卿,且请留步。朕还需要你啊!” 沈小聪连头也没回,只是冷冷的说道:“臣这一生只想在武当山上陪着凌师兄!” “你。。。”皇上紧追几步,眼中满是期盼,还想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禁军一阵大乱,一声长笑透过喊杀之声传了进来:“哈哈哈,昏君,你还要祸国殃民到几时?” 这声音并不如何之大,只是那数万禁军的喊杀之声,却不能掩盖其分毫。 - 沈小聪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立即一振,知道来了一位绝顶高手,终于抱着凌云缓缓的转过身来。 这个声音一传入进来,那些本在负隅顽抗的残余白衣剑士立即士气大振,齐声高呼:“门主,门主,门主,门主!” 一时间,竟是气势如虹,挥剑连杀数百禁军。 只是人数实在是相差太过悬殊,很快便激起了禁军的众怒,刀qiāng齐施,将那数十人砍成ròu酱。 “皇上,快走,”沈小聪一拉皇上的衣袖,腾身上了屋脊。 “想走?没那么容易,”不知为何,随着一声长笑传来,一股大力突然撞在了沈小聪后背,沈小聪站立不住,又从那屋顶的大洞里落了下来,顺带着把皇上也给拉了下来。 沈小聪刚落到地上,只见重重禁军之外,一股无形的气势冲天而起,就如大海中的一只快舟破开层层波浪,迅速至极的到了近前。 当先一人,国字脸、丹凤眼、相貌俊雅,身周好似有一层气墙,shè过去的箭支、砍过去的刀剑,刺过去的长qiāng,皆被反弹而回,力量更增十倍反刺到了攻击的人身上。 有扑上去的禁军更如被弹落的树叶,跌出数十丈,弹撞在其他的禁军身上,一倒便是一片。 那人身周跟了五百白衣剑干,皆是一身白衣,镶着云边,排成了一种奇怪的阵势,手中长剑飞舞,一边走,一边杀,身旁的禁军倒了一地,皆是一剑毙命,未见一个活口。 守护在皇上前面的禁军看到这些人如此的威势,皆吓的连连后退,不敢再行上前。 沈小聪见此阵势,知道禁军已经心生惧意,再不想法,后果不堪设想,当即把凌云往皇上怀里一放,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你替我照顾凌师兄!” 说着,拨剑冲出,扬声大叫:“御林军听令,布阵!” “铿铿”重甲声响,五千只露双眼,身披重甲的御林军排成二十列阵,汹涌而出。 这五千御林军是七万三千禁军中的精锐,是大宋军队精锐中的精锐,是由凌云亲自训练而成。 凌云结合着武当派的九宫八卦剑阵、天神帮的天翼地阵、丐帮的打狗阵以及兵法创立了一种新型阵法,起名为“四方四象阵”。 前排五列刀盾手,自前向后由蹲到立,列成梯阵,后排五排重弩手,手执重弩,引弦待发,再后面五排大刀手,大刀高举,最后五排长qiāng手压阵。 四方四象阵自练成以来,从未用之临敌,没成想第一次临阵,却是由沈小聪指挥。 沈小聪虽是头一次指挥此阵,但早已听凌云讲过此阵的诀窍和变化,再加上沈小聪自来机智,临危不乱,当即长剑一落,喝声:“放箭!” 一发十支的轻弩和两人拉放的重弩划出一道道锐利的曲线,直shè入那五百剑士群中。 那当头之人见此情景,脸色一凛,叫声:“快冲!” 身形一纵已经到了前排五百刀盾手眼前,“咚咚”几拳,直捣在铜盾之上,说也奇怪,铜盾未有丝毫异常,持盾的人却“啊”的一声大叫,向后飞出,撞在后面的铜盾上,立时惨叫毙命。 五千御林军不愧为凌云亲自训练出来的精英,遇难不乱,在沈小聪的指挥之下,长qiāng手自后冲出,纷纷挺qiāng向着那人攒刺,大刀手却绕过到了那人身后,把那五百剑士围在了当中,轻驽手、重驽手换到外围,向着中间被围的五百剑士不断放箭。 刀盾手手臂相连,铜盾挡在胸前,如同一面墙壁,围着为首那人不断旋转,却不攻击,只是要将其困在阵中,阻止他去救援后面的那些被围的剑士。 那人功力虽深,但与一千余名身披七十余斤重甲,并且颇具内功,连在一起的刀盾手相抗,却也占不了多少上风。 那人连轰四拳,接连击死四个御林军,却也觉那铜盾之上反击之力巨大,内力消耗颇巨,再看身后,刀qiāng如林,只听到那五百剑士的喊杀之声,却是看不到一点人影,心知如此下去必然无幸。 本以为以五百剑士对付皇宫那些草包禁兵必获全功,却没想到皇宫之内竟藏有如此用阵高手。 如今之计,唯有自己闯出,拿住皇上当作人质,才能化凶为吉。 想到这里,他脚尖在地上一点,突然间腾身到了空中。 “四方四象阵”自然也防到了空中,他刚一腾身而起,数十个qiāng尖外加数十支轻重弩便向着他全身上下左右刺shè过来,换作别人早被shè成了刺猬,但这人却是掌控宋金武林两道的云门门主。 只见他在空中一个大跨步,突然便到了所有箭支的范围之外。 这一招大大超出了常人的意料之外,梯云纵虽然也能在空中换气转折,但绝不可能一步跨出数丈的距离,这与神仙还有什么区别? 因此,对于这种情景,连设计四方四象阵的凌云也没想到,那些御林军碰到了从未练过的情况,自然也是一呆,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指挥阵法的沈小聪也是一呆,惊叫一声:“云踪步!” 