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宋》 正文 第一章与林冲的恩怨 雷雨交加的下午,受罚跪在前院青石地上的逆子陈敬济被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浇透,终于挺不住而昏倒在地,观看处置情况的林福向站在厅堂门口的陈洪作揖,转身离开陈府回林府禀报责罚的结果。 陈洪抬起头望了望布满乌云的天空,他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一边吩咐陈二陈三抬着逆子回房间,一边又命陈大出府请汴梁城的大夫给儿子看病,久违的大雨让他对儿子陈敬济的责罚点到为止,不知道这样的做法会不会令同僚林冲消气。 他与林冲同在汴梁城外的禁军大营里共事,性格不投的二人本来没有任何的瓜葛,如果不是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娶了枢密使童贯的侄女,官职略高一些的陈洪又怎么会下贱的行事呢?他之所以低头就是得罪不起朝中的童贯,童枢密使的心地狭窄,他对身边的人极为护短和纵容。 童贯是朝里是有名的刺儿头,与他一向走得很近的太师蔡京和太尉高俅都对他的个性颇有微词,但不同的意见比起相同的政见来说都是可以包容的。 陈洪是杨戟的人,杨戟c蔡京c高俅和童贯是大宋朝内四大势力的首领,杨戟在朝中的实力比童贯等三人略大一些,但身在济南府的杨戟不能照顾汴梁城的陈家,所以陈洪与林冲的问题只能自行解决。 县官不如现管,这是个看实力的年代! 汴梁城的知名大夫们如同走马灯一样来去穿梭,头疼脑热的普通病症被反复的商讨,最后的结论竟然扯得没有边际,气得陈洪一个劲翻白眼,怎么淋一场大雨就能有月事初现的可能,家里躺着的小子好像不是女儿身?他再怎么生气也是无可奈何,谁叫汴梁城陈家的势力不如人呢? “启禀老爷,林府的管家林福推荐的大夫在府外,赶走他还是怎么做?”陈府的家丁陈二进来向陈洪报告。 林福推荐的大夫姓吴,据说是汴梁城经斋堂里瞧妇科的大夫,这名吴大夫的医术众说纷纭,旁门与妇科似乎也不是他的长项。 这是上门来欺负人啊! 陈洪很想让陈二哄走这个吴大夫,但为了脸面惊动童贯似乎不是好事,他使劲的压住了心里的火气,意气用事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儿子陈敬济惹林家在先,没能力的老子再怎么被羞辱也不能发作。 “请吴大夫去后面给小儿瞧一瞧吧!” 陈二听话的离开,他走出大堂时听见屋里传来瓷器落地的稀里哗啦的碎响,陈洪这是没地方出气,只能拿死物发泄怒火。 背着药箱的吴大夫进入房间为陈敬济瞧病时,家丁陈二乖乖的退出屋子,不管吴大夫看病的水平是高还是低,大夫的规矩是不能有外人站在身边。 “他只是有些发热,服几味药剂就没事了。” 吴大夫走之前开了三幅方剂递给陈二,陈家的仓库里有现成的药材,不用再到陈府外的药房抓药了。 有病就认真的吃药! 几天的高烧把健壮的年轻人折磨得没有样子,好在陈府请来的经斋堂大夫吴用的水平还算不赖,妇科大夫的医术愣是治好这个爱惹祸的陈家独苗。 烧退了,人也慢慢恢复正常。 开罪林冲的陈敬济所犯的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头些时间他跟着高衙内等一帮汴梁城的闲散子弟逗狗玩鸟,前天一众七c八个男人溜进林冲的府内捣乱,戏耍丫鬟小翠惹恼了林冲的娘子,她挥舞着大扫把将这群纨绔们赶出了林府。 本以为这件事就结束了,可是不敢得罪高军门的林府没有放过陈敬济,林府的告状直接传进陈洪的耳朵里,叫他不得不拿逆子问责。 陈洪对儿子陈敬济实行家法没有用开罪林府做借口,事情的起因直接指向挑头的小霸王高衙内,谁都知道他是高军门高俅的小公子,高军门是禁军大营的最高长官,陈洪再怎么也不能说长官家教的不是。 儿子的病养了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陈洪偶尔听到大夫吴用与儿子在房间里对话,他可能一直会认为儿子这次病的不轻。 “让公子过来说话。”陈洪吩咐陈三去后堂传话。 躺在床榻两周的陈敬济终于不情愿的离开被窝,如果不是父亲陈洪主动的发话,他真的很不愿意起来,赖床的滋味是他前半辈子期盼已久的好事,没成想过去没有轮上,反倒是在新的身体上实现了。他对套在身上的衣裤还有些不适应,虽然衣料是上好的绸缎布匹,但穿在身上却不如后世简洁和方便,不过松垮的长裤里不用另穿紧身的,让下体的某某物自由而轻快,这难道就是得失之间的道理吗? 左右脚的一双鞋不怎么合适,不知道曾经的那个人是怎么适应,反正此时的陈敬济只能趿拉着走进厅堂。 坐在厅堂中央椅子上的陈洪瞅见一瘸一拐的陈敬济,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逆子这是肿么了,病情难道转移了吗? 陈敬济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他不知道这幅身体原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他接手到现在的记忆里除了那场瓢泼的大雨和阵阵酸痛的膝盖外,再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信息,靠!不是说穿越的人有金手指吗?哦的在哪呀! “我打算让你在明年的秋后完婚。”陈洪放下手里的白瓷茶杯,他看着一脸不自然的陈敬济说,“你十六岁还成天还游手好闲,这样怎么接手陈家的生意?” 陈家还有买卖?父亲陈洪不是在禁军衙门里当差,怎么还有私下的营生?有买卖就意味着有钱财可支配,不知道陈家经营的是什么生意? “全凭爹爹做主。”陈敬济恭敬而又礼貌的回答道。 这个时代当儿女的要完全服从父母的意志和安排,而且他听话也会有好处,父亲陈洪不是说陈家有生意吗? “不知道我娶的女人是谁家的闺女?” 陈洪满意儿子配合的态度,他微微的点着头,左手捋着三寸长短的胡须说:“是西门大官人的掌上明珠!” “谁?西门庆?”陈敬济‘噗通’的一声滑到地上,他的瞳孔瞬间胀得极大,薄薄的嘴唇哆了哆嗦,他瞅着陈洪惊讶的大声喊道,“爹爹说的许配的人家可是居住在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靠!怎么能娶西门庆的女儿,他不是一个好人,娶了坏人的女儿岂不是要跟着一辈子倒霉吗? “爹爹能否给我换一家?” “不行!”陈洪摇着扁平的脑袋,态度明确的拒绝道,“你的亲事在没有你的时候就订下了,现在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这都订好的娃娃亲还征求什么意见?要娶西门庆的女儿成了事实,那个西门大官人可是被武松打死的大奸人! 陈敬济想咧嘴大哭一场,从他过来被淋雨时就觉得很不对劲,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调戏林冲的娘子能是好人吗?他怎么一过来就沦落成敌方的坏份子了?可是不满意归不满意,他没有敢反抗父亲陈洪的意思,得罪这位陌生的长辈有诸多的坏处,先不说他能不能在这个时代混的好,就是说陈家钱财的问题,目前他还没有全部得到,没钱怎么谈适应呀? 西门庆的问题在后世有诸多的探讨,不说个人的风流好色,就单单谈他的创业与经商的头脑,怎么看都是后人该效仿的楷模。 再说没钱的好人与有钱的坏人相比较,他的心里更偏向坏一些,毕竟他前辈子当好人没落下什么好处,而做坏人也不一定非要坑蒙拐骗,保持最基本做人的准则在大宋朝当个有钱的财主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的亲事在阳谷县办,到时候你听西门大官人的吩咐就行。”陈洪顿了顿又说:“西门家的势力不弱,咱们陈家与他们结为亲家不说坏事。” 势力就是实力,这话还真不能反驳。 陈洪又唠叨了小半个时辰,说得陈敬济晕乎乎的只想睡觉,交代的内容无外乎就是禁足期要多在家里看书,在外面尽量不要总围着高太尉转,现在陈家的底蕴薄还不能与汴梁城的衙内们平起平坐。 底蕴薄不等于永远没有发展,将来想成为什么都要等待机遇和把握时机,此时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陈敬济暗暗的下定决心,既然上天给他一次穿越的机会,不好好折腾折腾怎么对得起老天爷的恩赐? 谋求发展的第一步要先得到起家的资本。 父子俩交谈的末了,陈洪又交代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下月末,陈敬济要跟随三叔陈翔一道去大同府收购药材。 原来陈家的买卖是做药材的生意,难怪会与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有瓜葛,西门庆不就是有一间生药堂吗? 他应该立刻熟悉药材的生意,不管是陈家的还是西门家的,他只有完全入行了才能真正掌握药材生意的发展。 陈敬济的脑袋里盘算了片刻,他不仅认可父亲陈洪的建议和嘱咐,也对那位没有见面的西门大官人的印象好了几分。 不管西门庆是怎么死的,他都是一位经商聚财的好手,陈敬济娶到西门庆唯一的女儿怎么不会是好事呢?未来的老丈人要是死了,那些四处搜刮来的财产就是他的,来这一世能混个大富翁也是件好事,至于那些不义钱财的来路就不管了,吞掉了西门庆的财产权当是劫富济贫,谁叫他现在比较穷呢?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的走进客厅,他朝着陈洪作揖道:“老爷,吴大夫又来了,他要给小公子复诊。” 小公子?陈家不就只有一个孩子,怎么还有大小之分? 陈洪向陈敬济挥了挥手,他认真的吩咐道:“你先回去好好调养身体,以前淋几次大雨都没事,现在身体怎么这么糠?” 陈敬济真的无话可说,他知道没有办法解释身体弱的问题,如果他不是顶掉身体原先的主人,这幅身体早就能恢复正常,现在的他不能对父亲陈洪说太多,若讲出借尸还魂这个大实话会不会吓死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李师师与吴用 禁闭在陈家的书房里读书是父亲陈洪吩咐的大事,病愈的陈敬济坐不住也看不进这些繁体文的书籍,他上一世十六年上学的时光里就没有当过一天好学生,读书与学习一直就是他的弱项。 书房的三面墙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旧的书籍,屋子当中的梨木案台上摆放着四本必看的书:小学c大学c三十六计和易经。 陈敬济心里暗自叫着苦,这些古籍书都是繁体字,他费了半个时辰才看懂一页不太多的章节:瞒天过海。 三十六计是他曾经翻看比较多的一本书,上一世在公司的销售部经常要传阅这本简体版的书,填鸭式的背诵令他对这本书的印象最深,此时再看古籍版的三十六计时,能搞明白其中一页的繁体字令他很开心。 不过幸福的喜悦感总是短暂的,无趣乏味的学习叫陈敬济终究是不能耐下心,他决定在书房里偷个懒,好在父亲陈洪只叫他在书房里看书,没有派人督促他,书童陈生乖巧的站在书房间外替他望着风。 陈敬济趴在书房的案台上,合上不太大的双眼,寻找饮酒画蝶的周公,至于周公他老人家会不会画蝴蝶,那就是他与周公之间的小秘密。 在书房里酣睡了十几天,陈敬济终于憋不住想出去走一走,可惜把守院门的护院武师不是好说话的主儿,他只好委托管家向父亲陈洪索要一名教书匠。 没人一起陪读是令人难受的事,陈敬济不喜欢一个人寂寞的呆在书房里,书童陈生存在的意义不强,好像根本就没有放在他的心里。 陈府请来教书匠是位女先生,瓜子脸丹凤眼,樱桃嘴唇上翘,似笑非笑的表情令陈敬济的心里有些发痒,这是来教书育人的先生还是勾引人瞎想的女妖精? “在下名叫李师师。”女先生主动自报家门,她的声音又软又绵,听在耳朵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痒痒。 谁?她说她叫李师师?她不是东京汴梁城里赫赫有名的青楼卖艺女,她怎么改行做了女先生?李师师都改行做了先生,那朝中喜好微服出行c沾花惹草的宋徽宗岂不是少了由头,那后来怎么招安梁山的好汉? 陈敬济没敢向李师师询问个中的缘由,他不想惹女人生气倒不是主要的问题,这个时代重文轻武,先生的地位高得吓人,女先生面对不礼貌的学生是可以动手责罚,他不愿意受到女先生的体罚,所以调戏什么的话就先暂时咽回肚子里。 调戏?不对,应该是征询或者是聊天。 女先生李师师的课大约有一个时辰,今天她讲的是史记里的故事,陈敬济对古籍书的史记不太了解,但他却大体知道前朝及前前朝的一些大事,毕竟他在上一世也是正正经经的学过几年历史课。“司马光砸缸?” 司马光是本朝的名人,他小时候的传说一直就在民间有谣传,女先生李师师故意得向陈敬济提问,这是在讹人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知道砸缸这件事。”陈敬济故作神秘的模样说:“不过你说的司马却不是这本书中的人,他是一位神仙。” “神仙?怎么讲的?”李师师被勾起好奇心,她急切的反问道。 陈敬济轻轻的咳了一声说:“远古的时期有位大仙名叫司马,他管辖的水域来了一条作恶的蛟龙,于是司马出手去砸它。” “嗯?是司马光砸缸,你说司马砸蛟龙是不对的!”李师师赶紧分辨道,“我还以为有什么稀奇的故事。” 陈敬济哈哈一笑说:“那条蛟龙名叫缸,所以说是司马砸缸!” “不对,明明是司马光!”李师师摇头说道。 “远古的时候,神仙和得道的男男女女们都是衣不遮体。”陈敬济继续胡编道,“司马也是光着没有穿衣服,所以叫司马光。” “乱说!”李师师的秀脸一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顺手抄起木尺在陈敬济的左手上连续打了三下,她的动作迅速得让陈敬济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被打的手掌却不怎么疼,看来这位女先生没有真的生气。 调戏女先生没有被责罚说明什么?有戏还是有戏。 “司马光不是女先生故事里的人。”陈敬济轻轻的说,“本朝的司马光是位好官,他的文采与学识值得人钦佩!” “你的知识倒挺渊博,为什么却看不懂这些古籍本呢?”李师师疑惑的问道,她皱眉的模样很萌。 陈敬济笑了笑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他的经历属于四书五经之外的黑科技学,说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一堂课结束后,陈敬济恭敬的将女先生李师师送出陈府,来接她的是一名年轻且相貌俊朗的后生。 “阁下也是女先生的学生吗?”陈敬济抱拳对后生说道。 后生微笑的施礼回答道:“我是女先生的表弟,我叫燕青。” 燕青! 听到这个名字令陈敬济大吃一惊,燕青不是应该与卢俊义在一起,这么早就与李师师有所瓜葛? 不管了,权当重新认识熟悉的陌生人。 陈敬济热情的拉着燕青又攀谈了一会儿,俩人彼此约定一起吃酒的时间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他回转进入陈府,家丁陈二过来小声的禀报,经斋堂的吴用大夫过来复诊,他的病都好了,吴大夫再次过来是什么意思? 陈大向他提过这位吴大夫这些日子不怎么好过,原因是其给南王府的小妾诊治,由于开出的药剂不怎么对症,那位被宠的小妾已经病得奄奄一息。 吴用的长相颇为斯文,他的穿衣打扮有山野道家仙长的架势,这就印证了人靠衣装马靠鞍的老话,不过这些外在的装扮都可能是假象,外表能掩盖别人不清楚的真相,这是个不简单的人,说吴用不简单应该不单指他的医术,还有他的名字及为人处世的态度,二次为人的陈敬济没有别的本钱,但看人总不会有错。 观望c把脉c开方下药。 吴用瞧病依然是一丝不苟,眉头间虽有微微的愁容,诊治的手段却没有丝毫的马虎,令陈敬济有些佩服对方的沉稳。 “吴大夫听说过智多星吗?”陈敬济拿着对方开好的药方假装端详了一会儿,开口向吴用询问道。 “嗯?”吴用摇晃着脑袋,他的样子有些滑稽,回话的口气颇具书生腔,“那个人是谁,天上的神仙吗?” 陈敬济笑了笑没有接着侃下去,吴用回答问题时的神态很普通,神情丝毫没有异样的表情,难倒他不担心南王的小妾吗? 吴用开出的药方写的较简单,字迹工整而飘逸,列出的草药在陈府的库房有现成的,陈敬济不是什么大毛病,因此不需要贵重的药材。 “多谢吴大夫几日的用心,请问你看过孤本的三十六计吗?”陈敬济随意的又问道,大宋朝自宋太祖赵匡胤建朝起,大力鼓励并推广子民学习看书,普通百姓人家都能学习与借阅过去的古籍本。 “略知皮毛。”吴用边收拾药箱边谦虚的回答道。 皮毛是多少量?陈敬济算不过来,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油盐不进的聪明人,他决定再给吴用上点“眼药水”。 “今天我见吴大夫的脸上有股黑气,想必最近你遇到难事了,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一定能有点用处。”陈敬济压低声音说:“汴梁南王府的事已经传得谁都知道了,我觉得吴大夫不是故意要害人。” 吴用瘦长的黄脸顿时变色,眉头也拧在一起,这些日子他一直想着解决的对策,可是再用其他的药剂也不能改变目前的事实,南王的小妾肯定活不了太久,他可能会因医死人而坠入大牢。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小样!终于找到你的弱点。 陈敬济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面上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沉思了片刻,脸上突然露出微笑着的表情对吴用说:“三十六计之走为上。” “这能行吗?逃跑可是要被官府悬赏缉拿!”吴用半信半疑的说,“我行医不太久,没有那么多远行的银子。” 陈敬济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这是父亲陈洪打算付给吴用医治他的诊费和赏钱,他现在只不过是借花献佛。吴用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早就有出走的打算,一直犹豫不决还在于盘缠上,现在陈敬济的帮助叫他很感激,“多谢陈公子仗义的资助,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吴某一定报答公子的大恩。” “吴兄客气了。”陈敬济谦虚的回答道。 与吴用结个善缘不是坏事,这位具有谋略头脑的人不能得罪,虽然现在他的特长没有发挥出,但现在能提前卖好施恩总比将来被报复好很多。 吴用收拾行李的动作有条不紊,他的行李及物品都在随身的医药箱里,改扮作游走的郎中逃出汴梁城对他很简单。 送走了吴用,陈敬济召来陈府的管家,他需要了解陈府的财政情况,既然他想要做一番事业,就不能不先了解一下能掌控的钱财。 管家名叫陈世美,他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在陈府做了很多年的管家,曾经与父亲陈洪是发小的关系。 “账本在老爷的手里,公子这个月的零花钱是五十两。”陈世美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银票递给陈敬济。 每个月的零花钱是五十两银票,按照后世兑换的算法,陈敬济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但是五十两做投资却干不了什么生意,无论药材店c布匹铺c饭店和酒馆,还是镖行c赌场c青楼及钱庄,没有几千两的投入是根本见不到什么利润。 既然不能投资干点什么,还是将银票揣在怀里潇洒的生活。 陈敬济正想着怎么去玩,家丁陈三走过来低声的对他说了几句话:高衙内的轿子停在陈府外并请他出去一趟。 嗯?高衙内来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初入扈家庄 陈敬济的印象里一直同这位纨绔头领混日子,他们同一个大圈子里有十七c八个游散的子弟,他们的乐趣就是花钱和嬉戏,至于其他人会怎么想从来也不是这群公子哥们要考虑的问题。 “正好我也想找几个狐朋狗友乐一乐!” 走出陈府的陈敬济瞅见府门口外蓝色的轿子旁站着一个青年的男子,上好绸缎的衣袍穿在身上,手里拿着一个大的鸟笼,里面养着白色的鹦鹉,这个人就是东京汴梁城号称小霸王的高衙内高完。 高衙内瞅见陈敬济时,脸上顿时布满了开心的笑容,他将鸟笼顺手塞给身边的随从,快步跑了过来并伸展开双臂,像是遇到了故知一样呼叫着道:“贤弟终于出来了,愚兄想你都想的做了病。” 至于吗? 陈敬济赶紧迎了上前,过去跟高完经常在一起混的是身体的前任,穿越后的他与高完并没有什么接触,再说彼此的身份与家境不同,即便俩人有什么瓜葛也达不到此时拥抱在一起的情分。 俩个大男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这是肿么个情况?他似乎从没有做过什么能征服高衙内的事,为什么高完会对他如此的态度,莫非高衙内还有男男的癖好? 陈敬济不由得后背发冷,他现在这副脸孔没有俊美的长相,短粗的身体也没有健美的肌肉和好的身材,对方喜欢哪一点改还不行吗? “高兄最近可好?” “一般般。” “你的气色一直很好,想必高府内的小妾把你伺候的很不错!” “过奖!过奖!” 寒暄几句的场面话后,高衙内拉住陈敬济的手拽到一边,他压低了嗓音轻轻的说:“贤弟,大哥我最近生了病,你帮我想个解决的办法吧!” “衙内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小弟愿效犬马之劳。”陈敬济双手抱拳作揖道。 高衙内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他的神色有些难为情,似乎问题不怎好解决,他犹豫了片刻说:“咱们几个前一段日子不是在林冲家惹过乱子吗?本来这是件小事,可是愚兄现在却喜欢上那个林娘子了,我说的是心里话绝对没有玩笑。” 靠!林娘子那泼辣的性格如同母老虎,上次一根大扫把就把他们这群纨绔子弟们打得四散而逃,她绝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女人,可是高衙内偏偏会喜欢这类女人,难不成衙内有受虐的倾向? 再说因为大闹林府,陈敬济也被父亲陈洪责罚过,事情才过了几天的时间,高衙内又提起这么一档事,难不成他还要再被跪罚一番吗? 他要替身体前主人报仇! “林教头就不能主动割爱吗?”陈敬济试探的反问道,他觉得以高衙内的个性一定会做点过分的事。 高衙内叹息着摇了摇头,他的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胖乎乎的大脸上露出略带痛苦的表情,他愤愤不平的说:“林冲那厮精通十八般武艺,在禁军大营算个好汉子,可是没想到他在家竟然是怕老婆的主,他不敢主动休妻。” 噗!陈敬济听得差点吐了,八十万进军教头林冲竟然惧内,难道英雄难过女人关就是这么传来的吗? 高完重复着对林娘子相思之情与煎熬的心情,令没有成婚的陈敬济有些汗颜,当他听到林冲在外地私养小妾后,灵机一动给高衙内想了个办法。 “让高军门给林冲一个外出公干的营生,他们夫妻俩常年不在一起生活,想必林娘子耐不住寂寞会喜欢上衙内?”陈敬济详细的诉说着。 “哦。”高衙内听到后思索了片刻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贤弟的头脑就是好使,找你想办法就对了。” 高完找陈敬济的目的就是要找个能给他出主意的人,其他的成天跟他混的纨绔们,脑袋瓜里就知道吃和抢,这么有章法的点子还真不是谁都能想到的。 高衙内与他的轿子匆匆的离开,陈敬济正打算回转进府,一边女人叫喊他的嗓音传入耳朵里,他顺着说话的地方瞅了过去,相貌颇有味道的妇人站在那里。 妇人的年龄在二十岁上下,长着一张瓜子脸,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手里拿着圆圆的扇子,妇人竟然是林家娘子,这是陈敬济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为什么林娘子会从此路过,而且恰好听见他与高衙内的对话? 林家娘子的脸上露出几丝玩味的神态,她看着陈敬济轻轻的说:“你知道我最看不上什么人吗?明明有想法,却鼓动他人过来暗示,这是没胆量还是不诚心呢?” 嗯?这话说的怎么变了味。 陈敬济不好回答什么,而且林家娘子也没有给他分辨的机会,她转身坐进另一个花花的轿子里,轿子被抬起朝高衙内相反的方向离开。 能不能好好说会儿话? 几日过去,高衙内没有再来找他,陈敬济也不知道高军门有没有调遣林冲去外地营生,但凭借他对小霸王高完磨人能力的了解,他相信林冲肯定会委派到外地公干。 林家娘子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早就看出什么了,或者她对林冲的举止了如指掌? 陈府外出采购的商队做准备时,陈敬济继续与女先生李师师学习,李师师的文采及涉猎的技能很多,无论是赋诗做对还是谈古论今都颇有心得,让陈敬济不由得收起调侃的心思认真的与这位美丽的女先生学习。 可惜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商队完全准备妥当后,他与三叔陈翔离开了汴梁城,奔赴大同府去接收预订好的药材。 一起去往大同府的行程没有马车,全程都要用双脚一步步的走,而且通往大同府没有直达的官道,为了安全起见需要绕过重重的高山与大河。 心里叫苦连天的陈敬济在三叔陈翔的面前没有丝毫露怯,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平和而又安静的神色,让一道行走的三叔陈翔不住的夸奖他。 三叔陈翔原先不是陈家的人,他是陈洪结义的兄弟,曾经救过陈敬济爷爷的命,后来为了改变陈翔的地位,陈洪说服陈老收其为干儿子。 陈家在外地采购的生意大多是三叔陈翔一手操持,陈敬济跟随而来一方面是为了锻炼身体和熟悉道路,另一方面也是向陈翔学习生意之道,奔赴大同府不乘坐马车是陈翔故意为之,他是打算磨一磨陈敬济好吃懒做的坏性子,可是没成想这个一向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却是做大事的人。 陈敬济是有苦心里知,他前世做销售那些年经常要东跑西颠,肚子以下的11路早就磨练的不在话下,能不能走与能不能吃苦全在意志力,这需要一段时期的尝试和经历,他知道与三叔出行才是父亲陈洪对他的责罚和考验,既然以后要承接陈家的药材生意,现在受点累又算什么呢? 二人行走了三日,来到一处比较大的村落,陈翔提议进村找家酒肆吃点饭,陈敬济点头同意,他的肚皮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要不是这副身体有个强大而又迟钝的胃,他恐怕就不能坚持了。 村落内只有一家酒肆,显眼的招牌黄色锦旗悬挂在酒肆门前的大槐树上,由于高大的槐树生长在正路面的一侧,凡是经过的人都能瞅见酒肆的旗子。 店小二利索的端上酒菜,陈敬济扭头时瞅见酒肆的门口一侧用细铁链拴着一个醉汉,他好奇的走过去。 醉汉的年纪约莫有二十几岁,他的脸色赤红发紫,一双眼无神无色,健壮的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陈敬济伸手摸了摸醉汉的额头,他发现醉汉的额头有些烫,似乎正在发着烧。 “店家!” 店小二小跑过来,他看了无语的醉汉一眼说:“客官是同情此人了?他在我们酒肆吃喝没有付账,不肯做跑堂却甘心被拴在这里做狗。” “他欠了多少银子?”陈敬济开口大声的问道,他虽然不是个善人,此时却很想帮助这个醉汉。 “一百两!”酒肆的掌柜接话道,“这个泼皮在我们这儿白吃了半个月,不算利息也有一百一十两,客官想替他支付钱,就拿一百两吧!” 靠,讹诈啊! 陈敬济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地,他不是一个冤大头,与陌生的醉汉不熟悉怎么能替他偿还这一百两银子?再说有一百两银子能买一座上好的庭院和几个姿色不错的丫鬟,都花费在醉汉身上似乎很不值得。 想法是这样,但他瞅见掌柜与伙计的眼睛里都露出轻蔑的神色,似乎之前有过好心人询问,但能掏钱救助的人肯定是没有。 陈敬济的左手伸进怀里,从里面摸出一百两的银票丢给酒肆的掌柜,嘴里还哼了一声说道:“将他洗干净换件新衣服,我最喜欢搭救落难的人。” 掌柜与店小二的脸上均露出吃惊的神色,他俩相互瞅了瞅,动作变得利索起来,分工明确的舞弄起发烧的醉汉。 陈敬济回到座位上时心情格外的好,与人为善的快感确实比较爽快,不过他的心很快就不那么舒服,一百两银子啊!怎么就随便的丢掉?搭救一个素未相识的醉汉,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他肯定不会掏钱装那啥。 一旁的三叔陈翔也没有表示,这趟外出历练的钱财方面上全由陈敬济说的算,他也愿意帮助人,但随意掏出百两救人可是从来也不敢想也做不到的事,他觉得陈敬济的将来一定不是个普通人。 醉汉收拾停当来到陈敬济的面前,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腰上扎着粗麻绳,国字型的面庞有些黑,锋利的眼神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为什么是肃然起敬呢? 陈敬济从第一眼与醉汉对视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有害怕的感觉,像是迟到的学生遇到了教导主任,要不是这个醉汉对他表现得着实的恭敬,恐怕他会立刻离座逃跑,一百两果然是救了个大人物。 他想起一百两时,嘴角轻轻的抽搐,肉疼的感觉再次让他的小心肝阵痛起来,不过当醉汉自报家门后,他突然发现花费一百两很值,而且为对方再多掏一百两c二百两也是可以考虑的,醉汉的名字叫武松,他的家住在阳谷县,年少打架误伤人而逃离在外漂泊,现在离家已经五个年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与扈三娘的比试 武松? 陈敬济顿时喜出望外,这可是个武艺高强的大英雄啊!他能认识这样的好汉,岂不是相当于在这个时代开了外挂,区区一百两施恩给武二郎,以后去哪儿惹事不是遇佛杀佛c遇鬼斩鬼吗? “陈公子!陈公子!”武松诧异的看着一副呆滞模样的陈敬济,他感觉这位小恩公听到他的名字一下子像是被雷击到,迷恋的样子让他不由得后背发凉,难倒对方见到他就一见钟情吗? 呸呸呸! “敬济!敬济!”一旁的三叔陈翔伸手推了推陈敬济的肩膀,他的嘴里大声的呼喊着,“你中魔障了?” 二人的声音响亮,惹到一位刚到场的年轻女子注目,女子的年龄在十四c五岁,她长的花容月貌,紧身锻打的白色练武服束着修长的身材,她的秀脸上没有笑容,严肃的模样颇有味道。 陈敬济终于从yy的状态里醒来,他瞅了一眼站在店小二身前的年轻女子,视线又投到武松的身上,两只手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口袋,嘴里不住的嘟囔着:“钢笔在哪儿呢?我要大神的签名照!” “签名照是什么?”三叔陈翔在一边诧异的问道。 回过神的陈敬济突然想起来,他在的这个时代里没有钢笔c照相机,守着大神不能留念实在是蛋疼的很。 “咳!”店小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把陈敬济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三叔陈翔的脸色一变,他摆了摆手说道,“好像还差一壶酒,小二取好酒过来?” 店小二微微一笑,他双手抱拳作揖,身体没有移动道:“列位客官,我家主人来了,想与你们管事的人说话。” “主人?”陈敬济瞅了一眼冷脸不说话的女子,他的视线又投向武松,“赎人的银子不够吗?还要多少请你们说句话,小爷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三叔陈翔听到后一哆嗦,眼神变得有点恍惚,他朝陈敬济连忙使着眼色,暗示侄子不要随便乱说话。 店小二哈哈大笑,他说:“公子的口气挺大,你出来行走多久了?难道没听过我们扈家庄一向不差钱?” 不差钱?好熟悉的大城市方言啊! 陈敬济的眼睛上下的打量起店小二,除了一身打杂的衣服遮掩外,这个男子倒是个不寻常的角色,说不寻常是指气质,他在陈家的护院武人的身上见过同样的气息,虽然他没有练过武,但看人的眼光却不输给任何一位年岁长的老人。 “你是谁?”陈敬济问道。 “小人名叫王英,这位是我家酒肆的小主人。”店小二说着用左手掌指向女子介绍道,“她叫扈春梅,在我们扈家庄尊称为扈三娘。” 扈三娘?王英? “你是矮脚虎?”陈敬济脱口而出,他一直觉得不起眼的小角色娶了大美女扈三娘,丝逆袭女王怎么能出现在社会等级分明的古代,这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当! “公子也听过小人的外号?”王英惊讶的反问道,“我以为个子矮就是扈家庄的人知道,想不到外面的人也听说了。” 王英的口气像是在炫耀,丝毫没有在意个矮的短处。 陈敬济朝默默不语的扈三娘作揖,客气的问道:“小姐有什么事?” “公子为什么要赎他?你不知道他在扈家庄白吃白喝吗?”扈三娘淡淡的陈述,“他就是一个骗子。” 大神怎么能是骗子?难倒就不许人家低调的生活? 陈敬济刚打算解释掏钱的缘由,他扭头瞅武松时,发现其正与扈三娘暗暗的用眼睛交流,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扈三娘与武松很熟悉!我的亲妈呀,这是什么状况?难倒遇见后世的碰瓷吗? 大神啊!你可不能这么没有下限,让咱粉转路人好吗? 应该怎么办? 陈敬济忽然想起曾经读过扈三娘与王英成婚的小情节,似乎这位武艺高强女豪杰的酒量十分的浅。 他从容的端起邻座的酒壶往一个空碗里面倒满了酒,双手端起碗对扈三娘说:“我听人说扈家庄里都是大英雄,小生不知道英雄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想必你们喝酒一定非常的爽快吧!” 扈三娘的眉头拧在一起,她接过酒碗的动作僵持明显不太流畅,似乎有些排斥碗里盛的米酒。 碗不大,但装满糟糠酿造的米酒却有三两左右,陈敬济刚才尝过一小口,那股辛辣刺鼻的清香味虽然赶不上贵州茅台酒的度数,但多喝几碗却也能使人很快的醉倒,后世小说描写的十几碗的酒量想必是艺术加工,正常的凡人怎么能喝下这满满的三大碗米酒呢? 扈三娘确实不能喝酒!她对大碗的酒水很打怵,但陈敬济相信扈三娘一定会大口的喝下去,因为她为了要维护扈家庄的好名声,她不仅要喝而且还要全部喝光,即便最后醉倒也要去做。光荣的蠢事! 陈敬济与三叔陈翔没有按计划走出扈家庄,他俩被副庄主扈勇强行留下,扈勇是扈三娘的二哥。 “小妹比试输了,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扈家庄的发展极为不利,我希望你们能等候我父亲及大哥回来,我们扈家庄要找回输的场子。”扈勇坦诚的说出挽留的理由。 “如果不留下呢?”陈敬济反问道。 扈勇呵呵一笑:“我不太喜欢用武力逼迫人,那样会显得我们扈家庄的人没有度量,我只能管住我自己。” “那就等庄主回来再议。”三叔陈翔急忙开口应允着。 陈敬济没有发言便被三叔陈翔拖进扈家的客房,虽然他不知道三叔的真实用意,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这时候一定要慎重。 扈家庄从来在与外人的比试中没有输过场,无论比什么最后都会赢,这是三叔陈翔对陈敬济说的老实话,因为赢扈家庄的人不是搬进去住,就是已经死了。 靠,这不是耍无赖吗?难怪这个规模不大的村落会住那么多的居民!那个外挂的武松跑哪儿去了,大神也被强迁入扈家庄吗? 这尊大神是纸做的! 扈家的院落很大,如果说扈勇与扈三娘住的房屋算扈家庄的正房,那么村落的其他房屋就是扈家庄的偏房与后院。 陈敬济与三叔陈翔挤在扈家庄正房西侧的一间小房子里,屋内的面积不大,只有两张睡觉的床,脸盆大小的窗户在房屋前后各有一扇,如果他俩不是从房门可以自由的出入,他会觉得被关进扈家庄的牢狱里,可是即便没有入狱,不能随便的离开扈家庄与关进牢房有区别吗? 扈家庄的庄主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他与父亲去史家庄吃酒去了。 史家庄?他们该不会与史进大官人会面吧? 通往每餐吃饭的后厨会途径扈家庄的练武场,武场有十丈宽窄,十八种武器摆放在武场一侧。 陈敬济不止一次瞅见扈三娘在用力的练习着,出拳踢腿一板一眼,虽然他不明白用劲的强弱,但他觉的这个姑娘私底下发着狠劲,要再次与他比试高低。 扈三娘啊!小生赢你真不是故意的,再说喝酒与练武好像风马牛不相及,你这么发狠的练功,以后谁还敢娶你呀! 扈家庄占地挺大,但实际居住的人口却比较集中,陈敬济用了十天的时间摸清楚扈家庄内外的实际情况,他充分了解后准备逃出扈家庄。 逃跑需要预先准备三样东西:钱c食物和防身的武器。 陈敬济没有逃生的经历,但他却曾经对此有过研究,他加入过密室逃脱的俱乐部,虽然脱逃比赛的成绩不如演练的好,但他相信离开扈家庄并不是太难的事。 他没有把逃跑的计划告诉给陈翔,除了多一个人陪伴会增加出逃的风险外,他并不太信任这个外人,陈翔与扈家庄的王英十分谈的来,俩人在一起很默契。 陌生人之间能有默契吗?陈敬济不管有没有,反正他不敢掉以轻心。 夜晚出逃顺利的出乎意料,快速离开扈家庄三十里外的陈敬济来到一个新的村落边休息,他休息了小半个时辰,趁着东边略发亮的光线,向南边继续赶路。 陈敬济出走的方向不是大同府,也不是返回汴梁城的路,他害怕陈翔多嘴会使他功亏一篑,他也不想留在扈家庄终老,虽然他不满父亲陈洪将西门庆的女儿许配给他,但娶了新媳妇并不限制他的自由。 朝南边又走了大半天,陈敬济瞅见路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他的双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简单整理了一下,才信步走进酒馆内。 酒馆内摆着四副桌椅,靠窗的桌子边坐着几个赶路的商人,陈敬济来到门边的桌子旁坐下,不一会儿,小酒馆的老板娘便送来酒菜。 老板娘姓蒋,她是个喜欢笑又十分善谈的妇人,她的男人在郓城县做押司,小酒馆向西走十里就是郓城县。 郓城县的押司? 陈敬济忽然想到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谨慎的向老板娘打听道:“你家里的男人可是姓宋?” “咦?你也认识宋三胖子?”老板娘拍手大笑的说,“瞅你的年龄不大,为什么也听说过我男人的名号?” “宋押司为人仗义疏财,是个英雄好汉!”陈敬济的脸一红,信口开河的回答道,怎么能叫三胖子,难不成押司是从高丽引渡而来的吗? “哈哈!”老板娘放肆的大笑起来,她笑得十分的豪放,丝毫没有在意弯腰时,她的前襟领口大开,不该被男人看的肉都露出来,令火力处于旺盛期的陈敬济小腹下的某某某也昂首挺胸。 老板娘笑了半天才断断续续讲了他男人成名的故事,原来这位郓城县押司宋江也是个怕老婆的好男人,女人都希望所嫁的男人有各种各样的优点,可是这位宋押司除了借钱大方外,没有其它的优点,于是老板娘便鼓动丈夫纳妾寻花柳,但老成的宋江嘴笨。 为了磨练宋江讨好女人的本事,老板娘还特意将她的男人送进青楼,委托认识的人关照宋江,这本来不算什么,只是宋江去了青楼呆了一天便成为里面的香饽饽,名声也大振起来,老板娘一打听才了解她男人成功的秘诀:借钱给青楼的女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仗义疏财的宋江 宋江的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说话时不紧不慢,方块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单一,如果不是后世小说的宣传,真难想像这位英雄会长得如此平凡。 陈敬济还没有开口说话,宋江瞅见老板娘走开时,他的声音压低的说:“小兄弟,你需要多少盘缠?我送给你二十两够不够?” “宋押司,小生不要借钱,我只是仰慕你的大名才想见你一面。”陈敬济拱手抱拳客气的说。 宋江挥了挥手,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不高兴的回答道:“什么大名,我只是喜欢帮助有困难的人。” 陈敬济点头认可这位宋押司的好品行,虽然他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听到不借钱会一脸的不高兴,但遇见宋江让他从扈家庄逃出来的坏心情都丢之脑后。 “押司,帮帮忙吧!”一个看似落魄的后生走过来,将拳头大小的布袋塞给宋江,脸上露出急切的神色,“这是我的全部家产了。” 宋江掂了掂布袋,里面银钱的碰撞,发出沉重的声响,“既然你家肯掏份子钱,那就让你兄弟少挨几顿板子。” “多谢押司成全。”后生抱拳作揖道,“如果能让我兄弟出来,我一定赴汤蹈火,甘愿为你鞍前马后。” “说那些都没用,衙门里只认银子。”宋江伸手拍了拍后生的肩膀说:“有我在里面保护你兄弟,绝不会让他受一点苦。” 这是什么情况? 陈敬济觉得宋押司的行为有点像吃了原告吃被告的某个所在,难怪他会仗义疏财,他的银子的来源真那啥呀! “小兄弟,你还有事吗?”宋江与后生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扭头瞅着一旁表情变化的陈敬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咳了数下说:“我还有公事要做,可能不会一直陪着你。” 公事? 收受原告与被告的银子吗? 陈敬济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递宋江道:“这是五十两银子,我想进郓城县的牢房里转一转,不知道押司能不能通融一下?” “啊?”宋江诧异的望着陈敬济,他没有想到世上还会有人如此的败家,竟然要花钱进牢房里玩耍?这是钱太多还是人太轻闲了? “牢里不是好人能呆得地方。”一边的后生好心的插话道。 ‘废话!谁不知道牢房关着什么人吗?’ 陈敬济翻了翻眼皮朝后生白了一眼,去郓城的牢房里参观不是提前设想的计划,能想办法与宋江搭上话才是他的根本目的,要知道这位大哥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 既然宋押司喜欢收钱,那就投其所好巧立名目的送一点,这样做全当是投资做长线的定期存款,谁知道以后的复利会不会滚成一座金山? “陈公子还想在牢里住一宿吗?”宋江痛快的收下银子,虽然他想不通有钱人败家的手段,但有银子可赚总归是件好事,他不会与钱过不去。 ‘住一宿?俺疯了吗?’ “我就是想进去瞧一瞧,有没有中意的人才。”陈敬济面带笑容的解释着:“我的商货团需要几个干活得力的伙计。” 这年头找自由之身的伙计不如找有过失的人,只要本身不是作奸犯科的恶人,跟着跑商出力都是不错的同伴,这是三叔陈翔传授的生意心得。 “好极了。”宋江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先是与后生交代了几句,打发走之后便领着陈敬济三转两拐,到达郓城县城外的一处旧牢房。 所谓的旧牢房只是郓城衙门内部的一个称呼,能关押在这里的犯人都是临时的收押,这里有点像后世的看守所。 由于郓城县的治安管理一向不错,在旧牢房里寻找恶人不常见,但找几个过失而坐牢的人却比比皆是。 花银钱在牢里寻几个能跑商的伙计在每座城都是见怪不怪的小事,宋押司就是专门负责每个获罪犯人的刑罚尺度,他的职权能力虽然比不上郓城县官与县令大,却有着比他们更实惠的能力。 旧牢房内只有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的男女犯人或蹲c或坐c或站,他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状态,没有哭诉c交谈和吵闹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牢外走廊活动的牢头,等待获准出头的日子。 陈敬济这个不速之客进去的时候,押司宋江没有在一边跟随,换成一位衣着邋遢c动作蹒跚的老牢头。 “需要花名册吗?”蒋牢头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翁,他干这份活儿有年头了,虽然记不清进进出出的犯人,却比任何人都有眼力价。 陈敬济摆手拒绝蒋牢头的好意,他一进牢房就瞅见认识的熟人,虽然才分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那副仙家道长的风骨却不是谁都有。 他看见的人是那位从汴梁城偷走的妇科大夫吴用。 “这里的人需要多少银子?” “你是小婿的朋友,随便掏几个大钱就行。”蒋牢头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起来却中气十足。 随便掏钱又是多少? 陈敬济暗自骂蒋牢头狡猾,他伸出手指对着靠在墙角的吴用,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不用这么多!”蒋牢头的嘴上倒是很知趣,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说:“一个犯人出一百个大钱就行。” 牢头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接过银子的右手却没有返还的动作,他小心的数了数放入斜挎的钱囊中,那个钱囊看着鼓鼓的,不知道这个老得快不行的牢头一天能收受多少孝敬与特别观照的银钱。 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但陈敬济觉得蒋牢头既然与宋江有点关系,银子多给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巴结总会落下好! “那个野郎中叫吴用,进你的商队倒是可以做个随行的大夫。”蒋牢头嘴里唠叨的介绍着,“吴用身边的壮男人叫李俊,他是个渔夫,除了打渔外他狗屁不会,我建议你选那个叫王进的人,他的体格不错,拿着朴刀倒有点保镖的架势。” “他们三个都要行吗?”陈敬济又掏了十两银子递上去,他身上的银子还有一百两,既然能碰见有用的人才,多花几个钱总没有坏处。 “成交!”蒋牢头很痛快的答应道,郓城县的旧牢房里早就人满为患,能卖出几个犯人对他来说是好事,“既然小哥这么爽快,除了他们三个男人外,老儿我再免费赠送给你一个女囚,让她在你的商队里做饭c伺候人。” 买三赠一吗? 这倒是没有想过的事。 陈敬济离开郓城县的时候没有再看到宋江,前后花费七十两得到三男一女说不上赚了还是赔了,他没有想到赎的几个人里除了吴用还能再遇见熟人。 小翠,那个曾经在林府里的丫鬟,她被高衙内与他们几个纨绔子弟戏弄过的女人,竟然会成为蒋牢头免费送的女囚? 这个女人怎么混得这么不好! “谢谢!” 说出感谢词语的人不是只有一个,但说完话却选择没有离开的人只有郎中吴用和那个看着像莽汉的王进。 花银子买人不如丢进水里听个响,瞅见个水花还能泛起个浪打浪。 李俊与小翠一前一后的走了,陈敬济没有出声拦阻他们,好心的帮助他们不是为了眼前微薄的利润。 被宋江赎身的小翠说要回家见一见亲人,女人没有说被赎的原因,她把原本的名字告诉给陈敬济:她叫孙尚香,在家排行老二,所以也叫孙二娘。 开开什么玩笑? 这个被高衙内等人调戏的林府小丫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母夜叉孙二娘,这如果是真的要到哪儿去说理? 话说宋江为啥要给孙二娘赎身?俩人住的距离差不多有十万八千里,没有感情的因素又是为啥呢? 陈敬济还要继续前行,他打算回一趟阳谷县见见未来的丈人西门大官人和那位没有过门的媳妇,丈人西门庆的名声在后世虽然很不堪,但期待的英雄好汉们与想的也不一样,说不定西门大官人是个好人,蝴蝶效应真的挺能扯! 父亲陈洪安排他与陈翔先去大同府采购药材后就是到阳谷县去迎亲,迎花轿与拜天地等仪式均由西门大官人来安排,三叔陈翔并不了解他成亲的具体事项,陈敬济逃出扈家庄就能放心大胆的往阳谷县走。 他逃离扈家庄的路线一直很乱,没有固定逃走的方向,即便三叔陈翔真的出卖了他,陈敬济也不容易被逮到。 “公子,前边就是史家庄。”吴用从汴梁城逃出来一直就是江湖郎中的扮相,他对汴梁城以外的沿途县镇都很了解。 怎么又转回来了? 陈敬济的心里生出害怕的心思,按照扈家庄副庄主扈勇的说法,那个扈庄主应该在史家庄里吃酒,如果撞见了会不会知道他是从扈家庄逃出来的人? 要想想突发情况的应对办法! “我在史家庄里认识一个朋友,她的为人很仗义,一定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吴用自信的说道。 朋友? 吴大夫的朋友。 没等陈敬济开口说话拒绝,一旁沉默不语的王进也表示同意,他觉得几个人在史家庄休息一晚很有必要。 这是要少数服从多数呀! 陈敬济虽然很想表示抗议,但嘴上还是说了赞成的话,休息一晚是大事,几个人进入史家庄不一定非要弄出大动静,所以他被扈家庄的人碰上的概率应该不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我是二师兄 史家庄比扈家庄小了许多,这个小不是指房屋占地的面积,而是居住在庄内外姓的人不多,不像扈家庄里那么得吵杂。 吴用的朋友名叫史凤,是一位长相大气而硬朗的女性,她住在史家庄的西北侧,曾经也是一位游走四方的郎中。 大宋朝的女人做郎中比不上男人收益高,由于大家对女人医者的要求较为苛刻,使得女郎中的地位有些尴尬,能医治的病症及病患的范围被局限了。 史凤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她的家里还有一个兄弟住在一起,这是一个个头中等‘长相俊美而颇有气质的人,是陈敬济目前见过最漂亮的男人。 漂亮一词本该只属于女性,但史凤兄弟的相貌确实很惹眼,那种不属于女人的美少了阴柔多了心灵的触动,能让同为男人都忍不住想掰弯。 “他是我兄弟,名叫史进。”史凤不知趣的凑过来,她的嗓门又大又粗,介绍的动作完成不像正常的女性。 这俩人一定是生错了! ‘嗯?’ 他是史进?这个能让男人也心动的后生竟然是史进? 俊美的后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裸露白净细腻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疤痕,他怎么能是九纹龙史进呢?会不会是重名? “史家庄有几个叫史进的人?” “就我兄弟一个!”史凤大笑着回答道,她对自家兄弟的优秀很在意。 得!还真就是他了。 “你兄弟可会棍棒武艺?”这次开口询问的人是一边察看的王进,他的眼里露出几丝兴奋地神采,看见史进像是饿狼看到鲜美的羊肉。 “一点点。”史进谦虚的说。 史家庄里的男女老少都崇尚武艺,这与临近的几处山头有盗贼出没有关系,史进与史凤虽然出自中医世家,俩人从小都喜欢舞弄棍棒刀枪。 “我们俩比划比划?”王进大步走到院子中央,他从一旁武器架上拾起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棍子,朝着史进示意说道:“拿你的兵器过来把你的能耐使出来,我要看看你是不是个能成大事的练家子。” 王进的话说得有些狂妄,听得吴用与史凤均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陈敬济觉得王进的口气并不大,这厮曾酒后说过是汴梁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师傅,能当林冲师父的人怎么能一点本事都没有? 棍子与枪棒没有碰撞的机会,场下的比划就结束了,陈敬济不太懂这轻描淡写的几下子包含着什么名堂,但他知道好胜的史进输了。 扯吧? 瞅着衣着寒酸的男人,真的会是林冲的师傅? 陈敬济觉得他大赚了,郓城旧牢房花费的七十两银子买下的这个笨伙计,好像真的是位有能耐的人。 “师父,请收下徒儿。”史进‘噗通’一声跪在王进的面前,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我愿意与您学习武技。” 嗯?这动作太快了点吧! “等一会儿。”陈敬济上前伸手扶起史进,王进已经看好这个苗子,但收徒怎么也要差不多才行。 王进若是收下徒弟就会留在史家庄授艺,吴用似乎也看好了史凤不会走,俩个人都不离开史家庄而叫他一个人走,这是不是很不划算的买卖? “拜师是可以的,但有些事要与你说一说。”陈敬济拉着史进的胳膊拽到一边,他轻声的咳嗽了几下说:“你觉得可以就继续,否则我劝你认真想一想再回复。” 史进看了一眼坐在石阶上默不做声的王进,又抱拳对着陈敬济作揖道:“王师傅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敬济指着王进对他说:“王进师傅的年龄不小了,你拜师后就是他的第三个徒弟,如果你愿意收留师父及一家老小在史家庄里养老,师父肯定会传授更多的本事与你。” “这个事不难办。”史进想了想说,“史家庄的外姓人口少是因为没有史家人的担保,我可以为王进师傅担保。” “王进师父一共有过两个徒弟。”陈敬济顿了顿继续说,“大徒弟叫林冲,他是汴梁城八十万禁军的教头。” 史进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我听说过大师兄的名字。” “我叫陈敬济,跟王进师傅的时间最久,但学的不是武学功夫,而是排兵布阵和统御江山。”陈敬济自夸的胡吹起来,“你入门就是老三,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什么经济上的困难,师兄我一定会帮助你,咱不差银子。” “参见二师兄!”史进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向陈敬济施礼。 史进倒是又聪明又很上道,早知道他这么听话就不浪费口水多说那么多些的废话,不过二师兄听起来怎么那么的让人不舒服? “师父的武艺很强,你以后一定能受益非凡,可是你的长相过于优柔不太像个英雄,我建议你纹个身。” “纹身?”史进不解的问,“纹个什么图案呢?大虫还是狮吼?” “我觉得纹蛟龙吧!”陈敬济继续忽悠的说,“纹九条蛟龙盘在你的身上,以后你就叫九纹龙史进。” “行!多谢二师兄赐号!”史进开心的说。 冒认王进的二徒弟没有被王进戳破,这位曾经的英雄也有世人的小家子气,收几个得意的徒弟总是当师傅最满意的事。 王进与吴用留在史家庄,陈敬济收拾好行李一个人上路,史家庄距离阳谷县走官道有两日的路程,为了防止路上有意外,他决定翻山越岭抄最捷径的直线行走。 这段山路并不太长,对于后世习惯爬山的陈敬济实在是小菜一碟,走山路也有好处,不仅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还能采摘山上成熟的果实,这时期的山上有不少可以直接食用的绿色食品,比后世污染的强了百倍。 翻过几座小山,陈敬济在山脚下看到一个香火环绕的寺庙,他决定进入庙里休息,顺便向修行的出家人讨碗热乎乎的斋饭。 山庙不大,里面有师徒两个出家人,陈敬济歇脚的时候,由外面又进来一个相貌堂堂的书生,书生穿的衣服比较素,瘦长脸上留着稀稀拉拉的山羊胡,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不住的转动着。 “无量佛,武状元打算求什么签?”岁数大的出家人开口对书生说道。和尚庙的出家人不是应该念阿米豆腐吗?咋啥时候改叫无量佛了?他们究竟是和尚还是道士,或者是耶罗国的阴阳人? ‘这位书生竟然是位武状元?’陈敬济没有在书生身上瞅见半点习武人的气场,为何却是武状元,难不成书生是花银子买的官? “学生想求姻缘。”书生客气的说。 “武状元的气质非凡,你的姻缘一定是富贵人家之女,这早就让上天注定,急不得。”出家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真的吗?”书生的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他的右手摸了摸腰上的口袋,没有掏出任何的物件,“那为何到现在,我还不能遇见属于我的女子?” “缘分到就遇见了。”出家人回答。 书生点着头,这样的回答倒也算满意,他不情愿的从怀里摸出几个大钱扔进布施箱,转身离开了。这就走了? 陈敬济好奇的走过去,向出家人询问书生的情况,交谈之后才知道这个武状元其实是姓武名柏在家排行老大,书生去年参加朝廷的殿试取得状元。 武柏?难不成书生是唱流行歌中的状元?不知道这年头都流行什么音乐,如果考场来一段‘双截棍’会不会也拔得头筹? 一群衣冠比较比较前卫的大宋朝的官员们,唱着嘿嘿哈嘿跳着踢踏舞,这又该是怎样的场面? 话说这个武柏是阳谷县的武大郎,他不是应该在阳谷县卖烧饼吗?他怎么改行修学考状元了?看来改行是件好事,武大郎都能当状元郎,这去哪儿说理? 陈敬济向出家人讨饭的时候,岁数小的出家人一本正经的说:“施主要吃点荤的吗?庙里有腌制好的虎肉。” “虎肉?怎么得来的,难倒你们也兼职打猎吗?”陈敬济好奇的问,“出家人不是要慈悲为怀,不能杀生吗?”“我们不是和尚!”岁数小的出家人果断的说。 岁数大的出家人耐心的向陈敬济解释起来,原来阳谷县城有个猎户的妻子一直没有孩子,猎户夫妻俩来这里求佛上香后妻子便怀孕生子,猎户为了感谢小庙组织一群猎手在外面猎杀一只大虫并送到庙里。 庙里只有这师徒俩人居住,二人私下一合计,便将虎皮拨了下来,将虎肉腌制起来留着慢慢吃。 “虎骨扔了吗?”陈敬济的眼睛一亮,他跟三叔陈翔学到一些药材的知识,了解虎骨是上好的药材。 岁数大的出家人摇着头说道:“虎皮与虎骨均在庙里的后厨存放,我们师徒俩还没想出该怎么处理它。” 陈敬济从怀里摸出十两银票递给出家人,他要立刻买下虎骨和虎皮,他去阳谷县看丈人西门庆总不能空着手。 出家人高兴的收下钱,小徒弟从后厨取来虎皮和虎骨,师徒俩已经用一张现成的旧包袱皮裹好,包袱皮上有风干的血迹斑点,似乎就是专门包裹鲜肉。 竟然早就准备妥当,师徒俩做种事并不是生手,陈敬济不想多事的去询问,谁都有秘密和营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离开山间的小庙,他继续向阳谷县的方向行走,大概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在路边出现一家不大的酒摊。 酒摊门外的木杆子上悬挂一面白色的迎路旗,这是酒摊的宣传招牌,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几个大字:三碗不过岗。 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武松打虎的真相 陈敬济心里一惊,他这是来到武二郎打虎前的酒家,不知道那位在扈家庄里就不见踪迹的武松去哪儿了? 说曹操曹操到,念叨的武松大模大样的走进这家酒摊,他大咧咧的坐在木桌子的一旁,招呼着店家端酒上菜。 店家是个面向老实的人,他礼貌的倒满三碗水酒,便抱着酒罐打算离开。武松的眉头一皱,他的左手拍了下桌面,大声的说:“把酒坛放下!” “客官,我家自酿的酒有后劲,容易醉人!”店家好心的解释着缘由,除了酒水的调配属于他们老张家的独门秘籍外,过往此地的客人们还传说景阳冈上曾经有吃人的大虫,大虫不忌口,对醉酒的人格外有兴致。 ‘难道景阳冈上的大虫也好喝上几杯?’陈敬济默默地想着,‘这卖酒的广告讲的也太离奇了吧!’ “真的?”武松犹豫得不做声,他刚才拍桌子是一时的冲动,这里距离阳谷县很近,快回家的喜悦感令他十分想狂饮一番。 可是喝酒也要分场合,武二郎不是没有脑子的武夫,他再怎么憨楞也知道遇见吃人的大虫不是简单的事,既然吃醉了酒会有危险,那还让不让店主放下酒坛子? 陈敬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店家之前的劝告变成点头哈腰的客气,他麻利的把酒罐放在武松面前的桌子上,作着揖离开了。能醉人的酒也有问题吗? 武松也看出点名堂来,他捧起酒坛的边沿,嘴巴贴近坛口,仰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才抹了抹嘴说:“嘿嘿,我就不怕了。” 合着刚才也怕呀! 几十口酒水下肚的武松,脸色变得通红,两只铜铃大的眼珠瞪着桌面,恍惚的神色似乎说明酒水有后劲。 武二郎粗鲁的放下酒坛,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蹒跚的来到陈敬济坐的木凳旁,他双手撑着桌面似酔非醉的说:“喂,那谁家的小谁,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俺不是怕你帮扈家庄的人干脏活吗?’陈敬济被他通红的眼睛瞅得慌乱,心里暗暗的担心:‘如果让武松绑缚他返回扈家庄,那里住的人一定会处死他,想他来到这个十六岁的身体才一年多,挂掉能不能返回后世还真就说不好。’ “你咋不言语?” 武松歪歪扭扭的在木凳上坐下,他一手端起满上酒的碗,另一只手亲热的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嘴里含糊其辞的说:“我们俩先喝酒,吃完了再说其他的事。” 陈敬济颤颤巍巍的捧起满酒的碗,酒是灰白色的,加上大碗有三两多的重量,端起来如同铅块般沉重。 “好酒!”武松又喝干了手里的酒碗,他瞅了一眼四周的客人,嗓音压低了对陈敬济小声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进来就要喝酒吗?” 为什么?喝酒还要理由?这倒是一件令人关注的新鲜事。 陈敬济老实的摇了摇头,他害怕武松会说出立刻带他走的话,就像猫戏老鼠玩一样逗着他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 “他们都说景阳冈上有大虫,我怕上山遇到它会吓傻了,所以才要喝酒壮壮胆。”武松缓缓的说道,他说话时很正经,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啥?大英雄也有害怕的时候? 陈敬济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你害怕大虫出现,那么你不会不走景阳冈吗?’ “哎!我想家了。”武松的脸露出小孩子期盼回家的表情,“我听说朝廷大赦天下,原先在阳谷县有罪的人都能赦免,所以我想回家看看大哥。” 少小离家老大回,不管行走多么风光,人都要回到故土。 陈敬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到他的后世,他叹息着端起酒碗,“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的罪不大,我能花钱帮你解决干净。” 他说话安慰武松有两层意思,向他示好是主要的,比起被武松带回扈家庄受罚,一起去阳谷县倒是件好事。 而且他本就打算去西门大官人家探视,至于武松小时候的过失伤人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时代的人都很势力,花几个钱就能摆平所有的问题。 推杯换盏至酒足饭饱,二人一起离开酒馆顺着山路登上景阳冈,陈敬济仔细瞧着这座闻名后世的丘陵。 这座山脉不高也不长,前后连着五c六座小山包,站在一处山峰顶上就能瞅见远远屹立的阳谷县城。 景阳冈的山峦里有一大片破败的低矮城墙,那是前朝景阳王的府邸,传说这位景阳王被诬告造反,他还没有来得及辩解就被捉住并杀了头,王府邸内跑光了下人,房屋也慢慢变成现在这副残破的模样。 二人继续行走,风吹草丛,一只野物跳了出来,把陈敬济与武松吓了一跳,不过醉酒后的武二郎倒是认识此物,他借着酒劲朝那个傻乎乎的山狸大喝一声,趁着山狸发呆之时扑了过去,三拳两脚击打后,山狸就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好身手! 陈敬济暗自称赞道,不过好像不对啊!大英雄应该在景阳冈打死吃人的大虫,怎么死的却是一只小野猫? 这是蝴蝶效应带来的反常吗? ‘妈呀!’ 陈敬济觉得蛋疼得很,怎么能这样呀!如果武松不在景阳冈打死老虎,以后还能成为天下闻名的大英雄吗? 没有大英雄的庇护,他在大宋朝混日子,认识武二郎与打酱油的路人甲又有什么分别?坚决不能就这样! 他朝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的路人,他又向前边的目标城估算一下距离,大概再翻过一个山头就进入阳谷县。 还会遇见大虫吗?好像不太可能,这一路走了十几天也没看见几个打猎的人,这个时代的大虫为什么也不多见呢? 陈敬济有些生气,他不知道这股气应该对谁洒,或许要责怪景阳冈上的大虫,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受死? 二人朝前面又继续走了一会儿,阳谷县城墙已经能清晰的望到,大约距离他俩站立的位置也就百米远,脚下踩的平整的路面是修好的阳关大道,直行下去百米再也不会遇见飞禽走兽。 陈敬济扭头对喘着粗气的武松说:“咱哥俩不能就这么进城。” “为什么?”武松停下脚步,诧异的神色看着他,“怎么了?我们要遇到找麻烦的官差吗?” 陈敬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从背后包袱里掏出一张完整的虎皮对武松说:“你刚才打死的是这只大虫,这就是凭证。” “啊?”武松顿时懵懂了,他不清楚陈敬济的真实用意,他也打怵立刻遇见阳谷县的官差人,毕竟他的案底还没有完全的揭开,大宋朝廷虽然大赦天下,但现在回家依然名不正c言不顺。 陈敬济理解武二郎急切回家的心情,但是打虎这件事如果不做好文章,以后其他的事也蝴蝶效应的不出现,那可就会出现大事。 他看着武松认真的说道:“你听我的话就能很快回家看你的大哥,而且谁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武松听话的点头同意,他相信陈敬济不会骗他,能白拿百两银子解他困难的人绝不会说出不相干的话。 陈敬济思索了片刻,他觉得光用一个人的嘴巴宣传打虎的英雄事迹还不够,他需要一些拉驴的托儿来共同演绎热闹的场面,虽然少了后世炒作的媒体和拍摄的道具,但这个时代有钱就能办很多事。 花钱雇几个明白人与找一些不知情的猎户很简单,让这群人在山上偶遇武松打死作恶的大虫并不难,导演一场没有语言对话的武打戏比较容易。 武二郎结实的体格和挥舞着碗口粗细的拳头,不用那些实用的防身招式,花拳绣腿比划着打死老虎就可以了。 于是武松在景阳冈上打死了要吃人的大虫,十几个猎户模样的男人看见打虎英雄,大家高兴地扛着武二郎,热热闹闹的走进阳谷县城。 一个人打死大虫不是件小事,起码前朝及前前朝还没有人做过,众人簇拥着武松进入阳谷县衙门,惊动了县令应伯爵。 应伯爵今年有三十二岁,他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他做阳谷县令是吏,阳谷县的前任县官升上去后,新任的长官还没有派下来,所以任副职的他便暂时说的算。 现在辖区内出现这么大的新闻,他自然不会充当搅局坏事的角色,他是土生土长的阳谷县人,当然知道武松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对瞧热闹的百姓说了一番赞扬的好话后,又私下接受了陈敬济偷偷送上去的几十两银票,他是个聪明人也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与陈敬济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得知这个操作打死大虫事件的少年是西门大官人的未来女婿,他做官吏一直没有什么根基,阳谷县的西门庆可是一位八面玲珑的主儿,他一直想与有背景的西门庆走得近一些,现在出现好机会应伯爵肯定不会不把握。 “陈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给武松个官职吧!”陈敬济顿了顿说:“我听说咱们阳谷县的治安一向缺少人手,不如让武松干一任都头?” 应伯爵哈哈大笑说:“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他升堂宣布阳谷县衙的最新指示:打虎事件即日会上报郡守大人,阳谷县不仅嘉赏打虎英雄武松十两银子,还宣布让其做了阳谷县的捕快都头。武松恭敬地跪地称谢,他双手抱拳朝着应伯爵施礼并高声的说:“多谢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一旁看热闹的老百姓们也纷纷跪地高呼县老爷是‘应清天’c‘大恩人’,大家满意的得到各自的结果。 有了都头官职的武松乐滋滋的,没有人扫兴得提起他过往的衰事,官职安置妥当,武二郎身穿半新的官服与几名临时的随同一起回家了。 陈敬济没有出现在武松的身边,他非常满意导演后的结果,现在也没有啥事了,他也要离开阳谷县衙回家,只不过他回的是西门大官人的家。 虎皮被县令应伯爵笑纳,送给未来的老丈人西门庆的见面礼需要更换,陈敬济决定将剩下的虎骨当做礼物送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初入西门府 西门庆长得又高又瘦,与后世描述风流倜傥的相貌一点也不沾边,他的相貌倒有些像那谁谁谁笔下的高老头。 “来了。”西门庆的脸上呈现着极为不高兴的神色,他的掌上明珠就要嫁人,可女婿上门却不怎么符合他的心意。 陈敬济赶紧麻溜的献上他的礼物,那副重新收拾过的虎骨用整张完好的鹿皮包裹,打成蝴蝶结的丝绦是绸缎撕扯而成。 接受虎骨的西门大官人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捋着下巴上梳理整齐的胡须,对陈敬济关心的说:“贤婿一路辛苦了,我已经接到你父亲的书信,择日办你同小女的亲事,现在你就住在家里,平时没有什么事就帮我打理生药堂的生意。” 生药堂是西门家最老的店铺,从西门庆接手到现在不过十年的时间,生意经过合理的运作越干越大,不能不说此人是经商的好手。 西门庆叫人收拾了礼物又说:“经营药材生意万万不可马虎大意,你现在年轻可以跟着我多学习,以后我要是死了,西门家的财产就都是西门娟与你的了。” 西门娟是西门大姐的芳名。 陈敬济急忙点头答应着,收下礼物的老丈人能不把他当外人对待是件好事,他肯定要早点摆正位置,安心得做个上门女婿。 办喜事就要花钱,越是富贵人家花钱的地方就越多,结成亲家的两方谁掏钱多就听谁的话,这与后世基本相同。 “今天先这样,明天你再去生药堂。” 接着西门庆喊来小厮郓二,吩咐其以后跟在西门女婿的左右,安排陈敬济住的房间在西门府前院的客房里,这是因为他还没有与西门娟拜天地,所以名义上的夫妻还不能一同住在一间房内,现在西门娟住在西门家的后院。 住所都安排妥当后,一个十四c五岁的小丫鬟领着陈敬济去了后院,他要向西门庆的各房妻妾一一的请安问候。 大房夫人名叫吴月娘,二房夫人名叫李娇儿,西门庆新娶的小妾排行老三叫孟玉楼,原先是阳谷县北头布坊镇的寡妇。 西门庆的三位妻妾都长得貌美如花,陈敬济暗自鄙视其貌不扬的老丈人,怎么能包揽这么多的美人,真是好白菜都让烂猪拱了。 怨言归怨言,他也能理解西门大官人,这个时代娶妻纳妾与个人钱财的多少有关,本人长得啥样并不重要,这一点与后世是相符的,有钱能使磨推鬼的名言在什么年代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陈敬济与西门娟结合就是晚辈,他需要称呼西门庆的三位妻妾为大娘c二娘和三娘,由于他是空手而来,所以他能感觉三位娘亲对他并不友好。 送礼在什么年代都是开启人与人从陌生到熟悉的法宝,缺少该有的礼节就会被排斥,哪怕是些许的亲情。 该见的长辈见过了,回到房间的陈敬济喊来郓二,塞了几两碎银子后,这个看似嘴严的小伙计打开了话匣子。 郓二先跟他讲了一点西门家的:大房吴月娘不是原本的正房,原先的正房姓陈,也就是陈敬济未来的妻子西门娟的亲生母亲,陈娘亲已经不在了,她的故去对外说是因为染病的原因,而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知道,住在西门府里超过五年的下人不是死了,就是被卖到千里之外。 