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莽英雄传》 序章 西汉末年,政治c经济凋敝,外戚王莽独揽权政,废帝自立,复辟古制,对外连年征战,苛捐杂税徭役繁重,地方官吏更是横征暴敛,致使饥民遍野,匪患四起,民不聊生。 话说一日,王莽入梦,梦见群龙乱舞,但见十二条飞龙崛起,自东西南北各方涌来,飞入帝宫,王莽被这恶梦所惊,汗如玉珠而下。 次日,朝堂之上,百官朝拜,王莽对百官道:“朕昨日做一梦,梦见群龙乱舞,欲加害朕,众卿家可解此梦” 百官皆摇头,面面相觑,无一人作答。 唯说符候崔生上前道:“回陛下:“龙生乱象,天下恐有大事发生。臣肯请张天师开坛做法,替陛下趋吉避凶,以安万民!” 这崔生何人却是奉承拍马之辈!深得王莽倚重。 王莽喜道:“崔爱卿深知朕心速去筹办!” 开坛当日,万里晴空,娇阳似火。见那张天师身着蓝衣间白日月服,左手摇震天铃,右手提柳木剑,脚底布七星图,坛前放置十二枚杏黄旗,口中念念有词。 时当正午,忽闻惊雷震天,乌云蔽日,一道闪电划破烈空,进而狂风骤起,雷雨立至! 未了,见那张天师一步踉跄,从那法坛上摔将下来,一口鲜血仰面喷出,直嚷道:“妖龙现世!妖龙现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回 祸伏 话说琅琊郡有一小县,因东临黄海取名海曲县。 海曲县有一女子王氏,早年丧夫,夫死后留得大片家业,酒舍c药铺c茶庄c绸缎庄一应尽有,更有良田百亩,鸡羊成群,实属当地富户。王氏心善,常救济于乡邻,凡有穷苦人家前来抓药住店常分文不取,逢过年过节常施衣物与那穷苦人家孩童,深得邻里敬重。 王氏育有一子名为吕育。吕育从小忠耿好学,识书达理,与人无争。吕母为其在县衙谋一差事出任县游徽,掌一方巡察缉捕。 县太令秦无光靠祖上家财谋得此官,上任以来大肆盘剥,唯利是图。其子秦三霸整日游手好闲,倚仗着县令威名,常带着家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街里邻里不敢惹他,皆躲着他。 一日,秦三霸正在城中闲逛,忽见几名外乡女子逗留城内,其中一名年幼者,头戴玫红色凤头木簪,身着一身粉色修长连衣裙,脚穿枣红间白云头靴,长得丽眉大眼,娇俏动人,虽着粗布霓裳难掩丽人身姿。看得秦三霸两眼放光,当下命家丁前往抢人。 那姐妹三人见有人动粗,早吓得花容失色,规避一旁,年长者护着年幼者,畏畏抱作一团。旁边一六尺老汉拿一三叉拐夺步前来,对着家丁一顿猛敲。口中愤愤道:“这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王法何在!”此时秦三霸眼里只有那美娇娘,哪里还见得着旁人?被这老汉一闹缓过神来,夺步上前对准老汉胸口便踹一脚!这秦三霸早年家中请过几名教头倒会些拳脚功夫,这一脚力道踹得老汉连翻数跟头昏倒在地。 三姐妹哭着上前抱住躺地老汉。秦三霸使一眼色,家丁蜂拥而上抢那女子。 恰巧此时吕育巡查经过,大喝一声道:“住手!”。这秦三霸平日里骄横跋扈,除了他爹县令,任谁也不放眼里!这一看乃一小衙役,冷一声道:“你不过是我爹一条狗,也敢管我!”吕育上前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公子休得做出乱法之事!”秦三霸冷笑一声道:“我便做得你奈我何?”吕育道:“如此,下官自当秉公处理!”此时周围早已聚起一群围观之众,在那一旁说道。旁边一家丁见势不妙,忙附耳轻声道:“公子,此事闹大恐老爷责怪!”秦三霸便顾脱身随口道:“今日暂不与你等计较!来日再与你等理会!”说罢把手一挥示意众家丁散了去。 三女子当下向吕育叩谢。吕育见老汉伤得不轻,便请三人带老汉暂去家中养伤。三女再次叩谢,便一同去。 原来老汉姓刘名桂乃隔壁岚山县人士,大女儿唤刘媛,二女儿刘英;三女儿唤郑婉,是个养女,虽为养女但从小颇得家人宠爱。因县里正闹饥荒,素闻海曲县多有富户,故来此讨些生活。 王氏向来心善,听闻遭遇甚是同情,当下令府上与老汉一家安置一住处,让三姐妹留于府中做些针细活儿。 话说秦三霸回到府上,无处发泄,便拿桌椅茶器,撒了通气,哪肯就此作罢,又命几名家丁前往盯紧了吕家。 一日,秦三霸回府恰闻其父正为今年税金征缴不足而犯愁。 新王登位,政令铺天,国库吃紧,故今年地方上缴税金比那往年又多三层!秦三霸心忖,眼下正愁没机会治那吕育,何不趁此机治他一治。便与其父进言道:“爹,儿有对策,可解燃眉之急!”秦无光不屑道:“你这厮,平日尽与我惹些祸事,你却有啥好法子”秦三霸忙近前道:“我听说爹衙门有个新进衙差名唤吕育,平日多与那破落户走得近些,爹可命此人前往催缴,吕家颇富若不能如数缴清,便治他催缴不力之罪,他定设法自个儿补足!” 秦县令听罢大赞。次日便命吕育带数名衙役前往办此差事。 这吕育颇无经验,不知是计,真个带着衙差前往催缴税银。刚到一户沈大娘家门前,门却未关,远远见那沈大娘孤身一人在屋内与人纳鞋,屋内陈设一目了然,一张破桌携几张旧椅整洁排放,一钵盆壶个灶台新添几捆干柴,倒是整洁亮堂;门梁上裂了一碗口大小缝隙,顶棚上残破了砖瓦却未修补,诚可谓:“夏可盖火被,冬却乘凉风。”吕育思忖片刻,不再前往,转身带人离了去。又至那田婶家,刚一敲门,见一五岁孩童开了门,问道:“大哥哥寻得何人”吕育刚欲张口,却见那一家五六口围着张仅一仗来长四方桌享食,大的围坐,小的挨边站,桌上置一口大锅,锅内满是稀得能见底的野菜末子羹,大人先喂饱老小方去锅中刨食。吕育见得此景双眉倒锁,倒像吃了碗酸辣芥末汤,心头一酸,硬是把原话咽回了肚中,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塞入那孩童手中道:“县里下发了救济金特命送来!”说罢也不听谢,转身离了去。又去几户,多是相同境遇,无奈抽身回了衙门,见县令如实一说。 县令大怒:“本官命你前去追缴税银,既收不到有何面目回来复命本官再与你一日期限,若再缴不到银两便与那罪民一同受罚!” 吕育回到家中便将此事告知其母,吕母聪慧便猜到,县令不叫那经验丰富老衙役前去催银,却叫吾儿前往却是县令使诈讹咱家!无奈令老管家从帐房支出百两银子来交于吕育手中道:“明日你将这银两拿与县里交待,辞了公职,此等差事咱家做不得!”如此这般又细细交代一番。 次日一早,吕育急往县衙,将那百两银子呈上。县令见如此多银两心中大喜,面如桃花,命人将那银两纳入府库。吕育趁机请辞道:“近日家母身体欠安,下官欲回家中照看一二,还望大人准予。”县令刚得银两,心中宽慰,亦不加思索,随口应允道:“既是家母身体欠安,明日待我命人拟了释官文书再交与你,且回去好生照看家母。”吕育连声拜谢,退出府衙。 傍晚,县令回府,秦三霸忙向其追问吕育一事。秦无光便将今早之事告之。 秦三霸一听恼道:“爹却糊涂!这吕家家大业大区区百两纹银爹就放他归去,日后这税金催缴岂不更难” 县令一听大拍脑门,懊悔不已,只叹道:“既已应允,若有反悔恐叫人耻笑!” 这秦三霸平日里不学无术,却是满肚子坏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秦三霸道:“这释官文书万不可交付与他!爹可命其去抓捕拖延之人去石山充当劳役以示惩戒。” 次日大早,吕育前来县衙索要释官文书。秦县令推拖道:“现今衙内缺人,你且去抓捕之前延期纳税之人去石场充当十日劳役以示惩戒。待办完此差,便可领了这释官文书。” 吕育未得文书,只好暂回家中与家母商议,恰逢众乡里听说吕家替乡里出了高额税银一约百余户前来拜谢,吕育便将此事与大伙说开。 欲知吕母如何安排,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回 冤屈 上回说到吕母与大伙商议,大伙哀叹,正当踌躇之际,有一少年约摸十七c八岁挺身而出,但见他着一身白色宽领布衫,腰系红棉心锦绫宽口腰带,脚穿黑面白底长筒靴,浓眉大目,眉宇间透着几分霸气,只是左手间缠满白色破布条颇为怪异。那少年道:“吕家大恩无以为报,万不可因此事再受牵连,不过数十日苦役,我等这就去衙门请罪服役。” 众人皆嚷道:“我等亦去服役!。” 原来此少年姓赵,是那沈大娘家中独子,因自小力大能提百斤担如无物,如猛虎般有用不完之力,故取单名一虎字。赵虎自幼丧父,与其母相依为命,平日里靠上山砍些新柴挑到市集里卖讨些生活。 说话间已至傍晚,吕母道:“今日天色已晚,大伙且先回去,明日自带大伙去县衙前讨些说法。” 众人自散去。这一幕被秦三霸盯梢家丁记下回去复了命。秦三霸得知此事,火速回府并将此事告知其父,秦三霸道:“这吕育非但未去抓捕那等罪民,明日还将带人来闹,爹将如何处置!”秦无光一听大怒,命刑部连夜拿了吕育,关进大牢。 次日一早,吕母带领数百乡民立于县衙前欲讨说法。 秦县令见众怒难犯便道:“吕育徇私枉法,因朝廷征收税金一事袒护罪民,身为朝廷官员罪加一等,现已关押在审!” 赵虎道:“我等愿去服役,请县令放了吕家公子!”众乡民尽皆响应。 县令怕人多闹事,遂安抚道:“既是你等自觉领罚,等服完劳役再来替吕育求情!本官自会酌情处置。” 赵虎当下携众壮丁画了押,告别家母,随押解衙役去了。 吕母及众乡里皆被遣散。 却说吕育,当日下狱,在那牢中难免受了一夜鞭刑。吕母欲打点一二随管家前去探望,却被秦三霸挡于牢门外。 秦三霸道:“吕夫人只需应了我一事,我便许你等进去探望,且在我爹面前替你儿求情,如何” 吕母道:“你且说是何事,若是伤天害理之事我绝不答应!” 秦三霸道:“非也,只是好事!我相中你府上一女子,便是那刘老汉之小女欲纳她作四房,望夫人说之。” 吕母一猜那厮便没安好心,当下一口回绝,转身回了府上。 秦三霸恼羞成怒,便来牢中拿吕育出气,进门便问牢头可有审出些许来。牢头道:“只字不说,却受不住这刑已昏去多次!““速与我泼醒,我亲自审他。” 牢头忙止道:“万不可,再审恐出事!” “此乃县令之意,你也敢违,速速泼醒!” 牢头不敢再作声,只叫人拿了桶水又将吕育泼醒。 见那吕育醒来,秦三霸夺过鞭来提步上前提鞭指道:“可记得爷否?也算你小儿命薄栽与我手中,今便教你讨些苦头吃!”说罢扬鞭猛抽数鞭,这劲道比他人更甚三分。那吕育也不正眼瞧他,只‘哼’一声,吐口唾沫,便不再与他理会。秦三霸冷一声:“倒有些骨气,看是这铁鞭硬还是你那骨头硬。”说罢,又提劲猛抽数鞭,直到吕育昏死过去方才罢休。临走道:“休给他饭吃,再饿他几顿! 一晃过去日,秦三霸又带上家丁前去刘老汉家寻那美人。这刘老汉一家被安置在离吕府不远处一小别院内。平日有吕育c赵虎等邻里常去嘘寒问暖,这秦三霸便是知晓也不敢妄动。现今这吕育下了大狱,赵虎也在那服役,没了顾忌! 秦三霸带人到那刘老汉家门前,见那刘老儿正处院前喂鸡,便径直穿过小院欲进屋寻人。却被刘老汉闻声挡在院中,骂道:“你这畜生,还来做甚?”秦三霸大怒,猛地拽过刘老汉奋力一甩,甩出一仗多远去,恰巧落在院前柱头上撞破了头,上前一拭,已全无生息。秦三霸自知惹了祸事,哪敢再进屋去,眼看四下亦无旁人,带人溜了出去。 三姐妹闻声出来,见此惨景,哭哭啼啼便去吕家寻吕母做主。 吕母得知此事十分痛惜,虽知是谁所为却又奈何不得,熟知贫不与富争,民不与官斗,四人相拥而泣。当下只得先出钱将那刘老汉入土为安葬了去。又命管家腾出间房来将三姐妹留于府中居住,自当有个照应。 这吕育自前日被秦三霸一顿鞭刑烙下内伤又连几日水米未进,不日竟死在狱中。县令唯恐引起骚乱却发榜文称其畏罪自杀。 吕母得知悲痛欲绝,几次昏死于家中。 却说赵虎自被押去石场做苦役已有半月,却不得归,平日稍有怠慢少不了鞭打脚踢多是受罪,又怕累及吕家不敢作声。 欲知赵虎如何脱身,请看下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回 虎威 上回说到赵虎自去石场做苦役多日未归。那石场看守乃秦县令一外甥唤作曹松宇,因长得眼歪目斜人送绰号‘歪眼儿’,这歪眼儿平日好酗酒逞凶,场中劳役没少受他气。 这天,歪眼儿正处帐内饮酒,三碗酒下肚,面色潮红,忽闻部下慌张来报道:“大人不好,石场有人正闹罢工!”歪眼儿一听,把眼一歪,大恼,提了铁鞭便往场中奔去。 当下正值正午,烈日当空,骄阳似火,路旁柳无彩色,犬无仰头。 待歪眼儿到时,见一群劳役正冲撞看守,为首之人正是赵虎。歪眼儿提鞭上前喝道:“谁敢在此寻事!”赵虎见此大声道:“如此热天,却已有多人昏厥,怎得不让人喝水?!” 歪眼儿刚喝了些酒,酒劲上来,嘴里道:“呸!就你等这腌臜鼠辈还想喝水!鞭子倒有!”说罢提鞭要抽。 一鞭下去还未落声,却被赵虎当空抓下,任夺不动,只得扔了鞭子,众劳役皆笑。 歪眼儿见失了面子心中更恼,把眼一歪,大声道:“来人,拿碗来!”众人以为是要取水。却见歪眼儿把碗置于地上,当场撒了泡尿,指着赵虎道:“你不是要喝水,来,把它喝了!”众看守大笑。 却见赵虎把那球一般大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歪眼儿见道:“怎得还想打我”见那拳头上裹着些破布条,又道:“你这手里藏了什么,快与我拆了看!” 赵虎是条硬汉,哪受得这气,之前看那吕家份上尚不与之计较,如今也管不得那些!当下道:“真个要看”歪眼儿道:“快拆,啰嗦甚!”但见赵虎将那手上破布条一一取下,露出一块手掌大小龙头纹案胎记来,却似刺青般雕得栩栩如生,灵动万分。