心中暗思:“这云踪步本是久已失传江湖的绝学,为何还会重现人间?” 看来这江湖真是藏龙卧虎啊! 就在沈小聪发出感叹忘了指挥阵法之时,那人已经轻松的到了皇上面前,半空中一声长笑:“昏君,哪里走!”左手变为虎爪向着皇上抓去。 那皇上看到此人竟自空中步行而来,早吓的呆住了,扶着的凌云也扔在了地上,两眼直直的盯着那人不知如何是好? 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把自己向空中拉去,身子就要随着这股力量飘起。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响亮的佛号:“阿弥陀佛!”那股拉扯自己的力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推山掌?少林七十二绝技?”一丝凝重出现在了那人的国字脸上。 - 一个一身明黄袈裟的年轻和尚自空而落,站在了他的前面,那人的目光只在和尚脸上一扫,不禁惊讶的叫了出来:“刚儿,是你?” 那和尚抬头平视,眼中没有半分温情,有的只是愤怒,厉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认错人了。赵成刚早已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新任少林方丈智刚。” “哈哈,哈哈,”赵秉天突然仰天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状似疯狂,边笑边说道,“好,好,好,我的老婆、我的女儿都背叛我,现在连我的儿子也背叛我。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突然,赵秉天的笑声一敛,脸上现出了那少有的肃穆威严,用重重的语气说道:“好,好,好,做非常之事必须付出非常之代价,为了这数千万大宋的黎民百姓,莫要怪你父亲无情。” “看招,”赵秉天话音刚落,便轻飘飘的一掌向着智刚推了过去,这一掌看起来并无多大力道。 智刚却是大吃一惊,惊叫一声:“无相神功?”一拳猛的捣出,这一拳的速度比赵秉天那一掌快了不止十倍。 只是奇怪的是这一拳却不是击向赵秉天,而是击向皇上。 智刚重重一拳击在了皇上的背上,皇上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什么事情,突然“轰”一声大响,声如巨pào,响在皇上和赵秉天之间。 皇上站着未动,智刚却“蹬蹬蹬”连退六七步,一跤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挣扎起来。 那一声巨响带着整个的空间都仿佛一阵波动,等那阵波动渐渐停止,赵秉天晃动的身形渐渐的稳定下来,只见他直直的站着,根本动也没动。 这一声大响早惊的众禁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些大臣的目光自然也全部聚集在了这边三人的身上。 见此情景,反应过来的禁军和大臣心底突然间一片冰凉,一个念头升起在每个人的心间:“皇上死了!” 当然也有人长出一口气:“皇上总算驾崩了!”当然,脸上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悦之色,反而装的沉痛至极。 此时数万禁军和大宋君臣的目光皆聚集在了那赵秉天的身上,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连皇上也像是认命了似的站着动也没动,连一丝逃跑的念头也未兴起。 一丝微风吹起了赵秉天的几缕发丝,随着这几缕发丝的飘动,每个人的心都是一跳。 终于,赵秉天的肩头动了一下,却是吐出了一句话:“隔山打牛?我。。。我太大意了。无根师父是你什么人?” 随着这句话出口的还有赵秉天口中那再也抑制不住的鲜血,猛然喷出,星星点点,溅了一地。 这口鲜血一喷出,赵秉天的身子便像突然失去了骨头一样,向地上萎顿下去。 “哗”看到这种情景,那七万禁军突然间欢呼起来,而那五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0 章 白衣剑士则悲叫一声,“门主!” 在阿黑和阿白的带领之下,奋力向前杀来。 五百剑士形如拼命,再也不顾及自己的生死,一人拼命万将难敌,那些禁军竟被冲的一阵混乱,一些禁军退入了御林军的四方四象阵中,造成四方四象阵也有些混乱,运转不灵。 沈小聪急的连连大喝:“禁军退出阵外,禁军退出阵外。” 当此生死关头,却哪里有人听他的,沈小聪看到退入阵中的禁军越来越多,堵塞了许多原本御林军该占的位置,不禁大急,一时又不忍心下令痛下杀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剑士如虎入羊群般的向着四方四象大阵杀来。 