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的邀请》 第一章 阴雨连绵,简姿妤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失望的收回了目光,自嘲的勾起了唇角,自己这个新婚新娘当的也着实可怜,新婚的第一天,丈夫就彻夜不归,她叹了一口气,将热气腾腾的饭菜倒在了垃圾桶里,然后睡觉。 凌晨四点钟,砰的声,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接着,刺眼的亮光瞬间将漆黑的房间照亮,也将姿妤瞬间从睡梦中拉了出来。突来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迷住了眼睛,从而没看清来人。 “啊——” 姿妤还以为家中进了贼,下意识的喊出声来。 “吵不吵?!喊什么?!”冷厉的声音透着冷冷的不耐烦,姿妤的呼吸还有些急促,她的水眸往门的方向看了眼,身体猛地僵硬,接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立即布满了红晕。 贺君麒懒洋洋的倚靠在门框上,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散开,带着点邪邪的味道,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睇着她。 简姿妤下意识的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他阴鸷的鹰眸紧紧的盯着床上的女人,那力度好似都能将她盯出一个洞来。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这么大胆的看着她,姿妤红着小脸,眸子却回应着他。 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极漂亮的,漆黑深邃,一望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久久的沉默后,姿妤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他:“怎么了?”她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他这样一直盯着她看。 他还是不说话,姿妤在他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匆匆的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道:“忙了一天,一定很辛苦吧,先洗个热水澡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向浴室。 贺君麒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阴着眸子,一直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 简姿妤进了浴室,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可是她却忘了,浴室的门是透明的,她在浴室内的一举一动,在外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无疑,这是个美艳的小女人,她有一头乌黑的齐腰长发,白皙细腻的小脸几近透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一眨一睁之间都极其撩人,别有风情。 这是一个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女人,只是,贺君麒的浓眉蹙了蹙,这种类型的女人,却偏偏是他厌恶的菜。 刹那间,他的眼眸中是浓浓的漠然和冷凛。 “水放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简姿妤出来,水眸氤氲着旖旎,他的眸光一沉:“简姿妤,这么迫不及待的嫁给我,目的呢?金钱,地位还是声望?” 贺君麒的话不留一丝情面,简姿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眸色泛过不解:“你说什么?” “怎么?你聋了吗?”贺君麒的鹰眸微眯:“我警告你,千万不要爱上我,那样会很痛苦。” 简姿妤略微古怪的看着他,然后红润的小嘴才微微张开说道:“贺少爷,提出这场婚约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那又如何?”贺君麒轻嗤了声:“我劝你不要太高估自己,我娶你有我的原因,但是,我警告你,我们俩的婚姻很简单,可以说是各取所需,这是一场无爱婚姻,千万不要妄自试图改变什么。” 简姿妤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外表下,包裹着课无比冷漠的心。 她没说什么,唇瓣抿着,漂亮的眸子泛着倔强的目光看着他:“贺君麒,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又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她的话,贺君麒自动忽略,深邃狭长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半响后,他才徐徐开口:“这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如果你在这段时间表现让我产生厌恶的话,我可能会提前结婚婚姻。” 提前结束婚姻? 他的话说的很直接,也很无情,姿妤一怔,然后眸子微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早就知道,这场婚姻,总会有结婚的那一天,本来就不该期待的,他这样的天子骄子,怎么会选择她作为结婚对象? “你先洗澡吧,一会水凉了,忙活一天,你也该早点休息了。”她收起心中多余的情绪,说完之后,径直绕过他,就准备离开。 只是,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灵敏的鼻子却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是一种女性香水的味道,透着无尽的骄傲和高贵,似乎在向她炫耀着什么,她的脚步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然后,挺直了背脊,回到了卧室。 贺君麒,如果我们的婚姻注定是一场神秘的游戏 那么,我简姿妤奉陪到底 只是,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向你认输。 等到贺君麒洗完澡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姿妤想,他应该只是简简单单的冲了个澡。 正想着,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前,姿妤下意识的望去,然后一张娇媚的小脸立即红到了耳根处。 他的身材显然是极其完美的,精壮的身躯,结实的肌肉,六块完美的腹肌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彼时,他的腰间只是简单的围了条浴巾,然后慵懒的站在那里。 一时间,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下来,姿妤甚至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还打算看多久?” 一句冷漠的话语将姿妤从幻想从拉了出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这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盯着这个男人看了足足有五分钟,她的脸更是红的滴血,莫名觉得这样不妥,即使他们是新婚夫妻 她看见他的头发还湿着,便提议道:“我帮你拿吹风机吧?” 说着,她就欲下地。 贺君麒的黑眸一凝,看着大床上的小女人,眉宇间突然升起一股不耐烦:“不用了。”说完,他再也不想多做停留,正想转身离开。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几乎是一刹那,姿妤就后悔了,自己管这么多干嘛? 果然,贺君麒以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倏地,俊美无俦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无情的冷笑,半响后,才幽幽开口:“简姿妤,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觉得你的身份,配和我睡一张床?” 他的语气太过冷冽,以至于她有一刹那间的怔楞。他竟然在嫌弃自己?一瞬间,姿妤只觉得无比委屈,莫名嫁给他不说,还要受他冷落。 虽说,两个人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张白纸,只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说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子?她不知道是该怪他无情还是怪自己承受能力差。 她想说点什么,刚开口,才发现自己连一个简单的“恩——”字都说不口。 贺君麒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薄冷的气息。姿妤第一次觉得,房间太大倒成了缺点,显得空荡荡的,一点也不温暖。 自己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她的新婚丈夫,无疑是优秀的,俊美的脸蛋,显赫的家事,卓越的手段,精明的头脑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幸福不是么?换做别的女人,大概早就乐的咧开嘴了。 只是 悲凉的是 他不爱自己 是的,贺君麒不爱简姿妤 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弄不懂,既然贺君麒不爱自己,为什么执意要娶自己?甚至不顾他父亲强烈的反对?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今天刚下班,姿妤便去了菜市场。虽然贺家有资质颇高的大厨,不过,她觉得作为妻子,还是应该自己动手亲自给丈夫准备晚餐的。这样才不至于让婆家人挑剔。虽然本来也是挑剔的。 想着想着,姿妤觉得还是应该给贺君麒打个电话,她给自己找了个适当的理由,她已经是他过了门的妻子嘛! 怀着忐忑的心情,姿妤打了他的电话号码,过了好久,对方才接通,他的语气很公式化,一个简单的‘喂’字,也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赶紧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我是简姿妤。” 对方似乎是滞了一下,姿妤甚至能想象到他皱眉不耐的摸样。 “有事?”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疏离,姿妤的心里有些难过,却被她强行压制下去,她故作轻松的问他:“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这样说又觉得不妥,末了又补充了句:“我准备好了饭菜,你要是晚回来,菜该凉了。” 对方似在沉默,姿妤甚至能听见话筒里轻微的呼吸声,她的小脸莫名一红,就在她以为贺君麒不会作回答时,对方懒洋洋的声音才响起。 “我很快回去。” “好,那我等”还没等她的话说完,贺君麒便挂断了电话。 他竟然就这么把电话挂断了?连声招呼都没打,还真是没礼貌!心里虽这么想,姿妤的俏脸却是笑靥如花,今晚,她一定得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姿妤买了大堆食材匆匆回家,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可没过十分钟,就听见玄关处的声响,姿妤一愣,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立即解下围巾,跑去迎接,小脸上还泛着一丝兴奋的色彩。 “怎么回来这么早,饭菜一会就好了”姿妤边说着边上前就准备接过他刚脱下来的风衣,可贺君麒却是轻巧的一侧身躲过了她,薄凉的声音透着厌恶。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太过明显的疏离,让姿妤的眼眸里瞬间划过一丝失落。 “哎呀,糟了,我的菜”姿妤只想着贺君麒这一茬,都差点忘了厨房她还烧着菜呢:“你先等一下,我先去去趟厨房。” 她刚欲转身,手腕却猛地被人抓住,灼热的温度烫热了她的脸颊:“怎,怎么了?”该死的磕巴。 贺君麒的脸色愈发阴鸷,他的鹰眸看了眼厨房,冷声询问:“你在做菜?” 简姿妤楞了下,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喜怒,只是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刚欲说话,倏地,一股烧焦味蔓延在客厅里,贺君麒的俊脸简直可以用铁青色来形容。 “谁准你在家里做饭的?”他不悦的呵斥:“你还真把这里当成你家了不成?” 姿妤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不就是借了下厨房用吗,竟然这么小气,她的眼圈有些泛红,却还是固执的回答:“我只是怕你下班饿,就想着买些菜做给你吃。” “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要擅自做主。记住,对外,你才是贺家的人。”看着姿妤委屈的摸样,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惜,末了又冷冷的补充了句:“马上找人去清理厨房,这种的味道,我不想再闻到第二次。” 什么叫好心当作驴肝肺,这就是了! 姿妤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她看着他捂着鼻子一副厌恶的摸样,心里的委屈越来越浓。 “贺君麒,你不要忘了,我既然是你的妻子,这也就算是我的半个家,为你做饭,只是出于一番好心,下次请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 贺君麒似是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像只小猫的女人竟然会反驳他。他漠漠的眼神透着锐利,半响后才漠漠开口:“妻子?你认为你简姿妤凭什么能够做我贺君麒的老婆?” 他冰冷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姿妤的心中。接着,姿妤看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协议,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 “这是什么?”她愕然问道。 “离婚条款协议书。”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简姿妤,我劝你最好不要因为入戏太深而爱上我,你要时刻清楚你的位置。” “我知道,请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你的”绝对不会。姿妤在心里补充了句,然后缓缓打开了他递过来的协议书。 白纸黑字写的很分明,心里有那么一丝凄凉,她硬着头皮往下看。 第一条,瘾私制度,双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任何一方都不可干涉对方的瘾私以及私生活。 第二条,隐婚制度,双方的婚姻如非必要不对外公开。 第三条,男方每月支付女方一万元作为生活费。 其实前二条,姿妤倒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看到第三条时,她的脸色却蓦地变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当她是情fu来养吗? “贺君麒”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这第三条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真是见鬼了我才会在这上面签字。” 贺君麒坐在沙发上,略微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然后嗤笑了声:“简姿妤,你大学没毕业吗?还是不认得字?字面上的意思,还得用我来教你不成?这份协议,你签就签,不签的话那就马上离婚。” 竟然竟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姿妤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离婚吗?新婚第二天就离婚,这无疑会让她沦落为全城的笑柄。 他们真的是夫妻关系吗?他们的关系,不过那一张薄薄的纸而已吧?姿妤自嘲的想,其实她挂着的,也只不过是贺太太的名衔而已。 “我不同意第三条,其他的我可以接受,但是第三条”还没等她的话说完,贺君麒就冷冷的打断。 “不签是吧?”他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狭长的眸子慢慢变得阴沉,下一瞬,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另一份协议,摆在她面前:“这是离婚协议,如果不签它,就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吧。” 冰冷的字眼不带任何感情。 姿妤的身体僵了下:“你这是什么意思?”离婚协议书都提前准备好了吗? 从嫁给贺君麒起,姿妤就做好了不幸福的准备,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走向离婚的 呵呵 多么讽刺 她拿起那份协议书,却无意间看到签字栏上那三个刺眼的打字——‘贺君麒’他竟已经提前将离婚协议签了,这是抱了一定离婚的打算吗? “简姿妤,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你并非我贺君麒的妻子,你只不过是挂了个贺太太的名衔,别把自己的身份抬的太高,也不要妄想会改变什么。”他的声音很平稳中带着一丝冷厉,姿妤错愕的看着他,将他眼底里疏离看的一清二楚。 “好,我签。” 既然他从未把自己当成她的妻子,她又何必执拗于两个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美丽,却是自嘲的笑容。 如果细看,还能看出来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是颤抖着的,她咬着唇,最后把心一横,在离婚条款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简姿妤’ 简单的三个字,却透着无限的凄凉 看她老实的签下了字,贺君麒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却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刚欲离开,却又突然站住,鹰眸盯着她,语气十分不好:“记得叫人来把厨房清理干净,还有下次饿了出去吃。” 姿妤的心里一堵,难受的差点就要哭出来,她觉得自己方才的一场忙活就像是笑话一样,简直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 说完,她不再留恋的转身走进厨房,厨房里弥漫着一股烧焦味,不难闻,却莫名的让姿妤胃里翻滚,这是自己一上午的心血,在他眼里却一文不值。 她一咬牙,就将橱柜里买好的食材连同做好的食物一同倒进了垃圾桶里,倏然就觉得委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嫁给他?她要的并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真心实意的感情,然而就是这样最简单的幸福,他都给不了。 看着垃圾桶里的食物,那么凄惨,那么可怜,就如同自己的情感,被他弃到了角落里,那么不值得被珍惜。 第二天,姿妤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贺君麒的身影,上班时,手机发来一条信息,是来自银行的,他果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卡里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万元,比她的月工资还要高。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的。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她与喜欢的人距离那么近,心却那么遥远。 他对自己可以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是带着些厌恶的。 那么 姿妤 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爱,有很多很多钱也是好的。 所以,你应该高兴不是吗?至少,别这么难过。 她收敛了情绪,趁着空闲的时间给好友张天依发了条信息——“天依,今天下午有空吗,请你吃大餐。” 很快,对方便回了她——“天,你竟然会说请我吃饭,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据我所知,今天好像不是你发工资的日子,莫非是中了彩票?” “勉强猜对了一半吧,可以说我现在拥有个免费提款机,是不是很羡慕本小姐,哈哈哈。” “时间地点发来。” 就这样,两个人在某商场汇合。有钱不花,那是傻蛋才会做的事情,显然,姿妤不想做傻蛋,而且她实在不想回家,不想面对某个冷冰冰的人。 “我说姿妤,你男人竟然对你这样你都不反击?这也太不像平时你的作风了”天依不免为好友抱不平:“以后他给你钱,你就接着,这是你应得的。” 说着,她就带着姿妤进了商场,两人专挑奢侈品专卖店逛。 她倒是没有矫情的拒绝天依的提议,毕竟,用花钱购物来宣泄情绪是个不错的注意,而且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平衡点,她可不是言情小说里的善良女主,一味的为男主付出,最后还一分没有的净身出户。 “唉,姿妤,你快过来看看这款,这简直就是你的菜嘛!”天依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裙子,示意姿妤去看。 那是一条全蕾斯连衣裙,衣领是纯白色的大花朵,裙身满满的钻石,奢华却又不失品位,这条裙子,确实符合姿妤的口味。 几乎是一眼,姿妤便看中了这条裙子,她不禁发出惊叹:“真漂亮” “姿妤,快去试试,你穿上这条裙子一定会很合身——”姿妤还在犹豫间,天依就拽着她来到了这家专卖店,服务员很热情的将衣服递给姿妤,示意她到换衣间去。 上手的质感让姿妤感到惊喜,这件衣服的做工还真是精细。 从换衣间出来,然后来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难怪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衣服,确实很适合她。 她的身材本就高挑纤细,裙子又是属于紧身型,将她完美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姿妤的眸子狭长透着股又娇又媚的气息,娇媚里却又散发着清纯。 “啧啧魔鬼的身体,天使的脸蛋,用这词儿形容你再完美不过了,姿妤,赶快买了它吧,你穿上真的太美了”天依在一旁赞不绝口。 艳的发媚,纯的滴水,这是天依认识姿妤以来对她的评价。 “真漂亮” 一声娇软的赞叹声突然传来,姿妤下意识的向着声源,那是一个面目清秀女孩子,扎着简单的马尾辫,眼睛圆圆大大的,有点婴儿肥,身材曲线却很棒。 “一瑶?” 她的身旁还站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面无表情,这男人除了贺君麒外还能有谁?可是他们俩个怎么会在一起? 一个是自己的新婚丈夫,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凌一瑶,两个人好像还很亲密的摸样。 看到这一幕,姿妤的眉毛一蹙,有些不解,还有些不舒服。 贺君麒显然也是一怔,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女人,两道剑眉微皱,显然有些不悦的摸样。他的薄唇微抿着,目光肆意的将她从上打量到下。 即便是讨厌她,贺君麒却发自内心觉得,这个女人的身材满有料的,脸蛋又媚又纯,是个极品,却不是得他欢喜的类型。 “姿妤姐姐,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呢,这件衣服穿在姿妤姐姐身上,还真是不委屈了它。”凌一瑶的声音软软甜甜的,尽管心里还是疑惑,姿妤却还是微笑的回应—— “一瑶也是,越长越标准了呢。”算起来,她还是自己的小姑子。 “姿妤姐姐”凌一瑶的面色倏然变得有些羞红,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一般。 “一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就说。” “姿妤姐姐,是这样的”凌一瑶咬着唇:“一瑶也很喜欢这条裙子,姿妤姐姐可以借给我试试吗?”说完,她的一张小脸早已红到了耳根处,毕竟,这样做在她看来实在不太礼貌。 姿妤一愣,没想到她的要求这么简单。这家是专卖店,姿妤看中的这一条全蕾斯裙子又属于限量版,店里只挂了一条。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姿妤不在意的笑笑:“我这就去换下衣服,你等等。” 凌一瑶亦是微笑着道谢,很快,姿妤便从试衣间出来,将礼服递给她:“去试试吧。”一瑶点了点头,然后接过礼服,就欢快的跑进了试衣间。 整个过程,贺君麒对她的态度淡漠的像个陌生人,姿妤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难过,目光虽然放在了琳琅满目的衣服上,心里却不受控制的想着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令人着迷,从他出现在店里一直到现在,店里所有女职员的目光几乎都放在他的身上,甚至姿妤还听见她们小声的讨论着这个男人是如何如何的英俊多金,方才进去试衣服的女人是怎样的幸运。 听到这些无厘头的议论声,姿妤实在忍不住回过头看向他,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手里呈着一本杂志,深棕色的休闲衬衫一看便价值连城,明明再简单不过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是特别的有型,这男人简直天生的衣架子,不去当模特都可惜了,姿妤暗骂了一句妖孽。 张天依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禁在旁咂舌:“拜托,你们两个人真的是夫妻吗?哪有这样的?连句问候都没有!” 从原本的艳羡到现在的同情,天依这才知晓,嫁进豪门果然不是个普通人能承受住的‘幸福’。看贺君麒冷冽的面庞,从头到尾恐怕也就只看她那么一眼,亏得姿妤能忍受,这要是换做她的话,早就暴走了。 听到她的话后,姿妤急的差点就要上前去捂住她的嘴。 “我的姑奶奶,平常怎么就不见你嗓门这么大。”也不知道贺君麒听见了没,她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样的相处模式,我已经渐渐适应了。说句实话,他要是突然上前抱住我老婆老婆的叫,我恐怕才会被他吓死。” 张天依想象着她方才说的那副景象,嘴角抽搐了下,那场面确实很怪异! “不过,姿妤,你也不能这么一味的忍让他,不然再这样下去,你以后还怎么在贺家生存,他们一家子不得往死里欺负你,欺软怕硬的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天依苦口婆心的劝说。 以后? 姿妤心里苦笑了声,他们之间,哪里有以后,以后要面临的,也不过是‘离婚’二字。 “姿妤!”天依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虑。 “怎么了?” “你瞧。”天依用眼神示意她去看试衣间,姿妤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凌一瑶已经换好了衣服。 “真漂亮”就连姿妤这样的大美人都毫不吝啬赞美。 凌一瑶的气质和姿妤截然不同,她是属于纯粹的甜美和清纯,这套晚礼服穿在她的身上,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不谙人事的小天使。 姿妤不经意的瞧了贺君麒一眼,只见他的视线已经被凌一瑶吸引了去,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虽然他们的身份是兄妹,但姿妤却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止兄妹这么简单,是她多想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姿妤不经意的瞧了贺君麒一眼,只见他的视线已经被凌一瑶吸引了去,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虽然他们的身份是兄妹,但姿妤却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止兄妹这么简单,是她多想了吗? “君麒,你看看我穿这一件怎么样?好看吗?”凌一瑶的笑容很天真,只是她的话一出口,不仅姿妤和天依愣住了,就连贺君麒的眼神都是一凝。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脸上的神情就又变得温柔起来,仿佛是对着恋人的态度:“我们家一瑶穿什么都好看。” 天依在姿妤耳边小声说道:“你们贺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深藏不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情侣的关系呢。” “”姿妤一阵无语,即使她已经习惯在这段感情中受伤,但是作为朋友的张天依这样扒开她的伤口撒盐真的好吗!她在心里忍不住腹诽。 “真的吗?君麒。”得到他的肯定后,凌一瑶的笑容变得更加甜美了。姿妤认识贺君麒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博美人一笑这样的好事,恐怕也只有凌一瑶能享受到了。 “君麒,我把它买下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凌一瑶抚着身上的衣料,满满的喜爱。 看见她这样欢喜的摸样,贺君麒薄冷的嘴角勾起一道重溺的弧度:“只要是你喜欢的,哥都会尽力满足你,而且这件礼服真的很适合你。” 在他们一旁的店员却忍不住走向前:“先生,小姐,这件衣服是全球限量版,本店只有这一件,您看”毕竟是刚才那位小姐先相中这款的。 “只有这一件吗?”凌一瑶不仅讶异出声,虽然心里很是可惜,可是她却还是看向姿妤,开口道:“姿妤姐姐,这件衣服我不要了,毕竟这件衣服是你先看中的。” 贺君麒的眉毛微蹙,显然不悦的摸样,姿妤赶紧道:“不用了,一瑶,你穿着比我穿好看。我还有一款相中的呢。”其实哪里还有相中的,只不过这件是全球限量版,一定贵到姥姥家了!她这样的身份,实在不适合穿这么名贵的衣服。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的谢谢姿妤姐姐喽。”听见她这么说之后,凌一瑶微愁的脸蛋才又变得欣喜起来。 姿妤看着眼前的凌一瑶,她真的是很受男人欢迎的类型呢,娇娇柔柔的摸样,恐怕是个男人都会产生保护欲,也难怪,贺君麒对她,总是不同的 “这件要多少钱?”问话间,她还特意去摸了摸钱包。 “小姐,您眼光真好,这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的一款晚礼服,售价是二十三万整,如果办理我们店的会员,还会有折扣哦!” “二十五万?怎么这么贵?” 即使凌一瑶是出身豪门,但平日里的吃穿家里都会为她打点好,在外根本就没有花钱的机会,她有些为难,想着今天只带了现金,可钱包里的现金却根本不够。 “不好意思,这件礼服我先不要了。”凌一瑶的脸上是带着歉意的笑容,二十五万买套礼服,实属奢侈! “怎么,嫌贵?”贺君麒起身来到她的身边,胳膊亲昵又自然揽住她的腰。 “恩,君麒,一套晚礼服就要二十五万,太贵了”凌一瑶摇了摇头,没了购买的玉望,虽然是真的喜欢这件礼服,可她分得清哪轻哪重。 “真是小傻瓜”贺君麒点了点她的额头:“跟着我出来,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 “可是”凌一瑶还在犹豫。 “别可是了,一瑶,我是男人。”贺君麒吩咐店员将礼服包起来,并去前台刷卡付了款,这一幕让天依和姿妤看的目瞪口呆,虽然两个人是兄妹没错,可毕竟不是同父同母,他们这样子,有点过于亲密了 “姿妤,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兄妹吗?”天依忍不住在一旁问道。 “大概吧”贺家的事情,她知晓的并不多,但愿是她们两个人多想了。 “哥,这件礼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凌一瑶看着已然包装好的礼服,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店员生怕她不买,连忙说道:“小姐,我敢说这件礼服整个s市都找不出第二条来,穿在你身上简直太合适了,您要是不买,实在太可惜了。” “是吗?”凌一瑶浅浅的笑着:“其实我觉得姿妤姐姐穿这身也很好看呢,就把这件礼服让给姿妤姐姐吧。” 姿妤姐姐?! 贺君麒的视线再次落在了简姿妤的身上,她亦是看着自己,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他狭长的眼神微眯,然后淡淡的开口道:“她穿没有你穿合适,收下吧,一瑶,你不是快要过生日了,就当是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提前送的生日礼物,哪有这样的?不是应该等过生日当天才送的吗!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凌一瑶的脸上却已笑靥如花,许是因为害羞的关系,脸颊也染上了红晕。 “姿妤?” “我没事。” 姿妤在心中感叹着自己承受力的强大,这要是换做其他女人的话,怕是做不到她这么淡定,没办法,谁让她嫁给的是贺君麒呢! “天依,我们去别的地方再逛逛吧,这家好像没有适合我的衣服了。”简姿妤淡淡的开口,再也没把目光停留在贺君麒身上。 “恩,好。”张天依都快被这家店里古怪的气氛折磨疯了,巴不得立刻就走。 “一瑶,我们先去别家逛逛了”说完,姿妤就欲离开,却被凌一瑶拽住了胳膊,她从包里拿出一小瓶香水递给她:“姿妤姐姐,你和君麒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送你礼物呢,这瓶香水就送你了,是我最喜欢味道,你闻闻。” 姿妤下意识的接过闻了闻,蓦地脸色一变 这个味道不是那天从贺君麒身上闻到的味道吗?难道 可是怎么可能呢!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妹的关系! 她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想逃离,想逃离开他们两个人的视线。 从店里出来,姿妤又陪着天依去了几个地方,最后她实在是逛不动了,姿妤才拉着她去市场挑了对亲嘴鱼来养活,没办法,偌大的贺家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没点生物陪伴的话,早晚有一天她会窒息而死。 买好了鱼,又细心挑了个精致的鱼缸,然后拉着天依去菜市场买菜。 “姿妤,你还真是有做贤妻良母的潜力” “” 忙活完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然八点钟了,今天逛了一天,可心情却还是没有好转,想着他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回家,索性就走了回去。 可意外的是,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他的那双皮鞋,奢华高贵又不可一世的摸样,就犹如它的主人。 他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陪凌一瑶吗? 姿妤咬了咬唇,然后换下了鞋子,把鱼缸放在了客厅里,两条小鱼在浴缸里欢快的游动着,姿妤看着它们,阴霾的心情仿佛都散去了些许。其实,一个人,她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两条鱼陪伴她呢 可是,既然是活物,就应该起个名字才好,叫什么好呢 姿妤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鱼儿,冥思苦想了很久,最终才下了一个无比重大的决定 “嗯,就叫你们小贺和小麒吧”姿妤点了点头,愈发觉得这两个名字真的不错。 鱼儿好似是能感应到她一样,对着水里吐泡泡,姿妤心里满满的都是柔爱,她看着两条鱼儿,喃喃自语道:“小贺小麒,瞧,你们两个多乖,你们不会背着我去找其他女人逛街,也不会冷漠我,更加不会背叛我,放心吧,我会对你们两个负责的,一定不会抛弃你们的。”说完,她又洒了些鱼饲料。 “咕咕——” 肚子发出声音抗议,姿妤这才感到了饥饿,也是,陪着天依逛了一整天的街,到现在她还没吃上一口饭呢。可能是心里装着的事情太多了,姿妤早就把贺君麒对她的警告抛到了九霄云外,跑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只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只做了一个人的分量,鸡蛋炒饭外加土豆丝。 厨房里的声音引起了贺君麒的注意,他的眉毛蹙着,自己上次不是已经警告过她了吗?这女人还真是屡教不改!竟然还敢犯! 姿妤依旧在厨房里忙碌着,耳朵里却陡然传来他冷冽的声音:“简姿妤,我警告过你的,不准在厨房里做饭!” 有吗?姿妤在心里回应他,面上却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儿。 贺君麒厌恶的皱着两道剑眉,薄唇紧紧的抿着,十分不耐的走过去关了厨房插座的开关。 姿妤手上的动作一顿,转眸看向他,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高大,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她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美丽却又渺小的。 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好像真的像是个花瓶一样,一事无成呢! “唉。”她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开关重新打开,然后又继续回来炒她的菜,整个过程淡然的没有任何表情。 贺君麒足足愣了五秒钟,似乎根本就没料到外表温顺的她竟然会做出这番举动来。 所以,这女人是在明目张胆的叫板他吗? “简姿妤。”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不悦,姿妤直接无视,一门心思放在‘吃’上。 “我在跟你说话!”见她没回答,贺君麒更是火大的朝她吼道,一双漆黑的眼睛平静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愤怒,简姿妤不用看都能感受到来自他目光的犀利。 “哦。”姿妤终于懒懒的回了他一句:“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 她c竟c然c这c么c问c他?!贺君麒发现这女人气人的功夫倒是一绝,贺君麒怒极反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谢谢夸奖。” “我之前有警告过你,不准在家里做饭,我讨厌油烟味,我说过的话,从来就不会重复第二遍。”因为没人敢违反。 “你这是第几遍了?” “恩?”她突然的发问,让贺君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重复第几遍了?” “” “贺君麒,你听好。”简姿妤深呼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从很早以前,我就听闻,s市的女人们心中都有一个嫁入贺家的豪门梦。得知要和你结婚的前一天,我那时候就在想,幸福来的太快了,我怕我抓不住它。”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可笑,你给我的婚姻,根本就不是幸福,是吗?” 四目相对,贺君麒的眸子黑漆漆的,让人一望看不到底,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的胆子似乎变大了,你就不怕我和你” “离婚是吗?”简姿妤挑了挑看向她:“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会怕,但是现在不会了,知道为什么吗?既然早晚都要离婚,那我还怕什么?!” “不怕?”贺君麒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真不怕?” “真不怕,不过”简姿妤早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说话了:“我很饿,你有什么话,就等我吃完饭再说吧,好吗?” 说完,简姿妤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就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饭桌上,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 贺君麒看着她的吃相,一时间有些无语,她还是个女人吗?竟然在他面前这么不顾形象的吃饭? “” 饶是姿妤再怎么厚脸皮,可被一个异性这样盯着看,却还是有些别扭,她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问道:“你也想吃吗?” 贺君麒狭长的眼眸一眯,轻哼了一声,就转身回房去了,仿佛再多看一眼她粗鲁的吃相都会亵渎他的眼。 夜微凉,姿妤在贺君麒的房门外徘徊了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敲门。 房间里,贺君麒手中的笔一顿,懒洋洋的开口:“门没锁。”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无疑是好听的,上天好像把最精致的都赋予了这个男人姿妤收回了思绪,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 “什么事?”贺君麒放下笔,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哦,没什么。”她索性找了个椅子自己坐了下来,然后把水果盘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边吃一边说道:“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的,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并非名副其实,你放心,你如果想要离婚,我随时都可以签字,不会纠缠你,也不会贪恋你的财产,但我希望你至少帮我配合一下我家里那边,既然已经结婚,起码戏份要做足一点。”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似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又吃了个切好的苹果块,这才继续道:“你的父母对我并不是很满意,但我对你父母的态度你应该能看得到,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也能做到。后天是回门的日子,我妈妈是个很封建的女人,如果女婿不去的话,她肯定心里是会有疙瘩的,我不希望这样,所以,不管明天你有多忙,我还是想拜托你跟我一起回去。”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眸子一直低垂着不想看他的表情。 “你这水果盘不是给我切的吗?”突然,贺君麒说了一句和这事儿完全不搭边的话,他的转变太快,姿妤楞了好久才傻傻的点头。 “既然是给我切的,为什么你在吃?不是应该分我一点吗?”贺君麒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如潭水般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到低 这个男人的心思,越来越难猜测了。 “哦,我,我就吃了二块苹果而已。”姿妤这样说着,然后起身将果盘放到了他的书桌上。 贺君麒看着果盘里的水果,被她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外表倒还不赖,他拿着叉子轻插了个苹果吃进了嘴里。 还好,味道没有想象中的差,他这才有了继续和她交谈下去的兴致。 “刚刚的表现不是还很硬气吗?怎么转过身又来要求我陪你回门,你觉得这事妥吗?”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分不清是讽刺还是真的在笑,但却丝毫不减勾人的程度。 一个大男人,笑的这么桃花干嘛! 姿妤蹙了蹙眉:“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承认错误,你一个大男人,该不会胸襟那么小吧?” 老实说,她认错的态度让他的心情大好,但他却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她达到目的。“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答应你的要求,就是胸襟小?” 姿妤有些急了的辩解:“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着急跺脚的摸样就像一条小狗,贺君麒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这么想到,唔,不过,他还蛮喜欢小狗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贺君麒抱胸看着她,眼神玩味。 简姿妤觉得,和这样一个城府极深头脑又灵活的男人周旋,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站在贺君麒面前,就像是个正在认错的小学生一样,低下了头,小声道:“要我怎么做,你明天才肯配合我?” 贺君麒收回了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看着书桌上的文件,不咸不淡的开口:“我该做的事,我会做到。” “什么意思?”姿妤呆呆的问道,脑子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弯:“你的意思,是,是同意我的要求了吗?明天会陪我回去?不再继续为难我了吗?还是我听错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对付” 贺君麒的浓眉一皱,有些不悦的摸样:“马上出去,你太吵,在这里我根本没办法工作!” “你到底同意了没有嘛!”她还没问明白呢! “你的智商果然是负数的,我明天会陪你回门,但如果你还是继续打扰我的话,我可就不保证我待会是否会因为心情差劲而改变主意了。” “好的,好的,您忙,我不打扰您了,我先出去,水果放在您的书桌上,您随时吃,有什么事儿,比如渴了饿了就随时叫我。”姿妤的笑容很灿烂,十分狗腿的讨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出去替他关好门。 贺君麒看着书桌上的水果盘,漠然的拿起叉子吃着,等到他再回过神的时候,水果盘里的水果竟然全部被他吃光了 一天后的早晨,贺君麒才发现客厅里多了对不明生物。鱼和鱼缸?家里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他怎么没注意到。 “这对鱼是你弄来的吗?” 贺君麒看着沙发上坐着看漫画书的小女人,不悦问道。 “啊,是的呀,小贺贺和小麒麒很可爱吧?又听话又好养活。”姿妤随意的回了他一句,又接着看自己的漫画书了。 “你说什么?”小贺贺和小麒麒?这女人是故意的吗?他不可置信的又问了遍:“你叫它们什么?” “没听清吗?”姿妤只是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小贺贺和小麒麒。”她放下手里的漫画书,看着一脸铁青的贺君麒,有些莫名其妙,谁又得罪他啦? 贺君麒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开口询问:“你为什么要给它们起这两个名字?它们是鱼,你竟然把我的名和字用在两条鱼身上?” 姿妤歪着脑袋问他:“你这是在歧视鱼族吗?要知道人类和动物是平等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贺君麒头痛的扶了扶眉心,继而道:“我说的是它们的名字。” “它们的名字怎么了?”简姿妤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原来你是介意它们的名字啊,昨天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好听的名字了,所以就给它们随便起了俩,唔,全世界那么多人,和你同名同姓的得多少呢?你就别小气了,只是个名字而已。” 简姿妤眨巴着眼睛,十分无辜的说道。 “简姿妤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你想知道惹怒我的后果么,嗯?”他阴鸷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她。 “只是个名字而已啊。”姿妤弱弱的反驳,接收到他凶恶的眼神后立即识相的闭上了嘴。 “你可以叫她小简,小姿,小妤,都可以,比什么小贺贺小麒麒好听多了。”贺君麒提到这两个名字,嘴角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是么,我不觉得哎!” “简姿妤!” 看吧,才没说两句就要生气了! “我在跟你说话!”见她面色常常,没有一丝愧疚的站在他面前,他更是火大。 “恩,我知道”简姿妤在心里默默回了句,我又不是聋子。 “给这该死的鱼改名字,听见了么?” “哦,我知道了。”简姿妤嘴上应着,可是改名字?改毛线了,她都叫这两个名字叫习惯了,怎么改!再说,这是她买的亲嘴鱼,她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关他什么事儿。 “哼。”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心情莫名的烦躁,抬眼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很好,这女人已经浪费了他二分三十六秒的时间,他之前可是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那个我刚刚去外面买了早餐你要吃吗?”姿妤心想,待会自己还有求于他,万万不能得罪呀 贺君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回话,简姿妤刚想说什么,他已经拿出了电话吩咐助手十分钟内把他的早餐送过来。 十分钟 资本家果然是可怕滴!给她半个小时也不见得会做好早餐。 这样一个没营养的早晨很快便过去了,姿妤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就出门上了贺君麒的车。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车 世爵c8这男人还真是奢侈哎!姿妤坐在副驾驶,一双美目好奇的这瞅瞅那看看。靠,做豪车的感觉就是不同,就连她平时晕车的小毛病都没有了。 “简姿妤”他突然开口叫她。 “哎?” “不要表现个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再怎么说,你现在的身份是贺太太。”贺君麒的眼眸淡漠的看着前方,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不这么毒舌会死吗?!正常人都是会有好奇心的好不好!不过这个男人真是怪胎,这就是传说中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嘛 车子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简姿妤的家 看着熟悉的家门口,一时间,她感慨万千,那个时候,她从简家出来,穿着婚纱,满怀着憧憬去了教堂,却成为了全城人的笑柄,婚礼当天,新郎不在 “你在磨蹭什么,还不下车?简姿妤,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浪费。”贺君麒冷漠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不耐,姿妤楞了二秒,随后立即下车。 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她细腻的胳膊自然的挽着贺君麒的胳膊,他的脚步一顿,莫名的看着她。 “呃,夫妻应该是这样子的吧,既然演戏,不是越真越好吗?”她嘴上这样说着,脸却微红,心里也同时告诫着自己,只是演戏罢了,不要当真。 贺君麒了然的点点头,下一秒,微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十指相扣。 这次换做姿妤楞住了,傻傻的看着他,指尖颤抖。 “不是说做戏吗?这样更真实一点,不是么。” “哦。” 手心薄凉的触感让他的浓眉微皱:“一个女孩子的手怎么会这么凉?你平时怎么照顾自己的,最重要的是,这么凉,我握着不舒服。” “”重点是后面一句吧? 虽然他的侧脸仍是冷冷的,但姿妤的嘴角却倏地的掀起漂亮的弧度,和他牵手的感觉,竟是这样的美好她突然贪心的希望,时光,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 不由得,她握紧了他的手,心里暖暖的,就算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可她却还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沉陷。 贺君麒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要这样来还,你一靠近,我的大脑就没办法思考了,满脑子全是你 终于到了门前,姿妤看了眼两人依然紧握着的手,然后敲响了门:“简太太,快开门,我回来啦” “哟,老头子,快别看报纸了,看看谁来了。”听见闺女的声音,白玲涵立即从厨房出来跑去开门。 “妈,听说您最近腰痛,这是我朋友从国外带来的,专门治疗腰痛,据说很有效果,您有时间试试。”他顿了顿,又道:“这是我给爸带来的普耳茶。” 白玲涵接过,嗔怪道:“你们俩能来我和老简就已经很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都是一家人嘛,不要这么客套。” “应该的。”贺君麒笑着回应她,态度恰到好处,这倒是让姿妤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快进屋快进屋。”白玲涵招呼着:“今天你们小两口必须要留下来吃晚餐啊,妈给你们做两个好菜。” 中午,白玲涵特地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回来,没办法,这个强悍的女婿可是第一次来家做客吃饭,她总不能亏待了。 客厅里,贺君麒正坐在沙发上,和简父聊着有关茶方面的知识,简父一辈子没什么别的爱好,特殊对这个茶感兴趣,姿妤生怕他掉了台面,和父亲谈不到一块去,可实际上,他是个全能的怪胎! 简姿妤整个过程中也搭不上话,觉得百般无聊,索性也就起身想去厨房待会。 “简太太,需要帮忙吗?”只有面对妈妈的时候,她才是曾经那个调皮捣蛋的简姿妤,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你来了,如果实在觉得闲,就帮妈妈把土豆皮削了吧。”白玲涵并未看她,继续忙着手头的事情。 “哎?你倒还真不客气,我只是说说而已嘛!”姿妤笑嘻嘻的道,拿起盆里的土豆和刀开始削起来。 “姿妤,婚后的生活怎么样?”白玲涵询问,眼睛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姿妤楞了下,搞不清楚老妈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她迅速的回想今天从进简家门开始到方才的情景,有没有什么可能让老妈起疑心的地方,细想了想,两人的表现简直天衣无缝,因此也就脸不红气不喘的对老妈撒谎:“简太太,干嘛问这样的问题,你看看我今天的面色也能看出来,嫁给有钱人的生活滋润着呢。” 白玲涵停下了动作,转过身去看她:“姿妤,你很少对妈妈撒谎的。” “”要不要这么不配合。 “你是我生出来的女儿,你的性格我在了解不过了,如果嫁过去后的生活很好的话,你怎么会瘦这么多?以前圆圆胖胖的看着多有福气,现在倒像个树干一样,瘦瘦瘪瘪的。” “”果然还是老妈精明,就连她和贺君麒那么高的演技都瞒不过她。 “妈,是你多想了,真的,呃其实我最近实在刻意减肥啦。”姿妤的圆碌碌的眼睛转着:“没办法,自从做了贺太太之后,接触的美女太多,个个都是高瘦白,我难免会有危机感的嘛,所以就想要减肥喽,恨不得立即瘦成一道闪电呢。” “你这么贪吃,会为了留住男人而去减肥吗?这么恶劣的谎言,亏你说的出口。”白玲涵白了她一眼,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姿妤,妈希望你不管什么时候,在妈妈面前,永远都不要隐瞒,妈是过来人,贺家的小子喜不喜欢你,妈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你们的演技很高超,但,是做戏是真心,却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简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妈不知道他为什么娶你,但结婚当天,他却忙着公事,而缺席婚礼,就冲这一点,妈就知道他不喜欢你。” “妈,不要在我的伤口上撒这么多盐啊。”她无力的开口。 “要不是你这傻丫头喜欢他,妈早把他赶出去了,家里有几个钱而已,还真能通天了不成?虽说他是要家世有家世要外貌有外貌,但我的宝贝女儿可是一点也没高攀他们贺家。” “妈”简姿妤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嘛” “臭丫头,怎么老是打断我!”白玲涵敲了敲她的脑袋:“妈是想帮你,喜欢了他这么久,现在又如愿嫁给了他,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这你都俘获不了他的心,我就真的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了,我可没你这么个笨女儿。” “呃妈,您请说。我一定一字不差的铭记在心。” “第一,在男人面前绝对不能掉尊严,就算再喜欢他,也不能总是以他为中心,处处都听他的,要做个有主见的女人,这样就算有一天和他分开,也不打紧,听过一句话吗?男人不能惯,越惯越完蛋。” “遵命。”姿妤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第二,女人要保持适当的神秘感,不要把所有的心事都说给男人听,也不要把所有的秘密都展现在男人的面前,一定要有神秘感。” “”他貌似根本就没兴趣想要知道她的秘密吧 “听到了没?!” “呃啊!” “想要留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胃,我家宝贝女儿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这点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呃这个”姿妤挠了挠脑袋,然后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他都不让我在家里做饭,吃饭时就叫助理送来,所以我还没机会抓住他的胃。” “什么?不让你在家里做饭?”白玲涵蹙眉:“这姓贺的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为什么不让你在家里做饭?” “他好像有这方面的洁癖,比较讨厌油烟。” “那就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做几个拿手的菜,等他回来再给他吃。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姿妤点头,心里却想着,哪有这么容易啊,那位大少爷的嘴那么挑剔。平时的衣食住行都有专门人员打理,人家的一条毛巾都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还有,你可是我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亲骨肉,以后有什么情况随时像妈汇报,妈给你出主意,听见了没?” “啊,妈,你放心啦,不就是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吗?有什么难的” “对,这才像是我的女儿嘛!” 桌子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贺君麒其实本来没什么胃口,他对‘吃’这一方面特别的挑剔,但实在耐不住丈母娘的热情招架,迫于情面,也就赏脸吃了几口。 “小贺呀,这可是妈的拿手菜,听说你要来,特地和老简跑了趟菜市场,你可一定要多吃点,不然就辜负了妈的一番心意哦。” 贺君麒的薄唇勾起一道浅笑,点了点头。 “还有,你们俩好不容易来一回,今晚不管你有多忙,都必须留下来,房间都给你俩准备好了,就当给妈个薄面。” 丈母娘既然都这么说了,出于礼貌,贺君麒自然不好反驳,只能应允。 于是,这对结了婚的夫妇,第一次在简妈的逼迫下“同房” “你要洗澡吗?”贺君麒看着她坐在g上,像个小媳妇似的摸样,皱着浓眉,低声问道。 “呃,洗澡?不,不洗了”那样就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做些什么 他点了个头以示回应,然后拿了条自己带过来的毛巾就去了浴室,很快,浴室里便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让她的脸颊有些红,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些不健康的画面来! 他的身材一定很完美的吧! 靠!简姿妤,你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可是贺君麒,只能远观不能亵渎滴! 正想着,g上他的行动电话却突然震动了起来,她吓了一跳,本来想着如果是陌生电话就不接的,却意外的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她的心间顿时一颤。 是 “一瑶”的来电。 姿妤的细眉蹙起,心里有种隐约的不舒服,都这么晚了,她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呢? 怀着好奇的心情,她接起了电话。 “喂”凌一瑶的声音灵动轻柔,姿妤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我是简姿妤。” 对方的呼吸声好像都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接着好久都没有回应,姿妤不由的又说了句:“一瑶吗?你哥他在洗澡,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和我说,我过会转告给他,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而让姿妤意外的是,电话竟然传来‘咚咚’的声音,她把电话挂了?姿妤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奇怪,又有点介意。 但她却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两个人是名副其实的兄妹! 他洗了好久都没有出来的迹象,姿妤无聊之际,又拿出上次还没看完的漫画书品读起来,哪知她还没看完一页,贺君麒就从浴室出来了。 姿妤怀着纯洁的心灵本能的看向他 可以流鼻血吗 活脱脱的美人出浴图啊身材比例堪比男模啊 贺君麒看着她犯花痴的摸样有些不耐,冷冰冰的问了句:“没有大一点的睡衣?” 本来简妈想着把老简的睡衣拿给他对付一个晚上,可姿妤却强烈反对。说他有很严重的洁癖。简妈有些为难了,姿妤想了想又说,只要是新的别人没穿过的就行。 “呃,老妈给你准备的睡衣很小吗?” 贺君麒看着她的摸样,好像并不知情,他默默的反问了句:“你说呢?我介意你可以去浴室看看。” 简姿妤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就跑去浴室看了眼老妈为他准备的睡衣,当下大囧 这花花绿绿还带着卡通图案的睡衣,明明就是她十七岁的时候老妈为她买的那件,她不喜欢,就丢了,没想到老妈竟然拿这件给他 她囧囧的回到房间,看着他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更加脸红:“那个,我妈可能有点急搞错了,要不我再给你准备一件睡衣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她囧囧的回到房间,看着他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更加脸红:“那个,我妈可能有点急搞错了,要不我再给你准备一件睡衣吧?” 贺君麒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姿妤便光着嫩白的小脚丫踩着地板去重新给他拿了件睡衣。 姿妤是这样子想滴,如果今晚在贺家睡的话,她绝对不会去介意他形象滴!就算他只在腰间上裹个浴巾就睡觉,那也能让她饱饱眼福呢!但自家就不同了,她就怕老妈明早会搞个突然袭击啥的 “你试试这件怎么样。” 贺君麒接过她递来的睡衣,黑色的眸子中掠过一道奇异的光:“想不到你的房间里竟然还会私藏男式睡衣。” 姿妤并没有多解释什么,贺君麒也懒得继续追问,就直接换上了睡衣。 大概是这件睡衣的款式太土,让他有些不舒服的蹙了蹙眉。 可姿妤却觉得,他就连穿个乡下买来的睡衣都这么英俊。果然是个衣架子哎!穿什么都挡不住他天生的高贵气质。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寂静,姿妤有些受不了,率先打破这份尴尬。 “我帮你擦擦头发吧” 话落,她等待着他的回应,见他没拒绝,就顺手将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毛巾拿了过来,蹲坐在他的身后,温柔的为他擦拭着头发。 嘀嗒嘀嗒——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掉,床上的挂钟发出提醒。贺君麒坐在床边,任由她摆弄,房间里静的甚至连她软软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他的头发是墨色的,可能是由于常年保养的关系,发质极好。姿妤纤细的手指灵活的穿插在他的头发当中,竟莫名的满足。 就在这一刻,她心里甚至萌生出了个十分卑微的想法。 哪怕,她和贺君麒的婚姻没有结果,她也愿意勇敢的去爱一回。 “擦完了吗?”许是时间久了让他有些不耐,贺君麒冷声将她拉回到现实。 “还没大概还需要再擦一会。” “不必,时间不早了,我要准备休息了。”贺君麒的眼里噙着玩味的目光,火热的鹰眸就这么坦然的看着她。 姿妤的小脸立即红的跟什么似的,他们俩今晚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吗?同枕而眠光是想想都觉得害羞。 可惜,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 贺君麒鄙夷的看着她微红的脸蛋,无情的指了指沙发,薄唇轻启:“你应该知道我有严重的洁癖,你家的沙发太小,我会睡不习惯。只有床还勉强凑合。” 姿妤的美眸渐渐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来:“所以呢?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睡沙发,你睡床吧?” “还不算太笨。”他淡淡的说道,脸上竟没有一丝不自然。 “”靠,这个没风度又不绅士的男人!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让我一个弱女子去睡沙发?有没有搞错!再说,这里可是我家。”真是好笑,谁愿意去睡硬邦邦的沙发。 “别忘了,是你求着我来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姿妤接下来的无数句话扼杀在喉咙里,呵,没错,的确是她求着让他过来的,所以她才应该去睡沙发不是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把你的被子拿下去。”贺君麒看着床上多出来的粉色被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哦。”姿妤心想,本来也没打算留给你,这房间又不暖和,床被霸占也就算了,如果连被子都没了的话,那她不是要冻死了。 姿妤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由于实在是睡不着的原因,索性拿出手机来看虐心小说,没办法,搞笑的漫画实在是不适合现在的氛围。 渣男一词在小说里十分常见,姿妤小小的分析了一下,觉得要成为一名成功的渣男首先要满足三点。 第一,够冷血。 第二,够有钱。 第三,晴人多。 小说里经常上演的戏码通常是这样子滴 男主角和女主角结婚,婚礼当天男主角陪着晴人把新娘狠狠抛弃,婚后婆婆不疼丈夫不爱,还偶尔会被小三小四挑衅。男主角一般比较色,经常压着女主角做活塞运动,然后女主角怀孕了,女配角出现了,男主角会在这时要求女主角打掉孩子,最后孩子没了,女主心死了 姿妤不幸的看到了这十分狗血老套的情节,却莫名戳中泪点,嘤嘤哭泣。 她想,要是她的人生当中会有那么一个完美的男配角出现,她一定不会傻到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对男主痴情到底! “简姿妤”贺君麒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人的神经,大半夜不睡觉哭什么?! 他本来睡眠就浅,再加上睡的不舒服,迷迷糊糊中又听见她鬼哭一般的啜泣,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简姿妤正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小世界里,冷不丁听他这么一喊,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发出声音。 他喵的!奴性啊,这可是在她家,她才是主淫!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可贺君麒还是无法入眠! “喂” “嗯?” “你睡得很舒服是吧?”贺君麒看着裹在被子里的简姿妤,不悦问道。 舒服个屁!姿妤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简姿妤,房间很冷,我要盖被子。” “”哦,冷了才知道想起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简姿妤!”她多次的沉默终于让这位大少爷爆发了。 “哦”姿妤应了一声,把身上的被子盖得更紧,黑夜中,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半响后才懒洋洋的说:“我也要盖被子。” !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掐死她的举动。 姿妤等了一会,见他不再有动静,以为他妥协了,哪成想,下一秒,他突然下床,颀长的黑影罩住她娇小的身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啊贺君麒,你该不会是因为我不给被子盖就想要谋杀我吧!”简姿妤吓得立即将被子蒙在了脑子上。 “” 被子里的空气不流通,很快她的鼻尖就渗出了细汗,她正想着对策时,身子却陡然一轻 “啊贺君麒你干什么” “你混蛋放我下来唔” 他c他 他居然吻上了她! 姿妤的眼睛蓦地睁大,心跳陡然加速,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贺君麒也是对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微惊,许是夜晚太黑的缘故,又或者是想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才吻上她。 可是后面的趋势发展的渐渐有些脱离轨道,他发现,这女人嘴唇的味道还不错! 他急切的撬开了她的红唇,姿妤因还在呆愣中,根本就没有防备,让他成功入侵。他勾着她小舌头,火热一触即发 “唔唔” 本来,接吻的感觉是蛮不错的,可问题就在于姿妤这是初吻,她根本就没什么技巧,连换气都不会,时间一长,自然会缺氧。 贺君麒适时放开了她,粗鲁的将她扔在了床上,语气带着不屑的道:“连接吻都不会,我说,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简姿妤小脸通红,简直要羞愤欲死了,却又有些生气,这个臭男人,得了便宜卖乖。 “怎么可能是初吻!”姿妤反驳道,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这是她的初吻。他是情场中的高手,一定已经身经百战,姿妤不想让他笑话自己的未经人事! “是么?”贺君麒狭长的眼睛透出一丝丝爱昧的目光,修长的手指开始缓缓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 靠!他要干嘛! 这时间这地点这场合简直太他喵的适合干一些不纯洁的事情了。 姿妤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心想,自己绝对不能在他的淫威下臣服,没有感情的性,她是没办法接受的! “喂,贺君麒,我警告你,你可不许碰我!虽然我是你的妻子,但是在没理清这场婚姻的关系之前,我们俩绝对不可以发生关系!”她一定要将自己的女性尊严扞卫到底。 贺君麒笑的邪肆,将衬衫随手甩在了地板上,然后慢条斯理的上床,大手一个用力间,就将她身上的被子抢了过来,然后没有然后了。 姿妤觉得丢脸死了,原来他是来抢被子滴,不是来强自己滴!夜半,姿妤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异常的冷,身边就是一具滚烫的身体,她下意识的往来源靠去。 “简姿妤!”她一靠近,贺君麒顿时火冒三丈:“你离我远一点!” 姿妤被他的怒吼吓得一激灵,一时间也有些火大:“贺君麒,你到底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抢我的床也就罢了,还要来抢我的被子,这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么大的被子,你难道想一个人霸占吗?屋子里这么冷,你是想冻死我嘛!” 贺君麒的鹰眸危险的眯起,看来小野猫终于懂得如何挥舞爪子了。 “你的话还真多,就不怕我对你施暴?”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怕他施暴,但是“你有什么理由对我施暴?” “”贺君麒一时间有些语塞。姿妤没在将话题继续下去,她又困又冷的,身体便再次靠近了他,白腿紧紧的夹着他,像是抱大熊一般! 黑暗中,贺君麒深黑色的眸子暗了暗,该死!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又惑程度,她浅细的呼吸声就在耳旁,隔着空气似乎都能感觉到她鼻息间的温度,贺君麒的浓眉深深的皱着,十分不悦! “简姿妤,我有洁癖!” 贺君麒无语的发现,这个傻女人不知是有意无意,大腿竟然还懒洋洋的摩擦着他的她这是在玩火吗?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哦”姿妤懒到一动不想动,回答他的声音也是软趴趴的:“我昨天才洗的澡呀,如果不是你来我房间里,让我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是每天都有洗澡的哦,所以我不脏啦!” “简姿妤,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 他的突然发问让她有些怔楞,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勾引——”他慵懒的拉长了尾音:“你知道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我才没有!”简姿妤立即反驳道,她现在困得要死,哪里有闲心思去勾引他! “哼。”贺君麒冷冷的哼了一声,自然是不会相信她的话:“我告诉你,就算你脱光了引诱我,我都不会对你有性趣!” “” 姿妤心里有一丝小小的不爽,他喵了的,想她简姿妤身材这么热火劲爆,他竟然说对她没性趣! “没性趣就没性趣吧,我也没指望你对我有性趣呀,我好歹是个d罩被的女人,睡在你身旁你都没反应,谁知道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还有啊如果不是因为冷,我巴不得离的你远远的呢,唔,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晚安喽。” 说完,她竟然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贺君麒本以为他说完了那番话以后,姓简的女人会收敛点,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厚颜无耻,居然还怀疑他那方面不行?靠,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不建议让她尝试一下他那方面的能力。 一整晚,她倒是睡的舒服,可贺君麒却失眠整晚,懊恼的眉心骨突起,直到外面升起微亮的晨光时,他才按捺不住困意,闭上眼睛睡着了翌日一早—— 贺君麒迷迷糊糊的醒来,才发现这女人竟然还将他抱的这么紧,突然,下体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不由的向着身下看去,顿时暴怒起来,一把甩开简姿妤的手。 正睡得香甜的姿妤不满于男人粗鲁的动作,无意识的再次靠近了他的身子。 “简姿妤!”贺君麒握着她的手腕,怒喝:“再不醒来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扔到床下去了!” 简姿妤烦躁的蹙着眉毛,就算没有起床气的人正睡觉的时候被这样打扰也会生气的好不好?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贺君麒那张英俊的脸上布满铁青,勾魂的丹凤眼也是浓浓的冷意,她缩了缩脖子:“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干嘛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你说呢?你说怎么了?”他阴鸷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一样恨不得刺死她。 “真是莫名其妙哎”姿妤小声嘀咕道:“患有神经病的臭男人,整宿整宿的折腾很有趣吗?你不困我还困呢。” “你说什么?”贺君麒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更加难看。 “啊?我c我什么也没说啊”姿妤有些愣愣的,他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气?这是怎么了? “蓄谋已久的吧?早就想勾引我了,嗯?我倒是不知道,你这女人心计这么深。怎么?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有意思吗?”贺君麒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一样。 “有病吧。”姿妤蹙眉,一大清早就吵醒她的美梦,接着又是无情的一顿讽刺,他是不是没吃药?还是说吃错药了? “你,离我的身体远一点,特别是脚!离我的身体远一点!”贺君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这句话,许是因为刚刚醒的缘故,声音还带着一丝暗哑。 切!她还以为是为了什么事儿才发这么大的火气呢!原来是因为这,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小气,从昨晚一直墨迹到现在,至于么!他该不会是不举吧?或者有gay倾向? 索性现在房间里也不冷了,姿妤就想着也不用把他当成取暖大熊了,只是刚想离开他,脚却触摸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的好不舒服 简姿妤以她受了几十年纯洁的精神发誓,她真的只是因为好奇,而去动了动小脚,却发现脚下的—— “呃?”是什么东西?姿妤奇怪的向下看去,身子却瞬间僵硬,脸上火辣辣的,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她竟然,她竟然她竟然把脚放在了他的姿妤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个呃我不是故意的呵呵我c我没注意”说完,她简直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简姿妤,振作起来,不要紧张! “还准备看多久?!”他的鹰眸泛着怒火,如果目光真的可以将人致死的话,姿妤想,她恐怕现在早已死了千百回。 贺君麒看着她脸红的摸样,莫名的就烦躁,这个傻女人简直就跟弱智一样痴傻无知!他皱起浓眉,蓦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迅猛起身,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砰的关上,发出大大的噪音,看的出来那个男人的火气不小。 姿妤颓废的坐在床上,苦着一张小脸,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真是羞死人了,她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个男人啊?! 很快,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带着急切的意味,姿妤不用想都知道那男人在做什么,靠,是在洗命根子吧!那臭男人竟然还嫌她脏,她都没嫌他的那啥脏呢! “喂贺君麒,你洗完了没有?快点洗哦,我告诉你,我觉得我现在的脚很脏,我需要”她话还没说完,洗手间的门就砰的声被打开,她吓了一跳。 贺君麒冷冷的睇着她,裤子还慵懒的松垮在腰间,姿妤心虚的后退了二步,弱弱的开口:“其实,其实我脚还算蛮干净的不过,你发育的还不错哦,嘿嘿” 她干笑了二声,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二嘴巴子,刚才说话的女人是她吗?一定不是!天啊,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简姿妤,你”贺君麒气极,仿佛已经没有什么形容词能来形容他此刻的愤怒:“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这个女人,成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哦,我,我要去洗手间洗脚”说完,她一溜烟跑到了洗手间。一大早,因为这件事,姿妤尴尬的甚至都不敢去看贺君麒的眼睛,更别说跟他说话了。 吃完了早饭,两人回到了房间里,姿妤正整理着行李箱,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因为他的手机就放在离姿妤不远处的g头柜上,她下意识的去看了他一眼,上面却清楚的闪烁着‘一瑶’二字,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暗道一声糟糕,她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贺君麒一看是一瑶的来电,就毫不犹豫的接听了。 “君麒君麒你怎么才接我的电话。”一开口,凌一瑶的声音就很不对劲,似乎带着哭腔,大概是房间里太安静了,又或者是因为他的手机太高档,以至于电话里凌一瑶的抽泣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瑶,发生什么事了?”他紧张的神情她看的真切,看来,他们的关系的确不简单 “君麒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你在哪里我好想你。”电话里,传来一瑶隐约的娇啜,美人果然是美人,哭声都这么好听,姿妤讽刺的想道。 贺君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简姿妤,她立即逃离似的回避了目光,开始继续收拾起行李,只是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会,一瑶,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乖,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贺君麒温柔的哄着他,这是简姿妤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一个女人说话。 “君麒,我好怕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难过很痛很痛,你过来陪我好不好?”凌一瑶在电话那头恳求道,这样柔弱的语气,恐怕任是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她。 “好,一瑶,你别怕,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贺君麒起身,拿起了外套,看样子似乎很急切。 凌一瑶报了个地址,然后说道:“抱歉,君麒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打给你,但是我实在太难过了,我真的,真的克制不住自己,我好想你” “一瑶!”贺君麒蹙眉:“我说过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的,乖乖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去接你,好吗?” “恩,君麒,我等你,你一定要快点来哦” 贺君麒挂断了电话之后,又看了一眼通话记录,俊脸蓦地低沉下来,他阴沉的目光射向姿妤,那里面的厌恶和鄙夷丝毫没有掩饰:“你动过我的手机?接过一瑶的电话对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他的语气无疑是肯定的。 姿妤觉得即使被他伤了这么多次,依然还是会难过的,她咬着唇开口:“是的,我接过她的电话。” “既然接过,为什么后来没告诉我一瑶给我打了电话?嗯?万一她当时出了什么事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你这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蛇蝎心肠吗?”他冷冰冰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每说一个字,姿妤的心就痛一分。 她努力缓应着自己的情绪,然后一字一句的道:“我想你是误会了,她当时并没说是什么事情,而我过后是因为忘了所以才没告诉你的。” 贺君麒收回自己的目光,好似再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下次不要再动我的手机。” “好。”她乖乖的答应,然后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是准备去接一瑶吧?可是待会如果你先开车离开的话,妈妈爸爸会怀疑我们俩的。” 贺君麒用看小丑的目光看着她,薄唇突然勾起了一抹很好看的笑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 是哦,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简姿妤,不要再贪心了,他能留下来陪你演戏,陪你睡一晚上,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不是吗? “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冰冷的一个字透着无尽的不耐。 姿妤苦笑:“你起码让我坐你的车离开家吧,我妈妈爱多心,我怕她会多想。”更怕她会知道,其实嫁给贺君麒的姿妤,一点也不快乐。 贺君麒连回应她都懒得回应,直接转身开门离开,姿妤也跟了上去,他没拒绝,也就是变相的同意了。 果然,男人开车带她离开了简家。路边上,车子嘎然停止! “下车!”他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来。 “哦,我没有钱打车,这里又离家很远。”姿妤说的是实话,她身上的确没带现金,因为她根本就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呵——”贺君麒讽刺的笑,眼神里满满的怜悯,然后慢条斯理的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色大钞票,不留情的甩到她的身上:“这些钱足够你打车了吧?带着你的钱滚下我的车!” “谢谢贺少爷慷慨!”姿妤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接过那笔钱,然后毫不犹豫的下车。 她刚一下车,便听见‘咻’的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驶远了 贺君麒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特别爱钱的女人吧,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在他的心里都已经那么不堪了! 大概是老天爷可怜她,姿妤才刚走了没几步,天空就下起了雨来,只是老天爷,你赐我一场雨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赠送我一场雪呢! 姿妤可笑的想着,然后将他给她的钱扔在了地上,风一刮,红钞票就随着风跑了,就好像是贺君麒,凌一瑶一个电话,就把她勾跑了。 当豪门弃妇其实也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至少不缺钱花不是吗?甚至还可以将钱当成垃圾一样随处乱丢,幸好,此时路上的行人很好,不然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一幕,恐怕会直接将她送去精神病医院。 雨掺着雪,淅淅沥沥的下着,风无情的刮着她的脸,仿佛在嘲笑着她此时的凄凉。 走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姿妤还是没走到家。她看了眼脚上穿着的高跟鞋和身上单薄的衣服,一阵无语,今天干嘛要一时兴起的想要穿高跟鞋啊,干嘛要为了美而穿裙子啊!现在好了吧,脚被磨疼了吧,美丽‘冻’人了吧!真是活该! 她莫名就觉得委屈,是真的很委屈,早知道自己当时就应该傲娇一把,不嫁给他!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多金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暗恋了那么久又有什么了不起,她简姿妤不差哪里,干嘛要委屈自己嫁给他呢! 眼眶很快便溢出了泪水来,它划过脸颊,最后落在了姿妤的嘴里,咸咸涩涩的味道,果然不好吃呢! 还好,天空作美,让雨水掩盖住了她的泪水,这样她好歹可以安慰自己说,那是雨水,不是泪水,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坚强勇敢。 蓦地,她蹲坐在路边,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出来,包含着万分的委屈。 现在的她,还能倚靠谁? 这就是她简姿妤选择的男人,他能给得起她婚姻,却给不起她的爱情这场艰难的路,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走到尽头? 哭了一会,她茫然的看着前方,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我怎么敢倒下,我身后空无一人!是啊,她怎么可以倒下呢,没人可以给他倚靠。 想到这,姿妤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以后永远都不要再为男人落一滴眼泪,也永远不要让他知道那个有关暗恋的秘密! 贺君麒 我深知你不爱我这件事,我也清楚自己该果断一些,立刻就跟你离婚的,可是,怎么办,这剩下的仅有的能够和你正大光明相处的日子,哪怕是带着痛苦和泪水的,我也舍不得放弃。 彼时的贺君麒,正开着车,飞速奔往凌一瑶所在的方向。 突然,天空下起了雨来,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女人,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该死!自己怎么想起她来了!一瑶还在等着他呢,一想到一瑶哭的梨花带雨的摸样,他的心就揪着一般的疼! 很快,车子便驶到了一瑶所在的地方,凌一瑶见他过来了,原本难过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她破涕为笑,主动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君麒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贺君麒也抬起手同样抱着她,这样的举动无疑让一瑶的心更暖了,她何其有幸,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这样的专一,只属于她一个人,只属于她凌一瑶一个人,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小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贺君麒修长粗粝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狭长的眼眸中柔情四溢,看着她小女人似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无限满足。 作为商场的精英,贺君麒的公众形象无疑是冷漠的,也只有在面对一瑶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出现笑容。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大概说的就是她吧这个女人,让他着迷,让他心甘情愿的对她温柔,想要把人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献给她。 “君麒,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好不好,你答应我”凌一瑶抬起美眸,羞涩的看着她,娇声娇气的恳求。 “好,好!一瑶,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彼时的贺君麒想,一瑶是他的挚爱,是他一生的追求,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呢,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命运,命运开的玩笑,谁都躲不起!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了吧?”贺君麒摩擦着她的眼角,无限心疼。 “我只是只是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有一天你会爱上别的女人。我这几天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君麒,我该怎么办?我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办法大度的接受你整天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而我还要叫她嫂子!” “一瑶”贺君麒捧起她的脸:“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娶她是有原因的,我也会尽快和她离婚,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我怎么可能爱上除你之外的女人呢。” “君麒,我相信你我会等你的。”一瑶乖乖的说道。姿妤回到家的时候,早已经两眼冒金花了,擦,自己到底在矫情毛线,早知道就打个出租车回家了,用得着这么苦着自己么! 她以为此时的贺君麒一定在和凌一瑶如胶似漆着,却没想到推开门,那个在自己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身影却出现在了沙发上,她吓了一跳,他不是去陪一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姿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此时的形象,呃实在是不太好,浑身都的,简直就像是个落汤鸡一样,她实在没料到贺君麒会在家里,该死,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看了去! “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姿妤十分尴尬的问道,她觉得他的目光实在是太难堪,好像是在看一个乞丐一样看着她。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贺君麒冷冷的反问,然后几不耐烦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才回来,而且还搞出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贺太太,是公众人物,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你这幅样子,记者看了莫不是要说我贺家亏待了你。” “而且——”他抬起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你看看现在这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见到她这副样子,也应该关心一下吧?哪怕是装的呢?姿妤万万没有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警告她不要这副形象出现在媒体前,会给他们贺家丢脸,呵呵,多冷漠的男人。 姿妤连一句话都懒得和他再说下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没有理他,而是径直绕过他上了楼,她实在是很累,只想洗个澡之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一觉,最好什么都不想,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站住!简姿妤。”贺君麒见她竟然敢无视自己,一时间火气更是旺盛:“你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是要给谁看?给我看吗?!”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来到了姿妤的身后,拽着她的胳膊强迫着她的眼睛目视着自己:“想让我同情你吗?嗯?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钱打车回来?” 姿妤尽量在心里想着一些搞笑的事情,可是泪水就是那么的不争气,尽管她十分想把泪水憋回去,但它还是溢出了眼眶。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了一部悲剧结尾的电影,一时间有些伤感。”她抽了抽鼻子,煞有其事的说道:“不打车回来,不是为了要激起你的同情心,而是我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见到一辆出租车,还有,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我想要去洗澡,请你放开我。” “你这女人撒谎演戏的技术还真是一流,不去做明星都可惜了”贺君麒冷冷的讽刺,认定她说的是假话,那一代繁华小区,怎么可能打不到出租车? “是么?”姿妤冷冷的反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是脑袋抽了还是怎么着?想去激起你的同情心?而且,就算我真的这么做了,你会同情我吗?嗯?” 贺君麒阴鸷的眸光一顿—— 会同情她吗?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恐怕就算这个女人将来去上街乞讨,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就算时光倒流,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去陪一瑶而将她扔在路旁。 他根本就没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她简姿妤只是个挂名妻子罢了,而一瑶,那是她疼重到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碎了的宝贝啊,比起一瑶,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姿妤都有些自暴自弃了:“贺君麒,你没必要这么对我的,我又没做错什么,要娶我的是你,我可没死乞白赖的要嫁给你。我真的很累,我先去洗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姿妤都有些自暴自弃了:“贺君麒,你没必要这么对我的,我又没做错什么,要娶我的是你,我可没死乞白赖的要嫁给你。我真的很累,我先去洗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这次贺君麒没有在拦她,姿妤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g上,想着近日来发生的种种,最终泪水崩堤! 她抽了抽鼻子,然后脱光了衣服跑到浴室里,将水的温度调到最低,似乎是在刻意惩罚着自己一般,冰冷的液体冲刷着她娇弱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的不愉快洗掉 是啊,简姿妤,不要再奢望了,这个男人没什么值得你去爱的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为他做再多,都是徒劳的。 在这样继续爱下去的话,自己恐怕就永世不得翻身了,花洒下,她满脸都是水痕,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冷水。 大概洗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姿妤实在是累了,就换了身睡衣躺在g上,困的要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好拿起一本漫画书来看。 就在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时,门外传来‘咣咣咣’的敲门声,带着男人特有的不耐。 呵呵,连敲门声都是这么独特,姿妤不情愿又懒散的起身下地去给他开门。 贺君麒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出声说道:“怎么才过来给我开门?还有,简姿妤,你到底是多大?头发洗了不吹干就要睡觉不怕感冒吗?” 说完,他随意的往下一撇,眉宇间皱的更深:“怎么还光着脚丫下来,是在跟我显摆你的脚好看吗?” “” 这个男人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呢!姿妤实在是懒得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不爱自己,干嘛装出这副关心自己的摸样来,真是好笑! “找我什么事情?” 她不冷不热的问道,贺君麒的眼眸划过一丝诧异,却稍纵即逝,很快便又是那副冷冰冰的面瘫脸。 “马上去收拾行李,明天准备去度蜜月。”贺君麒漠漠的表情,话就好像是对着个陌生人说的,没有一丝感情。 “什么?度蜜月?”这个男人的脑子被门挤了吧!两个人的婚姻根本就可以说是假的,还度毛蜜月啊! “这是爸妈的要求,说是要是在媒体面前露露面,简单的来说,就是想让媒体知道我们夫妻俩的感情很好,很恩爱,这样说,你懂了吗?” “哦!”姿妤的心在滴血,面上却还是没有太大的表情:“你不早点说清楚,演戏吗?我最擅长啦!” 贺君麒点点头,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姿妤却叫住了他:“我可不可以带我的表姐一起去?”如果就只有他们两个的话,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你的要求还真是多”贺君麒冷嗤了声,就转身离开了,姿妤知道这就是他同意了的表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也是了解了几分。 姿妤的表姐叫黄嘉琪,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姿妤本打算叫天依陪自己去的,可是那妮子临时有事去不了,所以她只能让表姐陪自己去了。 将消息带给她的时候,黄嘉琪显然是兴奋的。 “陪你们俩度蜜月?我当然没意见啊!但是,但是妹夫不会介意吗,毕竟你们俩新婚燕尔的,我像个电灯泡一样插在你们中间不好吧?”黄嘉琪看着她,脸上是温柔的目光,心里却是恶毒无比! 本来她和这个妹妹是没什么恩怨的,怪就怪她嫁给了不应该嫁的人,贺君麒! 她到底凭什么能坐稳贺太太这个位置,黄嘉琪细细打量着她,心里忍不住满满的嫉妒,她差她哪里了?身材还是样貌?老天爷还真是偏心,让她做贺太太! 看着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摸样,黄嘉琪几次都忍不住有种想要过去扇她几巴掌的冲动。 贺太太是吗?这个位置,她要了! “不会打扰啦!”姿妤想想,决定还是不要对表姐说实话,她怕表姐担心:“表姐,没关系的,君麒他也同意让你去的。” “真的吗?妹夫,你不介意吗?”黄嘉琪自认摆出了个最甜美的笑容来,然后问道。 “不介意。”贺君麒冷冷的说道,心里却在想着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一个外人面前露出那副撒娇的神态来,自己都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不过 这个女人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大酱吗?竟然让她的这个表姐也跟去,他一眼就看的出来她这表姐心怀不轨! “那好吧,既然你们俩不怕打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顺便去旅旅游,放松一下心情!”说话间,黄嘉琪亲热的拉起姿妤的手,努力表现出一副好姐姐的摸样来。 姿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还生怕姐姐不跟去呢,要她单独去面对贺君麒那个讨厌的面瘫鬼,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啊 第二早。 姿妤八点多钟就醒了,然后洗漱收拾了一番,就去找表姐。 “姿妤,你来了”黄嘉琪兴奋的几乎整宿都没睡着,今晚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出行李了。 “姐,你醒的真早。”两人说着,一起上了贺君麒的车。 黄嘉琪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但她不想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来,因此忍住心里的激动,一路上表现的很平静。 姿妤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大手笔! 竟然准备的是私人飞机,就连黄嘉琪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当下更加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成功沟引到贺君麒,成为贺太太。 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奢侈了,虽然知道他们贺家的资金雄厚,也见惯了他的出手大方,但坐着私人飞机去度蜜月这种事,还是让她有些诧异。 座位本来是姿妤挨着贺君麒的,但因为表姐中途去了趟厕所,所以后来就变成了她挨着贺君麒!姿妤倒巴不得离那个男人远远的呢! 飞向马尔代夫的途中,黄嘉琪装作有些困倦的样子,身子不断的向贺君麒那边靠去,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她的举动大胆了起来,心里却有些讽刺,她想,男人果然都是爱偷星的动物。 姿妤根本就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说,她的世界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她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好心邀请表姐一起去游玩,却恰好给了表姐勾引她老公的机会! 突然间,飞机飞快的脱离地下,姿妤只觉得耳膜有些发疼,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黄嘉琪看着她难受的摸样,心里嗤笑,表面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摸样来:“表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坐飞机。” 姿妤摇了摇头:“表姐,我没事的,可能,可能是昨天太晚睡觉了,没休息好吧。” “哦”黄嘉琪哦了一声,姿妤的这番话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想着贺君麒精壮的身体,她一时间有些心神荡漾起来:“表妹,既然你这么不舒服,就去趴着睡一会吧,到地方的话,姐姐叫你。” 姿妤也的确感到有些困倦,所以就没拒绝,趴在一旁,很快便沉沉的睡了去。黄嘉琪见得睡的那么香,心里不由一阵窃喜!如果这丫头不睡觉的话,她根本没办法接近贺君麒 呵,愚蠢的女人,将来丢了老公,可千万不要怪我这个做表姐的,我只是想告诫一件事,自己的男人啊,要看住了! 贺君麒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看着简姿妤,他漠然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局外人,可眸光深处闪烁着的情绪,可能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她的脸色确实有些发白,身体好像因为冷而发抖,贺君麒的浓眉陡然皱起,这个女人,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都多大了!他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末了又觉得太薄,索性就去休息室拿了件被子给她盖上。 其实这女人各方面的条件也都不错,至于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她,其实他一时之间也说不清 黄嘉琪不动声色的看着,美眸轻眯,据她得来的消息说,这个妹夫对简姿妤根本就没什么感情啊,可是现在看来,妹夫好像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对姿妤毫不关心!不然妹夫刚才怎么会起身给她盖被子,难道是做戏吗?做戏给自己看?可他脸上关心的神色又不像是假的! 贺君麒的性子本就冷,黄嘉琪本以为他会主动的呢,没想到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有所动作,只是手里捧着报纸,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她有些急了,在这样下去,待会姿妤可就醒了,那自己的计划不是泡汤了!这个男人,是根本就不会主动的! “妹夫?”她试着叫了一声,果然见贺君麒放下报纸,蹙眉看着他。 黄嘉琪被他盯得有些窘迫,但是心想也不能在这样慢性发展下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黄嘉琪被他盯得有些窘迫,但是心想也不能在这样慢性发展下去了,她索性就大胆的靠近了他的身子,抱住她的腰,脸上是妩媚的神色,小手也大胆的向他的身下滑去—— “妹夫,实话和你说了,其实,其实我仰慕你好久了” 这个男人简直太极品了,黄嘉琪抱着他,心想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一定! 贺君麒冷漠的看着她,眸子里划过一丝厌恶,他一向有很严重的洁癖,她的挑豆很有技巧,看的出来是情场高手,但对于他来说却像是左手摸右手一样,完全挑不起他的情yu。 黄嘉琪也有些尴尬,她没想到自己都这样大胆了,他还是无动于衷,这样的男人,无疑是致命的,他吸引着所有女性的目光,但是他的心却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打开。 “贺少,我,我只是仰慕您,我可以不要名分的,我只想”她的手握住了他的炙热,意思再明显不过,至于她所说的‘不要名分’完全是笑料,先把这个男人哄上g再说。 黄嘉琪换了个个姿势,跪在他面前,又惑的双眼眯着,柔柔的看着他! 贺君麒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薄唇笑着,眼神却冰冷无比:“送上门来的女人,我嫌脏!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黄嘉琪被他推的踉跄跌倒,她完美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又惑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不然也不会有勇气去沟引贺君麒,可是他竟然说她脏?不都说男人是下办身思考的动物么 简姿妤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所有爱她的人,相继一个一个离开了她她不断的奔跑着,追赶着,那些身影却依旧离她很远很远,她的心在害怕,害怕自己会不断失去 “嗯”突然,她发出了一丝痛苦的呻银,小脸皱成了一团,额头不断冒着细汗,看的出来很不舒服,嘴角还时不时的发出呓语,贺君麒的目光被她吸引去,看着她皱眉的摸样,就知道她是做恶梦了。 黄嘉琪冷冷的看着g上的女人,她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杀了简姿妤! 贺君麒来到姿妤的身边,看着她紧蹙着的眉,伸出手为她抚平,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有安全感一样 姿妤睡梦中,感觉到有一双手握住了她,她不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只是这双手很温暖,让她坚信,这世上还存在爱着他的人 约莫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姿妤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她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缓缓起身,却意外的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她有些诧异,自己临睡前并没有盖被子啊,是谁给她盖得被子呢? 一定是表姐了!至于贺君麒嘛他没趁着自己睡觉的功夫把自己扔下飞机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她心里有些感动,是来自于表姐的,起码他还有亲人,是啊其实,亲情有的时候远远要比爱情更加重要,至少她的亲人们会永远疼爱她,为她无条件的付出,所以,姿妤,做人不要太贪心了,拥有亲情,这就够了 约莫二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飞机终于到达了马尔代夫,姿妤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早就听说这里有山有水,风景很好,一直想来,却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第一次来到这梦想中的旅游胜地,竟然会是和他一起 脚踩大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姿妤的心神都在放松,她深呼了一口气,心情无限好,这里的空气似乎比家那边好很多,她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难得一刻的宁静。 贺君麒看着她这样纯真的摸样,眼眸一紧,心里渐渐泛起了一丝浅浅的涟漪。 而黄嘉琪只觉得她的动作很做作,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贺君麒这个男人诱拐上g,所以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无疑认为她是想要沟引贺君麒! 姿妤倒是没想到表姐心里会这么想,她心存感激的拉着表姐,蹦蹦跳跳的沿路欣赏风景。 “表姐,这里好美啊”姿妤被这里的美景收服了,心道下次一定还要再来一回。 “是啊。”黄嘉琪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心里却在想待会要怎么让才能引诱妹夫上钩呢,涩诱不行,那么她的美眸一眯! “哎,表姐,你看,那里有观光车哎,好便宜,我们俩去坐吧!”这观光车每人100块钱,就可以路过这地方比较有名的风景区,无疑是合适的! 黄嘉琪觉得坐这个东西很丢脸,却不好意思明说出来,而是转过头问后面的男人:“妹夫,你要一起做观光车吗?”她心想,如果妹夫到时候拒绝的话,她也得找个借口拒绝才行,最好能让姿妤自己单独上车。 贺君麒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那辆观光车,满脸都是嫌弃,可在目光触到简姿妤渴望的神情时,大概是脑袋抽风了,才会点头,无奈的跟着她们上了车。 姿妤自然是和表姐坐在一起的,而贺君麒坐在黄嘉琪的旁边,这个位置的排序有些怪异,但姿妤却并没介意。 贺君麒的视线随意的一瞄,却看见姿妤身后的一个男人,带着墨镜和帽子,将大半边脸遮盖住,这样打扮怪异的人引起了他的警惕心,可在细细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之后,并未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举止之后,贺君麒索性也就放弃了,认为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啊,表姐,你看看那里,太美了”姿妤在黄嘉琪面前的样子完全和在家里截然不同。 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欢快的笑,眉眼之间都是满满的幸福,小嘴一张一合之间,让贺君麒竟然有了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思及此,他的浓眉深皱着,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中邪了吗?竟然会有想吻她的冲动,真是病的不轻 “表姐,如果以后我有时间又有金钱的话,一定要经常来到这里旅游,要是能一直在这里就好了”她闭上眼睛,满脸憧憬。 贺君麒听了她的话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他毫不留情的啐道:“现实永远那么残酷!” 切!真是可恶的男人,姿妤不理他。 观光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姿妤莫名觉得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她有些奇怪的向身后看去,却看见了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追寻来,漂亮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来,姿妤的心一颤,莫名觉得这笑容太熟悉,她仔细的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到底,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呢 “姿妤,在看什么?”黄嘉琪见她一直盯着个男人看,便出声提醒道,当然了,她是在提醒贺君麒,想让他看清楚,简姿妤水性杨花的本性。 “没,没什么”听到表姐的声音,她下意识的看向贺君麒,却见对方正阴沉着眸子不悦的盯着自己,她一惊,干嘛这副表情啊,像要吃了她一样。 观光车终于行驶到了终点,下了车,姿妤还想找那个男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的心里莫名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三个人玩了一天,也累了,见天色也不早了,索性就去了酒店,准备休息。 不巧的是,酒店里只剩下最后二间房了,贺君麒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拿着二个房卡,却见自己的小妻子正满脸不自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房卡。 她和他又要住在一间房里吗?! n一!n一!n一!她可不要再跟这个不绅士的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否则她保不准自己会冻死,或者被他吼死! “呃,那个”姿妤斟酌的开口:“我,我想你也不会想要跟我住一间房吧,呵呵,我今晚就和姐姐睡吧。”跟他睡又没g又没被子傻子才干呢! “谁说的,我不想跟你睡一间房?”贺君麒好笑的看着她:“不是得秀恩爱吗?新婚夫妻不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你说呢?嗯?” 他的尾音上挑,带着点又惑,却让姿妤浑身起疙瘩,她弱弱的开口:“我可不想再睡沙发了,而且而且还没有被子!” 她又不是阿猫阿狗,那么好哄,就算秀恩爱,也得让自己睡的舒坦了吧! 贺君麒含笑的俊脸瞬间阴沉,他恶狠狠的看着她,半响后,才冷冷的吐出几个单音节来:“你今天和我一起睡g,盖被子!” 他干嘛又摆出这么吓人的神情来啊 姿妤也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话可信不可信,毕竟之前他的举动实在是太不绅士了。 “那个”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贺君麒直接暴怒的打断她:“简姿妤,你在矫情做作什么?你心里不是巴不得跟我睡在一间房吗?女人,还是不要太虚伪,太自作聪明的好” “” 见她不说话,贺君麒又冷冷的说道:“你不会傻到以为我是真的想跟你住一起吧?简姿妤,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我们俩来这度蜜月,会没有记者跟来吗?夫妻俩去酒店如果不住在同一间房的话,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可就是我们!” 简姿妤淡淡的‘哦’了一声:“你不早说。”她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心里也就不会抱有什么期望了。 “或者——”贺君麒的浓眉一挑,声音带着一丝邪肆的说道:“你难道想让我跟你的表姐住同一间房吗?” “什么?”简姿妤瞪大了眸子,满眼全是不可置信:“贺君麒,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怎么讨厌我,折磨我都没有关系,但是请你不要把你的个人情绪带给我的亲人,谁敢伤害我的亲人,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 贺君麒倒是丝毫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她维护她表姐的态度让他很不爽:“简姿妤,你平时是在用你的眼睛看东西还是在用你的屁股看东西,你姐姐的司马昭之心都那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 姿妤奇怪的看着他,心想这男人脑袋是抽风了吗?这么会突然这么说。 “贺君麒,拜托你不要在觊觎我的表姐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吗?难道你还认为我表姐会喜欢你这类型的男人吗?真是你下次可不要这么说我表姐了,不然我真生气了。” 姿妤把每一个亲人看的都很重要,贺君麒这话明显是讽刺姐姐,她怎么能允许! “简姿妤,你简直是个奇葩!”贺君麒冷冰冰的讽刺,薄唇勾起一道轻蔑的笑容来:“你觉得你的表姐不会对我这样的男人有好感是吗?那么,如果,我今晚让你亲眼目睹你表姐沟引我的场景,你会作何感想?” 他话里话外都是针对着表姐的,姿妤蹙了蹙眉,想着今天表姐的一些举动确实很奇怪,而且她停止了自己脑中的想法,心里暗暗懊恼,她怎么能怀疑表姐呢?无论如何,她都会给予表姐百分百的信任! “只要你不耍什么阴谋诡计,我表姐才不会那样做呢。”姿妤反驳道,但是底气明显有一丝不足。 “简姿妤,永远不要为你今天的话感到后悔!”贺君麒冷冷的说完之后,就转身回了房间。 晚间自然还是有娱乐项目的,姿妤走了一天,腿脚都麻了,她只想躺在g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却耐不住表姐的热情邀请! 三个人在酒店外的沙滩上烤着烧烤,姿妤本来就不饿,所以吃了没几口,她就提议去沙滩上走一走了。 轻微的海风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蛋,这一刻,姿妤感觉舒服极了,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了一般,她将鞋子褪去,飞快的奔跑在沙滩上 不由自主的,姿妤突然想起了贺君麒刚刚的话来,她是个女人,女人生来就是敏感的动物,虽然还是选择相信表姐,但她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丝警觉性! 贺君麒的步伐本来就很慢,而黄嘉琪为了能跟他走在一起,也故意走的很慢,于是,情景就变成了,姿妤走在前面,贺君麒和黄嘉琪并肩走在后面! 黄嘉琪趁着姿妤没在身旁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跟他搭着一些无聊的话题,他竟然也都耐心的回答了自己,黄嘉琪觉得有戏,于是,小手就轻快的勾住了贺君麒的胳膊,两人的姿态亲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情侣一般!她想,就算简姿妤看到了,也不会多想什么吧。 她还得感谢上天,赐给她这么个傻表妹呢! 贺君麒这次并没有拒绝,他倒是想看看,如果简姿妤那个傻女人看到这一幕,到时候她还会不会说要相信她的表姐! 呵,她的表情一定会十分精彩!他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呢。 这一切,姿妤并没有看到,反倒是让观光车上的那个墨镜男看了去,他的目光带着一抹感兴趣的神情,远远的看着那三个人,突然间就笑了。那个女人,果然和情报上说的一样,完全不受崇! 贺君麒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性,他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会吸引着所有女同胞的目光,恐怕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能抗拒的了来自他的又惑。 而他的妻子简姿妤,其实也是个美丽的小尤物,再加上今天化了淡淡的妆,不由的让周边男性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事实证明,姿妤平时就算是不化妆,也是个美人坯子,但她为人低调,嫁给贺君麒之后,就鲜少抛头露面,所以很少有人能目睹这位贺太太的真容! 她的周身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贺君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的讽刺声尤其明显:“跟我出来度蜜月都忘不了沟引男人吗?” 他心里有一丝小小的不爽,这可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连看一眼他都绝对不允许!可是他怎么越来越觉得是这个女人故意在沟引人呢? 看她的眸子,无时无刻不在放电,水水嫩嫩的樱唇,让人看了忍不住咬上一口,明明是媚的欲滴的女人,却偏偏身上还带着一股纯净的气息! “贺君麒,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这大晚上的,我去沟引谁啊我?”姿妤气呼呼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很毒舌:“我又没得罪过你,你干嘛要老是针对我,要不然就是针对我身边的人,我是欠你钱了还是咋滴!” 她发怒的样子在贺君麒的眼里却变了娇嗔,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之间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贺君麒看的心有些痒痒,他的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笑容,下一秒,他俯身,俊脸离她小脸的距离不到一厘米 姿妤后退了一步,被他的举动吓的不轻,她的小手探向他的额头,喃喃自语道:“奇怪,也没发烧啊。” “”贺君麒真的有一种想要咬死她的冲动,这女人怎么一点情调都不懂? “你,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他热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姿妤脸都红到耳根子处了,跟他结婚这么久,自己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我,我要回房间睡觉了,我困了。” “困了?”贺君麒忍住想要不顾一切吻她的冲动,如她所愿,放开了她,然后浓眉上挑,语气带着一抹邪气:“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啊?”姿妤瞠大了眸子,连连摇头:“怎么会,我,我哪有暗示你什么,我只会想单纯的睡觉而已,我困了” “呵呵,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啊”贺君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然后继续说道:“你就不怕有人趁着你睡觉的这功夫x引你老公?” 姿妤心里清楚他说的人是表姐,而现在也只有表姐有这个机会,她无所谓的笑笑:“贺君麒,你的晴人那么多,我要是担心你会被别人沟引的话,恐怕我早就姨夜之间白头了。” 他都这么说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是没有丁点儿反应,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贺君麒的眸中升起一抹怒意,他冷笑着,声音低沉:“这么说,你是不介意别的女人沟引我了?简姿妤啊简姿妤我真不知是该说你通情达理还是愚昧无知了,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他眼眸里的那一抹深意让姿妤感到有些不舒服,看着他转身离去,心里莫名的难过,他的背影颀长,她看的入了神,其实,她刚刚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他听不出来么?