原来赵虎从小急躁易怒,却和这胎纹有关,家母惟恐他惹出些许乱子来,故用布条将其包住,并告诫凡事忍让三分万不可与人强出头。 赵虎将这白布条一拆却真个儿变了个性子,哪管得些许,拿起脚下那一碗脏水直往歪眼儿脸上一泼。那歪眼儿大叫一声,抽刀便往赵虎脑门砍去。赵虎却也不躲,未及刀落纵身向前一个箭步揪住歪眼儿,只一拳正打在那厮左脸颊上,打得颌骨错位,血肉横飞,那脑瓜似陀螺一般在颈上转了三圈才停回原位。 歪眼儿应声倒地,哪还有气?众看守见赵虎只一拳便将头领打得断气,大气不出,只顾后退,哪敢向前!赵虎也不傻,自知惹了祸事,只怕累及他人,只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杀了人自去县衙投案,与他人无关!”说罢,头也不回径直走出石场而去。那一众衙差只敢让路哪里敢拦?更不敢去追! 赵虎一路急奔,到了家中几近傍晚。赵母见其形色匆忙,问道:“我儿为何如此匆忙”赵虎忙跪下道:“儿对不住娘!娘且收拾细软,快随我去!我犯下命案,杀了官差,不时官府便会派人来拿,时下城门未关娘速随我出城去,另觅生路!”赵母听罢大哭道:“我便知会有今日!这如何是好?!也罢,你先去吕家道个别,我自收拾一二便与你去!” 赵虎起身赶往吕家,吕家离此不远,赵虎几处拐弯便到了吕家,见了吕母便将事情说开,又告知来意,却闻吕育枉死,悲愤万分!吕母平复些心情言道:“虎儿!我与你一见如故,我唤你声虎儿,欲收你做义子,你可情愿”赵虎道:“吕家大恩,没齿难忘,有何不可,只是未尽得些许孝道!日后不知还能遇否!”吕母道:“天见尤怜,定能相遇!”赵虎忙下跪道:“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吕母侧身扶起赵虎,又道:“几年前我有个故人唤做樊荟在莒县做些买卖,我与你书信一封你可先去投奔他处。”吕母随即交待了书信,命管家拿了些盘缠和干粮一并交与赵虎,又命人备齐马车送赵虎上路。 临行吕母道:“却有一事,郑婉这孩子命苦,你带她一起走,她在此处我却护不得她,早晚让那伙强人给害了!”凡有叮嘱赵虎皆是应允。郑婉也挥泪告别多年姐妹与赵虎一同上路,临行多有不舍。 赵虎驾车一路向西疾驰不敢回头,直至天明已是人困马乏,方才稍作歇息放慢行程。又行十余里,见前方山脚有一户人家,赵虎停稳车马独自前往讨些水喝。见一猎户模样之人立于门前把弓射箭,多有准时,连中靶心。 赵虎走上前去抱拳道:“这位小哥,小弟途经贵地,水囊已空,可否讨些水来喝?” 那猎户接过赵虎手中水袋问道:“敢问兄台从何而来欲往何处?”赵虎道:“从海曲来欲往莒县寻亲。”猎户听罢摇头道:“我劝兄台还是回去则好!”赵虎道:“为何?”猎户又道:“此去莒县前方有两条道儿,一大一小,若走大道一日脚程便可到达,若走小道只需半日脚程,但时下这两条道都走不得!”“这又为何?!”猎户继续道:“这走大道需从这乱石山脚下过,这乱石山去年新添一伙强人,扎下一个寨来,上面聚集着一二百小喽罗,为首使一把虎头湛银枪,人称‘霸王枪’,武艺了得;若走小道,须过前方一片林地,唤做‘虎啸林’,常有猛虎出没,已伤数百条性命!” 说话间猎户已将水袋填满还了赵虎。赵虎思忖:“这大道若中埋伏比那猛兽更甚,我有马车在野兽多半近不得身。”于是接过水袋谢过猎户,拿了些水与车内老母和郑婉饮罢,便往那小路去了。 赵虎驱车赶马,不多时,便到一密林档口,但见前方松柏密绿,瘴气迷绕,老树盘根,荆棘密布,想是到了那‘虎啸林’。但这林口太窄,过不得马车,赵虎只得撇下马车,带上老母和郑婉携若干干粮步行前往。 这密林内部枝繁叶茂,盘枝交错,鸟鸣雀跃,别有洞天。又行约一二里脚程前方到一小溪间,见那溪水清澈,青石隐现。郑婉欢跃刚欲前往打水照面,却被赵虎一把拽定,把手往那前方一指,见那手指处,横卧一斑斓大虎,正舐水止渴,相隔不过数十仗远。郑婉见此,惊叫一声。却惊动了那大虎,抬头望来,那大虎双眼如炬,身如磐石,令人不寒而栗。郑婉忙躲入赵虎背后,赵母于一旁吓得发抖,不敢直视。那斑斓大虎,死盯着赵虎,如今这两‘虎’相峙必有一伤。 欲知赵虎如何脱险,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回 弑虎 上回说到赵虎与那猛虎对峙,但见那大虎,起得身来,不敢妄动,正寻机会下手。赵虎一边盯死了那大虎一边掩护着老母和郑婉缓缓后退,却不慎踩空一脚,露一破绽。 那斑斓大虎猛地托起庞大身躯,张着血盆大口,似箭一般撒腿便来。赵母见此险景,当即昏了过去。 眼见那血口逼近,情急之下,赵虎奋力一拳打折身旁一碗口粗大树,抓来树杆便去填那血口,那大虎被这树杆一挡近不得身去,只一口将那树杆咬得粉碎,赵虎趁机拎起锤子般大小拳头朝那大虎脑门上便施一拳,这一拳不偏不倚正中眉心。那大虎踉跄一步往后退去,赵虎扔下手中树杆,一步纵身骑上那虎背,死抱大虎,大虎左摇右摆不得下,便要把背往那一旁大石上撞去。说时迟,那时快,赵虎把身一斜翻下虎背,那大虎直把一座大石撞翻了底,赵虎趁大虎重心未稳移步上前便是一拳,还是那眉心位置,那虎身中两拳已有些恍惚,摇摇晃晃辨不得方向,赵虎趁机扑倒大虎,手抵虎头,锁其咽喉,对准那眉心奋力一拳,这一拳打得它颅开脑裂,鲜血直冒。那虎抽搐半晌,不再动弹。 见大虎一动不动,赵虎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坐一旁大口喘着粗气。忽闻身后又来声响,赵虎暗道:“莫不是还有一只?吾命休矣?!”却见一人大步跑来,正是那之前猎户。猎户跑近身来喘口粗气道:“适才见你等行得匆忙未及相告。”话说一半见那一旁躺只斑斓大虎,吓了一跳,近前看时却已是断了气得。惊道:“这虎可是你所杀?”赵虎道:“正是适才所杀!”便将刚才情景叙说一番。猎户愕然道:“兄台真乃神人也!”又道:“当初见你一人前来怕你遭那伙强人害了,走时见你带了家眷,才想起,你可知那伙强人有三不抢么?” 赵虎道:“愿闻其详!”猎户道:“这一不抢,乃书生妇孺不抢;这二不抢,乃穷途末路不抢;这三不抢,乃老弱病残不抢,适才赶到时见你等马车停在林外,便知你等已进那林去,怕你等被这林中猛兽所害特赶来相告,你且大道前往自不会抢你。”赵虎道:“多谢义士冒险相告,请受我一拜。”猎户忙道:“兄台不必如此,你可知我那老母却是被这林内猛虎所害,今你却是为我母报了此仇。” 一顿闲聊,得知猎户姓赵名勇,两年前与老母去往东海探亲途径此地,不幸被猛虎追赶,赵母救子心切不惧虎威,与虎周旋不幸葬身虎口方换来赵勇逃跑机会。自那以后赵勇便在此扎根立誓,不除此虎誓不为人,每日拉弓练箭从未停歇,待那弓法娴熟之时便要去找那畜生拼命。 眼见天色转晚,赵勇道:“你我皆是姓赵自是有缘,今日天色已晚,兄台可于我家中小住一晚,明日再取大道去那莒县不迟。” 赵虎当下叩谢,眼下老母昏厥,前方荆棘林立,凶险未卜,已不可再往,当下背上老母跟随赵勇往回走。临行,赵勇见那一身好虎皮道:“可将此虎皮取了,明日送与那头领,他自不会再为难与你。”说罢,从腰间取了短刀,将那虎皮完整剥下,无一破损,又带赵虎等寻回马车,一齐驾车回了家中。 次日,赵虎欲辞过赵勇,从包里把些银子交与赵勇道:“近日多有讨扰,这些散银不成敬意望大哥务必收下!”赵勇当口回拒道:“兄台介外,这银子万不可拿你,只是有一事相请。”赵虎道:“哥哥请讲!”赵勇道:“此去莒县路途艰险可否与我再送一程,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听说那山上头领人称“霸王枪”,向来仗义无缘拜会。” 赵虎道:“即如此,便一同去。”当下二人准备些路上干粮,又喂足了马,赵勇,赵虎一左一右驾车往那大道奔去。 时至晌午,已至乱石山脚下,此间地处险要,道路崎岖,周围杂草丛生,陡石林立,奇峰突兀,山峦叠嶂,却是埋伏好地。 赵虎,赵勇自是有备,不约而同放慢了行程,行至山腹,忽见前方山腰处滚下一巨石,立于路中挡了去路,从两侧草丛中窜出一伙强人来,约摸十余人,个个蓬头垢面,手提大刀利斧。为首者乃一中年摸样人,身高七尺,八字眉,丹凤眼,脸无多肉,似笑非笑,手拿一杆浑铁枪,穿着体面。此人姓鲍名海仝乃此处二当家,也使得一手好枪,为人颇有心机,人送绰号‘笑面虎’。 只听一喽罗道:“鲍二哥,我等守了三天,总算来笔买卖,自打那莒县新调了个县令把那东城门守得跟铁桶一般还把告示贴得到处都是,那些富商权贵也不再从此过了,这过道之人不是即将饿死之人便是那些老弱妇儒,如今可算来笔买卖,看这马车定是个阔人!” 说话间一群人早已将马车团团围住,那笑面虎将浑铁枪往地上一立,扮个笑脸上前迎道:“两位赶得长路甚是辛苦,是要去往何处?不如下马歇歇再走?”赵勇道:“阁下可是‘霸王枪’否?”那喽罗道:“你认得我家首领?”“早闻大名不曾相识。”赵勇道。“既是不认得,速将值钱之物留下,可饶你等性命。”笑面虎道。又见车内有所动静,问道:“车内何人?”赵虎道:“乃家母及令妹。”说话间,赵母已掀了帘子探出头来道:“我儿何事?”赵虎忙道:“娘且放宽心,我自处理。”那笑面虎瞅了一眼车内女子,一老一幼,那小的如出水芙蓉般,生得端庄靓丽,直看得春心荡漾,心中算盘全皆打开。众喽罗见有老弱妇人,因有寨规,不敢相阻,便岔开道,去搬那巨石意欲放行。 “且慢!”那笑面虎止道。 一喽罗道:“二哥莫不是要做定此买卖?寨规有言老弱妇孺不抢,惹恼了首领,轻则赶下山去,重则要了脑袋,我等自是不敢!”笑面虎道:“一群废材!放着这大好买卖不做,倒要我等坐吃山空不成?大首领年过二八尚未娶妻,时下正好有个现成,如何放得?且绑了去,若有事自有我当着!”众喽罗虽不情愿,却不敢违,只押着赵虎四人便往山上领去。沿途喽罗已先一步前往山上禀报。 押至大殿,见一人坐于殿上,此人面色红润,气宇轩昂,正是那山寨之主。且不等二当家开口请功,那寨主率先发话道:“为何抓这老弱妇孺到此?之前有言不抢老弱!如何坏我寨中规矩!”众喽罗均不敢作声,只望着那笑面虎鲍海仝。笑面虎道:“首领息怒,这几人驾着马车欲从我山头底下过,我等守了三日,才守得这庄买卖,看这架势,倒像是官宦人家,又见这小娘子长得标致,便想给首领做个媒人。”“胡说!你看这老妇人所穿衣物,粗衣麻布,多有缝补,官宦人家哪穿得这个?他人尚不敢,定是你之意!来人,二当家坏我寨中规矩,鞭仗三十,明日一早逐出寨子!”众喽罗皆求情道:“念及初犯,请首领从轻处置。”这笑面虎本想贪功请赏不想却被责罚,心里憋屈,只道:“休得为我求情,此等鸟寨不待也罢!”首领道:“之前有言,任谁坏了规矩便容不得,既是众人求情可免了这三十鞭仗!”那笑面虎将衣袖一甩,头也不回,夺门而去。 寨主道:“速与他人松绑,还了财物,好生送下山去,不得有违!”众喽罗皆应允。赵虎等人谢过首领,赵勇道:“早闻这山上‘霸王枪’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真仗义。”首领道:“你是何人?如何知我?”赵勇道:“在下乃这山脚边一猎户,平时以打猎为生,早闻首领仗义无缘得见,今日有幸拜会,献上虎皮一件。”说罢从包裹中取出那斑斓虎皮呈上。首领见那虎皮光亮照人,直赞道:“果是块好皮,这血迹尤在,却是块新皮!”又问道:“这虎可是你所杀?”赵勇忙摇头道:“我倒想杀哩,却没那本事,乃我身旁这位壮士所杀。”首领瞅着赵虎道:“你又何人?如何杀得这虎?”赵虎道:“我乃海曲人士,因杀了官差惹了官司,故带着家人逃难至此”又将前事一尽道出。 首领听完,把手一拍起身道:“好个好汉!在下樊祟,灵门人士,因不得已在此落草,今有幸在此结识二位好汉,不如把些酒来喝上几碗可好?”赵勇,赵虎皆道:“如此甚好!” 当下命人杀鸡宰羊,又备几坛好酒,摆开宴席,三人豪饮无话不说。席间赵虎问:“大哥于此地多年又是姓樊,可识樊荟否?”樊祟此时已有三分醉意,一听有人提及樊荟,酒却醒了一半道:“你如何识得家父?”“樊荟是你家父?小弟正欲投他处,有书信为证。”赵虎道。说罢从身上取了吕母书信交与樊祟。樊祟接了书信,便拆了看,遂长叹一声言道:“家父已不在人世!” 此却说来话长! 欲知樊家有何遭遇,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回 落草 上回说到赵虎呈上吕母书信,触及樊祟伤心处。 原来,樊祟一家早年搬至莒县经营得一家酒楼,名为‘醉心楼’,樊祟乃家中独子,家父樊荟为人友善,平日里乐善好施常赊穷苦人酒钱,颇得人心,故店内生意红火,人丁兴旺。 这‘醉心楼’对门也开得一家酒楼名为‘汇珍楼’,老板姓屠名三豹家中排行老三,内人乃是琅琊郡太守邵翔之妹邵冬蝉,这琅琊郡城距离莒县相隔百里尚周顾不得。那夫妻二人心胸狭隘,为人阴险狠毒,因妒忌隔壁‘醉心楼’抢断自家生意,总想寻个机会报复。 时赶上青州,徐州等地大旱,闹大饥荒,大批难民涌入莒县。莒县县令侯通海士举出生,为人正直,遂拨钱粮安抚难民,又命‘醉心楼’每日施些粥饭负责难民饮食。 这‘醉心楼’自接此差事,每日人潮澎湃,着实热闹。樊家上下皆是用心,每日起早贪晚,炊金馔玉。凡有煮米洗菜,添柴造饭,樊荟都亲自过问,不敢怠慢。一来二去,难民们对这樊家感极涕零,敬重有加。 却说屠三豹夫妇寻着机会已到,心生毒计,派人假拌作难民混入‘醉心楼’,伺机下毒。所派之人唤作屠大狗,乃屠三豹一远房亲戚,刚来屠家不久,在那府中做些帮工。 这天正午,正值开饭之际,屠大狗趁机溜到后院厨厅内,却见有帮工造饭,不便下手,便假意讨口水喝,乘那人不备将一包毒药搅入一锅稀饭之中。