此时,大臣当中的一个人也看出了此时的情势,这个人就是数次救驾有功的兵部侍郎刘新。 刘新与沈小聪、凌云相jiāo日久,深知沈小聪的xìng格,知道沈小聪一定是不忍下手,眼见大事要坏,自己却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点也帮不上忙,不禁心下大急,只得出声高叫:“沈侍郎,不要管他们,快下令,快下令!” 刘新叫的声音虽大,只是没有一点内力无根基,在乱军之中,沈小聪如何能听到? 刘新正急之间,突然一眼看到了萎顿在地,正要挣扎着坐起的赵秉天,灵机一动,有了计策,从一名武将身边,抽出腰刀便扑了过去。 刘新的本意是想把腰刀架在赵秉天的脖子上,以他当人质,威胁那些剑士束手就缚。 哪知,刘新的腰刀正向赵秉天脖子上抡去,突然旁边一股大力传来,重重的击在刘新胸口,把刘新击飞出去了数十丈高,自空而落,无巧不巧却正落在了御林军向天挺立的qiāng尖之上,死于非命。 一只大手突然提住了赵秉天的肩头,一把把他提了起来,背在肩上,双脚跺地,一个“旱地拔葱”自屋顶的大洞中穿了出去,便消失了身影。 此时的沈小聪在不断的想着,如果是凌师兄,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杀,杀,杀,凌师兄一定会下令,杀! 终于,沈小聪下定了决心,长剑一挥下达了命令:“四方四象阵听令,发动!阵中之人格杀勿论!” 迷漫于虚空中的白烟尚未最后散尽,“呵呵呵,”一阵轻笑突然从白烟里传了出来。 白烟终于散尽,一个又高又胖的和尚显现了出来,唯一不同的是,此时这个和尚身上变的金光闪闪,身上就如是镀了一层黄金一样。 和尚右手轻轻一招,梅霖便飘然到了他的脚下。“哈哈哈哈,”那和尚没想到能驱动了如此厉害轮刀的梅霖的灵息竟是如此之弱,简直是手到擒来,不禁又是仰天一阵大笑,半晌方才止住笑,低下头对着脚下的梅霖说道:“哈哈哈,老衲早已练成了‘大罗金身’,你这区区的轮刀能奈我何?综观天上地下,除了太上老君和如来佛祖之外,能伤的了老衲的只有刺魂和五灵箭。刺魂已去,五灵箭早已拿在了老衲的手中。哈哈哈,老衲是绝不死的啦!可怜,可怜你不识吉凶,妄自来送了xìng命!” - 边说着,和尚边把左手高高仰起,果然手中抓着的正是自己和月姐姐、香姑以及八仙久历风险,数次受伤才找来的五灵箭。 “哈哈哈哈,”和尚话音未落,梅霖也是仰天一阵大笑,而且笑声比那和尚还要大,表情比那和尚的表情夸张了不下千倍。 那和尚一见梅霖死到临头还笑的如此开心,不禁止住笑,怒道:“你已困在老衲的‘小乾坤牢笼’之中,除非老衲愿意,否则你连声音都传不出来。只要老衲心念一动,你即刻化为无有,还有何可笑之处?” “哈哈哈,”梅霖几乎笑的喘不气来,“望空啊,望空,你这名字起的真是太好了,只要碰到你家爷爷,你的希望一定落空。你说你家爷爷不识吉凶,死到临头,却不知死到临头的正是你啊!” “哈哈哈,”望空又是一阵大笑,“我知道你善用yīn谋诡计,只可惜你这招对老衲无用。现在八仙和十八罗汉正被困在二十八星宿大阵之中,失去了五灵箭的香姑对老衲半点威胁也没有,而你正困在老衲的小乾坤牢笼里。你说说,还有谁能来要老衲的命?哈哈哈哈,你不用在这里虚张声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必你还不知道老衲的本事。老衲就先烧了你ròu身,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望空大师嘴唇微动,念了一个极为简短的咒语,右手食指伸出,向着某个方向一指,突然身子一顿,冷哼一声:“小小法阵,岂能挡我?” 说着,又念了一个稍长一点的咒语,接着右手食指再次指出,梅霖突然感到一阵热力蔓延了整个全身。 梅霖身子一颤,头却是用力向上挺着,双眼望着上边和尚左手中的五灵箭,眼中显现出极为热切的光芒,心里在默念着:“怎么还不快点?机会只有这一次啊!难道是我算错了!” 和尚胖胖的脸上显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指出的右手慢慢的收回,嘴唇微张,正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一闪,“啊”的一声低沉的惊叫,发自和尚的口中。 和尚侧头一看,只见一道白光划过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又是那个可恶的轮刀。虽然自己是大罗金身,那轮刀伤不了自己,这一撞之力却是极为突然,也正是自己刚施完法最为大意的时候,这突然的一撞,自己的左手不禁一松,那五灵箭却向下落了下去。 只见又是一道白光一闪,又一个轮刀接住了五灵箭,“呼呼”转着向远处冲去。 “这是怎么会事?难道梅霖从小乾坤牢笼里出来了?