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天脉》 正文 第1章 云雾下有一条仿佛蜿蜒无穷的山脉,千里万里,几乎拦腰将苍穹下的土地分离开一般隆起在广袤的凡世间。山脉间没有突兀的高峰,却有无穷的山脊与零星的平坦山体。在山脉中的这些平坦宜居的地方,坐落着一群群大大小小院落。每个院落群中的道路曲折多弧,如蛛网般将每个建筑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在了一起。而在院落群之间的道路在山脉中却难以寻觅,往往需要通过山下的主要官府道路辗转一番才能从陆路相互交流。 几百年来,无论山上还是山下的人们都对现有的一切没抱有太多疑问。因为在一个人们无法凌驾于其他生物之上的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稳定而单调的。太多未知的和已知的危险让人们往往选择待在自己出生的原地,即便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不同社会群体间的交流也基本以年来计数。时间对于山下的世界,多是一日一月一年。但山上的人们,则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三年。虽然不是所有山上的人都关乎着这个三年所代表的事件,但整个山上世界的体制的基础,体系的维持都是依赖于一个又一个的三年——统试。 所谓统试,就是基本以山上世界中达到各个阶段的规定年龄后,并确认拥有所需的基本能力后的人聚集起来进行的三年一度的竞争形势。统试中产生的结果被山上以及山下的世界甚至官府认可,但并不能直接给予一个人地位与未来的保证。有如此广大的认可基础,即便少有确实的直接利益,统试的结果理所应当的被每一个人都所重视,是整个世界中最大的变数产生处。而在山脉中那零零星星坐落着的院落群,就是一个个在统试的存在下,慢慢发展而成的规模不一的学院。 大多数学院都如同一个门派,各自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块地方,供养着这一块地方上的人们在其中从生到死,进步与停歇。但也有少数的学院并不会供养一方人们的生存,只是单纯的吸收那些在统试中出类拔萃的个人进入,排出那些在统试中泯然众人的个体。这些少数的学院大多瞄准了高等级阶段的统试,而且不限制人员的流动,但相对的,对于想要留下的人则有着严苛的标准, 茫茫天下,百年沧桑中,也曾出现过不为了统试而存在的学院。但仿佛一个传说般的,这个并不为了统试的学院好像一直都存在,甚至不止一个,但却没有一个明确的声音能证明它们的存在。 上面所说的一切,与每一个生活于这个世界中的人相关,尤其是山上世界的人们。但有时候统试即便对于山上世界的人们却都不是那样的现实,尤其是当这个对象是一个六岁的,刚刚才有资格接触最最基本关于统试知识的小男孩。 在并没有道路的山林间,临近一个学院周边小山的隆起平台上,一个小小的身形在反复稚嫩地走着一套简单直白的入门步法——这是一套从四象步简化而来的四方步法,是一个能简简单单的让孩子熟悉身体与方位的练习题——是每一个进入学院中人的第一课。 这块平台,说是平台,但其实就是一块山野丛林。只不过其间的树木相对稀疏,脚下地面多小砂石干而不硬,所以这个孩子才会来这里练习。也不是学院逼得太紧,只是一个刚接触到这些的人所产生的兴趣罢了。尽管很多学院中的孩子都在没进入正式学习过程时就接触过这些,但这个孩子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萌新,大脑里外一票的白纸。 呼,呼,呼 有些尖细的喘息声困在林木间,并没有荡漾开的回音,而是稀释了每一下喘息声音,让在这里的小小身影显得更加孤单。 “这样?” 疑惑的声音从嫩红的小嘴中不经意的吐出,小男孩也不顾额头上密密的汗珠正在下淌,紧皱起了两道乌黑发亮的眉毛。 “忘了,这里要这么走?还是?这样?” 东倒西歪。 如果让一个懂得的人来看,很明显的,这个孩子已经大致忘了所有的细节。所练习的步伐已经基本全然不对,而且本人还在兴致勃勃地修改。这已经不再是修正,而更类似于胡闹,亦或者是好听点的:重新创造。 沙沙,沙沙,沙沙—— 有节奏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出来,很轻,但又不是像有遮掩的样子。 小男孩注意到了,但他并不怎么在意,或者说他正在兴趣的劲头上,不怎么在意他人。 “咦?” 同样的童音从小男孩的对面发出,但小男孩看都没看一眼,继续着自己的练习。 往东一步,往后一步,转身——要倒,我往前跳一步吧! 这么着,小男孩玩的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已经在旁边静静看了一阵子的那个小孩冲着小男孩问了: “你在干什么啊?” “嗯?” 小男孩有些迷糊地看向了这个问题的声源,迟疑了一下。从他的视角看去,一个完美贴合了一个小女孩形象的小孩正在自己前面歪着头看向自己,似乎正在等着自己的答案。而且这个小女孩应该没自己大,毕竟自己比起大人就够小的了,而她看上去比自己还矮一些,那当然就更小了。 “我在练习啊,”看着小女孩扎起来的小辫子还斜斜地歪在一边,小男孩找补道,“就是一开始大家都学的四方步法。”一边说着,一边演示般的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的,非常圆滑地把自己刚刚自己琢磨觉得最对的一套“四方步法”练习了一遍。 “你这个不对啊?” 小男孩愕然的愣在了原地,看着小女孩心里突然感觉发虚。好像自己的确一直都觉得不对啊?但小男孩完全没有承认的意思,即便心里发虚,表面上却一副我比你大的样子对着质疑他的小女孩很不屑地摆出了一副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姿势,嘴上也硬是回问了回去: “那你知道对的吗?” “嗯,我知道啊。” 小女孩很认真的回答了,点动了一下脑袋。 “那你几岁啊?” “今年要五岁了!” “那你不是都没有老师教过你吗?!” 小女孩直直地看着小男孩,看得突然有了底气的小男孩心里又虚了下来。 “可是我就是会啊,这个不需要等到老师教吧?” “啊?” “你看。” 小女孩说着迈开了她那双肥嘟嘟的小脚成了一个小男孩眼熟的姿势,然后小身板就在地面上有些呆板地动了起来,左右上下,一步一式慢慢地跟小男孩脑中老师那隐隐约约的影子就重合了起来。直到收式,小男孩都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傻傻的看着小女孩的身影。 再之后小女孩的离开,以及自己回家后的事情,小男孩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在这个山林间的小平台上。 “你还在这里啊?” “是,是啊。” 小男孩愣愣的看着貌似大了一点的小女孩,突然开口问道:“我能当你的朋友吗?”小女孩听后也跟着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可以啊!” “那你能教教我这个四方步法吗,老师说我总是有问题” 小女孩想了想,在小男孩不安而且呆傻的目光中轻松地摆了摆手。 “可以啊!” 此后,在学院外的这一小块地方上,时常就有两个不约而同的小小身影在一起一板一眼的跃动。而他们的父母也关注到了这个情况,但都是私下里,没有打破这两个小家伙偷偷在外面玩的这种对于他们少有的新鲜感觉。 数年间,这种关系时断时续。多则数月,少则几天,但无论小男孩还是小女孩,都没有对对方没有到来产生过意见或质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约定,也没有目的,就是一种别样的生活罢了。在小女孩也进入了正规学习的年龄后,她也进入了学院中学习,跟男孩在一起。因为小孩并不是很多,所以几乎每一个学院年龄相近的孩子都会放在一起教学,然后给予不同的学习材料跟要求。但他们俩在学院中并没有什么交集,小女孩跟着年龄小的那几个孩子,和其他年龄的女孩一起。而小男孩则一般守在男孩的一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过着一天天。 又是几年,当初的小男孩已经不再去那块小平台了,因为那里太小了,更是因为他已经要开始真正着手选择一个方向来迎接统试。而女孩,却是在男孩神奇的眼神中,告诉班上的老师她早就已经选择好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这一年,男孩十五岁。而且已经习惯了比自己小一岁多的女孩总是走在自己的前面。因为即将面临选择,他也少有的能呆在家里无限的发呆。 “相武!” “妈!干嘛!” 妈妈在他还没从发呆中醒过来,就拿着杯水进到了他的屋里。 “你决定你要修行什么了吗?” 妈妈的问题,让男孩更想继续发呆了。但是的确明天就是要去正式去确认并选择自己修行的方向了,为了应该是四年后的,属于自己一生中的第一次统试。 “我不知道。” “唉,你得做出决定了。我和你爸每次让你选择修行功德,你都不愿意。现在让你自己拿主意,你又拿不定注意了,这——” “妈,行了,我这明天不就肯定就出主意了吗!明天你等着结果就好了!” 连推带搡地妈妈从房里推了出去,男孩气呼呼地坐到床上。心下一静,一股浓烈的无奈感就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选择有很多,但又不是很多。 这个世界上的天道强而杂,导致万物灵性都有些许的躁动。因此无数恐怖的异兽就从天道的波动中诞生了,也是因为这样,人也拥有了沟通天道的力量。但山下世界中极少存在沟通天道的传承,而其中的天赋凛异者会出现征兆而被送入山上的世界。山上的世界,则肩负着不断产出足够的能与异兽相抗衡的修行者的责任,以此来维护人类生活的安全。而官府,则是山上与山下两个世界沟通与整合的存在。 至于修行,自古以来便有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这样的说法。而修行主要是注重在功德与读书上。功德分修功德与修阴德,修读书则有修文与修武。这四种囊括了绝大多数的修行者,而统试本身也是针对修功德,阴德,文,与武这四种修行者而建立的。而关于命,运以及风水的修行则非常少见,因为不但入门的要求极高,而且也不再统一的体制内有广泛的认同机制,所以即便有人修行,也基本是兼修。而这三种中,修风水的尚且还算有小有人在,在修行者中也在边缘化的认可范围内。但修命与修运的人则完全神秘不被人所知。在总体上的认知就只是修命的被称为命修,修运的被称为运修如此而已。再具体一点的功法与传承,倒是没有失传,而且每个学院都有,但被修功德与读书的法门所淹没,即便有人看到了,也会因为不懂而放弃掉。 申相武,也就是这个男孩,也并没有有什么倾向与喜好。他的父亲是修行的功德的学院长老,母亲是修文的修行者。对于申相武来说,一个聚少离多的的父亲和一个似乎无处不在的母亲,无疑意味着修行功德与修文都不是他所期望的。但修行功德在世上活的一般都比修行阴德的风光,而且符合世俗的价值观。而修武的话,申相武虽然名字中有一个武字,但身体从小就没有特别的壮实,而且稍微剧烈的碰擦皮肤就会受伤。更况且,每一个面临这种选择的少年,或多或少都有憧憬着另一条路的梦想。 尤其是当申相武已经对于传说中的修命与修运有了些许的接触。 第二天,申相武难得的睡得很死。这不是因为他没心没肺,而是睡不着但又没熬住夜结果睡过去了。直到母亲把他赶起来,他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一路直到做出选择的地方,他都没有感到一丝紧张与不安。 在学院的中心部分,有一幢由新旧两座建筑嵌连的高塔建筑。这个建筑是申相武学院中最大的建筑,不但提供了数以百计的大小修行地点,更还是学院中最主要的书籍存放处。这座高塔建筑共有新旧两楼,旧楼有五层高,是当初学院成立时所建造。而新楼,则是打开旧楼的后墙,以此为基础一体化的又建造了一幢高十一层的高塔式建筑。平时学院的人就叫这个地方大藏书阁,因为学院中也有其他的藏书阁,而这里是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在大藏书阁旧楼部分的三层,申相武跟将来会跟自己参加同一次统试的同学汇合了。虽然三年一次的统试已经把年龄层跨越了三岁之多,但加上申相武,一共也就只有不到十个学生在这里。而申相武还是最后快迟到才赶来的那个。 尽管氛围紧张,但是申相武还是跟相熟的几个男生打了招呼。而这小小的说话声,也在这个摆满了书籍的空间内碰撞出了令人心颤的回音。 “都到了吗?” 一个明显苍老有力的声音从楼层中间的甬道内传了出来,所有人立刻严肃的立在了一旁,不再做声了。慢慢的走进,一个花甲年纪的老者,也是在众人所熟识的学院的副院长站到了他们身前 “那,已经有了选择的吕明,宋夏玲,昌明燕,还有唐墨影,你们无需选择,但今后也要常来这里以提高自己。明白了吗?” “明白了!” 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完,副院长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解散了。随即看向了剩余的五个人,一道蒙蒙渺渺的光芒随着他的手指点出散射了出去。明明是一道不怎么明亮的光芒,但分散开来后每一道流光都明亮的如同皎白的月光在天边流淌。沿着整整一层所有的书架攀爬盘绕,似乎没有什么规则地点亮了一本本书籍。被点亮的书籍有些临的近,就那么形成了一片片漂亮的光团。 这是天道下的破绽,是可以通过修行以发现并加以利用的能量,而修行者统称其为灵气。而副院长正是利用了灵气为眼前这五个尚未做出选择的年轻人给出了选择。 “你们去找吧。” 副院长一句话,还在这一层中的四个年轻的身影就有些激动,有些彷徨的跟着光芒的走向慢慢移动了出去。等他们都隐没在了一片片检索书籍灵力的光芒中后,副院长似乎毫不意外地看着唯一一个没有走动的人。 “你的选择呢?” 仿佛引诱般的,低沉的银色中也没有了那股刚才还有的强制力。 申相武看向了副院长的眼睛,那是一双犹如抛光后黑曜石般的瞳孔,正如透过一层淡淡薄膜般的隔阂闪耀着光芒。顿了顿,申相武抖了抖脑袋把自己弄醒后,突然笑了: “我想我两年前接触的那本书,应该就是我的答案了。”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申相武的表情有着些许的解脱,也有着些许的嘲讽。 “你确定吗?那可不是一条容易的道路。” “书上告诉过我,没人能走一条容易的道路,除非有人能够为你付出一生作为铺垫。”申相武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让自己坚持看着副院长,“更何况,至少还有人走在我的前面。虽然不多就是了。”申相武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是很希望我的意愿影响你的选择,但你现在的选择的确是当年我点出那本书给你的理由。”副院长叹了口气,想起了当年自己有意往这个老在藏书阁找书看的少年常待的地方放了一本格格不入的功法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的确心里想的是自己的孙女,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小孩。 “那我的选择呢?” 申相武伸出了手,眼睛直直地看着副院长,完全没有去看身边流动着的灵力光芒。 副院长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籍,很难用语言去形容这本书的样子,因为这本书就是那样的普通,但同时非常突出的表现出了这是一本书的概念。而且这本书也不像哪怕最一般的功法那样有几十页的厚度,它仿佛就那么薄薄的几张纸,仿佛在火上一过就会化为飞灰似的厚度。 “你先看看,”顿了下,副院长看着申相武从自己手里接过了书,“我能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来决定,如果到时你改变主意的话,三个月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副院长,还记得我当时问这本书是什么书的时候您怎么回答的吗?” “这是一本有着无限价值的书,但同时,能发掘出这份价值的人很少。” 申相武反复摩擦着手中熟悉而又因为经年不见而有了些许陌生的书籍,低着头试图思考,但是大脑吱吱咔咔地只愿反复的重复出一个相同的结果。慢慢地把书攥紧,不算很坚定,但十分沉稳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如果是个好东西,那我就收着。如果是一个有无限价值的东西,那我就一定不能放跑了它。” “这是你当时的回答。” 副院长笑了,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确是看到了那一分可能性在不断的放大。 “那我就谢谢副院长的三个月了。不过我能不能有一些特殊的待遇呢?毕竟你也看过,说不定我能有那个决心?” “如果你有那个决心,我自然全力为你争取一些特殊待遇。但我就直说了,我觉得除非是先天如此没有条件选择的人,才会选择那条路作为入门的修行。” 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个苍老的身影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一道稚嫩的身影从眼前就这么一个转身后直接离去了。 从这一刻开始,世界的光彩对申相武暂时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三度春秋后,又是一春的到来。 而此时,正是当初那九个在大藏书阁聚集的孩子再度在大藏书阁聚集的日子。但和当初不同的是,这时他们的父母老师,甚至其他学院有时间的人,以及少见的,其他学院的代表也在这里。也不尽然,因为其中有几个孩子的父母并没有来全,就比如是学院长老长期在外的申相武的父亲。 而且,此时,申相武也并不在。 整个充满仪式感的场面就这么静止着,上座的院长没有催。其他的人虽然有些不耐,但却也有了习惯的意思。 “那个——” “怎么了?” 几个其他学院的代表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发话了,其中一个向着旁边主持仪式的副院长发问:“敢问贵院为何迟迟不开始仪式?” “还请见谅,因为道路曲折有一个学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这个回答让代表们产生了一阵骚动,你学院再大能有多大,今天是评定这些年轻人是否有资格参加统试的日子,这还不能准时到。无论此人是修功德还是修书,都太过分了。 哒c哒c哒c哒c哒c 密集的戳地声从场地的一边渐渐飘了过来,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正不断地用手中的手杖探索着地面。终于,这个身影站到了已经聚集在这里八人队伍之末。 是个瞎子? 其他学院的代表们无不愕然。在这个人类并不强大的世界中,任何的残缺都是致命的。因为连没有残疾的人都必须努力才能求生的世界,残疾几乎预示了淘汰的命运。而且这个少年残疾的还是双目,一个人最赖以为生的感官。但没有时间给他们再私下里讨论,随着这个少年的到来,考核他们是否拥有参与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统试资格的仪式就开始了。 说是仪式,因为这对于一个正常在学院学习的孩子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考核,所以久而久之,每个人的第一次考核就变成了一个仪式。在这个仪式性质的考核中,因为很少有人能在参加第一次统试前能运用灵力,所以只要能够随意打出一套作为基础的功法就算通过。 也许是这个学院里哪个大人物的孩子吧,无论如何参加过统试即便在山上世界待不下去,去山下世界却已经是了不起的一种资历了。看着队尾的那个迟到的人,一众学院代表们都禁不住地这么想。 一个一个的上前,在众人面前演练起了一套套在场长辈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功法。修功德的功法多大开大合,气势浩大而凌厉。修阴德的多变,多柔和的却也有刚劲,多以持久见长。修文的自有书生意气风发,修武的则有领军帅阵战场之势。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一个修功德的女孩上场后一起手时,带起的那一道萤火般的湛青色光芒。 在这道光芒下,所有的人都轰动了。那萤火般的光芒,正是引运灵力的标志。而一个能在第一次统试前就能摸到运用灵力的法门的人,毫无疑问将在这一次的统试中获得相当优异的名次。甚至在接踵而至的第二次统试中也可以说保揽了一定的竞争力。而一般一届第一次统试中,都只有不超过十指之数的年轻人引发了灵力所产生的光芒。 “唐墨影,通过!” 宣布的副院长脸上露出了笑容。场上的女孩鞠了一躬,轻巧地走出了众人注视的场地。 “这是副院长的孙女吧?” “是啊!” “难怪了,难怪了” “长得这么漂亮,还有气质,真是好有福气的一个女孩啊。” 如同爆炸版的议论声猛然响了起来,不止一个的其他学院代表纷纷开始向周围的人打听这个女孩的信息,好回去向自己的学院报告。 在这般热烈的声浪中,一个还是有些习惯了弓着身子探向地面的人慢慢走到了场地中央,但是没有人在乎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无非是个过场而已。 申相武心里十分的平静,在他四年前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从母亲口中知道了当年自己在林中碰见的那个女孩,就是这个学院副院长的孙女。或许副院长给自己这个功法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他孙女呢?这种想法都没能在申相武的心中引起波动,因为他心中有自己当年手里书籍的全部内容,而且一个个事实也证明了那里面讲的并不是骗人的传说。 起步,不知为何,申相武总觉得有一个很有距离感的熟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突然,申相武原本要演练的四象步变了,变得只剩下最基础的步法方位跟辅助的几式身法。 向东,回西转步—— 那本书籍是一本修命运的功法,是所有学院都共有的,但从来都无人选择的一本功法。而无人选择,甚至都无人辅修的原因,第一就是因为这本功法中的文字语言不过就只能算作一个提纲梗概。没有具体的细节,更像是一个人随手写下的心得被整理到了一起,看起来几乎毫无意义。第二是这本功法入门方法太过苛刻。不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入门,但最简单的也需要入门者有深入解析至少百种事物的知识阅历,而且要求如此知识阅历之人不可兼修其他。而最难的一种,就在背过全书后自闭一感官修行至感应天脉。天脉是天道的脉络,世人千万,皆在天道之下。想要感应天脉是何其不可思议,非修命修运者不可能。 人自己能关闭的感官,其实就是眼睛的视觉。而闭上眼睛后,在感应到天脉前一旦睁开便是前功尽弃。而且即便感应到了天脉也只是入门,对于命运仍然是束手无策。而如何改变命运却是修命运之人所追求的唯一目的,但感应到的事情是何其缥缈,能抓住其中哪怕一丝一毫都可能穷尽一人之一生而毫无其他作为。 一代又一代的人倒在了这里,从天资卓越到一无所成,慢慢的,人们就抛弃了修习命运。而但凡能看懂修命运功法的人都会明白,修命与修运其实都属于修命。只不过修运只是在尝试改变一时的时运变化,而修命则着眼于一生之格局高低。 转首回身,很快的,这一套步法就完成了。没有人在意他,甚至都没人疑问为何他的演练的功法如此简单基础,比其他人用的时间足足短了一倍有余。因为这个人对他们没有什么价值,而刚才叫唐墨影的女孩对他们有绝对的价值。 “噗,小影儿你看,申相武居然走了一套四方步法就这么下来了!” 昌明燕背着人群拍了身边唐墨影一下,有些忍不住笑地向着朝她这边仪式结束的聚集地走来的申相武笑到。毕竟太不可思议了,就仿佛一个人提了壶开水就获得了举重竞技的资格了一样。四方步法是他们一开始,甚至都未正式开始学习就掌握了的步法。而且这个申相武好像还在几个细节上做错了。 “嗯。” “小影儿?” “啊?啊。” 唐墨影一下从呆然的状态下转醒过来,有些迷茫的把视线收了回来,略有动摇地看向了昌明燕。 “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发呆了?”昌明燕有些着急的看着有些发傻的唐墨影,“小影儿你现在肯定是瞩目的焦点啊!要不是你爷爷在上面,估计现在其他学院都回来挖你到他们学院呢!” “没,没事。” 刚才申相武冲我看了一眼?不,大概是错觉。唐墨影有些焦虑地捻起了垂在耳边的发丝,自己几年间再也没有去那片山林间的空地,而自从申相武闭上了眼镜后也几乎没有正常的上过学院的课程。他不是在后排静静的聆听,就是在练习时自己先问问大体怎么做,然后慢慢自己从那里尽可能地试着做出来。但结果总是笨拙可笑的,而到了最近,他也貌似习惯了这一切。所以自己可以算几年都没有机会和小时候一样跟申相武见过面了。但刚才自己在看着申相武的时候却冥冥中感觉他也在看着自己,而且刚才他走的那套四方步法中特意加上了自己当年纠正过他的几个错误,是巧合吗?怎么可能,我一直看着他闭着眼睛啊! “各位,好久不见了。” 慢慢自己靠着探杖走过来的申相武轻松地跟这边的八个人打招呼,但没有人回应他。申相武也习惯了,因为他自己也明白他在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被常人认可。而被常人认可范围内的能力甚至都不如他在四年前的水准,并且他还老是有一些特殊待遇,被同龄人所疏远也是在所难免的。申相武也懂得,其实不只是同龄人,自从他开始了闭目修行,有数不清的白眼与嘲讽就从他黑暗的世界背后出现了。偷偷地,仿佛怕他听不见般的辛辣话语,申相武知道这其中不仅仅只有青年的声音。 而且自己一般也不跟他们打招呼,今天就是回想起了些小时候的事心情好点。 其实我也跟他们的行为方式没什么区别啊。申相武突然笑了,笑得身前那八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随着副院长宣布仪式结束,人潮瞬间涌向了通过仪式的这些人。自然而然的,申相武就这么出现在了人群的包围之外,并且很容易的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母亲。然后在他母亲的教训下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离开了藏书阁。 “院长,你觉得他成功了吗?” 副院长语气有些激动,眼睛虽然时不时往自己孙女那边看一眼,但热切的目光却始终盯着申相武。刚才申相武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中,无论是找到位置,还是在人群中的穿行,他的动作都完全没有迟疑地行动。这根本不是一个闭上眼睛的人能做到的。 “难说。” 院长此时也突然闭上了眼睛,随即摇了摇头。 “我当年并没有魄力选择闭目修行,所以我感应到的天脉只能是在我视野中与我相连的。而我感应不到这个天道在这个孩子身上联系的天脉。” “但我感觉他成功了。” 副院长有些热切的看着远去的申相武,手掌忍不住地攥了攥。 “那他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院长无奈的看着副院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是时机吧,但你的小孙女还能等多久?而且即便他成功了,那件事也完全要看他,你怎么保证他能接受呢?” 愣了一下,副院长呆然的看向了院长:“当年你给算出的那片林地,然后那个男孩也已经步入了命修的道路,那之后” “我说老伙计啊,”院长看着天空,没有面对看着自己的副院长,“一旦那孩子成了命修,那他的命运自己就能看的无比清楚。你如果还想他对你不抱有过分的敌意,我建议你还是算了。” “可是!” “命运就是这样,你改变了一点,那之后它就会为了修正这一点不断地变化。而人力有穷尽,不可能无限的对抗下去的。” 但如果改变的不是命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后半句话卡在院长的心里,没有能够说出口。看了眼旁边的副院长,他无能为力地看了眼远处已成为一个小黑点的申相武。 尽管今天经历了一个仪式,但申相武并没有改变他的习惯:傍晚出去溜一圈。虽然已经四年没见过了,但是当年的那个小平台还是那样的熟悉,只不过熟悉的从景物变成了气味声音跟感觉。静谧,这是申相武最平静的感觉。可是这片山林不断随风舞动的声音却并不如此,可是无论身边如何舞动,申相武都是那样的平静。 捡起地上的一片叶子挡住漏进的夕阳,本来就黑暗的眼前变得更加乌黑。申相武最喜欢这么做了,因为这能让他感觉到他还能看得见。只是现在的他好像有点心事,仿佛也是在等什么一样。 慢慢回到家中,申相武闻到了一股气味,这股气味混合乐尘世的烟尘与喧哗,酒气沉没在味道的深处,而尘埃则厚厚埋在这股气息之上。 “儿子你回来啦?你爸爸今天刚回来!” 母亲高兴地迎了出来,但却看见申相武淡淡的站在门口没有往前走。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老爸能想着来看我参加这个仪式。” 啪嗒,一声木板的呻吟声,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对着申相武走了出来,站在了他母亲的旁边。父亲想了又想,没有说出一句话。 “但正好,爸妈,现在才是我真正的仪式。” 申相武突兀的打断了父母试图想说什么的气氛,脸上的表情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蹦断了一样,整个身体猛地放松了下来。 “怎么了?” 父亲沉闷的疑问声发了出来,这是申相武好几月没听到过的声音。 “没什么啊,没什么。” 不用去看,申相武也知道母亲也跟父亲一样紧张的看着自己,并没有什么安排,也谈不上刻意。但是他就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炸开,自己体表的皮肉仿佛为此层层翻开,一个尚不明晰的感觉如同实质的器官般衍生了出来。然后与此同时的,根本不像是紧闭了四年的双眼就这么轻易地睁开了。 “什么?!” 随着父母惊呼声,映入申相武眼前的,是已经莫名不同了的父母。本应熟悉的样子也蒙上一层陌生的特征,但那种感觉却并没有改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与双手,申相武疑惑地眨了眨眼,自己的肢体长这个样子么?算了,这貌似不重要。 “爸,妈,怎么说呢,我成功了。”顿了顿,看着要哭出来的母亲,申相武笑了笑,转头望着父亲的脸庞,“但也只是入了门,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你变了很多,虽然一直在变,但现在更让人感觉平和了。” “那是,但内心却是惊涛海浪啊。” “等等。” 突然叫停了对话,父亲的身体快速的奔向了屋内。而看着一切的母亲,则在原地没有动,但脸上已经上了泪珠。 过了一会,身上又变土气了一些的父亲拿着一个手臂长的盒子走了出来。 “既然你已经睁开眼睛了,那这个从火山边弄来的剑就给你吧,不是要统试了么。” 接过盒子,申相武看到的是一把通体黑褐色,发着黑红淡芒的古朴剑。令他吃惊的是,这把一入手就出现了一丝丝淡淡的温热感——“这是一把仙品剑?”申相武惊讶的瞪向了自己的父母,一般修行者有一件不错的中品法器就已经是很好了,而进一步的上品法器就基本与多数的修行者无缘了。而这把样式朴素的剑所表明的特质虽然只是刚刚达到仙品的水平,但那也是上品法器之上的仙品啊!甚至连母亲都不曾有过一把的仙品啊! “妈,你不要么?” 申相武有些责怪的看着父亲,然后把这柄剑往母亲身前送了过去,但被推回来了。 “我不要,我修文的,丹书铁劵还好,这柄剑本身就不适合我。” 说得对,但——申相武拿着这柄剑有些发呆。他并没有因为这把仙品的剑而高兴,他是因为自己感受到的事物而高兴。深深地一躬,申相武把剑收在了身侧,用腰间的余剩的系绳拴住了剑鞘。 今天,他准备四年来真真正正认真的开心一次。 第二天醒来,脑中沉沉不起,口中干燥发粘的申相武从宿醉中挣扎起来。习惯性闭着眼睛摸索着床沿下床,但脑子里想了想,就睁开眼睛笑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而又熟悉:从窗外进来的阳光,身下的床铺,甚至眼前少女的身影都是那样的熟悉—— 不对。 哪里不对。 再来一遍,阳光,床铺,我的房间不错。然后眼前的这个少女是谁!? 申相武直接被吓得如同猫一般向后蹿到床内侧,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让整个家发出了一声危险的声音。 “怎么了?见到我至于这么害怕么?” 咦,这个小姑娘是谁啊?声音还挺清脆的。申相武的脑子满是浆糊,本来就不习惯眼睛接收到的大量信息,这一下直接就当机了。双眼失神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试图从记忆里找出一个与之对应的个人—— “你不用在看了,我是唐墨影!” “啊,是你啊!几年不见可是大了不少啊!” “哼,一上来就是性骚扰么。” “” “” “要这么说那也没大多少啊?” “要死啊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不是我说,我四年多没见过你了,认不出来很正常吧。” 申相武很无奈的坐在床边试图安抚发起脾气的唐墨影,心里面说不出无语。这个童年一直跟自己玩起来的小孩现在完全跟自己记忆中那个可爱直率的女孩对不上号,除了脸上五官勉强还有当年的影子以外,申相武都不敢去认她。而且明明是她毫无前兆地闯进我屋里,还冲我发脾气,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一点? 但这先放一边,毕竟事情都有个优先度不是么。 “喂,你别不说话啊。” “我说,你再从这堵着我,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真的,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不会再说话了啊?” “” “话说你到底是咋进来的,我家门没关是怎么的?” 唐墨影终于扭头看了一眼快要不耐烦的申相武,语气有点奇怪地冲他说话了:“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上午,咱们学院几乎是个人就知道你的眼睛睁开了吗?” “哈啊?啥!?谁闲的没事宣传这个啊!” “你妈妈。” “算了,她高兴就好。” 唐墨影忍了忍嘴角扬起的笑容,一想起早上爷爷一听到这消息就强行要求自己立刻过来看他,那一丝缓和的笑容就消失了。不为别的,凭什么要我主动去看他啊!还是从床上把我赶出来的!也没说什么事,还就是让我过来说熟悉熟悉,什么意思啊! 申相武则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个以前挺熟悉的女生来着是闹的哪一出,不过看得出来,并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而且在以前玩的近的时候,她也很少来过自己家。现在自己跟她几乎跟陌生人一样的关系,怎么就在这时候找上门了呢? 知道我眼睛睁开代表的意义,所以来巴结我了?不像啊,她这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来拉关系的啊? 申相武看着物理性质上堵着自己门半斜身子,很自觉地把屋里自己平日弹古琴的凳子占在屁股下面翘着小脚丫的女生,这副架势仿佛是在她家一样,明明以前没来过几次。晃了晃有点发木的脑子,申相武看到自己屋里桌子上有一杯清水,伸手就拿了过来喝了下去。清水入喉,申相武才又意识到了自己干渴的喉咙与发涨的太阳穴。这一放松下来,酒醉所带来的尿意就涌了上来。 “你还喝吗?” 嗯?申相武全身一个激灵,刚才那个有点温柔的声音从哪发出来的? “问你话呢!你还喝吗?” “嗯啊,这个?可以?” “那你等等,我在给你端一杯来。”唐墨影说着就转头站起身来,从目瞪口呆的申相武手中把杯子夺了过来。 看着唐墨影消失在门口,申相武不由疑惑了一下:这到底是谁家啊?哎呦!他突然像兔子一样跳起来就往门外跑,趁着唐墨影离开的这会去上了个厕所。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唐墨影还是那副样子坐在自己的屋里,而那杯水仿佛跟她无关一样的摆在申相武刚才拿起来的桌子上。 申相武看了眼在屋里的唐墨影,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客厅。 “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着正喜滋滋地准备饭的母亲,申相武有些头大的问道。 “什么?怎么了?” 母亲有些没把握住情况地回答道c “额,总之很多想问的,但唐墨影是怎么回事?!” “她啊,你们俩不知道吗?” 不知道?申相武想了半天也明白,想了想唐墨影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目的来的? “什么知道?不是,知道什么?” 伴随着做饭时油的滋滋声,母亲扭过头来看着申相武一脸的笑容。这个笑容看得申相武都瘆得慌,虽然自己好容易结束了闭目修行,但貌似也没做什么能让母亲露出这种溺爱般的笑容来? “你问问唐墨影,她不是过来了吗,还很懂事的帮你把水拿过去了。” 咦,原来她那个态度的还是有事找我啊?申相武有些发傻,他感觉自己这两天把自己过去四年全部的奇怪事情都经历了一遍。毕竟自当年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将会发生什么自己都有一些数的,而现在发生的一切自己完全是莫名其妙。但貌似从母亲这里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回去屋里问问唐墨影吧。 回到屋里,看到唐墨影还是跟自己不对付的那副姿态,申相武有些无奈。 “那个?” 没等到回应,申相武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呢?听说是有事?” “有事?” 唐墨影被直接问到了来意以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结果自己那副姿态就被打破了,整个人扭过了身看向了申相武。 “没事你来我这干嘛,想当初还在那里玩的时候都没怎么来过,你别说你心血来潮就来了。” “这个——?” 唐墨影有些说不出口,自己被爷爷逼过来的?总让自己感觉低了一头很不爽,而且这些年申相武在学院中整天拖在整个班的后面,而且完全没有跟着学院课程走的意思,还搞特殊化待遇。整个学院里都知道学院里出了个闭着眼装瞎子的人挨个过来看新鲜,搞得其他跟他在一个班里的人压力也很大。所有人都对他颇有微词,若不是学院方面强行不接受对于申相武的各种不利的声音,那申相武恐怕早就被学院体制所抛弃了。而这学院方面的行为也直接将申相武更加的与其他人都孤立开来。 无论是学院还是申相武,都不是不想跟每个人说清楚申相武命修的本质。但命修存在本身就足够离奇,不说理解,哪怕就是知道一二的人都少得可怜。跟他们去讲闭目修行的原因也如同对牛弹琴,只能空得嘲笑而已。所以人们大都只知道一个学院里故意装瞎子的奇怪修行者,而且修行的成果还极其的差劲。 这种环境下,在这个怪人突然睁开眼睛结束了他所谓的修行,自己就过来了,好像的确有些微妙的意味在里面?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唐墨影无奈的拨弄了一下颈后的发丝,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高大感觉的男生,脑中莫名的浮现出了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不过看到你睁开眼睛,我还是觉得挺高兴的,恭喜你了。” “谢谢,不瞒你说,我这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来。” 刚说完,申相武就被唐墨影你这是废话的眼神瞪了回来,有些尴尬地低头撇开了视线。 “那我们去问问我妈怎么样?貌似她知道你为什么来。” “真的么?我爷爷也不告诉我为啥就让我来了,真是,果然是有什么原因——”唐墨影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意识到自己貌似暴露了自己来这的原因,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申相武一眼,却发现他的神情突然波动了一下。 “你认识我爷爷?” 唐墨影敏感地问出了这句话,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父母都没怎么跟申相武见过面,更何况比自己父母都要忙碌的祖父?但申相武明显在自己提到爷爷的那一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一种严肃的气息取代了一直以来同龄人间的那种普通感觉。 “你爷爷让你来的?” “干,干嘛,怎么了?” 几乎是有带有敌意的话语让唐墨影吓了一跳,一双眼睛扑朔朔地眨动了几下,整个人往后下意识地退了退。 突然毫无预兆的,申相武闭上了眼睛。 本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唐墨影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猛地突出在了周围的世界中。而并没有移动的申相武变得忽然有了一层朦胧的幻觉,唐墨影自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手脚紧张地暗暗用上了力道。因为就在下一刻,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全部的一切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只眼睛则从前方直接望了过来。 屋里空气静谧了下来,一对青年男女突兀的对面而站。男孩双目紧闭,女孩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睫毛不断地轻微地震动。蓦然间,一股和仪式上一样如同荧光般的湛青色从女孩身上绽放开。那湛青色的光芒带着些许的冷意,如同有生命般的闪烁在一双紧闭的双目前,整个房间因此微微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冰雾气味。 “居然是御灵,你竟然不仅仅是刚掌握了灵力。”闭着眼睛,申相武摇着头感叹道,“不愧是自小走在我前面的人,以你现在的水平即便去跟二十余岁的那帮人一起参加第二次统试都有着一定的优势啊。” 唐墨影感觉自己手心有点冒汗,明明自己显露出了同龄人中压倒性的实力,但对面的申相武却还是那样轻松地站在原地闭着眼看着自己。是的,闭着眼睛看着自己,而且是仿佛看透了一切般的看着自己。让自己背后发寒,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虚灵体?” 就在申相武这三个字出口的瞬间,唐墨影如遭雷击般地木在了原地,身上流转的灵光也消散开去,整个房间地面多了一层细小的晶莹,映照着整个空间更加凝固。 “原来如此,是这个样子吗。”申相武表情微妙中又带了一丝柔和的感情看向了如临大敌一样看着自己的唐墨影,“你信命运吗?” 唐墨影愣了一下,随即又是警惕地紧闭着嘴巴尽量遮起自己的身体仿佛想要藏起来一样。但在申相武的逼视下,有些许迟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 “那你相信人能改变所谓的命运吗?” 这次唐墨影使劲点了下头,一脸认真看向了申相武。 “虽然对我来说有点奇怪,但貌似从当初咱们遇到的那个瞬间开始,有一股力量就引导属于你的天脉连接到了我天脉的日主下方。” 申相武感觉到有麻烦事的样子苦笑着打量了下对面的这个女孩,第一次开始尝试用眼睛分辨起她这个人外观上的细节来。 被这种毫不掩饰地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的唐墨影抖了下身子,本来想回敬过去的她身子却还是在被吓着的那种紧张状态下瞬间失去了平衡。身子连续踉跄了几下后,屁股一沉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咣! 铮!铮!铮!铮!铮!铮!铮! 被唐墨影少女的身体猛然跌坐上的古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闷响后,原本牢牢系在琴体上的七根弦竟然就这么依照顺序根根崩断。每根弦都是从最难断开的根部弹开,而更诡异的是,几跟完全没有承受少女体重的琴弦也和那几根承受了体重的琴弦一样飞扬了起来,发出了响亮的铮鸣声。 不仅是倒在古琴上的唐墨影傻了,她对面的申相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声吓得连连倒退好几步。随即房子中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申相武的父母几乎同时急切地赶到了申相武的房间中。 “怎么了?!” “怎么回事?” 申相武看着眼倒在自己古琴上的唐墨影也不知道自己上去扶她好不好,正犹豫着怎么办,结果父母就赶过来劈头盖脸地就一通问,这让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吗?” “这孩子!也不知道赶快把人家姑娘扶起来!”根本没理会申相武,母亲直接跨过了他,把唐墨影从古琴上扶了起来,“没摔着吧?” “没有,谢谢阿姨。” 唐墨影还是有些被刚才从耳畔发出的声音震得懵懵的,下意识地向申相武的母亲道谢。 “没事没事,你说你也是修行功德到运使灵力的人了,怎么摔成这样了?”母亲一扭头,对着申相武:“你干什么了?!” 我觉得妈你应该先注意下我的古琴吧?申相武心里暗暗腹诽,还我干嘛了,一个到了御灵程度的修行者别说摔琴上,就是倒钉板上都不见得能受伤。但看着一副惊魂未定的唐墨影,申相武也说不出口什么,只能点头称是,任由自己母亲去说。 结果惊魂未定的唐墨影在连带着把申相武的那份午饭都吃了以后就这么走了,走的时候申相武的父母还都乐呵呵的。 这个世界可能太疯狂了,我才没见它四年就变成这样了?!申相武让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冲得头昏脑涨。吃完了母亲重新做好的饭之后,他直接就又回到房中躺下了。刚闭上眼睛,眼皮下就出现了轻微的灼痛。看来现在自己睁开眼睛还不能太长,这好像是被光线灼伤后的痛觉。申相武这么想着,突然就开始思考起刚才唐墨影的事情来。 刚才自己一听见从唐墨影提到她爷爷副院长,就忍不住用心感应了一下唐墨影的天脉。因为记载中命修间虽然很难感应对方天脉所在,但能避开他人刻意探查的这种能力就能表明对方命修的身份。可是刚才自己并没有开始去寻找唐墨影的天脉时,天道连在她身上的天脉就这么飘然而出呈现在自己的感觉中,而且其中各种不为人道的信息都如数家珍般的摆开在了眼前。更让申相武吃惊的是,自己刚才好像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唐墨影天脉的运行。而这种触碰让他感应中身体那个新衍生出的器官如同眼镜般睁了开来,真真切切地如同“看”到了唐墨影的天脉。唐墨影之后那种受惊的表现,正是天脉不稳受到外来干预的表现。 这太奇怪了。 申相武有些高兴,又充满的不可能的否定。即使自己修行的是命修中最难的闭目修行入的命修大门,那也不可能在成为命修后这么快就能如此清晰地看到他人的天脉,更不要说碰到他人的天脉。扪心自问,申相武自己都刚刚能看清自己的天脉运行,而触碰则全靠运气来实现。但唐墨影这个事情完全不像是运气,其中各种地方都仿佛有人推动。她的天脉更是从很久前就跟自己的天脉有了融合进一体的趋势,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一般的夫妻都不可能有这种趋势,更不要说自己跟唐墨影除了小时候私下的朋友关系以外,完全就是形同陌路。而且这种天脉的结合方式也并不自然,结合的地方更是巧的离谱。 虚灵体,故意的干预天脉,得知自己睁开眼就过来,几年前副院长为了自己孙女的那句话,还有自己如此轻易地就触碰到了唐墨影的天脉。 果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自己愿不愿意随着这个已经存在了十余年的布局继续走下去的问题了? 闭着眼睛的申相武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为什么人总是要与命运搏斗呢?明明代价这么大,却总是有人愿意花时间花精力花钱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努力。 慢慢地摸到了自己的古琴前,却没有感觉到身下总是放在古琴前的椅子。想了了一下,申相武往门口那边摸索了几步把椅子拖了过来。 无论如何,再有两个月自己第一次的统试就要开始了。而自己命修的一切都不会被统试所认可,所以自己现在必须着手准备好一样东西,一样能够将命修的能力像修功德或者修文武那样表达出来的东西。 命修称之为,灵器。 也许是为了弥补命修功法无法直接将任何种类的灵气化为灵力为自己所用的遗憾,所以才将辅助自身运用灵力的器物叫做灵器的吧。申相武无不尊敬地暗自腹诽着自己命修的老前辈们,人之常情,理解理解。 灵器与修行者用的器物不同之处在于,构成灵器的主要材料一定要与命修本人有长时间的契合。也就是说,所有的灵器都是由命修所打造的。而命修本身就稀少,而且不被统试所认可,所以创造一个灵器的成本就无限的增大了。但灵器的价值却并没有因此而价值连城,原因也是很简单的,没人用得着,没有市场。 什么修行命运,完全就是自给自足从零开始的慢慢摸索。尤其是跟成体系传承的修功德与修文武比较起来,不由得申相武不嫉妒。社会认同,老师引导,课业全面,问题全部都有答案,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能在市面上有很多选择。如果自己也只是普通的修行者的话,那父亲给自己的那把仙品的火山岩长剑就足以够他一生使用了。可现实是,那把仙剑对于申相武顶多能锦上添花,而且这个锦上添花的效果还难说。 算了,开始干活吧。 慢慢地,申相武开始把古琴上的琴弦慢慢解下来——咦?一下子就把一跟琴弦轻松抽出的申相武有点发傻,一般都要费一份工夫才解下来的怎么这次一下子就下来了? 噢对了,好像是唐墨影弄断的啊?申相武不禁笑了出来,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吗?而自己真的能,或者需要这种力量吗?一时间得不出答案的申相武手上没停,把古琴上的七跟完整的断弦抽了出来。然后从古琴下摸出一个小箱子来。打开小箱子,里面是一摞厚厚的琴弦。材质不尽相同,每根琴弦都是当年从小弹古琴断掉后保存下来的。而在闭目修行以后每当遇到生活中的压力时,申相武都容易将古琴作为发泄的手段。因此小箱中的断弦在最近四年的加速累积后,现在已经是不知道有多少根的琴弦盘结蜿蜒在一起。 试着分离开一根根琴弦后,申相武很爽快的放弃了。 他只是想用这些琴弦作为他灵器的材料,如果不能仔细的来,那就粗暴的来! 有时候懒才是推动效率的第一帮手。 正好有把蕴含丁火气息的仙品火山岩剑,此时的申相武心下已然有了计较。 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太阳不过申时位置,正是一个好时辰。快速地把琴弦都装进小箱子,然后整个抱着古琴,提着小箱子,腰间系着那把剑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在申相武窗户外面,正是那个小空台所在的山林。 熟悉至极的道路,不知多少次独自来到这里。申相武直到到了小平台中间那块平整沙土地上,也没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仿佛演练好的一样,古琴被慢慢放到了地上,琴脚没入了土中。打开了小箱子放到一边,取出所有的琴弦用力抻平拉直后摆在了古琴的上面。 提神,申相武整个人呼地挺直了身体,紧闭双眼中体内的那一只眼睛蓦地睁开。慢慢地,一点点取出那把仙品剑在身前——一股天脉的光芒就同时慢慢进入了申相武的感应中。万物都有其命运,但器物命运多单纯易读,所以就是申相武也能相对轻易地把握住。而对于命修来说,物品等级的高低倒是没有什么区别,正如同红颜白骨一般。 “起!” 一声喝令,申相武手中的仙剑就这么慢慢浮了起来,而且散发出了一层红蒙蒙的暗光。这层红光是灵力,但却是仙剑本身的内蕴的灵气被天脉引动而出,不是申相武能运使的。 渐渐地,热度从剑身蔓延出来。如同岩浆下翻涌的波涛,随着剑身的下沉,古琴跟上面的琴弦开始有几个点冒出了几丝白烟。非常缓慢的,剑身从申相武面前的高度往下降。这一切,申相武都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仔细地感受着。 当眼睛感觉不到日光时,申相武心中一紧睁开了眼睛。只见那仙剑只是降到了自己腰部的位置,但所散发出的热气就已经在夕阳余晖中扭曲了整个空间的光线。在它正下方的琴弦已经开始弯曲并印入下方古琴木质的基底中,一道道油性地黑色纹路在渐渐蔓延在整个古琴的表面。 得回家给露个面,说明下情况才行。申相武最后确认了一下没有异常就离开了这里,心里有些着急无奈的同时也有种高兴的情绪。毕竟有个随时要你汇报的对象,也并不总是一种负担。 “你干嘛去了?!” 果然,一回家就被母亲这么责备了。申相武根本不痛不痒地迎面接受了母亲的质询,心里面毫无波动。只是灵器创造的过程一定只能由准备灵器材料的命修本人一手参与,一旦其他人插手,那灵器就会有脱出命修命运的可能。 “没事妈,就是最近我要准备些参加统试的东西。只能我来做,所以有可能会有几天我自己带着干粮在外面呆着,你一定不要担心,不要插手。”不等母亲插嘴,同时赶在父亲的说教前申相武赶紧接上了后面的话,“因为我是命修,这是我必须一个人做的命运。” “没有危险吗?” “没有,顶多累着。” “几天?” “这个不知道,在哪你们最好也别管,因为真的和容易出现问题。” “我明白了。” “什么你就明白了!” 母亲瞬间责备了准备不管的父亲,然后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申相武的就这么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而厨房存放面食的柜子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他有从咱们说话这一瞬间不受注意的走掉的能力,我觉得我不怎么需要担心他。”申相武父亲四处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这就是命修的能力么,感觉有点瘆人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这几天,申相武的家里可算是几年里最热闹的了。而造成这种热闹的现象却只有区区几个人,但这几个人却几乎每个都是学院里举重若轻的存在:院长,副院长跟夫人也就是唐墨影的爷爷奶奶,唐长老跟刘长老这是唐墨影的父母,当然,还有唐墨影。可以说来这里的这些人都可以直接在这决定整个学院的的政策问题了。 而就是这么豪华的一个阵容,来做的事情,更多的却是等待。等待一个现在无足轻重的年轻人。 “我说老申啊,你儿子怎么没有回来啊?” “嗨,你是没注意到,他回来过一会。”申相武父亲一副我也没辙的表情指了指厨房方向,“这五天中厨房准备好的饭菜消失了三次,每次都是留下上次的饭盒拿走这次的。” “你感知不到他?开玩笑!?” “真不是开玩笑,老唐你要是经历过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消失的感觉就不这么说了。” 两个学院中的长老就这么在客厅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而各自的夫人则拉着唐墨影在另一个厅里聊她们的。是的,现在唐墨影一家直接就这么暂住在了申相武的家里。而安排这一切的副院长跟院长则只是每天时而过来看一趟,更多的时间则不知所踪。 就在申相武家旁边一处山脉高处,院长跟副院长站在山脊上看着下方一处平洼的地方,那里现在一片白烟跟暗红色火光般的灵力光芒已经如此随着时间愈加浓郁好几天了。逸散而出的温度甚至周围的林木都有了枯黄的迹象,但散发出的白烟却禁锢在了一个小小的范围里。在那个小小的范围里,一个身影就这么站在里面,环绕着已然将他淹没的烟雾。 “院长,他真的是在炼制他的灵器吗?”这完全不像是炼制器物的样子啊,副院长禁不住又一次疑惑地问出了声。 “他不是炼制,而是创造。”院长有些无语的回答了这个已经回答了好多次的问题,想了想,终于从怀里掏出一个黄澄澄的暗金色罗盘,“你看这个。” “这是?你的灵器!?” “是啊,我已经用不到它很久了。但貌似它还有一段自己的命运啊。”院长用双手认真地磨砂着暗金色罗盘,就如对同着一个多年的老友般喃喃自语着说了些什么,然后递给了副院长,“老伙计,你拿着。” “不行,这个我绝对不能要!”副院长诚惶诚恐地坚定推开院长递过来的手,“自我家那小丫头出生就麻烦你到现在,怎么可能要你的灵器!” “你错了,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帮整个学院。”院长强行把罗盘塞进副院长的手里,“这东西给你也没用,你给你孙女去,我有预感,不仅她,而且那小子也会需要这个的。” “这!” “命修自古难以传承,尽管我跟那孩子没直接见过面,但我其实算得上他的师父。”院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白烟中的身影,“但人各有命,他走出了比我高的可能,我教不了他。” 副院长沉默了,默默地看着手上的那块暗金色罗盘。别人没见过,他可是对它有着刻苦铭心的记忆。当年还不是院长的这个人在山下七大主城之一古川城面十一头进犯的强大异兽时,这块暗金色罗盘在天空中映出了一个仿佛由经纬法度成形的行星,以一己之力运使着这仅冰山一角就遮天蔽日的行星将这异兽连带着古川城一面的城墙全部压入了地面,当时人们甚至都听见了大地撕裂的骇人低音。而现在古川城那里已经形成了一片湖泊,在湖泊的边缘有一座庙宇,其中供奉着的正是当时手托罗盘的院长,而周围伏地的则是那葬身于这片土地的那十一头强大异兽。而这十一头异兽无论哪一头由副院长自己单独应对,都是一场不轻松的战斗。 “你看看这罗盘。” 副院长一惊,赶紧仔细端详起了这块罗盘。其间的纹路图案与一般的罗盘无二,而且可以说更加的粗糙。看不到加工的质感在手中并不是很舒服,纹路粗细不一,甚至都不像是认真做出来的东西一样。 看见副院长一脸惊讶的表情,院长毫不意外的哈哈笑了起来。 “我说老伙计,你可算明白这不是炼制,而是创造出来的含义了?” “难道?!” “没错,这罗盘某种意义上是自然形成的。只不过代表的自然的不是天道,而是我。” 沉默,震惊的沉默。副院长久久没有能回过神来,双手双眼死死把着这块不怎么起眼的罗盘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神奇的事物。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又死死盯住了申相武的身影:“院长,你说申相武的灵器会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院长思考了一下,补充道:“你先把这个罗盘给你孙女吧,我感觉一旦这孩子接受了咱们对他布下的这个局面,那说不定,我就要久违的为学院挡一次天劫了。” 副院长再次傻在了原地,连嘴里面的有些颤抖的天劫两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天劫?申相武哪来的能力撕裂天道引来天劫?! “一个走了极限的命修,跟一个先天的虚灵体,够不够?” “那命基之法真的这么恐怖吗?整合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就能冲击天道到如此地步?” “并不。” 院长示意副院长先把罗盘收好了,然后稍微交代了一下处理学院可能出现的骚动之后,掐指前后上下慢慢点算了一番。 “然而他的背后,可是有我十余年的布局基础。他和你孙女就是在我有生之年看到我们学院能够恢复当年鼎鼎大名的命修传承体制的希望!” 林中,申相武已经没了时间的概念。 他虽然对于整个灵器形成的时间长度有所准备,但当那把仙剑真正降落到古琴与琴弦之上时,那股从剑身弥漫出来的热浪并没有加快融合入古琴。相反的,热浪引发每根琴弦慢慢蜷缩然后附着在剑身上。这个步骤并不是同时发生在每一跟断掉的琴弦上,相对短的断弦与磨损多的蜷缩的快,而被暴力弹短的琴弦则慢。古琴则是整个开始慢慢碳化变小,伴随着琴弦开始一同附着在了仙剑上。 此时的仙剑与古琴已经完全融在了一起,它们的外观也变得根本不像一把剑,也不像古琴。焦枯干裂的纹路附着而上,伴随着一道道由琴弦分离出的脉络,整个剑与琴就如同根从地下挖掘出来出来的苍老树干极为相似。 这个有点丑吧? 申相武看了看眼前这一坨烂泥巴成形的棍状物,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虽然不怎么在乎外观,但好歹有仙剑当引子,古琴当底料,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也怪自己光想着能够有一件灵器,而再具体的细节自己也没有考虑到。 但比起外观,申相武更在乎的是从第四天开始,整个融合的过程好像开始了一种异动。自己一动不动的守着已经一天有余,但从外面全然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可以感觉到的是,有几股小小的力量并没有很好地附着在仙剑上,导致了融合的过程几乎停滞。 哪里出了问题?申相武想破了头,自己弹了十年的古琴,自己一根根弹断的琴弦,父母送给自己的仙剑,每一种都牢牢地与自己的命运相关联,而且天道下的天脉也不应该有这种的排斥。这种排斥,就好像其中夹杂着别人命运的天道一样——? 等等。 好像,好像抓住什么重点了。 别人的命运? 古琴不是自己做的,但跟自己这么多年,不是问题。仙剑本是无主之物,由父母牵线引缘到我手中,不应有排斥。琴弦都是我经年收集存放—— 如同闪电般地,在这个曾经遇到她的平台上,现在的她的身影闪过了脑海。而这个身影并不是风姿卓越,也不是娇蛮可爱,而是一屁股坐倒在自己古琴上的那一幕如同定格在了申相武的眼前。 “唐墨影!” 又累又饿的申相武想通的瞬间怒发冲冠,就是她!那股停滞了融合的力量就是那七根她坐断的琴弦!那七根断掉的琴弦无关自己的命运,而关乎唐墨影的命运! 不对不对,自己也有错,自己也有错。为什么当时没想到,为什么把那七根琴弦加进去?!那就是副院长!自己这些年闭着眼睛受到的所有压力与嘲笑都是因为那个老家伙!但是他也帮了自己,把自己留在了学院里面——但父亲作为一任长老也能保下自己!何必感激于他! 冷静,冷静。 申相武喘着粗气安抚着自己,因为刚才感情的波动,自己眼前的那一坨如同苍老树干般的融合物剧烈地躁动了起来,炽热的暗红色灵力伴随着热浪冲刷而出,那个仙剑唯一露在外面的剑柄竟然因为这一次波动出现了溶解的现象。 冷静冷静。 一个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如同在汽油上不断地点火试探一样,申相武拼命地咬住了牙齿,高速运转的大脑告诉他继续任由情绪失控的话,情况只会更加偏离开自己的掌控。 现在的自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强行催动仙剑加上自己用自己的天脉来干预,不破不立,直接将那七根琴弦上的天道抹去。另一个是将错就错,申相武有这种感觉,安排了自己与唐墨影之前种种相遇的那个人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自己主需要回去接受这一切就可以了。 我不想接受! 但我根本没把握能把已经融在其中的天道抹去!更不知道抹去以后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从自己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算计自己?为什么绝对一样是命修的那个人没有出现在我眼前帮过我,只知道在暗处设局算计我呢!那个命修不是副院长,副院长是修阴德的,身上那种苦行僧般的气质不是假装能假装来的。但那个命修绝对在这个学院里,地位绝对不低,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命修!是谁?! 这个学院虽然不小,人口万余,但相互间都算打过照面,命修如此突出的个体怎么可能藏得住?除非他的地位非常高,高的别人接触不到他—— 院长! 并非天意,此时的申相武猛地回头向一个方向瞪了过去,眼中被烟雾缭绕出的血红仿佛射出了血色的光芒向着山顶上一道刚刚进入他感应中的天脉所在。 在让副院长离开后的院长就这么站在原地,忽然自己的天脉被扯动了一下。他就这么愣在了原地,不知多少年了,他都快遗忘了着种感觉。这是命修间相互争斗,试图改变对方天脉格局走向时的感觉。 不过触动了自己天脉的这股力量太弱小了,而且后劲不足,戾气太重。明显是不能持久,甚至不是命修本身控制的一次攻击。 但那也太有意思了,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个小子又有趣了起来。 院长左手向天轻轻一动,本来由天道降临到他头上的天脉就这么渐渐淡化而去。有些小孩子挑衅般的,院长向着申相武的天脉轨迹一指探出,轻巧地挠动了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呼呼呼!呜哇,阿拉啦啦啊啊啊哈哈哈!” 山林间申相武突如其来的狂笑声就这么开始回荡开来,那个白雾中的身影在地上笑得满地打滚抽搐,慢慢地,就这么睡了过去。 嘿嘿,小子,你先睡一觉冷静冷静。顺便也吃个教训,不要随便向另一个命修露出这么强烈的敌意。 感觉今天能多吃一碗饭的院长就这么乐呵呵地下了山,回到了自己的家。家里面的人惊讶地看着常年淡然出尘的老祖宗今天笑呵呵地自己去厨房开火做饭,不让别人帮忙,然后就这么把着厨房的大锅,取了瓶酒一气玩到了天黑。 怕不是老糊涂了? 但家里人也不敢这么去问,就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结果院长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回来以后没有饭吃,难得的一家一起出去好好地吃了一顿饭。 话说回申相武这边的家里,已经过了两天申相武没有回家拿准备给他的饭菜了。 申相武的母亲已经急得吃不下饭了,而其他人也是惴惴不安。但是因为副院长在这里,所以所有人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焦虑。 唐墨影在其中感觉特别的不自在,尤其最近从双方父母那里大约听来的消息让她更加的心神不宁。