临走慌忙,恰遇后院劈柴之樊祟。樊祟见此人鬼鬼祟祟,拦下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屠大狗慌道:“小人李四正闹肚子,一时寻不得茅房。”樊祟把手往前院一指道:“之前早有告之,茅房在那厅前围墙后,时及开饭,速去速归。”屠大狗忙道:“是,是,小人一时忘得,这就去得!”那屠大狗退出后院,哪敢逗留,一溜烟跑出府门外,不知踪影。 却说樊荟每日饭前必先尝了咸淡方才命人送去,今日试尝两口顿觉味怪,却也未敢细思,便命人端去大厅。便有猴急之人已抢先备了碗筷,盛了毒粥便吃。稍后便见有人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倒地不起,那抢食人中有七八人当场毙命。众人惶恐,樊祟见此,忙上前止道:“此粥有毒,不可再食!”当下封起锅灶,命人去请医来。屠家那头,早已将此事报了官,此刻县令已派刑部前来拿人。 那刑部统领,身高八尺,提一柄金丝大环扑刀,威风八面,领一众兵卒,将‘醉心楼’团团围住。此人名唤逄安,隔壁东莞人士,乃樊祟同门师弟,自幼同樊祟一齐拜一高人处习武,使得一手好刀法,同樊祟感情甚好。 逄安进门见了樊祟便将其约至里屋道:“师兄府中如何出得此等大事?我且奉命前来拿人!如何是好?”樊祟道:“此事一言难尽,却是有人下毒欲陷害咱家。”逄安道:“师兄可有线索?”樊祟道:“有一人自称李四在我府中后院鬼鬼祟祟被我撞见,事后却寻他不得,定是此人下毒,此时怕是早已逃之夭夭,眼下此人相貌只有我知,我若下狱定寻不得此人!”逄安道:“师兄放心,你自顾从这后窗出去寻人,我自叫人睁只眼闭只眼!”樊祟道:“如此多谢师弟!”逄安道:“你我兄弟何须言谢!”又道:“你可知谁人来官府报案?”樊祟道:“不知。”逄安道:“是那汇珍楼管家冯得财。”樊祟怒道:“此事必和屠家脱不了干系。!”当下樊祟从里屋取了兵器,于那后窗逃出,正撞见两名衙差巡视,二人有意放他,权当视他不见,一人道:“你可听得声响?”另一人道:“我只见是一只猫过去。”那人道:“是,是,我也只见得一只猫过去” 这樊家上下除了樊祟一人均被下了大牢,‘醉心楼’也被官府贴了封条。 却说这屠家夫妇虽是奸计得逞,却是整日提心吊胆,皆因屠大狗如今正藏于府上,如一颗闷雷随时引爆。屠三豹便和夫人商议,今夜便送屠大狗出城,送回老家暂避风头。 白日里屠家大门紧闭,未有异动,到那酉时时分忽见一人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一番,径直朝北门而去,此人便是屠大狗。 这屠大狗出了城,一路狂奔而去,至一偏僻处,见四下无人又觉肚饥,便背靠一大石前,从随行包裹中取一大饼来充饥。却从石后传来一声响道:“即杀了人,却还食得!”。说话间,已从石后蹦出一人来,此人正是樊祟。原来樊祟自出了‘醉心楼’,便寻一暗处盯紧了屠家,傍晚见那屠大狗溜出城去,便一路尾随而来。这突来之动静吓得屠大狗弃了口中半块大饼,连那包裹亦顾不得拿,撒腿便要跑,却被樊祟从后方一把拽定,摔坐地上,只觉得脖脊冰凉,但见一把寒枪横架于脖颈处,寒光逼人。樊祟道:“死到临头,往哪里走!?” 那屠大狗吓得直尿裤子,跪求道:“好汉饶命,饶我性命!”樊祟将枪头向内一转,锋口直抵着咽喉处怒道:“你对着它说!如何下毒害我樊家?如有半句假话,这银枪可不饶你!”这屠大狗求生心切哪敢不从,便将屠家谋划之事和盘托出。樊祟道:“随我去衙门说去!”屠大狗道:“是,是,小人都依得。” 樊祟押上屠大狗到那衙门领罪。侯县令传来屠家夫妇对质。屠大狗见屠三豹给他使了眼色,却壮了胆量,当场翻供,却说是被樊祟胁迫前来认罪。县令道:“此案疑点颇多,暂且先将二人押下,待查明再审,退堂!”屠家夫妇回到家中,已是坐立不安,又命管家备些银子前去县令家中替屠大狗周旋,却被县令轰出府门。毒妇邵冬蝉道:“不如我去信一封至我家兄邵翔处,你备些金子一同派人送去。”屠三豹道:“如此甚好!”毒妇写了书信,连夜派人快马加鞭送至琅琊郡守邵翔处。 那琅琊郡守邵翔收到妹妹送来金子与书信,私下暗通关系,参了侯县令一本,却说莒县县令侯通海,玩忽职守至使莒县饥民四起,百姓不安。不久,侯县令被下了罢免文书,新任县令乃邵翔亲信唤做李亮,择日即将上任。 且说樊荟,当日下狱,傍晚毒发,侯县令请来名医医治,病情有所好转,近日却见樊祟下狱,侯县令又被罢官,急火攻心,不日竟暴毙狱中。 难民们得知樊老爷中毒身亡,悉知各中曲折,自知错怪樊家,懊恼不已,聚众于衙府前,要求严惩凶手,释放樊家人。逄安见此,有意引众人去牢中相探,那牢中看守无一相阻,任由乱民将樊家人救去。 樊祟出了监牢,提枪至屠大狗牢前,破门而入,一枪下去将那贼人胸口捅个大洞,当场毙命,又将其头颅砍下提至众人面前道:“下毒之人已被我正法,只是尚有二人主事者逍遥法外,我这便要去屠府拿人,替家父及诸位之亲人报仇!”众人皆怒,一应同去。 那屠家人见樊祟带一群乱民前来,早把大门关严了,躲在屋内不敢出声。樊祟带人破门而入,行至内厅,见一人躲在那四方桌底下发抖,正是那毒妇人邵冬蝉。樊祟上前亦不理会她,只顾拿起桌上茶壶,倒一杯水一饮而尽。解了渴,将那手中虎头湛银枪从那桌子正中心打将下去,那力道直个穿透毒妇人身体,毒妇当场毙命,倒像做了串人肉糖葫芦。众人四下寻找只寻得若干家丁,皆被乱棍打死,却未寻得屠三豹。寻至后院,见那不远处水缸里正冒着气泡,樊祟生疑,将手中枪奋力掷出,直将水缸穿了个透,流出水来却是红色,那屠三豹果然躲在里头,当场毙命,却似酿了坛陈年杨梅酒。 樊祟报了仇,一把火烧了屠府,将樊家多年积蓄散与众人,只提一杆枪一个随身包裹出了城门一路东去。众人尾随而行,不愿离去。无奈之下引众人上了那乱石山上安了寨子,凡有饥民相投一并收入寨中。 那新县令李亮受琅琊郡守邵翔所托,几次欲引兵前来剿,皆因乱石山地势险要,屡中埋伏,无功而反,只得将东城门守得如铁桶一般。 话说赵虎,自那次与樊祟饮完酒便与赵勇一同在那寨中落脚。 欲知赵虎寨中如何立足,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回 传艺 上回说到赵虎,赵勇一同在寨中落草。一晃过去数日。 一日,樊祟问赵虎道:“你且空有一身蛮力,可曾习得些拳脚功夫?”赵虎答:“不曾。”樊祟道:“我教你一套枪法,你可乐意?”赵虎道:“如何不乐意,樊大哥当真要收我作徒儿么?”樊祟道:“收徒不敢,只是胡乱教你些傍身技巧。”赵虎忙下跪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樊祟道:“好徒儿,快快请起。” 赵虎道:“只是没一把趁手兵器。樊祟道:“我那后山倒有一把好枪,乃当年项羽帐下第一猛将龙且所配武器,名唤虎头湛金枪,乃精钢所炼,重六十八斤,我且使得不顺手嫌它笨重,便依此身材打了把银枪,你去那后山将它取来。” 赵虎依樊祟所指去了那后山,果见一把寒枪于一大树旁巍然而立,金光四射,所立之处已有一寸枪身末入土中。赵虎上前,只轻轻一提便将枪身从土中拔出,拿与手中比划一二,呼呼作响,力道非凡,甚是欢喜,领至师傅跟前。 樊祟引赵虎至一大石旁,教其枪法,示范一二,只一招‘神龙甩尾’便将那巨石裂成两半。 此后每日,赵虎皆用心习武,樊祟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无一保留。 一晃数月过去,赵虎枪法已是炉火纯青,那一招‘神龙甩尾’,直将大石打个稀碎。 又一日,赵虎正练得枪,却听得几名喽罗议论,说是今早从山下劫来一富人车队,光金银首饰便装满整有五大箱子,却说是从海曲过来之人。赵虎听闻,忙赶往正厅查看,见那厅前押了数十壮汉,赵虎自幼在海曲长大一眼认出,前排站得正是那土财主李得玉,此人平日里一毛不拔,却是个不爽利之人。 只听樊祟道:“此些人押了众多金银去往莒县,定是那狗官亲信,将那雇主拉出去剁了喂狗,其余壮丁愿留且留,不愿留许些银子遣下山去!”喽罗们正要动手,赵虎忙上前止道:“师傅且慢,徒儿有话问他。” 那李得玉此时早已两腿发软瘫坐地上,面如死灰,一见是赵虎,便像是遇着了救星,也不顾及颜面,一把抱在赵虎腿上求道:“虎兄弟在此,请虎兄救我!”赵虎道:“谁与你是兄弟,你我相差二三十岁哪做得兄弟?也不知羞!我且问你,你放着豪宅良田不守,来此作甚!”李得玉道:“虎弟你有所不知,如今海曲县内乱作一团,饥民作乱,见人就抢,衙门只道人手不足却管不住,好几户财主家皆被洗劫一空,我那内人乃莒县人士,我便要将此些值钱之物先行运往莒县亲家安置,以免被那伙贼人抢了去,没想半道上还是哎!”后方之话却是不敢再说。赵虎急问:“那你可知我那义母家人如何?”李得玉道:“你说那富户吕家?”“正是!”赵虎道。“估计也被那帮贼人洗劫一空。”李得玉道。“你却休要诓我?!”赵虎怒道。李得玉把那腿抱得更紧了些,哭道:“再借与我十胆我亦不敢!” 当下赵虎便要向师傅请辞欲往海曲查探。樊祟见赵虎情意真切,不便阻留,只道:“多带些人去,路上有个照应!”赵虎道:“人多不便赶路,我自一人前往,接得我义母便归!” 赵虎遂辞过,提枪去那马厩领一匹快马,径自下山去了。那李财主也被赶下山去,捡了条命。 赵虎快马加鞭赶了两日路程到达海曲城下,见那城门口还贴着捉拿自个画像,时日已久已有些脱落,早已无人理会。那城门内却有衙差把守。 赵虎只等傍晚衙差皆去换班方才偷进城去,火速赶往吕府探个究竟,一路行来城中多户大门紧锁,至吕府门前见府中大门紧闭,门庭残败结得蛛网,像是有些日子没得住人。 又转至北城门下,见城门紧闭,惜日此时皆是人来人往,今却人丁稀疏,了无人迹。 忽见一人背个大包裹正鬼鬼祟祟行至城门下。赵虎认得此人便是那隔壁何三,忙抽身上前,拍其肩膀轻声道:“何三,可记得我否?”何三扭头却吓一跳,惊道:“虎哥,你怎在此?”赵虎道:“我来寻一亲人,这城中如今如何无人?”何三道:“几周前县里闹大饥荒,那些富人不愿施舍,饿死不少人,城中便起骚乱,我家何大何二也参与其中,县衙派人镇压,大伙都逃出城去,我因在家照看老母,未有同去,如今家母病故,我便想溜出城去寻我家哥哥。”赵虎道:“你可知隔壁吕家人如今何处?” 何三道:“此前仅有吕家捐了救济粮,但饥民众多却不够分,又把家中田地尽皆变卖换做米粮,却还是不够,大伙只得上街抢粮,如今那吕家人也随大伙一同出城去了。 听那何三言罢,赵虎心中却似落下一块大石,随口道:“走,我等一同出城寻他们去!”何三急道:“只是这门闩重达百斤,无人却提不动,如何出得城去?”赵虎道:“你且让开。”只见赵虎将金枪往那门闩上只一挑,那门闩便应声落了地,赵虎开了门,拽上何三一同上马奔出城去。 二人奔袭一夜,直至天明时分,在一处溪间打些水喝,见前面过来一樵夫,便上前问道:“敢问老人家,此处是何地界?附近可有村落?”那樵夫道:“此乃故山,此向东不远有一渔村唤做渔富村。” 二人谢过老者,又向东行了四五里,见前方不远有一处破庙,见一少年模样人正在庙前跪拜,走近一看那少年拜得不是庙里菩萨却是一个大葫芦,尽在那里自言自语,那葫芦残旧不堪看似已有些年头。赵虎上前抱拳道:“这位小兄,你不拜这庙中菩萨,却在此拜这破旧葫芦做甚?”那少年见有人打扰,不耐烦道:“我拜我得,与你何干?”少年头也未回,只顾磕头叩拜,不理他人。 赵虎以为那人是个愚人便不理会,却见那少年脑后脖脊处也有一龙纹图案,虽不尽相同却也和自家纹案十分相像。 不多会,见那少年起身收起葫芦,转过身来,但见他一脸俊容,浓眉大目,额高鼻挺,英姿勃勃,着一身华服锦绣,携一柄龙头宽柄阔剑,看似有钱人家公子。那少年盯着赵虎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将目光落在那杆金枪上,言道:“公子好大力气,这杆枪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赵虎道:“不错,此枪重六十八斤乃楚国猛将龙且所配,在下赵虎,敢问少侠欲往何处?。”少年道:“在下谢满江,东海临沂人士,父母已故,前日里受父所托前往寻人,途径此地。”赵虎道:“你这说得糊话,你父母即已亡故,如何托付得你?”那少年也不解释只笑道:“一时口误,还望公子莫怪!”又岔开话题道:“你二人在此欲往何处?”何三道:“我等亦是去寻人。”谢满江道:“如此正好,不如结伴前往,途间也有个照应!”赵虎道:“甚好!”何三道:“此去路上贼人众多只怕是公子胆怯,想我虎哥护得你!”谢满江道:“休得小看人,指不定谁护得谁!”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却是有伴。 一路至那漁富村口,却见一行人约摸十余人气势汹汹从那村里出来,正与三人打个照面。那为首之人横生一堆肥肉,赤身露体,扛把大阔刀于肩上。傍边一瘦高个儿提把三叉刀小声道:“大哥,你看这三人定是那伙人同伙,不如将他们宰了,解口恶气!”那肥坨点头应允正欲往前,被那瘦高个挡下附耳轻声道:“大哥且慢,看这三人皆带了家伙,为防万一,不如让开道放他们过,我等从背后偷袭可好。” 谢满江道:“赵兄小心,这伙人欲取我等性命,待我等过去,便从后方偷袭我等!”赵虎道:“你却如何得知?”谢满江道:“方才听得他们谈话得知。”何三道:“这等小声你也听得着哩?”谢满江道:“在下自小耳目灵敏,一里地内可辫得声位。”待三人走近前去,那波人果真分开两边让出道来让三人从中间过。过了几步,赵虎将何三扶上马背,使枪背往马臀处一打,那马便飞野似往前奔去。