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好像有病》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章 至死方休的婚礼 冬天的白雪的门,白雪的门外被白雪盖住的两只酒杯 白雪的门,白雪的窗内两只火红的玫瑰谷 或两只火红的蜡烛……热情的蜡烛自行燃尽 数只丁当作响的酒杯……热情的酒浆被宾客缀饮 燕京上流世家的老宅,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今天是名门世家昝家幼孙的大喜之日。 为了结交这位年轻有为的新郎,燕京许多家族为了拿到一张请帖争得头破血流。 昝家举行婚礼的地方在老宅的大堂,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 一入门,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本芭蕉;那一边乃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 宾客心中暗自惊叹,不由得对昝家权势和富贵有了更直接的认识。 白天明亮的灯盏和酒杯,在相互照亮和祝福之后,一片觥筹交错,权利与金钱算计流动在空气中。 大家在等待的时候,不由得谈起这对新人,聚在一起声讨论: “看看别人家的少爷,才二十九岁就把华国的络技术与世界接轨,这昝家是怎么培养的?” 其中一人白了他一眼,心中也很是羡慕: “流的血不一样,人家生来就高贵,你看昝家世世代代这么几百年出过纨绔吗?” “还真是好手段啊。” 旁边的中年人也好奇的凑过来,他这次的请帖是用尽力气才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直谨慎微,不敢说话: “你们知道这新娘是哪家千金吗?” 其中一人一看他就知道是没什么见识的商人,眼带鄙夷,这些事情他早就打听好了,不过面上却客气的回答: “这个新娘子听说是s省省会江城来的,她父母是江城做生意的,也勉强算的上当地的豪门……” 只是这个家境,和昝家相比,如云泥之隔,相差甚远。也不知道昝家老爷子是怎么同意这件事情,还格外重视的在老宅大办一场,挑了临近新年的好日子,摆明了给新娘子撑腰…… 一直没出声的萧董事长也疑惑道: “而且这个女生家里富贵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她父母自相残杀,父亲被捅死,母亲坐牢这件事在江城轰动一时,现在也就孤女一个。” 张性商人更加好奇,啧啧惊叹,这简直是现实版的童话故事。 “萧董,那你知道为什么昝家还同意这个女生入门吗?” 萧董沉思一会儿,摇了摇头,“听我儿子说的,他们十二年前好像是同学,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其中一个人也跟着抖了个大料,“我听说,本来大家一直以为要嫁入昝家的是杨家的千金大姐——杨语玥,后来不知怎么的变成了这位……” “心点,隔墙有耳。”萧董慌张的阻止了他,这几年杨家的权势越来越大,那几位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多谢,多谢,大家都散了吧。”那个人想到杨家,脸色惨白,慌慌张张的走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那个张姓商人满意的走了,他可不管之前是谁要嫁入昝家。 如今这位未来的昝家夫人才是自己讨好的对象,能以这种天壤之别的背景嫁入豪门,他才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一段女主角单纯无邪的偶像剧,这位新娘手段绝对了得,与聪明人结交才能得到利益…… 路过的林西城听见他们的讨论,心中喟叹,不由得担忧起杨语玥,他看向远处强撑着摇摇欲坠的千金大姐。 对昝凡的心狠更是多一份了解,这几年随着杨家权势的增长,隐隐有盖过昝家的局势,这份婚事他们都以为,哪怕昝家老爷子并不满意,也不得不退步。 上流社会都在传两人的婚事,虽然没有正式订婚,昝家也没有松口,但是谣言没有被否认,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是谁知道,十八岁出国留学六年又回来的昝凡在四年的时间里,把眼光放在国内互联这块空白上。 靠着自己的技术和昝家的财力支持迅速壮大,极速的发展,短短四年,远超同龄人一大截,在行业内成为领头羊。 林西城不知道昝凡用什么手段解决杨家的不满和昝家的微词,最后,连上面那位也破天荒的警告嚣张的杨家——早知道那几年,杨家一步登天就是因为这从龙之功。 杨家不得不闭上嘴,夹紧尾巴做人。毕竟两边的孩子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把昝家的缄默当成默认罢了,所以一个靠着家族权势的杨家大姐,再多的哭闹也无济于事…… 看着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 一桶一桶,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福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的华丽装饰,林西城靠近杨语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昝家,居然真的同意她进门,还如此大张旗鼓,早知道当年昝凡的表哥结婚也没有在老宅举办过婚礼。 “西城哥哥,”杨语玥眼中扭曲,那些喜庆的字眼在她心上炙烤,大火熊熊,饱经摧残,她多想一把火把这里付之一炬,留下他们的横陈于地的骸骨。 她不甘心的看着他,眼眶赤红,“你说,我到底哪里比班然然差?” 林西城不想她陷入歧途,只好宽慰她: “家世,容貌,学识。”林西城尴尬的顿了顿,他怎么忘了,那人是个恐怖的学神,燕京大学高材生,二十七岁的斯坦福博士。 “你都比她好,你比她善良,比她更爱昝凡……” “西城哥哥,你不要说了……” “你说,他十八岁那年就去了国外,这十年里,他和班然然都没有联系,为什么突然就娶了她呢?” 林西城欲言又止,他知道,从第一次见班然然就知晓,昝凡,在这个女人身上栽的粉身碎骨也不回头,可是他没有说话,眼中含着怜惜—— 杨语玥感觉他刚刚的停顿,心中肝胆俱裂,似被撕碎,内心的鞭子将她捆绑着鞭打,在冬天的田野上血肉模糊 她记起一个月前,找了各种机会也没有见到昝凡一面,自从十年前那场事故。 昝凡让自己滚出了他的交际圈子,甚至让他爷爷——昝奉德对外宣传干女儿只能做干女儿,她和昝凡的事情都是谣传。 最后,她不得不求着她父亲杨堂元出手,只为了昝凡的一个回答,尽管那个答案她已经听过无数遍。 “杨语玥,这是最后一次和昝家的瓜葛,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不要认我这个父亲。” 她捂着被杨堂元一巴掌扇红的脸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要知道之前为了和昝家攀上亲家,他的父亲巴不得把她送到昝凡的床上。 这几年,她的叔叔们官职也越做越大,杨家与昝家的差距不断缩,即使这样,父亲仍是不断逼迫昝家同意这门婚事…… 杨堂元愤恨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儿,对脑子拎不清楚的杨语玥很是不满 “还看不出现在的局势,脑子也真是够蠢的。” 那个崽子——昝凡,想到他,杨堂元也不得不忌惮几分,不知道昝凡和上面那位做了什么交换,居然在换届的时候对杨家开刀…… 想到这几天让自己忙的焦头烂额的事情,杨语玥居然还拿这种事情来求自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放下狠话: “你最好不要擅自对那个昝家未来的少夫人出手,要是她出了事,我们家都得跟着你一块儿完蛋!” 现在杨堂元看的很清楚,站队换届的关键环节,任何纰漏都会成为自己致命的弱点,昝家和那位就等着这个机会和借口收拾他们。 看来自己还要和那几位候选者多多走动,再忍到那人卸任,来算这笔账也不迟,前提是…… 想到态度模糊不清的那几个老滑头,杨堂元更是头痛,匆匆忙忙的走了 杨语玥得到了家族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想到父亲的话,心中衰老而发霉,遁入黑暗之中。 她看着面前自己喜欢了二十多年的男孩子,愈发成熟而深沉,一双眼眸吸人魂魄,西装袖扣一丝不苟的扣上,全身上下的细节完美无缺,自信而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 嫉妒不断啃噬自己,她倒是想解决了班然然,可是就自己手上那点可怜的权势,昝凡怎么可能让她近班然然旁边。 她痛苦的问着对方:“昝凡,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那个男人头也没抬的讽刺,“我们昝家不娶智商不高的女人,会影响下一代基因。” 杨语玥听着这个无厘头的理由,紧追不舍一定要一个合理的回答 昝凡的眼中满是不耐烦和厌恶,这几天他解决杨堂元的事情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和时间,没想到,杨语玥居然这么蠢的过来送人头。 他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想到今天三点还要和那个变态做交易才能同意拍婚纱照,昝凡不知道是焦急还是烦闷,扔下几句话: “她哪都不好,没你家世好,没你性格好。”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些过去的痛苦让他陷入如痴如醉的境地,照亮百花凋零的山谷,语气飘渺不定: “但是她比你漂亮,比你聪明,也比你狠毒……” 比你狠毒,比我狠毒,他又感到这十年的一万倍痛感黑夜来临,在心上滚动万寿无疆的言语,时间的尘土抱着我,在火红的山冈上跳跃,没有谁来应允我。 相反的是这个黄昏无限痛苦,无限漫长令人痛不欲生,切开血日殷红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他扔下杨语玥撕心裂肺的质问,头也不回的离去 因为我不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愿爱情保持一生,不愿只有他一人痛苦。 他要把班然然这个罪魁祸首一起拉去地域 如果爱情得不到,那就愿其极为短暂,匆匆熄灭,愿我从此再不提起 再不提起过去,痛苦与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黄昏华美而无上。 …… 在万众瞩目下,这场声势浩大的豪门婚礼终于拉开了帷幕,眼中大家的翘首以盼下,终于见到了那个让无数豪门千金羡慕嫉妒,无数想要与之结交或观望的新娘。 她沿着镂空的楼梯,挽着昝凡的手臂,神情淡然而清冷的扫过那些含着仇恨,期待,艳羡,妒忌的眼神,心中无波 无澜 众人看着这对格外般配的璧人,心中惊叹:好一个郎才女貌,气度高贵的新郎,风华绝代的新娘,不看家世背景的确是天作之合。 昝凡偏头看见他的新娘,皓齿还如贝色含,长眉亦似烟华贴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挽着他的手白如凝霜,一双杏眼倚袂如思,横波已泪,加以晓莺警露,宵雁来霜,眉长而易颦,发多而难掠。 即使昝凡知道这个变态是沙漠上磨刀的石块,地上的海市蜃楼,用酒调着火所剩下的灰烬。 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在万人将火熄灭时,独将必火高高举起,都成为囚禁我的灯盏,突出光辉 班然然,他想,假如只有我一个人最易腐朽,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如果这样,我也要拖住你 把你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和我一起一滴不剩 下了楼时,班然然看见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她耳边万马踢踏,眼中深灰一片,像是被埋葬在太阳的山顶,一命归天: “昝凡,你骗我。” “我们当时说好的,只是演戏。” 她使劲的掐着昝凡的胳膊: “你把筱筱带来干什么?” 昝凡身上蔓延开浓厚的死气,他漠然着语调: “班然然,怎么,结婚这种大事情也要瞒着你这么多年的闺蜜?” “当时合约没有规定这一条……” 班然然眼中集火烈日燃烧,滋生着每一道伤口,化作灰烬落在骨骼里: “你在说什么笑话,这场婚礼是真是假你不清楚?” “你可真狠,昝凡,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她的命就是你的命?” 昝凡携着想要逃脱的班然然,恶毒的把她领到何筱面前: “何筱,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 “然然和我结婚的大喜日子,等下你一定要好好的多喝几杯……” 何筱不敢直视他带着恨意的目光,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班然然: “班班,新婚快乐……” 班然然身形一僵,却又被昝凡禁锢在怀中,冬风阵阵,在大海中闪烁流火,在岩石上凿除墓地: “何筱,别这么残忍,你为什么要来呢?” 何筱看着面前为了她放弃宇宙,放弃王位,放弃青春,放弃爱情的班然然,她亏欠太多了: “班班,我想看着你幸福快乐……” 我想让你好好享受世间美景 享受喧嚣都市中的宁静 享受山顶的四季之风 “何筱,我快不快乐你不清楚吗?”班然然带着哭腔的对她说,“求你,别扔下我一个人。” 少女如断臂的人,不能用手,却可以用牙齿和嘴唇,在大火中求救: “你当年……当年答应我要一直陪着我……” “你怎么忘了呢?筱筱” 在何筱嗫嚅躲避的眼光中,昝凡把班然然强硬的拖走,他温柔而狠毒的贴在班然然的耳畔,撩起她的一缕头发,语气缱绻而森然: “然然,瞧你,说什么傻话呢?一直陪着你的当然是你未来的丈夫……” “看来你是太紧张了……” 你犯什么傻呢,班然然,我怎么会让你安然无恙的陪在你的何筱身边,这十年我受的折磨要一丝不差的还给你 是你把我变的自己不像自己,是你让我的尸首死在十年前,这些痛苦,寂寞,孤独,我都要让你余生慢慢品尝…… “何筱,等下婚礼仪式我给你安排了最前面的位置,你一定要好好看着然然生命中的“重要时刻”” 好好看着,才能让这个变态痛苦不堪,让她被我逼疯…… …… 班然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何筱的注视下艰难熬过这场婚礼。 曾经是谁告诉她,总会有寂寞的日子,总会有痛苦的日子,总会有孤独的日子,总会有幸福的日子 她听见司仪最后的婚礼祝词,感受到昝家众人和台下复杂的眼光 手中带着象征昝家认可的玉镯,一片血肉模糊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蒂,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偕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恭喜新郎新娘喜结连缘!” 台下鼓声锵锵,可是班然然知道,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昝凡,你骗我……” “你居然骗我……” 结了婚,就会像她的父母那样即使没有爱,也会互相折磨直到死亡 结了婚,她的全世界像风一般碎去,徒留她在空旷寂寥的原野上放生痛哭 “你骗人,何筱,孤独之后不是幸福,是再度孤独。” 她知道,她的无尽痛苦已然来到 昝凡听见最后那句喜结良缘,强势的把戒指套在班然然的手指上,威胁着: “我可没有骗你,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怎么,我就不能算计你?” “班然然,现在你要是反悔,后果我相信你不愿意看见。” 戒指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他看着班然然眼中流血的悬崖,就这样痛快的笑了起来 “班然然,答应我,忍住你的痛苦,一言不发。” “我只有一颗心,你却毁了它,此时我就变成那是流血的它。” 不管是东面一万里的大海,西边一万里的雪山,我将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一刻也不会放过你眼中的鲜血 台下灯光璀璨,各种复杂沉默寒冷欣喜寂静的气氛交杂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台上的新人裹挟在互相仇视的火苗中 两只酒杯交换 轻轻碰撞 头颅做的酒杯,盛满酒精却空空荡荡 万物的疾病流过黑夜的酒 火苗熏黑的山梁诞生又死亡 火灾中升起的灯光把大地熄灭 班然然,我们要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昝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章 算计的开端 本来应该在婚房呆着的年轻新娘,看着客房玻璃上映出的夜空,染红的河水如阵阵鲜血涌来。 班然然扭曲的笑起来,她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黑暗空白,似乎想要从上面看见那些精彩的画面。 吃完晚饭不过十点,之后的聚会还没有开场,这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流动的金钱,心思各异的宾客和在其中如鱼得水的新郎言笑晏晏,虚与委蛇。 没有人发现宴会的大屏幕上黑了一秒钟,却又转瞬恢复原状,继续播放着新郎新娘的照片和视频。 劳累的新娘之前不好意思以身体吃不消为由,在众人暧昧的眼光中,羞涩的回到婚房,似乎为着之后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而准备。 一切都理所当然,毫无破绽,她想。 班然然掩着厚厚的窗帘,看到院子里林西城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拉扯在一起 那个女人的背影如此熟悉,熟悉到只一眼她便认出这位恨不得談其血,吃其肉的仇人。 所有的愤怒与过去涌上来,像湖水一样在她黑色的头发上燃烧 “那些何筱流过的泪水,每一滴泪水,我要你用命来换!” “杨语玥,当年我弄瞎你的一只眼睛,你医好了,是我过于仁慈……” 星星,褐色中刺血流泪 一个美好的少女,在月光照耀的地方,说: “好好活吧,好好活,到时候你就知道死亡是一种奢侈……” “马上……马上,你就可以收到我送的礼物了……” …… 前厅的昝凡从刚刚班然然回房间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他当然了解对方,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那个人手段残忍,无奇不用。 所以几个月前,他布置婚礼现场时,到碗筷的来历,大到房间里的设置,都经过他的仔细盘查。 到场的嘉宾所以名单由他亲自过目,在请来的人上慎之又慎,不会有任何纰漏,可是他想到刚刚班然然在众人面前羞涩乖顺的模样,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个人每次开始演戏,就会有灾祸到来 “班然然,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又在盘算我……” 他对着自己的特助仔细叮嘱,心中防备着她,可是又不想被人知道他和班然然的真实关系,在外人面前做足了恩爱夫妻神山眷侣的姿态: “多派几个人仔细盯着少夫人,她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去了哪里一定要详细汇报。” 张特助心中奇怪,自家少爷也太心谨慎了吧,这可是在昝家老宅,新娘还能出什么事?不过自家bss的话他也不能反对: “少爷,今天早上您吩咐后我已经派人去保护者少夫人,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 “现在少夫人在房里睡觉……” “少爷,我知道今天是您大喜之日,也不用过度紧张,人总是要经历的……” 张特助难得的戏谑他家少爷,从喜宴大之事少爷一一过问后,他便对这位少夫人更加恭敬。 能以这样的家世挤入上流世家,把昝家上上下下打点的妥妥当当,这个班然然,要心应付…… 昝凡知道张特助觉得他大惊怪,也没有告诉下面的人是防范而不只是保护。 那个变态,全世界死光了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保护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嗯,我知道了,也没什么,就是怕少夫人不习惯……” “哦,对了——”昝凡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顺便把杨语玥盯着,不要让她接近少夫人。” 他心中清楚,班然然之所以愿意和自己做戏,无非是为了杨语玥而来,这十年来,她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一样蛰伏在暗处,只等着给对手致命一击—— 不可饶恕杀人的刀枪 不可饶恕埋人的石头 不可饶恕草原的鬼魂 更不可饶恕你们 少女对着杨语玥和林西城离开的方向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圈,带着薄弱而锋利,使中心幽暗,难以分辨: “昝凡,这么多年的同学,我本来不想伤害你的……” “可是,谁让你骗我呢……” 班然然想起来两个月前,他突然出现,讲一叠资料扔在桌上,眼中带着互相击碎的刀剑和不可阻挡之势: “做个交易如何?”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明明自己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的线索,怎么会,他怎么会查到? 这些年她就像饥饿有奄奄一息的老鹰,无所不用其极的喂养自己 班然然迅速冷静下来,缓缓的推开那些资料: “你手中证据只是猜测和一些关联,没有重要的证人证物,昝少可不要随便诬陷人……” “就算昝家权势滔天,也不能这样欺负我这个孤女吧,说出去可不大好听……” 那个这几年家喻户晓的男人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收了回去,轻笑一声: “这么多年的老同学,我昝凡自然不会一点旧情也不念——” 他停顿了一下,“所以,我这不是来和你做交易了吗?” 我回来了,班然然,那些远方不能触摸的血和痛苦,一夜之间海一样深厚生长 为你,为我 “这些东西都不能证明什么,可是啊,”昝凡优雅矜贵的翘起腿,似乎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大事 “把它给别人看就不一样了,比如——” 男人盯着面前这十年让自己彻夜不眠,满是泥泞的罪魁祸首,这个人的毒液长满了自己的全身,变成黑色的利刃,他似乎要嚼碎班然然,说道: “如果是何筱呢?” “我非常想知道假如何筱知道这件事情的表情……” 十年前肮脏的巷,让他葬在其中, 下落不明,从此梦想变成老鹰,奇声哀鸣 如果是那个你视为全世界的何筱呢,班然然 “给你十分钟考虑。”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如昝凡预料之中的那样,班然然心中孤独的石头坐满煌然的天空,她的骨骼雪白,病入膏肓,那些眼泪花朵和王座都枯萎,昔日肮脏的山头,肚子吃着石头 不,不能 绝对不能让何筱知道! 她心中焦急一片,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逼到这种境地,不能贸然答应他。 “昝凡,我们也是相处了两年的同学,我也没有坐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何必这么残忍呢?” 少女眼中溢出泪痕和伤心,柔弱的抖动着身体,发出微弱的反抗声: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十年前的真相 告诉我,你是不是带着算计和报复前来 让我知道啊,昝凡,她诡异的笑着,我会让你如意的 她听见对面男人的解释,慢慢把戒备心放低一寸。 “班然然,你当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班然然,那些肮脏的巷,已经不是对不起就能抵消的 昝凡轻言,眼中似乎被一件事情困扰: “只是你也知道,杨家步步紧逼,我只能选择这个方法。” 她仔细揣摩,想到那些自己调查的信息,心中揣测:他应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 毕竟,昝凡当年直接出国也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动作,如果知道的话,不可能不报复,等到现在。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这么逼迫你的高中同学,不觉得惭愧吗?” 班然然靠在沙发上,手中转着笔,漫不经心的问道。 昝凡眼睛闪了闪,给了个足够完美的理由 “我们只认识了两年,情谊不深,我做这样的事情没有心理负担” “你够聪明,但没有家族的掣肘,况且——” 窗外的黄昏幽暗降临,大风刮过天空,晚风之王起舞,树木受伤。 他起身关住窗户,看着外面狂风怒号,眼中满是荒芜: “我有你的把柄,班然然,没有弱点的人我也不会放心合作的……” “当然,”昝凡转过身来,继续诱惑,“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只是一次假结婚而已——” “你就可以得到昝家的帮助,哪怕是一个前妻的名声,这其中的利益相信你不会不知道……” 这世间,累累白骨,为了财,权,美色前仆后继丧命黄泉的人源源不断,只是一次做戏,便可以得到进入上流社会的请柬,如此划算—— “我知道你担心假亦真,”昝凡似乎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你什么也没有,昝家怎么可能真的让你进门,不过是对杨家的缓兵之计罢了。“ ”不写进昝家的族谱,你永远都是外人,只是一张假的结婚证而已。” 班然然看着眼中深沉,表情无可挑剔的合格世家子弟,饶是她怎么试探,也不能窥测半分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是,就像他说的,昝凡娶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他如果不是报复自己,也不会是喜欢自己—— 昝凡回国四年,他们没有见过一面,这十年都没有联系,他却在即将换届时找上自己,想到这几年无法接近的杨家。 她一个的实力太过微,对上了,无异于蜉蝣不可撼动大树,如卵击石。 所以,送上门来的机会何乐不为呢? “昝凡,今天遇见你,遇见了之后的一切,但不会再次遇见你。” “可是,我们什么时候结束呢?要是拖到杨家倒台我们今天就免谈……” “我可不想一直在你们家周旋。” 昝凡看着不断试探,臆测底线的班然然,恍惚中,看见十六岁的她 那个他以为正在开花的少女,年纪,一身红色地走在,空荡荡的风中,头发垂下像黑夜 “当然不会,明年换届结束六月份我们就结束交易……” “这中间,你要谨遵约定,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你最好不要,不过动手也没有关系,昝凡想,我怎么会四月就放你走呢 然然 我们要互相折磨到白头 …… 二月初的寒风四面八方,北方悲伤的原野,死气沉沉,挂满了雨雪。 少女站起来,巨大的黑夜围住了中间说话的火,一夜之间,她把自己送去牢笼,世界轰然倒塌 “你骗我,昝凡。” “你这个骗子。”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看见那只玉镯时心中开始不安,直到那个族谱上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 昝凡总是跟她保证,她也觉得对方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信以为真 “哪有报复人是给人权势,给人地位?” “我十年都没有来找你,真以为对你旧情难忘?” 除非,昝凡知道在班然然的世界观中登记在册的婚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生生不死的联系 意味着不见天日的折磨 意味着鱼死破的死亡 班然然突然明白起来,一个极易控制的新娘,若是不假戏真婚,怎么做着杨家无处发泄怒火的出气筒。 自己要是死了,不也算是达成昝凡的目的吗? 拖住了杨家,成为一个永远不会开口的前妻,他什么也没有损失 “昝凡,你可真是让我惊讶,果然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狠毒。” 少女对着屏幕轻轻笑了起来,眼中一片狠辣和疯狂,“既然如此,我也没有顾虑了……” “让我看看这十年里你到底长进了多少?” 灯中没有油,灯中没有火刚刚平息下来的心跳,又似一面紧绷的鼓手狠狠锤击的鼓。 门口敲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使她恐惧,像孤独的墓穴中,一片凄惨的鸟鸣 “班班,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何筱推开门,刚刚班然然离开婚房时,让周围候着的佣人都知道她过来这边,所以何筱来到这边。 班然然她想到出门时拦住自己的人: “夫人,这……”门口被昝凡派来守着的人有些为难 “过一会儿,昝少就回来了。” “我其实是想去昝凡的房间看看” 班然然脸上微羞,似乎很不好意思,“我就想看看他住的地方……” “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啊。”她的双眸中盛满星光,“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一个盛大的惊喜呢,昝凡 佣人也是个中年妇女,想到刚刚张特助的话,心中不以为然,这可是昝家老宅,少夫人能出什么事? 这夫妻两的情趣,难不成她也要如实汇报?万一打扰了别人夫妻,自己可就罪过了。 而且想到昝少如此紧张面前这位,她也不好拒绝,不然显得怠慢: “少夫人,你放心,我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懂得懂得……” 班然然看着对方暧昧不清的眼神,昝凡,你的唯一纰漏便是你没有对办事的讲清楚,谁会得罪和阻扰未来的当家主母呢? 班然然面上不显,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 ”如果有人进来,不用阻拦,昝凡刚刚跟我说是他的朋友,想过来看看。” “这……”许阿姨有些为难,好像刚刚张特助嘱咐她不准别人进婚房,“什么朋友来这里?” 说完她就脸上惨白,她这个猪脑子,主人家的事情她也敢过问。 “少…少夫人……” 班然然心中了然,宽慰的看着她,眼神含着心痛和忍耐: “你过一会儿就知道了,许阿姨,你等下也不要太激动,不然——”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害怕的颤抖了身体: “许阿姨,你不要得罪她,我先走了……” …… “筱筱,你过来干什么?” 班然然带着哭腔,一副害怕恐惧的模样,哆嗦着:“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何筱心中抽紧了一下,这些声音像刀刺在她耳朵,开始尖叫,房间没有开灯,微光很弱,但能辩清轮廓,她看见班然然坐床边的大理石板台上: “班班,”何筱艰难的开口,“你结婚了,一定要幸福。” “筱筱,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了?”少女把头埋在膝盖中,又祈求的问: “我是被逼迫的,昝凡跟我有仇,“ ”我害怕啊,你忍心让我被他折磨吗?” 何筱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班班又在撒谎,如果不是自愿,这世间谁会逼的了她呢?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用了什么方法骗了班然然—— “班班,你别闹了。” “你这个方法已经不管用了。” 她走过去,抱住哭泣的班然然,“这个世界谁都可能会折磨你,你爸妈,你同学,我都会伤害你——” 何筱眼神飘忽不定,“除了他啊,只有他是不会折磨你的……” “不,何筱,你被他骗了。” 班然然停止了哭泣,神情变得淡然而果决,刚刚的脆弱仿若幻觉,这几年,她这一招屡试不鲜,每次自己求她,何筱都会把自己的婚期往后推。 可是,现在,何筱受到那个人的蛊惑,居然把自己交给他 “他抓住了我的把柄,何筱,我会死在他手上的。” “我会被他折磨死的。” 少女抱着对方,在这元月七日的大雪中,她的灯上落满灰尘,十年多像一天,没有变动,大雪使屋子内部更暗,等不到明日天晴,大雪刺痛人的眼睛 大雪一直纷纷扬扬,却没人带她走: “何筱,你为什么不带我走呢?为什么呢?” 对方推开她,眼中带着怜惜和坚决: “班班,没有人会一辈子陪着另一个人……” “你读了那么多的书,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稀薄寡淡,旅途中遇到的人,多是清浊水,后会无期。” 班然然摇头擒住眼泪,捂住寂静流血的心脏: “可是你不一样,这世间书籍万卷,总有一册与众不同。” “你就是那颗山岗上与众不同的星球,你答应我的。” 山岗上天空望不到边,我永远是这样绝望,永远是这样,可你不一样,是明亮的星球 “何筱,如果没有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你是不是就不会抛弃我……” 是的,一定是这样,班然然想,都是他们的错 “如果没有他们……”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 筱筱就不会离开自己 何筱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不相识的人: “班班,我说了多少次了!没有他们,我迟早也是要离开的……” “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看着一直寂寞的等阴沉的等,美丽负伤的班然然,心中荒凉而后悔: “父母不能陪你到老,朋友会组建家庭,你的前面十六年陪你度过,余下的——” “是他,是你的丈夫陪你。” “你总会习惯的……” 荒凉的大地承受着更荒凉的天空,我空荡荡的大地和天空 流着雨雪,泪水在二月 “何筱,我只习惯你……” 她嘶吼着,像是长途跋涉被流放山巅的罪人 “我要是一辈子都不习惯他,你还是不要我吗?” “何筱,”班然然微弱的挣扎,“动物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对方没有说话,挂断了震动的手机,她知道,她该走了。 “班然然,僧侣可以还俗,沧海变成桑田,熊猫可以从食肉动物变成食草动物,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改掉就习惯了。” “班班,是我害了你,让你这么多年守着绝望。” 她想起了十年前那个人的话,“我救不了你,只能把你还给昝凡,只有他能改变你。” 少女听着她手机的响动,央求着:“筱筱,你真的不带我走吗?” 何筱狠下心,没有管在地上哭泣的班然然,转身离开,班班,你若是想走,谁拦的住你? 她听见班班问她: “何筱,是他来接你了吗?” “是。” “他对你好吗?” 在“啪嗒”的关门声中,班然然听见剑刃铺天盖地的响声,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她听见她的何筱说 听见她的世界破碎的声音,摇摇欲坠 听见那句 “班班,他对我很好” 是吗?她从地上站起来,怀着深深的怨恨和癫狂 他死了,就只有我对你好了,何筱 班然然又想起十年前也是同样的夜晚的血,梦中的火,照亮着破碎的城市 她城门打开,内部空空,凄凉而尖锐,血污涂遍全身,在世界的尽头,染红了遥远的冬天 那年的何筱对她说:时间长了,你就可以改了 可是啊,何筱,习惯已经成为本能,就戒不掉了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像一座雪山壮丽燃烧 我的囚笼起火,我的牢房坍塌 一根根锁链和铁条戴着火,投向四周黑暗的高原 何筱,我听见了星球破碎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章 “无辜“的新娘 何筱听见门门关上的声音,在外面掩面哭泣 月色苍凉,她绞痛到无法呼吸,她骗了班然然。 “江司明对我再好,也没有你好,班班。” “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学生时代每晚熬夜辅导自己。” “再也没有人会为了自己的一呼一吸皱眉为难” “再也没有人会视我大过自己的生命” “班班,我何德何能,是我的错……“ ”这么多年是我贪心,一直不肯让你清醒过来……” 她接通了那个打了两遍的电话,不是何筱未婚夫——江司明,是那个人的电话。 “你去见她了,何筱。” 她的手紧了紧,心中满眼恐惧,头发疲倦的飘动,“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我都不能见她一面吗?”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的过度反应: “人见了,你可以走了。” “哦,对了。”那个人似乎想起来一件事情,温柔的提醒她,“你什么时候和江司明结婚。” 何筱尖叫起来,像啼血的孤鹰,被掩埋在波浪和灯光中的刀下: “你非要这样逼她吗?” 她哀求着,血管凝固,头颅衰老断裂 “再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可以把她劝服了……” “她很快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被人抛弃了,你知道的,她今天和昝凡结婚,昝家会对她很好………” “何筱。”那个人语气不悦,带着森冷的威胁,“你已经拖的够久了!” 冬天的风雪,似乎要吹灭她 何筱哆哆嗦嗦的,眼中的光芒像墓地般死灰,一股烧焦的灰烬蔓延开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她从受了多少的苦。” “之前说的我全都照办了,可你为什么非要我离开班班?” “我不需要告诉你。”那个男人沙哑着声音,一股机械的电子音,对方这么多年都像一条阴毒的蛇一样躲在山谷。 他“啧”了一声,像是愤怒的河谷滋生的欲望: “你只要知道班然然做的那些事情足够毁了她……” “何筱,我相信你不会害她的,对吗?” 一股股凉意从地底钻出来,瘆人可怖,像石头从雪中长出来,烧坏了一个火红的天空 班班,对不起,那些年一直是你护在我身前 现在,我要放手了 …… 失魂落魄离去的何筱没有注意到黑夜中错身离去的杨语玥,客人们都在西苑前厅,后面的住宅不准闲杂人等入内,何筱当时是昝凡打了声招呼才顺利进入…… 杨语玥从晚宴新人敬酒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有一股视觉模糊、头颈部血管剧烈搏动或搏动性的头痛,深夜的头盖骨一动一动,火焰舔舐着她。 她想到刚刚他的昝哥哥和那个贱人过来敬酒,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灼烧了杨语玥。 按耐不住自己的恨意,她控制不住自己把班然然堵在一个大厅偏僻的角落 “班然然,做三你就那么得意,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那些滔滔不绝的火燃烧在杨语玥的胃部,互为食物,在断头台上疯狂的吐火。 她看着面前光彩动人的女人,想到昝凡说的那句: “她比你漂亮,比你聪明……” 不知怎么的,不像平时那样完美无缺的伪装自己,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头痛欲裂中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早知道,当年我第一次见面就该找人了结了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 新娘无辜的看着她,有些瑟缩着,语气不明: “可是,语玥,我和昝哥哥已经结婚了……” “昝哥哥和你虽然比我认识早了十多年,语玥,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 杨语玥听见“昝哥哥”那个词语,那时昝凡厌恶的对她说: “你别叫我哥哥,我听着恶心,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内在的火,寒冷无神的燃烧,肉包着骨头和身躯,眼中一片扭曲狰狞。 “啪!” “你这个贱人!今天我就要撕烂你的脸!” 班然然感受到脸上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像一朵清纯不做作的白莲花一样大度而善解人意: “语玥,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昝哥哥……” 她眼中挂满了泪水,内脏一片血红寂静,黑铁中不知道染上谁的血 杨语玥,你就应该这样愤怒,更加愤怒!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窝囊,都不敢争取一下自己的真爱吗! 自己命中注定的王子走了,冲动一点才算正常 不过你放心,如此善良脆弱的我当然会帮你得偿所愿的: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可我们是真心相爱啊!” 班然然说着自己都快呕吐的话,像一个被欺辱可怜兮兮的弱者,仿佛只是为了自己的爱情争夺卑微的祈求。 “语玥,你先冷静一下,爷爷已经把传家玉镯放在了婚房,我和昝哥哥真的在一起了……” “你想清楚了,就来主屋谈谈好吗?” 她转过身,脸上呆着诡异的笑容,又不轻不缓的补充一句: “可是进主宅的时候一定要让昝哥哥知会一声,这几天,外人都不能进去……” 杨语玥目眦尽裂,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真的被堵在门口: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是不是班然然那个贱人指使你们的……” 门口的佣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他们自然是认识这位杨家大姐,可是昝少说了,以前那些熟悉的世家子弟今天都不能进主宅,怕打扰少夫人,其中一位犹豫了片刻,恭敬的开口: “杨姐,不如您先问问昝少?” 杨语玥指甲掐入肉中,她甚至没有昝凡的联系方式,全部被他删除清理了。 这些人,一个二个的狗仗人势,自己以前来看昝爷爷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拦住,肯定是那个贱人! “今天我就偏要进去,我到要看看,那个贱女人躲在里面干什么……” 两人听着她一口一个贱人,眉头紧皱,怎么这个世家姐居然像个泼妇一样。 杨语玥也觉得自己今天状态不对劲,有些过于冲动,但是她一想到昝凡成为别人的丈夫—— 像一把野蛮荒凉的弯刀割在自己的身上,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她脑中有些混沌和晕眩…… 林西城路过的时候看着争吵的几人,连忙过去拉住杨语玥,他眼神不悦: “你们怎么回事,昝家没有教你们规矩吗?” 被骂了半天的两个佣人也是一肚子的气,这个杨家大姐平时看着高贵端庄,温柔大气,谁知道居然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破坏掉平时维持的形象,杨语玥心中一片委屈: “西城哥哥,那个贱人不准我进去……” 林西城一听就知道是谁,对班然然的不满又深了几分,这个女人可真是好手段,才刚来昝家,地皮还没踩热,就耍起了少夫人的威风! 他冷哼一声,准备带杨语玥进去,谁知道被走来的徐管家拦住了。 “徐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西城心中怒火中烧,好个班然然,居然连自己的面子都敢下! “林少,杨姐。”徐管家笑眯眯的开口,他在昝家做事多年,由他出面,旁人也会给几分薄面 “这件事情是少爷吩咐的,我们也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办事” “你胡说。”杨语玥大声打断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是不是班然然那个贱女人干的!” 徐管家的脸色冷了几分,刚刚他其实就在旁边看着,本来以为这位杨家大姐也算是知礼度,懂进退。 谁知道从刚刚开始一直一口一个贱人,这不是摆明的打他们昝家的脸吗? “杨姐,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是谁,但是里面只有我昝家的少夫人,您还是不要太过吵闹打扰了夫人,不然,少爷回来我们可没法交差。” 林西城脸上也有些尴尬,明明婚礼现场杨语玥还克制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徐叔,不好意思,语玥今天心情不好,现在我们可以进去吗?” 徐管家心中跟个明镜似的,自家少爷一点儿也瞧不上对方,这个杨语玥也不知道廉耻一直贴着不放。 还四处把她和少爷绑在一起,活像昝凡背叛了他一样,败坏少爷的名声! “林少,这我真做不了主,您要不联系一下少爷?” 若是只有林西城一人,徐管家也会放他进去,可是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杨语玥也跟着,他就…… 林西城叹了口气,拨通了昝凡的电话号码,以前他也把号码偷偷给杨语玥,直到后来被昝凡发现后,把他摁在地上揍了一顿,他也不敢惹昝凡。 “喂,凡子,是这样的,大厅太无聊了,想去别的地方转转。” “你怎么把大家都拦在外面?” 听着对方的回到,林西城觉得不可理喻: “班然然在昝家能出什么事情? “你也把人宠的太过了!” 最后,在林西城的保证,会随时跟在杨语玥旁边下,昝凡勉为其难的同意他们进去,但还是不放心的让张特助看着,他心里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昝凡看了下时间,十点过了,再过半个时自己差不多也可以走了 他招来旁边的侍者,“rai的酒好了吗?” “昝少,酒醒好了。” 一般年轻的新酒基本上提前半个时左右醒酒就可以了。比较复杂的是浓郁型的红葡萄酒,rai是世界顶级的红酒,这种酒至少要提前一个时开启,使葡萄酒液充分接触空气以增加香味。 “您请慢用。” 他接过旁边的侍者重新满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瞟到酒瓶上rai的字眼,上面的有些模糊 昝凡觉得这酒的味道实在有些涩口,不像是平时的味道,他把酒杯放下 “你今天什么时候来的酒?” 侍者一听脸上冷汗直冒,不可能啊,自己的可是专业红酒师出身,怎么可能连酒都醒不好? “因为这瓶rai是浓郁型的,所以在114分钟前开瓶醒酒,昝少,有什么问题吗?” 昝凡盯着酒瓶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只是让侍者把酒瓶留下,倒掉酒杯中的酒,重新开一瓶新的,把张特助招呼了过来: “你把这瓶收好,现在拿给王医生验一下。” 应该是自己大惊怪,变态还没有蠢到把把柄这么轻易地送上门来,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她不知道自己早已看透,看透所有把戏后面的目地,对班然然有着超出她意料的防范与手段 “昝少,今天大喜之日,还没有当面祝福你们呢!” 看着端着酒杯过来的萧霁,昝凡顺手拿起旁边侍者重新盛上的酒,礼貌疏离的碰了碰杯: “萧少哪里的话,今天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客气客气,有昝少在场还需要说这些虚礼吗?” 两个人虚情假意的互相恭维了好一会儿,萧霁才把话题拉入正题: “咦?怎么没看见我们的新娘子啊,昝少该不会舍不得金屋藏娇了吧?” 昝凡心沉了沉,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是啊,当然是藏起来了,藏在无人问津的稀疏的荒草,藏在披着鱼皮的大海深处。 只不过不是金屋,是牢房,不是美娇娘,是囚犯,是鲜血的包袱 “萧少就不要开玩笑了,然然她劳累了一天,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他摇乐摇手中的猩红色酒杯,带着怜惜之意,眼中却空空荡荡,鲜血淋漓,废弃的土和石头堆成荒凉的山坡…… 班然然,我终于把你抓住了,在这把越磨越亮原始的斧头上,在这把愚蠢而残酷的青春中 我的内心混沌一片,破碎不堪,满是你的鲜血和黑暗 绝望的你,永不离开的你 “哈哈,新婚夫妻感情就是深厚啊!”萧霁爽朗的笑了笑: “那昝少今晚可要好好疼惜一下新娘子……” 他过来其实是为了看看班然然,那个让他惊讶的少女,萧霁怎么也没想到十二年前只有数面之缘的少女竟然真的成为了昝家的少夫人。 不过他想起了年少的事情,其实当时昝凡就很明显了 果然啊,命中注定,有的人一遇见就是一辈子的灾难 …… 杨语玥在园子里逛的时候,终于用哭泣软化了林西城的态度,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语玥,木已成舟,”林西城温言细语的劝她,“你不要冲动……” “你的未来还很长,你这么优秀,会遇见真正疼惜你的男人。” “西城哥哥,我知道。”杨语玥哽咽着,伤心欲绝的回到,似乎准备放下执念,“我会慢慢忘记他的……” 那些头颅中喧嚣的鲜血举起,把大海的波浪带到海水下面,尘土中。 忘记,不! 绝不! 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 她杨语玥哪里比那个贱人差! 那些风扯乱她的头发,被劈开的痛苦低低的怒吼,沉浸在死亡的黑夜中 结了婚可以离婚,可以出轨,她扭曲狰狞的想,眼中混沌而雨暴风狂 班然然,结了婚,妻子死了不就行了吗? “这就对了,你一定要幸福的生活,这么多年,也苦了你……” 林西城看她的状态恢复正常,也放下了心,毕竟杨语玥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过了今晚,昝凡和班然然就永远的成为一体,成为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夫妻 “语玥,那你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毕竟——” 杨语玥看着欲言又止的林西城,皮肉似乎被撕扯开来,她知道为什么 毕竟这里根本不欢迎她 毕竟昝凡不允许自己靠近他的班然然 她的眼内废弃荒芜,可那人眼中从来没有自己 那些年岩石上寂寞的黑夜和野兽般的黑暗,白白的燃烧,一切都付之东流—— “西城哥哥你放心,”杨语玥眼波盈盈,保证着,“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 “嗯,那我先出去。” 看着林西城的离开,杨语玥的脑中又开始眩晕,耳朵嗡嗡作响,头重脚轻的有些分不清灯光,她揉了揉太阳穴,只当自己是过于痛苦了 不过,她森冷的盯着灯火通明的主宅,没有听从林西城的告诫,没有看见楼上窥伺的双眼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走近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走近了吞噬撕咬的深渊 走进了蓄谋已久的阴谋 月光下的少女,带着情人般温柔的语调。 有黑夜从她的身旁升起,遮住了光明的天空,荒凉堆积在黑夜的花丛中,似是阎王轻轻的祝愿: “杨语玥,你今天晚上可要好好表现。” “好好的珍惜这次和昝凡的鱼水之欢,不要浪费了。” 班然然想到敬酒时,一张直径为16毫米的纸片大约5平方毫米的纸片贴进红酒瓶口。 她在众目睽睽和杨语玥怨毒的眼光下,新开了这瓶haauhvalb “杨姐,您好。” 看着班然然递过来的酒瓶,她没有接,杨语玥眼含祈求和撕裂的看向昝凡: “昝……昝凡,你今天结婚了……” “是不是他们逼你的。”杨语玥泫然欲滴,似乎是被拆散的情侣一样暧昧的问,“不然你为何抛弃我!” 当时宾客们好奇思索的目光,昝凡阴狠而毒辣的看着她: “请你自重,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何来抛弃!” “今日是我昝家大喜之日,杨姐的举动很是让人深思……” 杨父一看见昝凡怀疑的目光,心中对这个蠢货的不满更深一分,他不愿意给在人落下话柄,立马警告的拉着杨语玥道歉: “最近语玥身体有些不好,希望凡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语玥,还不快接下新人的酒!” 杨语玥掐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颤抖着看着班然然,摇摇欲坠,“我想让昝凡倒酒,然然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班然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把酒递给昝凡 “昝凡,还是你来吧,宾客的请求不答应显得我们怠慢了……” 她看着这个念了十年的女人,一只巨鸟如析木顺利留下,轰然破没 杨语玥,死亡是多年幸福的解脱,要让你在无尽的折磨中 在家族的放弃中 在名誉的倒塌中 在黑暗的未来中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浸泡着含量0~50微克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的haauhvalb就这样融入杨语玥的杯中…… 少女想到听见宾客又受了不少刺激的杨语玥,一饮而尽狼狈不堪,没有平时品尝红酒的优雅姿态,活像亲饮敌人鲜血 班然然眼中越来越重的元素,白炽的膨胀,满是不可辨认,不详的的诅咒: “只是那种程度的冲动怎么对的起你这么多年的执念呢?” 她似乎善解人意的苦恼到,心中有些激流泡沫: “所以我也不忍心啊,你们这么可怜,我怎么不帮你呢?”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导致的情绪不稳,幻觉多变,”班然然喝了一口水,瘆人的笑起来 “周围物品成了幻想的东西。” “杨语玥,让我猜猜你会幻想什么?” 十一点的钟声敲响,班然然盯着频幕上出现的一个男人的身影,畅快满足的勾起了嘴角。 那万般姿态的火,风撕晨月的火,破鱼而出火,垂天之翼痛灼,火光照亮,万条星系巨川莽莽涛涛,瞳孔中死亡的马,裂开在万根爪子上兴奋跳跃 “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个礼物希望你们满意——” 毕竟谁会怀疑这场算计的幕后推手 是一个马上就要嫁入豪门,拥有破天富贵的新娘 是一个旁人艳羡不已现实版童话故事的女主角 她是如此的无辜 “真可怜的一个丈夫出轨,众人嘲讽的新娘啊!”她古怪的笑起来,“昝凡,我还要多谢你给我的身份!“ “真是要好好谢谢你……” 到时候,我这个在新婚之夜被抛弃的可怜新娘一定会在众人面前原谅你们的 无数猿猴或者无畏之人涉谷滔滔江水,一直大鱼脊背死在花鸟之梦和水土颜色中,太阳登高,落木萧萧,给我足够的时间—— 行动 把那些过去葬在四周,葬在九泉之下 “筱筱,马上我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你肯定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才生气的,对吗?” “等我解决了她,你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一直,一直……” 在好戏来临前夕,班然然嘴唇叩动,那些过去一些诗歌不朽 挂巢之树,今夜又栖 身如水滴,流水淙淙 以雪代马,渡我过河; 长花短草,贴河而立; 我以痛苦为生; 一切不幸都源于我,一切从我开始,由我结束 她闭上眼睛,目光晕眩 想起了十二年前的自己,十二年前的江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章 野兽和神灵 十二年前的江城,十六岁的她 遇见那个灾星的前一天,班然然想 初秋万里无云,燥热又烦闷的天气浇透了人们湿漉漉的灵魂 只觉天地狭,日子紧凑 鸟巢挂在十六岁的班然然窗前树上,离人间两尺的树上 她仿佛离人间八尺—— “班康成!老娘凭什么听你的指挥,开学家长会而已,这个灾星死了都与我无关!” “你把我叫回来就为了这种破事儿?” 有些话,就像鲜血淋住的木柴排成的漆黑树林,变成斜插在她身上的无数剪枝——被血浸透。 但也只是以前罢了,班然然把窗帘合上,眼中似月窟大火熊熊,背负积水。 “还要多久啊,我亲爱的爸妈,多久呢?” “再这样下去,然然有些不开心呢。” 少女低头露出瘦弱的骨茬之伤,在永远堆积,厚重,脱皮的骨骼。她的嘴角呢喃着,带着浓重的腥味。 “张秋然,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无理取闹,然然难道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 “你好意思说我,现在你知道装好人了?当初不知道是谁想打掉她!” 厨房里面传来女人尖利的吼叫声,还有几句不甚清楚的男人低沉的怒骂。 班然然盯着窗外凄凄切切宛如黑白照片的天空发愣,手指却动了动将耳机的音量调的更高。 江城的秋季总是阴沉沉的,从淋淋漓漓一直下到淅淅沥沥,从江城北边一直蔓延到到南边的郊区,带着一股潮湿的粘腻的灰尘味从片头到片尾,从未间断。 这十六年以来,班然然漠然的想着,十六年啊,该断的东西多少都断了,留下的早就被遗忘了。 只有这雨从她出生起就像今天这般裹挟着一股寒流,从地底钻出来不可阻挡的在她的十六年里一直下着。 年少时,这里是我的心 奇迹般地万物生长 后来,他们经过这里 从此荒芜寸草不生 所以,班然然听着外面的争吵声告诉自己,人总是要习惯的,就像这雨,你再恨,老天爷也能有法子让你习惯,把你冷到骨子里,你也就没办法挣扎了。 张秋然在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怨毒的盯着班康城: “你别拿这件事情匡我,十年都没管那个便宜货,你现在跟我说这些。” 班康城看着面前这位刻薄的女人——他十六年的结发妻子,有些挫败的说道: “我只是想弥补然然……毕竟……当初……” “总归是我们对不起她……” “而且,让别人知道我们好几月都不来一次……” 张秋然看着他虚伪的面具,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细长尖锐的穿透了对方: “你要是真想当个好父亲,自己去不就行了吗?在这里何必惺惺作态……” “怎么?怕被外人知道?” 说罢,她便提起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关门时,她朝着班然然的卧室大声说了一句: “如果可以,我只想把她掐死在肚子里。” 徒留班康城一人待在原地,眉心中拧结着深浊与苦痛,他不可微见的叹了口气,在满室的寂静中慢慢颓然下去。 那些争吵,似鼓钹碎裂声,鼓瑟天地欲倾一方。 她望向窗外楼下张秋然的背影,有些天真无邪的偏了偏头。 “你们怎么就这样算了呢?说好的生生不息至死方休……” “大人果然只会骗人,不过——”班然然的话像叶中藏着的刀,叶片在尖锐中冒出来。 少女莞尔一笑,七叶树下,八月之冬水,人间美色,不过如此。 “女儿会帮你们遵守诺言的。” 颅骨中有沉重的东西在流动 “然然,你在屋里吗?爸爸进来了?”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班然然的思绪,还没等她回答,班康成便推门进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儿,不由的心虚起来,不敢直视少女清冷的目光。 “然然,爸爸和张秋然……那个……你妈妈商量了一下。” 班爸偷偷观察了下女儿的反应,发现对方无所谓的样子,便有些底气的说道: “咳……那个,爸爸和你妈妈都有事很忙,这次的入学报道和家长会就不去了,你跟班主任解释一下,老师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家长也不一定都有空……” “我知道了。” 还没等班爸说完,班然然打断了他,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您还有事吗?” 班爸有些扯不开面子,尴尬的回到: “然然,爸妈只是吵架而已,我们还是很关心你的……” “爸爸,我知道您很忙,没关系的。”班然然把耳机取下来,瞳孔中满是理解与孺慕之情,盯着他。 “您公司忙,我也不好打扰您。” 眼中幽深之处却满是讥笑和嘲弄,她的父亲啊,这么多年,还是一点也没变—— 懦弱不堪,爱慕虚荣。 不过嘛,班然然想,这并不妨碍她与对方上演这么多年的“父女情深” 她看向班康城,像一只凝望月亮的野兽,只差把对方的骨头一寸一寸拆开,就等野兽的杂乱之翅成熟。 班康城也不是不想好好对待他的女儿,只是一想到对方身体里流着张秋然的血,他无法不冷漠—— 他告诉自己,至少自己在物质上没有亏待班然然,他的父亲义务不算推脱,他有什么错呢? 两人心思各异,一宵无言,一种万物生长下的鞭子和血液消隐在半尺厚的黄土中。 泥沙相合,相安无事。 片刻的沉默后,班父最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冰箱里面有饭菜,你自己热着吃,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学校如果出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缺钱我会给你打在卡上的……” 最后班康城也觉得难以忍受屋里的气氛,逃似的离开了。 只是在他关门的时候,没有回头看见班然然放光的瞳仁,像一只死在沙漠中的枭鸟,死在洗过又洗的泪水中——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爸爸。” 门内穿出阴翳艰涩的声音: “我的命之前是用眼泪换回来的……” “之后是用你们的泪水续命……” 班然然坐在阳台上,江城的夜空被烧成粗糙的河流,看到水涨潮,看到黄河波浪,有白鱼流过,有桃树树根——还有被河流糊住的四面城墙,一棵一棵长出的树—— 少女摸着后脑勺的疤,栗树像伤疤一样隐隐出现,她就是没有河流的河伯,从野兽演变而来—— 等着班康城和张秋然踏着脚踩进自己的枷锁 水将合拢,河床枯竭。 她白皙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一个长方体,开心的笑了: “女儿也不能为你们做什么,不如,以后的棺材就让然然来选吧!” “你们说,棺木是紫檀香木好呢,还是楠木呢?” 冬月之水,匹匹白布, 渡兮渡兮,拔木为棺。 班然然锁上卧室门,夹断在关门声中,啪嗒一声,而后门内外都归于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以前和外公外婆一起住的六年。 即使是在虚假的欺骗中,自己就像个摔跤的孩儿,有人在身边的时候,摔了跤就嚎啕大哭等著着他们抱着哄着,但是一旦他们不在了,也就只好自己爬起来了。 人都是被境遇给逼出来的,一旦知道没了依靠,也就只能学着自己走了 一旦知道眼泪没什么用,慢慢的也就不哭了这个时候再矫情,矫情给谁看啊。 但是那个时候吧,班然然想,有人爱我,有人疼我。 现在我觉得自己进化的挺好的,挺独立的,也没那么多公主病,居然没人爱也没人疼了。 不过没关系了,鱼管中的火苗,熄灭在二十丈的桅杆上。 褐色粗壮的花,死在暮色苍茫的水面 这一座一三居室的公寓里只有墙壁上挂钟发出苟延残喘微弱的声响,指针滴滴答答的一直转动着。 班然然躺在床上望着外壳已经生锈的挂钟,上面的漆印字样早就斑驳。 她又想起许多年前,或许是六岁后前,或许是更早时间。 班康城与张秋然便是一副怨怼的模样,他们将所有的精力耗费在针锋相对,互相折磨上,直至把本来破碎不堪的家庭分成三份。 十六年前,班家与张家父母在这座城里混出了些名堂,在旁人还在为着留在城市而辛苦奔波劳累的时候,这两家都有了几间铺子和数套公寓,公司也进入正轨。 辛苦大半辈子的班爷爷不愿意将自己家产白白分给他人一半,威胁儿子与他门不当户不对的女朋友分手。 班然然记得舅妈曾经这样说过: “你外公跟你爷爷都是一样的古板,一个觉得自家儿子不能被人白站便宜,一个觉得自家女儿是个赔钱货,早晚都得嫁人。这婚事变潦草订下。” 他们听着双方父母的命令,结婚生子,维系着这段周围亲戚都认可的门当户对的婚姻。 “不过嘛,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而且日子过的多了就习惯了,你看你爸妈现在不一样搭伙过日子嘛……” 当时班然然在旁边附和,心里却了然,她爸妈为了面子一直在亲戚面前强撑着,旁人只以为两人脾气不好,偶尔拌嘴吵架。 却不知道,从她读初中起,他们已经在外面各自买了房子,宁愿一个人过也不想两看相生厌。 “对了,然然,这次回来看你外公,你爸妈怎么不回来,就你一个孩子” 班然然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模模糊糊的说道: “他们忙,公司有事。” “哦哦哦……这样啊……也是,你爸妈这几年两个人的生意都越做越大。” 从初中开始,班然然终于结束了从她记事开始争吵不堪的生活,他的父母刚搬进这里,又匆匆各自搬出去,留她一个人在诺大的公寓。 不过,她想,寄宿制学校,一周也就回来两天,无所谓了。 班然然一直不懂相互欺骗的两人,好像却又令人惊奇的不受到任何伤害,甚至于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两人对对方的欺骗似的,将所有接口与推诿安在她的头上。 他们不想在亲人面前撕破脸,于是便用着为孩子好的借口一直撕扯了十多年,可若是他开口,这一切又变成他们大人的事。 这种在她面前不加掩饰的憎恶与不甘就像是大人生存法则里面必备的豁达,比比皆是。 她就像个哑巴一般,在这种不被人期待和自我厌弃中,俞发沉默。 何筱的电话还没有打过来。 班然然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不心将上面的台历碰倒,班然然弯下身捡起来,看着上面有些被涂抹掉的日期,愣了愣神。 原来都已经三个月了,上一次他们来已经过去九十多天了。 每一次他们来,自己便划掉一天,提醒自己有些惨烈不可遗忘,可是现在已经都快忘了这个习惯,班然然心想。 橘黄色的台灯下,台历上九月四日的格子慢慢被黑色马克笔抹去印记。 “这是最后一次了。”班然然告诉自己,眼中满是疮疤与隐忍掩藏。 “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会忘了,不需要了……” 想罢,班然然变将台历放进第二格的抽屉里,第二格充满灰尘杂物的抽屉。 班然然盯着手机通讯录已经两个时了,手机终于响了。 “喂?班班,你睡了吗?”电话那边传来何筱欢快的声音。 “还没呢。”班然然侧身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后天报名,咱两要不一起去,我爸来接你不过我东西有点多,你可能要等一下。” 她字斟句酌的问对方,“不会麻烦你们吧?” 何筱一听就从电脑椅子上跳起来,有些不容置辩: “班班,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之间不叫互相麻烦,叫理所当然。” 班然然掌握着精细的分寸感,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眼中卷起迷雾,癫狂而激动。 “那你要一直一直,这样理所当然下去啊……何筱。” 十六岁的班然然信以为真。并永远的记在了心上 何筱有点听不清楚对方的话,凑近话筒问: “班班,什么?你说大声点!” “没事,麻烦何叔叔了。”班然然看着墙边自己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我东西没多少,很轻。” “哎呀,知道了!” “对了,班班,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去学校啊?” “早上八点。” “班班,我们来这么早干什么?”何筱一头栽倒在床上,无语的望天,“能晚去一会儿是一会儿。” “去看书。” 何筱把头偏了偏,自顾自的说道: “班班,你那么早去学校就是为了看书?”何筱表示不懂, “你听说了吗,我们好像要转来一位新同学?” 班然然看着窗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何筱,你知道学校的清洁工李阿姨夫妇俩,为什么要在扫地的时候要用右手拿扫把然后把垃圾桶从学校北门运出去而不是从南门运出去?” “这……不知道……”何筱摇摇头。 “因为他们把垃圾车停在北门。”班然然在床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又问。 “那你又知道为什么高老师每次宁愿把车停在垃圾车后面都不愿意停在学校停车场吗?” “可能高老师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何筱思索到。 “那你知道高老师为什么开家长会一定要在会议室10?”班然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何筱被问懵了,“下面的同学你不要尝试转移话题。” “那最后一个问题”班然然把书合上,“高老师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我怎么知道,人家老师有……有什么……”何筱表示心里很慌。 “上面的何筱同学请你也不要转移话题,这是你刚刚说的,狡辩无效。” “那你来说。”何筱盯着她,阴恻恻的说道,“班班,你最好不是在耍我。” “唉,你怎么还是不懂。”她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高老师喜欢睡懒觉,所以每次来学校停车场已经满了,他只能把车停在北门垃圾车后面。 “但是今天他发现垃圾车竟然还没到,于是他猜想清洁工还没有把卫生处理好,现在教室肯定乱糟糟的,所以高老师选了暑假也会使用的10交流会议室开家长会。 “至于清洁工阿姨的车为什么还没来,高老师表示他也不清楚。” “所以何筱你懂了吗?为什么你回答不上我的问题?”班然然拿着书,蜷着腿看,开玩笑道“因为你没看书。” “你……你不还是在那里乱扯吗?哼!”何筱不服气的对着电话哼哼几声 “可是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啊!”她无奈的回答。 “第一,我们为什么这么早来,因为学校停车场只给老师用,迟了外面会堵车。” “第二,为什么我要看书,因为我懒得去教室。” “第三,为什么我们不去教室,因为现在提前去要打扫卫生。” “第四,连高老师都有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有转来的新同学。” 何筱想了想,发现还挺有道理的,“班班,虽然你为自己的懒找了这么借口,我只想问,高老师真的每天都因为睡懒觉把车停到垃圾车后面吗?” “高老师有没有睡懒觉我不知道。”班然然把枕头调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的说。 “都说了,学校停车场专门给老师修的只准老师进入,所以你觉得呢?” “班——然——然,我就知道!!!”电话那边传来何筱暴躁的声音 日后,你问人问题,她若答非所问,便已是答了,勿需再问,她想。 “班班,好了早点睡,本来说好晚上八点给你打电话,结果差点忘了。” 所以我等了三个时,何筱 等到浮屠入怀,等到原野下沉 外面灯红酒绿一片繁华,不及此刻我耳朵中听见的太阳—— “嗯,早点睡,猝死了你爸爸我还要给你收尸。”班然然轻笑一声 “你这只瓜皮,哼,拜拜,晚安。”何筱立马忿然挂断了电话。 班然然望着窗外的夜景,想到了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 “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天生的不合群,孤僻者,一向话少,时而冷场,时而缄默。 有过被孤立,有过被诟病; 有过自我质疑,有过到崩坏的边缘; 合也无味,孤也无味。党同伐异,这是人性; 少热情,不言语,从未过心,这是哑巴。 班然然想,她不是神灵,也不是野兽。 神灵不会有所图,野兽不会被人图。 只有人,才会有所求,又被人所求。 年幼的少女想着刚刚那通电话,所以她是人,至少在何筱旁边。 十六岁的班然然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 十六岁的少女不知道,有的人不会永远留在你身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5章 宿命的相遇 开学的前一天,她的新邻居搬来了 那个人从那天开始摧毁了一切 睡梦中的她浑然不觉宿命的开启 班然然迷迷糊糊在睡梦中听见外面许多人的声响,有些不知所以然的醒来。 伸手拔掉了耳机线,她终于直起身,将靠枕垫在背后,一副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模样,哪怕已经到了中午1点。不过还没等她下定决心从被窝里挪出来,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班然然踩着一双拖鞋,一边用手指理了理头发,一边心里暗自嘀咕,结果门还未开,就听见热情的一句: “然然,你才起床啊,早饭吃没有?” “不会又饿着了吧?” 门口站着一位四十几岁的妇女,手上提着好几袋食材,都是她的口味。 “嗯,张阿姨,今天你怎么来了?暑假不用过来的……” 班然然侧过身,让她进门,顺手想要接过张阿姨手中的口袋。 “哎,不用你帮忙。”张丽萍径直走到厨房,“我这不是想过来看看嘛,你也要开学了我先把这屋子打扫一下。” 张阿姨是班康城请过来的保姆,不过只在周末的时候照顾她,暑假的时候班然然让张阿姨回去暂时不用来,没想到她还提前过来了。 “哎呦喂,你这厨房都生灰了,然然,你每天在家里吃的什么啊!”说着,张阿姨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盒水饺。 “你肯定早饭还没吃吧?我先给你下点饺子,你先凑合凑合,这个饺子还是张阿姨自己种的菜,城里面可不一定能吃到。” 张阿姨一边说话,一边麻利的打火,倒水。 十分钟过后,班然然便吃到了这盘热气腾腾的猪肉韭菜饺子,两口一个裹着辣椒油下了肚子,辣椒的刺激配着韭菜的鲜味让自己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好吃吧,知道你不吃肥肉,我这饺子都是用精瘦肉打碎做的。”张丽萍看着班然然,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多吃点,高中要把身体养好。” 班然然应了一声,捏着筷子的手微僵,有些不适应如此亲密的话语。 “哎然然,你是上高二了吧,我那个侄子也要中考了。”张丽萍在一边碎碎的叨着,殷勤又亲切。 “你那个学校可真难考啊,我侄子他们学校老师说几年都没有一个考上的,你还是实验班……” 江城一中是一所国重,每年在全省招生只收四百个左右的学生,江城作s省的省会,自然聚集了顶尖的师资力量和教学设施。 每年来江城一中报考的学生数以万计,家长们为了给孩子争一个一中初中附属学校的名额,硬是把学校周围的房价炒上天。 说起来,平江路这套公寓还是几年前班然然的爸妈买的,谁知道刚搬到这边来他们便各自离开。 这片地段如今已经是江城最贵的高档区了,现在看来,这房子处处透着可笑的意味。 下午的时候,张丽萍先是收拾了屋子,然后煲了鸡公汤,剁了一只鲢鱼,炒了几盘辣口的菜,给班然然留着,便准备回去了。 “然然,我家那口子还在等我煮饭,我就先走了。” “饭菜我给你留在冰箱里了。” 班然然走到玄关,“张阿姨,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张丽萍一边摆手,一边穿鞋,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孩子,放到谁家里不是当成眼珠子疼,只是,主人家的事,她这个保姆,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生活最令人讨厌的地方便是,它总是让最懂事的人承受一切的糟糕与厄运。 它把懂事的人过早钉在十字木头上,用锯子锯开她的腹部,放白虎咬断她的脖子,割断了她左边的生命,放任了她右边的死亡,水中的鸟在屋顶上苍老而死 “然然,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对面那座空房子好像搬过来一家人,看着和和气气的。” “刚刚我还和他们聊了几句。” 张阿姨想到刚刚看见的那个秀气的男孩子,觉得班然然要是多几个朋友也不至于闷在家里。 “你有空可以去打下招呼,毕竟远亲不如近邻,有事了,邻居还能搭把手。” “你一个孩子,别整天闷在家里东想西想,好好学习,有些事,唉……” “张阿姨,我知道了。” “您放心。” 这世间,有人歌唱,有人低坐,有人活着,有人死去,他人只觉烦燥,因为人类悲欢本不相通 班然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虽然心里知晓旁人的话不会让自己改变什么,但面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电梯来了,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嗯,张阿姨再见。” 看到电梯下到一楼,班然然便转过身,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所谓的新邻居,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精致的脸庞让人恍神,他穿着浅咖色的外套,深色的牛仔裤。 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些许的薄汗,像是刚刚搬过重物。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像一头矜持的狮子,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班然然看着对方的举动,以为他想坐电梯,于是转过了视线,绕过他径直走到了自家门口。 新邻居而已,她想,反正也不会再见几面,没有丝毫纠结要认识对方的意思,显然把刚刚张丽萍的话抛在脑后。 八月尾,树林绿,月亮红背着鹌鹑的少女,不需要栗树下的树叶 昝凡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绕过他,然后默默关门的举动。 耳畔想起他妈的唠叨,“我们家才搬来江城,碰见了去跟对面打声招呼。” 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破地方,本来一肚子气,自己准备给别人打招呼,对方居然无视了自己,他觉得对方这个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昝凡盯着对门,思索了半天没想通,但立马就把这件不相干的事抛之脑后。 “凡,快过来吃饭了,妈妈今天做了江城的特色菜。” “我知道了。”昝凡懒洋洋的应到,“你儿子又没有饿死。” “你这臭子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昝爸爸不满的踢了他一下,“幸亏把你从燕京带过来,不然你子在燕京要翻了天。” “你们二老搞什么飞机,说是在江城出差,结果把我转到这边读书。”昝凡看到这个破地方就不满。 “我们家是破产了吗,南郊那边不是有别墅吗?” “这是你妈决定的,要不然老城区那边拆迁,你子就爬楼梯吧!” 昝爸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凡凡,妈妈好久没有在江城长住了,南郊那边你妈妈我也不熟悉。”林母一边盛汤,一边状似怀念的叹了口气。 “这次给你找的学校江城一中还是妈妈的高中母校,这边离学校也近,你也方便。” “这次你爸的事情可能要处理久一点,我和你爸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佣人又管不了你。” 林母放下筷子,眼神温柔的望向昝凡: “凡凡,你理解妈妈是吧?” 昝凡心里呵呵两下,看着他爸的眼神威胁,僵硬的点头。 “理解,理解。” 昝凡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对他父母擅自决定有些不舒服而已。 不过燕京也无聊,他想,在哪都一样。 六月积水,七月啼哭,八月酒泉,肉体财宝,一升一落,一样的了无乐趣,昝凡想。 一墙之隔的班然然并不知道对门召开的家庭会议,她正无可奈何望着张阿姨留下的满桌子菜叹气,又只有倒掉了。 不过,与昝凡的唉声叹气截然不同,班然然想到明天就可以到学校心里明亮了几分。 “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何筱” …… 九月七日清晨,班然然扛着提前收拾好了行李箱下楼。在九月初秋的凉风裹挟下终于和她父母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栋楼。 她站在花台那里,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能打包行李离开。 旁边公交车一班班的过去,投币口里传出硬币清脆的响声,人们就像沙丁鱼一样挤进公交车里。 靠在公园椅子上軒的老爷爷,看书或听英语的高中生要去远的海岸边,看天空把雨滴结成晶亮的星,看浪起时吞没尘埃。 歌手兴许写下一首歌谱以鸟鸣,画家兴许碰那画笔,抹上大片灰和蓝,兴许点着焰火,看它们一朵朵被收藏进口袋。 然后在归处,饮至微廳 不同的人都在这座城市日出之时的边缘不约而同地坐上了通往各地的车,她终于也走了 “班班!!!这里!”她看见何筱从车窗探出半个头,兴奋大声的呼喊她的名字。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楼了?” 何筱把车门打开,下车准备伸手提她的行李。 “我也才下来,昨晚睡得早而已。”班然然笑着回答,一边把她推了回去,“我自己来,你好好坐着吧。” “何叔叔,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哎呀,然,没事,你和我们还客气什么。”何爸笑眯眯的下车,打开后备箱。 “班班,油条来一根不?”何筱一边吃一边喝着豆浆,“我才不信你吃完饭了。” “你怎么三年都吃不腻这玩意儿?”班然然看着直皱眉,“早饭还吃这么油。” “哎呀,行了,班大姐,总比你不吃饿出病来强吧!”何筱翻了个白眼,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包子,一把塞到她嘴里。 “知道你不吃肥肉,包子是梅菜馅儿的。” 班然然愣了一下,调笑道: “谢主隆恩,臣妾不甚感激难以言表啊!” “哼~爱妃不必多礼。” 班然然望着车窗外不断接的车流扬起的尘土,想起刚刚何筱在阳光下呼喊她的名字,不由得想起林白那首诗: 一月你还没有出现,二月你睡在隔壁 三月下起了大雨雨 四月里遍地薔薇 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 就这样六月到了 六月里青草盛开处处芬芳 七月悲喜交加麦浪翻滚连同草地直到天涯 八月就是八月八月我守口如瓶八月里我是瓶中的水你是青天的云 九月和十月是两只眼睛装满了大海你在海上我在海下 十一月尚未到来透过它的窗口 我望见了十二月十二月大雪弥漫 但是于我而言,班然然想,九月是大海上铺天盖地的光和涌入耳间的浪涛。 如此令人期待的九月。 给何筱办完学校的事后,何爸立马赶到班主任高老师通知的地方10教室开新生入学家长会。 “然,你爸妈今天又没空吗?”觉得这对夫妻简直奇葩,他这么多年来就没看见过班然然的父母到学校。 还记得当时才上初一,这个姑娘自己扛着行李箱爬了五楼走到宿舍,一个人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独立的让人心疼。 “嗯,他们有事。” “唉,算了,我帮你跟高老师说一声吧。你和何筱该忙啥忙啥吧……” 说完,何爸便和其余几位家长一同下了宿舍楼。 六点三十分,515寝室里班然然被何筱摇醒。 “爱妃,你是想吓死我吗?”班然然一睁眼就看到何筱头发没梳爬上自己床,使劲扯自己被子。 “昨晚,朕是没满足你吗,一大早就这么饥渴?”班然然闭上眼,用手把被子扯回来,嘴里嘟嘟囔囔道,“让我再睡十分钟。” “鬼扯,你给我起来!”何筱咬着牙使劲把铺盖掀开,“谁不知道你大爷的要睡到什么时候!” 班然然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说: “据科学家研究,人类每天多叹气一次,寿命就减短一秒钟。” “假设我每天因为起床的事情多叹气10次,一年65天,以亚洲女性平均年龄为764岁来计算,我将减少八05时的寿命。” “所以,”班然然认真的盯着何筱,“爱妃,朕要是提前驾崩,你还要陪葬啊!” 何筱一把把枕头扔她脸上,恶狠狠的说,“再不起来,我今天就让你退位。” 等到两人到食堂的时候,食堂各个窗口都已经排满了人。 何筱看着自己餐盘里可怜的一碗黑米粥和一盘土豆丝,眼神幽怨的盯着班然然, “今天食堂新出的动物系列的糕点,炸好的黄金鱼蛋都没了。” 班然然心里没有一丝惭愧的感觉,理直气壮的喝了一口粥。 “家里吃太好了,学校要吃清淡一点” “更何况,那个糕点兔子做的不像兔子,丑不拉叽的,奶油一看就没抹匀。炸的鹌鹑蛋面粉裹的不均匀,有的地方都炸焦了” 她喝了一口豆浆,继续说“还有他们的抄手……” “行行行,你你可别说话了,照你……照你这样,我干脆就别吃算了。”何筱看她越说越来劲,连忙打断这位挑剔的祖宗。 “本来就是嘛……”班然然看着对方威胁的眼神,住了嘴。 “一天天的,就你这个祖宗话多。”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两人快要到教室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这个从食堂新推出的菜品到底好不好吃到学校抄手的皮是不是过厚的世纪争论。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讨论,从今天开始,拒绝学校的抄手和一切新品。 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带坑里的何筱看到教室门口站着的一位男生,兴奋的扯了扯班然然的校服: “班班,你看你看,那个是不是新同学,长的真是那啥秀……秀” “秀色可餐”班然然皱着眉头接了一句“你这什么鬼形容词?” “对对对秀色可餐,怪不得昨天晚自习高老师没讲这事儿,原来新同学今天才来啊!” 班然然随意的撇了一眼,作为一位没戴眼镜的近视狗,她只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差不多一米八几。 “走了,进教室了。”班然然偏过头把还想继续看热闹的何筱拽进教室,“等一下介绍的时候,你再看。” 一进教室,两人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中实验班只有1个人,所以在当初四人学习组分配时两人虽然分到了同一个组,却只有三个人。 “班然然,何筱,你们怎么又这么迟才来?” “该不会睡过头了吧。” 她们还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谭川就开启了他日常话唠模式,“女生寝室就是爽啊,还有两人间,不过嘛,看你们起这么迟,我也就不羡慕你俩了。” “你说说你们两个,一点女生的勤快都没有,看看别人文科班的妹子……” 班然然抬头看着谭川,戴着一副骚气的绿框眼镜,本来还算俊秀的优势硬生生的在他贱嗖嗖的气质加成下荡然无存。 她慢悠悠的拿出英语书,打开文具盒,瞟了他一眼,问道: “今天早上饭好吃吗?” “哎呀,我跟你讲,提起这个我就来气。”谭川脸上一脸心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简直难吃死了,学校的厨师到底在哪里学的手艺。” “可能是在南翔挖掘机学的。”班然然翻着英语书的单词表,接到。 “对啊,特别是那个新品又贵又硬,我还以为在……在老家啃窝窝头!”谭川喝了一口水,准备继续讲讲他老家的窝窝头,就听见班然然冷嗖嗖的一句: “吃了这么难吃的饭菜,还有心情给我们描述出来,我要是你抱块豆腐撞死算了。” 谭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过去安静了一个早自习不再讲话。 旁边的何筱在心里偷笑,除了班班根本没人堵的上谭川的嘴,他一讲话能讲三天三夜不停歇,还有幸亏今天早上没去吃那些东西,不然现在唉声叹气的就是她了。 早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高老师通知学委方怡把她叫到班主任办公室。 “报告。” “请进。”高老师抬头一看见她过来,立马把她招呼过去。 “班然然,你们组现在好像只有三个人。”高老师笑眯眯的喝了口茶,“老师把新来的同学安排在你们组,你作为组长没什么意见吧?” 她有意见,可是无效。 “老师,我没关系。” 班然然这才注意到高老师旁边的男生,微卷的头发一直到耳际,一双桃花眼中盈满了矜傲的气息,身如柏松。 真真担的上《诗经卫风淇奥》中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 昝凡看着面前的少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明明比他矮上一个头,看起来身娇体弱,一双含波杏眼衬得她如姣如玉。 但是目光中却像夹杂着二月的寒风,眼神中的焦距似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却如此漫不经心,看着对方没有说话的意图,他反倒先开了口: “你好,我叫昝凡。” “你好,我叫班然然。” “卓荦不凡的凡。” “处之绰然的然。” 那时的昝凡还不知道,人的一生是万里山河往无数客,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 还有的人,万里山河上的日月星辉也比不上那人的一瞬抬眸。 班然然从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似乎这样与生俱来的气质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如此类似 只不过那个人是温和的玉 眼前之人是沉睡的火 像漆黑夜里踩断她坟墓的老虎,火红的老虎掰断了她两根肋骨,使河流漂浮,顺水结冰 之后的十年,她总是想,如果当时自己拒绝 如果当时在家门口第一次见到他就一刀了结了他,她的世界也就不会被这个人弄得支离破碎 或许,她的筱筱就不会抛弃自己。 之后的十年,昝凡总是想,如果当时自己强硬的不来到江城,如果在学校里克制自己的好奇,他就不会沦陷在这个变态的手上 或许,他就会像一个正常的世家子弟般娶妻生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6章 琼崖闭壳龟的死亡 高二实验一班的教室里,大家被物理老师临时补充的电磁感应的大题虐的死去活来。 “我的妈呀,第二节晚自习终于下了。” 听到铃声后,何筱咚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看到旁边异常沉默寡言的谭川,不由得好奇。 “川子,你这几天话怎么这么少?” 谭川没理她,自顾自的在草稿纸上演算。 何筱更觉得惊奇了,转过来问: “班班,你知道这是怎么吗?” 班然然本来趴在桌子上睡觉,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 “因为雄性血液里千百年里关于领地意识的危机感。” 谭川的背影顿了顿,然后放下笔拿着水杯面色沉沉的走了出去。 “啊?什么意思?”何筱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起身的谭川。 “以前古代纨绔子弟喜欢在秋天斗蛐蛐儿,不少人因此玩物丧志,在朝野内外大兴斗蟋蟀之风,并将“万金之资付于一啄” “你知道为什么吗?” 班然然一边把刚刚做完的物理题收到文件袋,一边问道。 “纨绔子弟做事情还需要理由吗?不就是图个高兴呗!” “我不是问你纨绔子弟,我是问你知道蛐蛐儿为什么喜欢相斗?” “额~”何筱心翼翼的说,“人逼的?” “斗蟋仅有雄性,它们为保卫自己的领地而相互撕咬。” “要使蟋蟀相斗,挑重量与大差不多的,用蒸熟后特制的日菣草或马尾鬃引斗,让他们互吹较量。” 班然然珉了一口水,继续补充,“几经交锋,败的退却,胜的张翅长鸣。” “至于谭川嘛……”班然然看到窗边站着的某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二虫鏖战,战败一方或是逃之夭夭或是退出争斗,自然不再鸣叫。” 何筱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这几天谭川被昝凡处处压制的境地,不管是什么题,昝凡总是提前一步先解出来,方法也更清晰。 在昝凡来之前,谭川是班上公认的理科怪才,思维独特,解答风格独树一帜,而他自己本就是爱出风头的人说话经常不过大脑,每次解出一道题便四处炫耀,顺带嘲讽没有头绪的同学。 久而久之,班里的同学碍于他强硬的实力,只敢在私下吐槽这货的情商,但是大家看着谭川在昝凡那里碰了壁,心里都幸灾乐祸。 班然然转过头看着昝凡的桌子上只放着几本书,突然有些羡慕这个轻松的新同学,不用做家庭作业,不用上早晚自习,每天走读回家,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不一会儿,谭川垂着头回来,“呲”的一声使劲把椅子拉开,像是在泄愤一般。 何筱被他的举动吓一大跳,突然不敢说话。 “行了你,脾气闹一会儿就够了。”班然然伸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凳子。结果,谭川猛的转过身来,动作大的把她笔都吓掉了。 班然然看着面前眼眶都红润的谭川,皱了皱眉头,很是不理解。 “你说,我真的这么讨人嫌吗?”谭川委屈的问道,“你们平时不懂的数学和物理我难道没有给你们讲吗?” 班然然想到这货给别人讲题的嘚瑟劲儿,没人问他,他就自己跑过去看见别人不会做不由分说babalba的开讲,中间还要穿插各种各样的打击人的话。 “你还记得我们高一上学期被调走的物理老师吗?” “你是说那个老是每天不停打击我们,觉得我们又菜又辣鸡的杨泽凌?”谭川急忙补充,“我又不是他,我又没有干什么……” “而且他在女生中人气那么高……” “哦,我是问你,你还记得那只被他精心照料,买了一个专门的保温箱,每天准时换水,早上还要到沃尔玛买最新鲜的猪肉和乌龟专属饲料。 “据说是他上一届学生从美国夏威夷乌龟岛给他带来的养在办公室里的琼崖闭壳龟吗?”班然然用左手撑着脑袋,低声问道。 “这只乌龟还有这个来历?这我不知道……”谭川仔细回忆着,“好像他确实养了一只乌龟,还特别宝贵。” “你知道杨老师从办公室搬走了之后,那只乌龟去了哪里吗?” “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谭川没好气的说。 “那你刚刚的问题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说罢,班然然便低头开始做生物选择题。 谭川盯着她,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再理他意思,又愤愤不平的转回去。 十点半的时候,学校铃声准时响了,班然然收拾书包准备和何筱回寝室,却被谭川拦下。 “有事吗?” “你……你……”谭川有些说不出口,扭扭捏捏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继续讲。我也不知道杨老师的乌龟去哪了。” 何筱在一旁默默掏出耳机,拿出早就收捡下去的英语听力测试题,说道: “班班,你等我一会儿,我英语还没做完。” 班然然坐下来,没有拆穿何筱的把戏,似笑非笑的望向谭川, “你知道我在哪里见到那只乌龟了吗?” “哪里?” “高老师的办公桌下面。” “你是说……说……”谭川震惊的盯着她,“高老师偷了杨老师的乌龟。” “不是一只乌龟。”班然然摇摇头,“是一只从夏威夷乌龟岛经过9八60公里的直线距离带回来的名贵的琼崖闭壳龟。” 谭川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老师居然会做这种事,“可是,高老师为什么要偷杨老师的乌龟?就算乌龟再名贵,他也不缺钱啊!” “那只乌龟是自己爬到高老师那里去的。”班然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高老师为了救下这只乌龟才偷偷摸摸养在办公桌下面的,每天提心吊胆害怕杨老师发现,把乌龟要回去,又把乌龟养死。” “杨老师不是挺宝贝他那只乌龟吗?”谭川想不通,“这怎么会养死?” 班然然看着斜前方还在那里装模做样听听力,笔都没动一下的何筱,兴味的笑到: “你知道琼崖闭壳龟饲养条件是什么吗?” “不知道” “琼崖闭壳龟仅分布干热带地区,对环使温度要求较高,适应能力差,环境改变,龟一般不进食。 “家庭饲养首先需要保温,保温尽量与龟产地的气温相差不大,三四天后进行诱食,以蝗虫、鱼肉、虾肉、猪肉为主。” “闭壳龟在人工饲养条件下,温度在17度左右,开始逐渐不食,度左右少量进食、爬动,八度是最佳进食温度。因此,温度的掌握是关键。” 谭川听的瞠目结舌,养殖乌龟还有这么多名堂。 “你知道普通家养乌龟饲养条件是什么吗?” “那你知道若是把琼崖乌龟与普通乌龟的饲养条件对换会如何?” “可……可是”谭川百思不得其解,“高老师就把乌龟放在办公室桌子下面就可以养活。” 班然然没有再讲下去的欲望,用手指敲了敲何筱的桌子,“英语听力听完了吧?有什么不懂的回去再问。” 何筱心虚的笑了笑,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收拾好,跟着她出去。不过班然然绕过谭川的时候,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夏威夷乌龟岛可没有琼崖闭壳龟这个种类,只有广西,海南,越南产有。” 留下呆若木鸡的谭川在座位下思索。 回寝室的时候,何筱一直不停的追问。 “班班,是不是说,杨老师的乌龟其实是一只普通乌龟,不是琼崖闭壳龟?” “如果饲养条件对换,普通乌龟是不是反而会不适应温度然后死亡?” “我也去了高老师的办公室好几次,怎么没有看见那只乌龟?” “还有,杨老师为什么突然不教我们物理了?有人说是被投诉走的,真的吗?” 班然然嗤笑一声,在黑夜中脸色看不真切,“那只乌龟的确是琼崖闭壳龟,不过早就死了。” “其他都是编出来骗谭川的。” 在杨泽凌离开学校外出时,两天后,那只娇弱的乌龟便死在了保温箱里。 “啊?不是吧?什么意思?”何筱完全茫然了。 “何筱,你说。”班然然仰起头,看着夜空中寥寥无几的星星,呢喃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家龟也会死呢?明明只有琼崖闭壳龟那么娇贵。” 越娇贵,容易死去,不是吗? 可世人总是相反,花鹿的眼睛被剜出, 头颅被砍下人们枕在鹿皮上,对着鹿的眼泪和墓地 说道,越珍贵,越长久,即使肉体死亡 灵魂会附丽,他们举起花鹿骨骼的酒杯 迎着墓地庆祝生命永存 可是那个女孩子啊,班然然想,唯一活着的肉体,死在树林中 灵魂在肉体中腐烂 “啊?班班,你说什么”何筱还在思索刚才那个问题,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也不需要知晓。 “算了,何筱。”班然然低下头,踢着脚边的石子,“你觉得,杨老师是个好老师吗?” 虽然不知为何班班突然没头脑的问了这个问题,不过何筱还是郑重的回答: “杨老师虽然老是打击我们,又固执又好面子,但是不得不说他讲课的确不错,而且长的好看,可惜辞职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以,我觉得杨老师是个不好不坏的老师。” “不好不坏的老师么?” 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之分,不过在她眼中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人眼中无可厚非。 “还真是贴切啊。” 有人当夜失眠,她知道,有的故事是编给旁人听的,谎话连篇漏洞百出,而故事之后的真相是讲给自己听的。 每当她一闭上眼,总会看到女孩身上可怖的淤青,听见茶杯噼里啪啦摔碎的声响,娇贵的琼崖闭壳龟到了0以上会因食欲不振而日渐虚弱,她也一样。 不过等到琼崖闭壳龟死去后,家养龟会在两种温度下一直活下去,只要忍耐下去,她便可以一直活下去。 忍到宝石对半分裂,忍到木琴被斧头劈断,忍到林间的太阳砍断过去,像砍断南风,到时候,我把枪打开 杀死黎明前的深水,杀死仲夏之夜的脖子 我便可以无需忍耐,也无需活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7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第二天,谭川很早便到了教室,虽然顶着两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黑眼圈,但是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显得异常亢奋。 “谭川,川子?”何筱看着热情过度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他,有些忧心忡忡的宽慰道, “你没事吧?” “我没事了。”谭川摆摆手,“大老爷们的哪有那么矫情。” 何筱暗自诽復到,你昨天不还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不过,班然然,没想到你平时老是拐着弯的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来骂我,昨天居然跟我讲了那么多话。” 谭川啧啧惊叹,“比去年咱两讲的话还要多。”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平时给别人讲题确实一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以后我要是再这样。” 谭川信誓旦旦的保证,“在座的两位打骂随意啊。” 何筱感觉自己昨天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而且班班那些话都是匡谭川的,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忍心告诉面前这位。 不过嘛,她也确实很好奇,班班昨天怎么会突然多管闲事,不像她平时的做风。 “我没有那个闲工夫劝你。”班然然看着谭川一脸狗腿的样子,补刀一句,“我是还人情。” “哎呦喂,知道你不好意思,不过你怎么对杨老师的事情那么清楚?” 谭川好奇着,“难道是因为每天杨老师都叫你去他办公室做题的缘故?” 班然然想起那个曾经的物理老师——杨泽凌,她因为物理成绩一直在中游徘徊,经常被他提溜到办公室说教。 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埋在过去的夹缝里,被岁月的蜡烛吹灭,碾碎在漩涡和叹息中—— 后来一来二去,熟了之后,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饲养琼崖闭壳龟,便索性把照看那只乌龟的任务交给了她,而杨老师也对每月家长交流会中班家父母的缺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她记得,杨泽凌外出回家办手续的时候,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意,她没有去办公室看乌龟,等到他回学校的时候,乌龟已经死在保温箱里了。 