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命师》 正文 第一章 2007年9月6日 王国栋抬头看了一眼，“择命咨询事务所”，就听到旁边的警员小罗念叨到：“这名字起的还真的奇怪，我们真的有必要来” 王国栋抬手打断了小罗，示意他直接进去。 事务所位于街角转弯处。正值夏秋交际，中午的太阳还是晒得人感到晕眩。小罗推门进入的时候却感到了一丝凉意。 “我是a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警员罗枫。这位是我们的刑侦支队的队长王国栋。”事务所的布局十分简单，一眼就可收入眼底。临门是一张靠墙的沙发，对面则是一个低矮的报刊架，放着几本杂志以及几份报纸。对门的角落里又是一扇小门，似乎是连通着后面的房间。 一张书桌几乎横据了大半的事务所的宽度，只留下通往小门的一些距离。桌上放着一台电脑，桌前是两只普通的椅子。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一张面庞从电脑后移了出来。罗枫才从警校毕业不久，才成为刑警队的一员。而罗枫所见到的面容的主人则是更为年轻，似乎是连二十都未到，脸上还透露着一些稚气。 王国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桌后是一张比普通办公椅还要大些的老板椅。而年轻人却是扫了一眼两位刑警便向外移出椅子，身子往后一靠，同时做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罗枫似乎有些怔住了，他才从警校毕业不久。由于在校成绩优异，才能直接进入a市的刑警队。虽然是个新人，但是却是由刑警队长亲自带领。自毕业入队以来，a市并无重大的刑事案件，王国栋也就带着罗枫侦办过几起不大不小的盗窃案件。 但无论到哪只要亮出刑侦支队队长王国栋的名号，哪有人不是恭敬地待客，毕竟王国栋在a市的名声甚至要超过了a市公安局局长。 “你就是这事务所的老板黄明吧。”王国栋先开口道。 “老板不敢当，不知两位所为何来？” 罗枫才缓过神来，“你就是黄明？”似乎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闭上了嘴。 靠在椅上的年轻人没有去理会罗枫，而是面对着王国栋：“我挺好奇，王队长刚刚的肯定的语气，似乎认定了我就是老板黄明了？” “你若不是黄明，那么恐怕黄明可容不下你。”王国栋笑着回答。 罗枫也明白了过来，“而且估计也就你这待客态度才能容得下你这样的前台了。” 黄明却是对于罗枫话语中的冷嘲暗讽丝毫不以为意，随意地摆了摆手，“分析的不错，这样我也不必看两位的证件了。” 罗枫似乎还要反驳，但是看到队长已经坐下了，也跟着坐下。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一宗案件。” 黄明依然舒服地坐在他的椅子上，或者也可以说是舒服地躺着他的椅子里。普通人若是听见有刑警队长来询问关于案件之事，早应该是战战兢兢，无论是着急着询问所为何事或是着急辩解以示清白。黄明却是坐的稳如泰山，不骄不躁。 “三日前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男一女酒后行驶交通意外而死亡。不知道你是否知晓？” “嗯？麻烦罗警官帮我拿一下那边报刊架第三排的第二份的报纸好吗”黄明指了指门口的报刊架，丝毫没有起身的觉悟，却是想礼貌地差使一下罗枫。罗枫还想反抗一下，却是看到了王队长对他点头示意，不情愿地取来了报纸，丢在了桌上。 黄明还是那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拿起报纸。“嗯有了。本市发生一起酒驾事故，一女子酒驾超速撞上公路防护栏，与副座男子当场死亡，事故原因尚未完全清晰，但根据现场初步调查应该是一起酒驾导致的交通意外。在此告诫广大市民一定要遵守交通法规，严禁酒后驾车。” 黄明念完了报纸内容，还不忘加上了一句评价：“言简意赅，发人深省，写的不错。王队长说的就是这事吗？” “不错，就是这起交通事故。”王国栋点了点头。 “那就很抱歉了，我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刑警队长都要开始管起交通事故来了。”说着，黄明便笑了起来，似乎是自己说出了一个笑话，听众没笑，但自己却是被逗笑了。 罗枫见此正要开口，却被王国栋挥手制止了，改用一种庄严的声音郑重地回道：“我只是偶然间遇见交管部门的同事在处理这事，觉得这起事故还有些疑点，所以想要调查一下罢了。至于你所说的与你的关联嘛，那名死亡的女子名为夏晴，是王富仁的妻子。” 罗枫终于在黄明那古井无波的脸上找到了一丝变化，然而他只是扬了一下眉毛而已。同时黄明也稍微坐正了一些，收起了刚刚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是和我有了那么一些联系。不过，我虽然认识王富仁，但是我与他的妻子却没有接触过，可能要让两位失望了。”黄明换为了一副漠然的态度。 王国栋追问道：“你难道就一点不关心这件事故，也不关心副座死亡的那名男子是谁？” “王富仁在三天前应该是去外地出差了，既然死的不是他，那么我确实不太关心。至于事故本身，报上说的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唯一关心的，不对，应该说是有些好奇的，还是王队长你的态度啊。” 王国栋注视了黄明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只是想我的遇到每一起案件都能被公正地解决，只要我发现了一些疑点，那么我就会去追寻真相，这就是我的态度。对于这起交通事故，我发现了一些疑点。我问你，为什么王富仁在一个月前会往你的银行卡上打了十万元？”王国栋的语气突然由缓变急，不再是先前如闲聊般的语气，而是带上作为刑警队长的威严，像是希望一举击溃黄明那松懈的态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面对着刑警队长的威严，黄明的态度似乎没有变化，甚至脸上还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似是无可奈何，也像是嘲讽。他轻合双手，接着又双手摊开，“这涉及到了私人，我想我有权不回答王队长吧。” 王国栋也是a市警界的传奇，当初曾经在一起涉及甚广c牵连重大的重案中立下大功，才能在以三十的年纪出任刑警队长。而今王国栋已是三十二岁，正值壮年。真正经历过枪火献血的洗礼，又在队长之位上担任了数年，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每每与人对视，总会给对方一种压迫感。 “那你能否告诉我王富仁曾经多次来你这是为了什么？” “我这里是咨询事务所，来此之人都是有问而来，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能值十万？” “因人而异。无可奉告。” 王国栋还想追问，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嘈杂的人声。起立转身，王国栋大步离开了事务所，罗枫看了一眼仍是稳坐着的黄明，也跟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王国栋与罗枫走出事务所，原来是一辆轿车与货车相撞了。两车车主也下了车，起了争执。“要不要我去处理一下？”罗枫开口询问身前的队长。 “应该是一起交通事故，你打电话通知一下交管部门就行。”王国栋环顾了一下四周，向罗枫发出指令。 罗枫边拿出手机边嘀咕：“这是一起交通事故，那之前的不也是交通事故？队长你为什么要亲自处理？”王国栋没有回答，回头却道：“黄明呢？” “他压根就没出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估计还躺在他的老板椅里呢。” 王国栋皱了皱眉头，“你通知完交警就回来吧。”说罢便再次进入了事务所里。 黄明此时却是仍安坐于原位，可却不再是半躺的姿势，而是坐直了，手中正拿着先前刊登了交通事故的报纸，似乎是看得出神了。王国栋进了房间，黄明正好抬起抬与之对视。不知为何王国栋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与先前黄明的泰然异样的情绪，却又是不知那情绪是什么。 “黄老板难道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丝毫不感兴趣，都不出去查看一下吗？” “这是街角路口，时有一些磕磕碰碰的交通事故，没什么好关心的。”黄明放下手中的报纸，又是恢复了之前的坐姿，背靠椅子，脸上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不知道王队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这里本身就是咨询事务所，王队长可以随便问，当然我不一定会随便回答。” “择命咨询事务所。不知道，所谓择命是什么意思。”王国栋突然调转了话题。 “择命择命，其实就是选择命运之意。”黄明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选择命运，莫非黄老板你还会算命？你这咨询所，和那些古庙道院一般，可以让人算出前程？”王队长收起了先前的郑重，半开玩笑道。 而黄明却是恰好相反的态度，重新坐正，手掌交叉放于胸前，“算命之说我从来都是当作无稽之谈，但是我却是相信命运会给人选择的机会。我不会算命，我只会给前来之人解释命运给他们的选择，并帮助他们分析处境，做出抉择。” “王富仁也是前来询问他的命运的吗？” “是命运给他的选择，确实如此。至于他所问之事，我相信王队长既然没能让他亲自告诉你，我也有责任保护客户的。”王国栋皱了皱眉头，发现并无法从黄明口中的到什么。 罗枫正好联系完了交警部门之人，想从外面推门进入。王队长进入事务所，并没有再次入座，而是就停留于门口，见罗枫推门便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黄老板了，先走了，如果案件有什么需要黄老板帮忙的，希望下次见面不要推托。” “当然，那两位警官走好，我就不送了。”黄明并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然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诡异，“王队长，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希望到那时我们的对话会更加有趣。” 王国栋略微思索了一下，也是不再停留，与罗枫一起离开了。 目送着来访者的离开，黄明第三次拿起了面前的报纸，目光仍是落于那则交通事故的报导。 “完美。完美的计划，完美的过程，完美的结果。和我的预想完全一致。”黄明似乎是沉醉于一种胜利的快乐之中，这种快乐也洋溢在了他的脸上。突然，他收敛了笑容，双手开始扶于太阳穴上。不知为何，黄明心中的喜悦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什么？为什么？”黄明闭上眼睛，回忆起了这一个月来的一起，直到今天两位警员的突然来访。“没有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这个王队长又怎么会来我这。他不该出现在这，不过整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真相可以让他查的，所谓的真相便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啊。” 黄明心中仍然是没由来的烦躁，因为他知道，在他全盘的计划中，不应该再有警察的介入调查，警察不应该对于事件抱有任何的怀疑。但是警察的介入是不会影响到事情的结果，没有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其实黄明甚至有那种自信，就算是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告诉先前的那位王队长，他也无法找到任何证据能将他定罪，因为这就是黄明所设想的那一男一女对于他们命运自己做出的抉择。黄明仔细回忆了一遍，仍是没能找到让自己心慌的原因。 这个年纪的黄明本应该在在一所大学中学习，但他并没有。并非是因为他无法满足那些大学的录取要求，也就是高考的成绩。相反，从小的他成绩相当就优秀。但是就在他刚上高中时，一起交通意外却是无情地夺走了他父母的性命。此后，他不再有心学习直至辍学。三年前，黄明靠着以前家中的丰厚积蓄以及车祸的保险赔偿将这里租下了。 黄明在这间“择命咨询事务所”待了三年，向来都是无人问津。 事务所内小门连接的其实是黄明的书房，一张与黄明齐高的书架上整齐地放满了各种各类的书籍。而书桌上还堆着两小堆的书。除了书柜与书桌之外，就只有一张椅子与一张小床。 黄明很喜欢看书，在辍学之后的三年时间里，书柜上的书已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之所以喜欢看书，是因为觉得每一本书都能让他了解到另一种生活。 不同的生活源于什么？源于命运。或许许多人都不会相信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黄明却是认为，命运应该被理解为每一个人所面对的处境。无论是出身贫穷，或是富贵；无论是屡遭失败，还是轻易成功。其实他们都在自己的处境中面临着不同的选择。而后进入新的处境，继续选择，继续前进。当然这些处境有大有小，那些选择又有轻重之分。 黄明曾经读过古龙所著的《三少爷的剑》。在黄明眼中，这并非是一部单纯的武侠小说，而是可以称得上是哲学。 他对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谢晓峰问众人“假如你们知晓了自己只有三日可活，会去做什么？”形形色色的回答让黄明也这一答案很感兴趣，但他却无法从自己身上得到答案。或许他什么都不会做，也可能他什么都会去做，因为假设永远只是假设。但他却是想知道，当真正面临了生死攸关的抉择时，人们到底会怎么做。 “如果我能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是否会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做出抉择？是否人们真的就像那牵线木偶那般，被无形的力量所操控着？”由此便有了择命咨询事务所，但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黄明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冲动，直到了一个多月前，他有了一个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王国栋与罗枫回到警局，唯一从黄明那得到的有意义的信息，便是王国栋的直觉再次给出了判断：夏晴的交通事故一定有问题，而且一定与那个黄明有关。“究竟是什么关系？王富仁到底和黄明进行了什么交易？什么问题能价值十万？” 罗枫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他的思绪：“队长你发现了什么吗，那起交通事故究竟有什么问题？”王国栋喝了口水，摇了摇头，缓缓道：“就事故本身而言，毫无疑点。” “那” 王国栋不等罗枫再次发问，便回答了他的问题：“那天，王富仁来局里认尸体，他显得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他可是抱着他老婆哭了好久。” “并不是他老婆，是另外一具尸体。” 罗枫眯着眼回忆起当天的情形，警局通知王富仁来认领他妻子的尸体，并询问他是否认识另一具男尸。王富仁回答认识，说是一个曾经有过生意上来往的朋友，叫做周翔，却是联系不多。罗枫想了想，不得其解，只得等他继续解释。 王国栋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王国栋已经是五十好几，发福后显得矮胖；而夏晴才刚到三十，长相也是不错。你知道什么叫做一枝梨花压海棠吗。你说王富仁会不会担心什么？那个周翔年纪轻轻，生意却做的不小，外貌也比王富仁强上许多。如果你是王富仁，发现自己的妻子和一个年轻老板因为酒驾在大晚上发生了车祸，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一定会奇怪是为什么，然后会猜测他们的关系。”罗枫回道，“可是王富仁经商多年，老奸巨猾，喜怒不形于色，这又是丢人的事，估计不会表现出来吧？” “确实不一定会表现出来，但他却在认尸以及警方例行询问的时候，对提到周翔毫无表情，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早已死了的人一般。” 罗枫被搞糊涂了，“看死人难道不是用看死人的眼光看嘛” “普通人看到尸体，提及死人，无论有什么表情，也绝不该是毫无反应，更何况王富仁刚见到了自己的妻子的尸体，情绪失控而大哭。见到第二具尸体，不可能无动于衷。而在之后陈述的时候，提及周翔，王富仁的语气也是毫无波澜，他应该已经明白了两人之间有着背叛他的行为，但他却是无动于衷。他的表现就像是不仅早就知道了他们出轨的事情，也早就知道周翔会和夏晴一起死去。”王国栋说完了他的判断。 罗枫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反驳：“队长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就凭这一点就怀疑别人，是不是有点牵强了。我们刑警侦办案件难道不应该依据证据来吗？” “办案自然要依据证据，我也没说王富仁一定与交通意外有关。但是有些案件的发生，本身就具有迷惑性，让人以为它只是一起意外。此类的案件很少是因为自然原因导致，人为的掩盖事情的真相，那便可能隐藏着不可见人的黑暗。”王国栋的声音变得不同。 小罗点了点头，“但是这起交通事故，确实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我们也没能从王富仁与黄明口中问出什么。队长你还坚持这不适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吗？” “是的，刚接触到这起事故我就有这种直觉，见过了黄明之后，这种直觉更加强烈了。” 罗枫一听，立马追问“难道队长你从黄明身上发现了什么吗？”单王国栋的回答却是令他失望。 “没有，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起意外，一定与他有关！”王国栋不再解释什么，示意小罗去办自己的事，自己回到他的办公桌前。 桌上是夏晴与周翔的事故鉴定报告，王国栋已经看了不下十次，这一次重新察看，同样也没能再发现什么。 今日下午，便是夏晴的葬礼了。虽然王国栋很想继续将这件意外立案侦查，也想留下夏晴与周翔的尸体。奈何尸检报告已是写的明明白白，案发现场也是一清二楚，整个警局，除了他自己，都已经为此事盖棺定论为交通事故了。 经过警方的初步调查，王国栋在案发当天一早就离开了a市出差了。夏晴没有工作，整天的生活便是日上三竿而起，拿着王富仁给她的零花钱出去和朋友逛街。两人有二十岁多岁的年龄差距，他们的婚姻基本就是建立在了一个求色，一个求财的交易上的。 夏晴当日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与朋友相约逛街，而是一人待在家中，直到下午四点才驾车出去。她先去了一趟城内知名的烟酒专卖店，取到了王富仁事先预定的两为了纪念他们结婚纪念日的红酒。 随后傍晚五点多，夏晴接到了周翔，两人驶往郊区。事故发生的时间被认定为晚上九至九点半之间，因为郊区并没有如市里那般有许多监控，而夜晚郊区车辆又少，从事故发生，再到报案人报警的十点零三分，再到警方到达，无法准确判断出事故发生的时间，所以只能凭事故鉴定大致推测出案发时间。 经过尸检，发现夏晴与周翔体内酒精浓度严重超标，再加上那一段郊区的路又是狭窄，视野不清，本就是事故多发地段，案子被认定为交通事故也是合情合理。唯一会令人感到疑惑的，便是夏晴与周翔为何会去那人烟稀少的郊区，又为何酒后驾车。当然尸检报告也给出了答案，两人生前曾有过性活动。而对于车辆的检查发现，除了车载空调似乎有些失灵，车子性能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并不会是由于车子的问题而导致的这起意外。 直到这里，再加上警方通知王富仁前来认领尸体时的陈述，案件已经一清二楚了。夏晴在一次和王富仁同行的生意用餐中结识了周翔，随后两人便瞒着王富仁保持着联系。这种联系显然是违反伦理道德的，二两人趁王富仁出差外地，便相约去郊区野外寻求刺激。酒色令人沉醉，也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这起交通事故本就没有什么疑点，而且其中的细节也令人难堪。王富仁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人老成精，自然明白了两人的关系，碍于面子也不会要求警方再多做侦察。那么警方对于这样过程c结果都如此清楚的交通事故也不会再去多费什么力气。 唯有王国栋，这位刑警队长，通过对于王富仁认尸时的察言观色，发现了疑点。但那仅仅也是疑点罢了，王国栋自己也对事故的经过c结果找不到丝毫破绽。 闭着眼沉思了一会，王国栋决定下午独自一人去参加夏晴的葬礼。 虽然罗枫十分崇拜王队长，对于他的指令都是无条件的服从，但是这起意外，王国栋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除了自己的直觉，他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表明王富仁和黄明与这起意外有关。老是让罗枫跟着自己无功而返，也是有点过意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下午，王国栋来到了夏晴葬礼的现场，却没有进去。因为他找不到理由，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决定不要在这种时候再去打扰夏晴的家人，当然也包括王富仁。 “看来又是一趟无功而返。”王国栋心里默念。自从开始调查这起交通意外起，可谓是四处碰壁。王富仁因为夏晴生前的出轨行为，对于他的询问表面看似配合，实则就和生意场上应酬一般，进退有度，丝毫没有任何破绽。 随后发现他与择命咨询事务所的黄明有过一笔十万元的交易，这显然是一件极为怪异的事情。王国栋随即前往择命咨询事务所，也如愿见到了黄明。可是黄明虽然年纪比王富仁小上许多，却是比他更为难对付。 “到底从哪可以找到突破口” “王队长。”突然有人打断了王国栋的思索。 王国栋回身一看，“黄老板。”来人居然是黄明。 “王队长不进去是因为找不到理由吧？怕是被别人说刑警队长对于一起交通事故死缠烂打？”黄明的嘴角又扯起了那种笑容。 对于黄明的冷嘲热讽王国栋并不在意，相反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的一次机会，一次找到突破口的机会。“那黄老板你呢？” “我？来这自然是为了参加葬礼的，不然还能像王队长一般有那种闲情雅致，闲逛到了别人的葬礼上来吗？”黄明双手抱胸，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 他在挑衅我。王国栋对于黄明进一步的挑衅居然感到了开心。他曾经了解到，在国外，有一些罪犯凭借着过人的本领，会连续犯案，而不被逮捕。对于他们而言，挑战司法权威是他们的乐趣，甚至是他们犯罪的原因。国内很少有这样恶劣的刑事案件，但是随着国家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对外交流，国民也受到了西方一些负面文化的影响。 下午的太阳甚至要比中午还要毒辣，就像是审讯室刺眼的灯光一般。一些审讯都会用到极为刺眼的灯光，目的是要让嫌犯承受生理以及心理的双重压力。 “这正是一个不错的审讯的环境。”王国栋心中暗道。 “黄老板何必对我冷嘲热讽，我也只是尽我的职责，多了解一些情况。夏晴周翔的死确实是一场交通意外，警局已经定案了。”王国栋说的都是实话，却不是他心里话，他想麻痹黄明，让他掉以轻心，放松警惕。 若是没有上面黄明的寻衅的发生，王国栋此时的话多半就是他的心声了。可是现在，如果那起意外真的是黄明所安排的一起犯罪，那么黄明一定会继续挑衅，来追求更大的快感与刺激。 “这起所谓的交通意外其实也是他们对于命运的选择。”黄明果然继续开口了。 “为何这样说？”接着就等着他自己开始滔滔大论，露出破绽了，王国栋心里终于感到了一些喜悦。一旦黄明开口，那么案子就会有了突破口。 “命运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若是夏晴恪守为妻之道，不与周翔厮混，不就万事大吉？就算他们想要偷腥，王富仁外地出差，几天必然回不来，他们随便找家旅馆饮酒作乐，不是也很好？若是他们真就那么追求刺激，非要跑去那荒郊野外，又何必饮酒？命运向来是环环相扣，种何因，得何果。他们的结局难道不是他们咎由自取？”说完，黄明便不再停留，进了葬礼的大厅。 王国栋听了黄明的一番理论，陷入了沉思。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感到自己已经摸到了这起意外的真相，但却又无法抓住。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太阳西斜，周围偶尔会有几人经过，大多会打量王国栋两眼，却不会有人停留。 王国栋想的出神，依然愣在原地。这是在黄明眼中看来。 事实上，王国栋在等，在等黄明，等着黄明给他进一步的提示，让他可以抓住突破口。这样的提示，是一个自以为胜利的罪犯，将会犯下的最大的失误。 果然，黄明又路过了他的身边，歪过头：“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命运，王队长你就不要为他人多虑了。追寻真相的王队长，你不如为你面对的命运考虑一下。你一定还会来找我的，那时，我会回答你一些疑问，也会带给你一些疑问。”说完便扬长而去。 王国栋注视着黄明离开的背影，回忆起与黄明的相处过的一幕幕喃喃自语，“择命？命运的选择吗？” 由于在路上分心思索，王国栋回到警局已是晚上了。小罗仍在他的办公桌前伏案写着什么，见到队长回来，便想开口。却被王国栋先一步发声打断“小罗，给我纸笔。” 接过纸笔，王国栋便趴着开始写着什么。小罗起身让位，同时凑到队长身边。 “择命 命运的选择”，王国栋在纸的正中间写下了几个大字，四周则是写着“夏晴出轨 周翔”c“郊区偷情”c“饮酒 车祸”。 写完，黄国栋起身，摸了摸下巴，将最上方的“夏晴出轨 周翔”给划去了。 “队长这是什么啊？”一旁的罗枫开口问道。 王国栋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吩咐小罗“你去查一查，夏晴和周翔两人上是不是经常一起前往郊区” “啊？他们两是去偷情，不会弄得人尽皆知吧。我是去查监控还是收费站啊？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王国栋想了想，“他们偷情不太可能白天去，吃完饭离开市区应该就已经是六点多了。事故发生是在九点多，他们的行使速度不会太快，你沿途去找找，说不定附近的人家会有印象。监控就免了，查查收费站下午五点至七点之间有没有他们的记录。让老陈和你一起去。”老陈是一位老刑警了，处理案件经验丰富，让他去带着罗枫，不会错过什么。 罗枫领命而去，其实王国栋的心里已经对于结果有了猜测，一旦经过了证实，那么他就离这起意外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对于黄明所说的命运的选择，王国栋已经有些明白了。不过越是对于事情有了了解，他就越是感到不安。他明白如果真相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徒劳无功。 王国栋扶了扶额头，这件案子在他的刑警生涯中，算不上是什么大案。如果不是王国栋还在坚持，他也不会接触到他现在猜想的真相。但就算他继续坚持，结局也未必会他所愿。 “追寻真相的王队长，你不如为你面对的命运考虑一下。”黄明的话突然在他的心头想起，或许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念及于此，王国栋变了脸色，心里默念：“这个混蛋，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不再逗留，便大步走入了黄昏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黄明从葬礼上回到了事务所，他的家就在附近，但他却更喜欢待在事务所的小书房里休息。此刻他正躺在那张小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黄明本来并不打算去夏晴的葬礼。夏晴的父母早亡，由亲戚抚养大，成年后就孤身一人来到a市。在a市举目无亲，葬礼全由王富仁主持。但是他知道那场葬礼只是王富仁戴着面具的表演。 今天去参加葬礼，只是因为刑警队长的出现和先前告知王富仁的计划不符。虽然之前也曾提到过若是有警察追查的也是无妨，但是黄明还是决定去给王富仁一剂定心剂。 在葬礼外遇到王国栋，其实黄明本不想节外生枝。黄明对于这起意外有着绝对的把握，简单，但是完美。 可是，彷徨，却是可以用来形容黄明现在的内心。可是就连黄明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王富仁最近发觉夏晴的行为有些古怪，平时她只是和一些朋友一起出去逛逛街，然而最近几周，她却是隔三差五回来的越来越晚。王富仁问她，她只说是有个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个美容院，说是很不错，所以她就试着去了几次。 王富仁知道夏晴在a市没有亲人，当初遇见她的时候，被她的年轻c活力所吸引。自己已是人到中年，曾经有过一次婚姻，最后不欢而散，也没有生儿育女，便有了再婚的想法。夏晴从农村来到城市，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好不容易得来轻松的生活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这种你情我愿c各取所需的结合，也就是一场生意上的婚姻。 王富仁已经起了疑心，他已经上了年纪，自然知道这场婚姻只能满足夏晴物质上的满足。他平时生意繁忙，又上了年纪，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那一天，王富仁在公司收到了一包快递，拆开一看，险些气火攻心晕倒过去。那是数十张照片，照片上的背景大多是荒郊野外，也有一些a市的餐馆c宾馆。而人物，则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他曾经有过生意来往的周翔，而女的正是他的妻子夏晴。 两人在照片中显得很是亲昵，王富仁似乎都能看到他们的谈笑风生。甚至有一张照片中，两人衣衫不整地在一片草地中苟合。“这个贱人” 秘书突然敲门进来，“王总，这份文件需要你过目签字。” 王富仁赶忙将照片收好，吼到“你进来干什么，我让你进来了吗？” 秘书怔在了原地，以往她送文件，都是敲门后直接进入。 “你看什么，还不放下文件赶紧出去？”王富仁的秘书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平是他总是对她和和气气的。因为夏晴以前也是他的秘书，有一次夏晴见到她的时候，还开玩笑说他以后会不会又吃窝边草。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王富仁自然是了解女人总是妒忌比自己年轻的女人。但他确实是有心无力，否则以他的财力，也能和其他那些老板一样，来个“三妻四妾”一周不停休。 以往王富仁见到秘书时，都会想起他的妻子夏晴，所以从不会对她板起一张脸。但现在夏晴出轨，王富仁再见女秘书的脸，却是想起夏晴衣衫不整的样子，怒火便迁移到了她的头上。 等到秘书出去了。“这个贱人！”王富仁自问对她不薄，但她却是这样对他。在他眼中，夏晴就如同他圈养的一只金丝雀，他可以随意对待她，可以去她那寻欢作乐，也可以去另寻新欢。但是夏晴她凭什么？她不知道她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给她的？ “是谁拍了这些照片寄给了我？他又想要什么？”王富仁恢复了理智，开始思考起照片的来源。王富仁重新翻看起照片，发现了一张空白的照片，翻过来一看，是一行地址。 略微一琢磨，王富仁将照片装好，离开了公司。 黄明此时正在躺在小书房里看书，突然听到推门的风铃声。“那么着急啊。”走出卧室，“王富仁王老板？请坐。”说完，自己便先坐下了。 王富仁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沉如水，将装着照片的包裹，丢在桌子上，刚想开口。 “王老板想必已经看过了那些照片，不知道心里有何感受啊？”黄明知道先发制人的重要性，为了这一刻的谈话，以及后面的计划，他已经寻找并且准备了快半年之久。终于等到了一次机会，一次极佳的实验机会。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王富仁久经商场，自然了解人情险恶，觉得对方偷拍自己妻子出轨的照片，无非是为了勒索求财。自己已经做好了要破财消灾的准备，又见对方年轻，便又起了讨价还价的念头。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花钱，买回这些照片，你和你妻子之事，再与我无关。第二，再有一个多月，便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会给你妻子一个机会，一个选择的机会，让她自己来抉择自己的命运。这样你妻子的事再与我无关，也会与你无关，因为那会是她自己来抉择命运。”黄明缓了一缓。“至于我是谁，名字之是一个代号，在这事里，你可以称我为择命师。” 对于这个自称择命师的年轻男人大费口舌提出的第二个选择，王富仁感到了不安，便试探道：“我买照片，你要多少钱？” “第一个选择一百万，第二个选择二十万。不接受还价。”黄明清楚这种王富仁的心理，“你先别急，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你，你的妻子，面临的命运给你们的选择。” “先是你，王富仁，你认为夏晴的一切都是你给她的，理所当然，她应该成为你笼中的金丝雀，供你玩乐。你们的婚姻建立在了求财求色之上，或许婚姻的开始你们有着互相爱慕的情感，但是时间已经磨灭了它。”黄明的语气有些奇怪，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一种误导。 “你如此着急地赶来见我，不是害怕妻子与他人偷情被曝光，而是对于她的愤怒。”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买回照片，你可以拿去用来和她离婚，这样能节省很多财产损失，你当然不会想和她继续苟且生活吧。”说完，黄明自顾自地笑了一下。王富仁却是笑不出来。 “第二则是，我给你妻子一个选择的机会，虽然她背叛了你，但是我们还是应该给予犯错者改正的机会。当然若是知错不改，那么她自然会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你则会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你的妻子，或是救赎自己，或是堕入黑暗。” 黄明注视着依然站着的王富仁，“你先坐下吧，这个计划，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的清楚的。” 看着王富仁拉开椅子坐下，他的脸上，挂上了异样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王富仁已经听完了黄明的计划，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黄明背靠椅背，满意的看着王富仁的表情，正如他预想的那般。 王富仁还没缓过神来，有些口齿不清，“你，你这是犯罪。” 黄明坐正身子，严肃道：“这不是犯罪，我只是给你的妻子同样提供了两种选择，就像我为你做的一样。” “夏晴她会是何种命运，将会由她自己来抉择。而法律，根本不存在于我的计划之中，甚至警察都不会追查，只会把它当做一起意外。无论夏晴如何抉择，都与你我无关。” “那么，黄老板，现在，你可以做出你的选择了。” 王富仁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脑中又浮现出了照片中男女的身影。“好，我选第二种。二十万是吧，事前一半，事成后我再把另一半给你。” 黄明单手托着下巴，事情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很满意这样的进程，思绪已经考虑起其他事来，表现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很好，之后我还会和你联系确认一些具体的细节。那么请便吧。”挥手间下了逐客令。 王富仁本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对于黄明的行为也是没有顾及。 黄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开始整个计划，他有着十足的信心，而现在，随着刑警队长的出现，他却是彷徨了。会不会是担心真相的曝光，如果不是，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王国栋回忆起曾经对王富仁的询问，王富仁告诉他，事发当天，他一早就前往外地出差，但是没几天后便是他们夫妻的结婚纪念日，自己一定会在当日赶回来。他告诉妻子，他有一个朋友是开酒品店的，他已经预约好了两红酒，让夏晴去取回来。 事故现场也发现了酒碎片，当时小罗还唏嘘道：“被人带了绿帽子还不算，就连庆祝结婚纪念的红酒都被人拿来讨好情夫，做她的老公还真是不幸。” 在当时看来王富仁确实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是若是这是一起命案，那么他让夏晴去取红酒就是别有用心。但是王国栋知道这条线索只能通向死路，为纪念日庆祝去取红酒，毫无破绽。 王国栋走在回家的路上，并没有开车，因为一边思索一边行驶，容易引起交通事故。 “饮酒，车祸。”王国栋反复默念这两个词，“那么失灵的空调也是促成结果的一部分？”摇了摇头，“依然是一条死路。” 王国栋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刚刚西落，天色其实还是并不暗。王国栋思索半天却是一无所得，有些焦躁。突然想起王富仁似乎就住在附近，王国栋决定前去探寻一番，看看是否会有什么遗留下的线索。 王富仁住在a市的高档小区里，拥有一桩独立别墅。王国栋想直接进入小区，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要求出示件并且登记。望着两位保安尽职尽责的样子，他想到自己居住多年的小区，门口的保安形同虚设。不禁唏嘘，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随即他又想到，是否黄明也会曾经来过这里。王国栋掏出证件，表明了刑警的身份，要求查看最近的登记簿。 9月3日9:12，黄明，备注一栏写着为王富仁送东西。9月3日正是王富仁出差，夏晴周翔发生车祸的那一天。 王国栋顿时眼前一亮，询问保安是否记得黄明。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保安已经记不清黄明了。询问出王富仁别墅所在位置，王国栋就不再多做纠缠。 刑警队长突然发现，自从接触到了那起意外，随后又遇见了黄明，自己开始变得犹疑不决。越是接近真相，他越是感到不安。就像黄明对他说的那样，在未来，他也会面临自己的抉择。 王国栋甩了甩头，放弃这些想法。因为首先，他需要知道真相。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别墅并没有灯光亮起。王国栋绕着别墅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既然王富仁不在家中，那么这一趟又得是无功而返。正想离开时，突然瞥见车库旁的草丛里有一张小纸片。 王国栋走过去俯身将纸条拾起，借着路灯的灯光，他看清了纸上的字“天热 多喝水”。反复翻看，除此五字再无其他。 王国栋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家吃饭。 王国栋回到家中，饭桌上早已摆好了几道小菜。“王大队长终于舍得回来了？”看到面前女子温柔的笑容，王国栋也是放下了办案时紧张的心情， “哪能舍不得啊，你烧的菜那么好吃。”温婉比王国栋小三岁，他们是在先前的一起案子中相识，相知，再到相爱。 吃过晚饭，王国栋陪着女友看电视。虽然他们已经同居了，可是还未去领结婚证，也还没有举办婚礼。这是王国栋心里最过意不去的，两人的年纪都已经过了正常结婚的年龄，却是因为各种因素一拖再拖，这些因素都是他要破案，要加班。温婉却从没抱怨过。 局里的人遇见温婉都是直接叫嫂子，也是在催促王国栋早日完婚。 “小婉，你是一直认为人性本善的吧。”小婉是温婉的小名，一般与她亲近之人都会这么称呼她。 “嗯？是啊，我一直相信所有人生来都是善良的。” “那如果大家都是善良的，还要我这刑警干什么呢。我还真想因为再没有犯罪而退休呢。” “那些人犯罪，都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吧？”温婉躺在王国栋怀里，说出了自己对于那个黑暗世界的看法。 “迫不得已，我见过许多的罪犯，他们都用迫不得已来试图解释自己罪行。他们都说自己没得选择，可却是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 “你说的有道理啊，犯罪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是正义的。” “那小婉，你认为正义是什么？” 温婉从王国栋怀里挣脱起来，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王大队长，你这是在审问小女子吗？” “我以前以为，揭露出真相，将罪犯绳之以法，那就是正义了。可是现在，我却遇到了一起案子。我已经接近了真相，却无法揭露它，无法按照法律来定罪，甚至我都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是犯罪，那么怎么做，才会是正义的呢？”王国栋的眼神有些飘忽，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婉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们相遇相知都是源于一起案子。初见王国栋时，温婉便想起了之前曾经发生的一件案子，她对于王国栋并不感冒。可是渐渐接触下来，她触碰到了这个外表坚强男子的内心。他的内心曾一度的迷失，逃避，看轻他自己。但是温婉却是发现他拥有一颗与众不同的真心，无论是对事对人，都是那么的真诚。 她爱上了他，她想帮助他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尽管他都知道，也许他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真正的解脱，但他也被温婉的温柔打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坠入热恋，王国栋也将往事尘封了起来。他又做回了那个自信的王国栋。 温婉看着眼前的王国栋，曾经的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自信，所有罪恶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他是令邪恶闻风丧胆的刑警队长。可是现在，她却在他的脸上，发现了犹豫，发现了不自信。 王国栋又有些出神了，突然，他感到了温婉轻轻地抱住了他。 “我相信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一早，王国栋刚到警局，小罗便来汇报昨天的调查结果。 “在三个月前，夏晴便多次驾车在傍晚开出市区。而在他们约会的周围，我们也询问了住户，确实有人记得他们的车。” “嗯，辛苦了，他们每次去，都是由夏晴开车吗？” “是的，因为周翔并没有驾照，平时出行都是由公司司机接送。” “这点你们也查清楚了？小罗，你最近很有进步啊。”王国栋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也对小罗的办事周密进行了表扬。 小罗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这是老陈发现的问题，我一开始没注意到。” “没事，你还年轻，多跟着前辈学习就行。” 罗枫显得跃跃欲试：“那现在我们该干什么？” 王国栋很喜欢小罗这个年轻人，就像当初的自己一般，带着维护正义的使命感投身到了警察这一行。 “这件案子差不多就到这吧，既然已经以交通事故结案了，我们就不用再查了。”王国栋说出了一番违心之言。 小罗瞪大眼睛看着王国栋，王国栋却不敢与他对视。“队长” 王国栋不等他再多说，便直接离开了警局。昨夜他思考了很久，将自己代入黄明的角色。监视夏晴与周翔，说服王富仁配合自己，安排他在结婚纪念日前出差，嘱托夏晴取酒，直至最后酒驾发生意外。环环相扣，毫无破绽，完美得令王国栋难以喘息。 确实如黄明所说的那般，所有的选择都是夏晴自己做出的，她选择了背叛她的丈夫，背叛她曾经对婚姻的宣誓。但是，夏晴c周翔的死亡是否就不是犯罪了？是否法律无法定罪的罪行，就不会受到审判？ 走在晨曦中，王国栋的心中有着怒火，在怒火之中也有无奈与迷茫。 王国栋的目的地很明确，是择命咨询事务所。但是他的目的却是连自己都不清楚，同时他也不清楚自己能对黄明做什么。 夏季的早晨，天空总是显得那么明亮，晨曦的光芒透过一扇小窗，照在了黄明的脸上。 睁开眼睛，黄明似乎有些迷茫，昨晚黄明并没有回住处，而是在他的择命咨询事务所的小书房里躺了一晚。愣了一会，黄明才觉得透过窗户射进房间的阳光有些刺眼，闭上了眼，又用手背挡在了眼前。 突然，门口的风铃响了。黄明仍然没有起身，而是闭着眼回忆了一下。“昨晚居然连门都忘记锁上了吗？”黄明暗自腹诽，揉了揉眼睛，又想了想这么早会是谁来拜访。 “会是他吗？”黄明想到了一个人。 王国栋走到了事务所的门口，看到周边的商店还有些没有开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会不会是来早了。他向里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思忖了一下，想到上次见面时，黄明将自己藏在了书桌和电脑后。 将脑中的一些想法挥去，王国栋推了推玻璃门，发现并没有锁住，便直接推门而入了。依然还是那个简单的布局，上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王国栋的脑中。 黄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从上次的见面中，王国栋并没有得出很准确的判断。王国栋再次环视了一下简单的室内布局。 真实，是王国栋对于黄明的评价，在他的身上，既有着如同装潢那般简单的表面，也有着令人根本无法触及的复杂。那又为什么是真实呢？因为无论是表面对人待物的简单，还是隐藏着的观念，都是他自己对于自身以及这个社会真实的看法。不像一些人，表面上的谦恭礼让， 内心的黑暗却是无法想象的。黄明毫无这种的伪装，表里如一，只在于旁人能看到多少,或者是他想让别人知道他多少。 安静，风铃声也渐渐消逝，空气之中透露出凝重的氛围。王国栋靠近桌子，却发现桌后空无一人。不大的空间内只有王国栋一人，他盯着黄明坐过的那张椅子，似乎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队长你一大早前来，是发现我忘记锁门想偷走我的椅子吗？” 旁边的木质小门突然打开了，黄明的声音同时传出来，那声音略有些沙哑。王国栋顺着声音望去，黄明出现在门口，还在用手揉他的眼睛。 黄明将手放下，嘴角微微扬起，用一种在清晨散布遇见多年老友时打招呼的口气说：“坐吧，，我说过，王队长，你我还会相见。到那时，我会为你解答一些你的疑问，也会向你提出一些问题。”同时做出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请坐的手势，然后，伸了个懒腰，自顾自的走向了他的椅子。 等到将自己好好安置在了椅子中，黄明才再次将目光放到王国栋身上。王国栋笔直地站在桌前，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如同一座屹立了千年的雕像，俯视着黄明。 两人对视了一会，似乎都没人想先开口的意思。 黄明先是打了个哈欠，双手往后一撑，扭了扭脖子，顺便又活动了一下肩膀，方才坐正。双肘支撑在桌上，双手交叉托起下巴，“王队长你真的就不能坐下说话？这样我抬头看着你还挺累的。” 王国栋觉得自己此刻的反应有点反常，平时他对待一个罪犯的时候，从不会让对方有先开口的机会。直呼其名，开门见山，控诉罪状，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但他这次并没有开口，确实是因为他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王国栋缓缓地坐下，黄明也将身体向后靠去，又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才继续说道：“王队长你这次前来，想必已经对于之前来询问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但是还有一些疑问吧。” “是的，基本情况我已经弄清楚了，只是还有一些细节没搞明白罢了。” “很好，那” 王国栋突然发声打断了黄明“你谋杀了夏晴和周翔。”王国栋的语气不愠不火，仿佛他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嗯”黄明低下头，似乎是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再抬头，露出一个笑容：“我不接受你的指控。” “你借王国栋出差的机会，促使夏晴和周翔出去幽会，引导他们饮酒，最终发生车祸。” “这就是你对那起交通意外的看法吗？不如我来告诉你我的看法。”黄明似乎从睡眼朦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突然来了兴致。“夏晴和周翔有着不正当的情人关系，而王富仁与夏晴的婚姻，是将夏晴作为宠物般饲养，对于夏晴的出轨行为自然是充满了怨念。然后一个自称是择命师的人找上了他，让他做了一个选择。心怀怨念的王富仁选择的是报复，而事实上，择命师给夏晴的选择得到正确答案是救赎，只是他们选错了而已。夏晴如果念及他们的婚姻誓言，那两红酒应该是应该烛光晚餐上的佳品，可惜现在却成了他们黄泉路上送行酒。” “类似的话你已经告诉过我一次了，可这次，我明确的告诉你，是你，唆使王富仁协助你谋杀夏晴与周翔。” 黄明从椅子上坐正，露出一个难以揣摩的微笑，“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空气的氛围不再是最初的凝重，似乎是随着初阳的攀升，气温的上升，两人之间的对话情绪也不再是之前的古井无波。 “王队长，你身为警察，应该明白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像你这样平白无故就要指控我谋杀，难不成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黄明的脸上永远带着一丝的微笑，似是开心，似是在嘲讽， 王国栋沉默了，他知道黄明的计划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给他，他也确实没能找到说明证据。如果对待其他的嫌疑人，传讯到警局里，他可以运用一些审讯的技巧，例如心理施压等等。但是夏晴与周翔的死已经被认定为一起交通意外，就算是要拘留，也只能拘留到王富仁身上，而王富仁只要推脱自己当时还在外地办公，就拿他毫无办法。 黄明带笑的脸上正印着一句话：你拿我无可奈何。王国栋神色冷漠地盯着黄明，无视黄明满脸的嘲讽，缓缓道：“我确实没有任何可以将你定罪的证据。” 黄明闻言摊了摊手，脸上的话又转变为：那可真是可惜了啊。 “但是！你最好明白，无法将你定罪，是我最大的遗憾。你最好躲起来，躲得远远的，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让我抓住。”王国栋说完，起身便走。 冷笑声从背后响起，“先别说我会不会躲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凭什么抓住我？凭你戴在头上的那顶官帽？” “你说什么？”王国栋才刚转过身，此刻听到黄明的话语，准备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王国栋重新回到一开始居高临下俯视黄明的姿势，脸上不再是之前的漠然，而是带上了愤怒。 “我说什么？我刚刚说完了一个关于择命师的故事。而现在，我准备再给你王大队长讲一个刑警队长的故事。”黄明收起了先前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得笔直。 虽然黄明没有王国栋高，两人大概是差了半个头，也是差不多能平视。看着眼前一反常态的黄明，王国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黄明肆无忌惮来回打量着面前的刑警队长，“四年前，a市的刑警队长还不是你。但是在那一年的五月发生了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社会案件。”黄明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但又在第一时间停了下来。 在黄明玩味的目光中，王国栋的脸色变得铁青。 “砰”王国栋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你想说什么？” “那年五月东方房地产公司与他们所雇用的一群劳工因为薪资问题起了争执。据说是东方房地产公司一方面仗着和市政府有着合作关系，另一方面欺负那群劳工文化水平不高，在和他们签订的合同中动了手脚。”黄明边说边离开了桌后，而是走到王国栋的身旁，双手抱胸，却又不去看他，而是望着门外。 “这场争斗持续了快一个月，双方始终没有达成和解，反而是愈演愈烈。终于，在一天下午，警局接到了数个报警电话，一群愤怒的民工持刀闯进了东方房地产的大厦，并且劫持了几位公司的管理人员，并威胁他们补偿他们的劳动所得。” 黄明根本不去看王国栋的脸色，因为他完全可以想象王国栋现在的难堪。即使之前他所说的看似和这位刑警队长没有关联。黄明已经踱步到了门口，看着街上人来车往，显出a市欣欣向荣的发展。黄明的心中却是与这份繁荣相反的冰冷。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的语气显示出自己内心的冰冷。 “带队达到现场的是当时还是刑警副队长的你。对于一个曾经参加过那起跨越并牵连多省的特大案件，并且立了大功的王国栋来说，那只是个小场面吧。你面对的是一群拿着锄头c木棍c菜刀的民工，他们只是一群想着奉公守法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只不过被压迫的太苦才会反抗。你很快就控制了局面，恩威并施，既用法律唬住他们，也承诺帮他们继续协商。他们始终只是一群社会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唯有一人” 黄明转过身，背靠着门，王国栋还是保持着那个捶拳在桌的姿势，“王队长你一定还记得那个人吧他可是和你演对手戏的啊。” 王国栋突然转身过来，只不过黄明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想象中的愤怒c怨恨，而是一种黄明思索了一下，是凄凉，为什么会是凄凉？ “故事到这里即将将迎来第一个，激烈的人物矛盾向来就是故事最吸引人的地方。在那群羔羊之中，有一位领头羊，他是这次上门讨债的领导者，他比其他所有人都迫切希望得到自己应得，因为他家中还有一位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妻子。” 说到这，王国栋的身子似乎是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惊慌，黄明继续他的故事：“当其他所有人都已经被你劝服时，他仍然不肯放下手中的菜刀，并且威胁公司中的总经理，要求他一定要给予他们合适的补偿。那位总经理见警察已经到场，却变得有恃无恐。” 黄明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当别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他居然还能和对方讨价还价。那位总经理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确实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公司老板的儿子，也是因为他过人的胆识吧。总经理断然拒绝了可怜人的要求，是啊，他才不相信一群羔羊能对他做出什么。但他错了，可怜的羔羊已经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黄明的语气突然变快，“愤怒冲昏了理智的头脑，两人开始拉扯，在罪恶的鲜血即将染红那片罪恶的土地之时，砰！” 黄明的声音渐渐消散，一个平时几乎不与人交谈的他，突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走回书房，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也是留了一些时间给王国栋，自言自语：“故事才讲到一半呢，不能让听众等急了。” 其实在黄明返回的时候，他有些担心王国栋会不会借机直接离开了。等他再次看到王国栋的时候，对方正坐在椅子上，手扶额头，闭眼假寐。 “嗯，故事继续。”黄明也回到座位，舒服一躺，“枪声响起，飘洒出的不是罪恶的鲜血，反而是无辜者的鲜血。你，向他开枪了。”黄明说完便不再开口，似乎是在等王国栋给他一个答复。 故事中的主人公正坐在他的对面，揉着太阳穴，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透露着一股无奈：“当时情况危急，我开枪也是迫不得已。”说罢，便用双手捂住了脸，似乎是无比痛苦。 黄明看着王国栋的表现，王国栋没有在他面前表演的动机，所以他的痛苦应该是发自内心的，难道他在为射杀了那个民工而内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黄明放弃了对于王国栋内心挣扎的猜测，换了一种嘲弄的语气继续开口：“中枪者被送往医院，结果抢救无效而死亡。当时的新闻媒体疯狂地报道此事，各种对于此事的评论层出不穷，有的支持你，有的咒骂你。可是最终，政府表明了态度，你王国栋正确处理了一起严重危害社会安全的案件，当场击毙罪犯，保护了人民生命以及财产安全，授予了你一等功的荣誉称号。之后，媒体就给了你人民卫士的美誉，再过不久，你也从副队长被提升为正队长了。”黄明一直注视着王国栋，他已经是将手放下，眼观鼻，鼻观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谓媒体，只不是钱权的跟风者，房地产公司有钱，政府有权，这起案子就被媒体的最后报道盖棺定论了。”提到“人民卫士”，黄明的声音突然提高，令人感到刺耳。王国栋不再低头，而是与黄明对视。 黄明微微扯起一侧的嘴角，“王队长，你觉得故事结束了吗？”黄明的话语像是一把刀刺在了王国栋的心上，他拍案而起，指着黄明，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你要替我说完这个悲剧故事吗？”黄明也站了起来，却不给王国栋开口的机会，“没过多久，那个民工家里收到了一笔补偿金。第二天，他的妻子为自己准备了一顿大餐，吃完后却再也没有出现。之前同行的几位民工前去探望时发现，她已经死在了家中，是服用了农药而死。” 王国栋有气无力的放下手，站直了身子，叹了口气，反而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开口：“你想说什么？” “嗯，让我想想，我想问你什么来着。哦对了，王队长。你有信仰吗？”黄明虚着眼睛，随意问道。 “我信仰法律，我的职责便是维护法律。”王国栋显得很平静，虽然不知道黄明为何如此提问，但还是回答了他。 “我与你不同，我信仰正义。法律在我看来，并不是在维护正义，而是在维护利益，至于是谁的利益，那就显而易见了。”黄明的口气中，充满着不屑，面对着王国栋惊疑的目光继续开口：“在我看来，你的信仰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连你自己都在怀疑，你的信仰是否正确。” 未知目的的敌人是最难防范的，王国栋一直在怀疑黄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能是和王富仁的交易，也可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尽管第二种可能会是相对而言较小一点，可是现在却出现了这样令王国栋都感到棘手的可能。 “你仇视法律，所以你要用犯罪来表现你自己吗？”王国栋开始试探，他还是想要找到机会将黄明逮捕。 “王队长，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还在做这种无用功。”黄明毫不留情，直言戳穿了王国栋的念头。“我并不是仇视法律，只是轻视法律。因为它代表的不是正义，而是制定者所认为的公平。这样的公平并非是建立在了所有人的公平之上的，而是建立在上位者要维护他们的统治之上的公平” “你错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的国家不同于其他西方国家，我们的政府不存在统治者，我们的法律就是建立在为了维护每个人的平等的权力和义务智商的” 黄明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王国栋，“我不需要你教我社会主义有多好，王队长。既然你那么推崇法律，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先前的故事中，法律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王国栋语塞了，黄明却是咄咄逼人，“在民工因为文化缺少而吃亏时，法律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当你射杀了那个民工时，法律又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当最后受害人的妻子选择自杀，一尸两命的时候，法律仍然没有站在他们一遍。这就是法律代表的公平？与正义相悖的公平？” 黄明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快步走到王国栋的身边，贴近他耳边，却又压低声音，“王队长，你能告诉我，你又做了些什么吗？” “我”王国栋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正对着黄明。当黄明开始叙述四年前的那件悲剧的时候，隐藏在王国栋内心深深的内疚又被唤醒了。 当初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王国栋开枪，完全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而两人又处于拉扯状态，王国栋是在是出于无奈才开的枪。王国栋对他的枪法很有信心，枪声响起，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响亮的枪声回荡在室内，也回荡在了王国栋的心里。 王国栋带队赶到现场，了解了现场情况，便决定不能硬来，以怀柔政策为主，适当给他们施压。他的处理方法没有问题，情况也渐渐变好，可是却出现了意外。王国栋也万万没料到会出现后面的一幕，他以为要令他头疼的是如何安抚这些民工，解决他们的问题。没想到，他却被逼着对一个平民开枪了。 收队后，王国栋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持枪对着平民，更不用说向他们开枪。接连几天，王国栋都是意志消极，上级的决定也没有下达。最终，他决定向请示，撤去他的职位，追究他过失杀人。 然而当他找到上级，收到并非处分而是嘉奖。王国栋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却被上级告知他将被当成一位当机立断击毙罪犯，拯救人民姓名的英雄来对待，媒体也会冠以人民卫士的称号。一旦他在此时选择辞职，那么将会给警局带去巨大的耻辱。事实的真相确实如此，他拯救了一人的性命。但是了解前因后果之人，都难以做出抉择。杀一好人而救一坏人，这是很大一部分坊间的流言所传。