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前引 2014年9月19日 我是尚知情,这是我为奴第四年…… 头顶的光线幽幽,如薄暮冥冥般;地板已半零半落,稍已动弹便吱吱作响。 尚小强它终于肯出来了,它要是再不出来,恐怕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尚小强是一只肥大的黑褐色蟑螂,尚小强这个名字自然是我起的,它是我的朋友,也是在这里唯一不会欺负我的“生物”。它住在地板下面,我躺在地板上面,我们就这样朝夕相处着,相处了三年多。 它一定是渴了,出来找水喝了。这里虽然是地下室,却十分干燥,很容易口渴。想到它口渴,我心里有些难过,因为我没有水给它喝,我自己也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 我蜷缩地躺在地上,被捆绑着,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它所寻无果。事实上,我也口渴的要命,甚至嘴里口水的“泉眼”都要枯干了。诶!枯干就枯干吧,迟早整个身体都会枯干。可我就想在枯干前,再见它一面,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 这是个如活死人墓般存在的屋子,没有阳光的照射,也甚少有空气的流通,只有一盏黄色的吊灯,却也照的人心里越发昏暗。摆设也只有一张双人铁床,一动便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另外就是一个白色的欧式立柜。这立柜,一米的高度,女人屁股的大小,带有三个抽屉。第一个抽屉装着绳子;第二个抽屉装着鞭子;第三个抽屉放着刺鼻的红花油。我想这一定都是她事先布置好了的。 我从未祈求她放过我,因为从她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她是绝对不会放了我的。我存留着我的自尊,骄傲的苟活着,也越来越不抱能被救出去的希望。 她叫佟妍卿,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她总是沉默寡言,默默地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和她不同,我喜欢交朋友,喜欢聊天,喜欢笑。可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把我囚禁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更加不明白的是,我们同学四年,为什么偏偏选择在毕业那天?也许她喜欢的男生不喜欢她,喜欢我;的确,我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我一个也没有答应,因为我答应爸爸,学习的时候不谈恋爱……到底是什么理由,是什么理由让她如此憎恨我?她是恨我的,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以至于她对我百般凌辱。 我问过她,可她从来没有给过我答案。 她一定是病态的。 她常常都会拿着一根,看起来像包裹着动物皮的鞭子,抽打我。一开始,我以为我撕心裂肺的叫声会吸引别人的注意,令我得救。但我错了,因为不管我怎么叫喊,甚至喉咙喊破了,都没有人来救我。后来,我放弃了,因为我没有力气再那样的叫了。她也有待我“好”的时候,就是每次抽打我后,她便会为我的伤口涂药。涂药过后,她会让我躺在她的怀里,轻轻地用手抚摸我的头发。起初,我竟然能在她的怀里睡着,但经历过她的一次突然猛抓我头发,差点将我的头皮拽掉一块的经历,我就不敢再睡了。想到这,我只笑我太天真了。 这已经是我“为奴”的第四个年头了,因为九一八的鸣钟已经响起四次了,每年一次,昨天我又再一次的听到了。以往,能够听到外面传进来的声音,会令我十分的激动,好像这声音带着某种力量,能够将我救出去。可这次的钟声,令我感到无比的绝望。因为,我的希望已经被磨灭的荡然无存了。 我是三年前的六月被绑架到这里的。这三年来任由我自己无限的求自由、求生存、求得救,却没有一点机会。我曾经喉咙喊破;我曾经奋尽全力与之撕扯……却都是徒劳无功。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也许这些问题会和我一起埋进黄土里,永不见天日。 我从小没有妈妈,是爸爸抚养我长大。他努力补偿我没有妈妈的缺失,既当爹又当妈的照顾我。也许他整个人已经疯掉了,因为我的消失。也许他为此而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选择了轻生;又也许,他从失去我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也许该选择活下去,为了爸爸。可我决定放弃了,放弃活着了,因为生活不再有希望!这里好似一座孤岛,除了恶魔们和我,再没有人会理会这里。一直以来我多么希望这里发生火灾,或者这里发生了燃气泄漏,那样的话,就会有人来到这里,他们便会意外地发现我的存在。但这里始终相安无事,毫无破绽。我真的绝望了,不抱希望了,我只想得到解脱。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前两天是最难熬的,你会头发沉,脸发胀。但相信我,第三天就会舒服很多,这方面我有经验。因为我每次想要挣脱捆绑,欲要逃跑时,就会有这样的遭遇。但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逃跑了,我就活生生地饿死在这里,灵魂与你们长伴。 我的手脚被绑着,已经麻木地没有知觉,可能那部分的神经已经坏死。我的头,一半空空如也,一半沉重无比。我想,可能再有两天时间,就会脑死亡了。 有人来了,听这步伐,不是佟妍卿,而是她的帮手,她家的蛇蝎女佣。如果没有这个女恶棍助纣为虐,相信我早就逃出去了,这个如厕所臭蛆般存在的家伙,真想扯下她一层皮。 她依旧耷拉着眼皮,冷漠傲娇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想,如果我们交换一下彼此的位置,我为刀俎,她为我案板上的鱼肉;那么……我一定会先用刀将它嘴角的痣挖掉。因为每次她对我露出轻蔑的一笑,顺便扬起嘴角的时候,那颗痣都会随之扬起,令人厌恶极了。在我看来,她就好像她主人嘴角的那颗痣,呼之即来,唤之即去。 她诡笑、阴毒地看着我,手里端着一碗粥。我虽然看不见碗里是什么,但一定是粥,不会有别的。 我眯着眼,抬眼看了看她。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长了一副三角眼?她的眼睛便是,我没有而言攻击老年人皮肤松弛的意思。她才三十多岁,所以她的眼睛并不是因为年龄增长皮肤松弛造成的!我想她是生性如此,就像肚里打稿的老油子,眼睛才会是这副形状。 “你的惩罚结束了。”她拉着长音,不情愿地宣布,那副样子好像宫廷戏里恶毒的老嬷嬷。 她姿态甚高地看着我。 “我忘记了,你的手脚还绑着呢。”她带着阴笑说。 她将粥放到地上,弯下身子为我解开绳子。“你就是作啊,你要是不作,也用不着受这份罪。不用为人家省粮食,人家可不缺你这点粮食,饿的是你自己,难受的是你自己。”她一边对我白眼,一边毫无人性的对我说。 什么叫我作!我被个变态非法囚禁,我就该被人虐待么! 被解绑后,我依然如虾米躺在原地。我不打算动弹了,反正神经估计早就坏死了,就让我这么躺着死去吧。 “我真是菩萨心肠。来吧,我亲自喂你吃。”她见我动也不动说。 她端起碗要来喂我。 我轻轻闭上眼睛,再不准备吃这世界的一口饭。 “怎么?还有脾气了?你还敢有脾气了?”见我不领情,她恼了起来,“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说着,她将碗摔放到地上。 “那你就滚吧!”我用尽我剩余的力气,说出这几个字来。 我曾经想讨好她,好让她发善心将我放了,但我发现她就是个满身爬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人,根本一点怜悯都没有。我希望我死以后,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从此再无安生日子可过。 “还敢让我滚!”她扯着嗓子大声说,像个只会叫唤的家犬。随即,便伸手用力拽起我的衣领,上来就是一巴掌。我整个脑袋为此嗡嗡直响,好像信号线坏掉了一样。平静下来,我发现我的嘴角在淌血。 我没有一丝惧怕,眼睛紧闭着,希望她这样做能让我快点死! “怎么?想死了?” 我依然沉默。可我的心是雀跃的,因为死亡不仅会令我解脱,还会使你们失去折磨我的乐趣。我想对于这个蛇蝎女佣而言,她应该会少了很多收入吧。想到这个,我便解恨。 我睁眼看向尚小强,有趣的是,它似乎也在看着我。它应该在想,它活的都比我活的自在,我还真应该死了去。 “你还真想死啊,这好死可不如赖活着。”她语气转变了,不那么蛮横了。 我觉得我临死前应该对她说点什么,说些能成为咒诅的话。 “你有孩子么……你有父母么……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其实他们和你一样,一样的蛇蝎心肠、狼心狗肺?”我虽然声音很小,很屋里安静的很,我想她是能听到我说话的。 “少特么跟我说这些废话。我蛇蝎心肠?反正她是要对付你的,我不做,也会有别人,这关我什么事!”她怒言,脸气的胀红。 “你是会遭到报应的,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身上会长疮,而且还会流脓,最后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会烂掉,你会在这痛苦的煎熬中死掉。相信我,你一定会的。”我轻生说,眼睛看着尚小强,嘴角带着如她般的阴笑。 我希望我每吐出的一个字,都是一把带剧毒的刀子,去剜了她的心脏,然后给狗吃。 她恼羞成怒地跪到我面前,再次拽起我的衣领以及我的上半身,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我的脸。我只感觉我脑子被打的像是一锅浆糊,不停地被搅动,直到我昏死过去…… …… 我原以为天堂没有痛苦,但依旧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眼皮却沉的很…… 终于,我睁开了眼睛。 其实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压根我就没有死去,还呆在这活死人墓里,因为依然是那个味道,腐朽沉闷的味道。 而且,她们正在给我吊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一章 被解救后的我 2017年10月16日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我裹紧风衣,头发散落,瑟缩地走在街道上,忍受着秋雨过后必然到来的寒凉。 我本可以乘坐自家的车,而不必在这街上冻得直发抖;但好在我没有“享受”的出现在这条街道上,不然我怎会安于自己的舒适,而无视于这条街上工作的清洁人员。他们一整日都要忍受着这种寒冷,我只不过要忍受十几分钟而已。 是的,我已经被解救出了来。时间是在去年的七月份,酷热的七月。据说被救出来的我,被送到医院后昏睡了许久,而清醒后的我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我的爸爸。那时,我哭了,哭的泣不成声。不仅哭泣自己这五年来所受的委屈,也哭泣爸爸已经满头白发。他才刚过五十,便已白发沧桑……天知道,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后来,爸爸告诉我,把我救出来的,是一名私家侦探。是个男人,名字叫做陆长亭。从爸爸第一次和我说起这个名字,我便记住了,因为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宿命的到来。可我没有急着想要再见他一面,当面道谢,我甚至不打算见他。事实上,我不想见任何人,因为我不想再重复的告诉别人我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其实,出来后的我,虽然别人不说,但从他们的眼神可以肯出,我变了。我怎么会没有变化呢?五年的时间,手机已经从按键变为触屏,人人都对它爱不释手,对电话另一端的人有说不完的话。而我,什么话都不想说,甚至害怕别人会问我问题。他们通常会问:你还好吧?他们也会握着我的手说:不用怕,都过去了。可是我不好,一点都不好,过去的一切也都没有过去,他们会在我的梦里重复的出现。 记得,当我面对到医院对我盘问的警察时,我的胸口异常的堵塞。我憎恶他们没有能力更早地把我救出来,我更憎恨他们很早地就放弃了对我的营救。我被绑架了那么久,他们最终只得放弃,却没有一直追查下去将我找到,最终还是一个非警务人员将我救了出来。而我更憎恨他们的是,面对我这样一个悲惨的人,他们竟然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一味地抽茧剥丝般揭我的伤疤,我想在他们的笔录上都不会出现任何的形容词。 而对于我的父亲,我该如何想他,我想我真的是矛盾的。我见到了他必然的泪水,和必然的失而复得的拥抱;但同样我看到了在我囚禁绑架时他翻新的房屋,还有他许多外出旅游的照片。我想他也是放弃过我了的。 但每天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就骂我自己,太过刻薄了。我真不该这样想。难道因为我的不幸大家就都不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么!难道我希望自己的父亲为我的缘故每况愈下,甚至悲痛欲绝么?我责备我自己。我努力换着角度想,就算他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没有我的生活。况且看他的样子,他其实并不好过。所以我并没有将我一切的想法告诉我的心理治疗师,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总是希望我对他推心置腹、坦诚相待;但抱歉,我做不到,我谁都不信任。 这公交车很破,破的恰到好处。在这世上能找到同命相连的一辆车,即便它没有生命的存在,但这也是一种值得欣慰的缘分。看它锈迹斑斑,正如我伤痕累累;看它处处是灰尘,正如我浑身披着羞辱;看它有好多设施都已经破损,也正如我身体的支零破碎。多么美妙的一辆公交车!多么让人欣慰的一辆公交车!车上人很多,我无力走到后面,只得站在司机的旁边。即便这样,在我看来,这里也是好的。 六点整,车准时出发。 夏季过后,迎来的是天短夜长;所以这个时候的六点钟,天色还是灰蒙蒙的。这个时候,人人似乎都还在困意中。给我的感觉车子也是在困意中,我确实能感觉到它不情愿的样子。而我不是。我是午夜惊醒,然后就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直到破晓。我想她是有失眠症的,不然呢,她一定是有这个症状的。她在一个又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将我唤醒,时而抚摸我的头,时而用鞭子抽打我。 我们同学四年,从前我从不知道她是这副样子。如果知道,我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让她绑架我。谁能了解那种打到麻木的感觉,就是已经抽打到不知道疼了,无论她有多么用力。但后来我惊奇的发现,原来她身上也有和我一样的伤痕,看样子也是被抽打的,就在她的胳膊上。这令我十分诧异! 我之所以会乘坐这辆公交车,是因为我一直向我爸爸要求,我要搬出去住,可他始终不同意。我真是受够了他每天的嘘寒问暖,而我总是要强颜欢笑地告诉他没事。我也受够了,一些亲戚朋友的探望,尤其是我曾经的同学,我真是再也不想听他们嘴里提到那个人。 直到昨天晚上,事情出现了转机。 爸爸是在拆迁办工作,目前他正在接手一块地的拆迁工作,那地方就是我此次出门要到达的地方。他答应我,只要我说服那户人家,一户说什么也不肯搬走的钉子户,只要他们同意拆迁,他就同意我搬出去住。可当我听到这些话,我矫情的内心却没有一点高兴的劲头,反而发酸的很。原因是,我爸爸居然和我谈条件。我想不通,我身上究竟有哪种特质让他觉得我能办成这件事?还是默默地说句抱歉吧,终究是我太刻薄了,或许他只是想让我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面对这个世界,我表现的太压抑了。 所以,不管是他对我刻薄,还是我的内心对他太刻薄,我都要办成这件事,因为这是我搬出去自己住的机会。 车子过了市区,行驶在郊外,我才见识到,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破的一条路,还离市区这样的近。我放眼看去,大概七八米宽的路面竟然没有一处整齐平坦的地方,处处凹凸不平。我想罪魁祸首还是来往的大车,为数不少的大车。它们一辆辆如此的来势凶猛,丝毫不顾估计旁边比它小的车辆,开起来肆无忌惮,还各个超载。只要它们一经过,便会掀起满天灰浪,连路都很难看清。 于是,车上的许多人仿佛车内有病毒一样纷纷都带上了口罩,只有我和一些男人无所谓这些呛人的灰。我注意到司机的口罩虽然没有带上,但他的口罩最为夸张,如防毒面罩一般,只不过材质不同罢了。不过这可想而知,那地方的环境有多恶劣。可我想,即便再恶劣的环境对我而言都可以接受,因为经历过地狱的人,若能走出去,到哪里都是仙境。 面对这种路况,司机总是要大幅度地转动方向盘,以避开那些坑洼和来回横行的大车。这一系列导致坐在后面的乘客都站了起来,因为他们如果不站起来,我想他们的身体也会被颠簸的弹跳起来。 “这特么破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我旁边的男人抱怨地说。 在我看来,说话带点脏字,甚至粗鲁的人很好,比那些口腹蜜剑的人要好,起码坦诚。 “这不是老梁大哥么?”一女人,一听起来热情的女人。 “诶,这不……呵呵,你不市里买楼了么?” “啊,我这来捡钉子来了,现在一斤可不少卖钱。” “都占了,得那么多钱,还遭这罪来?” “多哪里去了!给儿子买套楼,再装修买家电,剩下的连养老都不够。不是大哥你还没搬那?” “搬啥,市里楼太特么贵,在农村花二十万买个房子。” 听他们对话,觉得人活着真的好累,奔波又奔波,永远的奔波;循环又循环,永远的循环。像这两人就是,活的多累,永远为钱而活着。可这车上的人谁又不是呢,都是吧,都活的累,都还……不如死了。 其实,出来后不久,我便常常有轻生的念头。我不知是否是因为后我的种种不适应导致的,还是……还是觉得即便自己被救了出来,可还是每天备受煎熬。我觉得她还在我的生活中,简直是阴魂不散。就算不在梦里出现,清醒的时候,她也常常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真是够了,真的是想得到解脱。可我实在怕我爸爸再次受到失去我的打击,他真的已经老了。所以,现在搬出去住,是对我而言最好的选择。 被这车摇晃颠簸的,我渐渐地体力不支起来。一开始我还是能支撑的,但时间久了,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样。我的身体实在柔弱,除了自己是女人的这一天性特征,剩下的就是曾经长年被摧残的事实。我想,也许我只剩下年的寿命了。 想到这个,我便决定该提前写下遗嘱了,总该说点什么,给我的父亲。或者,在我死之前,我可以给他介绍个女朋友,这样在我死以后,他就不会那么悲痛欲绝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二章 车轮下的尸体 司机的“防毒面罩”已经带上,此时此刻,他的这个装备看起来一点不夸张,反倒实用的很。原因是这车四壁漏风,导致灰尘都一股脑地钻了进来,现在这车里可以说是烟雾缭绕。 我想我应该快到站了,只是从这里走到后车门,恐怕是艰难险阻,于是我开口请求道:“师傅,我可以在前门下车么?”我摇晃着身子问道,尽力提高自己的音量。 我也是犹豫了半天,才开了这口。我是那种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哪怕自己的请求对对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现在我是没有办法才开了这口,因为若是从这里走到后门,这摩肩接踵、东倒西歪的人,必定会把我踩踏致死。 “可以。” 司机说了可以,我便松了一口气,我真是怕他会拒绝我。 不远处,我隐约看到了一座桥,一座十分搭配这条路的桥。那桥看起来比这路还要窄,只能勉强两辆车并排行驶,而且两旁只用一些还没有这车车身高的铁丝网当护栏,当真是座危桥。真是十足的破路,搭配十足的破桥。不过,看见桥就意味着我要下车了,而且我不必经过那座桥。可虽然目的地看似就在眼前,但车速却慢如牛车;它总是要避开这个避开那个,此时这车真让人心乱如麻。其实我早已经心力交瘁,快要站立不住了。我的身子因为车的晃动不停地撞到面前的这条横杠上,肚皮因此疼的如同被棍棒击打了一样。天啊,快让我下车吧。 可偏偏就在这时,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接着就是一个急刹车。 终于,我已如烂泥般残碎的身子被站在我后面的人群撞至横栏上。可这再次的与其碰撞却撞掉了那横栏,从而迫使我整个身体趴在了司机旁边的大铁包上。我真不知道这大铁包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它似乎救了我一命。车子停住了,我虽然没有被踩踏致死,但整个人都不好了。