那波人果真急着动手,一个个提着大刀利斧快步上前,直往赵虎c谢满江二人后脑瓜处砍去。二人自是有备,一记懒驴打滚各自闪去一边躲去刀斧。如今赵虎武艺精湛自不必说,对付此等毛贼皆不在话下,一枪下去已打翻数人。 欲知赵虎c谢满江如何脱险,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回 重逢 上回说到赵虎c谢满江在那渔富村口与歹人激战。这谢满江乃名门望族后裔,自幼得名师指点,武艺自是不弱,只见一把阔剑挥处,剑未出鞘已将数喽罗打翻在地。 那肥坨首领提得短刀,不敢去战那长枪,便来迎战谢满江。 肥坨笨重,几刀下去被谢满江轻易躲过,但那廝皮糙肉厚谢满江剑鞘打在其身上不痛不痒。那瘦高个儿只顾躲在暗处配合肥坨施放冷器,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谢满江一边躲那大刀,一边闪躲暗器,实是被动!无奈将那柄龙头阔剑从鞘内拔出,嘴里吼道:“奈何此等龙饮剑刃,今要饮得这等腌臜鼠辈之血!”但见一道寒光掠过,剑锋所致,那肥坨竟硬生生被截成两截,剑不粘血,收回鞘中。那瘦高个见肥坨头领已死,不再施放冷器,转身要跑,却被虎头枪从胸膛直个穿出,呜呼倒地!其余喽罗早已打趴在地,动弹不得。赵虎,谢满江相视而笑,继续前行。 二人进那渔富村时已近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映天,别是一翻美景。 见前方过来一漁户,便要上前搭话,那漁户见二人身上沾了血迹,扔下渔具便往回跑去。不多会又引一众人前来,乍一看,却有二三百人众,各带锄头铁锹木棍类器械,那为首之人不是别个,正是何氏兄弟三人。 远远便听得那何三叫道:“是虎哥二人!”边喊边快步迎上前去。何三道:“我正准备寻人去救得你俩,你俩这就来了!”赵虎见那人群中多半是海曲乡里,急道:“如何不见我义母前来?”说话间,便有几人从左侧人群中穿出,嚷道:“是我虎儿来了?!”说话人正是王大娘,老妇人日夜思念俩儿子,日久落下病根来,由刘媛c刘英二女扶着前来。赵虎上前跪道:“孩儿不孝,今才来探望义母!” 原来众乡里自那海曲逃出,转輾到了此地,此地乡里常年受那恶霸肥坨等人欺凌,每月都来闹它回,强取豪夺,稍有不从便施以拳脚,亦无人管得。今日正撞上那群恶霸前来,被何氏兄弟带一众乡里赶出村去,方才渔民却是误把赵虎二人当成肥坨同伙。 那王大娘上前扶起跪地赵虎道:“老天尤怜,真个叫我儿前来相聚,甚是宽慰!只可惜我那吕儿枉死,再也见不得他!”说及伤心处却又抽泣起来。赵虎乃一孝子,忙安慰道:“义母莫过伤心,待明日,我去那海曲县里,取了那狗官人头来祭奠我吕兄!”何氏兄弟齐道:“我等亦要同去!”众人嚷着,皆要同去!吕母道:“若能得报此仇,我儿泉下有知定能欣慰!我这尚有几坛好酒,今夜全将拿来犒劳诸位,也庆与我虎儿重逢!”说罢,命老管家前往取来美酒。大伙杀鸡烹鱼庆贺一夜。 席间,谢满江道:“听闻此处住了神仙,敢问神仙何处,可有人见得?”当地一渔户道:“此地确实住了位神仙,便在那前方山腰处。”渔民抬手一指又道:“此山名为奎山,又唤‘神仙山’,我等每逢季末都会备些鱼肉粮食前往山脚下石碑前祭拜,那山里神仙收了贡品便与我等启示,哪里捕得鱼多,何时涨潮,何时退潮,何时刮风,何时下雨,所示之处无一不准,大伙怕触怒了仙人,不敢上山打扰,也便少有人见得,只知他住在一片竹林内,都称他作‘竹林仙人’。” 次日大早,天刚开亮,大伙便在那奎山脚下集结,一约三四百人,欲往攻打海曲城。谢满江别过赵虎众人,自去奎山上寻那神仙。 这边说秦县令,一早得报,里外,赵虎携三四百乱民带了器械至北门而来,气势汹猛。县令急赶往府衙约众人商议。 县令道:“我等小县兵单力薄,恐难抵住那群乱民,这却如何是好不如派些人前往和谈可好?!”秦三霸道:“爹老糊涂!这赵虎乃吕母义子,我等杀了吕育,今番定是来此寻仇,如何能给我等活路?依我看,只可硬守,我等只需多配些弓手于那城墙头上放箭阻之,那群乱民进不得城,不出几日粮食耗尽,自会退去!”秦县令道:“也罢,便依此计,我这便派人上书一封至琅琊郡守处,请兵支援。” 到那正午时分,赵虎率领众人已至北城门下,便要撞门,忽见城墙头上刹时闪露出千万颗人头来,一声令下,箭如密雨,倾泄而下,众人纷纷中箭。赵虎忙掩护众人撤退。待退至百米开外,箭不及处,赵虎道:“眼下这狗官死守,实难进得城去,待到夜晚,我一人前往破了那城门,再一齐随我冲杀进去!”众人点头应允。 到那子时,城头间已燃起数个火把。赵虎一人手提金枪从一暗处串出,却被守城发觉,万箭射之,此刻尚不及白天视线,皆被赵虎闪过,至城门下,箭所不及。 赵虎奋力撞门却不得破,遂喘口粗气,运足全身之力灌于枪上,猛将枪头打入门内,正中门后门闩处,将门闩打裂三寸,奋力推门,眼看那门闩就要断裂,那守城兵士见状又下来十余人纷纷堵在那门上,却不及赵虎一人之力,使出那力道似洪水般倾泻,那门闩哪经得这般力道,应声裂成两节,城门开处,守兵皆被推翻在地,何大何二见此,携众人一应而上冲进城去与守城兵厮杀。 一路杀至县令府邸,县令闻讯携家眷从东门逃窜,众人追赶,赵虎择一小路先行至东城门下,堵了去路。 秦三霸见赵虎一人堵了城门,断了去路,提把鸳鸯刀来战。双方你来我往,刀不离首,枪不离坎,皆尽全力,诛死搏杀,十余回合过罢,那秦三霸已是伤痕累累,手脚发软,却是苦撑。赵虎一记'回风扫落叶’打在那厮小腿骨上,只听得脚骨脆裂之声,身子一斜,倒在一旁起不得身,赵虎上前一枪捅穿其喉管,血溅当场。那县令瘫坐地上,呆若木鸡,赵虎提枪往他脖颈处一咬,那人头瞬间落地,又将秦三霸人头砍下,提两颗人头回去与义母交代。众人又从县令家中抄了不少金银来,一把火烧了县衙,回渔富村落脚。 吕母拿那两颗人头于吕育坟前祭拜,众人随行,吕母与众人道:“今翻多亏众义士了却老妇心愿,老妇即便死得,亦无所怨!只是眼下官府必不会就此罢休,我等年迈死不足惜,却不敢误了大伙前程!”赵虎道:“义母休要多想,即便死得,也死一处!”众人皆道:“即便是死,也死一处!”吕母道:“既如此,我等亦学那瞿义c赵明在此举事,为这天下穷苦百姓做些功德之事,虽死无怨!”众人遂在那奎山脚下,筑一土高台,高五尺,宽八丈,名为‘点将台’,以吕母为首,封赵虎为将,何大何二为副将,组建一军,名‘海曲军’。 自那海曲一战,海曲军名声大振,时下各地苛捐杂税徭役繁重,百姓度日如年,附近穷苦之人纷纷相投,短短数月队伍已至三四千人。 且说谢满江,自那日上了奎山,寻至山腰处却寻不得路,正当犯愁之际,却听头顶有人数落道:“真是呆瓜!”抬头一望,见一书童蹲坐一大树枝头,摇那枝杆似荡秋千。 欲知谢满江如何得见‘神仙’,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回 解谜 上回说到谢满江自去奎山寻那仙人,久寻不得上山道路,途遇一书童蹲坐枝头。 谢满江抬头正欲开口问话,那书童却先发话道:“我知你要上这山中去,你且将背上葫芦与我一看,我便带你上去!” 谢满江道:“那可不行,此乃传家宝物,比我性命珍贵,不可随便与人。” 那书童道:“我只瞧得,又不拿你,有何干系?” 谢满江道:“瞧也不行!” 那书童道:“你这人,好生无趣,那破葫芦不看也罢,你且解下那佩剑与我一看,我便带你上去!” 谢满江道:“那也不行,此剑与我心意想通,不分彼此,怎可轻易示人!” 书童道:“你这人好生吝啬,我不要理你了。”说罢自顾在那枝头玩耍。过一会,又怕师傅责怪,从那树上下来道:“也罢,我家师傅料定今日有人造访,特命我在此等候,你且随我见他去。”那书童领谢满江于一树丛钻入,又行几步,转入一山洞口,这山洞内钟石林立,水滴成声,姿态各异,奇妙万千,洞虽不深,路却宽敞。 书童领谢满江出了洞府,前方豁然开朗,见两座竹屋,环山而立,一左一右,十分和谐,屋后种有大片竹林,繁密清雅。书童引谢满江至一竹屋内等候,屋内简陋,仅一张长桌及几张小椅,角上置一香案。桌前放有笔墨,案前供着周公画像,四周墙上挂满奇怪图案。 不多时,从另一屋出来一道人,约摸四十余岁,身着白色道服,手持佛尘,长须飘然,却有几分仙风道骨。 谢满江上前躬礼道:“晚生见过仙人。”那道人笑道:“公子不必多礼,在下姓徐名宣,因不满朝政在此隐居,并非什么仙人,只是学得些推理演变之术,世人称我为‘竹林仙人’,不过世人谬赞耳!”那道人把长须一捋又道:“今早鸟雀欢叫,蛇鼠归巣,便知有贵人到来,今见公子气度非凡,果非凡人,不知公子莅临所谓何事?” 谢满江道:“在下姓谢名满江,东海临沂人士,奉家父之命,来此寻先生解惑。” 徐宣道:“你即是东海人士,可识得谢禄否?”谢满江答道:“谢禄乃晚辈叔父!”徐宣喜道:“你我乃是同乡,我与你叔父倒有几分交情,你有何困惑尽管道来!”谢满江忙叩谢,又道:“晚辈脑后有一巴掌大小胎纹,每至夜晚便隐隐发痒,不知何物?” 徐宣上前与谢满江细看了那纹案,惊了半尙才出声道:“真乃天之杰作!”谢满江满脸疑惑望着道人。徐宣细踱数步尚久才道:“千百年来,凡天下大乱,祸事将起,必有显兆,此兆乃二十八星宿下界所致,得此印兆者,各具神通,福兮祸兮,熟人能知唯天可知!我夜观星相,这二十八星宿中已有十二星下界,以我推算,不出数月,必起战乱!” 谢满江道:“先生所示自当灵验,只是晚辈不曾有何神通。” 徐宣道:“你是否自幼耳目灵光,有过目不忘之本事?” 谢满江惊道:“先生如何得知?” “我见你眼神犀利,耳廓招风,固此猜想,此便是你之所长,人所不及,切要善用之!”徐宣道。 “多谢先生开悟!晚辈谨记!”谢满江谢道。 二人聊得投机,书童端来一盘糕点,两盏茶,徐宣遂与谢满江看坐品茶,见谢满江背着个硕大葫芦,指着那葫芦道:“你这葫芦内装得何物?”谢满江道:“此乃家传宝物,名为‘通灵葫芦’,葫芦底部乃天外玄石所制,晚辈每遇困惑,便打开此葫芦,请来已故先人解惑!” 徐宣将那葫芦捧于掌上,直叹道:“天下竟有此等宝物,这葫芦内乃你先人意念所致,却是神奇!” 谢满江道:“家父生前每晚枕此物而眠!” 徐宣手指谢满江手中佩剑道:“我见此剑灵光四溢,却也是件宝物!” 谢满江道:“此剑乃葫芦所剩玄石所制,与我心意相投,颇有灵性,意念所至,削铁如泥,若在他人手中不过一普通利刃耳!” 谢满江在那奎山上与徐道人闲聊甚欢,不觉已至日落方要别过道人。 临行徐道人交代一符咒与谢满江道:“此符乃依北斗七星方位所绘,他日若寻我时可将此符烧化,三日内自来相见!” 谢满江接过符咒,辞谢道人,下得山去,正遇赵虎等人归来。谢满江欲别赵虎回东海去。赵虎道:“当今乱世,贼寇蜂起,百姓无处安生,谢兄不如留此与我一齐成就一番大事,可好?” 年轻人血气正盛,谢满江满口应允,便留在海曲军中效力。 却说海曲县令被杀一事传至长安王莽耳中,王莽大怒,命琅琊郡守绍翔派兵围剿,限期一月平乱。 琅琊郡守邵翔发兵一万,命乐平c许桂为副将,亲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乐平c许魁带五千兵马途经横县,自故山以南而下直取海曲,一路由邵翔亲带五千兵马至西南方向,途径东武c诸县c折泉,转至莒县,趁此为妹夫一家复仇。 却说这乐平乃出生官宦人家,祖上曾官至刺史,因祖上荣光谋得功曹一职,平日里好大喜功,却无真才实学,那许魁乃穷苦出生与那乐平倒有过节。 欲知乐平与那许魁有何过节,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回 比武 上回说到许魁与乐平曾有过节,此事得从校场比试说起! 许魁乃平昌县人士,父母相续亡于饥荒,许魁独自一人流落他乡,饥寒交迫,辗转至琅琊郡城内,恰逢城内征兵,许魁走头无路便想去应征。 熟料那应征官嫌他瘦弱不愿收他,许魁道:“我会把弓,百米之外可取敌首。”应征官笑道:“凭你这身板,也配使弓!去!去!一边儿去!”众应征者皆取笑他。恰遇弓场教头打此经过,那教头见许魁指节处有茧,却是常年拉弓所致,便上前道:“不如与他一试!”那应征官给教头薄面,命人搬来箭靶置于十丈开外,又取一长弓交与许魁手中道:“只与你三箭,你且不用至那靶心,若能粘边儿便征得你!”许魁接过弓来,也不瞄它,起弓便射,那箭头如火舌串出,只一箭,正中靶心。众人愕然,皆拍手叫好。自那起许魁便在弓场教头处效力。 却说军中每年要举办一场比试,通过校场比试选拔能人,各营各自选派人员参赛,场中比试刀剑无眼,参赛之人各立生死状,无能之辈自不敢拿命相拼,夺冠之人由郡守直接提拔。今翻又到那比试之期,弓兵营里自是派许魁参战,骑兵营里派那乐由参战,这乐由乃乐平之外甥,自幼习武,善使大刀,武艺超群。 比试当日,彩旗招展,琅琊郡首邵翔坐那校场当中,左旁坐得乃郡丞陈雭,右旁坐得是那功曹乐平,三人头上各顶一把银绸五檐盖边凉伞,其余大小官员于后排坐定。比试按抽签而定,一对一比试,胜者进入下一轮比试,直至得出最终胜者。今次参赛,共记十一人次,那乐由得功曹周顾首轮轮空,其余进行一对一比拼。许魁着一身轻甲首轮出战,对手是步兵营选派,兵头雷珩,此人力大无穷使一狼牙棒重四十斤,营里都称他作‘铁牛'。 场中比试不论兵器,不论战术,刀c枪c剑c戟c斧c钺c钩c叉c鞭c锏c锤c戈c镋c棍c槊c棒c矛十八般兵器尽皆可用,弓与暗器均可使用,凡至一方认输,或一方受伤皆为败。 许魁选一柄短刀配一把长弓,双方于阵前摆开架势,见号令声下,那‘铁牛’如一头出栏猛兽,直扑许魁,许魁引箭欲射,转念一想:“这一箭下去对方必受重伤,校场比试只为选才,何必伤及性命。”