现在西门府内除了大房吴月娘外,就再也没有待得久的老人了。 按照西门大官人的要求,偏房吴月娘扶正为大房,但根据现行大宋朝的法典,扶正的偏房仍然不算正妻。 好在大房吴月娘的性格很好,或许因为平时一贯吃斋信佛,她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名分是不是西门家的正房妻子。 二房李娇儿是寿彰县城李家富的小女儿,据说李家富的良田有千亩,仓库里装的粮食多得塞不下。 三房孟玉楼原本是阳谷县北头布坊镇的人妇,她的夫君突然暴毙而亡,成为寡妇的孟玉楼被西门庆娶回了家,新婚的第二日西门庆与朋友吃酒,酩酊大醉时说其是完璧之身,让周围听见的人直呼惊奇,寡妇竟然没有破过身? 这是杜撰的戏说还是真有其事,恐怕除了两位当事人外,别人谁也说不清个子午寅卯,反正谣传的总是奇奇怪怪。 陈敬济听郓二说起时没有太吃惊,这个时代的人性本就乱糟糟的,妻妾成群是富贵人的脸面,只要有钱有势就能收养各种各样的女人。 他也想有妻妾围绕的日子,但此时与西门娟还没有成婚,按照大宋朝的规矩,没有正房的妻子是不能先娶偏房。 大房吴月娘端庄优雅,二房李娇儿妩媚飘柔,三房孟玉楼是个冷美人,西门庆实在是好福气。 吴月娘身边的小丫鬟腊嫦走进他的房间,按照西门家的规矩,陈敬济在成亲前可以见一见他的未婚妻西门娟。 这位娃娃亲订下的女人是那种看一眼就能深深记住的类型,先不说那水桶粗细的腰围和浓眉大眼的饼子脸,就说身上穿得花花绿绿的衣服,虽然是上好的锦缎绢绸但怎么看怎么瞅着别扭。 如果这套衣服换给西门庆的三位妻妾穿,陈敬济相信一定是锦上添花,可是好衣服却让西门娟穿得没有一丝优点。 女人的扮相依然保持前朝袒胸露背的风气,如果姿色如西门庆的三位妻妾那样,陈敬济真的能试着接受,毕竟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他一直崇尚家里女人的穿着不能露给别的男人看的优良品质,但他一个人怎么执拗也不能左右大众追求的潮流,上帝关上一排窗就肯定会打开一扇门,西门娟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的嗓音悦耳动听,糯糯的味道让人心动,但前提下是看不到本人。 “陈公子一向可好?”站在纱帘后面的西门娟关心的问道,刚才俩人见面时没有放下纱帘,现在彼此要交谈,按照大宋朝的礼法规定,未婚的女子与男子对话应该遮挡帘子以示清白及礼貌。 陈敬济双手抱拳,作揖施礼道:“多谢大姐记挂。” “我听爹爹提起,咱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儿子需要姓西门,不知道公子愿意吗?”西门娟又问道。 倒插门不全是女婿上门,也有孩子改姓的传统,一般人家都是第二个男丁改姓,像西门庆这么议定的实在少见,陈敬济知道父亲陈洪已经答应,他不清楚缘由,但事已至此,再改变就会让人觉得反复无常倒处于下风。 他与西门娟会不会有儿子说不好,反正他是没打算与西门娟同房,因为他一直都是外貌协会的人,让他骑着一头母猪不如让他做和尚。 西门娟是母猪吗?或许瘦下来就不是。 “可以。” “听大娘说起过,咱们成婚那天会给夫君安排一个试婚的丫鬟,你觉得怎么样?”西门娟轻声的询问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陈敬济违心的说:“我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有点虚胖,但是平时我东跑西颠,身体一直很健康。” “哦。”西门娟点了点头。 二人的交谈很短暂,规矩的话题没有多少出格,西门娟的提问无非就是询问外面是个什么样子,陈敬济估计面前的未婚妻在照顾他的脸面,毕竟他不爱学习的名声早就被很多人知晓,为什么要学习?他真的不想做秀才。 除了这个话题外,俩人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期,彼此没有太多的对话,陈敬济隔着帘子看不到也摸不到人,荤话就忍着吞咽进肚子里。 郓二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像是故意来解救他的窘迫,“陈公子,西门大官人请你去前堂说话。” 陈敬济起身告辞,他后退慢慢走出房间,这是郓二提前告诉他的规矩,西门大官人家的老规矩。 这位传说里放纵不羁的西门大姐与后世描写的大不同,西门娟应该是那种知书达礼的贤妇,都说胖人是潜力股,可是此时却看不出女人的肥脸算个什么品阶。 前堂坐着的几个人里除了主人西门庆外,还有阳谷县令应伯爵和一个穿着随便且油光满面的胖子。 陈敬济进屋施礼并站在西门大官人的下首位置,县令应伯爵坐的椅子旁放着他不久前贿赂的虎皮。 应伯爵友好的向他微笑示意,那个胖子正与西门庆激烈的交谈着,陈敬济认真听了听才知道他们大概讲的内容。 胖子名叫花子虚,是一家染房店的老板,去年他和西门庆借了五百两银子,在阳谷县南边河街上又开了一家染房,现在借款得日期到了,他不想还钱打算拉西门庆c应伯爵等人入股一起经营。 精明的西门庆同意参股,却对染房的经营颇有微词,他希望本人参与到具体生意上,但花子虚不同意放权,二人的矛盾因此便产生。 公说公有理c婆说婆有理,陈敬济眼珠一转,他想起后世股份公司的分配方法,出声插话对西门庆道:“小婿有个方法可以调解二位的纷争!” 西门庆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向花子虚介绍了陈敬济现在的身份,和颜悦色对陈敬济道:“你说来看一看?” “小婿认为三位都入股后,可以专门聘请一位你们都认可的人打理生意,三位只负责押阵在后方,处理生意中突发的事件和需要决断生意发展的大事。”陈敬济慢条斯理的说,“换句话说,三位是等着数钱,干活用别人就行。” “好办法!”县令应伯爵最先想明白利害关系,他扭头对胖子花子虚说:“花老弟觉得怎么样?” 花子虚沉默了片刻,他对陈敬济不怀好意的干笑说:“你的方法很好,如果让你来接手合伙的生意,你觉得怎么样?” “嗯,贤婿可以试着接手!”西门庆急忙表示赞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成亲不简单 陈敬济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当然欣然接受,能不能得到丈人西门庆的看重,完全取决于他的价值有多少。 他与西门家的瓜葛早就订下,挣脱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他需要证明实力和拥有财富的机会。 合伙的生意算是他取得成功的第一桶金,剩下的要看他的智慧和机遇,陈敬济相信他能创造出奇迹。 再说这个花子虚也不是没有根基的人,先不说他的干爹在宫中任职,就是个人的家产也是不折不扣的土财主,能与这样的搞好关系对今后的发展一定有很大的帮助。 陈敬济不是什么能人,但他知道目前的状况和实力,多结善缘和增加关系网对他日后的生意肯定是有好处。 送走应伯爵和花子虚,西门庆与陈敬济坐在前堂里吃酒,翁婿的关系不远也不近,但两个男人只要有了酒,什么话题和情谊都能水到渠成。 陈敬济小心的陪着西门庆,做为活了两世的人,他别的本领不存在,可陪好老丈人吃酒交流可不算是新人。 几杯水酒下肚,西门大官人放下杯子,他习惯的捋了捋胡须对陈敬济说:“我决定下月初五给你和小女办喜事,这一段时间府内需要做很多准备,具体事由你找几位娘亲,你记住配合她们就行,另外不要在外头惹事。” 西门庆说的不像是醉话,陈敬济听得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不明白丈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做女婿的除了点头同意外,还能分辨什么? “你们俩成亲后先不要洞房,生育方面你们都不熟,需要过来人的经验,具体怎么做你三娘会告诉你。”西门庆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我周围有几个交往得不错的朋友,你说怎么样可以将他们变成自己人?” “自己人?”陈敬济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小婿认为可以仿照桃源三结义,你们结拜成异性兄弟不就是自己人了吗?” “哈哈,有道理!”西门庆高兴的拍手说,“县吏应伯爵送给我一张完整的虎皮,我现在转送给你,希望你能为我们西门家生出健康的子孙。” 一边伺候的家丁从一旁的柜子里捧出一摞卷着的虎皮,正是陈敬济前些日子送给县吏应伯爵的那一张。 虎皮转了一圈又回到他的手上,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虎皮,脑子里忽然想起阳谷县衙分手的武松,不知道这几日没有见到,这位武二郎过得怎么样了? 武大郎的家住在阳谷县的东头,陈敬济随便与街坊四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武状元家的大概位置。 第二天一早,陈敬济换上干净的衣服,手里拎着新鲜的糕点和一壶好酒,这是小厮郓二为他准备的礼物。 郓二不知道他要看望谁,准备的这份礼物像是瞧女眷的家人,如果武二郎明白礼物的含义会不会被吓得逃跑,男人互恋癖只有在宫里才有发生。 到达武状元的家门口,陈敬济被从天而降的竹帘子打中,他抬起头向上观看,路边二层的小楼站着一个女人,刚才是她不小心失手让竹帘由二楼坠落下来。 女人的年龄不大,洗得干净的素颜瞅着有些面熟,她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后,身上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衣裙。 “陈公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女人主动开口对陈敬济说,“我不小心失手,你有没有被砸伤?” 陈敬济瞅着女人愣住了,他虽然认出对方是谁,但此时的桥段应该是西门大官人与潘金莲相识的起源,怎么会轮到他来享用?他这样遇见该不会要与二层楼的女人有一段很不正常的感情吧? “唔,我没事。” “公子是来找我的吗?”女人是林府的丫鬟小翠也是更换姓名后的孙二娘,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歉意,却露出几分欣喜的神色。 “你的家也住在这附近?”陈敬济堆满友善的微笑对孙二娘作揖道:“能再看见你说明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有德行的大和尚,这是敲碎了多少木鱼才能与姑娘再次见面,咱们俩真是有缘啊!” 孙二娘被他逗得笑的合不拢嘴,她收拾了一下手里的活计,从二层楼走下来站在陈敬济的面前。 陈敬济上下得打量着她,心里暗自合计道:真没想到与孙二娘的认识竟然有这般的戏剧化,不知道那位素昧谋面的顾大嫂又是什么样的女人? 想起顾大嫂又不由记起扈三娘,这三位后来的女将里,属扈三娘的武艺最高c人也最漂亮,可惜却嫁错了人。 “你在想谁?” “想你。” “瞎说!” “我说真话你不信,那我胡乱编一个吧!”陈敬济调笑着说道。 孙二娘居住的家与武状元的府邸是一墙之隔,能住在这一带的家境都不会太差,可是陈敬济不明白孙家为什么要送亲生的女儿去汴梁城做别人家的丫鬟? “你是找来武状元的吗?”孙二娘捡起地上的竹帘,她指着隔壁紧闭的大门说:“状元郎与朋友去彩凤轩吃酒去了,他家里没有人。” 陈敬济摇头说道:“我是来找武二郎,武都头与我是好朋友,武大郎考取了状元为什么没有做官?” 孙二娘简单与陈敬济讲了这位状元郎的经历,原来武大郎去年考上状元后,因为没有靠向朝廷势力最大的高俅与童贯一党,他的新职位便被高高的挂起。 武状元在无奈之下才衣锦还乡,他终日与朋友一起饮酒买醉,由于状元郎没有固定的官职,微薄的俸禄让他与那些在家养老的官员一样闲散。 陈敬济没有什么可说的,做官与做生意不一样,想顺风顺水就要有实力强的靠山,陈家之所以还不错,是父亲陈洪与济南府的杨戟有瓜葛。 “武二郎去外地办公差。”孙二娘淡淡的说道,她说话时眼睛望着天际的远方,像是想起了谁。 “哦。”陈敬济没有见到武松只能返回西门家,临走前将手里拎来的糕点与酒水都转送给女人。孙二娘一点也不客气的接受,她虽然有所掩盖,但陈敬济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喜欢他送的礼物,小厮郓二准备的礼品真太那啥,是不是早就预料他会给女人家? “谢谢!”孙二娘拎着礼物说:“冲着陈公子的情谊,以后你若是栽倒我的手里,我一定会放你一马!” 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敬济没有弄明白女人说的含义,但是他能被孙二娘许诺放生是一件好事,这个女人的心太硬,对谁都能下的了手,谁知道未来会遇见什么事,能有了孙二娘的亲口保证,怎么看都是很划算。 想见的人没有遇见,不知道当了官差的武二郎混得怎么样?这趟外地的公差又去了什么地方? 陈敬济回到西门家不久,二娘李娇儿派丫鬟春桃召唤他过去说话,他与西门娟成亲的当晚洞房要有变化,与他初夜同床共枕的人不是新娘西门娟,而是西门府上被几位娘亲选中的某个丫鬟。 买一送一? 难怪后世的男人都想往大宋朝,这样的日子真是男人们的福音。 试婚丫鬟是第一晚陪伴他的女人,专门负责教授他行房的步骤,还有丈量他的尺寸c忍耐力等等,如果各个检测的指标不能达到要求就不能与西门娟同房。 “谁来做试婚丫鬟?” “这个要由吴月娘说的算。”二房李娇儿认真的回答道。 “我能不能提点要求?” “不可以!” 没有人权呀!上门女婿也是人,为什么不能择优选择?即便不能让挑选一位长相漂亮的丫鬟,身材凸凹有致总可以吧? 这位被选中的丫鬟一定是吴月娘的心腹,她做试婚丫鬟肯定另有打算,真希望知道这个试婚丫鬟的相貌,如果她也像西门娟一样肥胖,那他就真的不如早死掉。 李娇儿说话的时侯,媚眼习惯得瞟着他并打着飞眼,那种狐媚的搭讪方式令陈敬济的心里一度出现异样的感觉,他的身体某某处稍微反应了一小下,这位妇人不经意的动作不代表什么,对他也没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该交待的事项还有很多,陈敬济听了个糊里糊涂也没有反对,那些琐碎到极点的规矩就像鸡蛋里挑骨头。 没有给三个女人分别送礼的下场让他有了深刻的体会,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即便不同意也没用,她们假借西门庆的招牌行事,不照做必然会有更多的惩治。 “还有什么?” “那要问你三娘亲了。” 二娘李娇儿的吩咐结束后,陈敬济才朦朦胧胧的回到他的房间,坐在床头的他安静了片刻,他忽然期待成亲的日子,因为那晚要有试睡的丫鬟与他共眠,想想遇到这样的事,身强力壮的他能不盼望着早点到那一天? 不知道第一晚陪他入睡的丫鬟是哪一位? 他进入西门家十数日,除了西门娟的相貌不能恭维外,其他女眷和丫鬟们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很不错。 成天瞅见这群女人,不知道那位西门大姐会不会觉得自卑? 陈敬济想了想又替西门娟找了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前朝与今朝流行以胖为美,西门娟虽然长相平平,但胖乎乎的身材确实当的起这个时代美女的称呼。 这尊胖美女能喜欢合适她的人就好了,想归想,西门娟的男人还是陈敬济,俩人不同房怎么能有孩子? 他一想到以后要趴在一堆肥腻的肉山上面,或者身上堆着一摞白白肥肉的时候,良好的黄粱美梦瞬间令他清醒过来。 一定要让西门娟减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试婚的丫鬟 住在西门府内的陈敬济只过了十几天安稳的日子,虽然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他觉得很没有意思,但机械的打理西门药材店的生意却不能直接参与具体的进出账目,西门大官人的不信任让他很无奈。 陈敬济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扭转丈人的戒备心,可是他没有给三位娘亲送礼也出现了异常的状况,女人的做法极端叫他有苦也说不出来。 自从丈人西门庆向他告知亲事要提前举行,接下来的日子那三位住在后院里的娘亲轮番出场,对他进行全方位的审查和考究。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的医疗器械,也没有标准常规检查的范畴,一切的过程与结果均由西门庆的三位妻妾定夺。 大娘吴月娘负责他的饮食与起居,从拟订成亲的日子起,陈敬济每天的作息表就有了新变化: 寅时起床,与小厮郓二一起围绕西门庆家的外墙散步两圈,回来洗涑后吃的早饭是小米粥c点心及清淡的小菜。 卯时至辰时在书房里听书,由阳谷县私塾届有名望的老先生讲《诗经》c《易经》和《黄帝内经》。 巳时末的午饭是素斋宴(豆腐干c豆腐皮c豆腐汤c豆腐馍馍),午时睡半个时辰后要与西门家专门聘请的武师学习近战的技法及骑射。 申时吃晚饭有大米粥c阳谷县烧饼,戌时回房间里睡觉。 当和尚的清贫生活维持了三天让陈敬济吃不消,他向大娘吴月娘提出抗议,吴月娘给的答复很清楚,这是为了西门家能有个健康的第三代。 李娇儿负责他的审美观,这个说法有点像后世追求的潮流,为了让西门家能有个品行端庄c威武不屈的孙儿,二娘精心挑选西门家姿色上乘的丫鬟妇人,每天不定时的围着陈敬济转,让他眼馋却不许动手沾染,能看不能吃就是二娘李娇儿最后要达到的目标。 三娘负责陈敬济身体的检查,孟玉楼在进入迎春楼前读过草堂的医学专著,虽然没有机会成为女大夫,检查陈敬济的身体健康程度却是小菜一碟:没有黑痣,没有口臭,没有鼻炎,没有腋臭,没有痔疮,没有脚气,这才通过最初的一道检查;第二道会仔细察看他的五官c发质和皮肤,当然也包括陈敬济的“三围”。 孟玉楼检查他的时候,陈敬济不仅要重复的大声自报家门,还要说出姓名及年龄,当涉及他的音色要求时,凡是出现嗓音粗浊c口齿不清,他都要重新再被查上三四遍。 触摸检查是由坐在纱帘另一侧的孟玉楼指挥,西门家挑选的小丫鬟袭人来具体操作,丫鬟袭人用尺子丈量陈敬济的手掌和脚的尺寸,还有他的大腿及腰上的肌肉,预估发力的劲道和强弱。 大大小小的检查持续了三整天,孟玉楼的脸才慢慢的解冻,露出满意的微笑:“你外在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希望试婚夜之后还能继续听到好消息。” 试婚夜是试婚丫鬟的事,陈敬济早就听说要经历试婚夜,虽然他一度对此有过强烈的期待,但被三位娘亲折腾了几日叫他满腔热情早就不复存在,如果试婚的丫头也这么玩,成亲的洞房还有什么意思? 老话说坏事最怕被念叨,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能招惹坏事,哪怕提也不要提起,否则就会主动找上门。 试婚夜的丫鬟叫桃子,她是大娘吴月娘房里的丫鬟,桃子的长相秀气,身材娇小而丰润结实,细腻凸凹的上身令人产生无限的瞎想,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具玲珑的躯体却是一个力大无比的女人。 试婚夜的当晚,陈敬济本以为能与桃子展开一次冒险,共同享受人间的美好之处,但事实上从他脱掉衣裤起,他就一直被主动的桃子压制:一个人演唱独角戏c被迫丈量小家伙的尺寸;让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为什么会遭遇这么可怕的试婚夜? 桃子的两只手指捏着一张大白纸的两个对角边,她责令陈敬济保持跪姿,用腰腿来配合发力,测试小家伙的反应能力及软硬度c敏感性。 至于操作的过程中伸缩起来是不是自如,上下反复磨搓会有什么后果,还有一泻千里有多少的量 这比后世的满清十大酷刑都磨人,身体犹如弱鸡般的陈敬济拿不住力大的桃子,他的反抗和懈怠的不配合似乎都不起作用。 桃子像个经历很多的过来人,她的动作利索而熟练,操作的每一步都能把握最恰当的时候,掌控节奏和压制陈敬济的逆反表现都游刃有余。 陈敬济悲催的很,如果西门娟也好这一口,他还会有幸福时光吗? 他暗自发誓要对所有人报复,不仅有西门庆还有西门府上所有的女人,吴月娘为什么要派桃子来,这大晚上的究竟谁才是男人? 美妙的夜晚变成被强迫的独角戏,疲惫不堪的陈敬济在几次三番丢盔卸甲后终于像条死鱼般趴在卧塌上,他对与西门娟的亲事彻底心灰意冷,这那里是洞房花烛夜的试婚,完全就是煎熬与折磨。 三位娘亲终于履行完她们的使命,屈辱感和报复心令陈敬济咬紧牙关坚持到结束,他勉强通过西门府的内部审核,按照陈家与西门家约定的章程,他需要同媳妇西门娟一起返回汴梁城的陈府。 几辆奔往汴梁城的载货大车组成的队列首尾相连,骑着大白马的陈敬济走在车队的最前面,十几天的折腾令他瘦了很多,圆圆的脸露出尖尖的下巴,原先肉乎乎的身体也出现不太强健的肌肉。 车队经过阳谷县的北门时,陈敬济瞅见站在路边的武状元武大郎,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展开的扇子,上面印着一副牛郎戏仙女的画。 “嗯?” 陈敬济头几天刚见过这副画和扇子,它是在大娘吴月娘手里把玩,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武大郎的手中? 或许这样的扇子有一批货吧! 车队走得不快,因为车上带着女眷,女人是比较麻烦的物种,陈敬济深有体会,他从扈家庄逃出来,又在西门庆家三位妻妾丫鬟的手里得以幸存,令他对女人的强大佩服不已,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车队走了四日到达安平府,货物及人都安置在驿站里,西门娟及押运货物的保镖住进驿站的客房里休息,闲不住的陈敬济决定在安平府内转转。 陈敬济上街溜达是慕名那道被后世传颂的大宋朝某位天子微服私访品尝而闻名天下的小吃,他想看看那道小吃究竟是味道真好还是后世包装的结果。 可惜他在安平府走了一大圈也没有看见卖小吃的店铺,他决定与路人打听一下,陈敬济打算选择坐在墙角的乞丐。 通常这类人的信息最全,对安平府的了解也是非常全面,但是大街的各个角落上一个乞丐也没有,难倒安平府是盛世家园吗? 乞丐都去哪儿了? 陈敬济终于碰见一个瞧着像个乞丐的男人,男人身上的道袍脏的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满脸胡茬的黄脸上,一双贼熙熙的眼珠不住的滚动着。 男人看见陈敬济的时候,热情的迎了上前,他激动的说:“大侠,我见你的额头宽阔,气质独特而非凡,想必是个大能人,俗话说成大任者必有高强的武技伴身,我这里有一部武功秘籍,只要你认真学习它,前途不可限量!” 嗯?好熟悉的套路! 陈敬济微微一笑,对男人和颜悦色的说:“什么秘籍?” “降龙十八掌。” 手抄本还是高仿品?这个武功不是那个谁谁谁自创的吗?怎么人还没有出世,武功秘籍却提前问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有没有九阴真经?” “这个不能卖给你。”男人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右手攥紧衣服的口袋,提防的样子说:“我答应死去的重阳他娘,要将九阴真经留给重阳。” 靠!还真的有秘籍啊! 陈敬济从怀里摸出几锭碎银,约莫有五c六两的样子,他认真的对男人说:“你把那个叫重阳的小孩叫过来,我向他买总可以吧?” “没问题。”男人看见亮晶晶的银子时眼睛一亮,他转过身对站在背后的一个小孩吩咐了几句话,那个穿着花衣服的孩子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瑛子听话,你现在立刻回去,让重阳跑过来一趟。”男人的声音略显温柔,蛊惑的口气说,“回头我把玉女心经送给你,好不好?” 啥经? 陈敬济的目光投向男子的口袋,憋憋褶皱的样子似乎装不了几本书,一旁穿花衣服的小孩竟然是个小丫头,她的头发留得很短,瘦瘦干干的身体像是营养不良,如果不是男人与她对话,陈敬济刚才还以为是个小男孩。 “你叫瑛子?” 女孩点头,她老实的回答道:“大哥哥,我叫林朝瑛。” 谁?林朝英?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难倒叫重阳的男孩是王重阳吗?算算这时间好像差几年(关于王重阳本名叫什么,这里就不深究,直接写姓加他的道号),让王重阳和林朝英与他碰见真的好吗? 太违和了吧! 陈敬济有些蛋疼,他发现来到这个时代遇见的人都与印象中不太一样,或许真就是蝴蝶效应造成的混乱,不知道他将来能混个什么样。 王重阳今年七岁,林朝英五岁,两个小孩乖巧的站在陈敬济的面前时没有露出一点胆怯的意思,可能他俩跟着男人流浪多日早就学会成熟的处事。 不过按照提前说好的方案,陈敬济应该是向王重阳购买那本九阴真经,可是彼此交谈了几句话后,不知道怎么发展的却成为男人向陈敬济托孤,要求他看护这俩个孩子。 要做未来掌门的监护人吗? 陈敬济德年纪还似乎还没到十八岁,他没有管理小孩子的经验,虽说这个时代成亲要小孩都很早,但通常扶养子女多是女性的事,叫陈敬济扮演奶爸好像很不妥当。 那个卖秘籍的男人是个游走四方的穷道士,他名叫贾诩,本来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后来因某事拖累要偿还恩情,就带上这俩个半大的孩子一起生活,身无丁点的积蓄的穷道士只能以兜售秘籍度日。 那些武功秘籍都是来自他过去修行的道观,里面的库房里有百八十本,他仅仅是从里面摸出几本薄的贩卖,如果陈敬济买下书就会是他的第四位顾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搭救李师师 怎么是第四个人?都有什么武功秘籍被卖出去了? 贾诩没有向他吐露实情,即便陈敬济答应替他照顾这俩个孩子,也没有从这位仁兄的嘴里挖出什么,这个穷道士还有点骨气,知道做坏事要保密的道理。 “公子的气质非凡一定能做大事,这两本书由你转送给不错的人才,肯定能多两个得力的助手。” 接受武学秘籍本来是件好事,可是穷道人贾诩却让陈敬济发个毒誓,绝对不能私自独吞书籍而不给人。 两本书里记录的文字七扭八歪,如果不是还有些许的配图,陈敬济会觉得贾诩送的是两本道家的经书,这样看不懂的书籍也是武学秘籍? 陈敬济撇了撇嘴,顺手将书揣进怀里,他没有私下学习的精力和耐心,即便这两本书真是什么武学大集。 秘籍留给能看懂的人,说不定真的就能有两个不错的助手。 返回汴梁的车队里多了王重阳和林朝英俩个孩子,一起随行的人并没有半分的表示,大家只关心领队的陈敬济。 除了西门娟大姐外,其他人都知道到汴梁城后,谁才是掏银子打赏的主人,有钱人在哪个时代都是中心。 车队又走了一周才到达汴梁城的陈府,陈洪有急事没有在家,管家陈世美领了几个陈二陈三出来迎接他们,大家动手忙碌卸货和清点携带的新婚嫁妆,陈敬济带着西门娟及众人进入府内。 西门娟住进提前准备好的房间,虽然陈敬济对西门家颇有微词,但礼数上却不能有违常理,他再怎么不情愿,西门娟也是他的正房妻子。 王重阳与林朝英被安置在后院的偏房,与陈府的护院武师住在一起,由于陈家曾经是武艺世家,所以武师的地位比家丁要高几分。 清点货物的账单交过来时,陈敬济发现西门娟的嫁妆有点薄,比大房吴月娘对他提过的礼物少了一多半。 陈洪从禁军营回来的时候,脸色也非常的不好,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钱,他没有询问儿媳西门娟来的事,直接将儿子陈敬济喊进书房里。 陈敬济一进屋门,便听见父亲陈洪发脾气的声音:“都不拿我当作一回事,难倒我是出气筒吗?” 随后噼噼啪啪碎了一地的茶杯茶碗,陈老爷这又是被气得不轻,难道他不知道生闷气会得痔疮早死吗? 陈敬济没有开口说话,他小心的找个椅子坐下,伸手拿起没砸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他知道父亲陈洪的习惯,撒过气便会喝点水缓一缓,可是今天陈老爷子似乎不太一样,陈洪自言自语说了好久,闭上嘴的时候没有喝水,他的双眼合上坐在一旁久久不动。 半个时辰过去,陈敬济听到呼噜声从父亲的嘴里钻出来,陈洪是睡着了,他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出书房,对外面站着管家陈世美交待了几句,便独自向着胖媳妇西门娟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西门娟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公公陈洪回到家没有见她不符合正常的现象,按说她已经是陈家的儿媳妇,如果第一天就没有得到当家的公公认可,这让她以后生活的日子怎么继续在陈家住呢? 又一个生闷气的人! 开解生气的人唯有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陈敬济虽然知道的办法不多,但管用的招数却总是还有几个,而且这个女人娶进陈家也不是为了供奉着。 进入房间里的陈敬济觉得应该借此时的气氛做点什么,他先是撵走站在房间里陪同妻子的丫鬟小翠,接着关闭女人的房门,嘴巴凑近西门娟小声的将西门大官人送来嫁妆减少的事说了出来。 女人嫁妆的多少不在于别的,除了脸面上的风光外,还有娘家人对亲家的态度及女儿的认可度,西门娟在西门家是唯一的子女,减少嫁妆只能说明西门庆对子女的不重视,或者还有吝啬之心和不再管的说法。 西门娟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她也没想到父亲西门庆会来这么一出,虽然她与父亲生活了很多年,知道父亲的优缺点,但成亲嫁妆减少的这件事,她还是愿意与夫君陈敬济站在一个阵营里。 “公公是因为这个对我不满,我无话可说。”西门娟叹息着说,她现在远离阳谷县城,即便想与父亲西门庆闹一闹也是有心无力。 陈敬济伸出两只手搂住媳妇的胖胖的身体,轻声的说:“丈人在此事上做的略欠妥,我家老爷子迁怒于你也有办法解决掉。” “那怎么办?”没了主意的西门娟像是没牙的老虎,她知道父亲西门庆的做法实在是过了,哪有故意削减唯一女儿嫁妆的事情,这不是在打亲家和女儿的脸面吗?这样让女儿情以何堪呢? 陈敬济默默的沉思了片刻对西门娟说:“嫁妆不是大事,我父亲只是不太喜欢胖人,他小时候吃过饿肚子的苦,他认为人发胖就必然会变穷。” “变穷?”西门娟不知道发胖与变穷联系到一起的逻辑是什么,她想早一点改变公公的看法,于是老实的向陈敬济问道,“那我要怎么减肥呢?” “应该这么这么这么” 夫妻之间的私密话自然离不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虽然陈敬济对西门娟及西门大官人有很多意见,但他与这个女人名义上已经是夫妻,很多事对于成熟男人不要太较真,谁都喜欢吃名家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可是没有卖相的家常私房菜不一定是极品,却最能满足男人的胃口。 一个时辰之后的陈敬济心满意足的走出西门娟的房间,神清气爽的滋味如同吃了五庄观的人参果。 男女之间的问题与矛盾不难化解,只要你情我愿的一起商量c解决,总都能有个不错的好结果,至于过程之中有没有遗憾的地方,那肯定是男人的贪心在得到与得不到,胡思乱想总比拥有更值得回味。 离开西门娟的房间后,陈敬济想起他的那位女先生李师师,他先与管家陈世美打听了一下私塾的地址,便离开陈府向汴梁城的北边走去。 女先生住的私塾在汴梁城北侧大街的末尾,是一间门面很小的房子,陈敬济到达的时候看见私塾的大门上贴着封条,查封的日期就是昨天。 这是肿么了? 他好奇的向隔壁老王询问,原来私塾先生的一篇文章被人检举到杨戟的手里,文字里有映射这位高官的词,发怒的杨戟便命人封了私塾并将先生打入天牢。 “写的什么词?” 隔壁老王叹息着说:“是狼是狗。” 陈敬济思索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他记得曾经在后世看某个口水剧里面有这么一段描写:是狼是狗也可以侍郎是狗。 杨戟现在的官职虽然不小,但他却曾经做过很多年的侍郎,因为他抱了新主子的大腿才得以升迁,所以他对别人针对侍郎做文章会格外的敏感。 那么李师师在哪儿呢? 有眼力架的隔壁老王诚实的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讲出来,陈敬济满意的点头并递给隔壁老王十两碎银,他坐上马车直奔城西外的军营大账。 私塾先生的家眷及相关的女学生都被送入官营做营妓,由于驻守汴梁城外的官军临时出征剿匪没有返回,所以这些新到的官妓们还没有被糟蹋。 陈敬济听着赶车的人高谈军营里士兵的故事,城西军营大账里的守卫们只认识两样东西:军令和银子。 军令是需要大营的长官去下达,他不清楚谁是城外大营里最高的武官,即便他知道而去寻找,可能军令到达的时候,黄花菜都凉得没人能吃了。 当务之急需要花费银子办事,正好他的身上不缺少银票,虽然他的身家比不了汴梁城小霸王高衙内,但来到这个时代的他就一直揣着几百两银票。 这是个认钱不认人的时代,有钱干什么都行,没钱想什么都不行! 李师师一脸脏兮兮的蹲坐在女营内,站在陈敬济身边的守卫士卒拿到了钱,自然添油加醋c滔滔不绝的讲这个女人的事。 她一进来便以死来拒绝梳洗和打扮,每天裹紧衣服警惕着别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着实的滑稽,这样的女人在军营内有很多,她们最后的结果通常只有两种:被人蹂躏后自杀或者忍气吞声的活下去。 正常的女人一旦变成了官妓,她们悲惨的命运就会随之而来,除非能得到某位官员的欣赏和庇护,否则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陈敬济又掏出一些银子递给陪同的军卒,他需要立刻带李师师离开军营,他有些受不了周围投过来的绝望和复杂的眼神,那都是需要他伸出援手去帮助和临幸,他还做不到面面俱到的大善人,所以只能赶紧离开这里。 ‘二百两,李师师的价格是二百两。’ 这是勒索和抢劫!但陈敬济却只能默默地掏钱,他早就想过会遇见这种事,官妓也有各自的身价,那些负责的人如同青楼的老鸨龟公一样,以吸这类女人的养份为生,所以除了银子不会再认别的什么。 李师师在军营的深处呆得越久就越绝望,她想不出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结果,死还是不死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中。 ‘即便你的人死了,但你的身体仍然会被喜欢的男人使用。’这是她听过最恶心及最恐怖的话。 看见陈敬济花钱赎她的时候,喜悦的感觉仅仅是持续了几秒钟,李师师忽然想起在军营里瞅见过同样的场景,钱财从陌生的男人手里送进军营老鸨的兜里后,被买下的女人被男人领走并睡了几夜,之后又被送回来丢到军营老鸨的身边,她也会如此吗? 或者她也是一样的结果,彼此之间唯一的区别在于出钱买她的男人是个曾经熟悉几天的陌生人。 走进城外的军营,李师师上了马车坐在陈敬济的身边,她的手已经松开了衣裙,上身故意的挺起胸,瞅着身边的大男孩问道:“我们去哪儿过夜?” “谁说要与你一起过夜?” “那你买我岂不是赔了?” “我能让你不在军营里做官妓,但是你的身份却暂时不能改变。”陈敬济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说:“为你掏钱是不想见你在里面遭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关于妾室的事 “为什么要帮我?”李师师的眉头皱在一起。 这些日子的遭遇令她不能接受,她的内心中一直在怎么选择中徘徊,现在的状况虽然摆脱了军营官妓的下作生活,但身份也不能恢复原本的自由,而且她不清楚身边男子究竟想要什么,她不确定能不能满足他。 “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陈敬济正色的说道,“女先生对小生有授课之恩,再说先生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出现这种事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李师师的凤眉舒展开但又拧在一起,她不高兴的说:“如果小女长得丑,陈公子是不是就不会仗义了?” “你说呢?”陈敬济直白的回答道,他知道说出动人的慌话一定会让这个女人感激,甚至愿意做任何的事。 他清楚哄女人会有好处,尤其是这类情绪失落过的女人,一点点的施舍就会令女人臣服或者报答,可是他却不想与李师师有什么。 除了陈敬济已经成过亲的事实外,李师师的美貌和才华都是他不确定能不能拿得住,他现在还没有很大的能力,所以这种事一定要适可而止。 李师师被他接进了陈府,陈敬济交代陈世美妥当的安排,陈家有个负责的管家自然就有很多好处,其中一条就是这个管家能帮他打理一切,至于这个女人以后是继续做他的女先生还是女人,这就是他以后去考虑的事情。 所有问题安排妥当后,陈敬济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黄灿灿的日头已经偏向西边,白天即将过去。 一个小丫鬟轻快的走了过来,她朝陈敬济施礼说道:“陈公子,我家大姐请你过去一趟,她有点事。” 小丫鬟是西门娟嫁进陈家的陪嫁丫鬟,她的名字叫玲儿,今年十四岁。 西门娟与陈敬济在房间里说话的时候,玲儿乖巧的退出房间,屋里只留下这对新婚夫妻的二人世界。 花了钱的陈敬济没有在李师师那里做什么,但没有做不等于他不想做,温水煮青蛙的道理用在女人的身上是他使用的策略。 与西门娟就不用什么大道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夫妻之间相互维持好感的温存不好形容,被教坏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主动热情。 但是西门娟却做得点到为止,令心潮澎湃的陈敬济配合的按部就班,虽然男人的心里都有只猛兽,但越是没有突破最后的一步,即将爆发的感觉就越强烈。 “夫君觉得我瘦点没?” “我觉得你这样就好,肉肉的把玩起来很带劲!” “公公不是不喜欢胖女人吗?” “你又不是他的女人,何必在意他的想法呢?” “你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 “桃子姐姐快要过来了?”西门娟轻轻的叹息着说,“她来了,希望你还能对我像现在一样体贴。” 谁?桃子吗? 陈敬济腾的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那个试婚丫鬟折磨他的那个夜晚,让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了大半宿,实在是个魔障的夜晚。 “她来做什么?” 西门娟的胖手拍打了陈敬济,微带醋意的说出原委:原来按照正常的惯例,试婚的丫鬟就是妾室,桃子必须要跟过来,她的夫君陈敬济住在汴梁,做妾室的女人怎么能一个人呆在阳谷县呢? “哦,原来这样啊!”陈敬济恍然大悟,他心怀不满的对西门娟说:“她是我的小妾,我能休了她吗?” 西门娟听夫君描述过试婚夜的事,虽然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不喜欢当着女人的面唱独角戏,但作为他的正室向着夫君才是最硬的道理。 “好像不能。”西门娟想了想小声劝慰的说:“桃子是大娘赐给你的小妾,除非我的父亲与大娘都不在这个世上,否则你不能随便休掉桃子,如果你想报复她,不碰她的身体不就解决了吗?” 最好的报复是冷落,这话真是言之有理! 陈敬济赞同的点了点头,妻子西门娟的提议说得很好,符合他此时的心情,他又休息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出西门娟的房间。 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做完,那就是他要解决三叔陈翔留下的一些小问题,陈翔没有从扈家庄返回陈家,他派人给陈洪送来一封书信,说是要立刻脱离陈家的庇护。 脱离陈家庇护的意思就是要恢复他本来的姓氏,他听管家陈世美提起过旧事,三叔的原名叫李忠,是邯郸县人,邯郸县是在哪儿个地方,陈敬济没有什么印象,反正距离汴梁城有些远。 父亲陈洪也尊重李忠的意思,这是他俩当初就约定好的事,既然俩人的缘分至此,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陈敬济处理李忠遗留的事,其实也是接手陈家的药材生意。 李忠虽然有他的小盘算,但对陈家药材生意的移交却没有半分藏私,这么看这个人的品质还是有可取的地方。 一厚摞的账簿令陈敬济头大,他坐在一旁盯着仓库架子上的药材,念头又转到即将到来的妾室桃子的身上,他从那个不能忘记的试婚夜想到刚才与妻子西门娟的对话,他忽然大叫一声:“上当了。” 桃子做他的小妾就是他的女人,不动一动她怎么能谈报仇?妻子的提议分明就是女人妒忌分享男人的举动。 陈敬济这才他发现说过的话实在是太失策,他与桃子的力量比似乎弱了很多,也不知道桃子是怎么磨练的,瞅着很一般的小女人真的有什么天赋吗? 桃子是他的小妾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如果不听话,难倒她不怕日后在陈家没有好日子过吗? 西门大官人与大房吴月娘在阳谷县,住得都很远,自然不能什么都管,桃子不会不知道鞭长莫及的道理。 陈敬济的思绪又从桃子转到吴月娘的身上,这个一心向佛的女子有着不俗的相貌,她与武大郎又是什么关系? 那天出阳谷县城瞅见武大郎手里的折扇,分明就是吴月娘经常携带的心爱之物,如果说是西门庆转送似乎又不妥,吴月娘与武大郎有事了? 他想到吴月娘一本正经的态度和对他成亲前的折腾时,陈敬济的丹田小腹下突然的发热起来,莫名的冲动让他决定回到阳谷县城后,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打扰一下这位看似不食烟火的西门大房。 还有谁可以叨扰一下? 陈敬济的思绪从吴月娘又想到三娘孟玉楼,那个妖娆的女人在西门庆的三位妻妾中姿色和身段都是最佳,她克死过前夫而嫁给西门庆,不知道与这类女人接近接近会不会有什么灾运降临?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 管家陈世美走进书房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似笨呼呼的小厮,那个人是高衙内府上的家丁牛二,他送过来一封书信。 陈敬济打开信件看了看,上个月高衙内按照他的提议找高军门上下活动,已经将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调出汴梁城去太原府公干。 可是林冲离开汴梁城后,高完几次找机会接触林娘子无果,他现在让下人送来信是希望陈敬济能抽时间过去帮他想想对策。 这个对策还真的不好想,撬人家妻子的花招怎么设计都不太对劲,这种不上台面的事不好帮,搞不好会两边都得罪。 此时陈敬济对林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如果单从他被责罚后让妇科大夫吴用瞧病一事的恩怨上讲,他应该做点恶心林家的事,但如果不是身体的前任遭遇到陈洪的责罚,他又怎么能借尸还魂呢? 现在他算是王进的二徒弟,没见过面的林冲是王进的大徒弟,从俩人师门的香火上算起,他真的不能对林家太过分。 高衙内拜托的忙也不好推脱,先不说他被高衙内重视的好处,就是官高势大的高太尉如果知道他,没准能对父亲陈洪好一点,这位打酱油的父亲一天到晚就知道唉声叹气,难道从不想换个有前途的主人吗? 好点子没有c坏主意也不好出。 陈敬济打算去一趟林府探一探林娘子的口风,他觉得林娘子是个明白人,肯定对这类事有清晰的判断。 再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林娘子若真是一个本分的女人,就一定不会让痴心的高衙内有任何的错觉。 话说这个高衙内也是,好好的官二代多有前途,胡作非为的继续当汴梁城的小霸王就好了,为啥要喜欢女强人类型的林娘子? 那个林娘子做个弱弱的女子多好,咱站在正义的一面扶持你,怎么都比此时的局面更好解决问题! 牢骚归牢骚,两边不得罪才是陈敬济必须去林府的缘由,他不知道林娘子不接受高衙内是什么原因,如果说这个性格强势的女人因为已经嫁人而不能再与别的男人有关系似乎不怎么妥当。 大宋朝权贵的人家比后世开放,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对一纸婚姻的文书并不看重,两情相悦才是彼此更在意的东西。 林娘子是童贯的侄女,高衙内的爹是高俅高太尉,与童家是一个战壕的盟友,这种亲近的关系怎么就不能结合呢? 问题的根源在哪儿? 陈敬济上门求见林娘子没有被拒绝,他在客厅里见到一个经常与高衙内厮混的一个纨绔子弟童男,那是一个皮肤黑黑的矮胖子。 丫鬟小玲从林娘子的房间里走出来,她对着陈敬济c童男行礼,恭敬的说:“林娘子只允许陈公子一个人进屋说话,请童公子留在房间外等候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狡猾的林娘子 陈敬济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童男望去,那个胖子的脸上露出一副羡慕的猪哥模样,仿佛单独与林娘子会面将会有特别的对待。 他叹息着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个坑!’ 里屋里只有林娘子一个人,林娘子的长相秀美,她的瓜子脸虽比不上李师师的精致和魅力动人,却别有一番妇人的娇柔与妩媚。 如果不想起林娘子时不时发脾气的问题,就冲这位绝世佳人的风采,也着实能令男人为她倾倒。 “为什么要那么做?” 陈敬济不明白林娘子的发问:“什么意思?” “让高军门把我的夫君调出汴梁城是你的主意吧?”林娘子说话的嗓音很低,似乎不想让屋外的童男听见,“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冤枉呀! 这话怎么能说出来,让在外面公干的林冲知道了还不亲自打上陈家的门吗?再说陈敬济也没有想拆高衙内后台的打算。 “你不说话是不敢承认还是不想承认?”林家娘子顿了顿又说,“高军门将我夫君调到油水颇多的外地公干正好满足他与小妾相处的心愿,这是你们私下商量的结果吗?难怪我夫君走的时候一副开心的样子。” 林冲竟然也养小三。 气管炎的男人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肯定都是吃着锅里泻在外面,怎么大师兄的小妾会养在太原府,他给高衙内出的主意岂不是帮倒忙了? 有一位坏脾气的女人为妻,做丈夫的不是偷腥就是包养小妾,这在当下的时代甚至后世都是一样的! “我夫君的小妾是不是你安排的?”林娘子质问道,她的态度虽然变得不怎么好,嗓音却依然又低又轻,像是与陈敬济说着悄悄话。 ‘你男人养小三关俺什么事?’ 陈敬济心里想着嘴上急忙辩解道:“调动林教头的事与我无关,纳不纳妾是你们林家的私事,这个问题不应该推给我?” “好,那咱俩掰扯掰扯与你有关的事。”林娘子的这句话的嗓音略有提高,估计站在屋外的丫鬟小玲与童男都能听见。 “请说?” “你既然承认对我有想法,为何还要为别人做嫁衣?”林家娘子的语气变得很肯定,似乎并不在乎被人听见,“我已经是林教头明媒正娶的妻子,难倒你不嫌弃我是一个有夫之妇吗?” 这话说的怎么叫嫌弃呀? 不对呀!林家娘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谁嫌弃你了?再说你这个女人把这句话说得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不能与你相守,有夫君的妇人该守的规矩不会失去。”林家娘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俩没有缘分,如果有来生奴家一定等着你。” 嗯?剧本怎么突然改变了风格,林家娘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听她说这番话会让人觉得背后冷风呼呼? “冤家,别这样!”林家娘子伸出左手拉住陈敬济的胳膊,娇小的身躯顿时颤抖起来,一点点的贴近他,说话的嗓音也变得十分的紧张,“你c你c你别这样,我会情不自禁的不由自主,那样会坏了我的名声。” “我不怪你动手动脚,你走吧!” “别c别这样c别让外边的人闯进来看见。” “嗯c嗯c嗯。” “轻一点,别急!” “嗯c嗯c很舒服!” 林娘子自顾自的边说边演,她没有丝毫进一步的动作,红扑扑的秀脸上呈现着得意的表情,热烈的演绎着并不存在的片段。 陈敬济看得有些傻了,他的脑海里只想着一句话:女人,你这个戏精的样子是要拿小金人吗? 懵懂的大脑一下子停歇,他的目光痴呆着望着眼前的人。 林娘子的个人演绎持续了很久,断断续续的做作终于达到最后,一声满足的‘啊’结束了她的独角戏。 这是现实版的真人表演,让观看的陈敬济觉得他在试婚夜做得还不够,比起林娘子个人投入的专注及生动感,他的那一晚实在差得十万八千里,原来独角戏也能玩得这么溜,难怪这个时代会有试婚夜的习俗? “你走吧!” 脸上呈现娇羞状态的林家娘子把衣冠不整的陈敬济送出了房间,外面早就等候的不耐烦的童男对他伸出了大拇指,高衙内想却没有做到的被陈敬济抢了先,这还不让圈内的男人们羡慕妒忌恨? 童男没有再要求见林娘子,他自觉地离开了林府,至于去哪儿毋庸置疑,童男一定会把听见的告诉给高衙内知晓。 上当了,这不是离间之计吗?大脑恢复状态的陈敬济终于反应过来,他被林家娘子狠狠的涮了一把。 小娘们真毒辣呀! 这种事叫他有口也说不清,先不说高衙内会误会,就是在外地公干的林冲若要知道此件事,提刀取他项上的人头是分分钟钟。 这都叫怎么回事,他连林娘子的小手都没有碰到就要丢了性命,天底下还有谁能有他这么倒霉? 现在怎么办? 站在林府外面的陈敬济合计了片刻,他坐上马车直奔高衙内的府邸,遇到这样的事是不能逃避,否则结果会更加的严重。 高衙内的脸色明显不太高兴,童男坐在一边自斟自饮,整间会客的大厅里鸦雀无声,静得有些渗人,中间地上散碎的酒杯能说明很多问题。 有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过好在陈敬济没有被高衙内拒绝见面,说明衙内高完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他还有扳回的机会。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高完的脸上没有血色,铁青的额头上蹦着青筋,颓败感令他很不爽。 陈敬济心里有数了,他一脸沮丧的对高衙内说:“我被林家娘子耍了,连她的小手都没有碰一下,她突然发出那种声音让我措手不及,小弟还没有与妻子西门娟同过房,这要是传出去被她知道,我的下辈子的幸福不就毁了?” “嗯?”高衙内的脸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他盯着陈敬济打量了一会儿,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陈敬济与西门娟成亲的事在汴梁城不是机密,谁都知道陈家娶了个肥如胖猪的乡下富户的闺女,西门大官人与汴梁城的蔡太师家有瓜葛。 西门庆是个极其挑剔的男人,他对女婿是童子之身的特殊要求在汴梁城的权贵圈内不是隐秘的话题,这个时代的富家子弟大多小时候就从府内的丫鬟身上练过手,能坚持到成亲的男童并不多。 陈家与西门家的婚事是娃娃亲,因为西门家的势力大过陈家,所以外面的人都听说成亲后的新人没有同过房。 “听说你没有通过西门家的试婚夜的测试?”童男嘿嘿一笑问道:“是不好用还是用不了多久?” 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在故意刁难吗?陈敬济很想朝着这个死黑胖子喷一口又黄又浓又恶心的唾液。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得罪不起黑胖子的爹一童贯。 “你难倒还是一个兔儿爷?”高衙内压低了嗓音,脸上露出古怪得表情说,“晚上我带你开开荤,提前入洞房吧!” 童男与几个纨绔子弟不约而同的乐起来,他们在女人方面都不是新人,自然也都吆喝着一起去,帮自家弟兄完成转变成男人的大事。 高衙内的情绪又恢复了正常,他对林娘子的爱慕心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深情,他对陈敬济提起林家娘子的事只是一时好玩之心,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么贱,越是得不到的女人就越有兴趣。 他并没有太在意林娘子与谁睡了,凭他与童男的关系,高完也不能对林娘子有非分的打算,再说那个女人是个已婚的妇人,他再怎么喜欢漂亮的女人,也不可能索要一个被别的男人娶进家的人。 之前之所以脸色不好源于高完与童男的赌约,俩人早就林娘子的身上这里下过注,赌这个女人红杏出墙。 高完为了赢赌约下了不少的本钱,林冲在外地的小妾及公干的调动都有衙内的参与,至于林娘子主动拉陈敬济的介入就是童男的心机了。 陈敬济长出一口气,他不知道高衙内与童男的赌约,但能让衙内对他不介怀很重要,他的心里高呼万幸,没成想几句话就过关了。 他一脸激动的谢过高衙内的成全,把话题又引到林家娘子的身上,被涮过的好处也逐渐显现出来,高衙内不再怀疑他,他对林家娘子也是束手无策。 “要不咱们玩点别的花样,以后再寻林家娘子的晦气!”高衙内对陈敬济说道,他的语气像是在找台阶下。 几千两的输赢对他来说不怎么心痛,高完咽不下这口气也要咽,他是成大事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麻烦就会退缩。 陈敬济也不再向高完劝慰什么,比起高衙内主动答应放弃林家娘子的面子,他被女人狠狠的涮了一把又算什么呢? 大宋朝男女交往的风气开放,女人的贞洁与操守并不像后世传的那么拘束和严谨,人们尊重的声誉在于学问c官职和势力,至于女人只属于男人身外的货物和附件,呵护另一半群体只是一个传说。 高衙内对跟他混的小弟很不错,他领着童男c陈敬济等几个人一起来到汴梁城南面的彤莱会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彤莱会馆之行 彤莱会馆的占地面积比较大,它是由主楼c花园及人工湖组成,在彤莱会馆玩的人大多是游走汴梁城的商人。 招待高衙内的艺妓姿色虽然赶不上林娘子的典雅和委婉,却胜于穿得暴露而养眼,令穿梭的客人们饱了眼福,高衙内吩咐彤莱会馆的老鸨给陈敬济找了一个十四岁的雏妓,据说女儿家刚入行不久还没有。 大宋朝的女人大多在十四岁就可以嫁人,十六岁做妈妈的女人比比皆是,在青楼里做生意的女人,十四岁并不算早。 陈敬济心里对雏妓有些排斥,他在后世受的教育虽然不多,但却知道与未成年的女孩有瓜葛会受到很重的责罚。 他不好意思的对高衙内说:“衙内,让老鸨给我换个岁数大一点c体态丰满的女人,男女方面的事,我还要多学习多练习,再说岁数大的女人知道疼人。” 高衙内点点头,他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头关心的口气说:“是我考虑不周,你刚被林家娘子算计,心里对女人有很大的阴影,应该换个岁数长的服侍你!” 他说话时虽然一本正经,但调侃的味道却很明显,如果换个人听见说不定会大怒拂袖离开,可陈敬济却明白对方能取笑他,说明不再记恨与林家娘子的事,男人对喜欢过的女人十分的在意,即便只是道听途说的假消息,当认定有问题的时候一样也会吃醋。 高衙内在彤莱会馆有经常找的相好姑娘小玉,他叫来老鸨的时候,那个打扮妥当的小玉姑娘也跟着到来。 陈敬济先把送走高衙内,来外面玩耍是次要,做什么都不能喧宾夺主,他将需要说给老鸨后,瞅见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他的心里生出怪异的心思扭头对女孩说:“怎么?不用陪我不开心吗?” 女孩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她施了个礼准备离开。 女孩的神情有些恍惚,陈敬济的心忽的揪了一下,他开口说:“你先别走,我又没有说不要你服侍。” “嗯?”女孩诧异的望着他,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红韵。 “我也不是不想要你!”陈敬济做出扭捏的表情,“我这是第一次,如果与你做怕咱俩都手忙脚乱,失去最好的感觉。” “你叫别人过来,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呢?”女孩羞涩的问。 “让你在一旁学习呀!”陈敬济舔着脸继续说:“我实践学习,你观摩学习,等咱俩都学精通再一起做就不会措手不及了。” 女孩羞的不说话了,她在彤莱会馆虽然呆得不长,却亲眼见识过男女的那些事,但这种事让她去亲自实践却没有经历过。 她现在的状况很窘迫,真能陪陈敬济过夜不是坏事,高衙内在彤莱会馆有规矩,凡被他的兄弟丢掉的女人一定没有好下场,她不愿意被赶走,那样就再也没有赚钱的办法,她想在彤莱会馆吃这碗饭,打算早点摆脱家里的不幸。 “你叫什么名字?” “顾萍儿。”女孩轻声回答。 高衙内已经付了他的茶钱,男人出来玩是玩面子,没钱不仅会让青楼的女人瞧不起,就连一起玩耍的同伴一样看不上囊中羞涩的寒酸之人。 彤莱会馆的老鸨为陈敬济找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姿色虽然赶不上小玉姑娘,却也是眉清目秀c凸凹有致。 陈敬济搂住新来的女人时,顾萍儿没有离开,她乖巧的坐在房间床头的凳子上,脸涨得通红,紧张的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 什么第一次要学习什么兔爷都是玩笑时的戏言,谁当真谁就是傻瓜?再说陈敬济是从后世而来,后世的他可是学习过很多欧美的动作片。 大大的床榻上,不熟悉的一对男女从陌生的接触到身体某端的交融,熟练的动作都是与生俱来的本事,这不用特意的学习,只要去做就能会。 “好看吗?” 床榻一侧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在外面偷看的顾萍儿认真的观摩着,那些不雅观的姿态与彤莱会馆内部传阅图册上的内容相仿。 问她话的人是陈敬济,老鸨喊来的女人已经被他支走,他现在正坐在顾萍儿的旁边喝着小酒。 隔壁房间床榻上的男女交战发出的声音很大,不隔音的两间房的当中只有一扇薄薄的木窗户。 “不知道。”顾萍儿羞涩的摇着头,她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枪实干,却也多次看见过男女那种事儿的画册,画册是彤莱会馆要求女艺人必须传阅临摹的技能书。 “实践是检验学习的最好方法!” 陈敬济忽然想起这么一段比较贴近的话,不知道是哪位哲人说起过,或许本来的含义指的是其他方面。 看得比较专心的顾萍儿呆呆的望着另一间屋内,她没有同行姐妹那么多的感觉,只是机械般移动着她的目光。 “想试试吗?” 陈敬济伸出手抚摸着顾萍儿的细腰,颤抖的身躯忽而僵硬得没有了灵魂,忽而又像是找到了组织,让她自然的迎合过来。 第二日早上回陈府的陈敬济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都头武松与西门大官人发生摩擦并动手打人,西门庆的伤事不轻,媳妇西门娟要动身回家探视她的父亲,他与西门娟成了亲是西门家的女婿,老丈人的身体有恙,他理当回去看看。 返回阳谷县的大车已经准备好,管家陈世美从陈府后院的马圈里牵来陈敬济的白马,他翻身上马的时候差点从马背上滑下来,昨晚在彤莱会馆玩得太晚,此时的脸色苍白c两腿发颤,若不是细心的陈二搀扶,他可能就会大出洋相。 “我的西门爹呀!”陈敬济赶忙干嚎了几声,他这是要掩饰之前骑不稳的尴尬,不过他瞅见父亲陈洪的脸色不好看时,他又及时停住了口,脸上不再有悲伤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们平安的到了阳谷县后,记得让人给我送封信。”陈洪平静的吩咐道,“在丈人家规矩点,不要惹事!” 这话说得味道那么沧桑,怎么有种托付的赶脚? “明白!”陈敬济痛快的应允着,他在马背上坐端正了身体,对着父亲陈洪说:“爹,你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陈洪的脸十分的平静,他说话的语气虽然透露着诀别的意思,但神态却丝毫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返回阳谷县的车队出发,队伍走得很急,过去遇到各个驿站会停留休息再出发,但这次却直接赶着路,像是要给某人奔丧,路途中的饮食与方便也不停下车去解决,就好像回阳谷县晚了,那个西门大官人就会一命呜呼。 西门娟脸上的表情略显得忧郁和浑然,如果她的父亲西门庆的身体有恙,她不应该是这副懒洋洋的神态。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敬济用心的观察随行的车队,队伍里的货车比刚出汴梁城时多了十几辆,每辆车棚上贴着陈家药材的字号。 车轮压在路上的印迹很深,说明每辆车里都装着沉重的货物,他为陈家在外地采购过药材,知道药材放在车上的大致重量,现在的货车上明显还有其他的东西,陈敬济的眉毛皱在一起,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 车队行进的第三天早上,在路边小解后的陈敬济骑上白马时,看见车队靠后的一辆随行的货车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会是他? 白马向后溜达来到那辆大车旁,陈敬济伸手撩开后面遮盖的帘布,熟悉的那个人坦然的坐在里面看着他。 那个人是陈府的二管家,他名叫宋清,是郓城县人。 “公子,这里有老爷给你的书信。” 陈敬济接过信件赶忙拆开并认真的看了看,信里面的内容写的很简单,中心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车队到达阳谷县后他要认西门庆为爹。 认爹是什么意思?西门庆本来不就是老丈人吗?现在怎么还要从丈人爹升级到亲爹的格式上了? 宋清的长相黝黑而敦实,他的大胖脸上堆着笑容瞅着陈敬济说:“老爷说的亲家受伤之事完全是杜撰,他只是希望你赶紧回到阳谷县,你倒插西门家为婿的事已经成定局,汴梁城的熟人都知道了。” 上门的女婿? 陈敬济听见之后蛋疼的很,倒插西门家为婿只是好听的说法,按照时下的风气就是合法的变成西门家的高级打工仔,难怪妻子西门娟瞅见他的眼神出现了变化,不让他碰也不许他晚上睡在她乘坐的马车上。 陈家的后台比西门家差,但不至于他也这么低声下气吧? 宋清见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想不通,他用劝慰的口气说:“前些日子杨戟已经被圣上撵回了家,现在朝中说的算的人是蔡太师。” 蔡太师混得好,西门庆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济南府的杨戟被冷落了,那么陈家与陈洪肯定捞不到好果子。 难怪父亲陈洪嘱咐的口气那么的无奈,失势的人肯定会有厄运。 “陈府的店铺已经转给了西门家。”宋清又说道:“老爷与西门大官人已经说好,用陈家的财产换你的未来。” 原来是这样! 杨戟失势被打入冷宫,陈洪作为杨戟一派的人肯定会被牵连,怪不得他要把儿子送给西门家做上门女婿,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敬济觉得眼睛发酸,不为别的什么事,就冲这一点他就应该诚实心的跪在陈洪的面前,叫他一声:爹。 “车上都是什么?” “送给西门大官人的财物。”宋清老实的回答道。 认西门庆为父也不容易,为了儿子免受陈家的连累,陈洪将陈家所有值钱的财富及药材全部转送给了西门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二遇宋押司 陈敬济觉得应该立刻回一趟汴梁城,如果还能再见一面,他相信父亲陈洪是愿意看到他这个儿子。 他简单向二管家宋清吩咐了几句该交代的事,便骑着白马掉转头,朝着汴梁城的方向疾驰而行。 父亲陈洪还有救吗?他不知道,但他觉得应该尽力去帮一把,毕竟他现在还姓陈,是陈洪唯一的儿子。 一个人骑马返程的速度比去阳谷县的车队快了不少,飞奔一天一夜,他能望见远远的汴梁城城门。 “噗通!”飞驰白马的前腿被阻碍的绳索绊住而身体快速的前倾,憋闷的声响在着落地面才传出,他与白马一起陷进提前搭建的大坑里。 ‘中埋伏了!’ 陈敬济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醒过来时发现身体躺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一位身材圆润c看似略眼熟的妇人端着苦涩的药水伺候着他服用。 意识没有完全恢复期间,几个神态与表情都十分古怪的男人轮流的看望他,交谈着地方的方言与江湖上的切口,虽然没有听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但他们是为他而来,并且对他此刻的表现很满意。 他像不能自理的傻子一样干躺着! 这种现象持续了一连十几日,当他的身体与四肢能机械的活动时,那个伺候的妇人没有送来服用的药水,而是先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关紧屋子的房门并小心的爬上了床榻,她想做点不可描述的事。 于是出现的大场面肯定能想象的到,至于床榻上的细节是什么,连陈敬济都搞不清啥是真的啥是假的,反正他的身体被男人和女人摆布着 “公子,你醒没醒?” 妇人温柔的嗓音和轻轻推搡的力量让他的双眼微微的睁开,旁边穿着粉红肚兜内衣的蒋氏正跪坐在一边,她的眼里满是关切与别的什么含义。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陈敬济含含糊糊的问道,他觉得身体很累,如同做过一场非常剧烈的炕上运动。 蒋氏呵呵一笑说:“你躺在宋三郎的床上。” 谁?宋江的床上?他怎么会躺在押司的家?之前昏昏迷迷中又都做过什么事?难不成与身体的操劳c疲惫有关? “你真棒!比宋三郎强多了。”蒋氏夸奖的语气很直白,口气那是心满意足的赞许与言不由衷的混搭。 真的还是假的? 宋江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被他一不小心的借用过,这要是被押司大哥知道了,他的小命会不会不保了? 冷汗瞬间从身体的毛孔中流淌出来,之前都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难不成他真的睡了宋押司的老婆? 不可能! 脑海各种思绪与突然紧绷的神经碰撞让他的头发沉c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一歪又倒在这个不太熟悉的地方。 陈敬济也不知道又昏迷了多久,他慢慢醒过来是因为嘴巴渴得要命,干裂的嘴唇与僵直的舌头令口水吞咽得很难受,他睁开眼睛瞅了瞅所在的地方,这是一处陌生的磨坊。 蒋氏去哪儿了? 他低头时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剥了个干净,小臂c胸口与大腿上的汗毛被刮净,如果不是头发与某处的毛还在,他可能会以为要被宰了? 人肉叉烧包一词从他的脑海里突然蹦了出来,陈敬济的眼珠发酸,嘴巴一裂准备要哀声痛哭一下。 磨坊的门被用力的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光着上身的汉子,他的皮肤很白,俊俏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 “你终于醒过来了?”汉子与陈敬济的眼睛对视了一下说:“你是从哪儿来,要去什么地方?” 陈敬济的嘴巴张了又张,嗓子眼干巴巴的发不出声音,整个喉咙如同要冒出烈火一样撕扯得生疼。 “给你点水喝!”汉子说着从一旁石磨上拿到一个破旧的水瓢,在角落的土缸里掏了掏,舀出半瓢脏乎乎的水,朝着陈敬济的脸泼了过来。 脏水瞬间布满干燥的脸c唇,没有计较心思的陈敬济伸出不灵活的舌头,舔着嘴角淋湿的脏水,贪婪的吸允着。 “你是个官儿吗?”汉子继续向他询问道。 陈敬济挣扎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对方这是掂量他的身份,如果他是官和财主,肯定是人财两空的结局。 “你是王财主家的子女?” 陈敬济还是摇着头表示否定,陈家的财物都送给了西门庆,他现在也是一贫如洗,与没钱的人一样,再说此时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回答。 “难倒是捉错了人?”汉子自言自语着离开了。 陈敬济的脖子慢慢的动了动,眼睛将磨坊里的一切打量了一圈,他低下脑袋打量身体的各处时,发现手脚并没有被绑住。 这是有机会可以逃脱! 他慢慢移动着身体,从趴在地上的姿势一点点改换为坐姿,手脚逐渐有了力气,身上被下的药性正在减弱。 石磨上的木棍挂着他的衣裤,他费劲站起身拾了过来,衣裤上有撕扯与破裂的地方,但套在身上是可以遮挡光着的身体。 陈敬济感觉力量恢复了三四分,他移动到刚才汉子离开的门,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有上锁,磨坊的外面没有人,刚才的汉子是从比较远的地方来。 现在是逃命的好机会! 他仔细的观察四周的情况,决定在隔壁的仓库里休息,直到他的力气恢复正常再考虑离开,否则这么走怕走不了太远,他贴着隔壁仓库的墙壁移动,幸好裂开的洞口适应他偏瘦的身材,稍微用点力就能进入仓库。 仓库里堆着几袋陈粮c自酿酒桶及风干的腊肉,他谨慎的在仓库里寻找食物,发现他的白马已经被屠杀,整张马皮裹成一团丢在角落的地上。 这里没有清水和干粮,但苦涩的陈粮酒与风干的肉块倒可以让他在仓库里呆上十几天也不会被饿死。 时间慢慢的进入夜晚时,仓库外杂乱的吵闹声惊醒打盹的陈敬济,他扒开遮挡洞口的陈粮袋朝磨坊处张望。 几个拿着刀的汉子正在不停的争吵,虽然他们说话各具方言,但陈敬济听了片刻终于明白说的意思。 争吵的有两方人,与他说过话的汉子属于不赞成杀他的一方,他们不介意走失了人,而另一方则害怕陈敬济报官,建议立刻追赶杀掉他。 双方的争执持续的时间不长,一个相貌端正c皮肤略黑的男人站了出来,他双手抱拳对几个人说:“大家都是好兄弟,怎么能为了别人伤了和气?” 陈敬济借着光亮瞅清楚说话的人,正是那位郓城县的押司宋江,他与宋押司过去没有什么过节,宋江的为人也不错,这次被抓可能是一场误会。 “宋大哥说的有道理。”红脸盘的汉子点头说道。 “那个逃跑的人要怎么处理?”另一边带头的男人叫方腊,是个国字脸的汉子,“如果他报官,咱们都要完蛋!” 报官? 陈敬济觉得这群人正在搞事,难道宋江杀了老婆蒋氏打算聚众造反吗?他不是获罪问斩时,那谁谁劫法场才令其落草的吗? 宋江朝方腊使了个眼色暗示,又冲红脸汉子和进过磨坊的男子道:“我的看法是先将此人追回来,但我们不能杀他,让他陪我等度过最近几天,等风头过了再放他。” 众人点头赞成,连连夸宋江主意正。 陈敬济如果没有瞅见宋江向方腊递的眼神可能也会被哄骗,虽然他不知道宋江与方腊有什么打算,但对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咦! 宋江与方腊怎么凑一起了?他俩不应该是一对仇家吗? 院落里的几个人意见统一后,相互勾肩搭背的离开了磨坊,陈敬济估算着这群人走的方向,他默默的计算着数字,这个没有手表的年代,丈量具体的距离c尺寸c时间完全要靠原始的计步手段。 吵吵杂杂的声音逐渐远去,陈敬济觉得可以出去离开,但他的身体没有什么气力,立刻钻出仓库似乎很费事。 “你确定他没有走远吗?” 熟悉的嗓音出现在附近,陈敬济一激灵赶紧向后回缩并使出吃奶的劲,将一包陈粮袋拖到洞口遮挡住他的身体。 外面的人没有注意到仓库这边的动静,但轻微的走动声说明他们正在附近的房间搜查着漏网的他。 “他不在这里。” “你的计划没有奏效!” 后一句说话的人是方腊,他的嗓音嘶哑,吐字的腔调不阴不阳,像是说话时正被谁掐着喉咙。 “外面也没有逃走的痕迹,难道这小子还有帮手?” “应该是这样,没想到咱们几个人竟然看走眼了。”方腊嘿嘿一笑道:“宋兄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低沉的喝骂声连同听不懂的方言叽叽喳喳过后,外面的两个人匆匆的离去,陈敬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的放下。 他不明白几个人为什么不搜查仓库,如果他们进这里看一看,他就真的没地方躲藏,想跑也没有跑的气力。 仓库里暂时是安全,这群人不再附近出现,陈敬济觉得这群人就是过客,他们劫持他可能真的错了,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上门的二婚女婿 陈敬济在仓库里住了一周,等待身体完全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才谨慎的从仓库裂开墙壁的洞里钻出去,仓库的四周没有门,不知道当初建造的人是怎么将粮食c干肉及储备的东西放进去。 他大致辨别一下方向,决定朝着这群人走过的方向走,虽然可能有意外会发生,但身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着别人走一定能走到有方向的官道上。 通过判断的路程行了两天的时间,当身上携带的酒肉都打扫干净时,陈敬济终于回到阳谷县的西门家。 西门庆没有表现出厌恶他的情绪,陈府送来财物的车队刚到不久,礼物让西门大官人的财力又加强了几分。 “你先去后院休息一下,顺便见一见你的几位新娘亲。”西门庆用较为亲切的口气向他吩咐道。 几位新娘亲?西门庆这厮又娶了新房? 陈敬济跟随着小厮郓二进入后院时,看见新嫁进西门家的两位小妾,俩人分别叫岳晓琳和岳灵珊,她们姐妹俩都是十七岁,是阳谷县油粮老板的一对女儿。 四位妻妾按照进入西门家的先后排列顺序:大娘吴月娘c二娘李娇儿c三娘孟玉楼c四娘岳晓琳c五娘岳灵珊。 西门庆真是好福气! 陈敬济非常羡慕丈人的美人缘,他才离开阳谷县两c三个月,西门家就出现这么大的变化,看来有钱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 陈敬济的房间搬进了后院,与西门娟同住在一个院落里,可是成过亲的俩个人却不睡在一个房间,按照西门庆自定的规矩,陈敬济还要与西门娟在西门家再拜一次天地,这次他要以干儿子的角色进门。 干儿子娶亲女儿,西门庆的想法还真是奇葩,陈敬济没有提出反对,丈人怎么要求就怎么做,他现在没有丝毫讨价的能力。 二次办喜事依然是风风光光,比起上次拘谨的走过场这回成亲倒是轻车熟路,看来这个拜天地也要多来几趟,难怪有钱有势的子弟最喜欢进洞房,天天当新郎确实有着非比寻常的滋味。 喧闹的仪式终于熬过去,陈敬济与西门娟进入后堂换衣服,成亲拜天地与酒席答谢客人需要不同的行头,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后世。 陈敬济的成亲服装只有一套新郎服,新婚夫妇所谓的换衣服就是一同来到后堂内歇息片刻,要知道拜天地也是很累。 西门娟正正经经的更换了一身蛋黄色的衣裙,她的个头不高,此时的脸色红韵,往日丰润的脸颊显出尖尖的下巴,她比上一次拜天地时瘦了许多,不再是那副胖乎乎的模样。 她减肥减得变了一个人,现在变瘦的西门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样子,她变得不喜欢说笑,以前的胖丫头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但现在瘦了的女人不仅一直沉默寡言,脸上的表情也学会应付不同的场合及人。 陈敬济不喜欢现在变漂亮的妻子,过去那个笨笨的胖丫头虽然不怎么好看,但逗着玩一些夫妻的私密事别有一番滋味,而现在如同改头换面的女人修炼成老司机,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鸟。 “晚上你去厢房里睡,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酒味。”西门娟轻声的对他说。 “今天是我们的成亲之日。”陈敬济像是提醒的回答道,“洞房花烛夜是新婚夫妻人生的一大喜事,我怎么能不与你一块起床呢?” “明早我醒了叫你。”西门娟说完话走出后堂。 陈敬济无奈的叹息着,自从他向西门庆喊爹的一刻起,妻子西门娟就没有再给他一丝好脸色,他知道西门娟是气他没有骨气。 西门大姐与她的父亲西门庆是两种人,如果不是姓氏的相同,俩人的性格实在是格格不入,外人根本想不出父女俩已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现在女儿虽然出嫁了,但她仍然是西门家唯一的子女。 热闹的答谢酒席乱糟糟的,陈敬济因为没有心思而提不起精神,他机械的一桌桌的敬酒喝酒,最后好不容易才完事,醉的如同烂泥的他被郓二及几个下人抬出婚宴送入西门家后院的新婚洞房。 陈敬济睡得昏昏沉沉,他睡到半夜口渴醒来,发现房间里不仅只有他一个人,桌上也没有半点的茶水。 他不由得生气起来,西门娟怎么能这么对他,再怎么不对他也是夫君,做妻子的冷落丈夫可是违背时下的礼法。 生气归生气,上门的女婿是没有地方撒火,他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间,打算去后院的小厨房,他记得小厨房距离他住的房间不远,里面有茶水和点心,那是专门为后院女家眷提供零食的地方。 小厨房不难找,但往回走的陈敬济却有点迷路,酒醉的他已经分辨不清来时的方向,他凭着依稀的感觉走回他认为正确的住所,屋门没有上锁,他推开走了进去,房间内有股淡淡的清香。 外屋的床榻上好像还躺着人,陈敬济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俗话说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一切的麻烦只有男女之事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稳住快速而激动的心脏,他慢慢脱掉身上的衣服,小心谨慎的爬上外屋的床。 躺着的女人被他温柔的触摸弄醒了过来,她没有大声的喊叫,丝毫不排斥陈敬济的拥抱和脱衣的举动。 俩人光在一起亲吻和抚摸,陈敬济觉得对方的身体有点陌生,不像往日触摸的感觉,而女人也觉察出异样,但燃烧起情绪的两个人都自动放弃了顾虑,于是水花拍打岸石,起锚的船驶入大海,风浪汹涌澎湃,大船上下左右摇摆,在惊涛骇浪中找到彼岸。 陈敬济觉得舒爽的不得了,他掌控的大船驶入这么带劲的灵域之地,体会着往日没有过的探险风采,最后他的船征服了桀骜不驯的大海。 风平浪静后,身边的女人伸手扭住陈敬济的耳朵,她故作发嗔的说:“陈女婿,你好大胆,竟敢调戏我。” 陈敬济听出枕边人的嗓音,原来是三娘孟玉楼。 他的脸色巨变,害怕这个女人真的秋后算账,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他以为乱入到哪个丫鬟,但怎么却进了女主人的窝。 “你打算怎么办?”孟玉楼的嘴唇贴近他的耳朵,娇柔的声音令陈敬济的心里十分的痒痒,停泊的船又想要出海。 两只手又不老实的探了过去,没有遭到拒绝,开启的船轻车熟路的驶进去,不一会儿就梅开二度。 后场结束歇息的时候,陈敬济又被迫答应了孟玉楼提出的几个条件,他才被撵下床赶出房间来。 外面的天色渐渐放亮,东边层层的厚云变黄变红,陈敬济左右辨别方向后,便急匆匆的朝着他住的房间赶去。 “哎呀!” 赶路的陈敬济与一名刚从后院园子返回的女子相撞,一支毛笔落在地上。 “抱歉。”陈敬济没有细瞅对方,他赶紧作揖赔礼。 “嗯?是陈女婿呀!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女子反问道。 陈敬济抬头认真看过去,他撞的女人竟然是大娘吴月娘。 吴月娘的脸色泛着红光,像是小女生遇见追求的偶像明星,那种欣喜若狂的模样实在是又动人又惹人。 “我正打算向大娘你请安。”陈敬济灵机一动,他的脸上堆满笑容说:“前些日子在你的督导下总早起散步,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 “哦。”吴月娘的表情又恢复平时那种拒人千里的形象,她想了想说:“既然向我请安,就去我那儿吃杯水酒再离开吧。” 吴月娘昂首挺胸在头前走,后面的陈敬济捡起地上的毛笔,他顺手揣进怀里,瞅见大娘没有回转头,便跟在她的后面。 大娘房间内的地面比较干净,空中飘着的香烟缈缈,正堂里供着观世音菩萨。 陈敬济知道这样供奉的含义,大娘吴月娘是想要个孩子。 她与西门庆成亲有几年,俩人一直没有孩子,为了传承西门家的香火,她容忍西门庆不断把新人娶进家。 “你能答应我吗?不会把看见的事告诉给任何人。”吴月娘低头合计了一会儿,她看着陈敬济用诚恳的语气说。 大娘这是真有事了,这要是放在几个月以前,陈敬济不会相信吴月娘有情况,但他昨晚误入孟玉楼的房间,有过不一样的经历后,他对西门庆的几位妻妾有了新的认识,丈人西门庆能多娶女子进门,但他却不能满足每一个女子的基本需要,三娘孟玉楼如此对他,吴月娘会不会也一样对别人呢? 陈敬济有些嫉妒得到吴月娘芳心的男人,大娘长期信奉菩萨,她的相貌秀美,越来越有菩萨身上那种典雅c高贵的气质。 “为什么不说话?”吴月娘又问道,她的口气一改平时稳健的作风,“你想对大官人告密吗?” 陈敬济依然没有接话,他觉得沉默得越久,最后得到的实惠就越多。 “随便你了。”吴月娘破罐子破摔,她朝陈敬济伸出右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陈敬济没有从怀里取出毛笔,他的手攥住吴月娘的手腕,“我什么也不会说,因为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真的?”吴月娘的眉毛微皱,她的手没有反抗,好像抓住她的是别人。 陈敬济得寸进尺,他用力拉了对方,当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时,双双均发出不满意的喊叫声,吴月娘身上的某处薄弱的地方撞到对方下面硬的所在,受到瞬间的疼痛令他俩不由得发出声音。 伺候大娘吴月娘的丫鬟赶来的时候,他俩已经及时分开距离,脸上恢复本来身份地位的模样。 “你下去吧,我与陈女婿说几句话。”吴月娘对庞春梅吩咐道,“你别让外面的人随便进来。” 庞春梅狐疑的瞅了瞅陈敬济,她判断此人不会有问题才听话的离开。 看见忠心的小丫鬟走了,吴月娘的脸上布满了生气的神色,她小声责怪道:“陈女婿,你怎么能对我无礼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西门庆的生意经 “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的美丽。”陈敬济双手抱拳作揖道,他也后怕吴月娘翻脸,还好这个女人没有在丫鬟面前发作。 “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吴月娘及时的给出解决的答案,她觉得交换条件才是最佳的方案。 “你还是不要原谅我。”陈敬济摇了摇头,他的左脚向前迈出一步,令俩人的身体靠得很近,“他究竟是谁?” “我与他真的没有什么。”吴月娘的上身急促的起伏,不习惯陈敬济与她的距离,“他前些日子与大官人结为兄弟,我作为弟妹只是仰慕武状元的才学。” 原来他就是武柏,吴月娘与武大郎真的没有事吗? 大娘的表现像一个暗恋的小姑娘,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被男人趁虚而入,武大郎在城外的模样不像个守诚的人,陈敬济不太相信他俩没有事,但如果真有事就乱套了,剧本怎么变成这么个套路? 以后西门庆发现武大郎与他的妻子疑似有染,最后生气发怒并害死他,这样谁才是受害人?话说现在武大郎娶的媳妇又是哪个女人? “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告诉西门大官人。”陈敬济向吴月娘认真的做着保证,面前的女人应该还没有与武大郎有实质的发展,否则她就会声嘶力竭的呵斥他,根本不会让他沾一点便宜。 “谢谢你!”吴月娘松了一口气,她诚心的感谢对方,刚才她非常的紧张,生怕受到要挟而做出她不愿意的事。 幸好陈敬济也不愿意逼迫女人,即便有好处也不能做,尤其是针对女人,可是他不介意利用武大郎与西门庆做兄弟的义气交情,用女人仰慕其中一位的事实去试探二人的底线,他知道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就不能心软和有同情心,有机遇会把握的人,才值得再拥有更好的条件。 陈敬济离开吴月娘的房间,他没有对大娘继续占便宜,刚才的片刻机会虽然能得到很多芳泽,但只要吴月娘略有点精明之处,他就会栽的没有边际,现在他还不敢冒险也没有大胆的本钱,成亲倒插在西门家,他需要积累说上话c能办事的本钱。 妻子西门娟的脸色略有缓和,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对回到房间的他没有之前的冷漠和无声的对质,或许这个女人明白反抗也是需要力量。 “桃子姐姐刚才过来,她明晚就会搬进后面的小院。” 陈敬济与西门娟的新房设在西门家的后院外,小院的院墙与西门家连成一片,虽然也有独门可以进出,但若想走到阳谷县的大街上,则需要穿过西门家的后院走廊从正东的大门口走出去。 昨晚新婚洞房设在西门家的后院内,那是西门娟原先没嫁人的房屋。 后院有很多空着的屋子,按照西门庆的划分安排,他命下人圈地搭墙,改成一个个独门户的庭院。 西门娟原先的房屋很大,有里外三个屋子套在一起。 后边的小院虽然分给夫妻俩,但陈敬济却从来没有住过一天,现在桃子要搬进小院里住,他才知道那是他的家。 “这里没有地方吗?为什么过去住?”陈敬济随意的说,他想找机会与西门娟聊一聊,做做这位正室的思想工作。 “她住在这里不合适!”西门娟干脆的回答道,她对从前的房屋有感情,不喜欢不相干的人住进来。 陈敬济沉默了片刻,他温柔的对西门娟说:“我觉得她住在小院才不合适,那边只属于你和我,我不想让咱俩以外的人去,那是我们最后的净土。” 西门娟不明白净土的意思,但她能感受净土的意义,她将凳子移动到陈敬济旁,小声的问:“你昨晚干嘛去了?” 陈敬济的心里一惊,他赶忙解释离开房间的去向,好在歉意的西门娟没有追究,她昨夜睡在四娘岳灵珊的房间里,俩人原来在阳谷县的私塾做过几天同学,没想到现在却成为母女的关系。 没有实质的发展却有了修复感情的苗头,陈敬济立刻顺杆向上,他主动伸手揽住西门娟的腰,轻声的讲述陈洪把陈家的财产送给西门庆的事,他这么做想试探妻子听到以后的反应与正气感,毕竟可能的对立方是她的娘家。 西门娟很生气,她差点就破口大骂,她万万没想到父亲西门庆竟如此落井下石,吞掉亲家的财产来换女婿的上门。 妻子的反应很正常,陈敬济没有立刻符合她,他怕西门娟暗自对他玩套路,他低声下气的说:“我不怪丈人,现在改口叫爹也没有什么,他本就是我的丈人爹。” “原来是这样,你不该瞒我,是我误会夫君了。”西门娟不好意思的说。 西门娟的话不像在作假,但小心的陈敬济还是吃不准,他的手顺着身边人的衣襟伸了进去,放在能令妻子兴奋的地方,外面觅食的家雀也飞回来,在巢的洞口里外穿梭,最后吐了才心满意足。 夫妻间没有隔夜的仇,能化解就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西门娟解开了误会,她舒服的躺在窝里睡起回笼觉。 陈敬济也放下悬着的心,他知道妻子终于被摆平,后院的红旗不稳,他又怎么能去外面张挂彩旗呢? 不对,应该是要算计西门大官人,如果他不能争取西门娟做他的后盾,谋划西门家便少了最佳的助力。 成亲后的第三天,陈敬济就被西门庆安排在德胜药房,他不管医治病患却负责筛选药材,把昂贵的药方统一管理,紧缺的药高价卖给阳谷县的富商,至于那些穷苦的人家,能用米面捏成药丸兜售,绝不用真材实料。 西门家的生意没有良心二字,能赚钱就是好的买卖。 陈敬济对此颇有微词,但他却只能照做,有钱人都是从做小人做奸人开始起家,起步阶段没有一颗黑心,怎么能换来富贵? “陈公子!” 陈敬济见喊他的武松身边有几个受了伤的男人,白布包裹伤口的手法并不专业,他带的几个人不是衙门的官差。 “他们怎么了?” 武松将一起的几个朋友向陈敬济介绍了一下,高个子的叫萧让,矮个子叫邓飞,粗黑的汉子名叫李逵。 几个江湖好汉在阳谷县北边山岗落草,他们与临近的同行为了地盘交手,因为人数上的差异使得他们三个落败逃了出来。 李逵,黑旋风吗? 陈敬济的心情很激动,让他能这么快遇见李逵真是没有想到的事,这人是他后世的榜样,蛮横不讲理的粗中有细一直就是他做人处事的座右铭。 李逵的身上没有伤,皮糙肉厚的他对厮杀一向有优势,人与人交手最怕他这样一动手就不要命的往前冲,这次若不是邓飞的伤势略重,可能他是不会轻易离开战场。 武松的话说得比较隐晦,但陈敬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既然混得落草肯定是没钱的穷苦人,这样的身份在西门家的药房是买不到好药,还好他们遇见了陈敬济,不为了别的事也会帮助几位好汉。 真药假药吃进肚子里立刻见分明,武松非常感激他,一直说着好话。 陈敬济也客气的回答,他面对好汉们需要摆正姿态,不能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样,那可是这位李逵大哥最反感的事。 药材送了出去,好汉也欢喜的离开,陈敬济发现一个问题,他要想个什么主意搪塞西门庆,总不能他掏这笔银子。 花招想了几个都被划掉,他决定回家找西门娟,看一看这位贤妻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化解问题。 西门娟想了想给他出了一个最直接的点子,办法简单明了,对西门庆说出实话就是西门娟的想法。 陈敬济忐忑不安的执行,他也是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对于老丈人的脾气,他一直没有摸清楚。 “这样呀!”西门庆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询问。 老丈人的态度异常,对他的理由没有接受也没有反对,这与平时斤斤计较的处事作风有很大的不同。 俗话说:没有态度就是最好的态度。 药材送给好汉的事就算完了,陈敬济在这件事上没有开罪任何的人,可以说完美的办成了事。 又过了两天,都头武松又来找他,这次不是求他买药办事,而是送来他大哥武柏即将成亲的贺单。 武大郎要办喜事,他准备与弟弟武松去临县迎亲。 陈敬济估算了一下时间,他正好还在阳谷县,若是再晚几天他可能就要去济南府采购布匹药材了。 “武兄未来的嫂嫂叫什么?” “她姓潘。”武二郎认真的回答道,“听说是个美人,而且是书香门第的子女。” 姓潘,不会是潘金莲吧?怎么潘氏变成好人家的女儿,那以后她与西门大官人还会有瓜葛吗?想到瓜葛的问题,陈敬济忽然想起后世的评议,不知道这个出身书香门第的潘金莲会是怎样的命运? 晚上药材店铺打烊,陈敬济回到西门府看见西门庆正在吃饭,他上前作揖并将一天的账目简单的讲述一遍。 西门庆对生意的大小账目很在意,无论是采购还是销售的情况,他每天都要听到管理人的具体汇报。 一切结束后,他示意陈敬济坐下说,“武大要办喜事,那天我可能去不了,你代我跑一趟腿,帮武家忙活儿一下。” “知道了。”陈敬济点头答应道。 西门庆不是个薄幸的人,他对结拜的几个弟兄都很重视,丝毫没有地位的观念,武柏虽然是状元却混得不咋好,这样性格耿直的人在当今的大宋朝是难以有大的作为,可是西门庆却仍旧很看重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武大郎娶亲 “你去武家前从账面上支出二百两银子,该咱们帮衬的忙一定要做好,这时候千万不能害怕花钱。”西门庆继续吩咐道,“前几天你把药材送人的事我都打听了,那几个有身份的江湖好汉不能得罪,否则我们商号的货车送货就会被他们损坏,以后像这种事也要大度,对江湖上的人尽量不开罪。” 西门庆的生意经很老道,与他平时吝啬的态度不同,陈敬济觉得比起丈人的优势,他的城府和处事还是太嫩了,若是想彻底的打垮西门庆,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击败对手要先向其学习,这绝不是简单的说一说,做奸人也要有奸人的能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那个天赋。 武大郎的迎亲队伍有二十几个人,按照不同的分工各尽其责,陈敬济在队伍的后面,他为武家请来迎亲的花轿和吹打的乐手。 迎亲的队伍去的时候比较顺利,良辰吉日没有遇见麻烦,新娘盖着红色的铺盖面,被两个丫鬟搀上花轿,鼓乐开始卖力的发威,吹吹打打的上路好不热闹。 武松同他的几个朋友先行一步,他们提前回阳谷县的迎客酒楼安排及招待客人,陈敬济与武大郎一前一后跟在花轿旁。 坐上新娘的花轿走得比较慢,返程的路线也有一点变化,这是不走回头路的习俗,陈敬济一直以为只有死去的人才忌讳回头路。 众人走过一段山岗,前边的大路上忽然闪出几个持械的大汉,其中带头的汉子拿着一把锋利的钢刀,旁边留着胡须的男人拿着铁叉。 这是遇见劫匪了还是一批抢亲的人?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有我栽,要想由此过,留下买命钱。” 呀!真遇见打劫的山大王了。 遇到强盗令他们迎亲的队伍停下,人们前后低声交流议论,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碰见劫道的草寇。 武柏的黑马在花轿与队伍的前面,他双手抱拳客气的说:“今天是学生的大喜事,我送给你们十两银子吃酒,众位好汉可否给我一个方便?” “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等,你拿我们兄弟当叫花子吗?”留胡须的男子生气的说,“我等弟兄做这个买卖容易吗?” “那你们想要多少?” “今天是你成亲,你觉得该给多少?”一个皮肤皎白的汉子插话道,“是你娶妻,所以出多少钱在于你的诚意!” “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武柏面露忧郁的神色,他狠下心说:“那我给你们二十两银子,总行了吧?” “他在开玩笑吧!” “唉,花轿里的新娘子听见没,你嫁的汉子竟然是个铁公鸡,二十两娶你过门,这也太便宜了。” “对,不能嫁给吝啬的男人!” 强盗们的口气越发的奇怪,不像拦路抢劫,而是专门来阻挡迎亲的队伍,给几个钱不能息事,强盗与迎亲队伍停在大道上,变成僵持的状态。 花轿的布帘掀开一角,新娘子摘下红布头盖,她瞅着打劫的强盗微笑,似乎在默许拦路的行为。 新郎官武柏在临县迎接新娘子太过顺利,如果就这么娶妻回家,还要伴娘与娘家的姐妹做什么? 可是几个强盗都是壮汉,不是娘家的姐妹,一个个长得像务农归来的庄稼汉。 陈敬济没有开口讲话,他认出拦路的一个草寇头目,那个留胡须的汉子是他在汴梁城认识的妇科大夫吴用。 吴用不是应该待在史家庄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上前是不确定新娘子与劫匪的关系,一般的人遇见强盗应该是恐惧和担心,可是这位即将嫁人的新娘子却令人出乎意料的镇静。 潘金莲看见了陈敬济,她招手主动向他示意过去说话。 陈敬济走了过去,见潘金莲脸颊上现出红润,是那种羞涩和惊喜交加结合。 “你能赶走强盗吧?” “为什么要我出头?”陈敬济反问道,“今天不是我的好日子。” “我听说你与二叔武松的交情很好,他嫂嫂有难你不会不帮忙吧!”潘金莲微笑着打趣的说,“再说拦路的几个人也认识你。” 啊!她怎么知道的? 新娘子潘金莲蒙上了红色的盖头,她顺势坐回花轿里,轿子的布帘放下时也遮住她姣好的身影。 陈敬济叹息着大步走到迎亲队伍的最前面,强盗们与新郎武柏还在不断的扯皮计较,他双手抱拳作揖道:“各位好汉,小弟代表两方新人请你们去阳谷县吃喜酒,婚宴完事了再送你们每人二十两银子回家,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再磨叽一会儿就没有良辰吉时。” 吴用瞅见他也吃了一惊,听到陈敬济的提议后立刻点头赞同,他们几个是有人相邀,但却没有选对打劫的对象,陈敬济的话正好给了他们离开的台阶,拦路抢劫的闹剧就可以就势打住了。 强盗们没有同意一起去阳谷县城里吃喜酒,他们拿走一百两银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陈敬济暗自的心疼银子,他现在能支配的零花钱被西门庆控制,可以自由掌控的银子不多,花钱结识吴用等几个人没有坏处,但有钱傍身自然比没有好。 可恶的武大郎,小气的男人!就不知道花钱买平安的道理? 迎亲的队伍继续前行,再没有遇见麻烦事,迎亲的队伍顺利的进入阳谷县城早就安排妥当的酒楼。 武大郎婚宴比较热闹,虽然西门庆没有来,但县令应伯爵与他们一起结拜的几个弟兄大都到场。 花子虚来的时候带着妻子,他大方的送来五十两纹银的贺礼,花子虚的妻子李屏儿也是一位相貌如花似玉c精明强干的美女。 “听说你与汴梁城的高衙内很熟?”花子虚端着酒杯朝陈敬济询问道。 “一般了。”陈敬济客气的回答道。 “有时间帮我引荐引荐?” 陈敬济痛快的答应道:“没问题!” 婚宴进行的很顺利,西门大官人没有到场令他们几个结拜的兄弟吃酒时不怎么尽兴,但大家都是场面人,不会因为什么人影响彼此的脸面。 新郎武柏被灌醉送入洞房,武松与陈敬济一一将到访恭贺的客人送走,陈敬济准备离开时被武松拉住。 现在的武二郎不与兄长武柏一起住,他做捕头经常会出差公干,所以在阳谷县衙门的后面租了一间小房。 武松在兄长武大郎大喜的日子吃了不少的酒,他有些头疼要先走一步,喜宴余下的收尾事情要拜托陈敬济帮忙。 陈敬济没有任何的推脱,他来之前就做好准备,虽然打下手是第一次干,但成亲拜天地对他已经不陌生,他知道喜宴之后都要做什么。 武家只有武柏与武松兄弟俩,他们哥俩面对这样的喜宴局面很不适应,自然最需要明白的人扶持一把。 陈敬济抹不开武二郎的请求和面子,喜宴的结尾无外乎就是答谢与付账,武家的亲戚不多,武大郎成亲的当天,帮他忙里忙外的大多是街坊四邻。 新郎进入房间休息去了,武松又提前回衙门,答谢邻居的帮助是大事,否则以后还怎么相处打交道。 酒楼的结帐银两不怎么多,这是因为有了西门大官人的提前打招呼,付账只需要支付酒菜的成本钱,再有就是收到的礼金,这本应该是新娘子管理,但此时却是陈敬济在计算,送礼回礼是人情往来的基本。 谁送多少钱都要记账,以后让武柏有机会还回去,这些收尾的活儿做到半夜,才完美收官并理顺清楚。 忙碌完事的陈敬济来到武大郎的府宅,他要把礼金交付给武家的人,那样才算彻底的完成收尾任务。 可是大晚上找谁呢? 除了武大郎与妻子潘金莲外,谁有收这笔钱的资格? 在陈敬济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看见潘金莲走进客厅,女主人的神色有点疲惫,像是做了许多额外的营生。 她不是应该在洞房里休息的吗? 潘金莲笑了笑给他解了惑,原来今晚入洞房的女人是她的丫鬟,也就是今日成亲的陪嫁丫鬟,武大郎的小妾。 陈敬济顿时明白过来,试婚夜不只是西门家对他的要求,这在大宋朝形成风气,是达官贵人们约定俗成的习惯。 “要喝点凉茶吗?”潘金莲说着拿起白瓷茶壶倒了两杯轻茶,双手将其中一杯端起送到陈敬济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嫁给武柏?就因为他是状元?”陈敬济不清楚哪来的火气,他对潘金莲质问道。 “嫁给谁都要听父母的意见,我没有选择的权力。”潘金莲也坐下说话,她手里拿着一件男式的破衣袍用针线缝补着。 陈敬济不能再说什么,这个时代风气开放对后世的男人是好事,但父母之约就是天的现象是谁也不能抗争的事实,即便是后世的男女没有几个能不听父母的意见,一味嫁给想要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 “谢谢你!”潘金莲轻声的说。 “谢什么?”陈敬济随意说道,他不觉得做过值得让这个女人感谢的事。 “帮我们武家赶走劫道的强人!”潘金莲笑的很好看,她的心思与智慧都是那种颇有心计的女人。 陈敬济没有立刻回答她,此刻他的心情七上八下得比较复杂,他试图调节情绪去接受面前的女人。 接受?他为什么要接受潘金莲,女人并不是嫁给了他也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怎么要在意这个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走马上任做新兵 他对感情对女人没有太多的要求,来到这个时代的纵容与多情令他活得越来越不像后世那个谨慎生活的专情人。 陈敬济知道贪心会有弊端,但让他马上符合这个时代富家子弟的生活习惯,好像还需要很长的缓冲期。 “我在东街的药材店,你有什么需要或者困难一定来找我。”陈敬济坦白的说,“帮不了太大的忙,但一定比没有强。” 潘金莲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放下缝补的衣袍站起身小步走到客厅口推开门,转身对陈敬济说:“二更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你家夫人会等着急。” 陈敬济起身作揖告辞,他是个识趣的男人,现在这样告别是最好的掩饰,做什么事都不能强求,否则就断了后退的道路。 潘金莲将他送出武府,俩人没有再言语什么,什么话都要点到为止,很多感觉只有在沉默中才会爆发。 第二天,陈敬济在西门药铺外的街上碰见装扮成游走郎中的吴用,大夫来阳谷县是专程来感谢他。 他离开史家庄回到了石碣村,与晁盖等兄弟七个人劫道是临时起意,晁盖的一个表弟听说有一批献给杨戟的贺礼经过此地,所以他们打算劫下来。 现在的杨戟学会了变通,与汴梁城的蔡京c高俅和童贯的关系缓和,不再像过去那么专横跋扈,下个月初四是他妻子的干妈做寿,许多见风使舵的地方官员纷纷置办礼物想要向杨戟表示忠心。 吴用与晁盖打听的小道消息与实际的情况有些出入,他们走错道打劫迎亲的武大郎是因为潘家与晁盖有点的关系,劫不成杨戟贺礼的几个人将计就计,便有了强盗抢亲议价的奇葩闹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那就没有什么遗留的问题,陈敬济估计武二郎知道原委也不会斤斤计较,毕竟晁盖义薄云天的大名响当当,绝非是一般的草寇。 该说的谢意都说完了,吴用的话又转到真正的主题上,他邀请陈敬济入伙一起做没有本钱的买卖。 落草为寇吗? 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陈敬济不是一来这里就变成西门庆的女婿,他倒是很想与这群好汉们在一起体验热血的生活,享受大碗喝酒c吃肉的豪气感,那才是男人最愿意过的英雄生活。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在的他做不到那种地步,除了放不下家眷妻妾外,他还舍不丢掉西门庆的大家业,能当成功的富人一直就是陈敬济来这个时代的小目标。 “我可以帮助你们做耳目和赞助商。”陈敬济坦诚的对大夫吴用说,并详细解释赞助商的意思。 吴用没有觉得太失望,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人各有志是不能强求,直白的表明立场对日后彼此相处是没有坏处。 送走了吴用,陈敬济去了一趟阳谷县的官衙,他要解开吴用等人与武松的矛盾与潜在的纠纷,否则这些英雄在某一天凑到一起还不大打出手吗? 武二郎不在官衙里,他临时被应伯爵县令派去郓城县,那边有个悬赏的逃犯与阳谷县的杀人案件相连,按照惯例需要提人犯过来严加拷问。 没见到想见的人,陈敬济转身离开,他打算回西门府休息。 “陈公子,好久不见了?”一个骑着马的壮汉对陈敬济说道。 他抬头瞅了过去,并不认识这个骑马的男人,陈敬济抱拳作揖道:“兄台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是专程来见你。”骑马的男人没有下马的意思,他的话像是找到了匪徒。 “阁下是哪一位?”陈敬济不客气的反问道,他从来没有遇见过马上的这位主儿。 “在下姓段,名正淳,本王是彤莱会馆的主人。”男子回答得极为不客气,似乎不满意陈敬济的口气。 段王爷?现在是大宋朝坐天下,当王爷的都姓赵,这个段王爷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他在彤莱会馆这么称呼,满足这个人做王爷的心情?应该为段正淳的痴心当王爷的心思浮上三大杯酒。 “我真的是个王爷!”段正淳瞅见陈敬济的脸上露出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他翻身下了马开口解释起来。 原来段正淳是大理的王爷,他在汴梁城开了彤莱会馆,找陈敬济是还钱来的。 “还钱?”陈敬济更加不相信,他没有借过钱的印象,难倒现在的搭讪也换套路,不过他的确是个爷们,喜欢女人的纯爷们。 “你还记得彤莱会馆的那晚?”段正淳引导的说。 陈敬济很认真的拒绝,他不清楚段正淳的来意,但他不想惹什么麻烦,毕竟那个晚上是高衙内带着他开荤,他瞎说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话只是在搪塞高完。 “既然你忘记了那个晚上,那我就不给你钱了。”段正淳说话的表情十分的坦然,从开始到后来也没有掏钱的意思。 陈敬济一脸的漠然的望着马背上的男人,他的双手抱拳,语气略显客气的说:“段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段正淳没有说话,他骑着马向北边走了。 这是个性格傲骄的男人! 段王爷这段只是个小插曲,陈敬济没有太在意,他不想了解这位王爷为什么不姓赵,或许段王爷只是一个外号。 郓二带着西门庆的亲笔书信找到他,信上的内容令他有些吃惊,原来去汴梁城的西门庆为他谋了个官职,陈敬济竟然要当官了,而且还是丈人爹活动后的结果。 西门庆为他谋的职位是团练,在临县的寿彰任职。 团练是多大的官,他并没有个准数,但吃皇粮俸禄总比在西门家做上门女婿强了百倍,要不怎么说的,身份决定一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 陈敬济拿着西门庆的书信去了一趟阳谷县衙,县令应伯爵知道他升官的事,连忙派人送他去赴任。 上任比想像的简单,没有惊动西门府的众人,陈敬济带着几件干净的衣服,骑着白马赶到了寿彰县。 与相关的官员交接后,寿彰县令递给陈敬济一封朝廷的公文,上面要他立即出城去驻守大营报道,接受营地的集中操练,结束后才能在寿彰县上任。 驻守大营座落在西山脚下,营地一侧是百丈的空地,这是操练军兵的校武场。 陈敬济骑马到来时,看见很多与他一样的人从各处赶来,这个岗前培训是武官上任必备的科目。 报名c交费c换装c参加实战军训,一切的安排都十分的顺利。 参加训练统一穿着兵勇的服装,手里拿着木制的兵器,四十九人成一个方阵,在百丈大小的校武场中一共有数十个这样排列整齐的方阵。 校武场操练的科目分三项:身体负重训练c队形训练c听响炮训练。 身体负重训练就是强化身体,每个人的身上增加适量的石块,加大训练的强度与难度,这样操练三个月后,每个人都会有很大的提高。 队形训练就是凝聚集体的队列和阵型演练的训练,让所有人具有整体的意识,这在实战中很有必要。 听响炮训练就是学习听号令听指挥,实战中听从指挥就能打胜仗,否则上战场一头雾水,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 陈敬济没有这么系统学习和锻炼过,他自小的身体就弱,接受校武场的操练对他来说如同在受罪。 好在他的忍耐力不错,咬紧牙关一直坚持到最后休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左右张望时,发现像他一样累得不行的人有很多,还有几个人唉声叹叫不该来。 休息的营房帐篷在校武场的旁边,每八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睡觉是大通铺,由于操练的实战特殊要求,夜晚的休息不能脱衣服睡觉。 陈敬济所在的帐篷内原先有七个人,演练场操练的第三天,又有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加入进来,第八人的岁数在十七c八岁,是帐篷里年龄最小的人。 年龄最大的人姓黄,他是快活林的新任团练,来这边训练是上任前的例行科目,他在升官前曾在青州做过几年的馆营。 同帐篷的其他几个人也相互报了姓名与将要继任的官职,陈敬济原本以为他与黄团练和其他人的官职差不多大,却不想八个人之中还有一名游击和秀才。 游击名叫关胜,是武圣人关羽第若干代的子弟;而秀才名叫赵嘉明,是第八个加入帐篷小家庭的那个人。 赵嘉明与关胜像是过去认识,他俩经常用眼神交流,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陈敬济看在眼里,他倒没有觉得不妥,谁都有秘密,都可以掩藏秘密。 八个人里,他最看不上的人是年岁最大的黄团练,那个人的官职不高,但或许在官场的资历颇深,所以一直喜欢在八个人中显摆特长。 黄团练的特长就是没有特长,他什么都会一点,但没有一点精通和比较精通的本事,如果吹牛也是特长,大家可能会主动谦让一下他。 “我好像在汴梁城里见过你?”赵嘉明私下对陈敬济说。 见过面? 陈敬济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他在汴梁城很低调,赵嘉明的模样看起来是个斯文人,不会与高衙内一起混,所以他俩应该不会有机会面。 套近乎吗? “我想起来了,我们俩在彤莱会馆里见过。”赵嘉明兴致勃勃的说,“陈公子那会儿正在挑选姑娘。” 嗯? 赵嘉明竟然知道他挑选姑娘的事,他那时在房间挑人怎么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他又是什么身份的人? “过去咱俩的关系算有仇,但既然在一个大营做伙伴,以前的恩怨就不计较了,你说可以吗?”赵嘉明慢条斯理的说。 ‘有恩怨?什么时候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探子与报信 赵嘉明没有等待陈敬济发问,他一板一眼的说:“你记得汴梁城的经斋堂吧?那里有个名叫吴用的大夫,他害死我的小妾,听说是你将他放跑了。” 南王!赵嘉明竟然是南王。 陈敬济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南王的名声在汴梁城不算大,他的小妾被庸医害死后,他没有选择报官与追查,而是吩咐家人安葬了小妾,这件事被汴梁城的人熟知,虽然这样的处置态度众说纷纭,但最后不知咋的南王变成了南贤王。 ‘没想到南王赵嘉明的年龄竟然这么小?赵嘉明,赵假名?他这个名字取得实在不咋样,真不知道当今天子的宋徽宗有没有念过书?’ “你小心黄团练,他与你的矛盾可不容易化解。” 黄团练与陈敬济远日无亲近日无仇,何来的矛盾?再说即便俩人真的有问题,也不应该有第三方插足吧! “陈兄可以不相信我的话。”赵嘉明微笑的说:“我对你的文采很看重,有时间一起切磋切磋?” 文采? 看来这个南王与彤莱会馆的关系不一般,不然怎么会清楚他去彤莱会馆的那一天,而且还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陈兄,俗话说日久见人心,以后有机会我们继续聊。”赵嘉明的话音一转,主动结束了俩人私下的对话。 他要干什么?搭讪的目的是什么? 赵嘉明像故意的试试他,在之后的日子不再与陈敬济有任何的交流,连眼睛也不瞅他一下,仿佛他根本就不在这个军营里。 如果就是这样被无视了,陈敬济会有点想法,毕竟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可是当偶然的碰到机会听墙根,听见赵嘉明用同样的口气与同帐篷住的另一个c两个c三个人分别对话的时候,他对赵嘉明有了一丝心得:这个赵姓的人是在炫耀存在感。 存在感也需要让人知道吗? 陈敬济很想出声发笑,赵嘉明的岁数小,体格也最弱,在每天校武场的操练中,他的成绩一贯是垫底的,这样的怂人怎么会没有存在感? 几千人集中操练两个月就停止了,木制的武器换成真家伙,刀光剑影出现在校武场的列阵中c冰凉生冷的让人寒颤。 驻守大营接到上峰的命令,要他们火速赶往距离百里外的华阴县,剿匪就是他们的新任务,据说少华山的草寇被官军包围,指派这批操练两个月的新兵是去清理战场。 所谓清理战场就是让这批操练的新人见见人血,品味一下杀人的滋味。 俗话说:没有沾过血c杀过人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几千人的新兵有条不紊的行进,三整天的时间赶了数十里的路程,陈敬济闲暇时候环顾周围时,看见的是一张张摩拳擦掌的面孔,接到上峰下达的将令让大家非常的亢奋,拼杀的感觉才是男人最有激情的行为。 信号的炮声响起,几千人停下脚步列好出击的方阵,这是训练时经常做的科目,唯一不同的场地与对象不一样。 就要开始攻击了吗? 没有,这只是临时的模拟操练。 沉闷的头声炮响过后,举起刀枪的士兵们在领队的呐喊助威中瞪起了眼,大家随时准备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稍作停歇的炮声二次响过,一组一组突击的方阵变形,交替成剪刀状,缓慢的做出开始冲锋的姿态。 陈敬济所在的方阵在整体阵型的尾端,属于伺机提供辅助的力量,敌对的场合基本上不会有拼杀,这也许是因为赵嘉明的存在,率领队伍的将官才故意这么安排。 演练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队伍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原地搭建帐篷,设立固定的哨所与安排游兵探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赵嘉明向一旁立着的关胜询问道。 “华阴县外。”关胜捋着不太长的散胡须回答道:“估计咱们不会进入县城,而是直接去少华山。” “离少华山远吗?”赵嘉明又问道。 “不远,前边穿过史家庄再行几里就到了。”关胜胸有成竹的说。 赵嘉明点着头心事重重的说:“哦。” 几千人的士兵对阵几百人的山寨草寇,这种事也就只有新兵才能遇见,此时的营房内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本来陈敬济没有在意这些小道消息,但当他得知大军要穿过史家庄的时候,他有些坐不住了,这支新军的嗜性不怎么样,绝不是后世那支有纪律有原则的队伍。 一支能打仗的队伍想要获得胜利,肯定要赚钱c要吃饭c要拉壮丁,而途经史家庄就意味着这个庄子要消失掉,里面的男人会充军c女人充官妓c财物被充公。 史家庄有多少底蕴不清楚,但他知道王进与史家姐妹都在史家庄,一旦与军队产生摩擦就会面临大祸,那不是他希望见到的事。 他应该去报信,给史家庄认识的几个人通知一声。 可是陈敬济现在是士兵,受着将令管辖的约束,私自逃出大营是有罪,大宋朝的刑罚不仅针对个人,还包括阳谷县的财物与家人。 需要一个能走出去的契机! 驻扎营地帐篷里休息的士兵人数仍然与在寿彰县操练一样,只是陈敬济发现他所在的帐篷里少了几个人,除了南王赵嘉明与游击关胜外,还有与他不怎么友好的黄团练。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罪了这位黄团练,不过陈敬济却看见黄团练多次大模大样的走入统帅所在的大营。 黄团练有大家不知道的小秘密呀! 他决定并在黄团练的身上做了点小文章,至于成效是如何根本就没有意外,那个黄团练果然主动向统领提议。 探子不是谁都能做的,外行从事冒险可是会送了命! 中军帅营里,一张毛皮制作的草图铺在案几上,一边站立的张统帅认真的向南王赵嘉明比划着作战计划。 “上次派出的探子没有回来,我们打算再派几个。”张统帅恭敬地向赵嘉明说道,他的手指粗略的指着少华山的方向。 “好。”赵嘉明点头同意,他从军是来体验刺激感,更是为了以后能控制这份力量来帮助他做一番大业。 “你觉得让谁去?”张统帅扭头对身后的黄团练问道。 他与黄团练有点亲情的瓜葛,他虽然是这支新兵军队的统领,但有赵嘉明的存在他就不能随意的下令指挥。 黄团练向张统帅轻轻的请示了几句,扭转身体对赵嘉明施礼并恭敬地说:“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人选,他比别人都胜任探子。” “让谁去?”赵嘉明诧异的反问道。 “他。”黄团练的手指向刚刚走进中军大帐的陈敬济,“他不是一直觉得能力强吗?这次是展现他比别人高明的时候。” “好。”赵嘉明没有反对,他对行军打仗是一个外行,黄团练与张统领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他觉得此时应该采用明白人的建议。 新的探子就被拟定下来,中军帐内的意见得到统一,张统领下达命令叫陈敬济立刻去少华山刺探军情。 有了将令就能顺便的行走,至于走到哪里干什么就不用一一汇报,陈敬济装出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走出了大营。 哦还会回来的! 陈敬济动作麻利的束紧腰带,提着一口防身的单刀走出了大营,他快步的向史家庄的方向行进,战场的布局与发展瞬息万变,他必须早一点把官军攻打少华山并途经史家庄的消息转达给史凤与史进。 他到达时发现史家庄内除了九纹龙史进外已经没有什么,所有的人员以及物件和牲畜都不见了,看见这样的现象让陈敬济有些出乎意外。 “我们早就知道有官军打少华山的消息。”史进一脸轻松的说,“我留下来是要查看这支官军的动向。” 原来史进是对方的密探! “你们搬到什么地方了?”陈敬济关心的问道,他想了解王进的信息。 “师父去经略府访友了。”史进顿了顿说:“史家庄的人都上了少华山,那里是可以长期经营的所在,根本就不担心千人的官兵。” 陈敬济放下提着的心,史进与王进都没有什么事,报信即便不成功也没有什么,他可以回去复命了。 “二师兄要去哪里?”史进开口说道,“我打算去一趟经略府瞧一瞧王进师傅,把史家庄这边的信息告诉他。” 王进的家小都送进少华山,那里有足够的力量对抗官军的扫荡,寻找王进师父是怕他在外边担心家里的人。 “我与你一起去吧!”陈敬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不愿意与士兵们征战少华山,即便山上的防御固若金汤。 “好。”史进开心的答应道。 奔向经略府要经过附近严密把守的城镇,这是防范少华山的贼匪四散逃跑,但是有了陈敬济刺探军情的将令后,二人的行走便少了过关卡的麻烦。 大多关口少了盘查和索问,偶尔遇到个别较为不好糊弄的守卫,只要将几两碎银偷偷的递送过去,就不再有人拦阻他俩了。 走了两日的路程,陈敬济与史进到达了经略府,由于史进的姨夫在府衙做师爷,所以他俩省了住宿的房钱,直接住在师爷的家里。 探听王进的信息不算太难,不管王进在东京汴梁城有过什么麻烦,他在其他的地方都吃得开,想了解或传递消息都不太难。 事情顺利的办妥了,史进决定返回少华山,陈敬济找了一家酒馆与师弟把酒作别,俩人的私交是因为王进的存在,至于师兄弟的话题只是建立感情的基础。 陈敬济是后世的过来人,他当然懂得怎么与人接触,摆正位置实诚的相处才能获得史进的好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再造鲁智深 酒足饭饱又到了俩人分别的时候,陈敬济从怀里掏出三十两银票递给史进,这是他早就为对方准备好的路费。 史进没有客气的接纳,他听过师父王进提过陈敬济的身世,虽然师徒俩瞧不起陈家与陈家背后依附的势力,但二人都认为陈敬济是可以交的人。 “路上小心。” “二师兄打算去哪儿?” “没想好,我想在经略府住几天。”陈敬济老实的回答,他与史进的姨夫相处得很好,俩人打算一起做点小生意。 “那咱们有机会再见。”史进说完话离开了。 陈敬济离开酒馆返回住所,史进的姨夫领来一个白净的后生,通过介绍得知此人名叫梁启天,是经略府尹梁太守的亲外甥。 梁启天在经略府衙也是做师爷,但他与其他的师爷不一样,因为身份的关系,有时候他说过的话或者是做出的决定,其实就是梁太守的最终意见。 史进的姨夫要与陈敬济谋划的生意与梁启天有关,这门买卖根本就是梁启天与陈敬济共同搭戏演练。 “需要我做什么?”陈敬济虚心的请教着,他对赚钱的路数一向有好感。 梁启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你见过城门外墙张贴的告示吧?那些悬赏缉拿的人,有很多其实一直关在牢房里。” “啊!”陈敬济惊奇的叫了一声。 “呵呵!”梁启天没有在意对方的意外,这种事换做是谁都会惊讶,“你先别吃惊,听我把话说完,这些被通缉的人都有相应的赏金,咱俩合作的生意就与这些犯人有关系。” 与犯人有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梁启天顿了顿又说:“我举个例子一说你就明白了,比如某人伤人获罪,他的赏金定在一百两银子,捉到他能领赏金,可是此人后来又逃狱了,他的赏金一下子上升到五百两,捉住领到赏金后,他又脱逃了,于是他的赏金就会涨到一千两。” ‘暗箱交易!’ 这是陈敬济的脑海里立刻想到的名词,他有些明白梁启天的意图,或者说这是梁太守的意思,不能贪污公款却可以在明面的赏金上做文章,这难道不怕东窗事发吗? “你不要担心太守那边,只要你配合一起做,经略府的官场上绝不会有人找麻烦。”梁启天误会了陈敬济的表情。 “这个犯人能多次出逃,难道不会被发觉吗?”陈敬济缓慢的说出他的疑虑。 梁启天得意的笑起来说:“又不都在一个犯人身上做文章,只要运作得好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听着似乎是可以运作,衙门颁布的悬赏金大多分两块,从当地衙门支出和朝廷特别支出的公款资金。 谋划操作的具体事项时,陈敬济发现所谓的合作中,他所承担的麻烦会多一些,先不提最后拿赏金只能拿一半,与参与的犯人沟通这件事要他一个人去费口水。 这不是划算的买卖! “作为第一次合作,我可以先将人犯的赏金先给你。”梁启天又投出一个诱人的诱饵,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说词。 “嗯,我能先看看入选的犯人吗?”陈敬济觉得可以试试,即便初次尝试不成功,有第一笔赏金做底子,怎么看都不太赔。 史进的姨夫送来衙门牢狱的花名册,上面是最近一段时期被关的人犯,罪名用红色毛笔标示,身份则用勾条选定。 鲁达? 陈敬济瞅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他指着花名册向梁启天询问道:“此人是有官职的人,过失伤人是怎么一回事?” 史进的姨夫连忙解释,他说了很多话,包括鲁达入狱的缘由及外面风传的谣言,这个鲁达就是鲁智深,他与好友甄关西吃酒,因为醉酒厮打而失手打伤了甄关西。 尼玛,镇关西怎么改名叫甄关西,这个三拳打死强抢民女的恶人怎么转变了身份,还与鲁智深一起吃酒,他们俩不会是争风吃醋而动的手吧? “鲁达的赏金最高,是五百两银子。”梁启天的眼睛一亮,他瞅着陈敬济说:“你是不是想说动他,如果他肯配合我们,下一次的赏金就能到达一千两。” 这还是梁山的英雄吗?这不是一尊等待挖掘的金佛吗? 陈敬济吞咽了几口唾沫,他知道机会就在眼前,但是这笔钱不容易赚到,鲁智深可不是个莽撞的财迷,说服他一起谋划这个买卖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我要先见一见此人。” “行!”梁启天痛快的答应道。 鲁智深是个短粗身材的胖子,他住的牢房是一个较为干净的单间,据说这是他的朋友花费银两为他活动而得来的。 “你是鲁达的朋友?”牢头恭敬的作揖说:“头一次见到你,瞅你的言谈举止与鲁智深不像是一路人。” “鲁提辖是哪路人?”陈敬济好奇的问道。 牢头简单的向陈敬济描述了他眼中的鲁达,这是个五毒十全的男人,除了偶尔一次向乞丐施舍过十文钱外,再没有做过令人夸赞的好事。 “五毒十全怎么解释?” “十全是坑蒙拐骗吃喝嫖赌。”牢头耐心的说:“至于五毒是什么就不说了,我怕沾污了嘴巴!” 靠!这是他想认识的人吗? 人云亦云,不管别人说鲁提辖什么坏话,陈敬济也只有硬着头皮与鲁达相见,没准说坏话的牢头是因为没给银子的缘故。 鲁达的性格比较开朗,与陈敬济的对话一直保持着友好的气氛,他也没有提起入狱的缘由,这种事不好说也说不好。 “梁启天与我有生意上的合作,提辖对这种事怎么看?”陈敬济含糊的向鲁智深说出他的来意。 “洒家现在值多少钱?”鲁达干脆的说:“那个鸟人做事不怎么懂规矩,你与他合作不怕被骗了?” ‘什么意思?’ 陈敬济把梁启天说过的赏金数转述给鲁达,他不确定眼前的人物会痛快的答应什么,而且这种事实在上不来台面。 “洒家的身价在下次能翻倍吗?”鲁达默默地计算了片刻说:“帮你们赚钱让洒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是有门了? “你想要钱还是要其他的条件?”陈敬济对鲁达问道,“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有钱大家一起赚!” “这几天嘴巴有些干,你送几坛好酒进来,另外再买几只烧鹅,我要周老儿家秘制的烧鹅。”鲁达大方的提出要求。 鲁达能配合是陈敬济没有想到的事,但是他却对与梁启天的合作有了新的见解,合作不能将风险都放在一方的身上。 五百两的赏金由史进的姨夫送过来时,陈敬济最后拿到手却只有三百两的银票,中间被谁又剥了皮的人不用多说。 安排他与鲁达离开经略府的牢狱很顺利,按照事先预定的要求,他俩人应该在最近的村落里歇脚。 陈敬济找路人打探了道路,转身对鲁达说:“咱俩一直向东走,翻过了桃花山就进入山西的境内。” “不等待梁鸟人过来捉咱们吗?”鲁达啃着买来的猪蹄问。 “你还想回牢里蹲着?”陈敬济反问道。 “当然不愿意!” 说话的人是他们俩,嗓音是一口同声,不自觉地发声整齐而大声,吐露出最想表现的态度,话语说完后,俩人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个有趣的人。”鲁达放下猪蹄说道,他很少对人表示真实的想法,做牢狱对他不算头一次,但帮别人赚钱的傻事,他是不会做的,“我们逃到什么地方?” 离开预定的地址就会被冠以逃亡的名义,虽然外面的日子很自由,但背负罪名的人,只要不算落草的山贼,就会有被官府捉到的一天。 “我们一起出家怎么样?”陈敬济看着鲁达问道,他没有当过和尚,想跟着鲁智深一起出家体验一次。 鲁达想了想说:“出家?这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咱俩去哪里出家?哪个寺庙会要咱俩?” “我有办法。”陈敬济掏出梁启天给的三百两银票对鲁智深晃动了一下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自然也能出家,当和尚总比召唤小鬼简单。” 桃花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小庙,据说是前朝翻修过的古寺,庙里有十几个和尚,为首的僧人法号叫道冒,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和尚。 陈敬济与鲁智深的出家很容易便被通过,这是先出银子施舍给寺庙的原因,而后他俩编造家族长老托梦令二人做一年的出家僧人。 轮到剃度的时候,道冒和尚没有给之后的陈敬济剃头,他轻轻的说:“小施主的面相极好,你的未来将有很大的富贵,你不适合做出家人。” 陈敬济要做和尚是一时的冲动,可是与鲁达一起出家的主意是他提议的,如果不跟着剃度会不会得罪鲁智深? 他硬着头皮说:“我不敢违背长老的意愿。” 道冒叹了一口气,拿出剃刀递给一边的小和尚吩咐道:“既然如此,就让别人代贫僧给施主剃发了。” 剃发与剃度不一样,同样是光溜溜的脑袋,但二人的身份却是不同。 鲁达看着一脸不自然的陈敬济笑着说:“你没有出家的佛缘,所以道冒老师傅不敢收你为徒。” 陈敬济正在可惜落在地上的毛发,那是证明他是个普通人的凭证,光着头做出家人还怎么与妻子那啥那啥呢? “我的法号叫什么?”鲁达向道冒询问道。 没等道冒老和尚开口回答,一边的陈敬济没有好气的脱口而道:“你的法号叫花和尚,花和尚鲁智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桃花山游记 “花和尚?这个法号好!”鲁达点着头称赞道,他是五毒十全之人,这个‘花’字不就是说明他比寻常人不同吗? “阿米豆腐!善哉善哉!” 庙里一众十几个和尚在道冒老和尚的带领下,口里念诵着绕口的经文,双手合十,朝着陈敬济作揖施礼。 赐法号有讲究,除了排位与悟佛的顺位外,能说出贴近本人的称谓,也只有大智慧大悟性的人才能有的本事。 陈敬济没有客气,他自然地接受庙里和尚们的朝拜,他不懂被恭敬的含义,但他知道替鲁智深取法号很得大家的满意。 “老和尚,你的俗家可是姓安?” 道冒老和尚默念几句经文,他点了点头,态度和蔼的说:“施主果然非同一般,贫僧在出家前名叫安然。” 尼玛,道冒安然! 剃度结束后,庙里多了两个真假的和尚,由于和尚的日子清贫,除了每天三课要念诵整篇的经文外,并不限制人身的自由。 比起鲁智深虚心做和尚的态度,陈敬济倒是几次三番离开寺庙下了山,他受不了寺庙的清规戒律,好在他当的是假和尚,光头上少了剃度后的烛香印记。 烛香印记不是什么出家人都能拥有,每一点印记都要破除一定的俗念,并修得成果才会被师父灸点上。 鲁达的头上已经被灸了四个点,据庙里道冒老和尚说他的悟性奇高,而且能放下过去不堪的某些作为。 陈敬济比较羡慕鲁智深的能力,但让他去尝试头顶被烛火灸点的滋味,他绝对是不敢做也不能做,他放不下身边的花花绿绿,而且老和尚说他的未来还有大富贵,真不知道这个大富贵又指的是什么。 “师弟,你下山帮洒家搞点肉,我想吃狗肉。”鲁智深大言不惭的对陈敬济说道,他这样的提议已经不止一两次。 搞点肉就要花银子去买,而光吃肉能不喝点烧酒吗?鲁提辖只有提议却没有给几个银子,叫陈敬济愤愤不平的下了山,他后悔与鲁智深一起出家做和尚,这都叫怎么个事儿,他怎么一不小心就成了鲁提辖的私人保姆了? 狗肉还是要买,其实陈敬济也喜欢吃,但山下的狗肉吃得较少,因为山下村落宰杀的土狗味道比较柴,嚼起来不香。 大宋朝对耕牛的宰杀控制很严,杀狗多于宰猪,人们都认为吃猪肉是自甘堕落的行为,所以即便是饿肚子的穷人宁肯吃人肉也不轻易吃猪肉。 这是什么时代呀! 陈敬济的山下之行挺顺利,不仅买了一双烤熟的狗腿,还在返程的路途买下送酒上山的担子,这个送酒的人叫李四。 鲁智深早就在庙外等候,俩人坐在地上推杯换盏一起吃着狗肉,不知道是不是肉香吸引了外人,反正李四挑来的酒被一圈人喝光。 “客人,这样可不好,我的酒说好还要送给别人,你们都喝光了让我咋办?”李四委屈的说道。 “少了你的银两吗?”鲁达瞪起牛眼发怒的说道。 李四后退了一步道:“不是银子的问题,你们要讲道理。” “阿米豆腐,酒已经都喝光了。”道冒老和尚擦了擦嘴巴说:“小四,以后你的酒都买给我们吧,咱们长期合作不就解决了吗?” “哎!”李四无奈的叹息着,“只能这样了,我还要去山寨那边讲述一番,你们派一个师父陪我去一趟吧!” 山寨?桃花山上有贼盗? 陈敬济住在庙里也有两个月了,他从没有听老和尚提起过,而且道冒老和尚也吃酒吃肉,那动手的迅速劲,比鲁智深还麻利。 “陈公子,劳你大驾,与小四走一趟吧!”道冒老和尚说道。 剔牙的鲁智深连忙点头赞同,他拍了拍胀起的肚子说:“师弟,吃多了就要活动一下,光吃不动容易生病。” 靠!哦还没吃什么就没了。 尽管很不愿意,但大家都希望陈敬济去,他也不好再推诿什么,当和尚的与当山贼的都住在桃花山上,再怎么有矛盾,邻里邻居住的也不会咋样。 李四在前边带路,陈敬济晃晃悠悠的走在后边,狗肉没吃多少,但酒水可是喝了不少,连前边的李四也没少向他敬酒,大家都吃了酒,为啥还要计较多余的? 桃花山住山贼的地方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这所营寨修在山顶,破旧的木质建筑令山寨有种石器时代的味道。 进入匪盗窝的陈敬济瞅见坐上主座的人是一个熟人,就是他过去的三叔陈翔,也是现在的大寨主李忠。 “咦,怎么是你?你啥时候当了和尚?”李忠开口询问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陈敬济自然不能没有对策,他口若悬河的将从军及来经略府遇见鲁达的事勾勒了一番,忽略细节和重点,而是把他的仗义和机智讲给这位曾经的家人听。 李忠被忽悠的很是欣赏,他没有责怪李四没有按时送酒的问题,而是吩咐喽啰摆酒菜,他要设宴款待陈敬济。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 几杯水酒下肚后,陈敬济便了解李忠目前的状况,这座桃花山上有三位寨主,除了李忠之外,另两位寨主分别是小霸王周通和矮脚虎王英。 “矮脚虎怎么让你拉到桃花山了?” 李忠的表情有些扭扭捏捏,他轻声的说:“我俩在扈家庄一见钟情,你不会也嫌我们很恶心吧?” ‘不会!才怪。’ 陈敬济用完全理解的态度和可以接受的表情面对着李忠,他很认真的说:“你们是认真的吗?” “嗯!”李忠果断的点头。 “祝愿你们俩幸福!”陈敬济强忍住翻腾的胃口,拉住李忠的手说:“我永远都站在你的这一边。” “好兄弟!”李忠激动地说道。 ‘真好!三叔竟然不是受。’ 陈敬济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他端起酒杯准备向李忠敬酒时,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小喽啰,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大寨主,不好了,山下的官军冲上来了。” 桃花山下有官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忠没有向陈敬济解释,他从一边武器架子上抄起一把单刀递过来,又捡起他的钢叉,对大寨内惊慌的喽啰们大喝一声:“大家不要害怕,拿出咱们的武器冲下去,保住大家的山寨,我们可以继续逍遥快活!” 喽啰们有了主心骨便不那么的紧张,抄家伙的抄家伙,推拉器械的推拉,准备后撤的准备,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忙碌着。 “三叔,让我做什么?”陈敬济向李忠问道,他不愿意干呆着等着自卫,能与这群人并肩战斗是一种荣誉。 “我想让你从后山下去,帮我们探查那边的情况,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可以顺利的撤离这里。”李忠慢慢地讲述着他的计划。 陈敬济点头同意,他默默的恳求老天保佑,桃花山上的战场无情,如果上去拼杀,谁知道他还能不能平安的回来? 随身挎包里没有准备长绳索,徒手攀爬下崖比较艰难,但再怎么吃力也要去做,他不能拖李忠他们的后退。 好不容易到达后山的谷底,劳累的陈敬济四周查看看并找了块大石头,他小心的爬上去坐到上面休息。 春风凉爽,他舒服得伸展了僵直的四肢,寻了个避风的好地方慢慢的躺下,打架的眼皮合拢,他自然地酣睡起来。 一觉醒来,陈敬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颠簸的左右摇摆让他有些晕眩。 这是在哪儿? 他胡思乱想的迷糊了半晌,所在的小空间忽然静止不动仿佛是跨越的时空机在飞快的穿梭后到达最终的目标地,头顶上掀起盖子,大片的日光照了进来,陌生而吵杂的嗓音把他的神经弄得清醒过来。 “这家伙真能睡,他上辈子一定是猪。” “先别管是不是猪,孙二当家让好好看管此人。” “他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 靠,这是被俘了! 陈敬济下意识的继续睡下去,假模假式的打起了小呼噜。 “他睡的真香。” “能吃能睡就是福气!” “把他叫醒,孙二当家有话问他。” 睡觉有时候不是在享受,装睡只是为了听点什么消息,醒了闭着眼也不舒服,幸好有人连续的拍打他,把他拉回人世间,否则装睡的滋味真不好受。 陈敬济睁开眼睛从黑暗的狭小空间爬了出来,原来他一直在木酒桶里,像是被人从远方运送了一程。 孙二当家的就是孙二娘,她穿着紧身的黑色武服,外面还有一件灰色的大披风,英姿飒爽c好不威风。 陈敬济听外面喽啰们的对话时就猜到会与故人见面,这个桃花山上究竟有多少个山贼?李忠为什么不向他提孙二娘这伙人? 难道两方山贼之间有什么化解不开的矛盾吗? “陈公子一向可好?”孙二娘微笑的向他问候,如同平时的招呼,丝毫没有战场上该有的镇定和严谨。 好还是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孙二娘的心机 陈敬济不知道怎么回答,按照他俩以往的交情应该像老朋友一样寒暄,但他作为李忠方面的人怎么能正常的与孙二娘说话,他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对待一个姑娘。 要怎么编个能理解的理由? 孙二娘摸了摸陈敬济的光头,她笑着说:“陈公子不要担心,我们已经脱离了官军的包围圈,现在这里是十字坡。” 啊? 陈敬济惊讶的望着孙二娘,他们竟然到了十字坡,一晚上奔赴百里的路程,这些都是什么人! “公子不想说点什么,那我也不再为难你,念在咱们昔日的交情,待会我派人送你离开。”孙二娘淡淡的说道。 这是要断交的意思!他俩过去好像没有什么亲密的友情,断交之说似乎不妥,尤其是与一位美女扯上关系。 陈敬济摇头并叹息着开口:“你是不是要嫁人了?” 孙二娘的秀脸一红,神色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她看着陈敬济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后?我能听你说一句真话吗?” 真话?好为难的说。 陈敬济刚打算坦白交待,他的眼睛顺便扫了一下房间,在某个角落发现堆着一大包凌乱的杂物,他的心中顿生疑惑,孙二娘是个干净的女人怎么会对垃圾视而不见? 目光再次观察这间屋子,他找到更多的疑点和线索:房间里是刚收拾好,匆匆忙忙的清理过,这是要专门迎接客人。 谁是客人? “你们别在骗我了,咱们彼此都坦诚些,相互交换有用的信息。”陈敬济看着孙二娘认真的说。 “哈哈!”爽朗的大笑声从房间外传进来,屋外走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男人的个头比陈敬济高,方脸大眼c有一副厚实的嘴唇,可惜他的气质一般,如果穿上饭店的服饰,说他是后厨的大师傅并不为过。 “陈公子,在下名叫张青,是黄冈镇的大当家。”男子两手抱拳作揖的说,“早就听闻公子的仗义,现在一见真是开心。” 这话说的太假了! 陈敬济赶紧回礼,他对孙二娘不能带着面具说话,但面对这个张青却没有一点惭愧的心思,他比较直白的说:“张寨主过奖了,小弟只是做好本分,交朋友在于真诚,玩虚的就太没有意思了。” 孙二娘与张青的脸同时变色,他俩听出陈敬济的话中含义,他这是变相要二人说实话,朋友交往不就是坦诚相待吗? 张青瞅了瞅孙二娘,他这个大寨主一向听从二寨主孙二娘的意见,此时又是碰见她的旧友,虽然心里多少有股酸味,但他还是相信二寨主不会脚踏两只船。 两位寨主对视了一眼双双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陈敬济一个人发呆,这是怎么了,不能好好说话吗?说一半就不理人,哪有这样的朋友? 小喽啰进屋送来茶点,干巴巴的像是很久没有碰过。 陈敬济向这个看似面善的喽啰询问外面的情况,他觉得孙二娘与张青不主动问,可能是有什么顾虑,毕竟他们的立场不同,随便说话会影响各自的发展。 喽啰是个话唠,不仅善谈而且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他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把山寨的内部机密透露出来,原来突围确实突围了,但藏在山寨里的财物却没有带出来,那是张青积攒许久的本钱,丢了实在是不甘心。 靠!财迷啊,难怪谁也不好开口问,这是怕陈敬济独享吗? 官军冲上山寨没有捕获到草寇首领,必然会仔细搜索清理战场,如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就会拿死物出气,说不定此时的大寨被点燃大火,有啥藏的财物也会付之东流。 喽啰满意的离开,他在走的时候留下他的名字:朱富。 陈敬济没有遭到为难,他在临时收拾好的房间里住了三天,除了不能随时的离开屋子外,他可以做任何事。 这年头没有视听设备和娱乐节目,所谓任何事其实就是整天睡大觉,虽然房间里有书架和书,但那些繁体文章的字令他看着头疼,现在打发时间就是等待一日的三餐,在屋里还真就没有什么能做的事。 孙二娘在第四天上午过来,她换了件白色的衣裙,她的脸色苍白,像是没有休息好,一进屋便半倒在床榻上,令站在一边的陈敬济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意思?要施展美人计吗?早点整啊!一直在等待着。 “山寨毁了,那是我们的心血。”孙二娘幽幽的说。 陈敬济记得孙二娘落草的时间不长,如果说什么心血,难倒这小娘子早就打算当强盗了? 孙家的爹是什么人,怎么教育的子女,从小就纵容打劫啊? “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呀!”孙二娘忧郁的自言自语着。 陈敬济的眼珠一转,他从张青的模样想起一个馊点子,“我觉得你们夫妻俩在十字坡开一间小饭店,明着做正当的生意,暗地里可以收集信息,遇见权贵官差可以劫富济贫,宰了恶人做人肉包子卖给富人吃。” “我还没有嫁给他!”孙二娘的脸涨得通红,她赶忙分辨道,“嗯?你说的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正发愁怎么安置下属。” 孙二娘从床榻上坐起来,她沉思的模样很诱人,衣裙褶皱c凸凹有致的身材让陈敬济的小家伙不由得激动起来。 但是陈敬济不敢上前骚扰她,他虽然在校武场练了俩个月,身体也比过去强壮了许多,但他与常年习武的孙二娘仍然不是一个档次的选手。 他不知道对方的心里怎么将他定位,如果他冒失的出手被她反抗,俩人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到时候孙二娘一生气,那个暗恋二寨主的张青再拿刀咔嚓了他,可能他就变成十字坡第一锅的肉馅包子。 陈敬济不会干没有把握的傻事,孙二娘陷入沉思的时候,他只能大保眼福,平时可是没有机会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女人身上的某些具有明显标志的位置。 眼睛看了一会儿,陈敬济不情愿的转开视线,他的上身前倾着,腰以下部位向后微微的翘起,小家伙高高的支起令他觉得十分的难受。 真是没有眼福,才瞅了这么一会儿就要把持不住,现在要去哪儿解决呢? “你怎么了?”孙二娘的心思收回来,她怪异的瞅着动作奇特的陈敬济。 此时陈敬济扭曲了身体,后背对着孙二娘,像是打算趁机逃走。 “尿急。” “你先转过来!”孙二娘的眉头一皱,她淡然的说:“我来之前,你刚解过手,早上你又没有吃稀的,怎么会还想去?” 靠!你是护士还是女狱卒?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 “我想我的妻子了。”陈敬济继续开口胡扯道,下边涨得不舒服,分散注意力也不好用,孙二娘追问个没完,他只能说点不合时宜的话。 “为什么会想她?你能不能转过来说话呀?”孙二娘疑惑不解,她知道陈敬济娶西门娟为妻,是个上门的女婿。 