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语浮生》 正文 第一章 速度与jī qíng 双生花,一蒂双花,同时开放,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 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 以换取另一朵的生存。 双生的花朵,会一起摇曳一起旋转。但是,最后却只会一朵生长,一朵枯萎。

——摘自网络

窗外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绵绵细雨如丝如缕久落不止,屋里灯光黯淡且不失暧昧,那张大床在两人的挤压下已是变了形,低吟细语声不停地缭绕在房间里,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疯狂。

“砰!砰!砰!”

忽听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撞门声,好似有人迫不及待地要破门而入,走廊之中不断有脚步声发出,房间外面显然是来了不少的人。

这时,房间里的一男一女恰好完事,这两人的神色丝毫不显得紧张,女人拿起浴巾随意地裹在了身上,又从样式精致的烟盒里取了根香烟,惬意地倚在床头吞云吐雾,笑道:“小弟,我老公找shàng én来了,你还不赶紧逃命去?”

房门被外面的人撞得梆梆响,也幸亏这家酒店用的装修材料质量过关,否则还真就会被人从外面破门而入。

“陆惠岚,你竟敢背着我勾汉子,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女人的丈夫情绪已经暴走,揪住了紧随而来的fu u员的衣襟,怒吼道:“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这,这位先生,您请冷静一下,我们无权进入有客人的房间。”fu u员被吓得脸色一阵发白。

“滚!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喊来。”女人的丈夫面容扭曲极为可怖,身上的肌肉全部鼓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对着fu u员怒吼道。

“先,先生,我,我就是这里的经理啊,不过请您冷静一下,您的要求违背了我的工作守则,恕我无法接受您提的这种要求。”fu u员打扮的酒店经理面有难色。

“我去你的吧,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最好立即给我把门打开,惹毛了我就杀了你全家信不?”女人的丈夫瞬间怒不可遏,反手就给了酒店经理一巴掌。

酒店经理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吓的四周旁围观的人脖子一缩!

此刻在灯光下望去,女人的容貌虽是妩媚,眼角却已是隐现鱼尾纹,眼神之中荡漾着一抹笑意,最底下却是掩饰不住的沧桑,竟是一位年过四旬的有夫之妇。

“胆子可真够肥的,你就不怕死吗?”女人将床边的内衣收拾一下,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散发热气的喷头水花飞溅,透过淋浴间对窗台前的何季媚笑道。

“哼,你是在问我吗?”何季伸手到窗帘下的桌上,从中干瘪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点上。

“当然,试问这世上有谁不怕死?”他望着外面灯红酒绿的街道,很是惬意的吐了一个烟圈,笑道:“不过,活得有意义的人才有资格去怕死,但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怕死做什么?”

此情此景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屋外的喧杂怒骂声,屋内的柔和水花声,竟是和谐地交织在了一起。

“陆惠岚,你他妈有种就开门,看老子不活劈了那杂碎,竟敢动老子的婆娘,我看他活腻了。”门外喋喋不休地传来丈夫的声音,但都没能影响到这位女人的心情,兀自洗刷着下身流出的白色黏液,她刚才竟是没有让何季戴上安全套。

吹风机的声音没能盖过外面的声音,陆惠岚面带不屑地哼哧一声,道:“吵什么吵,老娘爱跟谁睡就跟谁睡,你背着老娘在外头搞女人,现在却不让老娘找男人,这是什么道理,赶紧给我滚,别在外边丢人现眼。”

“小弟,今天的事姐不怪你,你也是一个男人,既然老刘玩了你的女人,你也能玩他的女人,在这件事上谁也没吃亏。”陆惠岚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缓步走到何季的身边,从包里取出了车钥匙,然后塞进他手里,又道:“姐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这座城市,最好别让老刘逮到你,否则,你的下场会佷惨。”

“我知道怎么做,他要是真的咬着我不放,我看他也是活到头了。”何季脸上虽是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是紧张的不得了。

陆惠岚白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眼,倒是有些喜欢上眼前这个人了,叹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但千万不要低估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光脚的人是不会害怕穿鞋的人的!”

何季抓着车钥匙转身朝窗口走去,几经折腾攀上了空调架上,沿着水管一直往下滑,下方正是酒店的停车场入口,仅是花了半分钟便从四楼落了下来,接下来确实如陆惠岚所言,能逃出这座城市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何季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父辈皆是从事建筑业的工人,而他更是十四岁就进了城打工,浑浑噩噩的他虚度了十几年光阴,直到如今仍是一事无成。如果说人能够活够一百岁,那么他早已经活了生命的四分之一。

本来他有一份安稳的工作,也有一位颇合心意的姑娘,姑娘也是挺喜欢他这人,愿意替他操持家务过日子,或许有人不待见他过得安稳,首先是丈母娘这一关过不了,婚房他就没有,何况报价二十万的礼金呢,作为一个标准的九零后,何季的存款从未超过五位数,因此他就带着人家姑娘私奔了。

也许两人就能安生的过下去,可上天就是爱拿人开玩笑,尤其是发生在何季身上,七天前,他发现那姑娘背叛了自己,他是亲眼目睹陆惠岚的丈夫,带着那位姑娘来到了这家酒店,同样是刚才的那一间客房,做了今天他和陆惠岚所做的事。发生这样的事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不过他并没有丧失理智要去kǎn rén,而是精心计划了一下,早早地在陆惠岚的公司楼下候着,藉着下班的高峰期挟持了这个女人。

何季本是一个冒险主义者,他行事不喜欢随波逐流,甚至有些逆势的心理,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怠,何季本想着自己的计划会有障碍,毕竟独自绑架一个成年人是很难的事情,可是当他将前因后果告之陆惠岚后,这个同样具有冒险精神的女人,竟然是毫不抵抗地跟着何季上了酒店,无论何季如何撕扯她的衣服,肆意地玩弄她的身体,这个女人都欣然迎合。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他目前只需要发动qi chē,倒后镜中映出了一张憔悴的脸颊,湿润的眼眶中满是悲愤的怒火,当下他已经看到了电梯的大门打开了,陆惠岚被丈夫摁在电梯门前,身后一众打手鱼贯而出,手持锋利的kǎn dā一急追上来,冰冷的刀锋闪烁着瘆人的寒光,隔着车窗都让人心底发毛。

“何季,你个王八犊子,敢玩老子的婆娘,哥几个给我砍死他!”老刘状若癫狂地怒吼连连,指挥着手下蜂拥上前杀了过去。

陆惠岚嘴角溢血,脸上却是笑开了花,放荡地趴在墙上任自己丈夫踢踹,身穿的名牌巴宝莉风衣渐渐撕裂,从腰间缝隙可见其白皙如玉的肌肤,以及肿得发紫的伤痕。

“贱货,老子一枪嘣了你!”漆黑的枪口抵住了陆惠岚的太阳穴,这位近似疯狂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女人用出卖的方式报复自己,而他除了狠揍这女人一顿之外,甚至发疯似地掏出了一把sh一u qiāng。

陆惠岚昂首挺胸丝毫不惧,嘲讽的目光显露无疑,冷笑道:“老刘,你可得悠着点儿,这里边到处是jiān k一ng,一个不留神你就上新闻联播了哟,哈哈哈”

“哼,贱货,等我杀了那小子再回来收拾你。”被戴了绿帽的老刘怒气上涌,再次飞踹了妻子一脚,将她彻底打晕在了地上,旋即举枪朝着正在发动qi chē的何季喝道:“老子现在就一枪嘣了你!”

何季嗤了一声,眼神微眯,冷笑不已,宛如狂兽咆哮的引擎声响彻四周,将老刘的喝骂声盖了过去,旋即伸手出车窗外,一根中指竖了起来,狠狠地挑衅了老刘一记,接着猛踩油门,一溜烟地冲出了停车场,紧随而来的枪声及车窗玻璃破碎声响起,何季的右脸已是血花飞溅,子弹穿过了挡风玻璃不知去向。

“我靠!”何季只觉脸上如火烧般刺疼,子弹的高温从脸颊表皮擦过,这种感觉无异于直接把脸贴到了烙铁上。

“都他妈上车,给老子追!”老刘一声令下,四辆跑车冲出了地下停车场,车速比何季的车更加地快。

凌晨一点的高速路上,充斥着一幕速度与ji qg的追逐,何季双手颤巍巍地打着方向盘,这是他拿驾照以来最为疯狂的一次开车,老刘的四辆车已经追了上来,自从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附近就有人报了警,警笛声很快就响彻在背后,红蓝两色的警灯灯光耀人眼迷。

“刘哥,条子追来了。”

“怕个什么,老子有的是钱,不会让哥几个蹲号子的,赶紧给我追上去杀了这杂种。”

老刘状若癫狂地催促手下加速追击,完全视背后的警车如无物,手下们得到了老板的许诺后,更加卖力地狂踩油门追击不停。

“砰!”

何季的身体突然往前一冲,只觉车都快要飞起来一般,背后老刘所驾的车野蛮地冲撞着他的车,差点就将何季的车撞飞出护栏。

“妈的,要完了!”何季大口地吸着气,时不时看向倒后镜,刺眼的远光灯折射过来,令他感到小命随时要玩完。

“哈哈哈,小杂种,等死吧你!”老刘把头伸出窗外,迎着疾风放肆地大笑,心中充斥着兴奋的快感,同时风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极其凶恶。

后方的jg chá见此情形都不禁心中发寒,副驾驶上的jg chá咽了口口水,惊道:“队长,那是刘毅龙的车,他们疯了吗?多大的仇啊,这是要shā rén啊!”

“赶紧呼叫总部,尽量出动大队lán jié这车。”

“是!呼叫总部,呼叫总部”

“小杂种,老子看你往哪逃去!”刘毅龙紧握枪托扣动扳机,耀眼的火花喷溅而出,一颗逆风的子弹冒着烙铁般的光焰射出!

“轰!”

一辆面包车司机后脑勺突然爆开,流出了红白两色的血脑浆,旋即车辆失去了控制,瞬间撞在了高速护栏上侧翻飞出,时速一百二十迈的车速瞬间爆发的撞击极其震撼,何季心脏几欲骤然停止跳动,极度的紧张令他呼吸变得尤为困难,因为子弹就在他的耳垂边擦过,几乎撕掉了他整只耳朵,但这次他没感到半分疼痛,过度的紧张已然令他暂时性失去了知觉。

“妈呀!”

接连不断的枪声吓得过往车辆几乎撞在了一起,此时天空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警方已经出动了大批的警力,甚至从军区调来了军用直升机及狙击手,必要时射杀下方的嫌犯。

“刘哥,我,我,我们收手吧”

“去他妈的吧,给老子老实点开车,否则老子现在就先一枪嘣了你。”

“刘刘哥,别别别,我开,开”

刘毅龙显然是失去了理智,常年混迹于黑白两道的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尊严不能丢,尊严是什么?是他的面子,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他活路,因此何季的行为早已踩到了他的底线,有的人生存的底线是有限的隐忍,很显然他已经到达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此刻他最后悔的是刚才没有杀了那女人,如今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那么就去他妈的吧,老子的钱都便宜那贱货好了,先杀了前面那个小杂种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穿花衬衫的道士 警笛声犹如惩戒骑士的号角,震慑着世间的一切带罪之人,高速公路的进出口早已封锁,数十辆警车尾随着一前一后两辆跑车前进,直升机的探照灯对两车紧追不舍,狙击手早已做好了开枪射杀的准备。

“砰!”

刘毅龙的车疯狂地撞击着前车,好几次将何季逼的甩飞出车道,要说还是德国人的qi chē工业发达,如此猛烈的碰撞底盘硬是稳如泰山,或许是何季的驾车水平更高。但这并不是一场特技表演秀,何季此刻抱着分分钟车毁人亡的紧张状态,顽强的朝前方极速前进,只是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我靠,快没油了!”油表上的荧光灯显示油量不足,何季登时哭笑不得一拍方向盘,但险些令车身失控,好不容易扳回了车道,他这才破口大骂道:“陆惠岚你大爷的,出门不加满油!”

“前方车辆请注意”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头顶擦过,掀起一阵尘土飞扬,警灯从后车窗折射进来,以及带着磁性广播响起,更加给人一种亡命的刺激,此刻不论是何季还是刘毅龙,今夜将是他们最后的疯狂。

“狙击手准备!”

“已进入射击范围!”

狙击手扶了扶耳麦,嘈杂的电波声中传来指挥官的命令,他迅速进入了瞄准射击的状态。

“砰!”

布满迷彩的枪膛往后一顿,深邃的枪口处余烟袅袅,早已闻惯的hu一 yà一味尤为熟悉,但很快就随风而散,只是,这一次的hu一 yà一味中多了一丝血腥气。

何季大脑突然一阵空白,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自己整个人犹如倒悬一般,纵使安全带最牢靠,也止不住地往下一撞,骤然间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身体再度向前飞去,整个人洞穿了早已皲裂的挡风玻璃,随着一阵落水的声掩盖了外界的喧哗,人便已失去了任何意识。

“不”

刘毅龙同样感到一阵猛烈的重击,人同样穿过了挡风玻璃飞出车外,身体在半空中急速盘旋,最后看到了驾驶位中脑瓜崩裂的手下,接下来便也落入了下方的江河之中,人也无意识地下潜到江底。

“哗啦!”

“哇呀,鬼啊!”

平静的江面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当场将几名夜钓的钓友给吓破了胆,满身泥污的何季爬上了岸,正气喘吁吁地回头观望远处的警灯,这时警方已派出了水警及蛙人搜捕他们,幸亏他本人也是一位水下好手,当下见有几人朝大路方向奔逃而去,显然何季目前的造型很适合吓人。

“妈的!”

何季顾不上抖去身上的泥污,江岸侧方就是一片荒山,他决定到这山上去避一避,此刻想到做到,朝着山上发足飞奔。

人一到紧张的时候,身体的潜能就会无上限地发挥出来,就连何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是一口气扎入了深山老林之中,也不知自己一路奔窜过了多久,当他反应过来之时太阳都老高了。

阳光折射在林木之间遍地是斑斓树影,潮湿闷热的气息令他感到身痒难耐,后面再也没有了警笛声,偶尔会从附近的山峦中传来直升机的响声,何季藏身于茂密的树丛中避开了搜查。但何季知道这只是开始,他才不相信diàn yg小说中的桥段,jg chá随便领个便当就完事了,不出一日,这附近的山林将会有成千万上的jg chá,他们将会如猎犬一般疯狂地咬着你,直到把你关到监狱里为止。

流窜在山林之中不觉已过了一日,倒是让何季感到惊喜的是,这回jg chá貌似真的领了便当了,居然没有带着警犬追上来,难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中国境内了?

“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四周都是草木充满了荒蛮的气息,完全没有半分生气,走了大半天连只鸟都没见着,饿得心里发慌的何季早已脱力,苦着脸捧腹大嚷道:“哎呀,饿死老子了。”

“唔?”

何季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因为身后悄然刮起了嗖嗖冷风,此刻正处于夜里时分,天上的明月散发着冷光,照得这片山林无比的阴森,不过他此刻小命都难保,也没心思去管恐惧这个问题。

“不是吧,你大爷的,这里还有人住?”当他抬头回望身后的景物时,大脑猛地一阵剧晃,彷如见了鬼似地大叫一声!

后侧耸立着一座高达百米的小山峰,就像是小说当中描述的那般,山岚雾隐处有房屋的轮廓若隐若现,赫然像道教宣传画中的道观,竟是一座道观耸立在云峰之上,建筑古色古香,飞檐斗拱,就差青石铺路,雕栏画栋了。

“管他呢,就算是兰若寺,老子也上去叫下门,妈的,小倩,你宁公子来也。”何季一拍大腿,二话不说便朝道观中走去,当下先shàng én讨口吃的再说,顺打听一下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竟然荒蛮到连jg chá都不愿意来。

“哎妈呀,要是里边住着的不是小倩,而是黑山老妖可咋办呐?”

何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地朝道观方向行去,每踏出一步,心里便是一紧,为了给自己壮胆,特意地大声说话,幽暗不见草木的山道上,不时刮过一阵阴森的山风,令何季的心情越发的紧张。

“有,有人吗?”

费了好大的力气攀上山顶,眼前赫然耸现出道观的山门,却不是想象中那种庄严大气,视线所及处四面的墙砖几欲坍塌,破败的大门出现了各种的裂缝,透过门缝可见里间满园的杂草丛生,看得出这里已经荒废了许多年月了,何季壮着胆朝观内轻唤了一声。

正所谓,入庙拜神,进屋叫人,任凭何季如何叛逆的一个人,这种简单的礼节他还是会守的,只是里边并末传来任何回应,持续了好一阵的沉寂过后,他忍不住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我去,这是什么鬼地方?”

道观内里空无一人,再往里探头望进去,却是耸立着一座高塔,塔门上方高悬一匾额,上书三个古朴无华的大字“天青塔”,远远地便给人一股惊人的气势,皆因这座高塔门下挂着两个灯笼,刚才在山下隐约看见的灯火便是从这里传出的,昏黄的灯光外同样写着字,左书一个“镇”字,右边则是书写一个正气凛然的“邪”字。

“该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在里面吧?”何季的身体哆嗦了两下,隐约间还感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向来有冒险精神的他也在此刻胆怯了,生怕一会儿真的从塔里蹦出一只妖怪来。

何季咽了咽口水,平复了紧张的心情,暗骂一句,“去你的吧,建国以后早就不能成精,他妈真有妖怪敢公然违抗国法的威严?”

“咣咣!”

塔门上的铁环被何季扣动了,金铁撞击声打破了夜里的沉寂,同时大门也诡异的朝内洞开,顿时有一阵阴风迎面扑来,眼前的视线突然一阵恍惚,一个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其形其貌与diàn yg里的女鬼一模一样。

“我靠,真有鬼啊”

何季突然发了疯似地朝后飞奔,三两下就是蹦出了道观的院子,接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这关口他宁愿去公安局自首也不敢往回走。

“妈呀,jg chá叔叔,快来抓我呀,我要坐牢,不要做鬼啊!”疾速奔跑的过程之中,何季再次潜能爆发,一溜烟似地跑回了山下,在这一刻,何季是多么地渴望见到为人民fu u的人民jg chá,可是任他如何呼喊,山林中除去他的回音之外,就连虫鸣声都不曾有过。

“扑通!”

何季在奔跑的过程中脚下一绊,不知碰到了何物重重地摔倒,当他回过神来之时,脚下竟是出现了一个人。

“妈的,何季,可逮着你了,看老子不废了你。”地上那人立即就认出了何季,此人不是谁,正是刚到这里便累趴在地的刘毅龙,此刻他顾不得身上被践踏的疼痛,掏出枪便朝何季扣动了扳机。

“咔咔!”

连续两次的扳机扣动,枪膛处并未射出子弹,当下两人都愣在了当场,刘毅龙更是惊愕地看着手中的枪,一丝细微的水迹从弹匣处溢出,竟是因为sh一u qiāng进了水而失去了作用,何季见机行事当即狠狠地向前飞出一脚,将刘毅龙踹到地上,紧接着翻身朝山上道观跑去,这回他还是觉得做鬼也比被刘毅龙逮到的下场好。

“感谢国产救了老子的命,等老子有机会活着出去,就坚持一辈子用国产货。”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何季发足狂奔,仅是片刻的工夫又回到了天青塔前,二话不说再次叫起了门,“喂,里边是人是鬼啊?”

紧闭的大门再次朝里洞开,不过这一次何季不再害怕,正当何季忐忑不安之时,里边却是走出了一个老头,穿着花白的大衬衫,从里边迈着碎步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刚是你小子叫的门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老头披着外套气鼓鼓地走来,一见何季就是披头的臭骂。

这座高耸的塔共有九层,而底层正中便摆着一张折叠床,老头正是在这里面睡觉,刚才从昏暗的灯光下看去,老头的形象的确像是鬼一样立起,难怪会被何季当成鬼一样吓破了胆。

“大爷,能让我进来避一避吗?外面有人要杀我。”何季不等老头把话说下去,直截了当地对老头说道,听他语气不太像是请求的样子,反而有反客为主的倾向,当下已有一只脚踏了进去。

“什么大爷啊,你大爷的,贫道乃是天青真人。”老头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头衔,至于何季的后半句有人要杀他,竟是被他自动地过滤了。

何季当场被老头的话逗乐了,眯缝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头一番,嗤笑道:“你大爷的,你还是个道士呀,要是道士都跟你这样,我看道士也不过是一群liu áng,你他妈还是真人,修为到何种境界啊?渡劫了没?”

自称天青真人的老头脸一红,略带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旋即面容一整,严肃地看着何季,沉声道:“你别管老子是你大爷还是真人,小伙子,你当真要进吗?事后要是后悔了,可别怪贫道没提醒你。”

何季被他这番怪异的举止说蒙了,不疑有他地迈进了另一只手,反手就把门给合上了,道:“妈的,老子仇家就在外面,孙子才会后悔呢。”

天青真人微一颔首,点点头不再多说,继续回到折叠床上盘膝打坐,看去竟真有几分出尘之气,何季不疑有他也寻了一处落座,不禁想到这世外高人也许就是这德行了吧。

“砰!”

外面突然响起了枪声,何季当场被吓了一跳,却见木门上出现了弹孔,子弹直接射穿了门板,伴随一阵凶狠的怒喝声发出,他发现那颗子弹竟然诡异地停滞在了空中,仿佛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接住了,但当他定睛看去时,差点儿咬破了舌头,天青真人伸手捏住了子弹,仔细端详了片刻后,随手往地上一抛,最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闭目凝神。

“我靠,高人啊!”

何季顿时对这老头肃然起敬,但同时心中涌起一阵寒意,暗道这个地方着实诡异了些,一个穿花衬衫自称真人的老头,独自一人居住在这片荒山之中,还能够徒手接住射出的一颗子弹,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不合乎常理。

“你后悔了吗?”天青真人蓦地出言询问。

“有,有点儿。”何季呆愣在当场发出机械般的回答。

天青真人庄重地点了点头,又道:“不妨离开这里,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日出东方之时,你将再无后悔的机会。”

“你不会是真的妖怪吧,天亮之后吃了我吗?”何季心有不甘地看着这老头,眼下这老头能保自己一命,要是现在就出去,说不得就得被刘毅龙杀了。

“小伙子,不想后悔就赶紧离开这里。”

“诶,大爷,不是,真人,你可是世外高人啊,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你就让我在这避一避,等天亮之后我就走,以后我发财了,就给你这道观装修一下,再开发个旅游景点,正所谓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嘛。”

“哈哈哈有点意思。”

“啥?”

“没什么,那你好生待在此间吧,或许你的命运将从此处转变。”

何季被这老头满口玄话给绕晕了,却是不敢公然驳斥这位高人,暂且忍住口没有再问下去,之后他便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期间也没再听见外面的枪声,刘毅龙也没能找到这里来。

就这样,一夜无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cosplay 何季睡梦正酣之间,迷迷糊糊中似有脚步声传来,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他的身体就像透支了的,疲惫及饥饿的感觉比银行追债的diàn huà还难受,此刻的他饿得连眼皮也睁不开了。

“啊,天亮了!”

清晨的霞光从门缝处折射进来,洒在他的脸上隐约感觉到温暖,大脑经过短暂的眩晕过后,眼前的视线由朦胧渐变清晰,然后一下子就聚焦在了一个人身上。

“我,我干,你谁啊?”

“啊?你”

何季突然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是追杀自己的刘毅龙,也不是昨夜里的那老头,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脸,还有自己身上穿着的悠闲运动服,最令他感到震惊无比的是,那人的行为举止和自己一般无二。

“妈的,你到底是人是鬼?”他早已经被眼前这人惊得目瞪口呆,身子情不自禁地往后一倒,任谁在这荒山野岭的道观里,见到一个能空手接子弹的老头,和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事换谁都害怕不是?

“这,这,这太荒谬了,你,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本公子!”穿着何季衣服长得跟他一样的人,此刻他的整个人也是吓得不轻,他做出的反应更加的激烈,双手掩面侧着身往边上挪移。

何季壮着胆子扫了四周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屋里的正中,自称真人的老头不见了,安置折叠床的地方此时换成了一张蒲团,而更加令何季感到心慌意乱的是,光影之下,他的头发直垂下肩,凌乱的长发倒映在墙上比鬼还吓人。

“妈呀,老子真是活见鬼啦!”

“呜呼!自问我何某人平生不曾作恶,岂料今日竟逢此等噩运!”

屋中两人各自发出不同的惊呼,最后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竟都朝着大门方向快步奔去,两人眼疾手快同时出手,不约而同地夺门而出,也不管今日见到的是人是鬼,总之在两人的心里,这种事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砰!”

何季猛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的脑子仿佛被猛捶了一记,若有若无间似乎听到了枪声,但这次的枪声变得十分的虚幻,好似在大脑里传来的一般。

“啊!”

他猛地抱住了脑袋往地上一滚,身体抽搐一般在地上翻了几翻,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痛苦的煎熬,额头的汗水如雨点般不停地滑落,又如同溺水的人不断地在地上挣扎,呼吸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子,凭空想象出一幕被人虐杀的情景。

“师兄,你快看呐,这人脑子有病,大清早的就赖在地上撒泼。”院子里一个提着扫帚的小道士说道,从一开始他就看到了狼狈冲进院子里的何季,像是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在作怪。

又有一名手执拂尘,手掐法决的老道士,他仔细端详了地上的何季一会儿,方才认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沉吟道:“无量天尊,可怜此子如此地年少,竟会得了此等无法医治的怪病。”

“哎妈呀,老子差点儿就玩完啦,哎呀,要命啊!”

“施主,你可安好?”

“我若安好便是晴天吗?”

“施主,今日万里无云,正是晴天。”

“妈的智障,刚老子差点儿就挂了,你他妈的在看戏也不过来扶老子一下,怕老子讹你不成,靠!”

一老一小两位道士一脸茫然,听着何季口中状若失心疯的话,两人在这一刻互望一眼,心中同时确定了一件事,这厮确是得了失心疯。

“你,说你呢,看什么看,还看?说的就是你!”

“师兄”

何季靠在院中的一棵歪脖子树下,气喘吁吁地点指着小道士,可怜的小道士哪曾见过这等怪人,一下子就被何季吓得“哇”的一声,哭着躲进了师兄怀里,倚在师兄宽厚的肩膀上抽咽。

“何方妖孽,竟敢恐吓我师弟?”老道士一甩拂尘,掐诀怒喝一声!

“我,我去你大爷的!”何季被眼前此景给惊呆了!

小道士泫然欲泣地说道:“师兄,我怕!”

老道士一甩头发,很霸气地安慰道:“师弟,莫怕,师兄在呢!”

小道士咬唇抽泣,心中的害怕稍减,但仍是不敢多看何季,把整个人依偎师兄怀里,道:“师兄,那人好凶哦。”

老道士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尚在发愣的何季,此情此景,若换个写玄幻修真的写手,那么以下情景最适合斗法了,不过,在下是正能量满满的纪实文学写手。老道士突然面容一整,做出一派仙风道骨的术士模样,手中拂尘一晃,耍了个花式,突然咧嘴一笑,道:“施主且慢动手”

“靠,死玻璃!”何季将手中的石块往地下一放,心中忍不住骂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公然秀恩爱。

“在下正一盟威道,陆元德,不知施主高姓大名,来此所为何事?”老道士谄笑着上得前来,固颐正视,平肩正背,臂如抱鼓,正如古装剧里的人一般,对着何季行了一礼。

何季眉头一挑,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出两步,歪着脑袋打量着这老道士,当下也不深究这所谓的正一盟威道,反而更忌惮眼前这老玻璃对自己示好。

何季又想了一想,自己不表示一下也不好,看着老玻璃一本正经地自报家门,心想这年头谁不会spy啊,老子就陪你这老玻璃玩玩,于是乎有模有样地回了标准的欧洲贵族礼,“在下风暴降生的丹妮莉丝,不焚者,弥林女王,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及先民之女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大草海的卡丽熙,碎獠者,马族卡奥,龙之母的男人,北境之王,什么都不懂的j一n sn一。”

“啊?”

老道士听完这一串莫名其妙的头衔后整个人都傻了,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身后的小道士直接“哇”的一声跑回了屋里,门窗瞬间闭合,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发出来。

“怎么样,比起你那正一盟威道牛吧,这年头还有人s这玩意儿,你们待在这山上多少年了,知道外面流行啥来不?”何季甩了甩头发,却是一个不小心,头发全打在了脸上,嘴里还含着一小撮,也不知多久没洗头了,那味道真够刺激的。

“这,这”老道士茫然无措地立在原地,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举止不雅的何季,口中吭哧了许久愣是说不出话来。

“妈的,昨晚那老头呢,赶紧给我叫过来,我”何季本想着找那老头问个清楚,是否是他恶作剧把自己变成这样,但当他反应过来,再看到空空如也的院落时,他突然发现,天青塔不见了,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看到这不由大吃一惊,大叫道:“我靠,塔呢?我在哪?这是哪?”

“施主,你没事吧?”老道士见他又发起了羊癫疯,不禁吓得往后退了数步,惊疑不定地出言询问道。

何季此刻惊得浑身发颤,口齿不清地指着刚才的位置,惊声道:“不不,我说这,这塔哪去了?昨天晚上拆迁队来过了吗?”

“施主,贫道正是此间的观主,观中尚未修缮塔楼。”老道士又被他满口莫名其妙的话弄蒙了。

“不,不是,我说”何季火急火燎地想要说些什么,回想起昨晚那老头说过的话,此刻正不停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啊?”何季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个跟头,幸得老道士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不然他就得磕破脑袋了。

“天青真人”何季忍不住放声大呼!

“施主,此间就只有我和师弟二人,并无你口中的天青真人,话说,这位真人道行如何?”老道士搀着全身无力的何季。

“老玻璃,你说,这是什么地方,离广州有多远?”何季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紧接着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沉声道:“顺便打个diàn huà报警吧,就说昨天从广州逃脱的嫌犯在这里,就说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希望警方给我个从宽处理。”

“去啊!还愣在这干嘛?打diàn huà报警。”何季见老道士还愣在当场,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于是乎大声喝斥道。

老道士茫然不解地看着他,面色显得惊疑不定,最后确定何季是真疯了,不由哀叹一声,道:“无量天尊,施主看来病的不轻,此间乃是交州地界,不知施主家住何方,待贫道送你下山可好?”

“你神经病吧,道士了不起啊,装神弄鬼的,老子现在就下山去投案自首,不跟你们玩了。”何季听着老道士的话,脸色越发的苍白,似乎这里不止是古怪那么简单,这里人更是玩角色扮演玩到走火入魔了。

“老子这就走,不跟你们疯了。”何季转身便朝大门走了出去。

但没走几步又跑了回来,他朝道观四周扫了一圈,试图找到刚才穿走了自己衣服的人,只是一眼望去空荡荡的院落,别说找人了,就连天青塔都不见了,去哪里把人给找回来?sh一u ji钱包都在衣服兜里。

“有吃的没?”何季无奈地转过身面向老道士。

“锅里还有两根红薯,施主既然饿了不妨请先去用。”老道士除了是个玻璃之外,人倒是很好,见到何季讨要吃食,赶紧走到院中一角,从石块砌成土灶的锅中取出红薯,恰好是一大一小两根,也许何季不知道,这两根红薯乃是他师兄弟二人一日的口粮。

何季飞快地夺过老道士手中的红薯,皮也不剥便往嘴里送,大口地啃嚼声引起了小道士主意,只见小道士红着眼圈跑了出来,正当他想要开口说话之时,老道士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啊,好吃,还有没?”何季吃完红薯后仍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却见小道士“哇”的一声又哭了,急忙扑到师兄怀里撒娇道:“师兄,他都吃完了,那咱们吃什么呀?”

“师弟莫哭,师兄会想办法给你弄来吃的,不会饿着你的。”老道士的脸色略显难堪,对何季不好意思地一笑,最后好言安慰自家师弟。

何季的嘴角还沾着一粒薯粉,恶狠狠地瞪了小道士一眼,不满道:“小屁孩,老子不就是吃你了两根红薯吗,至于你这样吗?”

老道士尴尬地一笑,道:“施主有所不知,今日乃是我师弟的生辰,贫道赶早就到山下的猎户手里换来的,这,这不都让给了施主你了嘛。”

何季顿了一下,得知自己吃了小道士的生日大餐,这才恍然大悟地一笑,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道:“哦,是这样啊,没关系,不哭啊,等以后哥出来了,就带个大大的生日蛋糕送上山来给你。”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真的吗?生日蛋糕比桂花糕还好吃吗?”小道士似乎被说服了,当下也不哭鼻子了,从师兄怀里冒出一个小脑袋,眼神巴巴地望着正在开空头支票的何季。

“哎呦,这小子可怜啊,长这么大连生日蛋糕都没吃过。”何季心中感慨万端,看来祖国的脱贫政策水平还有待提高啊。

“对了,你刚说这里是交州境内,这交州是哪个省啊?我记得开车过了广昆高速的,难道这里已经是广西了?”何季想到刚才老道士介绍到了交州这个地名,可是老子咋没听说过有这地方?

“我干,地理老师你在哪啊?”任何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有这个地方,无奈之下抱头仰天大喊。

老道士苦笑了一下,面有难色地说道:“贫道也是刚从建康迁到此地不久,正是人生地不熟。”

“我去,大哥,我求你了,咱不玩spy了行不,赶紧说说这里是广西什么地方吧。”何季被老道士的怪异言行气的没脾气了。

老道士仍是摇头,道:“施主,此地的确是交州地界,至于你说的扣屎不累和广西,请恕贫道无知,贫道不曾听说过这些地方。”

何季强忍着要掐死这老玻璃的冲动,气急败坏地斥道:“你大爷的,别闹了行不,你还真当自己是古代人啊,现在已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了,当今广西省省长你知道是谁不?”

老道士心想这人疯得不轻,仔细琢磨了何季的话片刻,道:“施主是想说此地的长官吗?这个贫道自然知晓,如今刺史檀大人正和林邑王交战呢,”说话间,老道士鼻子不禁一酸,苦笑道:“这一仗从五月打到现今,人死了不少,地也毁了大半,始终没能消停下来,百姓流离失所,更有甚者把儿女都煮了当粮食吃,当真作孽啊。”

“疯了,都疯了!”何季一抱脑袋使劲地甩头。自从走进了天青塔再走出来,这个世界怎么就变了呢?

“难道”

“不,不可能的”

“老头,不,天青真人,我求求你赶紧出来吧!”

何季心中不忿地挣扎着,眼圈都开始湿润了,那位自称天青真人的老头有古怪,一定是他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要不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天青塔,天青塔,我要找到它,我要回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望着水缸中自己的倒映,长发披肩,面容憔悴,虽说头发变长了,衣服也变成了青衣布袍,但容貌始终没多大的改变,还是以前的自己,只是,这个世界似乎不属于自己了,到底发了什么事,那座塔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士兵?演员? “不对,不对” 何季蹲在地上握着树枝涂画个不停,院中早已被他写满了各种字迹,同时口中说道:“既然是泰始二年,皇帝应该是湘东王刘彧才对,别欺负老子读得书少就想骗我。”

老道士捋了捋下颚白须,淡淡一笑,认真地说道:“贫道哪里说错了?圣上去年才下的诏,今年正是泰始二年,贫道是不会记错的。”

“我去你大爷的,这么邪乎?”何季被老道士的话惊得手一紧,树枝瞬间折断成了两截。

就在不久前,何季从老道士口中得知真相,自己现在已经是时空穿越者了,就跟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中流浪,而自己就初入仕途,建功立业,家财万贯,迎娶公主,走上人生巅峰。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咋都乱套了呢?”何季半蹲在地使劲地敲打自己脑壳,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是不是自己的历史课上得有些不对劲呢?难道当年的历史老师其实是教数学的?