便将箭支收起。转念间那‘铁牛’已逼至身前,一棒子下,许魁不及闪开,提短刀挡,那双手被那一棒震得生疼。‘铁牛’又连几棒,棒子落处,夹得风‘呼呼’作响,许魁身手灵敏一一闪过。这校场中一个捶一个闪,来来回回数十回合难分高下,许魁暗道:“这躲闪下去如何赢得?我且射他脚趾处,即便受伤,也伤得轻些。”待见那重棒再来时,许魁一个纵身一记鲤鱼打水,闪退数丈远去,提弓便发一箭,那箭头呼啸而去,箭穿鞋底入土三寸却未伤及脚趾,‘铁牛’一时提不得鞋,只作认输。许魁连战数场均未令对手负伤,直逼得对方认输,进入决赛。 那乐由只赢一场便进了决赛与那许魁对垒场中,但见他头顶狮子盔,身披熟皮甲,手提一柄斜边宽口三尺刀刃,脚裹银色花边战靴,手拧大刀往地上一立,声势夺人。未及号令声下,那乐由道:“我即为骑兵,可否牵我战马来战?”传令官向太守请示,太守应允。为公平起见,也与许魁配了匹战马,那乐由牵得乃是大宛名马,通体枣红,蹄如残月,这许魁所配乃军中老弱残马。 许魁从未使过战马,不知性烈,刚一上马便摇摇欲坠,那乐由早已策马袭来,趁许魁立足未稳,提刀便往马腿扫去,只见刀光一闪,那马腿齐齐被砍去一双。许魁从马上重重摔落,所幸身手灵敏,勉强无碍。正当起身,见那马刀又来,许魁忙举短刀相抵,那短刀瞬息间被震出数丈远去,待那马刀再来,许魁已无坚可挡,为保性命只顾坐地滚打。那马刀却不依饶,趁其狼狈,如欺落水之犬,连砍带挑,环环紧逼,刀刀致命。许魁心忖:“如此下去必然死在这马刀之下!”眼看要被逼入死角,许魁抓住一袭空隙,一记鱼跃龙庭跃起数丈躲开刀锋,身未着地,提弓引箭便发一箭,那动作一气呵成,动作之快,惊泣鬼神,箭所及处如流星陨落,那箭头本至乐由肩胛处飞去,乐由闻得箭声扭头俯身去躲,却正中右眼,惨叫一声落下马去。 郡守见此起身大赞,命人带乐由下去看伤,又唤许魁至身前来,郡守道:“你等箭术何人所授?”许魁道:“无人所授,在下自幼爱把弓射箭,家中无粮便去林中打些野味充饥。”太守把手往前方一箭靶处指道:“我置一铜钱于那靶前,可中否?”许魁见那场中箭靶所立之处不足百步之遥,只道:“可再远些!”太守命人在那靶前置一稻草,将一枚铜钱悬于靶心处,又将那靶往后挪了数丈。许魁道:“再远些!”又往后挪了数丈,此时那铜钱已如米粒大小。许魁道:“还可远些!”又往后挪了数丈,那铜钱已如针尖大小,此间足有三十丈远。许魁道:“还可再远!”太守惊道:“再远可见不着哩!”许魁道:“大人不必担忧,在下自幼视力超常,一里地内所视之物如在咫尺。”太守命人又往后挪了数丈,却足有四十丈之余,命人取一长弓交与许魁。许魁道:“此弓力所不及耳!”太守又命人取一大弓来,许魁把玩一二道:“还是不及!”太守道:“去我府上取那‘展翼弓’来!”稍许兵士便取来那弓,太守将那弓交于许魁手中道:“此弓乃当年齐王韩信所创,名‘展翼弓’,弓弦用得上等龙筋所制,力道非凡,胜普通弓箭百倍。”许魁接过弓来,见那弓流光溢彩,如灵蛇般小巧,精美无比,弓身看似轻盈却颇具匠心,拿于手中把玩一二,使之毫无费力,大赞道:“好一把奇弓!”太守见他爱不释手,当即道:“若能用它射中铜钱,便将此弓赠与你使唤!”说罢又差人取来两面招旗,一红一白,命人带上招旗前往箭靶处守候,若中时便摇红旗,若不中便摇白旗。许魁深提一口气,将那‘展翼弓’拉至满弦,锁定铜钱,奋力一射。那箭身呼啸而去,眨眼间已消失于众人眼前,蹲守那头早已将红旗招起,将箭靶提至众人面前看时,那箭头早已连那铜钱碎片一并钉死在靶心内。郡守大喜遂重用许魁提拔至兵曹掾史,又将那‘展翼弓’连同一件黄金甲一并赏赐于他。 这头说赵虎一众,早听闻郡守引兵来剿,皆是义愤填膺,誓要与官兵决个生死。赵虎派那何二前往前方打探。何二回报:前方敌军约四五千人,已兵至死人谷前不远。 这死人谷地势险峻,道路弯曲,四周陡石林立,杂草丛生,却是块埋伏好地。赵虎道:“我等皆去死人谷设下埋伏,待敌人到时便与我一齐杀出。”遂与何大何二领两千人马前往谷中设伏,其余人马留守待命。 许魁领兵至那死人谷前,见前方道路崎岖,四面环山,让众人放慢些脚步,许魁道:“前方地势险要,恐有埋伏!”待至那谷口前,许魁见山上人头闪动,大叫一声:“不好,山中已有埋伏!”那乐平往山上一瞧,只见得青山翠柳,鸟禽高飞,哪有人迹,只道:“许将军多虑,为何我等未见异样?”许魁道:“在下视力超常,自当见得!将军若不信时,我先射他几人下来!”说罢举弓便朝山上射出数箭,箭所末处,只听得数声惨叫。乐平不屑道:“即如此,许将军又当如何应对?” 欲知许魁如何过得死人谷,还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回 逃亡 上回说到许魁与乐平已兵至死人谷口,见谷中伏兵隐现。 许魁对乐平道:“我有一计,可破之!”乐平道:“将军有何计策?”许魁道:“我自先引一千轻骑于谷中过,那伏兵必来阻截,待诱那伏兵出来,你再领兵杀入,届时你我东西两面夹击,定可破敌!”乐平道:“如此甚好!” 当下许魁领了一千轻骑往谷中奔去。 赵虎见那为首之人着一身金盔金甲,疑是敌军主力,待那群人均末入山谷时,便以推石为号,齐与众人杀出。许魁见巨石如潮水涌来,忙命人加速通行,边行边引箭掩护,与众人突围,箭所及处已倒下一片,无一虚发。 这边许魁已与伏兵交战,那援兵迟迟不来增援。探子回乐平处回禀军情道:“许将军已与贼兵交锋,请求增援!”那乐平早知前方激战,只想坐山观虎斗,公报私仇,只道:“前方情况不明,不宜盲目进兵,再探!” 此时赵虎已随那巨石而下,擒贼先擒王,直奔许魁而来。一杆虎头湛金枪直奔许魁面门打来。许魁纵身一跃,从马背滚落,躲闪一边,那马被虎头枪击中,血肉横飞,刹时倒入血泊之中。赵虎枪所挥处沙尘四起,夹得风‘呼呼’作响,许魁见枪如雨点般袭来,只顾闪躲保命,只恨这谷中场地狭小,弓法难以施展,十数回合后被赵虎生擒了去,其余残兵见首领被擒皆弃甲投降,不再负隅顽抗。乐平得探子回禀许魁被擒,也不前往营救,只命大军后撤五里安营。 赵虎将许魁押回营中听候吕母发落,何大怒道:“此人伤我数百兄弟,理当处斩!”赵虎念那许魁是条汉子便求情道:“此人弓术精湛,杀之可惜!”吕母问那许魁道:“今你被我军所擒,本应杀你,你可愿归附我军,将功补过!?”许魁道:“太守与我有恩,岂可反他?今即被你等所擒,但求一死!”赵虎道:“果是条好汉,我且不忍杀他,不如放他归去!”何大道:“此人弓法超群,放他归去,岂不纵虎归山?他日又来杀我几百弟兄!”吕母道:“我等非为杀人而来,只因朝廷无道,苛税徭役繁多,逼得百姓无处苟活,故起而反之,我见此人忠义欲放他一条生路,日后再于战场相遇,定不留情!”遂命赵虎与许魁松了绑还了随身物件。许魁跪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今我已无面目再回营去,日后更无加害诸位之心,大恩来日再报,就此别过。”说罢自起身离去。 再说乐平,白天不敢过那死人谷,竟命军队连夜拔营欲偷过此谷,赵虎闻讯集众人与吕母商议,赵虎道:“敌人众多,夜晚不便打伏击,如今海曲城空,不如暂撤海曲城内避之。”吕母遂命众人连夜撤至海曲城内,将北门封死,于城头护卫。 次日卯时,乐平兵至北城门下,赵虎率人于城头以弓箭御之,虽击退数轮攻势,无奈弓箭用尽,只得弃城往南撤。 一路撤至东海地界,沿途穷苦之人闻讯纷纷相投,至东海郡时队伍不减反增至万余人,吕母于途中患病,不宜长途跋涉,赵虎遂将军队安置于东面一处岛上,此岛名为“灵山岛”,四面依山环水,易守难攻,大伙在此以捕鱼为生,种些野菜瓜果度日。 却说琅琊郡守邵翔已兵至莒县城下,太守李亮早已闻讯相迎,接至府衙商议军事。 太守问:“这山上贼寇如今多少人马?”李亮回话:“数月之前下官发兵去剿尚不足四五百人,因山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多次围剿无果,现已增至三四千人。” 那郡丞陈雭道:“这山中贼人多为饥民,人数虽多却无实战经验,不足为虑,只是此间地势险要不宜强攻!” 太守道:“你等可有破敌良策?” 陈雭道:“我观此地形,此翻仅东西两道可进,西面天险,若贼兵在此处设下重兵,实无必胜把握,须等乐平c许魁二人破了海曲,从东面进,届时两面夹击,令其首尾不得兼顾,贼军必败!”太守道:“依那许魁之能,如今应当传来捷报,如何迟迟不来消息?”李亮道:“莫不是出了差池?听说那海曲军中有一人善使一杆金枪勇猛无比,无人能敌!” 正当愁促之际,门守传讯:“有一人称有破敌良策于府门外求见!” 太守示意引那人入堂,来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乱石山上二当家,‘笑面虎’鲍海仝。太守问:“你是何人?”笑面虎跪答:“草民鲍海仝,诸县人士!有要事相告!”郡丞道:“听说你有破敌良策,先道与我听!”笑面虎道:“不瞒大人,小人原本是那乱石山上第二把交椅,因此前犯些小事,被首领赶下山来。我知那山中地形,有一条隐秘小道可进那寨中,此道乃逃生秘道,寨中知人甚少,小人愿领一队人马,从那秘道而入,取了首领首级献与大人!”郡丞又道:“你献此计,可有所图?”笑面虎道:“我与那首领本有仇怨,今却不为它图,只求日后在大人处谋得一官半职,尽效犬马之劳!”郡丞朝太守对一眼色,示意此计可行。太守喜道:“这有何难,事成之后,便封你在此做个亭长!”笑面虎连声拜谢。 太守遂命李亮领精兵两千随笑面虎去寻秘道,自领三千兵马于西面守候,只等笑面虎攻上山寨,以燃烟为号,又令陈雭留守莒县以作策应。 这边说樊祟,清早探得太守大军西面来攻,亲率大队人马于西面天险处设下重兵埋伏,仅留数百人马交与赵勇守寨。却听后方来报,鲍海仝率官兵从秘道入已攻至大寨。樊祟大惊,忙撤重兵回守。太守见山上浓烟四起,亲率大队人马于西面强攻而上。 赵勇因寡不敌众,携了沈大娘及郑婉于东面逃下山去。那鲍海仝攻下山寨,仍不忘寻那美娇娘,于山下望时正见赵勇携那美人往山下逃去,便至马厩引一匹快马急追,于半山腰处将其三人拦下。赵勇拔剑以命相拼,鲍海仝枪法了得,赵勇终不敌他,十数回合后死于鲍海仝枪下! 鲍海仝便要上前抢郑婉于马上,沈母挡身在前,鲍海仝大怒,举枪要刺,郑婉见势忙以身相挡,鲍海仝怕误伤了那美娘子,急将铁枪收回。对视那美人双眼时,不知怎的,竟如中邪一般,身不由已直个往身后退去,不慎踩空一脚,惨叫一声,摔下山崖! 此时樊祟已率大军杀回寨中,见一众喽罗从寨中逃出,揪住一喽罗急道:“沈大娘与郑婉身在何处?”喽罗回话:“适才见赵统领携大娘与那姑娘往东面山下去了。”樊祟本欲夺回寨来,却闻后方来报,太守率大队人马已从西面攻上山来,无奈只得引众人往东面撤下山去再作打算,路遇沈大娘郑婉二人一并带下山去。 樊祟下得山来,又闻赵勇枉死悲愤不已,如今寨子被破,无处安生,便对众人道:“那鸟太守欺我太甚!夺我山寨!杀我爱将!如何咽得这口恶气?我等亦去夺他城池!”便摔众转攻莒县。 这莒县如今由郡丞陈雭看守,此人狡诈多谋不易对付。 那陈雭早料樊祟会引大军前来夺城,只命守城兵士据守,以箭失滚木拒之。 樊祟急攻不下,只作率军东撤,却被太守大军从东面一路追赶而来断了退路,仅留北面一条小道可去。陈雭见太守大军杀到,亲率千余守兵倾巢而出于北边小路上架起数个枪阵。樊祟腹背受敌,却无他法,只得硬闯枪阵,死伤无数! 欲知樊祟凶险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回 北征 上回说到樊祟军腹背受敌,眼见就要全军覆没,忽从北面杀出一队人马来,约千余人,头戴万字巾,眉染赤色,为首之人使一把金丝大环扑刀,大刀落处,人马皆翻。那郡丞陈雭尚不及缓过神来,已被那大刀一刀砍去了脑袋。来人是谁正是莒县捕头逄安! 原来,自打新县令李亮上任,逄安便领了一众捕头辞官回了老家东莞,也在那聚起一批有能之士,声势壮大至千余人马,近日探听得知太守领军围剿乱石山,便连夜率众赶往增援。待赶到时正遇樊祟军与那官兵激战。 北路守兵见首领被杀一时乱了阵脚,樊祟趁机攻破枪阵与逄安汇合,樊祟道:“师弟如何在此?来得好是时候!”逄安道:“先与我杀将出去,再与你细说!”二人一刀一枪转眼将千余守兵杀尽,大队人马一路北撤。 太守绍翔见郡丞被杀,一时没了主意,更不敢引兵去追,只作收兵暂回城中休整。那乐平攻下海曲,回来与太守处复命,又恐担这延误军机重罪,便将一干罪责尽皆推往许魁头上,只道是许魁一意孤行,中了敌军埋伏后又被敌人生擒了去。太守怒道:“亏我等精心栽培与他,竟是这般无用!” 樊祟与逄安合兵一处一路从莒县途经东莞,先至老家灵门落脚,安整数月。 一日,逄安对樊祟道:“现今青州,徐州两地正闹饥荒,数万难民无处可去,师兄可往那青州地界进发,一来为图壮大队伍,二来也劫些辎重补给待求发展,可好?””樊祟赞道:“师弟所言极是!我亦正有此意!”二人不谋而合。逄安又道:“只是此去青州须过那姑幕县,此县由探汤候田况携万余重兵把守,我等兵寡如何能破?”正当犯愁,忽听帐外有一人求见。引入帐来,竟是那葫芦少年谢满江! 原来不久前吕母于岛上病故,听闻樊军屯军于灵门,赵虎思母心切,欲携军来投,派谢满江先行前往告知,大军随后便到。 樊祟大喜,恰似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忙将此事告知赵母及郑婉二人知晓,当日大摆筵席,准备相迎。 数日后,赵虎果率大军寻来,樊祟领赵母及郑婉一同相迎。母子二人阔别多日甚是挂念,二人见面,相拥而泣。