她很奇怪面前的男人,刚才她在思索问题时也曾留意过他的举动,这是习武之人必然有的习惯。 “我不漂亮吗?为什么不敢看我?” “不是。”陈敬济摇头说话,他很想说声是,那样可以从内心暗示小家伙老实些,可是违心的话真的说不出口。 “我知道缘由了,你放心转过来吧!”孙二娘的口气变得清淡,好像过来人一样用老司机的口吻说:“这有什么可害羞的,难倒我是你喜欢的女人吗?” 孙二娘不是,起码现在还不可能是,以后即便是也没有机会了。 陈敬济安慰着他的小心肝,当感觉下边的小家伙松了一口气,并且低下头时,他的才身体转了过来。 一张调皮的脸出现在他的身后,孙二娘与他只有三个拳头的距离,陈敬济惊得吓了一跳,他连忙后退了两步。 “别这样!” 陈敬济小声的说话,像是生怕俩人的秘密被人知道。 “刚才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是一直盯着我的身体吗?”孙二娘质问道,她的脸上没有生气的神色,却有一丝鼓励和赞许的意思。 “我下边那样很不方便。”陈敬济鼓足勇气,丹田之气凝聚,认真的调戏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所以我不能不尊重你。” “哦。”孙二娘似懂非懂的点头,她的手快速的伸出,准确的握住某个人又膨胀的把柄,“它做不对要受到惩罚,我可以切下来做包子馅。” 靠!不带这样的,男人就指着它活一辈子了,切下来还不如去死!话说大姐呀,你也太生猛了,你还没有出嫁,怎么能非礼男人呢?现在不是提倡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错了。”陈敬济哭丧着脸,某个小家伙像猫咪一样被爱抚着,那种被吊着七上八下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吧?”孙二娘的动作扔在持续着,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把玩得好不欢乐。 别这样,要不行了! 陈敬济的手刚抬起打算触摸某某某高地时,看见孙二娘的脸露出冷冷的笑容,他赶紧又缩了回去。 “你也想要吗?”孙二娘轻声的问。 “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外面有人!”孙二娘忽然大声喊道,“谁在外面?” “怎么回事?”陌生而又熟悉的大嗓门从房间外传进来,陈敬济知道大寨主张青又过来搅局了,他前面的小家伙还在孙二娘的手里,张青已经出现在后面,夫妻俩这是要做三明治还是热狗? 他想哭,刚才说过人肉包子的提议能不能不算数,他不想成为第一锅的奉献者,难倒又要搬起石头砸脚面吗? “你们俩离得那么近做什么?”进屋的张青没有走过来,他立在门口看着屋里站着的男女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搭救青面兽 “陈公子给咱们谋划了一个金点子,我觉得可行。”孙二娘没有回答他,而是叉开话题说正事,她的手上又使了使劲便彻底的松开了。 “太好了。”张青兴奋的说,“能解决咱们的大问题,就是帮了我们的忙。” “咱们出去安排安排吧!” 孙二娘与张青一起走了,二人没有与陈敬济说点什么,他也没有获得自由,还要继续在房间里过猪一样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孙二娘又来看他商量和研究开店的规划,每次来都有张青这个灯泡在左右陪伴,叫陈敬济暗自生气。 为什么又带上大寨主?这个人怎么不知道自觉,能给谋士一个良好的空间,出谋划策也要有动力? 十字坡的饭店选在大路边的一侧,原先这里有一处养骡子的马舍,稍加改动就成为饭店,因为张青在没做草寇前就是木工,他对修缮房屋有一套心得。 他手下的喽啰们大多遣散回家,最后留下的七c八个人都是贴心的兄弟。 陈敬济见过的那个叫朱富的喽啰还有个同辈的兄弟叫朱贵,兄弟俩与杀猪的屠夫曹正原来开了间酒馆,专门为张青探听各方面的消息。 邹渊与邹润兄弟俩负责在后厨做饭,俩人在黄冈镇时就属于尚可的水平,十字坡饭店开业不需要太好的厨子,手艺差不多能过得去就行。 孙二娘负责坐镇饭店的大堂,她要招呼过往的客人,吃闲饭出点子的陈敬济因为长相白净,大家一致认为他是做伙计的最佳人选。 长相白净不是应该做小白脸吗?为什么要让客串店小二? 大寨主张青在十字坡饭店的外围收集消息及做协调,保证新店在任何时候都能正常的经营。 人肉包子的想法得到众位弟兄的大力认可,这年头天干地燥粮食与肉短缺,如果不是在家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落草做贼呢? 杀人越货的事,除了陈敬济没有亲身经历过外,其他的人都不陌生,至于宰杀吃活人的资历,众人虽然没有亲自干过,却也有人见识过。 天逢大旱颗粒无收,穷村镇的很多百姓为了活命与邻村交换才出生不久的孩子,为了填饱肚子做得非常残忍,但饿疯的人是没有什么人性。 “不要随便乱宰杀人,最好是杀十恶不赦的恶人。”陈敬济在一边说,“像你们这样被逼落草或落难的好汉,如果我们遇见就想办法帮助,杀恶人才不会有报应!” “陈公子的心软了。”孙二娘咯咯的笑着打趣道,“我们是在行侠仗义,不是乱杀好人的疯子。” 孙二娘说心字时有些含糊,听着像其他什么字,在场的众人大都没上过学,所以没有人计较究竟是什么软了。 除了被调戏的陈敬济,他悲催的看着这个女魔头,大家在说正事,不要这么随便的说话,好不好? 众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议出一个好方案,大家对杀什么人没有合适的计划,最后采用见机行事的办法。 “来客人了。”外面望风的一个人匆匆走进来,他丢下话又立刻走出去。 陈敬济记得那个人名叫段景住,最喜欢打扮得像个泼皮无赖,但此人有点文采,据说落草前考举人却落榜了。 来十字坡的客人是两个官差和一个带着木制刑具的壮汉,这个壮汉的皮肤略黑,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穿着一双麻草编的鞋。 拇指粗细的铁锁链将获罪的壮汉铐在一边的木柱子上,两个官差大模大样的坐下,要了酒c馒头和几个小菜,这是押解犯人与官差在中途的休息。 陈敬济瞅见壮汉方脸的一侧有块颜色略深的胎记,眼睛里是一副漠然的神色,丝毫不在意官差对他不友好的态度。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敬济好奇中决定过去了解一二,他先从后厨捡了几个半生不熟的地瓜,走到前边向官差请示,得到批准后才将地瓜端到壮汉面前。 壮汉自然地接过地瓜,他的嘴里没有说一声谢字,把地瓜塞进嘴巴大口的吃了起来,急匆匆的吞咽根本就不怕被噎到。 “他犯了什么罪?”陈敬济向一个身形略胖的官差询问道。 胖官差边吃边不耐烦的赶着他,好像在驱逐苍蝇:“去,去!什么也别问,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另一个脸瘦长的官差从怀里摸出一份盖着大印的公文,在陈敬济的面前晃动了几下,这是想索要好处? 他紧忙掏出几十枚大钱递了上去,虽然换来官差不屑的白眼和斥责,但陈敬济总算瞧清楚公文上的字迹。 被押解的汉子名叫杨志,他原本是汴梁城外大营的一个武官,由于误伤了同僚牛二而获罪发配济南府。 杨志?青面兽吗?那个牛二应该是个泼皮无赖,怎么又会成为杨志的同僚,这个误伤人又是什么梗? 陈敬济对杨志的遭遇越发的感到好奇,杀了牛二会遇见识人的梁中书,可是这位素未谋面的人物又在什么地方呢? 杨志还是被不熟的地瓜给吃噎了,他的脸顿时憋得通红,碗口大小的拳头不住的击打着胸脯,发出砰砰的沉闷声。 陈敬济赶紧送来一碗清水,噎住的最好办法就是用水送服,干使蛮劲硬咽或者强塞都是莽夫所为。 一碗清凉的水下肚后,杨志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的颜色,多日没有梳洗的脏脸上挤出缓和的神色道:“多谢了!” “你的罪名是什么?”陈敬济小声的询问道,他觉得杨志的心情比较压抑,需要有个人宽慰一下。 “高军门说俺贪污受贿。”杨志一脸愤愤不平的说:“收十两银子还算有过错,这不是故意整人吗?” 收十两银子就被流放发配,什么时候大宋朝的高俅变得这么廉政?要知道汴梁城外大营的官兵们哪个不是经常收受黑心的钱财。 “谁送给你的钱?”陈敬济又问道,既然因为收钱获罪发配,就不能排除是有人故意陷害杨志。 “郓城县的押司宋江。”杨志失落的叹息着说道。 他没有想到会是宋江陷害他,一个江湖传言c豪爽正义的山东英雄,肚子里竟然也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靠!又是他! 宋江为什么要加害杨志?他与青面兽过去有过节吗?难道他俩人不会也是为了什么女人吧? 会不会是老板娘蒋氏? 不太像啊!瞅杨志的模样和性格应该喜欢小家碧玉的女人。 两个官差的酒足饭饱后掏钱付账的时候,胖官差色色的瞅着孙二娘,如果不是要继续赶路,他倒是很愿意与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女人调侃一下。 孙二娘向陈敬济使了个眼色,这是约定私下说话的意思。 陈敬济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迅速的钻进后厨房鼓捣了一番,端着一壶水酒来到两位官差的桌前,他客气的对胖官差低声的说:“官爷能不能等会儿再走,我家老板娘可能要与你有几句私话。” 胖官差笑着点头答应,他拿起酒壶给同伴倒了杯酒,俩人交换着色色的眼神,高兴的喝下水酒。 喝下酒的还有杨志,他乖乖的把胖官差递来的水酒喝光,一壶酒没有喝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倒在地上,他们被蒙汗药麻翻了。 后厨等候的邹氏兄弟与朱氏兄弟纷纷出场行动,几个人手把手的将麻翻的三个人一一抬进后院的地窖。 孙二娘换了一身灰色粗布的练武行头,她的秀发用白布包裹在脑后,左手拿着一把钝刃的杀猪刀。 “先做掉哪一个?”邹渊搓了搓一双老手,肥厚的嘴唇边沿流淌着口水,观看杀人是他最喜欢的事。 “留下这个犯人一条命吧!”陈敬济赶紧开口说,“他不应该死掉。” “行。”孙二娘点头答应,她吩咐张青与朱贵抬走杨志,那个青面兽忽然从地上窜了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灵巧,丝毫不像被蒙汗药麻翻过。 “这厮是装的!”朱贵大声的喊道。 杨志顺手抄起一把破木凳,紧紧靠着一侧的墙壁,一双大眼睛警戒的望着众人,他喝酒时用舌头压住了喉咙,但下药的酒水还是流进他的喉咙里。 “杨兄,是小弟,我们不会碰你。”陈敬济赶紧上前一步,他怕杨志动手误伤人,一旁几个人的功夫都不如这位军营出来的武官,伤到谁都不好化解矛盾。 “哦。”杨志看见了陈敬济,他的神色松懈,大脑袋一歪,整个人顺着墙壁倒在一旁的角落。 他被麻翻了。 “还以为我的蒙汗药失效了。”陈敬济松了一口气打着圆场说,杨志能昏倒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如果真的动起手,不知道结果又会咋样? 不能完全相信药物的力量! 陈敬济走过去扶起昏迷的杨志,在争得在场所有人的认可后,才将昏迷不醒的青面兽送到饭店后院的休息室里。 饭店的后院有马棚c小花园及一排十三间的客房,这是专门为那些不想继续赶路的客人所准备。 最初设计后院与客房是陈敬济的主意,他觉得光有一间二层主楼的饭庄还是有些小家子气,开饭庄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准备充分是可以减少未来大面积的翻修,这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道理。 杨志的身体又沉又重,陈敬济很费劲的将他移送进一间房,并抬到一张木床上,他的额头与后背已经淌出很多的汗。 以后要怎么安排这位获罪的好汉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人肉包子 陈敬济真的有点发愁,以孙二娘的饭店可能容不下这尊大佛,但送走了却又不怎么甘心,他为这样的事很纠结。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小心的走出房间并随手将门关闭,他不知道床榻上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他,直到房门阻隔走出去人的背影。 陈敬济来到饭庄的大堂,空无一个客人的大厅里只有孙二娘坐在通往二层的阶梯上磕着瓜子。 他缓缓的凑了过去老实而又规矩的坐在一旁,孙二娘的身上换了一件米黄色的衣裙,她放下瓜子歪着头瞅着他道:“刚才你是不是害怕了?” 陈敬济老实的点了点头,他借口送杨志回客房就是害怕,他在后世与这个时代从没有见过屠宰活猪,更别说是杀人和用活人制做成人肉包子,出馊点子有后世的影响,但说是一回事,具体去施行则是另一码事。 “如果我也参与他们的事,你会不会讨厌我?”孙二娘轻声的问道,她说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似乎生怕被误会。 他们的事就是指后面屠宰活人制作人肉包子,陈敬济听的恶心得很想吐,他不知道孙二娘如果也这么做了的话,他能不能接纳她,或许真要敬而远之? 接纳,为什么要用接纳这个词,难倒他与孙二娘还会有什么可能吗?或者他的内心是喜欢孙二娘? 他竟然会喜欢这个以杀人为乐趣的女魔头? “我也做不了那种事。”孙二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叹息着坦白道,“曾经有个大仇人把我们孙家害得家破人亡,我对她恨之入骨,我以为有一天捉到她会亲手剥了她的皮,可是后来她真的落在我的手里,当时我却不敢那么做了。” “那后来呢?”陈敬济小心的问道。 “她被我一刀捅进胸口死了,就与后面那个胖官差死得一样痛苦。”孙二娘淡淡的解释道,“我不害怕杀人,邹氏兄弟也最喜欢杀人,他俩一见到恶人痛苦的死去就很兴奋,可是屠宰活人的事,这里也就只有曹正敢说也敢做。” 曹正是屠夫出身,他从小就在爷爷曹老爷子血腥的教导下成长,老爷子年轻时做过前朝的行刑人。 行刑人是天底下最没有人情味的个体,在他们手里熏陶长大的后辈,眼里没有活人和畜牲的分别。 曹正瞅着像个正常人,但当他手持冰冷的铁家伙时,对屠宰的生物是不会有半分的怜悯和同情。 陈敬济非常庆幸与操刀手曹正是朋友,否则落在他的手上,指不定会遭受多少折腾才能痛快的死去。 后世搜索记载千刀万剐的处刑方式,高明的行刑人活刮罪人九百九十九刀,还能让人有一丝活的气息,那种求生不得c求死不能的刑罚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人肉包子会卖给谁?” “要想吃肉的人。” 这年头吃得起肉的只有两类人,要么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贼人,要么就是不缺钱的富户商人和官绅地主。 人肉是个什么滋味?陈敬济从来也没有试过,虽然他对后面即将出锅的肉包子有尝试的念头,但那种馅的包子真的摆在他的面前时,他绝对不敢吃! 真的不敢吃吗? 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很多第一次敢于吃螃蟹的人一定也不知道螃蟹有没有毒,所以尝试后觉得好吃。 人肉包子会比螃蟹好吃吗? 不知道,也不想尝试。 “你与大当家打算什么时候成婚?”陈敬济换了个话题,他觉得继续谈及制作人肉包子会令他冲动的变成牲口。 人肉包子令他不舒服,他不愿意再去想什么,幸好处理官差的地方远c又隔着音,否则听着那声声入耳的哀嚎声,谁还能有其它杂乱的想法呢? “谁说要嫁给他?”孙二娘似笑非笑的说,“我与张青是好兄弟,兄弟之间不可能结成夫妻。” “别骗我,我瞧的出张大当家喜欢你。”陈敬济又继续说道,他不确定张青与孙二娘的真实关系,提出问题就是要搞清楚,“你也没有拒绝他。” “我还没有拒绝你,而且你已经娶了正室的妻子。”孙二娘的笑意很浓厚,她提出的借口让陈敬济没有任何反击的话柄。 陈敬济不再问了,他清楚再问也不会有答案,虽然不清楚张青与孙二娘的关系,但听到俩人不可能成亲的事让他打心里感觉很好。 他搞不懂这个时代的感情,他故意与女人滥情都是在适应环境,周围的人都是那样的生活着,他不想按照后世的环境而成为这个时代的异类。 他喜欢美丽的c丰满的c强势的女人,如果还在后世生活,他一定会继续专一和防控乱情的苗头出现,可是在这个时代他真的不用顾及什么,他只要活得像个正常的男人就好。 “你会嫁给我吗?” “不会。”孙二娘摇头道,“你有妻子了,我不愿意做小妾。” “哦。”陈敬济不想再说什么,被拒绝是预料的结果。 “我能娶你做我的丈夫!”孙二娘的话有些骇人听闻,“你们男人有三妻四妾,我们女人也一样可以有丈夫和爱的男人。” 靠,孙二娘不会也是从后世来的女人,这思想也太前卫了! “你不怕被世人所耻笑?”陈敬济奇怪的问道。 “不怕,谁笑话我,我就杀了谁!”孙二娘轻松的说,她这个小心思一直没有对别人说出口,她敢对陈敬济说心里话也是放心不会宣扬出去。 大写的服! 陈敬济喜欢强势的女人不是因为他不够强,女人能强势说明看法与行动都很独特,就像用实际行动证明能力的武则天,谁能有她的强势和征服力? 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装在一个大大海碗里端了上来,还有山西土产的老陈醋和山东新下来并剥好的蒜瓣与大葱。 “吃饭了!” 桌子的周围坐满了人,包括后加入伙的杨志,张青先简单罗列了附近的信息,他端起酒碗为青面兽的加入干杯。 杨志的表现比较合群,他没有露出过分的谦让与矫情,能与众位兄弟好汉欢聚对他并不陌生,众人热情洋溢的吃肉c喝酒。 坐上饭桌的陈敬济开始还有点对肉包子打怵,后来见杨志尝着味道说不错的时候,他才夹起一个包子开吃。 肉包子的味道不错,肉质细腻而鲜美,与恶人谷的李大嘴评价过人肉的味道不同:人肉不如马肉紧凑c不如牛肉香甜c不如猪肉有嚼头。 团聚的酒饭吃得最热火的时候,邹渊提议众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后按照排列的次序决定最后的话语权。 众人拍手附议,陈敬济也没有什么表示,在场的众人里他的岁数最小,怎么排序也没有他什么事,他不是一个江湖人,没有字号和侠义的过去,充其量能与在座的好汉们有点相处的交情。 只是最后排序的结果却令他有点意外,他竟然坐了众位弟兄评选出的头把交椅,在他下面是杨志c张青和朱氏兄弟,而邹氏兄弟与段景住c曹正在最后,孙二娘没有列在众位弟兄的排序里,大家一致认定她是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那是压谁的寨?谁又是寨主呢? 没有反对的声音,张青最先提议将孙二娘设为压寨夫人的位置,乱套了,他不是喜欢孙二娘吗?怎么拱手让贤了? 陈敬济很想向众位弟兄坦白,他已经成过亲,娶孙二娘做妾是不可能的事,可惜话还没有说出口,一碗碗酒水的轰炸,让他不情愿的溜到饭桌下,醉得连北都找不到了。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休息的房间,也不清楚众位兄弟推举他坐头把交椅的用意,可能大家在开一个玩笑,一个善意的玩笑吧! 他做了一个十分香甜的美梦,搂着孙二娘在星空上傲游,美人对他的小动作及亲热百依百顺,幸福的小船又从港口里启航,开进一片幽深狭窄的桃花源,与久住乐土的周公一起探讨人生的真谛。 嗯?不对呀! 怎么是与周公探讨人生,不是应该与美人吗?那个孙二娘跑哪去了? 梦境里不见了,陈敬济着急的四处寻找着,忽然瞅见路边多了一座古庙,黄铜制成的大钟敲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你在未来会率领梁山的英雄好汉干一番事业,切记不可多心的开罪三个人。 三个人?哪三个人呀?她们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他着急的四下求问着,但没有回答问题的声音。 晃荡一声响,掉到床下的陈敬济终于摔醒过来,他发现昨夜躺在一间女人的闺房里,刚才他是从陌生的床上滚下来。 凌乱的被子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屋里的空气也有似曾熟悉的味道,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 枕头上的印记明显是两个人压过的痕迹,不确定也能相信昨晚躺在上面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人。 她为什么要走?真的与她有了一块起床的经历吗?梦里出现的声音又是什么意思,让他去率领梁山的好汉打天下,那宋押司与晁盖又要做点什么? 如果没有遇见过二人,这个梦还真能让他有点想法,可是见过俩人的品行后,陈敬济绝对不想与他俩争夺天下,因为晁宋二人都不是一般战士。 再说他也没有做大事的本钱,单单凭借百十名好汉就敢争天下,那不是扯淡吗?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不让贪心得到的那三个人又都是谁?她们会是女人吗? 梦里的警示无头无尾,让他一时半会理顺不清,如果指的真是女人,难倒会是指孙二娘c扈三娘和顾大嫂吗? 孙二娘与扈三娘都已经见过面,那个顾大嫂又在什么地方,如果梦境指的是她们三个女人,陈敬济可以保证不去招惹孙二娘以外的另两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行刑人的刀 段景住歪倚在十字坡饭店外墙的一个角落,他今天打扮得像个叫花子,身上是破衣烂裳,脏乎乎的两条泥腿上放着一根墨绿色的木棒。 陈敬济给他送午饭的时候,他先是用手势做了个平安无事的暗号,接着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坐在地上久了也是功夫活儿,他掸了掸裤子后面的土,搓了搓两只手,这才接过饭碗。 碗不是新的也不完整,这是怕偶然被路人瞧见破绽,但里面盛的饭菜却是新的,是专门为段景住单独开的小灶。 外面望风的伙计最辛苦,每天都要坚守岗位,为了众位弟兄的安全不惧风吹日晒之苦,吃独食也是他该有的特殊待遇。 十字坡饭店的位置极佳,这里是通向各个方向的,孙二娘很早就认定这块是一个好地方,女人都有第六感觉,在细节方面上她们比男人强。 陈敬济瞅见段景住坐的地方有个本子,他好奇的捡起来翻阅,里面画的是一张张形态各异的女人。 真是好作品,看不出段景住绘画的功底竟然很强。 画里的女人各具风采:有的笑c有的急c有的苦c有的累,能把不同女人的心情都描绘在画图上,肯定是一个作画的高手,段景住望风是在防范风险,瞅各种不同的女人,却是其他的心思了。 “段兄画得真棒!” “过奖了。” “你是怎么把她们的不同神色都淋漓尽致的画出来?” “这个要有时间的积累,不是想画就能画出来。”段景住认真的说,“观察女人的心思比男人费事,但其他方面上女人就不如男人会掩饰了。” “这是指哪方面?”陈敬济更加的好奇。 “比如是姑娘之身还是经历过男女欢好的人妇,都能通过细节看出来。” “真有这么神?”陈敬济有点不相信,不过他也知道身旁这位是个有学问的能人,他虚心的请教起细节。 段景住简单的说了几条,正好瞅见走出饭店的孙二娘,他压低了嗓音对陈敬济小声的说:“你看二娘的走路姿势和腰,她还是一个未破身的大姑娘。” 什么?孙二娘没有破身?那昨晚与他共枕的人又是谁?陈敬济后悔与段景住交谈,为什么就偏偏好奇识女人? 昨夜陪他睡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陈敬济的心里一阵的恶寒,如果真的是男人的话,他浑身上下的汗毛全不由自主的竖立起来,取向一直正常了很多年,怎么就一不小心弯了,还是不知不觉中被掰? 他不敢再想昨夜的整个过程,思想转到有可能的人,这些一起结拜的弟兄们里有没有喜欢男人的? 会不会是张青?他与孙二娘走的近又不清不楚,俩人如果没有可能成亲,他们是什么关系?兄弟或者是姐妹? 还有那对多面手的曹正,他会不会因为屠宰多年而改变原来的感情取向?会不会是杨志?段景住?朱氏弟兄? 他越想越多,直到觉得结拜的每一个兄弟都有可能时,他又摇摇头否定,因为这些人看着并不太像。 孙二娘的家很富有,她会不会也有一个给她试夜的陪嫁丫鬟? 很有可能! 这是最能让他接受的结果,陈敬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愿意自我欺骗,但不骗自己又能怎么办,他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包容的后庭花。 究竟是谁呢? 谁也没有提过那锅人肉包子的去向,反正肉包子是被人吃了,至于是谁吃的并没有人追问过。 陈敬济也忘了吃下包子的事,比起吃人肉包子的恶心劲,那一晚躺在他身边并与他有过特殊关系的神秘人,才更令他难以接受。 这是谁呀?做事不让人知道,你是学那个被电线杆砸上的好人吗?知道好人为什么不长命,就是做好事不留名。 郁闷的心情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渐渐的认命,做好事的人没有再出现,陈敬济只能又找了若干的理由,最后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事实。 十字坡饭庄的生意虽然忽好忽坏,但人肉包子却一直没有再做,一方面是没有遇见该杀的人,另一方面是大家的生活变好,谁还愿意冒险做狠人呢? “陈兄弟,你愿意和我学点本事吗?”曹正笑眯眯的模样像个开心的老板,他的左手拿着惯用的屠刀,右手拎着一只瘦干干的兔子。 “可以不学吗?”陈敬济叹息着回答着,和操刀手学屠宰的手段,真不是平常之人能学会的本领。 “你答应跟我学半年的时间,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曹正一副胸有成熟的样子,似乎他知道的秘密肯定能吸引人。 “我不想知道。”陈敬济摇了摇头拒绝道,跟屠夫学习宰杀的技巧,他好像还没有混到那样的地步。 “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晚上与你同房的男人是谁?”曹正一板一眼的说道。 那晚上的秘密真的很诱惑人,起码陈敬济暂时是被说服了,他跟着这位屠夫削了一个半月的瓜c又切了一个半月的生肉。 “切了它。”曹正拎着一只瘦干干的土狗,它的一双快要死掉的狗眼望着陈敬济,已经提不起任何戒备和反抗的心思。 ‘啥?生切一只活的生物?’ 即便这条土狗看样子是奄奄一息,但陈敬济仍做不到向它下刀子,这是要对土狗进行凌迟的节奏,他不能如此残忍的下手。 “你怕了?”曹正呵呵的笑起来,他的表情很丰富,眯着的眼睛快成了一条缝,“连一条土狗都不敢杀,那让你杀人怎么办?” “谁叫我杀人?”陈敬济反问道。 曹正的手指了指孙二娘住的房间方向,缓缓地将杀人的事说了一下,原来这里的几个弟兄都有过杀人的经历,而陈敬济却没有沾染献血。 为了证明他的真心实意就需要做一份投名状,所谓投名状就是宰杀一个活人,用人头来证明说话与发誓的真实度。 “我一刀砍下它的头,那样行不行?”陈敬济看着曹正说道。 曹正摇头回答道:“我这是为你好,你没有杀过人,胆量肯定不行,你这样去杀人会把自己折进去。” 为了完成投名状而屠宰这条狗吗? 尽管陈敬济有很多辩解的理由,但这个时代证明人心的办法只有投名状,故意不完成就会变成大家的敌人,这群人对待敌人肯定不会宽容。 人肉包子! 陈敬济暗自打了一个寒战,他为什么要对孙二娘说起人肉包子的提议?如果不能完成投名状,他会不会变成一锅人肉包子? 一定会! 俗话说人的无奈与绝境会激发潜能,为了保住性命的陈敬济只好按照曹正的要求,对无辜的土狗下刀子。 这条土狗死得不算很惨,它的身上只挨了五刀便一命呜呼。 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陈敬济都在向一只只活的动物下刀,山兔c野狗c土狼c豪猪都是他刀下的怨魂。 “四十九刀。”曹正边数着边点着头,他朝一脸血迹的陈敬济伸出大拇指,刚才对方的刀用在这只猴子的身上。 本来就伤痕累累的猴子在条理分明的凌迟中,终于在最终的一刀捅过后,才得以解脱得死去。 “你会是个好的行刑人。”很少说赞扬好话的曹正瞅着陈敬济,认真的说出他的评价和结论。 行刑人? 与操刀手学了几个月用刀的本事,竟然还只是个行刑的刽子手,这点要求似乎太低级,与之前展望的差距有点大。 孙二娘没有向他提及投名状的事,陈敬济这才发现他是被曹正哄骗了,而且这个教授他刀法的人并不知道那一晚谁与他共眠。 他很是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这难道就属于哑巴吃黄连吗? “这个世界很大,我想一个人静静,并出去转一转。”这是陈敬济离开十字坡去济南府的留言。 从十字坡去济南府有十几天的路程,没有被任何的人阻拦,骑着快马的陈敬济顺利的到达济南府。 济南府的大街上很是热闹,陈敬济先找到一家客栈住下来,父亲陈洪遭到灾祸与杨戟有关,他需要探听一下杨戟的消息,打听消息最灵便的地方就是酒馆和青楼。 大街上的酒馆里有来自各个方面的市井小民,信息繁杂而真假不一,陈敬济旁听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决定去济南府有名气的青楼里碰碰运气。 济南府名气较大的青楼当属琼楼,想进去的客人要先缴纳五十两银子的入门费,等进入大厅坐下还需要再缴纳三十两的茶钱。 如果想参加客人的才艺比试要交二十两报名费,所谓才艺比试会与青楼的女艺人一道比拼,能入围的人才能登上二层的楼梯,入围之后还有进阶的比试,符合进阶资格的人方能登上三层楼,最终取得琼楼状元资格的人能与恭候在五楼的花魁艺女单独攀谈。 陈敬济知道他肚里的成色,他来琼楼只是要打听杨戟的消息,并没有那些登高远望的特别志向。 他进入到三层楼就不再缴费参赛,剽窃后世的名作佳句让他顺利的晋级,能与普通的客人拉开了距离,向达官贵人们了解朝中及杨戟的事,再向上追求就不是打听消息的初衷,他不想成为济南府文人们的眼中钉。 “兄台,方便说几句话吗?” 陈敬济准备离开时,一个书生扮相的年轻人拦住了他。 书生的脸十分的秀气,白皙的肤色似乎能掐出水,陈敬济瞅见书生的左耳垂戴着银色的耳环,她一定是个女子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琼楼的焰遇 “有什么事?”陈敬济客气的作揖道。 “兄台的文采不错,为什么不继续挑战呢?”书生认真的求教道。 “每个人都有做事的目标和尺度,我刚才有兴致就发挥了一下,现在灵感不见,就不上去找虐了。”陈敬济解释道。 “找虐?”书生不太理解这个词,她从陈敬济的眼神动作里悟出含义,纤细的右手抬起,捂住噗嗤一笑的小嘴。 书生的笑有种鲜花绽放的美感,陈敬济的心一动,眼睛看着对方道:“我能知道小姐的芳名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书生诧异的问道,她没想到会识破并说了出来。 “小姐的耳朵上还有耳环,我想大汉的男人们应该没有戴一只耳环的习惯。”陈敬济一本正经的说道。 女子的脸红起来,她的手摸了摸忘摘的耳环,一枚银质的耳环出现在她的手指上,她将耳环递给陈敬济,嗓音压低说:“小女子名叫萧玉环,你别忘了人家!” 女人说完话便姗姗离去,留下发愣的陈敬济。 萧玉环? 手里的银质耳环散发着清淡的香气,这是陪伴美女的贴身之物。 “公子跟我来?” 陈敬济被女人领入一间香喷喷的卧室,一位女艺人在弹奏着琵琶,琵琶弹奏的是一首谱写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古乐,浑厚质朴的音色好像在讲述几百年前的那场混乱。 卧房里烧着檀香,小桌子上摆着素酒和点心,演奏古曲的女艺人脸上蒙着黑色的锦缎,一双大大的黑色眼睛发出与古曲一样坚定的目光。 陈敬济伸手拿起酒壶,倒了两杯素酒,他端起其中一杯,向女艺人示意了一下,便一口喝干了。 古曲还在演绎,音乐的振动在房间内环绕,陈敬济被一口酒灌醉了,卧室床边的布帘轻轻的放下,陌生的两具身体躺了进去。 陈敬济醒来的时候,枕边人已经渺无踪迹,如果不是房间里飘着靡靡的味道,他可能会以为又做了个春梦。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搞不懂琼楼里为什么会遇见这样的好事,他未登上四层是没有资格获得留夜,而且他也没取悦过哪位女人。 房间的门板被轻轻的敲响,外面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陈公子醒了吗?楼上有人要见见你。” 是昨晚一起风流的女人还是昨天遇见的萧玉环? 陈敬济赶紧穿好衣裤,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口站着一个十三c四的女孩,女孩的黑发扎成俩个辫子背在身后。 “谁要见我?” “琼楼的主人。”女孩从容的说。 陈敬济点点头,他没有再多问什么,估计女孩也不会回答他。 二人一起登上了五层,五层楼上有两间房,进入左侧的屋里,陈敬济看到想见他的琼楼主人。 那是一个身穿黄色锦缎长衫的少年,他的个头与陈敬济差不多高,相貌英俊一表人才,他有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你为什么要四处打听杨戟?”少年开口说话的口气很老成,声音透着威严之气,让人不自然的处于下风。 “家父陈洪因为与杨戟走得很近而获罪,打听杨戟的事是想帮家父开解一下罪责。”陈敬济老实的说出他的想法,少年人很睿智,绝非一般可以糊弄的人。 “你倒是一个聪明人。”少年伸手示意陈敬济坐下说话,“不过你的父亲陈洪已经死在天牢里,你现在才想起帮他不有些晚点吗?” 父亲陈洪竟然死了! 陈敬济听到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父亲竟然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天牢里,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你知道陈洪是为谁死的吗?”少年冷漠的问道。 “为谁?”陈敬济突然一激灵,父亲陈洪难道是为了保住他这个儿子而死去的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陈洪所托的人又是谁? 少年指着自己说道:“我姓杨名柔川,是杨戟的犬子,你父亲用命换你的不知情,你可知道景阳宝藏吗?” 宝藏?什么景阳宝藏? 陈敬济摇了摇头,他真的没有听父亲陈洪提起过宝藏的事,景阳宝藏又是什么鬼,可惜那些大笔的金银珠宝,竟然与他没有缘分。 “不知情对你是一件好事。”杨柔川顿了顿又说:“既然你父亲陈洪能守住景阳宝藏的秘密,那我们杨家也不能不照顾你。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将琼楼的生意搞得比现在好几分,我就送给你一样大礼物。” 送礼是什么对陈敬济没有多少吸引力,他的心里想的是不知道的景阳宝藏,父亲的死一定与宝藏有关,这个景阳宝藏里又有什么名堂? ‘有机会一定想办法将它搞到手!’ 陈敬济暗自下定决心后,将思绪又转到杨柔川的提议上,他虽然没有经营过青楼,但琼楼与其他的生意买卖是一样的,对于像他这样有着后世若干年见识的人,动动嘴巴和借鉴便能做到别人不能做的成就。 再说很多买卖上事情只要吩咐下人具体运作就好,接手这种没有多少本钱的买卖,用心却做不好才怪呢? 琼楼的账目比较乱,这是陈敬济初次见到账本给出的评价,管账的女人原来是这里的艺人,她年轻时读过几年私塾,因此被杨柔川破格提拔做了琼楼的老鸨,老鸨在琼楼里不止一个,每个老鸨会负责几个听话的姑娘。 陈敬济以前没有入这一行,他对老鸨的存在多少有些误解,能混上老鸨的女人往往是那些一辈子待在青楼的女子,通过机遇和见风使舵的眼色慢慢的熬成女人堆里的头领。 琼楼管账的老鸨名叫薛嫂,她负责账目已经有三c四个年头,她汇报琼楼出入款项时特意多说了几句闲话让陈敬济顿时感觉不好,他好像接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琼楼的买卖是专供杨戟家的余外开支。 靠!被杨柔川算计了。 陈敬济顿时感到愤愤不平,他不记得做过抱人家孩子下井的损事,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倒霉的罪?杨家子弟的胃口是个无底洞,有多少开支都不够他们花销。 该怎么办呢? 陈敬济觉得很头疼,他不担心接手琼楼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却后悔没与杨柔川多索要一些好处,他经营琼楼就是杨家的代言人,不利用权势谋福利实在对不起杨戟,可是使用权柄总要有屏障,什么尚方宝剑c免死金牌c代言玉佩都行,可是杨柔川却什么都没有给他,这叫他怎么玩的转啊! 借助杨戟倒台来做文章? 陈敬济的双眼一亮,刚才下意识在白纸上写的字让他有了新主意,能不能利用杨戟的目前状况谋点小钱,比如讹诈那些巴结杨家的有钱人? 这是个不错的坏主意! 想法有了,陈敬济与分管琼楼的几位老鸨见面,他没有调整她们的分担,依旧让老鸨们保持原职并各行其责。 临时换掌门人是大事,搞不好会令琼楼走下坡路,安顿人心的最佳手段就是保持原先的模样。 人员分工安置完事,他将负责琼楼人事的老鸨孙月娥和分管账目的薛嫂留下,专门向她俩交代了一点私活。 既然要完成杨柔川指定的收成,不在琼楼里玩点新花样,怎么能获得高的收益呢?可是具体操作是需要熟悉琼楼的老鸨帮他去办。 薛嫂负责重新装修二层三层,在二c三层里分别设置t型的舞台,用于特殊艺人的表演,孙月娥则选拔琼楼艺人里姿色平平c身材丰满c穿着大胆的女人; 另外她俩还要从外面雇佣十几个皮肤白皙且女相的少年,两波人都按照陈敬济拟订的舞蹈操练数十天,等曼妙的舞姿都娴熟才能布置下一步的安排。 “陈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孙月娥轻声的问道。 孙月娥今年有二十二岁,她是琼楼最年轻的老鸨,陈敬济不知道这个女子有什么地方得到杨柔川的赏识,但能让下边的女人们服气的头领一定是有两把刷子。 “下个月吧!”陈敬济盘算过出行的时间,他离开阳谷县有一阵子了,如果再不回去与花子虚交接生意可能就会得罪他,那个花子虚在宫里有位亲人做宦官,那可是距离当今圣上最近的角色,这样的亲情关系又怎么能轻易得罪呢? 他还打算去一趟汴梁城,花子虚想与高完有联系,作为中间人需要提前跑一趟,晓得其间是不是有利害关系。 引荐是一门大学问,所谓介绍就是如同架桥,做得好能使得三方都得力,但若是做的不好,肯定中介人不能吃亏。 再说完成杨柔川的事并不一定非要守在济南府,利用闲暇的时间四处跑一跑没准会有更多的收获。 “我推荐一个武人跟着你,他的武艺高强,肯定能保护陈公子的安全。”孙月娥淡淡的说道:“公子若是去汴梁城,可以去琼楼在那边的分馆。” 哦的天呀!琼楼竟然有分馆了。 既然如此的话,陈敬济就痛快的表示同意,出门在外有个会两下子的大保镖陪同,怎么看总比没有强了很多。 孙月娥推荐的保镖名叫张清,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木讷后生,他的长相十分得单纯,不像是学武艺的勇者,却好像一位饱经诗书的私塾学子。 提到私塾令陈敬济忽然想起住在汴梁城的女先生李师师,不知道这位才女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能请她来琼楼里坐镇,一定能生意兴隆c客源不断。 离开济南府,陈敬济与张清分别骑着高头大马向阳谷县的方向行走,随马的车队与携带的货物是孙月娥提供的。 陈敬济没有追究什么,孙月娥提议送的货一定是名义,而背后肯定有杨柔川的影子,至于想做什么都不重要,他会记住这份雪中送炭的人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李师师的第一夜 返程的前两日没有异常,张清也不怎么说话,一路行走大多是陈敬济在说,他讲了很多后世的见闻,本以为张清能表现得目瞪口呆,可是扭头却瞅见一副平淡的模样,张清似乎是习以为常。 陈敬济不由得对此人高看一眼,能做到心静如水的境界,实在不应该是这个年龄表现得姿态。 第三日上午,二人在官道的旁边歇脚的时候,几个拿着刀剑的壮汉从官道旁的高粱地里蹦了出来。 其中一个脸比较胖的贼人对着他俩大声的喊唱着:“我们是强盗,我们是强盗!” 陈敬济听到后噗嗤一声乐了起来,他忽然想起后世的一段歌谣,接下去的应该是:正义的来福灵c正义的来福灵 来福灵没有正义的出现,但几个盗贼却被张清随意的挥动中打跑了。 陈敬济注意这位后生没有上前比划,他只是随手捡了地上的几块小石头,又自然地丢了出去,将那几个搞怪的盗贼打得哭爹喊娘。 什么叫指哪打哪,在张清的几块飞石精准的命中盗贼们眉眼c额头的一刻,一片的鬼哭狼嚎声,那几个为打劫而来的盗贼撒丫子逃命去了。 看热闹的陈敬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这是捡到宝了。 汴梁城的琼楼分馆开在彤莱会馆的对面,陈敬济不清楚琼楼的内部是如何交接,反正他领着李师师到来的时候,负责汴梁城生意的老鸨崇妈态度恭敬,卑微奉承的样子令他在李师师的眼里增色不少。 陈敬济安排李师师向琼楼的老师学习的时候,那位老师的眼里露出吃惊的表情,她赶紧跪下紧张的说:“公子请不要折杀小女,我怎么有资格向师师小姐授艺呢?” “为什么不能?”他诧异的反问道。 一旁站立的老鸨崇妈赶紧过来解释缘由,原来琼楼里的老师及许多才艺俱佳的女人都曾经与李师师学过艺。 什么? 陈敬济顿时大喜,他这是捡到宝了,没想到这位私塾授课的女先生竟然会精通多项的技能,她是位琴棋书画c才貌俱全的奇女子。 “公子,老身听说你让月娥挑选姿色一般的女子,我这边有九个相貌不错的女子愿意去尝试。”崇妈认真的说,“她们九个都很听话,也愿意尽情服侍客人,只是她们的姿色实在不行,所以生意一直不好。” “哦,让她们脱衣服给客人跳舞都能愿意吗?”陈敬济随口问道。 “没有问题。”崇妈连连点头肯定的说,“只要能有收入,她们就是在大街上光着跑,也都心甘情愿。” “嗯?”陈敬济看着崇妈,他忽然想起一个主意,虽然在这个时代可能不好实施,但既然有这么几个胆大的女人,为什么不试试效果呢? “她们都多大了?”陈敬济继续问道:“当着客人跳舞可是体力活。” “二十岁有七人,十九岁有一个,十八岁有一个。”崇妈越说声音越小,后俩个岁数最小的丫头是她家里的晚辈,吃青楼的饭不太久,她是想给俩人找点事做,一味的在琼楼里白吃白喝会被同行唾弃。 这个大好的年龄在青楼里做事,怎么卖也都是最好的时候,为啥生意还不好,她们要长得多丑啊! 金丹c郑燕c李萍c黄娟c权梅c金素c崔楠c林娜c徐颖。 九个女子站成一排立在陈敬济的面前时,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她们九个虽然在琼楼里不算最佳的美女,但肥瘦匀称c姿色典雅,怎么端量都不应该是生意不好的那种女人。 她们不算长得丑的那一类女人,但这样的姿色与身段在琼楼里的生意做不好那还真不全是她们的错。 琼楼是青楼届颇有名气的地方,能在这里打拼的女子不能只知道陪客人睡,那样是野妓上不了琼楼的台面。 九个女子的身材该凸该凹的都十分的明显,这是琼楼内部培训的结果,她们的才华与身材比较就差了许多,除了蹦蹦跳跳的伴舞外,她们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技能。 或许不能这么片面的说道,当崇妈的右手挥动暗示时,九个女子齐刷刷的脱掉身上的衣群,迅速得展现出刚降生时的模样。 陈敬济的眼里一下子塞满了晃动的肉球和很多条白乎乎的长腿,那啥的快速分泌,让他的小家伙忍不住兴奋起来。 救命啊! 正当他快要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崇妈的左手又一挥动,九个女子齐刷刷的套上衣裙并端庄的立在一边,立刻的文静与优雅的做作,让人不自觉地没有了兴致。 没有会谁关注某个人的脸色还在发着红,额头上鼓起的青筋,还有深深的呼吸正不住的喘着粗气。 不待这样玩的! 九个女子的训练有素,这能看出琼楼对她们也是费尽心机,琼楼里专门做陪睡生意的女人不多,客人在这里玩得就是高雅与装高雅。 能对她们进行改变吗? 陈敬济的心里没有多少底,他能借鉴后世却不能确定在这个时代就能火,装高雅不仅需要有运气和人品,更重要是持续性。 赚钱难,难在持续发展的过程中,而且他也不能为了琼楼的发展耽搁在此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上梁山c比如接近徽宗。 做生意好不好要有背景,这是西门大官人推心置腹的经验教导。 用这些女人试一试吧! 九个女子在琼楼的不幸运归根到底就是生不逢时,还好她们现在遇见从后世来的陈敬济,他尽量用他的手段去改变她们的现状。 你们几个不是胆子很大吗?既然敢上街脱光衣服?这个优势还真不是什么女人都拥有的天赋! 不要脸也要有技术含量! 陈敬济让老鸨崇妈把九个女子专门安排在一起,按照他选择的歌舞曲目认真加以练习,必须要做到百分百的默契,至于她们的新装还要私下的合计,毕竟这个时代与后世不同,怎么赚花钱玩乐男人的钱,还真要考究一番。 充分满足这个时期客人的需求点才能赚到钱! “我要做点什么?”旁边不发言的李师师终于忍不住开口,她觉得她的特长很出色,在琼楼应该是众星捧月的地位,可是陈敬济却好像不怎么在意她。 “我需要她们做的表演不适合你。”陈敬济缓慢的说:“你的发展比较高级,我不愿意你同一般的女人一样贱卖。” 李师师的秀脸一红,她知道贱卖的真实意思,青楼卖艺不卖身只是有货待估的姿态,最后女艺人还是会与出了大价钱的陌生男人睡在一起。 “我的第一夜选你,行吗?” ‘什么?哦没听错吧?’ 李师师是个雏儿?这就不好办了,他还打算将女人送给徽宗,如果女人真的如她所说是个雏儿,他那么做就不太妥。 他怎么能把嘴里的肉喂给别人! 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做什么,陈敬济只能吓得落荒而逃,如果不给徽宗不勾引卢俊义c宋江c燕青,这个李师师要怎么安排? 说起那个燕青,陈敬济想起这个后生是李师师的表弟,表姐落难了表弟怎么会不见一丝踪迹,难倒俩人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汴梁城的几家药材商铺都悬挂着西门家的旗号,店铺及买卖的伙计还是陈家过去的老人和老物件。 以前陈敬济到来的时候,从没有对商号内有过注目,他那时只觉得陈家的第三产业做的好,但现在除了商号的名字改了,一切都还是过去的老模样,不仅令他触景生情。 布匹与药材的选购有懂行的人,陈敬济只负责对数与付账,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诚实的多,掺假糊弄人的很少。 晚上在店铺内休息,第二日一早他离开店铺朝着琼楼的方向走去,他心里生出一个大的计划,结果能不能赚钱是未知数。 琼楼接待他的人是薛嫂,崇妈被临时抽调去了济南城,她是昨晚乘坐马车离开的,而薛嫂是一大早进的门。 怎么这么巧? “人都选了吗?”陈敬济向薛嫂询问道,这个女人现在是汴梁城的琼楼分馆中权力最大的老鸨。 “我已经按照陈公子的交待选了十三个适龄的男子,他们按照要求训练,估计再有半年就能达到歌舞一致的效果。”薛嫂认真的汇报着,“另外参加选秀彩排的人也安排好,崇妈安置的九个丫头也转给了我。” “嗯。”陈敬济点了点头,他考虑这手牌要怎么打,而且打出牌就要获得效果,不能光产生轰动而看不到好处,他需要实现利益的最大化,不能昙花一现的精彩。 “汴梁城的前景更好,我希望你与月娥都能在,如果琼楼不能随我的意,我会开一家更大的红楼。”陈敬济说出他的设想。 琼楼做的再好也是给杨柔川打工,就像他现在西门家一样,女婿做到极致又能怎样,还不是一个高级的工人? 他需要有自己的生意,陈敬济不缺好的想法和赚钱的路数,凭借后世的成功案例,只要他会运用,钱还不是如同流水一样涌入口袋? 当务之急要有他的班底,能助他一臂之力也是陈敬济热心帮吴用c武松的真实用意,谁知道以后这些好汉会不会成为好帮手? 薛嫂没有说话,她明白陈敬济的话,这个年轻的男子有成就霸业的想法,如果换做其他的人也许会嘲笑一番,可是她觉得不该看不起陈敬济,是他接手琼楼才令薛嫂有了在济南府更进一步,她应该学会感恩。 红楼? 听着就令人很向往,薛嫂不清楚陈敬济挑选的人是打算玩什么名堂,但她知道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很另类,与所有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陈公子相信我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潘金莲的委屈 “如果我说你们这些人里最相信薛嫂,你信吗?”陈敬济哈哈的笑了起来,那是自嘲的笑也是试探的笑。 “我不相信。”薛嫂也附和的笑了,陈公子能与她讲内心的想法让她很放心。 陈敬济又问道:“如果我在汴梁城开一间红楼会馆,你觉得我需要准备多少银两?十万两还是五十万两?” “我建议公子先开一家小一点的店铺,等生意有了很大的发展再商议扩大经营的问题。”薛嫂实诚的说出心中所想。赚钱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 “薛嫂会在什么时候帮我?”陈敬济继续问道。 “等公子你的红楼建起来后,因为我还要吃这碗饭,所以不能马上过去。”薛嫂坦诚的回答他。 这是最合理的标准答案,如果红楼没有建起来而谈过来帮他岂不是忽悠人?空中楼阁的商讨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汴梁城已经有琼楼和彤莱会馆,建起第三家的红楼谈何容易,与杨柔川c段王爷争饭碗如同虎口夺食。 薛嫂走了,一个人在屋的陈敬济用食指和拇指捏起胸前的上衣,前后抖了几下,刚才的豪言壮语有极大的水份,具体实施的可能性很低,他说那番话是在胡吹大气,心里却没有什么底。 建立红楼是他曾经的梦想,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是需要多方面的条件都满足,可是他连最基本的银两都没有,大谈成立红楼不是扯淡吗? 招募琼楼的过期女艺人与男童是他偶然的冲动,后世棒子国的团体演绎能不能被这个时代接纳,他也不太敢赌一把大的,没有被逼到绝境的豪赌,除了真的有钱外,其他就是傻瓜的行为。 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加持,老天能让他来到这个时代,能容忍他的乱情胡闹,他应该知道满足和感激,如果太贪心肯定是没有好下场,陈敬济从不是好高骛远的人,他做人很实际,对感情也有他的认识。 汴梁城琼楼分馆的账目有薛嫂在具体管理,他没有看也不去过问,陈敬济把杨柔川的话一直就当作戏言,他从明白琼楼里面的小九九后就知道接过琼楼只是当了个傀儡,或者连做傀儡的资格也没有。 薛嫂有没有忠心并不重要,一个混迹在青楼多年并熬成老鸨的女人,怎会没见过世面和人心,谁的大腿得到的实惠更多,恐怕换个上小学的人都能说得很清楚。 陈敬济没有读过小学,汴梁城私塾讲述的小学课本与后世的小学大为不同,不说书本必读的三经四典,就说骑射与耍大刀,弱鸡体格的他还真就是考试总不合格。 好在这个时代做官从商都不要文凭,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只要肯花钱,就能与比那些数年寒窗苦的读书人有前途。 陈敬济在琼楼的四楼客房里喝了一壶花茶后决定先返回药材店,他觉得薛嫂会把他的想法转给杨柔川,如果杨柔川有宏图大志的心一定会主动联系他。 杨柔川没有主动联络他,但彤莱会馆的段正淳王爷却又来了,这次他不是用还钱的借口,而是虚心请教和业务合作。 段王爷的业务合作有颇多的项目,光追求赏心悦目的美女就有十七c八种之多,还有投其所好的各种方式和具体操作,令后世而来的陈敬济大开眼界。 古人城会玩! 两人友好的会面与交谈,不仅加深彼此的印象与友情,还在某些方面上有了长足合作的契机,陈敬济的心情比上一次要好,加上段正淳王爷礼贤下士的态度,令他对薛嫂描述过的红楼,有了初步建立的雏形。段正淳心满意足的离开,他也收获了预期的成效,人与人的接触不难,只要都先放下自身的架子。 通过与段王爷的见面,让陈敬济也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薛嫂是段王爷的人,难怪汴梁城的琼楼会与彤莱会馆的生意不相上下,原来是有卧底呀! 薛嫂在济南府的琼楼呆了大半辈子,这样的女人都会叛逆,那么老鸨孙月娥与崇妈对杨柔川又是什么心思? 她们二人的背后又有什么人在暗中观察他,等待与他会晤的机会。 陈敬济越发感觉陷进琼楼很不划算,得不到杨柔川的好处让他运作实力大打折扣,少了许多可以凭借的力量。 按照他与段正淳的初步合作商谈,红楼将会在汴梁城彤莱会馆的基础上落成,并按照陈敬济的规划与设想,把原先彤莱会馆的主楼划分成三块区域:普通c高级c。 普通区域保持过去彤莱会馆的原貌,提供基础的招待服务,满足客人对一般女艺人的需求; 高级区域将设有公众的舞台,红楼将为高级的宾客提供有偿的试听享受,比如钢管舞和脱衣舞。 至于区域的客人,不仅有单独欣赏诱惑舞外,还会不定时的发外派车队,客人可以随时随地欣赏外景地的临时表演,与美女互动调侃,有偿让她试吃c试穿c角色扮演及调戏陌生的人。 陈敬济的想法是参照后世的网络流行事物,如果放在后世不怎么新鲜,但在大宋朝尝试将是开拓性的新东西。 过去他不敢做尝试是没有银子,现在有段正淳这个金主做后盾,赚钱还只是段王爷次要的需求,能玩得很新奇才是俩人合作建红楼的根本。 段正淳也是被陈敬济的设想镇住,他游历江湖数年,也见识过很多鹤立独行的思想和奇闻,陈敬济为他勾勒的红楼蓝图一下子就吸引和征服了他。 钢管舞c脱衣舞c诱惑舞及外景实况即兴表演,比他过去玩的小儿科高明了不止一星半点。 红楼前期的准备是段王爷的事,陈敬济能做到的就是给王爷画一张美味十足的大饼,至于他的想法能不能做要做到什么地步,对汴梁城琼楼的影响,都会是段正淳王爷需要认真考虑和承担的压力。 陈敬济又做了甩手掌柜,他等待一个好的时机,自从他知道段正淳这个王爷的真实背景后,他觉得抱这双大腿有点悬,他需要做好脚踩两只船的准备,或者收了这两只船为他所用,红楼也许会成为大家都参与的契机,做生意不怕合作与竞争就怕捣乱和敌对。 陈敬济在汴梁城呆了十几天,采购的新药材及布匹准备好后,他安排人手装货物上车,并布置下次所需的材料清单。 他离开阳谷县的日子不短,但与花子虚一直有书信的联系,这年头飞鸽传书所花费的银两最多,可是为了生意与交往人情,多花费银子全当是经营的前期投入。 另外陈敬济还有他的小算盘,他要有之间的生意就必须有信得过的关系网,这种人情网看似模糊,却能在很多关键的时候得到更大的实惠。 “陈公子,外面有位当官的想要见你。”药材店的伙计进屋向陈敬济请示道。 嗯?是杨柔川来了吗? 猜测还真就是这位主儿,他今天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打扮,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白净的肤色令陈敬济不由想起大唐的那位高唱欧累尤的和尚。 “有什么事?” “我有一批货要送回济南府。”杨柔川没有绕圈子,他实在的讲出货物是什么,那是汴梁城高太尉送给杨戟的回礼。 礼物是一些钱财,还有一份清单。 “好。”陈敬济痛快的答应着,现在他还不能得罪这位大人物,而且他在济南府营生需要杨柔川的帮忙。 押运杨柔川的货品很顺利,一路行走的货车虽然行进的缓慢,却没有遇见拦阻的劫匪和麻烦事,这让提心吊胆的陈敬济松了一口气,他实在害怕遇见认识的劫匪,那样两难的局面最让他没有办法。 “陈兄,过半个月时间,小弟会去阳谷县,可能要为难你们西门家,如果可能的话,建议你离得远一点。”杨柔川诚实的说出他的动向。 这是杨戟要迁怒西门庆的表现? 西门庆从杨戟那边改投到蔡京的门下,这样的事对于大人物来说是小问题,但被清算却不是小事,说明西门大官人掌握杨戟一些不外人知的秘密,难道西门庆也知道景阳王的那份神秘的宝藏吗? 他是不是应该返回阳谷县与丈人提一下? 陈敬济思前想后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与西门庆说一声,西门家的财富都应该是陈家的,不能让别人谋了去,而且报复西门庆也应该是他的事,假手于人不是大丈夫应该的所作所为。 在济南府的货队停歇了两日,陈敬济便急匆匆的带队向阳谷县返回,他等不及准备齐全货品,比起货物买卖的利润,能让西门大官人免受杨戟的怒火才是最好的章程。 陈敬济回到西门府与丈人讲述了杨柔川的事,西门庆的脸上没有担心的神态,而是微笑着夸奖着干儿子的好。 到后院拜见西门庆的几位妻妾时,陈敬济发现娘亲里少了岳氏姐妹,却多的新面孔中竟然有位五娘:潘金莲。 这是怎么回事? 潘金莲怎么会嫁给西门庆?难倒武大郎已经死了?那个武松岂不是要打杀西门大官人及相关的人? 陈敬济彻底糊涂了。 离开后院不多久,丫鬟庞春梅来到陈敬济的房间找他,说五娘潘金莲要见他,让他立刻过去一趟。 潘金莲住的房间在西门府的最深处,外墙与邻居花子虚的家相接,陈敬济一次也没有来过这边,总感觉潘金莲的住处有些阴森森的鬼气。 庞春梅是大娘吴月娘的丫鬟,现在送给五娘潘金莲,不知道这位新过门的妇人送了什么礼让吴月娘另眼相看。 潘金莲的气色不错,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光着七寸大小的脚站在冰凉的地上,她瞅见陈敬济时示意其坐下说话,并主动的倒茶。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嫁入西门家不是我的主意。” 什么意思?她说的是什么话? “嫁夫从夫,自从武大郎与西门大官人结拜成兄弟后,他俩经常一起喝酒胡闹,现在又交换了妻子”潘金莲委屈的解释着,“作为嫁人的女子,我只能听从前夫的安排。” 尼玛,还可以这么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杨柔川与西门庆 “做女人的命很苦,凡事都由不得自己的想法,能遇见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很少。”潘金莲幽幽的说。 岳氏姐妹都送给武大郎了?这买卖还真不亏,难怪后世会写他卖烧饼,生意经真比西门庆强百倍! 过门的几位新人没有按照西门家原来的排序,西门大官人为他的妻妾们选定了最终的先后:大娘吴月娘,二娘李娇儿,三娘孟玉楼,四娘林如意,五娘潘金莲。 四娘林如意又是什么门路? 他刚才只想着五娘潘金莲,忽视了对林如意的审视,不知道这个能让西门庆娶回家的女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不管怎样说,在大宋朝的富贵人家不是新鲜事,除了律法规定的正妻外,其他的女人都能随意被交换c甚至买卖。 这是一个暗黑的时代! 陈敬济坐了一小会儿便主动告辞,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人,在男人统治的大宋朝里,女人永远是没有地位的货物。 西门娟已经搬进后面的小院,桃子也住进后院的房子里,陈敬济一直没有与其同房,曾经的伤害虽然是无意,却不是说忘记就能遗忘的。 他很想在那方面对妾室桃子施加些压力,但当看见那个女人时,他身体的许多地方就不自然的萎缩,脑海里瞬间记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该硬的硬不起来,有心无力就是他面对桃子的情况。 妻子西门娟也学着吴月娘吃斋念佛,小院内供奉着观音,陈敬济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作,按说他也没有西门庆的俩下子:没有娶一堆的女人和做坏事,为何要供奉菩萨大神,没有夫妻正常的生活那会有孩子出世呢? 陈敬济很是无奈,他被妻子西门娟无情的赶出小院,现在俩人没有过往的任何误会,但同房却又不可能,因为西门娟生病了,她得的是那啥啥冷淡之症,西门家的药铺也没有好药方去医治。 武松回到阳谷县的时候已经是满地落叶的秋月末,他穿着一身崭新校尉的官服,腰上还挂着蟠龙图案的刀。 升官了? 陈敬济没有半分的喜悦感,他的心里生出第一见他的害怕和畏惧之心,武二郎为什么会升官,他暗地里做过什么了? 武松不是一个人回阳谷县,他是陪着济南府的杨柔川,俩人刚到阳谷县不长时间就来见陈敬济,至于接到消息没有露面的西门庆,正在家里准备迎客的节目。 陈敬济觉得西门庆的态度很奇怪,他不是不屑一顾吗?为什么又表现得如此积极,连宴会都亲自跑,还设在西门府内,他肚子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杨柔川见到他很热情,拉住他的手问长话短,俩人不过两c三个月没见面,彼此的友情也不深,亲近的场面倒让陈敬济有些不适应。 武松立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放空的情绪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他还有什么心事? 叙旧言新讲完了,陈敬济领着杨柔川与武松来到西门府,阳谷县的县令应伯爵c染房老板花子虚c状元武柏及请客的西门庆都早已站在大门口等候。 见面没有冷言冷语和做作的腔调,杨柔川与西门庆的第一次相遇如同老朋友聚会,除了夸张的拥抱,剩下的就是令陈敬济目瞪口呆的耳语和亲密无间的态度。 这俩个大男人是什么关系? “咱们进府内吃酒说话吧!”懂得分寸的应伯爵开口道。 众人拍手附议,此时能说上话的人也就只有这位阳谷县的父母官,身份在哪里摆着,说的话再俗气也是代表一方的大佬。 府外的人们纷纷走入西门府,在会客的大厅里按宾主的次序落座,场合的寒暄说了几句便放开矜持痛饮起来。 陈敬济与西门庆的几个妻妾们忙来跑去,本应该是丫鬟做的事在这场另类的家宴中都由女婿与女主人做全了。 五娘潘金莲负责倒酒c三娘孟玉楼负责端菜c二娘李娇儿负责沏茶,大娘吴月娘与四娘林如意负责安排歌舞助兴。 陈敬济坐在西门庆的下首,他的任务是陪酒,不仅要陪好杨柔川,还要顾及随同的武二郎把酒喝尽兴。 武松的酒量比较大,但此时他有些心不在焉,估计是面对兄长武大郎在场有些不自在的感觉,做小弟的再怎么耀武扬威,与带他长大的大哥在一起也一定放不开。 酒桌规矩的之循后,便成了各自为战的场面,原本的座位出现了变化,坐在主座的既不是杨柔川也不是西门庆,而是状元郎武柏。 武柏的脸喝得通红,曾经的结发妻潘金莲给他斟酒的时候,他脸上表现得很自然,没有一丝眷恋与犹豫。 陈敬济暗自的叹气,人就是如此的奇怪,随着个人见识及环境的变化,本质的真善美经不得推敲和考验,一丁点的诱惑与推动下,就会让内心潜在的恶念迸发出来,做出与清醒时相悖的怪事。 家宴的酒席进行得很热烈,不仅酒喝得尽兴而疯癫,就连场下翩翩起舞的吴月娘及林如意都保持着连续不断而不停歇,她们就像是吃了摇头丸一样不知道疲倦。 但什么都有极限,而且到来又那么快,能喝到最后的人并不多,继续坚持奋战需要不确定的因素,不能喝酒的人早已经钻进酒桌下。 陈敬济不算能喝酒的人,他负责陪酒不比酒桌上重点关注的杨柔川与西门庆,陪酒对别人要恰到好处,而对待自己要学会偷懒耍滑。 饮酒作假的花招有很多,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管用就行,至于喝酒的脸面都是虚的,酒醉之后醒过来,谁还会记得饮酒中的过程呢? 酒席进入到尾声时,还能坚持的人已经不多,西门庆与杨柔川一人搂着一个女子,俩人的舌头已大,胡言乱语的调侃着。 杨柔川搂着林如意,西门庆抱着潘金莲,半梦半醒的女人一脸的羞涩和愉悦,说不清是个什么情绪。 最后不知道是女人拉着醉如烂泥的主客,还是两对男女相互的搀扶,总之四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府里的后宅。 宾主离开了大厅,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 陈敬济放下酒杯吩咐下人打扫客厅,他要负责安排后续的事:醉倒的宾客送入府内的客房c陪席的女人请回房间。 一切都妥善的处理完了,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夜里,房门被轻轻的叩响,没有入睡的陈敬济起身打开了大门,他瞅见丫鬟庞春梅站在外面。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庞春梅礼貌的施礼道:“五娘请陈公子过去说会儿话?” 嗯?她不是陪西门大官人休息,怎么会想见面? 陈敬济进屋穿好衣服,跟着庞春梅来到后院五娘的房间,房间内点着几支香烛,单薄的灯芯支撑着火苗,散发着微暗的光热。 穿着素衣裙的潘金莲卸了妆,她披着黑色的长发,两支白净的手拄着下巴,眼睛注视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发呆的模样甚是好看。 陈敬济与她保持应有的距离,他作揖见了个礼,他不知道潘金莲这么晚找他要说什么话,难道是西门庆有话要她转述吗? “做女人很辛苦。”潘金莲幽幽的说。 这样的论调从五娘的嘴里吐露出来不是第一次,陈敬济不好安慰或顺着话音讲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我没有同意留在后宅。”潘金莲的眼里露出恶心的神色,“虽然我被武大郎舍弃了,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还做不到把身体同时分享给他人。” 什么意思? 难道后宅安歇的杨柔川与西门庆玩起混战的游戏吗?男男女女一起做那种事很疯狂,突破的不止心理底限的尺度。 陈敬济对同性的感情不排斥,虽然他没有入此道,但他理解陷进那种情绪的男女,世上的人有千千万万,心性缺失的人寻找同类人并不是坏事。 明明杨柔川与西门庆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可是偏偏胡闹中又多了女人,这让他实在搞不清这俩人究竟喜欢什么。 “五娘,都过去了。”陈敬济轻声的说。 “我很害怕。”潘金莲的两支玉臂缠住陈敬济的腰,脸贴近他的胸膛,娇小的身体不住得颤抖着,发生过的事像一场噩梦围绕着她,令她不知所措,“如果还有下一次,那我该怎么办呢?” 陈敬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时代的女人对这事只能默默地接受,因为她们的地位决定了她们不堪的命运。 “我该怎么办?”潘金莲的眼泪缓缓的流出来。 第二日一大早杨柔川离开了西门府,昨夜在府内客房里安歇的几位客人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厮郓二找到陈敬济的时候,他正在西门生药堂的仓库内清点储备的货物。 “老爷让你回去,他要立刻见你。” 大官人想见他,又有什么事了?按照昨天的酒宴,此时醉酒的西门庆应该还在府内酣睡,他这么快就清醒过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陈敬济心里反复合计了片刻,跟着郓二快速的向回走,被丈人召见自然不能推脱,再说之前不是还拜过干爹吗? 西门庆的脸灰苍苍的没有光泽,折腾一宿的人再怎么有精力也会出现疲惫的模样,他坐在厢房当中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几张写满文字的纸。 看见陈敬济走进屋后,他吩咐身边伺候的下人与郓二离开,将手里的纸递过来,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果茶,慢条斯理的饮用起来。 陈敬济见到丈人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才低下头认真的瞧手里的纸,上面的文字写得极为端正,这是一份休书。 休掉西门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休妻与换妾 “爹,这是什么意思?”陈敬济声音故作颤抖的问道,他没想到西门庆会主动提出让他休妻,这是要与他断绝一切的关系吗? “你叫我什么?”西门庆哈哈一笑问道。 “爹呀!”陈敬济糊涂了,他不知道丈人肚子里卖得是什么药,难道称谓是什么与休妻有关联吗? “你现在是我的儿郎,也是我最亲密的心腹,我离不开你。”西门庆半真半假的说:“但正因为你是我的儿,我才要你写一份休掉娟儿的文书,娟儿是我西门家的女儿,我的女儿嫁给我的儿传到外面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原来是这样呀! “爹,俗话说女婿就是半个儿,如果儿不能娶女儿,那天底下还有女婿存在吗?”陈敬济辩解的说道。 现在他与西门娟的相处按照后世来说就是婚内分居的状态,不管俩人之间有没有间隙的存在,只要没有休妻的文书,他与西门庆还是亲属的关系。 他不能断了这份亲情的关联,起码在陈敬济的羽毛没有丰满前,他还要依仗西门大官人存在的势力与财富。 “你不用为以后担心!”西门庆点着头赞许道,“我知道你的忠心,女婿再怎么亲也不是儿,但你是我的儿,这份文书签过之后,除了老天爷外只有咱爷俩知道。” 还是要签休书。 陈敬济对此无可奈何,他不知道丈人的用意在哪儿,试探什么的总该有个尺度,为什么非要签下休书呢? 这是让他断了与西门家的瓜葛。 休妻的文书签好并按下手印,西门庆将文书折叠装进内衣贴身收好,俩人翁婿的关系就不存在了。 “文书是文书,其他的一切照旧。”西门庆站起身叫来伺候的下人摆酒,他准备与陈敬济喝几杯。 陈敬济搞不懂西门大官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可以继续住在西门府,与前妻西门娟同房吗? “这件事就到这里,我是不会四处宣扬。”西门庆端起酒杯说:“这份文书只是对我的一份安慰,咱俩的关系不仅是父子还是翁婿。” 西门庆与陈敬济私下吃酒移动到小厨房,他先命伺候的下人全部离开后,才一杯杯的与女婿对饮。 陈敬济知道大官人是有话要说,他猜不透俩人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可讲,休妻的文书签署过后,他与西门庆的瓜葛就只剩下钱财,那些被西门庆吞掉的陈家财富。 世上最大的恩怨是杀父夺妻谋财产,这个西门庆还真就是做了个全,他对陈家与陈敬济一点也没有留情面。 如果陈敬济不是没有完全掌握对方的财富与账目,他肯定早就对西门庆大打出手,可是动手也要讲究策略,俗话说谋定而动,不能做莽撞行事的人。 他拿出陪酒的好手段,想要让西门大官人放下一切戒备之心,与他说点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和做出笼络的姿态来。 酒的作用很奇妙,不仅是一切罪恶的起源,也是打开心扉与放下脸面的钥匙,十几杯酒水下肚,沉默不语的西门庆真的开了口,“有句话不好说,但我想了几天后,还是觉得可以与你说说。” “爹,想说什么就说,我一定会认真的听。”陈敬济赶紧附和着回答。 “我喜欢上一个女人,那种得不到的滋味很奇妙,竟然让我辗转反侧c睡得不沉吃得也不香。”西门庆顿了顿又继续的说,“我相信能让我喜欢的女人过得好,只是这个女人已经有男人了。” 尼玛,这个老东西又喜欢谁家的女人? “你说我该怎么办?”西门庆放下酒杯,看着陈敬济询问道,“我对那个女人的感觉是真的,非常的喜欢。” 陈敬济不清楚大官人喜欢的女人是谁,这个有夫之妇的男人又是谁,如果是平头百姓倒是可以花钱去解决,可如果那家也是达官贵人,凭借西门庆的俩下子还真不够用。 这年头的女人不仅是男人标榜财富的象征,也是男人的脸面。 “能不能与他?”陈敬济轻声的说。 五娘潘金莲就是西门庆与武大郎交换的妻子,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也就是个别人有钱人的怪癖。 “好办法。”西门庆点头赞同道,不过他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好像还有不能解决的难题,“可是女人的男人年龄小,算起来还是我的晚辈,这样的事叫我如何开口,一旦对方不同意,我又该怎么办?” “这个倒是个问题。”