“我干!”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目前并不关心这些历史,他想要搞清楚当前的状况,自己应该去哪个地方才能见到天青真人,也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回到自己的时空,他才不想当什么穿越者称王称霸呢,在这种科技落后的世界里有什么好混的,他妈连上个厕所擦屁股的厕纸都没有。

“施主切莫乱说话,若让官人得知此番不臣之言,恐是会给施主带来杀身之祸。”老道士急忙将何季拉进了屋里,慌忙的把门窗关上,这才松了口气,道:“如今山下正在交战,刺史大人就在军中坐镇,若把话传进了他的耳中,就连我师兄弟二人也要遭来杀身之祸。”

“诶,安心点,这世道乱七八糟的,guān fāng才不管你会说什么,老实缴税啥事没有。”何季不以为意地随口说道。

“咚!咚!咚”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一片擂鼓之声,乍听之下竟是军队的战鼓,小道士直接吓晕了过去,老道士更是惊得浑身发寒,吓的整个人手脚抖个不停。

“我靠,老子的话才刚说出口,马上就有shàng én来查水表了?妈的,这效率也忒牛了吧?”何季似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趴到窗边沿着缝隙往外看去。

这时,大门无声地被人推了开来,旋即有两个带甲的士兵跃了进来,全神戒备地朝四下里打探敌情,接着那两个士兵突然一抬手。

“我干,这是要放箭吗?”何季眼疾手快将老道士摁倒,然后迅速翻身朝墙角滚了过去,此刻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何季就差大喊一句:“队长,是我,别开枪!”

“障碍清除!”左边的士兵神情严肃地报告。

“继续深入搜索,不要放跑一个叛军!”右边的士兵明显军衔比左边的高,摆正了一下胸前的甲胄,随后往前一指,下达了作战命令。

“得令!”

然后,左边的士兵飞快地往地上滚了一周,非常完美的战术规避动作,随后拔出背后的弩箭,沿着墙角一路瞄准前行,一套取弩装填的动作极具流畅性与观赏性,右边的士兵看得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人才啊!”

何季透过墙上的小孔目睹了全程,当下除了对这俩货充满万分的敬仰之外,他已经无法再作出更多的赞美之词了,原来这个年头上班偷懒都有这么高超的技巧,妈的山下开战正在打的你死我活,这俩货居然借机潜到这里来偷懒,前面就是一眼就能看完的院子,还他妈不要放过一个叛军。

“禀报伍长,全歼叛军零人,我军伤亡零人,战场打扫完毕,请伍长指示!”左边的士兵迅速拆分弩机,弩箭入鞘,踏着方步回到门前,朝着伍长行了个标准的南朝军礼。

伍长同样回了一个军礼,正气凛然地微一颔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干得好,加强戒备以防叛军突袭,就地安营扎寨歇息三个时辰。”

“老哥稳啊!”何季差点儿就想跪着出去冲俩人膜拜一番了。

“还好,这些是刺史大人的兵,不会伤害百姓的,要是林邑王的兵我等就惨了。”老道士这时也认出了士兵的装束,当下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唔?”

伍长突然拔出短矛全神戒备,眼神如同鹰眼般锐利,直接看向了何季藏身的屋子,他手微微往前一抬,喝道:“有敌情,全军戒备!”

“杀!”士兵迅速装填弩机,瞄准了前面的屋子。

“这什么情况啊?”伍长冰冷的眼神似能射出寒芒,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仿佛一尊战神横在了屋前,吓得何季脸都白了。

“屋里的人听着,尔等已被包围,立即放下兵器,双手抱头,出门投降,不得有误,违者格杀勿论!”伍长高声喝道!

“哎呦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何季双手抱头哭丧着脸走了出来。“官爷,我等皆是大宋子民,岂能是林邑叛军呢,官爷明鉴啊。”老道士急匆匆地尾随而出,连忙拜伏在伍长脚下磕头不止。

“大胆,还说不是叛军,竟敢偷袭我jun1 zhǎng官!”士兵极具表演天赋的怒声大喝,要是他也来自何季的时空,恐怕他真的有机会超越史坦尼夫斯基的方法演技,将一个忠心护主的角色揣摩得出神入化。

“够了!”

伍长脸色难看地瞪了士兵一眼,似在训斥你小子别演得太过了,紧接着伍长貌似也技痒了,摆出一副极具亲民的和蔼笑容,双手向前虚托,示意老人家快快请起,然后说道:“原来是正一盟威道的仙师,还请恕我等无礼冲撞,惊扰了二位的修行。”

老道士讪讪地一笑,千恩万谢地拜了三拜,这才起得身来。而何季则是满脸茫然地站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士兵见其无礼,登时暴怒,飞起一脚将何季踹跪在地上,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从末见过你?”

伍长这时也主意到了何季,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老道士,眼神似在询问这人自己怎从末见过?

老道士急忙出言解释道:“此乃我教中的信众。”

“是吗?”伍长显然不太相信。

士兵突然凑到伍长边上耳语几句,随后上前押起了何季,寒声道:“奉刺史大人之命,今,抓捕一名尚未确认身份的叛军。”

伍长巍然立定,手中短矛往何季脖子一架,道:“押回大营候审,待查明身份后即可放归。”

“我靠,撞枪口上了,真他妈倒霉,这俩货分明是把老子当成了偷懒的理由了,干!”何季脸都吓白了,心想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该不会带回去后就把老子给烹了,然后做成军粮分着吃了吧,何季心中越想心中就越慌,但见老道士此刻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知这老玻璃是救不了自己了。

等到何季被两名宋军押走之后,老道士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小道士也从屋内走了出一来。

公元466年正值南北朝时期,老道士告诉何季现今是泰始二年,也就是历史上南朝宋明帝刘彧的年号,不过让何季的思绪感到非常混乱的是,老道士说当今皇帝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刘彧,而是本应该死去了的宋孝武帝刘骏,据野史记载这厮可是一个恋母狂,但这不是何季所关心的事。

何季首先要弄清楚这一点,自己穿越到了什么样的时空,历史上人物及事件会重演吗?自己是否能凭藉有限的历史知识,安然无恙的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何季一边思考这些事情,一边接受一位刑讯官的拷问。

“大,大哥,轻点儿,痒,痒啊!”四肢被束缚在一张木板床上,何季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地又哭又笑地喊着。

“闭嘴!”

刑讯官一手执皮鞭,一手握着烛台,满脸尽是猥琐之色,眼前是一个膀大腰圆,膘肥体胖,且浑身散发着狐臭的大汉,或许是行军打仗的缘故,脸上的胡渣早已和汗水泥土混在了一起,那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大哥,别拿这种事来玩啊,咱正经点儿行不,哎,哎呦,不要啊!”猥琐大汉用皮鞭在何季身上来回游走,而何季此刻只觉得一阵心中发毛,头皮都快要炸开了,心想这货该不会《五十度灰》的影迷吧,这他妈是要对老子进行一番调教啊。

“你大爷的,老子要完啊!”何季心中悲愤不已。

猥琐大汉举起了烛台,昏黄的烛光晃得人眼晕,何季不由自己地闭上了眼睛,口鼻之中满是猥琐大汉的狐臭味,这股味道简直就是行走着的生化u qi,真怀疑檀和之那货会不会用兵,直接把这猥琐货往敌军大营里一扔,保证不出半个小时就能全歼敌军。

“刺史大人到!”

军帐外传来一声高呼,接连不断的脚步声纷沓而至,何季登时感到精神一振,皆因挨着自己正准备玩滴蜡的大汉走了,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说不出的痛快。

“这货就是檀和之?”何季在心中暗道一声。

藉着昏黄的烛光看了出去,外面走进了一位彪形壮汉,满脸虬髯的他肃穆寡言,行走间虎虎生风,尽显其杀伐果断之气,身上的这股气势绝非虚假,绝对是沙场上最勇猛的战士。

“禀大人,此人正是我等捉拿的奸细。”檀和之身边的一名将官出列,指着木板床上的何季说道。

“妈的,这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瞧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像真的拿了一个奸细一般,连他自己也差点儿信了,怪不得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人定是今日抓他的人的上司,何季在心中暗暗记住了这张欠揍的脸。

檀和之闻言后虎目一瞪,沉声道:“你是林邑王麾下哪支部队的斥候?可是特意来试探我军军情的?正所谓两军交战,互有往来,你且从实招来,本官可免你一死!”

“我去,真霸气。”何季瞬间被檀和之的气势所慑,身子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心中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不过想到自己变成了林邑王军中的斥候,他登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望大人明鉴!”

“哼,还敢嘴硬,你不是奸细,谁是奸细?来啊,给他点颜色尝尝,倒是看他招是不招。”刚才那名将官顿时勃然大怒,当下就要命人来个大刑伺候了。

“我靠,这句话太他妈有水平了,老子还真是没法接。”何季气得差点儿就要咬舌自尽了,这人分明就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元干,你这是怎么了?”檀和之见此人一上来就针对何季,有些想不通地看着那名将官。

“大人,此人留不得,若他不肯招,便让末将杀了此人,以振军心。”被称之为元干的将官神情激愤地说道。

檀和之边上又有一人出列,看样子十分的憔悴,苦叹道:“若他真是叛军斥候,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如今我军腹背受敌,敌强我弱,恐是无法反败为胜了。”

“还请大人调拨兵马给末将,我宗悫愿立下军令状,势必击破敌军的重围,助大人全身而退,只求大人日后替末将报仇雪恨。”宗悫上前一抱拳,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货居然是宗悫,如今檀和之征伐林邑王范阳,此人不就是打赢这场仗的重要将领吗?”何季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人,自己没得罪他也不认识他,想不通这厮为什么要害自己。

不过根据史书上记载,这货现在应该很老了吧,而且打完这场仗也该死了,但现在这人看上去才三十来岁的模样,何季思来想去也没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许这个时空的历史是颠倒混乱的。

“尔等先行下去吧,此人便交由本官亲自审问。”檀和之不露声色地摆了摆头,挥退了身边跟着的几人。

“大人”

“下去!”

“是!”

宗悫仍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檀和之斥退了,等到帐中剩下何季和檀和之两人后,檀和之便一声不吭地坐到帐中,也不说话,兀自端起一卷竹简看了起来,这年头看个书还是挺累人的,瞧他身边那一箩筐的竹简,一个人搬起来也是一件粗重的活。

何季四仰八叉地被捆在木板床上,两颗眼珠子上下左右滴溜溜地转,东看看西看看好奇得不得了,反正现在小命是确定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自由还得看这位交州刺史的心情,当下且不忙急着要求他放了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变态的抠脚大汉 军帐中光线昏暗,烛光晃得人昏昏欲睡,何季百无聊赖地看向檀和之,见他此时正端着一个瓷碗,里面也不知盛着什么东西,一个劲地吸溜个不停,一条腿搭在书案上,拿一只手在脚上抠啊抠,脸上浮现出煞是享受的神情。

“哎呦我去,抠脚大汉!”何季在心中暗笑不已。

“怎地?你饿了?”檀和之的眼神突然瞪了过来,吓了正在发笑的何季一跳。

“老子都几天没吃上一顿好的了。”檀和之不说这话还好,现在何季只觉肚子都在打鼓,饥饿的感觉瞬间爆发出来,当下他饿的心里直发慌。

檀和之见何季点头,起身端过碗来,竟是一碗肉粥,肉香扑鼻而至,何季顿时食指大动,不等檀和之收手,张口便把碗叼着往肚里灌,一碗粥下去肚子也不再打鼓了。

“真爽啊,这是啥肉,味道这么鲜嫩。”何季意犹未尽地哒吧着嘴问道。

“人肉!”檀和之眯缝着眼冷笑道。

“哦,味道还不错!”何季错愕地点点头。“你说什么?人肉?我去你大爷的,你变

状地骂道:“你这死变态抠脚大汉,吃什么不好,居然吃人肉,恶不恶心啊你!”

“年轻人,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如今这世道,等你饿死了,也就变成别人碗里的肉了,到时别人可不在乎碗里的是什么肉。”檀和之端起碗吸溜了一口人肉粥,心里美滋滋地啧啧叹道,还摆出一副你年轻你不懂的架势。

“死变态抠脚大汉,你这种人最好拉去打靶!”心情激动的何季破口大骂,想到用人肉熬成的粥时,忍不住就想要张口吐出来。

“哈哈哈,年轻人好胆,你还是第一个敢辱骂本官的人,”檀和之一屁股坐到床板上,又继续抠起他那只布满老茧的脚,何季只闻到一股腐烂的死鱼味灌入鼻孔,那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气息,直接就能熏死军帐外边的花花草草。

檀和之突然脸色一板,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之前我看你举止怪僻,不像我大宋子民,更不像林邑王治下的夷民,所以我才放心将你留了下来,你好生解答本官的疑问。”

我他妈难道要告诉你,老子我是时空流浪者?慑于檀和之冷电般的气势,何季心中有苦难言,他自然是不敢道出自己的身份来历,要是他真敢把事实说出来,檀和之当场就会活劈了他,换是平常人家的你,突然听到一个人对你说,我其实是来自未来云云的话,你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呼过去,妈的智障!

“大人可曾去过北方?”何季突然眼珠一转,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岔开了话题。

“难道说你是北方来的魏人?”檀和之迟疑地看向他。

“是啊是啊,我就是北方来的魏人,我就是来这里旅游的,没想到会被大人的手下抓了。”何季试探地偷瞄了檀和之一眼,只见他此刻正在沉思之中,立即对其展开了一顿忽悠。

“砰”的一声,檀和之拍案而起,怒容满面地瞪着何季,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当本官是傻子吗,魏人皆是体形高大浓眉高鼻的鲜卑人,而你除去说话的口音不同以外,形貌与我等大宋子民一般无二。”

“哎呦我去,我忘了北方现在是外族人的天下。”看到檀和之充满杀意的目光,何季当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大人,我,我其实是一个混血儿。”

汉人与鲜卑人双方常年处于交战状态,生出几个混血儿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谁规定魏人就一定是鲜卑人,妈的,如果现在真的是公元466年,北边的朝廷都开始启用汉人参政了,何季在心里嘀咕了一会儿,决定对檀和之忽悠到底。

“本官也曾与魏人交战过,魏人军中也有两族通婚所生的孩子,倒也是生得一副汉人相貌,但其人却是生得人高马大。”檀和之将信将疑地看了过来,几句话下来还真是被何季忽悠到了。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的鼻子,是不是很有胡人特色,你再看看,呃,算了。”他还想说你再看看我棕色的头发,他之前是染了一头棕色的头发,只是不知怎地头发变长了,现在已经是满头乌黑油亮的秀发了。

“哼!”

“诶,诶,怎么又变脸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混血儿啊!”

檀和之的脸色突然间转冷,拔出了腰间的挎在朌间的剑,闪烁着森冷寒光的剑锋,此刻正抵在何季的咽喉部位。

“既然你说你是魏人,那本官就更加留你不得。”檀和之双目血红,情绪显得十分激动,握在手中的剑都在颤抖,只听他继续不停地说道:“鲜卑人侵占我汉家土地,杀我族人,我檀某人与尔等生死不两立,他日我汉家儿郎定当杀回中原,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啊呀,不要杀我呀,我什么也没做过啊!”何季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刚刚两人明明说得好好的,此刻提到鲜卑人的时候,檀和之一言不合就拔剑要shā rén,何季现在悔到肠子都青了。

“嗖!”

檀和之突然举剑向前一扫,何季只觉眼前一花,心中大叫老子要归位了的时候,一截断箭悄然掉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敌袭!”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战马蹄声大作,如潮水般的喊杀声接连响起,耀眼的火光突然从帐外升起,还没等何季反应过来之时,檀和之飞身跃出了大帐之外,朝四周扫了一眼过后,迅速朝大营之中飞奔了过去。

“杀!”

靠近辕门处突然爆发一阵喊杀之声,原本是守在营门前巡逻的卫兵,此刻突然反戈相击,一行人暴起拔刀砍杀了看门的兵卒,随后宋军的大营营门大开,守在外面的敌军瞬间涌入,朝着宋兵大营疯狂地砍杀过去。

“我靠,shā rén啦!”

血腥的一幕令人闻之作呕,何季透帘子看清了外面的情形,心头急剧地猛跳了两下,心中大喊倒霉,先是穿越到了南北朝,又被檀和之当成了奸细要杀自己,现在又碰上了林邑王的军队夜袭,这一幕幕比起看diàn yg还要刺激三分,只是这种心理上的刺激却是恐怖的。

“刺史大人,大营之中潜伏了大批叛军,现在正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大营已经被叛军攻破了,大人赶紧打马先行撤退,我等替你断后。”先前跟在檀和之身边的将官牵马走来,此刻他的身上各处布满了刀伤,血淋林的手将缰绳交到了檀和之手上

“景宪,怎就你一个人,元干何在?”檀和之放开了缰绳,二人在乱军中转了一周,斩杀了几名意欲lán jié二人的叛军,忽然想到了宗悫此人。

“宗将军正在领兵抵挡叛军,我是来接应大人突围的,大人还是赶紧走吧,等会合援军后再杀回去不迟。”这位刺史府司马萧景宪急忙催促檀和之快走。

“可恨,这林邑王处处先我一手,他背后到底是谁人献策破我之计?”檀和之忿忿不平地跃上马背,回头朝后方的乱军中扫了一眼,见自己这方人马节节溃败,已经被敌军压得士气全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数百头庞然大物如战车般向前开进,冲在最前面的宋军见状大惊失色,竟然是林邑王军中最为强大的象兵,林邑军借助大象在前冲锋,彻底地把宋军的士气瞬间摧毁殆尽,无数的宋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朝着四面八方方狼狈溃散逃了出去。

萧景宪一眼就认出了象兵,顿时失声道:“大人快看,叛军又出动象兵来攻了,咱们赶紧撤退吧。”

“撤!”

檀和之心有不甘地打马向后撤离,经过主帅大帐的时候,却发现何季此刻正被人押着,朝着远离大营的方向逃了出去。

“哎,两位大哥,能不能先把我放了呀。”何季现在被人捆成了粽子的模样,分别被两员小兵一左一右挟着向前飞奔,何季却是光着脚被人拖着一路滑行,几乎连皮都被磨破了。

小兵甲嗤了一声,喝道:“少废话,赶紧走!”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何季见这两员小兵的装束与宋军穿着不同,形貌与肤色上显得黝黑粗糙,一看就不像是汉人的士兵,反而和那些突袭宋军大营的士兵有几分相像。

“往这边走!”小兵乙见后方有马蹄声接近,迅速和同伴拐了个弯,朝着山上奔了过去,何季的两条腿被拖得遍体鳞伤。

刚才林邑军突袭大营的时候 ,何季就已看准了时机准备脱身,好不容易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正准备夺路而逃的时候,营帐外却闯入两名杀气腾腾的林邑军,看样子是想进来擒拿宋军高级的将官,脖子上瞬间多了两把明晃晃的钢刀,这两员小兵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一心想着拿了何季回到自己军中领功,因此这两人也不参与杀敌,直接挟持着何季朝大营外撤去。

打马在前的檀和之认出了何季,以及挟持他的那两员小兵的装束,顿时勃然大怒,喝斥道:“尔等宵小鼠辈哪里逃?”

“两位大哥,快放了我吧,我不是你们要的人。”何季听见后面气势腾腾的马蹄声追来,又见杀红了眼的檀和之及萧景宪,不禁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挣扎道:“你俩想要杀敌立功的话,就去抓那俩骑马的,他们一个是龙骧将军,交州刺史檀和之,另一个是前锋将军,刺史府司马萧景宪,我敢保证其中任何一个人头,都能让你们封侯拜相啊。”何季使劲吃奶的力气,口中滔滔不绝地忽悠着两员小兵。

“喔,此事当真?”小兵甲脚下不停,却是有些心动了。

“这两人骑着马,我兄弟俩敌不过,如今抓到了你也一样能立功,少废话,赶紧跟我们走!”小兵乙显然是一位凡事求稳的人,对何季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催促自己兄弟赶紧走人。

“哎呀,我说你俩咋那么没上进心呢,光抓我一个人是没用的,你们得去抓那俩骑马的,”何季不禁哀叹一声,一副恨其不争的失望表情,“你们看看前面那家伙,头发都这么白了,根本就是一个老头,还有旁边那个,背后还插着几支箭呢,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打不过你俩好吧。”何季循循善诱地对这俩小兵说道。

“大哥,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哦。”小兵甲长得比较憨厚,心思也属于比较单纯的人,此刻对何季这番话表示深信不疑。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俩人真是龙骧将军檀和之和前锋将军萧景宪?”小兵乙似乎也有些心动了,不时回头看下在打马紧追着的两人。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会骗人的人吗?”何季见两人被自己说动了,赶忙接着忽悠道:“你俩也不想想,只要你们拿下这两人,你们就能得到林邑王的看重,升官发财那都不叫事儿,等哪天林邑王高兴了就把自己女儿嫁给你们,要是运气好的话,林邑王的儿子都死光了,那么你们就有机会当林邑国的国王了,你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啊?”

“大哥,他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啊,咱们也试试当林邑王的滋味吧。”小兵甲已经彻底地心动了,他都已经想象着自己坐在林邑王宝座上了。

“好,咱兄弟俩这就去将此二人拿下。”小兵乙犹豫了一下,最后再也抵不住心中恶魔的呼唤,拔出腰间的刀就往后方窜了出去。

“去吧,去吧,赶紧去吧,林邑王后宫那些寂寞空虚的妃子,此刻都在等着你们凯旋而归哟,你们就是林邑国以后的新王啦,哈哈哈”何季此刻恨不得头上长角,黑色的斗篷,露着獠牙,举着钢叉向前指引这两头迷途的羔羊。

“杀啊!”

幽暗的山林吹拂着凄冷的夜风,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凝而不散,只见两道血箭射上了高高的夜空,两具无头的尸身轰然倒地,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滚了出去,直接落到了看着两眼发直的何季脚下。

“哼!”

檀和之的披风在夜风中飞舞,散发着血光的剑锋冰冷瘆人,骑在马上犹如一尊无敌的杀神,任凭山风肆意地吹打在他的脸上,虬髯肃穆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啊!”

何季看到脚下两颗血淋林的人头后,吓得他整个人都僵硬了,最后忍不住放声惊呼,两眼一翻,昏倒了过去。

萧景宪打马上前,看着昏死过去的何季,道:“大人,如何处置此人。”

“将此人带上一同去会合元干所部!”

“是,大人!”

檀和之还剑入鞘,蓦地看向山下的火光冲天的营寨,看着自己手下的兵逃得一个不剩,又见叛军仍在不停地追杀落跑的兵卒,此时心中说不出的压抑与悲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就地找一份工作 何季再次清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趴在马背上,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一伙人正围在火堆前,人手一根树枝插着鱼在烤火,同时也认出了檀和之几人,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

“喂,老头,让我吃一口呗。”闻到烤鱼的香气扑鼻而来,何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看向了檀和之。

檀和之见是何季醒了过来,不禁冷哼一声,道:“我不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敢向我要吃的?”

“哎,我现在是俘虏,你当然得管我吃喝。”何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满脸委屈地低下了头,一个劲地嘀咕道:“绑了人还不管饭,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你们宋军难道没有善待俘虏的政策吗?”

檀和之阴沉着脸看着何季,觉得这个人言行举止十分怪异,和大多数人都显得格格不入,更令檀和之感到奇怪的是,何季有着与众不同的自信眼神,似乎是与生俱来就生成的气质,此人要么是高宅大院里的贵族,要么就是一个极懂得ěi zhuāng的奸细。

“放他下来!”檀和之招了扫手命人放何季下马,他决定留此人在身边好好观察,看他到底是谁派来这里的,来这里又怀有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若何季此刻知道了檀和之的想法,那他一定会郁闷到死。

“谢了啊,饿死老子了。”何季被人解开了绳索之后,二话不说走到了火堆旁,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插上两条鱼,竟是自顾自地烤了起来。

檀和之从旁观察着何季,见此人行事不拘一格,全无屈居人下的那种卑微姿态,反而表现得十分之自信,这倒让檀和之越看越有些对他难以揣摩了。

“嘿,哥们,你那有蜂蜜吗?”何季十分熟练地烤着鱼的同时,又往旁边的一人看了过去。

那人毫不客气地拔出腰间的钢刀,架在了何季的脖子上,冷笑道:“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立刻一刀结果了你。”

“哎呦我去,我不就要点蜂蜜嘛!”何季十分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了那个动辄shā rén的主,他这才发现此人正是宗悫。

眼下众人正在一处山谷之中,除了前方有一个狭窄的出入口,其余的三面皆是高耸的山壁,倘若此时有人来攻打这里的话,绝对可以将这里面的宋军杀得一干二净,何季好奇地扫了一眼四周,此刻就连他这种军事白痴都看得出来,这很明显是给敌军包围众人的机会。

檀和之就坐在何季边上,他见何季朝自己看来,当即面露不善之色,冷声道:“你最好别跟我耍心机。”

何季笑着耸了耸肩,随后将鱼刺一扔,讪讪一笑,道:“老头,你这个口袋阵不错,不愧是沙场老将。”

“你是在嘲讽檀某人不懂得带兵吗?”檀和之阴晴不定地瞪着何季,当下就要伸手去拔刀。

“别啊,别动不动就kǎn rén嘛,”何季被吓得连连后退,心里面实在是郁闷不已,这些当兵的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启禀大人,大事不好了,我部派出去求援的人尽数被擒,如今叛军已经包围了过来,还请大人迅速决断。”萧景宪从山谷外急忙赶回,刚一下马就摔了跟头,气都没来得及多喘两口,就将一个坏消息说了出来。

檀和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场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敌军主帅就像长了天眼一般,自己每一次的部署,对方都能精确的预判到,这不用想定是军中出了内奸。

“景宪,你先下去包扎一下。”檀和之无力地摆摆手。

“是!”萧景宪转身朝外离去。

宗悫此时也迎了上去,得知这个坏消息之后,顿时怒火中烧,道:“大人请放心,末将这就领兵杀将出去。”

“元干,切莫鲁莽行事,如今只剩不到一千人,若此刻强行冲出去,必定会落入叛军的包围之中。”檀和之当场拒绝了宗悫的提议。

宗悫抱拳道:“大人,如今我军后勤不足,又失去了求援的机会,我等何不趁现在杀将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报,三十里外出现叛军部队。”一名神色慌张的斥候飞马来报。

“此次出动的叛军主将是谁?”檀和之急忙问道。

“回禀大人,叛军主帅范扶龙亲自坐镇中军。”斥候迅速回答。

宗悫又一抱拳,咬牙道:“大人,形势紧急,还请大人允许末将出战。”

檀和之手握刀柄扫了众人一眼,当即下令道:“元干听令,命你领兵五百出战浦口阻截叛军。”

“末将领命!”宗悫立即清点五百兵马朝谷外出去。

檀和之扫了一眼剩余的人,道:“景宪,着你带上本官印信向西突围,向苍梧太守借兵回援。”

“得令!”萧景宪领命而去。

何季此刻正将第十根鱼刺吐掉,随手抓过一个水囊灌了一口水,润了润喉自觉意犹未尽,这年头河水没有任何污染物,这水喝起来真他妈爽。

“诶,兄弟,哪人啊?”

“广信。”

“喔唷,老乡啊!“

吃饱喝足的何季在谷中转了一圈,原本打定主意趁人不备设法开溜,却发现此处谷口布防严密,而他又是军中的俘虏,无时无刻都有几百双眼睛盯着,因此何季便打消了跑路的想法,此刻正借机跟一个长相憨厚的士兵搭讪。

“你不是北方来的魏人吗?怎又变成了广信人了?”檀和之突然从背后窜出,当场揭穿了何季这个大忽悠。

“呃,哈哈,大人真聪明,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自己是哪人了!”何季打了个马虎眼,转过身面色不善地离开了那里,心里面早就把檀和之家族女眷问候了一遍。

好不容易熬到入暮时分,天色也逐渐地暗了下来,何季自问不是一个合格的俘虏,自从他被松绑以后,檀和之见他也不到处乱跑,还算老实的份上没再管他,藉着这个机会,何季再次出来搞事情。

“咦?兄弟们,都在忙什么呢?”

何季悄然无声地溜到一处马厩前,这里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马棚,数百匹战马同时进食的场景相当的壮观,此刻有两名士兵正在分发干草到马槽里,看见何季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两人皆都感到十分意外。

“你眼瞎啊?没看见军爷在忙活着呢,滚边去。”其中一名长得比较精瘦的士兵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你一个下等兵牛个屁啊,何季心里鄙夷,脸上却是不露声色,笑嘻嘻的道:“小弟我活了这么久,娘们屁股摸得多了,就是没摸过战马的屁股,所以特地来和两位大哥说说话,顺道摸一把过过手瘾,不知两位大哥如何称呼,小弟何季。”

此言一出,这俩喂马的士兵顿时放生大笑,眼中也流露出暧昧的神色,当下对何季的警惕心也放松了许多,相互间几句话下来便也熟络了,这俩人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刚才说话很牛气那位叫王神太,另一位叫鱼伯雍,何季在心中琢磨了许久,历史上并没有这两人的记载,他还想着自己随便和人说两句话,就能挖几个暂时不得志的名人。

何季看了看天色,不动声色地问道:“两位大哥,我见你们都喂了两道马了,难道战马都这么能吃的吗?”

王神太左右互望了一眼,见旁边没人经过,这才压低声音道:“这是龙骧将军的命令,我看今夜会有大事发生,所以才早点喂饱战马。”

“大事?啥事?难道又要开战了?”何季不明就里的问道。

鱼伯雍嗤了一声,冷笑道:“兄弟,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何季连忙赔笑道:“小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一问嘛。”

鱼伯雍瞥了何季一眼,摇头苦笑道:“虽说你是被抓回来的,不过你也看见了,林邑王的叛军就快杀过来了,我们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明日,便跟你说了也无妨。”

“哦,那你们打了这么久,就没赢过那些叛军吗?”何季又悄无声息地问了一句。

“有,怎么没有,刚开战之时,振威将军以假狮子吓退过叛军的象兵,不过后来就不管用了,然后就再也没有赢过了,朝中已经有人在散播谣言,说龙骧将军檀大人养寇自重。”鱼伯雍明显是比较八卦的一类人,连这种远在朝廷的小道消息都知道,这下何季倒是打探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这个振威将军宗悫的确采用过此种计策,他曾命人连夜做了许多的假的狮子,让士兵们扛着埋伏在草丛里,等对方象兵接近之时就跳出来唬住对方,然后趁乱万箭齐发射杀了不少敌军,就是这一场仗打得林邑王范阳迈投了降。

不过这个时空的历史似乎都变了样,鱼伯雍的话中提到宗悫施展此计过后,开头的确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但后来直到现在宋军就一直被压着打,难道说这就是时空的蝴蝶效应,自己的到来影响到了历史的进程?

何季现在心里面有些没底,自己该怎么样才能逃得出去,难道真的要等到林邑军来攻,自己趁乱从战场之中抽身离去?

不过话说回来,何季现在还真不想离开这里,毕竟自己在这里人生路不熟,最关键的一点是,当檀和之的俘虏最起码有饱饭吃,要是自己独自一人在外,要是又碰上一伙流寇什么的,到时候那是真的要小命玩完了。

所以说宁愿做太平盛世的一条狗,也不要去做那些乱世之中的流民,在这个时代里,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是一件非常难的事,至少何季刚到这里的时候就体会到了,那可真是连一两顿安乐茶饭都吃不上。

首先得让自己吃上饱饭才行,这是何季目前最直观的想法,那怎样才能吃上饱饭呢?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找工作啊,找什么工作?这不是明摆着有份工作可以面试吗?何季在心里嘀咕了一会儿,径直朝檀和之所在的营帐中走去。

“咳,咳,檀大人,檀将军,檀叔叔,我方便进来吗?”

何季在檀和之的营帐前停了下来,抬手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把从马厩里扯出来的一根干草将头发扎好,又用清水洗了把脸,将整个人弄得精神了一些,他这才朝营帐内里喊道。

“噗咳咳”

正端着竹简的檀和之,手不自觉的一松,眼珠子瞪得滚圆,惊愕的望着面前的怪咖,好不容易抓到水囊喝口水压压惊,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笑的,反正被呛了一口水,咳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檀叔叔,咱们聊聊吧?”何季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眼皮子对着檀和之眨个不停,就跟站街女勾搭老嫖客一样暧昧。

“你,你,你要说些什么?”檀和之暗地里握住了刀柄,只要何季有任何异动,就一刀活劈了他。

“哎呀,讨厌死了,人家想和你聊两句嘛,瞧你这德行,哼,死相。”怎么看何季都像小巷子里揽客的àn 一女,一屁股坐在檀和之面前的书案上,抬手挑逗着对方那早已花白的胡须,幽幽道:“想不想要我嘛?”

“呔,你找死。”檀和之忍无可忍地拔刀出鞘,一刀架在了何季的脖子上,冷冷道:“我檀某人对男子不感兴趣,你若想找死,我便一刀结果了你。”

“叮!”

刀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何季眨了眨眼睛,手指滑过刀背上的血槽,一直游到刀柄上顿住,微微一用力,架在脖子上的刀就挪开了两分,然后才笑眯眯的道:“哎呦,不要也不用动手kǎn rén嘛,吓人宝宝了,人家不是跟你说那个,那个你懂吗?”他边解释边用两根手指勾了勾,做出一个极为隐晦男人都懂的手势。

檀和之把刀收回鞘中,警惕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想做掉林邑王啦,哼,你以为人家想做什么?”何季语气嗲嗲地白了檀和之一眼,随即一屁股坐到毯子上,翘起二郎腿,接着道:“跟你合作一把,我帮你击破林邑象军,你给我一笔银钱,双方一锤子买卖,完事后咱各回各家如何?”

“荒谬,行军打仗岂同儿戏,你少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赶紧滚出帐去,可别逼我动手。”檀和之眼也不眨地喝斥道。

何季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檀和之晃了晃,道:“我听外面的人说,这段时间你被林邑军打得很惨,几乎都被人家打得快找不着北了,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此事本官自然知晓,不过这是我大宋军事机密,你是从何得知的消息?”檀和之面色不善地盯着何季,手不自觉地又要去抽刀了。

何季嗤笑道:“就连瞎子都看得出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如今是想借助此间山谷的地形,凭此狭窄的过道优势进行防守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檀和之冷哼一声。

“假如我是范扶龙,我就围着你不打,没事在谷口练个兵,唱会儿歌,总之就烦到你们吃不好睡不香,我看你会不会得抑郁症死在这里。”何季摊了摊手不以为意地笑道。

“我只需死守三日,援军必然会赶到,到时援军切断叛军后勤,而我便和援军前后夹击叛军,赢下这一阵绝非是难事。”檀和之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策略说了出来,也不管何季是不是敌军的奸细了。

“好计策,好威风哦!”何季扣了扣耳朵,弹掉指甲上的耳屎后,起身就往帐外走了出去。

“且慢。”

檀和之眉头一挑,叫住了正往外走的何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怎地?你是瞧不起本官吗?难道我的计策中有遗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大宋人民的子弟兵 “檀大人是在请教我这个俘虏吗?”

何季慢腾腾地转过了身子,为了给自己增添几分气势,他特意地负手而立,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进入了一个谋士的角色,笑道:“据我所知,敌军距离此间不足三十里,人数上自然不用去统计,势必是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压着你们来打。”

“说下去!”檀和之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大人如果得空,趁早过去还能捡回几具烈士遗体。”何季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心中的看法。

这可不是何季凭空捏造的事实,根据何季先前从外面驻扎的士兵口中得知,此次跟随檀和之征伐林邑的部队,大部分人都是来自交州的各个郡县,虽说也算是当时中国的南方人了,但在林邑军士卒的眼中,你们都是一群“北方人”。

交州,越州,乃至林邑大部分地区仍是荒蛮的山林,也就是说交州兵必须要进行丛林作战,凭当时的卫生条件与医疗水平而言,这帮“北方人”从遭遇战到阵地战,都是要在丛林之中进行,可想而知作战的地理位置对这支部队很不利。

何季所了解到的历史信息十分有限,也不知檀和之是如何打赢这场仗的,历史从来都不是故事,那么历史到底是什么?何季自问才疏学浅,天知道历史是个什么鬼,他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历史就是人为书写的,也许就在下一刻,历史便由他来创造。

“我从末指望过凭那点人马能够抵挡叛军,只要能够替本官拖住他们推进的步伐,也算是不负本官所望了。”檀和之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战事,对于生死早已看淡,说这话时也早有了心理准备。

这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战争,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何季心中十分的难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道:“假设我是敌军的主帅,铁了心要对你围而不打,又时刻掌握着对手的动向,我又岂能不防着你继续突围去求援?”

“如此说来,景宪恐是在路上遭遇不测了?”檀和之深吸了一口气,人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坐了下来。

何季挠了挠头,突然问道:“请问大人,目前你手头上还有多少人马?”心想这货乃是檀道济的堂弟,檀道济这么牛的一个人,作为他本人的亲戚,不至于被打得这么狼狈,肚子里还没点儿干货吧?