王国栋自然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因为当他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上时，他也会做出这样的指责。可是王国栋他不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还是一名警察。他在面对险境时做出了一个警察最正确的举动。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王国栋还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说服自己放下这件事时，悲剧又传来了。 身亡者的妻子，带着她肚中的孩子一起自杀了。 王国栋崩溃了。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 他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地生活，直到在后来的一件案子中遇到他现在的女朋友温婉，才在她的帮助下渐渐走出了心魔。 王国栋当初选择的是逃避，因为他始终无法面对那样的结局，如今黄明旧事重提，王国栋再次陷入了困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王国栋的声音显得毫无生气。 黄明冷哼了一声，“你该做的是什么？你难道不觉得是你一手促成了这场悲剧吗” 王国栋猛然转身面对着黄明，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黄明，你是一个杀人犯！你问我该做什么？我告诉你！”王国栋此刻怒从心底起，黄明的话语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也令他更加厌恶眼前的年轻人。 王国栋甩开黄明，从腰间拔出配枪，顶着黄明的脑袋，“你不是问我该做什么吗？我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一枪崩了你这个杀人犯，免得你再去危害社会！” 黄明显然没有料到王国栋会有如此过激的举动，面对着枪口，黄明的后背瞬间就被汗水所浸湿了。明明已经是接近正午，黄明此刻却觉得犹如坠入了冰窟，他强忍着，才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颤抖的太厉害。 黄明觉得自己已经呼吸困难，双腿开始颤抖，就快要站立不住了。王国栋终于把枪收了回去，冷冷地看着黄明大口喘着空气。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没有一枪崩了你？”王国栋的语气还是那么激烈。 黄明向后靠着桌子，略微弯曲身体，伸出右手按在额头上，掩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想让王国栋看到自己这幅难堪的样子。 “是因为法律，如果没有你所谓的不公正的法律，如果我也信仰你所谓的正义，刚刚我就会一枪崩了你，为夏晴和周翔报仇。”王国栋抓住黄明的肩膀，令他抬起头，迫使他看向自己。 “我当时开枪，是我作为警察保护人民安全的责任。我不开枪，结果就是一人死，另一人进监狱，他妻子的悲剧同样也可能发生。但是我还是无法不去自责。你说人民是一群羔羊，那我们就是牧羊犬，我们的责任就是维护每一人公平安全地生活。可是我没能做到，这才是我自责的，而不是因为我开枪。” 王国栋缓了缓语气，却又是更加坚定了起来，“我是在自责，但我却没有后悔过。正是因为我见过了这样的悲剧，我才更加坚定法律的信仰。没有完善的法律，这个社会将无法维系下去。为什么？就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有你这样妄图一人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人！” 黄明已经从直面死亡的压力下重新振作了起来，他抬头看向王国栋，此时他的脸上，出现了王国栋先前的迷茫，“你在说什么？” “我说黄明，你是这个社会的危害。你自诩在维护正义，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使用私刑，并钻了法律的空子。到最后，你才是那个造成法律不公的罪魁祸首！” 黄明一把推开面前的警察，“你凭什么这么说！” “夏晴和周翔的婚外恋虽然有违道德，但是他们绝对不该死，你凭什么用你的意志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他们的生死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与我无关”黄明猛然间想起什么，低下头，不再言语。 “你真的觉得他们的死与你无关？不是你去诱导王富仁，他怎么会同意配合你？不是你为他们设计了死亡陷阱，他们又怎么会死！你自诩的正义，自以为是的命运选择，最后却害了两条性命。”王国栋最后的话语击碎了黄明的信念。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知是过了多久，黄明起身，双手揉着太阳穴，“我有点头疼，王队长若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就请便吧。”边说边往内室走去。 王国栋注视着他的背影，知道事已至此，已是结局。正想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查案过程中遇到的一件事。停下了脚步，“黄明。” 黄明正走到了门口，刚要推门进入。他被叫住，却没有回头。 “你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望向光明，便以为自己身在光明。却不知道，只要你后退一步，便是堕入黑暗，可你所见的，却依然是光明，依然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还是正义的。”说完，王国栋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黄明在原地伫立了很久，很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现在已是初冬，不时就有残叶会从树上落下。突然间，风铃声响起，是那么的急促，有人闯进了我的择命咨询事务所。 时间已经过了三四个月了，上次见到来人时，还是在夏末。同样也是在这间不大的房间内。我并不厌恶他，哪怕是他让我身陷囹圄，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但是我却也不欢迎他，因他的出现，我的回忆中的痛苦，又开始重现了。 他闯了进来，或许是他清楚了我的秉性，或许是他累了，便自顾自的坐下了。随后，沉默便蔓延在我们两人之间，我不知道他来者何意。但是我在他的脸上读出了不少异样的情绪。 “黄明。”他开口了，他的嗓音显得沙哑而低沉，再配合上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或许让许多罪犯都曾闻风丧胆。 他好像比上次来时有了些不同，上次见面时，他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如今，没有了那份犹疑，却又多了一份愁苦。 “王队长。”我礼貌性地回答。我不得不承认我可能有些社交障碍之类的问题，之前傲慢地对待他和罗枫，确实也是出于寻衅的自大心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我觉得有些尴尬，重新低头，装作在看我手中的书。那是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因为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倒不是什么鲜血淋漓的噩梦。而是一些例如在迷宫中毫无头绪地乱走啊，或是发现自己还在课堂里听课，却又看不真切c听不清楚讲堂上的老师到底在讲些什么 最近的我生活还算是平静，我已经逃避了先前现实里的噩梦，以为将它封印在了内心深处。然而此时，它又有了苏醒的悸动。 就在我快要无法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书本上时。王国栋终于再次开口了，“好久不见了。”他的语气有些怪异，在我听来有些别扭。 什么好久不见？我们是什么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吗？最好不是不要再见的吗？ 我没有搭话，等着他自圆其说。似乎他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别扭，咳嗽了一下，“我这次来，是为了找你帮忙的。” 我抬起头，做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木然表情。对于他说的帮忙，毫无头绪。我不认为我能有什么帮得上眼前这位刑警队长，除了先前的意外案件，我与他再无关联。相反，我还在他的面前挑衅过他与他信仰的法律。 “开门见山直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我有些心慌，决定还是做些什么来缓解一下。 王国栋盯着我，他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看穿我的慌张。他开口道：“我确实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忙。之前发生了一件命案。”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我知道他还会继续说，也就没有打断他。 “两天前的早晨，有人报案，在郊区的一间出租屋中，发现了一名女性尸体。” 可这时我却突然挥手打断了他，连我自己都对这一行为有些意外。我挥完了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国栋无视了我的动作，依旧以沉重的声音继续叙述着那个可怕的事实：“死者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女生，她被发现死在出租屋的浴缸中，因为浴缸中曾放满了热水，所以准确的死亡时间无法确认了，大约是在晚上十二点至凌晨四点之间。” 我将目光重新放回书本，但却凝神听着。 “报案人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说是死者的朋友，在案发的当晚曾经去她家做客。他们是网上在相识的，交流了几个礼拜，便提出希望可以见面。他们说死者当晚心情不好，精神状态极差，和他们喝酒聊天时便扬言要自杀，还做出了一些伤害自己的过激举动。他们劝了她好久，最终才把她劝服。那时她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他们将她安置好，便带着钥匙帮她锁门离开了，准备明天再回去归还钥匙。” “结果第二天回去时，便发现她躺在浴缸中，浴缸中的水已经被完全染红了。随后他们就报了警。” 事件的大致经过便是如此了，此刻浮现在我脑中的是那殷红的鲜血。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终于摆脱了无尽的红色。 王国栋还是那样地注视着我，我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只得开口：“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王国栋没有顺着我的问题回答，在得到了我的反应后，又继续沉浸到了他的案情回忆中。“经过对案发现场的初步鉴定，是自杀的可能性很大。命案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身上除了割腕自杀留下的伤痕，也只有头上一处受伤，符合报案者的描述。凶器就留在了当场，是一把水果刀。我们警方现在正在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特别是和那双胞胎兄弟的关系。” “经过初步的走访，对于死者邻居的询问。发现她的社会关系简单，并没有与人结怨，只是最近生活似乎不太如意，有些麻烦。房东也说她这月房租还没有上交。” 听着他在不断叙述一件和我毫无关联的自杀案件，我的思绪已经飞远了。我想到一个年轻的生命竟然就如此消逝了，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可悲。 “既然是自杀案件，那么王队长你来干什么呢？”我有些猜到了王国栋的意思，但是无法肯定。 上一次的计划应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我不知道这位刑警队长是从什么地方发现了破绽，从而开始了锲而不舍的追查。纵使最终他没能如愿将我逮捕，但是我却是输的一败涂地无所有。 “或许这不是一起自杀案件，而是谋杀。”我当然知道他这他想要说的，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是谋杀，那么王队长不应该很忙吗，来我这干嘛呢？”我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因为他的目光始终钉在我的身上，好似要把我看穿。 王国栋突然将视线挪开，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开口：“我只是有所怀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你凭什么怀疑？”话已出口，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歧义，又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是发现了什么疑点吗？” “疑点自然是有，不过现在的侦查还没有什么进展。我是有一种预感，在这件案子的表面之下，一定还隐藏着什么。” 我放下书本，单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王国栋却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两兄弟，看上去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c知书达理的样子。在警察面前表现得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可是我却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真情实意。”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像是之前的王富仁那样，我为什么要查他，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你们戴着的面具，想要将你们的面具都摘下，好好看看你们隐藏起来的究竟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听到王国栋激动的声音，我的心似乎也有了一种悸动。在过去的四个月中，我画地为牢，将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内心一起囚禁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我的自我惩罚，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正义的审判，我可以在法律上选择逃避，却无法逃避我的内心。我开始畏惧生活，我不想就此带着内疚过完一生。纵然我确切地知道，我一辈子都无法走出阴影。 我又想到了王国栋的故事。他曾经射杀了一位平民，本就是这个社会引发的悲剧，却要由他来承担那份应该由整个社会都来背负的内疚。 我曾以为他也是有罪的，然而他也是那场悲剧的受害者。我能明白他当时的痛苦与无助，因为我也正处于那种信仰崩溃的边缘。 现在我很羡慕他，因为他找回了他的信仰，并且一如既往的坚定。我是怎么知道的？他曾经拿枪指着我的头，那种直面死亡的感觉，我以为他真的会开枪。 我曾经和他针锋相对，以为他对法律的信仰只是一个笑话。他却向我证明了他对信仰的忠诚，即使是背负他人的骂名，背负自己内心的愧疚，他也毫无怨言。因为他知道，他是对的，他与他的信仰，共同维护着这个社会。 所以命运对我进行了无情的嘲讽。 我迷失了。并非是我的信仰是错误的c是脆弱的c是不切实际的。而是我自己违背了它，打破了它，粉碎了它。我与它背道而驰，我所信仰的正义，纵是无法通过法律来完全实现，也绝不会是我那样玩弄他人的命运以杀戮来惩罚他们。 就像那位漫画角色蝙蝠侠，命运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幼年时他的父母被罪犯所杀，让他日后走上了一条对抗罪恶的道路。他以暴制暴，却从不杀人，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也只以逮捕作为目的进行战斗。当他披上黑色披风，带上蝙蝠面具，他就成为了正义的化身，罪恶的终结者。 他是黑暗骑士，他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望向的却是一片光明。 我以为我看到的是一片光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堕入黑暗。 “你发现了什么疑点”我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王国栋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给了我答案：“第一，那名女孩，平时并不喝酒，如果真的宿醉，半夜清醒过来的可能性并不大。第二，现场太过干净了，两个男人帮一个女孩整理，不太可能会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除非是他们想要隐瞒什么。第三，他们在报案后，警察向他们询问，他们都是对答如流，按理他们两也是喝了不少的酒，不应该能回忆的十分清楚。” 我琢磨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这几点确实值得怀疑，不过，既然你已经找到了疑点，为什么还不去查案，反而要来我这呢？”我初步理解到了案子，却不能理解王国栋的目的。 王国栋又坐了下来，用一种愤怒中又透露着无力的语气回答了我的问题：“案子已经侦查了三天了，至今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再这样下去，这件案子就将被定案为自杀而结案。” 他缓了缓，又用了另一种较柔和的语气对我说：“黄明，我需要你的帮助，来解决这件案子。” 我挠了挠头，半信半疑，“先不说这究竟是不是一件谋杀案，如果是，就连你王队长都破不了的案，我又能帮你什么呢？” “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拥有过人的才智，有着独特的思维，更有着坚持正义的信仰。若是你没有走错路”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打断了他，可能是出于愤怒，也可能是出于害怕。 “你难道要一直逃避吗？我曾经也犯下过错误，我也选择过逃避，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面对它，我选择坚持我的信仰。”王国栋双手拍桌，站了起来，俯视着我，“黄明，你不是说你信仰正义吗？现在罪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却视而不见，你就那么的懦弱吗！你的信仰就是这样的吗！” “别来教训我！”我也站了起来，“我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我是懦弱，我是在逃避。但是这和我的信仰无关！正义必然需要得到伸张！” “嗯？那你就来帮我，让那两个小兔崽子认罪伏法！” “可是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派人调查过你，又派人监视了你一段时间，我知道你的过去，也了解到了你的行为。上次见面之后，你一直出于自责的之中。我知道你的本性并不坏，你想要伸张你的正义，却是用错了方法。我不是在为你开脱，就像我自己一样，我不会为我开枪射杀平民而开脱，我只能一辈子背负着愧疚，用愧疚来鞭策我自己。你以为我不会感到疲惫吗，我只是知道，我的松懈只会造成更大的不公，所以我从来不敢放松。” “纵然你知道你无法挽回曾经的错误，但是你为什么要放弃你的信仰。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你又为什么不肯回头？”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就像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头。我保持着沉默，无所适从。 王国栋拿出了一张纸条，我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回忆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将纸递给了我，我伸手接来。 我认得那是我的字迹，上面写着“天热 多喝水”。我记起了我是何时写下的这张纸。 那天早上，在王富仁出差之后，我去了一趟他家。事先我已经从他那打听到他妻子夏晴钟爱一种果汁饮料，我特意去买了两那种饮料，将它们留在了夏晴的车中。他们夫妻只有一辆车，因为王富仁是有公司专业车和司机的。一起留下的还有这张纸条。 “这张纸条是我在王富仁家车库周围找到的，而在事故现场，我也找到了两普通的饮料，我查过了，那是夏晴最爱喝的饮料。”王国栋语气平缓，不紧不慢，“之后，我还去了这周围的超市调查了一下，发现当天上午确实是有人去买过这两饮料。” 似乎有什么尘封的记忆正在苏醒，我却又没能完全记起。“所以我知道，你并非是以谋杀作为你正义的审判，你确实是给了夏晴选择的机会，只是太不公平。” 我记起了那天的事，两饮料与纸条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也是我给夏晴的最重要的提示。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就能洗清我的罪恶了吗？当然不行，他们因我而死，我 “当然他们因你而死这是事实，但是如果你还有一点信仰，坚持它。当你想到一名无辜女孩遇害，而两个衣冠禽兽却是逍遥法外，你的内心不会比现在更痛苦吗？” 我的内心确实很痛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有些犹豫，就像是犯了错的学生，在向老师请教。 “我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赵智赵勇与张苗萌的死有直接关系。”王国栋显得不那么振奋了。 “你想让我帮你找证据？”虽然那么说，但我心里却没有底。 “我需要借助你的思维，你逻辑严密，思考谨慎。对于人性，你也十分了解。那两兄弟的智商与情商都非常高，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那么我们将会遇到极大的阻碍。甚至最后的结果，会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他却避而不谈如何去寻找证据，可见他心中也没有足够的信心，甚至是对侦察没有方向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结果是什么，就像上次那样，我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如果那是一条无辜的年轻生命，无论是为了将功赎罪，还是为了坚持我的信仰，我都不想放过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刚想说话，王国栋转身便走，“我们先去案发现场看一下，路上我和你说一下详细情况。”话音刚落，他便已经推门而出。 “那么着急吗？”我自言自语，自然不指望他会回头再来回答我。没想到他却真的又探头进来，“门也不用锁了，出了事我负责。” 既然无言以对，那么我也只能跟了出去，不过还是顺手锁上了门。但王国栋似乎对我这一行为感到多此一举。 警车就停在旁边，坐在副驾上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王国栋将一叠文件递给了我，“这里面是关于案情的，你看看吧，开到郊区要点时间的。” 我将文件往后座一丢，闭上眼睛：“我晕车，到那了再说吧。”王国栋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专心开车。 不知是过了多久，王国栋叫醒了我，原来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边房区，不同于市区给人的拥挤感，这里则是给人一种开阔自由之感。我下车伸了个懒腰，王国栋却是二话不说，拿上后座的文件，便在前面带路。 残秋未冬，树叶开始飘零，草地也开始泛黄，本就是疏于管理，道路上杂草丛生，却又显得毫无生机。 我们来到了一栋五层的小楼下，小楼已是蒙上了一层褐色的风尘，只能隐约看出它曾经的米黄色。 阴暗的楼道，狭隘的空间，伴随着一股霉味，给人一种压迫感。三零二室，王国栋一把揭开封条，掏出钥匙开门进入。 另一个世界呈现在了我的眼前，与小楼外表和楼道的破败阴暗完全不同。虽然房间小到一目了然，只有一厅，一室还有一个卫生间，但却被布置的井井有条。随后，我注意到墙角放了十多个空啤酒，显得格格不入。 王国栋指了指一扇小门：“那里就是卫生间，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我向前走去，推开了门。 卫生间空间的狭小还在我的意料之外，一个浴缸已经是占了大半空间，再加上洗漱台与马桶，就仅留下了一人的活动空间。我扫视了一圈，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浴缸上，看着那洁白的浴缸，我想到曾经有一个女孩躺在里面，浸泡在殷红的鲜血与水中。 我有些压抑，感到呼吸困难，从卫生间退了出来。 王国栋将文件递给了我，我坐在硬质的沙发上，拆开，阅读。 张苗萌，二十三岁，刚从外地的一所大学毕业，来到a市打工，并在郊区租下了这间房子。她之前在一家公司做销售，却因为业绩不佳，而被辞退。之后她去过多家公司面试，但都未被录用。 我看着照片，是张苗萌的毕业照，她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照片上的时间离现在还不久，但是物是人非，照片上的笑容，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扫过关于张苗萌的个人介绍，便是一张照片的黑白复印件。照片中的主角还是张苗萌，她躺在浴缸中，脸上一副安然的样子，似乎只是在沉睡。即使只是黑白照片，但是殷红的鲜血依然向我涌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翻看。接着是现场报告与尸检结果，除了浴室的浴缸外只有厅内的桌角上有血液痕迹，室内没有发现明显打斗痕迹。张苗萌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左手手腕上有多处刀伤。检测出血液内酒精浓度偏高，应该是死前曾大量饮酒。除了手腕上的致命伤，张苗萌的额头还有一处新伤，经过简单包扎，疑似为钝器所致，可能原因是撞上了桌角。桌角处检测出了血液痕迹。身上再无其他明显伤痕。凶器就留在了浴缸中，上面也只检测出了张苗萌一人的指纹。 接着是关于报案人的说辞。 报案者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赵智c赵勇。赵智，哥哥，三十岁，毕业于a最为著名的aa大学，现在环球金融公司担任业务经理。赵勇，弟弟，三十岁，同样毕业于aa大学，现在环球投资公司担任市场经理。两人从小便因父母便离婚，而分开生活，背景却是极为相似。据当事人称，两人的关系并未因从小分开而不好，反而十分亲密。 两人声称与死亡者张苗萌通过网络聊天所认识与3个礼拜前，之前一直保持着网友的关系。11月10日，他们想约张苗萌出来正式见面。正好张苗萌处于人生低谷，情绪无处发泄，便约他们到自己公寓做客，并且准备了许多啤酒。 开始时，他们也知道最近张苗萌心情不好，都只是谈论一些有趣的事。但是随着叁杯两盏下肚，三人渐渐都放得开了，张苗萌便开始大诉苦水，开始抱怨生活。赵智赵勇不停地劝解，但是情况却愈演愈烈。张苗萌的情绪没有好转，反而是起了轻生的念头。张苗萌情绪十分激动，突然用头去撞桌角。他们两兄弟吓坏了，连忙去拉住张苗萌，把她控制住，不断地安慰她，帮她包扎好伤口。终于，她好像是也累了，他们就将她送回了房间休息，顺便把厅里稍微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由于防盗门需要从外面反锁，所以他们带走了她的钥匙。准备早上再来一次，既是归还钥匙，也是再照看一下张苗萌。可是没想到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张苗萌已经自杀了。 文件已经看完了，咋看之下确实没有什么疑点。但是细想一下。 我闭上眼，时间仿佛回到了案发的当晚。顺着赵氏兄弟的口供，起身先走到了门口，接着如他们一样席地而坐在了他们饮酒的那张矮桌旁，望向墙角的空。我盯着桌子，又摇了摇头。我又打开旁边的小型冰箱，扫了一眼。 我起身走到了张苗萌的房门前，轻轻推开。除了床铺有些凌乱，干净c整洁，就是女孩闺房的主题。 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桌角处还有几本不厚的书籍，就构成了一个温馨的小房间。 他们既然是在网上认识，有过不短时间的交往，那么张苗萌一定有一个和他们交流的工具，电脑。此刻书桌上却空空如也，我回头向王国栋望去。 王国栋自从进了屋子，就没有坐下，也没有说过话。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看了房间一眼，说“电脑已经被我们收回去了，正在查里面的记录。” 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翻开了一下桌上的书籍，一部分显得有些老旧，似是被多次翻阅，是些言情小说，而还有一些则是我比较讨厌的心灵鸡汤。我又回头检查了一下她的衣柜。 最后我轻掩上门，怕会惊扰到她，慢慢退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我又回到沙发坐下，望向那间浴室。 王国栋也过来坐下，我没有去看他，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我没有什么发现。 我不想开口，因为我怕我一开口，便会惊扰到那个在此安睡的灵魂。 王国栋仿佛也有相同的顾虑，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对于一起谋杀案而言，嫌犯的动机往往是破案的关键。” 我点了点头，“动机为因，谋杀为果。再复杂的谋杀，也只是简单的因果造成的而已。” 王国栋似乎对我的武断有些惊讶，但是思索了一下却没有反驳我。我继续开口：“罪犯种因得果，执法者执果索因。想要弄清张苗萌的死亡究竟与赵氏兄弟有没有关系，首先就要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张苗萌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三者互相的关系。” “三者互相的关系？”王国栋有些疑惑，重复了一遍。 “嗯，不能因为赵智c赵勇是双胞胎兄弟，就将他们视为一体。他们每个人在案件中都是独立的个体，或许都有着自己不同的角色。”我解释了一下。 “说的很有道理，之前我还真没考虑到这个点。还有什么发现吗？”王国栋似乎来了兴致，声音也大声了起来。 我瞥了一眼王国栋，继续说道：“就现场而言，既然你们专业的警察无法发现问题，我也没有理由能有什么发现。但我还有几个疑点。” “你说。”王国栋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我也没有什么要卖关子的想法，便直接开口：“除了你曾提到过的那几个疑点。我只有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报告中提到，张苗萌除了一处手腕的致命伤，和额头的撞伤之外，身上再无明显伤痕。”王国栋点了点头。 “而赵智赵勇却是提到过，张苗萌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想要自杀，所以她才会去撞桌角。他们花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了张苗萌缓住了她的情绪。张苗萌当时应该已经醉酒，如果真的竭力反抗，他们难免会互相伤到。而且当时他们正在喝酒，酒水溅出，也会留下痕迹。所以没有伤痕，没有打斗痕迹反而显得不正常。” “疑点归疑点，我们可以因为疑点而去调查赵氏兄弟，但是不能因为疑点而将他们拘留甚至是逮捕。”王国栋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重。 我不希望王国栋过于悲观，这必然会影响到他对案件的判断，“既然有了疑点，我们就有了侦查的方向，起码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却一无所得。” 王国栋却是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哈哈一笑：“你能有自信就是好事。” 我躲了开，虚着眼看着他，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位刑警队长的认识还完全不够。 王国栋似乎是被我看的有些发虚，开始转移话题：“既然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你就和我回局里吧，我已经让人去整理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或许能从里面发现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便点头表示同意。既然我现在已经迷失了本心，那么让人一指前程也未尝不可。 在路上，我一直闭目思考着整个案件。我认为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张苗萌c赵智c赵勇三人之间的关系。三人之间的关于应该就是促成谋杀的因，而张苗萌的死，便是果。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会让赵智赵勇要杀了张苗萌？”我习惯性地轻声自言自语。在没有去过现场，阅读过案情文件之前，我并不知道这起案件究竟是自杀还是谋杀。但现在我已经有了把握，这必然是一起谋杀。除了之前提到的几个疑点外，我认为张苗萌本身虽然生活失意，感到沮丧，但未必会有轻生的念头。如果她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那么必然会在她的日常生活中有所反映。但她家中仍是十分整洁，还买了许多心灵鸡汤类的书籍，应该还是对生活怀有希望。她的衣柜其实最能反映这一点，整齐的排列分类，没有堆积的未洗衣物，甚至好像还有几件刚买的新衣。 而且张苗萌约了在自己家中网友见面，很显然还有着交友的热情。这样的张苗萌几乎不存在自杀的可能。 王国栋正开着车，以为我是在问他。他依然直视前方，却是开口：“我也正是搞不明白他们的动机何在。若是说他们是想酒后乱性，就他们的背景经历而言，我想他们不至于色令智昏。而且张苗萌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致命伤是在手腕失血过多身亡，也不像是被失手误杀的情况。” 误杀？王国栋又提到了一种我没有考虑到的情况。之所以没有考虑到误杀，王国栋也解释了原因。因为被害人的死亡情形咋看是自杀，但又存在着符合谋杀的疑点，却和误杀毫无关联。 我一开始接触到案件时，便是王国栋给我灌输的自杀与谋杀的概念。而之后等我读过报告，看完了现场，又加深了这一点。所以就压根没有想到有误杀的可能。而王国栋能在如此年纪就当上了刑警队长，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的经验让他对于各种案件都能有着全方位的思考，这是他独特的优势。 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始从误杀的角度去思考。没什么好怀疑的，伤口的位置在手腕，就决定了误杀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突然有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可以说是灵光一闪，也可以说是胡思乱想。可是这个怪异的念头却在之后被证明是可怕的事实真相。 “确实不可能是误杀。”我抛开了脑中的奇怪念头，“还是先到警局里，查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再说吧。” “行，我已经安排人去对张苗萌与赵智赵勇的聊天记录进行检查，等我们回去应该就有结果了。”王国栋似乎有些心急，加快了车速。 来回周折，我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以及腹中的空乏。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多了，我们从上午出去，至今滴水未进。将车停到了警局门口，王国栋的行事永远是那么的雷厉风行。他闯进了警局，就像闯进了我的店里那样，我也只能跟他进了警察局。 一路来到他的办公室，我也已经知道闯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他指着门口办公桌后的那位，给我介绍到：“罗枫，你们之前认识过了。” 罗枫抬起头看向我，似乎是有些惊讶我为何会出现在这。我想开口和他打个招呼，王国栋却先我开口，“小罗，给我拿点吃的喝的，我快要饿死了，顺便也给黄明拿点。” 看到队长一副着急的样子，罗枫也没有多问，拿出饼干和矿泉水，王国栋自取所需。我也没和罗枫客气，拿起东西就跟上了王国栋，不过我靠近他时说了句谢谢，似乎令他更吃惊了。 就在罗枫惊讶的目光护送下，我跟着王国栋来到了靠内的桌旁。 王国栋指着桌子的主人，是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警察，“这是胡娟，我拜托她帮我们查看一下聊天记录。” 我点了点头，胡娟确实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身为女性她有着细心，敏感等性别优势。年纪也很适合，有了足够的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王国栋开始向胡娟询问关于聊天记录调查的结果。“聊天记录不会被人修改过吧？” “不会，聊天记录只能删除，并且有方法可以找回，我查了一下，张苗萌电脑里的聊天记录应该是未被修改过的。”胡娟作为技术人员，很肯定地解除了王国栋的疑虑，并开始叙述查看结果。 “大概两个月前，赵智赵勇通过一个同城的qq聊天群加上张苗萌的，相互认识之后，他们又建立了只有他们三人的聊天组。他们的聊天记录开始时并不多，但到这个月的时候突然活跃了起来。” 王国栋打断了她，提出了问题：“怎么活跃起来的，是张苗萌主动还是赵智赵勇主动联系对方的？” 胡娟思考了一下，在电脑上将整理过的聊天记录翻到了某一天，“在这一天前，赵智赵勇都只在讨论组里和张苗萌交谈，并没有和张苗萌主动私聊过。但是那天，他们兄弟分别和张苗萌开始了私人交流。” 王国栋俯身开始查看聊天记录，并道：“你接着说。” “此后，他们在讨论组里依然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是私聊却十分频繁地进行着。” 王国栋起身舒展了下身子，搬过一张椅子，坐下继续查看。“我不太明白这两兄弟的行为啊。”王国栋显得有些不解。 “他们在讨好张苗萌。”我突然开口，说出了我的猜测。 胡娟带着惊讶的表情肯定了我的说法：“他们确实是在讨好张苗萌，甚至可以说是和她在搞暧昧，这种事在网友之间经常发生。” 胡娟从王国栋手中接管过鼠标，开始调出后续的记录，“从这里开始，这种暧昧就变的很明显了。两兄弟不约而同地表示想和张苗萌见面，就是在命案发生的一周前。之后他们就很少在聊天组里说话，直到两天前，张苗萌约赵智赵勇在家中见面。” 王国栋眯着眼睛，将头挪开了，带着疑惑的语气：“这么说，赵智赵勇在追张苗萌？” “或许不是普通的男女之情，他们双方的差距较大，可能只是他们兄弟都想和她发生性关系。因为最初促使他们相识的同城群，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刺激。”胡娟非常直白地开口，直白到让气氛都有些尴尬了。 “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王国栋对于这个说法依然存在质疑，“就以赵氏兄弟的条件而言，想去求欢，自然有太多比张苗萌更好的对象。甚至他们可以直接花钱去招妓，他们大费周折，通过网络聊天的方法，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王队长你说的没错，不过那就是你要考虑的了，我已经帮你把聊天记录都整理好了，我就先走了。”说罢，胡娟就笑着起身离开了。 王国栋也没有挽留，而是向我招手，示意我坐过去和他一起查看聊天记录。 我走到他的身边，却没有坐下，还在思考刚刚获得的信息。“你大致看一下就行了，主要注意下三个时间点的情况就行了。” “开始认识的时候，转变为暧昧态度的时候和约见面的时候，是吧？”王国栋点明了我的话。 我点了点头，将椅子拉开，坐到一边去：“王队长你加油啊，我先吃点东西休息会。” 王国栋随意地挥了挥手，眯着眼睛盯着电脑，手却不停地将一片片饼干胡乱塞进自己嘴里。 虽然在车上一直闭目养神，但是吃过一顿“简餐”后，我还是感到了倦意，迷迷糊糊地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突然间惊醒过来，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我起身活动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睡着，令我感到浑身酸痛。我注意到了王国栋，他趴在桌上睡着了。罗枫不知道哪去了，整个办公室现在只剩我们两人。 就在我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王国栋突然醒来，抬手看了下时间，对我说：“现在是四点，我们抓紧去询问赵氏兄弟，还可以赶回去吃晚饭，路上我再和你说我刚刚查看的结果。”不由分说便向外面走去。 我的懒腰刚伸到一半，腿脚还在发麻，意识还未清醒，就发现王国栋已经不见了。我叹了口气，只能跟了出去。 一上车，王国栋就开始和我解释：“因为命案的发生和他们有很大关联，所以他们报案之后，我就让他们请假在家休息几天，配合我们的侦查工作。我之前让小罗和他们通过电话，所以他们现在正在家中等着我们。” 我发现声音是从后座传来，才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是罗枫，而王国栋正坐在后座上。 “我有点累，还要和你说刚刚的结果，就不开车了。”王国栋继续解释道，“我刚刚按说的那样又理了一遍聊天记录，发现了几点。首先，他们和张苗萌认识的目的不明。其次，他们的态度转变的目的和原因。为什么他们兄弟几乎同时变为暧昧态度，又希望从张苗萌身上得到什么。最后是张苗萌的态度，面对两兄弟同时的暧昧，以及自己的困境，她将他们约到自己家中，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说完，王国栋就在后座躺下了，又跟了一句：“小罗，车开稳点，我再睡会啊。” “对，车开稳点，我也再睡会。”我闭上了眼。 确实应该夸奖一下罗枫的车技，在到达目的地前，我都没有感到急转，急刹车之类的影响睡眠的车技表演，但是腰酸背痛还是难免的。不过，看起来王国栋也没比我睡得舒服多少。 我们来到的是一个新兴的小区，这个小区使用统一的装潢，酒店式的公寓管理，住户可以购房也可以租住。许多年轻的白领都选择在这居住。 经过保安的指引，我们顺利来到了赵智赵勇的居所。兄弟俩选择了对门的两间房间，我们同时按响了303室与304室的门铃。 开门的是相貌相近的两兄弟，约莫175的身高，身材偏瘦。身上的居家服也是风格相近，唯一比较好区别他们俩的就是哥哥赵智带着眼镜，而弟弟赵勇没有。 赵智住的是303，他扫了一眼来客，王国栋与罗枫他应该是见过了的，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这也是我之前想到的问题，王国栋与罗枫都是身穿警服，但我却是一身休闲装，赵智赵勇会不会有所怀疑呢。不过我也不太担心，这种小事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混过去了。 赵智打量了一下我，伸出手，面带职业的微笑：“这位警官之前没见过啊，我是赵智，后面的是我弟弟赵勇。”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想到它可能沾染上无辜者的鲜血，令一条年轻的生命消逝。我并没有第一时间伸出手，显得有些不自然。 王国栋和罗枫也看向了我，就在他们想要开口帮我圆过去时。我微微扯起嘴角，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我叫黄明。”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赵智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圆饰了过去：“大家都到我的房间里来吧 。”转身便只把背影留给了我们。 公寓的房间并不大，但要好过张苗萌所租的房子很多，设备一应俱全。赵智带我们随意参观了一下，便领我们到沙发坐下，他与赵勇坐在一边，我们三个“警察”坐在另一边。 罗枫取出纸笔，等着王国栋开口询问就做下记录，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我先开口。“那边的保险箱也是公寓为住户准备的吗？”没有人想到我会先开口提出这样的问题。 赵智显然也是如此，虽然这个问题应该与今天的对话主题毫无关联，但他还是礼貌地回答了我：“没错，因为公寓也提供打扫服务，所以住户可以将贵重物品放入保险箱里，以防万一。” “嗯，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不过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我以前拿到的奖状证书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王国栋，示意他来询问。 王国栋对我的奇怪问题感到不解，摸了摸额头，才正式地开口：“今天我们来，还是为了张苗萌的案子。这两天我们又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这次来是为了调查的结果，再和你们确认一下。”王国栋没有说出他对他们的怀疑，而是以一套很官方的说辞来麻痹他们。 “嗯，请您问吧。”赵智显得风度翩翩，十分谦逊。 然而此刻我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他的弟弟赵勇身上。与赵智的礼貌活跃相反，赵勇表现出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虽然他尽力在掩饰，但是神色中还是表露着黯淡。 是遇到了其他什么事吗？为什么两兄弟的状态完全不同？ “我们调查了张苗萌之前的qq聊天记录，发现你们的关系有些暧昧，不知道是否确有此事？”王国栋一上来就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赵智却显得毫不慌乱，缓缓道：“嗯，经过了一个月的交谈，我觉得张苗萌很不错，所以想和她进一步的互相了解一下。”提到张苗萌时，赵智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似乎是还在为她的死而悲伤。 王国栋突然话锋一转：“那么赵勇你呢？你也和你哥哥一样？你们两个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开始和张苗萌进行私聊，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王国栋话里有话，将矛头指向了赵勇，很明显，他也看出了赵勇的情绪不振，想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赵智没有理由再由他回答，只能看向赵勇。赵勇也看向了他的哥哥。 两人的目光充满着怪异的氛围，虽然我说不上是什么怪异，但是两人之间一定存在着他人不知的秘密。 赵勇将目光从他哥哥身上移开，转向我们：“确实如此，我也是被张苗萌吸引到了。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哥哥也是如此，一直到她约我们去她家的时候。”说完就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再开口。 你们两兄弟全被张苗萌吸引。我们都见过张苗萌的照片也了解到了她的背景经历，都不会觉得张苗萌可以有什么地方令他们沉迷。不过情感的问题向来复杂，他们硬是这样说，我们也毫无办法。 “那么既然你们知道对方都对张苗萌有好感，那么你们又是怎么处理的呢？”王国栋不愧是老练的刑警队长，顺着他们的谎言逼他们继续编造，犯下错误。 不出所料，赵智抢着开口回答：“我们决定让张苗萌来选择，就在她家中的聚会上。” “这样必然会有一方受伤啊。”罗枫忽然开口插话。 “是啊，所以我们希望，张苗萌可以同时和我们两个交往。”语不惊人死不休，赵智似乎想用这个回答来结束这个话题，“我们两兄弟从小感情就很好，很多东西都是一起分享。以我们的条件，一直没有谈恋爱结婚，就是因为怕有了双方的家庭就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顿了顿，又看向赵勇，“弟弟他之所以那么伤心，就是因为张苗萌和我们两个都很聊得来，本来以为是一次机会，没想到她却自杀了。”说完，他也表现出了一副悲伤的样子。 “那么张苗萌最后有没有答应你们呢？”王国栋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还在试图找到破绽。 赵智沮丧地摇了摇头：“这几天张苗萌心情都不好，我们不想趁这个时候向她表白，所以没有提及这事，只是一起陪她喝酒，聊些其他的有趣的事来开导她。” 言至于此，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再怎么问也是无济于事。 我看向两位同伴，罗枫脸上写满了惊讶，这位年轻的警察一定是被他们的世界观所惊吓到了。而王国栋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既有对赵智回答的惊讶，也有自己询问节奏被打破的迷茫，似乎还有些忿恨。 我知道，我必须开口打破这个僵局了：“你们也不要太过悲伤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会为你们的个人保密的。”我笼统地说了一些场面话。 赵智却是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对我连连点头：“太感谢你了，黄警官。” 这个称呼听起来真奇怪，我扬了扬眉毛。接着我又和他扯了一些与案件有关的c没关的闲话，在此期间，也就我们两个人在聊。赵勇还沉浸在失去未来女友的痛苦，罗枫有一笔没一笔地记着笔记。而王国栋 王国栋最后站出来和赵智说了句：打扰了，谢谢你们的配合。 我们具体聊了些什么我早就忘记了，如果王国栋还不下令收队，我可能也要沉默了。 回到警局，已是晚上了，王国栋打发走了罗枫，便捂着脸坐在位子上。而我就坐在门口罗枫先前坐的位置上看着他。 天色已经很暗了，王国栋终于从他的冥想中清醒过来。看到我还在，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还没走啊。”声音中透露出了深深的疲倦和沧桑。 令人迷茫的从来都不是黑暗，而是未知。 我看到王国栋这样一副毫无自信的样子，似乎是又见到了当初和我对决的那个他。 “我还以为，当初我已经让你重拾了你的信念。没想到，你的信念还是那么的脆弱。”我想，纵然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到，我脸上的嘲讽与当初是多么相似。 王国栋缓缓地走了过来，满脸的疲倦：“用一次就够了，用第二次，我也不会再拿枪指着你，我怕你真的吓得屁滚尿流。”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我有点 头疼，扶着太阳穴，“我可不觉得这个笑话有什么好笑的。” “看你一个人也怪可怜的，走吧，去我家吃饭吧。” 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对王国栋认识太过浅薄，但是我却接受了这个提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就这样，我随着王国栋回到他的家里。 我自然不是从早到晚住在事务所里，在事务所不远的小区里，不过现在就我一个人居住，一个人住还挺大间房子。总会觉得有些不适，或许因为房间的空旷而感到孤单；或许是因为家务的繁忙而感到厌倦。我更喜欢待在事务所的小房间里睡上一晚，晚饭自然是随便买点便当。 一进他的家门，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是独居，而是有一个贴心照顾他的人。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温柔的“你回来了啊，快去坐下等着吃饭。”一位穿着厨房围裙的女子正端着一盘热腾的菜从我们面前经过，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大厅桌上后，我才见到了她的面容。 “嫂子好，我是黄明。”我向面前的女士自我介绍。 “你好啊，我是温婉。我还不是你嫂子呢。”温婉微笑着回道。 “咦，你们警局又来新人了啊？”看来王国栋时常会带一些办案的同伴回去吃饭。 “嗯。黄明他不是警察，只是我的朋友，今天有事请他帮忙，都晚了就带他回来一起吃饭了。”王国栋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快来一起坐下吧，我还有一道菜没烧完呢。”说完，便又进了厨房。 入了座，我一直盯着王国栋。而他，却一直盯着桌上的菜。 突然，他以指做筷，夹起了一片肉片，正待放入嘴里时，终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场面有些尴尬，王国栋讪笑两声， 将肉片吞下，有些尴尬：“怎么了吗，你可别学我偷吃啊。” 我扶着额头，再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没能认识王国栋。我平静了下语气：“你还没和温婉姐结婚吗？” “呃因为工作比较忙，所以还没时间。”王国栋似乎有些底气不足，自知理亏。 “嗯？意思是刑警队长被人管吃管喝，却连做丈夫的责任都不想负？”我放下掩面的手，看着王国栋，嘴角微微扯起。我自信我的表情和语气已经足够嘲讽。 王国栋挪了挪身子，有些坐立不安，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是啊，王队长就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温婉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了，听到了我们刚刚的话，半开玩笑道。 她刚坐下，又一拍脑袋，“我忘记把饭拿过来了。”又是急急忙忙地跑去厨房。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王国栋先是经我一说，又听了温婉的玩笑话，正是面沉如水，心情复杂。 王国栋还是盯着桌子，双手抱拳杵在桌上，压低声音道：“这件案子结了，我就娶她。”他顿了顿，接着说：“所以，黄明，我要你帮我。” 我提起筷子，瞥了一眼王国栋，夹起一片肉片，放入嘴中，含糊地发出一个音“好”。 吃过了饭，外面天色已是漆黑一片。温婉开始收拾碗筷，让王国栋送我回去。 事务所其实离王国栋家并不远，我依然不想回到冷清的家里。虽然事务所里同样只有我一人，但一个人在里面却有说不出的安稳感。 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今天的调查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一路无言，就这样走到了事务所门前。我开门进去，却发现王国栋也跟了进来。我也没拦着他，径直走向了我的椅子，躺了进去，顺手打开了灯。 王国栋在我对面坐下，揉了揉眉头，轻声说道：“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却是什么结果也没有。”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沮丧。 我只好开解一下他，解释道：“也不能这样说吧，起码我们可以证实一点。赵智赵勇都是变态，他们与张苗萌的死逃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呢？案子不能一直拖着不结，就现在的证据完全无法证明他们与张苗萌的死有直接联系。” 我对王国栋这种消极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却也不知道还能怎么鼓励他，难不成又要用嘲讽的激将法吗？一次两次或许有用，但是次数多了，我也怕真的打击到王国栋的信心。 我离开座位，走到王国栋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现在坐在我这干瞪眼也没什么用，不如早点回去陪陪温婉姐，再和她聊聊婚礼的事。” 王国栋猛然抬起头，语速飞快地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摇了摇头，却是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轻快地回道：“没有。但是王队长你没听说过，邪不胜正这个道理吗？”说完，我便不再理他，反身进了里面的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一夜无梦。 我习惯于在躺在床上，在入睡前，不断思考事情。那之前所谓的完美的计划就是这么而来的。我通常会一直思考到入睡，这是我认为我最有效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然而昨晚我却是没有思考，或许是一天周折太过劳累，或许是不愿思考面前的难题。我躺下就睡着了，所以好处也是有的，现在是7点12分，我已经醒来了。 经过简单的洗漱，我脱离了似梦非醒，欲醒还困的处境，开始思考起昨天遗留下的难题。 我走到了外面的房间，坐在了我喜欢的椅子上，手托着头，望着门外微亮的晨曦。 忽然有位不速之客闯了进来，打破了宁静的清晨。 我用双手捂着脸，不用看，我也知道来人是王国栋了。 “你是来给我送早餐的吗？”我先声夺人，十分慵懒随意地问不请自来的客人。 王国栋坐在我对面，楞了一下，老实地回答：“不是。” “那你这一大清早就过来干嘛啊？你就不怕我没起床，你在外面白站着吗？”我有些郁闷，王国栋现在就出现，就说明我清闲c美好的上午时光，就要不保了。想想他昨天带着我满城的跑，舟车劳顿之苦，就让我感到后怕。 “你昨晚没锁门。”王国栋的老实令我感到有些无语。 “所以你一大早来是为了看看我有没有遭窃吗？” 我出于不了解，还是想挑战一下王国栋的幽默感。 “你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王国栋的话给了我大致的答案。 “别再扯这些没用的了，我昨晚又思考了案情。我们现在还是没有能找到赵氏兄弟的动机，就无从下手寻找证据。可是我”王国栋又开始和我聊公事了。 可是我却还没死心，想再尝试一下：“用脑过度，再加上晚睡，可是中年脱发的重要原因啊。” 王国栋瞪了我一眼，没有搭话。 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毫无意义，王国栋无疑是一个无趣的人，幽默感低，但是偶尔会沉浸在自己的笑点中。 “你没能想出赵智赵勇到底是为什么要杀害张苗萌的动机。我也没有。”我恢复正色，认真说道，“赵智又用了一套说辞彻底封死了我们再去开口询问他们关系的机会，这，就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有问题。而且，赵智赵勇在事后的反应大有不同，又说明了一点。” “张苗萌与赵智赵勇之间的关系并不同。”王国栋明白了我的意思。 “没错，这不同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可是。我派人去调查过赵智赵勇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们周围的朋友同事都，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从没见他们有过什么矛盾。”王国栋显然是做足了功夫。 我摇了摇头，说出了我的看法：“在外人看来恐怕是这样。但是，如果就像赵智说的那样，他们兄弟十分亲近，甚至都不愿意离开对方组成各自的家庭，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分开租了两间房子呢？这明显就与他们的说辞自相矛盾了。” 王国栋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为我的想法感到惊讶。“所以你认为，他们兄弟的关系并不好？还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继续我的话题：“如果说他们兄弟的关系是貌合神离，那么很容易就能想到的是，他们兄弟同时向张苗萌表白，但是有一方被拒绝了，恼羞成怒下，大打出手。” 这次换成了王国栋打断了我的话，他急切地开口：“可是这样有很多地方都说不通啊。首先他们兄弟相争，必然是对对方下手，那么死者为什么是张苗萌。其次，张苗萌的死，是被伪装成了自杀，所以伤口是在手腕，这个伤口的位置，以及流血不止，才会导致张苗萌失血过多而死，也不可能是他们兄弟动手时误伤到了张苗萌，现场完全可以排除这点。”王国栋顿了顿，不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这样漏洞百出的推理，我一定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他还在等我的后文。 “既然这个说法被否定了，那就证明了赵智赵勇的关系绝不是那么简单的。而张苗萌的死，一定是他们为了掩饰什么而下的手。”我悠悠地说出了进一步的推理。 “掩饰什么？”王国栋低头思考着。 “难道他们关系确实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所以他们要求张苗萌和他们同时交往，但是张苗萌不同意。所以他们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变态心理，将张苗萌杀害了？”王国栋自言自语般说出了他的思考结果。 “那这就与我们最先得到的兄弟不合所矛盾，因果矛盾，自然是不成立的。”我也不想让王国栋陷入丧失信心的困境，继续开口：“所以，我有一个猜测。或许是灵光一闪，就是事实的真相；或许只是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罢了。” 王国栋疑惑地看着我，因为他实在无法想到究竟还有什么可能性才会造成这起悲剧。 我并没有说出我的猜测，而是想到了更深层的问题，他们会不会与我一样，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回过神来，不再思考未来的事。因为我的猜测实在大胆，并且几乎是无据可依，但是我却认为那极有可能就是事实的真相。所以我必须先证实我的猜测，再去考虑如何寻找将他们定罪的证据。 我注意到王国栋看向我那迫切希望知道答案的目光，但是我却只能摇摇头。原因除了这只是猜测外，我也不想因为我的猜测而限制了他的思维。王国栋无疑在体力智力上都是极为出色的警察，又拥有我无可比拟的破案经验，所以他的思考对于案件也是至关重要的。 我知道王国栋肯定会不满意我的卖关子，所以我抢先开口：“这件案子应该要求尽快被结案了吧。” 王国栋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件案子虽然还有疑点，但是现有的证据全部指向是张苗萌自杀，自然不可能把案子拖得太久不结案。” 我琢磨了一下，说道：“那好，你等会通知赵智赵勇去警局一趟，就说是案子已经要以自杀结案了，需要他们去警局对他们的陈述进行确认签字。” 