她忍不住又从怀里拿出昨天爷爷给她的那个暗金色的罗盘,反复地打量着。这不是修行者所用的器物,也无法计入品级,也就是一个粗糙的山下世界中的地摊货。但看爷爷珍而重之的态度,又觉得不是。 不安地来回偷偷瞄着一屋充满了焦躁气息的大人,她再次忍下了体内一次灵气翻涌而起而留下的空虚感,这种空虚感每次仿佛抽出了她浑身的生命一样,将整个人底朝天地搜刮干净。自从记事起,这种感觉就时不时地降临在她身上。小时候还没有什么,而且每次这种难受的感觉过后自己对于天地的契合感就会进一步增强,更有利于自己掌握天地灵气。尤其是在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父母的注视下让自己手掌上绽开了一抹湛青色的寒光时,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冻结了,就连一直不鼓励自己修行的爷爷都忍不住赞叹了自己。 可是所有的事情也在那一刻改变了。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是虚灵体的时候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虚灵体。虚灵体是一种异常罕见的体质,这种体质号称天赐的修行者,这种体质的人身体会随着时间渐渐被灵气充盈,这是每一个修行者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可是与此同时,充盈在体内的灵气会侵蚀周边的经络骨骼,慢慢的虚灵体体质的人经络就会镂空,骨骼变得羸弱不堪。记载中虚灵体没有一个能活过二十岁的,无不是在十八,十九左右因身体被灵力侵蚀殆尽而死。从那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认真修炼过,甚至修功德都只是一个幌子。 而虚灵体就是那么的可怕,在一个修行者都没有修行功法的时候,就让一个人达到了御灵的境界。而一般人甚至过了三十岁都不一定能掌握御灵境界的要点,资质好的,能在第二次统考后领悟也已经能算实属难得了。而第二次统考的参加年龄,是二十一到二十四。 唐墨影今年,十七岁。 她所感到的那种难受的空虚感正是虚灵体侵蚀她生命时所带来的痛楚,但令她不安的不仅仅是大限将至的恐惧,还有就在自己被爷爷强制要求在申相武家里住下的这几天中,自己明确地感觉到了一股外在的力量不断地拉扯着自己,导致了那种空虚感超越平时数倍的频繁爆发出来。 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啊。 唐墨影再度想着自己想了无数次的这个问题,以至于这个问题甚至都没了疑问的口气,变成了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她这几天不是没有看出来自己的父母在试图撮合自己跟申相武,但她和申相武一没有这种感觉,二来自己感觉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在乎这些了。于是唐墨影很自然的就回避了这些问题,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但她并不愿意拂了父母的好意,于是也这就这么顺从了。 副院长看似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心中的焦急根本是如同狂风暴雨。他看见了孙女是不是痛苦的表情,也看到了孩子父母们的压抑,但他不能乱。以他的能力足以把申相武所呆的那个山林都夷为平地,但这只能让情况变得糟糕到无以复加。 申相武怎么还没回来? 屋子里每个人的心声都在不同的立场上发出了同样的问题。 咣当! 哗啦!噗通! 刷!刷!刷! 一个人影从门外直接冲进了家中,整个人就这么扔在了地上。而在场的众人瞬间一起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飞身扑向了那个人。 “儿子!” “相武?!” “他没事吧?!” “孩子还好吗?!” “都冷静!” “他!?” 众人七手八脚地想把申相武搀起来,但倒在地上的申相武自己一一拨开了伸向自己的手,靠着自己的腰一点点的拱起了身子趴伏在地面上,抬头面向了众人。满脸的烟灰粉白地铺满了整张脸,令人心惊的四道血色痕迹从紧闭双眼的眼睑与眼角一直连到了下巴,整个年轻人的气场散发出了一股令人生畏的垂死气息。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申相武的母亲更是差点晕过去,幸好有父亲及时搀扶住了她。 “副院长。” “我在,我在。” 仿佛副院长才是要认真听从的小辈一样,副院长连连应声了申相武的声音。 “我自己失败了,我选择,我——”申相武咬着牙,一点点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因为饥饿和劳累佝偻着身体,“我接受你的布局,我接受唐墨影的命运!” “不是,我,什么?” “墨影!”副院长喝止了因为这话而慌张了的唐墨影,也没敢上前,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个站都站不稳牢的年轻人,“你接受?” “是的,这是我现在最好的,不,唯一,不对。”申相武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我想问的是她准备好了吗?她会同意吗?”不等副院长跟唐墨影有所反应,申相武就这么穿过了他们向着自己的房间中走了过去,“两天时间,这是我还有把握的最后时间了。” 唐墨影僵硬着身体感受着这个态度高高在上的同龄男生擦着自己的肩膀过去,不一会就听见他屋里传来物体倒在柔软事物中的闷声。不知为何,她从这个男生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恐惧的情感,还有一丝淡淡的亲切。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申相武自从回家就如同昏迷一般地躺在床上,他母亲忙前忙后地把他身体擦洗干净,换好干净的被单。而父亲则跟着唐墨影的父亲一起把学院最好的医生请到了家中。唐墨影的爷爷,也就是副院长却在这个家中消失了。 “老家伙!” 嗯?院长在自己家听见一个从门外冲进来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喊着一个自己听熟悉的称谓。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喝酒?!” 面对着怒气冲冲的副院长,院长轻松地笑了笑。 “你!” 副院长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但缓了一口气后还是赶紧说了正事:“申相武双目流血的晕倒在他家里,你有什么什么头绪?” “那的确是挺严重了。” 院长这时才露出了一点正式的表情,但还是没感觉有什么大事神态。 “你不还说他算你的弟子,怎么连这个时候了都不打算帮他一把吗?” “因为他是命修,”院长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命修,我也有过灵器。” “那你——” “差不多吧,那小子走的是盲派入门,比我当时基础都好,不会有事的。”院长看着突然说不出话的副院长,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更何况,我从来没打算,也没帮过他。现在能帮他的,也不是我。” “如果连院长你都帮不了他!那!” “申相武知道这个时候谁能帮他,而且或多或少,我也让那个能帮得上他的人多了一个有用的小玩意。” “墨影?” “我不知道,命修间最大的造化,就是不要拦住对方的天脉。”院长摆了摆手示意副院长可以走了,“还有这个事结束了咱俩找个机会出去活动筋骨,这么多年了,也该有命修在统试中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 “难得有了干劲,年轻时的东西也到了能捡起来的时候了。” “我明白了,但我先回去解决完我孙女的事情。” “等等。” “怎么了?” 前脚刚离开的副院长又折回身来看着院长。只见院长手里拿着一沓写有字迹的宣纸,示意自己拿着。 “这是我当年给你孙女那套能压制虚灵体功法的全部。之前给你孙女的是这功法中的收,而现在,是可以把放的功法给你孙女了。” “院长!你的意思是,已经可以确认成功,我的孙女有救了!?” 看着院长拿着酒瓶子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副院长这次真的是如同一道流光般离开了院长的家。不过片刻的功夫,学院中仿佛刮过了一阵奇怪的狂风,这道狂风疯狂的穿梭过整个学院直到在申相武家的前面停住了。 再度睁开眼睛,申相武突然想乐。自己这么多年醒了以后都没有先睁开眼睛的动作,如今昏迷过去以后居然如此自然地睁开了,真是天性难以违逆。应该已经一天多了吧,看着窗外的日正当午,申相武侧了侧头,一个让他心头一动的身影就这么娴静地坐在那里。 “你说我这每次从床上起来都先看见你,咱俩这缘分也算是够奇怪的了吧。” 看着唐墨影脾气就要发作,申相武赶紧打住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但一个不稳直接又侧着倒在了床上。一双手赶紧伸过来把住了申相武的身体,把他稳稳地扶起来坐正。 “啊,谢谢。” 申相武直率地道了谢,结果发现自己说话时的气息好像直接碰到了唐墨影的脸颊上。 “没事。” 好像没感觉到的唐墨影就这么松开了手,离开了申相武的身前坐回了床边的凳子上。 “你还好吧?” 打破了良久的沉默,唐墨影仔细打量着申相武的双眼。此时申相武眼中还是有些比较重的血丝,但是整个眼睛明亮有神,并没有出现很恶劣的情况。但一联想到当时申相武的样子,唐墨影仍然忍不住地担心起来。 “并不,”申相武也在打量着唐墨影,当年那个比自己厉害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比自己厉害的小姑娘了,而且是超越了常规厉害的小姑娘了,虽然大都要归功于自身体质,但有被高度认同的能力这一点却是自己远远比不上的,“但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的选择。” 唐墨影愣住了半天,身子往后坐了坐,看着申相武的神情冷了下来。清了清了嗓子,用她清亮而不算特别尖锐的声音说道:“我有的选择吗?” “你有选择的。” 申相武点了点头,肯定的看着不愿看着自己的唐墨影。 “我没有选择的,我相信你懂我的情况,我不可能有选择的。”唐墨影说的中途凌厉地瞪了申相武一眼,但随即又歪过了头去,“对不起,我要是想活下去,我就没有选择,对不起。” “你知道了多少?命修?虚灵体?还是全部?” “应该是全部吧,毕竟都到这个时候了。”唐墨影把手臂支住脑袋落在了自己的腿上,整个上半身弯出了一道漂亮了的弧线,“你是命修,而每个命修都有能力将一个人的命运融合进自己的命运中去,这样从此后命修与这个人共享同一道天脉,命运息息相关。而融合入命修那个人就是命修的命基。然后命修是自己与命基的命主,这样命基所有的一切的命运就会平摊到命修身上。而我,就能因此脱离虚灵体必死的的命运。” 顿了顿,唐墨影还是接着开口了:“这会让你损失可能不止三十年的阳寿,但你同时可以获得一部分虚灵体的特质,这样你即便是一个命修,也能通过这种天赋的体质来直接控制灵力。但我也从爷爷那里知道了,一个命修并不非常需要直接控制灵力的能力,所以,对不起。” “我和你不一样。”申相武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他有点小小的失望吧,毕竟——“我试过了,而我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只有一个选择,那也是我的选择。但是现在看来,这却并不是你的选择。”她总是比自己强那么多,却好像一直都在逃避。 “只有一个选择,那还叫选择吗?” 唐墨影有点激动地对着申相武抬起了身子,激动得身体竟浮动起了起了一层灵光,摇曳着如同冰冷的火苗般朝申相武喷吐着信子。被这股灵压一逼,申相武有些狼狈的向床里面躲了躲身子,避开了这股灵压的尖峰。 “我从小到大,周围的人一直以为我很努力,很用功!但我没有!因为我没有选择!我想选择我的功法,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只有一个选择能让我活下去!而我现在在你的面前,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而你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我,就责备我没有选择自己的命运!” 啪,啪,啪。 申相武慢慢地鼓起了掌,但配合上他畏缩在床角的身体,这让唐墨影忍不住笑了出来。唐墨影一笑出来就觉得不好,但嘴角那一抹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干嘛?我说的有那么好么?嘲笑我?” “哪敢哪敢。”申相武赶紧趁着唐墨影还有个笑模样的时候拍了拍马屁,“说得很好,很真实。”但并不解决问题,而且是存粹的抱怨。但姑且算是个好现象,就这么着吧。这些话就咽回了肚子里,申相武暗自打量着唐墨影心里有些无奈,可他也不想去探查她的天脉从而感知她的内心。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不去那么做,就是感觉那样对待别人的生活,太无趣了。 “哼,平时在班上也不知道找人家说话,就知道跟自己的小圈子里耗时间。私下见了面就是请教上课教的问题,我是你的老师吗!故意不去那个林子里面找你,结果也从来没有在班里见面的时候问一句为什么。然后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命修,闭着眼睛也不好好上课也不跟学院的课程,还老是靠特殊照顾通过各种学院测试,我这都没办法为你说话好吗!最后好容易再见了面,还把人家吓成那样,你这个笨蛋!” “是,是,我有方面是挺笨的。” “是方方面面!” “对对对,方方面面,方方面面!” “这还差不多,哼!” 这差多了,大姐,照你这意思我成一全方位的傻蛋了好吗。看着唐墨影泪珠几乎随着话语甩出的脸庞,申相武使着劲拼命忍着把这句话憋了回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尤其是好不容易离开了危墙,再回去的不是傻就是脑子抽了。 “总之就是这样,我愿意成为你的命基,还是,谢谢你。” 咦?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申相武已经完全理解不了唐墨影要表达的情感了,在不了解情况的基础上贸然发言是绝对愚蠢的,所以坐以待变才是上策。 几声有些可爱的吸气声后,唐墨影偷偷抹了抹眼睛下方,然后静静地把凳子拉近了一些坐了下来。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我们毕竟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 “你先等等。” 一个让申相武猝不及防的词语让他直接伸手打断了唐墨影的话语,虽然猜测过这个可能,但是真正发现的确是这样的时候又是另一码事了:“你说,未婚夫妻?是你父母认可了?” 唐墨影脸上激动的潮红还没有褪去,听到这个问题后直接低下了头去。双手有些不安地交合着按在腿上,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眼前垂下的青丝上下摇摆了一下,申相武头有点疼。的确,命基与命主是命运的共同体,分享着同样的天脉就如同平常的一个人一般。这种情况下还是适龄男女的情况下家长们的确容易让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但是!但是没有人规定一定要这么做吧?不是我嫌弃唐墨影,你看唐墨影身材好,气质也不错,备受社会体制的认可,长得漂亮,看衣服头发也会打扮自己,感觉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挺真诚,爸妈都是是学院的长老,她爷爷更是学院的副院长——咦,自己是不是赚了啊? 可我明明记得这是有人从我小时候就给我设计好的一个局,设局的人怎么会不想着害我,反而会对我有益呢?损失寿命,这个不到最后还难说。而且修命之人自有破命之法,即便破不了,拿虚无缥缈的未来换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婆,不亏啊! 唐墨影低着头等了半天没等到申相武的回应,一抬头就看见申相武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眼中闪过的几抹热切的神采看得她心有些慌,于是赶紧又低下头,感觉自己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 “那我父母同意了?” “我和你妈都同意了!” “孩子他爸这里用不着你说话!” 申相武如同斗鸡一样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冲过去朝着从门口露出的一脸温馨表情看着自己的父母,还包括唐墨影的父母直接脸红到了脖子上。 “那个,伯父伯母好。”先打了个招呼,回头看了看已经把脸死死捂住低头抵在怀里的唐墨影,申相武咬着牙放低声音问自己的父母:“你们从一开始就从这听了?!” “没有没有!我跟老唐来得晚,是你妈跟你阿姨说你醒了我们才赶紧赶过来的。” “老!爸!老!妈!” “没事没事,你爸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俩慢慢聊,慢慢聊!” “对对,我跟你伯父也不打扰你们了,好好对待我家女儿啊!” “是是,没有问题,伯母——爸妈你们给我等着!” 气呼呼地目送家长们乐呵呵地离开后,申相武把门使劲地关严了,然后回到床边坐到了唐墨影的对面。唐墨影仍然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庞,将自己尽可能地蜷缩着藏在后面。 “那个,他们走了。”特意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后,申相武尝试着打破尴尬,“我可以肯定他们没偷偷在周围听了。” “唐墨影?” 听到自己的名字,唐墨影身子突然抖了一下,但仍然没有露出脸的意思,整个人还是那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总之我们现在是父母认可,自己也都认可了的,那个关系了?” 一声微微的嘤咛声伴随着头上青丝拼命地摇晃中传了出来,就如同一只宠物幼崽被人恶作剧地拉了拉后腿时发出的声音。 “不是,你这样弄得本来就很不好意思的我也尴尬啊。” “你活该。” 这个这种话就能速答是吗。不过声音闷闷的听得好可爱的感觉,就不计较了,申相武挠了挠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一天,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富裕继续这么耗费宝贵的时间了。 “唐墨影!” 这次申相武的声音变得十分正经,这让唐墨影慢慢地松开手慢慢抬起了头来。莲花般的脸布满了大片的晕红,小小的翘鼻被压得有点微微的发白,整个人半低着头眼睛大大的有些疑惑地看着申相武,眨呀眨的睫毛由于上面些许反光的晶莹而变得格外的撩人。 “嗯,啊,”申相武明显是受到了意料外的冲击,傻了半天才重新找回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既然都这样了,我就直说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来完成我的灵器。” “灵器?” “对,就是命修必须自己创造的,帮助自身控制天地灵气的器物。” “不是,我爷爷昨天刚刚给了我一个罗盘,说是一个灵器。”说着唐墨影整理了下自己有些散开的头发,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暗金色的罗盘朝申相武递了过去。 “什!这个!” 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从这个罗盘的上面散发出来,那是自己确认院长是一个命修时感应到的那个天脉的气息! “不行,这个东西或许对你有用,但我不能碰它。” 唐墨影看申相武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慢慢地把罗盘收了回来,问道:“为什么?” “那东西上面有另一个命修的天脉痕迹,而且那个命修很强,我一旦沾染了他天脉的痕迹,事情就要变得更加复杂了。” “那我还带着它么,爷爷说这个罗盘很厉害,能帮得上我,但你说”唐墨影有些迟疑地大量着手中的罗盘,一边偷偷看申相武的反应。 “带着吧,至少你爷爷和这个东西的主人应该是不会害你的。” “那我还是不带了。” “带着吧。” “不带!” 申相武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笑得唐墨影有些手足无措,羞恼中轻轻踩了下申相武的脚才让申相武没心没肺的笑声停了下来。 “我说真的,带着。不为别的,任何一个灵器都是无价也无市的,是能拿手里就绝对不能扔了的存在。万一我这个灵器失败了,花点功夫磨去这个上面的痕迹,我也是能用的。” “噢,那我就留着了。” “嗯,谢谢你了。” “你这人,这没什么。” 唐墨影白了申相武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块暗金色罗盘放回了怀中,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申相武:“我们什么走?” “最好就是现在。” “那就走吧?” 说着唐墨影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走,但被申相武一把抓住了手腕拉了回来。 “你,你要干嘛?” “我都习惯走这边,正好别让他们发现了。” 申相武伸手就把窗户打开,然后拽着有些莫名惊慌的唐墨影一跃而出。到了外面以后就放下了唐墨影的手,指着正面对的那片山林:“你看,这就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地方,我的灵器就在那里。” 有些不知道忽然回归自己掌握的手臂怎么摆放的唐墨影顺着申相武的手看了过去,整个人躁动的心就这么平静了下来,一股淡淡的熟悉从记忆中抬起了头。 “我们走吧。” 这一次唐墨影走在了前面,而落在后面的申相武也乐得跟在她的后面走入了这片山林中。没有什么迟疑的,唐墨影就走到了那块现在已经白烟弥漫的平台边。看着缭绕的烟雾,感受着其中灵力的躁动,她整个人震惊得张开了嘴巴。 “小心点,我现在并不确定是先依靠你的天脉来帮我融合好我的灵器好,还是先完成我们两个人天脉的融合好。”申相武走到了唐墨影身边看着自己已经熟悉到不行的这个场景,皱了皱眉头,“如果有我的灵器辅助,我们天脉的融合会简单很多。但要是我们已经融合了天脉,那促成我灵器完成不过举手之间。” 申相武看向了唐墨影:“你怎么觉得?” “先你的灵器吧,毕竟你说过关于你灵器你剩下的时间还不足最后的半天时间了。” “嗯,有道理。” 静了一会,当唐墨影有些奇怪地看向安静了许久的申相武时,却发现他正带着怀念的笑容看着自己。心里忽的一慌张,把头转了回去:“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自己原来的这些年都像一场梦幻一样。”申相武感叹地把视线转回了烟雾中那坨已经小了不止一圈的暗土色枝干状的物体,开始思考起如何让唐墨影的气息进入接触那其中七根弦所产生的排斥时,自己的一只手被一个温热而不算十分柔软的物体轻轻地捏住了。 “我这边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准备好了吗?” 手掌上传来的力道,无声的回答了申相武的这个问题。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命修创造灵器,是依靠改变与干预器物上容易掌控的天脉,让沾有自己命运过往的事物成为自己与天地灵气间桥梁的过程。”申相武给唐墨影解释道,“但现在我的灵器中出现有你命运的痕迹,我没有办法抹消掉这些痕迹,所以就需要你用你的灵力来重新激发整个融合过程。这样——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 “没事,你继续说。”唐墨影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嘴角微微的上扬,抚平了声音说道:“你抹不去我的痕迹,然后呢?” 申相武奇怪地瞪了唐墨影一眼,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好像被自己表白了一样,接着说了下去:“用你的灵力直接对我的灵器进行激发,然后我就能依靠你的灵力与其中的痕迹相融合,我的灵器就能成型了。” “我怎么把灵力传输到你的灵器上?我直接过去接触行不行?” “别急!”申相武赶紧把唐墨影拽了回来,“你根本走不进我灵器创造的这个范围中。你不是到了御灵境界了吗,灵力外放不能够到我的灵器吗?” “我现在只能在接触状态下自由操控,想要离体控制灵力的话需要一个载体才行,”唐墨影说着从身侧解下了一个圆柱形包裹着厚布的细桶,从中拿手一招,一根散发着淡白偏青色灵光,通体透明的冰凌就这么浮动在了她的手掌上。在申相武见了鬼的神情下,唐墨影的灵力注入到了冰凌当中,整个空间中顿时弥漫起了冰寒与幽蓝色相交的冷雾。 “中品仙器,这!” “怎么了,嫉妒吗?”唐墨影洋洋得意地玩弄着自己眼前的这根冰凌,很是高兴地欣赏着申相武那惊讶的表情。 “不,就是感概下只是一个器物法宝,你的这根冰凌居然还是比我的仙剑高了一个品级。”申相武相当无语的看着唐墨影灵活的运用灵力操纵着冰凌,心想即便灵力不能离体,这种操控力也足够可怕了,“从小就什么都比我快一步,看样子我命中永远低你一头啊,明明我比你大两岁?” “哼哼~” “但你也别太得意,你这个仙品的冰凌可能不能用。”申相武打断了唐墨影自我陶醉的节奏。 “为什么?!” “我说你啊,一来就能看见这白烟吧?我是用一把火山岩为原材的仙品剑作为我灵器的融合基础,你现在一把属性五行都完全相反的冰凌这么贸然冲进去,怎么想都容易出现问题啊!” “的确,你也不用急啊,慢慢再想办法就是了。”唐墨影有些委屈地收回了跃跃欲试的仙品冰凌,“但我的灵力只能驾驭起来这个法宝,其他的东西都不行啊?” “为什么?你不是御灵境界吗?” “我这个境界不是自己修炼上去的啊,而且我也根本没有修行任何教我与境界相匹配的运用方法。而仙品的法宝其中自己就蕴含了灵力,所以我才能通过灵力的共鸣来控制我的冰凌。” 灵力共鸣,天,这是突破御灵境界后的标志能力,能用自身灵力引动周围天地灵力的能力啊?虚灵体真的这么逆天吗?!让一个根本不依靠功法的人直接在御灵境界都不熟悉的情况下就突破了这个境界? 申相武有点不同情虚灵体那仅有的二十岁寿命了,那是活该!十几年躺着把人家苦修几十年的成果得到了,不有点惨痛的代价怎么可能! “这有这一个方法?”申相武拍了拍自己有些想跑题的脑子,对着唐墨影最后确认说。 “是的。” 唐墨影俏生生地点了点头。 “真的别的东西都不行?” “不行,或许给我几天把爷爷刚给我的功法全部熟悉了就可以了,但我现在是肯定不行。” “等等,你说你已经有了准备未来修行的功法了?” “是啊?” “而且是你爷爷刚刚给你的?是跟那个罗盘一起给你的吗?” “不是,先给我的罗盘,昨天才给我的功法。”唐墨影抬头看着稍微比她高一块的申相武的眼睛,有些疑惑的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在问那个从小促成我们关系的那个人,关于我做这件事的结果。” “啊?你什么意思啊?我可不是从小就喜欢你啊!”唐墨影脸刷就红了,束好的头发都因此激动地飘扬了起来,“我小时候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问这问那,把我当教材那么用了的你!少臭美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申相武伸双手把逼近过来的唐墨影挡了回去,“不过小时候不喜欢,那现在呢——等等等等!咱们说正事,说正事!” 赶紧往后躲开了扑上来差点暴走的唐墨影,申相武连忙把话题转到正事上不再逗弄唐墨影了。 “我的意思是给你功法跟罗盘的人,就是一直撮合我们俩个人的一个命修。那个命修应该就是我们学院的院长。” “院长是命修?这不可能吧,一个都不在体制修行内的人能当上学院的院长?”唐墨影还犹有几分晕红地皱起了眉头,“不过你这么说起来,我还真的没有私下见过院长,而我爷爷跟院长的关系还很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命修把一个灵器罗盘给你了以后,在明确知道我在创造我的灵器,以及我已经决定跟你融合天脉以后,把这份你虚灵体的问题解决以后才用得到的功法给你了。要知道,命修也是普通人,是不会轻易做一些无用功的。” “那你的意思是?” “就是那个命修算我们只要按着现有的条件一步步得来,就会成功。” “那真是太好了!” 看着高兴的唐墨影,申相武也从心底里放松地笑了。第一次的,他觉得有一个强大的命修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命运,有时候也有些好事。 “我这就把我的冰凌打进你的灵器中,你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把那个罗盘拿出来,我不确定它有没有用,但以防万一它能发挥点作用呢?” “对哦。” 汤墨影一手虚持着冰凌,一手从怀里拿出那个暗金色的罗盘,紧紧持在了手中。 “好了么?” “好了。” “走!” 噗! 先是一声冰凌穿透了笼罩住灵器的白烟的声音,在唐墨影和申相武同样紧张地注视下,仙品的冰凌从烟雾中划开了一道清丽的直线直接点在了表面翻涌着炽热灵力的灵器上—— 无声无息的,本来如同岩浆般从内向外流动着暗红光芒的灵器此刻哑火了一般迅速黯淡了下来。但是在唐墨影跟申相武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个熄灭了炽热灵力的仙器冰凌就这么消融成了一股流水般的液体飞快地渗进了灵器之中。随着这股液体的深入,周围环绕多日的白烟也有如蜂群归巢般迅速钻入了灵器之中。那一坨像是苍老枝干的灵器在如此住入下,不涨反缩,肉眼可见一点点缩到了莫约整条手臂大小般的粗糙棍子。 梆铛! 颇有质感的声音从已经结晶化了的沙土地上传出,融合了两个性质完全相反的仙品法宝,以及整副古琴架构,还有百余条断弦的这根粗糙棍子就这么掉下来在地面上滚动了几下。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直到结束,唐墨影还保持着操控着冰凌的姿势,而申相武也是措手不及地呆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 唐墨影听见申相武有些傻眼的声音,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仙品冰凌,赶紧问向了他:“成功了吗?!” “不知道,别急,我去看看。” 申相武赶紧安抚下听到不知道后瞬间眯起了眼睛的唐墨影,示意她稍微等一下,自己赶紧上前试着去拿地上面的那根棍子—— 梆铛! 完全没有想到的沉重把申相武拽了一个踉跄,那根可能是灵器的粗棍子就这么又砸回了地面,发出了和刚才同样的闷响。好容易稳了下来,申相武深呼吸以后面对着这根躺在地上的棍子闭上了眼睛,伸手向前—— 此刻在申相武心中张开的眼睛里,一道粗重复杂得如同一个人的天脉就这么茫茫天道上连接在前面的棍子上。这天脉中自己很熟悉的,属于自己的大部分天脉痕迹,但也有两股陌生的,应该是唐墨影的天脉痕迹融合在其中,让本来应该与自己天脉基本一致的灵器天脉变得如同一个独立的个体。两股唐墨影的天脉痕迹让自己天脉痕迹所留下的运行轨迹起了相当大的变化,让眼前这个棍子并不能与自己天脉完全契合,这个灵器,失败了? 总之先试试看。 自己命修刚刚入门,很难影响到别人天脉,但自己的天脉却是相对容易很多的。将自己的天脉截出一部分,然后把这个灵器上的天脉往自己的天脉中融合—— 唐墨影在一边看着申相武闭上了眼睛后片刻的功夫后,地面上的那根棍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其中自己熟悉的冰寒灵力跟一道炽热灵力就交织着从表面上升腾了起来。只见申相武突然抬手五指如同抚琴般放到了自己头顶上方,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动了一个仿佛存在的事物后,场地上突然荡漾起了一阵波纹。 那根棍子突然间亮了起了一层光芒。这种光芒跟灵力所产生的光芒不一样,跟日月的光芒也不一样。这种光芒局就如同无数细小的,肉眼不可分辨的发光微粒聚合在一起达到极限后,微粒不断逸散出来,形成了一片相对于中心稀疏却可以被人眼所看见的光芒。这股光芒被湛青色的寒冷灵力包裹时,散发出来的是一团蒙蒙的厚重蓝色幽光;被暗红色的炽热灵力包裹时,散发出来的则是一个个突出喷发的暗色光团。 “唐墨影你试试用你的灵力来控制这个东西!” 唐墨影被申相武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随即回应道:“可是我必须先确实接触到这个东西才能运用灵力控制它,可现在这个我能碰吗!” “没事的!这其中本来就有你的气息,对你是安全的!” “那我试试。” 唐墨影说着走到了申相武的旁边,伸手试探地往灵器上面碰了碰,没事。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与暴动,就如同一个无害的荧光棒一样。胆子稍微大了一些的唐墨影一伸手,用整个手掌抓住了地面上棍子的中央,用自己体内的灵力稍加引动,整个棍子就这么轻飘飘地浮在了空中。 “申相武!我成功了!这个感觉跟我的冰凌差不多,甚至还可能更好!”唐墨影高兴地回头看着仍闭着眼睛一脸肃穆的申相武,手一松开那个棍子就随着她的掌控上下翻飞,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残留的光迹,“难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灵器,而且还是一个中品仙器?甚至更高品质的法宝?!” “不对。” “怎么不对了?” 完全忘了自己失去的那个仙品冰凌,唐墨影沉浸在这个新的法宝上面乐不释手。跟天地灵气有着绝对高契合度与感知的她明显感觉到,这外观像个破树枝子的棍状灵器有着远在自己那中品仙器之上的灵力亲和度,而这种超高的亲和度所带来的,就是操纵起来如同自己肢体延伸般的顺畅快感。这种令人陶醉的感觉令她都直接无视了这个东西的外观。 “现在的这个东西并不能当灵器,反而成了一个,可能和灵器差不多稀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上品仙器。” 梆铛! 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的棍子又一次沉闷的砸在地面上,上面的光芒却没有因为唐墨影的失神而消失。 “你说,上品仙器?” “是的,不过也可能不到上品。”申相武仍然闭着眼睛,举着手按在头顶上方自己的天脉轨迹上,脸色不是很好看地说,“我的下品仙器跟你的中品仙器,用我命修的灵器底子为引,你虚灵体高纯度的灵力再度激发,作为法宝它的品质肯定能往上提高。但这终究是一个法宝,不是一个灵器。 “是我失败了。” 眼睛一睁开,申相武颓然地垂下双手,低头看着地面上那根棍子。一时有想把它扔了的冲动,但这个棍子本身的重量与它可能是一把上品仙器如此珍贵的价值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是,你再试试?” 唐墨影看着申相武的样子,赶紧跑过去把地上的那根棍子拿起来——嘿喲!一下没拿起来,跌了跟申相武刚才一模一样的一个踉跄。稳下来以后再度尝试用灵力操控它扶起来,但棍子毫无反应地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连从中散发出来的光芒都消散了开去。 “怎么了?你怎么不能御使这个法宝呢?” 申相武甩了甩头摆脱开失败的阴郁,看到唐墨影蹲着身子不断尝试,不由得好奇地凑了过去。 唐墨影的额头微微见汗,放弃了继续用灵力进行尝试:“有问题,这个东西不是正常的法宝。” “怎么回事?难道这都不能算一个法宝吗?” “你先冷静,”唐墨影赶紧打断了声音都变得阴暗下来的申相武,“我的意思是这个东西可能需要我们两个一起才能运用。” “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见这上面刚才暗淡下去的光芒了吗?很漂亮的红蓝光芒?” “什么光芒?” “额,你闭着眼睛没看见。”唐墨影略微有些头疼,模仿了一下申相武刚才闭着眼睛的动作,“就是刚才是你先这么把这个上面的光芒引亮了以后,我才能操控它的。而现在你睁开眼了,这上面的光芒也没了,我就没法操控它了。” 咦?刚才自己用天脉去融合这个棍子上的天脉的时候,这个棍子中的法宝灵力才能被唤醒?唐墨影说过她是依靠与法宝内灵力的共鸣才能操控发包的,所以我的命修能力的确让这个东西成为灵力的桥梁? 难道这个东西不是灵器或者法宝,而是灵器与法宝这两个的结合?同时需要命修用天脉融合器物天脉来启动,然后因为命修不能直接控制灵力,所以再由修行者用灵力使用的一个灵器法宝? “这不基本是个废物吗?” “额,这个仔细想想看来的确呢。” 唐墨影跟申相武得出了一个一样悲哀的答案。命修之所以要灵器就是为了直接借用天道不全的力量指挥一方天地灵气,而修行者要法宝将自身能操控的灵力最大化的发挥出来。一个媒介,一个增幅,要用的时候必然要放弃其中一方的作用。而且现在貌似固定了只能当做法宝来用,因为唐墨影并不能用灵力启动这个棍子,从而让申相武可以把它当灵器来运用。 更关键的是,这东西这么大,这么沉。又不能时时刻刻让两个人都一同分神出来操控着它,以减轻自重浮在身后携带,怎么带着这个东西走都成了问题。 “但,但至少我用的时候它如同一个上品法宝一样!是上品法宝啊!我们学院都没有的,就两把中品仙器,其中一把就是爷爷给我压制虚灵体灵力暴动的那个冰凌。”唐墨影拼命地想要改变一下猛地消沉下来的气氛,但说白了自己心里都觉得有些无力。直接让一个命修作为启动的条件,这样的上品仙器价值几乎等于零。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跟申相武在一起,否则这个几乎等于零就会变成直接等于零。 “等等,你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唔嗯?” 申相武突然激动地逼到了唐墨影的面前,温热的体热一下从正面把唐墨影的感官蒙的晕乎乎的。唐墨影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呻吟,缩了缩身子怯怯地看着不知为何激动起来的申相武。 “不是刚才,不对,就是刚才!我屋里面!你说我们天脉融合以后,我能出现一部分你虚灵体的特征从而绕开修炼,从自身体质这一关直接运用灵力?”申相武看着唐墨影随着自己话语渐渐瞪大的眼睛,热切地凑向她,“而你也有可能就此拥有一些命修的能力,这样这个东西不就是我们两个人专用的灵器法宝了吗!” “嗯!真好!”太近了太近了!唐墨影一点点往后让出的空间被申相武毫不留情的直接填满,她甚至都看见申相武眼中自己的倒影了,还有申相武脸上细小的毛孔跟毛发间临近时那种痒痒的温热感。抿着嘴干干的回应着申相武,唐墨影真的害怕自己一放松嘴唇两个人就会这么碰在了一起。 “你不高兴么?怎么板着个脸啊?”总算察觉到唐墨影有些异样的申相武有些疑惑,但没有等看似完全没在听自己问了句什么的唐墨影回过神来,他就稍微退开了一步,深呼吸了几下稍稍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 “呼,没什么,没什么!”随着申相武的离开,唐墨影终于能够大口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但整个人还是处在被热气笼罩后那种软绵绵的无力感中。 “那个,你累了吗?” 唐墨影愣了一下,她跟申相武到这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长,而她也就是玩了两下新成形的这个灵器法宝的消耗而已,怎么会累呢? “不累啊?” “那我们现在就来融合我们的天脉吧!” “你不回去先吃个饭?你都这么多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 “别露出那种表情冲着我!真是的,我这有带阿姨给你准备的饭,你先吃点再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看到唐墨影对自己有些宠溺的眼神,申相武脸立刻红了。有些受不了的想要把东西收拾起来,却被唐墨影劈手夺了下来,拿到她那里给收拾完包好了。 “那个,我自己行的。”申相武感觉自己有点像小时候跟自己母亲证明自己能单独上厕所时那种无力感,“你看这个?” “哎呀,别婆婆妈妈的。融合那个,天脉!完全要看你。更何况,融合完我们的天脉后,我们的关系就坐实了,到时候别说这些小事,就算——唔!” 唐墨影突然红了脸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申相武的表情,她直接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把自己束好的头发抖乱下来,捂着脸蹲了下去。 好在意那个就算是什么意思!申相武脑内赶紧快失去控制的思考方向来了一巴掌,把自己的表情先控制住,然后回到正事上来。 “那个,我们现在正好有一个已经融合了我们天脉痕迹的灵器法宝在这里。所以我估计整个过程应该会比较顺利,只需要你放开你对你虚灵体的压制,然后放松精神让我容易干涉到你的天脉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你只用把手放在这个棍子上坐在我对面就好。” “好。” 一个闷闷的声音从缩成一团的衣服里发了出来,然后那团衣服就好像西瓜虫一般伸展开来。唐墨影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冲着申相武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小跑的经过他的身边,坐到了地上灵器法宝的旁边,把手放了上去。 “嗯。” 申相武在唐墨影对面坐了下去,在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注视下,把自己的左手直接重合在了唐墨影伸出的右手上。 “唔!” “这样我更容易感应你的天脉。” “嗯!” 发出了动摇的声音,唐墨影的手臂有些颤抖,但并没有收回去。只是整个人不敢再直视申相武的眼睛,露着几分娇羞的神态撇过了头去。 命修纳他人天脉入自己天脉的行为能力,是一种叫做命基法的特殊修炼方式。一般是命修因为自身命运不佳又或者难以突破,所以去寻找那些天生命运上等之人,然后将自己与他们的命运融合在一起的相对邪道的修命方式。只要成功融合,作为主导的命修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直接主宰那个融合进他天脉中的那个人。但被融合进命修天脉中的那个人能力越强,活的越好,命修整体的命运也会随之变好,所以被融合的一方才被称为命基。 但不是每一个命修都会用命基法,也没有命修会不断运用命基法去控制他人。天道损有余而不不足,想要融合入另一条天脉,自己必须先解开自己与自身天脉的联系,也就是短暂的从天道中逃离出去。本身在天道下逃离天道的庇护就是极其危险的,而且一旦没有能融合成命基的天脉,那命修自己的命运将受到重创,不但一身命修修行几乎付诸流水,整个人命运的格局也会随之降低。即使成功融合命基,一旦命基出现灾祸甚至死亡,那作为命主的命修也会同时受到相同命运的威胁。所以即使命基法在申相武的命修功法上虽然是有所陈述,但也是处在一个无关紧要的鸡肋位置。 命基法,首先如果能保证命基的配合与顺从,则基本就有很大的成功面了。而这一点申相武看了看对面侧颜对着自己,手掌在自己手中微微发紧的唐墨影,感觉应该是达到了。然后需要先把双方的命运都感应到,让天脉初步的进行一些相交,这一步由于地上那个灵器法宝倒是可以基本跳过。最后只需要命修自己暂时斩断自己与天道命运的联系,然后将天脉分离开再纳入命基的天脉后再度进入天道之下,最后熬过天脉融合的过程就是完成了命运的融合。 申相武闭上眼睛,靠着他四年来的修行很轻松的感应到了自己的天脉。之后随着自己手心下唐墨影的手与已经融合好的灵器法宝,一点一点的开始探索天道系在唐墨影身上的完整天脉。每个人的天脉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但是期间的细微变化和命运方向却大不相同。像申相武命中主气虽旺,但余气与墓气斑驳相冲,整条天脉过于坚实而缺少克耗损缺。当申相武慢慢探明唐墨影的天脉时,发现她的天脉几乎是一个镂空的架构,整个天脉的流向毫无定数,气数虽清但走了完全的从势。探明这一点的申相武不由大喜过望。 因为完全从势的天脉是最容易被左右的一种天脉,不但自身缺少主气稳固,而且融合入命主天脉所需要的空间也小。这让申相武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命修的入门者,而这命基法着实对他来说有点难了。 天上斗转星移,不知觉已经到了晚上。 林间两人完全没有对外界的时间变化产生反应。申相武和唐墨影如同雕塑般静止在小平台上,周围也没有起风,一片静悄悄的夜色闪耀着星光。 申相武此刻才终于探明了唐墨影天脉的全部,对于申相武来说,就仿佛无限的瞬间一晃而逝。慢慢地,地上的灵器法宝亮了起来,照亮了唐墨影如同昏迷般般趴坐在地面上的身影,也映明了申相武额头上暴起的青色血管。 离! 心中一声喝号,申相武久久不动的身躯猛然一颤,空闲的右手朝唐墨影头上,在他眼中显露出的天脉上如同抚琴弦一般拨了过去——一阵荡漾,唐墨影的身体从内向外散发出了足以点亮山林的强烈灵光,每一处被灵力充斥而侵蚀掉的经络骨骼都波动起了汹涌的天地灵气。天地灵气的活动带起了风,从无到有,直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 左手猛然抬起一把托握住了唐墨影不稳的天脉,将之移动到了灵器法宝这根棍子上。这一瞬间唐墨影整个人身上一切的灵气全部消失,在天地间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的痕迹一样。紧接着,申相武右手朝自己头顶天脉直劈而去,坚实的天脉顿时被打开了一个骇人的豁口。 天空中,此时已经没有了星光。一片片乌黑的厚重云朵正随着天地灵气的活跃被推挤到了学院上空,渐渐汇聚到了申相武和唐墨影所在的这片山林上。 “老伙计,学院的长老都派出去维护学院的防御设施了吗?” “都去了。”副院长抬头看着天空,手掌有些微微地颤抖,“院长,这真的会是天劫吗?” “应该是自从你来让我救你的孙女的那一刻,这就肯定会有一场天劫了。虽然我一直将干预降低到最小,但天道难违,你总得付出点代价。”院长静静地看着天劫,就像看着一个久违朋友一样,“尤其是这个小家伙居然奢侈到用仙品法宝当做他灵器的基础,这事情可有的瞧了。” “有的瞧了,有的瞧了——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副院长紧张的等待着院长的回话,但除了一个漆黑的身影起伏喘息外,空气就一直这么静默了下去。 突然一道蓝红相间的冲天光柱从黑夜中直插云霄,冰与火的灵力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光柱两边盘绕交互,而中间的光柱却不是灵力构成的光芒。而是之前在灵器法宝上面的那种微光粒子高度聚集后逸散出的光线,沉实厚重,耀眼却又可以直视无碍。 申相武此时刚刚将自己的天脉也引导到了灵器法宝之上,到了其上之后的瞬间就开始将唐墨影的天脉纳入其中。 冲天的光芒越来越盛,而与之而来的更多厚云却在进一步浓稠起光芒周边的黑暗。学院中灯火早已熄灭,只有长老们各自守在自己负责的防卫设施中望着天边被黑云蒙罩住的光柱,暗自紧张的等待着。 回! 没有完全将唐墨影的天脉完全纳入自己的天脉中,申相武已经感觉到自己被天道排斥的程度已经让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当机立断,申相武强行将自己的天脉连同着已经开始纳入其中的唐墨影的天脉,一同拉回到了天道之中,把自己的身体当做融合的平台开始了最后的融合。 天脉的融合给了申相武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就是一种自己的命运正在随着外物变化而改变的特殊感觉。每一点的天脉融合,都让申相武的身体开始露出一点点灵力的光芒,让唐墨影的身体逐渐凝实,失去灵力的充斥。 一阵衣衫的摩擦声,唐墨影的意识随着她的存在一同回到了这个世界中。有些迷茫的她没有去看眼前通天贯地的光柱,也没有去看天空盘旋的红蓝灵力与厚重乌云。直觉让她朝着一个让她感觉到命中注定的方向抬起了头,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他的头顶一道有着类似光柱,但又像光滑乳嫩的树木躯干的事物正慢慢合上其间豁开的缺口。这个事物上方连着一到细线通往唐墨影看不到的九天之上,而下方如同扎下的根则深埋在了申相武的身上,以及,自己的身上。 回过神来,唐墨影直接被地上发出通天光柱的棍子吓得往后连退了半米有余。直到确定这个真正如同仙家法器的宝贝就是差点被他们当成废物的那个棍子以后,才一脸惊疑地回到了它旁边。而此刻,唐墨影才终于顺着这道光柱往天空中看了过去。 轰隆! 一道闪光将唐墨影眼中一切的事物全部吞没在了低沉的震动中,这震动犹如山崩海啸,唐墨影只觉得自己五感全部被封锁在了腔内,腹内的内脏被震得不断蠕动,胸腔一口气没喘上了来,尖锐的耳鸣声就占据了她全部的意识。 一波,又一波的震撼冲击一次次不断地降临在了唐墨影的身上。就算这样唐墨影依能隐隐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这股力量直接击中,因为每一波撼动五脏六腑的震动来临都仿佛是一股渐强的余波,而不是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 山脊上,院长单独站在那里。在他面前,如同水柱般滚滚倾泻而下的雷柱伴随着狂躁的闪电飞舞在山林上天空,笼罩在正当中的,正是申相武与唐墨影两个人。此刻院长的双目紧闭,一双手在身前牢牢按住在半空中的一个位置,而与这个位置相对的,正是一个远在山下在平台上两个人头顶上方的暗金色罗盘。 此刻的暗金色罗盘就如同富有了生命一般亮起了光芒,跟那道通天的光柱一样的蒙蒙光团在天雷下方形成了个一个巨大的卦象盘,所有的天雷都轰击在了这个金色的投影平面上。伴随着每一道天雷,整个卦象盘都荡漾起一阵波纹。而密集的天雷让这种波纹犹如浪涛般在卦象盘上汹涌起来,不到片刻的功夫,作为阵眼的暗金色罗盘就开始呈现出了奇怪的褪色现象。 院长整个人都在颤抖,那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并没有对他身体产生冲击,但对他命运的天脉却造成了极大的负担。而暗金色罗盘上开始的褪色现象,正是院长天脉的痕迹被天劫慢慢从罗盘上洗去的表现。 天上的黑云已经完全让山林外的人们无法看到其中的闪光,只有一阵阵雷鸣与轰动大地的余波冲向了学院中的人们。而已经在学院中待机的长老们一起出手轻松地就把波涛般冲击而来的余波抵消而去。 这一切的中心处,申相武五感六识全部出窍般集中在了头顶天脉的融合中。就像用了质量不好的胶水一样,天脉总是在完全融合上前再度崩开刚刚弥合上的断口。而申相武却没有能力一次性将天脉融入命基时的豁口弥合如初,所以就只能一遍遍耐心地抚平那些崩离开的豁口。他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但却是有感应到天道已经开始动荡,而一道命运的屏障把自己隔离在了动荡之外。这命运的屏障上还有一股自己熟悉的气息,申相武心里肯定这个人就应该是设计自己走到这一天的那个命修。 让申相武十分在意的,这道命运的屏障正在飞快地变得黯淡,而且其上命修的气息也变得时断时续起来。他可能坚持不住了,申相武冷静地如此判断。但自己现在正全力着手天脉的融合,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连自身融合的进程都没有办法加速完成。必须得让那个命修离开了,本来这次天道针对的就应该是自己,直接插手别人命运的命修一但失败,那直接会被天道碾碎天脉,整个人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动不了,我动不了的话——那根棍子呢?! 申相武稍微分出一点精神感应向了自己的灵器法宝,随即便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回应。大喜过望的申相武试着操控起它顶开一直护住自己天脉的那个命修的位置,然后继续帮自己抵御住天道的动荡—— 就在申相武意念到处,地面上在滚滚天雷中依然亮着直贯天际光芒与盘旋两边的红蓝灵力的棍子就这么收敛了光芒。天空的天雷因此停顿了一下,有些失去了中心的感觉后,突然失去了束缚一般,所有的雷云就这么物理性的直接往下掉了下来。 大股大股的乌黑色在紫红色雷光的辉映中下坠,整个场景就如同天空破了一个洞,把天上一切的天威与不测直接从这个破了的洞里倾泻了下来。 院长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仍然在坚持维持着下方的屏障,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真正到了极限了。天上的天劫此次不仅仅是天脉变动,还有一个自己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仙器劫!这两个小家伙怎么炼出一个法宝来的?看样子还是上品仙器的仙器劫,那灵器呢?失败了? 正在院长满脑子混沌不清的时候,突然一股源自命运的力道将他轻轻顶了出去。一道光芒从轰雷中高高的抛飞了出去,抛飞的轨迹正好将一个已经有些发白,不再是暗金色,而是亮金色的罗盘送回到了院长的怀中。 一下瘫坐在地面上的院长突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刚才所承受的巨大压力瞬间消失后,整个人的身体跟精神不由得直接萎靡了下来。 于此同时,林中的申相武左手拿着一个功德修行者的控制法诀,这是他从小在他父亲身上看来的,死死地定住了在天雷下不断下沉又再度被自己定回去的灵器法宝。而意识中,申相武已经无法专心去融合自己的天脉,天道的压力此刻完全被他承担在了身上。就好像一个人试图把自己举起来一样,申相武不但无从借力,而且甚至连反抗这股压力的立足点都没有。因为这股压力就是来自天地万物中的天道,反抗天道,就是反抗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 疯狂的紫雷轰击中,那厚厚的云层终于掉落到了申相武的头顶,跟他所控制的棍子碰到了一起。一种如同焊工作业中的闪光瞬时间从棍子的表面迸发出来,外面如同苍老树干的外皮被雷云中蕴含的狂躁灵力飞快地磨去。 失去了外皮的棍子在天雷中终于开始出现了裂痕。表面已然焦化的古琴与琴弦盘旋而成的那层物质不断地变薄,终于,藏在其下的暗红色炽热灵力从已经裂开的纹路中冲了出来,硬是把贴合上的雷云推开了一段空间。 而此时申相武已经完全无法顾及到融合天脉了,眼睛一张死死地看着自己头顶撑起一片天空的那个跟棍子开始不断地颤动起来,他完全顾不上融合天脉,转而全力调动起自己身体中刚刚依靠已经融合的天脉所带来的虚灵体自然诞生的灵力去支持上方的灵器法宝。 在申相武的耳中已经没有了声音,有的只是沉闷在撼动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和整个人都感觉麻木了的冲击感。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剧烈的闪光即便在有棍子挡住也无法避免地冲击了视觉。而最让申相武感到恐惧的就是自己身体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觉,如不是自己知道自己坐着没有动,他都不能确认自己现在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态。而他现在,也根本无法确定自己身体是否还都健在,是否有所损伤。 难道我应该任由那个命修去死吗? 申相武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猛然愤怒了起来,但即便是这股突然的怒气也没能让他爆发出任何一股额外的力量。这股怒气只能让他在天道不断地压迫下,没有余力去思考那些令人绝望的未来。 蓦然间,申相武眼中突然多了一道亮眼的湛青色。这股湛青色与早已在外的暗红色一同顶上了掉落下来的雷云,让申相武整个人身上的压力为之一松。 根本不容自己犹豫,好容易抓住机会的申相武赶紧集中神经再度开始融合自己的天脉。但令人绝望的是融合天脉的速度并没有因为情势的紧急而变快,明明天都掉下来了,而自己却只能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 申相武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感受着天脉不断弥合不上的豁口,现在他就算是拼了命却也无法做的更多。 想想过往,自己无论再困难,天地都不曾是我的敌人。而如今,天地却成了我的敌人,而我一直努力去感应到的天道,则成为了我最大的灾难。 那个灵器法宝还能撑多久?靠着这一次里面仙品冰凌灵力的爆发,能给我多少时间? 而且,我现在还活着吗? 感受不到身体,精神也开始模糊了。 我为什么要当命修来着?年少轻狂?标新立异? 活该啊,自己。 “不是我说,申相武你这想的也太阴暗了吧?” 咦?已经开始回光返照出现幻觉了吗? “什么幻觉啊!你快点干你该干的事情!我感觉我好像能顶得住!” 唐墨影? “就是我,怎么了?快点,我这也不是很轻松!” 能直接到达我精神中的声音,唐墨影!你之前做得到吗! “啊?之前?” 对啊!就是你是刚刚才能跟我说话的吗! “我一醒过来就发现那个棍子正在为我们撑起一片空间,然后我想都没想就用我的方式操控住它,意外的把不断下沉的趋势止住了!” 唐墨影醒了,然后撑住了天道的压迫?难道天脉合不上的原因,是因为内部融合进去的天脉没有完全同化?这样随着天道融合的进行,我们两个人就会渐渐不再被天道所排斥,外面天道的压迫就会减弱?! 那! 申相武猛地睁开了眼睛,结果意识回来的瞬间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感觉,直接将他神经冲击到了几乎晕厥的地步。但他仍然咬住了牙齿往前一使劲把已经麻木得动弹不得的身体摔在了地上,然后强行地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 “你在干什么?!” 唐墨影担忧带着几分惊慌的声音从申相武耳中,又不是耳中传了进来,在轰鸣的雷声中仍然清晰无比。 申相武猛地一使劲,自己整个趴在地上的身体就这么往前一扑,扑到了唐墨影斜坐在地的怀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唐墨影倒没有被扑入自己怀中的申相武吓到,因为此刻她的感官也几近麻木,要不是看见他扑到了自己怀中,唐墨影都不确定自己怀里多了一个人。但精神上的不稳,还是让头顶上的灵器法宝一下被雷云压下了一截。 啪咔! 明明已经听不到声音的两人,却同时如同幻听般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申相武完全不敢顾及这声音的来源,直接就在唐墨影的怀中再次进行起了天脉的融合。唐墨影则一脸惨白地看着头上是灵器法宝的那根棍子崩溃开来,然后迅速的被滚滚的雷云吞没进去。那依靠两人引动的红蓝灵力甚至都没能让雷云的吞没减慢哪怕停滞一个瞬间。 这就是天道的力量,只能由命运去搏,而不可能用修行来抵抗! 唐墨影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眼中的世界变慢了还是雷云降落的速度变慢了,她只觉得时间在此刻如此的漫长起来。但直觉告诉她,什么都没变慢。但她却实实在在地看着雷云忽然变得缓慢起来,不但是下降的速度,还有其中滚滚的紫雷。 外面山林已经在天威下消失不见,围上来的人们就这么看着在其中青红色光芒消失后的一个呼吸间,满天的乌云就好像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一般倾注而下。在申相武跟唐墨影两人所在的地方轰然落地,如同洪水般飞快地四散而出,沿着山脉的走势渐渐消弭于无形。 学院里此刻已经是灯火通明,还没有离开的其他学院的人,还有几乎整个学院的人都在抢着往高处挤,试图看清远处如此壮丽的天地景象。 而在这撼天动地的景象最前方的一拨人,则脸色相当的难看。尤其是其中的三位长老更加面无血色,其中唐墨影的父亲就差点背过气去,一个踉跄后被其他的长老赶紧扶了起来。 而院长此刻也被副院长背着来到了长老们的面前,长老们再度被学院最神秘而强大的院长如此奄奄一息的样子而惊得惴惴不安起来。一夜之间,让整个学院所有长老集中防御,院长重伤都没能阻拦住哪怕余波伤害的天劫,终究是谁引起的?不知道内情的其他长老根本没有去想那天雷中央最后映出的那一团影子会是人,包括其他学院的人都在猜测学院此番可能是炼制出了引发如此强大天劫的法宝。 就在众人猜疑的时候,仍然聚有一团最浓郁的乌黑雷云还在天劫中央处翻滚着紫色的电光。但这团最浓郁的雷云也在慢慢变谈,沿着四周地面滚滚流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雷云终于在地面彻底散开的那一瞬间,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拼了命地往其中看了过去—— 空无一物。 只有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层没有流走的雷云与周围的地面不断激起一道道小小的紫色电弧。 看来是失败了啊,这回学院可是亏大了。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失望的叹息后,都带着几丝倦意回去继续睡觉了。 但被滚滚流出的雷云挡住前进道路的长老与院长们则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副院长还有申c唐c刘四个人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冲进这天劫的余波中,而其他长老则拼命拦住了他们这毫不知理智的行为。一旦修行者直接冲进了这满含天道的雷云中,没有能力去防卫自己命运的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无力。 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拦住人们走进那天劫中央的滚滚雷云才消弭殆尽。但越走近那中央,地面上就会越频繁地跳起几道雷电打在走在其上人的脚与腿上,那源自天脉的冲击仍足以令人退避三舍。但申相武的父母,和唐墨影的双亲与爷爷却执着地在第一时间忍着痛苦来到了中央边缘。 看着仍然附着着一层乌黑雷云的地面,五个人都低着头沉默在了原地。 但他们并没有能沉默多久,来自天脉的痛苦让他们根本无法坚持地站在如此近的地方。无论他们如何不愿离开,他们都不得不一点点退出了有着紫雷埋伏的地面。 又过了两天,已经距离天劫五天了。 终于能够自己行动的院长拄着一根看样子是新买的手杖来到了天劫痕迹的旁边,看着中央乌黑部分旁边环绕的那五个身影,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违和感。不是伤感,也不是沮丧,而是一种命修特有的感应。 这种感应告诉他,这其中仍然有源源不绝的天劫气息逸散出来。但明明天劫只剩下地面上那一层,怎么可能逸散这么长时间? 等等,命基法的融合,记载中可能需要几天来着? 这并不在功法中有所记载,而是自己在其他文献中看到的,作者无意中记录下了一个天劫的始末。而那次天劫看描述,正是一次命修进行命基法的记载。记得当时那个作者好像等到了第七天才看见天劫彻底散开,露出其中人影的? 但现在看,虽然看不见,但天劫的确还在不断散开,可是其中人已经不见了。难道说第七天,天道还能再度发生什么变故吗? 院长感到一阵头晕,暂时丧失了使用命修能力的他此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在人们的注视下无力地依靠着手杖转过了身。 “送个口信给副院长他们,等到第七天可能会转机,先让他们休息一会吧。” “明白了,院长。” 嘱咐了一句给身边的人后,院长就这么慢慢的离开了。 第七天一早,那申相武跟唐墨影的父母,还有去院长那里却没能见到院长后赶过来的副院长,就回到了周围已经完全没有天劫痕迹的中央周围了。虽然周围已经没有了天劫的痕迹,但中央那一块贴地盘踞的乌黑雷云却还是顽固的存在在那里。 这下,早就感觉有蹊跷的这几个人终于可以肯定,这仍盘踞在地面上的这一层天劫遗存绝对有什么问题。可是并不是命修的他们也对此无可奈何,这事关申相武和唐墨影最后的希望,他们也迟迟不敢对其做些什么。 更况且,这一层贴着地面的雷云,又真的能藏住两个人的身影吗? 这个问题谁都明白,但谁不都愿意承认。 要承认,也要等过了今天,院长所说的第七天。 日上三竿,众人不得不先吃了一点东西,围坐在那片雷云旁边丝毫不准备离去。 太阳已经西斜,什么都没有变化。 那片遗留在地面的乌黑雷云还是在那里,缓缓地翻滚着其中已经明显不再充盈的天地灵气。其中翻涌的紫雷已经在昨天就完全消失了,现在里面本应该没有一丝光芒存在了才对。 渐渐地,乌黑色的雷云中翻涌起了湛青色的寒芒,并不是很起眼,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几乎是不可见的,紧接着,暗红色的热浪从寒芒边滚滚而出,将整片黑色的雷云慢慢充盈了起来,隆起出了地面。 此刻的阳光利剑般的斩在此处的大地上,强烈的阳光就好像在根下面隆起的雷云相互呼应一般,将周围世界从此处屏蔽开来。 如同嫩芽破土而出般的,一道跟阳光质感极其相似,但又更加凝实的光团一下冲开了已经隆起高出地面近两米的厚重雷云。被冲散的天劫雷云随着地势四散流走,在光照下,露出了一个明显是被巨力砸出的一个水滴型的坑洞来。 在坑洞中,一个手持暗青色赤红花纹短棍的少年,和一个少女就这么靠着站在一起。在少女手中空无一物,而面前浮动着一块如同钟乳石尖端部分一样,其中自然嵌合着大量透明如冰般晶体的石柱,大概有短剑大小的钟乳石石柱。 申相武? 唐墨影?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我还好! 我还好! 噗嗤,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都不用看着对方,对方的音容相貌就这么在各自的眼中存在着。 “我觉得我们应该习惯一下正常人的说话交流。”申相武开口道。 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别闹!“不对,别闹。” 噗嗤一下,唐墨影就笑了出来,笑的申相武有些抬不起头来。有些羞恼的申相武直接敲了一下唐墨影的额头,结果好像用力轻了,痒得她接着咯咯地笑出了声。 “不是,我们的确能通过天脉直接感知到对方,但这种感知只有在你我同时感应命运的时候才存在。我这先适应适应说话跟其他身体的机能,你也能感觉得到,咱父母可都围在外面呢。” “额,的确。” 一想到要接受一轮轰炸般的询问,两人同时有一种要遇到麻烦事了的不祥感受。 此刻的两个人已经完成了命基法最后的天脉融合,并成功的从最后的天劫中生还了下来。当时吞没了灵器法宝的那根棍子后的雷云在淹没两个人时候,由于其中已经蕴含了有两人命运痕迹的棍子碎片在其中,竟然并没有对两人造成任何的伤害。而这股力量唯一爆发出来的点,就是冲刷过两人身体后在地上造成的一个水滴形的坑洞。而这么多天来,地面上薄薄的那一层雷云,其实就是积攒在这个坑中逸散不出去的雷云表面。 然后拜这雷云所赐,那灵器法宝的棍子在天劫中被不断压迫冲击下,其中所有的组成构建还能依附在原初中心的那些,自然形成了申相武手中那根表面暗青色,有细密赤红花纹的短棍。而这跟短棍,与一个缩小版了的古琴有些神韵上的相似。然后随着雷云慢慢散开,变得稀薄,其中携带的融化了的棍子部分在这个坑洞里汇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小节钟乳石柱。而这就是唐墨影所用的那仿佛遍布冰晶的一小节钟乳石柱。 无论是这新的短棍还是这一节钟乳石柱,都同时具备了灵器与命修其人天脉相关的特性,以及仙品法宝内蕴灵力可直接激发应用的特性。也是就此刻,天地间真正诞生了两个最终成型了的灵器法宝,而且法宝的品阶位列中品仙器。虽然两人对最终没能成为传奇般的上品仙器而有所遗憾,但想想原来那么大一根沉棍子才勉强到达的上品仙器,现在能有中品仙器的程度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就算是中品仙器,整个学院除了两人外就只有一把。现在凭空多了一把,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而且这还不算灵器的那一部分。 至于申相武唐墨影两个人,申相武明显出现了虚灵体的一部分特征,没有让身体时刻充斥着灵力那么夸张,但也能自然的依靠这个特性衍生出属于他自己的灵力来。而唐墨影身上虚灵体留下的侵蚀痕迹早在天脉融合开始之初就开始愈合,现在她的虚灵体也减弱了,不能和以前一样不依靠功法就能在修行上进阶,而她的境界也从御灵之上掉回了刚入御灵的程度。但即便如此,一个十七岁的御灵境界,也足够惹一些哪怕三十出头的人为之艳羡了。更重要的是,唐墨影凭借着申相武天脉中命修的气息,能直接靠自己的天赋感应到命运与天脉了。虽然不可能进一步修行去触碰以及干预天脉,但这已经是破天荒的,除了命修以外能够感应到命运和天脉的修行者了。 “我们出去吧?好像外面已经发现了。” “嗯!” 阳光还是如同屏障般阻隔着人们的视线,但刚才地面上突然涌出来的一团不小的雷云让五个不得不退开的身形升起了激动的气氛。当雷云终于散开,可以靠近的时候,他们害怕了。阳光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刺眼,但申相武跟唐墨影双亲都不敢向那个方向看过去。 希望,万一成了绝望呢? 他们虽然历经风雨,但此刻也并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去看上哪怕那么一眼。 “都别那么没出息,怎么就不敢知道一个结果呢!” 众人听声都朝副院长看了过去,却看见他也扭着头,同样不敢去看那一眼。 不就看一眼吗! 两位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如同英勇就义一般同时瞪开眼睛朝前看了过去。 什么都没有,但地面却出现了一个有着熟悉大小的洞口。 这不是原来那片雷云在的地方吗!原来下面是有洞口的? 两个人同时颤抖了起来,而感到两人异常的剩下三个人也终于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到了那个洞口。这下所有人都兴奋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都要让旁边的人听到了。 轻轻一跃,身体从未如此轻巧的申相武险些从空中直接掉头摔回洞里。紧随其后的唐墨影笑着一把他拦在了臂弯中,带着申相武稳稳落在了洞外的土地上。 紧接着,她就看见五个自己都从心里感到熟悉的人朝着自己呆住了。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父母爷爷会呆住的她试着打了一个招呼,却感觉申相武猛地拉了她一下。没等唐墨影来得及问,她一下子就被申相武藏在了他身后。 干什么啊!? 你看看我!我要不是看见别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我,你怎么光着屁股啊? 你以为你比我好啊!? “呀!!!你流氓!” “你在逗我吗,明明刚才咱们互相看着对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申相武对着身后传来的尖叫声没有回头的吐槽道,“别叫了,问我们父母要件衣服先披上不就好了?” 而且咱们对彼此那是一个知根知底,虽然并不是记忆共享,但你身体什么样,有什么感觉想要感知一下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不行,绝对不行!不许你找理由! “但你也能感知我啊?” “你还想让我看你?!你这个变态!” “但你先把手从我屁股上拿开好不好,你这话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啊!我不是!只是不自觉的想要摸摸看而已啊!” “你这个变态。” 小心我弄你哦! “好好好,对不起。”申相武接着换到了感应中的对话:但你能看看情况吗,咱们父母就这么看着你从这跟我这么卿卿我我哎,好尴尬的。 让我死了算了。 唐墨影这弱弱的意念最后伴随着这句碎碎念从申相武的感知中消失了。 结果直到有了衣服,被父母一边往眼前塞饭一边盘问完唐墨影都没再理过申相武哪怕一眼。 不过对于申相武来说,这种充满过去生活味道的感觉,到是让他这几天来被一系列事情搅动得天翻地覆的心境重新找到机会沉静下来。 半夜躺在床上,申相武默默的想着自己究竟有几天没有像今天这样睡一个正常的晚觉了的时候,天脉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扣门般的气息。 怀着一丝丝好奇的申相武稍微一感知,仿佛在眼前一样的唐墨影就出现在了意识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上有些不稳定,她显得扭扭捏捏的。 什么事? 不是,就是今天我有点太慌张了,然后就—— 哦,这没事。你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很有趣的,我没生气!额,你怎么有点生气的意思? 哼!算了,难的人家想问你要不要一起 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就一个人睡好了!晚安! 随即唐墨影那边就中断了与天脉的感应。她最后赌气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申相武的意识中。 “自己睡好了?难道我还要一个抱抱熊不成?真有意思。” 完全不明白唐墨影在想什么的申相武疑惑地看着天花板,她想约我干什么?怎么还跟我道歉还生气了? 真是,哪怕有着同样的一条天脉,能不能理解对方想表达什么也都是不确定的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离统试只有最后半个月了?!” 被父母宝贝的养了一段悠闲时光的申相武在一天早上突然得知了日期变化后,整个人都惊得跳了起来。 “儿子啊,你以为呢?” 父亲有些好笑地看着申相武的反应,有些嘲弄的感觉这么说。 “什么我以为,我以为你俩有数呢!咱们赶到统试的地点就需要半个月吧?怎么还没组织出发呢?”申相武之十分无语,这种事情自己的确应该关心,但是统试这么大的事情一般不都父母比孩子着急得早吗?怎么在自己家两边都不着急呢? “因为院长为了你和唐墨影那孩子休息一段时间,硬是把时间推到了现在啊。”母亲这时从旁边过来,笑吟吟地看着父子俩从这理论的样子,就插了句话进来。 “那什么时候出发呢?” “半个时辰后。”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老爸你逗我呢?” “没事,儿子你要带的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好了!” “老妈你也别一副自豪的样子从这说这个!虽然谢谢,但我说过我能自己来的吗!” “哎呀,你怎么能这个态度冲父母说话呢?” “还不都是老爸你们惹得我这个样子的吗?!” “唉,儿子大了不要妈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你妈我不在意。你有你媳妇在外面等你呢,拿上这个包袱赶紧去,路上好好照顾人家!” “等等,”申相武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大对,“我是不是突然被这个家抛弃了啊?” “咦?你们俩倒是回答我啊?!” 没想到居然是老爸领队出发,难怪能这么有把握不慌不忙地拖到几乎最后一刻。 学院中只有参加第一次统试的人才会有组织的带领去参加,而这一次一共有九个应试生,一个带队长老和一个学院的老师一起从学院出发。一行人也不算太多,所以行进的速度也是很快,第一天就从山上世界下来,沿着官道朝着东边一路直接赶到了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镇上休息下来。 “我有点同情你了。” 听完申相武抱怨完早上的事情,唐墨影眨了眨圆圆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我也没辙的笑容拍了拍申相武的手臂。 两人在小镇的小矮墙外并排坐着。自从他们平安融合完天脉以后,两个人这是第一次再度坐在了一起。也没有谁约,两个人就这么默契地躲开了同行的其他人来到了一起,然后慢慢找到了这里坐了下来。 “话说你的身体仔细检查过了没有,虚灵体导致的那些侵蚀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吧?” “没有,我现在能感觉得到整个人变得坚实了。”唐墨影做了一个牢固的动作,“原来感觉总是像有灵气托着一样,发虚。” “你知道刚才再说一个很多修行者做梦才能梦到的感觉吗?被灵气托着。”申相武头有点疼,看着高兴的唐墨影他也忍住不住露出笑容,“你还嫌弃,真不是旱死,就是涝死。” “你管我,哼。”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申相武欣赏着唐墨影嘟起来的小嘴,乐呵呵的说道,“话说你修行者的功法那方面,你还是继续修功德?” “是的,我之前修炼的那部分是单纯收束和凝练的。现在天地灵气不自己跑到我的身体里了,就要用完整的功法来修炼。”唐墨影懒洋洋的甩了甩头发,有些郁闷地看着天空,“但修功德还要学金钱生意,土木路桥这些息息相关的功德积累方式。好麻烦啊,我哪可能全都学会啊。” “那本来就不是让你全学会的好不好,先都学学了解一下,然后根据实际再专门去学会其中的一种。”申相武顿了顿,“别没起步呢就喊累,虽然万事开头难。” “我爸说过类似的话。” “噢?是夸奖我吗?” “我的意思是你让我感觉跟一个四十岁快五十的大叔一样无聊。” “没事,我就当是夸奖了。” “懒得理你。” “你说我这个时候是说‘那你跟我出来干什么?’好呢,还是‘但我想理你啊!’好呢?” “肯定是第二——第一个啊!” 申相武一脸高深的表情看着闹起别扭来的唐墨影,露出了让唐墨影想要掐他脸的诡异笑容:“为什么呢?” “那我就能撇下你回去睡觉了啊!” “说起睡觉,之前你晚上睡觉从意识里跟我说一起什么啊?我当时怎么也没想明白,你能?” “那就一辈子都别明白好了!”唐墨影气得直接甩下申相武站起身来就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也别一辈子,两三年就好了。” 申相武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看得唐墨影牙痒痒,但还是这么转身走掉了。 “唉,这虚灵体真是不好过啊。”申相武看着唐墨影走远了才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感受着身体里一种轻飘飘地不着地感,他实在是有些别扭,“我这才有几分虚灵体特质啊,居然身体就已经出现了这种空洞感,内脏也出现了一定灵力冲刷下的损伤。”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空洞感在命修对于命运的感应中,绝对是寿命消减后的象征,而且这种消减幅度之大绝对不是几天几月,至少都要论上年,上十年才会出现如此明确的反应。如果按最坏的估计,自己现在的命运走势下,自己根本活不过二十年。 可我才不到二十岁啊,看来真的有必要寻找一些增加寿命的方法了。 这几天陆续经过了两个山下世界中七大城池中的两个,一个是甫屏城,一个是古川城。在古川城落脚的时候,申相武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命运痕迹。申相武在其他人去看古川城有名的那个大湖的时候,自己在城里面大体转了转也没有发现什么命修留下痕迹,而且那股痕迹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很老,申相武也就这么作罢了。 申相武! 嗯?怎么突然用这种方式联系我? 在行进的过程中,申相武突然感受到了唐墨影的联系,有些奇怪的他对着意识中的唐墨影问道。 我昨天不是去古川城那个大湖了吗! 怎么了? 我感应到那湖底下有很强的命修气息!而且那股气息我明明没见过,但却感觉蛮熟悉的!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原来我感应到的那股气息在大湖那里?我还在城里找了半天——! 谁叫你不合群的,活该!那看来我没感应错,的确是命修在这个大湖这里做过些什么! 啊。 怎么了? 是院长吧,还记得学院里流传着关于院长一己之力挽救下异兽侵入的古川城的故事吧。 啊。 记起来了? 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其实我也没以为是真的。 真是不可思议,行了,我这保持不住天脉感—— 申相武抬头看了看前面回头冲自己看了一眼的唐墨影,笑了笑低下头接着用心赶路了。 终于,在十天后,提前五天来到了统试地点所在的建安城。在山下七座大城中,只有建安城是由官府一手兴建起来。其中宫阁众多,街道规整,商贾小贩兴旺,官府人员也在夹杂往来人流中来回奔走,一派繁荣祥和的景象。 申相武一行人进入城中后便在申相武父亲的带领下前往了一家早已预定好的旅店,一切打点完毕以后,放下行李包袱的众人又现行去熟悉了一下去统试地点的路径。沿途可见零星与申相武年龄相仿的修行者打扮的人从旁经过。几条街道走过后,一道关闭的城门阁楼就在眼前矗立着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这阁楼上并无牌匾,城门上也没有名称字迹。但其下修行者往来穿梭不断,有老有少,只要是参加统试的修行者都对这个城门楼阁有着相当的了解。 无字阁! 因为不可能让修行者们在城内进行大规模的比拼,所以统试地点自一开始就设在紧邻城池的城外开阔地带中。而这无字阁,也只有在每次不同统试开始时才会打开,在确认完应试者资格后下方城门才会打开让他们进入考试场地。 一行人在无字阁多逗留了一会后,就解散了。因为山上世界出生长大的他们很少有机会在第一次统试前获得机会下山,所以下山来到了如此繁华的一座城池中,自然要让他们有时间多逛逛看看。而且对于修行者来说,了解山下世界的运转方式本来就是他们修行的一部分。文修武修如果能在山下世界官府中任上一官半职,那对于他们的修行将是一种非常迅捷的帮助提升。而修功德的人如果能在山下坐拥资产或立下业绩,能胜过十年苦修不止。修阴德的人专管人家疾苦,每每助人都是让他们更加接近天道的一种方式。 而申相武作为命修,经历了十天奔波后,缺少修行者功法对于身体能力的加持,累得早早地去睡觉了。惹得想跟他一起在城中逛逛的唐墨影很不高兴,只能跟着队伍里女孩们一起在城中转悠了起来。 人来人往中,多是百姓而少官宦无富人。即便在这官府都城中,往来在街道中的仍是做苦力的布衣劳力占据了主流。而小摊小贩只是在街头巷尾零星分布着,一路上楼阁飞檐斗拱下却多是小人物们的歇息之所,而不见官阁身份打扮之人。 和学院中完全不同的世界,在学院中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再落魄的人都有一处安身之所。但此处官府都城中,遍地仿佛无家之人般的逗留在繁华处的衣着朴素简陋之人竟数不胜数。 这样的环境里,有才能的人也不可能有任何露头的可能啊!倒不如说,那些可以从势不再上进的人们反而会有一派欣欣向荣的表面繁荣啊。唐墨影心中暗暗感叹,但她中就在学院里多少学过到这些情况。可此番真正看见了冰山一角的她瞬间产生了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想法。但几乎马上的,想要改变这些,拯救这些人的念头就充斥在了她的心中。 既然山上世界能做到,那山下世界也能,都是人,哪有不同? 有了这么一个宏大愿景的她,一回到住下的旅店就去找了申相武。 被打扰了睡觉的申相武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不想动,唐墨影拉了他好几次没拉起来以后直接下手把他从床上掐起来了。 揉着屁股跟后背上传来阵阵揪痛,申相武没好气地终于看向了唐墨影:“你干嘛啊,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特别喜欢在我床前出现呢?还基本在我睡着的时候?错觉吗?” 唰! 一根钟乳石柱从唐墨影的袖口中滑到了她的手中。看到这一幕的申相武满不在乎地笑了:“你知道的,我们俩都能操控对方的灵器法宝。就是我的短棍更偏向灵器,你的更像是法宝的缘故才这么拿着了的。你用它威胁不到我。 “你不是说我喜欢在你睡着的时候到你窗前吗?下次这个东西就不知道要从哪里出来了!” “等会,你在想什么?!” “以后趴着睡觉的时候小心点!” 唐墨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你开玩笑的吧?” 申相武发出了一声惨叫抱着被子就缩到了床角,脸上一层薄汗呼呼的积累然后滴落下来,一双眼睛带着讨好跟期冀盯着唐墨影的眼睛。 “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觉得一定要有个玩笑的态度——”被唐墨影仿佛“嗯?!”地瞪一眼,申相武赶紧改口,“认真的态度!认真!你要找我说什么来着?” 这还差不多。唐墨影这才消了气,在申相武房中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从头开始把她在建安城所看到的,所想到的对着申相武说了一遍。 “梦想很好,现实很残酷啊。” 唐墨影没有说话,就这么等着申相武继续往下说。 “你觉得人的命,是一样的么?是,又不是。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有钱人的命,远比一个穷人的命值钱。” 看着唐墨影想要反驳的样子,申相武直接伸手打断了她:“假设有人开价去暗杀,一个有钱人的标价比一个普通人的的一定会高对不对。这就是真理。 “你无法反驳,人或许在生理角度上是平等的,但人永远不可能平等的。同样有权利捍卫自己的生命,有能力的人就能让别人替自己死,而穷人就这么为有钱人而死。无关乎道德,无能而已。无论是环境造就,还是个人因素,一个没有能力让整个人类社会资源为其服务的人最值钱的终究只是他的身体而已。而这方面,女人的价值比男人高。 但那些能让社会资源为其服务的人,消费的就是这些人的身体,生命,乃至命运。” “可是!”听不下去的唐墨影试图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消失了去。因为申相武说的这些,自己内心中竟然非常的认同。 “没有可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在成长过程中消耗了多少社会资源?这个人的命的价值就要计算上他已经消费掉的社会资源的价值。换句话说,你我能在山上世界中出生长大,本身就是你我祖辈的付出而带来的优势。而山下世界的人想要有这种优势,他们必须走完我们祖辈走过的路,然后在他们的后辈中才有可能出现一个跟我们在同一个的人。” “但我修功德的功法,如果可以改变这个现状,对我的修行那将有无穷的益处!” “你今年十七,你可曾为生活烦恼?不曾吧。但如果你还需要为生活烦恼,你可能都活不到十七岁。这是你祖辈的努力,你否定你一出生高人一等的优势,就是否认你父母,爷爷奶奶姥爷姥娘一系列人不断努力的结果,也就是忤逆不孝。” 申相武冲着唐墨影笑了笑,尽管那笑容十分勉强,但那仍是发自内心的笑:“我可以为了你的修行而帮助一部分人,但至少现在,我没有能力为你改变这个世界。对不起啊。” “那我也要自己试试!无论你帮不帮我!” “随你喜欢,但我现在要跟你说清楚的是,一旦有事情影响到了你我的命运,我会不遗余力的将其掌控在我可以接受的方向中的。”申相武看了看一脸不服气的唐墨影,无视了她看自己失望的神色,最后盖棺定论道:“如果必要,我会动用命主的能力。” 唐墨影的眼睛一瞬间瞪得大大的,然后危险地眯了起来。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色就这么离开了。 看着唐墨影离去的身影,申相武不由得叹了口气。命主有直接干预命基一切的能力,甚至能改变命基的思想记忆。但是申相武一是不想这么做,二是一旦这么做了的代价将是不可逆的后果,他并不想在任何情况下冒这个不必要的风险。 此后三天中,唐墨影都没有搭理过申相武。 然而申相武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每次试图想跟唐墨影说话的时候要不是被她无视,就是直接被她敷衍过去。而并没有公开两人关系的现在,申相武也不想在唐墨影的朋友面前做出太超乎常规的举动。 某种意义上乐得清闲的的申相武也终于开始思考自己统试的问题了。自己命修刚刚入门就经历了灵器创造跟命基法,现在很难进一步进行命修的修行。而自己又要面临统试,如何让自己现有的能力完全在统试认可的范围内表达出来,就成了申相武必须思考的一个问题。 灵器可以帮他间接地掌控天地灵气化为灵力,但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部分虚灵体体质所带来的天赋灵力,那是不是可以直接用修行者的方式来参与统试? 总之还是先用最后的两天多熟悉下自己的短棍再说。 这样的决定直接导致唐墨影下一次见到申相武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无字阁下方,敞开的大门下了。 “你知道统试的内容了吗?” “嗯?进去考不就是了?” 唐墨影差点无语得走掉,合着申相武这两没理自己的准备,居然临考了告诉自己要裸考? “你这些天干嘛了!算了,我跟你说,这第一次统试考察的不仅仅是功法熟练度跟天地灵气掌握程度,其他的能力都要一同测验。我们每个学院间都会形成一种明面上的竞争,而你根本没有参加过我们学院关于这方面的训练!” “即使你这么说,你们都训练了什么?” “阵法,配合,还有相互间的认识。你难道没感觉你跟我们其他的这八个人格格不入吗?” “咦,我还觉得挺好的呢?” 申相武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从愤怒变为悲哀神色看着自己的唐墨影,他是完完全全的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要去做这些练习,只要自己感应到了他们天脉的波动,就能配合上他们的步调。而且自己本来就不是命修,若不是因为父母两个人都从小跟他炫耀他们第一次参加统试时的好成绩,他可能都不屑于为这个一般人视为重要无比的考试而下山跑着么多天的路。 但终究有点数的申相武还是把自己这些能让人暴跳如累的想法藏在了心里,默不作声的跟着学院包括唐墨影在内的其他八个人夹在其他学员来的考生中间进入了统试的场地。 慢慢欣赏完细密堆砌而成的城墙顶部跟巨大城门的转轴部分,申相武进入到了统试的场地中。那是由一大片擂台跟一片连接到那无边无际,坐落着各个学院的山脉中的入口。可以想见这个进入山脉中的入口绝对不是供他们回各自学院用的,因为并没有一条开辟在山脉中连接各个学院的道路。 “我们要先在个人擂台战上比出个人能力的统试名次,然后要进入山脉中拿到属于我们的第二个名次。而关于第二个名次,一般都是学院内合作,一起去采集资源,或者消灭异兽,所得到的成绩就会是相互协作的名次。” 唐墨影的声音从申相武身前小声的传了过来,这样的唐墨影让申相武忍不住想去摸摸她稍微回过来的脸庞。但顾及到其他人的目光还是忍住了,可有着源自命运上感应的唐墨影脸直接红了,引得她的好朋友的一阵关心。 都被你害死了! 仿佛从前面狠狠看过来的唐墨影眼中读出这句话的申相武冲着唐墨影直接笑了出来,毫不顾忌地在其他人惊异的目光中上前,贴着唐墨影站到了自己学院九个人的小圈子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你想干什么?” 感受着各路好奇或暧昧的目光,唐墨影有些羞恼地小声冲紧贴着自己的申相武抱怨说。 “没干嘛,你不喜欢我这么贴着你吗?” “我!” “注意下影响啊,咱们貌似挺惹人注目的。” 这是因为谁啊!唐墨影哭笑不得地看着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申相武,结果只能撒娇般地噘着嘴瞪他。 但这毕竟是统试开始的场合跟统试的场地,他们这一次大概不到一百人的规模聚集在二十四座擂台的前面,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就已经能引起考官的侧目了,而这居然有一对完全跟来玩一样的小情侣则直接快扎瞎了考官的眼睛, “下面公布擂台号,各位考生都到属于各自位置的擂台一侧等候!” 一声布告一处,下面考生们就开始迅速而没有章法地混乱起来。但不到十分钟,各自擂台下方就都有了四个人在等候。 申相武排在了癸酉位,就是在酉位两个擂台的西面擂台候场。 而唐墨影则排在了甲寅位,在寅为两个擂台的东面擂台候场。 两个人几乎隔被排位分离在了整个擂台场地对角线的两端,这样偶然的一个分配让很多人暗地里出了一口恶气。 可作为当事人的申相武则没有这个被人恨的觉悟,他倒是觉得自己没有在一开始就跟唐墨影碰上感到幸运无比。因为作为命修的他在没有干预命运的前提下,对于命运没有走向最坏的那一个方向的情况都会觉得无比的幸运。 看了看周围,他的对手是一个看上去挺有块头的男武修。并不是任何人都只靠看一眼就知道对方修行的方向,这是命修的基本功课之一。 冲着对方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那个男武修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有点不知所措的回应了申相武一下。 在二十四个擂台分别登上了一名工作人员之后,个人的统试部分就开始了。 申相武这边是第二波上场参加的人,所以他有些无所事事地到处打量起了这次的统试。申相武来参加统试没有什么目标,父亲是当年个人的第一,然后母亲那一届则是拿下了学院战的第一,他就感觉自己怎么也要混个前二十?前十?申相武的眼神忍不住向擂台场地的另一端看了过去,那里突然一道湛青色的光芒冲天而起,让整片统试地点的人都忍不住呆住往那里看——有唐墨影在,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休息休息?毕竟这统试考的是修行者,自己命修缺少修行功法对于身体与灵力运用的加cd根本不是吃亏,而是直接被欺负啊。 唐墨影必然是第一,御灵境界出现在第一次统试中,那就是棕熊进了兔子窝一样。而唐墨影跟自己命理上看是一个人,所以自己就是躺着第一咯。 哗! 场地中一下子喧哗了起来,唐墨影和浮在她身前的那节灵器法宝让所有人都侧目了。官府的人反复查证了好一会,确认的确唐墨影还不到二十岁后,才在一片震惊和绝望的眼神中宣布了她的胜利。而唐墨影胜利的过程简短得都无法描述:法宝一出直接灵光绽放把对方推下擂台,被打败的那个人甚至都没有能够用他体内的灵力做出哪怕一点点的抵抗,一切就结束了。 而在擂台上背对着这一幕的人则多少沾了几分便宜,就比如申相武这个擂台上的这个人就趁着对方愣神的工夫一下把对方打下了擂台。但赢了的这一方也在台上有些发愣,没有想到为什么对方竟突然放弃了防御。 整个统试因为唐墨影的异军突起直接乱了起来。但这么多年的规矩还是起了作用,整个场面最终还是按照计划中的顺序进行了下去。 本来以为还能歇一会的申相武有些莫名其妙的就要上擂台开始他的统试了,这算什么?看着对方那个武修也是有点意外的感觉在自己对面,申相武开始估量起他那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会不会很疼啊。这一想就坏了,申相武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是没有啥胜算的。自己能用灵力不假,但没有修行者功法的他没法向唐墨影那样灵活的控制法宝。而且他的短棍也以灵器的功能为主,法宝方面的能力并不强,一碰就会露馅。而为了胜利去干预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人的天脉,又不符合命修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我认输好了。 申相武很坦然的放松了身体,大大咧咧地站在台上等着那个工作人员宣布开始,然后自己认输,就可以回旅馆歇着了,岂不美哉? 背后突然一凉的申相武有些奇怪的从台上往下看,结果唐墨影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就这么吓了他全身一哆嗦。 你干嘛? 不许认输! 啊? 别装傻,你刚才想的那些我都听见了! 开玩笑,你怎么可能听见我——呃,我刚才好像一直没结束自己对于天脉的感应啊?啊哈哈,唐墨影,你看这个—— 我会去告诉申伯父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 被唐墨影赏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以后,申相武赶紧转过头去不再看唐墨影。一回头看向擂台,就发现对面武修的那哥们还有擂台上的工作人员都一脸复杂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 申相武这回学乖了早早地自己断开与天脉的感应,一脸疑惑的表情回看着对方。 “那个,这位兄弟。” “啊,不敢当,请问有什么指教吗?” “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额,挺近的关系?” “你也到了御灵境界了吗?” “这个,很微妙啊。” 申相武搔了搔头,自己永远不可能达到任何一个修行者的境界啊,可这又没法解释。于是打算先展示下给他看的申相武就把自己的那根暗青色赤红花纹的短棍拿了出来,然后稍微动用了一点虚灵体给自己带来的灵力让这个短棍像一个普通法宝那样发出荧光般的灵力色彩浮在了身前。有些笨拙地让短棍上下移动了一次,申相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也就能这样了,也坚持不了多久,就是一花架子而已,所以还请你手下——” “我认输。” “——留情?为啥啊?” 那个武修一脸碰见鬼的表情看着申相武:“不是我说,你能用灵力离体御使法宝,即便不是御灵境界那也差不了多少,我就不在台上出丑了,告辞了!” “唉?你明明可以试试的啊!”你只要过来估计一拳,我就得认输了啊!申相武有点傻眼地看着对方潇洒离去的身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是打算实话实说然后输掉,好早回去歇着而已啊!一回头,看见唐墨影一脸高兴地冲着自己小小地摆手,申相武心里的无奈就更加如鲠在喉。但无论如何,这一轮个人战结束了。 然后就要等他们的对手也完成后,休息规定的时间后再进行下一场。 擂台场地没有凳子,没有树荫,头顶是夏天的阳光,吹的是仿佛还从是早春来的旷野风。 “我觉得人一定要有勇气,不要被事物表面蒙蔽了。这样每个人都能获得一个自己应该想要的结果。” “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唐墨影奇怪地看着身边好像生着闷气的申相武,“今天这天这么舒服,你怎么一副受罪的脸站在这里啊?” 那是你们修行者有功法灵气在体内护体,我一个命修还被虚灵体掏了一遍身体,能跟你们比吗!但毕竟自己还是个男的,也不好在唐墨影和其他看着自己跟她的人面前丢脸,申相武就只能哈哈笑着把这个问题唬弄过去。 随着其他人也陆续结束了第一场统试,唐墨影也不好老是跟申相武待在一起,就跟学院中出来的其他人聚在一起询问情况去了。申相武也好歹不用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他就趁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绕到了擂台背阳一面的阴影下面,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感觉还不够舒服的他就这么躺倒在地翘起了一个舒服的二郎腿。 爽啊。 申相武有些能够体会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唐墨影的感受了,这么躺着的话今天不热不冷的,风也被挡着了,舒服。 看着天边云彩随着风肉眼可见的从南边缓缓的飘过来,然后一点一点的,走到了自己眼前的侧上方挡住了太阳。然后太阳又露了出来,云彩就已经走到了北边,慢慢消失在天际圆滑的远方。 “你干什么呢?” 哦,不是唐墨影的声音。心下没提起紧张感的申相武一动没动地呆在原地,脑子根本没从云朵飘动的速度中脱离出来的他,现在脑子的运转速度也跟云彩一样悠哉自如。 “喂?” 慢慢的,仿佛都能听到生锈的声音,申相武的脑袋一点点不舍的从天空中移开。然后一点一点得转向了声音发出来的位置。 一个貌似眼熟的人,是自己学院里的人好像,谁来着? “唐墨影叫我来提醒你你第二场要开始了!” “嗯——?谁?” “我!” “哎呦!什么事怎么了?不是,你看我这有点发呆哈哈。” 被唐墨影的声音刺激得一下恢复正常的申相武一个骨碌就站起了身来,一边拂去身上的尘土一边试图看清楚她的表情,是生气了还是没有啊? “你说我怎么老是躺着看见你呢?” “因为你懒!” 哎呦,足以杀人的眼神!申相武赶紧乖乖的闭嘴跟在唐墨影的后面。走过了几座擂台后,申相武有些奇怪的开始想一个问题,她这是带我去哪?我在这里干什么来着?想张嘴问问,但感觉问了以后会有不怎么乐观的后果,想了想还是算了的他也就当随便走走看看了。 直到从一个擂台停了下来,申相武看着唐墨影示意自己赶紧上台,关于统试的东西才慢慢回到他的脑子里。 “到我了啊?” 唐墨影跟去叫申相武的那个学院的女生都一脸无语地看着申相武,一副你可能脑子有问题的表情看得申相武的脸皮完全不痛不痒。 上了台以后,申相武赶紧打量对面的人,要是对方是那种暴力且不过脑子的人自己就赶紧认输。结果对面这次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这让申相武想要立刻认输的想法变弱了几分——稍微抵抗两下然后输掉还是比立刻认输体面一点的。 开始比试,自己抵抗几下,认输,简直完美。 自认为成竹在胸的申相武微笑着等待工作人员宣布这场的开始。 一道宣告开始的灵光从擂台上两人身前闪过,对方立刻从袖口中托出了一卷竹简。 文修啊,这个小姑娘。没等申相武消化吸收完这个信息,对方手指便凝聚起了灵力向竹简重一指画出,一种淡淡的吟诵声便环绕了场中。这声音没有什么攻击力或者影响,但是在文修没有到一定境界的时候都必须依靠一种带有经卷气息的环境来最大限度地引动自己体内的天地灵气。 总感觉似曾相识呢,有点被这种吟诵声触动的申相武有些怀念的从怀里拿出了有自己曾经古琴在其中的短棍。短棍上面的纹路正好仿佛一架古琴一般,但就是小而无弦。随着吟诵声的韵律,申相武的手在短棍上轻轻的抚动了起来。 这边文修的小姑娘已经完全摊开了竹简,天地灵气正迅速地集中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在文修功法的引导下凝聚成灵力,如笔墨般在前书写开了文字。这正是文修的天字帖,以天为案灵气为墨,将自身本无法离体的灵力引导出体外。 咚! 蓦然,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乱了环绕的吟诵声。 还没等文修反应过来,下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承接着上一个就这么连贯地响了起来。心里一个不稳,整个天字帖差点直接散掉,但大量的灵力就这么消失在了天地间。 而申相武则只是从那根短棍上拨动了两下而已。 手指再度提起,有点进入命修那种玄妙感知的他突然警醒,第三指就没有拨下去。因为此刻申相武已然把到了对方的天脉,而这第三指一旦拨下去,对面这个对自己并无恶意的小姑娘的命运就可能有一个不可预测的改变。 赶紧收手的他抬眼正好看见了对方一脸惊恐地看向了自己。也难怪,一瞬间命运被别人把握在手心里的那种恐惧感可不是能够抵抗的。虽然仍在比试中,但申相武仍然就这么把短棍放回了怀中,然后打手势示意对方安心继续,自己不会再做干扰了。 一时间场上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但随着文修精神力不能集中,天字帖就这么带着她大部分的灵力消散开来,连一个水漂都没打。 “我,我输了。” 申相武看着对方飞快地逃离自己,有些无奈地扫了一眼台下,发现自己已经获得了跟唐墨影一样的,被当成怪物的眼神了。 “我觉得我们在学院战的部分有的瞧了。” “你怕了?” 唐墨影有些好笑的挑衅向了申相武。 “觉得麻烦。” “这倒是真的。” 唐墨影爽快的笑了出来,引得其他学院的人一阵侧目。 很快的,统试接着进行了下去。 所有遇上唐墨影的对手全都选择认输,以此保全在第二天的学院战发挥。而申相武也走运的有了这个待遇。学院里其他的人因此而有些不走运,因为其他学院的人对待他们的时候都格外的警惕,导致有些可以速战速决的场合也不得不拖上很久。 但在决出前四的八人对擂中,申相武终于跟唐墨影分到了同一个晋级名额下。而学院中只有另外一人也进入到了八强之中。 擂台下,申相武跟唐墨影很有默契地看着对方。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唐墨影开口了,有些不满的小情绪在里面,“你想让给我赢是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呢?” “那我就凭实力输。” 唐墨影完全无语地盯着申相武的眼睛,但她并没有从中看出任何负面的,类似于羞愧的情绪。一直以来觉得申相武太过不图上进的她终于爆发了:“申相武,我跟你说,这次我会主动认输。我可以不在乎失去一个第一,但我就看不惯你这个样子!” “我说——” “我已经决定了!” “那个,我是说我这个样子挺好的啊,干嘛那么拼。”申相武没有情感波动地看着唐墨影,耸了耸肩膀,“你知道,这个统试本身就不是我应该展露风头的地方。我的能力并不能被测试,因为每次的运用留下的后果都几乎是不能被弥合的。不仅仅是不愿,更多是不能。 “只要自己强大了,又何必乞求他人的认可?我听说统试中可是有一种挑台的规矩,就是一方主动放弃自己的比试,然后在其他擂台开始前直接挑战擂台上的两个人。如果赢了就可以直接占据那个擂台上的晋级名额。” “然后你要我去挑台?” 看着唐墨影那已经不加掩饰的失望与不满,申相武有些嫌麻烦的歪了歪嘴,用舌头舔了舔牙齿。等唐墨影已经放弃等待不再看向自己的时候,叫住了她:“喂,你去哪?” “听你的去挑台啊,我不是你的命基吗,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你直接直接控制我的命运让我去做这些事情。” “先不跟你深究天脉融合以后到底谁像命主,谁像命基这个问题。”申相武顿了顿,看着唐墨影已经转过头来听自己说话后接了下去,“现在的问题是你可以凭实力轻松取胜,而我却不能,甚至绝对会输的情况下你要求我们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中做出最坏的选择。 “你不说过你没有过选择吗,我现在给你属于你的选择。一,你要这次统试的第一。二,我要这次统试的第一。” 看着唐墨影突然动摇起来的表情,申相武追加道:“无论你选择哪一个,我都不会考虑认输。但与此同时,我不再保证我不运用命修的能力。因为你想看我的全力以赴,你就要承受其带来的代价。尽管这种代价我承受的部分会比你多得多。” “我!” “你别哭啊,我在跟你讲道理,要谈感情的话你等我换一个态度哈,这个正经的样子谈感情根本就是在开玩笑。”脸上的严肃快速的融化开,申相武又回到了平时那种懒洋洋的状态里讨好地往唐墨影身前凑了过去:“你看,我这不是不想让你失望吗。我刚才说的都做得数,你只要愿意我就去挑台,然后我们个人战的最后见也是可以的!管别人的命运呢!是吧!” “别,你还是不要随便用命修的能力了。”唐墨影有些局促地背过身擦了擦眼睛,回过身冲着申相武低着头,说完一句话之后就跑掉了。 而申相武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表情上出现了一种解脱般的色彩。希望能在最后的擂台上看到我么,申相武有些高兴地琢磨着这句话。不用命修的能力,只能依靠十五岁前那些最基础的底子跟虚灵体带来的一些灵力来对阵能晋级四强的对手?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高兴起来?申相武自己也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了,但是一切都变得更加有趣了不是吗。也许自己一直期盼着自己有一天能有这样的挑战? 不对,也许只是在自己完成命基法之后,第一次遇见需要自己全力以赴还不一定能够成功的事情而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在唐墨影压倒性的优势下,本在一个擂台上的两个对手不得不将这个晋级名额交到唐墨影的手中。而表面上沾了光晋级前四的申相武则还是那一副不关我事情的样子,这让一众修行者感到了相同的嫉妒与鄙视。 但是早就习惯了被如此对待的申相武对此完全不痛不痒,自己早就不是刚刚开始命修闭目修行那会的自己了。如果都不能忍耐别人的非议跟不解,那作为一个命修是完全不合格的。但这并不是说命修都是一副厚脸皮,只是如果无法承载这些基础的情感就去感应天脉几乎是一种无稽之谈。而感应天脉,是一个命修随时随地都要做到的基础。 众目睽睽下,最后的四人登上了擂台。 而申相武的学院——子参学院此番竟然有两个人同时进入前四不说,而且两人似乎又都是不可思议的御灵境界,则让子参学院以外的人们心中开始对这个学院有了疯狂的向往感。等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以后,说不定传说中只接收各学院中顶尖天才修行者的鬼山学院也会因此出面收人。 鬼山学院如同其名字,没有修行者安居其中,也少有人知道它的山门所在。但就是这么一个不见头尾的学院,居然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在官府或是商道上威名赫赫的风云人物。虽然鬼山学院从来都只向完成两到三次统试后,到了足够高的境界以后才会发出邀请。但是这次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一个毫无疑问的十七岁御灵境界,这足够让鬼山学院破例了。 而剩下进入前四的分别是宗学院的阴德修行者跟归元学院的武修。因为修行阴德相对于功德更容易积累实际的阴德成果,所以前期阴德会比功德有着相当的优势。而文修相较于武修也是在于没有达到御灵境界前无法灵力外放而有一些劣势。所以一般第一次统试都是修阴德的与武修的天下,其他修行者能够在初期胜过这两种修行者的例子也有不少,但并不是一个广泛的现象。 而申相武面对的就是宗学院的阴德修行者。此人身材平平无奇,但嘴小眉长,整个眼睛与眉毛形成了仿佛两道线横跨整张脸,将下方脸颊的肉都紧紧地绷在了颧骨上,端的一副苦行僧入门时的表象。 人活成这样有啥乐趣啊。申相武看了看对面明显是修行阴德的这个人,又想起副院长也是一副骨头包着肉般的硬壳子外表,心中忍不住暗自腹诽了一下。但是修行阴德的人是非常自立的一种修行者,他们的每一份修行都讲究是实实在在,丝毫取不得巧的扎实根基。所以想要凭着干扰外物去战胜一个这样的修行者是极为困难的。 申相武一边想着,一边跟对方见过了礼数。 自己准备好引动天地灵气的方案需要命修能力的加持,最好不要用。凭借短棍的品质欺负下人?貌似凭自己这两下子什么神器也救不了自己几个回合啊。嗯,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毕竟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连早已真正表明出强力的唐墨影的对手都选择一战,更何况自己的对手了。有时候指望对方犯任何对自己有利的错误,都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错误。 象征开始的灵光一闪而过,用余光都能清楚看见的湛青色灵光直冲而起,然后结果便已经露出分晓。没有办法,御灵境界一般在快三十岁的第三次统试才会零星出现的境界在不到二十岁的第一次统试中出现,那根本就是一边倒的胜利。 而申相武也是明白,唐墨影如此迅速地结束,是为了过来看自己的比试。话说这个算监督吗?不算吧?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在另一个擂台开始后没有动手,但在另一个擂台分出胜负的那一刻,申相武和对方就都动了起来。 但两人的移动却出奇的一致,对手是直冲而上,而申相武则是飞快地向后退去。早已料到对方会尝试贴身以发挥自己灵力,限制自己灵力外放的优势,申相武就这么在擂台上边退边摸出了怀中的短棍。没办法,说不得也要拿器物的优势欺负下你了。 灵力到处,短棍脱手如弓箭离弦一般朝着直冲而来的对手,上面散发出的灵力荧光直接将他的视线封锁住了。危机时猛冲而来的修行者即使闭上了眼睛从而不至于眩晕,然后就这么硬碰硬的用手护住面前更加凶猛地往前扑上了上来。 申相武只觉得一股不可置疑的力量从一个点爆发了出来,自己勉强在那股力量施加到自己身上前逃离了那片范围,但是自己的短棍却因此失去了控制,直接朝台下远远地飞了出去。现在申相武即便想去操控,短棍也处在他遥不可及的范围里了。 对手也不好过,他此刻全身有些微微的颤抖,手背上很明显的一道血色的痕迹说明了刚才碰撞的强度。但是从仍然快速转身朝申相武冲过来的迅捷上看,他并没有收到太重的打击。 一个交手间自己的灵器就这么失去了。 申相武不得不重新对自己虚灵体所带来的灵力重新进行了一下评估。原本以为不到一般修行者灵力的强度就罢了,但今天这么看,完全只是一个花架子的灵力啊!能用出来玩玩,但甚至都不能撑门面啊! 这不逗我吗! 申相武对自己错误的自我估计十分的无奈,但此刻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根本都看不清对方是怎么冲过来的,申相武身体上便挨了狠狠一击贴着地面就翻滚了出去。随即不等他爬起来,一股力量就携带着灵力的气息一下将申相武踩定在地面上。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喧哗声,没想到一个表面上御灵境界的人会如此不堪一击!但当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唐墨影以后,联想到她的表现,却又不得不承认人家是实打实的御灵境界。看来这个子参学院的男修,大概是沾了她的光才有表面上灵力外放吧。 唐墨影的表情在人群的围观中虽然平静,但跟她要好的同学院的女生很明显的看出她神态中吐露出一种极其负面的情感。就如同笑面罗刹一样的威压随着她的呼吸所带动的天地灵气凝聚在周身形成了一道灵压,把周围离她较近的人都无意识地推了出去。 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因为申相武明白一旦自己再不做出反应,如同暴雨般的攻击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完全如字面意思上的那种。瞬间体内的眼睛睁开,周围的一切完全换了一种方式呈现在了意识当中。毫无自觉的,申相武直接将自己天脉中出现受伤痕迹的命运轨迹直接抚平了去—— 砰! 源自阴德功法中聚灵的一击没有如所有人预想的那样打在申相武的身上,这凶猛的一击直接打在了擂台坚固的地面上。 整个人被强大的反作用振飞出去的对手好容易稳住了身形,打出这一拳的左手背在身体的后侧,没有受伤的右手在前护住了身前。 而申相武则闭着眼睛从自己的领口把脑袋钻了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如同王八缩头一般直接把半个身子从衣服里滑出去的。但此刻摸不到头脑的他首先决定还是趁着对方重整旗鼓的时候,把自己差点脱光的上衣穿回去。 嗯,现在自己要怎么才能赢呢? 已经在用命修感应的申相武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但理智赶紧把这种想要随意干预天命的想法打压下去。可是内心隐隐的不甘,还有自身的好奇心让做出了这个决定的他痛苦不已。到底自己可以怎么样做? 可是现在的问题,还是对面又重新冲近身来的对手。 感应着对方攻击的意向,申相武这次终于有了躲闪的能力。可是已经四年没正经碰过身法基础的他也只能在对方攻击下不断地后退,再后退。 用命修的能力啊! 当自己的后脚已经踩在擂台边缘的时候,申相武内心的呐喊声已经充斥了他耳边。但他此刻仍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对于自己引动过天劫的后怕,还是那一个小小的理由——不能轻易对他人的命运下手! 因为自己不想背负上他人命运改变后,自己的心理负担! 我不知道,命修这样的能力,到底应该怎么用啊! 而且刚刚入门命修后自己一直就没有时间跟机会学习更深一步的命修功法,此刻说白了,不用命修的能力?自己也得会用啊!命基融合那会自己有的是时间,还有院长他们十多年的布局。而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能力不足啊。 申相武懒洋洋的内心突然冒了出来,欣然接受了这个自我批评。还没等申相武自己对自己种懒洋洋的心态冒出来感到愤怒跟诧异时,他自己的情绪波动就随着懒洋洋的心态消失了。 咚! 一声闷响,没有退路的申相武用身体硬抗下了对方一脚,整个身体摇晃了一下后直接被一记近身的重拳几乎带离了地面。 再也没有可能的申相武就这么直接摔在了台下,输了。 “什么?你说你不参加为期三天的学院战了?赶紧给我滚去准备明天接着参加统试的东西!” 在行尸走肉搬回到客栈,然后被老爹用相当恶劣的态度轰出门后,申相武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仿佛清风拂过,不予挂怀。 夜深人静,就这么沉浸在自己命修功法中的申相武听到了敲门声,但他没有理睬。天脉的感应也不再保持,就算明白自己屋里的灯火表明了自己的存在,他也并不在乎。 五行与星耀,自己要选择哪一个?还是都选?还是先后? 命修功法中介绍了很多进阶的路径,自己还能看明白基础信息的,就只有关于五行还有星耀的那一部分了。其他的不是资料零星不全,就是需要进阶的一些东西作为基础。 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申相武突然感觉这就是命运。 就选星耀吧。 第三天,被父亲提着到了无字阁下的申相武也没做什么抵抗,就这么闭着眼睛梦游一般地走进了统试的场地。完全只是靠着天脉带来的隐约感觉,申相武完全就如同一个自己移动的人偶一般跟在唐墨影的后面。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唐墨影对此的沉默也让周围的人尽量对申相武保持了无视的态度。随着其他考生一同进入到了无字阁下的大门中。随着所有考生在场地中站定,无字阁的大门就慢慢闭上,与此同时,通向山脉入口的普通围栏也随之敞开。 在今后的三天内,第一次参加统试的他们需要在一片相对原始的山脉中随机选择修行者可以做到的,有价值的事情并带回证据。最后的结果会根据针对现在修行者工作任务的价值来进行判定。像这种行动越快越好的试验,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行动了起来,除了申相武,还有唐墨影。 “唐墨影,你——?” “你们七个人先进山脉吧,不用等我们了。我这里走不快。”唐墨影对着众人非常抱歉地底下了头,而她身后的申相武仍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样什么也没说。 “不是,小影子。”终于,跟唐墨影关系最好的昌明燕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想要伸手去抓申相武,但却被唐墨影拦了下来,“你为什么那么护着他?你家应该不需要顾忌他爸爸是长老吧?还有你,申相武!你这一生不吭的,最近小影子跟你走得这么近,你却一直在给她添麻烦你知不知道!” “明燕!” 唐墨影有些生气的语调打断了昌明燕的话,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把昌明燕从申相武面前强行拉开了。 “小影子,你?” “听我说,我是自己选择要跟他在一起的。所以,还是请你跟我们学院其他的人先走吧,算我求求你了。” “我!嗨!算了。” 昌明燕气呼呼的来回看着唐墨影跟申相武,最后还是一副不能释怀的表情一转身回到了其他人那边,随即子参学院的七个人就在别的学院已经早早进入山脉后的现在,才正式踏入了山脉的范围。 当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只有统试的人员在好奇地打量着两人时。唐墨影才慢慢向前走了起来,而申相武则一步一步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往前移动着身子。这有些怪异的两人花了些许的功夫才进入到了山脉中。 山脉,就是那条横贯了天地的蜿蜒山脉。山脉中虽有零星的学院设立,但山脉面积何其之广大,中有无数异兽潜伏,宝地深藏不为人知。虽然不能比山下的沃野千里,也没有江河水系,但光凭着山脉中氤氲的天地灵气,就足以驱动所有的修行者放弃山下,转而进入山脉。更不要说山脉中的种种草药,奇花异果,宝石矿藏以及天地生养的宝物。唐墨影原来的仙品冰凌,原材料就是来自山脉西方的一处尖峰洞穴中。而申相武那把仙剑的火山岩,就是在东海之滨山脉的尽头得来。 而学院之所以坐落于山上,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因为山脉中不乏领地宽广的异兽群体,千百年来强大异兽跟各个学院的冲突都不曾真正中断过。不但是为了地盘,更是相互看上了对方的资源。异兽需要带有灵性的血食,人是万物灵长,修行者更是其中灵气最为浓郁的个体。至于异兽,其身上本来就有匹毛血肉,更不用说坚韧的筋骨与异兽特有的,由异兽特质决定的,凝结在它们身上的天地灵气所化的灵晶。有的灵晶灵气量很小,只能稍微改善修行的环境,有的灵晶则直接可以成为仙品法宝的基础,撼动天地。 但第一次统试只是希望这些刚有资格进入修行者圈子中的这些青年人,去尝试着自己面对山脉中最基础的一切。根本没有考虑让他们承受太过正式的任务,因为一旦目标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变化,整个体制并不想看到任何的人员伤亡。 但这同时也给每个考生新的要求,就是要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然后决定要干什么。 唐墨影一进入山脉,就寻找到了一处离入口并不很远的树林中有一块突出的巨石,这巨石的下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庇护所。看了看身后有些神奇地绕开了所有树,也没摔跤的申相武,她有些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委屈还是坦然,唐墨影默默地给自己和申相武整理出了一块呆的地方,然后拉着他就这么歇在了几乎就在山脉入口的这个地方。 唐墨影和一直精神出窍的申相武身上都有这足够的水和粮食。她看了看自从昨天输掉以后就变得有些呆傻的申相武,牙齿有些迷茫的咬在了一起。 一天过去了,唐墨影就这么陪在申相武的旁边。在太阳落山,群星还未在天空闪耀的时候,尝试了次都没能让申相武躺下睡觉的唐墨影终于坚持不住,和衣睡在了盘腿而坐的申相武的旁边。而就在半个时辰后,天上星光照耀下来时,申相武紧闭了一天的眼睛瞬间张开。 诡异的是,他眼中似乎有着上百颗同样闪烁着不同光芒的星星,跟天空上的星星相互映照闪耀着,慢慢变得更加得真实起来。 第二天早上,昨晚直接累得睡过去的唐墨影睁开了眼睛。有些懵懂没有睡醒的她蹭了蹭她身下的针织物,感觉有点陌生和不对劲的她一下清醒了过来。一眼看过去没有看到申相武的身影,瞬间有些慌了的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下居然垫着一套男装铺成的垫子。心头一暖的她起身四处寻找了一圈,但都没有看到申相武的身影。那颗稍微温暖起来的心就这么一下子变得冰凉。 赶紧试图从自己的天脉中感应到申相武的消息,但仿佛被星光蒙罩住了的天脉此刻比平时更加的飘忽不定,只有通过天脉融合才获得到的命修感知完全没有办法探知其中任何的东西。完全慌了神的唐墨影开始努力的寻找其申相武能留在自己周围的痕迹,然而找了一圈以后,她发现申相武的脚印完全就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周围。 完全没有一个申相武的脚印离开自己所呆的这块巨石下,而且垫在自己身下的,是申相武整套的外衣。申相武无论再怎么极端,也不会只穿着贴身的上衣和裤子。甚至他所有的水和粮食,还有那根短棍都被他放在了自己睡觉时靠外的那一侧,他不可能这就这么离开了!即便他想要放弃统试,没有到统试结束的时候,下面的人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从山脉中出去的,因为有可能会因此出现作弊。 他去哪了!? 申相武这边,则更为的莫名其妙。 他只记得被一轮明月一下子照得回过了神,完全没有自己到这里印象的他突然看见旁边唐墨影就这么睡在自己的身边,半个身子都露在了上方庇护岩石的外面,打上了水滴。有些没把握情况的申相武看了看天空,觉得叫醒唐墨影并不是一个好主意的他就这么把外衣脱下来,叠成了一个刚好能垫住身子的垫子,放到了最里面的位置。然后慢慢把睡熟的唐墨影搬到了垫子上安顿好。 晃了晃脑袋,他再度看向了天空中璀璨的星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原来早已背过,而现在终于将命修中的所有星耀与其含义理解初步对应起来后,他的心中仿佛开辟出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样。多亏了统试失败时的打击,才让申相武可以痛下决心,直接不计代价地入门了命修的星耀篇章。但此刻的他心中的星耀都只是文字的罗列,如同平板一样缺乏生命的气息。但不管如何,他终于掌握了命修利用灵器从天道借力的一种手段了——引星力。 虽然他自己还没试过,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这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申相武面对着漫天星空将自己的灵器短棍拿了出来。现阶段他熟悉的星耀极其有限,而且引动的要点更是难以捉摸。可好在每个人都会有一到多个不等的与其天脉相和的星耀,而这与天脉相合的星耀不仅对于其人而说更容易理解感受,而且引动的难度会相对特别的小。 尤其是十四颗主星中与天脉相合的星耀,更是命修星耀中最容易被引动的强力星耀,故此被称为命主星耀。 而申相武的命主星耀,正是十四主星中位列一位的中天之星紫薇星,与南斗第一星的天府星。 而他准备引动的,就是其中力量最强,他最容易成功引动的紫微星。 心中努力思考着这颗星耀的内涵特征:帝王之星,代表头脑,是思维之中控,官府的大脑。孤独,高贵,聪明但受周围影响而不断变化。慢慢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就从申相武心中浮现了出来,紧接着,已经是申相武全力凝聚出的这个模模糊糊的形象就飘了出去,融入到了灵器之中。瞬间,天空中一道星光明显的亮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天地灵气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聚集在了申相武控制的灵器上方。 紧接着,这股天地灵气的漩涡就顺着灵器融入到了申相武的体内。几乎是瞬间,申相武身上环绕起了一层如同星光般的紫色光芒。感受着身体内瞬间注满的,由紫微星星力带来的天地灵气所形成的凝实灵力,申相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凝聚起灵力一指点在空气中,申相武竟然真正看到了空气在他一指下被点出了一道涟漪! 天啊,我这只是刚掌握而已啊! 申相武攥紧了拳头,将全身从星耀引借来的灵力全部凝集在上面,但他一边凝集,灵器上一边源源不断地输送紫薇星的星力进入他的体内。终于,申相武结束了自己对于灵器传来新的灵力的凝集。此时申相武的拳头仿佛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紫色星耀,闪烁着十分明亮但又不至于刺伤眼睛的强烈光芒。 突然一股吸引力凭空出现。这股吸引力仿佛是干透了的巨大海绵突然接触到了水一般,申相武拳头上庞大的灵力就在一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仿佛激发了生命活力一般的巨大海绵主动出击直接将申相武引动的紫微星星力拦截下来,吸收入了自身。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申相武的掌控,包括虚灵体所带来灵力都完全被抽干的他正痛苦地缩在地面,体内的空虚让他神经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那仿佛自己的肌肉往下塌陷般的痛苦让他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打在身下的土地上。 当紫微星失去了申相武引导后,所传来的星力就慢慢的中断了。而那股愈加主动的吸引力又再度盯上了自己第一次吸收的对象,一股巨大的力量爆发出来,直接把申相武卷进了自己的体内。 申相武也终于因此看到了自己头顶那块巨石完全就像一颗天空中的星辰般亮起了璀璨的光辉,整个外表盖满了尘土地衣的表面从内部爆发出了无数精炼过才能凝结出的矿石晶体颗粒的光芒,在这股光芒中,申相武就这么被一股力量裹挟着带入了其中。 完全没有搞明白自己怎么被带进来的申相武被牢牢地卡在这块巨石内部的空隙之中。除了可以肯定这块巨石绝对是一颗曾经的星辰外,申相武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引发这块星陨石如此的异动,还能把自己如同吞食一样的“吃”了进去。更奇怪的是,申相武在其中不但呼吸自如,而且还隐隐感觉到一丝温润的滑腻感,就如同流水中的光滑石头一样的舒服感触。 再度尝试挣扎了几下,被牢牢卡住的手脚突然一阵轻松,然后申相武就这么呈大字地了下去,噗的一下扎进了一处柔暖的所在。 石头中没有光线,但早已习惯黑暗的申相武对此没有什么不适。试着活动了下身体,申相武有些疑惑的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空间如同一个蛋壳的内部,而这个内部空间的大小正好能让他稍微抬起上身。而最奇怪的是除了自己身子底下。自己摸索周围的事物时都是冰凉的干燥石头,但偏偏就是身子底下是很舒服,是一块或一片有些暖意而且柔软水润的奇怪石头。这块奇怪的舒服石头形状很不规则,总体呈一个细长的方形,但中间有好多透出下面干燥石头的地方。这说明这块奇怪的石头可能就是这个星陨石内部沉积下来的核心物质—— 天材地宝! 我的天,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申相武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件事根本就像在做梦! 可在申相武感觉到饥饿,然后不断被禁锢他的石头碰疼后,他才敢确认发现这不是梦。 那我可怎么出去啊? 一想到这个问题,申相武不由得试图由天脉感应向唐墨影。但一层蒙蒙的星光锁住了申相武的天脉,费了很大功夫才突破星光的他突然意识到:此时的唐墨影根本没有可能能够突破这一层星光的封锁从而与自己进行感应交流! 那就只能试试怎么进来,我怎么出去了。 想到就试试,但就在申相武性质勃勃的想要开始时,却发现自己的灵器不在身边了。有些傻眼的他不得不直接考虑用没有灵器的办法:引动灵力的同时为星力指引一个施加或者攻击的方向。思考了一下,决定把这个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下的这块躺着还算舒服的奇石上。 慢慢地,按照第一次成功地经验,申相武开始慢慢的将紫微星的星力引导灌入了身下,自己判断是吞噬了自己的巨石的核心部分。 是不是把吸自己进来的这里填饱了,自己就能出去了啊? 目前也只能这么乐观的想的申相武,闭上眼睛开始了全力以赴的施为。 整整一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在此刻,唐墨影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虽然说不出理由,但是她隐隐觉得自己一旦离开醒来的地方,跟申相武之间隔着的距离变得更加大了。而且天脉上那层蒙蒙的星光隔阂,自己可以肯定不是申相武弄出来的了。因为上面没有一点自己熟悉的命运气息。 申相武就在附近,可是自己却看不见他? 天脉一切正常,他仍然在天道中。但可能是被什么囚禁住了,唐墨影最终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推测——在全部修行者都重视无比的统试的山脉考场中,居然在入门处就有了一个能够困住考生的陷阱! 这简直是对于保证统试场地安全人员的讽刺。 