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戒》 正文 1.为了守护 为了守护 吕富贵小心的起身下了床。 欧阳雪侧身还在熟睡，身上的毛巾早被蹬开，雪白丰盈的身子在晨光中充满是透人的味儿。看得吕富贵心血沸腾，但看看欧阳雪手搭着的隆起的肚皮，心火一瞬间又灭了。 轻轻的将毛巾被给她拉上，低头轻轻的吻着她撅起的嘴唇，还是不够，又隔着毛巾轻轻的吻吻她鼓鼓的肚皮。 吕富贵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生活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一想到自己的骨血就要来到世上，想着小家伙在自己怀里向自己哼哼的样子，吕富贵觉得心像溶化了一样，快没办法呼吸了。 等待是最难的事情，好在这个过程不会太久了。 傻子一样的哼哼着将小米粥放到火上熬着，跑出门，到包子铺买了欧阳雪最爱吃的牛肉包子提着就往家急赶。 天已大亮，街上行人还少。环卫工们刚完成工作，正在小吃摊边啃着早点。几位卖菜的大婶急赶着把最新鲜的菜运到摊位上，菜的清香淡淡的一晃而过。 中午给雪儿大人炖点什么呢？不能太肉了，宝宝有点儿超重了，虽然胖嘟嘟的最好了，可不能让雪儿大人太受罪了，好纠集。 进了小区，抬头看看那花花绿绿的窗帘已拉开，吕富贵加快了脚步。 嗯？什么情况？ 吕富贵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还没有反映过来，心就一股刺痛。 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痛。灵魂颤抖起来，像是要散了一样。眼珠子鼓得要掉出来，想要转头，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的扣住。吕富贵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对方拿着刀子的手，使出了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力气，压住，压住，压住。 喉咙里一股股的热，翻腾上涌。 那只握着刀的手一点一点的退开，身体里的冰冷的刀子也跟着一点一点的退了出来。吕富贵没有着急，不是他不急，此时的他只是本能的压着对方的手，使劲的压着，嘴里唔～唔~的响着。 “噗！”对方一使劲，刀离开了身体。吕富贵听到了这声响，双手依然死死的抱着对方的手，眼睛死死的鼓着。 这是怎么的一双手？为什么要这样？雪儿大人要醒了吧？宝宝又踹她肚子没有？ 好粗大的手！鼓起的血管好清晰！食指上的戒指好黑！上面刻的是昆字吗？ 世界黑了，吕富贵觉得自己漂了起来，身体没有了重量，好黑。 当然还有痛，好痛！ 痛！好痛！ “啊～”吕富贵声嘶力竭吼出来，接着像是窒息后遇到了空气一样的大喘着气。 “乖孙哦！我的乖孙哦！到底怎么啦！老天爷！救救我乖孙啊！老天爷！” 吕富贵被这空灵的嘶喊吓住了。睁开眼一看，奶奶？奶奶！ 我地娘咧！这是什么情况！死了多年的奶奶抱着自己？ 自己死啦？哦！是了，给雪儿买肉包子呢，被人插了。 嗯！娘哦！ 不能死啊！雪儿！宝宝！ 自己不能死啊！贼老天！ “奶～奶~”吕富贵抱着老太太，一声长嘶就嚎哭起来。 本就慌了神的老太太被这动静吓得收了声。看着乖孙哭得伤心，自己也是悲哀的掉泪了，可眼泪刚要涌出，就被吕富贵接下来的哭述给吓了回去。 “奶～奶～啊！我媳妇儿要给我生宝宝啦，我不能死啊，奶奶啊我不想死啊！奶奶啊” 吕富贵哭天喊地的抱着老太太就不依不饶。 屋子里，爷爷吕大地，老爸吕寿才，老妈陈淑芬，老舅爷陈福来，全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中邪疯了吗？ 还会这样？媳妇儿？宝宝？ 吕富贵还在大哭。 “啪！”老太太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吕富贵被打痛了。忘了哭，抬起头，一脸的懞，眼泪还在流，气儿还在嗝，鼻子还在抽。 奶奶？是奶奶啊！老太太会打自己？莫不是死后的人与生前不一样的。自己死了，来到另一世界就被奶奶抱着，伤心的找到了地方哭述，但，奶奶打自己？ 太伤人了！ “奶奶？”吕富贵尽管伤心无比，但这事得跟奶奶好好的扯巴扯巴，一脸认真的说道：“奶奶，你孙儿我正伤心着呢！我给我媳妇儿买肉包子呢，被害了，你不是我奶奶吗？不疼我啦？你” 嗯？不对啊。 吕富贵收了声，傻傻的看着奶奶，伸手去摸老太太的脸。嗯？热的，还有肉，那些皱皱呢？ “啪！”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顺手就给了吕富贵一巴掌，屁股上肉多，打不坏。 吕富贵不干了，猛的坐起来，这得好生和奶奶扯巴扯巴了。可一看屋子里，又傻了，老爸，老妈？不是在老家吗？怎么和死去的爷爷和奶奶在一起呢？ 吕家那个疯了的小子醒了。村子里人觉得欣慰，但还是得让自家孩子离远些，据说好了，但一定没有好全。这不，河边坐着好几天了，一根鱼杆支着，就没见钓起鱼来，。怕是傻了，可怜啊！生着这样的孩子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哦！ 吕富贵看着支在河里的鱼杆，脑子里乱得想不成事。自己就这样回来啦？最幸福的时候回来啦？ 娘希皮哦！贼老天欺负人啊！ 我那还没有出生的小可怜哦！ 那双该剁掉的手，为什么这样做？雪儿宝贝有危险吗？ 怎么办？ 又想哭！ “乖孙呢！回来吃饭啦！”奶奶的声音还是这么响亮，还是这么好听。跟我家雪儿声音一样呢。 哎！真想我的雪儿了！ 吕富贵收了鱼杆，无精打采的往家走。 刚进院子，奶奶接过了鱼杆放到院墙上靠着，拍拍了他身上没有的灰，拉着他坐到了院子里的大石桌旁，回身去就取了个大海碗往他手里塞。 吕富贵看着石桌上的几个大海碗里全是绿绿的，脸就垮了下来。跟雪儿相处久了，早就养成了没肉活不成了的习惯了。 “奶奶，我要吃肉！”把筷子一拍，吕富贵抗议起来。 “好好，乖孙哦，下午咱就吃肉好不好？”奶奶一脸心疼的哄着。 “王八犊子！”老爷子脸一黑就骂了起来：“要吃肉，自己去钓啊，河里多着呢！”边骂边端起大海碗就刨了起来。 “奶奶？”不敢顶嘴，只好向奶奶抗议，准有用。 “老不死的，不想吃饭了是吧？”奶奶转脸就凶了起来，老爷子鼻子里一哼，也不敢顶，埋着头干自己的。 老爸吕寿才一脸的无奈。家里哪里还吃得起肉啊。为了小子的病，家里债台比房子都高了。 其实，吕富贵知道，家里还能开得了火，也都是村里老亲们的帮衬。他不是不懂事，而是自己看着亲亲的奶奶就想向她撒撒娇，特舒服！ 反正，快当爹了的内心也没有人知道，现在自己可是十二三岁的娃娃呢！还是伤心那么严重的。 生活不这样，真的活不了啦！ 饭是要吃的，而且还吃了不少。正长身体的时候，又没肉，饿上一顿，干饭都能刨上几海碗。何况还是奶奶的手艺呢。 老太太看着好胃口的孙子，一个劲儿的帮着夹菜，老爷子那脸是看不成了，黑的。 吕富贵是真的胃口好，多少年的老味道了，哪里会有吃不下去的。 可吃着吃着，看着家人一个个营养不良的样子，就没味口了。没有了雪儿，没了宝宝，心痛；眼见着亲人受苦，心痛。 家里是石匠行当，本就活重，没了油水，再加上债多，一家人脸上就是一个苦字。 “哎！”吕富贵吃不下了，停了筷子就是一声长叹！ “乖孙啊，又想媳妇儿啦？”奶奶一见他这样子，心跟着紧了起来。 “我”好吧，奶奶你赢啦。虽然被你说中了，但，自己才十三岁啊，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哈哈”老爷子低着头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接着老爸，老妈，最后奶奶也笑场了。 好吧！这个岁数，这样的叹息，是该你们笑的。 吕富贵脸皮厚，在家人异样的眼光里很快撑着肚子起身，拿着他的鱼杆又开始了他的吃肉征程。 看着眼前的金沙江，丛山深处冐出来，丛山深处流出去，多少年前是这样，多少年后也是这样。河湾里的村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多少年后依然如此。大山外的省城里，雪儿大人呢！还在吗？还有吗？ 真想跑到她面前，大声的对她说：雪儿，咱们来生宝宝吧！ 嗨！怕是会被收拾得生活不能自理呢。雪儿大人不是叫着玩的，收拾起人来那是很专业的。 越想越多了。 学是不想上了，再说学校也不敢收。自己的名声，名扬海内外是差了点儿，可十里八村的怕是差不了的。那干什么好呢？ 想到深处，脑子里清明起来。钱啊，多多的钱，有了钱好多事情都可以搞定了。 钱从哪儿来？股市一溜，称霸金融界？金手指一点，政界商界寡头纳头便拜？别逗了，走出大山不被切片就阿咪佗佛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走出大山都成问题，肉都吃不上想什么呢？ 最后再想想家人。让家里人摆脱现在的劳苦才是当务之急。 当然，也是急不来的事，至少要让周围的人不再总想着自己才行。 至于家里的手艺，学会那是必须的，传了多少年了。可若依靠它生存，那就真没必要了。 雪儿大人哦，等我啊！ 那双手，给我等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年少 年少 半大小子，生活的宗旨是什么？吃！ 九十年代初的西南大山里，半大小子的理想是什么？科学家？英雄？别逗了。 想多了没用，反而会扯着担疼。吃是唯一的主题，而肉是最向往的事情。山林里的，河里的，只要能找到，没有放过的道理，也不用管什么生态，只要能到手，只要能吃下去。 吕富贵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得过份了。比起和雪儿大人开始探讨人生奥秘之初还要虚。嘴里尽是草的味道，胃里胀胀的可就是使不出力气。 老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吕富贵觉得自己老子每天在石头堆里敲打，不可能满足得了自己此时的身体需求。 阳春三月，哪怕是午后，太阳公公也很温柔。可看着一动不动的鱼杆，吕富贵心里越来越烦躁。难不成这年代河里的鱼就已经被祸害得没有了吗？好好的回想了一下河鱼要怎么钓？作为uc神器的脑残忠粉，不可能接收不到这类的神技啊？ 时间位置不对？饵不合胃口？这大中午的好像真不对。越想越恼火，收了杆子，提着大裤腰麻利的回家了。 吕家在村子后面靠山的斜坡上，祖上传下来的采石场已被掏出了好大一块空地。远远的看着父亲和爷爷两人抬着大方石，腰已被压得变了形。 猪槽c石摏c门当c碑石等方圆十里农家用得上的都会提前做出来。没有机器，完全的手艺活，一捶一捶的敲出来。就这辛苦活多少人家还羡慕不来，这时代吃不饱饭的人家不要太多。 吕富贵心里有些酸。 母亲埋头打磨着一块碑石，满身的灰白。看见吕富贵走过的样子不对，立马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过来拉到阴凉处坐下，一脸心疼的安慰着：“富贵啊，怎么啦？没钓到鱼吗？下午奶奶给你做肉吃呢。” “妈，奶奶又去借肉了吗？”家里有什么自己清楚着呢。 “没有事的，只要你好起来，过两年咱家日子就好过了。高兴点啊，小伙子啦，别成天哭丧着个脸，啊！” 母亲是河对面滇南省大山里人家，那里的日子才真叫一个苦，山高地贫，缺水少粮。每家生的孩子还多，不超生的人家那是会遭白眼的，结果可想而知。就现在的日子比起娘家来已是好得太多了，毕竟家里人是有手艺的。嫁给父亲后虽也劳累，但比起有力气也换不来生计的娘家，这样的日子她哪里还会抱怨的。 只是前段时间吕富贵得病，一家人心神都被折磨得有些重了。 “妈，知道了。下午我再去钓，我帮你。”吕富贵伸手就去拿工具，却被母亲夺了过去。 “好好的坐着，这哪里是你能做得了的。”母亲哪里会舍得让他做。 吕富贵没有办法。其实他的手艺说真的比爷爷都好。自己日后可是正儿八经的雕刻师，凭着手艺在省城还买了房的。可此时那手艺真的没有用得上地方，雕刻与这种大开大合的力气活完全不同，自己力气太小了，而雕字的地方也真的不多。 “富贵啊，过来。”爷爷喝了水招呼。吕富贵起身走过去，看着老爷子。 “怎么？想学这手艺？”老爷子认真的问。 “嗯！”吕富贵也认真的点头。 老爷子一听，心里大慰。不管是为了孙儿的未来，还是家里的传承，这事都值得老爷子开心。 “得呢。”拍着大腿起身拉着吕富贵就往家走，边走边说：“当初你爸用的那套工具爷爷可保存得好好的呢，就等你点头啊。” 吕富贵其实知道爷爷这几天夜里偷偷的在打磨，怕是早就存了这份心思了。 院子里，奶奶正在洗衣服，见爷孙俩一起进来，就好奇的问：“乖孙，怎么啦？” “老子教孙子手艺。”爷爷说着就进屋子里。 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后，一套小号的石匠家什，光滑的摆在桌上，一看就是刚磨出来的。 吕富贵一样一样的拿在手，细细的摸着。太熟悉了，当年自己高中毕业后就是从这套工具开始了匠人之路。 老爷子看着他的动作，额头的皱皱都舒展开了，家传有后了。 至于城里人的读书理论，老爷子认为泥腿子就要有泥腿子的觉悟。虽说大儿子就因读书端了国家的铁饭碗活得体面，但他觉得吕家祖坟再冒青烟，此时也就到头了，再过就超了，福份还是刚刚好来得安心。 至于二儿子在乡里开的小卖部，老爷子没有否定，但老人家还是觉得手艺实在，过日子安生。 吕富贵收了工具，提着就去了后山。家人看着小小的身影在山石里晃荡也不管他。手艺不是一天就练成的，太急了反而不美。 吕富贵在找一种青石，不像花岗石那样的硬。 他有着自己的计划。 石头找到了，可搬不动，叫来爷爷，依照自己的要求用火烧，取了型，搬到了石场边的树荫下。用铅笔画出锅的外形，拿起凿子就开动。 但是，不到半个时辰手上就起了泡，石头角都没有敲下来。老爷子虽然看不明白，可依然在边上打着气。老奶奶在边上看得希奇，可心疼啊，黑着脸就要求老爷子代劳。 接下来的事情，在吕大师的指点下，石锅的外型出来了，老爷子看得兴起，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本事。虽然心里觉得花这么大的精力就为了一口锅，怎么想都不是划算的事情，就当哄孙子了。 天色不知不觉也暗了下来，石锅想要做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老爷子来了兴趣直接背回了院子里，开起了舍不得的电灯连夜开工。父亲王寿才想要抢着做反而被骂了。吕富贵在边上看得也是手痒不也。 晚饭吃了肉，精力神就是不一样。一碗大肥肉被自己干掉大半，打嗝儿都冒油了。剩下的小半碗明天又有得吃了。至于家人那是不会动的，吕富贵很清楚。 也许真的是肉的原因，次日起来，精神十足。天刚朦朦亮，拿着鱼杆支在河边，手里是河滩上找的软石，这双手还是差了些，手眼合不起来，多练是不二的途径。 就在这时，鱼杆突然猛的弯了下去。吕富贵扔了手里的工具和石头，抓住杆子一拉，身体整个都被带着往河里跑。这是大鱼啊。 溜鱼还是会的，可力气真的太小了，眼看的脚跟已踩在了河水里。 “爷爷，爷爷”吕富贵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爷爷在院子里敲着锅，一定听得见。 最先听见的是老太太，她随时都留意着孙子，听了声儿出来一看，急了，对着院子就是一吼，自己先冲了过去。老爷子好慌了，还没明白什么事儿，本能的起身冲了出去。院子后不远处石场里的王寿才也听到了，站在高处一看，扔了东西就奔了过去。 河边，吕富贵没有办法，河水都没到膝盖了，把鱼杆往河里一插，借着支撑力把鱼杆拉得要断了的样子。他也急了，这样虽会让鱼脱钓，但总比把鱼杆带跑的好。 分钟时间，好像过了很长一样，当老爷子喘着气接过手时，吕富贵瘫倒在地，全身酸痛，四肢一点儿力都使不上了。 老爷子吃力的应对着，好在吕富贵心大，一开始就存了钓大鱼的打算，用的不是鱼线，直接上的是绳子，当初还被老爷子笑话呢。 哪怕是绳子也得小心应对，老爷子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大鱼了。 很快王寿才也过来，但他不敢接手，这样的架式他没有经验。站在边上干着急。 日头渐渐抬起了头，老爷子也有些脱力了。村里人早就围了过来，但也都不敢接手，舅爷陈福来看着情况不对了，脱了外衣就接去。 吕富贵在边上也急了，到嘴的肉跑了，他怕自己会哭。 好在事情还算完美。傻傻的看着拖上岸的大江鲢，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天爷啊，怕是超过五十斤啦？”舅爷也脱力了，泱泱无力的看着：“多少年没见过了。” “爷爷，舅爷，宝刀不老啊。”吕富贵马屁及时的送上。 陈福来一听这词儿，希奇啊，但好在听得懂，那眉头都在抖了。爷爷看了舅爷一眼，哼了一声，也是得瑟起来。老奶奶看着两个老东西，拉着吕富贵就在边上笑呵呵的。两个老头一直不对眼，暗地里一直较劲儿。都是自己亲人，只要不操起有伙干仗，她也是乐得当看戏了。 “小表弟啊，那么小的力气不行啊。”小表哥陈耀光在边上吃味的说。 “哼，光表哥啊，你力气大，给我钓一条来看看？”小表哥大不了自己几岁，中学就退了学，一把力气早在地里练了出来，时不时的总是调戏自己，两人斗嘴成了习惯。 这么大鱼他再自信也是没有想过的，不服气的嗤一声就用脚踢。 最后大表哥陈耀德和父亲把鱼抬回了院子。陈福来带着表哥们离开了，这种分果果的时候不会厚着脸皮站在边上的，当然，他知道少不了自家的。 爷爷和舅爷虽然不对付，但把鱼分开一半，大气的让父亲送去了舅爷家。剩下的事便是奶奶的事情了。老爷子又忙活起了他的石锅，父亲和母亲也去了后山。 吕富贵看着奶奶把大半鱼肉用盐腌了起来，看来又是给自己备着的。吕富贵做为一个吃货，再加上被欧阳雪训化出来的奴性，手艺哪里会差得了。 等那味儿一飘出来，把奶奶吓得，看着他就不离眼了。何时见过这小子有这本事的？ 吕富贵只得说是从万能的书里看来的，老太太一听，哦！信了。 鱼头炖汤，麻辣鱼片，一家人放开了的吃，酣畅淋漓也不足以形容。老爷子大气的把大伯送来的酒拿出来和父亲喝了起来。 老太太在边上不停的给孙子夹着肉，看着盆子里漂着的油心痛极了，看着吕富贵吃得满头是汗，也心疼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 神奇 神奇 大山深处，神奇的传说从未断过。有的太玄，有的太奇，信的人却从来未曾少过。这片大地与外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人不同，事不同，传说当然也不同。 就在河对岸的大山上，军阀时期的滇南王就出生在那里，其祖居就是多年以后见了也是了不得的，何况是当下。那个传说一样的人物，经本地人的嘴说出来，再神奇都不过份。 从奶奶嘴里听来的，又是另一个版本。她的爷爷是那个那滇南王王的师兄叔！ 很神的事情，传说一样的。但吕富贵后来还真查过，奶奶说的还真有可能是对的。滇王的起家就是从师学武后开始在江湖上慢慢的走向王的征程的。而舅爷一家子在这十里八村也都是不可惹的主儿。陈家是武把式，听着就让人服气。 家里两个大男人加个小男人，午饭后撑着肚皮在院子里回气儿。奶奶又一次说起了自己爷爷的风光史，就连她父亲也好多次出现。风光，大气，让人听着就心生向往。而爷爷翻着白眼抽着自己的旱烟，他最见不得奶奶这种炫耀。 但没办法，该人家耀的。他很想说自己家祖上古时候还给滇王修过宫殿呢，可手艺传到自己手里就成了个石匠，说多了脸有些红，而且从河对面逃到此时的蜀省界是为了活命逃难过来的，也就忍住了嘴。难道给孙子说，祖上拿着手艺活不下去了，逃到这大山里种大烟讨活路的？ “奶奶，你怎么就不学啊，传几手给孙儿多好啊！”吕富贵哪怕听了n次，依然的向往。 “嗤！”爷爷在边上又挑事儿了：“人家传男不传女！” “老东西，找事儿是吧？”老太太不干了，威胁一句，又回头对孙儿说：“那年代哪有女孩子学那些的，你想学啊，奶奶让舅爷教你就是了。现在哪有那些讲究的。” “真的？”吕富贵心动了。 “假的，陈福来那老东西会舍得？”老爷子嘴里的话听着酸酸的。 “奶奶说的，算数。”老太太说得狠，可从她眼里却看出了为难。 吕富贵也不管了，这身体真的太差了，再说了学个把式去了省城真的太重要了，一想起那双手，身体就是一紧，太有力了，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不给自己留的。 老太太收拾了家里就去了村头的舅爷家。吕富贵接过爷爷的活对石锅做着最后的修整，刻纹路，修磨整型。手还是太生了，进展太慢了。 可在老爷子眼里就神奇了，眼神怪异的时不时的看向孙儿。再没有见识，好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富贵啊！这？”老爷子都不知道怎么问了。看着眼前的石头变成了自己不敢相信的样子，自己做出来的？ “爷爷啊，就这只是样子希奇，比那刻碑文可要简单得多了。我在小人书上看到过样子，但记不清了，这是简单的。”万能的书在老爷子眼里是最好的理由了。 “啧啧，看着就喜庆，但用起来怕是不成吧，比铁锅可就差得远了。” 放到火上烧，吕富贵心里也没有底，但前世被广泛应用，自己当时也好奇了解过，想来不难。 打磨光滑后，用青油里里外外的一层涂抹，放到屋檐下放着，让油渍进到材质里去。再盛上水，升起柴火用小火慢慢的烧。一老一小眼睁睁的看着，就怕听到开裂的声音传来。直到水开了，石锅依然完好，老爷子来了兴致，说要再做一个盖儿。那可就是细活了，让孙儿画了图样，就去了后山。 吕富贵守着火，看到底能耐烧到什么地步。 “乖孙呢！”老太太一进院子就叫唤了起来，关了院门，神秘的小声说：“你舅爷同意啦！” “真的？”吕富贵一看奶奶嘴裂得合不上了，就明白事儿成了。具体的细节不用想，怕是奶奶使出了小时候缠着哥哥的手段了。为了乖孙，一闹二哭三上吊的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 “那是，我爷爷又不是你舅爷一个人的，再说啦，舅爷可最疼奶奶了。” “那，我要去给舅爷磕头吗？”吕富贵觉得这事儿得往正式的方向办。 “不用了，哪用那样。”奶奶推让着。吕富贵一见就明白了，记名弟子和真传比起来，哪用得了那些仪式的。但这已满足了。 石锅一直烧着，水不断，火不息，直至傍晚，没有破。吕富贵觉得成了。 就着热度，石锅鱼让一家人大为吃惊，父亲请来了舅爷，他看着也是好奇无比。 正式的拜师宴没有，可这一顿饭是少不了的。爷爷此时改了性子，拿出酒劝起了酒来。 “富贵啊，这味道可以啊！”舅爷可是被自己父亲带着跑过江湖的，虽然没能出了这片大山，可好吃的东西那也是知道是个什么味儿的。 “呵呵，舅爷啊，我从书上看来的，这种做法在古时候可是给皇帝专用的，试了试，还真行。”万能的书。 陈福来眼神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盛了一碗汤一喝，满足的咂巴着嘴，冐口大开。爷爷见了，酒给他满上，两人举杯就干。 这顿饭奶奶本想让乡里的大伯和二伯也来的，可老爷子觉得事情还是在暗底下来的好。吃好喝好，没有说教与学的事情。直等散场，舅爷才说，明早吕富贵早起去他家。 夜色还没有褪尽，奶奶就把吕富贵从被窝里哄了出来。 “乖孙哦，习武那得赶早啊，快醒醒，奶奶给烤肉饼子吃，快。” 这时节，这时辰，这年岁，起早床真的很难。待奶奶拉着他的手走到了舅爷家门口时，吕富贵依然打着哈欠，春困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老太太把他推进了院子，关了门，自己转身就回了家。说好了烤肉饼子给乖孙那是一定要办的。而且她知道肉食对习武人的重要性。借来的那块腊肉，还有多半，取三分瘦七分肥，洗净剁成细丁，白面可不多，取一碗，想想又倒回去小半，看来没有老伴和儿子的份了，火上的稀饭也是石匠家才有得喝，庄户人家可没有的。 “奶奶，饿！”待吕富贵焉着脸进了院子，老太太没有问学得怎么样，急着先把热乎的饼子递到他手上，回身又把放凉了的稀饭滤了干实的盛了一大碗。 稀里呼噜，哼嗤哼嗤，吕富贵一翻大战，待爷爷他们从后山回来时，撑着肚皮靠着动弹不得了。 饼子只剩两个了，没有人看一眼，老太太收好放了木柜子里，一家人围着石桌，就着咸菜喝起了稀稀的稀饭。 至此吕富贵忙了起来。每天早上去舅公家，到后山找石头，凿石头，更是为了口肉，每天到河边钓鱼是少不了的。 但也奇，鱼每天都少不了，大少c多少都没有缺的，只是油水还是比不腊肉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 说不出 说不出 生活有了方向，有了事操劳，时光就会变得很快。这种流逝有人期盼着，有人抗拒，可都没用，日子就像大河一样，从不回头，一路向东滚滚而去。若有人回首就会发现，时光一眨眼已是几天，几年，几十年。甚至是一生，眨眼便没了。 吕富贵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细胳膊细腿的让人看着揪心。像大表哥那样牛一样的壮实该多好啊。 心里一急，做事情就总是出差错。鱼勾刺破了手指头，石头被凿坏，就是吃饭都会咽着。奶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总是唠叨不停，母亲陈淑芬看在眼里，她就会问。 “富贵啊，怎么了？这几天我看你总是慌里慌张的。”夜里母亲小声的问。 “啊？妈，我有慌吗？”吕富贵心里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告诉母亲，自己太久没有见着雪儿大人了，心里急啊？怕是母亲一听，不会想这孩子被别人夺舍了，但一定会把心揪起来的，病又犯了啊！ “万事急不来的。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母亲想了想又说：“舅公教的没学会吗？急不来的，妈妈看你这些天力气可大了不少呢。” “真的吗？”他也就顺着话头去表现了。 果然，母亲一听真认为是他为了习武的事情，语气轻缓的说：“舅爷家表哥，哪个不是练了十几年了，你才多久啊？” “也是哦。”吕富贵其实很想给母亲说，舅公把绝活藏着呢。但一想给奶奶说了可能还有用，跟母亲说嘛，真不管用。就是奶奶知道了，也没有找舅爷理论的道理。 吕富贵也是没办法。舅爷教的东西，在他看来绝不会让自己变成大表哥一样的肌肉男。成天站在原地蛤蟆一样的西西呼呼的，有用？ 身体没有变化不说，自己反而时常饿得头昏。奶奶没办法，白面可真的不多，只得把玉米饼子蒸好，时时备着，他一饿就给他啃。可太素了，还粗糙不好下咽，除了骗肚子，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腊肉只剩一块皮了，上次腌的鱼肉早没了。 肉啊肉！ 好在再恼，他也不会放弃，哪怕是蛤蟆，那也会是一只强壮的蛤蟆。 只是这样真的就难受了，拿铁錘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有肉呢？除了河里的，就是山上了。可山里只要是大一点儿的东西，早被父亲他们在那个年代给祸害绝种了。 没有办法，还是老老实实的钓鱼吧，油水再少那也是油啊。 清晨，喝了稀饭，拿着鱼杆摇摇晃晃的到了河边，支好鱼杆，随意的找块软石就练起了手来。 村里人很少打河里主意的，只要还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只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没有了办法才捞鱼。这段河上下游都有险滩，外地的船不会过来，本地也没有以渔业为生的，以至专业的工具那是没有的。 加上这河水也恶，村里人时不时都会看见河里漂过的“水打棒”，从骨子里就不愿意接近河。村里人也有少不了被这条河带走生命的。