此时的我只能用被击碎、被榨干、被掏空来形容,脑子也是处于供血不足的状态。 我趴在这大铁包上面,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去说服那家钉子户同意拆迁么?我想我连路都走不了了。 “这司机是怎么开的车啊!”说话的大姐将我扶起,我真是万分感激。 “谢谢。”我轻声说道。 我依靠在司机后面的栏杆上站着,整张脸和半耷拉的脑袋全埋在垂流下来的长发中,身体好像地震中的建筑物,随时可能会塌陷。 司机旁边的车门被打开,好像是司机回到了车上。可他是什么时候下的车?难道是撞上什么了么?真希望是虚惊一场。 “你这司机是怎么开的车啊?”声音从后面传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也不能怪司机,毕竟这路太过崎岖,还有来势凶猛的大车,他也不容易。 对此,司机一言不发,只是按了下开门的大红按钮,将前门打开,然后他再次下了车。 我稍稍抬头向外看去,看起来好像真出事了。是撞死人了么?真希望不是。可是好多车都停下,车上的人也下来的围观,十有是出了大事。 司机又从前门上了车,他这是要干什么?我正看着他纳闷,他却面露凶光地冲我而来。见他这样看着我,我立时害怕极了。只见他一个大步上前,使劲抓住了我的手臂,生拉硬拽地将我拖拉下车。我想让他放开我,但他力气大得很,我的脑袋好像灌满了水,越来越胀,越来越沉,身体也一直处于接近于摔倒的状态。 待他将我拉到众人面前,我竟觉得自己像是个即将要受刑的犯人。我努力的让自己站稳,希望自己不会摔倒,那样的话自己会更加的狼狈不堪。待我站稳后,我抬头看向众人。他们都在盯着我看,那眼神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个被捉奸在床的女人,羞耻极了。我浑身发抖,心脏警觉地感觉到了危险异常。可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被拉下来?为什么大家会那么看我?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他声音大的刺耳,而且就在我耳旁,吓得我嘴唇立时风干。说完,他又将我拉到一人面前,一个男人面前。那人横躺在地上,确切地说是横躺在车底下,只有头和肩膀露了出来,嘴角还带着暗红的几乎要发黑的血迹。 这是死人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个死人躺在这里?难道真的撞死了人?想到这儿,我的心简直接近崩溃!他是个死人,没错。我虽然不懂什么法医鉴定,但我感觉到他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他又将我拉了回来,他究竟想要怎样?究竟为什么对我这样?我真是无辜极了,又软弱极了,软弱的没有力量挣脱,软弱的只能任由他讲我拖来拖去。 “大家伙都看见了啊!你们说我一开车的,我容易么我。天特么还没亮就得起来,还摊上这破道,这都不说了。”他吐了口痰在地上,手仍然不肯松开我的手臂。“你说你,要不是你撞坏那杆子,影响我开车,我能撞死他么!上车的时候我就说,都给我往后走,把前边给我让开。你可倒好,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在我旁边贴乎,还让我给你开前门下车。你看!你看看!”他终于松开我的手臂…… 是我的错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么?的确是我撞坏了栏杆,想到这个,我的心无比忧伤起来。我用手握住我十分疼痛的手腕,低着头,不敢抬头。他实在口若悬河,我的脑袋似乎被他伶俐的嘴牵引着,似乎他说的,就是我脑袋里应该记录的事实。 “我是兢兢业业啊!出门都是要拜拜的,生怕会出事。咱得负责是吧!可没想到碰到这么个丧门星,没有素质的人。大家可都给我做个证啊,我这可是被她害得。一会警察来了,还是家属来要钱,这娘们可有一半的责任。说特么一半都是轻的。” 他说我要负责,这人是我害死的。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弄坏那个栏杆,不是故意非要站在那里。我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可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我哭,于是我的头低的更低了。 “算你倒霉,就有那样的人,愿意往前凑。”一男人说。 有人在声讨我了,我更不敢抬头了,更是不敢开口说一个字为自己辩白。也许我根本不该出门,也许我早该了结自己。我不仅是一身的耻辱,更是一身的丧气。 “可不是么,我天天坐公交车我知道;司机扯嗓门喊让往里走走,把前面空出来。关键是你不往后走,你堵着门口,那别人怎么上车啊。就总有那几个自私的,任凭你怎么说,他都不挪地。”这女人的声音比那司机都大,我听得直哆嗦,眼泪更是哗哗地往下流。我真想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起来,这太丢人了,我该怎么面对? “不是司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我记得这个声音,是刚刚扶起我的那女人的声音。我抬头朝她看去。她带着粉色头巾,手里拎着个布兜子。她要干什么?她是要为我说几句公道话么?算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毕竟人死了,还有什么可辩白的呢? “不是怎么的啊,那我这话该怎么说啊!”司机急了,暴跳如雷,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上前几步好像要对那个女人动手。 千万不要,我心里在呐喊,在阻止,希望那女人不要因为我挨打。我想要上前拦阻,可身体却动弹不得,我怎么这么窝囊,真是要急死我了。 “那明明是你一个急刹车害的我们站不住往前倒了的,你怎么能都推到人家姑娘身上。我这人说话就直,真看不惯你这样的。” “你特么的贱娘们是属黄瓜欠拍的,属球欠踢的,信不信我一个大嘴巴抽你。”司机用手指指着那大姐的鼻子说。 大姐的话拨开了我脑袋的那层迷雾,我也终于理出来了。她说的没错,是因为司机的急刹车才导致大家站不稳,从而摔倒的。而且我是最后一个上的车,在我之后便没有人上车了,所以我没有堵谁的路,我没有啊! 眼看着司机朝那位大姐破口大骂,我拖着身子极其缓慢地朝司机走过去。我想阻止他,或者,有什么可以冲我来。我这么想,是有些自不量力,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位大姐因为我而挨骂甚至挨打,也不能让自己背这么大一个黑锅。 我站在他的身后说:“明明是你,是你急刹车……”我的声音微弱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但当我一开口,世界静了下来。 我觉得我的声音太小,就顿了顿,深呼了一口气,提高音量说:“是你急刹车害得大家摔倒,是你的车太破,栏杆才会掉!这根本和我无关,你怎么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呢?”我说又些缓慢。 听过我这番话,他回过头,凶恶地看向我。面对这幅凶相,我身体的第一反应便是往后退了一步。可想到这司机是那样的含血喷人,便又鼓足勇气上前一步。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三章 他的出手相助 “你特么别在那瞎,信不信我揍你。”那司机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这般向我嘶吼咆哮,脸已经狰狞到了极致。 换做是刚才,我一定会被吓晕过去。但压抑的大山说来便来,所以此时,也就这么一瞬间,我便变得无挂无惧了。 “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这份责任。但大家可以为我证明,这不是我的责任。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污蔑我,承担你该承担的,面对你该面对的。”我坚持说完这番话,说完便感觉如缺氧一般。 “谁?谁特么给你作证?啊?谁给她作证?看我不灭了他。”司机丝毫不讲道理,语气甚至带着威胁。他怎么敢这样? 我渴望的看着那些从车上下来的人,希望他们能为我发声。毕竟事实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是很显而易见的,由不得他想怎样扭曲便怎样扭曲。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等待我的是大家的沉默,没有一人肯为我发声。我真是失望极了,刚刚集聚的力量也一下子没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人肯为我发声?只有刚刚那位大姐肯为我发声……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呢?难道他们都怕这司机的威胁么?还是他们认为这是事不关己的事,不愿意为此沾染事端? “就算没人肯为我说话,你也不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想这是我最后能说的,说的十分无力和泄气。 “我特么就推你身上咋的了,妈的,臭娘们,净特么给老子添晦气。”他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尖说,五官狰狞的好像要脱离皮肉跳出来一样。 我知道他不容易,贪黑起早的工作,还是在这样一条路上。可就算这样,他犯的错就要我为他承担么,或者说是分担,真是毫无道理可讲。等到警察和家属来了,会听他的一面之词么?如果家属到我面前,要我偿命,我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警察为什么还没有来? “把气撒到女人身上,你也未免太不男人了吧。”一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只见他伸手压下那司机的胳膊。 只是这声音,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那么巧么?在这样一条路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在城市里的某个角落,或许也出现这样的人命案,我想是有可能碰见他的。只是在这里,这样环境恶劣的郊区,我想即便声音听着熟悉,也可能不会是他。我低头看着地上的尘土,不敢朝他看去。 “这特么的管你什么事!”司机的咆哮恶言又朝这男人去了。他简直像是一条疯狗,到处乱咬人。 “哼!”他发出不屑的声音。“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如果,这人真的是你撞死的,而你非要把责任推到人家姑娘身上,你除了会遭到报应,其他的什么也改变不了。何况这人压根就不是你撞死的,你何至于这么诽谤这个女孩,让自己那么无耻。”他的声音就像一群蜜蜂逼近我的耳旁,人也随着声音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的心却因此慌乱起来,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 “你……你说什么?你说人不是我撞死的?”司机听过那番话,脸上卸下了大部分的防备,表情也缓和下来。 “没错。”说着,他回头看向了我。 一年前,当我饱受折磨、生不如死、心如死灰的时候,他的呼吸扑面而来。他对我说:“我是陆长亭,我是来救你的。告诉我,你的腿可以走么?我带你出去。” 是他,真的是他。 我应该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确定那就是他的声音,可我始终不敢相信我们竟然能在这里相遇。我想那个时候我的潜意识只是处在不敢相信的状态,不敢相信世界正仁慈地让我们再次相见。直到现在,我见到了他的脸,我仍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也是这只是幻觉,原因在于我的脑袋一直处于昏沉,所以才会这样的认不清楚。 可我却在热泪盈眶。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凭什么?”人群中发出了粗狂的质疑声。这人应该很胖,他说气话来嘴里像含着口水。 如果是他,他真的不该遭受质疑。他是那么有能耐,居然能找到我,这种事连警察都办不到。我看着他的侧面,我记忆犹新,印象深刻的侧面。他的脸好像雕刻出来的,透着神秘,令人向往。 “诶……诶……你这人怎么说话那?”司机又将矛头指向那人。 面对对自己有利的言词,他是十分维护的。这人真是猴子脸,说变就变。可我是希望他能脱身的,原因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觉得他不容易,每天这样奔波已经够了,若是摊上这样的事情,这辈子可能也就完了。 “什么我怎么说话,我看你俩认识吧,在这演戏,明明人躺在你车底下,不是你撞的谁信啊!大家伙说是不是?”我抬头看了看那人,果然是个胖子,他说的也有道理。但他不能说陆长亭在配合这司机演戏,这实在太荒谬了。 众人议论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乱成了一窝粥。警察还没有赶到,不过看这路况,估计还要许久。 “可要是这小伙子撞的,那人身上也没有流多少血啊!前两个月这有个被大翻斗子撞死的人,那血流了一大滩啊!”一个带着白色医生帽,但却不是医生的女人说。她应该是附近工厂的,身上还穿着个白色带着许多污垢的围裙。 她说的也有道理。这死者是没有流多少血,可也许是被灰尘给遮盖住了,毕竟这里风沙四起。 “那出血还分内出血和外出血的呢,再说你看今天这灰那么大,血早都被埋上了。”还是那胖子,看来他是认定司机就是凶手了。 陆长亭露出淡淡的笑容。也许在他看来,他们的看法都很幼稚可笑,毕竟他才是专业的侦探,能看出常人看不出的蛛丝马迹。 “好了,都住嘴!”陆长亭说。 “你谁啊你,凭什么你让闭嘴就闭嘴啊。”认定司机是凶手的胖子不服气的说。 他还真是个刺头,可刚刚怎么没有见他这样,就是我蒙冤受辱的时候。这就叫和稀泥吧,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味的乱搅和。只是,这里只有我知道他是谁,我要为他证实他的身份么?恐怕不妥,那胖子听过便更会认为他也是我的“帮凶”。算了,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别人挺他,他很快便会证明自己。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但可以证明这司机不是凶手,而且我还知道谁是凶手。”陆长亭十分自信地说。 可他用了“凶手”这两个字,莫非这人不是意外被车撞死,而是谋杀?听他这样说,我是完全捉不到他的想法的,甚至我在想,这其中是否不确定性? 我见他朝那具尸体走过去,见他背影是从容的。我心想:他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周围的人也都凑了过去,我也凑了过去。 “哼,看他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胖子双臂抱胸,十分不屑地说。我瞄了瞄他,他看起来像个厨子,但穿着却比平常的厨子整洁许多,也许他家的生意不好吧。 “现在我先来证明死者不是这司机杀的。”说着,他拨开死者的眼睛。“死者的眼角膜浑浊,上面有接连成片的小白点。这就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6至12小时之间,而不是在这几分钟的时间死的。而且,根据死者的躺卧姿势来看,如果他是被车撞死的,那么他应该是内脏破裂而死。这么大的车,我想他的肋骨也会断掉,但……”他将手臂伸到车底,摸了摸死者的肋。“他的肋骨可摸起来完好无损,可没有被压过的痕迹。不仅如此,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他抽出双手,抬起死者的头部,展示死者带有些血迹的后脑给大家看。“这人后脑有血迹。”他又摸了摸带血的地方。“是颅骨骨折。还有就是,这人的前额也有出血和挫伤的迹象。知道这叫什么么?这叫做对冲伤。形成这种伤的原因无非就是后脑撞击硬物所致。来,你们谁来摸一下,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他抬眼对大家说。 眼角膜、肋骨、颅骨……他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啊?好专业的词汇,好像很难让人消化。但他说的有理有据,表达的也清晰明了。细一琢磨,似乎也能让人听懂些。就是死者不是被车撞死,因为死者已经死了很久,而这辆公交车才刚刚经过。还有就是死者因为“对冲伤”而死……是叫做“对冲伤”吧? 陆长亭这样说,却没人敢上前验证他的说法,怕是觉得晦气吧。 “那照你这么说,这人是自己摔死的了。”胖子说。 他起身上前,带着兴味说:“我看未必。如果他是在这里死的,地上怎么会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即使被灰掩埋,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我看是有人想借着这条道的车多,灰大,来个掩人耳目。”说着,他走到我的旁边。 他应该是认得我的吧,我倒希望他认不出我,毕竟我这个样子,一点体面都没有。 突然,他看向我,向我投来目光,我与他四目相对。我慌张地倒吸一口气,不知所措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四章 另有玄机 他是认出我了么?不可以,他不可以认出我。上次他见到我的时候,我身上甚至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但凡那时我有清楚的意识,我都不会让他抱起我。可他怎么会不认得。他是侦探,他记忆力一定很好,而且那时的我换做是谁看见都会令其印象深刻。想到这个,我立时觉得脸上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羞辱感。我不再想下去,转身一股脑地冲出人群,想立刻消失。 可刚冲出人群,手臂便被一双有力的手给紧紧握住了。今天真是苦了我的手臂,总是被人捏来捏去。我低着头无奈痛苦地甩了甩,令对方松开了手。我知道是他,因为他的力道虽紧,却轻的很,没有弄疼我的手臂。不像刚刚那个司机,简直要把我的骨头握碎。 他追过来干什么,难道就不能对我视而不见么。 “你……还好么?”他极其温柔轻声地问候我,比起刚刚的侃侃而谈。 又是这句问候,但我也知道,一样的问候在他的口中是不一样的。面对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该像对其他人那般,是的,我不该厌烦。 我缓慢地回过头,身子极不情愿地转过来,然后怔怔地看向他。但我发现,在他面前我是极其自卑的,虽然我再所有人面前都很自卑;可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带着光芒,温柔的好像平静的溪水般,好令人向往的眼神。与之相比,我的目光一定充满了哀怨。 他上前,对我微笑。他的笑容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也如初春的暖风,是何等的让人感到舒服。可瞬间的迷恋之余,我还是要退而远之。 “为什么不说话?其实我有去医院看过你,但你还是在昏迷。感谢上天,能在关键的时候让我把你救出来,因为医生说,你当时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危险。”他说道,说的似乎情深意切。 这样关切的问候令我听着想哭,心里简直酸涩极了。痛苦的过往总能轻易地涌上来,然后变成刀子剜割你的胸口。 我勉强挤出一丝应该看似悲凉的笑,说:“我很好。” 可听过我的回答,他的目光却透着凉意,难道他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么?别再追问下去了,这里这么多人,难道叫我哭着说,我想死,我真的想死掉么! “对了,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机会对你说。”我转开话题。可我确实欠了声谢谢,对他。 “嗯?”很明显他还在上一个话题当中。终于,他带有凉意的目光柔和起来,再次露出他温暖的笑容。 “这没什么。我……”他欲言又止,“对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回家。”我低了低头,又抬起,再次回答,声音更坚定地说:“我回家。”是的,我真的想回去了,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能说服谁,尤其是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你……就这么走了?” 我裹紧大衣,诧异地看着他,心想:不然呢? “你会为我证明清白的对么?我想你会的,那么我就放心回去了,我真的很累。” “可以等等我么?”他看着我说,“不会很久,可以么?”他用渴望地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期待我的应允。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是要询问我么?