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或许是我们接触到真相的最后机会了。” 王国栋盯着我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黄明，我能相信你吗？” “呵，我这完全是在帮温婉姐，让一个不肯负责的男人，再也没有借口罢了。” 王国栋叹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决心，“那好吧，我们一起去警局，然后我通知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一路上，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流，明明是在想同一件案子，却是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到了警局，王国栋便联系赵智赵勇来警局，交代了一下罗枫要配合我与他们进行交谈，便又出去了。 我知道，他是去了案发现场。他有他的侦探办法，而我也有我的询问计划。 我有些紧张，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接触真相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赵氏兄弟现在应该已经放松了警惕，而接待他们的人也是我与罗枫，不是刑警队长。或许他们会掉以轻心，露出破绽。 罗枫虽然不知道我与王国栋的合作，但是对于王国栋的指示却是服从。他看着我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我，而是按照王国栋交代的去准备了。 终于，罗枫来通知我赵智赵勇已经到了接待室等候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起身前往。 “黄警官，你好。”依然是赵智先起身与我打招呼。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兄弟，停留在了赵勇的身上。赵勇此时已经没有了昨天那么失落，他也站起了身，伸出手，微笑着也开口道：“黄警官，你好。”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看赵勇，而是对赵智说：“你们好，先坐下吧。”说罢，和罗枫一起坐在了他们对面。 罗枫拿出了两份文件，说道：“这是两位的口供陈述，希望你们再仔细过目一遍，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更正的地方，就请签字确认吧。” 赵智赵勇将文件接了过去，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们，发现刚刚冷落赵勇的行为，让他有些尴尬，希望这有用吧。 在两人快要看完之时，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开口搭话道：“最近这段日子，真是祸不单行，命案接二连三。” 果然我的话成功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但是这次却是赵勇开口：“哦？最近还发生了什么命案吗？”赵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只是闲聊而已。 我自然不会放过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机会，也很随意地说道：“在几个月前，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死了一男一女，还上了报。” 赵勇好像来了兴趣，继续和我搭话：“是夏晴和周翔酒驾出车祸吧。” “哦？这事你们也知道？” “何止是知道啊，夏晴的老公王富仁也是我们圈子里的一个大老板，这件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连我们小区的保安都知道了。”赵勇显得有些振奋。 我倒是有点纳闷，不解道：“这事传的那么广吗，在你们看来不就是一场交通意外吗？” “因为王富仁被带了绿帽子啊，这可是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啊，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赵勇解释了社会的风气。 可能是旁观者清，反而是赵智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开口问道：“难道在警局内部还有关于这起意外的其他内幕吗？”说完他好像觉得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如果黄警官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 我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开口说：“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而且这个内幕也只是王队长的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说出来也无妨，不过你们也别到处去说啊，搞不好真查出点什么，还要翻案呢。”我开着玩笑。 赵智赵勇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让我松了一口气，起码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我暗暗告诉自己，还不能懈怠，后面才是关键的对决。 我把身子往前靠了靠，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王队长怀疑，那不是一起交通意外，而是一起谋杀案。” 赵智赵勇都显得极为惊讶，然而最为惊讶的应该还是坐在我身边的罗枫。我转过头瞥了一眼罗枫，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还好赵氏兄弟的注意都放在我的身上，没有注意到罗枫的表情变化。 我继续开口，依然是以神秘的语气：“王队长发现那起交通意外太过巧合，正好是在王富仁他们纪念日前后，又正好是在王富仁出差的当天。时间地点人物，各种条件就像是人为准备出来的。后来，经过追查，王队长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他自称择命师。”我停顿了一下，留给听众一些思考的时间。 “择命师？是他一手策划了那起意外？”赵勇提问了。 我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不知道，王队长最后去找过他一次，但是结果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不过从之后看的结果看来，他还是没能找到可以将择命师定罪的证据。但究竟是不是他策划的，我们也不得而知。” 我注意到赵智赵勇之间有了更多的眼神交流，我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这件案子最后还是个交通意外，也不知道王队长费那么多劲干嘛。” “王队长认真负责嘛，有这样的警察才是人民的福气啊，不愧是被称作人民卫士的好警察。”赵智开口就是一番奉承，不过如果王国栋在现在，他一定不想听到人民卫士这个称号吧。因为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这个称号背后是他多大的痛苦。 赵智的话还没说完，继续道：“不过我真的挺好奇，究竟是不是那位择命师一手策划了整个意外，王队长真的没有和你们透露什么吗？” 又变为了我和赵智两人的对话，我注意到赵勇有些不安，却没有点破，而是装作专心和赵智聊天没有注意，“事后，王队长让人监视了很久那个择命师。我觉得，那起意外真就很有可能是他策划的。。” 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但是像这样的案子，除非是择命师亲口认罪，否则就算是你知道是他一手策划，也没有办法从法律上将他定罪，那么他究竟算不算是犯罪了呢？”我反将一个问题抛给了他们。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那就只能算是猜测，确实是不能将择命师定罪，也就不能说他犯罪了。”赵智虽然对着我说出了这句话，但是我却觉得不是说给我听的。 原本脸色有些难看的赵勇听了之后，轻吁了一口气，我都看在了眼里。 “我听说两位都是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一定很聪明吧。你们也对那起意外的前因后果有很多了解，不妨来猜一猜，那个择命师到底是怎么做的。”我的话落入了两人的耳中，有了不同的反应。 赵智似乎很有兴致，已经琢磨起来了。赵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我的问题。 “我觉得那个择命师一定是调查过夏晴与周翔，掌握了他们的行动规律，提前在他们约会的郊外埋伏，布置好了陷阱。让他们发生了看似是意外的事故。”赵智就像一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小学生一样，率先回答。 我摇了摇头，语气上带上一丝轻蔑：“如果是这的话，现场多半会留下痕迹，我们早把他抓捕归案了。”我表现出了失望，又望向了赵勇。 赵勇又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到：“我觉得他根本没有到现场去，他事先就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包括他们幽会的时间c地点，那段路一定是事故的多发地段。用来庆祝结婚纪念日的酒c王富仁的出差，应该都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保证夏晴周翔一定会去郊区幽会并且饮酒。他根本不需要冒风险亲自去现场布置什么。所以你们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定他罪的证据。”赵勇越说越是兴奋，甚至还夸奖起我来，“这个择命师真的好厉害，这样的计划哪怕是被王队长得知了真相也无法抓他。” 此时的赵勇就像是帮助同学回答了被答错的问题那般的趾高气扬。 我用赞赏的语气回应了他的分析：“确实如此，王队长也是这样和我说的，赵勇看来你要比你哥哥还要聪明一点啊。”我故意将他与他哥哥对比，果然他有些反常。 听完我的赞赏，赵勇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转而看向赵智，一副得意的神色。然而赵智扯起一个讥讽的笑容，用一种怪异的语气，却是笑道：“果然弟弟你要比我聪明一点啊。” 赵勇听完，面色立变，又阴沉了下去。 赵智起身将签好名的文件交给我，赵勇虽然慢了一拍，但是也跟着哥哥做了。我让罗枫送他们出去，临走前，赵智突然问了我一句：“黄警官，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那位择命师啊？我还挺想见识一下的呢。” 我相信他是无意的随口一说。 但是在他话出口后的一秒内，我想到了很多答案，比如不作答，装作没听见；比如说不认识；比如给出一个不算欺骗的误导性回答：认识啊，我监视了他好久呢。 “认识啊，当然认识。我，就是择命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我并没有在意赵智赵勇兄弟会有怎么样的想法，试探结束了，对于我猜想的验证也结束了。事实上，我知道我依然没有能够证实我那个看似不可能的猜测。因为就从他们刚刚的表情，动作，表现来进行判断的话，都会受到我主观偏见的影响。不过我对猜想的把握倒是从开始的信心不足，变为了略有把握。 罗枫送完两位回来了，我知道他一定有许多想要问我的。 最初是他与王国栋一起前来，那时王国栋还没能够确定我与意外的关系。但之后，他并没有带上罗枫。我明白他的想法，他确定了我与意外的关系，但却也明白了无法找到将我定罪的证据，带着罗枫只是浪费他的时间，甚至是牵连他。 罗枫站在我的身后，没有开口，估计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唉”我用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有什么事以后再和你解释吧，我先回去了，你联系下王国栋，让他等会去事务所找我。”说完，我便离开了，而罗枫待在原地也没有拦我。 但是我转念一想，警局离事务所不算太近，只得退了回来，惦着脸对罗枫说：“不如你送我回去吧，我一个人走回去还挺远的。” 罗枫脸上的表情和我的差不多，都是略显尴尬，他不过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好吧，我送你回去，再通知王队长去找你。” “行，多谢了啊。” “原来你也懂礼貌啊。”罗枫似乎是还对我之前的表现心存不满，我只能讪讪一笑，没有回答。 我回到了事务所，已经是接近了12点。王国栋是去了案发现场调查，不知道有没有新的发现，但是应该也快回来了。 我躺在椅子里，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得到的是一个十分夸张的猜测，但是环环相扣，却能将案件解释清楚。这样就行了吗？ 我已经大致明白了他们的作案动机前因后果，然而就像王国栋之前对我的调查那样。知道事实的真相，却又无法找到证据。 在我沉思之际，风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王国栋依然没能有什么发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对自己的失望，也有对我的疑惑和期望。 “罗枫把你们交谈的内容全都告诉我了，你” 我抬手打断了他的疑问，叹了口气，慢慢开口：“我已经大致明白了整件案子的因果缘由。” 王国栋瞪大了眼睛，微微开口，却没有说什么。 我继续道：“先从赵智赵勇两兄弟的关系说起好了。他们兄弟的关系是貌合神离，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相亲相爱。但又不是简单的敌对关系，他们的关系应该是竞争。” “竞争？”王国栋念叨了一下这个词。 “他们父母在他们小时候就离婚了，将他们分开。双方都希望自己所抚养的那一个可以超越对方，所以从小他们就在开始互相竞争。从小到大，他们在各个方面竞争，从学习到事业。可能是难分胜负，他们现在又选择了爱情作为较量的项目。” “张苗萌就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一起接触她，又各自对她进行追求。在他们相约见面的那天，他们提出了让张苗萌选择。” 王国栋听着我的话陷入了沉思，疑惑写满了他的脸上。 “再来说一下张苗萌的死亡吧。你知道张苗萌为什么会死吗？”我反问王国栋。 王国栋挠着他的脑，将头发全抓乱了，喃喃自语：“张苗萌为什么会死？即使她选择了一方，另一方恼羞成怒，他们也不会合谋杀了了张苗萌，并伪装成自杀。如果是为了掩饰他们的变态行为，也没有这个必要啊。” 王国栋的推理陷入了困境，他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既然张苗萌不会是自杀，那么她头上的伤必然不是自己造成的。应该是赵勇留下的。”我出言提醒。 “落败者是赵勇吗，所以他会显得那么沮丧？所以是赵勇攻击了张苗萌，正好将她打晕。之后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杀害了她，并布置成了自杀的现场？”王国栋的语气显得不是那么的肯定，因为这样的推理实在难以自圆其说。 “杀人者应该是赵智。”我否定了王国栋的推测，“赵勇被拒绝，就代表他在爱情方面完全输给了他的哥哥。那时的他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袭击了张苗萌，正好将她打晕。” “其实他们并没有要杀死张苗萌的必要，张苗萌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者没有任何其他关系，完全可以用钱了事的。” 我停顿了一下，盯着王国栋，“你知道张苗萌为什么死吗？”王国栋显然不得要领，迷茫地看着我。 我突然站了起来，提高声音，带着愤怒：“因为赵智，他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变态。他为了完全胜过他的弟弟，竟然提出了要杀了张苗萌。”我一掌拍在桌上，是想将对赵智的怒火发泄而出。 王国栋惊讶地看着我，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继续开口：“赵勇打晕了张苗萌，一定是陷入了慌乱。而赵智却在旁边用张苗萌一旦醒来就有可能报警之类的后果来刺激赵勇。赵勇方寸已乱，向赵智求助。赵智就提出了这个计划。如果赵勇不同意，那么赵智便袖手旁观，任由张苗萌报警；一旦赵勇同意，那么他们俩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赵智却完全胜过了赵勇，他想让赵勇再也无法在他面前抬起头。” 王国栋听完，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足以用惊讶来表达，完全就是被这个可怕的猜测所震慑住了，迟迟没有开口。 我用低沉的声音继续描述我可怕的猜测：“最后动手的人应该就是赵智。赵勇因为愤怒袭击了张苗萌，陷入了慌乱，能没法思考出这样缜密的计划。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赵智的手中，但是他没法说服赵勇动手，因为那样赵勇仍然还有理智，在袭击和杀害之间他不会去选择杀人。而且如果他来动手，那么一切就都与赵智毫无关联，他将完全陷入赵智的掌控。在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赵智选择了亲自动手。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计划十分自信，哪怕只是临时起意。另一方面，他也不害怕赵勇因此威胁他，他们只能共同保守这个秘密，谁也不能提及。” “或许，他在割开张苗萌手腕的时候，还在嘲笑赵勇，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沉默，加重了氛围中的凝重。 我已经将我的猜测全盘托出，显然王国栋需要一些时间思考c判断我所描述的可怕事实。 我又重新坐下，等待着王国栋，也思考着之后的事。 王国栋很艰难地开口：“真的，会有这样的变态吗？会有这样扭曲的人性吗？”他的语气表现出不愿相信却又开始相信的矛盾。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思索了一下，才认真开口道：“我们每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以自我的观念去看待别人，去行事。在赵智赵勇眼中，张苗萌只是他们一个竞争的项目。在你眼里，他们是变态。而在我眼里，他们” 我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四个字：“罪，该，万，死。” 王国栋没有附和我，而是说：“我们要找到证据，从法律上将他们定罪。由法律来决定他们是否该死。” 王国栋还是坚持着他的老一套，但这次我也没有反驳他。 “那好，后面的事就交给王队长你了。找到证据，控告他们，将他们定罪。”我的语气有些不屑。我知道王国栋没能找到任何证据，也很难找到。因为我也去过现场，也和赵智赵勇交谈过，毫无收获。 王国栋已经意识到了我言下之意，不甘地开口道：“我找不到证据。” 我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强硬：“嗯？找不到证据，那就只能任由两兄弟逍遥法外了，就像我一样吗？” 王国栋没有开口，我知道他在顺着推理与现场勘查，来思考是否会有留下的破绽。当然我也想过，现场毫无痕迹，只剩下赵智赵勇的伪装。 我进一步逼迫他：“你找不到证据的，因为我们所能看到c找到的东西，全是由他们留下给我们的。你想要找到法律上足以将他们定罪的证据，几乎是不可能。他们伪装了现场，伪装了说辞，伪装了一切，而我们却都无从下手去推翻他们。如果你坚持要靠法律的力量将来惩治他们，再这样以暗中调查的手段来搜集证据，那结果只有可能是白白放过了他们。必须需要一些特别手段，甚至在你们警方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就由我来对付他们。” 言至于此，我相信王国栋应该了解了我的意思。当然，我对警方的手段并不抱有希望。 王国栋紧皱着眉头，迟疑地开口：“你希望警方可以将案子视为谋杀案来处理，并且对赵智赵勇进行拘留问询，甚至是动用一些特殊手段？” 所谓特殊手段就是一些疲劳战术啊，再严重点“严刑拷打”啊之类的，在我看来这样的手段根本不会起效。 “或许对于一般的罪犯，那些没有明确证据，犯罪经过确实清晰的罪犯，你们的那一套或许有用。但是对于这件案子，在你们警局里，除了你王国栋，还有多少人认为这不是一起自杀案件而是一起谋杀案的？我们刚刚所谓的事实都只是推测，空口无凭，你能拿这套说辞去说服你的上司，重新以谋杀案开始侦办吗？就算可以，赵智赵勇他们只需要打死不认就行了，最后还能反告你们警局一笔说是办案不力还冤枉好人。你刑警队长的位置不想要了是吧。”我毫不留情，当着面前刑警队长的面，讥讽他们警察的办案方式。 果然王国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大声对我说道：“黄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认为法律无力，警察无能。上一次你能逃脱制裁，你担心赵智赵勇也会逃脱。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他们，我现在就去向领导请示，哪怕是我这个刑警队长不当了，我也要把他们送上法庭！” 我躺在椅中，头斜靠在撑在扶手上的手上，微带笑意地仰视着生气了的刑警队长。“如果声音大就能抓到犯人，那么你就不用来找我帮忙了。” 我将身子坐正，轻声地对他说：“不如先坐下来好好思考一下结果吧。”我确实是出于好意才如此说，可谁知王国栋完全不领情。 “思考什么？我没想过吗？案发现场我去了快十次，角角落落，里里外外，就差掘地三尺。我没发现证据又怎么样？我还能看着他们两个变态逍遥法外吗！”王国栋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又指着我。 “黄明，我警告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但是如果你违反了法律，我一定会先把你送上法庭，再去解决那两个人渣。” “凭什么？凭你腰间的枪吗？同样的方法对我也不会有效，我觉得你最好办法就是去直接把他俩毙了，一了百了。”我也沉下脸，冷声说道。 王国栋却是怒极反笑：“你为什么不让我先毙了你再去找他们？” 我对我们这种无聊的争执已经开始感到厌烦，摇了摇头：“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呢？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可以靠你们警方的手段来让他们认罪？” 王国栋也开始冷静下来了，重新坐下，他也明白凭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虽然不远承认，但他还是开口：“把握并不大。” 他低头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没什么把握，或许真的定不了他们的罪。” 我用手指不断轻敲着桌子：“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方法呢。” 王国栋抬起头看着我，坚定地摇头：“你的做法在我看来同样是在犯罪，哪怕是出于正义的目的，也不能以为违反法律作为代价。黄明，你是不是喜欢看国外的漫画？”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我也就随意回答了一下：“稍微看过一点，不常看。”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漫画与现实是存在很大差异的，漫画中的人物总是会逾越法律行事，无论正邪。这才是对社会最大的危害，当由社会意志所建立的法律制度遭到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必然会引起恐慌，这是远比犯罪本身更可怕的事。因为法律被视为无物，犯罪将成为平常，最终只会逼得每一个人都选择放弃法律。或许你会觉得我有些言过其实，但就是如此。” “不，你说的很对。法律是作为文明社会存在的基础，每一次无论邪恶或是正义的逾矩，都将会影响它的公信力。” 王国栋对我的话显得十分惊讶。我继续道：“我信仰正义，而非法律。只是因为法律无法让正义得到完全的伸张。但是我也支持法律，因为它是社会正义的基础。所以我纵然在逃避过去的所作所为，但是也明白是我自己，亲手毁了我的信仰,因为我的双手沾上了无辜者的鲜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我话锋一转，重新回到当前的难题：“不过这次，我并不介意用我的方法。如果我的双手沾上了他们的鲜血，我也不会有任何内疚的。” 话音未落，王国栋就越过了桌子，第二次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拉了起来。 “黄明！你给我听着，这个社会不需要你用杀人的方法行侠仗义，如果真的有，也不是由你来。你要认清自己！你不是自称择命师吗？难道准备自称杀人犯了！” 说完便把我推回了椅中，居高临下地对我命令道：“黄明，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弃掉把。你的人生应该充满光明，而不是陷入黑暗。” 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歇斯底里：“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些混蛋吗！我曾经犯过错，现在追悔莫及，我没法奢求再给我一次机会。但是现在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永远不会安心。”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曾经也是如此，但是以暴制暴绝不会是最后的办法。”王国栋出言安慰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控制着自己失控的情绪，“那你还有什么方法吗？”这是逃避不了的问题，如果现在没有得到答案，那么我们将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并将永远遭受折磨。 又陷入了沉默。 我双手抱着头撑在桌上，而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重演着案件，试图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我不想就这样认输，我已经推理出了赵智赵勇的犯罪动机c过程，难道现在却只能束手无策吗，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吗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已近冬季，接近日落时，温度也随之下降。 我们俩都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我想起了一个细节。我努力回忆着当时情形，却又无法肯定。我起身在室内来回走动，嘴里念叨道：“难道会是这样？” 突然王国栋拉住了，打断了我的思路，“你有想到什么吗？” 我没有看他，而是望向门外，舒展了一下身子，“我现在在想，我今天错过了早餐，又错过了午餐。而现在，而导致这一悲剧的罪魁祸首还想继续赖在我这，接着毁了我的晚餐。我在思考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点补偿。”我收回目光，眼带笑意，看向了王国栋。 由于冬季日落较早，看着色天已暗，其实也才五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之前一直在忙绿，没有顾上吃饭，也没有觉得饿。可现在我确实是饿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王国栋还想从我这套出点什么，我紧捂着肚子，一副虚弱到连口都开不了的样子，打消了他的念头。 本来是想再去吃一顿温婉姐做的晚饭，可是现在她才刚刚下班，所以我们就接到了她一起去外面吃了。 餐桌上，我很想端正地坐着，但事实上，我却只能趴在桌上，用手挤压着胃，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温婉看到我这样一副样子，无奈地对王国栋说：“你们警局是都没饭吃的吗？” 王国栋想要解释，我却抢先开口：“是啊，好歹我也是给他们干了一天的活，没工资也就算了，连饭都不给吃。” 温婉瞪了王国栋一眼，王国栋很无辜，挠了挠头，干笑了一下，不知道该再怎么解释。 “黄明你是本地人啊，你多大了啊，现在是在上大学吗？”温婉开始对我的身份有些好奇。 “我20了是本地人，但是没有在上大学。” “咦？那你是已经工作了吗？” “是啊，我在一家事务所打打杂，这两天还被叫去警局帮忙了。”温婉显然对于警局不是特别了解，对于我的解释也没有追问。 “哦，那你住在哪啊，家里还有谁啊？” “我现在就住在事务所里，家里没人了。” 我并不介意我这种举目无亲的状态，也不介意别人提及。但是温婉却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试图补救：“呃那你一定生活地辛苦吧，不如以后就来我们家吃晚饭吧。” 听到这，我转头看向了王国栋。之前我就注意到王国栋显得有些尴尬，没有能解释清楚我的身份。而我又和温婉聊了一会，虽然每局都是真话，但是在温婉理解起来却是有其他意思，他难以开口解释。 现在听到温婉想要收留我每天让我去吃晚餐，他急忙想要开口。却被温婉拦住：“就这样定了，黄明你以后就来我们家吃晚饭吧。王国栋你也长点心，人家给你们帮忙，你们还让人家挨饿。黄明现在才20，还能再发育，营养不良了再找你们警察有用吗。” 听到前半段时，我还在点头微笑着看向王国栋，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我却是有点尴尬，也笑不出来了。 王国栋点头称是，温婉却还不满足，还是瞪着王国栋。 王国栋似乎是明白了温婉的眼神，只好转向我：“黄明啊，你以后就来我们家吃饭吧。”说的同时还朝我挤眉弄眼。 我无视了他的表情，而是转向温婉：“那就谢谢温婉姐了啊。”我能感觉到王国栋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知所措。 酒足饭饱，王国栋见吃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向我使眼色。显然这次被温婉姐发现了。她有些不明白我们在搞什么。 我心念一转，笑着对温婉说：“温婉姐，你和王队长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温婉和王国栋都没意识到我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王国栋显得有些尴尬，而温婉显得有些羞涩。 我接着开口：“我可是听说啊，王队长已经和同事说好了，只要现在手上的案子一办完，就准备和你的婚礼。” 我非常满意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 温婉转向王国栋，似乎是有些眼红了，声音有些颤抖：“国栋，黄明说的是真的吗？” 王国栋不再看我，也是深情地望向了温婉，用温柔又坚定的语气道：“是真的，办完这件案子，我们就结婚吧。” 我在一旁看着温婉扑进王国栋怀里喜极而泣，也是开心地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我悄悄退出了包厢，将空间留给了温婉和王国栋。 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我心中蔓延。这种感觉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但在见到了温婉c王国栋相拥的那一刻突然就滋生而出。 “是因为触景生情感到孤独了吗？”我自言自语，随即就打消了这样奇怪的念头，“与其想着这种虚无缥缈的奇怪念头，不如考虑下到底该如何去对付赵智赵勇吧。” 如果那件证据真的还存在，只要得到它，就能推翻他们所有的说辞，离将他们定罪也就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不存在呢 我感到有些头疼，虽然知道以赵智的心态会有可能会保留下那件对他们致命的证据，但却是无法通过普通手段拿到手。 我也有考虑到直接让王国栋去申请搜查令，但是案子将以自杀结案。这种时候去申请搜查令，不仅可能会是一无所获，还会留下话柄。 或许我可以绑架他们，逼他们说出真相？可这样并不能作为证据而指控他们。 我略比赵氏兄弟要矮一些，也要瘦一些，在身体素质上没有任何优势。如果靠药物呢？类似与乙醚这样，可以直接使人昏迷的药物需要从医院获得，如果是又需要有合适的媒介。此外，我还要解决如何安置他们的问题，我一个人无法隐蔽地移动他们，既没有时间地点等条件，也缺少必要的工具。 那我想到绑架这种毫无意义的念头又算什么，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路灯虽然昏暗，但还能照亮我前方的道路。但是我内心的路，又由何来指引？ 挫败感笼罩着我，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事务所。 躺下，凝视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就在我还在犹豫究竟是要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的时候，门口的风铃响了。 我扶着额头，闭上了眼。 在我闭上眼后又只能立马睁开起身，因为外门已经在王国栋多次闯入后形同虚设，他准备进到內间来了。 我不太想有人进到内室来，因为这是只属于我的一片空间。 “你现在难道不该在家里陪着温婉姐商量婚礼的事吗？”三十秒后，我坐在了椅子里，揉着太阳穴，略带不快地开口。 王国栋显得很平静，既没有案件受阻的焦躁，也没有求婚成功的喜悦，淡淡地开口：“我们说好了等这件案子结束，我们就商量结婚的事。” 我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陷阱，感到有些生气：“你说的这件案子结束是指什么？结束看了才开始商量结婚吗？” 他对于我的质问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而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案子结束就是赵智赵勇认罪伏法，我就会请一个长假，来弥补温婉。” 我虽然不知道王国栋为什么至今没与温婉结婚，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有承担的人，不会去逃避他的责任。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赵智赵勇谋杀了张苗萌，如果这件案子以自杀结案，那么你又想怎么办？”我提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没到会提出的问题。 王国栋却没有显得惊讶，或许并不是他想到了我会这样问，而是他之前就已经思考到了这个问题。“黄明，我们都清楚，这件案子既然存在着这么多的疑点，那它就不可能是一件单纯的自杀案件。”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唉”他叹了口气。我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放过王国栋，“你们怎么办？”这次我用了“你们”而并非“你”，是在暗指他与温婉的婚事。 王国栋听懂了我的意思，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和温婉的婚礼，我们会请你的。如果以自杀结案，那么我就辞职，先办完和温婉的婚礼，再去靠自己追查赵智赵勇。” 王国栋虽然用了开玩笑的语气，但我仍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无奈同时还有坚定。 我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没有回话。 沉默是我与他之间最多的交流。从一开始的沉默，我们各怀目的，不知对方所想；再到之后各有所想，却又能大致猜测到对方的想法。 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沉默的王国栋究竟是在想什么，是在想案子，还是在想婚礼，亦或者什么都不在想？ “你说过你没有把握能逮捕赵智赵勇，如果你离开了警局，那么你就更不可能通过法律去制裁他们。在中国，侦探可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在当初，我也曾想成为一名侦探。 或许这应该是所有认识过福尔摩斯的孩子都有的梦想。可是事实却是，现在的社会并不需要侦探这个角色。无论从哪个角度侦探都不被认可，法律不会承认这种编外人员。而普通人提及侦探，率先想到的会是调查出轨，抓情人，找小三这样的工作内容。 也是如此，我放弃了侦探事务所，而是选择了咨询事务所，是由于觉得一名侦探在现在有些可笑，也是因为不想再亵渎了曾经的憧憬。但最后，我确实也干了一些偷拍出轨，去帮人抓情人类似的活，只不过有些不同罢了。 不知为何，王国栋还是显得那么轻松，语气中依然带着笑意：“黄明，或许你以前也曾想成为一个侦探吧。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成为一名侦探，而不是警察，只是正如你所说的，侦探不仅是一个没前途的职业，还是一个不被认可的职业，或许只有像你这样的小青年还怀着侦探梦吧。”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笑声，“如果我还在想成为一个侦探，那么你现在待的地方就应该是侦探事务所，而不是咨询事务所了。”c “可你之前还不是做着帮人调查出轨的事吗？” 我无言以对，并且决定让面前这个反常的刑警队长王国栋说完他想说的。 果然，他确实反常的话多了起来，“我就不一样，我现在是刑警队长，有着你无法比拟的人脉和资源。我去当个侦探，可不会像你一样只能去查查出轨。” 我单手托着脑袋，面带笑意，歪着头看着他一个人表演， 但似乎是仅此而已了，毕竟是一位警察，而不是一位演员，表演实在过于拙劣，剧情也是被观众完全猜透。 我保持着姿势，带着嘲讽的微笑，开口点评他的演出：“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不用再为案子费心，全都交给你就行了？王大侦探。” 王国栋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证明我对他的猜测准确无误。 其实就在他卖力演出的时候，一个计划突然出现在我的脑中。 当最明亮耀眼的灯光亮起时，该出场的必然是主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在王国栋还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时候，我已经调整好了坐姿，再换上了一种郑重其事的表情，缓缓开口：“王队长，既然你来到了我这，你一定是带着疑问，对未知命运的迷茫。好了，其他的就不多说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继续按照你的办案方式继续对这起案子进行侦办，直到你能找到关键性的证据，足以将赵智赵勇定罪。或者是等案子以自杀结案，你再辞职以侦探的身份继续调查。而我将置身之外。” 我缓了缓，用一种我自认为最不带感情c最为平静的语气接着述说：“第二，给赵智赵勇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在错误的道路上一错再错，抑或者就此收手。” “你当时就是这样诱导王富仁配合你的吗？”王国栋显然是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问出了一个只能让我摇头的问题。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王富仁，如果他选择告诉你，那么我才能告诉你。现在，还是把关注点放在你所面临的选择上吧，王队长。”我语速很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因为我既然已经选择了逃避，自然不会再留下什么破绽。 王国栋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并没有问我要如何去做，而是问：“如果他们选择一错再错，那是不是我们可以用法律来制裁他们？又如果他们选择收手，那他们是不是就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我没有犹豫，诚实果断地回到：“是的，两者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听完，王国栋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考虑当前的处境。不一会儿，苦笑着开口：“现在我似乎没有选择了，我不想放过他们，但是我也没有能力可以逮捕他们了。可是你说的收手，不代表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是吗？” 我扬了扬眉毛，身子后靠，略带沉重：“确实如此。” “你有什么计划吗，告诉我吧。”王国栋的语气与表情中带上了恳求。 “当然，如你所愿。” 计划十分简单，寥寥几句就说完了。 结果就是，王国栋同意了我的计划。计划中，他并不需要干什么，只需要把罗枫借我“用”几天就行。 我来到了赵氏兄弟的小区外，之前说过，这是一个新兴的白领公寓，有长住也有短租的居民，人员流动很大。所以小区门口的保安只是负责拦住一些拾破烂的流浪汉进入，并不会去管其他人。 我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小区门口附近逛了一下。街上是一些随着小区兴起而新开的店铺，如便利店c衣店c饭店等，也有一些已经有些年头的老店，像是五金店c家具维修店之类的。 我逛了一圈，发现了我的目标，仅有一家的五金店，便走了进去。 店主是一个和蔼的老伯，约莫快有六十岁了，头发发白，却是显得精神抖擞。看见有顾客前来，也没有上前来招呼，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活，站在一个台柜后面问我需要什么吗。 “老伯啊，我是这边小区的，最近家里的锁不怎么好用了，想换一个，不知道你这里能帮忙吗？”我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店内，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大店面内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五金工具，连空气中也是充满了金属的气味。 老伯也是个很健谈的人，立马就打开了话匣子：“那你可算是来对了地方，我开这店已经三十多年了。看着之前的小区都被拆了重建，周围的店也是一间间的换新，我这家五金店显得有点寒碜，想着自己也该退休回家养老了。可是小区换新了，生意反而多了起来，今天这家门坏了，明天那家又是灯坏了。小区自己的物业又管不过来，也来求着我帮忙。你别看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些手艺活，我可比那些个小年轻强多了。而且我会的也多，不像他们会修个电路，却连个水龙头漏水也搞不定。” 我心中暗喜，多亏了这位老伯的存在，我的计划实现起来更加轻松了。 “这么说来我是找对了地方可啊，换个锁对于您老不算什么吧。”我顺着我的计划开口。 “那是当然，你叫我老周就行了。你也不是第一个来的，很多买这房子的人都来有这要求，你只要c房产证c原来的钥匙准备好，我立马可以去帮你换。”老伯热情地开口。 我摇了摇头，用略有些遗憾的声音：“嗯，我现在正好有事要出去，下次吧。等下次我准备好东西，再来请您过来帮忙， 您先忙着吧。” 老伯也是个实在人，又拿起来桌上的手工活，笑着对我说：“那好嘞，等您下次有空再来吧，我基本都在店里，周末也是啊。” 我点头称是，道别了老伯就退了出来。 我可没有想要入室行窃的计划，既然是赵智赵勇该做出的选择，旁人包括我在内，自然是插手的越少越好。 我还记得赵智赵勇的房子所在，一路优哉游哉地走到了他们的门口。离案子发生已经过了快一周了，他们现在也已经结束了休假，回到了正常工作的状态。而小区的白领们似乎也是都在工作，整个小区呈现一片冬日的死寂。 我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些什么事做，整日在事务所里读书上网，厌恶社交活动。我摇了摇头，轻笑了出来，不知何时，我居然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孤单，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社交，想到自己 还好我很快就摆脱了这些念头，这些念头自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青春期的过程中，它们曾经多次困扰着我，不过庆幸的是，每次我都能从书中找到解脱。可是最近我已经不怎么看书了，我开始发现，书中的世界即使再广阔，再精彩，似乎也无法完全吸引住我的注意了。我似乎开始从只想生存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脱离出来，更多地接触这个现实的世界。 这种改变并非是王国栋因为这次的案子来找我开始的，早在最初的见面，我就有了这种变化。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我已经感到我的心开始有些慌乱。就像我现在站在公寓的楼道中，面对着303室，虽然知道周围没人，但是还是对于自己要做的小动作感到有些紧张。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完成了计划中我的一部分，我便有些无所事事了。也不再去想之前扰乱我心的问题，而是决定去，找人聊聊天。 当然了，我向王国栋把罗枫“借”过来“用”几天，不是为了陪我聊天的。他也有着计划中他的部分，这是现在还没轮到他登场罢了。 此刻他正坐在一家咖啡店中，盯着我也进入店中，坐在他的对面。 “来咖啡店喝白开水可不好啊。”边说我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意翻了几页，扫了几眼，笑着对罗枫说：“你们单位报销吗？” 罗枫那起面前装着白开水的精致杯子，笑着回道：“只报销这个。” 我有些好奇，“难道白开水也要钱吗？” 旁边的服务员解答了我的疑问，他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说道：“白开水不要收费，但是” 我理解了他的意思：你们要是不点点什么，我都不好意思再来给你们加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低头“嗯”了一声，假装又看了下菜单，随意指了一个，“给我上一杯这个。”说完，便把菜单递了回去，服务员收起菜单便离开了。 现在轮到罗枫嘲笑我了：“难道黄老板请我来就不准备请我喝点什么吗？” 我往沙发上一靠，随意道：“我们单位，老板以身作则，从不报销，你还是去问问王国栋吧。” 罗枫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而是对我要求他前来的目的发出了提问。 我双手抱着头后仰，伸了个懒腰，“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啊。”c “那好， 我问你，之前的那起夏晴与周翔的交通意外呢？”罗枫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可是我却一个都不想回答。 可是我又突然想起在警局接待室里，我曾经答应过他，待到下次，便为他解疑。我将头摆了回来，双手一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简短有力，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我将手收回，揉了揉眉头，有些为难：“一切啊，那可真是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罗枫步步紧逼，分毫不让。 “好吧，好吧。”我将身子往前靠，压低声音：“我害死了夏晴和周翔。” 我原本以为再与其他人述说我的错误时，我会十分抗拒以及有压力。但事实上并没有如此，尽管我想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沉重一些，可我却像个旁观者在描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那样，就把事实说了出来。 “果然如此。”罗枫说了一句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话。 “果然什么？又如此什么？”我发现了我对此前一直耿耿于怀的错误的变化，或许这与我身上发生的其他一些变化，也有关联。当然，我现在还要分心于和罗枫的对话，无暇细想。 罗枫惊讶于我的语气，因为那就像是一个老师很不满意学生的回答那样。我能看的出，如果不是碍于他在执行王国栋给他任务必须听我的，他可能已经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至于他要骂我什么，估计是我犯罪之后还在招摇过市，为所欲为之类的。 罗枫努力控制着他的情绪，过了半晌才憋出一个“你”字，又被我打断了。 “最后王国栋没有把完整的经过告诉你吧，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不告诉你吗？”我的语气有点煽动的意味。 果然罗枫因为我的话陷入了思考，我就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再出声打扰。 服务员已经将我点的饮料送了上来，我略有些无聊，边喝边看着窗外。就在我已经开始打哈欠，无聊到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罗枫终于又有了反应。 “那就不说以前的事了，聊聊现在的案子吧。”罗枫突然的转变，惊得我差点将嘴里的饮料喷了出去。 虽然看似恨漫长的过程，可实际也就过了两三分钟。所以他的表现，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面前的年轻警官。 “好，那就说现在我们要办的这件案子吧。”我接过话题，将张苗萌自杀案的现状向他解释了一遍。 罗枫一向是跟着王国栋办案的，自然清楚张苗萌案件的经过，但是王国栋这次却没有把自己的疑点告诉他，而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正如前去办案的其他警员样，都只把张苗萌的死当成了一起自杀事故。 听完我的简短叙述，罗枫瞪大的眼睛，表现出他此时无比吃惊的心理。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这次队长没有告诉我呢？” 他自己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换了一个问法，并将问题抛给了我：“那队长为什么要去找你呢？” 我摊了摊手，很随意的回道：“自然是因为这两件案子啊。一方面，他是来提醒我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另一方面，他觉得案子棘手，便来寻求我的帮助。” “向你寻求帮助？王队长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王队长解决不了的案子，难道你就能解决吗？”罗枫的语气有些激动，这也怪不了他，毕竟王国栋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完全不是我可以比拟的。这种差距大到了哪怕只是把我们两者相比较，都会令罗枫感到不悦。 我自嘲地一笑，“可能是想从我这得到些触类旁通的灵感吧，不过我确实也是推测到了真相。” “你说的真相，就是那样吗？我真的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变态的人，是如此变态的两兄弟。”罗枫面对推测时的表现与王国栋类似，我不禁有个疑问。能揣测出变态的心理的我，是不是也是因为我自身的心理也存在着那连我自己都无法探知的黑暗。 我摇了摇头，放弃了对自身的思考，因为最近我发现了我身上出现了许多改变，我决定还是等此间事了，再去好好想想。 “其实他们是否真的会如此变态，而真相是否又真如我所推测的那样，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想着回去躺着发呆。 罗枫明显对于我的话语还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只留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便起身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很远，我才想起来，似乎没有为那杯饮料买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离开了小区，我觉得有一种没由来的烦躁扰动着我。破天荒的，我想出去走走，而不是回到事务所中一个人待着。 说走就走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千万要记得路。是的，在毫无目的c不自知的旅程中，我迷路了。 当我意识到我迷路的时候，我似乎是来到了公园前。我听说过这公园，已经有了挺久的年月，经过了多次的翻新，如今看上去仍有着一种沧桑的感觉。 与其他一些新建的并合了游乐场c商城和其他一些功能的公园不同。它完全保持着它古老的传统，只是供游客游玩c闲逛。公园不收门票，门口的守卫也是两位老大爷，似乎是附近的居民，和周围几位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有说有笑。 进了公园，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了在三三两两的小群体之外，又一位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的老人。 我走了过去，坐在了老人对面的石凳上。我们之间是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副象棋棋局，而棋盘是被刻在了石桌上。 小时候也曾和爷爷学过象棋，只是长大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那老一辈人自己用木头雕刻出的棋子了。我扫了一眼棋局，黑红分明的棋子此刻已是胶着在了一起。是一局残局，而我所坐的红方，已是处于劣势。 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老人，老人的目光却依然放在棋局上。其实我的本意是想问一下回去的路，就在我迟疑是否应该开口打破老者宁静的冥想时，他却是用苍老的声音先开口了。 “年轻人，既然来了，不如陪老头下完这局棋吧。”我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向我解释棋局：“现在由黑子先行，你处于了劣势，可要小心了啊。” 许久不下棋了，早已是生疏不堪，而老者显然不是什么臭棋篓子。不多时，我便败下阵来。这一的结局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老者慢慢地把棋子重新还原成初始的那样，叹了口气，又问我：“还想再来一次吗？” 这次我摇了摇头：“我下不过你。”半局棋下来，我自然已经清楚了我们双方的差距，如果是局势逆转我还有一点希望，但现在我的子还处于劣势，那么胜利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一定在想，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要脸，摆了一副对自己优势的局来坑人吧。”老人自嘲地笑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以您的棋力对付我这样的，哪怕是局势翻转都未必会输。”我已经明白了棋局的意思，一局棋或许就是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就是老人独自一人对着残局发呆的原因。若是以前，或许我对这样的故事不感兴趣，但现在，我却是很想听听。 “所以，您摆这这残局，应该是有它的故事吧。”我笑着道。 老人听了我的话，微张着嘴，却又没有说什么。 “不妨就给我说说这故事吧。”说完，我笑着看向老人，等他开口诉说他的故事了。 果然老人没能忍住想要倾诉的情感，慢慢开口了。 “就从这下棋开始说起吧。我从小下棋，今年已经78岁了，不能说是下了70年的棋。但这70年前，哪怕是断断续续，我也一直没有放下过下棋。”老人边说，边拿起了一枚棋子慢慢抚摸着。 一起了兴致，话题便停不下来了。“我下了那么多年的棋，哪怕是不如什么国手大师，但是就这盘棋而言，就算是他们坐在你的位置上，我也不觉得我会输。”说到这，老人的语气由回忆中的平缓变为了一种傲气。 “难道是有人坐在了这并打败了您？”我开着玩笑，当然不觉得这就是那个故事，而是为了配合老人，让他接着叙述。 但结果却让我皱起了眉头，老人点了点头，那一丝的傲然又变为了怅然：“确实是有人打败了我。” “都说民间有高人，看来是真没骗人啊。”我感叹了一句，然而老者却是粗鲁地否定了我说法。 “高人个屁，他也能算是高人，连个臭棋篓子都不算。”说完，老者显得有些异样。既不是输棋的懊恼与激动，也不是对那位臭棋篓子的咒骂，反而是一种陷入回忆的迷惘，还有沉痛。 果然故事情节一波三折，没有让我失望。而此时,我也有了两种猜测：第一，那位老人口中的臭棋篓子，用了作弊之类的手段，击败了老人。但是象棋如何作弊，老人的表现又不像是被作弊而击败的样子；第二，那位臭棋篓子与老人应该是熟识，出于某种原因，老人输了他一局，而本应由他所坐的位置现在却是被我所占。缺席了老友的约会，又让老友开始思念，那么他必然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离开了。再考虑到他们的年龄，或许就是生离死别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只是每个人都必然会经历的过程，所以离别也是必然，你也看看开点吧。” 这次老人的惊讶远比上次的更多，所以他好半天才缓过来，开口时仍带着惊疑：“年轻人，你的棋下的不怎么样，但是脑子确实转地很快啊。”说完便直直地看着我。 他没有继续他的故事，显然是想让我来替他继续说，也好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猜到了他们的故事。 我微微一笑，本能地向往后靠，直到已经无法保持平衡，才想起自己不是坐在自己的椅子或是沙发上了，现在我身下的是一张石凳。我连忙抓住石凳，把自己扳了回来，尴尬地一笑，连忙装作镇定地开口，把刚刚的奇怪举动给掩饰过去。 “这应该是你们下的最后一局棋了吧。棋局像往常一样开始，进入了中盘，也像往常一样他处于劣势。但不同的是，他突然说出了自己要离开了的消息，说这或许是你们的最后一盘棋了。或许你一开始还不相信，或许你还说他是输多了，想让你放他一马。但最后消息是真的，从那刻起，你的心就慌了乱了，他也就赢下了最后的一局棋。这样说来，他应该是给你看了他的体检报告。” “他说他是胃癌晚期”老人终于无法忍住自己的情绪，捂住了脸，开始轻轻地抽泣，最后也没能再说什么。 我看着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温暖他因失去老友而冰冷的内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对于沉浸在失去老友痛苦回忆中的老人，我只能选择不告而别，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我觉得还是向一位看上去比较面善的老婆婆问路，也避免了再次听到一个令人感到悲伤的故事。 我既没有悲天悯人的哲学想法，又不想因生老病死而杞人忧天。我选择了什么都不去想，先回家再说。 没错，这次我并没有回去事务所，而是回到了自己家中。这一大圈的溜达下来，从早上一直到了下午，让我又错过了我的午餐。待我回到家中，已经接近下午5点了。 我回家其实就是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听完了，或者说是猜测完了那个独守棋盘的老人的故事，想回家看一看。 就在我想要放弃从冰冷的家中获得温暖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知道我的号码的人并不多，实际上我只留给了王国栋和罗枫两人，其余便是什么小区物业啊之类的。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其实我并没有记住谁的号码，所以陌生是肯定的。 我躺在床上，接通了电话，手机那端传来的是王国栋的声音：“黄明，你现在在哪？”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 我打断了他的话，不快地说道：“没什么事你老往我事务所跑什么？” 王国栋的声音停下了，过了一会才传出：“你接电话的时候风铃已经不再响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所以你不可能从声音判断。那么，你在你店里装了监视器，现在正在一个可以监视到的地方看着我？”王国栋的语气很是疑惑，显然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并不靠谱。 “监视你个头啊。”对于一个多次不请自来就闯进我的店里，并且现在还变本加厉待在我店里质问我为什么能知道他在哪，还自顾自地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测，我尽可能地努力地平静我的心态，保持我的素养，然而还是无济于事。 我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还是回答了他的疑问：“每一次我们见面都是在事务所内，而且你每次都是不打招呼地不请自来，从没见你打过什么电话。你这次一反常态给我打电话，并且问了‘你现在在哪’这种问题，就证明你一定是没能在老地方找到我。如果可以，我想你替我报个警，就说是又有人闯进了我的店。” “哦，原来是这样啊。”王国栋似乎是茅塞顿开，“还有，报警就不用了，我已经替你看过了，没丢什么东西。” “那就回到最初的问题，我现在在自己家里，你找我干啥？”我不想再和他多纠缠，而是想到了其他一些事。 “也没什么事，就像问问你进展怎么样了。” “说到进展吗，到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事，很顺利，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我每天去看看就行，就等罗枫表演的时候了。对了，罗枫有找你报销吗？”我并没有告诉罗枫整个计划，只告诉了他需要随时待命在小区外，到了时候听从我的指示就行。所以罗枫并不能向王国栋报告计划的进展，他只能亲自来问我。 “报销什么？”王国栋又陷入了疑惑。 “罗枫是一个好警察，做事认真负责，思维灵敏。”我想起了我们对话中他的转变，又接着说道，“而且，对己节俭，对人慷慨，不肯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一心为人民服务，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啊？”这次王国栋只能用一个字来表示他的疑问，因为他已经无法提出什么具体的问题了，完全无法理解我的意思。 “行了，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夸你们两个好警察就行了。