舅爷一个亲弟弟就夭折在河沙里，而小儿子，也就是陈耀光的父亲，就在那个年代抓鱼也被河里的漩涡倦走，尸骨不存。表哥他们总是离河远远的。 吕富贵不管这些，对于后世的吃货，对河里的长江鲢鱼那是想起来都会流口水。 刚坐下没一会儿，肚子里就打起了鼓。奶奶捞的稀饭再稠都不管用，拿出玉米饼子就着水就开干，嘴里口水都主动的关了阀门，真的没办法了。 心里烦躁起来，可总算头脑还算清醒着，没有做出对着河水嚎叫的事来。不由自主的依照舅爷教的吐呐起来。 心总算静了下来，但是，好景不长，全身突然的一阵虚脱让他差点儿倒在石滩上。 难不成自己要被饿死啦？老天爷哦！ 颤抖的伸手去拿没有吃完的饼子，可就是够不着，汗水很快就把衣服湿透了。吕富贵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完了。这种自觉强烈无比。 雪儿大人啊，老公就要去了，你可千万不能找别人啊！老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了，等我啊！ 悲从心来，可流泪的心思都有了，但他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手指头都摸到了玉米饼子，可就是够不着。 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听到了奶奶那特有的惊叫，可也听得不是那么的真切。 老太太对河边的孙子，那是隔不了几分钟就会出来看一眼的。当吕富贵倒地的时候，老太太就呼天喊地的跑了过去，在后山的老爷子他们当然也会听得到。 这次是王寿才跑在前面，看着吕富贵倒在地上手长长的伸着去够饼子，哪里还不明白，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这种情况就是没有见过，也能想像得出来。心里的悲哀让这个男子汉当场就落下了泪来。 急忙拿起水壶给就儿子灌水。饿昏了的吕富贵嘴一挨着水就快速的吞咽起来。 紧跟着赶来的家人见了这情况，也都明白了。老奶奶捡起那半个发干的玉米饼子，眼泪就奔了出来。 王寿才等儿子缓过了劲来，抄手抱起就往家赶。回到院子，母亲忙着化了糖水，递给了老太太。 “老天爷哦！可怜我乖孙啊！”老太太抱着吕富贵边喂边唠叨着。 没一会儿，吕富贵平缓了下来，家人才放下心来。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亲身经历过那个饿死人的年代，而王寿才夫妇也听得多了。应对的法子也有用。 王寿才起身出了院子，不多时猪圈里那过年前才喂上的接槽猪就嘶心烈肺的悲嚎起来。要是它会开口说话，一定会咀咒起来：你儿子饿昏了与我何干，与我何干啊？ 老爷子听了声响，转身就去帮忙了。老太太也不管什么心肝了，本打算喂肥了卖钱还债的，此时比起真正的心肝来，屁都不是了。 很快舅爷听了响，赶了过来，一问转身就回家拿了个木盒子过来。 “大哥，这是？”老爷子接过来一看，不懂。 “棒槌！存了多少年了。切成片给富贵熬汤。”说完就帮着王寿才忙活起来。 吕富贵醒来时，闻到了很浓很浓的肉香，他也为还是在梦里，守在边的老太太第一时间就把肉汤端到了他嘴边。 咕咕，一阵急响，碗很快空了。缓过劲后，看着围着自己的家人，懞了，什么情况？ “我可怜的乖孙哦！”老太太伤心的抱着就不放手了。 自己这是差点儿就饿死啦？ 我地亲娘咧！心里说不出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 理不清 理不清 饿得要死是什么感觉？全身颤抖c大汗淋漓c身体虚脱c昏死过去，梦到坐在肉堆上？ 没有人能说得明白，这年代有这样经历的人太少。真到了那一步，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也必须做出一些举动。像吕富贵这样手指头摸着饼子而昏过去的，说出来没有人会信。 吕富贵拿着骨头吸里面的骨髓，可心里想着自己饿昏倒地，真的无法理解。玉米饼子再素那也是粮食啊，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科学啊。 “富贵啊，怎么啦？”母亲真的被吓着了，注意力时刻关注着儿子。 “妈啊！”吕富贵停下动作，想了想了说道：“我觉得不对啊，我刚啃了半个饼子呢，这样都能饿昏过去？” 母亲没有去想他话里的疑惑，而是一听儿子说自己饿昏了过去，悲从心来，抱着儿子的头就要掉眼泪。老太太那是早就放下碗筷在那个抽泣了。而王寿才也低下头，这饭吃不下去了。 反而老爷子歪着头想了想，一巴掌拍在石桌上，也不管痛不痛，站起来就吼了起来：“娘希皮呢！陈福来这狗东西，到底教了咱孙子些啥？老子找他理念去。” 老太太想要去拉，手伸出一半又停住了，反而起身愤怒的要一起去理念。 “爷爷，爷爷！”吕富贵急把爷爷唤住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事情都没弄明白，这样做会让舅爷伤心的。不能这样！” 其实老爷子也是不解，这种事情没有听说过，太玄乎了，但只有他舅爷那里好像能得答案的样子。 “行啦，快吃饭吧，等会儿我把哥叫来问问。”老太太是不相信自家亲哥会害孙子的。 院子里，昏黄的灯泡在风中轻摇着，印得人影飘来飘去。 舅爷低头把旱烟抽得火红，吕老爷子悠悠的抽着烟看着，就等着他给个说法。 老太太坐在边上不说话，王寿才夫妇一脸的着急。 吕富贵说完了经历感受，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肚子里装着饼子都能饿昏了过去？” 舅爷想不明白。总说练武之人对肉食需求大，可也没有这么玄的啊！自己爷爷也没有说起过啊。 哪里出了问题？虽然想不通，可他还是觉得与自己教的有着大干系。这一点他不敢否认。 “富贵啊。”舅爷弱弱的说：“要不，你停下来，不要再练啦？” 老爷子一听哪干啊，一瞪眼就要开口。可舅爷也觉得理亏抢了话接着说：“先弄明白是不是跟那个有关系，我没有害自家孙子的理由啊。”最后这一句说得委屈无比。 吕老爷子想想也是这个理，但还是不甘心的问：“耀德他们练的时候没有这种情况？” “就是吃得多一些，哪有这样的事情啊！”舅爷确信无比的回答。 “那你教给富贵的东西和他们的一样？” “这”舅爷心里更没底了，可下一秒就不干了：“你就认定了老子害富贵了不成？” “老子问你是不是教的一样的东西？” “老子家祖传的东西，怎么教要你管？” 两人怼了起来。 “呸！”吕老爷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不发更待何时：“狗屁！害人的东西！什么样的人玩儿什么样的玩意儿！” 这就是人身攻击了，舅爷哪干啊，黑着脸就不干了：“吕大地！你给老子说清楚！” 吕老爷子还真不怕他，奶奶在边上呢，更不能耸了，硬着脖子顶了回去：“老子说得还不清楚？你教的是什么玩意？啊？你自个儿说得清楚吗？” 舅爷一听，真焉巴了。可他哪里受过这种气啊，转身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院子。 “老东西，给老子说清楚再走！”吕老爷子哪干啊，好在被奶奶拉住了。 一家人都看着吕老爷子。 威风吧！老爷子斜看着奶奶，那得瑟的样子，太明显了。 “人被你骂走啦，富贵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吧！”奶奶倒是没有生气，两人这样吵吵也不是第一次，她现在只是着急孙子。 果然，老爷子一听，也是焉巴了，老实的抽起了旱烟来。 不一会儿，舅爷回来了，把一本小黄书摔在了石桌上，气极了的说：“看吧，老陈家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你好好看看，老子有没有乱教。” 大家都看向了桌子。发黄，皱巴，小小的一本儿，还是线装的，小黄书？ 吕富贵心里那个痒啊，好想看！ 但真没有去翻，这点儿理智还是有的。 “富贵，去看看。”吕老爷子吞着口水，甩眼神让孙子去翻。 吕富贵呢，看着爷爷，看看奶奶，再看看舅爷，就是伸不出手去。 “看吧，富贵啊。”舅爷也是平静了下来，缓缓的说：“爷爷那辈传下来时就是这样，陈家十好几口也都照着上面的练的。也就是让人长一些力气的武把式而也，跟那些有根脚的是比不了的，没什么稀罕的。” 得，舅爷都这样说了，吕富贵哪有放过的。 小黄书，有小人儿，看不懂，尽是线条；字是繁体字，好多不认识，翻到后面是一个药方子，更是看不懂了。不甘心的再翻，还是看不懂啊。 舅爷心里那个得意，想想自己看了几十年都看不懂，你小子能，看吧！尽管看吧！ “舅爷啊！这都是什么啊？上面说了些什么啊？”吕富贵泄气了。他哪能不明白啊，陈家人研究了几辈子，不可能到了自己手里就懂啦？那是幻想。自己就比别人聪明，别逗了！ “舅爷我也看不懂。”舅爷说话前那气势太足，可说出来话却是那么的让人跌跟头，当然这种时候都会有神转折：“但我知道，我爷爷教我的就是上面这些东西。” 得，这神逻辑太强，让人不能反驳。 舅爷收了小黄书，小心翼翼的，刚才还摔打来着，看来真的是气极了。可当他一把抄起往衣兜塞的时候，吕富贵明白了，这东西在舅爷心里的份量真没有多重的，至少没有到祖传神器那样的地步。 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再计较下去的必要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暂时把那把式停下来了。 接下来两日，吕富贵觉得自己一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和狼搏斗是差了点儿，但和前些要饿死的感觉比起来，那真的是天差地别。家里人也看了出来了，这种感觉再没有见识的人也能看出来。 “黑了心啦，真是想不到啊。”老爷子对老太太痛心疾首说：“这就是你亲哥啊，当初反对老子娶你就数他跳得最欢实了。你看看，你看看，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啊。” 老太太被说得火起，却难得的没有骂人。她心里也是气极，自己最亲亲的哥呢。答应得好好的，事情真做起来却是这个样子。她心里想，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哥好好理论理论的。 看看天真黑啊，还是明天吧。就明天！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明儿一早就去找老哥要个道理。这事儿不能这样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 看不懂 看不懂 世间事，看不懂的太多太多，但总能找到应对的法子。而那些总是让人完全失去理解的可能的事情，也只好交给神来处理。 可问题是，在当下不能有神，也没有谁见过神的，问题就难办了。 一夜无话，老太太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天还未亮就爬起来，最先进了厨房看看刚腌起来的猪肉，这时节真怕坏掉了，还好老天爷给面子。想着去孙子的房里看看，回来就把烟火点起来熏腊肉。刚想推门，吕富贵就扶着门框开了门。 “奶奶，饿。”语气里的那种虚弱，听得老太太那个心凉哦。 “乖孙啊，怎么又饿成这样啊？”老太太真急了，心也慌了。这刚好两天呢，又成这样了，怎么是好啊？扶着孙子坐到院子里，想要去做吃的，又不放心孙子独自在院子里，随及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 其它人飞快出来了，陈淑芬看了一眼忙进了厨房，老爷子拿起旱烟就发起愁来。王寿才没了主见站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儿。 吕富贵是被饿醒的，好不容易下了床，幸好奶奶看见了，不然可能又一次昏过去了。 此时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吃点儿东西进肚子里去：“爷”就发出了个音，也不知面前的老爷子听到没有。 “啊？”老爷子当然听到了，抬头一看，不得了啦，转脸就向厨房吼了起来：“快点啊，磨蹭啥！” “刚点着火啊。”母亲伸出头来一看，哪还管得了火了，冲过来就想抱着儿子的头哄，可心里又急，不知如何是好，双手揪着衣角就差转圈儿跺脚了。 “糖水，快！直接吃糖。”老爷子还清醒着。 老奶奶拿着土法熬制的蔗糖就冲过来，直接就往孙子嘴里塞。好在嘴还能动。一盒糖很快下了肚，总算能喘气儿了。 一家人都围着他看。 缓缓的喘着气儿，伸了伸腰想要起来，可力气不够，母亲忙过来扶。 “快去准备肉。”老爷子也急了。 肉很快就来了，农家煮肉不是按两算的，也不是按斤，而是论块。昨日锅里炖的整只猪脚，虽不算肥，可也剩了不少。 刚把汤煮沸，热气可能都没有把大块的热透，就被等不及又虚下去的吕富贵扫光了，汤都不剩。 “呼！”撑着肚皮总算缓过劲来了。又活过来的感觉太好了，惬意的样子让家人看着不知是高兴，还是更忧？ “爸，要不，送富贵去医院看看？”王寿才小心的说道。不是他怕老爷子，而是实在没辄了，他心里觉得这法子怕是不管用。 “肚子饿，医院也管得了？”老爷子那个气啊，上次进医院可就让家里债台高筑了，而且屁事儿不顶。现在又来？ 真的没有了主见。只是心里把陈福来真的记恨上了。 吕富贵这时也没有办法了。他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当然电影里那种饿尸不算。现实生活中没有听过这种事儿啊。若非自己 联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要那样，还活个什么劲儿啊。除了祸害家人，还用活吗？ 但是，想得一多，要真是那样呢？ 老天爷！ 吕富贵想哭了。是真哭！ 老太太最心软了，见了他脸一垮，抱着他的头就哀叫起来：我地乖孙哦，我地乖孙哦！ 都停不下来了。 “行啦，不就是肉吗？别嚎啦！”老爷子烦躁的吼起来。 这一吼，其它人都醒了过来，不就是肉的问题嘛！虽然这问题对于现在的吕家来说，真的不是小问题。 其它两个儿子，也都有一大家子人，而且都因为吕富贵的病，也跟着拉了不少外债。这情况要是一直不断？真是愁死人啦！ 这当下，肉可是精贵东西。就是老大家，吃着公家饭，那一个月可也见不着几顿的。话说改革的春风都吹了多少年了，可架不住这一片儿山高啊，全给挡在了外面。 老太太最先回了魂儿，进厨房生火炖起了肉来，先准备好再说，孙子那架式真的太吓人了。至于肉，厨房里那么多，能顶段时间的了。真吃完了，猪圏里还有一只呢。再者那黑了心的亲哥家里也有两大只呢。 是的，老太太还是把事情归到了亲哥的头上。不拉他家猪拉谁家的？ 母亲去打猪草了，爷爷和父亲去了田里，几亩田里的活儿也得收拾了，甘蔗大米，蔬菜，玉米等农家少不了活计，忙不完的事。 吕富贵在院子里瘫着。肚子胀得难受，可还是觉得饿。真是见了鬼了。 脑袋里昏昏的，问题真的大了。他明白，这事可不只是肉的问题。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吸气呼气间，舅爷教的东西又练上了。奶奶隔不了几分钟就出来扫一眼，而回来的母亲见着，都以为他在缓气儿呢。心里悲伤不已，只得把气儿撒在刀上，猪草都快被剁成粉了。 还没剁完，就听咚一声，抬头一看，儿子倒在了地上。 “富贵？”一声惊叫，差点坐到了地上，跑过去抱着儿子就呼喊起来。 老太太奔出厨房一见也是没有魂儿了。总算还知道把老爷子叫回来。 抱着虚得身子发软的儿子，王寿才没有办法了，看着老爷子。 “送医院吧！”老爷子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舅爷跑进来一看，也是吓着了：“怎么回事？这两天不是都好好的吗？你们没有给他吃肉吗？” 老爷子一听就来气，可也发不出来。反而是老奶奶哭泣着说：“刚吃了一大锅啊，一转眼就成这样了。哥啊，你说怎么办法吧？我孙子好不了，你是我亲哥，我也跟你没完啊。” 舅爷一听这个气啊，但拿亲妹子也没有办法。 很快，把吕富贵送到了乡里，医生一见这架式，哪敢接啊。就是在乡里工作的吕顺才来了也不管用，这种事儿打死都不能接。最后二儿子吕建才找了熟人的货车急送到了县医院。老爷子，三个儿子陪同。 县医院见了这架式，就差当成死人来治了。好在呼吸还有。各种化验，各种机械，通通过一遍。王寿才抱着软在怀里的儿子，那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县医院里有点儿本事的医生都来了，各种问各种查，没撤，听都没听过。 好在也有办法，不是说饿吗？营养液开足了的往身体里输，不管有用没用，总不会出问题吧？ 别说，真管用，输到一半，吕富贵醒了，精神还不错，家人心里那吊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等点滴输完，好啦。精气十足的小子跳下了床，哪里还有不久前昏过去的样子。 把医生请过来，又是一通问，一通查的，哪里有病的样子。要不是进医院时是抱着进来的，医生都想骂人了。 怎么办？住院？回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 还不完 还不完 人情这种东西，怎么还？借了钱还掉就算完事儿了？怕是不行！只有等下次有机会把钱借给对方，事情才算了结。你来我往中，感情这种东西便堆集了起来。 当然这不是坏事儿。很少有人能把这种人情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的，但也不是没有。 老实人就会这样。欠了你人情，见了你有了事儿，刚好自己能帮上，那种架式让人看着就舒心无比。 这种人不能欺负，在当下这种人比熊猫都珍贵。 吕寿才留下来陪着住院，其它人都回去了。县里待一天又是不少的花销。两个儿子把从家里带着的钱全交了出来，但可能顶不住几天的。 这不，下午三四点，吕富贵又叫饿了，医生过来一问，又把点滴挂上，病又好了。 晚上刚黑没多久，又来。 半夜又来。 天不亮又来。 吕寿才麻木了，医生们脑袋摇得累了。 吕富贵挺在病床上失了魂儿了。 一定就是那种东西，一定是了。正常人哪有这样的，他问了点滴的剂量，没学过医也懂得，太不正常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不管如何，先出院吧。规律找到了，回到乡里也是一样。医院一点儿挽留的意思都没有，麻利的办了出院。这年代可没有医保，哪里住得起啊。 吕寿才再不愿意，摸摸衣袋里的钱，只得低下头顺了儿子的意。 回到乡里，大伯和二伯就急着问了起来，一听，怎么办？ 输液吧！还能怎么办？ 给村里挂了电话知会了一声，没多久老爷子就来了。乡卫生院外几个老爷们儿围在一起商量了起来，可哪里会有什么结果的，除了筹钱外，一点儿有用的办法也没有想出来。 刚回到卫生院没多久，老太太提着熬的肉汤来了。两三里路呢，汤还热乎着，可以想像走得多快。 一整天没有见着油浑了，希里呼噜一阵响，干干净净搞定。拿着锅，老太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孙子说不出话了。 没有办法，还是回家去熬骨头汤吧。乖孙一会儿又得饿了。老太太去时飞快，回来时精气神儿都垮了，一路那眼泪不知掉了多少。 回到院子，早就等急了的媳妇儿拉着就问了起来。老太太还能说什么呢？ 输着液，好着呢！ 陈淑芬听了，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自我安慰也有了借口不是。 直到傍晚，吕富贵也没有再叫饿。少少的吃了一点饭，很正常的量。本想送汤到乡里的老太太接了通知也没有去了，把汤好好的存放起来。 一觉睡到天亮，正常。到了中午，也正常。晚上回村了，卫生院也近，费不了多少事儿。 饭桌上，吕富贵喝着奶奶熬的汤，觉得特管饱，喝了两碗，居然打起了嗝，饭都吃不下去了，那种饱的感觉，让吕富贵真的感受到了幸福，就像抱着雪儿大人的腿一样的。 饱暖思银玉啊，真是没谁了。都这情况了还能想起这些，吕富贵真觉得自己病了。 “乖孙啊，再吃点吧。”奶奶那眼神，让他没办法拒绝，可真吃不下去了。 “奶奶啊，这汤怎么熬的啊？我觉得不一般呢，太管饱了。”没有办法只得转移话题了。 “哦，我把你舅爷送的棒槌放了几片。真管用？” 嗯？ 吕富贵一听，脑里一道闪电击中一样。 而老爷子和父亲顿住了筷子，你看着我，我看你的。 “老天爷！”吕富贵倒在了竹椅上，哀嚎了起来。 “乖孙啊”老太太急眼了，她哪里见得孙子这样的惨样的。 几天后，吕富贵心里一片冰凉，吕老爷子背驼了起来，吕寿才腰都直不起来了。只有老太太欢跳着去了舅爷家。可回来后，一脸的悲伤，想着亲哥的话，只想大哭。 “吃棒槌管用？” “是啊，哥啊，你不知道啊，一小片儿就管得了两天啊。”见妹子一脸的兴奋，陈福来那脸色黑了起来。他很想对着亲妹子大吼：你也知道那是棒槌啊！知不知道那是老哥我留着将来吊命时用的！ “我亲亲的妹子啊，那是百年老参啊，几片就能给人吊命用了啊，我的亲妹子啊。” 事情弄明白了，可这真像让一家人心都凉了。 这时老爷子也怨不上舅爷了，百年老棒槌都拿出来了，还能说什么呢？这份情，大了天去了。别管事情起因在哪里，人家出发点是好的。退一步说，不也是自家求着人教的吗？ 家里气氛太沉了，吕富贵再悲伤也得打起精神来。 “爷爷啊，你不是说有人在山里找到过吗？你知道在哪里吗？”早晨，吕富贵看着家人稀饭都喝不下去了，小心的问了起来。 “哦，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时还小，那片林子早被砍得精光了。” 吕富贵一听，完犊子了。 难不成自己就这样完啦？真要十八年后再去找雪儿大人？等十八年后，雪儿大人多大来着？三十？ 犊子都不会留给自己了！ 不行啊！真的不行啊！ 早饭后不久，舅爷来了。院子里就吕富贵和老太太在家。老爷子和父母都把气儿撒在地里去了。 “富贵啊，好些没？”舅爷背着手小心的问。 “舅爷啊，孙儿我好得狠呢！”吕富贵心里也有气，但他知道这不关舅爷的事。反而舅爷一片好心啦。可就是压不住，话就出了口。好在还能补救，马上一脸恭敬的拉过竹椅请老人家坐下。 “怪舅爷啦？” “舅爷啊，你这是哪里话啊，真没怪。”吕富贵说得严正：“我觉得这就是命啊！” “滚犊子！”舅爷笑骂着：“才活了几岁啊，就命啊命的。” “哎，这都是命啦，舅爷啊，你老还别信，就我现在对生活的感悟啊，还真不是常人能比得了的。”放开了心，侃起大山来，那摇头皱眉的，让快七十了的陈福来一阵恍惚。 “快打住吧，浑小子。”好在老人家不是那么容易被晃悠的，神秘兮兮勾了勾了手指。等吕富贵靠近了后小声的问：“人参真管用？” “真！” “那其它东西呢？比如黄精啊，灵芝啊，天麻啊，何首乌啊什么的，管用吗？这些东西咱这片大山里可真不少呢？” 吕富贵听着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都想不到？一定行啊。 不行也得行啊！ “舅爷啊！我的亲亲的舅爷咧！”吕富贵抱着舅爷嘴里就哼哼个不停。 老太太出来看了，笑了，开心的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 好不好 好不好 希望，老辈人叫盼头，人活着就缺不了。不同层次的人，盼头也不同，科学家和老农肯定是不能放到一起来比较的。这里不是否定老农，现实情况就是老农能想到的东西肯定只是自己见识范围内的。你让他去想怎么飞上火星？你个龟儿子怕是还在zua梦脚哦！ 舅爷离开后，吕富贵坐不住了，那精气神不止是活过来了，而是像嗑了药一样的到了发颠的边缘。没有办法，绝望时突然看到了曙光，不这样不合常理。 脑子一活跃更会让人想得多了。吕富贵觉得自己这是要开启金手指的前奏啊！ 此时他真的非常非常的想用斜眼瞄着雪儿大人，一只脚还得不停的抖着，再用那种藐视的语气对她说：老铁啊，你怕不怕？ 雪儿大人怕不怕不知道。但她可能会赏赐一巴掌过来，轻飘飘的转身再甩他一头长发。 现实中雪儿大人现在还没有长发，而是刚进初中，一个娃娃头，婴儿肥那是必须的，只是那对划着圈儿的眼珠子已是修练成功了。 “舅妈！”欧阳雪把身子趴在办公桌上，用那拖得长长的，糥死人的叫声撤着娇。 吕富贵若在现场，一定不会站着听完这句话。第一个字没有拖完，他就会脚软倒地。再加上此时的那嫩嫩的婴儿肥，吕富贵骨头都会飘起来，哪里还活得成。 欧阳雪赏赐过小时候的照片给他，暗地里不知多少次捶着胸口痛呼了：怎么不早点儿来找我的雪儿大人啦！ 后来吕富贵总结过：这妖精从小就在修练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乐菲不吃她这一套，甚至能完全免疫，头都不用抬，说道：“想干什么？直接说。不要说实践出真理的借口。” “人家要挣钱！”嘟着嘴表示自己的抗议，可坏舅妈看都不看，太让人生气了，鼻腔里哼哼着气儿。 “要多少？” “舅妈！这钱得是人家自己挣出来的。奶奶八十大寿咧！我要自己挣钱买礼物。” 陈乐菲听了诧异的停下了笔，抬头看着她。不用说，丫头骄傲的样子要是让她舅舅们见了，那一定是通杀。 “不错哦！我建议你保持这股气势去找你舅舅，一定收获不小。” 欧阳雪一听就泄了气，恼火的揉巴着自己的娃娃头发型说：“舅舅最坏了，一定会让人家扫个地啊，端杯茶啊什么的，完了还会夸张的说：哎哟喂！看把我家宝贝儿，累得！来来来，舅舅给你大红包去买糖吃。” 欧阳雪把自家老公的语气学得有模有样的，陈乐菲一听就能想像得出来那种场景。自己除了摇头苦笑外还能干什么呢？欧阳雪三个舅舅完全一个德性，对这个外甥女那是一点儿都招架不住的。再一想欧阳家那一大群男人更是让人无语。 没有办法，欧阳家三代近五十号人，全是男子汉，而且很多都是部队系统里的，欧阳雪这个乖巧的独女，哪有不受宠的懂理。就是自己老公刘家，上到老公公，下到儿子，侄子，就没有不捧着她的。 “那也是你用劳动换来的啊，有什么不对的？”她是真不想答应这丫头的要求。 “舅妈！人家都上初中啦。什么是劳动挣来的钱人家懂得的。” “哦？听你这意思，舅妈的红包可以省省了哦？” “舅妈！”丫头一听，事情要糟，没有红包那这日子可怎么过？就靠家里那只凶狠的母老虎赏赐？算了吧！至于可怜的父亲大人，那更是在母老虎的雌威下不颤抖就不错了，接济自己是不可能了。 “人家，人家只是这次给奶奶买礼物嘛！”厚脸皮这个词从来都不认识。在丫头的人生哲理中，收红包那是给你面子，姑奶奶是那么随随便便就收红包的人？ “舅妈，好不好吗？好不好吗？”丫头见效果不大，直接把身子爬到了桌子上就要来拽人，陈乐菲可以想像只要被她抓住是什么样子，想甩掉怕是不可能了。 “站好啰！”头痛啊。 果然，这个机灵鬼一听，麻利的溜下桌子就规规矩矩的站直了，完全一副接受检阅士兵的样子。 几天后，“一品石宝轩”珠宝店里就多了一名小小的销售员，一身黑紫纹金边的工作服，走起路来小短裙上杮子红的玉挂一晃一晃的。不用推销，叫你买个玉，你难道忍心不买？ 呵！夸张了点，这是按吕富贵的思路要求的。 雪儿大人都这样了，你不买点儿东西，你心不痛吗！一点毛病都没有。 当然，欧阳雪还没有进化到极致，所以她现在羞涩的向客人介绍着产品，小脸还红红的。从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雪儿大人会脸红？也许是被人想念了。 想念她的人不要太多，每天都不会断的。至少吕富贵现在就凶狠的想念她。 吕家院子里，石桌上摆着几样中药，天麻c黄精c灵芝c何首乌。 吕富贵要试药了，不是怕被毒死，其中除了何首乌微毒外，其它的都是补品。他这样大恐惧的样子，是怕药不起效。真要那样，自己就真的要完犊子了，向雪儿大人祈祷，一点毛病都没有。 吕老爷子，陈福来，大表哥陈耀德，大伯，二伯，父母，一双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也不会害羞，早就被雪儿大人训练出来了。此时的他表情严肃，眼神里透出了坚定与执着。雪儿大人若在边上看了，一个赞是少不了的：看好你哦！加油！ 