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回应,营帐中的气氛逐渐冰冷,檀和之的目光变得发直,望着起伏不定的烛火发呆,两眼之中的神光渐变暗淡,看得出他受到了无比的挫败感,但见他还是摇了摇头。

“什么?没人?没人你他妈还赖在这不走?”何季情不自禁地拍案而起,伸手点指着帐外剩余不到三百的人马,气鼓鼓地的道:“你还真指望在这死守下去?你以为你是你表哥武陵公啊?”

“檀某本就没想着活着出去,如今朝中奸人当道,我此番征讨林邑王,胜了还好,若我败逃回归建康,正中朝中奸人的下怀,檀某与其死在廷尉大牢,还不如战死在沙场上,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檀和之此刻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或许这一番话说出来后,他的人也轻松了不少,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原来这货是被建康朝廷的政敌坑了,怪不得说城里的人套路深,檀和之这人性格刚直不阿,估计是以前别人拉你入伙一起搞事情,你他妈却在人家面装纯说不要,这才发展成今天这般田地。

山谷之中原本驻扎了一千多人,宗悫领了五百人去做敢死队,萧景宪又带走了两百人,说是去求援实则叫跑路,这还怎么去跟别人的千军万马干架?

何季在心里一阵叫苦不迭,眼前的这家公司前景堪忧,现在的老板檀和之都不想干了的样子,我还他妈还来这里干个屁啊。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何季兀自在营帐中四下走动,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分析着目前的境况。

如今林邑军中有不下两万人,宋军自己这边才三百人左右,我要怎么样才能击溃他们,何季一个劲地在心中苦思冥想,企图通过历史上的各大战役中寻求办法,也不知那些人是如何运作的,以少敌多的战法精髓到底是什么?

“要不给范扶龙来个斩首行动?”何季眼中精芒大亮,但随后又暗淡了下来,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要是这么容易能杀进敌军的中军阵里,檀和之估计早就灭了林邑王几百遍了。

“你也不用白费心机了,趁现在逃命去吧,不会有人拦你去路的。”檀和之似乎认命了,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何季可以自行离开这里。

现在老子一没钱二没sh一u ji导航,你这老货让我去哪里?何季心中郁闷不已,但见眼前英雄末路的情景,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史书中记载他是一位名将,他本该是这场仗的赢家,却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历史的进程。

“喂,你就没想过赢下这场仗吗?”何季看着瘫坐在帐中的檀和之。

“没希望了,过了今夜,一切都将归于尘土。”檀和之解下了腰间的佩刀,往旁边一放,便像梦呓一般喃喃自语。

何季从末感受过一个人会绝望至此,他缓步挪到檀和之的身边,将他的佩刀拾了起来,然后又将他的头盔戴上,拔出钢刀,寒芒乍现,只听他道:“你继续管我的饭,我来帮你打赢这场仗。”

檀和之突然放声大笑,眼中热泪盈眶,却是嘲讽地看向何季,道:“就凭你这个北方来的魏人?”

“老子是汉人,不是鲜卑人。”

伴随着营帐帘子的落下,何季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帐中,“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汉人,汉人,哈哈哈”檀和之重复了后面那一句词,突然又发疯似的哭出了声来,大声叫道:“我檀某愧对高祖,愧对高祖啊!”

何季拖着钢刀唱着词大步出帐,谷中驻守的士兵都看向了他,这个被俘虏回来的人,此刻竟是有几分不同寻常的霸气,也许是众人的错觉。

“你,你,还有你,都过来!”何季用钢刀点了几个人。

“龙骧将军的佩刀怎会在你手上,难道你行刺了将军?”有人惊疑出声,也有人警惕地围了上来,但大多数人都没敢靠近何季身前半步。

“是将军,将军出来了!”

“参见将军!”

就在何季出来后不久,檀和之也紧随而出,他来到何季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夜谷中三百多弟兄的身家性命,也包裹檀某人在内这便交予你了。”

何季郑重地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放心好了,我还想活着回去呢。”

“想我檀某人一生征战,到头来竟要依靠一个俘虏脱困。”檀和之也已是到了被逼无奈的境地,否则他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何季身上。

“众将士听令,从此刻起,何季暂领军中司马一职,通令全军,待日后上报朝廷加封。”檀和之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紧接着颁布了这个消息,反正现在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姑且就让他直接代为领军好了。

“咳,咳,感谢领导,感谢大家,请多多关照。”完事后何季赶紧上前一步,面朝众人招了招手,清了清嗓子客套了一下,心中却是按耐不住地要骂娘,都这个时候了,檀和之你这老货这么抠,只给老子当这么一个参谋官。

檀和之拍了拍何季肩膀,道:“眼前这三百军士便交由你来统领,但不知你如何凭这点人马,去破范扶龙的那一支象军?”

何季扫了一眼前方的三百人,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当初我要是忍下一口气,不去睡刘毅龙的老婆,也不会流落在这个时空,更不会参与这场冷兵器的战争,不过现在这种感觉也不错,至少自己也混了个营长参谋的职位,比起之前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也算是一种提升了吧。

“首先我有个问题要问一下大家。”何季此刻如同领导附身,面向众人又是一摆手,打了个官腔。

“你要问什么?”檀和之接下话茬。

何季奋力将钢刀插入土中,目光炯炯地扫过众士卒,冷冷地问道:“你们知道为了什么而打仗吗?”

“征伐林邑王!”众士卒异口同声地答道。

“不对,不对,再想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打仗。”何季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dá àn,当下又认真地盯着众人问道。

“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与众不同,或许他有可能赢下接下来的战局。”檀和之在旁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

何季心知这个时代还没有主义思想,这个时代的人们心思十分之单纯,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战场上,不过都是受到了利益集团的挑唆罢了,因此他要让眼前这些人明白一件事,并且告诉他们为何要走上战场。

“征伐林邑王那是朝廷的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干系,告诉我,为什么要打仗?”何季此番话让檀和之闻之变色,却是没能及时阻止他把话说出来。

何季见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便又继续说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本来不应该参战,可是又不得不参战,因为你们面对的是林邑王的军队,他们会杀光你们及背后的家人,你们的妻儿老幼都会沦为奴隶,试问,我们为何不去阻止他们呢?”

“回答我,为何而战?”何季突然提高声线。

“为了守护家园!”

“守护家园!”

“守护家园!”

也不知是那个兵起了头,到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守护家园”四个字响彻山谷内外,就连何季也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你干得不错!”

檀和之趁人不备偷偷对何季使了个眼色,这种调动士气的方法十分有效,眼下檀和之即便让这三百人现在就去死,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往前冲锋。

“咳,你刚演得太过了!”何季偷偷瞥了檀和之一眼。

刚才何季喊话的时候,檀和之十分配合的喊道:“为了守护家园。”军中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直到发展成眼前如今这一幕盛况。

何季见到眼前的士气无比高涨,当即对檀和之说道:“我目前有一个想法,就是带着剩余人马撤出谷外,迂回绕到范扶龙的背后伏击其后勤部队。”

檀和之眉头一皱,道:“你打算以三百人去伏击敌军后勤,如此做法是否过于冒险,况且对方的象军行动缓慢,一直是与后勤部队共同行军的。”

“所以我才要这么做,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不正是符合兵法的要义吗?”何季十分自信地说道。

檀和之摇了摇头,道:“此举不妥,若途中出了变故,我军必然会遭到敌军包抄合围,届时想逃也是逃不掉了。”

“我们总共才三百人,目标并不大,我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人绕他们,相信我!”何季心口拍得当当响,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自信。

“杀!”

“杀!杀!”

深夜时分,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山谷之中灯火明亮,马蹄声不断回响在谷内,不时有喊杀声传出,竟是军队在深更半夜里练兵。

“报,发现檀和之所部,正驻扎在十里外的车前谷中。”林邑军斥候飞马来报。

林邑军主帅范扶龙亲自领兵来攻,眼下差不多快要到达那处山谷了,如今又得到探马的来报,确认了山谷之中正是檀和之统率的人马,正如何季所预料的那般,林邑军正对此处进行围而不打。

“大帅,为何不趁此时攻进去?”范扶龙身边的一名将领抱拳出列,他似乎对主帅的意图不太理解。

范扶龙眼皮微合,似在闭目养神,听见下属提问,不禁一笑,道:“如今檀和之后援不继,且粮草将尽,府长史萧景宪也落于我手,可谓是困入了绝境,兵家最忌围城无阙,敌不动而我先动。”

“再探!”范扶龙挥退了斥候。

“大帅想逼檀和之出谷与我军决战?”又一名将领出言询问。

“檀和之此人身经百战,不容我等小觑,先探明敌情再战不迟。”范扶龙不愧为一军之帅,行事老成持重,即便己方占据优势也不敢掉以轻心,难怪他能够一直压着檀和之来打,确实不是一个简单好对付的人物。

然而范扶龙本人没想到的是,此刻何季已经领着百人的小队,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斥候的探查,从容不迫地穿过了密集的草木,一直绕到了林邑军的最后方。

“g一!g一!g一!” 何季身先士卒走在了最前面,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的激动,正在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前进。

就在刚才即将穿过敌军防线时,差一点就被林邑军的斥候发现,幸亏边上有人及时出手,将那名可怜的斥候一刀结果了,这才轻易地避开了剩余斥候的探查,此刻跟来的人中还有一名猎户,正是他从这附近山上用刀“请”来带路的。

“军爷,咱可说好了,带完路就放了我的妻儿。”脖子上被架了两把刀的猎户,此刻扭扭捏捏地走在前面,鱼伯雍和王神太负责看押此人。

“一k,你滴,带路,我滴,放人。”何季叼着一根草晃悠悠地走着,身后众人听他说话好笑,也都跟着起哄笑了出声。

鱼伯雍钢刀用力一压,目露凶光,喝道:“我家大人像是骗你的人吗?娘的,一个猎户,居然娶了一个这么水灵的媳妇,气煞我也!”

鱼伯雍你这老王八,从刚才到现在还惦记别人老婆,真他妈不是人,有老子当年的风范,何季轻轻地鄙视了鱼伯雍一眼,面露愤慨之色,喝道:“鱼伯雍,咱们是正义之师,大宋人民的子弟兵,我不准你这样子。”

鱼伯雍见长官发怒,当下乍了乍舌认错道:“是,属下知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 此时猎户的心中最想骂娘,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穿的跟流寇一样,还美其名曰大宋人民的子弟兵,我看是一群打着朝廷旗号的土匪才是,回想起刚才那一百多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自家的婆娘差点就被这伙人给玷污了。

何季眉头跳了一下,转过脸盯着猎户,道:“你确信之前见到的就是那些骑象夷人吗,可别晃点我们,否则你会知道下场是什么的。”

“咔嚓——”

何季话音刚落,面前就有一棵树断成了两截,王神太表情凶恶地挥刀乱舞,似在演示何季刚才那话中的意思。

“啊呀,军爷饶命啊,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小的也不敢欺瞒军爷啊,夷人就在江边驻扎着,大人若不信,派人过去看一看就知道了。”猎户早已是被吓破了胆,赶忙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林邑军的后勤部队驻扎地点。

“嗯,很好,尽快带我们过去,事成之后,军爷我送你一头大象玩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何季又开始对这可怜的猎户开起了空头支票。

“啊,真的,谢谢军爷!”猎户千恩万谢地拜了三拜。

“报!”己方斥候去而复返。

“说!”王神太大声喝令。

“前方二十里出现叛军营寨。”斥候急忙回答道。

“全军听令,着你等轻装简从,以最快速度赶往叛军营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何季当即下达命令。

“是!”一百人齐声应是,气势何等威武。

“嘘!”

何季突然反应了过来,奋力往下压着手势,暗示众人不要声张,道:“妈的,说好是偷袭伏击的,都给我低调一点儿。”

“赶紧动起来,g一!g一!g一!”何季再次身先士卒往前奔去。

百人小队迅速抛弃了身上的累赘物品,只带兵器和干粮向前突进,一行人悄悄地摸到了江边,从附近的草木中潜伏了下来。

何季仔细观察了附近的地势一眼,林邑军的营寨就在依山旁水山脚处,敌军引以为傲的象军赫然在列,共计五百头大象一字排开在江边上,近千辆运送粮草的驴车也在其中,从这里赶往车前谷只需要两个小时,看来范扶龙很放心将他们安置在这里。

“何,何大人,怎么办?”王神太凑到何季身边。

目前他还不习惯这个称呼,早间还是俘虏的何季,转过头来摇身一变成了军中司马,果然是世事无常,如今这俩人跟在何季身边,不禁有些自惭形愧的样子。

“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何季趴在草丛里四处巡视,清点了一下带来的人数后,确认了人数没有变化之后,他这才安下心来,可不想一会动手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些不是自己人的人。

王神太赶紧点了点头,眼中却是露出惊恐之色,讷讷的问道:“大人找那么多蚂蜂窝想做什么?”

“当然是给那帮家伙一个惊喜了,少费话了,赶紧通知鱼伯雍干活。”何季悄然无声地退了回去,对着众人招呼了一下,便往水里面潜了下去。

当下林邑军中一片安静祥和,谁也料不到大祸即将临头,除了少数人在巡夜之外,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此时在他们的心里面想着,宋军已经被困死在车前谷中,这里绝对不会出现敌人的,因此这里的人都是十分的放松,巡夜的士卒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大哥,那边山上好像有人在看着我。”林邑军中一名巡夜的士兵打了个颤,目光畏缩地不敢往黑暗处望去。

“是你眼花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除非有鬼。”另一名准备抱头大睡的士兵打了个哈欠。

“不是的,大哥,我真看见那里有一个人,手里还捧着东西,快看,他朝我们这抛下来了。”先前那名士兵慌慌张张地拉了同伴一下,不远处正有一个布袋被甩飞了过来。

“那是什么?”正要睡觉的士兵突然惊醒过来,急忙朝头顶上方望了过去。

“咣当——”

一个布袋里装着的陶罐落地后粉碎,两名士兵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还末等他俩上前去查看一番,接连不断有陶罐落地后粉碎的声音响起,这一下两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忙往营寨中大声高呼。

“宋军袭营——”

然而这一声刚刚喊出,背后就传来了“嗡嗡”的声音,其中一人回头望去,却是当场吓得魂都飞了,无数的蚂蜂从前方席卷而来,不到片刻,这两人就被蚂蜂蜇成了刺猬,当场暴毙身亡。

此时营寨之中的象群之中发出了哀嚎,无数的蚂蜂见人就蜇,就连那些大象也受到了惊吓,突然间脾气变得暴躁了起来,四处乱窜,如同一辆装甲车一般碾压着一切,潜伏在水底下的宋兵人人脸上骇然失色。

管你们的大象装甲部队有多无敌,遇到老子的蚂蜂空军大队,吓也吓到你们心脏病发,何季悄然浮出水面,当他看见林邑军中彻底大乱,当下命人守在附近截杀落跑的林邑军。

“快去安抚大象。”林邑军中的将领们纷纷出来弹压士兵,但见象群已经陷入了暴走之中,当即安排人手去追回那些惊跑的大象。

“啊,我的眼。”

“救命啊!”

“宋军援兵来了,快跑!”

何季看到越来越多的林邑军落跑,心知凭自己这点人是杀不完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刀冲进了敌营。

“逃跑的,投降的,一律不管,先杀光那些反抗的叛军。“何季冲在最前面,此刻他的心情跌宕起伏,就像置身在浪潮之中的一朵浪花,朝着自己眼前的目标扑了上去。

“铿!”

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耳膜,何季一刀挥砍下去,本以为能砍杀掉那名军官,却不料姜还是老的辣,别人早就注意到了他,被人轻易地横刀格挡住了他砍下的一刀。

“哎呦我去”何季顿时愣住了。

“哎妈呀,大哥,我错了”何季心中哀嚎一声,这下子真要死在这里了,没事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人来这打仗啊。

“你找死。”林邑军的军官愤然而起,力大无穷的刀身往前一压,何季当场就被压垮在了地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何季口中发出,他痛苦地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老子的脑袋瓜子可要搬家了。

但是等了很久,何季虽然在不停地嚎,可就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心想自己是不是挂了,当他抬看往前看去时,顿时吓得裤子都湿了。

“我干,你是人还是鬼啊?”何季抱着脑袋又在地上打起了滚。

“何大人,是我,老鱼啊。”鱼伯雍提着一颗血淋林的脑袋,满身满脸都是血迹,看上去还真的有几分恐怖。

“哎呦喂,吓死老子了。”确认了对方是鱼伯雍后,何季这才慢慢爬起身来。

原来刚才若不是鱼伯雍跟在他身后,恐怕那一刀还真会要了何季的命,此刻何季再也不敢冲锋在前了,还拉了王神太鱼伯雍在身边护卫着,心想老子现在是最高指挥官,总得有几个亲兵保护才行,以后傻子才冲锋陷阵呢。

“老王,我差点就为国牺牲了。”何季急忙抓住老王的手,使劲地捏着,捏得老王差点就开始怀疑何大人的性取向了。

“大人,请自重!”老王脸色一白,刚才shā rén都没那么可怕。

“我呸,啥情况啊。”何季尴尬地松开了老王的手,转而看向了四周的环境,见此时喊杀声变小了,自己这次的突袭基本上是超额完成了。

这时,王神太不知从哪个角落押出个人来,只见那rén iàn白无须,大腹便便,不用审都知道这货是个领导了,但见此人气焰的十分之嚣张,说话更是难听到了极点,也不知是谁给了他自信。

“大胆,尔等可知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待我。”白面胖子气吁吁地喝道。

何季打量这白面胖子一眼,笑眯眯地问道:“你大爷的,竟敢在老子面前拽,老几啊你。

白面胖子面色一正,却是鼻孔朝天地对着何季,得意地道:“我乃林邑王世子,范神成,你敢抓我?信不信我让父王烹了你?”

这死胖死比老子还嚣张,谁惯的你,何季面色一沉,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这一巴掌下去打没打疼对方不知道,何季只觉沾了满手的肥油。

“你,你,你大胆,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白面胖子挨了一记耳光后,鼻子立马一酸,竟是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范神成那重达三百斤的身体一坠地,瞬时溅起了遍地的沙尘,就连身手了得的王神太也架不住,不自禁地往后退出了数步。

何季回头扫了一眼四周,此时杀伐声已然停止,这一战何季大获全胜,经王神太清点战场后上报的结果,此战宋军伤亡人数不到二十人,杀伤敌军一千二百余人,俘虏敌军三千八百人,林邑军中溃逃者不计其数,这支足有万人的后勤部队,连同粮草,甲胄,器械一并落入了何季之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我去,咽了只蚊子。”何季抱着一卷帛书,学着古装剧里的大人物放声大笑,上面被详细记录了此次获得的物资,这简直就是一笔飞来的横财啊。

“原来这就是以少敌多,真他妈刺激!”何季看着眼前被俘的三千八百人,这当中有夷人也有汉人,看来这支军队的血统也不纯正嘛,难怪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溃散,试问一支被打压了士气的军队,就算是千军万马也能瞬间散个干净。

“都给我听着,汉人站左边,夷人站右边,g一!g一!g一!动起来”何季冲着人群中大喊一声。

王神太这时看向了何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道:“敢问大人,狗,狗,狗寓指何意?”

这时,汉夷两族分队完毕,这不分开还好,一分开再清点人数,汉人占据林邑军主力的七chéng rén数,俘虏的林邑军中汉人占了三千三百人,剩余的五百人清一色的占婆夷人,也就是后来的越南人,看来这些夷人正是林邑象军主力了。

何季面色一寒,喝令道:“杀光这些汉人,一个不停。”

“大人饶命啊!”

在场众人闻言顿时炸开了锅,三千多人齐齐跪倒,求饶声接连起伏,传遍了附近的山林,就连此刻在戒备的宋军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位看上去面色和善的何大人,心狠手辣起来可是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朝中大官。

“大人,万万不可!”王神太急忙俯身下跪。

“是啊,这些都是咱们的同族,上苍有好生之德,大人切莫造此等杀孽啊。”鱼伯雍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真正办起事来也是十分稳重的,尤其是对待眼前这种生杀予夺的事情,他更是一位绝对忠诚的民族主义者。

“这些人早就不是汉人了,不过是被消磨了意志的两脚羊罢了,不杀之,留待何用?”何季面上挂着森然的冷笑。

“谁说我等是两脚羊?”人群中有人愤然出列,说话之人乃是一名青年,约莫二十余岁左近,听到何季称他们为两脚羊时,此人眼中射出了凶悍的怒火。

“谁为外族人卖命,我就说谁。”何季丝毫不惧眼前人的气势,看对方的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年青人像看白痴一看着何季,悲愤道:“我等先祖前朝时便被流放至此,是本族人抛弃了我等,而非是我等背叛了本族。”

何季迎着对方的目光,步步逼近了过去,道:“可我们并没有抛弃你们,你要么继续给外族人卖命,要么把命交给我们处置。”

年青人楞了一下,看了身后的众人一眼,他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屈身下拜,高声道:“我等愿降!”

“我等愿降!”众人见年青人开头,也都纷纷拜了起来。

“希望你们不要背叛自己的同胞。”何季眼中精芒闪过,朝王神太使了个眼色,王神太心领神会一点头,正要指挥人手去解决那剩余的五百人。

“大人,且慢动手。”年青人看懂了何季的意思,急忙拦在了王神太的身前,只听他说道:“这些虽是夷人,但秉性不坏,还请大人饶过他们。”

何季见此情形,不由笑道:“谁说我要杀了他们。”

年青人奇道:“大人的意思是?”

何季看了一眼附近的象群,许多都受惊落入了江中,道:“我是想让他们帮我把大象弄上岸来,这些可都是我的战利品。”

年青人顿时恍然大悟,笑道:“大人不必劳烦他们,我们也能驱使这些大象。”

此时天色已逐渐放亮,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当清晨的霞光普照下来时,车前谷外顿时战鼓雷鸣,无数的旌旗在风中飘舞,大队的人马集结在了谷口前,林邑军的主帅大纛缓缓而行,很快就出现在了阵前。

“龙骧将军,何故掩掩藏藏的,还请出来叙话。”范扶龙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对着空旷的山谷喊道。

只听山风在谷中呼啸不止,却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回应,仿佛这里边的人销声匿迹了一般,昨晚探马来报,说谷中有大量兵马操演的声音,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唔?”

范扶龙眼皮一阵急跳,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忽闻身后马蹄声震天,冲在最前方的一人狼狈不已,飞快地打马冲向了后方的人群之中。

“大事不好啦,宋军杀过来了。”

“什么?”

范扶龙闻听此言顿时大怒,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又听后面传来笨重的践踏声,似乎像是自己军中的象兵在冲锋。

“杀!”

王神太和鱼伯雍骑在马上向前冲锋,而何季则是坐在一匹大象上,旁边驱使大象的则是那名年青人,三千多人的冲锋阵型如潮水般卷来,掉在最后的林邑军瞬间就被打懵了。

“这怎么可能,我的象军为何会落入宋军手里,”范扶龙不敢置信地看着后方,自己引以为傲的象军,此刻将他这边的步骑兵冲得七零八落,笨重的大象就跟装甲车一样,迅速碾压着林邑军疯狂地践踏。

“撤,快撤!”

范扶龙此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仅仅才过了一个晚上,自己就由优势降入了劣势一方,当下气急败坏地一扬马鞭,怒喝道:“全军撤退,往谷中撤。”

“柳子陵,再快一点,咱被老王他们超车了。”何季趴在大象背上,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双手做出握方向盘的动作,一个劲地催促促使大象前进的年青人。

“回大人话,这已是大象最快的行进速度了。”柳子陵闻言忍俊不禁,见何季举止怪异,说出来的话也不甚明了,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何季撑着柳子陵的肩膀,试着站起了身,迎着漫天的风沙乱舞,他手搭凉棚往前方望去,见林邑军此时正往车前谷中撤去,心中顿时乐开了花,笑骂道:“小样,这下可轮到老子来围你们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哪个老王八笑得那么猥琐?”

何季听见背后有人放声大笑,顿时不满地往回看了过去,却发现是檀和之带着人马赶到,当即吐了吐舌头,讪讪笑道:“嘿嘿,老板,你还好吗?“

“哈哈哈,好,好,我好得很呐!”檀和之这几个月来憋了一肚子气,现如今颇有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一个月的露营时光 檀和之兴奋地打马上得前来,在看到何季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时,顿时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他没想到何季竟有如此的能耐,凭借一百人就破了林邑军的后勤部队,还变本加厉的带回了三千多人,这不得不让他感慨人世浮沉几经变幻啊。

“好,好,好。”

檀和之连说了三个好字,突然翻身下得马来,冲着何季深施一礼,道:“先生,请受我檀某一拜,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何季也没反应过来,檀和之怎么说也是老头子了,何季自问是受不起他这一拜的,他急忙从大象背上滑了下来,扶起了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将,笑道:“既然想报恩,就别光说不做啊,给钱才是实在话好吗。”

檀和之愣了一下,蓦地朗声大笑,道:“好,先生此战居功至伟,待我上表朝廷替先生请上一功,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

“喔,打赢了这场仗,我能封个啥官啊?”何季眼中目光放亮,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朝檀和之抱拳道:“此次和我一起行动的弟兄们,他们的功劳最大,还有那些牺牲了的弟兄,他们又该怎么表功?”说到最后那二十余名受伤身死的士兵时,何季明显有些提不起兴致,昨晚还在一起去调戏猎户的老婆,现在却是和大伙阴阳相隔了,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先生尽管放心,此事檀某自有交代。”檀和之如今完全不把何季当外人,就连称呼上也变得无比的尊敬,这个时代的人就是实在,你有本事我就服你。

“对了,这位是柳子陵,我新收编的象军大队长。”何季深吸了一口气,将身旁的柳子陵拉了过来,向着檀和之介绍了出去。

“柳子陵拜见龙骧将军,能为龙骧将军效力,实乃荣幸之至。”柳子陵恭敬地拜倒下去,檀和之眼疾手快上前搀扶。

檀和之明显收到了何季的眼神提示,急忙抱拳,道:“此次有劳壮士相助,此战壮士功不可没,檀某定当表报朝廷为尔等请功。”

何季立马打断了两人,遥指车前谷的方向,嬉笑道:“有话留在后面再说,咱先去前面看看吧。”

这时,车前谷内人声鼎沸,伴随着一阵阵喝骂声响起,只见主帅范扶龙立于一处营帐前,先前属于檀和之的营帐正中央,此刻堆满了高高的泥土,旁边还有一条仅供一人进入的地道。

原来昨晚檀和之听了何季的话,特意留在谷中营造出一片假象,目的是为了迷惑林邑军的斥候,好让敌军认为檀和之为了明日的决战,特意调动士卒们连夜操演军阵,这也正好给了何季充分的时间。

“可恶,这老狐狸竟然摆了我一道。”瞧见此幕的范扶龙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就给了他旁边的人一耳光,那人连反应都没做出就倒了下去。

“该,这就内奸的下场。”此时已被捆成粽子的萧景宪,满脸嘲讽地盯着捂脸的宗悫,见他疼的在地上乱打滚,心里面就说不出的痛快。

原来昨天宗悫领兵出去以后,并未前往浦口阻击林邑军,而是守在了谷外不远处,等到萧景宪出得谷来的时候,宗悫便带领着部下一拥而上,将萧景宪擒拿了以后,便领着人马会合了林邑军。

范扶龙之所以每战必胜,处处先檀和之一手,就是因为身边的这位将军,萧景宪得知此人身份后,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生吞活剐了他。

宗悫脸肿得老高,却是敢怒不敢言,缓缓爬起身来,抬起一脚踹在萧景宪身上,冷冷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范扶龙推开宗悫,面朝萧景宪问道:“檀和之军中是谁在指挥?”

萧景宪也是颇感疑惑,茫然地摇了摇头,傲然道:“我也不知,不过凭檀大人的谋略,要赢下你等绝非难事。”

“喂,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u qi,出来投降”

“投降”

“投降”

“此人是谁,有谁知道这个人?”范扶龙等人眉头一皱,闻听谷外人声鼎沸,听清楚喊话的内容后,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们宋军优待俘虏,不杀降卒”

“优待俘虏,不杀降卒”

“优待俘虏,不杀降卒”

“可恼也,传令下去,严守谷口。”范扶龙等rén iàn面相觑,听到谷外又传话进来,当即下令全军戒备,若有人敢出谷投降,立即命弓箭手射杀。

“我们是热爱自由的军队,我们不首先攻击他人,我们热爱hé pg!”

“热爱hé pg!”

“热爱hé pg!”

何季站在大象的背上,不时朝里大声传话,他喊一句,身后众将士就附和一句,谷外众将士的气氛经他一再调度,气氛一瞬间就被搞得活跃了起来,此刻全军将士万众一心,和谐呐喊,展示出宋军将士是热爱hé pg,热爱自由,热ài rén民的纪律部队。

“现在,有请我军最高统帅,龙骧将军,交州刺史,檀大人为大家发表讲话,诶诶诶,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鼓掌啊,鼓掌都不会啊,活该你们当死一辈子大头兵。”何季顶着太阳指向了檀和之,这货正躲在大象的肚子下遮荫,此刻听见何季又在瞎胡闹,不禁哭笑不得。

“娘的,都三天了,里边还没人出来投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何季趴在大象背上昏昏欲睡。

“大人,咱们要不要攻进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鱼伯雍窝在一群士兵中间,此刻接受几名士兵捶背àn 一,那表情简直是猥琐到了极点。

何季翻了个身,突然眉头一皱,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地张了张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叹道:“哎,哎,哎呦喂,不错,不错,这手法太专业了,以后你肯定能升官发财,相信本大人准没错。”

“多谢大人提携,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在大人左右。”一名相貌十分的清秀士兵,此刻正替何大人按着脚,听到何大人又在忽悠人,脸上当即就乐开了花。

檀和之此刻光着膀子趴在象背上,背后有两名同样长得很清秀的士兵,正挤压着一把芦荟,将粘稠的汁液抹在他的背上,然后又从火堆旁的锅里捞出三颗鹅卵石,紧接着就在这老货的背上搓啊搓。

“嘿嘿,先生这种tui y一u之法果真玄妙,檀某才做了两天,身子骨就轻松了不少,哎,以前我怎就没想到这种法子呢。”檀和之忍不住对tui y一u这项fu u称赞了一番。

这他妈哪像是在打仗啊,这分明就是出来旅游的,何季瞥了一眼这帮臭不要脸的货后,转而看向了另一边的柳子陵,见他此刻正一本正经地盯着谷内动向,心中不由赞叹道:“你瞧这货才像是打仗的军人嘛,时刻都在观察着自己敌人的动向,一旦敌人有任何动作,他就立即领兵杀进去。”

“七十八,七十九,七十九,”柳子陵一边口头点数,一边认真的盯着谷口,等他点到快八十的时候,却见他愣在了当场。

“柳兄,你在清点什么呢?”何季好奇地看了过去。

柳子陵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喃喃道:“我在点地上有几根草,可我每次点到七十九的时候,就忘了接下来是多少。”

去你大爷的吧,何季失望地闭上了眼睛,还以为这货是个敬业的主,没想到是一个数学没学好的货。

范扶龙此刻两眼无神地望着帐外,痴痴傻傻地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看似心理受了极大的打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击败了他。

“大大帅”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爬了进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我”只听他我了很久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直接当着范扶龙面气绝身亡,至于死因是什么暂时不明。

“大帅,我军粮草告急多日了。”帐外突然帘子一掀,走进了一行人,当先一人对着痴痴傻傻的范扶龙上报了军情,身后跟来的人则是两眼发呆,木讷地将担架放了下来,把地上那人抬了进去,竟是一伙收尸队,原来那人已经饿死了。

“杀战马”范扶龙傻笑着说出了解决之法。

先前那名军官却是哭丧着脸,掩面而泣,抽噎道:“大帅,我军困在此间已有一月之久了,就连战马也吃光了,还请大帅想想办法,该如何从此间脱身出去才是。”

“杀战马”范扶龙傻笑着重复刚才那一句。

“大帅啊”那名军官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杀战马,呵呵,杀,都杀光”范扶龙俯身抱住那名军官,好像哄孩子一样,他越是这样,那名军官哭得越是凄厉。

“鱼伯雍你这老王八,别老是放肉啊,多加点葱,妈的,少吃点会死啊!”何季端起筷子朝鱼伯雍砸了去,眼下几人围坐在一口大锅前,鱼伯雍正对着锅里下着肉,竟是又被何季捣腾出了吃火锅的hu一 d一ng。

檀和之叼着一根竹管,正从嘴里喷吐出烟雾,竟是被何季给教会了抽烟,不过这些是原始的八角草,是何季从附近的荒山上发现的,对于他这个烟民而言,发现此物明显比捡到金子还高兴。

“妈的,老东西你少抽点,小心毒死你。”何季一把抢过老领导的烟筒,又从旁边的牛皮囊取出烟丝,这年代的人刀工实在不咋滴,何季让王神太切了大半天,才切出少量头发丝状的八角草。

“报,敌军主帅要求见何大人。”远处斥候快步奔来,手中也叼着一根竹管,嘴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上报军情。

何季眉头一挑,吐了个眼圈,然后嗤了一声,道:“终于舍得见我了,妈的,害老子在这鬼地方露一个月的营。”

“咦,大人可否教会属下方才那一招。”斥候见何季吐烟圈挺酷的,便也诚心实意地参拜道。

何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这一招乃是最高的军事机密,等你以后立了功,进了我军高级将领圈子,自然而然会有人教会你。”

“原来如此,属下定当不辱使命!”斥候眼中虽流露出失望之色,却又感受到了一股动力,催促着他向着更高级的军功争取过去。

檀和之放下了碗筷,抽出一根牙签剔着牙,道:“何小兄,如今范扶龙要见我等,定是其军粮不继,要向我军投降了。”

何季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道:“先晾他一会儿,妈的,早不降,晚不降,我军坚决不受降,饿死他一半人再说。”

檀和之讪然一笑,道:“林邑王范阳迈已上表归降了,圣上近日已在建康下达了诏书,由檀某亲自到林邑受降,何小兄不必在为难里边的人了。”

如今檀和之对何季的称呼又改了,这段时日以来几人厮混一处,早已是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友谊。

你是说这一封书信吗?何季摊开一张锦帛,上面的内容正是加封诏书,上书:“林邑介恃遐险,久稽王诛。龙骧将军c交州刺史檀和之忠果到列,思略经济,禀命致讨,万里推锋,法命肃齐,文武毕力,洁己奉公,以身率下,故能立勋海外,震服殊俗。宜加褒饰,参管近侍,可黄门侍郎,领越骑校尉c行建武将军。”

而此战的一干人等也都受到了封赏,如王神太和鱼伯雍及柳子陵,三人同时被封为军中司马,其余有功人等一律论功行赏,至于何季本人却是瞒了下来,这是何季本人的意思,他并不想和这个时代搭上关系。

何季将帛书一合,笑嘻嘻地道:“檀老板,恭喜你官升一品了,事后可别忘了把尾款结一下啊。”

檀和之听到他这番话后,脸色蓦地一沉,道:“凭何小兄的才干,若入得仕途,将来成就必定高于我,你又何苦避世绝俗呢?”

“就是,此次大人功劳最大,说不定也能加官进爵,大人为何要推辞这份封赏?”鱼伯雍性子急,这番藏在心里始终压抑不住好奇心。

“你们懂个屁,这朝政之事过于繁复,且水还深得很,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还是别来烦我了。”何季不以为意地说道,其实心里面很不乐意,不过自己毕竟不属于这里,还是等此间事了后,跟檀和之回交州广信一趟,去那里学一下这个时代的礼节,然后找机会去寻找天青塔。

“檀和之,你说什么?击败我的人是他?”范扶龙颤巍巍地指着何季,面向檀和之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何季瞟了他左右一眼,见随行的几人当中,宗悫赫然在列,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我靠,这货居然是内奸?”