唐墨影按照这个思路找了半天,甚至都试图砸了几下头顶的巨石,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空终于再一次降临到了天地间,唐墨影静静地吃着自己带来的干粮。申相武的衣服跟带的粮食和水都好好地摆在她的旁边,而那根灵器短棍则一直放在她的怀里。 慢慢地,失去了太阳最后余辉的天空中,闪耀起了星光。 而唐墨影却因为一天的心力憔悴而睡了过去,没有看到有两道星光同时从天穹上洒落下来,直接将自己头上的巨石点亮,发出了朦胧梦幻般的色彩。 之所以有两道星光,是因为申相武在坚持了一夜的输送后,觉得自己有信心同时引动与自己天脉相和的两颗主星耀——紫微星与天府星。所以为了双倍的灌输效率,他在不断磨合的过程中,终于在今夜前完成了双星同时引动星力加临在自己所指的目标上,让自己灌输的速度真正加快了两倍。 可即便加快了两倍,申相武也丝毫没有感觉到这自己所在的空间出现了什么变化。甚至随着星力的灌输,他都感觉自己试图填满的容器正在慢慢变大。 但已经经历过类似绝望的申相武此刻发挥出了自己绝佳心理素质,由之前七天在天劫下没吃东西的经历后,此刻的饥饿也变得不值一提。丝毫没有动摇地,申相武坚持着此刻他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继续试图用星力灌满这颗星陨石所需的星力。 夜晚,满天的星光带着紫微星和天府星在天空中出现,让申相武的灌输猛然提速。但是随着自己感觉到那股助力的慢慢消失,申相武明白,外面应该是白天了,而且应该是统试第三天的白天了。 如果今天傍晚前自己没有能够出去,那不仅是他自己,以唐墨影的那个性子,都很可能要遇到麻烦了。毕竟统试是有其固定的规制的,如果考生没有再规定的时刻走出山脉,那搜索队就会派出,与此同时那个学院的此次统试的排名作废。 自己是带队长老的儿子,唐墨影更是副院长的孙女。他们两个还完全没有跟着学院其他人去努力,一旦成了让学院失去此次排名的罪魁祸首,不仅仅是他们,连他们的父母都会遇到极其难堪的局面。 可是此刻失去了外界天时帮助的申相武,却再一次体验到了无能为力的绝望。 不过好像自己每次命修能力有所突破后,自己都会马上遇到一个威胁到生命的事情?这不会是命修每次修行成功进入下个阶段后例行的劫难吧?想到这里赶紧从回忆里想书本里内容,想了半天,终于在自己早已熟的不能再熟的闭目修行那块一开始的介绍后面,记起了一句一笔带过的话: 但凡命修可走此极端入道,必有劫难每每相随。 自己当时没把它当回事,因为像“困难重重”,“易有天劫相加”,“行此恐有性命之忧”以及一类生断死判之词充斥在整本命修功法里,这句话中的劫难就没怎么让自己上心。原来功法里面那些说辞都不是唬人玩的吗! 突然佩服起自己原来初生牛犊不怕的精神后,申相武又失去了一个能让自己在持续引动星力的机械作业中打发时间来思考的问题。 而时间,却还在不缓不急地流动着。 已经是是统试要结束当天的上午了,唐墨影此刻已经将自己当日寻到的这块巨石周边所有能清除,放倒的树木杂草清理一空。仿佛有巨大异兽肆虐过一样空地中,那块突兀于山脉中的巨石,终于被唐墨影锁定在了视野里。 几乎仅仅是凭着那最为玄妙的隐隐感应,已经锁定自己感知在这块已经被自己从地面尽量清理出来的突出部分的巨石上的她,终于从那层蒙罩了自己天脉的星光中隐隐感应到了申相武的存在。 轰隆! 如同巨大的爆炸在自己耳边发生一般的巨大击打声直接把申相武从麻木中惊醒过来,先是赶紧稳住自己引星力的动作后,他开始寻找击打声的源头。 轰隆!轰隆! 如同是用小铜锤去砸巨钟般的感觉,那巨大的震撼声让就好像在钟里呆着的申相武难受得想要呕吐。 砰! 咦? 感觉这股造成了声音的力量没有什么改变,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形式却有了一丝奇妙的变化。而作为命修的自己,对于那新力量形式中透露出来的,一种针对天道命运的附加影响让他惊讶地睁大了在黑暗中啥都看不见的眼睛。 那是自己天脉的气息! 也是唐墨影的气息! 这是唐墨影用出来的,基于修行者方式的命运干预! 等等,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把困住自己的这个空间砸开呢? 在外界砸击轰鸣不断地内部,申相武产生了一些对于唐墨影暴力倾向的清楚认知。也对自己缺少对于最直接办法的常识性忽略而感到惭愧。 “我为什么会只能想到引星力喂给你呢?” 申相武拍着自己头顶不远处的石头,自顾自的感概了起来。 “我不知道。” 四个简单,生涩,而且缺乏感情起伏的字,让申相武一瞬间傻在了原地。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有人回答自己这句的话他,颤抖着凝神,试图寻找到声音发出的地方。 “你是谁!你在哪!” 申相武颤抖着在狭小的石室空间内试图保护起自己,在外界巨大响声的背景中,他大声地向四周看不见的黑暗喝问。等了很久,那个让自己后背发凉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开始疑神疑鬼的申相武中断了星力供给,慢慢地,试探地,一点一点地开始从自己身边伸出手去摸索。但一切好像都跟自己之前感觉到的一样,周围粗糙的岩石没有变化,自己身下的这块陨石精华也没有变化。两天来的星力注入好像没有改变一切东西,就是带来了那一句突兀的回答。 这个东西,不会是活的吧? 恐惧跟喜悦同时涌上了申相武心头。 恐惧的是这个东西一旦有了灵性是活物,那自己潜在的危险简直就难以估测。喜悦的时一个能对天上星耀之力产生如此明显反应的灵物,那绝对能震动整个世界啊! 但申相武此刻想归想,现实中他仍然是束手无策的躺在星陨石中的小空间内,感受着唐墨影在外面造成的巨大响动传进来的震撼声。 外面,此刻日正当午。 唐墨影终于暂停了自己法宝的轰击。看了看收回来毫无损伤,而且水润光滑如初的钟乳石节,她仔细地把它放回到了自己怀里,短棍的旁边。 看着自己脚下这块巨石凹下去的一个小坑,唐墨影心头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虽然她仍然感应不到自己和申相武的天脉,但自己已经可以确认从巨石中偶尔反弹出的一股防御性的波动力量中,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到底怎么回事? 唐墨影已经糊涂了,虽然她因此掌握了一点干预命运的灵力运用窍门,但这种没有基础的小窍门根本没有办法在实打实的场合派上用场。 时间已经不多了,但这块巨石却完全没有能打破的迹象。一旦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整个学院在这次统试中的成绩,那今后在学院中遭到的非议,和对另外七个人的愧疚,足够让自己一生难以释怀。 可是现在急也没有用。 更重要的是,申相武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她也不知道。 能保持自己不去想一些阴暗面可能的唐墨影,已经是难得可贵了。想要让此刻的她乐观起来,完全是在强人所难。 可是日头在不断的往下落,最晚在落日时分,统试就正式结束。而到时自己也无法像别人说明申相武就在石头里面,说明了别人也不会信。 一切都是再往无解的最坏可能上一路狂奔。 突然,一声唐墨影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那是统试结束时,强制号召所有人回到无字阁下的种声。 急忙看了一看还在天空高高挂起的太阳,唐墨影完全不愿相信竟然这个时候统试会提前结束!不可思议的她踌躇在原地的时候,一波波听到钟声赶紧赶回的人群就开始时而出现在唐墨影的视线中。而这些急匆匆赶回来的人们也都奇怪地看着原地不动,周围一片狼藉的唐墨影。可是按照规矩,他们也没多问什么,就这么路过。 当子参学院其他七个人回来的时候,唐墨影终究是没忍住把自己藏了起来。看着那七个人消失在了视线中以后,才敢从树林中回到那块自己已经呆熟了的石头上。 心底一片绝望的唐墨影呆呆地坐到了地面上,看着自己砸出来的那一个小凹坑,她抱着膝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不动。 又是一阵钟声,这次的钟声更为急促,甚至整座建安城都在慢慢地喧哗了起来。一下抬起头的唐墨影赶紧擦了擦摔在自己脸上的泪珠,瞬间惊讶地瞪圆发红的眼睛。 只见几道不同色调的灵光和谐地汇聚在了一起,成一个阵法从建安城的方向腾空而起。紧接着又有三个几乎同样规模的灵光升起,正冲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来! 但凡是能凌空的修行者,就已经是御灵境界之后,在能够调用体外灵气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抓住了天地灵气间规则,从而可以高效利用自身有限的修行能力的绝对高手。每一个到了掌握规则境界的修行者,最次都能达到学院中长老级别! 而此刻,接近二十个人规模的长老级别的出动,绝对是出了要倾近官府都城全部实力来应对的紧急变故!而且绝对不止这些! 果然,已经躲起来的唐墨影在那长老级别的灵光从头顶掠过后,一群御灵境界的修行者就成群结队的快速前进了过来。在被唐墨影弄出的这一片空地上稍微做了下调查的他们,派一个人回去报告后余下的人立刻继续向前赶路。 绝对出大事了! 唐墨影躲在一边完全不敢发声,等所有人都过去以后她还在原地没有动。就怕一个声张让别人发现了自己。在当那个会去汇报的人再度返回后离开时,唐墨影才再一次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 这会不会跟申相武与这块巨石有关? 唐墨影的直觉告诉她这很可能,但是看样子所有学院的长老跟人员,以及建安城内如此多数量的高阶修行者的出动,申相武跟自己砸了半天的这块石头能引发这么大的祸端? 脑中突然想起自己正面遭遇过的天劫,唐墨影的嘴角不由得往下撇了撇。 这说不定还真是申相武和自己引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建安城不过三十里处,一头双目天然赤红色的巨大异兽正以开山劈岭的气势往前冲着。而它冲的方向,正是建安城无字阁的方向。一双超前长出的粗壮巨角,每根都足有人大腿粗细,如同两把笔直的长枪对着前方一切的事物。这只异兽体型更是骇人,四足踏地的它抬头足有八米高,整个身体健硕而多毛,每根毛都如同小刀一样向外闪着凛凛寒光。 但令人奇怪的是,这只像巨大恐怖化以后的山羊般的异兽总是走走停停。一会如同疯狂般地往前冲,一会却如同丧失了兴趣般的从原地打转圈。每次往前冲跟停下都是那样的突然,让已经遥遥相望的一众先行赶来规则境界的长老们都迟疑着要不要出手。 这头山羊般的异兽表面有着天道规则的花纹,这种花纹呈现着不详的凶煞气色,如同陀罗一般顺着它锋利的毛发转成一个螺旋纹路。这样原本如同一柄出鞘利刃的山羊异兽多了一丝阴险的暗勾,能让任何被它所伤的人付出不止一个窟窿的代价。 尤其是天道规则的花纹让都达到了规则境界的长老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这种凶煞的天道规则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痕迹,想要清除是千难万难。轻的几年苦修化为乌有,重的连自己的规则都会被侵蚀殆尽,直接掉回御灵境界之上,规则境界之下。 这种有了天道规则附身的异兽,本身就等同于十倍于没有天道规则异兽的威胁。所以这种异兽就被统一称为天道异兽,而天道异兽从来都没有被击杀的记载,但成功将其击退阻拦的事迹却很多。可是付出的代价,却丝毫不比消灭成群的强大异兽少,而且后续影响更是不可估计。所以一种众长老才从空中遥遥相望,不想轻易近身。 长老们疑惑地看着这头天道异兽冲冲停停地向前,哪怕是负责无字阁的那位规则境界长老都盘算着只要这只天道异兽不到无字阁前面,他都不想出手。因为谁知道这只大山羊会不会一时兴起又走了,看它好像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来行动一样。 当御灵境界的修行者赶到时,规则境界的长老们直接让他们回到城中开启防御阵法。已经确认异兽是天道异兽的当下,没有阵法布置的御灵境界的修行者只能图增损失罢了。 情况越来越不乐观,很明显的这头天道异兽在冲着建安城的方向,尤其是无字阁的方向在笔直的前进。虽然停下时也会有多少徘徊,但那更像是在休息,而不是犹豫。 就好是要赶着去做一件事,或者寻找一个东西一样? 在场不断随着天道异兽前进而后退的众长老都忍不住有了这样的想法。 唐墨影在那御灵境界的修行者返回时,及早通过命修感应而有所准备的她成功躲过了他们的视线。这让她更加确信这次发生的事情可能并不亚于天劫。御灵境界向来是整个修行界的中坚力量,如果他们都不能插手,那就代表着事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程度的严重了。 但她不能离开。 因为申相武还在那块石头里,申相武一旦出事,唐墨影知道自己绝无幸理。 而且,唐墨影也不想离开,也不想从这次的事情中逃避。要不然她也不会躲起来不让别人找到自己。但唐墨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想离开,因为申相武和自己婚约,还是天脉中那一丝微弱的感应? 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怀中叠好整平的男款外衣上的那根暗红色底纹的短棍,唐墨影仿佛就看了申相武的样子一样。 “你说你没能遵守承诺,也没达到我的要求,怎么还害得我陷入这种境地了呢?” 笑着嘟囔着这些,唐墨影有些莫名地雀跃起来。已经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的她就这么微笑着拿着指头一下一下戳着怀中的短棍,站在巨石上向已经可以隐隐听到异动的方向眺望着。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太阳不再高于地平面的时候,唐墨影也终于在一片红色晚霞中看到了那只天道异兽的身影。不详的瞳孔颜色,令人生畏的巨角,还有身体上闪烁着的天道规则形成的陀罗状花纹闪耀着寒光。这只生物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体现凶煞这两个字的内涵。 而一众规则境界的修行者就这么一直浮在这只凶兽的前面,每个人都异常地紧张,因为已经要退到无字阁前的统试场地了——他们很快就没有可以后退的余地了。一旦不得不出手,那自己一身境界就可能化为乌有,这让每一个长老都在妥协着,没有一个愿意在这天道异兽真正对建安城攻击前对其出手。 天色已经黑了,但这次天空中不再平静。一片片灵光围绕着一双血煞颜色的瞳孔,各种灵力光芒闪烁流淌。整个建安城都蒙上了一层纯白色的灵光,代替了白天的日光照亮了城中前来看热闹的人们。而那些参与统试的修行者们因为境界太低帮不上忙,也都找了各自客栈上的位置向远方眺望着。其中尤其是子参学院的七个人尤为焦急,姑且不论申相武,光是这次统试个人第一的唐墨影没有回来,就是学院不可挽回的损失!而且每个人都与唐墨影有着正常的同学的情谊,她的消失让每个人都焦急不已。 可是带队的长老和其他人都已经上到前线,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等。 渐渐的,连城中的人们都开始能够看到远方的这头巨兽了。明明已经入夜,但是建安城仍然敞开了半边城池的城门以供疏散人群。所有人家都亮着灯火,若不是出到城外就是去了城池对他们的保护,恐怕现在大多数的人们就已经想要仓惶出逃了。 猛然间,一道灵光从天上降落到了地面上。 所有人都是一惊,但看到之后没有继续的动作以后,其他天上的长老们还有城里的人们也都保持了静默。 “唐墨影!你怎么还在这里!” “申相武还在这里。” “什么?!” 唐墨影默默地看着申相武的父亲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自己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毕竟换作自己父母来,应该也是同样的神情态度。 “他在哪里?” 唐墨影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他们脚下的巨石—— “咦?” “咦什么?” 唐墨影忽然发出一声清亮的惊咦,完全不顾形象地一下趴坐到了地面上,仔细看着这块巨石的表面。 “怎么了?不是?墨影?” 完全顾不上搭理申相武的父亲,唐墨影激动地颤抖了起来。原来一直都是黑乎乎完全没有一丝奇异的巨石,现在表面上竟然泛起了一层幽幽的光芒!而且这股光芒就是命修灵器上的那种,仿佛立体成团的光雾组成的一片大海一般的光芒。 “伯父你看不到这块石头发光了吗!?” “发光?什么发光?” 唐墨影愣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在如此仔细地趴在石头表面上才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光芒,那光芒现在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就如同一朵瞬间绽放的花朵,从中心那颗灰不溜秋的石头上迅速地稀释而去,颜色随着距离的变远而变得越来越鲜艳,直近乎妖异。 可申长老和其他已经在唐墨影几乎正上方的长老们都没有看到一样,尤其是站在自己面前的申长老,一副想要出手强行把自己带走的样子朝自己伸出了手来。 他们都看不到这光芒? 唐墨影用了命修的小技巧才勉强躲过了申相武父亲的一抓,这让天空中一众长老瞬间为之侧目。紧接着一声仿佛让大地都要颤抖几下的长啸后,那只天道异兽又一次开始往前冲刺了过来。那巨大的角用最暴力的方式直接向前斩开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山石树木,发出的声音能形成一道余波直接冲击得离得近的人五脏为之共鸣。 天上一众长老毫不犹豫地飞速后退,但地面上想要带着唐墨影一起后退的申长老却被唐墨影的反抗行动拖住了脚步。 而只凶煞异兽的冲刺,根本就只发生在瞬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溜暴起的烟尘直接冲到了地面上那块巨石之上,巨大的双角高高扬起,血煞的双瞳正好停在了巨石上完全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的两人面前。 唐墨影满眼都是这头异兽身上支出来的,一根根相对细小的,但仍布满了令人感觉不详气息的锐利毛发。一股子野兽特有的腥臊味混合了土石树木破碎后留下的味道,仿佛直接塞住了唐墨影的鼻子,让她的鼻子无法继续吸进任何气体。但当这头异兽进一步靠近,唐墨影都已经感受到了它藏在皮肤下的细密热气,跟一种天地灵气异乎寻常的流动方式。 一双可能都要比唐墨影脑袋大的眼珠一下子出现在了她的正面前,眼膜上的黏湿直接打湿了唐墨影前面被气流带起的衣服。那双满是血色和煞气的眼珠中倒映着一个怯生生的身影,正呆傻地望着应在对方眼眸中的自己。 早一步反应过来的申长老根本不敢动哪怕一丝一毫,这个时候任何行动都只会增加不必要的变数。而他根本不可能指望其他早已继续后退的人回来帮他,因为如果自己不是被困在这的那一个,自己也是不可能去舍己救人的。 但他就这么看着这头异兽好像找准了目标一样仔细观察着唐墨影,四下左右各个角度的打量着她。这是他一路上完全没有见过的行动方式,这头天道异兽终于找到了它的目标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 可就在申相武的父亲选择相信自己生活的世界中的常识之时,一道任何人都能在夜空中明显看到的紫色光芒跟白色光芒就这么从天穹上直接联通了自己脚下的这块巨石。然后整块巨石就亮起了仿佛苍穹之上的星光! 这是块星陨石! 城内城外,天上地下的所有人都吞了口口水。在这个天道不足的世界中,所有能晋升仙器的法宝几乎都有些许来自星陨石的原材料。发现如此之大的一块星陨石,那就是无数件仙器,甚至都有可能达到仙器之上! 所有修行者的眼睛中都透出了狂热,本来已经远远离开的一种长老们都再度不顾危险地凑了回来。 而此刻仿佛受了这些凑近来的长老们的刺激,这头山羊般的天道异兽猛地扬起了长角,直接朝着凑近过来的人猛地刺了出去!仿佛天地间闪过了一道刀光,所有凑近过来的长老们都狼狈地飞速后退。就在这么一次攻击中,已经有好几位长老受了轻伤。 打了个很响的喷鼻,这双血色的眼睛瞄了眼地上正看着它的申长老。仿佛会说话一样,申长老一瞬间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叫自己离开!赶紧上前想带着唐墨影离开,可是瞬间天道异兽那支出的体毛根根立起,就这么把唐墨影护在了自己了毛发之下。 “伯父您快走!我感觉我这里没事!” 完全吓了一跳的申长老看着唐墨影平安无事的在天道异兽的毛发的身影,感受着它对自己的威胁,不敢再犹豫的他只能快速的后退开去,和远处的众人会合。 “你认识我?” 唐墨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跟这头自己仰着脖子都看不全面容的异兽搭了话。 “不,但我知道另外一个你。” 一个声音回答了,但这个回答声音就如同直接在耳中发出的一样。声音平淡而带着难以隐藏的破坏性,不低沉,反而有些带磁性的悦耳。 “知道另一个我?” “是的,知道,不认识。但你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可你又是那个人。” 唐墨影看着这头异兽,腿仍在还在打哆嗦,可是从耳中传来的声音让她莫名对这头异兽产生了些许的亲近感。这异兽的口气就像是一个年长的姐姐一样,有些笨拙,但却很认真。听它的意思,口中的另一个自己一定就是申相武了。而自己隐隐觉得这次又是自己和申相武引来的预感也是完全正确,现在的问题就集中到了申相武那边到底干了些什么引动了这么一只庞然大物前来? “你知道那个人在哪吗?” “就在你的脚下。” “你能把他救出来吗?” “救出来?” 嗯? 唐墨影看见头顶上那双眼睛往下看了看,虽然还是恐怖的血红色,但其中却露出了非诚单纯的疑问色彩。 “你是为这块石头里的人来的吧?我是想问你里面的人怎么出来?” “人?” “不,我是人啊,里面你知道的另外一个我也是人!” “你不是人,天道系在你身上的已经不是人的天脉了。” 唐墨影的思考已经被震惊填的满满的,完全不能理解这头异兽再跟自己说什么的她呆愣了很久也没再说出一句话。倒是异兽接口继续说了下去: “我能看见你的天脉上有不止一种命运的痕迹,而且痕迹相互冲突。因为我主人的加入,你的天脉正变得更加接近于天道原本的模样。但人的天脉是根本不可能和天脉有如此高的重合度的,现在天道与你天脉的连接之弱说明你已经不再完全能受到天道的保护了。 等我主人完成与另一个你的融合,我也会作为附属加入进来。到那时只要能看得见的人都明白,你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那我现在是什么?” 唐墨影有些小心,又有些迟疑的问道。 “天地间的异类。就和我一样,和这些浮在我面前这些你以为是人的生物一样,我们都是天道缺失的那一部分了。” 唐墨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天上那些规则境界的长老们,她甩了甩头发决定先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那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应该和你当时发生的事情差不多,我只是隐隐知道,具体的过程你应该是经历过的。” 唐墨影感觉自己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往天空看去的她有了一定的目的性指引下,天空中那些原本感觉只是随意漂浮的云朵中翻涌着的狂暴竟已经丝毫不亚于当时天劫的雷云! “这个是?” 嗓子有些发干的唐墨影强坚持着让自己不要崩溃,她已经通过命修的感知发现此时夜空中的的云朵正在形成一个天地灵气的漩涡。而引动这个天地灵气漩涡的,正是自己身下不断爆发出耀眼星光的巨石。 “天道紊乱,”巨大的双角高高扬起,完全不惧地对准了将将形成的漩涡中心,“貌似你们叫作天劫。”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要经历一次天劫?!” 此刻天地灵力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躁动,而浮在空中的长老们纷纷落回了建安城的无字阁上,一脸惊疑的看着天象。 但唐墨影已经根本不在乎这些了,曾经被在天劫下苦苦坚持的记忆瞬间复苏。每一丝当时坚持的可怕情景,绝望的心情在她心里越放越大。虽然她已经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发出的声音仍然忍不住地带上了激昂的情绪——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命修不是应该能让生活变得更加安稳顺利才存在的吗?如果命修会不断地引来各种灾祸,那为什么要继续往下走呢!完全不能理解!我不想在经历一次天劫!无论如何!”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音的唐墨影意志突然就散了,在那股熟悉的天地威压下,她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呆呆的在异兽的毛发下一动不动。 唐墨影上方的灵力异动终于积攒到了异变的程度,明明背景是明亮的夜空,一道几乎是凭空出现的巨大雷柱就这么轰击了下来。和之前天劫的雷没有太多的区别,只不过这次挡在唐墨影身前的是一头天道异兽,而不是院长的灵器罗盘。 完全没有抵抗的唐墨影被一震之下如同坏掉的人偶一样倒在了地上,小小的虎牙直接刺破了下唇的皮肤流出了一道血液。但是浑身精神传来的强烈痛麻感完全遮蔽了这微小的痛觉,唐墨影只是靠着自己的眼睛看见地面上的血迹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熟悉的感觉唤起了她那已经快被遗忘的恐惧感,完全没有了第一次面对天劫时的勇气,唐墨影到现在在仍然清醒的状态下,竟然连法宝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倒在地面上看着地面上映出来的雷光,感觉着身体被强大的震动不断地颠簸起来,跟下方的石头相互磕碰后产生的坚实感。 她还能听见声音,能看见东西,一切都好像比第一次天劫时候要更好。可是唐墨影却完全封闭了自己抵抗的意志,消沉的等待着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 自己是怎么了? 连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都不想回答,唐墨影突然很想哭,但她却没有感觉委屈。她又突然很愤怒,可是这股怒气她怎么也不愿意归咎到申相武的身上。 离开他吧。 这样一个小小的念头一旦萌生,就不可遏制的变大。自己当时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才与他融合的天脉,共享天脉并不一定要一直都呆在一起。虽然有了婚约,但自己只是为了那个最好的结果而做出了妥协罢了,想必申相武也是一样。那这又是何必,我活好我自己的,到时候申相武他死了,我也跟着死就是了,为什么要执着的跟他在一起,想让他变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忽然有了力量站起来的唐墨影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身下的巨石,在天雷轰击在头顶异兽身上的余波下那娇俏的身形也岿然不动。从怀中把钟乳状的法宝拿了出来,然后把自己一直抱在怀里的衣服和短棍放在了地面上。 那短棍还是她捡回来拿给当给失魂落魄的申相武的。 在手离开申相武的衣物时,唐墨影的手小小地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就这样松开了。 这次的天劫的雷柱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并不密集的一阵轰击后就这么停了下来。但随即整个天空中的云彩无风自动,空气中开始弥漫了起了一种奇异的震动声。 建安城中的人们还沉浸在天雷带给他们的震撼中,只有无字阁中少数的长老皱起了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但又不敢确定。 唐墨影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天空中这片刻的安宁,身体自然而然的就从一直庇护住自己的天道异兽身下下走了出来。 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就在唐墨影走出异兽的保护的瞬间,天地间被一阵山崩的震颤引动了一次天地灵气的震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毫无预兆的,所有在建安城灵力护罩防御下的人们双目瞬间被那明耀的灵爆光芒夺去了视野。随即他们脚下的地面在一瞬间变得松软,一股股水流从地下微微的渗进了整座建安城中的中的每一个角落。城里面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视觉被剥夺后被脚下这样的异变拖倒在地。 而对于那些还能看见的长老们来说,发生的事情则更为恐怖。 他们清楚地看见整片大地如同泛起浪涛的湖面一样波动起来,土壤被顶起,山脉被震断,无数整齐如刀的断面随着地面波动起伏而上下翻涌。深藏在下的泉眼直冲上天后不到片刻就因为所有泉脉的断裂而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从各处泉脉一同向外渗涌出大量的水将整个建安城的地面浸没。而更长老们胆寒的是城内那些古旧的建筑已经随着地面的波动软化而开始倾斜。 终于,一幢三层的茶楼在倾斜到十度左右的时候轰然倒塌。在楼上和下方的人们顿时哭叫呼喊成了一团。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越来越多的楼房开始陆续倒塌,一些没有倒塌的的屋舍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破损。 轰!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人们刚刚恢复视力的眼中,那一直笼罩在建安城上的纯白色灵力护罩应声而破。随即他们看到了平日里高耸不可撼动的厚实城墙就像晃动的绳子一样上下起伏了起来,然后随着在一处的破裂,整整一片城墙就这么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坍塌了下去。 而这,只是在中心区逸散出来的余波。 巨大的天道异兽一身的毛发不知在何时已经零落稀疏,鲜血顺着鼻孔和背部如同水流一样滴落到地面上。整个天道异兽的身体都从八米之高缩到了四米高,整整小了一倍的体积。但是那双巨角却变得愈加的锋锐,身上的陀螺花纹也更明亮地流转了起来。 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上的伤势,这只受伤了的凶兽却发出了一声充满喜悦的嘶笑声,这尖锐而且富含攻击性的音色让本来就乱作一团的建安城直接炸开了锅。本来还能待机防备天道异兽袭击的长老们不得不立刻回到城中稳定各方的动乱,以免得出现整座城池人心的彻底溃散。 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天上小规模的灵爆仍没有停止,大地仍然在不断上下涌起落下。明明是入夜的夜幕却被灵力的暴动映衬着恍若白昼,比白天都要混乱的城里修行者们在尽力维持所有人的镇定。修行阴德的不断地游走在倒塌建筑间寻找救起被埋在其中的活人,帮助人们找到相对干燥安全的地方安置自己。修行功德的已经着手对尚存的房屋进行加固,修行文武的则在各方帮手,每一个修行者在明白了此次天劫并不针对自己以后,都全力投入到了减少天劫所带来的损失之中。这并不是因为修行者们负责这些,而是他们所做的每一点对于赈灾的贡献,都会在今后的修炼中获得天道的反馈。如果运气好的话,被那个长老或者官府要员看重,那之后的修行路上就更是一帆风顺。如此好处,而且造福于他人的事情,没有不干的道理。 没有人看到一个丰满的身体从天劫中心——已经被天地灵爆炸开,然后被地面的涌动挤碎的巨石中间显出身形。被一种玄黄的光芒笼罩的她似乎是面对着面前的天道异兽伸出了手,下一刻,天道异兽仍有四米之高的身躯轰然跪到了地面上,将脑袋贴扶在了那只伸出的手掌下。 “我记得你,还有你。” 缺乏情感起伏的声音终于开始带上了波动,就像是许久没有打开的门窗再一次开启时的生涩。而听到这句话的异兽就这么哽咽了起来,身体上的陀罗纹路也随之激动地闪烁了起来。 慢慢地,玄黄色的朦胧光芒褪了下去,一副如同人为创作出的躯体显露了出来。眉清目朗,唇红齿白,整个脸都肉肉的但却仍然紧致有薄薄的光泽。整个身体都如同婴儿般粉嫩,少少的脂肪在每一处都让身体的曲线更加的圆滑。最令人侧目的则是那一对傲人丰满如同山峰办挺立出众,成了一个完美的挺翘曲度,和下身臀部向上自然提起的诱人翘度直接塑造出了一个紧致腰身的立体感。偏生这个女人的气质中只有厚重的沉稳而没有轻佻的邪魅,让这足以祸乱众生的身体少了突出的诱惑,多了内蕴的美感。 终于,在包裹这具完美身体的玄黄光芒终于从她粉嫩的小脚上收起,她有些好奇地放开了面前的天道异兽,用自己的手生涩地抚摸起了自己身上的肌肤,试探性的活动着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逐渐的,她的双目中有了一般人的那种尘世的世故情感,开口的声音也变得不是那么的生硬,音色也变得柔和的如同在耳边轻轻拂过的吐息: “擎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陀罗,你也是。” 感受着天道异兽对自己的宠溺而又依赖的回应,她笑了,玉手伸出直接摸到了那双如同锋利长枪般的双角上,鲜血就这么顺着双角滴了下来。随着她的鲜血流淌下来,天道异兽整个身体发出了刀光血影的意像,在这血煞冲天的命运波动中天道异兽这就这么不断缩小,最终化为了两间器物被她抓在了手中。 一把如同尖角般的短刃匕首,和一面正好能护住整个匕首大小的螺旋花纹盾牌。短刃匕首上闪烁着的是天道异兽瞳孔中那种血煞色,小盾牌上则是天道异兽身上的天道规则花纹的再现,陀罗般的纹路闪烁着不详的光芒。 一个出尘内敛的绝世美女,手里却拿着如此两间煞气冲天的器物。可是没有见她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好像她天生如此一样亲密地把匕首跟小盾牌抱在了怀里。那种玄黄色的光芒涌起,地面上星陨石的碎片顿时发出了蒙蒙的星光,如同被液化了一般失去了形状,迅速沿着其上身躯的肌肤紧贴而上。不到片刻工夫,一身流光溢彩的淡白色紧身一体衣衫就套在了那句让天上繁星失色的身体上。纤纤玉手将一头乌黑秀发捧起绕到了小盾牌的上面,慢慢卷起直到露出后颈,再拿匕首从盾牌后方插入,将发髻拴紧固定住。 远看这个女子就如同在脑后秀发间带了一个表面灵光流转,但内里隐隐发出暗红色的发饰一样。这给了完全没有一丝外露气质的她一种极强的瞩目气质,是一种从文雅阴柔的整体上透露出的煞气与俏魅。 “你就是唐墨影吧。” 她冲着自己旁边呆呆站立在那里的唐墨影笑着搭话,发现对方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自己,这个女子也不介意,继续说了下去:“你不没怕过申相武吗,我不如他有威胁,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害怕我。” “你?” 唐墨影终于说出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她从女子的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同宗同源的气息。这种命运息息相关的感觉,原来一直都只在申相武的身上感受过——再加上这女子说的话,唐墨影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复看着她和自己。 “我和你都已经融合入他的天脉中,成为他的命基了。一个能在二十岁前唤醒天道规则的命修,已经有资格成为我的命主了。”女子向着唐墨影走了过去,一弹指间解除了刚才从灵力暴动中救下她的命运痕迹,“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刚才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但可能是我融合入天脉时对你产生了负面的影响导致的。你不太过在意的话,我这边也会轻松很多。” 女子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压迫得唐墨影好像都呼吸不了,但是唐墨影天生带的那一种不服的精神让她在一挣扎后摆脱了那女子的压迫,一脸防备的真正正视了面前的这个人。 绝世美人,超凡出尘。 看着女子面容的唐墨影心中不禁出现了这个念头后,眼睛上下一番观察后,一股无法抑制的敌意就从内心勃发而出。仿佛是小猫遇见了路过的大狗,或者是吉娃娃碰上了狼,那种与生俱来的威胁感和其他奇奇怪怪的感情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评价—— 妖精! “觉得别人是妖精,也算是很好的评价了呢。” 女子毫不在意地直接笑着将浑身僵直的唐墨影抱入了怀中,想安抚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背。 “别碰我!我!” “行了,别闹了。” 女子毫不放松地把想要反抗的唐墨影牢牢压在自己的胸脯上,这让想要继续反抗的唐墨影一下栽入了一个舒服至极的温暖中。富有弹性而且柔软的肌肤直接将唐墨影的小脸蛋包裹了起来,然后冲鼻的淡雅香气中那一丝丝微微发刺的味道让她整个人红着脸僵在那里不敢再胡乱从柔软中磨蹭。 “但凡觊觎天道之人,越是不凡,其人在世间就越是孤苦。你责怪他不被别人所认可,屡屡引来灾难,但那第一次的劫难却是你带给他的。而不被这个世界认可,那是你眼中,和芸芸众生中大多数的不认可。自古又有哪一位超越了命运束缚的人在生前被大众所认可?更何况,你就是他被社会认同的另一个自己,你要否定他,就如同否定你现在的自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一样?!” 女子好像被一下子抬起小脸的唐墨影蹭痒了,咯咯笑着低头用脸蹭了蹭比她低了一个头的唐墨影的额头,弄得本来激动不已的唐墨影再一次小脸通红的僵在那里。本来想低下头的唐墨影因为下巴上传来的触感还不敢低头,就只能紧张地抿着嘴唇,睫毛一颤一颤地看着把自己牢牢用在怀里的这个完美女人。 “别动了墨影小妹妹,虽然很怀念这种感觉,但是万一沉醉进去可就不好了哦!”随时间过去,越来越捡回自己尘封已久的认知和性格的女子变得愈加的妖娆妩媚,那种对于世间一切都过分包容理解的气息也愈加的强烈起来—— “我是天上的一颗星辰哦,一颗力量是来自人世间的星辰。你看到的那只异兽,是本来应该一直守卫我的两颗护卫星辰所化的,我们在天道破碎的时候失散,而现在终于又回到了一起。而我,你可以叫我禄姐姐?既然他姓申,我便叫做申禄好了。” “申露?” “嗯,你想的是露珠的露么?的确这个更像是我们女孩子的名字,以后我就叫申露好了!但我还是希望墨影小妹妹叫我禄姐姐呢,就是我本星名字的,俸禄的禄,好吗?” 看着自己怀里丝毫不敢反抗,听到自己的问话就赶紧点动自己小脑袋的唐墨影,申露一下子没忍住自己内心诞生的冲动,直接就把唐墨影整个人抱了起来如同一个小号的抱枕玩具一样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蹭来蹭去。申露的头发每每掠过唐墨影的鼻梢眼角都让身体十分敏感的唐墨影浑身一抖,然而从唐墨影胸部传来的充满了立体感的摩擦则直接打破了她的理智守卫,还带有孩童一样稚嫩的音色的笑声就这么嬉笑出来。 本来就对申露有着来自命运上的亲近感的唐墨影几乎在嬉笑出来的瞬间出手去搔申露的腋下,就好像童年跟好友嬉闹玩耍一样,两个人一下子都倒在了地上。一个娇小可人,一个成熟魅惑,两具身躯就这么在一片混乱的夜色中翻滚嬉闹着。中间本来就比申露小了一个尺寸的唐墨影完全就不是申露的对手,浑身上下都被这个新认的禄姐姐留下了属于她的特殊感触。羞恼不已的唐墨影每次试图反击,都被更加放得开的申露弄得小脸通红主动放弃了自己的行动,只能被动的当一只抱抱熊,被对方来回的抚摸。 比起建安城内的惶恐混乱,城外刚刚天劫中心这里的少女娇喘嬉笑的场景就如同地狱旁边的天堂一样。和真正的地狱和天堂一样,地狱里密密麻麻的残酷现实挤满了恐慌的人群,而天堂里就只有美丽的少女们嬉闹的身影——和一个不是少女的身影? 申相武现在正以一副过来人的壮烈表情看着被申露牢牢压在身下蹂躏的唐墨影,想起申露刚刚恢复意识时,用当时还未成人形的身体以几乎同样的方式把自己狠狠玩弄了一番的经历,申相武不但对眼前这诱人的一幕毫无感觉,反而还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壮感。 当申相武听到当时刚刚苏醒意识的申露的声音后,不过一会,自己就听到她请求自己接着接引灵力供给给她。而申相武也因此终于可以确认自己身下的那块天材地宝居然真的是活的,而且还能说话!随着星力终于灌输到了一定量后,那块星陨石中石室底部的柔暖石头活了起来,虽然不成人形,但还是如同人一般直接抱住了申相武。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申相武不想回忆的过程了,被从身体到代表命运的天脉都被她摸索着入侵了个遍的他最终被一股天道所直接产生的庞大力量所救,与缠住自己的那个物体脱离开了。 这个时候申相武才看到了天上刚刚散去的天劫痕迹,还有一片狼藉的大地。用了些许功夫,他才认出了没了城墙的建安城。赶紧探查了下自己的天脉,申相武完全不敢相信的发现自己的天脉此刻已经足有正常人天脉的五倍之粗,起中的命运痕迹和连接天道的命运线绳更是斑驳复杂,但不论如何,此刻自己天脉中融合了唐墨影天脉后产生的空虚感已经消失。赶紧查看了自己身体内的灵力侵蚀情况后,申相武终于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寿命应该不但恢复了,而且已经基本具备了不老的命运基础! 被一个怪石头猥亵能有这么大的好处? 申相武抱着复杂的心情结束了感应自己的情况,从碎裂下限的地面钢爬出来,就看见唐墨影跟一个身材长相都美得不像话的女人滚在一起。几乎是立时,申相武就认出了那个抱着唐墨影的女人就是猥亵了自己的那块石头!不需要理由,从灵魂到身体一看到那个抱住别人的方式,跟那种几乎想把人吃掉的肌肤接触就绝对可以肯定了! 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赚了的申相武此刻丝毫没有去解救唐墨影的意思。相反,申相武此时看着好久没有看到如此开怀笑容的唐墨影,倒是有些嫉妒起能让她这么高兴起来的申露了。而嫉妒嫉妒着,申相武的视线就不由得被那一双硕大吸引了过去。 你看啥呢!万一她过来了怎么办! 自己赶紧警醒地从那醒目的跳跃感中撇开视线,但随即又被那一上一下蹭动的翘臀吸引了过去。为自己男性本能感到些许悲哀的申相武再次作出努力,把视线拉走,结果回过神来的他发现他的双眼中又是那一双随着嬉闹而颤动的漂亮隆起。 更要命的是自己在无意识盯着看的时候,被那双硕大的主人促狭地笑了笑,还眨了眨眼睛。吓得后背冷汗都哗哗往下流的申相武赶紧把头转过去,可是眼珠却又被声音的来源吸引了过去。彻底对自己身体投降的他这次直接选择将视线转向唐墨影,既然本能不能反抗,那总能选一个相对安全一点的目标吧? 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看看也不违反什么道德。 被申露弄得浑身无力的唐墨影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露骨的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身体,女孩子特有的反让她柔弱地挣扎了一下扭头看向了那视线的方向。突然,唐墨影就这么流出了眼泪,吓得抱着她的申露一下恢复了自控,把躺在自己身下的唐墨影温柔的扶了起来。 “不是,墨影小妹妹,我这是——咦?不是因为我啊?” “别老看人家的想法好不好?禄姐姐!” “是是是!姐姐以后一定不了!” 申相武有些迟疑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他现在不是很确定这个场合是否适合有他存在了。 快过来! 申相武看着申露对他拼命表达的意思,有些试探地往前走了过去,防备着的从申露手中接过了饱受其蹂躏的唐墨影。但此刻申相武还是优先了向申露的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 “申哥哥,你这怎么跟禄姐姐说话呢,她刚刚救了我呢!?” “呃,先不说刚才那个算怎么个救法,你叫我什么?” 反应过来的唐墨影一下子就捂住了本来就已经通红的脸庞,从嘴中最终嗫喏出了一句:“申相武,我刚才叫你名字呢。” 对面申露直接笑出了声,很自然靠过来的她温柔地拍了怕唐墨影的肩膀,帮她梳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我就是你引动星力喂饱了的那个,你也感觉到了,我们三个人现在共享着以你为主的天脉。 “至于我的名字嘛,依照墨影小妹妹的意思就叫申露好了。关与我的真身嘛,你知道的,北斗第三星。” 禄存?申相武看着这个猥亵过自己跟唐墨影的美丽尤物,怎么都不能把她跟祖业荫蔽联系到一起。可是又仔细想了想,他有感觉莫名的契合。 “对了,你现在应该还能感觉另外两个融合进来的天脉。只不过他们现在被天劫弄得很累,需一段时间修养才能恢复正身。” “啊?不是,你,你们是怎么融合入我的天脉的?就靠你那个我?” “我哪个你了?” 只觉得自己被调戏了的申相武看着申露那一脸调皮的坏笑有气也发不出来。尤其是那一股如同仙子般的出尘气质让人光是看着她就有一种平静感,但偏偏她的性格还有隐隐从脑海后散发出了那种邪煞透着她又是那样的娇俏可人。 美女了不起,嗯。 申相武强行把视线从申露的丰满上转回让他相对安心的唐墨影身上,结果发现与自己对上眼神的唐墨影用想把自己吃了一样的眼神狠狠白了自己一眼。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把眼睛闭起来的申相武手臂上却突然一阵疼痛。疑惑地睁开眼的他看见唐墨影小脸满是委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怎么了?” “我要你看着我,” “什么?” 申相武感觉自己怀里的唐墨影可能出什么问题了。 “不许你老看她,不看我。” “那你刚才白我一眼是干什么?” “不许那么看着我的意思!” 唐墨影撅着小嘴,眼睛还是红红的,但仍然气势十足地冲着满脸问号的申相武发了脾气。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唐墨影的申相武正自己犹豫呢,身后那种早已熟悉了的,申露身体的柔暖触感就从后背一把推了上来。 完全没有防备的申相武整个人就这么一下压倒了唐墨影,缺乏基础修行的他此刻连撑起一丝与唐墨影的空间也做不到。而被压倒的唐墨影也傻了一样没有反抗,两个人就这么贴合到了一起,每一次无意识的眨眼都能让对方感到一份痒痒的骚动。 “好啦,你们两个人还真的想顺势干点什么吗?” 这次事故的背后推手满是无奈地一把拉开了一动不动的申相武,看着僵硬不动的两人,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 “啊呀呀,两个初吻吗!亏了亏了,本来还都打算自己单独享用的呢。嘛,没事,我们三个不论你我,但这第二次我一定要收下!” “你这个流氓仙子!” “你这个流氓仙子!” “哎呦!” 偷偷走小道回到建安城的三个人中,被要求挡住脸而将衣服幻化出一道面纱的申露皱着眉头苦着脸跟在申相武和唐墨影的后面。刚才被两人真下了狠手而特别疼的两边头顶此时一跳一跳地疼,而更让她在意的是自己居然没有能硬亲上两个人,这下可是亏大了。 也并不真的着恼的申露就这么慢悠悠地跟在两人后面,感受着人间变迁的她也在不断地收集路过人们过去的信息。和命修不一样的,天生为禄存星的申露所做的并不是探查,而是调取。因为是人便有祖业,即便祖业飘零也是会在禄存星中反映出来。所以申露所做的就是看到这个人,然后把相关的信息想起来,算不上打探他人隐私。 “小影子!” 从受损客栈中帮忙往外搬运着东西的昌明燕一下子冲过来抱住了十分忐忑的唐墨影。但是唐墨影在愣了几秒后还是放松了下来,笑着抱住了昌明燕:“明燕,我没事。” “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噢对了,还有你。” 被昌明燕毫不客气地点了名的申相武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微微一点头就不再理会这有些挑衅性质的言辞。稍微一呆,他就绕开了在客栈门口的两人,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在路过唐墨影的身边时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唐墨影负责学院的同学,而申相武去找他的父亲申长老解释这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异议,一切自然而然到了极致。 而申露也没怎么犹豫地跟上了申相武。因为在她眼里申相武是自己的命主,跟着自己从属的命主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申相武和她仍然是一前一后的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走着。申相武的步伐总是忍不住加快,然后觉得跟申露离开的实在有些远然后放慢。并不是他刻意躲着申露,每次一靠近申露自己的身体都会产生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恐惧感。虽然说起来很奇怪,但当这个身姿曼妙的绝美身影靠近自己身体时,申相武总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壮汉堵在小巷子里的姑娘一样。 不但如此,从自己时不时跟申露对上目光的时候,总有一种被看透了一切过去的感觉。这种本应该是被命修探查命运的人才感受得到的感觉,却在自己这个命修身上轻易地发生了。申相武并不是质疑申露真身是禄存星,但是为什么她会甘愿成为自己的命基而不是吞噬自己的天脉成为命主呢?事后又仔细研究了一番命基法的申相武发现,能在命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自身的天脉融合进来,还能抗住因此必然到来的天劫的存在,绝对有着远超命主本身的能力。 而另外两个始终没有露面的天脉主人也十分让申相武在意。命修星耀中有记载,禄存两侧必有羊驼相夹,说的就是禄存星护卫般的存在,星耀辅星四煞星中的前两个擎羊星与陀罗星。可是从唐墨影告诉自己事情来看,陀罗星好像并没有出现,那绝对融合了五道天脉的现在,第五道天脉到底是谁? 狐疑的眼神扫向了身后的申露,但被她察觉后冲自己那嫣然一笑激得浑身一抖的申相武赶紧回头不敢再看她。终于,申相武看到了在指挥排布人手搭走倒塌建筑,再基于没破坏的地基重起楼阁的父亲。 “老爸?” “嗯?!” 一愣,然后瞬间就激动起来的申长老都忘了怎么说话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微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这就是来告诉您我跟唐墨影平安无事,然后今天晚上我们会跟您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您现在就还是先忙您的,我这就在我们学院休息的地方等您。”申相武说完就转身要走,而他的父亲几乎是瞬间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就把申相武抓了回来。 “老爸,你干嘛啊?” “废话!不用等晚上!现在就告诉我到地方生了什么!这次天劫和你有什么关系?!” “伯父,这次的天劫不是申相武引发的。” “你是谁?” 申露很坦然的让脸部的面纱消失,落落大方地看着申相武的父亲,笑了笑:“是您儿子的命基,也是他命中的一颗星辰而已。但这不是重点,您想问的天劫是我和——”说着申露拍了拍脑后的发髻,接着说道:“他们引动的,所以您觉得这次建安城的损失是自己儿子的责任也无可厚非,但我觉得您大可不必计较这些。” 完全在申长老的问话出口前就完美回答了他的问题,申露就好像办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回答了问题的事实,申露又接着说道:“如果您觉得不好的话,那我不妨让那天的天道异兽出来闹一闹,然后再由我的命主您的儿子把它赶走就好了。这样即便您想担这个责任,都恐怕很难了。” “你!” “老爸好啦,”申相武赶紧把被申露压得说不出话的父亲拉到一边,冲着他低声说:“她是有天道异兽护卫的存在,并且你是一定说不过她的!” “你是怎么跟她融合天脉的?不是命修才能融合天脉吗?” “我哪知道啊,而且她本身就是掌控祖业命运的星辰所化的人形,你说她是命修的老祖宗都说得过去。” “这么厉害吗,那你有没有危险?!” “这个——”申相武沉默了,看了一眼绝对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屏蔽掉她感应的申露,叹了口气,“能没危险吗,我和唐墨影都已经被她搞过了。” “搞过了?” 申相武的父亲紧紧皱起了眉头,但看儿子的反应却不像是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 “总之我现在和她有着同样的天脉,息息相关的命运,她是不可能害我的。而且事实上,这次她融合天脉进来,让我因为融合虚灵体天脉而折损的阳寿不但回复,而且甚至进一步增加了相当的时间。命修视为根基的自己的天脉也异常的稳牢,怎么看都是有了天大的好处。” “那这姑娘怎么办?” “姑娘?” “就是你带来的这个,刚跟我说话的!” “她都不能算人好么?” “臭小子少废话,人家唐墨影怎么看?人家唐墨影可是守着你在天道异兽前面都没有离开,你这下带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回来,她能乐意吗?” 听着父亲这句问话的申相武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起来,唐墨影乐意吗?这好像不在我,而在她的感受吧?但这话不能说出口,只能含糊的搪塞给父亲的申相武被直接冤枉成了辜负唐墨影的罪人,被老爹一通数落。 让他最气的就是申露在旁边远远地看戏,明明就是因为她才产生的误会,而罪魁祸首却在自己旁边看自己被数落,天理何在! 好容易父亲不得不回去接着工作了,申相武才脱出身来,也不怕申露地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趁势就想过来亲自己。赶忙狼狈躲开的申相武感受这周围围观申露美貌的人群发出的愤恨声跟嘘声,再也不敢离近申露的他也不慌张,就这么表面悠然自得地走了出去。 申露看着腿微微有些发抖的申相武就要走远了,感觉已经玩够了的她玉手在前轻轻一拨,周围本来都被她的外表吸引住的路人就全部散开了,每个人都好像忘了刚才自己在干嘛,而且都有了新的事情要去做。 “引星力吗,申相武,你离真正拨动天脉还真的差得太远了。” 但这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不是吗? 申露也完全不在乎申相武成长所需要的时间,在经历了远古天道崩坏的她,现在只想弥补下自己在人间遗落下的痕迹与感觉。而融合入申相武的天脉也是因为他与自己的契合——申相武很可能对于自己的感应也相当之高,又是有了融合其他天脉基础的命修,是非常好的命主选择。 但他像是个能走到那一步的人么? 申露想起了一个在远古的身影,一个散发出让全盛时期的她都如同棋子一般听任指挥的命运束缚力的人。她摇了摇头,那个人怎么想都无法跟眼下这个刚刚才进入星耀修行的小命修有着任何的关联。 已经无所谓了,时过境迁,又不差在这一时,也不忙于这一世。 回到客栈的申相武看见自己住的客栈很幸运的没有坍塌,只是其中的物品跟地面墙体有些破损剥落。有些不能明白为什么这次的天劫会对周边的事物有这么大的影响,但没有真正经历天劫的申相武此刻也并没有什么真实感。 踏进客栈门,地面上仍然有水漫过后留下的沙土。在人们在不断的整理修缮中,破碎的墙体被补好,地面被抹平。损坏的器具被堆到一旁,本来拥挤的客栈此刻反而有些整洁得清爽。并不是很想跟学院里的人碰面的申相武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的他回房间只是打算找个地方让自己能静下来想想问题。 只不过,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甩不掉的漂亮尾巴, “那个,你能去唐墨影那里吗?”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真是让申相武无话可说。也不能说自己想要好好思考一下你的问题跟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况且单凭申露那强大的感知能力申相武就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知道什么。可是她就是不提,或者有意避开。 “没什么,你愿在哪在哪。”想到了什么,申相武闭着眼睛朝向了申露,“别惹事就行,我知道你的能耐绝对不是我现在能理解的,但我可不想在经历天劫了,至少在近期。” “哦?你感受到墨影小妹妹的心情了?” 没有理会申露带着调笑口吻问的话,申相武自顾自地就沉入了自己的思维当中。 感应到沉默下来的申相武周边突然活跃起来的命运痕迹,申露有些沉醉的看着那些在她眼中如同在起舞的轨迹,然后很自觉的绕过坐在椅子上的申相武,直接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享受着这张没有太受到天劫波及的床,申露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申相武的身上。 慢慢地,一种申露极其喜爱的气息在申相武周边凝聚了起来。淡淡的星芒开始汇聚,就在马上要诞生星力波动时,申露玉手一招,那些从繁星接引下来的光芒就如同长鲸吸水一般被她纳入到了体内。而申露脑后的匕首和小盾牌也默默地从中分一杯羹,虽然此刻这点星力都不足帮助他们回复自身,可是置身于淡淡星辰中的感觉让本是星辰的他们都无比的惬意。 一开始的星辰气息充满了帝王的睿智,随后慢慢的有了一种包纳万物的多样。紫微星,天府星接连被引动,申相武对自己脑中两颗星辰的渐渐具像正感到高兴时,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猛地闯入了他的脑海。 玄黄的光芒笼罩着一个玲珑娇艳女子,一头青丝自然垂在脑后,充满了淡雅气质的身体却有着足以让人垂涎的骄傲。稍微仔细一点,申相武直接就看到了一个像极了申露的绝美面容,这张面容上比起申露多了缥缈的出尘,少了尘世沉淀下的内敛。 几乎就在这个瞬间,晴天白日中的天空忽然亮起了一道玄黄色的蒙蒙亮光。从远处看,就像是有一颗星辰从建安城中猛然闪烁了一下。在刚刚已经接触过了天劫的建安城中,这一次的异变直接让还未沉寂下来的恐慌再度爆发了出来。 可是这道光芒一闪即逝,当人们慌张地去寻找这光芒的源头时,却发现谁也不知道这道光芒是从何而来。不过当中还是有两个人瞬间就知道了这光芒的源头,申相武的父亲,还有唐墨影。 看着天空发呆的申长老几乎立时就反应出来,城中发出的光芒不是灵力的那种荧光,而是儿子命修特有的那种蒙蒙光团的聚合。而且这道光芒总是让他联想到今天跟在儿子后面的那个女子,迟疑了一下后,申长老还是决定不去管了。 唐墨影这边则更加直接,几乎瞬间就能联通上天脉的她直接发现天脉中此刻充盈起了刚才天空中那种玄黄色的光芒。这光芒之强烈,几乎都要盖过了天脉本身流动的色彩。可必须要顾及到自己身边的学院同学,唐墨影也只能干看着不敢行动。因为此刻即便是昌明燕忍不住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房中,申露此刻整个人僵在床上,玄黄色的光芒从申相武身前一出现就被她吸收殆尽。但就是这样,整个房间内还是充斥着玄黄色的星光游离在外。但幸好这光芒一团团地聚在一起,在房外如果不是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房内有什么异动的。 申相武正沉浸在引星力的过程中。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详尽的像,其所能带来的强烈的,与星辰的感应让申相武流连其中不能自拔。比起申相武自己当时构建出那模糊的紫薇星和天府星的像所能带来的星力,这次的星力几乎如同怒涛一般地从他的感应中奔涌着。而且完全不用再考虑凝聚与引导,因为那星力的奔涌速度和充盈程度都完全足以让申相武肆意挥霍。 虽然也奇怪为什么申露作为禄存星怎么会凭空成一个禄存星的像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但这对于一个星耀刚入门,急需指引的命修而言完全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就如同抓住了稀世珍宝一样牢牢不愿放开。 随着星力更加的汹涌起来,申露身上终于出现了异变。本是绝世身姿的躯体就如同液体一样散开,随着围绕在周围浓郁的星力开始慢慢成了一颗星辰陨石的样子。那匕首和小盾牌也因此掉落在了床上,闪烁着一如既往的微光。 细节,感触,对于活灵活现像的控制。申相武感觉自己并不是在虚无缥缈地控制,一种实实在在,这个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奇妙感觉充盈着他的心中。不是自己不感应到它就不存在,也不是可以感应到它就能使它存在,命修针对的一切都是始终存在的,只不过看命修自己能不能抓得住而已。 那如果不可能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中把握到陌生的天脉,是不是只需要改变自己的天脉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再遇到类似统试个人比试这样的事情,即便不干预对方的天脉,自己也能通过干预自己的天脉来扭转局面? 比起让对方输,不如让自己赢? 等等,那自己的天脉不稳定怎么办?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对唐墨影有影响?申露呢?还有其他自己不见过的两个天脉的主人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本来心中就存有对于命运敬畏的申相武此刻深深地迷茫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是为了这个而选择了命修的道路吗?好像不是,只是在与众不同的诱惑前发挥出了异乎寻常的坚持而已。为了干预他人的命运?更是没有想过。 算了,还是先专心体会这难得的机遇吧。 回转心神的申相武此时看到的像愈加的灵活,但就在申相武尝试碰触这个栩栩如生的禄存星的像时,两股与禄存星格格不入的凶煞戾气瞬间将他格挡开后猛地震开。大吃一惊的申相武定神看去,在禄存星旁多了两个身影。这两个身影并不清晰,但浑身上下的凌厉煞气却是逼人的突出。一个似乎手持长枪突刺,一个则作盾牌格挡状。 本以为他们会趁机追击自己,但是貌似当申相武离开了禄存星之后两个身影也就放弃了追击。更奇怪的是这两个身影的气息申相武居然感觉十分的亲切。 这真是奇了怪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两个凶煞竟然心升亲切感的申相武感觉自己可能是疯了。可是修命首先修的就是一个感觉,这感觉要出了问题,整个命修的基础就有绝对的问题。可是申相武对自己打下的命修基础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两个? 等等,他们会不会就是另外那两个融合进我天脉的人? 申相武不敢确认,赶紧查看了自己天脉气息的他也没有发现什么突出的凶煞气息。在精神中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看着眼前那两个模糊的身影,申相武转而去专门感受他们的气息特点。随即再根据他们的气息特点回到自己天脉中进行寻找。 此刻房中,因为申相武受到惊吓停止了引星力,玄黄色的星光此刻终于不再增加。慢悠悠地被飘在申相武床上的一块不规则陨石吸引到身边,形成了一副缩小版的壮丽星云。而这星云的两边,一把匕首和一面小盾牌正如同护卫般的将其拱卫在后。 如同活了一般的匕首自己灵活的翻飞在星云上下,小盾牌则慢慢的中央打着旋的转圈。完全不知道房中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唐墨影则呆呆地站在房门口,倚在了身后被小心关好的门上。这一边,申相武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地在感应着什么,另一边一个足有怀抱大小的石头在慢慢地汲取着周围玄黄色星光。而这星光光靠唐墨影虚灵体的敏锐感应就可以判断出其中蕴含的浑厚灵力,哪怕只是其中一团星光转化为了灵力,都能直逼唐墨影爷爷的全力一击的灵力量了。 天色已晚,好容易脱身的唐墨影避开了他人的视线赶到申相武所在的房间,结果刚进屋却被这样惊在了原地难以动弹。她尝试着用天脉跟申相武交流,却发现此刻天脉又出现了和上次一样的星光阻挡住了自己的感知。 知道那匕首跟盾牌是一只足以逼着近二十位规则境界的长老不断后退的天道异兽所化,唐墨影根本不敢上前有什么动作。但是慢慢的,她有些奇怪的发觉自己跟屋里这四个存在居然都有着一种冥冥间的感应。 小心的拿出来自己的法宝,唐墨影没有去叫醒申相武。好奇心跟冲动驱使着她慢慢地靠近了那片炫美的玄黄色星云—— 碰了碰一边的匕首,匕首仿佛跟她打了一个招呼般的抖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山羊打了一个响鼻一样。 敲了敲小盾牌,小盾牌上爆发出一种沉凝的力道把唐墨影的法宝往其中一拉,随即又放了开来。 感觉没事的唐墨影此刻壮起胆子伸手想要去碰那星云的核心,结果就在她手指即将要碰到那块中心的石头时,一旁的小盾牌瞬间爆出了一股压力将她的行动迟缓后,那匕首飞过来用把手的部分直接把唐墨影的手打了回去。 “啊!” 惊呼一声的唐墨影下意识御起了法宝,但是却发觉自己并没有受到后续的追击。看来这匕首跟小盾牌就是禄姐姐说过的护卫她的那两颗星辰,而这星云中心的石头便是禄姐姐了。唐墨影心中大概有了答案,回过头想去问问申相武的她正好看到申相武一脸好笑表情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我?” “不是,主要是看你也碰了这个钉子觉得有些好玩而已。” “合着你早就知道了,还看着我去试?!” “嘘嘘!” 