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让自己的老公被别的女人沟引呢!只是她根本连吃醋的理由都没有。 心里有一丝痛意,姿妤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眼眶有些湿意。 贺君麒不爱她,她知道,他爱的女人另有其人,所以她又怎么有资格去阻止,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姿妤平时喜欢读书,她记得书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有一种男人,被称作是浪子,而如果一旦有女人爱上这样的男人,这个女人的一生都会在爱情中燃烧,你永远都不要妄想自己会成为浪子的终结者,所谓的浪子,是没有爱情的。如果他最后选择某个女人,在她的身边停留,那也只是一个契机而已,不要是以为这个女人终结了他! 这句话让她记忆深刻,姿妤自认为自己很普通,她不是他的契机,也不是他的终结者,所以她也不会去阻止浪子前进的步伐。 “姿妤啊,你怎么了,不开心了吗?”黄嘉琪站在她的身后,出声问道,小手亲热的拉住了她的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姿妤啊,你怎么了,不开心了吗?”黄嘉琪站在她的身后,出声问道,小手亲热的拉住了她的手。 姿妤没想到表姐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她看着表姐,立即收敛起自己脸上悲伤的情绪,拍了拍表姐的手:“没事啦,表姐,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罢了。” “嫁给妹夫那么优秀的男人,你还有什么可难过的事情啊。”黄嘉琪嗔她:“对了,妹夫呢,怎么不见他,像妹夫这样优秀的男人,姿妤,你可要看好了,否则不一定哪天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呢。” 黄嘉琪笑着说道,明显是在开玩笑,可却让姿妤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仿若是不在意的问道:“表姐怎么突然提起他了呢?表姐该不会也看上他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关心他的行踪。” 黄嘉琪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她似是没料到姿妤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自己的什么举动让她起疑心了吗? 她笑笑,轻轻说道:“是!是!我是看上他了!瞧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啊,我的姿妤终于找到了个可以托付一生对象的男人,而且对方还这么优秀,我是想让你好好看住他,再说了,我是你的表姐,我也应该和他搞好关系的。” 姿妤的水眸眨了眨,她方才一直在观察着表姐的神情,可惜她并没有观察出来什么,姿妤却愧疚了,这可是她的表姐,她娘家的亲人,自己怎么能怀疑她?甚至刚刚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呢,表姐,是真的对她好。 “姿妤,姐姐饿了,去找点东西吃,你刚刚吃饱了吧,留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可以吗?”黄嘉琪捂着肚子,看着她。 “哎?表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吃了,刚刚不是才吃过吗?”姿妤有些疑惑,这表姐平时还老是嘟囔着要减肥呢,再说她饭量也不大,怎么今天突然吃这么多。 黄嘉琪笑了笑,脸上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哎,姿妤,你不懂啦,我今天是特殊情况嘛!” 是大姨妈来了,所以变得能吃吗?姿妤一时间也没弄明白她口里的‘特殊情况’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一个人没关系的,表姐,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去找点东西吃吧。”她没多想什么,只是想着她总不能让表姐饿到了肚子。 黄嘉琪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姿妤如果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黄嘉琪离开的方向,正是贺君麒离开的方向 她是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表姐身上,说白了就是打消了对表姐的所有怀疑!认为贺君麒对她说的那些怪异的话,都是假的。 “小姐,一个人在这里?” 突然,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姿妤回头看去,是个男人,带着一副大大的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的原本面貌! “嗯。”她淡淡的回答,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气质优良,她差点就把他当做是来搭讪的流忙了,不过,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 “为什么哭?” 姿妤以为她在这么冷淡的态度之后,男人就会离开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不依不饶的问着,姿妤向来好脾气,也不好意思不理他,只能平静的说道:“也许是海风吹的吧。” 她的谎言太过明显,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只是男人却不揭穿她,而是笑道:“是吗?看来我要赶紧回去了,不然待会海风该把我的泪水也吹出来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来了个手帕递给她,说道:“擦擦眼泪吧,女孩子哭,始终不好。” 姿妤的小脸有些红,她不解的看着他,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流忙或者故意来搭讪之类的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这么压抑,也没有兴趣知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有机会见。”她最后看了她一眼他,就转身离开了,男人却久久没有离开,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的出神,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这才迈步离开!离开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呢,他给她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姿妤的心跳不由加速,可是苦思冥想的很久,都没有想出来! 他为什么要一直戴着个墨镜把自己的真实面容遮掩起来呢?他到底是谁? 走着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酒店的房间里,她有些不想进去,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里面? 就在姿妤在门口徘徊犹豫的时候,却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xx的声音—— 她的身体蓦地僵硬,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里面的男女在做什么 呵呵,就这么耐不住xx?才离开自己多久,就和别人的女人在房间里起来! 再怎么说,这也是属于他们俩的蜜月,而且是他提出要来马尔代夫的,他怎么能这样做呢!这该死的男人! 她站在外面,想要离开,脚却像是麻了一般,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她只能傻傻的愣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动静真大,姿妤蹙眉想道,这两个人一点也不懂得矜持,她离他们这么远,都能听得真切! 这场婚姻,她到底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着,姿妤仰起头,不想让它掉下来,这种时候,她不应该掉眼泪的,她应该冲进去,暴打里面的狗男女一顿,然后潇洒的离开 可是,她估计她打不过贺君麒! 房间里,贺君麒的眉头一直紧锁着,黄嘉琪的表情享受而愉悦,可是他却面无表情—— “妹夫,可以进来了。”黄嘉琪羞涩的说道,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贺君麒看着她浓妆艳抹的脸,心中又突然浮现出姿妤那张清丽的脸来,他的心里突然有了抹不耐:“滚出去!”他对她实在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趣。 “什c什么?”黄嘉琪脸上还泛着潮红,听见他的话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他,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他竟然让她滚?! “我叫你滚,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贺君麒不耐的说道,他本来就只想刺激刺激简姿妤的,没想和她有什么更深的接触 黄嘉琪愣愣的躺在床上,直到他阴沉的眸子扫过来,她才颤抖着身子穿好衣服,然后踉跄离开,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竟然都不肯碰自己?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魅力了?姿妤蹲在门口,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她听到门开的声音,可是她不想抬头去看,不管是谁,她都没有兴趣知道! 黄嘉琪吓得不轻,没想到表妹就在门外?她究竟听了多少,现在还不能让她发现她的真面目她的眼眸一暗,因为她清楚现在的贺君麒根本就不可能和简姿妤离婚,更不可能会娶自己。 但,她发现,姿妤根本就没有想要抬头看她的迹象,她那么脆弱,怕是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吧? 看着她这么狼狈的样子,黄嘉琪愈发趾高气扬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有着变太的感觉,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表妹,因为她永远都是那副与世无争的摸样,真是讨厌! 我的好表妹,你的老公,表姐抢定了,她相信她离成功那天不远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要成功,到时候,你可要来喝表姐的喜酒啊 她心里想道,然后冷哼了一声,就踩着高跟鞋扬长离去。 直到黄嘉琪离去很久,姿妤都没有抬起头,她不想去看那女人傲气和讽刺的表情。 有的时候,人往往离真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却多数都像姿妤这样,和真相擦肩而过!如果她刚才抬头去看一眼,就会发现,她的表姐,对她的好其实都是表面上的 姿妤醒来的时候,还坐在房门外的地板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四点多,靠!自己的腿和胳膊都要酸死了,该死的贺君麒早知道她就选择和表姐住在一起了,这下可好,不仅没有床和被子,连睡的地方都没了。 想着他昨晚睡的一定很舒服,她就很气愤,那软绵绵的大床啊 明明心虚的人应该是他,却可怜自己睡在地板上一整晚! 她从包包里找出房卡,想着如果贺君麒睡在里面的话,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恶作剧一番,进了房间之后,才发现他根本就没在里面。 那么,这就是说,他昨晚有出来过?有看见过自己在门外?他竟然一点举动都没有吗? 靠! 竟然会有这样的男人! 她看着房间里的大床,想象着昨晚他和另一个女人滚在这张床上的场景,胃里就一阵翻滚 这张床,她是肯定不会睡了,姿妤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他都把别的女人带上去了,她怎么可能还继续不要脸的去睡?! 脑海里就突然浮现出他英俊的面容来,姿妤蹲在地上,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贺君麒啊贺君麒,我们俩之间,难道就非得以悲剧来结尾吗?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看我一眼。 她苦笑了一声,自己原本的性格不是这样子的,似乎遇到了他以后,她越来越没有自我了。 贺君麒 贺君麒 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只觉得心里的压抑了太多的委屈姿妤默默的将这间房里的衣物都收拾了起来,这间房,她是不可能再住了,其实,她有想过直接带着行李箱回娘家去,可是她没有人民币啊! 早知道出来之前就带点钱好了,姿妤看着自己瘪瘪的钱包,叹了口气,她以为跟着贺君麒这个大款出来,根本就不会有她需要掏钱的时候,哪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就只带着洗漱永平和衣物。 她去找了表姐,问她借钱,可是表姐却很怪异的看她。 “姿妤,你嫁了个那么有钱的老公,难道还缺钱花吗?”还向她来借钱,她哪能愿意借啊! “呃,表姐,因为我把钱都花光了嘛,表姐你就借给我点,等我一回去就还给你好不好?”姿妤撒娇的说道。 黄嘉琪蹙了蹙眉,然后把钱包拿来,点了点里面的钱:“喏,姿妤,不是姐姐不借给你,我这里就只有一千块钱而已。” 一千块钱啊 也只够开个房间的钱了,她还想着把机票的钱也借来呢,哪想到表姐这么穷,看来自己以后在经济方面要多多照顾表姐了! “一千就一千吧,表姐,等我回家就立刻还给你。” 姿妤说完,就立即到前台开了间最便宜的房间,接着拖着行李箱和房卡,就去了新房间,她看了眼,虽然比不上贺君麒开的总统套房,但是也算不错啦!起码比她睡地板要强吧! 姿妤冷笑了一声,心里还在记恨着那个男人的不绅士。 她坐在床边上,然后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一本漫画来看,看着看着,就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昨晚她也没有睡好,想到这,她爬上了床,盖好了被子,就香香的去找周公约会了。 睡梦中的姿妤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为了和贺君麒,而去伤害自己的亲人,最后亲人们一个个离她而去,接着,贺君麒在她面前露出了可怕的笑容来 “啊——” 她浑身全是冷汗的惊醒,手指都在颤抖着,这梦会不会在预示着她什么?自己不可以为贺君麒付出太多是吗? 姿妤想着想着,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一抬眼,就对上了贺君麒阴森森的眸子! “啊——”她被吓得不轻,于是,又是一声尖叫! “你怎么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贺君麒本就薄冷的脸色,在听到她的问话后,变得更加冷硬,他的眸子闪烁着讳莫如深的神情,然后笑笑:“怎么,我不能出现在这里?” 他凶巴巴的样子怪可怕的,姿妤缩了缩脖子,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当然不是啊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啊?” 说完,她就后悔了,其一是,自己怎么又狗腿了呢,她应该很有底气才对。其二是,贺君麒那么神通广大的男人,知道她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笑话,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贺君麒张狂的说道,然后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你难道有受虐症?放着好好的总统套房不睡,非要来睡这么廉价的房间?” “啊”姿妤一时间有些尴尬,想了想这才说道:“是啊是啊,总统套房我住习惯了,想来看看普通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他突然俯下身来,眸子含笑的看着她:“那么,现在看完了没有呢?” 姿妤一时之间被他的笑容蛊惑了,傻傻的点头。贺君麒满意的笑了,然后温柔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看完了就跟我回房间,乖” 靠,姿妤回过神来,心想他这是在哄什么小猫小狗吗!自己可是有人权滴! “我不回去!”打死她也不回去,要知道,她简姿妤也是有原则的女人,哼,想让她回他的房间,他就算给他下跪她也不会回去滴! 贺君麒的双手抱着胸,然后问道:“你很喜欢睡在这里吗?” 姿妤点了点头:“是啊,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比你的总统套房是差了点,但和普通的小旅店一比还是比较豪华滴,有床又有被子的,我就满足了。” 她的语气里淡淡的讽刺他听出来了,当下,他就蹲下身来,温柔的看着她:“那么,我也搬到这里睡,好不好?” 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说要跟着自己搬到这里来?这么个破地方,他个大少爷能住习惯吗?她没听错吧? “我的小妻子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睡,我这个做老公的自然也要跟着来啊”贺君麒说着。 靠!这个男人简直太td无耻了!什么叫做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睡?!他还好意思说出口啊!分明就是他粗轨,她才跑过来的嘛! “那什么”姿妤冷哼了一声,然后扬起雪白的小下巴,说道:“我得了性病,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贺君麒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一阵哈哈大笑,他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的小妻子这么可爱呢?得了性病,这种无厘头的谎言亏她能编的出来啊! “是性病啊”他拉长了尾音,然后才道:“其实我会治这种病啊,要不要我为你诊断诊断?嗯?” “你会治疗性病?”姿妤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竟然还会治这病?” “当然了”贺君麒修长的手指抚着她娇嫩的脸蛋,然后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薄唇温柔的含住了她的红唇 “喂,你会治病就治病,干嘛靠我这么唔”下一秒,姿妤的眼睛蓦地瞪大,他竟然正轻轻的吻着自己的唇瓣,这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 他边舔着自己嘴唇,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那双狭长的黑眸闪烁着莫名的目光来,姿妤害羞的脸红了,却还是理智的推开了他。 贺君麒不悦的挑眉看着她,冷哼:“怎么?刚刚看你不是很享受的样子吗?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姿妤被他讽刺的话咽到,心想这男人这么这样子,她鼓着嘴讷讷的开口:“我只是不想和你亲亲!” 其实和他亲亲的感觉挺美好的,只是,就在刚刚,她突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有没有用这双唇吻过那个女人?!嗯,不用想,肯定是吻过了,言情小说里面的船戏都是这样子写滴嘛! 只是,他才吻过了别的女人,就又来吻自己,那岂不是说明姿妤在和昨晚上的那个女人间接接吻吗? 想到这,她不由全身泛起了一身疙瘩,没错,虽然她简姿妤是偶尔会看看小说,可男男相爱才有爱嘛!女女在她这里是接受不来的,她可从来没对哪个女人有过‘性’趣。 她竟然说不想跟自己亲亲,这个该死的女人! “既然不想,为什么刚刚摆出一副享受的样子来,简姿妤,别口是心非了”贺君麒在她的耳旁低语着。 “我哪有享受!”姿妤羞恼的反驳:“而且,你昨天才吻了别的女人,今天就来吻我,你不觉得很脏吗?!” 原来她是在介意这个,贺君麒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道:“我昨晚没有吻那个女人。” 他只不过是用手指挑逗了那女人几下,而且,怎么看她还是蒙在鼓里的样子?难道她还不知道昨晚上的女人就是她的表姐吗! “哼,贺君麒,你如果那啥啥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叫个小姐来。”她昨晚听酒店的前台人员在议论,说这里的小姐很极品。 贺君麒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竟然说想让自己去找小姐?他的眸子泛着阴沉的目光,然后突然之间抬起手,姿妤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得急忙闭上眼睛,他却只是冷冷的嗤了一声后,然后转而把床头柜上的酒杯挥碎。贺君麒走了,表姐正在房间里陪着自己,姿妤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漫画书,思绪却不知都飘到了哪里去,也不知道小贺贺和小麒麒在家里过的怎么样了,她有叫妈妈去喂食,希望妈妈不要忘了才是,这才离开几天,她就有些想念它们了。 “姿妤啊,你怎么又走神了?”黄嘉琪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摸样,不禁叹了一口气:“哎,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表姐心里也不好受,早知道表姐就不跟着来凑热闹了,夫妻度蜜月,多一个人总是不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姿妤啊,你怎么又走神了?”黄嘉琪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摸样,不禁叹了一口气:“哎,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表姐心里也不好受,早知道表姐就不跟着来凑热闹了,夫妻度蜜月,多一个人总是不好的。” 姿妤听见表姐的话后,知道她是误会了,她连忙说道:“表姐,你别多想,我愁眉苦脸不是因为这个,再说了,是我硬叫着你来的嘛!” 不是因为这个? 黄嘉琪的眼神的眯了眯,然后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啊?和表姐说说,是不是贺君麒那臭小子欺负你了,别怕,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表姐帮你报仇去。”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贺君麒天天打她骂她,这样,她才解气呢! 姿妤心里有些感动,她低垂着眉眼,错过了黄嘉琪眼眸里稍纵即逝的一抹阴狠! 她难道要把事实全都跟表姐说出来吗?那样的话,表姐一定会担心的,她咬着唇,半响后才回道:“表姐,谢谢你了,不过君麒他没有欺负我啦,他对我一直挺好,我只是有点想我家里买的一对亲嘴鱼了。” “是吗?”黄嘉琪心里冷哼了一声,然后问她:“姿妤,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姐妹俩,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会怎么样。” 姿妤楞然,然后奇怪的看着表姐,她说:“表姐,这种假设根本就不可能嘛!我已经嫁给了贺君麒,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呢?除非表姐喜欢贺君麒?” 黄嘉琪懊恼自己问的问题太显然了,她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假如你还没有嫁给贺君麒的话” “假如?”姿妤的心里有一丝怀疑,面上却还是如常的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和表姐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话,就看那个男人喽,如果他喜欢表姐,我自然不会纠缠,好啦,表姐,时间不早了,我回房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已经十点多了,如果待会自己不过去的话,恐怕那个臭男人会直接过来抓自己过去的! “回房?”黄嘉琪疑惑的说道:“这不就是你的房间吗?” 姿妤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啦,其实是回原来的房间,昨天和君麒吵架了,所以就新开了房,不过刚刚我们俩和好了。” “什么?!你们俩竟然和好了?”黄嘉琪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个女人是贱的吗?都看见自己的老公和别人上床了,竟然还能原谅。 姿妤看着表姐激动的神情,一时间有些不解:“表姐,怎么了,你不希望我和他和好吗?” 黄嘉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气愤声音都变得尖锐了,她蹙了蹙眉,心想自己简直太沉不住气了,还好她的这个表妹够傻! 她掩饰性的笑了笑:“没有,姐姐只是奇怪你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了,这男人呐,就不能太惯着了,不过,你们俩昨天是因为什么吵架的,方便告诉表姐吗?” “其实也没什么了,表姐,你不用担心。”姿妤不想让自己想太多,对她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黄嘉琪握紧了手,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有所怀疑,当下的表情就僵硬了下来,却还是开口道:“这样啊,你们小两口幸福就好了。” “哎”姿妤叹了口气:“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他的,不过他说,因为这次跟了不少的记者嘛,如果被记者知道了我们两个分房睡的话,肯定会大做文章的,夫妻就应该睡在一起吗!” “哎,看到你这嫁给了个这么好的男人,表姐也就放心了。”黄嘉琪的指甲都快嵌到了手心的肉里,她简单的一句话,在黄嘉琪眼里,就像是有意炫耀一般,表妹啊,嫁给贺君麒,让你很幸福是吗?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亲手摧毁了这份幸福,你能不能承受的住! “表姐,你这么漂亮,将来肯定会找到一个和贺君麒一样的好男人的,表姐”姿妤握住了她的手:“我希望你幸福。” 她希望,疼爱她的人,她疼爱的人,都要一直幸福下去! 虽然,她是不幸福的,这场无爱婚姻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可是她还是希望表姐以后找个真正爱着的男人! 她就连恋爱经历都没有,就直接结了婚,所以,这场婚姻注定失败!她知道老公在外有着爱人,她却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黄嘉琪对她笑了笑:“是啊,表姐也相信,我总会找到一个像你老公一样优秀的男人的!”熟悉的房间里透着清冷的气息,姿妤把自己行李箱的被子拿了出来,然后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今天睡沙发,你就在床上睡吧,索性也没剩几天了,熬过去就好了。” 贺君麒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森起来,他看着她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往外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简姿妤,谁准你去沙发睡觉的?” 姿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里讽刺的想道难不成他突然良心发现了变得绅士起来了吗,但是,她看了眼那张床,只觉得脏,她甩开了他的手,不耐的说道:“贺君麒,我简姿妤就算是死,也不睡别的女人睡过的床!” 贺君麒根本就没有料到,曾经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小绵羊的简姿妤,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来,他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滔天的愤怒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知道现在她正在对谁说话吗? “看来我在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要骑到我的头上来。”贺君麒冷笑:“你喜欢睡沙发是吗?好!我就成全你!” 姿妤同样是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抱着自己粉色的小被子跑到沙发上熟睡了起来,留下贺君麒一人看着她的背影铁青着一张脸! 姿妤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主卧室的床上多出了两个风情无限的大美女来,她突然就明白了昨晚他所说的教训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这样! 她泛着怒气的美眸紧紧的盯着他们,看着他和两个大美女不断的耳语着,不知贺君麒在其中一个美人儿耳边说了什么,挑衅的对上了姿妤的眸子,娇笑着! 贺君麒淡淡的眸光也望了过去,他冷笑着,两只手抱住了身边的美女,然后出声说道:“宝贝儿,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婆,她叫简姿妤。” 伊萨和爱丽丝了然的点头,她们刚才还以为这女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人家的老婆,只不过这个男人很奇怪,老婆就在身边,怎么还会找她们俩个玩419呢!她们两个只是为了刺激而追求身体上的快乐罢了!没想找有妇之夫啊!这可不麻烦了。 而且,伊萨看着眼前显然还没睡醒的女人,心里不由一阵惊叹,没化妆的小脸都是这么的清纯亮丽,化上妆之后可不就更是大美人儿了,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还会粗轨呢! 贺君麒见伊萨走神着,再看了眼姿妤蹙着眉,笑了笑,然后一只手向下揽住了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的左脸,低语道:“宝贝,你不看我,看她干什么?” 伊萨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他,然后又看了眼简姿妤,眸光中带着歉意的说道:“小姐,抱歉,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有妇之夫的,真的不好意思啦!” 虽然她是喜欢长的帅的男人,今天又的确是需要发泄一下望,但是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和她的老公亲热,这种缺德事情她伊萨还干不出来!她心中暗道了声可惜,这个男人真的很让她动心,只是,就算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去抢别人的老公。 贺君麒看着伊萨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轻笑了声,无所谓的说道:“宝贝儿,放心吧,我不这不叫情,也不属于粗轨,我的老婆啊,她一向通情达理,是经过了她的允许,我才找上你的。” “” 伊萨的表情又是一阵怪异,她看着简姿妤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诧异,天啊,这女人是不是傻了?这么优秀的老公不想办法绑住竟然还往外推,还真是匪夷所思! 她这下也知晓了个大概,她看着身旁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眼里划过了一抹同情,估计他的妻子并不爱她吧,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结婚,肯定是这个男人各种强迫外加威逼利诱啊,小说里一般都这样子写滴! 那么现在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让他的老婆吃醋吗? 伊萨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肯定是猜对了,她愈发同情起身旁的男人,这么优秀,只可惜爱上了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贺君麒蹙眉觉得伊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的心里不耐烦,却还是强忍住,然后摸了摸伊萨的脸,温柔的说道:“我们出去说,嗯?” 伊萨没有回应贺君麒的话,而是转头看向简姿妤,半响后,才犹豫着的开口:“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好好绑着呢?反而让他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说实在的,姿妤对这个叫做伊萨的女人,并不厌恶,却也没多少喜爱,她的问话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这场婚姻根本就没有爱情做祭奠,她又怎么可能对他的粗轨袖手旁观! “没什么理由,可能是他的床品太差了吧。”姿妤淡淡的说道:“另外,还有一点,虽然我不反对我老公在外面找女人,但是你们的动静最好不要太大,毕竟还有记者看着呢!啊”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咳了咳这才说道:“劝你们一句,最好做措施,我可不想像言情小说里面写的那样子,被大着女人的肚子找上门!” 伊萨听懂了她后面的话,却没听懂她前面的话,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她开口问道:“小姐,你刚才说的动静,是指的声音吗?” 伊萨生在国外,自然要比国内的女人热情开放的多,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羞涩和不自在,而是很自然的开口。 姿妤没有想到这女人说话这么直白,小脸一下子就染上了红晕,她从小受到妈妈的影响,所以骨子里就比较保守,打死她也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尴尬的点头:“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贺君麒看着简姿妤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在意,好像就是在经历着很平常的事情一样,这让他不由得心底升起一簇火苗来,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不介意吗?! 他握紧了拳头,然后手环着伊萨的腰肢,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将她杀死一样:“放心吧,这酒店的隔音效果一向很好,至于措施方面的问题,就不用你操心了,简姿妤!” ‘简姿妤’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他怒气冲冲的拉着伊萨就去了隔壁的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声音大的好像能震碎姿妤狼狈的心! 姿妤看着那扇被关着的门,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泪水却犹如是断了弦的珠子一般,不断滚落,她告诉自己,就算是哭,她也要哭的漂亮,只是 贺君麒,我突然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给自己的爱却微乎其微,我应该更爱自己一点,不是吗 她到底该怎么办?这场婚姻,她还能单方面的维持多久?! 姿妤想着想着,又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哭,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擦掉自己脸上的泪,一时之间心里难受的要死一样,她抽了抽鼻子,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又拿出了漫画书来,可是她的眼睛在看着书,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去。 他不是说酒店的隔音很好吗?姿妤蹙着眉,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心如刀绞般! 就算是没亲眼看到,她都能想象的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在一起,他压着她,享受着她,姿妤喝了一口水,勉强压下自己心中波涛的情绪!“贺先生,抱歉,我劝你还是找别的女人来玩那啥吧”伊萨看着他红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咽了咽口水,说道:“可能你们中国人都认为我们国外的女人比较开放,不过也确实是吧,这次我来这里,也的确是寻找xx上的刺激,不过,我当初还以为你是单身汉呢,所以才跟你过来,就连有女朋友的男人,我都不会上!更何况你都结了婚,有了老婆了!” 贺君麒的心里很不爽,他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刚才的温柔已经全数不见,听到她的话后,他不屑的嗤了声,然后坐到了床沿上,喘着粗气! “呃,贺先生,你好歹回我一句话吧,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你们中国人不是很注重礼貌吗?”伊萨见他根本理都不理自己,不由出声说道。 贺君麒总算肯抬眼去看她,他眯了眯眼睛,半响后,才淡淡的开口:“你应该没纯洁了吧?” “”伊萨汗颜的看着他:“你是想要找第一个的女人吗?我当然没纯洁了,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贺君麒了然的点点头,确实不像,他开口:“没有第一次的话,叫船应该会的吧。” “”伊萨无语,心想这男人比自己说的话还直接,她当然会叫船了。 贺君麒见她不说话,眉宇蹙紧,然后十分不耐的又问了遍:“到底会不会?!” “贺先生,你这话问的太多余了,我当然会叫船,你该不会是想听我叫船吧?” “差不多的意思”贺君麒的嘴角总算有了一丝笑容,随后,他掏出钱包从里面一沓钱来扔给她:“这是你的报酬。” 伊萨看着地上的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贺先生,难道你把我当成那啥女了吗?!” 贺君麒摇头:“这是你的叫船费,现在,马上叫船!” 伊萨睁大了眼睛,好像要把眼睛瞪出来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惊讶,天啊,这个男人难不成有这方面的怪癖吗?专喜欢听女人的叫船声,可是,她一个人要怎么叫船。第二天,旅行结束,姿妤的心里总算是有了点阳光,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保不准自己会患上什么精神失常的病来!每天面对那张冷冰冰的脸,会把她逼疯的! 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飞机就降落在了飞机场上。 “简姿妤,你要到哪里去?!”刚一下飞机,她就蹭蹭往前走,贺君麒不悦的在她身后怒吼! “我不想坐你的车,你把姐姐送回家就行了,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家!”说完,姿妤就去大街上拦了辆计程车,直接回了贺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我不想坐你的车,你把姐姐送回家就行了,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家!”说完,姿妤就去大街上拦了辆计程车,直接回了贺家! 她觉得自己又在矫情了,可是没办法,她实在受不了表姐看贺君麒的眼光,更加受不了贺君麒这个坏蛋! 到了家之后,她连忙去看自己养的亲嘴鱼,还好没被妈妈给饿死,她蹲在鱼缸面前,自喃自语道:“小贺贺小麒麒你们饿了吧,姐姐好久没回来了,你们想没想姐姐呀,等着哦,姐姐喂你们吃食!” 贺君麒坐在沙发上,他的俊脸一直沉着,鹰眸死死的盯着拿到倩影,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就这么无视他?到底是谁长了她的胆子?! 姿妤偷偷看了一眼贺君麒,见他像是面瘫一样坐在沙发上,不免哆嗦了下,干嘛又这个吓死人的眼神!她撇撇嘴,然后收回目光,给她的小鱼儿们喂食。 “简姿妤,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当我是死的不成?”她的眼里难道只有那对亲嘴鱼吗?该死的!他真想把那对鱼红烧来吃,难不成那鱼比自己还吸引她的目光不成?! “我哪有当你是死的呀,你不是好好的活在沙发上吗?”还摆出那样一副吓人的表情来。 “嗯?”贺君麒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她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的眉心蹙了蹙,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给她打电话? 和她结婚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么久接触以来,他十分清楚简姿妤的性子,她很少交朋友,据他了解,她也只有一个较为要好的女性朋友是比较常来往的,只是 他看了眼她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奇奇? 他记得她那个朋友不是叫张天依吗? 姿妤也有些奇怪,她走过去拿起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小嘴立即勾起一道甜美的弧度。 “简姿妤!别笑得那么恶心!”贺君麒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俊脸愈发不悦:“怎么?难不成是你的晴人给你打电话了不成?” 姿妤直接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她没理会,然后接起电话:“天琪?” 天琪?! 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贺君麒眯着眼睛,该不会真的是他哪个晴人吧? “恩,是我,姿妤,最近过的怎么样?”温润如玉的低声穿到她的耳朵中,姿妤的鼻子一酸,莫名的心里就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感觉来。 “哼,叶天琪!这么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就不准备解释点什么吗?” 说着,她看了一眼贺君麒,见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眸子淡淡的看着她,没有一丝的波澜,她的心底有些失落,也是,傻姿妤,贺君麒他又不爱你,怎么会吃你的醋呢! 可是,起码是他的妻子,也该有点反应的吧。 叶天琪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让她脸红的问题来:“姿妤,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姿妤又是一声轻哼:“我怎么会想你,你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我也打算把你忘得差不多了!”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一直没联系我吗?”叶天琪低低的笑出了声调侃。 “我没话费了嘛!余额连十块钱都不够,就算给你打电话,恐怕也维持不了几分钟!我这无业游民哪能跟你这个业界精英比!” 叶天琪的浓眉上挑,低低的笑出了声来:“我说姿妤,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竟然还吝啬你的话费,你真是让我伤心唉!” 姿妤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下:“瞧你说的,跟你开个玩笑嘛,就凭我们俩的关系,那点话费算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归国呀?到时候好聚聚!” 叶天琪哈哈大笑:“姿妤,s市是不是新开了一家饭店,很有名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家的招牌菜是蛋炒饭,而且价钱出奇的贵!” “吓?!你怎么知道的?”姿妤瞪大了眼睛:“哇,叶天琪,你是时刻都关注着这边吗?还是神算?” “都不是”叶天琪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唔,让我们家这个智商超群的s大高材生来猜猜吧!” “你又调侃我了,快说嘛!”她哪里能猜得到! 叶天琪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唉,小笨蛋,我今天刚刚回国!现在在s市!” 姿妤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她的小嘴微张着:“你,你说什么?” 叶天琪,他,他回国了?! “姿妤,我回国了,傻丫头,我好想你啊” “叶天琪”简姿妤的脸上一下子绽放出灿烂如花的笑容来:“叶天琪,你你干嘛不提前告诉我,这样子好突然。” “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了。”叶天琪俊逸的眉眼笑意浓浓:“要不要出来聚一聚,天依的手机号是不是换了?我联系不到她,你待会给她个电话,八点钟,我在万凯龙饭店等你们。” “好,我马上就给天依她打电话。”她看了眼现在的时间,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她挂断了电话,马上就给天依发了个条短信。 叶天琪和天依是姿妤唯一的两个知心朋友,她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友情是个凌驾于爱情之上的情感。因为这通电话,近日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也好像消散了不少。 “唔,该穿哪件衣服才好呢?”她打开衣柜,纤细的手指在琳琅满目的衣服上划过,最后落在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裙上,她满意的勾起唇角。 贺君麒见她又是换衣服,又是化妆的,忍不住就怒从心中来,没办法,她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让贺君麒不想注意也难了!他阴沉着的眸子紧紧的锁住了她,嘴角是一抹讽刺的弧度:“简姿妤,你打扮成这副样子,是想出去丢我贺家的脸吗?” 简姿妤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忍不住暗叹道他们两个人的审美观差距太大,她还认为自己这么打扮蛮漂亮的呢。 “我们俩结婚,又没几个人知道,谁会认得我,再说,我这副打扮怎么就丢你们贺家的脸了?” 贺君麒冷哼了一声,然后挑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简姿妤眨眨眼,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他竟然会问自己的行踪?!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她却还是乖乖的回答:“去见一个老朋友啦。” 老朋友?! “是男人吧?简姿妤,你还真是深藏不漏,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老朋友?”他话音刚落,就立即皱起了眉毛,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呢。 “嗯,是啊,一个普通的朋友。”姿妤想了想,蹙眉问道:“贺君麒,你管的会不会太多了?你本来不也没想了解我吗?!” 贺君麒的心脏猛地剧烈的跳动起来,俊脸有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吼:“我哪里有管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们两个还没有离婚之前,你要随时注意你的公众形象,我可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贺太太出鬼的版面!”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滥晴吗?姿妤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 “放心吧,你能做出来那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至少在婚前做不出来!”姿妤一双美眸闪烁着莫名的目光,看着他。 她的一番话让贺君麒心里很不爽,但他却懒得深追究,只是看着她的穿着,讽刺的道:“简姿妤,你即使嫁进了豪门,也改不了你低x的事实!” 贺君麒眸光泛火的盯着她的x前,这该死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穿出去,会吸引多少异性目光吗?只要她一俯身想到这,贺君麒的眸子更加阴鸷了! “贺君麒!”简姿妤气的脸发红:“你凭什么那么说我?我告诉你,就再怎么样也好过你吧,你一边叫我要注意形象,可是你自己呢?拜托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做到位了吗?” 说完,姿妤实在是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便转身,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就这么走掉了,贺君麒火大的在她的身后吭骂着 万凯龙酒店,张天依看着眼前的简姿妤,忍不住笑道:“姿妤,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哦,你这副身材,要嫉妒死多少个女人呐!” “天依,就你老爱开我的玩笑。”姿妤娇嗔道。 “我说认真的,你平时的打扮都太邻家妹妹了,以后要多尝试这种姓感的风格嘛,男人都喜欢这种调调的。”张天依的话顿了顿:“还有天琪回国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走吧,进去看看。” 姿妤带着天依到了某个指定的包房里,刚一推开门,就见叶天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深邃的黑眸泛着温柔的色彩,在看见简姿妤后,英俊薄薄的唇角勾起一道笑意。 姿妤也看到了他,他和贺君麒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说实在的,姿妤更喜欢像他这种的绅士又温柔居家型的好男人! 今日的叶天琪,上身穿着深灰色的衬衫,下身陪着简单的长裤,打扮的再简单不过。但他天生就是贵族的宠儿,即使这样的打扮,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尊贵气质! “哇,叶天琪,你怎么又变帅了,怎么可以这么帅嘛!”张天依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叶天琪亦是绅士的回抱着她。 “天依,你还是这么的会说话。”叶天琪笑笑,然后看向姿妤,声音温柔而醇厚:“姿妤,这些年来,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啦!”姿妤本打算告诉她自己已婚的消息,不过这才刚刚见面,好像有些不大合适,她想着,待会等时机成熟一点再告诉他也不迟。 张天依看着他手中抱着两束花,一束是纯白色的百合,一束是艳丽的红玫瑰,她笑笑:“让我来猜猜,这束百合应该是送给我的吧。” 叶天琪笑笑,不可置否,天依眨了眨眼,然后上前将那束百合花捧了过来。 “哎?那这束玫瑰花是给我的吗?”姿妤压根也没多想,她和叶天琪这么久的交情,什么玩笑没开过:“不过,你现在送我玫瑰花,有点不大合适哦。” “呵呵”叶天琪笑道:“你喜欢就好,哪有什么合不合适之说。” “对哦,对哦。”姿妤连连点头:“我们开心就好嘛,管别人的想法干嘛呢,今天为了庆祝天琪回国,我一定要喝它个不醉不归才好!” 叶天琪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酒量,不用多,一杯就醉了,好了,天依,姿妤,你们都饿了吧?进来吃点东西再说。” 姿妤俏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想想这些年唯一不变的就是自己的酒量了:“喂!叶天琪,我说你这个大老板还真是大方,竟然挑了家这么贵的地方。” 据说,这里光是蛋炒饭就要一只手的数字。 “难得我们三能聚在一起,当然要选个贵一点的地方了。”叶天琪挑了挑眉:“丫头,你不是最喜欢来这种贵的场合吗?” 姿妤忍不住一阵脸红,想起了小时候的窘事。 有一次,姿妤过生日,叶天琪请她去了路边上大排档吃饭,姿妤忍不住嘟嘴:“叶天琪,你好小气哦,人家还以为你要请人家去大饭店吃饭呢。” 她那时候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叶天琪却当了真。 来到包房里坐下,叶天琪看着眼前姿妤俏丽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忍不住就将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她系好:“外面是不是很冷?” 姿妤忙点头:“冻死人了哦。” 叶天琪把侍者叫来,点了两杯热水给她们。 姿妤用手点了点天依:“喏,天依,你说你当年怎么就不选择天琪呢?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将来谁要是能嫁给像我们家天琪这么英俊又温柔的男人,不得做梦都偷着乐呢!哎” 可惜她已经是已婚妇女了! 张天依摇了摇头看着她,暗道这丫头脑袋不开窍,如果当初叶天琪明着和姿妤表白,姿妤现在倒也不一定会嫁人! “你不是刚才还说来了要好好剥削天琪一顿的吗?快点点菜吧!”天依说完,看着叶天琪:“不过,天琪啊,我有个疑问哎,为什么你送姿妤的是玫瑰花,送我的就是百合呢,嗯?老实交代!” 叶天琪挑了挑眉:“天依,如果我送给你玫瑰花的话,怕你老公会吃醋吧,你已经结婚了,我哪能送你玫瑰花呢?姿妤不一样,她还没嫁人,女孩子不都喜欢玫瑰花吗?” 姿妤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天依看着这两个人,一阵无语。叶天琪也是苦,他这司马昭之心都这么明显了,也只有简姿妤这傻丫头会看不出来! 叶天琪一脸深情的看着姿妤,然后犹豫了一会,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姿妤,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真巧!”姿妤笑开颜:“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哎,天琪,绝对会惊死你的,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哦!” 叶天琪的眉眼全是笑意,他点点头:“好吧,你先说,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姿妤看着他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却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天琪,我要纠正你一个口误!” “嗯?”叶天琪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你说说,是什么口误?” 姿妤神秘的笑着,然后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怎么样,哈哈,大不大,有木有亮瞎你的眼。” 叶天琪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在嘴角,他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愣愣的问他:“姿妤,你” “结婚戒指,怎么样,是不是很闪亮呀?” 那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的闪亮,可在叶天琪看来,却有些刺眼,他眯起了眼睛,一向温润的眸子此时正沉沉的盯着那枚戒指:“姿妤,你结婚了?!” 面对着他震惊的表情,姿妤暗道这家伙的反应犯不着这么大吧!她点了点头:“对,天琪,我结婚了,你是不是应该恭喜我?” 这下子得到了她的证实,叶天琪的心脏猛然一抽,说不出来的痛:“你,你嫁给了谁?” “是贺君麒,前不久刚刚结的婚哦!现在,我们三剑客,就只有你还没结婚了,快点给你自己找个女朋友吧!到时候可一定要过我这关!我同意了才行!” 叶天琪僵着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呆呆的看着那玫戒指,小脸满是幸福的笑意,他只能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来:“姿妤,恭喜你!” 姿妤听着他的恭喜,面上笑的开怀,可心里的苦涩又有谁能知道,在外人面前,她只能强装幸福,把苦涩埋在心里。 叶天琪就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只觉得心里好像被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难受的很!可是他不想让姿妤察觉出来,所以只能淡淡的笑着,看着她的神色也是充满祝福的! 简姿妤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拄着下巴,无比期待的看着他:“对了,天琪,你刚刚不是还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是什么话?” 叶天琪微微楞了一秒,然后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他的手触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碰到了个盒子,那里面是他精心挑选的钻戒 他本来打算今天要向她求婚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姿妤竟然结婚了,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天琪,你想什么呢?”姿妤还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样的神态来,不免有些好奇:“我说天琪,你到底在想什么,快说呀!” 叶天琪回过神来看看着她娇美的笑容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淡淡的一笑:“我就是想和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唔,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嫁了人。” 他的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心里慢慢释怀,他想,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姿妤!只要她幸福,就好! “切!”姿妤翻了翻白眼:“难道你还怕我嫁不出去不成嘛!想我简姿妤这么美丽温柔大方贤惠的女子,谁娶了我可就是上辈子积德了!” “”叶天琪忍不住一阵大笑,这丫头,还是这么的自恋! “喂,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嘛!哼!” 姿妤今天喝的有点多,她的酒量本来就差,再加上喝了这么多的酒,自然是要醉的!但就算是醉了,心情却也是出奇的好! “噢,真的不应该让你喝这么多酒的,这下你回家岂不是糟糕了。”张天依看着醉醺醺坐在那里傻笑着的姿妤,忍不住一阵郁闷。 过了一会儿,天依的手机响了,是老公打来的,她看向叶天琪,开口道:“天琪,我老公来接我了,姿妤就拜托你了。” 叶天琪点点头,只回了句:“路上小心。” 姿妤闭着眼睛趴在饭桌上,她不想回家!不想回那个冰冷冷的家唔天依跑哪里去了?天琪呢?继续喝呀 “姿妤,你还好吗?” 叶天琪看她红着一张俏脸躺在桌子上,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忍不住有些担心的询问。 “我,我告诉你,我没有醉哦,我现在很清醒”姿妤抽了抽鼻子:“天依呢?给她打电话,叫她回来,我们继续喝嘛说好了,不醉不归的!” “姿妤,你醉了。”叶天琪的浓眉忍不住蹙了蹙,这小丫头还说没醉呢,话都说不清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让她喝那么多酒的。 “才!没!有!”姿妤反驳道:“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她不想回家,叶天琪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坐在椅子上,结了账然后听她自言自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天琪啊”半响后,姿妤娇娇的叫他。 “嗯?”叶天琪温柔的说道:“我听着呢。” “我真的不想回家”她将眼睛闭的紧紧的:“而且我的头好痛哦”她觉得自己现在身子像是在飘一样,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就算是想回家,她也走不动了,而且头简直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疼! 叶天琪见她说头痛,眸光立即涌上了担忧,他将她拉起来,见姿妤软软的靠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可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姿妤,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她的整张脸都红扑扑的,额头也是烫的吓人。 “好难受”姿妤闷哼着, “姿妤,你发烧了,我现在马上送你回家好不好?”叶天琪将她打横抱起来,就欲出门拦车。 “不,不要!”一听到回家,姿妤立即在他的怀里挣扎了起来:“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叶天琪有些头痛,他权衡了下,他怕姿妤的丈夫看见她醉成这个样子会有所误会,最终决定把他送到自己今晚定的酒店去。 “好,好,乖,姿妤听话,我不送你回家。” “嗯”姿妤这才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呢喃道:“天琪,我不想回家我头好痛,我想休息了,不要打扰我哦。” 叶天琪轻‘嗯’了声,感觉她软软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心里一下子涌上了满足,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另一边—— “嗯,我知道了,张太太,这件事情我会考虑考虑的,先挂了”黄淑兰挂断了电话,暗叹这市长夫人还真是不好当,刚刚竟然还有人来电话说要给他们家君麒介绍女朋友! 哎! 那孩子也是的,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结了婚!最主要,那女孩家世平平,门不当户不对的,她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只是,君麒喜欢,她这做妈妈的自然也不会插手管太多,毕竟孩子也大了。 她正要回家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个女人正往这边来,她的眸子猛地一紧,这女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这,这不是 她惊讶极了,然而,更惊悚的事情在后面,她竟然看着那男人抱着那女人进了酒店一时之间,她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是她看错了吗?! 她气的胸口都在起伏,当下也顾不得太多,拿出电话就给儿子拨了去。 “妈?” “君麒啊!在家吗?”黄淑兰问道。 “嗯,妈,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贺君麒疑惑的问道。 “嗯,有件事情我想要证实一下。”黄淑兰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现在是姿妤在一起吗?她是不是没在家?我和你说啊,君麒,我刚开完会出来要回家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个男人抱着她去了酒店!这女人,也太不知羞耻检点了些!” 贺君麒微微一惊,好看的剑眉不由得深蹙,却还是下意识的袒护道,“妈!你会不会看错了?姿妤在家睡着呢!” “在家睡着?”听得自己儿子这么一说,黄淑兰倒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错了,毕竟刚刚不过只是随眼一瞥,就连个正面也没见着。只是,黄淑兰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多少,不满的低斥一声,“这才几点就睡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懒散,也不知道当初你是看上了她哪点,就非闹着要娶她不可。” “妈,好了!这事情都已成定局了就不要再说了。” “还不是你这做儿子的让人不省心!”黄淑兰又在电话里抱怨了好一会,方才不舍的收了线去。 挂了电话,贺君麒依旧捧着电脑在厅里办公,莫名的,思绪却总是不受控制的飘到母亲刚刚的那一番话上去。 她醉醺醺的跟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去?到底是母亲看错了,还是真的 贺君麒再次拿起手机,下意识的就拨了一通电话出去,然而,该死的,回答他的却是那一阵冰冷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贺君麒宛若不甘心一般的,又重复拨了好几次,然而,她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很好! “简姿妤,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贺君麒泄愤一般的将手机甩出几米开外去。 姿妤的高烧很厉害,叶天琪让酒店找了医生过来,打了几瓶点滴之后,她就安分的睡着了。 起身,走至落地窗前,静默的眺望着远处阑珊灯火,一贯温润如水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落寞与涩然。 戒指,在他的手心把玩着,有些冰凉。 这是一件还未来得及送出的礼物,或者,以后也再无机会送出了 或许,天依说得没错,爱情,不是等待,更不是谦让,而是努力争取!这世间没有哪一份爱情会无故砸到自己身上来! 只是,现在的他,明明想要争取了,却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他们之间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他们,仅止步于——好朋友! “嘀嗒嘀嗒” 秒钟在不停的摆动着,发出一阵似有节奏的敲打声,听在贺君麒耳中,却莫名只觉一阵心烦意乱。 看一眼时间,竟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回家! “啪——”的一声,重重的将手提盖上,准备上楼睡觉。 途经橱台上的小鱼缸,脚下的步子不由得顿住。 皱眉,看着水中来回游动的亲嘴鱼,屈指,愤愤的敲了敲鱼缸,那模样仿佛在一本正经的教育着它一般,负气的冷道一句,“简姿妤,你最好一晚上别回来!” 显然,他已经把这只亲嘴鱼完全当成了还未归家的姿妤。 贺君麒也不打算继续为难这只无辜的亲嘴鱼,又随手扔了些鱼食给它,便兀自上了楼睡去。 翌日—— 一醒来,姿妤的感冒竟已好得差不多了。 “糟了糟了!快迟到了,我还得回家换工作服呢!”姿妤一醒来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胡乱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捧过昨叶天琪送给自己的玫瑰花就往外走。 “喂!你的包就不要了?”叶天琪拉住她,无奈的数落道,“都为人妻子了,还这么丢三落四的!可真好奇,你怎么跟贺君麒那么谨慎的男人相处呢!” 叶天琪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姿妤微微怔楞了一秒,拿包的动作有一秒的僵硬,然下一瞬却故作释然一笑,“我不用太花心思跟那个男人相处。” “为什么?”叶天琪仿佛听出了她话中的些许端倪来,一边拾起车钥匙,一边随着她往外走。 “因为我跟他的相处时间很少!”姿妤不想瞒着自己的好朋友,但也不想让他替自己担心,所以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几分,“我跟贺君麒不过只是纸上婚姻而已,实际上还是个体!谁也不管谁!” 叶天琪前进的步子陡然僵住,清隽的面庞怔忡的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笑着,故作坚强的女孩。 隔了好半响 他举步,边沉声道,“姿妤,别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 姿妤酸涩的收了唇角那抹牵强的笑容去,心下一片凄然。 或许,最了解她的还是叶天琪吧!从十几年前她暗恋那个优质学长开始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肩并肩出了酒店,却不料想,才一出酒店大门,一群八卦周刊记者竟蜂拥而至,将两个还在状况外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少爷,您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为了继承叶老先生的家业吗?” “叶少爷,叶老先生的资产分配问题到底打算如何解决呢?” 所有的记者都围绕着叶家这次的资产继承一事不停的发问,正当姿妤焦急的准备闪离时,却不知哪个眼尖的记者忽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问一句,“叶少爷,这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 一句问话,陡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叶家大少爷的恋情上来。 “叶少爷,您跟这位小姐一起从酒店里走出来,是不是意味着离你们的婚期不远了呢?” 无数的镁光灯不停的在他们的眼前闪烁着,而姿妤手中的玫瑰也似乎格外应景的配合着这帮记者的猜测。 “抱歉,请大家不要胡乱臆想,这位小姐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叶天琪一贯温和的话语中多出几分难得的冷意,一边说着,一边兀自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姿妤的头上,将她护住,拥着她就往外走,“请大家让让,我们赶时间。” 贴着叶天琪,姿妤能清晰的闻到那道属于他的淡淡的烟草味,清新,好闻。 暖暖的气息,贴在她的身旁,在这个严冬里,似乎给她冰冷的心灵多出了一道温火来,心底竟是莫名一阵安心。 “天琪,你肯回来,真好”姿妤依赖般的贴在他的身上,碎碎呢喃道,“其实,我好想你” 她轻喃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深深地敲进叶天琪的心底最深处,一瞬间宛若所有的涩然与落寞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温情。 八点时分,在天琪的护送下,姿妤顺利到家。 玄关门才一拉开,甚至于还来不及换鞋,姿妤就见一抹颀长的身影,黑着俊脸,环胸,冷漠的立在前方,幽深的眸子如鹰隼一般,凛冽的盯着她看,那模样仿佛是要生生将她看穿看透一般。 “简姿妤,你们家的家教告诉你,一个已婚女人可以彻夜不归的吗?” 贺君麒凉薄的唇角漾出一抹讥诮的冷笑,面无表情的质问着她,“昨夜去哪了?” 姿妤诧异于他这一本正经质问的架势,忙一边换鞋,一边随口解释,“昨晚有些高烧,就睡在外面了。” 睡在外面? “睡在哪个外面?凯瑞酒店?”贺君麒挑眉,冷哼,幽眸死死盯着她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只觉碍眼至极。 姿妤微讶,“你怎么知道?” 贺君麒漆黑的幽眸危险的眯起,怒焰隐在眉心,跳跃着。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否认! 唇角冷然的笑意更深,一脸鄙夷,眉宇轻挑,“跟叶天琪上酒店开防了?昨夜把你喂得可饱?” 他xx裸的问话,让姿妤脸色一白,心头掠过一抹钝痛。 显然,这个男人误会了她跟叶天琪之间的关系。 “我跟天琪之间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姿妤说完,兀自换了鞋就准备上楼去。 “简姿妤!” 贺君麒冰冷的大手如枷锁一般,将姿妤的手臂紧紧桎梏住,指间的力道很重。 “我不管你从前的生活到底有多不检点!但婚后,给我收敛一点!至少,在我妈面前图个表现!我不想接到我妈的电话是问我,她的儿媳妇是不是跟其他男人开防上船去了!”贺君麒狂躁的低吼一声,根本不等她解释便厌恶的甩开了姿妤的手臂,转身就进了厅里去,不再多看一眼僵在门口,面色惨白的她。 屋外的寒风透过窗户,渗了进来,拂过姿妤娇柔的身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心,一片寒凉 还伴随着,隐隐的刺痛! 是不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在他的心中,从来都不过只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低劣女人 隔天—— 姿妤才一进公司,就感觉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古怪,所有的同事都用一种八卦的眼神瞅着她,让她好生别扭。 “丽丽,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为什么大家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姿妤凑近隔壁办公桌的丽丽,好奇的问她。 “姿妤姐,还没来得及看今儿的晨报吧!”丽丽也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瞅她。 “晨报?”今儿出门太匆忙,所以实在没赶得及瞄报纸类的东西。 “今儿有什么另类新闻吗?”姿妤顺势抽过丽丽桌上的晨报,好奇的翻阅着,然才一打开,却楞住。 眼前,偌大的红字标题格外刺眼。 “惊爆——叶氏集团大少爷与邻家少女手捧玫瑰,高调出入酒店,盛传婚讯在即。” 接下来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夸张文字,姿妤根本无心去细读,单看文字旁边搭配的那张从酒店走出来的合影,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 “姿妤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叶家大少爷这么出类拔萃的高富帅可都栽你手上了,行啊你!”丽丽爱昧的用手肘捅了捅怔忡中的姿妤。 姿妤猛然回神过来,神情有些僵硬,“没这回事!报纸瞎扯的,我跟天琪不过只是好朋友而已。” 姿妤没料到昨儿早上的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晨报上将她和天琪的照片登得这么醒目,会不会她的公公婆婆,还有贺家的老太太也已经过这份报纸了? 整一天,姿妤都被这份报纸搅得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终于,她接到了婆婆黄淑兰的电话。 “下班后,回家一趟!”冷冽的命令声,不容置喙,让姿妤忍不住一个寒噤,甚至于还来不及回答,那头便已经干脆的挂了电话去,宛若同她多说一句话都都嫌烦心。 下班,姿妤没有回家,就直接去了公公婆婆的家中。 才一进门,就见公公贺天凌肃着一张脸,冷沉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威严且肃穆的感觉将整个大厅深深笼罩,强大的气场使得房子里宛若被寒冬侵袭过一般。 而婆婆黄淑兰也寒着一张脸正襟危坐着。 见姿妤出现,黄淑兰面无表情的朝身旁的保姆季嫂吩咐道,“上楼去告诉老太太一声,就说她的孙媳妇已经到了。” 黄淑兰的话,不禁让姿妤在心里打了个寒战,果然,今天早上的报纸,老太太还是见到了。 “爸,妈” 姿妤尽量让自己放松情绪,随手将提过来的水果递交给保姆。 “别这么叫我,我可担当不起!”婆婆黄淑兰冷嘲热讽的说着。 “妈,我跟天琪”姿妤想要解释。 “天琪?”黄淑兰根本不等姿妤把话说完,情绪激动道,“你叫得倒挺亲热!简姿妤,我们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傍上了我们家君麒,你还不满意,你还要给他带个这么大的绿帽子!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这女人到底给我们家君麒灌了什么汤,非要娶了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来!” “妈!您训我可以,骂我也可以,但请您不要侮辱我!” 姿妤水嫩的双唇有丝丝泛白,“我跟天琪之间从来都只是最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贺家对不起君麒的事。” 她不卑不亢的解释着,语调平和却态度坚决。 “你们要没什么,怎么就会一起从酒店里出来!昨天晚上我就看见你跟那个男人搂搂抱抱的进了酒店,你还不承认?!亏我打电话给君麒,他居然还瞒着我,谎骗我你在家睡觉!真是荒唐至极!”黄淑兰情绪激动的怒骂着。 姿妤很是意外,昨夜贺君麒竟然帮她圆了个谎。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是不想被公公婆婆发现他们之间这单纯的婚书关系吗?还是其他 正当姿妤怔忡之际,忽而,坐在沙发上一直闷声不吭的贺天凌发话了,话语轻缓,却一击即中! “姿妤啊,如果你实在不满意我们贺家,那就离婚吧” 姿妤猛地一窒,脸色有一秒的苍白。 离婚 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却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从一个做公公的人口中说出来! 可想而知,她在这个家中的位置,到底有多低 忽而,又忆起那日贺君麒拿着离婚协议书让她签字的一幕,心下更是一片涩然。 是不是每一个贺家的人,全数都如他那般,冷情,决然! “我不会离婚的!”姿妤垂落在双肩旁的小手微微篡紧,深呼吸一口气后,又坚定的补充了一句,“我不会答应离婚的” “你”黄淑兰简直气绝,才想要说什么,忽而就听得季嫂在楼上喊,“夫人,老太太让少奶奶进书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黄淑兰没好气的应允。 “让她先上去吧!”贺天凌淡淡道,凉凉的挥了挥手,示意姿妤先上楼去。 姿妤礼貌性的鞠了个躬,忐忑不安的上了楼去。 “咚咚咚——” 书房门被敲响。 “进来!” 苍老而又肃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里,暗着灯。 古典的装饰风格透着浓重的复古之风,书香之气弥漫于整个房间。 红木躺椅上,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脸安详的躺在那里,双眼轻眯假寐着,感觉到姿妤的进门也未挣开眼来。 即使如此,姿妤却还是清晰的从老太太的身上感觉到了那非同寻常的强大气场。 “奶奶”姿妤礼貌的轻声唤她。 “跪下。” 老太太没有应,亦没有睁眼,却只是淡淡命令一声。 语气听上去虽轻缓,却不容置喙。 姿妤一愣,雾霭朦胧的眼眸睇着躺椅上依旧假寐着的老太太,略显伤感,兀自喃喃,“难道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吗?” “跪下,这是我们贺家的家训!”终于,老太太睁开了眼来,厉声喝道,“要承受不住这种家训,你大可滚出我们贺家去。” 贺家,没有人要相信她的清白!甚至于 所有人,仿佛都在期盼着她滚出这个家门一般! 但执拗的她,又怎会轻而易举就被这般冷酷所打倒呢? 姿妤苍凉一笑,却“咚——”的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奶奶,我嫁给君麒,就注定已经是贺家的人!贺家的家训,做孙媳妇的我自当遵守,但没有犯过错的我本不该受罚,只是,奶奶我敬重您,更不想违背您,您让我跪下,做晚辈的也只好遵从!” 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即使再无理的要求,她也应当遵守,但,这绝对与昨日那所谓的过错,无关! 老太太沧桑的眼底泛起一圈复杂的涟漪,直直的盯着她,深不可测 “跪着吧”半响,她才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 季嫂扶着她,拄着拐杖缓缓的起了身来,继而又漠然的吩咐一声,“季嫂,我现在要回房睡觉,你帮我在这里看着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是” 季嫂脸上写满着为难的神色,但老太太的话任谁也不敢杵逆。 老太太踱着蹒跚的步子出了书房去。 “君麒有没有打过电话来?”老太太沉声问厅里的黄淑兰。 “没呢!妈,简姿妤呢?”见老太太一个人出来的,黄淑兰有些狐疑。 “在里面跪着!”老太太眯眼,淡淡的回答一声,又转而道,“给君麒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留了她在这里住一晚!” “好” 黄淑兰点头,目送着老太太进了卧室去。 贺君麒一回家,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冷清。 那个女人,竟然还没有回家! 幽邃的魅瞳发出危险的光芒,冷冷的睇着鱼缸里纹丝不动的亲嘴鱼。 “简姿妤,今晚你敢再不回家,死定了!” 阴鸷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唇缝间蹦出来的,那模样,仿佛是要将那无辜的亲嘴鱼拆吃入腹。 他不得不承认,今早那份晨报彻底惹到了他!以至于,今日一整天,他的心情就好像被灌入了一团火把一般,火爆得几乎见人就数落,亦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员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正当他准备追一通电话给那个彻夜不归的女人时,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母亲黄淑兰的来电。 “妈。” “儿子,你奶奶让我打通电话给你,告诉你一声,今天她留了姓简的在家住一晚!”提到姿妤,那头黄淑兰的语气很差。 “她在你们那?”贺君麒微讶,敛眉问,“你们让她过去的?” 想必是他们也看见今天早上那份报纸! “儿子,你居然还替她骗我!真不知道这女人给你喂了什么药!” 又来了 “妈,你们没把她怎么样吧?”贺君麒忙打断母亲的抱怨,下意识的问她。 心,莫名奇妙的,微微一紧,当然,他却丝毫也未察觉出自己异样的情绪来。 “儿子,你这问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还能虐带了她?再说,她要自己检点一些,也没人会说她一句不是!” 黄淑兰是狡猾的,她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知道那女人正在被罚跪的事,要让他知道了,铁定又该袒护她了。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你早点睡,明儿还得上班呢!” 说完,她也不等儿子回答,便匆匆挂了电话去。 电话挂断后,莫名的,贺君麒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脑中的思绪无法沉下来专注于工作,却总会不由自主的飘忽到那一张时而妖妹时而柔弱时而倔强的面庞上去。 她被老太太请去了家中! 依着老太太处事严厉的风格,今夜她一定不会太好过才是! 可是,那又与他何干呢?正如自己母亲说的那般,如果处事检点一些,也没人会刻意去为难她! 所以,这些都该是她自作自受的,不是吗? 可明明是这么想着的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阖了电脑,随手拿过一件风衣,拾起车钥匙便急忙出了门,往自己父母的家中驶去。 夜里十点—— 姿妤跪了已整整三个小时。 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家中一片静谧,以至于连屋外那狂风肆虐的呼啸声,姿妤都听得一清二楚。 全身上下,越发觉得冰冷而麻木了,本是红润的面颊也泛出异样的苍白 老太太早已睡下,要叫她起身来,估摸着也得等隔天清晨了。 双膝痛得已接近麻痹,但她不打算屈服!倔强的她,已在心底暗暗同老太太较上了劲,她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败下阵来的。 痛归痛,但地板上的冰冷也将她冻得够呛,拧着秀眉,哆嗦的将身上的棉袄裹紧几分。 真是要命!感冒都还没好全,这会又受了冻,估摸着这几天也有得她好受的了。 贺君麒赶回家中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格外安静,只有负责来给他开门的佣人还醒着。 “大家都睡了吗?”贺君麒将手套脱下来,交给佣人,问她道。 “恩!不过少奶奶还没睡。”佣人的脸上似乎有些难色。 贺君麒冷魅的剑眉蹙成一团,漆黑的烟瞳里折射出几分戾气,沉声问,“她在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贺君麒冷魅的剑眉蹙成一团,漆黑的烟瞳里折射出几分戾气,沉声问,“她在哪?” “还还在老太太的书房里” 佣人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贺君麒早已朝楼上疾步而去,甚至于连房门也来不及敲,直接推门而入。 姿妤和季嫂在见到来人时,蓦地一楞。 “少爷?!”欣喜的神色染在季嫂的面庞上。 “贺君麒?”姿妤懵懵然的看着他,半响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贺君麒高大的黑色身影,倨傲的站在门口,鹰隼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睇着她,复杂的情绪在眼潭中不断蔓延,半响,才一声不吭的朝她走近。 冷峻的剑眉,似还隐着些许怒意,伸手,霸道的扯过她的小手,紧扣于自己的掌心,拉着她就要走,“起来!” 他的力道很大。 被他突来的一拽,姿妤吃痛的蹙眉,下一瞬,整个麻木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跌了去。 “啊痛!贺君麒,你先放手放手” 跪的时间,实在太长。 她脆弱的双膝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痛楚。 双腿,宛若已脱节了一般,扯得她嘶嘶作疼! 贺君麒被她突来的痛呼吓住,下一瞬,忙松开了手来,只怔怔然的看着坐在地上,双眼因痛而微微泛红的女人。 她抱住膝盖,腿间还有些发抖 小脸蛋早已拧做一团,似乎,真的很疼! “能不能走?” 凉薄的唇瓣,溢出一句冰冷的问话,却似又噙着几许关切。 这样的他,有些让姿妤难以琢磨。 但让姿妤更好奇的是,如果她不可以走,他准备怎么办? “好像真的没办法走路了,好疼”姿妤娇媚的脸蛋上露出痛楚的表情,看在贺君麒眼底,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色。 贺君麒只是定定的盯着地上的她看,复杂的情愫在眼眸深处流荡 隔了很久,宛若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而转身,半蹲在姿妤面前,漠然道,“上来” “你要干嘛?”姿妤微讶,却明知故问道。 “少啰嗦,上来!”贺君麒没好气的低吼一声。 姿妤妩媚的唇瓣微微上扬,一瞬间,心底所有遭受的委屈宛若也因他这一举动而变得释然 心情,莫名大好。 强撑着双膝上的痛楚,艰难的爬上贺君麒的后背。 “谢谢” 她粉嫩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羞声道谢。 小脸蛋却也因与他的贴近而烧得滚烫,红霞漫染,延至脖颈。 感觉到背上突来的柔软与温热,贺君麒结实的后背微微一怔,心口处竟莫名的闪过一丝奇怪的悸动 仿佛有一块柔软击中了他冰冷的心怀 绷紧的唇线,竟不自觉稍稍松懈了几分。 “对了。”忽而,背上的姿妤,一颗小脑袋朝贺君麒侧了过来,眨着一双迷糊的水眸瞅着他,“贺君麒,奶奶说没有她的允许我就不能起来,怎么办?” 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姿妤,终于想起了奶奶临睡前的警告。 而且,季嫂还在这里看着呢! 贺君麒偏头,漆黑的魅瞳危险的半眯着,敏锐的眸光死死盯住姿妤那双盈水的眼眸,宛若在深寻着什么一般,凉凉的问她,“跪在这里想证明什么?证明你跟叶天琪之间真的有什么?” “没有!”姿妤毫不犹豫的否认,“我跟天琪一直都是” “够了!”贺君麒淡淡的打断她的解释,漠然道,“我对别人的事情向来不感兴趣!你不用跟我解释!”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然邪魅的唇角却早已悄悄上扬。 “”姿妤哑然。 她任由着贺君麒背着出了贺家大宅,往私人停车场走去。 长廊上,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沧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一双人儿,一贯肃穆的唇角深意的微微上扬。 “老太太,他们”季嫂从书房一出来,就撞见了长廊上还未睡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微扬了手,示意她不用解释。 “我知道了,季嫂,今晚辛苦你了!睡去吧。”老太太淡淡的道了声谢,转身步履蹒跚的进了自己的卧房去。 姿妤的一颗小脑袋,倚在贺君麒宽厚的肩膀上,闻着那独属于他的淡淡麝香味,姿妤只觉一颗心被暖流充得满满的,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脸蛋,不由自主的在他的后背上厮磨起来,“贺君麒,你的背好宽好结实,真舒服” 姿妤忍不住轻赞出声来。 感觉到她厮磨的动作,贺君麒坚实的后背竟莫名一阵发烫,身体里的细胞也宛若快要被她大胆的动作点燃一般。 他干哑着喉咙,没好气一声低吼,“简姿妤,别在我背上蹭来蹭去!我有洁癖!” 这哪是洁癖,这简直就是怪癖! 姿妤哼哼了两声,不搭理他,依旧兀自磨蹭着。 贺君麒眉心骨一阵突跳,“你要敢流哈喇子在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 姿妤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勒得紧紧地。 幸福的涟漪,在心底迅速蔓延 唇角漾开一抹妩媚的笑容,微微侧身,近距离的睇着贺君麒那俊美无俦的面孔,“喂!你知不知道,你妈今天跟我说了什么。” 贺君麒偏头,她唇角那抹媚惑的笑容深深望进他的眼底,竟让他有那么一秒秒的痴然。 然很快恢复自如,淡淡挑眉,“什么?” “她说,不知道我到底给她的儿子灌了什么汤,把他迷得鬼迷心窍的,非要娶了我这么个平平凡凡的女人做老婆!” 贺君麒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的话,只是,幽深的眼眸,越发深重几分。 “喂!贺君麒,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吗?她一个平凡家庭出生的孩子,毫无钱财可图,更何况人家还是市长儿子,地产老总! 那是为了爱吗?显然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不得而知。 而贺君麒也显然没有要帮她解开这个疑难的意思。 “你知道你爸今儿又跟我说了什么吗?”姿妤又问他。 “恩?” “他说我要是不满意你们贺家,可以离婚” 最后两个字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时候,姿妤还是感觉到了心口那拉扯的痛楚 有些尖锐! 贺君麒脚下的步子一顿,复杂的眼潭一瞬不瞬的睇着她,隔了半响,才淡淡的问她,“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不想离婚!”五个字,姿妤依旧答得很干脆。 贺君麒绷紧的唇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弯出一抹满意的幅度。 隔了好半响,他才沉声道,“那就,暂时不离” “” 姿妤彻底无语。 这家伙!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却在不自觉将距离一点点拉近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才一坐上车,姿妤就歪在副驾驶座上睡了过去。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睡梦中,姿妤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凉意,下意识的将身上的棉袄箍紧几分,小身子尽可能的缩做一团。 细微的动作撞进贺君麒的眼底,漆黑的烟瞳凹陷几分,下一瞬,扯过车后座上的毛毯,盖在她发冷的娇区上,随手又将车内的暖气开足几分。 娇憨的睡容,融入他的眼底 如蝶翼一般的羽睫阴掩着那双娇媚的眼瞳,清秀的鼻子透着粉粉的色泽,出奇的精致,下方是一双晶莹剔透的唇瓣,如含着水珠诞生一般,润泽得竟让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你在看什么?” 忽而,浅睡中的姿妤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来。 贺君麒猛然从自己游离的思绪中回了神过来,盯着她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而又凛冽。 刚刚的他,竟然差点就吻上了她的红唇 贺君麒别扭的收回视线,凉薄的唇角扬起一丝冷笑,有些自嘲,莫非是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太压抑自己的情感,以至于,见到女人就开始泛滥了! “没什么” 淡淡的回答了她一句,转而偏头过去继续专注的开车。 “你帮我盖的毯子?”姿妤揪着身上的毛毯,不敢置信般的问他。 贺君麒头也不偏,挑挑眉,“难道你觉得这车里还会有第三个人不成?” 明明是被鄙视了,但姿妤却还是很开心,“谢谢” 心口处,某个地方,软软的 不经意的至后视镜中扫过那张蜜色的脸颊,贺君麒一贯冰冷的心,仿佛也因那抹娇媚的浅笑而逐渐升温 凉薄的唇角,微微上翘。 车内的温度,开始逐渐回暖。 车在停车场内停了下来,这次贺君麒没有再背姿妤,只任由着她一颠一簸的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屋来。 一进屋,姿妤浑身瘫软的跌进沙发里,脸色似有不适,“贺君麒,我头好晕” 贺君麒站在大厅里,漠然的睇着她,皱眉,“简姿妤,别忘了我是学医的!罚跪与头晕有什么干系?” “贺医生,能不能去帮我拿点感冒药啊?”姿妤有气无力的请求着他。 “别叫我医生!”贺君麒的脸色尤其难看。 长腿一迈,走近沙发上瘫软的她,冰凉的大手附上姿妤的额头,微微一惊。 “你在发高烧?” 好看的剑眉,蹙成一团。 “可不是!”姿妤委屈的撇撇嘴,提起这个,她心里还窝着火呢!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丢在大雪中,简直快把我给冻死了!” “谁让你自己不打出租车的,活该受罪!”贺君麒一边毒舌的回着她,一边去橱台里拿医药箱。 刚还萎靡的姿妤,一听这话精神可就振奋了,“腾——”的一声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倒是想打车回来,可也得有车才能打吧!你把我扔那鬼地方,不说是出租车了,就连个公交车站都没有!我可是在大雪中走了整整大半个小时才找到了公交车站的!” 说起这个,姿妤还委屈的直想哭呢! 贺君麒站在橱台前的身子微微一怔,拿药的手僵了一秒,却很快恢复如初,转身往她走近,一副淡漠的态度道,“帮你把感冒治好,当抵消了。” “” 果然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奸商! “那我这罪岂不白受了?我现在难受得要死”姿妤说着,身子又作势软趴趴的歪到了沙发里去。 “那你想怎样?”贺君麒微微挑眉,清漠眼神复杂的睇着她。 她似乎真的不太好 抽了一支体温计递给她,“搁上。” 姿妤接过,将它搁进腋下,小脑袋苦思冥想着,却还是丧气的摇了摇头,“我暂时也想不出到底要怎样,先搁着吧!等哪天我想好了,你再补偿我!” 补偿?贺君麒对她这个用词微感可笑。 “只要不是肉偿,我都可以接受。”贺君麒面无表情的淡淡回她,一边替她缓缓卷起裤腿。 姿妤被他的动作惊了一秒,心头微喜,却又因他毒舌的话而感到憋屈,“让你肉偿有这么痛苦吗?再说了,要真肉偿,吃亏的可是我!” 哼!真是个不惜福的男人! “肉偿给你,应该比死更难受” “” 这个男人,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非得气死她不可。 “嘶痛!痛死了!” 感觉到膝盖处的痛楚,姿妤吃痛的低呼一声,双腿下意识抱做一团。 看着她腿上的乌青,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迹,贺君麒清隽的剑眉拧成一团,“伸过来,我看看!” “你轻点”姿妤怯怯的瞅着她。 “知道了。”贺君麒没好气的回她,替她仔细的检查了伤口后,才开始帮她上药。 “痛” 药水涂在姿妤的伤口上,要命的疼! 姿妤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痛得她几乎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家伙就不知道温柔点吗?! “怕痛就该检点些!”贺君麒的态度依旧很冷,但手中的动作明显轻缓了许多。 此刻的他,正低着头给姿妤轻轻地敷药。 漆黑的烟瞳潋滟出专注的色泽,似还有淡淡的忧色在眼潭中流窜 热气,轻轻至姓感的薄唇间呼出来,洒落在姿妤的伤口上,瞬间将她膝盖处所有的痛楚全数融化 这般专注而又温柔的他,姿妤却是第一次见到。 一股暖流至心底深处扩开 “看够了没?” 忽而,贺君麒抬起了头来。 幽邃的眼眸将姿妤深情的眸色尽收眼底,眼潭深处,泛出蓝海般神秘的光芒,紧迫的盯着她看。 姿妤没料到他会突然拾起头来,被他盯着有些慌了,她急忙撇开了眼眸去,不敢再去看他,一张小脸蛋也因他的问话被红霞漫染,延至耳后根 一时间,整个回暖的屋子,仿佛被一种道不清的爱昧情愫充斥得满满的 姿妤只觉,她的高烧似乎越来越严重,连脸颊也开始热到发烫! 贺君麒深意的勾了勾唇角,幽邃的烟瞳藏匿着让姿妤琢磨不透的幽光,半响,忽而道,“以后跟姓叶的保持些距离!来,把体温计拿给我。” 姿妤忙将体温计拿出来递给他,回道,“那可不行,天琪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了,你不自己规定的嘛!私事互不干涉的!” 姿妤撅着嘴,拿他的话堵他。 “但前提是在尊重父母的情况下!”贺君麒眼露厉色,阴鸷一笑,“莫非你也想让我在你父母面前与其他女人进出酒店?” “一k,一k!我懂了,算我怕了你!总之,这种的事情绝不会再有下次了!”再说了,她还不愿再无故遭受这种皮肉之苦了呢! “高烧三十八度,先吃些退烧药,今晚再观察一下,如果不行,明天去医院打针。”贺君麒有条不紊的替姿妤安排着。 “哦”姿妤乖乖点头,格外享受这种被他叮嘱的感觉,明知道他可能不过只是出于医德的缘故。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姿妤糟耳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在整个大厅响起。 贺君麒不过只是随意一扫,却还是撞见了那刺眼的来电显示,宝贝琪! 是叶天琪打过来的电话。 姿妤伸手才要去拿手机,然还来不及回神,她的手机竟已落入贺君麒的魔爪中去。 拇指才一抬,电话竟被他无情的切断,陡然,厅内安静了下来。 “你你干嘛挂我电话?”姿妤怒。 “这铃声特糟耳!” “” 他还有理由了! 姿妤对这男人真是彻底无语了,嫌糟耳你按个静音或者按个接听键不就行了吗?这家伙竟然偏偏要按挂机键!真是 夜里,十一点多,姿妤进了自己房间后才给天琪回了电话过去。 “天琪,对不起啊!刚刚那电话被君麒给挂了。”姿妤忙在电话里道歉。 “抱歉,那看来是我影响到你们了!”叶天琪的话里带着些歉疚,“报纸上的事情,他也看到了吧?” “恩!不过那不是你的错啦!都是那帮记者胡扯的!再说,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反正我跟他也就是纸婚关系而已!他不会在乎的。”姿妤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几分。 但叶天琪却知道,那一句‘他不会在乎的’话里,饱含着多少心酸与苦涩。 “姿妤,你真没什么事吧?”显然,叶天琪还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 “那就好!那感冒呢?好点了没?” “刚刚君麒又帮我看了看,拿了些药给我!你也知道啦,人家是当年医学专业的尖子生,这点小感冒难不倒他的啦!” “也是。”叶天琪轻笑出声,一颗紧绷的心也终于释然,“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早点休息,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恩!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安” 翌日—— 姿妤前脚才刚踏进办公室,就听得设计部总监吴可欣在喊,“十五分钟后,设计部开会!大家都准备一下!” “怎么突然开会啊?”姿妤有些诧异。 “听说这次有重大的人事调动呢!”不知什么时候,丽丽忽而凑了个头过来,“估计就说这事儿的。” “人事调动?”姿妤更好奇了,“我们部门不刚搞完人事调动的吗?这会不会太速度了点?” “n一!n一!n一!听说这次的人事调动可非同一般!”丽丽继续科普着,而后又挫败的摊摊手,“不过具体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得而知。” 姿妤玩笑道,“连我们丽丽都打听不到的事情,看来还真是非同一般了!” “那可不!” 会议在十五分钟后准时进行,而主持这次会议的人,竟然是公司老总。 “先向大家汇报一个好消息!前段时间,我们竞标京达地产的桑格夫地庄园酒店的设计方案获得空前成功!今晚由我代表公司出资宴请各位吃喝玩乐,请大伙都务必到场!” “这次调去的设计小组以吴可欣为首,姿妤为副,丽丽(人名)为小队队员,全力主攻这个case,明日起正式到京达地产公司报到。后续的事情,吴总监会逐一给大家交代。” 听得老总的安排,姿妤水嫩的双唇都张成了“一”字型。 她被安排去了京达地产上班?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她要跟贺君麒一起上下班了? 姿妤可当真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说实话,惊归惊,但她心里头其实还是挺乐意的,就是不知道如果贺君麒知晓了这一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对他而言,该不会是个比死还让他伤心的噩耗吧? 一想到他苦闷的表情,姿妤就忍不住偷笑出来。 夜里,姿妤没有回家去,而是直接随着同事一起去了‘魅色’俱乐部。 众人都推嚷着要喝酒,姿妤迫于压力也不得不陪领导们喝了几小杯,只是,一贯滴酒不沾的她,几杯啤酒下肚以后,浑身就开始变得轻飘飘起来。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只是,晕乎乎的姿妤似乎听不到一般,只任由着它在那不停的响着。 “喂,姿妤姐,你手机响了。”丽丽推了推一旁迷迷糊糊的姿妤。 然见姿妤没反应,她只好自作主张的帮她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喂!您好,这边是简姿妤x姐的电话,她刚喝了些酒,有点醉了,可能暂时不太方便接听您的电话。” “你好,我叫叶天琪。”电话那头,叶天琪绅士的自我介绍着,轻缓温润的声音如同细拉的大提琴一般悦耳动听。 “叶叶天琪?”丽丽震惊得连下巴都快要掉下来,“就是那个叶氏家族的大公子,帅到无以复加的建筑大师,姿妤的金龟未婚夫叶天琪?” 天琪被丽丽这番激动而又夸张的说辞给逗笑出声来,“真羞愧,本人可没有你形容的这么出色,当然,我更没有福分能娶到像姿妤这么优秀的女孩。” 叶天琪的语气中渗着淡淡的苦涩,但大条的丽丽又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哇!叶少爷,你也未免太谦虚了吧!”丽丽在电话这头花心怒放。 叶天琪只笑,将话题扯回到正路上来,“姿妤醉得很厉害吗?” “反正自己一个人是回不了家了。” “你们在哪玩呢?我方便过去吗?” “啊!方便,当然方便!我们还热烈欢迎呢!我们在‘魅色’0包厢房,你赶紧过来吧!” “好。”叶天琪温尔一笑,又同丽丽礼貌性的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去。 叶天琪到达‘魅色’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姿妤的同事们在见到他的出现时,皆是一脸的羡慕与嫉妒,几乎每一个女孩的脸上都写满着痴然。 “姿妤姐,你未婚夫真是太帅太优雅太绅士了”丽丽几乎是用膜拜的眼神瞅着叶天琪。 醉得不轻的姿妤看着丽丽这幅嘴脸简直是哭笑不得,却因叶天琪的出现,姿妤又被同事们灌了几杯酒,如不是叶天琪努力替她招架,估计这会的她真要躺着出来了。 醉醺醺的姿妤胡乱的报了一通地址给叶天琪,几经他拼凑也算是拼出了个正确的地址来。 看着副驾驶座上迷迷糊糊的她,他无奈而又心疼的叹了口气,“明明不会喝酒还死撑!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你这好强的性子呢” 姿妤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叶天琪拿出纸巾,轻轻替她一点点擦拭干净,兀自低喃道,“这么倔的性子,别把自己伤了才好” 她爱贺君麒,那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决心,十多年了,他一直看在眼里,心疼过,鼓励过,奉劝过,到最后,她终于还是赢了!虽弄得自己满是伤痕,但她终究还是把自己的爱勇敢的坚持了下来! “天琪,我们继续喝”迷迷糊糊中,姿妤还在兀自嘟囔着。 “不喝了,我们回家。”叶天琪替她盖上一条小毛毯后,才驱车往她与贺君麒的新家驶去。 夜里十一点—— 贺君麒已经是第五次看墙上的石英钟了! “叮咚叮咚” 正当他准备不管姿妤,兀自上楼去睡觉时,忽而,门铃被摁响。 贺君麒微微皱眉,显然,那丫头又忘记带钥匙出门了。 “简姿妤,以后再这么晚回来,你就准备睡大街吧!”贺君麒黑着一张俊脸,没好气的给姿妤开门。 然而,门才一拉开,贺君麒愣住。 下一瞬,好看的剑眉拧作一团,怒焰,在深邃的烟瞳中弥漫。 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那温文尔雅的叶天琪!而他的身上还挂着简姿妤! 她竟然喝得烂醉如泥!而且,还跟这个危险的男人靠得这么近!这该死的女人! 贺君麒霸道的一个伸手,就将歪在叶天琪怀里的女人给捞了过来,一把揉进自己结实的胸膛中,疏离的道谢,“贺先生,谢谢你送我妻子回来。” 他刻意将‘妻子’二字,咬得极重。 面对他的冷意,叶天琪却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对姿妤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心底那份不安倒也释然几分,至少在他的眼中,这个男人还不似姿妤说的那般,形同陌路。 “姿妤和同事在外面庆祝,喝高了,我顺路就把她送回来了。”叶天琪不想让贺君麒误会什么,只好撒了个小小的谎。 “谢谢。”贺君麒面无表情的道谢,语言也格外吝啬。 “天琪,我们继续喝”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姿妤,趴在贺君麒的怀里,还在迷迷糊糊的低喃着。 “姿妤,我们已经到家了,不要再喝了。”叶天琪耐着性子哄她。 忽而又看向贺君麒,不放心的叮嘱道,“她对酒精没什么抵抗力,基本一沾酒就醉,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还是少让她喝些酒” “贺先生放心吧!她是我的妻子,我自会好好照顾着她的。” “也是。” 叶天琪淡淡一笑,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再见!” “恩。”贺君麒皮笑肉不笑送他离开,连个‘再见’也吝于说。 叶天琪离开,贺君麒才扶着醉醺醺的姿妤进了屋去。 姿妤趴在他怀里,醉意甚浓,“天琪宝贝,我们再喝一点,就一点点” 天琪宝贝?! “简姿妤,你够了!” 莫名的,贺君麒只觉火气中烧,一把将怀里醉酒的女人愤怒的扔在了沙发上。 这个太过亲密的称呼严重刺激到了他!然他却不知道,这个称呼姿妤都已经腻着叫了十几年了。 头,“砰——”的一声,撞在沙发木质的扶手上,好痛! 吃痛的姿妤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来,然而,印入眼帘的却是贺君麒那张冷酷如斯的凌厉面孔。 他居然对自己这么凶!撞得她的头,好疼 姿妤委屈的一边揉自己的后脑勺,一边借着酒劲,迷迷糊糊的抱怨着,“亏我还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坏蛋” 他对她的态度,总是这么差劲! 从来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知不知道我爱得你有多苦”在酒精的麻痹下,姿妤的理智似一点点变得涣散,而痛苦的情愫仿佛也在酒精中开始发酵 “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多少年了一年?不是”姿妤撑着一颗小脑袋,迷惘的眼神饱含着凄然,笑瞅着对面满脸冷沉神色的贺君麒,“十年?也不是”姿妤呵呵的笑着,眼眶湿热,摇头,“到底多少年,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你!可是这种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姿妤痛苦的捂着心口,低语轻喃着,仿佛那里已经遭受了太多太大的创伤,几乎快要无法愈合。 眼前,贺君麒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冷凝得宛若被寒冰冻结,漆黑的眼瞳里折射出骇人的幽光。 “哗——” 一杯冰水,毫不怜惜的至姿妤的头顶浇了下来。 他像冷酷如斯的修罗一般,冰寒着气息冷冷的立在她身前,已绝对强势的姿态俯视着她,凉薄的唇瓣微启,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冷喝,“简姿妤,你够了!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他像冷酷如斯的修罗一般,冰寒着气息冷冷的立在她身前,已绝对强势的姿态俯视着她,凉薄的唇瓣微启,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冷喝,“简姿妤,你够了!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他该死的不是那个被她爱了十多年的叶天琪! “啊” 好冷! 被冰水突然浇到的姿妤,浑身冷得一个激灵,身体里的酒精仿佛瞬间被熄灭,思绪也顿时清醒不少,小身子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跳而起,迎上气场冰寒的男人,“贺君麒,你疯了!” 这混蛋,竟然还拿水泼她!而且,还是在她同他表白的时候! 被水浇过的姿妤,头发早已凌乱的散在肩头,棉袄也被淋湿了好一大片。 这番模样的她,好不落魄。 贺君麒冷哼一声,忽而,大手一伸,猛然扣住她的下颚,手指间的力道很重,“终于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痛” 下颚处传来的痛楚,让姿妤清秀的眉宇拧做一团,双手去掰他过分用力的手指,声音因痛还有些颤抖,“你放开我,痛死了” 贺君麒倨傲的冷睇着她,讥诮一笑,手间的力道丝毫没有要松懈的意思,“简姿妤,既然爱了他叶天琪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嫁给我?论钱财论地位,他可一点也不比我们家差!你为什么不直接攀上他那棵高枝?还是觉得同时攀上两个会让你更刺激,更有筷感?同时周转在两个男人深下,会让你更爽?!” 贺君麒屈辱的话语,让姿妤浑身一个激灵,被酒精染红的面颊一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更是一片冰凉 从头顶,穿过心脏,一直寒到了脚趾 “贺君麒”姿妤深呼吸一口气,迷蒙的雾气不停的在眼眶中旋转,模糊了她的眼球,心口一阵阵瑟缩的疼,但,她还是忍住了泪水,“论钱财论地位,或许天琪还比不上你,可是,论人品你连跟他比的资格,都没有!” 哽咽的声音几乎是吼着说完的。 话音一落,姿妤转身就要上楼去。 然而,步子才一踏出去,忽而只觉腰间一紧,下一秒还不待她回神过来,她纤柔的娇身早已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带入了一个冰冷的怀中去。 她被他霸道的掰正身躯,清冷而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如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他回来以后是不是就后悔嫁给我了?” 他冷鸷的问着她,勾住她纤细腰肢的手臂勒得很紧,桎梏在他怀中,丝毫也动弹不得,“简姿妤,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火焰,在他漆黑的深潭中凶猛的突跳着,那强劲的气势,宛若是要将姿妤深深捏碎。 姿妤保持缄默,小身子如同一头倔强的驴子一般,在他怀里又推又挤着,急切的想要从他冰冷的怀里退开去。 她不要他这种屈辱性的靠近! “回答我!” 贺君麒咬牙切齿。 她越是这般抗拒,他便越发想要得到她口中的答案! 姿妤被他勒疼了,身体终于停止了挣扎,湿热的眼眸直直盯住他,声音哽咽,“是,我是后” 然而,‘悔’字,还未来得及吐出来 忽而,一双冰凉的薄唇,毫无预兆的覆上她的红唇,将她所有的气息,一瞬间封得死死的,也将她那句还未说完的话语,堵死。 姿妤瞠目,浑身呆若木鸡,像个傻子般的僵在他怀里,一动不能动,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 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张忽然放大的俊脸。 他,竟然吻了自己! 姿妤从来想都不敢想! 贺君麒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她,只是,在听到她那一句“是!”之后,下意识般的,他不愿再听她说任何再多再难听的话语 只是,当吻上她唇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的吻,如同万丈深渊 直到,无可自拔! 开始,闭上眼,生涩而羞窘的回应这个凌乱的吻 喧嚣c愤怒c怨气全数被湮没在这个炙热的深吻中 呼吸,开始变得不顺。 小脸,涨得通红。 唇瓣上的火势,越撩越高 几乎,快要点燃全身! 却忽而,抱着她的贺君麒浑身蓦地一僵,下一瞬,毫不留情的推开了怀里迷醉的她。 他炙热的眼潭中,掺杂着震惊与厌恶的神情,只冷漠的盯着神情还有些迷醉的姿妤看了一眼,下一瞬,直奔洗漱室而去。 那一刻,姿妤在他的眼中,清晰的看见了那抹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悔意! 他,吻了她! 然而,却后悔了 甚至于,那厌恶的神情隐没在他那双冷窒的黑眸中,较于从前更重! 姿妤刚还飘暖的心,一瞬间宛若坠入冰寒的谷底,又冷又疼 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脸色丝丝惨白。 火热的唇瓣上,依旧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清新而魅惑,甚至于,那味道还有些让她舍不得消逝,然洗漱室里那潺潺的流水声,却在残忍的告诉她 她在这头留念,而他,却在那头消绝!丝毫不愿留下关于她的任何味道! 大概,她的味道会让有洁癖的他,恶心吧! “该死!” 洗漱间里,贺君麒拂了一口冷水置于自己依旧微烫的脸颊上,懊恼的低咒了一声,一瞬间,脑子里全然浮现的都是温浅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蛋。 刚刚的他,都做了什么! 他竟然吻了除她之外的,别的女人! 为什么?!贺君麒有些跟自己置气! 难道,真的是这些日子太压抑自己的爱了,还是,在吻她的那一刻,他已经把她当作了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 贺君麒一贯严谨的脑子里一片紊乱。姿妤与公司大部队人马到达京达地产的时候,是贺君麒的特级助理左特申来接待的,说实话,这有些让姿妤和同事们受宠若惊,但无形中也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可以看出,他们手上握着的这个案子,京达有多看重。 左特申飞快的给他们介绍了公司的整个布局以及所有的部门,并将他们的办公室安排在了总裁专用楼,第三十二层。 按左特申的话说就是,这样有利于总裁随时与你们设计部取得最快最直接的联系。 所有的工作安排完毕,左特申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优雅一笑,“我们贺总还有十分钟的会议时间,麻烦大家等等了,他还有事得向大家交代一下。” “没关系。”吴可欣忙礼貌的应他。 倒是姿妤,还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待会自己看见贺君麒了,该怎么同他打招呼。是当陌生人呢?还是当朋友?这让姿妤很是纠结。 “贺总到了。” 忽而,只听得一声低呼,办公室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就见贺君麒迈着颀长的双腿优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随着一排排身着正装的高层人员。 今日的他,一袭黑色正装在身,完美的衣型将他健硕的身影衬得越发高大,黑色西服中内搭白色衬衫,一条深紫色领带扣于领口,冷峻的气质中折射出那份独属于他的高贵优雅之气。 此刻的他,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的站在众人中间,以王者般绝对强势的姿态俯瞰着这边的他们。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姿妤清晰的听到了身旁丽丽那毫不掩饰的抽气声与惊赞声,“天!好帅!” 正当众人还惊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绝色之美时,助理左特申开口说话了,“这位就是我们京达的总裁,贺总。” “贺总好!我是吴可欣,这次庄园方案的总负责人。” 吴可欣毕竟是男人,第一个回神过来的他,忙一步上前,恭敬地同贺君麒礼貌的握手。 “你好!吴总监!闻名不如一见。” 贺君麒绅士的回礼握手,而犀利的眼眸却直接掠过吴可欣,直直锁定他身后那个从容淡定,看不出任何慌张神色的女人——简姿妤! 她居然也在! 漆黑的眼瞳剧缩了一圈,目光如炬,饶有兴致的睇着她,然而,那兴味的眼底却还透露着一种危险的信息。 “贺总,我叫简姿妤,这次庄园方案的第二负责人。” 姿妤从容的走上前,露出她那一贯自信的笑容,走程序式的自我介绍着,礼貌的握手。 很好!显然,她是个识时务的女人!与他只当陌路人正是他心底所想,但莫名的,看着她这幅从容淡定的姿态,贺君麒的心底却又有些置气。 他凉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深意的淡笑,却不语,只与她敷衍般的握了握手,便转而同下一个同事打招呼去了。 姿妤悻悻然的收了手,懒得跟他计较太多。 而后贺君麒又同大家一一介绍了他身后的各大高层人员,详细的交代了关于庄园方案的一些细枝。 要离开之际,忽而转身回头看他们,目光落定在姿妤的身上,剑眉微挑,神色略显复杂,漠然命令道,“简小姐,麻烦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啊?”姿妤愕然。 当然,贺君麒的话也在姿妤这群同事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总监吴可欣用一种复杂而又探究的眼神睇着姿妤,一时间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想不出贺君麒到底是打算唱哪一出戏。 “哇!姿妤姐,贺总传召你呢!快去快去!”丽丽兴奋得直推姿妤,“哈!我们这帅气的大总裁指不定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可不是,姿妤这魅力可真是不容小觑啊!一个叶家大少爷被她绑得死死的,这会又来了个贺大总裁!喂!姿妤,你这脚踏两只船,可别到时候闹个大翻船的,就连脸儿可都没地儿搁了!”站萱萱半开玩笑的说着,但那话里,羡慕嫉妒加讽刺的意思,饶是旁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人家又没劈腿!这是贺大总裁看上了我们姿妤姐好不好?与她何干!”丽丽不依的回嘴。 “你现在就说看上,会不会太早了些?说不定叫她过去不过只是谈一谈方案的问题呢!想得倒挺美!”站萱萱终于露出她那一贯的嫉妒姿态,满脸不屑的瞪了一眼丽丽和姿妤。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这又不是个什么大事儿!”姿妤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简直就怀疑他贺君麒是故意来给她下套的,“还有,丽丽你也别胡乱猜测了,他贺大总裁这么优秀的男人,什么样的绝色籹子没见过,又怎还会对我一见钟情呢?行了,大家整理一下手上的资料,准备开工了!我先去一趟总裁办公室,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姿妤太清楚职场这些事儿了,一旦与上司惹上情感纠纷,那往后在与同事相处的这事儿上就有些棘手了。 所以,在贺君麒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了!与这个男人,从来只是陌路人! “咚咚咚——”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姿妤推门而入,顺手将门阖上。 “贺总,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姿妤完全一副下属的姿态,恭敬的站在贺君麒的书桌前,礼貌的问他。 贺君麒起了身来,绕过书桌,懒懒的倚在桌沿边上,随手拾起桌上的精装火柴,点了一支咖啡色的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一缕烟圈,烟雾下,他那漆黑如墨染般的眼眸越发深邃迷离。 “说说看,什么理由让你非进我的公司不可!”他低着头,宛若专注的将烟灰轻轻敲进烟灰缸里。 “上司的命令。”姿妤回答得很从容。 贺君麒拾起头来,漆黑的眼底潋滟出几许冷凝的幽光,“你可以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姿妤挑眉,自信从容的继续回他道,“贺总,请您意识到一点,您的庄园方案属于政府重点项目,您既然将一个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了我们公司,那么我们公司自当会全力以赴,派取我们公司最强的设计师来应对你所需要的方案!我不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抉择,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当然,这项工作无疑是对我们每一个设计师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与又惑,那么,于情于理,我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不到在工作上你竟然这般伶牙俐齿!”贺君麒深感意外,眸色晦暗不明的闪烁着,掠过几许玩味,“既然简小姐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这么有自信,那好!希望一个星期后你能让我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贺君麒眼露精光,后面一句话,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是!他就是在刻意为难这个女人! “一个星期?”姿妤脸犯难色。 这么大个方案,即使已经定了初稿,但一个星期要达到最佳效果,那显然不太可能。 但,她愿意试一试!要强的她,明知这个男人在为难自己,又怎肯在他面前认输呢! “好!我尽量。”一咬牙,姿妤承接了下来,“但还希望贺总您公事公办。” 贺君麒冷哼一声,“你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还有,关于叶天琪知道我们已婚的事,我不跟你追究,但,我们公司一旦有人知道,简小姐,我想后果你应当很清楚” 姿妤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有些胀痛,却还是不甘示弱的扯了一抹笑容出来,“贺总,您既然这么不愿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刚刚就不应当把我叫进您的办公室来!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姿妤说完,也不等他答话,转身便出了他的办公室去。 红木门才一阖上,姿妤僵在唇角的笑容迅速淡去,心口有一种难受的痛楚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真的就那么害怕别人知道他与她已婚的事实吗?为什么?同她结婚,真的就让他这么的不堪?那到底他为何还要与自己结婚? 她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读不懂这个男人 接受了贺君麒的挑战之后,姿妤开始没日没夜的赶工,终于,在三天之后,第二份修稿已经初步完成,当然,离贺君麒的满意程度还远着呢。 中午,姿妤吃完饭从食堂上来,就见贺君麒的办公室闭着门,左特申还在外面忙碌着什么。 “左助理。”姿妤忙打了声招呼。 “姿妤,吃完饭了?” “恩!”姿妤笑着点头,又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门,“贺总呢?在不在里面?” “恩,还在里面忙着呢!怎么?找他有事?” “想给他看看设计图,不过,他中午吃饭都这么迟的吗?”姿妤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可不是!”左特申神秘的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继续道,“不过今儿更晚点,等着他的女朋友来给他送饭呢!” “女朋友?”姿妤心口一窒,不敢置信的看着左特申,“他他有女朋友?” 一时间,姿妤只觉自己问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苍白无力起来。 “是啊!贺总有女朋友很奇怪吗?呵呵,像他这样的高富帅要没有女朋友才奇怪吧!”左特申只当姿妤的异色是惊讶。 姿妤只觉手心有些冰凉,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他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是!她就是想要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入他墨大少爷的眼!他到底最中意的是什么类型的女生! “她啊?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左特申由衷的赞赏着,又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架,继续道,“她温婉,娴淑,可爱又不失文静,说起话来也秀秀气气的,最重要的是,对人热忱,心地也特别善良。” 果然,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可是,却与她简姿妤这种妖艳直爽型,相差十万八千里。 姿妤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原来,他还有女朋友! 那自己,到底又算什么呢? 姿妤心头一片凄然,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压抑,她不愿再呆下去了,准备离开之际,却忽而只听得左特申低声道,“她来了。” 恩? 姿妤微楞,心头一紧,下意识的顺着左特申的视线看过去。 “一瑶,又给贺总送爱心便当呢!”左特申熟络的同对面款款走来的女孩打招呼。 然而,那一声‘一瑶’却如同一根尖针,狠狠的刺入了姿妤柔软的心脏 一回头,毫无预期的撞见了凌一瑶那张熟悉而温婉的笑脸 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是啊!她怎么会想不到是她呢!在贺大市长还没有对外公布他这位私生女的时候,谁又会知道她与贺君麒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妹呢! 而凌一瑶,在见到对面的姿妤时,唇角的倩笑也不由得僵住,提着便当的小手紧了又紧,清秀的五指间泛出异样的惨白。 “姿姿妤姐”凌一瑶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看着姿妤的眼神里,噙瞒着不安,尴尬,而更多的还是歉疚与怯然。 “你们认识?”左特申有些错愕。 “是是啊”凌一瑶的笑容,很是窘迫。 姿妤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压下胸口那抹痛楚,淡漠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凌一瑶,凉凉道,“我还有事,回头见。” 姿妤没有大方慷慨的同凌一瑶打招呼,更没有像看见亲人一般的对她傻呼呼的笑,而是冷眼相对! 是!她承认,她小心眼,对自己的情敌,怎么也热忱不起来!即使,她凌一瑶的身份格外特殊,即使,她是贺君麒的亲妹妹! 对于凌一瑶与贺君麒的关系,其实姿妤早就猜到几分了,只是,当现实真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自己心底承受能力这么低 那里,还是不争气的,生生扯痛着。 但唯一让她还有些庆幸的是,不管这两个人到底有多爱,但结局,却早已注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结局! 凌一瑶提着便当,忧心忡忡的走进贺君麒的办公室去。 “来了。”一见她推门进来,贺君麒刚还冷峻的面庞立马浮起一丝难得的笑容,然下一瞬,却又是一脸忧色,“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贺君麒忙扶了凌一瑶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开始替她把脉。 “哥,我没事。”凌一瑶阻止了贺君麒的动作,“我我只是,刚刚在外面遇到了姿妤姐” “哦。” 