当时杨泽凌脸上神情淡淡的,只是看了一眼死透的乌龟,用手指拨弄了两下乌龟的尸体,背对着她,一直沉默着。 “杨老师,对不起。” “我没想到乌龟就这样死了……” 班然然在他背后看不见的地方,道歉,只是眼眶中溶溶兽骨,骨骼如林长起,变得黑褐无边。 杨泽凌,她想,我终于赢了…… 他转过身来,神色莫名的打量着班然然,杨泽凌看着面前仿佛在认错,实则双眸中无半点悲伤的影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声说道: “那只乌龟算是你每天亲手养的,跟我没什么感情,我自然是无所谓。” “我原本以为跟有些东西呆的时间长了,自然也能生出一些感情,你读了那么多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句话自是再清楚不过,但现在看来,你是个例外。” “你真以为我蠢到连只乌龟也养不活吗?所以才每天把你叫到办公室?” 那些话字字珠玑,若是别人早就一针一针的密密麻麻像是蚂蚁的啃噬一般扎的胸口疼。 可是少女喉咙中只有燃烧的兴奋火焰,她终于把对方制造的器皿和梦撕碎为细的线条,无一类外的袒露出来—— “杨老师,有些不该说的话尽量别说,您说对吗?” 班然然装腔作势怯弱的抬头,你早该离开了,杨泽凌,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她想: “杨老师,听说您好像要辞职了,还真是可惜呢……” 过去一年,班然然觉得自己就像失足落水的可怜人 她爬上岸,黑压压的一片,无处藏身,微弱的影子被眼前的人逼迫无处可逃—— 于是,我跨过了草原 我痛苦不已的醒来你也要痛苦的离开了,杨泽凌 他脑中清楚的响起了父母的威胁: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脾气闹够了就回来……” “不要逼我们对那个女孩子动手。” 杨泽凌神色莫名的看着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班然然的凉薄。 即便如此,她的心里也没有一丝的情感波动,好像死去的那只乌龟不是她亲手一点一点养大的。 “我的确已经辞职了,至于为什么,你是再清楚不过的。”杨泽凌深吸一口气,平息了自己情绪。 “教师这份工作本来就是我等实验室那边空缺时临时起意找的。” “现在实验室那边文件已经批下来了,下个月就到美国夏威夷一个实验所做研究。” 杨泽凌向前一步,有些无力的看着班然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班然然抬头看着面前眼神中溢满期待的杨泽凌,嘴角微动,但最终只是茫然若失的不知说些什么。 他看着眼前缄默的少女,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熄灭在这个蝉鸣聒噪的盛夏。 “你赢了,班然然。” “你的确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候,你的内心已经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了,可是在那个人看来你只是比平时沉默了一点,没人会觉得奇怪。 他还记得开学第一天见到班然然,那时她与何筱在一起笑得明媚灿烂,即便周身带着清冷的气息,也难掩她姣好面庞上星辰的光,那时她转了过来,眼角还带着微末的笑意。 猝不及防的,他便想起了那首宋军的《深夜情诗》 世间两种罪恶 你笑是一种 你不笑是另外一种 那年他二十五岁,研究生刚毕业 那年她十五岁,高一才入学 之后的每一天,他便找着各种借口去见那人,用着严厉的神色伪装心底的不堪,他知道有些结局从开头便注定无果,可是心里总是存着一种侥幸,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才肯善罢甘休。 他骗班然然那只乌龟是他的上一届学生从美国夏威夷乌龟岛带回来的名贵品种,骗她日日照看这只琼崖闭壳龟。 她不知道,自己在乌龟市场看见这只乌龟,就好像看到了懒洋洋的她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从未有过上一届学生,这是他第一次当老师。 她不知道,夏威夷乌龟岛没有琼崖闭壳龟这个品种。 她不知道,每次看到那只喂养的乌龟时自己心里总是无限的欢喜。 她不知道,这些他自以为是的时光都是他用老师的特权骗来的。 她不知道,辞职后他想把乌龟交给她养,如果她拒绝,自己也可以带回家中,总是有个奢望。 她不知道,自己甚至连日后见面的开场白都想好了,那时他便笑着对她说,你还记得那只乌龟吗? 所以,她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唯一的念想被她亲手杀死了,如此残忍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对她一无所有而她却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最终杨泽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像一位合格的老师一般嘱咐着: “你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你们组的谭川,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平时别那么爱出风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三张明信片你收好。” 他们像一对合格的虚情假意的师生那样做了道别。 他想,人在无端微笑地时候,不是百无聊赖,就是痛苦难当。 这痛好比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恨她如此薄情寡义,恨他如此懦弱不堪,恨他们在错误的年龄相遇。 成年人的世界,遇到再喜欢的人,想来只觉得非常遗憾,早几年遇见就好了,那些热烈、欢喜、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连同整个世界都要送给伤。 你来得太晚了,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送走洛日,一个人等待星光,我的爱早在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时刻里,变得有了计较和盘算,再也没有曾经的纯粹。 班然然捏着手中的明信片,嘲讽的笑了。 她当然知晓,一个才毕业的研究生哪里来的上一届学生。 她当然知晓,自己只有物理成绩是中游为何需要每天在办公室做题。 她当然知晓,只在广西云南海南才有的琼崖闭壳龟如何成了夏威夷乌龟岛的品种。 她当然知晓一切,只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骗过了旁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学生,她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装糊涂,什么时候闭嘴。 可是杨泽凌,她想,是一个不太合格的老师。 是她亲手杀死了那只乌龟; 是她亲手熄灭了他眼中的光; 是她算计逼走杨泽凌。 班然然想,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的世界不需要别人进入,有些妨碍自己的绊脚石,就应该正确且及时的清除。 回到家后,班然然翻看了这三张明信片 第一张 五月蟲斯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 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幽风·七月》 落款:泽凌 九月十日与你初识 第二张 有时候 我多么希望 能有一双睿智的眼睛能看穿我 能够明白了解我的一切 包括所有的斑斓和荒芜 那双眼眸能够穿透我最为本质的灵魂 直抵我心灵最深处那个真实的自己 她的话语能解决我所有的迷惑 或是对我的所作所为能有一针见血的评价 |--三毛 落款:泽凌 元月三十想与你度过下一年 第三张 我带着酒精和烟雾披荆斩棘 脚上长满水泡衣衫襤楼手里紧握玫瑰的刺 逃过了孤狼和恐怖的黑色森林 踏过了鱼腥和野草的绿色沼泽 躲过了冷嘲热讽的灰色人群 终于在一棵没有时间的枯树下找到了你 你回过头皱着眉看着我的玫瑰 说你来干嘛。 ——泽凌 七月十日后会有期 班然然最终还是把那三张明信片收好,不过也就这样了。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无缘无故在世上哭,在哭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8章 上帝的馈赠 九月的曦光氤氲在她的脸上,班然然陷入沉思,没有理会谭川大彻大悟之后滔滔不绝的感想。 “我觉得比新同学弱也不是什么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谭川仔细思考了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别人好歹也是燕京附中的王牌选手。” “哦,你现在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了?”何筱调笑道。 “哼,有本事你去和别人比一下。”谭川酸溜溜的讽刺,“爷我至少敢称第二,你敢吗?” “呵。”何筱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想到了一个整他的方法,“你就不想看看那只琼崖闭壳龟吗?”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到时候谭川知道自己被忽悠时难看的脸色了。 “这个嘛。” “要从长计议,不能被高老师发现了。” 昝凡进教室的时候就是看到这副景象,谭川和何筱在前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商量着什么,语文早读的嘈杂声中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些许字眼。 他偏头看着自己这位不是在发呆就是在读书的同桌,班然然,她闭着眼睛,睫毛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砂。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四天来,除了最开始的自我介绍外,他这个便宜组长加同桌就再也同他说过话。 昝凡这几天一直在自我怀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可是他们在此之前才见过一面啊。 难道是因为开始自己没有先给她打招呼,导致班然然怀恨在心? 不对不对,他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明明是班然然先转过没有理他。 昝凡盯着斜前方的谭川,心里微动,“想到这几天谭川上课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难道是因为自己抢了他风头,班然然心里对他不满。” 难不成…… 昝凡的目光在班然然和谭川之间流动,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沙雕校园恋情。 “唉”昝凡叹了口气,想到之后自己的可怜的境地,觉得江城这个地方处处与他相克。 一个因为自己男神受挫而对自己怨气冲冲的组长,一个爱出风头实力却不咋地的装逼男。 他下定主意忍过这学期便好,下学期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自己在燕京过的风生水起,谁还记得这几位。 一旁的班然然自然不知道她这位同桌脑子里成天在那里脑补些什么沙雕校园爱情故事,就算知道了,可能只想把他脑子里的水和泥摇一摇,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浆糊。 第三节课下课后,因为下雨的天气原因课间操取消。 “班然然,英语老师让你等下去她办公室一趟,说是有事情找你。”学委方悦在教室门口大声吼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谢谢。” 说罢,班然然便离开了教室。 昝凡无聊的转着钢笔想着怎么打发时间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两个人神神秘密的商量着什么。 “喂,前面的” 昝凡用笔戳了戳何筱,觉得自己应该先发制人,不能像一个深宫怨妇一般让他们冷落自己。 好歹自己也是曾经燕京附中的风云人物,没必要沦落到现在这种无人过问的可怜境地 “你们在说什么?” “啊!”何筱吓了一个哆嗦,“干……干什么……” “你们在讲什么?”昝凡靠在椅子上,一双滟涟的桃花眼里似有好奇,“大家分享分享呗!” “这……”何筱与谭川交换了眼神。何筱心里暗喜,想到自己也可以像班班一样忽悠两个人了,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谭川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觉得之前自己的确有点过分了,好歹新同学也开口了,这正是和好的大好时机。 “我们跟你说了,你可不要说出去。” “知道知道。”昝凡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 之后的十分钟内,何筱一人分饰两角,和谭川一起把班然然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背了出来,虽然他们也不理解班然然的脑回路,但是两个人演的不亦乐乎。 何筱一直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记忆,虽然全用在背这些鬼东西上了。 之后的十分钟里,昝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蛐蛐儿相斗,物理杨老师的宝贝琼崖闭壳龟,然后高老师偷了杨老师的乌龟? 根据他的理解,班然然把他和谭川两个人这么神圣的为了物理事业发展的讨论比作两只无聊的相斗的蛐蛐儿,虽然听她那意思自己虽然赢了,但是他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别扭,胜者鸣叫震翼是个什么鬼。 昝凡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到处鸣叫吧? 不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班然然跟谭川之间肯定有点什么,不然为什么要顾及谭川的自尊心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直接讲出来不就好了吗?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班主任办公室吗?” 何筱害怕他们两个反悔,不停的怂恿他们。 “去。”昝凡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决定去看看。 于是心怀鬼胎的三人溜进了班主任办公室。 此时正沐浴在英语老师的表扬和赞赏中的班然然还不知道她的三个瓜皮组员把她话当真,准备去看高老师的偷来的乌龟。 “然然,你去年的英语竞赛奖状马上就能批下来了,全国特等奖自招方面也会有酌情降分。” 英语老师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很是满意。 “还是许老师您特意抽空给我辅导的原因。”班然然谦虚到,心里已经开始思考中午吃什么了。 “今年燕京四大名校联合会在燕京举办一次英语竞赛,优秀者直接可以获得燕京大学的保送资格。”许老师补充到。 班然然没说话,她知道老师自有安排,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事。 “参赛资格必须是拿过全国英语竞赛一等奖及以上的学生,所以我向校方提交了你的名字。” “不过嘛。”许老师想起了一件事,“学校的意思是希望昝凡同学也能参加这次比赛,老师希望你帮我问问他的意见。” 许老师虽然不知道昝凡的确切身份,但是学校如此心翼翼的只是想探探他的口风,而且校长还亲自叮嘱,如果昝凡有一点不愿意的苗头,就不要再问了。 “许老师,我知道了,我会问一下昝凡同学的意见。”班然然眼神微动,真是有意思,学校的作风她还不清楚吗? 领导需要你出去比赛那还需要征求你学生的意见,你看她,不就是都没征求过她的意见直接把名字报了上去。 “还有……”许老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如果昝凡同学不愿意,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嗯,许老师,我知道了。”班然然看她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老师,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出去了。” “嗯,嗯,行。” 新同学,可真是有点意思啊。 难怪她在昝凡身上闻到了同样燕京世家的味道。 只是这次,她要吸取教训—— 班然然从英语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何筱他们三个慌慌张张的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 “何筱,你们干什么呢?”班然然从后面突然出声。 “啊……”何筱惊恐的转过头,“班班,你要把我吓死了。” 班然然看着面前她的三个组员,什么时候昝凡和他们一起的。她不就才出去一个课间操吗?她直皱眉头,一把拽着何筱。 “走了,快上课了。” “你们刚刚干什么去了?” 何筱和谭川心虚的转过了视线,不敢说话。昝凡面上看不出什么风轻云淡的仿佛不管他的事情。 “行了,你们不说我也猜的到,是去看高老师的乌龟吧。”班然然回到座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班班,你……你昨天不是说……”何筱结结巴巴的说,“杨老师的乌龟已经……已经……” 那她刚刚和昝凡他们看到的乌龟是哪里来的,保温箱上还贴着杨泽凌的名字。 何筱觉得自己肯定完了,她知道了班主任办公室的秘密,会不会被高老师灭口啊。 “真是没想到,高老师真的搞出这件事。” 谭川啧啧惊叹,“居然连杨老师的保温箱都偷过来了,真是一个特殊的癖好啊。” “咳。”昝凡故作平静的开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啊?” 班然然看着面前三双好奇的眼睛,不由扶额,不知道是她鬼扯的技术见长,还是他们三个脑子里面装的浆糊。 “我觉得我应该申请自己一个人一组,以后出去不要说我是你们组长。” “你们要真想知道,今天周五回去度娘会告诉你的。” 昝凡看她回避自己的问题,觉得她肯定是在隐瞒什么,呵,他一定会弄清楚的,要是知道班然然在撒谎…… 他盯着班然然,阴森森的笑了笑,要是这样…… 周五放学的时候,是全校师生最激动的时候,何筱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提前把书都收拾好了。 何筱看着悠闲的班班和昝凡,一直不理解他俩怎么做到如此云淡风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班然然发现何筱一直往她这里瞄,有些事情,她一直瞒着何筱,没有告诉她,“我激动也不会像你一样毛毛躁躁的。” “一样。”旁边的昝凡开口,微笑的盯着班然然,“你说,是吧,反正我们离学校那么近。” 何筱突然反映过来,“昝凡,你怎么知道班班家离学校不远?” “因为……” “因为之前我和昝凡聊过。”班然然立马接过话题,瞪了他一眼。 昝凡看着他前面的谭川,觉得自己突然知道了什么,看来是不想自己喜欢的男生和别人住对门产生误会吧,他撇了撇嘴,他还担心自己的清白呢。 “哦,这样啊。”原来班班和新同学相处的很友好嘛,她想。 下午六点的学校,冷清一片,昏黄的日光淋在学校的树上,立志不移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凤凰树易碎的叶尖微弱的颤抖着,只有一些归人还徘徊在城市的街头。 谁这时没有房屋,就不必建筑谁这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就醒着,读着,写着长在林荫道上来回,不安的游荡。 班然然等到何筱的爸妈来接她后,便独自一人游荡在街头,她在路边随意买了点吃,没吃两口又嫌弃的扔掉了。 等到班然然进区门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十分钟的路程她消磨掉了两个时。 “610,今天我递信的时候,邮箱已经快塞满了,你清一下。” “嗯,谢谢。” 班然然把邮箱打开,清理出一些垃圾广告,突然,她的脸色白了一瞬,里面有好几封国际信件,来自美国的。 她彭的一声把柜门关上,没有拆信,就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蒙灰。 “班然然?”昝凡刚打完球回来就看见班然然背着个书包回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走路慢。” 班然然径直把门打开,又关上了。 昝凡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个班然然对他不满,十分钟有走两个时骗谁呢。 不就是比谭川优秀吗?他优秀这有什么办法,有的人心眼就是。 想完,他也彭的一声把门关上。 班然然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当时杨泽凌送她的明信片,她哆哆嗦嗦的拿出来,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都走了,我们就两不相欠……” “我已经还够了,为什么还要逼我呢?” 半昏的房间里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气味,一点点微弱的火光升起,舔舐着每一个字。 秋天收起□□尺的水,收起黎明前的头颅 橘红色的光芒下露出班然然阴厉的目光,她漠然的看着明信片一点一点的化成灰烬,眼泪搀着空气中呛人的气味,消散在空气中,不可见闻。 在我最差劲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希望有个人能陪着我,告诉我,有些爱是不需要偿还的,直到我熬过最灰暗的那段日子。 “后来,我懂了,世间没有例外,朋友,亲人,父母,皆是如此。” “一种付出只能换来微的回报 贪婪无度,最终一无所有。” 我为自己以前的不懂事和天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以为什么是永恒,却不知道,任何需要与爱意都要付出代价,时间久了,便负债累累。 父母的爱会离去,就像冰箱里面的番茄一般,保质期已过,在鲜艳的颜色都挡不住腐烂的气息。 从她六岁离开外婆家,第一次挨打时,她便知道,那个女人的爱已经过了保质期,露出满是虫蚷腐烂不堪的一面,而她的债务也到来了。 她闻到自己鲜血从额头流下的味道,闻到浑身上下上下伤痛的味道,从此她失去了哭泣的权利。 “你们为什么都要把何筱从我的世界抢走呢?” “我什么都没有了……” 世界万物,最最离奇,富人偏多贪鄙,智者多痴牌,刚者易折,弱者善泳,红颜每多薄命,英雄必定多情,多病者必定多愈,不病者一病难起,这便是造化的弄人。 在她把世界交到何筱手中后,她的风就被吹断在泥土中额角凋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9章 何人所赐 翌日清晨,湿漉漉的雨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天亮,早就苏醒的城市开始了稀疏平常而又忙碌的一天。 班然然伸手去摸闹钟却摸到了毛茸茸的地毯,她大脑当机断线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意识到他原来睡在地毯上。 “唔~”班然然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秀气的眉毛难受的簇在一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在地毯上睡着。 她有些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在烧掉了明信片之后自己又干了什么,只是觉得太阳穴肿胀酸痛,眼睛也变得异常干涩。 估计又是凌晨四点过睡过去,班然然想,这种长时间的失眠的滋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可即便如此,她仍然记得昨天晚上的噩梦,每一次,都像个诅咒一般解决不掉。 “咕噜,咕噜。” 听到肚子的抗议声,班然然只好遵从大脑的本能去楼下觅食,但是想到还要洗漱出门,还是点个外卖吧。 在给自己的肚子里面灌了好几杯温开水之后,她浑身难受乏力的四肢终于有了些舒服的滋味。 班然然刚刚换上睡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就听到了门铃声。 “叮咚,叮咚。” 班然然看了下墙上的中,才十点半,怎么张姨就来了。她穿着宽松的皮卡丘睡裙,露出精致的锁骨,撩了撩额头上的碎发,她打开了门: “张阿姨,你……”班然然看着堵在他家门口的少年,一脸愕然,“怎么是你。” “呵呵呵。”昝凡本来兴冲冲的准备找她问罪,看到倚在门边的少女,披散着长发,秀目中似有些许的疲惫,他的目光扫到班然然精致的锁骨,不由得哽住了。 “我……我” “你什么,看到爸爸不至于这么激动,讲话都讲不清楚。”班然然不耐烦的应付道,“快点说,说完我还要洗澡。” 昝凡突然耳根就充血一般的变得通红,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 “那你……先……先洗澡。我等下……” 还没等昝凡把话结结巴巴的说完,面前的少女就已经把门关上了,他在门口呆了好久,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班然然算账的。 “真是太心机了。”他暗自想到,“班然然肯定知道自己自己来找她拆穿她忽悠的把戏,居然使出了传说中的美人计。” 要不是知道她跟谭川之间有什么,昝凡想,自己说不定就被迷惑过去了。 不行,他一定要拆穿她的把戏,昝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就是一件白色卫衣套了牛仔外套,实在是太轻敌了,比美人计,他就不信以他男女通吃的万人迷外表会输给一个骗子。 想完这些,他便回去好好准备应敌计划。 十一点过的时候,张阿姨又提着大包包的食物来到班然然的住处。 看着桌子上的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红烧狮子头,水煮白菜,紫菜蛋花汤,班然然有些无奈的看着还在厨房忙活的张阿姨。 “最后一道菜!”张阿姨端出一个瓦罐,“山药鸽子汤。” “张阿姨,你以后真的不必做这么多的菜。”班然然接过瓦罐,“就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张丽萍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自己照看了四年的姑娘,已经从当年浑身是刺的兽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大家闺秀。 别人都觉得她清冷不好接近,只有她这个从看着班然然长大的保姆知道,以前的班然然过的有多凄惨。 “然然,你先慢慢吃,吃完了,阿姨跟你说一件事。” 班然然看着今天很是沉默的张丽萍,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不过她从张丽萍来的那天起,就知道她待不了多久 四方经过,放水过河,马肉与盐会吃完 也就这样了,班然然平静的吃饭。 之后的这顿饭,张丽萍一直不停的给她夹菜,眼眶从进屋开始就红润了,班然然心下有了计较,她喝了一碗紫菜蛋花汤之后,便停住了筷子。 “张姨,你说吧,什么事情” “这……”张丽萍有些难以开口,她想到之前还承诺过然然一直照顾她到高考结束,等着她考上燕京大学,自己也好沾沾光。 可是她若是走了,班康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请保姆,就算请了,万一是一个心黑的,照料不尽心,做的饭菜不合口该如何是好? 可是张丽萍想到自己那个二儿媳妇催了她好久,让她回去照顾孙子,之前还可以说一句自己在城里挣钱工资高,现在看她把钱自己存起来,他们家一分没捞着。 儿媳妇非要吵着闹着让她回去,前几天就在电话里面阴阳怪气的吼起来: “妈,你该不会是把别人家的大姐当自己亲孙女了吧。你再怎么照顾别人,人家也不会把你当成亲奶奶,就是个佣人,还以为进了别人家的门。” “可怜我的儿子,出生连奶奶都不疼,也不想回来照顾。” 张丽萍听着电话里指桑骂槐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最后被他家那口子劝住了: “算了,你把工作辞了吧。不然儿媳妇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最后,张丽萍只好去班康城那边辞了职,她儿子给他订了今天晚上的火车票,张丽萍左右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看班然然才能放心回去。 她想,儿媳妇说的话可真是难听,这照顾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又不是阿猫阿狗,说丢就丢。 班然然看着沉默的张阿姨,叹了一口气,还是由她来打破这个气氛。 “张阿姨,是不是你要走了。” “然然,阿姨我……”张丽萍嘴唇微张,实在是说不出口“我……实在是……唉” “张阿姨,家里有事就先回去吧。” 班然然心中了然,怕这次一别,日后再难相见,据她所知,张阿姨老家离江城都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车。 “若是您以后还想回江城,我家的位置永远给您留着。” 班然然看着泣不成声的张丽萍,递了一张卫生纸,“您若是乡下呆累了,随时可以回江城找我。” 可是抛弃就是抛弃,无异于放火的囚徒 生锈的钢铁镣铐的双脚吹灭云朵吹灭火焰,又想点燃,谈何容易 所以,班然然想,您最好还是不要回来了…… 张阿姨哽咽道,“然然,到时候你长大了,我这个老婆子自然也照顾不了你。” “那您就当来江城度假。”班然然轻声安慰道。 两人正在说些什么,张丽萍的手机却响了,她一看来电名称,变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不孝子!”然后去了阳台接电话。 之后班然然有些听不清楚张丽萍的声音,但还是可以听见几句发火声。 “你催催催,是不是盼着你老娘我去见阎王啊。” “没有?哼,我看你被你那媳妇是鬼迷了心窍,把我叫回去给他做牛做马,十里八庄也就你这个不孝子干的出来。” “她有什么底气嫌弃我这个老婆子?我张丽萍不靠天不靠地,更不靠她,你妈我凭着自己本事赚钱,她一个子儿都挣不到,还好意思说闲话。” “你要真孝顺我,还让我这把老骨头来来回回坐三天三夜的火车?” …… 等到张阿姨挂掉了电话,饭菜已经凉了。 “然然……”张丽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难过的说道,“我先走了,去赶晚上的火车” 班然然连忙起身,“张阿姨,要不我给您订张机票吧。免得你坐火车难受。” 过去的骸骨一束芦花的骨头被锁在琴箱里,永不回来 “哎呀,不用了”张丽萍连忙摇手。 “你阿姨我也不缺钱,实在是坐不来那个高级玩意儿,人老了,脑袋就不够用了。” 班然然拿上钥匙说,“张阿姨,那让我把你送出去吧,好歹你也要回去了。” “行吧。” 611公寓里,昝凡在仔细的挑选了四五套衣服后,换上了一件深灰色夹克,配上一条浅蓝色牛仔裤,花了两个时读完了那几本《养龟手册》《爬行纲全集》之后,信心满满的出门。 “叮咚,叮咚” 没人回应。 “难道是睡过头了,看她早上没精力的样子。” 于是他开始使劲敲门,觉得周围没人听见,决定先加强一下胆力。 然后昝凡就开始对着610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班然然,现在知道怂了,当时你把我比做蛐蛐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怂呢?” “你有本事忽悠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你浪费我的时间,去查那个什么死乌龟!你知不知道少爷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这个骗子赔的起吗?” “你有种就开门啊,再不开门我就是你爸——爸!” “那要是我开了门,你是不是就是我孙子?”一道阴侧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昝凡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转过头发现是班然然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抹吗诡异的微笑: “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 “我告诉你,你不要装模作样的,我回去查了,琼崖闭壳龟和普通乌龟调换只有琼崖闭壳龟可能会受到影响,家龟根本不会受影响,高老师养的就是一只普通的乌龟,你根本就在耍我。” 班然然看着面前振振有词的少年,想到刚刚自己一出电梯就看见有个1八0几的男生不停的拍自己家门,她在后面听了好一会儿,发现居然是她的“好同桌”。 平时看昝凡长的人模狗样,端着个架子,以为来的是一个矜贵的世家公子,结果没想到…… “啧。”班然然一边开门,一边感叹,“看来我搬家得快点了,毕竟精神病伤人不犯法。” “班然然,你说谁脑子有病?” 昝凡一把用手堵住她家的们,不准她关上。 班然然挣脱了几下,发现力气比不过他,心里有些烦躁,很好,因为张姨的事情,今天她情绪一直处在爆发的边缘,现在就有个人头送上门,今日不宰,更待何时。 何况,她怕对方过多的好奇心重蹈那人的覆辙。 “昝凡~”班然然突然轻柔的叫了他的名字,眼波盈盈的看着他,“同学一场介绍下这栋公寓,毕竟你们才搬来。” 昝凡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略微颔首,表示同意。 “你知道平江路的这栋公寓是用什么砖砌的吗?” “红砖吧,可能。” “你知道是哪里运来的水泥吗?” “这有什么关系,不都是水泥吗?”昝凡觉得这没有什么区别。 班然然惋惜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到,“是江城海边沙滩上运来的沙子配成的水泥。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楼下左转直走再左转的第二间泥瓦匠铺子李叔他们家为什么不接我们这栋楼的生意吗?” “和我们这栋楼谁家有仇?不是,你在讲什么东西。”昝凡有些莫名其妙。 “唉”班然然叹口气,说,“我这不是在帮你熟悉周边环境嘛!万一以后你们家漏水去找李叔怎么办?” “有道理啊”昝凡盯着面前的少女,觉得对方好像没有说谎,“你继续” “当时楼盘开工后,地基才挖好,开发商就发现下面是坟场” “你……你说什么”昝凡突然打住她,“这里原来是坟场?” “是啊,平江路以前是宋朝有名的乱葬岗,民国初期政府把这块地圈成了坟场” “说起来,咱们学校的后山就是一座大户人家的墓,当时学校领导觉得要是挖了别人家的祖坟可能不道德,就在上面盖了些新土。” 班然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新来的,不知道很正常。” “所以开发商就把房子修在乱葬岗?” 昝凡觉得自己后背一凉。 “是啊,地基已经挖好了,房子是硬着头皮也要修。” “但是你想啊,那么多腐烂的尸体和棺材混在泥土里面,该怎么处理是个问题啊!” “怎……怎么……处理的”昝凡咽了口唾沫,问道。 “江城靠海,开发商想到最省钱的方法就是把各种尸体和棺材运到海边倒掉” “政府难道不管吗?”昝凡觉得这么大的动静大家居然没有反应。 “所以开发商为了堵住社会各界的嘴,各个地方都花了一大笔钱,他们资金链很快就紧凑起来。” “你知道开发商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怎么节约原料成本吗?”班然然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问道。 “这……”昝凡思索了一下“除了偷工减料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这是高档公寓,偷工减料很容易被发现。” “要想质量过关,又想节约一大笔原料钱,除非开放商去偷。”昝凡觉得这不可能两全其美。 “你忘了吗”班然然幽幽的说道,“江城临海,他们把海边的沙子挖了回来。” “这确实是个方法。” “但是住宅修好后,这栋楼的用户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昝凡思索了下,“估计是质量问题。” “不是”班然然的眼神放空,望着昝凡的身后,凉凉的补充,“在每个星期六的夜晚,大家总会听见楼上传来水滴的声音,一直滴到凌晨。” “昝凡,你知道为什么李叔不给这栋楼的居民修补房屋吗?” 昝凡突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好像是一股邪风吹过。 “为……为什么” “李叔当了十多年的泥瓦匠,水泥了掺了多少料,哪里的土,什么样的沙子自然分的清清楚楚” “昝凡,你听过棺材泡在水里面泡久之后再捞出来的水滴声吗?”班然然对着昝凡的身后说到。 “我……我……”昝凡猛的回头,发现什么也没有,“你在看着谁说话?” 班然然轻轻的将门合上,面带同情的低声劝导,“昝凡,今天晚上一定要早点睡觉,不要超过十二点” 啪嗒一声,610关上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清冷的日光灯照在大理石板上显得寂寥可怖。 昝凡大着胆子敲了敲班然然的门: “班然然,你话还没有说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班然然,你开门。” “班然然,你理我一下。” “班然然!” 林母一下电梯就看见自己家儿子站在别人家门口使劲拍门,嘴里还一直喊着别人姑娘家的名字。 “兔崽子,你长胆子了啊!”昝爸看见自己儿子的痴汉行为,气就不打一处来。 “才来几天,你就开始骚扰别人家的姑娘了。” “爸,我不是。”昝凡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我让她开门把话说明白。” “说什么说。”昝爸踢了他一脚,“大晚上的敲别人女孩子的门你丢不丢人。” 之后昝凡就被他爸给拽回去了。 班然然听着外面的动静,满意的笑了,今天晚上,希望有的人能够睡个好觉。 那些树在墓地的蜡烛和上梁 会给她的同学好梦…… 十点,平江路。 从前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因为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人去收藏,去呵护,她爸妈如此,张丽萍如此,或者说她生命中的过客匆匆都如此,只是那更重要的人永都不是她罢了。 一直以来没有谁给过我安全感,让我体验到足够的喜欢。 说到底还不是拜你们所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0章 楼上何人 “凡,起床吃早饭了。” “嗯,我知道了。”昝凡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睛下面的淤青让人清晰的看出昨天晚上某人一夜未眠。 他听见楼上到现在都没有停止的水滴声,愈发的觉得毛骨悚然。 昨天晚上被他爸提溜回去后,他爸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兔崽子,以前在燕京的时候让你带你表妹她们玩,走到半路就嫌麻烦,自己溜了。” “别人林家的千金大姐,好心好意在春游前给你做点心被你当面倒掉,还说不吃外面不干不净的东西。” 昝爸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火冒三丈,要不是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子,不然怎么会害的他看到林哥都有些心虚。 “还有你刘叔叔的女儿,聚会的时候人家裙子弄湿了,想借一下你衣服遮遮,结果你倒好,说自己也冷不想脱,然后你自个儿就走了。” 昝爸想到别人家那些绅士体贴的世家公子,怎么自己家的崽就是个混世大魔王。 燕京谁不知道昝家公子哥挑剔冷漠,不近人情,不少想要把自己家女儿送过去陪养感情的世家几番过后都偃旗息鼓。 昝凡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脑子里面还在思考班然然刚才的故事,完全没把他老爸的话当回事。 “行了你。”林母看他又开始念叨这件事连忙打断,“我儿子这是洁身自好,学什么别人家的浪荡公子。” “再说了,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好意思说别人。” “我那不是已经名草有主了吗?”昝爸理直气壮的说。 “真不要脸~”林母嗔怪的说。 昝凡无语的看着面前又开始打情骂俏的两人,十多年了还这样就不腻吗?作为钢铁直男的昝少爷表示不懂。 不过嘛,他摸了摸下巴,根据前车之鉴,觉得自己不能完全相信班然然的一面之词。 “妈,我今天听说这片地以前是坟场,是真的吗?” “啊?”林母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人这么说过。” “以前我上学那会儿,包括老师都在说平江路这片是乱葬岗。” “但是也没有什么证据,我还记得他们都说我们高中后面的山是一家人的墓地呢!”林母笑着说道。 昝凡觉得班然然可能没有忽悠自己,毕竟才认识几天,她又不清楚自己怕鬼故事,没道理骗自己。 他没有猜错的是,班然然一开始的确不知道昝凡怕鬼故事,她本来是想用个故事讽刺他 结果没想到,看见昝凡对坟场这个词这么大反应,便临时改变策略,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鬼故事。 于是昝凡战战兢兢的躺在床上,一边催眠自己早点睡,一边又好奇班然然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万籁俱寂,楼里面的住户大都早早休息了,昝凡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和闹钟指针微弱的转动声。 “啪嗒,啪嗒,啪嗒,” 昝凡听着越来越大的水滴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浑身僵硬,他立马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强迫自己入睡。 但是那声音透过厚厚的墙壁,像是敲击在他的耳膜一般,震的他头皮发麻一片,耳晕眼花。 后半夜时,昝凡实在是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中,昝凡听见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滴水声,他开始不停的后退,然后看见一个身影从他面前飘了过去。 “有人吗?”他大着胆子吼了一句,结果只听见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传来他的回声,似有海浪夹杂的声响。 “班然然!”昝凡看见面前的身影,追了过去,“你等等我。” 昝凡气喘吁吁的停下,看着面前的少女撑着一把伞,披着长到脚踝的头发,穿着睡衣,缓缓的转了过来。 “你跑什么跑?”昝凡看着她手中黑色的伞,皱眉道,“你大白天撑什么伞。” “昝凡同学。”班然然幽幽的看着他,“我不是让你十二点之前睡觉吗?” 面前的班然然渐渐消失在浓密的黑色中,耳畔传来一句,“昝凡,你看看后面。” 看那大雪的墓地 看那绿色的悬崖 看那疼痛的鲜花 在你后面,泪流满面 昝凡转过身,看见一台巨大的棺材漂浮在半空中,已经腐朽的紫檀木中不停的渗出水来。 背靠白墙,鲜血殷红在阴间的路途,倒在血珀中 他在原地不得动弹,看着棺材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像是要散架般缓缓的移动到他身旁。 “你,你,别过来……” “有本事不要装神弄鬼!” 昝凡颤抖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棺材,无计可施的定在原地。 “好冷,水好冷,你到海里陪我好吗?” 慢慢的棺木板自动移开,里面传出一句幽怨的女声。 积雪和枫叶的声响,白马和红马,灰马和白马,群山日夜,死在中途。 “我告诉你,少爷我不近女色,你长的这么丑,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昝凡开口威胁道,突然,他看见一张惨白的状似班然然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昝凡,水好冷。” “你为什么不把灯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昝凡不停的挣脱着,咚的一声,他从床上滚下来。 原来只是是梦啊,他大口的喘着气,庆幸的想到。 之后的几个时,他却再也睡不着,也不敢睡,害怕一闭眼就看见班然然惨白的脸。 “凡,你怎么还没有出来?”林母敲了敲门。 “嗯,马上来。” 林母看着精神萎靡不振,疲惫不堪的昝凡关切的问道: “昨晚没睡好?” “额,没有没有。”昝凡怎么敢跟他们说自己怕鬼,要是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就不保了。 “妈,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昝凡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 “没有啊,怎么了?” “没……没事……” 班然然出去吃完早饭回来就看见一个游荡在自己家门口的昝凡,她还没说什么,看到她过去,昝凡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跑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不来招惹她最好,班然然心想,也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她就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声音,看了眼来电显示: “班康城,他打电话干嘛?”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接了电话。 “有事吗?” “然然,前几天张丽萍在我这里辞了这份工作,这几天忙,忘了和你说。” 听见班康城的解释,班然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淡的回到: “昨天张阿姨跟我说了。” “这样啊……”班康城在电话对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等等。”班康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到家政公司给你请一个保姆吧。” 班然然想到了照顾她四年的张丽萍,还不是说走就走,她想。 既然如此,何必再找人过来呢,左右不过是雇佣关系,是她奢望更多,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伤疤还没好,她又开始白日做梦了。 她是个不该出现的存在,一生活该被别人抛弃,那么多的过客,最终都选择陪伴别人。 班然然捏紧了手机,忽而自嘲般笑到:“不用了,那六年没有保姆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她身体里的河水沉重,秋天之魂尚有陪伴。河伯却提灯不在,都是死人埋葬在地里,无尽的西海被砍伐,她在无尽中死去。 “然然,还是请一个吧!”班康城在电话那旁心翼翼的劝着。 “反正不会更惨,外面有餐厅,饿不死,你请了我也不会让她进门的。” 说罢,班然然便挂断了电话。 班康城在电话对面听着“嘟嘟”的挂断声,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气,算了,反正平江路那边高档餐厅也不少,在哪里吃都一样,以后给然然多打点生活费。 “张,进来一下。” “董事长,有什么事吗?”张秘书看着班康城恭敬的问道。 这几年,班康城生意越做越大,以前本来是零售发家的班爷爷在江城闯下了一片天。 之后赶着市场的浪潮,班康城整合手下的资产,将公司上了市,规模不大不,但多年来稳步发展,也算是江城排的上名号的企业家。 至于张家,一直在房地产里折腾,不好也不坏的发展着。 班康城和张秋然互相瞧不起对方的公司,一个觉得房地产泡沫经济迟早要垮,一个觉得电商零售赚的都是蚊子血,两个人因为这个不少吵架。 当时平江路那片公寓的开发商就是张秋然名下的公司,所以张秋然耀武扬威的让全家搬了进去,但是没过多久,两个人实在受不了对方,连续搬了出去。 甚至为了避免回去看班然然的时候看见对方心烦,张秋然自己留了7楼的两套公寓和6楼的一套,把三把门钥匙都放在班然然哪里。 “从这个月开始,打钱的时候给然然的生活费加一倍。” “是,董事长。” 张秘书暗自咋舌,这有钱人家的大姐就是不一样,每个月生活费不加上她妈妈的都有十万,想到自己可怜的薪水,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班然然挂断电话之后,就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学校,她刚刚把校服换上,就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暗自皱眉,该不会是班康城还是给她请了保姆吧。 “怎么又是你?” 一开门她就看见某位少爷又堵在她家门口。 “班然然,你先让我进去。”昝凡趁着她不注意,挤进了门。 “你给我出去!”她脸上一沉,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昝凡,生气道。 昝凡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套西欧风格的公寓装修的异常精致,看起来,班然然家境应该不错。 “你家怎么没个人气?”他看着冷清清的屋子,“怎么感觉没人住。” 一个星期就住两个晚上,有个鬼的人气,她想。 “你可以走了吧,你到我家来就是为了参观参观?” “额,还真不是。”昝凡心虚的看了一眼班然然,解释到,“你可别误会,我是有正事儿才来找你。” “不过还没到中午,你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昝凡看着面前这位把校服都换好了,觉得简直有毒。 “你还真把学校宿舍当你家了?” 班然然继续收拾东西,没理他。 “你说,这栋楼该不会真的闹鬼吧?”昝凡一边问一边想。 他今天早上跑到七楼去准备问问楼上的人是不是家里漏水了,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 “后来我下楼的时侯碰见八楼的人说,这四年来就没看见七楼有人居住,那两套公寓自从装修好之后就再也没人住。” 昝凡当时听见的时候,很是惊讶,他原本以为…… “你说,又没人住,哪里来的水声。” 班然然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这栋楼的户型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至于为什么有水声?她冷笑一声,钥匙在她这里,弄点声音还不容易。 “同学。”班然然抬起头看着昝凡,阴森森的笑到,“要是你再多敲几次门,你可能这个月都睡不着。” “为什么,跟我敲你家门有什么关系?”昝凡扬起精致的下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不解的问道。 班然然看着面前这位跟个大爷一样,在她家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的昝凡,走向前去。 昝凡看着班然然靠的的越来越近,披散的长发末端甚至已经落到了他的脖子上,留下微痒的触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僵硬的靠在沙发上。 “你……你……干什么?” 昝凡脸涨的通红,看着少女越靠越近,甚至都能脸上细的绒毛清晰可见,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你说——”班然然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在棺材里面睡觉的人最讨厌什么样的声音?不然,你陪陪他们?” 昝凡蓦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班然然披着头发穿着睡衣惨白着脸跟他说: “我冷,水里冷,你来陪我好吗?” “呵”班然然看着落荒而逃的昝凡,讥笑一声,“看来她这个新同学还不长记性,走之前给他留个纪念。” 不知道今天晚上又即将失眠的昝凡,回到客厅,给自己猛灌了一杯冷水,强迫自己冷静一下,但是耳根下的微红出卖了他的故作姿态。 十月的最后一夜,我不再写你,田地任其荒芜,婴儿溺死水中,大海在燃烧 人最大的绝望,从来都不是历尽痛苦与悲伤。 而是在每次绝望过后,却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1章 世间焉有桃花源 江城一中开学的第二周升旗仪式上,按例高中各年级统计去年两学期的单科成绩和总分的第一,颁发奖状和奖金。 高三年级组表彰完后,昝凡注意到班然然好像没在队伍中,接着他便听到了主持人念高二年级组的名单。 “上年度年级第一名,高二实验一班,班然然。” “语文单科第一名,高二实验一班,班然然。” “英语单科第一名,高二实验一班,班然然。” “数字单科第一名,高二实验一班,班然然。” “化学单科第一名,高二实验一班,班然然。” “生物单科第一名,高二实验一班,班然然。” 念到这里,不仅是下面的同学惊讶,连主持人都愕然了,他看了看下面的名字,还好还好。 “物理单科第一名,高二实验一班,谭川。” “下面请学生代表,班然然同学发言。” 下面的同学开始声的嘀咕: “这个强者是谁啊?” “你不知道吗,她以前在附就是这么牛逼了。” “哪个附啊?” “我去,要是物理也是她,这就是她一个人的主场了。” “简直可怕。” 何筱看着站在台上的班然然,佩服的和昝凡说道: “不愧是班班,牛皮啊。” “还真是从初中开始一如既往的强。” 昝凡精神萎靡的看着上面一脸淡然讲着官话的班然然,也赞同的点了头,“虽然比我差点,但还是很厉害了。” 何筱突然想起旁边这位也是学神级别的人物,不由得猜想,不知道明年他们俩谁是第一。 之后的一周,高二年级的学习渐渐步入了正轨,大家每天在理化生的试卷中埋头苦干,而班然然显然对这样紧凑又有节奏感的学习生活无比满意,显得游刃有余,有条不紊。 昝凡看着旁边永远不是在做题就是在给何筱讲题的班然然,不明白这么枯燥无味的生活她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作为天赋型选手的他,每天兴致来了就做一下题,对于这种儿科的高中知识提不起任何兴趣。 所以他才每天回家偶尔帮着他老爸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或者跟他燕京的基友一起开发一些游戏,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学校生活无聊透顶,可惜他家老头子不准他跳级。 一旁的班然然对昝凡一下课就闲的发霉的状态见怪不怪,她可不像旁边这位,高一就已经通过物理国奖的金牌取得了燕京大学的保送资格。 她的英语竞赛奖状只能酌情降分,不能达到保送的地步,所以,她想,许老师说的那个比赛对她来讲至关重要,同时她也势在必得。 班然然突然想起来,她好像还没有把许老师的话转达给他。 “昝凡”班然然停下手中的笔,敲了敲他的桌子,“别睡了,问你个事。” 昝凡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这几天他一直听见楼上的水声,直到昨天半夜才停止,他还没有好好睡一觉。 班然然看着毫无精神的昝凡,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次给他一点教训,免得他老是莫名其妙来敲门,但是面上不显得问: “许老师让我问问你,想不想参加十二月份燕京四校举办的英语竞赛?前三名可以获得燕京大学保送资格。” “什么野鸡比赛?不去。” 说罢,他就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哦。那我跟许老师说了。” 班然然早就猜到他不会去,已经有了保送资格,还去干什么。 昝凡睡着睡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偏过头,看着班然然,心里暗恨。 根据他的直觉,自己这几天没睡好肯定是她搞得鬼,作为一名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继承者——昝凡,虽然害怕鬼故事,但是一点也不相信什么鬼神。 可又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住校而自己又走读,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 想到这几天晚上倍受折磨的凄惨生活,他觉得不能光他一个人不痛快,他眯了眯眼: “组长,这个比赛你去吗?” 班然然看着脸上不怀好意的昝凡,一边悠闲的转着笔,一双桃花眼里不知在想什么,面带笑意。 “不去。” “哦?是吗?”昝凡嗤笑一声,“难不成你是怕我去了你就赢不了,拿不到保送资格,班然然。” “你去跟许老师说,我也要去。”昝凡心里冷哼,“自己一定要灭灭她的威风,到时候有的她哭。” 班然然古怪的看着昝凡,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幼稚。 不过,她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英语实力,若是他也参赛,不知道主办方会不会平衡学校的名额酌情考虑。 毕竟一个学校有两名前三不现实,作为参加竞赛多年的老油条知道,这种比赛,不只是选手的实力,选手来自的学校,承办比赛的学校,还有各省和首都的差距都是影响比赛的因素。 就好比国家乒乓球比赛,潜规则便是燕京的选手一定拿到名次,不然脸上不好看,体委单位也交不了差。 所以,这次比赛前三名燕京附中绝对会占一个,剩余的两个名额,运气好变个凭本事,运气不好,就看主办方的意思。 若是昝凡参赛,他要是和自己一样身份一般,论实力班然然自然不会怕谁,但就是不知道他在燕京的身份到底如何。 根据老师的反应和学校的态度,估计他要是参赛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能进前三,不然学校领导不会无故来这个口。 班然然心里冷笑一声,她能想到的,学校领导那群老油条能想不到,若是昝凡拒绝,还有她可以参加,有一半的几率拿奖。 可若是昝凡参赛,校方就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自己岂不就是成了陪太子读书的炮灰? 炮灰,真是让人不甘心,若是公平的论实力,据她从初中开始参加竞赛的经验来看,这几年也没出现什么新人和黑马,大家都是老对手,实力排下来她在前三是板上定钉的事。 班然然想到退出比赛,可人并非不知道江山易改的道理, 也熟读沧海桑田的故事 然而,面对繁花似锦的世间,忍不住要去争取、去唱和, 人仍然有一丝憧憬,以为江山已改了千万次,不会恰恰好在我身上改动,沧海已换了千万回面目,怎会恰恰好在我身上变成桑田? 所以,凭什么她要退出呢? 即便这个世界不是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取得与自己实力相配的地位。 她想到去年比赛拿第三的女生,一个新手,不管是口语,演讲还是临场反应,在场的谁不清楚,以那个女生的实力连决赛都进不了,连个演讲都说的哆哆嗦嗦的人,最后拿了第三。 不过也幸亏那个女生的实力弱的惨不忍睹,估计评委也不好厚着脸皮的给第一名的特等奖。 若是那女生的实力稍微看的过去,按照以往的经验,第一不是被燕京的学校拿走,就是被谁家千金少爷取得。 当时参加那个比赛,班然然就知道自己拿不到第一,谁知道阴差相错…… 几番权衡下,班然然还是放弃了想要让劝告昝凡不去比赛的念头。 就算没有昝凡,也还会有其他人,更何况,昝凡一个在物理竞赛区混的人跑到英语竞赛里去,结果到底如何还不一定…… 她在英语竞赛组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个名次都拿不到,只是前三保送,可惜了…… “我没空,你要参加,自己去说。” 昝凡本以为对方会劝自己不要去,毕竟他若去了,她基本不可能拿奖,还是说…… 他心想,难道是因为班然然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不可能啊,她也是参加过无数比赛的人,对这些门道难道不清楚? 突然他意识到,班然然应该不知道燕京的事情,觉得和他公平竞争自己一定能赢,可惜了…… 昝凡从来不觉得利用自己的身世有什么可耻之处,毕竟自己不用,也会有无数吸血鬼要用。 这世间哪有什么决对的公平和正义,规则谁给别人用的,对于制定规则的上流社会而言就是一句空话。 就比如像他没有任何英语竞赛的奖状,不照样可以参加这次比赛吗?主办方的门槛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形同虚设。 而于班然然而言,她就是所谓的弱势群体,所谓弱势群体,就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的人。 就是因为这些话没有说出来,所以很多人以为他们不存在或者很遥远。 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拒绝的权利。 况且,以他的实力,虽然没在英语竞赛区混过,也不见得会输给班然然这只老油条。 “班然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是你搞得鬼,你就等着到时候看我站在上面自己偷偷哭吧。” 放下这句狠话,昝凡便起身去了许老师办公室。 班然然听见旁边的动静,心里微微苦笑,从上次许老师的话她便听出来了,说是比赛要求必须在以往比赛拿过名次,可昝凡什么也没有,不也照样进去了吗? 她这次,怕真的只是个炮灰。 世事茫茫,光阴有限,算来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看那秋风金谷,夜月乌江,阿房宮冷,銅雀台荒,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 机关参透,万慮皆忘,夸什么龙楼凤阁,说什么利锁名僵。 罢了,就算是出去一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2章 阳光和沙滩 教学楼三楼的高二区,下课的时候破天慌的没有几个出来玩闹身影,因为刚才教务处把各班月考成绩贴到了教室里。临近九月底,学校照常举行了月考。 至于年级为什么哀鸿一片,自然是因为这次考试成绩决定了大家国庆节的快乐程度。 实验一班里,何筱看着一脸凝重的班班心里有些担忧,这次月考,昝凡打破了一年来班然然霸占榜首的局面——虽然只是以高一分的微弱优势胜出。 昝凡的物理优势实在太过明显,而班然然最拖后腿的科目便是物理,硬生生的比昝凡低了十分。 “唉。”何筱心里叹气,这是她认识班班四年以来第一次不是第一名,她怕班班有些接受不了。 “谭川,谭川。”何筱戳了戳他,眼神示意着,“快,你有经验。” 此时的班然然咬着酸奶的吸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然也就没看见他俩的动作。 谭川纠结了一下,觉得好歹上次班然然也安慰了自己(虽然是以一种讽刺的手法) 但还是恰到好处的传达了同学爱,所以他在这时就应该舍命陪君子,担负起拯救班然然的使命。 何筱看着还不说话的谭川,怕一会儿昝凡就回来了,于是掐了他一下,示意他快点。 “嘶。”谭川痛的叫了起来,“你着什么急,我这不正在组织需要吗?” 班然然听见了他俩的动静,终于从沉思中醒过来,疑惑道: “怎么了?有事吗?” 就在这时,昝凡已经上完厕所回来了,他哼着歌难得的一副情绪外露的模样,眼中带着笑意,走廊里的女生看着他精致的侧脸不由得愣神。 昝凡一进教室就看见谭川准备说话,他瞟了瞟一旁的班然然,觉得自己终于搬回了一局 终于可以让这个满嘴跑火车,吓唬了他三天三夜没睡好觉的骗子也心里不舒服。 要不是顾忌自己矜持的男神形象,他现在就想把教室前面的成绩单扔到班然然的桌子上,让她好好看看,上面的第一个名字是谁! 事实上,他也差不多这样干了,当时成绩一下来,他就把这个对于班然然来讲的“噩耗”好心的传达给她。 只是当时班然然脸上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假正经。”他在心里暗自诽復,“看她现在脸色这么沉重,指不定心里多难过呢?” 班假正经然然完全不明白只是一次月考昝凡的尾巴都要飘到天上去了。 当时她看着昝凡对她说话时贱兮兮的瓜皮样子,强忍着怼他的冲动,觉得说不定是他从来没拿过第一,毕竟燕京附中高手如云…… 不然的话,根本无法解释他这付跟中了彩票一样春风得意的模样。 昝凡虽然心里面已经开心的转圈圈,但是神色镇定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谭川看着他回来,觉得要下一剂猛料才能让班然然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 “咳。”谭川瞄一眼昝凡,发现他没听,稳了稳身形,“班然然同学,我知道你此时非常的难过,难以接受自己学业生涯,呃,多少年……” “四年,四年!”何筱在一旁补充。 “难以接受自己学习生涯四年以来的第一次失败。”谭川大声说到,“党和人民相信你一定可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这次成绩只是你人生中的一步,你要相信,你的人生是光明的,是灿烂的,是……” “行了!”班然然放下酸奶,直皱眉,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谭川跟何筱对视一眼,心想,完了,恼羞成怒了。 “班然然,这次你只是物理拖了你的后腿,只要你愿意,我和昝凡随时可以帮你提高物理成绩不要99八,只需要两分,两分。” 班然然差点把酸奶给喷出来,谭川的脑子是被人吃了吗? “班然然同学,你不要激动。”谭川一看有效果,趁热打铁的说道,“更何况,这次的第一昝凡也是我们组的成员,你作为组长,应该大公无私,以身作则,为昝凡同学高兴。” “我相信昝凡也很愿意帮你提高物理成绩。” 谭川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班然然,连忙把换题扔给隔岸观火的昝凡,“昝凡,你说是吧?” “是的,是的”他勾唇一笑,眼中满是嘚瑟,假模假样的说,“组长,我会好好辅导(嘲笑)你的。” 班然然转过头看着他,阴恻恻的笑到: “什么时候昝凡同学竟然这么友爱互助了,我作为组长居然不知道。” “帮同学解决学习上的烦恼是我应该做的,毕竟能者多劳。” 昝凡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认真的看着她。 “哦?”班然然突然莞尔一笑,一双杏眼满是崇拜,“昝凡同学果真厉害,不愧是燕京附中的学霸。” 昝凡突然有些不适应,别扭的说道,“还好还好,也就一般。” 谭川和何筱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怎么气氛突然变得如此融洽,刚刚不还在互掐吗? “听说燕京那边好像没有海是吗?” “额,是的。”昝凡不知道为什么班然然突然没头脑的冒出这么一句。 “你来江城一个月了吧”班然然满是歉意的看着他,“你初来乍到,我们都没有带你去海边玩一玩,不如下次我带你去?” 昝凡也一脸懵逼,他们两个的关系有好到可以单独去海边游玩的这种地步吗? “这……”昝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昝凡,我想这次国庆放假我就带你去看看。”班然然疑惑到,“你是没时间吗?” “不是……” 昝凡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居然要单独约他去海边,还是在假期,难道她喜欢上了自己? 不对不对,她不是喜欢谭川吗?他想,但是移情别恋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谭川除了物理成绩好也没有什么优点…… 难道班然然喜欢谭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她自己物理不好,所以喜欢一个比自己强的男生? 他看着谭川,突然懂了,一定是因为自己物理成绩超过了谭川,然后班然然就迅速移情别恋。 真是势利啊,这个女人,他想。 “昝凡,你考虑好了吗?”少女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受伤的看着他,“你是不想和我出去吗,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也……也不是。”昝凡看着她,有些不忍心拒绝,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居然如此怜香惜玉。 “要不就和她出去吧,别人女孩子都开口了。”他想。 何筱和谭川一看两人都开始把假期都约好了,一脸懵逼。 “哎,不是,班然然,咱们认识的时候你怎么不带我去海边逛逛。”谭川酸溜溜的说道,“你这个组长当的有些厚此薄彼啊。” “对啊,班班。”何筱也补充到。 “我带你去过。”班然然懒洋洋的开口,“上次你还说不好玩。” “那你这次怎么不带我……我也要去。”何筱委屈的说道,“重色轻友,班班,我看透你了。” 昝凡听着几人的对话,有些不可置信,连谭川都没去过,看来班然然对自己是认真的。 他同情的看着谭川,突然喜欢自己的女生移情别恋了,一时之间应该难以接受,以后自己物理课就少针对他…… 谭川看着昝凡对他面带同情的目光,更加茫然了。 他开始仔细思考,直接拒绝会不会有些残忍,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但是班然然就因为自己物理成绩第一便喜欢了他,显得自己好像很廉价似的…… “何筱,这次不行。”班然然果断的拒绝了。 “班班!你以前不这样的……”何筱有些难以置信,“你和别人出去居然都不带我?” 昝凡看着何筱被拒绝,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是没想到班然然竟然对他如此用情至深; 另一方面觉得何筱很是不识时务,两个人出去约会,带个电灯泡干什么…… “昝凡,我们找一天阳光好的时间,我带你去沙滩走走。”班然然偏了偏头,微笑的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全世界。 昝凡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看着眼前温柔的像只布偶猫一样的少女,好像只要他一点头,少女就会欣喜的扑向他。 “班班,咱两当时去的时候都没有阳光。”何筱在一旁发出微弱的抗议。 “不行,带昝凡出去一定要挑有阳光的一天。”班然然又一次残忍的拒绝了何筱。 “为什么?”谭川脸上一脸心痛,觉得这个组长简直是残忍至极。 “一个严肃的人不该和不严肃的人分享秘密,因为不严肃的人会把严肃的人的严肃的命题解很不严肃。 “然后不严肃就消解了严肃本身,而严肃的人也会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不严肃的人,而对这个不严肃的世界里所有严肃的事情,充满怀疑。”班然然看着谭川,淡淡的问道,“你懂了吧。” 谭川表示不知道自己应该懂什么。 “昝凡,你觉得是为什么?”班然然看着他。 他有些扭捏,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难道直接说因为你喜欢我吗? “我来跟你说吧。” 班然然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 “因为阳光海洋沙滩和你最配了。” “为……为什么?” “呵!”班然然一脚把昝凡的椅子踢倒,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因为shiadbah简称s——b——” “看来上次的事情你还没有长够记性。” “还有你们俩个。”班然然转过头,看着面前两个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瑟瑟发抖的何筱和谭川,“别有事没事对着我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 “知道,知道。”何筱和谭川乖巧的点头,以后再也不要惹考试失败的班然然。 倒在地上的昝凡一脸愕然,表示这个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十六岁的昝凡,学到了人生宝贵的一课,那就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班然然情绪爆发当然不是因为这次月考。 对于她而言,最大的优点就是理智,她一早就分析出来了,只要有昝凡的存在,自己就不可能重新考到第一。 所以她很快便接受自己即将成为万年老二的事实,这次考试成绩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看了看黑板左上角的日期,9月6号,下个星期就放假了,国庆七天啊…… 国庆公司放假,班康城和张秋然肯定也会闲着,虽然按照前几年的惯例,那两个人也不会过来,但是听闻张秋然最近有个生意被她姨——那个女人的死对头抢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借这个假期把她拉出去打压对方。 她已经想象的到剩下七天或许她将被迫忍受两个貌合神离的夫妻关于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吵架,甚至动手的情景,或许将囿于张家,那个至今都让她呕吐的西郊…… 白浪诗篇,灯上荒凉,双膝塑木,只需一人海水说,要走了,余一人支起来耳朵 听见平原上的水,听见共同的诗歌,听见苍凉的夜晚只有她记得,自己曾在这里坐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3章 正义与欺凌 “你听说了吗,昨天实验班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知道,听说是那个以前的年级第一,叫什么,班然然就因为自己考了第二名,把新来的同学揍了一顿!” 何筱在厕所洗手听见班班的名字,立马停住了身影,仔细的偷听着。 “你是说那个燕京附中来的昝凡,他一个男生还打不过班然然?” “什么呀!那是昝凡绅士,长的这么好看的男生,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样,成绩又好,要是和他一起学习我宁愿减寿三年。”其中一个女生无限期待的说道。 “那个班然然不就是跟他同桌吗?也不知道进水楼台先得月……” “就算她想,别人昝凡怎么可能看上她,她一个把分数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怪胎,估计是读书把脑子学坏了……”一个女生略带不屑的说到。 听到这里,何筱立马暴躁的忍不下去了,转过身去打断他们: “就你们这种到处传别人坏话,乱嚼人舌根的八婆就算是夭折也比不上班班一根头发丝。” 这群女生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谁啊你,班然然对昝凡做了过分的事,还不允许大家背后指责她几句吗?” “对啊,对啊。” “说不定昝凡已经忍她很久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该不会她仗着自己以前成绩好和别人昝凡做同桌,谁知道别人昝凡瞧不上她,她自己反而恼羞成怒了。” 看着面前五六个越说越过分的女生,何筱气的直发抖,嘴唇颤抖着反驳: “你们又不是我们班的,怎么知道昝凡心里怎么想的,人家和班班相处的很好,不需要你们在后面说闲话。” “你是实验班的?我看你很是面熟,该不会是班然然身边的走狗吧。”其中一个女生好像认出了何筱。 “怪不得她那么激动,自家主子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出来乱叫。” “该不会她跟她主子一样想癞□□吃天鹅肉吧。” 看着何筱只有一个人,她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嘲讽何筱,仿佛是在折辱班然然一般。 何筱脸涨的通红,越紧张她就越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有胆子在这里和我争,有本事当着昝凡的面大家当面理论。” 何筱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怎么,不敢?还是怂了。” 其中为首的一个稍微壮一点的女生站出来,“出去就出去。” 出了厕所,何筱才发现她们几个身上穿的校服略有不同,几个人都画着妆,烫着新潮的发型,看见她们的装扮,何筱心中了然: “原来是国际部的,她就说,以班班的实力,怎么还有这么多不服气的人。” 国际部名字取得虽然好听,但其实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当初分数不够送进来镀个金的,以后也好说自己是江城一中毕业的。 这些人和江城实验学校不同,江城实验是实打实的贵族学校,但是只有成绩极为优秀或者家境显赫的学生才能入学。 所以一些富贵的人便来到了这里,他们需要一张毕业证,江城一中需要一大笔资金,大家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那几个女生跟着何筱来到实验班门口,何筱准备把昝凡叫出来理论理论。 结果她一出来就看到那几个女生你推我推的不敢向前。 “怎么?不敢了,你们刚刚不是说的挺积极的吗?”何筱大声的把一个女生拉到昝凡面前,“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那个女生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弱弱的说: “同学,我只是夸赞了一下昝凡同学,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就特别凶的把我扯到这里来。” 那个女生瞄了一眼昝凡清冷的俊容,心里跳的更快了,发现对方没有询问的意思,便用手理了理头发,细柔柔的说道: “不好意思,昝凡同学,我和这位女生的事情没有处理好,打扰你了,抱歉。” 何筱看着面前这位突然变得弱不禁风,可怜兮兮的像一只的受惊的白兔的女生,心里更加着急,使劲拉扯她: “你搞什么幺蛾子,我是让你把骂班班的话再重新讲一遍。” 林素素“嘶”的一声,好像十分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好疼……同学……我……真的不认识你口中的班班。” 周围有些不了解情况男生看着何筱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一边是哭的梨花带雨,画着精致妆容的林素素,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何筱,你够了吧。” “知道你和班然然关系好,但是人家国际部的哪里得罪你了。” “你是不是误会别人了,何筱。” 何筱看着一堆突然开始指责他的同学,又气又委屈,她看向昝凡,对,昝凡一定会帮班班的。 “昝凡,真的,你信我。”何筱咬牙切齿的用手指着林素素。 “就是她,在厕所里诋毁班班,说班班欺负人,是个怪胎,脑子学坏了,还……还……说……” “同学,你是不是真的误会什么了?” 林素素忐忑的看着一脸清冷的昝凡,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班班是谁,但如果是班然然同学,我与她无冤无仇何必诋毁她呢?” 昝凡在一旁突然开口,带着几分性感磁性的声音问道: “你真这么说?” 林素素听见昝凡撩人的音色,脸上红润了几分,娇羞的看着他,一脸柔弱的解释。 “当时在厕所里面我们几个女生只是听闻昝凡同学成绩优异,就夸赞了几句。” 林素素一边抽泣,一边低头露出脆弱的肩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然后同学你就说我们异想天开,昝凡不可能看的上我们,还说我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看着面前颠倒是非,胡言乱语的林素素,何筱觉得不管了,自己只想冲上去好好教训她一顿,替班班出口气。 何筱手还没碰到林素素,就听见一句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班然然刚从许老师办公室出来就看着教室门口堵住的一堆人,和眼眶都湿润的何筱,一股暴虐的情绪从心底涌出: “何筱,过来我这边。” “班班!”何筱一看见班然然,委屈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扑过去抱住她,“班班……我……就是想给你出气,他们……他们……骂你。” 班然然搂住何筱走到昝凡旁边,看着满脸泪痕的林素素和她身后几个国际部的学生,心底疑惑:何筱怎么会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那个林素素就满脸歉意的对她说: “请问是班然然吗?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你的好朋友好像对我们有些误会,我们就私下解决这件事情吧。” 林素素一脸善解人意的带着歉意看着昝凡,“我们就不要给昝凡同学多添麻烦了。” “就是啊,班然然你劝劝何筱。” “别人女孩子那么有礼貌,被误解了都没有说什么。” 听着周围有些男生的话,班然然眼神冷了下来,冷酷的眼光一寸一寸扫过他们: “闭嘴。没让你们开口。” 看着班然然恐怖的眼神,大家突然噤声,不敢说话。 “班然然同学,这不关他们的事情,你不要责怪他们了。” 林素素一脸自责,眼神却悄悄的往昝凡哪里瞟。 昝凡自从班然然过来了一直没有说话,想到昨天的事情,一直等着班然然过来问他,他才不会先开口跟她说话,他想。 班然然看着面前春心荡漾的女生,又看着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昝凡,心里冷哼,不用问,她都猜的到这件事的始末。 这世间,财,权,色三者哪样不是世人所汲汲追求的? 更何况是三者皆占的昝凡,班然然瞪了他一眼,心想:真是个祸水。 昝祸水凡被瞪了一眼后,偏过头,她要不问,他懒得管这件事。 班然然自是再清楚不过, 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能让人心力憔悴。 所以啊,她想,何筱,你看着面前如此恶毒的人束手无策,只有我能护你,只有我能救你…… “林素素同学是吧。”班然然看着她的学生证,“知道给我添麻烦就好,我还以为你装作不知道呢。” 林素素一下哽住,一旁的昝凡看着浑身上下散发不悦气息的班然然,突然有些同情面前这位矫揉造作的同学。 “第一:我相信我的朋友不会对你有什么误会,她一般不会误会人,除了某些非人生物。” “第二:为了你和何筱的名誉着想,这件事情大家还是当面解决,相信你也没有什么意见。” “第三:昝凡是我的组员,我作为组长给他添麻烦自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要是真觉得添了麻烦,我认为你最好和我的组员道歉。” 班然然不屑的看着面前戏精学院毕业的林素素,早就在心底把她千刀万剐了: “我们一件一件的来,你先给被你添了麻烦的昝凡同学道歉吧。” 林素素一脸不可置信,脆弱的望着昝凡: “我……我……” “怎么,刚刚不是你说的吗?给我们组的成员添了麻烦,既然添了麻烦,怎么没有一点诚意。” 林素素咬了咬牙,心中暗恨: “昝凡,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大声点,我组员这几天听力不是很好,希望你可以大声点。” 昝凡在一旁抽了抽嘴角,不过也没有反驳什么。 “对不起。” “大声点,听不见。” “对不起!”林素素大声的说了一句,仿佛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 “筱筱,听见了吗?”班然然问着还在抽噎的何筱。 何筱心里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听见了。” “第二件事,你和何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关于你和你的同伴到底有没有骂我这件事我也不关心。” 班然然冷漠的看着她,“我只关心一件事情,国际部的同学到我们高二年级区做什么?” “据我所知,国际部与普通部早就分割开了,你们需要穿过整个一区和教务部,这中间有又至少十五分钟的路程,然后你们来到二区,上了五楼,准确的找到高二区实验班旁边的厕所与何筱发生争执。” 班然然看着她们,冷酷的补充着,“所以,林素素同学,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千里迢迢的只为上个厕所,我想,我们班旁边的厕所还没有这么出名吧?” 林素素哑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是昝凡知道她是花痴过来的,对她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那她该怎么和昝凡发展成为情侣关系? “班然然同学,我知道你们成绩优异,瞧不起我们国际部。”林素素想到一个好借口,“我们只是想过来看看传说中的实验班。” “所以你们是自愿过来我们班的?想来看看是吧?” “是的……同学……其实我们看完就会走的。” “哦?”班然然嗤笑一声,“那你刚刚撒谎说是无缘无故因为说了几句夸赞昝凡的话被何筱拖过来,且不说她那么的个子拖不拖的动你,你们五六个人有手有脚难道不知道反抗吗?还是说这边有什么东西让你的身体不听你脑子的指挥?” “林素素,所以你为什么诬陷何筱?”班然然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 “我没有撒谎……”林素素眼看形势不对,立马辩解,“是何筱先说我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素素,我想,我刚刚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不过了。女厕所里面没有安装监控,所以里面发生的事情何筱和你都有自己的说辞,我们现在所有人唯一有证据的就是,你到底是自愿来到实验班门口还是如你所说你们六个人被何筱拖过来的。” “很明显,你刚刚也承认了,你是自愿来到实验班门口,没人任何人胁迫,我相信林素素同学的大脑应该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那就是你的所有行动只受你大脑的控制。” “鉴于你的撒谎行为,你刚刚的解释我们有权利保持怀疑。”班然然看了看旁边的一堆人,“大家也没有意见吧。” “没有。”谭川在人堆里面大声的吼了一句,废话,他当然会偏心何筱。 “那么,现在回答我,你为什么撒谎诬陷何筱?” 林素素听着对方一套一套的说辞,脸都发白了,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班然然同学,我们国际部虽然没有你们聪明,智商没有你们高……但……但是……” “同学,根据科学家的研究,父母的基因与成长环境在孩子的智力中起决定性的作用。” “以国际部同学的家境,和父母的智力,相信你的同学们与我们在智力上并无差距。甚至更高一筹,你口口声声把歧视国际部同学黑锅扣在我们头上,嘴上却一直贬低国际部同学的智商。” “所以,到底是我们瞧不起他们,还是你——林素素瞧不起国际部?” 一句一句的质问向她抛开。 林素素看着周围同学怀疑的目光,腿都快站不直了,她的朋友早就把自己当做背景板,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素素同学,我们也快要上课了。”班然然看到她苍白无力的脸色,冷笑一声,“只要你给何筱道歉,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不然的话,我相信你也不想闹大。” 南风吹木,吹出花果,白马过河,黑马过河,一轮月圆,一轮月残,咬了我的心头肉 我要杀死白鸽 ……… 三分钟后,林素素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对着何筱说了十多次的对不起,班然然才放过她。 最后她虚弱的站在教室外面,听见班然然讽刺的打击: “一个人指责是吵架;三个人指责是暴力;若是一万个呢?” “是所谓的正义。” “但是一个蠢货的指责和一万个蠢货的指责有区别吗?” “没有,因为0的一万倍永远都是0。”说罢,班然然搂着何筱进了教室,看着微光 羊羔滚向东方,东方太阳升,羊羔滚向西方,西方太阳落,两只羊羔相遇,没有胜负 只有日出,日落,决定羊羔的死亡—— 林素素看着旁边的昝凡,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不帮她,任班然然欺负她,明明她是为了昝凡才打抱不平的。 昝凡嫌恶的看着面前妆容都哭花的林素素,还用着恶心的目光看着他。 刚刚他在旁边站了那么久,班然然一点想要和他开口说话的意思也没有,他心里正憋屈的慌,想到何筱说的林素素辱骂班然然的话…… 他面上冷了几分,对林素素说道: “虽然我不是天鹅,但你是癞□□这个描述我觉得是非常符合你的外表。” “就算班然然只会读书,她至少是年级第一,总比某些蠢而不自知的笨蛋强。” “我有没有被班然然欺负,关你什么事,我自愿被她欺负,那是组的乐趣,像你这样的蠢货自然理解不到。” “班然然当我的同桌,我都没有什么意见,你是哪里来的到处乱叫的狗。” “我没有瞧不上班然然,只看不上像你这样的又蠢又丑的女生!” 昝凡看着林素素,冷冽的补充到: “收起你的心思,不要让我看到你再我面前晃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林素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爱慕的男神对他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每一个字就像刀子割在心上,千刀万剐,不过如此。 可是她想到少年俊美如神袛的脸庞,心中生不出半点怨恨,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班班,你听见了吗?”何筱听到门外昝凡的声音,“昝凡帮你把她们在背后骂你的话都怼回去了。” “班班,我真是没用。”想到这里,何筱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她要是能像昝凡一样就好了。 “我说好的帮你出气,结果自己这么不争气,还让你帮我摆平这件事。” 班然然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道: “我的筱筱不需要伶牙俐齿,你只需要被我护着便好。” 你今日落得眼泪,每一滴,都要从那人的骨血中流出来,数倍奉还。 每一朵哭泣的乌黑火焰,每一只燃烧的雪白天鹅,每一颗拔出的春天钉子,每一具拥抱的谷仓尸体 我都要把她接进我的屋子,放进三条白蛇编成的篮子 “这个世间,无论男女,同性大都对同性更为苛责,对异性格外宽容,有些话,听过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何筱,没关系,那些我们路上的绊脚石我会帮你清理的…… 那些缄默的人群 那些拔柳的哭泣 那些张开的四肢 都会离去,离开我们的世界 “可是,那谁护着你呢,班班” 何筱心想: “比如今天这种情况,班班只让林素素给她道歉,可是在她心里,林素素最该道歉的对象应该是班班。” …… 我那时还不懂得,人性有多矛盾, 我不知道,真诚中有多少虚伪, 高尚中有多少卑鄙, 或者,邪恶中有多少善良。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无端灾祸; 正义与欺凌不过只在一念之差, 但她早已不是那年的十二岁了, 何筱,风中飘过的女人,霞光长出的虫卵,睡梦沿河的蜂箱,有一只鸟在田墓上面对树枝而坐 所有无妄的流言蜚语我会帮你挡掉,她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4章 盛大的烟火——林素素之死 周六的夜晚,疲惫的行人赶着回家的晚饭,江城夜晚灯火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忙着去享乐和到红灯区厮混的男男女女没有注意到,转角右边进去的巷里,一位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女格格不入的出现在这片成人的天堂。 但只一瞬,那身影便匿于人影中消失不见,只有巷里年久失修的电灯闪着糜烂的光,像一双深渊的眼睛注视着来人…… 城市的末班公交车上,唯一的乘客坐在最后一排。 少女把卫衣帽子扯下来,对着空荡荡的车子露出天真而欣喜的微笑,不过在左边的玻璃印照下,她的脸庞逐渐扭曲。 漂泊不定的客车,废弃果园的村庄,秋天的风干燥的吹,秋天的风高高的吹 吹灭那人的眼睛,吹醒死亡的头颅 她摸着包里的那瓶用氮气护好的试剂,看着外面绚烂的烟火——为着之后国庆的节日所做的庆典,瞳孔不停的放大,仿佛看见了数日之后凄惨的大火。 真美味啊,她想,可以把那人的骨血都烧的一干二净,真好。 到时候,那火啊,就像酒杯,就像黄金 烧断名字和星辰,烧断山崖和天空 …… 星期日的早上,昝凡看见一如既往提前返校的班然然,觉得他们好像自从班然然把他踢倒在教室后快一周没说过话了。 自己作为男人就勉为其难的屈尊降贵的先开口,他大步跟上,堵在电梯门口,伸手拦住她,语气生硬的问道: “那天,我好歹也算是帮了你吧。怎么不打算谢谢我?” 骄傲的少年看着面前少女,她眼中一双清眸似有探究,似有沉思,他仿若看见了些许微末的亮光从班然然眼中升起,却又转瞬即逝,最终归于平静。 “我不准备因为一只雄性红背蜘蛛与一只雌性红背蜘蛛之间原因道歉。” 说完,班然然关掉了电梯,在昝凡呆滞的目光中电梯门缓缓关上。 只是电梯里的她看着一层一层下降的数字,想到自己今天要办的事情,血管中又开始了熟悉的沸腾感,她甚至有些感激昝凡: 多谢你,让我更加确幸那年我的选择。 多谢你,今天她特别想回到过去,抱抱那个时候自己,告诉她,那么多如洪水猛兽般的情绪,虽然不至于,但是我理解啊。 多谢你,让我明白,那些过去死在路途中的马匹,在明天死去的马匹 周一,因为每班主持一次的升旗仪式轮到了实验班,班然然自然被高老师推了上去,不过让他诧异的是,班然然爽快的答应了,没有像以往一般推脱。 “下面是班然然同学对英语学习的有关感想,大家欢迎!” 班然然上台,往升旗仪式国际部的地方瞟了瞟,发现没有那人的身影,心满意足的笑了。 亡我流川湖,使我牛羊不番息 失我祁连山,令我世界无颜色 林素素,你说 鱼的尾巴,鸟的尾巴,你脱落的尾巴 我要把哪根放在麦芒上,放在风中浮动,放在血水中浮动 “八点五十分,不知道r-丁基锂燃烧的味道与别的试剂有何不同。” 她对着左边轻声说到。 班然然看着自己稿子还剩最后一段,升旗仪式快过了一半,然而还是没有人发现啊,她想,真是可惜…… 少女望着西边国际部的方向,诡异的笑着: “最后一首英文诗,作为结尾,送给大家,提前祝各位国庆节快乐。” hir,hbldfybld 这一刻,当我血之血,我骨之骨 bfb,hildgrahd– 我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srar,iia,disabuaar– 陌生又熟悉,并非疏远,而是分隔两地一一 lissaf,ffdraildis 安稳地躺着,没有梦中的旋律 林素素惊恐的看着自己宿舍突如其来的大火,她不过是打开吹风机,只一瞬,就听见吹风机爆炸的巨响,橘色的火光便顺着墙壁蔓延至上铺。 “啊!!!!!!” 等她慌张的回过神来,火势已经严重到在门口筑起森然的火墙,密不透风,浓烟滚滚,她尖叫的冲进浴室,接了好几桶水,又把被褥打湿,准备从门口冲出…… 八点五十五分,班然然眯了眯眼,继续神情自若的读着,她想起几年前某省化工厂发生火灾时 救援人员想要用水扑灭强碱物质,结果数人命丧当场,林素素,她想,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dsiyfbksars u 浓密的黑色开始模糊成棕土色 aiv,aardialslraura, 试探性地,一只红雀唱起了花腔 hhurigdvslgy 然后,清晨的鸽子哼起了悲歌 sablglirsardgry 暮色中的微光渐渐泛灰 bjsr,railigshads 物体轮廓渐渐清晰,影子开始蔓延生长 ighasardday 夜色老去,白日将至 hiysirs 她看着热浪在水中愈演愈烈,林素素绝望的把被褥扔下,瓷砖因为高温的灼烧已经一块一块裂开。 剥落的墙体和燃烧的书桌发出噼里啪啦的迸溅声,她已经无路可退。 刚刚冲出去的一秒钟,她手臂上的皮肤露出扭曲狰狞的伤痕,皮肤系统被破坏的剥皮之痛险些让她昏迷过去。 “不,不,我不能死。”林素素几乎是爬去阳台,嗓子因为吸入的浓烟已经沙哑,发出像枯萎的树皮中旮瘩的音色,粗砺而凄凉。 她绝望的对着楼下呼喊,“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 八点五十六分,仍然没有人发现,她想,应该快了…… hrillbhrdas,ighs,gaudy 还会有更多的黎明、暗夜和艳俗的白昼 s likly,i’lllsyay 同样的,我可能会迷失方向 hrillbsublig,fallig, 会受到羁绊、会摔倒 ursighdark 诅咒黑暗 havrs, 不论将来遇到什么 hrashirhhigard, 林素素遍体鳞伤的摔在楼下草地上,她的四肢已经失去知觉。 身体上处处是流血撕裂的伤口,昂贵的衣服被余火舔了个干净,紧紧的粘黏在皮肤上。 她从二楼跳下来后,便感到身体中一股一股的力气被抽空,血管中的血液像四周喷涌而出。 她的眼皮愈发沉重,昏迷过去前,林素素内心无限的悔恨: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是班然然又要在国旗台发言,她怎么会逃掉升旗仪式? 年少的女生们总是有各种理由去怨恨,去讨厌,去欺凌她们的同类。 她们随时在背后中伤自己看不顺眼的女生,编造虚假的流言,严重的,或是使用威胁和恐吓的手段完成自己的目的; 等到成人后,又把这段荒唐的青春记忆变成饭桌上谈资,变成恶俗青春校园片中女主坚强的衬托。 可是现实中没有男主保护的受害者,就在无穷无尽的谣言下沉默的死去。 那些在学校里仗势欺人的加害者顺风顺水的进入社会,前途一片光明,或许在深夜带着那么一星半点的愧疚把那些校园里的暴力和伤害抛之脑后。 而她们灰暗与绝望就像是龟缩在角落里永远见不得人的噩梦至死一生。 林素素的视线开始模糊,她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看见了那些女生的脸—— 那些从到大被她排挤,被她威胁至休学,被她□□的女生们,她们眼中全是恐惧和不甘,那时候,每个人都在绝望中诅咒林素素: “你会有报应的,林素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那时她听见跳楼的女生在天台上嘶吼,然后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往下坠落,在地上摔成一摊肉泥。 那时的林素素想,有什么报应,不过是家里多花了一点钱摆平这件事,自己被恶心的好几天吃不着饭罢了…… 如今她奄奄一息,在无限的希望与恐惧中徘徊,微弱的转动眼珠。 …… 班然然想到何筱手机里面的威胁短信,想到那些死不悔改的言语,她想,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珍惜啊…… 她一向信奉斩草除根的准则,一直把隐患留着,放纵不顾,之后只会自食其果。 所以,无论林素素发不发那条短信,这场报复都一直准备着,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真可怜,她想,你本来可以多快活几日的…… 八点五十七分,她的语气微微上扬,仿佛在庆贺— adhi’dihdaylighs, 当我与白昼缘尽此生 ldhshlvdgrivlg 如果那些爱我的人为我太过悲伤 lhr 请他们记住,我曾拥有那一刻—— hisdark,rfhur– 那完美的黑暗时刻 八点五十九分,她听见人群中老师领导传来的骚动声,一头雾气被临时解散的同学呆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望着从主席台都清晰可见的滚滚浓烟,对着实验一班的方向微笑—— 何筱,你马上就可以提前看见国庆的烟火了,声势浩大红色绚烂的礼物……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给予江城一中极大的打击,林素素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抢救无效死亡,死因全身重度烧伤,失血过多。 昝凡去接水的时候,听见同学都在悄悄讨论这件事。 “听说有人看见林素素死前的样子,周围一片血红,人从头到脚烧的血肉模糊,有人当场就吐出来了。” “真可怜啊,死的这么惨,被活活烧死啊……”说完,后怕的抖了抖。 旁边一位女生不屑的说道: “我倒觉得林素素是遭了报应,她当初初中把别人女生逼死跳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真的吗?说不定啊……” …… 昝凡若有所思的进了教室,心里觉得这时间未必也太巧了点。 但是据校方的监控来看,那个时候只有林素素一人呆在宿舍楼,根本没有外来者进入,而且最后屋子烧的一干二净,谁也不知道起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林家父母一直向校方施压,但的确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杀。 又加上学生宿舍起火江城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几年还有整个寝室因为私拉电线引起火灾五人跳楼身亡的事情发生。 