不!不要!千万不要!不要再问我过去,我一个字都不想说。可他是侦探,是救过我的侦探;所以即使询问会如同剥我的皮一样,我还是要答应他,就当我还他一个人情。 想到这,我点头答应。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拉起我的手,带我又回到那里。 我想他是热爱他的这份工作的,看他执着坚定的表情便可以看出,这真令人羡慕。人若有爱好去做一件正当的事情,这是再好不过了,可我没有。从前,我希望自己成为一名老师,但是我现在连想都不敢想,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的理想了。 他让我依偎站在公交车的车头处,他很周到。我的确需要依靠着站着,不然我会支撑不下去。我真是羡慕那些精力旺盛的人,就如同站在我面前的他们;明明这事情对他们来说事不关己,但他们却都像事关己命一样站在这里,情愿吃灰,不肯离开。工人不肯回去工作,买卖人不肯回去照顾买卖,司机将自己糊口的座驾搁置在一边,都在这里兴致盎然地站着。 可最精神焕发的是陆长亭。他就如舞台上光彩四射的演员,目光光亮有神,情绪又是那么的饱满,似乎有一肚子的推理要不蔓不枝地说出来,就如刚才。 “麻烦你,把尸体从车底下拖出来。”陆长亭对公交车司机说。 那司机愣了一下,待陆长亭的话从他脑中过了一遍,他反应过来,然后稍有嫌弃地看了一眼那车底下的尸体,不情愿地问:“我?”说的时候,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接下来手指便呈着弯曲的形状悬在半空中。我以为他是有多勇敢胆大,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可现如今,他连个尸体都不敢碰,亏他还是个男人。 “没错,是你。”陆长亭带着无法让人拒绝的气势说。 原来他也有严厉的一面,正如现在,好像老师在命令学生,上级在命令下级。可陆长亭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也许那样会失了场面吧?也许是这个原因。的确,老板需要助理,老师需要助教,而侦探也需要一个帮忙抬尸体的助手。 那司机犹豫了有一会,但还是觉得应该听从陆长亭的吩咐。于是,他又鼓足勇气看了一眼那尸体,然后搓了搓手,又想起自己衣兜里是有一副手套的,便匆忙戴上。 我想他必须要听从陆长亭的,不然谁来还他的清白。另外他也一定好奇,是谁挖了这么一个坑,让他掉了进去。 他一切就绪后,走过去。可他刚抬起手,却出来个程咬金……不是别人,还是刚刚那个胖子。他身体左右摇摆地走上前,他不是刻意的,但无奈身上的肉很多。他站到陆长亭面前,大声说:“等一下!”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应该都是觉得他碍事吧? 他还要来乱搅和么?他是否和这司机认识,或者他们之前有过节,以至于他这般拦阻? 陆长亭深沉地看着他,双唇紧闭。他是帅气的,帅气到可以出道当明星。可他为什么要做侦探,毕竟这是个辛苦而又危险的工作。或许就像我刚刚想到的,他是兴趣所在吧。真不知道他是否成家有孩子,这世界除了我,都可以成家有孩子,只有我不能。 “我说,这人你说动就动啊?你谁啊你?哪个部门的啊?这120、110、家属都没有到,我看谁也没有权利挪动尸体,大家说是不是啊?”他边说边比划,自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但尴尬的是,他想得到大家的支撑,却没有人给他这个面子。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说的那三方,目前任何一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里的路这么不好,他们没有赶来也很正常。陆长亭会等警察来再挪动尸体么?我猜他不会。 我看向陆长亭……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因为某个想法突然亮了起来,又很快眼皮下落看向地面。他在思考什么?真想钻到他的脑子里看看。 “110那头,别指望了。车坏在加油站那头了,两人正往这边走呢,我看一时半会到不了。”一矮个子手里拿着车钥匙说。 “那你看你,咋不捎人家警察同志一路呢?”站在矮个子男人旁边一浓妆艳抹的女人说。 “我特么捎他!!特么的前些日子在狗肉馆门口被打,报警,他们硬是拖着不办,到底塞了钱才给办,这帮犊子!”矮个子男人说完,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听到这些话的胖子,脸上臭极了。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他的行为。旁人都是巴巴地想要看热闹,热闹越大越好,可他倒是与众不同。但我并不认为他是一个有多么公道的人;他若是这样的人,刚刚为何没有替我说几句公道话。 “那家属呢?”他斜眼问道,但明显他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五章 原来是谋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起来,但几乎都表示没有见过死者,那么看来他并不是本地人。会不会是抛尸到这里的?又或者是晚上被撞死的,只是因为天黑一直没有被发现。可毕竟是个人躺在那啊,怎么会看不见?不过看到刚刚那司机的表现,想来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会避而不见的,生怕这事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我呢,本来也是事不关己,既然有人不赞同我的做法,那就等警察来吧。”陆长亭说,说完站到我旁边,划弄起手机来。 我瞧着他做张做势的样子,不禁冷笑一下,但很快收敛起自己的表情。说真的,这些年来我已经不知道为何物;即便心里还存在,那也是想要求死的。如今却有一点回到曾经的感觉,大概是受陆长亭这个人的影响吧。想来那时候的我……喜欢捉弄人,喜欢笑,每天活的是那般天真烂漫、开心自由。 “诶,别呀!”司机急着走过来,我也猜到了他会这样,毕竟如果陆长亭不为他证明清白,他就有大麻烦了。 陆长亭依然在装腔作势地刷手机。我并没有这样的手机,所以乍一看有些迷糊。爸爸也送给我一部这样的手机,但我一直放着没用,其实手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这位兄弟,你一开口呀,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刚刚你说的,大家也都在这听到了,那是头头是道啊!完美啊!所以你得继续下去,大伙说是不是啊?”司机又组织组织语言劝说。 “没错,你得说下去啊!要不我在这白站半天了。呸!这一嘴灰,吃特么一嘴。”一个穿肥大棉衣的农民工说。真是难为他,背个一米长的大包袱,里面大概装着被子什么的;不仅如此,还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锅碗瓢盆。可都这副模样了,他还继续在这里看热闹,他还真不嫌辛苦。 “我说,就算你不破坏这犯罪现场,这么大的灰,早就啥都没了。”一个拿铁锹的男人说着将手里的铁锹磕了一下地,这一下,顿时令那厚厚的灰掀起一片灰花。” “你可别整你那玩意了,还不嫌呛人啊!”带白色工人帽的女人斜眼瞪他说。 听到大家对他的支持,陆长亭将手机放到衣兜里。 “好吧,既然大家如此抬举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他立即对司机使了个眼色。 这次,司机快速麻利地将尸体抬到了中间,丝毫不矫情忌讳了。 当尸体躺在大家面前,好多人却为此捂上了嘴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异味,真不知道他们闻到了什么,居然要为此无上嘴巴。 我倒是仔细地打量着看,对其颇感兴趣。这是一名中国籍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嘴角有少许的血迹,额头有陆长亭口中所说的对冲伤。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我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看着看着竟然羡慕起他来。他不痛、不痒、毫无知觉,这不就是我心里仅存的么。即便经历今天的事情能让我有短暂的他望,但这样的事情又怎会一直发生。所以今晚的夜还是会和昨晚一样…… “那个谁,这回你说的简单点,别整那么多专业的词,大伙听不懂。”农民工说。 “是啊,说大伙都能听得懂的。”又是戴白色帽子的女人,在场的女人只有她跟着嚷嚷。 “好,那我说点简单的生活常识,这个大家一听就会明白。”陆长亭蹲下说,“死者的鞋子是41号,裤子,看裤腰也就是二尺七的裤腰,但这件外套……”他露出轻蔑一笑,“且不说这件薄料的外套此时穿着会有多冷,但就说他这个肥大程度,实在太不合身。四个x的有吧?鞋子合适,裤子也合适,单单衣服不合适,怕是有文章吧。” 对啊,我所察觉的不协调就在这点上。不过就算我看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无济于事,我也不会展开联想,信息还是到陆长亭的脑子里才有用。 “麻烦你把他这件外套的拉链拉开。”陆长亭又使唤司机道。 司机看了看,却也没说什么。反正也碰了,破罐子破摔了,他应该是这个心理。他弯下身子,将死者的拉链拉开……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竟是血淋淋的一大片。这场景吓得司机后退一大步,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众人看了也惊得目瞪口呆,我自然也是,着实被惊到了。只有陆长亭镇静的很,想必他是有心理准备的。 不过想来,如果说根据刚刚的对冲伤就断定死者是谋杀的话,那确实有些让人心存疑虑;但现在,死者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像被血浸泡了一样,如红色染布一般,这实在让人认定这就是谋杀!一件想要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谋杀! 人心向来如此,狠毒又诡诈! “我看这是被破酒瓶子痛死的吧?”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一戴金链子的寸头小伙说。 的确看着是。因为在死者的腹部有手掌心大小的被不规则小窟窿围成的圆圈,细看还不止一个。如果真是破啤酒瓶子刺的,那这凶手究竟和死者有多大的仇恨,要这么的泄愤? “我说曲艳玲,这该不会是在你家饭店吃饭的客人吧?”白色工人帽女人直接将矛头指向这个叫曲艳玲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好像一直在这,比起白帽子女人她很沉默。我觉得她和那个胖子是一起的,两人差不多都四十岁左右。他们是两口子么?我想应该是。 “啊?没有……不是……我们没有见过这个人。”她支支吾吾地说,好像被吓坏了的样子。 我打量她,个子不高,皮肤有些黑。头发染的酒红色,梳了个低马尾。脚上踩着个黑色的粗跟高跟鞋,身上穿条不符合她年龄的呢子料连衣短裙。 这个白帽子女人看样子并不是什么明察秋毫、明辨是非的智慧女人,倒更像是个和稀泥的人。她让我想到那个女佣,那个折磨我的丑恶阴毒的女人,她们却是有几分神似。不管怎样,白帽子女人的针对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因为自己家平常也会喝啤酒,工地的工人也会喝啤酒。 “我说,你该不会是怕影响生意,帮忙打掩护吧?毕竟这要是在你家出了人命案子……”白帽子女人说。 “放你娘的狗臭屁,少在这胡咧咧,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胖男人上前说。他显然被气坏了,脸涨红。 “你们两口子要不是做贼心虚,你急什么?”白帽子女人虽然被吓的躲到农民工身后站着,但嘴里依然不依不饶。 “好了,不要吵了!我来告诉你们凶手究竟是谁!”他站起身,眼神犀利,目光孤注一掷般看向曲艳玲和那个胖子。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六章 狡猾的“夫妻相” 对于凶手是那两个人,这倒没有多令人惊讶。因为回想起来,那个胖子的嫌弃的确很大;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阻拦陆长亭破案,现在想想,分明是做贼心虚,怕自己被揭穿。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他们夫妻为什么要杀人?是劫财么?像以前电影里那样,他们开的是家黑店,遇到有钱的客人便会谋财害命。 “你们是我见过最愚蠢的杀人犯。”陆长亭对他们二人说,嘴角露出轻蔑的一笑。 陆长亭的话令我感到振奋,我十分想要继续听他接下来的发言。相信其他人也都和我一样,心一样的被震荡,耳朵恨不得贴到陆长亭的嘴边。 “杀人犯?”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三个字,目光也都陆长亭的目光投向了他们夫妻俩。 还有,站在那两人旁边的围观群众,听到陆长亭这样说,立马站的离他们远些,以保持他们认为的安全距离。 听见别人这样说自己,胖子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那个女人的手却好像在颤抖。胖子紧紧地搂住那女人,当她的依靠。 “那你有啥证据说人家是杀人犯啊?”农民工问道。 陆长亭淡淡地笑了笑,从容地开始了他的回答:“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原因有三:第一、如果我要杀人,我一定在尸体被发现时,上前认领。因为在这个附近即无医院又无派出所的地方,肇事逃逸屡见不鲜,死者有人收尸根本就不会有人过问!来往的司机经过更是避之若浼!即使遇到像今天的情况,曲艳玲你完全可以说,这是你命苦的丈夫,再说些得了癌症的说辞,不需要索赔;相信我们这位公交车司机不但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还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第二,如果人是我杀的,就算我情急之下为了掩盖真相,给死者换了衣服,那我也一定要把衣服上面的吊牌价拿掉。我想以你们的消费习惯,即便是真的成为了富豪,买衣服的时候也一定会看看价格,这就会导致那吊牌价上面一定会留有你们的指纹。还有就是曲艳玲两厘米宽的粗鞋跟印,留下了死者的衣服袖子上面,还沾了一片辣椒碎片。我想现在如果去你们店里的话,桌腿、墙面、椅子或是其它一些地方,也一定会找到些辣椒碎片。这一定是你们撕扯时,弄撒了某个桌子上的辣椒油导致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有了新欢,你怎么能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下如此的狠手!” “夫妻”、“丈夫”这两个词令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瞪眼乍舌,我自然也不例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曲艳玲不是和那个胖子是两口子么?可是陆长亭不仅否定了他们的关系,还说着胖子是曲艳玲的新欢,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啊?我的脑袋彻底懵住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会不会是他判断错误?不!不会的!我相信他,我百分之百相信他的判断! “说什么呢你?找揍啊你!”那胖子急了,面露凶光,很是凶残的样子。他要上前对陆长亭动手。 我的心却为像被谁用手捏住了一样。我屏息祈祷,陆长亭能躲开他,他一定力气不小,我不希望陆长亭吃亏。 令我心头舒展的是,曲艳玲上前拦住了他。 “我特么告诉你,你别在这血口喷人,这特么是我媳妇,地上躺的那人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听到没有?”胖子眼睛发红、脸发青的说,活像只吃人的老虎。说完,他用他粗壮的胳膊搂住曲艳玲的肩膀,打算要离开。 “慢着!”陆长亭平静的说,似乎并没有被他的张牙舞爪给吓到。不仅如此,他的表情决绝不已,可见他是多么自信,丝毫不怀疑的判断。 “你有完没完?实话告诉你,你那套,糊弄糊弄三岁小孩还行,想糊弄大家伙,没门。还说我杀人,你特么说杀就杀啊,你是个屁!”胖子头回身不回的说。 “我说兄弟,这次你是没整明白,人家两口子是夫妻,在这开店都两三年了。”铁锹男挺着胸膛,端正个身子,一副觉得自己十分仗义的样子说。 见有人为自己说话,胖子搂着曲艳玲转过身来,他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曲艳玲还是一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样子。 “那这么说,你见过他们俩的结婚证或者户口簿了?再或者你见过他俩的孩子了?不然你又凭什么说他们是夫妻?”陆长亭目光如炬,没有一丝肯放过的表情。 “那你怎么能够证明他们不是两口子呢?”铁锹男露出冷笑反问道。 “对啊,你快说啊,这怎么证明?”年轻小伙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该不会是要他拿出户口簿或者结婚证吧?想到是这个结果,我的内心有些失落。 “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们,我是如何判断他们不是夫妻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夫妻相一说吧?其实所谓夫妻相就是: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彼此会越来越像对方。而它的生理原因是:两个一起生活久了的人,他们的生活习惯和饮食结构会逐渐相同;从而使他们相同的面部肌肉得到锻炼,所以才会有夫妻相一说。但我今天要说的是另一种生理现象,就是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不仅会出现夫妻相,还会得相同的疾病。当然这也源于共同的饮食习惯、生活习惯。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发现,就是死者和这位叫曲艳玲的女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面色黑黄,而且还伴有明显的雀斑。但站在曲艳玲旁边的这位……请问怎么称呼?” “何大光!”胖子没好气的回答。 “哦,何大光。那这位何大光先生却恰恰相反。他皮肤白皙,而且毫无雀斑。这其中的差别在于,曲艳玲和死者有长年吃腌制、过咸食品的生活习惯,所以才导致他们的肤色发黑,而且伴有雀斑。当然,光凭这些还不足以充分证明我的判断。”说罢,他又站到死者旁边,蹲下。他伸手撩开死者脖子出的衣服说:“大家来看,在死者的脖子出有明显被掐捏过的痕迹,而这个现象,恰恰在曲艳玲身上也出现了。” 的确,死者和曲艳玲的喉咙处都有一小片红,这在北方很常见。可能因为北方饮食习惯盐重的原因,很多北方人会经常嗓子疼。记得奶奶还在的时候,就经常把自己的脖子揪红。 “我媳妇上火,揪揪怎么了!这一年到头谁不上几回火,要是脖子被揪过就是夫妻,那这天底下夫妻多了。”何大光说。 “是啊,我嗓子疼我也揪,那揪揪咋就说明是夫妻了呢?”农民工摸着嗓子说。 “那个什么也红,呵呵……”年轻小伙嬉笑的说。 那个什么是什么意思?我还真是被淘汰了,完全听不懂。但看大家瞄他的表情,说明这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哦,我想到了,以前班上的男生女生,脖子上也有,但肯定不是上火揪出来的。 我有些替陆长亭担心,他刚才说的话,的确很难让人信服,而且也令人觉得推理的肤浅又松散,很是没有说服力。毕竟夫妻相这种理由,在他们面前很难站住脚,我也并不觉得这个能成为一项证据,即便被证实了他的推测。我真是替他捏了把汗,也真心不希望他就这样下不来台。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七章 死者和她都有淋巴结 面对质疑,陆长亭并没有因此而动摇。我在想,或许他只是猜测到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当然,如果他们的关系真的被陆长亭猜中了,那么他们现在一定心乱如麻,而且十分害怕,就像那女人曲艳玲现在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掐捏同一个地方?也许是因为你们上火导致的,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我相信,对于你们二人,当然不仅仅是嗓子有火那么简单;而是因为你们那里都十分疼痛,而且是难以下咽的疼痛,至于疼痛的原因……”他起身上前,走近那两个人……“就在刚刚,我发现曲艳玲你几次吞咽,可每次你吞咽的时候,你的面部表情,都表现的极其痛苦。