听她如此一说,贺君麒放了心下来,神色回归淡漠,应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哥,姿妤姐怎么会在这里呢?” “恩!她是我们合作公司的员工,暂时被调到我们公司来负责一项case!怎么了?”贺君麒半眯着眼眸,揶揄的睨着她,玩笑道,“不开心了?” “我我怎么会”凌一瑶急忙否认。 她有什么资格去不开心呢?那个女人才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呀! “可是,我以后过来会不会不好?哥,我觉得姿妤姐好像特别不开心,要不,我看以后我还是尽量少过来找你吧!” 凌一瑶的话,让贺君麒皱了皱眉,大手拉住她有些发凉的小手,悠悠的叹了口气,“瑶瑶,你别总是这么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考虑太多,好不好?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会想要来见我吗?” “想,我当然想”凌一瑶低下了脑袋去。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想太多了,乖凡事都交给我处理。”贺君麒宠溺的揉了揉凌一瑶那柔软的发丝,眼底尽是疼惜与爱慕。 “哥,可毕竟你跟姿妤姐已经结婚了,你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贺君麒无奈的低叹了口气,“瑶瑶,你明明最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凌一瑶也发愁的叹了口气,“你呢,对喜欢的人宠到了骨子里,就恨不能把她融进血液里,可对身旁无关的人,却也冷到了骨子里!真不知该说你多情还是无情” 凌一瑶说这话时,娇柔的小脸蛋即使染着愁色,却也掩饰不掉那几许浓浓的幸福与甜蜜。 她,正是那个被他贺君麒捧在手心,宠进骨子里,几乎要融进血液中的幸福女人 而门外,捧着设计图,浑身僵直的立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的姿妤,却是那个被他无情对待,残忍到入了骨髓的女人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以至于里面那段浓情的对话,让门外的姿妤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冰冷的一字一句,狠狠敲进她的心底,太痛的她,明明是要抱着设计图纸落荒而逃的,可执拗如她,却还是推开了那扇冰冷的门 该面对的,迟早也要面对! 逃离,从来都不是她的应对方式! 只是,却从不料想,门才一推开 就让她撞见了如此心碎的一幕! 沙发上的两个人,此时此刻正极尽的拥吻着 这一吻,不似那夜他亲吻自己般的霸道和狂狷,而是那种极致的温柔,极致的缠眠,宛若是要将怀里这个女孩化进自己唇间一般 那种要命的柔情,姿妤在疯狂嫉妒的同时,却也在深深地羡慕着。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一幕之于她,有如一记重雷一般,狠狠的击中了她的胸口,心,陡然碎了一地,血流如注 “你你们在干什么?” 她无力的质问声,在冰冷的空气中不停的颤抖着。 手臂撑在办公桌上,仿佛只有那样,才不会让她那双无力的腿跨下来。 水雾,染在眼底,模糊了她的视线。 “啊” 听到姿妤的质问声,窝在贺君麒怀中的凌一瑶吓了一大跳,本是羞红的面颊一瞬间染得苍白。 “姿姿妤姐”她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怯怯然的直往贺君麒怀里躲,那模样仿佛是唯恐姿妤会对她动手一般。 “出去!”贺君麒一声爆喝,态度冰漠,忙将受惊的凌一瑶护在自己怀中,“简姿妤,你把她吓到了!” 面对如此讽刺的局面,姿妤想笑,想大声狂笑。 却不知该笑她凌一瑶的演技太好,还是该笑贺君麒的残忍,又或者,笑自己的太过凄凉? “贺君麒,吓到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滚出去!” 贺君麒的声音,寒到了极致。 晦暗的眸子里,迸射出骇人的怒火,那模样仿佛是要将姿妤拆吃入腹一般。 而凌一瑶,却早已脸色惨白,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 看着她那副柔弱的模样,姿妤就知道,要强的自己是怎么也斗不过她了! 她简姿妤是带刺的玫瑰,有人将她摘下来,她就必定习惯性的用她身上的芒刺,扎破他的手指 即使,她爱他爱得那么深重! 她深呼吸一口气,微微仰头,骄傲的将眼泪强逼回了眼眶中去,将手中的设计图纸搁在他的办公桌上,转而,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这个,快要让她窒息的地方! 身后却不停的响起凌一瑶那嘤嘤泣泣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门,被重重阖上的那一刻,姿妤却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可以,她多想就这样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残忍,都挡在那扇门的背面! 爱情,有时候真的残忍得无以复加。 有些人,明明很好,那么想让自己爱上他,但就是做不到,而有些人,明明那么坏,却就是无法不爱! 心血管破开 散了一地的痛!夜里,姿妤没有急着回去那个冰冷的家。 她甚至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贺君麒那张寒撤如冰的面孔。 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山头,吹着那冰寒刺骨的夜风,所有的思绪仿佛又清醒了不少,只是越清醒,心口就越疼,心口越疼,伤痛的泪水就越流越多 不知什么时候夜空竟飘起了小雨,待浑浑噩噩的她发现,身上早已被淋了个透。 姿妤忙起身,沿着台阶往山下走。 在雨水的冲刷下,脚上的高跟鞋穿得她难受极了,弯身,连并着袜子也一起脱了下来,双手提着高跟鞋,光着小脚,浑浑噩噩的一直往下走着。 仿佛是心口太疼的缘故,以至于,身上的冰冷,她丝毫也察觉不到! 又或者是,只有这样麻痹着自己,才可以让她的心口不那么疼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兜里的手机,划破无边无际的夜空,在寂静的雨雪中,疯狂乍响。 姿妤一愣,浑身忍不住微微一颤,脚下的步子也猛然顿了下来,心弦一阵紧绷 那里,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下一瞬,飞快的扔了手中的高跟鞋,不顾双手的浸湿,忙去兜里掏手机,然再见到显示屏上那非预期的三个字时,姿妤满含期待的心,一瞬间落空。 简姿妤,明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到底又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姿妤的心底,一阵自嘲。 “喂” 接通电话,声音有些沙哑。 “姿妤,睡了吗?” 叶天琪温润的声音暖暖的至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渗进姿妤的耳底,一瞬间让她冰冷的全身仿佛也升温不少。 “还没”哽咽的声音,有些嘶哑,即使想要掩饰心头的痛苦都难。 “你怎么了?”叶天琪心口一紧,“姿妤,你该不会现在还在外面吧?” 风的呼啸声,雨水的打落声,噪杂着,全数通过手机传入了叶天琪的耳中,“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叶天琪说着就飞快的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口走去。 “天琪” 在叶天琪的温暖包围下,浑身冰凉的姿妤脆弱得宛若是个孩子。 她傻傻的站在雨水中,小手儿抱住手机,就那么无助的失声痛哭起来。 曾经,天琪告诉过她,‘如果想哭,打电话给我,即使我不能陪你哭,但至少,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痛!’ “天琪,我好难过,好难过” 她缓缓蹲下身子,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不顾一切的痛哭啼流。 她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拧痛过,那里,仿佛快要断了呼吸! 叶天琪的心,早已因她的哭声而被揪到了嗓门眼里,“姿妤,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焦灼的声音,几近沙哑。 “我在五临山上”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五临山上?”一道抽气声从电话那头清晰的传了过来。 刚出了门去的叶天琪又迅速折了回来,忙进衣柜里捡了两件大棉袄胡乱的抱在手中,又急速奔出了门去。 “姿妤,你听话,别蹲在路上傻傻的哭!” 最了解她的,果然莫过于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天琪。 “好” 姿妤乖乖的起了身来。 “五临山的半山腰上有个小亭子,你现在马上去那避避雨!我马上就来接你!” “好” 姿妤又忍不住哭了。 “姿妤,我上车了。你等我!” “好” 姿妤点头,“那我先挂电话了。” “不要!”叶天琪忙制止,喑哑的声音中掩不住那份担忧,“听话,别挂电话,让我知道你好好的” 不然他真的会担心,会担心到疯掉! “好” 姿妤乖乖点头,泪流成河。 一手拧着高跟鞋,一手握着手机,一步一步往山腰处的小亭子走去。 “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吗?”叶天琪一边将油门踩到底,却还不忘一边安抚着对面那个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女孩。 他叶天琪从来都是个严谨的人,如此疯狂的超速违章,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一定是为了电话里这个让他无法自控的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他叶天琪从来都是个严谨的人,如此疯狂的超速违章,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一定是为了电话里这个让他无法自控的女人! “天琪,你知道吗?我总以为只要我努力的对他好,就可以让他爱上我,我也总以为,只要我很爱很爱他,他就一定会发现我的好,我还以为,只要我努力的围绕在他的身边,他就一定会习惯我的存在,甚至于,我以为我和他,一定会有未来可是,天琪,你知不知道,这些统统都只是我以为而已” 却从来,不是事实! “姿妤” 叶天琪的声音,一片喑哑。 心,撕裂般的巨疼。 她的那一句又一句的‘我以为’,如同那一根根的芒刺,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心口,最深处 如果,当初他勇敢一点,坚持一点,现在的她,会不会不这么痛苦?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不这样 “天琪,我已经到了亭子里,你快来” 忽而,姿妤收了刚刚那抹伤然的情绪,同叶天琪撒起了小娇。 是啊!天琪,她最最最好的朋友,她可以埋在他怀里尽情的哭,尽情的闹,尽情的撒娇,却唯一不可以的是 她,不可能会爱他! 而他,亦不可能会爱她! 这就是男女间的友谊,朋友的支点已经被定格,上前一步是绝壁,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电话里 叶天琪安静的听着姿妤在那头低低的抽气声,而姿妤,也在这头静静地聆听着他车内响起的伤然音乐。 “单恋,夜里无数个失眠,是否很可怜,爱与不爱的期限都疲倦,只好悄悄闭上眼,偷偷的许愿,不知不觉好几年,没改变,没改变” 一曲,却印证了两颗多年苦苦暗恋的心 两个人,沉默不语,任由心痛无止境蔓延 当天琪的车灯在山腰上亮起的时候,姿妤像个急切的孩子一般,光着小脚丫子飞奔着跑了出去,挡在了车身面前。 “嘎——” 刹车踩下,车,猛然停了下来。 叶天琪坐在车内,透过模糊的车窗,怔怔然的望着窗外,那抹被车灯紧紧包裹着的倩影。 长长的发丝如海藻一般,凌乱的散在她柔弱的肩头,即使落魄,却依旧掩不住她身上那道气质,此时此刻的她,噙着泪水,光着小脚,无辜的站在暗黑的雨水中,远远看着她,却像极了那误坠人间的妖精 那种,生来为了勾人魂魄的,小妖女! 叶天琪猛然从自己呆滞的思绪中抽回神来,急忙拿了雨伞下了车来,焦急的往车身前的姿妤奔去。 “怎么不在亭子里等着!” 他微怒的语气中掩不住对她的担忧,清隽的眉宇拧做一团,“连鞋子也不穿!简姿妤,你是不是不感冒就不痛快啊!” 姿妤将冰寒的自己揉进叶天琪暖暖的怀中去,任由着他揽着自己上车,“天琪,你真好” 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男人! 叶天琪无奈的叹了口气,待姿妤坐上了车之后,他才尾随着上了车去。 伸手,忙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又递了一条毛巾给姿妤,“赶紧把湿发擦一擦,再这样下去,以后准得犯上头疼病不可!” 姿妤乖乖接过。 天琪又转而去拿被他丢在后座上的两件大棉袄,他就知道,这衣服铁定可以帮她派上用场。 姿妤忙着擦头发,而他,就忙着替姿妤裹棉袄。 “天琪,我身上湿嗒嗒的,会把你的棉袄弄湿的!” 要知道,他叶大公子的衣服可都是按五个零计算的。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计较这么多!”叶天琪替她将棉袄裹得紧紧的,又道,“我们现在得马上回家,你要赶紧把身上这套湿衣服换下来才行!” 叶天琪说完,又开始弯身解自己脚上的鞋带。 “姿妤,先把我的鞋穿上”叶天琪忙将脱下来的鞋送到姿妤早已冻僵的双脚旁边,“放心,我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啊?”姿妤微鄂,心下一片感动,“天琪,我” “别愣着,脚都冻僵了!” 叶天琪见姿妤不动,只好委身下来,替她穿鞋。 一股烧心的灼热顺着姿妤冰冷的脚心传了过来,她微微鄂住,竟然是天琪那双温暖的大手。 “傻丫头,一定冻坏了吧!” 他清润的眼底,皆是那道不尽的疼惜与无奈。 双手紧紧握住姿妤早已冻僵的双脚,不停的揉搓着,试图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这个浑身冷若冰霜的女孩。 这会,天琪才发现,她柔嫩的脚心,却早已一片通红,想必是路上的小碎石搁的。 无奈一声低叹,道不尽的心疼,温润的眸子晦涩的瞅着她,轻问,“疼不疼?” “天琪” 面对他极致的好,那一刻,姿妤竟莫名有些慌了。 “疼不疼?”他又一次反复的问她。 清润的眼底,却是一片如水般的纯澈,那种不染纤尘的感觉,瞬间让姿妤慌乱的心,彻底沉静了下来。 天琪之于她,就像天使 姿妤点头,雾霭朦胧,承认,“真的有一点点疼” “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叶天琪细柔了一会,才弯身替她穿鞋,又忽而沉声道,“即使他不懂得珍惜,但你也该替那些想要珍惜你的人,好好珍惜着自己!” 天琪的话,却再一次,让姿妤湿了眼眶。 不是伤痛,而是感恩!感谢上苍,把一个如此优秀如此完美的好男人带到她的身边 “天琪,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 姿妤将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碎碎的呢喃着,看着自己脚上那双犹如两条大船的鞋子,终是忍不住扬唇笑开。 “姿妤,我就不送你上楼了。” 他不想再让贺君麒撞见他与姿妤的画面,倒不是怕贺君麒会说什么,只是不想难为了她,毕竟,处在那样一个家庭环境中,她多少会有些难处。 “好” 姿妤点头,忙将脚下的鞋子拖下来,又将棉袄也还了给他。 “天琪,谢谢你!真的” “别傻了!朋友之间是不言谢的!好了,乖乖的上楼去,记得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叶天琪宠溺的揉了揉姿妤半干的黑发。 “好!一定。再见” “拜拜” 其实,今日天琪找姿妤本是还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要跟她谈谈的,不过看她这状态,似乎一点也不适合谈论工作,于是,他也只好作罢。 楼上,书房里。 贺君麒冷冷的站在落地窗前,幽邃的眼眸冰冷的盯着楼下那温情的一幕看。 原来,这个女人又出门幽会去了! 很好! 贺君麒冷凝一笑,他倒要看看,他们这段地下情到底能坚持多久! 只要他一天不离婚,他们就休想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一个星期之后,公司设计部召开方案修定大会。 本是吴可欣的主讲,然而,坐在主席台上的贺君麒却忽而指了指对面的姿妤,宛若只随意般的指派道,“简小姐,这次的修订图不一直是你在主改吗?既然这样,那这次就由你来主讲吧!” “啊?”毫无准备的姿妤愣住。 而刚预备上台的吴可欣,尴尬的步子也顿住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姿妤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贺君麒凉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挑衅的魅笑,倨傲的望进姿妤那双错愕的眼眸中去,剑眉轻挑,“怎么?这么些小事就把一贯自信的简小姐给难住了?” “怎么会!”姿妤不疾不徐的起身,媚惑的双唇勾勒出一抹自信昂扬的微笑,迎上贺君麒挑衅的目光。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刻意的难为自己!但,没关系,她从不害怕挑战! 一袭黑白修身裙装的姿妤,踏着四寸小高跟鞋,在众人的侧目之下,淡定从容的往主席台上,贺君麒身旁的汇讲台走去。 面对幻灯片上的所有图纸,姿妤轻车熟路的讲解着,侃侃而谈。 “这次的主修方案是在罗庄独立别墅酒店这一块,我们将最顶层的游泳池最终以露天c外凸的形式呈现,周边的银色围栏全数用湛蓝色的玻璃取代,这种改进设计完好的将碧水与蓝天在视觉上无暇接壤,以此带给每一位顾客最美的视觉冲击力” 主席台上,贺君麒盯着姿妤的那双漆黑的烟瞳中折射出晦暗不明的波澜。 似震惊,似错愕,又似折服,而更多的是冰冷 不得不承认,台上这个媚惑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于,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中都无不渗透着那种让人深深折服的自信与优雅,还有成熟籹性兼备的涵养与姓感! 无疑,这样的女人,是属于妖冶型的!单看台下那些飘飘然的高层人员便已得知这个女人勾魂的功底! 贺君麒幽深的眼眸随着台上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而变得越发暗沉。 语停,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确实是一个精优的方案,几乎,无可挑剔! 姿妤含笑鞠躬,优雅的走下台去,信心满满。 “方案重修!” 忽而,台上,传来贺君麒那冷酷如冰的宣判声! 姿妤脚下的步子猛然僵住,唇角还未来得及淡去的笑容瞬间凝固,回头,质疑的对上贺君麒那双清冷的眼眸。 “为什么?” 她的唇瓣翕合着,眼底掠过几许太过明显的挫败神情。 贺君麒起身收拾文件,“散会。” “贺总!” 姿妤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甘心的叫住了他。 “姿妤” 丽丽被姿妤这勇敢的架势给吓住了,急忙追上前来去要拉她。 姿妤毫不畏惧的挡住了贺君麒的去路,“贺总,请您告诉我,方案具体哪里不行,我可以改!” 贺君麒邪惑的瞳仁半眯着,玩味般的审度着眼前这个要强的女人 危险的气息,一点点在眼潭深处扩散 半响,他姓感的薄唇微微扯动了一下,以绝对强势的姿态,一字一字的回以她三个残忍的字眼,“我乐意!” 是!只要他贺君麒乐意,拿着她当猴耍,那又如何?! 姿妤的脸色,惨白如纸。 然而,这样的她,看进贺君麒的眼底,却是一阵痛快!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惹他贺君麒不痛快,她也别想安逸到哪里去! “让开。” 贺君麒邪魅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倨傲的冷笑,颀长的双腿迈开,漠然的与姿妤,擦肩而过,不再做丝毫停留。 一时间,会议室的空气,压抑得仿佛快要窒息。 “姿妤姐,别这样了”丽丽看着面色苍白的姿妤,有些心疼。 “姿妤,你是不是把人家贺总给得罪了呀?这往后我们岂不是也要被牵连着一起受虐?”站萱萱落井下石道。 姿妤僵直着身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不甘心!不甘心大家这一个星期的努力,就被他这样一句‘我乐意’给全盘否定了! “我要去找他!” 对!她不能让全设计部的人陪着她集体受虐!至少,她要向那个自私的男人讨回一个公道! 姿妤不顾丽丽的阻拦,抱着一大摞设计图纸就直奔总裁办公室去。 “姿妤,你听我说,待会你别激动,你别跟贺总吵,好好跟他谈,相信我,他绝对不是个公事私办的人!”左特申追在姿妤的身后劝她。 “你也觉得他在公事私办是吧?”姿妤越发有些不甘心起来,脚下的步子更是快到如风。 她才不屑跟那种男人去吵架,她不过只是去讲理的而已! 推开办公室的门,姿妤将手中的图纸重重摔在贺君麒面前的书桌上,“贺总,请您告诉我,方案哪里不合格,我们马上改!” 仿佛是早就预料到这个女人会冲进他的办公室中来一般,贺君麒只慵懒的坐在办公椅上,眼神邪惑的盯着眼前这个压抑着怒火的女人,不说话,亦不答话。 “贺总,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你个人乐意否认的话,那抱歉,恕我们部门没有那国际时间!”姿妤毫不畏惧的扞卫着自己队员的劳动成果。 贺君麒嗤笑,“简姿妤,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很清楚!”姿妤一脸正色,“在同一位只会公事私办的总裁大人讨论方案结果!” “讨论方案结果?”贺君麒挑眉,沉声一笑,“很好!结果就是重修!” “你” 姿妤气结,拾了把椅子在贺君麒的对面坐了下来。 “贺君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我特别不顺眼?”姿妤终于退了那层疏离的下属皮。 正如左特申说的那般,他是总裁,他一口咬定的东西,谁也没有翻身的能力!但这方案不是她个人的心血,而是一组队人的心血,即使他可以为难自己,但她不允许队员被牵连! “是!” 贺君麒丝毫也不否认。 姿妤的眼底,掠过一抹黯然,却只是,稍纵即逝。 “贺君麒,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不顺眼,但拿整个公司的公事来难为一个女人,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很卑鄙吗?还有,如果你实在看我有什么不爽的,冲我一个人来就好!请你大度一点,放了我们设计部的其他成员!这方案是大家没日没夜的心血,即使你是总裁,也由不得你这般践踏!” 面对姿妤的义正言辞,贺君麒却只是凉薄的笑着。 忽而,修长的手指邪肆的勾上姿妤那尖细的下颚,紧紧扣住,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他灼热的视线,玩味般的攫住姿妤那润得仿佛能掐出水珠来的红唇,邪笑道,“简姿妤,你可真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啊!” 而且,亲吻起来还特别甜,特别的,让人迷醉其中! 莫名的,盯着她润唇的眼眸,迷离几分 “贺贺君麒” 姿妤被他盯得,有些恍然。 心,掠过一丝悸动,竟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起来。 贺君麒冰冷的手指鬼使神差一般的,轻轻附上姿妤那双润泽丰满的红唇,痴迷的游离,摩挲着 指腹间的触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痴醉几乎,快要让他,深陷其中! 失控的他,竟只差一点点,就俯身,吻了下去! 但,一想到这双唇瓣曾经或许也被叶天琪舔舐过,亲吻过,柔躏过,贺君麒心底刚燃起的温意瞬间被浇灭,其而代之的,则是冰寒与冷酷。 扣住她下颚的手指,力道越发加重几分,迷离的眼眸瞬间阴沉,“简姿妤,你一定用你这双唇把叶天琪服侍得很到位吧?!” 他的话,让姿妤只觉心口一窒。 厌恶的皱眉,伸手要去撩开他桎梏着自己的大手,“贺君麒,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随便!” “随便也总比不知检点强!”贺君麒冷哼一声,放开了她去。 姿妤面色微白,但不打算再跟他继续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周旋下去,“贺总,我还是那句话,要看我不顺眼尽管冲我来!请你不要以一己之私来践踏其他员工的心血!” 贺君麒冷冷的睇着她,忍不住讥诮的嗤笑出声,“简姿妤,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觉得你在我心中足以占据这么重的分量吗?为了你区区一个简姿妤,我有必要难为自己的下属,有必要把我的case当儿戏?简姿妤,你知不知道,你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自娱自乐的小丑,完全不知轻重的在高估着自己的身价以及成果!” 他太过直接的讽刺和比喻,让姿妤浑身忍不住一窒,心口宛若破开了一个洞,竟有些隐隐作痛。 “什什么意思” 她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发白的下唇。 贺君麒拿过桌上那一堆图纸甩在姿妤面前,深邃的眼眸对上她那双受伤的眸子,心底竟莫名划过一丝丝淡淡的凛痛。 “出去!” 冰冷的命令声至凉薄的唇瓣间溢出来。 姿妤呆滞了一秒,很久,还是木讷的拾起了桌上的图纸,迈着艰难的步子打算离开。 在她拉开木门的那一瞬间,忽而,贺君麒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这次的方案整体算不错,但在注重美观和人体工程的同时,还希望多从顾客的消费心理出发,这不单单只是一项家居设计,这是商业case!” 姿妤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 很久 “谢谢。” 她低声道谢,没有回头。 即使受了伤,即使方案确定被毙,却也受益匪浅! 她不得不承认,他一语,却已道破了整个设计方案中所有的漏点 果然,他还是当年那个优质生,在她们这些小花痴学妹心中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那一刻,姿妤的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茫然崇拜的年代 设计部所有的人都在埋头认真的准备着待会研讨会需要用的资料。 “哎呦” 忽而,只听得一道痛苦的伸吟声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响起。 “丽丽,你怎么了?”姿妤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上前担忧的询问她。 “姿妤姐,我我肚子疼” 丽丽捂着肚子,吃痛的趴在桌上直不起腰了。 额头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水。 “怎么会这样?不管了,先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不用”丽丽忙摆手,“我我只是痛经而已,再说待会还有研讨会呢!我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这怎么行。”姿妤皱了皱眉,扫一眼全办公室,“大家有没有谁带了热水袋,暖宝宝什么的?” “没有” “我也没” 众人皆摇头。 即使是严冬,但由于公司暖气开得很足,所以也没有谁会刻意准备这些东西。 “丽丽,你先别工作了,趴在桌上休息一会,我去替你买个暖水袋上来!放在小腹上会舒服点。” 姿妤说着,便兀自出了办公室往公司楼下的便利商店赶去。 “小姐,请问暖水袋在什么位置啊?”姿妤在自助便利店里找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暖水袋的影子。 “今天已经卖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呢!” 不是这么背吧? 姿妤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有些发愁,没时间了,不到十分钟就要开研讨会了,而且她又是这个case的主心人,铁定是缺不了席的。 正在姿妤犯愁之际,忽而,一个眼神不经意间的瞄到了货架上那醒目的避运套! 对,就是避运套! bg一! 姿妤只觉眼前一亮,她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过,主人公在没有暖水袋的情况下,就是用避运套装上热水,再套上一个塑料袋,来给小腹取暖的。 姿妤盯着那蓝色的小包装盒,一时间却还有些羞于出手,毕竟这东西她还真的从来没有用过! 不管了,没时间了! 姿妤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深呼吸一口气后飞快的一伸手,抓住那盒避运套,就准备赶紧付款遁离。 然,小手才一抓住那盒子,手背却忽而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 姿妤一张脸顿时像刷了油漆一般,染得通红,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毫无预期的撞上贺君麒那双阴鸷的眸子。 此时此刻的他,正用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锐利的剜着她,仿佛是要将她凌迟处死一般。 姿妤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避运套也跟着脱落,“砰——”的一声轻响,掉到了地上她的双脚边。 姿妤脸颊上的酡红一瞬间蔓延至脖颈,耳垂更是烫得让她不停的流汗。 这回可真是糗大了! “你你抓我手干嘛!” 姿妤故作轻松的抱怨着贺君麒,试图掩藏心底的尴尬,忙俯身去拾地上的避运套。 然姿妤还来不及起身,却忽而只觉手腕一紧,她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拽着往外拖去。 “贺君麒,你要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 姿妤不知道这男人又在发什么疯了! 贺君麒不答,只霸道的拖着姿妤就往外走。 “你等等!这东西还没付款呢!” 姿妤正说着,身子却已经被贺君麒从便利店里拽了出来,感应门发出一阵“嘀嘀嘀——”的警报声。 那声音听入贺君麒的耳底,只觉一阵烦躁,他忽而一转身,拽过姿妤手中的那盒碍眼的避运套,却“哗——”的一声,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避运套好死不死的刚好落在便利商店的地板上,一时间那糟耳的‘嘀嘀嘀’声也顿时停歇了下来。 “你干嘛把它扔了!”姿妤当真是有些怒了,“贺君麒,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买东西!” “买什么?买避运套?!” 贺君麒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然而,扣住姿妤手腕的大手却丝毫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冷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姿妤,那模样,仿佛是要生生将她剜出个洞来,冷峻的眉宇间,不断有青筋突跳着。 他在明显的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他叶天琪要用这种东西不会自己来买吗?还是你简姿妤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把自己送出去了?!” 他扣着她的手腕,越发用力。 “贺君麒,你别总这么下留的猜忌别人!” 说来说去,他贺君麒就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与天琪的清白! 姿妤站在街边,毫不示弱的迎上贺君麒那双几乎快要喷出火花来的眼眸,秀眉微挑,质问道,“我买这个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嫉妒,还是你在乎啊?” “我嫉妒?在乎?” 贺君麒邪肆的眼眸危险的半眯着,盛怒的火焰在眉心处舞动着,下一瞬,他一伸手,便强势的将姿妤毫无防备的带入了自己那冰冷的怀中去。 猛然一个翻身,便将她毫无一丝细缝的桎梏在了他与冰冷的石墙中间。 他强健的身躯,霸道的压覆在姿妤娇柔的身躯上,让她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 冰凉的手指,漠然的勾起姿妤纤细的下颚,让她的眼眸对上自己的深潭,他狂狷的笑着,脸露邪气,“简姿妤,我嫉妒什么?嫉妒那个男人可以跟你夜间幽会?还是嫉妒那个男人可以跟你作暧?” 贺君麒那露骨而又邪肆的话语,让对这种方面毫无经验的姿妤简直是又羞又气。 “贺君麒,你放开我!我跟天琪之间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姿妤奋力去推他。 那淡淡的麝香,夹杂着独属于他的纯阳刚之气,扑洒在姿妤抿感的肌肤上,让她即使面对着他这般的坏,却依旧还有些无从招架! 他对她的又惑,几乎是蛊毒一般的,深重! 她越是挣扎,贺君麒却越是霸道的将她控制得死死的。 这份控制不是因为愤怒而不愿松开,而是,因为身体上那份勾银的柔软触感,以及那清甜的味道,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舍得从她的身上退离开去。 “如果没有什么关系,你买避运套做什么?” 贺君麒犀利的眼眸几乎是要望进姿妤的身体中去,本是冰漠的嗓音竟变得有些喑哑,“告诉我,我想听你的解释!”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得话语,然而,听入姿妤的耳底却像是一种魔咒一般,扰得她平静的心池掀起一圈又一圈颤抖的涟漪,久久平复不下来。 清澈迷惘的水眸对上贺君麒那双深重的眼潭,她却只能乖乖解释,“那个东西是买给丽丽的!她经期肚子有些痛,我下来买热水袋,结果发现已经售完了!我这不赶着回公司开会,所以打算先拿避运套灌热水使着嘛!还来不及付款就被你闹了这么一出!糟了,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姿妤说着就作势去推身上的男人,“贺君麒,你快让让,我得赶紧给丽丽送热水袋上去!” “简姿妤,你可真行,亏得这么的办法你这破脑袋瓜子都能想得出来!”贺君麒一边损着她,一边缓缓的将自己的键躯从她柔软的身躯上抽离开来。 紧崩的心弦仿佛也因她那一句解释,而变得轻松起来。 “走了,开会了!” 贺君麒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姿妤就要走。 “喂,我还没买东西呢!” “不用了,我那有!”贺君麒说完,又忽而意识到这句话好像还有些歧义,又矫正一遍道,“我有正宗的暖水袋!” 囧! 姿妤尾随着他准备回公司,兜里的手机却忽而响了起来,是天琪的来电。 “天琪!”姿妤边走边接电话。 而前方的贺君麒,在听到姿妤这一声低唤之后,浓密的剑眉深深蹙起,耳朵却也不自觉警惕的束得老高。 “姿妤,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我正好在公司外面呢!怎么了?你这会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恩!想跟你谈谈工作上的事情,晚上有空吗?要不,一起吃个晚餐吧!” “好啊!正好今天不太忙,那六点,凯瑞饭店见。” 姿妤欣然应允,却不知身旁的贺君麒,早已因她这句话而黑了的面孔。 六点,凯瑞饭店?又是那个鬼地方! 想幽会?做梦去吧! “简姿妤,你又要去跟叶天琪约会?”姿妤才一挂电话,贺君麒就拖住了她。 “是啊!”姿妤傲娇的点头,“贺总,有问题吗?这可是我的私事!” 意思就是,你管不着! “没问题!” 贺君麒点头,松开了她的小手去,凉薄的唇角却露出一抹算计的笑,隐晦莫测。 临近下班的时候—— 贺君麒环胸,以绝对强势的角度俯瞰着正埋在办公桌上奋力赶工想按时下班的姿妤,姓感的薄唇间忍不住弯起一抹狰狞的魅笑。 “简姿妤,你今晚加班!所以,别在那里垂死挣扎了!” 他站在那里,用最磁性的嗓音带给姿妤一个最残酷的噩耗。 他讨厌她那种为了去跟那个男人约会而奋力完成工作的模样! “加班?”姿妤错愕的瞪着他,又扫了一眼周旁正围观着她与贺君麒的同事们,清咳了一声,调整情绪道,“贺总,可我手头上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今天研讨会上关于酒庄的样板图,明天一早我必须要看到!” “可是” 这家伙不明摆着为难她吗? “我可以允许你回家加班!”贺君麒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 “可是”姿妤皱了皱眉,然半响却低了头去,压着心头的怒气恳求道,“贺总,您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晚上我还约了人” 这女人,现在是为了要去赴他叶天琪的约,所以低头来求自己吗? “行!要不你现在走,设计部其他成员集体留下来加班,我也一k啊!”他一向很好沟通的。 “你” 阴险,狡诈! 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约了天琪吃饭的! 姿妤双肩挫败的垂落下来,放弃了挣扎,忙拨了通电话给天琪,通知他今晚的会餐只能押后了。 贺君麒挥挥手,满意的扬长而去。 这会,设计部的成员更加确定,姿妤铁定是把这贺总给开罪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她了。 姿妤抱着一堆图纸赶回家的时候,贺君麒已经换了居家服悠闲自得的在厅里的沙发上半躺着了。 见姿妤回来,忙起身迎了过去,“回来了?”说着,一边委身捧过姿妤手中的图纸。 姿妤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太过殷勤的贺君麒,半响,恍然大悟一般的直往自己的小鱼缸奔去,“贺君麒,你一定是把我的小贺贺小麒麒杀死了!” 姿妤都快要哭了!这个一级坏的男人,突然无故向她献殷勤,准是没好事发生! 身后,贺君麒满脸黑线。 看着鱼缸里的亲嘴鱼正细细么么的啃着水里的小碎肉,姿妤紧绷的心弦也瞬间松懈了下来,“吓死我了” 她长舒口气,才一转身,就对上了贺君麒那双深邃的眼潭。 “简姿妤,你是不是患了被害妄想症?” 他边问着,健硕的身躯缓缓的朝姿妤前倾而至。 俊美的面庞欺近她那张略显慌乱的小脸蛋,邪肆的唇角挂着一抹戏谑的魅笑,逗弄着她。 姿妤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一张小脸蛋陡然刷得通红,说起话来也变得支支唔唔,“你你今天没吃错药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姿妤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一张小脸蛋陡然刷得通红,说起话来也变得支支唔唔,“你你今天没吃错药吧?” 她伸手去推他,“要压到玻璃缸了。” 双手触上他结实的胸膛,即使是隔着厚厚的居家服,姿妤也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一块块健硕的胸肌。 心,竟莫名奇妙的,一阵狂跳。 小手却忽而被一双大掌摁住,贺君麒灼热的视线邪肆的瞅着她,“还满意你摸到的东西吗?” “你” 姿妤娇羞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小手要抽离,却早已被贺君麒握得紧紧地。 果然,这个男人今天绝对是吃错了药! 面对于这样的自己,贺君麒甚至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嗑了药,但看着眼前这粉嫩又不失姓感的女人,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逗弄她! “我要去忙工作了,快放了我” 姿妤挣扎着要逃出他的禁锢中去,天知道,此刻的她,一张脸蛋早已红得如熟透的番茄一般了,眼眸都不敢多瞅一眼对面邪惑的男人,唯恐自己会中了他的蛊毒去。 “你在怕什么?”忽而,贺君麒凑近她发烫的脸蛋,喑哑着声音问她,捉住她的大手更是丝毫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我我能有什么好怕的”姿妤答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脸颊烫得却仿佛是要将她灼烧。 莫名的,贺君麒睨着她那张娇憨的小脸蛋,一时间竟像是中了情蛊一般,大手情不自禁的触上姿妤发烫的小脸,下一瞬,轻轻拖起,让她的眸子直直迎上他的视线。 “你的脸,好红” 红如那熟透的水蜜桃,惹得他竟忍不住想要上前轻咬一口。 灼热的眼神,瞅着她那双恍惚的水眸,神色越渐迷离 爱昧的情愫,一瞬间在整个大厅中漾开,弥漫 一时间,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某种缠眠的热气!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得到那一声声有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属于她,亦或者是他。 “贺” 姿妤娇软的声音才要唤他,然而,‘贺’字才一从唇瓣间溢出来,贺君麒那双湿热的唇瓣却早已朝她微张的红唇吮了过来。 心跳,瞬间停滞 扣住他手臂的小手儿猛然锁紧,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 在他施热的纯舌,触碰上姿妤的唇瓣时,一股从未有过的苏麻从舌尖直直蔓延开来,透过她香甜的檀口,渗入到她的心底,继而,直至血骨 让她,抽空了气力,酥软了心魂 “闭上眼” 粗嘎的声音至四唇抵死缠眠间溢出来。 她宛若中了魔咒一般的,乖乖的闭上了眼 双腿早已虚软无力,只能娇慵的攀在他高大的身躯上,迷乱的迎合着,随着他的纠缠共舞,任由他,掠夺着每一寸属于她的气息 这是一记浅柔缠眠的吻,足以烧融任何女人的焚心热吻 姿妤雪嫩的腮颊早已泛起迷醉的酡红,而贺君麒那双平日一片幽冷的瞳仁,如今也漾着一层迷离的雾气 ,掩在眼底,无从掩饰。 时间,在爱昧的空气中,“嘀嗒嘀嗒——”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贺君麒放开了怀里早已虚软无力的女人,纤长的手指勾住她滚烫的下颚,幽邃如古井般的眼眸染着迷离的色泽,灼热的睥睨着她,“简姿妤,你的吻技逊毙了!” 痴醉的姿妤红窘着面颊,满是羞涩,却也不甘示弱,“你的吻技可也不见得多好” “是吗?”贺君麒邪气的挑挑眉,“可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 被他一语戳破以后,姿妤羞窘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小手使劲去推他,以此来掩饰自己心底的紧张和害羞,“走开啦!我要工作了!” 贺君麒被她推开,不怒反笑。倒也不再为难她,任她去大厅的茶桌上开始作图。 正趴在桌上,用电脑精心绘制着图纸的姿妤,脑子里却还一片紊乱,整个思绪仿佛还跌在刚刚那深情一吻中抽不回神来。 唇瓣,还遗留着他的麝香味,淡淡的,很清新 刚刚的他,竟然又吻了自己! 而且,这次的吻,较于上次,显然不同! 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吻她呢?如果是出于喜欢,那怎么可能,他明明爱的女人是凌一瑶。 姿妤的脑子里紊乱如麻。 算了算了,不想了!他大概也不过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简姿妤,别想太多,别想太多 姿妤念魔咒一般的,告诉着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思绪,尽可能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图纸上来。 可是,姿妤又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这个男人,竟然在同她接吻以后没有漱口?! 这货不是一直都嚷嚷着自己有洁癖吗?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对不对?! 姿妤觉得自己这颗混沌的脑袋真的快要炸了。 深夜,还在厅里修着图纸的姿妤见贺君麒从书房走出来,忙仰头朝走廊上的他招手道,“贺君麒,你下来看看,要是行了我就直接渲效果图了。” 这会的贺君麒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幽冷气质,见姿妤唤他,他才迈着长腿从楼上走了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图纸,认真的审度起来。 很快,剑眉微锁,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怎么?不满意吗?”对待工作,即使很棘手,但姿妤也依旧还是精益求精。 “你看酒庄这边,这是个古典酒窖,所以我希望能营造出一种欧式的古朴感,灯光尽量用晕黄复古的类型。” “行。” 甲方虐我千百遍,我视甲方如初恋! 继续改! 姿妤埋头继续,贺君麒则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无聊的上着网,打发时间。 只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总是从电脑屏幕上游离至身旁那个正专注着修改方案的女人身上。 他不明白自己刚刚吻她的情愫到底是怎样,但他清楚,至少,有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底其实没有那么厌恶她。 凉薄的唇瓣,仿佛还溢满着她的味道 不似瑶瑶那种轻柔的香,而是一种,罂粟般的毒,勾着他的魂,一点点往下沉轮 明知是剧毒,却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 再回神,却见趴在桌上的姿妤已经倦到睡着,一旁的电脑正渲着敲定的效果图。 均匀的呼吸声,在整个安静的大厅中浅浅的响起 渗入贺君麒的耳底,竟只觉一阵安心,一股异样的暖流至冰寒的心底划过,那一刻,他竟觉这个屋子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姿妤” 他将电脑搁置一边,起身,轻轻推了推趴在桌上已然熟睡的姿妤。 “唔唔——”姿妤疲倦的应了一声,偏了个头,继续睡,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呢喃着,“别动我的电脑” 看着她娇憨的面庞,贺君麒绷紧的唇线渐渐转柔。 “姿妤,去床上睡!”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唤她,但他发现,其实这个昵称似乎也没有特别拗口。 “不不用了,我要渲图”姿妤半清醒半迷糊的回应着他。 贺君麒蹙了蹙眉,有些不快。 然下一瞬,长臂一伸,瘫睡在桌上的姿妤忽而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恩?”睡梦中的姿妤似乎也察觉出了些许异样,但她依旧没有挣开眼来,只稍稍挪了挪自己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怀里的柔软,让贺君麒一贯冰冷的心,掠过一丝悸动。 有那么一刻的,盯着姿妤那张娇媚的容颜,竟有些恍然。 他们之间,似乎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而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柔软 原来,睡着的她,可以这么美! 即使,她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她的美,让他无法否认! 抱着纤瘦的她,往她的那间卧室走去。 似乎,从她来之后,他真的还是第一次进这间房来。 晕黄的灯光,将整个卧室包裹着,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温馨,打落在她娇憨的睡容上,竟像极了那童话故事中沉睡不醒的白雪公主 贺君麒倾身,将怀里的柔软轻轻的搁置床上,却发现,当她从自己怀里退开的那一刻,竟有一种不明所以的失落感从心底划过。 他才要起身离开,却不料一双手臂朝他的脖颈大胆的勾了过来,甚至于,还来不及待他反应过来,身下的女人就一个翻身将他带到了床上,跌在了她娇柔的身躯上。 天知道,睡梦中的姿妤还傻傻的以为身前这个大块头是她那柔软的小布熊,这寒冬腊月里她早就习惯拥着它睡觉了。 这突来的靠近,让贺君麒一瞬间呼吸停滞。 身下,那道柔软的触感,将他紧紧包裹,连动亦不敢多动 她罂粟般的味道弥漫进他的鼻息间,如同中了情蛊一般,身下不由自主的竟窜起! 深幽的眼底潋滟出炙热的 燥热的因子,在骨血里,疯狂的叫嚣着,热汗不断的至额角渗出。 看着身下那张雪嫩的腮颊,贺君麒真的忍不住低头就想吻下去 热潮,一点点至血液里弥漫开来,染在面颊上,竟不觉有些发烫。 而身下,这个罪魁祸首的女人,显然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危险! “简姿妤!” 他粗噶着嗓子,唤身下软得让他有些发靡的女人。 没有反应。 贺君麒蹙眉,身下的炙热,让他越发难受起来。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他嘟囔出声,额上早已被细密的汗水染满。 “姿妤” 他耐着性子喊她,滚烫的大手触上姿妤那雪瓷一般的面颊,轻拍了几下,却发现,她的肌肤像是侵了水一般,润嫩得如同吹弹可破的小果冻。 “唔唔——”姿妤迷迷糊糊的应着,丰满的唇瓣不着痕迹轻孥着,而她那又人丰凶也因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简姿妤!” 这幅撩人的姿态,只让贺君麒愈加口干舌燥了起来,粗嘎的嗓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热汗染在额角,好不姓感,“简姿妤,你再不醒来,我就吃了你!” 他脸露狰色,真恨不能把这个罪魁祸首的女人大卸八块,天知道他现在被他折磨得多痛苦! 他伸手,去掰她的手腕。 “唔痛!” 睡梦中的姿妤感觉到手臂上的丝丝痛楚,一瞬间就被惊醒了过来。 听得她一声痛呼,贺君麒也急忙住了手,眼眸一闪,却正巧对上姿妤那双半睁着的迷离水眸。 姿妤在看清身上的人儿时,一张雪嫩的脸颊瞬间刷成绯红色。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俩这姿势,会不会也太爱昧了一点?! “贺君麒,你这个混蛋!快起来,快起来” 姿妤一张脸蛋烫得像是快烙铁,心虚的忙去推身上一直沉着眼眸不说话的男人。 “混蛋?” 贺君麒那染着的眼眸危险一眯,健硕的身子一个用力将身下挣扎着的姿妤狠狠的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简姿妤,你这个坏女人,可真会贼喊捉贼啊!” 本来他还想当一回柳下惠的,但被她这么一骂,他是不是该给这个坏女人一点教训呢? 姿妤才要回嘴,却忽而只觉凶口一热,喉咙猛然缩紧,那里宛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 贺君麒竟然会对她作出这种事情来! “别,别这样” 贺君麒一声痛苦的闷哼,下一瞬 姿妤倒抽了一口凉气 迷离的水眸眼底闪烁着无助的神情,深深地凝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而疯狂的男人 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眼眸,越来越浑浊 姿妤慌乱的瞅着他,“君麒,别别这样” 而她的抗拒,在他的眼中,却是一种,迎合! “简姿妤,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 他闷哼的嘶吼着,粗嘎的嗓音里满是愤怒与。 姿妤绯红的媚脸上,写满着无辜。 “啊” 忽而,姿妤吃痛的低呼一声! 血液,在沸腾 亢奋的因子,在疯狂地跳跃着。 姿妤覆在他头上的小手儿,皆是汗水,亦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啊” 两个人,跌落在编织的深网中,谁也无法逃脱 他们,在那一刻,仿佛早已忘了其他 夜空,被旖旎的爱昧,浓浓充斥! 安静的卧室,只剩下那银靡的喘息声,以及床单窸窣滚动的声音 却忽而,“叮铃叮铃叮铃——”一阵急切的手机铃声,划破黑夜,在整个爱昧的卧室里,疯狂炸响。 床上,贺君麒猛然一惊 键躯微僵,瞳仁剧缩了一圈,盯着身下女人的眼神,由迷离逐渐转为幽冷。 “!” 他一声低咒,下一瞬,一个翻身,便从姿妤身上,毫无眷恋的抽身离开。 姿妤微楞。 贺君麒掏出手机,看一眼手机屏幕,还未来得及褪去痴醉的眸子瞬间暗沉,复杂的神色染在眼底闪烁着,隐晦莫测。 “瑶瑶” 他调整了声线,飞快的接起了电话,是凌一瑶! 床上的姿妤,在听到他那一声低柔轻唤时,脸颊上那抹羞涩的红晕瞬间褪去,渐渐的,被苍白所取代 盯着天花板的水眸,变得有些无助,涣散 “没睡!好,我现在就过去” 他沙哑的声音,应着电话里的凌一瑶。 贺君麒想,一定是自己太想她了,所以才会发生今天夜里这件失控的事情! 他爱的女人,是凌一瑶!可是,他怎么会差点就跟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呢?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如此放x自己的男人! “好,等我,我马上来” 说着,贺君麒挂了电话,一边往姿妤的卧室外走去。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僵在床上的姿妤宛若被雷狠狠的击中了一般,下一瞬,一个弹跳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步子一迈,就将整个人挡在了贺君麒的身前。 “我不准你去!” 她双手张开,眼眶湿润,执拗的瞪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要去找凌一瑶?是去找她做刚刚同她一起做过的事情吗? 姿妤承认,她小气,她嫉妒,她就是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准你去!”她又重复一遍,声音几近哽咽。 贺君麒剑眉深蹙,睨着姿妤的眼神,透出几分厌恶和不耐,“简姿妤,你还没有资格阻拦我!” 他说着,就要侧身离开。 “我是你妻子,合法妻子!”姿妤不甘心的嘶喊。 “简姿妤,请你记清楚!你跟我,只是一纸婚书的关系!”他的残酷,几乎让姿妤落下泪来。 他皱眉,看着她那副柔软的姿态,他的心,竟莫名奇妙的有几分烦躁。 “让开,别让我更加厌恶你!” 他发现,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会让他很乱,总会无缘无故的就让他失控。 姿妤的眼眸里,水雾越积越多 “她是你妹妹,你亲妹妹” 姿妤嘶哑的声音,有些哽咽。 水雾的眼底,藏匿着痛苦的神情,一边摇头,“君麒,你放了她吧!你跟她是不可能有结局的!” 她请求的语气,那么卑微 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简姿妤,你到底以为你是谁?!” 姿妤的话,彻底刺激到了贺君麒。 邪佞的瞳仁危险的紧缩几圈,阴冷的睇着她,“你是不是以为我吻了你几下,你就有资格评断我跟瑶瑶的未来?!我告诉你,你没有!不光是你没有,就连他贺天凌也没有这种资格!” 贺君麒失控得嘶吼完,下一瞬,推开姿妤,不带丝毫眷恋的离开。 姿妤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 简姿妤,你怎么这么蠢,这么笨!明明知道这是一个你走不进的世界,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头破血流的往里面挤呢?难为了别人,还作贱了自己!何必,何必呢?!“哥” 凌一瑶的头,轻轻的搁在贺君麒的肩头上。 清澈温淡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那被路灯染黄的夜空,皑皑白雪在灯光的照射下潋滟出幽幽的银光,浪漫极了。 “我最近常常做噩梦” “梦到你走了,不管我怎么追,怎么喊,怎么哭,怎么闹,可你却怎么也不愿搭理我,后来,我看见了姿妤姐她突然走出来,牵起了你的手” “她那么美,站在白光下的她,如同女神一般,你被她牵着,一起消失在了我眼前” 凌一瑶说着说着,竟泫然欲泣起来。 “瑶瑶” 贺君麒的心底,百般不是滋味,而更多的,或许就是歉疚,“对不起,瑶瑶别哭。” 他怀里凌一瑶浑身一窒,抬头,一双受伤的眼眸直直瞅着他,“哥,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哥,你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姿妤姐?哥,我不要我不准,呜呜呜” 凌一瑶的面庞,惨白如纸,呼吸更是变得急促起来。 “瑶瑶,你别乱想!我不爱她,不要胡思乱想”贺君麒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急忙回厅里去帮她寻药,“瑶瑶,深呼吸,深呼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凌一瑶就染上了这个怪病 也是这个病,才将他们牵扯到了一起,那时候她去一家舞蹈室上课,不料在路上刚好发病,而恰巧路过的贺君麒,就那么好心的救下了她。 一见钟情的爱情,大概就是那么回事。 只是,却不料想,几个月后,残酷的事实朝他们这对情侣狠狠的砸了过来! 她,是他的亲妹妹!这大概是一个无耻而又可笑的狗血故事!她是父亲在外面劈腿,留下的私生孩子! 那时候的他,像疯了一般,斥责父亲的卑劣行为,也在那一件事情之后,他与父亲的关系从起初的平和瞬间降至冰点! “哥,我没事。” 凌一瑶轻轻抓过贺君麒的大手,将自己的颤抖的小手紧扣于他的手心,“哥,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看着她湿润的眼眸,贺君麒的心底一阵瑟缩的疼,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哥,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对不对?我不该这样霸占着你” “傻瓜。” “哥”她的声音,嘶哑,眼底噙着无助的泪水,祈求的看着他,“哥,你要了我,好不好?你要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小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像这个男人锁欢! 贺君麒浑身一窒,炙热的眼眸狠狠的剧缩了一圈,喉间,滚烫得厉害 脑子里,竟莫名奇妙的窜起那个女人的身影 雪嫩无暇的面庞,又惑如罂粟般的娇银,欲拒还迎的挑豆 “哥” 感觉到贺君麒眼底那越来越热的情愫,凌一瑶施热的唇舌早已试探性的朝他抿感的耳垂上落去,小手捉住他的大手,让其在她锋满的雪峰上游离 “要我” 她迷离着双眸,娇银着。 看着她那故作媚惑的姿态,贺君麒的心头竟有些紊乱,满脑子莫名奇妙的全是简姿妤那张娇媚的面孔! 明明,明明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明明,眼前的凌一瑶才是他最爱的类型! 可是 “瑶瑶” 他理智的捉住了凌一瑶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低哑的声音,归于平静。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凌一瑶的眼底掠过一抹受伤,她急的眼泪直流,“哥,我们可以的,一定可以” “瑶瑶,不管我们的心如何,可是我们终究还是兄妹!我们这样,属于——!” “哥,我不怕,我不怕”凌一瑶执拗的摇头。 “瑶瑶,听话”贺君麒心疼的抚着她的发丝,“我们之间,是不可以那样的” 是啊!就如同简姿妤说的那般,他是她的亲哥哥,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妹妹痛下毒手呢?如果真是那样,他跟勤兽又有什么区别? 他伸手,温柔的替凌一瑶小心翼翼的扣好裙衫,“瑶瑶,相信哥,梦从来都与现实相反” 因为,他不可能会爱上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 他与她之间 同样也注定了没有结局! “哥”凌一瑶泪如雨下,“那我们呢?我们之间会有结局吗?” “会!一定会!”贺君麒坚定的点头,只是,他们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期 “哥,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马上要出国比赛了” “好,我陪你!” 正好,今夜,他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家里去 不想看见那张泫然欲泣的面庞,怕看多了,自己会再一次忍不住失控 那种无法掌控自我的感觉,很差,他很不喜欢!一整夜,姿妤都没有睡! 借着渲图的借口,她在厅里盯着自己的电脑,整整一个晚上,甚至于,她还在天真的奢望着,或许那个男人会回来! 可是,一整夜,他没有回来!玄关门,始终没有打开过! 翌日清晨,京达地产公司—— 大堂,所有职员都匆匆忙忙的赶往自己的办公处去。 姿妤抱着一沓图纸和丽丽一起站在拥挤的电梯口处等着电梯。 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去,她们的步子就往前挪几分。 “总裁早!” “贺总,早安!” 身旁忽而传来一道道毕恭毕敬的问安声。 姿妤只觉心头一窒,抱着图纸的手不由锁紧几分。 呼吸,有些困难 目光强迫性的直视着,只盯着那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快一点,再快一点 “贺总,早安!” 身旁的丽丽忙同准备进总裁专用电梯去的贺君麒打招呼。 贺君麒微微一顿,偏头,清幽的目光看向丽丽,而余光却扫落在她的身旁那个正抱着图纸,连头也不偏的女人身上。 前方,等着电梯的还有二十来个人。 贺君麒朝丽丽淡淡一笑,“丽丽?” “恩,是!”丽丽没想到贺君麒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别名来,振奋的她忍不住没骨气的虎躯一震,“贺总有何吩咐!” 那模样,仿佛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辞。 “”姿妤默。 贺君麒挑挑眉,大方道,“排队的人挺多的,你和她跟我一起上去吧!反正都在同一层楼!” 说到‘她’的时候,贺君麒用余光扫了一眼根本不在看他们的姿妤。 “不用了!” 姿妤立马冷声拒绝,却依旧高傲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姿妤姐,别别扭了!走啦!再等下去脚都麻了!” 谁让这是家大公司,员工又多,可电梯才三台呢! 率真的丽丽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姿妤就往总裁专用电梯里钻,惹得周旁的员工皆是以羡慕嫉妒又恨的眼神瞅着她们。 “贺总,可真是谢谢你啊!”丽丽还不忘礼貌的道谢。 没想到那一贯清冷又高高在上的总裁竟然为人这么和善又厚道! 贺君麒不说话,只微微扬了扬唇角,而眼眸,却始终落定在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身上,目光如炬。 丽丽仿佛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忙扯了扯姿妤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她,“姿妤姐,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姿妤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皮笑肉不笑。 “简小姐,见到领导不该问声好吗?”贺君麒一本正经的质问她,脸上的神色照样好不到哪里去。 姿妤挑挑眉,酸酸的讽刺道,“看贺总一副纯光满面的模样,不问也知道挺好了!” “可不是!”贺君麒冷凝一笑,“昨夜可真是睡得史无前例的香!” 姿妤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僵硬,心口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般,憋屈得很。 昨夜,她竟然还傻傻的呆在客厅里,等了这个男人整整一个晚上! “可是,姿妤姐,你看上去好像一整夜都没睡过的样子,而且眼睛也好肿!”丽丽担忧的瞅着姿妤,“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昨晚加班加太晚的缘故!图渲到一半,死机了,又重新起来渲的。”姿妤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简小姐,你的眼睛肿成这样,该不会是哭了一整夜吧?” 贺君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睇着她,明明是幸灾乐祸的心理,可看见她那张疲倦的面庞,他的心,竟莫名有些憋闷。 姿妤才想要堵回去,却被丽丽给抢了个先,她一副恍然大悟,又满脸可惜的夸张模样瞅着姿妤,“姿妤姐,不会吧!你不会是同你未婚夫吵架了吧?天!不会闹分手了吧?不要啊!姿妤姐,我觉得你们俩好配,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他那么帅,那么有风度,你这么美,这么媚,姿妤姐,我不要你们分手啦!” 丽丽的话,如同一记重雷一般,狠狠的炸在了空间不大的电梯内。 贺君麒盯着姿妤的那双眼睛几乎快要冒出火来。 刚还不错的心情,一瞬间布满阴沉。 未婚夫?金童玉女?那么帅,还那么有风度? 贺君麒只觉得胸口有一枚定时炸弹,仿佛随时要爆开一般! 第一次觉得,这个叫丽丽的女孩子,竟是那么的不可爱! 但姿妤可就不一样了,本来就觉得丽丽可爱的她,这会觉得丽丽更加招人喜欢起来! 她朝丽丽笑着,那笑容宛若可以腻出糖水来,“丽丽,你别听他瞎说,我哪有哭!早就说过是没睡好的缘故,我跟天琪的感情可一直都好得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闹别扭!” 天知道,她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她跟天琪的友情堪比金坚。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到了。 姿妤抱着图纸回头,笑着迎上贺君麒那张比碳还黑的面庞,“贺总,谢谢你难得的好心。” “”丽丽在一旁囧。 这话,到底是褒还是贬啊? 不待贺君麒作答,姿妤早已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只留下一阵淡淡的余香飘荡在空气着,久久散不开去 “贺总早!” 见贺君麒进来,左特申忙向他问好。 贺君麒冷着脸,不搭理,兀自往办公室走去。 左特申一看便知,今日的贺总,心情欠佳。 “左助理,进来一趟!” “总裁,您有什么吩咐?”左特申忙尾随而至,见贺君麒心情不好,说起话来也特别小心。 “恩”贺君麒端坐在转移上,沉吟一声,似乎在认真的酝酿着什么。 半响,才抬头看他,“你认不认识叶天琪?” “这是当然!叶家大少爷,着名建筑大师,一表人才,为人谦逊,且儒雅不俗,听说最近刚回了国。” 听听,听听!一提起这个男人,每个人嘴里全都是赞美的词语! “他就真有那么优秀?” 贺君麒挑起浓眉,有些不快。 “外界传闻而已,是个人就该有他的缺点才是。”见总裁不快,左特申忙又圆话。 “那我跟他比呢?谁更优秀?”贺君麒的声音很沉哑。 “这?”左特申狐疑了,今儿这贺总是怎么回事了?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有自信的他,“贺总,您这不是为难我嘛!那叶家大少爷的真面目我可还真没瞧上过一眼,这我也没办法比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贺君麒挥了挥手,示意左特申先出去。中午时分,姿妤正准备下楼吃饭,却不料,电梯门一打开,就撞见了凌一瑶那张婉静的面庞。 今日的她,一袭雪白的雪纺裙衫,外搭一件同色系的长款风衣。 她真的很适合纯白色,尤其在这冬雪天气,这般看着,宛若那纯白的天使一般,纯净,不染纤尘。 很美!连姿妤看得有些恍然。 “姿妤姐?”凌一瑶在见到外面的姿妤时,微微一楞,下一瞬,却毫无芥蒂般的温婉一笑,问她,“姿妤姐,你现在有空吗?” 姿妤不解的看着她,“有事?” 一想到这些天连续发生的这些事情,姿妤对眼前这个女人就真的提不起任何的喜欢之情来,即使明知道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对错! “恩”凌一瑶直直的看着她,点头,宛若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般才道,“我想跟你谈谈。” 谈谈?这倒是让姿妤微感意外。 “好啊!” 该来的总该是要来的! 她们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美国咖啡,不加糖。你呢?喝什么咖啡?”姿妤点完,问对面的凌一瑶。 凌一瑶笑着摇头,柔声道,“我身体不好,喝不了咖啡的,给我来一杯奶茶就好。” 服务员点完单离开。 姿妤狐疑的瞅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凌一瑶,“你刚刚说你身体不好?怎么了?很严重吗?” “不,不”凌一瑶忙摇头,“不太严重。” “哦!那就好”姿妤点头,放了心下来,又道,“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谈谈的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哦!那就好”姿妤点头,放了心下来,又道,“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谈谈的吗?” “恩,对。” 姿妤沉默,由凌一瑶酝酿怎么起题。 “姿妤姐,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在意我跟我哥之间的关系” 她能不在乎吗?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而眼前这个 是自己的小姑,又是自己的情敌! “其实是命运弄人”凌一瑶的眼底泪光闪闪,“你知道吗?最狗血的晴人变兄妹的故事,就在我与我哥的身上发生了” 姿妤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其实,她只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爱他,他也爱我”凌一瑶继续她的话题,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微微觑了一眼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姿妤,低声道,“昨晚,哥在我那里过的夜” 这会姿妤算是知道了,原来凌一瑶找她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挑衅而来! “我知道。” 姿妤故作镇定,岬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味苦,一如她此刻的心。 “他说他永远都不会抛弃我”凌一瑶握着奶茶的手,收紧几分。 她,似乎在紧张。 可是,她紧张什么?姿妤真是不明白。 “他当然不可能抛弃你。”姿妤朝她从容一笑,“你是他的亲妹妹。” “” 凌一瑶开始泪眼模糊,半响,挫败的垂下了肩去,“姿妤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自如呢?我以为你该非常生气的才是” 她淡定自如吗?那不过只是她的表象吧! 姿妤好笑,“你希望我生气?” “是啊!”凌一瑶点头,直言不讳,“我希望你能大发雷霆,最好可以对我恶语相向,或者动手打我,那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歉疚感也会少一些,对这份本该没有结局的爱,也会坚守得更彻底些” 姿妤低笑,不语。 “对不起,姿妤姐。”凌一瑶又道歉,“我知道我这样不好,可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瑶瑶,你不用一直跟我道歉!”姿妤看定她,低叹口气,“我其实能理解你的感受!” 这种爱到无法自控的感觉,或许她比谁都更清楚。 “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对与错” 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有时候姿妤想要说服自己离开,然而,却依旧没有那份勇气 或许,她还在希冀着什么! 凌一瑶的泪眼微亮,“那姿妤姐,我们俩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姿妤哑然失笑,摇头,“如果我们做朋友,那一定也是虚情假意。” 凌一瑶面色微白。 “但你是君麒的妹妹,也同样是我的妹妹!”姿妤大方一笑,起了身来,“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该去吃午饭了。” “姿妤姐,谢谢你!” “不用。” 那一刻,姿妤觉得,其实凌一瑶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至少,有些话她还愿意与她坦白直言。 贺君麒回家,姿妤在家里做饭。 这回他倒没有像从前那般制止姿妤的行为了,他亦没有径自上楼,而是双手环胸,慵懒的倚在厨房的门沿边上盯着姿妤瞧。 姿妤不理他,只忙着翻炒锅里的菜。 清炒白菜,新鲜出炉。 忽而,一双筷子朝它探了过来。 姿妤微鄂,一抬头就见贺君麒正在那专注着品尝着这道菜的味道。 剑眉深敛,“很一般。” 姿妤没好气的别他一眼,“我可没请你来做品尝师。” “算了,将就一下,我饿了!”贺君麒端着白菜就往餐厅走去。 “喂!贺君麒,我没准备你的晚饭!”姿妤抗议。 他哪里知道这阴阳怪气的男人会突然回家吃饭。 可贺君麒不理她,兀自端着碗就去盛饭。 姿妤看着他那副模样,好笑又好气,“算了,你去坐着吧!我来盛饭!” 第一次见这么接地气的贺君麒,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姿妤又添了两道菜后,方才坐下来吃饭。 “昨天晚上,你真为叶天琪哭了一整夜?” 贺君麒头也不抬,故作随意的问她。 姿妤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转而看向他,不答反问,“那你呢?一整夜,你在做什么?” “陪瑶瑶。” 他直认不讳。 姿妤的心,微微下沉。 贺君麒幽冷的眸子剜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放心,我还没你想象得那么勤兽!”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是说他跟凌一瑶之间至少关系上算是清白的吗?他在跟自己解释? “哦”姿妤点头,夹了些菜搁进碗里,心情莫名好转了几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贺君麒沉声提醒她。 “早上不就告诉过你了吗?我跟他情比金坚,为什么会哭?”姿妤一脸无辜。 “简姿妤!”贺君麒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行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跟天琪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姿妤解释。 “那天晚上我看见他送你回来!” “是吗?”姿妤挑眉,“那天我还看见了你跟凌一瑶在接吻。” “” 一室的沉默。 碟子里,剩下最后一片肉。 两双筷子同时下去,下一瞬,抬头看对方,眼底尽是那不甘示弱,谁也不肯让谁。 最终,贺君麒以蛮力取胜。 干瞪了一眼姿妤后,却忽而将手中的肉片夹到了姿妤的碗里。 姿妤因他的动作而怔住,心底掠起一丝瑶瑶的悸动 犹豫了一下,才将肉片含入嘴里,却发现,味道却是从未有过的正宗! “谢谢。”姿妤低头道谢。 贺君麒幽深的眼底掠起几分不自在,别扭道,“你别太自作多情了,我有洁癖,被你夹过的,我不会吃!” “” 这日,天琪约姿妤吃午饭,依旧是谈上次没谈到的工作问题。 然两个人才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餐厅坐了下来,却忽而就见一身素白裙裳的凌一瑶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贯温婉的脸上此刻写满着小心翼翼,漂亮的眼眸将整个咖啡厅都警惕的扫视了一遍。 姿妤和天琪两个人正好是贴着里面的台柱坐的,从门外看着,恰好被挡住,以至于,凌一瑶没有发现这头的他们。 凌一瑶推门,走进咖啡厅里,步子依旧是那么温婉端庄。 而她的身后,竟还跟着一名伟琐落魄的中年男人。 姿妤讶然。 看着凌一瑶那副格外小心警惕的模样,她心里的好奇更是滋长不少。 “凌一瑶?”叶天琪错愕。 “你也认识她?”姿妤狐疑的看向叶天琪。 天琪抿唇一笑,“曾经有过一点点渊源。” “什么意思?”姿妤皱了皱眉。 天琪清咳了一声,不愿隐瞒姿妤,回道,“她以前对我表示过好感。” “啊?” “干嘛一副不置信的样子看着我?有女孩子对我表示好感很奇怪吗?” “不是不是!”姿妤摆手,“对!曾经喜欢你也很正常!” 姿妤真的有些迷糊了。 “那你呢?你怎么认识她?”叶天琪也有些狐疑。 “我?”姿妤一丝苦笑,“你知道她是谁吗?” “恩?” “她是贺君麒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又是贺君麒现在一心恋着的女孩” “”叶天琪陷入沉默。 姿妤也不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对面的情况。 太诡异了 对面的桌上,凌一瑶一直在同对面的男人低语着什么,表情时而冷沉,时而愤怒,从前那一贯的温柔如水,此时此刻,在她的脸上可是消失殆尽。 他们谈得似乎很不融洽。 忽而,对面的男人露出阴冷之色,拉着凌一瑶的手就要走。 凌一瑶似乎被吓到了,但她亦没有像从前那般不停的掉眼泪,而是又坐了回来,下一瞬,从包里掏了些钱出来,递给对面的中年男子。 男人略微数了一下,似乎还比较满意,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 这会,坐在这头的姿妤真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男人一定是在敲诈瑶瑶!” “姿妤,别冲动。”叶天琪急忙扯过姿妤,又将她在台柱后面按了下来,“再看看也不迟,如果真是普通的敲诈,她凌一瑶完全是可以报警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有贺市长这么大个靠山在,谁敢无缘无故的敲诈她?” 也是!姿妤又忙坐了下来。 此刻,对面桌上的他们,似乎相谈又融洽了起来,中年男人还时不时的会掰过凌一瑶的脸颊,似乎是在检查看她是肥瘦一般。 “他们不是普通的关系。”叶天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又看向也同样一脸狐疑的姿妤,“需要我帮你查查吗?” “不用了。”姿妤思忖了一下,摇摇头,“这是她的私事,我们管不着!” 叶天琪淡笑,不语。 直到凌一瑶和那个男人离开,姿妤方才同叶天琪又谈回到了正事上。 对于今天看到的事情,姿妤对贺君麒只字不提,她以为这种事情属于凌一瑶的私事,她一个外人不该插手才是。 这日,夜里,姿妤在厅里正忙着整理图纸。 贺君麒亦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定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简姿妤。” 低沉的嗓音,在夜里似乎格外好听。 “恩?”姿妤仰头,看他,有些疑惑,“干嘛。” “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似乎一本正经的模样。 “哦!你说。”姿妤低头继续忙。 “你先把你手上的事情搁一搁!”他的要求很多。 “我认真听着。”姿妤依旧只顾着忙着。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这个我知道了呀!你今儿开会时不就说了吗?”姿妤表示了然,却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来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贺君麒依旧还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眼眸直直对上姿妤狐疑的水眸。 半响,点头,“有。” “那你说。”姿妤搁下手中的笔。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必须得同其他男人保持着适当距离,尤其是叶天琪!”他似乎很认真的叮嘱着她。 “”姿妤简直是无语。 “贺君麒,你似乎对天琪格外不满!” “太对了!”贺君麒扬起一抹冷嘲的笑意。 “为什么?”姿妤实在不理解他们男人的想法。 “你的问题太多了!”贺君麒在姿妤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气。”姿妤撅撅嘴。 “我要去新西兰一趟。” “恩!大概去多久?”姿妤偏头看他,越是听得他这么说,心底竟越发有些不舍起来。 “一到两个星期吧!” 那就是最少也有七天咯! “哦”姿妤的语气里,掩不住有些失落。 “还有”他睨着姿妤的眼神,微微闪烁。 “恩?”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瑶瑶也会跟我一起去。” 贺君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些,但他的意识告诉自己,似乎他有必要同她如此报备一番。 他的话,如同一根芒刺一般,狠狠扎进姿妤的心底。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僵硬,多复杂。 呼吸,有一瞬间的凛痛 盯着他的眼神,格外锐利,那模样,仿佛是要将他看穿看透一般。 很久 “哦” 姿妤漠然的拾起桌上的笔,开始继续作图。 却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微颤。 简姿妤,你给我争气一点!姿妤在心底怒骂没骨气的自己! “你不在意吗?” 莫名的,看着姿妤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贺君麒竟有些郁结,连下面的那一番话,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讲了。 “随便你。” 姿妤的语气,很淡漠,甚至于,连头也抬。 可天知道,她心里其实早就在意得已经开始滴血了! 他出差,凌一瑶也跟着去,这是什么意思?算什么关系?是连几天两个人也舍不得分离吗?可是去就去吧,这混蛋男人为什么还要来告诉她!是为了炫耀,还是故意为了刺激她? 姿妤心里越想越气,越是生气,就越是难受。 “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笔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头亦不回的离开。 姿妤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在附近的公园里走着,久久的,她走累了,在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那漫无边际的夜空,心头一片怅惋。 贺君麒,凌一瑶 一想到这紧紧牵连在一起的名字,姿妤心头的那阵隐痛,更是无以复加,连喉咙都不由有些发紧。 鬼使神差的,姿妤掏出手机,拨通了贺君麒的电话,冰凉的手指还有些发抖。 才一接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有些气节败坏,“简姿妤,你在哪里?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回来!” 他的语气,依旧霸道得令人讨厌。 “贺君麒”姿妤的声音,很嘶哑,语气却带着一种卑微的乞求,一如那天夜里一般,“你可不可以不带她去” 颤抖的话语,在寒风中飘荡,破碎开来。 “不可以!” 那边,毫不犹豫的回答她。 “她” “嘟嘟嘟嘟——” 贺君麒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语,却被姿妤一把给切断。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听太多他那残忍的话语 心口,宛若破开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每一次,她放下身段,卑微的乞求他,却每一次得到的答案,永远都这般决然! “!” 贺君麒一声低咒,将手机摔出几米远。 拾起车钥匙,就准备出门去寻她,却发现茶几上还躺着一串钥匙。 该死,她没带钥匙出门! 万一待会回来,家里没人怎么办? 贺君麒烦躁的努了努发丝,“简姿妤,你真是个磨人的妖女!” 贺君麒又拨了几通电话过去,然回他的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姿妤回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却不料想,才一走到小区门口就见到了倚在垃圾桶旁边,正低着头烦躁的抽着烟的贺君麒。 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几乎已经被烟头占据得满满的。 这举动,让姿妤出乎意料。 像贺君麒这种洁癖极度严重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与别人共用烟灰缸,可现在,他确实是像常人一般的,站在那里,不停的抽着手中的烟。 银色的路灯,淡淡的洒落在他的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姿妤的心,抽痛了一下,有些尖锐。 仿佛是察觉出了她投射过来的目光,贺君麒一怔,拾起头来,就见到了对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姿妤。 捏着烟头的手,有一秒的僵硬。 下一瞬,狠狠的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鹰隼般的眼眸锐利的剜了一眼姿妤,继而,转身,迈开长腿,漠然的往小区里面走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姿妤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许的轻松的神色 姿妤呆滞的站在原地,冰凉的唇瓣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怅然若失 或许,他给她的,从来,都只有那追不上的背影! “简姿妤!” 忽而,前方的男人,脚步停了下来。 转身,冷眼睇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姿妤,“你是不是打算站在这里冻一晚上?” 啊? 姿妤猛然回神,心头一阵突跳,然下一瞬,迈开双腿急忙跟了上去。 电梯里 狭小的空间,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格外压抑。 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默契的盯着那不停闪烁着的楼层数字。 眼见着快要到了 却不料,眼前所有的一切,忽然猛的一黑,下一瞬,根本还来不及待他们反应过来,整个电梯开始急速往楼层下方猛坠。 “啊——” 姿妤吓得一声尖叫,被这突来的场面给骇到。 然下一秒,只觉腰间猛然一紧,来不及让她细想,恐慌的她,却早已落入到一个结实而略显冰冷的怀抱中。 姿妤浑身一僵,心,有一秒钟的停滞。 “别担心,电梯故障而已。” 耳旁,响起一道低沉而稳着的声音,属于贺君麒。 此刻的他,面对这突来的状况,出奇的冷静。 在听得他这一声抚慰后,姿妤那慌乱的心仿佛是吞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瞬间平静了下来。 娇身,埋在他怀里,感觉到他那厚重而又结实的胸膛,听着属于他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姿妤只觉整个人都变得虚软无力起来。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那淡淡的麝香味,还夹杂着属于男人特有的烟草味,充斥在姿妤的鼻息间,让她整个人竟有些飘忽起来。 脸颊,泛起异样的滚烫。 然而 “简姿妤,你身子好冰!” 贺君麒低哑的声音在整个压抑的空间里响起。 拥着姿妤的手臂,不由箍紧几分。 姿妤因他这一细小的动作而惊到,黑暗中那发烫的脸颊迅速被红霞漫染。 “我们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姿妤仰头问他,雪颊潮红。 “不会,把手机给我。”贺君麒的思绪依旧很严谨。 姿妤苦着一张脸,“我手机被你打到没电了” “!”贺君麒一声低咒,“简姿妤,下次再敢不听我电话,试试看!” 他冷声警告她。 “你的手机呢?” “出门太急,没带。” 贺君麒说话间,伸手,摁开了紧急应急灯,一时间,整个暗黑的电梯闪起一丝丝微弱的幽光。 虽不是透亮,但也足够看清楚身边的人! 姿妤没料到他会突然开灯,宛若是下意识一般的,急速羞涩的从他怀里退开来。 怀里突来的空虚感,让贺君麒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兀自去检查警报灯,庆幸,还是好的。 “等等吧!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一回头,就对上姿妤那双担忧的水眸,他安抚道。 姿妤点头,站在对角里,一动不动,亦不再说话。 贺君麒慵懒的倚在这边的对角上,也不说话。 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之长 “怎么还不来人” 姿妤有些急了。 小身子冷得直哆嗦。 这严寒的,被困在电梯里,说真的,可冷了! 贺君麒倚在墙壁上,深邃如海般的眼眸直直的瞅着她,看着她不安分的身子在电梯里蹦蹦跳跳着,又是跺脚,又是哈气,似乎是极力的想给自己冰冷的身体取些暖。 “过来。” 贺君麒低哑的声音,淡淡的命令她。 姿妤回头,对上他幽邃的眼眸,那里,似乎还含着一种让姿妤看不懂的,淡淡瑶瑶的情愫。 一种难得的温柔 他又重复一句,“过来。” 声音,喑哑几分。 盯着她的眸子,越发深邃。 姿妤只觉整个人早已毫无防备的跌入他那如飓风一般的深潭中去,脚下的步子如着了魔一般朝他一步步走近 还在一步之遥处,忽而,他伸手,毫无防备的,她轻便被他一个用力,强势的扯入了他冰冷的怀中去。 手臂,搂在她的腰间,箍得紧紧地。 下颚,抵在姿妤的肩头上,鼻息间被她清秀发丝上飘来的淡淡清新所充斥,一种异样的暖流顺着她柔软的身躯,直达他的心底 一瞬间,冰冷的身躯,急速升温。 “简姿妤,这种取暖的方式,最见效!” 他倚在她的肩头上,疲倦的眯着眼,心满意足般的喟叹着。 而姿妤 浑身僵直着,被他紧紧拥着,脑袋里,所有的思绪,早已一片空白 只知道,胸口好烫!脸颊好烫 甚至于,连四肢百骸也开始发烫发烫!仿佛是要将她灼烧掉一般! 果然,贺君麒说得没错,这种取暖的方式,比她胡蹦乱跳的见效多了! “贺君麒” 很久,姿妤娇声唤他。 “恩?” 他轻恩了一声,闭着眼,却是下意识般的,将她又往自己怀里紧了几分。 “一个多小时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呢?我们不会真的在要这困一晚上吧?”要真困一晚上,他们非得窒息了不可。 “不会!”贺君麒胸有成竹般的回她,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倦,“明儿一早我还得赶飞机,我先睡会。” “哦” 一想到明儿他要同凌一瑶一起飞新西兰,姿妤的心底,又开始泛起疼意来。 “对了” 忽而,疲倦的男人,睁开了眼来,深邃的眼底,还染着淡淡的血丝。 他的头,依旧搁在她瘦小的肩头上,没有要抬起的意思,问她,“你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别带瑶瑶过去,为什么?” 这家伙,还在明知故问! “我记得,你说过,随便我来着!”贺君麒的语气里,噙着几分戏谑。 姿妤面色微白,不答他的话,只伸手去推他。 这女人,又开始生气了! 贺君麒忙将手臂收紧几分,不让她有丝毫的逃离。 “我去新西兰工作,她去新西兰参赛!刚好同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解释,但他想,或许,就如同他不喜欢她与叶天琪走太近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是一种对于纸婚对象的尊重吗? 贺君麒也不甚理解。 但他知道,他对怀里这个女人,似乎不似从前那般厌恶! “她去新西兰参赛?”姿妤微鄂。 “恩!一个国际性的舞蹈比赛。” “哦,是吗?”姿妤答得有些悻悻然,虽然起初的怒气早已消失,但莫名的,却还是有一种涩然的感觉堵在心口,说不出个为什么来。 清晨六点,机场—— 贺君麒坐在候机室的沙发上,假寐着。 薄薄的晨曦,透过候机室的落地窗筛落进来,给他倦色的俊庞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晖。 昨夜他与姿妤,可谓通宵达旦。 见鬼的电梯,三个小时之后才整修完毕,好不容易回了家,又忙着收拾行李,直到凌晨四点才把一切安排得妥当,休息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开始往机场赶。 不过,那个女人,忙着替他收拾行李,也同样到了快将近四点才睡下。 也不知道她现在醒了没有! 由于太早的缘故,所以,他出门前亦没有去叫醒她。 贺君麒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手机,它依旧还很安静。 “哥,你在等电话吗?” 一旁,凌一瑶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忍不住问他。 “没有。”贺君麒一口否认,这会登机口恰巧打开,“走了,瑶瑶,我们该登机了。” “恩,来了” —— 姿妤醒来,已经是八点以后了。 坐在床头,随意的翻着自己那安安静静的手机,心头忍不住一阵失落。 他六点半的飞机,大概现在已经在高空中了 可是,她的手机里,却没有任何一条关于他的短信! 罢了! 姿妤丢了手机,抓起被子,继续蒙头大睡,反正今儿是周末,也不用上班。 下午,姿妤约了依依出去逛街,直到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她才回了这个太过安静的家里。 迎接着她的,是一室冷清。 家里,唯一的活物就只剩下她和小贺贺小麒麒了。 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感袭上心头,似乎,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的分离。 一直他们俩的关系,虽然没有太过深入,但这份突来的分离,说实话,真的让姿妤有些不适应。 看一眼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会刚好已经到了新西兰。 可是,她的手机,却一直安安静静的还躺在她的兜里,丝毫也没有要响起的意思。 新西兰,帝都酒店,凌晨三点时分—— 一直都习惯了出远门的贺君麒,却莫名奇妙的,对于这次的出门,感到极为的不适。 贺君麒疲倦的倚坐在沙发上,半仰着头,轻闭着眼,休憩着。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满脑子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现在睡了没有?国内现在才十一点多,应该还没睡吧!那个女人不一直都是夜猫子的吗?可是,如果没睡的话,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呢?那自己呢?是不是该给她拨个电话过去? 贺君麒只觉整个思绪乱如麻。 “哥!你都一天一夜没睡了,赶紧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吧!” 不知什么时候,凌一瑶推开套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贺君麒回神过来,“你怎么还没睡?” 似乎太疲倦的缘故,声音还有些嘶哑。 “恩!我就猜到你还没睡,反正我明天也不忙着比赛,所以也不急,你先赶紧去洗澡吧!我来帮你收拾行李。” “谢谢。” 太倦的缘故,贺君麒也不再推脱,褪了金表,拿了干净的衣物便进了浴室去。 凌一瑶蹲在地上忙着帮他整理行李,却忽而,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贺君麒的世界通私人手机。 凌一瑶微微一楞,却宛若是下意识一般的,拾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简姿妤’。 心,掠过一丝颤动。 浴室里,潺潺的流水声不断 “喂” 她飞速的接起电话,娇美的声音一贯的低柔。 “姿妤姐?” 听到凌一瑶的声音,姿妤握着手机的小手儿微微一紧,指间有丝丝泛白。 “瑶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瑶瑶?” “恩姿妤姐,你找我哥吗?” “是。”姿妤的心口,有些滞痛。 “你等等,他睡着了,我叫他。”凌一瑶答得格外自然,却不知,此时此刻,她握着手机的小手,早已渗出了冷汗。 “哥” “哥,醒了吗?你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凌一瑶那一声又一声的低低的娇唤,似乎还带着瑶瑶的笑声,“好啦好啦,我不闹了,恩!我马上就躺下” 她的话,明明那么轻,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刺入了姿妤的耳底。 呼吸,有一秒的停滞。 “你跟他睡一起?”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那头的凌一瑶。 那头,凌一瑶沉默。 沉默是什么?是默认的意思吗? 姿妤握着手机的小手,竟不觉有些发抖。 有一股冰寒,一直从头,凉到了脚趾 心口,如若破开了一个深深地洞 要命的疼! “他不听电话?” 姿妤似乎还不死心,即使,手指尖已透心凉。 “他太累了,一天一夜没睡了!让他好好睡会吧”凌一瑶轻柔的语气,仿佛在替贺君麒求情一般,却又似在暗示着她简姿妤的不体贴c不通情达理。 姿妤只觉鼻头一阵发酸,昨夜那个男人在电梯里的温情还历历在目而此时此刻,他却早已拥着另外一个女人深深入眠! “姿妤姐,醒来我让哥回你电话吧”那头,她似乎退了一步。 “不用了!” 她要强的直接否决掉。 电话才一挂断,手机里就蹦进来一条余额不足的提示信息。 姿妤盯着那所剩无几的话费数字,终是没能忍住的,泪流满面。 “这么贵,早知道就不打了!” 她后悔了! 姿妤一边抹泪,一边愤愤怨骂,“贺君麒,我才不是为你哭的!我是心疼我的话费,还我话费!混蛋,勤兽,不折不扣的勤兽!呜呜呜” 姿妤蹲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哭得像个孩子 这边,凌一瑶几个按键,便飞快的将手机中的来电显示清除得一干二净,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搁回了沙发上去。 一切,宛若恢复了寻常。 半个小时后,贺君麒从浴室里出来,所有的行李都已收拾完毕,凌一瑶安静的在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乖乖的等着他出来。 “瑶瑶,还没走?”贺君麒有些错愕。 “哥,我来帮你把头发吹干吧!” 凌一瑶看着对面姓感的男人,心一阵砰砰乱跳。 小脸儿羞红着,忙去拿吹风机。 那一刻,听着这熟悉的问话,贺君麒仿佛又见到了姿妤那张娇媚的面孔一般。 “瑶瑶,我的电话,响过没有?”他转身,问她。 凌一瑶的背影,似微微一僵。 继而,回头,对上贺君麒询问的眼潭,轻轻摇头,浅笑,“我没注意,应该没响过吧!你自己看看!我拿吹风机。” 贺君麒回卧室,拾起手机,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显示屏,微感失落。 确实,从未响过。 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 贺君麒正犹豫着要不要拨个电话给她,恰巧,凌一瑶拿着吹风机走了过来,“哥,来,赶紧把头发吹干,该睡了。” 贺君麒淡淡一笑,却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转而道,“瑶瑶,你也该回房去睡了。” “没关系,吹干了我再去。” “我自己来!听话,去睡吧”贺君麒耐着性子哄她,即使已经倦得闭眼就能睡着。 凌一瑶不忍他的倦色,只好点头,“那好,哥,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 凌一瑶低头,在贺君麒倦色的面颊上,瑶瑶啄了一记轻吻,方才退出了贺君麒的房间去。 姿妤的手机,自从那日打了一个国际长途之后,便一直处于停机状态。 她太清楚自己为何不愿去交话费的原因了,因为,她担心自己又会像上次那样,不受控制的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所以,这样断得一干二净的,倒是清净了! 这日,才一进公司,都还来不及坐定,丽丽那颗八卦的脑袋又朝她凑了过来。 “姿妤姐,看了今天早上的晨报没有?” “还没来得及呢!”姿妤一边忙着整理图纸,一边好奇的问,“怎么?又出了什么关于天琪的花边新闻吗?” “这次可不是你们家那叶大少爷的!”丽丽故作神秘。 “那是关于谁的?”一听不是天琪的,姿妤也没了多少兴趣,不过是顺着丽丽的话问罢了。 丽丽朝姿妤又凑近几分,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闻不可闻道,“是关于贺总的。” “贺总?”姿妤狐疑的看向她手中的报纸。 丽丽将报纸摊开来,“你看,报纸上说他去新西兰其实是跟凌小姐度蜜月的!你看这照片,啧啧多爱昧,多幸福!关键报纸上还报出了个惊天大秘密,竟然说贺总其实早就已经结婚了!而且贺太太的第一人选就是她凌一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姿妤盯着报纸上那一张格外刺眼的照片,很久,都缓不回神来。 照片里,是一片曾经一度让姿妤艳羡和期盼的最美星空 那是一个充满着童话故事的小镇,那里,有着最浪漫的情怀,浩瀚的星河,无边无际的星海,将那一双人儿紧紧笼罩,他如王子一般,浪漫的将一袭纯白小佯装的凌一瑶,打横抱在怀里,往她们无所探知的地方而去。 宛若是看得太久的缘故,姿妤的眼眸,竟不觉有些潮湿起来。 “姿妤姐,你把热水杯握那么紧,不烫吗?” 丽丽的问话,飘渺般的传入姿妤的耳底,她垂眸,忙松开了手中的水杯,发烫的掌心殷红一片。 姿妤摇头,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丽丽,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报纸说贺君麒其实已经结婚了?” “对!报纸上是这么说的!还说对象是凌一瑶,不过这报纸上说的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后面的话,姿妤没有再仔细去听。 报社为什么会知道他贺君麒已婚的?是谁放走了消息吗? 远在新西兰这边的贺君麒一直忙着做施工调查,对于国内所发生的一切,他根本腾不出时间去关注,直到接到母亲从国内拨过来的长途电话。 “君麒,你在新西兰同凌一瑶搞什么鬼!”黄淑兰的语气很差,话语中掩不住愤怒。 “妈,你怎么知道我跟瑶瑶在一起?姿妤跟你说的?”贺君麒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女人。 “这事需要她告诉我吗?你自己回来看看新闻!晨报上可都登着,你跟凌一瑶跑去新西兰度蜜月!你这什么意思啊?你把简姿妤的位置摆在哪里去了?啊?” 这可是黄淑兰头一回帮姿妤说话。 贺君麒犹如坠入五里雾中,忙一边听电话一边上网查今日的国内新闻。 “本来我以为准你结婚了,你跟凌一瑶就会收敛一点!没料到你们竟然变本加厉!就知道那狐狸精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一家子!她非得弄得你身败名裂了不可!” “妈!”母亲的话,让贺君麒蹙了蹙眉。 “我告诉你,你别被凌一瑶那丫头的外表骗了!她跟她妈都一样,两只专会抢别人老公的狐狸精!” “妈,我知道你对瑶瑶有意见,可你也”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这么多废话!”黄淑兰的口气很不耐,“你给我赶紧回来!” “妈!我来这边是为了工作!”这会,贺君麒终于找到了那条关于他与凌一瑶的新闻,看着那张清晰的配图,他忍不住剑眉深敛,这新闻根本就是在胡扯! 贺君麒倒是不知道,国内的狗仔队跟踪人已经到了这般狂热的地步。 那日,凌一瑶恰巧比赛回来,却不料突然扭伤了脚,贺君麒只好抱着她回酒店。 不过一个举手之劳,却还是被狗仔拍到。 “妈,我办完事情之后就回去了!”贺君麒有些疲倦,聊了几句之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看着电脑上的新闻,贺君麒有些怔然。 这条新闻,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看见了? 这些日子,贺君麒仿佛是在同姿妤置气一般,她不打电话过来,他亦不打电话过去。 直到今日清晨,他终是忍不住拨了通电话过去,结果那边回他的竟然是停机! “左助理。” 他拨了通电话给左特申,“简x姐的电话,通了没有?” “恩!我已经找国内的人去办了。” 贺君麒似沉默了一会,又道,“你打个电话回总公司,让陈秘书安排一下,让设计部的简副总监飞一趟新西兰,这边需要她过来做一下材料审核。” “是!”左特申挂了电话,便开始安排国内的工作。 京达地产—— 姿妤接到陈秘书的通知,半响还有些缓不回神来,让她飞新西兰一趟? 姿妤是百般不乐意!飞新西兰做什么呢?去看他们俩恩恩爱爱吗? 更何况,现在她手头上的案子还苦苦出不来,而主修的一直在她这边,她怎么可能丢了手上的活往新西兰飞。 “陈秘书,能不能让丽丽代替我飞新西兰,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可真走不开。”姿妤站在陈秘书的办公桌前,同她商量。 陈秘书有些为难,“可这是贺总的决定。” “要不,你先打电话问问一下他。”姿妤提议。 “算了。”陈秘书摇头,“总裁日理万机,这点小事还等着他费心,那我们下面的岂不白拿了工资!既然你一时走不开,那也就不强求了,那就让丽丽去吧!今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 “谢谢陈秘书!”姿妤露出会心的微笑。 很快,丽丽直飞新西兰。 结果,凌晨,姿妤还在睡梦中,竟然就接到了丽丽从新西兰拨过来的电话。 “天!姿妤姐!” 电话里,丽丽一惊一乍的低呼着,掩不住的兴奋。 姿妤失笑,估计这丫头是被新西兰的美丽所镇住了。 “丽丽,新西兰真有这么美吗?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姿妤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不是不是!”丽丽在这边猛摇头,“我只是想说这京达地产的待遇可真正不是一般儿的好啊!我飞过来的时候,坐的可是头等舱,这会到了这边,你知道是谁来接我的吗?现在可才早上七点多。” 姿妤可真是叫苦不迭,那头早上七点,她这头可才凌晨三点呢! “谁呀?”姿妤提不起一丝兴致。 “是贺总!贺总和左助理竟然都来了!真正是把我吓坏了!七点就跑机场来接我,天,那可几点就起床啊!不过由此可见,我这个审核员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丽丽倒是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 这边,姿妤很是意外,倒没料想他贺君麒竟是个如此体贴员工的总裁。 “行了行了,姿妤姐,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先睡吧!我也休息一会去,估计待会有得忙了!” “恩,去吧!” 姿妤挂了电话,埋进被子里预备倒头就睡。 忽而一惊,方才意识到,自己停机的手机,无缘无故的竟然就通了! 一看,里面有条未读来信,亦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替她把话费给交上了,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天琪那个好心人。 姿妤搁回手机,继续蒙进被子里睡大觉,然而,闭了眼不到一分钟,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了!姿妤简直快要哭了。 然而,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贺君麒?! 姿妤微惊,有些讶然,一时间,只觉身体内所有的困顿都被这个诡异的电话给驱散开来。 犹豫了半秒,手指按下接听键。 才想出声,那头就传来贺君麒那几近咆哮的声音,“简姿妤,你什么意思?” 姿妤像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又委屈,又愤怒,秀眉拧做一团,没好气道,“贺总,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现在才凌晨三点,你就把骚扰电话往这头打,你还让不让你的员工睡了!” 那头,本是怒不可遏的贺君麒在听得姿妤那道久违的娇声后,火气竟不觉压下几分,但语气依旧很差,“公司派你飞新西兰,你为什么不过来?” “我有点忙,走不开!而且,贺总你大可放心,审核员的工作,丽丽绝对可以胜任。”见贺君麒语气缓和了,姿妤的态度也缓下几分。 只是,一想起他与凌一瑶的那些亲密事儿,心口就一阵绞痛。 “贺总,要没什么其他事儿,我先挂了”姿妤的声音,低迷了几分。 那头,沉默。 姿妤犹豫了一下 手指准备按下挂机键的时候,忽而,听得那头贺君麒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等我回来” 说完,还来不及待姿妤回神,就只听得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响了起来。 电话,被他挂了。 姿妤拿着手机,怔怔然的看着那逐渐暗下去的屏幕,久久的,缓不回神来。 等我回来 四个字,明明很简单,却还是让姿妤,扬起了一弯漂亮的唇线 心,掠起一丝悸动 等他回来! 新西兰这头的贺君麒,本以为接到的会是姿妤,却没料到,竟然是丽丽,这落空感让他很是不快,却又无从表现,只好拨了个电话给姿妤,却在听到她那迷迷糊糊,还带着困意的声音后,仿佛所有的怒气都瞬间消失殆尽了,最终剩下的 贺君麒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只知道,他想回家了!回去那个,他们之间交集不太多的家! 贺君麒才一下飞机,就被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少爷,请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男人叫泰特,他恭敬的朝贺君麒半鞠躬,朝出口处停着的那辆黑色加长商务车比了比。 贺君麒蹙眉,有些不满。 “主意?” “是。老太太说少爷和二小姐很久没回家了,近来比较想念。”泰特说话,毕恭毕敬。 “哥” 凌一瑶怯怯的扯了扯贺君麒的衣袖,满眼无辜,“我我不想去” 她当然知道,老太太亲自出马,决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别害怕,凡事我有在。” 说完,贺君麒看向左特申,沉声吩咐道,“左助理,你先让大家回家休息吧。” 左特申识趣的领着众人先行离开。 “我需要先回家一趟。”贺君麒看向泰特。 “抱歉,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您能直接过去,而且,少奶奶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少奶奶也在?”贺君麒有些不解。 “是。老太太已经派人把少奶奶接过去了。” “走吧!”贺君麒淡淡的应了一声,神色微敛着,看不出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才一进门,凌一瑶像是有些害怕这个陌生的家庭一般,小手儿依赖的挽上贺君麒的手臂,身子下意识般的往他身边紧靠了靠。 而坐在厅里的黄淑兰c贺天凌,以及姿妤,才一抬眼,就见到了这刺目的一幕。 黄淑兰的脸,立时垮了下来。 姿妤不动声色的别开了眼去。 却只觉,有一束及其灼热的视线,正紧迫盯着她,那样的目光太具压迫性,以至于,不得不让她重新迎视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姿妤的水眸对上贺君麒那深邃如海般的幽眸,那里,宛若藏匿着一股飓风,正疯狂的将她深深席卷 莫名的,姿妤一颗心,竟砰然乱跳起来。 急忙,慌慌张张的,别开了眼眸去。 “少爷,二小姐” 季嫂领着下人,忙上前迎过去接行李。 “瑶瑶,快过来!让爸看看,都好久不见你这丫头了!”贺天凌难得露出那慈爱的笑容,他朝有些怯然的凌一瑶招手。 凌一瑶忙乖巧一笑,迎了过来,“爸!” 她转而又礼貌的同这边的他们打招呼,“兰姨好” 黄淑兰冷哼一声,扳着的脸丝毫不见好转。 “姿妤姐” 姿妤淡淡一笑,算作回她。 “季嫂,可以开饭了!让人去把老太太请下来!”黄淑兰沉着脸吩咐着。 “是。” “我去吧!”这会,贺君麒终于出声了。 取下手上的手套,交给下人,迈开修长的双腿,便兀自上了楼去。 老人很快被请了下来,在餐桌的正上席坐下,众人才纷纷落座。 其实,姿妤是特别不爱呆在贺家的,总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就比如现在,所有的人似乎都只忙着吃饭,一句话也不多说。 “今晚都留下来。” 忽而,上席的贺老太发话了。 姿妤与凌一瑶,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她,表情狐疑。 贺君麒则放了碗筷,优雅的用湿巾擦了擦嘴,没有应答。 “季嫂,去吩咐下面的人,给凌小姐收拾个客房出来。” 老太太的语气,异常淡漠且疏离。 而她的口中,叫的不是‘二小姐’,而是‘凌小姐’!是!她没有承认凌一瑶这个私孙女,即使流着他们贺家的血! 凌一瑶的脸色,有些苍白。 一顿饭,所有的人,吃得五味杂陈,姿妤更是如嚼蜡一般,食不知味。 她发现贺家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高深莫测,难以琢磨,尤其是老太太,简直是老姜一块。 夜里—— 姿妤被安排在了贺君麒的卧室里,两个人,同房而眠。 而凌一瑶,则在他们上一楼最左边的房间。 贺君麒一进房间,便开始搬出他的商务笔记本,兀自忙开。 而姿妤,在他的房间里,不停的窜来看去,四处打量,掩饰着她此时此刻坐立不安的心境。 这气氛,太诡异了!今天他们这一家子人都不对劲!这老太太到底是想唱哪一出戏? “贺君麒,这到底怎么回事?” 姿妤终于烦躁的忍不住问书桌前似乎正在忙着开视频会议的贺君麒。 “嘘”贺君麒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那头,传来一阵年轻的戏谑声,“哟?贺总房间里竟然还藏着女人?” “瓶子,开会呢!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东西。”贺君麒的语气,倒是很轻松,说话间,岬了一口杯中的红袍茶。 “嘿!我们这不是也听说了贺总已婚的消息嘛!你小子不会真跟报纸上那女人结婚了吧!” “瓶子,话题扯远了!”贺君麒沉声警告。 深邃的眼潭,不着痕迹般的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烦躁得直揪头发的姿妤。 凉薄的唇瓣,不经意间悄悄上扬。 一个星期不见,这丫头说不出哪里变了,但似乎,就是不一样了! “对了,你最近稍微注意一下厉韩青,小心他有新动作。”那边叫瓶子的人,提醒道。 厉韩青? 姿妤微讶,厉氏集团的新接班人,据说手腕铁血,作风果决,而他,正是京达最大的劲敌。 “恩!我知道了!”贺君麒点头,“要没什么事,我这边先切了。” 贺君麒说着,便兀自关了可视会议。 将电脑挪向一边,直直的视线扫向沙发上的姿妤。 “在想什么?” 他出声问她。 “我实在猜不懂你们贺家人的心思。” 贺君麒淡漠一笑,“猜不懂就不猜。” “咚咚咚——” 忽而,卧室门被敲响。 “君麒,是我。” 有些意外,竟然是黄淑兰,两人心领会神般的对望一眼。 “妈,你进来吧,门没锁。” 黄淑兰兀自推了门进来。 “妈”姿妤忙恭敬地唤她。 “还没睡呢!”似乎,这日黄淑兰对姿妤的脸色缓了几分。 “刚回来,忙着整理资料。”贺君麒随口答着。 “姿妤,这是你的睡衣。” 姿妤这才注意到黄淑兰手中捧着的新衣裳,很是意外,忙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谢谢妈。” “不用。”黄淑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正色的瞅着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妈有个正事想问问你们俩。” “恩?”姿妤与贺君麒面面相觑,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 姿妤怎么也没料到黄淑兰会突然问起这个话来,一时间竟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才是。 只是,一张雪嫩的小脸蛋,羞得通红。 “妈!孩子这事儿也不能操之过急的。” 贺君麒忙在黄淑兰旁边坐了下来,安抚她,“你也知道,这东西本来就可遇不可求的。” “什么这东西这东西的,这东西将来可是你们的孩子!”黄淑兰一本正经的教育着他。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姿妤只觉一阵恍然。 孩子 之于她,是一件多么奢侈的礼物! 他们之间,真的可以有吗?她记得,新婚的第二天,他们之间就签下了那份冰冷的协议! 所以,他们之间是不可以有孩子的吧?! 那样的世界,似乎,真的离得她,还好远好远 “行了行了,说多了你们也不爱听!待会我让季嫂给你们送些羹汤进来,喝了赶紧睡觉。” “谢谢妈!” 很快,黄淑兰出去,季嫂当真端着羹汤走了进来。 “少奶奶,待会把这身衣服换了,我拿去洗衣房里洗了,明儿就能穿了。” “好,谢谢季嫂。” “不谢,赶紧把汤喝了吧。” 季嫂将汤羹端至他们面前,姿妤与贺君麒两个人对望一眼。 “季嫂,这汤必须得喝呀?”姿妤一脸苦相。 光闻着,就觉得惺得厉害。 “那当然!这汤是补身子的,老太太说近来你们俩够累的,补补恰好!她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少奶奶您就领了吧。” 贺君麒没多什么,先端过汤羹,一口喝完,好看的剑眉拧做一团。 姿妤无法,也只能摁着鼻子,一口将汤羹喝中药般的灌了下去。 啧啧!味道怪死了! 季嫂看着空下来的两个碗,方才满意的出了他们的卧室去。 姿妤浑身软绵绵的瘫在沙发上,口腔里还充斥着那浓浓的汤药味,呢喃道,“这会我可终于知道老太太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 这般大补汤塞给他们喝,还不想早点抱个曾孙子? 贺君麒只看着她笑。 姿妤皱眉看着他,“贺君麒,你心情很好吗?” “心情还不错。”贺君麒没有否认,“去吧,先去洗澡,我还有些事要忙!” “哦!” 姿妤拿起黄淑兰送过来的睡衣就进了浴室去。 潺潺的水流声响彻整个卧室,贺君麒坐在电脑面前,专注的研究着最近的地皮增值,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大概,真的是因为终于回了家的缘故吧。 季嫂端着一个碟盆往二楼的他们这间房走来。 “二小姐” 却不料,途遇凌一瑶。 她穿着一件洁白的睡袍,光着一双玉洁的小脚,一脸彷徨而又凄然站在长廊里,一动不动。 “季嫂”她的声音,很轻。 水眸落定在季嫂那手中的碟盆中,下一瞬,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 上面,搁着的,不是别的 而是,一瓶红酒,两个高脚玻璃杯,还有 两个 贺家的人,会不会把这一切都安排得太过滴水不漏了点?留了她在这里,是为什么?是想告诉她,里面的那两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对吗?想告诉她,她不过只是一个插在一对夫妻之间的卑劣小三吗? 心,瑟瑟揪痛。 很久,她转身,浑浑噩噩的离开,往她的三楼走去 季嫂进他们的房间去,恰巧,姿妤还在洗澡。 “少奶奶”她敲了敲浴室门,“麻烦你把换下来的衣服递出来,我给您拿洗衣房去。” “好,谢谢!”姿妤将衣服递了出来。 季嫂拿过之后,便出了他们的卧室去。 看着碟盆里躺着的东西,贺君麒姓感的唇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拾起来,随意的扫了两眼,哂笑出声,又将它扔回了原处去,“这姜可真是老的辣啊!不过,这招也太老套了点吧?” 浴室里,半个小时过去,流水声止住。 又一刻钟过去,里面依旧不见人影出来。 又一刻钟过去 “简姿妤?”终于,贺君麒忍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你没事吧?” “我” 姿妤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简直欲哭无泪了。 “怎么了?”隔着玻璃门,贺君麒担忧的问她。 “贺君麒,我中计了!” “怎么回事?” 姿妤真想仰天大哭! 这到底是谁的馊主意啊?! 这睡衣?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睡衣啊?这明明就是一件 姿妤更想哭了! 早知道,她该将刚刚那一叠衣服,一件件敞开看看的! “你先出来” 贺君麒大致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 “可是” 她害羞。 可是,也总不能在这浴室里待一整夜吧? 最终,姿妤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浴室门一敞开 贺君麒一眼就见到了笼罩在氤氲雾气中的她! 呼吸,宛若有一秒的,停滞。 眼前的她,乌黑的秀发,湿嗒嗒的耷拉在白嫩如水的肩头上,晶莹的水珠顺着她柔美的肩线一直往下流离 而她的‘睡衣’ 那一刻,贺君麒真的不佩服奶奶这老道的功力! 这哪里是什么睡衣! “我” 被他不留余地的打量着,姿妤一张小脸羞得如那熟透的红苹果一般。 一双光裸着的玉足,因紧张而不停的相互摩擦着,以此来掩饰此时此刻紧张的心境。 贺君麒扶额,好笑又好气。 奶奶这招,实在太狠了! 今晚要真这么过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会做出什么出鬼的事情来! “你你的行李箱是不是在这里?”姿妤说起来话来,连嗓音都有些娇羞。 “是”贺君麒点头,不解的看着她。 “要不,借件你的衬衫给我穿吧!” 贺君麒沉默。 姿妤的心,微微沉了沉。 他有洁癖,又怎会愿意借给她穿呢? “你自己过来挑吧!”贺君麒的声音,喑哑几分。 将行李箱打开之后,便兀自回了电脑桌前去,不再多看对面这个堪称极品尤物的女人一眼。 贺君麒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如果穿上他的衬衫会是个什么情况 最好,不要比现在这模样更让人难耐才好! 姿妤随意的挑了一件衬衫,飞快的冲进了浴室去,再出来,却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贺君麒有些口干舌燥,低头,岬了一口杯中的浓茶。 眼眸不再瞟她,似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道,“喂!你要不要再拿条裤子穿上。” 他这绝对是好心提醒她! 姿妤窘! 他那一八八的巨人身材,才一六八的她要怎么穿啊? 算了吧! “怎么会有葡萄酒?” 姿妤终于发现了桌上那瓶拉菲。 “季嫂送过来的。” “不打算喝吗?”姿妤拿着酒杯朝他晃了晃。 贺君麒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了视线,看定她。 漆黑的眼潭折射出炙热的光芒,姓感的唇角一抹高深的笑,下颚处比了比拉菲旁边静躺着的另外两个小东西,“那热水袋怎么处理?” “热水袋?”姿妤诧异。 垂眸去看,这才注意到红酒旁边的两个。 下一瞬,一张雪嫩的腮颊涨得通红。 贺君麒起身,懒懒的倚在桌边,熟稔的将红酒打开,倒了半杯后,递给姿妤。 “谢谢。” 姿妤接过。 “过来,帮我看看这个新案子!”贺君麒又坐回了电脑边。 姿妤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跟上他的脚步。 “温泉酒店?”姿妤曲身,凑近他的电脑。 “对!”贺君麒点头,“如果酒庄的case合格的话,我想继续同你们公司合作。” 姿妤笑,偏头看他,“这算内定名额吗?” 她自信的微笑,毫不掩饰,直直落定在贺君麒那双如海般幽邃的眼潭中 视线,变得莫名 被他盯着,姿妤有些慌了,绯红的腮颊,越发滚烫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他,忽而侧头,灼热的大手捧起她粉红的下颚,皱眉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低低吐出的喑哑男音,如那痴人的醇酒般,叫她芳心酥软。 “恩?” 贺君麒伸手,一把将半弯的她,拽入怀中,背着他,落座于自己的双腿上。 “啊”姿妤受了惊吓。 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而怦然乱跳着。 “回答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磁性的嗓音,低柔得足以勾动人心。 姿妤眨了眨眼,忽而像是了然了过来。 “我打了” 她边回答,边伸手去拽他禁锢着自己的双臂,似还有些怒气。 “别乱动。” “你刚说你打了?什么时候打过?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睡在温柔乡里,又怎么会愿意听我电话。”姿妤的话语里,泛满酸意。 破开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她忘不了凌一瑶那一声声娇嗔的羞笑,那样的画面,光想想,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幸福和爱昧 “你去的第一天,刚下飞机我就打了电话给你,是凌一瑶接的,她说”即使已经虚软无力,但姿妤还不忘记将话题说完。 “她说什么?” “我们中计了” 刚刚那碗羹汤里,一定还掺着其他东西! 这帮老家伙,会不会为了抱孙子,也太不折手段了点?! “夫人,夫人二小姐,自杀了” “二小姐自杀了!” 走廊上,阵阵脚步声,很急很急。 每一步,宛若碾过贺君麒那混沌的心脏一般 一瞬间,所有浑浑噩噩的思绪,猛地被惊醒了过来。 贺君麒健硕的身躯猛地一僵,痴醉的眼眸剧缩了几圈,对上姿妤那双同样震惊的眸子,下一秒,从她光x的娇身上抽离开来 在浴室里洗了一把脸后,直往三楼而去。 姿妤也被这突来的消息给震到,急急忙忙的又从贺君麒的行李箱中翻了一套衣服出来,裹上,往三楼奔过去。 听得黄淑兰尖酸刻薄的话在三楼冷冷的响起,“喊什么喊,人还没死呢!” 姿妤赶过去,凌一瑶已经被家庭医生救了起来。 她那一贯粉嫩的腮颊,此时此刻,没有了一丝生气,死灰的面颊,找不出一分血气。 这样的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白色的床单上还染着斑驳的血迹,从她的手腕,一点点蔓延开来 她那么瘦小,那么薄弱 脆弱到,仿佛一碰,就会碎! 贺君麒沉着面庞,安静的坐在她的床边。 大手,将她那苍白的小手紧紧握于自己的手心,深黑如贺的眸子微敛着,泛白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 即使,他面无表情,即使,他一句话也不说,但从他的身上,姿妤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抹属于他的歉疚与心痛。 歉疚与她的失控 心痛凌一瑶的伤痛 “要死也别死在我们贺家!” 门口,黄淑兰尖酸刻薄的话语依旧不断。 “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站在大床另一边的贺天凌冷冷的剜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冷声道,“这里不需要你看着,你出去!” 黄淑兰气节,冷哼了几句,转身出了凌一瑶的房间去。 夜深—— 所有的人,都睡了。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凌一瑶的床边,贺君麒和姿妤依旧还在守着。 “哥,哥” 忽而,床上昏睡不醒的凌一瑶,苍白的唇瓣间发出一道道轻轻的呢喃声,似悲怆,似慌乱。 “哥” 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从她那紧闭的眼帘处漫下来,落在白色的枕巾上,破开 水珠,染在她如羽翼般的轻睫上,破碎的模样,格外惹人疼。 “瑶瑶,我在”贺君麒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嘶哑。 终于,凌一瑶那紧闭的眼眸睁开来,似乎还有些吃力。 在见到贺君麒那张俊逸的面庞时,眼底的泪水越落越急,“哥,我害怕,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她撑着一双无辜的眼眸,看着他,一直一直掉眼泪。 “瑶瑶,你怎么这么傻” 贺君麒伸手,去替她拭泪,大手却被她紧紧捉住,搁在自己冰凉到惨白的唇瓣上,颤抖着,亲吻着,“哥,对不起,对不起,瑶瑶骗了你在新西兰的时候,其实我有接到姿妤姐的电话,但是我骗了她对不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好后悔,我知道错了,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会因为这个而离开我哥,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弃我,好不好?” 凌一瑶是何其的聪明 这种时候,又还有谁狠得下心来怨谁呢? 姿妤看着眼前这悲怆而又让她心揪着直痛的一幕,终于,忍不住的,退出了房间,留了一室的安静给里面的人儿 在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之前,她识趣的退离出去,那样,她的心,或许没那么痛! 阖上门,姿妤倚在冰凉的墙壁上,与里面的那一双人儿,只有一墙之隔。 里面,或许是温暖的 而她这里,冷得让她不住发抖姿妤真的不知道,自己之于里面的那一双人,算不算个真真实实的第三者!明明他们那么相爱,为何,自己却偏偏要挤在他们中间呢? 心口,闷得有些让她难以呼吸! 凌晨两点—— 暗夜里,贺君麒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略显疲倦。 一贯凌厉的五官,在夜幕的笼罩下,褪去了些许幽冷,多出的却是几分深沉。 他坐在那里,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 烟雾缭绕,将他深深笼罩,幽邃的眼眸中越发深沉而晦暗。 “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姿妤走至他的身边,轻轻拿过他唇间的烟头,毫无一丝商量的余地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还没睡?”对于她的动作,贺君麒没有发怒,只哑着声音问她。 “恩,睡不着” 这样的夜晚,她又怎能安眠呢? “瑶瑶呢?好些了吗?” “恩!没多大问题。” 他的嗓音,在黑夜中,格外苍凉,似背负着太多的情愫。 他宛若是习惯性的又想点烟,却看一眼身旁的姿妤,最终作罢。 “那你别太担心了。”姿妤宽慰他。 其实,他们俩比谁都清楚,凌一瑶自杀,铁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她这么爱你” 没想到,她凌一瑶可以用生命爱着这个男人! 那么她呢?她简姿妤对贺君麒又是怎样的爱呢? 姿妤想,如果非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的话,或许她不会表述,但她知道在这个世上,她会忘了呼吸,也不会忘了爱他! 是啊!爱他,仿佛就像是呼吸c吃饭c睡觉这样一般,自然而然的就存在于她的生命中了 “之前的事”姿妤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似还有些羞赧,却故作轻松道,“我们俩都失控了!我知道,是那碗汤的缘故,所以,我不会在意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之前的事”姿妤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似还有些羞赧,却故作轻松道,“我们俩都失控了!我知道,是那碗汤的缘故,所以,我不会在意的!” 是啊!她不忍让他为难,所以她就假装不在意吧! “我没有放在心上!”他接口,有些心烦意乱。 他的答案,姿妤明明早已在预料之中,然而心,却还是沉了又沉 半响,只觉凹陷的沙发,忽而弹起。 贺君麒起了身来,似要走。 “早点睡。”他淡淡的叮嘱一声,语气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的情愫所在。 “贺君麒!” 忽而,姿妤出声叫住了他。 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看她,“有事?” 姿妤犹豫了一下,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为什么?你们俩明明这么相爱,你为什么还要同我结婚?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成为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姿妤搁在身前的手,阵阵紧握。 贺君麒沉默了很久 久到,姿妤以为他不会有答案了 “你不可能成为我们之间的第三者!还有,简姿妤” 他忽而,转过身来,看她,目光深沉,“以后请你离我远点!” 这不是请求,而是警告! 他的眸光里,那种对她的厌恶,无所遁形 是!他讨厌那种为了这个女人而失控的感觉! 