切片，看看，闻闻，含着，闭眼，嚼，下咽。每一种药材头部，中间，尾部，各取一片。 看着像是一种仪式，庄重而细微。 众人都看着他，静静的呼吸声粗重的喘息着。 直到吕富贵停下来，思考了片刻后，看向了众人。 “怎么样？” “有用吗？” “富贵啊，快说啊！” 众人受不了这种煎熬，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可内心又怕答案是让人绝望的，这种惶恐最是磨人，心跳加快，出汗都正常。 “有用！”吕富贵平静的一说，院子里一片石头落里的叹息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 专注 专注 什么样的男人最迷人？听到很多人说，专注的男人最让人痴迷。 这不一定是铁律。但男人这种生物，不止需要强壮的体魄，还得有一种让人见了安心的品质。无疑，专注的人往往能做出不一般的成果。 众人对吕富贵的专注非常的尊重，可这种把话说一半就停顿的方式就让人非常的不满意了。好在吕富贵把握的分寸也很准。 “但是”吕富贵依然吞了两个字出来就停断了下来，众人都被这神转折噎住了。他也不敢拖得太长，脸一垮，丧气的说：“效果太小啦！黄精效果最好，可再多也比不上棒槌啊，差得太多太多了。” “哼！”舅爷鼻子里就个一音儿，那表情甩得吕老爷子都没脸见人了。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太太双手合十转着圈儿的向天作揖。 亲人都已离去，舅爷回家后拿着小黄书儿回来，偷偷的塞给他：“富贵啊，好生看看后面那个方子，说不定就是为了解决你这种情况的。” “我的亲亲舅爷咧！你不早说啊！”吕富贵觉得这段时间脑子不够用，可舅爷这把年纪了不是应该保持着清明的吗？ “屁话，老子也才刚想到。”舅爷得意中还有点儿忐忑，真怕把事情又往深渊里带，那可就真的没办法面对自家妹子啦！不敢多留，陈福来老爷子很快闪人了。 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看了小黄书儿，那眼神不用说，矛盾极了。最后没有办法，重重的哼一声回了厨房。 繁体字，有的能猜出来，可本就惜之如金的句子里再夹着那么几个不认识，什么鬼啊？ 高大上有逼格的易经人家都有注解，这鬼东西有那么了不起？还是舅爷家里就从来没有想过把它翻译过来学习的？要不要这么牛掰？ 没有办法了，学习从来都是渣的吕富贵只得认真起来。神圣的中华字典，铅笑，圈了边儿的生字本儿，趴在石桌上就没有再挪窝。 老太太依然隔不了几分钟就到院子里绕一圈，斜着头偷瞄乖孙认真的在写些什么！字真好，不傀是自家孙子，尽管她一个都不认识。 老太太心里骄傲了，也不怪她。孙子从小被压着练字，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手好字了。 吕富贵沉浸进了古文中，头发都要被扯光了。小小少年坐在石桌边一副老研究的样子，家人走路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后山，老爷子汗流夹背，精气神儿却十足。他手里的石锅正在打磨，这是依照孙子画的图制的药锅。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超过孙子的大事的。自己能帮上忙，老头心里大慰。 而王寿才在一边那个嫉妒啊，没办法，技术差了，气势也不足，争不过。 当吕富贵提出要求后，一家人都开动起来，药材，工具，通通的准备好了。当然，不可能完全依照那小黄书儿上写的来。极阳之地两百年以上紫灵芝？光说一样就能让人绝望。极阳？什么鬼哦？ 至于什么阴极致阳阴虚花？听见了就想骂毛病。 吕富贵没有办法，药方上的字都翻译过来了，对不对，准不准没办法去考评。至少他自己觉得能看懂了，理解的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细微差别的后果，可时间真的不等人了。哪怕是黄精，这片大山里也不是到处都长着的，而灵芝虽多，可年份太浅，效果也太差。而且父亲和表哥们找起来也越来越难了。 自己是把生命拽着与时间赛跑。输了不仅家人受难，自己就真的可能醒不来了。这种压力下少年只能放手一博了。 “乖孙喛，味儿变啦！”一家人围着药锅多时了，一个个神情紧绷，只有老太太心最大了。自己乖孙命大，有什么好怕的。 “奶奶，还早呢！”吕富贵也是神情专注，没有办法，第一次正式熬药，不得不小心。 小黄书可不薄，超过一半写的就是这个药方，而且以那时代人写书的料性，你说得口干舌躁的话，人家几个字就搞定了，像什么：呜呼，哀哉！就问你精干不精干？所以其中对操作细节的描述，若用白话文打开，分册出版都没问题。 随着时间流逝，药锅里散出来的味儿已变了好几次了，火候也变了好几次，汤汁快干了。 当吕富贵把药汤倒进碗里时，家人都看着汗毛都竖起来了。黑，墨汁一样，还泛着油光，味道说不出的怪。 “富贵啊？”老爷子想说的话太多，可最后只冒出来一句疑问句。别喝？什么鬼？毒？药？ 讲真，吕富贵心肝儿都在颤。虽然原材都是中药，虽然都说中药吃不死人，可自己熬出来的还是中药吗？ 喘了几口气，可依然平复不了心跳，咬着牙心里一横，人死鸟朝天！ 端起碗就往嘴边送。 “乖孙啊！”一声悲鸣，老太太的声音让他停顿了下来。 其它人也被吼醒了。 “富贵啊，爸先尝尝吧？”王寿才过来抢碗。 吕富贵哪敢啊。可也醒了过来，当着自己最亲的人，自己这样做对吗？这种面对面的考验，最是伤人心神了。可自己藏起来独自试？会死人的啊！自己胆儿小啊！老天爷！ 不管了，把碗放到唇边，心里呼唤着雪儿大人，张口，小小的含了一口。 什么味儿？ “呸呸”吕富贵使劲儿的甩着脑袋，眼睛都睁不开了，太苦了。娘呢！脑瓜仁都苦迷糊了。 什么味儿？屁的味啊！苦死人的味道！ 还会停顿，进了嘴几秒后才爆发。 母亲不管了，伸手就来抢碗，好在汤汁本就少，没有全洒了。 “妈啊！没毒！”吕富贵护着碗急说。有没有毒他知道个鬼哦。 “真的！那是啥味儿？”老爷子也急问。 “苦！”吕富贵咂着嘴，细细的品味，没有麻木的感觉，这是没毒？还有点儿甜？不是。涩？也不准。 没办法了，还得试。 又喝了小点儿。使劲儿的忍着不吞出来，死死的咬关牙，紧紧的闭上眼，抖着手。 “唔！”老太太哭出了声来，母亲早就泪流不止了。 老爷子喉咙里也堵得慌，而王寿才看不下去转过身去了。 时间就像停顿了一样的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 变化 变化 人，这世间最具灵智的生物，看不懂，想不明的事情却也是最多的。身边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思考？一些物质结合，就会让思维这么高级的东东产生？ 对这个问题，有的人可能会拉出一卡车的理念来讲解，有的人也许会说：神经病！ 但真的很好奇，婴儿心脏第一次跳动，第一次思考，这种变化是用什么力量来启动的？ 吕富贵拽着那丝快要昏迷过去的明镜，弱弱的去感受。 呼吸渐渐的平复起来。长吸急吞，一点一点的清醒占据了多数，直至大脑完全接手了身体的感观。 而在家人眼里，他此时的样子却让人不得不想歪了。脸上细细的汗汇成了珠，头顶冒出了白气。 这是什么鬼哦？老太太忘了哭，母亲捂住了嘴，父亲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只有老爷子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老神在在的看着。但是，若贴着他胸口一听，那万马奔腾，真替他血管担心。他心里正把自己最心爱的铁榔头对着太阳打铁一样的砸，而且还得配上意大利歌剧那种颤声：孙子唉！牛逼大发啦！ “呼～”吕富贵睁开眼呼出口气，长长的就像吐不完一样。没来得及看家人的反映，看着碗里还有一半的汤汁，满脸的纠集与矛盾，更多的是后悔。 一咬牙，全喝了下去，一瞬间，全身疆硬，碗掉地上碎了。而呼吸也变得急促无比，心跳声打鼓一样的清晰无比，紧接着头发上冒起了浓浓的白汽，衣服接着就湿了个透。 不用看家人们的样子也知道是什么样的。此时的吕富贵若还有心思骂人，那他一定指着自己好好的骂上三天三夜。 不作不死啊！ 不就是点儿药吗？倒了又如何？ 完了！完了！ 最后的清明时刻，悔悟都来不及，一念而过的只是欧阳雪挺着的肚子。 吕富贵觉得自己跑到了雪儿大人的肚子里，动不了，看不见，思想的也不会了，时间也停止了。 赤果果的在太空遨游是什么感觉？吕富贵很想对雪儿大人说，就是我在你肚子里的感觉。 好像太猥琐了一些。 当吕富贵睁开眼时，看见房梁上蜘蛛网里那个静静不动的家伙，很想问问它，老子放屁你闻到了吗？ 很奇怪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仔细一闻，娘呢！这是什么鬼？ “呕！”吕富贵跳起身就出了房子。站在院子干呕着，房子里那种恐怖的味道太无敌了。 可站在院子里了，那味道还是那么强烈，捏着鼻子用嘴吸着气，跑得更远点会好点儿吧？放开手，还有？ 要命了！更浓！ 不对啊？ 拉起衣服一闻。 “呕～呕～”吕富贵觉得自己要吐死了，心肝都要吐出来了。 “乖孙咧！”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不用多想，只要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奶奶。 吕富贵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自己衣服剐干净，转身就跑向了河边，边跑边喊：“奶奶，我去洗澡，臭死啦。” 老太太欢喜来得太突然。这些天照顾昏过去的孙儿，让老太太苍老了。亲哥说最好不要动，若不是前些天见了那种神奇，怕是会被打死。 请医生到家里来查，也说不出道理。输液倒是没有断，只是出汗出得太多。至于什么味儿，老太太真没有发现，说破天去了都是自己乖孙的味道，能坏到哪里去。 不说老太太惊呼着家人，吕富贵冲到河边一跃就进了河里。 而此时农忙，河边田地里的人可真不少，先是看见白花花的一团奔向河边，让那些小媳妇儿们羞得嘴里骂不停眼光却好奇的舍不得移开。 等到吕富贵一跃进水里时，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接着就是吸凉气。实在是吕富贵跳得太邪呼了，站得远了看得更清楚。 吕富贵没有感觉，只是尽力的一跳，进水里就快速折腾起来。实在是那种味儿太霸道了。 等他冒出头来时，一惊，什么鬼？自己怎么到河中央了，并被水流带着向下漂了好远。只见自己下水的地方，几个人影又跳又叫的，后面还有更多的人跑向河边。 哎，自己又在作了。 啪啪的，游回去吧。等到了河边，却不敢起身了，半蹲在水里。河边上好多小媳妇儿啊，当然婶子们更多了。自己虽然被雪儿大人训得不在乎脸皮了，可这种耀武扬威的出场方式还真做不出来。 好在母亲手里拿着自己的衣服。 吕家那中邪疯掉，又傻掉，又又病了，又又又瘫的小子，醒了，却又又又又又中魔了。本就禁止自家孩子靠近的警告又升了一级。 吕家院子里，一家人围石桌吃午饭。吕富贵觉得自己吃不下去。胃口变小了是一点，而家人看着自己那表情，真的没有办法了。 “嗯！”他停下筷子，把脸伸到母亲面前：“摸摸看！” 母亲给了他个大白眼，可真的伸手摸了摸，接着揉了揉，又使劲儿扯。 “啪！”老太太看不下去了，一巴掌就拍开了。但自己接着也好奇的摸了起来。 老爷爷那脸黑得，却又不敢出声儿。他怕家人看出来，自己才里最想去扯一扯的。怎么就比小闺女的还要嫩，还是个男人吗？要是没有在河边见识到了，老爷子真的要担心起来了。 “富贵啊，那药？”这些天尽管操心，可当孙子醒来换了个人一样的出现后，老爷子真的忍不住了。 不提药还好，一提起就让吕富贵回想起了那令自己伤心欲绝的后悔事。当初自己担心药力不够，把舅爷送的百年棒槌放了一半，更对自己抠门的作死方式恨死。他很清楚这次真的差一点儿就醒不过来了，那一大口一进嘴时，那种冲击，让人变成白痴，自己一点儿都不意外的。 “哎！爷爷啊，别提啦，孙儿这次真的差点儿就完了。那棒槌放得多了，太吓人了。”他一副痛恨自己的样子。 可老爷子的关注点明显就不是这上面，又恼火的不知道要问些什么：“那，那药有什么用啊？” 平时还不觉得这小说话拖巴，现在真想捶死算了，太磨人了。 “嗯？”这孙子还没反映过来，依然作死的抬头看天冥想起来，老爷子脸都青了起来时，他才慢悠悠的说：“我想不会再饿了吧？” “真的？”“乖孙哦！”母亲和奶奶高兴得惊呼了出来。 “就这？”老爷子明显不满意。 吕寿才胃口大开，平日里舍不得动筷子的大骨头，直接用手抓起来就啃得咋呼。 “爷爷哦！”吕富贵神秘的小声说：“等孙儿把药量调小了，让你老好生的回味一下年青时光的滋味儿！” “啪！”母亲听不下去了，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什么情况？这话有毛病吗？ 娘呢，你儿子才十三岁，这话真的没有套路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 蜕变 蜕变 动物界蛇啊，螃蟹之类的会蜕变，传说中龙更是蜕变得神奇。万灵之首的人，也是时刻都在蜕变。 听了一句话，懂了，变； 看一片叶子，悟了，变； 生一场大病，醒了，变； 成长的一生就在这蜕变中进行着。有的不明显，几乎微不可查；有的却让人耳目一新。 当然事有两极，变坏的那种不提也罢。 吕家人知道吕富贵变了，变白嫩了，变精神了，也变得看不懂了。对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上的花芽儿都能看上半天的。 却也没有人再次认为他傻掉了，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比以前更漂亮了，这是老太太的话。 吕富贵听了也不会多想，自己在奶奶眼里本就是最漂亮的，没毛病。 此时，他恼火的是怎么对眼前的舅爷解释。 感谢？换个人真的会死人的。 责怪？那也太没良心了。 舅爷也好好的等着，一点儿都不急。 本想把过程细细的讲给舅爷听，可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让他明白了真像，除了让他增加心里负担外没有好处。 “舅爷！这本书，很重要，得好生保存！” 见他说得严重，舅爷点了点头，却没有拿石桌上的书，还是看着他。 “舅爷啊，这么说吧。孙儿我觉得传说中的气是真的，你可以理解成气功。但是，哪怕再来一次，我死掉的可能性会超过八成。”他没有说谎，目前情况就是这样。 舅爷一听，眼里那丝期盼的精光暗淡了下去。 “方子现在你们用不了，但我可以保证，等我研究透了，舅爷和爷爷奶奶你们用了绝对有你想不到的好处。” 舅爷表情轻轻的波动一下又回到了原位。其实吕富贵知道陈福来想要什么，无外就是表哥们的传承。可这种事自己都说不清楚。 自己才练几天就成了那样，可表哥们哪个不十几年的打磨，屁效果没见着。他觉得这里面的学问少不了，现在的自己不可能弄得明了。 “我亲亲的舅爷啊，东西都是你教我，变成这样我也迷糊着呢。等我弄清楚再说行不行，你那百年棒槌可只有那么几片了，再出点儿意外，哪里去找啊。” 得，舅爷等的就是这个话。机缘这东西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有点儿不甘心罢了。而更多的是对自家后辈的期望。得了准话，精神抖擞的拍拍屁股出了院子，至于那小黄书，撩下一句话就完事了。 “给老子把书保存好啰。” 见了这神奇，再结合一些飞天盾地的传说，他哪里还不明白，书放到自己手里那就是白瞎了，也是个祸害。这孙子长了本事，扔给他不要太好哦。至于让他自己去研究？呵呵了，活了几十年，这点觉悟还能没有？ 吕富贵自从得了病，在村子里就孤僻，根本就没有同龄人和他玩的。现在成天待在院子里就更没有存在感了。只是各家关了门有没有议论就不得而知了。 身体的问题解决了，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了。目前家人的生活状态才是头等大事。 去找雪儿大人的心思不是变得弱了，反而更盛了。也不知身体变好，还是岁月到了，晚上梦到那妖精的次数却是增加了。而且结果都让他醒来后恼火无比。少年的尴尬啊。一想起着那妖精在自己怀里作法，那血潮涌动，直叫人口干舌躁，时不时的要分心去压制。 书里的方子看得久了，想法也就多了，总是会冒出一些奇特的想法，越想越不可收拾。可惜条件所限，想要试验却是太难。 而眼前的石锅里就是自己觉得眼下最应该做的事情。 还是最初那个汤锅，里面的老母鸡是奶奶的又一个心肝儿，好不容易才哄得她同意自己下手。 每天两只鸡蛋，对于爱自己的奶奶来说，真的是天赐一样的重要。 炉火微弱，锅内汤色浊白，轻轻的沸腾着，阵阵的混合了药香的鸡肉味儿，让厨房里忙着的奶奶舍下了手里的活，守在了锅边。 “乖孙啊，这，太香了吧，能吃吗？”超出老人家认知外的事情没有推在老天爷头上，已是这段日子长了见识了。 “奶奶啊，咋不能吃啊？等会儿孙儿我先尝尝，怕什么？” 老太太轻轻的拍打了他一下，真有毒也是自己先试啊。 “你说，真能凭这个开店挣钱？”当初说动老太太的借口就是开店。 现在的吕家对于挣钱还债那是心热无比的。以老爷子的方法，那就是玩命儿了的凿石头，甭管有没有人买，凿出来放在那里就是钱。硬气了一辈子，临老了向村里人低头那不是老爷子的活法。 “奶奶啊，这汤啊不会挣钱。”又这毛病，老太太急等着他的下文，他也没忍拖巴太久，自信的接着说：“咱是去抢钱的。” 老太太想去扯他耳朵，可一看太白嫩了，怕扯坏了，翻着白眼就轻打起来。心里却是开了花，乖孙的话他信啊。 院子里，请来了大伯，二伯，舅爷，以及自家人，围着石锅。吕富贵早就尝了味道，确定后才打电话到了乡里请来了两位伯伯。 “富贵啊，麻利点儿啊！”吕富贵还在做着调味料，二伯吕建才等不及了。 “好啦，好啦。”这次是按照开店的标准来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在边上打着下手学习，动手全是自己。 原本这种鸡汤，喝原味儿是最好的，可架不住本地人对麻辣味的依懒，若真少了，你就是仙汤怕也没有人来喝的。 给每人上了沾碗（沾碟那种东西拿出来怕会被打，也不会有），揭开锅，那霸道的汤汽冲得人口水直流。也许有人不习惯这种药味儿，可东西好坏，是人都能分得明的，真有不懂的，不是还有直觉这种神奇的技能吗？ “嘶”二伯最急，被烫了的同时也尝到了味儿，夸张的吹着气。 大伯尝得最细，看看汤色，闻闻味，再小口的喝汤，还咂巴咂巴嘴，再夹起肉来，吃白肉，再沾了调料细嚼慢咽。等他把这些做完，汤已见底了，好在奶奶早帮他留了一大碗，肉到是没人抢，毕竟都不是小孩子。 “老大，怎么样，啊？”老太太急着说。 老大吕顺才也有孙子那说话放顿儿的毛病，但大了不能再动手了，只好渴盼的望着。 “妈，差不了。” 老太太一听，笑得脸上的皱子都数不清了，大儿子是他的骄傲，说的话得信。 “富贵啊，这成本大不大？”大伯转头就认真的问了起来。 吕富贵放下鸡腿（饭桌上这是他的专利），咽下嘴里的肉才回答：“大伯，也就是增加十来块钱的事儿。”没有说得太细。 增加十来块？老大低头思考了起来。哪怕是县里，现在的消费水平可不高，在这老师工资还在小几百元的时代，可真不低的。 吕富贵一看大家听了后表情就不对，反映过来补充说：“一锅汤十几块药材，炖十来只鸡是没问题的。这是自家吃才放那么大的量。再说卖的时候可以半只鸡，再搭配一些蔬菜也是必需的。” 大家被他这转折磨得齐齐翻起了白眼。听到了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的。 老话说得好：一招鲜吃遍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 新奇 新奇 在这个时代，是泥脚子能将身份进行转换的最好的时代。 好好学学，天天向上，你就可能是未来的领导； 扛着被子，走向城市，你就可能是未来的富豪； 太多的机会，太多的路子，只要你去动，前景都是白炽灯一样的耀眼。 当然，这道理在新世界依然行得通，只是那概率就有点儿残忍。 农历五月，正值农家埋头耕耘的时节。 刘家村的人很好奇，踏实的吕大地居然没有出现在自家田地里，农活放的放，弃的弃，空着的都交给了陈家打理，而一家人都去了后山石场里凿石头。 那石头能多生出一个子儿来？好心的，关系近的，时不时的找机会就来劝几句。 最后老爷子实在没办法了，才说自家要去县里做生意。 这个话题可以让村里人说笑到年关去了。祖祖辈辈的石匠扔了榔头去打算盘？ 一定是他家那小子的疯病传染给了家里人了！ 叹惜声在村里各家时常响起，给孩子说教也多了一样事项。 吕家人没有管这些。十来个石锅，不用盖子，爷儿三一起动，也就是一周不到的时间。桌凳之类的更简单，河里漂来的大木材最是不缺，哪家房前屋后的没有备着的，村里的木匠出手比石锅还快，只是上了土漆还要花些时间。 最麻烦的还是店面，那才是最难的，位置要好，钱要到位，最主要还得有愿意转让的。在这全县人口才十来万的小县，县城常住人口也就三四万出了头，街道也就那么横竖条还不长，能开店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最后还得大伯出面托人情把事情给办了，吕富贵也跑了趟县城确认，至于装修就只能呵呵了。 这些事再难，吕家还能搞定，可钱的事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最后还得让陈家，吕家，全族沾亲带故的一起合力才筹起了两千块钱。这人情可就欠得大发了，而风险也不用说的了。 农历六月六，公历已进八月了，正值酷暑，这天半山腰上的县城里，菜市场对面的南街，吕家汤锅店开业了。 没有花蓝，没有彩头，一阵花炮轰鸣后，店开业了。 没有人山人海，路过的人吸着鼻子斜着头瞄瞄就过去了。 也许没到饭点儿。 一家人坐在店里看着店外，除了留守的老太太都来了。没有人说话。该忙的事情早就做完了，具体来说天刚亮，这一天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就等着点火熬汤了。 日头不知不觉照到了店门前，饭点儿可真到了。 莫不是这城里人吃饭都那么晚？ 再等，这城里人都不吃饭的吗？ 老爷子抽起了烟锅子，不支声了。王寿才坐到灶边看着火发呆，母亲陈淑芬不知道自己干嘛，就盯着店外看。 第一次做生意的人，而且还是破斧沉舟的，面对这种情况，心里感想就可想而知了。 吕富贵有见识啊，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爸，咱们开饭吧。”收拾碗筷放到了门口那一桌。 “哎！”饭点儿都过了，太打击人了，吕寿才看着锅里好几只炖着的鸡，发狠的夹了只最大的，放到菜板上发狠的快速切成了块，扔到石锅里，渗上汤端到了桌上。 “啪”吕富贵点了煤气，不等水开就把菜扔了进去。 “老三，拿酒来。”老爷子也不管了，都这样了还想咋样。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得欢实，哪里还去管店外，愿来不来，不来拉倒。 说来也奇，不去关注了反而有了客人上门。 “老板，还有饭没得哦？”听这大嗓门，再加上那特有的渝州口音，不用看脸就知道是来收花椒的老板。 “嗯，嗯，唔，有，有！”吕寿才的回应同样够明显，菜鸟老板一个，起身后却不知怎么做，就守着人，很有那种你敢不吃，要你好看的架式。 “噫？”一伙六人进了店一看墙上的菜价表，领头老板意外了：“三十八一锅？老板啊，你这汤真朗个霸气索？” 新手村都没出的王寿才傻了，那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 “不满意，分文不收。”吕富贵回得轻飘飘的，又自信无比。 桌子上只有他还在吃个不停，母亲早就去了厨房了，老爷子跟着进了厨房。 “硬是要得，老板啊，好呢尽管上，好吃了少不了钱。”这人短小精干，给人一看了就是常跑江湖的。他当然不会真的觉得在这地界吃了东西可以不给钱。当下的西南大山这一片儿，外地人敢这么干的还真没听说过。 厨房一通乱，好在没有摔碗掉盆的。石锅被端上点了火，满满实实的，汤刚沸腾，几个就开动了起来，实在是那味儿太大了。 “老板啊，硬是巴实！要得成哦！”插空吼了一嗓子，头又埋了下去。 场面有点儿凶狠，他带的这些人都是些下力气的本地汉子。当出了店门那种酣畅淋漓让人一看了就特别信服。 五十块菜，汤锅加上几个素菜饭钱，真的不少了。母亲拿着手上的钱，看看了吕寿才，看看老爷子，又看看儿子，那种喜悦，一般的言语不足以描述，而借用食客的话最合适：硬是要得！ 开起了头，虽然没有一炮而红，但事情毕竟有了开端，走出了那一步。吕家人都增强了不少信心。 中午，开了一桌，而下午，两桌，也都是收花椒的老板带着人来的，看来都是有联系的一伙人。 一天下来，百十块钱，除了成本，当然不算人工，只是原料与房租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五十的利润，这得凿多少石头？ 吕家人还是高兴了起来，回到租的两个单小房子里迷了一觉，第二天未亮又爬了起来。 情况比前一天更好，居然有了两桌本地人。 接下来的日子，店以一种不可理解的火热势头发展起来。吕富贵也不能那么悠哉的看戏的，光是洗盘子就让他那嫩腰直不起来了。 父亲是主厨，老爷子堂客，母亲服务员，一家子人忙得晕了头，而吕富贵还得不时的各方支援。 “爷爷啊，请人吧！”晚饭时，一家人累得数钱的兴致都没有了。 “请人？”老爷子的语气太惊悚，这不是疑问句，威胁的味道十足。而看父母那眼神也明白了，这比起扛石头，只是多费了些脑力，这汗才出到哪里哦！ 得，看来要抽空儿回村里去才行了，奶奶一个人真的不放心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 霸道 霸道 吕家的店门前每到饭点儿，都被挤得满满的，争吵的，交谈的，等不及催促的等等，比对面菜市场里还闹腾。 小小的县城，新闻不多，这突然冒出来的汤锅店，你要是没有去尝过，你都觉得自己不是体面人，说明白点儿就是，没面子。虽然那价格实在是让人有点儿难接受。 大伯不相信电话里说的，大早的来到店里，饭点儿都没到，店里很快就被坐满了，这让一直觉得做生意不是容易事儿的他，感到了疑惑：钱有这么好挣的。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州里读了几年书，现在工作原因每年也都会跑几趟的，可就没有见过这种架式的。当初定价格时，他就极力的反对，这标准就是放到州里那也算得上是高价了。 这大山里的小小县城有这种潜力？ 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老爷子发了话，他也就成了收盘子洗盘子的主力。 饭点过后，一家人瘫在桌子上吃起了午饭。 “爸，你们这生意也太火了吧？”大伯也是吃得凶狠，他可不是酸秀才，只要有空帮老爷子抬石板那也是能把腰打直的人。可这半天不到的工夫，真的累了。 “哼！”这话挠到了老爷子的痒处，小啄一杯酒，就听到鼻子里那声气势了。 “这一个月得赚多少啊？”大伯小声的问。 一桌子人都呵呵的笑，摆足了气势，老爷子伸出了两根指头。 “两千？”老大吃惊了，筷子都停了下来。自己才多少，五百不到，还是杂七杂八的算尽了的。 “哼！出息！”老爷子那头仰得都看不成了。 “两万？不可能吧？”大伯眨着眼，痴痴的等着自家老子给个答案。 “哥，真有这么多！发啦！”吕寿才极力的压着自己的语气。 回家的车上，吕顺才晕晕的，店里的利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在这个还在显摆万元户的大山里，一个月两万到手是什么情况。那一年挣的自己得挣多少年？ 一直是父母心里骄傲的自己，这时真的有点儿嫉妒了。 回乡的客车要先经过村子，才会到乡里。在村里下了车夹着包就向院子走去。他这次也是接了母亲交代的任务才去县里查看的，村里电话边总是有人，好些话都不能说。而且几个家伙都快一个月了就没有回来看她的，太没良心了。 “老大啊，怎么满身汗啊，快进屋来。”老太太看着儿子的样子，急着去吕寿才屋找来了衣服。 “妈，店里生意太火啦！我帮了半天，累得都受不了。爸他们怕是回不来了。”边擦着身子，边说了起来：“我看啊得请人才行了，一忙起来，富贵蹲在大盆边上洗盘子就没有机会起身。”这是上眼药啊，吕富贵特意交待的。 “真的？这帮挨千刀的！”什么店啊，火啦，在老太太眼里，乖孙就是天就是地。 吕顺才也是吃味不也，自家的也是儿子呢，学习也好，还在州里上中学呢。当初分家让二老跟自己，可是理都不理的，百姓爱幺儿真是太准确了。 看着气愤的母亲，不经意间发现她头上的白发好像多了不少，皱纹也深了？吕顺才有点儿难过，心里的那股不平，突然烟消云散了。兄弟好了，老娘好日子也到了。 “妈！你一个人在家别再去管那些地里的活了。甘蔗地关关水就是了，那田就别再管了。”吕顺才语气极缓的劝着，虽然他知道结果不可能会变。 “那哪成？”老太太一听，立马不乐意了。 “妈！”吕顺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把母亲按到椅子上坐下，半蹲着身子说：“你知道他们一个月挣多少吗？”学着老爷子伸出两个指头，小声的说：“两万，两万多呢！” “多少？” 就知道母亲会这样，给了母亲反映的时间，欣慰的说：“真的！我看得真真的。这好日子来啦，你别苦了自己。你想想爸问过你地里的事没有，没有吧？爸那人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低声的抽泣了起来，吕顺才也没有劝，让母亲哭出来也是好的。这段时间老人家心里一定受苦了。 “妈啊！高兴了吧！爸他们现在可是顿顿大肉呢，那你乖孙可是肉都不乐意吃了的。”他知道母亲的对侄子有多看重。 果然，一说起富贵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把眼泪一抹，语气就凶了起来：“你说他们把我乖孙当牛当马使唤？” 吕顺才没有开口，只是双手比划着盆有多大，盘子有多高。等老太太明白了，噌的站起来就冲出了院子，他赶紧拉了兄弟的衣服跟着跑了出去。 老太太当然不会跑到县里去，到了村委挂了电话到县里留下的号码，请人家叫自己孙子来接话，等了七八分钟，一听乖孙喘着气的声音，带着哭腔的撩下一句话就回了院子。 “乖孙哦，你不想奶奶了啊？没良心的东西，快点滚回来。” 吕顺才忙着付了电话费，跟在后面一摇一摇的回了院子。 县里，吕富贵委屈的向老爷子和父亲转达了老太太的旨意，他不装也不行啊，要银子呢。 一个个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哪有不明白的。 “行啦，赶紧回吧。”母亲发了话，她早就心疼儿子了，每天看着小小的人儿被盘子淹没，她心里也痛，可没有办法，真的缺人手。她早就想提出请人了，可又不敢开口。 “起紧滚犊子！老子明天就请人，不行，等会儿就请人。有了钱还怕请不到人？”老爷子生气了，家里那么多债呢，这关头不是应该咬着牙挺住吗？ 吕富贵没有离开，母指和食指打着架伸向了老爷子。 “干啥子？” “爷爷，银子啊！” “给！”从小挎包里抽了一张十元的大气的给了孙子，这种财主的作派，老爷子喜欢极了。 吕顺才收了钱，还是比着手。 “车费多少，你当老子不知道？” “爷爷，你打发叫化子呢！”吕富贵声音也不小，可接着就是委屈的说：“别人家一个月工钱少说百的，我一天干多少活啊！” “怎么着？老子挣钱是为了谁啊？还有啊，你这是结工钱？回去就不想再来啦？” 吕寿才当然知道这小子回去后，一定不会再来了的。等回到家里跟母亲一说自己怎么辛苦的，谁还能把他拉来？谁还敢？ “我回去告奶奶，你不给我工钱！”这招很霸气。 老爷子青着脸用手指指着他，最后还是气极了的抽出两张大钞扔了过去。 什么百，那是抬价，这小县城里请服务员的太少，而人又太多，一百五十块钱请人，能争得打架。 收了钱，欢喜的跑出门就去买东西了。花了一大张，提着大包的东西赶上最后一班客车，哼着歌儿就走了。 客车到了村里，提着大堆的东西乐呵呵还在院子外就叫唤了起来。 “奶奶，奶奶，我回来啦。” “哎！”果然老太太在院子里就回应了起来，跑出院子一看，跑过来就去接东西。 “哎哟喛！乖孙哦！这帮挨千刀呢哟，看把我乖孙累成啥啦！” 吕顺才从院子里伸出头来一看，无语了，明明胖了好吧！ 老娘偏心眼是治不了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 计划 计划 劳动的价值是有标准的。一个农民和一个教授，你要问谁对人类的贡献大？不同人有不同的解读，但若用普世观点来衡量，很简单，数票子就行。当然不能选那些农村里的土豪。这决不是矮化农民，只是说一个事实而也。 对人个体来讲，农民和教授差别却是不大的，都是光溜溜的来光溜溜的去，至于什么实现自我，各人都有各自的理解。老农里很少有秃顶的就可见事情不是那么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吕富贵觉得自己把美好时光浪费在洗盘子的事情上是不对的。可这种情况下不能和自家爷爷摆事实讲道理。好胜心极强的爷爷，你要是说他的付出没有价值？真的会伤他心的。 在他眼里，先把钱挣够了才是一家人眼下天大的事情。 这理解很正确，可问题就在于挣多少钱才是个够？ 借用奶奶的势，看起来不懂事，可却最直接最有效。 回到家的日子那是不用说就是极舒心的了。宽大的院子，往树荫下一躺，想想雪儿大人在干什么呢？ 不要太舒心。 雪儿大人在干什么呢？ 放了假，虽是酷暑，却是她的春天。天南地北的哪儿都有伯伯们，哥哥们，侄子们的家，就是时间太少了，都玩不过来了。 这个假期却不能那么逍遥了，奶奶八十大寿，自己怎么也得在她身边陪一段时间了。 “宝宝啊，为什么没有爷爷的礼物。”欧阳家老爷子也是八十好几的人了，精气神儿却还好，逗起宝贝孙女来，那是永远都会乐不完的。 “爷爷！”欧阳雪嘟着嘴就抱着老头儿哄了起来：“人家才挣了那么丁点儿钱呢，再说啦，你生日不还早呢嘛。” “那时间可不短了哦！你打算送爷爷什么啊？” 欧阳雪一脸纠集的苦想起来。这事太复杂，对未来的收益预估，开销计划都得算进去。 “爷爷，要不送你个储钱罐，你每天投一个硬币进去，等你一百岁的那天，我们一起取出来去买个最好的礼物送给奶奶？” “嗯？哈哈”老头儿开怀大笑。 边上的老太太，陪着的伯伯，伯母，一个个都笑开了花。对这小精灵那是没有办法了，怎么疼都不为过。 欧阳雪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太赞了，虽然这时代还不流行用赞这个词。 而躺着的吕富贵也是越想越是火热。 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普通的补品再好，怕是达不到自己的标准。 最后还是想到了那个方子，若能将药性放缓，变得柔顺起来，一点一点的把效果堆集起来，一定差不了。 问题的关键还是中药材。 那些东西真的太贵了，虽然这时代银子很硬朗，虽然好的中药也没到绝种的地步，虽然也没有后世那样被疯炒。 可几千年的开发，价值早被确认，哪怕汤锅店的收益已经很高了，和那些东西比起来，依然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觉得不划算，非常划算，只是钱太少。 钱从哪里来？ 看着门前的这条河，还有河滩上的石头，吕富贵放肆的奸笑了起来。 “啪！”老太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这傻样，让她想起了乖孙嚎哭着要媳妇儿的时候，一样的让她心里不踏实。不打他不放心。 “奶奶！你说爷爷挣了那么多钱为什么变得那么抠了呢？”他坐直了身子，一脸气愤的说道。 “哼，挣再多，回了家一样得进奶奶的包包。乖孙想要多少，奶奶给。”老太太把西瓜塞到他手里霸气的说。 其实他知道，爷爷不是舍不得给自己钱，也不是怕自己乱花，而是想让他养成一个习惯：再多的钱也是存出来的。 这是多少辈人传下来的教训。积累财富是长久的事情，而败家却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当地的历史不长，可乡里解放前那可是大烟的集散地啊，这片大山里偷偷种那玩意儿的，就是眼下都有不少，更不用说那个年代。同时赌场那玩儿就更是三胞胎之一了，哪里会少得了的。老辈人亲眼见的，听说的事，太多了，这种刻到骨子里的东西，说得多了就变成了文化。 别看奶奶现在说得霸气，自己要是真的拿着钱进了那种场合，别管多大，别管多疼自己，往死里抽自己的一定会是奶奶，不会是其它人。 这种爱到极深痛其不争的后果就是那样。 “奶奶啊，孙儿我得想办法挣大钱才行啊，给你和爷爷调身子用的中药材可不便宜。”这种有志气的话，奶奶一听准喜欢。 “乖孙哦，哪里用得着你挣钱啊，等把债还清了，你想买什么就买，奶奶说了的话看谁敢不听！”奶奶西瓜都不啃了，笑得咧开了嘴。 吕富贵一听心里就撇嘴了，欠了多少钱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早就够还了，只是老爷子不敢还罢了，财不露白的道理不是说着好玩儿的。这店才开一个多月，就把别人多少年都拉不清的债还清啦？红眼病在任何时代都是很可怕的。 “奶奶啊，你知道舅爷给的那个棒槌完整的值多少吗？” “多少？”奶奶知道珍贵，可真不知道具体数字的。 吕富贵撑开手掌晃着五个手指头。 “五千？”本想说五百的，可想想差得太远。 吕富贵不支声，只是摇头。 “五万？”老太太声音都不对了。 还摇头？ 再后的数字，老太太不敢说了，一脸惊恐的看着孙子。 吕富贵伸手托住了奶奶手里的西瓜，才轻飘飘的说：“至少五十万！”果然，西瓜掉在了自己手里。 “这，这，这！”老太太除了这，说不出话了。 “等十年后，五百万都买不到。”他又把事情往高了说。 老太太本就不管事了的神经，被他再一加码，反而正常了。实在是这个五百万在她心里已经是神仙才能管的事了，自己凡人一个就不用想了。 “你确定？” “奶奶，人参那玩意儿，从古到今就没有便宜的说法，古时候啊那是皇家才能用的，那些宰相啊将军啊之类的想用都得皇帝赏给他们。现在人比古时候多得多了，再说那种东西一百年才长成得成，你说贵不贵。”尽量按老太太知道的来说。 见奶奶听明白了的样子，从自己手里取回西瓜小口小口的，心不在焉的啃起来，他敢肯定自家奶奶一定在想怎么还舅爷的情了，给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奶奶啊，你说，舅爷怎么得到这种东西的？” “哼！就他？还不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我老子临终前只用了一小节，你舅爷手里一定还有。” 一听就假不了，难怪舅爷守着自己，就是不开口提要求。按理奶奶家人用了，还真没有超出规矩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 州府 州府 吕富贵知道了舅爷手里还有人参，却不会再去打主意。那是老人家的底气，自己想要有的是办法。 回到家后的日子被奶奶惯得有点儿颓废。像是，只等着这身体长大了后，就可以去找雪儿大人过上没羞没躁的日子一样。虽然心动无比，可理智告诉他，这样是不行的，也是不对的。 强行的给自己找一些强大的理由来扭转这种心态。最直接莫过于那个每次在梦里出现就会惊醒的戒指了。想到这里，吕富贵又满血复活了。 阴沉着脸，拿出了刻刀用软石雕刻了起来。当刻完后放进墨汁里，捞出来晒干。 昆？ 黑色？黑铁？ 吕富贵小心的保存了起来，有机会用黑铁打一个，石头的在质感上差得太明显了。 奶奶想要再买个猪仔，被吕富贵极力的阻止了，虽然老腊肉吃起来实在巴适。 地里那两块甘蔗地，除了关关水，除除草，事情真不多。其它的地都让老爷子交给了表哥家。当然院子周围的菜地是不能缺的。 奶奶去哪里，他都会跟着，有了要做的事情都会抢着动手。老太太在边上指点，有时也一起做着轻巧的。看得出来老太太心情很好，他也觉得这种日子心是宁静的。家里的老人只有真的失去了才会发觉陪伴的时间太少了。他不想让自己有后悔的时候，当然他也明白再怎么做都不会觉得足够了的。 河边正值农忙，而山上人家正是收获的时候。花椒采摘进入了抢收的时候，再拖就会干枯掉到地上，也失去了麻味，那种事情发生了是会被乡邻嗤笑的。 而采摘是辛苦的事情，那种程度与它的高价值成正比，城里人不可能想像。树上混身尖刺，全凭手指，身体还得在树上穿梭。一季采摘完那手是看不成的，头皮上，指夹里，背上，脚底挑出刺挤掉脓，太正常，就是小孩子都习也为常。 最苦的是那日头，越大越好。早晨山上有露水，绝不能动手，下雨天更是别想了。阴天也不行，采摘后不立刻晒干会发霉，就卖不去了。酷暑不是叫着好听的，树叶都会被烤出味儿来，何况是人身。每天喝几公斤水会全变成汗出来。减肥的效果非常明显，当然椒农人家很少有胖子，冬藏时还得抓紧时间养好了膘。 当然，这也是高兴的时候。有了钱，生活的标准也提高了，买东西舍得了，相亲结婚也都在这个时节了。商贩们也开始了在各个乡村集市奔波，一年收益就指望此时和年关了。胶鞋，厚实的c花花绿绿的衣服c帽子，糖果饼干小吃，烟草水酒，干菜c针线书本笔等。只要农家需要的那就是他们卖的。 很有超级市场的感觉，其实不过是拖拉机一运，往市场的地上一摆的事情，而且还是几家人约好请一张车。 二伯的生意也很好，一个月就得往州里进一次货。吕富贵就等跟它去州里。 吕建才是不乐意的。耽搁自己事不说，出门的风险也大，更别提是母亲的宝贝疙瘩了。 “你不愿意？”老太太脸一黑，事情哪有不行的。 吕富贵可不会去看二伯的黑脸，高兴的早起跟着他就去了县城。到店里找到爷爷拿了钱又赶车，七八小时的土路颠簸，赶到州府市场已快到晚饭时间了。 吕建才忙着到商家定货，时间太晚了，货又要得急，商家老板一通埋怨。正值旺季，生意真是忙不过来。 吕建才急匆匆的在各个商家飞奔，不停的叮嘱着吕富贵要跟紧了。 其实吕富贵是想去买自己的东西的，明天一早就装车，可没有多少时间留给自己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吕建才停下来时，天已很黑了。又抢着时间去把住宿的地方定好，待坐在一家小饭店里时两人已是饿得话都顾不得说了。 “还没有你奶奶做的好吃，还这么贵，真是心都黑了。”吕建才剔着牙埋怨。若是他一个人，一定是选一家面馆就解决问题了，但带着侄子显然不可能那么随便。 吕富贵没有理他，依然细嚼慢咽的清扫着盘子。 他也明白，二伯不是舍不得，只是那个年代饿肚子的日子太深刻了，时常给吕富贵他们讲起来那是说再多次语气都不会有一丝的减弱的。 “二伯，得找家大一些的五金店，我怕明早时间不够呢。” “不急，明早货车是县里的回程车，时间多着呢。”吕建才这么壮的人现在也是有点儿焉了，一动也不想动的。 “二伯，要不你回旅馆休息，我去找找，我怕一家店买不齐。” “你能买些什么东西？”说着还是结了帐，带着吕富贵在附近逛了起来。 街道上冷冷清清，白天时的热闹已不见。多数的店面都已关了门，几辆货车装满了货也急匆匆的开走了。 一州货物集散之地，看着杂乱无章，可吕富贵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门面，全年的收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一进一出，利来利往，多少人家就在这乱遭遭中起家致富，小生意藏着大财富。 但时代在变，没有跟上节奏的一朝回到赤贫的也不在少数的。 二伯好像就是看走了眼，心又大，屯货过猛，最后把多年才挣来的这附近的门面都赔了进去，多少年都没有再爬起来过。 吕富贵走走停停，打量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影像，哪怕多少年后城市再繁华，但那种属于这个时代的味道却怎么也比不过的。以前就是见过了，那也是过眼便忘了。 看得入了神，不知何时，二伯已走进了一家五金店。 店里老板娘的大波浪发型也美得狠，尽管她的脸是瘦小乖巧型的，樱桃小口抺得血红，大长裙在这没风的酷暑里怕是湿得狠呢。 “你要买什么？”吕建才发现侄子还在发呆，伸手拐一下他，眼神却也是盯着老板娘看。 “呵呵，小哥要买些啥呀？我们店里可是最齐全哦。”老板娘甩了甩硕大的头发，吃笑的看着吕富贵。 “咳。”是被调戏了吗？正了正脸报出了要的东西：“水磨沙纸240目c280目，640目，2000目各来20张。金钢沙纸480目c1200目的各来15张。钻头锉刀蜡石抛光轮”其实是被晃得睛睛都有些痛了。 随着吕富贵不停的报名，吕建才看得呆傻起来，老板娘也正视起来，忙拿笔记了起来。 最后确认了，还有好几种没有卖的：“小哥，抛光沙真没有，我想州里你是找不到了。你用来干什么用的？还有纯羊毛抛光轮我们只有一种，要吗？还有刻刀你说的合金，没有，沾火的要吗？” 吕富贵反映过来，这时代合金刀能生产了吗？真不懂。 讨价还价，给了钱，吕建才被震撼了一把。这小子这么多钱？老爷子真是宠得没边了。其实老爷子没有那么抠，真需要的东西，就是借钱都会买的。何况孙子要买雕刻工具，这理由很强大。 出了店又进了几家依然还是没有买齐，看来是真的没有了。吕建才提着东西跟在后面，疑惑的问道：“富贵啊，这些是你爷爷让你买的？” “啊，是呢” “老爷子还懂这些？” “呵，有几样是我从书上看来的。” 书是汪洋大海，谁全见过？一切都是书的罪，至于是哪本，谁还记得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 红 红 红，再也没有哪个国家对它的钟爱能超越这个国度的了。 新娘要披红，喜庆了要有红；倒霉了栓一条红布，出息了挂朵红花。 那啥见了红更是千古来对贞洁的判断标准，呵想远了。 夏日的天空，早早儿的，红盘子就炙烤着大地，地上奔走的小可怜们，为了生活欢快的挥洒着生命。 吕富贵也跟在二伯后面像个二哈。早早的就起了床，点货，理货，付帐，打包，装车。这家一种，那家两种的，人都跑疯了。等搞定一切，饭都来不及吃便要赶着出发。回县里的车大家都会在早上一起出发，错过了这一波，独自一辆可不是好主意。 小货车摇摇晃晃的走在了回县的土路上，两百多公里直线距离，上山进谷的，顺利也至少要走六七个小时。 吕建才上车吃了些馒头倒头便睡了起来，吕富贵盯着前方仔细的认着路。等到了确定的那条沟里时，他让司机停下说要洒水。这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标。 等了会儿跑出来，跟司机讲自己想要捡些石头回头练习雕刻，司机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见醒过来的吕建才没有发话也只有等了。 飞快的在沟里翻找起来，待时间一长，吕建才也赶了过来催，再看重侄子，也没有让他误了正事的道理。 好在吕富贵运气和记忆都没有错，这条沟里就有他想要的东西。多少年后，这条沟往上那可是发现了值大钱的石头：南红玛瑙。上演了一场持久的疯狂的石头大戏。 吕富贵的计划就等在这里呢。 一路急赶，等回到村里时，吕富贵下了车，他可不想陪二伯到乡里去下货，不是他懒，而他怕自己累着了，二伯会被奶奶修理。 老奶奶见孙子进了城，还买回来了大堆东西，那是夸上了天，就是石头都是变精贵了，没毛病。 次日，吕富贵便窝在了屋里不再出门。刚开始老奶奶还担心，可吕富贵拿出一个开了口的玛瑙小石头时，老奶奶那小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再没有见识，也知道那是了不得的东西，再说老奶奶可是有一个了不得的爷爷的。 这一天起，只要吕富贵在屋里忙，老奶奶便会坐在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下纳起了千层底。等闲不让人进院子，哪怕在州里读书放假回来的孙女吕贵花，大孙子吕飞来了，那也是说话声音奇大。而想要进里孙子那屋，那是想都不要想了。偏心得让人没有一点儿话说。 县里的汤锅店火得让人眼红。 这时代也不缺机灵的人，就在旁边开了一家。也是汤锅，锅还是更有档次是铜锅，金光闪闪的很耀眼。调料更是花样繁多，而且价格很实在。 刚开始，老爷子还担心，吕寿才也坐立不安，陈淑芬看人家那眼神更是带个杀气，店里请的三个大婶也跟着凶别人。 刚开业的两天，确实红火，打折送酒水花样多。店里生意真凉了。可也就是从第三天开始，突然回归正常了，就像小孩子对玩具失去了兴趣一样，转变太快。 老爷子没反映过来，就去问熟客，老爷子现在也是练出来了，圆滑了起来的。 熟客给他讲：“喝了你家汤出的汗是臭的，喝了他家的出汗没味儿。” 老爷子听了想打人，又去问别人。 “你家汤喝了晚上再折腾，第二天也精神。” 老爷子不想再问了，结果人家还主动找他说。 “老板啊，你这汤不会放了大烟果吧？怎么感觉越来越精神？”这是阴谋论者。 “老板啊，你这价格太黑心了吧？你看看人家的。”这是真熟客，越说得难听越要稳住。 “老板啊，喝了你家汤我这风湿病都不发啦，神啦！”这是拍马屁的，多给点肉。 老爷子听多了，还是没有懂，只是知道这生意别人是抢不走了。看旁边店老板也不仇恨了，反而同情了起来，谁叫客人进他家店里去不吃饭只是想歇脚呢。 这种伤人的事做不得，老爷子狠心买了小凳子专门让等的客人有坐的。而且把凳子摆得那个笔直，绝不超过两家中线。到了饭点，看着自己店门口乌泱泱一片，旁边的干干净净，得意了。 至于说使小手段c下黑手？陈家村人从来不怕。在陈家村那地界，那是出了名的新乡，曾经的大烟码头。就是部落土司头领，山里有家伙什的大土匪到了那地，也得收起尾巴的。哪怕多年后，有人家从地里挖出一箱铁地瓜c汉阳造也不要吃惊，太平常了。 老爷子现在有了掌柜的派头，接人待物也熟练了起来，认识的人也多了起来。得了闲到各家店里串串门也是常事。日子舒服了，却也想家了。回村显摆是不会的，还得装穷，只是有些想孙子了，孙女儿也回家了，那可是他的小棉袄。还有老太婆做的腊肉也馋了。 店时请了人，这一个来月，他也在尽量的教儿媳妇。把店里的事交待给儿媳妇，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想想自己下午回去，第二天早上就回来了，也出不了什么茬子。 到了村里已是傍晚，老爷子得胜将军归来一样的大跨步进了院子，在老太太面前晃悠，老太太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老爷子把捂得热呼的包包扔在了老太太怀里，这招有用。 老太太拿着包就进了屋里。老爷子得瑟了，还就不信了，这招拿不下你。 “孙子呢！” “鬼叫什么呢？”老太太一听，急着串出来压着声音撕扯。 “啊？”老爷子太了解老伴儿了，一般这种场景下是不会扫他的兴的。 “爷爷回来了。”吕富贵上下打量老爷子，拍马屁的话马上送的：“行啊，这派头，硬是要得。” “哼！”这鼻音太响了。 “德性！”见孙子出来了，老太太也就回屋了。小包包太鼓了，还没数呢，好急。 “你小子屁大点，就学会躲懒啦！店里忙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舒服的坐到了椅子上开启了大老爷的模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 展望 对于爷爷的说教，吕富贵以前就不抗拒，现在更不会，听着反而很亲切。 但今天，他知道又可以看场戏了。 给爷爷倒上了红糖水，坐在他边上听着教诲，乖宝宝一样的。 “爷爷给你说啊，书你也不想读啦，手艺呢，保口饭吃是没有问题的，不能放下。但现在开了店，也是有前景的营生。爷爷和你爸这么操劳为了谁啊？最后不都是给你吗？你倒好，小小年纪吃了一点苦就躲到家里，干什么？你这样子，爷爷老啦还指望你养老啊？”老爷子喝了口糖水，咂巴一下，够甜啊，这败家子儿，火气就大了。 “明天跟我回去，现在店里也请了人，也不用你去洗盘子了，爷爷教你” “老不死的，你啥意思？”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一开口就杀出腾腾的。 老爷子没反映过来，自己教训孙子呢，以前也常干的事情啊，这是什么情况？ “老子教孙子呢，老娘们儿少插嘴！”在训孩子这事上，老爷子真的有底气的。 “吕大地！”老太太不干了，声音低沉了起来：“挣了两钱不得了啦是吧？又想把我乖孙拉去给你当牛做马？他才多大啊？啊！” “当牛做马？”老爷子一听懞了。这个话可就重了，眼睛一瞪，转头一看孙子，装可怜？心里那个气啊。 “老子累得像狗一样，还不为了他。哪个把他当牛做马使唤啦？你个老娘们儿说什么呢？”声势够足，可一想起孙子被盘子淹没的场景，气势就显得不太足。 老太太什么人？一见哪还不明白的，没良心的狗东西啊，真把乖孙当成什么了？ “好你个老东西啊！挣了两钱，真当自己是土主老财啦？没有我乖孙，你有那本事？还想把我乖孙拉去受苦？你给老娘想什么呢？” 老爷子焉巴了。不是吵不过，而是只要老太太一说这种话，他就会自动选择退让，这是多少年来的默契。 “行啦，行啦，老子不管他行了吧。让他懒在家里，长大了没饭吃了，你别怪老子。” “嗤！老东西呢！”老太太刚进了状态呢，老爷子却退缩了哪干啊，得瑟的说起来：“就你挣那两钱儿，乖孙动动手指头的事儿，没见识的东西！” 这话老爷子听了，不甘心了，本灭了的气势，又涨了，站起来摆起了谱来，拉开了架势正要开始，就被老太太一扯，差点儿岔了气。 被扯进吕富贵的屋里，就听到了吸凉气的声音。 不多时，老太太哼哼着出来了。 老爷子晚了几步，在后面一把拉开老太太，半蹲在孙子面前，咽了口水，看了看院子门，急着起身去栓了院门，又跑回来，吕富贵把椅子拉给他，急不可耐的坐了半边，凑近孙子面前。 “乖孙啊，哪来的？啊？”声音压得很低，悄悄话一样的。 “咳！”这孙子摆起了谱来，顿够了才平淡淡的说：“跟二伯去州里，回来的半路上洒了泡尿，看着好看捡着的。” “捡的？洒泡尿捡的？”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爷爷啊，我觉得那河里还有不少呢！” “当真？”老爷子想把椅子拉得更近些，可已经没空间了。 老太太也靠了过来，可没听乖孙说过呢。 吕富贵用手划后说：“一条沟，很大，很长，里面那石头多得。”他指了指河边上的河滩。 老爷子说不出话了，吞咽着口水，想像着那种场景，头有些晕啊。 在当下，玛瑙价值还没有后世那样疯，可在这西南也是少有的好东西。少数民族把这种红红的石头也是当成宝贝的。而越往西行，那高原上的人们喜欢的程度更甚。 老爷子本打算住一晚就回县里去的，可现在哪还有心思啊。匆匆的吃了晚饭，拿着钱在村里转一圈还了借的钱，当然自家人的没有还，还得再等段时间。 说完千恩万谢的话，回了院子，刚坐下就急跳着出门，去村上打电话通知儿子自己得晚几天回去。 老太太看着他像个毛躁小年青一样的跳来跳去，心时那个骂哦，但脸上却也是开心的。 夜，吕富贵屋里。 老太太拿着布擦着成品，老爷子用凿子开着初型，吕富贵顶着灯细雕着。 “富贵啊，那里真有你说的那么多？”老爷子心思不宁的问起来了。 “应该比你老想的更多。”精雕是细活，他随口就回了话。 老爷子一听鼓起了眼睛，老太太在边上笑笑，习惯的想拍打孙子，可忍住了。 “那就让它这样放在那里？” “不然呢？全搬回家来？放哪？堆到河滩上去？” “王八犊子！” 吕富贵一听，忙停下来，放下工具，认真的说：“爷爷你想啊，这么多年了，这片儿可没听说出过那东西的。哪怕真被人发现了，你觉得人家会到处嚷嚷吗？靠个把人，搬得完？” 老爷子想了想，也是哦，可他心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把宝贝放到路边的感觉让他心里难受。 “不行，还是得想法子弄回家来。”扔了手上工具，抽出烟锅子点起来就思量起来。只是看他不停扭着身体就明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次日一早，农家本就起得早，吕富贵一起来就见爷爷顶着个大黑眼袋在院子里蹲着抽烟，无语了，疑惑的看向奶奶。 “嗤！你爷爷一夜没睡着。别管他，没本事还想吃成个大胖子。