“天下之大,何其玄乎,范帅也不必自责,你我交手多次,檀某亦何曾不是多次折于范帅之下。“不过檀和之似乎早有预料,特意嘱咐何季不要冲动,眼下双方话里话外充满了讽刺意味。

双方就在车前谷外交接了降表,然后檀和之便收走了一切军械,临走前还把林邑王世子给放了,宗悫也紧跟在范扶龙的身后,经过何季身边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随他去吧。“檀和之阻拦住了想上前动手的几人。

不久之后,何季便跟随檀和之回到了广信,初次步入眼前这座古代的城市,他心中多少有些震撼,在这科技落后的时代里,人民也过着生性淳朴的生活,这城内与城外的区别很大,城中人口多为生活富足的百姓,多是商铺与商贩构成的中产阶级。

要是我找不到天青塔回不去了,我就弄点钱在这些城里办娱乐会所,一定能赚得盆盘钵满,心中有这想法的何季途经一处楼馆,赫然见识到了古代的娼妓揽客的盛况,那感觉怎叫人不啊。

“嘿嘿,大人想不想进去转一转”王神太见何季一直盯着人姑娘的胸,当下顿时心领神会的凑上来,从怀里摸出一大串铜钱。

“再说,再说,哈哈哈”何季搓了搓手,也是兴致盎然地猥琐一笑,立即引来一旁檀和之的侧目。

“何小兄可有婚配?”檀和之眨了眨眼,似在心中打定了什么主意。

何季耸了耸肩,做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道:“要是有婚配,我也不会来到这鬼地方,”同时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妈的,早说冲动是魔鬼,没事干嘛非得去招惹刘毅龙,还不要命的去睡别人老婆,真是自寻死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了长街,很快就回到了檀和之的刺史府,乍看眼前刺史府的布置,倒也称得上一座豪宅的规模,不过进去之后才知道,这古人奢华起来也是极为恐怖的,处处皆由青石铺路,假山花园,重点在于府中的丫鬟十分俏丽,檀和之这老货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跟牛顿作对的女shā shǒu 是夜,檀和之就在府中设宴款待众将,还特意招来了乐师和舞姬助兴,这个时代人们仍是采取分餐制,也就是每人一人一席酒菜,席间众人交杯碰盏好不痛快,唯独何季一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何小兄,可是我这的酒菜不合你意?”檀和之瞥见何季郁郁寡欢的样子,心下顿感疑惑。

“我敬你,cheers!”何季缓缓地摇了摇头,举杯迎上。

檀和之顿感莫名其妙地,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还是干笑了两声,回敬道:“何小兄当真是一个妙人,檀某便先干为敬了!”

回想起这一个月以来,诡异地穿梭过了时空的位面,来到了这个混乱复杂的时代,经历过残酷的战场杀伐,一切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此时此刻这场梦还在继续着,此种奇遇为常人毕生不遇。

何季以前的业余时间喜欢看书,他和许多人一样喜欢追历史书,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里,当他读完三国志以后,想追着后面司马家的历史看下去,最后被东晋末年的历史给吸引住了,那个时期远比三国争霸更加热血,如南朝宋高祖皇帝刘裕的发家历程,简直就是一出中年丝逆袭的大戏。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如果今年是公元466年,皇帝就应该是宋明帝刘彧;何季掰着手指计算了好几回,此次檀和之受命征伐林邑王范阳迈,这一场战争居然推迟了足足二十年;

根据史书上明确记载,元嘉二十三年,即公元446年,使龙骧将军c交州刺史檀和之伐之,遣太尉府振武将军宗悫受和之节度。和之遣府司马萧景宪为前锋,悫仍领景宪军副。阳迈闻将见讨,遣使上表,求还所略日南民户,奉献国珍。太祖诏和之:"阳迈果有款诚,许其归顺。”

何季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未得结果,到底这个时空里发生了何种怪事,既然是檀和之征伐林邑之战,时间上必须是446年,建康朝廷的皇帝应当是刘义隆才对,何季越想心中就越是慌乱,这该死的时间线实在太混乱了。

经过细致的分析后得出了结论,当中有二十年的历史是空白的,到底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时空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历史?

何季现在还不能找到dá àn,他干脆省去脑力不再去想了,就当今年是公元466年吧,他暗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时间既然是混乱的,那么历史事件应该没乱,即便全都乱了也无关紧要,反正他读过相关的历史文献,就跟读了玩家的游戏心得和攻略一样,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刺史府中的宴席还在进行着,何季的心思也回到宴席之上,此时厅中正是一片歌舞升平,十二名舞姬翩翩起舞的盛况,落在何季眼中却是平平无奇,他认为这些舞姬穿得太过保守了,既然是艳舞,那就应该穿得xg gǎn火辣一些。

“唔?”

何季忽觉眼皮子急跳了两下,十二名舞姬此时改换了舞种,竟都是人人手持一柄长剑,跳起了闻名千古的剑舞。

领舞的舞姬挥剑如落英纷现,足下如踏云雾翩若惊鸿,宛若谪落凡间的天仙,看得何季此刻心脏乱跳,尤其是那名领舞的舞姬,也不知是否出于职业习惯,面蒙薄纱,暗含神秘的眼眸中,如有千言万语,舞动之间,如泣如诉,我见犹怜。

何季见王神太几人看得如痴如醉,鱼伯雍更是恨不得要扑将上去,柳子陵却是无心观舞,低着头一个劲的猛吃,生怕晚了会被人抢了他的肉一样。

檀和之见何季在东张西望,笑道:“何小兄,你若是看上了谁便与我说,我命人安排到你房中来。”

你这老淫贼还真懂我心,我喜欢,这些女的也不知经了几手了,这年头也没安全套啥的,还是免了吧,道:“我近日操劳过度,还是改日再说吧。”

“原来如此。”檀和之十分识趣的点了点头。

“小心!”

何季突然脸色急变,奋力一掀桌子,飞快地扑倒了檀和之,急忙招呼众人道:“她们是shā sh一u,快保护檀大人。”

“咣当——”

大厅之中突然一片混乱,十二名舞姬褪去了舞衣,用手中的剑刺向了檀和之,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何季就已经看出了苗头,这帮女人还真够胆大的,居然敢到省委书记家里实行刺杀任务。

“擒下她们!”

檀和之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眼神冰冷地扫过大厅,十二名舞姬顿时冲了上来,幸得王神太鱼伯雍柳子陵见机得快,同时出手挡在了檀和之的面前,双方就此搏斗了在一处。

“杀!”

刺史府的大门外突然杀进一群人,人数约有百人之众,几乎清一色的百姓装扮,但从他们眼神中的杀意可见,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shā sh一u死士。

即便刺史府中护卫戒备森严,这伙shā sh一u仍是义无反顾的冲杀进来,手中锋利的刀刃冒着森冷的杀气,这伙shā sh一u进来之后见人就杀,大批的护卫仍在不停地赶过来,然而挡在shā sh一u前的护卫,大多都已经命丧黄泉。

王神太一刀砍断了一人的手腕,但对方似不觉痛苦一般,换过手捡起地上的剑再次杀来,何季目睹这血腥且又残忍的一幕后,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帮难受。

“这些人都是被圈养的死士,快保护大人后撤。”鱼伯雍一刀将一人拦腰斩断,随后退到了檀和之身边,又将一名突袭过来的死士击退。

何季见有越来越多的人杀进了院子,几乎就把整座刺史府给包围了,心道这次恐是在劫难逃了,檀和之这老货到底惹了多少仇敌。

柳子陵脚下用力一点,跃上了厅中的房梁,从背后取出了g一ng nu,迅速装填上弩箭,狙击起下方的死士。

“啊!”

檀和之差点被一剑刺穿心脏,柳子陵眼疾手快射出一箭,弩箭洞穿shā sh一u后脑勺,当场殒命倒在了地上。

“杀!”

刺史府外又涌入了一批人马,这次足有五百人之众,不过xg 的是来的是军队,府长史萧景宪领兵杀入,如狼似虎的士兵迅速包围了众死士。

檀和之面色阴沉不定,对着厅外的萧景宪吩咐道:“景宪,切记留下活口,我要亲自审问。”

此时,厅中的shā sh一u尽数杀死,何季也得以松了口气,他凑到了一具尸体前,正是那名领舞的舞姬,想要掀开对方的面纱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shā sh一u。

“小心,她还没死透。”

鱼伯雍赫然发现尸体动了,可是他离何季还有一段距离,等他欺身飞跃过来救援时,何季只来得及掀开对方的面纱,却没能避开对方刺出的一剑。

“我干你”

冰冷的bi sh一u从何季小腹拔出,血花飞溅,shā sh一u的容貌也赫然显现,入得眼帘的那一刻,何季甚至都摒住了呼吸。

太美了。

何季只觉时间仿佛凝固了,嘴巴张得老大,也不顾自己流了多少血,对方绝美的容颜清晰入目,此女的容貌当如洛神赋中的描述,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此刻他终于能理解曹植当年的感受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便是为她而死又有何妨。

“拦住她,别放她逃了!”

眼下的何季却已是昏昏沉沉,身躯摇摆不定欲往下倒去,他最后看到此女的动作时,脸上不由露出了讥讽的神色,此女瞬间违背了世间的物理定律,身疾如电,踏着房梁破开了屋顶,随后如一阵风一般飘然飞走。

“哎呦我去,这是摆明是要跟牛顿过不去啊。”何季见此女消失在了房顶后,眼皮终于撑不起来了,身体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见何季倒地不起,众人也都看傻了眼,檀和之见状不禁大怒,喝道:“还不快请医官过来,若何小兄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等陪葬。”

“是,快请医官。”鱼伯雍急忙离去。

檀和之带领着人冲出了大厅,还有十余名死士想设法逃离,前来救援的士卒死伤过半,可想而知死士的破坏力惊人,几乎是在以一敌五的情况下,刺史府也差点沦陷在了其手中,萧景宪身先士卒,指挥若定的包围了剩余的死士。

“大人小心一些,这行人不惧伤痛,对付起来极为难缠。”萧景宪横刀挡在檀和之近前,时刻警惕着想要冲杀出来的死士。

柳子陵手托劲弩,他眼力极好,瞄准死士的头颅,几乎是箭无虚发,在他的协助之下,活着的死士也所剩无几。

“元干,居然是你。”檀和之突然开口。“哼,今日我杀你不成,来日还会有人对付你。”陷入包围之中的两名死士,其中一人褪去了面巾,露出了其本来面目,赫然正是叛变了的振威将军宗悫。

萧景宪一看清此rén iàn目,眼中顿时冒出了怒火,喝道:“你这叛徒,先是勾结叛军谋害大人,如今你还敢前来刺杀大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没能杀死檀和之,自知今日是活不成了,主公会为我报仇的。”宗悫嘴角冷笑不已,突然横刀架在脖子上,竟是要当场自刎。

“嗖!”

柳子陵眼睛微眯,一支弩箭电射而出,贯穿了宗悫的手腕,顿时令他发出一声痛呼,手中的刀也失去了掌握,众人趁机一拥而上将他zhi fu,很快便将宗悫五花大绑了起来。

檀和之负手而立,道:“元干,只要你说出背后之人是谁,我可以不杀你,还会替你向圣上求情。”

“你休想。”宗悫恶狠狠地瞪着檀和之。

“押下去。”檀和之叹息了一声。

转过天来,何季从床上清醒了过来,小腹中隐隐作痛,幸亏没有被刺穿内脏,但也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

“你好些了吗?”

一个轻柔动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何季循声望去,见是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手上还托着一个木盘,上面盛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辛苦的气味从汤碗中飘来,令他本人闻之作呕。

“喝了这碗药,你就会好起来的。”女子将汤药递到何季面前,示意他喝了这碗闻着就想吐的药汤。

“不要。”何季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女子见此情形不禁蹙眉一皱,心中有些不乐意了,道:“你怎跟个孩子似的,这药虽是难闻了些,但对你腹中的伤势是有好处的。”

何季还是摇头拒绝,道:“给我来两片阿莫西林吧,这玩意有助于我伤口不发炎,哦,倒是忘了,这时代还没研发出来。”

“阿莫西林是什么?比我调配的刀创五味汤还好吗?”女子惊疑不定地望着何季,似乎对他口中的那种药极为感兴趣。

何季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也不说话,就这样死皮赖脸的看了许久,口水都快滴下来了,直盯着人姑娘家都脸都红了,他这才收回了充满别样意味的眼神,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意外的样子。

“你这人怎地这般无赖。”女子把汤碗往桌案上一放,神色间显得有些不自在,似在埋怨何季耍liu áng。

“苓儿,是谁在对你耍无赖?”檀和之突然从屋外走了进来,之前在外头听见两人的对话,知道何季已经醒转了过来。

“义父。”苓儿急忙起身朝檀和之行礼。

原来这妞是檀和之的干女儿,想来这老货也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何季心中好笑,对檀和之招了招手,道:“檀老板,我又救了你一命了,是不是得给我加点钱啊?”

明明是你自己上去挨刀子的,这下又怪起老夫来了,檀和之面上不动声色,道:“苓儿,你且下去,我有话要与何小兄说。”

“是,女儿告退。”苓儿答应了一声,回头瞪了何季一眼,这才走出了屋。

檀和之突然一拍桌案,同时吓了何季一大跳,叹道:“那个人越来越猖狂了,此次连累了小兄你,檀某着实是过于不去,有愧于你啊。

何季耸了耸肩,道:“我对你那点破事不感兴趣,等我伤好了,你给我一笔钱,一匹马,我自己走。”

檀和之吃了一惊,他本想到这说几句好话,劝何季留下来,此刻听到他要走,顿时急了,道:“何小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可是檀某怠慢了你,或是方才小女言语冲撞了你,你心有不忿,这才要离我这老儿远去啊?”

何季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没有的事,我本不该留在这里,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也替你感到遗憾,希望你老人家多多保重,我,我得回家。”

“如今北方局势不稳,听闻那边又要起战事了,你回去以后不得入伍吗?何小兄不如留在我身边,有我照顾,定当保你荣华富贵,可好?”檀和之一直认为何季就是魏人,此次他要告辞离去,无非就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我祖上几代人都是岭南人,老子去个屁的北方,还真当我是鲜卑人了,难道要我说出直相,告诉你我是千多年以后的人?何季暗自苦笑了一下,道:“我,我暂时不如何跟你解释,不过我真的不能留在此地,若我真无处可去时,定然会回来让你养着我的。”

“也罢,人各有志,你我相识一场,亦算得是忘年之交,他日战场上两军交战,你我各为其主,何小兄不必手下留情。”檀和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很快又消失黯淡了下去,心里面已经认定何季要回去效力北魏朝廷。

何季听着这话不禁哭笑不得,急忙摆手道:“别这么说话,待会你后悔了,一刀把我咔嚓了怎么办。”

檀和之蓦地朗声大笑,笑得前合后仰,道:“何小兄果真是真性情,檀某决定了,他日即便死在你的手上,我也认了。”

这些当兵的真是够了,何季暗地里嘀咕了一下,道:“我这段时日会留下来养伤,顺便参观一下你治理的城池,我来了这么久也没逛过这里的街呢。”

檀和之道:“何小兄安心养伤便是,我会安排人来保护你的。”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檀和之借事务繁忙辞别了出去,何季则是继续蒙头大睡,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没睡过几天安稳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超越时空的情感交流 经过一段时日以来的静养,何季终于能下得床来走动,腹部的伤口也逐渐结痂愈合,不过一般人受了严重的刀创伤,在医学落后的地方休养的话,没个把月基本下不来床,但他仅用了不到半个月,这也多亏了苓儿调配的刀创药,内服外敷后效果出奇的好。

话说这一日,何季见自己身体已无大碍,便想到了要出去走动走动,可还没等他穿上衣服,房门就被人突兀地推了开来,他裤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啊,你干什么?”苓儿端着盘子从外推门而入,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看见何季刚才提起的裤子,现在又掉了下来,露出了两条毛茸茸的粗腿,以及他身上某处不可描述的部位。

何季见来人是檀和之的义女,不急不忙地弯腰提起裤子,这才笑眯眯地看向苓儿,道:“当然是在穿裤子了,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苓儿红着脸把盘子端了进来,怯生生地问道:“义父今早吩咐我过来看一看你,不知你的伤口好些了吗,我来替你再换一次药吧。”

“行吧,你来换吧。”何季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很配合地一仰头躺了下去,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xiǎ一 jiě,收了老嫖客的钱就tu一 yi服等完事了。

苓儿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裳,又从盘子里取来一个玉瓶,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动手上药时,洁白的皓腕却是被一大手抓住了。

“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苓儿还以为自己出错了,急忙抬眼看向何季,却见他冲着自己摇头,问道:“有酒吗?”

苓儿奇怪地看着他,蓦地“扑哧”一笑,她这一笑顿时令何季窒了一下,却听她说道:“公子还有伤在身,切莫沾染酒肉之气,以免延缓了伤势的好转。”

这姑娘的小手可真滑啊,何季紧握苓儿的手不放,脸上则是流露郑重之色,道:“处理伤口的时候,必须得进行一次消毒,既然没有碘酒,那就用寻常的酒来代替,你先把这一处伤口洗一洗,再来上药就会好得很快的。”

“原来还可以这样包扎伤口的吗?”热衷医术这门技艺的苓儿,此时被人揩了油都不自知,小手依旧被一只狼爪握住,而她却像是学到了新的知识一样高兴。

何季伸出另一只手,在苓儿手背上揉啊揉,面色显得无比正经,道:“就像这样,酒精充分地浸润伤口,将寄生在伤口处的细菌统统杀死,等以后伤口愈合后,就不会出现任何伤疤了,就像你的手一样光滑细腻,就像这样,多滑腻的肌肤啊。”

苓儿见状非但不生气,反而自己也揉了一下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苓儿这就去替公子准备清洗伤口的酒来。”

这年头的小姑娘真是单纯,搞得哥都不好意思下手了,何季十分惭愧的自责一番,苓儿也抱着酒坛走了回来。

“我自己来吧,你帮我上药就行。”何季接过苓儿手中的酒坛,接着又抓了一张绢帛在手。

何季也不是单纯的想调戏小姑娘,他的确担心自己的伤口会发炎,之前换药时是医官帮忙的,那时他也是用酒水来清洗伤口,虽然杀菌效果比起碘酒差了不少,但最码还是管点用的。

“公子,还是苓儿来帮你吧。”苓儿见何季笨手笨脚的模样,抢过了绢帛替他清洗伤口。

见到这姑娘温柔细腻的动作,桃腮如抹了胭脂般红润,鼻尖也因紧张渗出了汗珠,这时代的人思想并不太保守,男女之事人伦大道实属常事,男女之间相处虽有礼教管束,但当时的人也不太注重,直到赵宋之后才变得严厉了起来,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情自由都有限制,后来就多出了许多不合伦理的腐化思想。

何季只感觉肚子一片清凉,柔软无骨的手指轻轻滑过,顿时惹来他一阵呼吸困难,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热血方刚的年青人,苓儿一不小心手落在了不该在的地方,恰逢三月三龙抬头的关键时刻。

“我”苓儿顿时也反应了过来,脸如火烧一般发烫,她的一只手还抓着药瓶,但另一只手早已来不及收回,刚好压住了那头正欲昂首的大龙。

当下两人四目相对,鼻息间相互流传,一股火热的气息涌上心头,乍见眼前春色撩人,顿觉心怀一阵激荡,心火难以宣泄,何季早已过了害羞的年龄,可人家小女子却是未尝人事,早已羞得无地自容。

这他妈就尴尬了,我要不要下点狠手呢,何季心中纠结难安,苓儿颤巍巍地抽回了手,捂着脸往旁边走了过去,背着何季一个劲地扭捏不已。

“啊!这太羞人了,若让义父知晓此事,那可如何是好?” 苓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心如小鹿乱撞地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咕噜!”

何季此刻抓过酒坛就往嘴里灌,大口大口的杜康酿入腹后,心火却是越发地旺盛,似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

何季为了避免尴尬干脆出去好了,但当他还没把外衣套好,又闻一阵香风扑鼻而来,苓儿见他连伤口都不管要走,急忙忍着羞涩转了回来,将何季重新按在了榻上,也不说话,继续替他涂抹药膏。

“苓儿,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何季见气氛过于尴尬,干脆没话找话来说,延缓一下紧张的氛围。

“苓儿是义父捡回来的,从不知父母是谁。”苓儿十分温柔的替他包扎着,尤其绷带要裹住何季的腰间,因此两人靠得极近,几乎快要搂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姓檀吗?”何季只觉胸前被绵软的物事挤了挤,那感觉简直是太舒服了,甚至让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便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苓儿不姓檀,啊”

但还末等苓儿做出回应,身体却是有了极大的反应,苓儿脚下失足向前倾了下去,正好把何季压在了身下,当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叫喊,何季是被压住了挺起的龙头,差点就被压断了的样子,疼得他汗如雨下好不难受。

“姐,你是故意的吧。”何季伸手去摸自己的痛处,那痛楚难以用言语描述。

“我,我,啊,羞死个人啦!”苓儿羞得不敢动弹分毫,伏在何季身上欲言又止,结果更让何季欲哭无泪。

何季用力将苓儿推在一旁,坐起身揭开裤腰瞄了一眼,还好小弟安然无恙,否则真的要去建康朝廷,面试一份太监的工作了。苓儿见到何季这个举动,当场羞得掩面翻过了身去。

“苓儿,你刚才差点就断了我何家的香火。”何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赶紧又灌了口酒,压了压惊,这才语调古怪地说了句。

“啊?”苓儿又转过了身来,看向了刚才自己压过的位置,又见何季满头的冷汗,想来刚才自己那一压确实是弄疼他了。

“公子是义父的恩人,要是苓儿做得不好,还请公子莫要告知义父,否则义父会斥责苓儿的。”苓儿楚楚可怜的抱住了何季的胳膊。

何季转过脸看向苓儿,见她此刻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见她这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我不会告诉檀和之的。”

“真的?”苓儿眼眸发亮,惊喜不已。

这姑娘心思也太淳朴了些,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只手却不听使唤,抑或鬼使神差一般,竟是习惯性的拦腰搂住了她。

“哎妈呀,好尴尬啊”

何季顿时凝滞住了,这事其实真不怪他,以前他经常习惯性的做出这个动作,当然,对象自然是他女朋友了,不过话说回来,何季现在搂着人姑娘小蛮腰,却是有些不舍得放开了。

“公子,不要。”苓儿彷如触电一般打个颤,整个人好似被人施了魔法,身子骨一时间竟是僵住了。

都这个时候了,我放还是不放开她?何季又陷入了纠结之中,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最后他决定不放了。

“苓儿,你有男朋友吗?”何季腆着脸凑了上去。

“何谓男朋友?”苓儿被这一问愣住了。

“这个问题很简单,来,本公子替你解答这个比较有实验性的问题。”何季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奋力一下子将人揽入了怀中,心想好不容易穿越一个时空,怎么也给自己找个女朋友,正好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不妨和人家深入地交流一下。

苓儿从末与男子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一个古代女人与一个现代男人,在一处比较幽闭的空间里,进行着一场超越时空界线的情感交流。

“唔,嬷嬷说,不可随便与男子亲近。”正当何季深情无比要吻下去的时候,苓儿顿时反应了过来,双掌抵住了往前靠近的身躯,也不知她为何有如此巨力,竟是轻易地将他压倒在榻上,就着这个令人费解的时刻,苓儿含羞答答地道出了实情。

“哎呦我去,哪个老妈子这么坏,竟然教会了苓儿反抗。”何季当下心火僚人无比煎熬,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却是半路来了这么一句充满邪恶教唆的话。

“啊呀,这都什么事嘛。”何季生无可恋的合上了眼,当下苓儿说什么也不让碰了,而且他这才发现苓儿还会武功,真要动起手来十个何季也不够看。

“公子,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苓儿也略通岐黄之术,便替你号下脉吧?”见何季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苓儿还以为他又生病了。

“不用了,我心好累,想歇一会儿。”面对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何季对她彻底没辙了,也不用说老子想静静,免得她又会问:“静静是谁啊?”

次日,经过了昨日那场失败的超时空情感交流,何季决定走出去,寻找这个时代的诗与远方,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时代男人的诗与远方是什么?

何季兴致盎然地走出了厢房,前面院落里早已有人候着,正是檀和之配给他的私人保镖,也是老熟人鱼伯雍和王神太。

鱼伯雍快步迎了上来,喜笑颜开地祝贺道:“恭喜大人伤愈而归,不知大人今日要去往何处?”

“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恰逢此时苓儿挽着食盒走进了院中,刚好就听到了何季等人的对话。

“见过xiǎ一 jiě。”鱼伯雍和王神太恭敬行礼。

“两位壮士不必多礼。”苓儿朝两人回了一礼,十分随和的笑了一笑。

何季见苓儿身着盛装,好看的俏脸抹上了胭脂,满身佩戴金银玉石,身边还有随从护卫,不由好奇心起,问道:“苓儿,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苓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着一身华衣盛装转个身,笑道:“ 豫章太守今日到访家中,我正准备与义父前去接待,公子你也随我一同前去吧。”

“豫章太守?桓隆之吗?”何季听到豫章太守四个字时,立即就想到了桓隆之这个人,这是一个即将领便当的角色。

根据史书上记载,元嘉二十四年,公元447年,冬,十月,壬午,豫章胡诞世反,杀太守桓隆之。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何季心中冷笑,随即对苓儿摇了摇头,笑道:“今日我与两位大哥有要事去办,则不去打扰檀大人和故友叙旧了。”

苓儿好奇地问道:“公子有何事不能托付他人去办?”

何季拱手抱拳,煞是风骚的一笑,道:“我兄弟三人所办之事不宜外托,此乃人世间最难触摸的韵事,诗与远方,那是喧哗红尘下的最后一处乐土,你,是不会懂的,说,你也不会懂的。”

“大人,咱不是要去城中的翠华楼吗?”鱼伯雍最是不识趣,一句话就戳穿了何季,然而他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鱼伯雍你这老王八猪队友,何季眼中射出了锋利的寒芒,似笑非笑地拍了拍鱼伯雍肩膀,语气中暗含威胁地说道:“鱼伯雍,你再想想,今日我等究竟去往何方?”

王神太感受到了一股杀气袭来,急忙远离了身边的那个倒霉鬼,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左观右望。

苓儿见何季脸色难堪,心中顿觉好笑,却又不敢笑,道:“公子既然有要事去办,苓儿会代为传达义父此事的。”

“xiǎ一 jiě慢走!”王神太与鱼伯雍连忙屈身恭送。

何季白了一眼鱼伯雍这个猪队友,当先一人走向了刺史府的大门,刚走到大门的时候,又碰上了一个熟人,迎面相遇的人正是萧景宪,当日受伤卧床的时候,他本人也亲自过来探望自己。

“景宪,为何走得如此匆忙?”何季拦住了赶着出门的萧景宪,这位刺史府的长史大人,今日好象遇到了什么大事一般。

萧景宪念及何季的救命之恩,此刻再有急事也不敢怠慢,道:“大人遣我到建康城中送一封信,所以得赶早出发。”

“什么信件如此重要,竟要出动长史大人亲自送往?”身为刺史府长史的萧景宪,相当于省委书记的i shu长,除了州郡的军政要务要他去办,此类送快递的事不至于他动手吧,难道又有什么历史大事要发生了?

萧景宪拍了拍藏在怀中的信件,压低声音道:“也非是何等大事,大人要我把信送到司空何大人手上,此事乃我刺史府中的秘事,如今私下告知了何兄弟,还请替萧某保密。”

何季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心中暗笑,檀和之该不会刚升官,就备一份厚礼去hui 老领导吧,想到这他不禁“噢”了一声,道:“行,我懂的,你去忙吧。”

接下来何季步入了城中的大街,沿街两旁商户林立,也算是一座繁华的边陲城池了,看来这檀和之不仅会打仗,竟然还懂的经营管理一座城市,当下就让何季开了眼界,看来科技落后也没什么,主要还是要看当政者是些什么人。

“老王,那里好象有人在跟着我们。”

何季刚走到翠华楼的门前,身边顿时围了一群姑娘,正成群的拉扯着他往里走,就在何季不经意的一瞥眼间,发现街角处有两人鬼鬼祟祟的盯着自己这边,乍看也不像是一群来此间消费的脂粉客,倒是一伙类似于特工间谍的人。

王神太突然打了个哈哈,搂着一个姑娘使劲的搓,不经意的对鱼伯雍使了个眼色,鱼伯雍顿时心领神会,原本满脸猥琐淫笑的他,突然面色一阵铁青,对着身边的姑娘喝道:“他娘的,你给我滚开点,本大爷今日谁也不要,只要你们的老妈子来伺候,赶紧去喊她下来见我。”

众人被他翻脸比翻书快的脾气震住了,当下有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去,那人边走边想着,这年头口味特别的人还真多,自己这的老妈子可不是退下来的姑娘,而是一位年过五旬,腰围五尺身高也是五尺的老妪,我就不信你会中意这一口。

王神太趁乱之际悄然离开了大门,直到何季再看见他时,却发现他身上挨了几刀,不断有鲜血从肩膀处益处。

“怎么回事?”何季急忙上前搀扶。

“莫要回头观望,我等且进去说话。”王神太对何季使了个眼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我们只想来做个大保健 何季紧跟在王神太两人的背后,三人一同被请进了楼上的贵宾间,此间乃是交州境内最高级的会所,当下鱼伯雍十分牛气一拍腰间,从裤腰带下方撤下数贯铜钱,往地上一扔,看也不看那类似领班的小厮。

等到王神太包扎好伤口之后,何季立即出言询问,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何你会伤得如此严重?”

何季刚认识两人之前,俩人还是宋军中的小卒,甚至于连半级军阶都没有,完完全全属于下等兵,但何季十分清楚这俩人的身手,当初他带兵突袭林邑军后勤时,此二人便发挥出了超强的水平,看似平庸无奇的古代兵卒,其实都是十分悍勇的战士。

王神太吐口唾沫,气恼地摆了摆手,苦着脸道:“我也没看清他们的相貌,我才刚接近他们,就被人从背后暗算了一记,实在是气煞我也。”

“那你猜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们?”自己不就想来这做个大保健嘛,难道说那些人是来扫黄的?何季听着老王的讲述冷汗横流,心想要是被抓了不知要罚款多少,还是官府判刑后直接充军。

王神太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道:“属下以为,这伙人行踪诡秘,且还进退有序,倒像是来打探情报的,但不知他们为何要针对大人您。”

何季吃了一惊,不可置信地点指自己,道:“不是吧,这伙人是针对我来的?”

王神太咬了咬牙,显是伤口疼痛难耐,点头道:“我方才接近他们之前,曾听到他们私下里说,说是要确认大人您的身份,然后回去通报主人之类的话。”

都是针对我来的?难道真不是来扫黄jg chá?何季被这件事给弄糊涂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依你看来,这伙像是些什么人?”他自问初来这个时代,貌似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就招惹到了要针对自己而来的人呢?

王神太费解地摇了摇头,苦笑道:“还请恕属下无能,我连他们的面都没看清,甚至和他们一次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是国土安全局的特工?自己帮檀和之打赢了那场仗,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我了?何季心中越想越慌,敌暗我明想想都头痛啊。

鱼伯雍突然冷眼扫向窗外,对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背靠墙捅破了窗户纸,借着狭小的视线看了出去,过了一会他才示意两人安心,许是跟踪他们的人已经走了。

王神太咬牙愤愤道:“方才太窝囊了,我得设法擒下他们其中一人,好好得审一审这伙人的来历。”

鱼伯雍挠了挠头,道:“可是我们已经暴露了,再想跟踪他们就难了,得去寻找一个些帮手,还得要信得过的人才行。”

何季在旁听着此二人的对话,心中对这两人越发的好奇,他们不单只是身手了得,而且还有着极为敏锐的触觉,就像diàn yg里演的那些特工一样,单凭此二人的本事就是大将之才,为何沦落到交州军中当小卒呢?

王神太在房中踱起步来,苦思冥想了少许,蓦地眼前一亮,似有了主意,道:“我们可以找以前的弟兄啊。”

“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何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大人”王鱼二rén iàn面相觑,刚说漏了嘴显得十分紧张。

何季走到两人身旁驻足,仔细端详此二人的神色,蓦地拍着肩膀王神太,似开玩笑的道:“你俩该不会是潜伏在檀和之身边的奸细吧?”

王神太脸色一僵,突然大笑了起来,道:“大人真会说笑。”可他的心里却是紧张得很,见识过了何季以少敌多的谋略,虽说大人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但都看得出是脸上带笑心中带煞的主,实是对他敬畏的很。

何季脸色一板,不满道:“你我好歹一起上过战场,又一起来这嫖过娼,怎就如此的不老实呢,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鱼伯雍被何季的话噎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神太,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顿了下,两人同时抱拳,鱼伯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兄弟俩绝无欺瞒大人之意,我等曾为武陵公帐下亲兵统领。”

“哎呦我去,你们是北府军的人?”得知王鱼二人的身份后,何季顿时惊得错愕不已,难怪这俩人有如此才干,竟然是武陵公檀道济身边的人。

王神太苦笑道:“自从我家主公含怨身死之后,我俩便领着弟兄们落了草,后因生计不济,不得已又入了行伍,效力于檀和之大人麾下。”

“我靠,怪不得你俩这么能打。”何季几乎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让大人见笑了!”王鱼二人相视一笑。

我他妈还以为自己兵法谋略出众,仅凭一百人就能破了林邑军后勤,原来身边带着的不是一般士兵,而是一群shā rén如麻的战争机器,怪不得当日那伙人心理素质那么高,换做是我在谷中被敌军围了,我老早就跪着出去大喊太君饶命了,当下何季越看这两人心中就越发震惊。

王神太和鱼伯雍突然跪倒,双双抱拳道:“还请大人替我等保密,如若传了出去,我及弟兄们恐会身家性命不保。”

何季急忙上前搀扶二人,道:“我不会去告密的,放心好了!”

“谢过大人。”王鱼二人齐声道谢。

根据史书上记载,公元432年,即元嘉九年,檀道济因屡有大功,被封为司空,镇寻阳。元嘉十三年,刘义隆生重病,彭城王刘义康执政,担心檀道济会在刘义隆死后谋反,矫诏召檀道济入朝。临行前,其妻劝檀道济,道:“震世功名,必遭人忌,古来如此。朝廷今无事相招,恐有大祸!”檀道济不听劝告,道:“我率师扺御外寇,镇守边境,从没有辜负国家,国家又怎么会辜负我心呢?”

结果,檀道济一到建康,就被刘义康逮捕。檀道济被抓时,狠狠地把头巾拉下摔在地上,道:“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用如今玩游戏的话来说,意思就是你们这群傻逼青铜,没了老子这种王者带着,以后绝对会被北魏那群钻石虐泉水。

最后,檀道济全家死光光,就连手下的薛彤c高进之等亲信也遭到杀害。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传到了北方,魏军众将士们纷纷喜极而泣,还开起了盛大party来庆祝,都在说,“弟兄们,快看啊,对面开始坑队友啦,现在,我宣布,咱们魏国人民从此站起来啦。”

檀道济死后,南朝在军事上转入守势,北朝则占据主动地位,屡次南征。后北魏曾南征至长江北岸的瓜步,宋文帝刘义隆登石头城北望,面有忧色,长吁道:“如果檀道济还在,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王鱼二人当时见机得快,领着剩余的人逃出了建康,并且计划以后的fu ch一u大计,但是人世浮沉几经变幻,凭借他们的实力fu ch一u基本无望,最后索性就打消了fu ch一u的念头,带着手下人马干起了山贼的勾当,却是因为这几年南朝社会经济不景气,到后来连山贼也混不下去了,干脆就重操起了旧业去当兵。

三个人原本想来这做个大保健,眼下何季被一伙神秘人给盯上了,既不知对方的来头是什么,也无法准确捕获相关的信息,这仨人就窝在贵宾包厢里讨论着,似想设法抓到那伙人来审问一下,何季可不想自己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经过三人的多番讨论和研究,当下总结得出了一个结论,一c这伙人不是什么刺客或死士;二c这伙人有着十分明确的目标;三c这伙人的幕后主使人暂时不明。

何季一拍桌案,气恼道:“妈的,到底是谁想害老子?”