你知道我家在哪吧，赶紧过来，我还有大事呢。”说完，我不等他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我就打消了想把事务所的门换成类似于防盗门那般无法从外面直接推门而入的样式。因为，王国栋的敲门声吵到了我。 “虽然我也不确定我家的门铃是不是还是好的，但我认为你应该先尝试一下它。”我打开门，没去理他，而是先按了按门铃。 门铃传出的声音远比刑警队长的敲门声要悦耳的多，也让我板着脸盯着他。 王国栋可不管这些，“你不是说你有大事吗？是什么事？”我觉得他可能有些兴奋过头了，因为我的大事必然会让他感到十分失望。 “你那么早就下班，想必温婉姐也是来不及做晚饭了吧。”我已经放松了板着的脸，徐徐开口。 王国栋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因为公事去你那问话，还是在上班，我一个刑警队长怎么可能其他人都还在工作，而我就自己下班了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并配上了十分理解的表情。 就在王国栋好似松了一口气，我接着说道：“那我就只能去你们家等着温婉姐烧晚饭了啊，我记得上次你们都邀请我去吃饭的吧。” “行了。”王国栋喝断了我的话，“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去接温婉，然后去吃饭。” 我打了个哈欠，率先向楼下走去。 “你说的大事就是让我请你吃个晚饭？”王国栋好像还有些不死心，希望我能多聊聊案子。 我自然也不会给他这种幻想的希望，肯定地开口：“当然，我为你们的案子忙活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没吃。罗枫还知道请我喝一杯饮料，你作为他的上级，刑警队长，怎么能没点表示？” “所以你说的报销c慷慨就是那一杯饮料，把我们两一顿夸，就是为了在这等着我请你吃饭。而且你也就上午在那个小区进行你的计划吧，之后小罗就再也没见到你，你连饭都没吃一个下午又干嘛去了？”王国栋已经明白了许多他之前毫无头绪地事情。 “很好，王队长你的推理能力又有了进步，但是这还不够。这些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应该将你当成我，从我的角度来思考，我一个下午会去干了点什么。”我开口指导了一番刑警队长，然而他完全不领情。 “这种换位思考早就被写在教科书里很多年了，难的地方就是如何把自己当成别人。”王国栋原本是跟在我的身后，此时几个大步就与我并行，“就像你，很多时候，我完全无法猜测出你的心理；又像赵智赵勇，如果不是你的推测，我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有那么变态。” “所以，同类人之间才能更好地揣摩对方的心理，是吧？”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过，但是得出的答案并不理想，所以我将这个问题抛向了王国栋，希望他能回答一二。 王国栋听懂了我弦外之音，“你觉得自己也是个变态，自己也曾犯罪，所以才能猜测出变态的犯罪心理？”他看来是丝毫不知道委婉二字该怎么写。 “虽然你的说法很直接，但，确实如此。”其实这就是我的疑惑。 可是直到上车，王国栋也没有再给我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在车上，王国栋还是想到了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当然就是以善恶论来劝说我，不要误入歧途。对此，我丝毫不感兴趣，所以他也就错过了,我本来要给他讲述的我下午的遭遇，不过估计他对下棋也不感兴趣。 可能是因为上次的撮合，饭桌上的气氛明显要好于上次的。王国栋终于也是放下了他刑警队长的身份与包袱，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那样，在饭桌上和温婉聊着家长里短。 然而我脸上的笑，却始终是一张面具，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脱下它。 其实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形形色色的面具，他们的面具，与他们的身份c背景c所背负的有关。就如王国栋，戴在他那张威严的国字脸上的是，就是一张庄重c无情的面具。因为他的是法律的守护者，他背负的是整个社会的秩序。 那温婉呢？我对于他们俩的恋爱故事也略有耳闻，就在王国栋颓废的那段日子里，温婉不仅是坚强得面对了自己所遇到的苦难，还分担了王国栋内心的痛苦。而事实上，她并不应该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只是她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她所爱的人，带上了一张坚强的面具。 每个人的面具，都是用以示人，并保护自己的伪装。会有人在单独一人的时候，会想摘下面具放声大哭。因为面具虽然保护着他们，但是太久太长之后，便可能再也无法摘下，那时就连自己都已经习惯带着面具生活，连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 我能感到，当他们俩在一起时，都能轻松地c毫无顾虑地摘下他们的面具。看着他们的谈笑，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c感到羡慕c感到迷茫。 “你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啊。”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我猛然抬头，又 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王国栋与温婉还在讨论他们的婚后计划。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在对我说话。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明白，声音是在我心里响起。 “你刚刚说什么？”正当我要自我安慰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产生了幻觉的时候，王国栋一句话让我如闻惊雷。 “我，我刚刚有说话吗？”我还有点惊疑不定。 “你好像说什么很难看。”温婉也听到了。 我愣了三秒，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解释道：“哦，我说这菜烧的也太难看了。” 他们刚刚也是沉浸在自己的话题里，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也就接受了我的解释。 “是吗，那下次我们换一家餐馆吧，或者还是去我们家，我亲自下厨给你烧。”温婉显得很高兴，“现在，你帮我们想想，我们该去哪旅游好呢。” 吃完饭，温婉怪我上次不辞而别，非要一起送我。我想了想，这样也好，起码王国栋不会再出来找我，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和发生的事情。 我一个人躺在事务所内屋的小床上，床小到不足以让我转辗反侧，所以我也没有那样的习惯。平时或是闭着眼发呆，或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起身，无法在床上安静地躺下去了，因为我的心很乱。之前我就已经发觉在我身上出现了一些前二十年前都不曾发生的变化，那都只是十分抽象，需要静下来好好思索的。但现在我却连静下来都不行了，因为抽象的问题已经具体化了。 我，好像对自己说话了。 “你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啊。”我呢喃地重复这句我自己说给自己听的话，走出了房间，坐在了我的椅子上，并且不停地转动，来应和我静不下来的心。 “我不会是精神分裂了吧。”我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是青春期没过，再加上刚接触社会就遇到了这么多事，会让我的世界观有些改变罢了。没想到现在的问题似乎是要牵扯到精神病了啊。” “那句话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自己说的啊，自言自语是不是就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啊。”我急忙想打开电脑查询一下关于精神分裂的问题。 然而下一刻我又停了下来，低下头，一只手掩着脸。过了很久，才仰起头，又望向天花板。 “确实是挺难看的啊，感觉当时差点就难过的要哭出来了呢。”我自嘲地一笑，“差点都忘记自己一直都戴着面具了呢。 我的语气又变得轻松了起来，“我想想我戴的是什么面具。” “嗯对了。”我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椅子，“我是择命师，我不需要什么面具。” 没错，对于我是谁这样，既有意义又没意义，说有意思也没意思的问题，最好是能有个回答，却又不要解释的太过清楚，才是最好的答案。 因为这个答案，或许需要大声向别人宣告，但更多的是还是只需让自己明白自己的本心。 所以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决定还是不把时间浪费在我究竟是精神分裂还其他什么精神病。我所应该思考的是，作为择命师，我该做些什么。 我曾经一度迷失了自己，并且玷污了我给自己取的名字。如今是时候为自己正名了。 我拉回椅子，重新坐下，又仔细思考了一下我的计划，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了。就随手拿起还放在桌上的《梦的解析》，读了起来。 之所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了，也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因为它是在是太简单了，甚至于还简单过了我的上一个计划。 对于那起车祸，我起码先是观察监视了夏晴c周翔很长一段时间，随后又去了解了王富仁。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准备，才有了最后给夏晴的选择。 而这次的计划，我仅仅是灵光一闪，今天又去他们小区逛了一遭，便完成了计划之中我的部分。而此后其也就罗枫还有一些表演需要完成，甚至都不需要我们的刑警队长亲自出马。 与上次经过多重准备，给了夏晴多重影响的计划相比。这次的计划几乎是将所有选择的都交给了赵智与赵勇，包括了计划开始执行的前提，计划顺利进行的条件，以及计划完成后的结果，这一切的我都交给了他们兄弟来进行选择。而我所做的，只是一些微乎其微的推波助澜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生活就像是杯中的水，当你一饮而尽后，却不知下一杯会是什么滋味。 出于好奇，我又在昨日的店中，点了一杯不同的饮料，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因为它并不合我的口味。 我时不时地望着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我曾去过的那家五金店。虽然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但是这种无聊的盯梢还是得有人去做，所以我只能起个大早，带着睡眼朦胧又来到了这个小区外。幸好是咖啡店也提供早餐，所以才在清早开门，给我提供了一个有利的观察位置。而我并没有选择这里的早餐，因为在来的路上，我已经靠着两个包子解决了对食物的需求。 考虑到赵智赵勇可能也会来这里解决早餐，我还不得不留意着周围的情况。通过王国栋对于两兄弟的调查结果，我大致掌握了他们一天的行踪，比如何时出门去上班，又何时下班回家，还有一些常规的社交活动c饭局一类的。 正在我希望我的运气可以好些，不要让我多受几次早起晚归的折磨时。幸好赵智用行动化解了我的担忧，他比平时早些地出门，就是为了在上班前先去五金店一次。而不一会，赵勇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他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哥哥，似乎是怕被发现。 可能是觉得自己西装革履地进了一家气味浓重的五金店有些别扭，赵智很快就出来了，没有再返回的意思，也没有发现他的弟弟就在他不远处跟着，径直地离开了。 赵勇等他走后，在门后不远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进店，也离开了。 我又等待了一会，确认他们已经走远了，才招呼服务员买单。很庆幸，这次在对面没人的情况下，我没有忘记主动买单，避免了走到门口却被服务员追回的尴尬。 走到五金店的门口，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与先前两位来客相差甚远，笑了一笑，便走了进去。 老伯认出了我，笑着对我打招呼：“那么早就来了啊，是要让我去帮你换锁了吗。” 我摆了摆手，解释道：“没呢，我准备去上班，正好碰见一个朋友，在路上也跟我抱怨他家的门不好了，要换锁，我跟他介绍了一下这里。” 老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丝毫没有怀疑我的谎话，“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年轻人是你朋友啊。” “ 对，他是要换锁吧，下次我可能会和他一起过来。”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老者，但我还是要确保计划能顺利进行，而不得不再多做些努力。 “那好，我等着你们嘞。” 我和老板道别后，我的表演部分就又少了一些，只等着看他是不是会来配合我的演出了。 应该就在这两天，他就会有动作，所以我在返回了咖啡店的途中就打电话将罗枫叫了过来。我又坐回了原位，服务员过来有些惊讶，似乎是想知道我为何短时间内去而复返。但他不会开口问，我也不会开口答。这次我没有点任何东西，只是两字“等人”，便把她打发走了。 罗枫来的有些匆忙，我在电话中示意他将警车停的离小区远些，避免打草惊蛇。所以他停完了车便跑了过来，坐下后还有些微喘。 服务员适时地递上菜单，我将菜单推向了罗枫，好心开口问道：“你想喝什么？” 他想也没想，便将菜单退了回来，头也不回地说：“白开水，给他来一杯果汁就行，谢谢了。” 服务员显然没有明白罗枫想让他赶紧离开的意思，还想开口。 我看向服务员，挥手打断了他的问题，直接说道：“苹果汁，谢谢。” 服务员不解地看了我们一眼，估计是在心里念叨“两个怪人”，但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说吧，你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进展了吗。”还没等服务员走远，罗枫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口了。 “我记得我在电话里，语气平缓，说的是：可能会要发生什么，请你过来一趟，开上警察，但是不要鸣警笛。到了之后，把车停地远离小区一些，在之前我们待过的咖啡店见面。”我复述了一下我在电话中的内容，应该一字不差。 “我说完，你答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请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很急的呢？”我笑看着罗枫。 “别啰嗦了，到底有什么进展？”罗枫只在乎案子，完全不想与我辩论。 我舒服地靠着沙发，还是保持着微笑：“没有啊，我只说是有可能会发生什么，至于到底会不会发生，具体又是发生什么，我都没肯定的把握。我只是请你来一起等着，来应对可能发生的事。” “哦？你刚刚是要请我喝饮料吧。”罗枫发出了一个标准的第三声，并接上了一句应该是疑问句的陈述句，又大声呼喊：“服务员，我不要白开水了，你把菜单再拿来给我看看。” 看着服务员走来满足罗枫的要求，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无聊的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我让罗枫盯着窗外，监视那家五金店，发现了赵勇立马告诉我，自己看起了早已准备好的书，并没有给他解释太多。 已是上午10点半了，距离罗枫过来盯梢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桌上的杯子早已见底，罗枫突然打断了我的阅读，终于忍耐不住无聊以及内心的疑惑：“赵勇到底会不会来啊，而且他又为什么要去五金店呢？” 我没有放下手中的书，甚至是都没有抬头看向他，“我之前就说了，可能会来，可能不会；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过了这两天，可能性就低了很多。至于他要干什么，如果他真的出现了，我再告诉你也不” 罗枫突然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指着窗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看着赵勇的身影进入了五金店，心中的笑意浮现在了脸上，“你先去小区里待命，千万别被发现了，听我指示的行事。”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罗枫却拉住了我：“你不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也就算了，可你怎么知道那是赵勇，而不是赵智呢？你能分辨出这两兄弟吗？” 我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他只能是赵勇啊。” 说完，我也不管他是肯定不满意我的答案，就离开了咖啡店，去准备我的最后一部分表演了。 所以，我又忘了买单。这次是真的忘了。当然上次也是真的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悠哉悠哉地踱到了五金店门外，突然发现赵勇拉着老伯走了出来，很是匆忙。我一闪身，靠在一棵树后，笑着看他们向小区里走去。 我一路慢慢悠悠地尾随者，远远地看着他们进了单元楼，也就没有再跟近了。大约过了一刻钟，就看见店主老伯走了出来，嘴里还哼着什么曲调。 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罗枫的电话，并开始往回走。 “你去门卫室那里等我，等会见机行事。” “怎么个见机行事？”罗枫的声音传了过来。 “见机行事就是见机行事啊。”说完我就挂上了电话，领先老板回到了他的五金店内等他。 察觉到老板进店来，我装作不知，依然靠在鬼胎边上，等待他先开口。 果然，老板惊讶的声音传来，我才转头回去，“咦，你怎么来了，我刚刚帮你那位朋友换完锁。” 我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故意忽略了他前半句的问题，而是惊讶的说道：“哪位朋友？” “就是今天早上来问我的那个啊，住在15栋303的赵勇，我刚刚帮他换完锁回来啊。”老伯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 我瞪大眼睛，装得更加吃惊了，“我那位朋友确实是住在15栋的303，但是我和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公司呢。” 我顿了顿，用一种怀疑的语气继续说道：“而且我的朋友叫做赵智，不是叫赵勇。” 老伯一听，愣住了，对于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摸了摸脑袋，嘴里念叨着：“这是咋回事啊，那个人明明就是之前的人啊” 老板虽然年纪大了还是记得之前赵智的长相与赵勇非常相似。我看老板还在挠头抓耳，没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不得不出言提醒他一下：“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来冒充我朋友的。” 老板似乎恍然大悟，可是下一刻有发觉了不对劲，疑惑道：“那也不对啊，我们先去门口保安那确认过了的，保安说是没问题，我们才去换的锁。” 我并不知道赵勇是用了什么办法蒙混过关，但显然我要做的事情难度比他低上许多，我只需要一口咬定赵勇形迹可疑，然后让老伯回去确认就行了。 看老伯还在犹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们再去确认一次吧，如果真的让被人冒名顶替了，那可不好了。” 老伯听了我的话，终于被我引导过去，连忙点头道：“好，我们赶快去确认一下吧。”说罢，便匆忙出发。 我跟在他后面，悄悄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欺骗误导一个老人的行为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是无奈之举。 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门卫室，遇到了在外等候的罗枫。 我装作是偶然遇上了罗枫，不知他为何在此，开口打招呼：“罗警官，你怎么在这？” 罗枫则是有些恼火地看着我，却也不得不配合我：“是啊，我来这有点事。” 我接着转向老板，向他介绍：“这位是刑警队的罗枫，这位是五金店的周老板。” 待两位握了下手，我就不给他们进一步交流的机会，将他们领进了保卫室。 进去后，也是抢先开口，“保安大哥，刚刚周老板带来换锁的那个人有问题！” 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表演的天赋，但我尽量让我的表情和语气显得紧张而严肃，“这位是罗枫罗警官，他正好在周围办事，就跟着过来看看。” 保安还没弄明白情况，罗枫就已经配合地拿出了证件，接管了场面：“你说有什么问题？” 我接到：“有人冒充我的朋友，来请老周开锁行窃。”我又进一步地推进了计划的进度。 罗枫已经明白了我的计划，正准备开口配合，却是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 “什么？”保安率先反应到，连忙开始辩解：“不可能啊，那就是我们小区的住户。” 我微微叹了口气，悄悄瞥了一眼罗枫，后者也看向我，眨了眨眼，没有开口。 我继续开口：“我刚刚也和周老伯讨论过了大致情况，确实有些问题。反正罗警官也在这，不如就一起上去看看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出了点事，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啊。” 说完我就转向了罗枫，罗枫冲我点了点头，立马接到：“他说的有道理，不如赶快去看看吧，如果是误会，解释一下就好。不是误会，我们就能把犯罪扼杀在萌芽里。”说完，便转身就走，不再给保安思考的机会。 我偷笑着跟了上去，连忙走到他前头，做出给他带路的样子，也是为了避免后面的人怀疑他为什么会走在最前。 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我有意无意地加快了脚步。现在赵勇的行为，无疑就是证明了我推测的那件证物确实存在着，赵勇就是为它而去，而我就是以它为饵。若是赵勇已经得手离开，那么就必然会麻烦许多。 我突然焦急了起来，仔细一想，是不是应该直接让一位警察守在赵智家旁边，一旦赵勇有了举动，立即将他控制住。 终于，来到了赵智的门口，防盗门敞开着，我在门口楞了一下，便直接走了进去。后面的人也一一跟上。 开门后，我就见到了赵勇靠在一张椅子上，毫无反应。 我正好奇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想走近去看，王国栋却突然现身了。其实也并非是他躲了起来，而是我们的目光都先被赵勇吸引，才没有能注意到他。 “干的不错啊，东西拿到了吗。”我已经反应过来了，既然王国栋此刻出现在了这里，这就表明，虽然是由我提出的计划，但是王国栋找出了计划中的不足，并弥补了过来。 王国栋晃了晃手上拿的证物袋，里面如我所想，装的是一个玻璃杯子，“拿到了，应该就是这个了。”王国栋的动作c言语c表情都表现出了对结果十分满意。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罗枫走去了王国栋身边，留下了在我身后发愣的保安与周伯。 赵勇靠在椅子上，应该是被王国栋打晕了。但王国栋确实是以为非常优秀的刑警，无论从智力还是武力方面。此时，赵勇在椅子上已经开始摇头晃脑地呻吟起来。看来是王国栋对于下手的力度掌控的十分精妙。 没有人去打扰或是帮助赵勇，他一点点地恢复了意识，同时开始思索自身的处境。终于他明白过来自己在昏迷前在干什么，慌张地向四周张望。所以，他脸上的表情更有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赵勇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脸色十分难看。王国栋走到他的面前，冷笑道：“赵勇，你非法入侵他人住宅，我现在要逮捕你。” 赵勇先前因疼痛而发白的脸突然涨红了，大声辩解：“我没有！” “与其去辩解有没有非法入侵这事，不如先考虑一下那件你想拿到现在却在刑警队长手上的证物，会给你带去什么麻烦吧。”我在旁边试图用言语干扰到赵勇，为了让之后的审讯变得简单。 果然赵勇涨红的脸又完全褪去，低下了头，又突然抬起，指着我说我：“你不是警察！” 我失望地摇了摇头，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无奈地讽刺道：“我不是之前都告诉你我是谁了吗。算了，有事还是回警局再说吧，我算是报案者跟着一起去可以吧。” “可以。小罗，拷上他，收队了。”终于，在希望渺茫的情况下，赵勇自己却将关键性的证据交到了他的手中。王国栋显得意气风发，也不再与赵勇多啰嗦，“你们两位就先回去吧，后续我们会有人再和你们联系，向你们询问经过的。” 说罢，便带头离开了房间。 路上。由王国栋开车，我坐在副座，而罗枫则看着赵勇在后座。 王国栋并不急着想赵勇问讯施压，这样压根不理他反而是给了他更大的压力。 “黄明啊，你是怎么知道会有这杯子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想当着赵勇的面说出推理来给他施压，还是真的不知道。 “就是在我们第一次来这时，他们关于保险箱的表现。”我配合地解释道，“赵智的提到里面都是曾经的奖状c证书，但他表现地过于骄傲，而且是针对赵勇的骄傲。按理来说，他们兄弟的成绩相近，赵勇也不会落后太多，可是他却表现出了怨恨。而且，我之所以注意到保险箱，也是因为他多次有意无意地看着它。” “所以你认定，保险箱里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吧。” “差不多吧，这并非是我想到赵智会保留凶器的原因。他们有无数种处理凶器的办法。”我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赵勇面无表情，我冷笑这继续解释，“我认为赵智会保留着凶器的原因，完全就是出于自己的变态心理。他只是想时不时地可以拿出那个杯子，在他的兄弟面前炫耀自己曾经完全击败他的事实，让他无法再与自己相比。” 我顿了一下，缓了口气，“是吧，赵勇。” 后视镜内赵勇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对于被我说破真相的害怕，或许是对于自己哥哥行为的愤怒。 “赵智很自信，觉得他的安排无懈可击，所以根本没有处理这最后的证据的必要。或许他一开始说是都处理完了，事后却是拿出来在你面前炫耀。”我注意到在我说完后，赵勇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你们遇到的是王国栋啊。”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我只觉得他们可恨。”王国栋突然插口，“没有什么犯罪是无懈可击的，也没有什么犯罪是值得可惜的。犯罪就是犯罪，你和你的哥哥必然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我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赞同，“他说的没错，是我错了。你们的变态行为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能把你们亲手送进监狱，我很开心。” 突然，我看到了赵勇向我扑来，却被早有准备的罗枫一把抓住，摁在了后座上，“老实点！” “是啊，还是老实点好。”我双手枕在头后，悠悠地说道，“你该庆幸陪你的是罗枫，而不是王队长，不然你现在就是被枪指着脑袋了。” 王国栋瞥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 “你不也杀人了，你也是个罪犯，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们警察都是干什么的，就这样放过他吗？”赵勇放弃了身体上的挣扎，而是转为了言语攻击。 王国栋又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开车。 罗枫注视着我，也没有开口，在等待着什么。 我摸了摸下巴，最近有几根胡子都开始扎手了，坦然一笑，对着车上的四人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没有杀人。” 我很平静，继续开口解释：“我曾经确实是犯下了一些错误，也没有勇气去承担后果。但那错误并非我的真意，我没有勇气面对，但我想去弥补。” 我觉得气氛有些太过沉重了，所以我这次只笑着对赵勇说：“所以你们兄弟就替我弥补一些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干呢。” 王国栋继续开着车，没有再分心。 罗枫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但好像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我看不到赵勇的表情，但恐怕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我却是笑了，继续说道：“你有着闲工夫为我考虑，不如先想想你自己。到底是负隅顽抗，死撑到底呢；还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呢。” “你 ”“你说等会警察通知你哥哥，他的弟弟非法入侵他家，打开了保险箱，偷了个杯子，他会怎么样？是为你辩解，说是他让你去拿出杯子毁灭证据；还是大义灭亲，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争取宽大处理？”我继续用语言刺激着他。 “你可要想清楚，这个带有张苗萌血液的杯子将会推翻你们之前一切的证词，那么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有待商榷啊。”我留下一句意味深长地话，便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其实我们所得到的这个被赵勇用来攻击张苗萌的杯子，可以推翻他们兄弟的所有说辞。但凭此要将他们定罪，还是有许多麻烦的。因为除了这个杯子，是赵智故意留下，成为了唯一的破绽之外。我们确实无法再找到其他任何的证据，如果他们兄弟拒不认罪，再想出一套说辞，那么这起谋杀案，可能就会陷入死局。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尚未见面之时，完全瓦解他们的同盟，让他们陷入囚徒困境，结束这起案件。首先，就从赵勇开始。 到了警局，这次我们谈话的地点不再是接待室，而是审讯室。本来我是不想参与进去的，因为我知道以王国栋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但是他还是要求我也一起参与，即使这有反规定。 罗枫在一旁记着记录，而王国栋坐在我身边。为什么说是他坐在我身边呢？因为是我正坐在带着手铐的赵勇对面，面对着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我先问一下，你打算认罪吗？”我靠在椅子上，随意地开口道。 “你既然不是警察，没有权利由你来发问吧。”赵勇冷笑了一声，用不是回答的回答告诉我，他已经明白负隅顽抗似乎有机可图。 我将身子向一边靠去，却被王国栋推了一下，我瞥了他一眼。他正襟危坐，却没有开口。我只能稍微坐正身子，“他都不准备和我说话，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你打算认罪吗？”王国栋终于开口了，却是问出了我先前问的。 “呵，你们一唱一和的不错啊。”赵勇很不屑地回道。 “我还以为你挺聪明呢。”我摇了摇头，用一种更不屑的语气，“现在看来你真的是蠢得没救了。” 赵勇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这才对嘛，”我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闭上嘴，问什么答什么才是你现在最正确的做法。不听话就先揍你一顿。” 赵勇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不敢相信我说出的话。“怎么滴，你还不信吗？你看那两个你打得过谁。” “行了，不逗你了，我准备去见你哥哥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他弟弟入侵自己家里被抓的事了，他是被害人，我和他聊聊应该没事吧。”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临到门前，我又留下了一句：“赵勇，你知不知道，先开口的那一个，可是有绝对的优势的哦。” “等一下。”就在我转身要关上门时，赵勇突然开口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赵勇，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仍然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还没吃饭呢，又想耽误我吃饭，不知道警局伙食怎么样啊。”我正自言自语想去解决一下饥饿感，身后的门又打开了。 王国栋站在门边示意冲我点头示意我进去，我连忙摇头，“没吃饭呢，不想说话。” 王国栋白了我一眼，招呼过来一个正在办公的警员，嘱咐他去订了四份盒饭送来，还没忘记赵勇的那份。 回到审讯室，我活动了下身子，对着罗枫说，“你不饿吗，不如我们吃完饭再继续吧。” 王国栋突然一把将我拉在了椅子上，板着一张脸：“继续问。” “有什么好问的，事情经过还不清楚吗？那我再给你们都讲一遍好了，你去给我拿水。” 不大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的安静，我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事件的起源就是你们兄弟想要在爱情方面一较高下，张苗萌就是你们选择的目标。涉世未深，生活不如意，都是很合适你们下手的条件。你们的计划应该是同时接触，再各自交流，在最后表白的时候看她会选择谁。” “案发那天，张苗萌请你们去她公寓做客。你们都装作不知对方会选择表白，同时开口，让她进行选择。张苗萌选了你的哥哥赵智。”我一遍叙述一遍观察着赵勇的表情，但后者却是始终一副低沉的样子。 我继续道：“在这之前，你们兄弟的竞争应该一直处于僵持的阶段，平分秋色。可是这次在情感方面，你却是输得体无完肤，或许张苗萌也说了很多安慰你的话。可是在饮酒之后的你完全无法接受是这样的结果，一怒之下，抓起了桌上的杯子就向张苗萌砸去。” “或许是来不及反应，或许是过于得意，赵智选择了袖手旁观。当张苗萌被你打晕，额头受伤流血之时，你才清醒了一些。你知道，等到张苗萌醒来，可能会报警，你们本就对她只有虚情假意，把她当做竞争的工具而已。在酒精的影响下，你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张苗萌。” 赵勇突然站了起来，手敲在桌上，激动地大喊：“不！人不是我杀的。” “哼”，我不屑一顾地看都不去看他，“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难道还能是赵智杀的不成？他为什么要杀张苗萌？赵勇！杀害张苗萌的就是你！你怕她醒来之后去报警，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将她杀了，是不是！”我语速急促，也是拍桌而起，直视着赵勇。 “不对，人就是赵智杀的，我没杀人啊。”赵勇慌乱无比，说出了我想让他说的话。 我重新坐下，冷笑道：“人是赵智杀的？这么说你承认张苗萌的死不是自杀，而是谋杀了？” 赵勇突然反应过来，愣在当场，好久才慢慢地坐下。他自知失言，已经无法掩盖真相，才慢慢地开口：“我确实没有杀张苗萌，人真的是赵智杀的。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接着他又准备开口，似乎想要讲出整个真相。 我抬手打断了他的叙述，摇了摇头，慢慢地开口：“我知道人是赵智杀的。” 赵勇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张开嘴就想发问，但是又憋了回去。 我继续讲述我的推理：“虽然你被愤怒与酒精影响，但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你还是存在着基本的理智，你并没有想到要杀人。你很慌乱，你不知所措。反而是你的哥哥，向你提出了一个可怕的计划。” 从赵勇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我确实猜对了。我谈了口气，才接道：“赵智提议杀了张苗萌，伪装成自杀。这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去想到的做法，但是既被战胜了多年与自己竞争的弟弟的胜利刺激又被酒精影响下的赵智，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他或许是想进一步的战胜你。你很害怕，自然是不敢动手，因为你已经恢复了理智，尚未完全清醒的头脑已经在提醒你，打人与杀人完全就是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结果。而且，如果由你动手，那么所有的罪行都是由你犯下的，你自然不愿承担远比打人严重无数的结果。” “可是你当时并没有想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谁杀的人都是一样的。因为除了赵智作为胜利品收藏着的杯子外，这件案子没有其他的证物，一旦事情败露，你们将承担共同的责任。因为仅凭推理是无法证明到底是谁杀了张苗萌，你们两个必然各执一词，最后就是一起承担杀人的罪行。”我将当前的情况分析给了赵勇，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手也不自觉的发抖起来。 我不再说话，而是让赵勇一个人去思考。终于，他想明白了，他抬起头，用一种卑微的c恳求的语气说道：“人真的是赵智杀的，你们是警察，难道查不清楚吗？” 没有人回答他，或许在多数的人眼中，他的罪行是与赵智一样的，但是从法律的角度出发，自然是不一样的。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看向王国栋。 王国栋紧皱着眉头，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我将头枕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样难熬的沉默。 “罗枫，你留着把口供完成。黄明你跟我出去一下。”王国栋下了指令，就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为什么不把事情就在这说清楚呢，有什么需要去外面说的？”我仍然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冷笑着开口。 王国栋停留了一会，又重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但这次，他并没有坐在我的旁边，而是移到了旁边，与我和赵勇形成了三角。 我没有继续开口，反而是赵勇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艰难地说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既然能够推测出真相，那一定也能找到证据吧。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打晕了她而已。”他痛苦地抱住了头，似乎是在忏悔。 “不用你现在表演给我们看。”我无情地打断了他。 赵勇抬起头，充满恨意地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齿：“我们没有杀张苗萌，她就是自杀的” 我再一次打断了他：“真是愚蠢的行为，你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哥哥在知道了你入室行窃偷盗一个杯子被当场抓捕，人赃俱获时会做出的反应？”我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你是觉得他会蠢到和你一样死不承认？你知道一旦你们两人有一人认罪，而另一人不认罪的结果吗？你这是准备舍己为人c兄弟情深了啊。” 赵勇又用双手抱住了头，我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冷视着他：“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选择？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和你哥哥同归于尽。”说完我便要离开。 “黄明。”王国栋终于又开口了，他叫住了我，“赵勇，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你的处境了吧。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和警方配合，法律才能公正地对你们的罪行进行审判。” 赵勇又抬起了头，眼中有了一丝的希望。他很清楚，他没有杀人，却要被冠上杀人的罪名，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死刑或是无期徒刑。但如果能证明，他并没有杀人，在量刑上可能会从轻，就代表他还有机会。 我看到了他眼中闪动的希望，不屑地开口：“说的好听，人究竟是谁杀的，我们只有猜测而没有证据。说不定就是赵勇杀的呢，还是让他们兄弟一起把牢底坐穿吧。” “黄明！”王国栋大声呵斥，充满了怒气：“法律就是为了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而存在的，杀人者应有杀人的处罚。没有杀人的，就不该被当成杀人犯对待。” “呵。”我冷笑一声，转过身面对着罗枫，“罗枫，你觉得呢？你觉得是他们两兄弟都该死，还是只要出来一个负责就行？” “闭嘴！”王国栋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黄明你给我出去。” 我看着罗枫低着头不知是有何想法，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行，随你们好了，我出去了。” 我并没有再在警局逗留，而是直接回到了事务所中。 我坐在我的椅子上，双手食指捏着眉心，闭上了眼，开始回忆从王国栋突然闯入到如今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露出了颇为满意的微笑，伸了个懒腰，“还不错哟” 我悠悠地转动着椅子，喃喃自语：“结局应该还不错吧。” 入冬了，天气虽寒，人心却依然活跃。不知那些报社媒体都是从何得知的消息，反正最近街坊邻里都在谈论赵智赵勇的事。在a市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如此恶性谋杀的地方，罪恶就像是给这个城市打了一剂兴奋剂。各方报道，各方言论层出不穷，以讹传讹，都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 令人头疼的是，在最初的几天，我的事务所从门可罗雀突然成了门庭若市。神通广大的媒体小报，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非要说是我协助破案，对我百般纠缠。后面几天记者来的少了，但是其他围观群众开始上门造访。大妈大伯来找我八卦也就算了，还有许多人登门求助找猫找狗，自然也少不了找出轨的。 庭审当天，我依然待在我的事务所中。似乎是群众的注意力都被这场审判所吸引住了，今天出奇的安静，反而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就在我恍然若失发呆时，风铃声响起了，优雅而舒缓。 我抬头看向来客，却是没想到他会现在来，也没想到他除了闯进门，还会轻轻推门。 “庭审结束了吗？”我并没有起身相迎，这是我一贯的作风。 “不知道，我没去参加。”王国栋走了过来，拉出椅子就自己坐下了。 “后来，我们通知了又抓捕了赵智，他与赵勇互相推脱责任，都不承认是自己杀的人。”王国栋慢慢地开口，简洁地补充起了我离开之后的事。 我吁了口气，笑着对王国栋说道：“这不是件好事吗？你为什么一副难过的样子。” 王国栋没有理我，继续低沉道：“按照我们递交给法院的证据，他们兄弟应该是要共同承担谋杀张苗萌的罪名。” 我坐直身子，手肘撑在桌上，轻轻鼓起了掌，“这就是典型的囚徒困境啊。即使他们都很聪明，都知道如果他们继续选择一口咬定张苗萌时自杀，随便用个醉酒记不清细节之类的理由，起码可以将案子拖上很久，甚至是无法定罪。但是，他们谁也无法冒着独自承担罪名的风险去相信别人，哪怕他们是亲兄弟，是双胞胎，也是选择了同归于尽啊。” 我确实很开心，这样的结果满足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的期望：他们兄弟都该死。但王国栋却不那么想，这也就是我觉得他迂腐，又不得不敬佩他的地方。 “黄明，你应该对你的推理很有自信吧。”王国栋丝毫没有被我的开心所感染，用依然沉重的声音开口。 我听出了这并非是一句问句，所以并不开口，而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你应该知道，其实赵勇并不该承担杀人的罪名。”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在法律上，赵勇最多算是谋杀的从犯之类的。可是那有关系吗？他不该死吗？”我侧过头，用单手支撑着。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他不该。” 我抬起另一只手，指着王国栋晃了晃，“王国栋，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但这次，是你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与你所信仰的不同，你是完全支持法律，而我却遵从正义。在我眼中，赵智赵勇的罪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你可以将事实公之于众，且不论他们会不会去选择相信，他们也不会觉得赵勇该比赵智少受点惩罚。” “所以你想要的正义，就是群众的正义吗？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王国栋的语气还是那么不愠不火。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样的说法：“我想要的正义，就是我心中的正义。与他人无关，也与这个社会无关。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我当初才会犯下了那样的错误。所以也多亏了你，我才有机会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有了机会弥补一些。” 王国栋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至于我为什么说这次是你错了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已经尽了一切努力，将最后的审判交给了法律，而并非是个人。如果你真的信仰法律，那么你就应该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能因为，法律给出的结果与我所期望的相同，与你所认为的不同而感到怀疑。”我缓了缓，接着说道。 “我这样说不是为我自己以前的错误辩解，而是就事论事。我们只能找到他们合谋杀害张苗萌的证据，而无法确认究竟是由谁动手。” 王国栋又点了点头。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并不像王国栋，所以我不得不谨慎一点地试探道：“我说的你都明白？” “你说的我都明白，而且我都接受。” 王国栋话锋一转，突然悠然起来，“最近过的怎么样啊，生意是不是好了很多？” 我皱紧眉头，闭上了眼，仔细思考了一下，“切，你这样做不违反规定吗。” “什么规定？按照规定，我应该就你帮助警方破案，给你一面小锦旗。你放心好了，罗枫之后会给你送来，而且这次城市好市民的评选也有你的位置。” 我微微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我揉了揉眉心，好好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句，却只是开口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也是看你这天天那么冷清，所以给你拉点生意啊。那种找小猫小狗的活，虽然不好干，但是也是收入啊。要是遇到那种请你去抓出轨的，不仅收入很高，你也是熟门熟路啊。”王国栋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开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才压抑着开口：“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没事儿，如果之后罗枫遇到什么难题来找你帮忙，你也别推辞啊。” 我听出了一点异样，眯着眼看着他，“罗枫来找我帮忙？那你呢？看戏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好像戳到了王国栋的笑点，他笑了一会才回道：“也不是看戏，是去看风景。” 王国栋今天的行为再次超出了我对他认识，所以我不再去猜测他会说什么，而是就静静地看着他。 “你忘记了吗，我说过，这件案子结了我就和温婉结婚。我已经请了一个长假，做好了安排。我们打算先出去旅游一段日子，再回来完成婚礼。”提到结婚，王国栋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听到这，我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你是来安排你走了之后的事的？” “不对！”我猛然醒悟了过来，联系到之前他的表现，我恨恨地开口：“故意把我参与的事泄露出去，让我现在不得安宁。又准备让罗枫常来看我，再限制我的活动。今天又莫名其妙来探我的口风，这些都是来警告我要安分点啊！” 王国栋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黄明，敢自称择命师的人，确实聪明。所以你就在我不在的时候安分待着，等我回来，我再亲自监视你啊。”王国栋开怀大笑，或许是很久没那么开心过了。 我望着天花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勉强接受你的恭维了。等你们回来，记得寄请柬。还有，以后晚上包饭啊。”c “行啊，那你就在这好好做你的择命师，经营的你择命咨询事务所。我就先走了啊。”王国栋说完，便起了身。 他也知道我不会起身送他，也不矫情就直接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出了声，“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a市的冬季，已经来临了。 黄明站在择命咨询事务所的门内，望向门外的人来人往，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好多。从前的他向来不会喜欢热闹，也从没有什么访客，习惯了一人的与世独立。 但是自从有一位不速之客多次前来叨扰，他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如今，事务所告别了从前的冷清，时常也会有些来客上门。虽说平时都是一些大妈老伯，前来闲聊家常，但有时也会有些人遭遇到了婚姻问题，前来咨询。不知为何，人们似乎把咨询c侦探都与婚姻问题紧密相连，认为咨询c侦探可以为他们的婚姻提供的服务。 若是以前的黄明，对此一定会是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却有些热衷于此。 可是，一时的新鲜无法持久，黄明渐渐地觉得有些累了。所以他在在同城的qq群中发布了招聘信息，需要一个类似与前台的帮手替他在觉得厌烦时招待客人。 今早，便有一位面试者。黄明只大致了解到，对方是一名大学女生，在a市的一所大学上学，想要趁着寒假期间打一份零工挣点零用。她的名字叫张雯， 这令黄明想起了之前与她相近年纪的张苗萌。可是后者已经香消玉殒，黄明还曾参与了此案的侦破，他的生活才会有了现在的改变。 黄明本就对应聘之人没有多大的要求，也就有了这次的面试。 黄明看完了风景，决定不再站在门口，哪有老板会站在门口亲自迎接面试者的。可他刚坐回椅子，风铃便响了。同时响起的还有悦耳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择命咨询事务所吗？我是前来应聘的。” 黄明打量了一下来人，穿着朴素而保暖，不像其他一些女生，在冬天仍能坚持以单薄的衣服过活。五官清秀，没有明显的化妆痕迹。满脸通红，似乎是着急赶着过来。这就是黄明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所得到的。 黄明伸出手，“没错，请坐吧。我是这里的老板黄明。” “啊？”张雯坐下了，呼出一口热气，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就是黄明？” 黄明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黄明，我是他的弟弟黄暗。” 少女瞪大了清澈的双眸，还没有能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应很慢，似乎是不适合做前台的招待啊。”黄明摸着下巴，悠悠地说道。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黄明居然这么年轻，你好像和我差不多大吧。”少女的表情仍是表现出了不可思议。 “你认识我？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黄明突然也来了兴趣，来客经常会对他年龄c外貌等表现出极大的惊奇，但那些人中很少会有与自己同龄者。他也想知道，他究竟在外界传言中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你应该是高高瘦瘦，留着胡子的中年模样” “是不是还要戴上一顶礼帽，抽着烟斗，拿着手杖？”黄明打断了她的幻想，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侦探电影看多了。” “你难道不是个侦探吗？” “所以你是来做侦探助理的？”黄明反问。 “不是，我” 不待张雯再解释，黄明就开口道：“行了，你先试一天吧，就坐在我的位置上接待客人。每天的工作会略有不同，今天是谢客，就是在我不那么想见人的时候帮我回绝他们，随便你用什么理由。如果遇到那些没事来找我聊天的大妈老大爷，你就陪他们聊聊。每一次来访，都要简单记录一下。如果一天下来你干的不错，就可以留任，待遇什么的都可以商量。我就先回里面的房间了。”说罢，便指了指旁边的小门，起身回房了，留下了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的张雯留在原位。 黄明回了房间，刚拿起一本书，准备坐在床上阅读。门外又传来了风铃声，黄明一愣，却没有再想去理会。 刚坐上床，门就被打开了，黄明抬头望去，眼神中带有一些怒气。随即他便合上了书，揉了揉眼睛，“你来干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国栋，也就只有他比较了解黄明，知道他喜欢待在内屋里。 “正好有事，路过来看看你。”王国栋笑了笑。 黄明没有说话，歪着脑袋用狐疑的目光注视着王国栋，后者继续开口：“以前在警校的一位老教授，现在联合警局准备在全市办几场普法性质的讲座，今天是第一次，所以我来请你一起去听听。” 黄明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听的，法律这种死板又无趣的东西我在这看看书不就行了，没有去听你们废话的必要吧。” “那位老教授本来并不是警校的，最初是研究心理学的。后来利用心理学帮助警方破了一起大案，就被警校作为特邀教授。之后他不断地研究了许多案例，也为警局提供了许多帮助。” “所以你也和他提过我是吧？”黄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毫不客气地问道。 “是啊。”王国栋有些尴尬，开始转移话题，“对了，外面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啊？” 正好张雯也进来了，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黄明，低声解释道：“他说是你的老朋友，就直接进来了，我没拦住他啊。” 黄明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们等会可能要出去一下，你帮我看好店就行。” “所以你们是？”王国栋还没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是我今天刚招的助理张雯，负责帮我接待客人。这位是刑警队长王国栋。所以你以后过来想见我先问过她。”黄明的语气表现出了很不满意。 “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打算和我去了是吧。” “没错，老是待在室内，感觉整个冬天没什么意思了，出去走走也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既然亲自过来，肯定还有其他事情，一定会拉着我出去，与其和你纠缠不如痛快一点。”说完，便起身了。 王国栋被拆穿了，反而显得不再尴尬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位教授也想见见你。” “是李明志李教授吗？”在一旁的张雯突然开口了。 其余两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王国栋道：“就是李教授，怎么，你认识他吗？” “他以前就是我们大学的教授，所以这次的讲座最先举办的地点就是我们大学。本来我是想过来面试完了，下午回去参加的，但是” 黄明又白了一眼张雯，对她挥了挥手，“行行行，那你就明天再来吧。” 王国栋却是拦住了她，“既然都要去，不如大家一起去吧，顺便我请你们吃午饭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三人来到了张雯所在的大学，找到了举办讲座的礼堂。此时，学生c嘉宾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入场了，王国栋与黄明二人打完招呼，便先去了后台。 黄明扫视一圈，发现虽然已经是放寒假了，但是学生仍是有不少。又望向了张雯，询问道：“你要去找你的同学吗？” “啊？不用，我的同学很多都没来。这是学校组织的讲座，一开始是自主报名的，后来因为主动报名的人太少了，才由学校安排挑选同学来参加。”张雯在一旁解释。 “呵，这样的普法讲座，又怎么会有人想来参加呢。” “我觉得还不错啊，前不久就发生过一起命案啊，都说是你破的案呢，是不是” “你是来听讲座的还是来听我给你讲故事聊八卦的？找个地方坐下吧。”说完，黄明便一个人向前走去，随意找了一处座位坐下。 讲座开始了，然而黄明在主持人一个个介绍嘉宾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等他睁开眼，发现台上还在演讲的是以为老者，看不出高矮胖瘦，倒是一头白发也显得精神抖擞，那就是李教授吧。 黄明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不仅是身边的张雯听得津津有味，就连旁边几个比他还早闭上眼的学生也是恢复了像小学时那般的认真听讲。 黄明皱着眉眯着眼望向讲台，听了几句，好像是关于罪犯的心理和行为与普通人的心理与行为之间的区别与联系。黄明听来却是索然无味，一副摇摇欲睡的样子，最终还是又闭上了眼。 终于，谢幕时的掌声将黄明惊醒。黄明打了个哈欠，不知台上何时已是换了一人，而且已经说到了本次讲座结束。 黄明歪过头，向旁边的张雯问道：“这就结束了吗？” 张雯此刻也是显得睡眼朦胧，强忍住才不让自己打哈欠，给一整场都在神游物外的黄明解释道：“一开始就发言的是李教授，他说的可有意思了。他结束的时候还特意说：鼓掌就不用了，别吵醒了那些在睡觉的同学。后来上场的好像是公安局的局长，一直讲到现在，是鼓掌将你吵醒了吧。” 黄明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在外面等着王国栋，黄明显得无所事事，张雯显得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啊？那我问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赵氏兄弟的案子是不是你破的啊？” 黄明没有看着张雯，而是望向了远方的天空，连声音都显得悠远：“我算是帮了一些忙吧，也算是弥补了一些过去犯下的错误。” 张雯原本在心中有许多的问题，但现在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看向黄明，又看向他望向的那片天空，两人陷入了沉默。 远处，王国栋与李教授向他们缓缓走来，两人却都是在发呆毫无察觉。 “黄明，张雯？”王国栋的突然出现的声音将两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好，你就是黄明吧，我可是不止一次听国栋提过你了。”李教授伸出了手。 黄明愣了一下，也是伸出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不止一次提到？”说完便，瞥了王国栋一眼。 “这位是张雯，是你学校的学生呢。”王国栋又为李教授介绍了，还在不知所措的张雯。 “呃李教授你好，我是张雯。” “张雯啊，你和黄明是什么关系啊。” 一句话问的张雯更加的不知所措，黄明却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没有关系，王国栋你把我和李教授找到一起是为了什么？” “就是我从国栋那听说了你，想见见你而已，没什么其他的事。” “那么见也见到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黄明满脸的不耐烦，毫不客气地说道。 “黄明！”王国栋开口叫道，李教授却是伸出了手阻拦他。 “第一起案子，王国栋曾经来向我请教，但是我也是无能为力。我见到过许多案件，其中也会有无法侦破的悬案，都是一些因为意外发生，而中断了破案，几乎没有像那样简单而又完美的。” 李教授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第二起案子，我也是事后才听说的。你们破案的经过堪称惊心动魄，差一点就会让凶手逃脱。如果是国栋当时也是向我请教，估计就真的会将他们两放走了。” 黄明听了面无表情， 而张雯听得却是满头雾水，但是同样的，两人都在等李教授继续说下去。 “这两起案子让我意识到，即使是现在的侦查工具c方法越来越先进，但是现在的犯罪手段越来越高明。越来越多的受过教育的罪犯学会了掩盖他们的罪行，这给警方的破案造成了极大的困难。