还有,不知道你除了咽口水都会无比疼痛外,是否还有持续的胸痛或背痛等症状;如果有,那么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很有可能已经是食管癌晚期患者了。”说着,他站的离曲艳玲更近了。何大光没有拦阻,而是听的瞠目结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死者相同的症状,表明你们因为几十年饮食的不健康,导致两人都得了食管癌,而且你的食管癌已经到了晚期。”我觉得这几句话他是没有必要说的,他在重复,他在声明,甚至他其实是想击垮曲艳玲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么究竟她是否患有癌症呢?陆长亭是在借此虚张声势?这个可能是存在的,我想。 陆长亭说完,又回到死者跟前,摸了摸死者的锁骨说:“看来他也是晚期,这里已经出现增大的淋巴结。” 听到这些话的曲艳玲,顿时瘫坐到了地上。她的样子如地震震成的废墟残骸。她一边摸着自己的锁骨,一边目光无助地看着何大光,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何大光使劲吞咽,身体摇晃了几下,与曲艳玲对望,眼睛里也闪动了泪花。 “你们为什么杀他?难道就因为他找到了私奔的你们?”陆长亭用呵斥地态度询问道。 被问到原因,曲艳玲从刚刚的悲痛欲绝中走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冷笑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总是会让人发现的,只是没想到会被发现的这么早。”她抬头,邪魅地对陆长亭笑了笑,说:“人是我杀的,酒瓶子是我桶的,和何大光一点关系都没有,等警察来了抓我就好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此时何大光的表情。 他的脸上带着不忍,也带着不甘,却又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大悲痛。 他们有孩子么?何大光的表情好似他还不能太过伤心欲绝,因为他还要好好活着,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孩子什么的。而且他在隐忍……从他看陆长亭的表情,我知道他恨之入骨,可他却一直忍着自己的拳头。 “有个问题。你和何大光的脸上为什么都有抓伤?你们的伤这是怎么来的?”陆长亭突然问道。 可这话却使一直在隐忍对陆长亭不动手的何大光一个大步上前,上来就是他一个用尽力气的拳头。 五年的囚禁令我十分害怕暴力的场景,哪怕是一张暴力的脸,也能令我胆战心惊。因此,何大光的这一举动,使我惧怕不已,我的心脏为此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那大而有力的拳头马上就要落在了陆长亭的脸上,我真希望何大光能立刻住手,不要再造成任何的伤害。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陆长亭轻松灵巧的躲闪开。而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随之而来的是他伸手按住了何大光的手臂,并将其整个身体拉至身后,将其背起,然后把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还是有两下子的,毕竟何大光那么的胖,不是谁都能把他放倒的。 陆长亭走上前。不料曲艳玲朝他冲了过去,一把从后面环抱住了他,哭啼撒泼地说:“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陆长亭想用手将她摆脱掉,可她却死死地抓着,丝毫不肯松开。 何大光见状,迅速地从地上起来,再次挥舞着拳头过去。 陆长亭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迅速反应,一脚踢到了何大光的肚子上。 何大光再一次重重地倒地。可这一次却倒在了我的脚旁,吓得我赶忙躲闪开,想离得远些,却不料被自己匆忙的脚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陆长亭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担心的目光。 “啊!大光!”曲艳玲哭喊着跑到何大光跟前。 这时,那公交车司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他径直走到陆长亭跟前,面露神秘和紧张。他将什么东西交到陆长亭的手里,是用报纸抱起来的什么东西,真想知道是什么。 陆长亭接过东西,打开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沾,随即用舌头舔了舔。 难道是毒品? 一系列举动结束后,陆长亭整张脸都紧绷着。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暗沉,嘴唇紧闭。不多时,他开口说:“何大光,曲艳玲,你们居然敢用信鸽贩卖毒品?” 真的是毒品!可是在这里做这种交易,相必他们也是仔细思考过的,毕竟这里地况不好,可以给他们打掩护。我想如果不是,那女人的丈夫找上门,他们的事情是不容易败露的。 “毒品?”听到这个敏感又恐怖的字眼,大家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各个面露惊讶。 可陆长亭是怎么知道的?一切都是推理而来的么?或者他先是猜想,通过某一个不起眼的细节,最后结合种种加以证实。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朝何大光和曲艳玲身上看去……想看他们的反应。 这次,他们居然没有狡辩,而是纷纷低下了原本死不悔改的头。是啊,在一个个铁铮铮地证据面前,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只是相比之下,何大光显得有些不甘心。 “你们以为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地方,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用信鸽贩毒?你们简直是痴人做梦!你们看看你们的脸,被鸽子抓成那样,这是能掩盖的了的么?你们开的不是烧烤店,你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养鸽子爱好者,可房上却总有十几只鸽子飞来飞去,难道就不怕被人怀疑么?”陆长亭愤愤地说,手里拿着那司机搜来的毒品。 “我就说这两人不是啥好东西,你看,出事了吧。”白帽子女人说,她可真是事后诸葛。 “你可拉到吧,这回你可能耐了。”农民工斜了一眼她说。 白帽子女人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我说着俩人怎么总是脸上挂伤,原来我还以为是他们打架相互挠的呢,原来是鸽子挠的啊!”铁锹男说。 “啊,对,是鸽子。我记得小时候我家邻居养鸽子,那玩意是好抓人,抓的我家邻居脸上也好挂彩。”年轻小伙振奋地说。 陆长亭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我想死者也一定是因为撞见了你们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被惨遭杀害!你们为了钱,简直是丧心病狂!”他说的时候,语气是何等的严厉,目光又好似锋利的刀子。 看着陆长亭的表情我在想,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若没有法律制约他,他会不会对他们就地正法! 因为我实在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对恶者的恨意! 陆长亭将毒品交在了公交车司机手中,又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他们说什么呢?真的很想知道。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人群中一男子高喊。 他们终于来了,也难为他们了,这路况还要徒步前行。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八章 好一个“羊群效应” 我该离开了,疲惫的我不想和任何人再有瓜葛了,尤其是人民警察。我不想作证,不想录口供,不想被抽丝剥茧。陆长亭一定会配合警察调查的,所以我打算不再等他。 我扶着公交车,虚弱地、缓慢地站了起来。 尊严已经丧近,所以我是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连站起来,都是这般地吃力。我想,我要是直接死在半路上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多想让这风沙淹没自己。 “你别动,我来扶你。”陆长亭整个身子将我包围住,让我的双脚能站稳。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不是在帮我,而是在阻拦我,因为我想不辞而别。 可他的声音总是带着救赎,带着怜悯。这应该是出于本能,心善的人遇到我这样的都会有这种本能,没什么特别的。可这该死的怜悯,是多么让人感到内心酸楚,因为我是有多想不被怜悯,我宁愿去怜悯别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拥有力量,一个被怜悯的永远不会拥有力量。 “我自己可以的。”我应付他说,声音支离破碎,也许我是在自怨自怜。 “能走么?” 他还真是没完没了。 “能。”我倔强地回答,但我很不诚实。 “那我们走吧。” 我诧异地看向他。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这句话我说的很诚实。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他看着我说,还是那熟悉的气息,再一次扑面而来。说完,他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在我还没有答应他的情况下,他一意孤行地将我带走。 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被人强迫的带走!我想挣脱他,却使不上劲。事实上,我越来越如缺氧般。与其说他搀扶着我走,倒不如说是被拖着走。这种情况也许是我吸进了太多灰尘,它们堵住了我的气管,使我虚弱,呼吸艰难。 “你没事吧?”他意识到我的虚弱,关怀的气息从我脸庞袭来,很容易让人贪恋。 我挥了挥手,意在告诉他我没事。 可他为什么这般着急的离开,他不是应该协助警察办案么? “你干什么?”我吓得尖叫起来,心脏要蹦了出来。 他居然将我横抱在了胸前。 我有些生气,不只是生气。我是你的谁,你的包袱么?说拖走就拖走,说抱起就抱起,拜托,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意愿?就算我欠你人情,可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你放我下来!”我没好气的说。 他无视我的任何情绪,抱着我大步向前走。 我平复了一下怒气,开始了挣扎。我将一条腿放下……但他顺势将身体一蹲,又将我抱起来。 他居然奔跑起来。 “对不住了,我们得快点离开。”他边跑边说,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去。 这场景着实疯狂极了,尤其是在这条路上。 “你跑什么啊?”我问他,身子随着他摇晃着。 他疯狂的举动令我的怒火燃烧不起来,竟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疑惑,包括刚刚有关他破案的疑惑。 “搂紧我脖子。”他边跑边说。 我竟乖乖地照他说的做了。 “没人追你,别跑了,放我下来吧。”我看了看后面说。 “啊?是么?”他听了我的话,步伐便放慢了些,回头看了看。 见真的没有人追赶他,他停下脚步,稍微喘了喘,他的身体可真好。 “好了,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他突然看向我,这突如其来的对视令我脸红了,我低下头,羞于看他的眼睛。 他并没有把我放下来,依然抱着我前行。 这让我想起他上一次抱我的时候。那时的我,不会生气、不会羞涩、不会拒绝,身体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唯一唤醒我的,是他身上的味道,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不是香水,更像是身体自带的一种清香,也许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味道,总之好闻的很。 …… 这条路,每每有大车走过,便会掀起灰浪,身上的灰尘已经计较不起了。 我突然想起,他这是要带我去哪? “放我下来吧?”我很忸怩地请求,脸还是有些发热,尤其是他的脸离我这般的近。 “这可不行。刚刚就是忽略了你的身体,所以才让你摔跤,这可不是绅士的作风。再说,我们已经这么熟了,你也没有必要和我不好意思。”他这是什么逻辑? “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我否定他的观点。 “谁说的,你知道为了找到你,我盯着你的照片思考了有多久么?而且每次见到你,你都需要我抱着你,所以,咱们怎么可能不熟呢。” 好吧,我甘拜下风。 “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我轻声问道。 “去我家啊。”他直视前方说。 “不行,我还有事。”我想起我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挣脱他。 他嘴角露出浅浅一笑。 “你很紧张么?”他突然怔怔地问我。 他嘴里的气,扑到我的脸上,甚至我的嘴唇上,我的头不自觉地向后仰,想要逃。 他停下脚步,思索了片刻,也就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将我放下。 他终于将我放下,我的腿也终于得到了舒展。 “抱歉,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个人在静态姿势下,肌肉持续紧张会使肌肉劳损。”他雕刻版有型的双唇好像带有节奏般摩擦跳动。 不过我想他的两只胳膊也应该处于肌肉劳损状态。想到这个,我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他有些孩子般地发问。 “没什么。”我收敛起我的笑容,“我想我就不到你家做客了,我真的还有事。” 面对我的拒绝,他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你总该喝口水吧?我家离这里很近,虽然为了躲避警察要绕路走,但真的很近,拜托了。”他这般热情的邀请我。 他提到是水,这个我恐怕无法抗拒,因为我渴急了。 “好吧,但是,我可以自己走。”我答应他的请求。 他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他的牙齿洁白整齐。 “你为什么要躲他们?”我边走边问,似乎那些个疑惑一起涌了上来。 “谁?” “当然是警察,你难道不是在躲他们么?” “很烦的。” “谁?” “警察啊!” 我们相视而笑。 “有个问题我要问你一下。”我自顾自地说,“你怎么就单凭个夫妻相就判断何大光和曲艳玲是夫妻?虽然你的理由也算是充分,但是……尤其是那个食管癌,总觉得……” “你想说的是证据不足?”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我瞄了瞄他说。 他差不多比我高二十公分,我需要仰视看他。 “你对推理感兴趣?”他的双眸充满了对我的好奇。 “以前……”他应该知道我说指的是被绑架前,“很喜欢看这方面的小说。”酸楚感再次袭来,总是这样。 他一副开始要讲论的表情。 “知道羊群效应么?”他顿了顿,难为他,让他为了我的好奇心吃着路上的灰。“羊群是一种很散乱的组织,平时在一起也是盲目地左冲右撞。但一旦有一只羊动起来,其他的羊也会不假思索地一哄而上,在场的群众就是羊。但这个羊群效应是何大光先使用的,我不想他占了先机,所以我也只好使用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何大光是凶手了?” “这应该是个人就能察觉出什么,因为他实在太明显了。那些个无数扯谎的表情和气急败坏的行为,真是多的不能再多了。可是他他扇动群众阻止我断案,也就是我所说的羊群效应,那他就真是太笨拙了。总的来说,夫妻相和食管癌的说法的确只可用作分析,但对于这些凑热闹的羊来说,还是很有效果的。其实说到底,我无非就是想借着他们二人的心虚,逼他们到一定程度,他们自己便会招了。不过,食管癌那个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只能说他们太过倒霉遇到了我。”他的声音很有韵味,似乎每个字眼都带有弹跳力。 “那你又是怎么通过鸽子抓伤得知他们是毒贩的?还有那司机什么时候跑去搜家了?” “信鸽贩毒,他何大光不是第一人,早就有这样的案例。死者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反季价格也要两千多块。还有曲艳玲脖子上的弥勒佛吊坠,以及何大光手腕上的五位数手表,这些个东西可不是一个开饭店的小老板能消费的起的。另外,事情败露,曲艳玲一人扛下来,何大光说走就走。这要是换做别人,一定会觉得对方薄情寡义。可曲艳玲却大度的很,非但不怨恨何大光,还一副很受安慰的样子。所以结合重重,我便非常怀疑二人是否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想到这个,我便对那个司机使了使眼神,他还算激灵,我不过指引他看了看那饭店一眼,他便心领神会。” 这便是举一反三,活学活用。一些简单的理论和常识,配合想象力,再巧妙地加以证实,便是推理。 他还真是个充满魅力的人。 “那你后来又对那司机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告诉他一定要跟进,配合警察。不然的话,人毕竟是在他车底下发现的,不跟着说明情况,搞不好事情还是会落到他的头上。”他带着兴致的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九章 在他家 我们来到了……一片废墟,可以这么形容。这里的房子破败不堪,而且墙上都写上了拆字。 面前的这几所房子更是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只有一所房子除外。 “到了。”他站在一个大铁门前,掐着腰说,好像在介绍他的战利品。 “这里就是你家?”希望我的口气没有一丝的轻蔑。 他点了点头。 “请进。”他做出邀请的手势,“苏珊可是很擅长泡茶的,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苏珊?是他的妻子么?他果然结婚了,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应该有吧,我猜应该是个女儿。 他家是个二层小楼,门前还有两个栅栏围上的园子,但什么都没有种,我们走在中间方形砖铺的小路上。 “你应该夏天的时候来,这样就能吃到刚从地里摘下来的瓜果蔬菜,那可是十分新鲜的,纯天然,无污染,无添加。”他指着两旁已无农作物的耕地说。 可我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前的石桌石凳上,不知道石桌上面的茶杯里是否有茶,我真是太需要水分了。 “天气冷,别站在外面了。”陆长亭说。 我看了看他,带着惭愧的笑意说:“还是不了,太打扰了,如果你的茶壶里有茶,请我喝一杯就可以了。” 我意识到我身上这般脏兮兮的,不想弄脏了人家的沙发或任何地方。 可我的话音未落,一阵笑声便从里面传来……“我说我今天左眼皮咋一直跳呢,原来是有好事啊!”这是王熙凤般的出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她是苏珊么?原来她就是陆长亭口中提到的苏珊。那她应该就不是陆长亭的妻子了,可能是他妈妈。因为苏珊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只见她长得圆圆胖胖的,看起来如此的爱说爱笑,如此的可爱。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我们长亭带着异性朋友回家了。”她高兴的像是地里的瓜果蔬菜大丰收,一副揽在怀里的样子。 陆长亭面对苏珊显得有些无奈。他是不好意思了么?那么这么说他是单身了。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应该啊。或许是他一直忙于工作,没有时间交女朋友吧。 “这就是苏珊。”他介绍说,带着假装的苦笑。 “阿姨你好。”我羞涩地介绍自己,我十分不擅长寒暄。 “这姑娘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她向我走进,定睛打量我,“姑娘多大了,是本市人么?” “拜托,苏珊,你会把人家吓到的。”陆长亭担忧苏珊太过热情。 我笑着看着他俩,但只是礼貌性的一笑。 “可是这姑娘确实看着眼熟啊。”苏珊十分认真的说。 苏珊为什么十分执着于这件事呢?