虽然林家父母不依不饶,但是据周围同学反应,林素素不顾学校规定私自使用热水壶,电热板等违规电器,极有可能这次火灾就是这样引起的…… 林素素的事情结束了,带给其余同学最大的影响便是,校方严查学生私自使用违规电器,被发现着记大过,第二次再犯开除学籍。 何筱一直后怕的感叹到,“前几天还看见她一副精神的样子,还发短信威胁我,这才没几天就出事了……” 昝凡眼神闪了闪,拉开椅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子,似有疑问: “何筱,她前几日不是欺负你吗?你不觉得畅快……” 他一直用余光注意班然然的表情,发现对方并没有想听的意思,只是抄写英语单词的笔速慢了下来。 何筱陷入沉思,摇了摇头,有些同情的回复: “虽然当时挺想教训她的,但是……罪不至死吧……而且死者大于天,还是不要议论她了。” “那如果这是看林素素不顺眼的人做的呢?”昝凡继续追问。 何筱恐惧的看着他,“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班然然握笔的手紧了紧,略微用力的笔尖把纸划破,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何筱,你怎么总是不满意呢,她有些委屈的想,我明明准备了这么久…… 昝凡脑海中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猜想,但又觉得过于敏感,如此恶毒的手段不会是班然然能想出来的。 她只会的作弄一下对方,比如欺骗,比如嘲讽。 他跟她对着干差不多一个月,觉得对方的人品自己还是了解的,虽然冷漠了点,但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 只是怀疑的种子就像是罂粟一般,越长越沉迷。 尽管他不承认,但是第一眼看见班然然,他的动物本能就告诉他危险的讯号。 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有事没事的找着机会接近班然然。 他许久没有好奇的触动感了,即使知道对面迷雾重重,也好过死水一潭,他想。 班然然总是觉得他幼稚,有事没事找茬,但他燕京公子何须在意那些本就不是同一时间的人或事。 即使他表现的风度翩翩,绅士温柔,他骨子里流着的是上位者的血,刻薄冷漠。 林素素的死在他心里没有一点触动,这世间总是有人以不同悲惨的方式离开,他没有时间关注。 更何况,有时候,没有利用价值和消遣功能的人,在他们这样的人眼中蝼蚁不如,不值一提…… 若他是何筱,有人在燕京如此招惹自己,他唯一确定的是不会让那人轻易的了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所以他没有评价何筱在他看来过于“妇人之仁”的想法,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上,与班然然不谋而合。 他唯一好奇的便是这件作风如此狠毒事件班然然在其中有没有推动的作用。 可是她毕竟不是他们那样的身份地位,一言一句,牵扯过多,不能全身而退,只有鱼死破。 普通高中生罢了,他想,没有道理残忍的痛下杀手。 …… 下晚自习后,何筱一直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闷闷不乐,略显沉重,便早早洗浴完毕用被子蒙住头,上床睡觉。 “何筱,何筱,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被窝里传来何筱神志不清的回答。 少女看着昨晚送来的学校给每间寝室赠送的装饰盆栽,把它放在书柜第二层。 用手撑着头,白皙的手指拨弄了两下叶片,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双目中盛满星光,似有灼灼火光在燃烧,似山顶上那寥落的星子,只因像极了哀的眸。 旧人不覆,只一眼,便又坠入轮回 我以为你同我一样。 同我一样孤独,不能爱生活,不能爱人,不能爱我自己, 我不能严肃认真地对待生活,对待别人和自己。 世上总有几个这样的人,他们对生活要求很高,对自己的愚蠢和粗野又不甘心。 我有些失望,何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5章 一千零一面镜子 国庆放假第一天,江城四处充满过节的气氛,街上人来人往,区门口也贴上了横幅。 班然然停下做物理多选题的笔,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昨天组里面关于国庆假期的安排。 虽然各科老师都残忍的发了许多张试卷,作为国庆大礼包,但是也不能阻挡大家把玩乐当做首要任务,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作业什么的,不在大家的考虑范围这类内。 为了防止这群兔崽子国庆回来收不了心,高老师在班会课上一遍一遍的强调着: “学习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年轻人正是奋斗的大好时光,不要为了贪玩享乐耽误了自己的青春。” “最后,为了让大家保持数学的敏锐度,这次国庆数学作业再加三张试卷。” 不顾下面同学的一片哀鸿之声,高老师立马把卷子从背包里拿出来,吩咐课代表发给同学。 “我的妈呀……”何筱看着桌子上有多出来的三张试卷,“这次国庆我干脆别出门算了!” “何筱,你国庆要去哪?”谭川一边收拾一边问道,“我准备和我初中同学一起去玩。” “我要回老家,好久没看外婆他们了。”何筱的老家是s省的另一个市,比较偏远。 “昝凡,你呢?”谭川顺带问了一句。 “回燕京。”昝凡想,一个多月没看见他基友们了,也不知道混的怎么样,自己还要在江城呆多久啊…… “班然然,你不会还是呆在家里吧?” 谭川看着没说话的班然然,想到这位的作风,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一众伙伴震惊的目光中,班然然点了点头。 国庆不出去有那么奇怪吗,她想,自己暑假两个月每天都呆在公寓里不也活的好好的。 看着面前还是毫无头绪的物理题,班然然少有的有些挫败,上大家老是说数学毁一生,可是数学哪有物理恐怖啊,她想。 她准备趁着这次国庆好好把物理整理一下,以前自己从来都是第一,第二名也比自己低了0多分 除了物理和语文,她的其他科基本次次满分,所以对于自己的物理成绩也并没有多少感触。 但是这次只是因为物理成绩,总分便比昝凡那个嘚瑟鬼低一分,真是有些不甘心。 想罢,她便继续和多选题死磕,下次只要少错一道六分的多选题就可以赢了。 …… “唔。”班然然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五个时了。 下午两点啊,她想:反正有点饿了,出去在餐厅吃点东西。 班然然正准备收拾一下下楼的时候,她听见客厅座机响了。她盯着响个不停的座机,冷漠的想,除了那个女人喜欢用座机,还有谁会打过来? 那个女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只是微微颤抖的指暴露她不平静的内心: “喂?” “行李收拾好,把书包带上,出来,区门口。” “干什么。” “二十分钟,我不想把话说两遍。” “嘟”的一声,对面就把电话挂了。 十月将近,琥珀旱烟,顾上鲜花,戚戚靡靡,她诞生在马肚子中,班然然想 “唯一含毒的马匹,跋山涉水,死亡归期” “妈妈,我这就去见你。” 见你宝石的尸体,见你慕色的水面,骨骼挂满我的身体,母亲大人。 班然然心里冷笑,不用说她也猜的到,怕是又在舅舅他们那里受了气,想要找回点场子。 毕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只有这个作用—— 像一个张秋然的货物,被拉出去炫耀炫耀。 等到班然然到区门口的时候,张秋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她冷哼一声,质问到: “怎么这么慢?” “十九分钟十三秒,我没有超时。”班然然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冷淡的回到 “你没有提前跟我说,我还要锁门关窗,收拾行李。” 张秋然发动车子,没有说什么,她当然知道这样,只是想给班然然找些不痛快罢了,每次她看见那双神似班康城的眼睛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折磨一下班然然。 “你上学期是不是考的第一?”她问着后面的班然然。 “是。” “那就好。庄心妍那个蠢货在江城实验就考了个前二十,家里就高兴的不得了,还出去庆祝,一个蠢货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张秋然想起她妈偏心三妹的样子,一个孙女就拿了个破三等奖学金,居然把他们兄妹三个几家人一起叫回去家庭聚会。 她不痛快,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痛快。 她从后视镜看了下坐在后面闭着眼的班然然,心想:她这个便宜女儿也就成绩这点让她满意了。 “你当时升初非要转学,转什么转,你在江城实验一直读书难道委屈你了吗?” “江城实验有我们张家的股份,难不成还有谁给你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张秋然就来气,真是矫情。 “你要是在江城实验一直呆着,把庄心妍那个蠢货压着,她爸妈还能这么嘚瑟?” 班然然没有回答她,她再一次无比确幸自己的选择。 在草原上撕破耳朵的人,找到自己的山谷挂着木桶,转着鲜花,陌生的山谷,是我最后的桑林,我筑下岩洞,在死亡之前,画上你 在死亡之后,遇上你,何筱。 大约一个多时的车程后,班然然到了张家,她外公外婆住的老宅,在西区的一片别院,周围的地产都是张家开发商承包的,所以她外公外婆住的地方可以说是再富贵豪华不过了。 班然然看着熟悉的铁门缓缓打开,心中一股复杂的滋味涌上来,每次她一回到这里,便有铺天盖地的画面像在深海边源源不断的涌了上 看到客厅熟悉的摆设,她总是会想到一些空旷而且盛大的场面。 因为这世间万物,风起云涌的,林林总总的,反反复复的,来来去去的,盛大的空旷的渺的卑微的,一切的一切里。 院落的秋千架早就拆除,换上庄心妍喜欢的桂花树。 墙壁上一些幼稚的图画早已在斑驳之后重新粉刷。 曾经的卧室也因为她的离开而布满灰尘,当作杂物室。 …… 尽管她出生一开始的六年都住在这栋别墅了里,可是那些早些年虚假的美好就像她一般 只是万千历史的一粒尘埃,流动的时间会抹去我的存在,我或疯癫或疯狂都会化为尘埃,终归于沉默。 “然然,你回来了啊。”舅妈看见班然然欣喜的招呼着她,“快过来,我们也有一年没见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瘦啊。”舅妈把她拉到客厅沙发坐下,仔细的打量着班然然。 面前十六的豆蔻少女,出落得一身好姿态,白皙巧的脸蛋上柳叶眉弯弯,一双杏眼衬得她宛若二月春色 一身清冷的气息让人迷醉,隐约长开的五官可以窥见日后的貌美。 “你这孩子,越长越惊艳。”舅妈啧啧惊叹,“长大了不知道该多招人……” 班然然听着舅妈的问题,偶尔应几句,每次回来,除了面前这位舅妈,其他人或是不熟悉,或是装作没看见,自动忽视她的存在。 想到刚刚只是不咸不淡的招呼一句的外公外婆,她六岁便搬了出去,与他们两位自然不亲,张老爷子是个重男轻女的,班然然再如何,也许他无关。 至于外婆,因为当年生张秋然的时候,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后来找了个算命先生,说是命中相克。 自此之后,张秋然从时候起就一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敌视,连带着对班然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她的三妹—— 也就是班然然姨,一个出生受着万千宠爱的幼女。 张秋然憎恨张月琳的出现抢走了母亲的爱,从此两人争锋相对四十几年,从婚姻到事业到孩子,处处比较,所以张秋然一直不肯离婚—— 她不愿意在张月琳面前因为此事而低她一头。 班然然想,有时候家族的血脉就是如此神奇,不管你想不想承认,他就在你的躯壳里流动,无论是罪恶还是善良,原罪如此生生不息。 张秋然一生缺失亲情,她的外婆憎恶她; 班然然被他们抛弃,她的母亲憎恶她。 为了一只母松鼠,为了一只公松鼠,砍下马头,砍下马尾 众生死亡,琴声无言 她的泪水全无,而她的呜咽只身打马过草原,这一切显得荒谬绝伦却又理所当然。 舅妈朝张老爷子那边看了一眼,想到这次聚餐的原因,眼含怜惜的看着班然然: “然然……欣妍因为养在老太太旁边,大家与她亲近些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胡思乱想。” 班然然抬头看着她,自是知道舅妈的想法,嗯了一声。 …… 晚上开席的时候班然然坐在张秋然旁边,正好与姨他们家相对,她看着这个座位的安排,心中喟叹: “怕是这顿饭吃不好了。” 果不其然,才过去几分钟,姨便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然然他爸没有回来啊?秋然,班康城对你也太不体贴了吧。” 张秋然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班然然碗里,宛若一个温柔的母亲: “三妹,你知道的,康城公司越做越大,这几天都还没休息,不想你们,清闲的不行。” 说完,她还状似苦恼的摇了摇头: “他生意忙,我也没办法啊。” 张月琳听罢捏紧了筷子,这个张秋然是在讽刺她家那位不如班康城能干啊,想到这几年班康城的生意……她便恶狠狠的瞪了旁边的丈夫一眼。 姨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哪里又惹到这位阴晴不定的祖宗。 班然然右手边的舅妈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岔开了话题: “康城没回来没关系,然然不也回来看她外公外婆了吗?” 班然然外婆听见,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孙女,语气平淡的问道: “然然,你高几了?” 张秋然咬牙,她妈就是这样偏心,记不得她家的事,反倒把庄心妍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记得一清二楚。 张月琳眼神闪了闪,连忙抢道:“妈,你不记得了吗?也是,然然一年没回来了,她上高二了,和心妍一个年级。” “没错,外婆,表姐和我一个年级。”庄心妍也在旁边附和着。 庄心妍看着一言不发的班然然,觉得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本来这次是给她奖励的家席,结果没想到,班然然居然回来了…… 张秋然看着面前拐着弯儿讽刺她的母女,眼神不明的看着安静的班然然,他可没忘记这次带这个便宜女儿回家的目地: “是啊,上高二了,你们也知道,江城一中实验班压力也大,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去年的年级第一。” 看着面前脸都发白的母女,张秋然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我和她爸爸平时也忙,没有时间管她,都是她自己在学,我和她爸爸也是没办法……” 想到张月琳到处给她家女儿报补习班,结果就考个年级二十,果然是一家子的蠢货。 张秋然大哥——张明轩听到这里,满意的看着他的这位侄女: “二妹你也不用着急,然然从就是第一,去了哪里都一样。” 说完,还关心了一下班然然的学习近况: “然然,你有没有准备自主招生之类的,参没参加竞赛?” 班然然不想回答这种招人烦的问题,没有说话。张秋然一看,立马掐了她一把: “舅舅问你话呢?” “只有英语的国奖。”班然然简洁的回答着。 张明轩思索了下,看向庄心妍: “你也像你表姐一样该多参加一些竞赛,现在燕京大学招生自招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了。” 庄心妍心里叫苦不迭,她哪有那个本事啊,还燕京大学,他舅舅咋不上天呢,不过她还是礼貌性的答应了: “舅舅,我知道了。” 班然然无视对面庄心妍咬牙切齿的目光,淡定自若的吃着鱼,刺真多啊,她想。 一顿饭大家吃的各怀心事,张月琳吃的心不在焉,但是张秋然看着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的三妹,心中很是爽快,甚至对着班然然也比平时要和气了几分。 吃完饭后,大人们或是打牌,或是聊天,班然然格格不入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庄心妍从吃完饭就一直在背后偷偷摸摸关注她,发现班然然一个人溜进了后院,于是也偷偷跟了上去。 班然然本来是想直接睡觉的,但是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后院,她靠在一颗树旁,看着无尽的天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过去悬在天空,天空向我滚来,我丢失了一切,面前只有饥饿和头颅。 她却奄奄一息,不可阻挡—— “哟,班大姐在这里睹物思人吗?” 庄心妍讥讽的声音穿来,她看着面前的少女,觉得班然然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从到大因为两个人母亲的关系,庄心妍一直在偷偷和她较劲(虽然只是单方面的),但是没有一次成功。 不过嘛,她想,至少班然然有一项比不过她,再聪明又如何,爹不疼娘不爱的不过是个可怜鬼罢了。 庄心妍得意忘形的走到班然然面前,发现对方并没有理他的意图,有些不甘心的炫耀着: “外婆知道我喜欢桂花,就把旁边的秋千架拆了,听说好像是你以前的东西,表姐,真是不好意思啊!” 班然然本来不想搭理她,庄心妍不知道的是,就算她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虚假的气息。 她的母亲——张秋然,为了在外婆面前夺得一个好形象,那六年对她千娇百宠,直到后来,她发现,无论怎么努力外婆都不愿关注她。 之后,张秋然便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留下更加饥饿的自己,留下割断头颅的身子 “你是谁呢?庄心妍” 班然然想。 所以她看着面前耀武扬威的庄心妍默默的走开了。 庄心妍看着始终不出声的班然然,着急的扯住她: “班然然,你站住,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班然然看着那只拉住她的手,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阴暗气息,强忍着憋了回去 她勾了勾唇,把庄心妍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忽略身上粘腻的恶心,盯着她: “庄心妍,一年不见我发现你好像变漂亮了。” 庄心妍有些茫然,应了一句:“当……当然……” 班然然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所以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不要被烫伤了,不然会留疤的。” 庄心妍心里有些发怵,害怕的看着她:“我警告你,这可是在家里,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外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班然然轻笑了一声,只是神色在昏暗的院落中看不真切,“你觉得被烫伤后会痛吗?” 庄心妍谅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在家里对她动手,不屑的哼了一声:“当然会痛,你难道没被烫过?” “我虽然被开水烫过,可我以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不会痛。”班然然脸上一副信以为然的样子。 庄心妍被她夸的飘飘然,好奇的问:“为什么?” 班然然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下来,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浅: “这个世界上人类的感官世界被大脑皮层控制,你的脊髓,你的感受器,你的神经纤维都把控制你的痛觉。可是,即便这样,你都不会痛,为什么呢?表姐很是好奇。” 庄心妍有些害怕的看着面前语气越来越诡异的班然然,像一只生长在地域中的厄兽,吞了一口唾沫,心翼翼的问道: “为什么?” 然后她看着班然然的脸越靠越近,一股邪风从身后吹过,靠在她耳朵边清楚的说道: “因为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不会痛,表妹,你说对吗?” 庄心妍双腿开始打颤,等她反应过来班然然在讽刺她死猪不怕开水烫时,班然然早就回房间了。 …… 凌晨十二点,西苑别墅。 我越是逃离 就越是靠近这里 我越是背过脸 却越是看见 我是一座孤岛 四面八档 隔绝我通向回忆 一千零一面镜子 我从开始 我在这里结束,她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6章 消逝的过去 “喂?然然,你去哪里了?爸爸现在在610门口,你回来一下,把七楼的钥匙先给我。” “嗯,嗯,好的……你慢慢吃……” 昝凡假期最后一天回来的时候,一下电梯,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610公寓门口,背对着他,打着电话。 然然…… 他思索了一下,觉得好像这一个月都没见过班然然的父母,面前这位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她爸爸。 不过……他突然想到刚刚这位的话……七楼?七楼不是那两间没人住闹鬼的房子吗? 班康城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面前一位气度不凡,优雅矜贵的少年看着他若有所思。 班康城觉得自己的记忆里面好像没有见过这位少年,但是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礼貌的跟自己打了招呼: “叔叔您好,我叫昝凡。您是班然然的爸爸吧,我是最近一个月才搬进来的住户。” 班康城看着面前示意了对面公寓的昝凡,接着开口: “我才来,班然然帮了我们家很多忙,还没有谢谢您呢!” 班康城有些不可思议,他怎么不知道班然然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不过勉强敷衍了几句: “没事,没事,应该的。” 等到班然然从外面餐厅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班康城和昝凡在家门□□谈甚欢。 “没想到你们还是同桌呢,真是有缘啊……” “是啊,我也觉得。” 班康城听见电梯的声音,笑着对走过来的班然然说道: “你同桌人很是热情嘛,以后大家互相照顾,多多帮助。” 昝凡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班然然,“互相照顾?”,他才来一个月,就被整到怀疑人生,刚刚他不经意间透露出七楼好像闹鬼的事情,结果班康城笑着跟他说: “伙子不要多想,七楼那两间是我们家的房子,虽然没人住,但是怎么会闹鬼?” 他就知道是这样,想当初班然然回了学校,他晚上还是听的见水滴声,一直苦于找不到她的把柄,这个骗子…… 班然然无视面前这位脸色难看又莫名其妙开始抽风的同桌,自顾自的开了门,心里在想着班康城急急忙忙把自己叫回来的原因。 “那昝凡,以后有空下次再聊吧!”班康城对班然然的行为见怪不怪,和昝凡打了声招呼编进去了。 昝凡看着又无视他的班然然,心中暗恨,不过还是礼貌的告辞:“嗯,叔叔我先走了。” 骗子,昝凡嘴角勾起莫名的情绪,瞪了班然然一眼,等下再找你算账…… …… 客厅里,班然然仔细揣摩班康城的话,眼神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然,钥匙我先拿走了,今天爸爸还有事,先不聊了……” 班然然少见的开了口,一副仿佛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爸,我这几天才听对面的那家人说,七楼711最近好像在漏水,如果你朋友那家人多的话可能没法住人。” 然后班然然好心的建议,“南郊那边不是有装修好的别墅吗?朋友去那里住也宽敞……主要是漏水的屋子显得怠慢了别人。” 班康城面色一僵,心里想:他也想让她住进别墅啊,可是别人不愿意啊。 不过他还是对着班然然撒了个谎,遮遮掩掩的说道: “人不多,不多,就一两个……” 班然然看着他慌张的神色,不由得更加怀疑,不过自己还需要再值得确认一下…… 父亲大人,若真是如我所想 我会帮您遵守诺言,替你凿开窗户,挽起渔和风筝,在地狱的晚上滴血,帮你离开森林,帮你搁在秋分,帮你睡醒 取出依稀的人影 “这样啊,那就没事,左右不过是一间屋子漏水。”说完,班然然看着班康城意欲离开的动作,心里微动: “爸,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我送你下楼吧。” “行,爸爸也好久没和你聊聊天了。”班康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楼下的班然然看着消失在她视野的宾利车,脸上挂着隐秘而诡异的微笑。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兴奋叫嚣着的细胞,时隔四年,她又感觉到了那股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战栗感,她花了许久时间才将自己骨髓里的熟悉感克制下去…… 四年了,她想。她等这个机会已经四年了…… 那些盛水的瓦盆都破碎了,那些湿润的百合都枯萎了,那些滋生的恋情,欢欢爱爱的鸳鸯水草,长了一茬又一茬,甚至城外那只刻满誓言的铜鼎都生锈 我才等到这个机会,等到这窄的路,等到偷偷开启的门扇 爸爸,你果然信守诺言—— 刚刚她随口提示张秋然国庆带她回外婆家的事情,并且不经意的透露张秋然之后可能还会再来的消息。 她的“好父亲”表现的反应过度,甚至责怪她为何不早说,然后把钥匙还给了她。 一位什么样的朋友,值得班董事长亲自跑一趟只是为了拿钥匙亲手交给对方? 一位什么样的朋友,若是真重要若没有把他安排在别墅里,是班康城不想,还是对方不愿? 一位什么样的朋友,值得安排在自己女儿的楼上,而不是江城其余公寓里? 一位什么样的朋友,班康城如此不想对方见不得张秋然,哪怕张秋然根本不会过来? 很明显,班然然看着区门口几对甜蜜的挽在一起的情侣,势在必得的笑了: “什么一两个人,怕是只有一位还没有到手的情人罢了……” 死亡是多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几秒钟 可我要你们互相折磨,痛苦不能 “谁让你们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不肯离婚呢?” “我只好找点乐子帮你们回忆过去……” …… 昝凡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在门缝里看见班然然准备开门时,立马冲了出去握住门把,不让她进门: “班然然,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昝凡看着比他低一个头的少女,看起来像只柔弱可欺的猫,谁知道爪子早就在暗处蛰伏,就等着他不注意挠她一下。 不过,他想,挠他几爪子就想像若无其事的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也要问问少爷他同不同意。 昝凡一只手撑在门板上,步步紧逼把低头看着被迫被他圈在面前的少女,眼神微动,沙哑着声音说: “怎么?不说话了,不打算解释一下七楼不是没有人住吗?怎么是你家的房子?” 班然然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懒得搭理面前这位,懒散的“”哦“”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虽然一双明目熠熠生辉,浑身上下充满了朝气又颓靡的矛盾气息。 让与她距离越来越近的昝凡呼吸急促了几分,他不自然的把眼神移到别处,一双笔直的大长腿稍微向后移了移: “班然然,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你为什么针对我。”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倚靠在门框,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白皙的手指无聊的卷着耳边的碎发,异常清晰的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警告吗?” 她把手搭在昝凡的肩膀上,慢慢用力把他推开。 眼中好像隐隐有他不甚清晰的倒影,但一双透亮的眼中有好像有繁空万里,星辰岁月,装载天际,仔细一看,里面满是空寂悲凉,无限拥有,无处存在。 昝凡不明所以的愣住了,他的心里有些干涩的滋味,似懂非懂,他看着班然然明明站在他面前,却宛若相隔万里长河,最后回应他的只有一句冰凉的回音: “昝凡,好奇心过重不是什么好习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有些狼狈的离开了,修长的手指尖顿感冰凉,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背脊流过,他不由得想起了这次国庆回家,林西城他们与他聚餐时,好奇的问道: “江城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当时在一众发的注视下,他不知怎么的沉默了,想起了班然然这个奇怪又诡异的女生,或许吧,他珉了一口红茶,没有说话。 林西城一看他认真思考的样子,更加好奇,他和昝凡从在军区大院长大,从开裆裤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极少有看见他这副模样。 昝凡在燕京上流世家中一直都是没精打采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太多东西唾手可得,便显得漠然轻慢。 不论是女人,金钱,权利,过早的得到便显得理所当然,也逐渐失去了同龄人应有的好奇。 想到这,林西城心里更加痒了,缠着昝凡一定要问个清楚。 “所以就是个让你感到奇怪的女生?”林西城有些失望的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怕不是欲擒故纵吧,有些人家的女孩子就喜欢做一些王子与灰姑娘的梦……” 林西城不屑的嗤笑一声,对于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这么多年,上流社会也不是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不管是故作清高的女生还是当真未出社会的白兔,不都在泼天的富贵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乖乖被养在外面,成为所谓的三太,四太。 但是想到昝凡这子感情史一片空白,林西城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玩玩就可以了,可不要陷进去…… “西城,我对她不是喜欢,哪有这么容易的感情。”昝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我觉的……她不正常……就是看似正常,但是……” 昝凡想到了那场诡异的大火和遍体鳞伤的林素素,死相惨烈,一滩滩乌红的血渍在草坪上被雨水冲淋,渗入泥土…… 林西城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兴趣听下去这位基友的感情史,被误解的昝凡还不知道现在他在兄弟眼中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他看了看旁边的昝凡,敷衍的提些建议: “所以你就是觉得好奇?” “她要是整你你整回去不就行了吗?还整这些干什么,你要真想,她在江城可待不下去。” “觉得奇怪随便找些人调查一下不就行了吗?” 昝凡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于是联系了熟识的人,准备调查一下,并且嘱咐了一句: “最好详细一点,我不想要那些学籍上的信息。” 调查人不像电视上所演的那般,有些信息会因为早年科学技术不发达而出现错误。 没有影像资料,没有监控视频,只能偷偷摸摸暗查,还不能让熟识的人发觉异常。 更何况,周围人的眼睛所看到的有可能只是对方想要你发现的。 而且班家与张家也算是江城实力不错的家族,有些豪门惯会演戏,到底富贵下的肮脏与隐私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取得,想到昝凡着急的样子,对方决定先解释一下: “昝少,你说的这名少女家庭身份和最近几年就算到哪里吃饭我们都可以查的一清二楚,但是时候几岁的事情除非学校有存留的监控,我们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昝凡摩挲了一下茶杯,放下电话: “能查多少查多少。” 她难道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对方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不可能被发现,但是想到班然然刚刚似是而非的话语,他决定给那边打个电话: “我交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昝凡站在阳台上,看着寂寥暗沉的天空,倚靠着栏杆,微眯了双眼,看着楼下有孩童,有瓜果,有犬,有蚊蝇,人情味十足。 稚儿擎瓜柳蓬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与他无关: “你们不会被发现了吧?” 对方心里叫苦不迭,连忙解释,语气心翼翼的汇报着这几天粗略调查的情况: “昝少,发现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实力你也知道的……” “我们黑进了班然然江城实验附属学,但是只有她的获奖视频。” 对方想到查到的视频里只有一个一个的颁奖资料,每个视频中,那个孩子都用着同一种语气刻板又挑不出毛病礼貌的致辞。 从一年级到高二年级,看的他同事到后面都觉得毛骨悚然。 昝凡不想听这些废话,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焦躁的问: “有没有什么重大事件的视频,比如和同学争斗或者是家庭变故,性格有没有改变之类的……” 对方一边滑动着鼠标,一边恭敬的回复着: “昝少,从视频来看,班然然的性格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从到大都是冷冰冰的,但是朋友也是一直都有的,看着也算正常……”对方继续补充到, “家庭变故的话,应该算不上,她父母感情不和,从初中起班然然便是一个人居住,但是她父母感情不和是从她出生就开始的……” 听着对方虽然详细但是没有一点破绽的资料,所有带有私人情绪的视频资料学校都清空了,留下的除了一堆奖项和所有任课老师的夸赞什么也没有。 “昝少,我觉得对方就是一个从优秀的学生,虽然从调查来看,她的资料的确全部都是官方获奖视频,但是以前的资料查不到被销毁也正常,毕竟十年前的时候,也留不住什么了……” 昝凡心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着对方发过来的电脑资料,一个人在江城生活十六年的班然然留给她所有同学的形象都一模一样,仿佛是个标准答案,清冷,优秀。 可是同学那么多年,他们竟然想不起来班然然平时有什么令人记忆深刻的点,好像对方就活在一些只言片语的描述中…… 没有任何参加活动的视频 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没有性格的突变, 没有叛逆与青春期, 没有一张同学之间能够表现出情绪的照片, 甚至连毕业照对方也没有出现, 这十六年的班然然难道真的活的就像电脑里任何教育部都可以查到的比赛资料吗? 昝凡不解,可是又找不出什么理由解释,可能自己大惊怪了吧,他想。 不过嘛,西城说的对,班然然可以整他,他就不能报复回去吗,昝凡想到这里,性感的嘴唇流露出几分笑意。 …… 愿在昼而为影 常依形而西东 高树之多荫慨有 时而不同愿在夜而为烛 照玉容于两榴 悲扶桑之舒光 奄灭景而藏明 少女一直坐在黑暗笼罩下的窗边,被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透出些许城市的光。 她一直坐着,等到窗帘上残存的光都淹没在无边无际荒芜的气息中,她才缓缓的拉开窗帘。 就像看见整个黑暗的诅咒一般,有些的意,有些阴暗的笑了起来,她知晓昝凡一定会查她,但是又如何呢? “你和那个人一样的讨厌……” “可是我却不能做什么,只有忍着……” “希望你可以同他一般自动离开。” 过去就像永不复原的春天一般被她删除丢弃在那些年,只留下机器一般丝毫不差的影像。 只是班然然那空洞洞的双眼中没有丝毫白天虽然冷漠但也算神采的痕迹 里面就像鬼魅的深渊般,照不进任何旁物,死败灰暗的显不出一丝波澜。 高悬的北斗七星不停地转动着斗柄,因而一年四季不断更换交替,但月光却清晖永存。 她捏了捏窗帘上刺手的花纹,想到刚刚打的那通电话,骨髓中澎湃的死气源源不断,却又无休无止的冲出来。 我想波动长眠不醒的地方 想在一片做梦的铃兰地上旧事重提 想在以朝霞洗脸的流水上抚养剥落 想找到过去匆匆来去的生灵 把树干刨成船,在一片空地之上,畅饮远方 她慢慢回味着刚才的语句,仿佛是一只古老的凶兽饕餮一般品尝胜利前期的滋味,她听见自己悚然而兴奋的声音在一个时前响起: “我只要那个女人的信息和班康城与她亲密的照片……” “如果有□□的视频再好不过……” “她的工作地点,工作时间,习惯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定金我只交0万,尾款40万会打到你的账户……”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亲爱的父亲母亲,你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懂事的然然怎么会不帮忙呢? 毕竟,我是你们最懂事的女儿,你们永远的—— 灾难。 凌晨一点,平江路。 世界以其痛苦亲吻我的灵魂,要求我报之以歌唱。 让生丽若夏花,而死美如秋叶。 回忆是个女祭司,杀了现在, 用现在的心去祭祀,那逝去的往昔之神龛。 上帝佑我,她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7章 冬眠的动物 从上次国庆假期后,昝凡已经放弃了自己内心的怀疑。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总是喜欢脑补一些不存在的事情,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心里不正常的病人,如此可笑,他想。 今天周一公布期中成绩,下午全部留给学生自我反思,自己改错。 昝凡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班然然,非常心痒的想知道看见期中成绩的她,做何感想。 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应该不过如此,他幸灾乐祸的想,打蛇打七寸,在他看来,学习成绩对于班然然这条冰冷的毒蛇来讲就是命脉…… 十二月份的校园已经有不少人换上棉衣,为这个冬天提前做准备。 班然然一到冬天就提不起兴致,身心顿感疲惫,她一直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同为哺乳类动物,为什么她不具备冬眠的权利? 她从课桌下摸出一堆零食,每到冬天,她牙齿就开始痒,总想砸吧砸吧才得劲,想着,又撕开了一包麻辣鸭脖。 昝凡看着自己同桌像一只松鼠一样,最近老是从书包摸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零食。 并且对方有个奇怪的癖好,每次不管吃多少,有些时候甚至只是拿出来看看,都要仔仔细细的清点一下数量,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收回去。 这个星期,昝凡觉得每次自己都暗示的足够明显了,对方要不就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要不就是睁眼说瞎话: “我也只有一包。” “我刚刚吃完了。” “这个不好吃。” 昝凡:…… 班然然:冷漠jg 拿他当傻子吗? 想到刚刚对方一边怀疑的看着自己,一边清点数目,好像他偷吃了一般,昝凡又气又笑,真是只气鬼。 看着她班然然越吃越来劲,嘴唇粘上辣椒油,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意犹未尽的解决的最后一只红油鸡爪。 他心里有些蠢蠢欲动,默默的伸出爪子准备自己也尝一尝。 班然然感觉到旁边那个蠢货的手伸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东西收到抽屉里,若无其事优雅的擦了擦嘴。 何筱转过来就看见班班一副藏着零食死活不放手的样子,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在她婉言谢绝班班每天给她带东西之后,班班就开始在吃独食的路上一路狂奔,而且她也不是不想吃,只是啊—— 何筱幽怨的盯着自己粗壮的腿,又看看班班细长诱人的腿,下定决心减肥。 俗话说得好“三月不努力,九月图伤悲。” 只是她每天闻着后面传来的气味,觉得对自己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可她又管不了班班的嘴,每次她想开口,就被对方带偏…… “班班,”何筱在一旁幽幽的开口,“你……你也要顾忌一下旁边同学的心情……” 班然然假装听不懂,一脸天真的看像昝凡: 她问,“同桌,我吃东西你没意见吧。” 昝凡在对方亮晶晶充满期待的双眼攻击下,极为艰难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没有意见,但是我——” 还没等他说完,班然然就冷漠的转过身,一脸正直的表示: “他没意见。” 何筱为了防止她继续洗脑,只好转移话题: “班班,试卷你改错了吗?” 说完,何筱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次班班又比昝凡低一分。 可是班班十月和十一月的月考都超过昝凡了,她也以为开学考只是意外,谁知道…… 她结结巴巴的补救,结果越描越黑:“班班,不是,我没有说这次期中考,我是……是说上次……上次考试试卷。” 但是说完她就被自己的智商折服了,这不是在往班班心里捅刀子吗? 上次考试她还比昝凡高啊,她欲哭无泪的想着,看来自己要补补脑子了。 昝凡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题,嘴欠的接了句: “班然然估计物理试卷还没改完,我看她想最后一道大题想了半个时都没做出来,不如我借你吧。” 说着,就假模假样的把那张物理满分试卷不由分说的塞到了何筱怀里: “不用谢,不用谢,你要是有不懂的物理题,可以来问我,毕竟——” 昝凡故意拖长了语气,看着班然然桌子上的试卷,挑衅的说道,“你家班班好像也不会。” 何筱不想参与进神仙打架,慌慌张张的道了谢,继续埋头改错。 班然然有些手痒,对方那个脸皮厚到无论这几个月她怎么拐弯抹角的嘲讽都无济于事。 她绞尽脑汁编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引用了不少典故和历史人物,都没有让昝凡放弃继续找虐的想法,有时候他第一天明明听不懂,但是一回家就查资料看书,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的凑了上来。 她班然然在忽悠届江湖之所以能混的风生水起,无往不利,就是她的故事虽然真假参半。 但不少人当场听的一愣一愣的,转眼便忘记了,即使有想要求证的人都只能得到故事中真实的一点。 于是她们都把谎言当真,但这个昝凡—— 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有人会认真的把故事里的一言一语,在电脑上,书本上求证,然后乐此不疲的拆穿她。 就像魔术师一样,最痛恨的是自己那些无伤大雅的手段或是一些搏观众一笑的环节。 被有些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分解,本来就只是博观众一笑的魔术失去了自身的神秘,在光环打碎后跌入凡尘。 你说观众难道不知道魔术皆是假象吗? 世人自然知道,不过娱乐罢了,只要自己能惊叹,能欢笑,不正是魔术自身的意义吗? 更何况,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这也是班然然四年来日日喜欢跟何筱讲故事,不管她有没有听懂,即使知道对方又在匡自己,何筱还是会跟着自己的脑回路一步一步听下去…… 可是这个昝凡,想到他,自己就觉得头痛,浑身不舒服,有的人遇上对手干劲十足,有的人觉得遇上知音,而班然然只觉得麻烦—— 昝凡发现对方这几个月以来越来越沉默。 以前几个月虽然也不想搭理自己但至少时不时的怼他,现在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把他当空气。 他有些搞不懂,同学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相处时间越久越深吗?怎么到他和班然然就完全相反? 不想承认自己被嫌弃的事实,他看着班然然的试卷,好心好意的提了句: “要不然我给你讲讲最后一道大题?” 然后他就看见对方立马趴在桌子上,把试卷压住。 他有些恼怒,觉得自己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虽然一开始他想出了这个主意来打击班然然—— 在月考的时候故意放水,让她拿第一,接着又在期中考试打压对方,当时他一想到对方脸上可能有的不可置信,觉得浑身舒坦。 “难道是打击太大?”昝凡被班上的同学叫出去打篮球的时候还在思索这个可能性。 当他在后面自己的书柜拿球的时候听见何筱问她: “班班,你高兴一点嘛,要不我们今天去吃学校誉蜂新出的奶油蛋糕吧。你不是一直想吃吗?” 接着他听见少女迷迷糊糊的话: “不去,好吃人也多,不想排队。” “昝凡,走了。” 室友在门口叫他,一把搂住他,“想什么呢?喊你好几声了。” “没什么” …… 何筱她们吃完晚饭回教室的时候就看见门口有好几个女生手中提着东西,不停的张望着。 看见班然然她们过来,眼睛一亮,热情的把东西交到她们手上,何筱一看,顿时觉得自己是个柠檬精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誉峰新品抹茶蛋糕和焦糖玛奇朵。 “班然然,谢谢你了,麻烦你帮我们转交给昝凡同学。” 说完,几个人害羞的跑了,她们在教室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昝凡回来。 但是把东西交给别的女生又不放心,毕竟这几个月以来爱慕自家男神的婊砸实在有点多,但是班然然不一样—— 在全年级女生眼中,即使她们承认班然然生的一副好皮相,这位冰山大佬是不会像他们一样干着暗恋这种凡人的事情。 毕竟全年级默认的事实,即使铁树开花,她也不会恋爱。 何筱看着面前这一堆东西占满了昝凡的桌子,羡慕嫉妒恨的说: “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让人绝望。” 她看着班班,不由得哀叹,“班班,本来我以为呆在你旁边,可以坐拥零食无数,结果,唉……” “你简直浪费了你的姿色,怎么就没有男生为了追你而贿赂贿赂我啊?” 何筱觉得已经自己错过了四年的美食,不能继续任由班班朝着无人问津的歪路上狂奔。 一旁的谭川听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是继续当盘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班然然,你就别想了。” “为什么?”何筱表示不服,气呼呼的说道:“我们学校还有比班班更好看的女生吗?你们这群瞎子。” 谭川看着面前的班然然乏力的靠在后门的窗,把脚伸在昝凡的凳子上,完全没有挪开的意思,想到平时男生寝室的谈话: “现在的男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美色当前,还是命要紧。” 想当初开学,他也被她姣好的容貌迷惑了一阵,直到后来,往事不堪回首啊…… 所以一旦有外班的打听班然然,他就觉得对方是个勇者,拍拍对方的肩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同学,多多保重。” 昝凡进来的时候,何筱和谭川还在激烈的争论,为什么没有人追班然然。 这难道是颜值至上社会的进步,还是灵魂的扭曲,道德的沦丧,请听v法制节目今晚七点在线为你播报《那些年班然然被追的日子》。 他看见对方又把自己椅子勾过去,把腿放在上面,靠着墙壁睡觉的样子,无奈的站在旁边,看没有人注意,就把手上提的蛋糕偷偷放进课桌右边大约有两本书高的抽屉。 班然然一看他回来,就默默的把椅子轻轻踢了回去,打了个哈欠,也没有解释什么—— 昝凡自觉的拿出纸巾把椅子仔细擦干净,坐了下去,何筱看着少年纯熟和习以为常的动作,不由得暗自嘀咕: 她怎么觉的这两个人的行为异常有默契,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实当初他们关于这个椅子的事情,有过好几场争论,昝凡在把课桌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饮料和蛋糕扔进垃圾桶时回想着…… 当时昝凡看着理直气壮的班然然,气的七窍流血,自己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她又把椅子搬到自己那边去了。 “班然然,学校的凳子是你的私人物品吗?” “学校的凳子也不是你的。”班然然反驳到,“作为公共财产,你不用的时候我搭一下脚怎么了?” 昝凡看着狡辩的少女,一步跨到她面前,低头看着班然然,或许是少女此刻的眼睛太过明亮,眼中满是他一人的影子,他觉得心中有一块柔软地方陷了下去,磁性的声音柔软了几分: “谁坐这个位置,这把椅子就默认是谁的。” 班然然有点不适应这种压迫感,往墙边移了移: “那正好,在你没来之前,这个位置一直是我的,我已经用一年了,你只有几个月。先来后到你不会不懂吧。” 昝凡一下哽住,不放弃的回答:“后来居上相信你也懂。” “你那么想居上,有本事站在椅子上,岂不是更上一层楼?”班然然死不放手,嚣张的扬起下巴。 昝凡那时只觉得对方一副理所当然把他的东西占为己有,不愿撒手的样子,像只吝啬的猫,蠢兮兮的,让人忍不住想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纵容着自家淘气猫咪的行为……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一番好意喂了白眼狼。 班然然经常踩着他椅子睡觉,有些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正牌主人的存在,好几次自习课,他都是在全班同学和自习课老师异样的眼光下站着上的。 “昝凡,你来评评理。”何筱发现自己说不过谭川,决定找一个帮手,“你说说为什么没有男生追班班?” 他一下愣住了,心想,这个骗子,性格恶劣,脾气不好,怎么可能有人看的上她? 可是……他别扭的想,除了他知道,别人又不清楚,说不定就被这个骗子外表和名声给欺骗了呢? “行了,你不要为难昝凡了。”谭川笑嘻嘻的补充,“昝凡我先给你科普下那些年追过班然然男生的结局……” 昝凡心里有些不是不是滋味,酸涩的假装好奇的点点头。 “第一个男生,递了封情书。” “班然然没有接住,问:说出五个你喜欢我的原因。” “那个男生想了想,害羞的说: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班然然打断了他,你猜她说什么?”谭川问。 “什么?”昝凡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谭川憋不住的大笑,“她……她说,偏题作文,0分,拒绝。” “第二个男生说了一堆什么貌美如花,清冷高贵,学业优异之类的,结果班然然说,超过要求字数,0分,拒绝。” “第三个男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班然然他说,标答,抄袭,0分,拒绝。” 何筱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快别说了,就是因为你到处传播这些事,害的班班都没人追求。” 何筱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同学挤眉弄眼的在门口说,“班然然,有个男生找你。” 班然然迷茫的摘下耳机,一脸不情愿的出了教室。 “你看你看!”何筱兴奋的看着外面,“我刚刚说什么!” 几分钟后,班然然提着一杯波霸奶茶回到座位上,还没坐下,就看见三双探究的眼睛。 谭川惋惜的感叹,“居然还有这种胆量非凡的勇士啊!” 何筱掐了他一下,一脸八卦,“班班,这谁啊?怎么大晚上的给你送誉峰的奶茶,这个可是要排很久的……” 班然然一边把吸管插进去,解释到:“你说卓瑞啊,他借我的书,这个星期忘带了,说是赔礼道歉。” “你……你就这么……喝了?”昝凡心里闷着一口气,看她一脸坦然的喝了别人的奶茶。 “你收了别人的东西,就……就……” 他从来不吃来路不明的食物,这是基本的警惕性,而且收异性的礼物,不就是一种暗示吗,他想。 “就什么?”班然然撩了撩头发,咬着吸管,“赔礼道歉的为什么不喝?我借他书,他没按时还,这是利息,我又不是慈善家,该我的凭什么不要?” 说完,班然然没好气的又踢了他的凳子,这把椅子明明是她的东西,被别人用真是不爽,“你每天坐我的椅子你缴费了吗?” 昝凡突然不说话,然后从课桌底下拿出两块蛋糕,推了推,放在她桌子上: “够了吗?” 班然然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不想还回去,把蛋糕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允了,这个月够了。” 何筱对着两人的神操作目瞪口呆,喃喃道: “原来还可以这样吃到免费零食啊。” 班然然立马把奶茶放一边,一副害怕昝凡要回去的样子,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吞进肚子。 昝凡看到对方的举动,不知怎么的满足的笑了。 当天,他就吃到了班然然宝贝了一个星期的两包鸭脖。 “看在你是长期顾客的面上,这是打折费。” 她说。 他吃完了鸭脖,怪不得班然然吃起来那么香啊…… 回寝的时候,何筱劝着班然然,“班班,你别欺负昝凡了,要是其他班女生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你呢?” 班然然抬头看了看夜空,两只手揣进毛呢衣服的口袋里,“我哪里欺负他了?” “公平公正,理性对待,况且,那把椅子本来就是我的,当时原来的课桌坏了,难道不是我出的钱重新买的?” 何筱想了想,发现还挺有道理的,“那班班你故意让昝凡经常站着上自习课,是……” “我收点利息理所当然。” …… 动物想要冬眠的时候,一点食物就可以被降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8章 明日知我 周五下午的英语办公室,许老师叫人把昝凡和班然然通知过来,主要是想跟他们讲一下这次的英语比赛。 “你们两个的实力我和学校都是清楚的。”许老师看着面前两位得意门生,满意的点头, “我找你们过来别的也不说,比赛流程你们也清楚,分为三个部分,笔试,面试,演讲。” 昝凡刚刚还纳闷英语老师找他干嘛,这才想起来自己几个月前好像答应了这场比赛,虽然比赛很无聊,但是……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班然然,和班然然一起到燕京呆五天啊,好像还是有点意思,到时候就是自己展示实力的机会。 昨天他全看出来了,期中考试对她根本没影响,但是昝持之以恒凡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你们周末回家,把东西收拾好,到学校里面会有带队老师照顾你们。” 许老师又补充了几句,“班然然你到燕京又不熟悉的就问昝凡,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 昝凡得意的笑了笑,加重了语气:“老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班然然的。” “好了,你们回去上课吧。” …… 班然然一进教室,又听见何筱哭天喊地的声音:“班班,加上两个周末四天,我九天都见不到你了!!!” 她捏了一把何筱的脸,笑眯眯的说:“行了,说吧,有什么事?” 何筱假兮兮的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一把握住班然然的手: “班班,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吗?不,我何筱不是——” 班然然推开她的脑袋,没好气的说:“别演了,说吧,是吃的还是玩儿的。” “吃的吃的。”何筱嘴快的选了,又连忙摇头,捂住自己的脸,“我……我没有。” 接着,何筱又一惊一乍的泪眼婆娑的看着昝凡: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班班啊,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就把班班托付给你了!” 昝凡好笑的答应下来,班然然又不是个朋友,还需要人照顾。 接着,何筱就开始一条一条的跟昝凡强调《班然然饲养守则》的重要性: “第一条,如果你们出去吃东西,千万不要点肥肠,肥肉,等一切闻起来让人反胃的肉类,班班吃面不要葱花,吃粉不加豆芽,吃鸡鸭只吃翅膀,爪子和脖子,吃鱼只吃鱼头和鱼排 “吃花生要吐皮,吃炒玉米也要吐皮,总之一切可以吐皮的食物都要吐皮;喝奶只喝酸奶,吃巧克力只吃巧克力含量为70以上的黑巧克力” “早上她不吃外面的包子,饺子和一切肉馅的早餐,不吃油腻的油炸食品;不吃番茄炒鸡蛋之类有关番茄的又酸又甜的东西,不吃微辣的麻辣烫,火锅,串串,烧烤,一定要变态辣……” “最重要的,不要给班班吃任何纯牛奶味过重的东西,她只喝酸奶,不碰纯牛奶,牛奶味巧克力,奶糖,燕麦牛奶粥等一切与纯牛奶有关的奶制品,要吐。” “第二条,班班是个路痴,如果你找不到她就让她开定位,千万不要听她的描述……” “第三条,晚上要预防她去偷吃冰凌淋和烧烤,喝冰奶茶,只吃水果的作死行为。” “第四条,班班走路不看路,近视眼平时又不带眼镜,经常摔倒,你一定要注意提醒她……” 不仅昝凡呆若木鸡,连一旁的班然然都陷入沉思中,她真的这么挑剔? 何筱看着愕然的昝凡,担忧的说道:“你真的记住了吗?唉,我怎么放心啊。” 昝凡诧异的看着旁边这位,忍不住的开口:“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这样居然没被饿死……” 班然然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被何筱养大的。” “昝凡,党和组织把这个光荣和艰剧的任务交给你,你有信心完成吗?” 昝凡突然觉得这次燕京之行可能并没有他想象的愉快,他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吗? …… 很快便到了出发的时间,昝凡到学校集合的时候班然然早就准备好了,他看了眼她,心里诽復: 自己才不会管她,饿死算了,亏他去敲她家们,结果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一声不吭的走了。 “好了,既然你们来了,上车,我们现在去机场。” 带队的王老师只负责把他们送到酒店,之后的考试他们两个自己去。 燕京和江城之间大约有三个时左右的飞机,昝凡这么多年以来好像还没有坐过经济舱,他看着略显拥挤的客舱有些发呆,班然然无语的看着坐在中间的昝凡,扯了一下他: “起来,让我进去。” “哦” 他连忙起身,在仄闭的空间里他与班然然贴的急近,两人的呼吸缠绵在一起。 他心跳如鼓,只要稍微一转头,他就能看见她露出的脆弱脖颈。 班然然不心被昝凡的脚拌了一下,身体摇晃了一瞬,手控制不住的抓住昝凡的手臂,他顺势扶住班然然的腰,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的转过去。 “谢谢。”班然然声地道了谢,她也不习惯这么近的肢体接触。 昝凡想到刚刚自己手放到对方腰上,脸突然燥热起来,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事。” 快要到燕京机场的时候,空姐过来提醒乘客把耳机取下来,昝凡看着班然然睡着把头偏在一边的模样。 今天她把头发放了下来,长发过肩,遮住了巧的脸庞,安静的闭目让人有些不忍心吵醒她。 昝凡伸出左手,准备帮她把耳机取下来,他撩开班然然脸上的头发,还没碰到耳机。 少女便睁开眼,一双迷蒙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对方,似乎不理解昝凡的动作—— 他感觉指尖有些烫手,若无其事的把手收了回来,眼神漂浮解释着:“你别误会,就是帮你取耳机。” “嗯,下次直接把我叫醒就好了。”班然然揉了揉眼睛说道。 昝凡想着刚刚她头发的触感,心乱如麻,班然然的话什么意思,嫌弃他帮忙摘耳机?居然嫌弃自己,他都没觉得麻烦…… …… 等到班然然和昝凡拖着行李箱到酒店时,已经是周六下午六点过了,燕京天黑的比江陈城早一些。 学校还算大方,给他们订的酒店就在燕京大学旁边,规格自然是极好的。 “那你们两个就在酒店呆着,如果要出去记得和我说一声。” 王老师嘱咐着,“这次比赛带队老师还要开会,我先走了。” “谢谢王老师。” 两人的酒店房间就在对面,为了让他们相互照顾。 班然然推着行李箱,看了一眼时间,坐飞机累到她不想吃饭,她准备刷卡进门后直接睡觉。 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昝凡的声音,他纠结了一下,开口说话: “你等会儿要去吃饭吗?” 班然然疑惑的看着他,她以为回了燕京这位大爷肯定要回家,怎么可能乖乖呆在酒店? “不吃了,你自己去吧。”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班然然觉得自己没有兴趣和不熟的人吃饭,即使两人已经认识四个月,在她心里不过就是点头之交。 昝凡听她拒绝,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些不好看,他看着班然然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的动作。 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她吃不吃饭与自己有何干系,指不定班然然心里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于是他忿忿不平的给林西城打了电话: “西城,我今天回燕京了,有空出来聚一下。” 林西城惊喜的声音响起:“的勒,不知需不需要给昝少多叫几个人,热闹热闹?” “行了,你别贫了。”昝凡一想到他这位兄弟的作风,有些头疼,“就院子里的几个人聚一下。” 昝凡的爷爷和林西城的爷爷当年都是过命的交情,战事结束后都授予了元帅的军衔,两个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本来一开始想结个亲家,算是亲上加亲,谁知道生出来两个都是带把的,二老只得作罢。 他们从下一起在军区大院长大,家族权势虽然比不上昝家底蕴深厚。 林家是华国建国之后发的势,昝家祖上便是前朝贵族,当时战乱时,昝老太爷给如今的党派许多财力上的支持,且昝家另一脉在国外也算发展的风生水起,在当地华侨中中积累了不少的威望。 到了昝凡父亲这一代,昝父是老来得子,两个儿子,大儿子继承父亲衣钵从军,儿子也就是昝父是国企的直系领导,算是商政都有接触。 他大伯的两个儿子已经快四十岁了,和他父亲几乎一般大,都在政治场上浮沉。 所以昝凡便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家族的宠爱和重视,这也是他骄傲的资本。 林西城和昝凡一直从长大,又加上两人性格还算合的来,虽然昝凡孤傲清冷,不屑于哪些玩乐,但是林西城在他到场的时候还算有分寸,也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好了,兄弟我知道分寸。”林西城调笑他,“谁不知道我们家昝少爷是朵高岭之花呢?” “滚一边儿去……” “我派车过来接你还是你自己来?” “不用了,我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 “那行,老地方见。” “嗯。” 挂了电话后,昝凡眼神晦暗不明的对着班然然的房间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哼了一声离开了。 …… 班然然是被行李箱中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电话响了两声后,便挂掉了,没有再打来。 她发现不是自己床头柜的手机响后,立马清醒过来,连忙把行李箱放倒,一股脑的把里面的衣物倒在地上。 在行李箱最里面的一个夹层中,一个老年手机和一台型笔记本被密码柜装着,密码箱大约只有一个收纳盒的大,班然然心谨慎的在厕所里输入密码,打开柜子,取出手机。 里面只有一条两人交接的暗号,一条乱码的字符,她把电话回拨的时候,对方电话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这只老鬼,她了然道。 看来她想要的东西对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令她惊讶的是,居然查了这么久,还是说班康城和那个女人进展太慢,到现在都没什么亲密的照片? 班然然登入自己从暗里高价购买的账号,发现了一封邮件,她把资料下载后,清空收信箱,至于收发资料的痕迹不在班然然的考虑范围,对方会帮忙处理的。 她鼠标不停的滑动,大概了解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被家暴,离异,前夫性功能障碍导致脾气暴躁,经常殴打陈子雅,最终忍无可忍选择离婚。 班然然的鼠标突然在一行字上停下来,班康城学生时代的女朋友,那个被她爷爷棒打鸳鸯的可怜前女友。 原来是她啊,班然然的眼中满是讥笑,怪不得班康城这么宝贝,处处为陈子雅考虑,害怕伤到对方的自尊心,曾经的白月光自然是不同的。 对方搜集的资料显示,虽然陈子雅已经住进班康城的别墅,两人算是同居,但两人其实现在都没有确定关系,陈子雅觉得对方有家室,自己的行为是不道德的,一直没有松口答应。 只有一两张两人在别墅里面拥抱亲吻的照片…… 懦弱,无能,趋利避害,自欺欺人,和班康城一样的性格,她想。 若是陈子雅真觉得自己与班康城的偷情关系不道德,为何还要搬进别墅? 自己在外面养不活自己吗? 还是说想和班康城来段虐念情深,霸道总裁强制爱? 班然然嗤笑一声,无非是当了□□还要立牌坊,不想承担责任罢了,和她的好父亲一样,让人呕吐。 少女将手机中的电话卡取出,用剪刀剪碎后扔进马桶,冲入下水道…… 她带着手套在用酒精仔仔细细擦拭完手机后,又用螺丝刀把“老年机” 拆成一个个零件,用同样的方法销毁证据…… 她的眼睛望着螺旋状的水流带走那些电子废渣,深不可见中满是令人胆寒的算计和狠辣。 不够,当然不够,就这样的进度远远达不到她的预期。 “我的好父亲,我自然是会帮你抱得美人归,再给我添一个可爱的弟弟。” 你们遮遮盖盖,掩饰不清,既然如此 让空旷的水声越来越响,让花草的鞭挞提醒泥土 前面的日子空旷无声,接着你们想远去 为什么远去呢?不如留下来,让尘土踩着你们的额头,让黑夜和白天再无交替 “我会好好守护你们的爱情,爸爸,直到她怀上你的种……” 既然这对苦命鸳鸯情史如此坎坷,不如自己来加一把料,她坐在阳台上痴痴的笑了起来。 在我醒来之前,一块巨大的石碑盖住喉咙,鲜血和最后一口空气,只敢在心房里自己烂掉 脸颊垒满石头,月光和河流溶解了头颅 我再没有醒来,只有牙齿种子有节奏的摩擦,仇恨 四年前我那时还不够成熟,心怀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失败了,她懊恼的反思过去,眼中凝聚着死气一直蔓延到周身,但是现在 “我已经足够的残忍了,我会赢的。” …… 燕京一处富丽堂皇的餐厅包间里,林西城看着心不在焉的昝凡直皱眉头。 他自己已经顾忌昝凡的脾气找了一处只有吃饭,唱歌的地方,就喊了一些也不是很爱玩闹的朋友,男男女女加起来也就十个左右,怎么他这位基友一直不在状态? “喂,凡子”林西城发现对方没理他,凑在他耳朵旁边大声吼了一句, “昝凡,昝大少爷,想什么呢你?” “啊?什么,我不去唱歌。”昝凡随便敷衍了两下。 林西城这就有些纳闷儿了,“你子每天都在想什么呢?” 他不像昝凡,有什么心思旁人都察觉不出来,年纪轻轻就和只老狐狸一样心思缜密,院子里混出来的大都像他一样,脾气直来直往,有事说事。 昝凡有些心神不宁,班然然现在一个人呆在酒店,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就把她扔下了好像有些不仗义,但是问她去不去吃饭,她也不理自己……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想到何筱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昝凡觉得自己得回去了,他毕竟答应了别人好好照顾班然然,不能言而无信,昝凡觉得这个原因很是正确,自动忽略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西城,我今天就到这里吧。”昝凡起身就要离开,知会了对方一声,“我先回酒店了。” 林西城觉得对方脑子简直有病,有家不回,住什么酒店? “不是,你跟叔叔阿姨他们吵架了?”林西城只能想到这个借口。 昝凡踢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你瞎想什么了?我回来是参加比赛的,学校给订的房间。” “不是,凡子,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啊!”林西城古怪的看着他, “你说你莫名其妙参加这个破比赛,有什么意思,还有,你会听学校的话?母猪都会上树。” 他觉得昝凡肯定是在骗自己,那些燕京大学评委教授谁不知道昝凡,会不给他家面子吗? 这摆明了就是直接通关,内定第一名,而且,他认识昝凡十七年,不说多了解,但是这位从到大就把老师的话当儿戏…… “不行。”林西城堵在门口,不让他走,“你今天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兄弟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昝凡看着面前不达目的善不罢休的西城,只好模糊的说: “和我一起来的女同学第一次到燕京,我答应别人好好照顾对方,我总不能就这么跑了吧” 说完,他就趁对方不注意,溜走了: “西城,今天多谢你了,改天在玩儿!” 过了好几分钟,林西城对着昝凡的背影破口大骂: “我去你大爷的,又骗老子,昝凡,你还会照顾女生!” 周围的伙伴发现昝凡走了,心翼翼的凑了上来: “林少,这……怎么回事?” “昝凡有事回去了”林西城不耐烦的收拾东西,“大家都散了吧!” 朋友们面面相觑,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林家和昝家他们哪个都惹不起。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左右,昝凡下车的时候就看见班然然站在酒店门口,手里拿着吃的就是不进去。 他交代了司机几句,就连忙追了过去,一到门口,他就看见班然然迷茫的盯着酒店名字,手机里还开着导航。 “你大半夜的站在门口吹冷风干什么?” 班然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昝凡后便进去了,找了两个时终于走回来了,她想。 “你刚刚该不会迷路了吧?”昝凡跟上她,看着她手上一大杯快要吃完的冰激凌皱眉,“大晚上的吃这个你嫌命太长吗?班然然。” “我不嫌命长,我嫌你管东管西心累。” 班然然完全不明白对方哪里钻出来的一大堆问题,“请问我有问过你晚上去哪了吗?” “我晚上就是和朋友吃个饭,你自己不去的。”昝凡自动忽略对方只是在讽刺自己,老实的交代了晚上干了什么。 他眼睛瞟了瞟了脸被吹的通红的班然然,柔软的围巾搭在脖子上,像一只毛茸茸的动物,没想到班然然这么关心自己晚上去哪了,难道自己不在她有点害怕? 他觉得有道理,毕竟班然然对这里也不熟悉,只有他在这里,看她这么可怜的样子,自己就发发善心勉为其难的照顾一下她…… 班然然发现对方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答非所问,还没转身走,又听见他问: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晚上吃了什么?你最好出去的时候跟我打个电话,不然你走掉了我找不到人。” 昝凡突然想起来他们两个还没有交换电话号码,于是把手机拿出来: “我先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你记一下。” 班然然发现对方一副老妈子东问西问的样子,听的自己心力憔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之前简洁的回答: “管好你自己就行,老年人,不用手机,没有号码。” 昝凡心里火冒三丈,这个不识好歹的班然然,他又不是她爹,管她做什么?不对,她爸妈都不管她,自己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 但是昝凡想到了自己之前查到的资料,想到了班然然1岁就自己一个人住,她爸妈一年都不会来看她几次…… 他拧了拧秀气的眉毛,算了,就当是关爱留守儿童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好了。 想到刚刚看见班然然手上一大杯已经吃的干干净净的雪糕,他拨通了之前何筱给他留的电话…… 班然然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数条未读信息,她手指翻动着: “班然然,睡觉了吗?” “这是我电话号码,你记得存着。” “你看到就回一声。” “我知道你没睡。” “你肯定在玩手机。” “你真的睡了?” “你睡这么早?” 班然然烦躁的回了一句: “睡了,别烦我” 然后就把手机关机,关灯睡觉。 对面的昝凡看着她的回复,满意的点头,真是的,想到刚刚何筱的话,口是心非的女人。 凌晨十二点,禾青酒店。 大地在倾泄,橙光在摇落 我终于可以举起弓箭 把婴儿掉进血管 把河伯的刀剑逼向一切 我凝视你们的眼睛 直到看清你们与我同样 彼此的深浊与苦痛 我才能知道 我身上一半是血浆,一半是沉沙 明日知我,不似从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19章 廉价的癖好 星期日早晨,班然然被肚子里密密麻麻的绞痛感给刺激到,睁开眼时,自己手背上打了吊针,接着她就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同桌阴沉的站在床边。 她有些迷糊,想要坐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 昝凡把枕头垫在她背后,憋着一腔怒火:“我要是不进来,你就死在这儿,也没人给你收尸。” 他昨天晚上给何筱打电话,把班然然吃乱吃东西的事讲了一遍。 “什么!!!”何筱在电话里尖叫起来,“不是让你照顾好班班吗?你搞什么?” 昝凡正在班然然那里碰壁,心里不舒坦,一听见对方的质问,不耐烦的说道: “我又不是他爸,管不了那么多!” 何筱一想对方确实是没责任照顾班然然,担忧到: “她一般晚上高兴了,就喜欢半夜三更出去吃烧烤,吃完还要点一大杯雪糕。然后就会发烧,肚子痛,有些时候直接痛晕过去。” 昝凡一听火冒三丈:“那她是猪吗?屡教不改。” 何筱也无奈的赞同,“没办法,她难得高兴,一高兴就这样……” 之后昝凡问了一些班然然的其他事情,让何筱把上次她说的注意事项发过来。 他看着手机上满满一整页的文字,心里念叨:这个女人真是毛病多的一批,也不知道以后谁会这么倒霉摊上她。 昝我自己诅咒自己凡转念一想,班然然为什么会这么高兴,难不成是因为和自己出来? 他暗自窃喜,觉得自己戳破了班然然的心思,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口是心非…… 班然然看着自己手上的吊针,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昝凡坐在沙发上昝凡坐在沙发上,拿起盘子的一个橘子慢悠悠的剥了起来: “我敲你房间门,发现没声音,怕你饿死之后赖我头上,叫了前台开门,结果看你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班然然“哦”了一声,看着自己手上的医用胶带上面带着军用专属的标志,“那我怎么没去医院?” “你太重了。”昝凡撒了个谎,打着哈哈的敷衍过去,“找的酒店的医生开的药。” 班然然没有戳穿他的谎言,眨着眼睛看着昝凡:“那我的药呢?” “你还知道自己应该吃药啊。”昝凡一听就控制不住,把橘子皮扔到垃圾桶里面,腾的站了起来,“我以为你修仙成功金刚之躯呢!” 他昨天听了何筱的话之后,连忙给他家的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一早过来酒店这边。 当时他六点过就起床,敲了班然然好几次门,直到七点,他忍不住让前台开了门,就看见班然然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毯上,大冬天的也没有开空调,被冻的发烧。 昝凡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冲了进去,忘记自己把家庭医生喊过来的事情,一把抱住班然然纤弱的身体准备送医院,然后被王医生拦下了…… 他当时一直不停的追问王医生,怀疑的看着他: “怎么还不醒,王叔,你医术不会倒退了吧。” 王平远瞪了面前这个崽子一眼,“你王叔好歹也是燕京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怎么可能连个发烧都治不好。”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昝凡如此紧张,都十七岁了,也该有个喜欢的人…… 昝凡看着脆弱的躺在床上的少女,想到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就这样过来,孤苦伶仃的,心中蓦然一疼。 班然然发现对方眼神不对劲,自知理亏,看着他手中的橘子转移了话题: “我饿了,给我一个。” 昝凡没理她,把果盘收了下去,王叔刚刚和他嘱咐过,班然然应该有些贫血,这几天忌口过辣过凉的食物: “你要是不想明天初赛的过不了,就别吃。我点的外卖马上就到,你等一下……” 说着,昝凡的电话响了,班然然看着对方接着电话,急急忙忙的出去: “嗯,好的,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昝凡提着三层保温盒进了房间,班然然看着明显是家用的不锈钢食盒,眼中带着笑意,好奇的问道: “燕京的外卖饭盒都这么高级吗?还用自带定时功能的保温盒。” 昝凡假装没听到她的问题,废话,谁家外卖这么高级,这是他让他们家保姆做完送过来的,但是别扭的少年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让她知道,显得自己很在乎班然然一样…… “吃饭就吃饭,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昝凡把桌子摆好,将饭盒放在上面,把菜端了出来,一罐红豆炖鸽汤,一盘清炒虾仁,还有一堆清淡的素菜。 他盛了一碗黑米枸杞粥放到班然然面前,劝她: “这几天你就只能吃这些清淡一点的,忍忍就好了。” 班然然端起碗,神色不明的看着桌子上的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撒谎,是怕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起了攀附之心吗? 不怪班然然多想,只是昝凡的行为充斥着矛盾的气息,又是把他家的医生叫过来给她看病,又亲手照顾自己,但是却死不承认…… 当时的班然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生物叫傲娇——对你好,又怕你知道。 她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不管昝凡是不是防备自己,她没有那份心思自然不会影响她什么。 更何况,班然然喝了一碗鸽子汤——没有放葱,她的心一寸一寸凉了下来,不会的……不会的……那天何筱就随口一提,没人会记住—— 昝凡看到班然然每道菜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不由问道:“是不是不合胃口?我再去重新弄一份。” 班然然制止了他,眼睛亮晶晶的露出月牙般的微笑,像是有温柔的月光从其中倾泄流出,只是没人看见那温柔下面的僵死气息: “我平时都是吃这么少,你点的菜还不错。” “今天麻烦你了,昝凡。” 只有班然然清楚,她的内心筑起血糊糊的盾 挡住北方,挡住兽皮的风暴,自己在里面被肢解 他晕乎乎的把剩下的饭菜拿出去,脚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一深一浅,迷醉在少女眼中的星光下。 下午的时候,王医生又来了一趟,取了吊瓶,眼神珞瑜的看着昝凡:“看来你把病人照顾的很好嘛!” 昝凡羞赫的转过头,没理他,知道班然然没什么大碍后,就连忙把人赶走了,怕她继续说些有的没的。 班然然在床上翻看着自己整理的竞赛笔记,昝凡守在床边临时做了几套之前的竞赛题——他压根就是来玩儿的,对这种语言类比赛不感兴趣。 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王老师过来一趟好生宽慰了一番班然然,让她不要因为生病的事情影响发挥,嘱咐几句又匆匆离开了。 六点的黄昏,太阳像火一般燃烧了起来,落日的余晖沐洒在少年少女的脸上,从玻璃窗外看,静穆而平和,房间里一派岁月静好,无风无波。 事实上,昝凡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祖宗给折磨死了。 班然然发现昝凡老是面目同情之色,一脸怜惜的看着她,仿佛在关爱一个可怜。 班然然觉得心里总是一阵发毛,按照昝凡的尿性,不用猜,她都知道他肯定又给她脑补了一些悲惨凄凉的身世—— 所以班然然毫无愧疚的踩着他的底线,她想要确定一些事情。既然你这么想要照顾我,不如让我看看你知道多少…… “这次总剥好了吧。”昝凡一脸疲惫的看着面前的橘子,他刚刚为什么大发善心允许对方吃一个? 班然然嫌弃的撇了撇嘴,伸手接过去,“勉强及格。” 昝凡觉得这位大姐谱比他还大,吃个橘子上面的经脉也要去干净,真是毛病,要不是看在班然然生病的份上,你以为他会任恼任怨的被她驱使。 “现在总可以吃饭了吧。”昝凡累了一天,还要处处关心对方的饮食,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又当爹又当妈—— 班儿童然然也知道见好就收,毕竟对方已经剥了五六个了,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同意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昝凡认命的把碗筷摆好,“为什么要来伺候你这位主子。” 班然然试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心情愉悦的眯了眯眼,像一只晒着太阳发出咕噜咕噜声音的猫,玩笑式的说道: “定是你上辈子没有把本宫伺候好,这辈子继续,凡子,去把本宫的耳机拿上来。” “班——然——然!” “凡子,本宫耳朵甚好,不需要如此大声。” 林西城偷偷摸摸过来的时候就是看见惊掉他下巴的这一幕,他的好基友居然在给一个女生剥花生,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正准备退出去,就听见昝凡的声音: “进来的时候顺带把门关上。” 林西城古怪的看向床上的少女,长的的确有点姿色,杏眼勾人,一起袭清冷之姿看的人心痒难耐 但是燕京比她好看的女生大有人在,没看出来有什么与众不同啊? 昝凡看着林西城目不转睛的盯着班然然,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从心里升起: “怎么?我同学好看吗?” 他连忙摇头,被昝凡阴恻恻的声音吓到,“一般一般。” 班然然略微抬头,两人尴尬的对视后,又继续埋头看书,并没有想要认识同对方交谈的意思。 昝凡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林西城却觉得对方是给自己下马威,决定要让面前这个女人明白,他兄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骗的,想攀上昝凡,也要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林西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昝凡还在那里剥花生,真是没出息,他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他兄弟居然被一个势利女人欺负成这样。 完全不知道林西城想要为他打抱不平的想法,昝凡正沉迷于剥花生中。 “同学,你好,我叫林西城。是凡子的发。” “你好,我叫班然然。” 林西城发现对方并没有想接话的意思,自顾自的说起来,脸上满是得意: “我家凡子样样优秀,就是有一点不好,看谁可怜就对谁都心软。” “这么多年,你是不知道,多少女生在燕京附中排着队的告白。” 班然然不明所以,跟她说这些干嘛,不过她还是礼貌的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简短的两句话之后,房间里陷入蜜汁尴尬的境地,林西城暗恨,不愧是把昝凡迷住的高手,手段竟然如此高明,好一招以退为进,不过爷他也不是吃素的…… 这时,昝凡满意的看着这盘花生,觉得班然然怎么也不可能挑出毛病,他一抬头,发现林西城还在这里,不由问道: “西城,你还没走啊。” 林西城:???? 我该走吗?大兄弟? 林西城看着昝凡一副求表扬的模样把花生端了过去,觉得自己气的快要吐血。 “行!我马上走!” 不过出门的时候,他挑衅的看着班然然说:“凡子,到时候你们比赛完哥们请你出去吃一顿,记得到时候把你同学带上。” 昝凡正想拒绝,就听见林西城不容分说的安排了: “凡子,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昝凡只得无奈的点头,林西城看着一脸平静的班然然,心里盘算着: 是时候让这个女人感受一下家世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想要朝上流社会爬,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 晚上九点多,班然然以自己困了为由把昝凡打发走了。 在对方磨磨蹭蹭,婆婆妈妈的叮嘱中,班然然不停的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犯。 “你真的不会偷偷摸摸溜出去乱吃东西?”昝凡表示怀疑。 “真的真的,我保证。” “你要是再晕倒,下次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照顾你。” “知道知道,你心灵最善良了。” 昝凡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是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比赛呢。” 班然然实在忍不住起床把他推了出去,然后干脆利落的关了门。 “你……我话还没说完呢。” 昝凡委屈的回了房,他本来想说,他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的…… 班然然看着桌子上没吃完的花生,思索了好久,叹了口气,还是没能忍心倒掉,盘中的炸花生每一颗上面都没有皮,干干净净的,她的心倏忽间被撞击了一下。 痉挛撕裂萎缩套住血水泡硬的心,向你索取通道,城堞一方 她打开手机,在通讯录上点了点,今天中午已经跟何筱打过了电话。 但是,她看着那一堆剥开的橘子和那盘花生,她拨通了何筱的电话。 不要叫醒我我可以盖住痛苦的眼窝,可以消失在迷路的山口,血流如注,不断延长,延长。 “喂?班班,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班然然声音发抖,攥紧了手机: “何筱,你今天是不是又提醒过昝凡照顾我的事情?” “你给他打电话了是吗?” 如若不然,那个人怎么可能在一次玩笑中记住这些? 她只觉得马蹄踏踏,垂望而泣。 想起了蒺藜的种子,想起了摇晃的海鸟想起来混浊的眼睛,枯瘦的手指 还有 还有 无声无息的一次又一次的抛弃 “啊?”何筱一头雾水,“什么说什么?我就昨天晚上跟他说了几句。” “是你再三跟他嘱咐的,对吗?” “这个算是吧。”何筱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怎么拜托过昝凡,就当时开了个玩笑,毕竟他们还没有那么熟,可是想到昨天昝凡的电话。 “但是都是昝凡主动——” 班然然突然打断了何筱,声音低下去,有些哀求,“筱筱,以后不要和别人说这些东西,也不要拜托别人,好吗?” 她合上眼皮,面对沃野千里,转过身去 信步离去 “你先答应我,何筱。” “好好,我答应你,班班,你怎么了?”何筱觉得对方情绪有些不对劲, “昝凡是主动帮忙的,你也不要——” 嘟的一声,班然然第一次主动挂了何筱的电话。 “不要太见外了。” 何筱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挂掉的声音,她想问问昝凡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想到她刚刚答应对方的,还是作罢。 班然然听见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不断告诉自己,今天是筱筱在照顾她,只有她才能记住自己的癖好,一直以来只有她…… 只有她陪在我身边 少女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她不喜欢何筱随时把她交给别人的样子,好像她随时会被抛弃。 仿佛大漠明拓,长安月亮,旁人深刻的踩过去,在翅膀和根须中,成为回声是个笑话 何筱,我只是不希望别人知道那些只有你了解的独一无二 不希望有人凭着你的记忆,做着你曾经的做过的同样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取代你—— 显得我过于薄情,显得你过于廉价。 我不需要传说中的春秋 我不需要背上月明星稀 我不需要草原雨雪霏霏 我不需要多一刻的年岁 不需要多一轮的月亮 不需要另一颗牙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0章 你猜我原不原谅你原谅我 周一到周三是初赛,比赛地点设在燕京大学的礼堂,每一天同种形式的考试举行两次,分别是笔试,写作,口试,取最好成绩为初赛成绩,面试与演讲放在决赛进行。 周三下午场的口试比赛,考官看着自己的问题班然然对答如流,神情自若,稳重的模样,心中有了计较,在評分等级一栏写上a,然后让助手叫下一名选手。 班然然出考场的的时候看到了排队的下一位选手——她的老对手,赵青宁。 两人这么多年的比赛一直不相上下,还有一位燕京附中的男生——吴昊,只不过这次他没参赛。 而是换了一个人,也就是去年国赛一路开绿灯最后让班然然捡了便宜的女生——杨语玥。 对方显然看见了自己,两人略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三点钟啊。”她看了一眼手表,觉的自己可以先去逛逛,给何筱买点吃的寄回去。 “班然然,这里。”她往左边的路走的时候,听见昝凡跟上来的声音,“你出来怎么都不说一声?” 昝凡走过来,心里有些不悦,这个班然然,每次都是这样一声不响的溜了,幸好他提前在这里等她。 班然然发现了昝凡旁边还跟着一位眼熟的女生,叫什么呢? 没等她想起来,那位女生边开了口: “你好,你就是昝哥哥的同学班然然吧?我叫杨语玥,去年我们比赛还见过呢。” 原来是她啊,怪不得她印象隔了这么久还是很深刻,班然然清冷的回道:“你好。” “上次然然姐实在是很厉害,拿了第一名。” 杨语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娇羞窘迫的挠了挠头发,似乎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过这次,就算有昝哥哥,我也不会放弃的!” 班然然眸光微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何筱那张圆脸上显得可爱的动作,怎么在她身上这么违和,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班然然。”昝凡一看两人也互相认识了,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儿。 “今天晚上出去一起吃个饭。” “不去。”她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她不想和一个劣质可爱作精呆在一起,看的她辣眼睛 “我还要回去看书。” “哇~然然姐现在还要看书,不愧是大学霸。” 杨语玥一副崇拜的样子,想拉了拉昝凡的衣角,明明和班然然一样的一米六几,却显得格外娇俏可人。 “昝哥哥,你就别打扰人家女孩子了。” 昝凡往左边移了移,避开了她的动作,这个杨语玥怎么从到大老是自来熟的样子,就知道添乱,一个麻烦精。 杨语玥看着昝凡的动作,眼中闪过受伤的神情,不过很快掩饰下去。 一旁的班然然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这种狗血剧情,抬腿就走。 “班然然,你站住。”昝凡大步向前拉住她的衣袖,“你别以为我会信你。” 她抽出自己的手臂,顿了顿,“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要回去。” “你不想给何筱带东西了?”昝凡拿她没办法,只有搬出何筱,“你这个路痴知道燕京的特产在哪里吗?” 班然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就一个下午的时间肯定买不到什么东西,想到何筱期待的眼神,她停住了脚步。 昝凡看到她神情软化,信誓旦旦的保证: “西城和我们吃完饭后,我就带你去买东西,包你满意。” “行吧。” 被晾在一旁的杨语玥心中妒火灼烧,指甲掐在手心差点出血,这几天她一直在假装偶遇昝凡,但一直没碰见。 前几天林西城约了他们,在周三订了室内烧烤,她满心欢喜想着终于可以碰见昝哥哥。 刚刚看见昝凡的时候她准备问他两人要不要一起走,结果被他一句话浇的浑身冰冷: “我在这里等班然然,你自己先过去。” 班然然,她在心里咀嚼这三个字,恨不得凌迟处死对方,她不管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就凭今天昝凡为了她冷落自己,她也要好好让班然然在昝凡的朋友面前出丑…… “然然姐。”杨语玥亲亲热热叫着班然然,心里却一片冰冷, “这才对嘛?学习那么辛苦,偶尔出去放松一下呗。” 她可不是那些没有脑子的女人,杨语玥这么多年能够在昝凡的朋友圈混的风声水起,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 明处打压是最愚蠢的做法,一旦败露,惹得一身骚不说,还徒增昝凡对她的厌恶。 所以这些年以来那些想要靠近昝凡的女生,都是被她排挤在聚会的边缘,不给别人接近昝凡的机会,或者让别人鹬蚌相斗,自己在旁边坐收渔翁之利。 林西城订的包间是燕京有名的自助烧烤,今天他叫的人都是这个圈子里眼熟的好友。 为的就是给班然然一个下马威,在他再三确认班然然会到场后,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 “西城,昝凡怎么还没有过来?”萧霁坐在旁边好奇的问。 “马上马上。”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西城一看他们过来,立马起身招呼: “昝凡,语玥,这边。” 林西城故意忽视班然然的存在,也不打算介绍她,看着杨语玥和昝凡,一脸暧昧: “看来我们昝少爷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主动接语玥过来。” 昝凡眼神警告了他一下,淡淡的回答:“路上碰见的。” 他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对班然然解释了一声,“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你们先聊” “西城你就别乱猜了。”杨语玥有些尴尬,觉得他的嘴怎么这么讨厌。 不过还是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吐槽着:“昝哥哥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霁注意到一旁的班然然,示意了一下林西城,好奇的问:“这位美女我还没见过呢,怎么你们不介绍一下。” 杨语玥连忙把话接了过来,自责的说道:“差点忘了,这位是昝哥哥在江城的同学,这次是来燕京参加比赛的。” “然然姐,我就不好越俎代庖替你介绍。”杨语玥为她着想的样子,把班然然推到前面,仿佛给足了面子。 “别紧张,然然姐,都是朋友,大家人都很和气” 一时之间,听到江城,周围的眼光都变了,心中有了计较,原来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那就没有认识的必要了…… “你们好。”班然然说了三个字,懒散的抬了一下眼皮,又迅速垂了下去,她就是过来打个酱油,吃个饭,做什么自我介绍? 况且,她不着痕迹的看向杨语玥,想拿她作筏子,这么老套的拙劣手段,以为自己不知道。 若是她真情实意的介绍完后,现场尴尬,她正好可以帮忙解围,赚足三方好感度,她,昝凡,其余人……呵,自己为何要去如对方的意? 大家听见她连名字都懒得说,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不约而同的想到:看来这位新来的朋友有点脾气…… “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昝凡接完电话回来,看见她们还没入座,“不是要吃饭吗?” 杨语玥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在嫌弃昝凡:“昝哥哥,当然是先让然然姐介绍自己,大家熟悉熟悉啊!” 昝凡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正式介绍班然然,他把班然然拉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然后大声说道。 “对了,这是我组长——班然然。”昝凡一边把凳子给她拉开,一边介绍到。 “老师让我帮忙照顾照顾,你们不要太过分。” 他还不清楚这群人的德性,准确来说是他们这种人,天下往来,皆为利焉,无利可图,自然会把班然然当空气,所以他语含警告的打了预防针。 杨语玥一听昝凡的话,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昝凡都发话了,等会儿该怎么排挤班然然。 “当然当然。”萧霁在旁边附和着,“昝哥你朋友自然是我们的朋友,说什么见外的话呢?” 林西城听见昝凡的话,心里“哼”了一声,眼带不善的看着对方。 班然然心安理得的坐下,一脸坦然,好像大家讨论的不是她 几分钟后,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一手拿着托盘过来,帮他们把火点燃,刷上油,趁着这个间隙,杨语玥和林西城换了一下座位,从班然然的右边到了昝凡的左边。 班然然假装没看见两个人的动作,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想罢,她便拿起一盘牛肉在自己的锅上烤,作为吃烧烤专业户,班然然发现店里面的烤肉调料不够辣时,准备让服务员帮忙多准备点辣椒酱,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昝凡阻止了她: “不要给她拿辣椒,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先下去吧。” 一旁的服务员只好歉意的看着班然然,然后退下,毕竟昝凡才是他们这里的大客户。 不过那个姐姐看班然然很是想吃辣椒的样子,善意的提了醒: “您旁边的桌架上有多余的辣椒粉,实在不够的话可以加一点。” 班然然手还没碰到那包麻椒粉,昝凡的手就从她后背绕过去抢走了。 他身体偏离靠椅,头快靠到了班然然的侧脸,昝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要稍微一抬头,他的嘴唇已经快要亲上对方…… 他耳根通红的坐了回去,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 对面的萧霁若有所思,从他的角度看,刚刚昝少是抱了一下班然然吗? 他兴味的看向烤肉夹子都快扔出去的杨语玥,看来,自己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这位新伙伴能不能躲过杨语玥的算计…… “还给我。” 班然然的心思全在吃烤肉辣椒不够这件惨绝人寰的事情上,没有意识到刚刚两人的动作。 昝凡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班然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就没有一点什么害羞的情绪,吃吃吃,怎么脑子就不知道像个女生一样,他没好气的回到:“不给。” “然然姐,我吃不惯辣椒,这盘给你吧。” 杨语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只想他们两个快点结束这个话题,说着,她就把东西递了过去。 昝凡拦下杨语玥,眼神不善:“你别添乱!” 也不管对方僵掉的脸色,对着班然然开始了话唠日常。 “你知不知道医生说你这几天不准吃辛辣食物?” “屡教不改,你是块朽木吗?” “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出去,今天你就别想给何筱买礼物了。” 