他不想让这种感觉越陷越深!因为,那于他,只会是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他的警告,以及那抹毫不掩饰的厌恶,如同细菌一般,狠狠的啃噬着姿妤的每一个细胞 她立在那里,怔怔然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 疼痛掩在胸口,翻江倒海,钻心的痛! 其实,她多想问问他,报纸上的新闻是真还是假 可如今,这些问题,问了还有意义吗? 不管是真,还是假,他都说了 以后,请你离他远点! 那夜,如同一个奢侈的梦 梦醒,人醉,心,疼!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却又不似从前 她与他的交集,较于从前,似乎更少了些! 不知是他刻意避着自己的缘故,还是其他,每天姿妤还在床上,他已出门去公司,夜里姿妤睡下了,他才回来,所以,大多时候他们只在公司见面,但见面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即使照了面,也最多不过一声招呼,甚至于有时候连寒暄都没有! 果然,正如他说的那般,离她,远远的! 夜里—— 姿妤同依依逛街回来,途经公司时,不过只是下意识的抬眼去看贺君麒的办公室,却意外的发现,办公室的灯竟然还亮着。 他没有回家! “师傅,麻烦你靠边停车。”姿妤鬼使神差般的让出租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站在公司楼下,看着三十六楼那晦暗的灯光,姿妤犹豫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明明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显了,自己真的还要恬不知耻的贴过去吗? 简姿妤,放弃吧! 她的心里明明是这般想的,然而,她的双腿却早已不听使唤的步入了公司大门去。 站在电梯里,随着那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姿妤的一颗心,越渐紧张起来。 手心,溢满着薄汗,心跳如擂鼓。 待会见到他说什么呢?难道说是为了专程来看他的?他定会不开心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大开。 姿妤一怔,心跳愈加急速起来。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方才踏出了电梯,揣着复杂的心境,惴惴不安的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三道沉重的敲门声在过分寂静的厅中响起。 “谁?” 办公室里传来警惕的问话声。 姿妤深呼吸一口气,轻应,“是我。” 电脑前的贺君麒,微微一怔。 清冷的视线下意识般的投向那张还未推开的门,冷峻的剑眉微皱,明明是想拒绝她的入侵,却不由自主的回道,“进来。” 门外,姿妤长松了口气。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贺君麒坐在那里,正专注的忙着手中的事情,甚至于,她进来,他连偏头扫一眼她亦没有! 冷峻的侧颜在幽幽的灯光映射下,越发凌厉几分。 “有事?” 见姿妤不出声,他冷冷的问她,亦不抬头。 “没没什么事”姿妤答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我只是回公司拿点文件,看你这里还亮着灯,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贺君麒沉默了很久 隔了好半响,才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出去吧!” 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的,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感。 隔了好半响,才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出去吧!”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的,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感。 姿妤一楞。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下逐客令,心底不免有些涩然。 强撑起一丝笑意,问他,“快十一点了,还没忙完吗?” 贺君麒敲着键盘的手指蓦地一僵,隔了好半响,才抬头,冷凝的视线对上姿妤的笑颜,“你打扰到我工作了!请你出去。” 从她进门,开始呼吸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完完全全扰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的语气,依旧淡漠如常。 然,听入姿妤耳底,却如同那冰棱子一般,一根一根,狠狠扎在她的心口上。 又冷,又疼! 姿妤耸耸肩,尽可能的忽略他的冰冷,在一旁的休息沙发上坐了下来,兀自决定道,“既然你还没忙完,那我在这里等你吧!” 电脑前的贺君麒微微一楞,漆黑的眼潭深邃几分,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姿妤见他神色异常,忙掩饰道,“你别误会,这么晚了,这边很难打到车的,我坐你的顺风车回去比较方便!” 所以,她好心的等他,其实不过只是为了能搭一程他的顺风车?! 幽暗的眸子越发沉了沉。 他不再多说什么,兀自忙开。 姿妤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旁的商业杂志。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 沉浸在工作中的贺君麒似被某种异样的抽气声给吸引,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声源处,冷峻的剑眉拧做一团,“简姿妤,你在做什么?” 沙发上,就见她蜷在那里,小手儿抱着头,不停的柔捏着,清秀的眉宇似因痛苦而拧成了‘川’字,一贯水润的红唇此刻看起来有些异样的苍白。 “简姿妤,你到底怎么了?” 见姿妤不答,他似有些丧失耐心,浓眉敛得更深。 有薄薄的细汗至姿妤的额头上渗出来,苍白的唇瓣紧抿,半响才回他,“我没事,老毛病了,你继续忙你的吧!” 她不想自己打扰到他。 痛楚,从太阳穴,一直往头顶灌过去,整个头部宛若是要炸开一般。 “简姿妤,你是不是头痛?”他偏头,看定她,眉宇间藏匿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是” 姿妤点头,贝齿因痛而紧咬着下唇。 意料之外的,贺君麒起了身来。 迈开修长的双腿,往沙发上的姿妤走去,“躺下来。” 他淡淡的命令着,语气中似没有太多的波澜,然那份威慑力却不容置喙。 姿妤错愕的看他一眼,却还是乖乖的配合着他躺了下来。 来不及待姿妤反应过来,就见他高大的身躯缓缓的蹲了下来。 俊美无俦的面庞在姿妤的眼底陡然放大,有那么一刻,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忽而,只觉头部被一双微凉的大手轻轻托住,手指略有节奏的,开始游离于她头部的每一个重要穴位 指间的力道很柔缓,然那股劲气却似直达姿妤的心底 她睁眼,懵懵然的看着眼前离自己不到半米距离的俊逸面庞。 明明是做着如此温柔的事情,然他的脸,却依旧冷凝得宛若被冰霜覆盖着一般。 明明是做着如此温柔的事情,然他的脸,却依旧冷凝得宛若被冰霜覆盖着一般。 姿妤的心底,丝丝感动。 “谢谢。” 她的头部,因他的按摩,疼痛仿佛一瞬间减轻不少。 “你偏头痛总这么严重?”他敛眉问她。 “偶尔。”姿妤垂下眼帘 贺君麒冷哼一声,有些讥诮,“最好不是只在我面前才尤为严重!” 这话的意思是,她在他眼前做戏? 姿妤有些置气,“算了,你去忙吧!我自己来!” 贺君麒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缓下来,然盯着她的目光却从起初的冰冷渐渐温和几分。 姿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工作呢?”姿妤有些歉意。 “你觉得呢?”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差。 “对不起啊” 贺君麒薄唇紧抿着,缄默。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然而,却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四目中,悄悄滋长! 办公室的温度,越来越高 而姿妤头部的痛楚,也越来越轻缓。 “哥,我就知道你还没回家” 忽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道娇小的身影欢快的闪了进来,然而,在看清眼前的那一幕时,还未来得及淡去的笑容,瞬间僵硬。 眼前 那个从来只对她和颜悦色,从来只对她温宠至极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委身自己蹲在沙发前,给沙发上那个躺着的女人按摩! 他那样一双指点江山的宽厚手掌,怎么可以用来跟这种女人按摩?! 他怎么会用那种柔情的眼神盯着简姿妤 他,怎么可以! “你们在做什么?!”冷冷的质问声,噙满着受伤,出至于凌一瑶微颤的唇瓣间。 “瑶瑶?”贺君麒敛了敛眉,起身。 姿妤怔怔然的看着门口受伤的凌一瑶。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贺君麒迈开修长的双腿,走近凌一瑶。 “哥,你怨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对不对?”凌一瑶纯真的眼底全然都是受伤。 “瑶瑶,你想到哪里去了!”贺君麒的语气,加重几点,隔半会,又缓下来,似无奈,又似担忧,“别闹了,告诉我,这么晚,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伸手,似要去牵她。 然,凌一瑶的步子往后退了退躲开他,盈水的眼眸微微泛红,“哥,你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吗?” “瑶瑶”贺君麒微微蹙眉。 凌一瑶如水般的眸子,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姿妤 眸光还似闪烁着某种姿妤猜不透的复杂情绪,然下一瞬,她的唇角似有一抹,笑意?! 姿妤想,一定是自己会错了意! “哥,既然你这么忙,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凌一瑶含泪说完,下一瞬,不待贺君麒回神,她早已奔离出去。 “瑶瑶” 贺君麒作势要追出去。 “贺君麒!” 沙发上,姿妤叫住了他。 有种直觉凌一瑶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想要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身边带走!一定是刻意为了想要告诉她,这个男人永远不会丢下她凌一瑶不管的! 贺君麒的脚步,微微顿住。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沙发上,响起姿妤低低的问话声,语气中藏匿着一种让人心揪的伤痛。 头,痛欲裂! “瑶瑶有夜盲症,我不能放任着她不管。”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却忽而,转向她道,“在这里等我!” 他盯着姿妤的目光,写满着坚定与认真。 下一瞬,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他,终究还是走了 那一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姿妤只觉心口如同被搅拌机碾过一般,瑟瑟作疼! 她与凌一瑶之间的较量,不过只是自己自视过高,以卵击石罢了! 贺君麒又怎会在意她呢?! 姿妤自嘲一笑,不顾头部的疼痛,强撑着自己起了身来。 楼下—— 贺君麒才一追下楼,就见凌一瑶蹲在不远处的地方,小身子可怜兮兮的蜷缩着,头埋在膝盖里,肩膀颤抖着,隐隐作泣。 看着她那抹熟悉的小身影,贺君麒紧张的心弦瞬间松懈几分。 迈开长腿,走近她,心下一阵疼惜,“瑶瑶,蹲在这里做什么?来,起来!” 他伸手去拉她。 “哥” 地上的凌一瑶,起了身来,含着泪水一头砸进了贺君麒的怀里,“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任着我不管的!” 所以,她乖乖的蹲在这里,等他下来。 贺君麒下意识的抬头看一眼上方,心掠起一丝异样的悸动,似要轻轻拉开怀里的凌一瑶,然而,脖子却被她抱得紧紧地,“哥,不要推开我!不要” 楼上,姿妤站在落地窗前,借着路灯,她模模糊糊间看见了楼下那两道紧紧相拥的斑驳身影 如果她也患有夜盲症,此刻的自己,心底会不会好受些? “瑶瑶,我送你回去。” 贺君麒轻轻拉开怀里一会哭一会笑的凌一瑶,心绪竟是史无前例的凌乱,“以后这么晚了要出来就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去接你。” “好!”凌一瑶收了眼泪,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最关心的人还是我!” “当然!”贺君麒弯了弯唇,不管出于哪种爱,他都应当无条件的对她好!即使做不了晴人,但,她是他的妹妹!亲妹妹! “哥,待会你陪我看碟片好不好?我最近新买了好多电影碟,可惜都找不到人陪着看!”车上,凌一瑶挽着贺君麒的手臂,头倚在他的肩头上,不停的撒娇。 “瑶瑶,哥手上还有个case没完成,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一起看了。” “哥”凌一瑶不依,撇了撇嘴。 “听话”贺君麒淡淡出声,语气没有太多波澜起伏。 凌一瑶偷偷觑他一眼,半响才乖乖点头,“好吧。” 她知道,男人如流沙,握得越紧,流走得越快 可凌一瑶忘了,男人如流沙,不管松紧,但他迟早是要流走,再小心翼翼,其实也不过只是快和慢的问题! 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缓缓滑出停车场,姿妤的心,一沉再沉。 他说,要自己在这里等他 可是,他真的还会回来吗? 姿妤拾过自己的手提包,情绪低落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去。 她没有开灯 或许是不愿意把自己的脆弱与伤痛暴露在光亮中,宛若只有被这夜幕深深笼罩着,她才不显得那般落魄与卑微 姿妤想,如果爱情真的可以分出胜负的话,她不知道贺君麒是否会赢,但她知道,这场爱情的竞争里,打从一开始,她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有时候她会不停的反问自己,既然明知如此,为何不干脆放手呢? 可是,放弃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就如同让她,放弃了呼吸 一个小时之后,贺君麒从凌一瑶的家中折回了公司。 然而,办公室里,迎接着他的却是一室冷清。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沙发,那一刻,他的心底掠起一抹太过明显的失落情绪,却似还带着某种期许一般的,推开办公室的内间休息房,却发现依旧空空如也! 简姿妤确实是先走了! 她没有在这里等他回来 贺君麒幽邃的眼眸愈发暗沉几分。 但,这样于他,是不是更好?!至少,他可以专心工作了! 贺君麒再一次在电脑面前坐了下来,然才一打开文案,整个电脑屏幕却被姿妤那张半含悲怆的娇媚面庞给占据的死死的。 耳边,却还一直在回荡着她那句无助的问话声,“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一贯高傲如玫瑰,坚强如剑兰般的简姿妤,竟然也会用那种柔情的眼神看着他! 贺君麒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安心工作下去了。 他以为,她在这里,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境,却发现,她不在时,他甚至于连工作的兴致都没有了! 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几口,却最终,还是将那未来得及抽完的烟直接摁灭在了烟灰缸里,阖了电脑,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忙离开了公司,往家的方向驶去。 回家,玄关门前的鞋架上,姿妤今日穿的那双小高跟鞋已整洁的摆放在那里。贺君麒紧绷的心弦在那一瞬间明显松懈下来。 她,已经回家了! 大厅里的壁灯还亮着,鱼缸里小贺贺和小麒麒正细细的啃着小碎肉,阳台上晾着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收了下来 贺君麒紧抿的唇线忍不住微微上扬,大概,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卧室里,姿妤躺在床上,听得楼下窸窸窣窣的响动声,紧悬的心线不自觉稍稍松懈几分 他,回来了?! 她以为,或许他会在凌一瑶那里留夜,但所幸的是,他没有! 姿妤犯疼的心,至少有些些的安慰 隔天——。清晨,八点,姿妤醒来,贺君麒一如往常一般,已经去了公司。 那一刻,期盼的心,还是掩不住淡淡的失落。 待她到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经忙开,姿妤抱着新出的图纸准备找吴可欣谈谈,却正巧遇到刚进大厅来的左特申,他的手中还拧着些蛋糕。 “左助理好!”姿妤礼貌的同他打招呼,“怎么,早餐就吃这么些东西啊?”姿妤指了指他手中的蛋糕。 左特申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框,指了指紧闭着的总裁办公室大门,无奈的笑道,“这哪是给我的呀,这是我们贺总的早餐。” “他早上就吃这些?”姿妤诧异。 “可不是!你也知道,贺总有洁癖,外头的早餐他从来不吃,这蛋糕新鲜出炉的才勉强吃几口,心情不佳或者事儿多的时候,基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姿妤皱眉,“这怎么行!” 亏他还是学医的,早餐对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多严重,想必他很清楚才是! “姿妤你好像特别关心我们贺总?”左特申揶揄的眼神瞅着正兀自琢磨的姿妤。 姿妤微鄂,羞窘一笑,忙解释,“哪有,不过随口一问而已。” 是吗?左特申挑挑眉,深意的笑笑,不再多言语,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忙开。 清晨八点,姿妤开始着手准备早餐。 今日同往常不一样,平日里只需备一份就好,但今天,是两份,而且另外一份还得特别注意,因为是给一个特别爱挑剔,严重洁癖的男人准备的。 今日姿妤做的是贺君麒爱吃的果酱法兰西多士,再淋上少许蜂蜜,更为营养。配上一杯新鲜热奶,一顿丰盛而又干净的早餐新鲜出炉。 姿妤小心翼翼的将便当盒用环保袋装好,抱在怀里,才出了门去搭捷运。 正巧,一到公司就见左特申提着蛋糕准备进总裁办公室的门,姿妤忙叫住了他。 “左助理,等等。” 左特申回头,看着姿妤手中小心翼翼抱着的环保袋,有些错鄂,“姿妤,有事吗?” “恩。”姿妤点了点头,似还有些犹豫,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才道,“左助理,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贺总吧!” 她将手中的早餐递给左特申。 左特申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么丰盛的早餐?” 姿妤笑笑,不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谢,便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去。 左特申拿着早餐进了总裁办公室,“贺总,您的早餐到了!” 他献宝似的将姿妤特意准备的早餐递到贺君麒面前,“这可是你最爱的法兰西多士,还配上了水果套餐!啧啧可真是有心啊!” 左特申由心的赞叹着。 贺君麒诧异的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却皱皱眉,“你知道,我从不吃外食。” “这可不是一般的外食!”左特申故作神秘,“外食可没这么干净,当然也没这么营养丰盛。” “这到底是哪来的?”贺君麒似乎有些丧失耐心。 “简总监送过来的!”左特申只得老实交代。 “她?”贺君麒错愕。 漆黑的烟瞳里,涌动着深意的波澜,隐晦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是啊!”左特申忙点头,推了推眼镜框,继续道,“简总监可真算是个有心的女孩,昨儿清早见我给你买了个蛋糕,她说这东西做早餐也不大适合,没料到今儿早上就给你备了份这么丰盛的早餐!贺总,你说她是不是挺有心的?” “恩”贺君麒沉吟了一声,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眼眸也早已落回了电脑屏幕上去。 “怎么?贺总,你不喜欢?” 贺君麒不出声。 “贺总,你不喜欢那我就吃了!正好,我也没吃早餐!” 左特申说着就要去拆环保袋。 “你敢!” 贺君麒冷凝的两个字如同冰棱子一般朝左特申直射了过去,冰漠的眼神盯住他,那护食的模样,宛若是只要他左特申敢动一下,他就定要把他凌迟处死一般。 左特申打了个寒战,陪笑道,“开玩笑的,我哪敢!” 这架势,可当真是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动呀! “出去吧!”贺君麒淡淡的下达命令,看一眼他手中还抱着的早餐,又补充一句,“把我的早餐放下。” “” 贺总会不会护食之心太严重了点?! 待左特申出了办公室,贺君麒才将视线从电脑面前又挪回至了那棕色的环保袋上。 看着里面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法兰西多士,贺君麒的肚子竟开始闹起饿来。 忍不住咬上一口,顿时香气四溢,充斥于整个口腔 那香润清甜的口感,让贺君麒一时间竟有些爱不释手。 有些意外,她简姿妤竟然会刻意替他准备早餐,然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简姿妤的手艺竟然会这么好! 当然,让他最为意外的是,这份法兰西多士! 为什么会是他最爱的法兰西多士?甚至于,连配备的水果餐亦是他的最爱! 这只是个意外,还是,简姿妤有心准备? 同校十几年,似乎要知道他的喜好一点也不难,但那也得有心知道才行! 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贺君麒一贯清冷的心底,竟掠起几丝微暖的悸动 临近中午的时候,姿妤抱着图纸,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低沉的嗓音响起,姿妤推门而入。 “贺总,新修改过的方案。”姿妤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对面的贺君麒。 这会,她才发现了那依旧还躺在桌上的环保袋。 心,微微一紧,泛过丝丝疼意。 早餐不合他的胃口吗?还是因为出至于她的手,所以,他不愿意吃? 贺君麒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低头,专注的审批着她交给他的新方案。 “贺总” 姿妤低声唤他。 “恩?”贺君麒拾起头来,看她。 “这个”姿妤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桌上那只环保袋,故作轻松道,“怎么了?味道不满意?” “恩?”贺君麒连眉也不挑一下,只淡淡的瞅着她,不言一语。 姿妤紧咬下唇,半响,才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是我做的,所以不想吃?” 问这句话的时候,姿妤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还是忍不住滞痛了一下。 对于她的问话,贺君麒只盯着她看,不答。 越是这般,姿妤便越加肯定自己心底所想。 心,沉了又沉 很久 “蛋糕是当不了早餐的!如果实在不愿意吃我给你做的,你让瑶瑶替你准备早餐吧!我想,她一定会很乐意的!” 她是真的好心提议,虽然心底有些难过,但她还是不愿意看着他的早餐如此马马虎虎。 贺君麒幽邃的眸子似因她的话,暗沉了几许。 他将文件递给她,“酒店设计图很满意,独立别墅楼的大厅再精修一番,详细内容会议上再说。出去吧!” 他始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淡淡的下达逐客令。 “哦”姿妤垂下眼帘。 “等等。”贺君麒唤住她,眼神瞄了一眼桌上的环保袋,“把这份垃圾替我扔出去!” 垃圾? 原来,他对她精心替他准备的早餐,却最终归于‘垃圾’一类! 姿妤挫败的心底,一阵自嘲。 这算不算自己作贱自己,没事找罪受?! 苍凉一笑,伸手拾过桌上的‘垃圾’,下一瞬,却鄂住。 环保袋竟然是空的?! 他吃了吗? “” 姿妤站在那里,一时间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就好。 这男人,明明一早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可他居然还沉着气,一句也不解释! 他一定是故意要看她笑话的吧?! 姿妤不满的别了他一眼,然愤愤的心底,其实更多的是满意,与清甜 本是抑郁的心情,一瞬间明朗几分,连脸蛋上的笑容也如花儿一般绽开得格外灿烂。 姿妤那毫不掩饰的笑意,直直落入贺君麒的眼底 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贺君麒发现,这个女人,之于他,有时候就像一个情绪控制表。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宛若随时可以牵动他的心情一般,上下浮动,越来越难以自控 姿妤抱着图纸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 “姿妤姐,什么事呀,这么开心?难道是方案被总裁通过了?”丽丽用雀跃的眼神瞅着心情倍儿好的姿妤。 “他那么挑剔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被通过!方案只过了一半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他那么挑剔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被通过!方案只过了一半啦!” “那你还这么开心。”丽丽撇了撇嘴。 “心情好,当然开心咯!”姿妤媚笑的眼底如同被星星点缀着一般,格外闪亮。 “哟!一看就是爱情甜蜜蜜嘛!不过,你刚刚可是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才这样子的!简总监,你该不会真跟贺总爱昧不清吧?可别忘了,人家实际上是有老婆的人!” 不知何时,站萱萱又插入了她们的对话中来。 “什么老婆呀!那都是报纸瞎写的。”丽丽显然不相信。 “那可不!空穴来风,我看那凌一瑶定是他妻子!你看看平日里他俩那副腻歪的模样”站萱萱说话间还不忘偷偷觑了一眼姿妤。 果然,姿妤的脸色,因她的话,而微微变了变。 丽丽耸鼻,“那凌一瑶可没我们家姿妤姐漂亮!不过也罢了,姿妤姐反正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一点也不比贺总差,是吧?姿妤姐。” 姿妤发现,天琪在丽丽心中简直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着。 莞尔一笑,伸手,捏了捏丽丽那粉嫩的小鼻头,解释道,“丽丽,其实天琪真的不是我的未婚夫。” “不会吧?”丽丽眨眼,震惊的瞪着姿妤,好半响,又自我解释道,“一定是你们俩闹别扭了!” “真的,不骗你!”姿妤一脸的笃定,“我跟天琪,其实从始至终都只是好朋友!而且”姿妤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笑开,“而且,我也有自己喜欢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丽丽哭丧着一张脸,显然不愿意相信,“你们俩在我心中可是绝配中的绝配,姿妤姐,你太打击人了!” 丽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希望姿妤姐和叶天琪在一起,但她就觉得姿妤姐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优秀,知性,成熟又姓感,而叶天琪也同样是没得话说,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那种优雅,绅士,成熟,温润的感觉,却以被她深深铭记于心底,膜拜得五体投地! “真是好可惜哦!”丽丽失落的垂头,“姿妤姐,那叶少爷知道你有心上人吗?” 他要知道,一定很难过吧?明眼人可都看得出来叶少爷对姿妤姐的心思! “他当然知道!” “哎”丽丽低叹了口气,轻声嘟囔道,“那他一定难过死了。” 丽丽后面的话很轻,以至于姿妤没有听得太清楚。 她伸手,揉了揉丽丽的小脑袋,“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搞得跟失恋了一样。” “我是没有失恋”丽丽趴在桌上,心情莫名有些沮丧。 但她知道,有一个男人,一定是失恋了! 地处郊区的中西餐厅内,凌一瑶一脸温婉的坐在那里,暗自垂泪。晶莹的泪水染在她卷翘的眼睫上,格外惹人怜爱。 “瑶瑶,别哭了。告诉爸,你手腕是怎么回事” 对面,身上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似一脸担忧的问着她。 他叫皇品扬,算半个凌一瑶的‘养父’。 “你还会担心我吗?”凌一瑶露出冷凝的笑意,咄咄的问他。 “你是我女儿,我当然担心你!” 凌一瑶冷哼一声,漠然道,“我只是你的养女!” 她刻意将‘养女’二字,咬得格外重,格外讽刺! “瑶瑶,你明知道爸是为了你好”中年男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为了我好?”凌一瑶凄然一笑,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爸!如果真是为了我好,我就求你,别让我再留在贺家了!那里不是我的家!他贺天凌不是我父亲!他贺君麒,更不是我哥哥!这些本不该属于我的,我统统都不要!”凌一瑶情绪失控的朝对面的男人怒吼,一张粉颊更是因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个不停,止不住,也收不了。 “瑶瑶,你别傻了!你现在呆在贺家,要什么有什么,你居然还喊着要回来,你是不是疯了!”皇品扬有些怒了。 凹凸不平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我要什么有什么吗?是你要什么有什么吧?!”凌一瑶一贯温婉的脸蛋被浓浓的讽刺与鄙夷占据着,“你要钱,我给你!你要房子,我也给你!你要什么,我统统都能满足你!可是我呢?爸,我要君麒的爱,可是,我有吗?我没有!他根本不敢再爱我!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要离开我的”凌一瑶悲怆的喃喃着,一边无助的掉眼泪。 “你真爱上了他?”皇品扬露出冷色,喝道,“你可别忘了自己接近当初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当初她接近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能进贺家 可是,明明是一场算计,而她,却认真了!。“爸,我们收手,好不好?”凌一瑶盈泪的眼底写满着恳求和悔意,“我们不要再骗下去了其实君麒也很爱我的,爸,我不一定非要认贺天凌做父亲的!我可以嫁给君麒,爸,我嫁给他,我们一样会有花不完的钱的!”凌一瑶不停的哄着自己的父亲。 “瑶瑶,你怎么还看不清贺家的人!”皇品扬脸露狰狞之色,冷笑,“你是凌倩倩的女儿,你觉得黄淑兰会让你嫁给她的儿子?你别白日作梦了!” 皇品扬丝毫不顾及凌一瑶的感受,直戳她心口最深的疼痛! 凌一瑶悲怆一笑,是啊!她差点忘了,像黄淑兰那样跋扈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狐狸精的女儿呢? “瑶瑶,爸真是为了你好!爸这么无能,什么都给不了你,可他贺天凌就不一样了,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你这身上的病他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至少,不管将来怎样,你都不会缺少医疗费,对不对?”皇品扬见凌一瑶有些动摇,便又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撺掇她。 凌一瑶苍凉一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爸,我知道了!” 或许,皇品扬说得真的没错!如果没有一个这样什么都不缺的父亲,将来她的病又靠什么来医治呢? “给,这是上个月我省下来的零花钱。”凌一瑶将包里所有的钱都递给对面的皇品扬,“你答应过我不再嗜赌的!如果再被我发现,这钱我当真每月扣掉一半!” “是是是!我的好姑奶奶”皇品扬狗腿似恭维着凌一瑶,手指在唇舌间舔了舔,一脸贪婪的模样开始细数着那一沓红色钱。 “瑶瑶,你这乖女儿,爸可真没白疼你!”拿着手中的一万块钱,皇品扬兴奋得不得了,刚舔过痰的手伸出去作势要去掐凌一瑶白嫩嫩的脸颊,却被凌一瑶嫌弃的避开。 “行行,爸不碰你!你现在可是金枝玉叶,可别被我这种粗俗的人给玷污了!”皇品扬笑得伟琐。 看着父亲那模样,凌一瑶越发心烦起来。 “爸,我还有事,先走了!”凌一瑶说着便起身兀自离开。 从那之后,贺君麒每天早上的早餐都变得格外丰盛。 星期一:法兰西多士。 星期二:自制生菜番茄鸡蛋三明治。 星期三:意大利通心粉。 星期四 总之,他的餐点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每日都会变化莫测,令他大开眼界,甚至于,渐渐的竟开始有些期待隔天的餐点又会是什么新奇的模样。 “这简总监可真是太有心了!” 这日,左特申又提着姿妤给贺君麒精心准备的早餐进了办公室来。 才一放下早餐,忽而,一阵急风还伴随着几分纨绔之气,随着左特申的脚步卷进了贺君麒的办公室来。 还来不及待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就见一只大手猝不及防的抢过桌上的早餐,二话不说的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贺总,您可真是太贴心了,知道本少爷刚下飞机还来不及吃早餐呢!” 眼前,站着一位堪称俊逸绝美的男人! 他有着一双如海般湛蓝的深眸,细长的睫毛微卷着,掩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却露出几分俏皮纨绔气质。 他站在那里,慵懒的眯着细长的丹凤眼,毫无芥蒂的咬着手中的餐点。 “这东西可真正点!左助理,你从哪儿给淘来的!给个地址,下次关顾关顾去!” “瓶子?” “瓶少?” 办公室里,贺君麒与左特申两个人同是一惊。 “喂!太久没见本少爷,也不用被本少爷的风姿震成这般吧?”瓶少嬉皮笑脸的侃着,继续吃手中的早餐。 贺君麒一张脸沉得比碳还黑,伸手就夺过他手中的早餐,“谁准你吃的我的早餐!” “小气!”瓶子耸耸鼻,“不就一份早餐嘛,嘿!至于抠门成这样!左助理,给我个地址!” 左特申推了推眼镜架,一脸歉意,“瓶少,实在不好意思,这早餐没地方售。” 左助理的话,让贺君麒得意的扬了扬唇。 这早餐仅此她简姿妤一家!而她简姿妤,又仅此他贺君麒这家拥有!所以,别的男人要想吃到这份独特的早餐,做梦去吧! “瓶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招呼一声!”别人吃过的早餐,贺君麒当然不会再吃,只将餐点搁在一边,问裴平颜。 “喂!左助理,你倒说说,这早餐到底哪捣腾来的!”裴平颜的注意力显然还在刚刚那份好吃的餐点上。 “咚咚咚——” 忽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姿妤推门而入,见到里面的陌生男人,微微一楞,下一秒,报以一记礼貌的笑容算是招呼。 裴平颜回了一记纨绔的坏笑。 “贺总,请您签个字。”姿妤将已经敲定的方案递给贺君麒。 贺君麒迅速接过,签了字。 姿妤拿过方案,出了办公室去,她与他之间,没有多余的任何一点交流。 “喂,喂!贺子”姿妤才一出去,裴平颜就朝贺君麒凑了过来,眼神却还落在已然闭合的门板上,舍不得抽回来,“刚刚那个姓感的正妹,太符合本少爷的胃口了!给我一份她的详细简历表!” 贺君麒一贯冷峻的面庞因裴平颜这几句话,更是绷紧得厉害。 “瓶子,她不是你可以动的!”冰冷的字眼,凉薄的至贺君麒紧抿的唇瓣间溢出来,淡淡的提醒着他。 裴平颜玩味的眼神瞅着脸色难看的贺君麒,“怎么?你也喜欢?咦,不对呀!她可不是你的款!你不是喜欢那种纯美的,例如凌一瑶那种特别需要保护的小兽类型嘛!” 贺君麒凉凉的拿眼睇他,却没有否认瓶子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贺总的早餐就是刚刚那位简小姐给做的!”这会,左特申出声补了一句。 裴平颜错愕的看一眼对面的贺君麒,揶揄的笑开,“早说嘛!一k!本少爷就慷慨一点,把她让你了!” 贺君麒冷哼了一声,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回来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没来得及!”裴平颜将疲倦的身子陷入沙发中去,“上次不跟你提过厉韩青吗?这次叶老爷子的寿宴他也会出席!估计过几天他也该回国了!” 贺君麒冷凝一笑,“随时恭候着他!” 他与厉韩青,迟早也是该有一场属于男人间真正的较量! “行了,你先忙吧!我去里面睡会,时差都还没倒回来呢!”裴平颜闪身进了贺君麒的休息室去。 下午七点—— 姿妤正忙着在厨房里做饭,忽而就只觉一抹淡淡的薄荷香闯入鼻间来,似还带着某种压迫的气息。 错愕的回头,就见贺君麒那抹颀长的身影立在厨房的门沿边上。 晕黄的灯光洒落在他的侧容上,竟将一贯的凌厉掩埋几分,却多出几分柔和的线条来。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吃饭了吗?”姿妤回头看他。 “没有。”贺君麒如实回答。 迈开步子,走进厨房,站在她的身边。 “不是有朋友回国来了吗?怎么都没陪他?”姿妤随口问着,一边将身前煨汤的火势关小一些。 “他哪需要我陪!那家伙有女人就够了!” 姿妤嗤笑。 “简姿妤” 贺君麒讳莫难测的眸子看定她,突兀的问道,“瓶子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的声音,喑哑几分,眼底仿佛还含着某种期待。 “瓶子?”就是那天视频会议中的那个调侃他的男人? “就今儿早上你见到的那个!” 哦,原来是他! 姿妤敛眉,警惕的瞅着贺君麒,“你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贺君麒敛下眉头,只道,“看瓶子似乎对你挺感兴趣,顺便帮他问问你的意思。” 姿妤粉嫩的雪腮因贺君麒的这句话,而僵了几秒。 半响,才凉凉讽刺道,“你可真热心!” “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贺君麒似又没了耐心。 姿妤的心底泛起丝丝酸涩,他真就那么不在乎自己与其他男人之间的关系吗?甚至于,连牵红线这种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典型高富帅是吧?挺好!”其实对于瓶子的长相,姿妤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早上也不过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罢了,她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姿妤的回答,让贺君麒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沉几分。 “简姿妤,你怎么就这么肤浅!一看人家高富帅,你就满意了是吧?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他交女朋友的作风如何?!” 贺君麒只觉有一股无名之火正疯狂的往脑门上冒。 姿妤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无名之火,只凉凉的翻了一记白眼,“行了!别人交女友的作风如何,我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贺总,您要没什么其他事儿,就请移驾别处,别打扰我做饭了,行吗?” 姿妤也有些丧失了耐心,而更多的是,心烦气躁。 被喜欢的男人把自己往别人的怀里推,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姿妤的话,却让贺君麒不怒反笑,“喂!简姿妤,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对瓶子根本不感兴趣?” 剑眉轻挑,眼眸深邃似审度般,紧紧盯着姿妤那张纠结的俏容,似要在那里寻找出问题的答案来。 “是!”姿妤无力的点头,“我对他,对你所有的朋友都没兴趣!所以,贺总您往后都不用费劲心思替我牵红线了,一k?!” 其实,她只对他,有兴趣! “一k!” 贺君麒紧绷的唇线微微上扬,浮起一弯姓感耐看的弧度。 他毫不设防的笑容,让姿妤微微一怔 从不知道,原来这个冷凝如冰的男人,一旦笑起来,就如同那灿烂的阳光一般,普照大地 温暖了,全世界! 也深深地暖和了她刚还冰凉的心尖 “喂!再看汤都要烧干了!” 贺君麒戏谑的瞅着神情痴迷的姿妤,好心的提醒她道。 “啊?”姿妤猛然回神,被他揶揄的神情盯着,一张小脸蛋陡然羞得通红。 忙别开头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小心翼翼的将锅盖开启,一股鲜浓的鸡汤味顿时溢满整个厨房 换作是从前,贺君麒一定早就黑了脸去。 这种油烟味,他一向排斥得很! 可最近 奇怪得很,他似乎越来越眷恋这种味道了!甚至于,开始不习惯吃外食了! “好不好喝?” 姿妤拿着汤勺轻啄了一小口,就听得贺君麒在一旁期待的问着她。 “挺好” 姿妤的心,微微一悸,“你要试试吗?” “恩!”贺君麒点头,“喂我” 啊?姿妤微鄂,表情掠起几分娇羞。 眼眸垂下去,雪颊微红,“你等等,我替你换个勺子” 姿妤才要去拿,然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扣住,“不用换了,就它。” “可” 姿妤的脸颊开始有些发烫。 心,宛若漏跳了好几拍! “我饿了!快点!”他又没了耐性。 姿妤忙舀了一勺,至于他姓感的薄唇间,“你小心点,很烫的。” 他湿热的舌尖舔过刚刚她才抿过的汤勺,姿妤只觉一颗心,开始不住的砰砰乱跳起来。 要命!他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可是 洁癖那么严重的贺君麒,不该同她共用一个餐具的,不是吗?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才是! “你慢点喝,别烫着了” 姿妤还在一旁不放心的叮嘱着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贺君麒一边喝,一边咕哝的回她。 姿妤只笑,又问他,“味道怎么样?” 贺君麒抿着唇,似在回味,隔了好半响,才回答她,“马马虎虎吧!” “贺大少爷,你要求会不会太高了些。”姿妤拿过他手中的汤勺,又舀一勺,瑶瑶的抿了一口。 香浓的味道弥漫进整个口腔,丝丝鲜美,丝丝暖意,直达心底 “好好喝哦!”姿妤忍不住喟叹出声。 “黄婆婆卖瓜,自卖自夸!”贺君麒好笑的睨着眼前这个餍足的女人,贺染的眼瞳中,闪烁着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的柔和情愫。 姿妤不理他,准备起锅,却忽而,动作被一连串急切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开来。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贺君麒扶额,“简姿妤,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糟耳的铃声给换掉?!” 姿妤推了他一把,“去,帮我接下电话,我这忙不开。” 贺君麒讳莫难测的眼眸微微闪烁了几秒,方才进了厅内去拿姿妤的手机。 “是妈的电话。”贺君麒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搁在姿妤的耳旁。 “妈” “姿妤”那头白玲涵带着哭腔,“你爸住院了!你快来看看妈真怕啊!姿妤” 姿妤没料到情况会这样,一听得一贯坚强的母亲都哭成泪人儿,姿妤也有些慌了。 “妈!你先别哭!你也别急,告诉我哪个医院,我马上就过来!老爸身体一向很好,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 慌乱的姿妤,一边安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开始解围裙。 只是,太慌的她,连手指仿佛都在颤抖着,以至于,腰带被她越解越乱。 “别急。”耳旁响起一道温沉的安抚声,“拿手机,我来帮你。”姿妤忙从他手中接过手机,任由着身后的贺君麒替自己解着围裙,“妈!听话,先别哭,我马上就过来了!恩,好” 电话才一挂断,刚还忙着安慰自己母亲的姿妤,下一秒,慌乱的眼泪却早已夺眶而出。 “君麒,送我去医院,附二医院” 晶莹的泪珠挂在姿妤卷翘的羽睫上,贺君麒看得一阵心悸。 她的眼泪,其实他真的很少见过,尤其像现在这般无助,这般迅猛 “别哭!不准哭!”贺君麒粗鲁的替她擦眼泪,莫名的,看着她的慌乱,他的心底竟是一阵心烦意乱,还有那难以忽视的疼惜,“我马上送你过去!” 他拉着她,就往外走。 却发现,她颤抖的手心,竟是一片冰凉。 “冷不冷?” 电梯里,他低声问她,却顺手,将她裹在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 姿妤摇头,悲怆的神色有些涣散,泛红的眼眶还挂着晶莹的泪花。 贺君麒反手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扣入自己的掌心,那模样,是试图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都通过他的掌心而全数传递给身旁这个冰冷而又无助的女孩。 “谢谢” 姿妤再次泪眼婆娑,身体的冰凉却似因他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而逐渐回暖起来。 半个小时后,附二医院—— “妈!”姿妤在急救室的门外找到了焦慌不安的母亲。 看着那满眼是泪,脸色憔悴的母亲,姿妤觉得她一瞬间似乎比从前老了十岁。 “姿妤”白玲涵一见姿妤,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彷徨无措的哭开。 姿妤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惊吓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和担忧。 “妈,爸爸怎么样了?”姿妤强逼着眼泪,不让它们滑落而出。 这种时候,她是母亲唯一的后盾,她又怎么能不坚强呢! “你爸他他其实心脏一直不怎么好,从前怕你担心所以咱们一直瞒着不敢说!可这回太严重了!妈怕再不让你来看看,就以后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呜呜呜” 姿妤从没料到事情竟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父亲的心脏一直不好?可是,她这个做人子女的,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 姿妤几乎不敢置信,悲怆的心底,一瞬间被深深地愧疚和自责紧紧笼罩着,悲从中来,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滑落而出,“妈!你别自己吓自己!老爸不会舍得就这么丢下我们母女俩的!” 在她的印象中,老爸一直都是那道伟岸的身影,就像一座大山一般,撑在她的世界中 那样一座刚毅的大山,怎么可能会轰然倒塌呢?姿妤几乎不敢去设想,如果那座山真的瘫倒了,她该怎么去承受这一切 她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姿妤终是失控的捂着脸,抽泣出声。 然下一瞬,冰冷的娇躯轻轻的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去。 “姿妤,别哭了!你这样让妈看着,得更难过了” 耳畔间响起贺君麒那柔暖的安抚声,他那生着粗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姿妤白嫩的脸颊,替她拭去那晶莹而又惹人怜的泪珠,“相信我!爸一定会感受到你们对他浓浓的爱,他不敢有事的!” 贺君麒幽邃如古井般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姿妤,“相信我” 他笃定的话语,传入姿妤耳底,就如同一道魔咒一般,控制着她的思维 那一刻,她的情绪,似乎真的得到了安抚!她开始,相信他的话,相信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玲涵似乎也被这小俩口的情绪所感染到,忙抹干了泪,强颜欢笑,“看我,都一把年纪了,哭成这样,都比不上你们这般小鬼了!” 两个女人,破涕为笑。 她们坚信,里面那个在他们生命中如天一般的男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怀里那张浅浅的笑容,贺君麒绷紧的心弦也在那一刻,仿佛得到了稍稍的放松 手,握住她的小手,越发箍紧。 数个小时过去,终于,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来。 “医生,我丈夫(爸)怎么样了?” 身着白大卦的主治医生才一出来,姿妤和母亲白玲涵就一把急切的迎了过去。 “你们先别急,病人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往后一定要特别注意,千万不得让病人遭受任何刺激,他的心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是是是”听得医生的叮嘱,白玲涵忙点头。 很快,简沉袔被送到了病房内去。 房间是贺君麒安排的,特别套房,很舒适很安心的环境,还配有高级看护以及家属休息区。 “君麒,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白玲涵很是感动,从他看着自己女儿的双眼中,她隐隐就觉得这孩子似乎对自己的女儿真的已经上心了。 “妈!你这说的什么见外话,早就是自家人了,还谈什么谢谢呢!”贺君麒神色沉稳的回道。 “也是也是” “妈!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值夜班,你值白班好不好?”姿妤劝憔悴不堪的母亲先回家休息。 “那怎么行!你们明儿还得上班呢!你们都回去吧!这有我守着就好!放心吧,放心” “妈!您这是让我们放哪般子的心啊?”贺君麒忙接口回她,“您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等爸醒来,您的身体准就熬不住了!听姿妤的没错,我先让司机接你回去,明天早上您再来换班!” “就是妈!你听话,别让我替你多操份心” “哎,你这丫头!”白玲涵无奈的低叹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好吧!那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们的班!那个,果丫头,你爸要醒了,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随时,知道吗?” 白玲涵说着,又开始潸然泪下。 “诶!知道了,一定!”见母亲哭了,姿妤又忍不住哽咽几分。 “司机在楼下等着了,我送妈下去!你先在这照顾一下。”贺君麒叮嘱一声姿妤,便搀扶着白玲涵下了医院大楼去。 贺君麒回来,就见姿妤坐在简沉袔的床边,不停的抹眼泪。 其实,在他的记忆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一直扮演的是一位要强而又干练的角色,而此时此刻,却脆弱得如玻璃娃娃一般,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看着她那一颗颗洒下来的眼泪,莫名的,贺君麒的心头,一阵阵绞痛。 迈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将她冰冷的娇躯往自己身边轻轻一带 姿妤冰凉的脸颊,贴在贺君麒质地柔软的衣衫上,感受着他体内所流窜的温度,一瞬间,所有的逞强都变得溃不成军! 小手臂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般,抱着他结实的腰身,紧了又紧,泪水在他怀里,溃流成河 贺君麒怔怔然的看着环在自己腰间,哭得像个孩子的姿妤,心底燃起的复杂情绪一时难以言语。 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所有的话语,却最终融化在他结实的怀中 他抱着浑身颤抖的她,很紧很紧 那一刻,其实,他单纯的只是想要告诉她——别慌!有我在! 不知倒在他怀里哭了多久,终于,宛若是哭泪了一般,姿妤撑起红肿的泪眼,瞅着眼前这个冷峻却又还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的男人,“谢谢” 由衷由心的感谢! 如果不是他在自己身边,姿妤不知道,她和母亲两个脆弱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撑起这一场悲痛! “哭够了?” 贺君麒颀长的身躯在姿妤面前蹲了下来,微仰头,轻声问她。 盯着姿妤的漆黑瞳仁中,如同被繁星点缀一般,熠熠生辉,却也柔情似海 正疯狂的,勾动着姿妤本就不安定的心! 泪眼怔怔然的望着他,神情一片恍惚 “简姿妤” 姓感的薄唇动了动,嗓音如同琴弦一般低低吐纳而出,唤着她的名字。 好看的剑眉敛做一团,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你准备用你这双枣核眼盯着我到什么时候?” “啊?”被他调侃,姿妤恍然回神。 羞窘染上脸颊,有些尴尬。 她竟然又把这个男人看痴了! 忙胡乱的抹了眼角的泪痕,转移话题问他,“我的眼睛肿得跟枣核一样了吗?” 贺君麒轻笑,“你可真会找我话里的重点!” 看着他轻松的笑容,姿妤也破涕为笑,沉重的心底似乎也因他这几句逗弄的话语而舒缓不少。 “去睡会吧!” 贺君麒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都已经十二点了!” “我不睡了”姿妤执拗的摇头,回头看一眼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还未醒过来的父亲,“我得守着爸!他没醒,我睡不着的。” “好吧!”贺君麒也不再劝她,“那我陪你。” 他拾了把椅子,在姿妤的对面坐了下来。 姿妤愣愣的看着他,“你不回去吗?” 像他这么别扭的人,要一整天不洗澡不换衣服,铁定受不了吧?! 贺君麒脸露倦色,疲倦的扭了扭自己泛酸的脖颈,将头稍稍后仰,搁在椅子的靠背上,眯了眼去,边回道,“等妈来了我再回去吧!先陪你一会” 姿妤心下一片柔软,轻轻推了推椅子上的他,不忍他的疲倦,“诶!要不,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吧!” “不要!”贺君麒闭着眼,摇头,剑眉轻蹙,半响,补了一个字,“脏!” “” 果然,真是个挑剔的男人! 明明是很讨厌的样子,然而,看着他那副认真而别扭的模样,姿妤却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明明是很讨厌的样子,然而,看着他那副认真而别扭的模样,姿妤却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夜,渐深 窗外,似又飘起星星点点的雪花,不经意间的洒落在窗台上,缓缓融开。 雪雾,将整个夜空深深笼罩 姿妤倚在窗前,将头轻轻斜搁在玻璃窗上,慵懒的眯着媚眼,餍足的看着房间里沉睡着的两个男人 一老一少,却在她的世界中演绎着生命之最重! 两个男人,两座大山 此时此刻,都安静的守在她的身边,宛若,这一刻,便是永恒! 同枕而眠 清晨,七点—— 薄薄的晨曦,透过玻璃窗,淡淡的映射进来,筛落在暖暖的病房内,给床上紧拥而眠的一双人儿重重的踱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圈晕。 斑驳的树影,随着窗外的冷风摇曳着,皑皑白雪在阳光晕染之下,逐渐苏醒,融化 明明是严冬的清晨,却透着一种道不明的暖意 “唔” 床上,姿妤迷迷糊糊的撑开了眼帘。 昨夜,她睡得好沉 敲了敲自己混沌的脑袋,该死!昨夜她竟然睡着了! 看一眼对面病床上的父亲,微微一惊,心头一喜。 “爸?” 简沉袔竟然醒了! “嘘”简沉袔略显苍白的唇角展开一抹慈爱的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朝姿妤的身后瞟了一眼,轻声道,“轻点,别吵醒了他!刚刚才睡下的。” 姿妤狐疑的顺着父亲的视线看过去,而后一惊,她的身旁竟然还躺着贺君麒! 眼前,那张绝美的睡容早已褪去了一贯属于他的冷沉,而此时此刻,在金色阳光的暖照下,竟多出几分动人的柔和来。 卷翘的睫毛轻掩着,将他那双比海还深的幽眸轻轻藏匿而起,高挺的鼻梁上,还有斑驳的晨曦不停跳跃着,替他那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拢了一层夺目的金光,耀眼至极! 姿妤唇角的笑意渐渐渗开,如清晨绽放的白兰。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拉上薄薄的帘纱,将那束暖暖的阳光掩在窗外。 这时,她才发现,她的腰间,已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手臂,从身后悄悄地揽了过来,将她桎梏得紧紧地。 暖意,瞬间将她的心田充斥得满满的 眼眸如同被阳光筛落了余晖一般,格外耀眼,眸子一眨,暖暖的笑意便也跟着不自觉流泻而出。 “爸,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姿妤低声问对面病床上,精神似乎还不错的父亲。 “昨晚就醒了!醒来你已经睡着了,我就让君麒没叫你了!早上医生已经来做过进一步检查了,君麒一直陪着我到检查完毕,这会实在熬不住,才刚睡了下来!” 姿妤有些讶然于贺君麒的用心。 回头,静静地看着他平和的睡容,心下一片感动。 “谢谢” 她凑近他的耳畔,轻声低语。 柔软的指腹轻轻划过他深刻的眉宇,然还未来得及收手,却忽而被一只大手紧紧捉住,扣入掌心。 姿妤一惊。 “你你醒了?” “恩”贺君麒漆黑的眼瞳内还掩着几分困意。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姿妤有些歉疚,但更多的是心疼,“你再睡会吧!” 贺君麒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同病床上的简沉袔打了招呼后随意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啊”姿妤这才恍然大悟,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糟了,我都忘了,你今儿不是约了房产局局长谈温泉酒店的事儿吗?九点是吧?糟了糟了,只有一个半小时了,还来不来得及啊?” 听得女儿这么一说,病床上的简沉袔都有些自责起来,“君麒,你这傻孩子,有事儿怎么也不说呢!在这熬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待会怎么上班!哎,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好!” “爸,您这又说的什么话!”贺君麒笑笑,努了努稍有些凌乱的发丝,看向姿妤,“刚刚医生已经给爸做过进一步检查了,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别太担心”。贺君麒下了床来,开始着手整理仪表,不疾不徐的动作间都透露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优雅气质,他边继续叮嘱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天,陪陪爸,就不要去公司了,请假的事情我会替你向人事说明情况的!” 贺君麒说话间又抬手看了看时间,望向病床上的简沉袔,微微一笑,“爸,实在抱歉,工作需要不得不离开一会!有事随时让姿妤给我电话。” “行行!赶紧去吧!耽误了工作可不好!我这边你大可放心,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那好!爸,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去!”姿妤蹭的一下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随意的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急急忙忙的追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路肩并肩的往楼下走去。 “昨晚,真的很谢谢你。” 晨风吹过来,撩乱了姿妤额前的碎发,她伸手,轻轻将发丝挽至耳后。 贺君麒好整以暇的睥睨着她,魅眸半眯,“简姿妤,从昨晚开始你好像真的跟我说了很多个谢谢了!” “恩!因为真的挺感谢你的!” 姿妤慎重的点头。 她真的很庆幸也很感恩,在自己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他在自己身边,而且,还充当着一个非常暖心的角色! 贺君麒挑挑眉,“所以,打算就口头上两个谢字了事?” “那不然呢?”姿妤莞尔。 “有待考虑。”贺君麒高深一笑,“暂时先欠着吧!” “我记得你还差我一个补偿呢!” “都什么时候的陈年往事了,居然还记着!”贺君麒故作鄙夷的瞅她。 “要不,就这么愉快的相互抵消了?”姿妤俏皮的眨眨眼。 “想得倒挺美!不过,门儿都没有!”贺君麒一口回绝,又道,“行了,就送我到这里吧!” “哦” 两个人站定在医院大门口。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忽而,贺君麒又问她。 “恩?”姿妤微怔了一秒。 贺君麒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待会我让司机把衣服送过来吧!” “谢谢” 姿妤的心头,被丝丝甜意包覆得满满的。 “待会等妈来了,你还是再睡会吧!”贺君麒又叮嘱一声。 “那你呢?一整晚不睡,真的没关系吗?”姿妤很是担忧。 “我待会再腾时间出来休息会!” “好”姿妤的心,稍稍安下几分。 “那我先走了!” “恩,拜拜” 姿妤朝他挥挥手。 贺君麒转身,离开。 颀长的背影,笼罩在金黄的圈晕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将姿妤整个心头占据得满满的。 第一次,姿妤觉得,他的背影竟是这般柔暖! 让她的心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贺君麒” 鬼使神差的,姿妤叫住了他。 下一瞬,拾起脚,追上他的步子。 站在仅离一步之遥的地方,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又或者欣赏着他! 姿妤轻轻一笑,如沐春风,却满含娇羞,“有没有人说过,你穿起西装来,特别好看!” 这绝对是她由心的赞赏! 在她心中,这个男人无疑是俊逸非凡的,但,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会让她抑制不住的想要称赞出声! 贺君麒显然很是意外姿妤的称赞。 剑眉一弯,忍不住笑出声来,“简姿妤,你可真行!”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贺君麒不得不承认,这一如实的夸奖,让他格外受用! “不过你还得弄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不管穿什么,都很帅!” 姿妤嗤笑,臭屁! 贺君麒回家,已经是八点时分。 满脸倦色的他,才从电梯里一出来,忽而,就见门边的角落处蜷着一抹嘤嘤泣泣的娇小身影。 贺君麒微鄂。 “瑶瑶?” “哥” 角落里的小身影,从膝盖里拾起头来,一见贺君麒那张熟悉的面孔,她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喜色,下一瞬,无助的一头砸进了贺君麒的怀中去。 她颤抖的娇区,冰冷得有些让人发怵。 泪水,飞快的染湿了贺君麒的外套。 “瑶瑶,怎么了?” 贺君麒满脸忧色的捧起她哭花的小脸,“告诉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凌一瑶笑着,流眼泪,故作坚强,“哥,我没事,没事” 看着她那强颜欢笑的脸蛋,他的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丫头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收敛伤痛的人,可这一次,她的情感已经明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连娇区都在慌乱的颤抖着,可她却还在故作坚强的告诉他,她没事! 这太不像她的风格了! “瑶瑶,到底怎么了?”贺君麒的声音有些沙哑。 “哥,我真没事我,我就想你了”凌一瑶如是说着,眼泪却还在不停的往外涌。 贺君麒看得一阵心悸,忙替她将那破碎不堪的眼泪拂开,“瑶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我刚过来不久,以为你还在睡觉,不想闹着你” 凌一瑶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殊不知,其实,她已经在这里,蹲了整整一夜! 甚至于,有想过要给他打电话,可最终,她退缩了,她害怕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资格出现在他的眼前! “赶紧进屋来!” 看着凌一瑶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孔,贺君麒的心底一阵难受,他知道这丫头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她不说,他却不好深问。 她不说,就一定有不说的理由吧!他不想逼着她! “姿妤姐她”凌一瑶看了一眼玄关门,不敢上前。 “她不在。”仿佛是看出了凌一瑶的顾虑,贺君麒忙回她,“听话,先进来!” 她看得出,她很冷,冷到浑身都在发憷。 她到底怎么了?! 凌一瑶小心翼翼的踏着步子进了屋子里去。 突来的温暖,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得紧紧地,那一瞬间,她的眼泪,依旧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这个家里,好温暖 暖到,让她受伤的心,一阵瑟瑟犯疼! 这里的温暖,从来从来都不属于她 “来,瑶瑶,把鞋换上。”贺君麒递了双粉色的女士拖鞋给她。 一进屋,他下意识的将暖气打到最大,忙进厨房倒了杯热水递到凌一瑶手中。 凌一瑶小心翼翼的接过,冰凉的手指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他发现,她的指间一阵异样的惨白! 她到底怎么了? 贺君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试图要从她那沾满泪痕的面颊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瑶瑶” 贺君麒不想逼她。 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继续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哥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如果我可以帮你,你知道,我不会推诿的。” 泪水,再一次从凌一瑶的眼眶中涌出来。 忽而,她扬起头来,轻轻一笑,“哥,你不上班吗?” 她轻而易举的便将话题转换开来。 贺君麒也不再强求,“上。”他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约了人九点谈点事。” “吃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 “哥,那我替你煮粥吧!” 说着,凌一瑶从沙发上起了身来,退了之前所有的伤痛,欣然的神情再次掩上眉梢。 “别忙了,我待会随便吃点东西就好!” “骗子!”凌一瑶垫着脚尖,凑近他俊美的面庞,俏皮的轻笑着,损他,“待会你铁定什么都不吃!好了,哥,你乖乖听话,赶紧去换衣服!等你下来,我的早餐就好啦!” 凌一瑶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贺君麒上楼去。 “好吧!”贺君麒也不再坚持。 上了楼,便直接进了浴室去。 凌一瑶开始熟练的在他的厨房里忙开。 给他做早餐,一直以来是凌一瑶梦寐以求的事情,她甚至于多希望,这样的事情,一做,就是一辈子 站在厨房里,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羡慕过姿妤! “哥,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一直爱我,对不对?” 她盯着快要煮沸的清粥,失神的喃喃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个不停。 昨夜,那残败而羞耻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般,清晰的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着! 原来,即使那么的想要抹去,但,她却依然记得那么清楚! 清楚到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恐慌 她的心底,开始无止境的害怕 心头猛地一凉,下一瞬,熄了灶火,直往楼上,贺君麒的房间奔去。 贺君麒才从医院离开,白玲涵就赶到了医院,结果对姿妤一阵诱哄加要挟之下,终于将她赶回了家中休息。 姿妤打出租车回家的,心想或许还来得及替贺君麒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只是,有些讶异,厨房里竟然已经在煨着粥了!莫非他贺大少爷其实会那么一点点厨艺?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他贺君麒什么时候开始喝粥了? 楼上—— 凌一瑶奔上楼,就见贺君麒正在整理西服,优雅的扣着衣袖处的金色纽扣,脖子间还慵懒的挂着一条铁灰色的领带,显然还没来得及打理。 站在门口的凌一瑶,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挺拔,且极致英俊的男人,竟有几分痴痴然。 “哥” 她挤出一抹笑容,走近他的身边。 踮着脚,细细的看着他。 那模样,宛若是要深深地将他望入自己眼底一般。 贺君麒被她这般细致的看着,有些不自在起来,淡淡一笑,“瑶瑶,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哥好看!”凌一瑶笑着,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着,单纯得可爱,“哥穿西装特别好看!” 她的话,让贺君麒不由得挑了挑眉。 真巧!今天还有个女人也这么夸赞过他!一想到那张娇媚的面孔,贺君麒唇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几分。 贺君麒开始着手给自己系领带。 “哥,我来帮你!” 凌一瑶抢先一步。 “还是我自己来吧!”贺君麒不动声色的拒绝。 “哥”凌一瑶捏着他领带的小手,微微一颤,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继续道,“哥,求求你,让我来帮你系,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她噙满着泪花的眼底,写满着祈求 那样柔弱的她,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好”终于,贺君麒点头。 凌一瑶破涕为笑。 她惦着小脚,幸福的仰高着头,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替他打着领结。 大概,贺君麒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是两个女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幸福 姿妤站在门外,木讷的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幕 女孩笑靥如花,男人温情缠眠 女孩惦着双脚,仰高着头,而男人,试图为了缓解女孩的不便,将他那高大的身躯更是矮了又矮! 呵!画面如此温馨浪漫,就如同电视中播放的某个韩剧片段一般,可印入她眼底,却是那般的残酷 刺骨的冰寒,由脚心,一直往头顶漫去,却最终,将她犯疼的心脏充斥得满满的! 眼泪,在女孩笑着啄上他薄唇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流泻而出。 贺君麒对这突来的吻,怔住了。 “哥,我爱你” 凌一瑶红着眼眶,大胆的示爱。 她对他的爱,真的不是一点点一点点 而是,很爱很爱 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一切! “瑶瑶”贺君麒的声音,有些嘶哑。 睨着她的漆黑眼潭,闪烁着复杂的情愫,却似乎还透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挣扎。 “不要说!”凌一瑶冰凉的手指附上贺君麒微张的唇瓣,凄然一笑,“哥,什么都别说,我懂,我知道你对我的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凌一瑶竟然有些害怕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会是爱她吗? 她竟然,不再确定了!因为,她看见了,他眼底那不再只为她而掀起的波澜 他们缠眠的互动,以及感动的示爱,毫不掩饰的直直落入姿妤的眼底。 心底,一瞬间宛若破开了一个洞口,泄露了她所有的痛楚 干涩的喉咙如同被人用手指狠狠掐着一般,疼得她一阵痉挛,甚至于想要出声,都难! 只有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的往外涌 姿妤不得不承认,他贺君麒真的是一个高手,一个能轻而易举虏获女人心的高手! 就在昨夜,他还那么温情的与她承担一切,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就在刚刚,他还那般柔情的拥着她入眠 可现在 他却也同样,用那种足以溺死人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同她诉说着,他的爱! 姿妤没了勇气再将这样完美的画面继续欣赏下去 她怕,再看,她的心脏,迟早要被摔得粉碎不堪。 悄悄的退出房间去,然,那道沉重的背影,却还是落入了贺君麒深邃的眼底中。 “简姿妤!” 莫名的,他的心底,竟没来由一慌。 他出声叫住了她,声音沙哑得如同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 凌一瑶苍白的面色,微微一僵,却很快,恢复如初。 姿妤显然没料到贺君麒会突然叫住自己,脚下的步子明显一僵,钝痛袭上心头,差点再次让她眼泪决堤。 “简姿妤” 低哑的嗓音,再次重复着她的名字。 姿妤的鼻头,酸的阵阵发疼。 胸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般,要命的疼! 她回头 妖娆的唇角一抹没心没肺的笑,眼泪早已被要强的她掩入眼底,怎么也不允许它们在他面前落下来。 “怎么了?”姿妤笑着,灿烂如花,“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打扰到你们俩了吗?” 她一派轻松的说着,将此时此刻,心底所有的伤痛掩饰得极好。 她的话,让贺君麒面色一僵 “我累了,先去睡会。”姿妤笑说着,打了个哈欠,又道,“对了,瑶瑶,你哥他不爱喝粥!” 她的话,让对面两个人,同时怔住。 贺君麒盯着她的目光,愈发深邃而复杂。 而凌一瑶,苍白的面颊染上几许尴尬与歉疚。 姿妤离开之际,却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凌一瑶的话 “哥,原来你不喜欢喝粥,以前你怎么不说呢?每回看你喝完,我都以为你其实很喜欢” 姿妤苍凉的笑了。 原来,他不是不爱喝粥 而是,不爱喝其他人煮的粥! 他大概真的只爱她凌一瑶煮的粥吧! 姿妤躺在床上,怔怔然的看着那苍白的天花板,眼泪,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的流下来,破碎在枕巾上,晕出一朵朵悲怆的泪花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走动声,姿妤刻意的想让自己去忽略掉那种声音,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睡了就好,什么痛苦都没了 姿妤和依依,还有叶天琪习惯性的一周一聚,泡在了咖啡厅里。 姿妤照旧的美国咖啡,味苦得足以渗入心头去。 依依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姿妤,却忍不住低叹了口气,“姿妤,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身上那股执着的劲” “你这损我还是夸我呢?”姿妤笑着,像个孩子一般,将身子蜷在座位上。 抿了口杯中的咖啡,苦得她咋舌。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执着已经偏离了方向,那就已经不叫执着了,那叫执迷不悟!” 说这话的时候,依依深意的瞄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天琪。 眼前,这两个人大概都是偏执的疯子,以至于,明明早已遍体鳞伤,却都还找不到回头的路! “我真不知道该拿你们俩怎么办好!” 依依叹了口气,无奈而又心疼。 “为什么两个如此大好的人,偏偏要跑去别人的生命中当一首悲情的插曲呢?” 依依的话,让姿妤愕然,“天琪你也有爱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这傻瓜不知道!”依依似还带着点怨念的接口道。 叶天琪只暖暖的笑着,“别听依依胡说。” 姿妤不解的看着天琪,又看一眼依依,最终,耸耸肩,也不再多问。 反正,她相信天琪,该让她知道的,他决计不会瞒着自己! 依依摇头,有些扼腕,“有时候我都替你们俩累” 其实,她从第一眼认识天琪开始,她就知道天琪对姿妤的心意了。有时候依依甚至于怀疑,姿妤是不是其实也懂天琪的心,只是,他们俩谁也不愿把这层膜戳破。 因为,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一旦友情的薄膜被戳破,他们谁也不敢去细想,往后的他们,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自处! 所以,她即使明白天琪对姿妤的情感,却亦不敢自作主张的去点破,以至于,只能如此在一旁看着,替他们干着急! “天琪,你倒是说句话呀!”依依捅了捅叶天琪。 天琪低低叹息一声,只道,“姿妤,如果放手比爱更痛苦,就选择坚持” 或许,他太理解单恋的艰难! 这种爱,很多时候,需要的,不单单只是坚强,其实更多的是——勇气! 听得天琪的话,依依差点吐血。 这个男人,会不会太慷慨了些! 难怪曾经有人说过,有些人,正是为了爱,才悄悄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然而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这大概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最真实的写照吧! 天琪送姿妤回家,按照惯例,将姿妤送到楼下。 “对了,姿妤” 下车时,天琪突然叫住了她。 姿妤错愕的回头,看他。 天琪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从车前的收纳盒中抽了一张红色的请柬出来,递给她。 姿妤讶异,“这是什么?叶爷爷的八十生日宴会?” “恩!”天琪点头。 其实这张宴请卡叶天琪拿到手里已经好几个星期了,却一直犹豫着该不该送给她,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在外界看来确实有些复杂,他不想难为了她。 “就后天!这么快,天琪,你怎么不早点拿给我!”姿妤抱怨。 “姿妤,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叶天琪温润的目光看定她,不疾不徐道,“我爷爷的宴会,你是知道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宴席,所以,到时候不光你会到场,我想贺君麒也会到场!或者,连贺市长也会到!” “这”姿妤犯难的咬了咬唇。 “傻瓜,别为难自己!” 叶天琪几乎是下意识一般的,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掰开姿妤那被贝齿咬着的下唇,“这个坏毛病都多少年了,还改不过来!” 姿妤吐舌俏皮一笑,忙松开了齿。 “好啦,不用考虑了,我到时候一定盛装出席!绝对不给你叶大少爷丢一分面子!” “你确定你考虑清楚了吗?”叶天琪皱眉,又继续道,“姿妤,我送你请柬,但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得参加!我想了很久,但后来还是觉得出于礼貌,这张请柬我必须交给你。” 他是一个谨慎,且格外注重礼节的男人,尤其对于她的事情,他会考虑得更加滴水不漏些。 姿妤一脸委屈的瞅着他,“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欢迎我去?” 叶天琪无奈的喟叹一声,有些无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欢迎我去就行了!”姿妤笑开,“好久没去看过叶爷爷了,怪想他老人家的!” “跟贺君麒一起来吧!”天琪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姿妤蹙眉,看定他,“天琪,你对每个人都会考虑得这么周到吗?” 她知道,他为什么特别叮嘱她跟贺君麒一起出席!那样,对于之前他们俩的恋情便不攻自破,她也不用再被贺家的人为难了。 可是他呢?姿妤仿佛可以遇见隔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叶家大少反遭平凡女抛弃’,‘叶家大少终是不敌贺市长之子’? “不。”天琪摇头,抿唇浅笑,伸手,将她柔顺的发丝宠溺的揉乱,“一个你就已经够我头疼的了” 他故作抱怨的口气说完,又细心的,一点一点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望着她的眼神,满满都是那道不尽的情殇。 或许,这丫头就注定了,是他叶天琪这辈子的劫数吧! “天琪,所有的事情,倒时候再说吧!” “也只好这样了。” 天琪点头,“好了,赶紧上去吧!” “恩,拜拜!” 其实,姿妤心里清楚得很,贺君麒会愿意同她一起出席两天后的这场宴会吗?当然不会。 对于叶家的宴会,贺君麒从来没有向姿妤提起过,更别说邀她做宴会的女伴。 其实,贺君麒的心思,姿妤大致也揣摩得到七八分。 她本不过只是他的一名从不见光的妻子,如若邀请她做女伴,隔天报纸上又该是一堆不负责任的揣度。 或许,他贺君麒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发现他这段隐瞒的婚姻吧! 叶家宴会—— 姿妤的现身,让整个宴会进入第一个小。 衣香鬓影的大厅内,流泻着如泉水般的钢琴声,蜿蜿蜒蜒,百转千回,勾动着每一位宾客的听觉神经 所有的人,如若置身于最美的大自然中,感受着那份行云流水般的美好! 一曲终了,白色三角钢琴前的姿妤站起身来 高挑的她,被一袭考究的黑色及地晚礼服紧紧包覆着,黑色如瀑的发丝被她随意的挽至脑后,留下几丝细碎的发丝轻柔的至耳际边垂泄而下 耳垂处,垂落着一对色彩斑斓的孔雀耳坠,飘逸而又独树一帜。 此刻的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端庄秀丽却又姓感妩媚 直教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挪不开眼去! 人群中,叶天琪就那么定格的望着她 唇角的笑容如同被踱上一层金色阳光,耀眼至极,却也暖人心底。 那一刻,他的眼底仿佛只装得下她 感觉到人群中天琪那抹专注的视线,姿妤迎上他的眼眸,优雅一笑,及其妩媚 她说过,今日,她定不能让天琪丢了脸面,所以,她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更出色些! 而这堪称绝美的一幕,却也一丝不落的全数落入了正挽着凌一瑶步入宴厅中来的贺君麒眼中。 钢琴架前的姿妤在见到门口那一双手挽着手的人儿时,唇角的笑容有丝丝的僵硬,然却很快,恢复如初,下一瞬,强逼着自己挪开了视线去,不再多看一眼那耀眼到刺目的男人。 无疑,贺君麒的出现再次给整个宴会带来另一波。 他身着一袭得体的白色礼服,裁剪格外考究,款式独特却不失沉稳之气,才一出现,便成功的吸引了在座所有媒体记者们的视线。 而凌一瑶同样以一袭白色晚礼服出现,小鸟依人一般的轻偎在贺君麒身边,唇角永远噙着一抹瑶瑶的笑意,那模样温婉端庄,且纯净得如同一潭清澈见底的池水一般,让人忍不住纷纷侧目。 无数镁光灯不停的在姿妤的眼前闪烁着 但主角,却是那头笑得优雅的贺君麒与凌一瑶! 许是镁光灯闪痛了她的双眼,终于,她低头,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忽而,只觉手心微微一暖,下一瞬,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覆于其中。 姿妤错愕的抬头,毫无预期的对上天琪那双温柔如水般的眼眸,“天琪” 一丝温暖,至姿妤冰冷的心底流畅而过。 “不喜欢看的东西,我们闭上眼不看就好!乖乖把自己交给我,今晚你是我叶天琪特邀的上席贵宾,所以,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开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不喜欢看的东西,我们闭上眼不看就好!乖乖把自己交给我,今晚你是我叶天琪特邀的上席贵宾,所以,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开心!” 天琪的话语,永远那般温暖,那般柔情 眼神,永远如同含着清水一般,纯净得让姿妤有些些的失神。 她任由着他,领着自己,往舞池中移步而去。 而门口的贺君麒,却也因为这头他们的举动,含笑的面庞越来越清冷 “哥,我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倏尔,身旁的凌一瑶面色惨白的轻轻拉了拉贺君麒的衣袖,“我我想先去休息一会” 她发白的唇瓣,似乎还有些发颤。 她的眼眸,飞快的扫过某一处,只做了短暂的停留,便慌乱怯然的挪开去,似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贺君麒微讶,担忧的神色拢上眉心,“瑶瑶,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大概是老毛病引起的,哥,你别担心”凌一瑶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安慰着贺君麒。 而此刻,贺君麒只觉有一抹强劲的视线正狠狠的盯着他们这边看。 似清冷,似玩味,而更多的,大概是运筹帷幄。 下意识的抬眸去看,贺君麒一怔,竟然是厉韩青?! 而那个叫厉韩青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视线,正死死的盯着贺君麒身旁的凌一瑶,那模样,仿佛是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 唇角,冷凝的笑意,愈发深然 感觉到贺君麒狐疑的神情,凌一瑶的神色越发慌乱起来。 “哥,我先” “瑶瑶,你认识他?”贺君麒打断她的话。 “他,谁?”凌一瑶故作迷糊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却飞快的别开了眼,直摇头,“不,我不认识他” 手心,紧扣着,指甲几乎是要陷入血肉中,而凌一瑶却丝毫不自知。 是!她是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至少,她真的,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哥,我有些累了” 凌一瑶说起话来,都似无力得很。 贺君麒担忧的瞅着她,“瑶瑶,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凌一瑶摇头,额上冷汗涔涔,“哥,别麻烦司机了,我先去车里坐一会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此时此刻的她,只想快点逃离出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 “那好!”贺君麒也不再强求,“有事第一个给我打电话。” “当然” 得到贺君麒的应允,凌一瑶逃逸般的迅速逃离出这个让她恐慌至极的宴会。 如若她知道,在这里会让她撞见那个恶魔,她铁定是不会出席这场宴会的! 早知道,她不该来的 恐慌,瞬间将她笼罩 凌一瑶脚下的步子,都变得凌乱不堪起来! “贺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袭黑色晚礼服的厉韩青不知何时已走近贺君麒。 浑身冷邪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冰冷的眉目,冰冷的轮廓,冰冷的笑容,冰冷的举动 在他的身上,除了冰冷,仿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最适合他的形容词!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那就是,魔鬼!地地道道的,生存在黑暗中的魔鬼! 他,就是贺家的劲敌——厉韩青! 流走于白道与黑道间的极端‘杀手’,厉韩青! “别来无恙!”贺君麒回以一记深意的淡笑,举杯,轻轻碰上厉韩青手中的酒杯,“欢迎回国!” 他,恭候已久! 贺君麒得心应手的周旋于在各大名流官商间,忽而,不知何时,一派风l之气的裴平颜朝他凑了过来。 “hey!贺少,你看!” 瓶子用下颚朝主席台处比了比。 贺君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瞬,面色微沉。 主席台上,正不停的有贵宾像叶老爷子贺寿,而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竟然也毫不避讳的陪在他老人家身边,大方的迎客,陪笑! 显然,对于被冠名为‘叶家的未来媳妇’,她似乎格外满意,而且,还将这个角色演绎得可谓炉火纯青,似乎早就忘了自己其实‘已婚’的身份! 贺君麒只觉有一股无名之火压在胸口,无处发泄。 凉薄的唇角,笑意愈发冷沉 而瓶子在一旁不识趣的咋舌,“原来她是叶少的未婚妻啊!喂!贺少,看这架势,你可真遇上对手了!” 贺君麒冷凝一笑,自负的冷哼一声,一口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只漠然道,“他叶天琪,从起跑线上就已经输给了我!只是,我根本不屑同他争!” 为了她简姿妤,便把叶天琪归类于自己的对手,岂不好笑?! 瓶子笑出声来,满脸揶揄,“可我怎么看着你脸上就摆着‘吃醋’这两个大字呀?!” “就这眼力劲,还留着你那两眼珠子做什么!”贺君麒沉着俊脸,冷哼一声。 他会为了那种女人吃醋?除非自己是疯了! “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裴平颜不怕死的继续揄趣他。 贺君麒懒得再同他争辩,兀自迈开步子往寿宴台上走去。 “叶老,生辰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晚辈的小小心意,还望叶老莫要嫌弃才是。” 贺君麒礼貌的同叶老爷子贺寿,恭敬的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贺礼——一副南宋时期的古画。 画卷一拉开,在场所有懂的字画的人,皆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而叶老爷子,更是喜笑颜开,爱不释手,“贺小子,这可真是件稀世宝贝啊!你当真是要送给我这老头子的?!” “叶老不嫌弃,便已经是晚辈的荣幸了!”贺君麒谦虚回道。 叶老爷子爽朗的笑出声来,可见心情好得非同一般,“如此贵重的礼物,我这老头子可当真受之有愧啊!” “叶爷爷,这可是人家贺总的一番好意,您就赶紧收着吧!再说,这画就得找像您这样精通字画的主人,要给那些非文雅之气的凡人拿了,岂不浪费!您说对吧?贺总。”姿妤可是笑得牲畜无害。 但,那挑衅的话外音可任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叶老爷子哈哈大笑,“贺小子,你可别当真,我这孙媳妇就是调皮,故意逗你玩儿呢!” 一句‘孙媳妇’让叶老爷子身旁的两个年轻人同是一怔 贺君麒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对面的姿妤,目光如炬。 有复杂的情愫,不停的在他那双漆黑的眼潭中流窜着 却很快被一种浓浓的讥诮所取代! 原来,今日的她,是以他叶天琪的未婚妻而出席的这场宴会! 很好!看来他贺君麒真的低估了这丫头的手段! 辗转于两个男人间的游戏,她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休息室里—— 叶天琪一袭纯白色的晚礼服站在那里 头,微微侧倚着,肩头搁着一架小巧精致,却优雅至极的浅棕色小提琴,俊美的下颚轻轻拖住琴身,温润的水眸陶醉的半眯,长卷的睫毛阴掩着,洒落出淡淡的剪影,给尔雅的他,蒙上一层道不明的神秘气质 一举手一投足间,优雅的气质,流泻而出,浑然天成这样完美的男子,如同上苍精工细雕一般,只为下凡给繁杂的世界多添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曲似忧郁,似悲伤,时而轻缓,时而波澜壮阔的节奏,将姿妤深深地带入一种宁静而沉思的状态中 不期然的,陶醉在,这幅完美的音乐画卷中! 曲调终结,音停。 天琪拾起陶醉的眼眸,望着眼前依旧沉浸在音韵中抽不回神来的姿妤。 眼前,这个女孩,之于她,就是天使! 所以,再动听的音乐,也从来,只为她而独奏! “还想听什么?”润泽的嗓音,轻声问着她,小心的模样,似不愿打破她的痴醉。 姿妤显然意犹未尽,瞅着天琪的眼神中写满着痴迷,那一刻,她在想,像天琪这般完美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的女孩才能真正配得上他呢? “还想听什么?”见她痴迷,天琪轻笑出声来,又反复的低问她一句。 “天琪,你真是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姿妤忍不住赞叹出声来。 天琪只笑。 而姿妤,却莫名的,有些伤感。 那种伤然的情绪,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从何而来,只是,看着天琪那不染纤尘的笑,心的某一处就莫名奇妙的,为他凛痛 这样的男子,是不是一旦爱上了某个女孩,就会倾尽所有 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她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女孩,只为天琪而生,只为天琪而来 他有资格,也有资本拥有那种温柔的专属!而并非,像现在这般,去做别人生命中的小插曲 “天琪,我想听一首” 很伤感的一道曲子,一直都是她的钟爱! “姿妤”天琪的眼眸扫向休息室的门口,“好像有人找你。” “恩?” 姿妤错愕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瞬,讶然。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贺君麒! 此刻,他冷峻的面庞,阴沉着,似暴雨倾盆。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漠然的朝她走近,下一瞬,霸道的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贺君麒,你要干什么?!”姿妤抗拒。 然,贺君麒的步子才迈出一步,却忽而被天琪截住。 “贺先生。” 天琪礼貌的叫住了他,深意的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姿妤,不温不火道,“贺先生,你身旁的这个女孩她不是玩具,而是一个有生命体的人,也会有喜有悲,所以,请你在做决定的同时,也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天琪说得那么自然,却也那么认真! 贺君麒盯着他的眸子剧缩了一圈 正如瓶子说的那般,他叶天琪绝对是一个危险的竞争对手! 天琪微微侧目,看向姿妤,轻声问她,“姿妤,你愿意跟他走吗?” 姿妤想也不想,摇头,“我不要!” “抱歉,贺先生!”天琪伸手,拉住了姿妤的小手,将其紧紧扣于自己的手心,又优雅的道,“她是我请来的特级贵宾,我答应过她,要保证她的开心!” 贺君麒的视线,落在他们紧紧相牵的手上 灼烫的感觉,如同是要将那两只手,深深点燃一般! 漆黑的深眸半敛着,潋滟出复杂的波澜,姿妤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力道越来越紧。 幽邃的眼眸如鹰隼般狠狠的攫住姿妤,半响,才低哑的开口,嗓音很沉,“简姿妤,跟我走!” 不是要求,不是命令,而是霸道的陈述! 他的态度,极为坚决! 姿妤有好几秒的怔然 眼前,两个男人,却是两种极端! 一个绅士谦让,什么都由她做主,而另外一个,霸道坚决,什么都替她做主! 那一刻,姿妤的心,茫然了 却忽而,只觉左手微松,天琪放开了她。 唇角依旧是那抹温润的笑意,鼓励她道,“去吧,姿妤。” 姿妤愕然,不解的看着他。 忽而,天琪凑近她的耳边,留了一句话,姿妤眨眼,小脸上写着明显的不置信,却又有一种淡淡的惊喜掩在眼底,无法藏匿。 “去吧” 天琪继续鼓励她,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说实话,贺君麒特别讨厌他们之间这种小小的互动,尤其是刚刚,叶天琪凑近她耳边低语的那一举动,爱昧得更是让他心底一阵莫名奇妙的烦躁。 下一瞬,不待姿妤作答,贺君麒霸道的拉着她便出了休息室去。 姿妤离开 休息室里响起那一首悲怆的,伤然的曲调,直揪得人内心发疼。 刚从外面宴会厅过来的的依依,早已看清了里面刚刚的那一幕,看着姿妤和贺君麒双双离去的背影,她站在门口,涩然的问休息室内的天琪,“天琪,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她从这痛苦的深渊中救出来?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勇敢的说出来呢?有时候,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依依的话,让天琪拉着琴弦的手,顿住。 心口,有一秒的凛痛 却很快,淡淡一笑,摇头,“要想从痛苦的深渊中出来,其实谁也救不了谁,只有她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 天琪淡淡一笑,继续拉动手中的琴弦,半响,才悠悠道,“喜欢她,已经成了生命中的一种习惯” 所以,要戒掉,真的很难!而具体何时是个尽头,又有谁人得知呢? 被贺君麒拉着,姿妤几乎是小跑着的,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看着他凛然的背影,姿妤就知道,他此时此刻,怒气不小。 可是,他在生什么气? “贺君麒!” 长廊上,姿妤叫住了他。 步子太快,她有些气喘吁吁起来,粉色的腮颊被红晕遍染,迷人万分。 贺君麒止住脚步,转身,狠狠的瞪着她。 贺染的幽眸,忽明忽暗,太多的复杂情愫藏匿于其中,让人根本无从揣度。 “你要拉我去哪里?”姿妤说起话来还有些微喘。 贺君麒只盯着她,不语。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 贺君麒一声暴躁的冷喝,下一瞬,一伸手,霸道的捞住姿妤的后脑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她带入了自己怀中。 凛冽的眸光,如同冰棱子一般,狠狠的瞪视着她。 那模样,势要将她拆吃入腹! 扣着她后脑勺的大手,也越来越紧 迎着他太具压迫性的森眸,姿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才想要逃离,然下一秒却只觉唇瓣陡然一凉 她的红唇,被他凉薄的唇瓣,封得死死的! 他,又吻了她!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是啃噬,是报复! 贺君麒强势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丝毫也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攫住她柔软的唇瓣,狠狠的吻着她,撕咬着她 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也任由着她香甜的气息,迷乱的洒进自己的口腔,弥漫进冰凉的心底,扰乱了那一池的清冷 “简姿妤,你这个水姓杨花的坏女人!” 贺君麒不顾一切的撕咬着她渐渐红肿的唇瓣,咬牙切齿般的控诉着她的恶行。 唇齿间的缱绻宛若带着泄愤般的越发加深几分。 姿妤被他吻得气喘连连,唇齿间的吃痛让意乱情迷的她,一点点收回理智。 恶狠狠的咬上他凉薄的唇瓣,气急败坏的回敬他,“别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男人!朝三暮四,朝简暮瑶!唔唔——” “你的怨气倒不浅!”贺君麒冷凝一笑,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姿妤的下颚,强迫着她将檀口撑开,方便他的攻城略地,“告诉我,刚刚叶天琪跟你耳语了些什么?” 灼热的阳刚之气霸道的扑洒在姿妤的红唇之上,极具侵犯的深吻,惹得姿妤呼吸不顺,却也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不得不承认,刚刚两个人耳语的互动,看在他眼底,让他莫名一阵怒火中烧! 那竟然是一种嫉妒的感觉! 他及其讨厌这个女人跟其他男人间存在着他所不知的秘密! “见鬼!”姿妤愤愤的嘟囔一声,“天琪这个大骗子!贺君麒,你你倒是放开我!”再这么被这混蛋‘吻’下去,她非得窒息了不可! 听得‘天琪’这两个讨厌的字眼从姿妤的嘴里溢出来,贺君麒捧住她小脸蛋的大手越发用力几分,唇齿间的吻,更是重得让姿妤几乎无法承受。 那深度缠眠的模样,似要深深地将她吃入腹中,融入骨血一般 姿妤竟只能,娇慵的瘫软在他怀里,任由着他予取予求,掠夺着她每一寸气息 直至最后,她甚至于连一丝挣扎的气力都没有 最终,只能淹没在他给予她的爱池中 “砰——”忽而,一道沉闷的声音在长廊中突兀的响起。 凌一瑶手中的手提包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如同此时此刻,她的心境一般。 “哥” 柔弱的声音,颤抖的至泛白的唇瓣间溢出来。 娇小的脸上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晶莹的眼泪失控般的不停往外涌。 听得凌一瑶一声哭唤,贺君麒一怔,下一瞬,放开了怀中的姿妤。 “哥” 凌一瑶噙着泪水,委屈的一头砸进了贺君麒的怀中去。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流个不停 小手,将贺君麒健硕的腰身箍得很紧很紧,那模样,宛若是唯恐他随时会消失不见一般。 一旁,姿妤呆滞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发凉的背脊,有些僵硬。 他们之间,永远都是三个人的爱情 “瑶瑶” 被她拥着,贺君麒只觉心乱如麻。 伸手,想要拉开凌一瑶,却只听得她“嘶——”的一声,吃痛的冷抽了口气,下一瞬眼泪更是像决堤一般的流泻而出。 “瑶瑶,你受伤了?” 殷红的鲜血将她细嫩的手臂染得通红。 贺君麒忧心的替凌一瑶检查着伤口。 姿妤冰冷的心,沉了又沉 这段爱情里,似乎,她更像多出来的那名第三者 而贺君麒,姿妤不知道如何定义他的心思,但她太清楚自己的感觉了只需要他一个撩拨的动作,自己便无法自持,只能任由着他牵着鼻子走! 这种感觉,讨厌死了!明明想要抗拒的,却是那么那么难! “哥,我没事,真的没事!” 身体的伤痛,又怎能与心口的痛楚相提并论呢?! 或许,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凌一瑶,她的心,如同被锋利的刀片碾过一般,疼得她,无以复加,却与人诉说的权利,都没有! 眼前太过温情的画面,深深地扎痛了姿妤的双眼 刚刚天琪贴在她的耳际边告诉她,“姿妤,他在在乎你!” 就那么一句话,所以姿妤选择了跟他走,可最终的结局 姿妤凉薄一笑,心底一阵自嘲。 他真的在乎自己吗?如若在乎,他又怎会如此对待她呢? 够了!真的,一切都够了 姿妤转身,要离开。 却不料,步子才踏出一步,姿妤的左手却忽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握住。 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这份温度只属于贺君麒。 姿妤的心,如搅拌机碾过一般,疼得她抽搐难耐。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回头,下一瞬,执拗的挣扎着,逃离出他的手掌心 举步,逃逸般的离开了这个让她难以呼吸的长廊中去! 当她温暖的手指,一点点至他的手心抽离出去的时候,贺君麒只觉,一股暖流,正一点点一点点至他的心底流失,剥离开去 手心,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心底一阵莫名的怅然若失! 很久 “瑶瑶,你的手得去医院消毒,包扎一下。” 贺君麒看一眼她的伤口,剑眉忍不住深蹙,问她,“这伤口哪里来的?” 这明显是个齿痕印! 这竟然是被人用牙齿咬的?! “我我刚刚在外面吃自助餐的时候,不小心被刀戳到了手!” 凌一瑶不敢去看他。 贺君麒深邃的眼眸底里掠起一层淡色的波澜,隐晦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贺君麒拉着她就要走。 “不用了!”没料到,凌一瑶竟是一口拒绝,“哥,我自己过去就好。” 凌一瑶纯粹的眼底竟有些慌乱。 她在害怕! 她害怕什么?害怕自己的伤口被贺君麒发现,这其实不是什么刀伤,而是被人活生生的咬伤的! 是啊,是被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咬伤的! 贺君麒漆黑的烟瞳闪烁了一秒,下一瞬,点头,“好。” 他不想逼着她。 看着凌一瑶离开的背影,贺君麒凛冽的双眸越发凹陷几分,深意布在眼底,隐晦莫测。 姿妤从宴会厅里出来,甚至于都来不及同天琪招呼一声,便随手拦了辆的士坐了进去。 车窗外,夜空如同被一层灰色的幕布笼罩一般,直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似要下雨了 “小姐,去哪?” 出租车司机问她。 姿妤默了很久,似在沉思。 半响,才道,“莱茵城。” 除了自己那个冰冷的家,她又还能去哪里呢? 窗外,灰色的冰雨呈倾盆之势,疯狂的打落在车窗上,发出阵阵‘乒乓’声,渐渐的,模糊了她的双眸。 眼角,竟不觉有些湿润 “小姐,后面那辆车是追你来的吧?从你上车起就见一直跟着咱们了!”q 忽而,前方的出租司机问她。 姿妤微鄂。 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雨雾中,却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如午夜精灵一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车群中,追逐于他们的车身后 姿妤犯疼的心底掠起一丝涟漪,却很快,悄然淡去。 “没事,他只是同我顺路而已!” “是吗?”出租司机似乎还有些怀疑,“可我听见他一直在不停的摁喇叭呢!” “” 这不是禁止鸣笛路段吗?这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姿妤狐疑的再次回头去看,隔着玻璃和朦胧的雨雾,姿妤似看见了贺君麒那张冷沉的俊脸上写满着狂躁与不安。 鸣笛声在车流中突兀的响着,有些糟耳。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谢谢” 姿妤有气无力交代一声。 娇身瘫软在皮质座椅上,全身宛若被抽离了魂魄一般,连说话仿佛都成了一种累活。 脑子里,始终不断的放映着贺君麒与凌一瑶的温情画面 从以前,到现在,太多太多 多到,让她,根本无法忽视!多到,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多到,让她,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起,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真的还需要这般继续纠缠下去吗?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等同于,在机场等候一艘船,打从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 既然,明知是错误,那真的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姿妤迷茫了,也动摇了 出租车加快了步伐,而身后的奔驰,却一直紧咬着他们的车不放。 窗外,大雨倾盆,而黑色的车身如同精灵一般,一次又一次穿插在拥挤的车流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窗外,大雨倾盆,而黑色的车身如同精灵一般,一次又一次穿插在拥挤的车流中 姿妤在后视镜中看着他一次次同危险擦肩而过! 雨雾渐浓,夜色的可见度越来越低,当他冲破红灯,朝这边的他们疯狂追逐而来的时候,姿妤不由浑身打了个寒战 “停车!停车!” 她终是拗不过后面那个疯子,将车叫停了下来! 飞快的给了钱,推开车门,一头砸进了磅礴大雨中去。 “嘎——”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整个夜幕中突兀的响起,黑色的奔驰s0猛然停在了路边。 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即使面对磅礴的雨势,步履却依旧从容不迫,无形中还透着一种让人慌乱的压迫感。 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她面前,迎着雨势,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上车!” 好看的剑眉挑起,他漠然一声命令,不容人置喙。 晶莹的雨水顺着他短碎的发丝滴落而下,明明是那般落魄的境地,然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捕捉不到任何的狼狈 或许,更多的是,道不明的姓感,以及颠倒众生的魅惑! 狂野的气息,将姿妤包覆得紧紧地,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于,让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 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姿妤艰难的拾回了自己的理智。 “贺君麒,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嘶哑的问话声,无力到几近狼狈。 雨水,顺着她乌黑的发丝漫下来,渗入眼眸中,染湿了她的眼瞳,晦涩的感觉,让姿妤再次红了眼眶。 “上车” 贺君麒冷硬的声音,透着喑哑,再次重复着他刚刚的那句命令。 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不让她的眼神有丝毫的逃离。 面对他的从容与坦然,姿妤挫败的垂下肩来。 显然,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姿妤凄然的看着他,无力的嗓音里几乎带着一种求饶,“放了我吧!不要再来管我,更不要关心我”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受他的又惑,不受他的哄骗 他不知道,这样的他,对于自己,如同一朵难以抵抗的罂粟花,明知是剧毒,而她,却连丝毫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竟只能任由着自己,深陷于其中,无法自拔 如若,他一直冷若冰霜,如若,他一直寒撤如冰,如若,他一直拒她于千里,或许,久久的,她真的就会选择放弃 可如今 她进,他退,她退,他进!他宛若是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掌控得清清楚楚一般,让她连逃离的空隙都没有!甚至于,只能心甘情愿的被他玩弄于鼓掌! “贺君麒,这样子周旋在我跟凌一瑶之间,有意思吗?” 姿妤的心,被狠狠的扯痛了! 而贺君麒,那一贯平静无波的眼眸中,荡起层层讳莫难测的涟漪,渐渐的隐没在深潭中去 “上车!” 他似乎有些丧失了耐心,剑眉微微蹙起。 姿妤彻底被他的泰然自若给激怒,“够了!贺君麒,真的够了!” 她累了 史无前例的累! 身与心,俱疲 姿妤含泪说完,转身,势要离开。 然而,脚下的步子还未来得及踏出,却忽而,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竟然被贺君麒那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了起来。 “啊——”姿妤惊得尖叫一声,双眸撑大,惶恐的瞪着眼前这个琢磨不定的男人,一时间竟也忘记了挣扎。 “简姿妤!” 贺君麒低下头来。 青黑的发丝顺着雨水洒落而下,遮掩着他凌厉的五官,晦暗的幽瞳波光涌动,然怀里的姿妤却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知道叶天琪为何始终得不到你吗?” 他眩惑的薄唇轻启着,问她。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鬼魅的姓感,微微一笑,“因为,他给你的爱,不够极端!还有” 贺君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半响才道,“今天我跟瑶瑶一起出席完全是个意外!” 他没邀她做女伴,却恰巧在门口遇见。 姿妤怔怔然的看着他唇角那抹绝美的笑意,耳畔间不停的响彻着他的话语,久久的,直到被他抱进了暖暖的车内,姿妤才缓然回神。 一路上,姿妤几度张唇,似乎想问他些什么,然而,看着他那张冷峻的侧容,最终,所有的话语吞没在了喉间,噤声成了沉默。 贺君麒的心情,似乎在开始好转。 红灯闪起,他似乎变得有耐心起来。 左手懒懒的倚在车窗上,撑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魅庞,右手修长的五指似有节奏般的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有意无意。 漆黑的眼眸似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红灯,忽而,就听得他散漫的声音在她耳际边响起。 似漫不经心一般的,问她,“你刚刚说,我在你跟瑶瑶之间周旋?”他敲击着方向盘的五指似用力了几分,墨染的烟瞳中波涛暗涌,却又讳莫的让人根本无法琢磨。 被他一问,姿妤只觉冰冷的面颊莫名有些发烫,粉红的舌尖忍不住探出来舔了舔自己干涩的红唇。 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让贺君麒幽邃的眼眸更深几分。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又人的!即使,无心的一个小动作,却足以撩拨起男人身体里最原始的——! 红灯灭,橙色灯光闪过,渐渐被绿灯取代。 只听得轻轻的声音至姿妤的红唇间吐纳而出,“我累了” 贺君麒只淡淡扫她一眼,似接收不到她话中的意思,只道,“累了就睡吧!” 姿妤将红唇抿得紧紧地,不再多言一语。 她发现,她真的一点都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在感情的世界中,他似乎一直玩得游刃有余,而她,却只能像个傻瓜一般,任由着他牵引着 她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回到家,两个被雨水淋了个透的人儿,都第一时间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去洗浴。 一个小时后,姿妤一身简单的睡袍,站在鱼缸面前,逗弄水中的小东西。 “小贺贺,小麒麒” 手指轻轻的抚弄着它们的身子,就见它那颗浑圆的小脑袋正怯怯的往水里面游去。 姿妤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贺贺小麒麒,你们这两个胆小鬼!” 站在长廊上,刚洗完澡,预备下楼来的贺君麒,才一低眉就见到了楼下这让他眉心骨怒跳的一幕。 眼前,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正指着那两只可恶的亲嘴鱼,不停的唤着它‘小贺贺’‘小麒麒’!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贺君麒的忍耐极限! “小贺贺,小麒麒,快把头伸出来,有好吃的来咯!”姿妤好脾气的拿着碎肉哄骗着水中怯怯的缩了小脑袋去的小鱼。 “简姿妤!”楼上,传来贺君麒一道冷沉的警告声。 他沉着脸,走下来,站定在姿妤与小贺面前,一本正经道,“再警告你一次,这恶心的小东西不准叫‘小贺贺,小麒麒’!” “你才恶心呢!”你全家都恶心! 姿妤的心底不甘示弱的一阵腹诽。 贺君麒眉心骨抽搐了一下,这是暴雨的前兆,预示着接下来的大雨倾盆。 然姿妤等了很久,却见他始终紧抿着薄唇,一句话也没多说,漆黑的烟瞳如冰刀一般,狠狠的剜着她。 隔了很久姿妤以为暴雨终将来临,却只见他,凉薄的唇角竟微微一笑。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了一下,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季嫂。” 他边将电话,边往沙发前走去。 “没什么其他事!恩,我就想问问你,小鱼是清蒸着好,还是红烧着更美味。”他不紧不慢的问着,一派闲适的姿态在沙发上懒懒的坐了下来。 结果,贺君麒的一句话,让姿妤整张脸都绿了! 手,紧握成拳,心底一阵叫嚣!她就知道,就知道这个混蛋男人决计不会轻易的妥协! 那头,季嫂一阵瀑汗。 “少爷,你不是不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可不是!”贺君麒玩味的挑挑眉,将某个女人扭曲的表情尽收眼底,玩弄她的心思更重几分,“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这东西吃了能健骨!这不,非嚷着让我吃了它不可!季嫂,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有些如狼似虎啊?” 贺君麒话语中的那个如狼似虎的‘她’,除了她简姿妤又还能有谁呢? 姿妤一张娇脸憋得通红,“贺君麒,你你没有羞耻心” 她恼羞成怒的站在那里,控诉着他。 这家伙,竟然跟季嫂说这种话题,关键是,竟然还诬陷她?! 他们俩可连一次那种经历都没有,他凭什么说她如狼似虎啊!这混球! 季嫂在那头严重瀑汗,却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少爷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对于他骨子里的劣性根子,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怎么?又寻少奶奶开心呢?你呀,有时候还得悠着点!” “没事,我自有分寸。”贺君麒笑着,揶揄的觑了一眼对面快憋成内伤的姿妤,继续虚张声势道,“红烧鱼肉更好吃是吧?啊?要先活煮尽尿啊?再剁头?去内脏?” 姿妤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眼前浮现出小贺贺和小麒麒被贺君麒残忍宰杀的画面 “那行,季嫂,这红烧小鱼就交给你来做了,那你赶紧过来吧!” 贺君麒说着就作势要挂了电话去。 “不要!” 姿妤一声悲怆的大叫,双眸如兔子眼一般,可怜兮兮的瞅着贺君麒,又看一眼他手里还未来得及挂上的电话,舔着脸,哀求道,“贺君麒,小贺贺和小麒麒是我朋友,你不可以吃它!我不准你吃它!” 即使是不准,但姿妤也知道,如若这男人真铁了心要置小贺贺和小麒麒于死地,自己一定阻挡不住的。 所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真的只能苦着一张脸,求这残忍的家伙大发慈悲了! “恩?”贺君麒剑眉危险的挑高,眼露厉色,“小贺贺?小麒麒?” 他决计不会放过这次翻身的绝佳机会! 姿妤挫败的垂下了头来,瘪嘴,“好吧!我给它改名!” “改名?也行!”他似大发慈悲一般的,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挂了季嫂的电话,优雅的起身,迈开长腿往鱼缸边踱步而去。 “诶,你说叫它们什么最合适?”贺君麒一本正经的模样寻问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姿妤,只有薄唇间的笑意出卖了他此刻的伪装,他微微一笑,“要不,小简和小姿吧,怎么样?” 姿妤的嘴角和眉心一同抽搐! 这家伙,正在明目张胆的对她实行报复! “不行”姿妤寒着胆拒绝。 “不行?”贺君麒好看的剑眉向上微扬,眩惑的黑眸半眯着,似玩味,又似沉思,隔了半响,才认可的点头道,“恩!是不太行!这名字听起来挺土的!” “” 姿妤的一整颗心随着他跌宕起伏着。 心底刚想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忽而只听得他慢悠悠的声音突然响起,“叫大妤小妤吧?恩!就叫大妤小妤!”他一边认可的点头,一边兀自分析开来,“名字不俗,还挺亲切的,是吧?大妤小妤!” 他竟然开始自顾自的同缸里的亲嘴鱼说起了话儿来! 姿妤只觉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而耳后却飘来一道轻轻的呢喃声,“放心,再怎么滋补,我也不会舍得吃掉你的,我的大妤小妤” 那一句‘我的大妤小妤’,让姿妤的心,狠狠为之一颤。 有那么一秒的,整个人仿佛都快要酥软进他不经意的柔情中 明明知道,他唤的不是自己,可她的心却还是不争气的,悸动了很久很久 原来,她的名字从他的嘴里溢出来,这么动听!隔天—— 餐桌上安静的躺着一沓报纸。 报纸的最大版面被两条刺眼的八卦新闻覆盖得满满的! 一条,关于她与天琪的‘爱情’,被渲染得天花乱坠,浓情四溢。 一条,关于他与凌一瑶的爱情,各种金童玉女的说辞,描述得简直堪称情侣典范。 姿妤兀自低头忙着烤面包,不说话。 贺君麒也只漠然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迈步走近姿妤。 突来的阴影将姿妤紧紧覆盖,强烈的压迫感让忙碌中的姿妤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他。 眼前,贺君麒一袭黑色欧华质感的西服在身,里面白色的衬衫从领口往下的三颗纽扣还随意的散开着,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来,姓感眩惑的气质浑然天成,几乎迷幻了姿妤的双眼。 铁灰色的领带散漫的挂在他的脖子上,透出几分难以抵挡的狂野之气来。 “怎么了?” 看着他镜花水月般的眼眸,姿妤狐疑的问他。 “帮我把领带系好” 他磁性的嗓音,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 “啊?”姿妤愣住。 “帮我系一下领带,我手上还是湿的。”他催促道。 姿妤躲闪着,水眸竟不敢再直视他的魅瞳,“那个我手上有油。” “去洗了。”他继续蛊惑着她。 “” 今天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搭错了经其实姿妤很想说,你不过只是湿了手而已,擦干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让她又这么大费周章呢! “去。” 一个字,预示着,贺君麒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 无奈,姿妤收了手中动作,转身去厨房洗手。 贺君麒看着她乖乖离开的背影,凉薄的唇角不自觉间微微上扬几分。 他发现,有时候这个满身带刺的女人温驯起来,其实还蛮可爱的! 其实,昨夜那一句‘我累了’,让他现在忆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即使,他假装不懂,即使,他故作漠然。 “今天周末,你还要出去吗?” 不知何时,姿妤洗净了手,已经走近他的身边。 “恩!”贺君麒点头,“陪房产局局长吃饭。” “恩?上次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怎么,证还没拿下来?” “恩!没那么快。” 姿妤拿过他脖子上的领带,替他细心的打理起来。 其实,在婚前的那一天夜里,她无数次的替自己的父亲系着领带,她说,替丈夫系领带是做妻子的义务以及权利,如果连这个小细节都做不好的话,将来又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呢? 姿妤自认为当初的自己练习得已经够熟练了,可没想到,当真正开始实战起来,自己的手竟然这般笨拙,甚至于,手指间因紧张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捕捉到姿妤羞窘的情绪,贺君麒魅惑的眼眸掠起一丝戏谑,身形微倾,朝身前的她更欺近几分,“你好像很紧张?” “还还好”姿妤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 “第一次帮男人系领带?”贺君麒眯着眼,追问。 “不是。”姿妤下意识的回答,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的领结之上。 不是?姿妤的回答,让贺君麒好看的剑眉危险的拢起,忽而,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勾住姿妤纤细的下颚,让她迎上自己凛冽的视线,问她,“你帮叶天琪也系过?” 冰冷的话语中,危险指数不断攀升。 犀利的眼眸狠狠扫过桌上那格外刺目的报纸,那模样似在提醒着姿妤该斟酌着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会!”姿妤摇头,继续回他,语气中似有些苍凉,“我妈说,男人的领带是妻子和情人的专属物,而我爸的专属人从前都是我妈,后来我要结婚了,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件分内活,所以就拿我爸练习了很久很久” 可是,嫁给他之后,姿妤才发现,这种她以为的分内之事,之于她,竟是一种奢侈! 而那天,她却亲眼见到凌一瑶替他那么精心的系领带 那感觉,仿佛他们之间,才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般! 如若说她不嫉妒,那绝对是假的!其实她嫉妒得发狂,嫉妒得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现才好,最终,竟只能选择默默的退场! 大概,太伤太痛了,她才会表现得如此温驯吧! 她的话,成功的让贺君麒平静的心池间掠起一丝异样的悸动,幽邃的瞳仁里,波涛暗涌着 姿妤猜不透他的心思,当然,也不打算去猜。 “好了!” 姿妤轻声提醒他。 “简姿妤” 他忽而唤住她,强劲的手臂霸道的环住她欲转离的腰身。 姿妤一怔,惊于他突来的亲近。 下一瞬,腮颊被粉红染遍,“恩?” “听说,你们女人系领结的时候,还有一个权利” “恩?”姿妤眨着眼,费解的看着他。 却忽而,他颠倒众生的面孔在她的眼底不断放大 这个吻,不深,亦不长,却足够缠眠悱恻! 他缓缓松开的时候,他的心尖上竟融满着太过明显的不舍,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如此沉轮下去了。 “我赶时间。”他微微一笑,颠倒众生,足以迷惑万千少女。 姿妤羞赧的脸颊一片绯红,忙别开了眼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其实,甜蜜之余,姿妤挺想问问他,刚刚那一吻的权利,他从哪里得知的。 是凌一瑶教给他的吗? 但,她不想就这样扫了兴去。 不管是不是从凌一瑶那里知道的,她亦不愿再去多问了,就当是给自己的一种放z吧! “那天在家里时,我妈正看韩剧,不巧被我正好瞄到了这么一招!” 贺君麒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听得他的话,姿妤唇角的笑意,不自觉间扩大好几圈,将烤好的面包送到他手上,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这种被人寻问的感觉,竟是出奇的好! “今晚约了瓶子他们,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 “哦!”姿妤开始坐下来吃早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叮铃叮铃” 忽而,两道急促的铃声突兀在餐桌上响起。 两个人仿佛是预示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的对望一眼。 “怎么办?” 姿妤可是诚惶诚恐。 电话是老妈追过来的,不用想,铁定是问她今天报纸上这让她血压飙升的两条大新闻。 那头,贺君麒的电话同样是黄淑兰追过来的。 几乎是连考虑都没有,他伸手便直接摁了静音键。 抬眸,神色泰然自若道,“我妈的电话,你不要接!接了我就不敢保证上次罚跪的事件会不会再发生!” “恩”姿妤点头,心有余悸。‘dark’高级俱乐部,0包厢房—— 等贺君麒赶到的时候,厅里已经塞满了一群狐朋狗友。 “喂!贺少,听瓶子说你最近又有新欢了!而且,这次还是一换你清淡的口味,改吃型了?干嘛,这脑袋可终于开窍了?” 死党兼大学同学赵涵青不怕死的揶揄着他。 “别听瓶子胡扯!” “喂!听说你瞄上的还是人家叶大少爷的未婚妻,真的假的?” 贺君麒好看的剑眉因赵涵青的问话而危险的挑高,冷硬的两个字,凉薄的至绷紧的唇瓣间蹦出来,“假的!” 隔了半响,又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她是我的女人!” 他对那个女人的占有玉,昭然若揭。 众人开始起哄,“喂!唤她出来陪大伙玩玩呗!” “滚!” 陪你们这群如狼似虎的勤兽玩,岂不把她折腾死? “喂!不用护得这么小心吧?” “赵涵青,你最好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我收进去!” 赵涵青悻悻然的揉了揉鼻子,转而攻向瓶子道,“瓶子,你纯扯淡呢!不说娜妞跟叶家大少贼般配的吗?怎么这会还是落进了他这老狐狸的手里啊?” 赵涵青一副同情又惋惜的口气。 瓶子不怕死的接口道,“我看,搞不好还是某个人的单相思罢了!” 结果,一句话,彻底踩到了某个男人的地雷。 他浑身炸毛的就朝瓶子吼,“谁单相思了?再强调一次,那女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她确实是他的女人! 瞅瞅,瞅瞅,都这幅模样了,还嚷着不是自己喜欢的款!蒙谁呢! “喂!那她到底是喜欢你贺大少还是他叶大少呀?”赵涵青落井下石的继续问。 似有一丝阴冷之色贺君麒暗涌的黑眸中一掠而过,半响,才听得他闷声道,“不知道!” 那女人,嫁给自己,可心里却似乎又系着叶天琪 总之,一团乱麻! 甚至于,那女人对自己是不是有心,他都不能确定! “嘿!我来帮你检验一下,看看那妞是不是对你贺大少有心!” “怎么检验?”贺君麒竟难得露出几分兴趣来。 赵涵青朝瓶子挤了挤眼,又冲贺君麒道,“来,把手机给我。” “干嘛?”贺君麒问话间,还是将电话交了出来。 好吧!他承认,他对那女人的心思,其实还真的挺好奇的! “打个电话给娜妞!叫什么?简简姿妤?”听瓶子说,似乎是这名字。 “是吧!”贺君麒别扭的回他。 赵涵青诡谲一笑,拿了手机出了包厢房去。 姿妤刚在电脑面前坐定,忽而,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心头微微一喜,竟然是贺君麒。 忙接起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头,赵涵青微微一怔。 这动听的声音,可如同微风徐徐啊! “恩?怎么了?”见电话里的人迟迟不说话,姿妤又问一句。 “简小姐,是吧?” 终于,赵涵青拾回了自己的思绪,开始绅士般的介绍起自己,“你好,我是贺少的朋友!” “啊,你好你好”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叨扰你!不过实在没办法,贺少刚被灌了不少酒,现在好像有喝高的迹象,所以只好麻烦简小姐一趟,看能不能好心的来接他回去。”赵涵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安静的等着那头的回音。 “好!那我马上到!” 姿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你们的具体地址是哪呢?” 其实,姿妤还是挺纳闷的! 