乖孙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烤肉饼？”那东西很麻烦，可他知道奶奶就喜欢做肉饼给他吃，哪怕他现在对肉的需求大减。 “等着，一会儿就好。”老太太欢天喜地的进了厨房。 吕富贵也没有管老爷子，出了院子极快速的跑向了河边，打完王八拳，傻站着吐纳一翻后，又跑了回来。 刚进了院子，老爷子栓了院门，拉着正在洗漱的吕富贵就问了起来。 “富贵啊，爷爷想了一宿，石头还是要拉回来的，不管多少，存着一些错不了。真被人家发现了，还能任你去捡？不可能的事情。这事得抓紧了。还有就是这个东西，怎么卖啊？有人买吗？” 吕富贵挂好毛巾，认真的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那条河沟里住着的人民啊，一只鸡仔被过路的车压死了，母鸡仔他会给你算鸡生蛋的帐，而公鸡更惹不起。在他们地界出了玛瑙，你想捡？真的想多了。 至于卖的事情，他早就思量过了，州里是不行的，唯有省城，当然越远越好。 “爷爷啊，要不这样，我们先把手里的赶出来，拿到省城里找好了路子，摸清了行情，再想法子搬石头，怎么样？” “嗯，这法子能行。” 啃着腊肉饼，喝着玉米粥，就着小咸菜，老爷子心事也放下了，吃得那个舒服。吕富贵都被他勾得多吃了一个饼子。 每当这个时候，最开心的就数老太太了。让最亲亲的人吃好，这是她活着最开心的事。 老爷子吃得太饱，不敢立刻回屋补瞌睡，进了吕富贵的屋子帮了一会儿，实在挺不住了才回屋去睡觉了。 老太太放开了鸡，喂了猪，给菜地浇了水，回屋就关了院门陪着孙子忙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 远行 到了中午，老爷子一闻到青椒炒腊肉的香味就醒了，洗了把脸，抽一锅烟就变得精神了起来。 事情定了规程，那就得赶着时间去做。匆匆的吃了饭，三人又进了屋里忙开了。 日起日落，一天又一天。 大孙子和孙女儿要回州里上学去了。 县里汤锅店生意更加火热，听说客人之间争抢起来还打了一架。 吕富贵手里的玛瑙也做完了。 奶奶为爷孙俩的远行做好了准备。亲衣服，新布鞋，新布包，一切都新新的。 老爷子带着孙子到乡里理了发。当然不会有莫西干头，也不是很时代的中分或偏分，而是永远不过时的短寸，回到家老爷子被奶奶批斗了半个时辰。 山里c山外，足足的两个世界。 山外，摸着新世纪的脚了；而山里，电视机还是希罕物。 跨越两个世界，对于世代都在大山里的老头来说需要莫大的勇气。 这是对未知的一种本能恐惧。当可选择的路变得单一时，就有了不得不去选的勇气。就像闹革命一样，没了活着的可能了，不得而为之罢了。谁都知道那是关乎生死的事，可还是提着勇气冲了上次。 也是没了选择而也。 老爷子带着孙子进省城，也是不得也而为之。宝贝的秘密那是属于孙子的，儿子都不能插手。分了家的那更别提了，至于等以后事情藏不住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次日，赶上第一班客车去了县里，取了吕寿才早买好的去州府的车票，爷孙俩悄悄出发了。 是悄悄的，村里的只有老太太知d县里的只知道是去州府，老爷子带孙子去长见识，再顺道考察市场。 老爷子虽变了很多，可对于进省城，让这个在大山里硬气了快一辈子的汉子，腿有点儿发软。 在老太太面前那是强撑着，当着孙子的面他可不管这些，可一看，孙子倒在车椅里睡得香，心里也只得一叹，再长本事也还是个孩子啊。 每天两趟班车进州里，大包小包的，可想而知有多挤，过道里堵得满满的。这时代可没有客货混装的罚单。 老爷子一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布包，一手拽着脚下的大布包。煮鸡蛋，白面饼子，大茶缸，烟锅子烟叶，换洗衣服毛巾等，若还能塞得下，老太太都想把被子装进去了。当然户口本是少不得的。 到了州里，给县里吕寿才去了电话报了平安，又问了路拉着孙子惶恐的找到了火车站，买了火车票等着晚上上火车。 让孙子坐在大包上啃着白面饼子煮鸡蛋，他半蹲着，手里捧着大茶缸，见孙子咽着了急递上水。 他自己也时不时的啃上两口，水却是不敢放开了喝的。 这时代，远行的样子都差不多，有多大力气就会带多少行李，什么东西都到了异地花钱买的那是败家子儿。 等打仗一样的上了车，爷孙俩都汗湿了衣服。开学季送孩子上学的，离家闯荡的，生意人，看病人的，访亲的，小媳妇儿，大闺女，贼汉子，公家人，等等等。一火车装着的就是当下的国情，民情，也及未来。 山里人出行最怕的是什么？丢孩子c丢钱包，至于被抢，现在已是很少，传闻到是还有。 爷孙俩买的是站票。刚开始老爷子还带着孙子在车厢里挤。后来被吕富贵拉着去了车厢连接处，当然不是有厕所的那边。能待在这个地方的一般都是熟客。至于去餐厅出钱找座儿，在当下不被贼娃子盯上才是稀罕事。 夜色里，铁壳子哐当哐当的在群山间蠕动着，一会儿停一会儿走的。 夜深时，车厢里凉了下来，两头打开的窗已关上。精神紧张的人很多都已睡去。喝了酒的嚷嚷着，小屁孩儿哼哼着，时不时的醒来嚎一嗓子，推着小车闯关的售卖员一惊一咋的一会儿过一会儿去；打屁声，吐痰声，咳嗽声，梦话，叫骂等等混合着铁轨的撞击声。 至于味道，那是火车特有的，最利害的调香师可能都调配不出来。 这也是有一类人收获的时刻。 吕富贵在客车上睡足了，此时晃着头装成傻子一样的东看看西瞧瞧。老爷子焉巴了，可不敢睡，见了孙子好奇，就想逗逗孙子醒瞌睡，正想开口，就被孙子拉着示意向车厢里看去。 老爷子渐渐的鼓起了睛眼，瞌睡虫被一道闪电击得粉碎。 就在他眼皮底下，几个小青年在一个中年人的带领下，神奇的把一个熟睡汉子抱在手里的包划开，掏出了一个小布包。好多人看着呢，但没有人敢出声，等走到身边时还会报也求饶的表情。 这群人扫荡一样的走过车厢，来到了连接处，醒着的人马上给他们让出了空间。几个围在一起吸着烟，数着银子，分着银子，交流着，批评着。 老爷子盯着移不眼了。 “老不死的，看什么呢？”一个长毛小子咋呼着，手指着老爷子威胁。 老爷子脸上青筋都鼓了起来。若在村子里，这小子下一秒怕要糟，可这是火车里，再神奇的人也会小心的忍着。老爷子伸手抱着孙子焉了。 “哼，老不死的给老子小心点儿！”小青年可能是此时正忙，咒骂了一句就转过头去。很快这群人向下一个车厢走去。 吕富贵感受到了抱着自己的手都疆硬了。 “爷爷，要是在村里，你会不会把那仔子儿西shi粑粑给捏出来啊？” “哈哈！”老爷子听了大气的一笑，得意起来：“在村里这种东西能活到这么大？” 过道上的人听了会心的一笑。这年代敢这么对老人讲话的人，在城里可能很多，可在乡村或大山里还真是太少太少。越是纯朴的地方，这些传统保存得越好。 过道里没有人敢睡觉了，大家小声的闲聊了来。吕富贵看了看那帮人已离开了车厢，正聚在对面过道里。他借口上厕所，走了过去。老爷子是不放心的，当他指了指车厢编号做了个自信的表情后也就同意了。 “水来啦，让让，水来啦，让让。”吕富贵咋呼着冲了过去。一阵人仰马翻，咒爹骂娘后，来到了连接处。 这帮人见吕富贵已把车厢里的人都吵醒了，凶神恶刹的看了看他就想离开。吕富贵傻傻的不认识他们一样的冲了过去，与那骂爷爷的小子撞了一下就拉开厕所门冲了进去。 十几秒后扯开门，嚷嚷着水来了就往回走。这次招来的更多的就是嬉闹了，车厢里人大多醒来，见白白嫩嫩的小子精气儿也足，乐得开几句玩笑。 回到爷爷的身边，装着没事儿一样，可架不住爷爷那眼神。 “少只胳膊又不咋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老爷子可不是傻老实，陈家村里就没那种人。 过不久，到了小站停车，车窗外那群人拥着那个小长毛急匆匆的从车窗外一晃而过，老爷子见了，吕富贵也见了。老爷子生气的盯着他。 “除了奶奶，谁敢骂你！”这话很小声，却王八之气十足。 老爷子气笑了，抱着他就摇了起来。 当天边露出了白肚皮后不久，火车到了终点：西蜀省会蜀都。 下车又是一场硬仗，好在他们在门口最先下了车，也最快出了站。当然好些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包都被划了，不去所里喝怀水是舍不得走的。 看着这熟悉的站前广场，吕富贵有些傻了，不是累的，也不是兴奋，而是忐忑。 雪儿大人还好吗？ 雪儿大人，在吗？ 你的富贵儿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 老天爷 老天爷 农民与城里人有多大的差别？ 农民只要勤劳，总能从土里刨出生活来。有了土地就有了生存的底气。进城也只是创收罢了。要是让他放弃土地做城里人，没有了最后底气，没有城里人的福利托底，年迈后没有了力气，要如何？任谁说得天花乱缀也只是屁话罢了。 城里人，有人脉，有知识c经验的传递，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越来越宽泛，越来越滋味。可轻松的感觉怕是越来越弱了。可，看着进城的农民却是越来越高高在上。有素养的会怀着同情关爱，偏激点的眼里尽是嫌弃。 其实在他们洗澡时，犹豫着是泡浴缸还是淋浴时，农家冲猪圏都是山泉水；在他们买菜斤斤两两算计时，农家的猪都只吃最新鲜的。 农民c城里人，谁比谁高贵？吃饱了肚子，只是披着的皮囊的色彩不一样罢了。 “老乡，去哪里，大巴车，正规的，上车就走，老乡走吧，去哪里？” 老爷子看着这么衣着光鲜的人对自己热情得过份，手足无措。礼貌的回应着人家，这换来了更多人的热情。 “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啊，这一点啊真比咱村里人强。”上了公交车，老爷子小声的对坐在身边的孙子说。 吕富贵对他点头表示认同。 换了两趟车，时间已是上班高峰了，车上人很多。可爷孙俩身边没有人，老爷子渐渐的不自在起来。吕富贵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儿什么级别的，不怪别人，也不管别人。 老爷子却不同，他做不到完全自我，在村里这就叫遭人白眼儿。他活了几十年也就遭受过大舅哥一次，过去几十年了两人现在都还时常为这事儿干嘴仗。可在这陌生的城，此时的他是孤怜怜的，还好有孙儿的相伴。 吕富贵感受到了爷爷的情绪，在心里也只是笑笑罢了。拿出煮鸡蛋用指头敲敲，剥开闻闻，嗯，没有坏，叭叽c叭叽的啃了起来，被咽住了，老爷子忙递上大茶杯，边上的人离得更远了些。 吕富贵觉得很香，很好吃。 赶到草堂路下车时，下起了大雨。冒着雨冲进一家旅馆，得知一晚五十块时，老爷子那钱掏得心痛，看得服务员都不忍心。吕富贵知道有五块的，可太远，也不想去。 给了钱，选了间窗护有铁栏的，进门反复试了锁，把桌椅挡住门，就着冷水抺了把脸，爷孙俩倒头便睡了过去。老爷子毕竟年岁大了，再加上一日夜的紧张，早就是强撑着了。可再累，吕富贵还真不敢在火车站投宿。当时见爷爷意动了，他赶紧拉着爷爷离开，买了张地图就上了公交车。其实不用买地图，只是演戏细节是重要的。 待吕富贵被饿醒时，发现老爷子已靠在窗边抽起了烟叶，换下的衣服也洗了挂在了房间里。 “饿了吧，起来，爷爷带你去吃饭。” “爷爷，您什么时候起来的，睡好了没有？” “起来一会了，睡好了，去洗把脸。” 吕富贵冲进卫生间忙活了一阵，出来时肚皮也叽咕了起来。爷孙俩来到街上，雨早已停了，天色已昏暗。忍着心痛在小饭馆点了一荤一素，就着茶水吃得撑。出了饭馆拉着孙儿的手撑着腰慢慢的走着。 “乖孙啊，这地能行吗？”吕大地被城市晃花了眼，夜色中，五光十色的，这又是没有见识过的。想起正事来心里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对于自己没有把握的事，老爷子也只能希望孙子能给自己打打气了。 “这条街上卖玉的最多，今天先选几家大一些的店，明天就去试试。” “成，那就在附近转转啊，不要走得太远啰。”楼那么高，东南西北哪里还分得清呢。 其实吕富贵也只是听说过这里卖玉的多。等转了没多久，果然就发现好几家装修豪华的首饰店，心里也就有了底。吕富贵想进店里去看看，被老爷子拉住了，说明天再来，其实是被那场面给吓住了。 次日，天又下起了小雨。 早早的起了床，到街上干掉一碗大大的肥肠面，再加个肉饼。吕大地见孙儿吃得欢喜，心里叹息着：早点卖了玛瑙回家吧，这不是过日子的地方，什么都贵得离谱。 哎，也不知昨晚孙子说的主意能不能成，东西好吃，可哪里还有胃口哦。 “一品石宝轩”，六扇敞开的实木门，古朴c宽大。昨天爷孙俩最先就选中了这家，按孙子的说法，这家最有谱。 老爷子紧紧的拉着孙子的手跨进了门，可当迎接的销售员走过来问好时，老爷子又焉巴了。 这身穿着，这声音，这味儿，哪哪的都让他说不出话来，要怎么做呢？ 我来卖玛瑙？我来卖宝贝？还是说你们收东西吗？ 到底怎么讲？老爷子急得头上都出了汗。这种大胆的推销，还不是老爷子能想到的事情，更别说去实施了。 手心里出了汗，想在衣服上擦擦，手一带，才想起孙子在场呢。咱孙子一定能搞定的。 转头看着孙子。 什么情况？孙子真傻了一样，看向店里身体都僵硬了。 完犊子了！小王八犊子，说起来头头是道，到了关键时候尽闪花子。希望没有了，心里的紧张感也一下消褪了不少。 “我们看看，我们看看。”语气弱弱的，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 “好的，里面请！有什么需要请您对我讲。” 老爷子侧着身子，鼓足了劲，想拉着孙子进去长长见识。可一拉，没拉动，一看。 这是什么情况？孙子还傻着呢，身体僵直，手还抖个不停。 “富贵？”见孙子不对，老爷子一秒都不用就灵魂回归了。 正担心的想要去抱住孙子，却不防小子猛的挣脱了他的手跑向了店里。 老爷子心一颤，跟着就追，心里那个急：祖宗啊，这里可不是撤欢儿的地方啊。 销售员也反映过来，追了过去。 没追多远，小子就停住了，傻子一样的与欧阳雪大眼瞪着小眼儿。 老爷子一见心里那个怒啊，可再看看欧阳雪，得咧，难怪了，见了这种小精灵，咱家孙子这反映就对了。 而店里销售员们一见，抿着嘴偷偷的笑了。这种情况好正常的，虽然这乡下小子夸张了一点。 欧阳雪对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小子，瞪了半天，和姑奶奶比瞪眼？怕你啊！ 刚冲到自己面前时吓了一跳，打眼一瞧，蓝不拉叽的是什么布哦？噫？还是手工的？还算工整，可也太土了吧！这是人穿的衣服吗？ 不对啊！乡下小子有这么白的，这么嫩的吗？男孩子？女孩子？真讨厌！ 慢慢的，欧阳雪得意了，他见这小子眼里慢慢红了起来，越来越红，啊，眼泪都出来了。 哼！敢跟姑奶奶比瞪眼？ 可很快，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小子那眼泪像泉水一样哗哗的流了下来，打在衣服上掉到地板上都听见声儿了。这样就哭啦，人家没欺负你呢！ 小屁孩儿一个啊！算啦，姑奶奶不是那种欺负小孩子的人，人家心多好一个人啊，哄哄他好了。 丫头想到这里，抬起手伸得长长的拍了拍吕富贵的肩。 “好啦，好啦，人家不欺负你啦，别哭啦，乖。” 可下一秒，丫头就当机了，吕富贵突然狠狠的抱住了她的腰，把头埋在了她脖子里，那眼泪与脖子一相遇，一个冷颤从脖子闪电一样传遍了全身。本能反映都慢了起来。 欧阳雪打记事起哪里遇到过这种场景。 被压得偏偏的小胸口下面，一股怒火爆炸开来，极速的传到了双手c膝盖，大脑已发出了出击指令。 00001钞后 “啊～”一声石破天惊的惨嚎响到了店外，响到了街对面，响到了天上。 欧阳雪大脑发出的指令被残忍的震碎了，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大脑又当机了。 老爷子张着嘴看着。 销售员们张着嘴看着。 陈乐菲开了内间的门跨出一步，脚停在了半空。 “老～天～爷！”又是一声嘶吼 “谢～谢～啊！”一大口东北渣子味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 选个死法 选个死法 乐极生悲往往令人同情。 当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少女，像经历了生死后重逢一样的嚎哭，看着的人内心都被感动了。 陈乐菲没有感动，反而是一股愤怒在心里暴发。可下一秒那就有些同情那小子了，同情他的下场。 陈乐菲端着茶看着面前的小子，很满意，跟自己预判完全一致，头发被抓乱了，可怜的抱着双手发抖。 她不同情这小子，回想着刚才暴走了的丫头，她觉得这是小子应得的报应。 欧阳雪在一声伤心的大喊后，扯着小子的头发就把人摔倒在了地上，那小拳头闪电一般从头到脚底。要不是丫头累着了，要不是小子被老头儿拖开，结果会更好。 老爷子看着孙子的惨样，一点儿都不同情。太傻了，太急了，没有一点儿策略，不失败才是怪事。 “阿姨啊，让您见笑了，呵呵！”吕富贵傻乐着说。 对这位美少妇，他太熟了，太了解了。原来她的生意就是这个啊，事情太完美了。偷偷的瞄了一眼躲在老板椅后面的雪儿大人，他觉得以后每一年都得好好庆祝一下这个日子。 欧阳雪呢，真的伤心了。自己真的被欺负了，虽然出了气，可被欺负就是被欺负了。更让人愤怒的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暴走，乖乖女的形象全完了，全完了！ “这个，这个，老板娘啊，真的不好意思了。”老爷子搓着手一个劲的道歉：“我这孙子傻里傻气的，可平时不是这样的啊，平日里可实诚了，可能刚坐了火车，有点儿迷糊，真对不住了。” “老人家啊，小孩子嘛，玩闹一下没什么，倒是这丫头下手没个轻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陈乐菲还真怕丫头把人打坏了，再是乡下孩子，可这么可人的小子也少见哦？ “没打坏，没打坏，这小子皮厚着呢。”老爷子这话就差拍胸脯了。要不是自家孙子犯混，要不是那丫头太精灵了，要不是早得了自家孙子暗示完好，陈家村响当当的吕石匠早暴走了。 不过老头看着那小丫头，也是心惊啊，看着那么乖巧可人，发作起来就吓人了，要是在村里谁降得住啊，想来想去只有自家孙子了。 “老人家，你说你们是来卖东西的？”陈乐菲也就是客气一下，要是家里那帮大小子c老小子知道了这事，你家孙子再厚的皮都得被刮掉。老人家一看也是本份人，帮一把算了，把东西收了敢紧让他们走，也让这丫头长个记性。 “这，这，是有这么个想法。”老爷子期期艾艾的说着，就是不拿东西。欺负了人家闺女，还想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再说了，刚才他可是看了柜台里的那些东西了，眼都被晃花了。 “阿姨啊，好东西哦！”吕富贵抢着把老爷子衣服里的包包扒了出来，不给老爷子阻止的机会就拉出一块摆到了桌子上。 纸包一被打开，老爷子心里就一哀：完犊子了。 陈乐菲随意晃了一眼，正想说点客气的话，可急把头甩了回去。 极品南红，少见的纯正杮子红，最主要的是那设计，从没有见过，简简单单的几笔勾出了一支黄梅，原石上的瑕疵被完美利用了起来，刀法简洁干练。 陈乐菲爱玉，店里有各种玉，金银之类在店里只是配角。小时候的爱好，现在变了工作，当然事业是算不上了，这店也就是自己打花时间的兴趣。但不是什么都不懂，手上没有技艺，可眼光那不是吹虚的。 难得的珍品。 “老爷子？这是您的作品？”此时老爷子在她眼中已是那种隐身世外的高人了。 “见笑了，见笑了，祖上传下来的一点手艺。”老爷子一点儿都不会脸红。孙子的手艺是自己传的，虽然这些东西自己雕不出来。 “失敬了，老爷子！”陈乐菲很正式的说道。 “没有没有。”老爷子装得有些难受，手摆得飞快。 “我能看看其它的吗？” 老爷子没有马上答应，可还没思考呢，孙子就把小包里的全倒了出来。 小王八犊子！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老人家，您放心，价格绝对让您满意。” 小丫头片子哦，老人家我是你几句话就能忽悠的？ 当扯着孙子走出店门，老爷子没有了主张。怀里紧紧的抱着两大捆钱，手抖个不停。 二十万！按理说，汤锅店的掌柜的不会被这点儿镇住，可架不住那是几个破石头换来的啊。 而且还是白捡来的了。 呵呵，与这真金白银比起来，石头宝贝真成了破石头了。 吕富贵不想走，更不舍得走。 这才见着多久啊，都想了多久了啊！ 可老爷子不这么想，孙子发了痴，再待下去怕出大事儿，没见丫头眼里都有凶光了？ 回了旅馆收拾东西，退了房，拖着不情不愿的孙子赶紧转移，这是江湖经验。跑了几条街，换了家旅馆，锁好了门，老爷子看着两捆钱发起了呆。那条沟来的时候孙子指给自己看过了，想像着把那里面的石头全换成钱，那得是多少，这个房子装得下吗？那得是多少？ 不能想了，再想要癔症了。 强行把眼光移开，一见孙子那被勾走了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抽他，可心里一软，改成了轻轻的抚摸。孙子一直听话，难得遇到这种事情，自己当年不也是一样的吗？ 可又心疼起孙子来，那丫头的家世，那精灵劲儿，还有自己孙子手段，太臭了，结局怕是会成为说书人嘴里的桥段了。 “富贵啊，想吃什么？等会咱爷孙好好的去长长见识。” “爷爷啊，我们请雪儿一起吃饭好不好？” 嗯？ 玉石店外，老爷子怀里抱着包，站得远远的看着孙子做贼一样的趴在店门外，伸了半个头看着店面。 “嘘，嘘，雪儿。”吕富贵小声的唤叫。 “好你个小贼！还敢跑回来？姑奶奶正找不到你呢！”丫头怒火大发的冲过来就扭着小子耳朵转圈儿。 “雪儿，雪儿，要掉啦，要掉啦！快放手，快放手。”吕富贵是真痛啊，这手下得有些狠了，若不是自己双手抱着她的手，耳朵一定掉下来了。 “放～手？想什么呢？告诉你！小子咧！今儿让你把最后一件事儿做全啰。”雪儿大人的形象已崩，本性是凶残的。 “说，想要个什么死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 我好可怜的 我好可怜的 老爷子看着孙子又落入了那小魔女的手里，心里复杂。担心丫头下手没个轻重，担心孙子失望。想得多了也气孙子小小的人就没一点儿骨气。可现在让他出现是不可能的了，老面抹下不来。 吕富贵有骨气吗？那是肯定有的，从小被硬气的爷爷，骄傲的奶奶宠着，不可能长成歪脖子树。而手艺人那是靠的真本事讨饭吃，骨子里的那份儿特质是少不了的。可在雪儿面前，骨气是什么？ 死皮懒脸，死缠烂打的，不这样也不可能把欧阳雪拿下。 现在这种情况才哪到哪啊？ 身体的痛哪有心里的痛来惨烈的。想当初，天之骄女的雪儿跟着自己租住在郊区小房子里，认定了自已便抛弃所有的陪着自己受苦，给自己打气鼓劲儿从不抱怨一句，哪怕怀了宝宝最想吃的也不过是肉包子。结果，还要接受自己被刺的事情。吕富贵不敢想像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样子。一直以来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场景。 想到这里鼻子就是一酸，抓着雪儿的手变得轻柔起来。 “啊！”欧阳雪感觉到了，一脸见了鬼一样的甩开他，又羞又恼用指着他：“你，你，你个” 她很想说变态，可这个词以她的家教，此时还是自己亲身经历着，实在说不出口。没经验啊，哪里知道要怎么应对的，小嘴一撇，都快要哭了。 “雪儿啊！”吕富贵哪里看得了这个，心里一软，柔声细语的伸出手就想去拉她。 “啊～”欧阳雪见了那双伸过来的手，就像见了最恐怖的东西一样惊叫一声，接下来就是一步向前，扎了个马步，双手扣住吕富贵的手转身就想来个大背摔。 但是啊，现在的吕富贵看着白嫩嫩的，瘦瘦小小的，可那身体里却装着个小宇宙呢。一使劲儿，没得成，再使劲儿，又没得成，小脸憋得通红。 吕富贵心疼啊，怕她伤了自己，伸出指头在她小腰上一点。 “嘤～”丫头身体一酥，哪里还有力气啊，身体都差点软到地上，吕富贵早有准备，一手就托住了。 欧阳雪脑里一片空白。那种酥软是怎么回事？那个位置？那种小心肝儿被挠了一样的感觉？羞恼无比！更感到无力。心里只有委屈，无尽的委屈，都没在意吕富贵扶着自己。 “唔～唔～”哭啦！欧阳雪都不记得哭是什么感觉了，这种久远的记忆一朝体会起来，挡都挡不住，仰起头张大嘴就哭得悲伤：“啊～哼～哼，啊～？” 一声比一声高，一节比一节快，越哭越想哭，好舒爽？ 吕富贵慒了，这种场景没经验啊，哪里见个欧阳雪哭成这样的，最多是幸福极了小抽泣一下啊。再说自己想了这么久，推演了多少次了，没有这种预案啊。 “宝宝啊，别哭别哭。”不由自主的就把丫头拉在了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柔声的哄着。 陈乐菲出来一见这场景，就觉得眼睛刺痛。只见丫头被那小子抱在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拳头还小打着他。 一瞬间，陈乐菲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了。这哪里是初次见面的样子，莫不是丫头早恋啦？ 没看出来啊。平日没心没肺的丫头还有这种大招。 远处，换了个方位的老爷子点着头满意极了。就是嘛，吕家的种哪有那么笨的，自己还是小看了孙子啊。可当看到陈乐菲出来时，老爷子赶紧闪躲起来，若被发现了真的会丢死人的。 陈乐菲走近了看着两人，心里那个恨啊。哪里还会怀疑自己的猜测。这两个小东西那就像是多年的情人一样，一举一动都默契无比。好小子啊，居然敢到老娘店里当面着自己的面拐自家宝贝？小王八蛋真是无知无畏啊！ 一把将欧阳雪扯过去，怒看着吕富贵。 “啊！”还在流着泪的丫头回了神来，闪到舅妈身后把头埋到了她背上，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呵呵”吕富贵不舍的收回手，傻傻的笑了起来：“阿姨啊，我，我来请雪儿吃饭呢。没欺负她。” “舅妈，他欺负人家！”欧阳雪骄羞的叫了起来。 陈乐菲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丫头，这种时候还在自己面前张狂的。 “滚蛋！”压着声低沉的吼了一句，转身扯过欧阳雪就往里间走。 吕富贵也不恼，跟在后面委屈的述说起来：“雪儿啊，真的是来请你吃饭的。你不知道啊，一个人吃饭好可怜的。我们去吃溜鱼片儿吧，多多的酸菜多多的花椒，我知道一家，特好吃。雪儿？” 陈乐菲心里那个怒啊，心里计划着怎么扇死这小子，什么叫一个人吃饭好可怜的？你知道自己多大吗？毛长齐了吗？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拉在后的丫头一顿，吃惊的看着丫头。 哎！死丫头哦，你什么没吃过啊？ 巷子里，一家小巧的店面，生意火爆。店外的梧桐下，一张简易小桌上，一个大盆放到中间。 吕富贵专心的给欧阳雪夹着鱼片，丫头开心的吃着，眼睛还肿肿的。 陈乐菲抱着手看着，老爷子尴尬的不知道干什么，今天他这张老脸是丢尽了。 “她舅妈啊，这，这”老爷子想要解释，可怎么说啊，太明显的事情了。 陈乐菲回过神来，看着他，觉得自己不能只顾着生气了。 “老人家是哪里人啊？” “邛州阳县新乡陈家村。” “您老，常来省城？” “没有没有，第一次啊，要不是为了卖玛瑙哪里会来啊，太远啊，一路就是遭罪啊。”老爷子是把对方当成自家人了，一出口就是真感实情。 “噫？这么远的吗？”欧阳雪嘴里含着肉看着吕富贵问。 “不远，就是路烂了一些。”这个问题吕富贵有经验，随口就答了上来。 “哦，那有什么好吃的吗？” “好吃的啊？那可一下说不完了。” “快说快说。” “我想想啊，山上的野猪啊” “野猪？”欧阳雪一听眼睛里就冒出了神光。 “那算什么？豹子啊，狼啊，老虎什么的多的是？” 老爷子一听想笑，忍得好难受，还老虎呢，老子都没见过，就你。陈乐菲原本相信的，世外高不就是住在那种地方嘛！可一见老爷子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是吕富贵骗人的。 “哇哦！那，那你不怕吗？你见过它们的小仔子吗？”对于欧阳雪这种跳跃的思路，吕富贵能轻松应对。 “都在大山里，哪里会见得到啊。藏得好着呢。