申相武一把接住了上前用小拳头宣告自己有罪的唐墨影,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她两边的手臂让她安静下来,示意她不要惹来别人。 “哼,放开我。” 唐墨影压低了声音,不知为何底气有些不足的把目光撇开了。感受到唐墨影吐息味道的申相武此刻也是一愣,随即有些尴尬中带着几分不舍放开了手中触感柔腻的肌肤。唐墨影一被松开就赶紧跟申相武拉开了距离,但稍微过了一会,又偷偷地靠过来了一点。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匕首跟盾牌怎么来的啊?” 申相武用试图打破尴尬的语气开启了话题,将凝固的情感空间打破了。 “啊,哦!我知道!” “嗯?” 唐墨影看着申相武不自觉露出的一脸我不信的表情,心里那股娇嗔的劲儿立马就上来了,刚想给他一点教训而上前的脚步一顿,脸颊微微发红的又退了回去。 “嗯?” 申相武这又发出了一声疑问,看着自己跟自己也不知道玩的哪一出的唐墨影也不想点破,因为看着这样的唐墨影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天真无邪的样子。平日的她不是强板着正经,就是忙于应付人情世故,这种不成熟的本质体现很难让人不心中一动。 “不是,就是这两个东西都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只天道异兽所化的,听禄姐姐说那是护卫她的两颗星辰——” “擎羊陀罗!” “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两个名字的星辰,” “这!” 申相武一下打断了唐墨影的话语,从椅子上蹦起来的他直接走到了床前,表情十分认真的等了几次呼吸后,伸手直接将匕首抓在了手心中。 几乎是瞬间,申相武的双眼爆出了两道血色的神光,一闪即逝。随即这匕首迅速的变长拉粗,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枪,长枪上突出的螺旋血槽如同那天道异兽的巨角一样,而枪尖的锋锐则如那遍体的毛发一般。 果然是擎羊星!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枪,申相武心中升起了些许无奈,明明能感受到这柄枪突刺的威力,可是自己却没有练过枪法。枪法是武修才会特意研学的技能,自己父母和唐墨影却都不是武修。看来得补一下武修的基础了,申相武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明明已经选择了命修的道路,可是自己此刻却不得不重头开始学习武修的课程来让自己手中的长枪发挥作用。 虽然自己现在只能拿着胡乱挥舞,但这枪一往无前的血煞气息,应该是擎羊星所化的器物了。依靠引星力功法的帮助将擎羊长枪握在手中的申相武调整了一下,右手一抓把小盾牌抓在了手中。小盾牌在申相武的手中顿时变大,其上的花纹诡异的融入了申相武整个的右手。此刻申相武感觉只要自己愿意,在小盾牌加持下的右手好像有了一种可控的身外之力。 如果擎羊星是这匕首,那这小盾牌自然就是陀罗星无疑了。 意念微微一动,在一旁看得目眩心驰的唐墨影就被一股如同小山般的压力从四周压着飘了起来。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就直接被这股压力带着送到了申相武的右手臂弯里。 两个人的脸顿时都红了。 唐墨影被这一小下的惊吓弄得脸蛋羞得通红,如同受惊的小狗一样拼了命的从申相武的臂弯里倒退着钻了出去。责怪却有些笑意瞪了申相武一眼的她脚下有些发软,不敢再久待的她提醒了申相武注意休息,不要再惹出什么乱子后逃一样的从屋子出去了。 而申相武则不仅是害羞,更多的还是惊喜。刚才他距离唐墨影足有五六个身位,本以为只能碰碰到她而试着用了下力,没想到如此容易的就把唐墨影抓到了自己身边。不仅是一股可以操控的力量,更是一股可以随意变化强度和形式的力量! 但还算唐墨影没有白提醒他,申相武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忍住了想接着试试用引星力的方式试探下申露所化的这颗小星辰的想法。功法一收,擎羊星所化长枪就回缩到了原来匕首的样子大小,而陀罗星所化的盾牌与花纹也从申相武右手褪下缩小回原来的样子。 申相武把玩着手中两个凶煞气息自成一体的器物一会儿后,一松手放开它们让两个本就应该一直护卫禄存星的两颗凶星继续呆在了星云的旁边。而他自己,就稍微忍忍,搭个桌子椅子凑合一晚。 第二天早上,申相武很早就醒了。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他从沉沉的昏晕中睁开了眼睛。那种危险不是针对生命的,而是另外一种极其宝贵的事物—— 噗呢。 申相武有点发傻,这是什么让人感到愉悦的事物啊。温凉而柔和,无数次的细微反弹顺应着自己身体的肌肉在抖动,明明是光滑的表面却有了毛绒绒一样错觉。 “唔?” 申相武听到自己耳边因为自己手掌的动作而发出的呻吟声,整个人后背突然冒出了冷汗。赶紧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已经恢复了人形身体的申露正毫无保留的窝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的手正无比自然地放在她的身上。 险些没吓得蹦下床的申相武强忍着逃走的冲动,一点点的从申露身边移开,然后带着相当的疑惑跟惊吓轻轻下了床。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无损,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腰部上下确定了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刚刚安心下来的申相武此刻才有了闲心看向了床上的申露。申露还是一如原先那样的丰满身形和不似人类的优美曲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蜷缩在床上的她好像真实了很多。申相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觉得申露更加真实了起来,但相当明显的是原先没有的,而现在却非常明显的古朴香味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也不敢多看这样的申露,申相武也搞不懂为什么她的衣服没有幻化出来,但这样一个在自己房中床上存在的美好事物对自己的心脏绝对不是好事。而且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对自己的名声也很难说是一件好事了。 可申相武还不敢离开,因为一旦离开有些事情就黄泥落裤裆,绝对是再也解释不清。而想要给申露挡上点,她那一双饱满却将床上的被子牢牢压在了底下,那纤细的小腰也辅助般的将被子垫在了下方。屋子里没有别的布匹,而申相武自己的衣服是绝对不能脱的,一旦脱了那真的就连最后的证据也离他而去了。 咚咚咚! 申相武小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咚咚!咚咚咚! “谁啊?” 申相武听着这健硕的敲门方式其实就已经有数,但事到如今能唬弄一会是一会了。 “我!” “啊,老爸啊。我这还没起,你等等——等!” 申相武很是无奈的看着完全不听自己阻拦就进入的老爸,不过貌似也很小心翼翼的父亲没有看到床上有人。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让我进来吗?” “没,没有?”申相武赶紧把自己父亲拉到背对着穿得靠背椅上,然后自己坐到了旁边,“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申长老摇了摇头:“没事,其他大体的事情我都从唐模墨影那里了解了。现在过来就是想趁着小姑娘睡觉过来问——问问你?你表情怎么突然这么不自然?” 申相武死命忍住不自觉往床那边看的下意识反应,强笑着表示老爸你继续说。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跟那个女人的关系?” “哈?” “嗯?” 父子俩眼瞪着眼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 申相武想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点:“老爸你说的是申露的事情?就是跟在我和唐墨影后面的?” “就是她,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她都不是人,而且惹毛了她估计我即便用命主能力完全压制不住她,我怎么办她?现在的问题是她怎么办我好不好!但这话申相武憋在嘴里说不出来,甚至念头都不敢多留,生怕那个女人感应到了更得寸进尺。 “你在犹豫什么?!” “哈哈,哈哈哈” “别给我打哈哈!” “啊,啊,这个——”看着父亲面色变得比较不善了,申相武赶紧改口,“老爸你先要了解这个问题对不对。我这个很难跟你解释清楚,这是命修功法里的事情,申露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跟唐墨影的关系很好,她的名字都是唐墨影起的。” 抱歉了,唐墨影!申相武对于自己脑海中闪过的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美妙躯体的画面道歉之后,表面上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声明了这问题已经有唐墨影来解决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的,你和唐墨影的事是我们家长双方都同意了的,我这边怎么跟老唐和副院长那边交代?” “交代什么?” “你装什么傻?” “不是,唐墨影跟你说了没有,她主动融合进我的天脉中,已经和唐墨影跟我一样了。从此以后命运息息相关——你说这个?” 申相武突然明白过来,一脸老爸你可能在开玩笑的神色看着父亲:“你觉得我要娶她?和唐墨影跟我一样?”认真地感应了下唐墨影的确还在睡觉后,申相武脸上并不容易表露出什么激烈情绪的五官瞬间有些狰狞了起来:“我当初被副院长跟他后面的院长一步步逼到了没有选择的那一刻,我选择了当时我唯一能继续走下去,而不是放弃一切的路。我知道你和我妈都承受了很多压力,而且责任不在你们,我觉得唐墨影也是我高攀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命修这一世的人生居然都不在我的掌控中!” “孩子,你说的有道理,但即便是院长,他的人生也不见得在他的掌控中啊。” “至少我还有希望不做那样的废物!” “太狂妄了。” 申长老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但眼下总得给唐墨影一个交代,你要怎么对待这个,对,申露。虽然你说她不是人,但就凭她那个样子跟在你身边,谁都不会信——咦?” “咦什么?” 申相武站在那里犹自有些气喘,语气也还是带着些许的激动。 “哦,没事了,老爸我在这呆久了也不大好。你小子还跟我来刚才那一套慷慨激昂来着,虚伪!”申长老说着很快的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在房门口那里侧着身体补了一句,语气说不出的揶揄:“老唐那边我可以想想办法,但唐墨影那小姑娘就得靠你自己了。” 碰。 门关了起来。 申相武完全没有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有如此大的态度转变,但是当他四下环视的时候瞬间傻在了原地。自己刚才激动时一下从座位站了起来,而自己这一下就直接站到了床的前面,老爸绝对是看到了床上的申露了! 我! 申相武气得说不出话,自己的贞操差点被夺走了两次。关于男的贞操值不值钱先放一边,这种不受自己意志险些被上的经历万一让自己阳痿了怎么办! 真是祸害!看着床上勾人犯罪的那副身体,申相武恶狠狠地想着,自己都不敢碰她还被各路破事搞得那么狼狈,要是真做了——是不是就没这些事了? 呸呸呸! 差点被下半身引领了思考的申相武及时把目光放了一遍,太危险了,光是看着上半身的决策力就在不断减弱,这是什么攻击精神力的宝物啊。 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把申露叫起来让她把衣服幻化出来,要是叫不起来就硬把被子从她身体下边拽出来给她盖上! 果断地走到了申露的前面,一伸手想要推她的申相武迟疑了。因为一片洁白的,仿佛富含所有美好的多脂肌肤正被床板压成了一个让申相武不能忽略掉的弧度。 啪! 申相武左手一下抓住了失控向申露胸脯而去的狼爪,然后对自己有了自知之明的他开始把目标转向了压在底下的被子。 这腰真好看。 呸! 申相武真想给自己思考的下半身放个长假,但考虑到以后恢复工作时可能遇到的问题,就只能作罢。 颤抖着的手终于抓住了露出在申露腰肢下面被子的边缘,但申相武的眼睛却被腰身后那富有弹力的美好光泽死死勾住了。该死,那你眼睛闭上啊!申相武心里这么说,但是身体却异常诚实地看着申露半遮半露,一片柔嫩观感的挺翘臀部。 “申相武?我这过来看看申露还是那个样子——你干嘛呢!!!” 推门进来一瞬间就炸了毛的唐墨影直接过来一把将一副色狼样子冲着申露身体猛看的申相武推到了一边。而申相武手中仍然抓着被子的边缘,这一下就把被子从申露身子底下抽了出来。结果在申相武跟唐墨影的眼前,申露就这么被身下的被子带着从床上完美的翻了一个滚。 这下不但是申相武,就连唐墨影都为刚才那在空中弹跳晃动着的风采而咽了一口唾液。 “流氓。” “我说我想给她盖被子,而且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她睡了,你相信吗?” 唐墨影眼睛张了张,一侧脸颊类似笑地抽了抽。 “你还是相信我是流氓好了。” 申相武直接投降,让唐墨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到自己笑出声后申相武好像放松了下来,唐墨影赶紧又板起了脸,但那种兴师问罪的气势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行了,我大概能理解。”唐墨影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看了申相武一眼,“但看你这定力我觉得以后不是禄姐姐得逞,而是变成你得逞吧!” “反正我看你已经被她得逞了,有什么资格说,哎呦!” 申相武一缩脖子用手架住了唐墨影羞怒的小拳头,但腿上立刻感觉到一只小脚踢了上来。有些吃痛的他此刻也不觉得有什么,主要是此刻唐墨影的神色慌张中带着红晕。跟能牢牢锁住人们视线的申露不同,唐墨影这种不成熟的稚嫩所透出的小小的挣扎更能激起人深层次一种的欲望。 闹了一会稍稍冷静下来的唐墨影突然发现申相武正着迷般地看着自己扬起来气呼呼的小脸,感觉自己脸颊上的汗水和几丝秀发瞬间放大了好几倍的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有些嗫喏地小步往后退了一点,可是申相武的目光仍然追随者她的脸庞。 唐墨影终于忍受不住,红着脸低下了头。 申相武也好像是着魔了一样跟了上去,低着头看着唐墨影光洁但稍微有些乱了的秀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两个人都低着头,默默地,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奇妙起来。 然后一双清澈的眼睛就这么跟两个人都对了上视线。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合时宜的申露赶紧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已经慌忙分开的两人让她没有办法的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 “我说你们第一次都没了,还跟彼此客气什么?要不我来?我是你们俩谁都行!” 感觉有两道杀人般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申露很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跟两颗凶星天天相伴的她根本不怕这都不带真实恶意的目光。 “申露,我觉得我爸说得对。” “让你娶我的事情?” “什么?!” 申相武赶紧示意一下炸了毛的唐墨影稍安勿躁,拍了拍自己差点没缓过气的胸口瞪着申露:“你什么时候醒——算了,你少篡改我说的话。我可没说过你我有任何关系,我也拒绝承认我对你有任何的想法。” “明明那么饥渴的样子看着她的胸脯。” “唐墨影,你能不能不在这个关键时刻补我刀?” “哼,你就没冲我” “冲你什么?” 唐墨影的声音猛然小了下去,然后有些奇怪的申相武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唐墨影的背后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肢。 “嘿咻!” 本来得体的衣袍直接被往上抱起的力量大大地敞开了前襟,一片也完全遮不住青涩凸起的细绳布片后那并不饱满,但挺翘上扬的可爱在四周柔嫩的肌肉曲线衬托下呈现在了某人的眼前。 “放开我!” 慌急的唐墨影几乎瞬间就从背后的怀抱里逃脱出来,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立体感,想生气的她此刻心情愈加的复杂。本来想冲着申露发的火也一下憋了回去。唐墨影红着脸咬着小牙,低头这死死地不动,整个人有些微微地颤抖。 “你看看抬头看看申相武的表情?” 申露轻轻的声音从唐墨影耳边传来,本来不想理她的唐墨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悄悄从前额垂下的发丝下抬眼看了上去。 申相武这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也没法再跟申露放狠话的他沉浸在刚才那惊鸿一瞥上迟迟没有缓过神来。过一了会儿,突然就看到唐墨影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貌似还有些微微得意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自然地玩着自己的头发。 嗯 申相武疑惑地看了眼造成这个局面的申露,发现她冲自己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今天被反复刺激地小心脏一跳,申相武赶紧避开了视线,结果就发现唐墨影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嗯? 认真地看着唐墨影,突然发现她又变得渐渐高兴起来了。转移开视线,再回来,没有什么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看向申露想看看她怎么想,结果申相武就看到了申露冲自己露出了一个看幼稚小孩的眼神。愈加迷糊起来的申相武回头看了看唐墨影,她竟然又不开心起来了? 什么鬼? 当遇到自己明白不了的事情时,就要善于找到一个自己明白的事情来做。 “那个,统试怎么样了?” “” “呃,我没能进去决赛,对不起啊。” “不是这个问题。” “这是个问题?” 唐墨影白了一头雾水的申相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问题,算了,关于统试,我们学院这次三个人进了前八,两个人前四,然后我,嗯,你懂得。” “是啊,有你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能拿这个第一。” 听着申相武非常自信的口吻,申露从后面笑吟吟地看着唐墨影在后面的小手正不断地小小摆动着,仿佛雀跃,但又用力地有些微微发白。 “这个正常就不说了。然后由于天道异兽,”唐墨影看了眼申露束起的发髻,“我们没有影响统试的结果。最后我们学院其他人的结果排到了第四位,不过整个成绩大概不能让学院满意吧,甚至其他学院的人都不相信。” “为什么?”申相武顺口接了一句,随后立马明白了,“因为你,原来如此。所有人都觉得有一个御灵境界的天才在,这个学院应该顺理成章的拿下双榜首才对。这个是我的责任,可是你也明白,我们才是真正的第一。” “嗯?” 这回轮到唐墨影不明白了,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申相武突然这么执着于统试的结果,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很希望知道为什么自己才是真正的第一。 “你看她,成精的天材地宝,就算是你我父母参加的统试级别,这都能无条件的成第一。” “什么?我一方星辰你居然把我当个东西看?!” “有点道理啊,哪怕那个匕首跟盾牌都够得上了。” “墨影小妹妹?你不是吃姐姐的干醋吗,小心明天姐姐让相武也吃吃一样的干醋?” “干醋?” “禄姐姐!” 一脸的得意的申露看着逃到申相武身后的唐墨影正露出一个小脑袋冲着自己又是威胁,又是哀求地表情,高兴地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引得面前两双眼睛忍不住上下游弋了起来。 “那个,咱们能继续说说统试的事情吗?” “啊?噢!” 唐墨影反应过来,然后从背后探出脑袋来看向扭过头来的申相武:“但不都谈完了吗?” 看着像从自己身上钻出来的唐墨影,申相武看着那跟自己衣服发生摩擦后微微膨起的外侧发丝,有些无奈的冲她笑了笑:“那你跟我说说这建安城的情况呗?你应该是修行功德的功法,这次大兴土木的机会要不要抓住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次天劫下整个建安城是差点夷为平地。”唐墨影说着有有些凶恶地瞪了瞪前面自得其乐的申露,结果被她挑衅般地瞪了回来,气势一阻,“唔!还不是你!全城的的城墙倒了一半有余,整个城的高层建筑全部没有幸免,官府的建筑因此受影响很重,然后是城内三个坊市货物受损,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生怕有后续类似的灾难!虽然我不是作俑者,但我也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去做任何有利于我的事情了!” “墨影小妹妹,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帮忙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会利用这个机会了?” “不对!我!” “唐墨影,好了。” 申相武拦下了从自己后面使劲往前探出的小脑袋,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动作好像从哪里感觉很神似,但不及细想的他继续说了下去:“这次天脉融合你和我都收益非常,你可能没仔细探查,但我可以保证我们本来活不及半百的寿命现在已经雄厚到足以挥霍至百了。而且申露跟擎羊陀罗天脉里的气息直接改变了我们很多命运痕迹,尤其是身体机能的功能节奏。” 感觉背后那不大理解的气氛,看着眼前正式起来了的申露,申相武抬起手看了看,有些迷茫不确定地看着申露:“我感觉我,还有唐墨影,是不是几乎不可能在长大了?身体上的?” “什么!?你说我永远也?嗯?你明白?”一下子跳到申相武面前的唐墨影激动地指着申露从上到下,然后小手偷偷地从自己身体遮掩下从相对很平瘠的前面弧了一下,又冲着自己的小屁股悄悄做了一个提起的手势。这一套下来吓得申相武差点往后退了两步。 “我明白?” “你明白?!” “所以我这不还没确认?” “禄姐姐?!你是说我一直就这么大了?不会再长了?” 一甩头发看向申露的唐墨影把背影留给了申相武。 申露被唐墨影突然的强势第一次搞的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明白过来的她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对着唐墨影说:“那个,就从我的记忆里,自古以来这种事情不应该都是喜出望外的比较多吗?即便放缓了成长变化的速度,你也是在成长的年龄,会有变化的,可能就是会慢一点。” “慢一点?多慢?” “原本一年,现在要十年?可你要知道你的寿命因此而获益多少,还有你的容颜也因此几乎是永驻了?” “如果单纯是这样我当然很高兴!但!但!” “但什么?” 申相武接过来话头,然后看着此刻变得有些像找不到主人的小狗样冤屈的唐墨影,想了想她刚才的动作,申相武总算有些明白了:“你觉得自己跟她一起被比下去了?没事的,我刚才看了,你跟她一样漂亮!” “你流氓!” “我觉得提起这个问题的人才更有问题。” 申相武毫不留情地敲了唐墨影凑过来的额头,看着她愤愤的样子,申相武忍不住还想再敲几下,但被唐墨影警惕地避开了。但是她一后退,就直接退到了申露的魔爪中。 “啊!不要!那里不行!” “墨影小妹妹,你这还跟姐姐较劲,来,你自己来比比看?” “唔!” “软不软?比起你的怎么样?” 申相武赶紧回过了身子,万一自己没忍住加入进去那可怎么办?都不敢在房间呆了,申相武赶紧趁着两女倒作一团在床上,空出来路径的时候溜出了房间。仔细关好门窗然后还稍微干涉了一下此处的天道波动,让物体间变得相对静止后,才放心的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申相武久违的体验到了游离在事情之外的感觉。感觉这种放松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的他脑子里却总是来插播自己房间中那几幕忘不掉的画面,感觉自己可能要完的申相武赶紧为了清心寡欲而离开了人声嘈杂的建安城,随着人流出城的方向到相对安静的城外。 没了各色人在眼前嘈杂的刺激,申相武此刻终于不用再为脑中时不时受刺激蹦出来的画面而困扰了。 在他眼前的,正好是一众匠人跟劳役围着一片倒塌下来的城墙。正在慢慢清理出还能用的砖头瓦块,然后担走碎裂部分。整个过程十分之缓慢,可能是因为并不是很紧急,或者施工的地方太多了,所以一个修行者的身影都没看到。 申相武想了想,自己还是不去帮忙了。这会要是像唐墨影一样修功德的人在,那才合适。修阴德的稍微对建筑稍微差一点,修文的基本不成,修武的只能打个下手。修文的修行者都忙着安抚城内情绪,安排事宜。修武的在帮忙运输然后将大型部件安放到位,顺便管理下治安。修阴德的修行者是出了名的什么都行的万金油,个个都卯足了劲在到处需要人的城中奔走工作。 听说还有两三个修风水的修行者在跟官府商讨整个城池再建跟修复的问题,不过关于神秘度仅此于修行命运的命修的风水修行者申相武知之不多。但要让申相武去搞搞风水相关的天道分布,天地灵气聚散规则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但那都是随手顺便就懂了一点的小方法。跟引星力,哪怕干预物体之上的天脉比起来,都不怎么能引起申相武的重视。 可是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忙活,自己想帮忙都感觉不知怎么帮的申相武有些迷惑了。自己通过命修的能力有了星力可以化为强大的灵力来御使,但是缺乏修行者功法对于灵力运用的法门,十成威力凭空要浪费掉九成以上。通过命修能力能掌控住跟自己融合了的擎羊星跟陀罗星,可是不会武修对于器物运使技巧的他根本发挥不出什么威力来。现在面对修行者已经改能够轻易帮上忙的事情,自己却还是束手无策,没有武修跟修习阴德的体力,没法跟修功德的人一样直接参与建设细节步骤,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帮助他们打起精神来。 好像自己是一个废物? 申相武有点能明白命修当年为什么销声匿迹的理由了,但可能也不对,因为好像近百年来关于命修的故事都提到开始时命修会辅修一种修行来帮助自己度过开始的难关。不过自己是因为有人算计,而且罩着自己才成了一个相当纯粹的命修。 嗯。 嗯? 是不是命修不能纯粹了啊? 申相武猛然怀疑起了整个世界。命修光入门就如此艰难,而且没有体制的帮扶,还不能跟普通修行者一样专心于一个方向的修行,专心在一个特定的功法上?这也太考验天赋跟境遇了吧?不过冷静来想想,这个命修不就是修的自己的天赋跟未来以及现在的境遇的吗? 也就是说,解决问题的方法是解决问题后的结果? 脑子都快要炸了的申相武干脆放下了思考,反正自己不是修行者,去了当个普通人帮忙不就好了? “你好,我这路过这里,你看需不需要帮忙——” “要要要!小伙子你看我们这就缺人,这么多倒塌的城墙需要清理,就麻烦你往外运些碎石行不行?” “没有问题。” 说着申相武示意了一下自己没有工具,然后领头的那个人很快就从忙碌的劳役中匀出来一副扁担。因为轮子打造的工艺相对复杂,所以并不普及。再加上未开辟成道路的野地不平,所以这时候用扁担是最为高效的选择了。 随随便便就装满了前后两个吊着的,像是天秤托盘样子的矮圆口平筐,申相武一下挑起来就好像是没有重量一样的。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然后就这跟在别人后面往城外林子里跑了。一趟又一趟,申相武终于觉出不对劲了,因为现场的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怎么了?” “你是修行者吗?” “不是啊?” “咦?” 申相武跟看着他的那帮人眼对眼,气氛变得很是微妙。 “不是,我说小兄弟。”一直在申相武旁边也负责挑担运输的一个人开口了,“从刚才开始你就已经开始捡着大块的碎石头往外走了,然后还完全没有像是累了的迹象,你要不是修行者靠灵力,那是不是练过什么?” 练过什么?申相武愣了愣,自己貌似一直都是无意识地靠唐墨影带给自己的虚灵体所带来的灵力干活,还真没法跟他们解释清楚自己不是修行者但是能运用灵力,然后有修行者的底子,其实是一个命修。一旦解释了,那命修是什么,光是感应天脉就不可能说清楚。这命修还能这么吃亏的,连跟人解释都这么困难,想让对方明白自己都很奢侈? 不过貌似自己一直被周围的人不理解,这倒是习惯了。 申相武坦然了一点,对着周围人笑笑表示自己真的没什么,大家继续。在一众人还是不能释怀的神色中又开始忙活起来的他感觉还蛮好的。但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不对,有些伤感和亏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有了申相武帮忙,但直到天色渐黑,光是这一片倒塌城墙也才清理出了一个大概。之后这群人也就让申相武离开了。因为申相武也不会分拣不同的材质材料,太重太沉的他也没把握能控制住,就会傻干活的他连怎么干活都不会。往往装了一筐重一筐轻,或者不知道要运什么,要帮忙怎么分类。光凭着灵力的加持,他也就是加速了一些最基础工作的运转速度。而已经清理出大概的现场需要专业学过的人来才能安全正确地着手重建。如果贸然动手很容易乱上加乱,而且城里到处都需要建筑材料,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源能够挥霍。 浑身脏兮兮地申相武没有直接回房。他去了没有人敢靠近的,当时天劫的中心。此时那里已经是一汪泉眼了,在其中心还有一个仿佛绽开花朵般裂开的巨石。慢慢从边缘滑下,连身体带衣服都泡进了水里。今天出门时没有穿修行者特征的外衣,所以一身简便行装的他在水中上下几个猛子,没有皂角之类的他靠这样,就当是涮了涮衣服了。三两下把衣服全脱了下来扔到了岸边的石头上,被仍然有些冷的夜晚跟凉凉的水激得乱抖的身体赶紧搓洗了几下就上了岸。 用灵力一震将贴身的水振飞,然后如法炮制的直接将衣服弄干。穿上衣服着装整齐后,趁着夜色再度绕了一段路从建安城另外一边溜回了城里,回到了自己房中。 有些失望或者是安心的,自己的房间没有一个人。但是一切有的东西都整理的非常整齐漂亮,一瞬间申相武都觉得自己可能是退房以后又回来了。 懒洋洋地躺倒在了床上,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在这里看到的画面不知为何变得不是那样的诱惑了,而对此感觉到奇怪的申相武没来得及再思考,他的意识就断掉了。 第二天。 简直仿佛理所应当在申相武床边唐墨影就这么俏生生地坐着,看着刚醒过来一脸懵懂的申相武。 “你昨天去哪了?” “没去哪?” “那你衣服是怎么回事?而且连内裤都没穿揣兜里就这么睡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穿内裤的?!” 唐墨影一下子噎住了,眼睛飞快地眨巴着,脸色有些发红地指了指在一边一副不关我事样子的申露。 申相武被唐墨影这一吓,这时完全醒了的他直觉得下体发凉:“你干什么了?” 申露转过头来露齿一笑:“检查下而已,要不然墨影小妹妹会觉得自己很不公平的。” “不公平?哪不公平?” 唐墨影很是气愤的看着一头雾水,而且一脸复杂表情的申相武,语气上有些嗫喏:“谁叫你老是把我丢给那个女人啊?” 啊。 申相武顿时有了眉目,但看着因为被唐墨影叫了那个女人而挑了挑秀眉的申露,他的头有点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先不说这个事了,唐墨影,你的功法是修功德的吧?” 唐墨影有些奇怪地看着申相武,完全没有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看着申相武的态度不像是没事,所以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是修功德的,而且貌似是爷爷从院长那里给我要来的。是我跟你融合天脉后虚灵体稳定下来才给我的后半本灵力操控内容的。” “灵力操控是单独的吗?” “你不知道吗?修行功法是有很多门路的,有提升法,升阶法,运用法等等。每种法门下各有一套成体系的学习内容,但相互间的关联却不是很强。” 申相武一听高兴得不得了,本以为必须每个环节都要慢慢来的他发现原来可以针对性的来练习,这就是意外之喜啊。赶紧平静了下心情,申相武也不管唐墨影看自己的眼神向她伸出了手:“那个,你能把灵力操控那一部分的功法给我吗?” “为什么?” “学学啊,我这体内也有灵气了,得会用才行。” 唐墨影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你说得对啊,但是这功法你得有基础才能学进阶的这种法门吧?” “不是试试怎么知道?还有你有没有武修的功法啊?我也想学学那个。” “你学想多门功法?”唐墨影眉头皱了起来,有点不悦起来,“还分属不同修行方向的?不能专心于一个功法上的修行是大忌啊!” “你再看看我?”申相武有点无语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后又模仿了下自己当年闭目修行时的样子,“我本来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修行者,我这就是想学学怎么用灵力。” “那你要武修功法干什么?” “你昨天不看到了么,那把匕首跟盾牌?我觉得如果我能——” “你不能的,至少现在不能。”申露直接打断了申相武有点神往的想象,然后看着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两人接着说了下去:“小擎跟小罗不是你现在能掌控的。而且比起你能发挥出来的那点威力,比起他们化为星辰真身的天道异兽差的也太多了。不过你的想法却不错,你无论接触什么,学习什么都会对你有益。所以对于你来说,修行过越多种功法最终就会越有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申相武接过话来,和唐墨影一样一脸认真地看着申露。 “你没那个时间罢了。”申露摸了自己的发髻,然后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而且你以后也会发现这么做的效率极其低下。” “你的意思是?” “别急嘛相武,天又不会明天就塌下来。”申露撇开了申相武急切的目光,然后自顾自的就往外走。 “你干嘛?” “去玩玩啊,你就在屋里别出去干那没用的了,先把你的心得体悟整合一下吧。墨影小妹妹?你跟我来,姐姐带你去找点事做。” “啊?”唐墨影有点发憷地看了眼突然向她发出邀约的申露,有些无助地看了申相武一眼。 想起了唐墨影刚才的抱怨,申相武赶紧过来说道:“申露,你看我是不是也跟着过去或者你说下要去干什么?我这也不急于一时——” 申露看着想要护着唐墨影的申相武,回过身来往前走了一步,申相武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又走了一步,申相武就退到了唐墨影的侧前方。 玉手轻抬,玄黄色衣袖下一股凶煞气息迅速的构成了盾牌上的陀罗花纹,一抓就把唐墨影带到了身边。申露半揽着身边的唐墨影,也没什么动作陀罗花纹就消退不见。向还傻愣在原地的申相武示意了一下后,申露带着唐墨影离开了房间。 过了许久,申相武才从震撼中缓过劲来。 刚才如同自己手臂般运使星辰的力量不说,光凭刚才对自己行动的把控,申露就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天脉然后一点点改变了其中的轨迹走向一样。申相武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她手心中起舞的人偶,那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冷。 这就是自己的目标吗?但甚至这都不是申露最厉害的能力啊。 申相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五天后。 建安城中慢慢恢复了基本的整洁。虽然还是一片灾后的景象,但是其中人不再慌乱,各司其职忙而不乱。新的建筑正在在旧的废墟上打着基础,倒塌的城墙下基本的防御阵法也优先部署到位。已经开始有人敢去那天劫的中心探查了,而整座建安城也因此多了一处临近的地表水源。 申相武这一次统试的结果,跟之后官府的认证都在这片景象上宣告结束。之后其他等级的统试因为这次变动而被调整到其他的城中来替代进行。按照惯例统试结束后会根据统试的结果分配给修行者们的任务也都聚集在了急需人手的建安城内。所以本应该踏上归途的这帮年轻修行者们都因此聚集在了建安城中,不同学院相互间的交流变得意外的频繁,让整个灾后的建安城变为了一个意外的修行者集会。 但修行者终究是少数,大多数的重建与整理更是依赖普通老百姓一点点的工作来推动的。 一片繁忙中,申相武却如同置身山林中一样。 这几天来除了出来吃饭,他都没有出过屋门。幸运的是他住的客栈没有损坏,所以他也没受到外界的太多的影响。更加上一对佳人为其挡下了不少的麻烦,申相武才得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自然的,子参学院有一个自闭的怪人的传言就传播了开来。 当申相武父亲气冲冲地过来想要问问是什么情况的时候,申露直接把他拦了下来。在一番交谈后,申长老就这么离开了。而唐墨影则一直跟在申露的旁边,此时的她已经不怎么惧怕,看申露更多的也变成了尊敬。只不过当挨的距离过近,或者是申露眼睛开始闪烁光芒的时候,唐墨影还是跟以前一样如见虎狼般地想要逃开。 申相武本人,则完全没有表面上的那么轻松。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一般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表示事情到了非常麻烦的境地了。而如果一个人每一步的思考都遇到这个问题,那其中的困难就可想而知了。没有先人的经验指导,有的只有完整的功法,能靠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申相武在努力地从一片混沌中找到一个能不断让自己使上力的抓手,而这个抓手却仿佛不存在一样。他本以为顺着星辰的顺序一个一个来熟悉就可以,但却又发现每个星辰之间的联系或紧或疏,如果单纯按着顺序来就会变得十分不连贯。可是如果按照相关性来学习又出现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里学到了,哪里有没学到。更可怕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不同的概念会混淆到一块,而这种混淆会诞生一片混沌的大脑,一片混沌的大脑就开始自己创造自己觉得正确的东西了。 当反应过来以后要否定之前的错误,就一定会关联到相关正确的知识。申相武就不得不仔细甄别每一个知识的来源,结果就相当于回过头来重新学习一遍。走一步退三步,赶回之前的后,又沮丧地发现还要回去。 申相武快疯了。 至少他自己乐滋滋的觉得自己可能要疯了。 每天都闭着眼睛推演脑中的信息,那薄薄一册的命修功法就好像一个又一个盘旋堆叠起来的信息库一样。一个字引出一个像,一个像引出一个概念,这个概念中的每一个字又联系到了无数世界上真真切切的事物上。这些真实存在的事物却又有各自不同的地方,很多都只是从书本上见到过的东西让申相武不得不在深究前打住。可是一旦停止这种向外的自然延伸,如何将自己的思维收回去,在开始一次崭新的思考就成为了天大的难题。而申相武总感觉,如果自己能完成这种自然向外的延伸,那思维自己就会绕回到一开始的原点,那问题就不会再存在了。 自己是对的吗? 大概是错的。 申相武每天晚上开始打开窗户睁开眼睛,看着满天的星光。但又不是星光,而是月光旁,那被月光遮盖住的,完全不可见的,一片星空中最无趣的部分。 明明睁着眼睛,却和闭着眼睛一样。 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天上的月亮从圆到缺,申相武却不曾感受到这月亮的变化。但他的脑子已经挤满了从功法中推演出来的知识,完全没有余裕去问自己这是为什么了。 “禄姐姐?那是申相武吗!?” 申露吃了一惊,随后看到了一个如同幽魂一样的熟悉身影从自己和唐墨影所在的客栈飘了出来。而如此异常的一个人,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申相武的存在一样。 唐墨影没等到申露的回答,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却发现申露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己完全看不懂情感的笑容。 “走,我们跟上。” 申露这么说着,但脚下的步子却完全不急,还是没事人一样慢慢往前走着。 经过这半月有余的时间,唐墨影虽然着急,但却完全不去催申露。因为她知道申露好像就是故意在逗她一样,一旦自己着急了,那她就会立刻把事情办好,让自己无话可说后戏弄一番。 出了城,渐渐地远离了城。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天穹此刻在云朵的映衬下真的仿佛一个圆顶的巨大盖子一样扣在视野边际的大地上。每一步都好像离天更近了一步,却又好像完全没有走出这一步一样。在没有目地的向前中,这种感觉上的无用功慢慢地开始腐蚀掉了唐墨影的轻松。 身体上根本不累,但是唐墨影产生了一丝害怕的情绪。看了看申露,唐墨影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因为她感觉此时开口了就会输掉某些东西。 渐渐的,天空中的色彩已经全部转为暗色,太阳已落,星月未升。 申相武突然忘了。 他仿佛早已堵塞住的大脑就在一瞬间清空了。看着天空,遥望着勉强还亮着的四周的地平线,申相武的意识沉了下去。 自己的脚真的踏在地面上吗? 使了使劲,感受到了坚实的触感。 那脚下的大地又多大?有我脚掌大?没有我脚掌大? 还是无限大? 申相武从自己双脚开始往外看去,土地起伏相连,上面林木也并不是整齐向上,而是东倒西歪的成了一片总体向上的规模而已。就好像一张网,一个巨大的网格从申相武的脑中铺展了开去,随着申相武的视线将所有的大地联系到了一起。 一下子脑子疼了的申相武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脑中的那张大网还在不断地往自己已经看不到的地方延伸,而且慢慢的超越了自己想象的极限。赶紧张开眼睛想要打断这种精神被抽空的感觉,申相武的意识却又将整片如同穹顶般的天空成一个又一个的圆顶印到了自己脑中的世界里。 “啊!!!” 申相武忍不住叫出了声,捂住额头的双手感受到的居然是烫人的热度。但他根本停止不住,而且隐隐的,他也不愿意停止。 扑通。 申相武就这么跪在了地上,就好像远古祭拜天地的人民一样,被天地中暗含的威势压倒在了地面上,根本抬不起头来。 一股紫色的光芒蓦地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随即白色的,然后玄黄色的光芒接连亮了起来。天空中也露出两个异常明亮的星辰,在呼应般的闪耀着紫色和白色的光芒。 但这并没有结束,天空中紧接着亮起了一个又一个异样色彩的星辰。先是十五颗,随后是二十一颗,紧接着六十四颗,一百一十八颗,越来越多。天空中如此多样的色彩构成了一幅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异样场景,但不一会这样的异象就消失了。 随即,申相武的天脉就这么显露了出来,其中玄黄色的光芒直接绽放将整个天脉得以在现实中显现。唐墨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第一次看到了如此清晰的天脉,天脉上流动的命运痕迹,跟其上连接天道的细线,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熟悉到了恐惧。 唐墨影转头看向了申露,却发现申露此刻面色紧张的站在原地,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吓了一跳的唐墨影刚想出声问的时候,她的天脉,也是申相武的天脉就这么开始不受控制一般的的扩大开,从原来的碗口粗细直接到了几人合抱之粗。受此影响的唐墨影身上的灵力猛然暴走起来,在虚灵体没被控制住时都没出现过的凶猛灵力侵蚀直接让她身体蒙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黏雾。 唯一还能保持清醒的申露知道旁边唐墨影的危险境地,她也明白此刻的申相武的境地根本就不比唐墨影好。身为星辰的申露在异变开始的瞬间就发现天上的星辰竟然同时都对申相武发出了共鸣,虽然短暂,但那一刻的力量就足以改变任何一个人的命运了。只不过,现在申相武的底蕴太差了,根本不足以承载这一切。 没办法了。 申露下定决心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就坍塌了下来,随即一道玄黄色的光芒就这么腾空而起直接扑向了天脉与众星辰的链接点上。一个在申相武脑中浮现的禄存星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现实中,一个完全不沾染尘世的绝美身姿包裹着玄黄色的厚重星力。那星力在她的手掌挥处就如同燃烧一般的将周围的一切扭曲了起来,朝着那已经扩了十数倍的天脉一掌拍出! 满天星辰为之一亮,随即恢复了平静。 两声轻响,申相武跟唐墨影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而申露所化的禄存星真身也从空中消失,申露就这么凭空从刚才身体坍塌的地方站了起来。 “真会惹麻烦的人啊。” 申露看着申相武通红的额头,有些烦躁地用手摸了摸。那种足以烫人的温度让申露不得不收敛了自己有些不稳定的情绪,耐心的对申相武探查了一番。直到确认他没有事情后,才舒了口气。而唐墨影只是身体受到了一次强烈的灵力侵蚀,在已经有了命运带来的天寿影响下,基本上不会造成什么负面的身体影响。 “墨影小妹妹也是可怜,平白跟了这么一个一生不安稳的主儿。” 申露嘟囔着,探了探自己的天脉。本来由于这次申相武的原因暴涨了十数倍的天脉此刻又回到了最初的大小,只不过上面原本只有五道气息的天脉此刻已经遍布了陌生的痕迹。杂乱无章的各种痕迹烙印在天脉的命运痕迹上,这些痕迹中气息强弱不一,但每一种都区分于彼此,可又融洽地汇聚在了一起。 看来他就是那个人了? 申露心情十分复杂地摸着自己的双手,伸开又攥起来。看着自己光润的指甲映着满天的星光,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申露眼神瞬间蒙上了一层血煞后又消失不见。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哪怕是你能改变它,却始终还是被它带着走。 一个月后,子参学院。 当建安城已经基本恢复了城池的基本能力后,申长老就马不停蹄地率先赶回了学院中。而迎接他的正是早已有了准备的院长。 将始终没有醒来的申相武跟唐墨影一同带回学院的,是变得愈加内敛的申露。一行人急匆匆地避开了学院的其他人,一路就这么到了学院一侧的,院长专属的庭院中。 “怎么回事?” 听见院长的发问,申长老扭头看向了申露。院长的眉头皱了皱,眼睛慢慢地眨动了一下,随即一脸惊骇地看着申露,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地发抖。 “你看出来了?”申露淡漠地往前走了两步,正面对着自己的院长,“你的气息里有我的痕迹,而且又在这里,想必你就是传给相武命修的人了?” “传给他的人不是我。”院长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但看着临近的申露身体还是忍不住想要往后退。 “怎么,我这么可怕吗?” 申露突然笑了,自从申相武和唐墨影昏迷后第一次笑了。身上的那股尘世的气息顺着笑容覆盖了她出尘的气质,但也引得那傲人的身材开始引人遐想。 申长老赶紧把头撇过去,毕竟如果是跟自己儿子抢,那做老爸的也太没面子了。 申露也没继续逗这两个人,正了正神色的她对着这院长开口了:“我不管谁传给他的命修功法,但我要求你要对他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 对着还是有些怕自己的院长,申露内心有些好笑,但考虑到毕竟还是要靠他来帮忙就忍住了,换了比较柔和的口吻的接着说:“一套修功德的功法,一套修阴德的功法,一套文修功法,一套武修功法,还有一套修风水的功法。在相武醒了以后,我要墨影小妹妹也跟着,他们不能在你们现在的体制下呆了。” “功法这些倒不是问题,至于唐墨影我早已经跟她的父母说过了,申长老你看?” 申长老看了看院长询问的眼神,想了想,又看了看申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出话来。 “那就没有问题了。”申露也没有什么犹豫,很直接的就跟院长说道,“带我去你们学院的藏书阁吧。” “为什么?” “好奇心,看看现在你们还留下了多少当年的东西。顺便等他们醒过来,如果急的话大概就需要半天吧。” “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院长的疑问和申长老热切地眼神,申露有些无奈的指了指自己:“我跟他们两个同属一个天脉之下,我不但知道他们什么能自然醒过来,我还能随时叫他们起来。只不过时机会比你们所期待的晚了一些而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申相武感觉自己有哪里不同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感觉呢? 有感觉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什么会很正常呢? 正常是什么? 一瞬间,身体带来的感觉冲击到了一片平静的大脑,申相武一个挺身就坐了起来。没有睁开眼睛的他有些迷茫的四下望了望,感知中自己竟然在一片森林里。急忙摸了摸身边,好像是一片堆积了许久的枝叶层,带着一股腐朽发酵的气息从手掌中溢出。 摸了摸身上,衣服还有那灵器法宝偏向灵器的短棍都在。睁开了眼睛,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的唐墨影就映入了眼帘。 “唐墨影?” “叫她干什么?” “申露?!” 申露有些不满地看了申相武一眼,但态度跟当时面对学院院长时却有着天壤之别。那嗔意中带的柔和让申相武一个激灵,眼神有了些闪躲。 申露考虑了一下,忍住了自己上前把申相武在怀中狠狠蹂躏一波的冲动,摆出了一副正经的面容说:“别着急,她一会就醒了。” “噢。” 申相武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问了:“申露,我为什么会在这?那天我发生了什么?” “你感受下天脉试试?”申露摇着头说着,脸上有些失望,“身为一个命修,你本应为别人回答这些问题,可你却都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吗?” “当造成这个局面的人在我眼前,我的最优解就是直接问你。” 申相武毫不退让地看着申露瞪着自己的眼睛,感觉这样有些不像自己的举动,可是貌似有一股异样的力量在推着自己这么做。 本以为申露会进一步逼自己退让的申相武,却发现申露眼神闪烁了一下,其中竟然多了一分怀念,还有了一丝水雾。有些莫名其妙,但内心开始慌张了的申相武刚想打破这个局面,申露的话就到了。 “没事,你是对的。” “我是对的?” 申露点了点头,她的眼中映出的申相武此刻眼睛中竟然亮着一层蒙蒙亮的紫色光芒。但随着神态的动摇,这种光芒慢慢的消退了下去。申露有几分不舍,但也没有更多的情绪了。 “你有点奇怪啊?” 申相武有些防备地退了退身子,但看了看一边躺着的唐墨影,又一脸警惕地慢慢挪了回来。 “是我把你和墨影小妹妹搬到这里的,用了些它们的力量。”申露说着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不由分说的无视了申相武对自己的关心,“你还是看看自己的天脉吧,以后做事一定要多考虑,毕竟你的命已经不止关系到你自己的命了。” 申相武还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先闭上了眼睛,睁开了心中的那只眼睛。但马上映入心中的景象差点把申相武吓着,他的天脉已经变得极其凹凸不平,其中的命运更是扭曲交错,好多命运的痕迹就好像寄居在了天脉上——不对,这更像是留了一个印记在天脉上。 我的天脉成了景点了?有东西还能留个纪念在上面不成? 恐惧带来的愤怒让申相武一瞬间想要不计代价地抹除这些印记,但自己经受过并累积起来的负面情绪这时如同抵消一般的将申相武从行动中拉了回来。再度振作精神,申相武强忍着情绪上的波动慢慢地观察起了天脉上这些让人烦躁的变化。 慢慢的,申相武的心脏开始了加速地跳动。 紫薇,天府,禄存,天相,天魁,华盖,将星,擎羊,陀罗,八座,太阴,太阳,贪狼,巨门,破军等等等等,几乎每一个或强或弱的印记都从天脉中透出了其本属于天上星辰的影子。 这? 申相武小心翼翼地引动了一下紫薇的印记,瞬间整条天脉就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紫气。把精神拉回到身体感官上,申相武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体中游动起了紫色的星力。这次申相武才终于可以感受到了星力与灵力的不同。 跟虚灵体带来的灵力相比,星力中带有了星辰的气息。这股星辰的气息就好像是人的情绪与气质,申相武隐隐感觉到这种气息可以作用于别人的天脉,但缺乏实验对象的他也不敢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即便这种气息没有这种效果,这星力的总量和质量上也绝对可以替代虚灵体所带来的那点可怜的灵力,并且只要申相武精神上能保持,就不会枯竭。 可问题是,申相武刚刚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他的大脑就开始物理性的疼了起来。浑身的星力瞬间逸散不见,整片森林瞬间如同活过来了一样抖动了一阵,渐渐又归于了平静。 一脸惊骇地抬起头,申相武却发现申露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我星耀入门了?” “你星耀入门了?” 申相武跟申露同时说出口,两人相对着喘着气,气氛中有着几分兴奋,但更多的是意外的压抑。 “你以后不要轻易动用天脉上印记。” “为什么?” 激动起来的申相武如同一个被拿走了新玩具的孩子,申露看着他冷冷地说:“因为你有了你这个层次不该有的能力,这是你现在的灾难,未来的财富。” “为什么?!” “因为你有了和一个人很像的气息,这种气息引来的事物,足以改变天道。” 申相武傻了一会,好一会才看着申露的脸,试图从上面看玩笑的神态。没有看到的她心中摇摆,但仍然想要拒绝相信。 哗啦! 一堆书籍如同破烂般摊开在了地面上,申露面对着申相武缓缓地说道:“你看,这是我从你学院弄来的功法副本,都是有修炼到长老级别人的修行的功法——但对于我,都是垃圾。而对于你,则是花不出去的金子。 “我有最为原始的功法记忆,我也有现在世界所有传承事物的承载的知识。可是我的知识永远不能变成我的力量,只能成为我的手段。而你,申相武,你需要我的这些知识,因为这些知识将变成你的力量。” “力量和手段有什么区别?” “对一个人一个手段,但力量却不用看场合,甚至能塑造场合,改变命运。” 申相武想了想,然后歪了下脑袋:“我要这力量干什么?” “嗯?” 申露发出了一声傻乎乎的声音,这声音跟之前郑重的语气成了极大的反差,让申相武都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傻了的错觉。 “你要力量干什么?” 申露重复了一边申相武的话,千百年来,她第一次由于外界的因素头疼了起来:“你为什么成了命修?” “被人算计了。” “你为什么要灵器?” “为了参加统试啊。” “那为了统试你——” “统试是为了我父母好嘛,我要比我父母的成绩差了很多岂不是说明我太失败了么。” “你能不能正视下问题,你难道就不想要力量吗?” 申相武想了想,看着有些气急的申露,自己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心:“我没能赢下统试进入决赛的时候的确想要力量,但我现在觉得唐墨影也是我的力量,我的力量光她一个就够强了,我在后面为她喝彩不就好了?” “你要当小白脸不成?” 申露当机立断转变了态度,故意放低姿态的她此刻却没有能够让申相武的眼神动摇。 “当然不成,但梦想总要有,有就可以实现嘛。” “你是不是受天脉上的星辰印记影响过多,脑子坏了?”申露的眼睛中闪出了危险的目光,还没等无视掉她的申相武有什么反应的准备,她就这么猛地凑了上前,“我觉得唐墨影要醒了,我这也难得在她醒来的时候在她旁边一回,你一会一起跟我和她解释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完全不受申相武控制的,当一对饱满出现在眼前,那股馨香的味道跟感觉都好像让自己胸口的汗毛立起来的时候,那一直让他在申露面前稳住阵脚的基石就这么轻易地动摇了。 “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 说着申露就引导着半推半就的申相武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拥入了怀中,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光洁的小手一张,直接就把申相武推倒在了地上。看着惊慌反抗中却带着几分相反的迎合行为的申相武,申露龇出一边的小虎牙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刚才你借用的那股气息能压得住我,就开始从这里装模作样?” “你说什么?我!” “让你换个方式思考,顺便给你个教训。” “教训?!” 申相武脑子里迷迷糊糊地,被申露这一闹,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一个软绵绵的世界里,身体的主动权都好像这么失去了一样。想要挣扎,但当一个饱满圆实的重量真真切切压了上来的时候,申相武已经完全不能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脑海中的警报越来越响,但是身体上的行为在那躯体的诱导下却愈加得出格,让人血脉贲张的手感跟衣衫的摩擦让脑内的警报声变成了背景的乐章般悦耳。 “申?相?武?” 这声音怎么不这么的悦耳?申相武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着,结果一股源自生命源头的危机让他眼睛猛地瞪了一下。 顺着感觉到危险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刚醒的唐墨影披散着一头有些凌乱的发丝瞪着自己,那瞳孔中几乎都要闪烁出金属色的利光了。一只手臂撑着身体,整个身体还略微显得有些僵硬,但她身下的地面竟然开始出现了微微的震颤。 感觉身下大地有些异常的申相武终于醒了过来,结果发现自己现在正跪爬在地面上,而看上去申露正被自己死死压在身子下方。申相武都不需要确认,申露那带着微微笑意跟得色的表情就在眼前,她轻轻吐出的气息都能吹得自己脸上微微发痒。 “?” 申相武张口无言,结果就发出了一个无声的疑问音。这让唐墨影的眼神更加危险了起来。而申露则差点笑出声,就这么假意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继续贴在趴在自己身体上的申相武下面,看看他要怎么办。 过了一会,感觉申相武从自己身上离开了。但没有意料之中的争吵,这让申露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禄姐姐?” “啊?墨影小妹妹?” 申露一下被向自己逼问的唐墨影吓住了,原以为是要冲着申相武的表情却冲向了自己。突然就慌了阵脚的申露赶忙想从天脉中感应出自己错过了什么信息,却发现申相武跟唐墨影两个人的信息都被一股以灵力为主的力量护住了。 “这是灵力?!” 惊呼出声的申露禁不住呆了,因为这层阻碍了她感知的灵力竟然在有着命修独有的气息,稀少却的的确确存在着命运痕迹。而且这股灵力竟然能够因此汇入天脉之中,并且有意识地在阻拦住自己的感知,这仿佛是有一个能够直接拥有灵力的命修一般——可自古以来命修都是无法直接拥有灵力的。即便是有虚灵体的申相武,也不可能有如此大量,并且控制如此精确的灵力汇入到天脉之中的能力。 这是,唐墨影? 申露愕然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平日里总是有些躲闪着自己的唐墨影此刻竟然毫不畏缩地看着自己。有些不习惯的申露用余光瞥了一眼在唐墨影后边犹自有些呆愣的申相武,回过眼光来时就跟唐墨影尖锐的眼神对上了。 “墨影小妹妹,你是昏迷了一个月,而不是去哪里潜修了吧?” “并没有。” 唐墨影的回答几乎就在申露说出口的同时就到了,这让申露心底里生出了一丝不祥的感觉。有点怀疑,但仍然试着在脑中浮现出了曾经收集于脑内的靡靡之声。几乎瞬间,唐墨影的小脸就跟着这响起的声音与那匹配的画面变得绷紧,红晕不受控制地飞上了双颊。 她竟然能封锁我感知的同时感知我! 申露的眼角顿时向上立起,玄黄色的星力直接从天脉中喷涌而出。而相应的,唐墨影身体中也散发出了青色的灵力光芒隐隐护住了自己。天脉中顿时交错起了青黄的光芒,就像两江交汇一样,浑厚的星力与轻灵的灵力看似实力相当地贴在一起。整条天脉因此飞快流淌起了命运的痕迹,上面烙印的星辰印记也都各自亮起了微微的光芒护住了自己。 龙虎斗? 申相武看着眼前这对峙的两人,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这个词语。但又感觉有些不对,因为申露是直接从天脉中引出的星力,气势在上。而唐墨影是身体的灵力释放,气势在下。轻灵的灵力在厚重的星力的面前也往往是被缓慢侵蚀而去,几乎不用去思考,唐墨影都不太可能撑太久。但即便如此,跟之前只能乖乖受申露摆布时的唐墨影也是天壤之别。 发生了什么? 申露脑中一片混乱,刻意将自己的存在用星力屏蔽住了以后,她在脑中飞快地思考起了其中的原因。 天脉的融合?不是的,天脉的融合并不是平等的,每个人仍然有其独特的命运痕迹在其中。虽然比从别的天脉中提取信息简单得多,但现状看来完全就像是唐墨影有了一次飞跃的提升,可以直接将灵力应用到命运上。 直接将灵力应用到命运上? 申露突然疑惑了起来,再度看向唐墨影身上的灵力时,她顿时发现从虚灵体中透出来的灵力并没有带上命运的痕迹。间接地运使灵力干预天脉?这个不是命修吗? 等等,命修? “你命修入门了?” 就连申相武都立时为之侧目的一句话从申露口中说出,一瞬间整个林中的空气都好像变了。不是凝固,而是变得粘稠,让人想要窒息一般。 “或许?我不知道。”唐墨影身上的气势一收,申露也有默契般地收起了气势,两女就这么各自带着微妙的情绪看着对方,“我看过命修功法,但我根本就没真正弄懂过那里面讲了什么。” 申露复杂地看了唐墨影一眼,抬起了左手托起了一片云雾状的星力:“你试着干预一下这些力量,我这里放弃了对这些星力的控制,你试试看。” “好。” 很自然地答应了的唐墨影在申相武呆呆的目光中就这么双指并拢成了一个法诀,手腕如同花蝴蝶般地一转。申露手上的灵力立时开始舞动了起来,虽然就像是风吹动了云朵一般的无序,但这团以命运引动天地法则而来的星力真真切切地被唐墨影控制住了。 “你试着感受一下你身边最近的树木。” 唐墨影闻言闭上了眼睛,就好像申相武全力感知的时候一般地朝向了身边的大树。申相武此刻也忍不住向申露递去了一个你在干什么的眼神,但下一刻发生的事情直接让申相武失去了对事物判断力的信心。 那颗在唐墨影身边足够有三四米高的树木,突然就如同活了一般长出了几枝新芽。而这些新芽上无论是申相武还是申露,都明显感受到了唐墨影的气息。 咚。 申相武腿脚有些发软,忍不住一下跌坐到了满是落叶堆积的山地中。 唐墨影刚才做的,是直接上手干预事物天脉从而引发事物的改变。而作为纯粹命修的申相武都没有试图干预过自己所不熟悉的事物,而且就看现在唐墨影睁开眼睛那副轻松的姿态,申相武完全没有信心自己能做得比她好。 申露眼神复杂地看着跌坐在地的申相武,瞄了一眼有些疑惑跟不安地来回看着自己跟申相武的唐墨影,迟疑了半天,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只能说不愧是从格的命运啊。” “是因为从格的命吗?” 申相武一个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表情如同想吃人般的逼近了申露,但其中那蕴含的感情却完全没有指向面前的美丽人儿。而被申相武直接忽略过去的唐墨影,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大对,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正是。” 申露露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这个笑容却让气氛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从格是因为自身命运太弱,而命中有物过强,以致命主只能随波逐流,弃命而从此一物。