班然然在昝凡抢走她辣椒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跟过来是个错误,她刚刚仔细思考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等这群人吃完,再娱乐几个时,她不照样买不了东西,就算她路痴,高德地图难不成是吃素的,燕京的特产在哪问下出租车司机不就好了? 她越想越有道理,刚刚自己中了邪一样相信昝凡的话,跟着过来见他的朋友,怕不是个睿智? “班然然,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你先保证一下。”昝凡发现对方又走神,真是心力憔悴。 她放下手中的夹子,看着昝凡,默默的起身。 昝凡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蹙着眉头,问道:“你去哪?” 班然然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出去透个气,这个你也要管?”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怎么就不能管了,他坐在那里独自生闷气,老师把你交给我,我当然要负责…… 十分钟后,昝凡发现班然然还没有回来,以为她迷路了,把服务员叫过来,让她帮忙去找。 结果没想到女服务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昝少,刚刚那个女孩子十分钟前就出了餐厅门,还是我帮她叫的出租车。” 看着昝凡黑沉沉的眼睛,她有些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道:“我当时问需不需要告知一下您,她说您知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昝凡看着很是平静,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服务员一退出包间,林西城就发现昝凡的神情很不对劲,他本来以为被放了鸽子对方会生气,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 昝凡只觉得自己听见她出去时骸骨透彻了起来。 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你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要碎了,其实别人一点都体会不到。 或许会同情一会,接着高兴还得高兴,班然然就是这样的人,他想。 她就像流动的绳索,你以为在近处,却打捞不着,她就像涩暗的城墙砖垒的严实,密不透风。 你想用木哨敲开门,她却在里面自我繁茂,沉睡不醒,所以啊,昝凡,你也该重新认识一下她,她的叶里藏着刀 没事 他没有义务管着她 她没有必要被他管 只不过是恢复原状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 以后我们就,你走你的独木桥,我做我的私人飞机。 之后的几个时,昝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像以往一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闹腾。 猜测班然然可能真的得罪了他,杨语玥便把这个敌人从心里划掉,在她看来,昝凡如此骄傲的人,是不可能主动和好的。 九点过左右,昝凡起身离开,林西城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有阻拦他,只是他看着外面的大雨,觉得这正是个撮合他和杨语玥的好机会: “凡子,雨这么大,你回家的时候顺带送一下语玥。” 杨语玥没有出声,她低着头,怕自己眼中的期待过于明目张胆被人察觉。 昝凡冷漠的看着他们:“有司机送她,我回酒店不顺路。” “昝凡,这么大的雨,你回什么酒店?” 林西城着急的问道,怕他又和那个班然然搅和在一起。 “拿东西。”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西城有些抱歉的看着杨语玥,其实他们都清楚她的心思,不过昝凡一直没有这个意思,他只能推波助澜一番。 这也是他为什么看不惯班然然的原因,面前这位杨家大姐,家世,容貌,哪个方面不是一顶一的好? 作为从一起长大的朋友,他自然是偏心杨语玥,这也是人之常情。 杨语玥早就料到昝凡会如此心狠,怜香惜玉和悉心照顾不是矜贵的昝少会做的事情,她早就习惯了,也等的起…… 班然然买完东西在旁边的快递点直接寄了出去,等忙完之后,已经九点过了。 但是出租车不能进入大学城,司机把她放在门口便走了,她手机没电,附近的超市及早的关了门,等她在雨中找到一家4时便利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她买了一把伞,给手机冲了一些电,问了下禾青酒店的地址,一脸茫然的出去了。 没有带眼镜的班然然在大雨中犹如盲人摸象,分不清楚方位,即使有导航,班然然也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弯。 她在路上一直徘徊像个幽灵一般,打着手机电筒惨白的光,已经游荡了一个多时。 “唉!”班然然看着面前这根已经出现了五次的电线杆,不知道为什么导航一直让她在这里转圈圈 “这破导航……” 班然然打着伞,燕京的风比江城更冷,她的手握着伞已经冻的没有知觉。 白天温度高,自己就穿了一件卫衣配着单薄的呢子大衣,她有些疲累的看着面前的电线杆,有些气馁,不想再动,于是一直站在电线杆面前发呆。 如果班然然回头看,就会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昝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决定等班然然一个时,如果她道歉,他想,他会原谅她的。 可是昝凡等了一个半时零五分钟,班然然没有出现,也没有给她打电话,他还是拖着行李箱走了。 直到半个时前,他看见了从便利店出来之后在街上晃荡的班然然,即使周围漆黑一片,他依然轻而易举的认出她来—— 他知道班然然现在肯定冷的发抖, 知道她没有带伞肯定淋了雨 知道她不戴眼镜看不清路 他甚至知道对方没有吃晚饭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问自己。 “没有关系,你不是他爸妈,不是他男朋友,只是她的一个普通同学,你们不过才认识不到四个月。” 昝凡看到班然然绕了电线杆转了五圈,整整五圈,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路走错了,没有发现自己跟着她。 “少爷,要停车吗?”司机对昝凡跟着面前少女的行为有些不解,那个女生很明显是个路痴,一条路走了五遍都没发现。 “不用。”昝凡想,他要看看没有人照顾班然然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二十分钟过去了,班然然对着这根电线杆一直发了二十分钟的呆,一动不动,就在那里哆嗦着,也不去问路。 昝凡还是拿着伞下了车,他默默的站在班然然的身后,没有出声—— 二十分钟前,如果你转过头来,发现我,过来同我说话,我就原谅你,他想。 十分钟前,如果你转过头来,发现我,我就原谅你,他想。 可是现在,他看着班然然不停的往前走,伞坠落在原地—— “班然然,如果你回头,我就原谅你。” 冷战这种事啊,就像下起了一场雨,我没有伞,就站在你门前,几度想要敲你门,开口问问你能否暂借避,但我没有,只是一直站在雨里。 他一直站在雨里,看着班然然越走越远,那个人从不回头,也毫不留恋…… 渔具停在沙滩上,船板却开走了,送水的人死去 让我渴的想要抓住你,把你嵌在这个时刻,他想。 班然然走了几分钟,顿住了脚,又默默的转头原路返回。 她又看见那根仿佛在嘲笑她的电线杆,更奇怪的是好像有个人一直站在雨中。 班然然眼中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她一步步的靠近那个怪人,发现对方的伞打开扔在地上。 雨水的打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她低着头,雨伞遮住了视线,好像即使与对方擦肩而过也没有发现昝凡的身份—— 他看着班然然一步步靠近自己,心跳如雷。 两分钟前,他想 “如果你把伞同我一起打,我们和好。” 一分钟前,他想, “如果你先开口说话,我们和好。” 现在,他看着班然然与自己擦肩而过,一把抓住她,把她搂在怀里,沙哑着声音: “我原谅你了,班然然。” “我原谅你把自己藏在怀里。” 原谅你躲在大批大批的风沙后面 原谅你让我今天的夜里如此焦躁 昝凡闻到她发间的味道,听见她缓慢的呼吸,开始有了几分渴望—— 渴望她不止是一群缓缓移动的影子 她是她,在我的眼睛里。 班然然僵硬着身体,推开他,“昝凡?” “你为什么抱我?” 你不该这么蠢的,昝凡,我走在阴森的春天,你走在骄阳的冬季 你越是靠近,我越是遗失,遗失的空旷,被我包围。 “我冷了,班然然。” “那你为什么不打伞?” “我的伞掉在地上了。” “那你为什么不捡起来?” “没人帮我捡。” 她看着他,蹲下来把湿透的雨伞递给昝凡: “我帮你捡起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昝凡没有接,握住她的伞柄,对她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大雨磅礴中,司机看着自家少爷原路返回,同那位女生一起,俩个人的对话在咆哮的雨声中越来越模糊。 “你自己为什么不打伞?” “因为我的伞湿了。” “你为什么不拿纸擦一擦?” “因为我没带纸。” “你为什么不带纸?” “因为我忘了。” “你为什么会忘?” “因为我出来找你,把其他东西都忘了。” “昝凡,你可真蠢。” 可惜我不能出手逼走你 那个人,已经教过我一次 我在枫木中伸直手掌; 与送葬的人一同醒来; 我不会用犄角对抗你 假装不知,假装不看,昝凡,你是个聪明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1章 悲观主义者 杨语玥焦急的在决赛场地等待着,发现班然然和昝凡都没有出现,她看了看大屏幕上的决赛号码,总共十个人她在第五个出场,班然然第九个,昝凡第十个。 但是马上就轮到她上台演讲了,她的心中全是恐惧,怕昨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两个人和好如初—— 不,不会的,她清楚昝凡的性格,这十七年来,他从没有低过头…… 赵青宁看着那边神色紧张的杨语玥,心中冷哼,又是这个菜鸡。上次国赛她就是那个倒霉的第四名,一个加分的奖项都没捞着。 班然然和吴昊赢过她,赵青宁表示自己心服口服,但是一个连决赛实力都没有的弱鸡压她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想到,这位关系户又来了,赵青宁也发现了江城一中的座位是空的,班然然该不是看见这个关系户直接弃权了吧? 两个人心中正在天人交战时,班然然踩着点到达比赛现场,杨语玥看见她身后面没有昝凡的身影,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班然然还没有签到,就看见那个菜鸡笑吟吟的走过来,没错,在她和赵青宁这种人看来,参加比赛,德不配位,必有秧灾,菜是原罪。 “然然姐,你总算是来了。”杨语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好像为她担忧了好久。 “我以为你差点就要迟到了呢,还好还好……” 班然然没接话,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正在心中演练等下的演讲,把旁边的女生当空气。 杨语玥脸都快笑僵了,也没发现对方有主动交谈的意思,在她的世界观中,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正常人好歹也会敷衍几句,脸上看的过去不会主动撕破脸。 “这个班然然,还真是油盐不进,要不是为了打听昝凡的消息,她至于去讨好一个没权没势的穷人吗?” 杨语玥不停的在心里辱骂班然然,但是面上还是很快恢复正常,假装不经意的问:“然然姐,都这个时间了,你知道昝哥哥怎么还没有来啊?” “不知道。” 杨语玥看她表情淡漠,猜想昝凡与她没有和好,估计昨天昝凡已经回了家,不然的话,同一个酒店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稳了稳心神: “昝哥哥昨天该不会是因为送我回家后太晚,睡过头了吧?” “昨天雨那么大,我都跟他说了不用送,太远了,结果……唉” 杨语玥一抬头就看见班然然古怪的眼神,“你是说,昝凡送你回家?” 她心中暗爽,眼含春波,羞涩的说道:“其实也没有啦,虽然昝哥哥执意,但我们其实也不是……” “他昨天几点送你回家的?”班然然打断了她。 杨语玥一看对方仿佛吃醋的神情,心下了然,决定断了班然然的心思:“也就九点过,他说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呆太晚,所以……” 之后班然然就没说话了,杨语玥觉得自己已经成功打击了她,悄悄的走了。 班然然心里计算着时间,她遇到昝凡的时间是11点左右,他如果送杨语玥回家后再回酒店顺便遇上自己,没有任何毛病。 这样一想,班然然心中就没有了任何愧疚,她本来还觉得昝凡发烧有她的原因。 毕竟别人出来找自己,淋了雨。但是现在看来,估计也就是顺便遇上,那她也没什么必要答应照顾昝凡,今天早上的协议无效。 即使班然然知晓杨语玥极有可能撒谎,但是在她眼中,最合乎情理一切解释都不是谎言,是真相。 想到今天早上可怜兮兮把责任推脱给她的昝凡,班然然手有些痒,觉得应该让对方知道撒谎的代价…… 决赛只有上午举行,下午参赛选手自由活动,还没出考场,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班然然摩挲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人,心中正在思考整治昝凡的方法,接通电话: “喂?” “咳咳……”电话那边传来昝凡虚弱的咳嗽声,“班然然,我有点饿了……” “饿了自己叫外卖。” “你……你”昝凡委屈的指责她,仿佛她是个残忍的负心汉。 “班然然,我现在发烧不都是因为你吗?我不能参加决赛,还要受你的虐待,你有没有点良心!” 班然然把手机话筒远离了自己的耳朵,无视对面昝凡撕心烈肺的声音: “有病就自己去医院。” 昝凡听见对方挂掉电话的声音,不可置信的躺在床上,今天早上这个女人不还心有愧疚,答应他比赛完了就赶回酒店照顾自己。 他专门掐着十点四十五分的点给她打电话,想要提醒一下对方不要忘了早上的事情,结果这才几个时,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等到班然然敲开昝凡的房间门时,就看见那个王医生,所谓的酒店自带医生。 昝凡一看班然然进来,立马给王叔使眼色,让他赶紧说话。 王医生好笑的看着面前明明没有什么大碍,还非得躺在床上的少年,配合的说道: “同学,你烧还没退,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给你打了吊瓶,吃饭的时候最好不要乱动!”王医生看着班然然,眼中闪过兴味,把昝凡刚刚交代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如果你同学方便的话,就帮忙喂一下……” “班然然,你听见医生的话了吗?”昝凡虚弱的看着她。 班然然没有拆穿这两个戏精,一副听懂的样子:“好的,医生,我知道了。” 王医生看没有他的事情,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可以退场了:“那同学,就辛苦你了。” “啪嗒”一声,门关上了。 班然然发现了床头柜上的饭盒,估计又是他家保姆送的,她径直走过去: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饭?” 昝凡一副头好晕,我好虚弱的模样:刚刚医生说了,我没力气…… 班然然心里冷笑,想让她给这位大爷喂饭,呵—— “那好吧,毕竟你也是病人。” 昝凡的面前很快就摆满了饭菜,他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准备喂他喝粥的班然然。 “粥还有点烫,你等一下。” 班然然语气异常温柔的搅拌着碗内的皮蛋瘦肉粥,一定要好好尝尝啊…… “班然然,其实我发现你人还是很温柔的,虽然有些时候吧!”昝凡迟疑了下,“有点没心没肺。” “是吗?那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改你爸爸,班然然冷笑,这个昝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把枕头垫在昝凡的背后,坐在床旁边,柔情似水的把勺子递了过去: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我第一次照顾人,可能有点不熟练。” 昝凡脸烧的通红,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没……没事!” “咳咳……”昝凡试了一口,舌头上窜出了一股芥末的刺激味。 班然然那天看包间里面的烤肉酱一点也不辣,就猜到昝凡可能吃不了辣椒。她假惺惺的问道: “你怎么呢?要不要喝水?” 昝凡没有防备心的接过了班然然递的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口—— “咳……咳……” 他眼睛被辣的通红,甚至有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昝凡终于反正过来,他家佣人根本不可能放芥末,只有面前这个少女—— “班——然——然” 她放下碗,似笑非笑的看着暴躁的昝凡: “你不用叫那么大声,你爸爸我还没老。” 昝凡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他刚刚就觉得奇怪,班然然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他自己也是,吃了这么多亏,每次都上当,每次都不长记性…… 班然然坐在沙发上,淡定的剥了个橘子: “你要是再不吃饭,就冷了。” 昝凡气呼呼的看着她,“我现在不吃饭,你给我赔礼道歉。” 班然然没理他,继续把每一瓣上面的白色经脉一根一根的剥离,她低着头,披散的长发有几缕落在锁骨上,白皙的手指有条不紊的挪动着,专注认真的模样格外赏心悦目。 昝凡不知怎么的有点口干舌燥,他眼神微暗,沙哑着低沉的说道: “你把你手里面的橘子给我,我就吃饭。”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杰作,听见昝凡的话,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靠过去: “这块赏你的,我先走了。” 算是两不相欠,各退一步。 昝凡感受到嘴里被塞了一瓣柑橘,少女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嘴唇燥热起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班然然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了…… 周六的燕京大学大礼堂正在举行颁奖仪式,这次的全国四校联考的结果将在九点宣布。 因为燕京大学是主办单位,所以除了参加比赛的选手,老师及陪同家长外,还有不少电视台记者的到来。 礼堂里面坐满了人,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虽然昝凡放弃参加决赛,还是过来了。 “班然然,你别多想,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拿奖。” “要是你输了比赛,本少爷可不会安慰你的……” 班然然随着人流进去,听着对方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的解释,没有搭话。 她们的座位正好是燕京附中的旁边,一看见她们过来,杨语玥立马欣喜的站了起来: “昝哥哥,这边。” 接下来的十分钟,就是杨语玥不停的找话题尬聊,昝凡敷衍的“嗯嗯”两句。 突然,班然然感觉后背被人戳了一下,她转过头去,发现是赵青宁。 “班然然,你觉得你拿的到第一名吗?” 赵青宁想到昨天晚上打听到的消息,心中很是忐忑,往杨语玥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听说……好像……” 班然然清楚她想说什么,淡然到: “名次不重要,只要是前三,就有保送名额。” 赵青宁忿忿不平的剜了杨语玥的后背一眼:“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被一个弱鸡踩在头上……” 班然然眼神平淡,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不要因失大。” 她还没有安静多久,杨语玥又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然然姐,你决赛的演讲太精彩了,我估计你这次能拿第一吧!” 班然然没有看她,心中冷笑,谁拿第一你不清楚? “实力不够,拿不到。” “我倒是觉得你说不定是匹黑马。” 黑马?就她那演讲气息不足,发音不标准,语句不通畅的孱弱样,这一年过去也没有什么长进,呵…… 赵青宁在她俩后面冷笑一声。 在宣布比赛结果前,大屏幕上会把每个选手决赛时演讲和面试的视频剪辑在一起,算是公开公正,也烘托一下现场气氛,留个悬念。 昝凡看着班然然的演讲vr,少女自信而平静,精致的脸庞在聚光灯下让人炫目,周身裹挟着一股寒流让人无法忽视,眼中一片空切淡然,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谈话。 一口纯正流利的伦敦腔,平静的语调中充满了生机,给人稳重令人信服的力量。 礼堂中已经有不少人拿出相机对着这段让人惊艳而赞叹的演讲片段忍不住拍照留念,不少男生甚至打算等会儿要个电话号码…… “这个女生看起来很强啊!该不会这次冠军就是她吧?” “好像是去年国赛第一名,叫班然然。” “那她是燕京附中的吗?” “好像不是……江城一中的……” 听着礼堂里面不少的骚动和赞叹声,杨语玥眼睛中一片狠辣,去年国赛就是班然然和吴昊过于出众,当时预订给她的第一名变成了第三名。 今年她本来也不想参赛的,但是听说昝凡参加,她也报名了,本来以为在燕京附中直接让学校取消吴昊的比赛资格,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是没想到—— 不过,她的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她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就算班然然再出众,燕京大学那群人也不敢得罪她家,除非不想在燕京混了…… 主持人的开奖词完毕后,开始宣布获奖名单。 “第三名,锦城国际附属中学,赵青宁。” 赵青宁听见她的名字,有些失望,不过在班然然这次的超常发挥面前,这个第三也算合情合理,她看了一眼班然然,有些紧张的站了上去。 她瞄了瞄主持人上的名单,结果也没看清什么,不知道班然然是不是第一名…… “第二名,”主持人顿了顿,有些惋惜的看向台下,“江城一中,班然然。” 礼堂里面一片哗然,顿时不少人开始讨论起来,甚至有些老师也觉得奇怪。 “不会吧,班然然第二?” “刚刚那个视频里面出了她,其他几个人实力都一般啊。” “你们说……该不会是……那个吧” “什么?什么?不会吧,这好歹是燕京大学。” 昝凡有些担忧的看向班然然,怕她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她的实力的确应该拿第一。 “对不起。”他声的道歉,他没想到杨语玥真的动用自家权利,早知道…… 班然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桌子上的杯子是用来推倒的,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人性有恶有善, 理之自然,你不必歉疚,昝凡 她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个结果,若不是昝凡退赛,她连第二也拿不到…… 她脚步缓慢而自然的走向领奖台,仿佛大家讨论的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不是自己。 山峦洒满江面,岛屿啜饮大海,春天无法战胜法则;人可以逃避规则果实在秋天会被摘下,也会被偷走,或是烂在地里,都无伤大雅 因为树要为了生长而落叶,因为人要为了生存而流目 看着班然然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赵青宁有些害怕后面的宣布结果了,该不会真的是…… “第一名,燕京大学附属中学,杨语玥。” 赵青宁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对燕京大学的印象一落千丈,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被万千学子朝思暮想 为之努力奋斗的第一高等学府也会出现这样肮脏的交易,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赵青宁不懂 提起明天,人们想到母胎中孕着的自己和黎明的光线。 提起春天,人们想到海岸上肿大的太阳和波涛的泥沙。 提到婚礼,人们想到年轻新娘们的笑颜和礼堂的赞歌。 提起生命,人们想到白桦林边上的河流和未来的期许。 可这世间 有胎死腹中的婴儿和暗无天日的清晨 有黑褐无边的海水和浑浊不堪的泥浆 有头颅流血的新婚夫妻和死亡的歌唱 有干涸龟裂的万里河床和堕落的未来 你信奉光明,便有黑暗劝你入教 你遵守规则,便有无序扰乱心扉 你期盼正义,便死在暴力的手中。 世间万物,如是这样。 不光是赵青宁一人,礼堂中除了少数知道内幕的老师其余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开始怀疑这场比赛的公平性,大家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快要盖过主持人的音量。 “那个杨语玥居然能拿第一?我都比她强。”不少初赛被刷下去的选手忿忿不平。 “班然然第一我还服气,她?燕京附中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管我们燕京附中屁事,吴昊都没来,一看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燕京附中的观众立马反驳。 “那你们燕京附中为啥派她参赛,不就是没人吗?” “谁敢惹杨家的大姐,她要拿第一,别人还敢争……” 听着下面的质疑声,杨语玥脸色惨白,颁奖结束后都没有接受记着采访,阴沉着脸走了。 看见昝凡还在外面等班然然,她心中一片委屈,眼中带着泪水,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 “昝哥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昝凡觉得那些人说的有道理,她什么实力自己心中没点b数吗?偷了班然然的第一名还有脸哭…… 他有些不悦的喝止住了杨语玥,“你够了吧,见好就收,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他就看见班然然出来的时候被一群男生堵在门口。 “班然然同学,你□□号多少啊?留一个大家以后交流下英语学习方法。” 昝凡大步流星的走向前去,挤开那些人,眼眸中含着燃烧的怒火,一把拉住班然然的手挤出来,面含警告的扫过他们: “她一个老年人不用手机!” 他看着淡然不惊的班然然,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看来你今天风头很盛,这么多慕名而来的……” 班然然兀自撇了他一眼,就看见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赵青宁不知怎么的怒气冲冲的开始讽刺杨语玥: “有的人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没脸没皮。” “这个奖,一个感颁,一个敢领。” 看见班然然他们过来,然后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然然姐,我知道青宁和你关系好。” 杨语玥一副泫然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本就是一张江南美人似的柔弱婉约的脸,此刻远远看去好不让人心生怜惜。 她语气满是歉意,“我知道你没有拿第一名,心里不舒服,但……但……” 她看向昝凡,神情中满是崇拜,“我希望可以和昝哥哥一样优秀,我的表现可能没有达到你们的要求……” 杨语玥羞怯的扯了扯昝凡的衣角,自我打气般,“但是,昝哥哥,我会加油的!”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躲在昝凡的身后,像是说出了心里话一般,满是女儿情态。 班然然:喵喵喵??? 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班然然两只手揣在衣兜,蠢而不自知,非的出来丢人现眼的辣眼睛行为表示黑人问号脸。 “你的昝哥哥应该觉得很满意,他会鼓励你的。”班然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转身就走。 还真是格外的般配啊,这两个人,一个二个的脸皮都厚道堪比城墙…… 昝凡总觉得一股杀意从背后浮出,莫非班然然这是吃醋了,女生就是麻烦啊,老是东想西想。 看着班然然走了,他扔下杨语玥快步跟上—— “班然然,你等下我,你不去吃午饭?” “不吃。” “你怎么回事,这次饿晕了我可不会管你……” “不劳烦你。” “你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杨语玥听见两人的对话,如坠寒冬冰窖,遍体生寒。 她本以为这么多年了,她费尽心机打入昝凡的朋友圈,即使昝凡不愿意看见她,也没办法做的太绝只好容忍她的存在…… 当年,她为了和昝凡拉进关系,求着自己的家人和昝家爷爷说好认了干女儿,这才在昝凡面前叫了哥哥—— 杨语玥把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比起那些镜花水月般的年少爱情,她更信服的是家族权势带来的依靠。 只要杨家这棵树一日不倒,她便是昝凡未婚妻的最佳人选…… 平江路,深夜十一点 于是人类委身于种子 于是先知委身于大地 于是渔夫委身于海岸 你想要得到,就要低头 一个人在任何状况下 面对失败时,人们看不到她吃惊的样子, 她觉得所有的一切早就注定了 如若不是天生的乐观者 便是极端主义悲观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2章 盛夏梅子汤 时光就像是指缝中的流沙一般,猝不及防的消散在空气中,若是以往二月的江城还没有完全入冬。 到学校两旁的枯枝树叶已经连续的堆积在花台和道路上,一层一层的充斥着凛冽的气息,偶尔有一辆自行车通过,咯吱一声,卷起冬飘落叶。 “呼,好冷啊……” 何筱不停的哈着气,今年的冬天也太冷了吧,还没过年呢,才二月初。 她看着旁边早就把咖色高领毛衣和浅蓝色羽绒服换上的班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单薄的棉衣,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何筱和班然然本来在教室里面磨磨蹭蹭的想要逃掉体育课,一中对这种课一向管理的比较松。 虽然体育课一次两节,但学校不重视,老师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不知道,谁知道班主任快要上课时就把她俩给赶了出去,不准她们呆在教室: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没去上体育课!” “赶紧给我去锻炼,你看看你们俩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哪有高中生的气魄!” 高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把她们推出去,尤其是班然然,上学期的体测居然没有及格。 班然然一路上都在想各种借口逃过体育课,所以一直没吭声,可是直到她们到了操场,班然然也没有什么头绪…… “那边两个,还不过来,磨蹭什么呢?” 今天有个老师请假,实验班一班和二班重点班一起上课,大家都已经集合好了,就差她们。 张老师一看班然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你,班然然,我一学期就没见过你几次,上个学期全班就你体测不合格。” 何筱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是班然然神情自若的在两个班同学的注视下站了回去。 张老师“哼”了一声,开始上课,热身运动后便在大家哀怨的眼神中发出下这个指示。 “女生围着操场跑三圈,男生四圈!” 他眼神在班然然身上停顿了一下,强调着,“有些人不要想着偷懒,被我发现再跑三圈……” 二月的风就像刀子夹杂着雨雪一般疼中带着轻柔,她的呼吸在一分一秒的流动性愈发沉重。 果然啊——这种无法用大脑控制自己身体的行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深恶痛绝,痛恨一切无力与超出掌控的事物,痛恨一切愚蠢的群体活动…… 班然然看着一个一个超过她的同学,心中做了决定: 看来医院证明要提前作假了。 她脑中一片浆糊,想到摇晃着节奏的歌 所以啊,班然然想,为什么一定要运动呢? 早死几年,晚死几年 都不过是马蹄踏踏,青草掩面 击栏而泣,枫叶垂暮 “我早几年死去说不定还能占个好位置,毕竟说不定地府也要排号。”班然然想。 何筱看着班班还是慢悠悠的跑,经过她的时候不由得着急,催促她: “班班,加油啊,你要是这么慢,张老师肯定会罚你的……” 说罢,便在张老师的死亡凝视下溜了。 “班然然,你看看别人昝凡都第三圈了,你还在第二圈。”张老师颇有些无语的对她说。 班然然气喘吁吁的,没有听见老师的话,脑子一片混沌,一张脸变得苍白,她感觉肚子绞痛。 昝凡气定神闲的开始第三圈,瞟了瞟旁边的班然然,发现她似乎还能坚持下去,便没有说话,加速超过了她,只留下一个廋削的背影。 第三圈的时候班然然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坚持不住,想要停下来歇一会儿,就听见后面关切的一句: “班然然,你没有事吧!” 男生跟了上来,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女,“不然我陪你走一会儿?” “不用,谢谢。” 她一看对方好像不是自己班上的,但是又有些眼熟,好像是和她一起参加过英语竞赛班的卓瑞。 卓瑞看着面前双眸已经被风吹的微红的少女,清冷而柔软的气息萦绕在自己的鼻息。 即使对方只回了自己四个字,在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也能掀起惊涛骇浪,他看着对方精致的侧脸,几缕秀发扫过耳畔,流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班然然已经累到脱力,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异样和动作,便默认卓瑞跟在自己旁边。 昝凡从后面跟上来的时候看见班然然虚弱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这个药罐子,等到跟进了些,才发现旁边那位男生就是找借口借书还书的卓瑞。 他心里突然就有一阵酸涩涌上来,据他所知,班然然平时根本不和男生接触,也不喜欢别人碰她,旁边这位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 他的脑子还没来得及考虑这种古怪的情绪,人已经到了班然然旁边,看着男生脸上满是羞涩的神情,双眼中盛满了欢喜,直愣愣的盯着少女。 那只扶着班然然碍眼的手,昝凡眼中阴沉一片,他扯掉那人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同学,你这是在扶人还是在占便宜?” 他看着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慌张和不知所措,眼中的浓郁又深了几分: “班然然,张老师让我监督你跑完三圈,三分钟之后这两百米跑不完再加三圈。” 卓然看着面前气度不凡,意气风发的惊艳少年,气势有些被压制,但还是不甘心的辩解: “然然,她……她不舒服,你回去跟张老师说吧,我先陪她走完。” 班然然这时候才恍然间发现两人的存在,她把身体往左边移了一些,仿佛不喜欢与旁人靠这么近: “卓瑞,多谢,我没事了。” 昝凡一听她开口,把班然然与卓瑞隔开,对着旁边刚刚心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的卓瑞讥讽道: “同学,我们组长的事情就不麻烦你这个外班的人帮忙了。” 卓然看着对方明晃晃眼中不加掩饰的嫌恶,似乎在指着他鼻子骂他多管闲事,脸色苍白了一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苦笑的摇摇头放弃了。 班然然摇摇晃晃的像只蜗牛的缓慢的移动,这速度还没她平时走路快,只是一边喘着气,一边秀气的眉毛难受的簇在一起,红润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 昝凡跟在她右边,想着刚刚卓瑞那酸不拉几的一声“然然”,自己差点就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冲上去骂他恬不知耻,不知好歹,自作多情…… 但是转念一想,万一班然然默认对方这样叫她,自己岂不是很尴尬,昝凡看着旁边脸上薄汗微出,已经开始眼神涣散的少女,皱了皱眉头,拉住她停下,语气有些冲的说道: “行了,别跑了,我刚刚跟张老师请假了,你走过去吧。” “你……你不早说……”班然然难得情绪不稳的白了他一眼,差点踉跄一步,有些狼狈的停下来。 昝凡听见那几字几句带着娇嗔和埋怨的意味,只觉在骨海中流转波动,似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在月色和雪色之间,那少女是第三种绝色。 古有佳人: 毛施淑姿,工颦妍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蜡蛛,齿如瓠犀,臻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惊鹿之姿,不过如此 之后两人很是默契的保持了缄默,一人疲惫不知,另一人脑中似有澎湃的浪涛蠢蠢欲动,一股难以言喻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游走流动 他知道,又过去抓不住的异样感,有些不同了…… 基础的体能训练后,张老师开始介绍今年体育考试的新模式,“学校为了鼓励同学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决定取消以往的考核项目,改为篮球,足球,排球,羽毛球等球类运动比赛。” “我们两个班分到的是篮球,女生带球投篮,男生投三分球,五次机会,投中三次即为合格。” 说完,张老师吹了一声哨子,示意大家安静,他数了数人数,感觉应该差不多: “这样,两人一组,男女搭配,就前后两个同学一组先自由练习接球。” 班然然进队伍的时候是随便找个位置站在最后一个,一班在前两排,二班在后两排 但是尴尬的是大家前后组队就把人分完了,一班1个人就剩下班然然站在那里,她心里想要是剩下来了就可以不用练了,于是也没吭声 但是一直把她当做重点防备对象的张老师立马就注意到了悠哉悠哉的班然然,他大声的向着队伍里喊了一句: “二班还有没有多出来的人,这边剩一个。” 卓瑞一直在班然然后面关注着她,听见老师一问,心里窃喜,回了一句: “张老师,我们班也多一个。” 看着卓瑞拿着球过来,班然然心都在往下沉,真烦人啊,老是有这种特别积极的人 此时卓瑞面色通红,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她,他一想到今天说不定可以加深一下他们的联系,不禁隐隐有了期待,卓瑞鼓起了勇气,咳了一下: “班然然,我们开始吧。” “嗯。” 不过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昝凡和他后面的女生也准备在这里练习,昝凡看了看旁边的两位,面色阴沉的说道: “就这吧。” 对面的女生从刚刚开始就沉浸在昝凡和她一组的狂喜之中,想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对面英俊潇洒的少年一眼。 昝凡穿着黑白色的风衣,里面搭配着英伦风格的马甲,一双挺直的长腿在马丁靴的称托下显得格外修长有力,额前黑色的碎发被风吹动,露出细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 这五个月以来,少年不俗的气质和外貌使得他在江城一中迅速出名,不少女生在他打完篮球后偷偷在他课桌上放饮料和毛巾,只要有他的身影出现在操场上,必定会有一波迷妹闻讯而来。 他看着旁边已经开始练习,咬了咬嘴唇,扬起下巴大声说到: “我们也开始。” 卓瑞过了一会儿发现班然然似乎对这种活动提不起兴致,情绪一直不高,他想了几分钟,发现张老师和隔壁班的体育老师聊天走了,便提出一个主意: “这样吧!班然然,我们直接开始投篮吧,一直接球有点无聊。” 班然然敷衍的点了点头,精力可真旺盛啊他,不过反正也没有其他事可干。 接着卓瑞便开始给她演示怎么运球,怎么跳跃,怎么投球。 一开始,班然然还是没精打采的,不过试了几次发现卓瑞基本上都可以进球,自己一个都没进,想到可能要挂掉的体育,她还是认真学习了起来…… “砰” 班然然盯着框里的球转了好几圈终于投进去,嘴角也不免多出几分微笑。 卓瑞看着面前的少女,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脸上还存有刚刚剧烈运动后的薄红,其实阡陌桃花,二月春风,白色的高领毛衣配上狡黠的双眼,活脱脱像一只雪白傲娇的布偶猫,他有些恍神…… “行啊,班然然,”张老师在后面鼓掌,“三分球都进去了,看来你这次不用补考了。” 周围同学传来善意的笑声,一片欢声笑语中—— 只有昝凡一人把球抱在怀里觉得坠入冰窖,他刚刚有找借口把和他一起的女生打发走后,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他看到她一遍一遍的投球却一个都没中,心里笑她一个病秧子。 他看到她热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在别人面前,骂她不懂避嫌,眼睛却粘在对面。 他看到她进球,看到她累的气喘吁吁,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找卓瑞这个菜鸡教她。 直到他看到了她的微笑,他曾经见山是万般巍峨,见海是千种姿色,见花见草缀着青黄粉白,独舟飘过云海,轻歌盖过江潮,鸦雀振翅去到不了的远方,白雪漱漱落。 唯独这次,山海失色、云潮凝固,花鸟鱼虫皆可不提,唱明月出西山,诵铁马踏冰河。 所谓世间心动为何物 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 碎冰撞壁叮当响 可是梅子汤会喝完,碎冰会化掉,心动也不过一刹,他告诫自己。 他想起林西城的话,昝凡,不要陷进去了。 那时的他,置若罔闻,觉得自己只是好奇罢了,总归不是一路人,是要走的。 现在想来,不知是西城一语成畿,还是自己当局者迷,他知晓自己不是今日才心动的。 从燕京回来后,昝凡不停的逃避自己的内心,他找了许多借口,一个个都像气泡般被戳破,可如今来看他有些难以遮掩自己的心动…… 年少时的感情,不过是夜不下来的黄昏 是明不起来的清晨。 你的语调像深山流泉 你的抚摸如暮春微云 若设目成之日预见有今夕的洪福 那是会惊骇却步莫知所 香无人迹的荒城破家间 每度的合都是仓猝的野合 你是从诗三百篇中赛裳涉水而来 影彼两髦,一身古远的芹香 越陌度阡到我身边躺下 不知何时,到我身边躺下已是楚辞苍茫了 不知何时,我已心动如此,他想。 …… 晚上十一点,寝室515。 牛角伴我度过阵阵抽搐的夜晚 用一只脚跳着离开干涸的河床 揭开一层层泥沙,骨骼迎风而立 必要的时候,那些流泄过来看似不可或缺的爱 让海湾曲折的折断在粗砂上 让星星坠入海中 今天像往常一样稀疏平常, 以后也只能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3章 一棵柠檬树 第二天食堂,卓瑞与何筱他们碰见了。 吃完饭后,卓瑞想找些话题同班然然聊,令他惊喜难耐的,无疑是少女与他一起回教室,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他听见心中的剧烈跳动,感受到手心微微的汗,但是对方似乎是察觉了他的意图,缄默无言。 一两个人走到教学楼拐角处的时候,一个隐蔽的没有监控的死角处,班然然停下了脚步,她就那样站着,在自己的安全距离之外,刚好一米三。 卓瑞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能承受的,有些想要逃避。 班然然眼神空洞,里面黑黢黢一片,填不进一丝光亮,恨之所在,就是沉默之载体,唯有沉默可以从中通过,她冷淡的开了口: “卓瑞,你们语文文言文学到哪了?” 他愣了一下,年级进度不是一样吗,但还是不知所以然的回复: “好像是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 班然然若有所思,继续问着面前的男生:“我有些地方,没有理解到,你可以回答一下吗?” “可以,可以。”虽然少女语文次次年级第一。 “你知道作者为何想要游山?” 谭川沉吟,“因为王安石作此文时王安石4岁时从舒州通判任上辞职,在回家的路上游览了褒禅山,心有所感,三个月后以追忆的形式写下的。” 班然然否认了他的答案,“错误,文中说道,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因为从众。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因为好奇。” “你知道王安石为何没有成功探寻山洞?”班然然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次谭川想了想原文,答到:“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 班然然又摇了摇头,反驳他: “因为他和其余四人认不清事实,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不过是错觉。” “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火不够呢?”卓瑞有些不赞同。 班然然的声音变得格外飘渺,听不真切: “这个山洞既然之前没有人成功走出,之后也依然如此,山欲不来,人何知止,山不起意,人何至之。” 总是有路人想要在石壁上刻上自己的痕迹,他们只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多,准备不充分。 人来人往,不停的把山当作征服的目标,却从未反思,这世间,哪有走不尽的陆地—— 无非是山不愿意,只是每次都要自己亲自熄灭他们的火烛,才肯善罢甘休,可出去之后,这一切又成为吸引下一人到来的理由。 “卓瑞,你觉得该如何阻扰源源不断的慕名而来的游客?”她问。 卓瑞声音干涩,哑然沉默。 班然然自顾自的说出来:“后来,山洞想了个办法,若是进者不出,有去无回,岂不是再无来者?” 她慢慢拉近两人的距离,平视对方,“你知道是谁给王安石他们进去的胆量吗?” “不过是几枝柴木点燃后的火光,但是柴木终究是柴木,烧的再剧烈,最后不过是一堆灰烬。” 这世间总是有些不自量力之人 愿山野都有雾灯 愿自己持火把渡岸而来点亮孤妄的青春 愿此后夜车不再驶往孤站 愿风雨漂泊都能归舟 可是这山野、渡岸、夜车从未这样言语,她亦是如此。 “我的书你什么时候还?”她说。 卓瑞有些慌张的避开她的视线,“不好意思,马上……马上……” “你不用还了。”她看着对方,往后退了退,“我们之间两清,就当作昨天体育课上的付费教程。” 卓瑞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此残忍的班然然,虽然他早有耳闻她的作风,但是这几日的接触让人误以为他总归是不同的。 他有些不甘心的想要拉她的手,被班然然一把躲开。 她眼中凝聚着一块块黑雾,漩涡于双目中,瘆人可怖: “我不喜欢有人碰我,希望你注意。” 其实她与卓瑞之间只有上次借书的交集,两人当时同在英语竞赛班,卓瑞找了个借口,和班然然说上了几句话,之后第二次见面也就今天体育课,两人甚至连□□都没加。 班然然本来不想出手警告,但是对方三番两次得寸进尺,她从来都是防范于未然,把一切苗头在刚开始时掐灭。 至于昝凡——她虽然厌恶对方多次私下打探自己隐私的不耻行径,也对他眼中拿自己打发时间的好奇和一些好感深恶痛绝。 但两人身份不同,若是开口,容易弄巧成拙,得不偿失,就像是那个人…… 总归不过一年或许更短,大家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她何必得罪燕京少爷。 别人看不出来,她自是再清楚不过——她的心是出生后冷下来的,他的却是娘胎出生骨子里自带的。 在老人们死去之后,在孩子们幸福之前 阳光喝雨水,田野晾衣裳,只有我们依旧活着,因为我们是同类 因此在她心中,从来没有考虑过昝凡会因为对哪个女人心动而表露出来。 好歹他们也算的上对手,她相信自己瞧得上的对手是不会有这种愚蠢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们在某些事情上作风异常相似—— 试问,有何人只要杯中的水离开自己视线或自己有事出去一会儿,回来便会倒掉。 试问,有哪个男生不接受爱慕者的食物的原因是对那些女生的防范,天然的警惕性,以最恶意的态度揣度她们。 她不再关注卓瑞,离开前留下残忍的一句: “你我二人还不熟,我希望同学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以示尊重……” 卓瑞只觉此句透支了他生命所积蓄的全部热情,他的灵魂失重,被风吹散,一想到终究沦为对方世界的路人,便觉得自己称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那么大,却轻易绕过他。 他想,他听懂了她的故事,不过自作多情。 有些人终生不属于自己,但遇见了便弥足珍贵,他告诉自己。 五楼的一班教室,何筱伸长了脖子,一脸焦急的看向门外,一直在座位上跺脚: “怎么还没回来?这都讲了多久了!” 谭川迷惑的看着班然然空着的座位,这两人平时不是连体婴儿吗? “唉,何筱,班然然去哪了?”谭川看向脸色阴沉的昝凡,这位大爷从刚刚开始便一副被人欠了五百万的样子。 何筱愁眉苦脸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下课班班居然让我先回教室,她和卓瑞有话要讲,然后她两就单独走了……” “卓瑞?谁啊?”谭川好像没有任何印象。 “就是那天晚自习给班班送奶茶的那个……” “呲喇”一声,昝凡的的课桌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眼神不悦的看向何筱,语气满是威胁,“她让你别跟着,你就一个人回来了?” 何筱感觉后背被厉鬼盯上,她还从来没见过少年这样的情绪,过去几个月昝凡给他们留下的一直是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而如今对方平日恣意的桃花眼中凝聚着冰霜,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气势像出鞘的利刃扑面而来,她哆哆嗦嗦的回到: “班班让我走……我……我不可能去当电灯泡吧,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昝凡平日性感沙哑的音色中充满狠毒与愤懑,“呵,万一卓瑞告白?” 何筱点了点头,但又立刻否认到:“不会的……不会的……班班肯定不会早恋的,卓瑞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哦?”昝凡性感的伪音向上挑了挑,眼角带着蛊惑的气息,“那你说,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这……”何筱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发现班然然和她认识四年,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班班,不知道她的家境,不知道她真正的喜好,更别提——欣赏的男生了。 她语气有些低落,不知道内心钻出来的惶恐从何而来,“好像……没有……”。 “没有什么?”班然然走进教室,一把拖开板凳,“你们在谈论什么?” 还没等何筱问出来,昝凡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怒火,阴阳怪气的质问: “班然然,你还知道要回来上课啊,我们以为你乐不思蜀,我看你昨天体育课玩的挺开心的。” 她有些莫名其妙,这只笑面狐狸今天吃了□□包,脾气这么怪。 “班班”何筱看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连忙问:“我们就是好奇你和卓瑞,你们没什么吧?” 班然然心中了然,估计何筱又误会了,“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隔壁班同学关系。” 昝凡一听火冒三丈,也不管说话时机和场地合不合适,突然一股脑的爆发: “隔壁班同学叫个名字柔情满意,千回百转,非的把姓去掉,不清楚的还以为你们在演什么青春校园剧!” “哪家隔壁班同学大老远跑来借书,晚自习给你送奶茶,体育课上教篮球,下了课还自带保镖功能,你现在去二班给我找一个?” 教室里突然鸦雀无声,大家都被爆发边缘昝凡的话震的灵魂出窍,刚刚那个活脱脱像委屈的媳妇儿的昝凡是真实存在的吗? 一时之间,无数暧昧的眼神在他们之间徘徊,心中猜测着。 昝凡大脑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居然控制不了情绪,他感受到周围同学好奇探究的目光,强装镇定的解释: “班然然,我以为你也是成熟的人,没想到居然会干早恋这么幼稚的事情,你这个组长当的太让我们失望了。” 谭川正想开口,他可没有这样想,就在昝凡威胁的目光中把话咽了下去,“对对对……失望失望。” 看着何筱怀疑的目光,他轻哼一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瞧不起早恋的?不谈恋爱,逼事没有。” 班然然没有否认,没有解释,慢条斯理的翘着二郎腿,眼中有怀疑闪过。 “你是太平洋警察吗?管这么宽,请问就算我早恋,碍着你眼睛了吗?” “还是说,我逼着你吃狗粮?” 昝凡的心像是被割裂开,千万根针密密麻麻的扎破他的血管,四肢麻木,艰难的问: “你……真的,真的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为什么?” “为什么呢?班然然。” 植物会因太多的水而溺死,灯会因太多的油而室息。同样,他的思想会因饱学装满纷繁杂乱的东西,以致理不出头绪,压得弯腰背驼,枯萎干痕。 他起身一下掀翻了椅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绝望悲切的气息,眼神渗出黑暗死败的灰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女: “班然然,你欺负我这么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可不要痴心妄想我会放过你……” “你想要得到的,我偏不如你意,呵,你就等着和他一起被学校通报……” 何筱和其余同学一样被昝凡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正想劝昝凡冷静,不要冲动,就听见了一声巨响。 班然然一脚把昝凡的课桌踢倒,里面的书噼里啪啦倒出来。 她平生最讨厌有人威胁,也恨被人编造流言,从刚刚开始,她已经忍面前脑子缺根筋,两条都惹到她的昝凡很久了。 她顾忌着对方的身份,尽量手段温和,言辞冷静,但就在刚刚对方的威胁下,她第一次生出了要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想法,森冷的说道: “我是不是上次告诫过你不要对着我脑补一些莫须有的东西。” “你是把上次的警告吞进了狗肚子里面还是听不懂人话?” “你哪只狗眼睛看到我早恋了?” “脾气这么大,干脆也不要用桌子了。” “天下情侣那么多,既然你这么酸,当棵柠檬树站着好了……” …… 当天高二年级传出了一条劲爆的消息,他们的年级第一,第二在教室里面因为三观不合差点打起来了。 听到昝凡关于早恋的言论,不少女生悲痛不已,觉得自己的爱情还没开花结果就夭折了。 “不会吧,三观不合两个人就动手,学霸的世界果然不是我们这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你知道个屁,”旁边的人反驳,“他俩动手是因为昝凡被欺负久了实在忍不住才反抗的,昨天我亲耳听见的……” 据说昝凡同学的反抗失败,被恶毒的女人班然然罚站,一天不准回座位…… 昝弱可怜又无助凡默默扶起了自己的课桌,嘴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就说,班然然那个势利的女人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在全班同学同情的眼光中,昝凡悠哉悠哉心情极为舒畅的站在后面上课。 每节课有老师问道时,班然然就会抢先解释,面带愧色: “老师,不好意思,昝凡同学的椅子被我不心弄坏了,只能委屈他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一丝不满。 何筱和谭川表示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自从燕京比赛回来后他们就搞不清楚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只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昝凡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自制。 白天残剩下的感情,在夜晚聚集 黄昏箫声,衣绝岸边 那些悸动像脚下的野草就要长起 在他的脖子上温驯的长起 一条陈旧的山岗深不可测,烟叶干旱,月光似水,那些喂养我的粘土,在我的脸上开满了花朵 秦岭淮河,大风茅草 他现在趴在感情的悬崖上,始终没弄清楚 深邃的眼眸中有繁星满天,但转瞬又是万里漆黑,是时候自己了断这段幼稚的情愫了,没有未来的开始,不负责任的承诺,是不容于世的。 他的身份,家族,责任,不容许他的任性。 他自欺欺人道,无所谓,年少时的喜欢何其廉价,荷尔蒙和多巴胺上建立的虚幻感情而已,不久之后等他离开之后,自然会忘记。 “喜欢又如何?厌恶又如何?” 没有一只鸟划破坟村的波浪 没有一场舞蹈能完成顿悟 就这样留下记忆,就这样告别 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像你告别 “就像平时那样,不需要逃避,也不需刻意。” 如此现实,如此冷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6章 玫瑰与蛇——逃走的杨泽凌 “国际生物科学与工程大奖赛?” 新学期开学的宿舍里,何筱疑获到,“班班,你现在已经有了保送资格,高二了,还去参加这个比赛?” 班然然看着何筱,没说话,她当然不需要,可是何筱需要。 历年来,进去燕京大学的办法无非三种: 1在五大学科竞赛决赛现场、各种夏令营、金秋营、冬令营等和各大高校签约,比如她和昝凡,或者在燕京大学夏令营中获得优秀营员等。 、获得各种含金量非常高的奖项。如:获得五大学科竞赛省一及以上奖项,各种文科类、科创类竞赛国家级奖项,具有发明专利,核心期刊发表论文等。 、综合成绩十分突出。该层次的高校不仅会要求考生具有各种奖项,还会要求考生综合成绩比较突出,一般为重点中学年级排名十分靠前的考生。 对于何筱来讲,一切个人名义参加的竞赛她都不可能取得名次,而且每年在全省以高考分数硬上燕大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班然然把目光放在了论文发表上,这块在她看来有漏洞可以钻的地方,虽然何筱不具备单独论文发表的资质,但是在她的帮助下可以联名发表。 “何筱,我就是想参加这个比赛嘛。” 这个比赛只是一个幌子,她需要何筱答应她进实验室,“可是我怕忙不过来,你可以帮我吗?” 何筱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班班,我可以帮什么忙?” 班然然软磨硬泡,继续劝到,“你就在实验室帮我打下手就好了,再整理整理论文资料。” “不对啊,班班,这个竞赛为什么还要论文?”何筱有些起疑 “不是只要比赛就好了吗?” 这正是班然然担忧的地方,她知道若是她直接说出来让何筱写论文,何筱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拒绝,知道她打的主意,不想欠她太多。 她目光闪了闪,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 “这个比赛赛制有些不同,我在实验室只是提前演练一下,免得比赛出差错——” “至于论文,多点本事胜利的几率总会大一些。” 只要何筱进了实验室,她便有了何筱的实验资料,到时候让何筱参与进来。 论文发表时,她便可以把第一作者变成何筱,实验证明,高校老师推荐,这一切她都会准备好。 面试由她这个第二作者出面,等到结果出来—— 班然然心想,等到一切水到渠成何筱是不会拒绝这个梦寐以求的机会的。 “班班,你真的没有瞒着我什么?”何筱心中隐隐不安,“我要不还是给你在外面打杂,就不进实验室了。” “何筱,你不愿意帮我吗?”班然然狠下心来刺激她,“你是怕成绩下降吗?” 何筱这下炸了毛,不管三七二十一,答应了: “班——然——然,到时候我捣乱的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嗯嗯嗯,不后悔!” 我怎么会后悔,那沉重的光,垂下的神索,堆积的群山 为了我们的约定 ……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五,昝凡一直往班然然书包上瞟,心里被抓的挠心挠肺,不会啊,难道没收到? 还是选的不合心意,不可能啊?他专门问过柜台的,就是个书包挂饰而已。 其中,他也旁敲侧击过班然然: “你觉不觉得你的书包有点单调?” “没有打算买点什么装饰品?” 班然然不咸不淡的看向他, “穷,买不起。” “你这么富有想要赞助一下,我也没意见。” 他不是赞助了吗,昝凡心想,也没看你挂上去啊。 在观察了一个星期后,在一次组讨论的时候昝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挑起了一个话题: “说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们的生日?” 谭川立马明目张胆的提醒大家,“我的生日还有三天,大家该准备的就提前准备啊。” 何筱白了旁边不要脸的同桌,老实交代了她的生日: “班班比我大十几天,都是二月份的,我是开学那天的生日,班班是——” 何筱还没说完,就被谭川的嘲笑声打断,“你也太倒霉了吧,哈哈哈嗝,开学报道过生日,笑死我了。” “今年礼物哦我就不送了” 昝凡没有听见自己想听的话,不悦的瞪了谭川一眼,示意他闭嘴。 “班然然,你生日都过了啊?可惜大家没能给你过生日啊。” 谭川有不怕死的插嘴,“班然然,今年收了什么礼物啊?” 班然然没有回答,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眼中满是骄傲。 “我就说,你怎么天天戴着这条围巾。”谭川嘴贱的接了句,“看起来织的丑不拉叽的,线都脱了。” “嘶,何筱,你这个暴力狂,该不会这条围巾是你织的吧?” “难怪啊,这么奇怪的审美~” “啊!!!”教室里响起谭川杀猪般的惨叫。 “祖宗,我错了,打人不打脸!!” 昝凡不管前面何筱在线殴打谭川的暴力现场,继续追问: “你就没收到别的礼物?” “你再想想!” 班然然看着一脸憋不住的昝凡,心中了然,她就知道,那个长相奇怪的狐狸挂饰是他送的。 当时她看见递送地点是美国,本来以为是杨泽凌——毕竟除了这个自己赶了一年才逼走的老师,如此了解她之外,也没有别人知道她的生日。 本来已经丢进垃圾桶,但是她突然反应过来,杨泽凌是不会匿名的—— 所以,她拆开包裹,就看见一只法国轻奢品牌,hl火红的狐狸挂饰。 “原来那个包裹是你送的,不好意思啊,扔掉了。” 昝凡不能接受自己绞尽脑汁选了一个星期的礼物被扔掉,不能太贵,显得轻浮;不能太便宜,显得廉价;礼物不能幼稚,她不喜欢;也不能老气,不符合年龄,为了避免被发现,他甚至匿名—— 最后,昝凡在柜姐忍无可忍,即将爆发的边缘看中了那只狐狸。 轻奢品牌,恰到好处,狐狸也和那个骗子比较符合。 “你都没拆开,就扔掉了?”昝凡也不管自己暴不暴露匿名身份了,腾的站起来。 “我记得某位同学之前好像说过,随便接受陌生人的礼物是一种暗示,怎么?忘了?” “还是你的记忆只有七秒?” 昝凡以为这份心意就算变成她衣服上纽扣中插入的鲜花,哪怕只是炫耀的装饰品,也好过随手扔掉—— “班然然……” 但是看着少女理所当然无动于衷的神情,他最终还是平淡的坐下来: “随手买的,你别多想。” “扔就扔了,也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没有解释,没有告诉他礼物还放在抽屉的第二层,无需多言。她与周围的世界本就有天悬地隔的界限。 你知道吗?这世上曾经有一条鲸鱼,生了一种疾病,它永远也发不出正常鲸鱼的声音频率。 它叫的每一声都无法被同伴听见,从此就和别的鲸鱼失去了联系。 一直到死之前,它都拼命的在海中呼唤着,直到最后,都没有一条鲸鱼理睬它。 于是它就这样,在孤独的大海里,绝望而痛苦地重复着错误的频率,然后在期待回音的过程中,独自老去。 可她班然然得了一种比这条鲸鱼更无药可救的病,她知道自己的不正常,享受绝望的孤独,却不发声。 因为—— 有些频率是给自己听的 …… 班然然去省图书馆借了许多生物科创研究方向的资料,进区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月落皎洁,细雨流光。 广场上有不少练习节目的学生似是一支隐形的交响乐队。 班然然不知道它由哪些乐器组成,不知道那些喧响和撞击的是怎样的丝竹进发,是怎样的鼓铎震天。 但她只知道,自己就是这一片声音的交响之外。 她还没进门,又被门口兼职清点快递的大爷叫住: “班然然,你的快递已经放了好几天了,再不领就寄回去了。” 然后大爷直接把一个快递盒塞到她手里,“你就算不想要,领了直接扔垃圾桶,喏,那边——” 大爷用手指了指,然后摇着头回去了, “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给我们这种老骨头增加工作量。” 班然然走到区里一个僻静的地方,她把盒子上的快递单一点一点抠下来,上面赫然写着 ——泽凌。 她恍然间,又想起了那个人。 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你生了一种病,然后发现到处都是同病者。 你丢失了一只狗,随后发现满街都是流浪狗,却都不是你丢的那一只。 人的境遇是一种筛子,筛选了落到我们视野里的人和事。 人一旦掉到一种境遇里,就会变成吸铁石,把铁屑都吸到身边来。 杨泽凌就是那摆脱不掉的铁屑,牢牢地粘附在她身上,为了去掉那点微末的磁性,她不得不撕掉自己的外皮和血肉—— 高一时,她发现自己的物理老师总是能找到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去他的办公室学习。 班然然每次都能清楚的感知背后一道粘腻的视线,她无法忽视内心的反感,对杨泽凌第一次出手—— 她将他教师述职的报告和一本厚厚的教育教学反思手札毁掉,当时她以为杨泽凌作为一个实习教师 在校长面前出此纰漏,在四个同等竞争对手面前不会被录取—— 可是班然然失算的便是,她不了解杨泽凌的身份,只把对方当做一个普通研究生。 杨泽凌大会后温柔的看着班然然,带着宠溺的音色,仿佛对方是个无理取闹的姑娘: “然然,是不是杨老师最近给你布置了额外的任务,你不高兴了?” 说完,他就伸手揉揉她的头: “我知道是你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了,是不是?” “下次可别闹了!” 班然然躲开,侥幸推脱: “杨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泽凌笑着不说话,深情似是溢出来: “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班然然,我对你了如指掌。” 她悚然,恐惧,更多的是怨恨,没错,杨泽凌什么都查的到,在一堆假的电话号码,假的家庭住址下,他什么都知道—— “然然,明天下午记得过来补课,我和你班主任说了。” “杨老师,我没空。”她试图反抗 “然然,你差点害老师丢了工作,老师的话你不想听了吗?”杨泽凌永远都是温柔中带着刀子和威胁。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诬陷人也要证据的,杨老师。” 班然然异常冷静,她没有指纹留下,办公室里没有监控,杨泽凌拿不出东西。 “然然,你还太了。”杨泽凌惋惜的看着她,像是老道的长辈 “做事情不周到,给人留下把柄。” “人会说谎,可是视频不会。” 她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心中有了一个让人绝望的认识,这个杨泽凌,恐怕不只是一个普通研究生那么简单,哪个老师会莫名其妙在桌子面前安装监控? 他带来了无尽的睡眠,晒着潮湿的泥土 她在莽林中奔跑,撞死无数野兽 失去了双腿 “杨泽凌,杨泽凌,你真是超出我的预料……” “然然,老师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永远不要在没有探清敌情时,贸然出手。” 杨泽凌俯身低头,精致的脸慢慢贴近她,在班然然耳边轻轻说道:“因为被敌人抓住,就是俘虏了。” “我抓住你了,班然然。”他说 “你不会拒绝我吧,然然?” 杨泽凌看着班然然荒野冷漠的脸庞 想不断轻吻,在她熟睡时 想打湿她的头发,让她流泪却无法挣脱 想让她哭泣这样我就能拥有你,他想。 之后她仿佛放弃了反抗,每天去他的办公室补课,去养那只乌龟,她喂给那只乌龟的肉,就像是从她身上剜下来—— 班然然用手指拨弄那只乌龟,只要自己轻轻摁住它,这个杨泽凌的东西就永远的死去了。 她的脊背驻地而死呕吐出黑帆 “我等着燃烧的火,杨泽凌,烧在你身上!” “可是,老师教给我的道理,我是不会轻易再犯的……” “你能活多久,就看他什么时候暴露破绽……”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终于,班然然偷听到杨泽凌的电话,她躲在门后屏息。 “我呆在哪里是我的自愿……” “您就不能让我在外面多玩会吗?杨家我又不是不回去……” “杨家不是我的家,是那几个人的” “您不用说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说……” 她第一次听见杨泽凌如此冰冷不耐烦的声音,所以,她的这位“好老师”终于也被她抓住了吗? 班然然记得她把那些照片发给对面邮箱时颤抖的手—— 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是杨泽凌在办公室偷拍的,图片上标记了日期和诗句。 被他肆无忌惮的放在电脑中—— 那个中午,即使她知道对方安装了监控,班然然还是选择用杨泽凌的电脑发送邮件,发送给那个杨家父母的邮箱 那个让杨泽凌也无法摆脱的杨家啊…… “你说,你爸妈脸上一定很精彩吧。” “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受不受得了这个惊吓……” 班然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不过九秒,对面就接收了。 “杨泽凌,你输了。” 她无法摆脱杨泽凌,只能选择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同归于尽法。 班然然知道,燕京杨家不是她能招惹的,不过没关系,现在杨泽凌也有了被家族掌握的把柄。 他很快,很快就会离开。 “老师,现在,你觉得我是青出于蓝吗?” “你看,我学的多好。” “最后一次了,杨泽凌。” 火很快到达杨家做出叛徒的姿势 我们都是红色的线条只有我知道,杨泽凌 我的受难名字空地上。黑色的人正在燃烧 她对着摄像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嘴角带邪气与肆意。 等到杨泽凌发现时,他已经被家里的人威胁回去,对外谎称出去交流学习。 “你闹够了就回来,那个女生我们会处理的!”他父母冷漠的皱着眉头: “想要荣华富贵,就得拿命来换!”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是永远不能回来了,他不是杨家的掌控者,掌握不了杨家,只能被人胁迫 之前他的行为可以叫做任性,可是现在家族不纵容时,他就是无理取闹不识抬举。 杨泽凌不能反抗他们,也不能阻挡家里的人对班然然出手 即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班然然策划的,如此狠心,如此凉薄。 他看着面前狡猾的学生,扭曲的笑了: “是我对你太好了吗?然然……” 杨泽凌想到那些不详的鲜血,想到班然然的那一场车祸 “班然然,你知不知道你给你自己招来了多大的祸患?” “要是,他们狠心,就不是这些警告了。” “你怎么还是学不聪明呢?” 她听着杨泽凌的指责,知道这步棋走的惊险刺激,可是,我无路可退 杨泽凌回去的那段时间,班然然减少了外出的次数,可即便这样—— 好几次都有卡车无缘无故的朝她冲来 有时候时故意让她发现的跟踪者 有时候是花台上坠落的盆栽 她最终以一摊血迹结束了这场祸患 这场杨家的报复 她知道,这是警告。 杨泽凌狼狈而走,他清楚自己无法给对方带来什么保证和未来,不如就此别过,山水不复重,人生勿相见。 “班然然,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残忍。” 他只觉得坐在自己曾拥有的美好生活的废墟上,几乎被痛苦摧垮。 “我因恐惧而不知所措,因痛苦而茫然,但我不会恨你。” “你知道吗,我每天我都对自己说“今天我必须把爱你留在心里,否则我怎么活过这一天?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你赢了,你学的很好……” 当爱到了终点 只有灰,只有灰,只有火 一层我一层灰一层你,然然 杨泽凌逃走了 她听着这些话,心中无波无澜,她的眸子中只有孤独与焦灼的黑白,你瞧,失败了的人就会这样—— “明明你什么也没做,一旦达不到对方的期望,他们就会过来指责你——”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如此狠毒?” “怎么不近人情?” 怎么不识好歹 班然然,我对你很失望,他们都这样说。 “可是,失败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你们失不失望与我何关呢?” 她把盒子扔进垃圾桶,撕碎快递单,头也不回的走了 “俘虏是没有话语权的。” 班然然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一分钟,有个人站在她刚刚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凌晨十二点,平江路。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 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 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 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 天堂和地狱,都是我一个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7章 无端灾祸——他的误解与报复 “你们听说了吗?五月份中旬我们学校艺术节和江城实验两校联排!” 韩玉雅一进教室就和周围的同学说起来她刚刚得知的消息,何筱戳了戳她,好奇到: “艺术节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好像场地在我们学校,因为江城实验人少。” 韩玉雅补充了几句,“高老师说这次每个同学都必须参加。” 何筱“哦”了一声坐回椅子,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来: “班班,这次每个人都要参加,你可不能溜了。” 班然然趴在桌子上憩,被何筱吵醒后有些茫然: “什么都要参加?” 一旁的谭川幸灾乐祸看着班然然,终于可以让这个一直偷懒的人劳动改造了: “学校艺术节,因为要和江城实验联排,学校要求班上每个同学都参加,再由老师评选。” “班然然,噢呵呵呵,逃不掉了吧。” 谭川嘴贱的想要怼她几句,看见昝凡接水回来,准备让大家群嘲班然然: “昝凡,我跟你讲,这次艺术节全班都要参加,哈哈哈哈hiahiahia。” “你看班然然的脸色,嘿嘿嘿,知道怕了吧。” 昝凡仿佛没听见一样,回到座位上,冷淡的嗯了一下,表示知道。 神经大条的谭川完全感觉不出来昝凡这几个月的淡漠,就像刚开学一样。 他和何筱开始讨论起这次的艺术节的八卦 “就我们组长那课间操都学不会的资质,唉,我真是无比的同情啊。” “到时候上台被江城实验看了笑话怎么办?” 何筱不想搭理这个自鸣得意的谭川,她看着班然然有些阴沉的脸色,以为她是在担忧。 “班班,没事,就艺术节而已,你要是真不想去,请个病假不就可以了。” 其实班然然的确有这个想法,而且早就把医院证明准备好了,只是—— 她心烦的不是艺术节,而且江城实验,她的“曾经的母校”。 东方滚滚而来,霞光如雪,喷涌而出 一颗颗星星对面死去又朴素有仇恨 她听见那些污蔑和指责,还有那个人的背叛 “然然,你太让老师失望了。” “没想到啊,忽然做这些事情。” “你偷了东西就承认……” 她的骨头在地面上说,让黑暗遍地,难忍酸痛 “班班,你学不就是在江城实验吗?”何筱仿若想起了什么,有些好奇 “说不定还能碰见学同学呢。” 班然然陷入沉默,没有搭话,她有一种隐秘的预感,可能还要碰上当年那些人…… 何筱看着昝凡和班然然都沉闷着,一种疏离的气息流动着,这两个月来,她感知到昝凡热情的消退,但好像从眼神中看不出来,与平时无异。 女生的直觉总是来的莫名其妙有一场准确,不知何筱,班然然当然也感觉出来 只是她看向昝凡的眼睛时,他眼中一片平静清冷,饶是她,也无法从对方的举动中读出什么。 两个月来,班然然已经把对方排除防备的名单,估计是经过杨泽凌这件事的影响让她有些疑神疑鬼,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她有些笃定,自己怕是最近质疑过了头,才会这样臆测对方——那可是昝家的少爷,别人这么多年的教育又不是喂了狗,果真是自作多情了。 不过也好,班然然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不想深究昝凡之前的行为举止下的意义,周围没有不可靠因素,她的思想总归是要放松一些。 …… 下午的班会课上,高老师就宣布了这件事情,对文娱委员顾静交代了几句,就让大家自己决定这次的艺术节节目类别。 “你们声音一点,别吵到隔壁上课,我先回办公室了。” 说完,高老师就提着公文包走了,对自己班上的学生很是放心。 但是他一走,全班都憋不住了,像沸腾的油锅,咕噜咕噜说个不停。 顾静被大家吵得头疼,使劲的拿黑板刷拍了拍讲台: “安静!大家安静一下!” “我们慢慢讨论一下。” 之后的五分钟,班然然就看着何筱起来舌战群儒,打消了许多想要跳舞,唱歌的想法。 “……所以,我觉得,还是话剧比较合适,跳舞唱歌大家水平差距太大,短时间里提不上来……” 废话,要是真去跳舞,班班肯定不参加,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维护宇宙的统一,何筱决定誓死捍卫班然然的形象,不能在节目上出丑。 最后,经过大家举手投票,何筱的建议被采纳,一班准备话剧表演。 “班班,我厉害不?” 何筱骄傲的仰起脑袋,眼中一副“夸我夸我”亮晶晶的看着班然然。 “厉害厉害。” 不过我也不会去的,何筱,我不想碰见他们。 顾静看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决定开始定剧本。 “现在大家讨论出来的有五个剧本,《雷雨》《三块钱国币》《威尼斯商人》《罗密欧与朱丽叶》《长生殿》” “大家还是举手示意吧!” 最终投选出来的是无数校园已经演过上百遍的爱情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班上许多想打酱油的男生表示这个剧本官兵多,好划水。 大约半个时结束后,角色定的差不多了,就差男女主角—— 顾静内心自然有自己的盘算,年少的女孩子会为了暗恋做一些只有自己懂的心机。 充满青涩和生机的气息,让人无限憧憬的校园爱情故事,总是令人心潮涌动—— 刚刚她故意没有先安排自己和昝凡,就等着现在这个机会。 “那男主角大家有推荐吗?” “没有推荐的话就剩还没有挑选角色的昝凡同学了……” 班上女生都害羞的杨后排看,又偷偷的转回来,表示没有意见。 男生心中感慨,这个万恶颜狗的社会啊,真是不爽—— “我不同意,你选其他人。” 一直没说话的昝凡开口,顾静听见他清冷的声音,脸色苍白,被男神当场拒绝脸上总是有些尴尬,她紧张的捏住笔记本: “昝……昝凡,大家对你都很期待,你看要不……” 昝凡心中不悦,他不想和这些女生掺和在一起,一双桃花眼参杂着冰霜,微薄的嘴唇开合,吐露出残忍的字眼: “我不会去的,你重新决定……” 台上的女生看着昝凡低下头,俊雅的身形与周围隔绝开,一股天然的隔离圈,尊贵而冷漠。 “这样吧,我想来试试这次的男主角。”谭川解围到,有些跃跃欲试,“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听见昝凡的拒绝,女生都有些丧气,这个男主角谁当都无关紧要,于是谭川就在顾静失望和敷衍的态度下当了男主角。 看见大家都选完了角色,想到女主角没定,何筱一直不停的举手: “顾静,这……这儿。” “何筱,你有什么意见吗?”顾静疑惑到。 “没有没有,顾静,你是不是忘了给班班分配角色了?” 何筱一直注意着女主角的位置,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班班上台表演,很是激动兴奋。 “额,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 自己刚刚只顾着想昝凡的事情,把班然然给忘了,想到女主角的位置,她也没了心情去。 “班然然,你想要哪个角色?现在好像只剩一个女主角,你看———” “不好意思,我不去。” 班然然想也没想的拒绝了,这个何筱啊…… 又被一个人拒绝,这下顾静脸上有些难看,语气不善的讽刺: “班然然,这是全班都要参加的事情,你可不可以有点责任心!” “你要是不想参加,去和高老师说,他要是同意我就没意见。” 班然然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这是把气撒在自己这个背锅侠身上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跟高老师说的。” 听见班然然平淡如水的解释,顾静心中从刚刚开始就憋着一股气,这个班然然,仗着班主任处处护着她,高一的时候老是不参加集体活动,就像和她对着干一样,她有些口不择言: “高一的时候你就什么也不参加,一有活动你就找借口……” “不为班级做一点贡献,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何筱一听气不打一出来,火冒三丈,“顾静,你说话语气正常点好不好……” “大家都是同学,班班有原因不想参加,你就不能体谅下吗?” 顾静也有些沉不住气,怒不可遏: “她什么原因参加个话剧都不可以?” “不就是仗着自己成绩好有特殊待遇吗?” 她想到昝凡的事情有些委屈,“别人昝凡不也参加了吗?就你毛病多……” 班然然不想和情窦初开又出受打击的女孩子计较,只能妥协: “那我演颗树总行了吧。” “我只在最后的时候上台…” 她正想反驳,剧本里面哪有两棵树的角色,毛病真是多,就听见昝凡开口: “我也演一棵树,反正我还没角色。” 顾静的话被堵在嘴里,她还想再劝昝凡出演男主角,结果对方居然去当棵树? 这一个二个的什么毛病,但是她也没法拒绝昝凡,说没有这个角色,只能咬着头皮答应: “当然可以,你就最后比赛的时候上场……” 何筱有些泄气,盯着班然然和昝凡,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搞什么,跑去当棵树。” 班然然也有些诧异,偏过头看向对方,问道: “你又是为什么?” 昝凡头也没回,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大家都是偷懒,还有什么为什么。” 何筱觉得这两个人最近好像关系真的有点变化,比如上学期,昝凡怎么可能不理班班。可是…… 没道理啊,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昝凡带上耳机,却没有放歌,他知道他克制的很成功,回到了之前的原状,像一个合格而深沉的世家子弟,旁人无法窥测他内心的想法。 这两个月来,他骗过了周围所有人,包括班然然 昝凡想,如果可以的话,能骗过自己该有多好—— 不然的话,为什么刚刚她一转头自己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少女身边靠? 这是十四天以来她主动找自己说话,可怜的是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汗水淋湿了他的手 明明没有风他却像握着一截一截木头 令人费解的激动,先是嘴唇干裂的声音,然后是孤独的叫唤 没有声响 这世间没有声音的痛苦都是一样的,就像五月只有一种清风,痛苦流向四面八方 他只能靠那天的刺激一遍一遍消磨掉自己的感情,昝凡想。 可是每一遍,他都快忍不住去问班然然—— “你和杨泽凌真的在一起过吗?” “他说的话,那些聊天记录,写的信,是真的吗?” “你真的玩弄了他吗?” 可是他没有 天空是我的部分肢体和梦,天空穿上死去爱情的衣裳,埋葬了河流的许多陌生人来来往往 而她再也不会来了 昝凡在教室中,把脸埋进手臂,一副安然睡觉的模样。 在没有光的地方,他的眼中满是阴郁与墨色 那张明信片的字,这几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 亘古不变,不分昼夜 他想起自己调查的资料,杨家父母在电话录音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内心。 “那个女生不过是想攀上我们家,杨泽凌,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把和你一起的照片发给我们,除了炫耀和逼你摊牌还有什么意思……” “你最好快点了断,不然别逼我们对她动手。” 他听见那个叫杨泽凌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玩玩罢了。” “我当然知道她冲着我的家世来的。” “当时和她说好了,当个玩物,结果她自己拎不清……” 杨泽凌不能否认父母的误解,一旦他们知道自己动了真情,对班然然肯定会下死手,毕竟真心比假意更让他们忌惮,他怕自己护不住班然然…… 因此,为了防止杨家父母更深的调查,他提前伪造了一份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上面班然然爱慕虚荣的话语和过分谄媚的粘腻都让杨家父母放了心—— “那就好,不过该给的教训还是给点,不然这种人以后粘上来是个麻烦。” “那你们处理吧,随便吓吓她就会攀上别人,我也不想管了。”杨泽凌挂了电话 他听着那些剐人血骨的话,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黑纸白字的调查虽然没有那么详细,可是照片—— 是班然然亲手发给杨家父母的,他有监控视频。 还有那些聊天记录,那些每天都发的短信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泽凌,我想你了。” “班然然,你不要纠缠我了,大家不过玩玩而已” “你当然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装什么深情?” “你别不要我,我想来找你。” “泽凌,我求你,求求你留下来。” …… 除了想要戳破她和杨泽凌的关系,他想不出班然然这样做的理由—— 她甚至出了一场型车祸,作为攀炎附势的代价。 他不是没有怀疑,毕竟那天他拆开的礼物证明了杨泽凌对班然然旧情难忘。 可昝凡甚至都不能对那些他调查到的电话录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聊天记录可以造假,可是那些照片和电话呢?—— 他不想再查下去了…… “昝凡,林西城说的还真没错,你看你,喜欢上的是个什么势利的女人?” 他想到那些悸动,说不定是对方设计好的把戏,看自己苦苦挣扎,她在外面逍遥自在。 昝凡自诩心机深沉,却没想到,自己一片真心错付给她。 “班然然,你真是会骗人,”昝凡恶毒的笑到,“平时我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上,对你来讲,肯定很得意。” “可惜,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倒贴,别人都不要你。” 昝凡想到了他之前的怜惜,那些孤独的不幸加载在年幼的班然然身上,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你活该……”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骂谁,喃喃自语。 野花如河漂走了情人,雨水和诗人没有送她回来 我也从荒野里回来,没有带来种子,没有带来阳光,落入荒野的肢体遇见丰满 你的未来还长,昝凡,他告诉自己, “你不可能永远只喜欢她一个人” 你看,老天对我多好,我刚想放弃你,就有理由出来,不得不放弃 “他不要你,我昝凡也不是垃圾场,班然然……” “我马上……马上,就可以忘记你了。” 昝凡在教室里面想,马上,马上是多久呢? 他快忍不下去,想把旁边这个残忍刽子手的恶行公诸于世。 让大家看看,让她的何筱看看,她的班班是个怎么样的人。 故作姿态,玩弄人心,趋炎附势。 难怪她老是躲着杨语玥,是心中有鬼,怕见到杨家人吗? 他甚至想把那段语音当众放出来,羞辱她: “班然然,你看,你眼光真差,那个男人就这样把你轻易地放弃。” “你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玩物” 可是即便这样 你为什么 为什么 还要和杨泽凌纠缠不清呢? 你难道不知道 他对你就是玩弄吗? …… 下午体育课的时候,全班都出去上课了,高老师以为昝凡不舒服,一节课都没抬头,也没下楼,让班然然去问问。 她回到教室,看着昝凡仿佛睡着的样子,以为他只是没听见上课铃。 班然然在他身后提醒,“昝凡,你醒一下。” 看他没反应,于是推了推昝凡在桌上的手臂—— 班然然看着钳住她的少年,脸色微僵,准备把手抽回来: “看来你没事,醒了就去上课。” 昝凡的双眼充血,瞳孔中满是阴暗与血腥,他缓缓的站起来,没有放开手。 少女有些惊慌,动物的本能告诉她,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位抽什么风,但是昝凡状态好像不对劲。 班然然看着把她逼近墙角的昝凡,少年慢条斯理的过来,可是身上却带着野兽的气味,仿佛要撕碎面前的猎物,她故作镇定的往旁边空隙挪动: “昝凡,不舒服就去医务室,我看你——” 她瞪大了双眼,对方捏住她的肩膀,像是把骨头碾碎,痛的让她眉毛拧在一起—— “你发什么疯,放开!” 昝凡看着脆弱的班然然,报复的心理不断升起,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就可以如此狠毒的玩弄自己。 然后和她的旧情人卿卿我我 他甚至可以现在掐断她的脖子,那么孱弱不堪一击 灼痛肌肤,黄土下沉 人烟聚水而卧 “昝凡,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我让你马上放开!” 昝凡听见班然然逃亡的气息,露出野兽般的兴奋。黑色并不幽暗,白色并不贞洁,红色并不燃烧 班然然,你不过是假假的流过,吃进浊泥的人 却被我珍藏 昝凡后退一步,他告诉自己,不要落入这个女人的圈套,别和她纠缠不清。 “班然然,我要让你知道,痴人说梦和异想天开是何意” “不好意思,班然然。” 他有些抱歉的看着少女,眼中一片不知所措: “我刚刚做噩梦了,你没有事吧。” 班然然有些心悸,刚刚对方的神情她绝不会看错,昝凡的眼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杀意和恨。 恨?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昝凡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骗人的把戏,她是再熟悉不过。 “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班然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恐慌,一副信以为真的关心了这位好同桌,然后仓皇的逃出教室—— 看来,她要防备这位随时发病的少爷。 昝凡捻了捻手指,上面还留着温热的气息,他看着班然然离开的方向,轻轻说道: “班然然,我忍不住了。” “我为什么不能报复你呢?” “我说过,得罪我的人还没有不付出代价的……” 他一直沉默,挡在面孔外面 沉了太阳沉了灰烬,默默的水一流万里流走了一些东西 他怅然若失,另一些洪水之夜,似有所得 水骤然终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8章 似是故人来 “大家打起精神!”顾静看着脸上一片萎靡的同班同学,有些焦急,“我们再排练一次!” “我知道大家很累,可是为了我们班的节目能选上,大家加油啊!” 顾静继续在一旁加油打气,“今天晚上就是初赛了!我们排练了这么久,不要轻易放弃。” 大家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为了不让这段时间的努力白费,还是拼一把。 班然然坐在下面,百无聊奈,为了何筱,她才过来看这个无聊的爱情剧。 顾静充当导演,“第四幕凯普莱特家(奶妈,朱丽叶、开普莱特夫人) (道具:扫帚,床、桌子;灯光开) (朱丽叶很幸福在摆弄戒指,回味婚礼,侍女在一旁轻快地打扫房间),开始!” 奶妈(何筱):姐!姐!提伯尔特死了,罗密欧放逐了;罗密欧杀了提伯尔特,他现在被放逐了。 何筱饰演的奶妈,她慌慌张张的跑上去,差点被裙子绊倒。 朱丽叶(韩玉雅):上帝啊!提伯尔特,他,他……他死了……竟是死在罗密欧手里?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啊! 奶妈(何筱):是的是的呀!风雨声 朱丽叶:这是一阵什么风暴!提伯尔特死了,罗密欧又被放逐了! 一个是我的最亲爱的表哥,一个是我的更亲爱的夫君?那么可怕的号角,宣布世界末日的来临吧!你这万恶的世界,竟然连这样的两个人都容不下吗? 这段台词实在是太长,差点没把韩玉雅给呛死。 侍女(方悦):姐,姐冷静啊!你快到房里去吧;我去找罗密欧来安慰你,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相信我,你的罗密欧今天晚上一定会来看你;他现在躲在劳伦斯神父的寺院里,我就去找他。 朱丽叶(韩玉雅):啊!好……好!(恍然大悟)你快去找他;把这戒指拿去给我的忠心的骑士,叫他来作一次最后的诀别。 背景音乐停(各下。) 大家开始搬东西,这个时候,饰演朱丽叶的韩玉雅突然有事被家里叫走了。 顾静气的发抖,关键时刻掉链子,她看着台下悠闲的班然然,匆忙的下台: “班然然,现在缺人,你帮忙顶替一下。” 她可不想给自己身上揽事请,假模假样的看了眼手表: “我还有事,可能帮不了忙。” 顾静知道自己喊不动班然然,又跑上台,把何筱拉过来: “何筱,你劝劝班然然,让她帮忙顶一下,韩玉雅马上就回来了。” “班班,要不你——” 何筱左右为难,“班班,我们这个排了半天,要是没选上,就——” 班然然也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们: “我又记不了台词,演什么。” 顾静一看有戏,忙说:“你就彩排的时候顶替一下,你成绩那么好,记东西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行吧。”班然然勉为其难的答应,她不想让何筱失望,“就这么一会儿。” …… 此时班然然站在侯厅房间,眉头拧在一起,化妆的老师还在不停的拨弄着她的头发,往她脸上涂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顾静呢?” 班然然看着消失的某人,说好的只让他顶替一下,结果没想到都要初赛选拔了…… “唉,这才几个时,我的女主角就换成了你。” 谭川在一旁叹气,他对着班然然那张冷漠的脸怎么演的下去啊! “嘿嘿嘿﹃”自从班然然开始被迫化妆,何筱就在一旁发出诡异的笑声。 “嘿嘿。” 班然然捂住她的嘴,示意何筱闭嘴。 “太好看了,你以后可要好好保护这张脸啊。” 化妆师满意的看着面前的杰作,啧啧惊叹,把椅子转过去: “就冲这女主角的脸你们班也能赢。” 众人看着椅子上的班然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少女对镜描红妆,素手缩青丝,醉世倾城莞尔笑 她慶眉锁清秋,深宫囚韶华,醉世朱砂额间点 一双杏眼执扇扑流萤聚星映画屏,醉世幽雅阁香 班然然心中烦躁,站起来,提了提厚重的裙摆,准备去喝口水。 她眼中含着警告与不满,只是那冷色似观碧波荡漾,莺柳垂醫雪藏 忘川若八渡,黄泉桥上,以情愁白水。 昝凡倚在门口,想到,自古红颜祸水,也不是没有原因,即使她如此的势利 —— 不知会有谁为你弃之繁华。 不知会有谁为你袖手天下。 不知会有谁为你痴候门前。 “骗子,你就这么想把他们都骗了吗?” “那个人不要你了,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他看着那些惊叹的眼光,心有枯萎的死气沉沉 不愿意你对着他人鼓琴弹瑟 不愿意你开了红灼的花 那些苍鹰如凌乱之草夜雨宿鸟徜徉当路 “你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痛苦,班然然!”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想要的荣华富贵。” “想要的不论真情还是假意,都会被我赶走。” 昝凡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谭川,把他叫了出去。 …… 在其他同学搬道具布场时 班然然站在台上有些懵逼,女主角换了就算了,谭川搞什么玩意儿? 她看着穿戴整齐,修长挺拔的昝凡,一头黑发像翻着层层的浪花,17世纪欧洲宫廷服饰风格的礼服搭配上华美绝伦的骑士披风更显威严 肩膀上耀眼的巨大蓝色宝石发出冷静的光,战士靴上的流苏和披风相得益彰。 挺拔的鼻梁骨,幽深的双眼流泄出贵族高傲的气质 不得不说,昝凡这一身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班然然想。 “怎么是你?谭川呢?” 她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你会念台词吗?” 昝凡低头俯过身,双眸微冷: “怎么,我演你就要走了。平时没看你这么积极。” 班然然有些焦急,不懂面前抽风的少年,“我有点记不住动作,到时候我们俩个怎么演?” “这你不用担心,你把台词念好。”他看着落下的帷幕勾了勾嘴角。 旁白拍了板,他们直接从第二幕开始演的,全是班然然和昝凡的对手戏。 道具:制作的阳台;亮起少数灯光,整场灯光昏暗,造成月下景的感觉;音乐:juli) 班然然想到一会儿肉麻的台词,觉得自己之后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的昝凡: 啊!罗密欧,罗密欧,你为什么叫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放弃你的名字吧!如果你愿意,便立下爱我的誓言,我也不再姓开普莱特了。 她觉得胃里一片抽搐,机械的念着台词,台子旁边的顾静一直提醒: “语气,语气,班然然!” 昝凡:(声)我是继续听下去呢,还是现在就对她说话? 班然然:你是什么人,在黑夜里躲躲闪闪地偷听人家的话? 昝凡:我没法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敬爱的神明,我痛恨我自己的名字,因为它是你的仇敌;要是把它写在纸上,我一定把几个字撕成粉碎。 她的声音有些抖,终于强行加入了点感情。 班然然: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到这儿来。花园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让你活命! 昝凡看着已经嘴角抽搐的班然然,不由得好笑,但是他还是深情似是拉住她的手,开始一段个人秀: 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一切,我都会冒险尝试,在我对你的爱面前,家人的仇怨又算得了什么呢!。姑娘,你看这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愿以此发誓—— 台上刺眼的灯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显得肃穆又端庄 双手如期传到原野上,壁画上 双手游动如雪,如血的灯两盏 你最终会寂寞但不会熄灭 昝凡看着面前的少女,低下头,水蔓延至鼻息,站立不稳 那人的裙子在落日下燃烧芷戢荷盖 她所有的痕迹靠近我的心脏,靠近我干旱的心脏 字迹模糊渴望中不知不觉进入我抽搐的身体 我的磨难遍地痛苦易碎而苦涩的骨头对昝凡说到: “不能放弃” “不能放过你,班然然!” 班然然身体的应激反应想要挣脱对方,但是反抗无效,等到昝凡说完,又把下一断台词忘了。 她对着昝凡眨了眨眼,示意他编造一段,昝凡心领神会,然后向前一步,伸手把班然然一把抱住 “卧槽你大爷,昝凡。” 班然然第一次爆了粗口,压低声音: “你搞什么,我是让你编一段,不是让你傻站着” “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当是临场发挥。” “你快点把手从我身上放下来!”班然然一直挣脱 昝凡闻到她的味道,声音沙哑,环住的手紧了紧: “等何筱上场,之后的台词你记得吗?” 班然然的头被迫埋在对方胸膛,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死,有些惊慌: “我记得,你到底有没有用,我们这样一句话都不说?” 