贺君麒喝醉了,他的朋友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通常这种情况不应当是直接找司机的吗? 不过,实际情况是容不得她做多想的! 飞快的换了衣服,裹了一件保暖的大棉袄之后,方才出了家门,往那个叫‘dark’的玩乐圣地而去。 “给!”赵涵青将手机递还给贺君麒。 “怎么样?”贺君麒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 “没怎么样,我就打电话给她瞎扯,说你喝高了,让她来接你回去,倒没想到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看来这丫头对你还算有心!” 要没心的话,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冷,让她出门来接一个醉鬼,怕是百般不情愿吧? 贺君麒只笑。 心情,似乎甚好! 当姿妤推开0的包厢房时,就见到里面这样的一幕。 厅内,灯火通明,烟雾缭绕,酒香四溢。 男人和女人的嬉闹声,以及麻将的碰撞声在整个大厅里噪杂的响起,好不热闹。 而贺君麒 姿妤是一眼就见到了人群中他! 邪魅如妖孽般的他,散漫的坐在牌桌前,单手撑着头,正漫不经心的抽着手中的牌,心思似乎全然不在牌桌之上。 可是,却也丝毫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 “喂!有朋友来了!”有人眼尖的一眼就见到了门口的姿妤。 “姿妤!这边这边!”瓶子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热情的同姿妤打招呼。 姿妤落落大方一笑,犹豫了半会,才举步,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而牌桌上,从第一眼看见姿妤开始,贺君麒的目光就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半分。 本是打得意兴阑珊的他,此刻更加蔫蔫然起来。 “喂!瓶子,过来,帮我挑两局。”贺君麒起身让了位给瓶子。 长腿迈开,走近似还有羞窘的姿妤。 今日的她,不过只是着着一袭简单的素色连衣裙,大棉袄还被她抱在手上,即使如此但此时看起来却依旧格外惹眼。 “你不是喝醉了吗?” 可姿妤丝毫也看不出任何喝高的迹象,甚至于,连酒精的味道她都没闻到。 贺君麒淡淡一笑,“你听涵青那小子在电话里鬼扯!” 姿妤有些无语,“那我” 是该回去,还是继续硬着头皮留在这里? “等我!” 他的声音,很轻。 “呃好。”姿妤点头,唇角的笑意轻轻漾开,心底的涟漪漫了一圈又一圈。 “简姿妤?”周旁,传来赵涵青好奇的问话声。 他狐疑的瞅着眼前的姿妤,认真的审度着她,“咦?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贺君麒才懒得搭理他,只漫不经心的同姿妤介绍道,“赵涵青,庸医一名。” “噗”姿妤笑出声来,“赵学长,好久不见!” 财大医学系第二才子! 贺君麒在大学时的死党之一,赵涵青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但她却记得他很清楚,一切关于贺君麒的,她都记得特别清楚,想忘记都难。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成天穿梭在我们医学系的那x妞儿!天,这才几年不见,都进化成这般伙x了!”赵涵青打量的目光xx裸的将姿妤浑身上上下下全部扫视了一遍。 “赵涵青,收起你那色xx的视线!”贺君麒冷声警告他。 “喂!我说小学妹,你什么时候跟这老狐狸勾上的呀?”赵涵青才不管贺君麒,兀自同姿妤扯开了话匣子。 姿妤只笑,不回答他。 “啊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你提着个盒饭去我们教室找他,喂!你该不会那会就已经看上这老狐狸了吧?” “怎怎么会”姿妤心虚的觑了一眼贺君麒,答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口齿不清,“那会,我们都不太认识的。” 贺君麒不动神色的睨着她,“从前你去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姿妤陪笑,头皮一阵发麻,“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啦!我也不怎么记得了!” 其实,她记得一清二楚! 那一次,是她鼓足了勇气准备同眼前这个男人表白的,可在见到他与医学系系花出双入对,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走进教室来的时候,本来勇气就欠佳的姿妤,立马就打退堂鼓了。 现在回忆起从前的那些过往,姿妤只觉时间匆匆,造化弄人,她竟然最终成了这个男人的妻子!这简直让她,想都不敢想。 贺君麒对于姿妤的话,半信半疑,但似乎也没有深究的兴趣,只问她,“打牌吗?” 姿妤摇头,“技术不怎样。” 那头瓶子又在唤贺君麒去接位,姿妤推了推他道,“你过去玩吧,不用管我!” “去去去!我跟小学妹叙叙旧!”赵涵青也推他。 “行!”贺君麒点点头,又似不放心的瞪了一眼赵涵青,警告道,“别给她灌酒!酒量不好,酒品还极差!” “” 这厮!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揭她的短。 姿妤简直欲哭无泪。 贺君麒转身回了牌桌上去,赵涵青便拉着姿妤去了另一边续他们的旧去了。 结果,赵涵青还是不怕死的给姿妤灌了酒。 姿妤是百般拒绝,却最终敌不过他一句,“都成了我们圈子的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就那一句‘圈子的人’,姿妤豪放的一口就将手中的拉菲给干了。 其实一杯的量很少,又加上只是红酒,所以姿妤醉得不算重。 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只是两颊绯红得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无比惹人遐思。 而贺君麒,一偏头就见姿妤半醒半醉的蜷在沙发上,眯着她那双宛若噙着水一般的眸子,休憩着。 该死! 就知道赵涵青不会是什么善类! “简姿妤” 他在牌桌上,唤沙发上的女人。 轮到他出牌的时候,他胡乱的扔了个牌出去。 牌桌上的另外三个人可是欢喜得不得了,难得精明的贺君麒会随手抽牌就打,这可是个绝地反击的大好机会。 听得贺君麒喊自己,姿妤慵慵懒懒的撑开了眼帘来 此刻的她,决计不会知道,这样迷醉的她,撩x指数到底有多高。 “过来” 贺君麒沉着脸,命令她。 警告的眼神扫过一旁所有对她虎视眈眈的狐朋狗友。 其实,此刻他大可以带着姿妤先行离开的,但他下意识的就是想要让这个女人融入他们的圈子里来。 其实,这真的是他第一次带女人进他们这帮人的圈子。 谁人都知道,逢场作戏的女人是决计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拉进自己圈子里来的,就是认了真的,可是 他这算是哪门子的认真呢?贺君麒失笑,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弄不明白,他也就懒得去理清楚!反正,他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 “来”他朝微醉的姿妤招了招手。 姿妤惺惺忪忪从沙发里爬了起来,往贺君麒走过去。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厮的浓情互动,骨血里有热气不断的沸腾着。 姿妤走近牌桌,预备拾把椅子过去坐下,却不料,还来不及转身,忽而只觉腰间一暖,贺君麒竟抱起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啊,这 姿妤震惊得红唇微张,本是粉红的腮颊愈发绯红几分,连带着脖子似乎也开始发烫起来。 被酒精迷醉的她,此时此刻,埋在他怀里,似乎更加飘飘然起来。 面对她的羞窘,贺君麒却是一派闲然,懒懒的摸了摸牌,冲怀里娇小的女人道,“累了就先睡会。” “咳咳咳” 一旁所有的男人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姿妤羞得一脸通红,“要要不,我还是去沙发上坐着吧!这样会不会影响你打牌啊?” 这么亲昵的动作,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嘛! “听话,好好在这呆着。” 他低沉的嗓音,史无前例的温柔。 那一刻,姿妤都觉自己的心,宛若是要化了一般。 不再挣扎,而是听得他的,像一只温驯的小野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眯着眼休憩着。 发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口上,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独属于他的麝香味,姿妤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幸福柔软得,几近失真。 “睡了没有?” “没有”娇柔的声音从贺君麒的怀里轻轻溢出来。 贺君麒只笑,一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宛若被星星点缀着一般,“来,帮我摸牌。” 他将身子懒懒的往后靠了靠,意兴阑珊道,“我懒得动” 桌上,其他三个男人,真恨不能将牌子统统朝这家伙扔过去! “勤兽啊!” “卑鄙啊!” “无耻啊!” 这家伙根本就无心打牌,最终目的铁定就是为了抱得美人在怀! 见贺君麒一副散漫的模样,姿妤也只好伸手去替他摸牌。 结果,才一到手 “自摸!”。贺君麒勾起一丝眩惑的笑容,利落的摊牌。 “!”有人在不满。 “见鬼了!情场得意,赌场还这么意气风发!” 紧接着,又是几局玩下来,贺君麒局局连胜,这让牌桌上的其他三个男人简直痛心疾首。 “小姿妤,你该不会还是红花手吧?这么邪门!” “” 结果,一句不经意戏弄的话语,让姿妤羞红的脸颊更是烫得能直接煎熟鸡蛋了。 “我我不玩了” 姿妤娇嗔一声,羞窘得躲进了贺君麒的怀里去。 众人哈哈大笑,“不是吧!贺狐狸没吃了你?这可不是这小子的勤兽作风呀!” “” 贺君麒的幽眸闪烁着,忽明忽暗,凉薄的唇角一抹高深的笑意,隐晦莫测,心情却似还不错。 “喂!输不起的就给我滚!”贺君麒没好气道。 “玩,还得继续玩!我倒想看看小姿妤这双红花手能邪门到什么时候去!” “” 这帮流氓! 姿妤真觉得自己是躺着也中枪!早知道就不该来了! 后来,贺君麒就一直笑。胡牌了笑,点炮了还是笑。 “喂!贺少,差不多就行了!再笑,别人要以为你丫要辱人妻女了!”赵涵青不怕死的揶揄他。 “滚!” “”叶天琪水润如玉的眼眸扫过橱窗,安静的落在玻璃橱窗里那一对精致的水晶耳坠上。 久久的,一直凝视着,却迟迟没有踏进店内去。 “叶少爷?” 忽而,只听得一道女生兴奋的惊唤声,天琪错愕的拾起头去看,却对上一张不太熟悉的笑脸。 眼前,是一个娇小的小女生,简单的红色小棉袄以及洗翻牛仔裤,头戴一顶毛茸茸的白色小绒帽,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直直的洒落下来,柔顺的落在她的肩头上,娇秀而又可爱。 “丽丽?” 虽然只见过仅仅一面,但他记得她嘴角那一双可爱的小酒窝,以及她那永远灿烂似阳光的笑容。 “啊!好巧哦!在这里竟然都可以碰到你!”丽丽一双可爱的杏目中都噙满着兴奋以及欢喜,还有那从不掩饰的崇拜。 天琪双手随意的插进裤口袋中,微微一笑,眉目温润,“是啊,真巧。” 丽丽嘻嘻一笑,扫一眼身前的首饰店,有些错愕,“叶少爷,你来买首饰吗?是给姿妤姐买的?” 问话间,她一双水灵的眼眸里散发出欣喜的光芒,可爱活泼的样子倒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 天琪轻笑出声来,“丽丽,你随姿妤叫我天琪吧!” 叫他‘叶少爷’特别不习惯。 “好啊!”丽丽落落大方一笑,“那我叫你天琪哥。” 叶天琪微笑算默认,又扫一眼橱窗里的水晶耳坠,忽而问丽丽,“你们女孩子最中意什么样的礼物?” 丽丽眼放精光,“天琪哥,你要买礼物给姿妤姐呀?” “恩!”天琪盯着橱窗里的耳坠,点头一笑,大手下意识般的揉上丽丽小脑袋上那毛茸茸的帽子,“替我保密,好不好?” “当当然!” 丽丽连连点头如捣蒜。 看着天琪那张俊美绰约的面庞,丽丽一时间竟有些恍神起来,心口的某一处开始不由自主的怦然乱跳,这是怎么了呢。 天琪弯唇一笑,“好孩子。” 受到他的表扬,丽丽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唇角的笑容愈发甜腻几分。 粉嫩的小脸蛋凑近橱窗前,杏目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对水晶耳坠起来。 “真漂亮” 她不由得感叹出声。 “漂亮吗?”天琪偏头,笑问她。 “恩!”丽丽点头,莞尔笑开,“天琪哥,你眼光真好,我敢保证,姿妤姐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的!” 天琪扬唇一笑,“那就是它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衬衫她妖娆的气质,应该算是娇红中的一抹纯白,会不错的,他越来越肯定。 天琪进了店里去刷卡付款,丽丽只安静的在门口等着。 再出来,天琪的手上多了个小环保袋,“谢谢你,丽丽。” 丽丽忙摆手,“千万别谢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好了,天琪哥,我不打扰你忙了,下次见!” “拜拜” 丽丽挥挥手,离开。下午四点,姿妤打开冰箱看了一番后,才从厨房走了出来。 贺君麒正懒懒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姿妤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今晚是出去吃饭吗?” “恩?”贺君麒的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她身上。 “反正你也不喜欢在家里做饭!正好,冰箱里没菜了。”姿妤无辜的耸耸肩。 贺君麒又将视线挪回至电视上去,却忽而听得他道,“不想出去吃。” 呃?姿妤抬头狐疑的看他。 “去买菜吧!” “” 姿妤一张小脸蛋苦下来,身子懒懒的揉进沙发里,有气无力道,“好远啊,真不想走” 贺君麒偏头,看着她,沉默。 虽不说话,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写满着期待 该死!谁让姿妤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呢? “好啦!去啦!”姿妤半推半就的起了身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在家做饭嘛!男人都像你这么善变的吗?” 姿妤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准备出门时却忽而听得贺君麒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啊!”刚还萎靡不振的姿妤,一下子就雀跃了。 “不过”姿妤脸露难色,堪忧道,“菜市场挺脏的!你受不受得了啊?” “所以别指望我会进里面去!”贺君麒一边换鞋一边回她。 姿妤嘻嘻笑着,“那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小区离菜市场其实不算太近,但这一路有贺君麒的相伴,姿妤就觉这距离迅速缩短了不少。 “今晚给你做你最爱的清蒸鱼头吧!” 今天表现这么好,她是不是也该好好犒劳一下他呢? 贺君麒偏头看她,眼露邪光,“简姿妤,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清蒸鱼头?” “诶?” “还有,法兰西多士,还有我最讨厌的清粥”贺君麒脚下的步子紧紧逼近满脸心虚的姿妤。 “为什么你会对我的喜好掌握得一清二楚?” 幽邃的眼眸危险的半眯着,审度般的睇着眼前这个女人,似要从她慌乱的脸颊上探出些什么端倪来。 面对他的逼近,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抵住他结实的胸口,脑筋一转,胡扯了个理由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不上心的呀?当时知道要跟你结婚了,我就好奇的在电脑上把你的资料全部翻了一遍,看看未来老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也不为过吧?不过我记性好像挺不赖的,看一遍大致就记得了!不过还是有一个记错了。” “什么?”贺君麒挑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什么?”贺君麒挑眉。 “粥!原来你不讨厌清粥!既然不讨厌,看来以后早上我可以省很多事了。” 恩!姿妤承认,她现在确实是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 “我讨厌喝粥!”贺君麒坦诚道。 姿妤耸耸鼻头,有些不快,“我知道!你只喝凌一瑶煮的。” “”贺君麒沉默。 他确实喝过凌一瑶煮的粥,所以,这是事实,他没法否认,也不能辩解。 不过 “你好像特别在意?” 她当然在意,在意得不得了!可是在意有用吗? “当然!”姿妤仰头一笑,“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凌一瑶那个人!” 贺君麒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很久才道,“她是我妹妹。” 他的话,让姿妤微微一怔,而后心下一片涩然,“原来你知道” 她以为,他早就忘了!菜场内—— 果不其然,正如姿妤说的那般,龙蛇混杂,脏乱不堪。 贺君麒好看的剑眉皱成一团,站在离市场远远的地方看着正忙着挑选食材的姿妤。 一贯干练的她,此时此刻退了那道高傲的光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妩媚的柔软,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落在肩头,随着她手间的动作而轻轻舞动着,那模样温婉而又妖娆,媚惑而又不失纯净,一时间,竟让贺君麒看得有些痴痴然。 “啊” 忽而,只听得不远处的姿妤一声惊呼。 贺君麒猛然回神过来,就见她此刻正蹲在地上,认真的同掉落在地上的鲜鱼做斗争。 她似乎还有些怕那滑滑的鲜鱼,即使已经是宰杀过的。 小手上套着保鲜膜,正试探性的,去抓滑落在地上的鱼。 小手,有些颤抖,娇容上,写满着胆怯,神色有些扭曲。 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贺君麒忍俊不禁。 明明这么害怕鱼,居然还要给他做鱼头,真是个能死撑的女人!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看上去似乎更可爱了些 而且,单单只是看着看着,心底就暖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贺君麒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很舒服! 正当姿妤的手要抓上那滑不溜秋的鱼身时,忽而,只觉一阵风从手心漫过,手上的保鲜膜已不知何时落入了另一双大手中去。 “我来吧!” 竟然是贺君麒! 姿妤回神,就见他弯身,飞快的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鱼身,动作很是利落。 “来,把袋子打开。” 他提醒还在发怔的姿妤。 “哦哦哦”姿妤回神过来,忙将袋子拉开,贺君麒顺势将鱼塞了进去。 “我去洗手!” 贺君麒的眉心骨还在突跳着,似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姿妤漂亮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意外,而又惊喜! 没料到,洁癖那么严重的他,竟然会突然来帮她捡这么脏的鱼,这太让她意外了! 回家的路上,姿妤急急追上贺君麒的步子,捧着一张嬉笑的面孔,“贺君麒。” “恩?” “那个下个星期二,有没有空啊?” “下个星期二?”贺君麒抬了抬眉,“晚上?” “恩!”姿妤点头,双眸写满着期待。 “怎么,有事?”贺君麒狐疑的看向她。 “没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想做顿丰盛的晚餐给你吃!”姿妤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踢着脚下的石子。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只是她的生日而已! “那改天吧!” “恩?” “那天晚上我正好约了人。”贺君麒回她。 “哦这样!”姿妤点头,却掩不住眼底的失落,不过,工作当然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那就改天吧!” 姿妤释然一笑,反正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年年都有一次的嘛!改天庆祝也没多大关系的。姿妤踮着脚站在贺君麒身前细心的替他整理领带,而贺君麒则一边猫着身子,一边给自己扣袖口的纽扣。 “小矮子!” 他笑话她。 姿妤拿眼瞪他,“我一六八的身高在女人堆里算顶级了!真没常识!” 贺君麒只是笑。 姿妤报复性的将领结狠狠往上一推,卡住他的脖子,惹的他猛咳了一声,“简姿妤,你谋杀亲夫啊!” “看你还叫我小矮子!”姿妤嬉笑着,忙将领结拉回来,又重新替他整理一番。 自从那日她第一次帮他系领带之后,后来的这活基本就是姿妤给包下来了,按贺君麒的话说,他个人觉得她系出来的领带还比较美观。 “我待会搭你的顺风车去公司。” “恩!”贺君麒在镜子面前扯了扯自己脖子下的领结,稍微调整一下松紧度。 “不过你得在背街就把我放下来。”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又被同事给撞个正着。 “好。”贺君麒点头,又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犹豫了一下,才道,“今晚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 “恩?”姿妤眨眨眼。 她记得上个星期他就告诉过她,今日他有重要约会。 “今天瑶瑶首次歌舞剧演出,她希望我能到场。”贺君麒坦诚的告诉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爸也会去。” “这样啊”不知过了多久,姿妤才听得自己的声音响起来,有些无力,有些失落,唇角的笑容似还有些失真,“那就去吧!” 或许,这不过只是他们的一次家庭活动而已!所以,她不该这么小气的不开心的吧?! 今天,其实也不过只是她的生日而已,每年都有一次的嘛,不重要!一整天,姿妤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接到天琪的电话,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下班要不要先收件礼物再回家?”天琪猜到大概这丫头准备同贺君麒一起过生日了。 姿妤失落的耷拉下脑袋,“怎么?你跟天依晚上都不打算陪我过生日呀?” 天琪在电话里微微一楞,下一瞬,却笑开,“我是随时奉陪,不过天依就算了,那丫头现在已经是准妈妈了,实在不方便夜里出来玩!” “天依怀孕了?”姿妤兴奋得差点在办公室里大叫出声,“太好了!天琪,今晚我们俩一起去看她好不好?这丫头,实在太争气了!” 真是太好太好了!这已经是依依的第二次人工受x了,这次能成,可谓是万幸中的万幸! “好啊!下班我直接去背街接你?” “好!” 姿妤一整天失落的心情就因天琪这个电话而变得欣然起来。 这边,总裁办公室内—— “听说今儿简总监生日呢!”左特申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无意识的随口道。 “恩?”贺君麒狐疑的从一堆文件里拾起头来,看向左特申,“你刚刚说谁生日?” “简副总监简姿妤呀!” 贺君麒皱了皱眉,却又似恍然大悟一般,深色的眸子里掠起一圈淡淡的涟漪。 半响,薄唇微启,似有不满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那女人可连他都没告诉,竟然告诉其他男人了?! “我也刚无意中听丽丽提起的。” 原来是这样! 难怪那丫头一直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了! “左助理,今晚的行程到几点结束?” 左特申推了推眼镜框,看一眼总裁行程表道,“今晚六点有个饭局,晚上八点以后凌小姐有一场歌舞剧您需要出席,结束的话,大概也是十一点了。” “这样” 贺君麒敛了敛眉,“今晚是个什么饭局?” “张局长女儿的生日宴会。” 贺君麒冥思了一会,才道,“听说她有藏酒的爱好,帮我选对合适的珍藏酒送过去。另外,饭局推了,晚上我还有其他事。” “是!那凌小姐那边呢?” “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贺君麒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下午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恩?”左特申狐疑的瞅着自己的总裁。 下午没有行程安排呀! “你了解女人多少?”贺君麒突然问他。 “啊?” 左特申惊愕得嘴巴都张成了‘一’字型。 “算了!估计你对女人也了解不到哪里去!”贺君麒还是不寄希望在自己的助理身上了,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忽而道,“你让设计部的丽丽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下午,丽丽接受到总裁的秘密任务,便随着他一起出了公司去。 车上,一路的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丽丽?” “恩!是,贺总。”丽丽特别荣幸的虎躯一震,“您有事尽管吩咐。” “你们女孩子通常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咦?这个问题好耳熟!那日天琪哥似乎也这么问过她。 “这个应当还得看人来吧?” “生日礼物,买什么好?”贺君麒又问她。 “是凌小姐生日吗?”这个问题丽丽绝对不是八卦,真的只是秉着个案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问的。 “不是。”贺君麒摇头。 隔了半响,才道,“如果像简副总监那样的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啊” 丽丽小嘴儿张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原来是这样” 贺君麒干涩得清咳两声,“丽丽,你会替我保密吧?” “” 丽丽紧张的咽了咽喉,“当当然!” 不过,贺总让她保密什么?保密他专程给姿妤姐买生日礼物,还是保密他其实对姿妤姐有意思? 一h,g! 如果真是这样,那贺总岂不是天琪哥的情敌?而且,还是劲敌! 丽丽当真是替天琪捏了把冷汗!这对手看情形也不是特别好对付啊! 最终,丽丽还是很精心的替贺君麒把了礼物的关。即使私心里更多的还是希望姿妤姐能跟天琪哥好,但这贺总是自己的上司,也是开罪不得的呀!夜里,姿妤被天琪接着便直接去了依依家里。 “哇!才几天不见,就圆润了整整一圈啊!”才一进屋,姿妤兴奋的就把依依抱了个满怀,“宝贝,你这样真是美极了!我太替你高兴了,真的!” 姿妤说话间,竟不觉红了眼眶去。 她知道依依和夜的这一段爱情,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 依依也差点落下泪来,“干嘛,这么矫情可不像你的作风!寿星大人还哭,又不是小孩子了。” “啊我倒希望自己一直是小孩子!” 多好,无忧无虑的,哪像现在! 看着两个女孩的感动,天琪只在一旁安静的笑着。 “咦?夜呢?不在家吗?”姿妤探头扫了一眼大厅,不见夜天横的影子。 “我在这里呢!待会,马上出来了!”厨房里,传来夜天横兴奋的声音。 “他居然在厨房里?”姿妤简直不敢置信。 依依失笑,“最近他厨艺进展不少!听说今天是你生日,非闹着要亲自给你下厨不可!” “哇!我这可真是太受宠若惊啊!” 夜天横解了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即使是一身简单的居家服,却也依旧难挡他的帅气凛然,“没办法,谁让你是我老婆的第二个情人呢!” 姿妤嘻嘻笑开,“天依,我可沾你不少福气啊!” 依依转身去饮水机边给姿妤和天琪倒水,却听得夜天横在身后低喊一声,“老婆,放着,我来就好!” “没关系,倒杯水而已。” “听话!一边坐着去!”说话间,夜天横在依依的唇间轻轻落下一记吻。 “”姿妤看得连心魂都酥了。 “你老公也太夸张了吧?” 结果,依依话还没来得及答话,整个身子就被夜天横给捞到了他的腿上,坐好,一脸幸福模样的瞅着姿妤道,“这些只是做老公的职责而已!” “”好吧!姿妤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羡慕嫉妒滴! 同样都是为人妻子,怎么待遇就差得这么远呢? “姿妤,贺君麒真没打算陪你过生日呀?”依依还是忍不住问姿妤。 “恩!凌一瑶有个演出,陪她去了!”姿妤散漫的说着一边掰手指甲。 姿妤的话,换来一室的静默。 “哎呀!你们干嘛都这样?快快,什么时候开饭,我都快饿死了。”姿妤忙转了个话题,就往厨房里钻了去。夜里,从八点半开始,贺君麒就一直守在了家里。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安静的大厅里只听得到“滴滴答答——”石英钟走动的声音。 长几上,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旁边静躺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 十点时分 打姿妤的手机,依旧关机。 这女人,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消失的吗? 十一点时分 贺君麒似有些忍受不住这一室的冷清,取了一件外套便直接下了一楼去等某个晚归的女人。 小区的保安大叔见了贺君麒,笑着同他打招呼,“贺先生又等简小姐呢!” “是啊!”贺君麒微微一笑。 “呵!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在家里等呢!这外面,风怪冻人的!” “身体好,受不了寒!”贺君麒笑着回答,随手点燃了一支薄荷烟。 淡淡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将他冷峻绰约的面孔浅浅笼罩,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正如保安大叔说的,明明屋子里更暖和,但他就是受不了那种一个人呆着的感觉,所以,外面即使寒风再大,他也宁愿在这里等。 忽而,一束强光灯朝他这边打了过来,刺眼的感觉让贺君麒下意识的拿手挡了挡。 灯起,飞快,而又灯灭。 一辆黑色世爵停在了不远处的花坛前,车内,亮起轻柔的光晕,印出两张巧笑的面孔。 “天琪,我先上去了!今晚真的很谢谢你!”姿妤笑着,就要下车去。 “喂!”天琪拉住她,微微一笑,“礼物不要了?” 姿妤嘻嘻一笑,“当然要!” 天琪从收纳盒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哇!好漂亮!是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天琪宠溺的笑看着她。 姿妤欣喜的将礼盒打开,“哇!是耳坠!好漂亮哦!” 天琪只笑,正如丽丽说的那样,果然,她很喜欢。 “要不要试试?”天琪怂恿她。 “当然!”姿妤爱不释手的将水晶耳坠从礼盒中拿出来,一边道,“天琪,这东西很贵的吧?” “不贵!” 只要她喜欢,什么都是无价的! 姿妤将长发搁置耳后,试探性的戴了戴,却总被发丝缠住。 “我来吧!” 天琪倾身,拿过她手中的耳坠,撩起她微卷的黑发,温柔的替她戴上。 柔软的指腹擦过她细嫩的耳垂,一阵xx的感觉漫入他的手心,继而,直至心底深处。 “很漂亮。” 天琪温润的笑着,赞她。 眼眸深深地望住她,宛若,一眼就是万年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问自己,这个女孩到底最吸引自己的地方是哪里,可每每他找不到答案 她于他,就像空气,就像水分,就像他身体内的每一分骨血,一直存在于他心底的某个角落,成了他心中永不过期的居民。 黑暗中,贺君麒漠然的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冰漠的眼眸愈发深沉 俊脸,如若被寒冰冻结。浑身,冷得更是足以让周旁的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保安大叔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忙闪身进了保安亭中去。 贺君麒冷冷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其实,他已经猜到,她应当是和朋友一起过生日过了,可是,当他看见她那所谓的朋友是叶天琪,他心底就仿佛有一把怒火正旺盛的往胸口燃烧。 而刚刚他们之间那亲密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 今夜是瑶瑶的首次演出,但一听左特申说今日是这女人的生日,他甚至于只去会场露了一次面后便匆匆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有些事情,却是出于本能的就做了!即使明知道瑶瑶会很失望。 但,结局,失望的人,其实是他! “啊冷死了冷死了!” 姿妤开了家里的门锁,站在玄关门处瑟瑟发抖,边换鞋,边开灯。 当见到沙发上那张比包公还黑,比铁面还冷的清俊面孔时,姿妤吓了一跳,“你回来了呀?怎么都不开灯呢!” 贺君麒凉薄的唇瓣抿成一条冰漠的线,没有回答她,甚至于,看也没多看她一眼。 气场不对! 姿妤察言观色,发现冷傲如他,此时此刻,如若被冰霜笼罩一般,周遭都散发着一种透了心凉的冷,还有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莫非今日凌一瑶的首演给演砸了?请允许她心底如此恶劣的怀疑着。 “电话为什么不通?”终于,沙发上冷若冰霜的男人开了金口。 “电话不通?”姿妤诧异,去掏手机,“你打了电话给我吗?” 姿妤拿出来一看,撇了撇嘴,“没电了!” 贺君麒冷哼一声,冰翳的视线落在姿妤的身上,最终,定格在耳垂上那一双漂亮的水晶耳坠上,冰漠的眼底仿佛有怒焰似要迸射而出。 姿妤被他盯着,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怎怎么了?” 贺君麒漠然的从她的身上别开了眼去,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有直接掐死这女人的冲动! “哇!玫瑰花?”终于,姿妤发现了躺在几上的那一束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咦?还有一个礼盒!” 真漂亮! 姿妤好奇的拿起桌上的小礼盒,打开来,在见到里面的礼物时,身子微微怔了一秒,脸上的表情有丝丝的僵硬。 里面,躺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条钻石同心圆项链! 钻石,象征永恒! 同心圆,象征着——相遇!地球是圆的,只为让走失的恋人,再次相遇,携手! 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僵硬的将礼盒阖上,违心一笑,“真漂亮!还蛮称瑶瑶的!呵呵”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眼光,极好! 她的话,让贺君麒微微愣了一下,幽色的眸光再次扫落在她的身上,紧紧地逼视着她,却不多言一语。 “看来瑶瑶今天的表现很出色啊!这些礼物是要买来祝贺她的吧?挺好”姿妤僵硬的笑着,将礼盒再次搁回了长几上去。 “那个,我有点累了,先上楼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姿妤承认,自己的心底其实真是有那么些犯疼的。 说完,姿妤就要上楼去。 “简姿妤!”忽而,贺君麒叫住了她。 姿妤回头,就见贺君麒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来,正大跨步的朝她这边逼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戾气,很盛!直逼得姿妤足足后退了两步。 然,都来不及待姿妤回神过来,忽而只觉耳垂处一痛,贺君麒竟粗x的将天琪送给她的那对水晶耳坠就这么从她的耳朵上夺了下来。继而,“砰——”的一声闷响,就见水晶耳坠早已从贺君麒的手中摔进了垃圾桶内。 姿妤鄂了一秒,下一瞬,只觉火气不断的往脑门上涌,“贺君麒,你干什么!” 她终究是怒了!满腹的委屈终于决堤而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把天琪送我的礼物扔掉啊!是不是就准她凌一瑶收礼物,而我收件生日礼物也是错啊!” 姿妤吼着吼着,竟然差点就落下泪来。 她蹲下身子,不顾垃圾桶内的肮脏,伸手作势就去寻她的耳坠。 然而,手还未来得及伸进垃圾桶内,忽而,一只强势的大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霸道的将她扯了起来。 “贺君麒,你唔唔——” 反抗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姿妤的双唇却毫无预兆的被一双冰冷的唇瓣紧紧覆盖住。 冷若如冰,却力大如钳的大手霸道的扣住姿妤的后脑勺,强逼着她的头不停的往后仰,承接着他这一记冷漠且惩罚意味十足的深吻。 与其说这是一记深吻,且不如说这是贺君麒对她的一种兽x撕x。 他充满戾气的唇齿,野x般的研磨着姿妤柔软的红唇,x噬,嘶哑着 这一吻,太过霸戾,太过疯狂,太过狂狷,惹得娇弱的姿妤竟只能攀着他的胳膊,瘫软在他怀里,气喘吁吁。 直到,浓浓的血腥味漫过相交的四唇之间,姿妤吃痛的低呼声可怜兮兮的至唇间溢出来,贺君麒才粗x的一把将怀里的她推离开来,没有丝毫的留恋,亦没有怜惜。 突来的力道让姿妤踉跄了一下,瘫软的身子差点跌落在地上 贺君麒冷冷的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她,下一瞬,直接掠过她,抓起长几上的玫瑰花以及那个精致的小礼盒,“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它们狂躁的甩进了垃圾桶里去,继而,不再多看一眼怔忡中的姿妤,冷凝的上了楼去。 很久,姿妤都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于他刚刚一连串匪夷所思的行为,姿妤根本理不清头绪来。 为什么他会发怒?为什么他要扔掉天琪送给自己的耳坠?为什么他要那么x暴的吻她?还有,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扔掉送给凌一瑶的玫瑰花以及那条项链! 姿妤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不懂这个男人! 好半响后,姿妤终于缓回了神来,蹲下僵硬的身子,浑浑噩噩的开始找寻垃圾桶内,那双自己的耳坠。 垃圾桶被那一束艳色的玫瑰占据得满满的,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姿妤的心,还是不争气的瑟缩的疼了一下,顺手捞出玫瑰花,却连带着将那个精致的小礼盒也捞了出来,大概真的是因为力道太重的缘故,礼盒被摔开来,精致的钻石同心圆项链洒落而出,在鹅黄的灯光晕染下,熠熠生辉,不停的在姿妤的眼前摇曳着 竟有些,晃疼了她的双眼。 “这么漂亮又贵重的东西,怎会舍得扔掉呢?”姿妤低声喃喃声,悲怆一笑,将项链拾了起来,搁在地上,继续寻找天琪送她的生日礼物。今夜,凌一瑶的首次出演,史无前例的成功,但她的心情却没有因为成功而变得欣然起来,相反的,她很失落。 贵宾席上,他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上台前,她接到贺君麒的电话,临时有事,所以他只露了个面,便匆匆离开!但贺君麒没有隐瞒她,而是告诉了她实话,今天是简姿妤的生日! 所以,为了陪她过生日,他最终没有出席! 一股寒风漫过来,席卷在凌一瑶娇弱的身躯上,她不由浑身瑟缩了一下,裹紧自己的小棉袄,往小区里走去。 然,双腿才踏出一步,下一瞬,彻底僵住,清秀的面庞,露出恐慌之色。 “厉厉韩青”凌一瑶颤抖的声音破碎在寒风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眼前,一道黑色身影懒懒的倚在一辆高调的迈巴赫上,他没有看凌一瑶,冰冷的眸子微低着,姓感的薄唇间一抹寒彻骨的笑容。 “过来” 慵懒且极富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至薄唇间溢出来,终于,他慵懒的抬了抬眼眉,命令她。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犹如沉闷的鼓声一般,却震得凌一瑶的心口一阵颤栗,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僵了一秒后,终究还是踱着步子往那个如鬼魅般的男子靠了过去。 “宝贝” 厉韩青忽而伸手,霸道的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唇角一抹邪肆的微笑,没有一丝温度,“今晚表现得这么棒,需要我奖励些什么给你?” 他似温柔,似残忍爱昧的贴着她敏x的耳郭,轻声问着她。 “不不需要”凌一瑶下意识的抗拒着,伸手,作势要推开他强健的身躯去。 “宝贝,你在怕什么?”厉韩青哪里肯给她逃离的机会,冷若冰霜的唇角依旧那抹凉薄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勾上她尖细的下颚,轻轻敛眉看着她,“怎么了?不开心?谁惹我的宝贝生气了?啊我猜猜看!是不是那个叫贺君麒的男人?他好像没出席你的首演会呀!哎太没有风趣了!” 厉韩青装腔作势的说着,却惹得他怀里的凌一瑶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我很开心的!” 凌一瑶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一提到贺君麒,他就更是疯得如同魔魇一般! “开心?”厉韩青低笑出声来,漆黑的深眸半敛着,谁也猜不透此刻这个男人正想着些什么。 “既然开心,怎么也不笑一笑。”他低着眉,薄唇几乎快要凑近凌一瑶那双惨白的唇瓣上。 听得他的话,凌一瑶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容来,顺势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头往后仰了仰,只为与身前这个变态的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宝贝”厉韩青轻呵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多又人啊” 厉韩青用一种惯有的邪惑眼神睇着她,漆黑的眼底,隐射着让凌一瑶恐慌的情感。 “别别这样求你!”她仿佛已经知道接下来她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厉韩青却只是笑着,下一瞬,邪魅的面庞一凛,冷笑,“我知道,你为了他,一定可以承受得住的你,那么爱着他!” 最后一句话,厉韩青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着的。 “不不要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这是在外面,不要呜呜呜”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将她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之下! 她的抗拒c求饶,听入厉韩青的耳底却是一种刺激的感觉 而他却只平静的,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玩味的欣赏着她那张苍白娇容上的痛苦c挣扎c抗拒,以及最后的投入 他残忍的笑着,冰冷的大手狠狠揪住凌一瑶乌黑的长发,阴冷的将她的面颊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宝贝,看看镜子里的你自己有多x,多享受!贺君麒要知道你有这么xxxx的一面,你觉得他还会爱你吗?哈哈哈” 男人猖狂的笑声如同那魔咒一般,不停的在凌一瑶的脑子里回荡着,紧紧缠着她,直至每一个深夜 噩梦!这个男人之于她,就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至那夜之后,姿妤与贺君麒彻底陷入了长期冷战状态。 这日,姿妤正埋头整理方案图,与京达合作的案子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了,所以事情做起来还算比较顺手。 正在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简副总监!”是左特申打过来的电话。 “左助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子的,下午我们要飞一趟香港,酒庄的另外一位投资大户正在那头等着,你是这个方案的主创之一,所以,你可能也要陪我们走一趟!” 原来是这样! “下午就飞吗?大概几点?” “三点!还有四个小时,现在你整理一下手上的活就回家去收拾一下行李吧!这次出差时间大概三天左右。” “好的!” 姿妤飞快的整理完手上的事情,便赶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直到下午两点,姿妤也没有见到贺君麒回来,姿妤猜大概他早上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搁车上去了吧! 姿妤提着行李,拦了出租车直奔机场。 等她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候机室等着了。 “抱歉,路上有些塞车。” 贺君麒只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朝身后的下属淡淡道,“登机吧。” 说话之余,看也没多看一眼匆匆赶来的姿妤。 姿妤尴尬之余,还是掩不住心底那稍稍的失落感。从那一夜之后,如不是工作需要,他基本不同她多说一句话,即使回家打了照面,姿妤同他说话,他也当她透明人一般,置之不理,继而直接就进了他的书房去。 飞机上—— 或许是左助理换登机牌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将她与贺君麒的身份证搁在了一起,以至于现在,她与贺君麒竟然并肩而坐。 而且,正如丽丽说的那样,京达地产的待遇好到不行,连员工都坐的是头等舱,但让姿妤狐疑的是,也就她与左助理两个人是头等舱的待遇。 她想,大概公司考虑到她们毕竟是其他公司支配来的,所以理应特别照应一下的。 许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才一上飞机,贺君麒就眯眼睡了。 长长的睫毛卷起一弯漂亮的弧度,阴掩着他那双一贯充满戾气的黑眸,此刻睡梦中的他,退了以往的孤漠以及防备,无端生出几分难得的柔和,如此俊美绰约的他,一时间竟让姿妤有些看痴。 却猝不及防间,贺君麒忽而睁开了眼来。 惺忪迷离的眼眸,如鹰隼一般,紧迫的盯着眼前那双正不停窥探着他的眸子。 显然,姿妤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睁开眼来,一时间有种做坏事被人逮个正着的感觉,忙慌乱的撇开了眼去,一张小脸蛋瞬间刷得通红。 结果,很久也没见旁边的他有任何的动静。 姿妤终是按耐不住,低着眉目,偷偷又觑了一眼一旁的男人,无语。他竟然又睡着了!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已经熟睡了过去。 姿妤小心翼翼的起身,伸手触了触头顶上的服务灯,很快,就有漂亮的空姐朝她这头走了过来。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空姐礼貌的问她。 姿妤比了‘嘘’的手势,示意空姐尽量小点声,又偏头看了一眼身旁已经熟睡的男人,才凑近空姐,压低声音道,“麻烦你帮我拿一块厚点的小毛毯过来,谢谢。” “好的,请稍等。” 很快,漂亮的空姐抱着一张用包装袋裹好的毛巾走了过来 “谢谢。”姿妤笑着道谢,忽而又像是响起什么一般,又转而低声问空姐,“这个,是消毒过的吗?” “当然。”空姐报以她一记温柔的浅笑。 “谢谢”姿妤这才放了心下来,心想,消过毒的棉毯,他应该不会太嫌弃吧? 利落的拆开包装袋后,小心翼翼的将棉毯轻轻铺盖在他高大的身躯之上,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微,似唯恐自己会闹醒熟睡中的他来。 期间,贺君麒卷翘的睫毛似微微煽动了一下,那一秒姿妤紧张得宛若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但好在,他不过只是动了动,便没了下文。 姿妤长舒了口气。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准时着地。 贺君麒从睡梦中一醒来,就见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棉毯,漆黑的眸子淡淡的掠了一眼身旁的姿妤,眸色似还掺着几许复杂的光芒。 姿妤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这是空姐给你盖的毛毯。” 贺君麒只深深地盯她一眼,继而视线直接扫过她,落在对面的左特申身上,淡淡道,“走吧。” “”就这么,华丽丽的把她给无视了!他们在沙田的r一yalparkh一tel住了下来。 才刚到香港,所有人就已经忙开,但除却姿妤。 说来也奇怪,左助理安排完她的住宿问题之后,便没再给她安排任何其他的工作,这让在酒店里看电视上网的姿妤多少有些闲的心理难安,尤其是在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情况下,还有尤其是让她住着这奢华的总统套房的时候,她更有些受之有愧起来。 推开酒店卧室门,正当要去寻左特申的时候,恰巧在走廊上遇见了匆匆忙忙的他。 “左助理!”姿妤一把迎了过去。 “姿妤,怎么?有事啊?”他似急着要走的样子。 “那个,工作上有需要我的地方吗?我看你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我希望自己多少能替你们分担一些些。” 左特申抿了抿唇,似犹豫了一下才问她,“那个,你英文水平怎么样?” “还行,同步翻译应该没多大问题。” “那你看看这个文件,译成中文,有没有太大的问题?正好我们带过来的翻译员人手不太够。”左助理将手中一份密密麻麻的英文文件递给姿妤, 姿妤随意的翻了两眼,大多都是些常见的词汇,偶有一些专业名词,但这些倒还难不倒她这个高材生,更何况,实在不行还有电脑嘛!电脑不行还有那个博学多才,海外留洋刚回来的天琪呢!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今晚能出来吗?最好能在今晚之前就交到贺总手上!” “没问题。”姿妤点头。 左助理如释重负般的笑开,“那真是太好了!今晚贺总有个饭局,可能会比较晚回来,这是贺总的房卡,你要翻译完了就直接将文件搁在贺总房间的桌上吧!他回来就能见着了。” 为什么左特申会这么放心的将贺总的房卡交给姿妤呢?因为,从那些早餐,到那日贺总精心替她准备礼物,再到这次贺总又坚决要带上这个抽调过来的女孩出差来香港,左特申大致也猜到他们之间这诡异的关系了。 “好的!” 姿妤接到任务之后,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送走了左特申之后,便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头砸进了工作当中去。夜里九点,姿妤终于忙完。 去一楼酒店前台将翻译好的文件打印出来之后,才敲响了贺君麒的房门。 很久,无人应答。 他还没有回,无奈,姿妤只好刷了房卡,推门而入。 经过大厅,走进卧室,看着眼前还来不及整理的行李,姿妤犹豫了一秒,还是将手中的文件搁置一旁,开始蹲下身子细心的替他整理行李,收拾衣物。 他当真是个爱干净的男人,所有的衣物都被他套着衣架整整齐齐的叠在了行李箱中。姿妤将它们一一拿出来,在衣柜中挂好。 时间过去半小时,贺君麒还是没有回来。 看一眼桌上的文件,姿妤犯难了。译文里还有些生僻的词她没有解出来,似乎是阿拉伯文,姿妤想待贺君麒回来以后同他说明一下的,现在看来她只好在这里等他了。 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脑上了一会网,结果眼皮开始不停的打架,疲倦的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无力的身子爬上贺君麒那张硕大的宽床,小嘴里还振振有辞的呢喃着,“我就借你的床睡一会会而且,我已经洗过澡啦” 她真的实在太倦了。 小身子尽可能的缩作一团,只借用了他床铺的一小块地方。 夜里凌晨时分,贺君麒才从外面回了酒店。 因在饭局上,他陪客户喝了些酒的缘故,现在神情似有些醉意朦胧。 被身上的酒精味扰到,贺君麒难受得皱了皱眉。 慵懒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意的甩在一旁的沙发上,利落的脱了上衣,长裤,看亦没多看一眼房间里的情况,便直接进了浴室去。 而床上,姿妤早已睡得云里雾里,因气寒的缘故,她下意识的将被子裹做一团,把自己娇小的身子包覆得紧紧地。 以至于,从浴室里出来的贺君麒,丝毫也没有发现床上的异样。 刚出浴的他,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上身xx着,现出结实而又整齐的几肉来,水珠顺着他那又人的线条流下来,渗出几分让人无法抗拒的眩惑之气,姓感至极。 酒精的因子并为因为洗浴而散去,头,痛欲裂,浑身烧得像被火燎一般。 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充实的睡眠。 “啪——” 床头的灯掣被贺君麒一手拍下,被鹅黄灯光晕染的卧室一时间回归黑暗。 他掀开被子,便昏昏沉沉的将沉重的身躯钻了进去。 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的侧身漫过 似有什么东西,在被子里动了动,拂过他的身躯,竟是那般柔和软。 而且,还那滚烫! 浑浑噩噩中,贺君麒预备伸手去开灯,却忽而随即一道清新的沐浴露香气随之扑鼻而来,虽很淡,却沁人心脾。 柔软的娇区将他整个胸膛充斥得满满的 一股莫名的气流,顺着相贴的肌肤,疯狂的至身体的血液中弥漫开来 微醉的贺君麒似后知后觉般才意识到怀里的这个女人或许是客户替他精心安排的‘公主’,不然,怎会无缘无故的就将自己送到了他的床上来呢?! “唔” 睡梦中的姿妤显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被身边的男人误会成了人尽可夫的‘公主’,当然她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睡在她身边的不是她的娃娃熊,而是那个叫贺君麒的危险男人!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翻身,在那结实的肉枕上,找了个最为舒适最为安心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习惯性的,小手臂攀上‘娃娃熊’的脖子,双腿弯曲着缠上‘娃娃熊’的身子 恩!这个睡姿,好舒服! 她是舒服了,却不知道,这样的她,给身旁的男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力! 醉梦中的贺君麒只觉身旁这个女人,有着一种让他痴迷的味道 那种清新如剑兰一般的香气,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一贯自律的竟然 明明知道身旁的女人只是个‘公主’,然而,他却从她柔软的娇区,以及那难得清新之气上仿佛看见了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的身影! 他想,他是真的醉了! “唔” 怀里的女人,似感觉到了腰间突来的力道,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小身子扭捏了一下,似要挣开他的禁锢。 然而,这样的挣扎,却在贺君麒看来,无外乎只是欲拒还迎的手段而已! 理智告诉他,他该狠狠的推开身上这个女人的!但,浓重的却还是占了上风! 赤红的双眸在黑暗中波涛汹涌着,当她柔软的手再一次搂上他的脖子时,一时间贺君麒所有的理智线彻底崩塌了!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简姿妤! 如果这只是一场酒醉后的梦,那他就让这场梦,继续下去!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那一刻,即使是浑浑噩噩,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底却真真切切的在希冀着怀里这个女人,就是她——简姿妤! 他,竟然对那个女人,产生了!而且,非常强烈! 从上一次的欲罢不能,再到一次的理智几近崩溃,他就清楚的意识到了 一向自控能力特别强的他,一贯拥有着性洁癖的他,真的对简姿妤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 她味道,太熟悉,也太让他着迷 姿妤被身上突来的凉意,以及唇上那抹强势的气息给惊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挣开惺忪的双眼,却只觉周遭的一切仅是一片黑暗,唯有一双赤血的双眸在夜幕中熠熠生辉。 他醉了! 而且,醉得一点也不清! “贺贺” 姿妤试图唤醒这个酒醉的男人,被他压着的小身子死命的抗拒着,挣扎着! 他醉成这样,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凌一瑶,所以才会如此痴迷的爱她?一想到完全有这个可能,姿妤挣扎的气力越发剧烈了几分。 她不要!不要成为那个女人的替身!更不要被这个男人把自己当作别的女人疼爱了! 她要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身下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简姿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贺君麒,你放开我!唔唔唔——” “我不是凌一瑶,听到没有!我不是她!我是简姿妤!简姿妤!” 她不安分的推拒着,求饶般的低喊着,然而,身上的男人,却置若罔闻一般的,伸手就将她扭动的身子霸道的桎梏住,甚至于,来不及待姿妤反应过来,忽而只觉一痛 姿妤彻底被吓到了! 黑暗中她的脸色瞬间刷成惨白,下一瞬,“呜”一声,就失声痛哭的出来。 “贺君麒,你放开我!唔唔唔。” 姿妤厉声抗拒着,唇瓣被身上的男人,疼得她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我不是凌一瑶,听到没有!我不是她!我是简姿妤!简姿妤!” 她不安分的推拒着,求饶般的低喊着,然而,身上的男人,却置若罔闻一般的,伸手就将她扭动的身子霸道的桎梏住,甚至于,来不及待姿妤反应过来 “啪——”的一声,灯撤响起,一瞬间,黑暗的卧室灯火通明。 鹅黄的灯光,筛落在姿妤那张惨白得娇脸上,无助得泪水正不停的往外涌 她似受了很大的惊吓,小手下意识的抱紧被子,将自己几近的裹得紧紧地,却不敢抬头去看一眼站在床前的贺君麒。 刚刚的他们已经了?! 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那个男人! 可是,她是不是该庆幸,他得不算深,才不至于将她那层薄膜捅破掉? 贺君麒看着床上颤抖着娇身,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姿妤,五味杂陈的心底,一阵撩不开的烦躁! 刚刚的他,真的,差一点就把这个女人给了!又或者,其实已经对她施了暴! “别哭了!” 贺君麒狂躁的低吼一声,甩了一盒抽纸在床上。 她的眼泪,让他心烦气躁! 她哭什么?因为差点被他占有吗?或许,她更希望这个能占有她的男人是叶天琪? 一想到这里,贺君麒更觉烦躁几分,“简姿妤!给我滚出去!” 他冷漠的指着卧室门,冰漠的眼底几乎能喷出火来,“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既然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就别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那含泪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搅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同他真的就让她这么痛苦? “我没有要送上门来的意思!”姿妤哽咽的回他,“左助理让我把译文今夜交给你审批,有几个词汇我不懂,准备同你说明一下,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贺君麒冷笑,“等着等着就爬上了,是吧?” 他唇角那一抹讥讽的笑意,让姿妤的心如同被针尖狠狠碾过一般。 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发白的下唇,迎上贺君麒那抹凉薄的笑意,姿妤受创的心,沉了又沉。 半响,只听得她低声道,“是我马上走” 她的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栗着。 眼泪无助的漫下来,破碎在洁白的被子上,她躲在里面,胡乱的穿着自己被那个男人脱下来的睡衣。 动作太急切的她,穿了好久才将自己整理完毕。 贺君麒深邃的冰眸睨着被子里那隐隐颤抖的娇区,一时间竟让他所有的心绪史无前例的,一团乱。 姿妤抱着自己破碎的身躯,慌乱的夺门而逃。“该死!” 贺君麒将床上的抽纸盒发泄般的狠狠砸在地上。 下一瞬,转身又再次进了浴室去。 冰凉的清水浇在他滚烫的身躯上,他试图用这一招来缓解他身体里那无法散开的火热以及。 但无法,那个女人默默含泪的表情,却至始至终无法从他的脑海中驱散开来。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 他对那个女人,真真实实,产生了,要她的感觉! 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桌上那静躺着的文件,漆黑的烟瞳中泛出复杂的光芒,波涛暗涌着,教人难以琢磨。 这夜,姿妤整晚没睡。 不是不是想睡,而是睡不着。 躺在床上,瞠目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而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 脸颊上还依旧滚烫着,昭示着自己对刚刚那一幕的羞赧 姿妤总在想,如若这个男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下的女人是她,他还会不会要她? 不会吧!他讥诮的眼底不就写满着答案吗?! 姿妤翻了翻身,眼泪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而下,淡淡的砸在白色的枕巾上,缓缓晕开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才会真真切切的回头看她一眼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才会开始懂得疼惜她的执着翌日,清晨,八点时分。 姿妤下楼去自助餐厅吃早餐,却恰巧遇见了左特申也在。 “怎么?昨夜忙得很晚吗?眼睛都肿成这样了?”左特申指了指姿妤红肿的眼眶,担忧的问她。 姿妤笑笑,“没有,大概是认床的缘故,失眠了。” “这样”左特申了然的点头,又道,“今儿看贺总也一副整晚没睡的样子!哎,最近也实在是够他累的!不过” 左特申说到这里,复杂的眼眸偷偷觑了一眼姿妤,犹豫了好半会才问她,“姿妤,你最近跟贺总是不是闹矛盾了?” “恩?”听得左特申如此一问,姿妤心头一惊,狐疑的抬头看她。 左特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姿妤,你可千万别怨我太八卦,看总裁那么费心的替你挑生日礼物,为了给你庆生,饭局也推了,甚至于连凌小姐的首演贺总也只是匆匆忙忙的去露了个面就走了,那会我就开始怀疑你跟贺总之间关系匪浅了!可最近看你们俩怎” “等等,等等” 姿妤匆忙打断了左特申的话。 媚惑的眸子眨了眨,费解的看着他,不置信的问道,“左助理,你刚刚说什么?” 一定是她听错了吧?要不然就是左助理搞错了! “恩?”左特申还有些不解。 “你刚刚说他替我准备了生日礼物?还为了帮我庆生推了饭局?连凌小姐的首映礼他也只是去露了个面?” 可是,为什么这些她统统都不知道? “是啊!”左特申点头,有些诧异,“难道你不知道?那礼物,贺总还是让丽丽一同去选的呢!你没有收到吗?” 左特申的话,让姿妤彻底乱了。 “那他给我选的是什么礼物?” 难道是 姿妤忽而忆起了那天夜里他莫名其妙的暴怒,还有他冷着脸等在家里的模样,还有长几上那一束玫瑰,以及那个漂亮的小锦盒 最后,他愤怒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统统的甩进了垃圾桶里去! 一h,g!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好像是一条钻石项链,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 那天傻傻的她,说了些什么?她说,“真漂亮,还蛮称瑶瑶的!” 后来,她又说了什么?她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天啊!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姿妤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自己额头上,心底的情绪是又惊又喜,又满满的都是懊悔! “左助理,贺总他现在人在哪里?”现在的她,只着急着想要找他,而具体找他做什么,说什么,她却不知道。 左特申弄不懂姿妤突来的急切心情到底是为何,只回她道,“贺总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就直接去工地上了。” “工地?”姿妤有些错愕,“什么工地?” 他们来香港不是为了见酒庄的另一个风头的吗? 左特申尴尬的推了推眼镜框,忙掩饰道,“是我们公司在这边的一项重点投资,贺总也就顺便考察一下实地情况。” 他总不能告诉姿妤,其实他们此行来香港就是着重为了考察工地施工的情况,而她那个所谓的酒庄风头,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吧? 吃过早餐后,姿妤想着贺君麒大概在忙,也就没有急着打电话找他。 所有的人都外出忙去了,最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闲在酒店里,有时候她真怀疑他们出差是不是带错了人,这里根本就找不到她的任何用武之地嘛! 直到中午时分,姿妤忽而接到左特申的电话,“你快到总裁房间来一趟,贺总头部受了点小伤,可能需要你过来照应一下。” “他受伤了?”姿妤心头一慌,拔腿就往贺君麒的房间奔去,“他怎么会受伤呢?” “被工地上突然的高空坠物砸到了,手臂和头部都有些轻微的擦伤,但你别太担心,已经有医生替他包扎过了,不过这几天可能就需要你随身照顾着贺总换药了,毕竟你是女孩子,总比男生细心点!” “好!这个就放心交给我吧!” 姿妤挂了电话,便担忧的敲响了贺君麒的房间门。 给她开门的是左特申。 “贺总,简总监来了。” 左特申朝里面的卧室低喊了一声,又压低声音同姿妤道,“你直接进去吧!不过得小心一点,贺总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总之心情很差!医生刚拿了药让他吃了,他不愿意吃,我怎么劝都不听,我看啊,现在这里的人就你能劝他了!你好好同他说说!贺总就拜托你了!” “好!我尽量。” 姿妤嘴上虽是如此答的,但她心里其实最清楚,连左助理都劝不动的他,她简姿妤又怎么劝得动呢! 左特申离开了贺君麒的套房,留了一室的安静给这一双人儿。 站在卧房门前,看着那张紧闭的房门,姿妤的一颗心脏还是紧张得怦然乱跳。 昨夜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还如同电影放映一般的清晰的在姿妤的脑子里游荡着,一抹羞涩的潮红瞬间涌上姿妤的脸颊,连带着耳垂都开始发烫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之后,姿妤才鼓起勇气推开了贺君麒的房门。 房间里,贺君麒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手中还捧着一份文件正专注的看着。 他的头上,以及手臂上都缠满着白色的绷带,有殷红的血迹淡淡的透过绷带渗出来,看进姿妤眼底,有些触目惊心。 由于手臂受伤的缘故,他不方便穿衣服,只好半x着躺在床上,随意的用被子遮挡着。 看着眼前这惊心而又姓感的一幕,姿妤真是又急又羞,水润的眼眸胡乱的扫着,却不敢多看一眼床上如尤物一般的男人。 那结实的线条,那姓感的肤色只会让她更多的回忆起昨天夜里那擦x走火的一幕幕 “你来做什么?” 床上,贺君麒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问她,语气冷漠得似没一丝温度。 姿妤有些窘迫,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笑笑道,“左助理说这次就我一个女孩子跟过来了,而且我比较闲,所以这两天让我跟着照顾你。” “不需要!”贺君麒的语气冷冷的,漠然的低了头去,继续专注的看文件。 显然,他在生气。 是在为昨夜的事情而置气吗?姿妤有些委屈,该置气的人不应当是她吗?可一想到他曾经那么精心的替自己准备过生日礼物,姿妤即使再有委屈,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心窝处,软软的,还泛着几丝暖意。 所以,她不打算同他计较!当他只是个在闹脾气的孩子就行了! “伤口,疼不疼?”姿妤走过去,轻声问他。 “不疼。”某人依旧头也不抬。 “死鸭子嘴硬!”姿妤毫不客气的堵他。 终于,贺君麒拾起他金贵的头,不爽的瞪着她。 “你怎么这么笨,这都会被砸到。”姿妤不怕死的继续损他。 “简——姿——妤!” 贺君麒森冷的叫着她的名字,以示警告。 好吧!姿妤不得不承认,看着他这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她是挺爽的! “吃药了吗?” 姿妤看一眼床头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药品,问他。 贺君麒好看的剑眉蹙成一团,“没有。” 姿妤走至床头,在他的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拿过药品,开始仔细的上面的说明说。 “这边三颗,一日一次” 姿妤喃喃着,兀自将药取出来,搁在一边。 “两颗,一日三次” “一颗,一日三次” 将药全数拿出来后,用纸巾包好,递给床上面色非常难看的贺君麒,“先把药吃了。” 她顺手将床头的水杯递给他。 贺君麒皱眉,“不吃。” 决绝的两个字,不容置喙,甚至于,连头亦不抬。 “先吃药。”姿妤将药搁在他的眼皮底下,迫使他抬头看她。 贺君麒的眉心突跳着,警告她,“简姿妤!” “吃药”姿妤见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唇角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双眸里还噙着几许柔情,讨好般的瞅着他,“吃吧!吃完伤口就好了。” 她唇角那抹媚笑,竟让贺君麒一时间看得有些怔然。 心,突跳了一秒 “看什么?”捕捉到贺君麒眼底那抹痴然,姿妤忍不住逗弄他。 贺君麒回神过来,淡漠的撇开了眼眸去,傲然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今天更丑了!” “” 靠!这个毒舌的死男人! 姿妤真恨不能将手中的药一摔,拍拍屁股霸气的闪身走人,可是 看着他伤口上那不停渗出来的血迹,她哪里狠得下这颗心! 她这辈子大概就注定被这个混蛋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见他又一门心思钻进了他手中的文件中去,姿妤当真是郁闷了,一伸手,二话不说的就直接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瞪着他,一本正经的威胁他道,“先把药吃了,吃完药我就把这文件还给你。” “别闹了!”贺君麒剑眉危险的蹙成一团,伸手,就去抢她手中的文件。 “我不管!先吃药!”姿妤实在拿软硬都不吃的他没办法,只好耍无赖。 见他来抢,忙将手臂举得高高的 “你来抢啊,抢啊!就是不给你!”姿妤一双水润的眼底溢满着得意。 反正他身上有伤,行动起来定是没她方便。 “拿来!”贺君麒将大手摊在她面前。 姿妤才不理他,也学着他的模样,将手中的药丸摊在他面前。 贺君麒一手抓过她手中的药,扔在床头,警告道,“别挑战我的耐心!” 姿妤不理他,依旧只将文件高高举于头顶。 “这可是你自找的!”贺君麒一声低喝。 来不及待姿妤反应,忽而,他一伸手,一把攫住了她一盈而握的腰肢,下一瞬,一个用力就将轻小的她,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摔在了他柔软的大床上,强健的体魄顺势而上,霸道的将她娇软的身躯,紧紧地压在了自己身体之下。 “你你无赖!” 姿妤面红耳赤的控诉着他。 文件早已落入到了这个奸诈的男人手中。 贺君麒冷孑一笑,“对待你这种无赖,只能比你更无赖!” 说话间,他暖暖的气息扑洒在姿妤热烫的红唇间,惹得她一阵脸红心跳。 这种行为,让她更加忆起昨夜在这张床发生的一切 心,开始炙热的狂跳起来,耳垂处开始不断升温发烫。 小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眉目低着,羞于多看他一眼,娇怒道,“你起来啦!压到我了” 贺君麒覆在她娇软的身躯上,抿着唇不说话。 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馥郁的香气,流窜在他的鼻息间,沁人心脾,让他,竟有种回味流连的感觉。 脑子里,全然都是昨夜那失控的一幕 昨天那种感觉,让他记忆深刻! 即使,仅仅只有那么几秒 一种莫名的感觉,急速的至两人紧紧相贴的身躯上流窜而过。 但 贺君麒好看的剑眉越蹙越深,额上,开始有细密的汗水不停的渗出来。 脸色,越发苍白,紧抿的唇瓣也越渐失去血色 糟糕!动作太大,拉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姿妤看得心惊肉跳,“贺君麒,快起来!伤口流血了!怎么办?要不要让医生回来帮你止血!我我打电话给左助理,等等” 姿妤一边说着,一边慌乱的去摸口袋中的手机,却被贺君麒一手摁住。 “别找他来!” 这么爱昧的场面被他见着了,岂不尴尬。 “那那怎么办?”姿妤慌得手足无措。 “都怪你!”贺君麒哑声控诉她。 姿妤委屈的撇撇嘴,不回口,默认了自己的过错。 “扶我起来!”贺君麒艰难的动了动身子。 “哦,好!你小心一点。”姿妤伸手,小心翼翼托起他强健的身躯。 终于,让他靠在床头坐好,手臂上的殷红的血迹越来越多。 姿妤急了,“快点,别闹了,把药赶紧吃了。” 贺君麒紧抿着薄唇,不说话,目光只紧盯着姿妤手上的药丸。 “贺君麒”姿妤几乎是央求的语气。 这简直就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半响,却听得贺君麒别扭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我怕苦” “” 姿妤沉默了三秒,却终于,“噗——”的一声,嗤笑出声来。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有怕的东西!而且,居然还是怕苦! “简姿妤,你再笑就滚出去!”贺君麒怒了,连耳根子都红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姿妤嘴上虽是如此说着的,但那笑容却依旧不减,“哎呀,你不是学医的嘛,怎么连药都不敢吃” “” “你总不会让我去给你准备一颗棒棒糖吧?” “你敢!”贺君麒头冒黑线姿妤笑,将手摊在他面前,“来,吃了吧!苦口良药。” 贺君麒盯着她看了很久 却终于,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水杯,以及药丸,下一瞬,一仰头,将所有的药全数一股脑儿吞了下去。 一张俊脸,痛苦得几近扭曲。 “哈哈哈哈”姿妤看着他那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蹲在地上捧着肚子爆笑。 “简——姿——妤!给我滚出去!” 卧室里传来贺君麒的暴喝声。 姿妤才不搭理他,笑够了后,便在他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个” 她还有话要跟他说呢! “你那天知道是我生日?” 听得她的问话,贺君麒拾起头来,漠然的盯着她看。 平静的眼眸,似没有任何涟漪。 姿妤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继续道,“那天,你是不是根本没看完凌一瑶的首演?” 贺君麒薄唇依旧抿成一条线,深邃的幽眸掠起淡淡的波澜,剑眉微微蹙起。 “你是不是等了我一个晚上?”姿妤又小心翼翼的问他。 “没有!”这一次,他的回答丝毫也没有犹豫,然回得太快,倒给人一种掩饰的嫌疑。 “简姿妤,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来同她提那天夜里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等了她一整夜,而这个女人竟然跑去同叶天琪幽会去了,他心底那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再一次爆发而出。 看着他眼底跳跃的怒意,姿妤越发确定了左特申口中的事实。 “你真的等了我一个晚上呀?”姿妤舔着脸不怕死的继续问他。 好吧,她承认,她心里现在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 贺君麒脸色沉了又沉,“简姿妤,你听不懂人话吗?” “” 好吧!那她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所以,那条项链和那束玫瑰都是送给我的咯?”这个问题她真的得好好确定一下,幸好她当初舍不得,还是将那条钻石同心圆项链给留了下来。 不过那束玫瑰 哼哼,当初一想到是送给凌一瑶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早就扔到十里开外的垃圾场去了。现在想来还真有些悔不当初啊!这可是贺君麒第一次送她的玫瑰,竟然就这么被糟蹋了,哎! “那是送给瑶瑶的礼物!祝贺她演出成功!”贺君麒拿她那晚的话,不爽的堵她。 “” “听丽丽说那项链贼贵了!二十万啧啧!”姿妤咋舌,抵这男人给她的两个月津贴呢! 她嘻嘻笑起来,“幸好我没扔掉,要不然亏大了!” 贺君麒臭着一张俊脸,不爽的看着她。 她之所以这么高兴,就是因为那条项链的价格?而并非他的心意? “呵呵!不管怎样,谢谢你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姿妤笑得比花还灿烂,即使他不肯承认。 果然,女人都是物质的动物!她的重点,似乎一直都在‘贵重’二字上。 但即使如此,贺君麒绷紧的唇角却因她那一抹欢畅的笑容而微微上扬几分。 就这样,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提昨夜的事情,而之前的隔阂也渐渐开始消散,两个人的氛围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贺君麒因受伤的缘故,一整天只能在卧室里呆着,姿妤精心替他找来了个折叠小桌在,搁在床上,方便他批阅文件。 而姿妤担心他随时有需要自己的时候,所以也不敢擅自离开。 她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捧着一本自己带过来的狗血小说看着,然而,一整夜都失了眠的她,看着书上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眼,眼皮不觉越来越重了起来,直到最后,终是熬不住睡了过去。 而贺君麒,一抬眼就见到了床对面,沙发上那张熟睡的娇颜。 心的某一处,仿佛被一团柔软轻轻的撞击了一下 一种道不明的窝心,将他一贯冷硬的心脏,充斥得满满的,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几分。 下了床,轻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往沙发上的姿妤走近,他的步子很轻很小心,似唯恐会闹醒了沙发上熟睡的她。 伸手,不顾手臂上的痛楚,抱起蜷做一团的娇身就往床边走去。 好在,她真的很轻,所以他不需要费多大的气力就能将她捞起。 或许真的是太疲的缘故,姿妤睡得很沉,直到被他抱着躺在了床上,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安心 总觉得,仿佛一缕柔和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将她包裹得紧紧地,好舒适,好安心 即使在睡梦中,她也是笑着的! 梦里,真的好甜好甜! 看着她唇角渐渐溢开的笑容,他似被她感染了一下,单单只是看着,却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知道她在梦里遇见了什么美事,竟然可以让她笑得这么清甜。 恩!大概是梦到自己正拿着大脸盆捡着天上掉下来的人民币吧!贺君麒如是想着,却不知道,其实,她这甜蜜的美梦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他那抹桀骜的伟岸身影 他,就是她的全部! 从喜到忧,从甜到苦! 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才不舍的至她那张娇媚的睡颜上挪开了眼去,继续他手中的工作。 每隔几分钟,他总不受控制的会偏头看一眼身旁静躺着的女人,看一眼她娇憨的睡姿,欣赏着她媚到极致的精致五官 心,宛若一春池水,被她,狠狠的撩拨着 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是一种,餍足的味道!前未有过的满足感,将他犯空的心,占据得满满的。姿妤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一睁眼就撞见了贺君麒那双含笑的深眸。 那样一双眼眸,如同大海一般湛蓝,深远还噙着悸动人心的柔软。 那一刻,姿妤几乎怀疑自己还醉在了梦里。 “醒了?” 耳边,响起他低低的问话声。 依旧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但不似从前那般冰冷。 姿妤微怔了一秒,回了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他的床上?! 姿妤娇媚的面庞,瞬间被染得通红,耳根子也开始不住的发烫,所有的困意瞬间被打散,“我我怎么会在床上?” 姿妤窘迫得不停的拂着额前的发丝,以此来掩饰着自己此时此刻的尴尬和羞窘。 贺君麒没有回答她,只掀开被子,兀自下了床来。 “帮我穿衣服吧!我们该去吃饭了!” 他x着上半身,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床上面红耳赤的姿妤。 “” 听得他‘爱昧’的话,姿妤只觉脸颊烫得更厉害几分。 迅速低了眉目,不敢多看一眼他那姓感且眩惑的键躯,“那那个,现在几点了?” 提起吃饭,她当真还有些饿了。 掀了被子,从床上起了身来,去衣柜里替他准备他要穿的衣物。 “下午两点了。” “啊?”姿妤惊愕的回头看他,有些懊恼,“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呢?” “就穿那件吧!”贺君麒不回她,指了指她手指刚划过去的衬衫。 难道他要告诉这个女人,即使自己已经饿得快瘪了都不忍打扰她睡觉吗?他当然不会说! 姿妤将衬衫取出来,边问他,“一定饿坏了吧!都怪我太贪睡了。” “不饿。” 贺君麒只淡淡的回她,任由着她小心翼翼的替自己穿衣服。 “贺君麒,我怎么觉得你绷带上的血迹好像又多了些?不过又出血了吧?”姿妤站在他的身后,探头到前面来,不放心的问他。 秀眉轻轻蹙起,敛着太过明显的担忧。 贺君麒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又深意的看了一眼侧旁多出来的那颗小脑袋,只道,“没有,还是老样子。” 大概是刚刚抱她的时候,拉扯到了,又流了些血,不过影响不大。 “是吗?”姿妤绕至他面前,开始替他扣纽扣,“那可能是我太担心了。” 她不经意间的话,却让贺君麒柔软的心,微微一悸 深邃的眼潭掠起一抹复杂的情愫,眼神越渐炙热机场—— 姿妤等完行李之后,一回头,就见贺君麒早就领着大部队人马往前走了去。 “居然不等我!”姿妤气得直跺脚,“坏蛋!” 前方的贺君麒宛若是听到了身后姿妤的抱怨一般,脚下的步子忽然缓了下来。 回头,看向身后正推着一大行李箱往他这本狂奔而来的姿妤。 看着她那副努力想要追上自己的模样,贺君麒姓感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左特申忙迎上姿妤,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姿妤,让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提得起。”姿妤忙推诿。 “让他提吧。”终于,贺君麒发话了,他如尊王一般,邪气的眯着眼,站在那里懒懒的朝姿妤招了招手道,“过来!” “” 姿妤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不解的看着他,“干嘛?” 贺君麒二话不说,一伸手,就将姿妤的肩膀揽进了自己的臂弯中,身旁传来一阵震惊的唏嘘声!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贺贺总,你干嘛?” 有同事在呢!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知道检点!到时候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她呢! “我累了!”贺君麒将整个笨重的身子全数压在姿妤娇小的身躯上。 姿妤脚下的步子踉跄了一下,心底不停的腹诽,嘴上却还只能礼貌的道,“那个,贺总,你总不能让我背着你吧?” 这厮故意欺负她的吧? “不用。”贺君麒微微笑着,“但我是伤患,你得扶着我。” “” 他现在是在赖皮吗?明明伤的是手,关累不累到底有毛关系?! 慢慢的,姿妤只觉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不少,到最后,他就是单纯的挽着她的肩膀走出了机场 远远看着,这漂亮的一双人儿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般,那般和谐般配,直惹得路人纷纷朝他们投去羡慕的眼神。 左特申却着实为他的贺总捏了一把汗,明明他跟凌小姐不一直是一对情侣的吗?可现在怎么闹得仿佛跟两个女孩都有一腿似的!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脚踏两条船’?! 凌一瑶站在出口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太过温馨的一幕,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漫了下来。 她找陈秘书问了今天贺君麒回来的航班,所以早早的,她就已经等在这里了,只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他给了自己一个惊,只是没有喜,又或者是悲 原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 有时候,凌一瑶总是在想,这是不是自己自作自受!表面上像是自己在努力的留住他,可是,在自己从设法进入他们贺家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将他推得远远地了 如果一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还会不会愿意同他那个窝囊的父亲还做这一个勾当?如若往后被他知道了,他会不会原谅自己? 往后的事情,凌一瑶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转身,疾步离开了机场。 就当,遇见厉韩青,是对贺家的一种赎罪吧!清晨,姿妤一醒来竟然已经九点时分了。糟糕!恐怕来不及做饭了! 姿妤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跑一边脱睡衣,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xx短裤,甚至于连xx也没穿,就这么xx的把自己曝晒在空气中。 当贺君麒穿着衬上,脖子上还懒懒的挂着一根深红色的领带,他一推开门,就见到了眼前这让他几乎的一幕! 眼前,一抹白净的身躯正侧身立在衣橱前 贺君麒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身体竟然可以美成这般,更不知道女人的雪峰在没有任何拖物之下竟可以又人到这般地步! 她站在那里,胸膛坚挺着,从侧面看着宛若一双呼之欲出的小白兔,又如窗外那还来不及融化的皑皑白雪,白嫩到让他,足以窒息。 这样的身躯,再衬上她那张美到让人不敢逼视的脸,世上真的不知能有几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至少,此时此刻,他真的有一种想要犯罪的冲动 这样的她,实在太具火热的煽动力! 贺君麒只觉喉咙发紧,身体发烫 “喂” 沙哑的声音,在姿妤的卧室门口突兀的响起。 “啊——”姿妤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抱住自己刚拿到手的,飞速将它挡住震惊的瞪着眼前这个一脸泰然的男人。 “你!” 姿妤真是彻底被这个男人给窘到了,一张小脸迅速涨得通红,给晨潮还未褪去的她,平白多添几许更又人的红晕 “贺君麒,你先出去!你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啊!”她羞涩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往床边挪去。 即使羞红着脸,还不忘教育他。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贺君麒姓感的薄唇向上勾了勾,促狭的盯着勾人的她看,那模样,丝毫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当然,也更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相反,他散漫的倚在门沿处,一派悠闲的模样,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欣赏和,盯着她直瞧。 “你”姿妤气结,将自己的娇身藏进被褥中,裹得扎扎实实,一点也不露,小脸蛋儿憋得通红,又委屈又羞窘又怨念的瞪着门口的痞子男,“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情等我穿完衣服再说!” “不用了”贺君麒牲畜无害的笑着,一步一步走近床上将自己裹成了粽子的女人,“我赶时间,我们就在这里解决吧!”他邪痞的说着,瞅着姿妤红润的面颊尽是道不明爱昧。 姿妤看得心惊肉跳,心跳速度更是飞速猛增,如若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脱逃而出一般。 直到,他单腿跪上她的大床,健硕的身躯直往她裹着的娇区压魄而去,终于 在他的气息,离她,仅有一寸之地时,姿妤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抵住了他结实的胸膛口。 “贺贺君麒,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气息,乱得说起话来还带着颤音。 哎!真是丢脸死了!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他邪气的笑着,灼热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向姿妤那若隐若现的雪峰。 恩!即使没有穿——,但那条沟壑可一点也不浅! “贺君麒,你眼睛往哪里瞄呢!”姿妤忙将被子再次裹紧几分。 贺君麒只笑。 看着他那毫无防备的笑容,姿妤只觉一颗心宛若被一团柔软狠狠的击中了一般,乱得让她瞬间慌了手脚,“你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帮我系领带。”贺君麒将脖子朝她探过去几分,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 “所以,你一大早跑我房间来,门也不敲,就是为了让我替你系领带?” “不然呢?”贺君麒邪惑的唇角扬起一抹魅笑,灼热的眼神的瞅着她,“莫非你想跟我做点什么其他的事?” 姿妤一时间只觉脸颊发烫,全身宛若被大火包围着一般! 这个没有节操的男人! 姿妤故作淡定的正了正色,清了清嗓子,摆出一抹大方的浅笑,“没,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可以自己解决” “可你不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解决跟别人帮忙解决,感觉就是不一样” “” 这个勤兽!现在是怎样?现在是正在跟她唱h段子吗?! 遇事一贯淡定从容的姿妤,这会也终于是背不住了!果然,正如赵涵青说的那般:他贺勤兽是没有节操可言的! 这会,姿妤只想要快点送走这个难搞的男人!再这样下去,她真担心自己会一个不受控制就把眼前这头给反扑了! 姿妤开始着手替他系领带。 贺君麒真的很高,即使是半跪着,姿妤亦只能仰着头,伸长着手。 只是,或许是她太专注的缘故,以至于,被褥从娇区上滑落而下她还尤不自知。 看着眼前这雪白一抹xx的又人景色,贺君麒却还是忍不住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一般倒抽了一口凉气! “简姿妤”他的嗓子,一阵发哑。 挑眉,邪肆的盯着她的雪峰看,边嘟囔道,“你是故意的吧?” “恩?”姿妤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猛然回神过来,才要去裹被子,却只觉得 竟然,就这么被眼前这个混蛋给 “” 姿妤顿时有一种脑门瞬间充血的感觉,头晕眼花,宛若醉了一般! “贺贺君麒” 浑身,宛若被电击一般,一拨一拨的颤栗,不停的迎接着她。 终于,贺君麒从她馥郁的怀中拾起了头来,却不忘在她前印上一记流连不舍的吻 “今天赶时间,所以下次再继续好了” 邪气的说完,他从床上拾身而起,扬了扬脖子上的领带,喟叹一般的道,“果然,你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说完,他笑着便出了姿妤的卧室去,只留下,还怔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姿妤 潮红,将她娇艳的身躯漫染了个遍,不留丝毫余地 心,还在疯狂的突跳着! 好久姿妤才从刚刚那各种混乱的境地中缓回了神来,娇慵的身子连爬带滚的从床上跌了下来,恍恍惚惚的去衣橱挑衣服。 “简姿妤,提醒你一声,还有一十五分钟你就该迟到了!” 卧室门被推开,某张勤兽面孔再次窜入姿妤的眼底,将她xx的娇区再次一览无遗。 然,却在里面的女人发狂之际,“砰——”的一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将门带上。 里面传来某个女人几近癫狂的嘶吼,“贺君麒,我跟你没完!” 房外,贺君麒抵着门板哈哈大笑。 他发现,捉弄这个女人也将成为他人生一大乐事。中午时分—— 凌一瑶提着一份小糕点到了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贺君麒正同姿妤一起,伏在电脑面前正专注的探讨着什么。 凌一瑶心痛之余,真的有太多的羡慕,羡慕这个女人总是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围绕在他的身边,羡慕她有太多太多的机会可以蛊惑他 “哥,姿妤姐”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应付对面的他们。 “瑶瑶?”两个人,同是一鄂。 今日的凌一瑶,一袭白色的x丝裙,依旧那么淡静婉约,而这条裙子正式上次贺君麒买着送她的那条。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贺君麒起身来,迎她。 凌一瑶淡淡的笑着,“今天在家里闲着无聊,所以就做了一份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说话间,她将糕点盒递给他。 “谢谢!”贺君麒接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总有一种思绪涌在贺君麒的心头,很复杂,很纠结,明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姿妤姐,你也吃一点吧!”凌一瑶笑着同姿妤答话。 “不用了!”姿妤笑着摇头,“我手上还有事,马上就得去忙了!” 姿妤说话间,拿过桌上的资料,笑笑,招呼了一声,便出了办公室去,留下安静的室内给里面的人儿。 她离开,并非代表暗许里面的人儿可以爱昧,相反的,她想给贺君麒时间,想让他自己认清自己的情感! 三个人的爱情,终究有一天会走到尽头!“哥,好吃吗?”凌一瑶一脸期待的问着他。 “挺好的。”贺君麒赞许的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手艺,真的越来越好了。 凌一瑶满足的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捧着一张脸,专注的看着他认真吃着糕点的模样。 贺君麒睨着她笑,“最近有没有回家陪爸?有时候他挺想你的。” 他的问话,让凌一瑶眼底的神情稍稍一乱,怔了好半响,她才突然出声,低低的问她,“哥,你你现在是不是只当我是你的妹妹?” 贺君麒拾起头来,看她。 沉默。 隔了很久,才听得他的声音闷沉的响起,“你本来就是我妹妹” 是啊!她本来就是自己的妹妹,亲妹妹! 从起初得知她是自己的妹妹时,那种打击,无以言喻,渐渐的,那种压抑的爱堆积在胸口,难受得他快要爆炸了似的,可后来,他努力的让自己面对这个现实,每日每夜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自己的妹妹,不能有任何其他情感的妹妹! 再后来,他娶了简姿妤!只因为父亲的讨厌,而他,厌恶父亲的不检点!为了叛逆,他就取了父亲眼中的平民女,简姿妤! 可,他的生活,他的情感,似乎从娶那个女人开始,仿佛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某种变化 “哥,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姿妤姐?”凌一瑶问话的声音,还有些发颤。 “没有!” 贺君麒几乎是连考虑都懒得,直接一口否决掉。 爱是什么感觉,他清楚!就像从前对瑶瑶那样,温柔,体贴,保护。 而对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他似乎更多的是争吵,当然,偶尔会觉得戏弄她特别好玩,但,这应当不算爱情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凌一瑶从贺君麒的办公室里出来,浑噩的脑子里一直响彻着贺君麒的那句话,‘你本来就是我妹妹’,不着痕迹的残忍,如同一把利刀一般,狠狠的剜着她的心口! 她感觉,自从简姿妤出现后,贺君麒就渐渐的,开始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承认,是她自己一手拉开了她与这个男人的距离,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个结局,她似乎接受不了! “姿妤姐,我们聊聊吧”凌一瑶踏入姿妤所在的大型办公室中,站在她的桌前,约她。 她红着眼眶,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盯着姿妤看。 果不其然,凌一瑶的出现成功的掀起了一室的安静,甚至于,还有其他办公室的人探头出来观望。 “哇!这回可终于有好戏看了!”站萱萱幸灾乐祸的同旁桌的同事八卦着,“我早说她简姿妤是个小三的范!听说她这次去香港出差的时候跟贺总打得火热呢!哼!小三这种贱角色,迟早会天来收的!” “”同事默,站萱萱一向爱嚼人舌根,她也懒得搭理。 “诶!你说这场战争谁会赢啊?”站萱萱看好戏的睇着那头的凌一瑶和姿妤,又自顾自的回道,“我觉得如果是争男人的话,她简姿妤铁定争不过这么温婉娴熟的凌一瑶,不过要论手上功夫的话,恐怕这柔弱的凌一瑶不是简姿妤的对手啊!” “” 为了不让同事们有更多的话说,姿妤匆匆收拾了一下手中的事情,便随着凌一瑶出去了。 照旧,还是楼下的咖啡厅。 姿妤这次没喝美国咖啡,而是点了一杯卡布诺其,丝丝苦味泛起甜意,或许更适合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而凌一瑶,依旧是一杯淡淡的奶茶。 “姿妤姐”凌一瑶温婉的笑着,低眉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裙子,挑挑秀眉,不动声色的问她,“这条裙子我穿着好看吗?” “挺好看的。”姿妤大方的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卡布诺其。她可不相信这丫头找她出来就为了问问她这条裙子怎么样的。 “恩!你还记得吗?这是我哥送我的礼物。”她笑着,似在回忆着美好的曾经。 “当然!”那一天,那样的自己,那样的他们,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可以忘记。 噢,对了,那头还是小贺贺小麒麒的生日呢!她跟小贺贺小麒麒的缘分,那还有她凌一瑶的一份功劳呢! “我哥说我穿着这条裙子,挺合适的!而且比你穿着,更合适!”凌一瑶低着眉目,不紧不慢的诉说着。 “是啊!”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点头承认道,“是挺合适你的!你比较适合纯白色,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姿妤的言外之意就是,并非为了夸她! “可我觉得他的人生也适合纯白!”终于,她仰起头来,迎向对面的姿妤,“简姿妤!”此刻,她的眼底全然没了从前的那些温婉,那些端庄,那些清秀,有的,只有那日她与中年男人约会时的冷绝。 第一次,她这么称呼她,连名带姓! 很好!姿妤只笑,看来小白兔獠牙的时候到了! “你放弃他吧!跟他离婚!”凌一瑶几乎用命令的口吻。 姿妤笑意更深,她开始真的相信这个女孩是他们贺家的人了,都爱用这种嚣张的态度对人!可是,这真的,一点也不讨喜! “凭什么?”姿妤扬扬唇,笑容染着几许轻蔑。 “难道一个天琪哥还不够吗?为什么你非得拖着君麒呢?你放弃他,跟天琪哥在一起,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我跟天琪只是最好的朋友!”姿妤讨厌凌一瑶的自作主张。 “可他爱你!”凌一瑶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了。 凌一瑶的话,让姿妤微微一怔,神色微变了一秒,却很快恢复如初,“你别一副特别了解天琪的样子!”姿妤冷冷的撩下话,起身就要走。 “我是不了解他,但我比谁都懂他对你的心意!当年,那么完美的他就是为了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简姿妤把我狠狠拒绝,而如今,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爱情,可没料到却还是逃不过你的魔爪!你又要将他从我身边带走,对不对?”凌一瑶几乎快要流下泪来,却还不忘抓住她,继续道,“简姿妤,如果你是要钱,我给你!我给你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钱?”姿妤冷笑,终于放弃了离开,冷媚的眼眸好笑的睇着她,“你能给我多少钱?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亿?凌一瑶,别动不动就拿钱作践爱情!” 姿妤再次坐了下来,尽量让自己回归到起初的心平气和。 为了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外面这么个吵法,她还真是第一次!姿妤自嘲一笑,这样的自己,可真是丢脸! “瑶瑶”姿妤低低叹了口气,手指不着痕迹的抚上自己脖子上那根同心圆钻石项链,云淡风轻似的微微一笑,“你觉得这根项链漂亮吗?” 凌一瑶被她这么一问,微微怔住,脸色有一秒的苍白。 贝齿紧咬着下唇,只看着她,不愿答话。 姿妤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也觉得它特别美,对不对?可你知道同心圆钻石项链的意义吗?呵!你这么小,一定没听过。”姿妤自问自答般的继续说着,“钻石代表着永恒,而同心圆则代表着相遇!” 她笑着,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自信,那么妩媚,“这是我丈夫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有一束非常美艳的玫瑰花!” 果不其然,她的话,才一落下,对面的凌一瑶握着奶茶的手指猛地一颤,一张本是没有太多血色的面庞陡然刷成惨白。 其实,她本不愿意拿这种东西出来炫耀的,可是,她不想往后凌一瑶总拿贺君麒送她的东西来说事儿,不好好教育她一番,省得以后又继续蹬鼻子上脸! 姿妤又继续道,“瑶瑶,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好女孩是怎么定义的吗?” “好女孩就是,懂得自律,懂得自控,在知道对方已经有家庭的情况下,会懂得退避三舍,会懂得保持适当距离,而并不是劝他脱离这个家庭!即使这个家庭有多么不和谐,但那也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与这第三人从来就没有一丁点关系!你懂不懂?我不管你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曾经是不是真的相爱过,是不是以身相许过,但结果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新娘不是你!不管就道德还是法律而言,你也最多不过是横亘在一对夫妻之间的小三而已!所以,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让我离开那个男人!当然,我更不需要你那点施舍的钱!还是那句话,别拿钱来糟践神圣的爱情!” 姿妤一口气说完,起身就准备走。 然,还来不及踏出步子,却忽而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冷冷落地的声音 瞬间,玻璃片碎了一地! 对面惨白着一张脸的凌一瑶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其中最尖的玻璃碎片,冷笑的睇着早已怔在原地的姿妤,眼底露出几分阴冷,轻声问她,“可是,姿妤姐,你觉得在我哥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你更重要?他会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嘶——”她的话音才一落下,手抬高,力道不停的往下压,玻璃碎片就狠狠的划过凌一瑶白嫩的脸颊 殷红的血水,顺着她柔美的线条滑落而下 而她,格外镇定的再将那染满她鲜血的玻璃碎片,扔在了姿妤的腿边 “凌凌一瑶,你在做什么?”姿妤震惊的瞪着她。 继而,就见她一张失血的脸颊越来越惨白只听得她对着咖啡厅的门口,弱声唤着,“哥救我,救救我姿妤姐她” 殷红的血迹,将凌一瑶白色的裙子染成了刺目的殷红! 姿妤呆滞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演技逼真的女人,感受到背部盯着她的那束目光,越来越寒 贺君麒从来没料到情况真如站萱萱同他汇报的那一般,她简姿妤强拉着凌一瑶去了楼下的咖啡厅谈判去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女人之间,竟然会这么残忍得弄到血流成河,更没料到,她简姿妤竟然会动手伤了凌一瑶! 贺君麒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不停的留着血,脸色惨白得宛若随时会断气的凌一瑶,“瑶瑶,你怎么了?别紧张!深呼吸,深呼吸哥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的老毛病,在流血的情况下,又犯了! “哥,好痛,我的脸好痛”凌一瑶不停的掉眼泪,一边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怒姿妤姐的,对对不起” 她的话,让贺君麒只觉心头一凛。 冰漠的眼神,冷冷的剜着对面僵直的姿妤,下一瞬,抱起失色的凌一瑶就要往外走。 却不料,步子才踏出一步,结实的手臂就被一只冰冷的小手紧紧抓住。 她握得很紧很紧,以至于,手指间已经泛出骇人的惨白,而她的脸色,更是白得如同一张纸片,没有一丝血色。 “贺君麒,你放下她!” 冷硬的声音至唇瓣间一字一句的溢出来,抓着他胳膊的手越来越紧,“相信我,她是装的!” “放开我!” 贺君麒的脸色如同被冰霜冻结着一般,冷峻的眉心间似在隐忍着某种怒意。 而姿妤,抓着他手臂的小手越发用力几分,执拗如她,怎么也不肯放开手去。 “放开!” 他再次冷冷的命令着,已经丧失了耐心。 “贺君麒,她死不了的!你相信我!” 终于,姿妤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吼出声。 她讨厌他为了这个女人而担心的模样!讨厌他为了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更讨厌他宁愿相信这个女人的假戏,却也不愿听她一句解释! 她一句‘死不了’三个字,明显的让贺君麒漆黑的深瞳剧缩了一圈。 他瞪着她的眸子如同冰棱子一般,姿妤在里面看到了他对自己那浓浓的厌恶!身体恍惚了一下,就听得他冷绝的声音在耳畔间响起,“瑶瑶身体不好,不能流血!如若她有什么不测,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姿妤的手,机械的从他的手臂上松了开来,手指间泛着异样的苍白,有些骇人 心脏,不停的因痛而颤栗着,脸色惨白得早已没了一丝血色 头昏,脑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疼得她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滚” 一个冰冰凉凉的字眼,从姿妤的唇间溢出来 贺君麒抱着血流成河的凌一瑶,早已奔出了咖啡厅里去。 那一刻,看着那抹孤冷的背影,姿妤只觉所有的情感几乎快要崩溃决堤 对面,却见凌一瑶惨白着一张脸,埋在贺君麒的臂弯里,朝这头的她,瑶瑶的笑着!那么自信,那么得意! 那一刻,姿妤多想冲上去撕碎那张丑陋的笑脸! 狗男女!她不停的在心里咒骂着,却只为了抚慰心底那血流成河的痛处! 医院—— “不是说过她不能流血吗?怎么又出了这么多血?”办公室里,赵涵青没好气的问着正不停的抽着烟的贺君麒。 “你要再把她晚送过来五分钟,她说不定就真的直接走了!” 赵涵青的话,让贺君麒深邃的眼眸恍惚了一秒,下一瞬,敛了眉,继续抽手中的烟。 “以后注意点!她这身体已经折腾不起了!” “恩”贺君麒沉声应了一句。 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脑子里,全然都是简姿妤那张似怒似嗔的面孔。 烦! 贺君麒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拾起头问赵涵青,“瑶瑶要住几天院?” “三天左右吧!再观察观察!” “给我安排个房!” “你要住这?”赵涵青讶异。 “暂时先陪着她吧!”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回家!不想回家去面对简姿妤那张情感复杂的面孔! 赵涵青瞅着贺君麒的眼神有些怪异,“喂!你这可算脚踏两条船啊!” 贺君麒抬头看他,“不算。”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而还有一个 大概,谁也不是,不过只是个同他有一纸协议的女人罢了! 一天一夜,贺君麒没有回家。 恰逢周末,所以,两个人一天一夜没有见过面,更别提打电话了。 姿妤守在家中,坐立难安,心底宛若被千万只虫蚁啃噬着一般,难受得要命! 她不停的给自己找活干,洗衣服,拖地板 然而,手上的活儿在做,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想着,现在那一双人到底在做什么?凌一瑶是真的在医院里了,还是两个人其实在你侬我侬?贺君麒其实干脆就已经住进了她凌一瑶的家中去? 一想到这里,姿妤就觉脚心一阵冰凉,寒得她连心仿佛都冻痛了! 要命得疼! 终于,姿妤甩下手中的抹布,拨了一通电话给贺君麒。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有事?”语气很冷,似距她于千里之外。 姿妤抽了一口凉气,冷下声线,问他,“你在哪里?” “医院。” 真的在医院?!姿妤沉默了。 隔了好半响,才问他,“在什么医院?” “你想做什么?”贺君麒防备的问她。 一句话,却让姿妤受伤的心,凉了又凉。 她想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莫非这男人真的担心自己会杀了那个女人不成?还是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真的就是如此歹毒的女人?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姿妤冷笑,“怕我再用玻璃片割破她那张单纯的面具?还是怕我真的把她给弄死?” 姿妤苍凉的笑着,透着一种绝望的冰寒。 “简姿妤!”电话里,传来贺君麒冷冷的警告声,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姿妤嗤笑,“是!贺君麒,你最好把你的凌一瑶看紧点,看好点,免得她下次又被我给伤到,再有下次,说不定就不是只割割脸这么简单了!” 姿妤傫下狠话,“啪——”的一声就将电话给切断了。 却发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还在不停的发颤。 眼泪,早已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漫了下来,将她苍白的面颊染湿了个透。 她丢了话筒,蹲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抱头失声痛哭。 痛楚以及冰寒,将她浑身上下裹得紧紧地,而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嘶声竭力的在里面挣扎着 却怎么也,逃脱不出这份痛苦的境地! 身体的每一寸骨血都在被这种伤痛啃噬着腐化着 疼! 要了命的疼!却无人能修补这疯狂折磨着她的伤口! “贺君麒,你真是个好坏不分的大混蛋!” 而她,为什么会这么贱的,这么贱!偏偏只爱这样一个混球! 而凌一瑶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机女子! 能那么不顾一切的割下自己的手腕,现在也同样依旧是那一招置死地而后生! 如此决绝的女人,姿妤光想想,背脊都一阵发凉。姿妤还是找到了凌一瑶去的那家医院,她是打电话问的赵涵青,猜到贺君麒会将凌一瑶送到那里。 姿妤到医院的时候,贺君麒恰好出去了,她直接找到了赵涵青。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赵涵青看着姿妤苍白的面颊,担忧的问她。 “没事!”姿妤笑着摇头,故作坚强,“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赵涵青深意的看她一眼,心底其实也猜出了个大概来,便什么也不再多说。 “凌一瑶呢?她没什么事儿吧?” “状态不是很好。”赵涵青摇了摇头。 姿妤蹙眉,“她到底是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恩!这是医学界里一种很罕见的病,全世界也不过才000多例,而治愈的只有百分之零点三,也就是,全球治愈的其实也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个案例,至多十个左右!” 赵涵青的话,让姿妤彻底鄂住。 “这这么严重?” “是!”赵涵青点头,“这种病,不能流血,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流血过多的话,随时有死去的可能性?”姿妤宛若不置信般的问他。 “是!” “” 那一刻,姿妤只觉身体一片寒意 凌一瑶,她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明明知道自己有死的可能性,却每次都用死亡来拼那个男人对她的爱! 这个女人 她斗得过吗?对自己都如此决绝,那对她的对手呢? “她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她。”姿妤只觉手心一片冰凉。 “0特护室。”赵涵青说完之后,似不放心的补充一句,“姿妤,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所以说话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 “我会的。”姿妤点头,笑容有些苍白。 如果凌一瑶真的会因为她而受到刺激的话,那她还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凌一瑶吗? 病房内,姿妤拾了把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下。 凌一瑶的气色,看起来似乎还不错,此时的她,正半躺在床上,安详的看着窗外那皑皑白雪,水润的眼底纯粹得像一张白纸。 如果,她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就好了! “姿妤姐” 她纯粹的笑着,转了脸,一脸单纯的看着对面的姿妤。 这神情让姿妤厌恶的皱了皱眉,她冷声道,“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不是贺君麒。” 凌一瑶嗤笑出声,“是啊!我哥最爱我这样子了!只要我一哭,他就受不了了。对了,姿妤姐,你觉得在他心中是你这个妻子更重要,还是我这个小三更重要?” 她笑着,眼底尽是得意的神情。 姿妤摇头失笑,“凌一瑶,这样的你是留不住任何一个男人的!” 只有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爱的人,才会拿得住他的心!而她这般矫情造作,迟早有一天是要露馅的。 后来,姿妤没再同她多说什么,她知道,大概多说也无益了。 出了医院来,看着被乌纱笼罩的天空,姿妤心下一片茫然。 她虽然明白贺君麒迟早有一天是要从凌一瑶那里逃脱而出的,但她已经没有信心能挽留住这个男人了! 又或许,她真的是累了 那种冰一样的眼神,刀子一般的话语再强大的内心,也终将无法承受。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娘家。 “怎么这会突然回来了?”家里只有白玲涵在,姿妤窝在沙发里,情绪低落得似不愿多说一句话。 白玲涵当然看出了些许猫腻来,“怎么着?跟君麒吵架了?” 姿妤抱着抱枕,沉默,仿佛是在酝酿着些什么,神色木然。 “你倒是说话呀!”白玲涵见她这模样,有些急了。 “妈!我想离婚!” 四个字,从姿妤的唇瓣间溢出来,却鼓足了她所有的勇气。 只是,说出来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原来,还是痛得这么明显 悲怆一笑,眼底竟有淡淡的泪珠划过,但她依旧只是保持着最骄傲的笑容,始终不肯让眼泪滑落出来。 姿妤的话,让白玲涵有好几秒的呆鄂。 很久 “不行!妈不同意!”白玲涵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神情有些焦慌,又有明显的怒意隐在眉心处,“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都不把婚姻当回事!总以为这结婚就跟过家家一样!说离就离!不行!我不准你们离婚!再说,姿妤你现在要离婚的话,你就存心想气死你爸!” 白玲涵的话,让姿妤微微鄂住,心下更是一片涩然。 是啊!她怎么都没想过父亲的身体,医生都说了,他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他知道自己女儿要离婚了,说不定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而一病不起。如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罪人一个? “姿妤,你听妈说!”白玲涵握住姿妤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她,“婚姻这东西靠得不单单是爱情,还有经营!妈不是不允许你离婚,妈真的是怕你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就把这婚给离了,倒时回过头再来看,又后悔了!而且,上次你爸生病的时候,看君麒那样对你,妈可以打包票,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那种真挚的眼神,骗得了自己,却骗不过我们这些老人精的眼睛的!” “真的吗?”姿妤不得不承认,白玲涵的话,真的让她有些动摇了。 他的心里有自己吗? 姿妤的心绪真的是彻底乱了。 “妈,我今晚就住你这里吧!” 她暂时不愿意再回去那个家了,更何况,那个男人,铁定也不会回家住呢! “行!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妈!谢谢你!”姿妤喉咙哽咽,涩然的心底一片感动。姿妤虽然没什么心机,但从来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 这日,她又来到了那家她与凌一瑶发生争执的咖啡厅,而腰间,还挎着一个重重的大包,她直接找到了咖啡厅的经理。 “经理,能不能麻烦你把五号中午时分的录像带借我看看?” 咖啡厅经理怪异的瞅着姿妤,“小姐,这个录像带我们是不能随意交给除警察之外的人员查阅的,如果一定要的话,得需要申请手续才行!” 姿妤朝天翻白眼,就知道 什么事情都非得这么麻烦不可! 姿妤从包里亮出一沓红色钞票甩在经理的办公桌前,“如果有这个呢?” “小姐,你不要为难我!” 那就是钱不够咯? 姿妤哂笑,又甩了一沓红纸出来,“够了吗?要不够,我还有!” 说着,她又甩了两把,递到经理面前,“给我录像带!这些钱统统都是你的!整整十万!” 这是贺君麒给她这个月的零花钱!而她,不过只是为了买自己一个清白!钱对她而言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唯有真相,唯有尊严,才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她要拿这个真相狠狠的抽他贺君麒一大耳光子! 在见到那一沓沓的红色钞票时,经理终于动摇了,“好吧!”他深呼吸一口,偷偷的从一堆红色钞票中抽了一沓出来,飞速的扔进了自己的办公桌里,“小姐你赶紧把这堆钱收起来吧!放在这里被人看见了我可是承担不起!” “谢谢!”姿妤笑开,慌忙将其他的钱收进了自己包里。 看来贺君麒给的钱也不是毫无一点用处。 “是这个吗?”录像带里出现姿妤的画面,经理忙问她。 “是是!就是这个!”看着真相就在眼前,姿妤有些激动,忙递了个光盘给经理,“麻烦你帮我拷贝下来!”夜里,贺君麒竟然回来了。 一回来,他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去。 姿妤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贺君麒脱着裤子的手,僵在那里,回头看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 看着眼前这个x着上身,而也已经x到了一半的男人,一抹羞窘的红晕至姿妤的面颊漫过。 但,她也显然没有非礼勿视的意识,而是麻着胆子继续往里走。 反正自己也被他看光过,两个人这回算是扯平了。 贺君麒倒是没料到一向对这种事情羞涩的她竟然会就这么从容淡定的走了进来。 邪惑的瞳仁眯了眯,下一瞬,他回头,继续从容优雅的脱西裤,然后连xx他似乎也不打算要放过 “”姿妤彻底囧到! 流氓果然就是流氓! 终于,姿妤扛不住了,忙别开了头去。 他不嫌丢人,她还怕长针眼呢! 贺君麒的内x终究还是没有脱下来,他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对面满脸羞窘的女人,问她,“有事吗?” “有!”姿妤抬头看他。 眼眸却不经意间的还是被他——给吸引住的! 姿妤一颗心,竟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莫名的,她又忆起了那天夜里,差点被他x上的一幕幕,一张脸瞬间羞得通红,忙再次别开了眼去。 “你你先把裤子穿起来!” 贺君麒笑,没有太多的温度,“不敲门就该承认不敲门的后果!” 他虽是如此说着,但还是扯过一旁的浴袍,将自己xx的键躯裹了起来,“找我什么事?” 他的态度有丝丝的冷漠。 终于,姿妤恢复了正常,走近他,“贺君麒,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笑问着他,那么妩媚而又自信。 却似乎,还透着许许多多让他猜不透看不明的悲凉。 “在你心中,我的心就如同蛇蝎,我坏!我残忍!而且我还好钱,对不对?”姿妤挑眉看着他,又继续道,“在你心中,凌一瑶就是一个天使,她纯白,善良,温婉,可人,娇柔又没有心机,对吧?” 贺君麒敛眉,似有些烦躁,“你想说什么?” 他讨厌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有人会相信吗?”姿妤冷笑,蓦地伸手将手中的光碟抛在贺君麒的书桌上,“既然我说什么都没有人要相信,那我只能用真相来帮我说话!你就不想知道在咖啡厅里我跟凌一瑶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去看看!碟片里全都有!有我从欺负她再到伤她的全过程!看看我是怎么用那尖尖的玻璃碎片来戳破她的脸颊的!” 姿妤笑着,笑容有些扭曲。 而心,更是扭曲得一阵阵犯疼! 说完,不理会贺君麒的怔忡,她转身潇洒的离开。 电脑面前,贺君麒盯着桌上那依旧静躺着的光盘,很久,他都没有要拿起来观看的意思。 手,撑在桌上,托住自己稍显疲倦的魅庞。 隔了很久,终于,贺君麒才拿起了桌上光碟,放入了电脑中去。 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闪过的画面 杯子沉痛落地,那个单纯的女孩拾起地上的碎片,问她,“姿妤姐,你觉得在我哥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你更重要?他会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话音落下,她用碎片割伤了自己的脸颊 继而,对面的女孩,彻底呆住了。 而电脑面前的他,也彻底鄂住了! 接下来,就是自己开始迁怒于那个无辜的女人的场景 “啪——” 他狠狠的一把将笔记本阖上。 那混账的一幕幕,他实在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大手,拂过自己疲倦的面庞,漆黑的眼底全然都是殷红的血丝,心底一时间紊乱如麻。 浴室里,贺君麒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冰水中,试图用这寒冷的感觉让自己还紊乱的思绪清醒几分。 他发现,自己的感情线,真的是一团乱麻! 对凌一瑶,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从那之后,两个人再一次进入长达一个星期的冷战期。 但这次是,他贺君麒想方设法的找姿妤说话,但姿妤也不予理会! 贺君麒发现,她这样长时间的不理会自己,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他真的有些守不住了! “简姿妤!” 他一从书房出来,就撞见了刚准备进卧室去的姿妤。 姿妤置若罔闻一般的,理都不理,直接走进卧室,预备摔门睡觉。 却不料,卧室门被一只大手给抵住。 贺君麒伟岸的身躯立在她面前,形成一圈灰色的阴影,压迫着她,让她极为难受。 “有事?”姿妤凉凉的仰起头,看他。 贺君麒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张娇媚的面孔,心底却是一片恍惚。 宛若,很多天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明明每天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他,竟然,是那么思念她! 他们之间,其实不过,只是一个星期没有说话而已! 好吧!他承认,这种冷战的氛围,他经受不住了! “你打算闹别扭到什么时候?”贺君麒直截了当的问她。 姿妤皱眉,“你什么意思啊?”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贺君麒有些挫败,“我不想跟你再这么吵下去了!一个家里这么冷冷清清的,你不烦啊?” 她承认,“我一点都不烦!” “”贺君麒几乎是咬牙切齿。 手抵住门板,越来越用力,下一瞬,一伸手就把门内的女人一把给揪了出来。 “啊” 姿妤的身子“砰——”的一声,被他重重的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贺君麒,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 姿妤真是怒了,拳打脚踢的开始对身前这个男人实施家庭x力。 贺君麒是何等的强健,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他一动不动,不躲亦不还手,也不制止她,而是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她揍着。 揍着揍着姿妤就没了力气,狂风暴雨逐渐转为小雨点。 贺君麒伸手一把将姿妤抱进怀中,搂得紧紧地。 “消气了,就好好跟我谈谈!” 说真的,姿妤讨厌他这种爱昧的态度,“贺君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没什么跟你好谈的。” “对不起”忽而,贺君麒压低声音道。 姿妤鄂了一秒,半响,才缓神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是!对于瑶瑶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冤枉了你!” “所以,就这么简单?”姿妤冷哼,“抱歉,恕我不接受!” 姿妤说着,就要进房间去,却还是被贺君麒一把揪住,“我们谈谈关于瑶瑶的事情。” “对不起,我没兴趣!” 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唯一有兴趣的是,其实我想跟你离婚来着,只是,现在考虑到我爸的身体,所以请你忍耐一段时间!” 姿妤的话,让贺君麒鄂住。 有一秒,脑子里的思维,停止了转动。 刚刚这个女人说什么?她想离婚来着?! 贺君麒漆黑的幽瞳深邃几分,大手攫住姿妤的肩头,低哑的嗓音在空气里破开 “简姿妤,想跟我离婚,门儿都没有!” 他强势的撩下狠话,根本不待姿妤作答,转身,便漠然离开。 “” 姿妤愣在原地,半刻都缓不回神来。病床上—— 凌一瑶惨白着一张脸,承接着身上这个变态般的男人。 现在是凌晨两点,正在熟睡中的凌一瑶却是被一阵特殊感给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一个阴俊的男人在她的身上,狠狠的xx着他的怒意! 是!他在发怒!而且,是怒意很深。 “顾厉韩青” 凌一瑶苍白的面色中—— “变态!下去!这里是医院!”凌一瑶冷声咒骂着,狠狠的推离着身上的男人。 如果被医院守夜的护士们看见了怎么办?她们会不会乱嚼舌根,然后被君麒知道 凌一瑶光是想想,就一阵后怕。 “混蛋!走开,走开!” 她费力挣扎着,抵死抗拒。 然身上的男人,哪里会理会她的抗拒,只冷哼道,“如果不想被贺君麒看见你这种样子,就最好给我安分点!乖乖配合我!” “你混蛋!” 厉韩青冷笑,“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 凌一瑶快哭了,粉拳狠狠落在他的胸口,“厉韩青,我现在是病人!你知不知道?” “病人?”厉韩青嗤笑出声,“为了那个男人你可真是不折手段,这么漂亮的面庞都舍得下手” 厉韩青冷沉的眼底露出阴狠之色,“小x人,你就那么爱他?” “痛” 凌一瑶疼得她连呼吸都像是一种奢侈。 最后,凌一瑶彻底昏死了过去,然睡梦中,却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君麒” 她的全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他贺君麒! 而他厉韩青 除了恨,还是恨!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想要将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狠狠的剔除掉! 凌一瑶,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真的就什么都愿意,什么都可以承受?!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承受我给予你的这份痛楚吧!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这是姿妤他们这个团队与京达合作的最后几日了,一想到很快要结束这份合作,除了对京达同事的些许不舍之外,其他的,对于姿妤来说,或许更多的其实是轻松吧! 这大概也是她在京达的最后一次出差了。 