王神太这时推门而出,随后招来了一个小厮,从兜里掏出一贯钱塞了过去,又附在小厮耳中耳语几句,随后小厮面色十分古怪地看了看他,紧接着便飞也是的跑了出去,沿着街角转了十七八圈后,不见了踪影。

就在街上的拐角之处,一行六人悄悄地跟了过去,尾随着小厮一路跟上,看来这伙人正是追踪何季的那些人了,但见他们此时兵分两路,留下三人继续监视何季,剩下的三人去追那名小厮。

“你让那人干嘛去了?”何季偷偷地从窗户的小孔看了出去,赫然见到了刚才的那一幕,身旁王鱼二人则是安然不动,实在等候着那小厮回来。

王神太眼皮子眨了眨,眼神变得十分暧昧,笑道:“大人等会就知道了。”

那名被派出去的小厮,此刻正蹲在一处房屋前,周边全是马车轱辘碾过的车印子,就在他身边坐着一个乞丐,也蹲在墙角处向过往的马车乞讨。

“小哥,你这是在抢我饭碗吗?”乞丐见旁边那小厮衣冠整洁,竟也蹲在自己边上到处张望,以为这是一个新兴的乞讨集团的成员。

小厮回眸白了他一眼,从兜里扔出了一把铜板,神情显得十分倨傲,道:“这些钱归你了,暂借宝地一用。”

“哎呦,多谢官人了,官人请自便。”乞丐用手抓了一把碗里的铜板,在心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竟有三十余枚之多,这钱已经超过了今天的工作指标了。

乞丐见自己快到下班时间了,干脆和旁边的小厮聊了起来,道:“官人是想进去快活快活?”他指了指身后的宅院,看来这货平时除了乞讨以外,还兼有一份拉皮条的违法犯罪的工作。

小厮警惕地扫了四周一眼,悄悄地在乞丐耳边问道:“小花仙今日可在府中,我家主人想见一见此人。”

“官人知道规矩吗?”乞丐顿时一改先前的风格,面上露出了几分郑重的神色,怎么看都旬是两个社团接头时的对话。

小厮微一颔首,道:“备上马车,跟我走吧!”

乞丐将碗里的钱往兜里一揣,扔下碗便往宅院的大门前走去,手中的棍子在石阶上猛敲,守门的护卫见状立即上前呵斥,“滚,别在这找死。”

“哎呦,吓死我了!”奇怪扔下棍子就逃之夭夭了。

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宅院的大门突然打开,走出了一群人,府门外已有马车相待,这时,府里抬出了一顶轿子,来到马车前落了下来,一名肌肉虬结的壮汉走来,将轿帘子掀了开来,伸手将里边的人抱了出来,只见他抱着一名身材娇小,面容十分妖娆妩媚的女子,仅是一个照面,人就安置在了马车车厢内。

这时,小厮也适时现身,随手抛出一贯钱,众人接过连声道谢,小厮跃上马车,驱使着马车向前行进。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小厮坐在车前嘀咕了一声。

然而马车刚起步不久,车又停了下来,小厮忽觉脖子一凉,竟有人拿剑架在身上,他吓得急忙滚下了马车,正欲夺路而逃之时,前后又跃出了两人,用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啊呀,你们想做什么?”小厮被吓得屁滚尿流,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要想活命,就老实交代,之前那人派你到此所为何事?”说话的是先前用剑架着他的人。

小厮闻言想也不想,指着马车车厢里的人,道:“你,你自己看吧,我也只是替人办事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哼!”那人瞪了小厮一眼,对边上一人使了个眼色。

左边一人正要上前掀帘查探,刚要伸手去抓车帘之时,脑袋却是突然血花迸溅,一柄锋利的bi sh一u,从左边那人脑壳穿刺而过,此人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地倒了下去,死相极为恐怖。

“什么人?”

先前那人横剑往后一扫,同时向前纵身跃出一丈,正要回头察看来人之时,又是一道血箭从咽喉处飞出,这回是一柄雪亮的长剑,此刻刺穿了他的喉咙,当他惊得张嘴大喊之时,他最后的同伴早已身首分离。

“啊!杀唔”

小厮见此血腥的一幕,不禁吓得脸色发白,想要喊出“shā rén啦”又吓得噎了回去,皆因对方的剑已经伸进了他口中,只要他敢动,舌头立马就会被绞断,因此他很识时务的表示我什么也看不见,别杀我就行!

“车里的人是谁,滚出来见我!”说话的人竟是一名女子,一袭青色的长袍加身,遮掩不住她玲珑的体态,原来是男扮女装。

车厢里沉寂了好一会儿,这才发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外面的官人,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奴家是被人相中在前的,你若想要我,大可到技御馆下定金,奴家晚些自会到府上伺候官人。”

青袍女子面蒙轻纱,手中长剑抖了一抖,马车帘子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坐着的人儿,她看清了眼车里的人之后,放下了帘子,转向伏在地上的小厮,冷然道:“你要想活命,就忘了今天的事,否则千山万水,无你容身之地。”

“是,是,小的不会说出去的。”小厮如释重负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呢?”青袍女子冷眼看向车厢。

车厢中的人儿显然见惯了此种场面,淡淡一笑,声音更加的柔媚,道:“奴家只管伺候主人,至于你说的那些事儿,一概不管。”

“滚!”青袍女子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

小厮二话不说跃上了马车,此刻性命攸关丝毫不敢停留,驾着车飞一般地上了长街,几个拐弯便消失在了街尾。

假如何季身临现场的话,他会发现这个青袍女子,正是半月前刺杀檀和之的人,如今事态演变成了三方博弈,神秘人一方就此折损了三人,事后定然会大为震动。

“何季,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位青袍女子玩了一手黄雀在后,定也是一直在追踪何季等人,她的刺杀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何季多管闲事,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特地又折返了回来,不用审也知是来寻仇的了。

“哎呦,吓死我了,一个娈童有什么好争的,至于要杀得你死我活嘛。”小厮一边驾着车,一边往帘子里张望,嘴里不断地嘀咕着。

“小哥,说话可要小心些!”车里传来了一个媚到入骨的声音。

“啊,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小厮是被吓破了胆,一听里面人的话,立即警醒了自己,还是小命要紧,少说话,多办事。

听那小厮提及到娈童,其实就是当时的男妓,南北朝也继承了魏晋遗风,当时的有钱人玩腻了女人,偶尔地也来上点特别的口味,因此当时的男宠之风特别盛行,尤其是磕了药的那些老爷们,更是对此事喜爱得不得了。

当时十分流行一种软性毒品,叫做五石散,这玩意据说特带劲,磕了以后人会全身发热,不管天气如何,你整个人都会暖烘烘的,所以说什么魏晋风流,其实就是一群磕了药的家伙,穿得十分风流倜傥,然后到处去吃喝嫖赌,还不带干正事的一群上流人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泰国进口的小花仙 何季如今正枕在两条粉腿上,看着眼前身无寸缕的姑娘们,都是翠华楼里当红的头牌,王神太和鱼伯雍两人左拥右抱,此刻完全沉浸在了脂粉堆之中,正肆意地释放着心底下的。

“官人,你怎么不理人家?”何季身边的女人撒娇似的扭捏不已,眼前这人挑了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自己了。

何季探手在其玲珑浮凸的娇躯,手如灵蛇般肆意地游走不定,触手的感觉令人无比,却是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怎会不理你呢。”他随口敷衍了一句。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厢房的门被人敲响了,王鱼二人仍在脂粉堆中颠鸾倒凤,何季煞是无奈地起身去开门。

房门才裂开一条缝隙时,一股醉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何季当场愣在了门板旁,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丽人。

“哇,这个妞正点儿!”何季咽了口口水。

映入眼帘的俏脸,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粉面桃腮,婉转媚人,如细柳扶风般婀娜的身姿,仅是让人看上一眼便不能自拔,丽人的现身,当场让屋中的姑娘自惭形愧,此等尤物当可令六宫粉黛无颜色。

“诶,美人,你一个人吗?”他还不知眼前此人是个男人,急忙迎上前去搀扶那位丽人,手不自觉地在人家身上作恶。

“嗯!”小花仙含羞掩面。

何季回头扫了一眼众女,再看身旁的美人时,顿觉此间春色索然无味,即刻将刚才那姑娘移至一边,又把小花仙安置在刚才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奉上了美酒,又忍不住在其腰间抓了一把。

“嘿嘿,就坐我这儿。”他急不可耐地笑道。蓦地一转眼,瞪了想要说话的王神太,道:“继续办你的事,没我允准不许望来。”

王神太和鱼伯雍相视无言。

何季探手在小花仙腿间,指尖如是见缝插针般深入,却是突然手腕一紧,被对方用腿夹住了,但见小花仙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

“美人,怎么称呼啊?”他无奈地把手抽回。

“小花仙。”媚得入骨的声音传来,吐息间如兰芳香。

过了一会儿,何季又不老实了,仍然设法欲攻破对方防守,又借机凑了上去,沿着小花仙的柳腰游走,但很快他又被击退了回去,手尚未攀登到峰上便被打住,只见小花仙羞恼一瞪他。

“你怎地这般无耻?”小花仙气得胸脯起伏不止。

“喔唷,怎么这样看人,我很正直的好吧。”何季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表情,让人一看就想胖揍一顿的那种。

“王统领,鱼统领,此人是谁啊?”小花仙脸色突然一沉,语气中充满了羞恼之气,却见王鱼二人坐在那不动,也不敢往他这边多看过来,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使眼色。

“哼!”小花仙面色转冷。

何季奇怪地看着小花仙,道:“怎么,你认识他俩?”

小花仙见此人色迷心窍,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样子,干脆利落地解下了衣裳,面对何季露出了真“身”。

“妈呀,人妖啊!”

屋子里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哀嚎,何季目睹了小花仙的真“身”后,惊得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差点就要吓出心脏病来。

“怎地?你不打算继续吗?”小花仙虽是男儿之身,却生得红颜媚态,何季甚至都怀疑,小花仙是不是从泰国进口过来的。

“好了,别闹了!”王神太适时地出来解围。

等到屋中的姑娘都出去以后,鱼伯雍迅速合上了厢房的门,当下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何季此刻躲在王神太背后,刚才那一幕仍在脑海中打转,那一杆大枪简直就是火力重炮,吓得他如今仍有后怕。

小花仙瞪了何季一眼,面向王鱼二人一抱拳,道:“王统领,鱼统领,不知着急要见属下,到底所为何事?”

鱼伯雍正色道:“如今你我已非北府将士,便不必再行此等虚礼了。”

小花仙原本名为花武陵,乃是王鱼二人的旧部之一,据悉此人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斥候,但由于其人天生性格使然,从来都是以女装示人,还是一位极为放荡的,因此从军时发生过许多不可告人之事。

“什么?你要我去保护此人?”小花仙点指着一旁的何季,面露不可思议之色,显然是非常的不乐意去做这事。

王神太点了点头,鱼伯雍道:“此事非你去做不可,如今朝廷局势有变,你难道忘了吗,主公的大仇还没得报,去年彭城王被贬为庶人,我等本有机会去杀了此獠,可恨有胡诞世等人保他,我等多次刺杀此獠未果。”

何季听着三人的对话,心中一阵叫苦不迭,在这个混乱的时空之中,一个采用着宋明帝刘彧的年号,本该死去多年的宋孝武帝刘骏,在治理着宋文帝刘义隆时期的江山,历史直接空白了二十年,也不知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他只有弄清楚了这一件事,才有机会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

何季瞄了一眼小花仙,回想刚才自己的行为,不禁尴尬一笑,道:“花兄,方才实在是对不住了,小弟我失礼在前,还请见谅。”

“免了吧,老娘已经习惯了,臭男人。”小花仙妩媚地瞥了何季一眼,酥得入骨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还老娘习惯了,你这死人妖。”何季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却又不得不以笑脸迎合此人,他好歹也是这个时代的特种兵,何季还得依靠他来保护自己的安危。

王神太见小花仙默许了此事,道:“那就如此说定了,即日起大人便交由你照看,我与老鱼去召集人手,先将外面那伙人拿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属下领命!”小花仙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之后王神太便和鱼伯雍出了门,在走廊上拐了个弯便没有影,看来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反侦察的手段。

何季又在此间包厢待了一阵,见小花仙抱膝而坐不苟言笑,不由好奇心起凑上前去,问道:“花兄,你的皮肤是如何保养得这么好的,可否教教我?”

小花仙白了何季一眼,妩媚的眼神几乎要掰弯何季,嗔道:“老娘的事要你管?好好待在此间,我可只是答应鱼统领保你不死,可没应承保你毫发无损。”

何季干笑了两声,没再去自讨没趣,躺在草席上哼起了歌,“约会像是为,分享到饱肚滋味,有任何难题,却不提起”

悠悠婉转的曲调瞬间吸引了小花仙,这位生如祸水红颜的男子,此刻也学着何季哼了起来,可是这是一首粤语歌,小花仙怎么也抓不准调子,不由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此刻我见犹怜的模样煞是勾魂。

“咳,咳,想学吗?”何季对此人颇为好奇,他一直想不通,上帝给你一杆枪,却被此类人充当搅屎棍,这种基因突变的物种,究竟他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一直都很好奇,不过他并没有歧视的念头。

“嗯!”小花仙欣然点头。

过了好半天,他才教会小花仙歌曲的部分,一边用手调节着吐气的节奏,一边指挥着小花仙发声。

“预备起!”何季手一晃。

“无言的,亲,亲,亲,侵袭我心,仍宁愿亲口讲你累得很”小花仙那充满磁性的女声,将这一首歌曲的部分演绎的淋漓尽致。

“如除我以外在你心,还多出一个人,你瞒住我,我亦瞒住我太合衬,咳,咳咳,啊,不行了,没气了。”何季接着歌词唱了下去,却是因为中气不足,唱到最后直接呛了起来,弄得狼狈不已。

小花仙赶忙上前替他抚胸顺气,却是意犹未尽地接着唱道:“这麽寂寞的恋爱算甚麽,用你指尖缠我,用热吻逃避我”

何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惊讶地看着小花仙,惊道:“你可以啊,要是在我那个时空,你肯定会被唱片公司的老板看中的。”

“你的时空?唱片公司?那是什么?从前我怎从末听到过?”小花仙不愧是斥候出身的人,很敏锐的从这句话中听出了重点。

这他妈就尴尬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何季暗自吐舌,干笑了两声,道:“就是我的家乡,唱片公司就像你现在住的技御馆,专门负责唱歌给客人听的,别人喜欢你就会打赏你钱财,支持你继续唱下去。”

小花仙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你的家乡如此有趣,有机会我也去那边游览一番。”

两人在这处厢房里呆了一整天,小花仙一直在研究着这首歌,何季就在旁边听她循环播放,然而王神太和鱼伯雍始终没现身,也不知他们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躺在草席上昏昏欲睡的何季,听见小花仙坐到他身边,问道:“那个,那个恋爱是什么意思?”

何季眼皮微启,闻着小花仙身上的香气,意识稍有些迷糊,道:“恋爱啊?恋爱就是,就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他为了不让对方尴尬,特意将男女缩减为“人”字,“这两个人各自相中对方,然后一起书信来往,一起出游踏青,一起经历喜怒哀乐,最后一起过一辈子。”

小花仙茫然的琢磨起了这一段话,直到他似懂非懂时,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却见何季已经呼呼大睡了过去。

“你已经看了许久了,不累吗?”

小花仙突然起身走向了窗台,素手往腰间抓去,瞬间听到一阵霹雳之声,拔出了一柄软如绕指柔的剑,电光火石之间刺穿了窗户纸。

“锵!”

屋外发出一阵金铁撞击之声,小花仙身形往后一蹲,借着后坐之力收剑再刺,他妩媚的眸子里杀气凛然,而外面却是突然飞入一把bi sh一u,直接刺入了他的左肩之中,屋中顿时血光迸溅。

“小小娈童,竟敢与我比剑。”一个动人却带有几分不屑的声音,悄然从小花仙的背后传来。

“你是谁,又是谁派你到此?”小花仙眼皮急跳,奋力往后一挑,恰好接住了刺来的剑,他没想到来人的身法如此了得,竟然借着投掷bi sh一u的那一瞬突了进来。

“你没必要知晓此事,不想死就离开这。”青袍女子剑锋一转,竟是刺向了大梦正酣的何季。

“想在我面前shā rén,得问过我手中的剑。”小花仙脚步加速,剑如灵蛇一般缠住了对方的剑,奋力一拉,将青袍女子扯了回来,转而挡在了何季的身前。

青袍女子眼中寒芒闪烁,瞥见小花仙左肩有一个刺青,道:“没想到你还是北府军出身,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让你不畏死的守护他。”

小花仙割掉一截袖子,将左肩上的伤口裹了一裹,道:“我只负责保他性命无忧,可不管他是何身份,我今日见过你,你应该是半月前行刺刺史府的那伙人吧。”

“吵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了。”屋中的打斗声很快吵醒了何季,但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这才发现屋里多出了一个人,随后立即就认出了青袍女子,惊道:“是你,我认得你,你居然还没离开广信。”

“赶紧走,我替你断后。”小花仙护着何季到了门前,并催促他赶紧离开这里。

“那我要逃去那啊?”何季见识过了青袍女子的厉害,被那么多士兵围着,还能轻易逃出刺史府的人,自己还真没把握从这里逃出去。

“去寻个最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小花仙挺剑杀了出去,瞬间跟青袍女子斗的不可开交,他此刻只管拖延住对方。

何季前脚出了门来,走在大街上如同盲头苍蝇,如今已是深夜时分,四下里人迹罕见,眼下除了刺史府别无去处,干脆沿着来时的方向跑了起来,然而他还是没有跑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拿下!”背后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

何季想也不想拔腿便逃,稍微看了一眼身后,他差点没吓出尿来,背后竟然有十几个人追他,也不知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要是真想要他的小命的话,随便射出一箭就能杀了他。

“各位大哥,我都不认识你们,干嘛老追着我啊。”一口气从城南奔到城北,路上愣是没见到一个活人,不禁大骂起檀和之来,“老王八,偌大一座城连个jg chá都没有,jg chá局在哪啊,难道连个派出所也没有吗?”

“前面的朋友,你且留步,我等并无害你之心。”背后那个粗豪的声音继续传来。

“留步,留步,留你妈的步,还说不想害我?鬼才相信呢。”何季越跑越快,根本不给那伙人追上的机会,前方不远处就是城门了,何季心中大喜之下,大喊道:“快来人啊,shā rén啦,快来人救我啊!”

“可恶,先撤,别让城防军士抓到了。”那十几人追了何季九条街,到最后竟然被何季跑赢了,气得那位领头的大汉哇哇大叫。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城楼上一名军官喝斥道。

“我是唔唔”何季的声音嘎然而止。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何季突然感到口鼻一紧,一股幽香传入鼻间,随后身体一轻,整个人瞬间失重。

“我靠,牛顿爵士,有人要反对你的万有引力定律啊”

“不想死就住嘴。”

当下何季身体不自禁地打颤,脚下越升越高,几乎快要到天上去了,眼见着城楼下的士兵从脚下掠过,自己一张嘴就吃了满口西北风,人竟然不受地球引力的作用,直接飞越过了城墙,朝着远处的群山之中深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玉奴,玉奴 等到何季再次接触地面时,脚下瞬间一软,扑倒在了草丛里,啃了满嘴的泥巴,此刻心有余悸不敢声张,却又忍不住地回头看去,发现那位青袍女子正在打量着他,眼神充满了玩味的笑意。

何季心理瞬间崩塌,道:“大姐,我也不认识你啊,干嘛非得要抓我啊。”他此刻有苦难诉,刚躲过一群凶猛大汉,现在又被一个ěi nu给劫持,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就是一句话,我去你大爷的万有引力定律。

“你喊我什么?大姐?我杀了你!”青袍女子拔剑出鞘,瞬间抵在了喉咙里,那拔剑的手速,堪比单身一辈子的撸友。

“不,不是,我喊你èi èi,èi èi行了不?”何季双手抱头求饶不止。

“你这是在调戏我吗,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青袍女子此刻更加恼怒,何季感觉喉咙一痛,剑尖已经入肉半分。

哎呦我去,这妞乍那么难伺候啊!何季心中叫苦连天,面上却是露出了平生以来,最诚挚的笑容,道:“小生得见xiǎ一 jiě,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小生这厢有礼了。”

“哼,我问你,你是谁,是何身份,淮阳王的事你知道多少?”青袍女子把剑一收,此刻她大腿处血染一片,若不知她刚才的打斗,还以为是一个敬业的shā sh一u,都来事了还这么拼命工作,出来劫持何季这个目标。

“啥事来着?你问的太多了,我该先回答哪一个?”何季神色慌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哮喘发作的病人一样。

“我叫何季,今年十八,没女朋友,没有工作,不认淮阳王,回答完毕!”何季展颜一笑,无比的诚恳的回答了问题,然后两指夹住架在喉咙的剑,讪讪一笑,道:“我回答完了,可以把剑挪开了吧?”

青袍女子将信将疑盯着他不放,又道:“你与江夏王可有勾结?”

“啥?江夏王是谁?”何季心中隐隐不安,似乎自己卷入了一场皇族斗争之中,这女的问的问题个个都有联系,难道檀和之目前跟江夏王混?

“你眼睛往哪看,再看便挖出你的眼珠。”青袍女子用衣袖遮住下身,被鲜血浸湿的部位,赫然是一片无限好春光。

“没什么,我这是职业病,其实我想告诉你,我是一个外科医生,你伤得很重,非常严重,如果不赶紧去医院的话,以后会有很多手尾跟。”何季收腹挺胸,做出一副专家点评的正经样,一通胡扯下来自己都差点信了。

“哼,保护你的那个人倒有点手段,若不是我也伤到了他,今日怕是谁都不讨好。”青袍女子确是一个实在人,很老实的把话不加掩饰的说了出来。

“你没事吧,看你这情况不太妙啊。”何季突然凑上前去,见这女的摇摇晃晃,就是不倒,正要伸手去扶她一下,腋下却是凭空出现了一把bi sh一u,正抵住了他的胳肢窝。

“离我远点,你最好别耍花招,到时刀剑无眼,不小心杀了你,可莫要怪我没提醒你。”青袍女子十分谨慎地退后一步,用威胁的语气冷冷说道。

“行行行,你有剑,你说了算!”何季举起手做投降状。

“你给我老实一点,把身子转过去,若敢转过头来,我便杀了你。“青袍女子把插入土中,从背后解下一个包袱,从里取出一堆瓶瓶罐罐,竟是随身携带着各种药物。

何季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这当有他认识的药,之前那医官给他介绍过,赫然是传说中的,和华佗研制的麻沸散,而她取出了一个玉瓶,这种药何季也识得,是一种以南朝宋武帝命名的药草,叫刘寄奴草,有着极好的治疗刀创效果的药。

“啊!”

幽寂的山林中爆出一阵惊叫声,何季心脏急剧地狂跳了起来,那声音正是出自青袍女子之口,何季他还真是担心自己会挨刀子,不管后面发生什么大事情,他都坚决不回头,不偷看,不搞事情!

“啊,蛇,有蛇”青袍女子发了疯般的尖叫,几乎把何季的耳膜都震破了,看来女人都怕蛇虫鼠这类东西。

“你不是有剑吗,砍它呀!”何季提出了一个很实用的建议。

这时,一条红头三角吐信的蛇游走不定,蛇鳞在月光之下闪着阴森的光华,黑白相间的环状蛇皮腥气扑鼻,此刻正绕着女子的脚踝往上游,当即吓得她浑身僵直动弹不得,但何季本人并不知道这一幕。

“我,我不敢,它好吓人的。”青袍女子在这一刻智商下线,试问一位能够挑战牛顿的ěi nu,像她这种连科学都不相信的人,如今却害怕得如小姑娘一般可怜。

“既然不敢动手,想不依靠武力解决的话,那现在最好赶紧动口,跟它讲道理,摆事实,争取做一个hé pg主义者。”何季颇感无奈地抠着鼻孔,又对青袍女子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c

“啊,救我!”青袍女子急忙回头向何季发出求救。

“哎呦喂,你既要我救你,又不准我回头,这事挺难办成的,”何季对青袍女子提出了意见,“目前科学还在日渐改革,对于超能力的理解还不够成熟,如果要我不回头的情况下,把蛇从你身上弄走,这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首先就违背了物理三大守恒定律,像你说的那种方法,属于伪科学,是不合理的,也是不能实现的喂,你怎么了?死了没?”

“可恶”青袍女子瞬间脸色发紫,白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uh 一h!”何季悄悄回过头看了一眼,见到青袍女子昏厥倒地,那条毒蛇还盘在其大腿上,“噢,我的上帝呀,你终于死了!”

何季兴奋地哼起了歌谣,一蹦一跳地来到女子身旁,捡起地上掉落的剑,对准毒蛇用力挑去,要说这剑果真锋利无比,毒蛇在半空中被截成了两段,最后走完了它光荣的一生。

“老伙计,谢谢你救了我!“他对着死透的毒蛇鞠了一躬,怀着无比沉痛的表情,最后却是忍不住地放生大笑了起来。

“娘的,杀我呀,你来杀我呀!”何季蹲在青袍女子身前,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胸脯,弹性十足的感觉让他尤为解气。

“哼!”

何季突然感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把bi sh一u抵在了他的胸前,青袍女子死而复生一般,对着冷冷一笑,道:“既然这么想死,我便成全你好了!”

“我,我,我不想死,姐姐,饶命啊!”何季此时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早知如此,刚才就该立刻跑路,幸福来的太快,也去的太快,他抽了抽鼻子,又道:“姐姐,我错了,真的,你就饶我一次吧,就当我是一个屁,“b一一”的一下放了我吧。”

“呃?”

何季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声音,也没觉得心脏挨了一刀,不自觉摸了一下胸口处,却见青袍女子滞在了原地,还保持着举着bi sh一u的姿势,人也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呵呵!”

何季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女人额头,这个女人瞬间就轰然倒地,再一次从死亡线上爬了回来。

“你工资多少钱一个月啊?犯得着这么拼命,非要弄死老子才安心?”何季本想就此一走了之,奈何生在一个现代社会的人,作为一个守法的居民,面对良心的谴责之下,他又折返了回去。

何季将女子安置在草丛之中,尽量令她平躺下来,紧接着用bi sh一u划开她的裤子,望着那两个毒牙啃过的部位,伤口处已经呈现出紫黑色的斑点,他知道此时不能再拖下去了,不待他有犹豫的时间,夺过女子的bi sh一u横切出一个口子。

“哈!”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天色逐渐放亮了,晨露将人的衣裳打得的,何季摸着肿成香肠的大嘴,对着山泉谁欲哭无泪,青袍女子的伤口已经被他包扎好了,地上落了一滩黑乎乎的血水,早已凝成了的血块。

“我救了你,你可别一醒来就要kǎn rén哦。”何季对着仍在昏迷之中的女子说道,眼下天色越发的透亮,眼看着太阳都升到九点钟的位置,肚子都饿得已经在抗议了。

“哎呀,要是有口猪肝瘦肉粥吃多好,好怀念某记的肠粉啊!”何季趴在地上打了个滚,他从末有过这么强烈的思乡。

“糯米鸡!”

“烧麦!”

“沙河粉!”

何季几乎要快将广府小吃列出来了,此时他正打算去摘些野果来吃,毕竟在这荒山野岭,前不靠村后不挨店,又没有野外的生存技能,他也只能通过摘野果来充饥了。

“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何季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寒,长剑已经抵住了他的背心,只要再进三寸即刻要命。

“妈的!还好老子有准备。”昨晚忘了把对方剑藏起来了,就落在他们的旁边地上,此刻何季用bi sh一u抵住对方的胸口,刚好在对方丰满柔软的部位抖啊抖。

青袍女子至今未褪去面纱,但能感觉到她此刻很虚弱,身体不自禁地左摇右晃,何季自己都怀疑在她的眼中,究竟看到了多少个自己。

“还要杀我吗?”何季举着bi sh一u的手都麻了,见对方还握着剑不放手。

青袍女子身子晃了晃,气若游丝地道:“我,我,我的手抽筋了”

“好吧,我帮你!”何季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上前夺过她的剑,又将她重新安置在地上,让她尽量平躺好让血液通畅,顺带着还客串起了àn 一师。

“妈的,好不容易进了城,现在回困到大山里来了,这叫什么事嘛。”何季趴在一棵大树上方,手搭凉棚往四下张望,来的时候还是深夜,如今两人已失去了方向,可谓是彻底的迷失在了丛林地带。

青袍女子正在下方啃着野果,听到何季在树上抱怨个不停,不禁心烦意乱,道:“由此往北走十里即可走出去。”

“大姐,你逗我呢?昨晚你带着飞了五公里?”何季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飞快地滑下树来,五公里跑步也要花上一个小时,况且爬山涉水的行走在丛林之中,这不得花个四五小时才能出去。

青袍女子用剑挑了一下地面,翻出了一堆干瘪的动物粪便,对何季展颜一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通俗点管叫屎,斯文点称为粪,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你不玩针线却去玩屎。”何季用手在鼻子扇了扇,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青袍女子习惯了他的嘴炮,冷笑道:“那我还能清楚的告诉你,这是大猫的粪便,现在你还笑得出来吗?”

何季眉头一皱,琢磨这话的意思,蓦地惊得瞪大了眼珠,道:“豹,哎呦我去,是豹拉的屎。”一想到这豹的hu一 d一ng版图,他顿时又惊得打了个寒颤,昨天晚上还真是走狗屎运,居然没碰到这种夜间hu一 d一ng的猛兽。

“你,你要干什么?”青袍女子突然大惊失色,发现何季朝自己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收起了包裹,又对自己招了招手,急道:“赶紧跑啊,还有几个小时就天黑了,再不走,你就留下来喂大猫吧。”

“我,我走不了!”青袍女子低头看着自己胂了一圈的腿。

“干!”何季将包裹甩到恨对方身,背对着她蹲了下去,不耐烦地道:“赶紧上来,我带你走一段。”

青袍女子见状顿时扭捏了起来,讷讷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的身子可不能让你碰触,你自己走吧,bi sh一u你带着傍身,这把剑给我留下!”

何季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指着女子的粉腿,眨了眨眼,道:“你的身子我该碰过的都碰了,如今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跟我走了!”

青袍女子神色大变,吃惊道:“你,你对我做过什么?”

何季突然趁其不备,拦腰将其抱起,道:“都做过了,昨晚没有我舍身救你,你今日还有命来?”

“无耻,我杀了你!”青袍女子想要拔剑,却是无力伸展手臂。

“uh 一h!”何季面露十分遗憾的表情,想又笑不好当面笑出来。

“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青袍女子自觉自己身子被玷污了,心中悲愤难填,可谓是恨不得生噬其肉。

“ell我好期待呀!”何季使出了最无赖的手段。

青袍女子眼神中饱含杀机,声音冷厉一字语句的说道:“放,开,我。“

“嗯哼!”

何季眼神一眯,抱着对方的手一放,然后她就重重摔了下地,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女人意志极其坚定,这要是换做其他女子,恐怕已经在地上打滚撒娇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下何季自己也慌了神,这个女的脾气也太僵了,他都有些把握不住对方的心理,当下有些心虚的蹲下道歉。

青袍女子微微摇头,眼一闭,平静道:“你走吧!”

何季干笑了两声,道:“不如,你让我背着你走出再说吧,到时你要杀要刮,我随时奉陪,我实在不忍心你这好看的美人喂了大猫。”

青袍女子听出何季语出至诚,手不自禁地伸到面纱上,顿了下,扯下了面纱,露出了绝世的容颜,何季看着差点连口水都止不住了。

“你昨夜救过我,我不会杀你的,最好不要再回广信,去别处吧!”青袍女子语气十分平静,说出的话不带丝毫情感,或许目前就是她最和气的时候了。

何季完全琢磨不透此女的心思,想到她不惜性命去刺杀檀和之,不禁好奇一问,“是谁要杀檀和之,你又在为谁卖命?”

“是淮阳王要杀檀和之,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这一切都有你的份,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可以当你已经死了。”青袍女子手腕一抖,重新将面纱带好,将她的绝世容颜隐藏了起来。

何季夺过她手中的剑,不顾青袍女子的挣扎,强行将她人背了起来,一路向北走了出去。

“你为何非要带我走?真就不怕死吗?”青袍女子不再挣扎下来了,反而对身下的男子起了好奇心。

何季笑道:“我也快到婚配年龄了,需要一个老婆,我打算先立你为夫人,待我相中了其他女子,再逐一纳入房中,你看我这计划如何?”

“哼,无耻登徒子!“青袍女子嗤了一声,对何季的话深表不屑。

何季蓦地自言自语道:“不过就算娶了你,以后我要回家的时候,你也得留在这里守活寡,哎,真是太可惜了。“

青袍女子秀眉微皱,奇怪地看着何季,道:“你家住何方?因何会带不走一个人?”

何季见眼下背着个人走路很无聊,又见背上有美人相随,当即谈兴大发,道:“你不知道,我家离这里很远很远,远到也许走一辈子都到不了,你想啊,我带着你又怎么能够回得去?”

他很想告诉这女人真相,只是他不想让自己被人当疯子。

青袍女子笑了笑,道:“既然回不去,何不留在此间过活,我听说了你那一战,凭一百兵力战胜范扶龙的一万后勤,以你这般才干,何不投身明主,定能保你有朝一日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季哈哈大笑,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没有人称赞过自己有才华,眼下他都不好意了,实话道:“其实我想告诉你,那一战不是我的功劳。“

青袍女子面露惊异之色,居功不傲,这人倒是个诚实人,道:“你也莫要过谦了,如今朝廷与北方战事激烈,你大可去投身军伍,助我大宋击退来犯之敌。“

何季心中暗笑,北魏军可不是林邑军,真这容易击退北魏军,也不会在檀道济死后,宋军就立即全线溃败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青袍女子问道。

何季摇了摇头,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玉奴。”青袍女子迟疑了许久,最终才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玉奴,玉奴,我记住了。”何季认真地念了两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 暮色霭霭,残阳的余晖映得江水波光粼粼,何季恰好从茂密的树丛中走出,见到眼前大江奔流的景象,不由心情一片大好。

“啊,大江东去,跟着是啥来着?”诗兴大发的何先生突然断片,边琢磨着东坡先生的念奴娇,把背后的美人玉奴安置在旁。

美人玉奴不禁好奇望去,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这厮又在发羊癫疯了,俩人一路走来说说停停,竟是不自觉间走了接近七个小时,然而情况已经由好转坏,因为何先生的自作聪明,把人家美人玉奴带着走偏了。

先前沿着原定的路线一直走,后因见到水源沿溪而下,按常理是能走出山林,但问题是这里是荒蛮的古代,大江大河他们是看见了,唯独没有见到行人与村庄。

何季从包裹里取出水囊,然后摆出一副绅士模样,朝着美人玉奴躬身奉上,“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最终他放弃了诗词,改用歌词表达更具效果。

“噗嗤!”玉奴抿嘴一笑,接过了水囊!

还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实在啊,何季暗暗在心里感叹,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看来我们真的是迷路了,要是有sh一u ji就好了,导航在手,说走就走。”

玉奴端着水囊抿了一口,嗔道:“还不是都怪你,若按我俩来时的方向行进,如今也不至于困在此处。”

何季仰天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娘的,以后谁再敢跟老子说,顺着水源就能走出丛林的屁话,我第一个上去拍死那孙子。”

玉奴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蹙眉却是皱得更紧了,喃喃道:“走了这么长时间,兴许已经出了交州地界了。”

“看!”

突然,何季看见远处有炊烟升腾,但却离着这里隔了很远,何季二话不说,抱起玉奴便往前冲,心里喜滋滋的道:“终于看见人家了,咱不用再啃野果子了。”

或许是形成了一种习惯,玉奴竟连自己也没注意到,何季抱着她的时候,她竟是主动迎合上去,就像是一对深陷爱河中的qg rén。

“我这是怎地了?”玉奴顿觉脸颊一阵滚烫,不自禁的去摸自己的脸,却发现隔着面纱的脸,都能感触到了一份火辣辣。

“hat the ?”

飞奔中的步伐突然顿住,何季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此刻看到的场景十分诡异,甚至让他忍不住爆英粗,原本前面应该是一座村落,可他也确实是看到了村落,但问题他看到的村落有问题,什么问题?

一辆救护车从眼前呼啸而过,然后飞快地急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四名工作人员提担架跃出车外,最令人心跳加速的一刻来了,一名护士托着吊瓶,两名护工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那人的模样和自己一模一样,就像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我,我,我”他的心脏不断的急促跳动,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那人身上的衣物和自己之前穿的一样,竟然就是从天青塔中相遇的那人,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人,此刻那人身上布满了枪伤,好似被人用枪射了三四次,如今生命垂危昏迷不醒,很快就被救护车拉走了。

“你怎么了?”怀中的玉奴似乎觉得不对劲,眼见何季濒临崩溃的模样,都在担心他会不会突然疯掉。

何季深深吸了一气,尽量让自己平息下来,冷静一下,道:“你看见了吗,那辆车把“我”拉走了,这里好像是我的时空,我难道回来了?”