昝凡假装不经意的偏过头,嘴唇吻过她的头发,他感觉鲜血在燃烧,热气腾腾。 他不自觉的把身体贴近,眼神微暗,骗子,从今天起,你骗不了其他人了。 我会一次次的拆穿你,会把磊鑫的石头打碎,会把沙漠中的森林砍伐 何筱看着台上的突发状况咬了咬牙齿,那个昝凡,平时看着人模狗样,正人君子 没想到居然在台上站班班的便宜,从她这个角度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昝凡,臭流氓—— 不管三七二十一,杀气腾腾的冲上台,把班然然和昝凡拉开,说出自己的台词: “姐,该休息了!” 班然然看见何筱,心里松了一口气,镇定自若的接了下去,她后退了几步,不露声色的远离昝凡: “我要走了,再会。晚安!但愿恬静的安息同样降临到你我两人的心头。!” 他看着对方的动作,长腿一跨,又来到班然然的旁边,牵起对方的手: ”啊!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你可知道,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已把我全部的爱恋都给了你。” 班然然:亲爱的,我明白,我亦同样…… 她卡了一下,后面是爱着你三个字,班然然皱眉,表示说不出口,她一向觉得,把爱说出来了,就显得廉价和轻浮。 何筱:(在内)姐! 班然然:(就来。亲爱的蒙太古,明我会叫人去给你送信,愿你不要负心,晚安!离别是这样甜蜜的凄清,我真想向你道晚安直到天明! 初赛选拔很是成功,虽然中途出了一点岔子,但是后面还算顺利。 有个女评委打了最高分,调笑的看着班然然: “虽然女主角语气有点不近人情,不过,这么好看的贵族姐,骄傲一点可以接受。” “恭喜你们!” 班然然眼角微挑,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要靠脸吃饭。 …… 彩排结束后,顾静看着班然然和昝凡,心中酸涩,她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确般配,她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想起来自己的正事: “老师也对你们很满意,不如这次的男女主角就你们俩个——” “你当时答应我只在彩排的时候顶替。“班然然不由分说的拒绝了,“顾静,你不会食言吧。” 不好意思 我可以否认吗? 顾静一下被哽住,又看向昝凡,发现对方并没有继续演的意思。 这两个人简直有猫病! 她只好把罪魁祸首谭川拎出去说教,突然和昝凡换了衣服,把她差点吓得灵魂出窍。 “谭川,”顾静捏了捏手,表示对方的理由让她不满意的话,“该你上场你怎么溜了?”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谭川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的交代: “是昝凡说的他怕班然然出丑给我们组丢脸,我才和他换的。” 顾静心中不断翻腾,一种念头升了上来,这个借口未免太过敷衍: “不是还有你吗?难道就他可以带着班然然?” “唉,我说你怎么就不懂呢,这女主角一换,命定的男主角不都是要出场吗?” 谭川惋惜的看着她,情商真低啊,连他都心领神会的道理 顾静心中抽痛,反驳他:“不……不可能,他们两个……怎么会!” 谭川表示一脸奇怪,这个顾静怎么这么大反应,然后他又秉持了良好的嘴贱传统,怪声怪气的说: “你说你,人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轮得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 “谭——川——” “你给我滚过来!!!!” 谭川嗖的一下往走廊狂奔,他又不是傻子,看到自己身后紧追不舍杀气腾腾的顾静,加快了逃命的步伐…… 顾静看着远去的谭川,停下来,想到昝凡,自嘲式的笑了 年少时的梦,易碎的脆弱,却又充满了青涩的甜蜜。 蓝色的雪敲打着庙宇,雷电向宇宙滚落 无数花朵流泪,像斧头是森林流泪也是我的膝盖流泪,像鱼儿是自己流泪也是我的鱼叉流泪 但是这都是爱情,或许是少年的一次抬眸,是不经意的擦肩而过,都能点亮枯燥的学习生活,多年之后想起也是嘴边梦幻的回忆,是土地埋葬的火花 就这样结束吧,她想,可怜我夭折的暗恋…… 之后的正式表演,因为班然然和昝凡还是推脱了男女主的角色,表示自己只想演一棵树。 顾静恶趣味的给他们租了两套植物树叶的玩偶服。 “班班,我好紧张啊。” 何筱一边牵着走路摇摇晃晃的班然然,厚重的玩偶服显得笨重不堪。 “哦。” “紧张就别去了。” 班然然看着自己这身如果不是何筱拦着,差点脱手不干了,这个顾静给她找的什么沙雕衣服,头上还有两片特别大的叶子。 幼稚!可笑! 班然然冷着一张脸,看着笑得气都喘不过来的谭川,准备踢他一脚,结果她忘了自己身上穿的厚重的衣服,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台上,只是——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聪昝凡身上爬起来,累的气喘吁吁,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往旁边侧边翻去,压在昝凡身上。 “班班,你没事吧。”何筱连忙把她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还是别乱动了。” “嗯,我知道了。” 昝凡看着突然向他倒来的少女,头发披散着落在锁骨上,微末的氧意从他的脖子上穿出,昝凡用左手捏住她的一缕头发,漠然的看着她: 班然然,这就是你的把戏吗? 他不要你了,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如果你想演戏 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他抚摸着那张是我动心的面容,只有你,班然然从我的心中长出,照亮了陶器也带来了孤独 你从我的心中慢慢长出,痛苦不堪的长出从诞生到现在只有一步之遥 他从台上站起来,眼中带着疮煌,越过班然然,一言不发,错身离去。 “班然然,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清算。” 五月十五日下午,星期五的时间段,两个学校的艺术节正式开始。 礼堂中坐满了学生,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脸上都带着同样兴奋的笑容。 “听说今天江城实验的颜汜也过来了,是不是?” “不清楚啊……不过也不一定。” “颜汜?谁啊?” 其中一人白了一眼 “你这信息也太落后了吧,江城实验告白墙多年占据榜首的男神啊!弹的一手好钢琴……” 有几个女生开始嘀嘀咕咕的讨论: “那我们学校的昝凡上场吗?他俩要是一起,嘿嘿” “好像是演颗树……” “什么!!!” 无视掉旁边受到惊吓的姐妹,女生冒着憧憬的光: “管他那么多!” “颜汜要是来了就好了……” 班然然把自己装进了绿色的玩偶服,在台上站了二十多分钟后终于结束了艺术节的任务。 表演完后,每个班有序的在老师的安排下退场。 等着前面的队伍时,何筱无聊的说着听来的八卦:“班班,你认识那个江城实验的颜汜吗?” 她拿着玩偶头的手微紧,想到刚刚台上弹钢琴的那个人,神色不动,岔开了话题: “不认识。” “哦。”何筱有些失望,“我刚刚听见好多人在说这个颜汜呢。” “我知道!我知道!” 谭川兴奋的表示,这种别人学校八卦他一向打听的很快: “何筱,你别被班然然骗了,她怎么可能不认识颜汜。” 昝凡也凑近了些,破天荒的开口问,眼中含笑,只是眼底深不可测的寒冰更深一层: “她为什么会认识?” “对啊,学校那么多人,班班怎么会认识。” 谭川看着已经离开讨论区,往前走的班然然,一脸“我得到大消息”的说: “根据我初中同桌的学同桌的情报——” “切,你还是别说了。”何筱不屑的打断他,“还同桌的同桌……” 谭川急了,一股脑的全抖出来: “刚刚我才知道的,班然然以前在江城实验可是风云人物,据说学校大大的活动都有她。” “你可别了吧。”何筱扯了扯嘴角,还真敢说,“行了行了,我信你个鬼。” “谭川,你继续。”昝凡示意他一眼。 “这才对嘛,你看看人家昝凡对我多信任。”谭川信心满满的继续补充。 “那个颜汜从学开始一直在江城实验读书,他和班然然还是一个班的,经常呆在一块儿……” “我同桌的同桌说的,当时学校到处都在传他们的八卦,以为他们是一对。” “真的吗?”何筱也惊讶的看着谭川,“班班从来不参加活动的……” 谭川对何筱抓错重点表示不满,着重提醒她: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颜汜之间是不是有——” 谭川看着在礼堂门口的班然然,脸色发虚,不敢继续讲话。 少女空洞无神,眼中翻动着黑色的太阳,不断下沉,越拓越宽,兀立一片。 扑鱼落在草上,知道夕阳西下,看见不该看见的,看见永存的,月亮和河神之龟,无数爬过的的痕迹,在她身上醒来,痛烈成文字,伤疤和回忆 她轻轻的问: “谁告诉你的?” “谭川,谁说给你听的?” 谭川不敢说话,有些哆哆嗦嗦: “我……我……” 班然然走近他,又一次问道: “谭川,是谁?” 少女本是水边的神,同时也是野兽。声音如渴,风帆树叶。 她听见了一句回答,却不是从谭川的口中发出的 他说,“是我,然然。” 班然然看着那个少年逆光而来,就像当年一般耀眼,她听见了曾经少女的哭泣声 何筱他们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有些茫然。 颜汜无视了他们,他带着温柔的笑颜和眼中的渴望,缓缓走近,他伸出手,把少女环在自己的怀抱中,像是重新获得了自己的珍宝。 “然然,哥哥回来了……” 他的手指穿过少女的发间,挑起一缕头发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又找到你了。” 少女心中冰冷一片,她推开颜汜,往后退了几步: “颜汜,我没有哥哥,你也不是——” “你来的太晚了” 你来的太晚了,我已经学会了自我陪伴 曾经是你陪着我——所有的灾难才成为节目 到有水的地方为止,到我们为止,可是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而我只记得你死去的日子在木挂上烧的云朵低回 只记得一组桃树,太阳血染白衣,野花巢于足迹 我只记得你永久的死去 一场大雪我在黎民中步伐踉跄,你没有伸出手没有接住我零碎的脚步 我和第二个我已经死去 死在过去 颜汜看到少女眼中的空洞与波澜不惊,那些途虎如风,有赤乌夹日,走过了最痛苦的时辰,鼓声锵锵,他有些羞愧的嗫嚅: “然然,对不起,当年我——” 班然然只是看着面前这人,和当年一样软弱,虚伪的面具: “当年我说了,再也不见,你听懂了吗?” “颜汜,我不原谅你,永不原谅” “看见你们,我感到恶心” 她说,我不原谅你,永远。 颜汜觉得自己从无期徒刑变成了死刑,他被流放,囚于身体和孤独的男人 包裹的木头在他身躯一节一节的焦黑而静默,一节一节凌飞,是那么长久的停止了生长的骨头 之后是断断续续的火焰 傍晚六点,虚空之遗。 我记住你的背叛薄如刀片,在大河中浸洗 说不清太阳是升起还是永久落下 霞光如血 招魂的这天无风无雨,夜晚如马把我埋没 流水的声音,钟鼓的声音 除了潮湿的苔藓,那天我一无所有 颜汜 可现在我不需要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29章 石头的病 五年前的江城实验附属学,已经在市里的私立学校中有了领头羊的位置。 作为第一个吃蛋糕的私立学投资家们,把市场瞄准了学区房,通过贵族学校的名声带动周围的房地产—— 首个吃螃蟹的便是张家,张洪立,她的外公。 班然然便顺理成章的进入这个学校就读,但是除了董事会的人,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是三月开学的日子,含谷吹来的凄风扎的土地生疼,画栏如树的生长 教室窗外两棵枫树下,树叶间鸟巢和那些来去匆忙,喂养子息的鸟儿。 那一点空星翔舞的盛景,像悬崖一样充满暗示,饱满自足的面向神谷。 十二岁的班然然看着面前逼迫她道歉的同学和老师,心中一片荒然,她感到河流就像一条很细很长,又明亮又高冷,带着死亡气息和鳞甲的一条蛇从手掌心上流过 听着无数人的指责像铅水一样低落,败兰一枝,远波声。 “班然然,大家连监控都调出来了,你还是不承认吗?” “你做这样的事情,就不觉得羞愧吗?” “然然,老师知道你是恶作剧,你把黄子涵的手表拿出来,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班然然,你把手表还给我,我原谅你。”黄子涵在一旁抽抽噎噎的说,她没想到班然然居然会做这种事,不是伊雪提醒自己手表,她差点就忘了…… 她只觉得周围线条矛盾,骨骼拥挤,带着一股要从体内冲出的逼人腥气: “我说了无数遍,我没有拿过她的手表,我在体育馆翻她的书包是尹伊雪让我去把黄子涵的水给她拿下来。” “没有做的事情我是不会道歉的。” 那几年的江城实验,虽然也安装监控,但除了体育馆和各个多媒体教室打开了之外,其实都是摆设,也没有人会去看。 那节体育课周围没有一个人,除了她在看台上写作业外,所以尹伊雪叫她帮忙拿水她也去了 “难道尹伊雪记错了?” 水杯没有在书包外面,她只好打开拉链,翻了好几下,也没有找到水杯,而尹伊雪又不见了 她以为她们记错了,也不再管这件事情,谁知道,一下课,黄子涵就开始慌慌张张的到处找手表。 之后不知道谁在老师那里建议调监控,班然然就被大家一口咬定是偷。 颜汜觉得班然然不是做这样事情的人,从开始一直护着她: “那个监控录像根本看不清楚然然有没有拿黄子涵的手表!” “你们诬陷人也要讲证据!” 围观的女生看着护在班然然面前的颜汜,心中嫉妒: “颜汜,你也不要太偏心班然然,就把大家当瞎子。” “你现在和那种脑残粉有什么区别,视频都出来了,还说没有……” 王老师示意全班安静,她心中喟叹,也不希望班然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本来想私下解决,谁知道全班都知晓了。 “班然然,既然你不愿意承认,老师只好搜查你的书包。”班主任板起脸,严肃的说。 她没有理那些人,懒得辩解,话她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背起书包准备回家,班然然知道有人整她,可是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 “班然然,你站住。” 班主任看她一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把她拉了回来: “把事情处理好了,要是你清清白白,老师和同学会和你道歉的。” 尹伊雪往班然然的抽屉瞟了瞟,温柔的把她拉过来: “然然,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子涵的确很着急。” “班……班……然然,那个手表也不贵,”黄子涵受伤的看着班然然,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同桌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个手表是我爷爷送我的,你还给我吧。” 班然然看着黄子涵,知道她也被蒙在鼓里,叹了口气,盯着对方: “黄子涵,我拿你的手表有什么用?就像你说的又不贵。” “难道你觉得我是做这样事情的人吗?”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不是你,那是谁拿的?” 班然然逼近尹伊雪,眼光含刀,双眼眯起,想起了刚刚无端地指责,似乎听见了迟迟窃笑的声音: “尹伊雪,你让我去拿水的时候,手表就没有在子涵书包里,而且书包里面根本没有水杯。”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尹伊雪泫然泣下,身形摇晃了几下,不可置信的抬头 “然然,你是在怀疑我吗?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偷了子涵的手表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班然然眼中凝聚一团一团的黑雾,远远望去,深红色的像人间的油漆,含满眼泪有森然有光,反诘她: “你没有做这件事情的理由,我就有吗?” “你还不说真话吗?” 六年了,她想,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推开她,既合乎规矩又意味深长,那些口吐火花似的毒信,咬住了她的腹部。 “班然然,你别狡辩了!”现在尹伊雪旁边的叶海辰,洋洋得意的从她课桌里面翻出了一块白色的手表,呸了一声 “真是不要脸,还想把脏水往伊雪身上泼。” 周围一片哗然,颜汜失望又不能接受的看着她,老师紧了一口气,严厉的告诫班然然: “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你作为班长,做出这样才怪学校风气的事情,回去交三千字的检讨,现在和黄子涵道歉。” 在人证,物证,监控具在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 十二岁的孩子们,在老师看来不过是一群天真无邪的孩童罢了。这件事情若是发生在成年人身上,大家会猜忌,会怀疑 可是在一群学生面前,谁又会把陷害,诬赖,算计这些恶毒的字眼放在孩童身上呢,又有谁会真觉得此事的隐情呢?没有人会质疑…… 他们不知道,有些沾血的健康的孩子是大地上最沉重的形体,一块吃掉祖先头盖骨的形体 是一个云雾遮蔽,峭壁阻挡,太阳曝晒,浑水沁侵的鬼门。 他们不知道,有些凶兆是一件致命的武器,不到急眼时,那个孩子是不会用它的,天真的孩童立在四周,只是一群观战的精灵,却又是这场恶斗的主人和默默的依靠。 他们不知道,那些遥远的暗示,急促断续,转瞬即逝,像一根铁尖扁担自然的倒来,那些婴儿的啼哭声,结成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股难以言喻义愤填膺的气息在班上流窜,不少男生忿忿不平的抱怨: “老师也太偏心班然然了吧,居然就写检讨……”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年级通报,给处分吗?” 王老师有些尴尬,她心里的确偏心班然然,虽然她这次做的事情让自己很失望,连她也不能接受品学兼优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然,你要是知错能改老师就不给学校报上去。” 可错了就是错了,知错能改就好,所以王老师只打算的惩罚她。 毕竟这个孩子这么优秀,她不想让处分影响班然然的升学…… “安静!这件事情我会合理的处置的,不会让子涵同学受委屈。” 王老师痛心疾首的看着班然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不想在呆在教室中看见她的得意门生,走之前扔下一句话: “班然然,你在教室里向子涵道歉。” 少女置若罔闻,一股股阴郁的风从体内刮过,她轻声说道: “尹伊雪,你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吧,专门挑到年级体育课没人,教室监控关闭的时候……” “班然然,你什么意思?”周围男生看着班花被欺负,有些怒火中烧。 “呵。” 少女轻笑起来,笑得很深很深,像是西边的落日突然在树丛间垂直落下,被微微腾起的积尘和炊烟掩埋: “你们说我什么意思?这么激动!” 颜汜看着班然然的眼中似是有殷红的血涌了出来,急促的扑打到褐色的地面上,像一朵烈焰的异花不断在积尘上绽开 他心中煌然,现在只想让这件事情快点结束,不然真的给了班然然处分,可就大事不妙: “然然,我一直相信你,我知道你有难处……” “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我会帮你找到真相的,现在只要道个歉……” “颜汜……”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下沉,蓦然生疼。 她遍体生寒,好像是一个冬天,雪花将飘未飘,寒风把她的衣服撕扯碎片。 她以为是颜汜颗星星落在她头上,结果头顶火星四溅,把她烧成灰烬,甚至连她的骨头也起了大火,肉体新鲜而痛苦,在自己的手掌上流失干净,冒着白烟。 “颜汜,我以为你和他们不同,是我错了,你也不例外……” “你让我道歉,是吗?哥哥。” 尹伊雪看着颜汜眼中的心疼与挣扎,再等下去,自己这次的计划可就泡汤了,她还要怎么毁掉班然然在他心中的形象。 “然然,颜汜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做错事情……”尹伊雪欲言又止,叹息似的摇摇头。 “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是你把事情安我头上会不会有点过分……” 说完,她的眼中湿润一片,受到的委屈和诬陷仿佛爆发一样。 “然然,我当然相信你,就算他们都不信,我也会站在你背后,可是大家……” 颜汜伸出手想要摸摸少女的头发,他避开她的问题,他当然相信不是她,只是这件事情班然然再不道歉可就闹大了,早知道当时…… 班然然偏过头,后退一步,荒野鼓山,漠然兆祥,她想到古桥摩图,想到过去六年,自己可笑的人生 她的父母离开了 她的离开了 她的生命终结了 在大山的边缘,山顶轰然倒塌 那些大河上凝固的白帆 河水已经完全干涸了,露出细沙,巨大的裂口和难看的河床 我曾经看见一个铁匠的火屑飞溅 我曾经看到一条肮脏的河流奔向大海,越来越清澈,平静而广阔 “这都是你的赐予,颜汜,你手提马灯。” 这六年来,她为了讨好张秋然,为了守住那点微末的母爱,自欺欺人,想要捏住过去虚幻的泡沫和流沙,处处要强。 “要是我足够优秀,妈妈或许就能多看她一眼,也不会总是殴打我。” 自己身上可怖的伤疤和青紫的乌痕,想到自己夏天不得不穿上长袖来遮住那些伤痕,像水,血和酒,瓮中的白骨和潮湿的泥土。 也就是那个时候,颜汜发现了她手上的掐痕,他震惊而心痛的拉住班然然: “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去揍他。” “你别怕,谁欺负你的,我们去找老师。” 才上一年级的班然然推开这位新同学,她不想找老师: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她只想让妈妈多看她一眼,就像在外婆家那样抱着她,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那时候自己每天在院子里玩,张秋然在旁边看着她: “然然长的真好看……” “然然,你是妈妈的宝贝……” “爸爸妈妈会把你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时候的班然然信以为真,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短腿噔噔噔的跑过来,仰头看着张秋然,奶声奶气的问: “那然然要是一直好看,就永远都是公主了……” “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然然变成公主吗?” 她扯了扯张秋然的袖子,期待的仰起头: “妈妈妈妈,公主可以吃两块巧克力吗?” 那时的她看不懂张秋然眼底的嫌恶,看不懂她的母亲在一条肤浅的粗暴的沟外站立 唱歌的,食言的,填充河岸的,丑陋的酿造者。 班然然得到妈妈的保证又欢天喜地的在院子里荡秋千,开心满足的笑起来: “然然今天是公主了,要自己推秋千……” “公主今天要吃两块巧克力啦啦啦啦……” 骗子 大人都是骗子,七岁的班然然眼泪一颗一颗流下来,哭的伤心欲绝: “然然不要做公主,我只想要爸爸妈妈……” “你们为什么骗我,我已经很努力了……” 颜汜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心疼眼前流泪的女孩子,从过来的第一天,他便注意到这个优秀却孤独的女生。 他看着班然然软乎乎的脸,掐了两下,牵起对方的手,眼中满是真挚和笃定: “班然然,你不要怕——”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哥哥,有我保护你,你永远都是公主……” “真的吗?” “真的!” 之后的几年时光,颜汜总是寸步不离跟着她,学校里也没有人会欺负班然然,毕竟她优秀且受老师宠爱,那时的她眼中只有一个目标——要更优秀,优秀到她的父母会多看她几眼。 颜汜的存在让她有了第一个朋友,虽然班然然与对方也没有过多亲密的接触,但是总归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可是啊,班然然看着他,也只是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所以啊,颜汜,没有谁能保护谁 我自己挣脱了黎明 挣脱一只刻画麦穗的陶罐 我看着自己在诅咒中在风中飘忽不定 你救不了公主 公主也不会相信你 那年的承诺就当作年少不经事的玩笑,随风而去 “颜汜,我们两清了。”少女残忍漠然的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保护,也不需要哥哥,你不要自作多情……” 颜汜怒不可遏,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捏住班然然的手臂: “就因为刚刚我说的那句话,你就要和我划清界限……” “我有不相信你吗?我一直帮你,你就这样对我?” “好啊,你记住你的话,以后有事不要来找我……” 他看着长发似水的少女,清澈如草,眉目晴朗,使人一见难忘,像是囚禁在一颗褐色星球上孤独的情人。 颜汜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他已经站在她身后,可是事情闹得这么大,就快收不了场。 只要班然然道歉,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班然然嗤笑一声,低着头揉了揉手腕,嘲讽着: “我什么时候找你帮过忙,我班然然还没有无能到求人办事……” 说罢,她不顾颜汜阴沉暗哑的目光,在尹伊雪耳畔说道: “你这次手段还算合格,不过嘛,要求完美,以你的智商的确为难。” 少女看着那只桌上的手表,眼神晦暗不明 “你们说,这上面的指纹检测出来会有谁的呢?” “没有我的,会不会有你的呢?尹伊雪……” 尹伊雪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她强行镇定下来: “子涵和我一向玩的好,上面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 “哦。” 班然然啧了一声,“我就随口说说,你瞧你,脸都白了。” “这么紧张干嘛?你不是认为是我偷的吗?” 叶海辰有些忍不住,立马打断了他们,阴阳怪气的嘲讽: “伊雪,你别和这种人计较,没见过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班然然推开眼前的一堆人,自从过年那天起,她就和一样死在了那个烟火的晚上 若是平时,她当然会狠狠的把这一切污蔑原动不动的还回去,可是现在 她的心脏干涸,河伯已死,河床龟裂 无所谓了 那些吹了多年无遮拦的盐碱地上的风,吹灭了自己 “班然然,你现在就想走了?” “今天不道歉,就别想算了。” 大家被她面无表情,死不承认的态度激怒,堵在门口不准她出去。 班然然转过头,看着那些失望,兴奋,嫌恶的眼光交杂一起,缄默无言 “你作为班长,必须向全班同学道歉!” 颜汜忍住出手的冲动,他就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看着,班然然,是我对你太好了吗? 你怎么可以,怎么能够 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他在等着少女的低头,如果这次他态度不强硬一点, “然然,你以后还会这样肆无忌惮的伤人” “你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我会护着你” 班然然从手中掏出一张面巾纸,她捏着一把水果刀,刀尖抵在他的肚子上,阴恻恻的对堵在门口的叶海辰笑到: “你说我一刀捅进去,你会不会痛呢?” “血流多了,可是会死人的,叶海辰!” 饶是叶海辰再嚣张,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周围的同学怕她疯起来捅伤自己,连忙后退 颜汜一看她手中冰冷的刀,脑袋发懵,几步跨过去,大声斥责: “班然然,你把刀放下,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六年的同学,你居然把刀拿出来,你有没有心?” 少女没有理他,带着一种古怪的腔调说道: “你们看,教室没有监控,这把刀是你们中间某个人的,刀上没有我的指纹,就算你们有人证又怎样呢?” 说着,她把刀往叶海辰动了几分,少女天真的望着他: “你还要堵着我吗?” “叶海辰?” 叶海辰颤抖着瘫在地上,不敢直视她漩涡幽深的眼睛,透出瘆人而激动的癫狂 黄昏,我流着血污的脉管。 我将告诉这些在生活中感到无限欢乐的人们 他们早已在千年的洞中一面盾上锈迹斑斑 少女使劲的捏着刀,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指甲流在地上,班然然慢慢蹲下来,她把血滴在叶海辰的身上,把刀塞在他的手上,委屈的说: “我好害怕!” “你看,你为什么要杀我呢?你为什么呢” 叶海辰哆嗦着:“你诬……诬陷我。” “你们可以这样对我,我怎么就不能呢?” “真是严于利人,宽以待己啊!” 她呢喃到,身体像是被骷髅牢固的锁住,举起一片消费人血的灯和耗尽的头。 眼中的麦芒在煮光自己之后,只剩下空杆之火,不尽诉说: “你该感到庆幸,我有些厌烦,不想陪你们玩了。” “真是让人无趣。” 班然然起身,推开想要带她去医务室的颜汜,她扫过那些六年的同窗,轻声问道: “够了吗?这些……” “我可以走了吗?” 颜汜眼中一片赤红,拉起她的手,颤抖着:“然然,我们不道歉了,好吗?先去医务室……” “然然,疼吗?” 是他错了,他一开始就该阻止的…… 同学中不少人被这个变故吓到,眼前的班然然有些陌生而恐怖。 她转过来,把手挣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对着颜汜: “不疼。” 疼啊,哥哥,我那么相信你 “这些血,够还我们六年虚假的同学情了吗?” “颜汜。”少女看着流血的手,转身离去,“颜汜,再见了。” 那些安慰,马,火,灰,鼎,夜晚 如今缺少灵魂,死过一次的缺少再次死亡 最好是无人收拾雪白的骨质任荒山更加荒芜下去 只剩一片沙漠和戈壁,滴水不存,寸草不生 哥哥 再也不见 那年的颜汜不知道,有些再见就是虚假的空话…… 有些人,一放开就是诀别。 凌晨一点,清江别苑。 此处我就是那颗生病的石头的心 听见生病的石头屋顶上 鸟鸣清晨如幸福一生 石头的病疯狂的病 石头打开自己的门户长出房子和诗人 石头竞相生病 我身上一块又一块 全部生病——全变成了柔弱的心,不堪一击 那是石头的疾病——万物的疾病 石头怎么会在荒野的黑暗中胀开 石头也会生病长出鲜花和酒杯 如果石头健康 如果石头不再生病 她哪会开花 如果我也健康 如果我也不再生病 也就没有命运 我才十二岁就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0章 山水勿相逢 之后的几个月,班然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电话号码注销了,社交帐号一片灰白,家庭住址变了 班康城和张秋然这六年来都没有来过学校一次,同学不了解她的家境,这也是尹伊雪对她出手的原因——他们以为班然然只是普通家境 甚至老师尝试联系她父母时,班上同学才知道原来她是张家的人 “喂?请问是班然然的妈妈吗?我是——” 只是张秋然几秒钟后便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校长的电话,给校长扔下一句警告: “她现在还没死就别管她去哪。” “别有事没事打扰我。” 老师碍着张家的背景也不好管太多,只是知道班然然安然无恙的呆在家里。 几个星期后,颜汜最终沉不住气,决定去见班然然的家长问一问 这是颜汜几年来看见她的母亲,脸蛋和班然然极其相似,他的然然眼中是清明一片,细沙流月。 只是面前的女人美貌却刻薄,眼中满是恶毒。 张秋然看着面前的少年,臆测着,以为他是班然然的好朋友,勾了勾嘴角: “我女儿已经出国了,你别来打扰她。” “她说不想见到你们这群恶心的人。”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绝不是班然然说的,只想休学在家学习,考江城一中附属中学,张秋然只想班然然过的凄惨再凄惨一点,所以毫不犹豫的撒谎 “我时间很紧,你有什么快点问!” 颜汜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水中举着火把的人,在夜深大门的火把倒向怀中,埋在水罐下边,水面上千年羊群,世界美丽如花 水面下尸骨难收,呼唤鱼群 失魂落魄离开的颜汜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的错,不是…… 他始终想不明白,班然然怎么会如此心狠,头也不回的离开, “哥哥已经不怪你了,你怎么不回来呢?” 在班然然离开的半年内,学校发生了两件算是不大不的事情。 一是资料室电线年久失修,在白天因为档案库老师抽烟未熄灭的烟头,引发大火,所有学生的资料和档案付之一炬。 江城实验有个传统,每个班的合照,活动,聚会照片都被放在资料室,等到学生毕业或转学时将其取出来。 这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把里面杂七杂八的各种活动影像,和这六年学生在校内参与的痕迹全都一干二净。 幸好,烧掉的只是学生的相关信息和活动资料,其余的学籍早就登记在册,不需要重新补录—— 那天下午树桠裂开,浅水灌耳,火势熊熊 像荒山上嵌住的闪闪发光的钻石,时明时灭 “我们的照片啊!我的天哪,这火也太快了……” “早知道当时就偷偷留一份不全部交上去了!”有人无比后悔的说道 “对啊,我们六年的东西啊,怎么办?” 颜汜现在学校的那一头,觉得鳞片剥落,魂入肉体,过去像草秸秆一样抖得模糊望着滚滚浓烟,心中都有些难过 特别是六年级的毕业生,自己多年的回忆都湮灭于烈火滚滚中。 人们把记忆像系马一样,系在木匠家的一张床上,那些绳索像白雪一样的燃烧,火焰钻进黑暗和迟钝的牛角,呜呜作响 从此过去黑暗,马跑了,木匠瞎了 如果不是他手机偷偷录的视频,叫他也开始怀疑然然是否存在 第二件便是五月份学校组织春游时,出发的时候 六年级一个班的大巴车还没出校门刹车便失灵,除了因为怀孕害怕孕吐而没有上大巴车的王老师没有受到伤害 全班同学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撞伤和惊吓,最严重的尹伊雪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错过了升初考试 “伊雪,你好好养病,升初那边爸妈会帮你的。” “只是实验班可能进去不了了。” 让尹伊雪最为伤心的便是,江城实验有严格的规定,为了升学率,实验班只能考进去 砸钱只能进初中部普通班,她自然没有和心心念念的颜汜一起同班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颜汜看着面前的少女,他也忘了多少年了 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一件事,若是当年他没有让班然然道歉 相信你的哭泣和笑容 相信你的阳光和黑暗 相信你的阴郁和灿烂 “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颜汜不知道,班然然是死在那个新年的夜晚,不管有没有这件事的发生,她都会走,并且销毁一切她曾经愚蠢的资料斩断了这六年的所有关联。 他不过是压死奄奄一息的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直到几个月前,下课时,他路过隔壁班教室,无意间看见了他们班英语老师的一段视频—— 班然然 他的然然 流利而自信的站在演讲台上,和他记忆中的然然一样光芒照人。 颜汜按捺不住的冲进教室,眼中带着希冀的光,战栗着声线: “老师……这……这是谁?” 他有些分不清 是幻想?还是真理?是美丽?还是谎言?是阴郁?还是狂喜? 英语老师有些奇怪的看着隔壁实验班的颜汜,以为他也是被班然然演讲吸引,但是不至于吧,这么激动? “老师,她是叫班然然吗?”颜汜顾不上其他,贪婪的看着视频上的少女。 五年了 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她了 英语老师回过神,和蔼可亲的补充,“你也知道她啊?这次燕京的英语竞赛我去现场看,实在是很精彩。” “她一直都这么优秀……”颜汜喃喃自语,“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可惜啊,最后只拿了第二名,唉。”英语老师也惋惜的叹了口气,“不过给江城一中也算是争了光。” “江城一中……” 颜汜神色大惊,张秋然不是告诉他然然出国了吗?他以为这个比赛—— 不对,他按耐不住的继续讯问,若是在江城一中,然然那么优秀,自己怎么会一点风声都听不见? “是啊,你们可能不清楚,毕竟两个学校之间有不互通,不了解很正常。” 颜汜在拷贝了那段视频后,重新查下去,当年他对张秋然的话深信不疑。 一直让人在国外知名的学校打听,这几年音讯了无,无疑大海捞针。 可是,他看着手中的资料,班然然就在他眼皮下,自己居然什么也查不到。 他被蒙在鼓里,被班然然留在了过去 少女抱着一盏摔坏的旧灯,从悬崖上纵身而下 红色的大雁在南风中微微吹动 少女杀掉一头生病的绵羊,在草地上埋葬自己 青青的草杆在一团白云中舒展 他住在鱼头,她住在鱼尾 一只陶罐上镌刻着一尾鱼 悲伤的热带,南方的岛屿 痛苦的极地,北方的冰川 两人从未相遇过 不过已经没关系,颜汜看着推开他的少女: “然然,我找到你了。” 他刚刚就注意到旁边气质高贵的昝凡,心中警铃大作,颜汜向前一步,把头靠在班然然的肩膀,轻声颤抖的说: “然然,我们谈谈好吗?求你……”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这个穿着江城实验校服的男生紧紧抱着班然然。 何筱他们呆若木鸡,大脑被巨大的冲击吓得缓不过神来。 “何筱,你们先走。” “不用等我。” 少女声线平淡无奇,她没有再一次推开颜汜,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颜汜 何筱下意识的点头,“哦,好……好……” 然后拽着还想看戏的谭川头重脚轻的走了 “你给我赶紧走!” 颜汜抱着班然然,看着旁边还是没有意思离开的昝凡,眼神下沉。 他知道,然然身边一直有许多想要接近她的男生,这么几年他不在,肯定会有其他人跟上来 “同学,我和然然私人谈话,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面前的少年把手搂的更紧,偏着头,带着炫耀和警告的意味开口。 “可以。”昝凡平淡的点头,似乎厚着脸皮赖着不走的不是自己,“班然然,把你书包的作业借我抄一下。” 说着,他便自己走到两人旁边墙角放着的书包面前,昝凡低着头,拉开拉链,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借作业,翻出一本物理练习册便走了。 周围人全部离开,他们现在礼堂外面的墙角,学校一片寂静 “颜汜,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班然然眼神看向远方缠着疯狂的蛇 少年恋恋不舍的把手从她腰上放下,刚刚他拥抱的少女像一只死亡的鹰,没有一点点温度。 “颜汜,你说,你来干什么呢?”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 “你不是麻烦,然然。”颜汜呢喃,易碎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这么几年,我一直在找你——” 班然然把手揣在衣兜,靠着墙壁,嗤笑一声: “这么多年,我们都在江城,一次也没碰上,你还不明白吗?” 他不能接受,只有连连否认,“当年你妈妈告诉我你出国了,我才——” “那就别见面,不是更好吗?” 班然然打断了他,眼中没有痕迹,他们之间的遭遇,庸俗而无端,躲也躲不掉。 颜汜埋下双眼,她的话断了来路,为谁而死为谁而醉卧草原,石头门外,只有他抱着三只火焰,一夜长眠 “然然,我错了,那年我还,可是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少女看着他,波涛在天之巨大下面,脊背皲裂,洪水浇灌天空,不顾一切的上路,村中的波涛,毒药之父,埋于此 “颜汜,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误解我了?是我走之前,走之后,还是最近?” 两个人,一前一后,周围大雾弥漫,带有同样一种摧毁性的笑容,内心虚无,内心贫困。 “然然……” 颜汜没有回答,她说的对,自己是一早知道的—— 那年的尹伊雪因为错过升初,没有和他一个班,但是他们这些老同学基本都是从的玩伴,联系算是频繁。 尹伊雪在一个晚上又收到了颜汜残忍的拒绝,毫不留情: “我过去不喜欢你,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要是以后再贴上来,不要怪我不念同学情。” 她眼泪一颗颗滚动落下,这个她喜欢了七年的男孩子。 从那天颜汜转学过来,看见清冷绝色的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只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大气的两个字: “大家好,我叫颜汜。” 尹伊雪捂着自己的心口,满脸通红,颜汜,她想,真是好听的名字。 七年时光,她就栽到这个少年的背影上,一去不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变成如此恶毒的模样 是她发现对方眼中没有自己,视线却一直追随班然然 是她发现对方无视作为主舞的自己,却偷偷带手机拍下班然然划水的表演 是她发现对方自己每年生日从不到来,却为班然然每次单元测试拿第一精心准备礼物 她逼走了那个少女,之后的事情却越发不能控制。 那辆失控的大巴车,玻璃突然碎掉,砸在尹伊雪脸上,头骨盖皲裂,鲜血流地,刮的她遍体鳞伤,一切噪音进去她的耳朵,石头流动,梨花阵阵—— 她怕自己毁容,怕颜汜彻底弃绝自己 尹伊雪狰狞的笑起来,笑得眼泪不停的流,她看着想要离开的颜汜,诅咒他: “颜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想着谁吗?” 少年的身影顿住,头也没回,“你知道就好。” “可是班然然她永远不会回来了,颜汜,她恨你。” 不然班然然明明在江城一中,却不和你见面,尹伊雪只觉得火烧山地,背负冰凉斧刃,挥舞一片胳膊,露出一切牙齿,匕首 她早就知道班然然的消息,却故意阻挠颜汜的消息,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爱情就像一条食物链,生生相克,胡萝卜吃泥土,兔子吃胡萝卜,狐狸吃兔子,老虎吃狐狸,却没有吃掉食物链顶端的动物。 可即便这样,老虎不会和狐狸在一起,狐狸不会和兔子在一起,没有人会回头看食物链的下层,于是除了那只老虎,他们都是同样的可怜人。 颜汜皱着眉,看着疯狂的尹伊雪,往后移了移,“只要然然回来,她就不会恨我。” “她怎么能不恨你呢?”尹伊雪嘲讽着自欺欺人的颜汜,“当年,你站在我们这边,亲手把她逼走。” “我没有,当年——” “颜汜,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不想承认是自己逼走了她呢?” 尹伊雪向前一步,狞笑着,“你早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不是吗?” “你胡说什么,那年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颜汜红着眼,想要她闭嘴。 那个人扰乱了谷草的图案 那个人躲在山谷里 借着别人的手,研究犯罪和刑法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承认自己也是刽子手!”尹伊雪突然止住眼泪,分不清是失望还是畅快。 “那天,我把手表放在班然然抽屉里,你进教室明明看的清清楚楚,却装作不知道……” 那天,尹伊雪极其慌张,看见颜汜进教室,吓得把手表摔在地上 “颜……颜汜,体育课你怎么回来了?” 当时他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她也以为是颜汜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可是,当全班指责班然然时,他没有说出自己曾去过班然然的座位上,她还窃喜颜汜如此相信自己。 直到颜汜站在全班面前保护班然然,像个勇敢的骑士一般,她的心开始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颜汜如此关注班然然,自己一副做了坏事在班然然课桌前,他却没有阻止,袖手旁观。 手表被翻出来时,颜汜也是第一个立马原谅班然然的人,就像一直一直相信对方,哪怕众叛亲离。 尹伊雪看着沉默的少年,那个人仿佛陷入了后悔,像个青铜一样站着,站到最后站到末日。 “颜汜,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她语气突然激愤! “你利用我,把她逼到绝境,自己再站出来!” “不光这件事,这些年来,她在学校名声不好,别人都以为是我做的,可是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还有那个手表,你知道王老师向来宠她,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等到班然然被人抛弃,被人厌弃,她的身边不就只剩下你了吗?” 尹伊雪步步逼近颜汜,直视着打的一手好算盘的颜汜,诡异的说: “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你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只是让她道歉,班然然就离开了。” “颜汜,我诅咒她永远不会原谅你……” “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她……” 黄昏的面容,像一颗心,坐在一滴水中,坐在一滴血中 仙鹤飞走了,桌子抬走了,尸体抬走了,美丽的是你,丑陋的是你,在大地中,生而复死 青青杨树叶子喧嚣在那一头,太阳远远的燃烧,落下一座空空的山谷 树叶是采自诸神的枪支和婚床,圆形盾牌镌刻着无知的文字 他听见自己撒谎的声音,“然然,我一直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情,当年我怕你收到学校的处分,才劝你道歉。” 颜汜抬头,眼眶湿润,声音颤抖,急促而深情:“然然,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不会知道的,尹伊雪那边自己已经处理了,毕竟当年他也是一直站在班然然后面,只有他相信 一直以来只有他 然然,只有哥哥相信你,你看 他们多么愚蠢和无知 “所以你是我走之前就知道我被冤枉了,不是吗?” 班然然失望又平静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变。 不等颜汜回答,她也要把对方掐灭在过去: “颜汜,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是谁做的,你却站在旁边看着。” “我最恨的就是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算计!” 轻雷滚滚,白杨树烧摇动在这个黄昏,慕色苍然 他看见自己死亡的躯体上如车轮,如命运,沾满谷物和盲目的泥土: “是不是,尹伊雪告诉你的?” “是不是那个贱人!” “然然,哥哥没有,我只是想保护你……” 玫瑰谢了,玫瑰谢了,飘落,飘落四方 “不是她,颜汜,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班然然向前一步,“如果不是你,全班同学又怎么会不相信我?” “如果不是你,明明我平时什么坏事也没做,却总是又莫名其妙的谣言散出来 “如果不是你,同学总是靠近我没多久又疏远……” 班然然双眼放空,一字一句都让颜汜无路可退,她是时候让陪伴她的少年,静静的开放,安详地死亡: “颜汜,你说,你做了这么多,我会不会原谅你?” “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恶心……” 那些带着敌意的排挤,莫名的疏远,一开始,她以为是尹伊雪,可是那个女生不过是当了他人手中的匕首 真正的刽子手站在她身后,日复一日的往她身体上捅刀子 曾经的屠龙少年放下宝剑 变成恶龙 想要把公主困在岛上 颜汜不甘心,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赶走了她身边的其他人,从来没想过会被人发现,毕竟一切错事都是尹伊雪做的—— “然然,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他抓住班然然的肩膀,带着期冀: “你也是想要我陪在你身边的,是吗?” 即使闪电和雨水中的雷声自远方滚滚而来,高高的天空回荡天堂的声响,大地孑然一身 茫茫黄昏顷刻沉入黑暗,花朵在最后静止不动,颜汜想,他仍然不会放弃远山的幻觉,不会放弃: “然然,那些过去就过去了,好吗?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我真的想保护你。” 班然然拿掉放在她脸上的手,决然萧萧,眼中炎炎大火,却没有火光: “一开始,我的确恨你,可是后来我想,他们离开靠近都让人那么无所谓。” “颜汜,我不在乎你做的事情,是因为那些事对我无关紧要。” 少女如同茫茫长夜四方围拢,如一场黑色的大火,包围着颜汜 冬天也向外生长,她走在明媚的冬季默默死去,班然然想,还给我自由: “就算没有你做的事情,我也会走。” “你是否做错还是没有做错——” 她逼着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都与我无关,包括你。” 曾经年幼的我,绝望的我,如此相信光芒万丈的你 可是那些附加的痛苦却是你一手带来的 如此残忍的背叛和抛弃 她转身离去 太阳把血放入灯盏 我静静的坐在 人的村庄 人居住的地方 一切都存入 一切不幸 都和原本一样 “山水勿相逢,颜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1章 刽子手和囚犯 断头台上,乱鹰穿肝喂食,大石接龙而过,砸动肉体取骨头。血肉烛台,一杆火,为恋火的地狱之石,天风吹灭,裂颈项送。 礼堂旁边的树杈遮住头顶,零零碎碎的黄昏之火撒下来,耳机中传来击溃昝凡魂魄的对话: “然然,你手怎么还在脱皮?没有涂药吗?” “反正也医不好,你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颜汜,我们之间不是电视剧,你没必要说这些……” “然然,你还记得当年我每天拉你去跑步吗?那时候——” 一字一句都告诉昝凡,他们之间独特的记忆 “你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不过没关系,我会继续照顾你的——” “我不想跟你谈这些,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 当时他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宛如璧人,阳光刺眼,他们之间有着旁人融入不进去的过去 晚霞常驻,栗子树下,众人齐集河畔,高声歌唱生活,只有他孤独返回空无一人的山峦。 他们在阳光下拥抱,黄昏长存弧形的天空,让大地上布满哀伤的村庄,只有他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嘴唇。 内心暴烈,痛苦而裸露的昝凡忍住剁掉对方碍眼双手的冲动,忍住心里的刀刃,他想知道班然然的过去,不想像一个永远徘徊的外人被拒之门外…… 他迈着艰难的步伐,克制住神情,把手机放入班然然的书包后,假装离去 在礼堂阶梯的旁边,隐蔽着,昝凡颤抖着双手打开平板,调出最佳的模式,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颜汜,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然然,哥哥保护了你那么多年,原谅我好吗?” 他的手攥紧,脸色发青,所幸,昝凡听见了拒绝声,可是接下来颜汜的话,差点让他把平板摔在地上: “然然,当年你在我面前哭,你记得答应的要一直一直我的公主吗?” 呕! 不要脸! “班然然,你也太好骗了,这种恶心的话你也能答应!” “看你平时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这种把戏也能把你给骗了!” 昝凡觉得自己忍不下去这个恬不知耻,让人恶心的男生,怒气冲冲的觉得可以打断他们的谈话了,他怕班然然一个不心就心软原谅这个人。 还没有踏上台阶,昝凡就听见带着喘息的声音: “然然,你是我的!” 颜汜看着即将离开的班然然,树林倾倒,他搬进了寂寞空荡的房屋,点亮灯火又熄灭。 大地茫茫,河水流淌,无人掌灯 哪辆马车,载你而去,奔向远方 奔向远方,你去而不反,是哪辆马车 “唔……” 班然然疼痛的呼出声来,她看着面色阴沉而癫狂的颜汜,警告着: “颜汜,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然然!”颜汜疯狂的亲吻她的脖颈,带着偏执和痛苦然然,“你是我的,一直都是。” “你知道了也没有关系,正好,我也不用装的那么大度了。” 颜汜控制反抗的班然然,抚摸着她的头发,得意的笑了: “之前我可以赶走那些恶心的觊觎你的男生,之后我也——” 班然然看见他突然倒在地上,痛的闷哼一声,面前出现的昝凡眼中带着狠毒。 “你也什么?嗯?” “你说我是把你的手剁了还是打断你的腿……” 昝凡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抡起拳头朝他脸上砸去,颜汜虽然也练过跆拳道,但在从在军区大院长大的昝凡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昝凡眼中带着狠辣和阴毒,吐出黑色的阴影的火焰,他看见班然然脖子上几处明显的吻痕,心中像是被刀割,血迹殷红,他身上带着千片刀子,有亡灵游荡—— “刚刚我就该打断你的腿!” 他现在只想把颜汜抽筋剥皮,早知道自己在这个人抱住班然然的时候就该出手 班然然的激怒声和颜汜急促的呼吸彻底使他失控,第一次觉得学校的台阶如此漫长。 然后看见那个人贪婪而缱绻着的轻吻她,昝凡脑中一片空白轰然倒塌,沙漠上的雪山和冰川,大片的散开 他只想把面前这个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班然然看着单方面被殴打的颜汜眼中缠绕着寂寞燃烧的星辰 那些年光芒的情谊,愿望和善良,她已经偿还了 班然然甚至记不清眼前这人的面容,也快要忘记年少时的梦,那些年的承诺,一堆朽骨,拴门于土—— “然然,你怎么不吃早饭,早饭不要吃这么油腻!” “然然,哥哥教你下棋,好吗?” “你总是不锻炼身体,明天开始我们一起跑步……” “我们说好的,初中还在一个班,到时候和老师说分成同桌。” “你要答应让我照顾你一辈子,然然……” 可是,颜汜,人总是会反悔的 在这个浅薄的时间,肉骨琵琶,除了死亡,哪有什么一辈子呢? 曾经屠龙的勇士反悔了 亡国的公主叛逃了 断妍之片,断路之血,碰一碰,便笔直的堕入地狱,抖动如雷,朔天运河 可如今 雨鞋和羊和书一起塞进我的柜子 我自己被塞进相柜,挂在故乡 那粘土和石头的房子,房子里用木生火 潮湿的木条上冒着烟 我把撕碎的诗稿和被雨打湿 改变了字迹的潮湿的书信 卷起来,这些灰色的信 我没有再读一遍 普希金将她们和拖鞋一起投进壁炉 我则把这些温暖的灰烬 把这些信塞进一双雨鞋 让她们沉睡千年,梦见洪水和大雨 “砰。”的一声,她把昝凡放在自己书包里面的手机扔出来,拉上拉链,背起书包。 没有像苦情剧里的女主一样大哭或者愤怒的喊叫 没有控诉和眼泪 没有拉开打的不可分交的两个男生 班然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昝凡要把手机放在自己书包里,不想知道颜汜会受多大的伤 这些都无关紧要,除了她在乎的,那些不过是来去空空,也不能给一无所有的她带来什么…… 她说: “颜汜,我不恨你了。” “你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我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哥哥,虽然那是以前…… 颜汜,你再进一步,就不要怪我残忍 围着光芒乱刺的火,背叛的群火,铮满了地狱的砖头,一堆堆的在脊背上耕耘打仗 听见这句话,昝凡把手放开,脸上有着喘血的灾害,他自嘲的笑了,你在这里激动什么,她还不是这么轻易地原谅别人? “班然然,我怎么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心软……” “既然你如此无所谓,我何必多管闲事?” 光线透着他的脸杀戮而战,平静漆黑,与我何干,他问自己。 “今天就先放过你,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懒得管了……” 颜汜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靠着墙,带着嘲讽和癫狂的语气刺激昝凡: “怎么,人都打了你就想跑?”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些年你们歪歪斜斜的岁月结出的血腥果实; 我在想过去陌生苦楚的积蓄和长在水里的自己; 我在想你怎么就不恨他了呢?班然然…… 那些年他就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不可或缺吗? “那几年然然的身边都是我,你算什么东西!” 昝凡蹲下来,眼中阴雨密布狂风暴雨,他一根一根的扳断颜汜的手指,语气中浓郁的死亡气息: “你死了,她的身边就是我了” “一个死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广阔的血,雄伟的血,巨大的土色的血,一股腥血喷泳而出 颜汜眼中虽有恐惧,心中翻涌的却是怒火,不知道是悲凉还是诅咒: “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以后你就知道,我今天的滋味!” “我没有下场,因为我和她有未来,也就不会有过去。” 你的喊叫,就算是从海底火山翻滚激荡,最终不过一抔岩土 “我不是你,不会做这样恶毒扭曲的事情,呵。” 昝凡满是讽刺,就算做,他也不会把自己变成颜汜那样可怜癫狂的模样 颜汜垂下头,睫毛扫下一片阴影,他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嘲讽着: “你知道什么?” “我那时候是真的想护着然然,一开始我只是对她感到同情……” 昝凡居高临下的看着悲怆的颜汜,没有说话,颜汜自顾自的说起来: “可是后来啊,我想要的更多,我不想她只叫我哥哥,我不想然然和那些男生接触,每次看着那些人恶心的觊觎——” 颜汜喘着气,咬牙切齿,似乎想要讲那些人剥皮去骨,疯狂撕咬,爱情的土屋围坐月亮,红色的土壤横遭惨祸,被撕开的长出血: “我就想把他们的眼睛剜出来……” “就想把她藏起来……” 他始终记得自己第一次有这个想法是隔壁班男生又一次在寝室把一封情书递给他: “颜汜,你和班然然关系好,你可不可以帮我转交一下……” “大家都是一层楼的,帮个忙呗!” 看着对方对自己然然恶心的爱意,他冰冷的结过去,强压着那些扭曲可怖的想法: “嗯,我会帮忙的。” “那谢谢了,事成了我请你吃饭!”男生吹着口哨兴高采烈的走了。 颜汜把情书拆开,又撕碎,一张脸上有火苗燃烧,把利爪收入心脏: “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自知之明呢?总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过来。” “让人厌烦和憎恶!” 蛇尾扑打着,天空歪歪的挂着,在土下刨着血。 之后,男生从班然然冷漠的表情知道,颜汜根本没有帮他。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想帮忙就直说!” 男生怒气冲冲的推开寝室门,阴阳怪气的: “亏我还那么相信你,结果你就做这种事?” “你整天呆在别人旁边心里不知道有多龌龊!” 颜汜心中突然有一枚种子裂开,潮湿的破碎,穿肝喂食: “是然然让我把东西扔掉的,我本来的确想帮你,可她说你配不上……” 对啊!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他愧疚的补充,“我也劝过她,可是……”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男生似乎被激怒了,有些愤愤不平,“以后谁还敢喜欢她!” 说完,就打消了追求的意思,这么傲气,谁稀罕谁啊! 恶心! 他要把这件事给那些和他一样被骗的人好好讲讲!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血碰伤的月亮,相遇的时刻到了。 她属于我了 属于我了 永远 “你们这么浅薄无知,她怎么会同意?” “当然只需要我就够了。” 颜汜对着门外轻轻说,那些鹰兀出入心脏和长空,那是带来了挖土声雪花盖地声 洪水中房屋倒塌声风翻树叶的声音,诗朗诵的声音半夜婴儿的哭声—— 还有醒悟的声音 “然然,要是没有男生喜欢你,你会难过吗?” 颜汜试探的问着不停写作业的班然然,眼中却是盛火的地穴,一团火光,环草而舞: “哥哥也不能陪你一辈子!” 班然然抬起头,不明所以: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问了好几次这种问题?” “说看多了,作业不够做?” 颜汜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没良心的,“我就不能问问?” “他们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班然然收起竞赛题,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去了: “哥,我最近很忙,别总是浪费我时间问着无聊的问题。” 那时候的她眼中只有一件事,更加优秀,要是自己这次拿了奖,颁奖仪式上家长会被主办方请来—— 妈妈肯定会为她骄傲的。 不过收拾书包的班然然,想到可怜兮兮饱受打击的颜汜,还是补了一句: “你也不是不可以浪费我时间,但是不要浪费太多!” “嗯嗯,好了知道你的时间就是生命!”颜汜对着斤斤计较的班然然温柔的打趣: “比赛拿奖了,请我吃饭!” “嗯。” 他看着离开的班然然,对着窗外,那些打破的埋碎的骨骼,在地狱门关做舞的野兽说道: “然然,你也不介意的话,那些人哥哥就擅作主张帮忙赶走了……” “反正,他们也不重要,不是吗?” 之后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顺利,即使班然然优秀的让人无法忽视,学校中她的冷漠孤僻,目中无人的谣言甚嚣尘上,同学也慢慢疏远她,在背后默默抱怨: “家里穷就算了,我们都还没嫌弃她,自己倒是清高的很!” “就是就是!”旁边的附和,“听说以前好多喜欢她的人都在背后骂她,自视甚高!” “那个颜汜该不会是瞎了眼,认不清这朵绿茶婊?” “也不怪他,毕竟女生才能具有鉴别能力!” …… 黄昏之地,岩石流放骨骼,在图中深处不明也不灭,颜汜眼神空洞,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不受他的控制到了这种地步…… “你废话说完了吗?” “恶不恶心?” 昝凡越听越恼怒,这个人脑子简直有病,他不能想象那些年的流言蜚语和暗中排挤会给班然然心里造成怎样的伤害—— 而这些都是面前这个人打着以爱为名的旗号所做出的背叛 “说完了就该我说,”昝凡纠起他的衣领,结的马厩之灯在头顶上,警告着: “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以后最好别出现,不然——” “不然怎么?”颜汜一把推开他的手,嘲讽着,“你看你,不也做着和我当年同样的事情吗?” “自以为是!” 昝凡身影一僵,竟然无处反驳。 可是那些盛在破碗中的树在岔口上的伤疤喂养的不甘隐隐作祟—— 不!不对! 他挣扎着,这件事情和自己还是有关系的。 他们,他们—— 不过是同学罢了,如何比的上这个以哥哥的令人作呕的名义陪了她六年的人。 “你做的恶心事,不要扯在别人头上!” “我和你不一样,正常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让她在肉上苏醒,就在我的生命中 可这与我又有何干 杨泽凌也好 你也罢 你们与她之间的秘密我不想再知道了! 他不准备和颜汜纠缠,有些从滚的心,去人间活血乱流,吹过暖暖的灰烬,和地水天河中不死的我: “你和我一样,以后会一样的……” 颜汜喃喃自语,大声的笑起来,带着怆然和阴森,以歌代哭,鸢琴做操。 他想到刚刚班然然的话,在这饥寒浑浑无涯的跑着 颜汜知道,他的公主被自己掐死在了过去 那些激滚我肉体的痛苦,也会落在你的头上,昝凡,鲜血沥沥,阴沟地狱踏脚之石: “徒劳无功……” “自欺欺人……” 颜汜层层的拢血□□而淬火,是地狱之火,是永远延续永不放弃的北斗天柄: “然然,我是不会放手的!” “不会!” 十七岁的昝凡没有想到: 万物之轮转动,到以后是夜晚,一根根嘎吱的刀子痛在夜的心上 十年后的他比这个人手段还要残忍和病态; 还要执着和卑微; 那些自欺欺人的指责,最终成为撕人心肝的匕首和毒药 而他是刽子手 也是囚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2章 被压榨的昝凡 星期六夜晚的灌木捡回一堆堆的黄土,投入群鸟杂交的风中,夜半八点天空的星轨围着扶桑,岩石上有一层美丽贰柒的残缺阴阳,上升到星系。 “叮咚,叮咚!” “班然然,你在吗?” 昝凡一直等着,等到眼中轮回之墓萧萧直下,他垂下清冷的眼眸,准备敲门的手悬在空中,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往那边走?昝凡想,没有未来的承诺他不愿意做,就此放弃他心有不甘 那些和班然然的过去有关联的男生,密密麻麻的啃噬自己内心,动弹不得,桎梏挣脱不得。 纠结一天后,昝凡盯着班然然的门一直发呆,他只是想问问对方,昨天为什么要原谅颜汜? 做出那样的背叛和逼迫,轻易地原谅 还有,当年那些失控的真正原因,那年离开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昝凡想起燕京那边终于收集好的资料,摆在桌子面前: “昝少,我们从她以前的同学那里套话,得知了一些事情,您有兴趣可以看看。” “班然然离开学校后,发生了两件事情,学校起火,旅游车失控,而且受伤最严重的同学和她有过节……” 那些年的细节的确不可追溯,年幼的记忆大都模糊,可是六年的同学总有对班然然记忆深刻的人,比如颜汜 又比如尹伊雪 他眼眸深沉了几分,怎么会这么巧,就和当初林素素的事情一样,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两件事情查出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了吗?” “昝少,这两件事情查不出什么线索,似乎都是很平常的事故。” 对方顿了顿,解释着:“当年校方严查发现了引起老化电路火灾的原因是资料室老师违规吸烟。” “旅游车刹车片失灵是因为这家江城客车公司出发上几天,把所有客车送到修理厂进行年度检查,应该是修车师傅把一片从旧车上换下来的刹车片又不心换了上去……” “那个修车师傅查到了吗?而且失灵的刹车片那么薄,怎么会弄混?” “修车师傅倒是查到了,可是修车厂有没有安装监控,那个师傅也承认是自己把东西弄混了……” 又是火灾,如此巧合的烧毁了她的过去—— 昝凡摩挲着手指,把杯子放下,示意对方继续: “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您不是让我注意她有没有重大创伤吗?六年级她走的时候好像差点拿刀捅了一个男生……” 十二岁那年的班然然,骆驼被一根稻草压倒后,陷入黑暗的深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如此明晃晃的把恶意摆在面前,手段温和而愚蠢,授人把柄 班然然听着外面隔一会儿就响起的敲门声,心中烦躁,这个人怎么总是和狗皮膏药一样跟上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少女沉下语气不悦的开门,“我要睡觉了,有事情早点说!” 昝凡看着脸色苍白的班然然,宽松的长款鱼尾边青色衣裙套在身上,虚若无骨的靠在门边,有气无力一副孱弱的模样: “你是不是没吃饭?” 很明显的血糖偏低导致的头脑发昏,气虚体弱。 这个班然然,不把自己当人看! 昝凡轻易地绕过她,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上层除了几个芒果空空荡荡,下面的冰冻室里面塞满了东西 昝凡蹲下来,拉开冰箱抽屉,就看见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冰淇淋,还有一桶拆开没吃完的巧克力三色球…… “班然然,你每天就吃这些东西?”他把所有的冰淇淋扔到垃圾桶,装起来,怒气冲冲的把塑料袋封起来 “没收了,你想都不要想!” 少女眼中泄露出几分怒气,这个昝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昝凡,你是太平洋警察吗?管东管西!” “我吃什么,喝什么,关你什么事?” 他第一次没有半分退让,反而偷偷把桌子上的钥匙揣在衣服包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今天还真要把你这个坏毛病改过来。” 昝凡提着那一大袋冰激凌准备出去,被班然然拦住: “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嗯?”昝凡低头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就你难道拦的住我?” 少年像拎着一只鸡仔一样把班然然摁在沙发上,对反抗不得又羞又气的少女说: “我要是不来,你就准备饿一天?” “饿死都和你没关系,呵。” 昝凡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摔门而去,似乎被刺激到了 因为饿得头脑发混没有意识到昝凡偷走钥匙的班然然,拖着饥饿的身体准备睡觉。 这种生活状态她自己习以为常了,心情正常就下楼吃饭或者点个外卖,心情不好就饿着,一两天不吃饭是常态,也幸亏班然然住校才没把自己折磨死 你要是问她心情好的时候呢? 烧烤加雪糕,冰火两重天,直接送医院! 等到昝凡去附近沃尔玛买了东西回来后,已经九点过了,他进门没有发现班然然的身影 皱着眉头的推开了卧室门,透着些许客厅暖黄色的光,他看见少女不似平时尖利的刺猬样,缓缓的呼吸声显得温馨又平和 心中某处被柔软的触动了一下,昝凡的眼光柔和下来,蹑手蹑脚的靠过去,拿了床毛毯把她盖住,像一只蜷缩着的布偶猫,高傲而脆弱。 “你说你,睡个觉连被子都不盖,”他轻声笑到,风韵神朗的面庞上柔情一片,眼中似有灼灼火光从眼角流泄,扯了扯班然然的头发 “真是没有一点常识。” “我还要给你做饭,真是欠你的……” 关上门后,昝凡任劳任怨的在厨房做饭,虽然他也不算热衷,只是顺便学了学免得以后有不得已用的到的地方,没想到自己以后的不时之需是给这个骗子准备的…… 班然然迷迷糊糊的被人从床上拖起来,她以为自己还在学校又是何筱叫自己起床,顺口一说: “何筱,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她熟练的把毛毯扯会来,裹在身上又钻了进去,嘴上还做着保证: “就几分钟……” 昝凡好笑的看着又缩回去的班然然,像一只懒惰的白猫,用爪子把把脸捂住可劲儿的磨磨蹭蹭偷懒睡觉! “行了,吃完饭再睡,”他语调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和纵容,把少女从毛毯中捞出来,推着一脸懵逼,搞不清状况的班然然坐在了餐桌面前 “看看爸爸我对你多好,还不赶快报答我!” 班然然古怪的看着出现在她家,又莫名其妙围着围裙多了一桌子菜的昝凡,脑子抽风: “昝凡,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海螺姑娘?” “啊哈哈哈哈,你这条碎花围裙还真是符合你的气质!” “今天我是你爸爸,”昝凡没好气的脱掉围裙,这个没良心的骗子,“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少女看着面前这些炸鱼排,炖牛肉的瓦罐,一盘青菜,一盘红烧狮子头,没有放葱,没有一点肥肉,没有鱼的其他部位…… 她捏着筷子的手微紧,有些沉默,班然然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记住自己的习惯和癖好,如此毫不费力的打探进人自己的生活。 “你还会做这些东西?”班然然夹起一筷子青菜,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学这些干什么?” 昝凡看着她第一筷子没有夹肉,知道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心情愉悦,这个肉食动物吃菜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我爸妈他们这学期都不在家,自己学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懒得烧香?” 看着自己碗里面快要溢出来的鱼肉和丸子,班然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 “你手艺还不错,看来以后出去打工也有人要了。” 昝凡听见那句“手艺还不错”,整个人云里雾里翘起来尾巴,一双桃花眼滟涟生波,嘴快的说了一句: “那我在你家打工你要吗?” 空气陷入令人尴尬的气氛,一股难以言喻的暗流就这样四处游走,看着没有搭话的少女 他心中极速下沉,死气沉沉带着墓地的不可复原之死蔓延从霞光微末到深渊漆黑,昝凡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也是,那个颜汜照顾她那么多年,自己做的事情就像低劣可笑的复制品一般,让人恶心不耻: “班然然,我就开个玩笑,你别误会。”昝凡僵硬的打破尴尬的局势,“就你还请不起我这个厨师。” “昝凡,你今天为什么要过来?”班然然假装忽视刚刚的问题,放下了筷子,眼神不明的望向他: “不会是为了照看我这个可怜巴巴的留守儿童吧。” 他有些惊慌和逃避,是啊,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是想问她几个问题就走了的,可是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本能,太阳在他肚腹中倒腾,不见一滴血,自己也不见踪影: “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说不恨他了?” 少女掩盖的垂着头,看不清双眸中混沌一片燃烧厄运的前兆,她只是敷衍的回了句: “他毕竟照顾了我那么多年……”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 与你何干呢,昝凡 拿着资本任性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厌恶,和她那位来自杨家的杨泽凌一样,好奇执拗 “昝凡,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情,我很难不怀疑——” “你该不会……” 他一颗心脏骤然停歇,似乎被宣判了死刑,从南冥到北冥,天南地北冰火两重天,昝凡听见自己编造了许久的谎言蔓延在空中: “我暑假七月份就要回燕京附中了,这学期还有一个半月就结束。” “我就是看你怎么这么可怜,反正也是相处一年的同学,当做慈善事业……” 班然然眼中泛起兴奋的火花,又骤然熄灭,终于 终于被她等到了眼前这人的离开 上次杨泽凌的教训过于痛苦,她心翼翼的谨慎周旋,怕重蹈覆辙,不能出手那个家族不是自己能反抗的 不管是被昝家知道自己对他出手或是昝凡那点心思被人发现,即使昝家不动手—— 其他虎视眈眈的世家豪门是不会放过这种明显的隐患,为了昝家的权势和财富 资本家们从不会害怕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基至冒绞死的危险。 对所有没有人性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还有那些对着昝家垂涎欲滴的人来说,这段话都适用。 现实不会像说一般,坏人得到惩罚,平民得以申冤 那些逍遥自在的恶人,会继续在权势的道路中越走越顺,即使不慎落马,也不过是棋差一招,技不如人罢了 那些所谓的天道好轮回,苍天报应,正义永远不会缺席不过是些拙劣的愚弄手段,一把割韭菜的镰刀 真相从来不会被掩盖,因为就算他它□□裸的摆在面前,你也无济于事 正义的确不会永远缺席,可是却会披着另一种他人的阴谋顺便而来 杨家的手段让她清晰的明白,什么是蜉蝣撼不动大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她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啊—— 何筱还要自己陪伴呢,还要活下去 她可不能悄言无声的死去 “昝凡,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回燕京了。”班然然有些惋惜的看着昝凡,似乎有些不舍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们一起毕业参加高考呢。” 我当然知道你要走,不过如此顺利让我有些感动非凡 我等在岩层之上搓动绳索,暴露缄默的被人捕杀的鱼群,日日复出 少年克制住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欲望,咬紧牙关挤出一些字: “嗯,爸妈事情忙完了。” “那你回燕京了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班然然似乎已经开始畅想以后的生活,毫不在意对方难看铁青的脸色 就算你再不甘又能怎么样呢,昝凡,你是摆脱不了他们的要求的。 他想起来几个月之前昝父的通知: “我们事情办完了,你下学期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想现在可以走!” 昝凡对这件事的确顺水推舟没有半丝反抗不满,似乎早就对这里忍受够了一般: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暑假就走。” 可是细胞中厮杀的旷野,水木攀登的渴望从骨骼中吹起,万水弃一,独吞了那些情爱,纷纷落下 “班然然,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昝凡看着明显情绪高涨了不少的少女,有些不甘心对方这些显而易见的敷衍之词。 反正自己也要离开了,还忍什么呢? 过去套住他的身体,死里求生,剩下这一两个月,难道不能任性一把吗? “什么问题?”班然然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因为兴奋的双眼闪烁着星辰的光芒 昝凡的骨骼中有些叫嚣的细胞开始呐喊助威,眼神暗哑几分 吞噬南方红壤,遮盖着遍地的断头血,死而复活,带着不容否定的询问: “班然然,既然我也要走了,我想多做几次慈善事业你不会介意吧!” 有的人生来便是肆意张扬卓尔不凡,有的人出生却带着兵荒马乱单枪匹马,然后后一种人终究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昝凡看着班然然 像她这样的人,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凉薄如斯 他如何能得到? 班然然低下头,身边洪水涌动又潮归平精静,反正自己也不会忍受他如此嚣张肆无忌惮的插手自己生活多久了, 再忍忍 你会赢的 “你要是不嫌烦,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班然然笑颜欣欣的仰起头,反正这个不安因素已经被自己排除在外,既然他如此可怜自己—— “现在开始,我家卫生,我周末一日三餐,你都全包了吧。” “放心,钱我还是付的起的。” 少女把碗筷往前一推,活脱脱像一个压榨劳动力的恶霸: “现在,去把碗洗了。” 昝凡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微弱的反抗着: “班然然,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是大发好心照顾你,不是你家佣人。” “有什么区别吗?”少女起身,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洗完碗顺便把门关上,我去睡觉了。” 天空击中了我,倒立在地上,成为木叶上生血桎梏,一条火舌之源,封土为门,鼻子生锈,眼睛胡乱生长 在一根弯曲的病弓上,锈迹斑斑,纳火如风,半折进她的身体 不过两个月罢了—— …… 昝凡听着“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却有一种奇异的滋味涌了上来,似乎这样是他一直以来所渴求的,她就这样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他一人可以接近 “昝凡,任性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你都要离开了……” 她的未来,过去,都与你无关了 血腥的补天之爪,被嘴唇和花采下,让人一次次的咀嚼好久,挖出一袋袋骨质,他对自己说 不管是苦腥的一粒粒洪水之子,还是阴森的昆仑山脉,横工而过 就像白鸟晚去,十五只黑色太阳塞满他的身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3章 颜汜的到来 “我说我不想喝热水,你听不懂人话吗?” “反正你杯子在我这里,不准喝冷水!” “我都说了,学校里不用你管……” “不行,在我走之前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当时不是你说的吗?保姆就是什么都要管……” 在前排的何筱和谭川心照不宣,格外默契的拿起课桌里面的耳塞塞在耳朵里。 这种劲爆的对话内容他们这几个星期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也听腻了 反正最后不是昝凡获胜就是班然然愤怒的各种找茬折磨对方,可是昝凡不一会儿就会满血复活把自己的职责发挥的淋漓尽致 从班然然各种鸡毛蒜皮作息习惯到以后工作地方到底哪里好都要过问一遍…… “筱筱,把你水杯借我喝口水。”班然然冷哼了一下,这个昝凡,给点阳光就灿烂。 刚开始还只是回去任劳任怨的煮饭打扫卫生,后来不知怎么才两个星期就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学校生活,现在简直是每天都能看见他,随处可见,时时监督着自己 在谭川“你死定了”的幸灾乐祸的眼光下,何筱战战兢兢的转过去,不得不在昝凡威胁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班班,我水喝完了。” 何筱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还是多喝热水,不然又要肚子痛……” 班然然使劲踢了他的凳子,语气不满,“杯子还我。” “帮你接水,不谢谢我。”昝凡把水杯在她眼前绕了绕,借着身高优势逗着她,“叫哥哥。” 一本书扔到他脸上,传来少女阴森森的声音,“给我收敛一点,我可没有哥。” 昝凡置若罔闻,把水杯递过去,逗一逗就好了,猫咪炸毛了还要顺很久,偶尔挠一挠他就心满意足: “你那个老同学不是你哥?我亲耳听见的……” 不说还好,一提起他就想起了少女就这样软软儒儒的叫了对方六年的哥哥,让人嫉妒难忍。 “怎么,忘了?”昝凡酸溜溜的说,“那天不是说的亲切自然吗?” “他早就死了,以后别提了……” 班然然说完就转过身,听老师讲课,没有继续搭理他 昝凡一听,愣了愣,心满意足的笑了 只不过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位老师带过来的新同学打破了—— “大家好,我叫颜汜。” “来自江城实验中学!” “很高兴认识大家,请多多关照!” 颜汜对着台下脸色铁青的昝凡炫耀似的挑了挑眉头,他说过,自己是不会把然然拱手相让的 “我的妈呀,江城实验的转到我们学校干嘛?”韩玉雅看着台上镇定自若,光彩照人的颜汜好奇的打听着: “不知道啊……” “管那么多干啥,反正本颜控很是满足!” 台山的少年眼中泛起光芒,优雅的用手勾起书包,似乎有些为难的对高老师说道: “老师,我才来有点不适应,班然然以前和我是同学,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眼光定格在昝凡的座位上,面具尴尬的看着高老师。 何筱和谭川看着已经开始商量的两个人,大脑从当机状态反应过来 谭川脸上一脸八卦,“班然然,这是你老相好追过来了——” 他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脊背一股阴冷的风刮了上去,只好住了嘴。 “班班,这个颜汜该不会……” 听着何筱的迟疑,班然然眼中的漩涡更深半分,这个颜汜,她对他的忍耐限度已经快到底了 可是如何出手还是一个需要仔细谋算的问题,面上不显,班然然平淡的说: “他想到哪里和我没关系,腿长在他身上……” 这次显然已经商量好的高老师和颜汜走过来,高老师笑眯眯的开口: “昝凡,新同学正好和班然然认识,你和颜汜换个位置吧!” 他只觉得自己胸中鲜血沥沥,双眸含着万卷软刀,低沉阴郁的嗓音响起: “我不同意,你们找其他位置。” “怎么?”昝凡抬起头,微光笼罩在精致白皙的脸庞上,却犹如寒冬冰窖 “这么大的人还和学生一样,需要人带?” “不适应滚回去不就行了!” 班上的同学被昝凡如此冰冷的模样吓到,心中不停揣测这两个人之间该不会有仇吧! 颜汜眼神晦暗不明,却没有意外,他当然知晓昝凡不会把作为如此轻易地让出来,他看着谭川的座位势在必得的笑了: “高老师,既然昝凡不愿意那就算了,”颜汜有些善解人意的说,眼光瞟了瞟谭川的座位 “其实坐在附近也可以。” 高老师看着谭川,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于是愉快的决定了: “谭川,你和颜汜换,照顾照顾新同学!” 最后就是谭川极不情愿,在昝凡阻拦下也没有成功,被迫远离八卦区。 “何筱啊!”谭川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以后党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要辜负党的期望啊!”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谭川,颜汜毫无愧疚的坐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放了进去。 之后的几天,颜汜也似乎真的只是转学过来认真学习 周三大课间的时候,因为天气原因而留在教室里的同学围在这个新同学旁边,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虽然昝凡平时也是优雅绅士的模样,可大家都能感觉出来他和周围人有一种天然的屏障。 无论四周环绕着多少嬉笑怒骂的人,无论有多么亲密无间的朋友陪伴在他身边 就像被一个无形的玻璃容器笼罩着,那个容器除了他还有旁边的班然然—— 可是颜汜不同,少年笑起来像灿烂的阳光,照的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颜汜,你和班然然真的以前就认识啊?”韩玉雅转过来好奇的问。 “对啊对啊,还有你为什么要转学啊?” 颜汜眼中南风吹过,从黄昏到夜半,寂空无人,少年用手撑着头,温柔的解释: “我和然然一直是学同学,这次转学是想和然然继续一起上学……” “可是,然然她……” 顾静和方悦一听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和打了鸡血一样,刨根问底: “天哪!颜汜,你们不会已经已经……” 方悦双眼冒着星星,少女心一本满足,看着欲言又止的颜汜,心中已经脑补出一番虐恋情深的大戏: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故事!我要吹爆!” “颜汜,你太刚了!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忙的!”顾静的头如倒蒜碎: “对对对,一定会撮合撮合你俩的!” 颜汜似乎有些害羞,拿书掩盖的咳嗽了一声: “其实我和然然也没有什么,大家不要多想……” “不过还是谢谢你们了!” 何筱听着她旁边这位新同学欲盖弥彰却引人遐想的话,很是不满,这个撒谎精,那天她明明看见班班把他推开,明显就是不想见他: “颜汜,你以后别这样说话,别人会误会你和班班的……” 何筱起身动作很大的让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就是个学同学吗?说的那么好听!” 在后面的昝凡觉得这个何筱总算班然然没有白宠她,还是有一点用处的,他靠着椅子,慵懒的转着笔,语气不屑: “有的人还真是会给自己贴金,恬不知耻!” 昝凡瞟了瞟旁边睡觉的班然然,故意大声的对着他: “你来这么几天,班然然和你打过招呼吗?” 顾静和方悦一听情况不对,赶紧离开了这个修罗场之地,以免殃及鱼池。 “虽然我和然然只认识了六年,”颜汜身上心中似乎长出木叶长出血脉,一直就在肉里,他着重的把“六年”这个字眼咬了咬 “不过嘛,也比某些只有一年不到的人更了解她……” “认识再久有什么用,”昝凡被“六年”的话刺激,土中裂开的心脏,鲜活激荡跳跃在土上 “隔的时间久了就和死人一样!” 汹涌的沧浪之水转身投入鼎火之胎,两个人耳朵里灌满火灾,烧焦的味道在一堆烧火的骨头上万般文字如血 班然然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两个人的唇枪舌战,一股周易的克星点燃柏木桑田的淬火,游过全班的头发。 “昝凡同学,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颜汜冷笑,“毕竟有的人几个月之后就要回去了。” 他从谭川那里得知的消息,这个昝凡下学期就要转走,马上他就可以离开然然的世界 “到时候我和然然会去燕京看你的,毕竟同学一场!” 昝凡只觉心中四马奔腾,看着颜汜一副胜券在握,仿佛以后他和班然然结婚在一起还要好心发请帖得意忘形的模样。 火光中自己一个的心脏凶相毕露,如同疾病漂泊生长 不! 不会的! 就算他回去了,班然然也不会和颜汜在一起,她说,不会原谅对方的—— 他看得到外面缤纷斑斓的世界,外面的人也可以看见形单影只的你,无论你们多么贴近,基至能够感受得到对方贴在玻璃上的掌心传来的温度…… 但昝凡只觉得如果他走了,这个玻璃容器,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然然,你回来了。” 颜汜露出温柔的笑容,一头碎发显得青涩朦胧: “我有几道题不会,你可以教一下我吗?” 班然然拉开椅子,推开他递过来的练习册,抬头漠然的盯着他: “你会不会自己清楚,颜汜,我还不了解你?” 他脸色一僵,双眸有些黯然,不过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只药膏: “哥哥给你买了涂手的药,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一旁的昝凡直接抢过来,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嘲笑他: “班然然不是朋友,不需要你照顾!” “你不要做这些事情了,颜汜。”少女空荡荡的对着他,身段破碎沦为河泽,被无声的鸟骨带往四面八方: “如果你不提以前,我们就相安无事……” “可是——”她就这样沉默荒芜的看着对方,没有再说话 如果你非要再进一步,颜汜,我不想伤害你,可若是月亮刺成一只鱼,那只鱼把天空放过大地,葬身先知的预言之下 无知要了人命 是你逼我的…… 最后颜汜只得放弃的转过身,书本掩盖着那些嫉妒之火,饥饿之火,□□之火,乃至莫名之火烧死肉体,逼入死角 下午体育课,何筱和班然然坐在篮球场的看台第一排上,有些焦急的看着台下两支篮球队,怎么也没想到这种恶俗校园剧情逃不过定律会发生在她面前。 周围的女生还在围着两支队伍摇旗呐喊,这节体育课不少其他年级慕名而来的人都想来看看上次艺术节联排大方风采的转学生颜汜—— “啊啊啊啊啊啊,老娘有生之年终于等到了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巅峰对决!” 一些女生不停的站在左边的看台上呐喊助威: “颜汜!颜汜!刚起来!” “姐姐永远支持你,啊啊啊啊啊啊!!!” 右边的人也不敢示弱,明明就是两节体育课临时举行的比赛,硬生生被这群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打折无处安放的躁动的女生 尤其在顾静等人整齐的口号中,吼出一场生死对决的气势: “燕京昝少!卓尔不凡!” “风华绝代!不娶何撩!” 班然然听着头上两边的噪音,震耳欲聋,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还真是激情四射。 场上众人瞩目的两位少年,一人似灼灼暖阳,挺拔如松,白色衬衫衣扣解开了前两课,骨感精致的泄露出慵懒之色。 另一人似云中雾里,深邃的眼眸猜不出半分私人情绪,只是抱着球的时候显得周身与之相隔,矜贵而遥不可及 昝凡瞟到乖乖坐在板凳上的少女,风暴骤起,血管击打我头,扯动我肉,被高高举起,撕裂,分离 班然然,以前也没见你来过篮球场! 你何时这么听话? 他想到刚刚颜汜抱着篮球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本来意欲离开的身体还是留了下来,一副乖巧的模样拿着水和毛巾坐在那边…… “昝凡,你看学校喜欢你的女孩子不少啊!”颜汜“啧”了一声,似乎有些羡慕,“看这气势……” “不过嘛……”他得意的瞟了瞟那边的少女 “我觉得有然然给我加油我就心满意足了!” “篮球场上可没有那么多废话,不管谁给你加油,弱鸡还是弱鸡!” 昝凡的眼神沉了沉,捏住篮球的手紧了几分,不甘示弱的反讽 “那就试试,呵。” “奉陪到底!” 裁判员鸣笛,战幕拉开了。发球、运球、传球、断球、拼抢双方运动员个个生龙活虎,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篮球场上的白热化气氛让台上的女生打了鸡血,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上两道靓丽的风景线,两人实力一开始是势均力敌,不过几场下来,颜汜身上得衣服已经湿透了,脸上性感的嘴唇上也流过汗珠 反观对方的昝凡,汗虽然出了不少,可是脚步不间半分虚浮,锐利的五官似出鞘的利刃,浑身充满爆发之势,带着不可独挡的趋势游走在对方的包围区内 电光石火之间,昝凡左手运球突然加速甩开防守队员,他加快了步伐,冲过了两层防线 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尖锐的哨声响起 “第三场结束,双方球员下场休息。” 黑板上的比分又拉开了不少,大家心里感慨,如此大的差距,最后一场应该拉不回来了,看来昝凡他们是赢定了。 “班班,”何筱指了指走过来的颜汜,嘲笑到: “你看他,菜鸡一个,简直浪费你在这里看他比赛的时间!” “筱筱,你对颜汜很不满啊……” 班然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旁边把颜汜贬低的一无是处,却把昝凡夸的天花乱坠的何筱: “说吧,你收了昝凡多少贿赂?” “没有﹏ 撒谎精! 死作精! 呸! 看见颜汜过来,何筱只能不情不愿的走开,不然显得她多不识趣一样: “班班,你看看别人昝凡,样样都比他好,你可不要——”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班然然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跟他说几句话,你去那边玩!” “哼,有异性没人性!” 何筱走后,班然然眼神深沉了下来,那些过往的记忆一遍一遍骚扰着火中种子和鱼油 “然然,”颜汜似乎有些丧气,摸了摸湿透的黑发,“怎么办?我好像要输了……” 他看向班然然,两个人之间徘徊着让人无法触及的空气,过往阳光遍地,光线在温情中撞疼他们 “然然,你以前也是这样,就坐在看台上——” 颜汜拿过她手上的毛巾,擦了擦脖子,自嘲似的笑了笑: “当时我还以为你来看我比赛,后来才发现你不过是在上面做作业……” “你好像都没有认真看过我的比赛。” 班然然后退一步,极其想挣脱那些洒满旧袍子的鲜血和蟒蛇,鼓腹而游,游荡远去: “我今天看了,认认真真的……” 她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垂下眼眸,递了过去,没有说话 颜汜仰起头猛灌了一口,被呛住后咳嗽了好几声,眼眶不知是刚刚剧烈运动还是悲切的红了: “可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我比赛,我就输了” “然然,哥哥是不是没有用?” 不远处的昝凡看见班然然自动把水递了过去,青筋暴起,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瓶,旁边的队友还在那里火上浇油: “昝凡,你看你看,那个新来的和学霸不会有什么吧?” “我还是第一次在篮球场看见班然然……” “砰!” 队友被巨大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离开,心中嘀咕: 这个昝凡今天是吃了□□吗?平时在球场上也没见他这么拼命,友谊赛而已,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昝凡怒火中烧,脸色艰涩的走了过去,舌尖似乎尝遍百草之滋味满是苦涩 两人的亲密连叶为衣,烤土为陶,迷惑着自己的心,他打断了对方的谈话: “下一场开始了,有什么话非的现在说?” “打个篮球而已,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在生离死别!” 颜汜没理他,他有些脆弱的看着班然然,嘴里带着祈求: “然然,我要上场了,就这一次,好吗?” 少年把手掌摊开伸出来,“给我加油好吗?就像以前一样……” 昝凡不知道他们嘴中的暗号,他像个外人一般站在旁边,等待着班然然的反应 他告诉隐隐不安的自己,她会拒绝的,一定会的…… 少女眼中四股暗流涌动,看着旁边的昝凡,泛起奇异的光芒,行动偏离了轨道 她右手握成拳,就像演练了千百遍一般熟练而自然,轻轻碰撞了颜汜的手掌: “哥哥,加油!” 她偏着头,带着柔软的笑意,如是说到。 加油啊,颜汜,不要让我失望 我只想借他人之手罢了 那些生存的秘密无非是依地而掘,苦苦追寻 却为何要期冀天空 脊背是夜里痛苦游动的盾牌 掩盖着后面尖利的匕首和刀刃 我的人生同你可没有以后,颜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4章 借刀杀人 颜汜听见那句熟悉却又陌生的话,手掌合拢,把对方的右手包在手心,声音沙哑,神情激动而颤抖: “然然,哥哥会加油的,” 他依依不舍的感受着对方从自己手中抽出的余温,摩挲着手指,带着挑衅之意看着僵如死木的昝凡: “我话说完了,走吧?” 昝凡嘴唇微动,那些年淋淋的鲜血,白鸟黑鸟混杂的肉,一盘泥水海水血水,从身上撕下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面色平静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台,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毫不在意 “第四场你们打完就把篮球场清理干净,我先走了。” 裁判把哨子交给旁边的人,交代几句就离开了,反正输赢无所谓,他还要回去看球赛。 最后一场,昝凡就像发了疯一样截断颜汜的球,每一次都狠狠的撞击对方,在同学好几次警告下仍旧屡教不改 “昝凡,你有点过分了!” 颜汜旁边的队友忍无可忍,大步冲上去,厉声质问昝凡: “恶意伤人,怎么,输不起……” “都是同学,昝凡,你也太过分了!” “没事……”颜汜拦住他,温柔的解释,只是眼中满是嘲讽和恶意,“他可能受了什么刺激……” 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于他而言哪有如此重要,他要的不过是讲这位潜在的情敌就此出局罢了…… 昝凡看着他的右手,脑中一片空白,身体率先行动,一拳挥在对方脸上,把颜汜掀翻在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别用你的手碰她!” 他脸色深沉而平静,狠狠用右脚碾着颜汜的手,满是狠辣: “看来是上次对你的教训不够深刻,嗯?” 昝凡蹲下身体,推开周围拦阻他的人,把颜汜拎起来,一拳一拳的砸到对方的肚子上: “既然你不长记性,我就帮你回忆!” 颜汜不知道为什么腹部开始隐隐作痛,有些难以忍受 台上台下的女生尖叫一片,整个篮球场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何筱看着清冷平静坐在板凳上的班然然,似乎不为外界所动,仿佛那些人的惊慌失措与她无关: “班班,你不过去看看吗?” 少女眼中谜团闪过,空心的杂草从海水窜出,她站起来,直视着前方: “怎么不去?” “当然要去看看,毕竟……” 毕竟哥哥,你的惨状我怎么能不多多欣赏呢 颜汜,是你不长记性,就不要怪我 残忍至极 “班班,你等等我!”何筱在后面追着大喊。 等到何筱他们赶到时,昝凡已经停了手,被老师和同学拉开了 嘴角流血的颜汜无力的站起来,听见何筱的声音,立马变得更加虚弱,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倒下了: “昝凡,我和然然不过是以前认识罢了,你何必这样……” “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 昝凡也看见了过来的班然然,心中冷笑,这个颜汜,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然然,”颜汜痛苦的捂着肚子,有些委屈又狼狈的看着她,“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不行。” 少女平静的停在他面前,没有说话 “我想去医务室看看,”颜汜身体一歪,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有些踉跄,“然然,你不会嫌弃我吧……” 班然然伸手扶住他,任由颜汜靠在自己身上,帮他扣好被扯开的衣扣,意味不明的笑了: “怎么会,走吧,去医务室。” 我当然嫌弃你,颜汜 嫌弃你总是抓着过往不放,随时提醒着我残缺不全的肉体 嫌弃你筑起一幢河坝高墙,存满摇摇晃晃蒙夜成巢的棺木 连颜汜也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渴望和期冀,把头埋在少女的脖颈,迷恋的嗅着对方的味道。 “班然然……” 欲言又止的昝凡紧盯前面颜汜的身影,一些隐秘的果核,行过荒岛,行过掌纹,四面八方的手掌默哀进去,在灵车之上,从血印的土印拔出: “你是原谅他了吗?” 