去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做开发审核,其中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设计师陪同,姿妤听说这次贺君麒有要事得去国外出差,并不会随同他们一起进村落,于是姿妤才接下了这份任务。 隔天,他们就坐着小巴士到了山村里,村口里却还有热情的村民随着村长们在迎接着他们。 果然,村落里,民风就是比城里要来得淳朴。 “这么平和的村庄,真是可惜被开发了!”姿妤由心的感叹出声。 左特申只是笑,“你这只是片面之见,这里所有的村民可都在期待着他们的村落被人开发,那样他们才有更多的金钱来源,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凡事大概都有利有弊吧!” “也是!”姿妤笑笑,觉得左特申说得也不无道理。 “不过,在这里做开发,贺君麒能赚钱吗?”姿妤狐疑的看着左特申,很是不解。 左特申淡淡一笑,“有政府支持,怕什么!” 一句话,却是深意十足。 也是!像这样的扶农开发方案,就单单一个政府拨款,都能把所有的投资款批下来呢!这种项目,大概是属于只赚不亏的吧!有政府养着,怕什么! “左先生,简小姐,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可得注意些身体,村里最近闹瘟疫,挺严重的,都不知病死了多少人!哎”村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左助理和姿妤的身边,插入他们的对话,好心的叮嘱着他们。 “瘟疫?”两个人皆是一楞。 姿妤心想,她还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是啊!最近被隔离的人也不少!哎”村长叹了口气,有些焦虑,然见姿妤面露慌色又忙安抚道,“简小姐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小心饮食,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当然,出门最好带上口罩。” “好的!谢谢。” 待所有的人在旅社里被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夜里时分了。 期间姿妤又听得旅社老板有提到这场瘟疫,村里不过几百来号人,却已经有一百来人被感染了,死了将近四十多个村民,其他几十个村民都已经被瘟疫站给隔离起来了。 不得不承认,当自己面临瘟疫这么近距离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于是姿妤去小商品店里买了一些消毒水过来,给自己和所有同事住的房间统统都消毒了一遍才放了心下来。 该注意的,姿妤还是特别注意!毕竟,生命这东西可从来开不起任何的玩笑。 这次的出差可不像上次去香港一般那么清闲! 每天他们一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甚至于连一顿热饭都顾不上吃,白天在工地累了一天,晚上一回来,洗完澡倒头就睡。 这期间,姿妤没有接到贺君麒的任何电话,当然,她也更加没有期待过他会给自己打电话。 从那日他们吵过架之后,贺君麒就再也没有同她多说过一句话,两个人的日子又再一次回归到了从前陌路人那般的生活。 姿妤也放弃了纠结,放弃了挣扎,一切顺其自然倒也好。 躺在床上,就这么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死了过去,再醒来,她却是被热醒来的。 说起奇怪,这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可她竟然会被高温热醒来,一摸自己的后背,竟然全湿了,而且,头重得让她有些犯晕。 一抚额头,糟糕!发高烧了!许是最近身体透支的缘故,白天又在寒雪中受了冻,这会发点高烧,闹点小感冒倒也实属正常。 迷迷糊糊的姿妤也没做多想,撑着虚软无力的娇躯从床上爬起来,翻出自己随身带过来的感冒药以及退烧药,就着水就吞了下去,心里琢磨着明儿早上起来感觉该会好些的。清晨—— 姿妤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就听得自己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姿妤!姿妤?醒来了吗?”门外,传来左助理的低唤声。 姿妤艰难的翻了翻身,强迫着自己撑开重重的眼帘,轻轻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却发现喉间干涩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娇软无力。 头,痛欲裂!仿佛随时快要爆开一般。 身体,无力的似被人抽空了灵魂,明明是想要起身来的,却怎么也使不出一分气力。 “左助理” 姿妤虚弱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 左特申心底闪过一丝忧虑,敲门的手指变得更加急切起来,“姿妤,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虚弱?” “好好像是” 姿妤的头,晕得像是天地在旋转一般。 她强撑着身子从被子里爬起来,浑浑噩噩的往门口走去,步子踉跄得让她好几次差点摔倒,好在扶了一旁的桌子。 门才一拉开,左特申看着眼前的姿妤吓了一大跳。 “天!姿妤,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脸颊通红,泛着异样的色泽,而她那一贯红润的唇瓣此时此刻却泛着一种骇人的乌色,而她的眼睛却肿得像是两粒枣核,无神得没有一分焦点。 “我我好像感冒了发高烧呢!”她的声音,无力得几乎让人闻不可闻。 左特申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天啊!好高的温度!”他一下子慌了手脚,“姿妤,你先去床上躺着,我现在马上去替你找医生!” 左特申扶着姿妤躺上了床,下一瞬,便飞奔出了她的房间去找村里的医生。 理智告诉他,这丫头的病并非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发发高烧,一个小感冒而已!他感觉像是那场瘟疫! 高烧,头晕,无力,眼肿,她所有的症状都有,只除了呕吐。 结果,左特申才一踏出姿妤的房间,她便吐得唏哩哗啦,宛若整个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她吐尽了一般。 这种生病的感觉,极致的痛苦!这绝对比任何一次病痛,都来的磨人,也更挑战她的意志力! 其实,这会的姿妤,大概也猜到了,或许,自己只是倒霉的中了这场瘟疫 很快,村里的医生就给确诊了。 “得立刻把病人送到隔离疫站去!”紧接着,已经有人给隔离站打电话了。 “这”左特申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医生,这病能治好吧?进了隔离站我们还能去看看她吧?” “这个我们暂时都不能回答你,你们都先离开这边!免得被病毒侵入,快!”医生秉着为众人生命着想的意念,轰他们离开。 姿妤躺在床上,头昏脑胀,感觉浑身像是水肿了一般,难受到了极点,身体也烫得让她热汗涔涔,而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早已没了任何知觉,她只听到了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说要把她送进隔离站去。 左特申从旅店出来,才发现自己手心竟然全都是汗。 掏出手机,颤颤巍巍的拨了个国际电话出去,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同贺总知会一下的。 “贺贺总。”他的声音,还有些慌乱。 毕竟,这场瘟疫不是个小事,而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要了人命的大事。 “恩?”那头贺君麒似在忙,却听得左特申如此慌乱的语气,贺君麒心头警铃大作,“怎么?工地上出什么事了?” 左特申一贯遇事属于沉着型的,倒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焦慌。 “不不是!”左特申舔了舔唇,才继续道,“是简总监!她她刚被检查出染上了当地的瘟疫,现在已经被隔离了!” “什么?!瘟疫?隔离?”贺君麒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什么?!瘟疫?隔离?”贺君麒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瘟疫?为什么政府从来没有报道过?” 想也知道,一定是政府怕慌了人心,所以才不敢做大幅面的报道。 “该死!”那头只听得贺君麒烦躁的咒骂一声,“左助理,你随时同我保持联系,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 “是是!” 电话被那头的贺君麒匆匆挂断。 很快,赵涵青的行动手机响了起来。 “哟!什么大事让贺总从这么遥远的美国给我打这个跨国电话呀?”赵涵青同电话里的贺君麒贫嘴。 “少废话!现在马上替我赶去月亮岛的巫山村!”贺君麒的语气难得露出几分焦灼。 “喂!干嘛?我现在马上得进手术室呢!” “姿妤在那边染了瘟疫!已经被隔离了,现在你必须给我跑一趟!我不放心那边的医质力量!” “这么严重?不过”赵涵青狡猾一笑,吃准了那头贺君麒的死穴,“让我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那贺总怎么着也得稍微聊表一下诚意吧?”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猛敲这男人的竹竿更待何时啊? 其实,赵涵青嘴上虽是如此问着,而手上却早已开始收拾医药箱了。脑子里也正飞速运转着该怎么来降服这场瘟疫。 “多少?”贺君麒就知道这个勤兽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贺总就是大方!”那头,赵涵青猥琐的笑着,悠悠的至唇间吐出个数字,“一百万” “三十万!” “靠!她简姿妤一条命就值你三十万?贺总,您也太抠门了吧?这都不够你塞牙缝的呢!” “五十万!”贺君麒咬了咬牙。 “一百五十万!”赵涵青再次狮子大开口。 “!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庸医!”贺君麒咬牙切齿,“一百万成交,赶紧给我滚过去!你要敢让她出什么事,就自己提着人头来见我!” “是是!不敢不敢!”赵涵青回的狗腿,笑得却欢畅淋漓。 尼玛,平白无故的就捡这小子一百万,这回可真是让他彻底血洗了从前的耻辱!大仇是报了,赵涵青扛起医药箱,随意的收了几件贴身衣物就往巫山村赶去。姿妤已经被隔离了,而赵涵青要见到她还得需要一连串的手续。 他拿出医师证明,又向当地申请加入志愿者的行列,当地村委会上见到他拥有如此丰富的医学经验,方才批准了他进入隔离站替病人诊治。 其实隔离站内几乎都是政府委派过来的医生,医师力量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大概他贺君麒是太担心里面这被隔离的丫头了。 赵涵青穿着隔离服进入隔离站的时候,里面全然都充斥着一种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这种味道比医院里更甚,更难闻,四处可听到病人难受的呻吟声,在这里,连空气都仿佛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灰色直让赵涵青这个见惯了生老病死场面的他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见到姿妤时,赵涵青几乎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她曾经那张蜜色的鹅蛋脸,才不出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消瘦得整个陷了下去,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而曾经那双妩媚的眼眸此刻更是肿得如同枣核眼一般,甚是难看,乌色的唇瓣干裂着,有淡淡的血丝溢出来,很是骇人。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像其他病人那般哼哼叽叽着,而是敛着秀眉,似在隐忍着某些难耐的痛楚。 这样坚强的态度,倒十足让赵涵青有些意外,看来,这次贺少栽这丫头手上也不是不无道理的,两个要强的人儿,总该有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姿妤?!姿妤”赵涵青隔着玻璃门在外面喊里面的她。 昏睡中的姿妤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有人喊自己,她艰难的撑开眼帘,偏头去看,动作有些僵硬,然在见到隔离门外的赵涵青时,微微惊住。 “赵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姿妤强撑着自己起了身来。 “起不来就别动,好好躺着。” “没事。”姿妤虚弱的身子一点点往玻璃门靠过去,看着她这幅可怜模样,赵涵青在想,要被贺君麒见着了,岂不心疼死。 “你怎么过来了?”她太诧异了。 “还不是贺少,他给我一百万,让我来救你!” “啊?” 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姿妤可真是一点也看不懂。 “今天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些了?” 姿妤照实摇头,“还是老样子,吐得很厉害,眼睛也肿得特别难受!赵学长,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丑啊?” 赵涵青笑,“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美丑,看来身体还行!” 姿妤也跟着笑开,即使笑容有些惨白,“这可是女人一辈子最关心的问题!” “哈!放心,依旧还是很美!”这当然是实话,只是,赵涵青说的并非外表美,而是内心美,那种与恶魔对抗的坚强态度,特别美! “你在里面别太担心,我这次来是取样的,放心,只要找到了病毒根源,很快就能救你!贺少可说了,要不把你治好,我得提着人头去见他!” 姿妤笑笑,感恩的道了声谢,只以为赵涵青谈到贺君麒的话全都是胡编乱造的。 对于上次贺君麒的过错,姿妤暂时都还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而离婚的念头其实也一直盘踞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总是在想,如若父亲的身体真是健康,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当真就已经跟那个男人脱离了夫妻关系。 不定吧!毕竟即使是现在,自己那颗爱着他的心,还依旧那么浓重!舍不舍得离婚,都是个未知数! 赵涵青一从隔离站出来,就忙拨了个电话给国外的贺君麒。 然而,回他的却一直都是关机,搞什么鬼! 之后,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赵涵青一直都没有联系上贺君麒,直到凌晨四点,赵涵青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而床头上的手机疯狂的响了起来。 “贺君麒,你能不能积点德,现在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了!”赵涵青昏昏沉沉的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着。 “姿妤怎么样了?”贺君麒劈头盖脸的就问他。 “你倒还知道关心人家,之前干嘛关手机?” “飞机刚落地!”贺君麒似在赶路,行色匆匆的感觉。 “诶?你回国了?”赵涵青一下子精神就振奋了,“不是吧?贺君麒,你真为了她简姿妤撇下了你那十几亿的大案子?” 这太不可思议了!谁不知道他贺君麒在商界那可是奸得很,钱字头上一把刀啊!这样的他,竟然会为了个女人而放弃那么个大捞一笔的绝好机会?! “你少跟我废话,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看赵涵青还有心情问这些,贺君麒其实心里也已经猜到那丫头的状态应该还不是很差。 “很不好!”结果,赵涵青重重的给了他当头一棒,“现在那丫头几乎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赵涵青,你好好给我说话!”那头,贺君麒一阵冒火。 “我说的真是事实!反正你也回国了,你自己过来看吧!” “我在去巫山村的路上!” “这么快”赵涵青感叹。 “你给我想办法安排一下,我要见她!” “这恐怕有难度!这隔离站一般人可不让进,我进去都倒腾了一整天的手续,你又没有医师证,铁定进不了。” “那等我到了再说!”贺君麒撂下了电话,看一眼时间,才四点,就算是找这边的人疏通关系那也得等白日里才行。 黑色越野车在山间急速行驶着,此时此刻,贺君麒只恨不能直接飞到巫山村去。 到了村里,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村民们陆陆续续开始出来工作。 “找上头的人疏通一下关系吧!你好歹是市长的儿子,怎么着也得给你点面子!”赵涵青提议,即使明知贺君麒不喜欢。 但,贺君麒竟然答应了! 是,他从不滥用父亲的职权,即使是经商也如此,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能见到那个女人,确定她现在是否安全,显然他此刻已经没办法顾及得了那么多了。 然而,上面给他的答案,却是拒绝! 有领导专程下来同他道歉,“贺先生,实在抱歉,贺市长刚刚打来电话,说这隔离站绝不允许任何非医务人员进入!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市长的话,我们这些小民不敢不从啊!” 赵涵青见贺君麒脸色不大好,只能出声安慰,“算了,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为难他们这些小官了,在你爸手下做事也不容易!” 贺君麒怒得给自己父亲拨了通电话过去,结果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贺君麒烦躁的咒骂一声。 “贺少,你也别太担心,那丫头有我随时在里面照看着,放心!”赵涵青安抚他。 放心个屁! “还有什么办法能进隔离站!”贺君麒问他。 “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也被感染差不多!”赵涵青胡口乱扯着。 “”贺君麒盯着赵涵青的视线变得深沉几分,“赵涵青,这瘟疫,你能治好吧?” “当”赵涵青得意的话才说了一个字,结果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忙道,“贺少,你别发疯了!这场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我也没百分之百的胜率能帮他们把这场病治好!” 贺君麒猖獗一笑,“要我被染上了,你的胜率就是百分之百了!” 敢不医好他,估计他这辈子良心上都会过不去了! “喂!你可别闹着玩!你们贺家可真就你这么一棵独苗,你爸要知道了,非得揭了我一层皮不可!”赵涵青急了。 贺君麒只笑,“行了行了,跟你闹着玩儿的!放轻松,放轻松” 放个屁的轻松,赵涵青就恨不能一飞腿直接把这祸害踹天上去! 下午,贺君麒随着赵涵青在他的小型实验室里游荡着,这实验室是防疫站临时给他搭建里,无外乎就是让他在里面研究瘟疫病毒。 贺君麒看着桌上正摆着一支封闭的小试管,试管上还贴着写着‘简姿妤’三个大字的字条。 看着那殷红的鲜血,莫名的,心微微扯痛了一下。 拿起来,看向正低头专注的看着显微镜的赵涵青,问他,“这个是简姿妤的血液抽样?” “上面写着她名字呢!”赵涵青头也没抬,叮嘱他道,“你别去碰,那里面可全是病毒!” “是吗?”贺君麒故作不经意的问着。 隔了半会,就听得他的声音悠悠响起,“如果我把这血打进身体内会怎么样?” “当然会”说到一半,赵涵青猛地抬头,脸色大变,“贺君麒,你疯了!” 一抬眼,就见贺君麒的手臂上早已插着一支注射器,殷红的血液正不断的随着他手指的施力而缓缓往他的身体内流去。 “我!你这神经病!天!”赵涵青自知已来不及阻拦,绝望的闭上了眼去,却不得不感叹,“这爱情的魔力真有这么大吗?” 贺君麒眉心紧敛着,忍痛把针头拔了出来,“你少给我废话了!快点,安排我进隔离站!” 他从容的态度,丝毫也不像是个马上就要被瘟疫侵蚀的人,而更多的竟像是个马上要见到恋人而倍感兴奋的俗人! “我靠!老子惹上你们这帮祸害精真是上辈子造的孽!”赵涵青骂骂咧咧着将手中的试验一丢,便掏出电话联系隔离站的人。 贺君麒只笑,一派悠闲。 果然,飞快的就有人来给贺君麒做全身检查 两个小时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一系列反应,高烧不退,唇色发青,眼睛开始浮肿,还连带着呕吐不止。 “!赵涵青,你可没告诉我这瘟疫会让人变得这么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贺君麒真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待会这模样要被那女人见着了,岂不得笑话死她?!光想想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容,贺君麒就心底一阵发毛。 “啧啧,可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赵涵青落井下石,只差没爆笑出声。 心里琢磨着,夜里等这混球睡了,非得拍张他的丑照,然后再发张微薄,明儿这家伙铁定又是头版头条! 赵涵青穿着隔离服,领着贺君麒进隔离室。 贺君麒的隔离室安排在姿妤房间的正对面,当然,这是经过内部安排之后才会恰好捞到个这么好的位置。 “学长!”姿妤见赵涵青过来,忙走至玻璃窗前,然下一瞬,在见到眼前的男人时,吓了一跳,“贺贺君麒?你怎么会过来?” 她震惊得干裂的小嘴都张成了‘一’字型。 他身上也同样一袭淡蓝色的病服,即使衣服很丑,但依旧难掩他键躯的伟岸。 只是,当年俊逸绰约的神采,此刻只隐约能瞄出几分,眼睛浮肿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姓感的薄唇也泛着骇人的青色,但即使如此,他身上的优雅尊贵气质却依旧丝毫不减。 “你你怎么也染上了这病?” 好吧!姿妤承认,自己虽然之前一直在生这个男人的闷气,可看着他这幅模样,她心里头真的还是难受得要命。 贺君麒可能是刚发病的缘故,他的精神头相比姿妤要好很多。 隔着玻璃,看着姿妤这幅虚弱的模样,好半响,他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来形容她。 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手,攀上玻璃门,皱眉,复杂的神情瞅着眼前的姿妤,故作不快道,“简姿妤,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丑了!”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那双漆黑的眼底,全然写满着对眼前这个丑女人的心疼与忧虑。 该死!这场瘟疫到底是想把这女人折磨到什么地步! “这才几天不见,就瘦成了这幅干瘪模样!以后这手感岂不得越来越差?!” “” 赵涵青站在一边直翻白眼儿,莫非这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就是为了来目睹姿妤这幅丑态,然后狠狠的羞辱她的不成? 这家伙,明明关心人家就直说呗!别扭,还闷——! 本来还为眼前这男人这幅模样而心疼的姿妤,一听贺君麒这番毒舌的话,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毫不示弱的酸他,“贺先生,你进来之前是不是没照镜子的呀?你还以为自己依旧是当年那般英姿飒爽是吧?我告诉你,你现在充其量也就一野x!把你照片贴门上能辟邪,贴床上还能避运呢!” “噗”姿妤的话,让赵涵青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姿妤学妹,你这话形容得太太贴切了!绝对能避运!哈哈哈” 贺君麒一张脸比包公还黑,冷哼一声,“简姿妤,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被她骂着,明明心底应该很不爽的才是,可是看着她这幅还算比较有活力的样子,他为她揪起的心,也稍稍能放松几分了。 骂人能这么带劲,看来她的身体养得还不错了。 贺君麒不再搭理这头的她,兀自进了自己的隔离室去,结果 “!赵涵青,你可没给我说这隔离室条件这么差!” 拜托,贺大少爷,这里可是小山村,你还想要多好的条件! “脏得要命!赵涵青,你出去让人给我准备个大床过来!算了,两个吧!施舍给对面那女人一个” 哟!说得可傲气了! 姿妤扮鬼脸,朝他大喊,“谁要你的施舍了!送给我,我也不要!” 赵涵青有一种预感,这个一向死气沉沉的隔离室会因为这个挑剔少爷的进驻而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姿妤低声问外面的赵涵青,“学长,他不是人在国外吗?怎么也跑这村里来了?而且,他怎么也被感染了?” “还不是因为听说某些人被感染了瘟疫,结果连夜就从美国飞了回来,直奔这里!本来想借关系疏通一下进来看看你,可他爸往下施了压,怎么也不准他进来!这会没办法,只好用这种极端手段让自己进来!不过,你知道他怎么被感染的吗?” “恩?”姿妤听的心里一片恍惚,看着对面隔离室的男人还在不停的同简陋的房间做斗争,她的心底却是又暖又涩。 “他也挺不要命的!把你的血样直接输进了自己身体中!” “啊?”姿妤好半响都没从震惊中缓回神来。 隔了很久,才喃喃道,“这男人,是不是疯了” 盯着对面他的背影,姿妤只觉眼里一阵潮潮的,烫烫的感觉,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道不明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还好吧?” “你放心,他的身体比你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就好!”姿妤放心的点点头,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道,“对了,那个他比较爱干净,估计这会特难受,能不能安排个人帮他去做个卫生啊?” “行!”赵涵青一口答应。 “他怎么这么笨” 看着贺君麒一个人呆在隔离室里,一副坐立难安的苦逼模样,姿妤是好笑又心疼。 就为了能看她一眼,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必要吗?笨蛋!终于—— 隔离室被非常认真的清扫了好些遍之后,贺君麒这才满意的住了下来。 每顿饭都有人送进隔离室里来,这会贺君麒又郁闷了。 看着眼前其实还算丰富的饭菜,他有些食不知味,而对面的女人,坐在桌前却吃得津津有味。 “喂!你是猪吗?怎么什么都能吃!” 贺君麒敲了敲自己的玻璃门,同对面的姿妤说话。 姿妤本想回他一句的,但一想到这家伙是为了自己才遭受这份痛苦,心里又有些愧疚起来,生生压下自己胸口的火气,好生劝他,“吃吧!这都是医生搭好的营养餐,有利于提高身体免疫力。” “不吃,不想吃!”贺君麒撇撇嘴,将饭推到一边。 看看,看看!少爷脾气又少来了! 贺君麒贴在玻璃门上,浮肿的枣核眼一副可怜模样瞅着姿妤,“简姿妤,你什么时候回去做饭给我吃啊?” 自从上次他们吵架之后,这女人就开始对他实施厨房罢工计划,惹得那段时间他可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总之,身心都被她折磨着,难受到了极点! 姿妤凉凉的扫他一眼,“回去再说吧!” “贺君麒”忽而,听得姿妤在叫他。 “恩?” “听说你是为了我才进这隔离站来的?”姿妤浮肿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期待。 “赵涵青那庸医给你说的? ”不然呢?“姿妤耸肩。 ”那庸医的话你也信?“贺君麒哂笑,”他是不是还跟你说我请他过来替你看病,赏了他一百万?“ ”差不多。“姿妤点头。 ”听他胡扯!那只不过是我心情好赏他的钱罢了!“贺君麒否认得可是心不乱,脸不红,从容淡定得宛若这些话全然都是赵涵青在撒谎一般。 ”“姿妤一下子就默了。 这家伙,要他承认自己心里有那么些些在乎她就真的那么难?真是个混球!这夜,姿妤忽而身体再次发高烧,直往四十度以上飚,这一时间可把所有的医生的急坏了。 这是病情恶化的前兆。 贺君麒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不同的医生从姿妤的隔离室里进进出出着,急匆匆的脚步,忧虑的神情,所有的这些对贺君麒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煎熬。 剑眉深深地拧做一团,视线落在对面隔离室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姿妤身上,眼底满满都是焦虑与担忧。 这会,恰好赵涵青从隔离室里匆匆走了出来,贺君麒忙不停的拍玻璃窗,”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一贯遇事沉着的贺君麒,此时此刻,那张失色的脸上却写满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以及害怕。 是!他在害怕 害怕对面那个女人,会就这样从自己的生命里流失 这是一种什么情绪,贺君麒不懂,现在也没心情去弄懂!他只知道,往后要没得这个女人在自己生命中任由着他戏弄,生活将会少了一大半乐趣。 ”情况不算太理想。“赵涵青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贺君麒脸色骤变,”赵涵青,你可别忘了你拿了我一百万!你必须给我救活她!你先放我出去,放我过去,我得去看看她!“ 贺君麒的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君麒,你别激动!我们所有的医生都会尽力的!“赵涵青想安抚他。 ”你放我出去!听到没?我现在要去看看她!“贺君麒激动得操起一旁的桌子就往玻璃门上砸。 ”你等等,我马上去拿钥匙!“这个疯子! 贺君麒气喘吁吁的撑着身子站在那里等着赵涵青去拿钥匙,刚刚的他,砸桌子的那几下动作就已经几乎把他的身体能量透支了。 汗水不停的至额上流下来,脸色也惨白得宛若随时会晕厥过去一般。 ”贺君麒,你可真是个疯子!“赵涵青给他开门。 这一百万,可真是让他挣得心惊肉跳。 ”你先把消毒服穿上。“赵涵青将衣服递给他。 贺君麒哪里顾得了这么多,门一开,他便直往对面那间隔离室跨步而去。 贺君麒并没有像其他小言里的男猪脚一般,冲上前去各种聊表自己的心痛和担心,而是,远远的站在一圈医生的身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个正在不停的与病魔做斗争的女人。 此刻的他,神情是平静的,与之前那个情绪失控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紧迫的盯着床上那个女人的面颊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偏离。 他不想自己太冲动,而影响到医生给她的治疗。 这会,赵涵青也追了进来,看到如此平静的他,紧张的心弦也稍稍松懈几分,将消毒服递给他,”还是穿上比较好。“ ”恩“这一次贺君麒没有再拒绝。 ”你放心,她定会没事的!她是个特别坚强的女孩!不会就这么轻易被病魔给降服的!“ ”恩“贺君麒点头,坚信,却也担心。 床上,昏睡中的姿妤,秀气的眉心一直紧皱着,她似乎真的很难受的样子,眉骨总在突跳着,神情有些扭曲。 而她,每动一下眉,贺君麒的心,也就跟着紧揪了一下。 医生手中尖利的针筒扎进她白嫩的手臂上,贺君麒就觉得仿佛是扎进了他的心头上一般,要了命的疼! 昏昏沉沉的姿妤,整个意识里全然都是梦境 她梦到贺君麒在对面的隔离室里疯狂的砸玻璃门,梦到他在那边大喊着要出来看看她,还梦到。他好像就在自己身边,用那种炙热而又柔情的眼神看着她,不停的告诉她,坚强,一定要坚强 ”简姿妤,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他大手紧握成拳,在心底不停的为她呐喊助威。 可是,姿妤仿佛还见到了天琪 那个温润如水的他,仿佛此时此刻就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她,鼓励着她,赐予她所有的勇气 ”真是太神奇了!这丫头的意志力可是惊人的好“ 终于,前方传来医生们长舒了口气的喟叹声,”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贺君麒紧悬的心线随着医生那一声‘活过来了’陡然松懈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全是汗水。 他深深地望她一眼,漆黑的眼潭波澜四起,似赞许,似柔情,似愉悦 ”她就交给你了。“ 他信任的看一眼赵涵青,转而,进了自己的隔离室去,在洗漱池前认真的洗手。 他泛着青色的唇瓣,此时此刻,正悄悄的不断上扬。 此时,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也悄悄的至隔离室中退离了出来,他俊逸的面颊上染着滴滴汗水,精致的唇角终是扬起一抹温润的淡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从隔离室里出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左特申忙给贺君麒安排住宿的地方,然而,很悲剧的是,”贺总,旅社的房间已经满了,要不,我把我的房间腾给你吧!我去跟其他同事挤挤。“ 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其实也就这么一家小旅社,而这小旅社内的房间,充其量不到十间吧! ”不用了!“没料到贺君麒竟一口拒绝,”还是我去跟别人挤挤吧!“ 他漂亮的唇角扬起诡谲的笑意,似乎心情特别好! 左特申惊讶的张大嘴,隔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忙点头,”好,好“ ”把她房间的房卡给我准备一张吧!“ ”是“左特申是狠狠的替自己捏了一把汗,也替此刻还在工地上测量的姿妤也捏了一把汗。 这丫头,今晚不会被恶狼扑身吧?! 贺君麒拿着房卡就直接进了姿妤的房间,看着这一室的简陋,他还是没能忍住的蹙了蹙眉。 这大概是他贺君麒有生以来住得最差劲的旅社了。 姿妤从工地上回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在这边已经快要完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享清福,姿妤比谁都开心。 一进房间,姿妤便开始从上至下的脱衣服,预备洗澡。 最后,全身只剩下——和——时,她才蹲下身子开始在自己行李箱中寻睡衣,而此刻的她,丝毫也没有注意在自己行李箱的不远处还放着另外一个黑色的男士行李箱。 拿过衣服,晃晃悠悠的就往浴室走去。 门一拉开 ”啊——“ 里面,竟然正忙着上演一副美男出浴图。 男人正不慌不忙的擦拭着自己那结实又人的身躯,听得门口有人尖叫,方才悠悠的抬起头来,下一瞬,邪惑的瞳仁如瞅见了猎物一般的,危险的半眯起来,玩味且炽烈的觑着门口窘得回不过神来的女人。 好一个曼妙姓感的娇躯 半遮半掩的模样,更是让他——沸腾! ”简姿妤,你没有偷窥癖吧?“ 贺君麒邪肆的唇角微微上扬,毫不掩饰的至上而下的将她白皙且完美的深深打量了一番。 姿妤被他如此赤——的盯着,方才猛然回了神过来,”贺君麒,有偷窥癖的人明明就是你这个勤兽吧!“ 随着姿妤愤愤的一声低吼,浴室门再一次被她狠狠摔上,将两个同样几乎一丝不挂的身躯阻隔开来。 姿妤一张鹅蛋脸瞬间被蜜红色漫染,犹如那天边美艳的红霞,动人而又妩媚。 该死!这男人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姿妤飞快的拾起被她甩在床上的衣服再次穿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去敲浴室门,”贺君麒,你搞什么鬼?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 ”哗——“的一声,浴室门大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还伴随着独属于贺君麒的麝香味从里面扑面而来,渗入姿妤的鼻息间,让她有一秒的恍惚。 贺君麒就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审度着她。 此刻的他,面无表情,然眼神却复杂而又炙热,依旧是之前那种赤——的神情将她至上而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模样,仿佛此时此刻的她,正——着身躯立在他跟前一般。 ”流氓!“姿妤气急败坏的损骂一句,耳根子烫得厉害。 贺君麒不可思议的睨着她,”简姿妤,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那方面的姓趣吧?“ 姿妤脸颊微烫,却毫不示弱,回他,”现在你脸上就刻着那几个字!“ 贺君麒嗤笑出声,无语的抚了抚额,摇头,”简姿妤,从隔离室出来后,还没来得及照镜子的吧?“ ”“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姿妤真是痛心疾首。 好好的一大美女,就这么败在了一场病魔手中! ”这幅鬼模鬼样也不知道哪里能让男人xx薄发“贺君麒的声音如幽魂一般在姿妤的而侧方飘过。 ”啊啊啊“姿妤痛苦得直揪头发。 一场病下来,姿妤整整瘦了十来斤,气色也还没来得及从回阳,今儿又在工地上跑了整整一天,结果现在一看,灰头土脸的,简直一黄脸婆姿妤挫败的垂了下肩头,现在的她,大概真的是贴在门上能辟邪,贴上船上能避运了! 姿妤在浴室里捣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再出来,没料到贺君麒竟然还在,而且,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经大喇喇的躺在了她的床上。 ”喂!贺君麒,你干嘛不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赖在她这里,算个什么事啊? 贺君麒懒懒的睁了睁眼,看她,侧了个身,拍了拍一旁的床位,朝她招手道,”过来,躺下。“ ”啊?“ 姿妤一张嘴惊讶的张成了‘一’字型。 ”怎么?或者你更想睡地上?“ 姿妤的脑子半刻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你打算今晚跟我睡?“ 贺君麒悠悠的合上眼,不再搭理她。 ”“ 姿妤真是气极了他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 一k!是想跟她耍流氓是吧?那就看谁耍得过谁! 姿妤心一横,硬着头皮就把自己钻进了被子里。 很久,姿妤都有些不敢呼吸,只僵硬着身躯平躺在离贺君麒还有一尺之远的地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敢动,一时间仿佛连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心,咚咚咚,飞速跳动着,没有任何节奏可言。 而再看身旁的贺君麒,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一派悠然自得的侧身躺着,手臂还垫在头部下方,正眯着魅瞳,盯着身边僵硬的女人直瞧。 ”简姿妤“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磁性的喑哑。 听得姿妤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干干嘛?“姿妤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天生就带磁性,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将她吸附,而后,很多事情就跟着有些无法自控了! 贺君麒嗤笑,”你该不会连——的时候也是这幅死鱼模样吧?“ 好吧!他承认,现在的他,真的偶尔会幻想自己与身边这个女人xx——的景象!但这真的不能怨他,谁让上次这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结果还让自己吃了个闭门羹呢?如若真的只是闭门羹那倒也好,可偏偏还让他尝到了她的味道!而且那味道,还该死的那么具有又惑力,甚至于到最后让他有太强烈的,意犹未尽的感觉! ”“ 姿妤浑身上下,一瞬间就因为他这一句挑逗得话惹得潮红遍布。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告诉自己,别理这个流氓! 简姿妤,你要当真你就输了! 可结果 ”算了,你睡这里吧!我去跟别的同事挤一挤!“姿妤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她真担心再这样同这个男人睡下去,迟早会把他给鱼肉了!天知道,面对他那张帅得不可方物的面孔,以及那姓感得堪称完美的身材,还有那极具阳刚之气的麝香味 太多太多了这个男人几乎每一处都她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化身为恶狼,她必须得离得他远远的! 然,还来不及起身,却忽而只觉腰间一紧,一只大手朝她揽了过来,”简姿妤,睡下。“ 他喑哑的嗓音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姿妤发烫的身躯僵了一秒。 ”别跟人挤了,我不会碰你!“他的语气里,还透着几许让姿妤琢磨不透的不快。 是!贺君麒是心烦的。 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这么让她难安吗? 他的话响过,姿妤明显感觉到自己悬在空中的心,重重的落了下来,满满都是失落。 ”好“她呆滞的发声,木讷的重新躺了下来。 果然,贺君麒真的就不再碰她。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而眠,却听得他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简姿妤,回去以后多吃点,现在瘦成这皮包骨的样子,丑死了!而且,手感真的极差!“ 抱起来,全都是骨头!搁得他心都有些痛了! 贺君麒睡着了,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姿妤盯着他伟岸的背影,心底一阵波涛汹涌着,情绪复杂的让她自己都有些抓不着。 是感动吧!他为了她,把自己牺牲到这步田地,如若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可一想到之前凌一瑶的事情,她心底的怨气其实还是有些些的,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了! 算了!不想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姿妤翻了个身,终于睡了过去。 听得她均匀的呼吸声,贺君麒方才测了身过来。 漆黑的烟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盯着姿妤那张清瘦的面颊,微微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染在眼底,叫人难以琢磨。 终于,他低叹了口气,似无奈,似幽怨,伸手,将她娇瘦的身躯紧紧拥入了怀中。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天太冷的缘故,他需要一个取暖器。 抱她在怀,贺君麒发现,她真的瘦了好多好多 心,微微紧了紧,搂着她腰间的手臂越发用力几分,那模样,宛若是要将她深深刻于自己的骨血中从小村落里回来,姿妤是坐贺君麒的越野回来的。 她一下车,就见贺君麒早已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优雅的往电梯口去了。 ”哎呦“姿妤站在车边,扶着自己大大的行李箱,佯装虚弱,”贺君麒,我没力气提行李啦!“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要为难眼前这个男人的!要不然,他会以为自己犯了过错,朝她显显殷勤他就会得到她的原谅! ”简姿妤,你别给我装了!“贺君麒站在电梯口,回头瞪她。 姿妤瘪着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来!“贺君麒耐着性子唤她。 ”“结果某个人就是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甚至于,还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直直的瞅着他,那模样似在非常期待着他的帮忙。 好吧!他承认,看着她那楚楚的眼眸,他有些心软了。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跨步朝她走了过去,没好气的瞪她,”女人都像你这么麻烦吗?“ 问话间,他拾起她的行李就往前走。 ”贺君麒!“姿妤叫住他,眼底露出狡黠之色,”那个我我觉得我头好晕“ 姿妤作势抱住自己的头,扶着他的车,一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样子,”我我好像是晕车了,全身都好无力啊!“ ”“ 贺君麒嘴角一阵抽搐。 这女人,居然还敢变本加厉! ”贺君麒,要不,你背我吧?!“姿妤楚楚的眨巴着可怜的双眸,一副期待的模样瞅着他。 !贺君麒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一声。 扶额,有些头痛又无奈,警告她,”简姿妤,你够了,适可而止“ 他这样一名大少爷替她提行李箱已经够挑战他的下限了,现在是怎样?还想让他背她?简直是做梦! 见贺君麒一副百般不情愿的模样,姿妤只好继续装腔作势,”哎呦,要晕了要晕了要不你把车门打开再让我休息休息,我待会一个人上去算了“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贺君麒真是差点就将车门打开,把她直接撩进车里去了,可结果却是 ”上来!“ 冷冷的声音,至姿妤的前方响起,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 眼前,贺君麒那伟岸的身躯半蹲着,手中还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哎呦!又苦逼又很an啊!姿妤看得简直是心花怒放! ”贺君麒,你简直帅爆了!“姿妤才不管之前扮晕的戏份演得多足,她矫捷的身手一个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贺君麒那结实的后背上。 小脸蛋儿贴着他冷硬的背脊,漂亮的唇角咧得几乎都快要耳根子下方了。 原来,戏弄他是这般感觉! 于是,贺君麒手中提着两个大箱子,而身上还挂着个小人儿,进了电梯后,还频频惹得电梯内里的邻居们纷纷侧目,又表示羡慕万分。 ”哎呦!这小两口的感情可真正儿好!“ ”可不是嘛,如今这么对老婆好的男人可没几个了“ ”恩恩恩“ 听得邻居如此议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贺君麒的心情竟不觉大好起来。 老婆?这是他该对身上这个女人的称呼吗?好像,怪怪的,可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动听。 ”听到没有?都说你有个好老公!“贺君麒微微侧头,一脸揶揄的瞄向姿妤。 姿妤的神情似有些怪异,一听到贺君麒口中那忽而冒出来‘老公’二字,更是如遭雷劈一般,表情是又惊又喜 再然后,一翘腿就踹在了贺君麒的大腿上,羞涩的埋了眼去,娇嗔道,”谁是我老公了?乱讲!“ 说这话时,姿妤一张蜜色的脸颊早已被染成绯红色,小脸蛋羞涩的躲进了他的后背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周旁所有用怪异神色打量着她的邻居。 被她踢了一脚,贺君麒吃痛的闷哼一声,却也不怒,只同邻居解释,”我老婆就是这么暴力“ 而他的心里却在怒吼,”简姿妤,回家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回家,贺君麒就把身上挂着人儿直接摔在波斯地毯上,还来不及待姿妤回神,他强健的身躯一把就朝她压了过去。 ”简姿妤,你不仅敢差遣我,还敢踹我!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贺君麒几乎是面色狰狞的瞪着身下的女人。 ”谁让你消遣我,拿我寻开心!“姿妤可毫不示弱,小手儿死命去推身上的男人,”贺君麒,你知不知道你重得跟猪一样,快起来!压得我肺都要爆了!“ ”我什么时候寻你开心了?寻开心的人是你这只作怪的小妖——吧?!“贺君麒有力的手指扣上姿妤的下颚,——的气息扑洒在姿妤——的脸颊上,半眯魅瞳,邪惑的睨着她,”让我帮你提行李,还让我背你呵!简姿妤,你可真是越来越强悍了!“ ”谁让你惹我不开心!“姿妤伸手去拽他禁锢着自己的大手,”凌一瑶那事儿我的气还没来得及消呢!你可别以为你为了我感染个瘟疫我就会心软,想得美!“姿妤没好气的哼哼两声。 ”谁为你感染瘟疫了!“贺君麒心虚的吼她,”你少给我自作多情了!“ ”那谁是你老婆了!你也少给我自作多情了!“姿妤简直就是女中豪杰,毫不留情的啜他。 ”简姿妤,看来你还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你可别忘了生是我贺君麒的人,死也是我贺君麒的死人!“ 贺君麒猖狂的笑着,宣布着他对她的所属权! ”“ 呸!”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要休了你!“ 看看,现在的简姿妤多潇洒,多得意!虽然只是过过嘴瘾,但那也是无比痛快的! ”是吗?“贺君麒挑眉,狰狞的笑着,”在被你休掉之前,那我是不是该考虑让你先尽一尽妻子的义务?“ 他魅笑的眼底,闪着促狭的光芒,逐渐被——的——所漫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他魅笑的眼底,闪着促狭的光芒,逐渐被——的——所漫染 “什什么义务?”姿妤眨巴着眼眸,装傻充愣,可一颗心脏却仿佛是要从心房处飞出来了一般。 该死!这个男人,怎么就能随时随地的勾起她的不安而又紧张的情绪呢! “满足我,——我的义务”他的声音,如那浓郁的酒香一般,在姿妤的耳侧边喑哑的响起,触动着她的耳膜,却深深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娇躯,微微一颤 心,甚至于,有一秒忘了跳动 还来不及待她反应过来,下一瞬,他温柔的深吻,再一次朝她侵袭而来。 “唔唔——” 却忽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姿妤糟耳的手机铃声再次不合事宜的响起,那一刻,贺君麒紧敛的剑眉狠狠跳跃了一下,继而,有些气急败坏的去解她身上那碍事的棉袄。 “我接电话!” 姿妤又羞又气,他一边解,她就一边穿。 “先做正事!” 没见他现在——正高涨得厉害吗?这女人是不是又想憋死他?! “不行!我妈的电话!”姿妤急着推开她,“我这么大病一场,她铁定急死了!走走走!” 贺君麒没办法,只好顶着自己的——懊恼的从她的身上退离开来。 真是!自找罪受! 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不会这么顺利了! 姿妤坐在地上,脸颊羞红,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接起电话。 “妈!” “忙什么呢?一直不接电话,怎么还喘得这么厉害?” “”女儿正忙着做那种正事儿呢!还不被您一个电话给搅黄了,能不喘吗! “妈,刚回来,忙着爬楼梯呢!”姿妤忙随口扯了个谎。 “身体呢?怎么样了?现在没事了吧?”显然白玲涵在那头紧张得不得了。 “现在好得很!吃嘛嘛香的!” “那就好!改天妈和你爸过来看你!” “恩,行呢!” “姿妤,听说君麒也跟着去了,结果也染了瘟疫是吧?” “可不是”姿妤看一眼还闷头坐在一旁的男人,心底漫起一丝丝暖意。 那头,白玲涵似乎挺开心的,“人家是为你去的吧?” “额算吧!”姿妤偷偷觑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忙拿起电话就上楼去,压低声音同电话里的白玲涵道,“不过他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 “嗨!他那是好面子!男人都那样,他不承认没关系,你知道就行了!女儿,我跟你说了,那孩子铁定对你有心思,所以离婚这事儿你暂时可别再提了!知道吗?” 他真的对自己有心思吗?姿妤狐疑的心底却溢满着丝丝的雀跃。 “妈,爸不知道我要离婚这事儿吧?” “当然不知道,我哪里敢跟他说!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想气死他嘛!” 姿妤舒了口气,这才放了心下来。终于,与京达地产的合作方案宣告终结,在整理文件,清理电脑的时候,姿妤算是长舒了口气。 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姿妤姐,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丽丽敛着眉目,垂头丧气的感叹道。 姿妤笑,“怎么?才来几个月而已,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们公司那些同事了?” “才不是呢!”丽丽眨了眨眼,又狐疑的瞅向姿妤,问她,“诶,姿妤姐,你这么离开,就舍得贺总啊?” 姿妤一副坦然的态度,“舍得啊?为什么会不舍得?” 要知道,跟这男人共事可一点也不轻松!还每日要遭受这么多的同事另眼相看,更是过得一眼也不自在,想她明明一堂堂正正的妻子,结果到头来却还被莫名其妙的冠上小三之名,甚至于还有勾——总裁的嫌疑,唉!都不知道她有多憋屈! “姿妤姐,难道你跟贺总不是情侣关系?” 这个问题,姿妤还真的是认真的思忖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问她,“其实真不是!” 他们其实是一纸婚书的关系!至于有没有情感反正她知道她有,而那个男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可大家都这么说你跟贺总的关系,而且,我还听说贺总前些日子为了去巫村找你,把公司那个十几亿的大案子都丢了呢!” “丽丽,你在开国际玩笑吧?你可千万别唬我啊!”姿妤听得是一愣一楞的。 十几亿?这可绝不是个小数目啊! “我真没骗你!下面的人都这么说,还有人说”丽丽说到这里,忽而就顿住了。 “说什么?”姿妤倒是好奇。 “算了!没什么啦!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丽丽忙敷衍。 “该不会说本小姐乃红颜祸水一个吧?” “差差不多的意思”其实,比这更难听,什么狐狸精啊等等之类的统统都有,当时丽丽听了差点就冲上去跟人家理论了。 “算了!人家爱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吧!反正今儿也是最后一天的机会了!”姿妤倒是看得很开。 “恩!”丽丽边收拾行李,又偷偷觑她。 似乎,总有事情想要跟她说似的,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丽丽,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姿妤狐疑的问她。 “呃”丽丽有些纠结,“那个” “丽丽,吞吞吐吐的,可一点也不像你!”姿妤顿下手中的动作,看她。 丽丽深呼吸了一口气,似鼓足了勇气,才道,“其实我是答应了天琪哥不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憋不住,真的很想跟你说” 丽丽一张脸上写满着为难,却又似乎急切的想要告诉姿妤实情。 姿妤也不催促,只等她自己做决定。 “好啦好啦!我还是告诉你吧!”丽丽挫败的垂了小脑袋去,一边揪衣角,一边小声道,“其实你在巫村被感染了瘟疫之后,天琪哥有去那看过你,当时我不放心所以也跟着天琪哥跑了过去,天琪哥找人疏通了关系后,去了隔离室里看你,听天琪哥说那会你正病得厉害,高烧不止,把他给吓坏了,好在后来你挺了过来其实天琪哥在巫村是同你们一天回来的,他大概是不放心你的病,所以才一直留在了那里!” “” 姿妤半响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隔了很久,她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丽丽,“那他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问过他了,他说他怕你为难!” 这个天琪!一想到天琪那张温润的面孔,姿妤便觉一股暖意将她的心头充斥得满满的。 面对他的好,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把她的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到呢?! 见姿妤很久不答话,丽丽有些紧张了,“姿妤姐,是不是我真的不该告诉你啊?” “不是!丽丽!谢谢你告诉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天琪的!”她只是,会把他的好,用心的记在心底,如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即使她明知道他要得不是这些 天琪,大概真的是她这一生最难以言语的好朋友! 如天使一般的存在在她的世界中!有时候姿妤总在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积德太多,老天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在身边守护着自己! “姿妤姐,天琪哥对你可真好”丽丽艳羡的感叹出声。 如若姿妤姐能爱天琪哥就好了!那样一个男人,其实是值得每一个女人用真心去爱的,不是吗? 姿妤揶揄的觑着丽丽,半响,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凑近丽丽那张粉瓷一般的小鹅蛋脸,“丽丽,你该不会对天琪有那方面的心思吧?” “啊?”丽丽被姿妤这么一问,一张脸蛋陡然羞得通红,“怎么会!姿妤姐,你在说什么啦!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天琪哥呢?你别瞎猜了。我跟天琪哥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什么?”结果,姿妤还真一本正经的问她,“为什么你跟天琪就不可能呢?” 其实,她还觉得丽丽是个非常非常不错的小女孩呢!虽然年龄很小,不过二十出头,不过单单纯纯的,可爱得很,心思透明得就像一张白纸,可不像凌一瑶那种丫头,看上去温柔单纯,心里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我跟天琪哥,一个在天,一个地,怎么可能有可能呢!”丽丽一派轻松的笑着,似在慰藉着自己一般,“我可从来想都不敢想,再说,天琪哥喜欢的女生也不是我这种类型的” 他喜欢的类型,人人都知道,就是她简姿妤!她是什么类型,他就爱什么类型!所以,她丽丽怎么可能还有希望呢?错,大概不是希望吧!而是奢望!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她太清楚他们之间的界限了! 即使真的喜欢,那她也只是默默地! 是啊!就像天琪哥喜欢姿妤姐一样,永远都只在背后默默的守护着,默默的祝福着! 其实,谁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有一种爱,并非占有,而是祝福!只要他幸福,一切便安好!只要他安好,一切便是晴天 丽丽真的恋爱了!姿妤这一次万般肯定!丽丽那种娇羞的少女情怀的模样,如若不是真的爱上了,又怎么可能表现得出来呢?! 只是,姿妤不知道,这到底是值得喜,还是忧 因为,正如丽丽说的那般,她确实不是天琪喜欢的类型! 心,瑟瑟做疼,为她,也为他,或者,还为自己! 他们大概真的可以惺惺相惜一把!在爱情的世界里,一直都在演绎着深爱的角色,却从来没有被爱过 “丽丽,别妄自菲薄自己!在爱情的领域里谁都是平等的!这话曾经是天琪告诉我的。” 天琪鼓励她去勇敢爱贺君麒时,告诉她的话! 丽丽恍惚的眼眸看着姿妤,很久,却瑶瑶的笑了,似有淡淡的悲伤,“谢谢你,姿妤姐,但我真的不爱天琪哥!” 她,不能如此放纵自己的心!那个男人,她放在心里崇拜着,倾慕着,如迷恋偶像一般的喜欢着就好! “各位,好消息好消息!”左特申不知什么时候推开大厅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什么好消息呀?左助理!”站萱萱笑问着他,揶揄道,“该不会是贺总舍不得我们大伙儿,准备向我们老板把我们这群人给买下来吧!” 左助理笑笑,推了推眼镜框,“你们这帮人可都是点时设计的精英,要买过来谈何容易!不过我们贺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大家,所以决定今晚好好犒劳犒劳大伙儿,晚上时间地点大家自己选,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所有费用贺总一律包干!” “哇!太好了!那我们可真就不客气啦!” “完全不用客气!”左特申含笑推了推眼镜框。 “喂!要不我们去西街刚开的那家思密达韩国餐厅吧!” “不要吧!我看还是去法国餐厅比较好,多浪漫” “那晚上呢?晚上咱们怎么疯?喂!左助理,贺总会跟我们一起去吧?” “当然!” “” 对于今夜的狂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姿妤只在一旁认真的收拾文件,反正晚上有什么活动她也不太关心,大家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她只负责到时候参与就行了。夜里,他们选择的狂欢地点是让姿妤最为反感的酒吧。 光怪陆离的灯光,喧嚣刺耳的音乐,以及——爱昧的舞姿,等等不停的充斥在他们耳底,直到他们走进包厢房里,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贺君麒出手是极为大方的,不管是酒水还是烟,或者是其他的,全都是酒吧中最顶级的。 他其实算是个特别能融入集体的老总,各种游戏,他与同事们都信手拈来。 就比如现在这个 “大伙儿玩不玩sex一ne?!” “”姿妤可是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这游戏,太劲爆了吧?就是玩的人看手上的牌点,谁输了就进行一分钟的姓表演?而且还是找他们这堆人里面的任意男女,当众表演! 她可不想玩这种游戏! 可结果,响应的人出乎意料的多!甚至于完全不知道游戏规则的丽丽也在那头瞎起哄。 “贺总,敢不敢来?”有人挑衅贺君麒。 贺君麒如众星拱月般的坐在人群中间,手臂摊开,懒懒的搁在沙发靠背上,唇角微微上扬,一抹运筹帷幄的淡笑,剑眉挑了挑,问道,“你们确定要跟我玩吗?” “当然!” 看这么极品的男人,玩这种游戏一定劲——得很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为之癫狂呢! “好啊!”没料到,贺君麒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玩点牌的游戏,他贺君麒什么时候输过?在他的人生记录里,就从来没有‘输’这个字眼。 听得贺君麒答应了下来,一群人全都振奋了,有同事开始忙着洗牌。 贺君麒依旧只是翘着腿,散漫的倚在沙发上,却忽而抬眸扫了一眼对面一脸窘迫神色的姿妤,朝她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来,过来。” “”才不要! 姿妤不动。 “恩?简总监?”贺君麒的眼底露出危险的光芒,那眼神仿佛在警告着她,如若不乖乖听话,待会吃亏的人就是她! 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只好不顾众人的视线,扭捏的朝贺君麒走了过去,百般不情愿的在他身边一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却不料,贺君麒可毫不避讳,将自己往她身旁又挪近几分。 忽而,压低声音凑近她问道,“待会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姿妤脸颊发烫,“这可是你自己要玩的!你要输了,可别拖我下水。” 姿妤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啊!”贺君麒无谓一笑,肆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的同事,又道,“我觉得这里等着被我拉下水的女人,应该不少!你觉得呢?” 这倒是事实!不过 姿妤笑容似绵里藏针,“那你试试” 贺君麒笑意越发深刻。 紧接着,有同事开始发牌,前两张摊开,却让众人失色。 三张牌,贺君麒竟已手握两张a。 对面,与贺君麒对弈的同事额前早已是薄汗涔涔,而他的手上,却恰好一对k,“我就不信这么邪门” 看着贺君麒手上的牌,姿妤紧张的心,稍稍松懈几分。 却忽而,听得对面的同事狂妄的大笑起来,“三张k!贺总,我可就不信你运气这么邪门!你要不是个a,你可就输啦!” 贺君麒只笑,一派轻松,推了推身旁的姿妤道,“喂!你红花手一向邪门的很,来,帮我摸摸。” 姿妤被他挑逗得话语弄的面红耳赤,“才不要,你自己摸!” “快”他不动声色的催促她。 姿妤真是拿他没办法,“如果输了,可别赖我!” 伸手,去替他摸牌,姿妤不敢看,直接将牌递给他,却在贺君麒觑牌的一瞬间,姿妤清楚的看见牌底印着一个鲜红的a! 不是吧?她的手真的这么邪门?! “哈!贺总,怎么样怎么样?”对面的同事催贺君麒。 贺君麒唇角一勾,“果然,女人的手气可信不得!” 牌一摊开,让姿妤大惊失色,“怎怎么会是一张红桃八,明明就是” 是a啊?!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这家伙竟然出千!而且,还是出这种让自己输的千!他是疯了吗?可是,他什么时候把手上的牌给换走了?为什么她坐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上,她都没有看出来。 “哈!贺总输了!快!接受惩罚!” “惩罚,惩罚!” 众人开始起哄。 贺君麒只邪——的笑着,将目光扫向侧身的姿妤。 “喂!帮帮我”邪惑的嗓音透着极致的又惑,在她耳边低语。 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连呼吸都有些不顺,“贺君麒,你你根本就在耍赖。” 贺君麒挑挑眉,“我这是体恤员工,大家明儿就得走了,我总不能在走之前还欺负他们吧?” 看吧?!多伟大的理由! “那我可帮不了你!”姿妤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 “现在这情况,可由不得你!这么多人等着看好戏呢!” 他姓感的薄唇,噙着笑意,含住她水润的红唇。 唇瓣间,宛若一咬,便可溢出水珠来 身后,早已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众人,皆瞠目看着眼前完全享受在这份惩罚中的两个人 “一k!” 埋在姿妤胸口的贺君麒终于拾起了头来,——因子早已从他漆黑的烟潭中隐没,他只笑着,散漫的挑挑眉,“一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看着他唇角那抹邪惑的笑容,众人半响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显然刚刚那动作即使那么含蓄,却已经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姿妤面红耳赤,气极败坏的要从他的身上退离开去,小手儿胡乱的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却不料,一手被贺君麒扣住,“别慌” 他淡淡的声音至她的头顶响起,却如动人的琴弦一般,拂过她慌乱的心。 他轻轻撩开她的手,开始不慌不忙的替她扣纽扣,低声安抚她,“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走光的!” 面对这样一个妖孽级的人物,姿妤能放心才有鬼呢! “我我先出去透口气” 终于,姿妤扛不住众人揶揄的目光,逃窜一般的离开了包厢房去。 姿妤前脚才走,贺君麒就追了出去。 此刻的她正站在酒吧门外的大街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热气,显然,单纯的她,完全还没有从刚刚那的一幕中缓回神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头再看一眼噪杂的酒吧,姿妤蹙了蹙眉,看来她去游游街或许都比在里面呆着舒畅。 街道被晕黄的路灯深深笼罩着,姿妤流走于这一片寂静的光亮中 褪了刚刚那份喧嚣,剩下这份最简单的宁静,姿妤只觉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许是严冬的缘故,加上夜早已深,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会有车辆疾驰而过。 “简姿妤!” 似有人在叫她。 错愕的回头,是贺君麒! 暖黄色的路灯筛落在他的身侧,给他一贯冷峻的面庞平添几分异样的柔和。 他站在那里,大手懒懒的插在西裤口袋中,领口下方的领带早已被他扯得有几分松散,散漫的挂在脖子上,明明是不修边幅的装扮,然而,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却是那放荡不羁的狂野以及桀骜! 这样一个男人,他就那么站在晕黄的灯光下,淡淡的笑着,却已让周遭所有的女人挪不开眼去! 那样温柔的眸子,那样姓感的唇瓣,以及那似有似无的眩惑笑容 姿妤彻底看痴了! 很久,忽而只觉娇身一暖,一件偌大的黑色西服已经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 姿妤回神过来,贺君麒却不知何时已近了她的身边来,此刻的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唯一保暖的外套也已经裹在姿妤的身上。 姿妤作势要将外套取下来,“你赶紧穿上,才穿一件衬衫,要被冻坏的!” 这家伙身体会不会太好了,这严冬腊月的也只穿两件衣服吗? “穿上。”贺君麒的语气即使柔和,却不容置喙,“我是男人,这点冷怕什么!” 他又再次将她身上的西服,替她裹紧几分,问她,“你想去哪?回家?” “不是。”姿妤摇头,“我只是不大适应酒吧的氛围,太闹了,所以想出来随便走走!” 姿妤只是看着他,都觉得他特别冷,想把衣服还给他却又知道执拗的他铁定不会要,只能道,“贺君麒,以后你还是多穿点衣服出门吧!” 本以为贺君麒只会敷衍敷衍她,没料到他却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啊!” 看着他唇角那抹毫无防备的笑意,姿妤竟有些些痴然。 “走了!”贺君麒推了推她,“别再盯着我看了!跟个小花痴似的!” “” “我陪你走走!” 却忽而,他伸手,拉住了姿妤冰凉的小手,扣于自己掌心中。 “好啊!” 姿妤的心,掠起一丝悸动。 宽敞的街道上,两个人,肩并着肩,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暖暖的灯光洒在将两个人的身上,将他们贴合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姿妤从来不知道,跟自己喜欢的人牵手竟然是这种感觉 那一刻,随着心跳频率的加速,她多希望,这样一走,便可以是一辈子 只是,她却不不知道,原来一辈子可以这么长,长到抵不过他给她的伤痛,却也这么短,短到来不及听他说——我爱你! 雪花漫天,如浪漫的棉絮一般,随着徐徐的寒风,至头顶洒下来,轻轻的飘落在他们的肩头上 如漫天的白帘,美得让人窒息。 “下雪了!”姿妤惊呼,“好美” 她仰着秀脸,欣赏着这晕黄灯光下闪烁着白光的漫天大雪,她从来不知道在夜里看雪竟然可以美到这般 而贺君麒,慵懒的斜倚在路灯上,眯着邪魅的眸子,噙着一抹不羁的笑安静的看着沉浸在雪景中的她。 她在看景,而他,只赏人! 雪色中,她微仰着头,任由着一头青丝如瀑般洒下来,随着夜风摇曳 她卷翘的羽睫染上几朵纯白的雪花,点缀着她灵动的双眸,更是美极,秀挺的鼻头呈又人的粉红色,与那张浅浅溢开的粉唇交相辉映。 灯光洒落而下,如若舞台的聚光灯一般,将美艳的她,深深笼罩。 此刻的她,就是舞台上,那唯一一抹聚焦点! 而不远处的贺君麒,却是舞台下方的,唯一一名专属观众! 那一刻,贺君麒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也正随着她每一分姿态而肆意狂奔着 往回走的的时候,贺君麒依旧牵着姿妤的手,他的借口其实很牵强,他说牵着手会比较暖和。 姿妤当然不信,但还是任由着他牵着,一直往下走。 “简姿妤,明天你就走了” 好吧!说实在的,其实,他的心底还有那么些些舍不得的!至少,往后并非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这张坚强媚惑的面孔。 “是啊!以后我们终于可以不用一起共事了!”姿妤倒是态度乐观,撇了撇嘴,仰头看贺君麒,“以后我再也不用听那些流言蜚语了,你都不知道你们那些员工把我丑化成什么模样了!” 贺君麒只看着她笑,不答话。 “啊,对了,有个事儿问问你。” “恩?”贺君麒挑了挑眉。 “你为了到巫村去找我,放弃了个十几亿的案子?” 贺君麒依旧只是笑着,促狭的睨着她,问道,“喂!莫非你真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 “” 好吧,听得他这样一说,她本来还歉疚的心底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其实,为了找她,丢下十几亿的案子倒是事实,不过,依得贺君麒在商业上呼风唤雨的地位,要再把这个案子捞回来那也不是不无可能!丽丽有些头昏脑胀,从噪杂的包厢中出来透口气,却不料,才一经过酒吧大厅,就撞见了让她惊恐横生的男人! 纤细的腰肢忽而被一只大手掳过,还不待丽丽回神,整个人就已经被人摁在了高高的圆椅上。 “兰儿” 眼前,是一张痞里痞气,还透着几分邪气的男人面孔,他似乎有些喝醉了,盯着丽丽的眼眸中满是——和——。 他叫查课,查氏家族中最小的儿子,而她,丽丽,原名杜玉兰。 查课在八岁那年忽而重病,而查夫人却是个极为信仰神学的人,听得庙里大师指点,便花钱买了个小媳妇回来做他查课的童养媳,只为给儿子冲喜,而这个小童养媳就是她杜玉兰,那时候的她,才不过仅仅六岁而已! “兰儿,没想到你在这里” 查课真的醉得很厉害,一双手霸道的捧起丽丽粉瓷般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国外多想你” 查课向丽丽不停的诉说着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查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面对他这份浓浓的爱,丽丽只有躲避的心思。 他的爱,再厚重,她也接受不了!且不说她真的不爱他,而且他现在已经有正妻了!而她,因从小被查家买下的缘故,她永远都逃不开一个身份,那就是查课的童养媳,现在未婚的二房! “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苦!”查课气急败坏的朝她吼着,“你故意躲着我的,对不对?你不爱我了吗?因为我结婚了,是不是?所以你不愿意再嫁给我?兰儿,告诉我,你爱我,你爱我” “查课,你别这样,我不唔唔唔——” 丽丽真的想要告诉他,她不爱他!即使喜欢,但那也不是爱,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爱! 她不会成为别人婚姻的绊脚石,却也更加不会让自己的婚姻里有绊脚石!所以,打从一开始,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没有未来,没有未来也就不会有爱! 所以,她既不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也更加不会爱上那个叫叶天琪的男人! 她的唇,被查课急切而又霸道的含住。 缠眠的亲吻中,似藏匿着太多太多的思念,还有那浓浓的爱意 而这些,她统统都背负不起! “放开我!查课,你不能这样!唔唔唔——”丽丽气急败坏的去推身上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夺走了她的初吻呢? 早已被酒精麻痹的查课哪里还会管丽丽的感受,吻着她的动作越来越激进,越来越狂肆,直到后来,甚至于连手也用上了! 大手无法自控的去撕扯丽丽的衣服,惹得周旁的人疯狂围观,叫嚣,而查课却也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查课,你你不能这样呜呜呜” 当“嘶——”的一声,衣服彻底被身上的男人扯碎,甚至于,大手竟开始往她的底——丽丽终是忍不住痛哭失声,抗拒的拳头如暴雨一般,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周遭响彻着所有人的呐喊声,鼓动声,越是如此,身上醉酒的男人,却越发的猖獗。 丽丽如可怜的小兽一般,被他禁锢着,无处可逃,却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哀鸣 如果可以,她现在多希望在这一堆围观的人群中能有那么一个好心人来救救她可惜,人性泯灭的他们,又怎会关心她的死活呢! 正当丽丽绝望之际,却忽而“砰——”的一声闷响,在整个酒吧中乍起。 “啊——”丽丽身上的查课猛然一声痛呼,被迫吃痛的放开了丽丽,大手急急的捂住自己刚刚被揍了一拳的面庞。 “是哪个混蛋!竟然敢对我查少动” “砰——”查课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结果,又是一个飞拳直接朝他那张红肿的面庞上毫不留情的抡了上去。 丽丽呆滞的坐在圆椅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从来不敢去想象,救她的人,竟然会是天琪哥! 看着那个一贯温润如玉,毫无一分危险感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像个怒极的王子一般,站在人群中,挥舞着拳头,狠狠的揍着那个刚刚失控的男人。 他,依旧是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色西服,即使是揍人,然手上的功夫却是那般利落,干脆,且依旧优雅万分,王子般的绅士气质丝毫不减。 天琪是完美的,完美到,即使是揍人,却也揍得这么帅气,这么优雅! 周遭,响起男人们的唏嘘声,以及女人们疯狂的口哨声和赞许声,“哇!叶王子帅呆啊!” 查课吃了闷亏,只好捂住伤口叫停,一看就知道对面这看似温和的男人其实是个练家子。 “你到底是谁?”查课有些气急败坏,他刚从国外回来,不认识对面的叶天琪倒也实属正常,不过看着酒吧几乎八成的人都在议论他便也猜测到,这男人绝不会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天琪哪里还搭理他,忙跨步走近圆椅上还含着泪,衣衫破败不堪的丽丽,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一边柔声安抚她,“没事了!来,我带你出去。” 今日的天琪恰好被一个老板约了来这边谈些工作,却没料到一出包厢房就让他见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一个女孩子呢?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女生!实属不该! “站住!”查课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好不容易寻到的兰儿,“你没有资格带她走!这个女人是我查少的专属品!谁都没有资格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查课的眼底盛满着愤怒与不甘,还有浓浓的占有欲。 “查课,你放过我吧”丽丽抓着天琪外套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我不想成为你的专属品,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专属品!所以,求求你,你放我走,好不好?你们查家当年买我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还?”查课冷笑,“一百五十万,你还得起吗?杜玉兰,要离开我可以,等你还清了这个数字,我立马放你走!但现在,对不起,你是本少爷的人,就必须跟本少爷走!” 查课说着,就伸手霸道的来扯她。 然,他探出来的大手,还来不及落在丽丽的手上,在中途却已被天琪重重的擒住。 天琪没有去看他,而是偏低头看向身旁有些战战兢兢的小女生,问她,“你真的不愿意跟他走吗?” 丽丽紧咬着下唇,却执拗的摇头,“不要” 她知道,这一去,便再无回头之路!往后的她,或许就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情妇?又或者是婚姻的第三者?还有可能是一名同其他女人分丈夫的二房!这些,她统统都不想要!她要的爱情,只有两个字,专属! 天琪笑,折回头来,看向查课,“一百五十万吗?我替她还。” 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查课是,丽丽亦是如此! 天琪松了查课的手,去拿口袋中随身携带的支票,埋头,认真的写着数字,边不疾不徐道,“钱付清以后,这个女孩从此以后就是自由身,希望查少能说到做到,再也不要对她做任何的纠缠!” 话,听上去很柔和,但里面锋利的语气,却让查课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天琪哥,我”丽丽纠结的扯了扯天琪的衣角,“我我现在没钱还的” 天琪依旧只笑,“没关系!能还就好,时间不是问题!暂时我还能周转得开!” 天琪半开玩笑的说着,他不想让这钱成为这小女孩的负担。 他将支票递给对面的查课,查课根本不愿意接,却在见到支票上写着的那‘叶天琪’三个字后,即使再不情愿,他却还是呆滞的将支票接了过来! 原来,他就是叶家的大少爷,叶天琪!果然,百闻却不如一见!天琪领着丽丽从人群中走出来。 “天琪哥,今天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什么样子了!”丽丽诚挚的道谢,满心的感动。 “杜玉兰,你的本名吗?”天琪笑问她,又补充道,“很好听。” 其实,天琪亦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出手帮了她,大概,因为她是姿妤好朋友的缘故吧!又或者,看她一个小女孩太可怜的原因!是啊,这个小女孩在他的心中就像一个还未来得及成熟的孩子,娇小细嫩,纯白的像朵未经世事的小雏菊,这样的她怎么能承受一个男人那样的羞辱呢? 丽丽听得他的称赞忙羞涩的低了眉目去,“天琪哥,今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但请你放心,那一百八十万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 天琪只是笑,不回答她的话,转而问她,“其实,查少好像挺喜欢你的。” “是啊!”丽丽低叹了口气,“可我不能回应他,他已经结过婚了!” “好孩子!”天琪的手,揉上丽丽那颗小脑袋,却似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道,“是啊!既然已经结婚了,我们就不该胡乱插入别人的婚姻生活中去” 她是,他,亦如此! 姿妤与贺君麒手牵着手,往酒吧的方向走去,却在离酒吧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忽而停了下来。 “天琪?”姿妤微讶。 不远处,就见天琪领着丽丽从酒吧里出来,而此刻,丽丽的身上还披着天琪的白色外套。 贺君麒也看见了对面的他们,起先是微微一楞,却转而偷觑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见她一副惊愕的模样,忍不住哂笑出声来,酸她,“怎么?看见自己的旧情人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不爽了?” 姿妤偏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而对面,天琪和丽丽也发现了他们。 看着手牵着手的姿妤和贺君麒,丽丽显然是一怔,眼神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看向她身旁温润的天琪。 而天琪,他的目光似只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下一瞬,却笑开,“姿妤,好巧。” 然,只那么一眼,姿妤却觉得心,悄无声息的痛了一下 所有的动作,只是下意识一般的,小手不着痕迹的从贺君麒的大手中悄然退离出来。 其实,那一刻的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天琪有任何的伤然,如果可以,她希望把对他的伤害,减到最低! 然,姿妤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身旁的贺君麒,本是含笑的面庞,越来越僵,心,也跟着越沉越深。 天琪走近他们,同贺君麒点了点头,算做招呼,又看向姿妤,叹道,“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瘦成了这样” 姿妤笑,“哪有!现在已经开始长回来了,再说,女孩子瘦点多好!”说话间,姿妤看一眼身后的丽丽,压低声音,担忧的问道,“丽丽怎么了?” “没什么事,都已经解决了。”天琪一派轻松的说着,“好了,你们先去玩吧!我送丽丽回家。” “好啊!” 道别之后,天琪领着丽丽离开,姿妤站在原地,怔怔然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莫名的,那一刻,他觉得天琪的背影竟是那么萧索 天琪,有没有那么一个女孩,足以温暖你的背!有没有那么一个女孩,足以得到你全部的爱! “天琪”姿妤叫住了他,喉咙有些发涩。 一旁,贺君麒幽邃的眼瞳凹陷几分 天琪回头,看她。 姿妤小跑着近到他的身边,下一瞬,踮脚,一把将对面怔然的天琪抱了个满怀,感动的热泪却无法抑制的从眼眶中滚落而出,她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太多的感动,“天琪,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一直做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谢谢你去看我我知道,那天你一直在” 那天,她其实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姿妤的举动,不仅让天琪怔住,却也让对面的贺君麒僵住。 拥抱,以及泪水 这些,都是这个女人,给予他叶天琪的?!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那一刻,贺君麒有种情感被遭到戏弄的感觉,愤怒以及烦躁的情绪紧紧压在他的心口,而他却没有急着表现出来。 天琪拉开了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姿妤,想要替她拭泪,却又考虑到贺君麒的感受,以至于久久的没有下一步动作,只能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她。 丽丽忙拿了纸巾过来,替她拭泪,“姿妤姐,怎么突然就哭了?快别哭了,待会贺总还以为咱们欺负了你呢!” 确实!在贺君麒的意识里,他以为,姿妤在吃醋!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领着其他女孩离开,她伤心了,不舍了,难过了,所以哭了! 姿妤破涕为笑,也不知道自己这眼泪怎么一下就给冒出来了,忙替自己把眼泪拭干,“看来这场病把我都变得造作起来了!” 看她终于露出笑脸,天琪紧悬的心才稍稍松懈几分,“好了,以后别动不动就哭着跟我道谢!你要知道,朋友之间是不能随便说谢谢的!” “好!下不为例!”姿妤笑开。 “好了,赶紧进去吧!他已经进去了。” “是吗?”姿妤回头,果然,已经不见了贺君麒的踪影,“那我先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一晚上,贺君麒都没有再同姿妤多说一句话。那日之后,姿妤和丽丽他们再次回到了自己从前的工作岗位,老板倒是待他们不薄,回公司的时候还进行了一系列繁复的迎接仪式。 五点时分,眼见着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姿妤拨了一通电话给贺君麒。 那头,贺君麒的语气凉凉的,问她,“有事?” 姿妤倒也没在意,反正他阴阳怪气的已经不止这一天了,“今晚回家吃饭吗?” “不了!晚上有个重要饭局。” “哦,那好吧!”姿妤悻悻然的挂了电话,心下琢磨着今晚她的晚餐该怎么解决才好,正好这会丽丽捧着图纸从她的身旁晃过,被她一把扯住,“喂!丽丽,今晚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对不起啊,姿妤姐,我晚上得去做兼职” “兼职?”姿妤诧异,“你为什么要做兼职啊?” “还我欠下天琪哥的一百五十万”丽丽倒是直言不讳。 一百五十万?!姿妤一双眼眸瞪得如铜铃般大,半响,才干干一笑,“丽丽,我看你还是把自己卖给天琪算了,这一百五十万,还指不定得还到何年马月去呢!” “姿妤姐,你又笑我!”丽丽一张粉瓷的脸蛋然染上几许动人的红晕。 “没有,我不逗你玩儿的!”姿妤倒是一本正经,“天琪现在一个人住在外面,连个做饭洗衣服的钟点工都没有,反正你是要出去做兼职的,那你还不如去替天琪打理日常生活呢!这样每日算工的话,不也是照样还他的钱?” “这样好吗?”丽丽犯难的摇了摇头,“算了,天琪哥没找钟点工肯定就是不想别人打扰他的生活,那我还是不打扰他好。” 有时候姿妤觉得丽丽其实跟天琪很像,永远都把别人的事情考虑得极为周到,几乎滴水不漏。 “对了,姿妤姐,要不你到我去兼职的西餐厅吃饭吧!待会跟我一起过去就好!那里的菜色还挺不错的,你应该会喜欢才是。” “是吗?那好啊!我叫天琪一起。” “好” 姿妤打电话约了天琪出来。 只是,没料到,三个人才一进餐厅,居然就撞见了凌一瑶。 而她的对面,竟然还坐着 贺君麒! 对!就是贺君麒! 原来,他口中所谓的重要饭局,就是与凌一瑶的约会! 姿妤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就当他们这不过只是兄妹之间最普通不过的一顿饭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姿妤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就当他们这不过只是兄妹之间最普通不过的一顿饭而已。 正当她如是安慰着自己的时候,却见凌一瑶忽而伸出了手来,毫不避讳的,如恋人一般的,轻轻替他拭去了唇角沾染的咖啡泡沫。 贺君麒坐在暗处,他的表情姿妤看不太清楚,但,凌一瑶那抹恬静的笑意,她却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那再强大的内心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此时此刻的她,其实心里嫉妒得要命! 丽丽也显然没料到会这么凑巧就遇见了这一双人儿,忙尴尬的道,“姿妤姐,要不你跟天琪哥换个餐厅吧!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 而天琪,只偏头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下决定。 “不换了!”姿妤干脆利落,“为什么要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他们俩要看着我不顺眼,大可以自己先离开。” 丽丽其实是挺佩服姿妤的定力的。 “那好吧,我马上给你们安排座位。”丽丽飞速的遁入了餐厅的员工专属区去。 而这头,贺君麒对于凌一瑶突来的亲密动作,有些许的不适,如若是曾经,或许他会觉得这不过只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可今时不同往日,在见到视频中的那一幕时,他无法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即使明知道始作俑者的人,一直是自己! 他有错,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过错。 其实,今日他约她来,就是想谈一谈关于那天那一场误会,以及刻意的自残。 “瑶瑶,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他问她。 “好多了。”凌一瑶展颜一笑,“哥,你瘦了” 贺君麒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绕着,只道,“瑶瑶,那天你跟姿妤的争执,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实情” 凌一瑶的脸色微微一僵,然却很快的恢复如初,“实情?什么实情?”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对面的贺君麒。 “那日,其实并非姿妤伤了你,而是你自己割伤了自己”贺君麒深意的眼眸紧紧攫住对面的她。 “是啊!”没料到凌一瑶竟然一脸坦然的承认了,却转而道,“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身上的伤是姿妤弄的,而是你自己,是你误会了姿妤姐!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哥,在你心中,其实我比她更重要!如若并非如此的话,你当时不会那样毫不怀疑的就认定了是她!哥,你在乎我胜过在乎她的!虽然我划伤了自己,但我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我满足了!” 凌一瑶的手,附上贺君麒冰冷的大手 贺君麒才想要挣脱,然却没料到一抬眼就撞见了对面那桌的姿妤,以及她身边的叶天琪。 刚要抽离的手,顿住,面无表情的俊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然下一瞬,却毫不犹豫的,反手握住了凌一瑶的小手。 手心,一片冰凉 “以后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 姿妤盯着那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被破开的声音,很清脆,却也,很疼! 双眸干涩得厉害,她强迫着自己别开了眼去,不再多看一眼对面那桌幸福的人儿。 “天琪,你需不需要一个钟点工?”姿妤问叶天琪,极力的想要忽视对面那刺眼的一幕。 “钟点工?”天琪微讶。 “恩!丽丽说欠了你一百五十万,这会为了还你的钱,下了班还出来做兼职!我担心她身体会受不住,所以提议让她去你那做兼工,我想这样她会比较轻松些,不过你可不许压榨她。” 天琪回头,去看穿着深红色制服的丽丽。 此刻的她,漂亮的唇角洋溢着一抹明媚的笑容,水灵的杏目中如若被金色阳光洒满着,给人一种无限的青春活力感,欢快的模样足以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 天琪折回头来,朝姿妤笑笑,“我像是个会压榨员工的老板吗?” 姿妤笑开,“天琪,那你这算是答应了吗?” “恩。” 天琪答应了下来。 理由,却有两个。 第一,正如姿妤说的那般,让丽丽在这里做兼职,小小的她或许真的会有些承受不住,给他去做兼工的话,不仅可以安抚她亏欠的心,还能给她些照应,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其实天琪已经看透了姿妤的心思,同她相识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她的一举一动从来都逃不过他的眼,她想撮合自己与丽丽,或许,她觉得这样一个阳光的小女孩很适合他,但她不知道,再适合他的女孩,如若不爱,那也只是徒劳,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她失望,或许,更多的是,不想让她的身上背负太多对他这份情感的歉疚。 他不爱丽丽,这是个事实,并且也是个难以改变的事实! 这一顿饭,几个人似乎都吃得心事重重。而这边的姿妤以及那头的贺君麒,更是味如嚼蜡。 那夜,回家后,贺君麒直接进了书房去,而姿妤喂饱了小贺贺小麒麒之后,也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显然两个人谁都没有要同对方说话的意思。隔天,周末。 早上八点,姿妤就出门去了超市选购些生活用品以及这两天需要的食材,出门前贺君麒还在睡觉。 九点半,姿妤提着大包小包,艰难的上楼。 小区的大叔见着提议要帮忙,“贺太太,怎么都不让贺总帮忙呢!” 姿妤笑笑,“他还在睡觉呢!让他多休息会。” 姿妤发现,‘贺太太’这个称呼,其实,格外好听。 “呵!贺太太可真体恤丈夫!” “太叔,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就好了!”姿妤站在电梯里,同保安大叔道谢,便摁了直接去六楼的电梯。 到了家门口,将所有的选购回来的东西搁在一旁,拿钥匙开门,却没料想,门还来不及全部打开,就让她听到了里面一段残忍的对话 “儿子,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小孩!” 有些意外,婆婆黄淑兰竟然突然就过来了。 “妈!我们暂时不会要宝宝的!”又在讨论这个老话题,显然,贺君麒有些烦躁,“妈,你就别操心了,该生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生,可现在,我们俩之间不适合有小孩!至少,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贺君麒的态度很是坚决。 就他们现在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要宝宝呢?且不说他根本没想过这种问题,就说她简姿妤,她会愿意替自己生孩子吗?她现在一整颗心可都在叶天琪身上,指不定这女人脑子里想的全是跟他离婚的事儿! 一想到那天那个含泪的拥抱,以及昨日他们的约会,贺君麒心底愈发烦躁几分。 门外,姿妤握着门锁的手,微微僵住,手心,一阵冰凉。 “什么叫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这问题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吗?啊?你就不为我们这些长辈们想想?你姥姥可每日就盼着能抱个曾孙,你这样对得起她老人家嘛!”黄淑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分,情绪很是激动。 “妈” 一拿姥姥说事儿,贺君麒可真正儿就蔫了。 “我不管,反正你爸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你们若半年内还没有怀上孩子的话,就离婚!”黄淑兰的语气,很是冷漠。 冷漠到,让姿妤的心,都有些瑟瑟作疼。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他们贺家到底把她当什么?也不明白,贺家的人为何可以冷漠到如此地步!而他贺天凌,如此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到底是如此当上市长,如何体恤他的人民的! 只是,姿妤没料到,真正伤得她体无完肤的,是贺君麒接下来的回答。 “妈,我暂时没有想过要离婚!”这是他的回答,每一个字都掐得很好!‘暂时没有想过’,只是,‘暂时’而已!而并非,从来没有想过! 姿妤的心,随着他的答案,一点点变得透心凉 握着门锁的手,竟还不争气的有些发颤,哀凉的心中,一点点往下沉 “什么叫暂时没有想过要离婚?”黄淑兰也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君麒,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简姿妤呆一辈子?如果你是真的爱她,你当时就不会选择隐婚!而且生孩子的事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百般不情愿!你告诉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真的决定以后跟这女人离婚,那妈现在也不逼着你跟她生孩子!当然,如果她真有了孩子,生下来我们贺家也会替她养的!” 最后那句话,其实,黄淑兰还是透漏了想要抱孙子的心思,甚至于,即使往后他们会离婚,她都还想先要个孙子!多自私的人! 姿妤悲凉的心,宛若破开了一个洞,泄露了她此时此刻所有的伤痛 是啊!正如黄淑兰所分析的那般,他真的不爱自己,如若爱,他不会这么冷漠的来对待他们这段婚姻的! 其实,姿妤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打从这个男人让她签下那张冷漠的婚后协议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可是 经历了这么多后,再次从他们的嘴里听到如此残酷的事实,她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承受 后面的对话,姿妤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她转身,去摁电梯,手指颤抖着,很急切,似急着想要逃离这个冰冷的牢笼,逃离身后正穷追猛赶着她的残酷现实! 悲怆,愤怒,伤痛,失望 各种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口翻江倒海着,疯狂的折磨着她,冰冷的眼泪,正不停的往身体内疯狂的倒灌,咸苦的味道惹得她浑身瑟瑟作疼。 到了小区楼下,看着头顶稀薄的阳光,姿妤如若突然间就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让她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任由着柔暖的阳光洒落在自己冰冷的身躯上,姿妤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 冬天是冷的,冷得连骨子里都痛了 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彷徨无助的身躯投射出她悲痛的影子十点时分—— 姿妤收拾了心情,调整了情绪,回了那个冰冷的家中去。 黄淑兰还在。 “妈,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姿妤挤出一丝笑容,同黄淑兰打招呼,没有搭理一旁沉着脸的贺君麒,提着食材就往厨房里走去。 “来了好一会了!”黄淑兰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妈,中午在这吃饭吧?正好,刚买了好些菜呢!”姿妤挽留。 “恩!”黄淑兰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中午,姿妤在厨房里做饭,不知什么时候贺君麒钻了进来。 “你今天没事吧?”贺君麒站在她身边,问她。 莫名的,总觉得她今儿怪怪的,虽然从昨儿回来起她就一直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但今天特别不正常,这种态度甚至于不能单单用冷冷淡淡来形容,还得加上一个,漠不关心,或者,直接无视他这个人的存在!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事吗?”姿妤甚至于连抬头看他一眼亦没有,依旧只是低着头继续捣鼓着碗里的鸡蛋。 鸡蛋调好,将它搁在桌上,推了推身旁碍事的他,“出去,别站这碍手碍脚。” 贺君麒皱了皱眉,“简姿妤,我不管你到底怎么了,但我妈在这里,这场戏你就必须得演好!” 呵!戏?这个男人永远把形容词都用得这么恰当! “当然!”姿妤笑得格外灿烂,将心底所有的伤痛统统掩饰掉,“你放心,这场戏我一定会好好斟酌,好好替你演下去,绝对让你妈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其实姿妤特别想问他,这场戏真的还有必要演下去吗?黄淑兰不是早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透透彻彻的了吗? 看着姿妤那抹过分灿烂的笑容,贺君麒心里觉得特别不是滋味,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就是很别扭。 贺君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了厨房去。 吃饭的时候,让姿妤异常诧异的是,黄淑兰竟然不停的给她夹菜,献殷勤。 “妈!别一个劲给姿妤夹菜,她吃不了这么多的。”贺君麒似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出声阻止,脸色有些难看。 “你知道什么,女孩子就是要多吃点!太瘦了直接影响生育的,知不知道?!” 黄淑兰的一句话,却让姿妤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僵住。 “妈”贺君麒睇了一眼这边的姿妤。 姿妤的脸色,有丝丝的惨白。 即使明知道他们会离婚,她黄淑兰也自私的还想要她给他们贺家生个孩子吗? 姿妤冰冷的心底如若被寒冰冻结一般,好冷 难道,他们贺家的人,只是把她这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他们的生子工具吗?! “我可不管!结了婚就该有个孩子!你们这些做大人的可不能这么自私光图着自己享乐,怎么着也得为我们这群做长辈的考虑考虑!再说,我们贺家也是该有后的时候了!”黄淑兰霸道得语气不容置喙。 “来,姿妤,多吃点!最近这些日子你们俩可都得注意些饮食,生活习惯什么的也给改改,看你们俩平日里这么忙,我都替你们着急,要不我让季嫂过来替你们做饭吧!”黄淑兰很是殷勤。 “妈”姿妤笑笑,有些悲凉,“生孩子这事儿是急不来的!我跟君麒暂时真的都没有想过要孩子这事儿!而且,现在我们太忙,真没时间把生孩子这事提上日程!” 姿妤的话,换来贺君麒审视的眸色,紧迫的睇着她,眸光晦暗莫测,猜不出此刻的他正想着些什么。 “姿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淑兰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尖酸的嘴脸再次露了出来,“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占着我们家君麒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不愿意给我们贺家传宗接代是吧?”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姿妤很是委屈。 这生孩子的事,难道是她一个人说的算吗?这时候逼着她给他们贺家生个孩子,那至少也得有个给她提供——的对象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黄淑兰有些火了,将手中的碗筷一扔,漠然道,“我不管你们俩是什么意思!结婚也好,离婚也罢!这都是你们俩自己做的决定,当年我跟你父亲都没有阻止,现在也不会阻止!但如果不离婚,又不愿意生孩子的话,那不可能!要么要孩子,要么离婚!” 姿妤憋了一上午的委屈以及怒意,却彻彻底底被黄淑兰这一段尖酸刻薄的话语给刺激到了。 心,凛痛得如同此刻正被人用一只冰冷的手狠狠的揪着,使劲儿揉捏着一般! 而贺君麒,却始终不开口说一句话,他的态度,简直就是漠然! 是啊,他不开口说话,原因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身边这个女人的态度! “妈”姿妤几乎是绝望的扔了手中的碗筷,心底的悲凉感不言而喻。 酸涩的眼底,几乎委屈的快要溢出泪水来,但她扛住了,现在掉眼泪,是要懦弱给谁看呢?是想博得身旁这两个冷漠的人儿的同情吗?如此冷酷如斯的他们,大概赐予她的只有那残酷的讽刺吧! “你们贺家到底把我当什么人?是媳妇,又或者只是一个生子工具?!我知道,你们不满意我,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们家儿子!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论长相,在外面我照样是回头率百分百的大美女!论身材,我要什么有什么,照样在外面被大家品头论足着,赏心悦目!论工作能力,我自认为自己是个优秀不可多得人才!论妻子本分,该做的我都做到了,唯一一个只是没有替你们贺家生个孩子,但生孩子这种事情是一个做妻子的能独立完成的事儿吗?” 说到这里,姿妤睇了一眼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贺君麒,妩媚的唇角掀起一丝冷笑,“我不知道你娶我到底是为何,但我比谁都清楚,并不是因为爱我!既然不爱我,为何还要娶我呢?如若不爱,为何又不愿意放手呢?上次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说过,我们俩可以离婚的!你不是已经早就签过离婚协议了吗?只要你想离婚,拿过来,我签个字就可以了!” 那一刻,姿妤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猛烈颤栗的哀莫声 连唇瓣间发出的声音也那么无力,说完,她转头继续看向神情有些愕然的黄淑兰,面色苍白,态度却很是坚决,“妈,只要我们还没有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想要的人,那抱歉,我无法替这个男人生儿育女!这不仅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我的宝宝负责!希望你作为一个母亲,能够理解!一个完美的家庭,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影响力有多大,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如若贺君麒不是生在他们这样一个冰冷的家庭,他的性格会造就成这么漠然孤僻吗? 说完,姿妤起了身来,竟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妈,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累了,先到楼上休息一会。还有” 她转头,红着眼看向贺君麒,“如果你想清楚了,告诉我” 离不离婚,他说了算!姿妤转身上了楼去,只留下,一室的沉寂给餐厅里的母子俩。 原谅她,没有那么伟大,可以若无其事的将这场戏演完!她真的,做不到! 房间门一阖上,姿妤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娇躯苍凉的顺着冰冷的门板滑下,跌落在毫无温度的木质地板上,泪,流了满面。 她抱住自己受伤的身躯,很紧很紧。 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不停的跟自己道歉,对不起,又让自己如此痛彻心扉!而且,这一次,还是痛得这般彻底直到,深入骨髓! 对于这段无爱的婚姻,她越来越看不到未来的光亮了 中午,姿妤睡觉没有开暖气,就把自己投身在这冰窒的寒冷中,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凛痛的心,冻到麻木,麻木了也就不会再疼了,不疼了,也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眼泪了! 心,也不会如此绝望到没有一丝生气 餐厅内,很久,面对面坐着的两母子都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黄淑兰有些耐不住了,气急败坏道,“她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想离婚还是怎样?” “是!她想离婚!” 就这么四个字,冰冰凉凉的至贺君麒凉薄的唇瓣间溢出来,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却还是猛地触痛了一下。 她说,让他想清楚,离还是不离! “总之,不生孩子就离了!”黄淑兰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姿妤刚刚那一番话而动摇。 “妈!”贺君麒剑眉蹙起,“不管是离婚还是生孩子的问题,这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你和爸动不动就拿离婚说事?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夫妻俩的想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正如她说的,她到底有哪点做得不够好,让你们这般不满意她?!”贺君麒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潜移默化的把自己归纳到了那个女人的那一边,而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提起自己与她的时候,会用‘夫妻’二字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妈!如果你说她没替我们贺家生孩子的话,这事你们怪她就不公平!不愿意生孩子的人一直都是你儿子!而且,你儿子我,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从结婚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的,而且还是我要求的!” 贺君麒终于还是将所有的实话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黄淑兰听了他的话,简直是差点就背过了气去,“你你简直是在胡闹!” 贺君麒没有回话,而黄淑兰也似乎很久都没从贺君麒的话中缓回神来。 隔了很久 她艰难的找回自己的思绪,“儿子,你告诉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闹着结婚的人也是你,现在不愿意跟她同房的人也是你!让你离婚,你也百般不乐意,那你告诉妈,你到底是想要怎样!” 黄淑兰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又无力。 “妈,对不起!”贺君麒道歉,“我知道我跟姿妤的事情让你们都费了不少心,但我希望往后你跟爸能给我和姿妤一定的自由,毕竟我们俩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们自己都已经懂得处理了!至于孩子的事情即使离了婚,你们再给我找个新妻子,我照样,也不会同房的!”后面一句话,贺君麒说得格外坚定,半响又补充道,“更何况,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婚!” “没想过离婚?那为什么姿妤又说你签了离婚协议书?你们俩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做父母的不知道的?” “是!我是签过,那是结婚第二天为了唬唬她的!但那并不代表我就会跟她离婚!那张离婚协议书我早就撕了!” 其实没有撕,而是,被他搁在了书房的某个角落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留着,他以为,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还用得上!毕竟,打从一开始,他就真的没有想过要跟这个女人走一辈子! 一辈子,多长?长到他根本无法去想象! “儿子!”黄淑兰仿佛是想到了某件让她惊慌的事情,“你告诉妈,你一直不愿意与她同房的原因是不是你还爱着凌一瑶那只狐狸精!” “妈,我不想骗你!我承认,我之前一直不愿意碰她的原因就是因为瑶瑶!我觉得即使我与瑶瑶有血缘关系,但我依旧还爱着她!我娶她,就是为了让你们不再焦虑我与瑶瑶之间的关系,也更为了叛逆父亲对我人生的安排!”楼上,正当姿妤拉开卧室门,预备去长廊上倒杯水,却没料到,还是残忍的让她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那一刻,这句话,就如同细菌一般,狠狠的啃噬着她的心口,她的骨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血肉 就像是用浓稠的盐水撒在她这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上一般,锥心刺骨的痛! 好不容易忍不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般的,疯狂往外涌。 她差一点,就站在门外,痛哭失声。 但,她忍不住,连水也不敢再去倒,唯恐自己会听到对她更加残忍无敌的话,会让她见到那张冷酷如斯的漠然面孔 她怕她自己,再也无力承受了!付出了如此多的爱,可到头来,不过只是一出可笑的独家戏而已,而她,从来不过只是他一个安抚他父母的幌子,一个能替他维持爱情的棋子! 卧室门,匆匆阖上,她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般,又哭又笑。 哭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痴傻 明明,不过只是几日之前,他还那样玩命的为她感染瘟疫,还那般柔情的叫她老婆,还那样缠眠的亲吻着她,甚至于,还那样温柔的牵着她的手 那时候的她,甚至于,还像个傻瓜似的,在期待着,或许,他们这样一走,就是一辈子! 可结果呢?才不过短短的几日,他给她的却是迷茫,望不到尽头的黑洞 楼下,贺君麒的话,却还未完,“但我现在,已经变了!我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变了,但我知道,至少,我现在不想跟她离婚,一点也不想!而我对瑶瑶的感情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见异思迁,又或者,脑海中其实已经有了某种潜意识,让我的心,离得她越来越远或许,真的是这份不该有的血缘关系将我把她的爱情渐渐推远,所剩下的,或许更多的是亲情!妈,现在我与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虽然很乱,但我希望你能给我时间去整理!” 只因为他需要时间来整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才没有急着与姿妤同房,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感情不到,还是时机不到!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不想掺杂太多东西,到最后越理越乱! 贺君麒的话,让黄淑兰很久才稍微缓神过来,她道,“总之,我不管她凌一瑶到底是不是流着贺家的血,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你跟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要想踏进我们贺家,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她来,要么我死!就连想跟我们家姓贺,也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性!”黄淑兰对于这一点,非常执拗,所以,这也是凌一瑶迟迟没有被贺天凌认回到贺家的原因之一。 “至于姿妤那丫头的话,既然是你这混小子的错,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总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这段婚姻两个人是想好好经营就赶紧生个孩子好好走下去,如果实在走不下去,就离婚,她不耽误你,你也别耽误了人家!” “妈,我知道了!” “你知道是最好!算了,跟你啰嗦了一上午,这饭我也是被你们俩气都气饱了,不吃了!你上楼去看看她,顺便让她把碗筷收拾一下!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过日子的,也不请个保姆过来照顾着。”黄淑兰又是啰啰嗦嗦的一大堆。 “妈,这家里她照顾得很好,用不上保姆的。”贺君麒不着痕迹的帮姿妤说话。 “是啊!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离婚对我们都好,对你们贺家更是好!既然如此,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很好!”贺君麒凉薄的唇角,冰漠的笑了。 步子,走近她一步,居高临下的冷冷看定她,大手伸出,霸道而冷魅的直接扣上她的脖颈,指间的力道很重很重,那模样,几乎是要嵌入她的血肉中去。 但姿妤没有挣扎,亦没有呼痛。 因为,她知道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如此,近距离的看他,感受他,或许真的仅此这一次了,往后再想如此,却已经只是一种奢求,又或者,只能在梦中相遇 姿妤仰着头,迎上他深远苍凉的视线 心,绞痛着,几乎快要忘了如何呼吸。 “简姿妤,这么急着跟我离婚,是赶着要投入他叶天琪的怀抱吗?”他冷凝的笑着,如同地狱修罗一般。 盯着她的眼底,全然都是讽刺! 那样的嘲讽如利刀一般,深深地,将她割痛。 姿妤苍凉一笑,“那你呢?跟我离婚以后,不是更能肆无忌惮的跟凌一瑶在一起了?” 好吧!狭隘的她,在最后一天,最后一刻里,她还在吃醋!还在生气! 贺君麒邪魅的唇瓣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是啊!光想想都觉得往后的生活会特别美好没有你在身边纠缠着,连空气也会变得新鲜点吧?” “是吗?”姿妤的声音,有些发抖,心,不停的滴血,“那可是要恭喜你了!” “你呢?来,说说跟叶天琪的日子打算怎么过!替他生十个八个孩子?”好吧!他就是嫉妒,嫉妒往后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的生活!愤怒,愤怒她从未想过要替自己生儿育女! 姿妤只笑,依旧那么妩媚,“看吧!如果需要,这不无可能。” 原谅她的谎言,如此卑微的爱了这么久,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在最后离开之际,拾回一点点那份被她用爱情夹伤的自尊! 只是,却不知道,如此一句话,已然将贺君麒所有的理智线生生挑破。 他,攫住她脖颈的大手,越来越用力,那模样宛若只恨不能生生将她的脖子拧断。 冰漠的眼底,有猩红的怒火不断的跳跃着,他冷笑,却极致的残忍,“简姿妤,想走可以,但有些代价,不知道你承不承受的起!” “贺君麒,你要干什么?”姿妤的脸颊被重重的贴在了墙壁上,惹得她说起话来都有些带喘的。 姿妤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身上,戾气实在太重! 重到,让她,有些无法承受! 然,回答她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大胆而又让她极致羞辱的行为! 随着他的大手一挥舞,姿妤瞬间只觉自己的身下一凉,下一瞬,贴着墙壁的面颊陡然刷成惨白。 “贺君麒,你疯了!” 姿妤嘶哑的声音几近歇斯底里。 就这样,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从来就是自己的人! “啊”姿妤被他这突来的直白举动吓疯了,“贺贺君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疯子!” 姿妤的娇身,被他重重的顶在墙上,一动不能动。 而贺君麒,却始终没有回答她。 “简姿妤,你跟叶天琪做过吗?” 他一句无法扼住愤怒的话语,却再一次将姿妤的自尊狠狠的践踏在了脚底下。 姿妤绝望的心,一沉再沉,羞辱和痛苦,在心底一圈一圈扩大 “贺贺君麒,不要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姿妤绝望的眼底,几乎快要漫出眼泪来。 她嘶声哀求着他,求他放过她 听着她无助的哭声,感受着她身上那因他而惊恐的颤栗,贺君麒漆黑的眼眸瞬间凹陷下来,心头一凛 有一抹,难以言语的痛楚,深深地划过他的心底。 “简姿妤,别一副自己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他,如是这般羞辱着她,却也,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刚刚这番屈辱的行为,并非让她那么难以承受! 终于 放过了她!忽而抽离的那一刻,姿妤有一种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离开,面无表情。 姿妤残败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眼泪,早已将那张惨白的面颊,染遍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最后离开之际,这个男人却偏偏还要给她这样一个痛击,为什么还要如此这般将她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贺君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楼,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而姿妤,已然收拾了刚刚的惨败模样,忍着所有的屈辱,开始整理自己将要带着离开的专属品。 “行了行了,要她真这么好,妈倒也省心了!我还有其他事赶着要去办,先走了。”黄淑兰走出餐厅,去大厅里提过自己的lv手提包就往外走。 “妈,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那好吧,你路上开车小心点!还有,平日多穿点衣服出门,注意防寒保暖,别为了漂亮把自己给被冻着了!得不偿失!” 贺君麒叮嘱的话语,让黄淑兰展露出难得的笑容,“儿子,你这关心人的本事可是越渐长进了呀!行了,妈先走了啊!” 贺君麒只笑,“我送你到楼下。” 送了黄淑兰回来,贺君麒看着餐厅里一派残败的模样,心里有一种重重的失落感。好不容易吃一顿饭,结果却弄得大家不欢而散。 楼上,卧室门,还依旧紧闭着,大概她真的睡着了。 贺君麒没有听母亲的话上楼去叫醒她,而是自己默默的进了餐厅里去。 皱着眉,他围上围裙,带上手套,忍受着这让他难受的油渍,他开始生疏的收拾碗筷,放水洗碗。 厨房里,只听到“乒乒乓乓”一阵凌乱的瓷碗碰撞声,偶尔还会伴随着男人那几乎抓狂的吼声,“!这么脏!” 结果,贺君麒在厨房里倒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方才将所有的餐具洗好,整理完毕。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之后,那张几近扭曲的面孔才渐渐舒展开来,才知道原来厨房的工作竟然这么麻烦,也不知道每天那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整理好所有的事情后,贺君麒又转身把鱼缸里的‘小妤妤’‘小姿姿’喂了一遍。 他站在鱼缸前,眼眸却扫向二楼紧闭的卧室门,他没有去找她,理由其实很简单,他已经不想再次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两个字了,‘离婚’! 她想离婚,而且,提到频率,那么高!才不过仅仅几天时间,她却已经提了不下两次!而他,暂时不想离婚! “小妤小姿,吃东西了”贺君麒趴在小鱼缸上,瞅着水里两个懒懒蠕动的小家伙,曾经这小鱼在他眼里视为恶心的小东西,而现在,好像几乎已经成了他们家中的一员,每天回来他们的第一个问题渐渐的就已经成了,“小贺小麒(小姿小妤)呢?喂过没有?” 贺君麒嗤笑,“你小子可真好命!改天给你娶个媳妇回来,让你生一窝小东西!” 如若真是这样,那小姿小妤一定会特别幸福吧!而简姿妤呢,也一定会特别开心才是! 想着想着,贺君麒竟然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去 如果他跟简姿妤真的会有孩子的话,那会是什么模样呢?应该会还不错吧?他这么帅,而那个女人也确实挺美的! 只是,待贺君麒回神过来,却被自己这种大胆的念头给吓住。 孩子,对于他们之间该是件多么遥远的事情!夜,很深 姿妤在房间里想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 结果,让她痛彻心扉,却也终于决定了下来! “离婚吧!” 姿妤站在贺君麒面前,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 她的语气似波澜不兴,却不知,胸口早已翻江倒海,甚至于,喉间干涩的隐隐作痛。 “贺君麒,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们大概真的不太合适,还是,离婚吧” 眼泪,随着她重复的话语,流下来,一颗一颗,滴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破碎开来,一如她那时那刻的心 那一刻,强逼着自己闭上眼,将泪水吞噬,才知道,原来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 贺君麒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重墨的烟瞳中被寒冰漫染,还有那隐晦莫测的情愫染在眼底,姿妤一点也读不懂,而现在的她,也丝毫不想再去读懂。 是啊!这个男人,从此以后都与她再无丝毫的关系,她又何必再去花心思弄懂他呢? 终于终于她要潇洒的退离这个战场了!即使,败得一塌糊涂! 但她也不后悔曾经自己这般深爱过! 贺君麒面色铁青的僵在那里,很久,都只是死死的盯住她,紧抿的薄唇不言一语。 厅里,一瞬间如若被寒冰冻结着一般,冷得姿妤浑身竟不由得发抖,忙拿过遥控器将家里的暖气又打足几分。 被他一直看着,她有些慌了,其实或许更慌的是,她怕自己随时会后悔。 她催促他,“去吧!赶紧把那份协议书拿下来!贺君麒,你放心,离婚以后我不会要你一分财产,不过,小贺呃我会尽快给它们换个合适的名字!恩,我只要它们就够了,其他东西,我不要了!” 她甚至于,都开始考虑到他们离婚后财产分配问题了! 姿妤掩饰掉眼底和心底的伤痛,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继续道,“幸好呢,我们还没有孩子!不然到时候离起婚来可真是没这么简单了!” 姿妤唇角那抹张扬的笑意,彻底刺激到了贺君麒的敏感神经线。 漆黑的眼眸,越沉越深 “简姿妤,你真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吗?” 他的声音,寒撤如冰,没有一丝温度 冷得,让姿妤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盯着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刀,宛若是要将她活活凌迟处死! 姿妤笑,依旧保持着她该有的风范,她不想,在最后一天,她还失了自尊去。 最后一天了,她该给他留下最好最深的形象的! “是啊!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离婚对我们都好,对你们贺家更是好!既然如此,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而姿妤,已然收拾了刚刚的惨败模样,忍着所有的屈辱,开始整理自己将要带着离开的专属品。 “小贺贺,小麒麒” 她还颤栗着的身子趴在鱼缸上,看着里面好像心情也特别沉默的小贺。 她随手洒了些碎肉下去,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落下来,坠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漾开一圈又一圈伤痛的涟漪。 “明天就替你改名字,好不好?”她嘶哑着声音同它说话,“明天我们就回家你要乖乖的!” 明天后,她过往十几年的回忆 从此,就只剩下这个小东西了! “简姿妤!” 身后,贺君麒冷声叫住了她。 姿妤娇身僵住。 隔了半响,才缓缓回头,殷红的泪眸对上贺君麒那双冷撤如冰的眼眸。 贺君麒冷冷一笑,“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放你走?” 姿妤的眸色暗下几分,声音低哑,回他,“因为我找不到你会挽留我的理由” “挽留?”高傲的贺君麒,笑了。 大手,霸道的扣上姿妤苍白的下颚,冷笑,“简姿妤,记住,这不是挽留!这只是禁锢!理由很简单,我就是坏到不想看着你那么幸福!” 不想看着她与叶天琪,那般幸福! “所以,我就是要用这纸婚书捆着你,而我会捆多久这完全取决我的心情!” 他冷冽的眼底,写满着不可一世的嚣张,还有,坚决,占有她的坚决。 姿妤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去,“贺君麒,难道非逼得我们对簿公堂吗?” “对簿公堂?”贺君麒嗤笑出声,“简姿妤,不要做以卵击石的蠢事!不要惹恼我!还有如果不怕你爸的身体扛不住的话,我随时欢迎你把我们的离婚案送上法庭!” “别拿我爸的身体说事!”姿妤几乎是吼着出声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夺眶而出,粉拳密集的全数落在贺君麒的胸口上。 此时此刻的她,所有的情感,所有的伤痛,一瞬间遭到彻底崩溃。 心弦,撕扯开来,血,流了一地 “贺君麒,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地步你才甘心!为什么不爱我还不肯放我走!贺君麒,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我们离婚吧!我们离婚” 从来,从来没有哪一刻,姿妤的爱,像今天这般绝望过。 而她的心,也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痛过!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破碎不堪的她已然无法承受 贺君麒只任由着她打着,依旧不动,也不躲。 默默的承受着她心底的宣泄 “呜呜呜” 最终,姿妤累了 全身如同被抽了灵魂一般,她无力的瘫软在他结实的胸口,痛苦的呜咽着,狠狠的,如报复一般的,紧抓着他胸口的肌肉,发泄着心里那道不尽的痛苦以及怨念。 “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为什么不离婚” “不离!”贺君麒的答案,很坚决。 即使,哭得再凶,闹得再厉害,他也不离! 