玉奴抬眼朝四处张望,一眼望去,赫然见到有许多两层的小楼,瓷砖镶嵌在外墙上,夕阳从中折射出渲染的霞光,此刻在她的眼里仿佛看到了仙境,难道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这里的仙人吗?

“此间究竟是何所在?我从前未曾见过这般景物,好平静,好安宁,此处是仙境吗?”玉奴完全被眼前的景物吸引住了。

“哇哈哈哈,俺何季回来了!”何季瞬间被胡汉三附体,就差说一句,“各位父老乡亲们,呵呵,没想到吧,正如今,还是我何季的天下。”

“这幅字出自谁人之手?书写顺序也是反过来的,而且写字之人定是盲流,许多字都写得不工整。”玉奴指着村口的一牌子,上面的简体字清晰可见,上书“超生罚款你不缴,拘留所里见分晓。”左下角落款“乜叉村委会”五个小字。

何季对此笑而不言,兀自步入了村庄里头,俩人从村头走到村尾,突然发现了很奇怪的现象,这里面居然没有看到一人,更让俩人感到心悸的是,伸手触摸这里的一砖一瓦时,竟是直接穿透了过去,就好像是触到了一层水气。

玉奴蓦地灵光一闪,惊异道:“这应该是世所罕见的蜃景。”

何季被玉奴的一句话给点醒了,同时也彻底的击溃了他的幻想,他木然地傻愣在原地不动,四周的景物如融化的冰山消失无形,有一句diàn yg台词正适合他的心情,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实在太刺激了。

“啊!”

玉奴只觉身体一阵倾斜,伴随着一阵轰然声落地,何季早已在这一刻崩溃,人也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玉奴如今压在何季身上,但见身下之人毫无动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此刻的脸色十分苍白,再探他的额头却已是高烧不退的滚烫,竟是受尽打击后发起了高烧。

“吓?”

玉奴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发现何季没了任何反应,又见何季敞开的衣衫下,一处化脓的伤口溢出了血。

这一天都在潮湿闷热中度过,何季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此刻已经是感染发炎了,刚又被玉奴的一压之下,撑破了刚结痂的那一部分,血水掺杂脓水一同流出,看得恶心更是让人惊心。

“你快醒醒,若你死在此处,我可不管埋。”玉奴面上神色凝重,如今她也无法行走,两人都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快起来啊,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在此间的。”间隔了许久都没有反应,玉奴开始急了,不断地推搡何季,试图将他摇醒。

何季失踪的消息传回了刺史府,檀和之得知之后气急败坏,连夜调谴人马出城搜寻,几乎调动了交州全部的士卒,更把王鱼二人训斥了一顿,认为若不是他俩保护不力,何小兄也不会被贼人掳了去。

檀和之急得在府中乱转,身旁站着的几名将领,此刻逐一上前报告结果,然而没有一个人报上喜讯。

“搜,给我继续搜,一定要将何小兄找回。”檀和之对着手下发出命令。

小花仙坐在正厅中的一角,当前整个人如同斗败的公鸡,苦着脸道:“若非是我疏忽大意,也不至于会让贼人得了手。”

王神太脸色难看,上得来揪住了他,怒道:“我让你保护大人,不是让你和谁比剑,你此番乃是陷大人于死地,”鱼伯雍直接对小花仙暴喝道:“花武陵,若大人不幸身死贼人之手,我定然以军法处置你。”

檀和之看着三人的对话,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嗤了一声,冷冷道:“当初我念及堂兄之情,故而冒险收留了你们,而你们却处处给我闯祸,如今何大人的身份特殊,乃是司空大人点名索要之人,若他真是在外出了事,尔等洗净脖子等死吧。”言毕,拂袖而去。

就在何季被玉奴掳走的那晚,司空府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进门后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刺史府翻了个底朝天。

檀和之当时就变了脸色,司空府的这伙人神情倨傲,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甚至把刀架在了府中之人身上,当着檀和之的面言语威胁道:“刺史大人,识相点便将人交出来,否则将交由廷尉的人亲自招呼你。”

“可恼也,真当檀某好欺负,司空府又如何?把他们给我拿下了!”檀和之被这伙人气的面容发紫,他好歹也是血战沙场归来的人,二话不说命人拿了这伙人,刺史府再怎么护卫薄弱,人手还是不缺的,况且强龙还不压地头蛇。

司空府的人全部被擒以后,第二天萧景宪也赶早回归,还从建康城中带回了消息,此为司空何尚之的亲笔手书,檀和之略微扫过书信内容一眼,顿时整个人都失去了神色,信中只字不提缘由,只有一幅画像,竟是要求檀和之调动交州军,不惜一切寻找到画中之人。

檀和之刚从正厅中走出,苓儿早已守在了阶下,见义父出来,道:“义父,急着召见女儿是为何事?”

檀和之招了招手,领着苓儿到了房中,合shàng én,道:“为父有一事要你去办,你须得暗中行事,切莫将此事声张出去!”

苓儿嘴角含笑,乖巧地点头应是,道:“义父之事即是女儿之事,还请义父吩咐便是,女儿定然不负义父所托。”

檀和之冲苓儿招了招手,苓儿听话地迎上前去,檀和之将苓儿搂住,慈爱的轻抚其秀发,笑道:“为父前日让你去给何季换药,你俩在屋中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义父?”苓儿脸色唰的一白!

檀和之拍了拍苓儿香肩,安慰道:“我的苓儿也该嫁人了,义父如今问你一事,你觉得何季此人如何,是否是那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义父”苓儿得知义父不是在责问自己,又听他说出这番羞人的话,回想起当日房中发生过的事,当场就羞得脸红耳热头直往下垂。

檀和之捏了下苓儿的脸蛋,笑道:“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又何须遮遮掩掩的,不妨告诉为父你的想法,为父替你做主。”

苓儿小嘴一撅,心下若有所思,道:“女儿非是不惜其人,何季才貌皆备,虽有智计,却是心机颇深,女儿怕日后留不住他,”说到这,她见檀和之面色如常,但心知义父怀有心事,又道:“女儿择此夫郎,亦非坏事,但凭义父做主便是。”

檀和之顿了一下,笑道:“此子非是寻常人家出身,那江左一地偶有才人 ,但称得上人中龙凤者,古来稀之,女儿大可安心下嫁何家。”

苓儿道:“义父是说,这何季是何家之子?”

檀和之极为自信地一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幅画像,画中人相貌俊美,仪容端庄,若何季看到此画像,定会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人除了神态举止不同以外,脸型五官几乎跟打印出来的一样。

“他,不像,可这世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苓儿端着这幅画布看了起来,越看心中就越是吃惊,若非不是与何季本人接触过,她都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檀和之捋须微笑,道:“你见的他许是他的本性,或是他ěi zhuāng出来的性格,是人皆有多面,你看不透实属常事。”

苓儿将画布收起,摇了摇头,道:“此人如此擅于ěi zhuāng,怕也不是好对付的人。”

檀和之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他虽是性情怪僻了些,却也非是大奸大恶之人,苓儿,你且去寻他回来。”

“何季,何戢,何慧景,哼,这人懒到连名都不会改。”苓儿嘟囔了一句,转身便朝屋外行去。

“景宪!”

“属下在!”

当下萧景宪从门外推门而入,檀和之附耳对萧景宪说了几句,萧景宪立即飞奔出去,继而往城外军营处走去。

鱼伯雍此刻心绪难稳,又对小花仙怒斥了几句,怒气稍解,冷声道:“去吧,将流散在外的弟兄召集起来,把你那技御馆的营生停了,齐心竭力将何季找回来,我等受够屈居人下的滋味了,我要借此人之手替主公报仇。”

“是,属下这就去办!”小花仙面有委屈之色,却也不敢驳斥两人。

王神太道:“派人去建康一趟,查一下何季的身份。”

“我会的!”小花仙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鱼伯雍面有忧色,道:“王大哥,你真心认为何季值得信任?”

王神太摇了摇头,叹道:“事实上我对此人一无所知,主公临走前下了密令,若他遭遇不测,便教我等远离江左一地,静待明主出世,助其匡复朝政。”

鱼伯雍道:“如今政局变幻莫测,谁都有机会夺得权位,若投明主须是刘氏宗亲,我等非是邓吴二贤,如何辨识谁是明主,谁是国贼?”

邓吴指是东汉光武帝的开国功臣,邓禹和吴汉。

王神太笑了笑,自信满满地道:“正因如此,我才需要找到何季,此人当属王佐之才,将来他若投身明主,必然会选治世明君,我等追随他即可成就一番大事。”

鱼伯雍叹服道:“还是王大哥有先见之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不幸被俘当了压寨夫人 昏迷了不知几天几夜的何季,此时渐渐地苏醒了过来,发现玉奴已不见了踪影,人不知跑哪里去了,但见四周全是木头栅栏,身旁有数百人挤在一起,仿佛身在异处难民营之中。

何季伸手拉住一人,道:“哥们,这是什么地方啊?”

他自从海市蜃楼中出来以后,接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之中,仿佛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却是因为这一个玩笑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直到最后他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直接就气急攻心昏死了过去。

他发现此间乃是一座露天的牢笼,将近五百余人和他关在一起,被他拉住的那人神情木讷,也因如此他才选择这个人来发问,那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我从山上打柴下来,就被一伙山匪給劫了,当时你也被人拿着,和我一起被关了进来。”

“那你见到过一个女人没有?”回想起玉奴行动不便,应该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但他扫视了全场也不见其人,心中担忧之下继续发问。

樵夫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时只见到了你一人,并没你说的那个女人。”

这就奇了怪了,自己怎么就落入了匪人手里了,难道那娘们撇下自己一个人跑了?想到这何季心中发寒,暗骂道:“玉奴你这娘们也忒不讲义气了,下次可别落入了我的手里,先奸后杀是先,再奸再杀才能解我心头之愤。”

正当他在心里宣泄悲愤之时,后脑勺却被一颗石子打中,痛得他龇牙咧嘴,急忙回头张望,却不见有人搭理自己。

何季心中正奇了怪的时候,前面的人群突然分了开来,一名彪悍的壮汉大步行来,直接就到来了他面前,却见这名壮汉肌肉虬结,壮硕的胸口处还一震一颤的,仿佛刚刚做完assa一样,简直不输二十一世纪的任何健美先生。

“你,出来!”健美壮汉一指何季。

“你在叫我吗?”何季心头一紧,暗道倒霉,这里人那么多,干嘛非得看上我啊。

“不错,就是你,跟我出来!”健美壮汉直接回头走了出去。

何季瞟了左右的人一眼,发现他们个个神情古怪,心中的感觉就越发的不妙,看那健美壮汉臀部高翘,走起路来一震一颤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名资深的基佬,联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冷颤,“哎呦我去,又是一个死基佬。”

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何季悄然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的确像是一座山寨,四面由石块砌成的围墙,高约两层楼,山寨的面积约莫有一座大学校园那么广,看来这座土匪窝也是资源雄厚啊,一般能建得起这么大的营寨,起码也是经营了不少年的成果。

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山风吹拂过来,令人神清气爽,何季就跟在健美大汉身后,随他一同往寨中的一处房屋走去。

回首后方的景物,寨外赫然是一片云遮雾绕的山峦,定眼往下看去,犹如是一眼望不穿的云海,不知下方到底有多深远,这座山寨的构建倒是符合军事防守准则,只要在山寨里备足了粮食,也不惧山下有千军万马来攻。

两人先后进入了一间屋子,里边早已有人候在厅中,正中间坐着一位男人,年过四旬,面白溜须,双目如电,乍看之下坡有枭雄之风,不用介绍便知此人乃是此间基地首领了。

厅中还有四人分坐左右,左侧上首一人,文士打扮,长髯接胸,暗藏智谋,一看就是军师的角色,下首一人,肌肉虬结,虎背熊腰,掌握如有千斤之力,不用问定是猛张飞类型的打手。右侧上首却是一个女人,衣着朴实,腰缠牛皮长鞭,胸脯高耸,气息平和,面上不涂脂粉,看不出深浅的女人,不过能坐在主上下首之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下首处是一名老翁,须发皆白,稳坐如山,是个不动声色的老头子,也不知他在这里是何等地位。

健美大汉上前躬身一礼,抱拳道:“禀寨主,人已带至!”

何季从旁观望,见四人都不看自己,心中一阵迷茫,联想到当年杨子荣见座山雕的情景,接下来应该会是如下场景:

寨主会一抖披风,单脚踩在椅子上,摆出一个喝问的姿势,劈头盖脸的来上一句,“天王盖地虎。”

何季则会是身形倒退,面色紧张的一回头,颤声道:“宝塔镇河妖。”

然而现实不是小说,寨主屏退了健美大汉,笑呵呵地打量起何季,引得旁人不时侧目,何季就像脱光衣服的粉头,被四名老嫖客上上下下的看着,恨不得要将他吃了一样。

何季心中哼了一声,看,看你妹哟看,瞧你们这伙人的德行,不用审就是一群恐怖分子,大宋境内的反动武装基地组织了,别惹毛了老子,否则等我回到广信,让檀和之借我几十万兵马灭了你丫的。

那位寨主看了他好一会儿,甚是满意地点点头,对旁的女人笑道:“小妹,此子端的是眉清目秀,许了你也不辱没了咱家,就要他了如何?”

此言一出,何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急忙蹲下身去打量那女人,这时代的人都是席地而坐,因此何季这才看清楚这女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女的长得其实不差,就是手臂粗了点儿,皮肤上的老茧堪堪能挡子弹,饱经风霜的脸上挂满了刀疤,除去刀疤应该是个ěi nu,不过对于视觉动物的心理来说,这样的女人还是无法挑起性趣啊。

何季看着心里直发怵,这位刀疤悍女要不得,瞧她那眼神似能shā rén,乍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又见她盯着自己直皱眉,冷声道:“大哥,此子确实容貌端的是养人,不过,看他这副模样,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她一边对何季评头论足,一边很是失望的摇头叹道。

“喂,八婆,你这么说话很容易遭雷劈的知道吗?”何季被人如此贬低,还是一个女人,这对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不顾身在匪窝,上前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全场肃静。

寨主刚端起的茶碗还没喝,就被这阵突如起来的骂声震住了,其余的三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唯独刀疤悍女不屑地嗤了一声,冷笑道:“小兄弟,看不出来你还挺横的,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何季顿了一下,顿时醒悟过来,自己目前好像是俘虏欸,哎呦我去,可别祸从口出啊,急忙打住了上前理论的心思,尴尬地朝四下抱了抱拳,干笑两声,道:“小弟不才,刚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寨主突然把茶碗一摔,顿时就下了何季一跳,却听寨主放声大笑,一指何季,道:“小妹,愚兄方才所言不错,此子绝对配得上你,不妨将他收入房中,今夜就设下婚宴,由萧老主婚,把这桩喜事给办了,如何?”

被点名的那位萧老,此刻气定神闲的点点头,道:“如云今已年过花信,也是时候结门亲事了,我等皆是出身草莽,也不图个门当户对,此事便就此决定了。”

刀疤悍女如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话,何季心里却是苦不堪言,见那刀疤悍女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抠脚大汉见到了软妹子,他都怀疑对方想到用皮鞭来折磨自己了。

何季如今身困险境之中,对方还是人多势众的山贼,自己逃又逃不得,打也打不过,只能暂时默许了这一件事,等到有机会逃跑的时候再做打算,眼下先在这里当几天牛郎,反正这年头黑灯瞎火的,眼一闭,忍一忍,漫漫长夜也就过去了。

他又想到撇下自己跑路的玉奴,心中那是一个恨啊,明明她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却还能一个人跑路,想到自己背了她一路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死娘们太不讲义气了,好说歹说我也救过你一命,还老子现在被人当“压寨夫人”给收了。

此时天色已暮,何季被人带到了一间屋子,刚进门就闻到了一阵花香,眼前摆放着一个大木桶,上面铺满了各种野花的花瓣,四名婢女翘首以盼,见何季到来,各自手脚麻利的动了起来。

扯衣服的扯衣服,解腰带的解腰带,四人忙的甚是欢快,何季暗道,“看来老子今晚当定牛郎了,唉,要是跟这四个妹子一起睡多好,那刀疤女太彪悍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性虐倾向,要是有的话,我到时该喊些什么话来助兴呢?”

“咿呀,这小东西真嫩。”有侍女捏住何季的小东西,嘴里忍不住娇笑了起来,何季只觉裤裆一热,一盆热水浇了上来,接着就是被婢女们轮番揉搓。

“这位小哥,你坐下去吧!”又有侍女搀着他往桶里座,何季苦着脸一屁股蹲下,任由婢女们在身上施为,心想既然当了俘虏,就得有俘虏的觉悟,主人要用的东西,下人们肯定会先尝尝的,何季此刻就是面对着这种状况。

何季悄然无声地搂住一旁的婢女,手在其腿间往下滑动,轻声问道:“这位姐姐,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吗?工资高不高?主要fu u对象是那些人?”

“唔,小哥莫要胡来,你可是xiǎ一 jiě的人,奴家可不敢动你。”被搂住的婢女嘴上说不要,身子则是紧紧地挨了上去,放任何季的指尖见缝插车,一直滑入了那湿漉漉的芳草丛中,此情此景看得人血脉喷张。

“我们都是xiǎ一 jiě的人,平时只负责侍候xiǎ一 jiě,小哥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又有侍女不愿被冷落,急急钻进了木桶里去,匍匐在何季的身上游来游去,身子滑溜的像一条水里的蛇。

哎呦我去,难道真要我出卖色相?何季小腹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被点燃的天然气,轰的一声就炸了起来,他不敢三七二十一,抓住怀中人不放,凑到其耳边吹了口气,细声问道:“这山上是些什么人?此间又是何处所在?”

“此此处唔龙华寨”这名婢女声音急促且颤栗不已,仿佛被掐到了喉咙一般,但同时何季也得到了想要的dá àn。

“这位姐姐,我什么都没做啊,你怎么整个人都在抽搐?”何季突然反应了过来,见这女的坐在自己身上,身体使劲的摇晃着,这感觉,这画风,怎么跟岛国爱情动作大片如出一辙呢?

“吓?讨厌”那婢女如梦初醒,立即跳了起来,爬出木桶披上了衣衫,羞得那是一个无地自容。

何季看向旁边还搂着的婢女,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一幕,何季也笑了,冲此女使了个眼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意思是,“哪天寻个机会一起切磋切磋?”那婢女也十分受用的一点头,也使了个媚眼,“小哥如此伶人,姐姐自然会好生疼你的。”

哎呦我去,这帮女人到底有多饥渴,何季神色一片尴尬,忽觉腹下三寸有异动,见一名侍女始终掌握自己把柄,额头见汗,惊道:“这位姐姐,你是不是该松手了,从刚到现在你一直的搓,陈年老泥都搓掉了吧?”

四名婢女都是从小跟着刀疤女长大的,经过一番不显山露水的交谈过后,何季得知了她的名字,他搂着的那位名叫小翠,先前趴在他身上的那位叫小月,从始至终掌握他把柄那位叫香兰,剩余一位比较自重的叫绿竹,四人的名字都相当的不错。

屋外的一角,刀疤女如云冷哼一声,对身边的寨主道:“此人意志如此坚定,怕不是好对付的主。”

寨主温和一笑,道:“小妹莫忧,愚兄对付此种人,还是有些把握的,给他酒里下点药,足以让他对小妹你惟命是从。”

何季若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一定会是大骂一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眼下他正被人服侍更衣,红衣缎袍加身尽显风流仪态,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梳理成流云髻,脚踏一双纯手工缝制的鹿皮靴,此刻正好梳洗打扮完毕。

“哎呦,小伙长的不错嘛!”何季对着铜镜中的自己骚骚一笑。

不出多时,何季又被带到了一处典雅的小院中,四名侍女将他引入了一间厢房里,但见里边的布置十分别致,内里珠帘低垂可见红帐锦被,乍看是一间婚房的布置,何季摇头叹道:“想不到我会在这个鬼地方结婚,也没领证,不知算不算合法婚姻,以后离婚要不要打个官司什么的。”

又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抓来这里,心情就更加的郁闷不已,这都什么事嘛,傻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四壁燃亮的火烛发着呆。

门悄无声息的被推了开来,一道人影跨过门槛步入里屋,何季被一股浓浓的酒气熏醒,刚才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他的心倒是很大,丝毫不担心会在这里出事,反正也没有比被人掳当新郎更大的事了。

“小哥,来,陪我喝一壶。”刀疤女如云如踏云而来,脚步阑珊地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酒壶,醉眼惺松地凑近何季。

何季一见红妆淡抹的刀疤女,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十分殷勤地上前搀扶,喜道:“哟,老婆回来了,来,坐下再说。”

“嗯,不错”

刀疤女抬头望着何季,见他生的丰神俊朗,眉目清秀,若配上羽扇纶巾,的确有魏晋男子的风流仪态,反正刀疤女十分满意眼前的何季,对他又搂又亲的,何季心里叫苦不迭,“玉奴你这死八婆,别让老子逮着你,非得扒你皮不可。”

屋外此时聚满了人,各自屏息凝神附耳聆听,竟然都躲在外面偷听房中东静,尤其是寨主更是听得尽兴,一个劲地握拳叫好,“看来小妹此事可成,连我私藏多年的“奇淫合欢散”都没用上,此子这么轻易就从了小妹。”

萧老整个为老不尊的模样,趴在窗沿下眯缝着眼偷看里面,口中还不停地指挥着,“脱,脱,嘿嘿,快脱欸”

“咳咳”寨主突然脸色一正,对萧老使了个眼色,眼下四五十人聚在院中,都在看着这老不正经的家伙。

萧老及时反应了过来,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对众人施以一礼,沉声道:“今夜乃是如云新婚之夜,尔等还是到前厅继续痛饮,便不要逗留此间妨碍xiǎ一 jiě办事了。”

何季使劲地翻了个身,将刀疤女推了开去,却见她此刻没了声息,好像是醉倒在了床上,何季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只觉对方呼吸平稳,还是开口试探道,“老婆,娘子,夫人”

何季悄悄地溜到墙角处,鬼鬼祟祟的朝四下里观望,见墙上悬着一把宝剑,他二话不说取了下来,护在胸前朝门口走了过去。

“吱”的一声大门洞开。

“哎呀吗,你谁啊?”何季被人一把推了回去,脚后跟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前面被一个阴影给笼罩住了,竟是一个人横剑挡在了门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我叫潘玉儿 屋中的气氛显得十分的沉重,何季抱着剑在地上打了个滚,警惕的往门口处看了过去,却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那,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指向前方,冷飕飕的气息弥漫在四下里,令何季感到呼吸都一阵急促。

难道是守在屋外的护卫保镖?何季紧张地躲在墙角处,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半截,静待来人接近狠狠给对方一剑。

“小兄弟,你的剑拿反了。”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何季只觉一阵眼花缭乱,猝不及防间脖子一凉,对方的剑架在了他颈部,一个略带戏虐的声音传来,何季顿觉身上汗毛倒竖。

何季当前反手握宝剑,若他拔剑必定往下抽出,因此对方说得一点没错,他尴尬地收起了剑,道:“第一次都这样,以后积累一下经验,还是能够快准狠地拔剑出鞘的。”

“唔?”

他突然眼角一阵跳动,反应了过来一般,急忙抬头望向那人,青袍加身,面蒙轻纱,玉指如葱,这不就是美人玉奴吗?他急忙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剑,一把揪住了玉奴的衣襟,气急道:“你他妈跑哪去了?怎么跑路也不带上我?”

玉奴面色突然一白,脚下一个趔趄软了下去,何季见机得快,急忙将她扶住,惊道:“你怎么了?好好的装什么晕啊?”

玉奴的气息极度虚弱,说话也都缓了下来,道:“我之前没法带你走,只好潜入了江中,一直跟着山贼来到此间,我本打算今夜便来带你走,可我身上蛇毒还末祛除干净,我恐怕是不行了,我对不起你!”

何季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见玉奴身体抖如筛糠,急忙将她扶进了房中,道:“你有办法治好你自己吗?这里又没有解毒血清,怎么办啊?”他此刻急得团团乱转,手不停的在翻箱倒柜,试图从屋里寻出一些救人的药。

“可惜你不会武功,要有修炼内功的人,替我疏通脉络,把体内的蛇毒逼出来才行。”玉奴此刻扯下了面纱,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唇瓣都紫得发黑,看来已经中毒很深了。

妈的,这下ěi nu要香消玉殒了,我去哪弄个武林高手回来?那个小花仙的武功还不错,只可惜这个死人妖不在,难道真的要看着她死在这里?一筹莫展的何季心中哀叹。

他仍在不停的翻着柜子,除去乱七八糟的衣服之外,连根毛都没找着,他急忙走到玉奴身边,见她此刻的意识正在消弭,倘若睡过去的话,那她也就离死不远了,急忙上前抱住她使劲摇。

“喂,看着我,千万别睡啊,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他能感觉玉奴身体发冷,浑身是汗湿透了衣衫,胸前敞开的亵衣都春光乍泄。

玉奴皱着头瞥了他一眼,叹道:“何季,这是你的真名吗?”

“我不叫何季叫什么?难道姓名还有假的不成?何季急得手足无措,都这个时候了还考究这事。

玉奴张了张嘴,突然呼吸急促,咳出了一口黑血,还散发腥臭的气味,笑了笑,又道:“我叫潘玉儿,不过你也可唤我玉奴,很少人知晓我这名字。”

“我知道你叫潘玉儿,以后你还会当皇帝的老婆,很受宠的那种。”何季用袖子抹去玉奴嘴边的血迹,一边笑着一边替她拍着背。

玉奴眼中精芒一闪,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苦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将来我会嫁入皇家?你是从何得知的?”

何季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鼻子一酸,道:“我不是告诉你我家很远吗,我的家在一千多年以后,你说我能不知道古代的历史吗。”

玉奴惊得瞪大了眼睛,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道:“你是仙人?”

何季没好气道:“我是你孙子!”

“啊?”玉奴大吃一惊。

“呸呸呸,我才不是你孙子。”何季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要死赶紧死。

玉奴气息越来越柔弱,到最后仅剩一口气,喃喃道:“没想到我此生竟有此等奇遇,即便当不成皇后妃子,就这么死了也值了。”

何季额头见汗,苦思一阵,奇道:“对呀,你是贵妃的命,都还没参加工作呢,怎么可能死去?”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又是自己打破了时空的轨迹,强行改变了这个女人的命运,今天就是她走完光荣一生的结局?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惊疑的声音。

哎呦我去,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何季眼疾手快夺过剑来,瞬间架在了刀疤女身上,沉声道:“我要你闭嘴,然后听我指挥,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刀疤女眼中杀气凛然,却是不敢声张,道:“小兄弟,你可要想好了,这里可是龙华寨,若我有半点闪失,你恐怕活不到明日早晨。”

“怎么威胁人的台词都这么老套,干你大爷的,给老子闭嘴。”何季十分恼怒的摁住了刀疤女,冰冷的剑刃已经引出了血痕。

“好,好,好,你说怎着就怎么着。”刀疤女淡淡地一笑,看来这人也是老江湖了,面对何季这种新手丝毫不惧。

“傻瓜,你的剑还是拿反了”玉奴使出最后的力气提醒何季。

“你说什么?”何季大吃了一惊!

刀疤女瞪了何季一眼,却是没有对他动手,只是指了指何季握剑的姿势,道:“手心要稳,手腕要紧,与人近身搏斗之时,剑刃须得向下斜着使用,剑刃向上的话会被人一招反击,剑刃反弹过来你面门就中剑了。”

我靠,这剑还有这种操作?何季楞了一下,看见刀疤女笑而不语,心下放弃了挟持此女的想法,把剑往外一扔,道:“行吧,横竖都是死,我就陪我的玉奴一起死好了。”

“唔?”

刀疤女坐起身hu一 d一ng了一下关节,很快看到了面无血色的玉奴,愣了一下,似乎没能反应过来,这里怎么多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快要死去的女人。

何季反手将玉奴拥入怀中,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反正也回不去了,活着也没多大意义,看着毒发濒死的美人玉奴,苦笑道:“早知道我先跟你上了床再说,这样死太不划算了。”

刀疤女嗤了一声,道:“谁说我要杀你了?”

何季死死的搂着玉奴,道:“你不杀我的话,我自己了结便是,你管埋就行!”

刀疤女面露欣赏之色,道:“小兄弟,你何以想不开,若你从了我,安心当我的男人,我便替你救活这位姑娘,你看如何?”

“真的?你会内功吗?”何季心下大喜,急忙转过头看向刀疤女。

“嘭!”

刀疤女二话不说,一挥衣袖,就像是diàn yg里的画面一样,她的手泛起一片光芒,一股内力从掌心推出,直接将屋里的窗户门板震荡开来,迎面的一阵劲风冲过头顶,何季吓得面如土色,“我干,这是什么情况?”

“内功!”刀疤女很不以为然地笑道。

何季急忙将玉奴安置好,赶紧爬到刀疤女身边,面露谄媚之色,抛着媚眼,嗲嗲道:“老婆,你就大发慈悲救救她吧,以后这家里都听你的。”

刀疤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地推开他,道:“行了,待我歇息片刻,便将她救活,等她伤好了,立刻让她滚下山去,不许留在此间。”

“那是当然,岂能把她留在这里,这不是妨碍我俩夫妻感情吗,我个人是十分排斥一夫多妻的,就按老婆说的去办。”何季十分温顺的点了点头,看到垂死的玉奴有救,他也只好出此下策,先把人救回来再做打算。

一日后。

何季一直守在屋外踱来踱去,玉奴和刀疤女在屋里过了很久,眼见天色又要暗下来了,但始终不见里屋有何动静,刀疤女究竟有没有把人救活,玉奴到底有没有毒发身亡,这一切他都全然不知。

但见这时有人来报,婢女匆匆忙忙走来,道:“姑爷,寨主有请。”

何季急得抓耳挠腮,闻听此事,心中不由郁闷,奇道:“他找我干嘛?”

婢女恭敬回道:“奴婢只是传话的,还请姑爷移步前厅便知。”

何季跟着婢女来到昨天的厅中,寨主及手下人等一律在座,他看了一眼刀疤女的座位,见没人,于是乎自己走过去坐了下来,众人见状不禁咋呼出声,不少人的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

“无妨!”寨主向众人示意稍安勿躁。

何季来时借机跟婢女聊了几句,这位寨主名为谢乘风,是一位骁勇的武将出身,èi èi刀疤女叫做谢如云,同样是练就一身不凡的武艺。萧景承是南渡的北方人,胸怀治世方略,却因不受朝廷重用转投山寨,他在此间的地位仅次于寨主。

那位生的虎背熊腰的猛人叫张燕,同样是南渡的北方汉人后裔,此人力大如牛,据悉曾在军中错手杀了上官,因此逃难到山寨中做了山贼。

文士打扮的那个人最是低调,静坐在那不显山不露水,此人名为王升之,看他有个之字就知是五斗米道的信众,此人是前朝士族王家的后人,却因得罪了某位大官被贬到了广州,当时广州可不是今天的北上广,因此也入了伙干起了山贼的行当。

谢乘风扫过厅中众人,沉声道:“谢某今日召集弟兄们前来,是有一事相商,近日寨中收到消息,林邑王遣使臣运送珍宝上贡朝廷,谢某有意取之,不知弟兄们意下如何?”

何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原来这伙山贼想劫贡品,这就有意思了,林邑王想上贡朝廷,却又要经过龙华寨的地盘,万一真被这伙人给劫了,林邑王没了贡品,建康朝廷没了面子,我靠,两国不派兵来讨伐才怪,想想都觉得他们是在作死啊。

“那还用问,当然是抢了再说!”厅中已经有人摁耐不住大声吆喝起来。

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人,何季扫过厅中众人,心中暗笑,又听张燕鼓着嗓子喊道:“谢大哥,此事交由小弟去办,俺只须领五百人,就能将贡品抢到山上来。”

“二弟莫急,且听两位先生如何说道。”谢乘风眉头一皱,外面那些人瞎嚷嚷就算了,他主要想听王萧二人的意见,此二人才是龙华寨的智谋之士,要是寨中全是张燕那样的货色,恐怕龙华寨早就败亡多时了。

“哎呀,不就劫个道的小事嘛,还用劳烦这俩书生干什么,大哥稍等,容俺点齐人马,小弟去去就回!”张燕明显是瞧不起这俩人,觉得他俩货整天之乎者也的,不仅是人怂屁话还特别多。

谢乘风眉头大皱,面色不善道:“二弟,且莫胡言,你且出去!”

张燕还要说话,却被谢乘风喝斥,“出去!”

张燕心中惧怕谢乘风的威严,不由哼了一声,悻悻离去,临走前见何季在暗自发笑,蓦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这厮是在笑话我俺不成?”

何季吓得脖子一缩,正色道:“没,没有事,张大哥误会了小弟了,我是笑他们不识时务,居然不听张大哥的计策,我是替张大哥深表惋惜啊。”

张燕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奔至近前,握住何季手道:“小兄弟果真是俺的知己,啥也别说了,今夜到俺屋里来,让俺婆娘给你张罗酒菜,咱兄弟俩来个一醉方休。”

“你俩都给我滚出去!”谢乘风已经面覆寒霜,听着何季说出来的话,顿时涌起一阵无力感,一个张燕还不够,现今又多了一个何季,这俩搞事情不怕搞大的主,终于可以凑成一对了。

张燕眨了眨眼,正要牵着何季出门而去,忽听王升之突然开口,道:“小兄弟,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谢乘风心中大急,道:“先生,您这是?”

王升之捋须颔首,道:“无妨,且听他有有何高见。”

萧景承也附和道:“既然是如云的郎君,此间自然有他说话的份。”

谢乘风瞥了何季一眼,不悦道:“妹夫,有什么话,便对两位先生说说吧。”

张燕此刻十分看重何季,急急将他推至近前,催促道:“对,对,赶紧说,怎么样才能下山去劫了那批贡品。”

何季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淡淡道:“如今建康朝廷与北边战事频繁,朝中各派皆有争斗,自是无力顾及各方军务,此时你等正是出手抢夺贡品的最佳时机,事后林邑王自然不会有怨言,更会把责任推给建康朝廷,认为建康朝廷对各州郡的治安有所疏略,而朝廷也无力调兵来伐,此事定然会不了了之,顶多会被广交两州派几个兵来做做样子,事后各回各家,岂不美哉?”

王升之与萧景承相视一笑,谢乘风见此二人不言声,以为何季就是个大忽悠,正欲出言将他驱逐出去。何季又道:“我听闻如今林邑王战败,其军中已无多少战力可言,寨主就不想趁机南下?宁愿世代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何季现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反正回不去了,你乱我也乱,干脆就把局势搞得更乱,试图从乱局之中看出端倪,到底在这个时空发生了什么怪事。

“一派胡言,给我出去!”谢乘风面色铁青,一挥手喝退了张燕与何季。

“大哥还言道效仿昔年绿林好汉,如今却不停贤言,俺就是不服!”张燕忿忿地牵着何季往外走,嘴里则是嘟囔个不停。

何季才刚到场,屁股都没来得及坐热,现在连同张燕被轰出来,当下何季心情大好,回头呸了一口,道:“果然山贼就是山贼,谋不成大事,只得劫掠为生了。”

“可不是嘛,走,到俺屋里喝酒去。”张燕两眼鼓得滚圆,要是平时听到这话,他肯定会杀了说话之人,但今日却是感同身受,觉得俺跟何老弟趣味相当,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双方的思想都在同一水平线上。

何季心中暗笑,面上不动声色,苦笑道:“可我得问过我老婆才行,她要是不让我去,我怕她不高兴。”

张燕不满道:“何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为何要听婆娘的话,怕她个鸟,跟俺走便是,她要敢动你俺保你。”

何季突然眼帘低垂,,如是受了气的小娘子,泫然欲泣,道:“张大哥,恕小弟违逆大哥盛情,我,我还是回去好了。“

张燕哼了一声,又见何季如此可怜,心中叹息,道:“也罢,待到夜里,俺过来看你,若如云这婆娘敢动你分毫,俺老张不会轻饶她。”

何季拱手施礼,柔声道:“谢过张大哥,小弟定然备好酒席,出门恭候大哥大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我一直都是正经人 送走了张燕,何季无意逗留在此,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刚入得院门,就见刀疤女谢如云坐在门前,十分豪爽的样子,手提酒坛兀自灌着酒,身上满是匪气,什么温柔娴淑之类的词,根本就无法用在这个女人身上。

谢如云脸色略有苍白,但灌了几口酒以后,皮肤上就多了几分红晕,醉眼惺松的看着何季,露出满口大黄牙,笑道:“我家夫君回来了,这是刚从议事厅回来吗?”