陈敬济也觉得为难,辈分的差异虽然不是大事,但大官人与他的晚辈不是什么好事,极容易让外人说三道四。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先休掉那个女人,然后我再娶回家呢?”西门庆虎视眈眈的瞅着陈敬济问道。 嗯? 陈敬济觉得有些不对头,大官人的眼神火辣辣的似乎有深层的含义,难倒他喜欢的女人是我的妻妾? 西门娟是他的女儿,父亲娶亲女儿可是行之事,在严苛的大宋朝法典中是要被套囚笼示众游街c并处以最重的处罚。 现在他签署休妻的文书后,西门娟不再是陈家的儿媳,她是西门家的女人,西门庆更不能与亲女儿做什么苟且的事。 如果不是亲女儿,大官人喜欢的女人是桃子?这老不死的西门庆,做公公的总想要睡儿媳妇,他想要扒灰吗? 陈敬济顿时大怒,他暗自嘀咕着:你害了我的父亲陈洪c谋了陈家的家产和生意,我为了报仇才认贼作父,之前休妻的文书还没有让我出气,现在你又要谋划我的小妾,你是想死还是想死呀! 这个能忍吗? 能吗? 能! 为了报仇而忍耐是没有错,这比起古时候的卧薪尝胆,此时的他忍耐西门庆的做法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敬济瞅着西门庆一脸的色相,眼珠一转想到了对策,他轻声的说:“让你的晚辈休妻倒是不错的办法,可是还有一个小小的麻烦。” “怎么说的?”西门庆不知是计,他急色的问道。 陈敬济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清楚你的晚辈是哪一个人,但如果是我的话,休掉小妾有些棘手,桃子是大娘送给我的试婚女人,没有大娘的发话是不能随便休掉她。” “哦。”西门庆略有些失望,他也知道这些阻碍力是实情,但他仍有一丝期盼,“如果吴月娘同意,你是不是能休掉桃子?” 陈敬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叹息着说:“可是大娘绝不会同意休掉桃子,这关联到她在西门家的地位和尊严,即便是爹爹出面去调解也不行。” “那还有其它的办法吗?”西门庆想不到问题会出在吴月娘的身上,那个女人一向不违背他的决定,没想到在这样的事会成为绊脚石。 “如果是的方法我想我会接受,桃子的姿色一般,我喜欢漂亮的女人。”陈敬济赶忙给点好处,他可不希望激怒西门庆。 “我把五娘换给你可以吗?”西门庆直白的说出他的设想。 陈敬济拱手作揖并用委婉的口吻说:“爹,咱俩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用那么麻烦,按理说你把五娘房里的丫鬟送给我都行,但唯独五娘不可以。” “为什么不行?她不漂亮还是不温柔?男女之事她做得很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桃子,你以为我愿意便宜了你?”西门庆诧异的说。 “爹,我当然明白你的好意,可是爹知道五娘的过去,她原本是武大郎的媳妇,武柏好色与爹,如果爹把五娘赐给孩儿,我没有爹的手腕一定镇不住武大郎。前些日子他来咱们府吃酒,我见那武大郎对五娘略有不舍的意思,若五娘跟了我,武大郎一定要对付我,儿子出了什么事可是有损爹的脸面啊!” “那要怎么办?”西门庆为难的说,他也是没什么办法,色心已经让他可以做任何的妥协,“让吴月娘同意不行,把金莲送给你也不妥,那你究竟想要换谁?” 想要谁的这种事说不好也不能说,既然陈敬济与西门娟不是夫妻,再少了桃子这个妾室的累赘也可以。 西门庆在地上徘徊着,他双手不住的交互得搓着,眼睛没有目标的移动着,他停下脚步扭头对陈敬济笑着说:“我有办法了!” 大官人的点子听得陈敬济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西门庆的节操没有下限,为了得到桃子竟然主动设计大房吴月娘与女婿同房,抓到事的他会大度的既往不咎,但女人必须同意女婿休掉妾室。 尼玛!西门庆真乃奇葩! 陈敬济暗自替那个一心一意为西门庆持家的女人叹息,当初他与孟玉楼的露水之交虽然源于走错房间,但顺势而为是想知道谁在管理西门庆的私房钱,操持西门府的内务及私财的人就是吴月娘,可惜这个女人被她最信任的男人出卖了,而且还是为了别的女人。 可悲啊! “这能行吗?”陈敬济做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希望西门庆真就是要这么做,不是一时的酒醉或是试探及挖坑害人的招式。 “肯定行!那个娘们自从进我家就不能生个孩子,不会生育的女人留着有什么用?”西门庆恨恨的又说:“既然她不能怀上小孩,我又不能休了她,让她答应我的小小要求又有何不可呢?” 原来西门庆也是上门女婿! 陈敬济曾经试图通过一些人去了解这位丈人爹,可是知道实情的人很少,就连前妻西门娟的记忆里也只有那间经营一般的生药堂。 翁婿私下的酒局停止,西门庆也提前离开了房间。 换妾的游戏演变成捉吴月娘的短,这样事能不能成功不重要,如果吴月娘知道她被最信任的人出卖,她与西门庆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这才是陈敬济想要的结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瓦解先从内部起 陈敬济命人清理小厨房,他决定把西门庆的心思讲给桃子,虽然他与这个过门的小妾没有什么感情,但他再怎么心狠也不能卖了这个女人。 桃子不在她的房间里,她的闺房里充满了熟悉的香气,陈敬济信步来到床榻上坐下,这里熟悉的味道最浓。 在哪儿里闻过呢? 粉色的枕头套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叠的整齐的被子上散落几根细细的毛发,他下意识拾起来放在鼻子下嗅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味很不错。 桃子进屋时看见了他,俩人同时的愣住了,桃子的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裙,手里拿着一对犹如弯月的银钩。 她竟然是个会武艺的女人! “夫君怎么过来了?”桃子打破了僵局,她露出平时的微笑道。 “你究竟是谁?”陈敬济记起熟悉香味的地方在哪儿了,那是令他狐疑数月的房间,他一直怀疑十字坡的兄弟,但真相却可能是桃子陪他过的夜。 “我现在是你的小妾。”桃子缓慢的走到窗前,右手打开靠在墙壁红色的柜子,将左手里银钩放了进去。 “那晚就是你陪着我,第二天你为什么走了?”陈敬济轻声的质问道。 桃子嫣然一笑,她的相貌其实并不丑,“我怕夫君不喜欢我。” 陈敬济无言以对了,他知道面对桃子的时候,心里还有过去那晚的阴影,但桃子不应该在那早离开,让他多担心了几个月,怀疑取向变了目标。 “夫君为什么而来?”桃子坐到陈敬济的旁边,她乖巧的样子很女人,与初夜强势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敬济这才想起来这里的原因,他伸手拉住桃子的小手压低了嗓音说:“你不应该瞒着我,现在你有祸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他接着把西门庆提议换妾的事讲了一遍,说的过程省略他的想法,只是一味强调大官人的恶心之处,为了索要桃子不仅让他签下休书,还要去算计吴月娘。 “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也不知道你早就是我的女人,刚才我没敢反对大官人的提议,现在回想起来实在不像个男人,可是我在别人家的屋檐下生活,真的是难呀!”陈敬济半真半假的诉说着。 “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想要做什么?”桃子淡淡的反问道。 “我想你既然有武艺傍身,我写一封推荐信,你立刻去十字坡交给杨志,他一定能妥善安排你。”陈敬济认真的说,“我不想与西门庆,更不想要睡他的女人。” “你把我放走,他难为你怎么办?”桃子的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这个女人真的实在,都什么时候了,不考虑自身的麻烦却还为夫君着想,怎么早没有发现她的好处? “府里都知道你我不亲近,所以让你离开不会影响我。”陈敬济笑着说:“现在我知道你是谁,怎么能把你让给大官人呢?” “我去杀了西门庆?”桃子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她的身上流露出一股很强的杀气,仿佛得到同意就会立刻行动。 这女人怎么这么执拗呀! 陈敬济赶紧伸出双臂抱住桃子的身体,她的身子软软的,个别能展现女人特有位置的地方有些硬。 “听话,别去!”陈敬济的脸贴近桃子的前胸,令女人的小脸瞬间红了,“我想一点点蚕食他,不愿意西门庆就这么死掉。” 桃子终于被他说服,她同意在晚上偷偷的离开阳谷县,她身上的紧身衣裙没有更换,这是为了能连夜赶路。 一切都安排妥当,陈敬济长呼一口气。 “谁?” 吴月娘警觉的捂住酥胸,她发觉身边躺着的男人不再是西门庆,她的手用力攥紧身上的被单,生怕光着的身子被别人占有。 躺在旁边的男人没有动,只是默默的看着紧张的她。 “你想做什么?”吴月娘说了一句废话,西门庆既然能与别人主动交换,肯定默许了将要发生的事。 没有对话,空气也暂时凝固了。 床榻上的气氛有点紧张,躺着的男女都没有开口,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沉默的望着棚顶并排着不动。 陈敬济自从躺下就没有冒冒失失的小动作,这个在西门府最有权势的女人虽然善于伪装,但此时却掩饰不了她的寂寞,她也是正常的女人。 “陈女婿,你不应该来。”吴月娘通过气息认出身边躺着的男人,她松开紧张的两支手,不介意会发生什么情况。 “大官人看上了桃子。”陈敬济小声的回答着,他相信吴月娘能听明白话,西门庆好色的尿性早就让他的女人死了心。 “他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捉咱们?”吴月娘很聪明立即就领悟将会出现的场面,她将被单掀开,露出光着的身体,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 “不知道。”陈敬济没有动作上的配合,他知道吴月娘是在发泄心里的不满,并不是默许他可以做点什么。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便宜你。”吴月娘坐起身从一旁拾起肚兜穿在身上,掩盖住酥胸上凸起的地方。 “嗯。”陈敬济也慢慢的爬起来下地,慢慢的摸到衣裤套在身上,等他的衣裤都穿好后看见吴月娘已经坐在床边,她正望着窗外的夜空发着呆。 吴月娘的身材是那种修长型,平时穿衣打扮典雅而高贵掩饰了本身的优势,此时她身上除了那件不能盖住身体的红色肚兜外,再没有任何的遮掩。 她穿的衣裙都散落在地上,此刻没有捡起的心思。 “快穿上吧,别冻着!”陈敬济随意的拾起一件长裙,顺手遮盖住吴月娘的香肩。 吴月娘嗓子里发出“嗯”的声音,手臂没有接过衣裙而是缠住了陈敬济的腰,她的头顺势依靠在他的小腹上。 陈敬济显然没有意识到女人会这么依附着他,但此时他又不能冒失的躲开,只能保持直立身板的姿势。 吴月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女人的娇柔与香甜的气息钻入他的鼻孔,令他全身上下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是什么?”吴月娘的手碰到了某个抬头的小家伙,“坏东西!” 陈敬济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能控制住身体和两双手脚,却不能左右下边那个随时醒来的小家伙。 “跟我来,不能便宜了大官人。”吴月娘松开白皙的两臂,她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衣柜旁,打开门取了一件白色的衣裙披在身上,又在里面摸索着并在某个位置按了几下,随着‘吱吱嘎嘎‘的响声,启动了某间暗室的开关。 陈敬济被吴月娘领进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对外面的门就是衣柜里的夹层,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干净的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 “这是我休息的地方,我有时会担心被人暗害。”吴月娘轻松的解释道,她在这里比较自在,能放下平时伪装的做作态度。 二人重新并排的躺下,没有对话和肢体的动作,一起望着黑乎乎的棚顶。 “我们把衣服都脱了吧!” “好。”陈敬济同意女人的这个提议,他娴熟的脱掉身上的衣裤,又帮吴月娘除去遮掩的布料。 “贴的近一点好吗?” “好。” 光溜溜的男女二人除了抱着c亲亲及小范围的切磋外什么也没有做,你信吗?反正陈敬济是信了,他终于得到想要的信息,也给女人一个承诺。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西门庆不仅在吴月娘的房间里扑了个空,在后院里也找不到桃子的踪影。 府里的下人们都不知道两个女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西门大官人一口老血喷出,接着就病倒了。 知道消息的陈敬济没有流露任何惊喜的表情,他还是做出孝子孝孙的姿态,在西门庆的病榻前忙碌着,认真的照顾这位干爹。 “你为什么也不在房间里?”西门庆咳嗽了一会儿,他压了压胸口的怨气问道,他想不出哪里出现了问题,照理说不该有异常情况出现。 陈敬济耐心的向他解释,内容早就与吴月娘串通好,并编造出合理的答案,“大娘发现后一把拧着孩儿的耳朵,把我拽到小院的门口要与西门娟说话。” 西门庆知道女儿西门娟过去的暴躁脾气,她绝不允许自家的男人偷腥,而且还偷到自家娘亲的身上,他叹息着又询问桃子的下落,可是陈敬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许桃子一个人回家了? “桃子回家了?”西门庆想了想说,“顾家村没剩下几个活人,她即便回去也是白走一趟。” 嗯? 桃子是顾家村送到西门府做丫鬟的女人,那她本来是应该姓顾,她会不会知道那个顾大嫂呢? 陈敬济决定找时间去一趟十字坡,他要找桃子问一问,没准这个女人会知道那位顾大嫂的下落,他虽然不相信梦境里的警告,但能避免再认识顾大嫂,起码可以减轻未来不必要的麻烦。 西门庆的病不太重,按照中医馆开具的药方抓药调养有半个月就能下地恢复正常,可是陈敬济却不想让西门庆立刻恢复,他需要丈人爹多病一段时间,因为按照药方抓过药都会由他来煎制,这是西门庆特意嘱咐的事,大官人是怕有人趁机搞鬼。 他在熬药的过程中改变了服药的剂量,又从西门家生药堂里开了一些滋补品:鹿茸c人参c鲍鱼 西门庆的体格不错,吃下这些贵重的东西后,他的肤色红润而有光泽,身体也比往日胖了许多。 “敬济啊,晚上让五娘过来看看我!”西门庆向陈敬济吩咐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武松要杀西门庆 这些名贵的补品在大官人的体内产生了作用,燥热的火气需要宣泄,西门庆想要在女人的身上发泄一二。 如果是正常人吃了补药再发泄出来,阴阳调和会让各方面更好,但患病期间的西门庆是能补不能泄,因为每一次的发泄都会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补药加大了剂量,正常的方剂却减少了,陪西门庆的女人是二娘李娇儿,陈敬济原本是不想让她去,可是这个女人却主动以看望夫君的名义向病榻上的西门庆投怀送抱,出现这样的意外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李娇儿的表率作用也吸引别的女人飞蛾扑火,与大官人戏耍的女人在增加,只是被大官人临幸的有身份女人却只有二娘一个人。 作死作死,不作不死! 西门庆的眼眶低陷而呈着黑色,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表现,陈敬济端着补药来到床边小声的说:“爹,身体要紧,你不能这么惯着二娘。” “我没有事。”西门庆端起药碗大口的喝干了里面的汤剂,“我比过去感觉更好,我娶了这么多的女人,没几个能真枪实弹的做男女之事,现在生病吃药反倒感觉生龙活虎,应付她们很轻松,这不就是男人活得最快乐的时刻吗?” “但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啊!”陈敬济关心的说。 “男人活着不就是要满足女人吗?”西门庆一套世故的理论,虽然话有些糙,却也说出现实的道理。 陈敬济依然劝慰的说:“等爹的身体恢复好了再去做,那样不更好吗?” “你很是不错,我这次病了才看清楚,以后我会把全部的生意都给你做,后院的女人也与你一起分享。”西门庆认真的说,“女人如衣服,有钱可以随时更换。” “爹,你恢复了就好,其他的事不要再提了。”陈敬济连忙拒绝的说,他可不敢接受后院的女人们,那些女人都是大官人的妻妾,他怎么敢擅自沾染。 虽然他与后院个别的女人有过露水之交,但那些偷偷摸摸的行为不能公开的讲出来,尤其不能让西门庆知道他头顶的帽子已经泛起绿光。 “你先别急着推辞,我有个想法希望只是你我父子俩知道。”西门庆故作神秘的姿态,他费劲的坐起来,压低了嗓音说:“我想再要个孩子,可是我的身体好像不能够,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生一个。” 什么?生孩子? 陈敬济很想哭一下,他是男的怎么会生小孩,听大官人的意思是要与他一起生,男男在一起能生小孩吗? “哈哈!”西门庆指着一脸郁闷表情的陈敬济大笑起来,他乐了一会儿又咳嗽起来,缓过劲才继续的说,“我是想让你与后院的那些女人给我生个男孩,如果你看不上她们,我可以再娶几个新的进来。” 靠! 陈敬济终于明白西门庆的意思,他这是要借鸡下蛋,大官人真的不行吗?借鸡下蛋也有风险,蛋要是有了,鸡还能存活吗? 武松主动找了过来邀请陈敬济到外边吃酒,虽然不知道武都头有什么事,但他还是痛快的答应,毕竟他也想了解这位武二郎改变的经历。 ‘迎客’酒家的二层被武都头包了场,空旷的大房间里,摆满一桌子的酒菜就只有陈敬济与武松两个客人在边吃边谈。 “我想过了,可以为你做一件事,这样就报答你对武某的恩情。”武松没有边际的说出这番话。 大英雄报恩的想法实在很特别! “你的仇人不多,但我听说陈家的财产被西门庆吞了,所以我决定杀了他。”武松说这句话时很随意,丝毫不介意一边服务的伙计。 陈敬济摇着头反对:“你与西门大官人没有恩怨,如此做会召来麻烦,我不赞成。” 他对付西门庆有了更好的办法,现在西门大官人信任他,并逐步的将家产与生意转给他来打理,此时要了西门庆的老命对他相当的不利。 “谁说我与那厮没有恩怨?”武松放下酒杯,他恨恨的说:“你知道五年前我的案子是怎么一回事吗?要不是西门庆从中捣乱,我又怎么能伤的了他,最后我逃离阳谷县像个流浪的人,而西门庆却混得人模狗样。” 原来武松与西门庆还有不能说的过去呀! “现在这厮又将我的嫂嫂据为己有,这样的大仇一旦不报,江湖上的朋友岂不是笑话武某胆小怕事吗?” 得!武柏与西门庆这件事还真没办法说谁对谁错,不过听武二郎说话的意思,他对潘金莲倒是有过想法。 “大郎怎么样了?”陈敬济插话问道。 “我兄长为了失去嫂嫂而病倒,现在靠着西门生药堂的方子度命,我看他的日子不多了。”武松咬牙切齿的说。 武柏啥时候生的病? 前些日子一起在西门府吃酒还没有毛病,怎么在客房住一宿就生病了?那一晚住在客房的人也都有女人陪着,这本就是西门庆提前安排好的事。 “贤弟,我已经想好了,那西门庆若是在外面吃酒,你就找机会通知我,我一定给他来个痛快的!”武松说出他的计划。 这是阻挡不了啊! 陈敬济很是无奈,他不能与武松讲怎么对付西门庆的细节,对方想杀死大官人又那么的迫切,丝毫不顾及一边旁听的闲人,这要是提前传进西门庆的耳中,还不想个对策折腾死你们武家的人吗? “我能问一声,是谁让你以这种方式来报恩?”陈敬济看着武松问道,他觉得是有人在点化他,这样聪明直接的报恩方式绝不是武二郎自己想的点子。 “宋大哥,郓城县的宋押司。”武松老实的出卖了金点子的提供者。 又是宋江,这厮要干什么?陈敬济与宋江有那么多恩怨吗?为何他总要针对他,而且不止一次了。 “明天我去看看武大郎。”陈敬济不再说及宋押司,既然知道武松被宋江点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位武力值超赞的英雄是一根筋的性格,现在他真不好劝武都头放弃对宋押司的好感。 “你什么时候过来?”武松又问道。 这看病人还有要求吗?陈敬济没有想太多,他随意说了个时间,应该是安排西门庆服药之后的某个时段。 离开酒馆前,陈敬济特意向楼下的掌柜询问之前服务的伙计,他觉得用银两塞给那个人,可以叫他不要乱说,他不想武松为了多几句话而摊上官司。 虽然武松是一位都头,但阳谷县说得算的人是应伯爵,那个人与西门庆的关系很贴,收拾武二郎自然不在话下。 “他叫谢西大,是武大郎的舅哥,他不是我们酒馆的伙计。”掌柜如实的将真情告诉给陈敬济。 怪不得武都头的嘴没有把门的,原来伺候的假伙计是武家的亲人,看来这件事还真要好好合计一二,分析利弊与之后的情况,不能被武松搞个措手不及。 要不要与西门庆说实话让陈敬济想了很久,最后他还是决定把武松的话转告诉给西门大官人,他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对付大官人要掌控在他能操作的范围里,而武松能不能杀死西门庆说不好,把赌注压在武都头的身上一旦失败,可是一点翻身的本金都没有了。 “武二想杀我?”西门庆阴阴的冷笑起来,他已经能下地行走,虽然补药与女人令他的双腿发软,但从小玩耍棍棒的他,身体还是比一般人强了许多。 “爹,我觉得你的病没有好利索,还是尽量不要在府外行走,真的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就不值得了。”陈敬济‘好心’的说。 “嗯。”西门庆点了点头,他应允的模样不像是接受意见,而是有了相应解决的对策与拆解的招式。 陈敬济煎药时没有敢随便填减,有时候玩坏路数要有尺度,什么都不能做过,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一味的当别人是傻子的人才是真的傻。 第二天一大早,他伺候西门庆服过药后,带着大官人准备的礼物去看望生病在家的武柏武大郎。 武柏是真的生病了,但他的病因生得却与潘金莲没有一毛钱干系,这个年代的男人怎么会让女人羁绊? 他曾经是位风光的武状元,现在混得一般不完全是他的错,上一年大宋朝统考头名的含金量大大的,此时的不如意并不等于以后也会。 这年头不出头的人有很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态能让人平和,只是家里一向不成气候的弟兄忽然混得比他好,不仅在短期内加官进爵,就连靠的后台也是颇具前途的人物,叫做大哥的怎能不郁闷的生闷气呢? 陈敬济拎着礼物进门与武柏寒暄客气了几句,通过简单的交流与察言观色,他很快就了解这位状元郎的病由。 本来他是打算置之不理,因为武状元得的病是心病,病情不重也不需要外人插手,可是武柏故意支开武松并偷偷的向他说了几句心里话,听得陈敬济有些惊异,这个患心病的人竟然有了寻死之心。 比不了发展好的亲兄弟,自尊心作怪让状元郎失去活下去的意义。 想死可不行! 陈敬济不能让武大郎寻死,若状元郎真的挂掉了,那武二郎被教唆的人借题发挥,杀西门庆还自己的恩情,岂不是要扰乱他设计好的方案吗? “大郎,我说几句肺腑之言。”陈敬济望了一眼屋外,小声的说,“你的才华比所有的人都强,这是我爹西门大官人的原话,而且他已经帮你向上打点,估计很快便传来好消息,如果你有什么意外,那大官人的好心不是会换来恶果吗?” “大官人与我讲过几次,可是武某依然没有看见转机,你觉得我还能继续相信,傻瓜式的等下去吗?”武柏忧郁的说。 西门庆那厮竟然早就胡说过,这不是要另想说词吗? 陈敬济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子走到房门,他向外边瞅了瞅,那个武二郎不在院子里,想必真的是去街上打酒了。 他将大门小心的闭合,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返回到武柏的床边压低了嗓音说:“大郎信任大官人多一些,还是小弟多一些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有心事的武大郎 武柏双手合拢作揖道:“当然是更信任你!我常听金莲提起你,她说你的人缘很好,而且为人处世比较老道,不像你爹爹那么势力。” 尼玛!潘金莲啥时候与武大郎的关系这么好,都已经被前夫换给西门庆,俩人咋还偷偷的联系,难道女子是个双面的尤物间谍? 阿米豆腐,幸好没碰过潘金莲,否则被傻傻的卖了都不知道。 “汴梁城的彤莱会馆正在翻修,小弟与馆主有些关系,可能要与会馆有进一步合作,大郎愿意与小弟一起去汴梁城谋求富贵吗?”陈敬济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他的一点想法与武柏透露了几分。 彤莱会馆变更为红楼后,除了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新产物由他具体去安排外,固定发展的项目需要有才学的人帮忙,单单依靠几个青楼的老鸨是不会有大出息。 轰动性的嚎头赚不赚钱还在次要,能与朝廷的达官贵人牵上线,对他今后在大宋朝混日子有非比寻常的好处。 “谢谢小哥的好意,武某还想留在官场。”武柏出声拒绝道。 不识抬举! “彤莱会馆的客人不是一般的有钱人,高贵的地方只招待更高级的大人物。”陈敬济微笑着继续蛊惑道:“状元郎的贵人需要好的途经去结识,平白无故送银两能得到什么官?文员c师爷c县令还是通判?” 大宋朝的官职一般有几种途径:考取功名c世袭c捐官c兵役。 几类进入官场的办法各有利弊,但最终能不能得到好去处还在于后期的投入,换句话说没有银两就不会有好结果。 考取功名的人没有银两只会去偏远的地区任职,即便能被天子留在御林苑或京城的六大衙门内,也会被大多数的人排斥到角落。 武柏不得志不完全是站队的问题,他也想向汴梁城的蔡京c高俅一党靠拢,可是靠拢与站队都需要花钱,平白无故的用嘴巴许诺是不会得到回应。 这年头只相信银子! “让我再考虑考虑。”武柏瞅见武松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含糊的给出了答案,这种事比较难以定夺。 汴梁城的彤莱会馆是什么地方谁都知道,去那里消费银子吃花酒与合作经营不一样,他需要一个不错的借口来做选择。 陈敬济没有再去规劝什么,一方面他不想让武松知道俩人谈话的内容,另一方面招募武大郎去彤莱会馆只是一时的念头。 如果状元郎能坐镇汴梁的青楼,先不说一定会吸引天下的文人墨客,就是那些憋藏在贵人家的妇人们听说后也一定会蠢蠢欲动。 武状元在阳谷县混得不好不能说在汴梁城也不好,毕竟状元加持的光环还在,总能吸引到那些寂寞而才华没地方宣泄的女性。 陈敬济没有留下吃喝,他是前来看望病人,吃吃喝喝在什么时候都行,唯有当着病患是不行的,客气的说会令病人的心态扭曲。 他在武家没有瞅见岳氏姐妹,按说武状元主动用潘金莲与西门庆交换了一对姐妹花,现在他在家养病怎么能没有女人照顾呢? 可是武家偏偏就没有一个女人,整间偌大的宅子里就只有武氏弟兄俩,那对岳氏姐妹跑哪里去了? 费解! 离开武家返回西门府的路上,陈敬济又遇见一个熟人,或者说这个认识的男人是故意在等着他。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妇科大夫吴用。 这次吴大夫来的比较直接,他要求陈敬济加入晁盖的队伍,因为一个江湖上的兄弟专程跑去见晁盖,希望一起截下从北京府送往汴梁城的贺礼。 生辰纲! “押运的首领是谁?”陈敬济激动的向吴用询问道。 吴用不清楚对方表现出的亢奋是怎样的状态,他很小心的说:“我们还不知道细节,但已经确定他们行走的路线。” “你们有什么计划?”陈敬济深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汹涌的心情才理智的问:“都有谁能参与?” 吴大夫没有给出晁盖方面的名单,对于劫持生辰纲的问题,晁盖等兄弟有了分歧,毕竟这一票买卖较大,搞不好就会都搭进去。 ‘应该去见识见识截取生辰纲。’这是陈敬济心里真实的想法。 陈敬济与吴用了解东溪村的大体位置,既然同意入伙要有个过程,不能匆匆忙忙的草率行事,起码要先解决可能遗留的小尾巴。 劫持生辰纲虽然名义上打劫不义之财,但这笔财富是由官家来押运,打劫官家是造反的行为,妥善的隐藏是为了安全。 外出行走前与西门庆告了假,至于胡编的理由有很多,身体逐渐恢复的西门大官人爽快的同意,并预支了百两的银票供陈敬济花销。 后事安排妥当,陈敬济背着行李离开阳谷县向北走,约莫走了两日到达东溪村,他在最大的院子里见到晁盖与吴用。 晁员外今年四十岁,长相老成而憨厚,五短见长的胡须又黑又亮,说话的嗓音浑厚而沉着,给人稳重而实诚的感觉。 晁家在东溪村是最大的门户,由于东溪村拥有的土地不怎么好,每年种的庄稼没有好的收成,作为村长的晁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改善村里人的生活,打家劫舍就是东溪村人最根本的生活来源。 陈敬济的到来比想象中简单,没有欢迎宴和热情的簇拥,除了晁盖对他有礼节上的欢迎外,其余见到他的人都不怎么感冒。 这样的情况是他早就预料,他现在没有身手与名号,离开西门家的辅助力量,他好像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 “北京府押送的车队会途经小兰河,我们只需要切断货物与押送人之间的联系,就能做成功。”说话的人叫阮小二,是个以打渔为生的汉子。 相貌颇似鬼怪的刘唐就是前来东溪村报信的人,他原先在黑风山落草,北京府派出的官军突袭了山寨,只有他一个人逃离,他一直想找北京府的中书梁杰夫报仇,可是一介小民又怎么会有机会与官家对垒,所以当他探听梁中书搜刮的金银财宝要送给丈人蔡京做贺礼,便日夜兼程来到东溪村提供消息,希望与晁盖一同截下这份不义之财。 比起阮小二提出在兰河上下手,刘唐更希望通过刀枪的拼杀来斩获财富,那样做才是英雄所为。 “跟随的兵营距离不远,动手明抢的时间不够。”晁盖的幕僚公孙胜说道,他是赞同阮小二的想法,阮家三雄水上的功夫在这一带可是很有名气。 “截取这批货物之后怎么办?”沉默不语的晁盖忽然问道,“让整个东溪村的人都逃走吗?” 晁盖不反对劫持财物,但对劫持官家的货物持谨慎的态度,他不能为己一人的利益而害了整个东溪村。 “我觉得劫持这批货物要慎重。”吴用不赞成打劫这批货,他觉得没有逼到要与官府对抗的地步,所以提出相反的看法,“如果他们不走兰河怎么办?” “不走兰河就直接动手。”阮小七拿起钢叉,他赞同刘唐拼杀硬抢的提议。 “明抢不是好办法。”晁盖摇头说:“咱们能冲上阵的人手少,押运货物的官兵有四十几个人,就凭咱们几个人恐怕不能在大队官军到达前解决他们。” “大哥说的在理,我估计押运货物的人也是官军改扮的,所以我们要与士兵抢夺,这个风险会很大。”公孙胜的意见又改变了。 “那要怎么办?难道放弃这批货吗?”刘唐着急的说,劫持这批货要费章程,可是有能力做这样的大事也就晁盖等人。 众人沉默不语,出现的问题令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押运货物的首领是谁?”陈敬济开口向刘唐问。 “听说是个贼配军,叫杨志。”刘唐垂头丧气的说,他的信息打听的很全,但好像能干这一票大事的人比他想象的更少。 “杨志?他是不是脸上有块青青的胎记?”陈敬济又问道。 “对!”刘唐点了点头。 “我认识他。”陈敬济顿了顿说:“如果杨志与货物走水路,阮家兄弟的想法可以用,但是风险极大,我个人觉得他们会走旱路,而且咱们成功的可能很大。” “真的吗?”刘唐猛的站起来,他伸手拽住陈敬济的胳膊,大声的喊道:“要怎么去做?怎么能截下它?让杨志做内应吗?” 陈敬济没有搭理刘唐,他从怀里摸出一物递给身边的吴用,扭头对晁盖说:“晁大哥,你知道梁山吗?” “当然!”晁盖点了点头。 “咱们将这批货物运上梁山,把那里当做后路行吗?”陈敬济看着晁盖说,“梁山地势险要,能守擅攻,是东溪村发展的好去处。” 公孙胜摇摇头说:“可是梁山上已经有一伙人先占领了,我们带着家当怎么能让他们接收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敬济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把这批财宝送给他们,换咱们上梁山的资格。” “不好,不好!”阮小五插话道:“咱们兄弟辛辛苦苦打劫的家业给那些山贼,岂不是白让咱们出力忙活吗?” “哈哈!”陈敬济指着阮小五对阮小七说:“你五哥没想明白利害关系,听说阮家三雄里你的脑瓜最灵活,你说那些换咱们安身梁山的财富会没了吗?” “谁贪了我们的东西就杀谁!”刘唐抄起单刀说道。 阮小二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小兄弟,你的建议真不错!吴大夫能拉你入伙,是我们哥几个的福气。” 陈敬济赶紧摆手推脱,他只是说点旁外的想法,劫持这批货物还要吴用想计谋,他可不想什么好处都占有,毕竟出谋划策是吴大夫的特长。 他给吴用的是一包普通的蒙汗药,这类中药的配置很简单,经常在逢年过节中放在的牲畜的碗里,为的是宰杀它们时少点痛苦,毕竟饲养的人与牲畜有点感情,听着哀嚎的声音会减少喜悦的心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一救宋公明 吴用不愧是个善于用脑子的人,他很快就明白陈敬济的暗示,他默默的沉思了片刻扭头对晁盖说:“大哥,学生有个点子可以试试,但那些押运货物的人若是走水路,成功率就不敢保证了。” “不让他们又走水路的机会。”陈敬济开口说,“河面上没有摆渡的船,想必能让他们一直走旱地。” “我们兄弟能让这一带的水面上没有一条船。”阮小七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们哥三混水路的,说的话就一定能兑现。 劫持的方案拟定妥当,众位弟兄都有了各自的分工,只是陈敬济没有参加,他被晁盖分配到另外的地方,与公孙胜一同拜访一位名叫柴进的人。 柴进是一位世袭的亲王,他的祖上有位积德甚多的人,因此后辈子孙才能在大宋朝过得相对的安逸。 拜访柴大官人是为了能顺利的上梁山,因为柴进与梁山的大寨主王伦有点瓜葛,早年王伦去汴梁城赶考时,由于随身携带的银两不慎丢失,柴大官人知道后资助过他,虽然最后考试落榜,但这份恩情让在梁山落草的王伦记着恩公,他与梁山人不仅照料柴家的生意,还收留柴进推荐上山的人。 “晁盖也想上山?”柴进有点不太相信,他与晁盖相互慕名已久,俩人没有见过面却时常有联系。 陈敬济本以为这俩人的联系是书信或朋友带话,当公孙胜与柴进见面时,他才知道原来公孙胜与柴进是亲戚,晁盖与柴进的联系都是公孙胜在中间左右。 “对,我家晁员外打算上山入伙。”公孙胜没有拐弯的讲出截取生辰纲的事,并将晁盖与东溪村的人都要上山的事业讲了出来。 “如果是过去的几年,晁大哥上山入伙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恐怕不行,因为梁山换了新的寨主。”柴进如实的说:“梁山的新寨主姓宋名江,他原先是郓城县的押司。” 啊!宋江竟然提前落草了。 “宋押司?”公孙胜想了想说:“莫不是及时雨宋公明?” “正是此人。”柴进点头道,“我以为那宋公明如同江湖传言一样豪爽,可是遇见本人却令柴某很失望,现在的梁山也不是想象中的好去处。” “原先大寨主王伦呢?”公孙胜又问道,他没想到宋江与传说的不同,虽然只是柴大官人一面之词,但比起自家的亲戚,信任谁不信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这个总要时间上的积累。 “王伦现在是二寨主,他与宋江是姨表亲的关系。”柴进认真的说:“其他几个寨主是小霸王周通c云里金刚宋万和摸着天杜千。” “林冲不在梁上吗?”陈敬济插话问道。 柴进摇了摇头说:“林冲是哪个?莫不是汴梁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嗯。”陈敬济点头道,林冲竟然没有逼上梁山,他难道在太原府与小妾一起享福,没有林教头的梁山怎么能有意思? 陈敬济与公孙胜住在柴家的厢房,这是柴家招待客人的房间。 睡到半夜,突然醒来的陈敬济想起一个问题,杨志怎么出现在北京府,他不是应该在十字坡吗? 难道十字坡有事发生了吗? “你怎么了?”躺在一旁的公孙胜轻声的问道。 陈敬济不愿意背着身边的这位好汉,他把十字坡结识的几位弟兄与公孙胜讲了一下,并对生辰纲押运的杨志产生了看法,他不清楚十字坡出了什么事。 “要不明天我们俩一起去一趟十字坡。”公孙胜顿了顿说:“这里距离十字坡很近,如果咱们不能进入梁山,我觉得去十字坡发展也可以。” “真的吗?”陈敬济不太相信公孙胜认为的见解,这种驻留发展的大事似乎吴用的话更好使一些。 “当然了,我与晁员外探讨过一些地方,十字坡虽然不好管理,但那边地处要道,是去各个地方的汇聚点,在十字坡设个探哨点,对梁山的发展极有好处。” 公孙胜还是想上梁山,他说话的意图很明确,还是希望这伙人能入伙,有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去处。 陈敬济没有再说话,他不去想晁盖等人未来的去处,他希望能赶紧回到十字坡,瞅一瞅他的兄弟及女人是否都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他与公孙胜找柴进辞行,柴进听到陈敬济要去十字坡时,眉头皱了起来道:“我听说前不久十字坡被官军清剿了。” 什么? 十字坡被清剿竟然是真事。 “既然清剿十字坡是真的,那我独自去一趟就行。”陈敬济对公孙胜说,“晁大哥要咱俩想办法与梁山好汉们接上头,不管现在山上是谁当家,只要能用真金白银换弟兄们的安身之所,这比什么都重要得多。” 公孙胜意外的瞅着陈敬济,他似乎没有想到一起来的人竟然有如此看得开的念头,他连忙点头同意陈敬济的安排。 陈敬济从柴进的家里借了一批马,柴家与十字坡不太远,向南疾驰个两三个时辰就顺利的到达。 清剿后的十字坡饭庄依然存在,熟悉的饭庄里没有遇见一张认识的面孔,陈敬济招呼跑堂的店小二,银两与攀谈过后,他才知道饭庄换了新的主人。 弟兄与女人都出了事吗?桃子有没有来到这里,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天色渐渐的黑下来,饭桌上的酒菜打扫干净,失落情绪虽令陈敬济很不爽,但他仍然选择在店里住一宿。 心神不宁的睡到半夜,陈敬济被窗外夜猫子的叫声吵醒,他穿上外套走出房门,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的心里一喜,打算跟过去吓唬那个人,可是当他走近时,那个背影一扭身竟然没入到墙壁里。 后院灰暗色墙壁的另一端是什么地方,陈敬济非常的有印象,那里是通往地下暗室的必经之路。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好奇心最后战胜了恐惧,他决定走进去看一看,或许那个人影想让他看见点什么。 陈敬济谨慎的打开了通向暗室的小门,腥乎乎的味道随着微风漂浮,他忍耐着恶心的感觉,一步步的接近暗室。 暗室里黑黝黝的一片,他从怀里掏出火石,点燃墙壁上的油灯,地上趴着一个人,他的身上穿的是染着血色的衣袍,像是遭受了严酷的折磨。 陈敬济慢慢走近那个男人,他伸手凑近男人的口鼻,一股微弱的气息进出着,男人没有死,他还有活着得气息。 “咣当”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暗室的铁门被风吹得关上了,虽然陈敬济的后背一阵阵的发麻,但他不担心什么,因为上次他是从暗室的里面开的门。 暗室墙壁上的油灯光线暗,看不清趴在地上的脸。 “喂,老兄!” “能醒醒吗?” “你的体重太沉,配合点让我看看你的脸。”陈敬济呼哧带喘的翻转着男人的上身,他想瞅瞅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脏脸摆正并擦拭干净,陈敬济借着油灯昏暗的光线看清了男人,他竟然是宋江,他不是在梁山泊做大当家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敬济有点不相信他的眼睛,但宋江确实活生生的躺在他的面前,他与这位大人物见过几次面,虽然彼此谈不上有好感,但此时在这样的环境中再见面,实在令人觉得意外c还有难以置信的感觉。 宋江为什么会躺在十字坡的暗室里?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陈敬济站起身推动暗室的铁门时,他发现铁门打不开,门上的锁眼不同于以前的锈迹斑斑,从锁眼去分析这扇门应该是从外向里打开。 这可怎么办? 他想了想从墙壁上取下油灯,打开外面的罩子用右手的袖子沾了点灯油,将油灯交到左手来到铁门旁,用嘴吹了吹锁眼里的脏灰,把浸湿的袖口凑进锁眼,让灯油的液体完全渗进去,他又从地上捡起一个破烂的木头,从上面揪下几根细细的木条,一点点的探入锁眼并顺时针的扭动。 这个开锁的技巧是段景住教的,陈敬济是第一次尝试,他不确定是不是好用,但此时他也深陷牢笼里,不学着自救是不会逃脱危险。 铁门的锁被打开了,一半是幸运,另一半也是运气好。 陈敬济用地上散落的烂木头倚住铁门框,他转身搀扶起昏迷的宋江,慢慢的将他从暗室里拖了出来。 后院里很静,此时住在这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陈敬济将宋江送到一间没有住人的房间,安排妥当后才朝他的房间走去。 房门打开进去时,他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熟悉的女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孙二娘,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上插着一朵粉红色的鲜花。 “你怎么来了?”陈敬济高兴的说,他现在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为什么我们的饭庄出兑了?” “为了安全,你认识饭庄的新主人。”孙二娘轻轻的说,“她是你的妻子,我们都尊称她为大嫂,顾大嫂。” 谁?顾大嫂!桃子竟然就是他一直想找的顾大嫂! 陈敬济的嘴巴一裂,他很想放声的大哭,他想找桃子问问顾大嫂的情况,没想到竟然骑驴找驴,顾大嫂就是他的女人。 怎么能这么巧? “你不应该救宋江。”孙二娘淡淡的说出一番经过,听得陈敬济很难接受,他万万没有想到十字坡目前的情况是宋押司造成的。 他从十字坡离开不久,梁山大寨主宋江便下山来到十字坡,仁义与投其所好的双面策略打动了很多人,只是众位弟兄都没有在表面上产生异议。 后来十字坡莫名其妙的遭到官军的清剿,一伙人四散而逃:有远赴北京府的杨志c太原府的邹渊c加入梁山的朱贵c段景住c邹润。 孙二娘与朱富又回到十字坡,遇见拿着陈敬济亲笔信的桃子,因为她姓顾,所以他俩便称她为顾大嫂。 “官军是梁山宋江召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得罪女人的下场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三个人私下一合计,决定利用加入梁山的几位弟兄的策应,将宋江骗下山捉到十字坡,小儿科的拷打与刑罚只是要出一口气。 救不救宋江? 陈敬济有些觉得为难,从道理上讲是不能搭救这位伪君子,可是晁盖等人劫持了生辰纲要上梁山入伙,此时施恩与宋押司必然有好处,否则不利用眼前的优势,以后哪里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该怎么办呢? 他瞅见孙二娘的身体倒下依靠着床榻上的被褥,凸凹有致的身材令人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这个女人总能透出诱人的架势。 “晚上你陪我入睡吗?”陈敬济走到床榻旁,他轻声的问。 “当初你赞成我叫二娘,是不是早就想收了我?”孙二娘没有拒绝,她的双臂上抬,伸了一个懒腰,“你有了大嫂和二娘,以后还要不要三娘呢?” 三娘? 陈敬济的脑海里浮现出扈家庄的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扈三娘知道有大嫂与二娘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你想把宋江怎么处置?”孙二娘的右手托起腮,身体在床榻上侧卧,“现在他整个人都是你的,随便你做么做!” “谢谢了。”陈敬济感激的说道。 女人这点很值得男人欣赏,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说出涨男人脸面的建议,看来宋押司是个烫手的山芋,她也不想把事搞坏了。 “以后让他离我们远一点。”孙二娘恨恨的说。 那是自然了,惹谁也不能惹女人,这是从古至今的教训,想必醒来的宋江也会省得,再不能做低级的事。 天下的女人不一样,不都是押司的蒋婆娘那样的好说话。 “明天我一早带他离开,你能帮我准备大车吗?”陈敬济向孙二娘询问道,既然要施恩给宋江就一定要做得好,否则召来记恨就不值得了。 “没问题。”孙二娘点头答应,她也不想与宋江成为对头,这个人即是一位官员还是梁山的一份子,开罪得太狠容易召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要去一趟汴梁城,带上宋江会是个不错的搭档。”陈敬济坏笑着说,他没有打算返回柴进家,这份人情不能随便给人。 孙二娘似懂非懂的点头,她的左手轻轻遮住嘴,哈欠连天叫她困意很浓。 “睡吧,天快亮了。”陈敬济说完翻个身,脸朝外背朝女人。 孙二娘左手握拳,轻轻的敲了敲陈敬济的后背,“没有说完话,不许睡!” “不睡觉可是会出事。”陈敬济没有翻过身,他咕囔着说,“我的把持力很弱。” “睡死你!”孙二娘恨恨的说。 夜晚到天明也就几个时辰,改叫顾大嫂的桃子端着热气腾腾的早点送进陈敬济的房间时,看见床榻上拥抱着的男女没有醒来。 她微微的轻笑,从头上揪下一根细细的青丝,在陈敬济的鼻孔下慢慢的来来回回,捣乱的模样甚是可爱。 几个喷嚏让陈敬济不情愿的醒来,他看见一脸调侃意思的桃子时,扭转脸瞅向孙二娘,那个女人依偎着他睡得很香。 “你们没做什么?”桃子小声的问。 “太困了。”陈敬济不老实的回答,他是想做点什么,可是他压制不了孙二娘,人家是练家子,他只有吃憋的份。 “切!”桃子不屑的鄙视着夫君,她知道陈敬济不是正人君子,此时憋得涨红的眼睛色色的瞅着她,这一定是欲火难耐。 “我去洗澡。”陈敬济要起床。 “机不可失啊!”桃子的眼睛瞟了一眼孙二娘,她笑着对陈敬济说:“夫君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桃子说完离开了房间。 想做的坏事没有成功,这支有刺的玫瑰不是想摘就能摘,他要等玫瑰愿意并主动才会有修成正果的可能。 另外奔往东京汴梁城的打算也临时的修改,因为那个住在柴进大官人家的公孙胜来到十字坡,他希望陈敬济能一起回东溪村。 陈敬济没有找借口推诿,带着受伤的宋江去见晁盖是个不错的选择,既能让东溪村的几位弟兄有退路的下家,又能见识截取生辰纲的壮举。 原本二人的单骑后增加几辆随行的货车,孙二娘与顾大嫂都没有跟着他走,俩个女人对宋江还有些看法,因此不愿意再有什么接触。 宋江的身上都是皮外伤,有了药物的医治和调养的时间也慢慢的好转,一路上他与陈敬济的交流很少,但与公孙胜却谈得来,并赞同晁盖等人上山入伙。 这位还在郓城县挂押司职位的大寨主不是一般人的物,这年月落草的山寇虽然挺多,但真正能形成长久势力的却很少,梁山隶属郓城县的管辖范围,如果没有官府的暗中支持,梁山肯定不会发展的如此顺利。 官匪一家亲! 陈敬济与宋江c公孙胜到达东溪村见着晁盖等人,众人有说有笑显得十分的亲近,吴用也制定好拦截生辰纲的实施计划。 为了能增加打劫的成功率,吴用建议陈敬济修书一封,向押运的头领杨志暗示一下,可是却得到阮小五和刘唐的反对。 杨志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很不错,但他现在是官并且负责押送生辰纲,这样的人能监守自盗吗? 谁也不相信。 陈敬济也没有去做什么,虽然比起与晁盖c刘唐及阮氏兄弟更信任青面兽杨志,但人不可貌相,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变。 利益c身份c情感都会左右人的意志,没有谁能永远不变色,人都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适应得变化。 “我觉得做两手准备比较好。”一旁的宋江忽然开口说:“吴学究提议修书一封不如请陈家小哥与那个杨志见上一面,如果那个人讲义气就会为大家做内应,反之也让陈家小哥知道杨志的本来面目。” “有道理!”公孙胜最先表示同意。 “宋大哥的想法果然高明。”阮小七与刘唐点头附和。 晁盖想了想扭头看着陈敬济问道:“小哥怎么想?你去见杨志吗?” 靠!宋黑三好毒辣的借刀杀人之计! 在场的众人被宋江的好主意所唬住,他们不知道这样的见面方式遇到意外该怎么办,先不说陈敬济与杨志的私人交情,就是这趟跟着生辰纲的肯定有监视杨志和说的算的人,陈敬济去游说杨志岂不是飞蛾扑火吗? 可是陈敬济也不能不去,在场不知情的人都希望他露一手,这是证明他的能力与参与劫持生辰纲的深浅,否则陌生人之间怎么会成为莫逆? “我去吧!” 陈敬济的话说完后,在场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包括与他一起来东溪村的宋江宋押司。 怎么去与杨志会面也有讲究,他相信众人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北京府,不说危不危险就说信任度也大打折扣。 “宋大哥,我等加入山寨都要准备什么?”吴用向宋江抱拳,劫持生辰纲的安排都没有问题了,现在需要讨论大家之后的道路。 “不要准备什么。”宋江想了想说:“梁山还是王伦做寨主,我只是临时过去帮忙,我会给王当家去一封信,介绍你们几个人上山入伙。” “多谢宋大哥的好意。”吴用感激的作揖。 宋江说的话半真半假,在场的众人除了陈敬济明白其中的内涵外,其他的人都听得稀里糊涂的不明所以。 晚上安歇的时候,陈敬济与宋江住在一个房间里休息,床是结实的大炕,被褥都是晁盖家送过来的。 各自躺下不久又都起来,宋江谨慎的打开房门朝外面瞅了瞅,确定没有盯梢监视的情况后转身对陈敬济说:“一起走吗?” 陈敬济摇了摇头,他就是有走的想法也不能与宋江为伍,他点燃炕桌上的煤油灯,从放在窗户旁地上抱起一个酒坛子。 “你倒是能沉得住气。”宋江狐疑的看着陈敬济,他犹豫了片刻来到炕边坐下,捡起一只空的碗朝对方努了努嘴。 酒坛里舀出两碗浑浊见不得底的水酒,俩人没有碰碗示意而是各自送到自个的嘴边,大口的吃了起来。 有酒无菜甚是无趣! 宋江放下碗,他的酒已经喝完了。 “押司为什么总想加害我?”陈敬济说话的声音很低,只能让俩人可以听清楚,“你我从来也没有冤仇,为何总要与陈某过不去?” “你睡了我的婆娘!”宋江擦了擦嘴唇说:“倒酒!” 陈敬济的双手费劲的捧起酒坛,小心的给两支碗倒满酒,将酒坛放在一旁说:“你家婆娘与你是故意害我,我那会儿中毒很深,怎么能与女人做那种事!” “原来那会儿你已经清醒了。”宋江耸了耸肩膀,他的双腿盘坐在炕上端起酒碗说:“小哥是个明白人,宋某也不想瞒你,因为你知道的事太多,我不愿意被人捉到短处。” 原来如此! 这宋江怕pp不干净的事被陈敬济知道,可是即便知道押司收受贿赂又能怎样,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在宋押司的身上讹诈到什么好处。 “你走吧!”陈敬济叹了一口气说出他的想法,他不愿意与宋江为敌,即便明知道这位大哥式的人物想做掉他。 “走?去哪儿?”宋江哈哈一笑说:“我哪儿也不去,现在我想看看晁盖与东溪村怎么打劫生辰纲。” 看怎么打劫倒不如后世的大银幕能一目了然,布局妥当的计划好不好用在于最终的结果,最后没有被晁盖安排的陈敬济与宋江留在了东溪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红楼议事 打劫生辰纲的过程只能用后世银幕的画面去脑补,陈敬济不知道杨志是怎么配合,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这群劫财的贼人胜过押运贺礼的官人。 十几辆装载金银财宝的小车被东溪村的村民一辆辆的推进村,看着一张张兴致高昂c满脸喜悦神色的汉子,陈敬济倒是有些担心杨志的下落。 “杨制台朝西去了。” 这是东溪村的某个参与计划的汉子给陈敬济的答案,他嘴里说的杨制台就是杨志,这只江湖的青面兽被蒙汗药迷倒,虽然吃的药略少,但醒来没有到东溪村,而是一个人走了。 陈敬济很想与晁盖告假去西边追杨志回来,但这种话在此时却说不出口,因为宋江在身旁时就必须学会隐忍。 劫来的财宝要分批送往梁山,而东溪村的居民也要有条不紊的撤离,宋江的书信送至梁山后,山寨派朱贵与周通下山,专程迎接东溪村与石碣村的好汉们。 “我想回家接一下老娘。”阮小二对晁盖说。 阮家的三个兄弟里一直是老大阮小二在家照顾老娘,阮小五与阮小七负责打渔,现在分得一批财宝,三个兄弟上山前自然想带着家眷。 “能带的都带上!”晁员外很大气,劫道的事早晚会被揭发,落草为寇一定会连累亲属与家人,所以带着家人上山是最佳的选择。 “小兄弟,你怎么办?”吴用看着陈敬济问道,这种事发生让谁也脱不开关系,一起聚集在梁山落草尽量带上家里人。 “要不我先回一趟阳谷县。”陈敬济不假思索的说。 晁盖对陈敬济表现得很大方,为他返回阳谷县送了两辆货车,上面装着一些绸缎及山里采摘的药材。 宋江比他提前一步走了,押司要返回郓城县接家里人,不过陈敬济觉得这位大哥似乎另有打算,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同行的还有几个东溪村的汉子,他们算是陈敬济货车上的临时保镖,护送他能顺利的返回阳谷县。 陈敬济与几个保镖中的小头领坐在最后一辆车里,从东溪村去阳谷县的路程大多要行走在官道上,所以临时保镖的本事不大,基本都是东溪村内三c四流的角色。 货车行走的缓慢,到第三天中午走到一个岔路口,路边出现一家小酒馆,陈敬济朝保镖们示意停下休息,两辆货车停下来,他与保镖头领走进酒馆。 酒店的掌柜是个三十几岁的壮年汉子,他长的眉清目秀,裸露的右胸上刺着一条没有尾巴的黑龙。 “客官要点什么?”汉子上前询问道。 “你们有什么酒菜都端上来。”保镖头领插话说,“我们有银子,吃好喝好了,一定会给你们赏钱。” 汉子点头转进后厨,不一会儿端着热乎乎的酒菜走出来。 陈敬济看见保镖头领从酒壶倒出的酒水浑浊不清,他对当地自酿的米酒不怎么顺口所以就没有碰。 保镖头领与几个保镖吃得很豪爽,陈敬济皱着眉头放下筷子,他在外面吃饭不习惯不忌口的狂塞。 一口酒水没喝,一口热菜没吃,陈敬济主动走出酒房,与外面站岗的保镖调换,他临时负责望风。 半个时辰过去,屋内的保镖们仍然没有吃饱走出来,陈敬济很是不高兴,但他还需要这群人继续押解货物,所以就把坏情绪强行忍住了。 陈敬济席地而坐的时候,酒房里的那个汉子端着一碗水走出来,他热情的说:“这位客官,外面的天热,你喝口水凉快凉快吧!” 水质不清,碗里飘出酸梅汤的味道,陈敬济摆了摆手说:“谢谢,我不想喝。” “不喝不太好吧?”汉子随口道。 陈敬济立刻警觉起来,他好奇的发问道:“这是什么水?” “加了蒙汗药的水。”大汉一脸诚实的回答道,“你的同伴们都倒下了,我希望你也乖乖的倒下。” “这里是黑店?”陈敬济终于明白过味,他遇见传说里的盗贼,“你家主人是谁?” “我就是主人。”大汉嘿嘿一笑说,“我叫燕顺,这间铺子的上一个主人就在后厨房里躺着,你想去陪他吗?” 燕顺是哪个? 陈敬济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不过看他的相貌不同于普通的贼人,他胡诌的说道:“我大哥是郓城县的宋江,你听说过及时雨宋公明的名号吗?” “宋押司喜欢借钱帮助别人。”燕顺撇了撇嘴顿了一下说,“可惜他不能借钱给我,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陈敬济急忙说道。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喝下这碗有蒙汗药的水。”燕顺摇头拒绝道。 陈敬济叹息着不能说服眼前的主儿,对方已经从腰上掏出刀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好乖乖的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将下了蒙汗药的水喝干,蒙汗药的滋味真的是酸酸的,像酸梅汤一样爽口,一碗下肚的陈敬济还没有感觉就昏倒在地。 一觉醒过来,陈敬济发现他躺在一间看似熟悉的屋里,床边还站立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女子。 “你醒了?起来跟我见一个人。”女子不带任何情绪的说。 ‘梦里竟然和真的一样!’ “你不是在做梦。”女子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喝下的蒙汗药没有毒,你不至于连脑子也都不好用了吗?” 她竟然知道咱喝的是什么?难道哪个大汉与她是一伙的?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扈家庄的那位扈三娘。 陈敬济不能继续装傻了,他坐起身传上外衣,与扈三娘一起来了屋子的外面,看见院子里有两个男人坐着对饮。 俩人都是他认识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两个男人分别是柴进柴大官人和段王爷段正淳。 院子当中有一张石桌,上面摆着刚出炉的热菜与酒水,几个人分宾主落座,交谈由浅入深慢慢的熟悉,陈敬济才了解段正淳到柴府的信息。 段王爷偶遇访友的扈三娘时顿生爱慕之心,于是便对她展开追求,来柴进府是一路追寻所至,那个扈三娘是柴进大官人的表妹。 不要招惹扈三娘,这个女人有背景! 陈敬济默默的劝告着自己,虽然他不太相信梦境的虚幻,但少惹女人总不是一件坏事,而且他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 段正淳的注意力从扈三娘的身上转向了他,彤莱会馆的内部已经按照陈敬济的设想翻修,因为一直也没有联系到他,所以店名暂时没有更改。 “你什么时候过去主持?” 陈敬济想了想说:“红楼生意的开张不着急,我们还需要一块显赫的牌匾,做买卖没有拿的出手的招牌,怎么能日进万金c生意兴隆呢?” “你打算请谁来题匾呢?”柴进颇有兴趣的说:“我认识很多有才华的文人,他们的笔墨都非常的好。” “普通的文人写得再好也不能用。”陈敬济向柴进致谢,他说:“我有意请朝廷的一位当朝的高官提笔写字,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赏脸赐墨。” “谁呀?”段王爷插口问道。 柴进属于大宋朝的世袭官,他与朝廷内的许多官员都很熟悉,如果连柴大官人的面子都不好使,那又是一位什么样的大官呢? “蔡京。”陈敬济缓缓的说。 蔡太师确实是朝廷内最不易结交的主儿,他与高俅c童贯和杨戟是朝里有名的人物,柴进的为人正直不会与奸恶之人结交。 “为什么索要蔡太师的字?”柴进不解的问道,他虽然不与蔡京为伍,却知道太师的笔墨确实达到一字千金的分量。 “我们做生意求的是财,有太师的金字招牌悬挂还会有为难红楼的人吗?”陈敬济说出他的生意经。 柴进与段正淳均伸出大拇指赞同,做生意确实不该有太多的立场,能赚钱就是好买卖,顾忌太多只会让生意越做越窄,没有出头之路。 “你要怎么做?”柴进在彤莱会馆也有投入,他对红楼的开张也是兴致满满。 陈敬济说了几个红楼开张后的想法,还有一些需要段正淳与柴进操作的事项,二人觉得比较有趣便都答应了他。 怎么从蔡太师那里搞到笔墨没有对二人讲,他打算求助一下高衙内。 陈敬济在柴进府休养了几日,身体完全康复才与段正淳一起出发去东京汴梁,至于怎么索求蔡太师的笔墨,段王爷并不怎么上心,他放弃追求扈三娘改喜欢一位姓王的女子,只是那个王姓女子不能嫁给他,俩人匆匆一夜露水过后便分开了。 对于招惹女人的事,陈敬济不怎么欣赏段王爷的做法,段正淳与家中前丈人的西门庆颇有相似之处,俩人都像女人命运中的魔星,总与她们有解不开的情愫存在。 可是细细的比较起来,西门庆又比不了段正淳的花心,段王爷到处留情的对象有很多很多,用两只手指加上一双脚趾都不够用,而且那些女人并不贪恋与段正淳长相厮守,都属于甘愿一夜情的女人。 这一点与西门庆比起来,西门大官人更喜欢把喜欢的女人都娶回家,一方面可以增加西门家的财富,另一方面还能向别人炫耀他的能力和脸面。 两种不一样的人各具特色,陈敬济也想有相似的经历,但女人缘是一种天赋,不是哪个男人或者有钱的男人能有的本事。 “前边是尧村,里面住着的一个妇人很有姿色,只是她对本王从没有好脸色,叫孤家很没面子。”段正淳扬起马鞭朝着远处指着说。 “既然是妇人,就已经嫁了人,有男人的妇人还是不要招惹了吧!”陈敬济劝慰的说。 段正淳叹息着:“那种心情这就像喜欢收藏美玉的人,遇见有眼缘的宝物,得不到会十分的难受,帮本王想想怎么偷一把?” 这是要偷腥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偷香的代价 俗话说妻不如妾c妾不如偷,段王爷的心思就是想偷一把色,可是偷色怎么也要你情我愿,随便触及有夫家的女人岂不是要犯作贱之罪? “这个倒是难为我了。”陈敬济含糊的回答道,他对于打劫财物与落草为寇都不怎么排斥,可是偷色有违道德伦理,他帮段王爷成为帮凶实在很丢人。 男人好色取之有道! “小兄弟,帮帮忙吧!”段正淳一脸哀求之态,如果不是知道他想做什么,这幅屈尊的模样真的会认为王爷害了大病。 为难呀! 不是此道中人玩不起那个调调,再说陈敬济还有很多想做的大事,搁在这里算什么:不务正业吗? 不帮助段正淳也不行,汴梁城红楼的发展虽然不确定,但有此作为依托可以结识天下各路的人物,这是他谋划红楼的本来用意。 “王爷肯乔装改扮吗?”陈敬济的眼珠一转,他忽然想起后世的伪男,英俊的段正淳若愿意献身倒是能成人之美。 “做什么都行。”段正淳的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但一定要让孤家有所收获,不能一味的付出。” ‘空手套白狼可不行!’ 陈敬济扭头望了望四周,见没有行走的路人,他压低了嗓音说:“王爷只要扮成一个妇人,便能达到你的心愿。” “妇人?要怎么做?”段正淳点头同意。 陈敬济在段正淳的脸上比划着,将他设计的改扮策略简单的讲了一下,重点准备的道具也向王爷列出一张清单,具体无外乎是描剪花样c刺绣荷包及烹调。 这个时代的妇人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世面见识的也不如后世女人那么多,能沾染的也就是一点固定的形式,他见识过西门府众位女人的生活,向段正淳勾勒乔装女子的内容也就轻车熟路了。 “这个倒不难准备,可是要如何接近那个妇人呢?”段正淳一针见血的提出意见,“总不能强行吧?” 笨呀!强行还用得着扮女人吗? 陈敬济微笑着说:“王爷与小子扮成一对走亲戚的母子,咱俩到你相中的那户人家借住一宿,我估计他家不可能给咱们母子一间屋,肯定要王爷与他家的妇人住一起,小子与主人在另外的房间,如此一来王爷不就可以趁夜得逞,那个妇人一定不会揭发你。” “嗯,好计策!”段正淳合计了一会儿,不住的点头赞同。 坏主意给了,具体实施是段王爷的事,陈敬济默默祷告上苍原谅他,他真的不是想做坏人,可是老天把他扔在这个时代就让他注定做不成好人。 段正淳与陈敬济骑着马进入尧村,他俩在村北的一间大房子里住下,乔装改扮需要时间去准备,至于需要的道具也要从其他的地方购买。 方案实施的成效不好说,但段正淳不试试真的不肯罢休,陈敬济也只能陪他胡闹,这位王爷是个性情中人,做事一丝不苟的态度真让人钦佩,可惜太好色了。 尧村住的第三天,陈敬济设计的母子走亲戚变成了一家三口,段正淳还是要扮作妇人,他仍然是儿子,只是一行之中多了一位父亲。 赵佶便是改扮父亲的人,这位长者今年有五十多岁,相貌和蔼而端庄,谈吐文雅而书生气十足,如果不是也要参与段正淳的游戏,他倒像是一位饱经诗书的老古董。 段正淳没有向陈敬济介绍赵佶的身份,但从王爷与赵佶的对话能分辨出二人的身份与地位差不多,都是与王室有瓜葛的人。 赵佶?着急?招技? 名字实在不敢令人恭维,陈敬济想起军营结识的南王赵嘉明,大宋朝赵家的人一定都是不学无术之人,名字取得一个不如一个。 改扮完成的段正淳还真像个妇人,脸上的汗毛c胡须与男性特征的鬓角修剪干净,眉毛刮疏并用画笔描了几下,蓄发分作三榖扎在脑后,身上穿着青色的女装。 “你的眼神不要那么紧张,脸上应该堆着笑容。”赵佶评价着为段正淳出谋划策,看来这位后来之人也是此道中人,“他的前胸是不是要塞点东西?” 男人假扮女人不易,最大的问题有几点:走路的方式c身材动作的习惯c还有就是说话与细节的掌握。 陈敬济从一边的食盒里掏出两个馒头递给段正淳,并示意其揣进怀里,至于赵佶提出其他的问题,那位段正淳王爷似乎有过演练,不用多少提示便做的有模有样。 “可以了,今晚我们一家人都过去投宿吧!”赵佶自信的说。 究竟是谁要与那个妇人一起睡? 陈敬济心里搞不清状况,他总觉得真正想睡那个妇人的是这位后来的赵佶,就是不知道这位爷是个什么来路? 王爷欣赏的那名妇人姓刘,她住在尧村的东头,她的男人名叫刘高,是青州辖地清风南寨的官员。 刘高?这个名字倒是简单易懂。 不管是投亲串门还是别的缘由,独自在家住的刘氏都善意的接纳了他们三人,盛情款待与热情的招待令陈敬济有些不自在,他觉得当坏人去祸害好人实在太过份,可是预备的箭已经上弦,不能再有悔改。 夜晚分配休息的住房时,自然是陈敬济与父亲赵佶住在一间房,而假母亲段正淳与刘氏住在一间屋。 进入房间的陈敬济睡不着,他的心里有事,懊悔的心情令他神不守舍,他不该出坏点子给段正淳,更不该与其一起从事这种伤天害理的活动。 一夜无眠,外面的天色已经是蒙蒙的发亮,穿戴整齐的赵佶推了推他,叫陈敬济起床一起离开。 “不用等段王爷吗?”陈敬济边穿着衣服边问。 赵佶嘿嘿一笑说:“他享受一夜风流早就逃之夭夭,咱们再不走就容易东窗事发,到时候被官府抓到咱们,可是会颜面尽失。” 段正淳竟然提前溜掉,这也太不够朋友了! “你还在同情那个妇人吗?”赵佶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目,“按照我的意思是杀了她,只是小段觉得可惜,所以我才同意与你俩一起玩耍。” 账目是一本借据与偿还的帐,字迹内容虽然杂乱无章却能大概看出很多内容,刘氏利用丈夫刘高贪污的钱财转借给他人应急,并收取高出几分的收益。 这是在私放高利贷! 西门大官人的诸多生意里就有高利贷,那种买卖来钱极快,放高利贷最喜欢遇到超期还款的借钱人,利用手段压制与逼迫还钱,利滚利之后的草菅人命都是经常能见到的事。 这么说来,段正淳睡那个刘氏算替天行道?偷色能偷出侠义的味道,这奇葩的实施方法真那啥,陈敬济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受。 逃出刘家出了尧村,陈敬济与赵佶便分开行走,他俩走的不是一个方向,这是为了不被捉到的好办法。 出逃的路线不怎么清晰,陈敬济像只没头苍蝇一样驱动马匹疾驰,马背的行囊里有清水和干粮,一路漫无目标的行走倒不怕饿着与渴着。 “梆梆梆”锣声响起,由打路边冒出来十几个拿着刀叉的汉子,带头的个子较高,他骑着一匹黑马,双手端着一支长矛。 “留下买路钱!” 这是遇到劫道的了,陈敬济赶紧勒住马匹的缰绳,让他的马停下来,他双手抱拳说:“英雄,小子着急赶路回家,家里的老母病了,好汉能行个方便?” “好,那就掏出你身上一半的银子。”对面的汉子说。 陈敬济掏出三十两银票递了过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没有武技傍身,遇见拦路的强盗只能花钱买平安。 对方也挺痛快收下钱便令众位阻路的喽啰让开,又报了自家的姓名,他叫郑天寿,是这一带山寨的大寨主。 “这是什么地方?”陈敬济顺口询问道。 “清风山。” “啊!走错了方向。” 陈敬济尴尬的拱手作揖,掉转马头准备向回走,忽然从一旁传来熟悉的嗓音喊道:“郑兄,拦住他!” 郑天寿的长矛伸出,一众喽啰也训练有素的跟着动作,他们再次挡住陈敬济的路,不管是前行还是后退都不行。 “哈哈!” 狂野的笑声之后,陈敬济看见扈家庄的那位店小二王英与宋江从大路的一边树林走出来,刚才的喊叫声是押司的声音。 “大家都是熟人,陈公子不能就这么走了。”王英骑着一匹棕色的马,手里拿着一对护手银钩,肩膀上披着一件红色的大氅。 宋江骑着一头骡子,他背着一个灰布的包袱,一脸的风尘仆仆,似乎并不是在清风山上落草。 “宋大哥一向可好?”陈敬济乖巧的问候道。 对面王英的气势虽然很是强盛,但他的身形与马匹却落后宋押司半个身子,说明对宋江颇为尊敬。 一旁的郑天寿也表现得与之前不同,不在清风山落草的宋江倒是有几把刷子,竟然能征服其他山头的贼寇。 “一起上山吧!”宋江对王英说道。 于是两位占山为王的好汉加上陈敬济与宋江一同登上了山,虽然没有享受阶下囚的待遇,但陈敬济仍然觉得王英与郑天寿瞅他的眼神不怎么友好。 话说那个王英,你与俺三叔李忠有些那啥啥的关系,为何要对自家人吹毛求疵c横眉冷对呢? 陈敬济在清风山住了十几天,不像客人与朋友,也不是囚犯与敌人,虽然吃喝玩乐与山寨上的人相同,但行动却受到喽啰的看护。 “你认识刘高吗?” 郑天寿下山打劫捉到了一名从清风南寨逃出来的俘虏,他命令随行的小喽啰看管那名俘虏,向陈敬济询问道。 “不认识!”陈敬济回答的时候向俘虏瞅了一眼,竟然是赵佶。 他怎么被刘高捉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再见武二郎 赵佶在清风山寨上瞅见陈敬济也很意外,俩人半个月没有碰面,此时的待遇却明显不太一样,他不清楚对方是不是落草为寇。 这几日的遭遇对他来说就是四个字:稀里糊涂,或者加上四个字:莫名其妙,总之逃出尧村不久就被刘高的人捉住。 刘氏对他的印象一般,没有为难赵佶,她被段正淳睡了的事也没有与丈夫刘高说起,能捉到赵佶纯属巧合。 赵佶以为刘高会拷问他,那样他会出示保命的玉牌,可是刘高根本就不在乎他,除了让他在刘家的仓库里呆了几日外,再就是让赵佶与刘高c刘氏带着家丁行李上路,一同到达青州清风南寨。 再往后的发展与从南寨逃离都与刘氏有关,至于缘由是什么不怎么了解,反正一切发生的都找不到头绪。 离开清风南寨的赵佶本以为安全了,可是又半路遇见打劫的郑天寿,粗人郑天寿记住与陈敬济打交道的教训,没有索要财物直接将赵佶掳上了山。 “你与他做几天难兄难弟吧!”郑天寿听陈敬济讲完后,向一边的喽啰挥了挥手,将陈敬济与赵佶送入山后的牢房。 后山的牢房是临时搭建的小屋,这里原先是专门招待山下的客人,后来在王英的建议下改作牢房。 陈敬济与赵佶是第一批享受这间牢房的人,所以也有一个不错的待遇,那就是牢房的外面没有守候的人。 “我要怎么称呼你,老先生?” “随便,你怎么到这里了?”赵佶向陈敬济问道,他搞不清对方从看似和山寨贼人一伙沦为囚犯的原因。 陈敬济苦笑着讲述了他的经历,末了叹息着说:“我比你的境遇更惨,也许明天就被他们杀头了。” 话说到此处,俩人都无言了。 陈敬济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与赵佶不熟,如果不是与段正淳搭伙骗色一定不会遇见赵佶,而赵佶不说话也有道理,他总觉得陈敬济在说假话,似乎想要探查他的底细,明明与山贼是一伙人,为何见到他便改换了身份?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爆发与死亡没有出现的时候,牢房的门被打开了,宋江与王英一同走了进来,他俩瞅见陈敬济的表情都很诧异,没想到这个不讨喜的客人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都怪我没有讲清楚,请陈公子见谅!”