具体什么理由,他真不知道,但至少,他现在丝毫没有想过要离婚! “呜呜呜” 姿妤不知道扶在他怀里到底哭了多久,直到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却已经在自己床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而贺君麒,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竟满满都是鲜红的指痕印,被清水漫过,还有些瑟瑟作疼。 那种疼痛直接漫过他的肌肤,渗透进心脏最深处 揪得他的心口,一阵阵发憷。 果然,有时候女人狠起来,男人真的有些无法招架。 这段婚姻,从开始之际,就是一段错误只是,当她提出要结束这段伤痛的过错时,他却明显的 舍不得了! 是啊!他甚至于,更想,就这样,一错到底! 可是她呢? “简姿妤,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你如此绝情的就放弃这段婚姻” 真的是因为他叶天琪吗?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只是你口中那所谓的,简单的朋友关系吗?! 贺君麒迷茫了周一,中午时分,姿妤约了依依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见面。 “姿妤,你真的想通了?” 依依抿了一口杯中的白开水,不可置信的问着对面双眼红肿的姿妤。 “算吧”姿妤点了点头,强挤出一抹笑容,“不想通有什么办法,他不爱我!再死赖着他,好像说不过去了。” “那他的答案呢?你说离婚,他怎么说的?” “他”被依依这么一问,姿妤一张媚惑的面庞上露出几许羞愤的潮红,但更多的是愤怒,损骂一句道,“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勤兽!” 竟然用那种无耻的招数羞辱她! “可你这表情”依依揶揄的觑着她,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昨夜是个——四溢的夜晚呀!” “——四溢”姿妤嘲讽的笑笑,“伤痛四溢才是!哎说来也挺悲凉的,我就那么一开门,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他跟他妈说他爱着凌一瑶的事实,而娶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幌子!呵有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些实情,再回头看自己所坚持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 姿妤一边摇头,一边自嘲的笑着。 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手中温热的咖啡杯,心下却是一片冰寒。 “对了,天依,我记得月有个朋友是专门打民事离婚案的律师来着!有时间帮我联系联系他。” “你不是吧?离个婚还准备闹上法庭?干嘛?你可不是个会跟人家争分财产的女人?”依依用手肘碰了碰她,有些担忧。 “想分财产,那还得先离婚才行吧?那混蛋根本不愿离!他竟然还说就要捆着我,捆到哪天他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把本姑娘给放了!”姿妤说起这话时还一阵咬牙切齿。 依依怔鄂。 还别说,这话说得确实是挺混蛋的,留人的招数也挺贱的,不过 “姿妤,姓贺的不会对你日久生情了吧?” 像她这么独立而又坚强,人格魅力更是无可挡的女性,要虏获一个男人的心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姿妤失笑,“天依,你就别安慰我了!算了,咱不提他了,提起心烦,你记得帮我把律师联系好就行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忽而,姿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板的电话。 “姿妤啊?现在在哪呢?” “就在楼下咖啡厅呢!怎么啦?张总,需要我马上上去吗?” “恩!你赶紧收拾一下,陪我去会个客户,我们约了十二点半在蓉和会面!现在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得赶紧!” “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姿妤同依依道了个别就匆匆离开,只是走之前还是不忘提醒她记得帮自己联系律师的事儿。 看来这女人真是离婚心切!又或者说,不愿再给自己一个退缩的机会吧! 一路上,老板都在叮嘱着她和另外一位公关秘书,“你们可要记住了,今儿这是个上百万的大客户,这个案子我们是志在必得!小妤你就负责把我们公司的设计理念这些吹得天花乱坠一点,小七你就负责陪,把人家客户陪吃陪喝的整高兴了,这合约估计也要到手了!行了,我也就交代这么多,反正你们可都不是新手了!自己到时候可懂得圆滑处理!” “张总,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好!小妤,有你这话,张总我这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一大半了!让你陪我来签这合同铁定是错不了!”老总赞许的语气毫不掩饰。 姿妤笑,“张总你太抬举了。”今儿的客户是位大台商,中年男人,年纪约莫四十来岁,虽不像一贯的台商老板那样大腹便便,但一眼便也知是个富贵之人,他成熟的眉目总是冲姿妤笑着,那笑意染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让姿妤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饭桌上大概人人都看不出来了,这台商对姿妤有意思。 “来,小妤,陪刘总喝口酒!” 老总笑着将红酒递到姿妤面前,扔了一记深意的眼神给她。 姿妤接过,大方一笑,“刘总,这杯我敬您!还望往后我们有更多同桌吃饭的机会。” 姿妤这话里,其实是带着某种暗示的,她是打心底希望公司能把这个大单签下来。 “有有有!以后机会绝对多得是”台商高兴得很,看着姿妤一口饮完杯中的酒后,自己也一口干尽。 “哎呀,张总啊,你这得力助手,我可真是欣赏得不得了啊!”台商打着一口的台腔毫不掩饰的向众人表述着他对姿妤的喜爱。 姿妤喝了酒,头虽然有些些的晕乎,但还是听得懂他这话里的意思,忙陪笑,态度多了几分该有的距离,“多谢刘总看得起我姿妤!” “这是哪的话!”台商笑着,眼底露出几分婪欲,“我要有小妤这样的得力助手,我这辈子可是什么都满足了!张总,我是真心羡慕你啊!” 姿妤心里讥笑,果然,男人的嘴里全都是没有下限的谎言。 “小妤,要不你跟了我吧!”忽而,姿妤只觉手背一热,台商那双满是茧子的大手就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手心里全是湿湿黏黏的汗水,染在姿妤的手背上,让她一阵厌恶。 只是,这边包厢房的他们,却不知道对面早就坐着另外一群人! 正好在与客户谈方案的贺君麒,才一瞥眼,就从帘缝里瞅见了姿妤那张泛满潮红的面颊,他肯定,这女人又喝酒了! 然而,当视线落定在那紧扣的双手上时,他审度的眼眸瞬间被寒冰覆盖,接下来,他所有的思绪和眸光都落定在了对面那桌的人身上,再也挪不开去。 “贺总,贺总?”左助理唤了几声失神的贺君麒。 贺君麒回神过来,剑眉紧蹙着,脸色很是难看。 “贺总!文总在敬您酒呢!”左助理压低声音好心的提醒他。 “抱歉!”贺君麒忽而起了身来,礼貌的道声歉,“先失陪一下。左助理,替我好好招待着文总他们。” 不等对面的客户回神过来,贺君麒已黑着脸,踱步往对面的包厢房而去。 “小妤,你跟着我,这合同我立马就给你签了,你看成不成?你放心,你跟着我,往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他的手,越握越紧,而另一只手就开始大胆的往姿妤紧闭的双腿上爬。 姿妤吓了一跳,才要推离,却忽而听得“哗——”的一声,门帘被掀开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有人进来了!带着一种极强的冰寒和怒意,如风一般卷了进来。 甚至于,来不及待姿妤挣脱,就见一条结实的手臂忽而操起了桌上的红酒瓶。 “砰——” 重重的一声闷响,惊心动魄。 姿妤吓得瑟缩了一下,一偏头,就见身旁那——自己的台商此时此刻早已头破血流 鲜血,染着红酒从头顶漫下来,有些触目惊心 玻璃,碎了一地! 包厢里,所有的人都彻底懵了! 而唯有,站在她身旁的贺君麒,却从容淡定得丝毫不像是始作俑者的人! 寒澈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盯着一脸懵然的姿妤,眼底射出来的冰棱子如若是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但,他最终只是紧抿薄唇,什么话也没多说。 “贺贺总” 张总慌了手脚,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般局面。 “你你是谁?竟然敢对我动手”台商因流血过多,说起话来还有些虚。 贺君麒理都没理他,凛冽的眼眸一偏,落上张总那张略显慌乱的面庞。 只见他不停的朝身旁的小米招手,“快,小米,打打120刘总流血过多” “是是” “张总”贺君麒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间泰然自若的至裤兜里掏出一个支票本,凉凉的问道,“这顿饭让你损失多少钱?我赔。” 他知道,这女人铁定是来同自己老板谈合同的,而这合同显然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弄砸了!但他不想让这女人在公司里难做!所以,这钱,他出。 贺君麒的话,让身旁的姿妤鄂住,却也让对面的张总惊讶万分。 见他们都不说话,贺君麒才试探性的问道,“两百万,够不够?” 这个姓刘的台商,他认识!确实是个手上握了不少大工程的主,大概随便一个案子也是百万以上,所以,贺君麒只凭着自己的认知而猜测着。 “够够够,当然够!”张总忙点头,脸露喜色。 贺君麒随手在支票上写下几个零,又道,“张总,我把她带走了!” 说完,也不等姿妤作答,他一伸胳膊,霸道的拽过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贺君麒,你带我去哪里!” 贺君麒脚下的步子很快,身上的戾气也很重,重到让姿妤有些恐慌。 但,他带她离开的方向并不是餐厅的出口方向,而是,洗手间? 姿妤诧异,“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进来!”贺君麒拽她。 “这里是男厕!”姿妤忙抵抗,“贺君麒,你这个暴君!神经病!” 然贺君麒哪里肯给她抵抗的机会,一把拽过她,连推带抱的就将她扯进了男洗手间去。 打开水龙头,拽过姿妤被台商抓过的手,搁在冷水下冲。 “贺君麒,你干嘛!”冬天的水,冷得像冰,冻得姿妤直叫,“好冷啊,你快点放开我!” “洗干净!” 贺君麒脸色难看得像冰。 姿妤大概明白了这男人的意思。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姿妤这次不再抵抗,乖乖的给自己洗手。 而贺君麒只冷冷的在一旁盯着看,但神情却格外认真,仿佛在审查着她的双手是否真的已经洗干净了。 “贺君麒,你会不会太较真了点?”姿妤简直是好笑又好气。 “简姿妤,你最好认真看待这件事!”贺君麒的态度冷凝,却是一本正经。 “那他还在我腿上蹭了两下呢!我现在是不是也要把我腿也洗了?” 贺君麒阴翳一笑,“你提醒了我!” “喂!你别乱来!我开玩笑的,他还没碰到我的腿啦!”再说,隔着这么厚的裤子呢!大不了回家以后她把裤子消消毒呗。 贺君麒终究还是放过了她。 领着她从男洗手间里出来,惹得过路的人频频回头看,姿妤真是窘得就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 “贺君麒,你刚刚给我们老板两百万干什么?你钱多到没处花啊?”姿妤一颗心还系在刚刚那两百万上,一想到那些扎堆的‘0’,姿妤就一阵痛心疾首,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那也是贺君麒的血汗钱啊! “砸了合同的补偿费!”他答得简明扼要。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往后在公司里没有立足地而已!因为她把这么个大案子搅了,他老总还敢器重她吗?! “砸了这合同不是我们的损失,没能跟我们这么优秀的团队合作,是他们的损失!再说,今儿理亏的本来也是他们,这钱我没让他给我赔就不错了!结果还让你赔了这么多,真是”姿妤想想都觉得气闷。 贺君麒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越渐柔和起来。 “你倒是挺自信!” “我这是相信我们的团队实力!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你在这边吃饭吗?” 前两天还闹着要离婚的两个人,现在又像没事人儿一样的聊着天,如不是今儿贺君麒帮她出了手,又为了她亏了两百万,或许现在她理都不想理眼前这个男人,当然,一码归一码,即使两人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聊天,但那也并不代表就可以不离婚了。 婚姻,维系点是爱情。 光这一点,他们之间就非常缺希! “恩!跟客户谈点事。”贺君麒回她。 “哦”姿妤点点头,“那你去陪客户吧,我跟张总收拾残局去。” “简姿妤!”贺君麒叫住她。 “干嘛?”姿妤回头。 “记住,你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不要随随便便就让人家摸手揩油!还有,你只是个设计师,不是什么公关更不是什么陪酒女,请你认准自己的定位,懂了吗?”贺君麒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姿妤宛若是认真的思忖了好一会,才道,“确实!名义上说我是个已婚妇女,不过,别人可不知道,对我有点想法倒也实属正常!还有贺先生,提醒你一句,我这个已婚妇女,很快就会变成单身少女了!拜拜” 姿妤招招手,讪讪一笑,离开。自从那次闹了离婚之后,姿妤就像是彻底铁了心似的! 开始拒绝在家里做饭,拒绝早上起来替贺君麒准备任何早餐,甚至于是一个烤面包她都不乐意,也开始拒绝替他系领带。 总之,从前她习惯为他做的事情,现在一件也不做,理由很简单,忘不了一个人就是因为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而现在只要自己不习惯这个人,那么将来等到离开的那一天,她也不至于会悲痛万分。 所以,她只是为自己筑起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墙而已! 而这天,姿妤却难得为贺君麒下了一次厨,而且,特别丰盛,这倒让贺君麒很是意外。 “贺君麒!” 才一拾起筷子,姿妤就喊他。 她咬着筷头,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瞅着他,隔了半会,才道,“其实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说。”贺君麒简明扼要,也不抬头看她,只顾着低头吃饭。 似乎很久没有吃过她做的饭了,隔了这么些天再吃起来,味道似乎较于从前更加鲜美。 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咬了咬嘴里的竹筷,最后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打算搬出去住!” 一句话,她几乎用了这辈子最快的语速,唯恐自己会随时后悔一般。 她为什么要搬出去?其实这个问题她很认真的思考过了,理由其实很简单,还是为了让自己慢慢的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是啊!迟早是要离婚的,又何必还像现在这样同住一屋檐呢?姿妤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更多的是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陷越深 终于,贺君麒从碗中拾起头来,贺染的魅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姿妤看,目光如炬,却又似刀子一般,锋利无比。 隔了很久,薄唇轻启,噙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简姿妤,你最好适可而止!” 他的话,让姿妤瑟缩了一下。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坚持,“贺君麒,我是认真的!真的,我的态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 只因为 她亲耳听到,他说,他爱凌一瑶!那样一种厚重的爱从他的嘴里溢出来,瞬间就将她所有对他的执拗统统击垮 她开始深深地质疑,她的这份爱,是不是还有坚持走下去的意义 贺君麒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下一瞬,“砰——”的一声,直接扔了手中的碗筷去,“简姿妤,你再敢提这事,我就掐死你!” 他冷声说完,转身就直接上了楼去。 “砰——”的一道重重的阖门声响起,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从那之后,一夜便再也没有出来。 他没有开灯,任由着漆黑的夜光,将他孤寂的身影深深笼罩。 他站在落地窗面前,一支烟接着一支烟不停的抽,飘渺的烟雾将他深深笼罩着,投射出悲凉的影子,漆黑的烟瞳里染着晦涩的眸光,格外沉重。 他微低头,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心口,闷得他,格外难受!如同被浓烟呛到了喉咙一般,又辣又疼。 其实,他讨厌像这样毫无节制的抽烟,但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他此时此刻这颗憋闷燥郁的心。 最近,这个女人一直不停的同他提关于离婚的事情!而他,从不给她正面回答! 而刚刚,她说她要搬离这个家,贺君麒才知道,这一次她真的认真了,而且非常认真!可是,面对她要搬离的问题,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他竟然那么可笑而又无奈的用那样一句无力的话威胁她,“再敢提这事,我就掐死你!” 呵!大概这种话,真的只有几岁的小孩子才会讲出来的吧!楼下 姿妤怅然若失的坐在餐椅上,看着还未开动便已经凉去的满桌子菜,心底,隐隐作疼,像是正被千万只虫蚁——咬折磨着一般,难受得让她不禁红了眼眶。 今天,满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菜! 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替他准备,只为了想要留下他最喜欢的东西给他 他不知道,这一顿饭,却赚了她多少眼泪,一想着往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替他下厨,心底那种酸涩感简直如同洪水泛滥一般,狂涌而出。 其实,她多想告诉他,她不想离婚的,她也不想搬离这个家 可是,离婚和搬家,不是迟早的事儿吗?现在的婚姻和同居生活,仅仅只是一出‘暂时’的美梦啊! 梦碎了,破了后,她该怎么办呢?再次背负着自己对他重重的爱,承受着那样的万丈深渊,以及遥遥无期的黑暗生活吗? 她怕自己到那时,入戏太深,无法自拔,最终将自己亲手打入十八层地狱! 自己对那个男人渐渐加深的爱情,她太清楚了!再下去,她的爱,只会越积越厚重,她怕怕自己背负不起那样的分离! 所以该断的时候,就断了吧!至少,现在的她,还有丝丝的理智存留着! 这是她最后所剩无几的自我保护圈了! 起身,深呼吸一口气,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却发现,泪水竟是越擦越多。 最终,所幸不管了,任由着它们疯狂往外涌着,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 饭菜,她都替他留着,热在锅里,不管他是不是还吃。 她不知道,往后,她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这样同他一起同桌吃饭,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同他做这样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切,就在这里终止吧! 翌日,姿妤以搬家为由,向公司人事请了一天假—— 她的行李其实很少,翻来覆去的就那几件衣裳。 依依倚在门沿边上,静默的看着房间里的姿妤,“姿妤,这次你会不会太冲动了点?” “不,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姿妤扣好行李箱,提起来,却发现,很轻。 在这个家里,她真的没有什么!也更没有什么是承载着她与那个男人回忆的东西,除了她的小贺贺和小麒麒,还有,脖子上的这根同心圆的项链。 伸手,触了一下 仿佛是被割疼了一般,指腹颤栗了一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这是他送给自己的唯一一件礼物,但,毕竟不是她的!而且,她敢打包票,这个男人一定不知道钻石同心圆的意义! 当项链离开脖颈的那一刹那,姿妤的心,抽痛了一下,有些尖锐。 那种感觉像是,如同被人用锋利的刀子,生生的在她的心口上剜下了一块肉一般!疼痛难耐,心底更是空虚得让她一阵怅然若失。 “赶紧走吧!”姿妤飞快的收拾行李,甚至于来不及回头再去看一眼里面空虚寂寥的场景,她拉着依依飞快的下了楼来。 依依知道,她在逃避,她根本连回头看一眼这个家的勇气都没有!越是流连就越是伤痛 留下一张她早已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捧过橱台上的小鱼缸,姿妤便匆匆的离开了这个还溢满着独属于那个男人味道的房子 行李箱的轱辘在地上‘咕隆咕隆’的匆匆滑过,姿妤只觉得这轱辘宛若碾在她的心口上一般,压得她的心口,难耐得几乎快要断了呼吸 惹得她,眼泪竟不停的往外涌! 她脚下的步子走得飞快,如若身后正有千万只凶狠猛兽在追赶着她一般,直到最后,她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小区的门来。 “贺太太,又出差呢?” 保安大叔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一句贺太太却让姿妤浑身微微一僵,很久,才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回他,“是啊。出差” 如果真的只是出差,那该多好! “走了!”姿妤不敢再多做停留,拉着依依便往外走。 夜天横的车停在了小区外,见她们出来,他忙下车来接行李,“就这么点东西呀?” 依依瞥了自己老公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夜天横悻悻然的收了声去,也没再多言一语。 车上,依依陪着姿妤坐在后座,手紧紧握着她的,试图将自己手心的温暖全部都传递给她。 她真的很冷,很孤寂 落寞的身影,倚在车窗上,黯然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焦点,只是,涣散的看着窗外那一晃而过的雪景 这个冬天,尤其得冷! 姿妤忍不住浑身瑟缩了一下,将自己的棉袄裹紧了几分。 这模样看在依依眼底,尤其心疼,依依忙将车内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姿妤,别冻坏了。老公,把暖气再打足一点。”依依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些哽咽。 夜天横至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车后座的两个女人,忙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 “天依,谢谢你们!”姿妤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握着依依的手,很紧很紧,那模样宛若是溺水中的她,紧紧揪住了一块救命的浮木。 是啊!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那块支撑着她的浮木了 离开他,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水,连呼吸,都变得疼痛 依依无奈的叹了口气,“姿妤,我们之间就别谈什么谢谢了!” “姿妤,我看你还是别去你那小屋子了,直接住我们家吧!我跟天依其实挺方便的!我们家那么大,多你一个不多的!”夜天横还在试着劝姿妤。 “不不!”姿妤摇头,“你们别留我了!好意我心领了,真的,相信我,一个人住总有一个人住的好处!” “姿妤,你真的没关系吗?可是我挺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住外面的!”依依还一脸担忧。 姿妤笑,即使笑容很牵强,“你就别瞎替我担心了,你只管保好你自己的胎就行了!我这么大个人了,完全能够照顾自己的!放心,放心” “好吧!”依依也不再坚持。姿妤的新家是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房子不大,大概五十坪左右,但显然,她一个人住已经完全够了。 哄了依依和夜天横离开之后,姿妤一个人坐在行李箱上,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很久很久她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心里,空空如也,一如此刻这寂寥的屋子。 没有他的味道的房子,姿妤才知道,原来这么冷清 小鱼缸还在门口搁着,小贺贺和小麒麒似乎对陌生的环境很敏感,今儿它们的情绪较于从前波动很大,小身子正不停的在水中划动着,姿妤不知道此刻的它是在抗议,还是在欢呼 心,一片悲凉 涩然的,让她,隐隐作疼! 就这样吧!姿妤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苍白的脸颊,挤出一抹笑容,告诉自己,“简姿妤,从今天开始你的旧社会彻底结束了,新生活终于要来了!” 新的生活,新的日子,还有新的爱情! 这些,统统都与那个叫贺君麒的男人,彻底无关了! 然,姿妤才想到这里,她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贺君麒! 姿妤犹豫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听得那边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狂吼声,“简姿妤,马上c立刻,给我滚回来!” 姿妤忙将手机拿开一点,以防他的声音震破了自己耳膜,很久,见那头终于停止了吼叫,姿妤这才将手机拿回至耳边,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问他,故作平静,“你回家了?看见茶几上那张协议书没有?” “!”贺君麒一声咒骂,“简姿妤,你这次闹得太过火了!” 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把他心底的郁火给点燃了! “看见了就签了吧!”姿妤低声劝他。 “你在哪?”电话那头,贺君麒深呼吸一口气,似在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我已经找了新家住下来了!” “回来!”他的声音分贝再次拔高几分。 然,姿妤只紧抿着薄唇,不说话。 贺君麒发现,自己竟然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执拗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可爱!非常非常不可爱! “贺君麒”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疼得让她有些难以出声,“我不会回去了,真的!而且我也并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这一次我想得已经很清楚了!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让我们拿来闹着玩的,我真的没办法接受着自己的丈夫爱着其他女人,还有,让我来充当你们这段爱情的幌子,让我背负着你对你父亲的叛逆,对不起,我真的没那么伟大!” 姿妤几乎是一口气将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完,最后,哀哀的叹了口气,“我还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对不起,我经受不住没有孩子的婚姻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 姿妤说完,亦不等贺君麒答话,便直接将电话挂断,而后,卸了电板。 现在的她,急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贺君麒愤怒的将手机甩出几米远,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挂他电话! 还有,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情的幌子?什么叫住父亲的叛逆? 贺君麒心头一窒,莫非那天他与母亲的对话,她全然都听在了耳底?如若是真的听到了,那为什么她还要生这么大的气?贺君麒有些慌了! 他才发现,女人,真的是一种非常难懂的生物! 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真的走了!仿佛,她一走,便带走了整个屋子里所有的生气以及温暖。 空气里,似还残留着她馥郁的香气,让贺君麒屡次以为,或许她还在 然,看着她那空空如也的衣橱,以及橱台上空出来的位置,他就知道,她走了,而且,把唯一的小生物小贺贺和小麒麒也带走了! 茶几上,安静的躺着那份她已经签过的协议书,旁边还搁着一支笔。 被姿妤甩了电话的贺君麒几乎是想都没想,拿起笔,便毫不犹豫的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而,看着那刺眼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一想着往后这个家里或许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贺君麒的胸口就一阵憋闷得厉害,宛若此刻正被人用锤子狠狠的敲击着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要命的疼! “该死!迟早有一天要被你这女人弄疯掉!” 贺君麒将手中的协议书愤怒的揉成一个团,下一瞬,泄愤般的狠狠的甩进了垃圾桶里去。 “简姿妤,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他的眼底,露出一抹森冷的寒意 “左助理,帮我找个人——简姿妤!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给我把她的住址掀出来!” 其实,他贺君麒大可以去她们公司堵人的,但,那种高调而又没有风度的做法,一贯不是贺君麒的风格!他喜欢,玩阴险的! “简姿妤,敢挑战我的底线,你就等着受死吧!” 这段日子,贺君麒就像是身上安了个定时炸弹一般,宛若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可能性。 底下,所有的人做事都胆战心惊的,就连左助理也都有些不太敢接近他,好在上次让他查的姿妤的住址,他早就已经搞定了。 内线电话忽而响起,左助理惊了一秒,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敢接下。 “贺总,您有什么吩咐?”左助理尽量将语气放柔几分,即使明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却还不忘陪着笑脸。 “打电话给点时的张总,让他派个人过来谈谈温泉酒店的合同!”贺君麒的语气很冷。 “是!”左助理点头。 “还有——”贺君麒似有话要补充。 左助理只静静地听着,不敢出声。 “告诉他,谈合同的那个人必须是简姿妤!让她给我滚过来!”最后一句,贺君麒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 左助理浑身一个激灵,吓得握着话筒的手都一个劲的发抖,“是是是!我一定会把您的意愿传达给张总的!” 贺君麒挂了电话后,左助理还在这头一阵唏嘘着,想着他们家的老总一定是同姿妤吵架了,难怪脾气这么暴躁了!这会一定是急着想要见人家所以才找了个这样的理由!哎,也真苦了他这个闷葫芦了! 左助理飞快的就给点时的张总打了个电话过去。 张总接到消息后开心得简直是手舞足蹈,这么大个案子,没料到不仅不需要投标,甚至于那头老总一开口就是让他找人去签合同,这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一块大馅饼啊! 他急忙把姿妤叫进了自己办公室。 姿妤一听是京达地产的案子就慌了手脚,“张总,这案子能不能叫别人去接啊,你也知道,我对签合同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行嘛!你看上次也是,要不是我在场也不会闹出那种不愉快的事情来不是?” “哎呀,上次那种晦气事就别再提了!那也不是你的错,那是姓范的那两老色鬼的错!咱不怪你哈!” 你当然不会怪我!白白让你捡了两百万,嘴巴都咧耳根子下面去了吧! “不过,姿妤啊!这个案子可跟上次不一样!这个案子有多大,想必你很清楚不是!其实也不是张总我故意为难人,其实是是京达那边,点名了要让你过去的。” 其实,上次那顿饭之后,他就看出来了,京达的贺总对他的得力下属有浓厚的兴趣,如不是对她有心的话,就不会出手替她训人了,当然,更加不会无缘无故的赔他两百万! 司机不得不承认,这层关系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旺火添柴。 张总的话,让姿妤愕然,“京达指名让我去?” “可不是!”司机苦着一张脸,央求道,“姿妤啊,你就帮张总我这么一回吧!你也知道如今要拿到京达这么个大案子可真是不容易啊!他那边说了,要你不去的话,这合同可就签不下来啊!张总我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呀!” 姿妤秀眉拧做一团,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点头,“好!张总,这合同就交给我吧!” 她倒是要看看贺君麒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指名点姓的一定要让她跑京达一趟是吧?那也行!这一趟,她可绝对没有白跑的可能! 飞快的,姿妤抱着一沓公司资料和合同就来到了京达地产的一楼。 从京达转调回去以后,她的工作牌也已经被没收上去了,所以,现在的她,也只能乖乖的去前台登记。 “您好,麻烦帮我找一下贺总!” “小姐,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的问她。 预约?没有!是他自己指名点姓的要她过来的,现在是怎样?还得先提前预约了才能看见找他? “没有!”姿妤老实回答,“这样吧!你就拨个内线电话告诉他,贺太太c总裁夫人我现在正在楼下等着他,让不让我上去他自己看着办!” 说完,姿妤翘着个二郎腿就在对面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只留下前台所有的女孩都震惊的面面相觑。 总总裁夫人?贺太太? 这身份,也太诡异了吧! 好吧!姿妤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警告那家伙,不离婚,她就把他们结婚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不可!。结果,前台的小姐又诧异又震惊的忙给左助理拨了个内线电话。 左特申胆战心惊的敲响了贺君麒的办公室,“贺贺总” 他替自己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甚至于,亦不敢抬头看一眼对面正专注着办公的贺君麒,“那那个,下面有位小姐自称是您的太太,说要见您” 左特申的话,让贺君麒猛然从文件中拾起头来,冷凝的视线掠过一抹如刀一般的凛冽,眸色越发深邃几分。 “让她上来!” 简明扼要的四个字,竟然没有惊讶,亦没有否认?!这让左特申更加诧异楼下那个所谓的总裁夫人到底何许人也了!难道贺总真的如报纸上登的那样,其实他根本就是已婚人?!可是,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姐,我们贺总让您上去。”前台小姐忙过来请她。 “谢谢。”姿妤抱着资料,昂首挺胸的进了电梯去。 才一上大厅,迎面就撞见了左特申,“嗨!左助理,好久不见!”姿妤笑着同他打招呼。 就因为刚刚那一出,姿妤今儿的心情特别好!不用想,明日他贺君麒的婚事就会被他们京达所有的女员工们津津乐道。 左特申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姿妤,隔了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姿妤,刚刚在楼下那位自称是贺总太太的人,不会是你吧?” 姿妤扬唇一笑,“就是我呀!怎么?有问题吗?” 拜托!她可不是自称好不好?她本来就是名副其实的贺太太! “没没问题”左特申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一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的门,忙压低声音提醒姿妤道,“待会跟贺总谈事儿的时候尽量和气点” “为什么?”姿妤狐疑的眨眨眼,表示不解。 “最近他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诶,是不是你跟贺总吵架了才导致他心情不好的呀?要真是这样,姿妤啊,我可求你了,你赶紧别跟贺总闹别扭了,再这么闹下去,我们京达可都得翻天了!现在我们下面这帮人可都人人自危,唯恐一不小心又把我们这枚定时炸弹给点着了!这惊吓我们心脏可担不起了啊!” 听得左特申的话,姿妤只笑,有些苦涩,“我哪有那般魅力呀!” 只是,有些意外,这家伙最近心情真的有这么糟糕吗?为什么?真的是因为她的原因吗?因为她,那怎么可能呢? “行了,你赶紧进去吧!贺总已经等你很久了!” “好!” 姿妤抱着资料,紧张的敲响了贺君麒的办公室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回话声,似还有些冰漠。 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除去些心里头不该有的紧张情绪。 “简姿妤,你今儿只是来同一个客户谈合约的!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姿妤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办公室的木门。 办公室里,一室的冷清,仿佛跟没开暖气似的。 姿妤一进门,就见贺君麒正散漫的倚坐在办公椅上,颀长的双腿慵懒的交叠着,右手搭在扶手上,纤长而白净的手指似有节奏般的在扶手上缓缓敲击着,而另一只手则拖着他那张邪惑的面庞,撑在扶手上,视线正懒意绵绵的落在刚进门来的她身上。 邪魅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却又似噙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这样的贺君麒,如同妖孽的化身!邪肆,撩人,却又让人危机感重重,还非常的难以琢磨! “你好,贺——太——太!” 后面三个字,贺君麒几乎是一字一句从唇齿间蹦出来的。 说这话时,他的唇角,依旧是弯着的,却似又噙着几许骇人的冰寒,这让姿妤猜不透此时此刻这男人的心中所想。 不过,‘贺太太’这三个字从贺君麒的嘴里吐出来,其实还是非常动听的,至少,让姿妤听了有些些的恍惚。 “贺总,我今天是来同你谈一谈关于温泉酒店的合约的。”姿妤忙调整心态,不打算继续与他在私事上纠缠,忙将手中的资料和合同递给他,“您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她的态度,真是专业到不行! 以至于,让贺君麒邪惑的眉心骨,一阵阵跳跃,有危险的气息,至他重贺的深眸中流窜而出。 他没有急着翻她手中的文件,只懒懒道,“用什么身份来同我谈这次的合约?” 他的声音,冷漠如冰。 眸光扫过她身上,宛若两把利刀,他冷笑,嘴角泛起丝丝邪意,“贺太太?” 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男人对于刚刚她的恶作剧,他非常在意。她笑笑,故作大方,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将它们搁置耳后,“贺总,刚刚不过只是一个玩笑而已,还望别当真,我们先聊合约吧!” 贺君麒笑,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冷峻的下颚,盯着姿妤的眸光却格外凛冽,“可怎么办?贺太太,我好像已经当真了!” “” 姿妤吸了一口凉气,试图压下心口这不断起伏着的情绪,似紧张,似慌乱,还更多的是心悸! 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 永远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或者一个举动,甚至于,短短的一句话,就能轻易激起她思绪的涟漪。 而这样一句含糊不清的爱昧话语,更是让姿妤不争气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贺总,我们能不能先把合约的事情谈妥?”姿妤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绪,提醒他。 “打算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贺君麒根本不理她,兀自抽了一只薄荷烟出来,点燃,深邃的眼眸紧迫的盯着她看,飘渺的烟雾至他姓感的薄唇间轻轻呵出,迷离了他如海一般让人难以琢磨的眸子。 姿妤站在那里,有些泄气。 显然,这个男人叫她过来,根本就没有要同她谈公事的意思。 “算了”姿妤低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资料,“看来贺总今天状态不佳,既然如此,那合约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谈吧!”姿妤笑笑,收起资料就要走。 “简姿妤!”贺君麒叫住了她,声音冷到如同寒冰一般,足以将姿妤脚下的步子生生冻结。 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头,预备举步离开。 然,步子才一踏出,忽而就听得一声叮当脆响,好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脚边。 姿妤低头一看,有些诧异,竟然是那条同心圆项链! “把它拿回去!我看着碍眼!”贺君麒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漠然道。 姿妤的心,微微窒了一秒,下一瞬,蹲下身子将脚边的项链拾了起来,转身,往贺君麒走了过去,“贺君麒,谢谢你让它陪伴了我这么些日子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它的含义吧?” 姿妤笑问着,唇角却一阵苦涩。 而贺君麒,冷凝的眼眸,瞬间凹陷几分。 “拿回去吧!这样寓意深刻的东西你我之间,背负不起。” 姿妤将项链搁回在了贺君麒的办公桌上。 贺君麒忽冷忽热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桌上那根项链,隔了很久,他冰漠的薄唇再一次轻启,冷撤的问她,“这项链,你要不要?!” 姿妤怔忡了一秒,最终,摇头,宛若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不要了” 是啊!既然都已经是要成为过去的东西了,留着它又做何用呢?正如他说的那般,看着碍眼! 然,根本来不及让姿妤回神,忽而就见贺君麒抓起桌上的项链,推开玻璃窗,“哗——”的一声,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从空中划过,下一瞬,那精致的同心圆项链如天边一颗最闪亮的流星一般,一划而过 闪烁了一下,继而,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一时间姿妤彻底呆住,眼眸怔怔然的看着项链消失的地方,一瞬不瞬,有那么一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既然是垃圾,那就扔掉!”贺君麒漆黑的眼底染满着难以言喻的怒意。 终于,姿妤回神过来,心口处一阵瑟缩的疼,那里,仿佛一瞬间被人掏空掏尽了一般 “出去” 贺君麒跌坐在休息椅上,冰漠的面庞上染满着疲倦的神色,眉心敛作一团昭示着他此时此刻燥郁的情绪。 仿佛刚刚那一个扔‘垃圾’的动作,却已经耗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姿妤的双腿,有如千金般沉重。 心,更是闷得如若被大石重重的压着一般,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心,更是闷得如若被大石重重的压着一般,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 这样的他,是她很少见到的 也让她,尤其的心疼! “贺君麒,你没事吧?”她,多想伸手去帮他抚平眉心那蹙起的疲倦,可是现在来关心他,是不是有些假仁假义? “出去!”贺君麒的语气更是加重几分。 “滚——” 一个单音节的字眼,似溢满着对她的厌恶与烦闷。 姿妤水灵的眼眸骤缩了一圈,心口酸涩的涟漪掀起一圈又一圈 终究,她什么话都没说,抱着文件,疾步出了办公室的门去。 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发现,胸口竟闷得这么疼,疼得她,连眼眶都开始发酸发涩 姿妤浑浑噩噩的出了京达大厦,抬头,仰望一眼三十六楼的玻璃窗,再看一眼楼下正对着,喷泉池! 项链,应该在里面吧! 姿妤站在那里,怔怔然的看着那一片流动的水池,水雾渐渐在眼底扩散 她放下手中的资料,下一瞬,开始拖鞋,卷裤腿 她几乎不敢去想象这冬天的池水到底有多冰冷,她只知道,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那个男人,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她不想,就这么被他当作‘垃圾’给扔了! 泪水,还是无法自控的流了下来,染湿了自己略显苍白的面颊 而楼上,姿妤才离开,贺君麒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不住了。 那条项链 那条被他当作垃圾扔出去的项链,是不是还在?贺君麒承认,在看到姿妤那刷白的面孔时,他就后悔自己将它扔出去了! 她好像,还有那么些些的在乎! 是因为自己送给她的缘故吗?得到这个认知,贺君麒心头不由得微喜,下一瞬,起身就往楼下走去,脚下健步如飞。 才一出电梯,就听得有人在聊,“哎呀!那女生可真是不怕冷啊!那水里一定冻死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呢!好像是一件对她特别重要的东西,我看她一边找,一边哭着呢!挺可怜的!” “就是啊!也不见有人去帮帮她” “现在都上班呢!谁敢翘班啊!再说了,这水冷得冻死人!谁愿意下去啊!哎,我怎么看着她挺眼熟的呀?是不是我们的同事呀?啊她不就是那个之前跟我们贺总闹绯闻的那女孩子嘛,叫简简什么来着” 简姿妤?! 厅里员工们的一段对话,听得贺君麒胆战心惊。 该死!不会真的是那个白痴女人吧! 还不及思忖,贺君麒举步就往大厦外的喷泉池奔去,惹得员工们纷纷八卦的探出头来围观。 “刚刚跑过去的是贺总吧?” “是的!是他!啊他也去水池边了!” “” 贺君麒奔跑的步伐在离水池不到两米的距离骤然停了下来。 眼前 水池里,一个女人,正猫着身子,双手正不停的在深水中急急摸索着。 她的裤腿早已卷到了膝盖以上的部位,那白皙的双腿即使被水淹没着,却还能清晰的看见因冷冻而红得有些让人发憷的色泽。 她似丝毫也察觉不到任何的冰冷一般,不顾一切的在水中摸索着,而眼底的泪水却如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垂落在冰冷的水中,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姿妤几乎把整个水池都走了一遍,可就是没有看到项链的任何踪影。 她慌了,乱了,眼泪却流得更急了! 而贺君麒,站在那里,怔怔然的看着这样的她,心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紧揪着一般,随着她搜寻的动作,他心口的痛楚,一点点加深加剧 最终,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连紧握在侧身的双拳,都在隐隐发颤。 “简姿妤!”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人紧紧勒着喉管一般。 姿妤搜寻着项链的手臂微微一僵,半响,才拾起泪眼,看他。 却见他,正忙着脱鞋,撸裤腿。 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结果,还不待她回神,就见对面的他,已然跨进了这冰冷的池水中。 “嘶——”贺君麒冷得眉心直皱,“!”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这么冷,这个女人竟然还敢下水来! “上去!”他朝她冷喝着,命令着她,大跨步的往她走近。 姿妤站在原地,只能怔怔的看着一步步朝她走近的他。 “谁准你下水来的!你这疯女人!”贺君麒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几乎是朝她狂吼着的,眼底有血丝漫染着,全然都写满着愤怒,“你这个白痴!” 最后这五个字,他的语气明显软下来几分,却让,姿妤,再一次,泪流满面,差点呜咽无声来。 看着她快要泪流成河的苍白面颊,贺君麒是又恼又疼,下一瞬,长臂一把搂过姿妤纤细的腰肢,才往上用力一捞,她的娇身便被他轻而易举的拽出了水面。 “啊”姿妤吓得一声尖叫。 可贺君麒却连给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另一只手探出,一把霸道的捧过她的后脑勺,强势的往自己面前一压,不偏不倚她冰冷的薄唇,恰好覆住了他凉薄的双唇,紧紧地。 “把腿攀在我身上”唇齿间,他模糊的出声调教她。 感觉到身上的女人乖乖的将她那冻僵的双腿盘踞在自己结实的腰间上来,贺君麒唇间的——才变得越发贪婪起来。 这好似一记非常久违的吻 又是一记,伤痛缠眠的吻! 泪水,不停的至姿妤的眼眶中滚落而出,深入四唇相交间,却是那般的苦涩涩到,让贺君麒的心,一阵抽搐的疼。 又或者,这是一记粗——的吻! 两个人,明明那般缠眠,却又宛若是仇敌一般,疯狂的用唇齿——着眼前的人,即使唇瓣间被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却谁也不愿松开齿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诠释心底对眼前这个人的怒和怨 然而,这样的忿怒,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十秒钟而已最终,或许是贺君麒扛不住这份伤痛了,终于,他率先松开了皓齿—— 宛若,只有这样,才能将他这么多天的空虚,深深填满!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让这样一双人儿,连一个吻也变得如此纠结。 窗台前,所有围观着看好戏的员工们,皆在一边八卦一边认真的思忖着这个问题。 而左特申在见到楼底水池中那浪漫而又血腥,似温暖却又寒冻的一幕时,很久很久都有些晃不回神来! 这爱情也未免太缠眠了吧!即使是痛,都仿佛溢着一种旖旎的情意啊!左特申简直是又羡慕又嫉妒啊! “简姿妤,你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妖——!”水池里,他沙哑着声音,指控着她的恶习。 姿妤被他吻得天旋地转,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只有那双冻僵的双腿还紧紧攀附在他结实的腰肢上。 从深吻中退离出来,姿妤只能趴在他的肩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张小脸蛋由起初的苍白渐渐被酡红取代,眼泪亦不知在何时被身前这个男人吻干,心中的浪潮,汹涌澎湃着,久久都难以平息。 “贺贺君麒”姿妤唤他,眼眸扫过大厦里那一排排黑乎乎的脑袋,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那个围观的人,好像挺多的!” “是吗?”贺君麒懒懒的挑了挑眉,邪惑的眼眸带着危险的光芒扫了一眼大厦的窗台,下一瞬,只见那群黑乎乎的脑袋瞬间遁走,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遁走,贺君麒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始好好教育眼前这个女人了。 拖着她的——,抱着她,亦步亦趋的往水池边走去,“这么冷,你往水里跑什么!你不要命了!” 责备的语气,染着浓到化不开的愤怒。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吧!我在水里待得好好的,你跑下来干嘛呀?”关键是,跑下来又不做正事,来了就对她又搂又抱又亲的,算个什么意思嘛! 贺君麒没有回答她,只将她抱回在水池边上坐好,命令道,“去,把鞋子穿上!把裤腿放下来!” “可是”姿妤撇了撇嘴,“我的项链还在里面!” 贺君麒冷笑,“你不是不要吗?” “那也不能扔掉呀!那么贵!真是钱都是捡的哦!” “庸俗!”贺君麒的脸色瞬间变得尤其难看!原来折腾了这么久,这女人就只是因为那项链太贵的缘故?真是见鬼! “坐好!我去捡!”他铁青的面色命令她。 “贺君麒,水里很冷的”姿妤看着他冻红的双腿,有些心疼,“要不,我跟你一起找吧!这样比较快!” 姿妤作势又要下水来,却被贺君麒一把喝住,“你再敢下来试试!” “” 好吧!姿妤不得不承认,她被这男人这么一句阴冷的话语给震慑住了,一颗小脑袋缩了缩,伸出来的半条腿也悻悻然的收了回去。 见她终于乖乖收回了腿,贺君麒一颗紧张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他开始猫下那颀长的身子,不停的在水里搜索着。 水下,其实不算太干净,手指间总会捞到些污秽的东西,让他眉心一阵突跳,然即使如此,他却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意思。 “贺君麒,你这样会不会感冒啊?哎捞不到要不先算了,下次我带个长网过来捞吧!” 水里的男人,理都不理她,只专注着继续打捞。 “贺君麒,你的腿都冻得通红了”姿妤看得很是心疼,他的腿,一定冷死了吧!刚刚自己才不过在水里站了几分钟而已,到现在这冰冷的感觉都还没回暖来呢! “简姿妤,你好吵!赶紧给我滚进楼里面去!”站在外面,冷死了!这寒风送过来,简直快要冷进他的骨子里去。他受不住的话,岸上那女人就更别提了。 “算了算了,那我不说话了,我不进去”姿妤将唇瓣抿紧又抿紧,唯恐那男人会驱赶自己。 贺君麒看着面颊冻得有些发白的她,不着痕迹的低叹了口气,才道,“把围巾裹紧点!” “哦”姿妤低头,忙听话的将围巾裹得紧紧地,心底却因他的话,被一阵舒适的暖流染遍。 楼上的左特申终于是看不过去了,忙冲下楼来要求帮忙,结果却被贺君麒给制止了。 “别下来!这水太冷了!” 这大寒冬的,让自己的下属陪着自己在这里挨冻倒是说不过去,而且,有一点他必须要明说,这个水里真的非常非常冷! 现在的他,双腿基本已经麻痹到没有多少知觉了。 项链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寻到的,也就意味着,贺君麒的双腿泡在冰水中长达半个小时之久。 他从水中跨出来,脚步还有些踉跄,一双腿早已冻得几近麻痹,却还没有急着穿鞋,“过来” 他淡淡的声音响过,姿妤忙疾步迎了过去,帮忙拿过他的鞋袜,“你先赶紧把鞋子穿上,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冻坏的!” “先别管!也不急这一时了!”贺君麒扯过她,让她背对自己而立。 “简姿妤,看来我得考虑是不是要在这条项链上加把锁!”贺君麒半真半假的说着,语气似还有些怨愤,手臂从后穿过姿妤纤柔的肩膀,项链已经落在了她的颈项处,冰冰凉凉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寒冻,甚至于,还透着些暖人心底的感觉 姿妤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心底却一片唏嘘感慨 绕来绕去,它又回来了!就像同心圆的意义一般,走失的他们,又再一次的,相遇了! 姿妤瑶瑶的笑了,大概,她与这条同心圆项链,真的有缘! 贺君麒替她将项链扣好,继而一勾手,将她那头柔顺如瀑的黑发挑了出来,寒风拂过,卷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馨香漫进他的鼻息间,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感觉,渗入心底,好暖好暖 “简姿妤,以后你再敢把这条项链拿下来,你就死定了!” “”这男人,会不会太霸道,太暴力了点。 “你赶紧先把鞋穿上!”姿妤才不理他,慌忙递了鞋子给他。 贺君麒一边优雅的穿鞋,一边瑟缩道,“这水简直就是个冰窟!” 姿妤撇撇嘴,“谁让你往里扔的!自讨苦吃!” 贺君麒没好气的回嘴,“谁让你不要它的?!”再说,他扔的时候光顾着耍帅了,哪还记得下面是个大水池呀! 姿妤垂头掰指甲,“你不也说它是垃圾吗?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对垃圾这么奋不顾身的,扔了就扔了呗,还下来捡!” “” “简姿妤,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几个字,贺君麒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从唇齿间蹦出来的。 姿妤坏笑出声,“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了吧?俩个人都有错,所以,谁也别争了,你赶紧上楼去泡泡脚吧,不然非长冻疮不可!” “你扶我上去!” “呃” 贺君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烟瞳只定定的瞅着她,薄唇紧抿着也不说话。 “好吧!”姿妤点头,看在他刚刚为自己寻项链的份上,她就做做好人吧! 姿妤扶着贺君麒上楼,却发现,他的腿真的已经僵到不行,“贺君麒,你没事吧?” 姿妤一双水灵的眼底,溢满着担忧。 贺君麒依旧抿着唇,不说话,额上有细密的冷汗从额角处溢出来。 姿妤有些慌了,“待会我帮你按按摩,应该会好些的。” “恩”贺君麒沉吟一声,表示应答。 到了办公室,左助理早已经放好热水在休息室的浴缸里,“贺总,你们先赶紧用热水泡泡脚吧,会舒服很多的!需不需要我叫俩个专业按摩师过来?” “不用了!”贺君麒一口拒绝,正色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行,那我不打扰俩位了!”左特申忙识趣的退了出去。 浴缸里的水,热气腾腾的,氤氲的水雾不断的往外冒着,看着那迷离的热气,姿妤真是恨不能把全身都一把栽进去。 要能在里面泡个热水澡,多爽啊! “要不,一起泡?” 忽而,耳边传来一道邪肆的低问声。 姿妤一惊,回神过来,耳根子瞬间发烫,“啊?谁要跟你一起泡澡了?!贺君麒,你你就是个流氓!” “” “简姿妤,你”贺君麒的剑眉挑高着,眉心似还有些抽搐,“难道以为我想找你一起泡澡?” 其实,这个提议,他个人觉得,还不错! “难难道不是”姿妤心虚的一张脸颊涨得通红,此时此刻的她,只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然却来不及让她回神,忽而,纤细的腰肢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啊贺君麒,你干嘛啦!”姿妤才一声惊呼,而下一瞬,整个身子却早已被那条始作俑者的手臂,拽进了浴缸中去。 “唔贺君麒,你干什么呀!我衣服全湿了!”姿妤还在温水中抵抗着,她是不是该庆幸,好在进浴室时自己已经把身上的羽绒服给脱了。 只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水,真的好舒服即使还隔了一层衣衫,但那水汽漫在身上渗入皮肤中,好舒坦,刚刚楼下那所有遭受的冰寒一瞬间似乎都得到了消除。 “别动!”耳后,是贺君麒极富磁性的喑哑嗓音。 浴缸里,他坐在她的身后,大手紧紧搂着她一盈而握的腰肢,头轻轻的搁在她纤柔的肩头上,休憩着。 姿妤被这爱昧的姿势惹得一颗心脏砰然乱跳,脸颊绯红如蜜桃,“贺贺君麒”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还有些发颤。 “恩?”低沉的嗓音至她的肩头处发出。 姿妤甚至于不敢偏头去看他,“那那个,这水,是给我们泡脚的” “你不是说想跟我一起泡澡吗?”贺君麒嘶哑的声音里似乎还噙着几丝玩味。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姿妤窘得满脸通红,“再说,也没有我们这样泡澡的吧?” “莫非,你想——着身子泡?”贺君麒喑哑的声音在氤氲的空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迷离。 手臂,搂着姿妤的娇身,越发箍紧几分。 身上,还在不断的发热,升温 ——,早已窜起一座巨大的火山。 “贺君麒,你别乱曲解我的意思!”姿妤气极败坏道,“我的意思是,你想泡澡的话,我出去,你你一个人把衣服脱了泡就行了!” 贺君麒笑,“我哪有曲解你的意思?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着身子,对吧?你这个色女人!” “” 姿妤发现自己每说一句话,都是错的!最后,干脆就闭了嘴去。 “怎么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见姿妤不再开口,他贴在她的身后问她。 “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恩!不说话,那我们就来做点其他事” “啊?”姿妤狐疑的眨眨眼,眼底氤氲着迷离的光彩,让贺君麒有一种热血冲脑的感觉,——,掀起的巨山似随时有喷发的可能性。 贺君麒伸手,结实的手掌掰过姿妤的脸颊,头微微一偏,她微张的粉唇便被他姓感的薄唇,紧紧攫住。 “唔唔——” 许是被氤氲的热气所感染的缘故,这一记吻,来得尤其缠眠悱恻,四唇相交间宛若能腻出水来! 他的薄唇,肆意的在她还微微红肿的唇瓣上游离走,不停的亲吻着,细细品啄着,宛若是在深切的爱怜着他最怜惜的宝贝。 似乎谁也没有要急着深入这个吻,而是浅浅的纠缠着,似在用最真切的情感感受着眼前人的味道 最终,一向意志薄弱的姿妤却只能深深地跌入在这一记缠眠不休的深吻中,久久的,无法自拔 天旋地转,混沌了她所有的意识 一时间,她竟只能娇慵的攀在他的身上,任由着他,予取予求着。 两个人,不知吻了多久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女人似有些虚软,贺君麒才不舍得放开了她。 两双被水雾氤氲的眼眸,此时此刻,迷离得像是四团火焰,正炽热的灼烧着对方。 贺君麒捧起她粉红的脸颊,双眸深深地看定她,忽而道,“我想——你!” 姿妤双目圆瞪,简直是不敢置信。 一瞬间,脑子里因他这劲爆的一句话,变得空白一片,整个人仿佛被人抽了灵魂一般,一时间竟也忘了呼吸。 贺君麒看着她这副似惊恐又似慌乱的表情,好笑又好气,下一瞬,将呆滞的她从浴缸中捞了起来,往休息室里走去,“放心,我不会在这里——你!” 他抱着她在椅子上坐好。 而姿妤,还一副懵懵然的模样,脸颊更是绯红得让人有一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贺君麒拿过长长的浴巾,将湿嗒嗒的她裹好,“把衣服脱了” “啊?”姿妤鄂住,脸颊涨得通红,小手紧张的环住自己,“你你不刚说不会” “” 看着她如此防备着自己的模样,贺君麒热切的心底燃起几分失落。 “把衣服脱了!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服你也不怕感冒?” “”原来是这样!姿妤为刚刚自己那罪恶的念头感到羞耻。 “先穿我的衣服吧!”贺君麒从衣橱里挑了一件自己的衬衫,扔到床上,偏头,深邃的眼眸至上而下的将她扫视了一遍道,“待会别出休息室的门!”他可不想被任何男人瞅见她那副姓感的模样! “我会让陈秘书按你的尺寸去买一套新衣服的!不过,买完消毒再拿回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你必须先在这里待着。” 他似乎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一边安排着,他一边优雅的脱下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衣衫和长裤,毫不避讳。 “”姿妤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一张小脸蛋烫的宛若随时都能煎熟鸡蛋了,她忙将目光羞涩的从他结实的键躯上挪开几分,窘然道,“那那个,我去洗手间换衣服!” 贺君麒揶揄的眼神瞄她一眼,下一瞬,就见她抱着他的衬衫灰溜溜的逃进了洗手间去。 其实,贺君麒想说 他不建议被她围观的! 姿妤换了他的衬衫出来,果然,又是一个让贺君麒热血沸腾的画面,好在,姿妤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这幅行头有多么的火辣,于是用贺君麒给她的那条长长的浴巾将自己裹得紧紧地。 贺君麒拿出手机给陈秘书拨了个电话出去,报了一串数字给她,“38c26c34,身高168,去帮我准备一整套新衣衫过来!” 看着正为她不停忙碌着的贺君麒,姿妤只觉心底一阵暖暖的,连带着身体也开始逐渐升温。 “你的腿,没事了吗?”姿妤担心的问着他。 “好像真的冻坏了!”贺君麒俯身敲了敲自己的小腿,这里依旧僵得没有太多感觉。 “你先坐下来,我帮你按摩一下,或许会好点。” 贺君麒在床上半躺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床位,朝姿妤招了招手,“过来,这边。” “” 姿妤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起身朝床边的他走近。 乖乖的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小手温柔的附上贺君麒冻僵的小腿上,轻轻揉捏着,力道适中,问他,“这个力道合适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怎么样都好。” 只要是她,怎么折腾都行! “那好,那我自己掌握力道了。”姿妤娇躯微微俯下,非常有耐心的替他推拿——着,轻柔的动作里仿佛溢满着化不开的柔情。 贺君麒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专注的女孩,心底的涟漪因她的每一分举动,每一寸呼吸而不停的扩大一圈又一圈,在他的心窝里激荡着,汹涌澎湃 像是,爱意在不停的泛滥 乌黑的发丝还染着细细的水珠,从她的额角洒落下来,贺君麒伸手,轻轻帮她挽至耳后根,柔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问话,让姿妤按摩的小手,微微僵住。 隔了好半响,才低声回他,“其实我现在住在外面挺好的,那房子离公司近,我每天上班挺方便的。” “哦是吗?”贺君麒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于连一丝怒意都没有,这让姿妤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思。 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也没有特别在意她是否回家,这点认知还是让姿妤的心底燃起了微微的失落感,女人,果然都是纠结的生物。 “买辆车给你吧!”他忽而道,修长的手指,缠绕在姿妤柔顺的发丝上,似随意,却又是认真一般的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车?”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难掩一种异样的温柔,“喜欢高调点的,还是低调点的?恩上班的话,还是低调点好,省的被同事说三道四的!” “贺君麒”姿妤叫住他,思绪似乎还乱得让她有些理不清楚,“干嘛突然说要给我买车?” 贺君麒看定她,“你不是说家里去公司上班不方便吗?我平时忙起来,也不一定来得及送你,所以,买个车最方便。” “” “其实不用这么破费的”姿妤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现在在这边住着也挺不错的,不需要那么铺张浪费。” 所以,她的意思就是,现在是说什么也不肯回来咯? 贺君麒睨着姿妤的眼眸凹陷几分,却让姿妤非常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跟这么执拗的女人再继续把这种问题追究下去,到最后不仅没能让这个女人搬回来,结果自己还会被气得半死。 要让这女人自动投降,还必须得绕着点弯儿,所以,他不急,凡事得耐着性子慢慢点儿来。 “贺君麒” “恩?”他把玩着她发丝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来。 “你什么时候跟我把合约签了啊?” 贺君麒懒懒的抬了抬眼,修长的手指宛若是带着电力一般,不经意的至姿妤漂亮的脸颊上一划而过,语气似邪非邪道,“你们老板有你这名得力干将可真是他走运了!” 姿妤笑开,“那这合约你准备签了?” 贺君麒也笑,只是眼底却露出极致邪——的神情,“喂!李迪有没有告诉过你,签合约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取——你的客户!” 姿妤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我不是公关,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设计师,在我这里,唯一能取——客户的就是超前的设计理念!” 贺君麒瞥了她一眼,有些失望,“你可真是无趣。” 姿妤歪着一颗脑袋,审度般的瞅着他,问道,“贺君麒,你跟人签合同的次数不少吧?” “相当多。” “所以,也就是说,每一次你都被那些老板带过来的公关小姐取——得非常开心咯?” “”这个女人,可真是会寻找每一句话的重点! 不过,莫名奇妙的,被她这般质问着,他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这,算不算是一种贱格的精神?! 贺君麒斜眼看着她,挑挑眉,“简姿妤,你现在莫非是在吃醋?” 吃醋?好吧!她承认,其实她狭隘的心里是有那么点点的酸意泛滥! “吃醋?怎么可能!”原谅她,女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的!尤其是她这种死也要强的女人。 她笑着,没有任何的维和感,“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她们是怎么取悦你们这些客户的,要是实用,学上两招倒也不是不行!” “你敢!”贺君麒低沉的嗓音立马拔高几分,忽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大手一把霸道的搂过她的脖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警告的眼神狠狠的睇着她,“简姿妤,你再敢出现上次那种陪酒的事情,看我不揍你!” “”这男人,是不是真有暴力倾向啊? “那次只是个意外好不好!谁会知道那家伙是个老色鬼!” “以后不许陪你们老板去签合同!你以为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让你去,还不是因为见你长着一张男人喜欢的脸,还有这身材,搁外面,就一做情——的料!你这出去,不摆明让那群老色——揩油的吗?” 这混球,竟然敢说她是做情妇的料?! “贺君麒,你给我说说,什么料就是做情妇的料?”姿妤脸色铁青,瞪他。 贺君麒倒还真一本正经的开始回答她,眼眸从她的身上至上而下的扫过来,一边看一边形容道,“长着一张妖——一样的脸,一双媚眼总会有意无意的放电,还有这身材前——后翘的,这样的女人就是那般老——鬼最爱的!” “总之就是,长相妖艳,身材火辣,对吧?” “算吧!”这女人倒是挺会自夸的。 姿妤讪讪一笑,“贺君麒,这帮老色——的眼光可比你好多了!品味也比你足太多!” “” 这次换贺君麒脸色铁青,“简姿妤,你还想不想签合约了!” “当然想!”姿妤乖乖点头,老板可说了,这合同要签成功了,到时候她可能捞5,的好处呢! 半个小时候,陈秘书提着一套女生的衣衫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姿妤飞快的换好了衣服,便拿了合同递到贺君麒面前,“贺总,麻烦您看看合同,有什么问题我们还可以深入探讨一下。” 贺君麒接过合同,揶揄的瞅着她,“怎么个深入法?” “” 姿妤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结果,可想而知,这合同周周转转的,就是没有签下来。 “回去吧!改天我再通知你来签合同。” “贺总,希望您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我们公司的综合实力您也了解,而且由于有了上一次的合作经历,想必我们这次的合作也会更加默契才是!” “打住打住!”贺君麒叫住姿妤,敛眉,“简姿妤,把你那商业化笑容给我收起来!别用这种装腔作势的论调跟我说话。” “”姿妤真想唾他一脸泡沫星子。 “贺君麒,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合同我们时点志在必得!而且,我们老板答应我,这合约要签好了就给我5,的提成,所以,你要敢让我把这5,的提成给流走了,我” “我怎样?”贺君麒挑眉看她。 难怪对这合约这么殷勤,原来是有油水捞!这个市侩女! “小心我揍你!”姿妤学着他刚刚威胁自己的话,还不忘舞了舞自己的小拳头。 “” “好好考虑一下,我先走了!签合约的时候,随时call我!” “所以,只要是我找你签合同,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点,你都一定会到咯?” “理论上是这样!”姿妤点点头,“不过我希望贺总你能人性化一点点,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请不要打扰我,谢谢!” 说完,姿妤挥挥小手,潇洒的离开。 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倩影,贺君麒姓感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大手,懒懒的撑着自己的下颚,眼底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来,看来,这合同还真不能急着签下来。 左特申没料到一进门来就撞见了贺君麒这幅难得的笑脸,心底刚还紧绷的心弦一瞬间就松懈了下来,谢天谢地,他们的总裁可终于是恢复了正常情况。 “怎么,贺总,今儿这么高兴,合约签成了?” “没这么快。”贺君麒依旧是笑着,将合约递给左特申,“把合约拿过去给唐顾问看看!有什么问题让他及时做修改。” “恩!是” 一下班,姿妤就接到了天琪的电话。 “叶爷爷生病了?怎么会这样呢?”姿妤一边急着收拾东西,一边将电话搁在肩上用耳朵压着。 “恩!他说他想见见你,让我带你过去看看他!你下了班还有事吗?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姿妤直点头。 “那就好!我现在已经在你们公司楼下了,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马上就下来!”姿妤急急的拽过包就直接往公司楼下冲去。 果然,天琪的世爵已经高调的停在了他们公司的楼下,大概是真的很急的缘故,也没来得及把车开去背街,姿妤一上车,天琪就道歉,“对不起,姿妤,太急了,没来得及回家换车过来!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 “没关系!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反正大家都以为你是我未婚夫!”姿妤说话间已经钻进了他的车中去。 “那倒是!”天琪温润一笑。 “叶爷爷怎么会突然病倒的呢?他老人家身体不一直都挺不错的吗?”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一下子卧床不起了,昨儿开始的,今儿就说想要看看你!” “没去医院吗?” “没有!你也知道他的,医院那种味道他老人家哪经受得住,不过家庭医生还是把爷爷照顾得很好,这个不需要太担心的!” “那就好” 随着他们的聊天,黑色世爵在众人各种羡慕的眼底疾驰而过 “哇!刚刚那位就是姿妤的未婚夫吧!好帅啊!好优雅啊,简直就像个王子!” “关键是很有钱好不好!那辆世爵,天啊!我要有这样一个未婚夫,我真是”女孩说话间夸张的做晕倒状。 “姿妤这丫头的命会不会太好了点啊!” “哎呀,谁让她长得美呀!身材又那么好!男人不喜欢才怪呢!是吧?丽丽!” 同事说话间用胳膊肘撞了撞一旁有些失神的丽丽,丽丽猛然回神过来,忙陪笑,“啊,是是啊” “丽丽,你怎么了?干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啊?”女孩狐疑的瞅着她。 “啊,没没有啊!”丽丽急忙摇头否认。 只是,看着那辆消失在眼前的世爵,心底有淡淡的涩然,一划而过。 不过,下一瞬,可爱的唇角再一次微扬。 真好!就这样,毫无预期的遇见他 即使他没有看见自己,即使,他们之间甚至于连一句话也说不上,即使,他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予她 但,她已经相当知足了! 回想着刚刚在楼下静静等着姿妤姐的他,丽丽唇角的笑容不觉又加深几分。 今日的他,褪了那优雅的西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相当有质感的黑色风衣,完美的剪裁将他颀长的身材衬得愈发高大俊朗。他如王子一般,低着眉目,静静地倚在车门上,耐心的等着楼上的姿妤。 见姿妤下来,他温润一笑,眼底全然都是只为她点燃的柔情,继而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 真美!他们俩,就那样对视一笑,一瞬间仿佛世间的所有都黯然失色 想到这里,丽丽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她希望,如果可以,就让这样一道靓丽的风景一直持续下去! 而她,只需要做这道风景的观赏者!这样,就够了! 车离开,风景消失 然,谁也不知道,在公司的对面,却停着一辆低调的奔驰,里面的人,正是贺君麒。 手,握着方向盘,很紧很紧。 冰漠的眼底,似有淡淡的涩然一划而过。 终于,他忍不住,拨了个电话给那个女人! “简姿妤,咱们把合同签了!” “现在?”电话那头,姿妤显然有些为难。 “是!就现在!”贺君麒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而且是,立刻,马上!” 姿妤为难的皱了皱眉,“贺总,能不能改个时间?实在很抱歉,我现在有些私事一时间走不开。” “私事?”贺君麒冷笑,“什么私事比你那5,的提成还重要?比这上百万的案子还重要?”他问话的声音冷凝的几乎可以结成冰了。 难道她跟叶天琪的约会真的就这么重要? “对不起,我现在赶着去探望一位病人。”姿妤实话实话。 贺君麒冷笑,“跟叶天琪一起?” 姿妤不着痕迹的抽了一口气,感觉到电话那头的男人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下意识的撒谎道,“没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贺君麒似乎特别不喜欢天琪,每次提到天琪,他总是会变得特别暴躁,所以这一次,姿妤哪里还敢说自己是跟天琪在一起。 结果,她的话才一落,电话却早已被那头的贺君麒一把给切断了。 听着手机里那一阵“嘟嘟嘟——”的机械声,姿妤好久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天琪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姿妤,担忧的问她,“姿妤,要有什么事的话,就别勉强了,我跟爷爷说一声就行了!你改天再去探望他也是一样的。” “不用!”姿妤坚持,“难得会被老人家惦念着,怎么能拖着呢!只是个合同而已,随时签都一样,他就是故意闹我罢了!” 见姿妤这样,天琪也不好再坚持。 “对了,最近丽丽有去过你那里吗?” “还没。”天琪摇头,至后视镜中深意的看了一眼姿妤,眼神似有淡淡的涩然划过,唇角却还是笑着,“你知道,其实我真的不太喜欢别人打扰我的生活” “也是。”姿妤了然的点点头。 “怎么?她还在餐厅里打工吗?”天琪不经意的问着。 “可不是!瘦了不少。” “这样”天琪沉思了好一会,才道,“姿妤,你让她把餐厅的工作辞了吧!” “你终于允许她去你那了?” 天琪笑,“我不是早就允许了吗?” “可你也没通知让人家去呀!人家怕打扰你,哪里敢随便过去啊!”姿妤怨念的瞅着他。 “你跟她说让她三天帮我做一次卫生就可以了!”天琪说到这里,看向姿妤,“你觉得我得给她多少工资才好?” “我觉得给她多少工资都还不完那一百五十万!” 这倒是事实! “所以,我看你就先别给她算工资,让她就先在你那忙着,也别给她个定期,这样她心里还好受点,不会觉得亏欠你太多。你觉得呢?” “好!”天琪点头,“就听你的,暂时先这样。” 叶爷爷果然是病得不轻,气色较于那次生日宴上已经差了很多。 他把所有的人都关在了门外,独独留下天琪和姿妤在里面。 “果丫头,快过来让爷爷看看,哎!天琪这小子也真是,平日里也不带你过来玩玩!” 姿妤忙嬉皮笑脸的迎了过去,“爷爷,下次我不需要天琪带,自己过来玩,好不好?” “当然好!好极了!你们这俩个年轻人啊,谈了恋爱就不记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了!也不回来瞧瞧咱们!”叶老爷子沧桑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欣喜。 “姿妤啊”叶老爷子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我这老爷子身体快是不行了,可是,我们家天琪还没有成家,我这走也走得不甘心啊” “爷爷,你别说这种话!”姿妤的心底有些发酸,“医生说了,您这身体只需要好好休息完全能养好的!” “呵呵!你甭顾着安慰我,我自己这身体我还能不清楚!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我们家天琪能赶紧把你娶回家来!哎,这样我就省心省事了!” “啊?”姿妤一听叶老爷子这话完全囧住,可是,她能解释吗?看着爷爷这么不佳的身体状况,她也实在不敢随便开口啊。 “爷爷”天琪似乎想要解释,然话才一出口,就被叶老爷子给抢了去,“你们也别怪爷爷催得紧,还不是因为我这一把老骨头的快不行了总之,果丫头这个孙媳妇我是认定了!要想我这把老骨头长寿点,今年就必须得把这丫头娶进我们叶家来!” “”天琪扶额,心底无助的呐喊,姿妤,你到底给我爷爷吃了什么药啊?! 姿妤听了叶爷爷的话,同样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若自己未婚,心底还没这么重的歉疚感,可如今,自己已经是个已婚女人,面对叶爷爷这份疼爱,姿妤多少有些受不起,倒还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回家的路上—— “姿妤,实在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显然,天琪面对爷爷的期盼,也有些为难。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姿妤有些歉疚,“难得爷爷这么喜欢我,结果,我还欺骗他” “你别这么想!误导他们的是媒体!我知道,你不说实情也是为了爷爷的身体!但你也别把这件事放心上,等爷爷身体好些,我自然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的!” “好吧!”姿妤撇撇嘴,“希望到时候他老人家不会大失所望才是!” 天琪笑笑,“真奇怪,你说你是不是跟我们叶家的磁场特别合呀?不然怎么会我们全家人都喜欢你喜欢得不了呢?”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姿妤伸手撒娇的揽上天琪的手臂,嘻嘻一笑,“这都是因为你们家的每一个人英明神武,都懂得识货!知道不?” 天琪温润的笑着,将她撒娇的可爱模样尽收眼底。 其实,那时候的姿妤在想,如若,丘比特把自己的这根红线牵在了天琪身上,会不会,她现在的生活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嗨!姿妤拍了拍自己浑浑噩噩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呢! 天琪将姿妤送到楼上。 “要不要进去坐坐?”姿妤问他。 “不了!”天琪摇头,“倒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姿妤歪着颗小脑袋,笑道,“难道一定要住在那个家里才合适吗?其实住哪里都一样,都是貌合神离的夫妻,以前与现在是没有什么实质区别的。” 天琪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要是一个人住不习惯的话,就搬我那边去,住我下面就行了!” “放心,我这边挺好!离公司又近,你就别瞎替心了!” “好吧!”天琪点点头,“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恩!” “那我先走了,记得把门锁锁紧。” “我知道的,放心!我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那就好” 目送着天琪离开,姿妤才转身准备进屋,却忽而听得一道阴冷的问话声从自己的出租屋里飘了出来,“怎么?既然这么舍不得他,怎么不搬他那去住呢!” 姿妤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然而,却又觉得这阴冷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贺君麒,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她根本不敢进屋去,麻着胆子站在外面,浑身都因刚刚的惊吓而不停的颤抖着。 却不料门忽而从里面被拉开,贺君麒那张铁青的俊脸猛然出现在她面前,姿妤吓得胆子都瑟缩了一下,脸色有一秒的苍白,然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小拳头早已朝他愤愤的砸了过去,“贺君麒,你发什么神经啊!这么晚在我家里装神弄鬼的,是不是要把我吓死才乐意啊!” “吓死也活该!”贺君麒又开始展现他的毒舌功了。 谁让这女人逞强,非得搬出来住。 姿妤又狠狠的在他结实的胸口上锤了几拳,以作抗议他刚刚的卑劣行为,而后才将自己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了个通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双手叉腰,瞪着眼前比她脸色更差的男人,“你老实交代,怎么进来的?!” “撬锁!”贺君麒根本连掩饰都懒得。 “撬锁?”姿妤甚至于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结果一看自己的门锁,“!” 别怨她不文明,她也是跟眼前这个男人学的! 她那刚装上去的新锁显然已经被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男人砸坏,可怜兮兮的吊在门板上,唯一让她还感到庆幸的是,这门至少没让他砸坏,不然包租婆准得让她陪才是! “贺君麒,你到底是不是名门世家出生啊?有你这么暴力的吗?你把我这当你自己家呢?说砸就砸了!”姿妤真是被他气死。 “”贺君麒根本连看她一眼都懒得。 “你把我的锁给砸了,你说,我今晚怎么安心睡觉?万一我东西被人给偷了怎么办?你赔啊!” 贺君麒不理她的问题,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问她,“你今晚去哪了?” “贺君麒,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对于他的问题,姿妤完全置若罔闻。 “回答我的问题!”贺君麒的声音变得冷凝几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姿妤可毫不示弱。 贺君麒冰冷的手掌扣上姿妤精致的下颚,迫使她的小脸抬高迎上他如利刀般的凛冽视线,“简姿妤,你这个水杨花的女骗子!”他愤怒的指控着她,冰漠的眼底快要喷出火光来。 “你手指掐得我疼死了!放开我!”姿妤把自己的头从他的手指间拔出来,“是!我是骗了你,今天我确实是跟天琪一起出去了!可是我也只是跟他一起去探病而已!叶爷爷突然病倒下不床了,他老人家又那么疼我,难道我不该去看看他吗?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我跟天琪在一起,我就是不想让你又给我胡乱扣帽子!什么水杨花,什么红杏出墙!这些词语你根本就没资格用来形容我!” “难道你敢说你跟叶天琪之间的关系就真那么清清白白?你从来就没喜欢他叶天琪过?当年是谁喝了酒口口声声的喊着爱了那个男人十几年?!你敢说你现在吵着闹着要跟我离婚,就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是因为那小子?”随着姿妤逐渐升温的情绪,贺君麒的声音也不自觉拔高几分。 “贺君麒,你根本就是个混蛋!” 他那一句句残忍的质问,让姿妤差点就湿了眼眶。 姿妤整个人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一种倦意从头席卷至了脚下根,无奈而又无力的感觉,将她浑身包裹得紧紧地,“贺君麒,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是不是非要我承认我爱上了天琪你才肯跟我离婚!” 姿妤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贺君麒狂吼出声。 她的话,让贺君麒身形猛地一窒,漆黑的烟瞳剧缩了几圈 冰冷的视线,狠狠的攫住她,那眼神,宛若是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隔了很久,才听到他喑哑的声音从凉薄的唇间蹦出来,“所以,你现在是爱上了他叶天琪?” “是!我是爱上了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姿妤哽咽着声音朝他低吼着。 这个答案,不一直都是他想要的吗!终于满足了他,不是吗? 当自己喊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那一刻,姿妤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彻底破碎的声音。 “很好!”贺君麒冷笑着,声音至冰漠的唇间溢出来,却还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颤抖,“简姿妤,那我们彻底完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冷漠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姿妤再也无法抑制的蹲在地上,抱头失声痛哭。 耳边,流窜着的全然都是贺君麒那一句决绝的话语 “我们彻底完了” 眼泪,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漫出来,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着,宛若正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揪着她的心脏疯狂的撕扯着。 好痛好痛 痛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呜呜呜贺君麒,你怎么可以混账到这种地步!” 姿妤悲怆的哭着,损骂着,却不料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忽而从外面窜了进来,一个箭步猛然冲至她面前,甚至于,还来不及待她回神,他暴的一把便将蹲在地上哭花的她拽了起来。 “简姿妤,今晚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混蛋!”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的。 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他强健的身躯一把就将还噙着泪水的她狠狠的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大手开始粗鲁的撕她的衣服。 “贺君麒,你干什么!” 姿妤吓坏了,一边奋力拍打着他不安分的大手,一边抵抗着他的压迫,甚至于连腿脚都用上了。 然而,身上的男人却如同一只庞大的猛一般,一伸手便将她的两个手腕捉住,紧紧扣于头顶上方,让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姿妤一张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身子扭捏着,恼羞成怒道,“贺君麒,你别胡来!” 他一俯身,脸颊深深地埋入她的怀中,尽情的汲取着属于她独有的馥郁香 似摩挲 “贺君麒,你疯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姿妤挂着泪痕的脸颊上写满着楚楚可怜,被潮红漫染的小身子,此时此刻因害羞而不停的扭捏着,抗拒着。 贺君麒喑哑的低吼着,“别问我想怎样,简姿妤!就算疯,这也是被你逼疯的!” “你这根本就是倒打一耙!啊——你你做什么?”姿妤在他的唇间不甘的低声吼回去,然下一瞬,却羞得连声音都变得娇软无力,“贺君麒,你别胡来啊唔唔唔——” 这一夜,两个人不知道缠缠眠绵的爱了多久,直到姿妤再一次因为身上男人的凶而昏厥了过去,贺君麒才彻底放过了她。 清晨 柔柔的光线至窗外投射进来,映射在姿妤倩丽的面颊上,绯红一片。 此刻的她,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只拿一条薄薄的小毛毯裹在自己还有些娇慵无力的身躯上,一颗小脑袋倚靠在窗台上,安静的看着窗外那飘落而下的鹅毛大雪 又下雪了! 而且,这一场雪,好美 似乎,比上一场来得更美,更娇艳更让她,赏心悦目。 这样的雪,如同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惹得姿妤竟忍不住闭上眼去轻闻它的香气。 “好香” 忽而,她的耳际边传来一道邪惑的感叹声。 姿妤一回头,正对上贺君麒灼热的眸子紧迫的盯着她。 他笑,颠倒众生,邪魅的气质与生俱来,“我是说,你好香” 说话间,他埋下头,又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嗅了嗅。 姿妤因他突来的挑逗动作,瞬间羞得红了脸,“我我去给你做早餐” “好啊!”听得她说早餐,贺君麒双眼发亮。 天知道,这么些天来,他多想念她做的饭菜。 当然,面对早餐,其实,他更青睐的还是早间活动,但一想到这丫头昨夜已经快被自己磨干了,所以,他决定先放过她,反正往后来日方长。姿妤已经开始熟练的在厨房里忙开。 其实,这个厨房相对于她与贺君麒那个家里的厨房,她多少是有些不习惯的,但这也不影响她的发挥。 正当她忙着翻锅里的鸡蛋时,不知何时贺君麒已经进了厨房,从他的身后将她的腰肢抱住。 “干什么啦”姿妤被他这突来的亲密动作羞到,用手轻轻捅了捅他,“厨房太小了,你就别在进来捣乱了!出去,出去。” 然而,贺君麒就是赖在她身上不肯走,“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过得有多惨” “恩?”姿妤尽量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锅里的煎蛋上来。 “没有早餐,中午和晚上都在外面解决,吃得我都快吐了!” “”现在这家伙是在装可怜吗? “还有,最近总被员工们笑话。” 骗子!谁敢笑他,不是被扣工资就是直接开除,好不好?! “笑话什么?” “说我的领带总是歪歪的。” “”果然是骗人的。 “哪有!你以前不都是自己打的领带吗?怎么就没见歪的。”她才不信呢! “还不是因为被某个人代劳得太久了,突然自己操刀,就不大顺手了!” “” 好吧!姿妤承认,即使明知道这是一个谎言,但她的心里却听得暖流四溢。 确实,这个谎言很受用,证明,这个男人在生活上其实还是需要她的。 “喂!你打算还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呃”姿妤似乎在深思熟虑。 一边把煎鸡蛋铲出来,一边问他,“那个上次跟我说买车的事儿是真的吗?” “” 果然,贺君麒就知道,这女人怎么可能会对他那伟大的提议不敢兴趣呢! “当然。” 如若一台车能把这个女人换回来,他倒是非常乐意。 “呃你之前是问我喜欢高调的,还是低调的,对吧?”姿妤眨着一双看似无辜的眼眸瞅着他。 “对!”贺君麒有种预感 姿妤笑,“高调的控制在多少钱以内啊?” 果然 女人都是物质的! “你自己看着办。”贺君麒宠溺的帮她将额前的发丝挽至耳后,柔声回她。 “好啊!”姿妤的笑容直接腻死人,娇柔的身子在他怀里蹭了蹭,“一百万好不好?”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 “” 姿妤严重怀疑自己是耳背,把他的话给听错了! 今儿的他,怎么可能会柔情到这般 难道,因为昨夜终于满足了这个男人的那啥? 啧啧,一想到昨夜的自己惨遭这个男人的蹂,姿妤就觉得男人其实都是可怕的怪兽,只恨不能把女人统统都在他们的身撞。 餐桌上,贺君麒看着眼前那金灿灿的煎鸡蛋,竟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甚至于,有一种感觉,现在这个出租屋才是他真正的家。 仿佛是,有她的地方,才有他的家! “怎么了?干嘛发呆啊?不喜欢?” 姿妤问他,又道,“不喜欢也没办法,家里只有这些食材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贺君麒将鸡蛋夹起来,放进嘴里,鲜浓的味道瞬间至唇齿间溢出来,惹得他一阵抱怨连连,“简姿妤,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姿妤简直无语,“我怎么没良心了。” 贺君麒嘴里还咬着鸡蛋,含含糊糊的道,“你这女人,花时间把我的嘴养刁了,结果竟然拍拍屁股不负责的就走人,完全没有为我往后的生活做过打算!你说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不过看在你今天又做了这么美味的早餐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说着,贺君麒那沾满着油渍的姓感薄唇,忽而探过来,就毫无预兆的在姿妤的唇上轻啄了一口,“这是今天早上给你的奖励” “”姿妤怔怔然的瞅着他,好半响都没缓回神来。 柔软的唇瓣间,似还残留着他的味道,独特的麝香味,夹杂着鲜美的香气,让姿妤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羞窘的扯了张纸巾拭唇,“贺君麒,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一点,谁要你的奖励了!一嘴的油全擦我嘴上来了!脏死了!” 面对她的嫌弃,贺君麒却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姿妤娇嗔一声,瞪他。 贺君麒却不回答,敲了敲她的饭碗,只道,“快点吃饭,待会送你去公司。” “啊对了!”姿妤是才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儿,“你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说要签合同来着,要不今儿就把合同给签了吧!” 不提这事儿还好,提起这事,贺君麒心里还有气。 “不签!” “喂”姿妤撒娇的瞅着他。 老妈说,这招对付男人,最见效果。 可结果 贺君麒搁下手中的碗筷,一本正经的瞪着眼前的女人,挑眉道,“简姿妤,昨儿才教你的,想要签合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懂得怎么取你的客户!可结果呢?” 不说取,简直是把他气得够呛! 姿妤委屈的撇撇嘴,“谁知道你会那么准,恰好那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看着你上的叶天琪的车!”贺君麒几乎是咬牙切齿。 “啊?”姿妤微讶,有些不敢置信,“你在我公司楼下?是为了接我下班?” “当然不是!”贺君麒毫不犹豫一口否认,“刚好回家路过罢了!” “可你回家的路不是另一边吗?”这个骗子! “我喜欢绕一圈远路,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随你贺总喜欢!” 姿妤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其实,姿妤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他,昨晚他明明不是走了吗?为什么最后又突然折身回来了?而且,他那一句‘我们彻底完了’,她还清晰的在耳畔间飘荡着,现在想来,心口还会揪痛的厉害。 如果他那一走,没有回头,那从此以后,他们俩之间是不是真的就彻底完了 姿妤低头一笑,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让人难以琢磨! 送姿妤去公司的路上,经过一家药店,贺君麒将车停了下来。 “等等” “恩!” 姿妤点点头,应他,声音有些沉闷。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去做什么。 果不其然,回来,手中多了个环保袋以及一瓶矿泉水,他将手中的药递给她。 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望住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有些词穷,最终只道,“以后我会记得用避套。” 姿妤故作轻松一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撕开锡箔纸,就着矿泉水,一口将那粒细小的药丸吞进了肚中去。 贺君麒的眼眸暗淡几分,只道,“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要孩子。” 姿妤的心口,掠起一抹钝痛,但她的唇角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恩!我们现在这种关系确实不适合要孩子!” “你这样想就最好。”贺君麒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姿妤其实也看得挺开,说真的,如果现在让她真给这男人怀个孩子,她或许还要犹豫很长一段时间,她其实是个非常喜欢小孩的人,但一想到往后她的宝宝要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家庭里成长,她就无法释然。 即使,她现在与贺君麒跨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但她太清楚了,他们之间却还有一层无法触摸到的薄膜深深地阻隔着他们 这层膜到底是什么?或许,归根结底,还是爱情吧!他们这段婚姻,稀缺的,就是爱情!姿妤的门锁,还是找人来修好了,贺君麒屡次劝姿妤回家,但她却执拗的怎么也不肯搬,有时候贺君麒都不理解这个女人到底在坚持什么。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有时候女人需要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爱 贺君麒跑她这边似乎越来越勤了,甚至于很多时候晚上就直接睡在她这里。 这夜,他来得很晚,姿妤已经睡下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黑暗中似有一束灼热的眼神正炯炯的盯着她看。 姿妤吓了一跳,“你回来了干嘛不开灯啊!想吓死我啊!” 贺君麒一把将被子里的她抱了个满怀,嘟囔道,“想爱你!”说话间,他的大手便开始胡乱的在她的身上开来。 “贺君麒,你喝酒了?”姿妤皱了皱眉,感觉到他的情绪似有些不对。 “恩,一点点” 他支支唔唔着,急急忙忙的去解她睡袍的腰带。 “哪是一点点!”姿妤皱眉抗议,伸手去拍他不安分的手,“先去洗澡!身上全是酒味。” 凭感觉,姿妤猜到他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平日里即使是陪客户,他也喝不了这么多酒的,而且,第一次,他同她亲之前没有先去洗澡。 “不洗了!”他真的很急躁。 “别闹了!先去洗澡!”姿妤劝他,伸手将床头灯打开,晕黄的灯光照进贺君麒的眼底,姿妤才发现他的眼眸间全然都是猩红。 心,咯噔了跳了一下。 他,今晚到底怎么了? 在突来的灯光映射下,贺君麒似清醒了不少,手指烦躁的穿过发丝,从姿妤的身上退离开来,“我先去洗澡。” 姿妤怔怔然的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心底燃起几分疑虑,盛满着担忧。 贺君麒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了,姿妤裹在被子里早已蔫蔫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刺激到的。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姿妤,说给我听,你绝对不会离开我,不会跟我离婚”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不管发生什么” 姿妤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预感,决计不会是件好事儿。 然而,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患得患失 她伸手,将他搂住,很紧很紧。 “贺君麒,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心疼于他的伤痛,下意识的柔声向他保证着,心口一阵揪着疼。 听得她的保证,贺君麒似终于放了心下来,刚还绷紧的唇线稍稍松懈了几分。 这一场爱,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疲了累了,才彻底结束了。 贺君麒将姿妤娇小的身子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空虚的怀中,惹得姿妤有些透不过气来,抗议他,“君麒,你抱得我太紧了,松点。” “恩”贺君麒闷哼的应了一声,搂着她的手臂才稍微松懈了几分。 姿妤低低叹了口气,特别想问问他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最终,她却什么也没问。 他不说,她就不想问。 床上,贺君麒看着姿妤娇憨的睡容,却久久的,难以入眠。 想起今日父亲将那一沓沓的行贿资料摔在他的面前,同他说得话,“如果你不跟那个女人离婚的话,我就把这堆行贿的资料公布于众!君麒,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 贺天凌冷笑着,“离不离婚,你最好让那个女人自己下决定!看看她到底是选择你们这段错误的婚姻还是她的亲情!” 想到这里,贺君麒环着姿妤的手臂越发箍紧几分。 “姿妤”他不停的在她的耳际边呢喃着她的名字。 其实,他不敢去问她到底是选择他,还是选择她的亲情 因为,他甚至于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婚! 离婚,这个话题,不是一直都是她在同他提起的吗?这日,周末。 姿妤接到母亲白玲涵的电话,“姿妤啊!妈跟你爸现在已经在你们家外面了!赶紧来给咱们开门呢!” “啊?”姿妤囧住,伸腿就踹一边还沉浸在美梦中没来得及出来的贺君麒,“妈,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呀?也没打个招呼。” “你这没良心的女儿,敢情老妈给你送老母鸡过来,你倒还怨起妈来了!”白玲涵开始教育电话中的女儿。 “哪里!”姿妤急急忙忙的就开始穿衣服,“妈,你先别急,你跟爸两个人先去我们小区楼下的咖啡厅坐一小会,我跟君麒刚出差回来呢,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不过我保证半个小时就到!半个小时” “行!那你们俩可得给我快点哈!” “恩恩!马上就到!”姿妤飞快的挂了电话,结果却见床上的贺君麒居然还躺着。 “起来起来!快起来!”姿妤一个劲的拽着床上的男人。 “唔——”睡梦中贺君麒支支唔唔的应着她,结果,身子一翻,一把就将来拽他起床的女人给扑倒在了身下,迷迷糊糊之际,他不安分的大手又开始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起来,才刚穿好的衣服又被他给解开了。 “贺君麒,你别闹了!赶紧起床!我妈来了!” 贺君麒不断摸索着的手在听得姿妤这一声大喊后,蓦地停了下来,魅瞳猛地一睁,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爸妈到了我们家里!所以,现在我们得赶紧起床回家去!”姿妤又开始给自己穿衣服,“我刚刚跟我妈说,我们俩都出差去了,刚好在回家的路上,你先赶紧起床洗漱吧!待会回家以后我再给你做早餐,我先收拾行李。” 姿妤交代完毕,就去橱柜里翻自己的行李箱。 贺君麒看着正急得团团转的女人,邪魅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 显然,岳父岳母也来得太是时候了! 这一次,他决计不会再让她从那个家里逃出来了! 两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赶回家,老爸老妈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妈,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呀!不是让你去咖啡厅里等着的吗?” 简沉袔扬了扬手中的老母鸡,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道,“你老妈说咱们提着这老母鸡不好进那么高雅的咖啡厅去,所以就先在这里等着了。” “妈,你这是要让女儿惭愧死,是不是?!” 姿妤才要去接父亲手中的鸡,却被贺君麒一把抢了先提在了手中。 “走吧!赶紧上楼去,这外面挺冷的。” 几个人前前后后相继进了屋来,好些日子没有回家的姿妤再次踏进这间屋子里,心底被一种异样的情感充斥着,一瞬间,宛若空虚了很久的心灵被填得满满的。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家的感觉! 忍不住站在门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真是好久没回家了” 中午,做饭的时候,贺君麒从外面挤进厨房来。 “进来干嘛?里面油烟挺重的,赶紧出去!” “我就进来看看!”贺君麒换了一套居家服穿着,脚上一双毛茸茸的拖鞋,他斜倚在橱台上,看着姿妤不停的在厨房里忙碌着。 “诶!我来捣鸡蛋吧!这个我会。”他一把就将姿妤手中的鸡蛋碗给抢了过去。 姿妤半响没回过神来,瞅着他拌鸡蛋的手,有些好笑,“行了行了,还是我来吧!这蛋不是你这样搅得,你赶紧出去吧!” “简姿妤!”贺君麒低吼,抗议她。 “干嘛!”姿妤狐疑的瞅着他。 “让我在厨房里待会。” “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是讨厌厨房的油烟味吗?” 贺君麒努力将鸡蛋捣好,“现在已经不讨厌了,你赶紧忙你的,你别管我!” “真是怕了你了!”姿妤懒得在跟他纠缠,转身去忙自己的了,而贺君麒,一整个中午还当真就站在厨房里看着她忙着,偶尔会替她打打下手。 “帮我端个碗来!” “那个青菜,拿过来” “拿个汤勺过来!” 终于,在熄火的那一刻,姿妤还是没能忍住,问他,“贺君麒,你到底在厨房里看什么呀!” “看你。”他的答案,干脆利落,毫不掩饰。 “” 忽而,他凑过来,猝不及防的就在姿妤红润的脸颊上啄了个吻,笑道,“就觉得你好久没回来做饭了,特别想你!今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得看个够!以前不知道原来女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时候原来这么美” “” 姿妤一颗心怦怦直跳,小脸蛋也因他的甜言蜜语而羞得通红。 今儿这男人的嘴上是抹了蜜饯吗?!怎么说话这么好听呢? “走了,赶紧出去”贺君麒推了推还在发呆的她。 姿妤忙调整情绪,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爸,妈,吃饭了!” 贺君麒也端着汤跟在她的后面,一语双关的大声道,“姿妤,你这段时间不用再出差了吧?” “还出差啊?”白玲涵听入耳底,忙抢了话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只顾着工作,这才刚回家呢,又出差,总这么往外地跑,这家还怎么顾得上啊!可别到时候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悔不当初!” “是啊!姿妤,你一女孩子家的,还是得已家庭为重,知道吗?”这次连老爸也不占她这边了。 姿妤瞪一眼罪魁祸首的贺君麒,忙陪笑,“爸妈,你别听他瞎扯,我最近都不出差!” “恩恩!多顾着点家,总归是好事!”下午,司机司机送了两位老人家离开,姿妤立马就坐不住了,“快,贺君麒,送我去出租屋!等一下,我先去拿行李箱。” 听得姿妤的话,贺君麒的脸色瞬间沉下来,“简姿妤,刚爸妈给你说的那些话,你全当耳边风啦?” 姿妤哪里理他,只往房间里奔,贺君麒一个疾步追上去,一把揪过她,两只手如同枷锁一般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很重,有怒焰在漆黑的眼底跳跃着,问她,“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要这个家了?” 如果说,他对她的是愤怒,却不如说是对她的无奈和无力。 “你对这个家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他漆黑的眼底,掠起一圈圈的失望以及疲倦。 他因为她的离开,每日似乎都过得不好,吃不好,睡不好,连早上起来看着自己那一根根的领带他都会忍不住想起她,每天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念头就是怎么把这个女人捞回家来,怎么把这个女人带到自己眼前来,可结果,他每天过得这般患得患失,而她却似乎格外的享受没有他的生活,甚至于,往后也不打算再跨进他的生活圈子里来,说真的,这让贺君麒非常受打击! 正如上次他控诉她的那般,她就是不负责任的女人!把他的所有生活习惯打乱之后,她拍拍屁股就毫不犹豫的走人了,就剩下他,每天对着这冰凉的屋子,怅然若失。 贺君麒禁锢着他肩膀的手,转而松了些,一把将她柔软的娇身扣于自己怀中,很紧很紧,那模样,宛若是唯恐她会随时从他生命中消失一般。 “简姿妤,别走” 他极富磁性的声音,那么低迷,似还溢着一种恐慌 “听话,咱们不闹了,好不好?”他沙哑着嗓音哄着怀里一直不出声的姿妤。 “姿妤”他环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头深深地埋入她的发丝间去,想要尽情的吸取属于她那种淡淡的馨香味,“别闹了,我不想离婚” 五个字,很轻很轻,那么无力又而那么愁伤,甚至于,让姿妤的心,都跟着揪着疼了。 她咧嘴笑着,伸手环住眼前的男人,埋在他暖暖的怀里,一种道不明的幸福不停的往外灌,将整个家里充斥的满满的。 “其实我没想着要离开了!”轻轻的声音至怀里吐纳而出。 贺君麒才不信,低头怒视她,“那你还让我送你去出租屋?还准备上楼拿行李?” 姿妤缓缓至他怀中退离出来,面对他低怒的质问,她的态度却依旧软绵绵的,谁让她今儿心情太好呢! “拜托,贺先生,请您不要误读我的话,我说的是,上楼去拿行李箱,并非行李,懂吗?我只是拿行李箱回出租屋装行李而已!还有啊,我们家的小贺贺和小麒麒还没回家呢!我得赶紧去把它们搬回来,你知道它们吗,自从搬家以后它都不怎么爱吃东西了!我都觉得它瘦了一圈。” 说起来,姿妤的心里那个疼哦,那小东西居然还认家呢! “简姿妤,你简直就是x待动物!” 说话间,贺君麒已经开始换鞋,一边催她,“你赶紧先去拿行李箱吧!” “恩恩”姿妤小跑着上了楼去提箱子。小贺贺和小麒麒终于回家了,一别快半个月,回来就差没在水里跳起来了。 姿妤看着它们欢腾的模样,也开心得不得了,“贺君麒,你看小贺贺和小麒麒,它们还真的认识家呢!” “看看!一只小鱼都比你懂感情!”贺君麒不满的抱怨出声。 “”姿妤囧,这她还躺着也中枪! “懒得理你!”姿妤哼哼两声,继续逗小贺玩。 贺君麒围在一边不停的给它喂食,“小姿姿,小妤妤,吃东西啦!” “诶!你少给它喂点!待会撑坏它了!” “喂!简姿妤,什么时候我们给它们俩去找个老婆吧!”贺君麒忽而提议道姿妤张嘴诧异的看着他,“贺君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它了?你不一直嫌弃人家长得恶心吗?” “长得恶心就没权利找老婆啊?你看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以貌取人!世俗!” “”姿妤差一点就喷得贺君麒一口的唾沫星子。 “不找!它们还这么小,怎么找老婆呀!” “不行!我觉得必须得帮它们找一个!”贺君麒对于这个观点很是坚持。 “它们才一岁大,怎么找呀!人家小鱼交年龄在十岁诶!贺君麒,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姿妤鄙夷的瞄了他一眼。 贺君麒晦暗的眼眸闪了闪,露出几许精光,“简姿妤,你的意思是找老婆就纯为了交而来?” “” 姿妤被他的目光盯着有些发毛,咽了咽口水,死撑道,“那动物界不就是这样吗?” “简姿妤!”贺君麒阴阳怪气的喊她,“你这女人离婚的原因,该不会是因为在我这里求不满,所以” “贺君麒,你去死啦!”姿妤羞愤得将手中一包碎肉全部砸在他身上,“也不看看是谁天天一副求未满的样子求我!” “啊啊你做什么?” 姿妤娇柔的身子就被贺君麒一把抱了起来。 “交!” “” “混蛋,这是白天啦!你放开我!” “谁告诉你,这种事情只有晚上才能进行?” “” 很多时候,姿妤就觉得贺君麒的身上有个闸门,就在那第一次被她把闸门给打开之后,这男人的望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结果就苦了她,随时随地的有可能要被这家伙给征用。 有一回,姿妤非常不识趣的问他,“贺君麒,你跟凌一瑶做过这种事情吗?” 那时候,她就感觉到身上的男人,明显一僵。 结果,下一秒,却是换来他更加,最后,他只抛给她一句话,“你当我是兽?!” 所以,这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俩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呢? 后来,又有一回,姿妤又不识趣的问身上的他,“贺君麒,你曾经有过多少女人啊?” 其实她非常明白男人大多都不喜欢被女人问这种问题的! 结果,身上的贺君麒又是一僵。 继而,同样换来他更,“简姿妤,再敢问这么白痴问题我就直接让你下不了床!” “” 姿妤想,这家伙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女人,所以现在羞于将那些的过去同她讲。 可是 姿妤却发现,从她问了这个问题之后,贺君麒的耳根子就一路飚红。 姿妤一颗心怦怦直跳,不怀好意的回他道,“贺君麒,你该不会一直都是男身吧?” 怎么可能?!她才不信! 可结果 隔天,姿妤当真就被这家伙整得下不了床了! 后来,按依依给她分析的话就是,她彻底踩中了这男人的地雷区!试问,有哪个男人会愿意承认自己从前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啧啧!对他们而言,这得是个多大的屈辱!尤其是贺君麒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男人! 夜里,姿妤才刚睡着,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过来,才一转身,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贺君麒?你怎么过来了。”姿妤很是诧异。 其实从出租屋里搬回来后,两个人似乎都还扭捏着这层关系,以至于到最后都没有正式同房而眠,但偶尔,贺君麒会忍受不住,便偷偷的在夜黑风高的晚上爬上她的床。 就比如现在。 “睡不着” 贺君麒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姿妤发现,最近这家伙的心事似乎越来越重。 “你最近好像心事越来越重,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有。”贺君麒摇头,伸手一把将她勒进自己怀中。 姿妤抗议,“你轻点!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贺君麒这才将她松开来,“行了!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他将头深深埋入姿妤的发丝间,吸取着这份独属于她的香味,空虚的心底宛若在那一瞬间被填充得满满的 只是,越是如此,他却越害怕失去 手,却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女人,越箍越紧。 “简姿妤,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请务必相信我” 他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种嘶哑,不停的在姿妤的耳际边响起。 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敲在姿妤的心口上,竟莫名奇妙的,有些犯疼。 总感觉 他们之间,仿佛有事快要发生了!题记: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奢华的一场意外。 纤长的手指干净得不染纤尘,此刻正如行云流水般的滑动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动听的音节如同水珠击落破碎开来所发出的悦耳曲调,轻轻的至手指间流泻而出 钢琴房的门口,站在一个粉瓷的小女孩。 她宛若受了琴音的魔咒一般,下意识的阖上那双动人的美目,安静的聆听着这世界最动心的乐曲 周围,似寻不到任何的杂音,心,亦如止水,只能跟着飘荡出水的曲调心波荡漾 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清新画面 小溪流水,瀑布流泻,竹林摇曳 正当女孩沉浸在这幅美景中时,忽而,美丽的曲调戛然而止。 女孩似还有意犹未尽,缓缓的睁开杏目来,却恰巧对上钢琴前那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 面颊,闪过一丝瑶瑶的绯红,握着背包带的小手慌乱的紧了紧,忙颔首道歉,“对对不起,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不是。”钢琴前的天琪淡淡一笑,“只是有些意外你会这么早就过来。”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杜玉兰——丽丽。 今日的她,只简单的穿着一袭素色的冬裙,外裹一件橘黄色清新小棉袄,搭配看似很随意,却丝毫不失可爱气质。 天琪优雅的起身,轻轻将琴盖阖上,才迈开步子朝门口的丽丽走了过来。 看着他越渐靠近的身影,丽丽竟没来由有些慌乱,小脸儿越发滚烫起来,甚至于不敢去看他那张如若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俊逸面庞,她低下头,却忍不住赞他,“天琪哥,你的钢琴弹得真好” 天琪笑,大手习惯性的揉上她的小脑袋,他发现,她真的很娇小。 “是夸我还是恭维我?” “是真的很好!”丽丽拾起头来,唇角绽开一抹烂漫的笑容,“虽然我不懂琴,但至少听了很有画面感。” 天琪润泽的眼眸笑看着丽丽,俊朗的眉目轻挑,问她,“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像个小太阳?” 听得天琪这么一说,丽丽粉瓷的面颊上瞬间染上两朵可爱的酡红,乖乖摇头,“没有。” 天琪笑开,“走吧!小太阳,带你先熟悉一下我这里的环境。” 他宛若大哥哥一般,宠溺的拍了拍丽丽的头,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天琪的家,无疑是丽丽见过最舒适最人性化的,即使曾经的查家再辉煌,却也敌不过此刻天琪的居所。 站在书房里,看着那一整面一整面的书墙,丽丽诧异得一张小嘴几乎都快要合不上了,双眸溢出各种艳羡的色彩,“天琪哥,你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书好幸福哦!” 丽丽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目光,随手翻看了一本,却是清一色的法文,唏嘘感叹道,“我都看不懂呢!” 天琪淡笑的睨着她,“你很喜欢读书吗?” 丽丽忙将手中的书小心翼翼的搁回原处,点点头,眼底却有淡淡的遗憾一划而过,“很喜欢,只可惜”说到这里,丽丽的神色黯淡了几分,葱白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一本本仿佛还散发着书香的读物,“我书念得不多,大二的时候就啜学了。” 她一贯灿烂的眼底流露出几许难得的失落。 天琪只静静地看着她,最后却什么都没问,只道,“你要是喜欢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过来。” “谢谢。” 天琪的提议,让丽丽的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惊喜,却很快悄然淡去,忙笑着同天琪道谢。 其实,她不会经常过来的,因为她不仅担心自己会打扰到他,而且,也不敢让自己靠得他太近。 他于她,就是一个极强的磁场,仅仅一个眼神也足以牵动她所有的心思,即使,她不愿意承认这些。 “小太阳” 参观完他的家后,天琪站在大厅的露天阳台上唤她。 淡淡的夕阳洒落在他颀长的身躯之上,如同给他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耀眼至极,俊逸的面庞上那抹笑容更是如那阳光下渐渐化开的积雪 “恩?” 丽丽痴然的看着他,走过去,站定在他的身旁。 她发现,他真的好高,要看他,几乎要仰起自己的整颗小脑袋。 看着她这幅可爱的模样,天琪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太阳,你怎么会小巧到这般。” 丽丽无辜的眨眨眼,“你取笑我” 天知道,为什么一六二的身高在这个男人眼里会小到这般地步呢!其实要怪也只能怪她的小身板实在太单薄了,所以才越发显得整个人娇小得可怜。 “不是。”天琪依旧难掩眼底的笑意,“是很可爱。” “刷——”,小太阳的脸蛋就因王子这一句实话,瞬间如同刷上了一层鲜红的油漆,继而直往脖子上蔓延而去。 “小太阳,平时你来就帮我清理一下大厅和书房的卫生就好,其他的地方,有需要的话,我再叫你。” “这么轻松?” 天琪笑笑,“很轻松吗?大厅也不小,书房平日里也有很多东西需要整理!已经不轻松了。” “谢谢你,天琪哥。”丽丽知道,是天琪在特别照顾着自己。 他这个家里,如果每一处的卫生都要做到的话,或许真的一整天都做不完。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还有些事,得出去一趟,你回家的时候顺手帮我把门锁带上就可以了。” “好!我会的。” 天琪朝她放心一笑,转身去拿桌上的车钥匙,出门前丽丽将衣架上的外套递给他,笑着叮嘱道,“天琪哥,今天外面的温度特别低,多穿点。” “谢谢。”天琪揉了揉丽丽的小脑袋,赞道,“乖孩子。” 丽丽甜甜笑开,目送着天琪离开,心底却被一阵暖流占据得满满的。 丽丽发现,自己每离这个男人近一分,她的心跳就会加速几分,每多了解他一点,她对他的喜欢就会更浓烈一些 天琪,于她就像一杯烈酒 远远地看着,就能被他的醇香味吸引,而品上一口,却再也无法自拔。 从未料想,有一天自己会遇上如同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的完美男人,也从未料想,自己在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她却还是深深地爱上了他! 即使,他们不过只有几眼的对视,即使,他们不过只存在几面之缘 但,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原因,亦没有结果! 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奢华的一场意外。 即使,将来需要用情泪来偿还,我也甘之如饴 天琪回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时分。 书房的大圆椅上,一抹娇小的身子如一只温顺的小山猫一般,柔柔的蜷缩在里面浅眠着。 她的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读物,天琪轻轻拿起来看一眼,有些诧异,竟然是一本枯燥无味的建筑学史。 这倒是很让他意外,像她这样的小女生不该是对梦幻的爱情读物更感兴趣的吗? 蹲下颀长的身躯,温润的视线落在她那张瓷白的小脸蛋上,忍不住低声感叹,“真像个未成的孩子” 他轻笑一声,起了身来,在书房里踱步走了一圈。 整理得很干净,小太阳比他想象中的能干多了! 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金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该回家了! 再次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轻声唤她,“小太阳” 没有反应。 “小太阳,该醒醒了” “唔?” 终于,圆椅上的丽丽转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撞进天琪那双温润如贺的眼中,心‘咯噔’了一下,一时间心跳明显漏了几拍。 “啊对不起,对不起,天琪哥,我竟然睡着了”丽丽懊恼的垂了垂自己的小脑袋,“看我,真是太迷糊了。” 她慌忙从圆椅上爬了起来。 天琪只笑,眼底没有任何的责备,“我送你回家。” “啊?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的。”丽丽忙摆手拒绝。 “可是,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天琪因为她的执拗皱了皱眉。 “我可以坐捷运,或者打的,都可以的!”丽丽一边说着,一边出了书房门,进了大厅后匆匆拿过自己的包就要走,“天琪哥,我先走了,拜拜” “我送你!”天琪坚持。 “真的不用。” 她是来替他打工还钱的,结果还麻烦他送自己,这不是平白无故的给他添事儿吗?丽丽心里多少都有些过意不去。 “听话。” 天琪的语气难得的加重了几分,拿过桌上的车钥匙,便随着她一起出了门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姿妤发现,贺君麒的私物渐渐的已经开始充斥于她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例如,他的牙刷。 恩?这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她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还有,他的剃须刀,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洗漱台上。 还有,他的专用洗发水 毛巾,浴巾等等一系列! 甚至于,连他的衣服,也开始一件件的往她的衣橱里挪了过来。 这会,姿妤还在洗漱室里漱口,就听得贺君麒在外面喊,“我那件条纹衬衫是不是在你这里?” 姿妤咬着牙刷,含含糊糊的回答他,“你自己找找,我也不知道你扔哪了。” 五分钟后,条纹衬衫已经穿在了他健硕的身躯上,手上拿着几条颜色各异的领带,“你选一条。” 姿妤随意的扫了一眼,伸手挑了条铁灰色的抽出来,继而踮脚,替他系上。 这仿佛成了他们每一天的必须事件。 虽然很寻常,但姿妤和他,似乎都非常甘之如饴。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他向她交代。 “恩?” “晚上有个重要饭局,可能还会忙得比较晚。”他没有看她,而是转而去整理她刚替自己理好的领结。 “那我不做你的饭了!”姿妤倒没有太在意。 “恩。”贺君麒看定她,眼眸深邃,“需要我送你去公司,还是自己开车去?” 对!自从上次贺君麒答应要替姿妤买车后,结果第二天,就有一台上百万的豪车开进了他们小区。 其实那日姿妤不过只是随口跟他扯着玩儿的,倒没料到他却较起真来了,而且丝毫也没有同她商量过。 “我还是自己开车去吧!” “好!那我不送你了!” “恩” 姿妤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天琪的电话。 “爷爷说今晚想请你出来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方便吗?”那头,天琪问她。 “当然!”正好,今晚不用回家给贺君麒做饭。 “那我去接你?” “不用!我今儿自己开车来的!你直接告诉我地址就行了,下了班我马上过去找你。” “那好,我们凯瑞饭店见。” “好!” 一下班,姿妤的车便直往凯瑞飞奔而去。 她赶到的时候,天琪也刚到,只是有些诧异,包厢房里竟还有另外一位小姐。 “天琪,妤丫头,快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查政委的女儿,查弦小姐!” 