那郑婉视赵虎为兄长,三人抱作一团喜极而泣。 谢满江初见此女,秀丽脱俗,当下心生爱慕,闲时常与之戏耍,一来二去彼此皆有好感。 只是这军中素来缺粮少米,将士们每日只食两餐,多为米汤c野菜和野荸荠之类,食不果腹,军中多有抱怨。樊祟将大军休整一二,于军前传令道:“今日与众将士加餐一顿,吃些好米好粮,明日大军开拔,直取姑幕,待破城之日我等何愁无米粮乎?”众将士皆兴奋欢呼,士气高昂! 次日大早,东方凸起鱼肚白,樊祟点齐兵马,亲率大军直取姑幕城进发! 那探汤候田况自恃兵强马壮,装备精良,手下猛将如云,早知樊祟率大军前来却也丝毫不惧。 两军对峙于姑幕城南城门下,田况高坐阵中只道:“贼人气盛,何人出战?”有一人号称‘铜臂虎’张霖道:“末将愿往!”见那人身着铜凯,手提铜锤,肩披锦袍,脚着火靴,提一鹅黄马至军前叫阵。何大道:“我去会他!”便提一长矛去与那铜锤交战。 这长兵战短兵本当优势,熟料那铜锤凶猛,仅数回合便被斩于马下!敌军欢呼!何二见此提了双刀便要去与他拼命,数回合后亦被铜臂虎斩于马下!那铜臂虎气势更甚,叫嚣道:“此等角色也敢来战?贼军无人乎!” 逄安见此早按耐不住,嘴里道:“贼徒休得猖狂!”提一血蹄白马飞奔而上。那“铜臂虎”见此人身着重甲,手握大刀颇有几分勇姿,不敢怠慢,便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免做无名之鬼!”逄安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爷我东莞逄安是也!”。双方刀锤拼接,皆尽全力,逄安刀法精湛,以快见长,那铜臂虎双锤如电勇猛过人,二人战了数十回合难分高下。 逄安有意拉开距离来战,尽显长兵优势,那铜臂虎却近不得他身,皆因逄安刀法娴熟,实是被动,气得咬碎门牙。逄安有意卖下一破绽,引那厮来追。那张霖果然中计,逄安回身一挑正中张霖右臂,那手臂瞬间与身分家连那铜锤一并被砍下一只去。 张霖忍痛败逃,逄安急追一刀将其砍翻马下,正待回营,却闻一人从那敌营里冲出,喝道:“贼人休走!还我二哥命来!”原来那张霖与张胤张恭乃三兄弟,人称“北海三杰”,个个武艺非凡。来人正是那老三张恭,使一把巨型开山斧重五十二斤,人送绰号“开山豹”。逄安道:“来得正好,爷正愁打得不过瘾哩!” 逄安与之刚一交手,顿觉吃力,一来因适才激战体力有所损耗,二来此人不仅力大身手却敏捷,倒不像那铜臂虎空有蛮力,逄安战得大汗直冒,樊祟见状忙命赵虎前往支援,眼见逄安便要招架不住,赵虎及时赶到将那大斧挑开叫道:“大哥先撤,小弟自来战他!”逄安趁机脱身回营,场中留赵虎与张恭恶斗。 这一个枪挑如袭雨,那一个斧劈如闪雷,这一个泄力如洪水,那一个力挽如翻江!二人大战百余回合难出高下。张恭力虽大却有用尽之时,赵虎越战越勇,渐占上锋,使出一记‘蛟龙出海’正中其后背脊梁骨处,那骨头可不比石头,只听张恭惨叫一声落下马去,赵虎乘机一枪砍下其脑袋,那头颅直滚出数丈远去!樊祟见赵虎得胜,忙命大军齐掩杀过去。 田况见大军杀来,却是不慌,摆出一奇阵,令前军以盾相守,中军以长矛刺敌,后军化为两翼夹击。樊祟从未见过此阵不知厉害,待那前军冲上前时却已倒下一片,樊祟见势不妙,忙令后撤。那田况倒也不追,待樊军撤远,收阵回了城去。 樊祟首战失利,退至平昌县休整。晚间于中军帐内与众将商议对策。樊祟道:“敌军所使阵法好生厉害,军中可有人识得此阵?”逄安道:“却也不是那长蛇阵乎?!”赵虎道:“徒儿只懂砍柴,却不识得!”谢满江道:“倒像是冲轭阵我曾于兵书上瞧得,但却有所不同,我知一人定识此阵!”樊祟问:“何人?”谢满江道:“东海仙人徐宣,此人精通推演之术,熟知各种兵法。”樊祟忙问:“此人现今何处?”谢滿江道:“此前仙人曾与我一道符咒,若寻他时,可点燃此符,他便会前来。” 樊祟喜道:“速速请来!”谢满江便将之前那符咒取出于帐外将其燃尽。 过了两日,大伙自是等得焦急,忽闻门守来报有一道人于帐外求见,那人正是徐宣,果来相见。樊祟大喜,亲自相迎,将那道人请进帐中。谢满江上前躬礼道:“晚辈见过‘仙人’!”徐宣将佛尘一扬还礼道:“贤侄不必多礼,前日我见北斗星亮,便知是你在寻我,不知所谓何事?” 谢满江引众人与徐宣一一介绍开来,又道:“数日前我军去攻打姑幕城,那守军摆出奇阵相阻,我军大败,便故寻前辈前来讨教一二!”徐宣道:“你且将那阵型绘与我瞧看。”谢满江将那敌军阵型详尽绘出稍加描述。徐宣看罢指着那阵图道:“此阵乃冲轭阵变化鹤翼阵,实战灵活,前军掩护,后军积极冲杀,进可攻退可守,确是好阵法!”樊祟一听更是焦急,心中暗忖:“这老道怎还吹捧起这阵型来!急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徐宣看出樊祟心中变化,大笑道:“将军大可不必担忧,此阵可行龟甲阵,缓缓进兵,待其变化,缓缓图之,可破之!” 樊祟当下跪道:“还请先生担任我军军师!”徐宣忙施礼道:“将军快快请起,徐某才疏如何当得此等大任。”众将士见状也一并跪道:“恳请先生担任我军军师!”徐宣道:“在下一介闲云野鹤,懒散之人,实担不得此等重任,将军还需另寻他人才好!”樊祟等众将不愿起身齐道:“先生若不答应,我等长跪不起!”徐宣一时为难又不好推脱,只道:“今乱世纷争,人杰倍出,能我者甚多,我知一人,姓金名孔沅,有旷世之才,将军可寻得此人,他日定成大事!”樊祟道:“先生不必过谦,如今战事在即,如何求得此人?我等皆是贫苦之人相聚于此,只为苟活于乱世之中谋些安生日子,还望先生莫再推辞!”众人皆道:“望先生莫再推辞!”徐宣见盛情难却,当下道:“既如此,我自暂代此职,待你等寻得此人,再交托与他,可否?”樊祟喜道:“多谢先生成全!”众将士尽皆起身。 欲知仙人如何破得此城,请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回 黑店 上回说到樊祟请来徐道人暂代军师一职。徐宣道:“如今若要破这姑幕城,还需二人相助方可。”樊祟道:“哪二人?”徐宣道:“谢禄,杨音二人!谢家大户,马匹辎重甚多,今我军中最缺战马;这杨音乃临沂军需官,掌管众多兵械铠甲,若得此二人相助,定可破这姑幕城!”樊祟道:“二人现今何处?”徐宣道:“皆在临沂县内。”樊祟道:“这好办,我这便派人去邀他二人前来,既便是绑也将他二人绑来!”徐宣忙道:“将军万万不可!这谢禄乃楚国大司马谢昌俊后人,乃名门望族后裔,定不会轻易举事,我与他颇有交情,愿亲赴谢家游说与他,那杨音乃我任职县狱史时与我同僚,本是熟识,我若声明大义,他二人自当来投。”樊祟道:“既如此一切有劳先生,我等在此静候佳音!” 徐宣这便动身,樊祟命赵虎谢满江二人随行沿途护送前往。 那郑婉在军中待得烦闷嚷着要同去。樊祟向来疼她,便依着她,遂命人为四人备下马车及随行物资,由赵虎一路驱车赶往东海地界寻人。 途中闲聊,谢满江问那郑婉道:“你与虎哥可是亲兄妹否?”郑婉笑答:“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赵虎于车外道:“我若有此妹妹,可有伴哩,不如你也做她哥哥吧!”谢满江道:“我才不要做她哥哥哩!”赵虎与郑婉齐道:“为何?”谢满江满脸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得话那老道儿把胡子一捋笑道:“他心里早有打算哩!”四人一路聊得甚欢,转眼至一小县入口,徐宣道:“今日天色已晚,前方到达高阳县,我等在那暂歇一晚,明日一早再行赶路。” 四人下了马车一齐步入高阳县内,见此地人丁稀少,略显凄凉,路遇一老者,徐宣上前问那老者道:“这位老汉,为何此地如此冷清?”老者回话:“现今各地皆闹饥荒,村里壮年呆不下去,多半去山里做了强人,其余壮丁亦被官府强征了去,如今这县里只剩得像老朽这般老弱病残在此。”赵虎道:“老人家,你可知这县里尚还有客栈投宿否?”老者避而不答,只摇头道:“你等还是赶往别处投宿去罢!”老者说罢,自顾离去。四人继续前行,那谢满江眼尖远远望见不远处悬挂着一红灯笼,忙叫道:“那有客栈!”众人齐望去,见那灯笼内点了烛火,下面挂一木牌写有“云隆客栈”四个大字,甚是醒目!赵虎喜道:“真有客栈!”谢满江嘴里嘟嘟着:“只恨那老头这分明有间客栈,却要戏耍我等!” 四人一同进了那客栈内,见一小二上来搭讪,小二道:“几位是住店还是打尖?”徐宣见那小二总盯着四人包裹看,有意道:“此家可是黑店?我等多是穷苦人家却无多少银两。”小二忙道:“先生说笑,这有青天县老爷做主,哪来黑店!”徐宣道:“没有最好!我等要四间上房,且要挨着!”小二道:“上房倒有,却都不是挨着。”徐宣道:“如何没有挨着?”小二便有些不耐烦,便道:“近日人多客满,能有空客房便是不错,几位若不放心可寻别处投宿,本家店小招待不起你等大户。”徐宣道:“店家误会,便依你,只在同一层便了!”小二道:“得咧!”这便领了四人看了各自客房。待那小二离去,徐宣叮嘱道:“此店却有些古怪,这县里分明无人,店家却说客满,只是一时寻不得歇脚处,你等进了屋后须把窗子打开,不到半夜不可入睡,若有动静时便喊我等。”三人点头应允便各自回去房中歇息。赵虎赶了一天车路,早已困乏,没多久便倒头‘呼呼’睡去。 谢满江倒是不困,守到半夜听得有磨刀声响起,暗道:“果是家黑店!”便把耳附于墙边,听得有几人说话声,谢满江本是听力过人,现夜深人静更是听得真切。只听一人道:“老大,刀已磨好,何时动手!”另一人道:“噓!你个呆子,小声些,待过了二更天便要动手,我三人先去那道人房间一刀结果了他,你去那小娘子屋里用袋子将她绑了。”另一人道:“那俩小子如何处置?”头领道:“那二人带了兵器不好对付,先不理会,明日若是问起便说那道人与那小娘子已先行一步离去,他二人若不信时再动手不迟。”谢满江听得消息,自顾不得睡去,忙起身去那徐道人房里相告,推门进时发现徐道人并未在房内。又转至赵虎房内,点亮桌前烛火,那赵虎如今睡得正死,谢满江怎叫也叫不醒他,见桌上有一茶壶,倒一杯水将他泼醒。赵虎醒来,正要发作,谢满江急捂了他嘴道:“噓!此家黑店,我听得那伙贼人正谋划着加害我等!”赵虎一听大怒,提枪便要去找那伙贼人理论,谢满江忙上前止道:“此处客房众多尚不知那伙贼人藏身何处,只听得声自那北边屋里传来,切不可打草惊蛇!你先去徐军师房内蹲守,我便去郑婉房前查探。” 赵虎于是提了枪去了徐道人房内藏身。到了二更,那伙贼人果然摸来,黑处见三颗人头闪动,直串至徐道人房前,三人欲开房门,发现门只虚掩,轻轻一推便入得内,消声行至床边,点亮烛火正当动手,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待转身要走,却见一把寒枪横架于三人脖脊处,那力道直压得三人动弹不得,三人连连求饶! 赵虎将那三人绑作一团,正赶上徐道人掌灯进来。赵虎道:“军师如何得知异动?”徐道人道:“我便在那隔壁房间小睡,听得此处动静便来查探。” 那三人中有一人正是之前那店小二。不多会谢满江又押了另一人前来,徐宣道:“待到天明将他四人一并绑去县衙处置。”那头领道:“县衙狗官早已逃跑,哪还有人,今日落在众好汉手里,我等认栽,要杀要刮请便!”赵虎道:“倒像条好汉!”话音刚落,忽闻一人从门外赶来,近前看时竟是那之前老汉,老汉道:“壮士手下留情,此乃我三个逆子,白日怕诸位被我这帮逆子所害,有心劝诸位离去,不想诸位还是留下,想来又不放心便赶来此处查探!” 原来老汉一家本是县里农户,自吕母海曲起事后,县里大肆征兵,每家选一壮丁入伍,若有不从便将全家老小打入牢中,县里乡民起来反抗,县令闻讯逃跑,乡里壮丁多去投了海曲军中,仅有部分同村里老弱留守此地,眼下正闹饥荒,饿死者甚多,这几人便在此处干起劫盗营生,专劫那等外乡客,所劫财物供村里人度日。 徐宣命赵虎与那四人松了绑,告知那老汉眼下樊祟军正屯兵于平昌县内,你等可携了乡里前往投奔!四人跪地,连连叩谢。 别过老汉一家,徐宣四人继续赶道,到那临沂县时已是正午时分,烈日当头,四人赶得长路,欲寻一酒舍温饱。 这临沂县内倒是热闹,大街小巷人潮人海络绎不绝,街头巷尾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赵虎驱车多时更是又饥又渴见前方有一酒舍,嚷道:“总算寻得一酒舍!”郑婉见那酒舍名字起得怪异小声道:“却莫又是一家黑店哩!”四人齐望去见那牌匾处写有‘盗听酒舍’四个大字,赵虎道:“我这肚里早已打成一片,即便是黑店我亦闯得!”谢满江笑道:“这闹市之中哪来黑店,此店虽不是黑店却也是‘黑店’!”郑婉听得迷糊追问道:“既不是家黑店如何又是黑店?”谢满江道:“此店设此已有不少年头,这店主更是大有来头,此处更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这‘盗听’既为私下窃取他人消息在此处买卖,你若舍得花钱,自会有大把人帮你前去打探消息,若探不得消息分文不取,若消息有假由这店家担保假一赔十,这些年来却从未有过赔钱之事,信誉极佳,此乃县里之公开秘密!这私下之营生岂不是‘黑店’么?”。说话间,赵虎已先行奔至那酒舍门前,见那大门右侧墙边围起一大众人,却是热闹! 欲知此酒舍有何神秘,还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回 赌注 上回说到赵虎已先行至那酒舍前查探,见墙边围起一大群人,赵虎好奇,一时忘了肚饿,挤身上前想探一究竟。