到了晚上啊就听见叫了。” “小仔子可好玩了，我在动物园见过，可乖了，就是不让人家抱着玩。”欧阳雪委屈的样子。 她对小动物没有一点儿免疫力吕富贵是最清楚不过了，与好吃有得一比，可他却不待见小动物，特淘还听不懂话。他也不理她这种兴致，他知道丫头自己会跳过去。 果然，“快说，有什么好吃的？” “山里的那是说不尽的，你听说过的一定全有，你没听说过的一样很多，而水里的鱼啊，又肥又嫩，含在嘴里都不用咬的，咕噜一下就咽下去了，满嘴鲜香。但这些啊都比不上我奶奶做的老腊肉。”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给丫头碗里选了块肉。 丫头正听得起劲的，可还是把肉夹起来放进了嘴里，眼睛盯着他看等着他的下文。 吕富贵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想起了她给自己放了电后，总是等着自己嚎叫着冲上去的场景。想着想着就又痴了起来。 陈乐菲看不下去了，老爷子无语了。 欧阳雪也很快反映了过来，差点儿咽住，羞恼的伸手就在他腰上扭了一把。 吕富贵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小屋子，一样的手法，一样的痛感。身体不会骗自己啊，不由自主的就是一个哆嗦，摆着头就晃。 老天爷！这王八蛋还是人吗？陈乐菲震惊了。 老爷子捂起了脸来。 欧阳雪傻了。她虽然不懂，但她见过小屁孩儿洒完水后都会哆嗦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还当着自己的面，还是被自己刺激的！ 她条件反射的又伸出手，可立马又见鬼一样的缩回来，好想骂一句： 好猥琐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 养成计划A 养成计划a 蜀都，一座让人懒到骨子里的城。说这个懒字的时候，要带着无限向往的语气才能表达出那种意境。 一怀清茶，两碟瓜子，三朋四友，河边竹椅上一躺，不用说话，那种味道就足够让人上瘾。 不知从何时开始，高大的梧桐树成了这座城与城里的人成长的见证者和陪伴者。同时也是让人懒得舒爽的呵护者。 小店前，梧桐树下，吕富贵还在慢慢的吃着，其它人都已吃好，都看着他。 他其实早吃饱了，可就是不愿放下筷子。因为他知道，离开这小桌子就得与欧阳雪分别，他非常的不愿意。心里正想着法子。 陈乐菲知道他在磨蹭，也不催，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把丫头送回家后，就让她母亲把她管起来，这件事情自己拿不住了。 “阿姨啊，你店里有雕刻之类的书吗？我在学雕刻呢。”最后还是选择这个突破口，学习的借口最是强大。 “没有。”回答得很果决。 “那有图册吗？” 陈乐菲想随口的回答没有，不管小子说什么都会拒绝。 “有，有，好多呢。” 但她失算了，边上有一个失控了的丫头，自己想再拒绝也难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十来岁小孩子。 “你也会雕刻吗？跟爷爷学的吗？爷爷好利害的！”丫头对红红的亮晶晶的东西基本不能抵抗。吕富贵当时刚拿出第一个雕件的时候，她就心痒了，只是当时生着气呢，只能偷偷的看着，而吕富贵被老爷子那么顺利的拉走，就是因为她抱着那些雕件直哼哼呢。 “当然会雕啦。你知道滇南王吗？我家祖上可给他修过宫殿的。” “这么利害吗？” 有这么利害吗？老父子有点儿心虚。孙子的手艺好他是知道的，可把自己吹得天上地下无双的样子，不怕漏陷儿吗？ 老爷子抢着开了饭钱，几人就向陈乐菲的店里走去。 欧阳雪和吕富贵在前面快速的走，陈乐菲很不愿意，咬着牙，看着前面两个嘀咕不停的小人儿，牙都要咬碎了。 老爷子不想去，可又不放心孙子一个人，要是把孙子走丢了，自己不用回家不说，怕也不用活了。把人送进了店里，老爷子说在街上转转，吕富贵不放心，他怕老爷子迷了路那就完了。最后把这店的位置写下来，并一再的要求他只能来回走，不能拐弯。 可看着爷爷背着手在太阳下慢慢的走远，还是不放心，吕富贵看着欧阳雪说：“雪儿啊，要不咱们下午吃饭的时候再看？我怕爷爷迷路。” “是哦，可我下午得回家陪妈妈吃饭，出不来的。” “那明天，我明天来找你？” “明天周一，要上学呢！”欧阳雪嘟着嘴。 吕富贵没有办法了，伸头看看越走越远的爷爷，又看看欧阳雪，急了。 他趴在她耳朵边小声的说“我明天去你学校找你，带你玩好玩的。” 说完，转身跑着去追爷爷了。 “哼！”欧阳雪想陪他着去找老爷子，可看看太阳，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不情愿的回了店里。 陈乐菲没有想到吕富贵会这么爽快的离开。对他的孝心有点儿小赞，可还是果决的回办公室给欧阳雪妈妈去了电话。 老爷子看着追上来的孙子，很满意，虽然这种看不起他的作法让他想骂人。 “嘿嘿，爷爷啊，我觉得不能太急啦。” “哼！出息！”老爷子转身又逛了起来，很随意的问他：“你怎么知道那家鱼好吃？” 吕富贵一听，心里乐了：我就说嘛，演戏细节很重要。 这段时间来，自己的神奇与怪异，爷爷都看见眼里，却很少发问。突然提出这种小问题最是讲究了。 “爷爷，哪条巷子里没几家饭馆的，只要选人多的地方味道一准儿好。” 孙子学着爷爷的样子背着手，一老一少慢慢走远，午后阳光透过层层梧桐树叶在他们身上晃啊晃的。 爷孙俩走了很远，主要是看饭馆。经常听吕富贵说自家店要是开到省城那也是了不得的，这让老爷子心里有些痒。刚到城里被吓住了，可两顿吃下来，他也品出来了，和自家汤锅真的没法比。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包包也让他底气足了不少。 一直逛到晚饭时，特意选了一家看上去有档次，也火爆的汤锅店，吃完后想着那价格，那味道，更是坚定了老爷子的念头。 西蜀大学职工小区，欧阳家。 晚饭后，欧阳雪依靠在父亲欧阳庆怀里看着晚间新闻。 母亲刘芳习惯了她两父女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可今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下午接了嫂子的电话后，她是不相信的。说谁家的闺女早恋她都不奇怪，可自家女儿可能吗？就丫头那心思c那眼界c那性子，那钱包，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哪个男孩子有那个魅力能把丫头迷住的。 可嫂子电话里也没有说她的猜测，只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这让她不得不细细的思考起来。真假先不说，怎么向女儿开口？十二岁的女儿，正是变心思的时候，此时她也没有了十足的自信了。 至于那小子，她也真的很好奇，很想见一见，但那也是把女儿心思摸清楚了才行。 “雪儿啊，进屋来妈妈问你点事。“等新闻一播完，她扔下一句话就走向了女儿的房间。 欧阳雪嘟着嘴，扯着父亲的手臂就摇。 “老婆啊，什么事是不能当着你老公的面”欧阳庆以为宝贝儿又淘气了。 “你闭嘴！” 欧阳庆见刘芳火大，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女儿。 欧阳雪没有办法，扭忸怩怩的进了屋。等她一进去，刘芳就把门关上，等了几秒钟突然拉开，等侧着耳朵的欧阳庆傻笑着退回了客厅又把门关上。 “坐。”刘芳坐在小梳妆凳上严肃的指了指床。 欧阳雪端正的坐好。天不怕地不怕的欧阳雪最怕母亲说教，从记事起这就是她的恶梦。 “说说吧。” “啊？妈，你让我说什么啊？”母亲就会使这招，总让她自己招供，好些她不知道的事都是自己主动说出来的。 “哼！你说我让你说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 养成计划B 养成计划b 晚饭后，吕富贵陪着爷爷坐在街边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都不说话。 老爷子看着这人流量，思考着汤锅店的事情。省城是好，可毕竟远离家乡，人生地不熟的，他心里没有底气。故土难离不是随便说说的。 吕富贵想着，怎么让雪儿大人对自己更好。 欧阳雪呢，使劲儿的想到底是哪件事情被母亲知道了。 “妈～妈～，人家没逃课，没打架，没涂指甲，没欺负人啊，你让我说什么啊？”欧阳雪真不知道母亲想问什么，最后似乎想起来了：“哦，是不是老师向你告状啦？人家上课接电话也是没办法，爷爷总是不记人家的下课时间，不接他还老打。” 刘芳看着女儿这种狡拮的样子，更气了，正想发火，可转念间又变得轻言轻语起来：“那今天在店里是怎么回事啊？” “啊？”欧阳雪一听，原来是舅妈告状了，亏得自己还那么的信任她，什么都跟她讲呢，那么点小事都给妈妈讲。可一看妈妈的眼睛里少有的担扰，一副浑不在意的说：“你想问的就是这啊！就是遇到一乡下小屁孩儿，他爷爷可利害了，雕的挂件儿可漂亮了，我从来没有见过” “嗯？”刘芳用眼神止住了她的话头，质疑的盯着她。 欧阳雪忸怩了起来，羞涩的说：“就是，就是闹着玩的，他还被我打了呢，脸都打青了的。” “哎！”刘芳对她这种欲盖弥彰的借口也不揭穿，而是换了种被伤透了的语气说：“女儿啊，妈妈都多少年没有看到你哭过了，你不觉得这事儿严重吗？” 欧阳雪受不了这种语境，低下了头。 “你能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欧阳雪不支声儿。 “那你能告诉妈妈，你认识他多久了吗？” “嗯？”欧阳雪奇怪的抬起头来，不解的说：“就今早啊。”看着刘芳不信的眼神，一脸吃惊的大声说：“妈啊！你不会以为我跟他” 刘芳的表情给了她很明确的回答。 “老天爷，怎么可能？就那屁小孩儿一个？嗤，怎么可能？妈，是舅妈给你乱说什么了吧？这个坏舅妈，看我不找她算帐，哼！” “欧阳雪！”刘芳觉大声的吼着起来，欧阳雪一下又老实了起来。 “你好好想想，冷静的想想，今天的事情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 欧阳雪一听，认真的想了想，又看看刘芳。 “嗯？好好分析一下，你的行为，那小子的行为，把细节好好回想一下，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刘芳慢慢的引导着。 “噫！还真有唉。妈妈我给你说哦。”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跑过来就想拽刘芳的手。 “坐好！”刘芳知道她粘人的习惯，指着床发了指令。 欧阳雪听话的坐回去，挥着手说：“妈妈，我给你说哦” “慢慢说，想清楚了再说出口。” “人家想清楚啦。首先，第一点啊，那小子太白嫩了，那皮肤比我的都好，我从来没见过；第二点，他好爱哭哦。第三点，他力气好大的，我都扣住他手了，可一点儿都翻不动。第四点，他好神奇的，就用手指轻轻一点，就在我腰上，这里，就是这里，我全身都麻啦，动都动不了。第五点，嗯？就四点。” “点你腰上？”刘芳神情严肃的问：“过来，站过来。” 欧阳雪跳过去，指着自己的腰说：“这里，就是这里。他嘤！” 刘芳伸出手指用力的点了下去，欧阳雪一颤，整个身子差点儿软到了地上。 欧阳雪大鼓着眼睛看着母亲，这是什么情况？不是神奇的点穴吗？妈妈也会？ 若吕富贵见了一定会得瑟的告诉她，那是自己把她全身都点了几百遍才发现的死穴，只要一出手，绝对会将她拿下。 “坐回去！”刘芳又指了指床。 欧阳雪一边移动一边伸出手指点着，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坐到床上不信邪的一使劲儿。 “嘤！”一声娇哼，倒在了床了。 “啊！”使劲儿的揉了揉，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的跳了起来。 “坐好！” “妈妈，妈妈，好妈妈，让我试试，快让我试试。”发起疯来了，刘芳都吼不住了。 可刘芳也不敢让她试啊，电视看多了心里总有一些玄玄的概念的。 “妈妈！就一下，就一下就好了，快嘛！” 刘芳扭不过，坐直了身体，咬牙挺腰任由欧阳雪在后腰上摸着穴位。 欧阳雪一手在自己后腰上按着，另一手比对着母亲的身体，等确定了用大指头一点。刘芳没动，力气太小啦？加大力气再一点，还是没反映。最后使足了劲戳了下去。 “嘶！”刘芳被痛得出了声儿。 “妈妈，什么感觉？啊，什么感觉？是不是麻麻的，全身都软软的？” “滚回去坐好。”刘芳揉着腰说：“麻你个头啊，那么大力气戳到哪儿都疼。” “噫？不是麻麻的感觉吗？”不相邪的比划着又想戳自己。 “老实坐好啦！别给老娘东拉西扯的！”刘芳把声音放大了，等欧阳雪嘟着嘴停了下来，又考问起来说：“你刚说了那小子的不对劲，那有想过自己的吗？” “我自己？”被刘芳一提醒，欧阳雪认真的想了起来。认真的脸上，一会儿不解，一会儿娇羞，一会儿气愤，一会儿懊恼的。 刘芳没有打断，心里却是警惕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女儿有这种表情。这与自己少女时代何其相似啊，只是比自己早了几年。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雪不解的说：“我也不知道啊，总感觉，总感觉，哎呀！就是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刘芳心里更急了。 “就是，就是，感觉他不讨厌，见他哭起来自己心里也挺伤心的，还有，还有看他可怜的样子总是不忍心。”欧阳阳越说声音越小。她也发觉这太不正常了，心智本就早熟的她，又总是被母亲引导着思考，哪里还不明白这问题大了去了。 “女儿啊，你觉得这不是问题吗？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你就这样，这样”刘芳很想把话说得直白一些，可想想女儿年纪，换了一个说法：“好奇心是人都有，小孩儿，大人，老人都有，但当你越好奇的时候，就越要离得远一些，这样你才会看得越清楚，知道吗？妈妈给你说过的啊，你都忘啦？” “妈，我没忘。就是，就是没忍住？再说，当时也被气晕啦。”欧阳雪听了母亲的质问，心里也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每当生气的时候，越” “越生气越要保持冷静，越愤怒越要自我反省。”欧阳雪抢了话头快速的说完。 “那你做到了吗？” 欧阳雪嘟起来嘴。 “好吧，道理都懂，那今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应对，自己好好的反思反思，好吗？” “知～道～啦。”欧阳雪不情不愿回答道。这不是反对的意思，而是她知道母亲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抽查自己的，绝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 养成计划C 养成计划c 吕富贵陪着爷爷回到了旅馆里，明天还要去买很多东西，今晚就得在地图上计划好路线，好多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 雪儿大人回到家被上一堂洗脑课，他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曾经从欧阳雪嘴里听了太多太多关于刘芳的事情。也明白这位丈母娘在洗脑方面的天赋，身为西蜀大学哲学系的教授，这是专业技能，没有办法。 同时他也明白，往后与雪儿大人的交往中，丈母娘一定会产生无比强大的阻力。 当夜，欧阳家。 刘芳一边揉着欧阳庆的后腰，一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最后才加上自己的推测。欧阳庆细细的问过，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与她讨论。 “我想去见见那小子，我觉得他们肯定还会见面。”刘芳对自己的眼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用。不管他真好，假好，神奇也罢，平凡也罢，哪怕是头角狰狞，咱也不希罕。你给嫂子打个招呼，周末雪儿要补补美术课。” “这样会不会让雪儿心里有想法？” “什么想法？上半天课，打半天工，你我不得抽时间等着接送啊？” “这招好！”刘芳一高兴，使劲儿的一拍。 “嘶！轻点儿，好狠心的婆娘啊。”欧阳庆吸气忍得难受。 “呵呵，等闺女哪天练成了点穴神功，给你记头功。”刘芳想起老公给女儿当靶子的情景，自己腰上的肉都会跳。 “哼！点穴神功？等着，老子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 刘芳笑笑没回声。她知道只要是女儿的事情，老公及老公家里人里都是很小心，真要出了一点儿闪失，跳脚的人太多了。 次日，习惯早起的爷孙俩吃了早饭在街上溜达。 时间还早，街上行人还少，这座城市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习习的清风还夹着一丝夜的躁动；换了班的出租车师机聚在早点铺上交流着夜里的风情；环卫工们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扫尾；梧桐树上的雀儿们吃足了食儿梳洗着羽毛。 随着车流变粗，行人脚步变急，天地变得喧嚣起来。 爷孙俩坐在高处台阶上见证着这城市的潮起潮落。 “富贵啊，这省城什么都好，就是太吵啦。”老爷子抽着烟锅感慨的说。 “爷爷啊，等你哪天习惯了，也会喜欢的。” “不喜欢，脑子被吵得久了，怕会得大病。” “那怕啥，城里医院利害呢，常查查就好。” “傻子哦，没事跑医完干啥，再说钱多啦？” “也是哦，那你不想来城里？能挣大钱哦！” “这事嘛，得好生琢磨琢磨，不能太急啰！” “” 爷孙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太阳公公不知何时挂在了脑后。 “九点啦。”老爷子看看手表提醒。 “啊，晚啦，快走。” 两人起身拍拍身后，急着离开。 石翁中学外，吕富贵趴着围墙洞看着里面，老爷子小心的打量着周围。 “嗨，嗨，小子，就你，这里，这里。”吕富贵大声的吼着，用手夹着张银子伸进去挥舞。 围墙内跑来一位小胖子离着几步远，看着银子，小心的问：“你有什么事吗？” “认识欧阳雪吗？” “你找她干嘛？” “来拿着，帮我传个话，就说她表哥在外面等她。” “她表哥比你大，你不是！” “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里都知道。”小胖子一副你是骗子的表情。 “想要钱吗？”吕富贵挥挥钱。 “想。” “那还不去？” “我不敢。” “信不信你放学啦，我让她在学校门口等你啊？”吕富贵恶狠狠的说。 小胖子一听，跑啦，刚跑出去几步，又冲回来一把将钱抢了过去，又跑啦。 吕富贵就想不明白，一个胖子为什么能跑得那么利索。回头看看爷爷一脸恶心的看着自己，脸也有点儿红。 不一会儿，丫头做贼一样的走过来，把背对着他，凶凶的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来啦？人家在上课呢。” 吕富贵把手臂伸进去戳她的背，但是够不着。 “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吗，带你去玩。” “不去。人家要上课呢。还有，你不能来找我。”丫头拒绝得很果决。 “你还用上课。”本想说，你考试都是用猜的上课干什么，可又不敢，把话咽回去，换了法子说：“我要去买书，不认识路你帮我指指，还要去买点儿宝贝，帮我审审，我怕被人骗啰。” “宝贝？什么宝贝？”果然管用，可还是差点儿火候：“老师会给我妈妈打小报告的。” “谁那么大胆？让你表哥收拾他啊。” “不行的，我表哥被我妈妈警告过啦。” 吕富贵一听，知道自己被骗了，在她嘴里自己是学校最乖的学生，老师爱，同学疼，门卫大爷都会夸。 “那怎么办？我要买好多宝贝呢，昨天那些钱都要花出去，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到底什么宝贝？”丫头跺起了脚。 “我有个秘方，吃了会让人变得白白嫩嫩的。”吕富贵想起了她挺着大肚子那段日子，听得最多的就是她唠叨自己变黑了，那种忧虑都快成病了。一想到这，他血脉一涌，心也跟着一酸，伤心事啊。 “真滴？”丫头一声惊呼，转过身来，但想起了什么一样，指着吕富贵威胁说：“你要是骗我，我让我侄子收拾你哦！” 吕富贵知道她侄子是谁，一听丫头把侄子搬了出来，就知道丈母娘昨夜干了什么好事了。 “你觉得我皮肤咋样？” “哼！等我。”丫头转身就跑开了。 吕富贵看着她跑得小裙子都要飞起来了，很想大声提醒她压着点儿，别让人看去了，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同时在心里提醒自己：别急，别急，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 新华书店，欧阳雪吃着蛋糕，背着花书包在前面带跑。吕富贵和老爷子一人提着一摞书走在后面。 “买这么多书你看得完吗？”欧阳雪头也不回的问。 “慢慢看吧，我也不上学，时间多的是。” “可你看得懂吗？” “不懂的先放放，总有看得懂的。” “要不，你还是读书吧，这样有不懂的可以问老师啊。我可以给我们校长说说让你进我们学校啊，他人可好了。” “你们老师还教人武术？八卦？易经？针炙？推拿？风水？中医？种药？雕刻？做好吃的？”吕富贵轻佻的数着。 欧阳雪转身瞪着，吕富贵闭嘴了，想去拿她提着的蛋糕吃，却被打开了。 “你那么本事，别吃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养成计划D 养成计划d 人，可怕之处在于智慧，比如会做计划。 好的计划，人们叫它策略；坏的计划，人们叫它阴谋。 做好了计划去追求爱情，不知算好还是算坏？特别是对方还是小女孩。 吕富贵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好的，他叫它：养成。 书店旁的饭馆里，吕富贵小心的给欧阳雪挑着鱼刺。 他觉得这样做久了，欧阳雪离开了自己就会感到不习惯。这在他的养成计划里是很重要的。 老爷子看在眼里，心里却狂骂着：没出息。在村里种人就叫软脚虾，最是让人瞧不起。 而在蜀都，这里的人们叫它：耙耳朵。省城人没有那种偏见，毕竟都是了不起的城里人了，与乡巴里的泥腿子们肯定不同。蜀都男人在外面被人这样称呼，那是一件可以自豪的事情，回到了家里，那更是小两口间的重要因子。 欧阳雪在蜀都长大，她的父亲更是优秀的“耙耳朵”，所以她对这种事情觉得理应当然，没毛病。 “富贵，吃了饭就去买宝贝吗？”欧阳雪一直惦记着这事。 “宝贝？我们买了啊。”吕富贵把汤里的花椒挑了出来，倒进她的碗里。 “嗯？买啦？”欧阳雪停下了筷子不解的看着她。 “这么多书还不算宝贝啊？” “你？”欧阳雪睁大了眼睛吼了起来，见吕富贵确定的表情，那眼睛就眯缝了起来。 吕富贵知道这种表情那是真的要爆发了，也不敢再逗下去，玩笑的说：“买，吃了就去。绝对的宝贝。” “哼！”还算识趣，威胁一下也是少不了。 城北药材市场。 做为西南最大最全的中药材集散地，这里的规模着实庞大。三人下了车，还没走进去，便闻到了强烈的，弥散出来的药味儿。 依然是欧阳雪在前带路，背着花书包，小裙子的校服一甩一甩的。爷孙俩一身蓝布裤子，白棉褂子，一人再背着一捆书跟在后面。这场景让旁人见了不由的联想起百年前的旧时光，而且老爷子面前吊着的布包包非常的应景。 吕富贵此时没有那份多想的心思，他忙着看两旁林立的店铺。今天要花出去的钱，哪怕是在前世也是不小的数量，由不得他不细细思量。 专挑大的店铺，每一家选几种药材询价，老爷子问，欧阳雪用作业本记，吕富贵查看药材。 时间太紧，脚步也变得急促起来。三人都累得不轻，最后吕富贵出高价买了一家店里的小拉车，将书全转移到车上，情况才变得好转。 随着日头偏西，小拉车上也装得满起来。好在药材不重。几味贵重的更是被吕富贵提在手上。 欧阳雪没有经历过这种苦，早就焉巴了下来。好在兴趣越来越高，很多味药他也是知道的，家里老人多，她见的次数多了也记住了一些。但她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药方，她心里想着，这么复杂的方子熬出来的药一定也是与众不同的，对吕富贵承诺的让她变得白嫩的话也更加的确信起来。 “富贵，只有最后一种了呢，要不就那家了吧。价格好像差不了多少呢。”三人坐在一处阴凉地休息，欧阳雪翻着手里的本子说。她的花书包早挂到了吕富贵的背上。 “价格少的那家质量用不成。这些黑了心的家伙，真把人当猪宰啊！”吕富贵也心疼起银子来。任谁把银子一叠一叠的送出去，也会心疼，何况这不像做生意能赚回来，这里面很多不是被自家人吃掉就是被倒掉的。 老爷子在边上早没了说话的力气，每一张银子都是他亲手数出去的，刚开始还镇定，可次数一多那手也抖了起来，到了现在他已麻木了。 “娘呢！算球，反正也是最后一味了，再说时间也不早了，就那家了，买了咱们就回去。” 他起身就走，可走了两步发现欧阳雪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丫头傻在原地跺着脚都快哭了。 “怎么啦？怎么啦？”他急跑过去，上下的扫着看。 “就怪你！”欧阳雪哭喊着就给了他一拳，接着就把手表伸到他面前戳指着说：“你看，你看几点啦。死啦，死啦，死定啦。” “不是，那咱们等会儿打车回去吧，很快的。” “快个屁啊，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呢，还是城北到城南。说不定我爸爸现在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我了呢。” “你现在上下学还要你爸爸接送？”吕富贵吃惊了。 “不行啊？”丫头听不得这种语气，张牙舞爪的就要打人。 “行行行，太行啦，以后我也去接你。”接媳妇儿上下学？想起来就美地很。 “呸！谁要你接？不要脸。”丫头脸一红，可很快又回过神来，急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石翁中学校门口，欧阳庆站在树荫下，阴沉着脸挂了电话，打开车门坐进去后重重的把车门关了，快速的启动离开。 城南某饭馆，三人吃得汗流夹背。累了一天，出了太多汗，喝上了一盆酸辣汤以毒攻毒的效果那叫一个霸道。 当要急哭了的欧阳雪听了吕富贵的蛊惑后，也不管了，发了条短信后把手机关了起来。 短信是发给她母亲刘芳的。刘芳看了后那脸色青得就差摔杯子了。 短信很短：妈，我今儿逃学啦。 吕富贵出这种主意的目的不让欧阳雪与妈妈对立，而是她太了解刘芳了。 刘芳是那种非常聪明，思路很多的人。这人啊想法一多，很多简单的事情就会被她处理得怪异起来。当然也有前提的，那就是刘芳这一家子非常非常的疼欧阳雪。 花季少女不反判一点，正常吗？ 至于自己？明早他就赶火车离开了，谁怕谁啊？ 再说他得趁着这顿饭，把自己的养成计划巩固一下。 “雪儿啊，我明早就回去了。到了家一定抓紧时间把方子试出来，等下次我来卖玛瑙的时候一定给你做一锅，绝对让你满意。”吕富贵依然的细心伺候着。 “你说的哦，要是骗我小心我收拾你。”欧阳雪挥舞着小拳头威胁。当她听到方子还需要时间试验的时候也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的。 好在吕富贵给她说明白了这其中的严重性和效果的强大，吕富贵没有瞒着她。老爷子也没有意见，现在他也看明白了，自家孙子不可能让丫头飞了，早晚都是一家人用不着保密。 