难道是我和谁长的很像么?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和她一定没有见过面,这个我是可以肯定的。 “苏珊美女,不要再盯着人家看了。”陆长亭拍了拍苏珊的肩膀说,“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你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了,早就准备好了。”苏珊爽快地说。 她终于不再盯着我看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看我还是先走了,实在是有事,刚才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我不想留下来,和别人交谈总会有意无意让我伤感和苦涩,我想快点离开。 “你还要去找那个钉子户么?”他促狭地说道。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天啊,我可真是笨,我早该想到了。八一桥下、拆迁、他的家…… 陆长亭就是那个钉子户!可是爸爸知道么?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么?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此时的陆长亭眼睛里散发着光芒。 我却心里为此发闷的很。没有了离开的借口,只能跟着进去了。 屋里和外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外面是田园,里面是欧式。一进门便是摆放着电视、沙发、茶几的客厅。色调是白色和金色的搭配。 中药味?这屋里居然散发着一股子中药味,难闻的很。 换上拖鞋的我,不情愿地走了进去。 “这房子是我妈妈生前住的,这里的陈设也是妈妈布置的。”他看着墙上的几幅油画说。 原来苏珊不是他妈妈,还有就是他和我一样都没有妈妈的照顾。 想到这个,我觉得他也是很可怜的。终于我是可怜人的,他是被可怜的,这种感觉很好。 苏珊不知道从哪里拿毛巾过来。 “哦,知情,你先去泡个澡吧。”他居然唤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愣,拒绝说:“不用麻烦了。” 看我不肯,苏珊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知情,不要拒绝,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陆长亭深沉地对我说。 对我说什么?告诉我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是说一些鼓励我的话? “诶呀,你说名字我想起这姑娘是谁了。”苏珊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倒是想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陆长亭的脸严肃起来,他用带有痛心的目光看着我。 “她不就是那位常来咱家……那位尚先生的女儿么?她是被绑架了,然后……以前你那个墙上贴的都是她照片,虽然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但是样子好像……”苏珊觉得她说的有些多了,或者有些过了。 但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失踪的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包括爸爸。 我想我是该留下来。但是自己也确实该洗澡,毕竟身上从头到脚都是土,上下打量了下自己。鞋子布满了灰尘,身上也都是土腥味。 “苏珊,麻烦你,浴室在哪里?”我问道。 陆长亭处于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 “我也去洗个澡,今天就在这里住下吧,虽然你爸爸没有事先和我通过电话,但我似乎知道他的用意。别拒绝我,你对我来说十分特别,而我对你来说,应该是除了你爸爸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说的话让我无法拒绝,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我点了点头。 我跟着苏珊来到一楼的浴室。 原来中药味是从这来的啊!这里又一个一米高的木盆,里面泡的是浓浓的中药,味道刺鼻的很。 “水有些凉了,我再给你添点热水。”说着苏珊便用墙上的水管往木盆里面注水。她还时不时地用手感觉水里的温度,十分的贴心。 “真是世事难料啊!你是不知道你被绑架的这几年啊,你爸爸他差点没走上绝路啊!多亏了长亭,要不是他,尚先生他……” “我爸他……他怎么了?” “你爸他呀!诶,不说了,长亭可是把你给找到了!”她十分感慨的说,“以前你爸一来,长亭也是让他泡这个,让他调养身体。好了,你再来试试水温,不行我再给你加水。” 原来如此。我想我的演技一点也不好,爸爸他其实什么都看得出来,所以他才会让我来这里,目的就是想让我好起来。我真是该死,之前那么想他。 我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 “诶呀我的老天爷啊,这咋……真是畜生啊!”苏珊惊讶我身上的伤。 我光着身子,双臂抱胸地站着,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胳膊,两只脚也来回搓着。 “来,姑娘,快进来泡泡吧。诶呀,这不是作孽吗!” 在苏珊的搀扶下,我整个身体泡进了陆长亭给我准备的中药浴里。刚开始觉得水温有些高,但很快便适应了,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苏珊轻撩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发搭在右边的肩膀上,她又帮我撩水在身上。 “谢谢你,苏珊,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用客气的,你就让我帮你吧。以前太太在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帮她洗。你和太太一样,头发都这么好,又密、又黑、又亮。” 她应该对陆长亭的妈妈有很深厚的感情。 “只可惜太太命不好,活着的时候不着消停,都是那些个狐狸精闹的,才不得已搬到这里。终于等到儿子大了,能宽慰她了,她又……”苏珊说着说着,哽咽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章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这个盆浴,虽然中药味有些刺鼻,但却使我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它实在是令人舒服极了,以至于我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苏珊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我跨出浴盆,将身体擦拭干净。毛巾架子上挂了一件白色丝质睡袍两件套,我想这一定是为我准备的。它并不是新的,看大小应该也不是苏珊的,我猜是陆长亭妈妈的。 我不介意这睡袍是谁的,也不介意它的主人已经离世了,它很好。 我穿上这件白色的睡袍,感觉有些凉凉的。好在苏珊已经为我吹干了头发,不然我会更冷。 我走出浴室,大厅却空荡荡的,他俩都不在。我坐在香槟色的皮质沙发上,它有些冰屁股,像是放到冰箱里冷藏过的,要是能有个毛绒绒的垫子就好了。坐了几分钟,还是觉得疲乏,便蜷缩地躺在了上面。这冰凉的沙发令我冷的有些哆嗦,但还是想躺在它上面。 忽然间,一张毯子盖在了我的身上,它真是既暖和又舒服。我没有睁开眼睛,就让对方以为我睡着了好了,我想睡觉,不想说话。 不过我能猜到给我盖毯子的应该是陆长亭,因为苏珊应该不会这么安静。 他坐下,就在我脚旁,好在毯子很大,将我的脚盖住了,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沙发因为压力而产生的塌陷。 他为我掖了掖毯子。 “两年前,我接到电话……” 他是要告诉我些什么,我被他的开场吸引的一点都不困了,但我依然闭着眼睛,我想静静地听。 “说这里要拆迁。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甚至都没有问他们打算给我多少钱。”他声音带着轻蔑,“因为我的态度一直很强硬,所以他们没少来骚扰我。有一天,拆迁办的头,也就是你的父亲,突然敲响了我家大门。我万万没有想到,拆迁办还有这样慈祥面孔的人。他看起来非但没有暴戾恣睢,反倒慈祥和蔼,我便邀请他进来。” 他想对我说什么?是说我父亲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么?慈祥和蔼?深层的意思就是可怜无助吧。我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细细地听着。 “他简单地进行了自我介绍后,便开始说明他此次到来的目的,那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同意拆迁。我告诉他,不满的其一是:若是前几年,我会配合。因为那时,这里的老百姓都盼着能拆迁,因为交通实在不便;但相关部门不但没有实施任何的举措来改善路况,反而将上访的群众打了回来。其二是:我的职业。不得不说,这里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很多的便利。但当你父亲知道我的职业时,他既惊讶又惊喜,后来我便从你父亲口中知道了你绑架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地问道。我实在太好奇了,我真是迫切地想知道。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那个活死人墓? 他长呼一口气,我屏息以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但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他沉默的越久,那汹涌的恐惧便越发增多。 “我认定是熟人作案,却因为时间太长,毫无头绪。我也有想过,也许你早已不在人世,但你父亲的坚持感动了我。于是我采取了最费时、费力的笨方法,即便我认为那希望也不是很大。我安排我的一些线人,全天二十四小时地跟踪你父亲的亲朋好友,包括你上学时,学校里所有的在职工作人员,但最终都一无所获。所以,我也只好放弃。但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一直以为绑架你的是已经步入社会参与工作的人员,也就是说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同学。在这一点上,我确实是低估了你们那个年龄段的……学生。我只是从行为能力上判断,觉得社会上的人会更有能力做成此事。” “你也没错,她一个人是做不成这件事的。她之所以能成功绑架我,也是因为她有个帮手。”我冷冷地说,眼睛直直地看着某个角落,心好像被一个铁笼子套住。 “你说的对。”他喝了口水,“那真是一个偶然。我受邀参加一个晚宴,她和她的母亲也在受邀名单上。晚宴上,我与她擦肩而过,而就在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身上红花油的味道引起了我的注意。” 红花油?原来是它!竟然是它!不知道它是否还在那个抽屉里? “你们曾经的英语老师当时也在场,不过她已经不做老师多年了,现在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场总监。当然,你的英语老师曾经也是我的跟踪对象。我从你们英语老师口中得知,她虽然比你们小两岁,但却因为成绩优异而先后跳级两年,从而成为你们学校最小的学生。两者结合,我对她产生了怀疑。于是,我便派人跟踪了她。当然,结果是你被我救出,现在躺在我家的沙发上。” 原来我是这样被救出来的,还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可如果陆长亭没有参加晚宴呢?又或者她没有去参加?还好没有如果。不过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孤儿,或者父母都不在身边。因为如果她有妈妈,她妈妈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变态呢?她又是如何教育她的孩子的呢?难道她妈妈就一点也不知情么? 五年的时间,我的美好青春就那么被糟蹋了。即使被救出来后,多少次,甚至每时每刻,它都是存在着的。有时更会排山倒海般地在你脑海中闪过,像一幕幕的电影。那恐惧、那压抑、那被践踏的感受,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我想知道她们两个都受到了怎样的惩罚?”这句话终于说出了口,可说出了口,心却是堵塞的。 我知道不会是死刑,但起码她们应该再监狱里待上个二三十年,这都是轻的。因为即便是关押犯人的监狱,也会给囚犯放风的时间;但是我那五年年,过的连监狱的囚犯都不如。 “那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自由了。”他的语气如此含糊。 他是在隐瞒什么么?我的心像是被攥成了一团。 “判了多少年?”我不肯罢休地看着他问道,我想他能感受到我的迫切。 他下颚紧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告诉我,求你了。”我再次请求。 他握住我的手,神情带着悲伤。可这到底是为什么?惩罚一个罪人有那么难么? “她……有精神疾病,是严重的心理障碍,已经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了。”他艰难地告诉了我。 “你说什么?”我激动地掀开毯子,站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受了某种巨大的刺激。 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爸爸他知道么? 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种背叛,整个心都要崩裂了,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 他僵硬地看着我,两只手悬在半空中,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相信我,她有病的,你不能和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纠结一生。事实上,我见过她,在她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她说她犯病的时候,一直认为你是她痛苦的源头,她是出于自卫才绑架了你。并且,她的医生告诉我,她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分分钟都活在悔恨中……”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我嘶吼道。 假的!都是假的!什么叫我是他痛苦的源头?什么叫她是出于自卫?我从来没有害过她,从来没有!我甚至没有和她有过接触!她怎么能那么说,怎么能那么无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一章 谁来放过我 苏珊听到我们在争吵,带着围裙从厨房里匆匆赶过来。 “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啊。”苏珊站在我们中间,劝和着说,样子很是担心。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毕竟我是个客人。 我长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那另外一个没有精神病吧?”我抬起下巴,努力掀过那一篇,但这句话依然是咬牙切齿说的。 “所以她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陆长亭焦虑地回答说。 我用手搓着自己的额头,但依然无法搓平自己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根本无法原谅,尤其还是这样的不公平。我绝不相信这五年来她一直都没有良知!人人都会有心理障碍,难道有心理障碍就可以为所欲为么?这特么的是什么道理!想着能让她遭到报应,是我这五年年来没有疯癫的原因。我不断的提醒自己,她的下场会更惨,她一定会有报应。但是,我错了,这个世界没有公正!早知道,我应该早早地和她同归于尽,最好让我看着她死去! “孩子,听我的话,老天爷会收拾她的,老天爷一定会是收拾她的。”苏珊手轻轻触碰我的胳膊说。 我扬起脸,露出礼貌性的微笑说:“抱歉,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是失态了。事实上我欠你个人情,陆长亭,我也欠你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还有这一切,以及对我爸爸的照顾。” 我机械式地说了这些话,可脑子却一片混乱。 他接下来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脑袋不停地响着,嗡嗡作响…… 整个下午,我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后来连耳朵也开始鸣叫起来。 我是想离开这里,但我想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晚餐前,爸爸打来的电话让我好过一些,因为和他通话,让我哭了出来,通常哭泣能让我舒服一些。 非常贴心的苏珊,忙乎了一下午,为我精心熬制了药膳。我怕吃的太少会令她失望,便足足喝了一碗。陆长亭说他要连夜工作,便让我睡在了他的床上。这个我很愿意,因为他的味道让我有安全感。我对他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早就失去了那种情yu,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的味道。 …… 一个下雨的天气,我走在街上。诡异的是,为什么街上行走的人都带着口罩,而且都穿着连帽衣,唯独我不是?而且这么大的雨,他们为什么都不打伞?难道和我一样,都喜欢淋雨的感觉?可我越走越觉得不寻常,连毛孔都察觉到了一样,为此它们扩张或者收缩到了极点。 对了,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被她绑起来了么?想到这,我摸了摸我左手的手腕,它还是有些疼。她说我不乖,总是想着要逃走,所以她要把我绑起来,直到我放弃逃走。 我发现我穿的很少,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还是丝质的,可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寒冷,就像有个无形的毯子盖在了我的身上。我想了想,这睡袍?这不是陆长亭妈妈的睡袍么?他妈妈已经过世,他和我一样没有妈妈的陪伴。 是啊,原来我已经被救了出来。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他,不料他正朝我走了过来。可他也带着口罩,穿着连帽衣。但我还是能认出他来,因为他的眼神,那么令我记忆犹新。我一定是来带我离开这的,是要送我回家的,我爸爸正在家里等着我。我满心欢喜,满心愉悦,我的救赎到来了。此时的我,就像原本舞池中没有舞伴的失落少女,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舞伴正在来的路上。他一定会拉着我的手,和我翩翩起舞,我就不再是那个失落的人。 终于,他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和他也只有一米的距离。我的手伸向他……我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可他却是冷冰冰的一张脸,而且动也不动。我心急如焚! 终于,他伸手摘下了口罩…… 我真是激动不已……可令我灰心丧胆的是,摘下口罩后的他,却是另外一幅模样,竟然是她的脸! 明明是陆长亭,为什么会是她? 我吓得连声尖叫起来!可是没有人因为我的尖叫而停下脚步,我再次陷入绝望。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对着我笑,那是让人骨头都发颤的笑容。我欲要逃离,却十分不争气地摔倒在地。眼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拢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带有杀意的目光,我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 谁来帮帮我?