不可能,绝不可能,”望空边低头一看,边伸手施展出‘千里擒魔手’向着那五灵箭抓去。 却听到下面梅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老秃驴,你想不到那宝钱根本就不归爷爷控制吧?” 同时,一道白光一闪,另一个切了自己左手手腕的古钱,又向着自己的正施展“千里擒魔手”的右手切来。 望空一恼之下,顾不得去追那跑了的古钱,右手一展,变的无比巨大,伸手一抓一下子把那变成巨轮的古钱抓到了右手之中。 右手渐渐用力,手上青筋暴起,只听“咔咔”巨响,那个古钱竟然在望空的右手之中渐渐变形,望空的右手在渐渐的合拢,终于右手松开了,却洒下了一把的铜色的粉末。 那羲皇古钱竟然被望空给硬生生的捏成了粉末。 梅霖张着嘴,惊讶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走了,他走的是那样的匆忙,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来的及给自己收拾。 香姑轻轻的站了起来,脸上犹自带着一抹醉人的红晕,心头依然在狂跳不已,仔细的回味着那刚刚过去的温柔。 “坏蛋,”香姑轻轻的喝骂一声,想到了那个可恶的人儿,脸上腾的一下子更加红了。 对了,我要去哪里啊?香姑看了看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一堆死人之间和他。。。 香姑的眉头不禁皱了皱,走了出去。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雨已经停了,云已经散了,天上有个好月亮。 “我现在要去哪里?”香姑想了一下,“当然是去找他,以后他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香姑下定了决心,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正要迈步走去,突然间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白色的巨轮停在了自己面前。 巨轮上托着的正是荷仙姑一直jiāo给自己保管的五灵箭。 “五灵箭怎么会在这里?”香姑疑惑的自巨轮上拿起了五灵箭。 那巨轮突然间往上一冲,仿佛把那如幕的夜空劈开了一个圆洞。 香姑仰起头,透过圆洞,却看见了令她吃惊的一幕。 一个浑身闪着金光的又胖又大的和尚,正在指着脚底下的一个人厉声说着什么。 而脚底下的那个人,只看身形,香姑也能清楚的知道,正是那个刚才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可恼的人儿。 “乞丐哥哥有难?”香姑被这个念头惊呆了,直到看到那和尚高高的扬起了手,才急了起来。 伸手一抓,她曾经是那么犹豫的不肯拿在手中的四玄弓便飞入了她的手中。 “我如何才能上去?”香姑刚转过这个念头,脚下突然一轻,那个巨轮不知何时已经钻入了自己脚下,托着自己“呜呜”旋转着快速至极的向上升去。 近了。。。更近了。。。 - “哈哈哈,傻秃驴,老子打出你的大罗金身,就是要用五灵箭破你,你很快就会尝到五灵箭的滋味啦!”梅霖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哼哼,只可惜你看不见啦!”望空的话音未落,突听一声冷喝:“放开乞丐哥哥,饶你不死!” 望空抬头一看,一个脚踩飞轮,身材魁梧的大姑娘正冲着自己怒目而视。 “不要跟他罗嗦,快用五灵箭shè他,”梅霖的大叫声尚未叫完,便被望空一挥手给截断了。 望空在封了梅霖双层空间声音的通道的同时,右手一伸,胳膊突然变的极为细长,一拳重重的击在了香姑的小腹之上。 望空知道此时是生命倏关之时,因此这一拳已是用了全力,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承受自己这一拳。 哪知,拳头刚触到香姑的小腹之时,香姑的小腹上突然放出一道rǔ白色的光华,那道夺目的光华竟然蕴含有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 自己这全力的一拳竟然被那rǔ白色的光华给消去了,如同击在水中。 “这大姑娘的灵息远未达到凝成元婴之境界,如何会有超过一般大罗上仙的能力?”望空略一沉吟之间,已明其理,“原来她是怀了圣胎啊!” 望空道法高深,遇事养成了三思而后行的习惯,这样的一个良好的习惯,此时却送了他的xìng命。 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在他考虑之时,香姑早已拉开了四玄弓,搭上了五灵箭,五灵箭一搭上四玄弓,立即变成了合而为一,闪着寒光的冰灵箭、燃烧着火焰的火灵箭、放着电火花的雷灵箭通过土灵箭粘在了一起,风灵箭则化成了一团旋风环绕在四箭的四周。 