少女没有理他,也没有回答,那些过去就像一只丑陋的狮子: “我不知道,以后或许会,或许不会……”少女喃喃自语的和颜汜离开了 昝凡想,人类总是一只恋旧而摇摆不定的动物,她也不例外,那些四面响起的挽留之声就阻止了她 他要快点结束了这一切,不然总有一天她会对那个人心软而陷入过往的沼泽无法脱身—— “现在不会,以后……” 昝凡看着摇摆不定的少女,咬伤的伤口上趴着一头绣花纹饮浊血的野兽,裹在烈火中滑向言语,狠辣之色闪过: “没有以后,班然然。” “是你亲口答应的,永不原谅” 那些决绝的话语你既然有些忘了,下不去手,那些折断之诡,之火和情人的脊背上,掺和着红色虫血的文字,就让我来替你解决,在我走之前,班然然,我会帮你的 你也是默认的 少女转过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她扶着颜汜的手更亲密了几分,从背影来看,两人似乎真的有些天然的默契和融洽。 昝凡,反正你也要走了不是吗,利用你一下也不算过分,就当收点利息…… 颜汜坐在医务室的时候眼中满是缱绻和迷恋,有些惊喜难耐的抓住她的手: “然然,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班然然没有理他,看着校医拿出来的擦伤药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老师,他好像有点肚子痛,有点严重,你不然开一点止痛药……” “没事,你不要担心。”校医从医药柜里拿出几瓶药酒回答她 “你同学是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班然然有些犹豫,似乎还在遮掩: “老师,没什么,就是他打篮球的时候不心碰到了……” 校医眯了眯眼,没有戳穿他们,毕竟谁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啊,只是嘱咐了一句: “以后注意点,影响不好!” “嗯,谢谢老师!不过,止痛药……”班然然关切的问。 颜汜忍住腹部绞痛,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然然,你不用担心,皮外伤而已……” 少女眼中的担忧更深了,空荡荡的带着瘆人的光,我当然担心你,不吃下止痛药,我怕你熬不过去啊,颜汜…… 那些年屠龙的少年会长大 不谙世事的少女四处漂泊 尊贵高傲的王子会登上王位 千娇百宠的公主会亡国 英勇无比的勇士死在途中 那些年被恶龙绑架的公主 迟迟等不到传说中的勇士 面向江水和黄昏的伤口 公主拿起锃亮的长剑 杀死了恶龙 并把自己变成岛上的恶霸 校医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是不是太低了,咳嗽了好几声,示意两人收敛点: “同学,这是学校,注意点影响!” 说完,一边用棉签给颜汜涂酒精,一边摇头: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收敛,想想我们当初——” “不都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连个手也不敢牵!” 嘱咐几句之后,把校医把一包止痛药塞进班然然的手里,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把他俩打发走了 “每天吃两次就可以了……” “真是的,每天都有学生在我这把老骨头面前撒狗粮!” 回到教室的两人在全班同学的探究眼神下神态自若的坐了下来,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一样…… “班班,”何筱的眼神在她们两个之间流动,“你们不会真的——” 她又停住了,刚刚年级都传遍了,据说颜汜和昝凡在篮球场打架,最后班然然扶起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新同学走了,去医务室看病。 “没有什么,带他去医务室而已。” 班然然不咸不淡的开口,显然没有吧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何筱瞄了瞄脸色阴沉的昝凡,忙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前面的颜汜还沉浸在班然然态度软化的狂喜之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态度前后转变之大。 上课到一半时,少女愕然的看着从旁边传来的纸条,打开后就看见一堆巨丑无比的抽象画,她拿出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递了回去。 昝凡从刚刚开始心中一直焦灼不堪,巨大的刺激快要时他崩溃,他慌忙地打开,就发现白纸上一条斜杠挂掉他的画,写着: “说人话,看不懂。” 然后之后的二十分钟两个人关于这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浪费了好几张白纸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那个打叉的就是前面的弱鸡……” “那个狗头是什么鬼?你脑回路可以正常一点吗?” “狗头就是你……” “有病去吃药。”班然然又气又笑,扔了过去,不着搭理这个神经病 “骗人是狗,班然然你骗人,是狗……”昝凡恶狠狠的在骗人上面用力的划了几下 骗子,班然然,你个骗子。 “我骗你钱还是骗你财?说话讲证据!” “你那天说了不会原谅颜汜的,”昝凡顿住了手,把这句话涂黑,又恼怒的重新拿了一张纸,用马克笔写了几个大字: “你个不长记性的蠢货!” 班然然兴味的挑了挑眉,她应该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没有在乎这句人生攻击,勾起了嘴角,她把书立起来,头偏过去,突然附在昝凡耳边轻轻的说: “不如你帮我长长记性,怎么样?” 少女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鹿乱撞,心猿意马 昝凡僵硬而沸腾的有些颤抖,他沙哑着声音也偏过头,双眸满满的倒影着少女的笑颜,蛊惑时的点头: “班然然,我当然会帮你长记性的……” “到时候,你可不要心痛。” 在我走之前,我会解决他的 少女坐直了身体,披下的头发遮住双眼的情绪,带着微不可查古怪的语气回到: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昝凡。” “不过——” 我非梧桐不息非竹实不食非甘泉不饮,命中无印,坐卧巨幕之夏,西风深入,早已布局 你已经帮忙了,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也可以,不过借刀杀人总是让人愉悦非凡的 不是吗? 接下来的一天生活又回复了平静,就像湖泊中当言的涟漪一般,片刻消散不见 只是周四上午课间操时,颜汜在跑完步后突然脸色发白,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昏迷不醒,吓坏的老师和同学连忙把他送往医院 据说在医院做全身检查的发现对方胃里大出血,黏膜受损,而且受伤最严重的地方是腹部有被人殴打的明显痕迹 根据医院初步排查,是打架当场造成的轻微出血没有引起重视,导致病情恶化 当时颜汜只当自己是因为打架的后遗症,骨骼有些隐隐作痛,校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开了些外部擦上的药物就没有过多讯问了,谁知道事情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昏迷不醒的颜汜被颜家父母办了出院手续,焦急的颜家人在国外联系了一名外科医生,立刻把颜汜送出国治疗 这边的学校也在彻查此事,可是查到和颜汜打架斗殴的是昝凡后,校方集体沉默,给颜家父母打了个电话: “这件事情不是我们不想管,只是……” “大家都是聪明人,颜汜伤的也不重,不然就算了,闹大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想彻查此事的颜父颜母一听,匆忙的挂了电话。 颜母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泪眼婆娑咬牙切齿的说: “我儿子现在躺在病床上,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颜父在窗台前深吸了一口烟,有些暴躁: “那不然怎么办?你让我上去指着昝家的鼻子吗?” “事情闹大了,我们全家都得完……” 颜父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可现实就是这样,他们就一个商人家庭,怎么可能讨回什么公道,更何况…… “我们儿子平时向来聪明,怎么会惹到昝家的少爷。”颜母沉默了一会儿 “这我怎么知道,谁知道昝家的人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想到这里颜父就气不打一出来,冲着对方发脾气: “还不就是你把儿子宠成这样,他让转学就转学!” “不然哪里有这么多破事儿!” 颜母一听脾气也上来,火冒三丈: “你什么意思,出了这件事情就推我头上!” “你要是本事大一点,汜儿至于受这种委屈吗?” 颜父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不打算继续整下去,事情都发生了,再论对错也没有意义,颜汜的并不算严重,只是害怕: “万一真是颜汜招惹的对方,恐怕——” “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惊惧,昝家的少爷也不是傻子,为什么偏偏对颜汜下手 肯定是自己家儿子哪里得罪了别人,看来他们要出去避一避风头了: “你陪颜汜去国外看病,”颜父深思熟虑了一会儿 “病好了,就在那边联系学校,过个几年再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 病房里一片死气沉默,钻入内心黑暗地域之母的腹中孤独,尝遍草叶一日而遇七十毒 校方领导见对方父母也没有再纠缠不清,心里松了口气,并且让学校禁止讨论此事 可是私底下学校里的谣言四起,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就像亲眼看见了一般: “听说是昝凡把颜汜打到胃出血,都送医院了!” “不会吧,下手这么狠?” “你该不会到处乱说吧,要真咱这事,学校会不给处分。”其中一个人嗤笑着,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说不定别人有后台呢?”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有后台跑我们这里上学……” “他不就是燕京附中转过来的吗?那个学校的学生身份,大家都懂的……” 何筱心惊胆战的听着外面的流言蜚语,回来就急匆匆的对班然然说了: “班班,你听说了吗?他们都说颜汜是被昝凡——” 她突然顿住,看着冷漠的少年不敢继续,转过去装死 “班然然,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吧?” 昝凡坐下,突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双眸中满是寒霜,有些猜忌在柏乡尸体和南方断头淋雪的雨季,痛在夜晚之上,在追逐在利用的咒语中 “什么意思?” 少女偏过来,有些疑惑,似乎不懂他在问什么—— 他盯着班然然,一寸一寸的扫过她,毫不放过一丝神情的变化,最后颓然的放弃: “算了,没什么,反正他也走了。” 不管怎么,那个人还是离开了你的世界,既然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了。 可是,昝凡想到这件事情,总是觉得处处透露着古怪,恰好他发怒与颜汜互殴,恰好颜汜生病入院 这一切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他,昝凡并不是被外面的风言风语所影响,不过他清楚自己的力道,就算颜汜真的被揍出血,也不可能一直昏迷不醒—— 他本来是打算逼着颜家把颜汜送出国,只是还没有行动,事情都解决了 想着班然然身上发生的一件又一件事故,昝凡心里有些复杂,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有些真相不是短时间可以承受的 “班然然,我再问一遍,颜汜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吗?”昝凡深沉的发问,直视着前方。 “没有关系。” 是你加重了他的恶化,当然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放了一点药而已,少女如是说,平静的镇定 “你说我就信你,班然然。” 即使我知道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在撒谎,也选择信你 就算那些事情和你有关,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就算你明目张胆的拿我做挡箭牌,我也甘之如饴 他一想到那个在荒野中独自行走鲜血淋漓的少女,想到对方从头颅从躯体从肝脏上轰轰碾过 除了满腔心疼住满耳朵,涂血刑天之火,再无交替的情绪 “嗯。” 是我利用你,昝凡,是我在淋湿天空青兰的墓盖上点燃无人照看的麦穗 你信我又如何 不信又如何 与我有关 与你何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5章 撕破脸的两人——昝凡的离开 “喂,少爷,您什么时候下楼……” “我们已经到楼下了。” “再等我一个时。” 他挂断了电话,昝凡呆在屋子里,看着收拾好的行李,瞳孔中双翼覆满,血烟滚滚。 今天家里的人已经派了司机过来接他,再过两个时,就要离开这里 他站在阳台上,有些茫然若失,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是错,昝凡害怕此去一别就永远的失去对方 可是,即便呆在这里,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未来的可能 昝凡捏着手中的明信片,一张被他揉碎的记忆,这上面的文字一直是他心里拔不掉的一根刺,从那天他偷偷捡到这个被丢弃的礼物开始。 上面的第一段话: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星球。我愿能再见你,我知我再见不到你,但你的引为仍在 我感激我们的光锥曾彼此重叠,而你永远改变了我的星轨。纵使再不能相见,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的永恒组成。 泽凌,呵,真是好听啊。 “班然然,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怎么就被你逼到这种境地……” 那些寂寞□□裸的情感裹挟着一股寒流快要压垮他,北坞回旋腥风浩荡 想到昨天全班同学出来聚了聚,毕竟自己也要回燕京了: “昝凡,苟富贵勿相忘啊!”谭川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 “对啊,昝凡,经常联系啊!” “到时候我们去燕京你可要好好的招待!” 昝凡在kv笑着把他们的话都应了下来,眼睛却粘在沙发上的班然然身上。 他捏紧一杯橙汁,走了过去,示意何筱离开 班然然对这种吵闹嘈杂的场合向来不感兴趣,头脑发昏,没有注意到昝凡坐在她身边: “班然然,我要走了。” “你有没有话想说……” 少女在昏暗的包间看不清双眸中的光,带着笑意的说道: “昝凡,一路顺风。” “还有呢……”他穷追不舍的问道:“就这么几个字。” “不然呢,你是转学又不是怎么了,矫情什么!”班然然难得轻松的开着玩笑。 “班然然,你大学会去燕京吗?” “当然……” 我当然会去,还要和筱筱一起。 昝凡缄默了,没有说话,问这么多有什么意思呢,就算她大学去燕京,他们的现状又比此刻好多少呢 “班然然,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设计方面的或者是笔译……”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过来问昝凡: “你呢?” “软件吧,或许。”有些路不是他所能决定的,这几年互联的发展在国外已初露苗头,国内却是空白一片,没有人带领。 “嗯,那你加油。”班然然想到他平时似乎就在做相关的事情,“以你的能力,不算难事……” 昝凡眼中闪着光,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还真是……” “怎么?”班然然斜倪了他一样,杏眼流动: “我对于对手一向很是瞧得起!” 那边的男生看见昝凡偷偷溜走,急忙又把他给拉过去: “昝凡,今天是你的主场,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唱一首!唱一首!” 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站在台上的麦霸谭川激动的把他拉上去,一把把话筒塞在昝凡怀里: “快!high起来!唱一首!” 昝凡看到台下的班然然也饶有兴趣的鼓掌,眼神深了几分,接过来没有推辞: “就随便点一首大家都会唱的,《半》”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班然然身上,过于明目张胆 班然然,希望你听懂 却又听不懂 ……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敲开了班然然的家门: “你现在有空吗?” 班然然发现昝凡眼中过于模糊不清,有些瘆人,她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你有什么事情?你不是今天就要走了吗,还不去机场……” “我没空……”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躲避,熟练的走了进去,看见茶几上和饭桌空荡荡一片,有些愤怒: “你又不吃饭!”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到底听没听!” 被昝凡的气势汹汹的态度吓到,班然然有些尴尬的解释: “我……我等下吃……” “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你又不长记性。”昝凡也自暴自弃似的走进厨房,拿出他以前买的速冻饺子。 看着对方在自己家里面毫不见外的模样,少女心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惶恐不安,这两个月来他就像今天这样强势的逼迫自己听从他的安排,事无巨细 “吃吧。” 昝凡把蘸酱端上来,不见刚才的情绪失控,平静的坐下来: “吃完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呢,埋在心里不好吗?昝凡 班然然味同嚼蜡,不知道昝凡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她艰难的咽了七八个饺子之后,腹部就有一种反胃呕吐的感觉涌了上来 “你先别吃了,”昝凡看她脸色不对劲,知道是老毛病犯了,把盘子端走,“再吃就要吐了……” “胃药你有按时吃吗?”他递了一杯温水过去 班然然没有接,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低着头: “忘了。” 她们的伤口她们颅骨中的缝,最后的晚餐端到我们的面前 少年把水杯放下,自嘲的叹了口气,他拿出一张明信片推了过去: “班然然,我想听你解释——” 少女看见上面泽凌两字,有些惊恐的睁大眼,怎么会,他从哪里拿到的? 那些信件,那些东西她全都销毁了 浅墨色的笔记已经有些消退,却仍然能读出来: 组成你身体的所有元素都是千百万年前在一颗遥远的星球核心造就的。那颗星星后来爆炸了,逝去了。 爆炸使得那些兀素四散开来,遍布在宇宙深处的荒原中。自那以后,经过了上百万年,这些元素又重新聚在一起形成了新的恒星与行星。 就这么随着时间周而复始,这些元素聚合起来又分崩离析,构成了鞋子,船只,封口蜡以及王,直到最后它们聚在一起构成了你,你是宇宙中最独特的 生日快乐!然然! 二月十三泽凌 “我从垃圾桶捡的,你自己可能也忘了。” 昝凡看着对面情绪明显不稳的少女,悲血千里,炎炎之火的周围碎裂 “你想知道什么?”班然然艰涩的开口,不知从何说起,“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 “班然然,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我只是想在走之前了解清楚,你到底——” 昝凡哑然,又把录音和聊天记录全部给她: “你听下这个……” 完全不在意对方会怎么看待自己这种背后调查的行为 “我和她不过是玩玩罢了……” “你们随意处置,反正我已经腻了!” 还没有听完,班然然就摁断了播放键,脸色灿烂而森寒,饮我血肉,磨我头逯 她不想知道杨泽凌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也不想知道杨家报复的突然暂停是为了什么? 不想知道昝凡为什么非要调查她的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斫斫天之日,迎着一簇血红的高粱逼近死亡,主动迎接惨惨烈烈,没有更好的死亡方式 “你想说什么?我和杨泽凌之间有没有关系是我的私事……”少女眼中无波无澜,不为所动。 昝凡,你惹怒我了,我们好聚好散难道不是最好吗? 你为什么要把一切撕破,摆在面前! “我知道你不会是这样的人,”昝凡起身,撑住桌子,身体前倾郑重其事: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被骗了。” “他明显就是在欺骗你,你以后不要和他联系了。” 昝凡从颜汜的事情之后,便彻底放弃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班然然绝不会是这种贪慕权势的人,那年她才十五岁,说不定就是被杨泽凌所欺骗 还有一种可能,那些话是杨泽凌故意为了保护她说的,就像他不能让昝家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知道班然然的存在,不能让班然然送他去机场 “你当时为什么还要把照片发给杨家——” “是不是杨泽凌逼你的……” 昝凡的心有些怯懦,他怕听见那句让他肝胆俱裂的话,也怕因为她的否认欣喜若狂做出出格的事情 两人对等的举起刀来,像两头闪闪发光的凶兽,拖着血肉滚滚,逐鹿之野一片血肉模糊,两败俱伤 “杨泽凌的话没有错,”少女眼中燃烧着灰烬,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发现是冷水又放下了: “我以为他是真心,没想到不过是玩玩罢了。” “那你,恨他吗?”昝凡只觉肉体燃烧毁灭,悲怆而绝望: “你真的喜欢他吗?” “你被骗了,班然然!” 少女摩挲着水杯,玻璃上反射出滚地的头颅,手掌割过,分则为床,古老大泽中带挈溅射的真相。 她不能让对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若是杨家人由此得知,她逃不过的—— “我没有被骗,昝凡,本来就是为了他的家世去的,有什么真心可言?” “本来我也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你,可是啊——” 班然然翘起腿,一副理所当然的精明算计模样: “杨泽凌的事情让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家庭是碰不得,代价太高。” “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今天也是时候断了你不切实际的念想了,正好你把机会送上门来,我也是为你好,昝凡,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美人卧膝,权势滔天,坐那人上之人才是你的宿命,飘渺的情爱都会是你事业上的绊脚石 于我于你,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少年像发怒的野兽把班然然抵在墙角,强迫她看着自己,眼中破鱼而出滚去太阳的全身血腥,拖着天空进去地域: “班然然,你看着我!” “你刚刚都是骗我的,是吗?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话啊!你说你没有玩弄别人啊!” 昝凡咬住她的脖子上,把她摁在墙上不得动弹。 他用牙齿不停的撕咬着对方的肌肤,仿佛只要用力,这个人就可以永远的死在自己怀里: “班然然,你怎么不说话,我求你……” 少年带着微不可查的哭腔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似乎想要从那里汲取眼前人的气息,这样对方就不会孤独的远离…… “你要我说什么?” “说我是怎么勾引杨泽凌让他和我保持不正当关系……” “还是说我怎么知道昝家少爷对我一见钟情,情深不灭?” 班然然残忍的推开他,满不在乎的拉起自己被扯开的衣服,嘲讽的看着他: “我们才认识多久,还真是难为你如此相信我。” “你怎么会这么天真?我还以为世家子弟对于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不要告诉我,你没遇到过像我这样的目地性强烈的人……”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昝凡眼中猩红,蒙着水雾,心脏萎缩快要熄灭,“可你在酒店的时候就是不说,假装不知道。” “你把我玩弄在鼓掌之中,难道我就会放过你吗?” 班然然一听不妙,皱着眉头,她只是想断了昝凡的一些感觉,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 “什么叫玩弄你?”少女嗤笑一声,“我都快躲你躲到外太空了,就是怕重蹈覆辙!” “你难道看不出来?” “你这样的家世,你们这种人,没有结果,我是不会碰的。” 昝凡眼中的浅河逐渐干涸,一片生息之地,化为沙漠,在抖动的无边的宇宙颅骨中,归根到底,黑沉沉一片: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是吗?” “多谢你让我知道自作多情这四个字怎么写……” “多谢你让我知道自作自受是什么滋味……” 他黑漆漆的眼中满是厌恶和憎恨,撕开在黑漆漆的夜里,撕开在他的肉上,像火一样落下: “班然然,你让我感到恶心。” “你可真脏……” 少女只是轻轻的笑起来,仿佛被辱骂的不是她: “昝凡,我肮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那些肮脏的心思让我也同样反胃,可我却不能反抗和拒绝……” “不过现在好了,你也走了,”班然然第一次如此的显露出自己的恶意和厌恶,“我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赔本生意。” “你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我懒得应付了……” 昝凡耳朵瓮鸣,听不真切,一股扑面而来的抽痛吸干他的力气: “所以,其实你都是在忍着我,对吗?” “你把我放在账本上计算,我有多少收益,多少有利可图。” 他钳住少女的手臂,骨血中雷动哑漠的躯体,被剪刀剪开,如判死刑: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家世,你会怎么对我?” “眼不干为净,卓瑞怎么消失的你也同样,没有自知之明。” 班然然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把冷酷无情势利人演的淋漓尽致: “我只会和能带给自己身份的人在一起。” “昝凡,我是个商人,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与牵扯不清的关系相比,更喜欢那种一刀两断的决绝。 温和是最好,但冷漠也无妨,请彻头彻尾一点。 他最终还是缓缓放开了少女的手,嘴里传来一股腥味,压住他的神经血管: “可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昝凡后退了几步,就这样深不可测的看向她 “毕竟就像你说的,我也长了个教训。”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些权利如此在乎?” 他的暗恋从此结束,断颈而死,红发炎炎,杀伐之铁,无首之身在地狱炼火,魂断九天之外 “还能为什么,人人都如此,你也不例外。” “我也是……” 她说的没错,自己若不是没有和家族反抗的资本,知道必输无疑的下场,又怎么会把她就此放弃。 可是现实如此,没有什么年少弄权,没有什么违抗家族,更没有一手遮天的权势。 各方平衡之下,昝家不容许他出任何的差错,就像他再厌恶杨语玥,也不能撕开脸面对她动手 权利的倾轧错综复杂,自古以来家族的诞生和消亡是历史的必然,谁也没有如此不可或缺—— 毕竟,没有谁在一棵庞大的树上是无可替代的 “你说的对,班然然,我没有资格责怪你,我们都是一样自私的人……” “如此相像。” 昝凡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转身离去: “那我就提前祝你夙愿达成。” “你也是,昝凡。” 那些反抗的太阳,辉煌的跳跃,熊熊大火拨入四面开阔的黑土,亢奋的转动,互相践踏,破碎 回到最初的动作,退回遥远的血光,如一段太阳 十多年后的班然然想,自己错把昝凡当作杨泽凌一般,一去不回,却忘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从来都没有变过,有的人懦弱退缩,有的人茫茫天风从不放手 十多年后的昝凡想,若是自己那一次离开后狠心斩断,永不回头 自己就不会在不变的黑夜中苦苦追寻,折磨了她折磨了自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6章 各奔东西宿命相连 八月初,江城一中预备高三党终于结束了枯燥无味的补课生活,迎来了高中生涯最为短暂的暑假。 甚至不少学生还没有回家休息几天,又被望子成龙的父母赶去各种物化生补习班。 班然然在这个暑假也没有闲着,她已经联系好了江城的自主招生培训机构,通过中介找到一所大学的熟人,表示可以租用私人实验室。 一次租金十万,她先预订了十次,对方打了个八折,把合同签好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动员何筱去实验室帮忙: “筱筱,你当时答应我的,可不能作废!” 班然然坐在何筱家的沙发上,格外熟悉的剥着荔枝。 “班班啊!求求你了!您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我这个懒虫吧!” 逃避现实,呜呜呜┯┯ 何筱幽怨的眼光: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看上我这个免费劳动力! 班然然:哦 何筱一听头都大了,什么实验论文和她这种混吃等死的佛系性格完全不符: “学校竞赛班不是有很多大神吗?你去说一句年级绝对有很多人愿意和你一起的……” 班然然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低落: “何筱,你知道的,这种竞赛多人合作最容易扯皮,到时候谁的功劳最大,论文谁的名字写在前面都是个问题……” 她放了一颗剥的晶莹剔透的荔枝在嘴里,甘甜很快从舌尖蔓延至全身各个炎热的地方: “何筱,你不会忍心看我的这么多准备泡汤吧!” “唉!” “唉!” 何筱:“班班,我不是你最爱的甜甜了吗?” 班然然:荔枝比你甜,不约不约 “唉!!!!”何筱暴躁的在客厅踱来踱去,抓着自己的头发完全想不出拒绝的好方法,只有认命的同意: “行吧!我们什么时候去……” 或许这就是女人,唉,女人就是大猪蹄子 “现在!”班大猪蹄子然然听见何筱同意,立马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把荔枝壳吐到垃圾桶里,“你有意见吗?” 何筱: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友表示有意见! “现在啊……” 何筱看了看外面炙热的阳光,懒懒散散的不想出门: 我的空调西瓜肥宅水啊,妈妈爱你! 我也很想学习,可是躺着真是太他么有意思了! “班班,你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啊?” “才放假,这么大的太阳你就又开始了……” 班然然摇了摇头:爸爸每天都为厌学的你操碎了心,唉,父爱如山…… “行了行了,”班然然把她推了出去,把门关上,“打车去,绝对不晒着!” “我可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人生起起落落然后落落落落落落!” “事到如今,只有召唤养我的富婆了!” 班然然也不是临时打鸡血,主要是论文审核时间紧张,再提交到燕京大学的时候怕还是赶不上截止日期。 所以班然然早就提前和高老师说过了,在学校请了几个月的假专心准备这件事情,索性高老师只以为自己的学生勇于进取,大手一挥,便同意了。 何筱,我一定会帮你完成这些梦想的,不管是用钱还是时间,所有的阻碍都被我清除干净了…… 之后的半个月,何筱每天跑到那个私人实验室打杂,关键是班然然还要随时给她讲解那些仪器和报告格式: “班班,我就是个打杂的,学这些干什么?” 她一个字都看不懂,我可能有个假脑子…… 何筱翻着那些标记着各种记好的资料,每一页上都贴忙了颜色各自的注记和标签,甚至连英文单词的音标都在上面 “lgyadaafhbldy-sdfbliarha 班然然指着上面严肃的说道: “hiudasfsadiisiildlifaras,adhgrigdyfrradsidsbavdrdiskbadaraysis h,hiudisfhbldy-sdfbliarha hisdissraaislkfirsahsifilgyfhbldy-sdfbdhaharihihgrigurbaisahrasisis furhr,iaishrrkbyvryuivrsiyvaahsafhsis,adrgrasbyarikshir,vryadslihullraisaarssfhbldy-sdfbgshuiy sugsdiiialiradig: lsdal,d1991habiasrvafriss:agldgrissuflha: aaurlgisssiy audsly,j000‘arvifhlgyadsrvafhdrivr juralfviraa,vl601,65-76 ,007blsadsrvald:srir” “何筱,现在你可以不用来了,把这些一字不落的背完。” 班然然用笔勾画一些页码,再三提醒: “这几十多页的内容我到时要抽背。” “不是吧,为什么,嘤嘤嘤,我简直是好惨一个女的!” 何筱颤抖着双手:不!不!我还是个弱可怜又无助的宝宝! 我还! “进实验室本来都需要一定资质,就算你是打杂的,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也要把这些记好。” 班然然面不改色的撒着谎,一副严肃绝不通融的模样: “你也不想被每天过来的实验室老师骂吧!” “好嘛……” 班然然:“你不开心?” 何筱:我没有不开心,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吃黄焖鸡米饭 她嘴角扬起了自信的微笑,我真开心,真的,微笑中透露着 何筱欲哭无泪,自己这是找了个大麻烦啊,叫你吹牛皮,叫你这么多年不长记性,这么久了还被坑: “班班啊,要是昝凡不转学,他就可以帮你了!” 提到昝凡,何筱八卦的心脏就开始蠢蠢欲动: 脸上泛起了婊里婊气的笑容,想不到吧! 豁哟,我老干妈早就看透了你们的奸情! “嘿嘿嘿……” “班班,这一个多月以来,你最近和他有没有联系啊?比如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什么的……” “没有。”班然然收拾仪器的手顿了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血珀中栽倒的尸体已经成为过去,飘过碎魂,直往夜的中央黑暗的中央。 或许对方有几朵鹰鹫似铁被软化,钻过她的心脏和柔软含雪的映衬,在河流上,如今泥土和石块垒满了过往。 她和昝凡,不会再有交集,她转移了话题 “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火锅吧,番茄锅!” “不,牛油锅!” “不行,没有番茄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没有辣椒的火锅不叫火锅!”班然然反驳。 “那要不鸳鸯锅?” “成交!”达成统一战线的何筱把可怜的昝凡的事情抛之脑后 …… 那边回到老宅已经一个多月的昝凡,在一天吃完饭的时候,深思熟虑后做了一个决定: “爸,妈,我高中毕业后准备出国读书,材料着手准备了。” 昝父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以为至少在燕京大学读完本科才出国,没想到直接去国外读大学: “为什么,这件事情你可要想好,不是闹着玩的!” 林月华也有些讶异,怕昝凡没有考虑清楚贸然做决定: “凡,怎么,是燕京大学没有让你满意吗?” “不是,我想学的计算机软件开发工程国内还不成熟,所以才——”昝凡隐瞒了一部分的真相。 昝文清把报纸放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重心长的劝着: “现在的互联还没有应用到满足有效需求的商业领域——她的一边是后工业时代过剩的物质供给,另一边是工业时代未被解放的旺盛的人性需求。 “国家甚至没有出台相关的互联金融政策来进行市场□□,这个前景飘渺不定,你确定要去这一行?” 他沉吟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想法剖析出来: “第一:互联本质追求的是垄断,赢者通吃。所以之后的投资,投的是未来的垄断者,或者是垂直细分领域、横格细分领域的垄断者。” “第二国内基数大,活跃用户数决定了它的价值。互联的特性就是让用户的到达成本和你的分发成本足够低。互联的核心就在于你得有明确的用户获取渠道和获取方法。” “第三:以后的互联专利独占、物资独占、经营权独占转向物权共享社会:各种资源的充分共享(开源)、基于信息的精细协作(众筹、租赁)和人与人的实时交互,就像工业社会替换农业社会时代的必然进程那样。” “这些信息时代的全新的社会关系正在代替人类过去数百年来社会关系的主要形态,所以在市场空缺时,潜力不可预计。” 昝文清认真听完后,有个疑惑: “凡,听你这架势,是想要选择纯粹的从商?” 之前家里一直没有谈论过这件事,觉得孩子还,过早决定未来的发展方向不切实际,可如今儿子已经十八岁,明显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家,你叔叔,你爷爷,还有你表哥他们可都是在体制里面,你也清楚华国的国情,从商之人会处处受制于官场政治……” “就连我和你妈妈,也都是在国企里面,这都和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 昝凡知道父亲想要表达什么,郑重其事的解释: “我也不是纯粹的从商,只不过以另一种方式……” “毕竟您也知道,任何行业涉及到全民时,最后国家都会以名义插入自己的股份和人,我到时候只需要借助昝家的力量便可以将这个行业的能量化为己用。” “这……” 昝父有些犹豫,想法虽好,可实施起来却格外的困难: “资金,技术,人脉,政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儿子。” “昝家在国内至少除了技术都可以给你准备周全。” “你出国的话这些都需要花时间重新建立,得不偿失啊……” “爸,”昝凡自信的靠在沙发上,翘起修长的腿,“我知道你担忧什么——” “美国华裔有不少势力是昝家的人掌控的,这些年我和他们也一直再联系。” 昝文清觉得这就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了,毕竟那边的势力同这边有着天然的排斥性,气场不合: “你的意思是将软件开发在国外借他们之手,做到顶尖直接回国规划?” “可是你绕这样大的圈子,何不直接在国内借用昝家的力量发展壮大呢?难道不是更快?” 昝凡沉下眼,看不清双眸中的情绪,磁性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只是想出去拼一把而已。” “反正我最后也要回来的,你和爷爷他们大可放心。” “行吧!”昝父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家儿子有志气做父亲的自然是引以为豪: “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都听你的,你爷爷和叔叔那边我回去说的!” “谢谢爸!” “臭子,和我还那么客气!” “对了?”昝文清想到最近的一些传言,有些凝重,他是自然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 “我听下面的人汇报说你在江城那边的学校为了个女生争风吃醋?” “就是那个当时住我们对门的女孩子……” 昝文清倒是想起来了,自己当时还开过玩笑,不过他是清楚自己家儿子是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所以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你和她之间没什么吧?” “年轻的时候玩一玩就可以了,不要太当真。” 昝文清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我和你妈妈那是当时的特殊情况。” “你外爷过世的早,虽然权势不大,但是和你爷爷交好,而且素有威望,这才同意了我和你妈妈的婚事。” “爸,我知道。”昝凡知道即使他心翼翼,有些事情还是会传入他们的耳朵 昝凡:“还有,你当时明明挨了爷爷一顿打才把我妈娶回家的……” 昝文清:非常丢人,给你爸留点面子 明人不说骚话,摆清你身为儿子的地位,会不会聊天? 假装咳嗽两下还妄想挣扎的昝父:“好了好了,其实当时你妈妈非要嫁给我,我才——” 林月华:你这个白痴到底想表达什么 昝父:够了!换话题! 不过他还是继续教育儿子:“爸爸的话你懂不,懂了吧?” 昝凡:吹牛皮谁不会,有本事你当年别娶我妈?现在说出来一套一套的…… “爸,你放心,我要是真这样,还会回来吗?” “我又不,这些东西自然有分寸。” “我知道你子面热心冷。”昝父笑着踢了他一脚,“我就随便说说……” “嗯”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随口一说,昝凡眼中错落不堪,落入眉骨,为何他要先在国外华裔的势力下发展? 就和今天这件事情一样,自己的事□□无巨细的会被汇报上去,容不得他半点出错。 而这一切正是因为他没有完全独立于家族的权势,一旦多数想要阻拦少数的想法时,他只能被动的做出选择,舍弃自己的利益。 他可以放弃一次,却不能永远在错综交错的各方势力中辗转求生,不断妥协。 这次他自愿选择回来,可若是他不愿意,也没法反抗。 昝凡第一次对于属于自己的权势如此的渴望,以前他总是觉得事事无聊,毫不在意,总归以后都会是自己的—— 可如今,他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些话八面吹风,鹰兀息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絮絮流血: “你和杨泽凌一样,都没有办法反抗他们,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对你出手,教训有了一次就够了。” “昝凡,你们这样的家世,我是不会碰的……” “因为我得不到任何好处和利息,你就是个赔本买卖……” 班然然,你看你,还真是现实的让人害怕,可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什么好处让你得到—— 看似应有尽有,实则空架子一个 喜欢对于没有实力的人来讲就是一纸空话和甜蜜的毒药,除了掐死自己还要拖累他人 因为如此弱的我,连自己都掌控不了,何谈他人呢? 昝凡眼中宇宙深处燃起了寂静的原木,用生命的种子加入反抗者的行列,生或者死,夜晚在未来的脊背上匍匐前进: “班然然,如果有一天,那些权势你都可以从我身上取得,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你什么都没说错,可是有一点你错了,我和他可不一样。” “你会后悔的……” 把那不变的夜交给我,审判黑暗,那条吞火的河流归我哺育,河道之源用火喂养着她 打碎了天空和马骝,钻出太阳之城,那些百草的尸体,嘶嘶燃烧冒着黑烟,在岩石上他的心 钉在水里,钉在水里 祈祷着,那反抗的宿命就是我的宿命 我的宿命与你相关,班然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7章 收网之日 “燕京大学的生物特训冬令营要开赛了,你的论文准备的差不多了。” 自主招生培训机构的徐老师把班然然的论文退还给她,在电脑后面专业而谨慎的建议: “但是这个论文选题能否对的了燕大生物系老师的胃口,还难说……” “现在就是你的论文应该投往哪个期刊,你需要慎重考虑——” 班然然坐在转椅上,右手撑在扶手上,仔细思考: 现如今国家期刊分级明确,燕京大学保送资格只在核心期刊标准以上的论文挑选: 第一级:指在《si》和《aur》两本期刊上发表的论文。 第二级:si刊物论文自然科学类ssi刊物社会科学类。 第三级:指被国际通用的si、i、is检索系统所收录的论文。 第四级:核心刊物论文,一般指燕京大学图书馆的《全国z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刊物上发表的论文。 第五级:国家级普刊 第六级:省级普刊 “《si》和《aur》这两本肯定登不上去,资历,学历,时间受限,而且我的论题专门挑在大热的研究方向,没有实际研究成果,根本不可能——” 老师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做研究除了有天赋外,有时候必要的自知之明和清醒度也是应当具备的素养。 更何况,高中生做研究其实都是纸上谈兵,冲着保送资格去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研究成果,那不是打那些辛辛苦苦读研读博的人脸吗? 科研之路,谈何容易? 他们这些机构,包括自己,无非是钻了自主招生的一个空缺,在风口浪尖上,猪都能飞。 何况中国家长自古以来望子成龙,一飞冲天的夙愿影响下。 这几年,像他们这样的机构越来越多,只是僧多粥少,机构如此看重班然然,不停给她的论文找专业指导老师,找途径—— 就是因为她身上已经有了一个英语的保送名额,不管最后成功与否都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 “所以你需要一个名气大的指导老师让你的论文顺利通过初稿审核……” 老师把好几本期刊杂志推在她的面前,点了点其中一个,信心十足的说道: “我帮你联系了燕大冬令营的人,学习几个月后,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得到老师的垂青不成问题,然后你再投稿这几本期刊,成功率会大大提高……” 班然然拿起一本《生物学杂志》,创刊于19八年,是生命科学的综合学术性期刊。刊登动物、植物、微生物及生理、生化、遗传、生物技术、生物工程、分子生物学、生物学教学等方面的文章。 主要主要栏目有:综述与专论、研究报告、技术方法、教学研究等。 “这几本都不错,你回去好好看。”老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问道: “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去参加燕京冬令营,现在是十一月份三号,那边说最好七号就能报道。” “这么急?” 班然然有些诧异,她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那边这次只准备办三个月冬令营,”徐老师叹了口气,“谁让你不早一点,错过了六月份的夏令营。” “好吧,我准备后天就走。” 班然然果断的做出了决定,毕竟那几个贱人的肮脏事情怎么比得上何筱的升学大事: “徐老师,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这倒不用,你去那边专心学习就好了。” 徐老师摸了摸秃顶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这个话题,毕竟这找关系机构也花了不少钱: “费用的话——” “这您不用担心,我等会儿去财务部那边交钱。” “那徐老师,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行,你加油啊!” “谢谢老师。” 班然然关上办公室的门,到财务部交了最后的尾款,五十万的收据被她捏在手里。 想到银行卡里面的余额,她心里微微叹气,幸好这是最后的尾款,不然她的钱还不知道撑不撑的到最后 燕京那边的开销,论文发表说不定还要花些不必要的费用。 班然然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些为钱发愁,这一来二去已经花了将近两百万,放在普通家庭早就吃不消了,可是班然然凭着这么多年的积蓄,硬是想要用钱给何筱砸出一条去燕京大学的路: “怪不得他们说搞生物竞赛的家里有矿,还真是烧钱啊。” 班然然看着卡里的余额,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把楼上的两套房子卖出去换点生活费,反正那两个人也不会过来…… 回到家中的班然然立马在物管那里房屋中介处报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您是准备把这两套房子都出售吗?”中介姐在电脑上登记着。 “是的,越快越好,最好能一次付清。”班然然补充到,“装修完整,家具齐全。” “好的,请在这边出示您的证明。” 她把房产证和居住证都拿了出来,当时班康城怕这边物管找他麻烦,直接在三个房产证上添上她的名字,把凭证都放在自己这里。 不用白不用,到时候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为了这点钱说什么,不过两套公寓而已。 送走前来拍照的中介后,班然然从七楼下来就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从背影来看格外熟悉—— 她在后面停了好几秒,黑色的玫瑰疲乏而颓丧,令人困惑的永恒黑暗行程即将到来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走上前去: “请问您是?” “然然,我……” 班然然心里了然,面上还是惊讶的样子: “陈阿姨,是您啊!” 哪里来的野鸡,请你退场,呕! 她瞟了瞟陈子雅的肚子,骨骼中一股恶心的滋味儿翻腾包裹上下,在天空中站立,难受的是自己: “您怀孕啦,恭喜恭喜!” 陈子雅面色羞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扑通一声”跪下: “然然,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我是班康城的女儿?还是不知道班康城有家室? 你什么都知道,将错就错,自欺欺人的过来求得我的原谅 假装受难的你,披着羔羊的魂魄,在地狱的黄昏缄默,彼此杀害却死了多余的人: “陈阿姨,您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您还怀着孕呢?” 班然然伸手把她扶起来,温柔大气的把她扶到沙发上,递给她一张手帕: “陈阿姨,您别激动,先把眼泪擦擦。” 演,接着演! 我不出声,中指不成敬意! 陈子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班然然居然是康城哥的女儿。 早知道,早知道,可是自己或许也不会放弃,想到班然然如此信任宽慰自己,她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流淌,哽咽着: “然然,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求求你,原谅我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破坏你妈妈的家庭,可是,可是……” 班然然看她一直捂住自己的肚子,嘲讽的看着她,这么久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看看我理你吗,傻逼┐(──)┌ 倒是把威胁人的手段学的十成十,至于陈子雅如何准确的找到这里,除了她的好父亲,还有谁知道? “陈阿姨,您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班然然有些疑惑茫然不自觉的问她 “什么叫破坏我妈妈的家庭,您不是怀孕了吗?” 鸡就是鸡,五颜六色还是鸡,我和傻逼聊不来。 “然然……”陈子雅看着天真无邪的少女,一咬牙还是坦白了: “我肚子的孩子是你的弟弟,我真的……” 她激动的摇着头,想要拉住班然然看着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好吗?” 班然然听见那句“你的弟弟”,通孔猛的放大,她强忍住想要一脚揣在陈子雅肚子上的冲动。 死亡比诞生更为简单,彼此杀害面面相觑,垒好我血肉的门窗,任风吹拂,茫茫黄昏,死亡已经来临,眼中漩涡不可探测: “你说,这是我的弟弟吗?” 陈子雅忽视她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有些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回答: “然然,这是你弟弟,以后他会照顾你的……” “你们以后会好好相处的!” 康城哥答应她和张秋然离婚后就把继承权给肚子里的孩子,她想到未出生的宝贝,脸上泛起幸福的光辉: “然然,以后弟弟继承了公司,会照顾你的。” 班然然看着这个差点把狼子野心,登门入室写在脸上的女人,不由得为她的智商嗤笑一声,自己当初还真没有看错人,不愧是班康城的女人,和他一样令人作呕没有自知之明。 加戏加到飞起,少她妈在这里妖言惑众! 闭嘴吧你个中年老妇女,哪个下水道井盖没盖好让你爬出来了! 当三当的如此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用孩子来逼迫自己接受,又用继承权强迫自己低头,她可不会以为陈子雅的智商长想的到这些话 很明显,在她的算计下张秋然发现了这件事情,班康城想抢先一步掌握先机,说不定她的好父亲还在附近一直看着—— “你的孩子不是我弟弟,”班然然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我妈妈生的才是……” 我的死在那个夜晚,凭什么你们还要过的这么逍遥自在,陈子雅,你那个令人作呕的野种不配占用的地位! 黑色的玫瑰一个守墓人一个园丁在花园,斧头劈开守墓人的脑袋,内部抽搐,生命何其短促,可她的会永存: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班然然悲怆的蹲在墙角,捂住自己的脸,泪水模糊了双眼: “你不要逼我说什么狠话,走啊!” 陈子雅知道对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可是她相信在自己的关怀之下班然然会接受自己的存在 “然然,好,我走,你不要激动。” “我在门口站着,等你平静了我们再说话。” 你说完了吗,要不要给你来支话筒。 班然然从余光中瞟到她离开的身影,在后面露出狰狞的微笑,想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布置那么久,现在也是时候收了 想到她一个星期前发送的照片视频,刚刚不心透露的地址,班然然手指抠着墙壁,炎炎大火从周生蔓延,一片地域死灰的血腥味,拖曳着沉重的翅膀刮过破碎的天空 两颗怪异而变乱的心,没有回声也没有过去,在镌刻万物的水上难以梦见 好戏开场,怎么可以少了她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呢 我真是——真是很期待你们的表演 …… 等班康城匆忙从地下车库赶上来时看见的就是,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脆弱不看的班然然和怒气冲冲的张秋然: “雅,你没事吧!” 班康城看见陈子雅脸上肿的很好的红印,心中蓦然的疼痛,那些年和张秋然的陈年老帐又涌上她的头颅,他一巴掌扇在张秋然脸上: “你这个毒妇,给我滚!” 张秋然正愁没地方发泄,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咬牙切齿的冷哼,对着脸部拍了几张照片: “班康城,婚内家暴出轨,你就等着赔到倾家荡产,和你的情人去喝西北风。” 张秋然目光森冷的扫过对方的肚子,恨不得现在掐死这个贱人: “还有你肚子里的野种,必须打掉!” “不然的话,班康城,后果——” 班康城本来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后,再与张秋然做交易,两个人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好聚好散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知道张秋然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对外承认婚姻的失败,肯定要和自己斗的鱼死破: “张秋然,这日子我受够了,我们就不能一拍两撒,离婚吗?” 班康城的态度软化下来,继续劝导: “反正孩子也成年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非要闹成仇人的地步吗?” 张秋然一下把茶杯摔在地上,溅起四分五裂的陶瓷碎片,她双眼充血,直接把一巴掌还到班康城脸上: “你做梦!怎么,和自己的老情人双宿双飞?” “我不好过你们都得陪我下地狱!” 班康城看着癫狂的张秋然,有些害怕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你跟个疯子一样?这么多年把这个家折磨的还不够吗?” 张秋然的头发披散下来,新鲜锐利痛苦,克制着冷静自己,她陌生而不屑的看着对方——这个十七年的丈夫: “我到这样的地步,不也有你的功劳吗?” “怎么,有些人忘了在婚礼当天说的话了?” 那时的张秋然虽然对家里的安排反感,但也没有过多反抗。毕竟嫁给谁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二十多年在卑微的祈求中度过,在偏见排斥冰冷的张家得不到一丝温情,受宠的妹,被器重的大哥。 可是只有她受尽了父亲的嘲讽和白眼,还有母亲的厌恶憎恨 佣人一向是会见风使舵的,他们在背后取笑,侮辱张秋然,以此为乐: “你看那个二姐,今天又被打了,真可怜!” 佣人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 “听说夫人当年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有算命的先生说这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谁碰谁倒霉……” “怪不得,那以后也要离这个祸害远一点……” 年幼的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母亲总是不待见她,外人躲着她,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张秋然便在这不管不顾自生自灭中间扭曲的长大了,她发誓,不能让任何人瞧不起自己,她处处要强就是为了证明给张家看,你们当年错了! 我这么的优秀,你们眼中却只看的见那些平庸的孩子! 张秋然嫁人之前,已经凭借狠辣的作风在张家的企业里以一个女性的身份站稳跟脚,那些年的她无奇不用,手段残忍狠毒。 “这些年来,为了张家的房地产发展,我把自己的命都差点交代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吗?”张秋然咽了一口气,闭着眼睛。 她请黑社会逼走了那些钉子户和闹事的群众,贿赂江城的官员以极低的价格盘下好几块地,把那些对赔偿金不满的人家狠厉的摆平。 为了利润,比如这栋平江路公寓,不管是偷工减料,走私犯罪,刀尖上舔血,还是在法律边缘触碰游走,她无所畏惧,因为憋着一口气 如今的张家股份加上张秋然的自己势力,她已经做到了当年的目标,决不让任何人瞧不起她 可是,即便她如此优秀,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她的母亲仍然对她不屑一顾,厌恶非凡。 结婚的时候,张秋然想,她是在背后查过班康城的 听闻他事业有成,温文儒雅,是个江城女子眼中的良婿 “班康城,你记不到那天婚礼上你说的话,这么多年,我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 张秋然眼中隐有泪光,掰开一头雄狮和内脏,掰开收缩和阴暗狭隘的内心,回忆起那天让她丢尽脸面的婚礼——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蒂,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偕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司仪的话落下以后,就让新娘新郎夫妻对拜 那时的张秋然看着儒雅帅气的丈夫,心中不免对未来有了期待,这么多年的孤独日子快要将她逼疯。 可是现在看来,上天对她还不错,让她的后半生有了依靠 “现在看下来,老天爷的眼睛从来没有睁开过,想怎么玩弄我就玩弄我!” 张秋然坐在沙发上,坐在围困和寂静的山上,携带无用的外壳,自嘲式的笑了笑,双眼空空荡荡,透不进半分光亮 泪光片刻消散在现象中,一片寂静代代延续: “你当时就在众人面前,冷着脸——” 班康城哑然,有些羞愧,当时被父母拆散的他无力反抗。 只有把一切怒火发泄在这个看似是“罪魁祸首”的新娘身上,他直接甩开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 “张秋然,既然你要嫁给我,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了!” “你这样的人,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喜欢的!” “以后大家就该怎么分开过就怎么过!” 众宾客哗然,脸上被扇了一巴掌的张家人直接摔门而去,班家爷爷也被气到发抖,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在班康城的几句话语中被毁的一干二尽。 这天以后的张秋然也成了众人背后嘲讽的对象,一个被丈夫当场辱骂的新娘,还有什么能比她更招人耻笑呢? “可是班康城,”张秋然平视前方,满是煌然和不甘,一片陌生的鸣叫: “我又有什么错呢?” “你自己没有处理好的事情,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我何其无辜?” “你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笑起来,阴森而悲怆,把眼泪吞在肚子里,逼近班康城: “你当然不知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把我当软柿子捏,我张秋然也不是好惹的!” 张秋然想,这件事情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就忍气吞声的算了,咬紧牙关继续过日子 有的说不定就是虐恋说的女主角,或者是玛丽苏文凄惨的女配! 可她不! 偏不! “当年我就发过誓,任何伤害她我瞧不起自己的人,她我张秋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绝不!” 自己可不像她的蠢三妹,她的权利一直牢牢抓住在自己手中,分毫不退,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班康城离不了婚的原因—— “班康城,你我之间旗鼓相当,真要鱼死破,没有一方可以全身而退!” 班康城本来以为只是一次对自己的不甘心所做的发泄,一个女人又能怎么样呢? 却没有想到,之后却是无穷无尽的互相折磨十几年 抓住他们的头颅行走在江河之殇,苍茫的马,禽兽喧嚣,匆匆诞生,了结人性 四处游荡,烟雨繁华之上悲惨的人,纷纷倒下 各种混乱的再生,在腐败的季节或十几年,混乱的再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8章 再次相遇的他们 班然然坐在去往燕京的飞机上,眯着眼睛,想起了昨天这场闹剧的收场 她的父母果然如她所料没有达成统一意见 张秋然狠毒的看着陈子雅肚子中的孩子,眼中阴郁而瘟疫的粘土堆砌: “你和哪个情人乱搞,我都不想管,除了她——” “她当年让我丢尽了脸,你以为我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这个贱人吗?” “你要离婚,可以。”张秋然冰冷而嘲讽吐出一些话语,来自灰色的瓮,空虚的滚动: “立遗嘱把股份,资产全部转给班然然,不然免谈!” 班康城火冒三丈,差点动手,这个张秋然果然在耍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班然然?” “我和子雅的孩子怎么办?” 张秋然不屑的吹了吹指甲,欲望的滚滚河流如魔鬼的花束,有些得意: “怎么,你们不是真爱吗?真爱面前还谈什么金钱呢,我还以为你们不食人间烟火……” “我都退让了这么大一步,不要你半分家产,只要你立个遗嘱而已,有什么委屈你了吗?” 她的眼睛在陈子雅躲闪而害怕的脸上转了转,这就是让班康城念念不忘的情人! 一副弱不经风懦弱不堪的模样,两个垃圾烂人还真是格外般配! “怎么,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当你默认了,明天我就派人把她的孩子打掉。” 班康城纠结而挣扎了几分钟,有些颤抖的祈求: “秋然,孩子都这么大了,打掉子雅会没命的。” 陈子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的康城哥怎么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他不是答应自己要保护好他们的宝贝吗: “康城哥!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 “康城哥!”陈子雅扯住班康城的衣角,泪眼朦胧中看到了绝望,心底涌出一股恐惧,“你说话啊!” “他这个孬种能说什么。”一旁的张秋然嗤之以鼻,闪闪放亮的斧头刃口奔驰着,蠢货,“你以为你的康城哥真对你是情深不灭?”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没有丈夫疼爱的可怜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愤怒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陈子雅口不择言。 “我可怜?”张秋然古怪的看她一眼,青藤缠绕,在与世隔绝的秋天,“一个依靠男人的菟丝花,认不清现实!” “当年他可以为了钱抛弃你,现在有能好到哪里去?还真是□□配狗天长地久” “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张秋然便踩着高跟鞋摔门而去,不愿意呆在这里看见那两个腻腻歪歪恶心人的狗东西! 班然然知道,张秋然不可能是为了自己才提出那样苛刻的条件,她不过是为了恶心陈子雅。 以后的事她不用管也可以看到他们的下场,无非是摇摆不定的班康城,脆弱不看的陈子雅,咄咄逼人的张秋然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 以前她看见上讨论一个话题“原生家庭对后代的影响有多深?” 有多深呢?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永远无法摆脱,在泥泞中挣扎,在死亡和永生中有罪又饿 如张秋然母亲对她母亲 如她的母亲对她 如她对自己 凫水着少女的胫骨,双角倾斜,无所傍依的倾泄在黄昏 星辰泪珠悬挂天涯,滚去河流,黎明凄厉无边,埋入秋天以后的山谷: “,你看,他们马上就有报应了!” “很快……” 她的眼角有一滴泪珠划过 “,很快你就可以看见他们的下场了。” 豹子在马的脸上摘下骨头,在狮子脸上摘下骨头。阴暗的豹子在山脚上传下阴郁的话语 我用发疯掩盖真理的侍,腹中满是毒药和疾病! 抵达燕京机场的班然然马不停蹄的搬进夏令营举办方准备好的住宿点,一家酒店——她曾经参加英语竞赛的酒店。 这几个月集训在燕京大学附近的联合机构举办,各科夏令营成员都住在这里 开始的一个月,班然然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竞赛领域感到很吃力,毕竟从重新开始学习,幸好她只是为了针对性的发表论文,没有打算参加竞赛。 她慢慢的在那些艰涩困难的文字中找到了熟悉感,这一个月以来,她每天熬夜到两三点,一天只睡了四个多时。 再强大的精神力硬生生的抗住了那些压力和任务后,身体也不免有些吃不消了。 脸色苍白,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透明脆弱,身体纤弱 十二月二十五号那天,燕京年轻人这几年跟随潮流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冬令营老师看他们这一个多月没有休息了,商量一下后,准备趁着这个时候给他们放两天假。 “大家把这两天讲的知识点再整理下,回去好好消化!” 蒋老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教授,在这个领域也算有名气,他把讲义收起,示意班然然出去。 在生物办公室里,蒋老师把她之前交上来的论文递给她,脸色平淡的说: “你这篇论文够得上发表的资格,但是并不出彩,如果只是这种水平,以后是很难在生物界有所成就。” 班然然听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沉默着没有回答。 蒋老师看着她,几分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你为什么来参加生物竞赛,为什么要写这篇论文?” “班然然,我在你身上看不见对生物学的热情,只看见了急功近利,急于求成……” 少女坚定的抬起头,眼中满是被吞噬的决然: “老师,我又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 “现在不热爱,我可以逼着自己爱上。” 为了你,何筱,我可以牺牲一切,愿意做那些不擅长的领域 “如果你没有保送资格,我会认为你是冲着这个来的,可是你明明有,却要做这种无用的事情,逼着自己学习不愿意的知识,为什么?” 蒋老师不理解,他在这个学生身上看见了不服输的韧劲,可是满腔热血却不是放在科研之路上,让人疑惑。 “我的确是为了这个保送资格来的。”班然然眼神闪了闪,没有说实情 “这篇论文虽然主要是我写的,但是实验部分是我的另一个同学做的,她对生物学很感兴趣。” “那她为什么不来参加?” “当时名额只有一个,她说让给我,”班然然说完有些哽咽 “老师,我不能让我们两人的努力付之东流……” “所以我要不停的努力,不能让她失望。” 蒋老师:………………??? rally我怎么觉得头大呢??? 蒋老师没有料到,现在还有这么感天动地的友谊,这么奇葩的参加比赛理由,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 “那既然这样,”蒋老师沉吟,“你的论文我也不会把我的导师名额添上去,但是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没有学术的热爱,我不建议你从事这个行业,所以我也不会做你的指导老师,你懂吗?” 班然然知道做学术的最厌恶的便是沽名钓誉,对方在科研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也算有成就,自然有些看不上年纪轻轻的就整没用的: “我知道了,还是谢谢您。” 对方愿意写推荐信已经让自己意出望外,而且她也把何筱的事情加了进去说明老师是默认了这种行为: “你回去吧,也不要太累了……” “嗯。” 班然然出了蒋老师的办公室就接到了何筱的电话: “班班呐呐呐!!!!!你圣诞节回学校吗?”今天周五,何筱一拿到手机就迫不及待的打了个电话。 “我等你吃饭啊!” 班然然想了想时间还是算了,自己生物竞赛整的还不是很精,好歹蒋老师也算松口,她也不能之后水过去,让人印象不好。 “我可能不回来,这边只放两天假。”班然然于心不忍的拒绝了 “啊~”何筱心情有些低落,自我安慰着,“没事等你回来再吃也可以……” “你在那边也要好好吃一顿,就算不是中国人的节日,也要庆祝一下!”何筱补充着,再三强调: “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要是瘦了的话,哼哼!”何筱有些担心这个老是乱来不吃早饭的人,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知道了,我当然没有瘦。” 班然然看着自己手腕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撒了谎。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鸭!” “拜拜。” “嗯,拜拜。” 她挂断电话后悠闲的回了酒店,路上张灯结彩,商铺各个地方都挂满了圣诞老人的贴纸,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班然然想到刚刚何筱的话,准备去燕京一家有名的巧克力工坊买点礼物,aisduh创立于1977年,l的创始人被喻为当代最了不起的巧克力巫师。 国内只有燕京开了一家,估计下午就得去,好像那边的巧克力每天限购。 “班然然,你回来了啊?” 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一名清秀的男生叫住了她,软软的正太音: “你今天要出去玩吗?” 祁司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一张娃娃脸看起来羞涩而可爱。 班然然思索了下,觉得和他出去也可以,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后,祁司同她联系也多了起来: “行,我下午想去转转,买点东西,你想一起吗?” “可以可以!”祁司忙不停的点头,有些开心的扳着指头说: “那我们晚上还可以去吃火锅,就那家特别有名的店,我提前一个星期预订,才抢到大厅的两个位置!” “火锅啊,”班然然心情也极好的眯起了眼,像是看见鱼肉的猫舔了舔爪子,“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收拾收拾,睡个午觉就出发……” “嗯,好哒!”祁司有不经意间卖了个萌。 他看着班然然,就觉得对方特别可靠,自己在燕京无依无靠,被排挤了多年。 没想到居然可以碰见以前时候的玩伴,当时他听见她的名字还有些耳熟,格外惊讶: “班……班然然?你是不是江城来的?” 少女一双杏眼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跟个软包子一样: “同学,我是江城来的,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祁司一听激动的跳起来,又蹦又跳的抓住了班然然的手臂: “老大,你不记得我了?” 少女不着痕迹的挣脱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哎呀!老大!”祁司拉着她的手开始撒娇: “你忘了,当时你还叫我哭包……” 班然然似乎想起来了,只不过年少的记忆长大都有些模糊,好像在张家的时候,对门有家人在班然然搬走前两个月就离开江城去了燕京: “你是祁司?” “我好像想起了,”班然然看着面前还是一副干净柔弱的少年,不由得扶额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也没变……” 主要是这个祁司当时过的实在是有些凄惨,他一个私生子在祁家也是受尽了白眼。 当时班然然还是表面上受宠的公主,脾气暴躁,很是不好惹,在那一片出了名的霸王 她把一个男生按在地上揍了一顿之后,特别中二的学着电视剧的台词放了句狠话: “这个人,我罩了!” 一个几岁的团子穿这个碎花公主裙,面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巴,奶声奶气的恐吓其他朋友: “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你们资……资……道吗?” 换牙期的班然然牙齿漏风,说话断断续续不清晰,一点也没有大佬的气质。 可是祁司就从此跟着班然然做了弟,上树下地到处捣乱,出了事全是单纯软萌的祁司背锅。 事后祁司可怜巴巴湿漉漉的望着自家老大: “老大,为什么又是我的错?” 班然然高深莫测的盯着他,“因为你是跟班,没有劝着我,就是你的失职,懂了吗?” 虽然年幼但是腹黑气质逐渐显露的班然然毫不愧疚的把对方骗了好几年,最后祁家搬走的时候他还泪眼婆娑的挥着手: “老大,你可不要收别的弟啊!” 也有些伤感的班然然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也收不到你这么好的弟了。” 她内心诽復,傻孩子,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好糊弄…… 年少匆匆而过,两人的命运却都在真实的道路上体会到刽子手的绝望,无非都是奔赴刑场,奔驰着丑陋的猪和壮丽的马,时光的玩弄下,物是人非 那年的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六年好日子已经接近尾声。 余下的全是不堪回首的噩梦,和乡间刑场的火,法官的车子,车前奔跑的侍从,囚禁隔的岩石个站台,在刑场相遇 她在泥泞中反复死亡,不堪重负 祁司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连祁家真正的长子都在燕京这龙潭虎穴中夹紧尾巴,心翼翼的讨好别人。 他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早就被嘲弄磨平了棱角,变得胆畏缩,和当年一模一样 “班然然,”那时的祁司看着比他还要弱不禁风的少女有些讶异,“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少女只是冷冷清清的回到,眼中无半分波澜: “你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该怎么过怎么过……” 祁司想,他的老大看来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是受了什么遭遇,可人就是这样,这操蛋的人生,你不过着,就得死去 …… 燕京一条奢华低调的品牌街,入驻了全世界各国的高端手工食品店,不管是世界顶级的arikrr巧克力,或是l’arisaduhal在这里都可以寻到踪迹。 不少上流人家除了自家配备的西点师,有时也会从这里独家预订一些点心,当做各家少爷姐聚会的下午茶。 “就是这里了!” 杨语玥看着明显不耐烦的昝凡,有些失落,其实她可以之前在家里让他们做好送过去。 可这几天是她的生日宴,她便借机提出来让他们陪着自己逛逛,大家也不好拒绝这个寿星的提议。 “你直接在家里订一份不就好了,跑到这里干什么?” 昝凡从刚刚本来直接拒绝的,他最近事情很多,谁知道林西城硬要把他拉上,说等下逛完之后直接去外面吃饭: “你说你,大家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让你出去吃个饭跟要你的命一样,别人今天生日,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林西城被他的直男视角给打败了,这个人是怎么受女生的欢迎,他到现在都搞不懂,不体贴就算了 女生做错事情从到大他就只会在旁边看着,也不帮忙,还理直气壮的说: “我时间宝贵,没功夫管闲事!” “行了,昝凡,到都到了,你还说话。” 林西城无奈的让这个祖宗闭嘴。 “昝哥哥,这家店的巧克力超级好吃……”杨语玥娇俏的跺了跺脚,“现做的才有意思嘛!” “今天我生日,你就不能让着我吗?” fdra75的黑巧克力口感非常细腻,这是别种巧克力比不上的,但是在香醇方面可能要比其他品牌90的黑巧克力差一筹,有一点酸涩。 l’arisaduhal的巧克力入口松软绵密,纯正可可脂的甘香充分挥发出来,口味香醇,口感细腻,甜度适中,吃多了也不会觉得腻人,令人吮指回味。 她思来想去好几家最终才选好l’arisaduhal,觉得应该符合昝凡的口味。 让你?不好意思,拒绝三连 昝凡冷飕飕的撇了她一眼,这位朋友请你不要加戏: “是你自己买的巧克力,先说好,我不付钱和我没关系。” 哪里来的野鸡咕咕咕,对你的话全在眼里,傻逼! 这个杨语玥真当自己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圣诞节带他们到手工巧克力店,除了那点心思还有什么,你看这条街,除了一对对情侣还有谁? 要不是忍着自己的一点风度和修养,不忘把事情做的太绝,他早就想把这个女人从面前扔出去 天天晃悠过来晃悠过去,也就林西城把她当个宝 脑子不清楚!蠢而不自知! “行了行了,大家先进去吧!”一旁的萧霁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当起了和事佬,把话题转移过去 “嗯,进去再说。”杨语玥脸上难堪来不及掩饰慌忙地顺着萧霁的话找了个台阶下,“今天我请客,大家随意。”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语玥你到时候可不要委屈哭鼻子……” 在众人的调和下,刚刚的事情大家又当作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忽略掉,昝少的态度他们一直见怪不怪,可是如今能和昝家相配的也就只有杨家。 他就算再不满意,估计以后也得屈服,所以那些话就当作玩笑听听就好,毕竟这两家他们都得罪不起…… “嗯,房子的事情我已经讲的很明白了,70那套全款400万,不符合条件的你下次不要问了。” “我这边还有事情,先不说了……” “麻烦您了。” 推开门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昝凡的身影顿住,他看向右边巧克力柜台的背影,眼中一片反复翻腾的欲望疲乏和平静,悲愤燃烧的灵魂和刀枪脱落,迹稀熄灭—— 少女背对着他,手指着几款新品,对旁边的男生推荐: “祁司,不如就这款蓝色的红心黑巧和盐花焦糖“arauburrsal”。” “你觉得怎么样?” 旁边的男生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都听你的。” “嗯,那就这两款和我刚刚选的包在一起。” “好的,请在那边茶点区稍等片刻。”侍者礼貌的朝那边示意 昝凡看着她转过来,脸上带着的微末笑意在扫过自己时殷没 少女穿着粉红色的呢子外套,高领羊毛衫衬得脸庞瘦弱,头上带着白色的毛绒帽盖住披散的长发,远远望去,似是万千风光下孤傲的狐狸 她眼神平淡的从自己身上移过,似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从旁边只身错开,周身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在昝凡鼻尖萦绕 少女已经离他两步的距离 以一种疯狂怪异的飞翔速度靠近他,又远离,他看着大海死去只剩柴刀,耻辱和鎏金的心脏,再无泪水,再无复活 万物之隔并不存在,水已流尽 真巧啊,班然然,才五个月,一百四十二天不到,你就把我忘了 昝凡,真巧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39章 美味的火锅 “老大,你认识他们吗?” “我怎么觉得他们一直盯着你?” 祁司从坐下开始心中不免有些不安,刚刚领头的那个男生幽深的双眼从自己头顶扫过,强大的气场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而且他在那群人里面好像看见了一个人——他大哥一直讨好的一位世家子弟: “我感觉这群人好像来历不……”祁司多年忍气吞声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本事,“老大,你没有做过什么惹到他们的事情吧?” 不是祁司大惊怪,刚刚为首的好几个人,尤其是气宇轩昂的昝凡眼中幽深隐有熊熊大火燃烧,旁边的几个明显也是看见熟人的表情。 “不认识,你想多了。”班然然端起苦麦茶,轻描淡写的否认了,“我要是认识怎么会不打招呼。” “那就好。” 祁司心中放下一块石头,想到刚刚班然然熟练挑选巧克力的模样,不由得佩服: “老大,还是你厉害,这些都懂!” “我感觉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啊!” 班然然心中凝重,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 “以前来这里买过,没什么。” “你不是谈恋爱了吗?还以为你会很清楚……” 祁司脸一红,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班然然直接把那个人提出来: “都……都是……男生,不用这样虚的。” 不过祁司心中却开始甜蜜的想着,不然自己也给他挑几款: “老大,那你说我等下给他买什么口味的……” 班然然拿起一本杂志,百无聊赖的翻着,抬了抬头: “每个人限购两份,我刚刚已经给你买了。” “啊~”祁司失望的把头埋在抱枕上,“那怎么办?” “行了,不逗你了。” “刚刚两份一份给你当礼物,红心巧克力那份你就送给你家那位……” 班然然看他一副蠢兮兮的样子,有一种欺骗朋友的负罪感。 祁司若不是同性恋,她也不会和他走这么近,毕竟单身男女互相靠近最终不都是为了“性ap爱”两字吗? 曾经班然然也觉得男女之间或许有纯粹的友谊,后来颜汜的事情告诉自己,哪有什么例外? 对你嘘寒问暖 与你打打闹闹 只是想和你做普通朋友,别天真了 或许会有人反驳,总会有真正的友谊,当然有啊,越丑越纯,无非是一人死不承认一人装傻假装不知。 世间情爱,莫过于虚虚实实在拙劣的把戏中互相欺骗,互相暧昧,双方都享受这种自然界中原始的荷尔蒙带来的快感。 电视上女主角总是一脸无辜的看着男配,质问他们: “你为什么喜欢我,说好的做朋友!” “你简直是辜负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可是现实中谁喜欢你,眼睛和身体的本能总是会出卖你,女生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无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在班然然眼中,恋爱就是结婚的前端,结婚就是两个人不死不休的开端,她是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一个人过于贪心只会落得空空一场,她已经有了何筱的陪伴,再有别人,就是痴心妄想,只会满盘皆输,被人抛弃…… “然然!!!”祁司有些激动亲切的叫着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不过他看着旁边人奇怪的眼光,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压低声音: “老大,谢啦!” 班然然对他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见怪不怪,拿杂志拍了拍他的头: “知道就好,祁子,免礼平身。” 与这边其乐融融的气氛大不相同,杨语玥看见班然然,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毕竟是昝凡的朋友,可是她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就有一股怨恨涌上来。 不过幸好,昝凡没理对方,也是——不过是江城的暴发户而已,这样家庭她打招呼还嫌掉价: “昝哥哥……”杨语玥看着琳琅满目的巧克力,带着隐秘的心思问: “你要哪一款?” 少年面色平淡,灯火中饥饿非凡,可他只是揣在衣兜里的左手青筋暴起,盯着玻璃柜,沙哑着声音,像是一头孤狼发出的警告: “这款红心巧克力是什么意义?” 西点师恭敬的说: “红心是今年的情人节限定款,只有三份,意为:心形叶子上的dybird(瓢虫)象征着幸福降临。很适合情侣赠送,您可以考虑考虑。” 一旁的杨语玥心跳加速,有些不可思议,他问这个,该不会? “那这个呢?” “这款是,lru创造了全球独一无二的一款以含有盐花的焦糖,法语叫做“arauburrsal”。牛奶固化物和糖的支撑下,苦感涩感都上升到了极致。” 西点师补充一句,“比如刚刚那位女生买的这款,送朋友很不错。” 昝凡眼中一条河流怪异精炼而疯狂,从未言说,情人节限定款啊,还真是让人恶心: “红心的arikrr三份我全要了。”昝凡拿出卡,示意旁边的侍从 “还有今天店里面所有的情侣款巧克力全部送到昝家。” “这……”西点师有些为难,刚刚那位女生已经订了一份,现在反悔有些不合适 “昝少,这边还有其他款式的,l’arisaduhal都有,您看要不要……” “我不想把话说第二次。” 少年的声音从泪水中生长出来,空切而阴森,一无所有,肤浅的死去。 旁边才得知昝凡到来的经理匆匆赶过来,这个西点师是个猪脑子吗,差点给他惹了大祸: 猪脑子(西点师):莫名背锅,豁哟!怪我喽~ “昝少,不好意思,手下的人多有得罪,马上就给您包起来。” “您这边请……”经理谄媚的恭维着,“您完全不必亲自来,直接告诉我们一声就好。”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东西装好就给我。” 昝凡没有理会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休息区,给那些人扔下一句: “我买完了,去那边坐一会儿,你们随意……” 杨语玥看他把所有情侣款巧克力都买了,没有送给自己的意思。 眼神暗淡,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活跃气氛,毕竟人是她请来的,作为东道主自己不能把人扔下不管: “有喜欢的就挑……” “没事,大家随便转转……” 这边找了个隐蔽位置坐下的昝凡看见班然然脸上的笑容,似啼血上山,头骨寂静。 真是刺眼,就那个只会撒娇的弱鸡,他一拳一个还嫌少! 艹,比班然然还瘦,没用的白脸! 怎么会这么难以忍受! 侍者走过去对班然然说: “非常抱歉,我们刚刚发现红心的限量款已经卖完了,作为赔偿,我们将免费赠送店里的一款巧克力。” 班然然看着祁司:“本来也是送给你的,你自己选吧。” “那随便来一份情侣款的,可以吗?”祁司犹豫的的抬头。 “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所有的情侣款巧克力都卖光了!”侍者想到经理吩咐的话,镇定自若: “您可以选其他的……” “都没有了啊~~”祁司有些低落,“那就随便吧……”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理解,我这就让西点师准备。” “不用谢。” 祁司幽怨的眼神盯着班然然:“老大啊,你得赔我一份礼物。” 祁司:趁机敲诈,瞧把我机智的! 班然然:想都别想,再见。 “最近欠揍,敢向我要东西?”少女接过包好的礼物,起身道谢准备离开 “我不管我不管!”祁司开始厚脸皮的摇着她的手臂撒娇,“今天不赔明天加倍!” “你刚刚答应送我哒!” “不给不许走!!” 祁司一副理直气壮拦住她,绕在她面前,把手伸开,不准班然然走 理不直气也壮,哼哼ノ=Д=ノ┻━┻ 突然他感觉手臂一阵剧痛袭来,背后嘲讽的声音响起: “怎么最近什么货色都出来了,”昝凡把他推开,眼中孤独的鳞片剥落,冷冰冰的盯着对方: “要说话出去说,别挡路!” 他在那边看见祁司可怜巴巴的撒娇,看见班然然把巧克力轻而易举的送给对方。 猛的起身,艹,我现在没空听什么狗屁爱情浪漫故事,就想把这个弱鸡扔出去! 一滴夜色的血溅在头盖上,滚同于她,抱着羊羔而下 祁司心底涌上一股恐惧,对方在身高优势的加持下,俊美的脸庞森冷可怖。 昝凡咖色卫衣外面套着一袭军绿色短款薄羽绒服,拉链拉开,两只手揣在衣兜里,挺拔的站在他前面: “还不滚?” 有多远滚多远,别拿你的脏手碰她! 哪里钻出来的白脸,还敢要东西! 我连你坟头种什么花都想好了,令人作呕! 祁司在少年锐利的眼光下无处遁形他讪讪的退开: “对……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我这就让开……对不起……” 他的视线错过害怕的祁司,停在她的身上,寻找内心和土地的秘密,那些丢失的四肢和欲望埋葬在她的身上。 可惜对方脸上平静似水,一双黑眸中看不出半分情绪: “祁司,走了……” 她把东西收在一个牛皮做旧色的麋鹿背包里,松垮垮的把带子挎在肩膀上。 头上的帽子一直盖到耳朵,两侧有对称 的绒球,灯光下显得毛茸茸的温暖: “你不是说去吃火锅吗?” “哦……哦……哦。”本来僵硬的祁司突然回过神,连忙追上前面的班然然: “老大,你等等我!” “壹圣元火锅晚上七点才开始,现在才五点过……” 昝凡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声音,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逛巧克力店就算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还要出去吃饭! 不知死活的野男人,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们! 变迁从来不是一个循序渐进微弱不闻的温柔过程,它是断裂的,时光在短暂破碎之后,迅速回复至一种与过往貌神合离的姿态继续向前 只有你自己知道那个罅隙间深不见底,他在此刻神魂破碎。 “咦?那不是祁家的人吗?” 选完礼物的周少杰准备过来叫昝凡一同离开,他看着匆忙离开的熟悉身影有些疑惑: “你认识他?” 昝凡转过身,牢牢盯着对方,烛火明灭,只留下风和豆荚,祁家是哪个家族,以他的记忆,似乎找不到这样的人家: “他是哪个家族的?” “叫什么名字?” 这个男的一看就是个孬种,收拾收拾去世得了 不知道自己离当场去世还差那么一点点的祁司:???? 那人一听昝凡问起祁司,眼中带着不屑: “昝少,他可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少爷,在燕京也就是个末流破落户。” “他哥前阵子一直想混进我的圈子,低伏作好一段时间……” 那人心想,自己都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和昝凡说上话,连他距离昝少的圈子还差了一大截。 在这群人中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跟班罢了,跨阶级交朋友谈何容易! 不过他瞟到昝凡眼中一片黑沉,如秋风吹凉的尸首,以为对方刚刚哪里得罪了他,想应该抓紧机会刷刷印象分,连忙把祁司的家底都抖落出来: “我也不是那么清楚,也就是门户,自然不会多关注。” “我是听他哥说的,自己家有个恬不知耻赖着不走的私生子——” 昝凡向前一步,内心冰封,殷红如血的河流上,是腐败的景色,飘雪大风之上,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你说他是私生子!” “你确定没有记错?” 对方不知道哪里惹到眼前的人,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多嘴了,现在可好,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只得硬着头皮的点头: “是……他是私生子……” “他父亲在燕京一家国企当个领导,没什么特别的。” 班然然! 你就看上了这样的人! 他心间被万根银针穿过,密密麻麻的刺痛涌上心头,扼住喉咙,缝我杀我,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对他说: “昝凡,我只会和有利可图的人在一起,你就是个赔本生意!” “你让我恶心,我终于摆脱你了昝凡。” 班然然,一个私生子,你可以得到什么! 我让你恶心,那他呢? 你果然只是在骗我,骗子! 你这么多句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昝哥哥,你们怎么呆在里面不出来?”杨语玥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也没看见人出来,干脆自己过来了: “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司机在门口等着呢。” 她看见少年浑身散发可怖的气息,一袭黑色泷兀滚滚而来,桃花眼角沾惹着血腥的气味,她心间打颤: “昝……昝凡……你怎么了?” “没事,”他仿佛才缓过神,笑一笑,满是恍惚的气味,眼睛熠熠生辉灿烂夺目 惆怅的苦荞花开遍了,地面上孤岛如人含水而寂寞,昝凡想,我的肩膀上只剩下一只血洞 一只洞放着华云,一路上血光似起血肉模糊的葬在天外,班然然,我反悔了 杨语玥呆住了,有些晕眩的溺在对方的笑容中,只听见对方提议: “我们好久也没有吃过辣的了,今天想去别的地方尝尝鲜,怎么样?” “好,听昝哥哥的。”她有些云里雾里不知东西的应了下来。 没到七点,壹圣元火锅的门口已经飘出了浓厚的香味—— 《品尝的科学》作者约翰·麦奎德曾在书中调侃到,吃辣真正的乐趣来源于前仆后继的满足感,那种受尽折磨后活下来的解脱感。 这家店的师傅从半夜就开始配材料,干辣椒、花椒、白蔻、草蔻、丁香、荜拨、草果、八角、桂皮、孜然、香叶、甘草、白胡椒粒、砂仁、良姜、山柰,样样齐全。 辣椒入开水煮分钟变软捞出,剁碎花椒少量温水浸泡,其他香辛料温水浸泡。铁锅下菜籽油葱段、姜片、蒜下锅炒至干燥。 香辛料沥干水下锅火慢炒,炒至水汽干燥香豆瓣酱下锅慢炒至出红油,剁碎的辣椒入锅慢炒。辣椒油亮颜色变暗,放入冰糖、鸡精提味。 炒制过程不用放盐,因为豆瓣酱很咸底料完成,兑入高汤,兑好后放盐调味,加入醪糟花椒味不够可再加入干辣椒或没用完的剁碎的辣椒,干花椒即可。香辛料也是可以入药的,有药性。 除花椒和辣椒以外,每种-颗,八角味重,一颗就可,孜然味冲,提香明显,一撮即可。 纯正的口味和高超的技艺是这家店在燕京扬名的立足之本,班然然和祁司一进去就闻到辣椒令人眩晕的缠绵感。 他们在座位上还没有呆多久,服务人员就神出鬼没的出现: “先生,姐,我们刚刚因为座位问题进行了调整,预订人员在统计座位的时候少了两个 “所以现在我们想请问一下你们,能不能接受把座位换到包间?” “非常抱歉给你们带来的不便!” 祁司:吓得人家狗狗吃惊惊不敢回神神了! 班然然皱了皱眉头,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情,她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调到包间,那原来包间的客人怎么办?” 服务员姐姐礼貌的解释: “包间的客人也同意,您放心,你们的二人坐与他们也是有屏风间隔开的。” “这次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承担所有责任,你们今天的消费免单。” 班然然不想和其他人共处一室,虽然在大厅也差不多,可总是有些别扭和古怪,她刚想拒绝,又听见祁司可怜巴巴的祈求: “这可是壹圣元火锅的票啊!” 极不情愿离开的祁司:世界好冷漠,好讨厌这个冰冷的世界 班然然(嫌弃):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他等了一个星期才抢到票: “老大,别人圣诞节都是和情侣过,我们连吃个火锅都要被赶出去。” “老大啊!!我就想吃嘛!我等了一个星期了!” 祁司:眼神暗示! 班然然: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来一堆表情包! 班然然想到因为对方恋人的特殊性别,两个人一直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 圣诞节也不能像正常情侣一样出去约会,这才和班然然一起吃火锅: “可以,那就这样吧。” 她也想试试这家店的口味如何,好不容易排上的队,勉强的同意了。 等包间换好后,班然然开始熟练无比的给火锅白祁司科普蘸料的调法: “标配版蒜泥油碟:蒜泥香菜香油香葱” “进阶版蒜蓉油碟:蒜泥香菜香油香葱蚝油” “加辣进阶版蒜蓉油碟:蒜泥香菜香油香葱蚝油花生碎辣椒油米椒醋花生碎” “你自己决定——” 少女抬起头,话语戛然而止,她看见了灯光下缓缓走近的少年—— 带着冬季冷冽的风,繁荣而凋零,痛苦而暧昧,灾难之水如此浩瀚,压迫着她 他的眼睛中长满了爪子,长满石头,漫长而具体痛楚,布满这双眼睛 班然然,我腹中饥饿擂动,映着你的面容,我的欲望,疯狂生长 我反悔了,然然 我想一口一口吃掉你,以掠夺的名义 ————————手动分割线—————— 无责任剧场: 昝凡:为了爱与和平,为了防止未成年少女被拐卖,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我勉为其难的跟了过来,你们不要多想 班然然(冷漠):哥哥,我们不约不约 祁司:哦吼吼?是吗?我觉得你在欺骗我这个熊猫…… 被拎出去的祁司迎风嘶吼:一个人的夜!我的心!该放在哪里? 昝凡(阴森):巧克力还回来,饶你狗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0章 保护我生病的心脏 昝凡在掩映的门扉中看见她抬起头后又归于缄默,垂着头,把辣椒勺子刮了刮,没有理会突然进来的七八个人 看那大家堵在门口没有说话的苗头,萧霁眼眸微闪,略带夸张的开口: “哇!班然然没想到我们居然订的同一个地方,太有缘了!” 他走到少女旁边,伸出手与对方打了个招呼: “等一下你可要帮我!” 林西城发现又是这个女生,心中有些不舒服,把兴致勃勃的萧霁拖走: “萧霁,过来了,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不会调让服务员帮你。” 萧霁只好无奈的走开,他好戏还没有看够,这个傻大个,真是不懂眼色 祁司愣在原地,果然啊,老大和他们真的认识…… 班然然无视对方的幽怨眼神,脸不红心不跳的坐下: “火开了吗?” “早就开了。”祁司闷闷不乐的坐在软垫上,“老大,你骗人……” 祁司: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连老大都有事瞒着我,生活苦涩…… 班然然(冷漠脸):视而不见 “你调料弄好了吗?”她的碗底放白芝麻、花椒粉,菜籽油烧热至插进去筷子剧烈冒泡后舀两勺浇入。 “没有,你讲得太复杂了。”祁司可怜巴巴的把碗推了过去,“老大,你帮我嘛嘻嘻嘻。” 班然然:??? 这王八蛋说什么呢? 果然是我心情太好了 冷漠jg 今天我乔治不给你一锤子你是没挨过社会人的毒打! “不想弄就别吃了,我一个人正好。” 她加入蒜泥、葱切葱花,待油温降低再浇入菜籽油半勺至一勺,加入盐、味精、一点点糖、蚝油、香油加入油泼辣子和泰椒。 