现在警校的课程虽然说是涉及到了侦查c社会c心理c逻辑等很多方面，但是却缺少真正可以将一件悬案侦破的学科。” “黄明，我希望你来帮我，我想借助这么多年积累下的此类案子，能够形成一门全新的学科，融合破案所需的所有内容。”说到这，李教授的眼中似乎放出了光芒。 黄明却是大煞风景地冷笑了起来，“有点意思，没想到李教授你已经那么大年纪了，还会异想天开呢。” “在我看来，你研究出来的东西只会是纸上谈兵，还不如就让他们去学警校的那一套呢。” “我很不明白你的想法，难道破案和做数学题是一样的吗？是不是研究完了世上所有的例子，再遇见案子发生，你就能套用解题方法？哪怕是模仿犯罪也会有不同，生搬硬套也能破案吗？”黄明说话丝毫不留情。 李教授听完，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你说的那门学科，应该是叫侦探学吧？不如把警校改为侦探学校，培养出来的都是侦探，然后。”黄明停顿了一下，笑了出来，“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什么出轨婚外情了吧。” 李教授却是没有理会黄明的嘲笑，好似是重新找到了希望，黯淡的眼神又发出了光芒，也笑了起来，“我真的是老糊涂了，原来那就是侦探啊！”他摘下了眼睛，捏了捏印堂，“所以，黄明你是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吗？” 回应他的是微微扬起的嘴角，“我开的是咨询事务所。我也不是侦探，我是择命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原来是这样吗，那好吧。”李教授吁了一口气，似是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转向王国栋，“那国栋啊，你再陪我走走吧。”说完，便悠悠地走开了。 王国栋看了黄明与张雯一眼，没有言语，也随李教授离开了。 “你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李教授他” “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事，我只是好意提醒他一下。我也好意提醒你一下，明天继续来上班，你的试用期还没过呢。明早九点，别忘了。”说完，黄明也转身离开了。 睁开眼，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慢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出了内房门，却是发现张雯已经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看起了他放在桌上的书。 张雯并没有发现黄明已经站在了她身后，还是专注于阅读。黄明俯下身，瞥见了她所看的书，也闻到了她秀发的香味，不由得心神一荡。 黄明晃了晃脑袋，从似梦非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轻咳一声。张雯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掩起手中的书，就像是一个想偷吃糖果的小孩被家长发现了那般。 张雯有些慌乱：“我是看到没门锁就进来了，我以为你已经来了。” 黄明摆了摆手，随意道：“没事。”又掏出了一把钥匙，“这是大门的钥匙，以后我把门锁了你也可以进来。我就先回去了，今天你要干的还是谢客。”将钥匙留在了桌上，黄明就转身回房了。 黄明接着昨天被王国栋打扰而中断的阅读，很快便沉浸在其中了。 突然，一声惊叫打断了黄明在书中世界的遨游，他听出那就是隔壁张雯发出的叫声。黄明从床上一跃而起，冲了 出去。 张雯靠在椅子上，退到了墙边，而她面对的是一个满脸鲜血的男子。那名男子正站在桌前，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却是被石膏绷带吊着。 黄明看着他脸上的血尚未凝结滴在了桌上，立马站到了桌后，正好挡住了似要向张雯发难的男子。 “你有什么事吗？”黄明的语气显得十分平静，就像站在他对面的不是一个满脸鲜血c面目可憎的男子，而是一个普通人。 黄明已经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血来源于额头的伤口。而他浑身的伤也不止那一处，他的右手还绑着绷带，右脚并没有直立，而是略有弯曲，似乎也受伤了。 “我，我来找黄明。” 旧伤未愈而新伤又起，男子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 黄明感到身后的张雯靠近了他一些，躲在了他身后，贴着他偷偷望向那个男子。“我就是黄明，无论你来找我有什么，我都建议你最好先去医院。然后有需要的话。再去警局。”黄明的语气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受到惊慌。 “我被死神盯上了，我被死神盯上了！”那名男子突然激动了起来，血又滴落了下来。 门口已经有人前来观望，这个男子似乎是从大街上一路跑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黄明注意到了这一点，觉得是件麻烦事，转身便对张雯吩咐道：“你先出去帮他叫一辆出租车。” 又转身继续面对那男子，语气不善道：“我给你三分钟，你最好能冷静下来解释一下。然后我会送你去医院，如果你不配合，我就打120或是110让他们来带走你。” 说完，便搀扶起还惊魂未定的张雯，等她贴墙绕过那男子出门后，自己便坐了下来。 数分钟后，黄明与那位身份不明的男子一起出来了。一开始，司机一见那人满脸是血，并不愿搭载他们。经过张雯撒娇请求，并且答应会加价下，司机才同意载着黄明与那男子前往医院。 黄明坐在后座没有再试着和身边人搭话，在事务所中的几分钟，他除了念叨着“死神c死神”，就再也没有说过其他什么。黄明皱着眉头，合上眼，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看着司机欣喜地接过加倍的钱，又还在担心是不是有血弄脏了他的车子，黄明冷笑了一声。旁边是依然失魂落魄的神秘男子，黄明摇了摇头，领着男子进了医院。 将他交给了医生，支付了基本的费用，黄明便离开了。从他的衣着看来，虽然看上去是数日没换洗，但那衣服本身就不像是一名流浪汉的着装。虽然面带血污，还是能看出他曾经好好打理他的头发c面容。所以，等他接受完了治疗，总会有办法能知道关于他的信息，他也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至于是谁会来联系他，也无关紧要了。 黄明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听见张雯叫声护在她身前，看见男子胡言乱语，再到如今在医院不知所措。黄明突然发现，或许，他的生活又要有些改变了。念及于此，黄明轻。地笑了起来，走上了归途。 回到事务所时，黄明发现张雯趴在桌子上。黄明走到旁边，发现桌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尽。他敲了敲桌子，却发现张雯并没有反应。 黄明轻咦了一声，又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张雯，仍是没有得到回应。黄明的心紧张了起来，俯下身，轻声唤着张雯的名字，将她的头慢慢翻转过来，却是发现她紧闭着双眸，皱着眉头。 黄明小心翼翼地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终于是吁了一口气。快速地扫视了一下房间，又走进了內间，发现的是一副狼藉。黄明握紧了门把，最后还是没有进去，轻轻关上了门。 拿起来桌上的电话，黄明思索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王国栋吗？我这里出事了，你来一趟吧。”黄明直接打给了刑警队长王国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从之前那名男子莫名闯入，再到现在事务所遭到袭击，两者之间一定有着关联，只是现在黄明仍是一头雾水。 王国栋在电话的另一端听出了黄明语气的冰冷，这是他的私人电话，黄明此前只打过一次，“好，我马上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黄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仍是昏迷的张雯，又望向了门外，眼中的寒冷远胜屋外的寒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当王国栋赶到事务所时，张雯低着头，一旁的黄明在和她说些什么。 “出什么事了？”王国栋四顾了一下。 “大约两个小时之前，来了一个神志不清，身上多处受伤，头破血流的男人。他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语无伦次，我就把他送去了市医院。就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有人袭击了事务所，迷晕了张雯，并且搜遍了这里，不知道是在找什么。” 黄明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但是王国栋却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平静下的愤怒。王国栋走到张雯身边，“张雯你没事吧？” 张雯摇了摇头，黄明却是推开了王国栋，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道：“那人带着帽子c口罩和围巾，张雯没能看清他的脸。穿着黑色风衣，比我略高，应该在175左右，体格正常。但是这周围都没有监视器，应该没法找到他了。” 黄明语速很快，缓了一缓又接着说：“这两件事之间一定有关联，所以你现在去医院一趟，去找我之前送去的那个男的。” 王国栋听完皱了皱眉头，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已经到了春节，大街上不再是往日的繁华，反是一片萧条，许多商铺都关门回家过节，行人也就显得稀少。 黄明却是无处可去，张雯已经回去过节了，只留下黄明孤身一人待在事务所中。 之前当王国栋赶到医院时，那名受了伤的奇怪男子已经不见踪影，也没留下什么线索。对于袭击了张雯的那人，也是没有任何消息。 王国栋回来再向黄明询问时，黄明也是一头雾水，细细思索之下，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测：那名遍体鳞伤的来访男子，可能是受到了谁的威胁，是来寻求帮助的。他身上或许有什么另一人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有在黄明离开后，迷晕张雯搜查的那一幕。 但是这其中仍有许多疑点，首先为什么是向黄明求助。明明已经受伤了，却不肯前往医院，也没有直接去警局报案，反而是来事务所找到了黄明。 接着就是那件他想找的东西，根据黄明回去时的情况看来，虽然外间结构布置都是一目了然，没有多少搜查的必要，但是对于内室的搜查却又太过仔细。黄明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事务所中丢失的物品只有一件，那就是他之前所写的日记。当王国栋问起是否有丢失物品时，黄明选择了隐瞒，这也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所以这一次的来访与来袭更像是有人精心策划出的一场一石二鸟的表演，幕后者不仅是为了寻找那件东西，似乎也对黄明很感兴趣，才会把他也算计在内。 最后，黄明还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被监视了。这个监视可能是在被媒体报道协助破案之后，也可能是更早之前。 门口传来的风铃声打断了黄明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就皱起了眉头。 来人是王国栋。终于在那么久之后有了消息吗，黄明心想。 果然王国栋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过来坐下，沉重地开口了：“发生了两起命案。” 黄明心中一凛，正值春节，是在外人数偏少的时刻，却是影响更大的时候。他没有说话，等着王国栋继续说下去。 “第一起，我们找到了你之前所说受伤了的奇怪男子，可是他已经死亡了。凶手的手段极为残忍，杀死他后，还对尸体进行了破坏。” 黄明心中没有多少波澜，只是觉得有些有些恶心。 “第二起，是一名大学女生” “这两起案子有关联吗？” 王国栋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发现两起案子之间的联系，两起案子间隔的时间并不长，距离却是很远，其他情况也并不相似。” “既然后面一起案子的遇害者是那个李教授学校的，你去找过他了？”黄明突然又想起了当初的见面。 “是的，我已经去找过李教授了，但是他”王国栋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说道，“我和他讲了之前你这发生的那起攻击，他就让我来找你，让我把两起案子全都告诉你。” “嗯，好吧。第一起案子或许和我有关系，那么第二起呢？”黄明又开始自言自语了，摸着自己的下巴。 王国栋将两份文件放在了面前的桌上，“这是刚整理出来的和案件有关的，你自己看吧， 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说完，便起身要走。 没想到黄明却是快他一步，起身拾起了文件，“要去现场吗，一起吧。” 王国栋凝视了一会黄明，不再说什么，带头出去了。 黄明依然没有再车上就阅读案情，第一个案发地点是郊区的一处建筑工地，由于春节到来，工人也都回家过节，建筑也就停工了。 黄明下了车，才开始看起文件。报案者是一名流浪汉，无家可归，想着能不能趁着工地没人捡些破烂拿去卖了，却是发现了血迹和残肢。 “他为什么要报警，这样的人遇到这种事不该置身事外吗？”黄明有些不解。 王国栋没有去看黄明，而是扫视着周围，“过节了，他只想能吃的饱，睡得暖。” 黄明听懂了他的意思，重新将注意放在了案情上。 突然他瞪大了眼，又皱紧了眉头，呼吸加重。王国栋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文件，黄明已经看到了现场的照片。尸体遭到了极大的破坏，血迹随处可见，很难想象凶手与被害者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如此残忍地对待。 黄明看到了最后一张照片，死者的左耳已经不见了，伤口却不像是刀具所致。不会是咬下来的吧，想到这，黄明感到胃中一阵翻腾，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叹了口气。 黄明翻过照片，接着往下看。警方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赵立伟，男性，40岁，未婚，东方地产业务经理。对于东方地产，黄明也是有所了解的，不仅是a市最大的地产商，还有其他许多副产业，市a市的龙头企业。但是在a市的名声却不好，民间还有许多关于它不好的传言。 黄明回忆起了之前王国栋经历过的那件案子，心中对于东方地产毫无好感。平时与大妈大伯聊天时也曾提及，曾经关于它和有关系又和市政府又互利关系的传闻漫天都是，近来几年似乎有所收敛，仍是出了之前的事故，最后都说是靠金钱和关系搞定。 回到赵立伟身上，黄明从他的个人经历与照片都没能看出他有适合做业务经理的地方，反倒是给人一种流氓混混的样子。 “看来那些传闻都未必是假的啊。”黄明自言自语。 “东方地产的背景很深，你也有所耳闻吧。” “是啊，不过以前没什么接触罢了。” “那些传闻未必都是真的，也未必就是假的。”王国栋缓缓开口，黄明还是盯着文件，心里却在想如果周围还有其他人，王国栋是否会开口说这些。 “最早的传闻是说东方地产的老板以前是涉及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后来靠着和政府的关系洗白了，靠着雄厚的资金和政府的支持开始从事房地产，a市有现在的发展也有他们的功劳。之后的传言就是，他们一面与政府合作，一面又和一些又勾结，靠着那些流氓混混去帮他们完成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比如要拆迁时吓唬居民。” 王国栋顿了一顿，看着黄明手中赵立伟的照片，“这个赵立伟就是其中之一。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市政府投诉c报警，东方地产也开始注意他们的名声，就让那些人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们的业务人员。近几年这样的事情也不怎么再发生了，直到之前我经历的那件案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所以说他们是狗改不了吃屎咯。”黄明知道之前王国栋被迫射杀了一位讨债的民工的事情，对于东方地产毫不留情。 王国栋就没有像黄明这般的愤青，毕竟作为刑警多年，已经经历过了许多，没有再去搭话。 后面的案情并不复杂，现场留下的脚印以及其他痕迹都不足以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派出去寻找目击证人的警员也是一无所得。凶器被留在了当场，是一根铁棍，这在工地随处可见，并没有发现指纹以及凶手留下的其他痕迹。 黄明已经看完了文件，低着头思索了一会，“你们准备怎么追捕凶手？” “我们在周围开始排查是否有凶手待过的据点，同时也搜寻是否有目击者。” “距离赵立伟上次在医院失踪已经有半个月了吧，有没有人报案寻找过他？” “他公司里的同事曾经有过报案记录，是在一周前。” 黄明又拿出了死者的照片仔细看了一下，“我记得他当时身上穿的就是这身衣服，胡子也是更长了，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当时就已经失踪了。死亡时间是在4天前，身上除了被殴打的伤痕外并没有遭到绑架的痕迹。” “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杀，躲到了这里，却还是被凶手发现了。”王国栋开口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明知道有人要杀他，却不肯来报警呢？” “他觉得警察没用呗。”黄明感到了王国栋的目光有些生气，只得再解释道：“他那天来的时候嘴里就在念叨什么死神的，如果他觉得他是被死神缠身了，那么他也会觉得找警察也没法救他，只能不停地躲藏。” “现在都21世纪了，还有人会相信死神这种说法？”王国栋对此嗤之以鼻。 “宗教或是迷信与时代无关，再发达的科技也会有无法解释的事情，再高等的教育也会有愚昧的人，你真正经历过的事情才会决定你的看法。我所见到的赵立伟已经浑身是伤，恐怕是有人故意暗算他，还让他以为是意外发生，一步步地逼他相信自己是被死神附身了。”黄明却对于王国栋的看法同样嗤之以鼻。 王国栋已经习惯了黄明的说话方式，对此无动于衷。 黄明见王国栋没说话，也就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也可能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所以赵立伟知道有人要杀自己，却只敢逃跑而不敢报警。” “那凶手是不是太过多此一举了，他如果真要杀赵立伟，就算他还要寻找什么 ，绑架也应该是最好的方法啊。”王国栋接受了黄明的解释，但同时又想到了无法解释的地方。 “确实如此，哪怕这家伙真的觉得自己被死神追杀，也应该去教堂c寺庙之类的地方，而不该来找我。所以这就是老李让你来找我的原因，不是因为要让我来破案，而是因为凶杀是想把我也牵连进来。”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你认识凶手？” 黄明白了一眼王国栋，“我认识的人本就不多，大致知道了他的体型我就能带你一个个去找他们了。所以肯定是他认识我，而我不认识他。” “而且，他应该更早之前就认识我了。” “要比赵氏兄弟那件案子更早吗？” “应该是的。”黄明又看起了第二份报告。因为他觉得，这起凶杀虽然疑点重重，但是有着清晰的办理思路，一方面是从案发现场出发，另一方面就是从被害者身上出发，王国栋作为一个出色的刑警，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需要他来指导。 另一起案子的发生时间还要更早，甚至黄明之前就已经从网上得知了此事。 这次黄明看的很快，看完就将文件丢给了王国栋，“没意思。” 案件发生在a市的一家高档宾馆中，一名大学女生杀死了一名中年富商后自杀了。 根据初步的调查，这名女生因为面容姣好，身材出众，受到很多男生的追求。但是却有传闻说她在和校内男生交往的同时，又与校外一些富豪，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 杀人后自杀，已经是盖棺定论了，因为宾馆过道内的清楚地证明了在两人进入，直到第二天服务人员进入发现之前，再无其他人。两人死亡时间也是在凌晨，所住楼层在8楼，不可能通过其他手段进入。 虽然没留下任何的遗书，但是杀人以及自杀的动机也通过尸检被推测出了，女生患有艾滋病。混乱的性关系，使她感染上了这种不治之症，所以她决心报复。却不知道她是如何选择报复对象的。 “这种无聊的案子为什么要给我看？”黄明显得很不满意。 “一开始我也没打算把这件案子给你看，但是”王国栋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异样，“就在今天早上，网上突然有了一条新闻，说的是这起案子与一篇网络悬疑小说极为相似。” “这不是一起杀人后自杀的案子吗，又能和网络小说扯上什么关系？”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那一系列的小说共有三篇，主角是一个受到了女友劈腿富商背叛的大学生，之后又因为学校黑幕导致考研失败，最后走上了一条复仇之路。” 黄明对于这类的小说丝毫不感兴趣，他不喜欢心灵鸡汤，同样也不喜欢这样充满负面情绪的文字，“然后呢，说重点。” “在那三部小说中，第一部中，他害死了他的女友以及那个富商；第二部，他复仇了他的导师；第三部”王国栋又停顿了一下，“他自杀了。” “写自杀也能写成一本小说吗？” “自然不止自杀而已，你最好能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看那种无聊的东西？就因为它和案件很像？那你们看了去抓人不就行了吗。”黄明丝毫提不起兴趣，已经准备离开现场往回走。 却是被王国栋叫住了，“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个作者了，那三部小说是他一年前就发表的，并没有许多人看过。经过那条不知哪来的小道消息，阅读量正在迅速的增长。” “所以他是要靠在现实中表演他的小说来出名？” “在几天前，他又发表了一篇小说，叫做《择命师》。” 黄明正想继续往回走，听到这却是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那本小说写的就是关于你和夏晴的案子。” 黄明突然觉得有很多信息向他的脑中涌来，双手扶住太阳穴，皱紧了眉头。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拿这起案子来找你的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黄明在原地愣了好久，王国栋也没有在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在一旁。 “先回去再说吧。”好半天，黄明也只说了那么一句。 两人回到了事务所中，黄明坐回了他的椅子，双手托住下巴，继续陷入了沉思。 王国栋在一旁并没有坐下，又等了一会，发现黄明还是没有动静，便开口了：“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让人把他的小说以及那条新闻都给删掉了。”说完，又递给了黄明一个u盘。 黄明听完，接过了u盘，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担心那个，我是在想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 王国栋听闻，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那你有想到什么吗？” 黄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开了电脑，打开了关于命案的新闻以及那几篇网络小说看了起来。 黄明的阅读速度很快，不多就便已经粗略地扫完了全部，才开口道：“所以凶手是通过先让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然后再去感染了那个女生，并告知了她事实，就让那个女生去杀人后自杀了？”黄明的语气显得十分鄙夷，对于小说的内容不敢苟同。 “你难道不觉得这小说的内容，和你之前有些相似吗？” 黄明抬头瞥了一眼王国栋，语气很是失望，“你觉得我和他相似？我不是很明白那种失败者报复社会的行为，与我有哪里是相似的。” “我不是说你们的立场，而是你们行事手段。你们都没有采取最直接的手段，而是选择了将对方带入你们布置好的局面之中。” 黄明琢磨了一下，依然是否定了王国栋的说法，“我与他不同，不仅仅是立场出发点的不同。我是择命师，我做出那些布局的目的是为了让深陷其中的人自己做出选择，而不是操控他们。在夏晴的案子里，我做的有失偏颇。但是在赵智赵勇案子中，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很好了。” “你确实做的很不错。”王国栋对此表示肯定。 黄明丝毫不理会王国栋的称赞，“我所做的事，并不需要别人的肯定或是否定。我只需要自己知道，我是走在了我所信仰的道路上没有迷失，就足够了。” “而那个作家不同，无论他是出于报复或是想要哗众取宠的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目的。” 王国栋显得有些迷糊，似懂非懂。 黄明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不会再继续解释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王国栋，他却是希望可以解释清楚。 “在夏晴的案子中，他们车祸死亡不是我所追求的目的，而是他们自己选择错误的结果。我是希望只是看着他们做出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会由他们决定。而第二起案子中，我做的其实不如第一起，那时候的我，是希望赵勇会继续犯下错误，导致他们兄弟被捕。而不是完全地将选择交由他来做。” “我现在在思考的，是我在第一起案子中，我是有对夏晴做出暗示，无论是选择在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饮料的提醒，我都有为他们做出我认为正确的选择给了他们提示。而在第二起案子中，我布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赵勇继续犯下错误，然后被捕。” 黄明最后以一个问题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这两起案子之中，我是不是在扮演不一样的角色？” 王国栋仍是在云端徘徊，挠了挠脑袋，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你在第一起案子里，其实是扮演一个中立的角色，而之后扮演的是一个带有偏见的角色？” “可以这样理解。” “但是，你不是坚持的是你的正义吗，让犯罪者伏法，不就是你该做的吗？” “那夏晴他们虽然罪不至死，也应该受到惩罚，就又不对了。” “那是你第一次的时候，计划中的失败，是你当时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不不。”黄明咬了咬嘴唇，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不是当时，而是现在。”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以往初识时的沉默，王国栋不明白黄明到底在思考什么。其实就连黄明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黄明用手扶住额头，也掩住了脸，声音有些消沉，“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再来通知我吧。” 王国栋看着黄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来没有能够看透黄明，也意识到了就连黄明自己恐怕都没能完全认识自己。 王国栋离开了，又只剩下了黄明一个人。 其实在没有发生那天的闯入之前，黄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但当他发现了日记被拿走，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两起案子，他才想到了他的不同表现。 初时他将这种不同归因于想要弥补犯下的过失，但他仔细思索了两起案子的过程，他才发现原因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可能，还没有能真正地认识自己，又或是，自己还在不停地改变。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黄明自己身陷其中，无法认清自己，但是却出现了一个机会。 黄明对于抢走自己日记，也极有可能是杀死了赵立伟的凶手，并非是毫无头绪。虽然自己认识对方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一定与对方存在着联系。 “他对我的监视，或者是关注，应该是从夏晴出车祸开始的吧。”黄明又陷入了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也就是王富仁咯，所以他才能接触到那个女生” “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这些事起码要有两个人才能完成”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找上我做什么” 黄明在自言自语中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望着萧条的大街，不知在想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黄明等待的始终没有到来，反而是等来了张雯。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没变啊！” 黄明抬头看了了一眼张雯，继续低头看着书，“一个春节也就放假了7天，你想我怎么变呢？倒是你，明明是在放寒假，又是春节，为什么不在家里多玩几天呢，我还没叫你来上班呢。” 张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要上班啊，我觉得我已经吃胖了不少，再待在家估计很多衣服都要穿不下了。” 黄明又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张雯有长胖了，虽然穿着冬天厚重的衣服，仍是能看出张雯的苗条。黄明没有再搭话，而是起身准备返回房间里。 张雯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黄明，“对了，上次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黄明停在了门口，回头看向张雯，不知道该不该把一些事告诉她。 “那算了吧，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倒是张雯不知为何先退缩了。 黄明又想了一下，却是没有进去，重新回到了椅子上，面带微笑，“你想知道什么？” “呃我想知道，后来找到那个人了吗？” 黄明摇了摇头，笑的更开心了，“你就想知道这么点吗？” 张雯突然脸红了起来，显得有些扭捏，“那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啊？” 或许是一个人待得太久了，突然有了一个同龄人可以说话，黄明显得客气了许多，“之前发生了两起命案，你知道了吗？” 张雯显然是被吸引到了，神色有了变化，“两起？为什么我只听说了一起啊？” “你听说的那起，是你们学校的一个女生杀人后自杀的案子吧。” “嗯，是啊，那个”张雯还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那天受伤来这的那个男人，也死了。” “啊？你不是送他去医院了，他是怎么死的？” 黄明想了想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风铃声又想起了，是那么的急促，“黄明，又出事了！” 王国栋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才发现张雯也在场，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黄明看了一眼张雯，“如果没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那就在这说吧。” 王国栋略一思索，也拉出一张椅子坐下，看向黄明，“你那么早就让张雯来了吗，春节都没过完呢，你就打算营业了？” 没等黄明开口，张雯却抢先了，“是我自己过来的，想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能帮忙的。” “那好。”王国栋又转向了张雯，“因为这件事也牵连过你，所以我就在这里一起说吧。但是你尽量不要和其他人提及，可以吧？” “嗯。好的。” 得到了张雯肯定的回答，王国栋才开始说正事了，“又发生了一桩命案。这次死的是一位大学教授。” “所以是那个作家犯罪吗，你们有查到他的信息吗？” “没有，我们查到了他的所有信息，但是他在第一起案子发生前几天就已经退掉了租的房子，之后就下落不明。”王国栋说完，就将一份关于作家的调查结果给了黄明。 黄明拿起后，快速地翻看了起来。看完后点了点头，“很符合他小说中主角的形象和我对他的猜想。” 卢伟，一个谐音比较秀气的名字，确实也符合他的外貌。黄明自己以记叙故事的形式写过日记，也阅读了卢伟的小说，发现两者都偏向于一种简单的记叙，而乏于修辞，所以卢伟并是 一位写作经验老道的作家。 他的年龄应该不大，并且不是一位文科生，成绩外貌都不算出众，性格内向 按照警方的调查，卢伟，男，25岁，毕业于a市的一所理工科大学，无业，一人租住于一间郊区公寓，没有室友。 卢伟的个人经历与他所描绘的小说主角一样，在大四毕业季曾追求过一位大学女生，在交往不久后发现她与其他人还有暧昧关系，之后草草分手，再没有谈过恋爱。 另一方面，卢伟曾经准备考研，却是失败，据他当年同学所说，那一年的考研似乎有黑幕的传言，但无法证实。 最后，在求职方面，卢伟也是四面碰壁，至今没能寻找到一份期望中的工作。一年前，卢伟在网上开始连载小说，名为《失败者的世界》。第一部中，他报复了一位劈腿的大学女生；第二部中，他报复了一位学术弄假c私收贿赂的大学教授；第三步中，他报复了整个社会 而在事务所遇袭的几天后，他又上传了一部名为《择命师》的短篇小说。 黄明对张雯道：“你认识之前你们学校出事的那名女生吗？” 张雯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和她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平时没有接触过。不过之后我听说了很多她的传言。” “你们不是都在放假吗，你是怎么听说的？” “是通过qq群啦，很多人都在说那个女生平时情感问题就很复杂，好像同时和多个男生交往，似乎还与校外的人有关系。” “任何信息，一旦通过网络，就会得到飞速的传播，以及无法抑制的发展。”黄明似乎有些感慨，“所以你也知道了那起案子和一本网络小说的关系吧。” “对，这也是我之后听说的，我再想去查的时候，网上已经搜索不到了。不过，已经有人把那几本小说都复制了下来。” 王国栋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无法避免的结果，虽然我们发现后第一时间就采取了制止措施，但是新闻与作品还是传播出去了。” “所以现在网上是什么情况呢？”黄明虽然会不时地上网浏览一些信息，但那只限于他所感兴趣的内容，对于他所不感兴趣的，黄明一向是毫无所谓。 “我们警方发言人并没有对这起案子与网上的消息做出回应，所以这几天风头已经过去了不少。” “可现在第二起案子发生了，你们曾经掩埋住的舆论，将会远比上一次来的更加激烈。”黄明嘴上如此说着，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的样子，“不过那是你们警方的问题啊。” 王国栋并没有对黄明这样的言行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沉重道：“已经按照小说发生了两起案子，作者也是失踪不见，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确实有些值得深思的地方。”黄明悠悠地开口。 “什么？” “动机。” “动机？”王国栋低下头，细细地琢磨起黄明说出的这两个字。 “你认为卢伟的动机是什么？”黄明向王国栋发问了。 “他的动机啊。”王国栋又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是报复和想要引起社会关注。” 黄明摇着头笑了起来，“唉，所以你会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值得奇怪。” 张雯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就连王国栋也忍不住了：“你就不能只说嘛！” “我所问的，并不是卢伟杀人的动机。”黄明却仍是不紧不慢。 “不是卢伟的杀人动机？”王国栋皱起眉头。 “没错，我问的，是卢伟从写小说，再到现在的动机。” 黄明不再卖关子，继续道：“卢伟的个人经历与小说主角相似，所以他创作出这个人物，并在小说的世界里让他完成了报复。但事实上，他在现实中的报复对象却并非是他当年的对象了吧。” 王国栋突然瞪大眼睛，却又皱紧眉头，没有插话。 “就他的动机而言，这里面似乎出现了一些误会。他写小说的目的是为了排解自己的抑郁，在虚幻的小说中得到解脱。那当他想要在现实中也得到报复的快感，那么他应该去找当年的当事人进行报复，而并非是按照小说情节来犯罪。所以这样的话，报复和引起社会关注其实自相矛盾的两种动机。” “确实，第二起案子中死的那位大学教授，也与他无关，并不是当年他的老师。”王国栋肯定了黄明的部分推理，但有疑惑，“如果真按你所说的那样，那么卢伟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出名，而并非报复。” “没错，如果说他的犯罪行为是出于报复心理，而牵连到了那些与他当年的当事人相似的人群，他没有理由放过他以前的女友以及他的导师。” “我一直认为他的主要动机一个是报复，想要引起社会关注也是出于他的报复心理。我已经去调查过了，他以前的女友已经不在a市了，他当年的老师却仍留在这里。” 王国栋显得有些沮丧，“在第一起案子发生后，这些信息就已经被我们获得，我还派了警员去保护那个老师，以为他没有报复女友，是因为无法找到她。” “你没有什么做错的，不仅是你陷入了误区，或许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误区。”黄明又是一句让王国栋摸不着头脑的话。 未等王国栋开口询问，黄明就先打断了他，“还是先说说这两起案子吧。” 王国栋又看了看身边的张雯，她一直像个课堂里的乖宝宝一般坐在一旁，安静听着。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当张雯的面说吗？”黄明打着哈欠，“你再不说我可要回房休息了。” 王国栋没有理他，而是转向张雯，“张雯，你有看过卢伟的那几本小说吗？” “看过。” “看过几本？” 张雯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全看完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黄明随意地躺在椅子里，摸着自己渐渐长长的胡子；王国栋正襟危坐，目光在黄明与张雯之间不断来回；而张雯觉得自己已经面红耳赤，尴尬的连手都不知该如何去放了。 “所以你看过那部《择命师》了？”结果还是黄明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啊？”张雯像受惊了的小鹿一般，差一点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呵呵，你别紧张啊，我就想问你那本《择命师》写的怎么样，我只大致看了一下。”黄明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又带着一丝揶揄。 “那本小说写的还不错。”张雯给出了回答。 “那就好啊。”黄明说着伸了个懒腰，“这本小说以后你再说给我听吧，现在先听王队长说说那两起案子。” “你们都已经看过了小说，两起案子都高度还原了小说内容。那就索性从第一起开始说吧。” 王国栋要从第一起案子开始也是有原因的，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小说中的犯罪手法，其实与黄明当初在夏晴案中的手法相似。都是采取了诱导的形式，虽然黄明已经撇清了他与卢伟的关系。但是在读到《择命师》的时候，王国栋还曾怀疑过黄明是否就是那个网络作家。 “第一起案子，在表面上看来，是一起谋杀后自杀的案子。钱依依，a市一所一本大学的大三女学生。经过走访发现，她曾与多名男子” “行了行了。”黄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国栋的叙述，“你直接说案情吧，她混乱的私生活我不感兴趣。” “宾馆现场情况是，一名死者为王建国，47岁，一家销售公司的总经理。死因是被利刃插入心脏，当场死亡。另一名死者是钱依依，服用了大量后死亡。凶器就留在现场，只有钱依依一人的指纹。房间位于6楼，门窗皆没有入侵的痕迹，过道内的也处于运行，没有拍到其他人进入。所以案子已经结案了。” “那你们就没管网上的谣言？这可不像你啊，王队长。”黄明扯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王国栋自然理解黄明的意思，之前的两起案子，一起是看似交通意外，另一起看似是自杀案件，但是都被他发现了疑点，经过锲而不舍的追查，才探明真相。 “唉，这起案子最初我也是有怀疑的，但是也是怀疑钱依依的杀人动机，而不是认为凶手另有其人。这样说也不对，凶手就是钱依依，只是她也是受人控制”王国栋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的说法都不合理。 “没错，凶手就是钱依依。但是按照小说中所写的，钱依依染上艾滋，是因为生活不检点，而真正的凶手，我姑且这样称呼他。通过偷拍，以及在宾馆安置，得到了她许多，以此威胁她。” 黄明顿了一顿，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这破小说毫无逻辑可言，要是真能像他写的那样实现，估计那些修仙小说也是真的了。” “你的意思是？”王国栋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就是你们的阅读习惯，你们只是读，而不去思考。当所谓的事实摆在了你们眼前时，你们只会去选择相信。” “卢伟不是凶手？是有人栽赃嫁祸给他吗？” “我那有说卢伟不是凶手了，要栽赃嫁祸也要选一部真的可以实现的小说啊！王国栋，我发现你结婚后智商下降的挺快啊。” 王国栋意识到旁边还有其他人，咳了咳嗽，想让黄明赶紧说回正题，可没想到。 “看来你身体素质也下降的很快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我的意思是，卢伟没法按照他小说中的那样来进行这场诱导犯罪，但结果却依然如他所愿了，难道会是他的运气好吗？” 黄明不再期望婚后的王国栋还能保持以前的智商，抢在他开口前先说道：“卢伟并非是独自犯罪，他的智力与执行力都不足以完成这样一场完美的犯罪。” 王国栋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时而皱紧眉头思索，时而似有所得，最后，他抬起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黄明。 黄明楞了一下，忽然明白了王国栋的目光，一手拍额头扶住了头，另一只手指着门口，声音中透露着无力：“你走吧，没法和你交谈。你还觉得我吃饱了撑去帮他报复社会？” 王国栋被看穿了心里的想法，讪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黄明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想要真正达到小说中那样的结局，必须需要一个远优于原小说中的计划。你们都看过了《择命师》吧，我觉得那个计划还算不错。要让钱依依做到那样，起码是要那样接近完美的计划，配合上强大的执行力。” “所以你认为还有人帮助卢伟？按照你的推理，此人的智力c执行力远超于卢伟与常人，那他为什么要帮助卢伟呢？” “是啊，他到底是不是在帮卢伟，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黄明也没能得到答案，“再说第二起案子吧。”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a市的一所大学办公室里” 王国栋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叙述，他略带歉意地走到门口，接通了电话，“什么？好的，我马上过来。” “又发生了一起命案，黄明，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黄明仰面朝天，打了个哈欠，“把第二起的案件报告留下，你自己去吧，勘探现场什么的不是我的事。” 王国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留下文件就离开了。 黄明没有去翻看留在桌上的文件，而是先看向了张雯，“之前你想问的还没问完呢，现在可以继续了。” 张雯沉默了一会，似乎鼓起了勇气c下定了决心，刚准备开口，却又被黄明打断了。 “你怎么问个问题好像是要上刑场了一样，我长得很可怕吗？你再好好看看。”黄明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张雯此前还真没好好看过黄明，总觉得他身上被一种神秘的所包围，不敢看得真切，现在听了黄明的话，真就盯着他仔细看了起来。 “嗯还挺好看的。” 黄明原先没有真的想要张雯回答，只是想调解下气氛，让张雯不要太尴尬了。现在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是眼睛小了点，不过也挺好看的。”张雯笑了出来，现在变成了黄明开始尴尬了。 “行，我知道我挺好看的了，你别再扯远了。”黄明板起脸，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拿手托着下巴，也掩住了表情。 “那我问了啊，你别生气啊。这两起案子，和你没有关联吧？” “没有关系。”黄明又换了只手，将头靠在了拳上，歪着摇了摇头。 “那，那部《择命师》呢？” “那部《择命师》故事不错，可惜是卢伟写的，文笔不行，应该相比他的最先两本小说是好上很多吧。” “我不知道，黄明，《择命师》里写的是真的吗？” 门外寒风凛冽，不知为何黄明觉得张雯有些憔悴，似乎自己的答案可能会伤害到她，一时无法回答。 “嗯是真的。”黄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小心翼翼。 “那你是真的害死了他们两个吗？” 黄明收起平日的轻松随意，严肃道：“就事实的结果看来是这样的，但真相并非如此。” 黄明已经明白了当初自己的行为，虽然对最后结果仍有愧意，却也不再纠结于此。此事件知晓的人极少，但现在却为人曝光。黄明曾经花费了极少的时间思考了一下，若是真有人问起，他该如何应答。他很快就告诉了自己：他们来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他却希望解释，解释给张雯听，“你知道择命的意思吗？” 张雯迷茫地摇了摇头，显得很失落。 “择命就是选择命运的意思，我开了这间择命咨询事务所，最初是为了为来人解释命运。然而并没有人前来，所以我自己去找了一份活干。我找到了王富仁，一个上了年纪的富豪，家中娇妻寂寞难耐，结果就是他妻子夏晴与周翔出轨了。” 黄明略作停顿，立马接着说：“我通过几个月的调查，摸清了他们偷情的习惯后，给了王国栋一个选择。最后他选择了用相对便宜的价格，得到更好的服务。也就是由我来安排一个计划，再给夏晴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选择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并且让王富仁假装出差，预定好了纪念的红酒让夏晴去取。当然我做了许多调查与准备，例如我知道周翔从不自己开车，每次他们去郊区偷情，都是由夏晴来驾驶，而夏晴的酒量并不好。” “因为王富仁家中的两辆车一辆开去公司，而另一辆的空调正好出了些问题，我为夏晴准备了两种饮料，一种是她最爱喝的果汁，而另一种，是随红酒赠送的果酒，只不过那种果酒，度数要高于普通的果酒。” “我给了夏晴足够的选择空间，她只要能选对一次，都不至于万劫不复。这就是我所说的择命。” 张雯听完，也没有说什么，有些迷茫地看着黄明。 黄明也看着张雯，“ 张雯，你为什么要来这？” 张雯看着黄明，微微张嘴，却没说什么。 “算了，无论你为什么来这，都不要紧，现在先陪我去一趟书店吧。”说完，黄明便起身了。 张雯还没明白过来这其中的转变，迷糊中就跟着她的老板走了出去。 似是街上的寒风阻碍了他们的交谈，两人一路无言，来到了不远处的私营书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黄明推门进入，对着店长点了点头，店长也回以微笑。书店中的暖气令人感到惬意，为来客的驻足提供了很好的理由。店内人数不少，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也有少数如黄明c张雯年纪相似的。 黄明很喜欢这家书店，他书柜上的书大多来自于此。店主是一个真正爱书的人，已经快有70岁了，退休后因为读书的爱好，开始经营起这家不大的书店。所以他从不会拒绝任何人来着阅读他的书籍，哪怕很多人都是只看不买。当店主看到黄明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时，他也愣了一下，随后置之一笑。 不同于像新华书店这样的书店里学生教辅书以及工具等占了大半的空间，这家书店则是完全被书装满了。黄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新书处，搁下张雯不管，就阅读起来了。 张雯并没有来过这，平日里也很少会去买书，她突然想起那天进入內间，看到了黄明的书柜已经无法容纳下他的藏书，都是从这里买来的吗？ 张雯随意地走动起来，又驻足在一排书架前，目光被吸引。忽然她觉得有人拉了拉她，“大姐姐，你嫩帮我拿一下上面那本书吗？”原来是她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约莫岁，个子不高，拿不到上层书架上的书，向她求助。 张雯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望去，与她先前看的是相同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张雯轻轻地将书抽出，递给了男孩。 “你喜欢看福尔摩斯啊？” 小男孩接过书，抬起头，认真道：“嗯，我超喜欢看福尔摩斯的，他好厉害！” 张雯摸摸了男孩的头，“福尔摩斯是很厉害。” 男孩的眼里充满了崇拜，显然是将福尔摩斯当成了自己的偶像，“我以后也要想福尔摩斯那样，成为一个大侦探！” “那你以后恐怕是要失望了。” 两人朝着声音望去，黄明正微笑着站在他们身后。 小男孩似乎被吓了一跳，往张雯身后躲了一下，张雯没有明白黄明的意思，“黄明，你说什么？” 黄明的微笑中带着一丝的诡异，嘴角微微上扬，“我说啊，他想要成为一个侦探，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小男孩听了又往张雯身后缩了缩，张雯一步往前，贴近了黄明，语气有些不太高兴：“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世上的有普通人，有罪犯c有警察。”黄明摇了摇头，略带失望地说，“可就是没有侦探。” 小男孩听了，有些着急，“为什么啊？为什么没有侦探，福尔摩斯难道不是吗？” 黄明瞥了一眼男孩手中的书，又扫视了一遍书架上的书籍，“福尔摩斯当然是大侦探，可我们却成不了福尔摩斯。”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他的母亲过来接走了他。 “为什么我们成不了福尔摩斯？”这次发问的是张雯。 “难道你也和小孩一样吗，还那么天真。” “黄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黄明不知道为什么，张雯似乎有些生气了。 黄明看着张雯，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为什么要来我的事务所？” “我，我只是去你那打工啊。”张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如果是其他人，在来上班的第二天就遭到了袭击，被迷晕过去，你说她还会回来上班吗？”黄明双手抱胸，轻轻靠着身后的书架。 “我也想当个侦探！”张雯豁出去了，底气十足。 “你也想当个侦探？”黄明揶揄道，还上下打量着她。 “怎么不行吗？我不能当侦探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明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找我就能当侦探了吗？” “我以为你是个侦探。” “我不是侦探，我也不会是侦探。” “为什么？”张雯有些焦急地追问。 黄明有些怅然，将目光从张雯身上移到了列满福尔摩斯的书架上，“我认为这个社会并不需要侦探。” “侦探是为了追求真相而存在的，而现在的人，并不需要真相。” “怎么会不需要呢？” “他们只需要有趣的娱乐故事，能够令他们注定无趣的人生，可以有些笑点就行。” “侦探本来就不是为了那些人而追寻真相的，他们是为了维护正义，不让罪犯逃脱制裁，才存在的。” 黄明摇了摇头，却是不赞同张雯的说法，“你说的那些，更应该是警察的职责，而非一个侦探的。” “为什么？” 若是面对其他人这样无休止的提问，黄明早已不耐烦了，但现在他却依然保持着耐心，“你要明白，越是文明c发达的社会，就越拥有它自己那一套不容置疑的规矩。就像法律，它默许那些找到它漏洞的人去加以利用，却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它已经订立的规矩。恰好，侦探就是它最排斥的编外人员。” 张雯似懂非懂，眼神中却是透露着不甘心，“那你和王队长呢，你们不是一起破过案吗？” “对啊，他是警察，我是有帮他破案，但我的身份却不是侦探，而是择命师。你也看过那本小说了，也稍微了解到了我和王国栋经历的两起案子，也听到了那天我和李教授说的。择命师并不是一个侦探，我只是为人提供选择罢了。” “所以你，不是侦探？”满满的失意，从张雯的话语中传递给了黄明。 “你不用难过，择命师只有我一个。你又不是，我的事务所的工作包含了很多很多内容，比如免费的陪老人啊，”黄明扬起手中的书《婚姻法》晃了晃，“还有婚姻咨询啊，这里面就包含了你想要当的侦探的工作。” 张雯明白了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说的侦探工作就是替人查小三？” “聪明，一点就通，看来你还是挺有做好这份工作的潜力的。” 张雯转过头不理黄明，而是呆呆地望着书架上的福尔摩斯。 “走吧，你要是想看，我那里有全套的福尔摩斯。” 刚要走时，却感到指间传来前所未有的触感。张雯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你真的不是一个侦探吗？” 黄明不知该说什么，没有回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夜幕开始笼罩大地，温度骤降，郊区的寒风也更甚于市区。但是一位老人却是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白酒，两个杯子各放在他与对面，盛满了酒。 老人显得兴致高涨，他退休后因为不喜城市的吵闹，独自一人搬来了郊区。平日里孩子工作繁忙，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但是现在到了春节，他们带着自己年幼的孙女来看望他，令他着实开心了很久。 现在他打的孩子们去拜访村里其他人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家中。其实这也是他自己不愿出去，因为他还有人要陪。 “小媛，阿勇，又是一年过去了。”原来桌上的杯子，是为了他的老友准备的。似乎小媛并不喝酒，所有只多了一个对面的酒杯。 老人闭上眼，在灰暗之中，陷入了回忆。突然他睁开眼，意识到了似乎院中不止他一人。 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老人心中一凛。对面的男子面无表情，一脸的漠然。农村在春节时通常都是大门敞开到睡觉前，方便各方远亲近邻前来拜访。老人没有见过对方，但根据多年的职业经验，却是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一件毛绒玩具。虽然天色已近漆黑，但是老人的目力却仍能看清，那是他今天刚送给他孙女的礼物。 老人微眯着眼，握紧了桌下的拳头，却仍保持着桌上的手与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他在等着男子进一步的动作。 男子依旧地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话语，接着拿出了一袋陈旧泛黄的档案，轻轻放在了老人面前。 两人之间还没有任何一句的言语交流，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因为当老人看向男子时，却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目光，他似乎一直望向的是那片黑暗的天空。 老人拿过档案，翻看了起来，尘封的记忆开始被唤醒。那是一起关于拆迁导致的意外死亡案件，当年是由他经手的。处理结果是由东方地产赔偿了一笔费用，就没有了后续。 老人回忆起当年那对夫妻似乎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才没能及时离开。老人又抬头看向男子，想从他外貌判断是否他就是当年幸存的遗孤。 “你的孙女很可爱。”男子的声音也如他的外貌一般的冷漠。 老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一拳敲在了桌上，“你把囡囡怎么了！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还是当年那个警察吗，所以我找的就是你，当年事，现在该有个了解了。”男子的语气依旧保持着冷漠与平静，似乎并不是为复仇而来，而是来叙旧的。 “当年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来说，你先放过囡囡，我不会报警的。” 男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语气也是出现了变化，充满了讥讽，“你觉得有可能吗？第一个我已经解决了，你是第二个。” “你要杀了我？” “不，你当年也只是包庇了那个已经被我解决了的人以及我还要去解决的人，你只能算是帮凶。我一个人算了，你只能算是一个帮凶，我并不想自己动手。”男子说着拿出了一药剂，摆在了老人面前。 “你，你还想让我自杀吗？” “最好是吧，你也不想牵连到其他人吧。” “你” “你应该明白，这二十年来，我所承担的痛苦，需要有人来替我分担了。” 老人握紧了拳头，却又放开，“你会放过囡囡，和其他人吧？” “会吧。” “我要先见到囡囡。” “你见不到她了，恐怕你们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男子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老人目眦欲裂，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打断，“你最好快点，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老人不再说话，看着桌上的娃娃，又看了看放在他对面盛满酒的酒杯，惨然一笑，做出了决定。 “你会放了她吧？” “你会放了他吧？” “你会放了她吧！”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黑暗。 老人放弃了挣扎，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酒，又将男子子不知名的药液一口喝尽。 黑衣男子看着老人倒在了他的面前，表情有些怅然，眉间并没有大仇得报的舒展，反倒是有点遗憾。他将自己面前的酒倒在了地上，将酒杯并列放着，没有急着离开，反倒是又坐了一会儿，才隐入了黑暗之中。桌上的东西，依旧安静地留在原位。 在外面解决了中饭，黄明带着他的《婚姻法》以及张雯又回到了事务所。 黄明瞥了一眼桌上的案件报告，感到兴趣索然，一时连翻开的都没有。他长出了一口气，反倒是看起了刚买回来的《婚姻法》。 “你不看看案子吗？” “嗯，现在不是很想看啊。”黄明头也没抬，就回答了张雯的问题。 张雯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黄明，“这是一起命案啊，你怎么能不看。” 黄明觉得她说的话毫无逻辑，却又不想反驳，反倒是将文件拿起，递给了她，“既然你想当侦探，那不如你来看吧。” “我？我怎么能看呢？” “你想当侦探，有什么不能看的？你看完了可以再转述给我听，我现在要发展我们公司的业务领域了。”说玩，还扬了扬手中的《婚姻法》，同时松开了另一只手，任由文件落下。 张雯赶紧伸手接住，又看了看黄明，后者一副沉迷于《婚姻法》的样子，头也抬地又是一句，“你好好看，等会万一王国栋来了，你去和他说，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了。” 张雯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文件似乎不是冰冷，反而有些温度，吸引着她的兴趣。她退了回去，开始细细阅读。 当黄明把手中的书大致翻看完时，抬头注意到了张雯。后者仍是低着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案情中。 黄明愣愣地看着张雯，似乎是看得出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小罗，是什么情况？”王国栋匆匆地赶到了当地派出所，便招呼小罗过来给他介绍大致情况。 “两天前的晚上，当地派出所上报了一起案件，有一名死者，死亡原因是中毒，疑似自杀，现在已经运回了局里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王国栋扫视了一下周围，一边是当地警员，另一边似乎是死者家属。 死者家属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听到了，立马激动地开口：“不可能是自杀，爸爸他怎么可能自杀呢？” “这位是我们市局的刑警队长王国栋，你们有什么问题慢慢来说，先把情况说清楚。”罗枫在一旁提示着，并且让当事人来说明案情。 “王队长，你一定要为我父亲正名啊！父亲他之前也是一名警察，现在退休在家，这还在过节呢，怎么会自杀！” “你不要激动，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到底是不是自杀，我们自然会查清楚，绝不会让一位老警察死不瞑目的！”王国栋立下了保证。 “是这样的，两天前的傍晚，我们一家准备出去拜访一家亲戚，父亲说他累了，就一个人留在家里休息。可是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父亲倒在了院里的桌子上昏迷不醒。