何季悄悄往里屋望去,却见不到玉奴的身影,奇道:“玉奴呢,她的毒都祛除干净了吗,好点了没?”

谢如云捋了捋自己的如云秀发,不悦道:“你一进门就关心起她来,却不问问我怎么了?可是不把我这夫人放在心上?”

何季急忙凑上前去,伸手拨开如云秀发,忍着浓厚的酒气,在她额前吻了一记,完全进入了小白脸的角色,媚笑道:“哪能呢,天大地大不如老婆大,老婆大人,你是我生命中的太阳,没了你,我这脆弱的小嫩芽将失去阳光,从此在无尽的黑暗中独自枯萎,我爱死你了,再来个,嗯啊!”

“你这人真无赖”谢如云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从小生在土匪窝里,见惯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就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老娘就是喜欢这一口。

何季趁机偷看里屋情况,发现屋中多了个大木桶,里面泡着黑乎乎的药汤,那味道比起苓儿配制的药汤更难闻,还没吸进两口就有呕吐的反应了,我去,这里面难道加了屎进去吗,这么难闻?

谢如云道:“夫君莫慌,她不会有事的,再过些时日便会醒过来,且让她泡在药汤之中,慢慢地就会好起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季松了口气。

“夫君很关心她的安危,她是你什么人?”谢如云暗含醋意的瞪了何季一眼。

何季道:“我跟她没啥关系,就是工作上有些业务来往。”玉奴曾效力淮阳王刘彧,要杀檀和之及他自己,两个隶属不同公司的工作岗位,双方大打出手了一场,不就是工作上有业务来往吗。

谢如云白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临走前吩咐道:“我要去见大哥,你便留在此处,切记,寨中布防严密,你莫要四处走动,有些人不识得你身份,要是伤到了你,可莫要怪我没提醒你。”

“行,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何季十分贤惠的把人送出门外,就差来一个临行前的吻别了。

何季将屋中的蜡烛统统点亮,用绢帕捂住鼻子来到木桶前,玉奴全身浸泡在药汤之中,仅留一颗脑袋冒出来,她的气色略微恢复了许多,看上去不再显得那么苍白了,伸手在玉奴脸上摩挲着,感受着她肌肤下的温热气息,心里面竟是罕有的感动了一番。

“你总算是死里逃生了,没白让我当了一回牛郎。”他松了一口气,蓦地凑近了玉奴,轻轻在她的额前亲了一记,勉强当做是一次对自己的补偿吧。

“你干什么?”玉奴突然睁开了眼睛。c

“吓?你醒了?”何季脸色一红,尴尬地低下了头,不敢与玉奴对视。

“我一直都很清醒,”玉奴少有的流露温柔笑容,又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般本事,竟能哄得那土匪婆娘服服帖帖。”

何季讪讪一笑,道:“见笑,见笑,你没事就好!”

玉奴缓缓闭上双眼,含笑道:“千年以后的人,说话都如你这般,都是那么的不知廉耻的吗?”

何季面色涨成猪肝状,倍感丢人的摆摆手,苦笑道:“当然不是,只有我这种无赖才会如此,切莫一棒子打翻了一船人。”

“不管如何,是你救了我,我会铭记于心的。”玉奴面带感激之色,这已经是何季救了自己第二次了。

何季悄然把手伸进木桶里,摸索着找到玉奴的小手,道:“你要怎么报答我?”玉奴被他捉住了手,也不抽回,任凭他捉着,笑道:“那你的意思呢?”

“自然是做我的大夫人,我之前可是定好了的,这个计划必须进行下去。”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丝毫不顾及这时代女人的矜持,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直白坦荡,怎叫人家姑娘如何自处呢。

“无耻登徒子!”玉奴羞赧的垂下了头。

借着屋中昏黄的烛光,俩人手牵着手,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何季给她讲述了千年后的世界,将中西方的历史进展如数家珍,他已经很努力的精简再精简,还是花了将近三小时的工夫,才把二战以后世界朝多极化发展讲完。

何季给玉奴恶补完了历史以后,他发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不论任何时代的女人,对历史没有丝毫兴趣,关于她自己的历史记载,何季也知之甚少,一则有云她就是宋文帝的潘妃,又有说是南齐东昏侯的妃子,坊间野史多的更是数不胜数,何季也不打算去深究此事,毕竟这个时空的历史够混乱了。

何季眼帘低垂,目光往木桶里扫去,似乎要看穿下面的秘密,坏笑道:“我听说,你拥有这时代女人最美的脚,有位皇帝还特意在地上铺金箔,又请匠人篆刻莲花,让你赤足在上面行走,美其名曰“步步生莲花”,我很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美。”

玉奴羞得捂住了脸,嗔怪道:“你休想,哪有皇帝会如此昏庸荒谬,如此大费铺张,就不怕臣下反他?”

何季耸了耸肩,满脸无辜道:“我也是见有些史书上是这么提到的,那皇帝最后还真被废了,变成了东昏侯,比汉时的那位海昏侯还要昏庸呢。”

玉奴羞恼不已,道:“我不许你行那龌蹉之事,你若敢效仿那些无耻之人,我便一剑杀了你。”

何季额头见汗,尴尬道:“我都没来得及做,你可别冤枉人啊!”

玉奴脸色稍缓,柔声道:“今后你我该何去何从?只怕淮阳王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知道了他那么多的密秘,他定会派人四出追杀我的。”

听到玉奴把自己和她并为一谈,心中顿时喜不自禁,道:“别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应付这事,目前你先养好身子,等我想到办法再告诉你怎么做。“

玉奴温柔地望着何季,道:“你若有心的话,玉奴便陪你藏身至海外去,你说那里也有许多国度,你我便挑一处安定的国度扎根下去,可好?”

何季被玉奴这么说倒是心动了,不过很快他又打住了这个念头,他不是没有这种心思,只是他还想搏一把,至少得弄清楚当前的局势,找到那位天青真人或天青塔,要是找到了目标还是回不去的话,那就死心塌地的和玉奴去外国吧。

转眼便过了七日,山中岁月最是平淡无奇,何季每日里早起四出闲逛,新晋姑爷游走好闲的形象,早在这段时日里深入人心,如他这类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寨中诸人却也不敢怠慢他,人们每逢相见也都客气得很,姑爷长姑爷短的喊得甚是恭敬。

何季先前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难道这年头的人没有吃软饭的概念?就不会鄙视我这种小白脸吗?

然而一切都趋于他的错觉之中,就在一个倾盆大雨的夜里,天空雷云翻滚电闪雷鸣,炽烈的电光映出一道人影,那是一道身躯佝偻,披头散发,一步一晃,步履阑珊,手扶着墙艰难走出房门。

何季抽着鼻子走到院子之中,守门的护卫发自内心的敬畏,隔着院门朝着郑重的行礼致敬,仿佛似在说:“姑爷,您受苦了。”

话说这一日,寨主谢乘风召集众人议事,来人多是寨中的头面人物,新晋姑爷何季赫然在列,但此次议事厅中已无他的席位,谢如云安坐席间静候债主发话。

张燕最喜欢何季这个人,两人见后共坐一席,谢如云对此不闻不问,谢乘风进的屋来,尚未落座,便道:“日前广信已遣人出使林邑,寨中派出的细作回报,果真如先生所言,林邑那边也遣人回建康复命。”

萧景承拂了拂袖,又灌了口茶漱了漱口,方才慢悠悠地道:“如此说来,林邑那边已有降意?”

王升之则是捋须不言,神情显得十分淡然,谢乘风不疑有他,道:“确实如此,日南太守姜仲基遣贼曹参军蟜弘民回建康复命,途中正巧被细作赶上,查得此次林邑王进贡的珍宝颇丰,不日将至。”

话音刚落,张燕便起身摩拳擦掌,喜滋滋道:“此次便让俺带人前去劫了这批贡品吧,大哥放心,有俺老张出手,必定手到擒来。”谢乘风眉头一皱,见又是这个好事主,不禁面色一沉,道:“哪都有你,你且坐好,待我等商定诸事再做打算。”

这帮人还是要去打劫贡品,何季心中冷笑不已,那位林邑王根本不会投降,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到时候还是得依靠武力来解决。

王升之蓦地看向何季,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道:“何兄弟,王某先前听你曾言道,要我等向南边进军,不知何兄弟因何有此想法?”

谢乘风神色一动,迟疑地看向何季,奇道:“先生何出此言?”

众人闻言都也都看向了何季,似都没想到这位新晋的姑爷,竟然得到了军师的垂青,就连谢如云都深感疑惑,自己这位强掳回来的男人,竟然还有运筹帷幄的本事?

何季心中一动,道:“敢问先生,在你看来,一座城池值多少金银?”

王升之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比喻,何兄弟不妨把话挑明了吧。”

何季耸了耸肩,遗憾地一摊手,道:“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谢乘风算是听出他话中含义了,话锋一转,对众人笑道:“诸位辛苦了,今日便议到此吧,你等且都散了吧。”

谢如云走到何季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悄声道:“何郎,你怎么了?”何季回头一笑,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等到众人都退出了议事厅,谢乘风对王升之问道:“先生,你认为何季之言可信吗?他身份来历不明,谢某是看在èi èi份上才留的他,那日他那番论调着实过于荒谬。”

王升之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道:“此人言行举止确实怪癖了些,我观察了他几日,其人并无异心,除了还藏了一人在山上以外。”

萧景承笑道:“此事我早已知晓,此子被带到山上之前,身边确实还有一女子,不过当时就已经逃了,后来她潜入了我寨中多日,一直都在设法营救此子,我看她似乎受了重伤,倒也没怎么去为难她。”

谢乘风道:“既然我已将此子许了如云,今后他便是我谢家的人,不过此子性格偏异,颇有些心计,我担心如云制不住他。”

王升之道:“如此子所言,林邑王偏安一隅,值得我等去争取,但不知寨主可曾有争雄之心?”

谢乘风道:“我早有图谋林邑之心,只是欠缺一个时机。”

萧景承目视王升之,笑道:“我与王老弟参谋再三,认为此次便是我等出手的最佳时机,我等从背后出手,先夺取日南郡境界的边陲城池,从而步步进军,稳扎稳打,军至占城亦非不可能之事。”

谢乘风担忧道:“如此便会挑起两国战事,我等如若有失,便会陷入这场纷争之中,一旦失手,恐遭大难啊?”

王升之笑道:“寨主多虑了,林邑此次亦非甘心归顺朝廷,此双方迟早还有一战,我等此举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谢乘风沉思良久,权衡利弊过后,点了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我等便依照先前的谋划行事。”

当天夜里,龙华寨中擂响了战鼓,数千兵马整齐划一的来到校场,谢乘风身披战甲,手执长枪,骑着马威风凛凛地立于阵前。张燕手持板斧在阵中穿梭往返,看似大老粗的他此刻十分细致,对手下兵士一一清点一番,核实了的兵马粮草之后,便回到了谢乘风身边站好。

“哎呦,看不出来啊,这山上竟然有三千多兵马。”何季爬到了屋顶上,隔着老远观望校场中的情景,赫然被远处的兵马数量惊住了。

身披亮银甲的谢如云,英姿飒爽,身下战马蹄声得得,向着校场方向奔去,蓦然回首之时,何季以为自己眼花了,遥遥望去,这个女人竟给了他一种野性的美态,要不是她脸上有一道刀疤,这份美丽会是更加的惹人心爱。

“何郎,你快些下来,莫要摔着了。”谢如云从远处看到何季,面上泛起一丝轻笑,长枪挥舞一周,打马朝院中飞奔而来。

何季小心翼翼地下了屋顶,道:“你们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马?”

谢如云傲然一笑,枪头指向校场,道:“这些都是我寨中的精锐,还有五千人马集结在山下。”

“我靠,你们到底是山贼还是武装?”何季被谢如云的话给震住了,再看远处张燕手执令旗,三千人马听令行动,行动快速,进退有序,赫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谢如云显然没听懂话中之意,笑道:“今夜只是调度兵马,明日一早便开始操演军马,半月后正式南下进军林邑,何郎,你想跟我去吗?”

何季心道:“原来你们早有进取林邑的心思,怪不得那天我随口一说,谢乘风就跟见鬼似得,还以为我是敌方派来的间谍。”

谢如云见他没有回话,又道:“何郎,你有话要吗?”

何季摇了摇头,道:“此事过些天再说,你先去忙吧!”

“那好,何郎你且回去歇着吧。”谢如云打马离去。

何季从外面回到了住处,刚踏入院中准备推门时,便听旁边的屋子传来异动,那里是玉奴居住的房间,怀着好奇的心思推开了门,入得眼帘的却是一幕香艳场景,玉奴似乎是沐浴更衣后不久,此刻正坐在床榻上晾着头发,

“你去哪了?“她见到何季突兀地推门而入,也不吃惊,朝他轻轻一笑,继续梳理着头发。

何季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一幕,玉奴的一双精致的玉足,肤色如凝脂般温润细腻,趾甲犹如镶嵌的水晶,乍看像是这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真是美到没边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痴痴地望着挪不开眼。

“哼,登徒子。”玉奴看出了端倪,急忙用被褥盖住了脚,面上却无多大恼羞之色,也不出言斥责何季,兀自梳理湿漉漉的头发。

何季心下大喜,这是默许我的行为了?他继续恬不知耻的凑上前去,坐在玉奴的身旁,讪讪笑道:“玉奴,你身子好些了吗?”

“嗯!”玉奴随口应了一声。

何季眼珠子一转,打了主意,笑道:“今晚外面很热闹,你累不累,我帮你捶捶肩如何,我可是专业的推拿师傅哦。”

玉奴心中冷笑,虽然不知推拿是什么,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道:“你打什么主意,我还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想效仿你所知晓的那些龌蹉事?”

“没,没,没,你想多了,我一直都是正经人,”何季嘴上说的正经,手已经控制不住了,狼爪蠢蠢欲动,绕到了玉奴的细腰,肆无忌惮的将人揽住,接着道:“我们做一些有趣的事,岂不更好?”

“是吗?”玉奴眼中寒芒闪烁。

何季大脑一热,另一只手伸入了被褥之中,寻到了那一双玉足,触手便是一阵滑腻感,喜道:“我跟你说哦,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可能是你的,这种密切的关系,是很难大破平衡的,是也不是啊?”

玉奴实在受不了这厮的厚脸皮,也不阻止他的狼爪深入,苦笑道:“我看你是口不对心,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何季不由一阵尴尬,但他已经玉女的双脚抓了过来,正放在自己腿上,听见玉奴这番话,他有些微微地感到惭愧,道:“我,那个嘛,就是那什么”

“你既喜欢,那便随你吧,莫要假作正经。”玉奴继续梳理着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无限温柔,惹得何季心如鹿撞般紧张而又兴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次日,何季尚在被窝中chun èng正酣,谢如云突然从外面闯入,手中亮银枪寒芒闪烁,眼中更是杀气凛然,榻上的何季搂着亵衣半褪的玉奴,俩人昨夜里的巫山过后,便再也没有分开过,因此谢如云杀进来之时,二人还在梦里继续幽会。

玉奴早在谢如云进来之前醒转,手已摸向了枕头底下的剑,何季此事不知屋中情形,赫然是一幕杀气腾腾的画面。

“当啷!”

谢如云亮银枪向前刺去,枪尖如出渊之蛟龙,蓦地一点寒星绽放,随即剑气如潮涌现,玉奴罗衫半解,人在榻上翻腾而起,一剑刺出,锋芒毕露,金铁之声交错发出,屋内登时火星乍现。

“好快的剑,身手倒是不错,可惜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谢如云身形往后退了一步,枪尖抵在门槛上抵住了去势。玉奴紧握宝剑横于胸前,面色稍有些苍白,方才运力过猛,双方的兵器相撞之下,震得她内腑受创,这厮丑妇果真有些本事,道:“谁不知廉耻?我与夫君共寝,与你何干?”

说话之间,两人再次出手,正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何季突然睁开眼来,看都没能看清楚,人就已经被提着飞出了屋外,只觉身下一阵清凉,低头一看,“我靠,老子裤子都没穿啊,这是要去哪啊?”

何季再一次体验了飞天的感觉,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挟持着他轻松地上了天,这回真的是要上天了,他看到地下的景物正在缩小,放眼四周皆是一片山岚雾嶂,眼前是左右手的互搏,两个女人使出了平生所学,拳,掌,爪,勾,撞,插,何季如临武林大会现场,两位女将拳法使得出神入化。

“两位大姐,方便问一下,这是要飞去哪啊?我看这天气很不错嘛,咱们不如下去踏踏青,郊郊游,顺便打个野战,岂不美哉?”何季额头见汗,说实话他有些畏高,这要是摔将下去的话,那真是古代的空难现场了。

“贱人受死!”

“去死丑妇!”

谢如云的刀疤脸上一阵扭曲,掌心对准了玉奴的胸口,奋力一推,恰好迎上了对方击来的一拳,两股内劲的互相冲击之下,仿佛在一瞬间引爆了一颗炸弹。

“轰!”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滔天热浪,何季如置身在风暴的中心地带,被一股狂暴的气浪卷起来,蓦地身体一阵失重,人在半空中急速下坠。

“我命休矣!”何季大惊失色叫嚷着 。

急速下坠时脸都变了形,一扎身没入了云气之中,朝着下方的山脉落去。这一刹那他心中百感交集,自己每一次遇险之前,都是跟女人扯有关系,我就睡了一个陆惠岚,就被人追杀至穿越时空,这一次更狠,睡了玉奴就直接上了天,话说这上面还真冷啊,何季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何郎——”两女同时惊呼出声!

玉奴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经过了一番打斗过后,已经是酥胸半露,雪白的乳丘在风中起伏不定,她娇叱了一声,迅疾往下急追,趁着何季没落地前接住她。谢如云也反应了过来,一翻身如鱼跃大海般下落,追着何季坠落的方位而去。

何季只觉满口都是风,呼吸一口都感觉够呛,这种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感觉,说实在他已经麻木了,回想自己的一生其实很平淡,甚至没有所谓的大起大落,因为他一直都在最底层。要说命运是很奇妙的一件事,那得从他决定跟人玩命的时候说起。

他突然想回头看一看,于是乎他艰难转过了身,背对苍茫大地继续下坠,这一刻,他看见有人为自己流泪,人都说在生死交错的刹那间,不管有多虚情假意的人,都会不自觉的真情流露,谢如云的刀疤脸上满是泪水,玉奴仿佛正在心碎,眼眶俱裂。

其实在他的心里面,这两个女人很陌生,他贪图玉奴的美色,对谢如云也只是逢场作戏,一个脸上这么有故事的女人,他还真下不去手,眼前的视线渐变模糊,既然生死看淡,那就永别吧,这该死的世界,和我这个不真实的人生。

等了很久,耳畔风声呼啸,后背没有疼痛感传来,难道老子这就玩完了?这也太玄幻了吧,要说人都喜欢选择跳楼,是因为一刹那的纵跃,足以结束绝望的人生,没有后悔的余地,这就死了吗?

何季忽觉风声渐缓,眼前开朗,放眼四顾,是一片翠绿的林海,以及带有蛮荒气息的重岚叠嶂。

落地了。

他的手抓到了一处绵软物,是一条腿,一条温热的大腿,是谁的腿?耳垂根处有热气呼来,一阵扑鼻的花香传入鼻中,他只觉得这股花香似曾相识,回头一看,他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花仙!”

不知从何处现身的小花仙,此时将他抱了个满怀,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何季看清了他的绝世芳容,心中满是道不清的复杂和感动,我又相信这世界是有奇迹的了,小花仙,你男身女相,不是菩萨就是天使,我爱你。

小花仙面色煞白,显然在接住何季的那一瞬,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估计是脱力了,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幽怨道:“幸好我从山上看到了你,否则你有十条命也救不回来。”

何季感动地抱住小花仙,兴奋得失去了分寸,不管眼前是男是女,一个劲地猛亲道:“小花仙,谢谢你,谢谢你,我差点就要死了,吓死我了!”

小花仙俏脸一红,啐了一口,道:“你离我远一些。”

何季一拍脑门,也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忘了你是男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天使啊。”

“何郎——”两个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何季忽觉一道劲风贴面而过,竟是一柄锋利的宝剑,目标是小花仙,但见小花仙反应极快,腰间的软剑发出霹雳之声,带起一道火花绞住了来剑,又当着何季的面大战了起来。

我日啊,们南朝人怎就那么喜欢打架,两人才见面又杀个你死我活,何季看着心中一阵狂汗,随即暴起一声怒喝,“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玉奴收剑退至何季身旁,小花仙凤眼厉芒一闪,正要上前去拉何季,迎面又有寒芒闪现,谢如云枪出如龙,快速闪电,他立马腾空向后飞退,双足奋力点在树干上,借力推力,软剑再次爆发霹雳声响,对准谢如云绞杀过来。

“住手!”何季鼓气再喝!

当前四人的关系比较复杂,玉奴横剑在前,挡在何季面前,小花仙软剑如蛇,缠住了谢如云的亮银枪,谢如云视眼前两人如死敌,随时都会暴起出手,何季却又警惕三人再次拼命厮杀。

小花仙冷眼扫过二女,声音发寒,却不失妩媚,道:“放开我家大人!”

玉奴柳眉倒竖,嗤了一声,道:“小小娈童,上次你已败在我见下,还敢对我动手?”

谢如云脸上刀疤微颤,极力隐忍心中的怒火,道:“不管你们是谁,把我夫君交出来,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小花仙道:“少废话,把人给我交出来!”

眼看三人分赃不匀要再次动手,何季急忙跃到三人中间,大怒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你把剑放下,还有你,那刀疤脸把枪收了,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

谢如云哼了一声,把枪一收,道:“何郎,这人是谁?”她指着妩媚动人的小花仙,暗想何季这厮口味那么杂。

小花仙见玉奴如见仇人,玉奴对他更是不屑一顾,冲着何季哼了一声,道:“看来你的救兵到了,我走了。”说完作势要走,何季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她,不满道:“你哪也不许去,留在这!”

“哼!”玉奴把剑一收,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谢如云终于逮到机会说话,道:“何郎,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季摊了摊手,道:“反正不是建康朝廷的人,谁叫你们不闻不顾,把我抓回去就要娶你,这可怪不得我。”

谢如云气急道:“不敢如何,你都是我的人,你得跟我走!”

小花仙哼了一声,道:“大人必须跟我走。”

“你肯定是跟我走。”何季抢在了玉奴之前开口,又对谢如云笑道:“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回去吧,有机会一起喝酒。”

谢如云面色一白,惊道:“你不跟我走?你要去哪?”

何季将她拉到一旁,道:“我不能留在山上,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办。”谢如云急了,捉住他的手道:“我不许你走,你可是我的夫君,我们可是成亲了。”

“那是你胁迫他与你成的亲。”玉奴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正处于僵持状态下的四人,忽听远处有马蹄声传来,眼下情况来的突然,四人来不及做出防备。

“嗖!”

一支羽箭从密林中飞射而来,紧接着是大片的箭雨从天而降,谢如云提枪横扫,格开了一支射向何季的箭,她自己肩膀却是中了一箭,疼得她龇牙咧嘴,脸色发青。

“是林邑军,快走!”小花仙不愧是北府军出身,对战场的形式看得十分通透,仅凭一支羽箭就了出来。

谢如云也反应了过来,招呼众人道:“跟我走,我们回山寨去。”

此时的何季脸都吓白了,他对此感到十分郁闷。老子刚才捡回一条命,怎么又碰上这种要命的事,他在发足狂奔的同时,也看见了身后有旌旗招展,足有将近万人的军队追来,盔甲鲜明,马蹄声震天,更是看清了军中主帅的大纛,赫然是阔别多日的范扶龙所领的部队。

何季心中哭笑不得,我干你大爷的范扶龙,不好好待在林邑,他妈的这是跟老子有仇吗?这次要是跑不过你,老子就真的要光荣牺牲了。

龙华寨的斥候也发现了林邑军,迅速朝山上射出一支响箭,随即山上也擂响了战鼓,谢乘风等人也及时出兵,数千兵马从山人奔袭而下。

四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山下,迎面碰上了张燕所部,道:“二哥,此次林邑军有备而来,速退至山腰据点防守。”

何季见到大队人马才松了口气,蓦地发现玉奴衣衫单薄,全身仅剩一件亵衣遮掩,急忙脱了自己唯一的上衣,将玉奴裹得严严实实,他可不想被人看光了。

小花仙道:“我此次出门带了三百人,我去把弟兄们召集过来。”

何季闻言大喜,道:“不用,让他们藏好便是,我等会有用。”

小花仙眼中闪过异光,奇道:“大人是想将他们化作奇兵?”

何季笑道:“先到山上再说。张大哥,你手头上有多少人?”

张燕见是何季,道:“俺带了一千人。”

过不多时,众人回到了山上,谢乘风见众人去而复返,忙问道:“小妹,今晨到底发生了何事,因何与人大打出手?”

“没事!”谢如云心情本就不好,见大哥问起这事,想到刚才的事,心中满是不忿,道:“传令下去,全军据守,不可出阵迎敌。”

王升之扫了一眼山下,见来了不少的兵马,心中惊奇,道:“这林邑军怎么会到这里来,日南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何季也想不通这个问题,这时他们应该在日南防守才是,难道檀和之的部队被灭了?萧景宪难道没有领兵去攻打林邑?

根据史料记载,林邑王范阳迈假意投降,将檀和之困在了林邑国的区栗,是萧景宪领兵攻伐,顺道还杀了范扶龙灭了其部才对。妈的,难道这次历史事件又发生了变化?

谢乘风面有忧色,道:“看人数应有一万五千之众,怕是难以击退他们啊。”

小花仙道:“大人,可有破敌之策?”

谢乘风看了眼何季,笑道:“妹夫,这位是?”

何季道:“他是我的保镖。”

小花仙朝谢乘风抱拳行礼,道:“花武陵拜见谢寨主。”

谢乘风眼神恍惚了一下,蓦地反应过来,还了一礼,“幸会!”

范扶龙意气风发的骑在马上,此次他奉命领兵攻打龙华寨,目的自然不是维护山区hé pg了,龙华寨属于南北交通的要道,是交州通往日南的必经之路,不论是林邑还是建康朝廷,各自的军队输出全靠这条线,因此范扶龙要再度北上攻伐南宋,首先就得占领龙华山这个据点。

何季在心中仔细分析了一下,道:“林邑地处东南一带,国謝g 骄鳎胫皇植豢烧娼环妫绕涫窃谡庵制獒拇粤值卮愿墩庵衷兜蓝吹木樱詈靡陨徘v莆鳎銎洳灰馔幌笄谖ǎ虻剿蔷褚钟糁719魑埂!?/p> 王升之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谢乘风道:“赢下首战,当可打击敌军到的士气,只不过,这首战该如何去打?”

萧景承出言道:“如若是对方采取强攻,该如何应对?”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今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要是对方效仿纵火狂魔诸葛亮,借着风势在山下放把火,不出一日,漫山遍野都是烤乳猪了。

“火?”

何季脑海中灵光一闪。众人都惊异的看向他,见何季满脸阴险之色,又见凑到小花仙耳旁低言细语,不多时,小花仙带着一脸的茫然离去。

是夜月黑风高,小花仙带着人沿路砍伐树木,三百人同时手起刀落,大棵的树木应声倒地,每隔百丈堆砌出一座篝火架,忙了约莫今大半个时辰左右,方圆五里内全是类似的篝火架。

“花统领,咱这是要干什么?”一行人忙了一夜,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有人看着实在好奇不已。

小花仙也是一脸困惑,摇了摇头,道:“这是何大人的意思,你等尽管照做便是。”

三更时分,张燕领军从山上杀下,林邑军早已久候多时,出动五千人出营迎击。但就在双方混战在一处时,四面八方升起了冲天的火光,把方圆五里的丛林照得亮如白昼,无数的旌旗在附近快速移动,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起,林邑军见状不禁大吃一惊。

范扶龙大惊失色,他原以为龙华山只有一伙山贼,论人数也就万余人,但见四面八方全是宋军旌旗,不由暗道中计,“可恶,怎会有如此之多宋军在附近埋伏,难道龙华寨投靠了建康朝廷?”

“报,西侧有宋军来攻,人数不可估计。”斥候打马来报。

“报,东侧有不明数目的敌军。”又有斥候飞速来报。

“报,我军后路已被截断。”一名背后插着羽箭的斥候掉下马来,临死前报上了最后的坏消息。

山脚下,张燕横刀立马,大喝一声,“扶龙小儿,速来受死!”

范扶龙几乎气得眼前一黑,大骂道:“狗盗之辈,安敢欺我。”气得他正准备上马迎敌,却被身旁的将领拦住,急道:“大帅,我等本不该来攻此地,赶紧回撤日南郡吧,如今大王正与檀和之一起,我等不妨先拿下宋军主帅,稳固后方,再度杀回也不迟。”

“也罢,且张燕那厮嚣张几日,传我将令,全军撤退!”范扶龙在众将士的簇拥下打马后撤,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眼身后,眼见四面八方全是移动的旌旗,只恨得牙痒痒,竟然没让斥候探查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参见明公 方圆五里之内全是宋军旗帜,然而要让范扶龙亲眼目睹真相,估计会气得当场死去活来,并且还要大喊三声老子不服。

这所谓的三路宋军不过是个假象,何季为了让假象营造的更真实,用了三百人再加三万匹战马,以及白天时命人赶制出大量旌旗,每一匹战马背上都扛上一根,让三百人兵分三路驱赶战马来回奔跑。

当下何季正与诸人立于悬崖边上,观看这一出空前盛大的疑兵之计,谢乘风等人几乎都看傻了眼,见到范扶龙领军仓惶撤退,居然被张燕领的五百人追得满山跑,这一刻他已经看出何季不简单。

其实何季根本就是在赌运,他赌范扶龙不敢领兵深入,漫天火光的照耀下万马奔腾,旌旗在夜色中不断涌现,好似真的有千军万马追击一样。

“报,林邑军已向北边撤去。”山下飞来一骑,探马迅捷来报!

谢乘风看向何季,笑道:“妹夫,接下来如何打算,是收兵,还是追击敌军?”

此时何季已经登上了马背,但由玉奴代为御马,听见谢乘风问道,笑道:“追,为何不追,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简单来说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擂鼓,出战!”

“驾!”玉奴一夹马肚,身下战马如箭矢般射出。

范扶龙打马向前飞奔,不时回头观望身后追兵,见到张燕手执板斧,杀红了眼似的咬着他不放,气得他吹胡子直瞪眼,再看身边仓惶逃窜的士卒,暗道士气已衰,已非可战之兵,不由叹了口气。

林邑军飞快地奔出了丛林,眼前出现大片的灌木丛,放眼过去乃是一处沼泽地,范扶龙心中忐忑不安,要回到林邑必须穿过沼泽地,然而此间沼泽危机四伏,更看不出那里藏有凶险。

正当范扶龙心下犯难之际,左右的灌木丛中羽箭纷飞,点了火的箭雨如飞蝗般落下,不不少的士卒中箭着火,不顾主将的弹压纷纷窜入了沼泽地。范扶龙见有埋伏无奈下令再撤,这回众将士逃得更快,不少人争抢道路时落入了泥潭之中。

范扶龙领兵深入沼泽,等到越过沼泽地的时候,他带来的一万五千人马,逃跑时折损了将近三千人,这个损失让他感到无比头疼,还没正式与敌军交手就损失了这么人,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混啊。

范扶龙iàn pi紫胀,显然气得不轻,道:“传我将令,迅速撤离此地,小心警戒周遭有埋伏,违令者斩!”

又奔袭了将近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座峡谷,范扶龙不禁眉头大皱,若两边有潜有伏兵,我军将士将会陷入被动境地,但想了想也不太可能有伏兵,龙华寨不过是一伙贼寇,哪来的那么多兵家谋略。

但很快范扶龙就后悔了,等人马穿越峡谷到一半时,左右两边喊杀声四起,滚石擂木突然间落下,将林邑军大队人马截成了两段,范扶龙顿时惊得面如土色,这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竟然布置得如此精心细致。

斥候来报:“报,后方突然出现大队人马,正往这便杀来。”

范扶龙差点儿没掉下马来,再看峡谷上方箭雨纷飞,不禁气急道:“传令下去,不要恋战,速速穿过峡谷。”

背后一支军马杀到,领兵之人正是谢如云,一杆亮银枪如电般刺出,将近前几人挑翻在地,迅速将困在峡谷中的林邑军包围。峡谷中间被滚石擂木截断封堵,范扶龙也无法回马救援,只得领着剩余的人马悻悻而逃。

行不到数里,左右又有军马突然杀出,截住了林邑军的去路,正是抄近路过来的小花仙,身为北府军的将士,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杀得林邑军再度落荒而逃。范扶龙彻底的被震惊了,但他还早无法弄明白,究竟是谁布置了这么一个周密的计划,只得又继续朝林邑方向奔逃。

这时,何季正在一处江岸上守候,身边有探马来报:“报,敌酋正在下游,正在造筏渡江。”

何季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道:“传令下去,放弃追击敌军,都忙了一晚上了,让别人歇口气吧。”

玉奴回头看了眼何季,眼中满是吃惊之色,道:“何郎,你打算放过范扶龙,让他渡江回林邑吗?”

这一个晚上,玉奴跟随何季东奔西跑,看着他不断地分派人手,按他的部署四处设伏,五千兵马分兵五路,就像耍猴一样戏弄着范扶龙,以少敌多的战役古今有之,但以少量人马恐吓敌军,逼的范扶龙慌不择路的亡命奔逃,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

何季伸手探入其亵衣内揉了揉,惹得玉奴发出一阵娇喘,笑道:“咱都是人,何必往死里整呢,我可是忠诚的hé pg主义者,shā rén可不是好玩的事。”

玉奴玉颊绯红,啐了一口,“色坯子。”

谢乘风等了一晚上,忍受着蚊虫的滋扰烦不胜烦,闻听斥候来报,“报,姑爷有令,请寨主传令开闸放水。”

王升之坐于马上,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皱眉,道:“方才斥候来报,下游敌军尚未下水,因何要提前行事呢?”

斥候道:“这是姑爷的意思!”

萧景承面有忧色,道:“我看他是有意要放过范扶龙。”

谢乘风沉吟片刻,摇头道:“妇人之仁,传我将令,无我允准,不许开闸,违令者斩。”

夜至五更时分,范扶龙催促手下加快手脚,要在天亮前造一千个木筏。看着手下将士人困马乏,心中就忍不住哀叹,两次进军南宋皆以失败告终,这叫他回去以后如何交待。

“此次我军伤亡重大,已经折损了将近八千人,大帅,这可如何是好?”旁边有将领上前禀报。

范扶龙闻此噩耗几欲跌下马来,气得他捶胸顿足,苦着脸道:“我本想占据龙华山,凭此地据险扼守,彻底切断南北两边的道路,让檀和之彻底困死在林邑,奈何我林邑兵力不足,如今又损失过半兵力,将来如何抵挡南国兵犯我国。”

那人两眼含泪,泣不成声,道:“大帅,我等不如投奔扶南,让其借兵救援我林邑吧,再这么下去,檀和之定然要突出重围逃回建康啊。”

范扶龙怒气冲天,手一挥,甩掉马鞭,怒道:“大胆,我等绝不会投向扶南,范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待我渡江回去,势必与檀和之决一死战,宁可亡国,绝不为奴。”

另一边,何季还在玉奴身上左右开弓,对着她上下其手,不时惹来美人玉奴一顿白眼,而他却仍是孜孜不倦地摸索着,探讨着这人体学的至高学术研究。驻扎在周围的士兵也是百无聊赖,这三百人是小花仙刚领过来的,此刻统一听从何季本人的调遣。

玉奴气鼓鼓道:“何郎,莫要再闹了,你若再如此,我便要生气了。”

何季正在探头探脑地偷瞄着,沿着玉奴胸前雪白的沟壑下探,就像在赌场玩牌的赌客,正兴致勃勃的开着牌。

好!