正在祁司天人交战磨磨蹭蹭的时候,那边桌子过来一个人,亲密的搂住祁司的肩膀: “祁司,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哥呢?” 祁司脸都发白,哆哆嗦嗦的站起来: “周……周少,您也在这里。” 那个人眼中闪过鄙夷,要不是刚刚昝少私下发消息联系他,和这个私生子称兄道弟他还嫌掉价: “别叫的那么生疏。好歹我们也认识。”周少杰笑眯眯的热情过度的说,“叫我少杰就行!” 我信你个鬼,你没睡醒吗?哥们儿 “周……周少,你有事吗?”祁司心中发毛,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吃错药了。 “没什么,就是咋们既然认识,干脆拼个桌!”周少杰看向脸色淡然的班然然,意味深长的说: “跟你一起的朋友也赏个脸呗。” 祁司有些两难,他想拒绝周少杰可又怕惹怒对方,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我受不了这个委屈,哭唧唧 感受到祁司投来的求救信号,班然然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周少杰: “不好意思,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打扰你们不大合适” “我们还是单独吃比较好。” 听到对方干脆利落的拒绝,周少杰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生会拒绝和昝少的接触,不过想到昝少的吩咐,他继续劝着: “我和祁司认识很久了,这次见面也想聊一聊。” “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必担心。” 说完,他抓着祁司的肩膀力道重了几分,眼神中包含着威胁,这个祁司要是坏了他的事,回去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子,你最好识相点 祁司有这心惊肉跳,周少杰的人品和家世他是再清楚不过,如果拒绝他回去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对不起,我……” 他有些羞愧自己怎么就这么软弱,连带着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既然你这样说,拒绝反而显得我们不通情达理,搬过去吧。” 周少杰看终于把这个难搞的祖宗劝过去,脸上也算有了点真情实意的笑容: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祁司不敢直视班然然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听见班然然说: “这和你没关系,祁司,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把你牵扯进来不好意思了……” 班然然心里清楚,搞出这些名堂的除了那边一手遮天的昝凡还有谁 与祁司无关,他的日子本来就很艰难,夹缝中求生,如履薄冰,她不想欠别人人情 “哎呀,班然然,你终于过来了!”萧霁高兴的向他眨眨眼,“大神求抱大腿!” “我想吃辣一点,不然你帮我调一下。” 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昝凡的态度,果不其然,他的碗还没有递过去,就被昝凡的眼神吓退: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萧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脊背发毛,早知道就不胡闹了,这个昝凡就差点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一旁的班然然吃火锅的职业病发了,认真看着他: “如果你要吃辣一点,配红油蒜泥料,辣酱炒出红油,加入少许糖、生抽王、醋、味精、生蒜泥一起拌调即成。宜配鱼、腰、肫、鸡片、粉丝、白菜、菠菜、豆腐等主料。” “那我要是吃不辣的怎么调?”萧霁看着假装淡定的昝凡,决定好心的帮他问问。 “这个嘛……”班然然沉吟一下,“那就是蚝油料,植物油,加蒜泥,再放入蚝油继续炒透,后加入少许料酒、糖、味精、胡椒粉拌匀即可。此种调料适合不吃辣的人,蘸羊肉、牛肉、活虾、蛤蜊、河蚌不错。” “哇,那谢谢了。”萧霁忍住笑意,不经意的瞟了瞟昝凡,这下昝凡应该不会怪他了。 一旁的昝凡感受到少女坐到他身边,少女放下书包的挂带轻轻在他手臂上碰了一下,他只觉得满脑子疯狂跳动的血液难以压抑,沸腾而剧烈。 性感的喉结微动,有些燥热的把军色外套脱下 “你帮我把衣服挂一下。” 班然然微愣,看着突然出现的羽绒服,带着浓厚的体温和气味,她呆呆的把衣服接了过去,转头发现好像没有挂衣服的挂钩,随便给他搭在旁边的架子上: “没地方,你将就着。” 自己没手吗?毛病! 昝凡没有说话,好像只是让她帮忙做一件极不足以知道的事情 镂空木刻的长椅上放了绣花软垫,桌上放了五个九宫格火锅,两人相对一桌扶手旁边的菜架上琳琅满目 “老大,我们先放什么?”祁司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火锅汤汁跃跃欲试,“我要先吃粉条!” 班然然伸手止住了他,把旁边的一盘嫩牛肉放下去: “先吃肉。” “为什么?”祁司又把手伸了过去,不死心的问: “有什么关系吗?” 班然然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头微微偏动,一副霸气绝不通融的大佬坐姿: “牛肉火锅,先肉后菜,而且要从最瘦的肉吃起,由瘦到肥,道理也很简单,从一开始就吃肥的肉,汤底容易变得油腻,影响口感。” “涮肉的顺序是:嫩肉、三花腱、五花腱、匙柄、匙仁、脖仁、吊龙伴、吊龙、胸口朥。” 祁司眼中冒着星星,一脸崇拜捧着脸,给班然然比了个心: “老大,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收到我的心心了吗?” 班然然:我的耐心只有这么一点点儿,骚不过骚不过 少女好笑的看着他,扔了个花生砸他,什么动作,没大没的: “收到了。滚一边去!” 昝凡端起苦麦茶,真难喝,这哪里来的物种,跟他妈二逼似的,卖些令人作呕的萌,头给他打爆! 他烦躁不已,灌了好几口,也没有改善半分 作为一只肉食动物,班然然的架子上全是家禽,有鸭舌、鸭脚板、凤爪、鸡翅、生抠鹅肠 也有裹着芡粉香菜的鸡肉串,牛肉串裹着葱花和香菜、羊肉串鲜红、黄喉在盘子里颤动、有毛肚,有兔腰…… “老大,我捞不起来,你把毛肚藏哪了?” 祁司:怎么肥死,我想不通! 班然然:你他妈少在那妖言惑众,不就在下面! “你自己眼睛瞎了吗?” 班然然有条不紊的捞了一勺,递过去。 祁司眼疾手快的准备拿碗接过,突然滚烫的汤汁又从旁边溅到自己手上,手一抖,毛肚落尽滚滚红汤不见踪影 他有些茫然抬起头,还没说话,就听见斜前方的昝凡敷衍的一句: “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 男女授受不亲,没文化的私生子! 恬不知耻!自己残废了吗?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是什么脸色,你就什么货色,呸! “没………没事……”祁司缩了缩头,被对方冰冷的眼神吓住 祁司:我觉得你这个狗东西在骗我,然而我打不过你…… 在“第次”祁司夹菜的时候,旁边又有哗啦的倒菜声溅起的油汤,班然然忍无可忍,这个神经病,她把筷子“啪”的一摔: “昝凡,你干什么!吃个火锅你是要烫死我吗?” 哪里来的猪?她真是欲言又止又 对方放菜的手停在半空,有些无辜的盯着班然然: “我就是放个菜,你激动什么?” “你不会是故意看我不顺眼吧?” 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你能把我怎么办? 我可以骄傲的说,你拿我毫无办法 看着他直接在半空中把菜倒进去,滚烫的汤汁见的更高,班然然眼角抽搐,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真是让人无语: “谁他妈放菜是像你这样!” “你是二级残废吗?” 想到自己的毛肚已经老了,她就忍不住爆粗口怼他: “你会不会吃,不会吃和别人换个位置!” “我就要这样放菜,我花钱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你要看不惯,你来帮我弄啊!” 昝凡把盘子放下,理直气转的看着她 少女被这个不懂得珍惜火锅的人惹毛了,提起他的卫衣帽子,把他往旁边推: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 班然然挤过去,把他的调料倒掉,放了辣椒油,花椒面,泰椒,耗油,盐芝麻油,豆花酱香油一勺米辣三勺蒜泥一坨蚝油葱花香菜 “你自己选择加一些醋、麻油和花生碎。” 昝凡美滋滋的接过蘸料碗,往里面加了一些花生碎,他低头看见班然然认真专注的模样 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被辣椒刺激的通红的脸颊和鲜艳的嘴唇,勾人心魄,听见了久违的蠢蠢欲动声 “接着才是素菜菠菜、通心菜、莴笋叶碧绿,金针菇、黄花菜金黄,鲜竹笋、土豆片、藕片笤粉,魔芋,这是素菜” “你听懂了吗?” 班然然把菜下锅,转过头问他。 “哦哦哦……”昝凡恍然间回过神,眼神飘忽了几秒钟,刚刚注意力被其他“美食”吸引,没听清楚: “没听懂,你再讲一遍。” “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少女冷哼一声,移了回去,我又不是你妈,惯的你! 可是在昝凡不知怎么突然开始的抽风和骚扰下: “这个可以吃了吗?” “熟了吗?” “粉条能放了吗?” “要煮多久啊?” 祁司暗中观察:这只戏精,又来了,又来了! 把老大惹怒了吧! 哦豁,完蛋! 谁知道昝凡突然出声:“不如你和他换个位置?我就不麻烦你了……” 班然然还是咬牙切齿让他坐自己的位置,她换到祁司的座位 祁司:假装听不懂,不关我的事。 “同学,起来了。” 看见对方一直牢牢霸占不愿意动身,昝凡直接把他拎起来,毫不留情 辣鸡,还想一直跟她吃饭,瞧把你惯的,老子一拳一个嘤嘤怪 哪来的勇气,看见就烦,我可去你个杰瑞! 少年面上平静的道谢,内心高兴的一比: “啊!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祁司:欢送自己下线 祁司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座位被人抢占,只能自己可怜兮兮的在旁边自立更生,不能等着大佬投喂,哭唧唧 我真是好惨一个男的!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昝哥哥,你要是不会我可以帮你!” 杨语玥从刚才一直盯着他们的情况,看昝凡要和班然然一个锅,有些按耐不住: “就别麻烦然然姐了。” 少年满足的挪到班然然的位置,完全不理会杨语玥,还假惺惺的体贴她: “你过生日,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情!” “没事大家都是同学。” 林西城看着面色发青的杨语玥,大声讽刺旁边的班然然: “语玥,你是大家闺秀,不要做这种佣人的事情。” “有的人,也就只能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糊弄别人!” 萧霁:天真,我这双眼睛看破太多,呵 表面上针锋相对,实际上暗地里调情 啊,众人皆醉我独醒,无敌是多年的寂寞! 杨语玥听见,看旁边的昝凡也没有出声,以为他默认了,心里好受了几分,不过这个班然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刺眼! 其实昝凡没有听见这边的暗流涌动,他脑中轰鸣,天地一声,刚刚对面的少女习惯性的把牛肉捞起来递过去,只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接走了: “谢谢。” 啊!吃了同一个锅里的菜,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 高手话不多,是心动的感觉! “嗯。”班然然本来想跟他解释自己不是给他吃的,但是犹豫了片刻又放弃了 低头享用美食,没有看见少年眼中的痴恋燃烧在灯光下 之后的两个时,昝凡就在班然然的“投喂”中饭来张口,一个放东西,一个捞出来平分,倒是格外的默契 尤其对于饥饿和饕餮下有罪的人来说,这个道理显得更加贴近她的胃。 班然然放了一片牛肉那种口腔里让人目眩的缠绵,以及细颗粒状的麻在牙齿间迸裂的快感,像深夜里燃烧的罂粟将骨子里的饥饿驱走。 她想起了伊坂辛太郎《洋芋片》的那句话,本来想吃汤肉味的,不过吃了咸味的,觉得也不错,虽然搞错了,或许反而挺好。 对面沉默的少年口腔中满是辣椒的灼烧感心绪波动,与其终日冥想未来的困境,不如自此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昝凡蘸着蚝牛酱料,看着对面的少女,吃了片牛肉,他想。 …… 十点过的燕京还没有彻底苏醒,真正的夜生活还未拉开帷幕,站在门口等出租车的班然然拒绝了杨语玥她们不怀好意的邀请 “然然姐,现在还早,和我们一起去打桌球怎么样?” 她只是不咸不淡的看向恶意实具化的杨语玥,假模假样的看了眼手表: “不好意思,现在太晚,我想回去睡觉了。” 还算你识趣,杨语玥鄙夷的在她不知道哪里的杂牌外套上扫了一眼,真是穷酸的不行。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好好聚吧!” 昝凡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已经先走一步,杨语玥也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思,准备各自散场,刚刚不过是和班然然客套客套而已 说完,乌泱泱的一片人上了加长林肯车,前往最开始预订的目的地。 寒风把她手吹僵硬,她等车的出租车站台冷冷清清,高档的的商业街后面却因为管控甚严而显得过于寂静。 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半天也没有看见一辆出租车,她有些疑惑,不可能啊,她和祁司就是搭计程车过来的…… “班然然,怎么,你男朋友就把你扔在这里?” 她的身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嘲讽声,少年和她并排站在一起,不停的打击她: “你还真是凄惨的不行,他不知道今天出租车司机晚上放假吗?” “还是说想让你自己走回去?” 班然然往左边挪了一步,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个人状态不对劲,刚刚她明明看见昝凡上了车回家,谁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她还是赶紧回去 “他有事先走了。” 祁司吃完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男朋友电话,两个人找了个借口决定今天晚上聚一聚,不想当电灯泡的班然然让祁司先离开了 街边呼啸而过的汽车一辆辆卷起树叶,她冷的不停的哈气即使是羊毛手套也不能阻挡指尖的冰冷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善解人意。” “你这个女朋友当的还挺合格……” 班然然,最好你给我否认掉,不然的话—— 昝凡幽深的眸子盯住少女巧的双手,风掀起黑色的头发,露出精致的眉毛,只是衣袂波涛滚滚,疯狂生长 “也是,你也就只能和这种人交往,毕竟一个破落户家的私生子——” 一个他随时可以解决掉的私生子,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 “昝凡,他不是我男朋友,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你话不要说的太难听。”班然然皱着眉头打断他,祁司过的够惨了,她不想在别人身上踩一脚 估计这片地段也等不到车了,她只能去前面距离偏远的公交站台,班然然转过身,提了提书包带子 只是少女的身影还没有前进几步,一只手把她的书包往回拉,使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撞在某人的胸口 “唔……”班然然呼痛了一声,捂住头有些恼怒,“你干什么!放开我书包!” 昝凡的呼吸声擦过她的脖颈,头偏了偏几分,看着少女的侧脸,只想一口一口咬去,他在后面顺手搂住少女细弱的腰,心跳急促,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暗哑又低沉: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老同学多说几句话而已,瞧把你吓得……” 班然然挣脱他,抬头看着少年,对这个人的厚脸皮感到无能为力: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该去哪去哪。” “你觉得我该去哪里,班然然?” 对方跨了几步,堵住她,饶有几分兴趣似乎好奇的询问她: “你猜对了,我就放你走。” “你爱干嘛就干嘛,睡天桥也没人管你。” 不要脸!拒绝和狗男人交流! 班然然阴沉的双眸扫过他,这个昝凡,总是仗着她的退避肆无忌惮的闯进她的生活 可她偏偏无法找到合适的机会彻底摆脱对方,现在可是身处燕京,昝凡出了一点风吹草动,一旦她被查出来,便是灭顶之灾: “我们上次的话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没必要再见面。” “相信昝少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少女平静漆黑,上次居然还没有让他死心,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喜欢上一个势利女人,看来自己不做些“证据”还真没有办法断了他的心思! “昝凡,你如此纠缠不清该不会是还旧情难忘……” 班然然“啧”了一声,似乎在感叹对方的长情,眼中却是冰冷死灰墓地空洞 那些该死的恶心的漂洋过海的欲望,早该熄灭 “你为什么来燕京?” 昝凡出人意料的平静,没有恼怒没有反击,锐利的眼中长满爪子伸进对方的喉管: “我听见你电话里好像把七楼的房子卖出去,你很缺钱,班然然,张家是养不起你了吗?” 少女只是“哦”了一声,没有意外的把头发缠在手指中,似乎对方问了一个极其无聊的问题: “没有投资哪里来的回报?” “钓凯子也是需要花钱的……”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火味,两人相对无言,少女踮了踮脚跟,站久了腿有些麻: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次性最好问完。” 她有些不耐烦的打量着对方,昝凡只是眼睛盯着她的头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班然然把冻僵的手揉了揉,让她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真是个克星! “不要下次见面你还是这种我欠你五百万的仇人样……” “没有了。” “班然然,我的问题问完了。” 她听见一声轻微的笑意,抬头时少年的视线已从她身上移开,看不分明,昝凡迈着长腿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月圆寂静,周围只有孤寂的朦胧路灯,两只影子不断吞噬,浑浑噩噩又散发腥味,死亡的殡葬 “最好如此……” 有人会好奇,直接像其他人对那般拒绝不行吗? 不行,因为对有的人而言,拒绝意味着希望,意味着固执的追随,难道他们不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吗? 当然知道,可却也假装不知道 说不定自己还要狗血的成为白月光,比如昝凡,比如杨泽凌,她可以借用杨家之手迫使杨泽凌放弃,却不能再次以身犯险。 除非对方主动退缩,把自己变成那颗蚊子血,时时刻刻恶心对方,她不得全身而退 那颗生病的心告诉自己,我的头骨,惨不忍睹,刚刚用血洗过 “你要护住我,不要把我放在别人身上,主人。” 歪曲而疲惫的心长在石头中向班然然耳语 “当然……” “我会一直护住你。” 绝不食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1章 绝不后悔的抉择 “喂,您好,我已经到一楼服务中心了……” “嗯嗯。” “好的,我马上过来。” 班然然挂断电话后赶到服务中心05办理房产业务,她中途回了江城一趟,因为中介姐打电话说她的两套房子都有人买。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对读初中的双胞胎儿子,买两套也方便,班然然没有怀疑对方 : 毕竟这些年学区房也很抢手,如果不是班然然要求全款,这两套房子早就被抢走了。 “两套八百万已经打在您的卡上。” “这是合同,您过目一下。” 中介经验很是丰富,税费和手续费都由买家承担,中介费班然然爽快的支付后,与对方办理完房产交接,她就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冬令营 回平江区拿冬□□服时,刚刚锁完门,班然然接到了张秋然的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 少女把讶异按在心中,平静漆黑的回到: “我现在在家,有事吗?” “你那软骨头老爸和那个贱人来找你的时候,记得给我说一声!” “他们怎么了?”少女当然猜到那两人想做什么,还是明知故问: “我可不想看见他们。” “怎么了?”张秋然在电话对面冷笑,破天荒的解释,似乎是忍耐已久: “干什么?来为那个野种争股份!” “班然然,我话先说在前面!” “你要是在后面给我同意了,以后可没有人管你!” 听着张秋然威胁后,班然然挂断电话,指尖微凉散发着可怖的冷气 十天之前,陈子雅在医院诞下一子,不知道班康城和张秋然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个孩子还是出生了。 如果不出意料,等到陈子雅月子做完,恐怕就要来祈求自己这个心软天真的大姐 “我当然不会同意的……”当年破财荒凉的记忆涌上心头,徒留走投无路的自己在腐败的土地上死去 班然然耳中响起红色血新的鼓声,沉闷的击打着她,在血红的山河,痛感升遍全身: “你们要一直这样互相折磨啊……” 她拖着行李箱在斜阳下踏上了回燕京的路,昝凡已经被她解决,何筱的事情也快成功了 我的好父亲,现在我终于有时间来好好帮忙了…… 那边的班然然还不知道自己以为被解决的昝凡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她,一时的退让不过是长时间的蛰伏。 “昝少,那两套房子我们已经派人买下了,您是要把户口转让吗,还是……” 如果班然然在这里,她会辨认出来电话里的声音是下午和她交易的中年男人 “先不用管,我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对方一听立马反应过来,打开电脑,把东西传啊过去: “您让我们调查的那位男生的住院信息我们已经抽取出来了。“ “嗯。” 几分钟后,房间内又恢复了满室的寂静,徒留发光的电脑屏幕闪个不停。 他看着上面的资料,脸色愈发凝重,病人的医疗报告显示: “过度服用止痛药导致胃内黏膜伤口恶化,因为药检时间已过去最佳提取,无法判断伤者是否因为在被殴打之前服用过刺激性药物,只能推测病人延误最佳治疗时间才昏迷不醒。” 昝凡想起来六月份的篮球赛,班然然在中场休息时给颜汜递了一瓶水,之后又是她扶着受伤的颜汜去了医务室。 当时自己只顾着教训那个人,没怎么注意她的反常之处,要知道,在篮球赛前几天班然然都没有同那个人说过话,态度软化的实在令人怀疑 医院也没有检查出什么,不管是学校还是颜汜,连他自己都怀疑对方的重伤是自己的责任 这一切一切的巧合显得过于完美,他身处其中才感受到一丝警惕,若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恐怕…… “这一年半,你们把班然然时候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对方有些羞愧,“昝少,这实在有些困难,我们可以调查到张家人的资料,可是她以前的事情……” “她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怀孕,不到四个月就流产了……” “该查的全部已经查完了……” “算了,就这样吧,麻烦你们了。” “是我们的失职,您言重了……” 厚重的宅邸,月夜显得锋利而混杂,因目睹相互的时间和算计暗暗渗出性出血,到达必须的黑暗。 江城实验的大火和车祸 杨泽凌与她的纠缠不清 杨家突然终止的报复 林素素的死亡 还有,颜汜的昏迷不醒 张家一堆破烂事情,三,私生子,出轨的父亲,冷漠的母亲 他不知道班然然是如何熬过这些日子,又把自己在苦痛中变成何种模样 自己只有十八岁,真正脱离昝家的势力也就只有微末一点,一个调查人的组织和迷惑他人视线隐瞒自己行动的一些下属 比如那个司机,那个保姆,有的人虽然地位不高可在主人家的生活中存在感过高后,若不能为自己所用,便会活在他人的监视下 可是昝凡又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班然然,隐蔽而心翼翼,即使有些人知道她的存在,也不能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昝凡望着窗外的树娅,眼中落满白雪,昏暗中饥渴难耐,披挂着忍耐的外壳: “班然然,你究竟在瞒着什么?” “你做这些有什么目的。” 卖掉房子,参加生物的冬令营,这中间没有任何关联 那天晚上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相信,那些录音,视频聊天记录,照片,都可以被杨泽凌伪造,对方比自己大十岁。 他可以让杨家人相信,自然把一切都处理的妥帖恰当,昝凡看着宅邸的屋顶,又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没有丰厚的羽翼,一举一动都受着限制,自己手中的实权连杨家旁支的人——杨泽凌也比不过 包括对方的亲口解释,他只相信自己的心—— “我的心告诉我,你很奇怪。” 在散步水源和秘密口语的深宅,掌灯独夜,少年度日如年 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当初喜欢上班然然不就是因为她身上箜篌的未知感吗? 只是越探究越沉迷,他就这样一步步沦陷一去不复返 一个星期前的那天晚上,昝凡听着那些似乎合理却荒诞不堪的理由,心中愤怒砍伐,内脏分裂 “班然然,你为什么会来燕京?” “你很缺钱吗?” “他和你什么关系?” 少女眼中雾影架着,缝合蓝天的碎片,块块发黑的躯干,堕落在火山口,群峰升起 从无头人肩臂退去,从高原退去,像朵朵蒺藜的花朵,凶残的砍伐我伸进水域,摇晃: “没有投资哪来的回报……” “富家子弟也不会凭空出现,我这不是来寻找机会吗?” 夜间雨从天堂低落,滴在他的青涩眼皮上咬紧牙关沥沥有声 血液的红马像水,若火焰咬在大腿上 那些话,孤独的忧伤的明亮的在他心上大叫大嚷,坐在黄昏,布满眼内血肉模糊的在底部缩成一团,痛苦的抽搐着。 “你不说实话吗,班然然?” 她露出巨大的裂口,肉和刺充实连在一起,在无数洪水,沼泽,马群,花枝和失眠中,那条蛇注入了同样深厚的仇恨,剧毒发作: “这就是实话,昝凡,你怎么还是认不清现实呢?”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班然然,他看向面前的少女,想着: 你把我对你的爱情当成一次关卡,你只在乎结果,却忽视了我的感受 “你看低了自己,也看低了我的心。” 只是这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腐烂外空气中,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是因为不想听见那些明晃晃的骗局和谎言蔓延,是对我的驳斥,对我执着的驳斥 可是假装离开的昝凡一直在车上跟着对方回酒店,他想,若是她又像上次一样迷路怎么办? 他要下车吗? 燕京冬天这么冷,她的病秧子身体又要感冒 可是昝凡忍住了,整整两个时,他看见班然然不断迷路又走回来,司机隔一会儿就忍不住的问: “少爷,不然找个人带她回去……” 这他妈是只猫都走回去了,两个时了,司机忍不住诽復,这姑娘长的人模人样,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不过他也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有建议自家少爷: “离酒店就几分钟的路,她现在不就相当于在家门口转悠吗?” “再等一等……” 少年捏住门把,他看见班然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想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兜里,可是他又不能,不能冲动 “昝凡,她就受这点委屈你又心软了。” “你怎么这么没骨气!” 少年告诉自己,你总是对她不停的妥协,到最后连自己的底线也没有,马上就要出国,你再这样怎么放心离开的了! 所幸最后班然然还是转悠回去,昝凡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里,松了一口气,他自嘲式的伸开手,上面全是汗渍: “就这点事,又把你逼成这种狼狈的模样……” 他示意司机离开,没有继续停留,一辆黑色宾利消失在黑夜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呲” 习惯性的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火红的狐狸挂饰——当时送给班然然,以为被扔掉的生日礼物 那几个月在班然然家中打扫卫生时,从第二层的抽屉翻出来,昝凡当时激动的差点把礼物拿在对方面前,隐秘而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 可他冷静下来之后,什么也没有说,昝凡想,既然她要骗自己也不会说实话,不管如何,他没有像杨泽凌那样的惨,礼物直接被扔到垃圾桶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偷偷带走,不过现在,他把玩着狐狸的尾巴,低声细语: “我现在知道了,班然然,我把东西带出来是为了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你的话。” “一个字也不能相信。” “骗子,差一点,我又被骗了……” 你拿出再多的证据,有再合理的解释和缘由,当我的心开始怀疑,我就是如此盲目的相信直觉 “杨泽凌也好,颜汜也罢,还有你,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 “班然然,既然你一直装,我会逼你动手的……” 他躺在床上,手指滑动着那些照片,对方在教室睡觉时,阳光正好,他就蓦然心动偷偷拍下;少女在家中吃饭时,他在厨房记录下来那些她喜欢的菜品 昝凡轻笑一声,看着照片里班然然一副仓鼠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眼神轻柔 那些上课下课的照片,艺术节顶着两片大叶子的视频,在学校里的,在家里的,昝凡知道自己像个老鼠偷窥着对方 可是情爱如此,毫无理由的,来势汹汹,他不是没有理智的反抗过,却深陷其中,他怎么也抵抗不了 “我忍不下去了,然然……”昝凡的手指摩挲着照片里少女的脸颊,带着欲望和渴求: “忍不了不看你。” “忍不了躲开你。” “忍不了离开你。” “忍不了放弃你。” 从一开始,他或许想过放弃,可在那天昝凡做出出国的决定后,自己就清楚,他做不了这个选择,离开她等于要了自己的命 “为什么我要放弃呢?” “其他都可以,就你不行,班然然。” 昝凡问自己,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命?为什么要把心挖出来? 如果不能主宰自己那就去闯,去争取,总归是没有更坏的结果,不是吗? 这五个多月以来,他靠着这些过往的痕迹硬生生逼着自己不去过问江城的事情,逼着自己习惯她不在身边 毕竟之后或许五年或许十年,你都不能冒险去见她 昝凡,他告诉自己, “等你掌控权利的时候,你就不用这样见不得光,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把她带到众人面前,可以向众人宣布你的所爱。” 可是溺在这些过往中,昝凡不由得开始恐慌,她的过去自己只参与了一年,她的未来却把自己拒之门外 昝凡想,我可以等,可以在外面奋斗五年,十年,二十年,一直到自己强大的那天 “可我怕你不等我,班然然,你要是中途跑了,跑到别人家里,我该怎么办?” “你跑出去,被其他人抓住怎么办?” “你惯会骗人,我不能放心。” 所以在他看见班然然和祁司亲密的站在门口时,昝凡的原计划打破了 才五个月不到啊,班然然,你又把我忘了 “我都把你放在未来的生命中,你却把我当成过客一名,这不公平……” 少年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带着眷恋和深沉不已: “然然,这不公平……” “我要让你清醒的记住我,在我走之前……” 不然,等他归来的那天,又被抛弃在时间之外,比如那个可怜的颜汜,哪怕陪了她六年,不也被她亲手关在外面吗? “然然,不要怪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昝凡需要查清楚班然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反感我的存在,可我偏要让你看见我,不管你自愿与否……” 少年带着耳机,里面放着过年那晚的录音,即使只有她细微的呼吸声,他依旧听不腻,仿佛这样那人便触手可及 他每天都想站在风熏寓言的石墓上,等着倾泄着地平线和远岸的大陆架,将东方的传说和青铜雕成圆锥形,看着她 十年后的他想,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做出的决定从不反悔, “不管你看不看的见我,班然然,那些生存和自由离你而去,离我而去,一辈子。” 明知□□含糖,我却甘之如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2章 饥饿的昝凡 元旦一月一日下午,祁司又来班然然的房间溜达,聊聊姐妹(并不是)之间的话题,可是他还没有敲门,里面就走出来一个让他两腿发抖瞠目结舌的人: “不……不好意思……我敲错门了。” “打扰了。” 对方停顿了一秒,眼中没有半分不自在: “她就在里面,才吃完午饭……” 祁司听着这句话,晴天霹雳,他连忙溜进去,“彭”的一声把门关上,似乎后面有饿狼在虎视眈眈 昝凡幽深不明的盯着祁司的身影,要不是自己查到他是个gay,真以为会放他进去? 不过,想到现在有些隐藏的双性恋,他觉得下次有必要跟班然然提醒几句,老是这样骚扰女生的房间,传出去让人误会怎么办 昝双标狗凡完全没意识自己的行为更让人误会,低气压的回了对面的房间 冲进来的祁司看见班然然虚弱的躺在床上,似乎忍耐一些疼痛 “老……老大……”祁司舌头开始打结,眼神古怪的看着面色潮红的班然然:“你们,你们搞上了!” “啊!!!!痛!!!” 他捂着被橘子砸中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缩在沙发: “老大,不会是真的吧?” “当时我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他们混在一起,这下好了!” 祁司觉得班然然未来一片昏暗,即将开启被抛弃被玩弄被威胁的凄凄惨惨戚戚的苦情女主生活! “不!苍天呐!”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的老大!” 班然然实在受不了在一旁演琼瑶剧的神经病,本来被厚颜无耻的昝凡烦到筋疲力尽,面前这个人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她一个枕头扔过去: “给老子闭嘴!再说话头给你扇飞!” 祁司接过枕头,开始碎碎念: “不,我一定不是第一个为了这种事情而纠结的男人!” “生命和老大,我到底该选择哪个?” 想要,他扑到班然然躺着的被子上,神情悲痛: “就算我和别人拜过一千次把子,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啊!” “我可去你妈的!给老子死!” 被扔出去的祁司又看见了对面的昝凡,他咬了咬牙齿,鼓起勇气冲着他大吼: “你失去的只是一个晚上的贞操,她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无理取闹拔□□无情的男人,你会有报应的!” 吼完祁司就一溜烟的跑了,怕被人记仇,老大啊!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推开门的时候,昝凡嘴角抽搐,有这二张摸不着头脑,他对着躺在床上装睡的班然然吐槽: “你这个弟脑子好像有问题,以后别跟他联系了。” “傻是会传染的。” 少女一下坐起来,双眸中烧着火: “你好意思说别人,昝凡,你做这些下流无耻的勾当也不嫌丢人!。” “我觉得你也有毛病,不如也滚远些免得传染我。”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一个星期,她居然又在这里碰见了昝凡,对方以冬令营物理成员的身份搬进来 他不仅不顾自己的意愿,一反常态的强势拿到酒店的房卡,一日三餐,作息时间又被对方牢牢管控 班然然缩在被窝里,阴森森的盯着他: “昝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总有一天要——” “哦,这样啊……”昝凡没等她说完话就把她塞到被窝里,掖好棉被的四角,满足的笑了笑: “你钻进去不就传染不了……” 班然然露出一颗毛绒绒的头,凌乱的发丝半遮半掩住脸颊,像是被主人扼住命运的脖子,可怜兮兮的反抗: “我警告你,不要太嚣张,你真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 “昝凡,你再得寸进尺被别怪我不客气!” 他把保温杯里的生姜红糖水倒出来,中午已经逼着她吃了药,现在看来精神状态好了一点,敷衍的“嗯嗯”几声,忽视她有气无力的威胁: “说累了,喝口水。” 班然然把头偏过去,拒绝沟通和交流的硬气模样,妈的智障,真把她当三岁孩哄,她不过是痛经痛到无力反抗而已,又没有报废。 “不喝,你离我远一点。”少女真的钻进去,不想理他 昝凡也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等着这位祖宗,等了半天,只听见了平稳的呼吸声 “你还真是……”少年站在床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就不和她计较了,看她痛经痛到死去活来的可怜样 “我有事先走了,你的晚饭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送过来了……” 不知道对方是真睡着还是假睡,昝凡不放心的在便利贴上写了几句话,放在茶几上,蹑手蹑脚的关门走了 他因为出国的事情本来时间已经有些紧迫,又加上自己搬过来顾着班然然这边的事情,申请材料和老师对接方面推迟了好几天,所以今天下午他要急忙赶过去 而且,今天是元旦,家族聚会他肯定不能缺席,今天晚上怕是没法赶过来,希望这个作精不要给他惹事 “班然然,你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 本来的确装睡但是因为全身酸痛姨妈的照顾昏睡过去,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左右 “这都什么玩意儿……” 看着旁边出现的三层保温盒,她把盖子打开,有些嫌弃的合上,全是清淡的食物,看着就反胃 班然然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有些头重脚轻,她看见桌上的便利贴,黑色墨迹笔压在上面,纸上锋利硬气的字全是细碎啰嗦的事 “第一条,按时吃饭,吃药!” “第二条,不准偷偷喝冷水!保温杯里有热水。” “第三天,不准偷跑出去吃不干净的东西,要是被我发现……” 后面还附上昝凡抽象派的人画,班然然把纸扔到垃圾桶,心里对方冷笑,她做什么谁敢管自己,正好今天是元旦,那个人总算是回家了! “昝凡……” 班然然一想到对方,空洞洞的眼中燃起恨意和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恐惧 她还偏要出去吃烧烤,想完,少女套了俩外套拉链也没有拉上,随随便便梳了两下头发摸黑出门 元旦拥挤的吃街人满为患,有了好几次的迷路经验后,班然然终于记住这条吃街的路线 只是在橘红色的灯光下端上来红辣的烧烤面前,她却没有了食欲,味同嚼蜡般吃了一串牛肉,连这里的特色冰淇淋球也只是吃了两勺,便放下 周围的桌子坐着身份各异的人,有胡吹乱侃的社会青年,有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还有一对吃完烧烤等着十二点烟花的情侣 “雅雅,你今天不能吃这些,听话。”她旁边的男生摸了摸自己女朋友的头,宠溺的说。 班然然放下咬了一口的土豆,看见那个叫“雅雅”的女生半嗔半怒的撒娇: “就吃一口嘛,一口好不好……” “不行!”男生跟旁边的服务员说话,只点了一份冰淇淋当做饭后甜点,“今天你不准吃。” “哎呀~~”女生抱着男生的手臂撒娇,“你喂我一口吗,好不好……” “雅雅,坚决不行!” 啊! 真抠! 元旦连吃个冰淇淋都只点一份! 鄙视穷狗呵呵呵呵 班然然眼神不明的盯着自己的冰淇淋,被旁边这个女生的脑回路震惊,想吃去买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征求对方的同意? 她把服务员找过来,低声说了些什么,在服务员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淡定自若的吃东西 “姐,你好……”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的端了一份冰淇淋给那个女生,“有个客人给你点的冰淇淋,说是不用客气。” 男生以为自己家女朋友被哪个子盯上,正准备发火,被女朋友按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了,你把东西退回去吧。” “这……” 服务员有些为难,眼睛瞟了瞟后面的班然然,只有把实情说出来: “是后面那位女孩子点的……” 叫“雅雅”的女生有些诧异,挽着自己男朋友的手,看着面前明显还是个学生的少女,有些茫然: “妹妹,你给我点这个干什么?” 班然然皱了皱眉,怎么会拒绝,她不是想吃吗? “姐姐,你不是想吃吗?我给你买了一份……” 看着班然然疑惑的表情,女生“哈哈哈”的笑起来,旁边的男生也“噗嗤”一声忍不住: “朋友,你还没从学校毕业吧!” “妹子啊!”女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把冰激凌放在她桌上,“等你以后谈了恋爱就知道了,现在你还。” “我今天不能吃冰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元旦快乐!” 说着,他们就亲密的靠在一起走了 少女把第二份冰激凌握在手中,有些茫然,被人管着还这么开心,真的脑子没有毛病吗? 不过她也不知怎么的,没了继续呆着的心情,班然然把没有吃完的食物打包带走,帐结了又慢悠悠的走回去 只是刚刚躺在床上的班然然还没有看几页书,酒店的门又开了。 她连忙缩进被窝,闭着眼假寐,想到茶几上还没有扔掉的烧烤,她有些心惊胆战,忐忑不安 昝凡把门打开时就看见被窝中鼓出的的一团,他把床上的书拿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被窝里某人: “行了,别装了,灯都没关睡什么觉?” “你书还是热的,班然然。” 少女身体一僵,假装疲惫的回到,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昝凡看着茶几上多出来的垃圾食物,把保温盒里面的东西端出来,发现里面已经冷掉了。 “彭”的把盖子放回去,他眼中似蓝色幽暗的洞窟: “班然然,你给我起来!” “你是不是没有吃饭,桌子上这一堆你给我解释清楚!” 感觉到自己被子被拉走,听着对方的怒气冲冲的话语,班然然身体一抖,鸵鸟式的装死: “你干什么,昝凡,我要睡觉了!” 少女被强行拖出被窝,直视着那双怒火的面容,躲避着。 “你今天晚上吃了什么,老实交代。” 昝凡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居高临下的看着班然然,修长的身体往她的方向前倾。 班然然嘴硬又态度敷衍,自己凭什么要汇报,真是可笑! 就不说,略略略ap “我喜欢吃什么就出去,你管的着吗?” 说罢,她还扬起下巴,满不在乎的把铺盖扯过来: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现在请你出去” “你未经允许进我房间,还有理了” “呵,不要脸。” 昝凡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教训她的冲动: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出去吃了什么,班然然,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今天元旦,我不想跟你争,起来把药吃了……” 他大老远找了个借口说资料落在酒店,要回来亲自取,结果就被班然然气个半死,幸好他不放心回来看一看 只是,昝凡目光移到对方脸上,双眸有着火焰的酒在焚烧,不给点教训她是不会听话的: “班然然,听话,起来把药喝了。” “呵,你爱喝自己喝。”少女死不合作,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是我谁啊?” 是啊,班然然,你还不是我的谁,可是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慢慢耗 这句话如同罪行的弓箭,刺痛了昝凡的心脏,众眼睁开,寂静无声 对方显然意料到她的反应,慢条斯理的把杯盖拧紧,黑眸中的囚禁着饥饿的豹子,白皙的手指勾了勾班然然露在外面的头发,轻轻一扯—— “嘶” 她痛的钻出来,对视着昝凡俯下来的眼睛,看着他有些过于亲近的坐在床头,班然然裹着被子往旁边躲: “神经病吗?你扯我头发干什么!” “听话,喝药。” 少年把水杯过去,整个身体的重量快压在她身上,性感的嘴唇微动,似乎再忍耐内心的饥饿: “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话,班然然,太伤人了。” 班然然,你要是再拒绝,就不要逼我用“特殊”手段…… 有时候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情绪忽高忽低,总是莫名心慌 怕你离开我,怕你忘记我! “不吃药,你听不懂人话吗?” 班然然冷下脸拒绝,这几天她什么话都说尽了,不管是怎么嘲讽怎么拒绝这个人就是不走 恬不知耻! 没有教养! 以后谁他妈在我面前说昝凡矜贵风度,脸给他拍平,头给他扇飞! 反手两个煤气罐轰死他! “你非要我再说一遍吗,昝凡你他妈不就是我认识一年的高中同学吗?” 班然然还在用尽一切力气咒骂对方时,突然眼前一黑,光被挡住,嘴唇传来湿热的温度,她的大脑头皮发麻,轰的一声当机 而罪魁祸首昝凡听见那句话后果断的喝了一大口药,极其珍惜来之不易填饱肚子的机会,俯下身抓住少女的双肩,带着欲望和凶狠的吻了上去 他把一大口药灌到班然然口腔中,舌头在对方的领地掠夺,感受到舌尖相互触碰带来的快感和发麻 “唔~” 听见班然然茫然的□□和眼中升起的水雾 少年眼角沾满了情绪和占有欲,他的手伸过去把对方搂住,整个身体压在柔弱的少女上,手掌心的火熊熊燃烧 是饥饿的节奏火热的酒深入内心黑暗,像是捕捉了一直待宰的羊羔,昝凡紧紧抓住加深了吻,野兽释放: “我的确不是你的谁,可我照样能管你,班然然,你没办法拒绝。” 班然然反应过来时看着那双深不可测饥饿的眼睛,惊慌闪躲,她第一次后悔平时没有好好锻炼身体,竟然半分也挣脱不开,她使劲把嘴唇移开: “昝……昝凡……你先起来,大家有话好好说。” “我……我马上喝药。” 低头看着难得服软而惊慌失措的少女 昝凡骨髓中的饥饿感又铺天盖地的袭来,他遵从动物的本能,抓住有怯又怕的猎物,喉结微动,俊秀的脸庞贴近,带着情人般的呢喃: “然然,现在反悔迟了……” “谁让你总是伤人心呢……” 我生性多疑性子怪异既自尊又自卑,特别好面子,因为这些缘故总是莫名其妙的脾气很大。 我饿了,班然然,好饿 他又一次舔舐着对方的嘴唇,感受到她身体的战栗,毫不留情的吞没少女的气息 食物通过少女的肌肤端在昝凡面前,享用独属于自己宴席 班然然痛恨自己的无力反抗,委屈和害怕的泪水莫名湿润了眼睛—— 昝凡!你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羞辱我! 我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她忍了又忍,居然换来这种结果! 班然然甚至把置他于死地的千刀万剐之法想好,头颅破碎焚烧的冲动和怒火想和对方同归于尽! 少年灼热的气息已经游离在她的眼角和耳垂,他舔舐啃咬着少女的耳垂,附在旁边沙哑着声音: “班然然,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话,嗯?” “问你还敢不敢说那种话……” 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昝凡牙齿加重了几分力度,像爪子般温热的剥开班然然的身体,抚摸着她的头发,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你不说话我就继续。” 他的舌头把少女眼角流过的泪水卷起吞没,周身弥漫着幻觉和掠夺,像一头黄昏觅食的狮子,黑白的狮子正在抛弃黎明: “然然,你可真好吃。”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吃……” 昝凡身体滚动的原始的血流淌而撕裂,追赶她就像追赶一座漆黑夜里埋葬尸体的花园,发亮的水被斧头劈开 班然然感觉到对方向下把头埋进锁骨处,她无路可退,头皮中传来阵阵敏感的触动,留下在洪水中挣扎的自己,她想到了妥协: “我听你的话……”她害怕对方继续下去,颤抖着声音,双眸河水拍岸,遥遥远去,流离失所,带着微末的哭腔: “真的,我保证……” “求你了,昝凡。” 昝凡缓缓放开她,意犹未尽的起身,脑中似是装满鲜红的云霞和山岗的棉花 看到班然然眼中翻滚的恨意和掩盖的报复心,他哑然失笑,自己也就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逼迫她 逼她的眼中看见自己,逼她在层层叠叠谎言后出现 “你听话就好,不要有下次了。” “我不喜欢你说我们没有关系……” 昝凡想我大概是人格分裂,幻想着自己浑身都是病,觉得自己很卑微,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害怕抛弃,害怕与你毫无瓜葛 班然然,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对我 像对颜汜那样送他去医院,还是像对杨泽凌那样逼他放手 你终于要对我露出真正的爪子和撕碎后的面目,我期待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3章 腐败的鲜血 “您好,您的论文正在审核中,最迟一个月会给您答复,请勿重复投稿。” 班然然烦躁的把鼠标扔在一旁,两个星期了,对方还没有答复,看着上面红色的自动回复短信,她不免有些焦急。 已经到了二月份了,马上冬令营就结束,自己跑燕京这一趟可不能无功而返。 桌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今天是周末,如果她没有料错,估计那个人又要死皮耐脸的过来 “烦死了!” 少女扯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憋着一股气,她不是没有对昝凡下过手,可是对方虽然以参加冬令营的名义搬进酒店,却不经常出现。 不要说教学区基本他就没上过课,每次呆在这里的时间也很短,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似乎害怕被人察觉一样 她想到上次好不容易找了机会,放了点少量的毒品在他的水杯中,只是为了试探。 结果第二天,班然然就感觉到周围的戒备严了几分,对面的昝凡房间一直上着锁,他也再没有进去过 “真是个祸害!” 少女发泄似的捶了捶枕头,躺在床上,用手遮住眼睛,脑海中一片浆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明明一切都顺利进行,可现在论文,你,我都解决不了……” “还有班康城那两个贱人!” 她声音阴森起来,从昝凡出现开始,她就没有顺利的完成一件事,他们两个上辈子命中相克。 想到江城那边一堆破烂事情,还没有解决好,班然然这几天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她如果不尽快回去,万一那两个被张秋然提前摆平,自己不就白费力气功亏一篑了吗?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过来,我都等不及了啊,父亲……” 昨天她从在江城那边的眼线得知,班康城和陈子雅订了飞往燕京的两张机票,很明显,他们想趁着张秋然不注意,来自己这里捞好处求情。 自己就快要满十八岁了,班康城打的注意无非是先假意附和张秋然的苛刻条件,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他们离了婚,再让班然然把股份转让出来…… “张秋然说的还真是没有错,” 少女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眼中横陈一具太阳中的尸体,盲目疲倦 “我还真以为你们的爱情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既然你们也不过是油脂画出的图画和故事,片刻消散在阴暗的现象中, “那你们当初一副矢志不渝要死要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呢?” “我这些年的痛苦不就是来源于你们吗?现在该我清算一切了……” 不是愤怒也不是疾病,没有罪过只有痛苦,阴暗的花园,她坐在不动的岩石上,在那门楣和环绕的窗户下埋葬的死去 “嗡~嗡~嗡~” 少女翻过身,把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拿起,看见手机来点人,迅速起身,双眸中轻蔑而理性昏昏沉沉没有边缘和尽头: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总算等到你们了……” “来的时间还算快!” 她按了红色的按钮,挂断电话,翻来行李箱中的保险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孔摄像头: “可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我相信你们……” 轻车熟路的安装好后,班然然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上一套冬天的睡衣,她一边揉乱发丝,一边拨通电话,不是刚刚的号码,却是打给张秋然的—— 听见对面的接通声,班然然幽幽的望着窗外,声音却是慌张和茫然: “妈,他们……他们过来了,我该怎么办?” “谁过来了?是不是那两个贱人!”张秋然听不清楚对方的话,有些暴躁,“你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在家,我马上过来!” “没有,我现在在燕京。” 怎么能让你过来呢,你来了,我该怎么搅乱这趟浑水 “什么!”张秋然惊讶而怒气冲冲的恨不得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蠢货!” “好好的跑那么远干什么?居然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怎么赶得过来!” 班然然有些委屈的辩驳,“你也没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张秋然冷哼一声,知道这次被班康城钻了漏子,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他们让你签什么,答应什么,死不松口!” 对方阴森的警告着她,“你要是把股份让给那个野种,以后可没人管你!” “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少女眼中不屑,我早就不指望什么,载满凶手的船只,被众生追杀,早已堕落,还有何指望? “对了,”张秋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你是不是快要满十八岁了。” “嗯,是的,就后天。” 妈妈,我原谅你记不住我的年龄大,出生时日,这些都无关紧要,我景象的花朵枯萎,全身下沉,一口井干涸 十八岁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更多权利 十八岁了,可我身上未成年的伪装也被脱皮,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段有了限制 背负着肉体和罪过的万物之水上,我要更加心 “难怪……”张秋然有些沉默,不知想起了什么,那个的孩子居然也要成人了 那些年不堪的记忆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她却觉得还是昨日般历历在目 “你有没有多余的手机通讯设备?”张秋然一步步的教着班然然,这可是一个搜集证据的好时机,她可不能放过 “藏起来,不管是录音还是视频之后发给我……” “你要心一点,班康城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要让他发现了。” 听完张秋然的嘱咐,班然然对着那几个摄像头笑了起来,我就等着您这句话呢。 不然这些视频可就是我偷拍的,这些侵犯隐私权的黑锅就会由我来承担,毕竟我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受教唆的可怜女儿罢了 “妈妈,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我……我” “你怕什么!一副跟你爸一样的软骨头样!”张秋然威胁了她几句,班然然勉强受迫“同意” “那……那……我先把电话挂了。” 对面的张秋然听着班然然畏畏缩缩的声音,只当是被这些事情吓住了,毕竟是个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丫头片子 “班康城啊,你也就这么几个可笑的手段了……” 张秋然的眼中巨石焚烧,然后死亡,“反正我也无聊,就陪你们玩玩好了。” 她若是真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陈子雅,易如反掌,在房地产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张秋然和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早就有所勾结 不像班康城只在商场的竞争中成长,那些挑事儿的居民,被强迫拆散的住户,用软弱的手段可没有办法解决,这么多年,她的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和人命。 “只是死真是太便宜你们了……” 张秋然不过是为了把他们吊着玩弄,她的声音里是从黑暗诞生的狮子,露齿狂笑: “不把我当年受过的委屈全都报复在你们身上,怎么对的起我这些年的拼命……” 正如班然然所料,张秋然之所以不下死守,不过是为了解气,可是古语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最后的赢家还说不准 “你玩够了,就该我好好折磨你们了,包括你……” 班康城和娇弱的陈子雅在外面等了十分钟才接到班然然的电话: “喂,爸,我刚刚在睡觉,不好意思没接到你的电话……” “有事情吗?” “然然,爸爸现在在酒店门口。”班康城欲言又止的没有说出事情,“酒店的人把我们拦下了……” “你跟他们说一声……” 班然然假装忽略掉那个“我们”,惊讶而高兴的说: “爸!你过来看我了吗?我马上和他们说一声!” “我在六楼的60,我下来接你。” 自从昝凡搬过来后,便把六楼清空,因为昝凡压根没有住酒店,六楼的一层只有她一个人住,现在看来还真是给了她极大的便利…… “嗯,好的,爸爸马上就上来。”班康城有些心虚的搂着旁边的陈子雅。 上楼的时候,班康城不断的宽慰她: “子雅,没事没事,然然一向是善解人意的,她不会为难你的……” “你身体还很弱,不要东想西想。” 陈子雅有些担忧,紧紧挽住他的手臂,似乎是抓住自己的依靠: “康城哥,是我对不起然然……” “她不原谅我也情有可原,你不要对然然发脾气。” 听见电梯的声音,班康城吻了吻对方的脸颊,带着疼惜: “子雅,还是你最善良……” 电梯门一打开,班然然就看见了这对恶心的男女又开始你侬我侬的不分场合说着骚话。 真把自己当苦情剧女主角,又骚气又做作,看见你们真是好她妈烦! 只想看你们撕逼,一群傻狗! 眼中平静而厌恶,不过他们显然也看见了自己,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她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 “爸,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说完,班然然就转身离开,不理后面追来的两人 “然然,你听爸爸解释!”班康城在门口拉住她的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我和雅只是想看看你……” 不信,不分析,不想听,拒绝三连 班然然一脸“我不听我不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不相信你在骗我的矫情模样,哭泣摇着头: “你把她带过来是什么意思?你走开……” 陈子雅在一旁焦急的出声,眼看着又要跪下,班然然抽搐着眼角看着她的动作 哪里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辣眼睛! 脸上悲痛的往后退: “你们是要逼我吗?” “然然……”班康城自知理亏,歉疚的扶起了陈子雅,“有话我们进去说好吗?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班康城的确谨慎,不过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而已,一看就是刚刚起床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的到来,他根本提不起任何警惕性。 “你们也知道丢人……”班然然一听眼光闪了闪,垂着头还生气让他们进门了 关门的一刹那,少女抬起眼眸,舔舐的火焰围着她,在这广阔的地域,轰然炸开,惊悸隔的大地,痛苦的叫着 我等了你们很久了,饥饿无比的太阳,疯狂歌唱,听见了吗? “然然,你在这边还习惯吗?” 班康城环视了四周,和陈子雅坐在沙发上,准备打亲情牌拉进和这个女儿的距离: “要不要爸爸给你在这边买套房子……” “不用了,马上就要走了。” 关上门的班然然走过来,低垂着,拿出新来的茶杯,倒了两杯花茶,没有说话,递给他们。 “然然……”陈子雅受宠若惊的接过去,“谢谢你。” 班康城看着她的举动,觉得这个女儿果然更像自己,刀子嘴豆腐心,很是善良,以后大家肯定可以和睦相处: “然然,爸爸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接受……”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苍老了许多: “可是我和你妈妈的婚姻形同虚设,现在这样大家都不好受……” “那你们离婚不就好了吗?”班然然坐在床上打断他,眼中含满委屈的泪水,难过哭泣: “来这里找我做什么?” 班康城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只是支支吾吾的: “然然,你妈妈她显然是不同意离婚……” “那你们找我也没有用,难道我就可以劝她吗?” 少女站起来,音量提高了几分。 “然然,你是她女儿,你劝她总会听几句的。”陈子雅在旁边轻柔的补充: “做母亲的总是为孩子考虑的。” 为孩子考虑?呵,那个女人可不会这样想,班然然扯了扯睡衣的帽子,潮湿的气息蔓延开: “陈阿姨,您的意思是让我劝我的亲身父母离婚,然后——” 她顿了顿,语气中满是厌恶: “让您这个三登堂入室?” “班然然!”班康城一听,火冒三丈,“你怎么跟你陈阿姨说话的……” “我说什么了吗?婚外出轨,不就是三吗?” 班然然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孤独的岩石露出死亡的肢体,□□而野蛮: “哦,还是说,你们是真爱就不是偷情了?” 学学别人洪世贤,渣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班康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下去,只有生硬的说: “班然然,你再反对也没有用,我和你妈已经商量好了离婚。” “你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少女后退了几步,知道对方在匡自己,还是假意备受打击的带着哭腔: “不,不是真的,妈妈不会同意的!” “肯定是你在骗我!” “对,一定是这样。”少女自我肯定着,“不然你们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你们怎么还不把话题挑明,我的眼泪可是很宝贵的,多流一滴,以后你们就要多痛苦一分 “然然,我们来找你是——” 班康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为难: “我和张秋然说好了,只要立遗嘱把财产全部转移在你身上,我们就离婚。” “可是,然然,你握着那么多财产,也没有用,以后公司你也打理不了——” “爸。”班然然抬头一脸疑惑,“我怎么就打理不了?” 你他妈在说什么,我他妈还要装模作样听多久? “然然,以后你弟弟长大了,肯定是要继承家产的,可是按照这个法院的判决,你弟弟以后可怎么办?” 陈子雅也在旁边哭泣,埋在班康城的胸口: “然然,弟弟长大了会好好对你的……” 少女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也可以照顾弟弟啊,你们不是说了吗?!” 她带着嘲讽的语气,“我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呢?” “放心。陈阿姨,我以后继承了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儿子……” 呕!这只戏精又来了! 陈子雅看她死不松口,有些慌张,这可不行,公司怎么可以让张秋然的孩子继承,她的宝贝儿子怎么办! “然然,你是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你也不希望爸爸的公司以后消失吧,那可是我的心血啊。” 班康城继续劝导她,“到时候你只要把东西转让出来,爸爸是不会亏待你的……” “听爸爸的话,我是不会害你的。” 不会亏待,那你来干什么,不就是害怕我把东西拿走吗? 吹牛逼谁不会,真当我不知道你这个狗东西在骗我! 班然然望着虚伪的父亲,不能愈合的伤口,在雨雪中长出了断肢残体,一截一截,悲惨红透,像是大地悲惨的五脏,突然破土而出: “爸,我当然相信你……” 相信你会背信弃义,信你这个傻逼,哪里来的老母猪!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这个老东西! “可是。”班然然有些犹豫,“妈妈的话我也不能不听,这件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好吗?” 班康城有些无语,怎么这个人就是听不懂呢,他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如果找张秋然又用还过来干什么,他只是想趁着班然然快成年的时候让她把以后的股份转让出来: “然然,你不用听你妈妈的,以后你是和我们生活!” 他有些不悦的看着班然然,这可是他的全部心血,怎么可能全部给班然然,就算是自己亲生孩子,哪有在自己手里安全? 其实班康城根本不想把财产转出去,可是他不同意的话—— 子雅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命,所以他只好暂时答应张秋然,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谁知道最近张秋然步步紧逼,一定要把财产转让,不然就把那个孩子送去孤儿院 那可是他的儿子,班然然不过一个女孩子,班康城自然不会同意,于是他只好趁着张秋然不注意在班然然这边找机会: “你就算拿了股份,没有你爸,这些东西不过是一张废纸!” 班康城直接把话叫明白,没有继续遮掩,不然对方一直听不懂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装傻。 “爸,可是那是你给我的啊,如果你们离婚,法院不就亲自判定了吗?” 班然然看着他明显忍受不了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这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让出去。” 她向前一步,在监控的隐蔽死角处,走到坐在沙发上的陈子雅旁边,附在她的耳边,用两个人的音量,轻轻的说: “特别是你的那个野种,你可是要把他看好了,听说这种新生儿很容易夭折……” “要是哪天死在床上,你不就完了吗?” 陈子雅大惊,一把推开班然然,看着少女眼中的恶毒,恐惧的拉着班康城: “康城哥,她……她要害我们孩子!” “班然然,你怎么这么恶毒,我真是看错你了!” 虽然声音,班康城也听见了几句话,他有些怒不可遏,扬起了巴掌准备扇过去: “你不配做我的女儿!滚……” “和你妈一样,年纪就这么恶毒!” 班然然闭上眼睛,被班康城推到在地毯上,额头顺势故意磕在茶几上,流出鲜血,被旁边的监控拍的一清二楚,她披散着头发,感受着脸颊传来的火辣的疼痛 垃圾玩意儿! 这两个没遭过社会毒打的狗东西! 今天我挨的巴掌明天要让你们两个贱人生不如死! 舔了舔嘴角流过的血渍,手指按住衣兜里的遥控器,把监控关闭 证据已经完美的收好了,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以后她也不用演戏了。 少女仰起头,眼中裹挟着滴下的鲜血,口含悲惨的歌声如泣如诉,沉闷缀饮,低声喃语: “我终于等到今天了,你们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啊……” 她的眼中岩石歌唱死亡,焚烧万物,悬在天空,双目失明,填满野兽和人的太阳,在做梦的地方 感受到一滴一滴的鲜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安睡的水? 这么多灾难的水? 火灾中升起灯光,把大地照亮,人和大地的悲哀如此相似 腐烂流淌,粗糙不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4章 最怕如果二字,昝凡 “班康城,你和你的那个贱人最好死心,我是不会把东西给那个野种的……” “你说什么!看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连自己姓什么也忘了!” 昝凡开门的手一顿,他听见屋里传来的争吵声,没有惊动心的走了进去…… 少女眼中是残暴的鳞片剥落,殷红如血,逼迫着她的双手伸向河岸,内心腐败,她看着陈子雅,诡异的笑: “还有你,陈阿姨,可要把孩子看好了,听说现在有好多人贩子喜欢挖幼儿的器官呢。” 班康城一听,再也忍受不了,一脚踹向柔弱的跪在地上的班然然,只是班然然还没有躲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个人双手按住班康城的肩膀,一脸踢开他,让对方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昝凡目眦尽裂,他一进门就看见少女被人推倒在地上,狼狈不堪,那个人还正准备动手 他抱着班然然,看见对方额头上的鲜血,心中绞痛,连忙冲进房间拿出医药箱: “班然然,你痛不痛……” 昝凡颤抖着把鲜血擦干净,一只腿半跪着捧着少女的脸,他撩开沾满血渍的头发,露出可怖的伤疤: “你别怕,先忍忍。” “你是谁?”班康城捂住肚子被陈子雅搀扶着,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年,“这是我们家事,你一个外人来掺和什么!” 昝凡阴鹜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抱着地上狼狈的班然然,语气淬了毒: “给我滚!” “我现在没空收拾你们两个贱人!” 目光扫过两个恶心的人,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就算对方是班然然的父亲,他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再不走,就去牢里面好好呆着!” 班康城被面前少年周身凌厉气势吓得一怔,他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不想把事情闹大,说出去也只是丢他的脸。 男人眼中满是阴毒,对着地上的班然然放了好几句狠话: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班然然!” “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你和张秋然好好等着吧!” 班然然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古怪而放肆的笑起来,裹着满眼的泪水,语气微弱不明,那些过去牢牢捆绑自己不得挣脱的记忆涌了上来,悲切而仓皇: “好啊,我也想看看,您会怎么对我……” “反正不过一条贱命而已……” 少女放声大笑,眼泪流在荒凉的四季中,原始的平静被打破,土地的内脏倒退,被破坏无一幸存。 她推开昝凡涂药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空荡荡的说: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别用那种恶心的同情眼光看我。” 她只是嗤笑了一声,这点伤算什么,过去那些年的伤痕千倍万倍都忍过来了,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需要帮助 “班然然……”昝凡看着面前流泪的少女,不顾一切的抱住她,他嘴唇轻柔的覆上去,亲吻她的眼泪: “你别哭了,我一直都在。” “都怪我没有早一点过来” 少年捧起她的脸庞,舔过眼角的泪痕,带着对神袛的虔诚和追随,眼中满是疼痛和野兽的气息。 他只觉得这眼泪流水淙淙,翅膀乍莱,熄灭于月亮中: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然然,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昝凡……”班然然没有躲避他的亲吻,她陷入了那年冬天晚上的梦魇,也是这样鲜血沥沥的被他们扔在地上,那年无能的自己,亲眼看着离开 “我早就该死了,是我害死了她,他们要偿命,我也要。” 她蹲在地上,承受不住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而来,班然然听见的指责: “姐姐,你为什么护不住我……” “我恨你,姐姐。” 尸体头戴阳光,光芒和火焰的边缘,微草缠绕着冬天,长出枝叶,绿色的血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的错,是姐姐的错……” 班然然微弱的发出声音,大口的喘着气,陷入过往的深渊。 昝凡抱住哭泣的她,不停的说: “不是你的错,班然然,你没有错。” “你没有错……” 他不知道班然然以前的事情,猜测那个应该是资料上张秋然流产的女儿: “然然,你看着我——” 昝凡强迫对方醒来,把她的手拿开,让对方靠在自己胸膛上: “你没有错,班然然,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你听见了吗?我的心脏为你跳动,你怎么忍心抛下我……” 少女捏住他的外套,无声无息的眼泪流淌,脆弱的像火焰: “昝凡,你知道吗?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 “他说,你是我的公主,我会待在你的身旁,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昝凡让少女的头埋在自己的脖颈,他亲吻着对方的头发,有些嫉妒那个人: “然后呢?” “然后啊……”班然然的眼睛充满秋天的云和树,舒缓的死亡,落入井水,病了幽怨 “然后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我等啊等,可是那天没有一个人救我。” 那天晚上,鲜血流满了客厅,就像今天一样,班然然想,她从此死在沙漠,没有人可以救她。 “所以昝凡……”少女离开他的怀抱,看向远方,头颅埋葬的北方,“你也不会永远在我旁边,他已经走了,你也一样……” “昝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承诺。”班然然看着他,在大地和水上,冬天千里万里,眼神泯灭 “不然总是会有人当真……” “幸好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不然你说,那个人走的时候我该多凄惨……” 昝凡松开的双手紧了紧,却又没有再抱住她,黎明和黄昏的枯木打碎一切: “我答应你……” “你说的对,做不到的承诺不要轻言说出。” 他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那些绳索或鲜艳的鳞片将他遮盖,如今打碎的玻璃器皿,摇摇欲坠 昝凡默然的给少女包扎,看着她眼中绵绵无期的阴影,内心下沉 “留不住你是他的错……” “班然然,我和他不一祥,你有一天会知道的——”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撕裂的未来独自承受,那些年你受的不断沉沦不断沉迷的苦难,流放和杀伐,会在燃烧的太阳中逝去。 “余生有多长,我总会慢慢瓦解你生命这些风暴和雨水。” 涂完药后班然然疲惫的睡过去,脑袋空白一片。 昝凡清理干净地毯时从里面捡到了一个微型的遥控器,他眼神晦暗不明,好像是当时从班然然衣兜里掉出来的…… 他摩挲着按了ff键,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应该是最新的微型针孔摄像头,眼睛看向房间里面的书架处,昝凡把东西心翼翼的取出来…… 之后的半个时,昝凡把终端连在了自己的电脑上,拷贝了那份视频,抹掉了那些痕迹,恢复了原状。 他弯下腰把遥控器放在地毯上,又捡起来,纠结了一会儿,放回班然然的左边衣兜 自己打扫了卫生,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个遥控器,放在地上,反而引人怀疑,她平时习惯性用左手,放回左边应该不会出错…… 昝凡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只能按兵不动,默默观察她的表现,不过想到那天水杯出现的药品,他眼神还是暗淡无光: “你还真是狠啊,班然然,这才是真正的你……” 那天他假装不知道,把水倒掉,多派了些人过来,希望对方收手,昝凡不知道 如果班然然再这样对自己一次,他会不会发狂,因为他受不了她的绝情和忽视,那些不甘心会让昝凡涌出一股暴虐的情绪: “我是不想伤害你的,所以你不要赶我走……” “颜汜被你赶走是因为他无能,你不要逼我动手……” 然然,你要是赶走我,等我回来,我就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毕竟我也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了,因为你,为了你的存在,我改变了自己 …… 班然然迷迷糊糊的一睁开眼,就看见灯光下少年修长的手指在敲击键盘,深邃的眼眸与黑发耀眼发光,高挺的鼻梁上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性感的嘴唇微珉,赏心悦目的风景 他抬起头,看见班然然,桃花眼角又繁星跳动: “你醒了,额头还痛吗?” 她有些恍神,看着昝凡贵气优雅的模样不知道怎么有些酸涩和艳羡。 你看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还要大,有的人出生不凡,家境和睦,有的人兵荒马乱,深陷泥沼 遭遇只有越来越坏哪有更上一层楼 “还好。”少女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心脏跳动了几分,有些缓冲不过来,“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昝凡把软垫放在她背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刚刚中途突然脸色发红把他下了一跳,还好没有发烧: “没多久。” “饿了吗?” 他才桌子摆好,自然而娴熟,没有等班然然回答,便把保温盒里的粥端出来: “不管饿不饿,都要吃饭。” 少女乖巧的点了点头,抱着一个枕头,怏怏的没精打采: “哦。” “张嘴,听话。”昝凡吹了吹粥,把把勺子递到班然然嘴边,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 “啊~”少女没有反抗,红唇微张,把粥咬在嘴里,舔了舔嘴角,“我还要吃……” 昝凡觉得她一口不是咬牙勺子上,是咬在了自己的心上,酥酥麻麻从头皮传到全身。 他的眼神暗哑,一勺一勺的把把粥喂完,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少女亮晶晶的盯着他: “我还是饿……” “晚上不要吃太多,”昝凡摸了摸她的头,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突然凑近,“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你再给我吃一口嘛……”少女捏着他的袖角,扯了扯,抬起毛绒绒的脑袋,撒娇:“就一口,好不好?” “昝~凡~,昝~凡~” 心脏被对方软儒的语调击中,他有些按耐不住骨髓的欲望,昝凡终于知道颜汜为什么要把班然然旁边的人赶走,如果她一直这样叫自己,他迟早会疯掉的 “然然,你就是想要了我的命。” 昝凡捂住她的眼睛,感受到对方的眼睫毛在自己手心颤动的痒意,他饥渴而沙哑着亲了上去,把班然然唇舌之间舔的干干净净: “以后别这样看着别人,没有人忍得住……” 他扣住对方的脑袋,加深吮吸少女的气息,口舌酥麻而令人兴奋,昝凡舌头卷过,一口一口的想要吞灭班然然,骸骨中有持续不断的电流发出刺激微弱的声音: “然然……”昝凡停住了一秒,咬住她的耳垂,喘息着,“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昝凡——” 班然然瞪大眼睛,有些后悔,自己就是突然想起那天的女生,想要试探一下她在昝凡心中的影响力有多大,才好按形势而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可是在作死底线旁试探的班然然,试探之后,就被生吞活剥了 谁知道他的反应这么大,对方又把自己的话堵住,来势汹汹。 昝凡牙齿不停的啃咬着她的嘴唇,又把手放上去,遮住她的双眼,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疯狂的痴恋,让人害怕徒增怯意: “真好听,然然,那个人真是让人嫉妒——” “你就这样叫了他六年。” 在班然然已经快要窒息时,昝凡终于停下,起身优雅的把东西收好,对着晕眩不清的班然然低声耳语: “你要是一直都这么听话该多好。” “真乖。” 少女缩进被窝,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话,阖上双眼,昝凡,那还真是可惜了,我也想让我一直这样听话,可是听话的孩子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她的手习惯性的伸进左手的睡衣兜里面,摸到了一个遥控器,心中一片冰凉,她的大脑轰轰碾过,四肢发冷 怎么可能?被发现了? 班然然指甲掐入手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一下,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把东西放进右边的衣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接触,不会习惯去触碰! 他肯定知道了,只是为什么不说出来,是想抓住她的把柄吗?是想在背后监视她吗?他是要威胁我吗? 班然然想到对方的电脑技术,一片惶恐,感觉自己就要被彻底看穿。 你怎么会这么不心,班然然,她告诫自己,你已经让他靠近自己的生活过久了! 你在犹豫什么,就因为今天他在那个时候出现吗? 你失去了对他的警惕性! 解决他,他早就该死了,不要心慈手软! “班然然,我要回去了,明天给你换药。” 昝凡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资料,看了看时间,再不回去他们肯定会生疑 他摸了摸少女额头上的白色纱布,想到今天那两个嚣张的贱人,压抑不住怒火: “他们两个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帮你,你要是想解决那个女人……” “不用了。”班然然按住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他们的事情我不想掺和,就这样算了。” “你不用帮我,这次只是意外。” 你不要擅自做主,昝凡,你插手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昝凡眼神微凝,知道对方不想让自己管,他明明听见班然然的警告,怎么可能她会对那两个人善罢甘休: “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以后要是在江城他们找你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少女闭上眼,遮住了如墨水般汹涌的情绪: “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班康城,我还等着你出手呢,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又能送上多少把柄! “嗯,那就听你的。” 昝凡知道她不会松口,也就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班然然,下次他们过来你提前跟我说,不要傻站着在那里挨打。” 想到地上的一摊血迹,他有些心如刀割,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揭露他们,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不是吗? “你打不过不知道跑吗?”昝凡戳了戳她的脸颊,有爱不释手的捏了两下,“平时叫你锻炼身体你不去……”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恍惚的笑了起来,她看着灯下闪闪发光双眸星海无际的少年,带着腐朽的意味问他: “昝凡,你说,要是当年我遇见的是你,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从你冲进来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想,要是当年遇见的是你,那六年里,我能不能摆脱哪些虐待和殴打? 那些苦难的盐,血红的落日你能帮我赶走吗? 我可怜的妹妹,我的会不会被救活? 对方握住她的手,蹲下来,郑重其事的抓住她的双眸: “会的。” “会不一样。” 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独自承受那些苦痛,我不会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你的心 “班然然,你以前遇上了一个懦夫,他是个没有担当的人,救不出你,只顾自己。” “可我与他不同,你在我身旁,我定会护你周全,不管你想不想报复他们,不管你的心脏衰老到何种境地。” “谁让我遇上你了,然然。” “是吗?” 少女感受到他手中传来的澎湃的热度和力量,感受到自己眼睛的温热与疼惜,她没有推开昝凡。 “如果是你,或许会不同……” 可惜啊,昝凡,这世间最怕如果二字,求不得,悔不得,恋不得 如果是你,也不会有所不同,没有人能救我,就算是你也一样 因为我们之间哪有什么过去和未来 你不要怪我不听话,昝凡,我这个从到大惯会撒谎,从不遵守诺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5章 血中之血,血中是你 “班然然,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第二天昝凡给她换完药,擦了擦手,坐在床头,撩开被褥的一角,问道: “你想出去吗?” “明天正好冬令营有个闭营活动,去白河堡雪山。” 白河堡水库得名于明代要塞靖安堡,因靖安堡扼守白河峡谷,俗名白河堡。白河堡水库是燕京海拔最高的雪山,位于白河干流上,每年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 昝凡其实想和班然然单独呆在一起,不管是在酒店一天还是在外面,可他又不能让其他人察觉。 每天自己到这边都是用的冬令营的借口,一次只能呆一两个时,今天周末,昝凡以和高中同学聚餐为由才出来半天 借用冬令营的名义,正好给了他藉口,可人多眼杂,他也不能多亲密,只能上山之后到时候自己再安排一番…… “好。” 被窝里传来一句简短的回答,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避开昝凡,越退缩,他就越要得寸进尺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只有这次机会了,趁着人多眼杂,再不出手,她感觉到自己态度的松动,这样下去要被对方生吃活剥了 “你自己准备东西,我不想管。” 班然然想到这几天的天气预报,晴朗风和日丽,可是天灾人祸谁说的清楚呢? “班然然,你平时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昝凡听见她爽快的回答,想到她这几天格外反常的听话,沉吟着: “你要是不想去也不用勉强。” 不要让我知道你是想推开我,然然,我希望你能遵守诺言,你答应我的 “过生日而已,祁司也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我当时同意了。”少女坐起身,懒散的解释 “是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他眼中的怀疑,班然然知道自己的举动反常过度,可她无路可退,她本来想一直忍,忍到冬令营结束。 可是昝凡明显知道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并且有了怀疑,虽然不知道他了解多少,既然如此,她也就只有斩草除根,不管成不成功,也要让昝凡断了对自己的心思。 两个心照不宣的人互相试探,假装不知道对方的盘算 “昝凡……”班然然看着收拾电脑和资料准备离开的少年,眼光微闪,“我看你最近是在忙什么事情,你不是被燕大保送了吗?” “难道你是想换个学校读书?” 若是他大学不在燕京,自己就可以不用每天提防他,这个狗东西,这几天越来越过分,逮着机会就动手动脚! 他的手一顿,镇定自若的撒了一个谎: “在学校呆着有点无聊,多学点东西而已。” 现在还不能让班然然知道自己要出国,不然她肯定又要缩回去把自己藏起来,等自己走了,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 “你不是也被保送了吗?来这里参加冬令营做什么……” “学无止境而已,况且,给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少女也转移了话题。 昝凡拉上电脑包的拉链,掩盖眼中的冷意,然然,你又开始骗人了…… “那你马上就要回江城了,是吗?”少年低沉的发问 你回了江城,我也不能来看你了,之后就是不知道多少年的离开,再无相见 “应该是。” 解决完你的事情,我就回去,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见 “那你以后来燕京读书,会来找我吗?” 少年黑沉沉的双眸中翻涌着灰烬,即使他知道答案,仍然不想听见那句“不会” 要是你否认了,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会的……有事肯定会找你帮忙的。” 我他妈有的选择吗?没得选! 少女看着他眼中浓厚的威胁之意 班然然被逼着昧着良心说谎,她怕自己一反驳,这个人又开始抽风,想到男生宛如皮肤饥渴症一样的疾病,她有些心生郄意。 他的心脏松了一口气,俯下身直视着少女: “那你记住今天的话,不要反悔。” “只能找我帮忙,懂吗?” 再您见的王八羔子,大白天的说什么骚话! 找你帮忙,我还不如去上吊! 不过班然然慌乱的避开眼睛,怕他又来那套,敷衍的点头: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k” “那就提前谢谢你。” “那你要怎么谢我?”昝凡卷起她的头发绕在自己手指上,很不满意对方的回答,“我照顾你这么久,总要有点报酬吧……” 自己都要走了,以后可久没有机会看着这个作精,他想。 有个屁的报酬! 是我求着你过来的吗! 我他妈都赶不走你,你还有脸了! 你每天亲亲抱抱就差举高高,还有什么没做! 一反对你就开始发神经,同意了还要我谢你! 呕呕呕呕!!!!实名制呕吐 班然然脑子里疯狂吐槽,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她都不知道怎么就短短几个月,自己就没办法掌控这个局面了。 “我……我不知道。”班然然尴尬的笑了笑,她当然知晓对方话里面什么意思,拿不成我还要用拳拳锤你胸口,嘤嘤嘤,呕! “你什么都有就不用——” 少女感觉到眼角一片温热,内心炸成了烟花,我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她想 我可去你妈哦的,昝凡!聊天结束,谁给你的脸! 我明天就要解决你!你以为我真拿你没有办法吗,傻逼! 你这个ghfdddjapap[[ “然然,以后这个就是报酬……”昝凡看着敢怒不敢言的班然然,很是满意,他又亲了亲她的嘴唇,温热的气息一直在脸上游历,不放过任何角落。 一直亲到班然然七荤八素,气的差点七窍流血 “从今天开始就这样支付,懂了吗?” 我他妈,你脸皮到底有多厚,哪里来的义务教育没教好的蠢货 qd! 她感觉脸上一片哗了狗的口水湿答答的,扭曲着提着建议: “昝凡,大家好歹也是有素质的人,基本的绅士风度还是要有。” “我觉得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女生。” “毕竟我们还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少年侧着脸咬住她的锁骨,问:“没有什么,我在强迫你吗?然然……” “我只是在收取报酬而已……” 你可真是狗眼看不清!睁眼说瞎话! 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唔……”班然然用力挣脱不开,感觉到脖颈的舔舐感又加重了几分,“昝凡,你他妈是狗吗?舔来舔去。” 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狗血的戏码,你想演我可不奉陪! “班然然,我也不想这样的。”昝凡停下来,把头埋在对方的脖颈上,“可是我又忍不住。” 忍不住你就滚啊! 占便宜还有理,理由还这么清新脱俗! 闪瞎我的眼! “然然,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和你谈一下,免得你以后不在我旁边的时候被其他人占便宜。” “亲吻对于一个男生而言,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昝凡捏着她的脸,又忍不住上去咬了一口,“你得防着点其他人。” “呵呵,是吗?我觉得怎么就你有这毛病…” “别人好像都挺尊重人的……” 班然然真想把他脸给撕烂,人模狗样,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把强迫说的这么好听,狗东西! “他们只是不敢而已,然然。”昝凡笑了一声,想到那些觊觎她的人,周身又带着聚拢的狠辣,“不代表脑子里没有这样想……” “你不了解男人,”他的鼻尖又凑了上去,看着少女殷红的嘴唇,喉结微动,舔了舔嘴角: “我只是把他们不敢的事情付诸行动而已……” 昝凡又细腻绵长的开始亲吻她,牙齿不停的撕咬,对方就像是毒药吃了一次就上瘾,看见她骨子里满是捕食的欲望。 他没办法克制自己的本能,况且不这样做,余下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记得我 班然然绝望的睁着眼睛,口腔中满是少年的气息,带着掠夺的独占欲。 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通! 我是不是还要为你的勇气鼓个掌啊,昝凡,真是好棒棒哦! 瞧你多有行动力,满脑子黄色废料还理直气壮! “昝……昝凡……”少女已经开始喘不过气了,发出微弱的抵抗,“我觉得我们要好好谈谈……” “谈什么?” 昝凡的声音迷醉而性感,像一瓶醇厚的红酒: “我刚刚都跟你解释了,然然。” “假定我们现在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 班然然看他没有其他反应,唾弃了自己的怂样,毕竟他们现在这纠缠不清的关系实在让人疑惑。 “嗯,然后呢?” “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你这样做只会让你印象分大打折扣。” “哦~”昝凡一副好像有道理的样子,“那我该怎么办?” 班然然不知道对方听没有听进去,毕竟以对他的了解…… 管他的,这个不要脸的就当是对牛弹琴: “所以你在追求期间,最好停下你这些动作,大家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强扭的瓜不甜,昝凡,大家文明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准我对你亲亲抱抱,因为我还是追求者……”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是不是就可以这样……” 男人狗,男人狗,男人都是狗! 没有如果,还男盆友,做什么白日梦? 再说些骚话,我不介意把你脑浆打出来! “男朋友肯定会征求对方的意见,不会动不动就像你那样。”班然然毫不留情的拒绝。 不可以,不可能,想都别想 “那最后谁可以亲你呢?”少年揉了揉班然然头发,把燃烧的愤怒掩盖着,温柔的笑起来: “你喜欢的人吗?” 班然然,我可不傻,又想骗我,你喜欢的人如果不是我,我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呵。 “理论上是这样。”班然然绞尽脑汁的想着规劝对方的理由,“那个大家不是经常说吗?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让她幸福,就是放手。” 所以啊,你赶快放手吧,我遭不住了! 弄不死你又赶不走,赶紧滚蛋吧你! “那你喜欢我吗?” 昝凡冷不丁的发问,眼中却是无边无际的刀刃和摇晃的火光: “你喜欢我吗?” 我知道的,你不喜欢我,班然然 “这……”班然然往后面缩了缩,她不是没有想过明明白白的说,可是对方一直自欺欺人,如果她有一点拒绝的态度,那个人就开始发神经 不过她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感觉每天被舔了一遍,粘腻的发慌 “昝凡,我不喜欢你。” “你放手不好吗?” “以后你会找到更合适的人……” “所以你是让我放手,然后看着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吗?”昝凡异常冷静的发问,双眼攫取着她。 “我们还这么,以后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幼稚了——” “你想让别的人亲吻你,抱你……”昝凡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打断了她,自顾自的说起来:“让我看着另一个男人对你做同样的事情……” 他的手指往下移动,解开了少女睡衣的衣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嫩的肌肤,昝凡喉咙干涩: “像这样吗?班然然……” “你要和别人做这样的事?” 班然然皮肤上被冷空气和害怕吓出战栗感,她连忙把昝凡的手抓住,紧紧的扯住自己的衣服: “你……你……冷静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昝凡低下头咬住她的肩膀,又一直往下,他的双眼赤红,有些把控不住: “然然,我教你的第二件事,永远不要在男生面前穿睡衣。” 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把对方紧紧按在床上不得动弹,手伸进了她颤抖的身躯,摸住了少女细弱的腰肢: “因为衣服太容易脱,你这是勾引。” 少女眼中除了浮沉的惧怕,还有深不可测的嘶叫和反抗,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一开始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希望 一个骨子里留着上位者的血液,你还指望他放手,太天真了,班然然。 她是被过去一年的昝凡给蒙骗了,还存着一些幻想,所以才冒险和他谈谈,现在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昝凡没有继续下去,把她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扣好,仿佛是情人间的玩笑: “你在想怎么就突然掌控不了这个局面了,怎么才不到半年我跟你记忆中的不一样。” 