我们赶紧叫了救护车和警察，父亲他却是已经走了。” “你们没有破坏现场吧？”王国栋立马提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在农村的破案经常会被居民对于要保护案发现场的意识缺失而增加难度。 “没有，因为父亲以前也是警察，所以小时候一直耳濡目染，我对于警察办案的流程也有一定的了解，曾经也想过要当警察，不过没有实现。” 王国栋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父亲平日里从没有提过自杀，他虽然喜欢一个人在院里喝酒回忆以前c以及纪念他曾经的战友。但是现在正是新年过春节，我们又带着囡囡回去看他，他一直都很高兴，怎么可能自杀啊！” “可是派出所在调查了一天之后，却和我们说父亲是自杀，这让我们怎么接受？” 王国栋大致了解了现在情况的缘由，又转向了当地警察一方，“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把案件报告给我，先口头叙述一下案情吧。” “是我。”出列的是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警察。 他也没有多余介绍自己的废话，就直接开始了案情介绍：“我们接到了报警，到了现场，发现郑开复已经死亡了，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死亡时间约是晚上5点到6点。我们在现场的桌上发现了一白酒c两个酒杯曾装有毒药的子份档案以及一个兔子的毛绒玩具，经过市里的鉴定，所有东西都只有郑开复一人的指纹。” “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郑开复身上也没有被人胁迫的痕迹，他应该是自己喝下了毒药。我们又走访了周围住户，当时天色昏暗，并没有人看见有其他可疑人物，而郑开复在村里口碑也很好，没有什么人与他结仇。所以我们初步判断，郑开复是自杀。” “不是可能是自杀！”郑开复的儿子，郑仁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就有了他们来派出所申述，最后只得把王国栋请来了。 王国栋听完了简单的案情介绍，并没有就此下定结论，而是接过了更为详细的案件报告，读了起来。 终于，他对整个案件有了了解，又向罗枫要了证物的照片以及那份档案的复印件，仔细琢磨了一会，才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起案子看起来是自杀没错，”王国栋挥手阻止了又想开口的郑仁，“但是还是有一些一点没搞清楚，先不要那么急着结案吧，现在由我来负责这件案子。” 王国栋明白了双方的想法，如果没有此前的案子以及推测，他此时得出的结论应该与当地民警一致，用不多久就会以自杀结案。可是在看过了档案的内容，王国栋才知道这恐怕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件，背后还有操控者。 王国栋有些头疼，到了春节，在这种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命案却是一起接着一起地发生，注定了会造成极大的舆论压力，自己恐怕是不能过一个好年了。王国栋又想到了那个几乎不过节，就连春节也是窝在自己的事务所中的黄明，摇了摇头，有些惆怅。 张雯终于一字一句地认真读完了报告，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才发现黄明正盯着自己。 她不由得有些脸红了，“你在看什么呢。” 黄明似乎也是突然被惊醒，意识到了自己盯着对方有些不礼貌，干咳了两声，为了掩饰尴尬，岔开了话题：“你看的怎么样了？侦探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张雯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回了黄明面前，摇了摇头，有些沮丧：“没能看出来什么，案子的结果就是和小说中描述的一致。至于犯罪手法，小说里写的确实有点牵强，但我也想不到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犯罪手法。” 黄明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用食指在桌上轻敲着，做出了回应：“嗯，那这两起确实是由相同的人所犯下的案子了。” “那凶手会不会不是那本小说的作者，而是有人要陷害他？”张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理由。”黄明只说出了两个字，却给了张雯极大的压力。 “呃因为既然你说犯罪手法不会是小说中所写的那些，而是另有人为他出谋划策，那么他缺乏动机啊。” 张雯看着黄明，但是后者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她只能一个人继续说下去：“就像你说的，这两起案件并不符合小说作者的报复犯罪。既然不是为了帮助他复仇，那又有什么目的呢？” “你认为他的目的是为了栽赃嫁祸？” “对，我觉得是有人要栽赃嫁祸他。”张雯有点底气不足。 “那就是栽赃嫁祸呗。”黄明双手放在脑后，身子往后一靠，根本没有想去看桌上报告的意思。 “啊？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不一定是对的啊。” 黄明嘴角微微扯起，“不用看报告我也知道肯定是错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黄明你什么意思啊？”张雯听了黄明对她推理的评价，很不高兴。 “没啥意思，没啥意思。”黄明连忙摇头。 “你自己不肯说，非要来问我，现在我说了，你又来嘲笑我说错了。”张雯气得嘟起了嘴，指着桌上的报告，“你到底看不看报告？” “看，看。”说完黄明便装模作样地拿起了桌上的报告。 “喂，你拿反了。” 黄明慢慢地将报告放下，忍住了所有的表情，“其实，你已经说了这件案子的结果与小说内容一致，那就没什么必要再看报告了。” “按照小说那样的犯罪手法肯定是行不通的，至于真正的手法我也不知道，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你说我的推理是错的啊。” “你那也能叫推理吗，明明就是瞎猜。”黄明丝毫不懂委婉为何物。 “那你说，你认为存在的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为什么要帮卢伟犯罪。”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错的！”张雯气得有些发抖，似乎是想抬手指着黄明，又放弃了。 “就顺着你的思路就绪推理下去呗，如果真凶是为了栽赃嫁祸而杀人，那么他必然对卢伟有着深仇大恨，愿意付出如此精力。但是这样的行为，包括在犯罪后匿名向媒体透露犯罪起源于卢伟的小说，却是让一个个默默无名的落魄作家一举成名，你觉得这会是报复的行为吗？” 张雯正想开口，但是门口传来的风铃声却打断了她。 只见王国栋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又丢了一份文件在桌上，“又出事了。”说完，便有些颓废地坐了下来。 黄明看着桌上的两份文件，摇了摇头，没有去碰的意思，反倒是走到了门口，迎上了随着王国栋一起进入的寒冷。 黄明望着大街上稀疏的人群，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原本以为自己有些厌烦平静的生活，可是当麻烦来临时，自己也是同样表现出了不耐烦。黄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王国栋与他带来的案件。 黄明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门框，声音也是同样的冰冷：“又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个好消息，或许我们已经能确定那起工地杀人的嫌疑人的身份了。” “哦？”黄明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等着王国栋继续开口。 “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在案发现场出现了一份多年前的档案，或许就是凶手的身份。” “那不就好了嘛，后面只要通缉他就行了。” “可是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哦？” “我有一种预感，这起复仇性质的案件和之前那起模仿小说犯罪的案件之间，有着我们还没发现的关联。” 黄明突然被王国栋的话惊醒了，从两起案件发生开始，他就知道之间有着关系。两起案子的犯人应该是相同的人，从他被抢走的日记再到后面《择命师》小说的出现就可以看出。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深究其中的关联，现在才发现似乎错过了什么。 黄明快步回到桌子前，拿起新的报告快速看了起来。 不多久，黄明便放下了报告，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面对着张雯与王国栋，也没说话。 一时间气氛沉默，没有人打破。 “我先回去了，还有很多事要做。”王国栋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黄明也没有去看他，而是低头沉思着。 “对了，你之前还没和我说完呢，除了小说家的那起案子，还有什么其他案件发生吗？” “你先看看这份报告吧，我有一些地方还没想明白。” 张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档案拿了去，细细地看了起来，而黄明则是保持着沉思的状态。 王国栋回到警局已是天色昏暗，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其实也不过5点。这个新年警局十分忙绿，因为出了两起案子，其中一起还被放在了网上，闹得人尽皆知。结果就是给了警局极大的舆论压力，现在警局已经出动了许多人手去寻找卢伟的下落，甚至将另一起命案都冷落了，却仍是一无所得。 王国栋不由得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卢伟本身只是一个诱饵，既然黄明已经推测出卢伟并非案件的策划者，那么真正幕后者的动机就令人不解了。王国栋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解释他大费周章的犯罪动机。 王国栋坐回了他的位置，发现小罗还没回来，应该是还在处理最新的那件自杀案的细节部分。拿手搓了搓脸，王国栋闭上眼，回忆起这两组案子，也想到了他对黄明说的，自己怀疑这两组案子之间存在关联，只是自己还未发现罢了。 理由其实很简单，两起案子都发生在了春节期间。在春节期间，其实发生命案的情况并不多，王国栋还没遇到过在春节里同时发生两起命案的情况。还有就是老警察自杀的案件，给了王国栋一种难以言明的怪异感。 明明两组案件的嫌疑人都已经暴露了身份，但是一时间无法搜寻到他们，令王国栋也产生了无力感，一时间也没了工作的热情。 不如叫黄明一起来吃晚饭吧，王国栋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黄明的电话，却发现是通话中，不由得有些纳闷，黄明还会给谁打电话呢？ 黄明挂断了电话，距离约见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也不急着出去，而是看向张雯，后者刚看完了报告，抬头正迎向了黄明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接，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样的沉默，却和与王国栋相处时的沉默又是不同。 黄明心中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流转，随后身子往后一靠，浅笑了起来。张雯初时还好，但看见黄明笑了出来，突然觉得自己满脸发烫，不知所措。 看着张雯面红耳赤，黄明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开心，还是决定要和张雯再聊聊刚刚的案件。 “刚刚的案子，你看出什么了吗？” “表面上看来，是一起自杀案件。” “那实际上呢？”黄明微微一笑。 “实际上啊，好像也是自杀吧？”张雯的语气充满了不自信，似乎是觉得黄明的笑容中给他埋下了陷阱。 “那就是自杀呗，为什么那么不自信啊。” 张雯想起之前黄明也是用这样的语气看似是同意了她，结果却又嘲笑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黄明却没有注意到张雯的表情，这次却是自己先开口了：“这起案子表面看来很简单，就是一起自杀案件。但事实上，”黄明往前一靠,带着一股神秘，“这是一起谋杀。” 张雯不动声色，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却是在心理偷偷思索着。 黄明直直地看着张雯，撇了撇嘴，不太满意她的反应，似乎也不再想说下去，又靠回了椅背。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陷入了僵持。 “你再不问，你妈妈可要喊你回家吃饭了。” “你好，那你说吧。” “说啥？” “说案子啊！” “哦案子啊。”黄明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看到张雯面色不善，似乎快要生气了，赶紧接着说了下去，“在一个礼拜前，在一处建筑工地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就是来过这里的那个受伤的奇怪男子。他是东方地产的一位业务经理，曾经却是混混出身。警方没能发现凶手的线索，只能从尸体遭到破坏，判断出凶手与死者有着深仇大恨。” “接着便是这起自杀案，在现场留下了一份档案，是当年东房地产涉及的一起因为强拆而致死的案子，那位自杀者曾经就是经办这起案子的警察。而之前的那名死者，以前是个混混，或许也参与到了那起意外中。” 张雯听得瞪大了眼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可还是没能完全明白，“那现在的这起案子，从现场看来，就是一起自杀啊。” “一起犯罪，最直观的就是犯罪现场，但也是最容易欺骗c误导人的。真相其实与现实并不一定会是相符的。” “那这起案子真相是什么？” “你不是要做侦探吗，靠问就能当侦探吗？” “黄明你说不说？” “说，我说。就现场看来，那名老警察郑开复确实是没有受到身体上的胁迫而自了己喝下毒药，但不代表他没有受到心理上的威胁。虽然现场只有他一人的指纹，但是那份档案，那毒药不会凭空出现，一定是有人带给他的。” “毒药与档案的来源不是还没查出来吗，你怎么知道呢？” “你要明白，很多时候，并不需要知道，也能推测出很多事情。没有人可以像福尔摩斯那样，看一眼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每次外出都能找到突破口。同样，也没有一个罪犯能像莫里亚蒂教授那样，令人闻风丧胆。所以没有什么犯罪是能完美无缺的，也没有什么案子是必破无疑的。” 张雯听的云里雾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当然，这起案件我大致知道他是怎么逼死郑开复的。其实关键还是那个毛绒玩具，按照他儿子提供的证词，郑开复送给过他的孙女一个相同的玩具，那这个留在现场的玩具是从何而来的呢？” “按照你说的那样，也是凶手带去的？” “那他带去干什么呢？” “难道是用来威胁郑开复的吗？” “不然是用来当见面礼的吗？” “可这也说不通啊，哪怕是拿了应该在他孙女那的玩具威胁他，那应该是暗示他的孙女已经被绑架了吧。但是他的孙女并没有被绑架啊，郑开复以前也是警察，不会这么容易被骗吧。” “错了，他压根就没有想要骗郑开复的意思。他只是在逼他，逼他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他们全家人的安宁。那份档案告诉郑开复，他是前来复仇，而那个玩具告诉他，他们一家都处于监视之下。凶手只要威胁他，如果他不自杀，他就会将矛头指向他全家人。” “这样，真的可行吗？” “可不可行已经由事实证明了，现在应该考虑的已经不是行凶手法的问题了。”黄明对于自己的推理十分有信心，不再想提犯罪手法。 “那该考虑什么问题啊，不就等着抓捕凶手了吗？” “对，可是如何抓捕凶手呢？凶手留下的档案已是十多年前的了，想要凭借这一线索去调查，进度必然很慢，这也是凶手将档案留下的目的。” “不对呀，如果是他要拖延调查进度，那他只需要把现场留下的东西全部都清理掉，这件案子一定会被当成自杀案来结案吧。” “没错，所以他那么做的原因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这其实也是他报复过程中的一步。出于报复心理的犯罪想让别人知道是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有一些不懂的地方。” “你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黄明白了一眼张雯，却没有生气：“我不明白的地方多着呢。还有之前的两件小说家的案子，我对于他的作案手法丝毫没有头绪呢。” 张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出了她的想法：“黄明，你有没有觉得，这两组案子有点相似啊？” “是啊，都是有了线索，却又追查不到结果。” “诶，这一点也很像啊。我想说的是它们的犯罪手法，都是那种经过周密策划，找不到破绽的犯罪啊，想的我都有点头疼了。” “你想什么需要想到头疼啊，反正你想出来的也没多少是对的，还是别花那个心思了吧。” “对了，等会我和人约了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了，我妈妈喊我回家吃饭。”说完，张雯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剩下黄明一个人留在事务所内，黄明看了一眼时间，觉得现在出门有些早了，又拿起先前那份关于大学教授死亡的报告,随意看了几眼，就皱起了眉头，开始闭目沉思。 “现在的人想法都那么多吗，真是头疼，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黄明仰起头开始自言自语，“看来，果然是没吃饭的问题啊，肚子饿着无法思考。” 黄明放弃了继续思考案件，突然脑海中又出现了张雯的身影，一时不知所思，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该出发了，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其实黄明仔细思索了一下，两件案子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与他有关，只是他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以及为什么。本来这次的见面不在打算之中，但是黄明隐隐有些不安，所以还是决定去见一下那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黄明还是第一次来到如此高档的餐厅，幽静的氛围不同于一般餐馆中的吵闹，独立的隔间也保证了私人会面的。 “黄明，很久不见啊。”对面的中年男子露出的微笑令黄明很不舒服。 “嗯，其实这次来我是有些事想问你。” 对面的男子摇了摇头，“先吃饭吧，你不会是来找我谈生意的吧，我们就先吃完再谈好了，我已经点好了这里的几道招牌菜，不会让你失望的。” 黄明看着一桌之隔的王富仁，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打算，他们之间的交情仅限于黄明几个月前曾经主动联系到他，给了他一个选择，最后结果就是他的妻子夏晴出轨，发生了交通意外。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并没有吸引到黄明的注意，他还没想明白那两组案子，现在王富仁暧昧的态度又让他觉得可疑。 终于两人在沉默之中享用完了丰盛的晚餐，黄明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一个中年大叔多做纠缠，直截了当道：“现在可以问了吧？” “呵呵，黄明你有那么急吗？”王富仁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黄明沉下脸，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不是很急，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也没有什么大事，说起来，还是因为上一次的那件事。”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我不是要旧事重提，只是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最近有一个小说家，他偏偏写了一本小说也叫《择命师》，和你那天告诉我的名字一样，就连内容，也和你所做的事一样。”说完，王富仁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黄明一眼。 “第一，我不是那个小说家，他已经在被警方追查了；第二，那件事也不是我告诉他的；第三，我来找你就是为了问这件事。”黄明依旧保持着平淡的语气，有条不紊地说出了三点。 王富仁有些惊讶，“难道你觉得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 “你有没有告诉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件事一定是从你那里透露出去的。”黄明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王富仁反驳的机会，“你现在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和你比较亲近的人，最近却失去了联系？” “我现在可是孤家寡人，哪里还有什么亲近的人，都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我也不会和他们去说起那件事。”王富仁说到这觉得有些萧索，拿起酒杯，一口将杯中剩下的红酒饮尽了。 黄明瞥了一眼自己杯中的红酒，也拿起杯子，却没有喝，“你的司机呢？我记得你家里除了夏晴开的那辆车，还有一辆不错的车吧？” “嗯？是有一辆还算高档的车，本来是想给夏晴开的，结果她开不惯，我就自己开了。”提及夏晴，王富仁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就像提及的只是一个既不认识也无关紧要的人物。 王富仁突然瞳孔微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的司机在一个礼拜前辞职了，是个年轻小伙，挺招人喜欢的。” 黄明微微一笑，自己的猜测马上就能得到证实了，“你平时是不是会把车钥匙给他？” “有时候会吧，”王富仁看出黄明似乎对他的司机很感兴趣，也就继续说下去，“他大概是在3年前来当我司机的，人很不错，和我挺聊得来的，一般晚上我要去和朋友喝酒谈生意都是让他来接送我的。有时候他向我借车，我也会让他开去。” “你就不问问他开辆豪车去干什么吗？” “年轻人嘛，开辆好点车出去跟朋友炫耀炫耀也很正常，没什么需要过问的。” “你有没有和他提及过夏晴那件事？算了，这样问你吧，你在夏晴那件事前后有没有出去喝过酒？” 王富仁直直地看着黄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在怀疑他吗？” “看你的回答吧，如果有过，那就不需要怀疑了，可以确定就是他。” “好吧，在那件事之后我曾经找他一起去喝过酒。你知道，想和我喝酒的人很多，但却没有多少只是为了喝酒而喝酒的人。所以在夏晴死后，我找他出去喝了点酒，稍微说了一点关于夏晴的事，但肯定没有说出关于你的事情。” “所以他干了什么，现在的案子和他有关系吗？”王富仁突然眯起眼，小心翼翼道，似乎是来了兴趣，又怕牵连到自己。 黄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随意地开口道：“也没干啥吧，只是惹了点事出来，不知道你现在还能找到他吗？” 王富仁摇了摇头，“找不到他了，他是不告而别的，我也找过他几次，还托了关系去找他，但是却发现当初他用的身份都是假的。”王富仁的脸上表现出了担忧，也不知道是在担忧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黄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明，希望你不要误解，无论他做过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王富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且，我想和你说的也不是这件事情。” 王富仁的后半句话引起了黄明的注意，他抬起头看向对方，等着后文。 “黄明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很大” “说重点。”黄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或许在以后，我们会需要你的帮忙。” “或许？以后？你们？”黄明扶着额头，一脸的无奈，“你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走了。” “黄明，”王富仁叫住了他，“上一次夏晴的事，你做的很漂亮，或许我们还有那样的合作机会。” 黄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扯起冷笑，“你是把之前的事当成了买凶去杀人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这只不过是一次交易而已。或者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最后的结果是夏晴她自己选择的。” 黄明嘴角依旧挂着嘲讽的冷笑，王富仁确实没有读懂这笑容的真意，“好，好。既然是以后，那么我们就下次再说吧。”说罢，不愿多留，起身边走。 “黄明，”王富仁又一次叫住了他，“你还太年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以后你就会明白，之前的事我还是告诉了一些人，虽然在他们眼中只是小打小闹，但却有人对你很感兴趣，这或许会是你的一次机会，一次通往常人无法触及的世界的机会。” 黄明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什么，甚至可能都没有听完王富仁的话，就离开了。 王富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晃动着酒杯，也没有对黄明的行为生气，反而是带着玩味的笑容又一口将酒饮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来吃饭吧。”一名相貌平常的年轻男子将手中的袋子放下，招呼着他的同伴一起吃饭。 他的同伴也是一位年轻男人，却看起来比他柔弱一些，“又是这些啊，怎么每天都是吃这些。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前一名男子背对着后者，声音冷淡：“卢伟，现在还没到你能出去的时候。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在最终的章节完成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现在，你最好能安心呆在这。” 卢伟并不知道另一名男子的名字，对方是在一个月前找上自己的。一开始说是他的粉丝，很欣赏他写的小说。那时候卢伟正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没有找到工作，写的小说也鲜有人问津，还拖欠着房租。这个男子突然找上了他，请他好好的吃了一顿，又说可以帮他一举成名，之后却是失踪了一段时间，也没留下任何的关于他的信息，甚至是名字。 过了一段日子，就在卢伟都快把这人忘记的时候，他再次出现找上了自己。这次他给了卢伟一本日记，并讲了一个故事给他，是关于一场充满神秘的交通意外。他让卢伟将那个故事写成小说在网上发表，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付了房租就跟着一直住在这，不许外出，每天都会给他带去三餐。 卢伟一开始不同意，因为他害怕，不是害怕对方会伤害自己，反正他也是一无所有。却是害怕他对于对方的意图一无所知，直到对方告诉他，他也一样憎恶着这个社会，他要借用他小说中的犯罪手法来报复那些人，同时，也可以让他一举成名。 卢伟当时表现出像是被对方的想法吓呆了，但他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小说中的犯罪手法应该是天衣无缝，绝不会被其他人看穿。一直在为自己的小说如此精彩却无法出名而抱怨，当对方提出了这个想法，这个邪恶的种子就在他的心中不断滋长。 卢伟假意推脱，对方却一意孤行，正中他的下怀，又不用亲自动手，还能让自己出名，卢伟觉得是他的春天到来了。 当第一起案子顺利的发生，卢伟看着他们匿名泄露给媒体的消息在网上引起的波浪，却在还没能成为轩然大浪前，就被人将消息封锁了。卢伟当时想再联系几家报社，甚至想自己出面，却被这个自己至今不知道姓名的男子制止了。 “等我们把你的三部小说全部完成了，那时候，就不会再有什么人能够再封锁线消息了，你才能真正的出名。” 卢伟接受了这个说法，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的三部小说之中，最后一部足以震撼到这个对自己如此不公的社会。所以他一直隐居在此，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对方早出晚归，自己却无所事事，隐隐有些不安。 所以他开始试探对方，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那你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不能每次我都用喂，啊来叫你吧。”卢伟很无奈，对方的或是推脱或是沉默，终于有一次卢伟忍不住了。 对方投来的眼神让卢伟觉得自己似乎地处于冰天雪地之中，“余生，你叫我余生就行。” 余生将目光移开，卢伟才敢暗暗地出了一口气，心中却是默想：余生？还有人叫这名字的，太敷衍我了吧。但是却又不敢再问。 卢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对方一身黑色让他感到冰冷与不安。他知道对方已经完成了自己第二部小说中的案子。但他现在却有些怀疑了，现实中的犯罪会与他小说中那般顺利与完美吗？ “余生，告诉我你的想法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卢伟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称呼对方时又有些生硬，似乎和对方不熟，怕冒犯对方。 余生还是没有回过头，但这次却回答了卢伟的问题：“我想让这个社会都明白一些事，都记住一些事。” 他还是转过了头，面无表情，“就像你小说最后那荒谬的结局一样，会有璀璨的烟花，来让这个社会记住我们。” 突然他的语气变得激动了起来，“我会完成我要做的事，你也能得到属于你的，就和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 说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拿起自己的那份盒饭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留下卢伟一人留在大厅。 余生没有去动面前的晚餐，而是面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家三口，父亲母亲以及被他们抱起的年幼的孩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余生僵硬的面部略有松懈，用双手捂住脸，一个人独守着孤独。 “或许他还不相信我叫余生吧。”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卢伟，还是在自嘲。 余生准备他的复仇已经很久了，甚至在这之前，他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余生，因为当他开始他的复仇时，他就已经踏上了余生之路。 他做了很多很多的准备，在悲剧发生之后，当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就已经开始在为那一天做准备。学习，不断地学习，在各个领域内，他也因此在网上看到了卢伟的小说。 吸引到他的不是卢伟小说中的犯罪手法，那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失败者的世界》的结局，却是让他产生了共鸣，才让他将卢伟认定为志同道合之人，去与他接触。 但现在他却是对卢伟十分失望，“你会得到属于你的。”余生摇了摇头，“不值一文的市侩小人，你的结局也只能是这样了。” 余生转向旁边的墙壁，贴着几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一个看起来略显稚气的青年，他喃喃自语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了。” 卢伟觉得大厅中异常的寒冷,拿起盒饭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他又悄悄贴着门听了一会，确定了余生没了动静，才悻悻地坐到了床上。 “那个家伙，有古怪，肯定有自己的算计没告诉我。怕是不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也该想点办法，不能让他最后把我卖了。”卢伟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自言自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享用完美味的佳肴以及不太愉快的谈话，黄明在夜色的陪伴下又回到了事务所中。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住过了，以前虽然不喜欢家里的冰冷，却也不会厌恶。可是现在，他却是有些讨厌回到那个地方，说不上理由，或许只是事务所更加吸引他罢了。 黄明回到了他一贯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有些无所事事，又有些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将黄明拉回了现实，黄明随手提起电话，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却让他心神一荡。 “黄明，你明天有空吗？”话筒中传来的是张雯轻柔的声音。 “嗯？”黄明一时语塞，才反应过来，“有啊，我一直都挺空的。” “那你明天来我们学校一趟吧。” “啊？去你学校干什么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啊，或者你自己推理，能猜出来算你赢。” 黄明在电话的另一端听出张雯似乎还在对之前他说的耿耿于怀，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时两人在电话的两端陷入了沉默。 “那就这样啦，明天一定要来啊。” “好。”说完，黄明便放下了电话，也没有直接挂上，而是听到了忙音，才缓缓地把话筒放回了原位。 黄明处身与一片黑暗之中，却也没有开灯的意思，双手掩面陷入了沉思。 王国栋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中。 “哟，王大警官，你终于回来了啊。” 王国栋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却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回过头去，自己的新婚妻子温婉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叫你带黄明回来一起吃饭，你倒好，黄明没带回来，自己也不回来了。”嘴上说着，温婉却还是起身了，走进厨房，端出了还隐隐冒着热气的饭菜。 王国栋看着眼前的饭菜，叹了口气，没有什么胃口，没有去动桌上的饭菜。 温婉坐到了他的旁边，握住了他的双手，“怎么了吗？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王国栋笑着摇了摇头，“哪能呢，你做的菜什么时候都合我胃口，只是最近工作不太顺利，有点没有胃口。” 温婉对于王国栋工作的事从不过问，如果他说起，那么她也只会做一个听众。此刻见到王国栋显得有些憔悴，温婉也是心疼起来，“要不请一天假休息一下吧。” 王国栋嘿嘿一笑，反握住了温婉的手，“现在正是破案的关键时候，我怎么能休息呢。再说之前已经请了那么久的假，我怎么好意思再请假呢。” “那你就赶紧给我把饭吃了，不吃饭哪有力气去破案保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呢！”温婉也笑了起来，她希望王国栋一直都是那个王国栋，即使那意味着他会是一个好警察，却可能无法成为一个好丈夫。 享用完贤惠的妻子准备的晚餐，王国栋进入了在家的办公时间，其实也就是再翻看翻看案件的报告，但是在这样清静的氛围，他可以进行另一项工作。 王国栋最初也曾想成为一名侦探，可是事实上，并没有侦探这一工作，所以他考入了警校，能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当上了a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足见他的能力之强。但是在他心里，一直认为警察的工作其实与当初他想成为的侦探的工作有很大不同。 就像黄明说的那样，警察辅助维护法律，而侦探却应该追求真相，有些时候这两者会有冲，也会让王国栋感到迷茫。 另一点，警察的刑侦工作讲究的是根据证据一步一步追查事实。在王国栋的经历中，也曾有一些完全令人无从下手的案件，至今都没有结果。所以那些时候，王国栋就会想到那个被他尘封起来，被这个社会尘封起来的职业，侦探。 通过基于事实的推测，佐以证据，从而获得真相，这是一个侦探可以做的，可他却不是侦探，而现实中也没有侦探。 现在他手上的两组案子，都陷入了僵局，明明都已经有了线索，但是想要在偌大的a市里去寻找一个两个人，虽然不能说是大海捞针，却也是一件工作量极大，极为繁重的工作。 目前为止，对于卢伟的搜寻工作没有任何有效的进展。同时，他们根据留在案发现场的档案，通过调查，又找到了另外一名的嫌疑犯，余生。王国栋已经有了一种感觉，至今为止，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线索，都是对方一步一步按照计划留给他们的，而他们的行动，似乎也在跟着对方的计划在走。 将卢伟放到公众的视线内，让他们不得不去查。现在又来了一个余生，要分去他们一部分的警力。和案子相关的小说是对方公布的，现在为了复仇的当年的档案也是对方留在了现场。一种无力感涌上了王国栋的心头，他似乎只能跟着对方的为他设计好的线路一步步走下去。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从最初的案件开始思考。先是建筑工地的凶杀案，以及大学女生杀人后自杀的案子。 前一起案子很凶手手段极为残忍，并且不是为了钱财，初步认定是一起报复杀人，现场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令他们的侦办工作进展缓慢。第二起案子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一起杀人后自杀的案子，虽然开始时凶手的动机不明确，但事实如此。结果却有人在网上牵连出了这起案子与一本小说情节极为相似，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使得警方不得不分配警力去调查小说的作者卢伟，但他却在留下了一本名叫《择命师》的小说后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王国栋重温了一遍两起案件，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没能得到新的发现。他拿起另两件案子，又叹了口气，没有翻开，而是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他突然想起来，在案件还没发生之前，黄明就已经与案件有了牵连，王国栋凭直觉感到两组案子之间必然有着关联，但却一直没能找到是什么。 “黄明？”王国栋喃喃自语，“择命师？”王国栋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仍然一无所得。 手机铃声响起，王国栋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连忙拿起来接听，“李教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黄明睁开眼，外面天已经亮了，完成了一下简单的洗漱，便来到了外厅。刚想要推门出去，却感受到了涌入的寒流，不由得退缩了回来，叹了口气，又缩回了自己的椅子里，盘算着该如何突破出去。 思索良久，黄明又觉得有些倦意了，缩在椅子里，睡眼朦胧c摇摇欲坠，以至于连开门时传来的风铃声都没听到，也没有听到有人轻轻地踱到了他的旁边。 “黄明？”声音很轻，轻柔到令黄明在似梦非醒之间仍是醒来，只是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黄明！”张雯提高了音量，又晃了晃他，才让他注意到了自己。 “张雯？你为什么会在这？”黄明有些口齿不清，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怎么不能在这了？”张雯显得有些得意，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还给你带了早饭呢，你肯定没吃早饭吧。” 黄明看着张雯手中还热气腾腾的早饭，心里不禁涌出了一丝异样的滋味，却是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我又忘记了锁门呢，原来是你已经来过了啊。”黄明知道了为什么张雯会带着早饭而来，心中波澜起伏，嘴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不谢谢我？” “啊？谢谢了。” 张雯白了白黄明，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黄明，“就一句谢谢啊？没点其他的表示了吗。” 黄明木讷地抬头看着她，一脸茫然不明白张雯是什么意思。 张雯却还没有放弃逗黄明，“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吗，礼尚往来啊。”她眼眸中露出的笑意却是出卖了她装作严肃的声音。 黄明揉了揉眼睛，又扭了扭脖子，似乎是终于摆脱了睡意的侵扰，恢复了过来。“行啊，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等会带我去你学校干什么。” “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来这干什么呢？我可不是现在就要带你去学校的，我要先过去处理些事情，等到下午你再来吧。”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特意过来看看我又没有起床吃早饭，来给我送早饭了吧？” 张雯一时语塞，才意识到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会在清晨凛冽的寒风中，难道真的像黄明所说只是为了去给他送上一份早饭吗，自己这是在关心他吗。张雯不由得脸红了起来，注视黄明的目光开始闪躲，“没有啊，我是来提醒你下午记得来我学校的。”张雯终于找到了理由，想骗过黄明，也骗过自己。 “哦，是这样啊。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说完接过了张雯手中的早餐，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张雯的脸上。 张雯感觉黄明的目光似乎能穿透自己，又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只想赶紧逃跑，“呃你吃吧，那我就先走了，学校里还有事情。”说完，便落荒而逃了。 黄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现在不是放寒假吗，学校里能有什么事。而且，她送个早餐就跑了吗。”黄明咬了一口手上的热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看来麻烦事不会少啊。” 黄明吃完早餐，无所事事地上网随意浏览着各种信息。对于那四起案子，黄明其实兴趣不浓，但是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有意要将他牵连进来，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黄明却很反感这种被别人牵着走的感觉。黄明已经明白，那四起案子都是对方精心设计好的，他的重点并不在这些已经发生了的案子上，而是在未来将会发生的事上。 所以黄明已经看破了模仿小说杀人的第一起案子，却不想再追查另一起，那无非只是对方为了分散警方的注意力以及精力，他真正想要完成的是他自己的复仇计划。而他所犯下的两件复仇案件，也只是一个序幕罢了，除了复仇，也有同样的目的。 就这样，黄明一直悠闲到了中午，才从椅子上起身，踱到了门口，阳光的照在他的身上，令他感到了暖和，才决定出去解决一下午餐。 他刚推开门，走上街道，一辆警车就就恰好停在了他的面前，王国栋放下车窗，“上车。” 黄明撇了撇嘴，也没有说什么，就钻进了后座。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话语，黄明从后视镜中看到王国栋的精神并非那么振作，眉间带着一丝的阴郁，想必是搜寻工作进展十分不顺利。对此，黄明并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找人这种事，无趣而又繁琐，实在对不上黄明的胃口，黄明也不知道该如何在偌大的城市里去找一个有心隐形的人。 “我们这是要去哪？”黄明望着前路，并不熟悉。 “去学校。” “哈？张雯能请的动你来接我吗？” “张雯？是李教授让我来的。” “李教授？李教授又怎么了，不是说他去旅游去了吗。又回来重拾他的梦想了吗，可他找我干啥啊。”黄明一脸的不满，似乎是不愿与这位李教授有过多的接触。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是负责接你过去而已，具体的事等到了那再说吧。” “可是我还没吃饭呢。” “过去再吃。” 黄明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不再与王国栋纠缠。 在学校食堂解决完了午餐，王国栋按照李教授的指示，和黄明一同前往一间大型的活动教室。 “这饭菜也太难吃了，我都不知道我刚刚我吃进肚子里的是什么。”黄明还在抱怨刚刚的伙食问题，“这食堂也能开下去，校长的亲戚开的吗？” 王国栋没有搭话，揉了揉眉头，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在前面引路，不敢回头去看黄明。 终于他们到了目的地，一时间却没能找到李教授与张雯，因为人头攒动，在举行什么活动似得。 黄明与王国栋傻傻地站在门口，“是这么？你确定没来错地方吗？”黄明侧过头，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王国栋低语道。其实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现场吵闹的声音完全盖过了他，而且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说完全没人留意到他们，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张雯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拉住了黄明的手，将他和王国栋带去了一间隔壁的小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你们来了啊。”黄明首先看到的是李教授的笑脸，不知为何，他就有了一种转身就走的想法，但是手却张雯抓着，那手间的温暖又让黄明有了留下的想法。 王国栋还是很礼貌地与李教授相互握手，打完招呼，都看着黄明。黄明微微扯起嘴角，语气平淡地开口：“请问，你们找我来干什么呢，” “自从上次和黄明你交谈了一番啊，我发现真是不得不服老，思想完全比不上年轻人了。所以，我现在向学校申请开创了一个社团，是推理社。” 黄明一听，翻了翻白眼，靠在门边，依然的平静，“你是想说你还不想放弃多年的梦想，现在要拿来强加给你的学生了吗。” “怎么能说是强加呢，”李教授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依然是笑呵呵的，“你看外面那么多前来的学生，我可没有说来参加推理社可以有什么加分之类的好处，而且我都没有露面说我是社团的指导老师。” “唉，要是你不是指导老师，还有谁会在放寒假的时候回去搞出个推理社来。而且，学校还会配合他。”黄明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社团，“那外面那些人是干嘛来了的，一起来猜每天晚报上的文字游戏吗？” “嗯？不错啊。那也是我们日常活动的一部分。至于他们为什么来嘛，除了他们对于推理的热爱，我想还会是因为我们社团的社长可是个大美女呢。” 听到从李教授嘴里说出的话，黄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突然又反应过来，望着张雯，“你是社长？” “怎么了？我担不起大美女的称呼吗？”张雯傲娇地挺起了胸，虽然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但还是能隐隐看出她傲人的曲线。 “嘿嘿，”黄明摸着下巴，露出怪异的笑容，“有点意思。”就在张雯被黄明盯得有些发毛，黄明又恢复了一副面无表情，淡然地说：“你们开心就好了，我有点头疼，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当然不行！” “那你们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叫你们来，是为了让你们也参加到我们的推理社来。”李教授插口道。 黄明斜斜地瞥着李教授，正打算开口拒绝，却被王国栋抢先开口了，“李教授，不好意思了。你的想法我大致也明白，但是警方的工作不适合被作为普通大学的社团讨论内容，而且最近出了几起案子，工作也很繁忙，抽不出精力再去进行其他活动。” 王国栋说着鞠了一躬，接着开口：“我今天来就是特地为了解释一下，我还有工作，不得不走了，希望李教授你能理解。” 李教授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劝说什么，显然是很了解王国栋的为人了。 王国栋不在停留，就往外走去，黄明不动声色，默默地跟上，却在门口被王国栋推了回来，“你好好呆着，不然就和我去警局呆着，我现在没空送你回去。” 黄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国栋，看着王国栋离去了，才把目瞪口呆的表情收了回去，“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也是来参加社团的吗？”黄明没有回头，站在门口，望向远方的天空。 李教授和张雯依次从他身边走过，前者没有说话，后者也只留给了他两个字：跟着。 依然是三人，回到了原先的活动教室。 “黄明，玩的开心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李教授没有进去的意思，留下一句话就悄然离去了。 张雯已经进去了，她走到房间中央，让大家安静下来，开始安排着破冰活动。 “这位同学，你也是来参加推理社的吗？”身后传来了男声，黄明没有回头，听到对方的声音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微转了头，看了一下门的宽度，确认自己并没有阻碍到后来人的路，压根就没有去回话的想法。 “这位同学？”声音移到了黄明的面前，成熟的男声的主人是一位快比黄明高出了半个头的，面容同样成熟的男子。 “我有碍着你吗？” 应该是学生的对方，一时没理解黄明的意思。 “没碍着你就自己进去。”说完，就不再理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张雯忙碌。 既然讨厌的人都已经走了，那留在这也不错吧黄明是这样想的，可却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谁而留下。 经过了几个让黄明无聊到快睡着的活动后，一部分人离开了，剩下的人却仍然热火朝天地聊着黄明不知道也不感兴趣的话题。虽然黄明无聊地不断打着哈欠，但他依然没有离开。他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有与他尝试搭讪的人都失败了，倒不是因为他真的十分冷漠，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所以懒得和周围的人交流，无论男女。 在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之后，黄明终于改变了他手托着腮的动作，目光犀利起来。他看到了那名在门口碍着他了的男生，在张雯旁边有说有笑。 黄明叹了口气，长身而起，张雯也正好看向了黄明，有些惊讶，无视了周围围着她的男生，向黄明这里快步走来。 黄明玩味地看着张雯低着头，神情有些委屈，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令黄明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不好意思啊，刚刚一直在忙，都忘记你还在了。” 听了张雯在自己看来是莫名其妙的解释，黄明不知道自己心中涌出的是一种什么滋味，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张雯，这位同学是谁啊？”黄明眯着眼，因为又听到了他讨厌的声音。 “这是黄明，这是李茂。”李茂人如其名，礼貌地伸出手，用在黄明听来礼貌又带着虚伪的声音说：“你好，黄明。” 黄明看着对方伸出的手，脸上挂上了旁人咋看来是阳光灿烂的笑容，双手确实背在身后，“你好。” 李茂低眉瞥了一眼自己被晾在空中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悻悻地收回手，有转向了张雯，“张雯，你说我的提议怎么样啊？我们可以把之前在网上流传的那两起模仿小说杀人的案子作为我们推理社第一次的活动内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张雯瞥了一眼黄明，后者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了一脸的漠然，压根不在乎李茂说什么。张雯有些担心，并不是担心其他的，而是担心黄明会直接离开，因为黄明在这停留到现在就已经超出了张雯对他的认识。 旁边又有人插话：“那两起案子不是模仿小说犯罪吗，还有什么好推理的？” 李茂就等着有人说出来，他才好接话，“虽然网上是那么传言的，可是我看过了那些小说，觉得靠小说里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那些小说只是障眼法，凶手一定还另有手法。” 张雯听了连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另有其他手法的？那你知道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吗？” 看到成功引起了张雯的注意，李茂显得有些得意，“第一起案子的自杀的女生是我们学校的，我也和她认识，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在李茂得意之际，黄明突然拉着张雯后退了一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黄明悠悠地开口：“虽然说艾滋病并不会在普通生活中传播，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啊。” 周围的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李茂最先回：“黄明你什么意思？” “你是去医院做过检查了才那么淡定吧，那就好，医院的检查应该不会出错。”黄明脸上的微笑已经放下了伪装，表现出了它最真实的样子。 “黄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茂已经反应过来了，但他周围的人也反应了过来，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有所不同，有些人甚至也像黄明一般，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我猜你是通过去检查了自己有没有被感染才有了那样的推断吧。” “黄明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凭什么诋毁我？”李茂有些难以抑制自己情绪，声音提高了许多。 “不如再去做个复查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黄明根本不知道委婉的底线为何物，依然不断地刺激着他，直到连在他周围的朋友都不约远离了他。 “你”李茂指着黄明，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明不再去看比他高出不少的李茂，而是对其他人笑道：“其实刚才我所说的，都是我瞎猜的，就像李茂同学的推理那样。”只是那笑容在旁人看来有些冰冷。 李茂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找回了他的理智，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黄明，你也是推理社的吧？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吧。” “没有兴趣。” “就拿那两起案子来比试吧，你那么能猜，不如就比我先想出凶手的手法。” “你的意思是，你也能破案咯？” 李茂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不要废话了，再来点彩头吧。谁赢了可以可以请我们的美女社长吃饭怎么样？”说着就转向了张雯。 “啊？请我吃饭？”张雯有些诧异。 黄明也有些诧异，仔细盯着张雯审视了一会，才收回目光。张雯诧异的是对方居然如此直接，而黄明诧异的是对方似乎是觉得张雯很漂亮，而自己好像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张雯一直都知道自己面容姣好，走到哪都会吸引到男生的注意，可她自己却没将此当一回事，反而是时常会觉得麻烦。但认识了黄明之后，对方似乎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不免有时会让她觉得有些失落。现在黄明好像又醒悟过来，身边一直有个美女，“你在看什么？该走了！” 一声娇嗔听的在场的男生都不免有些浮想联翩，除当然除了黄明，黄明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奇怪思维世界中，张雯的声音也没能将他拉回来。 张雯看着无动于衷的黄明，又拉了他一把，顿时让在场的其他男生目光又挪到了黄明身上。 真好像的挺好看的啊黄明终于回过神来，不再盯着张雯，随意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他们有些人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敌意，特别是李茂，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撂下了一句“无聊”，就准备往回走。 “黄明你是怕了吗？刚刚不是还很嚣张的吗？就不和我比试一下？”李茂挑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是想通过请人吃饭的方式证明艾滋病不会在日常生活中传播吗？”黄明的话再次将李茂的理智打击德得粉碎，“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别浪费这个力气了，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你来证明。” “说那么多你不就是怕了，不敢吗？那你就赶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什么的，我又不会像你一样，而且我也对你的赌注不感兴趣” “我同意，行了吧。”张雯说完就拉着黄明快速离开了。 终于离开了一片喧嚣，寒假的校园还是处于一片宁静之中。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呢，我可没说我能解开那两件案子。” “你解不开，李茂他就能解开了吗？”张雯带着笑意，“再说了，答应他有什么不好的吗？他没解开就不会再来烦我，要是他解开了”张雯没有继续续说下去，而是看着黄明。 “要是他解开了，你就要陪他去吃饭吗？” “他要是能解开，也算是帮了警察的大忙，我就去陪他吃一顿饭，也没什么损失啊。”张雯与黄明并排走着，目光向前，却是偷偷观察着黄明的表情 黄明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再也没有其他表示，令张雯感动有些失望。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就陪我去吃晚饭吧，今天在你们学校的食堂感觉受到了侮辱，正好昨天知道了一家餐厅。” “你还没能解开案子呢，就想请我吃饭了吗？想得美啊。”张雯调皮道，心里很开心却又有些担忧黄明真的就此放弃了。 “那就算了吧。”黄明的面无表情让张雯立马着急了起来，“别啊，都到饭点了，你就忍心看着我再去吃食堂的晚饭吗。”张雯可怜巴巴地望着黄明，四目相对之时，黄明脑中忽然浮现出了四个字，怦然心动。 黄明忍不住抬手，当要触碰到张雯那精致的面庞时，才意识到太过唐突，一时手停留在半空中无所适从。 张雯也被黄明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一时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黄明有些尴尬地放下手，目光飘忽，终于找到了话题，“其实我已经大致知道了第一起你们学校的那名女生的命案真相了。” 张雯瞪大了眼睛，被黄明的话吸引到了注意力，也从刚刚的尴尬中缓解过来，“啊？你已经知道了啊？你昨天就是去调查命案的吗？” “算是吧，现在我可以请你去吃饭了吗？”黄明此刻的笑容中不再像之前面对李茂时的表面阳光，暗中是嘲讽的冷笑，他脸上的笑容却能让人在冬日里感到温暖。 “那我们快去吧。”张雯生怕黄明再反悔，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 黄明所说的餐厅就是昨晚他约见了王富仁的餐厅，餐厅是对方所选的。王富仁似乎对黄明还有其他什么想法，所以选了一家在a市显然也是极为高档的餐厅去见黄明。王富仁先到场，点完了菜，所以黄明就连菜单都没能见到，但他完全可以猜测出那些精致的菜肴有多昂贵。 黄明看着对面有些坐立不安的张雯，将菜单递了过去。张雯翻了几页，面露难色，“黄明，这里的菜好贵啊，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吃饭吗？”显然这样高档的餐厅对于张雯这样的学生而言实在是难以承受。 “你和老板出来吃饭，难道老板还会让你付钱吗？”