宋江歉意的说,并扭头对王英道:“陈公子不是敌人,不能这么对待他。” “嗯,我明白,我这就让人放他出来。”王英吩咐喽啰释放牢房的新犯人。 “我想下山。”陈敬济没有移动,他指着赵佶对宋江说:“宋大哥,这位是我的义父,让我与他一起回家。” “好。”宋江点头同意。 赵佶感到有些意外,他从被刘高捉住就很糊涂,到了清风山又迷糊的被放,一切发生的经历像是与其有关,却又一点干系也没有。 下山出寨没有阻拦和相送,陈敬济与赵佶平平淡淡的走,直到看不见清风山的山寨,俩人才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前边是清风镇的南寨。”赵佶对陈敬济说。 “咱俩就此分别吧,省得一起被刘高那厮活捉了。”陈敬济将马头扭转,向赵佶拱了拱手说。 赵佶点头同意,他与陈敬济不应该一起走,虽然刘氏没有与刘高说什么,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他从衣服里摸出一件物事,“送你一块玉佩留作纪念。” 玉佩有掌心大小,正反的两面雕刻着双鱼与山鸡的图案,陈敬济不清楚这块玉佩的实际价值,但他不好拒绝对方的一片心意。 “我好像没有什么可送的东西。” “你救了我一次,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份恩情更贵呢?”赵佶微笑着说,“如果没有你的恳求,那些贼人一定将我关很久。” 俩人二次分手,一个向东一个向北行走,至于东边与北边会通往哪里并不重要,能顺利离开清风山才是最要紧。 陈敬济骑着马走了几里便看到一座大城,他不知道前方的具体地名,便顺着官道一路走下去,达到城门发现这里是清风镇北寨。 咋又转回来了? 清风南寨与北寨都是清风镇驻军大寨的门户,两座寨门分别在清风镇南北的位置,加上把守的官员不一样,因此当地的人称之为南寨c北寨。 北寨把守的人叫花容,是一位箭法超群的武将,而南寨的刘高则是一位文官,两人的本事不同,但兢兢业业的各尽其责。 陈敬济翻身下马,进入清风镇内的普通人是不能骑马,他在寨门了三百贯大钱,得到一张临时身份的保证书,才允许进入北寨。 清风镇内有七七四十九条街,是青州境内最大的城镇,镇内的商铺c饭庄c客栈与民居分布得较为松散,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从外地发配而来。 “前面可是陈公子?”一声很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陈敬济转头向后瞅去,一个戴着贴着交叉封条木夹子的大汉与两位官差打扮的男人走在身后,大汉是阳谷县的武松。 武二郎怎么变成配军?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武松叹了一口气道。 陈敬济掏出几两碎银递给官差,指了指一旁不远的一家酒馆道:“几位一路辛苦,在下请你们歇息片刻,吃点水酒。” 两个官差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他俩都是阳谷县的人,自然晓得陈敬济的身份,而且均得到好处,给人方便与己方便。 酒馆的客人不多,虽然做生意的人不喜欢发配的罪人,但陈敬济的银子大方的掏出,让酒馆掌柜的老实的回避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打开话匣子的武松把他的事原原本本与陈敬济讲了一遍,武二郎接受宋江的建议要杀西门庆报恩,他想让陈敬济做内应没有得到回复,武二郎便细心的了解西门庆的动向,并决定在狮子楼下手。 可惜杀人的计划制定得很好,但临门一脚却针对错了人,一个相貌与西门大官人有七c八分相似的人被摔死。 按照大宋朝的律法,杀人的武松本应该发配到边疆,可是受害人西门庆却主动找到县令应伯爵说情,将武二郎的发送到青州城。 西门庆竟然为武松说情? “青州知府是谁?”陈敬济扭头向官差询问道,他打算使银子为武二郎开脱,再怎么俩人也有过一段时期的交情。 “慕容复国。”一个官差站起身子,恭敬的说:“听说青州的慕容知府是贵妃娘娘的亲弟弟,他在青州是一个过渡。” 好一个过渡! 升官有背景的人向上升和想跳槽有无穷的力量,这让勤勤恳恳苦读求学和老实为官的人去哪儿讲理去? “陈公子,武都头送到青州境内的孟州,他不用在青州知府大堂里过审。”另一名官差好心的说,“听说孟州的长官姓施,是位亲民的好官。” 姓施?难道武二郎要与施恩见面吗? “孟州在哪里?”陈敬济向官差问道,他在清风北寨搞不清孟州的方向,能看见武松与官差到此,想必孟州的距离不会太远了。 “两日的路程。”官差说道。 押送发配的人行走有固定的时间和路程,这在大宋朝的律法上有特殊的要求,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惩治罪人,这些被押送者戴着夹烤脚链行走不怎么快,所以明明是很短的路程通常要走上数十天甚至大半年。 陈敬济很想与武二郎一起去孟州,但他是自由之身,跟着发配之人行走不符合道理,因此想法只能被掐死。 他从身上又掏出十几两银票递给官差,又偷偷塞给武松几十两,犯人去哪儿都难,可是有了银子就能减少麻烦。 “谢谢公子。”武松端起酒碗向陈敬济示意着,有些话与情感不能说,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 陈敬济不知道宋江向武二郎灌得迷糊汤是什么,他由此做这么一出肯定会令武松有所触动,人心都是肉长的,什么也不能改变他俩的义气与交情。 酒菜吃喝完毕,武松与两位官差又要上路,陈敬济送出酒馆送出了清风镇的北城门,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送上这么一回,或许与大神相交的时间最久令他触景生情。 直到望不见武二郎等人的背影,他才转身进入清风镇。 “拿下他!” 一声大吼过后,陈敬济没有反映过劲便被几个士卒拿下,绳索将他困得像个粽子,即便有天罡的本领,他也难以逃之夭夭。 “带走!” 双眼被黑色的布蒙上,他被人推推搡搡的移动着,最后摔在地上昏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再醒来,他发现眼睛上的布被摘掉,身体躺在一间只有一个小窗户的屋里。 “我们又见面了。”说话的人是赵佶,他也是被绑缚着,此时歪坐在墙边,眼神里露出关切的意思。 “这是哪里?”陈敬济呲着牙,身体与地面接触的太猛,火辣辣刺痛的感觉令他的关节不舒服。 “南寨大牢。” 竟然被刘高捉到了! 陈敬济与赵佶在大牢里住了几天,又有一位犯人被丢了进来,新来的人满身是被拷打后的伤,他抬头瞅见二人时,也被瞅了个清楚。 “嗯?怎么是他?” 新来的犯人竟然是清风山分别不久的宋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花荣之妹花屏 “又见面了。”宋江用力的吐了一口血痰,他拧动身体扭转姿势也学着陈敬济与赵佶那样依靠在墙边。 “你是什么原因被捉?”赵佶友好的问道,他觉得宋江的面向比较端正,也被捉进来一定另有原因。 “刘氏说俺睡了她,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宋江委屈的讲道,“再说小兄弟知道我家婆娘彪悍,我怎么敢偷吃呢?” 这话说的真尼玛好听,偷吃的男人还管内人什么品性吗? 越是强势的c漂亮的c富有的c贤惠的妇人娶进家后,新鲜劲一过就要偷吃,男人吃惯了馒头大米饭,换换口味尝尝岛国的定食c棒子国的狗肉宴有错吗? 其实女人去偷吃也没有错! 此时的宋江固然有那个偷吃的心思,但却没有那份勇气与胆量,或者说这个时机还不够成熟,他还需继续努力。 陈敬济与赵佶对视了一眼,他俩都清楚根本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都不了解刘氏指鹿为马的目的,或许那个妇人是故意认错人。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怎么能懂? “想想怎么出去吧!” “我与清风北寨的花荣将军有些交情,如果他知道我关在这里一定能来救咱们。”宋江自信的说道。 宋江说的是咱们,而不是单单指他一个人,这一点细节说明了什么,这个混江湖的押司是一个懂事的人。 “花荣,莫不是江湖人称小李广的花荣?”赵佶抢了陈敬济要开口的台词,他说的十分的肯定,像是在江湖上混过的模样。 “正是此人。”宋江点着头道,“阁下也听过花荣的名号?看你与陈公子不怎么熟悉,你俩不是义父义子的关系吧?” 赵佶望了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的陈敬济,他干笑着说:“我们爷俩有些秘密不能讲,那个花荣有个妹妹叫花屏,我与花屏小姐有一面之缘。” 小李广花荣的妹妹叫花屏? 这名字是哪个没文化的爹妈谁给取的,也太那啥了,好记又别具一番滋味,不知道花小姐的相貌如何? 陈敬济暗自合计着花屏,赵佶与花屏很有可能见过面,段王爷四处留情追美人一定慕名访过花家的小姐,赵佶又与段正淳走得近说不定也是位采花之人。 宋江与赵佶谈得来,俩人都有一肚子的学问,谈古论今能融合在一起,但他俩的分歧也存在许多,比如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马上夺取江山,赵天子施政提倡文治天下,使得现今文人的地位与权势都很高,那些征战四方的武人就略逊几筹处处都低人一头。 ‘哗啦啦’,牢门被打开,一个相貌猥琐的胖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装华贵的妇人,女人正是尧村的刘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三个贼人被刘某捉住了,竟然还有心思谈论诗词,说你们是有心还是有心呢?” 说话的人是刘高,他是清风镇南寨的长官,他指着宋江向刘氏问道,“你确定真的是这个黑皮肤的男子吗?” “就是他!”刘氏肯定的说。 这是来认人的! “他说叫张三,你俩向我说句实话?”刘高看着陈敬济与赵佶说,“我也是一介文人出身,最不喜欢使用刑罚来拷问文化人。” 文化人?这个词好熟悉呀! “对!他就叫张三。”陈敬济赶紧回答,“刘大人不要听信他胡说,那样会玷污了天下的文人墨士。” 赵佶没有出动静,他默认陈敬济的回话声音,他抬着头警惕的看着刘高,生怕其做点不寻常的动作。 “果然叫张三,郓城县的张三吗?”刘高冷笑着说:“我派手下的人去郓城县了解,估计不用三天便可清楚你们几个都是谁。” 几个人的交谈停歇的时候,由打外面匆匆小跑进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他紧张的神情向刘高禀报着,北寨的花荣将军全副武装持械在外面喊叫,让刘高立刻放了张三,不然就会带人冲杀进来。 刘高与花荣虽然是南寨与北寨的首领,但俩人一个文官一个武将,说道已经要动手的这种事,还真不好一口回绝。 “好大胆子,他是想造反吗?”刘高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场合说不害怕是假的,花荣带着武器来到南寨虽不可能杀死他,但回复不好容易被胖揍一顿,那样值得吗? 再说南寨与北寨素来不怎么和睦,但青州城太守慕容复国却睁一眼闭一眼,这说明什么?说明慕容太守对武将更重视,这与大宋朝的文人当家的政策大大的有违,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县官不如现管,保住乌纱帽的前提要先保住小命,或者说保住爹妈赐给的肢体与血肉,这个没有了提那些身外之物还有用吗? “不如先放掉他。”刘氏轻声的说,“比起奴家的不幸遭遇,大人还是不要与花荣将军有矛盾,他是有万夫不当的武人,咱们犯不得与他结仇。” “哼!”刘高生气的瞅了屋内的三个人,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既然如此就将他们几个都送出去吧!” 刘高的话吩咐完,便与刘氏一起匆匆的离开了牢房。 ‘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赵佶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之前糊涂的被捉被放,现在又轮一次捉放,难道身边有贵人陪伴着吗? 是谁呢? 他瞅了瞅一脸喜悦之色的宋江与陷入沉思的陈敬济,一时分不清贵人是哪一位,或许俩人凑一起的缘故? 朕很那啥。 这是因祸得福还是好运作怪? 陈敬济与赵佶c宋江被刘高派出的手下热情的送出了大营,同时他也见到花荣本人,那是一位英气逼人的角色。 花荣赶紧下马来到宋江眼前,双手抱住押司,激动得像什么似地,仿佛被关牢狱的人是他,而宋江是前来接的亲友。 ‘他俩是不是有问题?’ 陈敬济暗暗的腹议着,他对宋江没有什么好感,这是对方一次次加害他造成的,以致他对与宋押司关系亲密的伙伴也多一些恶趣。 某间床榻上,宋江与花荣那啥那啥要怎么做。 “赵兄一向可好?”说话的人打断了某人的坏想法,他朝着花荣身后望过去,声音是从那里传过来。 花荣的身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说她是女孩是因为这个女子的面相很小,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唇,巴掌大小的脸像后世的布娃娃。 这是那位花屏小姐? 陈敬济疑惑的瞅了瞅花荣又望了望不远处的花屏小姐,你俩是一胞所生的兄妹,咋一点儿都不像呢? “花小姐最近还在作诗?”赵佶微笑着说,他的左手捋着胡须,和蔼的模样像是长者关心女学生。 “小女昨晚做了一首,觉得立意有些差,等我再推敲推敲。”花屏嫣然一笑,她的回答也自然大方,丝毫没有这个时代年轻女子的羞涩与拘谨。 “一起回去再聊。” 花荣的手一挥,吩咐跟随的士兵掉转队伍,随从牵过来几匹马,人手一骑上马,一起奔往清风镇的南寨。 花荣的府邸在南寨的当中,府寨不算太大,除了几间休息的卧房外,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那是兄妹俩平时习武磨练的所在。 接风宴设在花府的习武场,不知道主人的意图是什么,陈敬济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原本被关的三人里只有他一个人被冷落,宋江有花荣陪吃,赵佶有花屏小姐陪聊,而他除了默默的吃喝外没有任何交流的对象。 花府的接风宴置办得相当简单,交流的主人与客人基本没有动筷子,陈敬济吃了几口便停下动作,他从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饭菜。 先不说烧菜的色香,就提菜味也着实让人难以下咽,难怪另外四个人只顾着说话,原来都知道花府的饭菜难吃呀! 陈敬济朝一边伺候的花府家人招了招手,一个看着有二十七八岁的家丁走了过来,他恭敬的作揖:“公子还需要添饭吗?” 尼玛,这饭硬的像没煮熟,添饭是想找死吗? “请问这桌宴席是谁家操办的?” “是小姐亲手做的。”家丁客气的说。 谁?花屏小姐会做饭?不对,这桌招待客人的接风宴是花屏的手段,这也太令人不能下咽,水平实在不好恭维。 “怎么不请外面酒楼的厨子?” “请不起,花府没有钱。”家丁实话的讲道。 得,找到根源了。 陈敬济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递给家丁,“你辛苦一趟,去街上最好的饭庄,买一桌好酒好菜送过来。” “抱歉公子,花将军不允许我们外出买食物,府内每天吃的粮食与蔬果,都是花小姐亲自制成。”家丁没有还回银子,他认真的说:“能每天吃花屏小姐的手艺,我们都觉得莫大的福气,所以也不愿意尝外面的饭菜了。” 靠!有病呀! 陈敬济无语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后世那些蛊惑人心的邪气,与偏激的精神追求竟然在这个时代也有,而且追求从众的力度更大,这么难吃的菜肴都能天天忍受并且甘心去承受,这都是一些什么人? 服!大字的服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陈氏烤肉串 对待执迷不悟的人只有两种办法:打死他和换一种大家都能接纳的途经。 陈敬济实在咽不下花府的接风宴,他想了想又对家丁说:“我能用你家的后厨房吗?我打算做点喜欢吃的食物。” 家丁痛快的点头答应,花府不介意客人动手做饭,银子消费得没有打水漂,总算还有能搞定的地方。 陈敬济离开酒桌,与家丁一起来到厨房,俩人走的道路并不远,厨房就在习武场院子的西边,是一间收拾得较为干净房屋。 看来花屏小姐是个勤快的女人。 这一点颇让陈敬济满意,不能下咽饭菜的坏印象便丢之脑后,女人可以不会做饭,但不漂亮不勤快就不对了,还好花屏的相貌不错,厨房收拾得也很好。 要做点什么菜呢? 陈敬济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在吃饭上动过手,无论是在陈家还是西门家,他的身上总少不了存有银票。 他在十字坡的饭庄内与后厨的邹渊邹润兄弟打过几次下手,但包包子与炒菜不一样,不讲究那么多的规矩。 花府厨房里的蔬果倒是很新鲜,可惜这年代少了后世诸多的调料,那些作物要等到若干年后才会运进华夏。 如果让陈敬济乘船去一趟西洋,提前找有用的食材引进过来倒是能一饱口福,可是这年代去哪里都要很久的时间,那些要经过数代人努力才能送入华夏的西洋货,提前弄进来真是不可能的事,费时费力还要考虑天子与臣民的接受力,真有那个闲工夫倒不如做其他更赚钱的买卖。 心思越想越岔,他又想回来琢磨吃点什么,他瞅见木质橱柜上插着一把铁签子,那个会武的花屏这是在处处提防警戒吗? 铁签子能做飞镖暗器,常听人讲花荣神箭,他的妹妹难道是神签?如果咱用了这把签子做点好食物,谁才是神签? 陈敬济的脑子里瞬间想起后世香喷喷的羊肉串,正是签子发挥神奇的地方,只是没有孜然与辣椒面要怎么解决呢? 孜然与辣椒面是为了增加口感,那么临时用烧酒与盐巴代替,虽然做法不一定正宗,但总比花屏小姐的饭菜能下咽。 牛羊肉在这个时代有很多,这是权贵与有地位的人能常吃的食物,还好花荣将军的地位不低,花府厨房内找十几斤牛羊肉倒是不难。 穿肉串不是什么技术活儿,调制盐巴与烧酒的辅助料也不难,只是操作起来有些累,陈敬济怎么说在这个时代也都是一介饭来张口c衣来伸手的主儿,让他偶尔做一做后世喜欢的饭菜很简单,可是做足几个人的分量却挺麻烦。 他没有打算吃独食,而且做好的牛羊肉串肯定要其他的人分享,这神签穿的玩意可比花屏做的饭菜强百倍,一定有捧场的人,所以不能做少了。 做少了最后吃不到的往往是本人! 陈敬济很怀念后世的美食,他穿肉串时想起济南府的杨柔川,不清楚这个小子跑哪去了,虽然杨柔川与西门庆的关系挺那啥但对他很不错,起码表面上做的不赖,而且琼楼还没有提出收回,以后倒是可以操作点别的什么。 牛羊肉串好后,他掀起灶台炉子,这个时代没有火柴与打火机,谁家厨房都会一直保留灶台炉火,这样为了减少一次次击打火石燃火。 他先烧烤一串尝尝味道,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分批分次一批批的烤制,每批烤好的肉串装入提前准备的器皿中,偌大的盘子倒是不错的好家伙。 当百十串的食材全部制作完善后,陈敬济费力的端起来走出厨房,他要与外面的众人分享一二。 只是捧场的人不多,外面的四位只有赵佶与花屏比较配合,而且他们都是识货之人,也敢于尝试新鲜的东西。 牛羊肉串不是新鲜的菜肴,这在前朝大汉年间就已经广为流传,民间对于这种肉食的制作方法各有不同,肉串的调料属于不传之秘。 陈敬济烧烤的牛羊肉串除了见多识广的赵佶外,就连花屏也没有吃出不同,所以并没有觉得多么稀奇。 竟然是这个局面! 满盘子的肉串都剩下了,只有陈敬济一个人大口的饱腹,他倒没觉得少了参与人有什么不开心,本来制作肉串就是想过嘴瘾。 “你的肉串里放了酒,还有什么?”赵佶轻声的询问。 “盐巴。”陈敬济老实的回答,他没有什么可隐瞒,再说又不是与酒楼饭庄竞争生意,他不至于控制口风。 “好吃。”赵佶点头说,他的食量不大,食用一两串肉就是他的极限。 “盐巴?你的秘方竟然只是酒喝盐巴?”花屏很诧异,她是没想到肉串该保密的调料竟然能大方的讲出来。 “怎么?你还吃出别的味道?”陈敬济看着花屏反问道。 这个女人吃的也不多,但她的小嘴一直在蠕动,手里一直有一串肉,只是食用的动作十分的缓慢,显得不再捧场。 “哥,你吃没吃?”花屏的另一只手又拿起一串对坐在主座的花荣说,“肉串的味道很好,想不到陈公子的厨艺竟然比我强!” 花荣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一旁的宋江干笑着拿起两串,留一串递给花荣一串,他与花荣的私交很深,之前俩人一直回顾往事,吃喝仅仅停留在酒上,桌上的菜基本没有动筷子,而且他也知道花屏的厨技,他不太喜欢吃没有滋味的菜。 肉串的味道说好算不上,说不好也算不上,但与花屏做的饭菜一比较便是天差地别,这让宋江对陈敬济别有一番看法。 “陈公子不打算离开吧?” ‘什么意思?’陈敬济被宋江问了个懵懂,他不清楚对方想做什么,难道是要替主人花荣清理客人吗? “这几天花小姐给我们做饭菜很是辛苦,影响她学习武技与诗词,我想陈公子不走可以帮花屏小姐分忧,料理一下后厨。”宋江慢条斯理的讲出他的想法。 这就是要发配俺当厨子吗? 花荣跟着附和的说道,虽然主人家恭敬的姿态有点礼贤下士的味道,但陈敬济却觉得被宋江与花荣鄙视的味道更重。 尼玛,不就是做了顿牛羊肉串,至于被瞧不起吗? 陈敬济放下肉串,他双手抱拳对主人说:“小可正打算与你告别,我想回一趟阳谷县,家里还有妻儿老母。” “孝敬父母是做人的本份。”花荣同意的说,他吃惯了妹妹花屏做的饭菜,换口味生怕不好接受,便顺着陈敬济的话说:“等会儿我叫吕方送你出北寨门,你沿着官路一直朝南走,两日便能到达阳谷县。” 得,被打发走了。 接风宴变成了送别宴,走的人不仅有陈敬济,还有赵佶与宋江,只是另外俩人走的方向不一样。 陈敬济不想知道赵佶与宋江的去处,他走出花府便与一位岁数不大的小将一起骑马结伴行走,出了清风镇北寨的大门,小将停住了马,他抱拳说:“吕某就送到此处,公子一路多加小心。” “谢谢你。”陈敬济客气的回答,尽管他很不高兴,但却不能把气撒到不相干人的身上,那样会平白无故的结怨。 小将吕方从马鞍上取下一个青布包袱,他对陈敬济说:“这是吕某的一点心意,请公子务必要收下。” 还有送礼的,奇了怪! “我这里有一封信要公子帮我转送。”吕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过来,信封上写着武松亲启。 陈敬济将书信还给吕方,看见对方的眼睛里露出不解的神色时说:“武二郎与本人有些关系不假,但他现在被押解到青州城的属地孟州,如果你想见一见他,可以去孟州。” “啊!二哥怎么了?”吕方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武松竟然担上官司。 这种事关多人的实情不太好说,陈敬济又不能告诉对方不知道,便挑三拣四的把武二郎伤人未遂被发配的事简单的讲了讲,末了还告诉吕方,他向押解武松的官差使了银子,怀揣钱财的武松应该不会吃亏。 “多谢公子!”吕方甚是感激,他下马叩首,一副遇见再世爹妈的模样。 陈敬济也下了马,他搀扶起吕方,又说了一些不着调的安慰话,此时能表现出一副大善人的姿态并不是太虚伪。 “公子真的打算返回阳谷县吗?”吕方顿了顿说:“你返程的官路必然要经过清风南寨与清风山,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宋江的恩怨,但公子这么走恐怕会折进去。” 嗯?又是陷害老子。 怎么能说又,这次是花容那厮给出的返程意见,这与宋江没有什么事,不过宋江与花荣关系很贴,又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没准他这是故意要那么做。 “这可这么办?” “小将有个兄弟名叫郭盛,他要去孟州公干,我觉得公子可以从孟州绕道回阳谷县,一方面安全有保证,另一方面可以帮吕某照看一下武二哥。”吕方认真的说出他的想法,话语有条不紊,丝毫没有什么弊端。 看来这一切都是对方早就计划好,陈敬济暗自叹息,他一介弱者怎么能与这些武艺高强的人物媲美,听之任之是最好的办法。 “就依吕兄的建议。” 郭盛的人与马都在不远处等候,他见吕方与陈敬济走过来,摇了摇头叹息着从行囊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吕方。 尼玛,拿俺打赌啊! 让抽成不? 郭盛与吕方的年龄差不多,俩人除了兵器不一样外,身上的铠甲与马匹c行囊都相仿,陈敬济不知道二人的官阶是不是相同,反正瞅他俩相互告别的架势,俩人的私交甚好,关系非比寻常。 难道他俩也有那种关系吗? 同志一词被糟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宋江与蒋门神 孟州距离清风镇南寨不太远,陈敬济与郭盛骑马走了一日便到,俩人在孟州的城门口分别,虽然郭盛不是专门护送他,但此趟却与护送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位小将掉转马头朝城外的地方走去。 陈敬济交了几两进城费,才跟着一个个被检查过的百姓进了城,他没有被搜身全赖于银子的力量,有钱真那啥好,可以避过任何的刁难。 吕方交给他的包袱里只有一套出家人的衣服,不知道这位驻扎南寨的吕小将送给武二郎是肿么个意思,难道是鼓励武松出家吗? 话说武松倒是后来真的出家了,奏是不知道与鲁达的花和尚是不是异曲同工,反正这套衣服找时间送给武二郎就好。 陈敬济向大街上兜售散货的小贩打听孟州县衙的位置,他想找被押解的武二郎就要去县衙里转一转。 孟州的县衙比较好找,只是衙门口的大门紧闭着,外面也没有把手站岗的衙差,这座城的管理比较到位,外面也看不见投诉的百姓。 这要怎么面见县老爷? 他扭头看向县衙门口的右手处,一面大大的伸冤鼓放在那里,这是当地百姓向县衙老爷告状的最佳途径。 敲鼓鸣冤倒是见孟州县老爷的好办法,陈敬济向鸣冤鼓走了过去,只是鼓的四周没有击打鼓面的木槌。 这要怎么击鼓呢? 用手还是用脚,脚似乎抬不起那么高,而手没有那么大的气力,最主要的问题是这面伸冤鼓放得比较高,一般人想用鼓槌击打它,起码脚下要垫个一米高的墩子。 难怪没有伸冤的百姓,这么高的伸冤鼓怎么能有人击打,再说没有鼓槌的辅助,用别的东西都是大逆不道,欺负人啊! 看来面见县老爷要走歪道! 陈敬济朝东西方望了望,瞅见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他是一个力工,正在帮人家商户担抬货物。 “你过来。” 大汉听话的小跑过来,他恭敬的作揖问:“公子有什么活儿要小人做?” “你用力敲打县衙的大门,直到有人理睬咱们。”陈敬济掏出十两银票说:“或者用你的手击打伸冤鼓,你觉得怎么方便怎么做。” “十两都给小人?”大汉不太相信的盯着银子,他忙活儿一年也赚不到几贯钱,没想到帮人敲打伸冤鼓就能赚一辈子也不敢想的钱,既然如此还怕挨板子吗? 随意敲打伸冤鼓与击打县衙的大门可是会得到三十棍的惩罚,一般人真的不敢去冒险尝试,大汉想试一试,他觉得送给衙差五两能避过棍子的责打,那样他还有五两银子的赚头,怎么看都是合适的生意。 大汉的个头比较高,他的手掌也着实的有劲,他先从一边抱来几块青砖铺在伸冤鼓下,用脚一一试试站在上面的力度,接着又比量了一下击鼓的架势,然后向陈敬济抱拳:“公子,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敲打?” “现在开始吧!”陈敬济将银子递过去,他知道对方这是在索要钱财,干活先拿钱是这时代的规矩。 银子的能力确实很强,大汉的巴掌已经连续打在伸冤鼓上,那面大鼓也发出沉闷的响声,似乎向县衙府内的人提醒。 “声音太小了。”陈敬济摇着头对大汉说:“这么小的声只有咱俩能听见,怎么会让县老爷召见我呢?” “公子,这面鼓有问题。”大汉实在的说。 尼玛,孟州县衙玩得花招挺多,他这是不想接见百姓,先是抬高伸冤鼓,又藏了鼓槌,现在鼓面又有猫腻,难怪没有人告状呢?还不够麻烦。 “办法有你想,我只管出银子。”陈敬济对大汉说:“我想见一见县衙内的某个犯人,你有认识的人吗?” “公子,你早说嘛?”大汉收手从青砖上走下来,他来到陈敬济的面前,双手抱拳作了一揖说:“小人的父亲是孟州的官营,他专管理此城的犯人,公子想见谁,我能带你去牢房走一遭。” 靠!孟州官营的儿子竟然学起勤工俭学,那县官不会回家务农了吧? “你知道最近从阳谷县押解的犯人吗?他叫武松。”陈敬济细心地对大汉说,并向其询问关押的地点。 “啊!公子是武爷的朋友。”大汉又掏出银子,打算返还给陈敬济,好人啊!竟然还知道退银子。 陈敬济没有接过钱,他觉得面前的大汉性格比较实诚,便将自己的名字说了一下:“请问你叫什么?” “小人名叫施恩。”大汉说道。 谁?施恩。快活林的施恩吗?这人可比咱有钱,家里有一片园林的标准富二代,到哪儿都是一支潜力股! “你家的快活林还在吗?” “快活林是哪里?”施恩表示不清楚,他摇头道:“小人家里若是有园林,还会出来卖力赚钱吗?公子怕是听错对错了人。” 陈敬济没有与施恩继续较死劲,这种钱财的事说不好真假,有钱人都比较谨慎,他们会比一般人更加辛苦与钻营。 财富者为什么能成为有钱人,他们若不能比别人更胜一百步c小心一万步,又怎么能取得最大的收益。 武松果然在牢房里羁押,他是阳谷县发配的犯人,按照孟州城对待犯人的规定,有一百棒的杀威棍。 二郎的体格虽然不错,但一百板子打过后,也是老实的趴在铺上干草的地上,默默的数着每一天,他比其他犯人的待遇好了很多,有陈敬济赠送的银子做依托打点人情,便多了口福少了忍饥挨饿的惩罚。 施恩与陈敬济进入牢房时,武松并没有起身迎候,他的伤口没有恢复,还不能与其他犯人一样自由活动。 孟州县衙的牢房不大,里面关押的犯人也不多,基本上一间牢房里有三c四个犯人,这些犯人的罪名五花八门,他们的衣着华丽而干净,如果不是拘押在这里不能离开,这些人真像是一群忆苦思甜的纨绔。 “武松,赶紧起来,你瞧一瞧谁来看你了?”牢头大声的喊叫着。 陈敬济摆了摆手,他偷偷塞给牢头几两碎银,并要求其打开牢门,他自然地走了进去,来到武松的身边,“二哥,小弟来迟了,真苦了你。” “啊!”武松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会再见到陈敬济,尤其是他的这幅模样。 施恩帮助武二郎坐起身,吩咐牢头拿一些酒菜进来,陈敬济表示不太理解,可是当热腾腾的酒菜摆满小桌子时,才知道这位牢头在城内经营一家生意热火的饭庄。 人才呀! 几杯水酒下肚后,武松讲了实话,他的伤口早就恢复,整天还趴在这里是不愿意动,懒得动。 “能让二哥出去吗?”陈敬济向施恩询问道,“多少钱都可以。” “钱是小事,让武爷出去要经过蒋爷的批准。”施恩为难的说,并向陈敬济与武松讲了蒋门神的一些事。 蒋门神负责武松的案子? 他喜欢钱吗? 喜欢。 送钱能让武松出狱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蒋门神是宋江的小舅子,现在的他与宋江不怎么和谐,而且早就知道武松与宋江的关系好,所以才故意刁难不批准武松离开大牢。 小舅子不是应该与姐夫关系好,为何宋江与蒋门神的关系如此的恶劣,其中有什么不知道的内容? 喝了酒的武松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原委,让一旁听的陈敬济明白很多,那蒋门神本来与宋江的关系相处得不错,而宋江也经常借钱给小舅子,这位小舅子有没有还过钱就是下辈子的事,反正最初俩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蒋门神看上一名女子,正是宋江替武松赎身的小翠,那个小翠也是后来的孙二娘并没有看上武松,她拒绝了蒋门神的追求便被蒋氏的父亲送进了郓城的牢狱,后来陈敬济花银子将她带走。 因为小翠的事使得蒋门神与宋江翻脸,虽然调到孟州为官吏也是宋江的帮衬,但蒋门神不记姐夫的好,反倒更加肆无忌惮的打着宋押司的旗号干坏事。 孙二娘所在的十字坡饭庄被官兵围剿就是蒋门神告的密,至于通匪的罪名全是陷害,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十字坡饭庄内真的有山贼草寇。 宋江被孙二娘c顾大嫂掳到饭庄的事武松并不知道,但陈敬济终于明白里面的根源:孙二娘为将其出卖而记恨宋押司,既然能为她赎身离开林府,为什么又将她送进郓城县的牢狱,最后将犯人买卖掉不就是以权谋私吗? “那怎么办?”陈敬济看着施恩,他觉得这位看似莽撞的大汉绝不是个粗鲁的人,肯定有一肚子花花肠肠。 “我听说宋江大哥也厌恶这个小舅子,武爷,你觉得帮宋大哥解决掉这个麻烦,他会不会更加感激你?”施恩有条不紊的说。 “嗯,有道理。”武二郎点着头,他明白解决掉的意思,这也是他一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他搞不清做这样的事会不会有麻烦。 清官难断家务事,外人怎么能把握别人家的恩怨情仇,再说搞不好容易惹一身不是,谁知道宋江会不会秋后算账? “我听说今晚蒋门神与黄团练c张监督在鸳鸯楼吃饭,他们私下做了点小生意赚了,可是被拐走的小孩是无辜的。”施恩继续加码道。 什么?拐卖小孩! “该杀!”武松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他指着牢狱墙上不大的铁窗道:“这三个人都该死,施公子帮我准备家伙,我立刻宰了他们几个。” “武师父,我与你一起去!”施恩跃跃欲试道,“杀恶人是我辈侠义之事,怎么能让师傅一个人涉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鸳鸯楼轶事 施恩咋叫武松师父呢? 陈敬济很想问一问缘由,可是武松与施恩并没有来得及向他解释,而是夹着他一起直奔鸳鸯楼。 怎么是夹着他,他好像没有说要一起去呀! 难不成杀个恶人也要有作陪,或者是让他做个现场直播的观众,好像他有打算在红楼玩一把直播,可是杀人是个血淋淋的事,直播太对不起观众,而且容易被禁止。 鸳鸯楼在孟州城外,匆匆忙忙赶过去的人除了武松外,还有施恩c陈敬济与孟州大牢的牢头。 陈敬济皱着眉头,本来应该没几个杂人的事,却成为聚众行凶,这要怎么算?他回头看了看牢头,那个看着面相不年轻的人很坦然,丝毫没有紧张的意识。 “你杀过人吗?” “没杀过。” “那你不害怕?”陈敬济看着牢头,他忽然又问道:“看你淡定的样子不像俺,能问一下你贵姓?” “我叫穆弘。”牢头从腰上抄起一把单刀,他拿刀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丝毫不像个生手与新人。 陈敬济不太肯定的说:“你不是牢头。” “你总算猜对一件事,看来陈公子并不笨。”穆弘另一只空着的手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虽然陈敬济看不太懂繁体字,但其中‘梁山’二字却很清晰。 咦!梁山怎么有令牌这玩意,难不成穆弘是专程帮助武二郎脱狱的吗?晁盖也知道武松入狱的事吗? 武松留下施恩c陈敬济与穆弘在鸳鸯楼外等候,他一个人进去探一探动向,如果蒋门神等人真的有拐卖小孩的事实,他就招呼几个人上楼,一起做掉这三个恶人。 陈敬济还想与穆弘交流几句,但对方显然不配合了,穆弘与施恩分别钻入鸳鸯楼,留下他独自站在楼外望着风。 鸳鸯楼建在山体旁,从外面进入楼里只有楼门口的一条路,里面潇洒的人若想另外寻找道路离开,唯有从楼上向下跳,而且落到山底能保证摔不死。 这样的环境想杀人其实很简单,一把火点燃了,把守住楼门口的要道,谁也不能出来,除非不怕火烧或者跳楼不死,由打鸳鸯楼坠入谷底也不高,几十米高矮的距离应该不会摔成肉饼。 武松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候,陈敬济知道几件事:其一是蒋门神与黄团练c张监督包下整座酒楼,今晚只有一桌客人,也就是他们三个;其二是酒楼的厨房与伙计们大多在一楼,上面吃酒的三位不愿意有人搅扰。 “他们真的拐卖小孩吗?” “似乎是真的。”回答的人是施恩,他是第二个从里面走出来。 “动手吗?”穆弘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指着三层说:“咱们不用太费事,把住了二层的楼门口,管保叫他们一个也飞不掉。” “陈公子说怎么办?”武松显得有些犹豫,他扭头向陈敬济问道。 陈敬济理解武二郎的矛盾心情,这是不保准宋江的真实态度,你说宋押司什么都好,为啥家里的事不与弟兄说明白,这种问题难倒英雄实在不像话。 他思索了片刻对武松说:“杀不杀都可以,即便蒋门神死了,我相信施恩与穆弘也不会随意张扬,毕竟这是宋押司的家事。” “嗯。”武松又合计了一会儿,他向施恩与穆弘说:“两位兄弟先回去,我觉得此时不宜做掉他们。” “武爷真的要放弃?”施恩失望的问。 穆弘收起单刀,他早就看出名堂,他来这边就是听说武松的英名,只是遇见这种大事真不好料理,干涉别人家的麻烦总归不方便。 “那我先走一步。” 施恩也不情愿的离开了,他没想到武松会半路放弃,这怎么能是他崇拜的师父,他很后悔管武二郎称呼师父。 “陈公子不走吗?”武松看着陈敬济问。 陈敬济的手指了指鸳鸯楼三层的地方,他小声的说:“使用武力蛮干比较笨,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干净的处理。” “怎么做?”武松好奇的反问,他用言语支走施恩与穆弘就是想要单干,虽然不能保证一对三可以成功,但大不了也断送掉他的性命。 一包蒙汗药缓慢的倒入酒水里,店小二在不知情下送了上去,不一会儿,三层喧闹的叫嚣声不见了,沉静的状态令人有些怀疑。 “上去瞅瞅?”陈敬济看着武松问道。 “好。”武二郎点头答应。 三层没有说话的吃酒人,自然也安静了很多,蒋门神c黄团练与张监督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下了药的酒果然能醉人。 武松先一刀砍下张监督的脑袋,又将黄团练的身体抓起顺着楼窗丢了出去,虽然夜晚的山风呼呼作响,可是也能听见谷底落下物件的回响,低沉而又压抑,那个性格嚣张跋扈的黄团练肯定是活不了。 “他怎么办?” 蒋门神乖乖的躺在地上,他昏迷的姿态挺夸张,看来喝这杯药酒前,正唾沫飞溅的讲述得意的事。 “要不也扔下去?”陈敬济望着谷底模糊的身躯,本来紧凑的人型在掉下去之后,变成一滩一大片,不知道黄团练要是知道又要作何感想? “可他是宋大哥的小舅子。”武松犹豫的说,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与宋江的关系又十分的近,他能听从押司的主意向陈敬济报恩,一定是权衡过两方的情感,最后相信对他更好的一方。 “要不让我来?”陈敬济试探着说,他想看看武松的态度。 “你能抬动他吗?”武松倒是没有反对,他看着陈敬济说:“要不我帮你把他抬到楼杆上,你直接推他下去?” 尼玛!不带这样做帮凶的。 陈敬济真不知道该不该往下接话,可是武松却很配合的把蒋门神的身躯提起,安放在三层临窗的木栏杆上,这是默许任其行凶吗? 做也得做,不做也不行! 杀人的事没做过会不会很掉价? 陈敬济使出吃奶的劲,把蒋门神送出鸳鸯楼,那副身体在好一会儿才接触到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似乎在向人抗议,明明可以一刀砍掉脑袋,为何被丢到山谷地,这鬼魂若是想还魂都没有个好身躯,抗议! “吃几杯?” 武松大刺刺的坐上之前三个人的位置,他的心情没有变好,反倒是觉得此事做得不对,即便蒋门神不是死在他的手里,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最后要了命。 “换一壶酒。”陈敬济指了指窗外的谷底,坠入的俩人都是吃了桌上的酒才死的,活着的凶手怎么能重蹈覆辙呢? 武松由打怀里另取出一小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入酒壶,他缓慢地说:“这是蒙汗药的解药,是宋大哥送给我的。” 陈敬济知道武松有话要说,心情压抑的人需要释放,总憋着不讲容易生病,他来到酒桌前坐下,他没有接过酒水,而是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他不太相信宋江送的解药,蒙汗药的药性能麻翻牲口,而且药性强大到极致,即便狂饮清水也要几个时辰才能醒过来,一点点粉末能起多大的作用? “你知道我为什么唯独斩杀了张监督的脑袋?”武松自问自答道:“这厮比那两位更可恨,他是官府的人,我查到此人用小孩的心脏沾酒吃,这种恶行真该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陈敬济想起操刀鬼曹正,那个教授他使刀的老师不知道去哪了,如果那些技能真的好用,他倒是可以在张监督的身上演练一番,让恶人品尝活剐的滋味。 他对曹正猎来的小动物演练过很多次,只是每次持刀都很注意,他对待兔子c猴子等小动物基本没有折磨,三下两下便结束其生命,但遇见狼c土狗与山猫时,他的刀法就十分的谨慎,往往不接近百刀不会要了它们的命,或许他天生就是个侩子手? 武松絮叨的说了很多,词不达意的表达并没有个头绪,桌上下过药的酒水被他喝了个干净,最后不知道是酒醉的原因还是蒙汗药的原因,反正武二郎是昏迷不醒。 陈敬济叹息着将武松扛起来,一步步小心的将他送出鸳鸯楼外,他望了望周围的环境与方向,决定不返回孟州。 张监督c黄团练与蒋门神的死一定会引起轰动,至于追凶的问题难不倒捕快们,这些人迟早要找到他与武松,所以他俩不能自投罗网,而是要选择新的地方。 要不带着武二郎去梁山? 从孟州去梁山不近,陈敬济看着睡得很沉的武松,他忽然想起住在花府的宋江,既然武二郎与其关系好,不如就讲武松送到清风北寨,那里不是还有个与武二郎关系很好的吕方吗?一定可以安置这个人。 武松睡了整整三天,陈敬济雇了一辆大车带上他行走,虽然官道上有检查,但银子能解决很多麻烦,比如车内有生病的女眷不方便见人。 官道上的临检增多了,身上渐渐减少的银子似乎显示不了威力,陈敬济将大车停在离开官道的树林,等候武松完全醒过来,他才长呼一口气。 你是俺爷,真尼玛能睡! “我们去哪儿?”武松询问道。 陈敬济耐心的将他设计的路线讲了出来,并要求武二郎乔装改扮一下,这样俩人能够继续走官道。 “扮作女人?不行。”武松表示拒绝。 大男子主义呀! “要不你扮作出家人?”陈敬济想起吕方送的行头包裹,这小将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竟然算出武二郎需要乔装吗? 武松开始还是不同意,但是架不住陈敬济的苦口婆心,最后终于穿上衣服改扮成一位戴发的头陀。 “好一个行者武松!”陈敬济称赞的夸奖道。 武松对着镜子瞅了几眼,他点了点头说:“行者,这个名字好,以后洒家就叫行者武松,回头再打造一对戒刀就更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会师清风山 陈敬济与武松结伴而行来到清风镇北寨,他俩到达花荣的府邸时却没有看到宋江,就连主人小李广花荣也不在北寨,二人与花府的家丁一打听才知道缘由:花荣与宋江奉命去清风山剿匪。 剿匪对于官军本没有错,可是清风山的贼匪王英与郑天寿都是与宋江有瓜葛的人,那个向花宋二人下达命令的长官肯定不知道详情,这样的作战计划能有结果吗? “咱们去清风山吧?”陈敬济向武二郎说道,他将宋江与清风山王英c郑天寿有交情的事也讲了出来。 武松低头沉吟了半晌说:“清风山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咱俩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晚,等明天再上清风山。” 劳逸结合才能产生最大的效果。 武二郎主动提出了要求,陈敬济立刻点头答应,这些日子他挺疲惫的,连日急匆匆的赶路很辛苦,若不是武松及时醒过来,他的负担可能会更大。 北寨内的客栈有三家,随便与街上的商贩交流便知道客栈的详细情况,俩人私下商量了一下,找到最小的一家名为有间客栈住下,这间客栈的位置在北寨内较偏僻,里面住店的客人并不多。 东奔西走的人往往喜欢住在人多的大客栈,除了心理能认为安全外,大店铺有最好的服务c房间及美食,可是弊端是人多嘴杂,这一点对他俩十分的不利,因此他们选择有间客栈也是想离开他人的眼线。 一宿睡得很舒服,早晨醒来的陈敬济到隔壁喊武松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武二郎已经偷偷地走掉了,他留了两封书信让店家转交。 一封信上说出他提前走的原因以及客气的抱歉话,无非就是外面的世界很大,扮作头陀的武松想独自看看,而另一封信的封面上是给宋江的。 武松这是不想见到宋押司,那鸳鸯楼上的蒋门神又不是喃杀的,至于这幅羞愧自责的姿态吗? 给宋江的书信里都写了什么? 陈敬济有点好奇,他猜不透武二郎私下想与宋江说点什么,信封口没有用火塞封住,他即便打开看一看也不会有问题。 这是防小人不防君子啊! 反正来到这个时代也不是来做好人,所以看看又能怎样,当个聪明的小人比笨拙的君子强百倍。 武松给宋江的书信写的不多,但大体的意思是他亲手杀死了蒋门神,上清风山的陈敬济可以作证,如果押司不喜欢尽可要武二郎抵命。 好一个有担当的英雄啊! 武二郎这是将得罪人的事都揽在身上,后果要怎么处理就看宋江的意思,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宋江会不会找武松寻仇呢? 陈敬济收拾他的行李时发现少了点东西,他放在衣服里的银子少了几锭大的,看样子是武松拿了去,不过这武二郎也忒损了,为什么拿的都是整锭的银子,那些散碎的小银钱丝毫没有动过。 ‘防贼防贼,贼经常就在身边,叫人防不胜防!’ 他叹息着抬起右脚,双手将穿在脚上的靴子拽了下来,小心的掀起鞋垫,从鞋里翻出一沓纸钞,这是他私藏银票的小金库。 银票没有少一张,估计能知道他藏钱的同行只有一种人:结过婚并在经济上被老婆管制的男人,这一世陈敬济虽然娶过妻子,但俩人没有像后世那样独立的二人生活,他自然不用担心钱财被女人控制,鞋里藏钱是后世养成的习惯,不成想却能成功的提防身边人,如果武松知道拿少了会怎么想?。 少了几锭银子权当武二郎的路费。 陈敬济上清风山的时候没有看见宋江,官军剿匪的事也有一搭无一搭,清风山一年能多次接纳打着剿匪旗号的官兵。 可是最后冲上清风山顶的人用五个手指就能数过来,所谓官军剿匪就是下属的官员变相与上峰索要救济款,这年头养着一群士兵也不容易:招人要钱,吃饭要钱,就连日常操练与行军打仗都有花不完的钱。 清风镇南北寨的官员没有额外的油水,驻防拥有的士兵有固定的人头数,私自减编是大宋朝最重的罪,士兵每年只能靠着青州府提供的公款度日。 可谁不想活得更好一些? 于是剿匪请愿拨款的招数就应运而生,只有山贼土匪越剿越多,官兵们才能过上衣食无忧c兵械操练的好日子。 宋江与花荣去隔壁山寨剿匪,那边是一处空了的大寨,隔壁山上运送粮草与清水都比较费事,因此那里早就没有居住的山贼。 但山下的官军最喜欢攻打没有匪人的山寨,既不损伤士兵又能报功领赏,而且与山贼不发生矛盾,这样一举三得的好事能不愿意吗? 陈敬济有了送信的借口便住在清风山上,王英与郑天寿同他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不介意他随意的走动,也不安排喽啰监视了。 他住的房间修在清风山腰,山上的贼人们经常要下山走动,拦路打劫已不是这群山匪主要的活动,每天吃的粮食与清水都能在山下的镇子里购买。 官与匪是对立的关系,也是平等的关系。 等待宋江的日子很无聊,左右无事的陈敬济同几个小喽啰下了山,山下的镇子就是清风镇的东寨,那里没有把守的士兵,镇门口也没有盘查的哨所。 陈敬济在东寨里的一个酒馆里用过午餐后,扮作路人的喽啰走过来轻轻的对他说:“宋江大哥已经返回山寨。” 终于等到人了! 喽啰离开了,他站起身付过账按照下山的路向回走。 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这个老话并不是字面上的含义,所谓下山容易是有目标的下山是不用顾忌道路的远近,至于上山就不能随便的选择,上山难在没有明确的方向。 陈敬济选择一条看似捷径的小路,他估摸着半个时辰便能登到山顶,可是小路七扭八歪的由下至上,长期走在上面很容易就找不到参照物。 于是他迷路了。 不过好在下午的天色挺亮,他所站立的地方还能清晰的瞅见山寨内悬挂的旗杆,不能回头下山只能继续前行。 没有时间的计数,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日头逐渐的偏西,山寨的大门似乎距离他还有很多距离。 陈敬济累得腰酸背痛,他要寻找个临时歇息的地方,由于山上有野猫与土狼,休息的所在不能选择不安全的地方。 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处满意的位置,但他却听见阵阵的呼噜声,这是有人在休息,竟然还有不怕睡着了被叼了脑袋的人? 顺着酣睡的声响,陈敬济找到发出声的人,这是一个身材健壮的年轻男人,他睡觉的位置就在树杈上,除非他随意的翻身,否则很难从树上掉下来。 他是谁? 陈敬济没有叫醒男人,他觉得主动上树打扰很不礼貌,但就这么离去似乎也不好,如果真的来个吃人的野兽,有他在场或许能帮这个汉子一点小忙。 助人为乐本就是一件好事! 大汉睡得比较死,他翻身的时候,人没有从树杈上摔下来,可是放在他肚皮上的包袱却滚落下来。 这是一个粗心的汉子。 陈敬济走到包袱前拾起来,他打算把包袱放回原来的位置,可是系包袱的绳索松动,从粗布里露出一封书信,书信的封页上写着宋江的名字。 咦?又是押司的书信,这是谁写的? 他瞅了瞅酣睡正浓的大汉,不像是马上能醒过来,他小心的将书信打开,仔细的阅读里面的内容。 这是一封家书,是宋江的老婆蒋氏写的,由病情恶化的宋太公口述的一封信,快要死的老爹想儿子了,希望宋江能回家看一看。 这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陈敬济没有将书信塞回包袱,他将信揣进怀里与武松写的信放在一起,将包袱放在树根旁,转身快步向清风山寨跑去。 他顾不得走错路会遇见刺人荆棘c怪石险坡,心里只想着早一些将书信送交给宋江,这封家书是加急件。 陈敬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最后终于达到山寨的大门,在习武大厅见到宋江,两封书信递过去后,对方的面上也抹去喜悦,代替的是焦躁与不安。 这就对了,为家里事操心乃人之常情。 “二郎杀人时,你在场?”宋江没有提蒋门神的名字,他看着陈敬济说:“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我不会责怪二郎,只能从心里感激他。” 什么意思? 武松担负杀蒋门神的责任还正中押司的心意,这是嘛姐夫呀!宋江想做掉小舅子却不动手,他偏偏等着别人下手,这人真是无情! “宋大哥,咱爹怎么说的?”王英与郑天寿关心的问。 “爹的身体不好,他想我回一趟家。”宋江诚实的回答道:“我也该回去看看,再不回郓城县,那份公职可就没了。” 官迷! “我们已经帮哥哥准备好行李了。”王英从小喽啰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袱递到宋江的手里,另外郑天寿端着一盘金元宝走过来,王英指着盘子说:“这点盘缠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哥哥不要嫌少。” 一盘金元宝少说也有千两银子,这样的礼物还少,这是在炫富呢? “谢谢兄弟!”宋江接过钱,也都塞入包袱中。 “哥哥,小弟另外给你准备一点山货,估计嫂嫂一定喜欢。”郑天寿拿着一个白色的包裹,“我与王英不太懂服用的剂量,哥哥吃之前要找个明白的大夫。” 宋江没有收下,但陈敬济却主动接了过来,他一边附和道:“我替嫂嫂谢谢你俩,我一定顺利送大哥回郓城的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宋江杀妻源于鞭 陈敬济与宋江一起朝着郓城县的方向赶路,虽然是二人结伴而行,但一路上俩人没有任何的对话与沟通。 行走的吃吃喝喝与打尖住店都是财大气粗的宋江拿钱,不注重面子的陈敬济对于他人鄙视的目光丝毫不介意,他是个奉行实用主义的人,脸面再风光又有什么用,不花银子就能白吃白喝的日子不好吗? 郑天寿送的包袱被陈敬济打开过,里面所谓的山货就是一些鞭呀与蛋蛋,送这样的礼物对每个男人都是份大礼,可惜宋江没看内容就拒绝了。 清风山距离郓城县不算太远,官路没有拦阻的哨卡通常会走得很快,宋家庄在郓城县的西北处,是一个古老的村落。 宋江的家坐落在宋家村的正东方,院落在外面瞅比较大,黑漆漆的大门虚掩着,像是专门等候押司的返回。 “多谢宋江大哥,小弟要与你告别了。”陈敬济双手抱拳朝宋押司说:“这些日子感谢你的照顾,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宋江摆了摆手,这一路结伴无论是吃喝还是住店,他抢着付账就是要让陈敬济丢脸面和下不来台,可惜招式用的不行,对方是个厚脸皮,丝毫没有一点影响。 现在俩人要分别,他不能失去仁义的称号,虽然附近没有人影出没,但谁能保证隔壁没有一双耳朵在倾听吗? 他由打行囊里掏出几个亮灿灿的金元宝递过去道:“你要回阳谷县还是什么地方?这些钱给你作路费吧!” 给钱能不要吗? 当然不能。 陈敬济爽快的接过金元宝,对方脸上一丝不愉快的神色稍现即逝,他装作没有看见顺手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几个鞭,“大哥,这个是好东西,我建议你每天晚餐后服用,那样嫂嫂一定更加心疼你。嫂嫂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小女人,征服她就要在寝室里,这个鞭虽然是个辅助药材,却能让大哥锦上添花。” “真的吗?”宋江有些心动,他不是不愿意接受这味山货,只是他与郑天寿的感情不如与王英深厚,在大庭广众下接受私货很掉价 “当然。”陈敬济扭头朝着周围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才继续说:“男人在外面打拼很辛苦,回家与女人交差就要在那方面体现,有了这幅药材肯定让嫂嫂满意。” 说话是一门艺术,讨好不完全是低人一头,适合的话语能打动人,更是化解矛盾与敌对的最佳武器。 “小兄弟,多谢你!咱俩过去的恩怨就此完结。”宋江利索的接过鞭,他开心的说:“武二郎的书信提到你,那蒋门神一定是你动手杀的,这份情谊我记住了。” 啊!宋江是怎么猜出来,武松的书信里不是全承担了吗?难道信里还有什么隐藏的环节,或者只有宋押司与武松知道的暗号? 宋江似乎瞧出陈敬济的小心思,他微微的一笑说:“我那小舅子人品虽然有问题,但他与武松是八拜之交的弟兄,你觉得武二郎能亲手杀死兄弟吗?那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会责怪于你,我很感激你的作为,帮助武松也帮了我,以后你是我的好兄弟。” 尼玛! 武松竟然与蒋门神结拜过,难怪那一晚在鸳鸯楼上,武二郎纠结的神态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原来真情是这样啊! 话说他的书信完全承担罪责c又说陈敬济是见证人,这都是在暗示宋江谁是真凶,如果没有送鞭的这出戏份,宋押司肯定要找他报复,武松真阴险啊! 矛盾化解开了,剩下的山货包袱也都塞给宋江,里面的蛋蛋滋味略骚,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 “大哥,蛋蛋的功效不如鞭,但吃了也有好处。”陈敬济好心的说:“鞭的药性强,大哥千万不能多吃。” “多吃会伤害宋某吗?” “不会,但嫂嫂可能就起不来炕了。” “哈哈!”宋江满意的大笑起来,男人都明白女人起不来炕的含义,如果真能如此,夫复何求? 宋江推开家门走了进去,陈敬济也转道离开宋家庄,几份鞭与蛋蛋给宋江不知道蒋氏会不会感谢他,但他已经不打算返回阳谷县。 他决定去十字坡转转,那里有个女人还等着他。 从宋家庄去十字坡一定会经过梁山,陈敬济没有敢从水路走,他不太希望遇见梁山的一竿子熟人。 可往往越不愿意见什么人就偏偏会见到,他在半路遇见挑着担子的曹正,那个传授过他刀法的操刀鬼。 曹正已经上了梁山,他在山寨边沿的客栈内做暗哨,现在梁山大寨的人数比过去多,依然还是白衣秀士王伦做大当家。 “公子要去哪里?” “你呢?”陈敬济笑着反问道,他觉得对方不会关心旁人,尤其像他这样没有什么威力的闲人。 “晁盖大哥与吴学究c阮氏三雄在前边猎捕豹子,我给他们送吃的。”曹正一本正经的说,“大寨主划得入伙的线,这都十天了,晁盖大哥等人还没有猎到一只活的豹子。” 王伦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陈敬济好奇的向曹正打听细节,原来大寨主王伦开始趋于宋江的面子与生辰纲的钱,才临时收留晁盖等人,但时间久了,王伦觉得压不住这伙能人,便不知从什么人嘴里想出这么一个花花道道。 “猎捕豹子为何要活的?” “说得也是啊!咱不清楚大寨主是怎么想的。”曹正叹息着,他有些后悔在梁山入伙,没成想摊上这么一个心地狭窄的当家人。 担子里有酒有肉,只是肉是生的,菜是冷的。 曹正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陈敬济估计又是王伦的杰作,这样对待入伙的兄弟能干成大事吗? “他们几个有目标了吗?” “嗯。”曹正点头道,“他们从外面赶过来一只活的,只是那头豹子很是凶猛,生擒似乎很难,吴学究与阮小五被豹子伤了臂膀,要不是捉活的怎么能受这份气。” 不就是捉活的吗? 陈敬济的眼珠一转,他听曹正讲起生辰纲时便有了主意,他从担子里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生肉,又用水舀子盛了一半的酒水,“你身上有蒙汗药吗?” “有,怎么了?”曹正诧异的问。 “当然是捉活的豹子。”陈敬济肯定的说,“一只活豹子有什么可犯愁,给我一包分量足的蒙汗药就行。” 曹正不解归不解,他从身上行囊里拿出蒙汗药递给陈敬济。 陈敬济将蒙汗药缓慢的倒入酒水中,晃动了几下,接着把生肉也放入水舀,前后上下浸满了酒水,“就这样做,有个七八块生肉就行,回头你让围捕的兄弟丢给豹子。” “豹子不吃酒!”说话的人是吴用,他的胳膊上缠着白布,红色的血迹斑斑,看样子他被豹子伤的不轻。 “你们围而不打,遇见豹子反扑就扔块肉躲开,有几次就行,那豹子饿了便不会在意生肉上有没有酒水了。”陈敬济信誓旦旦的解释道。 “我试试去。”阮小五走了过来,他与吴用过来的比较巧,正好看见陈敬济教授曹正给豹子下药的手段。 “能行吗?”吴用望着远去的阮小五对陈敬济说:“如果豹子不吃怎么办?” “吴大夫,你设计杨志时,难道没想过他不服用下了蒙汗药的酒水吗?如果他真的挺住了,那生辰纲还能顺利的截下来吗?”陈敬济看着吴用说。 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但什么都有个极限,江湖混得明白的杨志能看出吴用等人的用心,但却不能左右饥渴后的身体状态,这是吴大夫行医的老本行,怎是一般人能左右抗争的小事? 不大一会儿,阮小五与晁盖c阮小二c公孙胜抬着昏迷的豹子走了过来,大家的脸上露出疲劳与兴奋的表情。 “小七呢?”陈敬济对吴用问道,阮氏三雄经常一起出没,这时候见不到阮小七必然有其他的事羁绊了。 “他呀!”吴用无奈的讲述了阮小七的动向。 几个人被大寨主王伦刁难,几次猎捕豹子都没有捉到活的,脾气急躁的阮小七一气之下走了,这时候应该在河面上那条渔船上吃着闷酒。 英雄无用武之地就是指晁盖等人目前的状态,他们本以为劫持生辰纲上了梁山能有所作为,没想到遇见处处刁难的寨主王伦,住在人家要低头不能没有极限。 猎捕豹子令众人很高兴,几个人动手支起火烤肉吃酒,阮小七也从渔船上下来,他带来几尾新鲜的鱼。 酒喝到热闹间,不知道谁先提议,要给陈敬济取个外号,大家兴致勃勃的开始奇思妙想,各种各样的名字生成,最后晁盖拍板选了大家认为最贴切的名号:豹子头。 啥?豹子头! 那不是禁军教头林冲的外号吗?让陈敬济接手似乎很不妥,再说叫什么豹子头陈敬济也不押韵呀! “吴学究,如果寨主还要刁难,咱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公孙胜放下酒碗,他的话浇灭了大家开怀的激情。 “公孙兄想去哪里?”曹正问道,他与晁盖等人不太熟,可是看见王伦对待晁盖等人的做法,令他萌生了去意。 “我有一位兄弟名叫李忠,他在桃花山落草为王,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去那边入伙。”公孙胜毫不犹豫的说:“李忠比王伦有义气,肯定不会刁难我等。” 李忠有义气吗? 陈敬济应该最有发言权,他同三叔认识很多年,虽然外出共事做生意就那么一次,但李忠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对什么在意,他可比公孙胜更了解。 “桃花山太小,再说我们怎么走?生辰纲都不要了吗?”吴用叹息着说:“如果宋江大哥还在山寨上就好了,起码不用想着离开。” 吴大夫对宋江竟然颇有好感,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豹子头与王伦 活捉豹子交付给王伦的时候,对方明显表现得极为诧异,这种凶猛的大家伙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捕获,而且捉到活的更是难上加难。 “你们几个先下去歇息,晚上咱们在这里痛饮一番。”王伦吩咐晁盖c吴用等人到山后的客房里休息,他特意留下陈敬济说话。 聚义堂的大厅里剩下俩人的时候,王伦才用责怪的口气说:“你与吴大夫的私人感情不错,但你也不能随便帮晁盖他们呀!这让我刚才多下不来台,宋江大哥要是知道了,又会责骂我不会办事。” 啥?刁难的计策里还有宋押司的身影,宋江这是不待见晁盖,既然不想让晁员外留在梁山就明说不好吗? “这件事先这样,以后不要给我添乱。”王伦说完拂袖离去。 尼玛,有我什么事!啥叫添乱? 再说晁盖c吴用等人比王伦的本事大,一定能把梁山治理的井井有条,若让一介什么都不懂的书生做大寨主,梁山还有希望吗? 豹子头! 晁盖选取这个名号说明陈敬济还是有英雄的气概,既然被认可是个英雄,就一定要有当英雄的气结与勇敢。 陈敬济决定帮晁盖等人做掉王伦,他来到后山吴用的房间,这位大夫正收拾着行李,他已经打算离开梁山。 “啥时候走?” “明早。” “去哪儿?” “少华山。”吴用苦笑着说:“我与李忠有过几次交道,他那个人比较吝啬,虽然不会慢怠我等,但桃花山太小。” 少华山距离史家庄很近,剿匪的官军离开后,史家庄又恢复往日的热闹,吴用早就接到史凤的信件,叫他过去团聚。 “生辰纲不要了吗?” “小七与小五去找宋万寨主了。”吴用叹息着说,“宋万不当家,找他要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吴军师觉得梁山能有发展吗?”陈敬济看着吴用问道,他是头一次称呼对方为军师,平时都是叫其为吴大夫。 吴用沉思了片刻说:“梁山的位置很有优势,在这里去东西南北都非常便捷,而且这里易守难攻,是成就大业最佳的所在。” 成就大业? 这倒是个好说法,陈敬济一直认为成就大业就是开疆辟土,如果仅仅是打算除暴安良,落草又有什么意义? 得到梁山能不能成为发展的助力,他的心里还是缺乏底气,虽然他有后世洞察历史走向的资本及这个时代没有的见识,但他缺少一批信得过的班底,平凡的普通人若要有所建树是需要很多资本。 晁盖的房间在隔壁,他没有什么可收拾,与公孙胜坐在桌子旁下着棋,俩人围棋的水平差不多,基本上不用合计就知道该往哪里落子。 “真的要离开吗?”陈敬济向晁盖问道。 “给我们不走的理由!”公孙胜持着黑子扭头道,“总不能等王寨主赶我们,那样连兄弟的脸面都没了。” 陈敬济犹豫了片刻,终于表达他的想法:“如果王伦让出大寨主的座位,晁盖大哥肯担负这份重担吗?” “什么?”晁盖的白棋‘哗啦啦’的散落一地,他吃惊的看着陈敬济,“你在说什么?王伦要主动让位吗?” “让不让不是他说的算。”公孙胜及时泼了冷水。 谁都不是傻子,梁山这些年能发展得肆无忌惮一定是有郓城县官府的暗中支持,王伦能坐稳大寨主的宝座也是与宋江分不开。 “我就想知道一点,晁员外愿不愿意挑起这副重担?”陈敬济没有移开眼睛,他盯着晁盖问道:“我这是代表很多弟兄问你,他们现在不在梁山,但以后肯定会过来,我希望员外能有一副宰相的胸怀。” 宰相肚里能撑船! “做不做梁山的大寨主,我都能接受来自江湖各方面的弟兄。”晁盖保证的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如果宋江也来呢?”陈敬济又提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让给他。”晁盖大声的笑着说:“宋公明与我有恩情,让他做大寨主,我愿意坐在他的下首。” 做不做大寨主不是你说的算! 房门敲响,阮小五与阮小七气呼呼的走进来,他俩没有与宋万索要到生辰纲,出师不利令他俩很不痛快。 陈敬济让公孙胜去隔壁喊来吴用与阮小二,山上就他们六人,刘唐被王伦的刁难派到在山下的酒馆,与朱富c曹正做山寨的暗哨。 众人都聚在晁盖的房间,显得空间有些拥挤,陈敬济朝着门外对公孙胜暗示着,让他临时做个望风的。 “我有几句话要说,希望各位哥哥能按照小弟的要求去做。”陈敬济说着将他打算的安排一一的讲了出来,并要求阮氏三雄与公孙胜看住晚宴的宋万c周通等人,而晁盖c吴用与他则向王伦发难。 “七哥,你的匕首借小弟一用。”陈敬济向阮小七说道。 阮小七的匕首据说是一位住在汴梁城的姑娘送的,而小七什么时候与那位姑娘有瓜葛却没有人细细的讲过,既然要杀王伦,陈敬济当然要假传圣旨戏弄一下阮小七。 “拿去!”阮小七很豪爽的将心爱的匕首递给陈敬济。 匕首不长,但刀口锋利,似乎被阮小七多次打磨过,匕首的把柄上有三个淡淡的镌绣小字:‘李师师’。 靠!整半天小七暗恋的姑娘竟然是她。 梁山聚义堂的大厅内,所有山寨的好汉们齐聚一堂,就连山下的刘唐c朱富c朱贵c曹正与邹氏兄弟也都如数上了山。 陈敬济私下与曹正了解过,那几个在十字坡被官军冲散的弟兄,除了杨志流落到二龙山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在梁山重聚。 孙二娘与顾大嫂没有上山,她俩还以为梁山大寨主是宋江,为了避免见面的尴尬,俩个女人与张青c白胜c段景住留在十字坡。 白衣打扮的王伦兴致高昂的走进大厅,脸上堆满了善人的微笑,与众人十分的友好,似乎很满意此时山寨上的气息。 端杯敬酒痛饮交流,这个大寨主的言谈举止斯文得不像个不能容人的异类,吴用朝着阮小五递了个眼色,小五端着酒杯站起来。 他开口大声的说:“感谢王寨主的照顾与收留,不过我们兄弟野惯了,似乎不适合梁山的和谐,所以我们想离开这里,请大寨主通融一下,将我等送上山的钱财还给一些。” 这是开始发难了! 聚义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没有想到阮小五去意已定,并主动索要带上山的财物,梁山是山贼的所在,当贼的怎么能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王伦的脸上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没有想到阮小五很不知趣,他早就从宋万的嘴里知道阮小五与阮小七索要过生辰纲,是他有话在先吩咐过,否则重义气的宋万没准就能答应一分不少的全部还回去。 “先喝酒,这件事改日再说行吗?” “大寨主只要答应即可,我等可以改日来取。”阮小五咄咄逼人的继续发难,阮氏三雄里,脾气最暴躁的是小七,而小五的嘴皮子最溜。 “生辰纲乃是官府的财物,你拿出去不是要召来官兵的围剿吗?”王伦采用了拖延的战术,这样的办法很好用。 “对呀!就是因为生辰纲是官府的赃物,我们才动手截取,难道打劫贪官的财物有错吗?”阮小五哼了一声说:“梁山也是落草的弟兄,听大寨主的话,难道梁山还是官府的走狗吗?” 这句话说得极为不客气,那王伦顿时大怒,他忽的站了起来,手指着阮小五说:“你怎么能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阮小七呵呵一笑道:“我还想到东京汴梁城杀贪官,若皇帝老儿不允许,就用力推到他!” 阮小七的话比阮小五说得更重,而且论罪一定是谋反。 “既然你们不愿意留在我梁山,那我只有送客了。”王伦放下酒杯不客气的说:“虽然我们落草为寇,但我们都是大宋朝的子民,再怎么也不能做忤逆的事。” 王伦这是在向众人表白他的态度,他做梁山草寇的头儿并不是要坐天下,而是安心当大宋朝的子民与贼寇。 陈敬济观察了一下在大厅里的众人,大家的神情表现得各异,都对大寨主王伦说的话不太满意,落草为寇虽然是穷的逼得无奈之举,但做山贼也保持贼寇的标准。 他起身做和事佬,几句话便安抚了阮小七与阮小五,他端着酒杯走到王伦面前,“小弟有个不成熟的看法,大寨主肯听我说吗?” “你讲吧。”王伦的胸脯不住的起伏,他的火气没有消掉,从他坐上梁山头把交椅的那一天,今天是第一次被人怼。 “不就一点银子吗?小弟觉得寨主还给他们更好一些。”陈敬济的声音压得很低,“宋江大哥若知道了不会责怪你,为了多交几个好兄弟,他不会在意这些钱。” “你懂什么?”王伦气急败坏的说:“如果那些钱还在山上,我当然不愿意做小人,可是银子已经送出去了,再有几日就到汴梁城。” 尼玛!哪有这样当山贼头目,抢了银子还往回送,这是要蔡太师记得你的好,还是记得你的不好? “要不拆东墙补西墙?”陈敬济又出了一个馊点子。 王伦摇头说:“不行,那都是俺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怎么能随便给这几个叫花子,坚决不还给他们。” 哎!这是真想找死,难怪人们总说不作不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梁山改朝换代 “咦,你的杯子里怎么有只小飞虫。”陈敬济的手抢过王伦的酒杯,转过身子将里面的酒水向一边倒掉,从一旁端着托盘的喽啰手里又取了酒壶与空杯,毕恭毕敬的当着王伦的面斟满了酒水。 “干杯,大寨主,消消气!” 王伦点了点头接过杯子顺势喝掉杯中酒,他看着陈敬济说:“你在山寨待的短,山上有个小虫不算什么,习惯了就好。” 陈敬济点头同意,他的心里默默数着数,刺杀王伦能不能成功不在于用什么,他的力气与王伦差不多,如果动手杀人真不好说结果是如何,反倒是酒里下了蒙汗药,这才是他故意喊叫有小飞虫的策略。 5c4c3c2c1,倒也! 王伦向后一仰,‘咣当’一声倒下,众人被大寨主的昏倒吓了一跳,此时的酒刚开始喝,王伦的酒量不错,再怎么也不能提前醉倒。 晁盖与吴用等人动作极快的分列各自的位置,监视着宋万c周通等山上的人,陈敬济掏出匕首来到王伦的身边,他叹息着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第一个死在我刀下的人是你,为了见证这个奇迹,小弟就取了王寨主的脑袋吧!” 匕首很锋利,捅死王伦没有问题,但割下他的人头却要用钢刀,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留一点情面,陈敬济的心与肢体变得麻木,他忘了这是第一宰杀活人。 当大寨主王伦尸首的鲜血喷得满地都是的时候,聚义大厅里的众人才明白这个梁山最大的当家人王伦死了。 “你竟然敢杀寨主!”周通‘腾’的一下蹦起来,但是却又乖乖的坐了下去,阮小二手里的铁家伙凑近了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王伦容不得天下的英雄,所以他该死!”陈敬济将王伦的人头扔到大厅的当中,他看着众人说:“梁山若让他继续糟蹋,就不会有列为哥哥一展才华的舞台,我提议请晁盖大哥做大寨主!” 没有反对的声音,众人一致表示通过。 “军师吴用坐第二把交椅。”陈敬济顿了顿又说道,“吴学究的文采很有名,有他在梁山的发挥,我相信大家能见到不一样的梁山。” “同意!”喊叫的人是宋万,他的能力虽然不强,却是个有眼界的人,从吴用上山的第一天,他就不住的向王伦引荐推举,可惜王伦却容不得比他强万倍的才子。 “第三把交椅请公孙胜大哥来做。”