随着离别的时刻越来越近，吕富贵也没了心思再逗她。默默的给她夹着菜，自己却一口都不吃。 老爷子见这孙子又发病了，心里那个腻歪都吃不下饭了。 欧阳雪也渐渐的嗅到了他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鬼使神差的说：“回去给我雕个最漂亮的挂件。” 可，说完她就后悔了。 陪他买东西还可以骗自己热心肠，陪他吃饭那是回报，可这开口要东西那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正想要用什么借口推掉，可一见吕富贵那一瞬间焕发出荣光的神情，心一软，话，已说不出口。 这时她不由的想起了母亲的话：看不清眼前的时候，就闭上眼睛用心去体会。 她想回去问问妈妈：若心也不听话了怎么办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 诗人的惆怅 诗人的惆怅 夜色，哪怕没有多年后的绚丽多姿，这万家灯火也是一样美丽夺目的。 但是，老爷子的心很痛，抖着手，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叹息声，作业本上合计起来的帐让他今夜注定失眠。 旁边，吕富贵的心也痛，垂着头双眼无神的没有了焦距，此时的他像诗人，下一秒千古名句就要出世。 欧阳雪没有多想，她想不明白，所以看着母亲，期盼能从母亲嘴里得到答案。 刘芳，此刻心里很难受，有一种十几年努力化为泡影的失败感，只因乖女儿问了她那个问题。 “若心也不听话了怎么办？” 下午的时候她就和老公商量着，到底对闺女用不用强硬的手段。不成想，傍晚了才进家门的闺女一见面就老实交待，她被吕富贵骗得逃学了，同时扔出了那个问题。 当眼看不清前方的时候，就闭上眼睛用心去体会。 当心也不再管用的时候，就放任自己跟着感觉走。 刘芳想出了答案，却说不出口，虽然她自己当初就是这么做的。她的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的理论，可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欧阳庆看着眼前两个最重要的人，一脸的傻气，可心里那团火却在燃烧。鳖孙小仔子！敢祸害老子的宝贝？谁给他生的胆子？ 可内心里一个自己不愿听见的声音却示威的说：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夜已深了，不知何时刮起了凉爽的风，城市的灯火变得暧昧，夜鹰飞过高楼飞向远方，野狗撤了欢的追逐狂欢，蜀都，已安睡。 有人说，懂得伤感的人才懂得去爱。 吕富贵觉得自己是懂得爱的。 老爷子觉得这孙子太容易伤感了。 天不亮就起床收拾好了东西赶到了火车站，吕富贵非得不顾时间仓促，也要去给欧阳雪打电话。 电话通了。 “喂～”欧阳雪说梦话一样的。 “我要走了。” “哦～” “我要上车啦！” “哦～” “我挂啦？” “嗯～” 吕富贵鼻子酸酸的挂了电话。 欧阳雪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黑黑的屋子，一点睡意也无。 回州里的火车没有了来时的拥挤，而爷孙俩上车后也补到了卧铺票。这次老爷子也没有再抠银子，那么多的钱都花了，这百十块的也没有了必要。 火车到邛州已是傍晚时分，赶到汽车站买了明日车票，开了旅馆安顿下来。 此时吕富贵也回了魂，他觉得自己不是悲情的人，他是勇敢的，负有激情的五好青年。 独自出门买了饭食回到房间，爷孙俩边吃边说着话。 “爷爷啊，那沟怎么办啊？” “待我好生琢磨琢磨。” 还没琢磨出办法呢？那老爷子成天想些什么呢？这效率也太差了点吧？ 吕富贵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要保密，离家也远。若是等几年自己买个车直接去拉就是了。 看看自己的小手，好惆怅的感觉。 一夜无话，次日又是一路颠簸，下午时回到了县城。吕富贵跑去给父亲打个招呼，爷孙俩又赶回了村里。 “奶奶!”进了村子吕富贵就想大声说话。 “哎！”离得还远就听见了老太太在院子里的回应声，两秒后院门被哗啦一声拉开，老太太笑着舞着就跑了过来。 “乖孙呢，我地乖孙呢，让奶奶看看瘦了没有。”老太太对老爷子那是一眼都不带瞧的，抱着孙子的脑袋就揉巴起来。 “没瘦！爷爷我们天天下馆子呢。” “真的？好吃吧？” “奶奶你做的更好吃。” 老太太一听高兴得快跳了起来。 老爷子习惯了，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毛病。 一回到院子，老太太就去厨房忙开了。吕富贵也守在边上帮着烧火，并把这一路的事情细细的说出来。 等到开饭的时候，又变成了老爷子在说。 老太太就像小时候听说书一样，一会儿吃惊，一会儿大笑，一会儿跟着担心。 而当夜深里老两口说着悄悄话，知道孙子在省城拐了一个瓷娃娃时，那觉就没办法睡了。 这事是压在老太太心里的一块沉石，现在看到了解决的希望，一声长叹，总算把那口憋着的气吐了出来。 等次日，吕富贵一起床就叫着要安装电话时，老太太满口的答应了下来。早饭都没有吃好，老爷子就被赶去乡里办申请去了。 当从村委会牵了线开通了电话的第一时间，吕富贵就把爷爷奶奶赶出了房间（电话就安在他屋里）拨起了那个说梦话都不会说错的号码。 “喂？”对面欧阳雪小声的问，同时像还有老师的讲课声。 “你猜猜我是谁？” “猪！老师在讲课呢！” “他讲他的，反正你也听不懂。”吕富贵得意忘形了。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挂了。 他可不敢再打了，得等会儿。 没几分钟，电话响起来，飞快的接起，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远的。 “小仔！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姑奶奶怎么就听不懂啦？啊？你给姑奶奶说清楚” 吕富贵就这样听着，果然说不得啊，不会生气，就这么静静听着，骂人也好听呢。 屋外，听墙角的老两口吃惊的对望着。 “我说，”老太太听见了那声势，小声的试探着问：“这闺女能行？” “嘘！”老爷子示意，拉着老太太离远些了才说：“你是没见着，见了你一定喜欢。” “可这性子” “嗨，你管她呢，还这么小呢，大一点就好啦。你还不相信你孙子的本事。那丫头乖得很啦，一见就讨人喜欢。”老爷子是真喜欢，至于那点儿公主的脾气，省城人嘛，没有了才怪呢。 “你确定没看走眼？”老太太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我什么眼睛你还不相信？” “狗眼睛！”老太太接得太快。 老爷子无言以对。 安装了电话，吕富贵的诗人般的惆怅也没有了。每天安排得紧紧的，上厕所都拿着书看，院子里天天漂出汤药味儿来，而夜深人静时，时不时的还会有狼叫声，可怎么听都更像是狗叫，有点儿发情，有点儿发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 动力 动力 吕富贵活成了大忙人。 老爷子也不管县里的汤锅店了，把二儿子吕建才拉着让他给自己买驾照。 这把吕建才吓着了。他是知d县里的汤锅店很能挣钱，可这和老爷子想开车怎么想都挂不起勾来。但他不敢抗命，反而被老父亲激起了性子，自己也买了一本（那年代，那片地境都这么着）。 当县里管着店的吕寿才听了后，也要了一本。这当下五百银子可不是小数，一只过年大肥猪也才百十块的。可对于吕寿才来说，每天给店里买材料拉着一个人力三轮车也确实累人。若有了车，自己去乡下收活鸡也能省不少钱。 有人会说这价格绝对大实惠啊。可要想一想，当时的车那精贵程度哪里现在能比得了的。买不起车花大价买个本子？再说买起了车不用本子一样开着车到处飞。老爷子是被省城里的人给带歪了。 村里，吕建才请了老师机来，好酒好肉的招呼着，他和老爷子学起了车。吕富贵也时不时的上手摸两把，让他开是不可能的，哪怕一张破旧的小货车那也是精贵东西。 这时代开车真很简单，只要不撞别人，你自己开进河里，开到树上都没人管你。当老爷子能把车挪动地方的时候，爷孙俩去了州府。 爷孙俩再次来到州府，也没有了第一次那样的窘迫，背着的却换了小竹箩，老爷子说那东西实在好用。 省城都玩过了州府又算得什么了。穿着没有变，神情与心态已是大大的不同了，老爷子虽还是牵着孙子的手，但已不是那么的紧张了。 先安顿好住处，买了地图便开始转了起来。这个时代可没有二手车市场。四个轮子的家什放到哪个家庭都是了不得的东西，不开到散架一般是不会放手的。这就得看运气了，或者是有消息来源。 爷孙俩大街小巷的逛了一天都没有半点儿收获，又不敢公开了问。 最后看到街上一个广告牌：要发家，买大发，发，发，发。一张白色的微型面包，车身上贴着红红的大字。 就是这个了，照着地址赶到地方，爷孙俩在店外，守了起来。没有进店，在外面蹲点了。 依照吕富贵想的，买了新车，旧的你得处理吧。 虽已入秋，太阳依然的烈，让老头躲到树荫下，吕富贵见人要进店，就凑过去小声的问：老板有二手车要卖吗？ 还没问到两人，店内就冲出来几个青年把他给抓了，吓得老爷子跳了起来。 人家其实也就是好奇，也防是来坏生意的，见是小孩子怕跑了，才出手抓人。待问清楚事由，也便退回店里了。其中一个看热闹的女孩子临了客气的请爷孙俩进店去看看：新车也不贵的。 “新车多少钱？”老爷子一听不贵，便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有很多款的，每一款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大照片上那种呢？白色那种。” “哦，你说的是城里广告上那种吗？那是最新款的，三万六。” 最新款？三万六？不是几大万？爷孙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这么便宜？ 而那女孩子眼里看起来却是想：价格高，吓着了？ 正要推介老款的，没想到老爷子拍拍屁股拉着王富贵就进了店里去。 这其实也是吕富贵被那神车，桑塔纳十几万的价格给误导了。二十万买了药材也就剩七八万了。 待出得店来时，小女孩脸都笑开了花。多搭两句话就做成一单生意，这也是奇了。交了钱，让店家帮着办手续，并商定好送到哪里，过几天就可以提车了。 店家也没多想：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得保密。 空着这两天，买了书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几天后去店里交完尾款，店家开着送到了地方后，爷孙俩就冲上车去好一通拨弄。 等到晚上，垫高坐椅，扣上大帽子，吕富贵开车上路了。就这么上路了，老爷子又笑又跳的手也痒得很，反倒是吕富贵小心得不得了。 西溪河上游的那小河边上，一老头装着竹篓，手里拿着网，一小子拿着竹杆这里捅捅那里剁剁的。路过的人见了，老爷子哈哈的笑着说：小孙子嘴馋，想吃泥鳅了。 一老一小正是爷孙俩。把车停在眼能看见的路边，人却越走越远。 “富贵，快快，没人了，快放进来。” “爷爷，背回去再来吧，好多了呢。” “再加一些，次数跑多了不行。” “爷爷，其实上面村子里才多呢，你注意看了没有，好多屋子的地基上c围墙上都有呢。” “娘呢，真是太可怕啦，用玛瑙来修房子，怕是只有皇帝才做得到了。” “爷爷，皇帝也做不到，最多是汉白玉，那是石头，不算玉。” “哈哈，真是什么世道啊。住着玉石房子，啃着洋芋，喝着酸菜汤。一个个瘦得成什么了都。” “爷爷，等人家发现了，那时除了天上的空气，那地方眼见着的可就都是玉啦，到时，你再看吧。” “怕球，到时咱爷儿俩钱早挣够啦，再说这么多还值不值钱都说不准呢。” 后半夜，陈家村静悄悄的，一阵狗叫后，白色面包车轻轻的滑进了王家院子里，爷孙俩作贼一样的忙到天快亮。进了屋倒床便睡，直到太阳都落山了才起来。 而吕家买了新车的消息，天一亮就以敢快的速度遍了村子。围着吕家门口的新起了希奇。大家没有意外的，只是好奇。吕家的债早还清了，虽然压了两三个月，可还是让村里人明白那店是真的能挣大钱。 没多久，二伯吕建材也来了，问了问老太太车的价钱，焉巴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看得手痒就要上手，被老太太打跑了。 傍晚，院子里，爷俩看着院子里用方石砌成大台石台，吃着咸水煮毛豆，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玛瑙拉回来，并没有马上动手，反而汤药的事情来。 老太太坐在一边纳着千层底，就这么守在爷孙俩边上，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纳着千层底。 “富贵啊，还没有办法吗？我看那药材可不多了。”老爷子随口的问，他心里也火热无比。 反倒是老太太对此没什么反映，在她眼里，有吃有穿，儿孙健康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药效压不下去，一进嘴里就往全身各处撞，要么直接没用，甚至还有毒。我也在看一些医书，等想到了法子再试了。”吕富贵也是恼火的说着。省城的欧阳雪在电话里早就问了好几遍了，他可不想让丫头觉得自己在骗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 十足 十足 吕富贵觉得不把药汤弄出来，就不能去省城，没有脸去啊。 玛瑙挂件每天都在做。爷爷奶奶放下了家里的事，全力的帮忙。而吕富贵每天早上看书，想药方的事情，而下午开始就得动手雕玛瑙挂件。特别是送给欧阳雪那套，他更是花了大精力。是的，不是一件，而是从头到脚的全套。画图设计，雕刻打磨，太耗时间了，更难得的是那极品的杮子红原石还没凑足。 爷孙俩闷在屋子里制作玛瑙饰品，老太太在厨房忙着。 “哎，又是废品，这种东西就是十块钱都卖不了。”吕富贵打开了好些原石，都是杂色的屁石，就是想要以创意制胜都没法下手，质地太差了。就说嘛，杮子红那种极品货哪有那么多的。 “十块钱也是钱啊。”见他随手就要扔了，老爷子抢过来小心的放到了一边的竹框里。 又见他一脸的丧气，接过钢挫，随手选了个小的石头动起手来，并安慰的说：“放起来，以后有空闲了做出来送人也好啊。你休息一下，爷爷来看看手气。” 等钢挫下出了红粉沫时，用清水一冲递给王富贵：“乖孙，看看，爷爷手气怎么样？” 吕富贵是真没有报多大希望了，随意的看看了，眼睛一下睁得老大：“爷爷啊，昨晚你拜过神啦？再试一个？” “能行？” “太能行啦！快，再试一个。”老爷子又仔细的选了一个漂亮的挫起来。 “看看。” “爷爷啊，再试一个。” “再试一个。” “不行，爷爷，把钢挫给我，让我来。” “哎，这算什么啦。” “爷爷，你帮我选一个。” “不对啊，爷爷，要不我选一个你来开。” “我就不信了，爷爷，你开一半出了红，我来接手。” “哎，老天，这是作弊啊。哪有这样玩的。” 老爷爷笑得都快岔气了。孙子说：老爷子练出神技了。老爷子说：运气来了谁都挡不住。 运气，民间俚语；科学的叫法是概率；玄学叫气运；道家叫命数。 不管是哪一种叫法，哪个群体做出的定义，相信的人哪怕大学教授也会进庙参拜；不信的就是修道修佛的世外之人，也是找了许多深奥的话语来掩盖。 在当下，概率过高，也就从奇迹变成了神迹。而为了防止被拉去切片，也就想方设法的去掩藏，真事也变成了传说。 老爷子选石头的手，最后他自己看着都怕了起来。 各种测试，各样选择的结果都是难得的极品。最后去河边随手捡了个鹅卵石回来擦，看到里面出来的还是普通石头，才把心放了下来，但玛瑙石却是不敢再碰的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随手在河边捡起来的普通石头，若完全四分切开，就会发现在一角里有一团朦胧的白色。 冥冥之中太多的不可思异c不可理解，若都要用科学去解释明白，那生活也就未免太苍白了些。 这期间的院子永远是从内锁起来的。每天弥散到院子外的药味儿，也使得村里人不会特意靠近。 当然，舅爷陈福来除外。当他知道吕富贵开始试验方子时，那是恨不得就睡在吕家了，可这想法不可能得逞。这使得舅爷每天都会从村首转到村尾，不转上一圈那是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日子就这么匆匆而过。 陈家村已进入秋收的时节，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吕富贵家甘蔗在表哥们的帮助下已收完，这次没有再榨红糖，而是直接卖掉。 几位表哥不知道药方子的事情，舅爷觉得事情没有眉目前还是隐瞒着的好。 吕富贵现在也有些着急了。玛瑙也不雕了，全力的投入到药方中去。 这种身体与心神的投入使得他又变成了傻子。吃着饭会发呆，睡到半夜会跳来，上厕所不提裤子就会往外跑。 老太太心痛的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办法，她也替代不了孙子，而用舅爷的话说这是入了境界，太难得，不得打断。 中午，饭菜已上桌，正准备进屋叫老头儿吃饭，这时电话响起来。 本傻了一样躺在树荫下的吕富贵像被电击一样弹跳起来冲进了屋里。老太太现在相信老头儿说的话一点儿都不夸张了：这孙子将来准是个软脚虾。 “喂？”吕富贵接起电话就急着说起话来，声音很小 “喂个屁啊！大声点儿。” “呵呵，我以为你在上课呢。” “你脑袋被敲了啊，今儿周末，人家刚下补习班要去打工挣钱呢。” “雪儿啊，叔叔他老人家没有在你边上吗？”吕富贵试探的问。丫头对父亲是一点儿秘密都没有，好几次开玩笑都被电话里的咳嗽声吓着。 “嘻嘻，你猜？” 猜你个头，小妖精。他才不会上当，语态极其正常的说：“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有事才能打啊？你不也没事就乱给人家打电话吗？” “咳。雪儿啊，这话不能乱说的啊。我是怕你有事，给你打过去是让你省电话费呢。” “傻子，我接电话不也要钱啊。”这年代能用手机的真的只有牛人，双向收费还贼贵。 “问你正事儿，那药怎么样啦？人家脸上长痘痘了呢。”看来真的急啦。 “哎，还是差点儿，喝了对身体没好外。”一说到这事儿，他就焉巴。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药效太强少喝点也不行吗？” “那种冲击力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跟你说吧，就像小说里讲的外人的内力进入身体，再少那也是伤害，明白吗？” “那，那你就不会做成药丸让他慢慢的化开啊，就你吃药一样的几个小时才化开啊？有那么难吗？看你不像傻子啊？还是说你是呆子？” 欧阳雪噼里啪啦的骂个不停。 吕富贵拿着电话真傻了。做成药丸？脑子一道闪电划过，多日的困惑全解开了。至于欧阳雪后面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都不记得了。 饭也不想吃了的就想去试验。 可老太太哪里会舍得：“乖孙啊，吃了饭再说，急不了这一会儿。乖啊，奶奶做了你最爱吃了腊肉呢，最好的五花肉哦。” 被奶奶拉着，吕富贵没有办法，五花肉的号召力太强大，挡不住。 傍晚，太阳早已去了山那边，一弯月牙儿已挂在天边。 院子里，老太太和老爷子坐立不安的守在一旁。吕富贵神情肃穆的看着沸腾的石锅，石锅下面炭火微红。 突然一股浓烈的异香弥散开来。吕富贵来不及多想，把早准备好的粉末倒进去，盖上石盖，抄起毛巾包着石锅就轻轻的摇了起来。有快有慢，有轻有重，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动作更慢了起来。 老太太担心石锅烫着孙子的手，想要出声，被老爷子一把捂住了嘴。老太太挣扎着扳开后，咬牙瞪着他。老爷子竖起手指示意她安静。 香味慢慢的变淡，直至完全消失。 吕富贵头上冒出了汗，很快汇成了豆大的珠子。 “呼～”轻轻的放下石锅，长长的呼出口气，身体像是突然被抽完了气的皮球一样焉巴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成了吗？”老爷子快要压不住的声音急迫无比。 “乖孙啊，累着了吧，快歇歇。这次不成，下次一定行的，不急啊。”老太太端起边上的糖水递了过去。 吕富贵接过糖水，仰头就倒了进去。大大的喘了口气，把碗给了奶奶，小心翼翼的把石盖揭开了条缝。 一看，脸就垮了下来，这次可是把舅公给的老参全投入进去了，若还是不成，那就没办法再继续了。 只见石锅里投进去的粉末已变成了淡绿色，可还是粉啊。 “哎！”无力的把盖子全揭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 豪情 豪情 老头子把石锅抢在手里抱着看。他不甘心啊，刚才那味儿让他心都快跳出来了，比第一次孙子喝的那怪汤好得太多太多了。吸进身体里，就像，就像，他也找不到形容词了，就觉得这次出宝贝了。 “富贵啊，这些粉不行？”老爷子不死心的说。 “爷爷啊，药力早就散干净了。” “不是？这”老爷子真的不甘心啊，他早知道了大舅哥送的人参是多么的珍贵了。失望之极的把手伸进去使劲儿的一搅。 “噫？”老爷子用手指夹起了米粒大小的一个墨绿色的珠子问：“富贵啊，这是什么？” 吕富贵身子躺在靠背上，双手抱头望着天，听了爷爷的话斜眼一看，身体本能的就想冲过去，可太急，岔了气，使劲的咳起来来。 “哎哟，急啥，急啥啊？”老太太伸手就去拍他的背。 吕富贵也不管了，抢过珠子一下，张开口大嘴仰天就大笑起来：“啊～哈哈！” 笑得那猖狂，笑得那放肆，笑得那么的樱木花盗。 最后在锅底找到了七颗米粒大的药丸，六颗被分开层层包裹放进了大米缸。 一颗摆到三人的面前。 “咕噜”老爷子咽着口水。老太太听见了，伸手就是一巴掌。 “爷爷啊，要不把舅爷请来吧？”吕富贵觉得数量太少了，开始就把事情做在前面。 “嗯？”老爷子迟疑了。老太太也不多想，她算了算那东西太少，再亲哥那也比不上自己血脉的，在这种大事面前她从不会违了老头儿的主意。 “哎！人啊！贪心不得啊！去吧。” “乖孙呢，竭着，奶奶去，奶奶去。”把要起身的孙子大力的按下去，兴冲冲的跑了出去。老爷子发了话的情况下，她也乐得看着两家更亲。 “这老太婆，真是！”爷爷甩甩头。 “呵呵，爷爷，我当初可是应承过舅爷的，再说没他给的” “爷爷没老糊涂，这些都懂，只是一时被贪心迷了心了。”老爷子挥挥手止了孙子的话头说。 爷孙俩没有再多说。 不多时，舅爷喘着粗气进了院子。没见着奶奶。 “成啦？”舅爷脸红脖子粗的压着声音边跑边问。 “舅爷，坐，先喝口水。”吕富贵给他倒了杯水。 “呵呵！你小子到是稳得住。”接过杯子一口就喝了去。 这时奶奶喘着进了院子，回身就把院问锁了起来。 等两人都平息了下来，吕富贵说道：“舅爷，这次一共出了七颗，具体成不成不等我吃了后才能确定。这么晚了请你过来，就是想你也看看。” “能成！一定能成！” “那孙儿先尝一颗？” “快点！就你小子磨蹭。”老爷子早等不及了。 吕富贵也不敢再拖巴了，夹起那颗绿米就像吃花生米一样扔进了嘴里，看得老太太又想抽他。 没有立及吞下去，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味着。足足等了两分钟，咕噜一声才咽下去，依然紧闭着眼睛。 三位老人压着呼吸声静静的看着，只感觉时间过得太慢，身子一直这么僵着不动。 几分钟就像过了几天几夜，直到吕富贵吐出一口长息，身体才放松下来。 “怎么样？”，“怎么样？” “两个没出息的老东西！”老太太笑骂一声。 “嗯？我想想。”吕富贵仰起头来等了几息才说：“这么说吧，药效没有那么大了，但我不知道你们几位能不能承受得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受不了还能吐出来就不会出事。” “当真？”老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反而是舅爷想了想说：“要不让耀德先吃吧。” “我觉得行。”吕富贵知道舅爷想的是什么说，接着说：“舅爷啊，这次一共七颗，现在还有六颗，我要一颗。”他刚说完奶奶就怪怪的笑了起来，舅爷也是瞪了他一眼，看来奶奶早跟他夸过自己的壮举了，他也不脸红，只呵呵的傻笑一声。 “剩下五颗，你们三位一人一颗，留一颗备着，我觉得比直接吃人参片更有用一些。” “那会不会过期啊？”老爷子觉得自家儿子一颗都没呢。 这不怪吕富贵不想着自己家人，这东西真的很珍贵，几位老人只是年纪大了，不然绝对比不上几位表哥吃来得有用。至于家人，他相信有了第一次，绝对会有第二次成功的时候，他们也等得起。 “爷爷，我会常关注着的，这也正好试试保质期啊。” 当夜没有让表哥马上吃米米儿。黑灯瞎火的出了点儿意外可没有白天好应对的。 次日天刚亮，舅爷拉着大表哥陈耀德就进了院子。 大表哥二十一岁，长得憨厚壮实，可吕富贵知道他那骗人的外表下心思却最活络。几年后的事实也证明了这点的。 “耀德啊，过来拿拿碗筷。”奶奶在厨房里使唤。 “姑奶奶啊，这么早就吃早饭啊？” “傻小子，不吃饱等会儿哪有力气啊。姑奶奶做了肉饼子，好吃着呢。”老太太和几个侄孙孙都亲。平日家里有点什么事都是侄儿侄孙帮衬着，反倒是自己两个儿子离得远了些帮得少。 “呵呵，要得。”典型的憨笑声。 吃了早饭，喝了口茶，吕富贵把表哥叫到院子中间交待着。 “表哥，吐纳一直没有断吧？” “没有，每天都在做。就是没有一点儿长进。”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 “那行，你先走两遍。然后把心思平息下来，药丸就含在嘴里不要吞进去，感觉受不了啦就吞出来。一定要记住，不能吞下去！一定不要贪心！该吐就吐，知道吗？” “知道啦，不下肚，不强撑。” 吕富贵还是不放心，他可是知道这表哥的料性，不由的看向了舅爷。 “啪！”舅爷对自家孙子哪有不了解的，先償个巴掌才开口警告：“少给老子装，乱来扒了你的皮。” 表哥傻呵呵的揉揉脑袋不停的点着头，接着就盘坐着吞息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微微的睁开眼示意吕富贵。 吕富贵取了绿米米，递给他，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才放到他手里。 表哥点头眨眼的确认，可接到手后那动作快得，吕富贵觉得事情不眇了，他选的可是最大的一颗，有糯米粒大小了。可这时说什么都晚了，他不得不做好给强行掏出来的准备。 陈耀德闭上眼几秒后，眼睛突然大睁的看着吕富贵。 “专注，不要急，不要争，稳住，慢慢来，慢慢来。”吕富贵语气平缓的引导着。他知道第一次接触那种力量时的感受，表哥一定是被吓住了。 表哥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吕富贵看得清楚，心里那种不安更盛了，很想现在就动手给他掏出来。 可还是忍住了。 看着表哥缓缓的闭上眼，吸呼平缓下来，他也离得远了点儿，只是让全身保持紧绷。 不到两分钟，陈耀德头上冒出了汗，鼻息也粗大了一点。 接着更快，头顶也冒起了烟来，吸呼也急促起来。吕富贵靠了过去。 突然，吸呼一乱，闭着的眼皮下眼珠乱转。 “吐！”吕富贵不敢太大声。 可陈耀德像没有听到一样，长长的吸了口气强行稳了下来。 吕富贵抖着的心总算没有跳出来。 可接着又是一乱，比上次更急。 “吐，快吐。”吕富贵急了。因为他看到表哥把腮邦子咬得鼓鼓的。 就知道，就知道，这雄玩意就这料性！吕富贵急疯了，运气在手就想去拍他的后背，哪怕伤了气息也总比变成废物的好，伤了经脉可不说着玩的。 但是，下一秒，他想哭了。只见陈耀德喉咙咕噜一滑动，他没吐，他吞了。 完犊子！ 吕富贵一下瘫坐到了地上，转头无奈的看向舅爷。 舅爷呢，抖着身子，咬着牙，鼓着眼看着，双手死死的抓着裤子。 老爷子吓着了。这情况跟他想像的不一样啊：不是一吃了王八就成霸王了吗？ 