见一白发少年在那墙边铺設一赌局,将三顶大碗扣置于地,碗中分别置与数枚石子,交与众人猜单双,若猜中时,可得双倍银两。 但见那少年,瘦高个儿,脸方鼻挺,五官端正,生得几分贵相,只是穿戴随意,略显懒散。只听他一声吆喝,众人纷纷把注下去。只一会便赢了数把银子往一旁木箱里塞去,那箱里早已积得银子似山一般高。 赵虎看得兴起从兜里掏了数两银子來随手押上,却屡压不中,不多会便把散银押尽,那银两本欲拿来买些酒肉吃,如今却输个精光,正待扫兴离去。只听那少年道:“兄台如何急着要走,注未下完如何见得输赢!”赵虎道:“兜里银子权叫你吃了去如何还有注下!”少年道:“兜里输了,包里可取来再赢回哩!”赵虎不知这少年如何知晓自个包内尚有余银,经这提醒猛想起出门时师傅曾塞了五两金子于包内以作不时之需,不如先取来使唤,待赢回先前所失便了。赵虎本是不轻易服输之人,即已思定,自不顾及太多,于包内把了那五两金子便去下注,不想尽是屡押不中,不多会便只输得剩一两金子,赵虎急道:“定是你这厮使诈,快将银子还我!”那少年不慌不忙道:“愿赌服输,耍赖算不得好汉!若是不服便由你来做得庄,我来押注,若是我输了自当将之前所赢拱手奉还,如何?”少年边说边将石子交与赵虎。赵虎接过那石子,取来大碗却并未将石子置于碗内,仅将空碗扣置地上由他来押。心理暗忖:“即是我作庄,规矩自是我定!我偏不叫你压单双!”熟知那白发少年随口便道:“压上我这一箱银子,便猜你碗内无半粒石子!” 赵虎不知这少年如何能猜得自个心思,像根木桩般直杵在那,迟迟不敢去揭开那碗!心里正愁输了银子如何与军师等人交代?众人嚷着要看! 正赶上徐宣c谢满江c郑婉三人前来,谢满江上前拉着赵虎道:“虎哥如何在此处逗留,快随我进店饮酒去!” 那白发少年盯着谢满江,半晌道:“却不是阿满贤弟?!”谢满江抬头望那少年喜道:“莫不是寇灵儿寇大哥?!”那少年道:“果是阿满!多年不见,可曾想得我?”谢满江道:“哥哥何时回得县里,想煞我也!”原来这二人自幼相熟! 这寇家与谢家乃是世交,早年听闻寇家访得一名师,寇灵儿便随师外出游历,一去便是数载。如今二人得以重逢,甚是欢喜! 当下寇灵儿取来四两金子一包银子还了赵虎,又对众人道:“今日小爷高兴,所赢银两全还与你等,待明日再与大伙戏耍。”说罢将满满一箱银子尽数散与众人。又对谢满江四人道:“走,随我吃些酒去!” 众人一齐进了那‘盗听’楼里,这酒楼内摆设与一般酒舍倒无差别,却终日客聚如潮,座无虚席,倒不是因为此处菜品酒水比得别家。 赵虎得回银两便要去安排一桌酒菜答谢一二,叫来店小二便道:“速与我等置一雅间,好酒好肉上来!”那小二却道:“客官来晚,店内客满已无坐席,客官若等不得可先去别家看看!”赵虎怒道:“什么鸟店!”正待发火,见寇灵儿对那伙计使一眼色,那伙计便引了众人去了楼上一处雅舍,这雅舍内空阔亮堂,装饰奢华,四周置满奇花异草,芳香扑鼻,一看便是招待大户所设。赵虎对那店小二道:“好你个黑心店家,之前问你却说客满!今却又引得此等好去处!”谢满江在一旁‘咯咯’笑道:“虎哥你有所不知,此家酒楼便是寇家所设,自当有此待遇!”寇灵儿边请四人入席看座边回话道:“此家酒舍确为家父多年前所设,此处雅间仅作款待贵宾所用,无我准许自不敢随意让人进内。”寇灵儿先请徐军师上坐,又命小二下去张罗酒菜。 徐宣道:“寇仲是你何人?”寇灵儿道:“前辈认得家父?”徐宣笑道:“原来是这“风语千里”寇仲之子,幸会幸会!”又道:“贫道听闻寇家有一家传宝物能预知未来之事,不知是否真有其物?”谢满江道:“世间哪有那等宝物,前辈有所不知,我这哥哥自小便有神通能见得未来之事!” 闲聊间席上已铺了满满一桌子酒菜來,有牛羊狍肉c八宝参鸭c挂炉山鸡c凤尾鱼翅c芫爆仔鸽c龙井竹荪,皆是佳肴美馔,难得一尝。 席间,赵虎道:“寇兄既有此等本事,这赌局自赢不得你,却把我坑得好苦!”寇灵儿当即陪罪道:“在下冒昧,当自罚一杯!”说罢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赵虎见此,嫌这杯小,便道:“要饮只换大碗来饮!”便招来店小二全换了大碗,自满三碗道:“我先敬你三碗!”说罢举起碗来连饮了三碗!寇灵儿道:“兄台好酒量,此正合我意!”便也自满了三大碗,一饮而尽!连叫过瘾!谢满江道:“哥哥们好酒力,小弟自愧不如,只饮得这一碗,说罢也倒起一大碗,一饮而尽!” 那丫头郑婉一时新奇道:“小女子心中尚有疑惑!”寇灵儿道:“姑娘有何疑问只顾道来!”郑婉道:“这世间真有人能见得未来之事?”寇灵儿道:“姑娘若是不信,在下可当场验证!”郑婉忙道:“哥哥可知稍后小女将往何处去?” 寇灵儿放了手中碗筷,闭目入定,说似尊雕像,亦不为过,约摸过了一刻钟,才缓缓睁开眼来,言道:“姑娘稍后在一府园内赏花,手指不慎被那花刺所伤!” 徐宣嗟叹:“此未卜先知之能果是神奇!” 谢满江不胜那酒力抢一声道:“小弟今日却要考考哥哥!”寇灵儿道:“贤弟请问!”谢满江道:“哥哥可知贤弟我何时娶妻,妻又是何人?”这一语出竟逗得众人哄堂大笑!寇灵儿笑道:“这可如何知得?!在下只见得这即要发生之事!若是时间久些自见不得!” 那道人道:“我等正寻一人,姓金名孔沅,不知贤侄可否帮忙寻得此人!”寇灵儿道:“前辈寻家师何事?。”徐宣道:“孔沅是你师父?”寇灵儿道:“正是!先生认得家师?”徐宣道:“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多年前曾与他畅谈天下,似有忘年之交!如今你师身处何处?”寇灵儿道:“师父云游四方,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晚辈亦不知!只是每年中秋之日,师傅会在珍宝寺与我一聚。” 酒足饭饱过后,徐宣等别过寇灵儿前往谢禄府中拜会。临行徐道人将一道符咒交与寇灵儿道:“若见得你师父时便将此符交与他烧化,我自去见他!”寇灵儿接过那符咒应道:“晚辈记下了,若用得着晚辈时,便来此处找寻晚辈!” 出了酒舍,一路由谢满江引至谢府。这谢府果是大户,院内山石点缀,亭台楼阁皆是雕栏玉砌,一路尽是花团锦簇,绿树如茵。 不多会赶来一中年模样人,穿着体面,面色红润,来人道:“今早门外喜鹊欢叫,我当是何喜事,原来是恩公大驾。”来人正是那谢禄。徐宣等上前施礼,徐宣道:“烦劳庄主亲自來迎,多有讨扰!”谢禄道:“恩公驾临,不甚荣幸!”路上道:“贤侄如何与恩公一道前来?”谢满江回道:“此说来话长,待晚辈细细道来!” 转眼到了客厅,厅内开阔亮堂,两侧精雕方椅齐对,谢禄遂请四人看坐品茶,命人备些糕点果品来享用。 一叙家常后,谢禄对谢满江道:“贤侄先引客人至后花园内玩耍,我与徐兄有要事相商!” 谢满江遂引赵虎郑婉二人至后花园内游玩。 谢禄支开众人,便‘噗’地一声跪道:“恩公当年一别却有数年之久,为兄甚是挂念,苦寻不得!若非徐兄当年相助,今恐有灭门之灾,此等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徐宣忙俯身扶起谢禄言道:“谢兄快快请起!此折煞我也!” 谢禄道:“徐兄今次前来有何要事相商?若要我相助时只顾开口便是!”徐宣道:“却是件掉脑袋之事!”谢禄道:“不妨直言!”徐宣道:“近日夜观星象,发现那帝星暗淡无光,如今各地义军突起,这新朝恐是时日无多!谢兄当早作打算!”谢禄道:“如何打算?还望徐兄言明!”徐宣又道:“你知樊祟否?”谢禄环顾四周轻声道:“却是那泰山一带义军首领?现今朝廷正发兵捉拿!如何不知?”徐宣道:“如今这樊祟军正屯兵于平昌县内!”谢禄道:“徐兄莫不是要我等起事?” 欲知谢禄如何抉择,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回 入伙 上回说到徐宣欲寻谢禄入伙。 徐宣道:“谢兄祖上世代显赫,如今乱世将起,谢兄不曾想要光复祖业么?今以谢兄在这东海之名望,只振臂一呼,便有大批能人志士跟随左右,乃一展宏图之大好时机!”谢禄道:“徐兄一语点醒梦中之人,只是在下与那樊祟并非熟识,只怕他处容不得我!”徐宣放声笑道:“实不相瞒,愚兄如今正在那樊祟军中效力,那樊军如今正欲攻打姑幕城,这姑幕城守将田况乃王莽心腹,手下兵精粮广,装备精良,我等此次前来便是受那首领所托欲寻你等相助。”谢禄道:“兄台何不早说!我这便通告府上门客随你一齐去投奔他处!”徐宣道:“此却不忙,我等还需再邀一人同去!”谢禄道:“何人?”徐宣道:“此地军需官杨音杨大人!”谢禄道:“既如此,今日你等便在这府上安歇,我去稍作安排,待明日再作商议!”徐宣道:“如此有劳谢兄!”说罢,徐宣一人出了那谢府径直前往那杨音府上拜会。 徐宣来到杨府,便去扣门,许久府内出来一家丁,徐宣施礼道:“在下徐宣乃杨大人旧时好友,今日有要事前来相商,还望通禀!”那家丁道:“大人出门办差数日未归,还请改日再来!”说罢关门自去了!徐宣见府门前有一矮柳树,便从树上取来数根柳枝,皆按方位放置于地,又取三枚铜钱抛在其中,得卦象,乃归心似箭之挂,便再去叩门。良久,府中才来一人,还是那先前家丁。家丁见还是这道人,略显烦躁道:“却已告知,我家大人出外办差,如何还在此处逗留?速速离去!”徐宣道:“适才道某卜算一卦,依卦象显示,不出两个时辰你家大人便会归来!可否先引贫道进府等候?”那家丁盯着徐宣四下打量一番,冷一声道:“你这老道休得在此诓我,却想进我府中偷盗,你却当我不知?”徐宣道:“贫道决无此念!”又见其印堂发暗有心告诫一二:“我观你面色青暗,浊气频生!恐有祸事临门,望谨言慎行之!”那家丁一听怒从中来张口骂道:“你这贼道,破道驴!尽在此说些疯话!你要不走便叫人轰着你走!”说罢只把大门一摔,回那府中,再不作理会。徐宣无奈在那府门前稍候。 约摸过了一个半时辰,那杨音果然回来,见自家府门前站立一人,一眼认出徐宣来,喊道:“徐算子,如何在此?!今是何风把你吹来?”徐宣见杨音归来便堆笑脸迎上前道:“特来此处寻你叙旧!”杨音道:“兄台来此好久?”徐宣道:“只刚到便要叩门你便赶来!杨音办得多年案子,见那府门前脚印错杂顿生蹊跷言道:“兄台休要瞒我,我见这四周脚印繁密,入土皆深,非一二个时辰却形不得,如何不进我府中稍候?”徐宣见瞒不住陪笑道:“我倒想进哩,你那府中管事却把我当作了贼人!”杨音怒道:“有此等事,待我查明定不轻饶!兄台速随我进府一叙!”徐宣道:“我这道人摸样打扮却怪不得他人!”那杨音回到府中,先请徐宣于前厅饮茶看坐,至那后院传来府中一干家丁便要发作!那家丁王二忙下跪请罪道:“小人该死,小人狗眼看人,一时糊涂!”杨音大怒,重打王二二十大板,令其收拾细软,即日离府!” 那王二收拾完包裹细软,便要离府,途经前厅,见道人与杨音正作商议,心中暗忖:“今番定是那贼道告状害我,我且听他商议何事!”便附耳墙角处偷听! 只听得徐宣道:“愚兄此番前来却有一件大事相商!”杨音道:“你我多年手足无需遮掩,有事但说无妨!”徐宣便将来意说明。杨音道:“此乃掉脑袋之大事,需从长计议!我已命人备好酒宴,今日你我久别重逢,定要痛饮一番才是!” 王二听得此等惊天秘密,吓得两腿发软,自顾不得再作逗留,一口气奔出府外,一路脚不停歇赶去县衙禀报。到那衙前见了县令便将此事说开,县令一听喝道:“此事当真!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王二忙道:“小人不敢,小人说得句句实情,不信且看小人这背上新伤!”王二遂将那上衣脱去却有二十道板印清晰可见!王二又道:“那道人如今还在那杨大人府上饮酒!” 县令遂命刑部连夜赶往杨府拿人,那徐杨二人此时正喝得尽兴,杨府早已被刑部官兵围个通透,府中上下人等皆被捉拿,下了大狱。此等谋反大案衙里自不敢怠慢,县令连夜拟了公文火速发往京城,直等上头批复。 翌日,谢禄见徐宣昨日一去未归,便派府中门客前去杨府打探。稍许门客回禀道:“那杨音与徐宣昨日在杨府府中被捉,府中上下皆被下了大狱。” 谢禄大惊,忙寻来赵虎,谢满江及府上门客商议。 谢禄平日好招揽贤士,府中门客甚多不乏有才之士,其中一人名唤崔英颇具智慧,那崔英道:“主公莫急,在下有一挚友唤作曹生在那府衙当差,我自去寻他先行探听一二,再作打算。”谢禄道:“如此有劳贤弟,可去账房多备些金银一同带往!”崔英道:“此人颇傲,若使银子他却不会尽心,在下只需动之情理,他必不会拒我!”谢禄道:“便依得你,只需路上小心!”崔英道:“请主公放心!” 崔英遂出谢府赶往县衙寻那曹生,不巧曹生已出府办案。崔英几经打听在一处酒馆内寻得曹生,此时曹生正独自饮酒解闷。崔英上前拘礼道:“曹兄今日如此雅兴独自在此饮酒作乐?”曹生见是崔英到来,忙邀崔英坐下一同饮酒,又叫小二上来两盘牛肉一坛清酒。曹生道:“贤弟莫要取笑为兄!为兄先敬你一碗!”说罢一口饮尽碗中烈酒,直道:“好酒!”崔英陪饮一碗试问道:“哥哥莫不是遇到了棘手案子!”曹生应道:“还是贤弟知我!再敬你一碗!”便又举杯一饮而尽!崔英以为这案子跟昨晚杨府案有关,同饮完酒有意套他道:“哥哥这些年如何见过等大案,自是棘手不说!”。熟料曹生道:“大案?棘手倒有,却是桩小案!”崔英追问道:“何等小案竟也难倒了哥哥!”曹生便将此案说开。 原来,此地有一农户名叫丁弋养了两头大牛,本想后半生指望这大牛生小牛过活,不料两年前因未能及时缴纳税金被强征去充了两年兵役,期间将这两头牛交与邻居胡二暂养,两年后回来却见这两头牛已生出五c六头小牛,丁弋便想将那两头牛要回,那胡二慌称当年那两头老牛早已病死,这牛是自家新买,不愿归还。