这来来往往的人,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我?人心竟然如此冷漠么? 我的潜意识正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我。她对我咆哮道:尚知情!你特么的给我站起来!伸手,伸出你懦弱的手,掐住她的脖子,捏断她的喉咙,你就不用再怕她了! 对!只有她死,我才能真正的解脱,我的人生才没有惧怕! 于是,我握紧拳头,坚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而我心中的惧怕正在逐渐转变为怒火,它正在迅速地燃烧,为我凝聚勇气和力量。终于,我勇敢地站在了她的面前,而目光中正带着绝不饶恕的杀意。如我所想,我正伸出双手,用力地掐向她的脖子……我用尽全力,痛心疾首……我看着她的脸因为我而变得痛苦无助,我感觉非常的过瘾和解恨。 “知情,是我,快放开手!” 陆长亭?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他……原来这竟然是一场梦! 陆长亭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我。 我赶紧起身坐起,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我做梦……”我极其内疚的解释,却意识到,梦境太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他坐在地板上,笑了笑,摸着脖子说:“好在我脖子还是挺粗的。” 面对他的幽默,我浅浅一笑。 “对了,你怎么?”我问道。 “哦,我是要出门的。有电话说市区有一起盗窃案,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是进来取衣服的,可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你嘴里在说梦话。我看你很辛苦的样子,就想把你叫醒。”他起身,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一边说。 “那我说什么了?” “没听清。”临走前,他站在门口,回头对我说:“梦都是假的。” 也许吧,我心里想着。 也许他不该叫醒我,让我在梦里掐死她好了。 他走后,我发现我再次失眠了,虽然失眠对我来说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我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渴了,便下楼找水喝。我并没有看到他家有饮水机,好在冰箱里有瓶装的矿泉水。 我打开,猛地喝了一口,可这水却凉的透心。 苏珊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了,她的房间在一楼东侧。我见她手里拿着白色的药瓶,便关切地问道:“苏珊,你病了么?”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二章 不为人知的地下室 见到我的她,是这般的变貌失色,一改之前的活泼性格。 “没……没什么,感冒而已。”她边走过来边说,却看起来很虚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哦,那我帮你煮点姜水吧?” “不用了,吃点药就好了。”可她看起来却是十分难过的样子,而且脸色也很不好,白的好像张纸。 “那你多喝点热水。” 她牵强的对我笑了笑,以示感谢,可这太微不足道了,比起她为我做的。 “那我先上去了,你早点休息。”我虽然放心不下她,却又不知该为她做些什么,我实在不会关怀人,也只好回去了。 “尚……” 我听到了苏珊的呼唤,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我立刻停下脚步。 “苏珊,你有事么?”我走回去,问她。 天啊,她实在憔悴极了,这还是白天能说能笑的苏珊么? “你看起来好虚弱,苏珊,应该让陆长亭带你去医院。”我握着她冰凉的手说。 “不!尚小姐,不能让长亭知道我病了。”她看起来如此的压抑、痛苦,甚至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苏珊?”我紧锁眉头,十分关心她的身体状况,虽然我们只认识一天,但她是个非常好的人。 “尚小姐,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把我病了的事情告诉长亭。”她一只手握紧我的手,祈求道。可以看出,他视陆长亭如儿子。而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病危的母亲,希望儿子不要为他担心,而祈求我为她隐瞒。 “你那告诉我,你究竟得了什么病?”我真是担心极了,我努力不让自己联想到什么绝症。 她看了看我,一副难以开口的样子。 可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是……淋巴癌,医生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她低下头,哭着说。 我好想过去抱住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迈不动步。我感受到我的心在和她一起碎着,眼泪也哀伤地流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她带泪的脸上,硬生生挤出笑容来,“都这把岁数了,多活一天算是赚一天。其实太太走的时候,我就该和她一起走的,可我……我放不下长亭,太太把他交给了我,可我……”说起陆长亭,她又痛哭了起来。 我终于走上前,抱住了她。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我也泪水不止,想着这样一个好人,怎么就得了绝症? “你不要这么绝望,也不要想着放弃,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抱紧她说。 相信我,我没有诓哄她,我说的时候,我心里是相信奇迹的。 她挣脱开我的怀抱,抽泣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伤心,但我知道这是什么病。”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可我就是放心不下长亭。” “苏珊,不要总是忧心这件事情,它会让你更痛苦。再说,长亭他不是小孩子了,他很成熟的,他比任何人都能照顾好自己。”我强调。 “不!你不了解他!”她凝视地看着我,“他虽然不是小孩子,可是他……”她眼神透着绝望,“尚小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 苏珊带我去的地方是地下室。 还没有下完楼梯,我便感受到了地下室的寒冷。我有些瑟瑟发抖,但并不打算回去取衣服。 到了地下室,果然,这里很不寻常,但又在情理之中。 最吸引我注意的就是中间被白瓷砖砌成的一个类似于浴池泡澡用的池子,我相信它的长度肯定不会短于两米,虽然地下室的灯光比较暗。说它不短于两米,是因为池子里浮着一具身高大概有一米八的男尸和一具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尸。陆长亭是用药水浸泡他们的,以防止尸体腐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水,但却刺鼻的很。 面对眼前这一切,我是有一些吃惊,但却没感到怎样的害怕,反倒苏珊十分吃惊我此时的平静。我想苏珊第一次见到这些的时候,一定吓得半死。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居然不怕这些。 “他还真是够专业,居然还做人体解剖。”我边走边说。但当我见到池子旁边摆放的皮面单人床时,我不禁觉得好笑。因为那床绝对像澡堂子搓澡用的床,再结合这池子,真是有趣。但我努力克制自己没笑出来,不然苏珊会以为我精神不好。其实我只是见惯了活人的狰狞面孔,所以相比之下,活人会比死人恐怖。 “是啊,他的确很乐意研究这些。”苏珊裹紧她的披肩说。可以感受到,苏珊很是不愿意来这里。 她带我进到里面。这一路上,我看到很多比较有趣的东西。比如靠墙摆放的许多布条,各式各样的,纷纷挂在一个简易的铁架子上,大概有上百种的数量。还有一个破旧的铁柜子上面摆放着各种鞋底,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苏珊步伐很快,以至于还有好多有趣的东西我没有一探究竟,但很明显她不想在这池子周围多逗留。 她继续带我往里面走,直到走到尽头,一个巨大的书柜面前。她回头看了看我,然后伸手在一个对着她脸的一个间断里。她手掌朝上,用手指肚朝上按了一下,这书柜便如翻书一样打开了,随即展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个暗室。 可当这暗室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股紧张的气流从我身上窜起。没错,它让我想到了曾经囚禁我五年的那个屋子,只是这里更“高端”一些,条件好一些。这里更像是战争年代,军统的审讯室。墙上挂着的是琳琅满目的工具,它们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各个都很锋利。有各式各样的刀子,还有类似于锯的东西,还有许多奇形怪状,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它们差不多占了一整面墙。中间有把椅子,上面专业性地带着手铐。手枪是最令我感到意外的。这个要如何搞到?中国不是禁止买卖和持有枪支的么? 我举步艰难地站在门口,没有和苏珊走进去。 陆长亭怎么会有这样一间屋子? “你不打算进来么?”她问我。 我摇了摇头。 苏珊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像是个即将要被严刑拷打的员。 看起来她是要回忆往事了。 “长亭的原生家庭并不和睦。”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好像画中哀伤的妇人,“他曾经有个未出世的妹妹,可却因为他爸爸在外面沾花惹草,使得外面的女人间接害死了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你无法想象,长亭多么期待自己能有个弟弟或妹妹。”苏珊痛心地流下眼泪,“老天怎么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经历这些?”她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很快,又再次陷入回忆中,“那天下午,雨下的很大。太太真不该接那个电话……电话是外面的女人打来的,太太因为受到了刺激,不幸摔倒在地,那时太太已经怀孕五个月,是我没有照顾好太太……”她又哭的伤心极了。 “所以,孩子没有保住?”我虽然不明白这个故事和苏珊放心不下陆长亭有什么特别大的关系,但我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故事当中,也十分好奇。 苏珊长叹了一口气,又哀伤地点了点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三章 人格分裂 “长亭和我们去了医院……他坚持,非去不可。”她用披肩的一角,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一直在门口等着,可不幸的是,医生说孩子没有保住。当长亭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在哆嗦,他不停地在哆嗦,直到他两眼发红不再哆嗦,他便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跑了出去,我没有拦住他,我还要照顾太太,太太已经被推了出来。 后来,我和太太才知道,他是跑回了家。据家里的保镖说,长亭一回家就跑到了他爸爸的书房,拿出了他爸爸那把没有上保险的手枪。他拿枪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杀了他爸爸,应该还有那个女人。” 苏珊边回忆边说,我在一边屏息听着。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一时是放松的。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敢拿枪,而且枪口还是对着他的爸爸,可见他有多恨。可我怎么也想不到,陆长亭是那么恫心疾首的一个人,因为他是那么的温柔。 “庆幸的是,他爸爸并不在家,而是在来医院的路上。但长亭他无法发泄他心里的怒火,于是他便连开数枪,枪枪都打在了他爸爸心爱的物件上。佣人们根本不敢上前,有上前阻止的保镖被他开枪打伤了腹部。” “那他是无意间射中的,还是?”我希望苏珊回答的是前者。 “他是要杀了那人!”苏珊怯生生地说,脸上依然带着恐慌。 我猛地倒吸一口气,“后来呢?” “然后,直到他把子弹打尽了……”说着,她也松了一口气,“后来先生叫来他的私人医生,一个签过保密协议的医生,他给长亭打了一针安定,这才结束了这一切。可当他醒来,他却完全不记得他所做的一切。他记得的只是他失去了妹妹,自己捂着被子哭了起来。” 这是什么原因?怎么会不记得?是短暂失忆么? “那这样的事情有再发生么?” “有。”她再次陷入回忆,“长亭大二那年,交了一个女朋友,他们相处的很好,太太也见过那个女孩子,太太很喜欢她。可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孩被学校里的一个教授性骚扰。那女孩很勇敢,大胆将那个教授告到了法庭。可却因证据不足,那个教授被当庭释放。长亭当时也在场,他知道这里面有很多的黑幕,起初他还相信,邪不胜正,可当宣判的那一刻,他便再次失控……他当场把那个教授打至昏厥,如果不是有人拦着,那教授一定没命!她女朋友也认为,那时的长亭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眼里谁都没有,只有无法浇灭的怒火。后来,他爸爸为了平息这件事,花了不少的钱,这才免了长亭的牢狱之灾。”苏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那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他这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有,有看过,还不止一个。结果都说,长亭他是人格分裂!”她起身,走到我面前说。 人格分裂?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不是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么?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记得,我印象当中的陆长亭,他聪明、睿智、头脑清晰……没有一个形容词是形容他不好的。他是那样的优秀,我怎么都不会想不到,他会有人格分裂。 “可他怎么会成为私家侦探的呢?” “也是因为那件事……那女孩非但没有让那个教授得到应该有的惩罚,反而因为那件事名誉受损。流言蜚语是可以杀死人的!最后,那个女孩承受不住外界压力,得了抑郁症。” “她自杀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苏珊点了点头,“可怜的姑娘。” “那陆长亭他因为这个再次人格分裂了么?” “这次没有。太太说,或许是因为那个女孩之前有过多次想要轻声的念头,以至于这不是突如其来的噩耗,所以他的另一个人格才没有出现。还有就是,长亭一直没有放弃调查真相,这应该也分散了他的怒气,我和太太都是这样认为的。自从太太意识到这一点,她便鼓励长亭成为一名私家侦探。” “那为什么没有选择当警察?”我问的同时,似乎也想到了答案。 “因为他的病情无法得到有效的控制,这太冒险,毕竟警察是个身处于危险的职业。值得庆幸的是,长亭学成侦破的第一个案子就是那件性侵的案件。后来我们得知,原来那个教授不仅性侵,还 qiang jian 过多个女学生。” “在这之后呢?他是否有分裂过?”我或许不该直接说出分裂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太过直白。 苏珊点了点头,“自从他成为私家侦探以来,一旦碰到什么刺激他的事情,他便会压抑不住自己。这里便是他“替天行道”的一个刑场。好几次,他带回来的人都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那他杀过人么?”我十分沮丧地问道。 “我和太太会阻止,因为他总要回到这里,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把这里毁了不是很好?” “长亭做过,他把这里的东西通通都给扔掉了。但他会因为长亭的这个举动,做出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以至于我们都不敢再动这个念头。” “什么可怕的事情?” “相信我,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所以,你想让我成为那个可以阻止他的人?” 苏珊点了点头,眼睛看着我的同时,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苏珊,不是我不肯帮你。你看看我,我自身难保,我怎么可能守护得了别人?”我十分无奈的说。 “可是尚小姐,你是唯一的人选。他恨他爸爸,他妹妹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而他哥哥又身在国外,只有你。况且你欠他一个人情,不是么?” “没错,我是欠他一个人情。”我低语。想到这个,我便没有底气去拒绝,可是……可是我是这般的苟延残喘,怎么阻止得了他! “容我想想吧,苏珊,我需要时间考虑。” 离开地下室后,我向苏珊要了两片安眠药,我真的难以消化今天所获知的所有信息,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 我深知,我是一个困在牢笼里的人,即便我已经被救了出来。我认为我在这个牢笼里是永远不会走出来的,因为生活不会带给我希望。而我接下来的日子,不是死,就是苟活。因为我的灵魂依然流淌着痛苦,它是循环的,是永不窒息的。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过去。可是现在,又有一个悲剧临到了我。可能悲剧这个东西已经在我的人生当中生了根,它注定要在我的身上四季更迭,不断生长。 我拒绝不了苏珊,我欠陆长亭的,除非我死,不然我永远不会在这件事上得到安宁。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四章 他是车臣 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很快进入睡眠状态。我不知道这个觉,我睡了多久,但我真的感激这小小的安眠药,因为它令我不再噩梦缠身。 我渐渐觉得好热,热的我好像身处一个烤炉里,并且我口渴极了,这是药物的副作用么? “知情,快醒醒……”是爸爸的声音。 我迅速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我依然是在做梦。我身处在陆长亭家一楼的火海当中,大火肆意的燃烧着,火烤的我浑身发热。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不是应该躺在陆长亭的床上么? “知情……”是爸爸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去,他正躺在楼梯口,而且他的头还在流血,很是虚弱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我艰难地起身,爬到他的身边去,地已经被火烤的滚烫,“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我嘴里不停的念叨。 “知情,这不是梦,你快……快逃出去。”爸爸发出微弱的声音。 “不!爸爸,这是梦,这不是真的。”我握着他的手说。 “知情,是拆迁办他们点的火,他们要烧了这个房子。我收到消息,赶过来,却已经晚了。我把你抱到下面来,不想……总之你不要管我,你快出去。”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这些个畜生,简直不是人,怎么能杀人放火! “爸,我们一起出去。”说着,我使劲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 我真是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啊?爸爸是救我才这样的,如果我哪也不去,爸爸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受伤!我真是痛恨死我自己了。 “知情。”