老太太急得就等着大哭了。 果然，等陈耀德身体抖起来时，头不停的晃着，眼珠子飞快的转起了圈来的时候，老太太双手紧紧的捂着嘴眼泪直流。 吕富贵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得起身半蹲着，准备接受最后的结果。 突然，陈耀德双眼猛的睁开，眼眶里全是红色，眼珠子更是鼓得快掉出来了。 吕富贵心就是一颤，咬牙不忍去看。 “吼～”陈耀德张嘴，身体前倾发出一声悠长的啸声。声音之大振得吕富贵耳鸣。 老爷子站起来的身子被吓得往后一退，又倒回了椅子里。 老太太也被惊得全身一颤，忘记了哭。 舅爷本已闭上了的眼睛却突然张开，精光四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 万丈 万丈 陈耀德一声大吼，吓傻了老爷子，吓傻了老太太。 只有舅爷激动的站起来抖着身子。陈家口传的一些东西难不成就要成真？这种口口相传的东西，越神秘越让人发疯。 吕富贵心中也有了一丝明悟，想到了一些可能。 果然，陈耀德不等气息吐尽，猛的起身，双手微曲握拳，弓腰仰头，低头深深的吸口长气，仰头张开嘴就狮吼起来。 “吼～” 陈家村的人都听见了，疑惑的看向吕家院子。 吕家人里，少数的几个更是眼里精光四射，扔了手里的东西，拔腿就向吕家跑去。 院子里，陈耀德一脸疯狂的看着自己紧捏着的双拳，伸开c握紧反复几次试了试力道后，左右看想找着什么东西。 “给，这个好用。”吕富贵把立在屋檐下橇大石的钢橇递给了他。 陈耀德一脸便秘的看着这个表弟，要不要这样打击人？ 吕富贵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屋。就刚才这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心神被耗尽了。 再者，这种混蛋玩意儿不想看见了。也不知是被他的那份果决刺激了，还是生气不听话的宝宝。 扔下一句话就把门关了起来：“内敛，养息。” 陈耀德憨憨的c羞羞的挠挠着后脑勺。 “混账东西！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老太太哭着动起了手来，老人家是真的被吓着了。 陈耀德也不闪，伸出手小心的护着老太太，任打任骂。让疼极了自己的姑奶奶伤心他也不敢反抗。 很快，院子外来了很多人。不过都被陈老爷子打发走了，就说是陈耀德与吕富贵在打闹着玩了。陈家知道真像的也不敢多停留，只是那恋恋不舍的回着头，让人有些不忍心。 院子里很快平息下来。陈耀德敲开了吕富贵的门。 “干啥？”吕富贵哪会给他好脸色，倒在床上头都不回。 “呵呵，表弟啊。这，这”看起来傻，但那心里比谁的明白。 “要装出去装。” 果然，表哥收起傻样，庄重的恭着腰说：“谢谢表弟！” “拉倒吧，要不是舅爷，我会理你。”他挥挥手，不想接受。 “表弟啊，表哥心里都明白。这些年来一直忍着不取媳妇儿，就是不甘心啊。那种感觉很明显，可就是卡在那里，再那么憋着，我怕会成真的傻子了。”陈耀德语气真诚的说。 “哦？听你这意思，取媳妇比喝稀饭还容易？”他故意把楼带歪。 “哼！”果然，陈耀德得瑟的本性就出来了，得意的说：“不是表哥自夸啊，不说远啦，就这新乡哪个不说我陈耀德的好，就我这身板，就我这性子，哪家闺女不是手到擒来的。”一阵得意，可很快又装了回去，傻傻的说：“呵呵，我只是知道一找媳妇儿啊，想要突破就没指望了。” 吕富贵鄙视表哥吹牛，可内心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让这十里八乡的大闺女小媳妇儿都眼馋不已。 “怎么？现在敢想啦？心动啦？心痒啦？觉得自己了不得啦？嗤！”心里酸酸的说出来的话就难免带着味儿。 “没有，没有，这不是想请教表弟吗？”陈耀德对这种情况最是拿手了。面对村里最泼辣的大婶他也能笑脸相待的。 “哼！”吕富贵也没办法，对他这种性子是发不出火了。反而心里是有些羡慕的，什么样的火气都能吞下去，再坏的人也不忍心欺负他。可吕富贵知道，等你真的突破了他的底线，他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老实人的怒火。 “坐。”他也不再为难，起身指了指椅子。表哥老实的坐着，腰板儿笔直，看得他内里又是一阵吃味。 “趁现在那种突破的感觉还在，认真的去琢磨琢磨，对以后还有好处。现在只是开始，不要觉得有多了不起，后面的路还远着呢。还有把经验给表哥和舅爷他们说一说。”说到这里恼火的看着他。 “本要想让他们跟着吃的，可被你吓都吓死了，等缓缓再说啊。”说到这里一脸疲惫的，最后说：“内敛，养息，自己去体会，别来烦我。” “知道啦，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讲。”陈耀德起身说道。 “先后都分不清吗？他们急什么？”吕富贵对他这种老实性子没了好耐性。 吕富贵很快睡了过去，等睡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身体依然感到疲惫，就那么几分钟，不只是精神上让他受不了，还把身体里的气息一直提着，他也没有经验，这种过度的使用，他不想再经历了。 同时，他也豪气起来。表哥现在可能就是老辈人眼里的大师了，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这可比当初自己突破了来得更让人有成就感了。 自己的异变还可以说成是天意，可绿米米那可不是一颗，哪怕下次练不出来，自己也足以自傲的了。 出了院子，老太太就担心的问起来了。宽了奶奶的心，就走到焉巴了的爷爷边上坐下。 “爷爷啊，被吓着啦？” “哎，爷爷想得简单了。那个东西哪是凡人能享受的。”老爷子心死了，他不敢了。表哥打小就练身子都那样了，换成自己的话，那结果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这点觉悟性老爷子还是有的。 “爷爷啊，你想多了。受不了吐掉就是了，表哥那牛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吐掉？败家玩意儿，你真当爷爷傻啊？你以为爷爷不清楚那玩意儿有多珍贵？”老爷子火起来。 吕富贵一听，这还得了。不是觉得见识多，而是他这种观点，珍贵了就能不吐的？ 心里那是一阵后怕，好在是让表哥先吃，好在表哥挺过来了，好在没有接着让爷爷吃。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人都怎么了？难不cd把自己当成狼，见了吃的就想全装进肚子里？ 他还是想把爷爷的这种观念转过来，耐心的说：“爷爷啊，再珍贵那也只是珍贵啊，还没有到比命重要的地步啊。” “哼！小王八蛋啊，你真当爷爷无知啊。那玩意儿怎么就比不上命重要了？爷爷问你啊，像耀德你们这样的活到一百岁没有问题吧？你再想想一般人能活多久？哪怕活到一百，最后那几十年是怎么过的？” 老爷子说的很多，吕富贵不出声了，他平时没有多想。 老爷子看看孙子沉思起来，心神向往的说：“你奶奶的爷爷，你知道活了多久吗？” “九十八。”奶奶给他说了不止一遍。 “那你知道他九十了还在做什么吗？” “嗯？”奶奶嘴里说的可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那时我们还小，那时世道乱啊，吃的也少，你奶奶听说对面土匪窝里有一个师傅做的糕点最香了，她嘴馋啊，老人家宝贝她，一个人就去把人给抢回了村子里来。以就是你舅爷的老丈人。九十啊！你想想一般人还能走那么远的路吗？” 吕富贵张大了嘴，还有这种自己没听过的传说？这时老太太从厨房出来，他跳过去就扯住老太太的手不放。 “奶奶，奶奶，舅奶奶父亲做的糕点好吃吗？” 老太太一听，那得意劲儿看不成了，头一甩，理都不理他的就要走。 吕富贵哪能放过啊，抓住就不放，一个劲儿的问：“奶奶，奶奶，说说嘛，说说嘛，有多好吃？” 老太太没办法，气恼的说：“当时觉得好吃啊，其实就是白面里加上肉加些香料。” “肉饼？”吕富贵吃惊了。 “啊！不然呢？那年代加了香料的肉饼不就是最好吃的吗？” “就为了一个肉饼，就去土匪窝抢人？” “不然呢？不这样还能做我爷爷吗？”老太太头一仰，太阳好讨厌。 “奶奶啊，咱不吹牛好吗？” “哪里吹牛了？”老太太不抽他都不行了，抽了两巴掌，自己想到好笑处，捂着嘴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说：“其实啊，我爷爷本打算学学就行啦，可他见你舅奶奶长成乖巧啊，就成心想给你舅爷爷找个小媳妇儿，就说自己学不会，把人给抢回来了。” 看着孙子一脸的崇拜，老太太说得兴起：“结果人回来了，香料没有啊，那肉饼啊，还没有我妈妈做的好吃，你那舅奶奶还成天和我抢。那哪行啊，不收拾她才怪了。你舅爷啊只敢偷偷塞给她，可怜人哦。前些年得急病没救过来，要是等到现在就好了，哎！”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看来和舅奶奶的感情差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 我的 我的 听了老太太关于她爷爷的传说，吕富贵总算明白了奶奶这性子是哪里来的了，镇定，风轻云淡，还特会宠人。自己要是有一个那样的爷爷宠着自己？插根鸡毛飞上天去？骑着扫把到月亮上去看日出？不疯就得废了！ 有了好消息，有了好心情，分享是一定的。 洗把冷水脸，拿着奶奶温在锅里的肉饼子，冲回屋子就打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 “干嘛呢！人家在上课呢。”欧阳雪压着声音说。 “现在几点啦，上个屁的课啊？”这次他可不会耸了。 “你！”吕富贵一听这语鼻音儿就能想像她现在的样子。 “行啦！还上课呢？就你那作业本上尽是鸭蛋，还有救？听哥哥的，别把时间浪费在那上面了。世界很美，天地很广，不要把人生搞得那么苍白。” “太阳很暖和，你要不要飞上去？” “小克思啦，哥哥哪天带你一起飞，嗯？咳～咳～”吕富贵一瞬间就咽住了，把饼子吐掉，弯起了腰说：“阿姨好，阿姨啊！玩笑啊，玩笑，我以为还是雪儿呢。对不住，对不住。” 电话里传来了那小妖精的笑声。吕富贵就诧异了，这丫头现在玩得这么狂了吗？胆儿肥到了这种地步？欧阳庆惯着她能理解，可当着刘芳的面也这样，可以了吗？ “说说，你想怎么飞啊？”刘芳语气平静。 “不飞，不飞，呵呵，阿姨啊，您吃了吗？”吕富贵一急就冒出了京片儿腔。电话里传来了欧阳雪笑得快断气的声音，明显就是在一起听。 心里气丫头也不提醒一下，可也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给刘芳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很重要。 “阿姨啊，我平时也跟雪儿说着呢，学习很重要啊，您放心！我一定劝劝雪儿把成绩提上去。” 对面没有了声音。吕富贵觉得有戏，又语重心长的说：“阿姨啊，我虽然没有上学了，但每天吃饭都在拿着书看呢。知识在未来是最宝贵的，我一定与雪儿在学习心得方面多交流，力争！共同进步！” “小子哎！我也很有兴趣和交流交流，咱们约个时间？” 嗯？见鬼了？欧阳庆？怎么这个女儿奴也在？想起自己刚才用那种语气和他交流，吕富贵出汗了。 不作不死啊。还交流？完犊子！ 丈母娘还没讨好，把老丈人惹毛了。换了自己，听见有小子要和自家宝贝闺女多交流，打断他腿算是善人。 吕富贵想怎么把话圆回来，急得出了汗，电话里传来欧阳雪笑得要断气的笑声。 哎！没心没肺的丫头还太小了，一点儿都不懂得帮自己，看来养成计划还任重道远啊。 “傻子！”电话里传来了欧阳雪的声音：“说！到底什么事儿，人家在补习班呢。” “补习班？就你那成绩补了有用？”吕富贵一不小心又作死了，果然，电话挂了。 真想扇自己个大嘴巴。得意忘形了啊。 重拨，被挂断。 再拨，又挂断。 再拨，又，通啦。 “说吧，想怎么死？”阴森森的。 “雪儿啊，听我说，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成绩差。”伸手扇了自己一下，带着哭腔的说：“宝贝啊，我错了。” “你没错！” “我真错了！” “你真没错！” “好吧！那玩意成了！”吕富贵也办法了，这事儿怎么说都没用了，总有哪一天得完犊子。 “真滴啊？”果然有效，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性子是改不了啦。 “太真了！” “你吃啦？” “有人在边上吗？”吕富贵不得不提醒。 “嗯，等我。”电话里传来小皮鞋跑动的声音，以及，以及那种小喘，吕富贵觉得口好干啊，有水吗？ “好啦，说吧。” “啊？” “啊你个头啊，让你说？” “什么？”吕富贵没有回魂。 “你” “哦，我说，我说，东西昨天成的。” “昨天？现在才给我电话？”欧阳雪火了。 “不是，你听我说啊，昨天晚上成的，我昨晚试吃了一颗，今天让表哥又试吃了一颗，效果太霸道了。这不，一等确定了就给你电话嘛，人家想着你，你还没心没肺的让你爸爸吓我。”这种表功的机会他哪里会放过啊。 “你！王八蛋！好好说话。”欧阳雪不习惯他这种撒娇，甩甩身上的鸡皮疙瘩骂道。 “哦。就是少了点儿，只有七颗，都得给家里老人，我好不容易才抢了一颗给你呢。” “你什么时候过来啊？要不我去找你？”丫头明显不上当。 来找自己？吕富贵有点儿心动，可一想到刘芳，算了吧，真的会被收拾的。 “等几天，再等几天我就过去。” “还要等几天啊？”丫头不满了。 吕富贵最喜欢听她这种不满的声音了，可现在真不敢再逗她了：“给你雕的挂件，还差一点，几天就好，很快的。 “几天？” “要不了几天？” “到底几天？” “我算算啊。五天。” “不行！最多三天。”欧阳雪哪有那耐性啊。 “姑奶奶啊，我在路上就得两天呢？” “那不管！” “不准耍无赖啊，乖，就五天。” 刘芳看着站在远处对着电话撤娇的样子，咬着牙。 欧阳庆也咬着牙，腰上一定被这狠心的婆娘扭青了。这全怪自己吗？两人一起守着呢，事情到了这地步，是一个人的责任吗？ 有时他也想把闺女电话收了，再让人进山里把那小子收拾了，可理智告诉他，堵不如疏。 欧阳庆恨死吕富贵了。 刘芳头痛了。 欧阳雪难受了。饭也不香了，蛋糕也不吃了。上课看着手表，走路看着手表，失眠看着手表。 心一急就想打电话去催，拿起电话，放下，又拿起，又放下，最后扔在了床上。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被母亲提起床，拖到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什么东西？ “啊～” 做着早点的欧阳庆被吓得差点儿切了手，扔了刀就冲进卫生间：“咋啦c咋啦？” 刘芳无语的靠着墙。 “爸爸，你看，你看？”欧阳雪夸张的指着额头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豆豆。 欧阳庆心安了，要不要这样？看了一眼准备看戏的老婆，换了个心哄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 你的 你的 吕富贵说五天，其实用不了。他只是对绿米米的效果还有一点儿担心，打算再让谁来试试。 自家人是不行了，这不是说他偏心，而是表哥家人确实比别人合适，更何况舅爷乐意啊。 原本计划的给舅爷吃一颗，可现在他哪愿意啊。拉着两个孙子往吕富贵面前一塞，就站到边上去了。 陈耀仁，舅爷二孙子，他那被河水卷走的小儿子的种，平时被他管得最多，当然也疼得最多。 陈耀光，舅爷小孙子，大表哥的亲弟弟，最是跳脱，但最听大表哥的话。他不听也没办法，一错就被打，打不过也没人帮忙。 至于舅爷的孙女c外孙子？这种事情还没有他（她）们什么事儿。 吕富贵又交待了一遍，特别是不准吞的事情，他是真怕了。 两人也保证了。其实这次他们没有这个机会，大表哥后来把经过说得很细，舅爷也吓着了。这次就让两个孙子一起分一颗绿米米。 怎么分？不可能切开，吕富贵也不敢，鬼知道切开了会怎么样。 吕富贵看着两个表哥瞪着对方，眼中虽没有杀气，可那种忘我的状态实在吓人。 “剪头石头，布。”，“剪头石头，布。” 陈耀光一脸的丧气，输啦。不怪他这般，换了谁都会这样。因为他只能等堂哥受不了吐出来后，自己接着吃。 这当下，哪怕是亲兄弟，这种现场吃口水的事儿就让人太难接受了。要不是被陈耀德给刺激了，打死他都不会同意。 “自己接好啊，我轻轻的吞。”二表哥很温柔的说。 耀光表哥有点儿反胃了，硬着脖子说：“有本事你全吃啦！”这可能是真心话，但真被全吃了他怕也会不甘心。 现场没有人提什么一人一颗的要求，两位表哥要是敢提，一定会被大表哥揍，真的会揍的。 耀仁表哥，性子很稳，还有给人一种自强的感觉。幼年丧父，还有个更小的妹妹，不到二十岁现在已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但吕富贵也不放心，越是这样他越怕，真的再来个牛脾气全吞了下去，他可不相信还能有大表哥那样的好结果。 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耀仁平静的说：“表弟，放心！家里缺不了我。” “少说好听的！我可警告你啊，耀德表哥虽然也是运气，但他实力可比你们强得太多了，贪心了最好的也是残废，知道吗？” 又对耀光表哥说：“你也一样，别做后悔的事，出了事没人能救得了你。” “富贵啊，我是接二哥的啊。” “那又怎样？你确定两个人分就行啦，哪怕一丁点儿都不能贪，知道吗？” “这”耀光明显被打击着了。 “不明白，就别吃啦，换爷爷来。”大表哥阴沉着脸说。 “知道啦！” “确定？” “真明白啦！”恼火的样子，明显平日是被压出了心里阴影了。 接下来的事情与大表哥一样。一吃进嘴里就瞪着眼，吕富贵也在边上引导。 当吕富贵说吐的时候，没有再出妖蛾子。早早把手伸着接的耀光听了精神一振，时间太快了，照大哥说的来看，这药效还有很多的。可下一秒，那傻了。 绿米米是吐出来了，可太小，还粘着口水呢，就停在耀仁嘴皮边上了。 “快！”吕富贵急催。 耀光一听，在心里也不知会骂什么，伸出手指就去夹，老天，还有丝？ 吕富贵见到了，内心那个恶寒就别提了。 只见耀光表哥坐下后一闭眼就放进了嘴里，几乎同时吃惊的大鼓着眼。 此时，吕富贵也严肃了起来，虽然真出了问题他也帮不上，可提前发现不对提醒也是很重要的。而且两个人还要分心。 时间一秒一秒的在走，边上的三位老人没有第一次那样的担心，可期盼却更足了。 也不能怪他们，都因闷骚的大表哥把那手臂粗的木杆子一掌给劈断了。 当两位表哥完事儿后，没有出现那种异常的情况，就流了点儿汗。 “怎么样？”大表哥最先问。 “嗯？我觉得翻了好几倍，我自己来的话怕是十年时间都做不到。”耀仁说。 “有没有一种满了的感觉？” “没有！” 耀德又看着自家弟弟。 “差着点儿？”耀光想了想才说。 “差多少？” “就一点儿？” “一点儿是多少？”耀德急火了，对他凶起来。 “我怎么知道一点儿是多少？”耀光硬着脖子说。 耀德正想发火，可突然冷静了下来，现在可不是收拾他的时候，转头一看，吕富贵正一脸看戏的样子。 “表哥，第一次见你发火哦，我还以为你忍不住动手呢，可惜了。” 老太太见不得他这样子，抽了过去，可眼里满满的乐。陈耀德一羞羞又变回了那德性。 “那一点儿，就叫感觉！明白不？” “就是，就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就是说不出来。”陈耀光高兴得叫起来，转头向他哥示威：“自己都不懂还敢训人！” “行，是哥错啦。”陈耀德不好意思的笑着，欠意十足拍拍他的臂说：“赶快稳固一下，哥都有点了等不及向你请教了。” 陈耀光完犊子了。 吕富贵可以想像，实力爆棚的大表哥手痒是什么感觉。 吕富贵不再管几位表哥的事情，他在想怎么安排爷爷奶奶的事。现在看来，哪怕爷爷奶奶分一颗也是承受不了的。他们不会吐纳，更不会懂得怎么分辩自己承受的底线。先不谈浪费不浪费的，能保证不出问题就万幸了。 好在，晚上的时候舅爷来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舅爷也想明白了，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规矩都是个屁。现在也不靠这个飞天入地的，练了明显对身体有好处的事情，哪里还用守着的。 但那也是相对的，这种神奇的事情不是至亲不可能外传。 老爷子被高兴坏了，这种瞌睡了就送枕头的事情，让他拉着舅爷叫了一晚上的哥，比亲哥还亲。多年来的抱怨也没有了。 老太太很平静，她当年要是想学，就她爷爷那德性，什么规矩都是屁。 事情定了下来，吕富贵抓紧时间教两位老人吐息。省城那姑奶奶还等着呢。 原本打算先教会奶奶，爷爷的话带到路上再教，不成想奶奶牛气啊，听了一遍，试一遍，会了。接下来就是水磨工夫，别人想帮了帮不上。他本想乘还有时间将爷爷也教会了，可爷爷不要说会了，就是听都听不懂，怎么教都是摇脑袋。 他也急啊，可越急越是难。用老太太的话说，他吕家骨子里就没有这份天赐，给你你都拿不起来。 那话可把老爷子伤着了，腊肉都不想吃了，抱着烟锅当饭了。 吕富贵也没办法，依目前情况来看，可能真被奶奶说中了，但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收拾了行头，爷孙子又上路了。事情比原来计划的提前了一天。 这一次老爷子就轻松了，玛瑙交给孙子了，背包也让他看着了，他见识了陈耀德的本事，哪里还会自己去做那些让他劳累的事情。再说他也没精力了，一路上老神叨叨的琢磨着自己的大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 好的 好的 马上中秋了，蜀都火车站的清晨，没有一丝的凉意，火热的气氛十足。 接人的c拉客的c抢生意的；吆吼声c叫骂声c呼唤声；摊贩c小偷c司机c警察c大妈等等围绕他们这些旅客而忙碌的人们，让这若大的广场充满了蜀都的味道。 爷孙俩出了站，没有着急，走过两条街找了家早餐店好好的吃了顿早点。吃完也没有找住宿的打算，上了公交车就直接去了欧阳雪的学校。 城北绕到城南，等下了车，学校里已传来了朗朗读书声，只得等下课。 还是那堵墙，还是那个洞，还是拿着票子挥舞。 “嗨，嗨，小胖子。”还是那个小胖子。 “噫？你又干嘛？”小胖子咚咚的就跑过来了。本还想对几个切口，这样直接拿钱好像有点儿不像红领巾。 可吕富贵就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晃晃票子。 小胖子有点儿为难，左右的看了看，一把抢过钱就跑，比上次更快。 可左等右等就不见欧阳雪出来。 “死胖子，别让我再见到你。”吕富贵嘴上骂着，又从包包里抽了票子出来。 “你骂谁死胖子呢？”欧阳雪站在边上抱着手看着他。 放哨的呢？一看老爷子蹲在地上数蚂蚁呢。 “我以为那死胖子拿钱不办事儿呢。” “不准骂人！”没有一点儿好脸色，可转头就挽着老爷子的手就笑开了：“爷爷啊，一路上累坏了吧？我带您去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下次来啊，给雪儿打个电话，我让人去接您。” 老爷子对这种亲热很熟，孙女儿吕莎莎总是使这招，他也喜欢这样，洋装生气的样子说：“爷爷在你眼里就这么老吗？” “不老不老～，看您这精气神儿～，搁当年啊，小鬼子见了都得腿肚儿发软。” “那是！想当年啊，也就是小rb儿不去咱山里，不然解放得提早几年啰。”老爷子被吹得漂起来了。 “那当然，我爷爷也说呢，当年他们把小rb往山里一引啊，被山里老乡们揍得像傻子呢。” 你才傻子呢，小rb儿吃饱撑着了往山里跑啊，一个个泥腿子抢到的还不够路费的。 他心里有点儿生气了。自己那么远那么急的赶来，一见面给就脸色，太伤心了。一个人孤怜怜的走在后面嘀咕嘀咕的骂着太阳。 没走多远，欧阳雪把他们带着走向了新天地大酒店。 “闺女啊，这里，这里？”一路欢笑的老爷子发觉了不对，不走了。那高得看不到头的大厦哪里是他能能进的。 “爷爷啊，不用钱的，放心吧。”欧阳雪挽着就往里拉。 “不不，闺女啊，我们随便找个地儿能睡就行了，这不行，这不行。”老爷子哪干啊。就那小旅馆都让他心痛了，这大厦还不得让他心出血啊，他也不可能让欧阳雪出钱。 “爷爷，这是我舅舅开的，亲亲的舅舅，舅妈你也见过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走吧。” “你那个舅妈家的？”老爷子心话难怪了，那店里的宝贝让他都不敢多看。 “对啊，还不止这一家呢，其它地方还有。走吧，真没事，我常来的。” 老爷子还是不同意，脚定住了一样，小丫头也拉不动。见吕富贵在边上看戏，把小眼睛一瞪，软脚虾就老实了。 “爷爷走吧，明儿送舅妈一块石头什么都在里面了。” 老爷子一想也是，整了整衣服就走了进去，只是那正步不像正步的样子有些怪。 “大少姐好！”刚进大厅一圆脸大胖子就跑了过来站在身侧。 “李叔好，顶楼还有空房子吗？” “有有，我带您上去。” “不用了李叔，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 “好的，那我去通知他们开门。”李叔向他们微微点头就向柜台大步走去。 “哦，李叔。”欧阳雪走了两步想什么似的开口叫了一声，只见李叔那胖大的身体神奇般的飞转过来，那速度与体形让吕富贵开了眼界。 “小胖又在学校收钱了。”欧阳雪笑笑的说了一句就走了。 李叔微笑的脸上可以听到牙在响。 “小胖子他爹？”吕富贵问 “啊，不像啊？” “太像啦，那身板儿，那灵活度，啧啧，好伟大的遗传因子啊！”吕富贵咂着嘴说，却被欧阳雪踢了一脚。 噫？这丫头什么时候打开这个技能了？ “不准取笑人家。李叔可是我爷爷身边的人。当年可利害了。嗤！”想起了什么，没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小声的说：“让他退伍不干，可我爷爷说他太胖了不像个当兵的样子，他就吃素，真的全素，油都不沾的，结果两个月后又长了十斤。现在啊他都是吃素的，可我看他越来越胖了。” 老爷子听着，看着，紧紧的跟着欧阳雪，进了电递刚起启动被吓了一跑，好在被欧阳雪提前扶好了。 “爷爷啊，放松点，不然头会晕的，来来，靠在边上会好一点。多坐两次好啦”小心的扶着，抽空偷瞄了一眼吕富贵，见那家伙一眼反映都没有。 等进了房间，老爷子更难受了，站在跟自家院子一样大的套房里，坐都不敢坐。 “闺女啊，这，这，哪里是睡觉的地方啊，住这里哪睡得着啊？” “爷爷啊，真没事儿。”欧阳雪把他按坐下，老爷子一坐到沙发上又跳了起来，又被按下。 “看着豪华，却是暴发户的品味，就说这颜色搭配，皇家的金色学得四不像，土豪金不是那么好用的。”这种设计其实在后世多年都是很流行的，只是吕富贵现在的心态与眼光看来就有点儿碍眼了。 “土豪金？”欧阳雪念了念这词，一脸了然的说：“哪里不对了，不就是给土豪住的吗？人家就吃这一套。明白不？” 也是，不要说在这土豪崌起当下，就是后世不一样被很多土豪们追捧吗？ “好啊，爷爷，咱就当一回土豪。”吕富贵劝着老爷子，转头用嘴向欧阳雪比了比门。 丫头秒懂，欢喜的跑去拉开门就吼：“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说完就把门关上，并上了锁。 “爷爷，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带您去卧室？” “不累，不累，火车上睡得足足的。”他哪里舍得啊，很明显的孙子要给丫头讲东西呢，他现在对这方面的任何信息都好奇。边说边就把烟锅取了出来。 吕富贵见了赶紧阻止，再土豪也不能用烟锅子祸祸啊，搬了椅子和小几放到阳台上，让老爷子在阳台上抽。领着欧阳雪就靠近阳台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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