丁弋便托人寻来曹生断案,曹生接下此案,调查后发现当初二人并未立有任何字据亦无旁人佐证,既无依据亦无证人如何断得此案?! 崔英听完,当下道:“此案好办!”曹生惊道:“贤弟有何方法破得此案?”崔英附其耳边轻声道:“哥哥可如此这般”曹生听完大赞道:“贤弟不愧乃临沂第一才子!” 当下曹生便回衙府,傍晚带人将那胡二捉拿,胡二正犯疑惑,不知所犯何事!到那朝堂,见堂上跪有一人,披头散发血迹斑斑,像是刚动了酷刑!县令对胡二道:“有人状告与你同谋偷盗邻里数十头牛藏于家中,嫌犯已画押认罪,你等还不快快招来!”这偷盗数十头牛已犯死罪,胡二吓得两腿发软,当即交代家中牛之来历!曹生叹道:“此案总算告破!”原来那疑犯不是别个正是那丁弋!实演得一场苦肉计! 当夜曹生至那崔英府中道谢!崔英早已置下好酒好菜等曹生前来。二人痛饮!无话不谈! 酒过三旬,崔英道:“小弟今日却有一事相托哥哥!” 曹生正喝得兴起面带醉意道:“贤弟有何难事,说与哥哥听,自有哥哥替你做主!”崔英道:“此话当真!?”曹生道:“大男儿立于天地之间,自当说一不二!”崔英见机道:“我有一故人,便是那杨音杨大人,昨日被衙里捉了去,遭此劫难不知生死如何?” 曹生一听杨音二字,酒却醒了大半!曹生道:“嘘!贤弟小声些,此等谋反大案是要株连九族!即便是县太爷亦无权受理此案,我等区区一小捕头如何能知?!崔英忙跪道:“那杨大人与我有恩,此人刚正秉直必是遭人诬陷,还望哥哥替我打探一二!”曹生道:“贤弟快起,待我明日一早前去打听一二,再作相告。” 次日一早曹生便往府衙打探此案。得知朝廷批文已于昨晚下达,一干人等已在押解京师路上。 崔英得知忙回谢府通报此事。谢禄与众人道:“此当如何是好?”崔英当即道:“眼下只有在那半道截下囚车!若是到那京城恐无力回天!”谢禄急道:“一切全由崔兄安排,府中人员物资皆由你掌配!”崔英道:“只是不知那押解之人走得哪条道儿,若是分头去寻恐会误了大事!”谢满江道:“我知一人可寻得此道!”赵虎便猜道:“莫不是那寇兄寇灵儿!”谢满江道:“正是!”当下二人便去那‘盗听酒舍’寻那寇灵儿商议!” 寇灵儿问清缘由言道:“此事好办!权交与我便是!”便自闭目入定。谢赵二人自是不敢出声打扰,只呆在一旁静候。良久,寇灵儿缓缓睁开眼道:“我已见得徐仙人!被那押解带往华县一处驿站内,这便与你等引路前往!”赵虎道:“事不宜迟我等这便出发!” 三人先到那谢府与谢禄崔英等人汇合。赵虎道:“只是尚缺几匹快马赶路!”谢禄道:“我这府中尽有好马!”谢禄遂唤来府中三十余门人,安排众人往那马厩挑选数十匹快马,一齐赶往四十里外之华县。 众人马不停蹄到那华县,时至酉时天色渐暗,寻至那驿站处 预知大伙如何救得徐军师,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回 营救 上回说到,崔英一行已寻至华县驿站处。 赵虎等进了驿馆,便问那驿馆管事道:“店家可曾见得几名囚犯打此经过” 那店家打量众人一番,连连摇头,只张嘴比划却不出声,像似聋哑之人!赵虎问及去处!那人把手往北边方向指去。 众人遂出门直往那人手指方向追去,追出一里地外,却未见得有何马蹄车印,崔英忽觉不妥忙叫停道:“不好,定是那店家使诈!我等恐着了他道!”寇灵儿道:“如何见得?”崔英接着道:“适才问及去向那人既能为我等指道证明此人并非聋哑,此道去那京城需多绕远路,耽搁不少时日,即是要案必设有押解期限,故不会选远道而行!”赵虎怒道:“好个黑心店家竟敢使诈我等,待我先去取了那厮脑袋!”崔英道:“恐怕那人早已无影,那驿馆必是朝廷接应要犯所设!” 待众人反回驿站,那驿馆内果是人去楼空!崔英道:“如此正好,那贼人定是看出蹊跷赶去通禀此事,我等只需顺着那人足迹追赶便能寻得押解队伍!” 谢满江便将耳附于地面听去,果听得前方有一快马正朝西北方向奔去。众人继续追赶。赶有半个时晨,果见前方一行官差约四五十人正押解数十名囚犯赶路,那徐军师与杨音二人皆被困于囚车内,为首官差手提一柄大长朴刀骑一黑色矮脚马行于队列最前方。 赵虎性急,大吼一声策马杀入敌群,一路闯至最前方与那长刀首领展开厮杀!只四五回合便将那首领斩杀马下!崔英c谢满江c寇灵儿携众门客随即赶到与那押解厮杀,众门客各个武艺不弱只一盏茶功夫便将剩余官差收拾干净! 赵虎劈开那囚笼救得徐军师道:“军师受惊,晚辈来迟!”徐军师道:“不迟不迟!正是时候!” 众人随即暂回谢府商议,谢禄已将府中物资清点妥当,只待徐军师作下步安排。 徐宣道:“眼下我等还有一要事待办!”便问那杨音道:“素闻这临沂乃军事重地,你在此担职军需官多年可知这官府兵器库置于何处”杨音答道:“便在那囚龙坡上,距离此处不过二三里路!只是那兵器库设有重兵把守,那囚龙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等区区百余人实难攻破!” 徐宣道:“我等无需攻那囚龙坡,只需拿下县衙即可!”杨音不解道:“那兵器库实不属县里管辖,即便拿了县衙亦无权调配!”崔英早已领会军师之意,崔英道:“我等只需令县里拟书一封发往京师得了回函,便可调用那库中物资!” 傍晚,众人商议攻打县衙。 徐军师道:“我且将人马分作三路,由杨音领一路人马去北门把守,防止敌人出城请援;由谢禄领一路至南门把控断其后路;其余人马于衙前集结待命,戌时以敲更为号,一举攻破县衙!”众人得令各自散去准备。 那县衙门外只有少许官兵把守,时至戌时,只听那打更人敲响一更天时,众人齐从暗处杀出,喊声震天! 赵虎带人一路攻至虎啸堂外,见后堂赶来一统领摸样人,满脸胡茬,面露凶光,提一柳叶宽柄弯刀来战。 赵虎提枪相迎,刀枪拼接处,金星直冒!双方你来我往恶斗数十回合,难解难分! 忽闻后方赶来一人直喊道:“虎兄枪下留人!”来人正是崔英,原来那统领不是别人正是那曹生,曹生早已拼尽全力,汗流如雨,若非崔英来得及时,恐命丧虎头枪下。 崔英对赵虎道:“此乃我一旧识,唤作曹生,此前多亏得他相助才知那徐军师等下落!”赵虎忙赔礼道:“兄台何不早说,在下一时鲁莽还望曹兄恕罪!”曹生道:“赵兄枪法了得,我等险些成了你枪下冤魂!”三人大笑,便一同去寻徐军师。 此时谢满江c寇灵儿等已将县令及其家眷擒获带至虎啸堂内等候发落。 赵虎一时气愤便要去砍了那县令脑袋解气!崔英忙上前止道:“虎兄不可鲁莽,此人并非奸恶之人,素来公允,深受乡里敬重!一切只等军师处置!” 稍候便见徐军师往虎啸堂赶来,进堂见堂上绑了数人,忙上前与县令及其家眷松了绑。又请县令上坐堂上。徐宣跪道:“草民徐宣拜见大人,因不得已出此下策,冒犯大人,望大人恕罪!” 县令道:“你且起身,今本官被你等所擒,要杀便杀,无需多做解释!” 徐宣道:“素闻大人刚正不阿,为民请命,多年来秉公办案从未徇私!如今王莽窃国,倒行逆施,对外连年征战,税赋徭役繁多,逼得百姓无处苟活,试问大人将如何为民请命?” 县令被这一问,竟也无言以对 徐宣又道:“今各方义军突起,天下即将大乱,大人若为天下百姓着想,便要看清形势才是! 曹生上前道:“此话有理!为官若要坑害百姓,这鸟官不当也罢!” 县令道:“既如此,诸位要本官做何等事?” 徐宣道:“在下这有一封奏折样文,需请大人同拟一份加盖官印发往京城即可!”说罢将那样文呈上。 县令叹息一声,只作点头应允。 话说樊祟那头自是等得焦急,多次打探未果,因军中粮草告急,便和逄安商议欲退回东莞筹粮。 却闻探子来报,前方来了千余人马身着官服押得大量物资正朝这边开来!樊祟大喜便要劫那物资,亲领一队人马至那狮子桥下埋伏! 待那队人马离得稍近些,樊祟一眼认得那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宣徐军师。 原来徐宣取得物资为图路上方便赶路,便教众人皆换上官服上路,一路畅通无阻。众人齐回军中商议。 樊祟道:“如今万事皆备,大军稍作休整,三日后开拔直取姑幕。” 转眼三日过去,将士们得了补给士气高昂! 樊祟点齐兵马欲发兵姑幕,于军前道:“今日一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这三日已将存粮用尽,只为今日破釜一战!攻下那姑幕,方有活路!” 众将皆道:“攻下姑幕,不胜不归!” 田况得知樊军来攻,今番早有准备,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樊军到来! 两军对峙城下,前方早有一人等候多时,点名要那逄安c赵虎出来接战!曹生新入军中急于立功便请缨道:“我去战他!”说罢提把柳叶弯刀便去应战。 但见那人身披龙鳞金甲,背裹一柄金丝偃月大刀,腰别九把爪钩,骑一黑亮俊马,威风凛凛。曹生见他腰中别有暗器,为防有诈不敢近前,只离他十丈开外站定。 那人见有人应战,便道:“你是何人?我只叫那逄安c赵虎出来一战!他人速回!莫要枉送性命!”曹生道:“杀你何须他人!”便自飞身往场中赶去!那人亦不慌待曹生近前,方从背上抽出那柄大刀来战。双方战了十数回合,那人已占上风却要败逃,曹生知其有诈不肯去追,熟料忽从前方飞来一爪,那速度之快直让曹生汗毛直立,那钩爪却只朝马腿飞去,那人只轻轻一扯,便将马腿整条卸下竟是如此锋利!曹生摔下马去所幸无伤,那人道:“此等货色也配与我交战,杀你却污了我这宝刀,速回军中,叫那逄安c赵虎出来应战!” 曹生自知不敌便回军中请罪!逄安请缨道:“我去会他一会!”樊祟道:“师弟小心,那人钩爪厉害,不可硬敌!” 逄安提刀至那人跟前,那人见逄安提得金丝大环扑刀,叫道:“你便是逄安?!”逄安道:“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死后也教你认得爷爷,东莞人逄安是也!”那人道:“来得正好,今便要取你狗头祭我二弟c三弟!”说罢策马便上。 原来此人便是那“北海三杰”之首张胤,善使九把铁爪钩,人送绰号“出云龙”,听闻老二老三枉死,誓要为他二人报此血仇。 预知逄安赵虎凶险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回 破城 上回说到逄安与张胤于场中较量。 张胤报仇心切,如狼如虎直扑逄安。只五丈远抽一爪钩便朝逄安面门打去,逄安自是有备扬刀挡去那一爪,张胤一爪未中又发一爪,那爪如灵蛇出动,凶狠万分!逄安只顾侧身躲去,不料那马背被爪钩击中直掀下一层皮来,鲜血直淌! 那马受得惊吓变得狂躁,直扯着逄安场中狂奔。张胤于后方追赶,那利爪哪肯轻饶?又飞出几爪钩,直把逄安逼下马去。张胤见逄安下马,从后背抽了那偃月大刀便往逄安脑门砍去,逄安提刀抵挡,直被那刀压得双膝跪地,刀口压入肩胛一寸,鲜血直冒。 逄安拼死挑开那大刀,张胤在那马上居高临下,占尽优势,又战数十回合逄安身上已破出多道伤口,疲惫不堪,再无力抵挡!张胤眼见大仇便要得报,挥舞大刀直往脑门劈去,逄安人首势要分家,忽地凭空横来一杆金枪直将那大刀整个挑开! 原来赵虎及时赶到,方才脱险。 张胤瞅着那杆金枪道:“你便是赵虎?!”赵虎道:“正是在下!”张胤道:“来得正好!便取你二人狗头祭我二弟!三弟!” 张胤飞身便与赵虎缠斗,场中一龙一虎恶斗,风起尘涌,煞是壮观,数十回合后赵虎略占上风。 张胤见其武艺精湛,不与他久斗便作败走,赵虎一时轻敌不知有诈,直追不舍。张胤见机抽出一爪便发,直奔赵虎胸口袭去,速度之快如猎鹰扑食。 赵虎这一追倒吃了大亏,躲避不及,胸口被划出一道大长口子。 赵虎忍痛直追,不想前方又飞来两爪,左右环击,力道比那先前更甚,即便武艺了得亦实难躲开,赵虎自知避无可避,直把马身抬来去挡。两爪正中马头,直把马头整个扯去,那马瞬间倒在血泊当中 赵虎顺势一跃,跳出两丈来远。 那张胤也不近前战他,趁其站立未稳又发一爪,这一爪如披星赶月,直取赵虎要害! 眼见要被那铁爪所伤,忽地从远端飞来一利箭正中爪心将那利爪打落! 见那东面杀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也着金盔金甲,远远喊道:“恩公莫慌,许魁来也!” 原来徐魁自那日营中一别,独自游荡至北海地界,在那救下一众徭役,那众人便以他为首在那扎下一个山头扯起一支千余人队伍,专劫官道辎重粮饷,近日听闻有义军攻打这富县姑幕,便也来凑此热闹欲讨些便宜,恰遇赵虎与那张胤恶斗。 张胤见远处飞来一人,便欲速战速决,直取三把利爪齐齐掷出,那爪似饿狼扑食,直逼赵虎!许魁见势亦取三箭齐发,如流鹰抢食,齐将那三爪射落! 赵虎乘机近身一枪扫断那马腿也将张胤逼下马来! 张胤见势便要退回营里保命。许魁见状,双箭齐射,张胤听得后方箭声呼啸,扬刀挡去一箭,却中一箭于胸口,当场毙命! 徐宣忙命全军掩杀过去。 田军摆开大阵。 徐宣早有准备列龟甲阵行进!这龟甲阵形如龟壳,四周盾兵相连,首位环顾,遇敌破绽,中兵引长矛冲出,田军大败四下溃逃。 田况乘乱欲乘小路逃脱,却有一人在那小道等候多时,此人便是杨音,奉军师令于那小道蹲守,杨音取下田况首级回军复命。 樊军攻破姑幕掠得粮草辎重无数,于晚间大摆筵宴庆贺! 席间,樊祟道:“此战首功当归徐军师,我等先敬他一碗!”便举大碗,一饮而尽。众人陪饮! 众将饮得尽兴,忽闻帐外传来女子啼哭声。 樊祟命人将那女子带上前来询问! 不多会殿前押来一女子,但见那女子,衣着光鲜,生得白晰抚媚,胸满臀肥,颇有风味。 预知这女子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