黄明对于昂贵的价格却不在意，虽然他本身就孤身一人，靠着父母留下的资源租下了一家门店，没有去上大学，做起了一些奇怪的生意，也曾有过一笔不菲的收入，对于金钱并没有太多的顾虑。 最后两人还是点了一些可以通过名字就辨别出的家常菜肴。“快说说吧，那案子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没等到上菜，张雯就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其实问题的关键在于凶手是如何找上钱依依的。钱依依在你们学校很出名吧？” “是啊，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名声很大，不过都是些不太好的名声，经常换男朋友，还有人说她和校外的一些人也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那你是你们学校的校花吗？”黄明突然话题一转吗，问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啊？”张雯猝不及防，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好像算是吧。” “但我不像钱依依啊。”张雯又怕黄明误会，连忙解释。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钱依依杀害那个与她有暧昧关系的富商的原因，是因为是对方害她染上了艾滋，他们的结局只是恰好与那部小说雷同了而已。而网上的说法，只是有一些无聊之人的流言蜚语而已。或许你不相信，但是在那样的的事实面前，最符合真相的推理就应该如此。” 张雯一时间又没反应过来黄明的变化，只能被动的点头，正好服务员为他们送上了先前点的果汁，张雯连忙接了过来，咬住吸管，开始默默思考。 “推理真相讲究的是从眼前的事实作出可以解释造成如此结果的最合理的回答，”黄明也喝了一口果汁，看着坐在对面如乖学生听课般的张雯，“通过所得到的不同信息可以对同一件事作出不同的推理，最好的例子就是盲人摸象了。所以推理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结论是很正常的，因为在很多犯罪中，罪犯都想要隐藏自己的罪行，从动机到手法甚至是到犯罪的结果。” 看着张雯似懂非懂，黄明继续解释道：“在这起案子中，最初的结论就是那样的，甚至是出现了模仿小说杀人的手法的流言都不会让我改变那样的推理。” “所以一个侦探肯定不能像我一样整体待在房间里看看报告就行，就连福尔摩斯都不会留恋他的安乐椅，所以你就别指望我能成为一个侦探了。”黄明说着说着又不小心把话题扯开了。 张雯却是兴致勃勃，“嘿嘿，这可不一定，我觉得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侦探的。” “这年头做侦探会没饭吃的，现在的人出轨什么的都不知道收敛点，一有点事就直接离婚，去哪找业务啊。”黄明依然对侦探这个职业的前程很不乐观。 “继续说案子吧。”张雯白了一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黄明纠缠。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起案子，才让我重视起来那两组案子之间的关系。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两组案子都是由同一个凶手犯下的，是以多年前的复仇拆迁意外为主，但是为什么要模仿小说杀人，我还不清楚他的动机。” 虽然黄明同样说的是案件的分析，但张雯对他这种明显又跑题了的分析很不满意，“钱依依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杀的啊，不是很明显吗？” 黄明的回答令张雯一时语塞，“杀人后自杀是无需质疑的，问题在于她为什么要那样做,或者说是凶手通过什么办法逼她这样。以卢伟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接触到钱依依的，这也是我最初认为只是一起巧合的原因之一。而那个被杀的富商并没有染上艾滋，却又是疑点之一。想要有能力接触到钱依依，并且能留下把柄威胁她，一定要有足够的人脉c财力。” 说到这，黄明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这类人我只认识一个，但恰好就和案子有关联。你和王国栋都怀疑两组案子之间有关联，确实是如此。你还记当初你被人迷晕的事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来寻找什么的，但是他带走了我的一本日记。” “你的日记？” “是的，我的日记，应该就是那部《择命师》的来源。” “所以说卢伟背后的真凶，其实就是另一组案子的凶手。”张雯明白过来了。 “很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的杀人动机是复仇，为什么要去模仿卢伟的小说去犯罪呢？” “天知道为什么，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在两人交谈之际，菜肴已经上齐，黄明迫不及待就先开动了。 张雯望着桌上的菜肴，手托住腮，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了那么久，什么重点都没说嘛。” “因为没什么重点好说的啊，”黄明嘴里还没咽下事物，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真正的重点还没开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那什么才是这些案子的重点呢？”张雯对于案子的兴趣远超于对于桌上那些精致的菜肴。 黄明一口咽下嘴中的东西，也将筷子放下，摸着下巴，做出了思考的样子，“这一点我还没想到呢，毕竟现在的他留给我们的信息还太少了，而且其中还有许多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半真半假的信息。” “不如你先把钱依依的案子说清楚吧。”张雯满脸期待地看着黄明，就让黄明也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了。 “不仅要接触到钱依依还要让她染上艾滋，并留下她的把柄，这需要社会地位以及金钱的支持才行。同时考虑到两组案子之间的关联，以及凶手对于我的了解，我推测他一定早就提前通过某些途径认识到了我，所以才会有了《择命师》的出现。那天他袭击事务所，应该是想将我也牵连到案子里去。” “把你牵连进去？为什么啊？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应该知道你帮助了王国栋解决过一起难案吧，他是想要挑衅你吗？” 黄明也换成了和张雯一样手托腮的姿势，“不会那么无聊吧，他要必须要完成自己的复仇，那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我倒是觉得他很有可能这么做啊，从他的几次犯罪看来，他确实很有能力，或许他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对手，就像莫里亚蒂教授和福尔摩斯那样的。” 黄明听了赶紧挥手打断了张雯的幻想，“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老有些奇怪的想法。” 张雯很不满意，白了一眼黄明，“上次是谁在书店里说他那有全套的福尔摩斯，是买来放在书架上当摆设的吗？” 黄明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回到最初的话题，“那个凶手给王富仁当了三年的司机，王富仁就是那个和我做了第一笔交易的富商。” “他是靠着那个富商的关系找上了钱依依，也是王富仁把你和他的事告诉了凶手吗？”张雯显得很惊奇，没想到黄明已经确定了凶手的身份，“那你有告诉王队长这件事吗？” “没有，也不需要了，他做司机用的是假身份，警方那已经拿到了当年拆迁事故的档案，很快就能查出对方的身份。不过就像查到了卢伟的身份却无法找到他那样，估计这次的搜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怎么办啊，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吗？” 黄明揉了揉眉心，“他不会想就这样逍遥法外的，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黄明低头扫了一眼餐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张雯。 张雯这才安静地低下头，准备像个淑女一样地开始享用晚餐。突然包间的门帘被人拉开，黄明向门口瞥了一眼，居然是两个基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组合在了一起。黄明深吸了一口气背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鼻梁，语气不满：“两位有什么事吗？” 王富仁开口时永远会带着他的笑容，不同于黄明那表里不一的邪恶笑容，王富仁的笑容永远只是职业式的微笑，让陌生人感到亲近却又让熟人生疏，“黄明，昨天我们见面之后，我想了一下，既然是和案子有关的信息，我还是去找王队长说了一下。” “这我没有意见，问题是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吃饭完呢？”黄明的语气表示出他很不开心。 “不介意我们坐下吧。”这次开口的是王国栋。 “介意，很介意。”黄明看着王国栋已经招呼服务员让他再添加两个座位，虽然嘴里的话已经说出，对方却根本不是询问他的意见。 王国栋与王富仁已经就座了，这顿饭自然也无法再吃下去了。张雯的表情显得兴致勃勃，黄明恢复了面无表情，一时间桌上无人开口。 “快说”黄明拉长了语调，“菜又要凉了，有什么要问的赶紧，别耽误我吃饭了。” “不要紧，那就再加点菜好了，这顿我来请客好了。”先是王富仁开口安抚了一下黄明。黄明瞥了一眼王富仁，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虽然说昨晚是他约见的王富仁，但从王富仁的言行看来，他似乎还有其他的企图。就这次的案子，王富仁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但他却主动找上了王国栋，说是为了提供案件的线索，可黄明却一点不信。 “是王富仁约我来这的，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所以我们谈完了就来找你们再证实一些我的猜测。”王国栋还是直接道出了来意，“我们已经查清了多年前的那起意外中活下来的孤儿，名叫余生，确认了他就是当了王富仁三年司机的人。”说着，王国栋拿出了一张照片，展示给黄明。 “你认识照片中的人吗？” 黄明没有伸手去接过照片，只是眯着眼随意看了一眼，“没见过。”照片上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很难从外表进行任何判断。 “他名叫余生，原名叫做余文杰，是他成年后自己去改的名字。今年25岁，3年前从学校毕业后进入了王富仁的公司当司机，但用的却是假身份。” “你们公司收人连身份都不查清楚吗？”黄明边说边拿起服务员带来的菜单，翻看了起来。 “司机嘛，没那么多要求，会开车就行了。”王富仁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用一贯的笑容掩盖了过去。 黄明根本没有在意王富仁的回答，快速选了几个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菜肴，就按铃叫来了服务员，示意他们上菜。 王国栋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郑重地说道：“我怀疑，这个余生就是两组案子的幕后主谋，他就是那个帮助卢伟模仿小说犯罪的那个人。”他将目光望向黄明，而后者回以毫无波动的目光。 “黄明，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余生吗？” “确定。” “王富仁，你认识钱依依吗？”王国栋又转向了王富仁，显然是对钱依依一案也有了一些推测。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黄明突然开口了，“追查这两起案子有意义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理解黄明的意思，理所当然的，王国栋开口发问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啊，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嫌疑人的身份，将他们抓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花费力气在弄明白他的犯罪手法呢？”黄明顿了一顿，像是在嘲笑王国栋，也像在自嘲，“难不成都想成为一个侦探吗？” 王国栋坚定地摇了摇头，正色道：“弄清犯罪手法是为了更好地得到关于案件c关于凶手的信息，也是为了收集证据做准备。这和做不做侦探没有关系。” “王国栋，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黄明的声音毫无情感，显得有些悠远，传入耳中时，却又让人感到冰冷，“我的意思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王国栋听完死死地盯着黄明，好半天才有了动静，“确实时间不多了。” 旁边的两人，王富仁一副处变不惊c事不关己的样子。张雯却是有些焦急地坐立不安，她努力想要弄明白黄明与王国栋的对法，却仍是一头雾水。她敏锐地感受到了沉重的气氛中带着一丝的诡异，在场的其他人各怀心事，她看不透一直面带微笑的王富仁，也看不透严肃刻板的王国栋，当然也看不透毫无表情的黄明。几天接触下来，张雯觉得黄明离她好近，却又好远。 终于，王富仁起身打破了僵局，“几位吃好喝好，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黄明，账我就帮你买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说完，便离场了，留下了仍在沉默的三人。 王富仁的行为已经成为了黄明心中无法忽视的一片阴影，但他现在却也无暇去顾及这些了，就像他对王国栋所说的那样，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余生还有什么计划，一定也会将他算计进去。当然，余生计划的重点才刚刚开始。 就在黄明还在默默地思考着余生究竟为什么要将他牵连进来时，王国栋也起身了。“你们继续吃吧，我也该走了。”他又回过头来，看着黄明，“黄明，不管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你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 正好服务员将新点的菜送了上来，黄明没有答话，只是目送着王国栋离开了。“终于都走了，可以好好吃饭了。”说完，黄明就拿起了筷子，却没有停在了空中。 张雯明明就坐在黄明的对面，却觉得他离自己好远，自己一直想琢磨清楚他的想法，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却从没成功。她看着黄明停顿的动作，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说什么，也不要再问我什么了。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余生和卢伟是什么关系，不知道余生为什么要找上我，不知道余生到底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黄明有气无力地放下手，语气也是同样的无力。 张雯忽而见到黄明这样荼蘼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了起来，声音也不由得更加温柔：“好啦，我不问了，我们赶紧吃饭吧，再冷了就不好了。” 黄明重新拿起筷子，白了一眼张雯，“非要我求着你说我不知道你才肯好好吃饭是吧。”说着就夹起一筷子的菜胡乱塞进嘴里。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黄明作掩面状，叹了一口气，声音又瘪了下去，“略知一二吧，知道的不多。” “哦”张雯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却是偷偷抬眉望着黄明，“为什么我觉得你对王队长态度不太好啊，你们有什么过节吗？。”张雯还是忍住了，没有直接询问案情，而是绕了一个圈子。 “没什么过节，只不过他拿这些案子来烦我，又不付我钱，无论我开的是什么事务所，都不能只干活不收费啊。”黄明的回答远远超出了张雯的想象力，让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张雯想到自己本来慕名而去，以为黄明是一位就像小说中那样的侦探。可现实里，黄明无论从外貌形象，到性格态度没有一点可以匹配上自己所在书中认识的那些大侦探。失落之际却正好遇到了案子发生，再加上自己遇袭，让张雯的侦探心重新复苏。 张雯的性格并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般的温柔，所以才会喜欢上侦探这样需要冒险精神的职业。她对于案子十分上心，在看了案件报告之后，也有了自己的推测，却时常遭到黄明的嘲笑，这让她有些伤心，却又对黄明有了期待。或许自己不能成为想小说中那样的大侦探，但如果黄明可以，张雯想到这就笑了起来。 “你在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张雯赶紧否认，心中暗怪自己怎么把心事写在了脸上。 黄明莫名其妙地看着张雯，还是决定放弃猜测一个女生的想法，还主动把话题拉了回来：“到现在为止，其实案子已经接近收尾，到了双方最后的博弈了。” “什么？”张雯又没反应过来，黄明居然说案子就快结束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基本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但现在我们也有了机会，对方为了某种目的，不断地在暴露自己的信息，真真假假之间必然会有能帮助到警察抓住他的线索。” “可是对方把你也牵扯进来，那我们该做什么呢？” “把我牵扯进去，为什么你要把自己也加进来呢？”黄明不太想让张雯再参与进来，因为余生已经会走上一条自我毁灭的余生之路，极为危险。 “你忘了他还袭击过我吗？他也把我牵扯进来了啊。”张雯嘟起嘴，不肯服气。 黄明微吸了一口气，眼神飘向一旁，“不如，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吧。” 张雯瞪大了眼睛，又眯起了眼，“黄明你说什么？”声音突然由温柔悦耳变得生硬起来了，“我如果说不放过他呢？” 黄明手扶着额头，做出一副头疼的表情，“那他是惹上事了，估计要有大麻烦。” “我知道会有危险，我有心理准备，你就别劝我了，不如你想想该怎么保护我好了。”张雯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柔如水，却又透露着坚定。 黄明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正视张雯，“那好，我就重头再来给你整理一下整个案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一起案子究竟是钱依依的那起，还是赵立伟被杀的案子我们不得而知。我说的不是案子发生的结果，而是案子发生的开始。钱依依余生是通过大老板王富仁搭上线的，而赵立伟应该也是他监视了很久，才动的手。这两件案子都需要不短的准备时间，钱依依需要他花时间去搭讪去欺骗；赵立伟需要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调查摸清他的习性，才能设计出意外，让他相信自己是被死神附体，并把我的信息灌输给他，让他把我牵连进去。” 黄明缓了一口气，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所以他继续说了下去：“赵立伟是当年拆迁意外的元凶之一，向他复仇理所当然，复仇是他的动机。但余生为什么要去害死钱依依？这次他的动机是什么？” 张雯摇了摇头，“或许害死钱依依的并不是余生的意愿，而是卢伟要求他的呢？” “之前我就说过，卢伟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因为如果是他要杀人，他的动机就只有一个为了让自己的小说出名，但这却被事实否定了。” “为什么？” “通过网络的信息传播是很难在短时间被阻碍的，卢伟完全可以继续在网上大放厥词，甚至自己现身，来博人眼球，可他却没有这么做，很显然是有人制止了他。” “说不定他是想等到最后再一鸣惊人呢，他不是写了三部小说吗？他想等全部完成了再说呢？”张雯不断地提出自己的问题，黄明却也没有厌烦。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所有的推理都只是对于基于事实对于真相的猜测。我不能说我的推理都是对的，只是可能性比较大的，而且，我还有很多方面确实连猜测都没有。” “我倒是觉得你的说法无法解释为什么余生要按照卢伟的小说去犯罪。”张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没有被黄明一通大道理给忽悠过去。 “你说的很对，”黄明难得对张雯的说法表示了肯定，“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或许这个解释就是案子的关键所在。余生必然不会停止他的犯罪，他复仇的对象，现在一时难以搞清，但他如果真的是模范小说犯罪的话。” “为什么是如果啊，他不是已经那么做了吗？” “其实他模范犯罪的还有一个可能的动机，他想要混淆视线。正值过年，出了这样的命案，他又在网上推波助澜，可能只是为了给警方压力，分散警方放在另一起案子上的力量，从而达到一些其他的目的。” “那不就又和他把档案留在了现场暴露了身份相矛盾吗？”张雯又挑出了黄明推理中的漏洞，却突然想起黄明之前对王国栋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们之前说的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离上一起案件发生已经过去几天了，无论余生他们想要准备什么，应该都能完成他们的计划了。”黄明的语气有些怅然却又有些不在乎。 “所以现在我们该干什么呢？”张雯一时间又找不到头绪了。 “等着，什么也干不了。该做的警察都已经做了，虽然大规模的排查工作进度慢，效率低，但是王国栋的能力还是值得信赖的。通过几件案子，哪怕余生卢伟手法高明，行动隐蔽，始终会留下对于搜查工作有用的线索。哪怕只是一个区域的排除，在这种时候也是一个好消息。” 张雯不再说话了，低头默默地思考着黄明所说的。黄明也不再多说，因为他几乎已经将自己所能推测出，甚至只是猜测的信息全部告诉了张雯。虽然张雯不同意他对于余生模范小说犯罪的动机，并且指出了其中的漏洞，但他心里仍是觉得余生这样的做法是出于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人在沉默中结束了持久的晚餐，出门时，就连有着路灯照耀，还是让人感到了寒冷与黑暗。 “我送你回去吧。”黄明突然开口，虽然说a市的治安很好，但耽搁了太久，黄明心中总有些不安。 “啊？不用送我回去啦。”张雯有些脸红，偷偷地瞥着黄明。 黄明突然没了动静，犹如一座肃立的雕像停在了原地。张雯在一旁心里有些忐忑，其实自己心里挺想让黄明送的，只是他不会不高兴了吧？ “啊啾！”黄明打了一个喷嚏，解释了他为什么突然地断片。“啊？真的不用送了吗？”黄明抽了抽鼻子。 看着黄明好笑的样子，张雯突然有了决定，“不用送了啦，我还要去买点东西，要等会回家，明天见咯。”说完就笑着一个人走开了。 黄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生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只一人戚戚地回了事务所，已是八点多了，有些茫然，有些懒散，所以不知道该做什么。随手打开了电脑，觉得索然无味，又拿过桌上的书籍，却发现是一本《婚姻法》，拿着它放在指间旋转了起来，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安乐椅走进内室，再出来时手上已是换上了一本厚重许多的书籍。 当电话铃声响起，沉迷在福尔摩斯的世界里的黄明才被拉回了现实。他没有急着接电话，而是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才缓缓地提起电话。 “黄明，张雯在你那吗？”话筒中传来的是王国栋的声音。 黄明楞了一下，抬头向墙上的时钟看去，已经11点了，余光触及到门外的黑暗，让黄明感到被冰冷所包围了。 “张雯不在我这，怎么了么？” 黄明还是听见了他不想得到的回答，“刚刚接到了报警，张雯的家人说她没有回家，手机也关机了，联系不到她。” 黄明一只手捂着脸，声音有些僵硬，“我知道，麻烦你派人去找找，我也会出去找她的。” 突然门口传来了悦耳的风铃声，黄明幻想着进来的会是那个带着娇笑的少女，可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张几个小时前，他在照片上见到的男子的脸。 黄明慢慢地挂上电话，目光紧盯着进来的男子，看着他一身黑色，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冲着自己露出了微笑，“黄明，你好。” “余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黄明的目光是尖锐c锋利的，似乎是想通过目光就看穿面前的男人，甚至是让他害怕，让他退缩。但余生的目光却有些涣散，显得很空洞c平和，没有情感，不染尘世。 “放了张雯。”最终还是黄明先开口了，因为主动权现在掌握在余生手里，僵持下去并没有什么用。 “放心好了，她现在很安全。”余生的声音与他的相貌一样普通，说着还拿出了一条围巾放在了个黄明面前，“我想，这是她要送给你的。” 黄明低眉看着桌上的纯白色围巾，看似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那你为什么要绑架她，又为什么要来我这？” “我来是为了两件事，先说第一件吧，”余生的声音很平静，“你不是自称择命师，这里你为来客解释命运c帮助他们选择命运的地方吗。” 余生略作停顿，才继续开口：“我来是想向你问问我的命运。” “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命运吗？” “你看到我留给你们的那份档案了吧，你们是不是在猜测为什么我要把暴露身份的东西留给你们？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想让你知道我的经历，这样你才能更好的体会到我的命运。现在，黄明，你告诉我，我还有其他什么选择吗？”余生双手撑在桌上，更加贴近了黄明，失去了先前平静的外表，黄明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另一张面具。 “我都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选择。”黄明的语气却仍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下或许隐藏难以言状的怒火。 “也对，你们还没能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会想要这样的结果。”余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或许这就是命运啊，令人难以捉摸，只有走上了命运之路，才会知道结果。” “哪怕你走上了自以为的命运之路，结果也未必是你所计划的那样。”黄明是在反驳余生，可其实也是在自言自语。 余生自然不能明白，也不赞同，“黄明，如果你身处我的位置，你又会怎么做？你会像之前一样，把那些该死之人的命运交给他们自己去选择吗？难道你不觉得亲手为他们的命运做出审判，才是一件有趣的事吗？”余生又换了一种姿态，面露狂热，似乎沉迷在自己邪恶梦想之中。 “这是你的选择，出自于你的想法，源于你的经历，我没有什么可以评论的。”黄明没有被带到余生的语言陷阱之中，反而是微微扯起了嘴角：“余生，你说你所做的事是不是对的呢？” 余生突然觉得黄明的笑容令他有些颤抖，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却又不能露怯，“当然了，我已经写好了结局，很令我满意。”说着，同样露出了同样的微笑。 “余生啊，既然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假惺惺地要向我来询问命运呢？不就是来挑衅的吗，你绑架张雯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会，陪你好好玩玩的。” 黄明这样的反应是余生希望看到的，但不知道为何，余生却又隐隐觉得黄明有些奇怪。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黄明先他一步。 “余生，如果我是你，我才不会去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寻衅警察或者寻衅其他是人，都只是你把自己当做了一个社会的异端，才会希望有什么人会出来反对你，阻止你。你既然你认为你做的是对，何必要多此一举？” 余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黄明的意思，只能呆呆地任由黄明继续主导话题。“你看过我的日记吧，其实日记中所写的我，其实也只是我误解了自己。你要明白，其实我追求的c信仰的正义，既然是不与法律相符，又不是传统的大众道德的正义，那这种正义究竟是什么？在之前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现在还得谢谢你让我终于弄懂了这个问题。” 余生只是默默地听着，因为话题的转变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他可以制止黄明继续滔滔大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继续听下去。 黄明嘴角微微扯起，脸上再次露出了异样的笑容，似是兴奋，似是邪恶，“其实我追求的应该是自由的喜好吧，”黄明的笑容沉了下去，微皱着眉头，“我似乎更喜欢凭借着个人喜好来行事，而不是所谓的信仰。不，我信仰的应该是自由，完全的自由。”黄明已经低下了头，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余生听完突然感到了恐惧，他是一个聪明人，仇恨使得他更加出众。他已经明白并接受了黄明之前批评他的心态问题，明明自以为自己的复仇是对的，在潜意识里仍然将自己的行为定义成了错误的c邪恶的，这无疑会对自己之后的行动造成阻碍与威胁。 但他此时又听到了黄明的自言自语，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完全理解错了黄明此人，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是如此。如果余生没有那样悲剧的经历，他的一辈子或许与犯罪毫无瓜葛，他认为自己没的选择，只是被逼上了这条复仇的道路。 但当一个人说他仅凭喜好做事，再配合上他曾经策划过一起连余生也认为是完美的犯罪，不由得让余生感到了恐惧，这个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少年未来会踏上一条怎样的道路。此刻余生眼中的黄明，要比他背后黑夜更让人感到黑暗。 “所以你会肆无忌惮的犯罪？”余生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搞不清情况，到底谁才是那个站在了黑暗中的人。 “嘿嘿嘿，”黄明抬起头露出了渗人的笑容，随即就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鄙夷的神情，“你瞎说什么呢？余生你是不是认不清自己是一个被追捕的在逃嫌疑犯的身份了？谁跟你说我要肆无忌惮的犯罪的？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有教育意义” “呃”余生被呛得哑口无言，却没想到黄明根本没想停下。 “我对于犯罪什么的毫无兴趣，我说的是凭喜好自由行事你懂吗？你上学的时候读过论语里孔子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吗？”黄明脸上的鄙夷之色已经难以满足只停留在脸上，他拍了拍桌子，指着门外，“没其他事赶紧出去，我这里往来无白丁。”说完还做出了一副扶着头无语的样子。 余生愣着看了黄明好几分钟，突然大笑了起来，“好一个黄明，好一个黄明！”突然又正色道：“在月圆之日，我们命运交织的也会成为终点，”余生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完，“我会在命运的彼岸等着你。” “还有吗？” “还有璀璨的烟花和令人着迷的美女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黄明目送着余生离去了，扶着额头，头歪向一边，闭着眼思索着什么。 熟悉的风铃声再次响起，黄明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的王国栋，瞥见了他手上的文件，揉了揉眼伸出手。 王国栋将文件交到黄明手上，“你有张雯的消息吗？” “张雯在余生那，应该暂时不会有事。” 王国栋的十分敏锐，目光如炬盯着黄明，“余生和你联系了？” “他刚刚还在这和我讨论人生。” 王国栋咬着嘴唇，目光飘忽，似乎是在思考现在去追踪余生是否还来得及。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该怎么和张雯家里交代？” 黄明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余生的个人档案上，从幼年时父母因意外双亡，被亲戚收养到他以优异成绩从a市的一所重点大学的化学系毕业，之后就再无记录。黄明盯着余生在校获得的一系列的奖项，随意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为什么没有送她回家？”王国栋问出了一个让黄明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我会把她找回来的。”黄明给出了不是回答的答案。 “好，那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王国栋向来言语不多，总是以行动来表示一切。 “我现在知道的应该比你还少，你们警方已经有了准备了吧？” “在查到余生信息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了，既然他很早就有了复仇的目标，那他的生活一定会围绕着复仇。所以他的经历我都仔细研究过了，他在学校是化学专业，似乎是对于各种化学合成毒药很感兴趣，还有过一次关于这个的活动研究，虽然最后没有什么结果。” “这种没有结果的研究你都能调查出来吗？” “也不全是没有结果，他还以此为题写过论文，可是没能获奖。” “不能获奖才是应该的吧，如果说炸药最初被发明是为了开矿之类的正面用途，只是被一些人错误地用在了战争上。那毒药的发明又是为了什么，消灭害虫？” 王国栋已经习惯了黄明时常的嘲讽，继续自己的话题：“所以我们在调查案子中他用的毒药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阻碍，其实在调查这几起案子的时候，困难都很大。我们至今没能找到余生和卢伟的下落。” “你们要是能早点找到他们，估计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现在啊，你说他是打算下毒还是打算搞炸药呢？”黄明苦恼地摸着额头。 “都有可能。我先回去了。”说完王国栋就不再停留，直接踏入了黑暗之中。 又只剩下了黄明一人，黄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反感这样的清静，他拿起桌上的围巾，转身回了房间。 余生再三确认了没有被人跟踪，辗转几次才返回自己的住所。一路上，他都在回想之前与黄明的对话，对方是一个自己完全捉摸不透的家伙，他以为那个在日记要追求正义的少年，会是自己的朋友或是对手。但他现在才明白，黄明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 余生回到了住所，不久前他用同样的手法又一次迷晕了张雯，但这次他将她带了回去，又去见了黄明。他现在要考虑该怎么安置好张雯，虽然说迷药的持续时间应该还要很久，是可以让她睡到明天早上的，但是还是早做准备吧。 他一进门，打开灯，发现沙发上躺着的不仅是昏迷不醒的张雯，旁边还坐着卢伟。卢伟正玩弄着张雯的秀发，望着张雯精致的面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干什么？” “你又在干什么？这个女孩是谁？”卢伟一反常态，似乎是根本不怕余生了。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看向与他对话的余生，而是仍然注视着张雯。 “别碰她。回你的房间去。”余生不想和卢伟有太多的纠缠，已经是板起面孔，带着命令的语气对他说道。 “嘿嘿嘿嘿”卢伟的模样十分怪异，起身走到余生面前，“不要忘了你的承诺，余生。”说完，慢慢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余生一直注视着卢伟关上了房门，叹了口气，才走到沙发旁坐下，双手掩面，诸多回忆涌上心头，却是疲惫得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余生忽而惊醒，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看向身边张雯还在沉睡，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是早晨了，余生重新坐下，没想到身边的张雯却有了动静，似乎马上就要醒转。 很快，张雯还是睁开了眼，余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张雯。张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捂着脑袋，开始四处张望，正好与余生四目相对。 张雯也看到了余生的照片，此刻想到了对方的身份，不由得张开了嘴。余生见状，连忙伸手捂住张雯的嘴，以为她要大喊大闹。 却没想到张雯躲开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却也没有什么其他举动。终于，张雯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理清了，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是不是上次把我迷晕的也是你？” 余生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哑口无言，只能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两人之间陷入了尴尬的处境，余生他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摊了摊手，“我不碰你，先坐下来我们聊聊吧。” 张雯将信将疑地看着余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想要相信他，也并不害怕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我的 围巾呢？” “你的围巾， 我替你送给黄明了。” “你还去见黄明了？”张雯突然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送给黄明啊！”说完，脸上微微泛红。 余生望见张雯有些娇嗔的姿态，又想到自己交给黄明的围巾，不由得有些嫉妒，又置之一笑：“你去买围巾难道不是送给黄明的吗，我怕你不好意思送，就替你送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咯？”张雯还是坐了下来，“余生，你到底还想做什么？现在停手不行吗？” 余生笑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走上了这条路，怎么可能还有回头的机会呢。”余生轻笑了起来，似乎自己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不过，张雯，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 “难道复仇就那么重要吗” 余生抬手打断了她，不紧不慢道：“如果你肯好好在这待上两天，我会给黄明一个机会，一个阻止我的机会。”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余生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来决定吧，或者你想让我把你绑起来过完这几天吗？” “那你为什么要给黄明阻止你的机会？” 余生走到窗口，看着窗帘紧闭，目光却像穿透了深色的窗帘，看向了外面的世界，“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我还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坏人，在做着一件应该要有人来阻止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停下呢，”张雯很焦急，站了起来，“你” “你不会是想说我还有机会回头吧？”余生转过身来，带着苦笑地摇了摇头，“别那么天真了，现在你们唯一的机会就是阻止我，不然会有恐怖的事发生哦。”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雯还是不肯死心，仍在追问余生。 “或许黄明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就看他能不能阻止我了。”余生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很轻，慢慢离开了窗边，走向了张雯。 “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黄明即使知道了我的计划，还需要我来给他机会他才能阻止我？”余生突然贴近了张雯。 张雯往后退了一步，“我” “这个问题嘛，我也不能回答你，之前我不能肯定，但见过黄明之后我就有了把握，”余生停下了脚步，紧紧地盯着张雯，“现在，别再问问题了，快点决定吧。” 张雯沉默了 黄明已经清醒了，开[始整理思路，望着门外寒风呼啸，叹了一口气，围上了昨天余生带来的围巾，不再犹豫迎上了寒风。 黄明来 到了最初发现了尸体地方的外围，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建筑工程已经开始继续了。他上网了解了一下，这一片的工程是东方地产开发的一个大项目。而在元旦的那一天，会有东方地产高层与市里领导的视察活动。而在他不远处一栋已近完工的大厦中，还会有邀请了许多记者的参观会，来为他们的项目造势。 周围不时地有工人从黄明身边经过，大多也是好奇地看了他几眼就投入了自己的工作。黄明又往里走了一些，才有人向他走来，询问他他为什么会到这来，并且阻止他继续深入。 黄明摇了摇头，说他只是晨练的时候路过罢了，想过去看看。却被阻止了，也就不再纠缠，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发生了命案之后，完全对于这里的施工没有任何的影响。随后便置之一笑，发现自己真是提出了一个傻问题。 他假装离开，避开了其他的人视线又饶了一圈，发现想要偷偷进入还是很方便的。黄明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有必要进去了，就离开了案发现场， 又来到就在旁边的那栋已近完工的大厦。 “这就是他最终的目标了吗？”黄明抬头望去，原来现在的大厦已经那么高了，可以笼盖住人们的天空。 黄明想到了余生给他的问题，换位思考，如果他站在余生的角度，他会做些什么？三年，肯定还要更久，余生一直被报复的念头所驱使c所折磨，他的心态或许已经扭曲，他想报复的不止是当年酿成他悲剧的那些人，还有这个社会。 黄明叹了口气，他似乎已经知道为什么余生回去模仿卢伟的小说来进行犯罪了。并不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入了卢伟手中，而是他看到了小说的结局，正好符合他的余生之路。 一阵寒风吹来，黄明不由得裹紧了围巾，又想到了张雯此刻仍是安危不知，皱紧眉头，有些焦急。 “小伙子，你在这干嘛呢？”突然有人打断了黄明的思绪。 黄明回头望去，一位与自己差不多身高，略有发福的中年男人站在离自己不远处。黄明又四顾了一下，确定了对方是在与自己说话，看着对方一步步靠近自己，不知对方来意，也没有开口。 “是不是很壮观？”中年男子终于走到了黄明身边，“每次我走到这样的大厦旁边，都会感到自己的渺小。” “为什么要感到自己渺小呢？就算它再壮观，也是人类建造的；就算它再高，也和我们在一片天空下。” “你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我就是这幢大厦的设计师，每次当我站在它旁边时，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我创造了它，但它却不属于我。” “它本就不属于你，你只是提供了它的构思。” “你的意思是它是那些建造它的工人的？”中年男子笑了起来，显然是不那么认为。 黄明摇了摇头，围巾下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透露出来一种诡异的神色，“谁又知道它到底属于谁呢？或许是一个你根本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嗯？”似乎是寒风阻碍了他们的对话，黄明对面的男子没能完全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陌生人？” “或许它的开始属于你，”黄明停顿了一下，又望向了大厦顶端，“但它的结局会出乎你的意料。” 不知道为什么，男子在寒风中听清了黄明的话语，突然感到了异常的寒意，一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大叔突然笑了起来，却又有些惆怅，“本来我就是想在这转悠转悠，遇见人可以吹吹牛，让别人崇拜一下，也是我当初选择当建筑师的原因，想要可以设计出一个不能说名垂千古的建筑，也能出一下名。” 黄明听完，恢复了面无表情，虽然在围巾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但还是能看出他眯起了眼，似乎有些无语。 “之前也有一个年轻人来过，也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叔摸着自己微显稀疏的头发，叹了口气，“他对我说，要让人们记住一个建筑的最好方法，不是将它设计建造的多么完美，而是给它一个令人刻骨铭心的结局。” 黄明本来已经想结束对话，就此离开，听到这里却是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主动靠近了大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还和你说了什么？”看着黄明突然靠近，大叔突然感到了一股压迫感。 “呃我和他也是在这附近碰到的，本来我也是想和他吹吹牛皮，”大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是他也和你一样，非但一点没有崇拜我的意思，反而是” 大叔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有些莫名其妙，“他似乎对我有一种仇视感。也不对，这种仇视感好像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我这栋大厦。” “它有名字吗？”黄明突然开口。 “什么？它叫东方明星。” “既然你是设计师，那么这名字是你给它取的吗？” 大叔的神色 有些黯然，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不是，这名字是公司的高层决定的。” 黄明笑了起来，笑意不明，笑容不仅仅是隐藏在了围巾之下，笑容的深意要被隐藏了起来，“是不是很难过？” 对于黄明的笑容，大叔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解释什么。 “对了，旁边的这栋又是什么建筑？”黄明抬手指了指刚刚他路过的地方，也就是案发现场之一。 “那栋啊，本来在规划里是没有它的，不过后来东方地产的上层不知道为什么又让我们修改了原规划，在本来整片地区的核心建筑之旁，又增加了一幢与之相匹的建筑。”说到这，中年男子似乎很不满，长出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完全不管规划设计的理念，也不理会设计师的建议，反正他们有钱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好了。” 望着现在只有几层地基的低矮建筑，黄明突然一阵恍惚，慢慢地踱步过去，又来到了施工工地前方。那位姓名未知的大叔本想就此离去，突然又被黄明的话吸引住了。出 “你有听说过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命案吗？” “什么？这里发生过命案？就在不久前，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吗，嗯。”黄明语气平淡，“我开玩笑的，根本没有什么命案发生。这样的太平盛世，怎么会有什么命案发生呢？”说完黄明就准备离开，不想再和不知名的大叔多做纠缠。 “你叫什么名字？”黄明身后传来大叔的声音。黄明略微犹豫，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快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其实黄明只是又饶了一圈，避开了大叔的视线，就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天空，不知所思。 “难道他真的想要那么做？”自言自语之时，黄明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剩两天了，真是麻烦啊” 王国栋依然保持着早起的习惯，但他今天并没有直接去警局，而是来到了一个另外的小区。这个小区还要比他居住多年的小区破败一些，区委会的成员都是一些老住户来担任，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聘请其他的管理c清洁人员，只能靠着一些社区志愿者来维持。 王国栋并没有想到会在这就找到他想见的人，他走进萧条狭小的院子，却是见到一个衣着单薄的身影在庭中拿着扫帚打扫着庭院。 王国栋认出了眼前的背影，很是惊讶，盯着前方不禁点了点头。 院中的男子似乎是打扫完了，伸了个懒腰舒展了身子，呼出一口热气，正准备返回屋内，就瞥见了站在门口的王国栋。 “王队长，你怎么来了？”那个在清晨劳动的背影属于一个年轻人，脸上的阳光笑容似乎可以把冬日的寒冷融化。 王国栋回忆了初次与年轻人相见时的场景，那还是三年前，周昊阳刚刚高中毕业。他并不喜欢学习，最后也没有能考上大学，开始在社会上游手好闲，结识的也都是一些不良青年。 那时候的周昊阳还是血气方刚，同时也是迷茫无助，这时候的他极容易就会被其他的事物所影响。他给自己取外号叫做山鸡，也幻想着能像电影中那样叱咤风云。 当周昊阳的伙伴们遇到了同样一群头脑发热的年轻人时，争斗在所难免地发生了。周昊阳第一时间并不在现场，是接到了电话才赶了过去，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留下的是一地鲜红以及一个倒在血泊中的陌生人。周昊阳第一反应没有想到要去逃跑，反而是上前查看，发现一把匕首插在了那人的腹中。就在周昊阳坐在血泊中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从背后一把拉起了他，接替了他的位置，按住了伤口 周昊阳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神情恍惚，直到有一个同样是双手鲜血不断低落的男子，将他带回了公安局，坐在了审讯室内，他才回过神来。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周昊阳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想要开始辩解。但他却发现对面的警察只是望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并没有对他提问。他越来越焦急，却是只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又一位警察进来了，周昊阳认出那就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察。 “坐吧，不用站着。”一张国字脸看似十分威严的警官，语气与之外表不符。 周昊阳战战兢兢地坐下了，语气中带着哀求：“那个人不是我杀的，我到那的时候他就已经那样了。” 王国栋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才缓缓开口：“你先别激动，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王国栋的语气没有初时的那么轻松了，而是加重了语气。 “周昊阳。”他低下了头，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周昊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含糊其辞地解释道：“我的朋友叫我去帮忙。” “帮什么忙？帮忙为什么现场只有你一个人？”王国栋再次加重了语气，开始进入审讯的状态了。 周昊阳握紧了拳头，心里开始挣扎，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解释。王国栋也没有步步紧逼，他是接到报警，有人聚众斗殴，才赶去的现场。但到了现场，才发现只有两个人在场，一人中刀躺在地上血流满地，另一人在旁神情恍惚不知所措。所以他将受伤的送进了医院，将发愣的带回了警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王国栋对现场有了自己的推测，按照报案人叙述的那样，确实有人在聚众斗殴，但是在争斗时，有人拿出了刀具，刺伤了对方。现实不像电影，一群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有多少个见过血流满地的场景，结果就是一哄而散都跑了，留下受伤的那个在原地等死，也不会去想到帮他送医院或是拨打救护车。 王国栋到现场的时候，受伤者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情况很不乐观。按照王国栋的经验，受伤者可能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缺少了受害者的口述，光根据报案者的描述一时半会也没法将涉案者都找到，所以王国栋只有现将现场唯一的一人带回了警局。 “我的朋友遇到了一点麻烦，打电话让我去帮忙。”纠结了半天，周昊阳还是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你的朋友是那个受伤了的吗？”王国栋也不急于逼问周昊阳，他也在等着其他的警员收集到更多的信息向他汇报。 周昊阳听了连忙摇头，急着辩解：“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到那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那了，我根本没有碰他啊。” 王国栋摸了摸下巴，在他看来，周昊阳刺伤了人还留在现场的可能性其实是比较低的，虽然他在现场发呆，身上还蹭上了血液。但他的反应却像是一个偶遇事故，手足无措的无辜者。不过王国栋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花哨的打扮，招摇的发型，不免得摇了摇头，显然对方并没有能给王国栋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是接到报警电话，有人聚众斗殴，赶到现场却发现只有你们两个在场。”王国栋停顿了一下，紧盯着周昊阳，“你能解释一下吗？” 周昊阳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双手不安地交叉在一起，犹犹豫豫地开口了：“我的一些朋友好像和其他人起了争执，让我过去帮忙。可等我到了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 周昊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希望可以打动面前的警察，让他们相信自己所说的。周昊阳偷偷地抬眼瞥了瞥王国栋，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好，我知道了。你暂时在这里等待一下，先录完口供”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听着周昊阳的语气充满了哀求，王国栋本身对于罪犯丝毫不会心软，但现在心头却起了一丝涟漪。 “放心好了，警方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的。”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匕首上有不止一人的指纹。除了受害者之外，其中之一就有周昊阳的，不过同时也存在另外一人的指纹。 王国栋拿着报告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略微眯了一会眼，等到审讯室内的同事录完了口供出来。他接过记录，随意地扫了几眼，心中就已经对于案件有了大致的了解。这样的斗殴导致伤亡的案子对于王国栋来说实在过于简单，王国栋估摸着最多一天就能结案了。 王国栋拿着报告与同事一起走进了审讯室，这次语气不再那么严肃，因为他已经认定周昊阳会是凶手的可能很小。不过他不会按照自己的感觉就下定结论，证据，永远是王国栋办案时依据的准则。 “现在鉴定结果出来了，刺伤受害人的匕首上，留下了几个指纹，其中就有你的。” 周昊阳已经回忆起自己在慌乱之中摸过了那把匕首，也沾上了血迹，刚刚在录口供的时候他就在担心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成为了现实。 周昊阳咬着嘴唇，刚想要开口解释，却被王国栋抢先了，“你不用急着解释，按照你说的，你是去帮你的朋友，那就先帮助我们找到你的朋友，才能真正解释清事情，解决你的困境。” 周昊阳立马接过话题，表示自己乖乖配合：“我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当时在场，不过我可以找到我们的大哥，也是之前打电话叫我过去的人，电话地址我刚刚都已经说了。” 王国栋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同事前去寻找案件发生时的在场人。自己则是坐了下来，打算和周昊阳聊上一聊。 “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不过很抱歉，在有初步调查的结果之前，你恐怕还要在这待上一会，你需要和你的家人联系吗？。”王国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也不想为难对方。 “呃”周昊阳迟疑了一下，“很快就会有结果吧，那就不用通知我家里人了，反正我都已经成年了，有什么事我自己可以负责。” 王国栋心中暗暗好笑，忍不住摇了摇头，突然也对和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聊天失去了兴趣，闭上眼假寐起来。 周昊阳在一旁心中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也不敢去打扰王国栋休息 终于，一个小时不到，就有人敲门进来，告诉王国栋已经将周昊阳所说的人带回了警局。王国栋示意将人带进来，一个警员扯着一个装扮夸张，满头色彩的年轻人进来了。进来的时候年轻人嘴里还骂骂咧咧，还想推开挟着他的警察，却接触到了王国栋凌厉的目光，顿时有些害怕，没了底气，不再反抗。 “你是李明伟吧，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些事要问你。”王国栋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大概两个小时前，警局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有人聚众斗殴。等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只剩下了两人，其中之一就是你旁边的周昊阳，你应该认识吧？” 李明伟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周昊阳，点了点头，“认识。”说完就闭上了嘴，一副趾高气昂c毫不在乎的样子。 “在今天下午1点13分你曾经打电话给周昊阳，让他去帮你们聚众斗殴，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出人意料，李明伟居然一口否认，“我是有打电话给他，但是我们没有聚众斗殴啊，我们只是和其他人起了一些小争执，不过很快就解决了。” “哦？”王国栋听完也没有多大波动，双方各执一词，在他看来反而是为这样简单的案子添加了一些色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王国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李明伟的意思，正好有人将他刚刚交代的要调查的信息带了进来。王国栋没有在说话，快速扫了几眼关于李明伟的个人信息，以及报案者的口供，心中对于案情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你说你们只是有一些小争执，很快就解决了。那解决之后呢？”王国栋语气平缓，不急不躁。 “解决了我们就都走了呗，还能干吗？” “那为什么现场有人中刀倒地，没有人去管他？”王国栋突然加重了语气，又用凌厉的目光盯上了李明伟，观察着他进一步的反应。 李明伟目光收缩，瞥向一旁，似乎是不敢和面前的刑警对视，但依然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调侃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场，谁在场你找谁去啊。”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有人受伤是吗？” “不知道。” “那与你一同的人也不知道，是吗？” “当然啊，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肯定也不知道啊！”说着，李明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还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昊阳。 周昊阳注意到了李明伟投来带着笑意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凉，只能回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又看向王国栋。却没想到后者突然紧皱着眉头，没有了先前的平静。