因为我们撕破脸皮后,我就不需要再掩盖了,那些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过是骗人的面具,我对谁都是这副完美不出错的形象 “我不傻,然然,你反正也不喜欢我,我还在乎那些干什么呢?” “追你不追你结果都一样,你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你是我的,我当然会像你说的那样征求你的同意,可现在你还不是……” 昝凡摸着她的头发,现在外面还有一些觊觎者,我要让你清醒的记住我的气息,才能赶走他们。 班然然被对方的强盗逻辑惊住了,她就说怎么什么方法都用尽了,也没有什么效果,还真是逼的她无路可逃…… “你谁都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班然然,可你要是成为别人家的,和其他人这么亲密,上了外人的床,就不要怪我对你残忍。” 那些尊重与克制,温柔和捉弄,不过只是表象,一开始我是想要维持普通同学的关系,可谁让你一次一次的拆穿我的自欺欺人 “只是欺骗我,你喜欢我对你有那么难吗?班然然,可你连演都不想演。” 昝凡有些委屈的把脸贴近她的额头,眼中灌进野兽的波浪 逼的我撕下外壳,露出势在必得的丑陋手段,让人觉得怎么他性格就像换了一个人 原本他就是这样,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昝凡想,我的本能就注定让我不可能放弃 “你说的什么放手,那是失败者给自己找的借口,那是懦夫。” “除非我死,你别想让我把你拱手相让。” 我马上就要离开,你还心存侥幸,这可不行,然然。 班然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不想去猜测,怕自己反抗不了,她除了一些手段之外,没有任何权势,就是一块待宰的鱼肉 “你说的对,你和他的确不一样……”少女在酒盅中沉迷,驱赶着雨水 你比杨泽凌更难缠,更执拗,我甚至不知道用同样的方法逼你放弃,有没有效果 那你就只有去死,昝凡,你非要这么固执我也无能为力 你死了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 酒千杯万盏,血中之血,血中是你,昝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6章 分秒不歇的瞭望 白河堡入山口名白沙岗,逶迤千米,嶙嶙的白云岩,银光闪烁,脊顶仅米宽,岩壁如刀削斧劈。 它既是分水岭,又是不同气候的分界线,西部为青藏高原气候,寒冷干燥,东部为盆地气候,温暖湿润。 平时人满为患的雪山寥寥数人,一群少年少女聚在山脚下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老大,老大!”祁司戳了戳班然然的手臂,示意她向眼神示意处,“他们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我们还登不登山了……” “冬令营居然把这里包下来,这也太奢侈了……” 少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日光向前移动了两寸的距离,没有接话,是谁把这里封了,她并不关心这个话题—— 因为人来的如此少,自己的计划又要搁浅了。 况且,那个人也来了—— “祁司,我有点事情可能去不了了。” “啊?”祁司茫然的回头,他还在对冬令营如此大的手笔啧啧惊叹,“老大,你要去哪?” “不会吧,你不想去了!” 反应过来的他哭天抢地的拖着对方手臂,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去嘛去嘛,人这么少,滑雪多爽啊!” “山顶温泉那边的煲汤很有名的,还不用排队!” 祁司:八百包夜不散场,青春荒唐不负我! 她的眼中血汗浮沉,山脚飞禽的欲望和吹响冬季风撩起她额前的碎发,返回过去的雨水在眉眼间传递: “祁司,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好好玩。” “我先走了。” 从刚刚那群人靠近,班然然只觉得夜枭声声,疼痛血腥迎来了蟒蛇,不想停留—— “老大,别啊。”祁司看她动真格,慌了神,拉住她的书包: “等等,老大你心情不好,我给你讲个笑话嘛!” “祁司,把书包放开。” “我不放我不放!你说好今天去玩的!” 祁司:我活的好悲伤,我在山脚拉肖邦 她转过身,把书包带子从他的手中扯出来,眉眼一条断河激流卷走神采: “别让我说第二遍。” 祁司,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被班然然冰凉的语气吓住,条件反射的后退,呐呐的: “那……好……好。” “我……我也不去了。” “嗯,随你。” 少女背过身,把刚刚取下的咖色围巾重新围上,半张脸埋在里面,她只听见后面一句温柔的笑语: “然然,好久不见。” 男人踱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她面前,微光下深邃的眼眸万千星光跳跃,侧脸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他的轮廓,岩岩孤松,他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漾起笑意: “不和老师打一声招呼吗?” “就这么走了,然然,你忘性还真是大。” 周围人在两人之间聚拢又远离,低低切切的交谈声轰如雷鸣,少女停住脚步,身影一僵: “好久不见。” “杨泽凌。” 好久不见啊,你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让人作呕 好久不见啊,然然,真是冷漠无情 “表哥,你们认识?” 跟过来的一群人中杨语玥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随意问了句: “然然姐,这么巧啊,大家可以一起去登山……” 杨语玥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巴不得她早点走,她从杨泽凌那里无意知道昝凡参加的冬令营有活动约了一堆人匆匆赶了过来,顺带让这个便宜表哥送她。 谁知道这里居然被清场,只有冬令营的人才能参加,她以为是昝凡为了安全考虑,不愿意在人堆中打转,才封了山 刚刚他们就是一直在交谈,对方居然摆出强硬拒绝的态度,一看见他们过来,准备打道回府 “昝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走?”杨语玥心翼翼的问着少年,从他们遇上开始他的脸色便铁青: “现在已经十点过了。” 昝凡没有听见,他的眼神粘在面前游离众人之外的两人,从刚刚开始,那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就这样诡异而默契的互相沉默 只是那种气氛却让他的心在火上炙烤,真是碍眼,他今天带班然然出来就是失算,早知道就把她关在酒店里面…… “昝……昝凡……我们什么时候走?” 听着旁边杨语玥的话,他的胃里一阵翻腾,就是这样,你看——谁都知道你的行踪,总是有恶心的人来插手自己的事情。 之前这个女人背后偷偷摸摸的动作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谁进入这个圈子不是昝凡所关心的,可是如今她把杨泽凌带过来—— 昝凡身上散发模糊的阴郁气息,眼中残忍颠簸的杀意被强硬按住: “杨大姐手段真是了得,似乎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阴鹜扫过围在自己身旁的那些人,眼含嘲讽和冷意,看来,自己要好好清理干净周围的交际圈,灰烬中燃烧的风暴裹挟在话语中: “怎么?我今天去哪里还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不知道大家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这么准确。”昝凡语气中似乎在称赞,薄唇勾起,桃花眼角似有好奇: “你们也太不地道了,不如把方法告诉我,以后查人也方便不是吗?” 杨语玥,你再三不知好歹,我也不是善茬 周围的人感觉脊背有短暂而抽搐的惧意升起,昝少明显在怀疑他们调查他。 想到昝凡的手段,众人悔恨又埋怨,他们以为是杨语玥和昝凡约好才赶过来,谁知道居然是暗地里打听的消息? 特别是死皮耐脸贴上来的周少杰心中叫苦不迭:他哪有这个本事查到昝家少爷的行踪? 这次完蛋了,往浅了说是他们见缝插针有所企图,往深了说不就是那些世家明着监视昝凡吗? “少爷就不要和我们家语玥生气了。”杨泽凌双眼含笑,似乎是一位体贴的好哥哥,“姑娘家的心思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她就是鲁莽了而已。” 昝凡忍住把班然然从他身边牵走的冲动,平淡的接了句: “泽凌哥说笑了,做哥哥我肯定比不上你这个疼爱妹妹的亲表哥。” “况且,我哪敢招惹杨家的娇姐,爷爷知道了,还不好好教训我。” 所以,你赶快把你杨家的狗牵回去,不要让她到处乱跑,省的哪天不懂规矩被撞死还怪司机技术不好。 一旁的杨语玥刚刚还在昝凡的质疑中吓得哆嗦,又听见昝凡的嘲讽心中发怵。 她知道自己惹毛了对方,千不该万不该私下打听昝凡的事情,他是何等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插手? 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窍,听说冬令营有班然然这个贱人,即使昝凡在外面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可她就是心中不安,依照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不能放他们单独相处,才出此下策: “昝凡,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做主,你原谅我好不好?” 杨语玥及其冷静的反应过来,在众人面前服软,可怜巴巴的撒着娇,似乎只是一位被宠坏的大姐做了一点无伤大雅的事情: “昝~哥~哥,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亲自去和阿姨赔礼道歉!” 少年听着那些矫揉造作,故作姿态的话语,心尖翻滚着呕吐感,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脑子,动不动就这样胁迫他,偏他不能再众目睽睽下反驳,他对着杨泽凌的方向轻笑一声: “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对你发火也是我的不是。” “不好意思。” 原谅你,杨语玥,原谅你把那个人带在她面前吗? 不,你有多恶心,日后慢慢清算。 听见昝凡顺势下了台阶,杨泽凌又亲昵的揉了揉班然然的头发: “今天大家都遇上了,也算是有缘,正好碰上我以前的学生,大家不如一起去?” “然然,老师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不知道学校现在怎么样了?” 少女低着头,她的指甲冷的发紫,血管凌厉的收缩: “我——” 还没说话,就被昝凡打断: “你们自己玩,我和林西城他们先走了。” “祁司,你有事就和班然然先回去。” 莫名被u的祁司: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杨语玥心中暗喜,果然是她太敏感了,这样的家世他怎么可能看的上?估计就是个普通朋友而已 众人中其他人都没有把昝凡对那边两人的冷淡放在心上,不值一提,只有萧霁从刚刚开始眼神闪烁心中暗自揣度: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看昝少的行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昝凡盯住少女被揉乱的发丝,心下绞痛,可他没有杨泽凌“老师”这个身份作掩护,这么多的世家子弟,他的一举一动更加不能出格,不能让班然然再次置于危险中,更不想让她与杨泽凌接触 你要忍,昝凡 不忍则乱大谋 杨泽凌看见想要离开的班然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玩世不恭的开起了玩笑: “我这个大叔就不和你们一起了,免得打扰你们的兴致。” 他偏过头,随意而熟稔的把班然然书包取下来: “走吧,今天我请客,我们聚聚。” 少女感到肩膀被死死搂住,头顶有男人的热气传来,她挣脱不开对方的禁锢,空洞的眼眸掩映不清,远远看去是一位乖乖听话的高中生。 “大家都是泽凌哥带来的,和别人聚餐把我们抛在一边,不大合适吧。” 昝凡漫不经心的把衣袖边上拉,露出精致的手腕,bkbayhr的眩蓝宝石水晶镜面在阳光中模糊,他瞟了一眼黑色陶瓷双向旋转表圈的刻度: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和学生见面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差这一会儿。” 男人脸色一僵,这个臭子拿他之前的话堵自己,不去反而显得他不识抬举 “表哥,然然姐有事你就让她走吧。” 杨语玥有些不耐烦犹犹豫豫的杨泽凌,真是个没眼见力的,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昝凡都开口了,还在那里推脱: “你就当陪我玩一天……” 少女看见杨语玥眼中微不可查的鄙夷和语气上的轻慢,心下猜测多了几分,一个辈都骑在杨泽凌头上,让他做事情束手束脚,看来他日子过的举步维艰…… 男人假装忽视自家表妹言辞中的威胁,只是眼中阴霾加重几分,瞧他叔叔教出的好女儿啊,真是威风的不行: “我当然要陪你们上去,毕竟这里就我一个大人。” 杨泽凌眉眼中易碎的微笑自带风流倜傥,他有些宠溺又无奈的对着杨语玥调侃: “表妹不嫌弃我这个电灯泡,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不过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没有征求对方的意见直接做了决定 “班然然,你也是,同学都在这里你就要走,还是要多多和大家交流。” “老师今天就擅自做主了,请你去山上吃烧烤。” 被拖走的少女没有反抗,低眉顺眼,一言不发也没有反驳对方,她只是从杨泽凌手臂中逃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既然老师请客,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走吧。” 杨泽凌,既然你执意如此,我还要感谢你送来的好机会 你过得那么凄惨,不趁机动手简直没有道理 “嗯,书包我就帮你拿了。” 男人勾起了嘴角跟在少女旁边,低头静静的看着她,同她离开 “有的人还真是死皮耐脸。”林西城发现前面那个女人又同意上山,嗤笑一声: “装模做样。” “西城哥哥,你不要乱说,然然姐没有——”杨语玥没有发现昝凡的异常,只是假装善解人意的否认。 “没有什么?她还真是不要脸……”林西城语重心长的劝着对方,“你就是太善良了。” “谁知道她是不是想攀上你表哥,这种人就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不会吧,我表哥可是然然姐的老师。” 杨语玥没有丝毫犹豫把罪名已经安在班然然头上,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恶毒的揣测: “西城哥哥,我觉得然然姐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乱传谣言。” “呵,谁想管她。” 为首的少年一字不落的听完那些暗中带刺的诋毁和嘲讽,他们不知道这些字句逐渐消磨掉那些年本就所剩无几的昔日情分,尤其是他和林西城之间——最近的一年联系越来越薄弱。 凉薄的是,昝凡心中并没有半分难过,仿佛决定和他们就此割舍的人不是十多年的情谊,天性如此,见怪不怪 没有谁规定年少友谊从一而终,更何况在他们千丝万缕联系不断的家世背景加成下。童年只是童年,不能把成年人的分道扬镳和矛盾冲突轻轻松松揭过 昝凡不是没有暗中提醒林西城与杨语玥相处的的距离,不管从私人角度还是他的家庭来说没有半分好处,杨家一直是水蛭的作风,咬上一口血都会被吸的一干二净。 可全也不管用,他依旧我行我素,仗着这个与昝凡童年挚友的身份 这好几个月林西城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失望与远离,把情分在和杨语玥的撺掇靠近中磨的半分不剩…… 一旁跟着的祁司:豁哟,哪里来的婊砸,背后嚼舌根! 停止你丢人的行为! 老子补完妆就来撕烂你的嘴! 他怒气冲冲正要说话,就被周少杰给捂住了嘴,这个子,可不要给他惹什么事情,毕竟祁家是他手下的人! “你们怎么了?”萧霁没有热闹看,有些无聊的转过头,就看着眼睛带着水雾的祁司,脸都被周少杰捂的通红 “萧少,没什么……”周少杰搭在祁司身上的手劲大了一点,尴尬的笑了声: “和他闹着玩儿——” “哦。” 萧霁一个字也不信,看着可怜兮兮的白兔祁司,觉得从他嘴里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他勾起兴味的唇角: “你叫祁司是吧?” 脸色发白的祁司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忐忑,声音微: “我是……” 我不是!我不是!别找我! 不关我的事! “你过来我们聊聊天。” 祁司:聊你妈,删了! 萧霁自然的把他搂了过去,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只是看着眼角微红,瞳孔中惧意明显的祁司,他不自主的放轻了语气: “没什么,大家都是同学,你也别紧张。” 搂住他的萧霁偏头看见对方的细弱脖颈,嘀咕着,这个祁司也太娇弱了,跟个兔子似的~ 祁司心中疯狂呐喊:我紧张!紧张!生活好难我好烦! 老大!救我狗命! 不过心中慌的一比的祁司,脸上稳若老司机: “没有没有,我没有紧张。” “你别多想。” “你怎么瘦的跟只猫一样?”萧霁看着身体都在发抖的祁司,不由得好奇,“跟个弱鸡一样,男生还是要壮一点……” 啊!怎样? 不然要我咋样? 像只猫一样喵喵喵,萌不萌,萌你妈! 关你屁事哦…… 祁司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也不敢反驳,只能暗自嘲讽: “我从营养不良,当然没有萧少体格好,” “萧少气宇轩昂,看我们瘦弱也正常。” 祁司:家境贫寒,告辞! 萧霁:我感觉好像被兔子咬了一口,嗯? “哎呀,大家不要这么生疏。”萧霁把他拽着走,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色眼眶,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好奇,很是随和: “叫我萧大哥就行了,是吧,司。” 祁司:一个二个的就喜欢到处认哥哥弟弟,家里的米多的吃不完啦! 我姓爸,名爸,你可以叫我爸爸,你愿意不! “这样不好吧……” “没事儿!走,哥今天带你去吃饭。” …… “阴阳”两界分明,且变化无常,世所罕见。正所谓:放眼白沙天不平,阴阳两界自分明。岗南万里晴空色,岗北浓云欲压城。 走了大约两三个时,第一个目的地白岗山也快到了尽头,班然然和杨泽凌在后面没有跟上来,其他人也是气喘吁吁的跟不上前面昝凡的脚步。 从一开始对方越离越远,两个时前杨语玥只有找借口让昝凡停下来,冲着台阶上面的背影已经模糊的少年喊了一句: “昝哥哥,然然姐他们好像掉队了,我们要不要等他们?” “我们会不会走的太快了……” “语玥,不用管他们,我们先上去。” 林西城直接开口拒绝,对那两个人嗤之以鼻,杨语玥只能作罢,咬牙跟了上去。 可是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跟上,昝凡今天也太拼了! 林西城他们在山中的亭子休息的时候,喘着粗气。 连他也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其他人了,也不知道昝凡走到哪里,估计到了山顶,他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凡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语玥一个女生,你也不知道体贴别人,你那速度谁跟的上?” “你是不是到了山顶,我们还要半个时才上来。” 昝凡挂掉电话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向前走,似乎毫不关心后面两个人的掉队问题 只是少年抬起头时,在山顶上却觉得雪山空白的令人眩晕,两种不同的气流在白沙岗上相遇,形成了奇特的气象:一边是晴空万里,湛湛蓝天;一边是云蒸雾涌,朦胧世界。 如此绮丽景色,无人伴他左右观赏,没有她,也不能同其他人。他只能孤独的走在最前面,不能回头,不能原路返回,不能从心所欲,那些所谓的高位尊重脆弱不堪,受人限制 他只要一想到班然然和杨泽凌在后面,骨子里满是饥饿和掠夺,昝凡只能远远的向前,不然自己控制不了他的步伐。 “班然然,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没用。” “我恨他与你纠缠不清,恨你心软同他一起。” 少年周身裹挟着冬季的寒风,一股杀伐浴血的汹涌从骨骸升起,带着不可阻挡势不可挡的凶狠,刀刃在他眼窝中旋转,却有孤狼的哭泣声: “可我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是最后一次了。”昝凡站在山顶,天地铺天盖地的雄伟壮观压在他身上,他闭上眼,盖住那些澎湃的心绪。 “最后一次,做事如此思虑不周。” “最后一次,受人挟制如此狼狈。” “最后一次,把你放在别人身旁,我却装作无动于衷。” 远方天际线的木植土。金斫木。火熔金。水熄火。金生火。土生金。木生土。水生木。 我的头顶出现光芒,使我的掌心埋藏火花 从此我用龟和蛇重建我的内心,重建我的生命 从此我用青蛙愚钝的双目遮蔽自己,重建我的生存 从此天空死于野草,长龙陷入花纹,帝王毁于水波 我在这里,分秒不歇的瞭望着你,然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7章 病态的我,你是根源 白沙岗上是日月坪观景台,万丈高坪接汉宵,群峰起伏似江涛,常见云海浩瀚,波澜壮阔,更有神奇的佛光、霞光万道的日出,彩虹圈日的华光。 “老大,你们终于过来了!” 温泉酒店的休闲大厅,祁司看见信步的两人,眼睛一亮,这都五点了,三个多时的路程他们走了整整一下午: “你们怎么走这么慢?我还以为你掉山下面了!” 少女头上有些细密的薄汗,有气无力的回答: “累,你别问了。” 杨泽凌一只手提着她的书包,一只手提了个零食袋子,明显两人中途去休息吃饭: “她一向体育不好,让她走这么久也算是难得。” “老大,不如你先去躺一会儿?”祁司狗腿的接过书包,对杨泽凌温柔的面相很是有好感,不像那个昝少,说话就阴森森的,让人心生惧意 “表哥,你们怎么这么迟?”杨语玥兴致缺缺的走过来,打了个哈欠,“给你打电话怎么也没接?” 杨泽凌抱歉的把手机拿出来,“好像关机了,没注意。” “哦,那你们去休息吧,等下吃饭。” “语玥,你们和昝凡什么时候上来的?” 杨泽凌发现对方一副萎靡不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假装不经意的问: “怎么大厅没见着几个人?” 杨语玥脸色铁青。他们从上山起就没看见昝凡,打电话对方说在温泉酒店休息,让他们自己玩。 “昝哥哥看大家都累了,就让我们去休息。” “哦,对了。”杨语玥笑颜盈盈的挽着班然然的手,“然然姐你们这么迟没上来,可把我吓坏了。” 她又想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愧疚的看着班然然:“我去问昝哥哥,谁知道他也没让我们等你。” “你也别怪昝哥哥,他一向就是这样。也不懂的关心女孩子,等会儿我替你好好说说他!” 少女淡漠的挣脱她,语气很是平静,她现在就想一头栽倒在床上,不想和面前这个戏精飙戏: “嗯,不用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谢你,妈的智障,不是你这个菜鸡,杨泽凌怎么会跟过来? 不想听猪讲话 “语玥,那你们好好玩。” “我先去休息一下。” 杨泽凌在前台拿了房卡,走过来,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带着离开了。 “老大老大,我带你过去。” 祁司精力格外旺盛的把少女拉走,一脸神神秘秘,上了电梯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杨语玥可真是说话一套一套的,你是没看见之前她脸色有多难看。” “怎么了,”少女倚着电梯,有些好奇的看向捂着肚子停不下来的祁司,“她干了什么吗?” 祁司还没有开口说话,电梯又开了,萧霁进来发现对方眼神一亮,格外熟稔的打招呼 “哎呀,祁司,班然然,这么巧!” “司你怎么一溜烟人就不见了,大家说好去打桌球。” 班然然看着格外反常抖个不停却没有说话的祁司,在这两个人间揣测,要知道,以祁司的情商,是不会给这种世家子弟摆脸色 祁司没有说话,想到当时大家气喘吁吁的登上山顶,他和萧霁那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客套了一路 “祁司,你和班然然认识多久了,我看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也没多久,就几个月,我俩性格合得来。”祁司避重就轻撒了个谎 “哦,那还挺有缘的。” 萧霁状似苦恼的叹气,“昝少也是,和你们出来玩也不带上我们。” “啊?这不是冬令营的集体活动吗?”祁司瞪大了眼睛,有些讶异,“我们也是到了这里才碰见他的。?” “我还以为昝少和你们很熟,毕竟是一个冬令营的。” “哪有,昝少平时都不是很常去酒店,教学区也没看见过他。” 当然不是,这个萧霁绝对有猫病! “我看刚刚,还以为你们一起过来的。”萧霁心中发咦,搂着少年的肩膀,俊脸突然凑近: “司,你不会在骗我吧?”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萧霁看着肉眼可见速度脸变薄红的祁司,睫毛微颤,有些慌张: “你……你別靠这么近。” 祁司往后退,偏过脸不想和他如此亲密:“你爱不信,反正我没撒谎!” 萧霁手指摸了摸他的碎发,捏了两下他脸颊酒窝,故意贴近他的耳朵: “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大家都是男生,你怕什么?” 少年有些恼怒,排掉他的手,想到那个人也是这样逗他开心,结果最后不还是和迫于压力和自己分手了吗? 分手就分手,还专门挑在圣诞节那天! 恶心,辣鸡,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祁司:我自己骂自己!我很暴躁! “你别这样,大家有话好好说。” 萧霁脸色一沉,他在燕京又混又皮的名声谁不知道,论起来,萧家除了低于燕京顶尖势力,也是排的上名号,他和林西城之间在这个圈子也没有什么差距 平时他一副好说话的老好人模样,可不意味着自己脾气真的好: “祁司,你——”萧霁突然停住,本来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说实话,谁知道对方眼眶都红了,就差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不是,你至于吗?行行行,我离你远一点。” 萧霁无奈的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男生哭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你怎么呢?我好像也没欺负你吧。” 萧霁:我他妈简直比窦娥还冤,我说了一句重话吗? “没事,我先走了。” 祁司一想起那个人眼泪就止不住,昨天还死不要脸的过来解释,他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吗? 想到老大也不理自己还凶他,就委屈 他低着头,越想越气,今天是准备好好散心把那段事情忘记,可他今天情绪低落,有些反常 祁司是个很会自我调节的人,不然那些流言蜚语和侮辱早就让他变态了,本以为找到真爱,是知道他妈的居然是个孬种 艹,自己怎么就过的这么惨呢 萧霁看着还没有走几步又摔倒的祁司,有些无语,这是个傻子吧,是吧。 “你没事吧,大雪天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被扶起来的祁司各种委屈涌上心头,情绪爆炸,一下子推开对方,坐在台阶上抽泣: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什么坏事都让我遇上了!” “庄嘉鸿,你他妈的孬种一个,老子瞎了眼才看上你!” 时候自己被欺负还有老大帮他,现在长大了老大就跟别人跑了,气到浑身发抖的祁司没好气的冲着萧霁发火: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要走你自己走,想套我的话,别把老子拉上!” 萧霁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 “祁司,你别不识抬举,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你一个私生子别摆不清自己的地位,客套几句还把自己当少爷了!” 冲动的少年听见“私生子”三个字,如坠冰窟,他在干什么,都分手了还要为这个辣鸡把自己多年的忍耐付之一炬,惹怒了这些人,他妈妈还有好果子吃吗? 要说祁司这些年畏畏缩缩的性格也不是一下突变而来,他母亲是个性格懦弱的人,除了教会祁司讨好别人,忍受祁家的不断羞辱,余下的全是泪水 “萧少,对……对不起……”少年强忍着惧意,把眼泪憋了回去,颤抖着嘴唇: “我刚才脑子不清楚,你别和我这个蠢货计较。” 萧霁看见他站起来,身影摇摇欲坠,双眸沾染水汽,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明脆弱,让人疼惜,他神鬼差事的一下没了怒气,扶住一瘸一拐的少年: “我刚刚也有不对的地方,说话有些冲,你不要介意。” “腿没事吧?” “没……没事……”祁司一副受宠若惊,害怕退却的道谢: “萧少,不用这样,我们先上去。” “嗯。”他闻到对方头发上清爽的气味,有些恍神,低低的应了下来。 直到上山,两个人之间有着诡异的气氛才有所缓和,不过祁司仍旧不禁吓的样子,看来之前的威胁让他有些发慌 “司,五楼到了,你不出去吗?”萧霁笑眯眯的把祁司楼过去,把人拽出了电梯,“你让别人女孩子好好休息。” “班然然,我们先走了,等下记得过来吃饭。” 班然然看着合上的电梯门,眼眸微眯,这两个人有点意思啊。 她摸着自己60的房卡有些微征,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杨泽凌站在门外 “然然,你零食还没拿。” 男人靠在门边,等她过来,刚刚自己先走不过是遮掩一番,这六楼和七楼也没有其他人上来,他才在这里等着班然然: “等下要去吃饭吗?” “杨泽凌,你可以走了。”班然然没有接过手提袋,直视着他 “然然,你别这样,反正马上你也要回江城,大家不能好好说话吗?”杨泽凌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轻描淡写的说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班然然恶毒的笑了,想到他在杨家不受重视,反而被逼迫回国,放弃科研,幸灾乐祸的看着对方: “哎呀,杨老师,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你连自己的事情也管不了。” “算了,这对你来说的确有些为难。” 被讽刺的杨泽凌不得不承认班然然是把话往他肺管子上扎,自己没有办法反抗那些人 他妈妈为了和杨家大哥一争高下,把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逼回来,他推他到权利争斗的漩涡中,无法脱身: “然然,我就算再没用,养你还是绰绰有余。”杨泽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眼中柔光波动,千杯万盏为之倾倒,“你反抗的了吗?” 杨家当时只因为照片的事情误以为杨泽凌动了真心,后来伪造的证据让他们知道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也便作罢。 就算杨泽凌包养对方,只是一个情人,杨家也不会伸手管这种事情,毕竟他们这样的家庭在外面包养几个属实正常,只要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家中自己挑选的,其余男人间心照不宣的浪荡事情没人会多管闲事 “虽然名声有些不好听,可我要真动了这个想法……”杨泽凌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度 “你愿不愿意也由不得你,班然然。” 杨泽凌,人总是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付出代价 刀刃的刀刃,在脊背上眼神 之前是我,之后就是你 班然然听着那些暗语,意味深长的看向对方,把他心底那些龌龊的心思拆穿: “你要真想这么做,我的确没有反抗的方法。” “说不定还要讨好你这个金主。” 少女伸手取下他的眼镜,在手中把玩几下,暧昧不明的笑着: “的确我为什么要反抗呢?看起来我也不怎么吃亏,被杨家公子看上说不定还算的上我的运气。” “有钱,有权,”少女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庞,洪水褪去,如痴如醉,语气缱绻,“有色,我是不是还要好好感谢你。” 感谢你,让我知道有的龌蹉心思是断绝不了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比如你,比如那个人 男人眼眸深邃,听见风灌进大地秘密的殉葬,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痒难耐,低声笑到: “既然你这么懂事,我还不需要上演强迫的戏码。” “现在你还,等你长大了,然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是吗?”班然然的手顿住,把他的眼镜还了回去,言语温柔,似乎对方是她爱慕已久的情郎 “杨泽凌,可你都娶不了我,不觉得有点亏待我吗?” “班然然,就像你说的,我都管不了自己的事情,怎么娶的了你。” “哦……”少女抬头,敷衍的回这话,“所以你准备让我当个三。” “然然,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这么喜欢你,是不会亏待你的。” 杨泽凌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同意,各种阴暗的生长化成弄裂的血,烧焦红灼,也没打算征求对方的意见,有些恶趣味的说道: “你乖乖的还可以少遭点罪。” “杨泽凌,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不见,你就爱上了霸道总裁的戏码?” 痴人说梦,等你死了我说不定会给你上一炷香 她眼中有来自四方黑暗的水洼和爪牙,披着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鲜艳的鳞甲。 “然然,我只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怎么是强迫……” 少女听着他的狡辩,没有回话,这个人看来是最近过得没有称心如意,把变态的情绪发泄在她身上 “你想清楚了再给我个答复,我等你。”杨泽凌性感的嘴唇勾起,附在她的耳边暧昧不清的说: “今天我放过你,过几年你不愿意也得愿意,我过得那么惨你也看见了,总要有个喜欢的人陪着,不是吗?” 班然然,从今天遇上你起,我就觉得自己对你太过仁慈,把你养在身边,那些难受的日子才算好过一点 情人也好,玩物也罢,那些名声我以前为你考虑不过是我一时怜惜 现在看来,只要你是我的人,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呢? 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班然然没有料到的是,杨泽凌与那个人的心思不谋而合,还要更加残忍 等你在阴间找我吗,杨泽凌 “废话也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好好考虑,等下我过来找你。” 班然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遗弃的内脏,心中的呕吐感翻滚,变成弓箭 还想包养自己,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杨泽凌,你要真动了这个心思,不要怪我跟你鱼死破! 不过她也不能冲动,被发现了就是灭顶之灾,自己可不能和这个贱人一起死。 趁着对方势力没有发展起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把房门打开,只是班然然还没有进门,就被一双手搂了过去,房门彭的关上眼前一黑被压在门板上 “昝凡……唔……”少女感觉到铺天盖地的亲吻游走在自己的脸上,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躲避着质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是不在这里,怎么看见你和他旧情难忘。”昝凡抬起头,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眼神夜黑漆漆,那果实在地上长大, 他又狠狠的覆了上去,不断啃噬她的气息 感受到滚滚热气传来,班然然有些惊慌,这才一天不到,怎么又开始抽风! “昝凡……你……你不要冲动……” 她被捂住双眼,看不清眼前的的事物,被深不见底的热气围住 “我现在困了,你让我睡一会儿。” 少年抚摸着她的头发,迷恋的把头埋在她的耳后,有些阴森: “既然你累了,刚刚还跟他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他咬了咬班然然的耳垂,似流血的鸣叫,不顾她身上的颤抖,有些失控: “还是说,和他讲话就有力气,嗯?” “昝凡!你是不是有病!”班然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流氓式的作风,哪怕是杨泽凌也没有这样的举动,她只能忍受着 “你先放开我!” 昝凡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她,伤口愈合又红肿,眼中一片渴望和荒芜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然然……”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眼中全是黑夜肮脏的酒,又阴恻恻的补充一句: “你可不要撒谎,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有,你今天成年了……” 班然然一听那句“你成年了”有些恐惧,这个死变态,谁知道他会不会做什么事情,吃亏的是自己不说,还得咽在心里,她决定先假意安抚对方情绪: “昝凡,其实我——” “嘘,别说话。”昝凡堵住她的嘴,又回味的舔了舔嘴角,今夜的血腥杀气腾腾,周身有阴冷的气息肆虐 “你先回答我问题。” 班然然,你不要后退,不要耍花招,一个濒临崩匮的疯子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我闻到你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你别逼我做什么 “你和杨泽凌今天上山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班然然有些无语,这他妈谁记得住,不就是爬山吗? “没什么,就是爬山而已。” “卧槽,你轻点!”少女感到脖子一阵疼痛,“你咬我干嘛,我回答了!” 酒店的灯光纠缠,在粗暴的北方狂风哭喊 昝凡喉结微动,低低的喘息着,声音低沉恐怖: “你骗人,为什么不说实话?” 你想瞒着我,班然然,你为了他撒谎 “我真没有——”少女看着他眼中瘆人的黑雾,顿住了声音,稳住心神,仔细想了想: “中途就去买了东西,吃了饭,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你记这么清楚干什么?”昝凡只觉得听起对方提到杨泽凌就是处处刺眼,周身不对劲,他又凶狠的咬伤她的嘴唇 “不是你让我想吗?”班然然觉得他就是无理取闹,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听什么?” “有病去吃药!” 对方停住,死死盯着她的双眼,两人的气息缠绵交叠,他放在少女腰肢上的手控制不住的游走,有些阴阳怪气的沙哑着: “所以你刚刚一直在想他。” “你对他那么有耐心,怎么?不愿意跟我说话,委屈你了。” 我可去你妈的!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说话就是想他,不说话就是敷衍,你是杠精本精吗? 察觉到少女的走神,昝凡骨子里的暴虐涌了上来,他脱掉班然然的外套,伸手搂住她的腰: “昝凡!你不要冲动。” 班然然感到皮肤上涌上来的一股股战栗感,头皮发麻,语气服软: “我真的没骗你,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 “我不想听这些,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谁?”昝凡看她态度终于没有敷衍,继续发问: “你和他没什么,怎么不直接拒绝?” “我听的一清二楚,你问他为什么不娶你,班然然,你是不是想过嫁给他?” 昝凡从他们的几分钟谈话中,不能忍受和想象今天一天两个人做了什么,突然丧失一切,开始那个人就搂住她,摸她的头发,甚至可能亲吻她 一想到他们做了这些事情,他没有办法保持理智,嗓子像黑色的笼子,流淌只想把班然然关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然然,你默认了……” 少女被他的反复无常和间歇性抽风整的精疲力尽,她不想和对方周旋下去了,有些乏力: “随便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是真是假和你也没关系。” 她捡起自己的衣服,感到撕裂的寒流吹透自己,推开呆住的昝凡,脚步漂浮,慢腾腾的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 有的人就是喜欢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反正和他说不清楚,何必浪费口舌 少年挪动着步伐,无尽的混合着隐秘的泉水,坐在床头,他看着捂住自己的班然然,眼神又黑沉一片 “然然,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你记不清楚我会想办法让你记清楚。” 他该死,我知道他想和我一样把你关起来,你不能跟他走,我把心脏都放在你身上了 我变得如此病态,都是为了你 你把我的心骗走,我只能护着它,留住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8章 没得选择 “萧少,老大还没下来,我先上去看看。” 祁司在下面吃烧烤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也没人提起这件事情,想到在酒店房间也不出现的昝凡,很是鄙夷。 还以为他和老大关系很好,原来也不过如此,同学一场,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为什么没下来,不过幸好他没关心,不然麻烦更多…… “司,泽凌哥刚刚上去了,你等一等。”萧霁夹了一个糖醋排骨放在他碗里,安慰道: “估计睡着了。” “嗯。” 祁司有些不自在的把碗里的东西吃掉,这个萧霁肯定是想从自己这里套话,可不能让他知道昝凡之前和老大关系有些暧昧,要是被有些人知晓,对老大名声也不好。 尤其是那个杨家大姐,装的温柔善解人意,心思绝对不知道歹毒到哪里去! “然然姐估计是不习惯和我们呆在一块儿……”对面的杨语玥时刻不忘抹黑这个对手,“可能之前有哪里让她不舒服了。” 祁司:又来了又来了,我劝你谨言慎行! 萧霁看着旁边凶狠的嚼着排骨的兔子,有些好笑,他破天荒的没有看热闹,插了一嘴: “语玥,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对你不满。” “我听泽凌哥说班然然之前说过她要迟点下来,可能爬山爬累了。” 三言两语堵住了这个话题,不用猜都知道,杨语玥接下来肯定是要把目中无人,妄自尊大不懂礼貌的帽子扣在班然然头上 祁司有点绷不住差点笑了笑,眼神示意 萧霁:不错不错,同盟达成! 被憋住的杨语玥闷不做声只有结束这个话题,可是林西城那个没脑子的嗓门贼大的说出来: “萧霁,你这是什么意思,语玥善良可不见得有些人也这样。” “谁知道她累了是真是假,真把自己当千金姐,在上面端着什么呢?” “语玥,你可要把泽凌哥看好了,这个女人指不定打算做什么。” 桌子上的气氛有些凝固,萧霁眼神发冷,他怕昝凡可不意味着怕林家,这个没脑子的莽夫,以前看热闹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货说话这么难听,立马开口怼回去: “林西城,你一直抓着别人女孩子不放,有没有点素质。” “萧霁,今天你怎么就这么多管闲事,”林西城脸色难看,不愿服输,“你该不会看上那个人……”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看你没教养教教你。”他把筷子放下,翘起了二郎腿,不甘示弱的补了一句: “免得让别人看了笑话。” 林西城平时也没有被人当场下过脸色,有些冲动,直接一个箭步过去纠起他的衣领: “艹,萧霁,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说你没教养还是说你没脑子给人当枪使!” 他也有些恼怒,萧家一向是从政从商,孩子都是端的圆滑不出错,他平时也是各种势力中如鱼得水,脾气好的让人误以为这是个好相处的。 “怎么,想打架?”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把袖子挽上去,真当自己是吃素的,没点脾气! “来啊!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欺负你!” 林西城直接一拳头挥出去,片刻之间,两人缠斗在一块,众人被突入袭来的变故找到了,没有反应过来。 祁司一看萧霁明显占了下风,假意惊慌失措的把桌上的餐盘扫到地上,把那些人惊醒 “萧少,林少,没事吧!” “你们怎么回事,别打了!” 杨语玥他们也过来拉人,混乱之中明显拉偏架的祁司冲上去踢倒旁边的凳子,把林西城头砸出血,又趁乱踹了他几脚。 林西城分神之际,萧霁立马一拳过去把对方按倒在地上。 “萧霁,你松手,西城哥哥都出血了!” 杨语玥在旁边干跺脚,大声指责萧霁:“还不快停手!” “西城哥哥,你没事吧……”杨语玥立马把纸递了过去,“你受伤了。” “语玥,没事……”林西城有些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头,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头撞到了凳子上,痛死他了! 一旁的祁司默默扶起萧霁,冷哼一声,真是个偏心眼的,没看见刚刚萧霁被按在地上揍,怎么没见他出声! 还流血,活该! “萧霁,你刚刚没被砸到吧。”祁司看着对方脸上的淤青有些羞愧,不知道是不是帮了倒忙。 “等下先去涂药。” “嗯。”他把全身的重量放在祁司身上,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有些抽痛,这个林西城下手还真他么的狠,不过—— 他看着在旁边使坏的祁司,有些满足的笑了: “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的,司。” 祁司白了他一眼,“我看起来有那么弱鸡吗?” 爸爸我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 你不该惹怒年仅五岁且手持生化武器的我! “没有没有。”萧霁假装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憋住了笑意,琥珀色的双眸发出亮光,“很强很强。” 他看见祁司一脚踢到凳子,拉架踹人又溜走,实在是偷偷摸摸像一个坏兔子 “你说我都为了你朋友受伤,等下也得给我上个药吧。”萧霁虚弱的靠在祁司身上,手却环着他的肩膀。 老弟,骚话很多嘛! “嗯嗯,当然。”祁司假装乖乖听话的点头,看见了走过来的班然然他们,有些激动,“老大,这里!” 他看着走进大厅的三个人,少女脸色清冷,身边的却是一副剑弓拔弩的气氛 杨泽凌像是温和的玉,金丝框眼镜在吊灯下闪出光泽,他与少女并排一起,脚步轻缓。 后面的昝凡眼眸黑沉,似是蓄势待发的狮子,没有鼓声,离他们刚好三步远的距离,黑色的外套显得并不臃肿反而有些狠厉的气势扑面而来: “怎么了? 杨泽凌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诧异,萧霁和林西城身上都受了点伤,林西城额头上还包着纱布: “你们这是打架了?” 果然是青春期荷尔蒙爆棚的年轻人啊,精力还真是旺盛 “没有什么,”林西城脸色难看,否认了,“闹着玩儿的。” “这样啊,那大家坐下来吃饭吧。”杨泽凌没再追问,拖开椅子,让班然然坐下,帮她把碗筷摆好,自己也坐在她的旁边: “然然,吃点东西。” 祁司看着他们的举动,有些焦急,这杨泽凌什么意思,这哪是老师和学生间该有的举动,传出去老大岂不是让人误会! “表哥,你们一起过来的,这么巧?”杨语玥不关心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她看见昝凡和他们一起有些心慌。 “哦,你说昝凡啊……”杨泽凌慢条斯理的剥了一只虾,擦了擦手,“刚刚下电梯的时候碰见了,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杨泽凌的确没有撒谎,他敲开班然然的酒店门后,两个人下电梯的时候正巧碰见下楼的昝凡—— 只是,的确有点巧…… “是不是我今天做了什么都要跟你汇报一下?”昝凡看着那个男人把剥好的虾放在少女的碗里,眼中没有遮蔽的青色烟火升起,秘密的流动,神庙倒塌 他喝了口汤,又缓缓放下,“杨大姐是把我当只狗来养吗?” 杨语玥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指尖冰凉,她连忙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 “昝……昝凡,我就是看见然然姐没有过来随口一问,我——” “开个玩笑而已……”昝凡轻笑一声,摩挲着陶瓷碗边沿,黑色碎发掩映混沌的汹涌,刮着山涧红色的猎人气息 “你别介意。” “当然。”她尴尬的应了下来,之后却再也不敢说话,可是她不说,旁边的林西城又忍不住: “凡子,你这什么意思,语玥好心关心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昝凡的位置,正好与杨泽凌他们相对,林西城刚刚随便坐在了外面的位置,正巧在昝凡的左手边 “不是,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林西城有些怨气,自家基友最近也是怪怪的,也不常和他们聚 “你有意见?”昝凡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余光瞟到对面痴恋都要溢出来的杨泽凌,心中染遍的冬日黄昏和黎明的血 杨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 “你刚刚为什么打架?” “你问萧霁,不关我的事!”林西城 气呼呼的低着头,但是不敢直视对方 “你先动手的?” “是我,但是凡子我头都出血了!” 萧霁听着旁边这位恶人先告状的话,没好气的怼他: “你自己先挑事还有理了,那些话有种你当着昝凡的面再说一次。” “什么话?” 听着昝凡的问题,林西城有些支支吾吾,直觉告诉自己要是真说出口,命不保! 林西城:怂的一比,狗头保命 “怎么?有的人怂了……”萧霁在旁边补刀 “凡子,你别听他的,我刚刚说的你还没回我呢!” 强行转移话题的林西城继续理直气壮,“你对语玥是什么语气!” “西城哥哥,你别这样,昝凡没有怎么样?” “语玥!我刚刚听见了,昝凡,你好歹也要有点风度!” 祁司:呕吐!刚刚怎么没见你有风度 双标狗,死全家! “西城,我们出去聊聊。” 昝凡优雅的擦了擦嘴,放下汤湿,一边挽起了衣袖,修长的手指一勾把手表取了下来 “出来。” 林西城有些不知所措,丢下茫然的各位,还是跟上了前面的少年 “他们出去干什么?”祁司低声问道,他还以为昝凡会发怒,结果没想到…… “等一下就知道了。” 萧霁看着桌上的手表,为林西城默哀三分钟,啊! 叫你狂,现在让你框框撞大墙! 我收拾不了你,昝凡还拿你没办法吗?谁不知道他昝少端的是精英优雅的派头,下手狠辣可不含糊! “你在那里高兴个什么劲儿?”祁司看着尾巴都要漂上天去的萧霁,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人要倒霉了?”幸灾乐祸的萧霁又吃了一个丸子,“这个不错,你试试。” “哦,这样啊~” 祁司抬头又看见在那里贴心服务的“杨泽凌”,觉得早上自己瞎了眼,他不知道这些举动会有什么影响吗? “老大,”祁司眼神示意,“你今天休息的怎么样?” 少女推开自己面前的餐盘,心领神会,“我吃好了,不好意思,先出去会儿。” “我也差不多了,萧霁,你慢慢吃。”祁司立马起身跟了出去,“我先走了。” “哎……”萧霁发现他又一溜烟儿的跑掉,有些不舒服,“没良心的家伙。” “我还受着伤呢。” 借机溜走的两个人在回廊里停下脚步 “老大,你现在去哪?” 少女没有说话,看向前面昏昏沉沉的天空,语气不明: “你不是说去温泉看看吗?正好现在过去……” “可以啊!”祁司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反正今天这么累。” 温泉在酒店的后院,经过回廊外面雪磅礴,灯光瞬间明灭划过长条之时,沾满了泥土和青草 “老大,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祁司一个人也没见着,走廊寂静,一些细树枝被折断发出耳鸣如鼓,他抖了抖身体,太可怕了! 班然然嫌弃的推开吓得瑟瑟发抖中的祁司,胆子和以前还真是一样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听见那边槐树处有声响,捂住祁司的嘴,“嘘,别说话,过去看看。” “嗯嗯嗯。” 快要窒息的祁司点头,极度抗拒,不要啊!老大,这种电视剧的情节不都是又杀人现场吗? 蹑手蹑脚跟过去的两个人蹲在地上,一股枯枝烂叶腐败的气味传来,还有两个熟悉的声音—— “昝凡,你什么意思!” 躺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的林西城怒气冲冲,刚刚一出来对方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按在地上揍了一顿,他怎么打的过! “你他妈下手也太狠了,老子手都要断了!”林西城“嘶”了一声,对方的行为把他整蒙了? “怎么回事?你就因为刚刚我问你的事情你就把老子打成个二级残废!” 林西城:,绝交! “西城,我们认识多久了。” “不知道!”林西城翻了个白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我他妈可真倒霉!” “十八年。” 他回忆起时候的时光,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和林西城一起把院子里搞得鸡飞狗跳,然后黑锅全是林西城背。 “你还记得,哼,我时候因为你挨了多少次打!”他一想起就来气,自己家爸妈老是揪着他耳朵说: “你个兔崽子,还想把事情诬陷在别人身上,你看看你满身的泥浆,别人干干净净的会去爬树吗?” “那是他换了衣服!妈,这事儿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那是谁,别人昝凡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昝凡也想起了,有些唏嘘,“那是因为你蠢。” “艹,你就知道拐着弯骂我!”林西城痛的直皱眉,“我没你聪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西城,我马上要出国了。” 空荡荡的大山一间一间隔开,巨大的痛楚和无休止的渴望等着他 “我知道。”林西城没再继续骂娘,沉默了一会儿,“昝凡,我觉得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我们这群人中最有主见,就算你和我们玩的再好,大家还是怕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林西城停顿着,看着靠在树旁边的昝凡,有些心酸 “可是你就不能对语玥好一点吗?她有什么错,你发这么大火……” 昝凡声音飘渺 “西城,那我又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惯着她,要对她好。” 我只对我的心好 可惜,我想对那人好,她却不稀罕 “她这么多年做的事情还少吗?我没有念着时候的情分忍着吗?” 林西城也哑口无言,昝凡不是没有明确的拒绝,可是杨语玥一直没有放弃,做些她自以为是的动作 “可是昝凡,你拒绝了她,难道又能好到哪里去吗?”林西城不懂,“反正都没得选择,和谁结婚不是结。” 昝凡知道杨语玥这么多年没有放弃的底气无非就是杨家的倚仗,从方方面面看,她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西城,你对她这么好,心里就没有想法吗?” 林西城浑身僵硬,又自嘲式的摇了摇头,“有想法又怎么样?别人也看不上我……” “有你在,她眼里还看的见别人吗?” 他不是没有幻想,可是昝凡优秀的让人望尘莫及,更别提,杨家一直想要攀上昝家的亲家,根本不可能有机会 “她和你在一起,你那么优秀,语玥会很幸福。” “昝凡,我知道我这几天干了些滚蛋事,下次也不会这样插手了。”林西城知道对方生气在哪里,或许不止这方面的原因…… “西城,你为什么不去争取。”昝凡靠近他,蹲下来,“我默认她这些年的举动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知道,可是我争取,不喜欢我的还是不喜欢我!”林西城有些脆弱的捂住眼睛,声音打颤,“强求不来。” “那是你怕了,”昝凡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不想对抗杨家,也不想反抗你爸妈。” “你以为我不想!”林西城从地上起来,有些难堪,“可我她妈娶了她又怎么样?啊!逼她?” “昝凡,我他妈可做不出来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 “西城,那是你。” 昝凡捏碎一片枫叶,忍受飞鸟和风雪的失重,石头停止生长,又永远的残缺下去 “你他妈连个喜欢的都没有,”林西城冷哼,“说起来倒是一堆一堆的。” “还以为你对班然然有点意思,我才帮着语玥针对她……” “你话都说的这么明白,我也不会上赶着找揍!我就看你怎么拒绝……” 少年没有反驳,他也不需要向旁人解释,他要的可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我要她以所有人都公认的身份,以法律保护的名义,以妻子的名义站在我身边 那个杨泽凌,肆无忌惮的破罐子破摔,没有本事只会把负面的名声带在她身上 他要迅速解决对方 林西城缓了一口气,又有些颓然,他失魂落魄的问对方: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昝凡,你觉得我还有其他的路吗?” “西城,你心里清楚,何必问出来。”昝凡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路是你自己选的,怪的了谁呢?” “你说的对,凡子……” 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懦夫,只能远远的看着 “或许你和我不一样,或许和我一样。” 林西城只觉得头重脚轻,没脸见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少年转过身,看向暗处的树丛,一步一步的靠近,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多的建筑,可我的世界就只有一扇门,少了她,就垮了。 有一把割开日月的刀,又笨又直,听的见海浪的澎湃声,有无数历史和血腥,在呼喊在滚动。 他把监视器安装在她的手机,把酒店监控连在自己的电脑上,把自己出现的痕迹抹去,知晓她与自己的每个距离 最后他衰老,疲倦,却又年轻的活着 昝凡蹲下来,用手拨开树叶,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女,内部有不明的喊叫 如果是我,我会把她抓住,不择手段。 “然然,晚上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49章 滑雪教程 “老大,今天天气还挺好的!” 祁司看着雪场的阳光,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新下的,还挺适合滑雪的……” 少女接住一两片雪花,作为刚刚降落到地面的新雪,松软的雪花四周尖锐组成,很难用手捏成一个雪球。因为非常松软,空气占了很大比例的体积 “祁司,你知道这雪下了多久吗?” “好像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老大,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 她从雪场得知今天南坡低温,无风,所以今天这场雪是新下的粉雪。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在低温,雪花不会黏在一起且无风条件下,雪花不会被风积压在一起的降雪才可以被称为粉雪。 “我也不会滑雪,等下可能只有看着你们玩了……”班然然和祁司在雪场索道口等着,设备在他们请的私教那里帮忙准备 “其实我也只会一点,等下就在观光道练练。”祁司心里也有些想要冲山顶,可他连基本的前后换刃都没学会 “老大,你等会儿学单板还是双板啊……” “单板吧。”她眼光微闪,又抿了抿唇,“但是听说摔着很痛。” 祁司也不觉有它,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指着自己的膝盖,一脸不忍回想: “我当时就冲着单板帅,结果初学的时候膝盖都快碎了。” 两脚绑定不适应,摔! 侧身向前走不习惯,摔! 再后面些开始走s一个刃没换好,又是摔! “屁股摔成八瓣还能长回来,但是尾骨、膝盖、手腕和老腰真的要当心。” “如果你先学双板,现在可以不用学刃,单板到后面,高坡和厚雪地不好冲,走黑也不行……” 初级和中级阶段的单双板,单板优势更大,只看能上的道的难度的话,单板肯定是完胜 高级阶段,都能在高速下陡坡上自如的控刃走刃。 这时候单双版的主要区别来自于器材的先天设计了,单板板宽前后换刃略慢于窄窄的双板左右换刃,所以灵活度略差,在复杂多变的地形上确实不如双板灵活。 另外,单板只有一条刃触雪,而双板是两条刃触雪,控制力双板是翻倍的,所以世界纪录的速度是双板快,跳的高度和远度都是双版更高更远。用刃走陡坡也是双板稳(bakury还是双板多),雪况不好的时候冰渣路的时候也是双板更容易卡得住。 祁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外面教练双板轻松完成arkrik,灵活换刃: “唉,人比人气死人!” “所以老大你为啥还要先学单板,遭罪啊!” 班然然也盯着玻璃窗外让人喝彩的专业动作,速度、转向幅度、灵活性、稳定性都控制的极好,国内的滑雪场其实很难找到高级大回转的双板教练,毕竟双板易走高山陷路,速度极快 “谁让单板看着帅气呢……”班然然假装一副颜控无法自拔的赞叹 “哇,老大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肤浅的大猪蹄子。” 红娘祁司心动难耐,“等下我帮你要个帅气哥哥的电话号码!” “可以可以。”班然然笑着点头,“找个又帅技术又好的……” “那等下我就教你单板好了,”一位古铜色皮肤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了过来 “姑娘,等你学会了sbur60,skis,burig,可不就更帅。” 他们转过身,看见四个人走了过来,昝凡默不作声的在旁边整理护具,为首的教练把单板递给班然然: “姑娘,我也建议你先学单板,单板的受伤几率略高于双板,可双板的全球死亡人数是单板的倍还多一点。” “双板先易后难,要成为高手每上一个台阶都有难度。单板难度一般,但上手比较累。” “燕京的大部分雪场,属于中雪区,雪道偏硬,缺乏粉雪。对于平均速度更高的双板,危险性和难度都增加。” 李教练给她挑选的是瑞士国宝级品牌ksslr全能板,开始给她详细的讲解: “单板主要分为全能板(all-uai)、公园(ark)、自由式(frsyl)、野雪(dr)等,其实很多分类并没有明显的界限,主要还是要看你喜欢怎么玩。” 他敲了敲ksslr的尾部,继续补充: “公园板比较轻,硬度稍软但弹性很好,很适合公园道具。而野雪板一般都有特殊的板型,最好还要有个燕尾,硬度稍软并且可以在深深的粉雪上浮起来,转向也依旧灵活。” 一旁的祁司也认真的听着,虽然以前学过,可这些东西玩过一两次就忘了,谁还记得住。 “李叔,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学。”昝凡调好固定器的di,抱着黑色ajs的单板平静的走了出去,也没有往他们那边看一下。 “行,”李教练有些惊讶他居然在旁边听了这么久,看着他的装备,有些疑惑,“昝少今天用单板?” 昝凡也算是经常来这边玩,和他也切磋过几次,除了还没到大回转的地步,rraiark也试过几次,玩单板就显得有些儿科 “今天难得有粉雪,你不去爬坡?” “昨天腿有点酸,可能上不去,”少年轻描淡写的扛起肩包,银白色的滑雪服在眼光下闪闪发光,“暂时玩单板。” “也是,这雪有点厚,高坡那边不安全。”李教练也想起了什么,“不过也没什么大事。” 刚下的粉雪只要量不是非常大 原因是新下的粉雪密度低,比较松软,还没有和旧雪很好的粘合在一起,量少的时候危险不大松软,难以形成一个sb,然而短时间大量的降雪会让上层的粉雪挤压下层的粉雪变得更加紧密,更容易形成sbavah。 “嗯,我知道了。” “昝哥哥,我们也好久没玩这个,”杨语玥想到今天有机会和昝凡单独呆一起,有些兴奋,“等下你教教我呗!” “你让教练教你,我没空。”少年看着她旁边欲言又止的林西城,知道对方也算听进去了,没打算和他们纠缠: “你表哥不是也会吗?让他教你——” 正好两个碍眼的东西呆在一起他也清净 “表哥肯定要和然然姐一起,”她有些不屑的瞟到还在旁边学习的班然然,没见识的暴发户,不会玩还上来干什么,和她那个穷鬼朋友呆着都觉得掉价。 即使杨语玥已经不认为班然然对她构成什么威胁,依然看她不顺眼,出于动物本能的嫉妒心。 “昝哥哥,看来你还不知道他们的事,听说昨晚一起泡的温泉……”杨语玥暧昧的看着少女,仿佛她就在现场一样信誓旦旦。 “哦,你看见了?” 昝凡:呵呵呵,不要脸,她和谁呆一起我不清楚。 算了,傻逼,还想和你表哥一样恬不知耻,就知道把他们配在一起! 没眼色! “唉,也不全是亲眼看见,可然然姐太不懂事了。” “不是,杨——”祁司抽痛的捂着手臂,“老大,你……” “老师,你刚刚讲到哪里了?”班然然脸色平静,假装没有听见旁边的话,一想到昨天晚上就有些咬牙切齿,“祁司你别打岔。” “哦,说到单板固定器的设置没有双板的di值那么复杂,主要是选择与雪鞋相配的即可,但是单板固定器最大的特色就是种类多可以自由搭配,一块心爱的板子配多个不同类型的固定器也是k的。” 李教练蹲下来指给他看,固定器用螺丝固定在滑雪板上,可沿滑雪板前后移动,以适应大不同的滑雪鞋。 “在固定器的头部和跟部各有一个释放保留(di)数值指示窗和调节用的螺丝,当你调节这个螺丝时指示窗里的指针也随之移动,指示释放保留的数值。这个di值是根据技术水平、身高、体重、年龄等计算出来的。最主要的还是固定器的di指数,一定要根据自己的滑行风格,和技术水平调节到适合自己滑行的数值,这样固定器才能保护你的安全。” “固定器的选择主要从合适度fi,柔韧度fl和特殊设计faurs来考虑。比如说bur的快拆固定器,可以快速脱掉的特殊设计让很多雪友觉得遇到了救星;再比如说k的lia全地形硬度,减震效果非常好;还有一些品牌专攻稳定支撑的硬度系列和便于做动作的软度系列等等。” “那麻烦老师帮我调一下。”班然然蹲下来,没有理会忿忿不平的祁司,踢了他一脚,“给我听着。” 委屈的祁司对旁边杨语玥还在不余遗力摸黑老大的行为只想说四个字:不要逼脸! 谎话连篇,呸! 不过他转念一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幸灾乐祸的笑起来,这个杨语玥,在蒸煮面前扯谎也不怕遭报应,昨晚上昝凡突然出现把他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虽然自己被赶走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绝对不是杨语玥的话,毕竟温泉老大根本就没去! 果然昝凡没有搭话,大步的走了出去,不想和她交谈的嫌弃样 昝某凡:呵呵呵,就杨泽凌那个老男人 整天传些有的没的,怎么没见着你们把我和然然配一起! 骚话连篇,瞧把你能的! 只是突然想到温泉的祁司脸色铁青,昨天晚上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哎呀,司你也在这里啊,”说曹操曹操就到,厚着脸皮的萧霁他们也聚拢在一起,“真巧。” 祁司往班然然的旁边挪了挪,低头没有说话。 巧你妈!就这个雪场抬头不见低头见! 要不是老子昨天忍着,就把你撕碎! “班然然,你们两个都还不会啊!”被下脸色的萧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顾自的说话,“我可以教你们。” “不用,我会。”祁司生硬的拒绝,感觉到旁边的热气不自在的动了动,李教练已经讲到了鞋的用途。 “一般单板雪鞋都是软鞋,外观看上去更像是雪地靴,只有竞技板才会用到硬鞋并且需要专门的固定器。” “单板雪鞋的选择标准主要是保暖性、舒适性、软硬度和材质。比如说单板雪鞋内胆常用的材料是va(一种非常轻便,有可塑性的聚合物),可以为我们的脚提供减震缓冲,稳定性和隔离保温的功能。” 他看着一旁的萧霁,指了指,“萧少的板是adid系列,鞋限量定制款dyafi150度,你们初学者的70或八0或90,一直到竞赛用的150度,甚至170度。” 祁司默不作声的瞄了一眼,心中嘀咕:真是奢侈,哼,非的买个限量版的,男人! “雪鞋的外部材料几乎都是由人造皮制作的,有的雪鞋甚至会加入一些碳纤维支撑保证强度和刚性。所有的雪鞋鞋底设计都有一定的防滑性,可以用于在雪地上行走。不过如果你是需要进行登山滑雪或者走回缆车的距离很远的话,尽量选择那些加强摩擦力的鞋底。” “哦,教练,可是我穷。” 李教练挑了挑眉,笑起来,“你的鞋舒服就行,不用追求那些。” “挑选单板雪鞋还有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硬度(fl),单板软鞋的硬度一般是从1到10。走刻滑路线的滑雪老炮儿们需要硬度最大的雪鞋;大多数人都选择全能型偏滑行的雪鞋,硬度一般是八;公园鞋没有绝对的硬度,大多中性偏软。” 萧霁闻言,有些骄傲,本少爷可是很有钱哒! “司,别客气。”他戳了戳对方的手,“我借你也可以。” 班然然看着这两个的动作,觉得自己有点亮,有点好奇昨天他们发生了什么: “萧霁,这才几天,你就和祁司这么熟了?” “老大!我才没有!”祁司一听立马炸毛,蹦了起来,“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怎么你了?” 祁司:就怎么我!就怎么我! “没什么,你知道,司就是毛毛躁躁的……”萧霁一把搂过他,眉眼弯弯,一副比班然然还要熟悉他的样子。 “昨天爬完山自然就熟了。” “哦,”少女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真有缘你们。” 祁司耳朵通红,想起了当时一—— 昨天晚上他被昝凡客客气气赶走之后,一个人去泡了温泉,然后明明是单人温泉间不知道萧霁怎么出现了! 他觉得无比尴尬,“你好像受伤了,伤口不能沾水。” 一边说一边把身体往下移,只露出了头,“萧少不如明天再来……” 萧霁淡定自若的脱光衣服还专门在他旁边泡: “哎呀,祁司,你脸皮怎么这么薄,都是男生,你害羞什么。” “多泡泡就习惯了!” 祁司:有苦说不出,习惯你妈! 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祁司不心瞟到了对方的腹肌,羡慕嫉妒恨 只有装的风轻云淡,“萧少,这里太了,你要不去隔壁。” 萧霁看见他眼神慌乱,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不懂他在慌什么 “一个人泡有点无聊,我们还可以聊聊天,”他动作迅速的下了水,近距离把旁边的少年看的清晰,吹弹可破的肌肤在热气下氤氲,薄红从微红的耳根蔓延全身,少年紧张的睫毛微微颤动: “我觉得我们可以离的远一点……” 他的视线停留在对方精致的锁骨,秀色可餐的少年让人想上去咬一口,萧霁眼神微暗,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搂住对方的肩膀: “司,大家别这么生疏,我还要谢谢你今天帮我。” 感觉到对方皮肤的触感,他的手不自然的往下滑动,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 “我们今天不就是朋友了吗?” 祁司头皮发麻,他可不是直男,被这样对待难免心思有点旎旋,他反应极大的站起来: “萧……萧少……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慌什么……”萧霁顺势把他的手扯住,结果祁司脚底一滑,又掉了下去 然后祁司就完全控制不住方向,他扑到了对方的身上: “唔……” 祁司脑中一片空白,炸成二百五! 完了完了完了!我完蛋了! 萧少被男人亲了!他一恶心,我还有命活吗? 呆若木鸡的祁司没有感觉到他被萧霁搂住,对方没有任何不适感,反而浑身血液沸腾,手搂住他的腰,抚摸了几下,有些试探性的在祁司嘴角旁舔了舔 可是僵硬的祁司他慌张的爬起来,匆忙的套好衣服,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萧少,我先走了……” 留在原地的萧霁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心乱如麻,他只好在脑子里安慰道,正常青春期反应,谁让那子不像个爷们,再说了,兄弟之间不也有互相帮助的吗? 以为自己想通的萧霁觉得祁司格外对他胃口,当个好基友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他一早就过来,找这个新认识的朋友一起滑雪,好基友嘛,一起走,很正常! “祁司,你自己和萧霁去玩儿,”班然然受不了萧霁屁颠屁颠的热情,准备把他们赶走,“我自己在这里学。” “老大,我就是想重新学。”异常抗拒的祁司连连摆手,以证清白,“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不道德。” 道德的我,文明你我他 “所以你是想在这里看我丢脸?” 听着老大威胁的语气,怂包祁司点了点头,换好自己的东西,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老大,那你慢慢学,我先走啦!” 一旁的萧霁对祁司怂了吧唧的样子很是不也爽,“你怕她干什么?” “我跟你说——” “说个锤子,”暴躁的祁司打断他,没眼色没情商,“你给我闭嘴。” 莫名被凶,自认为情商极高的萧霁:哭唧唧,委屈巴巴 …… 等到班然然中午歪歪扭扭上了初级滑雪道时,y型道上围了一堆人,看起来很是热闹。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也跟着学一点。”李教练对她身体平衡力差到如此地步,有些无奈,“练不好就先停一下。” “好吧。” 挤进人堆的班然然看见了昝凡和杨泽凌把头盔和护镜取下来在u型道上花样作死,偶不,花样撩妹。 “老大,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付出土拨鼠尖叫的祁司撕心裂肺的打all,“我没什么不会!” 昝凡从山顶俯冲下来,身形如翼,周围扫起一片飞雪,阳光下易碎的头发和流畅的线条让人心中萌动。 他眼神微凝,看见了班然然他们过来,瞬息之间,踏板而上,翻滚平稳落地,整个身体压在板头,板尾翘起来,整个板子以板头为圆心画一个整圆。 滑转或者跳转,每一个动作,激起周围的惊叹和爱慕! “好厉害啊,昝哥哥!”杨语玥眼中的爱慕之情遮掩不住,耀眼的少年让她动心不已,“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 林西城眼神暗淡,又习以为常,昝凡的优秀夺目牢牢地抓住了燕京世家姐的眼光,容不得旁人。 “老大,你怎么脸上没点表情,”祁司奇怪的看向她,“单板玩的最帅的境界应该也就这样了。” “你刚刚不还说要看帅气滑单板的哥哥吗?” 班然然:我不是。我没有。 她抹了抹脸上扬起的雪花,有些无语,这些骚气的行为恕我直言 有些傻逼 “还行,”班然然看着停住的昝凡,敷衍的夸了几句,“是挺帅的……” 帅也不是你家的,杨语玥高傲的站在旁边,那可是我看上的男人! 被看上的男人昝凡听见那句,桃花眼角瘾满了笑意,哼,就知道在背后夸他! 不过也不枉自己在这里故意耍帅 “然然,那我呢?”杨泽凌取下自己的眼镜,缓缓的走了过来,“不评价几句?” 班然然鼓了个掌 昝凡:辣鸡,瞧把你能的,没听见她夸我帅吗? 不要逼脸,乞讨男孩! “那谁更厉害?”杨泽凌不依不饶,摸了摸她的头,“就不知道说几个好听词语……” “优雅帅气,绝世无双。”班然然后退了几步,随意敷衍,“够了吧。” “不够,再说一些。” 少女没理他,直接转身,“老师,我还没学会,继续吧。” “哦……那行……” 留下想法各异的众人,少女眼中满是荒芜,她踩着新下的粉雪,撕裂的风戳开几个微的窟窿,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50章 黑夜山谷白昼疯癫 暮霭携着暴雨笼罩了在摆索道的钢架,蹲在旻色中,电灯闪出赤火和青麟似的绿烟。 穿着黑坎稠衣裤的紫酱色方脸哆哆嗦嗦的在寒风中发抖,露出一口好像连铁梗都咬的断的大牙齿: “昝少和杨少找到了吗?你们这群吃干饭的!!” 旁边的瘦脸伙堆起满脸的笑容,恭恭敬敬回答: “孙总,还没找到。” “给我滚过去找啊,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他妈的,昝家的车都上山了!我们全完蛋!” 孙福使劲踹了他一脚,圆眼瞪大,脸上的疱似乎挤出毒液来: “还不快滚!” “是……是……” 滑雪场的工作人员封锁了索道和出口,保安队已经全力地毯式搜索,孙福站在温泉酒店里惶恐不安,不停的给下属打电话,半个时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本来他想趁昝家的人没发现时把昝凡找出来,可现在雪场这么大的动作,昝家的人已经派了车和飞机迅速赶往现场。 燕京七点的夜已经深黑,不过半个时,雪场外面响起了轮胎在雪地摩擦的声音,数辆v字母的车牌隐藏不明。 孙福立马抖着啤酒肚擦着汉跑过去,他旁边的瘦脸抢先一步,伶俐的陪着笑: “首长好,首长好。” 被彯行的军人拦下的孙福低着头瞪了旁边的人一眼:马屁精! 转头挤出热情的笑容,恭恭敬敬的弯下腰: “首长里面请。” 一位三十岁的男人穿着军装,左胸挂着三四块景泰蓝的证章,挺拔如松的踏着狠厉的步伐,每一步都计算的精准不差分毫,走进大厅: “进来说。” 他周围的士兵从昝明非下车便动作迅速的包围了温泉酒店,明显不会放走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报告首长,直升机已经派往东山南山,开始搜救。” 一位中将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马靴后跟上的刚马刺碰出叮的声音,来了一个隆重的敬礼: “请首长指示!” “我知道了,让他们速度加快!”昝明非的眼中满是凝重,低声对旁边的下属说了几句: “我的话听清楚了吗?” “报告首长,听清楚了!” 中将干脆利落的转身,把上司的话传达下去,现在是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迟了,昝少没命,大家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孙福看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昝明非,又是献茶,又是擦桌子,猥猥琐琐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你叫孙福是吧?”昝明非突然冷不丁的发问,把这个五短身材微胖的男人吓得一抖! “是……我是……难得首长还记得我名字,真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啊!” 一旁的徐管家垂下眼眸,心中各种心思揣测,这个孙福还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不过不管少爷的事情和这个人有没有关系,在他这里出了事情,这个人也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昝明非其实与昝凡同辈,不过因为昝凡父亲昝文清是老爷子老来得子,连带着这个孙子甚是宠爱。 为了不让老爷子担心,昝明非还没有把事情告诉老爷子那边,只是把徐管家带过来,至于带过来的目地无非是为了以证清白—— “你也不用这么惊慌,二少爷很好说话,你如实回答便是。”徐管家看昝明非没有说话,满面和气的一张白脸缓和的笑了笑,虚礼的指了指: “坐下吧。” 孙福吓得神魂破碎,也不好真坐,连连后退: “您客气了,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 “行了,孙福我问你,”昝明非从自己的思绪混乱中回过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你们雪场的监控室只有室内有记录,外面真的没有?” 孙福手攥了自己的衣服,身体发抖: “首……首长,我们雪场只在初级赛道有安装监控,高级赛道和那几座山真的没有办法啊!” “您是不知道,这有的悬崖陡坡就是高手喜欢去挑战,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的意思是昝凡自己跑去,摔下山崖?”昝明非把茶杯重重的摔在茶几上,上身绷紧,“这么说还是我昝家的错?” “不……不是……”孙福摇摇欲坠,如坠冰窖,“我的意思是——” “行了,该查的我来的时候已经查过了!” 大雪下过之后,痕迹都没有办法查出来,东山和南山的雪坡是高危区! 现在主要的人员全部在东山和南山两处搜救—— 他转过头,对徐管家示意,“把今天所有和昝凡接触过的人都给我叫出来!” “我倒要看看这是意外还是人为!”他在“人为”两个字中咬重许多,阴鹜的双眼扫过被士拦下的众人,“希望你们最好不要被查出来……” “二少爷,他们过来了。”徐管家在他的耳边轻轻附了一句,示意着。 其实从刚刚起大家就在不远处心惊胆战的等着,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你是雪场的教练?”昝明非抬头紧盯着周教练,手中拿着一些资料,“把你知道的说一说。” 周教练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可是他一想自己在初级道陪着班然然练,心中底气变足了几分。 “二少爷,今天上午昝少还在初级道和中级道练习,下午的时候应该去到自由崖那边……” “什么叫应该!”昝明非对他模模糊糊的说法很不满,“你一个特聘的教练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这样的——”周教练吞了一口吐沫,连忙解释,“平时我是昝少的陪练,可是今天他说不用,让我去教其他人,所以我才不清楚。” “那你教的谁?” 周教练嘴边上血色无光,指了指存在感级低的班然然,“是她,因为好像只有她不会滑雪,我就顺便在初级道上教她,今天下午去中级道。” 杨语玥一听,有些冒冒失失的插了一句嘴,“你说是昝哥哥要你去教班然然的?” “你可不要撒谎!” 周教练属实无奈,“昝少没有让我教她,只是大家都会,我也不能没事干啊。” “语玥,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放心你表哥。”昝明非虚情假意的宽慰了她一句,实则想让她闭嘴,“你让我先问。” 他眼中对杨语玥的毛燥满是不信任,现在杨家是他最怀疑的人,毕竟杨泽凌的父母在杨家这几年一直被压制,实权不大,若是他们狠心把杨泽凌做了棋子来谋害昝凡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杨语玥被对方锋利的军人气势吓得一哆嗦,闭了嘴。 “二少爷,我今天真的一天都在教她,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周教练立马又开始解释,“您可以调监控,其他人也可以做证。” “你叫什么名字?”昝明非示意班然然向前一步,他看着面前强撑着惧意的少女,有些掉以轻心,“你把时间在说一遍。” “上午教练在教我怎么走步,怎么换刃的基本功,今天中午昝凡和我们一起吃了饭,下午的时候去了中级道——” “你不是初学者吗?”昝明非向后仰了几分,有些森冷,“跑到中级道干什么?” 少女指甲发乌,似乎受到了惊吓,镇定着回答,“我……我只是想跑过去看看。” “因为我一直学不会,也练不了,所以就觉得有点无聊。” “你整个下午都呆在中级道?那你看见昝凡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是,我大概三点左右想回酒店房间休息。”少女有些难以启齿,“我太笨了,平衡力不好,老是摔跤,太痛了想回去躺一躺。” “我三点左右走的时候昝凡和杨老师已经去了那边的自由区,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几点回的酒店,之后又干了什么?”昝明非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四点多大约五点回的酒店,然后就没出来了。” 少女仔细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还在回来的途中碰见了杨语玥。” “这么短的路程你走了差不多两个时?”昝明非起身走在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似乎不太合理。” “你说呢?” “二……二少爷……我只是没坐索道。”班然然眼泪被吓了出来,哗啦啦的开始流,“我就是想走路回来,雪场那么大,我也没办法啊。” “语玥,你在中途碰见了她?” “是的。”杨语玥不情不愿的回答,毕竟她要是否认,自己的嫌疑也洗不脱,“当时她一瘸一拐的抱着单板走路。” 碰见班然然的时候,杨语玥忍不住又奚落了对方几句,没见过世面的滑个雪把自己搞成一副惨样。 雪场中级道回来的索道与去往跳崖那边的索道是联通的,中间是两座山隔开的,如果班然然坐了索道去,且不说索道是有监控录像,到的地方是在坡脚,她也没有办法上去。 “除了索道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去断崖?”昝明非问着周教练,“你不是很熟悉吗?” “的确有……”他沉吟了一下,“但是必须要双板的速度才可以,从高级到俯冲下来然后滑到断崖,那里如果一个大转轮可以直接到自由区的中山。” “可是那个特别危险,我都不敢轻易尝试,下面可是悬崖峭壁,一个不留神摔下去就没命了。” “只有双板可以吗?单板一定不行?” 周教练肯定的回答,“这个真的不行,像这种特别危险的动作只有双板可以完成。” 昝明非看着嘴唇都发乌的班然然,发现对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和妮子外套,他伸手突然捏住少女的手臂,向上撩了撩,发现了一团又一团的乌痕: “班然然是吧?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凡和你很熟。”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从周教练的话中他知道昝凡就是安排了私教给她,这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 “我……我是江城的,来这里参加冬令营。”班然然抽痛的“嘶”了一声,垂着头呐呐的回答,“我当时和他是同桌,但是之后都没见面了。” “没见面我家凡知道你不会滑雪,给你安排老师?”昝明非对班然然的警惕心放下,松开了手。 假如这件事情真的是意外,燕京虎视眈眈的人也不止杨家,他的怀疑对象不会是一个商人家庭,更何况还是一个监控里面明明白白瘦弱的女孩。 杨语玥一听也反应了过来,有些慌张,昝凡这样做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心思? “我不知道。”班然然似乎有些害怕,眼眸中闪着茫然的水光,嘴唇漱漱的抖着,抬起双眼偏了偏头,“可能大家都是同学一场——” “报告首长!昝少和杨少已经找到了!”中将匆忙大步跑来,“在南山那边找到的!” “怎么回事?”昝明非猛的转头,急忙走向前,“是被人袭击了吗?” “首长,不是,是因为南山发生了规模的雪崩。” “雪崩!”大厅里的人都骚动起来,“怎么会?” “不可能啊?”周教练立马否认,“今天这种天气就算是雪崩也不会把人埋住!” “除非是——”他脸色煞白,“雪浸。” 雪浸通常发生在较厚且松软的雪况中。雪地中较大的树木地下经常会形成不易察觉的巨大树井(rll),滑雪者陷入其中往往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脱困。 这种情况与溺水类似,越挣扎陷越深,而且时间及其短暂,不少体力不支的人撑不了多久最后死于窒息。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怕是性命堪忧! “昝少现在情况还好吗?” 中将脸色铁青,“昝少现在情况不容乐观,首长,我们已经把他连忙送往军区医院。” “这是发生了湿雪雪崩!”周教练惊呼! 湿雪雪崩通常发生在春季的下午,春季的整体温度高,阳光强烈,下午尤其容易发生湿雪雪崩。 必须指出的是,湿雪雪崩并不一定发生在春季,比如rasaa的雪崩就发生在月19日。当时阿尔卑斯山脉整体温度较低,降雪量也非常大,但是月10日之后就迎来了高压气团highrssur,每天都是大晴天,温度升高。即使在冬季,连续多日的大晴天升温同样会导致湿雪雪崩。 “你们留一些人在这里继续查,我先去看凡的情况。” “马上准备好直升机,”昝明非焦急的走了出去,也顾不上查原因,等昝凡醒过来再慢慢清算,对徐管家吩咐,“给爷爷打个电话。” “是,二少爷。” 昝家的人很快散去,杨语玥他们的车也开过来接她回去,听见风声的各个世家只想把自家孩子提溜回去好好说教,差点招惹大祸! 浓厚的黑夜把天地粘合在一起,星星裹挟烛火,银河连着水渠,人群疏疏落落散去,祁司也被他家骂回去了,只留下班然然一个人呆在酒店。 少女关上酒店的门,有些脱力的靠着门板,她的眼中全然不见刚才的惧意,空荡荡的直视着前方,那些缠绕的绳索,一步步的算计,风吹了阴郁么的冰山,抨击着诅咒无边: “希望你没事,昝凡。” 她关上窗帘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黑夜像山谷,白昼像疯癫,有些真话只在心里轰鸣。 你可不要醒过来啊,昝凡,阖上双眼,世界就与你无关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的同桌好像有病》正文 第51章 天地为炉,阴阳为炭 自雪场的事情已经三天以后。燕京早上起,就没有二点风。天空挤满了灰色的土块,呆滞滞地不动。淡黄色的太阳光偶然露一下脸,就又赶快躲过了一一 成群的蜻蜓在树梢飞舞,有时竟扑到绿色的铁纱窗上,那就惊动了那里的苍蝇,嗡的一声,都飞起来,没有去路似的在窗前飞绕了一儿,仍复爬在那铁纱上,伸出两只后脚,慢慢地搓着,好像心事很重。 铁纱窗内,在陈设富丽的酒店,班然然独自一人在那里,她脸上的气色和窗外的天空差不多。她跺了几步,忽然站住,自言自语的说: “十一点钟了!怎么还没有电话!” 她焦急的等着杂志主编的回复,明明前几天已经板上钉钉的论文已经发表在杂志上,突然主编在昨天说要有审查,先停刊,再斟酌一遍,今天中午之前给她打电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班然然皱起眉头,望着外面阴霾的天空,心头一阵烦闷,就觉得屋子里阴沉沉的怪凄惨,一伸手便笠开了写字桌上的淡黄绸罩子的台灯,一片黄光落在她脸上,照见她的脸色紫里带青,班然然捏紧刚刚接通的手机: “喂,您好,薛老师请问我的论文——” “然然,我们实在不好意思,说好的副刊都定好了,又把你撤下来,唉。” 对面陷入默然,没有说话。 “薛老师,请问是我的主题还是用词不恰当?我可以修改……” 少女拧厉的眼中一片灰暗漱漱抖动,她暗示性的问对方: “实在不合适,我们可以当面谈谈,一切都好说。” “然然,这事真的没法办,你也别为难我们了,不如你去试试其他杂志。” 薛老师也无能为力,谁让上面有人指名道姓的把班然然的论文撤下来,他们一家科学杂志也是要吃饭的,得罪了上头谁也没有好日子。 他想到对方还给自己送的一些“礼物”,心中发抖,害怕被那边的人知道,也打算一并退了回去: “还有上次谢谢你的礼物,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我也还回去了哈……” “薛老师,您说实话吧,这件事情到底是杂志社不想还是不敢,我总要知道个理由吧。”她打断了对方的话,口气却平和的多,心中隐约有些猜想。 薛主编眼睛看在地下,猛的一个闪电在窗外掠过,接着就是轰隆隆一声响雷,似乎办公室的墙壁也都震动了,奔马一样的寒雨也跟着就来,他慢吞吞的又说: “我知道你做事一向周到,但燕京就是这样——” 一块砖头扔下去也不知道会砸到哪个大佬。 “年轻人做事不要冲动,哪里不周到的地方以后记得道个歉……” 他的语音被这些大自然的咆哮声吞没,电闪雷鸣雨吼,充满了空间,说过话几乎听不到,班然然凭着对方的迟疑停歇,忽然冷笑道: “多谢主编提醒,不过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办不成功了对吗?还有哪个杂志愿意收我的文章……” “这,唉,你还,以后就知道了——” 有些事情他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别人不通融,在幕后做怪,他自己也不愿意弄成放火自烧身。 “就这样吧,我等下还要开会。” “嗯,谢谢老师。” 此时雷声已止,雨却更大,风也起了,风夹雨的声音又加上满院子树木的嚎叫,她漠然的坐着,恍惚又在寂静荒僻的雪地里,那些紧张流汗的陌影浮在她眼前,空气恶浊到叫人脑昏目赤。 她的血骨仰天狞笑,大叫起来,此时又有个霹雳像沉重的罩子似的落下来,所有的过去都被淹没。 三天前,她将早就准备好的双板藏在雪场脚底,在回酒店的时候轻易的横跨两座山头间的断崖,被大雪掩盖的滑板痕迹在风中雨中消失不见。 极快的冲速绕过昝凡和杨泽凌,扬起漫天飞舞的粉雪,没等他们看清人已经不见,出于好奇的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玩极限运动的人骨子里都有不服输的劲,更何况在对方的如此挑衅下!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单板速度受限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两人没有意识到踏进了一片陌生的雪域。 阳光是让表层雪升温融化的最重要因素,朝向as就变得极其重要,在北半球,上午的阳光直射在朝东东南的雪坡上,中午直射朝南的雪坡,下午直射朝西南西的雪坡。 通常来说,湿雪雪崩最危险的是朝西-西南-南-东南的雪坡,朝东的雪坡相对安全一些,因为清晨的阳光还没有那么毒辣。 很多滑雪者到了春天都会关注雪坡的朝向,坡度却很容易被忽视。 同样的朝向,坡度越大的雪坡单位面积受到的日照越多,升温也越快,再加上陡坡上的表层雪更容易受重力滚落下来,也就越容易产生湿雪雪崩。 不同于平板雪崩,湿雪雪崩同样很容易发生在45度甚至50度以上的雪坡上。 平板雪崩很多都是由滑雪者登山者所触发,脆弱层的承受能力到了临界点,外力人触发了雪崩。 然而,湿雪雪崩非常不同,通常不是由外力人触发,而是由雪层内部的变化导致。地形陷阱rriara这个词对于湿雪雪崩来说尤其关键。 只是人为还是天然的地形陷阱,谁又知道真相呢? 班然然看见两个人陷入深雪,苦苦挣扎,因为时间有限,她不知道这场雪浸所达到的效果究竟多少? 如果是天然的地形陷阱,一般人半个时丧命,即使是身体素质强硬的军人,一个时照样让人命丧当场! “还真是便宜你们了……” 班然然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在断崖处毁掉双板,又用石头在自己的手臂腿上砸出一片片的青痕,强忍着疼痛慢吞吞的往回走—— 如她所料,她等到了昝明非的怀疑,班然然故意穿的单薄,这个世界上人的应激反应和本能使人类无法控制的,真正的痛苦青筋会收缩,不仅在脸部肌肉,全身上下都需要真实的反应,激活syahirvsys。 简单的说,就是神经放出很多很多的电刺激激活adral-rialsys内分泌肾上腺,就是大量对付紧急情况的激素分泌到血液里。 她用寒冷带来的刺激伪装成害怕和强装的镇定; 她用监控里四肢不平衡,惨烈的摔倒掩盖自己的技术; 她用这么多年孱弱多病的医院证明和吃下的无数药物洗脱了嫌疑。 班然然想,她骗了所有人,自己的身体素质说不上强壮,却也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弱不禁风,要知道一个合格的谋害者没有身体坐支撑如何熬过最开始的那些灰暗时光。 她站起来,弹去了窗台的灰,抬头看着窗外,筷子粗细的雨条密密麻麻的挂满在窗前,天空似乎阴暗了几分。 “,你说姐姐这件事情冲动了吗?” “我现在该怎么做?” 不仅何筱的论文,连她的保送资格也被主办方以不符合招生要求临时取消,班然然昨天挂断电话,没有辩解没有争取。 当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时她就输了,再多的争执无非是徒增笑料罢了,此时的一旦太阳光忽然从云块的罅隙中间射出来,通过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雨帘,直落到房间。 雨还是腾腾的下着。 “如果不是我动手,,如果姐姐再等等……” 那些后悔的情绪涌上来,雨势些了,却变成泷兀一样的东西,天空更加灰暗,压倒了班然然的声音: “只有四个月了。” “只有四个月就要高考了。” 冬令营已经结束,她失败了,彻头彻尾的。 班然然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谁,或许是昝家迁怒于她,或许是杨语玥一时兴起的发泄。 可是她看似摆脱了昝凡和杨泽凌却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哪有什么全身而退,不过凡人一个。 一年的付出就这样轻松的葬送在她的一次决定下,一句别人的命令。 窗外依然是稠浓的半雨半雾,自茫花片似乎繁华的过去已经消失了,就只剩这危楼角。 而这里,却又只有没精打采沉湎于冬季的癞皮狗。 而这时的班然然却又在三条火线的威胁下,她夹在三条火线中,这是事实 而她既已绞尽心力去对付,也是事实 在胜负未决定的时候去悬想胜后如何进攻罢,那就不免太玄空,去筹划败后如何退守,或准备反攻罢,他目前的心情又不许,况且还没知道究竟败到如何程度,则将来的计画也觉无从下手因此她的心情有些像待决的囚犯了。 “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再去找找他们。” “,姐姐没有做错,没有……” 如果可以在这四个月把何筱的户口转到燕京,凭借着燕京户口自带的招生优惠,凭着何筱的实力考上燕京大学也不是没有一丝胜算。 她知道张秋然在燕京有房子,只要自己让张秋然同意—— 虽然希望渺茫,何筱的父亲,何筱本人,都不会同意自己的这些决定,她也想为这最后一丝的希望拼搏! “,姐姐是不会放弃的。” 少女收拾好东西,在等待计程车的时候周身又流泄满腔的阴沉,音调异常悲凉,她穿着羽绒服的忻长身体上,也显得阴惨沉闷。 至少她的听觉复又异常锐敏:那边交头密语的三位中间有位嗓子略高些,几句闲话便清清楚楚落进了耳朵: “听说了吗?白河岗好像封了山,政府说最近雪山不安全……” “啊,我本来还准备带着全家去那里玩!” “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的出事,真是的!” “行了行了,你心去了命不保。” 上了车的少女把车窗摇上去,有些不堪负重的闭了闭眼 “师傅,去红星路4号。” “好嘞!” 变成了浓雾的细雨将五十尺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 有几处耸立云霄的高楼在雾气中只显现丁最高的儿层,巨眼成排的窗洞内闪闪烁烁射出惨黄的灯光,一远远地看去,就像泉在半空中的蜃楼,没有一点威武的气概。 而这浓穷是无边无际的,治车冲破窒息的潮气向前,车窗的玻璃变成了毛玻璃,就是近在咫尺的人物也都成了晕状的怪异的了一切都失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存模糊变形中了。 班然然背靠在车厢的右角,伸起一条左腿斜搁在车垫上,时时向窗外瞥一眼,很用力地呼吸。 一种向来所没有的感想突然兜上了她心头来,她是时时刻刻向前进的,然而在她前面,不是半浮在空中的荒唐虚无的海市蜃楼么 在她周围的,不是变形的轮廓模糊的人物么 于是一缕冷意从她背脊上扩散开来,直到她脸色发白,直到她的眼睛里消失了勇悍尖利的光彩。 自己还有希望吗? 这里不是江城,就算她用钱,胳膊又能拧过大腿吗? “停车吧,师傅。就在这里下。” “姑娘,你确定?现在可是大雨,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司机通过反光镜看见后面脸色苍白的少女担忧到: “不用了,谢谢。” 迎接班然然下车的,是一阵暴雨。 天色阴暗的就像黄昏,雨水临在她的头上,那条纹似的光影也像水浪在她的眼眸动荡,幻成黑白图案。 陆续有人经过,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淋着大雨的少女,她机械的走着,心里翻上落下的,在互相挤压尚在混沌之中,却又十分明白。 咬紧牙关的班然然清醒过来,只有滞重的拖着脚步,砸碎了盲目的自己,她麻木的接通震动的手机,有些呆滞,她听见对面传来一句少女轻快俏皮的语句。 “班班!我到燕京机场啦!” 电话那边的何筱丝毫没有被大雨影响心情,穿着淡青色的棉服,俏脸满是欢欣。 “你该不会是开心傻了吧,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少女脑中轰然一片,手机直直的坠落,屏幕上雨滴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她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呜咽起来。 树叶苏苏的悲啸,黑影蠕蠕的动着,声音凄惨,天地为炉,阴阳为炭! 你为什么现在要来呢?—— “姐姐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