有边!

电视机!

哇喔,正啊!

何季如今这般的表现,相信是每个男人都热衷的行为,如有例外,那他肯定是小花仙之类的人了。

玉奴实在被弄得身心疲软,瘫倒在何季怀里喘着气,吐息如兰,蚀骨。何季对此十分乐此不疲,直到小花仙那shā rén的目光扫来,他迅速收回了他那只狼爪,一本正经的挺直腰杆,收腹提臀,道:“爱卿,你有事启奏?”

小花仙秀眉倒竖,暗含薄怒,道:“方才收到斥候来报,林邑王已围城多日,日南太守姜仲基被杀,檀和之已经粮草不继,若无援兵,城破人亡。”

我靠,萧景宪这货还没动身吗?何季倍感莫名其妙,问道:“景宪所部人马何在?他不应该是去救援的路上了吗?”

小花仙茫然道:“你又不在他身边,又怎知会去救援檀和之?”

何季瞥了小花仙一眼,道:“王大哥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小花仙看了眼天色,摇头道:“我来时已传信给了他们,估摸着天亮之前会赶到,不知大人意欲何为?”

何季抬手一指对岸,远处黑蒙蒙一片,看不出那里有什么东西,却道:“替你们寻一处安身立命之地,这是我对两位大哥的承诺。”

小花仙微微吃惊,问道:“大人为何不让我等去江左,林邑到底有什么好?”

何季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山高皇帝远!”

小花仙暗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蓦地眼睛放亮,喜道:“大人,你是想要我等发展壮大,日后图谋天下吗?”

何季闻言差点没吓晕过去,哎呦我去,看不出这人妖平时娇滴滴的,怎么想起事来这么心大,他急忙摆手道:“你小子说话小心点,我意思是让你们留在林邑,别再没事找事的要投什么明主,这世界哪来那么多明主,全他妈都是一群王八蛋。”

小花仙不明所以的垂下头,好似在思索着这一句话,何季苦笑一下,这是时代的观念问题,苦笑道:“权力是会腐蚀人性的毒药,谁沾染上都将会迷失自我,我们也许能辅助一位明主,但最后将会是与恶魔同行。”

小花仙听到这话后不禁心颤,何季突然放声大笑,继续道:“辅助一位明主争夺的是权力,绝非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或许他今天还是胸怀天下的英雄,等到哪天他掌握了权力以后,他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他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真理,而你的一句话却能沦为罪言。”

何季说完这一番话后,怀中的玉奴惊得呆住了,立于马前的小花仙也愣住了,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一彪人马扬尘而来,赫然是得到消息赶来的王神太等人,双方合兵一处足有千余人。

鱼伯雍飞身下马,俯冲到何季鞍前,面上满是喜色,拱手弯腰,行了一个大礼,道:“何大人,可算找到你了,诶,这位姑娘是?”他此时才发现何季怀中有佳人,不由露出了暧昧的神色。

何季嘿嘿一笑,回敬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蓦地正色道:“从今日起,别再喊我大人,我可没答应做檀和之的下属。”

王神太堆着笑脸凑上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喊什么大人,今后咱们还得倚仗何兄弟呢,往后都应该尊称何兄弟为主公。”

哎妈呀,这俩货似乎在虽双簧啊,王神太你这老王八想算计我?何季在心里问候了几人全家女眷后,面露诡异地笑容,道:“老王,行啊你,给我戴高帽是不?”

王神太鱼伯雍小花仙三互换眼色,同时十分默契的参拜下去,身后上千人也都拜了下来,众人齐声高呼,“参见明公。”

我日啊,这样玩是不是有点儿大啊,何季急忙在玉奴搀扶下了马,朝着众人跪了下去,急道:“我干你大爷的,我什么时候答应当老大了,你们跪我,我就给还给你们,谁也不欠谁,我才不要当反对派武装头目。”

“明公!”众人继续跪伏呐喊。

何季见此不禁大感头痛,试图上前拉起领头的三人,但他使劲力气也无法拖得动,不禁哭笑不得,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神太抱拳道:“我等有意追随明公。”

何季干脆蹲下身,一本正经的道:“你们的事小花仙跟我说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当今世上没有明主,有的只是豺狼虎豹,况且我也不会去辅助谁,你们别指望我了。”

王神太目视左右,见他们都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老王是一介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何兄弟你是一个聪慧的人,我带着兄弟追随你,求的是安身立命。”

何季瞟了小花仙一眼,意思是说,“把我对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小花仙面有难色,苦着脸道:“何,何大人要我等去林邑。”他将何季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几人的脸色都显得十分难看。

何季见这些还跪在那雷打不动,直接牵着马往远处走了开去,留下他们自己人自行沟通处理。玉奴目睹方才情形,见何季竟然连这种好事都拒绝,不由在心里对他有了新的看法,道:“何郎,你为何要拒绝这桩好事?能有人认你为主,不是挺好的嘛?”

“臭婆娘你懂个屁,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季找个了棵树靠了下去,此刻的心情复杂难言,他不是不知道想要活得好,就得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但他不想背负别人的责任,王神太等人想干什么他最清楚。

玉奴握着宝剑下得马来,坐到了何季身边,笑道:“何郎,玉奴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看得出你很聪明,一定能保护好我,也能对付的了任何强人。”

何季撇了撇嘴,笑道:“要是有皇帝相中了你,凭他能力岂不更让你安全无忧?”玉奴闻言啐了一口,嗔道:“你不是说,历史上的我是被逼死的吗,我才不当什么贵妃。”

何季正想继续调戏美人一番,远处三人却是迎了上来,三人同时抱拳,王神太道:“我等商议好了,不管今后如何,我等甘愿誓死追随明公。”

玉奴蹙眉一皱,不悦道:“我家何郎无意投身任何势力,你们也死了这条心吧,今后别再来烦他了。”

鱼伯雍接口道:“夫人,我等真心实意追随,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在乱世中安身立命,恳请明公收留我等弟兄。”

何季迟疑不定的看着三人,奇道:“你们不是要辅佐明主匡扶朝政吗?”

王神太面露颓势,苦笑道:“或许是我等太过高看自己了,旧主曾言要我等守候明主出世,可我们等了许多年了,始终未能得偿所愿,朝廷政局日渐衰乱,也不知这是否是天意,凭何兄弟你的聪明才智,定能带领我等过上安生日子。”

何季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才道:“当老大不是不行,但我怎么知道你们服不服我?抑或哪天反悔了,把我给办了,我上哪喊冤去?”

“属下不敢!”三人同时下拜。

王神太道:“我王神太起誓,如若生有异心,或有不臣之心,天地不容。小花仙,你为人最是坦率,若他日我有反主之心,不必念旧,当可诛之。”

小花仙毅然点头,道:“放心,我会的!”

何季见气氛有些过于凝重,忙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搞得那么正式,以后咱们以兄弟相称,有福我们同享,有难你们当着!”这番话说得最是得人信服,四人说话的同时也都开怀大笑,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伙名不见经传的人,往往都是能够改变历史的轨迹。

鱼伯雍挠了挠头,迟疑道:“那我们以后认主公,还是认兄弟?”

小花仙白了他一眼,认为这厮忒不上道,叱道:“自然是兄弟了,但在人前还得尊何兄弟为主。何兄弟,你看这样可好?”说这话时她看向了何季,声音媚得入骨,连美人玉奴都甘拜下风。

死人妖!

何季情不自禁的打了哆嗦,汗毛倒竖,刚才差点被迷住了,暗骂了声过后,干咳两声,正色道:“既然你们奉我为主,我也不能亏待你们,我就送你们一份见面礼,保证你们会喜欢的。”

“是什么?”三人齐声问道。

何季深吸一口气,道:“区栗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古代版的偶像剧主演 夜尽天明,一千木筏并列一排,范扶龙命人带队断后,大军陆续登筏渡江,剩下的七千余人,如今人困马乏士气凋零。

范扶龙回顾身后,眼中满是悲愤之色,恨声道:“终有一日,我会站在龙华山上俯看南国江河。”

何季领着兵马赶至下游,见到范扶龙正在领兵渡江,双方就在岸边打了个照面。林邑军见有追兵杀到,亡魂丧胆,无不惊恐,纷纷起了叛逃之心,更有甚者不顾同僚之情,撑起木筏便往江中开去,一人起头,人皆效仿,最先登筏的兵士全都离了岸,弃了主帅往对岸游去。

范扶龙见此一幕,心灰意冷,扬起马刀,怒吼一声,道:“两军相敌,畏战者亡,将士们,给我冲!”

何季面带讥讽的笑容,并未下令命人冲锋,只是坐在马上看着。林邑军早已全无战意,没能登筏逃脱的兵士,二话不说,弃了兵刃,一哄而散。范扶龙双目怒火中烧,手起刀落,一名逃跑的士兵头颅飞起,大喝道:“怯战者,斩!”

范扶龙回顾左右,仅剩不到两百人,都是他的帐下亲兵。他看向了对面的何季,并且认出了他来,长眉一轩,沉声道:“两次交锋,皆都败于你手,范某自认不敌,尚未请教将军大名,好让范某死个明白。”

何季在马上欠了个身,道:“小弟何季,见过大帅。”

范扶龙长叹一声,道:“将军智计超群,范某败得心诚口服。”

不是老子智计无双,而是你败在了时代之下,我可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人,老子想打赢你还不容易,战争可不是打群架那么简单,何季静静地打量起这位古代将军,不愧是砍了几千几万人的大佬,身上的气势非寻常人可媲美。

突然,众人感觉到大地似在颤抖,江河的上游涌现滔天巨浪,洪水如猛兽一般扑袭而来,正在渡江的林邑军吓得魂飞天外,不少人瞬息之间被卷入了江底,惨叫声不绝于耳,将近有三千人刹那间殒命。

这一幕诠释了何谓人命如草芥,何季顿觉头皮发炸,汗毛倒竖,背上一阵寒凉。许多人认为战争是热血的,是令人心备受鼓舞的,可是当人亲临战场时,会发现这是多么愚蠢的念头,死去的人之中有多少是明白人?

为何而战?为谁而战

我日啊,谢乘风我干你大爷,我他妈不是让你放水吗?何季双眼赤红,心中愤怒,他瞬间彻底的暴走。

范扶龙身为林邑军的主帅,面对殒落江中的兵士们,面上却无多少悲色。他着何季愤怒异常的样子,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道:“将军好计谋,好一个半渡而击之,此役可谓是打得漂亮。”

玉奴觉察到何季神色有异,道:“何郎,你怎么了?”

何季眼中含泪,愤恨道:“这就是他妈的战争,都不知图个什么。”他说到这,目视范扶龙,冷笑道:“你们林邑很强吗?为何要发动战争?再看看你身后,那些死去的人,一个月工资多少钱?”他越说越气愤,到最后状若癫狂,“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一群蠢货,一群被人当枪使的蠢货。”

范扶龙面色一寒,怒声道:“将军虽然战胜了我等,但也请不要出言羞辱,我为林邑百姓而战,刘宋欺压我林邑小国寡民,范某不得已不战,这关乎我林邑的尊严与荣辱。”

何季放声大笑,讥讽道:“小国寡民?为了尊严而战?是为范阳迈的尊严,还是你范扶龙的尊严?挑起战端得到了百姓们的同意吗?傻乎乎的领着人马千里赴死,这难道不是一群白痴才会干的事吗?”

范扶龙怒气冲天,一挥马刀,暴喝道:“黄口小儿,胆敢羞辱我?可敢与我一战?我要用你的血洗刷这份耻辱。”

何季嗤的一笑,手一挥,身后将士齐步上前,大喝一声“杀!”对面范扶龙等人心下大惊,不禁往后方退去,范扶龙冷哼一声,道:“小儿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上游处喊杀声四起,谢乘风领兵俯冲而下,左侧张燕右侧有谢如云,三人合兵一处共计五千余人,顷刻间包围了范扶龙的两百人。范扶龙早有预料会有此役,身边等人刀剑齐出,全部杀了出去。

王神太打马上前,道:“何兄弟,我们要出手吗?”

何季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敌军背水而战,虽为兵家大忌,却也是搏命之举,当年淮阴侯韩信便是一战扬名,今日就看他有没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果然,林邑军背水一战,兵士战力瞬间暴涨,范扶龙及手下亲兵奋起反击,手起刀落,血肉横飞,龙华寨的士卒们打得颇为吃力,面对以一敌众的林邑军,这一战几乎打得血染江河,人人都杀红了眼。

战况到了尾声之际,范扶龙手足寸断,已经倒地不起,躺在血泊之中,两眼发直,这位战将的殒落,没有造成多大的轰动,龙华军打扫完战场后,这一仗就在日出东方之时,伴随范扶龙一声悲号,彻底的落下了帷幕。

毕竟世上再无韩信,没人能替代他的地位!

此役过后,龙华军折损了千余人,林邑军彻底地全军覆没。谢乘风痛心的收起银枪,转身面向观战的何季,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如云见到被兵马簇拥的何季,不禁心生疑虑,道:“何郎,这些人马从何而来?”

王神太纵马上前,大声道:“我等追随主公征伐林邑。”

谢乘风眼中精芒爆闪,寒声道:“想不到妹夫还有这份实力,倒是小瞧了你。来啊,缴械者不杀。”

鱼伯雍脾气刚烈,怒吼道:“犯我军威者,杀无赦!”言罢,纵马来到了阵前,恰逢张燕出手,双方就在两军阵前大打出手。

“住手!”何季和谢如云同时出声。

谢乘风面色铁青,道:“如云,你这是要护着他?”谢如云回眸瞪他一眼,怒道:“何郎乃我夫君,还望兄长莫要与何郎刀兵相见。”

王升之道:“我军交战多时,如今不宜再战。”

谢如云点头附和道:“大哥,何郎无意与我等为敌,不如放他离去吧。”

我去你大爷的吧,老子掌握的可是北府军,就凭你那点杂牌军想吃掉我?何季心中冷笑,道:“谢寨主,如云说的不错,我不愿与你为敌,今后各走各得道,你看可好?”

谢乘风一提马缰绳,往道旁移去,道:“既如此,请吧!”众将士闻言往左右一分,让出了一条道来。

何季头看了谢如云一眼,对方的刀疤脸微微颤抖,看得出她不舍得自己,道:“你我就此别过,多谢你这段时日的照顾,何某铭记在心,告辞!”言罢,领着人马迅速朝下游方向行进,战马蹄声得得,扬尘而去。

王升之望着何季离去的方向,摇头叹道:“当日不该留下他,只怪我等出手晚了,他身边聚集的人马战力彪悍,凭我军战力难以与其争锋。”

当初要不是看èi èi嫁不出去,又见何季生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不像是有背景的人,这才放心大胆的许配给了谢如云,可谁能想到新晋姑爷有如此手腕,谢乘风如今想着心都碎了,这年头还真不能光看脸蛋就能成事。

谢乘风咬牙道:“收兵!”

便在此时,身后蹿出一骑,竟是谢如云打马而去,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她身旁还跟着侍女,正是当日服侍何季洗浴更衣的婢女,现如今也跟着主人一起离去。

谢乘风差点就要气疯了,大怒道:“如云,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寻何郎,大哥先回山寨。”谢如云声音遥遥传来。

王升之捋须一笑,道:“看来如云很是中意何季此子,女大不中留,且由她去吧,有如云跟在此子身边,我等也可时刻关注到他的动向。”

谢乘风叹道:“罢了,罢了。我们走!”说完朝来时的方向打马而去。

此时在江河的下游某处,何季等人正驻扎在岸边,四周布置了大量的暗哨,以备有人来攻时做准备,又命人捕捞散落在水里的木筏。何季正准备找地方躺一会,忽听远处马蹄声传来,英姿飒爽的谢如云飞马而至。

哎呦我去,她怎么追过来了,何季吓得从地上跳起。这刀疤女该不会要来杀我吧?老子可没骗钱骗色,这是又何苦来哉,道:“谢姑娘,你这是要打哪去?”

十几名兵士包围了来人,小花仙从腰拔出了软剑,慢悠悠的行至众兵士跟前,横剑一挡,寒声道:“再进一步,格杀勿论!”

谢如云无视众人,目光落到何季身上,柔声道:“何郎,带我走吧!”

何季笑脸突然一僵,非常尴尬地转过了身,扬手道:“你走吧,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要再想念我了!”

他此时心中郁闷不已,这是在拍烽火佳人吗?台词有几分偶像剧的味道,可惜老子不是台湾人,不然得用台湾腔演绎一出偶像剧。

谢如云鼻子一酸,跃下马来,想要冲到何季身边,却被两名兵士及时阻拦,她抬起手迎向了何季,看着对方决绝的背影,道:“何郎,别抛下我。”

何季身体一震,双肩微颤,慢慢转过身,面带愁容,苦笑道:“谢姑娘,你这是何苦呢,我们之间本就是一场误会,你我就把这份美丽的误会存留心底,可好?”

“不——”谢如云身子一软,摔了下去。

两名兵士眼疾手快,搀扶住了她,一看这货就是聪明人,老大的女人岂敢怠慢,要是老大脑子抽风回心转意了,自己不就抱上了夫人的大腿了吗,两名兵士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何季捂住胸口,十分痛苦的摇了摇头,落在别人眼中以为是心痛了,其实何季被蚊子盯了一下,此刻又痒又疼,挠了好一会儿,才道:“谢姑娘,你别这样,我真不适合你。”

“不要——”谢如云偶像剧女主上身,哭着喊着挣扎要起身。

两名兵士闪电式交换眼神,一致决定,放夫人过去。谢如云冲上去搂住了何季,泪如雨下,哭诉不要,道:“何郎,我就要跟着你,哪也不去!”

这时,玉奴刚好从帐中走出,正欲寻找何季,却见到了这一幕,气得她俏脸发白,二话不说拔剑出鞘,刺向了搂住何季的谢如云。

“丑妇,看剑!”玉奴娇叱一声!

何季饱受有力的臂弯摧残,如今就连呼吸都显得困难,恰好旁边有人燃起了篝火,烟雾熏到了他的眼睛,令他眼眶一红,流出了两行热泪,谢如云自信是她感动了何郎,于是乎楼的更紧了。

士兵甲擦了擦汗水,对身边的同伴道:“二位夫人一丑一美,明公真会享受。”

士兵乙深表赞同,点头道:“我也是羡慕得紧,听闻花统领也与明公有一腿,明公果真乃不世之雄。”

士兵丙难得有八卦可闻,凑了上前来,好奇地问道:“原来明公如此会玩,可还有别的隐秘是我等不知的吗?”

何季无奈地看着两女相斗,心里说不出的郁闷,道:“不要打了!”

“咣——”两女对撞一击,金铁之声刺人耳膜。

过了一会儿,何季捧着饭碗从帐中走出,四周围满了人在看,见她俩人还在打,扒了两口饭,支支吾吾道:“不要打了!”

“丑妇受死!”玉奴飞身而起,挺剑往下刺出,直至谢如云的天灵盖。

又过了一会儿,何季从河边洗完澡回来后,一边搽着头发,一边冲着两女喊道:“不要打了!”

王神太鬼鬼祟祟的从帐中蹿出,小声道:“何兄弟,方才斥候来报,对岸有人马踪迹,是府长史萧景宪的人马。”

何季回头扫了一眼,见两女还在打,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道:“区栗城那边可有消息?”

王神太点头道:“范阳迈派遣水军沿江而下,要在朱梧城下lán jié萧景宪这支援军,三个时辰后,两军便会遭遇,不知何兄弟对此有何看法?”

何季沉思良久,道:“我们军中谁会掌船?”

王神太愕然道:“我等水陆皆通,不知何兄弟意欲何为?”

何季奸笑道:“骑马太累人了,咱们坐船去区栗城如何?”

王神太目光一亮,惊喜道:“趁他们守城之时,抢了他们的船绕道区栗城,此计甚妙。老鱼,过来一下。”

鱼伯雍走了过了,道:“何事?”

王神太悄悄在其耳旁耳语几句,随后鱼伯雍兴致勃勃的离去,点齐了人马登筏度过了对岸。

何季见两女在帐外对峙,想来已经打得差不多了,便走出了军帐,来到两女中间,一手夺枪一手夺剑,面色铁青的扫过二人,怒道:“打累了吧?妈的,这么能打怎不去参加ufc啊。”

玉奴气的一顿脚,道:“何郎,我不要见到她。”

你以为我想见到她啊,何季哀叹一声,看向了谢如云,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道不清的复杂,道:“你要是留下,你哥那边怎么说啊?”

“何郎——”玉奴醋意上涨,气急不已。

谢如云却是瞬间变得可人,疾步上前挽住了何季,柔声道:“大哥不会说什么的,如云往后就留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嗨,ěi nu们,你们也要留下来吗?”远处四名婢女并成一排,坐在远处的石头上围观,看来这四人很是放心主子的身手,竟然友好的围观了这么久也不吭声。

四名婢女起身行礼,道:“见过姑爷!”

玉奴哼了一声,道:“她留下,我便走!”

何季急忙迎了上去,搂着玉奴的小蛮腰,在她耳旁小声道:“那你要去哪?顺便把我带上吧。”

“无耻!”玉奴奋力挣脱这死皮赖脸的家伙,拿起剑便往一旁的军帐走去,帘帐放下之前,放出了狠话,道:“哪个登徒子敢靠近,我便杀了他。”

无耻登徒子不就是说我吗,何季顿时哭笑不得,这时代的人说话真直白。何季也没胆大到不怕死,趁着玉奴还在火头上,又看向了谢如云,道:“既如此,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你。”

谢如云心下大喜,四名婢女掩嘴而笑,就这样,何季看在谢如云,及四名ěi nu的份上,留下了她们,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那以后再说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大破区栗城 是夜,何季收到鱼伯雍传回的消息,林邑军与萧景宪激战朱梧城下,鱼伯雍乘机突袭了林邑军的后勤,将林邑水军共计八十艘战船截获。范阳迈接到消息后惶恐不安,以为檀和之强援已至,便不再分兵来救,反而全力进攻区栗城,势要在外援到来之前擒获檀和之。

随后何季又收到后方来报,谢乘风领兵渡过江水,连下林邑五座城池。林邑王闻此噩耗心胆俱裂,更加卖力的强攻区栗城。何季之前计划立即生效,领着千余人乘船连夜出发,直接开往区栗城突袭林邑军后方。

王神太立于船前,看着左右并行的战船,大喜道:“何兄弟果真乃神人也,有了这些战船,我军即可快速进击区栗城,拿下此城将不费吹灰之力。”

小花仙坐于船舷之上,长发飘飘,裙摆飞扬,迎着清冷的月光,给人一种妖艳之美。他面带忧色,踌躇道:“何兄弟此计虽妙,却是错漏百出,若我军占得此城,往后便要面对各方来敌,凭我军人数将难以保得此城周全。”

王神太目视何季,道:“何兄弟自有保全之计不是?”

何季点了点头,认真道:“我是有一计,将能够轻而易举坐拥此城,且能够得到外援相助,只不过,怕是弟兄们不愿行此计策。”

鱼伯雍一拍大腿,大声嚷道:“是何计策,不妨直言。何兄弟身为我军统帅,任何事皆由你做主,谁敢不服你,我老鱼第一个不饶他。”

何季淡然一笑,沉声道:“从今起,北府旗号不得再用,尔等须得改旗易帜。”

王神太等人吃惊地互望一眼,小花仙最先摁耐不住,奇道:“要我等改旗易帜非是不可?只是该以何种旗号示人?”

何季扫了众人一眼,道:“那得看你们的想法了,要么追随王侯争夺天下,当一支师出有名的正规军,要么效仿你们的先辈,当一支彻彻底底的雇佣军。”

王神太等人却是沉默了下来,各自在暗地里以眼神交流,最后,小花仙领头单膝下跪,叩首道:“我等皆以明公马首是瞻!”

“我等皆以明公马首是瞻!”王鱼二人迅速做出反应,齐声高诺。附近船只上的兵士不疑有他,见老大们都跪了,我们还等什么?也都齐齐下跪高呼主公。

我倒,被你们这么一闹,老子还真想去称霸天下了。何季挠了挠头尴尬一笑,旋即把众人一一招呼起来,不满道:“我说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别老实怂恿我去参加革命,这可是分分钟掉脑袋的事儿。”

王神太道:“敢问何兄弟,我等应以何种旗号示人?”

何季不假思索地道:“护。”

“护?”三人眉头一皱。

何季面露邪恶的笑容,道:“尔等莫要小觑此名号,用此名号好处有三。一,你等日后占据一方之时,不会受到任何势力的排斥。二,凭此名号可获得建康朝廷的资助,你等打着护国旗号烧杀抢掠,朝廷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三,重点来了,借此旗号可向建康朝廷谋官,如今日南太守已死,打下区栗城之后上表朝廷,将这个太守之职要过来,朝廷还不能不给,反正他们也没理由不给。”

小花仙眼前一亮,惊喜道:“此计甚妙,我等以拥护朝廷之名,便有了独占一城的名份,届时任谁也无法讨伐我等。”

何季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哪个坐馆龙头会嫌小弟少的,你屁颠屁颠的上前奉茶拜老大,皇帝老儿还不得笑呵呵接着。”

王神太眼珠一转,道:“往后明公就是日南太守了,我就是太守府长史,哈哈,我老王也能当个官过把官瘾了。”

何季哼了一声,面色显得有些难看,如此表现倒是有几分煞气。三人见状神色一惊,王神太急忙俯身下拜,诚惶诚恐道:“明公息怒,属下失言,还请明公宽恕。”

何季突然变脸大笑了起来,三人又是吃了一惊,却见何季蹲下身来,用手拍了拍王神太肩膀,淡淡道:“听好了,我给你们定的目标可不是日南一郡之地,”他突然站起身,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城墙,眼中闪过一道厉色,遥指着四方大地,高声道:“今后,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们,听好了,是林邑全境。”

王神太等人听的脸色一白,心中涌现出莫名的激动。小花仙失声道:“林,林邑的全境,你,你说笑的吧?”

何季猛一回身,冷眼扫过三人,目光聚焦在小花仙脸上,还不凑了上去,伸手按在他胸前,寒声道:“我现在这么认真,你却当我开玩笑?”

“吓?”小花仙明显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倒去。何季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抓住,凑到他面前,柔声道:“小心点儿,可别掉到水里去了哟。”

王神太心里一阵发慌,偷偷凑到鱼伯雍边上,小声道:“老鱼,我有点后悔了。”鱼伯雍哆嗦了一下,好似被电到一般,打了个激灵,惊声道:“老老老王,怕怕怕是迟了。”

便在此时,何季伸手一指前方,沐浴在大火之中的区栗城,此刻喊杀声惊天动地,无数士卒在城头下厮杀,城门已经被范阳迈领兵攻破,成百上千的人马穿过了城门,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兵士,正相互间你来我往的厮杀不休。

“擒下贼首者,赏钱十万,食邑百户!”林邑王坐于马上发号施令,身旁聚集了三千余人。

经过一场浴血奋战,双方兵力折损不下万人,这一场仗几乎打空了林邑国库,谁也无法料想得到这场损失,范阳迈已经是陷入了疯狂之中,此战不论胜负,其国力注定要削弱九成,此役过后,将再无力抵抗建康朝廷的再度进攻。而他此刻只有最后的一次机会,擒拿檀和之作为交换条件,向建康朝廷讨回失去了城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继续附庸在建康朝廷下过几年安生日子。

檀和之浑身浴血,手中的钢刀也卷了刃,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双眼赤红,须发乱舞,立于城头上尽力指挥,大喝道:“给我守住城门,不放入林邑一兵一卒,违令者,斩!”

“杀!”

无数士兵混战一处,谁也不认识谁,可谓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但双方却要血战到底,谁也不容面前之人活着。或许这就是军人的命运,被人掌握生死的命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区栗城下已成为了修罗战场,何季等人领兵上得岸来之时,面对的是一座巨大的绞肉机,无数残骸断臂洒落在地上,好几次令何季俯身呕了一地,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座城真的那么重要吗?

何季奋力拔除腰间佩剑,遥指远处马上的一人,正是金盔银铠的林邑王,大声道:“把那家伙拿下,结束这场战争吧!”

“杀!”众兵士一拥而上。

檀和之闻见援军来救,当即集结全部兵力,双方里应外合夹击林邑军,范阳迈见大势已去,林邑军斗志全消,俱无力再战,发了一声喊四散逃去。檀和之与王神太合兵一处,士气大振,双方兵分四路,追出城外三十里,斩首三千,降卒过万。

谢如云领着一路人马追至江边,打马挺枪擒获了走投无路的林邑王,更将随行的车驾一律收缴,获得金银珍宝无数,更有大批军资粮草,无一例外被纳入了此次的战利品名单之中,此役过后林邑军彻底被击溃。

当夜三更时分,何季领军进驻了区栗城,站在城头上俯看全城,让何季有些失望的是,这座城实在过于寒碜了些。对比檀和之治下的广信,此间连城乡结合部都不如,到处是泥瓦砖石堆砌的房舍,就连脚下的城墙都是用石块堆砌的。

城中最好的建筑就是太守府了,何季带着人进驻了太守府,四下里全是木石泥瓦,连一间像样的房间都没有,看来以前的人被贬到此处是有道理的,这里就是古代的特困县之类的地方,当官的估计连油水也刮不到。

一行人押着林邑王回到太守府,谢如云单枪匹马当先跃进了府门,守卫在府中的兵士闻风丧胆,刀剑齐出,护卫在了檀和之身边。

何季急忙招呼众兵士住手,大笑道:“檀大人,莫慌,莫慌,这位是自己人。”

众兵士收回了刀剑,见到林邑王被人五花大绑,让随行之人押进了太守府内,众人这才略微松了口气,连日来的战阵杀伐早已令人疲惫不堪,此刻战胜后的兴头一过,众人皆都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被押来的林邑王。

谢如云跃下马来,单手提起林邑王,奋力往前一扔,傲然道:“何郎,我把人给你抓回来了。”

檀和之惊疑不定的驻足观望,见这刀疤女面带杀气,好一位英姿卓越的女将军,盛赞道:“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何小兄福气不浅啊。”说话间对何季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何小兄真有你的,连这种女人也能摆平。

这老东西真不是东西,我呸你这老不死的,何季面上带笑心中咒骂,道:“檀大人过誉了,此人便交由大人您处置了。”

檀和之遭遇此战后意气全消,摆了摆手,道:“何小兄此战居功至伟,檀某不敢争功,不妨由你来处置此人吧。”

我靠,果然是guān chǎng老油条啊,这皮球踢的出神入化,小弟当是望尘莫及。何季为难的看着面无人色的范阳迈,此人好歹是一国之主,总不能当面把人给砍了吧?心中踌躇良久,蓦地对小花仙使了个眼色,怒道:“大胆,竟敢对大王如此不敬,尔等还不快给大王松绑,怠慢了大王,老子砍了你们。”

范阳迈眼中突然精芒闪过,惊疑地看向了何季,端详了好一会儿,方道:“尚未请教这位小将军大名。”

何季心中一惊,暗道这厮竟然在装傻,不由想到历史上的这一仗,关键人物萧景宪还没出马,这货就被老子给打趴了。何季顿了顿,笑道:“在下何季,拜见大王!”

范阳迈面色骤变,惊了一声,道:“阁下正是连败范帅的何将军!”

何季淡然点头,道:“如今大王已败,不知大王对我军有何诉求?”

范阳迈将头乱摇,好似拨浪鼓一般,道:“我已是阶下之囚,不求活命,但愿将军善待林邑百姓。”

何季道:“两国交战,将不斩来使,兵不犯民生,此为道义所在,大王尽管放心!”言罢,随手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待到诸事已毕,天色渐亮,何季命人打扫了战场,清点完缴获物资之后,便寻了个借口回房睡觉去了。

何季偷偷地摸到房门前,里屋尚有烛火,一道倩影正坐于榻上,似是彻夜未眠。门悄然被其用手推开,手法娴熟的潜了进去,来到了玉奴的身旁,手里捧着一张绢帛,殷勤的献上,道:“亲爱的,我回来了!”

“嗡——”

冰冷的寒光一闪即逝,剑锋穿过了何季的发梢,削落了几缕长发,飘然落地,何季背生寒意,尴尬一笑,道:“女王大人,小人有事禀报!”

玉奴反手还剑归鞘,背过身去默不作声,对此恶人的作怪毫不在意,兀自垂手不疑有他。何季面色一僵,气氛好尴尬啊,咋就不配合一下呢。

何季悄无声息的坐了下来,狼爪顺着玉奴的细腰探去,瞥见她没有阻挠自己的意思,他心下更加大胆深入,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柔声道:“怎地,真想杀了我不成?”

玉奴眼一闭,哼道:“你莫要碰我,去寻你那位老婆去,她不是你的太阳么,没了她,你这棵脆弱的幼苗就要枯萎了,玉奴无用,滋润不了你。”

何季死皮赖脸的凑了上去,道:“哪能呢,太阳太猛的话,幼苗也会枯死的,有时需要春雨的滋润,方能使我在阳光下茁壮成长,我说的对不对呀?小娘子。”

“哼,说的好听,我才不信你的鬼话。”玉奴早已看穿了何季的真面目,心中对他又恨又爱,气急道:“你快些走开,不许碰我,否则我”

“杀了你嘛!”何季哈哈一笑。

玉奴瞪了他一眼,蓦地垂下了头,舒了口气,道:“如今区栗城已是何郎囊中之物,下一步要做什么?”

何季摊开手中的绢帛,赫然是一张地图,区栗城北面背向大海,余下三面皆是茂密丛林,乃是极为荒蛮的地区,但在一千五百多年以后,这里将会出现一个新的国度,就是当今的越南了。

枕在玉奴腿上看着地图,玉奴见其看得入神不宜打扰。过了许久之后,何季道:“玉奴,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你说好不好?”

玉奴楞了一下,蓦地轻点其头,表示愿意,喜道:“何郎,你是想经营这片土地,休养生息,积攒实力,好日后某图江左之地吗?”

我日,这年头就没有一个hé pg主义者吗,何季心中一阵狂汗,道:“我说我们以后生活在这里,哪也不去。”

“何小兄,你在里屋吗,快些出来,出大事啦,林邑王死了。”檀和之的声音从屋外急促传来,语气中满是惶惶不安之色。

玉奴拍了拍何季后背,见他还在自己身上作恶,不由恼道:“檀大人有事唤你,你快些起身更衣。”

何季气急败坏地奔出门了,像个欲求不满的怨妇一般,恼火道:“人死了就死了,咋那么多事哩,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檀和之愕然一愣,抬头望天,只见天上艳阳高照,赫然已过晌午时分。何季尴尬地拨了拨头发,干咳两声,道:“怎么死的?”

檀和之愁容满脸,道:“方才有士卒送去午膳,发现林邑王猝死席间,经盘查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如今林邑局势不稳,怕是会惹来他人非议,若得有心人煽动此事,恐怕又要掀起战事了。”

何季顿了一下,捋清了思路后,道:“立即以军法处死看守士卒,命人召集城中豪绅,再传林邑王世子,赶紧平了这事。”

檀和之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心里已然明了大半,笑道:“既如此,檀某这便拟好奏表,即刻上朝廷上表,让林邑王世子范神成即位。”

何季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檀大人心系百姓,宅心仁厚,今后林邑的hé pg发展少不了大人之功。”

晌午时分,太守府内大摆筵席,城外军营皆是酒肉俱备,檀和之下令犒赏军士,将此次得来的金银分派下属,各级将官皆有封赏,何季赫然在座,不过他比较低调,安在了一个角落里,由玉奴作陪,四名美婢分离左右随时添酒加菜。

谢如云被王神太等人领走,到他们当中拼起了酒,豪气干云的她连干数坛不倒,惊得众将再三膜拜,都敬她颇有侠义之风。

檀和之扫了厅中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何季身上,道:“何小兄,今后有何打算?”此前他已将司空府来信之事道明。

何季从檀和之手中得到画像以后,再对比先前从天青塔中见过的男子,他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画中人,而且在冥冥之中似有了莫名的关联,自己似乎与那个人互换了一重身份。两个生的一幕一样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刹那间擦肩而过,也许这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何戢,字慧景,这就是那人的身份,何季眉头皱了起来,端着杯盏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让相隔千年的人交换了身分,我即将以他的身份展示于人前,那么他是否在我的时空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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