一时间狭小的审讯室显得极为安静，周昊阳不知所措，只能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王国栋皱着眉头，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李明伟言辞凿凿否认在争斗中有人受伤，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王国栋突然也有了一些担忧，会不会事实并非他推测的那么简单。 “你能不能把当时在场的人员名单提供给我们？”王国栋开始试探李明伟，观察着他的动作c神情。 李明伟似乎也是注意到了王国栋略带疑惑的目光，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语气怪异地道：“当然可以啊，不过我不一定都记得，我就先给你说几个我记得的吧，其他的人，你们就再通过这些人联系可以吗？”他脸上带着的笑意，似乎是表明了他的胸有成竹。 王国栋点了点头，直接拿出纸笔，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继续注视着李明伟的举动。李明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将椅子拉近，随手就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以及联系方式。 王国栋只从李明伟的脸上看出了他的自信，却没能弄清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吗，王国栋暗自心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仍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李明伟已经写完了，丢下纸笔趾高气昂地看着王国栋，“还有什么事吗？我的时间可是十分宝贵的，我可以走了吗？”说完便起身想向外走去。 “你还不能离开，”身后传来了王国栋威严的声音，“案情未明，你作为当事人有义务配合警方进行调查。”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人也帮你们找了，还要我怎么样？”李明伟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向门口走去，“反正死人活人又和我没有关系，谁在场你们找谁去呗。” 王国栋还没有去拦住李明伟的意思，周昊阳却是被他的话激了起来。他听完了李明伟的解释，发现对方原先根本没有提到自己，却在最后的时候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再也按耐不住，“李明伟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谁在场你们去找谁？当时你们不在场吗？不是你找我过去帮忙打架的吗，现在你们打伤了人要我来背锅？” 李明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周昊阳，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意，“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哪有打伤人？你没来之前我们就协调好走了，谁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王国栋看着他们两人对于事实各执一词起了争执，也没有去制止他们，默默地开始思考起案件的经过。 那条小巷并没有许多人会经过，目击者报案后就匆匆离去，怕会引火烧身，也没能目睹全部过程。警方到达现场只发现了受害者以及一旁的周昊阳，若是周昊阳与先前发生争执的人都无关系也就算了，偏偏他是被叫去当作打手，这就有了可以解释他杀人的动机。 现在周昊阳和李明伟各执一词，问题就在于周昊阳所说的没人可以证明，而李明伟却有许多证人，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那些与他们起了争执的人。所以王国栋才会感到困惑，李明伟不会不知道他所说的会被警方通过多种渠道进行验证，可他仍是如此自信地说出了与周昊阳截然相反的事实。 最后王国栋担心的是仍躺在医院里进行抢救的哪一位，若是他能苏醒过来，那么一切都能豁然开朗，可按照他当时的情况 有人推门进来，俯身到王国栋身旁，还是给他带来了那个不好的消息，王国栋面色不变，将写下了其他当事人信息的纸递给了同事，后者会意离去，进行进一步的工作。 “李明伟，当时那么不少人在场，你这样抵赖有用吗，你是想替谁脱罪吧，那个杀人的就是你自己吧！”周昊阳指着李明伟，终于不再顾忌对方曾经是他口中的大哥。 言至于此，李明伟也无法再保持之前的淡定微笑了，提高了音量：“你这完全就是血口喷人，我看是你杀人了还想诬赖到我们头上，亏我们还把你当兄弟，你还叫我一声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们把我当兄弟？还要我叫你大哥？好好好” 周昊阳似乎是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可对方还在咄咄逼人，“你自己杀了人被逮捕了为什么还想要拖累其他人？” 这下周昊阳是真的说不出话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有气无力地放下手。“你怎么知道他杀了人？”王国栋选择了在这时候突然开口。 “啊？不是你说的吗，你去现场的时候只有他和另一个受伤的人，难道不是他杀的人吗？”李明伟显得有些尴尬，放低了音量。 “我可没说他杀了人，首先，现在他只是嫌疑人，而你是和他同样的身份。其次，受伤者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只要等到他清醒过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王国栋也站起了身，收拾起桌上的东西，“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了，你们都可以走了。不过，你们这几天最好留在家中，随时等待警方传讯。刚刚已经有人来通知我了，伤者还在接受治疗，不过情况已经稳定住了，只要能等到他开口，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了。”说完，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门口，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周昊阳和李明伟听到都愣住了。最先有反应的不是一直吵着要走的李明伟，反而是周昊阳狠狠地瞪了李明伟一眼，率先走出了审讯室。李明伟低下头，目光有些飘忽，却没有其他反应，也没有再说什么，等着周昊阳离开了后，也出去了。 现在审讯室内只有王国栋一人了，他靠在门边，脑中不断回放着一下午所经过的场景。 “王队长，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一旁的警员不解领导的做法，等到嫌疑人走后立马就开口了，“这样他们回去之后，会对我们的调查造成更大的困难吧。” 王国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身边的话语。一旁的警员看着他发呆，有些焦急，却又不再开口。 “你说，我不该放他们走，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王国栋的目光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缓缓开口，却是以问题来回答问题。 警员犹豫了一下，才郑重地开口回道：“我们应该先限制住他们，防止他们和其他人串供。” 王国栋点了点头，却不是肯定他的说法，“距离案子发生到我们传讯他们，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们要是想串供，早就已经统一了说法。” “那也不对啊，就算他们自己能统一，那么和他们争吵的那些呢？他们难道也会帮着隐瞒吗？” “不好说啊”王国栋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随后很快地做出了决断，“第一，去调查其他在场者的口供，不只是李明伟的朋友，还要找到当时和他们起争执的人，他们的口供才是关键。第二，关于死者，通知所有人封锁住消息，包括医院，就连他的家属也不能告诉，就说是还在抢救情况不明。” “第三嘛，”王国栋摸了摸自己的下吧，发现有些胡渣，“派人监视周昊阳和李明伟。” “周昊阳没什么问题，倒是监视李明伟有点麻烦啊，他的家庭背景” 王国栋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李明伟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家中的生意在a市也是排的上号，父辈祖辈也有人在政府任职。这样的背景让他刚被带往警局，家族中立马有人和公安局领导联系，要求放人。但王国栋怎么会理会他，一句案件需要就把他们都堵了回去，不过想要他们再配合办案，估计难度不小。相反周昊阳的就毫无背景，由此也能看出为什么李明伟能成为他们一群人的大哥了。 王国栋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旁边警员的肩，示意他可以去办他所吩咐的事了。看着莫名其妙发笑的王国栋，他的同事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上级已经下达了指令，那么他首要的任务的就是听从安排。 王国栋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快到了饭点，叹了口气，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周昊阳走出警局，抬头望了一眼已近黄昏的天空，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缓缓吐出烟圈，面色阴沉，刚掏出手机不知道想要打给谁，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辆轿车，打开了门。 周昊阳见到来人，有些惊讶，又变为了惊喜，随即立马上车，一路扬长而去。 “二叔，你怎么来了？”李明伟在车中瞥见了一闪而过的周昊阳，又恢复了阴郁的面色，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求助。 “你怎么把自己搞进警察局了，要不是你出来了，我还准备进去找你呢。”被李明伟称为二叔的人随意地说道，言语之中透露着高高在上的意味，“很久没有去见过他们局长了，你赶紧说说你到底犯什么事了，警察居然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把你带着走了。” 李明伟眼球转动，脑中飞快地组织着话语，“是这样的” 周昊阳用忿恨的目光一直盯着李明伟扬长而去，握紧了拳头，却又迷茫地松开。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哪里，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待了一下午的警局，终于随着夜幕的降临，消失在了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上。 李明伟此时已经和他的二叔坐在了家中书房，他并没有虚构任何情节，反倒是将真相全盘托出，全部告诉了二叔。二叔听完了整个事情，低头皱眉不知在思索什么，并不开口。李明伟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一时沉默，犹豫再三，没有开口说话，倒是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了二叔，并掏出打火机要为他点上。 二叔终于有了反应，接过烟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点上，却是带着笑容开口了：“小伟啊，你爸爸一直说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担心以后没法把家族的重担交给你。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怎么样我一清二楚。虽然被我们这些长辈宠坏了，但是还是和你小时候一样聪明灵活啊。” 李明伟心事重重，不明白二叔这时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你不用着急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你处理的很好，警察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现在我再问你几点。第一，你说那个警察最后告诉你们被你刺伤的人，还在接受治疗，但是情况稳定了，他是在暗示你们受伤者随时会清醒对你们两其中之一进行指控，你有把握那个人一定会死吗？” 李明伟没有犹豫立马就回答了：“我当时在旁边看着他血流了一地，而且我把匕首插在了他的胸上，那里是肺的位置，他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治疗，应该是没救了。” 二叔听完点了点头，叔侄两的反应就像是在讨论普通的医疗案例，完全没有把那与他们密切相关的人命当一回事。那么他们究竟在乎什么呢？ “所以那个警察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诈你们。对了，你描述一下那个审问你们的警察。” “他大概是三十到四十岁吧，一张国字脸，身高175左右，体型也就一般人那样。说起话来，面无表情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听到李明伟的描述，二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与之相匹，呢喃自语道：“嗯？是王国栋吗？那家伙有点麻烦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他就是王国栋？”李明伟听到这个名字也有了反应，看来是也曾听到过关于王国栋逢案必破的传言，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终于表露在了他的脸上。 二叔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却也没有出言安慰，接着对于案情进行询问：“你说你一直躲在附近，直到那个人和警察来了你才离开是吧。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有没有去碰过你伤人的那把匕首？” 李明伟从不安中回过神来，低头思考了一下二叔的问题，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在混乱的争执之中，他一怒之下掏出了平时只是拿来装饰的却是连自己都没想到的锋利匕首，轻而易举地刺入了面前人的胸中。看着鲜血喷涌而出，双方都愣住了。李明伟看着对方一脸惊恐的表情，扫视了一下周围其他人，他们注意到当前的情况，都停手呆呆地看着受伤者无助地倒在了地上。 李明伟看着对方往后倒去，第一个念头是想上前查看对方的伤势，并将他送去医院。但当他看到对方那怨恨的眼神，以及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这个念头就被他抹去了。 “你们都别动！”李明伟不止是对自己的伙伴下了命令，也是对在场的其他人。他赶到巷口，张望了一下，确定了没有人在附近注意到他们。 “他不会是死了吧？” “赶紧报警，叫救护车啊！” “谁都不许动！”李明伟的声音大到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血流一地的可怜家伙，“都别动，我来处理，你们都别动，不准走，也不准打电话报警！”或许是李明伟的凶狠的气场镇住了所有人，又或许是突如其来的伤亡惊吓到了他们，他们居然都选择了在原地发呆。 李明伟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大脑飞快地运转，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中。之前他注意到似乎是有人看到了他们发生争执，打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看样子是报了警，这样他就没有时间来处理现场了，只能 他拿出手机，快速地扫视了一眼通讯录，找到了一个自己不太记得的人名，就拨通了电话。 “是周昊阳吗，兄弟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和别人打起来了，你快过来帮忙，我们现在在”说完就立马挂上了电话。 “你们听着，我给你们每人一万块，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完事之后我再给你们每人一万，你们想要钱吗？嗯？”李明伟压低音量，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只要你们听我安排，每个人都能随便拿到两万块，怎么样？” 李明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又富有诱惑力，他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心动，也从他们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希望，“现在都听我说” 交代完了一切，将在场者安排妥当，李明伟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赶紧让他们离开，自己则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场所，继续观察着一切的动向。 周昊阳和警察接踵而至，伤者被送往医院，周昊阳被带入警局，目睹完这一切，李明伟也赶紧回到了自己家中开始等待 “我不太确定，我没敢离得太近，他好像是有碰过那个死人，怎么了嘛？”李明伟有点不确定，“二叔你是想说指纹的事吧，我也有想到这一点，那个死人倒地前自己就握着刀把，我也不好去清理我的指纹，不过这样警察应该查不出我的指纹了吧？” “血迹再加上其他的指纹，或许吧。那个被你拉去垫背的人呢，他有什么身份背景吗？” “没有，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说到这，李明伟笑了起来，“现在正好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来了。” “好，你已经安排的不错了。现在还有几件事，先要搞清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没死，那么你的处境就很不妙了；第二，你收买的那些人，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可靠；第三，其实可以去找一下你说的那个周昊阳，看他能不能帮你抗下杀人的罪名”二叔也笑了起来，自己掏出火机，点上了烟，走到了窗边。 “二叔你的意思是？”李明伟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跟着走到了窗边。 “既然已经想要让他帮你背黑锅了，不如就做得干脆一点，既让证据指向他，再威逼利诱让他去自首。具体怎么做嘛，这样”二叔盯着窗外， 王国栋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中，面前堆着这次案件不同的报告。他原以为这样的案件解决起来并不会太过复杂，但现在看来 他拿起刚刚送到他面前的记录了争斗双方参与人员提供的口供，却是惊人的一致。双方都表示曾经发生了口角，甚至一度开始推搡，有演变为肢体冲突的趋势，但是却没有如此发生。目击者真正见到的其实也就到此为止了，而后面发生了什么，目击者并不知晓。 当被问及被害人为什么会独自一人留在原地遇袭受伤时，他的同伴都表示毫不知情。因为他们注意到似乎是有路人报警了，他们害怕警方到来，就各自离去了。 这样的供词简单而又毫无破绽，王国栋没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们回去集体作伪证，虽然他就是如此怀疑的。 线索，破案的线索；证据，指控凶手的证据。王国栋不断翻看着眼前所有的报告，却发现了一个事实，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对周昊阳不利。其中最为不利的并非是在场者的供述，而是凶器上的留有清晰的周昊阳的指纹，但其他人的指纹却已经是模糊不清，无法鉴别。 王国栋拿起李明伟与周昊阳基本情况的调查报告，来回比对。天色已暗，王国栋仍是一无所得，不免有些烦躁起来。死者的情况不可能一直隐瞒，其实王国栋现在想来是否隐瞒死者已经死亡的事实，意义已是不大。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使得现在的情况与他设想中的情况截然不同，那么对方也一定对此早有准备。 “那都只是一些二十左右的小鬼，真的在那种情况下能有做出这样的反应吗？”王国栋双手捂脸，喃喃自语，原先的想法也开始动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被害人抢救无效，已经死亡的消息还是在第二天告知了他的亲属。公安局立马立案，由王国栋负责，限期在三日内侦破。 在局长办公室内，王国栋接过命令正准备离开，局长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国栋啊，这件案子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并不复杂，或者可以说是有些简单了。既然证据已经挺充分的了，就早点结案吧。” 王国栋虽然不喜官场之道，却也听明白了上级的意思。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局长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开始思考着新的问题。局长的态度有些奇怪，前后有些自相矛盾，既然责令了让他三日内破案，最后却又督促他尽快结案。一想到嫌疑人之一的李明伟背景颇深，王国栋心中有些复杂难以言明。 “老陈啊，案子你也知道了，你觉得怎么样？”王国栋突然对就在一旁已经有多年刑侦经验的老陈发问。 老陈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开口是一股略带沧桑的沙哑声音：“现在案情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说完，又低下了头，重新埋头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 王国栋皱了皱眉头，不满意老陈的回答，继续反问道：“你真的觉得案情很明朗了吗？” “局长找我了解过案情，他觉得明朗了，我也就觉得明朗了。局长刚刚找你，你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吧。”老陈头也不抬，却是话中有话。 王国栋深吸一口气，这样的答案是在让他有些不满甚至是生气，但他却又无法发作，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望着外面不知所思。 “队长，”是昨天接到命令的同时前来汇报工作了，“第一批监视的同事已经回来了，周昊阳和李明伟昨晚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待在家中。不过他们可以通过电话联系别人啊，要不要监听他们的电话。” 王国栋没有回头，仍是放眼望着窗外，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你让监视的人也回来吧。还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啊，把案子想得太简单了，把现在的年轻人也想的太简单了。”王国栋的话里透露出一股惆怅。 “那队长，现在怎么办呢？” 王国栋回身，望了一眼俯身专注工作的老陈，又把目光移开，语气中恢复了往日的坚定与自信：“你跟我走，我们去拜访一下几个当事人。” 王国栋选择的第一个对象是周昊阳，既然事件由他而起，那么就由他入手。 周昊阳家境一般，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工薪一族，所以平时工作疏忽了对孩子的关注与教育，导致周昊阳学习不好又在社会上交友不慎，两人都有不小的责任。 来到周昊阳的住处，此时正值学生放假，大人们仍在工作，所以家中应该只有周昊阳一人。果然，回应敲门的是周昊阳，当他看到门外站的是两个昨日警察，也没有任何的其他反应，似乎是早已料到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进来吧，不用换鞋子了吧，反正家里也就这样了。”周昊阳的语气平淡中透露着一股不在乎的意味。他领着两位警官坐到客厅沙发，也不再招呼什么茶水，而是直截了当地先开口了：“案子怎么样了，那个家伙是不是醒过来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王国栋看着少年急切的样子，无动于衷，只是缓缓地开口：“受伤者被送往医院，但是受伤过重，抢救无效已经在凌晨宣布无效，现在警局已经立案，由我负责调查。”王国栋顿了一下，换了一种更严肃的语气，“所以你现在仍然是命案嫌疑人的身份，我今天是来进一步了解情况的。” 周昊阳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像是失了魂一样，目光无神冷冷地直视着前方。突然间又清醒过来，有些慌张：“那现在” “现在请你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仔细地描述出来。”一旁的警员代替王国栋开口，说着拿出了记录的材料等着对方开口。 “回忆什么，描述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还能说什么！”李明伟突然情绪失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对方。 王国栋冷眼看着他的行为，一举一动c语气神情都清楚地落入王国栋的眼中。 “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有嫌疑的并非只有你一个，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你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吗？”警员安抚着周昊阳的情绪，挥手示意他能坐下冷静一些。 “我怎么冷静，我什么都没干，现在就成了杀了人的嫌疑犯？” “坐下，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王国栋突然扬声，打断了周昊阳进一步发泄他的情绪。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周昊阳重新回忆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并回答了一些细节的问题。王国栋在过程中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或是与案子相关，或是一些关于周昊阳的其他问题。 问讯到了尾声，王国栋率先起身，表示今天的调查到此为止了。不顾周昊阳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告辞转身离开。 离开周昊阳家，随从的警员想要开口询问：“队长” 王国栋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而是自己开口：“周昊阳的说法和昨天没什么两样，现在光凭他的一家之言，还不能确定什么。走吧，再去李明伟家。” 李明伟家就与周昊阳家完全是不同光景，独栋别墅，配上花园，显示出屋主的身份地位绝非常人可比。所以当王国栋二人表明身份，别墅管家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先和主人通报后，得到了回应后，才领着两位警察进入了大厅，招呼来佣人递上茶水，留下一句请稍等片刻就离开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李明伟才缓缓地从楼上下来，走进大厅，随意地坐在了两位警官的对面。已近上午十一点，李明伟仍是身着睡衣睡眼朦胧的样子，半靠半瘫在沙发上，毫无自己是在接受警察讯问的样子。 “李明伟，你知道昨天的伤者已经死亡了吗？”王国栋打破沉默，先开口了。 李明伟白眼朝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打着哈欠，“我怎么会知道，我刚睡醒呢。” “所以你现在是命案嫌疑人的身份，我们今天来是为了调查命案，请你配合我们。”王国栋加重了语气，目光也变得凌厉。 李明伟对此只是笑笑，语气仍是很轻松：“昨天还没调查够吗，我还以为已经结案了呢。” 王国栋得到了其他在场者的证词后，也明白了为什么李明伟会如此的淡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那就请你再仔细地回忆一下当天的场景复述给我们吧。”王国栋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提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等着对方开口了。 李明伟坐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身子，随后就面带微笑又重复了一下昨天的故事。他所说的与昨天记录中的大致一样，并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王队长，故事你也听完了，还有什么事吗？”李明伟的语气怪异，似笑非笑。 王国栋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那么” “为什么你只给周昊阳一人打电话？”王国栋突然扬声，打断了李明伟的逐客令。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李明伟有些措不及防，面对王国栋的目光，不自觉地有些紧张起来。 “如果是与人争斗找朋友来帮忙，不应该只找一个人吧。那你单独找他去到案发现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王国栋声音低沉，像是在问李明伟的同时，也在问自己。 “是这样的，本来我找完他帮忙，还想找其他人来，不过打完电话之后，我们就停止争斗了，我也没有再去找其他人来了。”李明伟还是想到了说辞，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波动，装作随意地说道。 王国栋点了点头，似是接受了他的回答，可紧接着第二个问题又来了，“我们调查过你的手机，周昊阳在你的手机中的备注就是他的名字。所以在你的通讯录中，他是排在最后的，在慌乱之中，你不应该拨通的是他的电话。那为什么你首先想到的是找他帮忙，而不是其他人？” 李明伟刚以为能喘一口气，没想到下一个问题更让他感到窒息。他不安的表现落在王国栋的眼中却没有让后者有有一丝的喜悦，他所提出的这些问题都是案件中的疑点，但现在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将矛头指向了周昊阳，而并非是有疑点的李明伟。若是上级令他尽早结案，他恐怕没有时间将真相公之于众。 王国栋做出了决定，在李明伟尚未编织好他新的谎言之前，就起身面无表情地留下告辞之言：“就到这吧，情况我们也了解了，就请你下午两点再来警局一趟。” “啊？干什么去？” “你作为案子的人证之一，在结案的时候，我们需要你在场作证。”王国栋随便找了个理由。 “要结案了吗，那凶手是谁，是那个周昊阳吗？”李明伟突然变得喜悦起来，也想起身，突然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妥，慢慢地坐回沙发上，“好的，我会去配合警方办案的。” 王国栋瞥了一眼李明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随行做记录的警员一同离开了。 “王队长你为什么不再追问下去啊，这是个很重要的疑点啊。”虽然在刚才跟队长离开了，并没有开口，可是现在他却按捺不住，一等离开了别墅，就急忙开口询问。 王国栋面色凝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面对同事的问题，先是摇了摇头，缓缓向警车走去，直至回到了车中才开口道：“没错，这确实是很重要的疑点，可是相比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人证c物证所指向的结果而言，这些疑点并不能改变周昊阳嫌疑最大的事实。” “可是有疑点我们不就该继续调查下去吗？” 王国栋转头看着比自己年轻数岁的警员，若是自己在他这个年纪，也一定会说出相同的话来。可是王国栋凭借重大功绩担任刑警队长，年纪虽然只是三十出头，但所经历的绝非普通警员可比。很多事情，虽然他还在坚持，却已经不会轻易地付之于口。 局长的态度c老陈的说法，王国栋也已经明白这件案子所面临的处境。难点不是在于调查出真相，而是如何在所剩时间不多的情况下不让真相蒙尘，不让无辜者受冤屈，不让真凶逍遥法外。 “回警局。”王国栋最后只是说出了三个字。 “你去通知周昊阳下午两点来警局，对了，还有另外两个在场的人，一边的各一个。” “王队你这是要” 王国栋看着昨夜自己整理出的案情报告，单手扶着额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下午给我准备一间大的会客室。”说完就挥了挥另一只手，年轻的警员不再停留，领命而去。 “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王国栋自言自语，挠了挠脑袋又叹了口气。a市很少会发生这样恶性的故意杀人案，一旦发生，媒体就会像苍蝇一般围绕着警局不肯散去，更何况这次或许还有某些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所以对于这样重大的案件，警局都是会以最大的资源投入，以求最短的时间解决。 这样的做法王国栋从前是最为支持，并且都是由他作为警局的中流砥柱在其中做出巨大贡献。但这一次，这样的办案做法与态度，却成了他对于真相追寻的阻碍。他正面临着来着一起简单案子的巨大考验。 “我先复述一下整起案子的全部经过，是由各位的证词组成的，所以如果大家发现有任何与自己的记忆不符合的地方，请直言不讳。”王国栋清了清嗓子，却是放下了自己整理出的案情报告。 “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李明伟和朋友六人在南佳路的一条巷中遭遇了死者曹东与他的朋友七人，两方发生了口角后演变为肢体冲突。下午一点四十七分，警局接到报案，有目击者声称在南佳路上看到有人聚众斗殴，报警后立马离去。”王国栋目光停留在李明伟与其他两位在场者身上，发现他们并无反应就继续说下去。 “一点五三分，李明伟打电话给周昊阳求助，之后双方做出了和解，各自离去。两点十六分，警方赶到报案者所说的现场，发现了周昊阳与死者曹东，并无其他人。周昊阳表示自己赶到现场是只发现了死者倒在地上，随后警方便到了，将两人带离现场。”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警方分别向报案者，以及其他先前在场者进行了问讯，得到了案件的过程。我所说的与事实有什么相悖的地方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王国栋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除此之外寂静无声，无人开口。 “好，那我再来向你们问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即可。” “赵铭，死者曹东在你们的队伍中类似于领头大哥的地位是吗？你们之所以会和对方产生冲突，就是因为他和李明伟也就是你旁边的这位，因为相撞发生口角，对吗？” 赵铭是与李明伟一方发生冲突的其中之一，“对。”赵铭说出了一个字后，还想开口，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对于对方的反应，王国栋微微皱眉，接着问道：“你们发生冲突之后，有演变为肢体冲突的趋势，可为什么又停止了。” “因为我们发现有人路过，似乎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报警了，所以我们就都散了。” 王国栋点了点头，对方的说法也是在之前的供词之中的，没有什么出路，也没有什么不合常理之处。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李明伟打电话向其他人求助？”当王国栋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始加重注意在所有人的表现上。果然，他们的神色都有了轻微的变化。 “嗯当时我们吵得挺严重的，李明伟说要叫人来教训我们，曹东一开始还想和对面犟。但是我看到李明伟打电话，就想到了之前有个路人也打了一通电话，会不会是报警了。经我这样一说，大家就都散了。”赵铭回答很快，似乎是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应答之词，不仅如此，还把之前他们相同的口供中的一个小细节给弥补过去了。 一旁做记录的还是先前那名年轻的警察，听了赵铭的回答之后，抬起头，看着站在前面的王队长，面色复杂又低下头去，继续自己的职责。他有些担心，不太明白王国栋的做法。王国栋上午提出的疑点，似乎反而是提醒了对方，让他们有时间来做出串供的可能。他不明白王国栋的做法，只能选择相信他。 “很好，我还纳闷为什么李明伟为什么会在有人打电话报警之后还在叫人去帮忙，原来是这样啊。”王国栋的语气突然轻松了起来，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李明伟你能解释为什么你会先给通讯录最末的周昊阳求助了吗？” 李明伟听着王国栋的语气没有先前那么的沉重僵硬，又想到之前他去自己家中曾经提到过这个问题，却没有强迫他立即回答，这样的结果倒是给了他时间去将一些先前没有顾及到会导致成为疑点的细节交代清楚。 一想到二叔已经动用关系为他上下打点，下到媒体记者，上到警局局长，他的二叔都有联络。这样说来，面前的王队长，似乎也对他表露出了善意。 念及于此，李明伟笑了起来，也没有先前的紧张拘束，“其实我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就想找人来吓吓他们。我记得周昊阳就住在附近，就先打电话给他了，本来还想找其他人来的，不过旁边的那个提醒我们可能有人报警了，我们就各自散了。” “嗯，这样就解释清了我的疑问。”王国栋点了点头，又转向了与三人分开的周昊阳，语气变得严厉：“周昊阳，你应该明白，现在你是命案的最大嫌疑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正好在案发现场，凶器上留有你清晰的指纹。你也有杀人的动机，当你到达现场的时候，遇到了不知道为何仍停留在原地的曹东，为了同伴与他发生了争执，将他杀害了。”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见过那个什么曹东，都没和他说过任何的话，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随便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没杀人！”周昊阳已经不知道将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就连自己都已经麻木，却是无法说服其他的任何人。 “看来你是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啊。就目前的证据而言，已经足够将你定罪，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了！”王国栋突然提高音量，不仅是吓到了周昊阳，也震慑到了其他在场的年轻人。 王国栋走到周昊阳面前，俯下身贴近他，压低了音量，却带去了更大的压迫，“现在你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吗？”说完，他就回身又靠在了四人面前的桌上，不紧不慢地继续开口，“把你的犯罪经过都说出来吧，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争取一个主动自首，减轻刑罚。” “主动自首？减轻刑罚？”周昊阳像是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语。 “是啊，你就赶紧交代了吧，别再浪费时间了。”其余三人也在旁边起哄，显得很是开心。 周昊阳抬起头望着王国栋，两人的目光交接，年轻的眼神迷茫且无助，却从年长者平静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丝安慰。他又低下头，仔细思索了一下，终于在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面色凝重却是多了一份决绝。 “我没有杀人。”周昊阳的语气变得平静，仿佛开始在讨论一件以自己毫无关联的命案，“凶器上有我的指纹，是因为我想去帮他，但是在犹豫该不该把匕首拔出来的时候，警察就来了。你们说的动机也太过牵强，他们停止争斗离开了，那么为什么曹东还会留在原地，我又为什么要和他发生争执呢？” 王国栋听了默默地微点着头，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周昊阳所说的同样是案子的疑点。这些都是王国栋所考虑到的，却还没有能够仔细调查，就收到了局长“尽快”结案的命令。 所以这些疑点若是由王国栋提出调查，或许效果不会太好，但是如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由周昊阳这个命案的头号嫌疑人提出 周昊阳又看了一眼王国栋的表情，随即便挪开目光，转过头看向李伟明三人。“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嫌疑要比我大得多。”说着，便指向了与他相对的三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王国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因为，因为，曹东在死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周昊阳显然是无法想出更好的说辞了，目光闪烁之中隐含这对王国栋求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王国栋还没开口，倒是一旁的李明伟先用他那不屑的语气先发声了：“无论曹东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都没有用啊。你现在是嫌疑犯，你转述他的话根本不能被采信的啊。王队长，是这样吧？” 王国栋点了点头，“一般情况是这样的，除非他可以证明那句话必然是曹东留给他的无疑。” 周昊阳重新低下了头，尽力隐瞒着自己痛苦无助的表情。他并非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恶劣，只是他实在无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案子交由法院进行审理，他究竟能有多少胜算呢？ 他在走投无路之中只能选择相信并依赖王国栋的破案能力，在收到了王国栋似是而非的暗示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甚至是在最后想要编造谎言。 “不过，你倒是说说，曹东死前对你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啊。”李明伟语气不善，带着嘲讽的口气，步步紧逼。 “他他说” “他说了三个字，高建飞。”王国栋冷然开口，却是吓到了在场的其他人。 其中三人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唯有一人听到后变了神色，有些惊恐，又有些茫然。唯有他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就是高建飞。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王国栋口中被念出，他慌张地朝周围张望，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向他望来了，一时间又变得疑惑起来，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既然在场的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那王国栋必然还要开口解释：“高建飞，就是他。”王国栋指向了那个不知所措的青年，引得其他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王国栋才继续道，“你们所有人之前都不知道高建飞的名字，因为他是曹东的朋友，所以周昊阳说出的他的名字就能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没有人再开口，既是认同了王国栋的说法，同样也是因为对于之后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唯一猜到了一些的是王国栋身后那位做记录的年轻警察，他似乎隐隐明白为什么王国栋没有选择在审讯室内进行这场讯问，而是选择了一间普通的空房间。 “高建飞，你能说说为什么曹东会在昏迷前说出你的名字吗？”王国的语气一下变得严厉起来。 在曹东的小团体中，他算是大哥，那高建飞就是属于二哥的地位。恰巧王国栋让人寻来一个在场者，就正好选到了他。 “我，我不知道啊” “所以现在最有嫌疑的人是周昊阳，其次就是你高建飞。在你们散开与周昊阳到达现场之间，留有一段间隙，你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与曹东发生了争吵，然后杀害了他。”王国栋言辞凿凿，内心却是苦笑，如果是在正式的审讯室内，他一定不会编出这样的故事。 高建飞此刻的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立即开口反驳，倒是低头略一思索才回道：“我和曹东关系很好，我怎么可能会和他产生争执还杀了他呢？” 王国栋摇了摇头，声音依然严厉：“这只是你一人之言，我问你，在你们分散之后，你去了哪里，有什么人和你一起，可以为你作证吗？” “我当时”高建飞突然想起当时他正在做什么，无法再开口继续说下去了。 一旁的李明伟也回想起来，那时候，高建飞正和他一起躲在巷子对面暗中观察着事情的走势。 “你究竟去干了什么？” 高建飞不敢直视王国栋的目光，含糊其辞：“我一个人回家了。” “一个人回家？”王国栋的语气微带笑意，是为即将找到突破口而感到开心。但这笑意落在对面人的眼中，却让其中的某人感到不寒而栗。 王国栋注意到李明伟的表情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谈笑风生，置之事外的看戏模样，现在的他表情复杂而又带着惊慌。当他知道“高建飞”这曹东留下的遗言就是指的他身边的人时，他突然想到了许多事情。曹东倒在地上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计划安排，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姓名所以只能在昏迷前留下了背叛了他的好友的名字。 王国栋说的没错，周昊阳是不会知道高建飞的名字，所以如果曹东留下的讯息可以被证实为真的。当然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讯息是王国栋编造出来的。 李明伟快速思考起来现在的情况，原先他想将罪责诬赖给周昊阳，事情也向他所希望的那样在发展。可现在莫名其妙站在他这边的高建飞也成为了嫌疑人，如果警方继续追查下去 “好了，李明伟你们两位可以先离开了，出去的路你们应该知道，我就不送你们了。”王国栋又转向周昊阳，“至于周昊阳和高建飞，你们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希望你们可以留下协助警方调查。”虽然用词委婉，但王国栋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委婉的意思。 周昊阳听了默默地站起来什么都没说，而高建飞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仍然没能对于事态急剧的转变反应过来。 “我，我没有杀人啊。” 周昊阳在一旁冷笑一声，冷然看着其余三人，目光中充满了敌意。他对于真相也有自己的猜测，既然他自己并没有杀害曹东，那么一定是在他之前与曹东接触的某人杀死了曹东，并且还想将罪责污蔑于他。出于毫无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困境，原本与自己称兄道弟的李明伟等人，突然之间就站在了对立面。 “别说了，你们跟我来就行。”王国栋漠然地转身出门，在前方带路。 “等一下！”高建飞突然喊道。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这说吗？”王国栋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高建飞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明伟，后者心中一凛，心中暗骂：蠢货，你可别瞎说话啊。 “当时我和李明伟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 “你刚刚不是还说你是一个人回家的吗？那么李明伟，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结束争斗之后，你和高建飞在一起？”王国栋转过身来，面无表情。 李明伟在心中已经将高建飞暗骂了千百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突然之间，他隐约察觉到了王国栋似乎还有其他的意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李明伟？”王国栋出声提醒了一下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编织下一个谎言的李明伟。当一个慌张的谎言被编织出来，说谎者就将陷入被逼继续编造谎言的困境，这也是为什么王国栋会选择放弃一个疑点，再创造出这样的机会的原因。 “我当时，并不认识他，只记得有人好像和我一起离开了，记不太清是不是他了。”李明伟含糊其辞地解释，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样临时编造毫无准备与配合的谎言，正在将他领入困境，但他却有无可奈何。 “那么，”王国栋停顿了一下，侧过头来，才继续说道，“你到底能不能为高建飞作证，在你们散去之后，他没有杀害曹东的机会？” 沉默在空旷的房间蔓延开来，李明伟还在犹豫自己的回答，却是高建飞忍不住先开口了：“李明伟，你不记得了吗？我们” “停下！”王国栋立马出声打断了高建飞的话，“如果李明伟愿意为你作证，那么你们必须分开接受讯问讯。”说完他又转向了李明伟，继续开口对他施压：“李明伟，你可要考虑清楚，你现在是在为命案的嫌疑人作证。一旦在接受分开问讯的过程中你们两个的说法出现了分歧，你可能还要承担作伪证甚至是同谋的罪名。”王国栋看似是在提醒李明伟，实际却是在给在场的其他人暗示。 “我，我记不起来了”李明伟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还是否认了与高建飞在先前有过关系。 “是嘛。”王国栋突然回头，看了看一直坐在最后安静记录的年轻同伴，“你是怎么看这件案子的？” “啊？”他没有想到王国栋会突然向自己提问，迟疑了一下还是马上开口回答：“我觉得周昊阳的嫌疑并非最大的，虽然案发现场只剩他一人，但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他和曹东并不相识，就算是因为先前之事再次发生争吵，也不太可能会痛下杀手。” “没错，按照你们的说法，一点五十三分李明伟才向周昊阳求助，他从家中出来，距离现场约是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在两点十六分我们赶到现场之间，他并没有太多的犯案时间，可是现场死者的伤势却不像是刚刚受伤所致的，更像是在之前就已经被人刺伤了。”王国栋接过了他话，继续说道，“当然这一点并不能证明周昊阳的清白，只能减少他的嫌疑。而这嫌疑，也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的。”说着就用严厉的目光看向了高建飞。 “高建飞，你还有什么要在这里说的吗？没有的话，就请你们继续配合警方的调查，换一个地方继续接受问讯吧。” “不，不对。我没有杀人，杀人的不是我啊！”高建飞似乎无法面对这情况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情绪失控了。 “杀人的不一定是你，你只是嫌疑很大而已。但一定会一个杀人犯，曹东不会是自杀的，对吗？”王国栋的语气也变了，有些嘲讽，有些忿恨，似乎有带着某种的暗示。 “局长只给了我三天时间破案，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王国栋突然拔高音量，又是吓了众人一跳。 “不对，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李明伟！”高建飞突然指着身边的人，大喊道，“是他杀了曹东！” “你到底在瞎说什么！”李明伟的反应远快过他人，抬手就拍掉了指着他的高建飞的手，“我警告你啊，不要乱说话。” “李明伟杀人？他是在你们散去之后回去再杀死了曹东？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王国栋身后的年轻同事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了，他面前的刑警队长明明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却还在有模有样地陪着他们表演。 高建飞咬咬牙，狠下心来：“他是在我们发生争执的时候就杀了曹东！” “你是什么意思？”王国栋一个箭步抢在了曹建飞和李明伟之间，将李明伟想要说的话也拦了回去，“你们之前不是的证词都是曹东是在你们离去之后才出事的吗？为什么现在你说是李明伟在你们争吵的时候杀了曹东。我警告你，如果你是想；要污蔑他人脱罪，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为什么你们都说命案和在场的人无关？除非你们是集体杀害了曹东？” “高建飞你要是敢乱说话，我一定不放过你！”李明伟想绕过王国栋上前靠近高建飞，却被王国栋一手拦住。 高建飞看了一眼王国栋身后的面目狰狞的李明伟，吓得往后一缩，又不得不继续说：“那是因为当时他答应给我们每人十万元，当天就给了我们五万，约定了等案子结了再给我们五万。不信你可以去逼问其他人，或者去查他们，每人都多了五万块。” 这话一说出，全场再次陷入了沉默。 终于还是王国栋开口打破了沉默，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怒气：“去把其他的所有的在场者都找来，我要一个个审问。” 转身正对着李明伟，又撇过头去看他身边的同伴，“你知道作伪证，甚至是同谋的罪名有多严重吗？” “说，李明伟有没有杀人！”王国栋根本不给他喘息思考的机会，直接在气势上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不关我的事啊，是李明伟杀的人，是他给我们钱让我们不要说出去，是他不让我们去报警就曹东啊。”那个看样子也就刚成年的青年一副哭腔，显然是被王国栋吓到了。 紧接而来的还是沉默，各人心思不同。李明伟低着头隐藏起他的表情，发出低沉的喘气声，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们好啊，这样背叛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听到了没有！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他将要有所行动之前，王国栋已经擒住了他，顺势将他双手反铐在身后，按在椅子上，“你给我老实点。” “你们两个，给我留在这把事情交代清楚，等会当时其他在场的人也会来。我会视你们的态度来决定你们对自己欺瞒警方的行为该付的责任。”说完便揪起李明伟，对他不再有任何伪装的客气，“你跟我来，我们去审讯室好好聊聊。” 现在只剩下原先最为困窘的周昊阳傻傻地待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还没能完全理解现在的情况，迟疑着开口：“那我呢？” 王国栋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也没有先去那般僵硬：“你啊，你可以先回家去了，可能在结案前我们还会找你一次。” 他抬头想了一下，没有再次转头，只是微微颔首：“结束了。” “嗯，结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回忆只是转瞬之间，王国栋看到眼前的青年，关于当年案子的情形就浮现在他脑中。他经历过的大大小小案子，他并非都能一一记清，但是那件关于周昊阳的案子，却让他记忆犹新。 当天案子水落石出，一直与他侦办此案的同事想和他一起庆祝时，却发现王国栋丝毫没有破案的喜悦。 “王队，案子破了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啊？” 王国栋回应的不是笑容，要是满脸沧桑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从来不会为了破案而高兴，因为那只代表有案件发生，有受害人出现，唯一值得庆幸地是我们抓到了凶手，虽然无法挽回损失，却为受害者讨回了公道。” “是这样吗” 此后与王国栋一同办案的同事，再也没有在破案后会与王国栋一同庆祝的，只是留他一人独自在办公室中，为了那些无辜受害者悲伤。 “周昊阳你怎么会在这呢？”王国栋回过神来，先开口了。 “我啊，居委会这里人手不太够，都没什么人来打扫，我趁着放假也没什么事干，就来帮帮忙。王队长你怎么来了啊，外面挺冷的，进屋说吧。”周昊阳将手中的扫帚放到一边，上来拉着王国栋就往屋里走。 “我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的，我记得你之前是有在王富仁的公司做事吧？”王国栋一进屋，还没坐下就先开口了。 屋子并不大，也没有空调之类的取暖设施，纵是门窗紧闭也令人感到寒意。在那件案子之后，王国栋也曾关注过周昊阳一段时间，知道他不再游手好闲，而是去了在当时就已经a市小有名气的王富仁那做学徒杂工。 王国栋此行就是为了了解关于王富仁的信息而来，虽然之前发生的案子有牵连到王富仁，但那案子从始至终都被当做一起交通意外来处理。在很短的不正规调查时间内，王国栋没有去仔细调查关于王富仁的个人信息。现在的几桩案子突然之间又牵扯到了王富仁，当他再次进入到王国栋视线中时，不得不让后者对他有了很大的好奇与疑问。 “王富仁？对，我是在他的公司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是我爸妈托关系送我进去的。其实我没见过他几次，他可是个大老板。”周昊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王富仁的公司主要经营的是什么？你了解吗？” “这我倒是知道，他们公司经营各种材料的销售，最主要的还是建材。我听一些老员工说，王富仁公司是a市最大的材料经销商，和其他很多行业里的很多公司都有生意关系。我之前就是在公司的一个仓库当管理的，其实也就是搬搬东西跑跑腿啥的，也没学到什么。”周昊阳立马把自己的了解的全部说了出来。 “材料，建材？”王国栋念叨着，“那你知道王富仁和东方地产公司有什么生意来往吗？” 周昊阳笑了起来，“这我怎么会知道嘛，我只是最底下一个看仓库的。王队长是遇到什么案子了吗？”周昊阳突然变得兴致勃勃，当年的案子他比王国栋记得更清楚，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面前的男人是如何力挽狂澜，将自己从杀人的罪名中解救出来，将清白还给自己，也让罪恶得到惩治。 多少男孩曾经幻想过自己长大后成为警察惩恶扬善，可最终这样的梦想又有多少被时间所遗忘。周昊阳其实已经在那时就将王国栋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只是再没机会相遇罢了。此时重见王国栋，周昊阳心里不知道多了些什么东西。 王国栋看着周昊阳兴奋的样子，突然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他了。两组案子中，第一起极为残忍的杀人案，因为手段残忍，案发时间又正值春节敏感事件，地点也是发生在建的市重点工程，居然就此隐瞒了下来，没有任何媒体报道，也没有任何公众知道。之后的退休警察自杀案，也是毫无波澜。反倒是疑似模范小说犯案的案子还在网络上引起了一些波动，不过也很快被其他的事所取代了。 “真不好意思啊，是我不该这么问的。”就在王国栋恍惚之际，周昊阳却是开口了。 “唉。”王国栋只是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了什么，“那你有没有见过王富仁的司机？” “他的司机？没见过，我倒是见过几次王富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就是老板，他来视察仓库时候的我还以为他只是个瞎晃悠的大叔。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都是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感觉怪怪的。”李明伟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他对老板的看法。 经他这么一说，王国栋微微皱眉，恐怕那个总是挂着笑容的商人，也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国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内容，不准备再停留，他还有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很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我现在确实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你提供的这些说不定就会是破案的关键，我就不再留了。”虽然看似说的是一些客套的场面话，但王国栋却是很真诚。 “是吗，那太好了。”李明伟听到了显得高兴，“那破案了以后，可以和我说说案子吗？” 王国栋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转动把手正准备离开之际听到了周昊阳的请求，只是略一犹豫，没有回头，只脱口一个“好”字，便继续自己今天计划中的旅程。 当他来到黄明的事务所之外，他又没想好自己到底问黄明些什么事。他只知道黄明也被这些案子牵连，只是不知道黄明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而初来此地的张雯也无辜被殃及。 推门时熟悉的风铃声响起，熟悉的人却没有出现在眼前。事务所内不知为何让他感到一阵萧瑟之意，似乎是缺少了主人的坐镇，这间屋子也是失去了生气。 他在里屋？王国栋虽然不知为何觉得黄明并不在屋内，仍是去确认了一下。结果如他的感觉一样，黄明确实不在，他是一夜未归还是一早离去，他现在又在哪里在做什么，王国栋都无从得知。 王国栋无喜无悲，准备赶去完成下一件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