但她的命融合入他人的天脉后,整个人的命也因此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因为她可以直接将我们的天脉都当做自己的天脉,并直接从中获益?!” “是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我有点听不懂啊?” 刷!刷! 两道同样严肃的目光看向了想要凑过来的唐墨影,吓得她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气质一下子从强势退回到了那种小巧机灵的样子。 “啊,我突然懂了。” “真巧,我也是。” 申相武和申露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让唐墨影更加疑惑起来,因为这两个人明明就是针对自己在说话,但自己却完全不明白。 大概就是因为之前唐墨影跟申露待在一起,在申露强势的压力下从向了申露的命格所造成的提升。申相武想到这里忍不住地嫉妒起了唐墨影——何等得天独厚的命格,在跟强者同命的时候简直就如同作弊一般地将强势一方的优点直接作为己有。因为申露存在的关系,竟然直接跨入了命修最难的入门一步,并且直逼,乃至超过自己的命修能力。 但这种提升应该会有某种限制或者欠缺的,难道限制就只是从格始终无法超越自己所从的那个事物?那在申露这个上古就存在的星辰边上,唐墨影完全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这怎么有点向虚灵体对唐墨影修行的提升呢?完全不由唐墨影控制的让她不断提升,不存在瓶颈,在天脉如此稳固的现在,连过度提升对身体的影响都会变得很小。 那我有什么优势呢? 申相武不由得问自己,但却根本得不出任何一个答案。将全部的人生赌在了命修上的自己,却在命修上被唐墨影这个完全的门外汉直接超越。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会越超越远,更不用说唐墨影的修行者境界此刻肯定已经达到了正常的御灵境界了。而自己,好不容易才掌握了引星力。可是看见唐墨影能用灵力直接影响屏蔽申露的感知,并且刚才与申露的星力一时分庭抗礼后,申相武根本就没有信心自己引动的星力能跟唐墨影的灵力相抗衡。更不用说申相武的引星力根本就缺乏实用的运用方法,能有跟能用完全就是两个概念,而之前申相武做的都只是在拼命将星力引来灌入申露所化的星辰中,熟悉的仅仅是如何有,而不是如何用。 好像我有的,都是一些失败的挫折,跟无数付出拼命后留下的一些成果了? 看着唐墨影有些躲闪自己目光的娇柔样子,申相武不禁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准备放弃努力,让她来养自己会让一切都更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我说申相武?我这边给你从你们学院那弄来的功法你确定不看?” 申相武神情微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最近开始最常出现在他脸上的,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来面对气势凌人的申露:“不看。” “你!?” 申露为之气结,自己把他两个人从统试体制中带出来就是为了能够针对两人的现状做出最大的提升。可是现在不需要刻意提升的唐墨影在顺着自己的安排重新扎实自己的灵力基底,而提升空间巨大的申相武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压力一样整天如同神游一样的过起了等死般的日子。不但抗拒一切的修行,而且连为了生活搭棚铺床,寻食做饭这种事情都是唐墨影来做,他完全不管。甚至于到了没有吃的时候,逼得申相武不得不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他都只带回给唐墨影的那份,而他自己因为都懒得再给自己找到自己的那份食物而继续饿着肚子。倒是因为这个事,让唐墨影更加积极地去做起这些生活上的事情,这却导致申相武接下来更加迅速地堕落了下去。 但是堕落的本身,申相武却悠然自得地看着申露说道:“顺便,你拿的那些功法我都翻过,在五六年前。我原来想要的是武修中专门的器物运使法门跟修功德的灵力法门,可现在我冷静下来想想,我学了也学不精,干嘛废这个时间跟功夫。” “但你当时是对的!你作为命修就是要精通每一个你能想到,接触得到的事物!” “以有穷去追寻无穷,我又不傻。” “那你就这个样子?墨影小妹妹会怎么看你?!” “申露,我不得不说一句话。” 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申相武,申露也有些紧张起来了。毕竟申相武始终还有着命主的一些独有能力,要是真的针对起做为命基的自己,那情况无论如何都不会很乐观。被逼得小退了半步的申露整了整自己整洁的衣襟,向申相武瞪了回去:“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越来越跟你的内在年龄相似了,明明以前还不觉你像个老妈子一样的,你得注意啊,明明外表这么年轻。” “申!相!武!” 看着暴怒的申露,申相武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感知了下唐墨影是在远处修行,申相武这才用两只手护住头,慢慢蹲了下去。 “你干什么?” 申露语气里飘着凶煞的戾气,玄黄色的星力都不受控地冲出了她的体表,让所幻化的衣服都模糊了起来。 “快点打,打完你还得过去找唐墨影,我这也能落个清闲。” “去死吧你!” “别用脚!脏了衣服唐墨影还要给我洗很不好意思的!” “你还知道要脸啊!?不要紧!我弄脏了我给你洗干净!” “那咱们要不要去北边泥地那边继续?我这还能裹点泥巴缓冲一下?你这几下还挺疼——嗷!你怎么突然下这么狠的一脚?!”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完全就跟去了泥地没啥大体上区别的申相武就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面上。而完全没有沾上哪怕一颗尘土的申露冷眼看着绝对是在装死的申相武,陀罗的力量一出直接将他凌空提了起来,就往水源边上走。 倒不是心疼申相武,而是申露不想在本就做的足够多的唐墨影身上再填一个洗衣服的工作了。 身边就这么漂浮这申相武的身体,申露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边。刚准备着手给申相武脱衣服的她愣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想了想,然后就直接把申相武扔进河里了。看着趴在河床上水都没不过他背部的申相武高高撅起的屁股,申露毫不留情地隔空抓着他屁股就把他提了起来。 刷——刷——刷—— 就像一个不会干活的人取涮拖把一样,申露操控着申相武就像是来回打水漂一样的从溪流中来回穿梭着。不过一会,被拎出来的申相武浑身的衣服就像是被洗衣机洗过了一样,难说有多么干净,但的确看着不脏。就是神态有些萎靡,好像是被强行拉上某些娱乐设施的倒霉蛋一样,一副我可能试图享受了样子。 “你醒了?” “啊,如果要继续的话我可以试着再眯一会。” 申露无话可说,但是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一个雅致的笑容。可是她忍不住颤动的丰满却让整个画面变得有些奇异起来,与其说奇异,倒不如说通俗得美艳。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带着水音爬起身来的申相武的声音。 “申露啊,你考虑把你的衣服放宽松点如何,要不然我很难专心去听你在说什么的。” 咚! 申相武的身体跟小溪边的地面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当半天才缓过劲来的他能睁开眼睛,申露早就已经不见了。 浑身都微微痉挛的抽痛,申相武也没觉得有多不可忍受,毕竟都经历过创造灵器跟天劫了,这身体受的伤只是毛毛雨而已。不过挨打还是疼,缓缓从地面上站起来都有些摇晃,身上贴着的湿衣服让申相武更加的不舒服了。抽着冷气从身上把衣服脱下来,一根棍子状的东西就这么掉到了地上。申相武也没多意外,但还是在脱完衣服以后把自己的灵器拾起来拍了拍尘土放到了衣服旁边,然后把衣服就近扔在树冠突出的树梢上晾着。 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脑子的申相武此刻觉得自己看着眼前小溪的目光绝对是呆滞的,可是自己却又十分享受于这份痴傻。 干嘛那么拼命?学习?还是修行?我会什么来着? 申相武想着想着,下意识地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存在已经对申露跟唐墨影她们隐蔽了之后,自己才开始放松下来让自己猛然冒出的念头上升到脑海中。 申相武,你自己知道你入门命修付出了多少,你是不可能放弃的。 为什么不能放弃,不过四年不到,人的一生中四年的努力绝对是一个可以放弃的指标。 但远远不止四年,为了命修你放弃了其他的路,你现在其实无路可走。 我现在就有路走吗? 呃,貌似我现在无路可走却活得比以前自在多了。 那就是我已经放弃了? 一种未知的的恐惧从申相武的胃部开始突然凝实起来,绝对没有实体存在的恐惧就这么慢慢爬了上去抓住了他额喉咙。然后申相武的呼吸开始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心脏像是大锤擂钟一样地轰击起了胸腔,震得耳朵有些嗡鸣。 怎么回事?我是在害怕? 嘭!嘭!嘭!嘭! 心脏发出的浑厚声音反而让申相武产生了一种安心感,可是他明确的意识到了自己一旦继续再任由自己往这个问题上发展,那这种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就会变得愈加地剧烈——这是根据申相武自己多年来这么自己跟自己交流着玩时的经验。 根据经验,那自己就应该是害怕了,要不然自己的身体不会反映得这么剧烈。 我会害怕放弃命修? 天劫中的种种,自己创造灵器时力竭后屈服的感受,闭目修行时受到的压力与外界的不解,最后唐墨影表现出的种种在现有体制下的优异纷纷从记忆中冒了出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眼眸中已经开始透出不亚于那头天道异兽眼睛的凶煞光芒,申相武犹自笑了笑,为了平复一下自己开始失控了的内心世界。 我在害怕继续努力? 大概。 这个貌似很好回答,这个让自己不舒服的答案竟然立刻蹦到了我的脑海里。 我在认为我的努力是没用的? 不是。 那努力是不值得的? 不是? 是不必要的? 很近了—— 跟唐墨影比起来我的努力是不必要的! 是她! 不对不对。 申相武眼中的光芒顿时消失,傻乎乎地看了一圈周围,摇了摇头。 自己没本事,不对,没这个命就迁怒于人,作为一个命修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是一个命修? 是不是? “禄姐姐,我想今天申相武光着身子在小溪边晕倒,然后生病的事情你一定有些头绪吧?” 唐墨影的语气有些不善,看着在身前小小火堆照亮的范围内露出侧脸的申露,完全就没有掩饰对其质问的意思。 “他活该。” 这活像小孩发脾气的回答让唐墨影差点乐了出来,但是一看自己身边发烧不醒的申相武,脸色就平静了下来。可是此刻申露表情上的淡淡忧伤却也让唐墨影无法在对她生起气来。 “禄姐姐,你也知道我在昏迷期间莫名进入了你的命运中知道了很多东西。我不觉得那个当年让你觉得遥不可及的人,跟现在的申相武能有什么交集或者说相似的地方。而且你似乎不仅认同我的这个想法,而且还无法回避自己期望这个想法是错的的期望。为什么?” “为什么?”申露哼了一声,但那嗔怒的样子让唐墨影心尖都忍不住跳了一下,连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真的吗?” “真的。” “噗!” “墨影小妹妹?” 唐墨影看着逼近过来的申露忍不住抖了一下往后面退去,但被申相武的身体挡住了退路的她瞬间慌了手脚,一下就被申露扑在了怀里,那双让唐墨影深有体会的弹硕虽然让她的脸庞舒服无比,但一股凉意立马从背后窜了上来。 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一张缺乏温度而略带凉意的唇就包覆住了这将要出口的气息。凉凉的舌尖悄悄探进了唐墨影的牙冠,长长的睫毛在唐墨影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惊慌眼神中俏皮地眨了眨。 “唔!呜呜!” 别说话啊墨影小妹妹,震得姐姐有些痒哦。 你! 突然在精神中出现的申露让唐墨影瞪圆了双眼,还没等生出念头来回复,因为一时惊慌而彻底失手的身体就一下软在了申露的魔爪之下。 快松手!申露你这是在——! 口中被突然吮吸了一下的唐墨影脑子中顿时一片嗡鸣,与此同时小腹处被轻轻划过的轻痒感让在附近的肌肉绷紧了起来,双腿开始微微地发抖。紧接着那造成这股轻痒感的手就想要顺势而下,但是唐墨影整个人都仿佛触电一样的死命地抱住了这支想要偷偷往下的温凉手臂。 申露看着眼前那双眼睛中露出害怕,心里面却忍不住地迷茫起来。慢慢退出了唐墨影的口腔,轻轻地用唇磨砂着她的嘴角。同时双手不再往下,而是往上攀延而去。感受着手中唐墨影那微微的僵硬跟紧张地颤抖,申露开始怀疑当时能跟她分庭抗礼的到底是不是唐墨影这个小丫头。 “你为什么没有反抗?” 申露这句话让唐墨影整个人如同木头一样绷直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死死看着从自己身上抬起了身子的申露。 “我怎么没有?!” “我跟你说,相武这小子虽然现在这么废物,但你也别失去信心甚至喜欢上我啊。” 唐墨影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但是嘴里却嗫喏地不敢出声。灵力的光芒一震将申露推了出去,有些仓惶地看了一眼仍然没有醒来的申相武,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过了很久,申露脸上那副嬉笑的的颜色才退了下去。 “唉。” 一声轻轻地叹息悦耳而悠长,让林间的虫鸣都不禁随着这声轻鸣跑转了音调。 申露看着申相武在夜空下火光边上的面容,但心头的思绪却忍不住停留在了她很久以前,从苍穹中掉落下来的时候。 那时,天下大乱。 很难理解的是,普通民众的生活却是一片铮铮向荣的景象。 过度繁荣的市井与商贸,夜间挑亮的灯笼甚至都能蒙住了天空的明月。难以计数的供奉之所纷纷立起,修行者与普通民众混杂在一起,谁都难以比谁优越一等,更不用说彻底的分离出去。可是此时无论是什么都还是相当原始的,可以说这一切的繁荣都是相对于之前一无所有的荒野山峦才能凸显出其繁盛的。 而当时的申露,就是因此而诞生了第一缕的意识。 没等她来得及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有一股令她不得不服从的力量在不断地抽走属于她的星力。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凭直觉想要收回自己星力的她立刻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而当那个人到了申露面前时,那随着这个人而转移来的一切就这么展现在了她的身前。 那是一片闪耀的灵光,每一道灵光都与身为星辰的她平行而立。而与生俱来就能看到天道痕迹与个人天脉的申露根本看不到前方这些隐隐与她对立人头顶的天脉。就在她觉出不对的下一刻,直接屏蔽住了她视觉的闪光就迎面轰击了过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她就这么感受到了自身在分崩离析的事实,然后一股陌生的感觉就占领了她的意识。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周边正旋转着两颗血红色的星辰。这两颗星辰上所带的凶煞气息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再回过神来,正好看到了那个人背影—— 以及如同如同流星雨般拖着一道道血色尾巴掉下天际的人影。 而自己的脚下也正有着几道血光在坠下。 从人间得到的知识中,不忍的心情一旦生出,对面那一片晃动的灵光就突然间绚丽的绽放开来。 如同刚才一模一样的感觉,但这次申露总算是维持住了自己的意识。 但就算是这样,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身影伸手越过自己天脉抓住天道,挥手间将满天星辰如同幕布一般扯动下来的一刻还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中。下一秒,她也被这股源自天道的力量吸入了这一击中,失去了记忆。 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众形形色色,但都跟自己散发着相同气息的“人”在周围喧哗热闹着。而眼前的,却是两个苗条的身影。两个身影都带着那眼熟的血煞气息跟通红的眼眸,身着甲胄。一个高位单马尾锋利如刀,另一个则盘龙云鬓沉稳若石。 “你们是?” 不知道怎么就表达出自己意思的申露,带着疑惑看向了面前的两个俊俏身影。还没有等到回答,她就惊讶地发现自己跟面前的两个有着非常相近的身体。并不是之前类似圆形的星辰,而是跟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类似,却有些不同的样子。 看了看自己,发现不同之处尤其在自己的上半身的前方跟下半身的上边后部。不仅仅比起那个人突出了不少,而且也比眼前这两个人大。 “擎羊。” “我是陀罗。” 清脆的声音第一次被申露听见,那种悦耳的感觉不由得让她想要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也是如此的动听。 “嗯嗯,你们好。” 嗯,自己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不知为何暗自窃喜的申露还没高兴多久,就看到在场的十多个人影向她走了过来。清一色的窈窕身材,但每一个身上的气质都是那么的具有难以模拟的特色,每一个身上华丽的穿着都配着独居一格的色彩。 “你醒了?欢迎你——我们的姐妹。” 当时还不是申露的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些跟自己不分伯仲的众多星辰,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禄存,我们等你醒来已经好久了。” “唔嗯?” 申相武的一声呻吟让陷入回忆中的申露吓了一个哆嗦。有些气急败坏的申露登时想要给申相武一点颜色看看,但略一迟疑,抬起的小脚就有些不甘地跺回了地面上。自己一直都没能帮到那个人什么,这唯一能够回报他对天道维护的希望现在却又成了这样子,难道自己真的要等过这一世吗?而且跟那些强大的星辰们不同的自己,其实真正也没有完整的活完过一世——要是姐姐们真正苏醒过来,会怎么做呢?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上还没完全脱离沉睡状态的擎羊和陀罗,申露露出了让天地都为之柔和下来的笑容。 至少她们还陪着我,无论在最初的那一刻,还是现在。 想着想着,天上的星星就消失在了天空中,一轮耀眼的红色渐渐的就出现在了天边的云朵之下。一跃而上到了树林之上,在半空中申露不禁有些恍惚。在仿佛无尽的林海上那被撕裂了的天道痕迹还是那样让她内心隐隐作痛,而这片安详的天地却又让她十分的安逸。 玄黄色的衣衫在风中也丝毫不动,几乎是不溶于景色中的申露就这么突兀的待在天地间,默默地看着天边的太阳升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申相武你正经点,这个事情很重要。” 申相武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大清早就把他弄醒的申露,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躺回了唐墨影给他铺的干草垫子上。 “我让你数数你天脉上印记的个数,你听到没有?!” 申露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可是申相武已经连头都懒得抬,眨了眨眼皮感觉天还没大亮的他此刻根本没有哪怕再动一下嘴唇的意愿。 “申相武,别闹了。禄姐姐这个事情真的很重要的。” 唐墨影的身影伴着话语从一边的林间走了回来,脚步上有些躲闪着申露,但整个人还是朝着申露跟躺着的申相武走了过来。 申相武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好的!要我干什么来着?” 申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自己的情绪付之行动却看到了唐墨影含有警告色彩的眼神。迟疑了一下后,咬着牙开口了:“让你数数天脉上的印记,你是命主,只有命主才能感受到每个确切的印记。” “哦,有时间要求吗?比如一个月内?还是一年内?” “申相武,别以为墨影小妹妹真的能在我手里护住你。” 申相武歪头看着申露,那张美丽的脸庞此刻咬着牙都不减其上的秀美,甚至更添了一份俊俏。潜意识的警惕让他赶紧把视线转到了唐墨影的身上,看着这个对比起来完全没有发育好的小姑娘开始变得不高兴的表情,申相武赶紧让自己脸上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变化起来的表情往欣赏跟赞美的方向转变。但可惜的是那不是自己挑起的双颊还是掉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更近似可怜的表情。 要坏。 果然,下一刻唐墨影的脸色就冷了下来,这让申相武有点难受,但更多的还是沮丧。狠狠地瞪了申露一眼,然后有些不甘地说回到了正事:“印记是吧,我这试试看不就好了。” “这才乖嘛!” 申露高兴地露出了一个让申相武眼花的笑容,那温凉的手臂揽着自己身体摇晃直是要把申相武的魂都摇出来。 “够了。” 唐墨影冷不丁地插了进来,勇敢的用她的小手将申露从申相武的身体上掰下来,然后把申相武护在了身后。 “呦呦呦,墨影小妹妹吃醋了?” “哼。” 申相武此时距离唐墨影很近,其实就是像一个抱抱熊被她抱在了怀里往后藏一样,唐墨影后颈多出的几根发丝都撩到了申相武的鼻尖上。 咚! 不知为何申相武的心脏第一次跳出了一个奇怪的音符,迟疑了一下后,有些迷惑跟害羞地把唐墨影稍稍推了开去。但是那手掌中衣服贴在肌肤上的触感,跟肌肉骨骼带来的那种坚实感让申相武有点不敢看向唐墨影了。 “申相武?” 听见耳边唐墨影疑惑的声音,申相武有点不敢抬头,闷着声音说道:“没事,你这揽着我我没法专心。” “哦。” 也不敢去听这个声音中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申相武就沉入了自己的天脉之中。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自己主星——紫薇星和天府星,然后开始了进一步的计数,三,四,五六十二,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九十一,十二,十三,等等,应该早超过二十了吧?那就是三十四? 申相武一拍脑袋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申露和唐墨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估计肯定超过一百个!” 咚! “你这小半个时辰就来个估计?!” 申露没好气地看着抱着头痛呼的申相武,这次连唐墨影都没有上去护着他。有些烦躁起来的申露再看了一眼申相武,突然一道灵光划过了她的脑海,随即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神就让唐墨影默默离她更远了。 “禄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唐墨影小心翼翼地看着申露,被申露那满意的眼神上下扫过的她总有种自己要被利用了感觉。 “不干什么。”申露笑得更加不善了,这让申相武都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停下了自己的疼痛表演,“墨影小妹妹,你已经有婚约的事情有被人传出去过吗?” “没有吧,应该。”唐墨影谨慎地点了点头,不知道申露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你应该有收到不少其他的学院的邀请吧?” “这个,的确是有。” 唐墨影有些预感了,但还是反应过来,只能凭着直觉跟着一脸阴谋的申露往下走。 “婚约呢?” 刷! 听到申相武一下立起了身子的动静,申露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了。用眼角瞥了一眼有些期期艾艾说不出话的申相武,申露对着有些犹豫的唐墨影接着说道:“你也不希望他一直这个样子吧,人都是这样,你懂得。” 可是? 唐墨影稍微侧过脸来躲开申相武看来的目光,向申露投出了一个略带责难的眼神。 申露头上青筋仿佛都跳了跳,唐墨影这小丫头是中什么邪了拿现在这样的申相武当个宝护着的? 快说! 申露眼睛都瞪圆了,直接提起气势压了过去。 “这个,我都是应付,没有答应的。” “唔!” “我,我——” 看着申相武仿佛中了一箭的闷哼了一声,申露飞快地上前拦住了想要上前解释安慰申相武的唐墨影,并毫不留情的追击道:“你以为你只有一个墨影小妹妹,所以墨影小妹妹就只有你一个吗?天真!这次统试后哪怕遇到了天劫这样的破坏,墨影小妹妹都没有少收到任何一个学院的邀请跟提亲!就比如把你打败的那个修阴德的人,他可是在御灵境界下在决赛擂台上硬抗了墨影小妹妹近半柱香的狂暴攻击,连你父亲都对他的天赋是十分的看好,而且人家还是宗学院院长的孙子!更不要说那些能参加更高级统试的那些人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在你未婚妻身上呢!” 被申露话语压得沉了沉身子的申相武,想笑笑化解下被压迫住的感觉,但却笑不出来:“这个,我的确知道我是绝对配不上唐墨影的,你不用提醒我。” “那你还这个样子?!” 申露强拦着唐墨影不让她说话,强势地看着申相武。 “正是。” 安静,申露此刻已经是气的头发都仿佛要从束起的发髻上崩开了。都气得不再颤抖的申露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申相武:“说,为什么?” “你知道作为一个人,气运是有尽的吧。” “怎么了?”闻言申露好像抓住了什么,但还是不能够原谅现在申相武的样子,继续紧逼问。 “我资质不如她,基础不如她,更不被现有体制认可,你觉得我真的适合再去消耗我们天脉中的气运吗?”申相武张开了双手,仿佛一个天平般倾斜了一下,“在有限的资源下,优先效率高的,淘汰次的,才有最大的效益,不是吗?” “我并不——!” “墨影小妹妹,你别说话。”申露拦住了后面激动起来的唐墨影,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其中透着丝丝的严厉,但又充满了女性情感的色彩,“第一,这不是,也不能是你继续偷懒的理由。第二,你真的觉得最大的效益是最好的吗?” “至少不差。” 申相武撇了下嘴。 “你的效益里面有没有你的幸福?” “幸福?” 申露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对着一副愣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申相武解释:“你如果觉得唐墨影的幸福有价值的话,你就不能是那个被淘汰的次品——至少不能是别人眼中的次品,明白吗?” “有道理。” 申相武站了起来,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他参加统试就是为了父母,而为了他人而应该的努力是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和动力了。 “那我给你的那几本功法?” “不练。” 申露滞了一下,忍着火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专攻命理啊。” 一听申相武这话申露缓和了下来,但申相武的下一句直接让她气得跳了起来—— “这样就能让唐墨影有更充足的气运变得更加强大,让那些人不得不闭嘴呗。” “你这个废物!” “禄姐姐,别这么说相武!他也是有苦衷的!” 唐墨影死死抱住了想要对申相武施以暴力的申露,用清脆的声音大声喊道。 “哦?!什么苦衷!?” 申露看着眼前神情连变都不变的申相武,完全不相信这个小子有什么苦衷,毕竟他那点东西早在自己跟他融合天脉的时候就探查得一清二楚了。 “我哪有苦衷。” 你先闭嘴! 一开口结果被唐墨影一眼凌厉地瞪了回去,申相武也不作恼,傻呵呵地就就往后退。 “现在看来倒还真是像有苦衷?” 申露有点迷糊了,看着申相武跟唐墨影两个人的样子,的确不像申相武单纯的怕唐墨影,而更像是无条件的让。 “我可没什么苦衷。”申相武小声嘀咕着,一边偷偷看了眼唐墨影,“话说苦衷又是什么啊。” 唐墨影也不理申相武了,转过身来对申露使了个眼神,两个女孩就抛下申相武到了别处。而乐得被留下的申相武则直接躺回了自己睡得舒服的那个窝里,顶着头顶散落下来的炽目阳光接着睡觉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露看着眼前从另一个意义上有些紧张的唐墨影,皱着眉头问道。毕竟从她星辰禄存象中有这么多的人间事迹,她却对眼前的事情没了半分把握。 “禄姐姐,你知道弃圣绝智吗?” 轰! 澎湃的星力直接将周围一圈的树木震得如同暴雨中般哗哗直响,把眼前的唐墨影推出去了四五步之远。 “弃圣绝智?他配吗!你们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可以达到可以论圣的底子,一旦你敢尝试弃圣绝智,轻则痴傻一生,重则直接身亡!可以说他这一世就已经完了!不行!我必须立刻去阻止他!” “禄姐姐你等等!” 唐墨影的灵力脱体而出,将闪电般冲出去的申露硬是拦了回来。但随即申露一道星力直接将唐墨影拦截的灵力打散,身影接着冲了出去。唐墨影一咬牙,全身体中充盈的灵力一起涌动了起来,这些天她一直练习的效果在此刻一次体现了出来——伴随着如此大量灵力的抽出,更多的灵力被虚灵体加速地纳入冲刷着她的经脉骨骼,但一股淡淡的凝实灵力却死死护住了唐墨影的身体,让她可以更加快速地汲取更大量的灵力。 钟乳石柱飘然而起,一种奇怪的韵律因为大量注入的灵力而散发了出来,其中更是掺杂了一丝命运的痕迹直接锁定了申露。 申露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心中焦急的她星力凝集的同时呼喝道:“唐墨影!你不要犯傻!” “禄姐姐!相武他没有犯傻,我也没有犯傻!” 大量的灵力通过钟乳石柱后竟然只汇集成了一滴小小的水滴状物体,就如同山洞中普通滴落下来的水滴一般,随着唐墨影的娇喝声却笔直的朝着申露飞了过去。 “不是犯傻,那是什么!”申露眼睛一眯,手中一紧二指于掌中捏一个印决,一股完全不如那浩大灵力量的星力就迎着那水滴飞了过去,“真以为经历过那种大战的我没有御使力量的技巧不成!” 随着话音,那一小股星力直接透过了那滴水滴。下一秒,那滴水滴竟然随着星力的方向反过来倒着飞向了御起钟乳石柱的唐墨影! 唐墨影大骇,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把钟乳石柱往前一挡,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有控制地震飞到了地面上—— 咔! 心下一冷,只觉得一种不妙的感觉。紧接着,唐墨影就看见自己的钟乳石柱在申露的星力冲击后,被自己那全力的一击凝聚的水滴点了上去。一下静止后,整个钟乳石柱就这么断成了两截。呆呆的唐墨影就这么看着那在自己跟申相武天劫中创造出来,堪比中品法宝的灵器法宝的残骸,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也许你没有直面过我的力量吧。”申露冷冷地走到了躺倒在地面上的唐墨影的身前,“别忘了你这一身的境界还是在我的指导下达到这一步的,不要太高看自己了——哪怕你现在比申相武那个熊样好了千倍百倍,但你仍是一个御灵境界的修行者,仅仅只能勉强达到我想让你们去的那个地方门槛。 “而且就看申相武现在这个废物样子,我真的觉得我有点太天真了,竟然以为申相武那种压抑自己前进的的原因是外界的环境——想不到居然外界对他的否认才能让他前进啊,而且现在居然连弃圣绝智都敢试试,他就能为了不继续努力而做到豁出命去搏?!这倒真是天才啊!” 唐墨影默默地听着申露的怒火,看着地上自己法宝的残骸,她的眼眶突然有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抽动感觉,泪珠就这么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了出来。 那泪水让申露禁不住的停下自己的怒火,因为她竟然突然感觉到了来自自己天脉中的两股力量动了——那是两股本来不属于这个天脉中的力量。 明明是白天,但是天上突然亮起了两颗即便在晚上都不是最为明亮的星辰。 唐墨影还在奇怪自己的泪水时,那些滚落下来而泪水就这么打在了地上,溅起了些许的尘土后再度伴随着尘土弹起。就如同水银一般的晶莹水珠闪着光芒与溅起的尘土一同映出了天空中那两颗突兀出现的星辰。 下一瞬,躺在地面上的两节法宝残骸如同被大力击中般地跳了起来,随即就在水土的跃动中在浓厚而陌生的星力中快速地溶解变形。 “这是?” 申露此时被这对于她来讲熟悉不过的气息牵扯过精神,完全忘了自己的担忧和怒火,眼圈竟然也红了。而发髻上的擎羊与陀罗也发出了淡淡的红芒,表现着她们和申露一样激动的心情。 唐墨影还没来得及反应,刚坐起身来看到自己法宝残骸发生了什么的她没来得及阻止,那两股法宝融化后的物质就突然间就绕上了她的左右手腕。在光芒闪耀后,唐墨影过了一会才能睁开眼睛,结果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上套了一个玛瑙质地的鹅黄手镯,而右手腕上套了一个水玉质地的透明手镯。 这是什么? 没等唐墨影从悲伤跟呆滞中转换过情绪来,她就看到申露神情激动地走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躲的她看到了申露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愧疚,但一下刻唐墨影的双手还是被申露抓在了手里。 这股气息,绝对不会错! 这是! 申露的双手忍不住在颤抖,果然姐妹在当年的战斗中没有完全灭失掉了灵智!而且她们跟自己一样,也正在,或者已经苏醒! 因为这对手镯上的气息是那样的充满了灵性,呼应着天脉中那些星辰印记中的两个。申露毫不怀疑,如果唐墨影能够供给给这手镯足够的星力,那这两个姐妹绝对就能依托这对手镯而显现在这个世界上! “墨影小妹妹?” “怎么了?” 唐墨影充满防备地看着突然转了性子的申露,把被申露盯着看的手腕收到了背后。自己跟申相武一同创造出的法宝没了,但是这对由法宝残骸转变来的手镯一定不能再消失了。 “你有兴趣跟我真正从入门开始学习命修吗?” 唐墨影明显没有料到申露会这么问,有些惊讶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谨慎地开口问道:“那相武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申露眼神有些奇怪起来,打量了一下唐墨影纤细的身躯,露出了一个我自己都不信,但貌似就是这样的表情说道:“既然你获得了她们两个的认可,那你支持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出问题。” “谁们的认可?” “就是你手上的那两个镯子,你能感应到它们跟天脉中的两个印记相互呼应联系的。” 唐墨影闻言闭眼感受了一下,果然自己手上的两个镯子分别联系着一个天脉中的印记。这种联系就好像是舵盘跟轮轴一样,虽不直接联系,但却相互有着不对等的作用效果。但再细节的东西就完全看不到了,唐墨影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温柔表情看着自己的申露,心下觉得不是一般的别扭,但还是开口问了:“她们是谁?是你回忆里的那些星辰中的哪一位?” “是小左和小右。” “左辅,右弼?” 申露点了点头,赞同了唐墨影那有点怀疑的话语:“是的,帝星之左右,她们两个如果能凑到一起,那为人所相佐之事基本都能落实顺利——但申相武这次搞的这个算了!他愿怎么折腾就怎么来吧,墨影小妹妹,你愿正式开始修行命修吗?” “那个,我有必要吗?” 唐墨影总觉得申露这样积极的邀请自己入门命修很奇怪,但之前跟着申露一路下来自己学习跟获得的进步却是真的难以让她否认这个建议。再加上刚刚才毁坏了自己的法宝,这股气唐墨影可还堵在胸口里呢。 “我很希望你学,因为现在申相武的这个样子,你真是我最大的希望了。”申露说的很诚恳——的确,一开始她是看上了身为命修底子极好的申相武。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唐墨影表现出的种种天赋与努力已经远远超过了申相武所有的大部分优势。 可是唐墨影眼神却一下冷了下来,没有说话,但就是这么冷冷地看着一脸热切的申露。 申露见状赶紧接着往下说:“你不用担心什么,你一旦开始学习命修相关,你的真实水平反而会往下降低很多。因为你根基不全,如果真的想要靠自己往上进修命运之理必然需要放弃现有的这些来自外在的能力,不会给申相武什么压力的。” “那就是说,我即使现在表面上命修的能力已经超过了相武,但实际上我却还根本上远远不如他?” “是啊,墨影小妹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跟申相武说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这是怎么回事?” 申露直接傻了,完全没有明白唐墨影对自己发火是因为什么。 “相武他决定这么做就是因为感觉他一切都已经被超过了,所以才会考虑是自己一切的一切都错了,要重新来过啊!” “那小子有这个胆气?” “禄姐姐?” 唐墨影看申露的眼神愈加不善起来,连着语气都直接带刺。这让申露的眉毛挑了挑,但是没有因此做出什么反应。 “罢了罢了。”申露一下泄下气来,但再度亮起眼眸后的她才真的仿若一颗落入人间的星辰。之前想要强行推动申相武跟唐墨影前进时的她此刻看来就好像落入了魔障中一样,而现在的她又回到了那若不沾尘的风度和气质中来:“看来你们院长说的对,我毕竟只是像人而已。” “不是,我也没有这个意思——” 唐墨影听着这话有点重,下意识想安慰一下申露的她被申露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你最好能让你的相武赶紧结束或者完成他现在在干的事情,因为你们不到半个月就要参加一下次的统试了。” “等等!禄姐姐,我跟相武在这片山林中已经呆了多久了?!”唐墨影惊慌的开始计算日子,可是怎么算只也不到两个月啊! “就两个月吧,但你和申相武要参加的是本应该给现在二十二岁以上那帮人的第二轮统试。而且这次的统试会很特殊的。” “我们怎么有的资格——等等,怎么特殊?” 申露这是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听语气很开心又感觉很有趣的说道:“在你们院长的提倡跟那些本就有意的学院一起,这次的统试取消了一般的年龄限制以外,增加了命修跟运修的评审机制。” “命修跟运修被体制认可了?!” 唐墨影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就好像天下凭空多出两个强大的国家一样,这种事情在申露嘴里就这么轻飘飘地说被院长办成了? “早着呢,只是给了你们这些有修行命运的人提供了一个半正式的舞台而已。”申露顿了一下,“虽然限定会是新一辈的人才能参加,但考虑到你们命修的特殊性跟要和一帮普通修行者一起参加,而且这些普通修行者会比往常更加强大,因为取消了年龄限制而且加入命修与运修,所有的学院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次估计是精英尽出的局面了。” 唐墨影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被带到学院外的理由也明晰了起来:因为此刻整个山上世界肯定是一片混乱,而且作为在第一次统试中展露御灵境界的自己肯定会成为各个学院关注的焦点对象。并且如果有心,那与自己相关的申相武的命修身份也会随之曝光,毕竟也没有人会特意掩盖一般人都不相信其存在的可能。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因为自己院长的强势插手,整个外界的目光都会聚集在子参学院里——毕竟提议者就是这个学院的院长。 “那我跟相武还有多长的时间呢?” 唐墨影问了这个让她现在最在意的问题,但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完全慌了。 “最多五天后,就要开始往学院走了。” “那禄姐姐你怎么还鼓动我重头开始命修呢!” “那样你从外来的命修能力就彻底发挥不出来,你跟申相武不一样,你暴露出来命修能力并不是个好主意——毕竟已经有这么多人盯着你了。” 两个人一路赶回了申相武的旁边,一路上相互屏蔽了对方天脉感应的两人算是相互真正沟通了想法达成了些许的统一。这让两个人真的看到了申相武的时候,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只见本身就一觉大天亮的申相武竟然又很沉的睡了过去,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由干树枝垫高,树叶铺成的床上一动不动。 “申相武!” 没动静。唐墨影又叫了一遍。 “申相武!” 申相武睁开了眼睛,但眼神却有点不对了。 “申相武?” 唐墨影发现申相武根本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又叫了一声。结果还是没反应后,唐墨影毫不犹豫的想要直接从天脉感应申相武的情况—— “禄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这虽然是我意料中的,但你来问我,我怎么回答?” 唐墨影呆了一下,自己在心中先镇定了一下,然后再度感应了一下仿佛什么都没有了的申相武天脉,然后再向现实中的申相武看了过去。慢慢的,申相武眼中回复了光芒,然后缓缓坐了起来:“怎么了?” “申相武,你没事吧?”当面还是换回了全称的唐墨影有些着急的问道,但却看见申相武对着自己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墨影妹妹,他的命运痕迹现在已经变得很——总之已经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我也不能确定即便有你和我维持住天脉稳定,他的存在能不能保住。” 申露语气中吐露出一股我已经尽力了,这不管我的事情的态度,但其中那点点带着情绪的无奈却还是没有藏住。 两女等了一会,申相武才好像恍然大悟一样的回答道:“我感觉挺好的啊?而且感觉以前都没这么好过。” 申露跟唐墨影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都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的申相武根本在行动上就不太像一个正常的人了,跟懒不一样,这已经是有了不轻的迟滞了。 “墨影妹妹,”开始真正把唐墨影看做和自己一样的人之后,申露也是把之前称呼中的那个小字去掉了,“你按我说的试试看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小左跟小右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那肯定就跟你支持申相武这件事有关。” “好。” 唐墨影说着伸出了手臂,双手上的那两个手镯趁得她是更加的玲珑剔透,配合着斜斜的夕阳,让整个人都仿佛沾上了天地间的光彩。 “你要干嘛?”申相武这时眼中的神采才慢慢聚合到了一起,感觉被针对住了的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一齐面对着自己的两个人,怎么申露脸上没有嫌弃自己的神色了,“不是,我刚才没睡醒,你看这天都暗了,咱们吃饭?” “饭?今天我跟墨影妹妹出去玩了,没有考虑吃的问题。”申露还是忍不住冲这申相武喝斥了一句,她总感觉自己一面对这个样子的申相武就静不下心来。 “哦,那正好少一个事。” 申相武闻言直接又躺了下去,趁睡觉的那股劲还没退,赶紧接着要睡。 “申!相!武!你不要太过分!” “没饭吃还不让人睡觉才过分。”申相武嘟囔着看了一眼好像已经忍不住想要上来动用武力的申露,“还跟我一个姓呢,看看人家唐墨影怎么对我的。” 唐墨影脸上一红,正努力想要调用起自己新获得的这两个手镯的她赶紧伸手拦住了已经要上前给申相武点颜色看看的申露。结果被她很轻易就拦住的申露转过头来看着唐墨影,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唐墨影心尖有点发颤。 “怎么,被你相公夸了这么开心?” 唐墨影抿了抿嘴,稍微偏过了头去不说话。申露见状整个面部肌肉都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凌厉地瞪了死猪一样趴窝里不动弹的申相武,叹了口气:“行啊,你俩慢慢来。”说罢申露就转身离开了,走了没多远回过头来对着唐墨影提醒道:“别忘了,你们没多少时间了。” 唐墨影点了点头,终于被她唤醒力量的手镯随即绽放出了淡蓝色和鹅黄色的蒙蒙光量,这是星力的特征,而不是灵力那种特有的轻灵荧光。不知道为何,但又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的唐墨影面对着地上像是又睡着了的申相武伸出了双手。 我怎么睡得跟个猪似的,难怪申露会发火。 这个念头从唐墨影的脑中一闪而过,这让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自从那天申相武为了从申露的陷害中自证清白将自己天脉命主的一切都对她敞开以后,唐墨影就半强迫的拥有了读取申相武一切的记忆和技巧的可能。而就是这个契机,让申相武察觉到了一个极其危险但又诱惑极大的可能性,并且在发觉唐墨影在没有可以读取命修知识的时候就显露出命修能力的入门时,他忍不住就实施了—— 弃圣绝智。 虽然这个法门在命修功法的最后,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法门稍微正常的人就不会去碰。但是没谁没有想冒险搏一搏的冲动,谁又在莫名其妙成了团队垫底,而且还不被外界所认同的情况下还舍不得去拼一次咸鱼翻身? 不同于真正的弃圣绝智,申相武的天脉下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并且命主强旺的他很容易就让命主从格的唐墨影易换了命之所依,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唐墨影。通过慢慢的时间磨合,申相武的一切某种意义上从他的身体中消失,而消失的部分就由唐墨影承担了下来。但这种情况难说好坏,因为唐墨影虽然借此一举踏入命修,并掌握了申相武所有的命运记忆,但是人力毕竟有穷尽。她根本不可能一一认知完所有的命运记忆,所以她更多的是承担了另一个完整的人格,这让唐墨影精神上受到了近乎到了崩溃般的压力。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完全能够超额按照申露的要求修行完每一天,因为在申露安排下的时光她不需要思考,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自己脑中的精神压力了。 也是因为唐墨影同时拥有了申相武的命运,所以申露才无法和以前一样感知到她的想法。而此刻唐墨影自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脑中申相武的存在却因为那两颗星辰的力量而苏醒了意识,其带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申相武此刻身体中的灵智大减,并让唐墨影自己脑中出现了宛如申相武的嘟囔声音。 当申相武本身彻底失去所有灵智的时候,只要申相武还能再从身体中诞生出新的灵智,那就可以直逼传说中之圣贤。但是此刻申相武明显是走了一条取巧的路线,只要当自己身体中的灵智消失以后,以唐墨影为引再度将申相武的命运记忆引渡回去,这就达到了弃圣绝智表面上的步骤。但其间的效果会差出多少,那就不是申相武可以预料的了。 当左辅星和右弼星的星力同时唐墨影的手中凝聚成形以后,唐墨影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精神中的申相武正极其快速的形成灵智。但有了两股星力的存在,让形成了第二灵智的唐墨影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吃力。 渐渐的,天空中的星辰开始了闪耀。 唐墨影的身影也盘坐在了地面上,手中鹅黄和青蓝的星力如同纽带般连接着自己跟申相武的身体。而申相武的身体则闪烁着各种隐隐的杂乱光芒,好像是被唐墨影的星力管束,有好像是被她的星力所理顺,整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地在抽搐着哼哼。 不知何时,申露也悄悄出现了一边。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申相武这具身体中的变化,如果把申相武比作一张已经有了根本形状跟笔墨的纸张,那现在的他就仿佛在一点一点的变回那张最初的白纸。 “真是疯了。” 申露还是忍不住咬着牙低声细语道。这种自发抹去自己痕迹的行为,几乎就如同进行一次自己对自己的千刀万剐,对自己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全部否定的过程。虽然从天脉感应中知道申相武在第一次面对天劫时有过将自身跳出天道的经历,但天道毕竟还是外物,就如同衣服,不能没有,但并不是时刻不能离开。但自身的灵智却是一个人赖以生存最基本的东西了,失去了灵智,那不但失去了语言能力,更是失去了五感认知的意义,失去了对外的反应,甚至失去了内在那最原始的欲望内核。 虽然申露此刻也明白了申相武跟唐墨影有成功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但仍忍不住在愤慨这对青年疯狂的同时,对申相武升起了不可遏制的敬佩与恐惧。此刻的她才有点能够理解,一个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在十几岁的年纪闭上双眼长达三年多的人,到底能够多么的豁的出去。 真希望这个人不会成为一个惊世的魔头吧。 申露笑了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会这么担忧地摇了摇头。 只见鹅黄色的星力与清蓝的星力交替游荡在唐墨影跟申相武之间。鹅黄色的星力从唐墨影左手的手镯中引出,一路犹如护卫领队,不直接参与到现阶段抽取灵智的过程,但却强有力的疏导并保护了这个过程的稳定。青蓝色的星力则全力承担了让申相武所剩不多的命运记忆流向了唐墨影,那跃动中的色彩时不时激荡一下引得整片星光如同水波一样晃动起来。但这个过程却一直都没有引发天上星辰对其直接的加成,左辅星和右弼星就这么在天上毫无变化,申相武引动紫微星跟天府星时引发的那种与星辰的联动反馈一点都没有出现。 就算没有星辰的加成,已经失去了自我灵性主体的申相武身体中剩下的灵智也在这一夜中完成了最后的转输。当太阳升起时,唐墨影一挥手断开了星力的链接,站起身来后用有些新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体,这让一旁的申露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唐墨影站在那里,在朝阳中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好奇的用手上下翻动了一下身上的衣裙,看了看手上的镯子,用小脚试探性地踩了踩地面。晃了晃身体,感觉上有点不大一样的微妙不协调感让唐墨影伸手一路从腰肢慢慢向上摸索,路过胸前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就仿佛有些不舍般的在那里停下了。 咚! “哎呦!申露你!” 唐墨影脱口而出一声痛呼,小脸上眼泪汪汪地看着突然对自己施以暴力的申露。 “你喊我什么?申露?” “申露?我不是一直叫你禄姐姐嘛。也不觉得肉麻?” 唐墨影这句话一出口,自己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了,自己此刻完全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一样。很多根本不属于她的想法就仿佛是她的一样主导了她的意识。 申露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唐墨影尚不愿放下在盘捏自己胸部的双手,直接上前将她的双手强行掰开:“墨影妹妹,你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吗?” 唐墨影被说的有点发呆,自己被申露抓住了双手的感觉让她和申相武曾经被她非礼的记忆瞬间复活。灵力爆出一下震开了申露的抓握,蹬蹬蹬急退了好几步跟她来开了距离,眼睛中充满了对她的忌惮。 申露一下被唐墨影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当她站稳身形以后,却忍不住想要插住自己的脸颊:“墨影妹妹?你看看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 唐墨影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奇怪地顺着申露的手指看了下去,脸腾就红了。只见她自己那双纤细的小手正放在自己不算突出的胸前上下游走着,而且大腿也不自然地相互拢在一起来回扭捏地搓动着。赶紧想要停下来自己这不雅的举动时,一种极强的可惜与不舍的情感却让她失去了对自己行为管控的执行力。 发现申露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的唐墨影几乎都想哭出来了:“禄姐姐,我这控制不了我自己啊!” 这说着精神上一个放松,一个奇怪的声音就从说话的小嘴倾泻了出来。唐墨影的脸颊好比火烧了一样,低下头死死咬住了嘴唇。 “啊。” 一声被极力压住,但却因此变得悠扬而诱人的声音从唐墨影的喉咙中传扬了出来。这让申露不得不插手进来了——要是这么发展下去,精神状态如此不稳的她会直接威胁到她自己跟申相武两个人的安危。 申露脚步一错就从后面直接揽住了唐墨影的身躯,趁着这具小身体在自己从后面贴上去时产生的那一瞬间的僵硬,把唐墨影的双手抓到了自己的手中。穿着玄黄色鞋袜的小脚轻轻叩开了唐墨影紧紧夹在一起磨蹭的双腿,一个反锁直接将唐墨影锁在了自己的掌控下。 申露这一套做的可谓是行云流水,一看就不是一次做了。 感觉自己被锁住了的唐墨影如同小动物一样慌张地挣扎起来,但却是挣扎她的的身体就被锁得越紧。从背后传来的那越来越有压迫力的凸起压力让唐墨影的小腹部有了一种奇怪的冲动,这种冲动好像有气无力,但却重来都没有体验过。 “啊!禄姐姐!” 申露看着唐墨影几乎就要沦陷在自己精神中申相武存在的潜在欲望中时,直接伸口用嘴唇抿上了唐墨影藏在发丝下的的耳朵上。鼻翼中轻轻的气息吹打在她敏感的耳朵绒毛上,引得唐墨影整个人从完全不同的原因上呻吟出了声。 “固守本心!控制好你自己,把你跟申相武的存在隔离开来!” 脑子中浑浑噩噩的唐墨影正因为受了刚才耳朵的那一下刺激而活跃起来,这一听到申露的呼喝,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的方向。整个人的气势迅速的攀升,唐墨影本我的那种气质随之直接压过了申相武在她精神中的存在。然后通过申露的帮助激发出了双手上手镯中的星力。从申相武的命运痕迹里单独取出来的命修控制星力的印决一结,那两种星力就如同两条锁链一样窜入了唐墨影的额头。 一瞬间的光芒暴起后,唐墨影的额头上多了一片小小的星辰光芒。就如同一个美丽的装饰一样点缀在她娇俏的面容上,牢牢锁住了她体内申相武的存在。而就在此刻唐墨影双手手镯上的光芒大放,通天彻地的光芒直连天际,两道俏丽的身形的就这么仿佛降尘临凡一般从天空中缓缓飘落而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申露的眼眶突然就湿了,看着尚且遥远的天空中那不明晰的身影,整个人的身体不由得激动到了不自觉的颤抖。 但是这两道身影并没有真正到地面上,在半空中将将停留了下来。还没等申露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种天地间违逆了天道的现象就出现在了她的感应中。不同于命基融合时的汹涌,但却更加的直接狂暴,目标非常之明确的冲着申相武凝聚了起来。 这是天劫! 申露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虽然弃圣绝智一旦成功就必然引来天劫,但是这个小子从命修造灵器到现在一共不到半年的时间居然经历了三次的天劫,而且每次的天界都是跟他直接相关——简直是个祸害! 正当申露想到这里,申相武头顶上就已经形成了一片犹如绸带般的的光芒。这股光芒就如同活的一样在天空中跃动,在阳光下强势地炫耀着自己的光彩。而申相武此时的肉身却毫无防备的趴在草垫子上,撅着一个大屁股正对着这充满了未知危险的一切。 一定要救他!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申露就看到天空中那两个身影朝着天劫伸出了双手。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会发生什么的申露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一头齐腰的长发披散开来,两个血煞气息极浓的身影从她的身边显现出来。正如千年前那一幕,一个单马尾如刀的高挑身影,一个稳重黑发如瀑的俊俏身形站在了申露的旁边。 “这是左辅姐的气息。” “这是右弼姐的气息。” 申露从天劫中转移了眼神,看了看身边这两个也是那么熟悉而亲切的身影,笑了:“你两个还没有恢复不要出手,小左跟小右足够能够解决这个事情了。” “但这股气息是毁灭。” “毁灭是针对你所选中的他。” 擎羊星所化的女子跟陀罗星所化的女子就如同双胞胎一样默契地衔接上了对方的话语,并一点都不突兀的一同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是实体,她们是投映下来的力量,她们打不过我。” 申露的头突然有点疼,因为她终于想起来这自己最亲密的这两颗煞星总是被左辅星跟右弼星有些克制,合不到一起来。但现在申露却可以肯定,要不是左辅星跟右弼星映照下凡所带来天地间的星暴涨,擎羊星跟陀罗星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化为人形的。 地上的人还在骚动着,但天空中这两个身影却目标一致地伸出了双手。那汹涌而来的星力在阳光的映照下就如同见了火的油一般跳跃而起,跟天劫的绸带光芒分庭抗礼地出现在了天地间。 “退下!” “散!” 两声如同空谷回音般的呼喝声一响,那在星力包裹下的天劫直接四散而去。就好像是玩笑一般的天劫在那两个身影的前方化为了流光消失不见,但那两个身影却猛然变得模糊了起来。与此同时,唐墨影的双手腕上爆发出的光芒也变得极其微弱。 “小左?小右?你们还好吗?!” 申露对着天空中那两个身影突然大声喊了出来。 但是已经模糊到不成样子的两个身影就在她的呼喊声中消散了开来,因为天劫而紊乱的天道规则让申露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相隔了千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中。 噗通。 申露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她身边的擎羊星跟陀罗星虽然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却没有想要扶她起来的意思,因为那并不是她们做事的风格。但她们也没有再变回之前的匕首与盾牌,就这么默默地陪在申露的旁边,一动不动。 天劫渐渐散去,近午的阳光重新占据了天空中的主导。但就在日正中天的时候,天空却出现了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情景。 群星璀璨。 或许是幻觉,或许又是左辅右弼留下的星力激荡,但天空中确确实实出现了漫天的星辰。 申露还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看见本不应该显现的天脉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而这天脉从申相武和唐墨影的头顶浮现了出来,也从她身旁擎羊星和陀罗星的身上亮起,五个人的天脉纠缠的盘绕在一起,就像是一棵通天的巨木一样。枝透天际,根深百里,隐隐有火光显现却见厚土被盘根带起成了一方小丘。 天脉上的星辰印记就如同引路的光斑一样纷纷在阳光下发出了刺目的光芒,包括了之前出现的左辅星和右弼星,还有申相武算是掌握好的紫薇星和天府星,除了已经在尘凡的禄存星申露,还有申露身边的擎羊星和陀罗星,每一颗星辰都闪耀着一个属于各自的形态。 “大家!” 申露有些慌忙地站起了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天脉上这一个个自己所熟悉的身影,眼睛中的泪水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滴落了下来——原来大家真的都在天道崩溃下抱住了灵智!原来那场战斗我们没有输得那么彻底! 但是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擎羊和陀罗跟我在一起,而大家却不在?! 这个世界跟我所熟悉的已经不一样了,竟然没有人对修行命运的人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敬畏,竟然修行者自己成了一方山上世界,竟然连当年我们所依仗的根基都在这个世界上被磨灭了。 已过千年,我们此刻哪里有什么希望和可能了? 太多的问题,太多想要和当年的她们诉说了。但是此刻天脉中的那些印记仍然只是凝聚出了一些虚影,这些虚影连形态都不稳定,更不用说神韵了。但就是这样,也让申露找到了一种真正回家了的感觉。 申露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擎羊星跟陀罗星,她们两个还是那么冷酷凶煞犹如战场中的凶器一般。但毫不犹豫的,申露将她们抱在了怀中,感受着她们身体中和自己一样的那种颤抖,申露心中突然感觉腾起了一股热乎乎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唐墨影就如同沉睡了一般倒在地面上,额头上那个星力所构成的封禁几次仿佛要被冲破但又被封锁了回去。 而此刻申相武的身体却动了起来,仿佛被什么召唤着一样,四肢不成体统地支撑着他慢慢朝着唐墨影爬了过去。他的动作异常的笨拙,闭着眼睛,却仍算是笔直的冲着唐墨影。这让这个场面从奇怪到了诡异。 终于申相武到了唐墨影的面前,就像是早就瞄准了一样的,他一头就撞到了唐墨影的额头上。 砰! 申露和擎羊星与陀罗星都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睁开眼看去,只见申相武和唐墨影的额头紧紧相贴—— 轰隆! 这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身体和灵魂感受到的震动。 天脉中所有的星辰印记在这一刻全部暗淡了下来,各个星辰凝聚出的星力就像是一个炸药一样轰开了唐墨影额头上的封锁。紧接着那暴动的星力就形成了一个传输的纽带,慢慢将申相武的身体和唐墨影的身体紧紧吸引到了一起,牢牢相贴。 感受着申相武的气势从空白稳步增强,申露更加在意于自己身体此刻的雀跃。就连擎羊星和陀罗星这属于中天四大煞星的两人都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神色。那从申相武和唐墨影只见逸散出地星力不但精纯,而且种类多而繁,这样的的环境对于需要恢复自身星辰力量的三颗星辰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良机。 几乎是同时,三个人就化为了星辰的真身,静静盘旋在了唐墨影和申相武的上方。 斗转星移,本来预备的五天就如同玩笑一样在天地间流失了,可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却没有一个本应该着急的人有着应该有的心情。 又是一个五天。 子参学院内出现了一点骚动。之所以是一点,是因为这骚动只发生在了院长不在的院长房间内。有些不安的申相武母亲和唐墨影父母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副院长给出一个解释,为什么本应该回来的两个孩子迟迟没有回来。 副院长却也是无奈,院长走之前全权将所有事物甩手给了自己,甚至那象征学院权利的白玉大印都交到了他的手中。关于自己宝贝孙女的事情却一句话都没提,可是昨天学院中接到的统试邀请函里却赫然出现了唐墨影的名字,还有申相武的名字。这让整个学院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这打破了绝对常识的事情让每一人都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预兆。而公布出来的名单则让更多的人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命修c运修,申相武。 阴德修,运修,唐墨影。 这两个明显突出独立于名单中的两个名字,让哪怕他们的父母都为之震惊。如果说唐墨影的那一行字还算可以接受的话,申相武竟然真的以命修的身份参加了统试,这一点绝对是打破了太多的东西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相信修行命运的存在?