等望空的眼睛里,闪出白色的寒光、红色的火光、紫色的电光、黄色的土光,一团小旋风只一旋便已到了望空近前。 望空只来的及,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金身提升到了极限。 没有任何的声音,却猛然间bào发出了万道耀眼yù芒的金光,就仿佛是突然间升起了一轮午日的太阳,就连那散发着清冷光辉的月亮也变的黯然失色。 “香姑。。。”梅霖在金光吞没了自己的眼睛之前,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叫,这一声大叫用上了梅霖所能用上的最大的力量,发出的声音却连自己都没有听见。(奇*书*网-整*理*提*供)梅霖知道这小乾坤牢笼与外界根本就是两个世界,被望空封锁之后,声音是传不到那个世界的。 虽是如此,梅霖依然突然间便泪流满面,嘴里喃喃的低声说道:“香。。。香丫头,你是不能见太阳光的!”似是提醒,又似是嘱托。 一阵剧烈的颤动,梅霖猛然间发现自己能动了,双臂一展,升起了数百丈。 只是此时,那耀眼yù芒的金光已经消失了! 天高地远,月朗星稀,茫茫天地间唯一留下的便是寂寞,这可恨的寂寞啊! 梅霖突然间感到一阵烦乱,更有一阵深深的恐惧。 不禁大声叫道:“啊!”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耳中皆是这一声的回响,却再无一丝杂音。 无边的天地间仿佛只剩自己一人。 “我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梅霖大声的叫着自己,却觉天地虽大再无自己容身之所。 月姐姐走了,母亲走了,香姑走了,一直与自己斗智斗勇的凌师兄也走了。。。走了,都走了,大家都走了。就连自己的ròu体也已化成了一团灰烬,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自己所留恋的了。 我要去哪里呢?去那里又干什么呢? 梅霖苦思半天,终于想起一件事来:“我要去地府,去见yīn王,逼他再让香姑还阳。” 想到这里,梅霖终于有了一点精神,念动咒语,施展离魂术,要控制自己的灵魂向下沉去。 哪知,此时竟然连自己的灵魂也已不听自己的控制,不向下去,反而向上升去,随着灵魂的升高,灵魂扩散的范围在不断的扩大,自己的意识却渐渐的变的稀薄。 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了吧?这样也好,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梅霖迷迷糊糊的好象要睡着了一样,只是那在石洞中出现过的生平的画面不断的在梅霖脑中浮现出来,一幕幕,一重重。。。 死亡也是个漫长的旅途啊! 过了不知多久,昏昏沉沉的梅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梅霖一惊,立即醒了过来:“那望空老秃驴又复活啦?” 一个又大又胖的和尚,头顶一圈佛光,身上也是金光灿灿,倒与那望空真有几分相像,梅霖灵息一扫,却即知他绝不是望空,望空缺少他身上拥有的一种宽宏大度。 那和尚突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祝贺你,你已经觉悟成佛了!” “成佛啦?我觉悟了吗?我真的觉悟了?我觉悟什么啦?”梅霖旅行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听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禁一连串的问了起来。 问罢,梅霖才反应过来,便接问道:“你是如来佛祖吧?” 如来佛祖微微点头,用那独有的无比洪大的声音微笑着说道:“你已经明白了命运是不可改变的这一最高佛理。我的千经万卷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句话:命运是不可改变的,你们要做的就是坦然面对,不要胡思乱想。生也罢,死也罢,痛苦也罢,欢乐也罢,富贵也罢,贫贱也罢,这都是上天无偿而公平的给予啊!” 听了这样的一段话,梅霖的头低了下去,好半天才悲伤的抬起头来说道:“照你这样说,我真的成佛啦!” 突然,梅霖眉毛一轩,兴高采烈的问道:“既然你佛祖,你能不能告诉我,成佛之后我能做些什么?” “静坐,讲法!” “还能做什么?” “静坐,讲法!” “别的呢?” “静坐,讲法!” “啊”,梅霖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唉,正因为世人不明命运之不可改变,皆想改变,所以才要讲法;正因为命运不可改变,所以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1 章 要静坐,以求突破。”