他挣脱掉我的手,“爸爸没有力气起来了,你拖不动我的,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当然知道火势越来越大,但是我怎么能丢下爸爸,我决不能。 “不!爸爸,咱们一起走!”我宁愿和爸爸一起葬身这火海,我也不愿意自己走,丢下他,“爸,你起来,你可以的,我们可以逃出去的,只要你肯使点劲。”说着,我再次拉起他的胳膊。 火把他的脸烤的通红,他头上还在继续流血,我真是宁愿受伤的是我。 “知情,我的女儿,爸爸……爸爸对不起你。”他摸着我的手说,此时他的眼泪和血融合在了一起…… “爸爸,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连累了你,我要是不来这里就好了。” “不!你听我说!你听我说!”爸爸死死地拉着我的手,“爸爸知道,自从你回来,你就……但爸爸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死,让她陪你一起死!该死的是她!”突然,爸爸眼睛里带着恨意说。 我当然希望她得到报应,我比谁都想。 “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真是痛恨我自己的软弱,我如此用尽全力,爸爸的身体却没有因此挪动分毫。 “是你妈妈,是你妈妈她还活着。知情,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如果你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就拉着那个女人一起死,她欠你的。” “爸爸,你在说什么?”我被惊得愣愣地看着他。 可爸爸的眼睛却在这个时候合上了。 这个时候陆长亭冲了进来,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让我横在他的胸前。 “不!先救我爸爸,你先救他出去。” 我冲他嘶吼,哭喊,但他依然将我抱了出来。 他把我救了出来,将我放在了地上,又二话没说地冲了进去。不久,他将我爸爸抱了出来,而他又再次冲了进去…… 我不停地摇晃躺在地上的爸爸,但他动也不动。我跪在他的身旁,将手放在他的鼻孔前,眼睁睁地看着他,接受他死去的事实……我觉得天崩地裂,一切都昏暗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悲剧要再我身上上演?难道我承受的还不够多么?我想我的的生命永远进入了漫长的黑夜,没有明天,没有曙光! 我哭泣的肝肠寸断,好像这世界只有我这一个声音,绝望的声音! “哭,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让他们付出代价,那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没错……陆长亭他说的没错,法律不给你们惩罚,那么我来让你们生不如死! 我抬头望向他,问道:“苏珊呢?” “死了。”他脱口而出,面无表情。 苏珊死了?我难过的想吐,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 我们成了复仇的二人组,驾车往拆迁办驶去,决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们经过小路,行驶在长乐公路上。这条特别的路,令我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突然想到,不久前,苏珊对我说过的话。想到这个,我立刻看向陆长亭。他是陆长亭么?还是另外一个人格?可想想,事到如今,就算他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格又怎么样呢?他们罪有应得!他们死有余辜! 我们来到一户人家,是农村的平房,但门是带有时间日期的电拉门,那这里就应该是拆迁办。 我跟着他下了车,他看了看我,将身上的皮夹克穿在我身上,因为我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屋里亮着灯,好多人在里面。我们穿过院子,又经过一条漆黑的走廊,来到一门前。他踹门而入,随即转身将门从里面锁上。这个动作很连贯,也很迅速。 与此同时,我打量着这个地方。是个大的办公室,有很多的办公桌,这里面有六个男人,目光都纷纷投向了我们。 我竟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这令我动也不敢动,只站在门口。虽然来这之前,我对他们恨之入骨,可摆在我面前的毕竟是六条人命,我真是下不了手。 或许我太天真了,他们人多,也许死的会是我们。 “你谁啊你?”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说。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貂,看样子是他们的头。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睛盯着他看,有那么几秒钟后,他走向他。当他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掐住对方的喉咙,只是一只手的力量,对方便面红耳赤的喘不过气来。其他人见状聚集过去。他察觉后,从后腰处掏出把手枪来,朝上便是一枪。吓得那些人,没有人再敢上前,都退了回去。 我也快要被这枪声吓死了。 “我问你,火是不是你放的?”他松了松手,给他喉咙能够得以喘气的空间。 “不……不是,不是我。什么火?我不知道啊。” 他拿过那人手上掐着的半截烟,看了看,然后将正燃烧的烟头按在了那人的舌头上,疼的那人如狼叫般。他又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并打着了火,在那人嘴边比划。那人吓得眼珠子快要掉了出来,慌忙说:“大哥,饶命啊!” “我的字典里没有饶恕!”他冰冷的说。 他真的会杀了他们么?他会的,因为他不是陆长亭,他是另外一个人格。 “我再问一遍,火是不是你们放的?”他的语气告诉我,如果那人不说实话,他一定会开枪打死他。 “是……是我们。可是大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钱都已经打给那户人家了。而且我们放火前是放过鞭炮的……大哥,我求你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要供,还有爹娘要养,你就饶了我吧!”那人的腿直发抖。 他一直没有松手,枪也一直拿在手里。他十二岁便开枪打伤过人,他绝不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我说过我的字典里没有饶恕!” 眼看着他拿枪的手抬了起来,我迅速地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他对我怒吼。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会杀了我。 “你要干什么?”我没有被吓退。 “你不是也来报仇的么?” “可你不该杀人。” “走开!”他将我甩开。 不行!不可以!我一定要阻止他! 正当他拿枪对着那人的时候,我只好跑去拿起门旁柜子上的一个半米高的佛像,然后便朝他的后脑勺砸去。我猛烈的一击,他并没有倒下,我吓得胆要吐了出来。我将佛像扔到了地上,等待受死。可没想到,过了几秒钟,他倒下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这一举动,救了六个人的性命,但从此以后我也多了一项使命在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五章 纸条 陶然小区 第三单元 017年11月4日星期六 爸爸已躺在冰冷的泥土里,长眠不起;苏珊也因为那场大火一瞑不视。所以现在,对于我和陆长亭而言,我们不仅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居住的人。 是的,我们同居了。 确切的说,我收留了无家可归的陆长亭,还成为了这个精神分裂患者的监护人。 现在回想三年前,真是不禁感慨,世事难料。 想来三年前我还是个狗眼残吹,随时都想轻生的一个人,如今却坚强的活了下来。 “尚知情,腿伸直,把筋拉开!” “尚知情,你的肺活量还不如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患者呢!跑起来!” “尚知情,那个明明是洗发水的味道,你怎么能说是香水的味道呢!” “知情,多喝一点汤,你太瘦了。” “知情,如果做噩梦,就按你床头的铃,我会立刻陪在你身边。” “知情,侦探绝对是个能让你专注地忘记一切痛苦的职业。” “知情,无论发生什么,记得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长亭,我不会再想着自杀了,因为我走了,你怎么办……” 因为有长亭的陪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自杀的念头。 换个角度想,如果我死了,陆长亭怎么办?他分裂出来的人格怎么办?所以我们在互相成就对方,互相扶持对方。他拉我走出痛苦的深渊,让我让我强壮起来;而我,用我的生命守护他。 我想谁也想象不到,在陆长亭的特训下,我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名职业侦探……我想这张纸条,便是他对我学成的认可: 陶然小区冯小姐电话:15824479663 周六周日她全天都有空 我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想到这个,我便如战士一般踔厉奋发。了解案情、找出疑点、最后再侦破案件,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奔到这位冯小姐面前。不得不说,侦探这个职业时能够让人激情四射的。它就如兴奋剂一样,能帮助你忘却许多痛苦的往事。因为你一旦接触案子,思绪便会被占据,原本凌迟你的回忆也会被暂时搁置,你的心情会被案件当事人牵引,所以,它是当之无愧的治愈良药。 会是什么案子呢?连环杀人案?惊天盗窃案?呵呵,什么都好。 我迅速地将家居装换成牛仔裤和皮夹克,拿起书桌上的手机,准备出门。我下楼,路过陆长亭的房间,门是关着的。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钟了,他应该还在睡着,这多亏了那两片安眠药。 我是不得已才下药给他的。他为了那件“夺命出租车”的案子,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挂了彩回家。我是想和他一起,但第一天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在我去买瓶水的时间,他整个人就不见了。我在那条街以及附近的几条街找了很久,都不见他的踪迹,打他电话他也不接,最后我只好回家。他是三天后回来的,也抓住了那个凶手。可他却对自己此次的专业运用很是不满意。他认为,他可以比这更快侦破此案,而不是用了三天三夜。 所以,回家后的他,仍然埋头于鼓弄他那些破烂。为了明天的社会新闻头条不是:“某私家侦探因过度疲劳而猝死”,于是,我偷偷的将安眠药放在他的牛油果果汁里。 可这样想来,我现在之所以能接手这个案子,独立接手,不是因为他对我能力认可,而是他知道自己要昏睡过去,无奈下才将这个案子交给我。 想到这个,无疑打消了我一半的积极性。 相比之前,我消沉地换上我的小白鞋,压抑地拿起家门钥匙…… “我不是告诉你,你适合穿高跟鞋而不是平底鞋么?” 是他!是车臣!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的脑袋立刻脑髓被抽干,完全懵住了。我想都不用想的,将已经开了缝的门关上。 他怎么有出来了?为什么这三年来,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可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我缓缓地回过头去,又极不情愿地将身子转过去,我想我此时的表情是丧气的,但我勉强自己硬挤出笑容来。 他正用屁股依靠着餐桌站立。 真是的,每次他出现都如幽灵一样。 我内心是灾难性的,不情愿的接受这个事实。这个分裂的人格,相比陆长亭,他总是阴晴不定,令我摸不着头脑。最令我心惊动魄的还是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由于之前我对他所做的,就是用佛像打晕他,所以我十分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 不过还好,因为我还活着。 关于这个被分裂出的人格,陆长亭也十分忧心。他虽然没对我说过这类似的话,但我能感受到,面对此人格的存在,他是十分头痛的。而且这几年,他也并不是只在陆长亭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出现,更甚的情况是,他总是压制陆长亭的主人格,尤其是在陆长亭处于虚弱的时候,他便趁虚而出现……这真不是个好的现象。 “行了行了,你别在那强颜欢笑了。”他用他深邃,带有暗光的眼神注视我说,“好歹,你身上的那件夹克外套还是我送给你的。” “居然还好意思说这件衣服是你送给我的!”说到这个,我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明明这衣服是人家女孩子身上穿的,你非得让人家脱下来,说不适合她,适合我。关键是,你还把陆长亭的手表硬塞给那女孩。” 想起这事,车臣可真遭恨!那手表是陆长亭大学时期,那个抑郁症女友送给他的,就是自杀的那位。不管怎么说,都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 想到这个,我必须要把他给解决掉,不然我不但没法去见客户,指不定他还整出什么幺蛾子呢,最后还得给他擦屁股! 我脱掉鞋子,穿上拖鞋,坐到沙发上去。 “呵呵,真想看到他知道手表没了时的表情。诶,对了,他不是侦探么?可以找回来啊!”他穿过门厅走过来说,脸上呈现若隐若现的笑意,又或者说,他压根没笑。他的表情就跟他人似得,捉摸不透。 我真的有些怕他,他是那么的阴晴不定。还好,我和他之间隔着个茶几,他总不能从茶几上跳过来对我做什么。 一定要尽快解决掉他。 “恩……”我思索着该对他说些什么,最好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其实我是该谢谢你的,关于这件衣服。”我扯了扯夹克的衣角,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它,“这衣服很舒服,穿起来,够宽松,够舒适。”我做出相应的动作来搭配我的话,就是惬意地伸展两只胳膊,以证明我对这件衣服的认可,“就是后面好像有点短……”我意在可以顺势将手放到后腰处…… 待我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将手放在后腰处的时候,我立刻将两只手成九十度向下弯曲,也就是将手伸向沙发的缝隙当中。 我当然是在找我藏起来的安定! 奇怪!好奇怪!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明明就是这里啊!难道是我记错了?或许我坐的太偏左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六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意识到他正注视着我,我立刻“收回”自己充满疑惑的表情,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对他说:“睡了那么久,渴了吧?” 他对我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面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生怕他会看穿我。 虽然是同一双眼睛,一样散发着光芒,但陆长亭拥有这双眼睛的时候,那光芒是洞察人性黑暗的光芒,是充满对正义的执着和坚守以及对真相的探究的光芒;可车臣眼中散发的光芒,是放荡不羁的,是促狭的,甚至带着邪恶和黑暗的。真不知道,此时的他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酒什么的要来点么?”我朝餐厅走过去。 沙发的那只安定出了点状况,没有拿到手。没关系,我还藏了好多,冰箱就有一只。 “你是想大白天的就把我给灌醉么?”听他的声音,他好像也跟着我来到了餐厅。 能别像狗皮膏药粘着我么!我真希望他能离我远点。 “呵呵,你那么有量,怎么可能把你灌醉。”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像被电机了一样,突突突的跳个不停,甚至带动到嘴和手都是颤抖的。 一定不要让他看出来我的紧张! 当我走到冰箱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掌心里已经全都是汗水。 这些安定,是我前几天藏在家里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就连陆长亭也不知道。我是怕哪天陆长亭和他的记忆共享,这针最后会扎到我自己的身上。 要回头看看他么?看他是否在盯着我看?或者有没有跟过来?如果让他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算了,破罐子破摔吧,我一定会险中求胜的。 我绷紧神经,打开冰箱门。 真是的,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已经如鱼儿般跳进冰箱的冷藏处了。 冰箱壁,冰箱壁…… 天啊!这又是什么情况?我明明将一针安定放在了冰箱冷藏壁那了啊!是被陆长亭发现了么?不可能啊! “你是在找它们么?” 它们?他说的它们是我找的它们么?感觉好像是的。想到这个,我紧闭双眼,默默祈祷,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他身上穿的是陆长亭的那身白色体恤和灰色宽松裤,说明他清醒没多久,他一定不可能找到我的那些“私货”。一定是这样的! 我转身回头,幻想立即破灭! 怎么可能?居然全在他的手上! 此时的他,手上居然拿着一把一次性安定注射器! 天啊!天啊!他一定会把所有的针头都扎到我身上的!怎么办? 我再也伪装不了我的表情了,真是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像根苦瓜! “你过来。”他命令式地对我说,当然,手里依然还攥着一把安定注射器。 我瞪着他看。 我偏不过去。 “你过不过来?”他加重了口气,表情变得凛冽起来。 我这没有节操的身体,竟然这般没有骨气,如奴隶般,顺服地走了过去,并且站到了他的面前。 “好吧,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低声下气,甚至不敢抬头地对他说。 要杀要剐随便吧! 我傲气般存在的良知,正在不停地朝我扔粪球。 拜托,难道让我从他手里抢过来么?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以卵击石! “那什么?”他偏头,脸靠近我,促狭地问我。 该死,又是呛人的古龙水味道,他就不能少喷一点么? “那就都送给你吧。”我笑嘻嘻的说。 我傲气般存在的良知,将一桶的大粪,全都浇在了我的头上,还大骂我没骨气。 “那怎么行。”他露出邪魅的笑容说。 他走到我身后,将那些注射器在我衣服上来回滑动。 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简直是要崩溃了。这太折磨人了,想到他的手段;他一定会让我长记性,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令我痛不欲生的! “可以不这样么?来点痛快的吧,或者你一枪崩了我!”相信我,这话是真心的,我是宁愿他给我来个痛快。 他贴在我身后,嘴唇碰到我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气。 我真想高声呐喊!我快要崩不住了,这太煎熬了!天啊,我浑身的肌肉和神经都崩的紧紧的,好像打了收缩针一样。 他继续在我耳边吹气。 我的身体为此紧张成一条线,简直快要窒息了。 虽然陆长亭对我进行过体能训练,并且还让我报了个格斗班,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了。 突然,他将手中的安定都扔到了地上。 天啊!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不会把这些个针头都扎在我身上,我真的很害怕扎针。 可正当我放松的时候,他居然用一只安定的针头滑向我的脖子处。 妈的!杀了我得了! 怎么手里还有啊? “你是要拿他对付我么?”他的声音好像带刺的荆棘,字字扎的我心惊肉跳,“好让我消失,让陆长亭出现?” 极其恐慌的我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只觉得我所有的寒毛都已经如被电击般立起,身体也冒着冷汗,这简直太痛苦了,凌迟也不过如此。 “怎么?你不打算向我求饶么?”他用他手中的安定继续在我的脖子处划来划去,“好,既然你不向我求饶,那我就给你来一针。” “啊!!!!”