又有几个人甚至听说过命修和运修的概念?而且这两个人刚刚才参加完了第一次统试,何来的资格参加第二次统试?诚然,唐墨影以不到十八岁的年龄早早达到御灵境界,的确是有直接参加本属于二十岁以上众人才能参加的统试的资格。而那个不伦不类的命修的那个小子是怎么有的资格? 有好事者还为此专门去查了关于命修和运修的记载,而其间的故事要不都被时间和人为故意抹去了,要不就是凡俗世间编造出来的传说一般的事迹。而就现在山上世界有没有真正的命修和运修存在,都是一般的修行者无法确认的。 可是对于那些已经达到规则境界的长老级人物来说,看到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眼中的这简单地一行字,预示着就是一个古老传承的复活。而这个貌似已经消失百年的古老传承一旦再度兴起,那现有的世界必将为之改变,甚至——为之倾覆。 这就是副院长面对着自己孩子和申相武母亲时感到的最大的压力了,毫无疑问,此时此刻这一对由自己手促成的一对小青年男女已经成为了向现有体制发起挑战的接触点,站在了时代浪潮即将拍下的最前方。 可是副院长他无能为力,因为导致他陷入这个局面的正是一个,或许还正是那个推这两个孩子到了这个局面的命修。而那个人真正的身份,甚至连眼前的这些算是最近的人都是蒙在鼓里。就连申相武的父母都只是半信半疑地因为自己跟院长的保证才相信自己的孩子在修行命运,至于院长就是命修的这件事情,他们或许有所猜到,但却绝对没有见到,或者知道任何确切的证据。 我说院长啊,你想振兴命运一道的梦想,怎么一上来就祸及我了呢。副院长仗着自己的身份面对着焦急催问的三个人对事情避而不谈,笑着打着呵呵摆弄着茶水,慢慢拖延着时间。 “副院长在吗?” “在在在!” 只听门外一声问询,就好像是抓住救星了的副院长赶紧应声而起,撇下对面无心喝茶的三个人几乎是逃一般的迎了上去。 “哎呦!副院长您怎么迎出来了!” 来人显得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看着过分热情的副院长心里无比纳闷,平日里都是自己走进去再说事的,看来是兼了院长的职责以后反而变得亲民了? 但副院长才不理来人的这一套,能够找个事情做从而逃脱被自己孩子跟孩子亲家催问自己孙女女婿情况这种狗血的处境,管它是什么事情呢! “没事,什么事情?” 看着副院长一脸快说!快说!的表情,来的那人表情上忍不住浮起了几丝黑线:“那个,副院长,这次第二次统试参加的人不日就要出发了,这里是出行计划跟名单——就是。” “就是什么?” 副院长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太妙,听到最后那一个犹豫的转折,心头不好的预感就越来越强。 “您孙女跟另一个,那个号称命修的申相武没到。” 这不还是这个破事吗!我要知道我也轻松了好不好! 副院长心里都抓狂了,合着自己就逃不出那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了不成! 山脉之中,一处地方闪烁着犹如珍宝现世的光芒。 那如同氤氲了一方天穹般的星海气息已经弥漫了多日,哪怕中心处那三颗真正星辰在牵引,那丝丝远远浓厚于灵力的星力气息也不知不觉间逸散在了天地间。而其中那让自家长辈们都处在了焦急境地的两个人正紧紧贴合在一起,那星海的气息就是从他们相连的地方汹涌地流淌着。起源于天脉中的星辰印记,随后裹挟着丝丝缕缕命运气息从唐墨影的额头冲出,最后如同百川汇海一样汇集到了申相武的体内。 而显然无法承受如此大量星力的申相武就如同一个星力源头般,疯狂地向外散出作为自己命运气息载体的纯粹星力。而这些星力正好就是申露禄存星,擎羊星和陀罗星她们三颗下落凡尘的星辰回复自身最好的助力。而就是这三颗星辰也无法一次性接受如此庞大的星力,逸散出去的丝丝气息,就如同黑夜中点点的星火般诱人。 山上世界中的人们一直都依靠山脉的馈赠而兴盛。从刚刚结束第一次统试的新人,到足可以组织学院顶尖力量探索未知处的长老,人人都在某种程度上窥探着山脉中诞生的一丝一毫的异动,并渴望从中获得那一份足以让自己满足的宝藏。这宝藏或许是一株药草,或许是一头有着珍贵价值的异兽,但无论如何这些珍贵的事物总是有着与其价值相符的危险性。而政府这些隐藏的危险性,就是现在修行者们不断提升自己的根本原因之一。 而此刻,一队全都是御灵境界的修行者已经快按奈不住自己的激动了。已经深入山脉近五天之久的几个人此刻如同看见了猎物的鬣狗一样慢慢朝着那在山林中闪烁着星光的地方靠近着。五天,听上去不是很多,但是在充满了变数和未知的山脉深处,五天就已经代表了五个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夜晚。就是在他们觉得自己不能在继续下去的时候,前方那一丝微弱的不同于灵力气息的让他们如同嗅到了鲜血的鲨鱼一样激动了起来。 早就已经参加过第二次统试,现在将要面临他们第三次统试的压力让他们迫切的需要寻找到能够提升自己的东西,亦或者是能够换赖同等价值的珍宝。这就让平日里相对安全的熟悉区域内的东西变得不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说虎子,你觉得这次咱们有多少把握?” “看着能量聚集的程度,有点危险啊。而且我们这一路过来看到了不少新的,人为的痕迹啊。我就怕——” 头前面两个人在小声地交流着,而身后面一个看上去好像总是在耸着肩膀的矮壮大个不屑地哼了一句:“哼,也不想想这些年你们都干了什么。也不成家,也不正经修炼了,这意识到要三十岁多了就赶忙为了自己的第三次统试抱佛脚,寄希望于这没谱的冒险,真是。” “哎!你这话说的,娶了个婆娘你就了不起啊!你那婆娘长得跟你这么有夫妻相,给我我还不要呢!” 前头那个被叫虎子的人一下子急了,回过头就跟这个矮壮大个瞪眼。那矮壮大个理都不理虎子,撇过头去看了看他身后那四个明显带着疲累的身影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了虎子旁边的那个人:“我说秦程啊,虎子刚才说的不无道理啊。我们一行走了五天已经精疲力竭了,而这附近明显有人生活的痕迹。哪怕他们的修为和我们一样,那我们现在的状态也要选择退避。更何况人家都能住在这种远离学院探索地图外的地方,我知道那是宝物,但我们也要有能力去消受啊。” 秦程回过头来撇了撇嘴,他那如同尖铲般的下巴来回翘着摆动了几下:“我说小老头,我看你是被你的老婆绊住了吧。咱们这次出来我爸可是专门照顾过,这次咱们一行全都是御灵境界中期往上,而且还有加上你两个参加过第三次统试的人。除非前面的是规则境界的人,否则我们根本不用怕他!” 被叫小老头的这个矮壮大个被气的直哼哼,但碍于秦程在学院中的地位,他也只能不说什么任由这位公子哥儿去闹了。但就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在嘴里叨叨:“我才不老呢,我才刚三十多不到四十,我就是显得老。这又不是我的错,我脸上的坑坑也不是疤痕,那是青春痘啊。谁没长过几个青春痘啊,我就多长了几个而已啊。我这体型也不是我的问题,我正修行到隆肌壮骨这个阶段,你看学院里哪个修行阴德的阴修没有过这个阶段?真的是,我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却始终还叫我小老头,这个真的——” “小老头又开始他那套了吗?” “估计是。” “我们怎么办?” “跟着呗?最厉害的小老头都拗不过秦程,我们哪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后面的四个人嘀嘀咕咕的,唉声叹气的往前走着。他们很清楚,哪怕已经看到了那个散发出那丝诱引他们到来的物体后,期间的距离也足够他们在这庞大而复杂的山脉中走上整整一天,而剩下的物资补给就已经只够最后三天不到了——别忘了,他们回去哪怕认识了路,也需要至少三天以上。而且不像是唐墨影有着申露的指导,没有经验的人在山脉轻易地吃食饮水,都可能直接导致比饥饿和干渴都要严重的后果。 本来他们也是为这个发现而兴奋的,但是都已经有了家室的他们更加的理智。能从山脉中蔓延出如此远的气息,再加上附近的痕迹,说不好就是一场杀身之祸的。有宝贝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得到的能力,那就将是天大的灾难。所以他们一路上都做好了记号,并将背负的包裹物品沉重而累赘的部分悄悄换了一个容易丢弃的位置,随时准备好了撤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慢慢地,他们一行人谨慎而又不安的靠近了那片仿若星海的空间。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当最后穿出树林,到了跟前的时候,他们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浓厚的天地力量以一种并非灵力的方式汹涌翻滚,哪怕仿佛受到了什么的镇压而如此的内敛,那也将整片夜空的景色都渲染得如同白昼。能量勃发出的底部浓厚的光芒已经完全遮蔽了视线,但是在光芒的顶部,三颗外表近似圆溜溜的球体正在慢慢旋转地将这些浓厚的能量吸起来并注入自身。而这三个球体表现出来的特征,让哪怕是后面这四个一心想撤退的人都升起了不可抑制的贪念。 星陨石! 甚至是有了一定灵性的星陨石! 星陨石一般不可能被普通修行者发现,因为灵力无法激发星陨石内涵的能量。但正因为此,星陨石能成为驾驭庞大灵力而不坏的最佳材料,并且其中那蕴含的力量能被灵力时而带出,从而让修行者凭空多了一份未知的助力,更重要的是——星陨石是任何上品仙器的必备基础。而一把上品仙器,意味着一个规则境界的长老能发挥出三个甚至更多个同境界长老的力量。而现在人们所知道存世的上品仙器,就只有三把。哪怕是中品仙器,也就一共不到一百之数。究其原因,就是现行世界的体制中已经遗失了中品仙器及上品仙器的冶炼方法。更根本一点的,哪怕是规则境界的非命运风水的修行者,都妄想能找到冶炼高等仙器的材料。而在命修和运修仿佛不存在的现在,仅有的几个风水修行者虽然因此大有地位,但其能找到的量实在是杯水车薪。可是他们的工作也因此更加的高贵起来。风水修行入门是相对极其依赖天赋的,而现在的世界中也不存在一个发觉这些有天赋的人的机制,所以修行风水的不但少,而且很难增加。 因此人们对每一个风水修行者都称为师——风水师。风水师可以选择不以统试为认可基准,而是以自己的成就或者师门学院的评价来估量。一个好的风水师足可以让一所学院振兴百年,即便一个一般的风水师也足可以学院整体的受益,所以风水师都一般是秘而不宣的资源被每一所学院藏起来。但这并不代表风水师的能力比一般的修行者差了,相反,根据其天赋,一个风水师在占据地利的情况下能以一当千,最不济也能在同等境界下面对任何一种修行者而不落下风。 但现在在这些人眼前的是一块自行显露身影的星陨石!这种已经有了灵性的的星陨石不要说这么一整块,就算是一点毛皮,都能让一个下品仙器跃升至中品!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那汹涌不明的力量绝对不是好相与的,这一点对现场的这些人不言自明。 “小老头,怎么办?” 秦程用颤抖的声音问向了身边同样颤抖的小老头。 “我,我,我觉得我应该不可以,但我可以。”小老头发现所有人都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赶紧补充说明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绝对没有可能进入这三块星陨石所处的地方的。但是看天理能量如此汹涌肯定不能持久,怕不是有什么天地异象勾起了这三块星陨石的显露。所以我们只要等着这异动过去,那这三块星陨石就是触手可得!” “可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够了啊。” “你肯走?!” 秦程发红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那个问出话来的人,那个人赶紧使劲摇头。笑话,到了这一步,谁肯后退? 当晚一行人就这么守在这里住了下来。但是晚上没有一个人能够静下心来躺着,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那宛如魔幻的能量光芒犹如雾气般腾挪婉转,就像拥有生命了一样被那三颗星陨石吸了进去。这炫彩的一幕他们没有看到,那天上仿佛像是要从天空中掉下来的满天星辰都朝这里散发出了格外明亮的光彩。 一天。 两天。 三天。 秦程一行人开始受不了了。已经耗光了携带的所有给养,他们已经不得不开始从山脉中自行寻找水源了。可是这在没有指导跟对此处了解的情况下实在是太难了,而眼前已经快看习惯了的这一团汹涌能量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我实在是不甘心!” 秦程终于耐不住性子发起了肝火,要是放平时那肯定其他会觉得这位公子哥儿太娇气了。可是此刻几乎所有跟他一起的人都忍不住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附和这种近乎于愤怒的心情。没有人能知道是不是一下秒就能拿到那三块星陨石?没有人知道他们回去以后还能否再找回来?找回来的时候这行运势还在不在?毕竟周围有着那么多的人为痕迹。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 秦程龇着牙疯了一样的看着身后的这些人,但每一个人在的目光中都在后退。笑话,试一试?在这么汹涌的未知能量前,最简单的试探都能引出狂暴的反噬,谁的命不值钱啊?秦程看了一圈,最后一双凶狠的眼睛盯上了离他最近的虎子。虎子被这么一瞪,整个人都软了。 “不,秦程,别叫我!” “快去!没有商量!” “我不敢——” “你知道你那些破事和开销都在我家的帐上——” 虎子浑身一震,面上有些强烈的害怕和不甘,但还是没有上前。 “快去!” “是!是!” 虎子别这么一呼喝整个人倒抽了一口气,不得已打醒了精神逾期了他那把有着煅烧后金属光晕的法宝钢剑,灵力一提,这把勉强能列入法宝一列的钢剑就凌空而起。在秦程的凌厉目光中,虎子心一横,手决一引,只见那把钢剑就朝着那外层能量的表皮碰了过去。 噗。 小小的一声,刚刚与表层接触的钢剑引发了好像捅破了一个薄膜一样的声音。随即剑身就开始了一种微妙的震动,不断地发出了低到几乎不可耳闻的嗡鸣。 没事? 和虎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看张大嘴巴仿佛傻子一样的小老头,秦程胆子也大了起来,示意虎子继续。 钢剑慢慢地没入了能量带起的光芒之中,但是没有引发任何的异动。虎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控制着钢剑慢慢开始往那三块星陨石移动了过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呼! 就在虎子的法宝钢剑刚要接触到中间块最大的星陨石时,两边的两颗就如同护卫一样迅速飞转了过来同时发力,直接将这件法宝如同飞灰一样剿灭了。 噗通! 虎子一跤摔倒在地,整个人被吓得都木了。 但他仿佛触动了什么东西的开关一样,猛然间,因为两边这两颗星陨石的转动而不平衡的汹涌能量忽然如同长鲸吸水一样灌入了中间那个最大的,发着玄黄色光芒的星陨石。紧接着这块星陨石就爆发出了异样的光泽,整个星辰本体就像是爆裂开一样从内部衍生出了道道如同裂纹的诡异亮光。 就在下一刻,那两颗小一点的星陨石飞速地贴上了中间的那块,两个星辰同时爆发出了强烈的吸力。瞬间就能看得出过量的能量被强行分流入了她们的体内,就在下一秒,剧烈的血煞气息就如同浪涛般散发了出来。 秦程为首的人瞬间就被这股血煞气息夺去了片刻的神志,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裤裆让他们感到了无比的贴身和温暖。但更加让他们恐惧的是他们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移动他们的身体哪怕一丝一毫! 小老头想要忍不住嘟囔几句,但那微微的颤抖让他连开合自己嘴巴的能力都失去了。 当他们终于从恐慌中缓过来,他们的裤裆都已经凉的跟一块石头一样了。可是他们没有理这个的时间,因为他们的眼前那股汹涌的能量竟然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颗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星陨石躺在地面上,而在星陨石的旁边,一对相互依偎在一起,额头紧紧相贴的男女也露出了身形。 慢慢的,属于灵长的气息回归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从弱到强,一步一步的。 秦程一群人感受着两个人的气息,很快的,所有人的注意就从申相武的身上移开了。那点灵力都到不了御灵境界,根本就不入这些人的眼。而那个小姑娘身上的气息则他们侧目不已,因为那渐渐提升起来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头猛兽睁开了眼睛。从这个貌似就只有十七八的少女身上从一点灵力不过片刻就到了御灵境界,紧接着这股灵力的气息就像被急速压缩了起来,变得厚实而且不减锋芒——这是达到御灵中期以后的气息表现! 而且这股气息居然还不曾停止,并且缓慢往上爬升着。 “都别动!” 秦程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让周围跟着小老头一起想要掉头逃跑的一行人僵在了原地,他们都一脸惊慌的表情看着他。秦程牙齿都真的咬出了一个豁口:“全都上!一起在她反应过来前杀了她!” 话音未落,他就亮出了自己的下品仙器戴在了手上。这是一对手爪式的仙器,配合上秦程的阴德修行本身就长于身体素质与近身,这是一副绝对适合阴德修行者简称阴修的仙器。双手手爪个长两寸,锋芒内勾,一条条细细密密的合金锁链让整副手套柔软易折,能完美的配合使用者的动作。 一见秦程竟然自己已经作势向前冲去,后面小虎和小老头以及那四个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过去。一时间,六件法宝在空中飞舞,一道乌黑的金属光泽在天空中六件法宝之后如同毒蛇一般向着地面上仍然没有睁开双眼的两人。 叮! 轰隆! 先是一声金铁相击的声音,随后是六件法宝与一件柔软事物相撞的声音。鹅黄色和淡蓝色的星力就如同两道绸带死死护住了下方的两人,但是其间的力量却明显因为这一次的出手有了一定的消耗。 被反震而出的一众人有惊又恐,但是此刻已经是不可能回头了。小老头果断地舍弃了面前这两个被神秘力量护住的人,直接向着地面上那三颗星陨石扑了过去—— 超乎所有人预料的,小老头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拿到了这三颗星陨石。随即这矮壮脖子都激动得通红的他一门心思地就往回跑。秦程和其他人看见小老头已经得手,也都像不要命了一样跟在他的后面就外跑。 “你们把她放下来。” 一个声音从后面淡淡的传了出来,其间蕴含的感情之强烈,让这帮宛如亡命之徒的人都忍不住站了下来。而就在他们站下来的瞬间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声音的一句话就停下来了?想要再跑但却提不起劲来,一咬牙这帮人呼啦啦的全部聚合在了一起,看到了原先他们忽略掉的那个男的正从地上爬起身来,朝着自己微笑。 “你干什么?!没有事情我们这里要回去了!” 小虎看着申相武的样子背后莫名的有些发寒,但感受到他不到御灵境界的灵力,就变得倨傲起来了,冲着申相武呼喝道。 “把她,哦不,她们放下来。” “它们?” 虎子这里打着马虎眼的同时,小老头已经偷偷把他眼里的三颗星陨石装进了袋子中藏好,抽出手来面对着申相武:“我说小子你现在还挺年轻这个灵力修为也不错了,我看你要是躲在那个女孩的旁边我还不能对你怎么样。而且你跟我素昧平生,也没有嫌我长得老,眼神也不错,所以劝你一句,就算你那个可能是什么异兽或者是灵物成精的小姑娘醒过来,我们照样不畏惧你们两个。或许你们来头很大,可是我们这来头也不小。我不想杀人灭口,至少我还没把握杀了那个小姑娘,所以你还有可能乖乖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我就能放你一马,让你还能——” “小老头够了!快给我动手!这个小子给我的感觉十分奇怪,就好像他不放弃,我就不敢转身离开一样!”秦程粗暴地打断了小老头的絮叨,“解决他!” “嗯”申相武头有点迷糊,毕竟刚刚回到这具身体里面,一切都还在那股新鲜感里面。可是他的思维却清晰得可怕,甚至睁着眼睛都能看清楚面前七个人每个人头顶的天脉细节:“呃,看来如果墨影醒了这事情就解决了啊。” 申相武这么默默地叨叨了一句,看着眼前马上就要动手的七个人心里竟然也没有之前在统试擂台上那种激动和不安。有的只有一种莫名温和的心情:“墨影她最近有点累,需要多休息一会。” “你说什么?” 秦程有些不安的冲着对自己这边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话的申相武,但手上却丝毫不犹豫的让小老头动手。 “我说,停下!” 嗡! 一言出口,小老头挥出的棍状法宝竟然就这么停在了申相武面前。此刻的申相武浑身上下紫气翻滚,一身犹如帝王般的气场让盘绕的紫气隐隐约约化为了帝座龙椅。没有丝毫的星力外露,没有格挡,只是简简单单借用了紫微星的星象便只用了一句喝止——经历过三次统试,御灵境界接近后期的小老头竟就这么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退下!” 咣当! 小老头手中的棍子就这么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筛糠一般地抖动着倒退了一步直接坐倒在了地面上,脸色发黄。 申相武身上的紫气一收,浑身都笼罩这一层淡淡的白光。看都不看坐倒在地的小老头,慢慢越过了秦程,站到了背着申露和擎羊陀罗这三颗星辰真身的那个人面前:“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给我呢?” 那个人呆了呆,赶紧看了一眼秦程。只见秦程眼中的凶光已经原形毕露,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貌似无害的申相武,几乎就在下一刻那御灵境界的灵力就提了起来。法宝从他怀中飞出,几乎像是近距离的暗器一般直接刺向了申相武的胸膛。 砰咚! 申相武被这一击直接击飞到了空中,整个人还没熟悉好的身体传来了一些精神上不是很受用的信息,这让申相武觉得有些不舒服。 扑通! 咳,呕! 重重摔到地面上的申相武刚刚干呕了一声,就觉得一股阴狠的力量直接逼近了自己的后脑。赶忙催动自己的身体移动起来,完全就是在毫厘之间,申相武一个打滚跟扑杀而来的秦程交错而过,那锋利的内勾闪烁的光芒就在申相武的眼前掠过,带起的风吹得他眼睛生疼,几乎就想要流泪。 “我,呕,呸呸!”申相武弯着腰揉了揉眼睛,心中却还是完全没有一点慌张的意思,就连他自己都挺纳闷这份从容是从何而来。感受着慢慢因为这两下危险而加速适应了的身体,申相武终于又找到了那种感受到自己身体被风吹拂,精神跟身体契合以后所带来的那种,活着的感觉。 天府星,这是申相武现在所借用的星辰力量。可是就是同样的一幕却在统试擂台后又发生在了现在。问题出在了哪里?天府是包含了一切的总合,总合?所有都有,还是仅仅是自己所拥有的?申相武瞬间睁开了眼睛,原来是这样! 怀中那跟有着赤红色纹路的淡青短棍终于再度御使在了申相武的身前,这根从天劫中由他的古琴为基底,用下品仙剑为引所创造的灵器终于在统试失利后第一次放出了光彩。这一次的光彩跟统试的时候有了不小的区别,少了能够耀武扬威的气势,多了内敛跟隐隐约约的能量潮涌。 天府星是自身所拥有一切的存局之处,而申相武并没有按照申露要求的那样学习各种修行者不同的功法,自己同时也缺少良好的修行者基础,所以天府星无物可守,有等同于无。那既然自身没有什么,可是这灵器却是实打实引发了天劫的事物啊! 浑身天府星的纯白色星力加持中,仅仅是用了一点点从唐墨影那里得来的虚灵体特质而带来的灵力,申相武就看到了那根短棍散发出了连自己都感到了忌惮的气场。不容得申相武再多想,背后危险的气息让他直接从地上打了几个滚。 刷刷刷! 就在申相武原来在的地方,几个法宝击起的尘埃如同爆炸一般飞扬了起来。在飞扬的尘土中一道发暗的金属光泽直逼申相武的咽喉而来—— “什么?!” 呼吸之间,从尘埃中冲出的秦程如同傻了一样呆在了原地,因为的他的目标已经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了。秦程就这么傻傻地呆在了原地,锋锐的手爪来回划动着就像是要把空气中隐藏的申相武抓出来一样。可是无论他怎么动,都丝毫没有了申相武的影子。 “秦程!你没事吧!” 一众人赶快围了上来,一行七个人惶惶地围在了一起。每个人心头都生出了极其不好的感觉,这种不好的感觉又明确的认知到不是什么实质的危险,可是这种不好的感觉却根本挥之不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他在哪!?” 秦程问了一遍,但是周围包括小老头都是紧张的到处张望着,没有人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就如同坠入迷雾之中,可是他们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明确,每一棵树木上的纹理都看得见,可是申相武那么大的一个人却在他们眼前消失了踪影。 而申相武这边则是一种怀念和深深地震惊。在刚才的一瞬间天府星的加持落到了自己的灵器短棍上,短棍就仿佛活了一样猛然将他拉到了一边闪过了秦程的一击。还没等申相武反应过来,这跟短棍竟然就直接与申相武的天脉产生了共鸣,并且将天脉的存在从天道下微微移了出去。申相武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时第一次天劫之中苦苦挣扎的那个时刻,但那是不一样的是除了同样感受到了自己失去了天道庇护后天地排斥力外,他本人现在是游刃有余的状态。 看不到,听不到,但是申相武仍旧是知道自己面前正站着正惊慌聚集在一起的七个人。申相武试探性的想要往前走动,可是就当他稍微移动身体的瞬间一股要被撕裂的强烈痛感就从他移动的肢体上传了出来。 死死咬着牙没有出声,申相武很快明白了这是因为什么。在失去了天道保护后暴露在天地排斥力中的他一旦行动,就要自行承担原本天道为自己所承担的一切排斥力,而对于现在的他,这是不可承受的。 那怎么办? 申相武正在想着,就看见自己的灵器缓缓飞到了自己面前平着悬浮着。没等申相武来得及疑惑,就看见这跟短棍猛然绽放出了一圈就是实质的光芒,这光芒就是命修力量的光芒,是有实体的光的粒子过度聚合后偶尔逸散才能产生的光芒。这光芒耀眼而不刺眼,亮而不明,霸气而包容,光看着就能感受到这光芒平静的外层下正爆发着多么可怕的能量。 幽蓝色的光芒将短棍拓展成了一块长方形木板的大小,而上面流淌着的密集密集赤红色光泽将颜色辉映成了棕色。天府星的纯白色星力加持下,七对有着小小凹槽的物体出现在了这团光芒的两侧——这是! 申相武瞪大了眼睛,此刻浮在他眼前的正是他作为自己灵器基底的古琴模样!那幽蓝色有着当时唐墨影的中品仙器冰凌的影子,流淌在其中的赤红色的纹路就是自己下品仙器中的火山岩!这是,这到底是什么,是怎么回事? 痴迷一样的看着眼前已经变得陌生,但又那么熟悉,在自己闭上眼睛的岁月中无数次抚摸过的事物——申相武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点明悟好像一滴水终于从光滑的表面落下,摔碎在了下方等待已久的旱土上。 但这份明悟却有些陌生,完全不一样的,不属于申相武的记忆从他的脑海中炸开: 在仿佛那里和现在不一样,但却没有区别的天空中,一个男子的身影在风中一动不动的悬浮在那里。而他的对面几十道灵力的光芒就如同瞬移一样在空间中上下飞舞,其中的最强大的灵力光芒甚至都不输于命修的能量光芒。巨大的力量光是余波就震散了天空中的云朵,撞击间产生的热浪让这记忆中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 隐隐约约的,申相武能看到那个男子终于伸出了手臂,凌空一抓,这天地就好像为之改变了一样。但这只是一个恍惚,在下一瞬间男子手中就已经抓住了什么东西,只见另一只手掌轻轻拨了过去—— 无声无息的,对面那攻向这边的人群中的数个人就这么猛然失去了周身的灵力。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失去灵力的瞬间他们就被周围余波跟热浪所吞没,那绽开的血液甚至都没能散开成一朵凄美的花朵就凭空蒸发而去。而尚能留下的些许骸骨就这么像是一捧黄土从空中洒落。 申相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一幕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可是就在这一刻,那男子手中所抓住的东西好像凭空消失了。而这男子也突然有些摇晃,面对对面灵力的突击稍稍后退了几步。随即,一直保护着男子的能量溃散下来,紧接着这段记忆的主人就随着一帮申相武感觉气息上十分熟悉的人一齐冲了上去。 记忆到此结束,而申相武的眼睛却仿佛冒出了精光。心下感觉有些许的不妥,但是他仍然明白了:那个男子竟然直接能够抓住多个敌人的天脉,而且通过干预直接将这些人的命运就此结束!这简直仿佛是索命的阎王!这并不是男子杀了那几个修行者,而是那几个修行者因为男子的原因命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他们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失误后殒命! 这段记忆,是申露给我的! 申相武微微苦笑了一下,没想到申露竟然能将一段记忆封存在自己的存在中,并且只会在觉醒的场合才会流出。这是什么法术?自己学习的命修功法中根本没有这个种高深的运用技巧,有的只有修炼而最单纯的直接干预! 不论申露这记忆封存,就是记忆中那凌空抓取天脉的那一抓身为命修的申相武都能明白那是一种法诀,而不是简简单单的那么一抓。难道现在各学院以为还保存完好的命修和运修的功法,其实根本就只是遗留下来的一点基础的皮毛而已? 但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申相武已经感觉到对面几个人已经开始胡乱的向着虚空中攻击了,解决他们的问题把三颗星辰夺回来才是主要的。看着眼前的灵器展开的古琴,申相武尝试性的感应了一下对面这群人的天脉。 嗯,肯定不行啊。 对自己抱有强大的敌意和警惕心的人,他的天脉现在的申相武只能勉勉强强的感受到。尤其现在申相武一点都不敢动,连那个记忆中的法诀也没法施展,想要抓住任何一个对面人的天脉都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一起抓住了。 那怎么办? 申相武有些慌了,因为此时自己已经感受到了天道在以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申相武回到天道之中,而一旦申相武回到天道中,那他将再度存在于这七个人的面前。如果他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那无疑将是统试擂台那一幕的再现,而且是更糟糕的再现。 再度接引紫微星也不成为一个选择,那虽然能够一时镇住对方,可是申相武自己知道,这种来自帝王星的威慑力现在由他发挥出来只能一再的拖延时间。而借用紫微星的星力来进行这种威慑对于申相武来说十分的耗神,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可行方法。 怎么办?我根本没有办法掌控他人的天脉啊! 申相武开始慌了,看着眼前那由天府星加持的华丽古琴,他已经有些哭笑不得了。明明自己还没有改变别人的力量,却给了我改变别人的技巧,还有貌似绝对强力的辅助器物,可这一切都不能改变自己现在面对的一切啊。唐墨影现在正因为剥离出自己命运记忆所形成的灵智而昏迷,申露和擎羊陀罗三人都在星辰状态中因为过度的能量注入而动弹不得。 没人帮自己啊。 申相武这么想的瞬间自己都笑了,因为这一路自己走过来,又有谁真的在命修这一路上帮过自己呢?就是院长帮自己抵挡了天劫,但那天劫本身或许就是院长的设计,谈不上帮忙。自助者天助,可是天道下人人都得天助,那有助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等等,自己? 一个让申相武腹部有些不舒服的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这个念头所含的意义让哪怕投机取巧进行了弃圣绝智的申相武都有些接受不了,可是冥冥中他就是知道这一定是正确的答案了。 蓦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天地间。他的出现让已经逼近疯狂的七个人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即不要命一样的的攻击就如同暴雨般向着申相武而来。御灵境界的灵力全力催动着身体和法宝,一时间灵力的光芒跟人影的错动让这片空间都仿佛拥挤了起来。 轰隆! 林间地面的土石上在巨响后多了几道深深的印痕,混乱交错的灵力余波将整个未开垦的地面翻了一个底朝天。下层新鲜的腐土带着点点的根茎菌丝在空中轻轻地颤动着,配合上杂乱的粗重呼吸声,气氛虽然不安静,可是每个人清醒的人心中都是安静得发毛。 “小老头,他死了吗?” 虎子的声音没有什么底气,但却低得很,让人听了心头想要发颤。 “不知道。”小老头说完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再能说出来。 “唉。” 这一声叹息,让这七个人后脊梁都窜上了一阵凉风。 申相武双手按在身前的古琴之上,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那被轰击得底朝天的地面旁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呆滞的让那七个人更加的恐惧起来:“何必生死?相逢便是有缘,更是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我也因此得益——但你们拿走的一定要还给我,因为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如何不能让步的。” “就凭你这个御灵境界都没到的小屁孩,放什么大话!” 秦程刚说完话就被申相武转过来的眼睛吓得一个哆嗦,因为那双眼睛像是看向了他,可是其中却根本没有任何事物的影子。 “你在害怕。”申相武压了压心头微微的不爽,反复告诫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一定要平静——因为一旦自己的方寸失守,接引星力就必然受到影响,“我能理解这东西是多么值得你们去拼命,可是我依旧是我,我依旧不愿因为我而让你们算是无辜的人受到太多的影响。” 还正说着,申相武的左手一按,右手在古琴那貌似空无一物的琴身上拂过。 秦程一行人紧张地看着申相武,可是过了好一会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有些讶异地看向了那让他们不由自主感到危险的强大古琴,并不敢相信什么都没有发生。 申相武笑了,伸指一弹,一拨,一股纯白色的星力慢慢将他笼罩了起来。秦程等人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妙,不过他们却怎么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变得不妙了。但是直觉让他们没有做什么动作,没有什么原因,他们就是感觉如果他们贸然一动绝对会引来某些极其糟糕的东西。渐渐的,他们已经看不到申相武的影子了,但那团巨大的白色光团就在他们面前,如此的绚丽夺目,而其中隐隐透出的气息更是让他们感到颤栗。 过了好一会,他们中间修为最高的小老头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看了看周围如临大敌的队友们,自己猛地一拍脑袋就向那团白光中猛地挥出了一击——凶猛的灵力势如破竹般的将那团看似强大的白光拦腰斩开,露出了其中空空如也的事实。 “怎么回事?!” 秦程惊怒出声,匆忙间想要寻找不见的申相武。而他周围的人也瞬间乱哄哄地围在了一起四处打量着,因为有了之前申相武凭空消失的经验,他们这次也不随便攻击,就这么围成一个圆各自捏好了法诀对外警惕着。 “看到他了吗?” “没有!” “虎子?” “我也没有?秦程你呢?” “废话么!专心点,别老动来动去的!” “什么动来动来的?不是现在这个时候都得活动着点!机灵着点!但机灵着点也不是让你们从背后蹭来蹭去!眼睛向外!我们又不是在转圈,站定了不要动,要耐心,那个小子可能有什么障眼法之类的法术。我们一定不能和之前那样乱消耗体力了,我们的事物喝水都不多了,我们应该——” “““小老头闭嘴!””” “是,我闭嘴,我闭嘴但是我说得对,我们站定了不要动,别跟站不住一样在中间来回动——” “““闭嘴!””” 大伙一起向小老头发出了由衷的怒吼,吓得小老头赶紧闭上了嘴巴。但是秦程吼完小老头以后突然愣了,猛地一个回头吓得周围人赶快替补上了他的位置。 “小老头,你刚说什么?” “我说得对?” “对个屁!其他的!” “我们站定了?” “我说秦公子,你干嘛还招惹小老头说话——” “你闭嘴!” 秦程冲那个像他建议式的抱怨了一句的人吼了一声,接着对小老头问道:“还有什么?” 小老头偷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秦程的表情才壮起胆子来继续说了:“在中间来回动?” 申相武心下有些可惜,但此刻他的存在已经渐渐开始突兀,最好的选择就是趁他们还没有发现的这一个瞬间做出了结! “就是这个!他就在我们中间!” 秦程这句话刚刚喊出口,他那张尖脸上的青筋还都在因为这句话而颤抖的时候,一记最为朴实无华的膝撞就无声地贴上了他的尾椎—— “啊——!!!” 一声带起了弧线多普勒效应的惨叫声划过了天空,越过了他们人围成的圈子五体投地的直接扑进了地面上的薄土中。其实要说申相武这全力偷袭的这一下子有多重倒也没有多重,毕竟他的身体强度根本不及御灵境界的阴修,所以人体自主的应激卸力才是秦程能飞出去的主要原因。某种意义上,是秦程自己一机灵把自己身体摔飞出去的也不为过。 但这极具震慑力的效果却让小老头他们呆了这么一秒,而就在瞬息之间,申相武手持短棍早已蓄力,在他面前的六个屁股上一人给了一记死命的前冲!只听得衣服破裂的的声音就如同小鞭炮般嘭!嘭!嘭!嘭!嘭!嘭!六个声音几乎瞬间炸响,随即六声仿佛从胃里发出的沉闷而又撕心裂肺的哀嚎就像一股充满了忧伤气息的乐曲般奏响在林间,让林间的树木都仿佛不自主的往中间拢了拢自己的枝叶。 “没办法,我修为太低必须打要害才有制服他们的可能啊。”申相武一脸颇为抱歉的眼神看着六条大汉都撅着个屁股拿手捂着腚从自己身边的地面上哀叫,手上用自身虚灵体带来的灵力清洗着有些脏了的短棍,“我这至少是往上捅,要是进去后真的笔直往前那才缺了大德。” 不同于赏给秦程的那下膝撞是用自身灵力催动的,本以为没人发现所以申相武就把星力集中在了从古琴变化回来的短棍上。所以这六个人当场被蓄谋已久的星力直冲肺腑,浑身经脉现在被直接攻入体内的星力冲击得麻木不灵,在地上翻滚的力量都没有,就只能撅着屁股叫两声。但秦程却是不一样的。 申相武刚刚放倒了这六个人,身影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停留,一个转身正好就跟狼狈爬起来的秦程面对面的站着。此刻的秦程弯着腰咬着牙,眼神中有些许的惊惧,但更多的则是浓浓的愤怒。那从愤怒中露出来的杀意让申相武不禁动摇了那么一下,那种感情上的直接冲击让他感觉到有些压压抑和不愉快。 保险起见的申相武慢慢地从那群睁眼看天的人旁边挪开了身体,但这片刻功夫也让肉体久经锻炼阴修秦程缓了过来。毕竟只是申相武虚灵体那点灵力的集合,虽然秦程毫无防备,但也只能让他行动上有些许疼痛的牵制,而不能彻底击溃他。 但此刻申相武身上所有的天府星星力已经全部用完,灵器因为刚刚沾染了污秽而一时不能再用。就连身体中的灵力都已经刚才那临时决定的一脚中用光了,此刻的申相武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站在秦程这样一个具有御灵境界的阴修面前。 “你!” “我怎么了?” 申相武一边回声应了秦程那充满了恶意的一声呼唤,一边慢慢后退着,猛然脑中一阵眩晕般的疼痛。下一刻申相武才感受到了自己额头已经隐隐发烫,自己脑中过量的编排算计跟身体控制与星力引导和应用已经让身体不能承受了。每进行一次星力的应用都要先从脑中成像,成星辰之像后在将其活化,引导出对苍穹中星辰的感应后得到星力。然后根据自己需要来运用这股力量,而运用这股力量,也是需要自己进行思考,还有临场的现状把握作为变量作为最终结果的参考。而此刻申相武刚刚经历完取巧般弃圣绝智后的神魂提升,但是他的肉体却还是那个基础修行者的底子。就像地不载天,哪怕风光再好,无处立足则为险境。 秦程那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申相武的身上,申相武这么明显的一次身体异常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仙品的手爪就如同光下的阴影一般摇曳着,灵力凝而不泄,随着秦程那圆睁的双目一同扎向了申相武的身体—— 噗! 不详的声音从申相武的身体上传了出来,他低下头看了看,有些诧异的一瞬间头脑中过度用神的消耗瞬间又让他的神志失守。可是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竟然就被眼前的人用一只手抓在肚子上拎了起来,那被拉扯的部位浓滑而温暖的东西在不断的往外渗透着。 怎么了? 申相武拼命地想让自己明白现在的状况,可是他糟糕的身体却如同坏掉了的玩偶一样再也不受它的主人一点的控制。 虽然如此,可是想想申相武这依靠完全命修的能力可是直接将六名御灵境界的修行者干翻在地。此刻虽然生命落在了对方的手中,可是申相武也没有丝毫自己输了的感觉。感受着头中那种被强行风干后敲碎的昏昏疼感,申相武虽然知道自己此刻绝对的不妙,但是他不慌,也不沮丧,甚至都不害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秦程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御灵境界的实力。之前自己手里死死抓住的这个小子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出现又消失,而且不知道他使了一个什么样的法门竟然混进了自己这帮人里面,而且一举直接瘫痪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六个人。要不是听了小老头嘟囔反应过来,就连他自己恐怕此刻也要张眼看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迟则生变,谁知道这小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迷惑自己! 秦程想到这丝毫没有迟疑的将大量的灵力灌入了自己抓住申相武的手中,法宝催动中金属色的荧光就像是吹气球一样申相武的身体中绽放了出来,那本来慢慢往外渗出的鲜血此刻就像是被压迫了一样往外流出,而那被抓穿的五个洞则开始了恐怖的撕裂。 “死!” 秦程一声大吼,几乎就在同时一具身体就像是被人从中分成两截后碾碎爆开一样绚丽的消失在了天地间。随后那漫天爆开的血浆化成了一阵令人不适的雾霭许久才降落在了地面上。 啪嗒! 一个身体就这么像是脱力了一样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浓厚的灵力从他的体表游走了一圈,让他身体上因为疼痛而无意识的抽动停止了下来,整个人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 刷刷刷! 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过,整个天地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血煞的气息弥漫着,配合着一地的血污和尸首,两个俊俏的身影就这么站在了山林间拱卫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影,和一个不断闪着不稳定光芒的星辰。 “申露!” 学院中副院长如同见了救星一样从房间中飞奔了出来。刚才在屋里感受到了命修特有的能量波动后赶忙出来查看的他此刻心情不知道有多么急切,但还没等他来得及问,他便瞪圆了自己的眼睛。 申露身后就好像是慢慢浮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一行人就这么凭空出现,自己的孙女正扶着有些脸色相当苍白的申相武,在他们的身后两个自己从未见过,但是气息仿佛从哪里接触过的女子站在那里。她们令副院长侧目的是她们身上那种血煞的气息中竟然有着新鲜的血液气味,这种气味出现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不由得让人有了一些不祥的感觉。但是副院长此时决定还是优先自己眼下最急迫的问题:“你们这是怎么了?他们的第二次统试不到三天就开始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爷爷,先不说这个,咱们学院的大夫呢?还有我们的父母呢?” “他们跟着队伍都去统试场地了,我告诉他们你们肯定会去的,就让他们先去那里等了。” 副院长的目光有点躲闪,因为实际上当申相武的父亲也会到学院以后,这个局面他就根本控制不住了。疲于应付的他就这么直接编了个话打发这帮人走了,能过一时是一时了。可是现在申相武貌似受了不轻的伤,而且一行人从学院到统试的地方至少要十天的路程,现在看来无论如何这件事是需要放弃了。 “叫武长老来!” 副院长一声传唤下去,不一会一个圆头圆脑的中年人就赶了过来。这个时候申相武已经被唐墨影扶着坐到了椅子上,那脸上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每一下呼吸的幅度都很微弱,整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层淡淡的灵力光芒。 “这是?” “老武你给看看,他在胸腹处受了重伤。” 武长老赶忙上前轻轻用手揭开了申相武胸前衣服,瞬间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东西伤的他,手段可是狠辣!” “这个东西。” 擎羊星甩动着她的马尾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副精美的手爪。这副手爪上的气息有着几分主动呼应灵力的感觉,表明了它下品仙器的等级。 “你们?!副院长,这可能出了大事了!这不是密府学院的那副仙器名叫暗勾吗!” 武长老惊呼出声,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副他曾经在统试中见过的这件仙器,因为这副锁链为体,爪尖向内弯曲开刃的特点实在是在仙器中太为罕见了。 “武长老,您先看看相武的伤行吗!” 唐墨影焦急的打断了她爷爷一脸我也不知道得表情看过来的询问,赶紧想把注意力转回来到申相武的伤上。 “哦,好。咦,这一手灵力用的水平很高啊,竟然让这么大的伤口没有继续往外渗血——等等,这是谁做到的?”武长老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扫了过了等待他说话的众人。 “是我。”一直都在最后面静静呆着的陀罗星说话了,一头长发微微摇摆了一下,“不过借用了墨影的灵力。要用了我本身的力量恐怕他就已经不在了。” “你,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年龄?”武长老声音有些不受控的颤抖,这让副院长有点挂不住脸面了。见你过来看个病,怎么过了半天打听起人家小姑娘的年纪了?虽然这个小姑娘看着身上血煞气息极其浓郁自己也很好奇,但不是时候啊! “不知道。” 陀罗星微微笑了笑,年龄?她对这个词汇真的没有什么概念。 “老武?” 副院长不满地叫了一声武长老,但却看见武长老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看向了自己。有点不高兴了的副院长刚想开口,就听见武长老的声音发着颤地说:“这个小姑娘有规则境界的修为,而且这规则之纯熟甚至都可能逼近那下一个境界了!” “什么?!” 副院长差点跳了起来,一双眼死死看着此刻一脸温和的陀罗星,随即看了一眼申露:“她和你是一样的?” “按你们粗略的认知来看,是的。”申露说完看向了武长老:“问题都问完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做些什么加快的他的愈合吗?我倒是知道几种方法但是你既然在这个学院里,你知道学院中都有什么药材,所以你能说说你的看法了吗?” 武长老有些不满申露那有些命令式的口气,但的确是自己有些不对,所以也就不跟他眼中这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毕竟长得这么好的女孩傲气点也正常,谁知道她是谁家培养出的千金呢:“依我看有着这层灵保护他看伤口的愈合,我们倒是可以用生肌散来试一试。平时如果贸然这么做绝对会形成肉瘤,但现在这伤口都被保护固定的如此完好,我觉得只要加快身体生代谢就能让伤口在不到一个时辰里愈合。就是这个失血造成的体衰怎么会这么严重,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把身体中的养分一次性榨干——呃,哦,年轻人嘛。” 申露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而申相武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但是唐墨影还是一副焦急的样子看着武长老支支吾吾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却发现自己的爷爷已经把脸扭到了一边。 “什么意思?相武因为什么这个样子了?能治好吗?” “唐墨影啊,我也是你长辈,我这说一句你可别不愿听啊。”武长老语重心长的对探出身子来询问唐墨影说道,“这个你跟那几个姑娘平时跟申相武那小子关系都怎么样?” “挺好的啊?禄姐姐跟刚认识的这两位对相武都很好,而且她们对我和相武的帮助都很大。” “这个?”武长老有点找不到词,但还是得说要说的话,“你得让申相武控制下他的行为,今后要注意修养,尤其是这么重的伤竟然还,真是不要命了!” “我说武长老。”申相武皮笑肉不笑的冲着武长老,声音还是明显的中气不足,可是其中的意味却丝毫不差,“我还是童子身。” “你确定?” 申露在旁边冷不丁的一个打岔,差点没把申相武给噎死。抬头看了眼莫名有些得意表情的申露,申相武感觉自己傍边传来了一种让他有些久违的危机感,于是慌不迭的赶快打断:“总之我这是用神过度导致的肾精空耗,不是那个导致的!” 唐墨影眉毛挑了挑,小脸不可抑制的慢慢红了起来,而且整个人突然就变得唯唯诺诺的起来。申相武哪里不知道她干什么:“墨影别看那段记忆!”但已经晚了,唐墨影一张小脸红通通的抬起来看着脸色依旧不好,但此刻表情更加纠结申相武,小嘴撇着低低地说:“哼,说的受害一样,有那么舒服么?” 完了。 申相武眼角已经看到了副院长那不善的眼神了,他现在可真是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不就是因为体虚而不愿多说话而沉默了一会,这怎么就导致自己成了这么一个形象了?申相武念头一动脑子就开始疼痛,赶紧放空自己,顺着刚才被申露岔开的话题说了下去:“那个请问我这里怎么才能恢复过来呢?越快越好。” 武长老也感觉到副院长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也跟进接着话头往下说了:“这个一般的补药吃点就行,毕竟年轻。正好学院里鹿茸虎骨那啥之类泡的各种药酒也不少,用来煮点补血的胶c枣c花啥的,你这个岁数即便虚成这个样,喝上几两保证至少一天里跟好人一样。” “不行!相武怎么能喝那种东西呢!” 唐墨影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脸蛋通红的驳斥这一个想法。 “墨影妹妹,这种东西是治病的药,不是专门增强你想的那种功能的,它本身的作用是治病,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情助兴的。” 申露的话直接将唐墨影刚刚挺出来的小身子说得缩回了椅子里,但是那张红红小脸还是气鼓鼓的不服,低着头坐在那里,有意无意地踢了申相武一脚。 “那就麻烦武长老给我处理一下,然后拿上那些药,我们今天就要出发去统试了。”申相武无视了唐墨影撒娇般的小情绪,将正事再度提了出来。 “今天出发?你根本不可能赶得到,更不用说你的伤?”副院长猛地转过头来看向申相武,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开玩笑。申相武没有畏缩地看了回去,旁边申露插了话:“这样,武长老你先去治疗相武的外伤,那好药。我这边有方法赶得上,但是只要副院长知道就好了。” 武长老那里听不出里面让自己回避的意思,但是一个小姑娘对自己下逐客令可真的是让他接受不了。但是在副院长的眼神看了过来以后,武长老愣了一下后还是带着申相武出去了。随后副院长看向了申露:“可以说了吗?” “其实也不想告诉你的,但估计你孙女不同意。”申露瞥了一眼唐墨影,看到唐墨影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后才满意地笑着继续说道:“告诉我们具体的方位,我们有能力直线过去——懂了吗?” “规则境界!你和那两个血煞气息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实力?” 看着副院长又是期待又是矛盾的样子,申露轻轻地笑了出来:“托相武的福,我现在大概也就是你们规则境界标准的实力吧?但具体不一样,我不是你们修行者。至于她们两个,我感觉跟我一样吧,但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副院长跟着话头问道,但却看到申露轻轻摇了摇头。 “爷爷你别问了,有些东西我这说了你也不信的。到时候你看到就明白了。”唐墨影出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解开了有点尴尬的局面。 “那到底你们发生什么?那小子怎么受的伤总应该告诉我吧?” 唐墨影和申露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申露便开口了:“我们在修炼的时候遇到了一队人我跟她们两个——”说着指了指擎羊星和陀罗星,眨了眨眼感觉之后的话有点歧义,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然后遇到了一队七个人看到我们原始的样子,然后心生贪念就破坏了当时我们最后的修行阶段,把当时动弹不得的我们三个抢走了。他们的实力都是御灵境界,有两个是中期。” 副院长打量了一下申露和擎羊星陀罗星,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然后呢?” “爷爷你大概是想歪了。”唐墨影有点不高兴地嘟了嘟嘴,但还是接着申露的话往下说了:“当时我还没有醒过来,相武是自己面对这七个人的。但相武已经让我们自己看了当时的场景的记忆,相武自己真的一个人击溃了这一整个小队,而且直接将其中的六个人,嗯,瘫痪在地,嗯。但是有一个领头的,就是有这件仙器的人没有被打倒,反应过来以后相武已经经历空耗过度,被他重伤差点杀死。” “之后是她们两个紧急中断了对能量的疏导,因为我当时是主要的集中对象,而她们只是为我分担了一些,所以她们能拼着修为受损而提前行动。随即她们两个就把这七个人——都杀了。” “都杀了?!” 副院长惊叫出声,手心一抓地面上的砖头都应声碎出了一个小坑。随后他整个人有些恍惚地退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用手扶住了额头。 刚刚说完这些话的申露刚把视线从擎羊星和陀罗星上转过来,有些歉意的解释道:“我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有多严重,但是我可以肯定即便嘱咐过她们,在当时相武命悬一线的时刻强行损失修为进行行动的她们依然会把所有的危险全部清除的。”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副院长猛地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即愣在了那里。等了一会,在申露和唐墨影都在安静等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来问道:“你们是不是还说了,申相武一个人把六个御灵境界的人在被围攻的情况下击倒了?” 唐墨影使劲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申露则有点不屑,但又有点接受不了的摆了摆手表示是的。 副院长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后长出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你们留下什么痕迹了没有?” “我说副院长你不用担心了,那里的现场远在你给我山脉的地图之外,而且如此多的血腥气息和修行者灵气从尸体中逸散。还有我特意清理了下痕迹,这是绝对的秘密。只是可惜了这副的仙器手爪怕是不能见天日了。”申露看了眼貌似很喜欢这件仙器的擎羊星,眼神警告了一下想把它套在手上的她。 “那就好,那就好。话说影儿,你的修为呢?这一趟出去你的修为如何了?”副院长转了半天终于又坐了下去,沉了沉,问了一个他刚才就想问的问题。 “我现在应该是到了御灵中期,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唐墨影在她爷爷嗖一下站起来的时候赶紧提高音调往下说,“我现在感觉我能跟规则境界的人相较量了,因为我命运的修行入门了。禄姐姐交了我一些应用的法门,但是因为我这入门有些取巧不够扎实,所以并不跟相武一样命运兼修主攻命理,而是单单用技巧改变一时的气运,算是运修。”说完了唐墨影眼睛发亮地看着爷爷,想看看爷爷的表情。但是副院长这是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孙女可是说出来的感觉是她才成为运修不久,可是一个多月前就发来的邀请中唐墨影的名字后可是就带上了运修的字样啊。 后背发凉,这是副院长此刻最真切的感受。这帮搞命运的人简直太可怕了,不可力敌以致不可为敌啊! 又交谈了一些相互的信息后,申相武脸色还是发白,但精神却不错的回来了。一进门整个人有些晃悠,但随即又稳住了脚。一张嘴,一股浓郁的药香伴着些许的苦涩藏在酒气里就吐了出来:“我回来了,我们走吧?” “相武?” “相武?” 申露这一声是有些好笑的意外,而唐墨影则是有些着急的责怪。这两个人一下子就从气氛上起了冲突,相互看了一眼,反倒把引起这个分歧的申相武忘了。 但申相武可不会乖乖被人遗忘,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勇气直接闯进了两女交锋的中间:“别吵了行吧,申露你别以欺负人家为乐。墨影你也别老跟她杠上,你也知道你老输,干嘛老干赢不了的事情啊?” “你闭嘴!”唐墨影立时不高兴了,头发来回晃着像是扇扇子一样惹得申相武不由得后退了一点,“嘴巴一股子酒味!” “你嫌弃我?不会吧。” 申露此刻悄悄离开了交锋的现成,站到了副院长的旁边一把抓住了想要上前调解的副院长,星力微微使出就把副院长按在了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墨影被申相武气得一下往前,被一股酒气糊的满脑子发涨,开口就说:“我,我嫌弃你?你!我喜欢你还不够明显吗!咳咳!”结果被酒气呛了一口,咳嗦了起来。 “你喜欢我。” “啊?” 唐墨影因为咳嗦而带了泪花的眼睛眨了眨,睫毛有些湿润的她感觉眼睛有些刺刺的痒。 “你喜欢我!” 申相武高兴地往前又凑进了一点,这让唐墨影全身都有点发软。 “不是,我,是?” “我爱死你了!唐墨影!” “呀——!唔!” 唐墨影一声慌张的惊叫声瞬间哑火,变成了一种闷闷的声音冲击着在场众人的耳膜。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刚才一直跟子啊后面的武长老来到了副院长的旁边,乐滋滋地看着副院长一张老脸憋得发紫的样子,差点都没笑出声。但是申露这一放手,立刻自由了的副院长一肚子火就直接撒向了武长老:“还不给我滚!” “嘿嘿嘿,唐院长你也有今天,我这就走,这就走!” “呸!”副院长恶狠狠地看着武长老放下了一个包袱晃晃悠悠走掉的样子,转过头来双目如刀般看向了申露,却发现这个小姑娘一眼看过来,他这股怒火瞬间就像遇见了坚冰一样往后倒退。不敢再冲申露说什么的他朝着眼前的男女怒喝道:“臭小子你还不放开!” “噢!啊!” 申相武大梦初醒一样的啵的一下松开了嘴唇的力道,刚想松开怀中的唐墨影却有一阵不舍,就又牢牢把她抱了回来。这让唐墨影使劲地挣扎了起来,可惜即便唐墨影不用灵力修行者的基础也比申相武强,不用几下就把申相武推了开去,踉跄地倒退了几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爷爷,不是,也不是不是!” 唐墨影慌张地看着爷爷那明显生气了的表情,试图解释却让事情变得更加没法解释了。 “你不知道,墨影妹妹这些日子对申相武多照顾,根本就是小媳妇一样。今天这已经得算是补的了。”申露在一边插话,一副天下不乱我不开心的样子轻摆着衣袖。 没想到听完这话的副院长突然就不生气了,然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忌惮的这个女子,对唐墨影说道:“影儿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然后转过头来冲着申相武说:“你小子别太过分,之前的事你可以来找我,但我家影儿并不欠你的!” “我跟她命运与共,爷爷你说呢?” 副院长笑了笑,有些感概地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都有些陌生的孩子,就这么飘然离开了。 “都怪你。” “你这话说得可真没底气。” 申露到了低着头的唐墨影的跟前,轻轻戳了戳她。结果唐墨影的身体立刻就软在了她的怀里,申露能明显的感受到唐墨影此刻软绵绵的身体跟拼命挑动的心脏。 申相武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脸上有些羡慕表情看着唐墨影跟申露的擎羊星和陀罗星。呆了呆,最后身体的肉体记忆让他没有贸然做什么,只是看着申露抱着娇柔的唐墨影在怀中,嗅着空气中仿佛突然出现的淡淡花香。 突然,一个清亮短快的声音冒了出来:“我们出发吧!” 申露一下愣在当地,甚至申相武都有点懵。两人都把视线转到了出声的擎羊星身上,而她身边的陀罗星使劲点着头表示同意。申露来回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后把怀中的唐墨影推到了申相武的怀里,然后再回头看了看擎羊星和陀罗星。得出来的结果让她头有点疼,过了千年她们怎么还这个样子?回过头来看了看窝在申相武怀里气鼓鼓地冲着申相武抱怨他没来救自己的唐墨影,申露突然又有了那种有点别扭的感觉,但是也并没有太在意。 “那就走吧。” 擎羊星听后点了点头,一行人就这么出了屋子。 擎羊星在院子里也没什么动作,身上血色光芒绽放瞬间一头唐墨影无比眼熟的天道异兽就冒了出来。只不过没有陀罗星的它此刻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天道异兽,体积也小了很多,但即便如此在它像山羊一样的巨大身躯上仍然能轻松躺下三个人。申露和陀罗星率先跳上了它的脊背,然后申相武跟唐墨影两个人前后脚的登了上来。 “走?” “走。” 申露一句话出来,身上的星力边如同涓涓细流一样流入了擎羊的体内。而陀罗星一声应和,那陀罗状的旋转纹路瞬间出现在了擎羊的四个蹄子上。没有什么震动。擎羊就这么轻轻地腾空而起,四肢微微一使力,就如同箭一样射了出去。 在它背上的四个人有着星力的保护,即便在外界景物如同大色块般消失的极速中也算是平稳舒适。而首当其冲的擎羊则靠着它那对冲天的长角劈开前方的空间,就像一条剑鱼从空中穿过。 “话说禄姐姐,我们就一直要叫她们的星辰名字吗?”唐墨影在摆脱了申相武的纠缠后整理着自己带汗的发丝看向申露,“禄姐姐不觉得她们和你一样有个普通的名字会方便很多吗?” “行啊,你等等,嗯,擎羊同意了。” 申露点了点头,看向了陀罗星,只见陀罗星愣了一下,声音有点低但富有磁性的回答道:“只要禄存你觉得好,我就可以。” “我现在的名字叫申露,但你们要是叫我本来的星辰名字也行,但只能私下叫啊。” “好。” 陀罗星点了点头,那头黑发就像小狗的毛一样随着点头而微微飘逸了起来。 “那叫什么呢?” “叫什么你们想,但可别姓申了。”申相武举手表示自己有些头疼,“就是从申露这个名字我就想提,你们又不是我的丫鬟,干嘛跟我一个姓搞得我好像凭空多了一堆亲戚跟着我一样,想起来就有些不自在。” 唐墨影和申露同时白了申相武一眼,然后华丽的将他无视了。 “禄姐姐,我觉得擎羊这个名字取个谐音,晴阳,晴朗的晴,阳光的阳怎么样?”唐墨影看向了申露。申露闭上眼睛想了想,又跟晴阳沟通了一下,回答说:“这个名字没问题,就是她不大喜欢这个字,感觉跟她有点不符合。不如用青色之青,飞扬的扬这两个字。” “青扬?是不是清澈的清会更好一点?” “她不喜欢。”申露冲唐墨影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唐墨影赶紧笑了笑:“没事,那就青扬吧。那?” “陀罗她么?”申露看着旁边轻松支持着陀罗纹路确保诸人稳定和青扬飞行的陀罗星,只见她正用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温柔的表情,“灵罗梦怎么样?”还没等唐墨影反应过来,陀罗星那富有磁性的低音就急切地响起:“可以的,我很喜欢!” 这下唐墨影即便再被刚才的事情打晕了头脑,这下也感觉了出了不对劲了:“禄姐姐,话说你跟青扬和灵罗梦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申露转过了脸去避开了唐墨影的视线,而自己所联系的青扬却传来一阵让她觉得心中温暖的感觉。看着灵罗梦看向自己的眼神,申露总是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睛时两人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完全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感觉,让她们一直在一起直到如今坠落凡尘。