不知何时,佛祖悄然隐去了,只留下了一声巨大的叹息。。。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九章 尾声 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国师梅霖失踪,殿前指挥使凌云战死,吏部侍郎沈小聪辞官回武当,六王爷赵天德称病永不上朝,大宋的朝堂之上顿时冷清了许多,每天只有皇上一个人左看看右看看,看看下面那些垂头不语的大臣,就连训斥起来也觉的没什么意思。 那轰轰烈烈的北伐在临安事变的那一天就宣告失败了,从开始到结束仅仅维持了二十天。 倒是邵宏渊在李显忠发来出战通知时的那一句话从此名留青史:“天气如此炎热,就是手不离扇尚不得凉爽,更何况要在烈日曝晒下穿着厚重的铠甲作战?” 年轻气胜、励精图治的皇上还是没有改变的了大宋的命运!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已不知几度轮回! 一轮明月当头而照,洁净的小院里几株老梅开的正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位身穿轻袍的年轻后生正在对月独酌,看那袍服的款式,正是宋朝年轻人常穿的那种气度渊雅的袍子。 年轻人右手举杯向月,左手中却拿着一本旧书,眼光不时的向书上瞟一眼,沉思一番,便喝一口酒,看到兴高处,不禁摇头晃脑的连声高叫:“好酒,好书!” 也不知他是在赞书,还是在赞酒。 如果你仔细看他手中的拿的书,那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易经,只是那书显然不知被他翻了多少遍,边角之处已经破损。 突然,他略有所觉的抬起了头,刚才一直当做灯光的月亮竟然暗了下去,一大团乌云遮住了明月。 “云遮月?是吉是凶?”那年轻人呆呆的看着天上那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云彩,不禁喃喃自语道。 他从未见到如此多的云彩以如此快的速度聚集过。 起风了,风吹的他手中的书“哗哗”作响,他急忙紧紧的把书抱在了怀里。 天上乌云突然间疯狂的旋转起来,就如狂暴的大海卷起涛天的波浪,淹没了整个天空。 “祸事啦,”他想走,却挪不动脚步。 就在这时,他隐隐听到乌云中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六。。。道。。。轮。。。回。。。乾。。。坤。。。逆。。。转!” 几张黄色的纸片突然间自那乌云黑洞旋涡中飘了下来,他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伸出一只手要去抓,怀中的易经却被风吹成了碎片满天飞舞。 这是他异常珍惜的书,那上面记了许多他平日的心得,自然不愿就此放弃,便满院的追着那些碎片四片乱抓。 就在他不堪的忙乱中,天上的乌云已经悄悄的消失了,月亮又重新统治了这个世界,一切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 他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桌子上,一片一片的看着,他赫然发现那一片片黄绢之上写着的并不是什么易经,却是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什么“yù识三元万法宗,先观帝载与神功;坤元合德机缄通,五气偏全定吉凶”;什么“甲木参天,脱胎要火。春不容金,秋不容土”;什么“天数五,地数五,”。。。 年轻人只看了一眼,便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过了半天,他才抬起头来,发现月亮已经落下,太阳早已升起。 他通红的眼睛看到桌上,赫然发现桌上不知被谁放了一只梅花笛,淡红色的梅霖错落在圆润如玉的笛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神秘的光芒。 自从得了那些残缺不全的黄绢之后,他便沉吟在其中,再也不理世事。这个年轻人名叫邵康节,等他所学初有小成之时,他想到了那一天的奇事,摸索着手中的落梅笛,把自己的心得记录了下来,起名为《梅花易数》。(全书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看不破世间红尘】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梦小轩)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22058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