陈敬济笑笑说:“各位哥哥可能不知道公孙大哥的本事,都以为他只是晁盖大哥家的幕僚,据我所知公孙胜大哥与江湖各门各派有不错的联系,他的师门是道家的真人。” “你怎么知道的?”公孙胜大吃一惊,他的家底没有人知晓,包括与他有多年莫逆之交的晁盖。 小样!这就是有后世心得的金手指,你以为穿个马甲就不认识了吗? 众人完全附议,虽然大家都是落草为寇,却也知道江湖几大门派的琐事,那些功高盖主的大人物与一般的山贼草寇不同,所会的本领也不是这群汉子可以比拟。 “第四把交易请刘唐大哥!”陈敬济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已经坐上头把交椅的晁盖和旁边的吴用c公孙胜连忙起身,他们三个异口同声的说:“兄弟,如果你连第四把椅子都不肯坐,那我等绝不坐前几位。” “对!陈公子,梁山第四把椅子是你的!”说话的人是刘唐与阮小二,而将陈敬济按到第四把椅子上的人是曹正和朱贵。 “陈公子,我觉得你应该答应大家,尤其是要听众位哥哥的话。”周通哈哈大笑道:“痛快,周某好久都没有现在的好心情了。” 接下去的排序没有什么前后之分,梁山上得到众人认可的只有四位正寨主,而副寨主则有十几位之多。 前寨主王伦死了,按照规矩他的妻儿老小及家产全应该归陈敬济所有,接收家产财物是件好事,但收下别人的妻儿老小却是一种负担。 陈敬济将王伦拥有的家产全部拿出来交给吴用,充公给梁山是正确的选择,不仅能缓解目前山寨上诸多建设的需求,还能取得一众兄弟们的好感。 至于王伦的家属,那厮没有老父老母及子女,留下的一妻两妾颇有姿色,三女对王伦的故去也没有什么异议,她们当山贼的家属早就有了丧夫的觉悟,男人在外面混不是在荒野身首异处就是被官府捉到受了极刑。 反正落草做贼的人是没有好下场! “晁盖哥哥,把王伦的女人给山寨的兄弟吧,我家里有妻子了,不能随随便便再另找女人。”陈敬济打着娶过妻的旗号拒绝。 “好。”晁盖痛快的答应,山寨上的弟兄有没有女人正可谓旱的旱死涝的涝亡,女人这种事虽然不好细问,但能全面关心一下大家也是大寨主的能力展现。 “大哥,大事不好!”朱贵匆匆忙忙跑进聚义大厅,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宋江哥哥被捉,他要被发配到江州。” 江州在郓城县北边,无论走旱路还是水路都必然会经过梁山。 “我们下山救他!”吴用大声的说,他的神色变化异常,平时淡定坦然的模样不复存在,宋江被发配对他刺激挺大。 “好。”晁盖点头同意。 宋江与晁盖有恩,这个缘分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外人都不请楚俩人为了什么事,晁员外也不愿意重提旧事,毕竟过去的能过去是一件好事,伤疤再次揭示会很疼。 江州,陈敬济忽然想起一个人,就是他在郓城县大牢里花银子搭救的那个渔夫李俊,好像他就是江州人。 李俊不是普通的打渔人,他与阮氏三雄有相似的气质及特点,或许他在江州的水域是个霸王? 陈敬济想到此忙向晁盖请示下山,他认为宋江绝对不肯上山入伙,为了押司安全的抵达江州,他打算先行一步找熟悉的朋友及买通官府,让宋江少受一些折磨。 “好兄弟!”吴用伸手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是鼓励也是一种亲近表现。 “我让小七与你同行。”晁盖想了想说:“梁山去江州大多要走水路,有小七的陪同与护法,相信兄弟不会有大麻烦。” 陈敬济立刻表示拒绝,阮小七的脾气急躁,虽然为人仗义但极为不好管制,山上能降服他的人除了阮小二与晁盖外,再没有哪个兄弟能让小七信服,带上阮小七上路去江州完全是带了个爹,这一路上谁听谁的话? “我与你一起去!”一旁沉默的公孙胜开口道:“江州有一位好友在官场,虽然有年头不见面了,但他一定能帮到宋大哥。” “你说的那人可是戴宗?”晁盖也想到此人,他在江州做过几趟生意,与戴宗也有过数次朝面。 “正是此人!”公孙胜回答道。 江州有熟人,此趟打前站又是两位信得过的寨主,晁盖当然立刻表示支持,他的心里对迎宋江上山也没有底,他刚坐上大寨主的位置,梁山没有完全掌控在他的手里,这时请宋江上山不是养虎为患吗? 收拾妥当的陈敬济与公孙胜下了山,俩人乘着小船直奔江州,路上行走比较慢,而且会出现很多不确定的可能,为了尽早联系上戴宗,乘船而行是最好的选择。 船行走的不快,离开梁山的水域范围后,为了避免与其他水域的掌管人产生纠葛,缓慢的行驶不会招来非议。 只是世事难料,陈敬济与公孙胜的小船在接近浔阳湖时,被几艘渔船挡住去路,通过艄公打听后才知道,前边的水路被江州的官府封了。 水域被官府封掉,为何阻拦的却是民间的渔船? 江州官府的人与这片水域的领头人正在岸上谈判,为了双方的利益不受伤害,前边的水道便暂时封闭了。 陈敬济还是不理解封道与谈判之间的联系,难道通过水道要向双方缴纳过路费吗?向官府交税倒是能理解,可是缴纳给私人就另说。 拦路的民间渔人也是落草为寇的匪人?这山上落草的叫山贼c道路上打劫的叫土匪c那水里江面收费的是水匪吗? “问问他家领头人的名字?”陈敬济与艄公吩咐道,他觉得拦在水道的这群人中,或许有他认识的熟人。 艄公去了不多久,回来时领来一个光着上身的大汉,大汉有三十岁上下,皮肤发黄,深紫色的嘴唇又厚又大,咧嘴时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的破牙。 “你们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打听我们的头儿?” 陈敬济与公孙胜对视了一眼,大汉身上流露的味道像是同行,只是不在陆地上称霸,这是一群水上的英雄。 “梁山。”公孙胜抱拳说:“学生名叫公孙胜。” “嗯?”大汉上下打量着公孙胜与陈敬济,他摇了摇头哈哈一笑说:“别骗洒家了,你俩不是梁山的人,那王伦怎么会收像你们这样的弱鸡呢?” 这是认识前寨主还是慕名听闻过王伦的事迹呢? “王伦已经卸任,梁山新的寨主姓晁。”陈敬济作揖道:“托塔天王晁盖就是我们的大寨主。” “谁?你说的可是东溪村的晁员外吗?”大汉的表情变得客气了,他抱拳回礼道,“小人名叫童猛,久仰晁员外的大名,没想到他竟然做了梁山的寨主。” “你们的头儿是李俊吗?”陈敬济脱口而出的问道。 童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踏破铁鞋无逆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敬济老实的将他与李俊的旧交与童猛讲了一遍,至于一些赎人的细节没有说,这话不能随便讲,总要给李俊留三分脸面。 “陈公子,童某刚才冒犯了。”童猛起身恭敬的施礼。 李俊被郓城县捕快无意间捉进大牢,只是当官的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能提前脱离苦海少不了陈敬济花银子的作用,虽然这不算什么大恩情,但与他一起共事的童家兄弟都知道大致的内容,童猛对陈敬济这个人颇有好感。 岸上与官府谈判只是一个由头,实际上李俊与童威c张横在岸上做了点买卖,并捉到几个有钱的官家。 但是紧接着出现特殊的情况,令三个人有些惊奇,李俊让童猛带人封锁水道无非是转移外人的视线,他们没有想到这几个官家竟然会招来大批的江州官兵。 捉到大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因为女人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官人?”陈敬济好奇的问道。 这种事发生不意外,但能招来官兵就说明被捉的人身份很不简单,难道大鱼里有大宋朝的王室亲贵吗? “呵呵,浔阳湖的水不浅,丢几条烂人下去不会有半点痕迹。”童猛笑着说,图财害命对他们不算什么,尤其是杀官府的人,一点心里负担都不会有。 这要是被梁山捉到了,也一样的下场。 “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公孙胜插话问,他想到了江州城官场熟悉的戴宗,生怕这伙人害的人就是这趟寻找的目标。 童猛没有在意什么,他想了想便将捉到的几个人的模样描述起来,因为之前他亲自动手绑缚官人,所以对那几个人的情况比较熟悉。 嗯?陈敬济被童猛的描述想到了一个熟人,竟是在清风寨外分别数日的赵佶,难道这位先生被捉了吗? 公孙胜松了一口气,没有戴宗令他放心了。 “我能见一见那几个人吗?”陈敬济向童猛提出要求,并将赵佶这个假义父的借口重新的用了一次。 童猛点头答应,他转身走出船舱。 “那几人里真的有公子的义父?”公孙胜开口问道。 陈敬济含糊的回答,“我只是怀疑且不能确定。” 他不清楚赵佶的真实身份,但知道此人不是普通人,一个能与段正淳王爷平起平坐的人怎么能是简单的小人物呢? 不大一会儿,李俊c张横与童家兄弟一起过来,表面的寒暄与客气后,公孙胜主动邀请几位上梁山入伙。 李俊与一起来的弟兄当着陈敬济与公孙胜的面交换了意见,决定将家属安置妥当后再加入到梁山。 不管最终是怎么样的结果,众人吃喝与交谈都十分的亲近,英雄惜英雄好汉慕好汉,什么样的人能凑在一起都是性格所致。 陈敬济没有谈及郓城县牢房的旧事,他懂得区分利害关系,尤其李俊是对方的头儿,给他留面子自然就有好处。 几个迷倒的官人被手下抬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但陈敬济认出最下角的赵佶,并请求李俊等人放了他的义父。 有官家的关联不算什么坏事,落草为寇不是天生就要当贼,谁下海都有一肚皮无奈与不堪回首的往事。 赵佶被免死了,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留下性命,按照童威的话,官人之中领头的大官都不死,取下随从的命还有意思吗? 陈敬济感激李俊等人给的面子,略有些醉酒的公孙胜将二人赶往江州的原委与李俊讲述了一遍。 “宋江宋押司可是江湖传言的一位仁义大哥。”童猛端起酒碗朝众人说:“为了帮助这位朋友,咱们喝一大口!” 这是在找一起喝酒的理由。 “小兄弟,我有个亲弟弟在江州,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他。”张横放下酒碗对陈敬济说,“他叫张顺,他的皮肤白比较好认。” “莫不是人称浪里白条的张顺兄弟?”公孙胜抢了陈敬济的话音,他连忙赞叹着:“早就听江湖的人讲过他,能在水底住上七天七夜,实在是个大能人。” 七天七夜?吹牛吧! 张顺是从大西洋来的人吗?大活人需要氧气,怎么能七天都在水里住,难道他的外文名叫麦克阿里森? 陈敬济心里不屑的听着公孙胜的瞎侃,喝酒就这点不怎么好,尽兴总是要伴着吹嘘以往与征服女人做话题,难道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 说道女人,在座的几位除了李俊有了家室外,其他的人都是单身,安置家属明显是在推诿,他们不愿上梁山吗? 他的疑问很快被公孙胜说了出来,在座的人不应该藏着心眼,有什么疑难之处放在明面上讲会少一些猜疑。 张横瞅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李俊,他对公孙胜抱拳道:“我们去梁山入伙不是不行,只是李大哥有个不对付的人,他叫阮小七。” 小七与李俊竟然有私仇,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俊不好意思的说:“在这里讲出来有点掉价,但是我俩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和,一直都调解不开,现在公孙先生邀请我上山,叫我如何与小七天天面对面?” 竟然是因为女人! 陈敬济下意识摸了摸小腿,从阮小七那里借的匕首还绑在小腿上,难不成李俊也喜欢李师师? “除了你俩外,还有谁喜欢那个女人?” 李俊皱着眉头说:“我知道有名有姓的就有三个人,那个女人连三个男人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瞧上打渔出身的我俩。” 还有三个人,都是谁? “比李兄弟与小七还优秀的人是谁?”公孙胜询问道。 “卢俊义c燕青与赵嘉明。”李俊缓慢的说:“卢俊义号称汴梁城最富有的人,那个赵嘉明是王室贵族,听说圣上赐封他为南贤王,至于燕青就很一般了,但他是那女人的表弟。” 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个女人是谁?” 被清水解药救醒的赵佶被人送进船舱坐在陈敬济的旁边,感谢的话在俩人的眼神交流中传递,言语没有流露丝毫的话柄。 义父义子的借口只有他俩能明白! 赵佶见到陈敬济的时候,忐忑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他昏倒前觉得这条命要断送在浔阳湖,现在时来运转全是因为贵人就在身边。 “你不认识她。”陈敬济没有给出答案,他不想将李师师交出来,李俊提到的那些男人都喜欢女人,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是你的女人?”赵佶的声音很低沉,吐露的语调只有他俩能听清楚。 “不是。”陈敬济没好气的回答,他不想谈及李师师的事,这个女人曾经是他想谋取地位的捷径,但知道女人守身如玉的时候,他竟然后悔了。 “看来你很心疼她,知道保护女人的男人才是情种。”赵佶的话像是在调侃,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是那副严肃的模样。 聚会结束了,陈敬济与赵佶被李俊安排到一艘货船上休息,另外几个与赵佶一道出行的人也上了货船。 “你是官家?” “你觉得呢?”赵佶微笑着说:“你又救了我一命,我也该怎么报答你呢?你想要银子还是官职?” 别诱惑行不? “这不算什么大事,咱俩有缘。”陈敬济虚伪的说:“再说我遇到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一个随从悄悄的进入舱内禀告,他的嗓音又尖又哑,像是被勒住喉咙说话,“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先休息。”赵佶低声吩咐道。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制定行程,虽然大难不死,但几个人却还在匪窝里住,能不能离开与去哪儿都不好说。 “明天我要去江州,一起走吗?”陈敬济伸了个懒腰,他不太习惯与男人睡在一起,可是船舱内都是大通铺,不在一起休息也不可能。 “可以。”赵佶答应道。 他装作一副坦然的姿态躺下,后背躺的地方很硬,脑袋枕得木头散发着鱼腥的味道及湖水的潮湿。 这是赵佶长这么大头一次睡这么差劲的床,他的睡眠质量一般,一点响声都会干扰到他的神经,躺在不住摇晃的船舱里,实在是难受的经历。 “你也没睡?” 陈敬济由打地铺上坐起来,船舱内的环境不如躺在野外的土地上,外面的夜晚能望着无限的星空c听着山峰与树丛哗啦啦的响声,而船上河流的响声便随着不好闻的味道,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义父去江州做什么?” “我在江州有个棋友,他的防守堪称一绝。”赵佶也坐起身盘起双腿,“他叫戴宗,是个不错的男人。” 戴宗?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陈敬济调侃的说:“义父与花屏小姐倒是很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以文会友。”赵佶没有绕圈子。 不过提起花屏小姐,赵佶的神情明显有了异常,不是男人喜欢女人的感觉,而是长辈对亲近晚辈的关切之意。 陈敬济不想继续坏对方的心情,那位花屏小姐确实很不错,但她的命运却有些反复,或者说命运有些偏离,反正错投胎在花家,不该有花荣这样的大哥。 “钱财与官职都不要,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赵佶笑着对陈敬济说,“既然你与外人称呼我为义父,那我就收你做义子,咱爷俩以后就是真的父子关系。” 陈敬济赶紧起身整理衣服,恭恭敬敬的跪在赵佶的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认做义父的礼节。 在船舱内磕头比其他地方都有利,脑袋碰在地板上不用太用力,就能发出很脆很响的声音,至于磕头作弊的办法还有诸多的花招与方法。 “没有茶水与酒,我先欠着义父。”陈敬济认真的说。 赵佶有些听糊涂了,他连忙问:“要茶水与酒做什么?” “不是拜义父要敬茶敬酒吗?”陈敬济向西门庆认作爹的时候就是献的酒,他以为敬献茶水与酒就是规矩。 赵佶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他不知道义子怎么想出这么个礼节,但敬茶是女子过门向婆家致敬的礼仪,陈敬济认他做义父若是也献茶,岂不是很滑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李逵出千 公孙胜向陈敬济主动提出分开,他打算立刻返回梁山,将李俊c张横与童氏兄弟等人入伙的事解决一下。 说是解决换成内部的调节更加准确,随着加入梁山的弟兄慢慢增多,人与人的矛盾降到最低点是山寨强势发展的必然。 陈敬济觉得公孙胜要离开是识趣的表现,他俩所在的水域是浔阳湖的入口处,此地距离江州的路程已经不太远。 同行要多了具有官府背景的赵佶与几个随从,让一向不喜欢与官家接触的公孙胜较为不自在,因此他才选择回梁山的借口。 公孙胜走了,李俊与张横将陈敬济等人送上小船,一番亲热的告别后,启动的船才慢慢的与相送的朋友隔开了。 船行走的不快,坐在仓里的赵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他收下陈敬济做义子的前后没有丝毫的变化,喜怒无常的模样倒是像他的本来面目。 陈敬济没有什么动作,他不会立在一旁像个乖乖的孝子贤孙,拜赵佶为义父虽然不是冲动的举措,但能与段正淳王爷平起平坐的人肯定不简单。 他能拜西门庆做干爹,自然也能做地位与身份更强人的义子,他的想法比较简单,混迹大宋朝能有几个大能耐的爹并没有错。 拼爹在任何的时代都没有错! 跟着赵佶行走的随从一共有三个人,公鸭嗓的叫王寡副灰苍苍脸色的后生名为焦挺c背着行医药箱的叫安道全。 “儿呀,想个好玩的点子?”赵佶望着陈敬济的说。 好玩?什么是这个干爹喜欢的游戏? 陈敬济挠了挠后脑勺,他不知道赵佶的兴趣与好恶,这种不知道谜底的考题又该如何表现呢?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灵机一动说:“义父,马上就到江州了,我想咱们在船上也就能最后吃一顿,要不咱们吃烤鱼吧!” “烤鱼?”赵佶的模样显然没有尝过。 “烤鱼是水上的贫民百姓经常吃的东西,赵爷真的要吃吗?”说话的人是那个公鸭嗓的男人,“烤鱼不怎么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陈敬济白了一眼王寡,他觉得这个公鸭嗓挺讨厌,似乎天生与他有仇,总时不时要拆他的场子。 “你以为就是火上烤吗?” “除了火烤外,公子还要怎么做?”安道全颇有兴致的问。 陈敬济也不想隐瞒什么,他干脆的说:“先烤后炖。” “嗯?这倒很有趣,儿呀,你做做吧!”赵佶高兴地吩咐道,他算个品尝过很多美食的人,口味吃得极刁,听到不曾知道的美味自然不肯放弃。 陈敬济也不客气的离开船舱来到后厨,掌船的人已不再是跟着他从梁山来的渔民,换成赵佶的随从家丁。 他没有追究换人的细节与内情,现在制作烤鱼才是最主要的事,向赵佶提到烤鱼是因为嘴馋,能不能做好总有解决的办法。 船舱的后厨内有打下手的几个帮厨,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身份,但举止言谈规矩得很,陈敬济越发觉得义父赵佶很不一般,难道他又捡到宝了? 制作烤鱼不太难,收拾活鱼有帮厨的人完成,陈敬济只负责用嘴巴指挥,这次下厨比上一次在花府里省事不少,后厨能找到的食材又多又全。 炉子上的铁锅里放入老汤c山茱萸c姜与胡椒,烤好的活鱼入锅被老汤没过,再盖上宽大的木质锅盖并调整文火慢慢的炖制。 烤鱼的火候很重要,要让老汤与材料慢慢的渗入鱼肉入味,帮厨的人显然比他更明白火候的掌控。 于是嘴皮子交代完后,陈敬济便做了甩手掌柜人,他坐在一旁看着由盖子边沿冒出热气腾腾的铁锅,心里又生出一个念头:有了烤鱼还应该有馍馍。 馍馍沾烤鱼汤是陈敬济最喜欢的口味搭配,于是三言两语的吩咐,帮厨的人自然认真的制作起馍馍。 一切的饭菜都制作完善,他与两个帮厨的人端着饭菜回转到船舱,只见赵佶与那个医师安道全正在下棋。 后厨的人摆好饭菜后退的离开船舱,赵佶与安道全没有动地方,俩人还在认真的考究棋盘上的厮杀。 陈敬济来到赵佶的身后,他瞅了一眼棋局,下棋的两个人正处在对立的局势里,他轻声的说:“烤鱼要趁热吃。” “等会儿再继续下。”赵佶站起身离开棋局。 安道全的脸上现出几丝不快,但那几分神色却稍纵即逝,这是一个喜欢下棋的人,被别人干扰很不痛快。 开饭的时候,虽然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但真正动筷子的人却只有赵佶一个人,而包括陈敬济在内的其他人都故意客气,谁也没有下手去吃。 赵佶没有在意别人与他一起吃烤鱼,他的动作我行我素,筷子先夹向鱼眼鱼鳃,后又尝了尝鱼尾的边沿肉,这几口都吃完后才放下筷子点头表示味道不错。 吃鱼能看出很多东西,通常最先吃鱼身上肉的人是平常的百姓,吃鱼脊鱼尾则是有钱的人,而最先吃鱼唇鱼目的大多是有身份的人。 这样的说法有道理但不绝对,遇见不喜欢吃鱼又或者最爱食鱼的人,可能就会偏差百倍千倍了。 赵佶起身走到一边向船外观望时,安道全c王寡与焦挺同时放下筷子离座,三人一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生怕这位主子有什么要求。 陈敬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的左手与筷子同时向前移动,伸向盘子里馍馍与炖制的烤鱼,坐主座的人已经离开,他的身边没有与其争抢美食的人,此时不大口的吃鱼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馍馍沾烤鱼汤的滋味很不错,帮厨炖鱼的火候掌握的果然好,若是让他耐心的等待与制作,可能吃不到令所有人满意的菜肴。 “好吃吗?”赵佶转身看着陈敬济,他没有试过用馍馍沾炖鱼的汤汁,那样的吃法不够文雅,如果被宫内的老宦官瞧见了,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义父不尝尝吗?”陈敬济没有停下手的意思,他的询问完全是一种礼貌,“馍馍沾汤汁是天下最美味的吃食。” 赵佶摇了摇头,他很想动手试一试,可是在身后三个随从面前有些不敢,这里虽然不是规矩颇多的宫内,但他做不到完全的放纵。 “江州快要到了,你准备去哪儿?” “我要见一见戴宗。”陈敬济直白的说出目标,他离开梁山来江州就是为发配的宋江打前站。 “嗯,那咱爷俩可以一起见见戴院长了。”赵佶微笑着说。 院长?那江州的戴宗是个什么院长?怡春院还是夏荷园c又或者是秋枫院c冬梅院,江州青楼界的院长吗? 腹议戴宗的坏话只能在肚子里说,陈敬济不能随便的吐露出来,先不说这话会令义父赵佶对他有看法,就是叫戴宗院长知晓了,也一定会生气拒绝关照宋江。 “到江州了。” 小船稳稳地停下,公鸭嗓的王寡朝赵佶施礼,恭敬的说:“赵爷,我们顺利的到达江州城的渡口。” 从江州的渡口到戴宗家不太远,公鸭嗓的王寡与陈敬济陪着赵佶一起去外,其他的人都留在小船上。 戴宗今年有三十几岁,他的长相端正而器宇轩昂,此时早早的站在家门口,等待棋友赵佶的到访。 陈敬济不明白这位戴院长在江州官府做的什么职务,竟然可以天天呆在家里就能领到朝廷每月发的俸禄。 赵佶与戴宗下棋的地方在戴家的后院小亭子里,戴家的后院不太大,院子里种着当季的花花草草。 下棋的两个人讲究棋风,你来我往毫不客气,无聊的陈敬济看了一会儿便困意十足,他倚着木柱子坐在一边,合上双眼闭目休息。 “老戴,老戴!” 大吼的嗓音特别大,说话的人由打府外冲进后院,推开阻拦的公鸭嗓王寡,拉住下棋的戴宗大声的说:“这次你要帮帮铁牛!” 陈敬济睁开眼睛望去,戴宗的身边站着一个黑黑的壮汉,他的胳膊与身体鼓着健硕的肌肉,莽撞的态度丝毫不在意亭内的其他人。 黑汉满脸的胡茬乱糟糟的,急迫的模样倒是像天要塌了,陈敬济认出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人,他竟然是李逵。 “慢慢说。”戴宗朝着赵佶苦笑着示意着。 赵佶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他也认识这位李逵并清除铁牛的秉性,他低下头继续思索着棋局,根本就不在意曾被打扰过。 戴宗又放下一个白子,对李逵说:“需要多少钱?” “你能让我回本就行。”李逵不提借钱的事,而是换了个话题,“那打渔的小厮出千的手法很强,我觉得也就院长能与之对决。” 出千? 陈敬济好奇的站起来,他拍打着裤子上的脏灰,来到李逵的面前问:“李大哥带小弟过去见识见识?” “哦?”李逵扭头将视线投过来,他的脸色剧烈的变化,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我当是谁在叫阵,原来是小哥你,那厮可很不好对付!” “没关系,我有的是银子。”陈敬济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李逵道:“出千的人一定是非常缺钱,咱给他多送几两过去,那李大哥在一旁看着难道还看不出什么名堂吗?” 李逵的赌技不算太次,他这次输钱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派出高人,他来找戴宗是要其为他助场,至于报复对方还是更愿意亲自上阵。 陈敬济的要求正好符合他的心思,他不想将这种憋屈的麻烦送给他人,若搞不好让别人抢了先扭转,他可就一点面子都没了。 “我铁牛不喜欢阴人,小哥可以跟着去,但你一定要小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一起题反诗 李逵赌钱的地方在渡口,有固定的牌局和一群经常聚在这里的闲人,这类场子不属于某人的产业,只能算是民间的散局。 陈敬济没有见识过散局的场子,他在阳谷县西门庆的店铺见过正规的赌场,但民间散局的场子却是头一次接触。 这里赌局的方法简单而快捷,使用两枚骰子放在木制的小罐里摇动,摇出的点数最大的为胜,摇动小罐是散局场子的中间人,因此作弊的可能会比较小。 骰子是用牛骨制成,中间人是对赌双方推举的人,每轮对赌都会更换筛子与中间人,这样的赌局减少不确定性,即便是遇到善于倾听的高手也不能在其中捡到便宜。 李逵输钱的男人坐在庄家的位置,他已经连续赢了十几把,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银子与抵押物。 “又来送钱了?”男人看到李逵时得意的笑了。 “呸!”李逵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他不屑的指着陈敬济说:“这是我的小兄弟,他要与你对赌几轮。” “哦。”男人朝着陈敬济友好的点头。 “让阿三做中间人。”李逵小声的对陈敬济说。 阿三在浔阳湖打渔,他是李逵的发小也是这个散局场子的老客,他在这些闲人当中是个人缘颇为不错的人。 阿三? 陈敬济心里已经放弃这个中间人,叫什么不好要叫阿三,不知道咱最讨厌用手抓饭脸男娼女盗的阿三吗? “小兄弟,你要谁来做中间人?”坐庄的男子向陈敬济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咱俩玩个更快的方法。”陈敬济从桌子上随意的抓起一把大钱对男子说:“你猜猜我手里有多少钱?猜对了,我给你十两银子,猜错了你给我五两。” “这倒是新奇的赌法。”男子摇了摇头,从面前挑了五两的碎银推了过来,“小兄弟继续抓,头三次我不猜,这是我对新人的规矩。” 十五两银子白白的赚到,陈敬济将赢得银子揣进怀里,扭头对身边的李逵说:“十五两银子能吃到好酒,小弟请哥哥吃酒怎么样?” “你说什么?”李逵诧异的反问。 “吃酒呀!”陈敬济拉住李逵的胳膊,作势要往散局的场外走。 这是要不赌了? 李逵与那个坐庄的男子都傻了,他俩没有想到陈敬济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进入赌场这么控制得失的人不多。 “要不再赌几把?”李逵试探着问道,他的脚步没有移动,那个坐庄的男人已经投过来不爽的目光。 “改天吧。”陈敬济摇头拒绝道,“难道这个赌场明天就关门了吗?它又不能跑掉,吃完酒再过来。” 陈敬济与李逵离开散局的场子,俩人一起来到浔阳楼,这里是江州最大的酒楼,喝酒吃菜也能品尝江州最地道的美食。 李逵的酒喝得较慢,饭菜也吃得没有滋味,他沮丧的劲头犹如霜打茄子一般,一点都提不起精神头。 “听说浔阳楼的鱼做得很好吃,李大哥可曾吃过?”陈敬济向李逵问道。 “你想吃?”李逵站起身,他边朝浔阳楼外走边大声的说,“小兄弟,铁牛给你找渔夫要几条新鲜的活鱼。” 鲜活的鱼能不能要来,陈敬济倒没有那么着急,他觉得坐立不安的李逵心里有事,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也会担心,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李逵向渔夫索要鲜鱼没有返回,可兜售鲜鱼的渔夫却主动到浔阳楼上找吃酒的陈敬济索要鱼钱。 “金色鲤鱼多少钱一条?” “没有金色鲤鱼。”渔夫老实的说:“铁牛拿走的是普通的鱼。” “我买一条金色鲤鱼。”陈敬济顿了顿又说:“早听说浔阳湖的金色鲤鱼味道鲜美,你能帮我找别家买一条吗?” 渔夫摇头说出买不到金色鲤鱼的缘由,那金色鲤鱼被一个叫张顺的汉子控制住,目前江州鱼市售出的鱼,都要经过张顺的手。 渔霸! 陈敬济向渔夫打听张顺的住所,他决定登门拜访这位鱼市的霸主,顺便与张顺谈谈人生c友情及家庭。 张顺住在渔船上,他的渔船与其他渔民的船相同,唯一的区别是船篷上挂着一面绣着红色绣花鞋的旗子。 谁也不知道绣花鞋的旗子是什么意思,张顺也从来没有与谁提及过,反倒是同行的渔夫们闲聊时瞎编胡猜,使得这面旗帜充满了稀奇古怪的说法。 “顺哥在吗?” 陈敬济到达张顺的船外时,看见一位穿着花花绿绿的姑娘,赤着脚站在船舱外娇声的向舱内问道,女人的脸很秀气,如果不是这身古怪的装扮,倒是一位姿色不错的大家。 船舱内没有回答声,船篷挂着的旗子在江风的吹佛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替船主问候来访的客人。 “既然你不肯见我,那我就收回这面旗子了。”女人说着跳了起来,白净的小手快速配合将船篷旗杆上的旗子摘了下来。 船舱里依然没有人出来,好像默认女人的做法。 “你真无情!”女人叹了一口气,将旗子规矩的叠起来,她的身形一动,离开了小船站到岸上。 陈敬济不清楚女人与张顺的关系,他知道女人当众夺下旗子是故意挑衅,但船舱里的人却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 女人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含着一包泪水,她朝小船看了一眼便朝着江州城内走去,不一会儿不见了踪迹。 张顺的小船依然停在那里,紧闭的舱门生怕被人打开,陈敬济小心的走上船,他礼貌的弯曲食指在门板上敲了三下,“张顺在吗?” “你是谁?”船舱里有人回答道。 “送信的人。”陈敬济的目光又投向岸边,消失的女人没有回来,“她是谁?为什么想要见你?” “旗子的主人。”船舱里的人慢慢的打开舱门,露出一张颇为无奈的后生,他就是这片渔霸张顺。 物归原主。 张顺不想提及女人的事,陈敬济也自觉地不问,人有好奇心但要有分寸,谁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陈敬济报过名字便得到张顺热情的对待,不仅允许进入船舱休息,还在他离开时送了两尾新鲜的金色鲤鱼。 戴宗与赵佶的棋局散场,俩人坐在书房里品读诗词,金色鲤鱼拿回来正好赶上饭点,有好的厨师动手自然让大家都尝到新鲜的滋味。 赵佶与陈敬济就住在戴宗的家里,公鸭嗓的王寡听从赵佶的吩咐回到停靠在江州城的船上,三个人的几天时光不是下棋c品读,就是交流前朝的利弊。 这样的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但心情好的人是赵佶而不是陈敬济,他比较郁闷,如果不是与王寡c安道全几个人不熟悉,他肯定会要求上船呆着。 “小兄弟,咱俩去浔阳楼吃几杯?”戴宗私下与陈敬济提议道。 “好。”陈敬济点头答应。 可是二人的私下活动被休息的赵佶发现,于是去外面的活动便成为三人同行,他们到达浔阳楼的时候,戴宗的一个朋友临时来拜访,吃酒的三人又变成四个人。 陈敬济认识这位新来的朋友,他就是发配江州的宋江,他从梁山打前站到江州向戴宗委托关照已经兑现,现在戴宗与宋押司由于谈得来也成为好朋友。 推杯换盏十几杯酒下肚后,一向颇有文采的宋江提议对诗,于是除了化身店小二伺候三位的陈敬济外,其他人都才思泉涌的应对,丝毫没有胆怯与谦让。 两轮水酒与诗词比拼过后,间歇时陈敬济与宋江交谈,才知道押司摊上官司的原委,宋江回到宋家本来没有事,只是他晚上与老婆蒋氏同房时,过多的服用鞭使得他的能力大大的加强,得到满足的蒋氏连连的讨饶。 一连十几天的状况出现,性格强悍的蒋氏竟然在晚上被宋江那啥致死,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人死是隐瞒不了,宋江也因此入了狱,好在押司在郓城县有点人缘,加上宋家又舍得花钱保命,最后县令大笔一挥将他发配到江州城。 “宋大哥,你真强!”陈敬济不知道该夸奖还是安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是对方的心急却遭到一场官司,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无奈。 “一言难尽!”宋江沮丧的说。 陈敬济小心的又问道:“宋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熬过江州的刑期。”宋江端起酒杯大口的吃着酒,他心里很憋屈,为什么别人吃了补药鱼水同欢,而他却遭此大难。 人在心情不佳时总会瞎合计,宋江也是普通人,自然想得比较多,他大口吃酒大口吃菜,脑海里忽然想起什么,喊来浔阳楼的伙计准备笔墨,他想在墙上发一发诗性。 赵佶与戴宗趁宋江低头酝酿的时候,双双沾足墨汁在墙上各自写了几笔,都是之前对诗的老段子,没有什么新意的词句。 “我来个自创的诗句!”宋江提起毛笔沾足墨汁在白色的墙面上,如行云流水一般写了四句诗“:身在郓城心在梁,飘蓬江海自蹉跎,他时若得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好诗!”赵佶与戴宗读之后一起竖起大拇指赞叹。 陈敬济默默地反复读了几遍,心里也多少有些感想,他倒是想借鉴后世的名诗妙词装一下十三,可是装的始终不是真才实学。 他与宋江一样想拥有一片天地,但是想与做不一样,他投身大宋朝只是一介小人物,没有官职与权力,即便拥有男儿闯荡四方的勇气,也是巧妇没有一点作为的本钱。 “你也来一段!”宋江将毛笔递给陈敬济。 陈敬济摇摇头笑着说:“我哪里会写什么诗句,要不小弟仿照宋江大哥刚才写的诗再杜撰几句?人在江湖心在天,流离本朝莫等闲,他日若得金箍棒,冲上云霄变成佛。” “金箍棒是什么东西?”赵佶不太明白的向陈敬济道,“难道天下间还有朕不知道的器?” 朕?他刚才说的是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救人也疯狂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一向头脑清醒的赵佶竟然自称朕,这个字的涵义是什么很明显,陈敬济惊得内裤都快掉了。 他早就觉察义父与众不同,或者说与段正淳段王爷不太一样,如果都是王爷的权贵,肯定有这样与那样的毛病,好色贪财都算不得这种人的缺点。 作王爷有坏毛病不是坏事! 赵佶的本身十分的自律,言行举止刻意的隐藏真心与实意,如果他也是王室家族的一介权贵,为了防止被当朝的天子猜疑,他就必须要有明显的缺点与人格的瑕疵,可他却没有一丁点。 这是掩藏的比较好吗? 绝对不会。 谁都知道世上眼线最多的人就是天子,为了确保皇位的安全,遍布眼线收集手下官员与王室成员的信息,才能让坐龙椅的人更稳固。 前朝虽有傀儡天子,但掌朝权的人一样有猜疑心,也要窥视所有可能篡权的人,这些人的内心中绝对没有信任的因素。 疑似天子的赵佶是微服私访吗? 有待观察。 陈敬济留意着戴宗与宋江,他俩好像并没有在意赵佶的话,俩人的脸上虽有着不一样的表情,但动作却配合着酒局与诗会,豪放的张扬一点也不做作。 “反诗,这是谁写的反诗?”一个大肚皮的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哆哆嗦嗦的手指着墙壁上还未干的墨迹,大声的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刁民竟然敢在江州府如此的放肆!” “你谁呀!”陈敬济配合的捧哏道。 “我叫黄文炳,俺二大爷是江州的府尹。”大肚子男子回答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要是被有心人检举了你们都要坐穿牢底,不过幸好遇见俺,俺有解决的办法,你们可愿意尝试一下?” “什么办法?”赵佶问道。 “破财免灾呀!”黄文炳一副诚实的面孔说:“掏几个银子给我,我帮你们向俺二大爷疏通疏通,吃酒犯错是可以原谅的!” 闹了半天是遇上拉驴的骗钱人。 “我们要是不给呢?”戴宗笑嘻嘻的问道:“你说你是江州府尹的亲戚,请问你可认识戴某?” “戴某是谁?”黄文炳的右手揉了揉肚子,他的脸色一变换上恶狠狠的面孔,“与你们说好话不听,非要俺喊来官差捉你们吗?” “谁要叫官差?” 楼下又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捕快扮相的年轻人走了上来,他的手里拿着铁链锁,腰间别着一把单刀。 “官爷,这几个小毛贼在此写反诗,你快拿下他们!”黄文炳小跑的来到官差小哥的身旁,臃肿的大胖脸挤出陪笑的贱贱表情,手指着陈敬济c赵佶c宋江与戴宗,一副正义举报人的面孔。 官差小哥点了点头,他的双眼在四个人的身上扫了几趟,快步走到戴宗的面前,双手抱拳道:“戴院长,乐和这厢有礼了。” 这是一伙人! 黄文炳的嘴角哆嗦了几下,脸上换上哭丧的表情,他的为人最势利,见风使舵是他做人的优势,“院长,刚才小的与各位开个玩笑,请您大人有大量,让黄某滚蛋吧!” “你不是要官差捉我等吗?”戴宗戏谑的说。 “小人见各位爷吃酒作诗比较闷,因此才想出这么一个刺激的点子,既然院长有气,那黄某愿请各位爷再吃几壶好酒。”黄文炳的胖脸恢复之前气势颇盛的模样,“浔阳楼在江州很有名,但外人不知道这份名声指的是什么,小人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浔阳楼内有三宝:金色鲤鱼c女儿红与天枣。” “金色鲤鱼与女儿红倒是听过见过,那天枣又是什么?”赵佶好奇的向戴宗问道。 戴宗摇了摇头,他虽然是在江州做官吏,却不是本地人,天枣的名声也只是闻名,没有见过真实的物件。 “真有此物吗?”乐和看着黄文炳说。 “当然是真的,如果各位爷相信小人,我这就去后厨取一盘,并且与你们讲一讲这天枣的来历。”黄文炳很有信心的说。 “那你就取过来吧!”宋江开口道。 黄文炳朝宋江作揖施礼,他缓慢的退出下楼去后厨了。 在座的几个人与官差小哥乐和交谈起来,开始是谈论天枣,后来没有见黄文炳返回,大家又与乐和重新认识一下。 乐和不是江州的官差,他也是赵佶随行的家人,他扮作官差是帮赵佶等人化解麻烦,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黄文炳竟然是个勒索钱财的人。 “那个大肚子胖子不会回来了。”陈敬济望着赵佶说:“我觉得他一定是从酒楼的厨房后门溜走了。” “不能把?”戴宗有些不相信,他在江州做官,若黄文炳敢戏弄他,他肯定要想办法治一治这类人。 “我可以与戴院长打个赌,若小弟赢了,院长要答应免费帮小弟一个忙。”陈敬济自信的说:“如果小弟赌输了,今天这顿酒就由小弟请客。” “好!”戴宗同意并与陈敬济击掌。 赌注与对赌都妥当后,赵佶吩咐乐和喊来浔阳楼的掌柜与伙计,去后厨验证黄文炳的去向,最后那个大肚子胖子果然溜了。 陈敬济赢了却没有立刻索要赌注,他没想好要点什么,戴宗也比较爽快,注重诺言的个性同意以后兑现。 几个人的酒局在赌局之后散场,赵佶与乐和返回停靠岸边的船,陈敬济和宋江来到戴宗的家借住。 李逵没有再来找陈敬济赌钱,倒是请宋江与戴宗吃了几次酒,陈敬济知道铁牛的身上没有什么银子,酒钱十有是宋押司掏的。 赵佶没有要他去船上见面,陈敬济自然也明白规矩,原先不清楚义父真实的身份可以随心所欲,但是一旦真相是事实,该收敛的地方一定要学会收敛。 伴君如伴虎! 二次回到戴府居住的陈敬济开始修身养性,他与戴宗学习伺候花草鱼虫,这些颇为文雅的活动不容易入门,但为了以后能在赵佶那里讨得赏识,辛苦的用心便不算什么问题,再说提高自身修养也能增加本人的气质。 “小兄弟,出事了。”戴宗急急忙忙跑进戴府的后院。 戴宗一头的汗水,他停下时没有坐下而是向陈敬济讲述出的事,原来那个骗钱的黄文炳离开浔阳楼后并没有走远,胖子进入江州府找到二大爷府尹,实名举报宋江在浔阳楼上大写反诗,府尹大怒派人前往浔阳楼了解,在墙壁上找到押司姓名的题款。 反诗,什么才算反诗? 赵佶都不觉得宋江题的诗有坐反的意思,那江州府尹与黄文炳又如何能判断什么才是反诗呢? 可是往往这个世上就这么奇葩,想找事的小人总要鸡蛋里挑骨头,赶上上边心情不佳的时候就是一场祸事。 “宋江大哥呢?”陈敬济向戴宗问道。 戴宗叹息着说:“他又被收押了,铁牛与人赌钱输了便一怒子下抄家伙伤人致死,宋押司知道这件事后将铁牛的罪责也扛了去。” 伤人致死与反诗都是要被杀头! 陈敬济暗自称赞宋江的识时务和善于收拢人心,他明知题反诗的罪责却又要承担李逵误伤致死的罪名,这样换铁牛一生的忠心实在太值了。 “李大哥呢?”陈敬济向戴宗问道,他觉得这个仗义的黑汉一定会搭救宋江,即便明知会死也能勇敢的冲出去。 “我劝不了他,他非要劫狱。”戴宗叹息着,他真的是无招可使,李铁牛是他家老母的干儿子,他对李逵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你想救李大哥吗?”陈敬济看着戴宗说:“小弟有个办法,不过要院长辛苦走一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跑腿?” “去哪儿?”戴宗反问道,他已经是无计可施,听见陈敬济的要求像是将要溺水的人抓住求生的绳索。 “梁山。”陈敬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啊!”戴宗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梁山二字代表什么,而且他若是去梁山求救,他在江州的官职与戴府就会不复存在。 救李逵其实就是搭救宋江,如果说天底下能救这二人的办法除了梁山之外,就只有圣旨的额外开恩,当今天子能法外施恩吗? 戴宗的心理没有底,他回府向陈敬济说这件事本打算与赵佶求救,可是对方却给了他另外的答案,这与设想的不太一样。 “圣旨不能救下他俩。”陈敬济看出戴宗的犹豫,他微笑着说:“先不说圣旨给江州的府尹信不信,就说铁牛劫狱的事,如果失败了,即便有圣旨也不能咋样。” 劫狱是重罪里的重罪,按照大宋法典的记录,凡是劫狱的犯人可以当时击毙,捕获的罪人将受到极刑,比如凌迟。 “招来山贼劫狱就是谋反罪。”戴宗自言自语道,“那样戴某就沦为草寇罪人,这会让戴家陷入万劫不复。” “义父知道我与梁山有瓜葛,我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陈敬济呵呵一笑,他伸手安慰的拍了拍戴宗的肩膀道:“戴院长,小弟有几句话要说,你愿意听吗?” “请讲!”戴宗诺诺的回答。 “小弟是梁山第四把交椅的寨主,与赵佶是义父子关系,我多次救过他老人家的性命才获得义子的名分。”陈敬济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跟你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希望院长能与小弟并肩作战,帮我在义父面前树立好的一面,得到他的信任与依仗,那样什么罪名都可以解决掉,小弟还能让别人降罪与我吗?” 陈敬济的这番话说的很实在,其实更直白点就是让戴宗跟着混,只要得到赵佶的信任加上梁山的势力就能有权力的胡作非为,那时候谁还敢找他的不痛快? 江州的官府算个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免死金牌与劫狱 戴宗没有被说动心,即便最后陈敬济用之前那次许诺也不能让这位院长转变心意,向梁山报信就是通匪,这对这个在官场有发展的人绝非轻易能下定决心。 “难道你就眼睁睁见铁牛寻死吗?” “人要作死,老天爷也管不了,我又有什么法子!”戴宗的语气越发的平和,刚才急迫的样子似乎与他无关。 这是想漫天要价吗? 陈敬济肯本就不吃那一套,搭救李逵与宋江为的是能取悦梁山的英雄,但没有实惠的做法会白白为他人做嫁衣,那样的傻子行为他不屑做。 “既然如此,戴院长与陈某去浔阳楼吃酒可好?” “约赵老爷子吗?”戴宗反问道。 陈敬济摇头道:“不用,如果他的鼻子够尖,一定知趣的过去。” 喝酒吃菜推杯换盏,戴宗淡定的像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曾经提过心急的事都仿佛与他没有关系,谁死还是活自有为之难受的人。 “你狠!我输了,院长有什么条件?” “路费。”戴宗伸过来手,脸上得意的模样很气人,“还有一块免死金牌,以后与你共事不能追究这件事。” 啥免死金牌?咱又不是当今的天子,咋会有那种高大上的宝贝,再说戴院长这是神马意思,难道他早就同意可为啥还来这么一出? 玩俺吗? 陈敬济愤愤不平的盯着戴宗,院长歉意的一笑,他将一封书信递过来说:“我不喜欢做不能成功的事,如果有一天你能坐上龙椅能放过我吗?” 做龙椅?开玩笑! 书信是宋江亲笔写的,转交的人是梁山的吴用,而跑腿去梁山的通讯员则是面前正在打绑腿的戴宗戴院长。 “你与吴用熟悉吗?” “一面之缘。” 陈敬济诚实的说:“我不愿意提前做出承诺,因为什么都会变。” “但我仍然看好你。” “难道院长没有看错过吗?” “我活这么大只看错过一次,就是江州牢里关着的宋押司。”戴宗站起身,“我去梁山会先见晁盖大当家,你有什么要转告的话吗?” “没有。”陈敬济张了张嘴。 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梁山的晁盖与宋江是面和心不合,他有心提醒戴宗小心说话,却摸不准院长的心意而放弃那份好心。 戴宗走了,他行进的速度很快,像是腿上有功夫。 陈敬济付了酒钱来到码头,他打算登船见一见义父,但留守小船的焦挺却告诉他,赵佶与王寡c乐和去江州大牢看望宋江了。 这是什么状况?难不成微服私访的赵佶对宋江另有心思?义父他老人家不会是打算再收一个义子吧? 江州城的大牢坐落在州城的北边,陈敬济匆匆赶到的时候,赵佶与随从已经从牢里探视结束,他们站在牢外闲谈着。 “三日后押送法场处斩,到时候我要去观刑。”赵佶慢悠悠的说。 “爷,真的杀了他吗?”王寡面无表情的说:“爷很欣赏他的能力,这样的人才杀了很可惜。” “难道我大宋朝只有宋江一个人才吗?”赵佶不屑的说。 “但爷留下他的性命,一定能为您守住江山。”王寡低声的说,“他也不想死,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不正是他的优点吗?” 陈敬济向俩人走过去时,他们的交谈停住了,赵佶看着远处天空的云朵说:“儿啊,那牢里的宋江是该杀还是该留?” 该杀! 当然要早点送押司上西天极乐世界。 但这样的想法只能存在心里,陈敬济猜不透赵佶的真实心思,从旁边王寡的眼神里也看不出异常与变化,他想了想说:“我觉得杀与留都左右不了宋江的命运,爹爹应该坐在一边看结果,如果他的命大就不会死。” “哦,他的命还能左右我的旨意?”赵佶故作生气的说。 陈敬济作揖道:“俗话说人命不能胜天,如果老天爷不让人死,谁又能做成逆天而行的事呢?” “老天爷!”赵佶无言了,他确实没有逆天的本事,虽然登基后常常说替天行事,但那些都是糊弄愚民的谎话,真正活生生的凡人又有谁能有力? 没有人可以,即便有权力的天子也不行! 宋江的问斩若只是顶替伤人致死会等到秋天动刑,可是浔阳楼题反诗的事被郡守大人知道,提前问斩也就订下具体的时间。 陈敬济本打算与赵佶一同观摩,他知道戴宗的脚力会很快抵达梁山,宋江被问斩只是一场虚惊,结果会朝着良性发展下去。 观摩要坐在法场搭建的临时帐篷里,他与义父赵佶坐在一起能在关键时候再次搭救这位有能力的老爷子。 过去救他没有心机,可是现在却不同了,他需要积累与获取赵佶的信任,这会让他的今后作为能有一大助力。 可是设想是好的,但义父赵佶却让公鸭嗓的王寡私下吩咐他下场操持刀具,亲手斩杀掉宋江的人头。 这是什么套路? 投名状? 天子也玩山贼路匪的套路吗?这样血腥的场面不说知道提前准备过,让那不明真相的李逵知晓他动手了,岂不是会要了他的小命! 这是谁出的主意,太尼玛狠毒了! 抱怨归抱怨,老爷子吩咐的活儿还是要做,陈敬济有过斩杀王伦的经历,他倒也不怎么害怕,又不是真的要杀宋江,不会演戏还不不会拖延时间吗? 砍头的行刑人是技术活儿,这一点曹正与他说过三分,砍脑袋与用刀剔肉都是一样的道理,关键在于落刀的点与面。 顺着力道使劲就能令头颅轻松的落下来,他砍下王伦的脑袋是第一次演练,没有多少力度的浪费,具体实践比练习简单得多。 在法场行刑讲究时间c礼节与沟通,成熟的行刑人不能蛮干,对被施刑的对象要细心与照顾,这种最易遭到怨恨的行当不是谁都能做。 宋江的心情很忐忑,他已经有两天不饮不食,问斩的消息早就传进他的耳中,拜托戴宗向梁山求救只是心存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他在牢里看见探视的陈敬济虽有点惊奇,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兴奋的情绪,江州不是郓城县,牢房的管制极严,银子并不能让犯人无罪释放。 陈敬济来的时候端着热乎乎的酒菜,他没有被牢头拦阻,食盒里的酒菜从铁栏杆下的一个只有小猫狗才能钻的洞送了进去。 “大哥,吃点吧!” 宋江摇了摇头,他表示拒绝服用,他吃不下也喝不下,问斩的事像一块大石头压住他的情绪,让他失去吃喝的动力。 “什么也不吃哪有逃跑的气力?”陈敬济扭过头望了望待在牢门口的牢头,他压低了的嗓音说:“总不能让兄弟背着你跑吧!” “你能救我?”宋江不太相信的问。 劫大牢不比劫道简单,先不说牢外有百十名守卫的狱卒,因江州大牢设在城北,距离守城驻守的兵营十分近,大牢这边稍有不利的苗头出现,几万训练有素的士兵便会疾驰的赶过来相助,多少打劫的人手能对抗的了? 以卵击石能击碎吗? “我一个人肯定不成。”陈敬济面带笑容的安慰道:“戴院长的书信已经送到,估计山上的弟兄已经分别赶过来,只要计划安排的妥当没有谁能阻碍搭救你。” “你信任梁山的晁盖吗?”宋江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他救我上山,你觉得那把椅子该由谁来坐?” 人即将死,却心里还惦念着梁山上的头把交椅,那把冷冰冰的木椅子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我想宋江大哥一定会谦让。”陈敬济叹息着说,这句话说得比较违心,对方肯定不甘心让出宝座,可是不让又能怎样呢? 宋江苦笑着捡起酒壶自斟自饮,谦让就是答谢晁盖搭救他,这样不情愿的做法暂时只能那么做。 酒水不多,空酒壶丢在地上。 “谢谢小兄弟报讯。” 陈敬济端回菜盘,热菜一口也没有动,带来的酒却被宋江全部吃光了,这位押司喜欢独饮,如果解脱眼下的大难倒是可以与他干喝几壶。 探视的剩菜不能带走,这是牢房里的规矩,他又扔下几百贯大钱才从牢里走出去,见过宋江令心情很压抑。 如果他不是通晓后世的发展,在这样压抑的场合也会心神不定,要死的人能保持一贯的镇定与沉稳吗? 离开江州大牢回到戴宗的府内,陈敬济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是吴用c公孙胜与戴宗,他们是最先到达江州的人。 一番寒暄之后,陈敬济将他要替代法场行刑人的事讲了出来,说话的中间环节省略了赵佶的安排,这是防止众位好汉将火气撒到义父的身上。 “如此甚好,搭救宋江大哥就不怕官府暗中做手脚,若他们提前在法场斩杀,咱们的打劫计划就会很被动。”吴用捋着胡须说道。 提前杀人也要按照行刑人的时辰开刀,说动手就动手不符合杀头的规矩,没有一位行刑人愿意违背行规。 杀人有杀人的规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监江 午时三刻正是砍头的吉时良辰,江州法场经过提前的锣鼓声与巡街的宣传,围观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穿着红色行头的陈敬济站在法场的边侧,一把磨得锋利而发亮的虎头刑刀插在行刑架子上,他走上台先对着四方拱手作揖,这是祭拜天地的老规矩。 接着一旁打下手的人送来水酒一壶,分别倒上满满的三杯,他双手紧紧的扎住腰绳,并抬到头顶端正脑袋上的头巾。 左手朝台下比划一个动作,随着一阵炮声响过,五花大绑的宋江被两个狱卒打扮的人拖上法场,强行让其双膝跪地,抹布抹净的脖子侧搭在月牙型的磨石上,渐渐扭曲的面孔对着台下肃静的人群。 “一拜天地二拜祖宗。” 两杯酒分别示意洒出,一杯酒沿着宋江的躯体洒向周围的地面,另一杯则缓慢的倒在虎头刑刀上。 两杯酒倒完后,陈敬济对虎头刑刀拜了三拜,这个礼节在真正的行刑人中不存在,他这么做是在拖延时间。 为什么还没有上来救人? 戏份仍需要继续演下去,他拜过刑刀后用双手将刀请到一旁,又端起第三碗酒来到宋江的面前,他压低喉咙用较为浑浊的嗓音说:“喝下这杯酒,愿你来世还是一条好汉。” 台下有凑热闹叫好大喊的人,可是陈敬济的心里越发的不淡定,他希望搭救宋江的一干人赶紧来到,可是增加的戏份做到此处仍然没有动手搅局的人,他们都要干什么呀?难不成真要俺杀了宋江? 不是都做好救人的计划?为何迟迟不动手。 宋江没有起身喝酒,他已经没有气力抬起头,第三杯酒只能喂给他饮用,因为午间的时辰正好,喂酒不能拖延太长的时间。 酒净了,台下依然没有闹事的动静,陈敬济无奈的对宋江小声的说:“大哥,看来你说对了,那晁盖真的不想来救你,小弟只能送你一程。” “来吧!小兄弟,宋某绝不会记恨你。”宋江的双眼一闭,他早就没有能逃的念头,成全陈敬济也只是一句话,他想不成全也不行,因为他的嘴刚好被一团白布塞住。 第二次的炮声与第三次分别响过,陈敬济很不情愿的拿起虎头刑刀,他朝着宋江的脖子比划着,一刀下去停住,刑刀又缓慢的抬起。 谁来救宋江呀! 还是没有人出手,陈敬济很想放声大哭,哪有这么干的,明明说好要来救人,咋到了关键的时候却没有人,还能不能好好在一起玩了? 台下有几个闲人发出异常的声音,他们觉得行刑人年轻胆怯,不能真的下刀砍人,纷纷招呼着换人退票! 尼玛退票,杀人还要买票,这是谁组织的买卖,好会赚钱呀! 宋押司,不是兄弟不想救你,是咱俩误交了不仗义的朋友,下辈子你一定要慎重交友,特别是姓晁的不能交,人姓都潮了还会有义气存在吗? 陈敬济的刀锋对准宋江的脖子,他的眼睛闭紧,双手用力向下砍。 ‘嘡啷啷’刀锋与一物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 陈敬济的手臂感到麻木,碰撞刑刀的力度很大,让他的双手不能握紧刀柄,忍不住松开抓住的手。 他的眼睛睁开瞧去,刑刀的刀面上裂开一个口子,一件二尺长短的断刃钉在上面,尾部不住的颤抖着。 这是谁呀,好大得劲! 法场下安静的人群乱作一团,虽然大家没有看见劫法场的人,却莫名的感觉害怕,人挤人c人踩人,欲求逃离的百姓没有明确的方向。 临时搭建的看台被乱跑的百姓冲倒,守卫的官兵也像瞅到妖怪,不明所以的跟着人群一遭的移动着。 奇了怪? 陈敬济四下望了望,在没有看见有人注意他的时候动手,将宋江扛上肩头,撒丫子朝着台下冲去。 人越跑越乱,他回头瞄了一下台上,瞅见吴用c宋万c李俊与阮小七,几个人神态很着急,似乎没有想到法场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要回去吗? 还是算了吧! 将宋江送回台上不太可能,嘈杂的人群推推搡搡,跟着人流移动着身体,陈敬济与宋江离开法场并出了城门。 解开宋江身上的绑绳,他搀着宋押司向南行走,俩人饥不择食的走了十几里路,疲劳的终于累坐在地上。 “多谢小弟兄救命之恩。”呼哧带喘的宋江对陈敬济说。 “大哥客气了,等咱们弟兄安全再说别的。”陈敬济不情愿的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他向身后望了望,路面上没有追赶的官兵。 稀奇!这样也能逃出来。 休息片刻,陈敬济与宋江继续赶路,他俩又走了几里山路被一条大河拦住,四下打量时看见河岸边停靠着一艘小渔船。 “你去问问能不能送咱们过河。”宋江开口道。 陈敬济点头同意,他与宋押司一起逃跑虽然很累,但这些日子比宋江多吃几顿,身体自然也好了许多。 渔船上没有渔夫,船舱里有位学习的书生,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本八成新的诗经正认真的学习。 陈敬济抱拳作揖并说出要过河的想法,书生放下书本对他说:“过河不难,只是需要你来掌船桨。” 掌控船桨不是容易的事,但那个书生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指着书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和学识,这艘小船就是我跟着书本学,我一介弱弱的读书人都能模仿,你这么好的体格还做不到吗?” 得!被鄙视了,那就试试吧! 陈敬济下船将宋江接了过来,把书生的话复述了一遍要押司想个其他的办法,不会的人现学现卖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 “那就试试吧!”宋江同书生一个观点。 小船缓慢的离岸,观点相同的两个人坐在船舱里吃茶交谈,而持保留意见的陈敬济却费力的撑着船桨向对岸费力的划动。 划船不是简单的体力活儿,这项看着简单的操作其实并不好掌控,好在后世的陈敬济有过农村的经历,仿照渔夫的姿态倒是能让小船朝着河对岸行驶。 “请问你的姓名?”宋江接过书生递来的干粮,小口的边吃便问。 书生礼貌的作揖说:“学生名叫金大坚,我在家里学习等待明年参加科考,宋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河对岸是什么地方?”宋江指着前方询问道,他对这一带很陌生,呆在水面的渔船上令他这个旱鸭子有些担心。 “偏僻山村不值得一提,宋先生打算去哪儿?”金大坚笑着问道,“小弟对这一带略熟悉,我可以帮你们指一指路。” 去哪里有个讲究,现在宋江是获罪之身,到哪里都会有官府的通缉榜文,他能去什么地方真不好说。 “我们要去阳谷县。” 陈敬济不想返回梁山,他有些看不上晁盖等人,既然说是要搭救宋江,可是为何还拖延了那么多的时间,若他失手真的杀了宋江又该怎么收场? “学生正好也去阳谷县,不如咱们结伴而行?”金大坚主动提议道,他说去阳谷县是投亲访友,那边住着一位表妹。 宋江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现在他去哪里都行,他知道陈敬济在阳谷县的能力,虽然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有些不雅,但却能活的很自在。 金大坚从舱内取出水酒与腌菜,这是他从老家带出来,他张罗宋江与陈敬济一起进仓内吃喝,至于渔船会不会飘离航道却不怎么在意。 江面看起来不大,渔船基本不会走到陌生的地方,而且即便真的偏离了航道,他们上岸后也能找到去阳谷县的路。 陈敬济吃不准金大坚掌船的能力,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渔夫的人竟然说得很有道理,让他不得不佩服会说的人能口吐白莲让人相信。 宋江倒是显得极为坦然,他没有那么多的担心,此时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担心生死的大事,离开江州就少了危险,这艘小渔船飘到哪里其实都差不多。 酒是自家酿的素酒,味道清香而甘甜,陈敬济吃的不多,主要是他撑船撑得很累,心里又担心偏离航道会驶入江州,那样送回虎口很不划算。 小船行驶得越来越快,没有陈敬济的掌舵也有步骤的前行,坐在船舱里的三个人吃喝越发的高兴,兴致勃勃却已经忘记了小船能飘到哪里。 船停靠岸边,舱外嘈杂的人语声惊醒了陈敬济,他看了眼身边的宋江与金大坚,俩人睡得很熟,丝毫没有被舱外吵闹的动静所影响。 他小心的走出船舱,发现小船停在熟悉的岸边:梁山渡口。 岸边石墩子上坐着几个壮汉,都是陈敬济熟悉的人,有阮小五c张横c张顺c童猛c朱贵与吴用。 “四寨主睡得可好?”说话的是阮小五,他的手里拿着一副牌九,正与张顺c童猛c朱贵在玩。 靠!金大坚是梁山的人。 不用多说什么了,阳谷县是回不去,他与宋江被送到梁山,不管曾经有什么委屈,能看见昔日熟悉的弟兄,满腔不愿意也只能压在心底。 吴用朝朱贵指了指船舱,朱贵放下手里的牌蹑手蹑脚上了船,而后又回到岸边,“宋江大哥还在沉睡,军师怎么办?” “你们先别玩了,咱们将宋江大哥抬上山寨。”吴用向阮小五等人吩咐道,“抬人都小心点,别伤到他!” “哈哈!”几位兄弟点头笑着同意,大家七手八脚的行动,将烂醉的宋江与金大坚送上了山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十字坡的误会 宋江上山入伙是顺其自然,山寨上又重新安排座次,大寨主晁盖的位置没有变化,二寨主换成宋江,三寨主是吴用c四寨主是公孙胜。 本来顺位排序的陈敬济应该是五寨主,但头一次出现反对的声音叫他主动让位,那五寨主便由戴宗坐上。 往后的排序没有明确的上下位置,众位弟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陈敬济牢牢的记住那个提出反对的人:李逵。 铁牛反对他坐上五寨主的位置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陈敬济的义父是个官府人,李逵觉得官府内少有好人。 陈敬济想同胡搅蛮缠的铁牛争执一二,宋江与戴宗都是官府走出来的人,一味强调官府内没有好人,那又怎么解释这两人的过去呢? 戴宗向他暗示了一眼压住了他的脾气,他的小把柄已经被人知晓,既然如此再执拗就是自找不痛快。 “你义父被李逵捉到山上。” 得!不认也要认。 如果陈敬济不知道赵佶的真实身份,他肯定不会投鼠忌器,但现在知道了却另有其他的说法,他不能为了一时的冲动去坏了义父的性命。 他要搭救赵佶。 山寨上能帮他的人本来有,但自从宋江坐上二寨主的位置后,那些人不自觉的回避他并与他保持一种较为平和的关系。 有权就有帮助,没权就什么也没有。 陈敬济主动找到宋江,既然粗鲁的李逵要挟他,搭救赵佶的性命也就只有梁山的二寨主能出手相助。 “我会有什么好处?” “宋大哥知道赵佶来自官府,如果我能顺利的将他送到东京汴梁,以后小弟可以帮梁山传递京城的消息。”陈敬济顿了顿说,“晁盖大哥与吴用他们打劫蔡太师的生辰纲,他一定会借机发兵征讨梁山,到时候我可以做内应。” “我只想知道会得到什么好处?”宋江又重复了一遍道,“那赵佶是个王爷,你送他返回汴梁一定有大大的好处,我说的没错吧!” “宋大哥想要什么好处?”陈敬济叹息着问,他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钱财或者官职都不是他能许诺。 “我要你发个毒誓。”宋江指着天说:“以后我梁山若能为朝廷所用,希望你能从中周旋还我一个清白。” 落草竟然还惦记回到官府为官,这个宋江好不无耻啊!发誓就发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谁知道谁会发展成什么样? 陈敬济再见到赵佶时,对方的神色很沧桑,经历数次被山贼劫持的经历,让这位打着微服私访旗号的人有些厌倦,或者说想回到属于他的领域。 “儿啊!你知道老夫这一次被他们捉上山并没有害怕,我觉得你能来救我。”赵佶的口气听着很平淡,但过去的那些自信已经不复存在。 “可能这是最后一次。”陈敬济陪着笑脸说。 宋江答应他的请求也有附带的条件,那就是驱逐他离开梁山,至于陈敬济去哪儿都行,只是不许再回来。 “最后一次。”赵佶重复着,他知道一次次被义子搭救一定不是平白无故,这世道怎么会有白白帮的忙。 “我们一起去汴梁吧。” “好。”陈敬济点头答应,他从被金大坚哄骗上了梁山就不再惦记阳谷县,可能他的发展不应该局限在小地方。 山寨下的小船将二人送过了河,朱富牵来两匹瘦马交给他,这是好弟兄私下能做出最大的善意。 “我们怎么走?”赵佶向陈敬济问道,他恨不得立刻飞回汴梁,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码事。 “先去一趟十字坡。”陈敬济想了想说,瘦马不一定没有脚力,可是俩人行走要好些日子,干巴巴的赶路用不了多久便会双双饿死在路边。 马要吃草料,人也要吃饭。 梁山距离十字坡饭庄不远,瘦马疾驰半个时辰就到达,二人下马走进饭庄,外面伺候的小二主动跑过来牵走了马。 “客人想吃什么?”伙计热情的问。 “什么都行,只要能吃。”赵佶已经饿得前胸贴上后背,他哪里遭过这样的罪,被捉上梁山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苦涩的滋味。 “听我义父的吩咐。”陈敬济掏出几两碎银对伙计说,“你家掌柜跑哪儿去了?她不在这儿坐镇吗?” “掌柜在后厨。”伙计笑着说,“公子像是与我家掌柜熟悉,想必一定知道掌柜最喜欢烹饪新菜肴。” 桃子喜欢制作新菜吗? 好像没听过。 “我能去后厨瞅一瞅吗?”陈敬济对伙计轻声的说:“我与她多日不见,想偷偷吓她一跳,你千万不要提前说与她。” 伙计露出为难的表情,他像是很难做出决断,这是想要好处了? 一锭大一点的银子塞了过去,对方露出满意的表情,他指了指后厨的方向说:“既然是公子你又来了,那小人就不坏了你俩的好事。” 后厨是陈敬济十字坡饭庄里最为熟悉的所在,这里不止一次光顾,怎么绕道都能到达,他在厨房门口停下,小心的向里面张望,瞅见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在认真的忙碌,不知道是做什么美食,总之动作麻利而连贯,很有家庭主妇的气质与架势。 陈敬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女人的背后伸出两臂,紧紧的将她抱住,一股甜香的味道扑鼻令他有种血气方刚的冲动。 ‘啊!’女人吃惊的大声叫起来,嗓音与熟悉的音色有些不同,正当陈敬济准备松手的时候,后背不知道被什么家伙击中,火辣辣的滋味令他很不好受。 女人不是桃子,是琼楼上那位女扮男装的萧玉环,而后面拿着铁棍打他的人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疑问解决不了问题,不过语言却是化解任何矛盾的灵丹妙药,只要肯于沟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误会说开了就告以段落,萧玉环的模样甚是害羞,小男孩则一脸隐忍的怒气,陈敬济使用着无奈与可怜的低姿态向对方赔礼,并一半理直气壮的询问桃子的下落。 为什么要一半呢? 半大点的孩子持械不可怕,可是谁遇见气势汹汹的人通常很少注重年龄与身份,快速扭转不利的状况才是聪明人的办法。 但什么都要适可而止量力而行,明明有歪理却不会运用岂不是一个笨蛋,陈敬济从来就不是个甘心吃亏的主儿。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萧玉环看了一眼小男孩,幽幽的诉说俩人的事:她与妹妹一起嫁给辽国的君王,本来还曾经有过幻想,可是嫁人的妹妹心性大变,与辽王的弟弟一起密谋作反,将辽王及忠于的势力打入囚笼。 她庆幸一个老奴搭救了她与辽王的儿子,并将二人送出了辽土,二人逃到十字坡被孙二娘收留,为了报恩她才甘心在后厨做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狗血的家庭纷争是由于权势财物的不均而造成矛盾与冲突,这在平民百姓的人家不常见,但在达官贵人与王室却总能上演。 “以后你们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吗?”陈敬济看着萧玉环问道。 “不!”小男孩插嘴说:“我要报仇!” 报仇? 愤怒的火种冉冉而生,难怪天下一直不能太平,有这样恩怨心情的小男生存在,怎么能没有纷争与情仇呢? “你呢?也要回去?”陈敬济看着萧玉环问,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善于掩饰内心真正的情绪。 “辽土是我的家,我不能一辈子不回家。”萧玉环叹息着说。 孤儿寡母是能博取人的同情,但他们的内心却有太多的怨气,平复这样的人很难,可是从中渔利却是一个机会。 “你们回去还会找到支持者吗?” “你肯帮我们?”说话的是小男孩,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趋于渴望与抓住希望的神态,这个样子很真诚。 陈敬济摇了摇头,他无权无势又没有武力,叫他帮孤儿寡母复辟是天方夜谭,而且辽土又荒凉又远,他不至于闲得奔走远行。 萧玉环与小男孩对视着交流了片刻,小男孩拿着铁棍走出了后厨,屋里只留下萧玉环与陈敬济,他俩盯着炉火上冒着热气的铁锅,无声的混淆在寂静里。 “你真的能帮我吗?”萧玉环忍不住开口,“我虽然嫁给辽王却还是完璧的身子,如果你愿意帮我们复辟,我把这份身子送给你。” 陈敬济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思索相助的办法,好像不能做什么却又想要点什么,他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如果你能说服大宋派一支军队助我们,复辟的可能性会大大的增加。”萧玉环提出她的要求,“我知道你与汴梁城的公子们关系不错,只要他们能说动当朝的父亲,派遣一支军队并不太难。” 话说的倒是好听,可是辽宋两国征战若干年,出兵相助辽国窘迫的势力似乎说不通,若相助起到反的效果怎么办? 东郭先生与狼的教训历历在目。 “你想要什么?”萧玉环看着他说:“只要你愿意相助我们母子俩,我有什么可以都给你。” 该就地还钱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新任县令 孙二娘与顾大嫂外出置办货品,十字坡饭庄的经营已经上了正途,不用老板娘特意守候在此地。 休息一个晚上,考虑清楚的陈敬济找到萧玉环,他同意帮助这对落难的母子,但是怎么帮要他来制定。 萧玉环点头同意,她与小男孩都明白求人的难处,尤其是向有过恩怨的大宋朝求助,至于能帮多少会有效果谁也说不清楚。 与赵佶详细的介绍事情的原委,在征求对方同意时,陈敬济吩咐伙计套上大车,新的旅程将有四个人结伴行走。 向汴梁赶路的速度不快,有了大车的补给不用太担心路上缺衣少粮,赵佶与萧玉环的交流颇多,俩人谈天说地倒是让这一路不怎么无趣。 大车走到第二天中午遇见一伙劫道的山贼,这群人刚刚杀了即将赴任的阳谷县令,陈敬济即时出示梁山的腰牌才化解一场潜在的大麻烦。 “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山贼的头领姓李名云,他早有加入梁山的打算,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入伙的门道。 “汴梁。”陈敬济不加隐瞒的说出目标。 李云心直口快的说:“公子可能要改道了,我听说朝廷派军队清剿梁山,那批人马正好与你们相遇。” 与出征的军队碰见绝不会是好事,大宋的官兵外出剿匪会像蝗虫一样清理所到之处,与他们相遇男人会死女人会被充当营妓。 “谢谢李寨主的提醒。”陈敬济把梁山的腰牌递给李云,凭仗这块腰牌申请加入梁山是各地山匪的一个办法。 前路有官兵开来,陈敬济等四人要另选去汴梁的路,只是更换道路要绕很大的圈,先不说费时费力,就是消耗带的粮食与清水也是很多。 “要不咱们去阳谷县吧!”赵佶想了想说,“那新任的县令既然死了,那咱们就替他去阳谷县上任。” 赵佶想做县令吗? 陈敬济很好奇义父的心思,他曾经在后世看过一篇文,说有个天子打仗不论胜负都会嘉奖自己,从封为小吏起慢慢的提高官职,后来要不是死得比较早,最后可能会自己篡了自己的皇位。 “谁做县令?”小男孩好奇的瞅着赵佶与陈敬济,他拍手对萧玉环笑着说:“该不会让姨母做女县令吧?” 女县令,这倒是个不错的创举,可惜大宋朝的女人身份与地位都不高,就是远在荒原的辽国与西夏,都没有女人坐官的先例。 “让他做!”赵佶指着陈敬济说:“他就是从阳谷县出来的人才,这样的人做县令一定能所作为。” “他能行吗?”小男孩不太认同道。 萧玉环赞同的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四个人的意见有两个投了赞同票,陈敬济不能对自己投反对票,因此勉为其难的答应做阳谷县令,他没有做过官,对官家的一套怎么说都有好奇心。 转换行走的路线不太难,去阳谷县比到汴梁城省事,走官道行得很快,新县令走马上任的文书是从那位被李云杀死的前任怀中找到。 不知道死掉的前任是不是没有长脑子,文书该填写名字的地方一直空着,这不是给别人钻空子的途径? 任命的文书不应该让人随意填写,但赵佶却给了陈敬济一个不一样的解释:大宋朝的一些地方官员是花钱捐官,很多郡州衙门为了图省事,送达的签发文书上不会填写人名,这样做是为了能扣下少部分捐官的银子。 捐官的银两正常都该进入国库,但下边郡州府邸缺少办公的钱,经常要在捐官这上面打算盘,朝廷早就知道这种现象,可是为了不掏钱去安抚下边的心情,也常常会睁一眼闭一眼的默认了。 到达阳谷县城的衙门,看见陈敬济的委任文书后,临时县令应伯爵恭敬地让出位置,他是小吏出身,自然懂得分寸。 陈敬济能当上阳谷县令一点也不奇怪,他的根在汴梁城,又是西门庆的女婿及儿子,这样黑白通吃的人物怎么会一直沉默? 上任第一天安排衙门内的活儿,陈敬济对应伯爵十分的客气,并实话告诉对方,自己只是过渡呆几天,以后会提拔对方接任。 几句话令应伯爵感恩戴德,他自然明白过渡与提拔的意思,能被陈敬济赏识当然比什么都好,他当即拍胸脯承诺,一定将胸口碎大石的计划如愿。 赵佶与萧玉环等人的安置很简单,一个幕僚的称号便能掩盖很多麻烦,应伯爵识趣的安排衙差升堂,为新县令上任造一造势。 升堂鼓声响过,端坐在衙门的陈敬济已经穿上县令的红袍,他严肃的望着空荡荡的堂口,那里没有瞧热闹的百姓与伸冤的人。 “咱们阳谷县县竟然如此太平,这全是你的功劳。” 应伯爵抱拳作揖,他有功劳也不能自夸,“全是陈老爷的威风,本县有您坐镇在此,自然会歌舞升平。” 俩人相互吹捧了一会儿,衙门口传来击鼓鸣冤的响声,让陈敬济与应伯爵大吃一惊,竟然有不识趣的打脸人存在,这是找茬吗? “让人上来。”陈敬济清了清嗓子对衙差吩咐道。 喊冤的人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妇人,她的模样倒很周正,从容不迫的架势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 “下边的妇人是谁?你有什么冤情?”陈敬济大声的询问道。 老妇人施礼说话,她的夫家姓王,她在阳谷县城南住,她的干儿子昨晚暴毙,她怀疑干儿子是让郓二加害。 “你的干儿子是哪个?”陈敬济的眉头一皱,他知道郓二是谁,这个小厮乃是西门庆曾经给自己的仆人。 “武状元武大郎。”老妇人缓慢地说。 什么?武大郎竟然死了!难道是西门庆设计动的手?话说那个潘金莲不是交换给了西门庆,武大郎又有什么地方开罪了人? 要怎么做? 陈敬济瞅了瞅站在一旁的应伯爵,他不太懂得衙门办公的一套,刚才的问话只是模仿后世戏文的场面,真要他审案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传郓二!”应伯爵向前站出一步,他朝堂外大喊一声。 趁着官差出去找人的功夫,应伯爵对陈敬济抱拳,简单的说明审案的大致流程与窍门,这都是一个套路,没有什么内在的干系。 郓二被传唤而来,他老实的跪在堂下边,乖乖的讲述事情的起因,生心病的武大郎找到谢西大,俩人服用郓二种植的草药感觉舒爽。 西门药铺的大夫认为草药不能多用,郓二便向武状元转告,可是武大郎没有听从劝告继续大剂量服用,昨夜暴毙是谁都没想到的状况。 “什么草药?”陈敬济好奇的问。 旁边的衙差捧上一把脏乎乎的干草,这间证物早就被衙门取得放在堂口的证物堆里,等待县令的审查。 干草的颜色不怎么好,但陈敬济还是认出了它,这是一堆丛罂粟草,它的果实磨成粉倒是不错的提神亢奋药材。 郓二现在已经不在西门庆家做事,他被二叔赎了身经营一家小店铺,专门为西门庆的圣济堂做下游买卖。 “你们怎么使用它?”陈敬济向郓二询问道。 这株名为底也珈的草是由跑商的人在南方采集,经过几次转手送给了郓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具体使用。 武大郎的服用是照着书本提供的方法做,谁也没有想到一向被大家认可的书籍会变着方法害人。 罂粟能害人吗? 能还是不能要看怎么用,陈敬济估计这个时代的人虽然见过罂粟,却没有人知道具体能干什么,像武大郎这样敢于尝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找死的。 “你家里还有吗?” “没有了。”郓二摇头道,“收集来的底也珈都送给西门大官人,小人私底下留了底也珈的果实,这株草都被武状元用光了。” 尼玛!还说不懂用途,果实才是最值钱的所在。 陈敬济扭头看向应伯爵,针对这个案件的处理意见,他需要听一听别人的看法,毕竟他这是第一次上任。 “大人,小人觉得应该这么这么处置。” 应伯爵早就有了结案的办法,他建议陈敬济将郓二发配边疆,不管案情真相是什么,那武大郎都是一位有功名的状元郎,按照大宋朝的律法,郓二本该是杀头的大罪,考虑其与西门大官人的关系才酌情减刑。 “好,就依你的办法。”陈敬济对应伯爵示意,他让应伯爵出面结案,不仅抄了郓二的家没收了底也珈的果实,还将其发配于二百里外的异乡。 对郓二的处理颇轻,二百里的发配已经是罪责里面最轻的刑罚,郓二感激的磕头称谢,他以为这件案子怎么也要发配到千里以外的荒野。 王婆也施礼谢过陈敬济,能让武大郎的死有个不错的结论对她日后的生活也有很多好处,起码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一个婆子。 “王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应伯爵对老妇人问道。 谁?王婆! 她不应该是与西门庆联合害死武大郎吗?怎么会成为武状元的干娘,这世道的人物真是难以捉摸! “启禀大人,小人希望武状元能与结发妻葬在一起。”王婆坦然的说。 武大郎的结发妻是潘金莲,那个女人已经被交换到西门府,武状元新过门的两位妇人算是妾,不能与死去的丈夫同葬。 难为人呀! 这是让阳谷县衙门找西门庆索要潘金莲吗?如果对方不给倒是可以拖延,若西门庆将潘金莲送还武家,难道要让活人与死人陪葬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春梅与屏儿 坐堂结束后,陈敬济与赵佶告了假便回到西门府,他倒是想过晚上住在衙门里,可想是想却不能做,外人都不知道他与西门庆私下签过休书,西门女婿既然在阳谷县做县官,再怎么得意也不能不登门拜访家里的长辈。 陈敬济没有半分的得意之处,如果不是赵佶让他冒充来当阳谷县的县令,他肯定不愿意趟这池浑水。 不说别的什么原因,有县城一霸的西门庆存在,坐上县令也不能与其平起平坐,与其如此找不痛快有意思吗? 西门庆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他的旧疾已经好转,虽然懒散的不喜欢移动身体,但这个人却能自如的下地行走。 “爹,一切都好吗?”陈敬济恭敬的问候。 “都好,听说你做了县令,不错!”西门庆打了一个哈欠,他的右手轻轻地拍了拍裂开的嘴巴,两只眼朦胧微闭,一副要休息的神态。 “爹有什么吩咐吗?”陈敬济老实的问。 “你先去后院见一见你的几位娘亲,等她们交代完了,你再过来吧!”西门庆认真的吩咐着。 几位西门府后院的娘亲倒是有日子没有见面,现在不知道这几位如饥似渴的女人是不是老样子? 陈敬济先回到他的房间,没有看见前妻西门娟,伺候的丫鬟不知道这位神神叨叨的少奶奶跑哪里去了。 ‘啪啪c啪啪!’大门板被人敲响,外面传进来庞春梅直率的嗓音,“陈公子,五娘请你立刻过去!” 还没打算去后院参见各位娘亲,倒是有人坐不住主动来找他,不知道五娘潘金莲的从哪里得知他回来的信息,难道她知道王婆上公堂申述的事吗? “我马上去。” ‘啪啪c啪啪’门板继续发出沉闷的响声,外面的庞春梅没有离开,她继续敲着门,像是打算不领人回去誓不罢休。 “你有完没完?” 陈敬济终于被烦得打开了门,他与庞春梅犹如斗鸡一样对视着,对方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我会过去,你先走一步可以吗?” “不行!”庞春梅摇头表示拒绝,她仿佛洞悉陈敬济犹豫的心思,执着的等候在门口非要将人带回去。 执拗的小丫鬟,不给你点教训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陈敬济的脑袋左右的瞅了一圈,外面没有走动的家仆,他快速伸出手抓住庞春梅的右胳膊,稍用力将她揪进房间。 “陈女婿,你想做什么?”庞春梅的神色大变,她没想到对方竟然在大白天动手碰她,这若是被人检举到西门大官人那里,她可能就会被活活的打死。 “和你谈一谈。”陈敬济的手松开时,另一只手将房门关闭上。 “谈什么?” “人生c婚姻c钱财!” 对方的嘴里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庞春梅默不作声的思考片刻,脸上露出微笑,大方的依在男人炕的边沿处。 “这是甘心屈服吗?”陈敬济故作一副色迷迷的姿态,他觉得这个小丫鬟很不一般,从她在大娘吴月娘的身边伺候起,就表现得与别人不一样。 “陈公子想做什么?”庞春梅温顺的反问道。 陈敬济双手搓了搓道:“做所有男人想做的事。” 见西门庆的女人不如逗一逗眼前的女孩,他凑到庞金梅的身边,放肆的摆弄起她身上的衣裙,不老实的右手移动并接触对方身上的禁地,他的动作做得很缓慢,颇具文人墨客的温柔与文雅之气。 庞春梅的银牙咬着下嘴唇,她没有反抗和喊叫,一支嫩白的小手顺势而下,停在某处已经隆起的所在,“这就是让五娘期盼的坏家伙吗?” 说什么呢? 咱又没过界。 陈敬济停住了手,他的脑袋像是被冷水浇过而清醒了,他向五娘潘金莲的丫鬟动手是在找不痛快吗? 这个小丫鬟知道很多有关他的事,她会不会向西门庆告密? 西门府内有太多不如意的女人,她们为了在府内生活的更好而做任何看似疯狂的举动,包括出卖自己的主人。 陈敬济不怕西门大官人知道什么,没有任何的证据是害不了谁,再说大官人不是想让他帮助生个娃吗? 生娃不会从后院的娘亲中选择,但挑选个丫鬟倒不是问题。 话说西门庆还记得他在病床上的拜托吗?如果现在他的身体没事了,早忘记曾经说过的话又能如何? 大不了一拍两散! “舒服吗?”庞春梅没有注意陈敬济脸上的表情变化,她在男女方面还处于朦胧模糊的阶段,亲自尝试也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 以前她多次听过西门庆与吴月娥的墙根,如果不是偶然翻看五娘潘金莲收藏武状元郎的情场书籍,她是不会对男人有太多的感觉,至于实践是从来也没有过。 她对陈敬济的调戏第一次生出欢喜的感觉,生涩的配合无师自通,虽然不能立刻体验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却也让她不肯轻易地收手。 隔鞋搔痒也有不一样的味道! 陈敬济被她的配合弄得很难受,他忽然想起自作自受的成语,本来是要调戏庞春梅,但后来的发展却变成他竭力的克制,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不要停! “还要怎么做?”庞春梅虚心的向他求教道。 这样的事大多是男人比较擅长,不懂套路的女人为了追求极致的享受,合理的配合与规范都是天性所致。 “你不怕五娘等着急吗?”陈敬济终于说出大煞风情的话,他真的忍得太辛苦,若再这样继续一会儿,他可能就要变形出击了。 庞春梅的动作停顿了,她不情愿的醒悟过来,她的眼睛白了对方并缩回捣乱的小手,她站起身收拾身上解开的衣裙。 一切都收拾利索后才对陈敬济说:“走吧,陈女婿,我估计五娘要等急,肯定以为我把你拐跑了。” 谁拐谁是个问题。 住在后院的五娘潘金莲果然生气了,她没有露面,只是叫陈敬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让他离开了。 陈敬济不明白这个女人的用意,难道说她看出他调戏小丫鬟庞春梅吗?这是在惩罚他还是想警告什么? 他不愿意往深了猜测,武状元的案子只能由西门庆说的算,五娘潘金莲会不会陪葬就另说了,活人陪死人也就只有帝王才有这个资格,堂堂一个状元郎能与天子一样的待遇吗?当然不能,除非有人想死。 后院的五娘拒绝见面的消息传播的很快,吴月娘c孟玉楼等人也纷纷派丫鬟通知他不用见面,好像陈敬济一下子变成了流行病毒。 不见也好,能清净总不是坏事。 与干爹西门庆坐在大厅内一起饮酒,几杯水酒下肚后,陈敬济从对方的嘴里听到不寻常的要求。 “你去劝说花夫人,让她嫁给我。”西门庆向陈敬济吩咐道。 这是什么任务? 花子虚不幸身亡倒是刚刚才知道,那个会做生意的人竟然死在梁山的脚下,不知道杀死他的人是哪一位好汉,但人死却是不争的事实。 规劝一个丧偶的年轻妇人应当是媒婆c老妈子的长项,让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上门劝,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他要使用什么身份去说媒? 阳谷县令?西门女婿? 不管使用哪一个身份,他都不能不服从西门大官人的交待,谁叫他现在还是儿子,是上门女婿呢? “行,爹,你等着拜天地吧!” 陈敬济放下酒杯走出了西门府,对待西门爹的吩咐要立即完成,否则说不好又被猜疑或者有其他的麻烦。 他不害怕西门庆找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阳谷县做官能不靠着西门庆吗?这可是比官场还明白的人物。 做官难。 李屏儿的脸上没有悲悲切切,她对花子虚的死没有太在意,从丈夫与西门大官人开始鬼混起,她就知道命薄的花子虚会早死。 陈敬济的到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花子虚死后留下大笔的钱财,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不止西门庆一个。 “给我一个嫁给你爹的理由。” “他能给你一个不错的名分。”陈敬济想了想又说:“我还能想办法给你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 “我嫁给西门庆就是你的娘亲。”李屏儿噗嗤一笑,她没想到陈敬济的话很胆大,这就是直白的要瓜分她。 “娘亲是女人,自然也需要男人。”陈敬济调侃着说:“如果你先要男人就别嫁人,安心在家等我再过来。” “我等不及。”李屏儿摇头说:“我需要男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的年龄还不到三十岁,正是需要男人滋补的时候,花子虚的早死实在让她很空虚,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一个好男人的出现。 女人不能空虚,精神的寂寞就会做事没有章法。 “那你就先嫁进西门府。”陈敬济认真的回答道,“我爹西门大官人不算什么好男人,但那里有你需要的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新官上任要玩火 几日后,一队吹鼓手c高头大马和红色的大花轿将李屏儿送入西门家的后院,于是陈敬济便有了六娘李屏儿。 李屏儿嫁过来令西门庆对干儿子另眼相待,当初他吩咐陈敬济办事本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花子虚死后留下的财产多得能让李屏儿衣食无忧的活到老活到死,让她改嫁的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 如果说年轻的寡妇还有什么需求,可能就只有健康的男人,西门庆算是健康人吗?这个有待观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都对死人留下的金银财宝想占有,身体越发不中用的西门庆对女人的感觉越来越少,可是他对财富的积累却着迷得要命,他没有什么可炫耀的资本,除了不断地娶妻纳妾,能证明他比别人更爷们只有通过财富积累的一条路。 “拜天地就省了吧,花冤枉钱不值得。” “今天挺累的,吩咐府里的人都早点休息。” 西门庆早就脱下新郎装换上平时的衣裳,他娶李屏儿没有设宴摆席,周围一干朋友也都没有通知,仿佛是别人娶了媳妇。 “敬济啊,你先别走,陪我吃几杯水酒。”西门大官人扯住干儿子道。 陈敬济无奈的留下,按理说新郎官应该迫不及待的入洞房,可是西门爹却连洞房都不想睡,他这么急功近利的原形毕露好吗? 新娶进西门府的花寡妇不心疼几天就要清算聚拢来的财富,这种做法会不会寒了过门女人的心?会与不会都是西门庆的事,做干儿子管那么多做什么? “听说武大郎的干娘要金莲陪葬,你有什么打算?”西门庆给双方倒满水酒问,“咱俩说说私密的话。” “活人给死人陪葬只有帝王才有这个资格,平常人那么做就是欺君罔上。”陈敬济抱拳道:“再说五娘被武状元主动交换给咱家,虽然文书上没有名分的修改,可是五娘是西门府的女人,怎么能给别的男人陪葬?” “这话是说的没错,可是武状元生前与我交情甚好,他死了让我很痛心,能做点什么帮帮武家总是一片心意。”西门庆叹息着说。 嗯?大官人的口风怎么不对,他这是同意潘金莲陪葬了! “将如花似玉的五娘白白送给武家会不会太不划算?”陈敬济小心的试探道,他摸不透西门庆此时的心思,这不是往日只占便宜的西门爹该说的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出了真相。 原来大官人是在担心底也珈的暴露会连累他,落魄的武大郎毕竟还是状元郎,他突然暴毙与底也珈分不开,这种具有毒性的草木是西门庆由外面采购而来,他听说底也珈有壮阳的功效却不敢以身试毒,才授意郓二教唆谢西大给武大郎服用,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舒爽的武状元会过量致死。 “爹爹还有底也珈吗?”陈敬济终于明白案情的原委,他对西门庆问:“我在堂上听郓二说的很含糊,那底也珈究竟是怎么服用?” “我也不清楚怎么用,只是听药房的大夫讲,整株咀嚼细末后吞咽。”西门庆老实的交代着。 整株咀嚼?这是什么吃法。人不是食草的牲畜,那罂粟草怎么能这么乱用呢? “县衙门住所的那位幕僚不是普通人。”西门大官人的话音一转又提到赵佶的身上,“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到此人,看他的面相十分的华贵绝非一般人。” 西门庆还会看相,世上还有什么他不会的? 陈敬济的心里虽然比较反感,但脸上依然保持尊敬的模样,他对西门爹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厌恶。 “这个给你。”西门庆从怀里掏出那张曾经签名的休妻文书,“我想过了,既然你是我的儿子,这张文书就由你保存。” 啥意思? 陈敬济被西门庆的举动搞糊涂,对方不是不愿意公开这件事吗?为何又出尔反尔,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 稀里糊涂的吃完酒,他向西门爹提出回衙门,现在已经就任阳谷县令,不能在像过去那样随便的自由。 他回到县衙后宅没有看见赵佶,走到官人的专属厨房瞅见萧玉环端着一碗热汤面走了出来,两人的眼睛相对时,女人却故意的将目光转移开来。 这是有事吗? “赵老爷呢?” 赵老爷是陈敬济向萧玉环介绍赵佶的称呼,他安排赵佶c萧玉环与萧峰(就是那个小男孩)住在县衙内,彼此可以互相照护日常的生活。 “他还在休息吧?”萧玉环的脸一红,羞涩而含糊的说。 休息?日头都升到天空的正中央,赵老爷子一向注重养生怎么能睡懒觉直到晌午,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老爷子昨晚睡在哪里?”陈敬济追问道。 萧玉环摇着头说:“我不清楚,反正不在我的房间。” 不对! 陈敬济觉得问题大了去,难不成赵佶与萧玉环有了那种关系,这萧玉环与萧峰流落到大宋朝,遇见贵人赵佶能不上杆子示好吗? 糟糕!不该带上她们母子,不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需要想办法挽回,或者从中捞点好处,不然就这么搭上义父真的不划算,若是赵佶一心软再封萧玉环个身份,那他这个穿针引线的人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我昨晚与萧峰在一起,他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萧玉环耐心的解释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真相,可能也怕有误会。 不是她,但为什么心脏跳得厉害,像是要出事了。 陈敬济快步向萧玉环的房间跑去,赵佶不是随便占用女人房间的人,一定还有谁在陪着他,除了萧玉环这个最大嫌疑人外还会是谁呀? 萧玉环的房间门打开,穿着内袍的赵佶站在门口,他自然地活动着劳累一宿的身躯,看到小跑而来的陈敬济,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儿啊,没想到你还知道关心人,竟然给我送女人,我有日子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原来真的有女人与赵佶同寝,送来的人识趣的没有邀功而是将这份大礼又还给陈敬济,这人是谁呀? 猜测永远是没有正确的答案,直到瞅见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时,陈敬济不仅知道谁在私下捣鬼,还惊奇的合不拢嘴巴。 女人是西门娟,他的前妻。 尼玛,不带这么玩的,西门爹这是做啥,怪不得一纸休书还给了他,这早就盘算好的计划也太过分了! 西门庆怎么会认识赵佶? “儿啊,你在想什么?”赵佶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问。 “义父可知道此女是谁?”陈敬济决定将事实告诉给对方。 赵佶哈哈一笑道:“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我哪能不清楚西门娟的身份呢?你能安排前妻来伺候我,说明你对我的孝心是真的。” 是被误会还是被误会了,此时赵佶的表现一点也不做作,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在乎睡儿媳妇呢?话说他是怎么知道休书的事? 陈敬济听得越发的糊涂,西门庆算计他为何还要让赵佶卖好呢?明明可以得到实惠却转嫁他人,这是要干什么? “儿啊,既然你如此真心对待我,那我也不能太亏待你,以后你就随我也姓赵。”赵佶顿了顿说:“至于名字是什么还要让我想一想,肯定会取个好听的字。” “多谢义父!”陈敬济赶紧作揖施礼。 能让赵佶赐姓是莫大的殊荣,这比得到官职或财富都好,如果再给取了新的名字,去哪儿都能耀武扬威,因为赵佶不是一般的人。 西门娟没有与陈敬济主动说话,她的脸上只有默然与平淡,仿佛昨夜经历的男欢女爱与她并没有多少干系。 陈敬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与前妻没有什么感情,如果非要有点瓜葛肯定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他不是一个放不下的人,从签下休书起就知道西门娟会跟别人睡,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与前妻最先有瓜葛的男人竟然是赵佶。 西门庆的算计与卖好没有令他感恩戴德,这反倒是激发了相反的作用,让陈敬济暗自决定要出手报复。 男人活在世上不容易,不管多么孬种的人,杀父夺妻都是最大的仇恨,西门庆吞并陈家的家产,想要他的小妾,现在又算计他的前妻,这种人坏到极致能这样忍了吗? 不!绝不。 要怎么去做呢? 陈敬济沉默的思索起来,他要有一个妥善的办法,既能不动声色的加害西门庆,又不能让其觉察他的叵测之心,兵不剑刃的拿下所有攻击的城池,而不是最终两败俱伤变成敌损一千自损八百。 能不能在底也珈上大做文章? 后世的罂粟壳制成的大烟枪可是害了很多华夏人,这种害人的毒药制品不能提早的问世,但是专门定制送给西门庆享用呢? 他不清楚制作烟枪的过程,也不知道磨成粉的罂粟果有多大的成功率,但实践的对象明确的很,只要说动西门庆去尝试就一定会上瘾。 如果吸大烟都治不死大官人,还可以让其品尝加料的火锅与补药,陈敬济相信总会有一种方法令其中毒。 “老爷,该升堂了。”一名衙差走进宅院内,他恭敬地对陈敬济抱拳道,“王婆又击打了鸣冤鼓。” 这个王婆倒是很执着,她真想让潘金莲与武大郎合葬吗? 活人与死人不能合葬,但活人变成死人很容易,尤其是这个一切都要遵从长辈c男人的年代,年轻漂亮的寡妇能活到老是一种奇迹。 “应伯爵来了吗?”陈敬济向衙差问。 衙差回答道:“他生病了。” 应伯爵竟然病了,这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难道公堂之上还有不利本官的事发生吗? “升堂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制作水烟杆 县老爷升堂接待唯一的上访者王婆,这次老妇人倒没有纠缠合葬的问题,她一番不冷不热的感谢听得陈敬济很不自在。 虽然大家都喜欢听到好话,可是好话也分很多种:奉承c吹捧c夸奖c抬轿子c标榜c别有用心,无论是那一种都或多或少让人很享受,因为做过或准备做某事。 可武大郎与潘金莲合葬的事,陈敬济根本还没有办成,虽然西门大官人暗自答应让出五娘潘金莲,可是活人与死人的合葬有违大宋的法制,具体想运作成功就要想让活人潘金莲提前的死掉。 潘金莲会甘心早死吗?这显然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合葬便成为武状元家与西门家之间的死结。 清宫难断家务事! 陈敬济头一次当县令就遇到这样难啃的骨头,如果这种案子都不能妥当的办好,日后继续任职会大大的有损官威,他需要想方设法去化解它。 合葬,一定是两个死人,那死去的人非要是本人吗?他想到此灵机一动,如果采用狸猫换太子的策略不就能解决问题了? “王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武状元下葬?” “下月初五是个动土的好日子,武状元的尸首不能再多放。”王婆故意盘算了片刻,“大人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嗯。”陈敬济点了点头,“根据我大宋法典,活人与死人不得合葬一穴,本官就代表朝廷送潘女一程,当天具体如何操作不能展示给旁人,但下葬的时候一定会让武状元夫妇同在一具棺材里,你看这样行吗?” “那就多谢大人费心。”王婆欢喜的施礼。 得到县太爷陈敬济的许诺后,王婆恭敬地见礼便离开公堂,再没有伸冤的人,又等了半个时辰退堂。 脱下官服的陈敬济走出衙门直奔西门家的生药堂,那里有位德高望重的大夫钱高,他的医术在阳谷县很有名,没有其他的爱好只喜欢抽水烟。 “钱大夫,你知道水烟杆是怎么制作吗?”陈敬济作揖问道。 钱高思索了片刻说:“我听说景阳冈上住着一位无名老人,他会做水烟杆,我的水烟就是用家传的药方从他手里换来的。” 这时代真有会制作烟杆的人? 陈敬济非常的高兴,能制作烟杆就能让西门庆吸底也珈,能不能令其致死倒不清楚,但那东西吸长了肯定会上瘾。 他将无名老人居住的位置问清楚了便在集市里买了一些食用的干货与生活必需品,能住在景阳冈上的人是半隐居的状态,这些日用品送过去肯定很受欢迎。 无名老人住在景阳冈的山坳里,如果不清楚正确的路线,肯定会被山谷内的景阳王废墟所迷惑。 “小生陈敬济慕名来访老先生,希望能与先生学点本事。”陈敬济看见无名老人后恭敬的说。 “慕名?你一定是听钱高那个老疯子的话而来。”无名老人哈哈一笑说:“天下知道老夫居所的人,也就只有那个老疯子了。” 原来无名老人与钱高不仅认识,还是一对关系很好的老朋友,有朋友的引荐就能放肆一些,省了拘谨的礼节,有什么要求便可直接的提出。 “制作水烟杆?”无名老人上下打量着陈敬济,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看你的骨骼长得比别人强,虽然年龄有点大但脑瓜却十分灵活,你愿意跟老夫学点真本事吗?” 啥?这话听得咋像是遇到高人? 陈敬济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无名老人,或者他也不确定对方的话有多少水分,要知道这年头是骗子横行的时代,很多后世曾经慕名的大英雄都让他很意外,何况还有人敢直说要传授他什么本事。 “你跟我学三个月就可以。”无名老人顿了顿说:“老夫只教你三招,你能学会就是你的造化,学不会也就浪费三个月的时间。” 听着像是很划算! “师父,我在阳谷县做县令不能保证天天过来学习。”陈敬济的时间不能确定,只能实话实说道:“那水烟杆的技能会教吗?” 来学习制作水烟杆才是正事。 “我只教你使用的方法,具体实践要根据你的时间,在哪里练习也是你的事。”无名老人淡淡的回答。 这倒是不错的函授办法! 陈敬济点头答应并立刻与无名老人学习起来,对方教授的第一招是见机行事,这是一招快速出手的杀招。 出手并不限制使用什么武器,只要能一击命中就算圆满完成,一击的过程里没有花架子与招式,只讲究最佳的时机与动作的麻利。 能使用见机行事的一击需要自行演练眼界c力量c爆发力,关于如何练习眼界c力量与爆发力,无名老人送给陈敬济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有图与手写的文字。 从无名老人的住所返回阳谷县的西门府,西门庆外出与一帮狐朋狗友去吃花酒去了,陈敬济来到后院找到五娘潘金莲。 王婆提出合葬总要解决,他想的对策若想顺利的实施,五娘潘金莲就必须无条件的配合他,否则任何的意外都会让他的计策变成大麻烦。 “爹同意让五娘与武大郎合葬。” “我知道。”潘金莲幽幽的叹息着,女人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地位,从嫁人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与男人合葬,至于什么时候死也由不得她。 “五娘愿意听我的吩咐吗?”陈敬济压低了嗓音说:“我能保证五娘活下去,但你要隐姓埋名。” “我听你的。”潘金莲动容的回答。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想随便的死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再怎么活的困难也不愿意白白的提前死去。 这就是肯于配合的意思。 陈敬济放心了一半,在武状元正式入土安葬前,女人聪明的配合不是坏事,这件事总要有人解决它。 他从潘金莲的房间走出来迎面碰见庞春梅,小丫鬟看见他露出一脸欣喜的神态,她左右张望了几眼,快步来到他的身边,小声的说:“公子还想要吗?” 要什么? 陈敬济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对方没前没后的话暗示着什么倒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坏事。 “今天有点忙。” “晚上奴婢与你见面。”庞春梅轻咳了一下大声的说:“六娘请女婿去她的房间,她有事找你。” 六娘李屏儿又想做什么? 陈敬济皱着眉头绕过潘金莲的小院,来到六娘李屏儿的房间门外,他轻轻的叩了房门,听见里面的吩咐时才推门走了进去。 李屏儿坐在屋里的床边,她一针一线的刺着绣花,她看见陈敬济进屋后,小脸崩了起来严肃的说:“陈女婿,你不是说我嫁过来能有一个男人,为什么我进入西门府俩个月都没有遇见呢?” 西门庆不是男人吗? 陈敬济不好出言顶撞,他当初确实用言语调戏眼前的妇人,但此一时彼一时,曾经劝告的游说之词为了完成西门庆的要求,至于能不能真的送给李屏儿一个男人,全要看实际的情况与她的造化了。 “跟你说也白说,你就是一个骗子。”李屏儿放下刺绣板儿,她站起来走了过来,伸出一双握紧拳头的手,重重的击打着陈敬济的胸脯。 陈敬济没有敢躲闪与反击,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与女人一般见识,再说他也摸不清李屏儿的真实用意,所以只能老实的挨打。 好在女人生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的拳头松开,两只臂膀顺势搂住男人的腰,小脸紧紧的贴住之前打击的前胸,“你啥时候给我一个男人?” “六娘想什么时候要?”陈敬济脱口而出的反问。 李屏儿愣一下,她欢快的叫道:“今晚就要!” 怎么说约就约,又一个女人订在了今天晚上,她们这是打算要撞车的节奏吗?这可不行,必须扭转过来。 “我听说西门大官人控制你的花销,如果你晚上能来,我会送给你一笔财富。”李屏儿蛊惑的说。 当俺是小白脸? “陈女婿在里面吗?”李屏儿的房间外传来吴月娘的声音。 陈敬济不知道吴月娘要做什么,他小心的拉开李屏儿的胳膊,与她保持正常的距离,抱拳作了个揖,转身走出六娘的房间。 吴月娘的身上穿着白色的纱裙,手里拿着一本佛经,似笑非笑的模样甚是具有魅力,这样每日信奉佛法的女人确实与众不同。 他恭敬地作揖道:“大娘有何吩咐?” “你爹从外面回府了,他想与你说点事。”吴月娘一板正经的说,“我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同,像是生病了。” 西门庆又病了,这倒不是一件好事。 水烟杆还没有制作好,陈敬济打算将烟杆送给西门庆的计划中,是需要借助大官人生病的契机,可是西门庆却早早的有病,这时机也不合适了。 “你六娘找你做什么?”吴月娘忽然问道。 陈敬济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对方问话的立场,是听到府内风言风语之后的生气表现还是一种试探呢? “你与西门娟不再是夫妻,随便进入李屏儿的房间会召来大官人的非议。”吴月娥顿了顿说:“大官人的房事虽然不怎么行,但他毕竟还是一个男人,对身边的女人极为看重,你不能做令他反感的事。” “那我与你做行吗?”陈敬济大胆的伸手拽住吴月娘,脸上露出色迷迷的表情,低声的说:“今晚上我去找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实习刺客 西门庆找陈敬济没有别的事,上次他大病一场是在干儿子的特别照顾下龙虎了几日,后来虽然能自如的下地行走,但房事上却一下子不中用了。 本来他对这种现象有点数,龙虎过头消耗身体极大,普通人都要缓个十来天,像他习武的体格一旦用度过激,总会比别人要多休息一些时间。 可是休息也有个时限,他万万没有想到半年过去了,下边该缓过劲的却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连生药堂内医术高明的钱高出诊也不能叫他恢复雄风。 男人活着为了什么,就是能征服女人。 “上次给我进补的药材还有吗?”西门大官人问道,“我不能满足你的这些娘亲们,这让我很没面子。” 陈敬济听到大官人的要求很高兴,他起身吩咐一旁伺候的家仆们退下,并谨慎的查看客厅里外,在没有任何的异常时才对西门庆说:“爹,儿子找到一个秘方,现在正与住在景阳冈的一位高人学习制作水烟杆,等做好了会献给你,爹经常吸食不仅会强身健体,还能令爹爹生龙活虎。” “真的!”西门庆的眼睛冒出亮光,他兴奋的说:“太好了,你真是我的贵人!以后有什么需要都跟我提,我保证你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他中计了! 为了让对方没有时间多想,陈敬济又主动向西门大官人请教男女之事,并探讨具体的操作位置及各种各样的姿态。 西门庆虽然不像后世歪果仁实战那么多,但他的经验丰富,讲起这种私密的话题眉飞色舞,像是忘记一直疲软。 交流达到一定的尺度时,陈敬济请求西门庆做点示范动作,可是这种羞人的事除了青楼的艺女外,良家妇人怎么肯配合呢? 西门庆想了想认为后院的妻妾可以试试,但为了顾忌女人的脸面,陈敬济需要藏在暗处观看一二。 请哪个女人过来配合呢? “让李娇儿来一趟。”西门庆主动安排家仆去后院通知,这种男女的事也就李娇儿愿意配合,其他的几位女人总是吃不够。 李娇儿来的时候一脸的喜悦,她对西门庆的任何要求都愿意做,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没有丝毫拒绝的心思。 现场观摩与上场操练不同,讲究观棋不语的认真态度,要领与特色只可意会和领悟,不能深究任何雷同之举。 西门庆与暗地里观看的陈敬济心照不宣,只有蒙在鼓里的李娇儿不知道房间里两个男人另有猫腻。 男女之事其实没有太多的讲究,那些花里胡哨的姿势只是调节情绪和热身c刺激神经,实际的用途并不大。 藏在暗处的陈敬济有些困了,除了李娇儿的身体能让他有点反应外,西门庆的表现真的好看而不好用,大戏从激情的开始到亢奋的顶峰,收获的不止是生猛和豪放,还有不为人知的感悟。 不过再动感的场面,如果仅仅停留在晃动的美体和看不到的灵魂上,观摩的人迟早会失去讨好的耐心。 西门大官人很配合的不行了,就像沙漠里打井去抽水,不管井内的储备再怎么多,也会有抽干的那一刻。 “为什么?” 西门庆的井水终于泄光,他不甘心的摆弄着他的井,不配合的软绵绵令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无名老人传授的招式很平实,没有花架子般的云山雾绕,除了那一击之前的磨炼略费了六十几天的时间外,其他两招都不难学习。 用毒与解毒有一整套详细的口诀,死背硬记就能掌握招式大致的纲领,具体的操作上除了制作一杆水烟外,再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 “我这算学成了吗?”陈敬济看着无名老人问道,该学的都学完了,比想象中简单了很多,这就是本事吗? “你需要从实践中完善所学的技能。”无名老人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包,一层层的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叠着的兽皮与石头钥匙。 “兽皮是老夫年轻时得到的藏宝图,你喜欢寻宝就去找找,这把石钥匙是开启景阳王废墟的密室,里面有鬼谷子的兵法九章。”无名老人顿了顿说:“我教你的一击招式希望你多去实践,那是刺客门的必杀技。” 啥?必杀技! 陈敬济脑海里回想那一击的招式,虽然出手简单而平淡,却真的很实用,难道做刺客的人就要实用的招式? 好像是这么一码事。 刺客一击必中,不中意味着性命不保,一击之前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一击的准确和迅速,难怪无名老人不需要他有任何的条件。 最好的刺客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多谢师父!” “你真的承认我是师父?”无名老人呵呵一笑,他指着陈敬济说:“授艺不算什么,但是你要是想入我的门派就要为我做一件事,你要想清楚了,那件事很难做成,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 威胁吗? 陈敬济觉得有挑战不是坏事,再说当个刺客也比碌碌无为要好很多,有个目标活着总能越来越强大。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无名老人点了点头说:“我真的没有看错你,既然你愿意做天下最好的刺客,那我就成全你。兽皮宝藏在辽土上,里面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但都不如一本名为刺杀宝典,你能在宝藏中找到宝典给我,我就将刺客门派的掌门让给你。” 门派掌门? 陈敬济的兴趣顿时索然,他对做掌门人没有兴趣,这就像在衙门里为官,不坐天下最大的官,坐在什么位置都没有意思。 “你不知道刺客门派掌门的好处,得到这个位置就会拥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你能刺杀天下任何人。”无名老人平淡的说。 陈敬济依然不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好处,有能刺杀任何人的力量还要做最棒的刺客吗?那多无趣呀! 无名老人无奈的转身走了,他没想到陈敬济竟然没什么野心,对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不怎么热衷。 力量只有在自身才是助力。 陈敬济拿着水烟杆返回阳谷县的西门府,他拥有的底也珈果实都研磨成粉状的泥膏,草根与叶片经过无名老人教授的方法处理后也能点燃熏烧,这几样都准备妥当便准备向西门大官人下毒了。 西门庆又不在府内,他的一帮酒友寻到新玩乐的所在,几个人经常约见戏耍,丝毫不介意彼此的隐疾。 陈敬济将水烟杆放入房间内藏好,他换了一身衣服也离开了西门府,前些日子调戏吴月娥c李屏儿与庞春梅,晚上在西门庆的房间里观摩而没有兑现,估计这三个女人对他一定是恨意绵绵,他可不想留在府内等着撞上枪口。 他在阳谷县衙门后租了一处房间,将五娘潘金莲送了过去居住,武家要求合葬的解决办法要想实行的妥当,就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儿啊,我要先行一步,过些日子青州的慕容府尹会要你去任职,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脱!”赵佶对陈敬济说。 “义父回汴梁吗?”陈敬济看到衙门外的马车,与赵佶同住在衙门后宅的萧玉环也在收拾行李。 “对,萧家母子与我一起走。”赵佶望了望一边说:“我从她的嘴里知道辽国的事,以后若是出兵帮助她们母子,你愿意做一军的统帅吗?” “愿意。”陈敬济赶紧答应。 统帅可不是先锋官与上阵厮杀的武将,那是很有地位的角色,率领一竿人马出征最能证明男人的能力。 “青州城的慕容复国手下有几个不错的武官,你看上谁就与我说,到时候出征北上就让他们做你的偏将。”赵佶关爱的说。 赵佶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能做出这样的承诺是份莫大的荣誉。 马车与一队士兵接走了赵佶与萧玉环,留下的陈敬济还要继续充当县令,既然义父说过青州的慕容复国会招他过去,走之前要把该做的事都安排好。 应伯爵带着病体见他,这个生性油滑的人是真的病了,只是病得有些见不得人,他的后门长了痔疮。 俗话说十男九痔,这种小病还真是常见,陈敬济热情的关心了几句,得到应伯爵感恩戴德的回敬。 “我与慕容复国说好了,过些日子过去帮帮他,他那里缺一个带兵的武官。”陈敬济对应伯爵忽悠道:“应兄可能要接陈某留下的烂摊子,以后你做阳谷县令的担子重,希望你的病能早日恢复健康。” “啊!”应伯爵有些出乎意料,他是吏不是官,能上升一步成为县令就是官,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 “王婆提出的合葬有违朝廷的法制,但什么也不能大过人情,我想妥当的处理它,应县令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陈敬济继续忽悠道。 “愿意,小人当然愿意!”应伯爵像叩头虫一样迎合着。 “你偷偷去找一具刚死不久的女尸,我想武状元可以与女尸合葬,到时候墓碑就写状元与潘金莲合葬。”陈敬济将他的想法与应伯爵说道。 这种事能瞒住谁也瞒不住精明的应伯爵,与其让他不合作的坏了事,倒不如将他也引入这个局内参与,即便未来东窗事发,身陷其中的应伯爵肯定不会吐露半点风声。 “那潘金莲怎么办?”应伯爵小心的问。 陈敬济微微一笑说:“我去青州城赴任自然会带上几个丫鬟女眷,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有!当然有!”应伯爵肯定的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西门庆与烟枪 景阳王废墟内的密室不难找,有无名老人提前预留的印记标志直达密室的石门口,陈敬济揭开遮挡的树叶灌木,石门上露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掌印的中间有半个小手指长短的缝隙,石钥匙插入左旋转几圈后,手掌用力的按了下去,随着石门剧烈的晃动打开一个窄窄的缝隙。 陈敬济没有冒失的挤进去,后世有太多各类的经验总结,让人面对任何状况保持一颗清醒的状态。 缝隙内的空气显然不新鲜,打开放了一会儿,陈敬济才用火石点起火把伸向只能通过一人的缝隙中,火把没有出现异常时才谨慎的挤了进去。 密室里面的空间不大,只是一间很小的暗室,石质的柜子里摆放着一个赤色的包裹,一层层打开后,最里面是一张巴掌大小的兽皮与一册用竹子做的古书。 书是鬼谷子兵法九章,里面的内容虽然写得很简单,可是文字的一边有几张配图,相互结合着观看倒是能很快的掌握兵法的奥义。 陈敬济没有将鬼谷子兵法从密室里拿走,除了携带不方便外,那九章的内容比起后世整理过的三十六计与孙子兵法都显得极为平庸。 他不是一个看一遍就能融会贯通的人,但兵法再高明也要去实践,这与无名老人教授的刺客技能一样,光学习而不运用到实践中根本就没用。 原路返回走出石门,石钥匙向右转动几圈,随着一声‘吱吱嘎嘎’的响声,那石门不甘心的关闭了。 赤色包袱中的兽皮地图与无名老人给的兽皮能连接到一起,虽然看不清宝藏的具体位置,但模糊的支流与山脉的交叉倒能判断出兽皮宝藏确实存在,而且藏在一个令人不好寻找的偏僻所在。 由景阳王废墟向无名老人住的地方走,当陈敬济到达的时候发现无名老人的房屋倒塌了,前后院落有翻过搜查的痕迹,虽然外人的举动十分的粗野,但他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师父并没有落在这群人的手中。 这是谁来到这里呢? 只要无名老人没有危险就没必要继续追究,陈敬济不了解师父无名老人的过去,他能做的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回到阳谷县的西门府,制作的水烟杆送给西门庆,并教授其吸水烟的方法,这杆烟枪已经不完全是吸食水烟,枪头填着晒干的底也珈烟丝。 西门大官人吸食了小半个时辰,虽然不知道他吸之后的身体是个怎样的状态,但红光满面的状态显得精神特别的好。 “好东西,这叫啥?”西门庆爱不释手的端详着烟枪。 “天下只有爹爹一个人拥有它。”陈敬济恭维的说:“这是儿子专门为爹爹定制的法宝,它还没有命名,爹给它取个大名吧!” “哦?”西门庆听到之后更加的高兴,他想了想说:“这个名字先不取,等我吸食几日看看效果再说。” 大官人倒是一个谨慎的人。 西门庆吸食水烟在他的寝室内,四面的窗户都关着,这是陈敬济害怕烟雾会召来其他不相干的人。 他建议大官人另辟一个房间吸食水烟,这种好东西不能转借给他人,一方面制作较为麻烦,另一方面也缺少底也珈。 “让他们去南边采购,只要这玩意真的好用,我觉得能靠水烟赚大钱。”西门庆兴致勃勃的说道,他的生意经比别人强,自然看到了很多商机。 陈敬济不能让这种害人的东西提前问世,他当初制作水烟杆只是想算计杀父夺妻之仇的西门庆,至于别人没有什么干系,凭什么要加害他们。 “爹,儿子觉得等你得到实惠与好处再推广,否则别人一问效果,咱们父子俩总不能睁眼骗人吧!” “有道理!”西门庆赞同的点了点头。 水烟杆就这样被西门庆接纳了,特制的底也珈烟草固定的令其服用,由于不能把握最后的效果,陈敬济并没有添加底也珈果实的药膏。 他在等待大官人上瘾,或者培养西门庆养成吸食水烟杆的习惯,一旦吸食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就决不能轻易地放弃掉。 县衙的公堂再次升堂的时候,王婆又一次过来说话,只是她这一次倒不是来找事,她感谢陈敬济帮助武状元下葬,让武氏夫妻合葬在一穴并安排碑文。 感谢的话终于听起来很受用,虽然合葬的墓穴里是什么只有陈敬济一个人知道,但做了事情得到表扬总会令人满足。 “陈县令,我看你的面相有大富贵,如果你不嫌弃请将小女带上,她会做家务活儿,能给大人当个趁心的丫鬟。”王婆将站在身后的年轻女子拉了出来。 送女儿做丫鬟是不是不太好? 陈敬济客气的拒绝了几次都被王婆找到合适的说法化解,让他最后只能同意接受王婆的女儿王氏做丫鬟。 王氏的长相很乖巧,她不反对做丫鬟,也愿意将婚姻的选择交给陈敬济,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青州府尹发来一份公文。” 一位外地的官差拿着公文从县衙外走了进来,他磕了一个头双手捧起公文过头顶,恭敬的样子倒是很懂礼节。 公文上是青州府尹慕容复国的几句场面话,虽然用词较为生硬却点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请陈敬济去青州出任副将。 青州城的副将是多大的官,陈敬济不是很清楚,他向一边的应伯爵咨询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副将的官职仅次于青州的府尹,但副将可以拥有千人的士兵。 能带兵倒是一件好事。 陈敬济很是欢喜,他的肚皮里学习太多的兵法,可是书本上的知识没有通过实践去运用再怎么也都是别人的东西。 应伯爵与王婆均露出喜悦的表情,俩人都为了能巴结上陈敬济而雀跃不已,副将代表什么不为他俩通晓,但能当上副将的人肯定是前途无量。 “我回西门府收拾收拾行李,阳谷县的重任都交给你了。”陈敬济对应伯爵说:“如果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阳谷县是我的家。” 应伯爵双手合拢恭敬地作揖,他没有想到陈敬济升官会这么快,他联想头几天提前走的赵佶,西门庆将女儿送给其过夜令他觉得会有麻烦而躲开了,可是没想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走的老人竟然是个贵人,他真的后悔当时没有看出来。 王婆一脸的高兴,她庆幸女儿王氏被陈敬济收下,幸好她这步棋走的及时,若那份公文早到一天,她可就摊不上这株参天大树了。 陈敬济从怀里取出一份新县令任职的文件,填上应伯爵的名字后递给他,“这样你就是阳谷县的新县令,希望你不要令我感觉推荐错了。” “多谢大人!”应伯爵喜出望外的接过文件,对方说让他接任一直半信半疑,这种事要上峰任命,怎么能是谁说怎样就怎样呢? 可是真相就这么残酷,陈敬济随便拿出的文件写几笔就能生效,这样委任官员的能力还真不该小视。 陈敬济没有在意应伯爵与王婆的想法,衙门里的事没有什么,应伯爵愿不愿意成为他的人都不重要,他需要在去青州赴任前给西门庆加一把药,让其彻底放弃一切去吸食他特意送的水烟杆。 水烟杆的效果不好也不坏,可是西门庆却吸食的很有规律,虽然药效看不出多少,但他能感觉下身某些对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这是要复苏的赶脚! “爹,儿子要去青州赴任,你有什么嘱托吗?”陈敬济一边给大官人添置烟丝一边将他的行程讲了出来。 “去吧,你应该闯一闯。”西门庆打着哈欠说,“家里没有什么变化,那些买卖基本都很正常,如果有什么事,青州那边的分店一定能将消息送给你。” “等儿子在那边混好了,你也过去耍耍?”陈敬济将药膏挑了一指甲盖塞入烟丝中,这个剂量不能太过,他还不希望西门庆就这么挂掉。 “好,快给我吸上几口!”西门庆不舒服的打着哈欠,双眼淌着眼泪让他浑身上下有种不着力的滋味。 “爹爹能与娘亲做吗?”陈敬济将水烟杆递过去问。 “好像还不行。”西门庆接过去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他的脑袋后仰靠在枕头上,舒服的感觉让他爽到极点。 他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神情露出疑惑的表情,“今天的烟丝好像很强,你在里面又添加量了吗?” 药膏有效果了! “爹,等这一袋吸食完了去找二娘试试,看看你的身体管用不,全完事了咱们俩再说内情。”陈敬济恭敬地说着并施礼后退离开了房间。 走出西门大官人的寝室,陈敬济直接来到后院找吴月娘,既然他要去青州赴任,这边大小的事需要有个精明人帮他料理。 吴月娘一直帮助西门庆打理府内的杂事,她对外面生意店铺插手不多,但也有过问的权利,交代给她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你还敢主动过来?”吴月娘瞅见他时,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与平时吃斋念佛的处世模样不太一样。 “小生是来负荆请罪。”陈敬济抱拳作揖道。 “请罪就请罪,你说你负荆请罪,你的荆在哪里呢?”吴月娘不高兴的质问道,“别又是一句假话。” “我的经在你身上。”陈敬济调侃的说。 吴月娘的脸一红,她当然明白这个经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负荆请罪的荆,“你来做什么?大官人还在府内。” 女人这时害怕偷情被瞅见,可惜陈敬济这个男人却不是来偷女人的,他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对吴月娘说出药去青州赴任的事,末了还交代了西门庆吸食水烟杆的事,大官人吸食水烟不是秘密。 “你想我怎么做?”聪明的吴月娘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陈敬济点头说:“照顾好家,别让爹把家败了,等我下次再回来,希望你能让我好好读一读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赴青州做副将 奔赴青州城的车队离开阳谷县城,陈敬济独自骑着马先来到无名老人的住所,他想走之前见一见这个短时间的师傅。 生药堂的钱高与无名老人结识数年,俩人的交情虽然很深,却互相只在医药学识方面有所共鸣,彼此的背景及过去都了解的不多。 数日前毁坏的房屋没有休整,细心查看却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陈敬济判断无名老人没有离开,经过缜密的排查,他终于在一处较为隐蔽的地窖里发现师傅的尸首。 无名老人的身体发凉,人应该死了一周的时间,致命的伤是耳后脖子上的刀口,动手的人应该是一位熟手。 使刀的熟手通常只有两种人:行刑人与刺客,他们用刀十分的老练,对人体及造成创伤的位置极有分寸。 是谁杀了无名老人? 地窖里没有任何的线索,如果陈敬济略懂仵作的技能,倒是可以根据尸体上的伤口找到一些继续寻找的痕迹,可惜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会。 人死了,一了百了。 他没有移动无名老人的尸首,他只是走出地窖后将外面的洞口用土封上,这算是一个简单的墓穴,让三个月的师父得以长眠。 陈敬济返回车队继续前行去青州城,他没有去景阳王的废墟瞅一瞅,即便那里有无名老人留下的遗愿,他也不想再掺和了。 天下之大有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他没有为无名老人报仇的义务,而且也不知道该找谁去报复,他学的招式或许很有用,但没有经过实践的本领只是纸上谈兵。 与他同行的人被留在青州城的城外,百十两银子的花销解决乔迁安置等问题,陈敬济不希望拖家带口走进青州城,谁知道府尹慕容复国会如何对待他? 慕容复国今年有四十岁,人长得略正气,梳理整齐的黑胡须有一尺长短,他接待陈敬济时穿着府尹的官袍。 “我应该称呼你为陈公子还是赵公子?” “大人请随意。”陈敬济客气的抱拳道。 赵佶赐姓给他并没有下达什么文书,空口无凭的金口玉言算数吗?起码在他的心里还不算,他觉得陈敬济比赵敬济要好听得多。 “听说你在阳谷县任职期间妥善安葬本朝的武状元,能让他体面的下葬又不违背我朝的法典,真是个不错的好官。”慕容复国赞美的说。 陈敬济作揖道:“不敢,不敢。” 他知道对方的背景,慕容复国的妹妹已经封做贵妃,做哥哥虽然是青州的府尹却是国舅的身份,对待这样的大人物怎能不小心对待呢? “我听南王说过你的从军经历,正好本府旗下有一个偏将的空缺,希望陈公子能暂时屈居此地,以后上边再有位置你再离开可以吗?” “多谢大人提拔!”陈敬济恭敬地施礼。 这个国舅爷倒是能说会道,把赵佶的善意安置都揽在怀里,换个不知情的人岂不是会报错恩谢错人吗? 不过县官不如现管,陈敬济当然不会无趣的当面指正,他还要在府尹慕容复国的手下混日子,怎么能第一天就卷了长官的脸? 青州城没有设置将军,副将的职位在这里是最高职位的武官,但势力却比府尹慕容复国低了几阶。 通常武将率兵出征要有大印与令箭,在青州城的武官都要听从慕容复国的吩咐,他的话比大印令箭还好用。 陈敬济对行军打仗还在初级阶段,他只是看过兵书和假象的演练过,没有真正在在战场上指挥过兵马。 副将与阳谷县令在他的心中没有多大的区别,不同官职的权限像是拥有着一些权力,但真到让他使用时却又受人制约。 他的官职没有具体的营房,原本以为身边会跟着百十人的军卒护卫,可是上任之后才发现还是光杆一名,就连战袍与铠甲都要自行去库房里领取。 “陈公子擅长用什么兵器?” 管理库房的人也姓慕容,他没有称呼陈敬济的官职,而是与府尹慕容复国一样称呼他,态度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一点巴结的觉悟。 使用什么兵器倒是难住了陈敬济,他没有骑马上过前线厮杀的经历,虽然他做新兵时使用过刀枪与棍棒,但那些演练与骑马交战并不一样。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用刀,给我一把单刀。” “单刀是步军惯用的武器。”管库人回转金库少许又走出来,手里拖着一把五尺长的朴刀,“陈公子会用刀,上马使用朴刀就行。” 武器与铠甲出库要登记,繁琐的画押与签字多达几十条,令陈敬济忍不住想骂娘,在他临时发怒时终于结束了。 “你是新来的吧?”一个体格健壮的大汉盘腿坐在地上,他的马鞍上行李也盖有库房的印章,这也是刚领完军需品。 “怎么能看出来?”陈敬济顺口说:“是不是俺一脸的倒霉样?” “哈哈!”壮汉大笑起来,他伸出大拇指朝陈敬济比划了几下,“秦某头一次遇见你这么会自嘲的人,下次你再领军需送几两银子给他们,保证再也不会刁难你。” 闹了半天是没给银子,早说呀! 二人互相抱拳见礼并各自报了名字,对方名叫秦明,是青州城的都统。 陈敬济不清楚都统是个什么官儿,但对方豪爽的个性却值得交往,他主动邀请壮汉去外面吃酒。 一来二去,俩人便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就是新任的副将?”秦明放下酒杯起身,准备按照官位的礼节见礼。 陈敬济赶忙伸手拒绝,他可不愿意摆起长官的嘴脸,那样在青州城内是交不到人,他不需要奉承的下属。 秦明没有再坚持行礼,他本就对新任的副将颇有微词,他的官位靠着一刀一枪的军功慢慢积累而成。 “明早点将台会请你上阵露一手。” 啥?让咱在校场比划武艺,这不是让人出丑吗? “谁会与我过招?”陈敬济虚心向秦明求教道,他可不想输的太没面子,大宋朝的武人虽然不如文人地位高,可是选拔将官看的不只是武艺的高低。 “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由府尹大人决断。”秦明老实的回答。 整了半天性命还攥在慕容复国的手里,陈敬济暗自庆幸没有落了府尹的脸面,否则被暗算击杀了也是个糊涂鬼。 水酒吃得七八分醉意时,俩人便自觉地相互告辞,做武官时刻要有一颗清醒的心,虽然应对意外的发生。 陈敬济临时歇息在青州府衙内,有过库房领取军需的教训后,他便多次使用银子上下打点,散去的银两虽然有些心痛,却也知道很多有关慕容复国的事。 这位慕容府尹在青州城内的中心地带居住,他的家里有两位妻子和一位小妾,膝下有一子三女。 慕容复国的为人比较豪爽,府邸的外宅养了许多幕僚,这群人来自五湖四海,大多是慕名来投奔他。 慕名?不知道这位府尹的名号又是什么? 休息一晚到天亮,陈敬济穿着铠甲拿着朴刀来到校武场,准备接受府尹慕容复国对他的考验。 校武场内排列着整齐的士兵方队,正南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坐着青州府尹慕容复国,几个身穿铠甲的武人立在一旁。 “鸣炮!” 随着炮声响过后,一个手持旗子的武人走上点将台,他望着校武场内的士兵们,举旗的手势不断变化着,场内的士兵相应变化着排列的阵型:一字长蛇阵c二龙出水阵c三才阵十面埋伏阵。 阵势全部演练完事,士兵们整齐的四散校武场的边沿,将中心空出一块地方,这是准备接纳一对比试的武人。 又是一声响炮,一对身穿铠甲c手持兵器的人分别骑着黑白色的马跑进中心场地,二人先是向府尹慕容复国施礼,接着骑着马分列两边,听到炮声再次响起才相互冲锋,纠缠在一起比拼起来。 二人的招式熟练而自如,彼此有攻有守,兵器快速的舞动着,偶尔的摩擦会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陈敬济看不出什么名堂,他虽然学会几招刀法却都不能在马上对阵,他觉得这二人相互很熟悉,比拼的凶狠模样更像是在演戏。 骑白马的兵器一收,牵过马头回转败了下去,骑黑马的赶忙牵马跟随而上,忽然骑白马的人倒在马鞍上,他手里的长枪回扫直刺骑黑马的人。 黑马的主人慌乱中掉落在马下,这时点将台上举的旗子挥展示意,这一场是骑白马的武人取得最后的胜利。 ‘回马枪’! “花荣怎么会杨家的回马枪?”慕容复国向一旁的人询问道。 一个黑脸的将官站起身抱拳道:“启禀大人,那花荣使得不是回马枪,他与杨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哦,黄将军怎么知道的?” “杨家的回马枪早就失传。”黑脸的将官继续说。 黑脸的将官名叫黄信,他与秦明的私下关系不错,陈敬济昨日饮酒时听秦明提起过,秦明与黄信都是慕容复国得力的手下。 花荣原先是清风北寨的武官,因为与南寨的刘高关系不好流落清风山,爱惜人才的慕容复国听到后便派人将他与家眷调到青州城。 骑黑马的武官叫索超,原先是北京府梁中书的手下武官,因为彻查杨志与生辰纲的案情而来到青州,被慕容复国找借口挽留下来。 “陈公子,你下场与花荣将军比划比划?”慕容复国扭头看向陈敬济,他一脸平淡之色说:“我听说花将军的箭术高明,你与他就试试马上的箭法。” 比射箭?尼玛,咱不会那玩意。 再说骑上马射箭更高难,与小李广花荣比试马上箭不是想让俺死掉吗?慕容复国这是想杀死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筹措兵饷 尽管心里不情愿,陈敬济还是硬着头皮下了场,场下准备妥当的花荣看见他先是一愣,收起弓箭与长枪来到帐篷前。 “大人,小将不能与陈公子比试。” “为什么不可以?”慕容复国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部下竟敢当面违背他。 “陈公子不会马上功夫,让小将与一介文人比试箭术岂不是自甘堕落?”花荣坦荡荡的说:“小将感谢大人的提携,但我不能做有违武者的事。” “真的不可以吗?”慕容复国生气的质问道。 花荣倔强的摇了摇头,“不行!” “陈公子仰慕花将军的箭法才主动提出比试,难道你不想看看他的本事吗?”慕容复国阴阴的一笑说。 “大人,花某所学的箭法不是文人的玩耍之趣。”花荣将弓箭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抬头看着府尹说:“小将宁可受到责罚也不与陈公子比箭。” 好人呀! “是不是你们几个都不会与陈公子比武?”慕容复国的眼睛扫视着身边一干的武人,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 “怎么办,我想让你在军中立威也不行。”慕容复国看着陈敬济说:“既然没有人愿意同你较量,那就算了。” 陈敬济暗自长出一口气,吓死宝宝了,跟谁切磋也赢不了,一个马上的门外汉去挑战老司机不是找不痛快吗? 做副将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小命重要。 慕容复国站起来对校武场的士兵们抱拳,清了清嗓子说了一番大话,无非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末了他宣布青州的一项任命。 陈敬济正式被任命为青州的副将,花荣c索超c黄信与秦明四人都在他的帐下效力,青州城外将建立一处新兵营。 青州城内拥有一万军卒,成立新兵营可以收拢军卒在城内的散漫之心,而且军营驻扎在城外有利于守城与开拔。 四位将官依次向陈敬济见礼,虽然心里各有打算,但府尹慕容复国的命令就是军令,叫人不能不接受。 “恭喜陈公子,以后管理这些武夫的担子就交给你,希望你能不负朝廷的委任。”慕容复国笑着对陈敬济说。 接任新职位一惊一乍,要不是陈敬济有颗强大的心脏肯定会被吓死,最后的结果倒是挺不错,手下有四位武艺高强的武将。 府尹说的新军营还没有建好前,陈敬济与四位手下还要继续呆在在青州城内,虽然没有固定的办公处所,却比以往自由了许多。 校武场也划拨给陈敬济使用,每天都有千人的士兵在这里轮番的操练,原先存放军需的库房也转交过来。 副将能拥有的势力与权力似乎都尽善尽美,可是陈敬济还觉得少点什么,他向与其关系最熟的秦明问起。 “陈公子,下个月的兵饷找谁领?”秦明直率的说出疑虑。 对,就是兵饷问题! 演练与管理士兵为了应对城池的防御,可是支撑兵营发展的根本在于使用的钱财上,这可不是贿赂百十两就能解决的小问题。 原先的军饷都由青州城提供,现在武将与士兵c装备c马匹都转给了他,如果说那道调动大军的令箭会左右这支军队似乎不怎么现实,军令制约管事的将军们,可士兵们却只认兵饷与粮食。 一旦军营内短了粮饷就要出大事了。 “我去找慕容府尹问问。”陈敬济含糊的回答。 这种大事一定要请示长官,可是府尹慕容复国却没有给他一个清晰的答案,上司赋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力。 什么叫便宜行事? 陈敬济倒是很能理解便宜二字的含义,这时候需要的不是敬小慎微的态度,而是放心大胆的实际做法。 士兵的兵饷来源不外乎两种途径,一种是靠朝廷的固定拨款,另一种则是自主开发的开源节流。 开源节流也分对内与对外之差,通常鼓励士兵开荒务农c生产自救是一种办法,而扮作盗匪打劫财物是另一种策略,只是扮作盗匪打劫的不是大户与富商,通常值得士兵打劫的对象大多是在山寨落草的山贼。 哪里也没有山贼聚拢的财物更丰盛了。 “青州界内都有什么山贼?”陈敬济向花荣c秦明c黄信与索超询问道,既然选择对外打劫财物,自然不能背着某位下属行事。 “清风山与二龙山最近。”花荣最先发言。 他与清风山出现摩擦才接受慕容复国的招安,虽然攻打清风山有点对不起宋江,但他与王英的恩怨早晚要有解决的一天。 “陈公子,这两座山寨虽然在青州境内,但山上的油水不厚实,我们乔装突击不会得到什么好处。”黄信有理有据的说:“我认为凭借咱们大军的实力可以考虑青州附近的山贼,比如梁山。” “梁山聚众的匪人很多。”索超插话道,“我听说晁盖与宋江都在梁山落草,那边的实力不容小觑。” 秦明哈哈一笑道:“就是一些小毛贼,咱们至于担心他们的抵抗力?” “不是担心不担心,而是值不值得清剿梁山。”花荣慢腾腾的说:“花某与宋江的私人关系不错,我可以征讨清风山,但绝不会打梁山。” 花荣倒是敢说真话,他的话顿时让一杆武人脸色大变,四人各自心里都有小九九,谁放在表面的话都是需要考究一二。 “咱们军营内多是步兵与马兵,清剿梁山属于以卵击石。”陈敬济轻咳一声说:“梁山的四面是水,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军是不能讨得好。” “那我们打清风山吗?”索超问道。 “打是一定要打,可是咱们不能轻举妄动。”陈敬济坏笑着说:“一万人打清风山实在太浪费了,我觉得能省事就不要动粗。” “陈公子是什么意思?”秦明着急的问。 陈敬济将他的办法倒了出来,攻打清风山的方法很简单,先派出两千官兵详作出动并围在清风山的三面,由花荣射箭传书示警并建议王英与郑天寿弃山离开,暗哨探子查明山贼离开后,两千人按照排兵布阵攻打山寨。 “空山寨用攻打吗?”黄信不解的问。 “当然!”花荣很快明白陈敬济的用意,攻打山寨是作给青州府尹慕容复国看,取得剿匪的功劳是能够向朝廷申请奖励,有了这份赏金便能解决士兵的兵饷了。 “如果清风山贼不肯离开呢?”秦明还是没有弄明白计谋的诀窍。 花荣大声笑起来道:“那咱们两千人还吃不掉百十个小毛贼吗?认钱不要命的山贼留在世上就是多余。” “二龙山也如此清剿吗?”索超提出问题。 “当然了,不过二龙山的当家人与花荣不太熟,这就需要本副将的书信了。”陈敬济自信的说。 他听朱贵c邹渊说起过杨志,他与花和尚鲁智深在二龙山上落草,那座山比不上清风山险要,两个山大王不太会经营,使得没有油水的山寨一点生气也没有。 陈敬济看见索超与黄信的脸上出现了疑问,他便把与花和尚c杨志的交情讲了一番,顺便也坦白了与梁山的恩怨。 “啊!陈公子原来就是豹子头!”黄信c秦明与索超站起身对陈敬济施礼,他们三个人虽然身处官场,却都对晁盖与梁山有些了解,自然听过豹子头斩杀王伦,并拥护晁盖坐上头把交椅的事。 “既然陈公子对梁山有恩,为何没有与晁盖大哥在山上逍遥?”黄信坦然的说,晁盖对他家有恩,即便知道恩人落草,他也不肯与之对敌。 陈敬济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花荣,轻轻叹息着说:“一山不容二虎,陈某虽然不算什么大虫,却也有大志向。” 话只能点到为止,四个人能听明白多少就是多少。 剿匪的计策和与梁山的背景都挑明了,五个人少了一些隔膜增进了上下级的友情,人与人的交集很简单,实诚点就能团结在一起。 “什么时候出兵?” “三日后。” 陈敬济愿意快刀斩乱麻,攻打山寨不能拖延,他不能给清风山与二龙山清理个人财物的时间,那样士兵们占领一座空的荒山会打击作战的积极性,扮作劫匪会让士兵们不满意,最后没有打到战利品怎么能行? 计划是订在三日后,但出兵却是整装好立刻派出,目前距离下月没剩几天,剿匪成功领取朝廷的赏金刻不容缓,而且多耽搁一时便会有很多的变数。 兵饷的取得不要任何的变数,做给府尹慕容复国的样子也是一种责任的推脱,如果到时候剿匪的赏金不能折成兵饷发下来,有麻烦的人肯定不是带兵的陈敬济等人。 “报,启禀陈公子,二龙山的贼人跑了,山寨被索超都统攻占了。”探子急匆匆的跑进校武场的帐篷,与陈敬济汇报前方的军情。 “报,启禀陈公子,清风山被黄信都统占领了。”又一个探子汇报着军情。 原本制定的计划提前了时间,只用了一天便拿下两座山寨,没有损伤一兵一卒,花荣与秦明各自上山清点山贼的财物,这个收尾的时间会长一些,但不管怎么做一定不能让出动的人马有所亏欠。 陈敬济在校武场的帐篷里又呆了一周,才穿上官袍铠甲进入青州府衙,他要向慕容复国请功,表彰手下四个人的战绩。 慕容复国一脸悠闲的坐在府衙的公堂上,他瞅见陈敬济时脸色一变,“来人,将此人拿下!” 一旁早就埋伏好的几个衙差动作迅速的跑过来,他们二话不说的伸手,三下五除二便将陈敬济捆了个结结实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