无话可说的申露只好尝试把话题岔开:“墨影妹妹,话说你想不想了解一下相武用来打败那六个人的方法?” “嗯?”唐墨影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看了看身旁一副申露肯定比我懂得多表情的申相武,冲着申露使劲点了点头。 申露转过了身子,无视了灵罗梦看过有些幽怨的视线,没有了发髻的她此刻长发整齐的披在了身后,整个人越发的飘逸出尘。掸了掸玄黄色的衣袖,一指申相武说道:“借你的灵器一用。”话音刚落申相武怀中的短棍就飞到了申露的手里。 “申相武你也太不把它当个东西了,整天在心里棍子棍子的叫,你知道它可是天劫凝练自你的仙剑和墨影妹妹的冰凌两个仙器的精华而成的灵器吗!而且只要你能灌输足够的星力或者其他命修的能量进入,这就是一个上品灵器你知不知道!相比起来墨影妹妹的那个完全就是那些非核心的东西凝聚再凝聚出来的产物,现在被我和左辅右弼经手以后总算是个器物了,要不然原来那块石头样子的法宝墨影妹妹拿出手都寒碜得慌。” 上品灵器?!没等唐墨影震惊完,申露之后的话让她赶紧想去安抚下必然受了刺激的申相武,刚想说自己并不在乎的她没开口,就听见申相武说话了。 “我都有所察觉,但你打碎墨影法宝的这个事情就别拿出来说话了,我可从不觉得我家墨影在任何一个方面有过不完美到寒碜这个地步的印象。” “哼。”申露暗暗咬了咬牙,看着被一句我家墨影惹得娇嗔不已的唐墨影强行继续话题说了下去,“当时申相武算是聪明理解了我给他记忆的含义,而且又有一定的魄力去真的让自己迈出那一步。”申露刻意把这个一定咬的很重,突出了申相武这一步虽然艰难,但也并不是那么的艰难的含义。这让申相武白了她一眼,申露立刻瞪了回去但却发现申相武根本不再理她了,心下气息一滞赶紧缓了缓心神才接着说了下去: “这个灵器本是古琴为底,现在是以冰凌为体,朱雀岩为这些赤色的增幅纹路,以后我就叫它凌岩了。”无视了申相武突然转过头来一脸你凭什么的表情,申露语调突然有点高兴起来:“凌岩在相武的星力加持下显出了为基底的古琴身,而灵器的古琴拨动的并不是琴弦。” “那是什么?” 唐墨影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一边已经开始打哈欠想睡觉的申相武。“是命运,准确地的说是天脉。”申相武感受到唐墨影的视线后回答道,然后有些不满而且后怕地瞄了申露一眼:“简直是疯了,竟然这么随意变动命运,你就不怕出现问题?” 申露没有搭理申相武的问题,接着往下说道:“正是天脉,但相武修为太低把握不住敌人的天脉,所以就只能改变自己的天脉了。所以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些人被相武打倒了,而是相武变成了一个能打倒他们的人。只不过到最后因为如此大幅度改变一时的命运而过度消耗了自身而功亏一篑,差点被人杀了。” 顿了顿,申露还是看向了申相武:“至于你那点力量改变的命运无论幅度多大,天道都会自动给你修正回来。还记得那句话吗,天道损有余而不不足,你根本不用担心命运的轨迹会彻底的改变。而当你真的有了彻底改变一个人命运能力的时候,命运即便改变了,你也有能力在修正回去——别畏手畏脚的,你以为你是善良,殊不知就是弱小!” 申相武僵在了原地,呼吸瞬间有些粗重,但过了一会在唐墨影担心的目光中慢慢又平静了下来。刷的转了个身,不再搭理申露了。唐墨影有些拿不准到底该怎么办,但是看申露脸上的表情相当的柔和,还有灵罗梦那眨呀眨的明亮眼眸,她呆呆地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统试举行的堰口城中,各路学院的人来往不绝。本来就以交通枢纽为主的城中此刻何止一个摩肩接踵可以形容,简单直观地看就是一个现象——堵人了。本来还能行车的大街上此刻已经见不到能开进大街的车辆,而城中房顶也成了一众修行者不得不选择的路线。各号客栈人满为患,而且城中就连城主府中的花园都搭起了临时的房屋。因为有至少不下十位不同学院的院长都来到了这里。 每一个等级的统试都是大概三年举行一次,一般至少要到第五次跟第六次的统试才会引来学院的院长前来,而这小小的第二次统试居然引来了如此之多的学院院长前来。天下学院不算多,但也不少,但总数零零总总却也不超过而立之数,三十。所以这番几乎是来了天下一半的学院院长亲自到场,而这其中更是包括了五大专修学院,修行阴德的密府学院,修行功德的禹舜学院,修武的宗学院,修文的归元学院以及有着相当数量风水师的巽渺学院。更为难得的是这次统试竟然吸引来了神龙不见尾的鬼山学院,此次鬼山学院是派出了一位长老和三位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弟子参加。鬼山学院的这四位身着毫不起眼的麻布衣服,头罩兜袍帽,只有在衣角和袖口上有着一圈山水纹路象征着他们修行者的身份。 不用于其他学院的人只有院长和少数长老才有资格入住城主府,堰口城城主直接单独给鬼山学院的一行人独立的一个庭院。这种在其他人都挤得没地方住的当下也没有引起任何的不满,因为每一个从鬼山学院出来的不是一方强者就是一朝权臣——只是他们真的是走出鬼山学院,而不是被淘汰出来。但即便是淘汰出来的人,那也是各个学院之间想要抢破头的精英。所以鬼山学院一般都不会参加低于第三次的统试等级,而这一次竟然派出了三名弟子参加这第二次统试!得到消息的学院都轰动了,每个人都清楚的捕捉到了一个讯息:这次的统试绝非一般。 而子参学院的一行人却过比较惬意,因为貌似他们的院长早就帮他们预定好了客栈,所以他们即便到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可是还是相当顺利的入住了客栈,还有足够的精力出去玩玩。但是他们的院长却没有出现,不过院长总是神出鬼没的,大家也都不以为意——所有人就连院长到底修行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也并不感觉奇怪,这位院长平日在学院里的存在印象可想而知。 但是随行的四个人却一点也坐不住,也没玩耍的心情。申相武和唐墨影的父母每天都焦急地在城池外看着川流的人群。来到这里也没看见院长,但是看到院长连他们这些临时要来的人的房间都订好了,而且订的房间还多了两个正空着的。他们的心理多少也有了点底气。 这点底气直到统试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才消耗干净。 第二天清晨,本来喧闹的堰口城中变得更加的喧闹了,但这是这份喧闹中却带上了更多的激昂情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燥燥不安。 咚! 一声钟鸣,所有的声音慢慢的压了下去。 咚! 两声钟鸣。巨大的钟声在城池中传回了诺大的回声。 咚! 随着第三声钟鸣,城主率先出现在了临时为了意料外盛大的第二次统试而搭建的主席台上。随后一众院长和鬼山学院的那名长老几乎同时出现在了给各自准备的座椅上,再后面的院长没到的学院则是带队长老上台就坐。 这主席台正在堰口城的城中央这样整个场面宏大异常,整个城池的人汇聚在了这里密密麻麻的,谁都想要往前近一点好看看眼前如此之多可以撼动这个世界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样子。而安保则完全撤掉了——开玩笑,这时候堰口城的强大就是都城建安城都要退让三分,那个不要命的敢在这里造次? 台上院长还是那么神秘,其他的院长还多少有点交流,但唯独他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在那里随意地坐着。 “见过祁曜长老,祁长老最近可好?” 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院长转过头去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那个让自己眼熟的人:“小黄啊,我在外的时候就已经不鬼山的长老了,我们现在都是一院之代表,足可以平辈论交。” “不敢,”鬼山学院的黄长老猛地低头,“虽然祁长老您已经离开了鬼山,鬼山仍留有您的位置。此次回去,您不也是证明了自己的位置吗。” 院长低头笑了笑。想叹气但又叹不出来。 在这个时候城主已经宣布完了开始,并且开始组织人往城外移动。因为这次人数远远超过了城池本身的统试场地所能承载的,所以这次干脆直接搬到了城外的平原上。虽说是平原,但却是建造堰口城时河流改道引流后留下的河床基底。平日里满是石砾的地方连杂草都长得稀稀拉拉的,但此刻被清理并划开以后,就成了一片绝佳的场地——干净,整洁,宽阔而且还有微微的湿润感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的宜人。 第二次统试仍和第一次统试相同,只不过堰口城城外的山脉更加具有挑战性。但第一场统试仍然是擂台战。这片空地上虽没有时间再垒起高台,倒也是勉强垒出了六十个一样大小的立地一尺有余的平台在现有的四十个擂台旁边。不过这显然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到了最后进三十二强时场地就会回到这四十个正规擂台上,而在那之前,所有人都在临时的擂台上以示公平。 跟不也不需要有人张榜列出名单,每个学院早已有了第一轮擂台的安排明细,都早早的让各自的学院弟子前去等候了。要不然这么多人跟着城主一出来,光是挤进去都有一定难度,更别说找到那个临时搭建的小擂台了——就高地面一尺然后中间有着号码,跟一人多高青石围就的正规擂台相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现在正规的擂台已经变成了各路修行者跟手脚灵活的普通人的高等看台,而临时擂台上裁判已经就位,已经开始有人站了上去行礼示意了。 子参学院这次来参加的是十一个原本就要来参加这次统试的人,和院长指名参加的三个人以及两个临时有了名额的申相武和唐墨影。但凡参加过第二次统试的人都不能再度参加,所以虽然这次年龄界限去除了,也并没有人傻到会提前参加。而这次参加的人之所以多了很多,是因为各个学院中都有一些不打算让其参与到世俗事务中的弟子。而这次由院长牵头引出的命修和运修让所有学院都坐不住了,纷纷把这些隐藏的精英弟子派了出来。他们都明白,这一次统试虽然明面上还是三十岁以下的修行者之间的竞争,但实际上是新的学院,甚至是新的一种修行再度崛起的信号。这次统试中的结果,几乎将直接反应出未来各个学院和修行类别间的未来。 更何况鬼山学院也宣布了参与,一旦击败了鬼山学院的弟子,那自己的学院将瞬间声名鹊起。如果那个学院的弟子登更是被鬼山学院看重,那整个学院将在未来拥有与自己关系紧密的,一个几乎不用怀疑其强大的强者。 所有人都异常的兴奋,尤其那些本以为跟统试无关的精英弟子为甚。他们本不奢求能在青年时有所展露,但此刻他们的的确确有了一个机会让自己和其他普通的弟子们一样出现在统试的擂台上。而如果没有这次的机会,他们最有可能展露自己的机会是在他们四十五岁上下的时候参加第五次统试。而到了第五次统试这个阶段,那就已经不是个人对个人,而是彻底的学院底蕴对拼了。 喧闹了好一会,城主和一众院长长老们才得以入座,所有的参与者也都就位。而院长目光扫过时却皱起了眉头,因为直到此刻他都没有看到申相武和唐墨影的身影。虽然知道申露对于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不怎么在意,但是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认可的,她应该不会故意拖延时间或者不给两个孩子说的。怎么回事? 咣! 宣布参与第一轮比试的第一波人要站上擂台的铜锣响起。院长虽然知道自己为了这种情况早就暗中把申相武调到了下午的波次,但此刻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视线看过去,申相武和唐墨影的家长也都不在场,应该还是在场外等待他们的孩子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转眼日头已过头顶,上午的三波比试大都已经结束。其中鬼山学院有两名出场了比试的比赛最为瞩目。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展现出了多么强大的实力,只是鬼山学院的名头太大了,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都想看看那里出来的弟子到底是怎样的不同与众。但可能是由于对手太弱吧,两个人一个对上了一个连御灵境界都没到的的对手,结果对方直接认输。另一个则对上了一个御灵境界的武修,但几乎就是出手瞬间就将对方摔出了擂台狠狠砸在了地上,罩住脸庞的帽檐都没怎么动人就飘然走了。仅仅就是这样,很多人就已经开始有了对鬼山学院莫名的信心,私下讨论的时候总有一种对鬼山学院无条件的自信。以致于在讨论其他学院的时候无不是感觉缺乏了一些激情。 正午已过,随着场地再度的清空,下午场的第一轮比试再度开始。六十个擂台一天要进行近三百六十场次的比试才能完成第一轮的统试,这种规模给了擂台维护跟整个堰口城本身的常驻修行者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不过由于太多的修行者专门赶过来一睹这次特殊统试,对于整个比赛的秩序和维护倒是比堰口城城主想象的低了不少。 堰口城是一片热闹非凡,而此刻距离堰口城足有十公里以外的地方,一行四人正跑着地往堰口城赶。 “我说,申露,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跑啊?”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申相武嘴上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也亏得他这种情况下呼吸仍然调整得如此好没有岔气。 “我跟你要说多少遍,我现在不敢让星辰的气息太过外放,因为我感觉到前面有相当多的强大气息。一旦我们直接那样赶过去的话引起的麻烦是我们现在根本不能承受的!”申露没好气地看着跑在最后面的申相武,脑后的长发用一把小剑一样的簪子束住而少了几分自然多了几分端庄的飘荡在空中,但是别说气喘,就连汗珠都没有半个。 申相武他们已经跑了有小半个时辰,而一路从山脉中到学院又到这里的青扬因为消耗有点大再度回到了器物形态修整。但这次变成的器物已经不再是那血煞气息毕露的匕首,而是一把玉质小剑的样子回到了申露的头上。灵罗梦则消耗不是那么的大,在她本人的坚持下就一路跟着过来了。而在申露的帮助下,她身上的血煞气息也收敛了很多,至少没有运用力量的时候不注意的话她就和普通的女孩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行人只能选择发挥身体最基本的体能来赶路。而这一下就看出了某人最致命的一点——修行者的身体基础薄弱。这倒不能怪申相武不努力或者偷懒,只是在他修行命修的入门阶段时前期甚至连走路都费劲,一起进行的训练也参加不了,导致他的基础体能锻炼实际上是有了类似空白的三年。这样的弱点平日里也显现不出来,但是现在本身这次受伤导致的失血还没恢复过来的情况下一运动,立马出现了体质甚至都不如一般人的状况。而且申露也不让唐墨影帮他,因为申相武身体的恢复速度大大低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在药物辅助下预计能好七八成的体虚现象竟然只好了不到五成。细细的看申相武的脸色还是发白缺少血色。 身体底子太差,连吃的药都系少不了几成! 这是灵罗梦当时直接给出的想法。所以经过无视申相武意愿的商定后,连唐墨影都认可了要让申相武从现在开始锻炼最基础的身体素质——至少要达到修行者最低的标准才行。 于是乎一行人才会出现三个秀发飘舞的女子在前,一个累的上下大喘气的男的在后面如同地府出来的饿鬼一样用尽力量往前追。 相比起申相武的表现,唐墨影则又令申露侧目了一次。申露和灵罗梦本是星辰,两人根本就没有身体素质一说。如果世界上又能跟她们相比的身体,那恐怕就是上品法宝了。但是唐墨影竟然在用灵力的情况能跟她们两个并肩跑动并且不见劳累,这份基础足以让很多修行者汗颜了。而之所以唐墨影有如此好的身体底子,倒是要归功于虚灵体对她生命的威胁让她从小不敢修行灵力,所有的时间都在锻炼增强基础的身体素质以抵抗虚灵体带来灵力侵蚀。 对此申相武表示大大的不公平,但看到唐墨影看自己那略带抱歉的眼神,申相武有火也是发不出来。于是只能顶着大太阳往前拼命地跑,终于又跑了五公里,申相武是彻底的不行了。一个大男人就像趴在地上赖着不走的大狗一样,侧着脸大口大口地呼吸。而貌似当了主人角色的三个女孩很无奈的跑回来看着地上的申相武,其中唐墨影也是汗流浃背,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呼吸仍然很顺畅,没有一丝一毫急促的迹象。 申露看了看太阳,无奈的一摆手:“这样,我背着他走吧。要不就真的赶不上了。”这话一出,还没等其他人反应,灵罗梦先有些急了:“不行,禄存——申露!我来背他好了!” 申露摸了摸在自己眼前拼命晃来晃去的灵罗梦的头发,语气温和的说:“我来。墨影妹妹已经累了,你这一路也是消耗很大,就我一个人从相武弃圣绝智所带来的命运提升中获益最大,已经有了一些基本的自保力了。” 唐墨影听着小脸上嘴角往下偷偷撇了撇,规则境界的实力和一身命修的能力才算自保之力,她是活在怎么样的世界标准里啊。要知道光是规则境界的修为实力在学院间就无条件有了长老的资格,而哪怕是无大专修学院中的长老数也不超过二十名。算起来天下人千千万万不知凡几,大体一共就有百余名规则境界的修行者,只要申露不去招惹一整个学院,那肯本就是别人能不能自保的问题。但唐墨影可不会说出来自己这么像,因为申露那一套类似猥亵的亲昵行为实在,实在——其实就是猥亵。 申露弯腰在灵罗梦要吃人的视线里把申相武背到了背上,而申相武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的呼吸吹得申露耳边的秀发不停的飞动着,扫的她脸颊泛起了淡淡的一层红色。 “走吧。” 说着申露速度猛然一快,因为她感觉如果不快点,那就真的赶不上这次的统试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申相武和唐墨影双方的家长就在堰口城城门处看到了一溜细小的烟尘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相武?!” “小影!” “爸c妈!” “啊?老爸老妈?” 唐墨影高兴地跟自己的父母一下抱到了一起,而申相武则一脸疲惫的从申露的肩膀上抬起脸来,然后猛地一惊瞪起了眼睛。 “快!统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小影就在下午的第一波快点入场,相武你可以休息一下。小影,快!”唐长老说着拉着唐墨影就腾空而起向着统试场地而去,她的妈妈跟申相武父母打了一个招呼以后也随即走了。 留下的申相武慌忙从申露的背上下来,但是腿肚子打摆的他一下没站稳,被申露一下揽住才没有摔倒。 “相武?你这是?” 申相武没办法回答母亲关切的问话,也不想看自己父亲脸上的神色,只能自己稍微动了动示意申露带自己统试的场地。但是申露却出乎申相武意料地冲着他父母微微一躬身:“伯父好,伯母好。” 嗯?! 没有搭理申相武脸上申露你吃错药了吗的眼神,申露面带微笑地对着他的父母,一点不自然的地方都没有。这让申相武的母亲都有些发愣:“那个,姑娘你是,相武的什么人啊?” “那个,我算是唐墨影的,姐妹。” 申露这话一出口,就仿佛脸红般的低下了头去让一些发丝挡住了自己的表情。这家伙要坑我!申相武的警惕心刚刚发出警报,但他父母就已经先他一步瞪圆了眼睛。 “这个姑娘,我以前在建安城见过你,不知现在这是?”申相武的父亲小心翼翼地想要确认的问道。 “啊,当时多有失礼伯父不要见怪,毕竟当时跟您不熟我就已经跟相武在一起了,所以有些紧张。”申露低低的声音颤抖地从嘴里发出来,拼命憋笑的神色落在申相武的眼中让申相武表情都抽搐了,但这样的表情让申露反而笑的更厉害了,整个身体都跟着抖了起来。 这是这样的举动落在申相武父母的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只以为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了。尤其是撺掇申相武娶了申露的申长老,此刻脸色可以说得上非常的微妙了。 “那个,爸,妈,咱们去看看统试的地方吧?” 申相武小心翼翼地想要打开这个僵化的局面,可是他自己还被申露很亲切的揽着手臂,再加上背后灵罗梦如芒在背的目光,这个举动无疑是徒劳的。 “你还想这种事情出现在大众场合里不成?!”申相武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说的申相武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这下好了,我们怎么跟人家唐墨影的父母解释?” “其实不用解释——” “嗯!?” “妈你继续,你继续。” 申相武母亲一眼把申相武瞪闭嘴以后揉了揉额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一直也一副我不参与意见的申长老,吓得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那先这样,不过这位姑娘又是?” 申相武母亲的目光落到了灵罗梦的身上。见状申相武赶紧想要开口,可是却被申露抢先了:“伯母,她叫灵罗梦,也是我的姐妹。” 你干嘛把也是这两个字咬的这么重?申相武恶狠狠的看着申露,可是申露却在看着灵罗梦。看见申露见这自己如此高兴的样子,灵罗梦想都没想就应和了:“是的,我和申露一样,一样的原因跟着他来的。”说着还拿手指了指申相武。 你俩玩我玩得好了是吗!申相武咬着牙都气笑了,但浑身又累又虚,想发脾气都没劲。忽然,他开始严重怀疑起申露让自己跑这一路的真正原因了。 “啊,这样啊。”申相武的母亲已经有点麻木了,有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的她退开了一点,拉过申相武的父亲:“看看你的好儿子!这下我们怎么办?” “为他骄傲?啊!” 申相武父亲的一声痛呼让这边看着的三个人头上都冒出了黑线,但是这长辈间的事情最好就是安静的看戏,啥都别参与。秉持着这一点的申相武趁着这一会儿鼓起的一点灵力就想开溜,只可惜申露那手就像鹰爪子一样死死扣住了他的胳膊。 “我说申露,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罢休?”申相武压低声音咬着牙对申露说道,结果引得申露捂着嘴笑的差点弯了腰。完全不能理解申露的笑点在那里,申相武也不敢贸然刺激她,就这么等她笑完。好容易让申露笑完了,申相武看申露的眼神已经是相当的不善了。 “也没什么,只要你现在主动来亲我一下——”申露眼珠一转,看了一眼神色上突然有点委屈的灵罗梦,“然后再亲陀——灵罗梦一下就行。我就给你父母解释清楚这个事情。” “我呸,我要这么做了那才是坐实了你搞得这一套迷魂药呢。” “你这个态度我就继续了啊?” “别!你换个条件怎么样?” “不行。” “哼。” 灵罗梦轻轻地一声哼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申相武看着灵罗梦那酸酸的眼神,鼻子里那股淡淡的花香仿佛又浓郁了几分。 “最后一次了,亲还是不亲?”申露无视了灵罗梦,直接给申相武下了最后通牒,“你都主动亲了墨影妹妹这么多次了,而我就一次都不行呢!?” 申相武一下被申露这突然认真起来的语气吓了一跳,仔细地看着申露的眼睛,看的有些生气的申露都忍不住有些动摇:“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申露。”申相武忽然认真地叫了申露的名字。申露的身子一下变得有些僵硬,而看着她如此的灵罗梦小嘴忍不住不高兴的嘟了起来。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申露在原地忽然静默了。就在申相武有些担心的想从她的发丝下看看她的表情的时候,整个人就感觉一松,直接被申露推了出去。完全没有料到的申相武一下摔在了地上,而申露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的,自己待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 这一下直接惊动了申相武的父母,两个人一看自己儿子竟然被直接摔在地上,立时就想要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没等他们过来,申露就突然一个弯腰把申相武提了起来。没等任何人反映过来的时候,一双朱唇就这么紧紧印上了申相武的嘴唇。紧接着一个小巧的灵巧湿温就硬是钻进了申相武的嘴中。申相武此刻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种被紧紧贴合身体而且强硬地钻入自己身体的感觉一下唤起了当时在星陨石中发生的一幕场景。惊恐的申相武下意识的开始反抗的瞬间,他就感觉那个让自己感受到恐惧的事物离开了自己。身体一软差点坐到地上,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的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又一双不那么温和,但同样精致的嘴唇印了上来。 “唔!” 我要憋死了! 申相武吃惊下一口气没吸进来,直接就被一股奇异的有些淡淡血腥气的香味呛得差点耳鸣。没等他做什么,只觉得嘴唇上一疼,自己又恢复了自由。 申相武的父母看着亲完自己儿子直接走了的申露,和跟在申露后面亲了自己儿子以后又恨恨咬了一口的灵罗梦,他们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已经太疯狂了。 “相武?” 申相武的母亲试探地问了一句嘴唇流着些许血液的儿子,结果申相武就这么一下瘫坐在地上,喘息了好久才恢复了眼中的神光。 统试擂台上,唐墨影在父母的引导下几乎是正好赶在开始的前一刻到达了场地中,随着开始的号令进入了擂台。而在她面前的却让她有点意外,不只是因为那个人穿着兜帽一身麻衣,更是因为这个人挡在了另个一个貌似是自己对手的身前。 “不好意思?” 唐墨影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顺便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从人群中挤过来的过程比跑几公里更让她仪容受损。 “唐墨影?”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兜帽下传了出来,这个声音之年轻都已经不应该是年轻,而是年幼了。可是看身高也并不是一个小孩的高度,所以这个声音一出来,整个擂台周围都安静了,大家的目光全都不可思议的想要打量这个兜帽下的身影是何等样人。 “是的。”唐墨影也惊到了,但还是让自己很自然地回答了。 “我们以后会很熟的,但不是现在。”小女孩的声音接着说了下了去,让唐突的让唐墨影都反应不过来,“这里先来打个招呼,唐姐姐。”说着这个身影行了一礼,缓缓地走下了擂台消失在了人群中。 “她是谁?”唐墨影看了眼裁判,因为规则上是不允许其他人非参与者站上擂台的。 “鬼山学院的弟子,具体是谁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裁判有些抱歉的眼光看着唐墨影,“她很强势的要求这么做,我一听像个小孩就——希望能理解,鬼山学院啊。” 唐墨影想翻白眼,但觉得不还大好就忍住了。但是她心里却暗自对那个小女孩说的话在意起来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打个招呼?而且是鬼山学院的,难道我被选中了?但我是副院长的女儿,而且我也没有太多的兴趣进鬼山学院啊。但比试正在进行,唐墨影也不好继续走神。 跟对面的人一个照面,唐墨影都没了战意。原来对面的人连御灵境界都没有到,但也不能怪对方,因为普通的来说第二次统试中也只有一部分精英才能达到御灵境界。而唐墨影现在都已经感觉自己已经进入御灵境界好久了,也不能怪她有点看不上不到御灵的修行者。 裁判示意开始后,唐墨影看了看对方,早就已经因为赶路而劳累的她此刻也懒得有什么表示了,灵力一提凭空凝成了一幕由灵力结成的透明幕墙。隔着幕墙,唐墨影淡淡地问向她的对手:“你觉得还需要比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当申相武好歹感到统试现场时,一下就被眼前的人群震撼到了。有些退缩地看了眼人群,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申相武决定先拿出来武长老给的药酒续一下命,省的自己挤进去的时候死在人群里。 “相武?你怎么喝酒呢?马上就要比试了?” “你妈说的对,而且我闻着味像是老武泡的大补酒——啊,没什么。” 被妻子一眼瞪回去的申长老哈哈笑着偷偷往后退了一小步,让开了妻子可能瞄到的视线范围后给儿子比了一个你妈就是事多的手势。 “那个,你们都没看见我脸色很差吗?” “嘘!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这话?!” 申相武很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说什么犯忌讳的话了?但是看母亲的脸色很不好,而父亲给自己挤眉弄眼的提示,申相武稍微想了想这一切的过程:遇见父母,与唐墨影分开,被申露耍着玩,被申露亲,被灵罗梦亲,回过神来赶到这里——申相武突然有点眉目了:“妈,我被七个御灵境界的人围攻,身受重伤才导致的体虚。” “还说谎!” 申相武极其无奈的看见母亲眼睛都立起来地训斥自己,父亲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也一脸你这理由编的也太扯了的表情。 刚想开口说自己还是处男的申相武突然想起了申露的脸,背后一阵发冷的同时只能沮丧地放弃了这个说法。虽然不知道当时被一块渐渐有了人形的石头搞了算不算数,但是自己敢说自己还是处男,那申相武绝对不会怀疑申露会让自己实实在在来一次算数的。想想就可怕,申相武心里吐槽着,低着头也懒得解释直接就钻进了人群中。 “相武!” “唐墨影?”申相武在路过一个擂台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拽了一下,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唐墨影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墨影你怎么在这里?你的比试呢?” “已经比完了啊?” “可我看这个擂台上才刚开始呢?” 申相武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唐墨影,他可是听到唐墨影刚才匆匆离去的原因就是这个。 “那个,我的对手投降了。”唐墨影笑的有点不好意思,那头上的发梢一晃一晃的,拉着申相武到了一个人群相对流动性小的地方。 “啊?你长得这么,这么小巧可爱,竟然有人看见你就投降了?”申相武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娇柔腼腆,还比自己感觉上小了不止一圈的人儿。而唐墨影微微笑着看着申相武,眨眨眼,点了点头。 “你一定做了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们某种意义上算是一路长起来的。”申相武脸上露出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稍微逼迫式地压近了上身,“你肯定很温和的暗示对方了,对不对?就像我现在这样?” 唐墨影小脸红通通地死死盯着申相武的脸庞,眼皮眨动着但就是不往后退。慢慢地,申相武的身体就压上了她的身躯,而一股熟悉的药酒味道也钻入了唐墨影的鼻孔。微微皱了皱小鼻子,唐墨影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只是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申相武越逼越近。 “算了。”申相武突然后退以后打了一个喷嚏,眼神有些恍惚但还算是正常,“我觉得咱俩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还是赶紧换个地方比较好。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看看我的擂台在哪。” 唐墨影环视了一下四周围观自己和申相武的人群,早就红扑扑的脸蛋上睫毛颤动了几下。但还是上前挽住了申相武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实话,你到底喝了多少?!” “唔,没多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的酒气越来越大?刚才还没这么明显,现在你知不知道你眼神都恍惚了?” 唐墨影毫不客气的就感应向了申相武的命运记忆,只要申相武主观意识对她没有防备,她就能非常轻易地进入他的记忆中。只不过唐墨影跟申相武还有申露在最近已经达成协议,如果不是在特殊必要的情况下不会动用而已。而现在距离申相武的比试不足一个时辰而申相武居然有醉酒的倾向出现,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必要的情况了。 他喝了多少?唐墨影这么想着,沿着记忆就看到了申相武自己举起药酒像是撒气一样一口气几乎喝了一口的极限。光估摸着这一口跟申相武使劲往里灌的劲头,大概至少超过半斤。天,唐墨影瞬间没有好气的手上使劲给了申相武一下,惹的申相武一下疼得叫出声,一脸责怪的神色看着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喝酒?抱着这个问题唐墨影继续往前看了过去。 申相武这边只感觉越来越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精神非常清醒,可是身体传来的感官信息却越来越模糊,连具体控制肢体都需要耗费额外的精神力。强行束缚住自己的行为,申相武一步步带着唐墨影分开人群往前走。 “相武?” 她怎么笑得这么渗人?申相武身体被这一声问话吓得一个激灵,不过趁这个机会申相武倒是对身体的掌握更加的轻松了一些:“怎么了?”赶忙回答唐墨影的这句话,然后想要低头看看她表情的申相武没等低头,就听见唐墨影突然变得渗人的声音:“没事,等你比试完了我有点事情要去跟禄姐姐理论一下,还有灵罗梦。” 申相武这被吓得差点裤裆都湿了,这下浑身从另一个角度打了一个机灵,感觉揽着自己的小胳膊都烙铁一样烫手。 “那个,我想去方便一下,你看?” 申相武讨好地冲唐墨影说道。唐墨影一脸笑容的抬起脸来,看着脸庞有些不自然扭曲中抽搐了一下的申相武,很温顺的点了点头。带着他也不往擂台走了,直接就往外面走。 坐在高台上的院长看着茫茫人群中的这两个人影,脸上的表情十分舒缓的松懈下来。但是等这两个人离开后,院长缓缓地站起身来,看了看身边鬼山学院的那位黄长老,身影一闪就离开了。紧接着黄长老也跟着消失在了座位上。 在离开了人群的郊外山中,看着黄长老跟着自己到来的院长挥挥手一道屏障就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让几双尝试跟着自己的的眼睛顿时失去了目标。 “你们这次打得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 黄长老反问了回去,淡然的神色中眼睛中的神光却闪烁了一下。院长哼了一声,微微一个沉吟间黄长老就感觉自己蓦然忘了自己到底在哪里,下一个瞬间他一身冷汗的回过神来看着对面的这位老者。太可怕了,不愧是鬼山学院上位长老,如果刚才他对自己有一点点恶意的话现在他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谢长老手下留情。” “不用客套,说吧,你带来的那个特意跟我学院里的人交流的小女孩是什么来头?我在学院里的时候可没有印象有这么一个人。” 黄长老恭敬地对有些焦躁的院长回道:“长老,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院长交代我让她参加的,而其他那两个人都只是这位小姑娘的陪衬而已。而且她实际上比我的地位还要高,所以在下真的对她一点都不知道,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 “噢?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院长忽然饶有兴趣地这么问了一句,问得黄长老一脸迷茫。 “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想知道吗?” 黄长老瞬间闻出了阴谋的味道,但刚想拒绝的他还没等说出口,院长的话就到了:“我十年前见过这个女孩,而且是在她满月的时候见过的她。”无视了黄长老慌忙想要打断他继续往下说的神色,院长神秘而发自内心感觉有趣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当时她的父亲,也就是你们鬼山学院的那个老变态院长让我当了这个姑娘的师父——因为我不愿当她的义父。” “这?” 黄长老吃惊得都傻了,一身规则境界的实力却任凭嘴皮子不断地抖得都说不出话来。当初院长领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到自己跟前就让自己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而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竟然叫鬼山学院院长老变态,而且还说自己不愿当这位院长女儿的义父?任意一个人来对他说这番话估计他都会认为对方疯了,可是就在几个月前他亲眼看到眼前这位传说中的上位长老一路踏着小步从五六名长老的合力阻拦下进入学院,然后把长老院院门砸了以后进去过了三天,五名资深的长老簇拥着他走出来,向所有人介绍这位上位长老的身份时,平时都忙于修炼无暇他顾的人们全都愣了,然后破天荒的八卦开了这位上位长老的来历。 而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位看自己的目光,黄长老心里再度涌起了一阵冷意,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神态继续听。 “而这个小姑娘的母亲才是有最有趣的地方,因为这个小姑娘当年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她甚至都不是一个修行者,是一个老变态寻找了一辈子找来的女孩子。”院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仿佛当年自己知道这件事时的促狭笑容,“但老变态可是比我都大啊,真难为他了。” 不知道该怎么附和的黄长老额头有些冒汗,但一句话都不敢插嘴。 院长看了他一眼,收敛了神情,语气也变得严肃:“先让我问你,修行是什么?” 黄长老愣了,想了想随口而出他认为最正确的回答:“修行是道,是学习,是与自身界限的抗争。” “具体呢?” “如同功德修行外物以强身拥名用阳强身,修阴德炼体行善以轮回安宁用阴养体。文修如水无孔不入解读乾坤,武修如火势不可挡破除险阻。唯风水师清奇长于借势。” 院长眨了下眼睛,问道:“那命运呢?” “命修和运修?虽然我们学院里有,但是恕在下直言——他们如果真能预测一切将来之事,并做法改之,那世界上就不需要其他人继续努力的必要了。”黄长老语气有些僵硬,稍微有点冲,但他已经使劲抑制住了。 “谁说命运之学就是为了预见将来之事了?顺便你在害怕,不用那么警惕,你的命运还没好到会让命修盯上你。”院长心下叹了口气,看来这个黄长老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那自己和老变态的事情就不能再给他哪怕一分了,“姑且告诉你一点,运修的确存在,因为每一个在命运修行中的人如果能入门那就能多少改变自身的气运。可是不是所有的运修都能最终被承认为命修的。” “您,您难道就是命,命?” “等你被你院长真正看中了以后吧。”院长看了眼有些说不出话的黄长老,袖子挥舞了一下解开了结界,转过身就和普通人一样慢慢走远了。看着他走远的黄长老久久地站在原地,此刻的他突然间仿佛明白了很多原来他在学院中感到奇怪的地问题,但又有了更多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 另一边,好容易借助双方父母的力量从唐墨影拉他从同时擂台附近的厕所一路回到客栈去找申露算账的路上逃出来,已经是精神身体双重疲劳的申相武都在认真的考虑爬着去自己比试的擂台旁了。就感觉马上要输给自己劳累程度的他刚想先找个地方歇歇,一个身着奇怪的小个子就挡在了前面。 为什么说这个人奇怪,就是因为一身平民百姓穿的麻布衣服上却有精美的袖口刺绣,而且戴了个跟口袋似的大帽子,简直是可疑人物。 申相武看了看周围人群,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都有些刻意的绕开了自己跟这个人的周围,还投来有意无意的目光。但申相武此刻谁都懒得搭理,即便这个人貌似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例外。 “申相武?” “啊?” 申相武被这样一声呼唤直接叫愣了,这声音童稚未脱,而且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申相武绝对有自信自己从未听见过这个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 “不用多久,你就知道了。” 说完这个人竟然就这么消失在了申相武的视野里,慌忙用上命修感知去寻找这个小姑娘的时候,申相武才看见她慢慢地拨开人群走开的身影。这是谁家的孩子?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身上的气息跟一般的修行者不像,但却明显有着不低的修为——命修?不会吧? 申相武摇了摇头,今天有太多莫名奇妙的事情了。还是去擂台边等着自己的比赛吧。 好歹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就摸到了擂台边,申相武差点都感动到流泪了。看着台上两个人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申相武就又挤出了擂台边的人群,到了人群外边找了个稍微没人站的地方坐下了。 刚一坐下,申相武就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类似熏香的气味,这种香清幽雅致。那种淡淡的味道凝而不散,如此轻柔的味道竟能让申相武精神稍稍有些振奋,劳累都仿佛消退了一些。惊讶的转过身,只见一个莫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晃着一头秀丽的过肩发来回摆着自己的小腿。而更让申相武吃惊的是这个小女孩竟然凌空坐在一段云锦上,那从上往下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澈得有些渗人。 “你来了?” “我来了?” “那看来你并不是找到我的样子啊。” 申相武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命修的感应直指这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样,还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申相武。 “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什么来头?”申相武收起了自己感知,看着周围人仿佛对自己两人熟视无睹的经过,“命修?” 清脆的笑声从小女孩的口中发出,她调皮的摇着头从云锦上跳了下来。这样她就一下子从和申相武平视变成仰视了:“爸爸说的没错,哪怕是命修都对命修这么敏感,咯咯!” “你真的是命修!” “算是吧,但也不算是。” 申相武糊涂了,刚才他感知这个小女孩的天脉就如同好罩了一层薄纱一样模糊不清,但是此刻小女孩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率直完全不像是说谎。头疼了一会,申相武早就浆糊了脑子里灵光一现,问道:“你是人吗?” “讨厌,坏人!竟然说我不是人!”小女孩嘴巴几乎立刻嘟了起来,愤愤的样子就像是受了欺负一样眼睛瞬间就水汪汪的。这一下就把申相武唬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让这个小女孩反应这么大,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哄好她。慌了半天,结果什么没做,就像是漠视一样看着小女孩从这闹。 慢慢地,小女孩终于不闹了。终于心里松了口气的申相武更想说点什么,却看着这个小女孩直接不理自己哒哒哒地跑掉了。 这就是刚才在大街上拦住自己的人? 申相武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已经连一点东西都塞不进脑子里了,只得作罢。可是刚刚想坐下来继续休息的他却发现人流涌动中个根本就没有做的地方了。“要是我也会那个小女孩的那种让人不接近自己的法术就好了。”申相武这么嘟囔着,想了半天还是挤回了擂台边上——至少这里站着就行,不用被来往的人挤得到处乱动。 就在申相武强睁着眼睛差点睡着的临界点上,一声响亮的铜锣声唤醒了他的意识。忙往擂台上看对面一个身穿长袍学士模样的人已经站在了上面。赶紧醒了醒神上台,就发现台下发出了一阵类似嘘声浪潮。有些不解的申相武用那混沌的头脑撑着自己看了看对面,又看看自己,再看了眼裁判对自己那有些受不了的眼神,申相武就明白了。自己这跑了一天在地上躺了不知道几次,衣服已经几乎和叫花子有了一拼。而且身体还有些不由自主的摇摇晃晃,对比前面这个精神饱满衣冠整齐的人,别人对自己没点偏见都奇怪。 “子参学院,申相武。” “禹舜学院,刘远志。” 两个人在裁判的示意下相互见礼,台下忽然的就骚动了起来。怎么了?感到原本都注视在对手身上的目光全都到了自己身上的申相武有些摸不到头脑。 见过礼后便是开始,在申相武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刘远志几乎瞬间就从腰间御起了一只毛笔。这毛笔通体碧绿光润平滑,根根不知名的异兽毫毛根根通透,一看就是品级不低的法宝。随着灵力注入,笔杆上竟然发出了阵阵类似颂鸣的吟唱。让整个场地瞬间为之改变了气氛。 “文修啊。” 申相武强行把注意力转了过来,看着这有特点的音阵,看着已经开始凭空凝结的灵力书卷,申相武猛地闭上了眼睛:“刚入御灵而已,就是这法宝加持不小而已。” 刘志远整个人吓了一跳,但强行稳定下了精神。他早就对自己的这个对手试图了解了很多,而且而自己也根本不确定这个新加入统试中的命修是怎么样的修行者。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又累又虚浑身狼狈的人,他心中对于传说中命修的那一点不安也渐渐消退了去。哪怕忽然被点破自己修为跟法宝的实情,他也没有太过慌张。 “我是刚入御灵,不知申兄又如何?” 刘志远吐气开声,但手上灵力御用这法宝在身前的书写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先是利用音乐改变整场步调与灵气共鸣,然后调用灵力在对方的攻势下构成法术。这是还没有适应御灵境界直接凭空调用灵力的初入文修最好的战斗方式,不过此刻面对一个不主动进攻的对手,任何一个文修大概都乐得现行响起吟诵之声调整场地与自己的融合程度。 “我?我这最近遇到的麻烦里面,修为最差的就是你这个御灵了,真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申相武这话脱口而出,整个擂台周围顿时炸了锅一样的嘘声就扑了过来。刘志远更是头上青筋蹦蹦地跳个不停,结果差点运错灵力的他赶紧平复心情,刷刷点点一副行书就这么亮着漂亮的灵力荧光定在了他的面前。 “那不知道在下这小小的御灵,到底能不能入你的法眼!”刘志远法术已成,法宝一起整片空间中的灵力就像是被什么凭空扯动,庞大的灵力在他面前的行书中流转,那其中的力量已经将要超过了其他修行者在御灵能控制的总量——而这只是刘志远的第一个法术而已。这就是文修,能以礼乐书画与天地共鸣,运使远超过自身所能的力量。 “一言!” 随着刘志远一声断喝,他身前的灵力行书瞬间爆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所有的灵力不再流转,而是失控了一样开始相互冲突。随着毛笔笔尖点上行书,就如同干瘪的海绵碰到了水一样迅速的饱满了起来,整个笔头的毫毛长鲸吸水一样将所有的灵力汲取到了里面,鼓胀的笔尖甚至都像是要滴出来几滴液化的灵力。 “他也太过托大了。虽然不知道命修是怎么样的,可任由一个文修尽情的发挥文修汲取灵力的长处,这可是等于直接面对了强了好几倍的对手啊!”台下的人们开始看不下去了,直到现在申相武做的甚至就只有闭上眼睛说两句像是挑衅的话而已。这让一群兴致勃勃想见识一下命修的群众本身就被申相武的形象泼了一头冷水,现在又到了这个份上,不气人也急死人。 “是啊!”有人接话,“命修到底行不行啊?我这不是来看文修单独演独角戏啊!” “对啊对啊,那个叫申相武的命修,行不行啊?” “行不行啊!” “还不赶紧调起灵力来?再不反应哪怕有裁判也怕不是要重伤!” “上啊!” “上啊!” 台下的呼喊声越来越来大,申相武却仿佛置身事外一样,就这么任凭刘志远这一笔饱含了几乎超过御灵境界灵力强度的攻击点了过来—— 啵。 一声有些清脆的破裂声中整个临时的擂台瞬间爆开了一团冲天的尘埃。裁判灵力已经出手想要救人,但是在半路竟然这一声破裂声带出的余波震了回去。整个擂台周围瞬间寂静,而刘志远在点出这一笔后虽有气喘,但身体猛地一纵已经飞快地后退,新的灵力已经开始重新凝结在他面前。 好心态,如此优势下竟然还在提防对手的反击。已经御灵后期的裁判哪怕心中焦急申相武的生死,但看到如此的刘志远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喊了一声好。而他正想强行冲入灵力余波中的时候,却立马感觉到了一股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力量正如同烈焰一样肆无忌惮地冲散周边的躁动灵力,那显著的存在感真的就只在跟其面对面的那一刻才如同洪水猛兽一样狂暴而至。 怎么回事!? 裁判心下瞬间慌了,紧接着他一回头就看见刘志远这次没有再聚集灵力到极限就点出的第二笔—— “二言!” 明显带上了些许凌厉的笔锋不再是点出,而是撇出。那甩出的一道灵力就像鞭子一样朝着刚才爆裂的中心抽了过去。整片还未落定的尘埃一阵扭动,呼地一下就被这道灵力切开。露出了申相武的身影。 轰! 几乎没人能反应的过来,就只觉得申相武的身形一晃,在一道让人觉得极为不祥的暗蓝色光芒中那一道呼啸而来的灵力这就这么破开,干脆的散在了天地间。 “坏了!” 客栈里相互对峙但又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唐墨影和申露同时跳起身来往外就冲,灵罗梦愣了一瞬间后也赶紧跟了出去。 “禄姐姐这是怎么回事,相武他在我体内的精神痕迹突然像是要消失一样!” “他引星力精神力不稳,我必须要亲自去看一眼——他或许没事,但如果万一引乘了那个人的力量,那整个那一片的人都有危险!” 擂台这边所有人都安静了,静静地看着申相武那慢慢挺得笔直的身体如同冲锋的士兵一样弯了下来。所有人看着他梦游一样闭着眼睛,手自然而然的一握一跟短棍样子的东西就落在了他的手里。紧接着暗蓝色的光芒闪过,就好像是揭幕的蓝纱一样一把闪着不详血芒的大刀就这么指向了前面已经挥出第三笔的刘志远。 “三言!” 就在刘志远这一横直直在他身前摆出的那一刻,申相武闭着眼挥出的大刀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样直接将刘志远这第三个法术打的支离破碎。根本就已经没有了那种病恹恹的痕迹,此刻的申相武整个人就如同冲破千军的将士,龙行虎步堂堂正正一步又一步往前压了过去。每一步的向前都带着前方那一抹毫无退让之意的刀芒,不祥的蓝色在场地中犹如起舞般跳跃着,逼迫得刘志远连连后退。 几乎是呼吸间,本来大占优势的刘志远就快被逼到了擂台的尽头。而申相武就像是被战神附身了一样紧闭双眼,踏着坚实的脚步如同破军冲锋中的先锋一样向前挥舞着大刀斩去。根本就不容刘志远再有一秒的准备时间,那刀刀几乎都朝着他的身体正中线砍到。此刻的申相武浑身上下几慢慢蒙上了一层和那把大刀一样的暗蓝色,翻涌的星力凝聚到都看上去有些灰蒙蒙的。一声又一声从喉咙里呼吸而带出的咆哮嘶哑震荡的空气,甚至让相邻擂台的人们都为之侧目。 一刀斜劈而下,刘志远已经无心御笔,手拿法宝直接在刀背上一点把刀震开。趁着申相武空门大开的瞬间刘志远想要反击,可是劈下的那一刀已经带着一抹不详的悠悠蓝光出现在了他余光之中。一个侧身不得已向后又踏了半步,双手死命往前一挺只觉得一股横冲直撞的力道将他手臂震得有些发麻,但是那刀芒已经再度从空中朝自己砍了下来。蹬蹬蹬连退几步,只觉得自己脚跟下一空,刘志远才惊觉擂台周围的人群已经惊慌的往外散开了一大圈,而自己已经踩在了擂台的最边缘。 但这一切好像都与申相武无关一样,没有多余的一丝动作,完全不好看,就像初学者重复的练习简单地入门把式一样。申相武脚步往前一迈,整个身体侧着向前滑步一刀随身就挥了出去。 咔! “啊!” 刘志远拼命往前硬碰硬地一笔打出,只听见他法宝的杆上猛然传出了一声不详的声音。慌忙往回收自己法宝的刘志远一时忘了身前申相武的存在,在收回法宝刚反应过来的下一个瞬间整个就被申相武一刀插中身体,整个人被挑到了空中。 “停!快住手!” 裁判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腾空跃起在申相武大刀再度用力之前险而又险地把刘志远救了下来。但他整个人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申相武的前方—— “快住手!” “相武停下!” 就在刀芒在裁判惊恐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劈下,两股力量同时从人群上方疾驰而至,轻灵的灵力将刀芒抹去,而厚重的星力直接将整把大刀直接击碎。在漫天散落的暗蓝色中申相武的法宝凌岩也露出了原本的样子,但是申相武浑身的暗蓝色光芒却没有消退的迹象。 二女这一下直接将申相武震得倒退回了场地中间,但是申相武体内的这股暗蓝色星力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暴涨而起。申露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次申相武迷失在的星辰力量不是那个她的,这个现状就不危险了。感觉到有目光已经开始向自己这边注视了,申露赶紧落进了人群里。 唐墨影看着申露突然消失的身影愣了一下,随即发现一股自己很是陌生的气息从申相武身上锁定了自己。表情有些错愕的唐墨影降下身形弯着腰看了看申相武的脸,在一众观众的惊呼中毫不在意地走到了气势正慢慢失控的申相武的面前,咚一个爆栗就打在了他的头上:“申相武!你在干什么呢!” “嗯?” 申相武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瞬间浑身的星力消弭不见。看看自己又看看眼前有些生气样子但却温柔看着自己的唐墨影,申相武渐渐明白了自己现在如此原因。由于自己身体和精神消耗太大,导致这次引星力的时候自己失去了意识,结果失去了目标的接引直接让一方星辰的力量主导了他的身体行动。而唐墨影跟他的精神乃是真正的同源,在自己曾经精神的寄托之处的刺激下,申相武的精神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申相武浑身无处不在的疼痛。只差一点点,申相武就没忍住原地疼的直接躺地上打滚,那每个关节的酸痛和肌肉的颤抖让他终究还是站不稳当,一个侧歪倒在了唐墨影的怀里。 “你看看你这样子。” 唐墨影很无奈的看着申相武在自己怀里冲自己眨眼的样子,有些受不了擂台周围人的目光,她朝着台下惊魂未定的裁判问道:“这场是相武赢了吧?” “这个,这个?”裁判看看自己看看自己救下的刘志远,负责救援的人已经到了正在给刘志远检查。那在刘志远身体上的那一刀已经绝对到了犯规的边缘,可是事实是这一刀是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挥出,而且刘志远也没有放弃抵抗投降,所以裁判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答道:“是申相武赢了。不过以后如果有攻击裁判的意向直接出局,明白了吗?!” “懂得懂得。” 申相武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在场见过刚才他战神般姿态的观众都撇了撇嘴。可是他这模样也不像是装的,难道这就是命修的特殊之处?在场的修行者纷纷记下了这场战斗的特点,准备回去各自学院商讨对策。 被唐墨影半抱着回到客栈的申相武第一件事就是支开其他人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好容易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他直接就歪在床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一睁眼,像是昨天那种浑身疼的弱化版就袭击而来。 糟了,统试呢? 被疼得一下醒过来的申相武一个轱辘从床上坐起来,没想到床边一个貌似理应坐在这里的人就和他正好来了一个近距离的面对面。 “申露?” “申相武?” 申露模仿着申相武的口气反问了回去,看这申相武有些慌忙往后退的样子小嘴抿出了一道危险的弧线。也不等申相武再问,她就说:“墨影妹妹今天已经比完了,完胜。你的则是在下午最后一场,所以我们就让你歇到现在。”顿了一顿,申露忽然伸手要戳申相武,吓得申相武赶紧后退。看这申相武还有些不自然的动作,申露一边的眉毛不着痕迹地往上挑了挑:“你的身体回复速度比我预计的慢,但是你的精神力回复的速度却是超乎我的意料。可是我必须跟你很严肃的说一个问题。” 说着申露正了正身子,示意申相武从床里面到边上坐好。等申相武有些提防地过来了以后,申露开口:“以后严禁你在精神上没有足够把握的前提下接引星力。” 申相武看着申露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露出了一脸你在说什么啊的表情:“还不是你搞得我精神不足才出现昨天那种情况吗,现在过来说我?” 申露深吸了一口气,无视了申相武继续说:“幸好这次是破军的力量降临,破军虽然破坏力极强,但好歹还是有一定的节制和度。一旦是另外一个,那这次的问题就大了,你明白了吗?” “另外一个?”申相武有些迷惑,但是申露的表情和语气实在不像是开玩笑。有些不自然的申相武还是摆正了态度看向了申露:“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便再超出控制,你也能挽回这个局面不是吗?” “不,如果是她的力量,那我也是要退避一二的。” “谁?” 申露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告诉你,一旦告诉你你以后在没有驾驭她力量的时候就极有可能下意识地想要她的力量。” “好吧。”申相武想了想各个星辰,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找出那个让申露如此忌惮的星辰,“话说我父母呢?墨影呢?”一抬头,申相武心下暗道一声不好,因为申露此刻脸上的的表情和昨天亲吻自己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是呼救还是赶紧逃? 刚有这个想法的申相武还没有动作,就看见申露猛地起身,然后踩着小步子飞快地走了。她这是什么毛病?申相武挺纳闷,但是心里面总是隐隐的感觉有什么好像不对,但怎么不对又不知道。放弃了思考这事的申相武下床发了会呆,然后决定先解决一下肚子里累计起来的饥饿感。走出房门的申相武一下跟站在门口的灵罗梦差点撞上,猛地站住身形的后看过去,只见一个单马尾的身影在灵罗梦的旁边脸上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 哦,话说今天申露是披散着头发来着。申相武刚刚这么感概了一下自己的后知后觉,就被灵罗梦和青扬两个人强烈的目光瞪得有些不自然。看着这两个自己算是个刚刚才熟悉的人,申相武平复了下自己受惊的心情和饥饿的肠胃,看着她们明显对自己有不满的目光:“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城主府里,子参学院的院长坐在自己独自的小屋前晒着太阳,手中把玩着一块已经再度染上陈旧颜色的金色罗盘,看着眼前小院门的方向微微笑着。 一道身影就这么神秘地出现在了院落中间,而这股气息对于院长是何其的熟悉,熟悉到了早在它出现前就有了隐隐的预感。 “老变态?” 来的那人也没回应院长的说话,静静地一挥手一个小巧的身影就从那人的身影中分了出来。 “见过义父!” “唔。” 院长被眼前这个玲珑剔透的小女孩叫的这一声差点噎着,有些不满地看向了他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轻描淡写的就无视了院长的眼神,也没客套就这么直接走了过去坐到了院长对面早已准备好的两张椅子中靠前的的那一张。 “我当年说过的话,我现在来兑现了。” 令人意外的柔和低音从那人口中传出,而院长听了以后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不回话就是示意让小姑娘也过来坐下。 “谢谢义父!” 笑着对着小姑娘点了点头,院长的脸色转向那人时就变得不对了:“老变态,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那人笑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注定般的复杂感情,“当年你我同时算出的事情,我做到了,而你选择不走这条路。而你现在又回来了,所以我必须来见你,为了我们的命运,也为了一个结果——至少是一个传承下去的可能。” 院长看着那人沉默不语,但是那人并没有扫兴,而是继续说了下去:“这个女孩是我的女儿,而那个叫申相武的男孩是你的弟子——”这句话出口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那人看了看院长的表情如常,忍不住地摇了摇头:“哪怕你尽量置身事外,但你替他挡了他的一个过分违逆天道的天劫的时候你自己就明白你跟他的关系了——你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死到生。否则一个能三年完成命修最高难度入门修行的人,渡他的天赋天劫,这个根据个人天赋高低而改变强弱的入门天劫,同时和他的灵器劫。灵器劫还并了一个上品仙器劫,申相武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人转世也要被劈得神魂不存。你的插手让他就只是最后渡了自己的灵器劫,他的命运已然改变,而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更何况你都来找我了。那人有些沧桑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揶揄的表情,这让院长有些难堪的微微躲开了眼神。丝毫不奇怪为什么这个人知道的如此详细,院长终于坐正了姿势,认真地看向了眼前这位,自己的朋友,现在鬼山学院的院长,现在天下山上世界中最具传奇地位的人,伸出了手去,手心中那罗盘在阳光下闪着发暗的光泽。 而鬼山学院的的院长也在他女儿的注视下伸出了手去,轻轻地,在罗盘上放下了一柄宛如月弯的小勺。 叮! 这一轻微的声音,让整个堰口城都为之安静了这一瞬间。在这之后大街上无数的人开始惊异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恍惚,甚至连擂台上的比赛都受到了这一瞬间的影响直接分出了好几场胜负,而每场胜负的主人都对此一头雾水。 在小女孩眨动的眼睛注视下,院长慢慢把这和而为一的灵器送到了她的面前:“拿着它,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灵器了。” “我的灵器吗?” 小女孩手中能量波动过去一片云锦就这么凭空出现,炫耀一样的在手中舞动了一下。 “孩子,接着。” 被父亲一声话说后,小女孩瘪了瘪嘴吧,亮亮的眼睛像是要溢出水来一样闪了几下,手上的云锦瞬间消失,伸出手去乖乖的把院长递过来的这个合一的罗盘接了过来。以这一接过来的瞬间,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就和这件她从未见过的器物产生了极高的共鸣。呆呆地捧在手上,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这个罗盘。 “果然,你真的能做出这种事请来。”院长看着小女孩的样子,眉头一皱绕开了小女孩的感知责问向了那人,“你对自己亲生的女儿做了命修法门中最极端的移命法?你女儿现在已经有了多少记忆传承?她能压制住另外一个人格形成多久?” 那个人看了看这样激动起来的院长,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觉可怕的神情,但是挣扎了那么一会儿,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很久以来,他第一次实实在在的睁开眼睛看向了对面的这个人,开口了:“祁曜,你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这个世界是怎么对我们的你都忘了吗,看看现在这个孤立起来的天地。以前的你还有未来牵绊着你,现在的你和我,有什么放弃不了的?” 院长呆了,就和当年他在决定离开鬼山学院的时候一样。但是没过一会,他就怒气冲冲的对着对面的这个人低喝道:“不要拿这一套对付我,你选择的道路我不喜欢,我这次之所以回去就是因为我看到了我所希望的可能。而你,只是在拿原来的那一套顽固不化的继续回来传承我们这一代代命修的痛苦而已!” “祁曜,你懂我的意思,也懂我的立场。”那人毫不在乎的露出了笑容,那与整个世界隔绝的淡淡迷雾也似乎从他的周身散了开去,一个有些苍老,但仍然健硕,整个人一股阳光向上的老者形象瞬间占据了整个院落的空间,“我不会牺牲我的女儿,也不会牺牲你。但是你阻止不了我自己,但是你可以帮我减少我要付出的代价——我的老朋友,你怎么看?” 祁曜,子参学院的院长屏住了呼吸,长叹了一口气:“你先回答我你女儿现在具体的情况,然后我再给你答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