我终于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待尖叫声过后,一秒、二秒、三秒……怎么还不下手?或者,你快点给我个痛快吧! 突然,我听到那注射器掉地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根么?他不会再扎我了么? 我已经生锈不灵活的身体,缓缓地回过头看去…… 他却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促狭地看着我,十分兴奋的样子。 “你啊,就浪费钱,还背着我藏了这么多家伙。” 是陆长亭!居然是陆长亭!是他么?不会啊!我怎么可能判断错呢?刚刚明明就是车臣那个变态啊! “你到底是谁?”我锁眉,愤怒又严谨地质问他。 他手搓着下巴,眼睛瞄着我……“还没认出来么?那你往谁的果汁里下了药?” 这个混蛋! 我长呼了一口气。 “居然是你!”我兴师问罪地走了过去,“你是不是疯了你?还是你想把我给搞疯?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么?”我的肺简直要气炸了。 他立马起身,躲闪我。 “陆长亭,你个混蛋!”他以为他能躲得了么,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刚才快被吓死了!你是不是闲的你,居然和我开这种玩笑!还有,你挺会演戏的啊你,怎么不去做演员啊?”我追着他绕着餐桌发泄我的愤怒。 “开个玩笑么?不至于。” “开个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么!”我怒火不止! “你不是还偷偷给我下药了么?你看,我都没怪你。” “你还好意思怪我?我是怕你猝死,怕你劳累过度!你凭什么怪我啊?” 我肚子里的气简直能吹起一个八米高的气球! “好了好了,我道歉还不行么?你就别不依不饶了。”他笑嘻嘻的说。 “我……”可他越这么说笑对我,我越气。我随手抓起木质的纸抽盒就朝他扔去…… 他敏捷地躲闪开。 我便挥起拳头朝他走过去。 我打算快准狠地打在他的脸上,以解我心头只恨! 可我还是没有他速度快,他一个伸手,握住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我伸腿打算踢他,却被他的膝盖抵住,然后整个人被他按在墙上。我依然不打算放弃,想用另一只手和他负隅顽抗。可他一点也不手软,竟然将我这只手也握住。 我只能死死地瞪向他。 他用略带有笑意,不重视此事严重性的目光与我对视。忽然,他的目光转变了,没有了笑意,没有了不重视,而是凝聚着什么看着我。 “记住,以后不许给我下药。”他对我发出警告。 他的嘴与我的嘴离得那么近,近到再靠近两毫米,我们就会亲到。 “你能放开我么?”我几乎在不动嘴的情况下说出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见。”他压低声音说,气息覆盖我的下巴。 我开始不说话,但脸却越来越发烫。 终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是失态吧?应该算是吧?反正他松开了我的手…… 我活动活动手腕,然后看向他,他也在看着我,可此时竟然感觉有些尴尬。 他后退了些,抿了抿嘴唇,咳了一下说:“第一次办案,开车去吧。” 居然让我开车了。 要知道,我的驾驶证已经考下来一年了,他一直都不让独自架势,除非去什么车无一辆的路上,还得他坐在旁边。 “真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今天放宽政策。不过要记得,不要开太快,不要意气用事。” 啰嗦! 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一边穿鞋一边说:“下次再敢开这种玩笑,我就给你下鹤顶红。” 说完,我甩门而去。 可我却在门口背靠着墙站了许久,直到我的心情平复。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七章 一声女人的尖叫 四个圈是爸爸生前开的车。 我握着方向盘,把自己装在了悲伤和哀痛当中。 从前坐在这车里,陆长亭会坐在副驾驶上,他会对我喋喋不休,让这里面不大的空间略微嘈杂起来,这可以使我分心;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思念便如潮水般涌来。 被绑架前,我和他大吵一架。我说我想出国留学,想离开这个家,自己出去闯一闯。爸爸不肯,她希望我可以在国内读完高中,参加高考,再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专业。他的理由很简单,他说:国外不安全,走在街上会莫名其妙地被枪击;国外的男人也都很坏,如果我交了个外国的男朋友,他怕我会受到伤害。 我气的说他是老封建……还说了许多很难听的话。 想到这个,我悔恨的眼泪便流了出来。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他被我伤到的神情。 直到他离开我才明白,他那时的眼神浸满了对我的爱。甚至在他临死前,还不惜抹黑我妈妈,以此让我活下去。 我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 我对你并不抱多大希望,你明白的,你那两下子。所以,我的手机随时开机,如果你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就随时打电话向我求助。 顿时,我的斗志燃烧起来! 陆长亭你还真别小瞧了我! 我一个油门踩到底,开出停车场。相信此时的停车场还回荡着我漂移时搞出来的摄魂的声响! 我虽然在停车场里风光无限,可一到马路上来,便会紧张的不得了,尤其是有其它车辆在我旁边驶过。踩油门是最让我紧张的一个动作,开到马路后,每次踩油门我都用极小的力踩下去,而车速也只敢保持在四十迈左右。后面好多人对我按喇叭,我只觉得我两腿愈加发软。 终于,导航带我来到陶然小区。 我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稍微的舒缓。 这里应该就是陶然小区,因为楼顶有很大的标识。可虽然如此,这里的入口在哪里?这里一副未竣工的模样,看似是入口的地方堆满了沙石,车子肯定无法开进去。 这时,我发现有一辆出租车驶向一条不起眼的土路,我便也跟在了后头。果然,这里有个低调的大门。我如其它车辆般,将车停在了大门的左侧,这明显是个不规则的临时停车场,一不小心便会被其它车堵住后路。 我留下电话,用雨刷器片夹住。 这里是封闭小区,每个人都需要划卡进出。虽然如此,我是可以跟着某个小区的人进去的。但里面看起来很大,我也未必能找到冯小姐的家,为了节省时间,我拨打了纸条上冯小姐的电话。 听声音是个性格开朗的姑娘,应该年纪不大。这让我有些失望。因为通常找陆长亭的客户,都是很有社会阅历的人,或者年纪稍微大些,像这样的人才可能会有些让人感到惊讶的秘密。 可是我的这位客户,更像是一张白纸。她该不会只是找我破一个小案子吧?是调查他男朋友劈腿么? 想到这个,我心里有些失落。 等了五分钟左右,我想我看到我的客户了。 应该是她了,年龄很符合,身着卡通t恤和牛仔短裤朝大门走了过来,头发是歪梳起来的一个球。 很可爱的一个姑娘;估计一会会哭着对我说她的情感经历,以及她男朋友是如何背叛的她。 快走到门口,她打电话给我,我手拿电话对她挥了挥手。 “你好,我是尚知情,我是一名侦探。”我伸手过去。 她看起来很爱笑。 很快,她握住握悬在半空的手,说:“你好,我叫冯思蕾。”她顿了顿,“我们去我家谈吧,我爸爸妈妈没在家,正好我们谈事情。” “好。” 她带我沿着一条又红色方形铺成的小路走下去,两旁有许多的植被,还有许多小孩子以及照顾孩子的老人们。小区算不上高档,起码和我家的小区比起来,配套设施还差些,但这里却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亲情的味道,可能是老人和小孩多的缘故吧。 “没想到是位美女侦探,我还以为是位帅哥呢?”她边走边说,但声音不大。而且我注意到,她一直在用眼睛瞄着过往的人,她是怕被认出来么? “是有位男性侦探,我们是合伙人,今天你的这个案子由我来负责。”合伙人?是么?我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口了。 “看来你们的业务量还很大。” “一般般吧。” 她家是一栋,第三单元。 “你们这里乘坐电梯也要刷卡啊?”我见她用刚刚刷大门的灰色卡再次刷乘电梯。 “是啊,都要刷的,像这个卡只能到一楼和十楼这两层,别的楼层到不了的。” “这样啊,那住这挺安全的,以免有丢小孩什么的,外面孩子那么多。” 她撇了撇嘴。 她的这个表情,勾起了我对这个案子的兴趣。难道是电梯卡有漏洞,有人利用这个作案?盗窃么?盗窃案也比调查男朋友劈腿案强,而且强多了。 “进来吧。”脑袋里想着事情,竟不知道已经到她家门口了。抬头一看,门牌号是1005。她已经打开门,并且侧身站在门口,等着我进去。 换完鞋,我坐在了她家粉紫色的棉面沙发上。 她为我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杯矿泉水。 我大致看了看她家,是个南北通透的两室一厅,采光很好,看茶几上放的照片,她应该是和她父母同住。 她坐到沙发的单人座上,发了几条微信后,将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我们的谈话正式开始。 我打开录音笔。她应该没有注意到我的这个举动,我也没有说明。我甚至没有把录音笔拿出来,它在我的包里,我直接把手伸到里面,按了开关键。之所以会这样做,是怕自己记忆出现差错,会漏掉什么,毕竟这样比较保险。陆长亭记忆力倒是非常好,如果是他来,那肯定不会需要录音的。 “开始你的陈述吧。”我说。 “恩。”她点了点头。 她的脸开始严肃起来,眼睛也相比之前深沉了。 “是这样子的,前几天我们楼道里死了个人,是个女人。虽然警察和大家都认为是意外,可我有证据证明那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是起杀人案件!居然是起杀人案件!真没想到啊,我第一次独立办案,居然是起人命案!为此,我腰板挺的更直了些。 “能详细说说么?越具体越好。”我眉头紧锁,注意力十分集中,我一定要仔细的听,尤其是枝叶末节,一定不能含糊。 “好的。”她又顿了顿,这一定是她的讲话习惯,一到关键时刻,便要停顿一下,舒展自己的身心。 “是这周的星期三,就是月初一号那晚。原本我早就想给你们打电话来着,但是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又不敢出门,所以就拖到今天,今天星期六,我休息。” 案情!案情!案情! “那天是十一点半,差也就差个一分两分。因为我妈她老说什么十一点半养肝,必须进入熟睡状态,她老向我唠叨,所以我对这个时间特别敏感。我爸妈出去旅游了,那天就我自己在家。” “是晚上十一点半么?”我问道。 “是晚上十一点半,晚上十一点半才养肝。” 案情!案情!案情! “我记得我当时正坐在马桶上发微博,时间是肯定不会错的。你放心,我会描述的很细致的,毕竟细节很重要的。” 我无奈的,冲她礼貌性一笑。 “突然!”她说的时候,整个身体坐在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好像在讲恐怖故事里的关键吓人的那个店,吓的我身子稍稍往后一仰。 “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她睁大眼睛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情花落在长亭处,我知是你》正文 第十八章 案发现场 那句惊人的话说完,她使劲吞咽了一下。 她继续说道:“当时真的是把我吓坏了,吓得我手机都没有拿住,直接掉到了地上。” “是挺吓人的。”我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说这话出于感性,真不该说出口。因为这表明我被她的话牵动情绪,并没有完全用理性思考。 “你有出去一探究竟么?”自责后,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 “吓得我都不敢动了。真不是我胆小,你是不知道那声音有多瘆人。后来我听到对门出来人了,我这才提起裤子走到门口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从猫眼里见对门老爷爷老奶奶家的门半开着,他俩在门口嘀咕着,我就也开了门,探出去半个身子。我们就说这声音是几楼传来的呢?后来我们都觉得是楼上,而且和我们楼层离得很近。我和对门爷爷就想上去看看。那个奶奶没去,她说怕是什么不干净的画面,忌讳什么的,就没跟着来。本来她也不让那个爷爷去,但爷爷执意要去,我就跟着他去了。结果就在十一楼,我家楼上。”她用手指指着天花板说。 “人当场死亡么?”我紧接着问。 她点了点头。 “头朝下死的,后脑勺流了好多血,一大片。”她说的时候,脸部的肌肉随之抻动,又呲牙又咧嘴。 根据她说话的方式,她或许会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我一定要仔细斟酌她说的话。 “你们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我问道。 “不是,是十一楼那个女的。我们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那了。她当时都吓傻了,贴着墙站着,两腿看上去都吓软了,半天才晃过神来。” “那十一楼另外一户人家呢?他们没出来么?” “那家好像没住人吧,反正春联福字啥的都没有,连门上的膜都没接下来,还在上面贴着,所以应该是没人,有人肯定出来了。估计警察肯定也敲过门了,应该是没住人。” “确定已经死了?” “应该是死了,那人一动不动的了,但没谁敢上前。我是上前了,想伸手看看有没有气,但对门大爷给我拦住了。后来听说,人是死了,因为有人打了120,120的人说死了。” “听谁说的?” “打扫卫生的阿姨啊,她们消息最灵通了。” 陆长亭说过,颅脑出血很有可能导致人直接死亡,过程也许就几分钟的时间。但好好的为什么不坐电梯,偏要爬楼梯?而且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会是有人推的么? “十一楼的那女人有说过见过什么可疑的人么?”我接着问道。 她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警察也肯定是问过她了。我猜不管她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她都会说她谁也没见到。要是她说见过,估计也就不是意外身亡了。” 看来她已经认定死者就是被谋杀,就连她口中所说的十一楼的那女人她都怀疑了。那么她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呢? 要直接问重点么?就是她指的她的那些证据?先等等吧,先把枝叶末节问了,免得自己会忘。 “死者多大?”我继续问道。 “20多岁吧,挺年轻的,和我差不多的年纪。” “警察怎么定案的,有关死亡原因,这个你有所了解么?”我问她。 “死亡原因啊,是那个楼梯中间有些豆油。” “豆油?”怎么会有那东西,不是有清洁人员么? “是啊,不知道是谁弄的,洒了好多。” “所以警察认定是意外?就是脚滑导致的意外死亡?” “没错。” “那既然警察都说意外了,你为什么觉得是谋杀呢?毕竟因为洒地的豆油,导致脚滑,从而使颅脑遭受重击而出血死亡,这也是完全说的通的。”我十分好奇她指的有力证据是什么。 “你说也巧了。”她喝了口水,杯子图案是心的一半,那另一半一定是在她男朋友的杯子上,“那天我下班,就是事发当天。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先进的电梯,然后是那女的,就是死的那女的,她是后进来的。诶嘛,要不是那天在小区门口吃了串鱿鱼,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事。” “电梯里你和她发生了什么么?”我立刻将她引回案情。 “我和她没发生什么,可是我知道了些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她那时正和别人发微信,一个女孩,语音聊,她公放的。对方说什么晚上听到楼道里有狗叫,然后她就开门把那只小狗抱进了屋。然后死者就回什么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你知道不知道现在骗局有多多。反正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开门的,就算有孩子的哭声她都不开。她还说她回家就把门反锁,扔垃圾都会等到明天白天上班的时候扔。”我有些略显失望,我觉得这还不算是有力证据。 “所以,你就是根据这些判断死者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谋杀,甚至楼道都不是第一现场?”我挺直的身板放松下来。 “不光是这些,还有呢。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穿着一身西服套裙,黑色的,很职业的那种,但她脚上穿的却是一双平底鞋,虽然也是黑色的,但明显和她身上那身不搭。可那女孩死的时候,却穿了一双高跟鞋。”说着,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鞋的高度,“有七厘米高。你想啊……”她正了正身,“她肯定是因为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很累,所以才穿了一双和她衣服不搭的平底鞋回家。或者她就喜欢穿平底鞋,觉得穿高跟鞋很累,因为工作原因才不得不穿。下了班嘛,爱谁谁,没人管了啊,就穿上平底鞋。所以啊,问题就在这里,下班穿平底鞋回家,半夜却穿着高跟鞋出现在楼道里,这不是很有问题么!所以,我认为这肯定是凶手不知道死者的这一习惯,所以才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让大家认为她是因为穿高跟鞋脚滑,踩到豆油才意外死亡的。” 听她说了许多,而且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感觉信息量有些大,我是否该用大脑迅速地整理一下这些信息?或者我该从这些信息里得到什么结论?如果是陆长亭的话,他是否能从这些信息中获取十分有用的价值? 尚知情,千万不要乱了阵脚,按着自己的脚本走,不要想陆长亭。 我骄傲般存在的良知正掐着腰,用手指指着我说。 “那你有对警察讲过这些么?”我问她。 “没有。”她回答说。 “那你为什么不对他们说,而找到我们?” “本来想说的,但是后来听保洁阿姨说,物业的人说,监控显示在那个时间段并没有外来人员进出,单元门门口的监控也没有显示有其他单元的人进出。所以,如果那个女的真是谋杀的话,那凶手就一定是我们单元的人。这一下子第三单元的人都因为我成了犯罪嫌疑人,就因为我说的这些话”她无奈一笑,“我不仅会因此成为众矢之的,还有可能成为凶手灭口的对象。”她带有顾虑的说。 “所以,姐姐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千万别说是我找你调查的。”她坐到我旁边,摇晃我的胳膊祈求道。 “好,我答应你。”我虽对她浅浅一笑,但我的心却十分沉重,毕竟心里装了许多的东西。 我必须要再客户面前表现的极其镇定和专业,即便我有些脑子迟钝。可陆长亭办案的样子老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他是能够非常迅速地处理信息,并得出一些结论来,可我不是他。 我不断提醒我自己,不能因为他影响到我。 “死者是独居么?”我突然想到。 “这个不太清楚,都不太熟悉。”她坐的离我稍远一些说。 “那你是否知道死者和这单元里的某户人家有过过节?” “没有吧,没听过谁和谁吵起来过。” “能带我到现场看看么?” 她犹豫地看着我。“你能自己去么?让人看到了不好。再说那个地方我是不想再去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爸妈都不在家,晚上我都不敢睡觉,毕竟是死人的事情,想起来就心突突。” “那好吧。”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更不喜欢威逼利诱。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我是觉得她生活的圈子似乎和我们不太靠拢。 “哦,我是在酒店商务中心上班,有次客人打电话我偷听到的,觉得挺酷的,就留心记下了。” “是这样啊。”我笑了笑。 从她家离开,我便推开安全通道的灰色铁门,直接来到楼道。这里是清一色的水泥地面,而非是我想象当中的大理石。虽然不是大理石,但地面也算光滑,如果洒了豆油,不管穿没穿高跟鞋,都有可能滑到。 我来到十一楼的案发现场,是上半截的那部分。 很明显,曾经带有大片血迹和油迹的地方被反复刷洗过,以至于这两块地方相比于其他地方显得格外干净透亮,甚至都失了色。除此之外,这里还被贴了许多的符纸。墙上、地面上、楼梯把手处被贴得到处都是。我接下一张看了看,黄色的纸做工很是粗糙,上面画的是红色蝌蚪状的图案。 我并不相信这些东西,不过是让有些人图个心安罢了。 不知道如果真是谋杀,那么凶手是否也有贴这个让自己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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