眼前,是一位打扮奢华的千金小姐,长相美艳,身材高挑,气质端庄,然上挑的凤眸中却还噙着几分掩不掉的傲气。 “查小姐,你好!简姿妤。”姿妤大方的做最简单的介绍。 女孩只淡淡一笑,有些清高。 天琪同她握手,却忍不住问她,“查课是查小姐的?” “弟弟!”查弦笑笑,很是慷慨,“听说那小子被你叶大少狠狠修理了一番!很好!那小子有时候就是欠揍!对了,兰儿她还好吧?” “很好!” “那就好!”查弦放心一笑。 姿妤和叶爷爷面面相觑,却很是意外像天琪这样的温润男子竟然还会动手打人。 听说天琪揍了查家的人,老爷子到也没有教训他,或许是他太了解自己孙子的为人,像他这样从来以理服人的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同人动手的。 “来来,大家坐下来聊!”叶老爷子示意众人就坐,又道,“今儿我们的主角都还没登场呢!不过那小子平日里忙,急不得。” “爷爷,你还约了人呢?”天琪有些狐疑。 “可不是!”叶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查弦。 而查弦此刻的面色也泛起了异样的绯红,这让姿妤和天琪更觉诡异了。 莫非 今儿是来给查弦相亲的?! “那小子拖了我好几回了,让我介绍你给他认识!呵!我看那小子有诚意得很,考验了一段时间后这才游说的你!小弦啊,其实叶爷爷看着你们俩挺合适的!这次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啊!” 查弦脸泛绯红色,傲气的眼神稍微敛了些去,勾唇笑开,“叶爷爷,看你说得我有多挑剔是的!” “哈哈!”叶老爷子大笑出声,转而看向姿妤和叶天琪,“天琪啊,我是担心着这丫头会紧张,所以才让你们俩陪着来的,待会吃完饭你们年轻人就去搞你们年轻人的活动,看看电影逛逛街都可以,我一个老头子就不去做你们的电灯泡了!” 查弦只笑。 叶老爷子继续道,“他其实你也见多了,各大商业报纸可没少报道过他,这会可真只能看你们俩的眼缘了!不过叶爷爷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确实是个极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姿妤和天琪面面相觑,倒是难得能从叶老爷子口中听得如此夸赞一个年轻人。 两个人倒也没多问,只在一旁听着,好奇归好奇,不过心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了爷爷口中那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就释然了。 “咚咚咚——” 忽而,包厢房的门被礼貌的敲响。 “贺先生,请里面请!” 服务员恭敬地声音至门外响起,叶老爷子一喜,“来了。” 姿妤倒是好生诧异,今儿怎么就这么多姓贺的。 门“哗——”的一声被服务员从外面推开来,姿妤下意识的偏头看过去,唇角的笑容及时僵住。 从未料到,眼前的来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贺君麒! 此刻的他,站在厅外,高大颀长的暗影,背光而立,晕黄柔暖的幽光筛落在他姓感的左侧,形成一圈圈淡淡的光晕,流泻出一道完美精湛的轮廓线来,却又多添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秘气质。 没有说话,然,只那么一个淡淡的眼神,却将帝王般的尊贵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一眼,贺君麒也见到了正对面而坐的姿妤。 漆黑的烟潭似有一秒异样的神色掠起,却很快,不出一秒的时间便恢复正常,甚至于,让姿妤都以为,刚刚那一抹异样亦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他走进来,姓感的唇瓣间一抹淡淡的笑,恭敬的同叶老爷子握手,“叶老,辛苦您了。” 所以,这次的饭局真的是他拖叶爷爷游说的查弦? 姿妤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着,但她一次又一次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是叶爷爷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找查弦或许只是公司的事儿而已。 对!一定是公事! 一旁,叶天琪担忧的觑了一眼脸色不太理想的姿妤,俊朗的眉目微微蹙起,很是疑虑,这会贺君麒到底又在唱哪出戏? 贺君麒同天琪点头,勾唇一抹商业化的笑容,算作招呼。 而姿妤,他亦不过只是同样的一抹淡笑,就再无其他,甚至于,他的眼神都没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一秒钟,而是转而去看他身旁的查弦。 他的笑容,加深几分,热情也似乎高涨了些,仿佛,这里唯一能吸引他注意力的,就是眼前人——查弦。 他笑着,绅士的伸出右手,同查弦礼貌的握手,“查小姐,很高兴能认识你。” 查弦高傲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羞涩,忙伸手回握,“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贺君麒忙替她绅士的拉开桌前的椅子,让她坐下之后,自己方才入座,而他的笑容一直停留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柔和的视线却从未从查弦那张冷艳的脸颊上离开过一分,那模样似他的全世界,都在那个叫查弦的女人身上! 姿妤握着杯子的小手,紧了又紧,明明杯中是刚倒的热水,然而,此刻的她却只觉,好冰 那是一种,从手心漫开,一直寒到指尖的透凉感 心,也跟着开始发慌,无力 此刻的她,却不知道,自己握着杯子的小手,已开始隐隐发颤。 而天琪盯着她发抖的小手看着,却最终伸手,紧紧地将她冰冷的手心,握在了自己暖暖的大手中。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完成的。 他,唯一的想法,只是想传递些温暖给自己慌乱的女孩,亦无其他。 姿妤被手心中突然的温暖给怔到,一抬目就对上天琪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他的眼底始终干净得不染纤尘,没有夹杂着任何复杂的情愫,唯一有的,只是鼓励和关心。 “姿妤,是不是不舒服?”天琪轻声问她。 终于,一句话,换得了对面男人一秒钟的关注。 他拾起头来,看了一眼对面面色苍白的她,继而,眼眸扫过那双紧握的手,神情闪烁了一秒,而后恢复了起初的淡漠,视线又再一次挪回了身旁女人的身上,继续与她耳鬓厮磨的攀谈着。 姿妤倔强的摇头,“没有啊,我很好。” “妤丫头,是不是不舒服呀?不舒服要不就让天琪先送你回去?”叶老爷子忙担忧的问姿妤。 “不会啊,爷爷,我很好。”姿妤强迫着自己收起那悲凉的心境,笑开,“您老人家让我和天琪过来不是陪贺先生和查小姐的吗?我怎么能随便走呢!多不礼貌!” “其实没什么关系的!简小姐,你身体要不舒服的话,就先去休息吧!”难得,贺君麒竟然开了金口,虽然语气特别淡,甚至于没有任何起伏。 “是啊!待会我们准备去看一场四d电影,简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就不用陪着我们了,我们俩也可以的!”查弦话一说完,又转而羞涩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贺君麒。 贺君麒的笑容很柔,柔得仿佛随时都可以腻出水来。 姿妤的心,抽痛了一下,强迫着自己别开了眼去,不再看一眼对面那刺目的一幕,笑容依旧掩在唇角,妖冶至极,“真好,4d电影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呢!天琪,我们俩也一起去,好不好?” 她同天琪轻轻撒起娇来。 “好!”天琪宠溺一笑,“你想怎样就怎样。” 姿妤的心,微微涩然,其实她知道,天琪在故意陪她演这么一出戏,原因当然只是为了刺激对面那个男人,可是,这样真的能刺激到对面的人吗?或许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在意过吧! 一顿饭,几个人吃了各怀心事,姿妤更是味如嚼蜡。 当坐进电影院里,看着前面那两个一直紧紧相挨的人头时,她就彻底后悔了。 她不该跟来的!她来这里,除了看他们是如何恩爱之外,还能做什么呢?难道她能上前去阻止?去告诉那个女人,你身边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她简姿妤的老公?又或者,冲上去指责那个脚踏几条船的混账男人?不!这都不是那个高傲的简姿妤会做得事! 于是,她只能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离他们相隔三排的一双头脑,发呆。 电影里到底演的是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目光以及思绪,全然都落在了前面那一双人儿的身上,根本无法抽离出来。 忽而,就见查弦的头部一偏,一道浅浅的吻,落在了贺君麒的脸颊上。 黑暗中,其他三个人,也包括贺君麒,同时怔在那里,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姿妤晦涩的眸子剧缩了一圈,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的划了一刀,疼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天琪,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起身,要走。 “我陪你去。”天琪要求。 “不用了,你坐着吧!我马上回来。” 天琪深意的看她一眼,却最终,还是坐了回来,只道,“我等你” “恩” 姿妤出了电影院,直接往洗手间去了。 站在洗漱台前,看着一脸神伤,脸色苍白的自己,姿妤只觉有些好笑。 捧了几口冰冰凉凉的水,拂于自己面颊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是啊!这种时候她是该清醒一点了!贺君麒,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昨天晚上甚至于还可以抱着她,吻着她入睡,可今儿,他却又在同另外一个女人相亲?! 呵!一个已婚的男人,到底拿什么去相亲! 姿妤的心底,浮起一丝丝冷笑,或许,这就是他一直选择隐婚的原因吧! 不愿再呆在这里想起去,姿妤转身就往外走,却不料,“砰——”的一声,与迎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的手提包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姿妤在心底狂躁的抱怨一句,亦没有抬头去看来人,只匆匆的道了声对不起就蹲下身子就去捡。 一只男人的大手探过来,替她捡地上散落的东西,沉声道,“莽莽撞撞的。” 太过熟悉的声音,让姿妤心头猛然一震,拾着地上东西的小手僵住,抬头看对面的男人,脸色苍白,下一瞬,飞快的就匆匆捡起地上的东西胡乱的往自己包里塞,“谢谢,不劳你帮忙!”。 姿妤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着的,刚刚不过只一抬眼,姿妤就清晰的瞥见了他脸颊上那一抹淡淡的红唇印。 呵!真是讽刺! 姿妤收拾完东西,起身就要走。 却没料想,步子太急,又加上地上太湿的缘故,脚上的高跟鞋突然一崴,姿妤整个身子都往后跌去。 姿妤以为这次自己一定糗大了,可不料想,一条结实的手臂极为适时的拖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娇躯,被贺君麒强而有力的手臂只稍稍一带,整个人便顺势落入他冰冷的怀抱,头倚在结实的胸膛上,一股熟悉的麝香味侵入鼻息,却也,渗痛了她脆弱的心。 头顶传来贺君麒无温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你就非得这么莽撞?” “贺君麒,你少在这里悻悻作态。” 姿妤不仅没有感谢这个对她施予援手的男人,甚至还伸手一把将他推开,手提包狠狠砸在他怀里,“少恶心我!” 她与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 贺君麒剑眉危险的上挑,睨着姿妤的眼神时而冰冷时而灼热,隐晦莫测间似还噙着某种不可说的情绪,隔了很久只默然道,“随你便!” 姿妤冷笑,心里寒了又寒,却终是憋不住心里的火气,怒声质问他,“贺君麒,你现在又在唱哪出戏?你跟那个查弦到底什么关系?你喜欢她?想追她?哦,对了,听叶爷爷说你对她可上心了,最近那是不停的让他老人家游说查弦,呵!可真难为你这么高傲的贺君麒去求别人办事儿了!而且看情况你们俩也发展的挺不错,需要结婚吗?需要的话,随时通知我,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去民政局,任何时候都没有问题,哪怕就是我还在梦游也一定先陪你把这事儿办了再梦!贺君麒,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签字,我简姿妤绝对一秒钟都不耽误你!” “简姿妤!” 贺君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冰漠的眼底有怒焰在灼烧,“你就这么期盼的离婚?还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跟叶天琪结婚了?” 他几乎是用吼的。 他不会忘记这个女人今日是作为他叶老爷子的未来孙媳妇,叶天琪的未婚妻的身份来出席这场餐宴的。 姿妤对于他这个问题已经不愿再多做解释,她只无温道,“我不过只是好心的想成全你们这场婚事而已,怎么?这也有错?”姿妤冷笑,“贺君麒,莫非你想天下所有女人全被你收到旗下?你别白日做梦了!还有,先把你脸上那恶心的唇膏印擦了再来同我讲话吧!” 听得姿妤的话,贺君麒一怔,眼神闪烁了一秒,继而,皱了皱眉,露出厌恶的神情拿出纸巾,冷冷的将脸颊上的唇印擦拭干净。 姿妤实在不理解他眼里那抹厌恶到底出自于哪里,是不是这个男人除了对凌一瑶的吻不厌恶之外,其他女人他都不当回事?一h,真要命!这会她又开始算他老账了!这种时候当真是不该想那么多的。 姿妤懒得再搭理他,举步就要走。 然,步子才一跨出,却被贺君麒一手给拉了回来,姿妤烦躁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她才发现,这种破事儿经历多了,连眼泪都已经干了,心底除了冰寒,还是冰寒。 “贺先生,请问您还有何贵干?” 她的眼底,写满着不耐烦。 贺君麒如利刃一般的眼神只盯着她看,姓感的薄唇,却只是紧抿着,一句话也不说。 仿佛,所有的话语,都噙在了他的眼眸当中! 似不舍,似挽留,又似无奈,而更多的,似挣扎! 姿妤讨厌他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这样子,只会让她更累! “贺君麒,你最好快点放开我!要是被你新找的女朋友见着了咱们这幅模样,怕是不好!待会要她问起咱们的关系,我该怎么回答她?咱们的关系其实是夫妻?而你贺君麒,不过只是个假单身汉?你猜像她那么高傲的一公主知道了会怎样?”姿妤冷笑着,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却没料想,这句话,用来对付贺君麒竟然格外的见效。 他的手,及时的就松开了她的手臂。 在他的五指,离开她肌肤的那一刻,姿妤竟觉一时间仿佛连身体的支撑点都找不到了一般,脚步差点踉跄了一下。 好在,她最后还是撑住了,但,明显的,双腿,有些发软 连心,也搁着疼! 他,原来真的那么害怕被那个女人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他,真的就这么在乎那个女人吗?甚至于,在她面前,一点掩饰都没有! 姿妤不想再见到贺君麒这张淡漠的面孔,这样的一个男人,姿妤越发觉得根本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了! 她转身,试图让自己潇洒的离开,然而,脚下的步子才一踏出,却听得身后男人那冰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简姿妤,请你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我们一直都是隐婚,除了亲人,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查弦!” 那一刻,他的话,就仿佛是在姿妤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再狠狠的撒了一把盐,烧得她整个身子都跟着哆嗦的痛了一下 她转身,看着他,眼底平静得异于寻常,“贺君麒,你大可放心,我真的一点都稀罕告诉别人你跟我的关系!” 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 是啊!难道她要昭告天下人,她简姿妤就是个连自己丈夫都看不住的女人吗?呵!她也从来不是个博取别人同情的女人! “贺君麒,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其实我们俩结婚过” 姿妤说完,冷冷的,转身离开。 却没有人知道在她转身那一刻,却早已泪流满面。 而贺君麒,却久久的,都只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那抹离开的倩影,很久很久,都没从刚刚她的话语中晃回神来。 凌厉的视线,渐渐被一抹淡淡的落寞所取代 “简姿妤,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低低的呢喃声至贺君麒的唇间溢出来,眼神越渐深邃且晦涩。 最终,他黯然的转身,进了洗手间去,开始不停的用水清晰脸上那道还隐隐可见的唇印。 夜里,贺君麒回家。 家里,如他所料想的那般,空寂的气氛中泛着冰寒的冷意,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丝丝人气。 她,果然没有回家。 贺君麒没有开灯,将疲倦的身子陷入沙发中,整个人如若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浑身虚软无力,连心也仿佛一时间被抽空了一般,所有的东西都变得虚无飘渺。 缓缓的至兜里掏出烟来,点燃,吸上一口,却被这浓浓的烟草味呛得连胸口都疼了。 他连咳了几声,最终,却还是狠狠的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头。 没能忍住,掏出手机,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钢琴上,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姿妤,你的电话。”天琪停了手中弹琴的动作,轻声提醒着蜷在椅子上,缩做一团的姿妤。 姿妤似还没从刚刚的琴声中晃回神来。 “姿妤?”天琪再喊她一声。 “恩?”姿妤终于拾起头来,双眼红肿着,眼神有些涣散,只没头没脑的突然喃喃道,“天琪,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专情的男人吗?男人是不是都有着永远和女人玩不完的爱昧?” 她的心,好疼! 脑子里,尽是电影院里那发生的一幕幕,还有贺君麒那一句一句残忍的话 每想一次,她的心,就仿佛被搅拌机狠狠的搅一次,疼得她几乎快要窒息,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流 胸口,憋闷着,好难过好难过! 爱情,怎么会这么伤,这么痛,还这么累 “姿妤,别这样”天琪的声音,很低很沉,拿起钢琴架上不停响着的手机,递给姿妤,高大的身子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看着她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天琪只觉连自己的心,都被她的泪水染得又苦又涩。 他伸手,去替她擦拭眼角的眼泪,“姿妤,太辛苦,我们就放弃吧!好不好?” 第一次,他如此劝她! 而真的,只是单纯的,出自于朋友的心疼! 今日,是他亲眼见证了她的悲痛,见证了那个男人的薄情与滥情 像她这般好女孩,不该被这样薄情的男人如此对待的! “姿妤”天琪心疼的将她的发丝帮她撩至耳后,他真的不明白,像她这般美好的女孩,为何贺君麒却舍得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你不该被爱情这么伤害的!相信我,真爱其实是美好的,而并非,让你一次次受伤,也不是让你对男人的真诚度和信任度一而再再而三的产生怀疑”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天琪说着,没能忍住的,却还是伸手,抱住了对面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的姿妤。 只是,这时候的他们,却不知道,无意间,一个触键,姿妤那响个不停的手机早已被接听。 天琪轻轻的搂着她,即使只是一个拥抱,却也小心翼翼。 他轻声道,“姿妤,如果难受了,就来我怀里虽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我能给你他给不你的!” 那就是,专情! 他给得了! 十多年了,他的情,一直只停留在她的身上,从未有过一些些的改变,甚至于,往后或许往后,也无法再变更吧! 其实,很多时候天琪也会幻想,如若这个女孩真的有一天同自己在一起了,他将要如何来博取她每日的开心,要如何费心的给她制造惊喜。 可惜,这些不过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终究不是现实。 姿妤看着天琪那真挚的眼神,眼底的泪水,更如泄闸的洪水一般泛滥,“天琪,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觉得疲倦,觉得辛苦过吗?” 天琪只笑,“有,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倦了,可是即使累,即使疲倦,但心里却一直都是甜的” “你怎么这么傻”姿妤又哭又笑,最终,却还是哭得像个泪人儿,“天琪,你怎么会这么傻,像你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却要偏偏遇上我” “姿妤,我很庆幸,老天这辈子让我遇见了你!” 他握住她的手,很紧很紧。 姿妤拂泪,“天琪,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没关系”天琪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声音低沉似伤然,又似幸福,“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你是不是结婚还是单身,我都不介意!还有如果可以,我愿意等你” 这是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以来,第一次提到这样的话题但两个人,即使没有把话说开,却都懂! 两个人,其实已经了解对方到,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也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天琪” 姿妤早已哭得唏哩哗啦。 对于他厚重的爱,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拒绝吗?她害怕他会难过,接受吗?这显然对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公! 而电话那头的贺君麒,握着手机的大手,越发僵硬且冰寒。 心,一点点下沉 沉到,无边无际的谷底,冷得他,连骨子里都仿佛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块。 房子里,越来越冷了 最终 他将电话挂了。 后面还有什么话,他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手机被他狂躁的甩出几米远,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他的心,都跟着疼了! “简姿妤,我是不是当真该放你走” 贺君麒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迷茫过,无助过 听得叶天琪那样真情的告白,听得姿妤那样动情的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贺君麒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感觉到 自己真的快要失去这个女人了! 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尽,而后又继续 一根,接着一根。 最终,浓烈的烟草味,将他心底所有的感觉都彻底麻痹。 一整夜,姿妤都没有回家,亦没有睡觉。 蜷在椅子上,安静的聆听着天琪给自己带来的听觉盛宴。 “天琪,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是意外,两个人将这份爱的薄膜捅破以后,却连一丝丝的尴尬都没有。 只是,除了痛,还是痛 天琪修长的手指如流水一般漫过黑白琴键,柔伤的曲调淡淡的一划而过,却听得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只道,“不记得了,或许是从你第一次欺负我开始,又或许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姿妤噗嗤笑开,头搁在膝盖上,遥想着曾经的曾经,“第一次见到我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呵呵!那时候你就懂爱情了吗?会不会太早熟了些” 天琪温润一笑,闭了唇,不再多说什么,只安静的弹奏着手中的音乐。 那时候的他们,确实不懂得爱情,只是,那时候的他,却知道什么叫,印象深刻! 十多年过去了,而他,却一直还记得她一身白t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莽莽撞撞的撞进自己怀里的模样,那会的她,大大咧咧的,撞进他怀里不仅一点羞涩都没有,甚至于,连一句对不起她都吝啬得给他,捧着一沓书,匆匆离开,背影很是潇洒,只留下脸颊绯红一片的他,久久的呆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小小的她,那时候,仿佛还透着一种很青涩的奶香味,萦绕在他的鼻息间,竟让他的心,砰然乱跳。 大概,从那一刻起,他叶天琪就已经注定,逃脱不出她简姿妤为他埋下的情种了! 隔天,上午十点。 姿妤打电话给公司人事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心想着待贺君麒上班后,再回家换衣服上班。 然而,她刚从天琪的房子里走出来,却从没料想,竟然就撞见了贺君麒! 今日的他,没有穿他那一贯的西服,而是一件黑色偏休闲的风衣,内搭一件素白的衬衫。 高大的身子倚在车身上,低着眉目,正不停的抽着手中的烟。 天上,还飘着淡淡的雪花,一点一点,碎碎的落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指上,竟显得那般落寞c寂寥。 他的情绪,姿妤看不太清楚,但此刻的她,也没有心情想要去弄懂这些。 贺君麒似感觉到门口的那两道目光,拾起头来,一眼就撞进了姿妤那双无温的眼潭中去。 而他的眼眸中,还藏匿着殷红的血丝,仿佛是一夜没睡过。 姿妤怔在门口,久久的,只盯着他,没有说话。 而身旁的天琪,亦没有开口说话。 对面,贺君麒复杂的眼眸淡漠的扫了一眼天琪,最终落定在姿妤的身上,“上车!” 依旧是那一贯的命令口吻! 姿妤心底一丝冷笑,拉了拉一旁默不作声的天琪,“走了,赶时间上班呢!”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要理对面男人的意思。 “简姿妤!” 贺君麒冰冷的声音叫住了她。 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目光如炬,只道,“上车!我们去民政局!” 姿妤脚下的步子一僵,心,有那么一刻的,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 而她身旁的天琪,也同样停住了步子,只担忧的看着她。 果然,如他所料,她还是因贺君麒这一句决然的话语,便轻易的湿了眼眶。 只是,她太善于强装坚强,太善于隐藏自己的伤痛。 所以,她没肯让自己的眼泪,当着这个冰冷的男人的面,流下来。 贺君麒只深深地凝望着她,继续道,“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即使就算是在梦游,你也会陪我先去民政局把离婚案给办了!简姿妤,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他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穿透姿妤的心脏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疼得她,浑身竟不觉哆嗦了一秒。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悲伤的情绪掩去一些。 唇角换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贺君麒,你放心,我简姿妤一定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姿妤” 天琪抬手,重重的扣住了姿妤纤瘦的肩头。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不过只是在伪装自己而已! 姿妤微微仰头,畅快一笑,“天琪,你放心,我没事!真的或许,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是啊!离婚,对她和贺君麒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儿吧! 或许,她该长松口气的,可是,为何,她此时此刻的心,却痛苦得如若被人狠狠揪着,怎么也不肯松手放过她! 天琪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难过了给我电话” 他伸手,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挽至而后,温润的眼底,尽是对眼前这女孩道不尽的心疼和宠溺。 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位美好的女孩,上天却非要让她尝尽人间如此悲与苦。 他不知道,这个要强的女孩,到底还能支撑多久,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只要她需要自己,他就会,一直在! 两个人浓情的互动,被深深的印刻进了贺君麒漆黑的瞳仁里。 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继而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烟灰桶里,晦涩的眸子再抬起,已是平静得没了一丝波澜,只漠然催促道,“走吧!” 姿妤同天琪道了别,方才坐上了贺君麒的车。 车内,一室的沉寂。 宛若,连空气都较于稀薄,压抑得让姿妤直透不过气来。 将车窗打开几分,一股冷气流朝她灌了过来,漫进她的围巾中,冷得让她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 渐渐的,窗外的碎雪,逐渐转为鹅毛大雪 飘落在车窗上,划开 又或者,洒落进车中,融在姿妤的身上,丝丝冰寒,而她,却浑然不知。 不知是什么时候,姿妤忽而晃回神来,看着身旁依旧沉着面色,一语不发的男人,“贺君麒,这里不是回家的路!” “你放心,户口本我已经带出来了。”。 他的语气,似比这寒雪的温度还来得更低! 仿佛才一出声,便将姿妤浑身冻结。 “哦” 姿妤点了点头,继而再次别开了眼去。 面容,平静无波,而心却早已,波涛暗涌。 一圈一圈痛苦的涟漪,至心底划开,那么苦,那么涩! 他们之间大概,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吧! 可姿妤却发现,她的心底,竟那么不争气的,还有些,舍不得! 不知何时,忽而,车停了下来。 “下车。” 贺君麒淡淡的道了一句,姿妤一回神,却发现,车外根本不是什么民政局,而是一个车库。 一个高级的恒温车库! 而车库里,却停满着各色各样的名车,从玛莎拉蒂到布加迪威龙。 “贺君麒,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姿妤不解的看着他,眼底有微微的怒意。 “玩玩。”他的语气,很淡,站在车外,盯着车内的姿妤,继续道,“不就想离婚吗?现在离也是离,晚一个小时离还是离,所以,先放松一下,再去民政局也不急。” 贺君麒说的倒是事实。 姿妤从车内走出来,困惑的看着他,“你想玩什么。” “来” 贺君麒关了车门,兀自往前走着,却在一辆银灰色的豪车前停了下来。 姿妤震惊的看着眼前这辆车,“布加迪威龙,限量款?” 贺君麒只深深地看她一眼,“上车。” “贺君麒,这是你的车?”姿妤惊愕的瞪着他,“这车好说也是三千万以上!这绝对不是你可以开的!” 他是市长的儿子!如若这样一台车被他开出去,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姿妤不敢去多加想象。 贺君麒只笑,“你知道的倒挺不少。” 半响,才又淡淡道,“这车是一朋友寄我这的,他出国了,所以借我玩几天罢了!” 姿妤当然知道这话里的深意,她走上前,抓住贺君麒的手臂,神色紧张,“贺君麒,你这根本就是受贿!而且,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一旦被人发现,你就完蛋了!” 贺君麒漠然一笑,“简姿妤,都是要离婚的人了,别摆出一副特别担心我的模样!” “我”听得这话,姿妤真是又急又气。 “先上车!”相较于姿妤的气恼和焦灼,贺君麒则是一脸的沉静,宛若受贿这种事情从来都与他无关一般。 他上了车来,姿妤也不放心的跟着坐进了车中。 贺君麒只继续道,“这车没有人敢开大马路上去招摇的!更何况,这种车谁敢在一般的公路上跑?” 车,急速的驶出恒温停车场。 “啊”姿妤吓得厉声尖叫,小手下意识的揪住扶手,“贺君麒,你到底想干什么?” “试试车。” 他回答得及其淡然。 车,驶出恒温停车场,而展现在姿妤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大型的国际赛车场?! 只是,此时此刻,赛场上空寂无人,除了他们这台布加迪威龙的马达声便再无其他。 听得姿妤尖叫,贺君麒将车速减慢几分,驶进专业车道中去。 “听说你爸最近手上接了个近千万的大工程!”贺君麒似无意间的问她。 姿妤一颗心紧张得如若要飞出去了,却亏得这个男人这种时候还有闲情同她聊这些,“恩” 她只随意的应了一声,一双水灵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额上早已冷汗涔涔。 “他不是心脏不好吗?这事儿他能做得下来?”贺君麒又问。 “听说是与朋友合作!他不需要费太多心思!” 就为这个大工程,她老妈都不知道乐了多久呢!非说这工程就同那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老妈那会还直夸老爸这朋友仗义,有钱都是兄弟们一起分,可那会姿妤就觉得这天下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吗?上千万的案子,在这个伦理道德都快要缺失的社会上,会有人愿意就这么轻易的分一杯羹给别人? “怎么?是不是这案子出了什么问题?”姿妤警惕的问他。 “没” 贺君麒只回了她一个字,转而,车速忽而加快,让姿妤一个措手不及,惹得她在车内尖叫连连,“贺君麒,你慢点!你想吓死我啊!” 然而,贺君麒却依旧把这车当火箭在开 姿妤才一下车,就蹲在赛道边不停的呕吐着 鼻息间,全然都充斥着一股轮胎在赛道上碾过的焦味,她回头,脸色惨白,怒视着对面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贺君麒,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贺君麒只懒懒的倚在华丽的车身上,低着眉目,静静地抽着手中的烟。 晦涩的眼眸被他零碎的发丝遮掩着,姿妤察觉不出他此时此刻的神情来。 “简姿妤” 他忽而唤她,抬目,晦涩的眼眸,紧紧地逼视着她。 姿妤皱眉,不解的迎上他的眸子。 他深吸了手中的薄荷烟,才缓缓问道,“离婚了就打算立马跟叶天琪结婚?” 姿妤蹲着的身躯微微僵硬了几秒,却久久的,找不到自己回话的声音。 贺君麒终是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只漠然道,“走吧!” 声音,沉得如同至幽谷发出一般。 姿妤怔了一会,才起身跟上他的步子,却听得他在前方轻声道,“我根本没带户口本” “你” 姿妤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 不争气的她,竟然有一种及时松了口气的感觉! 贺君麒抬手看一眼时间,淡淡道,“我还有事,要离婚的话,改天吧!” “贺君麒,你糊弄我呢!”姿妤怒目等他,半响,才转而道,“我不管你多忙,总之,你得先送我回家换衣服!” 他忙,她还忙呢! 看一眼时间,姿妤直挠头,跺脚,“该死,我马上就要迟到了!” “上车!” 贺君麒看一眼姿妤,没多说什么,便兀自上了车去,姿妤也急急忙忙的追上他的步子。 姿妤飞快的换了衣服,拉开床头的抽屉准备去拿耳饰,却被床头的户口本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愣了一秒,却最终,还是将它收进了自己的手提包中去。 是啊!以防随时要离婚,所以还是随身携带着比较方便。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样一个动作,早已被门口的贺君麒全数收进了眼底去。 “简姿妤” 贺君麒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从幽谷中发出一般。 沉闷得,让床头处的姿妤,微微怔了一秒。 回头,看他,对上他那双隐晦莫测的深眸。 他迈开长腿,缓缓走近她。 颀长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似非常想要确定什么事一般,问她,“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 姿妤皱了皱眉,讨厌他用这种落寞的眼神瞅着自己,这会让她误以为同她离婚,其实他很难过! “贺君麒,别这样”姿妤的声音,很是无力。 漂亮的唇角一抹无奈的笑意,“你当现在还是古时候吗?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你现在已经有了查弦,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离婚呢?我这样成全你跟查弦难道不好吗?你那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同她在一起,现在我给了你们俩机会,为什么你还要用这种仿佛我做了件天大的坏事的模样看我呢?还有”姿妤说到这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而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带我去飙车的,你不想跟我去民政局,所以你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搪塞我,对吗?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贺君麒,女人,你不可能绑得住全部的!其实,你跟查弦真的挺合适的!你爸不一直就希望你能政治联姻的吗?她又是查政委的女儿,你们俩要能在一起,就能把政委也拿到一个派别来,我想你爸一定会很高兴坏地!” 贺君麒冷笑,讥诮的眼底全然都是寒凉之意,“简姿妤,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 姿妤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什么,“算了,多说也无意,有时间随时通知我去民政局,等你!” 拿起手提包,就准备出门去,在与贺君麒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还是,被他紧紧揪住了手臂。 “贺君麒,你做什么?” 姿妤微怒的瞪他。 然而,贺君麒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粗鲁的一把将她摁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姿妤,目光如炬,那模样,如若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简姿妤” 他喊她,几乎,咬牙切齿。 “如果我说,我跟莫简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不想跟你离婚你信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喉管被人用手揪着一般,连发声,都那么难。 他的话,让姿妤明显一怔,眼底掠起错愕的神情,却很快的,恢复正常。 姿妤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她发现,他真的一点都读不懂眼前这个男人,“贺君麒” 她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你告诉我,什么叫你跟查弦在一起,就是为了不跟我离婚?贺君麒,我想相信你,也愿意相信你,但请你给我一个好的理由,好吗?” 她平静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眼底,还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眼底,还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 而贺君麒,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晦涩的眼眸几乎是要望进她的眼底去。 心,在挣扎 却最终,他选择了放弃解释。 “简姿妤,我不想多做什么解释,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的手指,扣着她的肩膀,很重很重。 那模样,宛若是唯恐她会随时离开他一般。 他不是不解释,而是害怕解释! 如若他真的告诉了她实情,她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就选择,同他离婚?! 更何况,在她的眼中,自己与查弦甚至于还那么般配,而她,也仿佛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成全他们。 其实,到了这种时候了,贺君麒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的情愫告诉他,他真的不愿意放这个女人离开! “那抱歉”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胸口竟是那般疼痛,但她强打起精神来,试图推开身上的男人,“贺君麒,我找不到一种理由来让我相信你” 她推他,而他,却岿然不动,依旧只是站在那里,重重的扣着她的肩膀,不愿挪开半步。 “贺君麒,你弄疼我了!” 姿妤皱眉,吃痛的抗议。 然而,贺君麒却是一俯身,霸道的吻住了她微张的双唇。 落在姿妤肩上的手,渐渐的松了几分力道,然而,深吻却是越来越强势 大手,紧紧地扣上姿妤的后脑勺,让她根本连一丝抗拒的余地都没有。 “唔唔唔——” 姿妤只能被他这么禁锢着,即使是抗议,却也丝毫没有用处。 “贺贺君麒你这个流氓” 她讨厌他总是这样,用这种突来的亲密来搅乱她的心思。 每一次,她好不容易狠下心来要彻底跟这个男人分开,可最终,他却都用这种迷乱的柔情攻势将她打垮。 “贺君麒” 姿妤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上,然而,却丝毫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于只能让他对她的攻势越渐加深几分。 她越是抗拒,他的吻便来得越发强烈! 不带任何的吻,只有那浓浓的占有,还有,恐慌 害怕失去的恐慌! “简姿妤” 她的名字,喑哑的从他的唇瓣间吐出来。 “相信我” “简姿妤,请你相信我” 他的声音,那么沙哑,而他的吻,渐渐的由起初的强势转为温柔,到最后,甚至于还有浓浓的不舍,以及宠溺 如果可以,他只恨不能将这个女人吞入腹中,占为己有! 他甚至于,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贺君麒” 姿妤气喘吁吁,呼吸都已经被身前的男人全然夺去。 “我我快要窒息了” 她的脸颊,早已憋得通红。 终于,发现她的不适,贺君麒放开了她。 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还噙着一抹让姿妤难以琢磨的歉疚。 只是,他的情绪来得快,却也敛得快。 他看着她,已然恢复了平静,问她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恩”姿妤红着脸颊,不住的喘气。 “我送你去公司。” 他转身,举步要走。 “不用了!”姿妤一口拒绝,“我自己开车去吧!你不是赶时间吗?” 贺君麒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没关系,已经迟到了,也不差这一刻了!走吧!” 姿妤也没再拒绝,既然他要送,让他送好了! 一路上,车内,一室的沉默。 空气中透着太多冰冷的因子,让姿妤忍不住冷颤了一下,拉紧了自己的小棉袄。 贺君麒至后视镜中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将暖气顺手开到最大。 “今天几点下班?” 他忽而问她,终于打破了一室的冷清。 “恩?”姿妤狐疑的看他一眼,才道,“暂时还不知道,看看需不需要加班吧!” “恩”贺君麒点了点头,才又道,“下班给我电话,我过来接你。” “”姿妤皱眉看着他,“贺君麒,其实你不用这样子的!” 他这样,只会让她特别不习惯而已! 他为什么要突然对自己这么体贴?是因为真正做了对她不起的事儿所以心里愧疚了吗?可是,她太清楚这个男人不过了,他绝对不是会愧疚的人,曾经他与凌一瑶的那些破事儿难道还不够他愧疚的吗?绝情如他又怎会因为查弦的事儿而愧疚呢? 可是,如不是愧疚,他到底为何故要这样子呢!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见他不说话,她继续强调道。 “今晚早点下班,我来接你。” 贺君麒对于她的拒绝,完全置若罔闻,继而又道,“晚上我们聊聊。” 恩?姿妤诧异,讶然。 刚准备说话,却被一阵简单的手机铃声直接打断,姿妤不过只是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他搁在车台面上的手机,却还是让她看见了那极为刺目的两个字——查弦。 贺君麒伸手拿过来,想也没想,直接将电话挂断。 然而,才一挂断,那头的电话又再一次追了过来。 贺君麒不耐的皱了皱眉,又挂掉。 两个人宛若在做着拉锯战一般,电话再一次催命般的响起。 终于,姿妤忍不住发话了,“是不是你约了她?” 面对姿妤的问题,贺君麒沉默。 沉默,是不是就代表着默认呢? 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头难以言喻的伤痛道,“你接了吧!” 贺君麒偏头,深重的眼神望她一眼,最终,还是将那个响不停的电话接了起来。 “君麒,你怎么一直挂我电话呢!你不是约了我10点见面的吗?现在都已经10点多了,你不守信用!” 难得,查弦那样高傲的女人却也可以撒娇。 姿妤一阵感叹,或许唯一不会撒娇的女生,真的就只有她了! “刚刚一直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贺君麒的声音,很沉,亦没有任何的起伏。 “那你怎么也不给我先知会一声。”查弦显然有些不开心。 “恩,没来得及” “那你现在在哪呢?还过来陪我逛街吗?” “当然,已经在路上了。” 听着他们的一来一去,姿妤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其实更像是个第三者。 头,偏向窗外,不去看一眼身旁这个男人的嘴脸。 原来,他赶着时间是去陪查弦逛街。 心,寒了又寒,苦涩的涟漪一圈圈扩大 漫开,融进心底深处,竟是那么的疼! 如若可以,她真希望,他们之间能早些结束,那样或许,她的心,不会像现在这么累吧! 明明是她的,却从不属于她! 明明离得他这么近,然而,他们的距离却从来如若天涯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几乎要将她折磨到崩溃。 车,停在了公司门口。 姿妤下车的时候,贺君麒也下了车来。 站在对面,深深地凝望着她,那模样是宛若要从她的脸上察觉出些许别样的神情来。 被他盯着,姿妤忙心虚的别开了眼去。 她不喜欢被这个男人,用这种琢磨不透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样只会让她的心,越发凌乱。 “贺君麒,下班你不用来接我了。” 姿妤再次拒绝他刚刚的提议,又胡乱的扯了个慌道,“突然才想起,手上这个案子今天就必须结了给老板过目,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家去,所以你忙你的吧,不用来接我了。” 其实 如果可以,姿妤是决计不想回家的! 只是,总不能一直呆在天琪那里吧! 现在的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一冲动就把自己那间好不容易租下的屋子给退回去了呢? 贺君麒听得她的话,却只沉默不语。 姿妤不再看他,转身直接进了公司去,贺君麒深意的眼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而,进了车内去。 车,从姿妤的眼底,疾驰离开 车轮,如若碾过她的心底,一瞬间将她的心脏压爆,继而,支离破碎 商场—— 贺君麒同查弦在服装店来回逛着。 “君麒,好不好看?” 查弦一从更衣室里出来,就问他。 贺君麒懒懒的拾起头来,却在一眼见到查弦时,怔住。 她的身上,是一件白色款裙衫,与那次他在这里遇见姿妤时的那一件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到底是一个旗下的,款式其实相差不是太远。 那一刻,贺君麒仿佛看见了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素白的裙衫,美艳不可方物。 “君麒” 见贺君麒久久的没有反应,查弦只以为他是看呆了,又唤了他一声,才娇羞道,“怎么了?好看吗?” “查小姐穿着可真好看” 导购小姐立马就笑脸迎了上来。 查弦只笑,一双眼眸期待的看着贺君麒,似在等着他做决定一般。 贺君麒起了身来,将手懒懒的插入口袋中,认真的看了一眼才道,“小弦,我觉得这裙子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气质。” “是吗?”查弦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贺君麒笑笑,环顾了一眼整个店面,伸手取了一条紫色的裙衫递给她,“这条吧!紫色比较高贵,或许更适合你!” 没料到他会亲自替自己筛选,查弦忙开心的接了过来,“好!那我立马就去试试!” 继而,转身就再次进了更衣室去。 贺君麒盯着店里那件素白的蕾丝裙衫,久久的,晃不回神来。 脑子里,再一次窜起第一次见到她穿那条裙子的模样,其实,那时候真的很美,可是,那时候的他 恩?那会就怎么发现不了她的美呢?还是,高傲的自己,不愿意承认? 贺君麒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却忍不住失笑出声来。 那女人,怎么就能忍受得住这样的自己呢! 中午,与查弦吃饭时,贺君麒不经意的问她,“小弦,你知不知道南临的那个大案子。” 查弦有些讶然,“南临的那个大案子?你是说我父亲接手的那个吗?” “恩”贺君麒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查弦笑开,“当然知道,这么大个案子,多少有听说一些,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贺君麒吃了一口碗中的菜,才悠悠道,“这案子,我也参了一份股” “你也有份?” 查弦有些诧异,“这我倒没听我爸跟我提起过。” 贺君麒只笑,“这事儿很少有人知道。”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查弦倒也直爽。 “没”贺君麒只摇头,却飞快的转了个话题,“最近你爸跟我爸好像斗得挺厉害。” “可不是嘛!”查弦笑着,有些无奈,“官场就是这样!尔虞我诈的,谁都想当龙头老大,你说要是被我爸和你爸知道我们俩在谈恋爱的事情,两个人会不会被气死啊?” 贺君麒只笑不说话。 查弦又继续道,“不过,我看他们俩是有得斗了!按现在这局势,他们俩是谁也不敢动谁的!” “恩” 这一点,贺君麒认可,因为,他就掐准了这一点,才来找查弦的! “小弦,找个时间把你父亲约出来吧!虽然他与我父亲斗了大半辈子了,可是,这也不能影响我们俩的情感吧!父亲,迟早是要见的,你觉得呢?” 查弦听得他的话,诧异却也掩不住眼底的兴奋与惊喜,“当然好啊!需要我们父母亲一起吗?” “不,要先让我把你父亲搞定了才行!估计这一步也会走得极为艰难。” “怎么会!”查弦摇头,“才不会的,你放心!我爸那人特明事理,倒是我妈有点难搞!我爸在商业杂志上看见你可没少夸你,总说羡慕贺伯父生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而他的儿子相对来说,就不争气了!” 他的儿子,就是查课。 “查课还小,不懂事。” “你就别替他找借口了,他就是朽木不可雕,当年自己的爱情也不懂得去争取,现在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个不喜欢的女人把婚给结了,搞得现在活得浑浑噩噩的,对生活无望得很!算了!不提他也罢!不过约我爸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 贺君麒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只点了点头算作应答。 他在想,当年跟简姿妤,算不算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把婚事儿给办了?那时候的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变成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 不过,该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女人没让他的生活无望,甚至于,在他的生活中掀起了一圈又一圈让他无法预见的涟漪 除了新奇,还有更多让他想要去守护,想要去探索的东西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至少,现在为止,他似乎还沉浸在这段婚姻生活中,暂时不想出来! 下午,四点时分,贺君麒以公司有事为由,送走了查弦,转而又折回了商场去。 下午五点时分,贺君麒的车,等在了姿妤的公司楼下。 一个小时,他倒是什么都没做,只悠闲的半躺在车内,静静地听着一曲曲轻音乐从音响中流泻而出 仿佛是,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清闲过了! 也很久没有这样极富耐心的等着一个人了! 可是,这种感觉,似乎一点也不赖! 忍不住微微偏了头,看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环保袋,凉薄的唇角忍不住溢开一抹淡淡的笑。 也不知道待会那个女人会不会喜欢! 下午六点时分。 点时的员工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贺君麒盯着大厅门口,每一个身影他都细心的没有放过,可是,六点半了,所有的员工几乎已经走完,只剩下伶仃几个还在进进出出着,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莫非她已经走了?只是被他错过了而已? 贺君麒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拨通了姿妤的电话。 “下班了吗?” 电话才一接通,他直截了当的问她。 “还没。”姿妤将手机搁在肩上,依旧还在不停的忙着手中的活,“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可能得通宵加班才行!” 其实,她是不用通宵赶班的,只是,她不想回家,回家倒还不如在公司呆着,还能把手上的事儿做一做。 而她回家呢?回家能做什么?面对那冷冷清清的房子,面对那张似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她怕那样呆下去,她迟早会要疯掉! 在离婚之前,其实她都不愿再踏入那个家了! 或许,她真的该再替自己找个住所才是! 贺君麒只在电话这头皱了皱眉,却终究什么也没多说。 “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等等。”姿妤正要挂电话,却被电话这头的贺君麒叫住,“简姿妤,加班也得吃饭。” “恩!我已经叫了外快了,马上就送到。” 其实,她哪里有叫什么外快,今天的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进一粒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什么胃口,中午丽丽替自己点的餐,还摆在了这里,从来没有动过呢! “贺君麒,要没事我真挂了!现在手上忙得很。” “恩” 贺君麒只沉吟了一声,就听得对面早已将他的电话挂断。 听得那“嘟嘟嘟——”的机械声,贺君麒只觉心底一阵重重的失落。 所以今晚他又要一个人在那个清清冷冷的家中度过了吗?忆起昨夜那冷清的局面,贺君麒似乎还心有余悸。 倒是从来不知道,原来,没有那个女人在的家,竟是那般的冰寒。 所以,现在让他回去那个家,倒还不如就坐在这车里,等着楼上那个女人下班,而且,他不会允许她通宵值班的,实在太晚的话,他不介意揪她回家的。 七点时分,贺君麒诧异,明明那女人说她叫了外快可他怎么就一直没有见有送外快的人进去过。 贺君麒又拨了个电话给楼上的姿妤。 “吃饭了没?”他不动声色的问她。 “恩!外卖刚送到。”姿妤胡扯,不停的忙着手中的活儿。 贺君麒皱了皱眉,“吃的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姿妤倒也将手中的工作搁了下来,有些诧异,“贺君麒,你今儿怎么了?干嘛突然一副特别关心我的样子?” 今儿,这男人的处事风格,几次已经让她特别不适应了! “下来!” 贺君麒没有回她,只漠然道了一句。 姿妤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你不会在楼下等我吧?” “下来”低哑的声音,重复了一句。 姿妤哑声,看一眼桌上渲了一半的图,有些苦闷,“可是,我手上的活儿还没做完。” “先去吃饭!” “我已经吃过了” 还在犟! “可我从五点开始在这里,就没见过任何一个送外快的来过!”贺君麒冷声戳穿她的谎言。 一时间,姿妤惊讶的一双小嘴张成了‘一’字型,甚至于,久久的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从五点开始就已经等在了公司楼下吗?可是,他怎么都没告诉自己呢?! 只是,贺君麒的行为,让姿妤更觉诡异了! 这男人,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这样像她献殷勤!说真的,从前对她各种冷淡,她挺难受的,可现在,突然对她如此热情,让她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这个男人,绝不像是个会随随便便就如此热忱待人的人!他,到底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 姿妤飞快的捡了外套,就往楼下走去。 才一出公司门口,果不其然,贺君麒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s350已经停在了那里。 而他,则依旧是懒懒的倚在车身上,双眸凛冽,正盯着门口愕然的姿妤看,那模样,宛若是她做了一件多么恶劣的事儿一般。 姿妤走过去,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长发,故作轻松的问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爽的事儿?” 贺君麒倒没有说话,只侧身替她拉开了车门,淡然问她,“想去哪吃饭?” 姿妤耸耸肩,“随意,就在对面也无所谓。” 贺君麒关了车门,“那走吧!” 说完,他率先跨出步子,往斑马线走去。 姿妤愣了一下,忙跟上他的步子。 红灯灰着,绿灯闪烁着,而贺君麒站在斑马线前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似在等待着身后某个如龟速一般往前方正移动的女人。 结果,她一赶来,绿灯灰了下去,红灯已经开始闪烁,又得继续等一分钟了。 姿妤用围巾把自己裹得紧紧地,冷风拂过,而她却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停的戳着自己冰冷的双手,问他,“干嘛不先过去啊?” 贺君麒偏头,凉凉的扫了她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她不停戳动着的双手上,继而,默不作声的抓过姿妤冻红的双手,紧紧扣于自己的手心,而后揉进自己暖暖的风衣口袋中去。 他这爱昧的动作,久久的让呆滞中的姿妤回不过神来。 “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却忽而听得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他拉着失神的她,往街道对面走去。 “贺君麒” 终于,姿妤回神,轻声喊他。 “恩?”贺君麒只沉吟了一声,却发现,天空又不知何时开始已飘起了小雪。 这冬天,特别长 而且,越来越冷了!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姿妤不解的看着他。 贺君麒蹙了蹙眉,警惕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没!”姿妤摇摇头,“就觉得你今儿特别不对劲!你这种处事风格,都不是你才是!” 贺君麒一颗悬着心,因她的问话而松懈了下来。 凉薄的唇角只淡淡一笑,“什么叫不是我的处事风格?因为拉了你的手?” “”姿妤低头,沉默,面颊绯红。 而风衣口袋中的大手,却忍不住,轻轻的抚过她柔软的手背,再一次将她的手握得紧紧地。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间呢喃一般的响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绝对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牵手” “” 姿妤的心,因他这突来的一句话,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砰然乱跳。 一顿饭,吃得姿妤心事重重。 她实在是看不懂现在这个男人到底又在演哪一出戏了! “你五点就过来了?”她还是忍不住问他。 “恩!”贺君麒如实点头,“四点把查弦送回去就直接过来了!” 他一五一十的向她交代着。 关于他与查弦的事情,虽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解释,但他不想瞒着她,想要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一切! 这,即使是属于他的私事! 所以 “或许,我们俩该就婚后协议书的问题,聊一聊。” “恩?”对于贺君麒的提议,姿妤很是诧异,只是,诧异之余,刚刚回暖的心,又退了几丝温度,只道,“你放心,婚后协议的每一条我都记得相当清楚!我知道,你是担心被查弦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了!反正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我也懒得再去同她讲这些废话了!”。 其实,她只是心,已经寒透了,而对自己这段执拗的爱情,已经没有了信心。 或许,对他的爱,从开始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变过,只是,经历了如此多的伤痛,看透了情感的冷漠,到现在,之于她,大概只是少了那份非要在一起的执着吧! 她的执着,他从不心疼,可自己都开始心痛起自己这颗永远得不到回报的爱心了! 所以,就这样吧!之于谁,都好! 她的话,让贺君麒深邃的眼眸瞬间凹陷几分,隐晦莫测的眸子紧紧的逼视着对面的她,久久的,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姿妤被他盯得有些慌了,忙故作轻松的道,“倒是你,贺君麒,你也忒不遵守约定了,咱们不是说好一月十万的吗?怎么,这会想着要离婚了,这个月的月钱也给我扣了?这都快十号了,还没给我拨过来!” 其实,姿妤只是想随意的找个话题放轻松点罢了! 这十万,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当时只是有些诧异,贺君麒竟然会忘了将这十万拨入自己的帐户内,心想,莫非是这家伙公司出了大问题资金周转不过来才断了她月钱的吧!他贺君麒可不像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尤其对于这婚后协议,他可在意得不得了! “喂!贺君麒,该不是你公司真出了什么问题吧?” 贺君麒扯了扯唇角,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道,“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 他说着,伸手探入风衣口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支票本,及时写了个十万的数目,签好字,推到姿妤面前。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只是,漆黑的眼潭中,神情却复杂的让姿妤完全猜不透此时此刻这男人的心思。 “简姿妤,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月的钱!” 他的语气,格外凛然。 姿妤没有去接,只是盯着支票上那几个‘0’,半响都没能缓回神来。 最后一个月 是不是就意味着,过了这个月,他们就真的彻底离婚了! 姿妤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几分,“好啊” 她答得非常自然,伸手,去拿支票,却发现,手指间竟有些发颤。 其实,她也不知道拿着这些钱能做什么,如果说是花的话,至今为止,他给自己的那些钱还依旧如数的躺在她的帐户里头,从未动用过,而她每月这么领他的钱,大概,只是不想认输吧!她终究是个要强的女子! 可如今都已经这份上了,她真的还有必要如此同他犟下去吗?姿妤都已经开始看不明白他们之间这层层的关系了。 将手中的支票又推了回去,只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估计我们这个月都熬不到了,这十万块钱也省了吧!这钱其实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贺君麒盯着她退回来的支票,目光如炬,眼神灼热得如若是要将她的手指烧穿一般。 “简姿妤!” 他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拾起头来,漆黑的烟瞳看定眼前的女人,“我们就婚后协议一事,谈谈!” 姿妤一楞,错愕的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我想取消这份协议,从现在开始!”贺君麒的语气,不容置喙。 望着姿妤的眼神,也及其坚定,而后,又继续道,“简姿妤,其实这婚,我根本没打算离!” 姿妤微鄂,秀眉轻轻蹙起,她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贺君麒,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除了隐婚那条,暂时无法取消之外,其他的,都听你的!”贺君麒淡淡的语气,继续道。 姿妤皱眉,“为什么?” 心,漫起丝丝冰寒。 要他承认自己与他的婚姻,真就这么难吗? 贺君麒没有隐瞒,只道,“查弦一定不能知道我已婚的事实!” 他的话,让姿妤不着痕迹的凉抽了口气,心底一阵憋闷的疼。 绕老绕去,他终究还是必须得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这样维持下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贺君麒,这协议取消与不取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就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过问对方的私事吗?更何况是生孩子!抱歉,生孩子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替你办到的!贺君麒,我真的不是你们贺家的生子工具!” 姿妤完全看不懂对面这个男人到底在走哪一步棋子,但理智告诉她,贺君麒突然愿意与她取消协议,愿意同她生孩子,无外乎是被贺家的人逼到了梁山上了而已! 她绝不可能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替他把孩子生下来的! 姿妤说完,起身就离开,漂亮的倩影落寞的消失在了餐厅正门口。 而贺君麒,只安静的坐在餐厅里,对于她的离开,亦没有采取任何的挽留。 此刻的他,已然迷茫了 他不知道,他们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是不是还有修补得可能! 甚至于,他在想,是不是当真自己该放她离开了 起初,娶她,是为了叛逆父亲,还有就是为了大概算是一己之私吧!可如今呢?这一己之私他还下得了手吗? 既然已经迷茫了,为何,不就这样放她离开呢?又何必,还把两个人闹得这么辛苦! 他们不是只要分开了,父亲便会放过她的父亲吗?而自己也不用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接近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 他们离婚确实是一举两得的事儿! 放了两个人的自由,也换得了简沉袔的安全!或许,他真该好好考虑一下的! 姿妤又转而回了公司,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零零星星的路灯已然闪烁而起,映射进她暗黑的办公室,竟是无限的萧条。 心底,被冷意漫染着,让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忙伸手将灯掣打开。 暖黄的灯光,将整个办公室晕得暖暖的,让姿妤冰寒的心似得到了丝丝慰藉。 电脑还在工作着,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姿妤将自己疲倦的娇——瘫陷进办公椅上,闭上眼,久久的,没有动弹。 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却还在纠纠缠缠着,那些痛苦的片段像极了一根根细小的绳丝,将她本是千疮百孔的心,紧紧缠绕,狠狠的拉扯着,似要将她的心脏,残忍的分裂在这些绳丝之下,疼得她,连眼眶都开始不住的泛红 头,痛欲裂!如若,随时要爆开一般! 耳畔间却忽而听得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喊她,“简姿妤!” 姿妤浑身一僵,睁开泛红的双眸,迷离的眼神直直的看定眼前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竟然是贺君麒。 此刻的他,正懒懒的倚在她的办公桌前,漆黑而又迷离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品牌环保袋。 “你怎么上来了?”姿妤以为,他该走了才是! 贺君麒将手中的袋子搁在桌上,只淡淡道,“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 姿妤诧异的拿过环保袋,而贺君麒则一派清闲的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迪平日里就这么压榨你们的?” “跟你贺总的压榨比起来,他这不过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姿妤半讽刺半玩笑的回他,然下一瞬,在见到环保袋中的裙衫时,姿妤一时间竟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 贺君麒翻阅着杂志的手顿住,抬头看她。 “这裙子”姿妤简直是不敢置信的瞪着对面的男人,“你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贺君麒将手中的杂志放下来,只淡淡道,“刚好看见,觉得还不错就顺便买下来了!” “” 好一个顺便啊!可是,姿妤觉得,他贺君麒可从来不像是个会顺便就替她买个礼物回来的人! “你该不会是同查弦逛街的时候,顺便替我买的吧?” 姿妤还是忍不住问他。 贺君麒深邃的眸子望定她,没有否认。 然,隔了半会,才忽而道,“我对查弦没那种意思!” 说话间,他又转而低头去继续翻阅手中的杂志。 他突来的解释,让姿妤一楞,好一会儿都没从这句话中脱跳出来。 刚刚,他是在同自己解释什么吗? 可是 “喜不喜欢?” 对面垂头似在认真看杂志的男人,忽而又问。 只是,问话间,他依旧没有抬起头来看对面的姿妤任何一眼。 姿妤回神,将裙子搁在一边,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只狐疑道,“你干嘛突然买裙子给我?” 贺君麒蹙眉,“顺便!” 刚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姿妤挑挑眉,杏目瞥他一眼,故意道,“没诚意的礼物,会喜欢才怪!”她将袋子随手扔在一边,便不再搭理,埋头故作认真工作。 终于,贺君麒拾起了头来,剑眉蹙成一团,看定对面根本不把他买的裙子当一回事儿的姿妤,低怒的问道,“什么就叫没诚意?!” “顺便的就是没诚意!”姿妤头也不抬的回他。 “穿给我看看。”对于她的回答,他置若罔闻,却还转而命令她。 “不要!” “快点” 他催促她,颀长的身子早已朝办公桌前的姿妤迈了过去。 “现在?” 感觉到他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压迫感,姿妤有些慌了手脚。 “当然”贺君麒的声音,明显较于刚刚喑哑的几许,盯着姿妤的眸光也变得越发灼热起来。 姿妤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伸手,下意识的去推他靠近自己的键躯,“你你先出去我就穿!” 她总有种感觉,再这么任由着身前的男人靠近,那么,自己这身衣服也迟早要被他剥光光。 “简姿妤,你在紧张什么?” 贺君麒居高临下的看着椅子上的她,凉薄的唇角一抹邪惑的笑意,好笑的睇着她。 却忽而,高大的身躯一个俯身,将娇小的她,紧紧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间,双臂扣住她的椅背,将她紧紧环住,让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我我哪有紧张?”姿妤红着脸颊,嘴硬,“倒是你,你靠这么近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君麒幽邃的目光凹陷几分,深深地凝望着身下这张俏丽的面孔。 “简姿妤” 他嘶哑的声音,呢喃着,唤着她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你的长相”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却忍不住顺着姿妤的五官,轻轻地划过,轻柔的动作,似宠溺,似柔情,“其实,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直白的话,让身下的姿妤微微一僵,心,也掠过一抹明显的钝痛,才想要挣脱开这个男人替她套下的情感陷阱,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姿妤彻底怔住 “可是,我好像已经中了你简姿妤的情蛊!” 他似呢喃,似感叹,又似表白?! 盯着她的眼神,迷离中透着让姿妤痴醉的灼热,漆黑的眼潭似还噙着淡淡的笑。 “贺贺君麒”。 姿妤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 看着他的眼眸,却在忍不住,一点点泛红,“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一刻,姿妤觉得自己仿佛都已经飘在了天空之上,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起来! 那个情绪永远变幻无常的男人,那个情感永远无法把握的男人,刚刚却竟然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告诉她他,已经中了她简姿妤埋下来的情蛊! 有欢欣和喜悦,掩在姿妤越渐潮湿的眼底,怎么也掩饰不去! 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猛速跳动的声音,还伴随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咚咚咚——”,狠狠的敲击着她的耳膜,也敲击着她颤抖的心膜还在敲击着他贺君麒最后的理智线! 空气中,爱昧的因子在不断的蔓延 逐渐的,仿佛连呼吸,都透着一股又惑的因素。 他盯着她的眼神,变得越发炽热,犹如两团狂热的火势,似要将她生生点燃,分烧掉。 而她,看着他的神情,越发迷离而又模糊。 眼泪,掩在眼眶中,润湿了她的眼球,却也给极致妖娆的她,多添了几分又人的怜色。 贺君麒的吻,终是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轻轻地划过她的额头,继而是轻颤的羽睫,以及湿润的眼眶,还有那粉嫩的鼻头 最终,才落定在她香甜的红唇之上,缱绻缠眠,索取着独属于她的馥郁香气。 “姿妤” 她的昵称,轻轻地从他的唇角溢出来,明明不过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似饱含着千千万万复杂的情感在其中。 他修长的手指,勾上她纤细的下颚,试图让她的小脑袋仰得更起,来迎接他这一记深切厚重的吻。 他一边吻她,却还不忘一边控诉着她,低哑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落寞还有乞求,“不要动不动就提离婚,好不好?” 他含含糊糊的问她,话音一落,便疯狂的将这个吻加深加剧,那模样,似要深深地将眼前这个女孩拆吃入腹一般。 “唔唔唔——” 姿妤所有的话语,却最终只能成为几个可怜巴巴的哀求声,融化在她与他的四唇相交之间。 两个人,忘我的在办公室里,疯狂的纠缠着 从起初的椅子,最终,滚落在沙发上。 姿妤被贺君麒压在眼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小脸蛋更是绯红一片,小手儿赶紧去推身上的他,羞窘道,“喂!别闹了,快起来!这里是办公室!” 然而,身上的男人,哪里管她的抗拒。 “别闹了!真的” 姿妤羞涩的去抓他的大手,娇嗔的瞪着他,无奈又无力,“私生活的问题,回家再解决好不好?” 果然,她的一句话,让贺君麒漆黑的幽眸亮了几分,邪魅的唇角微微上扬,“好啊” 只是,他解她衣服的手,却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贺君麒” 姿妤瞪他。 贺君麒也委屈的看着她,“我只是想看看你换上这条裙子的样子!” “” 原来如此!姿妤竟然还邪——的以为这家伙其实是想那啥她! 小脸蛋烧得像是被两片红霞漫染,急忙拍开他的手,坐起身来,“咱们回家再穿吧!来,你让让,我收拾东西!” 贺君麒乖乖的侧身,让她起来,自己也紧跟在她的身后,“你不加班了?” “恩” 她得回家好好跟他就今晚这一堆事情问问他! 或许,他们真的该好好聊聊才是! “可是,你不是说今晚必须得出方案吗?” “没!”姿妤继续收拾手中的东西,忽而顿住,转身看身后的男人,老实道,“说实话,在这里加班就是不想回家看见你,可是没想到连我加班你也要在我身边晃来荡去的,现在看来,我倒还不如回家去安心睡大觉来的更舒适。” “” 贺君麒从身后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简姿妤,你说话就一定要这么直接吗?” 他低怨的控诉着她,而姿妤却只笑,不理他,继续收拾东西。 回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才一进门,甚至于,连灯也来不及开,姿妤娇柔的身子便被贺君麒一把霸道的摁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来不及待她反应过来,他急切的吻,早已朝她侵袭而至。 “喂!贺君麒,你属勤兽的啊!” 姿妤在他怀里不停的抗议着。 这男人,也未免太毛躁了点吧! “乖”身上的男人,轻轻哄着她,却忽而,伸手抓过她的小手:“这里已经忍得太久了再憋下去,真的要病了!” 他委屈的模样,真可谓,我见犹怜。 只是,却不包括此时此刻,脑子一片空白的姿妤。 被贺君麒一控诉,姿妤才猛然回了神过来,一张小脸蛋羞得通红,“贺君麒,你耍流忙!” 她的手,忙去推他,“脏死了,赶紧去洗澡!” 说话间,“啪——”的一声,将整个客厅的灯掣打开,鹅黄的灯光一时间将整个大厅投射的暖暖的,映射在墙壁上,紧紧相贴的两张俏脸上,红润以及灼热漫布在他们的肌肤之上,爱昧的模样,惹人遐思。 “快点,先去洗澡” 姿妤不敢去看他,只推了推他强健的身躯。 贺君麒真是好笑又好气,“简姿妤,就没见过你这么没情调的女人!” “” 姿妤无语。 “把裙子穿我看看。” “好”姿妤娇声应他,“你去洗澡,我去换衣服。” “好吧!” 卧室里—— 贺君麒在浴室里洗澡,姿妤乖乖在房间里换他刚刚替自己买下的裙子。 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被她解开,继而是短短的包身裙,从上而下褪下来 正当姿妤准备穿上贺君麒替她买的裙衫时,却忽而只觉腰间一热,下一瞬,整个人毫无一分预兆的直直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去。 “啊” 姿妤又羞又气,暴露的身形,更是挡无可挡,“贺君麒,你不在里面洗澡吗?你干嘛突然窜出来啊!你这个流忙!” 而且,姿妤才发现,这家伙竟然是的窜出来的,身上还染满着水珠,侵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如同被火燎着一般。 贺君麒低低的笑着,“反正已经被你喊流忙了,再喊一次也无所谓了!” 其实,他本不过是想开门让这女人替自己拿毛巾进去的,却没想到一开门就让他撞见了如此的一幕,本就被——冲昏了头的他,那时那刻,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 他的大手 姿妤羞得面色绯红,在他怀里不停的扭捏着,“我还没换衣服呢!” “待会再换!先洗澡!” 说着,他伸手便好心的去替她解衣扣。 “贺君麒,你别胡闹”姿妤抗拒着,羞涩的将自己抱得紧紧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贺君麒,你别胡闹”姿妤抗拒着,羞涩的将自己抱得紧紧地。 然而,贺君麒却哪里肯给她挣扎的机会,下一瞬,抱起娇羞又人的她,就直往浴室里走去。 “简姿妤,看来我得想办法让你快点适应这种夫妻生活才是!” 其实,他更多的是想,让她更加沉迷于这种夫妻生活!到最后,深深地爱上这种夫妻生活,直到无法离开,无法轻言放弃! “简姿妤” 他埋在她的胸前,低哑的声音,呢喃着她的名字,“等所有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好不好?” 他拾起头来,看着她,眼底早已被赤红漫染个遍。 深邃的眼底,却写满着,一种让姿妤迷惑的真诚 姿妤怔怔然的看着他,久久的,却找不回自己的思绪。 被他拥着,抱着,终于,姿妤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至唇间含含糊糊的溢出来,“贺君麒,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夫妻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恩?”贺君麒的剑眉挑了挑,没有回答她,只道,“你说” “真正的夫妻,是不会像我们这样沟通少之又少,也不会像我们这样,关系淡漠,更加不会像你这样一脚踏几船!真正的夫妻,最重要的是坦诚,可是明显我们中间,缺了太多” “简姿妤,什么叫关系淡漠!明明都已经这么亲密了,你居然还敢口口声声喊着关系淡漠!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姿妤总觉得他这话里,似乎怨气很重。 姿妤一边承接着他的怨气,却还不忘一边解释,“我说的是这里” 她的手指,触上他滚烫的肌肤,直指他的胸口。 她说的,是心! 心与心的交流 “这里,你觉得我们的沟通,有多少” 贺君麒的动作因她的问题忽而停了下来,眼神直直的看定身上的女人。 心口处,如若被一团焰火包围着一般,滚烫滚烫。 隔了半响,薄唇轻轻启了启,问她,声音喑哑,“你呢?这里留了多少地方给我?” “你给我多少,我就会给你多少”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些,都不过只是她简姿妤嘴上说说而已! 不管他给了自己多少,而她,给他的,却是全部 只是,高傲的她,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内心!只因为,她看不见他的心! 贺君麒似乎对于她的答案,非常满意。 紧抿的唇线微微上扬,展现出一抹欢愉的笑容,只回答她一个字,“好!” 等价交换的爱情,他愿意,放手一博! 只是,或许现在的他们,都不知道,其实,爱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等价一说 也直到后来,姿妤才彻底醒悟,他嘴里那所谓的等价爱情,其实也不过只是他利用自己的筹码而已! 很多年再想起这一晚的对话,姿妤却还总是会忍不住,泪湿衣衫。 大概,她对他的信任,就是从这一夜,这一刻开始 太相信,才愿意像无底洞一般的付出,直到最后,当真相一点点被揭穿,她所有的信任以及毫无保留的爱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彻底崩盘,几乎将一贯坚强的她彻底击垮! 当然,这些,统统都是后话了! 一切,宛若又似回到了从前。 但,又总觉得,他们之间似有什么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厨房里,姿妤正忙着做早餐。 贺君麒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穿着居家服就钻进了厨房里,“好香” 姿妤回头看他一眼,“待会陪我去一趟超市。” “恩”贺君麒拿起一块刚热好的面包咬了一口,酥酥软软的,果然好吃到不行。 有时候贺君麒觉得这个女人的手就像是一把魔杖,所有的食材即使再普通也只需在她的手中那么一玩转,再出来便是另一番美味了! “家里又要补货了?” “恩!”姿妤点头,又补充道,“顺便去买药。” “买药?”贺君麒蹙了蹙眉,看她一眼,似还有些担忧,“你怎么了?生病了?” 姿妤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不是你闹的!让你做措施,你偏不!” 他那会猴急得恨不能马上将她吞入腹中,哪里还记得要做什么鬼措施,姿妤就是推都推不开。 原来是这事儿! 贺君麒敛了敛眉道,“别买药了!那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姿妤别了他一眼,故意问道,“不吃药,怀孕了怎么办?” “生下来!” 他的答案,简洁而又利落。 三个字,却让姿妤的心,猛然突跳了一下。 早餐恰好出炉,姿妤熄了火,转身,探究的目光锁定贺君麒,“喂!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们贺家又在打什么算盘了?我可没忘记你妈让我当你们贺家生子工具这事儿!” 贺君麒倒是一派轻松,懒懒的回她,“贺家人的算盘就是让我跟你离婚!” 他的答案,依旧直接得很。 姿妤的目光顿了一下,继而端过一旁新鲜出炉的早餐往餐厅走去,一边道,“那你怎么就不干脆跟我把婚离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 这绝对是贺君麒的实话。 “结果呢?” 姿妤坐了下来,贺君麒也在她的对面坐下,深邃的眸子锁定她,“昨晚的话,就是我的结果!” 他的话,让姿妤微微怔了一秒 昨夜,他的话 ‘简姿妤,我好像中了你的情蛊’ ‘简姿妤,等所有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你呢?这里留了多少地方给我?’ 这一句又一句的话语,是不是在证明着,自己已经在开始慢慢的渗透进这个男人的生命中,亦或者是心中 对于查弦的事情,姿妤没有再多问什么。 昨儿晚上,睡觉前迷迷糊糊的她仿佛有听到他一直在她的耳畔间低声喃喃,“姿妤,查弦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所以,既然他已然开口,所以,她也不打算再多问。 查弦,很多时候,贺君麒总在想,自己这一招棋走得是不是太过卑鄙! 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又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当时,赵涵青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是这么评价他的,“虽然你贺少一直不把女人当回事,可也从来没见你把女人当棋子来使!不过,这事儿如果落哥们我身上来,或者我的选择也会跟你一样!” 其实,赵涵青不知道,真正被他当作第一颗棋子的女人并非她查弦,而是她,简姿妤! 只是,这颗棋子,还未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至于查弦,他确实不像对姿妤那般对她,甚至于跟她在一起周旋了将近两个星期了,可他除了偶尔会陪她一起去逛逛街看看电影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 对于他们之间,大概最亲密的,就是第一天,查弦那个大胆的脸颊之吻。 而那之后,贺君麒甚至于,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 原因其实简单的很,他习惯了同她牵手的对象是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 每一次在雪中手牵手的感觉,总是让他忆起来,那么窝心! 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吧! 有些人,打从一开始就能清楚的感觉到,你跟她没可能!即使再强行在一起,却也触不出任何的火花。 而有些人,明明从一开始就在抗拒,然而,越是抗拒却越是沦陷,直到最后,却再也敌不过这场磁性的又惑,撞出一道又一道让人无法自持的火花。 “贺君麒” 姿妤喊他,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揪了出来。 “跟你说话呢!都没反应。” “恩?”贺君麒回神,错愕的看着她,“刚说什么了?” “我说以后跟我那啥的时候你必须得把措施做好,懂了吗?” “” 贺君麒咬了一口碟子中的鸡蛋,问她,“为什么?” 漆黑的眼底露出几许复杂的精光,似探究般的问她道,“不想生孩子?” 姿妤点点头,“暂时确实没有这种想法!不过,也没有特别不想生!” “那就行了!” 他可没有忘记曾经某个女人非常傲气的告诉过他,没有孩子的婚姻,就不是婚姻! 那现在,他是不是该尽快的把他们这个婚姻之源诞生出来呢?至少,他与她的婚姻会不会更稳固些? “行什么行呀!”姿妤撇撇嘴,“生孩子这事儿能像你这样不负责的吗?你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万一哪天晚上你喝多了,咱们来了个意外怀孕,将来孩子生下来要不健康怎么办呀!岂不毁了他一辈子” “”贺君麒切着鸡蛋的手,微微顿住。 张嘴,惊愕的看着她,半响,才道,“我还真没想这么多” 姿妤耸耸肩,“所以还是注意点好!待会我还是去买颗药吧!” “不行!”贺君麒一口拒绝,将手中的刀叉放下来,一脸认真的盯着她,“昨儿晚上我又没喝酒!也没抽烟!总之,我是没什么烟瘾的,那东西平日里也抽得不多!再说平日里也没什么恶习,即使昨儿晚上真有个小东西钻进了你肚子里,我也保证,他铁定是健康的!所以,不准去吃那什么鬼药了!听说副作用强得很!” 贺君麒的语气,容不得姿妤多说一个不字! “那也不知道上次是谁买给我吃的!”姿妤似随意一般的呢喃一声,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 贺君麒敛了眉目去,才道,“我也是后来无意中听左助理说的!” “” 这男人,会不会太不关心女人平日里的东西了! 就这样,去超市的路上,姿妤也不敢再提买药的事儿,其实后来她有在心里小算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时候想要怀孕其实还是挺难的,这几天要不出意外,刚好是她的安全期才是! 超级市场内—— 两个人倒是难得的一身休闲装在外面闲逛。 姿妤一件白色的套头罩衫,两只小手儿搁在衣服前面的大口袋里,悠悠闲闲的在超市里晃荡着,乌黑的发丝也随着她走动的步子轻轻跳跃着,在她纤细的肩头上舞出一副漂亮的画面。 忽而,她转身,朝身后的贺君麒扬了扬手中那只可爱的牙刷。 嘴角绽开一抹烂漫的轻笑,盈水的凤眸看着他,半歪着小脑袋问道,“漂亮吗?” 贺君麒慵懒的倚在推车上,灼热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姿妤那张百媚生花的笑脸,剑眉一挑,揄趣道,“漂亮!” 现在再看这张脸蛋,却是怎么看,怎么美!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贺君麒!”姿妤羞恼得直跺脚,“我说的是我手里的牙刷!” 这家伙,大庭广众之下的,非要用这种爱昧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吗?他不害羞,她还害臊呢! 听得姿妤这么一说,贺君麒这才将视线扫过她的手。 她白嫩的指间握着一支绿色的亲嘴鱼牙刷,不得不承认,小巧可爱得很。 “你觉不觉得跟小贺贺和小麒麒特别像?” “”贺君麒沉默。 他其实特别想纠正对面这女人对‘小姿小妤’的称呼,不过后来想想也就罢了! 小妤小姿 就当那是他一个人的小妤小姿吧! “你喜欢就买下来!”贺君麒的语气依旧很淡,只是,眼底却掩着那一抹抹想化也化不开的柔情。 “好啊!一人一个!” 姿妤爽快的一伸手就从货架上取了两支下来,扔进推车里。 贺君麒眉心骨抽搐了一下,“老婆” 他轻声喊她,搂过她娇小的身子,另一只手则去推车里拿她替自己‘好心’买下的小鱼牙刷,“其实你不用这么贤惠的” 贺君麒简直不敢想象,这往后的日子里,他一个如此威猛如此an的男人,却每天早上起来,拿着这样一只粉嫩可爱的牙刷在嘴里捣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再说了,这牙刷还不是别的,竟然是只小鱼! 小鱼,与男人,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联系的!尤其是,像他贺君麒这样神一般存在的男人! “你不喜欢吗?” 姿妤看着他预备放回去的牙刷,有些些的失落。 贺君麒握着牙刷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双眸将她那抹失落的神情尽收眼底,却还是道,“不是不喜欢!只是,小鱼这种东西用在我们男人身上,好像特别不合适!要被人知道我每天早上起来用的是一只这么可爱的小鱼牙刷,一定会被人笑死!” 那一刻,贺君麒仿佛都看见了瓶子和赵涵青那两张让他及其讨厌的嘴脸。 “那好吧!”姿妤点了点头,也没再强求。 只是,眼底那抹淡淡的失落,却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贺君麒的双眸。 贺君麒犹豫了一秒,却最终还是将那支小鱼牙刷扔进了推车中去,只笑着道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说完,他推着推车兀自往前走。 姿妤笑着,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小手儿攀住他结实的腰肢,嬉笑道,“贺君麒,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牙刷是亲嘴鱼的!” “你敢!”贺君麒只觉眉心骨一阵突跳。 他甚至于不敢去想象,往后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事情会需要挑战他的极限! 姿妤蹲在生活用品区,一蹲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贺君麒,我想把房间重新布置一下。” 她蹲在那里,兀自同身后的男人说着,也不管他是不是有在听。 贺君麒慵懒的倚在推车上,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后,一直好脾气的等着她,听得她开口说话,才道,“为什么?” “因为你突然搬进来啊,把我很多东西都弄乱了!比如我的书桌,你就占用了一半!然后房间里的音响显然也多了一双!还有,衣橱,更衣室那些,统统都需要重新整理!对了,你下午有工作吗?家里下午可能需要做一次大扫除。” “没问题!” 从那一刻起,贺君麒就在想,跟这个女人在家里做大扫除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其实,他从来没有做大扫除的这种经历,也就平日里看季嫂她们做过,但现在想来,如果就自己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在家里捣鼓,应该会是项不错的运动。 下午时分—— 贺君麒一身简便的居家服在身,即使很随意却也依旧难掩他那份浑然天成的帅气。 长长的裤腿已经被他卷在了膝盖以上,他高大的身躯攀爬在窗台上,正仔细认真的清洗着玻璃窗。 姿妤仰着一颗小脑袋,站在对面安静的看着,欣赏着。 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一贯凛然,冷漠,对这个家毫无一丝情感的男人,却有一天竟然也可以化身为这样一名随意的居家男! 大概,谁也想象不到,在外面那样一位威风凛凛的总裁,在家里却还有如此动人的一面。 这样,是不是就是家的感觉! 很简单,很随意,却很温馨 心湖,如同被徐徐的柔风拂过一般,湖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瑶瑶的涟漪,缓缓的,一点点扩开那么不经意,却是,那么舒缓怡人 姿妤转身,飞快的闪进大厅去,再出来,手中多出一个‘拍立得’l一一相机来。 “咔——” 一道快门声响起,她飞快的记录下了刚刚这温馨的一幕。 贺君麒错愕的回头看她,“咔——”又是一记欢快的快门声响起,姿妤将他那抹错愕的表情一丝不落的捕捉在了镜头里。 一张俊逸非凡的特写! 漆黑的眼潭中一抹错愕的神色,被如此捕捉下来,俊美中又噙着些许可爱,一时间竟让姿妤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窗台上传来贺君麒打趣的声音,“喂!再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姿妤回神,脸颊羞红,“自恋狂!” “你还偷拍狂呢!”贺君麒回击她。 姿妤才不理他,又“咔咔咔”的在他面前摁了几下快门。 结果,一下午都是小贺同学在任劳任怨的工作,而这个口口声声喊着要做大扫除的女人,却只是拿着个拍立得不停的在这位勤劳的同学身边绕来绕去,拍个不停,这时候的她,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个模特儿!当然,偶尔心血来潮时也会给自己和他来两张自拍。 “来,笑一个啦!” 贺君麒正埋头认真的擦地板,结果某个狂热的摄影大师又开始来捣鼓他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悠悠道,“叫声老公。” “” 这家伙! “你先笑一个嘛!你不笑,到时候拍出来搁在照片墙上多不温馨!快点,来嘛!” 对于他的提议,某女完全当耳边风,继续诱哄着他面对这种作战方式,贺君麒的回应方式也同样采取,置若罔闻。 一转身,就背过她,直接去擦另一块地板。 “贺君麒!”姿妤气得直跺脚。 “不叫不拍!”某个人也执拗得很。 姿妤撇撇嘴,傲气得很,“不拍就不拍!” 说完,拿起相机,潇洒得就准备换模特,“你不让我拍,我就去拍小贺贺和小麒麒!” “” 贺君麒一甩手中的抹布,起身,一个箭步捉住刚要走的女人,结实的身板猝不及防的就将她摁压在了身后那冰冷的墙壁上。 冰凉的手指扣上她尖细的下颚,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简姿妤,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坏女人!” “什么见异思迁!你又给我乱扣帽子!”姿妤撅着嘴,委屈的瞪着他。 “刚刚才说你是我的专属摄影师,现在又怎样?才让你喊我一声老公,你就不乐意了!宁愿拍小贺贺它们也不拍我?” 贺君麒浓密的剑眉挑得很高,迷离的眼眸半眯着,危险的瞅着她。 漆黑的烟潭中,却有一道道那让姿妤难以抵抗的魅惑神情折射而出,撩拨着姿妤此时此刻正怦怦乱跳的心。 “那可不!”姿妤坏坏一笑,偏开头去,“小贺可不会让我叫它老公。” “”贺君麒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这话儿,特别怪异!但,他现在没空跟她探讨这么多! 贺君麒纤长的手指再次捉住她的下颚,俊逸的面庞欺近她漂亮的脸颊,薄唇,离她微张的红唇,仅差一寸之远。 “听话,喊声老公来听听”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哄着身前意识已逐渐迷离的女人。 姿妤一张小脸羞得通红,红唇动了动,明明似有话语从唇间溢出来,然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贺君麒一双期盼的眼眸直直的瞅着姿妤。 “快点” 他低声,催促她,心底已经被她燃起了种种期待的火花。 “我”姿妤脸蛋涨得通红,最终羞涩的跺了跺脚,撒娇,“我叫不出口啦” “不管!”贺君麒哪里肯放过她,大手一揽,直接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强势而又霸道,“我本来就是你老公,有什么叫不出口的?” “可是咱们以前都不这样子的呀!”姿妤委屈极了。 “那就从现在开始,咱们改改” 贺君麒邪笑着,唇瓣已经朝姿妤的红唇贴了过去,“就喊一声” “老老公” 姿妤被他缠得终是软了姿态,羞红着脸,唤了一声。 结果,却是迎来贺君麒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深吻,几乎是要将她深深淹灭掉。 周二—— 傍晚时分,贺君麒约了查弦和他的父亲查瑟单吃饭。 查瑟单的态度正如查弦说的那般,极为的热情,一见面就将贺君麒夸个不停。 “听小弦说这次南临的建筑案你也有参股?” 贺君麒知道查瑟单其实不过只是随口聊个话题,没料到一聊就聊到了正事上,“是啊!一点小股而已!” 查瑟单由心的感叹,“贺市长可生得一个能干的好儿子啊!年纪轻轻却这么有所作为了!行,贺世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伯父一定尽力而为。”查瑟单可是对这个未来女婿看好得很。 “爸!咱们能不聊工作上的事儿了不?无聊死了!”查弦在一边委屈的撇嘴,怨念他们两个男人把自己晾在一边。 “是是是!”查政委宠女儿宠得很。 而贺君麒则只是笑着,从来都不多言语。 晚饭后,查瑟单被司机送回了家中去,查弦闹着要贺君麒陪她一起去看场电影。 车外,大雨倾盆。 前方,红灯闪烁着,贺君麒将车停在了斑马线前,安静的等待着绿灯亮起。 雨刮器不停的在车窗上挥动着,刚一擦干,然下一瞬又继续被雨点打湿,越渐模糊。 只是,再模糊的窗外,他还是看见了斑马线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简姿妤! 此刻的她,没有撑伞,只能任由着雨水冲刷在自己身躯之上,而她的手中还捧着一大踏厚重文件。 她似乎也看见了他! 斑马线上,她驻足的看了一眼车内的他们,模糊的眼神中,贺君麒仿佛看到了她眼底那淡淡的失落 终于,她强迫着自己别开了眼去,才一举步要走,忽而,一阵冷风朝她狂肆的袭卷来,让姿妤忍不住浑身打了哆嗦。 好冷! 却不料想,手中的文件竟也随着这一阵冷风而飘散开来 “啊——” 姿妤尖叫,糟糕了! “嘀嘀嘀——” 正在这时,绿灯闪过,糟耳的鸣笛声响起,雨中无数的车身疾驰而过。 姿妤却早已顾及不了这么多,只能落魄的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去捡那些打湿的文件。 “君麒,都绿灯了,怎么还不走” 一旁,查弦催了一声游神在外的贺君麒。 顺着贺君麒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了在雨水中挣扎着的姿妤,“啊那不是简小姐吗?” 查弦似还想说什么,然而,就见驾驶座上的贺君麒已然推开了车门,冒着雨下了车,直往姿妤疾步而去。 车后,响起一阵又一阵烦躁的鸣笛声。 查弦在车内焦急如焚,却发现,车里根本就没有雨伞类的东西。 “下这么大雨,怎么连把伞都不带!” 雨雾中,就见贺君麒站在那里,利落的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褪下来,二话不说的直接罩在姿妤早已湿透的娇躯之上。 姿妤一怔,错愕的抬头,却只见他早已蹲下身子开始帮她捡地上早已被打湿的文件。 “都这样了,还捡它做什么!” 冰凉的雨水,浇在贺君麒短碎的发丝上,将他利落的发型瞬间破坏,但即使如此,此刻的他看起来却依旧俊逸非凡。 “你上去吧!”姿妤从怔忡中回神过来,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自己来捡就好!” 对于他的话,贺君麒置若罔闻,只继续蹲身替她捡着,边问她,“怎么不直接打的回家?” “高峰时期,打不到车的。” 她的话,让贺君麒手中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秒,继而道,“上车去等我。” 姿妤一怔,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一眼车内查弦那张已然黑下去的面孔,“你可别忘了车上还坐着查弦!” 如果说她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 其实,她在意得很,只是,她不想再去过问这件事情!但,不问并不代表这事儿不存在! “没关系!”贺君麒淡淡回答道,“她以为你只是叶天琪的未婚妻。” 贺君麒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姿妤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心口,掠过一抹钝痛。 隔了半响,姿妤仿佛才找回到了自己的声音,轻声问他道,“所以,你也是同她这么介绍我的吗?” 贺君麒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半响,才道,“我没有!” “算了” 姿妤撇开了眼眸去,不再看他,握着文件的手指越发冰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这会,姿妤又忆起了那日他禁锢着自己强逼着自己唤他老公的情景,呵!现在想起来多少有些讽刺! 老公,老婆,是夫妻之间的昵称!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对夫妻,到底何时才能真正的像正常夫妻那般 心与心,可以达到最诚恳的交流 他,可以向所有人告知,她简姿妤是他贺君麒的妻子! 而她,亦可以向他理直气壮的质问,那个叫查弦的女人到底与他是何干系?! “你上车去吧!我要走了!” 姿妤将身上的风衣褪下来,还给他,“谢谢你!” 耳际间,不停的响彻着刺耳的鸣笛声,一声一声震在姿妤的心口上,犹如擂鼓一般,竟有些闷的发疼。 “我送你!” 贺君麒拉着她就往车身走去。 “我说了,不用!” 姿妤执拗的挣开他的禁锢,“我自己可以坐公交回去!” 送她?姿妤觉得这个词语用得非常奇怪! 送她也就罢了,待会让她坐上车去,然后自己坐在后座上,看着前方的他与那个女人卿卿我我吗?又或者,还要用天琪未婚妻的身份来陪笑? 算了吧!这样的局面,姿妤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得慌! “简——姿——妤!”贺君麒浓密的剑眉突跳着,拉着她,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姿妤” 忽而,就听得一道温润的轻唤声响起。 姿妤惊愕的回头,就见天琪举着一把雨伞,从斑马线上疾步走了过来。 “天琪?”姿妤又惊又喜,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你怎么过来了?” 天琪皱着眉看她,“这么冷的天还站在这里淋雨,我该说你什么好?” 一旁,贺君麒本是冷硬的线条,却因叶天琪的出现,越发凛冽几分。 他依旧执拗的拉着姿妤不肯放手,“跟我回去。” 四个字,霸道得不容置喙。 “君麒,天琪” 查弦终是在车里坐不住了,冒着磅礴的大雨朝他们奔了过来,“君麒,你干什么呢!下这么大雨,赶紧上车吧!后面的车全都被咱们给堵了!” “是啊,贺先生!你赶紧上车去吧!”姿妤在天琪的雨伞庇护下,笑得落落大方,“刚刚真是很谢谢你!” 这会,查弦才多看了一眼天琪伞下的姿妤,一抹怔鄂至眼底悄然掠过,凉凉一笑,“简小姐里面这条裙子可真美啊!是天琪送给你的吗?” 其实姿妤真的挺佩服查弦的,冒着这么大的雨,却还有心情关注她的衣服! 姿妤淡淡一笑,摇头,“不是!是我丈夫替我买的!” 她的一句话,却换来在场其他三个人的同时一怔。 那一刻,姿妤清晰的看见了贺君麒漆黑的眼眸危险的眯了眯,神情复杂,教姿妤难以琢磨。 而她身后的天琪,握着雨伞的手,也同样因她的一句话,而僵了半秒。 “丈夫?” 查弦惊愕得合不拢嘴来,“天琪不是你的未” “不是!”姿妤摇头,笑得淡然,仰头看向天琪,“我跟天琪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那天晚上,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很清楚了! 他们之间,从来从来都只是最好的朋友!无关风花,不谈雪月 查弦似不置信一般的又抬头看一眼天琪,而天琪亦只是一抹温润的笑意,朝她点了点头。 “那你的丈夫” 姿妤笑笑,有些凄然,眼眸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贺君麒,轻声道,“如果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吧!我赶时间,先走了!再见” 姿妤说完,便不再多看一眼这边的他们,随着天琪消失在了这场磅礴的雨雾中 其实,刚刚的自己不过只是想试探试探贺君麒的反应罢了! 没想到,他真的那么担心自己会把他的身份揭穿在查弦面前! 姿妤苦笑,他贺君麒到底是不了解她的! “姿妤,高傲如你,又怎么会主动告诉别人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呢” 查弦坐在车内,好半响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刚简小姐是说她已经结婚了吗?” “恩” 贺君麒沉吟一声点头。 “那君麒,你见过她的丈夫没有?” 贺君麒偏头看她,“你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有兴趣?” “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查弦嘟囔道,“我还以为她真是天琪的未婚妻呢!” 其实,她只是觉得很奇怪!刚刚雨中的那一幕,让她觉得太奇怪了!总感觉,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与身边这个男人之间,似存在着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关系。 “你跟简小姐之前就认识吗?” “恩!一个学校毕业的,我是她学长!” 被查弦这么一问,贺君麒的思绪又再一次拉回到了他们从前的时日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其实贺君麒以为自己不会记得的,却发现,遥想起来竟然还这么清晰。 那时候的他,正读小学六年级,而她,小学四年级。 学校恰好编排一个儿童节的话剧节目,需要一名王子,和一名公主,当然,那会长相俊俏,家世显赫的他,显然就是王子的不二人选。 而公主,是大家决票选择的! 她,长相出众,而另外一位,却是家世出众,两个人就这么被送到了pk台上。 而他这名敲定的王子大人,就像胜利的王者一般,陪着老师坐在最中间,挑选着属于他的王妃。 两个女孩相继发言,家世显赫的小女孩,全然都是端庄范儿,开口就是定会将这个角色演绎得完美至极,而这个叫简姿妤的女孩 一站上台,她那还有些婴儿肥的小手指就直指最中间的他,直截了当道,“我想做他的公主!” “” 全场,一阵哄笑。 而她,却还无辜的站在那里,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只盯着贺君麒那张稚嫩的脸蛋直勾勾的看着。 照贺君麒那会的想法就是 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小花痴! 小花痴没有气质,哪里配当他的小公主! 所以,那会的他,一道讥诮的哂笑,手指却指了指另外一名端庄的小女孩,“老师,我想让她演我的公主!” 结果,小姿妤站在台上,差点就委屈的哭了! 贺君麒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他知道,那是自己对她第一次有了印象! 而且是,很不好的印象! 想到这里,贺君麒竟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或许,那时候的他们,谁也没有料想,当年那个被他嫌弃的小女孩,最终却真的成了自己的小公主!不对,应该说,是他的王妃! “君麒,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查弦似乎被贺君麒的情绪有所感染,终于,思绪从姿妤的身上拉开,笑问着一旁的贺君麒。 贺君麒回神,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童年的一些事儿了,觉得好玩” 这时候,贺君麒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跟自己认真,真的很多很多年了! 夜里,终究是没有去看电影,查弦让贺君麒进屋把身上烘干再回去,却还是被贺君麒一口拒绝了。 他从来没进过查弦的家,也从不带查弦回家。 大概,这是他最后所剩下的原则了!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屋子里,没有开冷气,一室的冷清,但她回来了。 厅内有她存在过的痕迹,贺君麒紧崩的心弦松懈了几分,长舒了口气,走至鱼缸面前逗了逗里面的小姿小妤。 “今儿我又惹她不开心了” 他低声嘟囔着,似有些无助。 高大的身子倚在橱台上,至兜里抽出一支烟来,刚预备点燃,却忽而,还是住了手。 忆起那天姿妤的话语 要生孩子就必须得戒烟戒酒! 所以,不管现在生不生,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将烟又放了回去,洒了些肉末扔到池水中,“不跟你玩儿了!哄她去!” 贺君麒漆黑的眼底有一丝浅浅的疲倦一划而过。 他现在只希望,这件事能快点到尽头! 姿妤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睡了?” 贺君麒欺身过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瓣间 “干什么!”姿妤忽而一翻身,没好气的将身上那只魔爪拍开,拿眼瞪他。 “闹醒你了?”贺君麒将脸贴了过去,“刚刚淋了雨,要不要吃点药?” 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不用!”姿妤一口拒绝,“贺君麒,你每天就这样不停的给不同的女人施舍你的爱心,你不累吗?每次犯了错回来,就这么低声下气的跟我说话,你就不辛苦?贺君麒,这不是你的!那个高傲的贺君麒是不可能会做这些的!” 姿妤的话,让贺君麒怔了几秒。 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凹陷几分,半响,沉默着至她的身上退离开来。 倚在床尾,平静的看着她,沉声问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 他复杂的眼眸,如同黑洞一般,晦涩得让人难以猜测。只那样,深深地凝望着她,如同是要将她吸附进自己眼底去。 姿妤迷茫的摇头,眼底似还有些恐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你每走一步都是一路棋子!有时候我会好奇,你到底接近查弦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不爱她,因为在你身上我察觉不到任何你爱她的痕迹!但是,到底是什么能让那个一贯高傲的贺君麒委屈自己去讨好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呢?现在呢?到底又是什么让自负的贺君麒宁愿放下身段来讨好我?” 姿妤一边喃喃着,一边摇头,“你从娶我开始,就抱着目的而来再到现在,看着你带着目的接近其他女人,贺君麒,我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你了!是不是我身上还有你想得到的东西,所以,你才肯如此委屈自己来讨好我?” 甚至于,姿妤不知道,那天夜里,贺君麒那样搂着她,同她说‘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那样一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姿妤恐慌的眼神,以及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就如同一根根鼓棒一般,沉痛的,一次又一次敲在贺君麒的心膜之上,震得他,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过来。 胸口,憋闷得,让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发疼。 终于,他按捺不住,还是抽了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看定床上的女人。 问她,“所以,在你的意识里,我现在这么待你,都只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取某个东西?” “我我不知道!”姿妤甩头,情绪有些激动,“你让我静一静” 贺君麒凉薄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苦涩,浓重的疲倦感朝他猛袭而来,将他裹覆得紧紧地,心头的钝痛也越渐加深。 他笑,“简姿妤,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的烟头重重的熄灭在了烟灰缸里,转身,出了她的卧室去,只道,“好好休息” 门,轻轻被他阖上。 也如同,阖上了姿妤闷痛的心! 一道重重的失落感至姿妤心底深处狠狠划过 宛若,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从她的心门处流失 眼泪,竟不自觉浸湿了眼眶,她坐在床上,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却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贺君麒,你的心,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真的有心,为何,我却每每都只看得模模糊糊! 贺君麒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坐在包厢房里,他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不停的灌着自己。 “贺子,别喝了!”赵涵青终是看不过去,夺去他手中的酒杯,“为了个女人把自己灌成这样,这可真不像你贺君麒!” “不像我贺君麒?”他冷笑,“我他a都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是我自己了?!”贺君麒突来的发火让赵涵青和瓶子都有些迷糊,两个人对望一眼,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涵青和瓶子一边一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跟姿妤吵架了?” 赵涵青觉得,这世上除了简姿妤能有能力把这男人折磨成这模样,他也就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贺君麒再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喃喃道,“我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把我想象成了怎样一个恶魔!” 瓶子完全不知其中原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干喝酒,赵涵青倒在一旁劝他道,“贺子,你要爱她,就直接告诉她!你那表白的招数我不是没见过!就上次你为了见她一眼,连命都豁出去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已经逃不出她简姿妤的魔爪了!可你倒好,明明把她担心得要命,结果一见她就把她往死里损,你说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你这种阴阳怪气的脾气!” 贺君麒凄冷一笑,“表白?难道我的心意表达得还不够明显?一向自负高傲的贺君麒,什么时候因为哄女人把自己弄得这么低声下气过,她倒好,不仅不领情,还说我在她身上是有利可图” 如果换作是从前,或许他也不过只是一笑置之。 而如今,当他一点点在这段婚姻中沦陷进去的时候,却还被冠以这样一个高帽子,他确实很憋屈,很难受! 如不是为了挽留住他们这段婚姻,如不是为了保护好她最爱的家人,他又何须如此委下身段去结识查弦,又何须去与查瑟单套近乎!又何必去做她眼中这个卑鄙的男人! 他贺君麒是谁?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身家过亿,一路走过来,从来都没有委过自己父亲的手,即使第一次与众多商家们争夺京达收购权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委托自己的父亲向政府施压的,可结果呢?他没有!因为为人处世高傲自负的贺君麒决不允许自己作出这种事情来! 他贺君麒最不屑的就是向政府官员们低头,可如今,为了她简姿妤,他从前那些所有坚持的东西统统都被他抛弃,可结果她一句,越来越不认识他了,就彻底将他打入了谷底 甚至于,贺君麒都开始怀疑,自己这样一厢情愿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赵涵青一声长叹,无言以对。 看着贺君麒这幅落寞的模样,却不由得从心底感叹,爱情的魔力,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夜里,凌晨两点—— 姿妤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晚上淋了些雨的缘故,现在一颗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忽而,听得楼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心头微微一紧,莫非是贺君麒回来了?! 想亦没想,掀开被子就起了床去。 光着脚站在长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男人 果然是他!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的缘故,颀长的身子醉醺醺的瘫倒在沙发上,闭眼,休憩着。 领带早已被他胡乱的扯至胸口处,衬衫的领口也懒懒的散开了三颗,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肌肤来,倒平白无故的给醉酒的他,又多添了几分邪惑而又慵懒的气质。 姿妤倒是第一次看见喝得如此烂醉如泥的他! 这样子不顾形象确实也不太像是他贺君麒的风格! 低叹了口气,自己一颗心终究是放不下他,挪着步子往楼下走去。 “贺君麒!”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敛眉喊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简姿妤” 贺君麒似听得到了她的声音,迷迷糊糊中挣开了眼来。 赤红的双眸,盯着她那张粉嫩的脸颊,下一瞬,却忍不住一张嘴,就直接在她的红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姿妤吃痛的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委屈的拿眼瞪他,“贺君麒,你干什么!痛死了!” 看着她捂着自己嘴又羞又气的模样,贺君麒却低声笑了。 一伸手,耍赖一般的将她娇小的身子揉进自己怀里,低声叹道,“简姿妤,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么费劲心思的想要讨好她,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开。 想要教训她时,却又偏偏狠不下这颗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想要教训她时,却又偏偏狠不下这颗心! 所以,简姿妤,我到底该拿这样的你,怎么办才好呢 姿妤被他搂在怀中,一颗心却也因他的气息而变得凌乱不堪起来。 头,也越来越重 整个人,晕乎乎的,明明踩在地上,却仿佛是悬在了半空中一般,轻飘飘的,难受得很。 “你怎么这么烫” 即使喝了些酒,意识有些不清醒,但贺君麒依旧能从姿妤的身上感受到那抹诡异的温度。 “简姿妤,你是不是发烧了?” 贺君麒借着最后一丝清醒,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糟糕” 烫得很厉害! 这会,姿妤早已瘫在他怀里,仿佛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贺君麒这才发现这丫头竟然是光着脚丫子从楼上走下来的,他忙伸手抱过她在沙发上坐好,脱了自己的棉拖鞋替她穿上。 “回楼上去躺好!” 贺君麒扶着她,就要上楼去。 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想抱她上去的,可是今晚自己实在喝了不少酒,以防抱着她半路摔倒,还不如安安分分的扶着她上去好。 “我没事” 姿妤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精神一点,“大概是太困的缘故。” 贺君麒不与她争辩,扶了她上楼,替她掖好被子后,也来不及洗澡,便急急忙忙的又下了楼去。 蹲着身子,不停的在柜台里寻找着医药箱,其实,现在的他因为喝高的缘故,脚下的步子已经有些踉踉跄跄了。 贺君麒敲了敲自己凛痛的额角,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真不该在这种时候跑出去喝酒的! 床上,姿妤躺在那里,浑身早已是热汗涔涔。 贺君麒看着都有些胆战心惊,她的高烧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而自己不仅没有发现,甚至于还出去买醉,真是 “姿妤,你现在必须得去泡个热水澡!不然湿了身子只会让感冒越来越重!” 贺君麒扶起床上委靡不振的姿妤,哄她,“来,听话” “我我好难受” 痛苦的呢喃声至姿妤发烫的唇瓣间溢出来,听入贺君麒耳底,却让他一阵揪心。 他扶着她,强撑着自己微醉的身形,往浴室走去。 浴缸里,氤氲着暖暖的雾气,姿妤潮红的娇躯,没有一丝遮掩的浸泡在水中 她昏昏沉沉的头,轻轻地倚在缸沿边上,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洒落而下,在氤氲的温水中漾开,形成一扇黑色的幕布,透着致命的妖冶,让贺君麒一时间竟有些挪不开眼去。 “你别看了” 姿妤羞涩的拿眼瞪他,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贺君麒淡淡一笑,眼底却还有些无辜,“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老婆!” 姿妤不答他,只艰难回道,“贺君麒,我我好像呼吸有些不顺畅,咳咳咳” 看着她呛得通红的脸颊,贺君麒急忙掏出手机给赵涵青打电话,“你赶紧到我家里来一趟,带上你的医药箱!” “怎么回事?”赵涵青才刚回家,甚至于还来不及扔下车钥匙,“贺子,你又搞什么鬼?” “你先过来,二十分钟内赶到!” “你说的哪个家?” “新家!” 赵涵青更是狐疑了,“那里你不是不让兄弟们随便过去的吗?”那会他们可怀疑这家伙一定是藏了什么女人在里面呢! “废话少说,你先过来!”贺君麒根本不搭理电话那头赵涵青的好奇,飞快的便将电话挂断。转而看向浴缸里的姿妤,“你先忍忍,涵青马上就过来了” 他拿着毛巾一点点替姿妤拭去额角的汗水,眉心深蹙着,担忧的瞅着浴缸中的她,“我担心你是感染了肺炎,咳得这么厉害” 姿妤没法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咳着。 越是如此,贺君麒的心底就越发难受,她每咳一声,他的心口就如同被尖针扎进一分,只一边替她拭汗,一边喃喃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怎么刚刚都不告诉我,还跟我犯冲” 姿妤摇头,“刚刚在气头上,早知道会这么难受就先不吵了” 她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她越是这般模样,贺君麒的心底就越发的不好受。 “我发现我拿你真的是越来越没办法了” 姿妤担忧的瞅了一眼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你一直蹲着,腿会不会麻啊?” “问题不大。”贺君麒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她。 “好了,不能泡太久了,来,要准备出来了” 姿妤出浴的时候,除去贺君麒对她的那些邪——念想,其实,他表现得还是极为细致的 拿浴巾替她一点点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后,用浴袍将她裹得紧紧的,方才抱着她回了柔软的大床上去。 “你让学长过来,会不会不好?”姿妤问话的声音有些虚软无力。 “没有什么不好!” 贺君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一过来,就铁定会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关系,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而且,他也没打算再继续把自己与这个女人的关系再继续在自己这群兄弟们之间瞒下去了! 姿妤深意的瞅了一眼贺君麒,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颗心,却莫名的,竟有几分紧张! 被他在他的兄弟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想到这里,姿妤手心没来由有些发烫起来。 十五分钟后,赵涵青准时赶了过来,贺君麒替他开门。 “这么晚把我叫过来,干嘛?” “姿妤病了!你赶紧去替她看看!在楼上!”贺君麒连掩饰都懒得。 赵涵青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刚刚说谁在楼上?” 贺君麒拿眼瞪他。 “贺子,你你跟她同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就没听你提起过?”赵涵青一边快步往楼上走,一边问疾步追在身后的贺君麒。 对于他的问题,贺君麒懒得回答。 “不对呀!婚前同居这种事儿你没理由不跟兄弟们说的呀!”赵涵青的思维何其的跳跃,猛然像是忆起什么一般,“不会吧,贺君麒,你跟姿妤不会是你们俩你个混球!难道你真跟报纸上报道的那样,你丫偷偷结婚了?” 赵涵青的声音很大,即使还在长廊上,躺在床上的姿妤就已经听到了。 对于他的猜忌,贺君麒没有否认,只冷声警告道,“你小声点,她在里面睡着呢!别闹着她。” 赵涵青显然还从这震惊的消息中晃不回神来,“瓶子知不知道这事儿?” “没人知道!” “你丫竟然玩隐婚!你到底什么目的呀!你真是”赵涵青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等姿妤把病养好了,我看你准备领着她去给兄弟们狠狠赔罪吧!” 贺君麒倒是一脸无谓,但他也有前提,“先说好,不准灌她酒。” “你说不灌就不灌?这事儿你去同兄弟们商量,你看大伙灌是不灌!” “行!谁敢灌她酒试试!” “就你这怪脾气,加上隐婚这条罪刑,我是姿妤,我早把你这厮给休了!” “赵涵青,你给我闭嘴吧!”贺君麒没好气的一脚就踢在赵涵青的腿上,“你敢怂恿她跟我离婚试试看!” 他赵涵青当然不会知道关于离婚这个问题现在就是他贺君麒最为敏——的话题! 他们的聊天,一字一句全数传入姿妤的耳底 有时候她会觉得,贺君麒对自己其实还不错,虽然看不太懂他的心,但偶尔,其实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属于他的一点点小小的温暖! 赵涵青敲门走进卧室。 看着床上虚软无力的姿妤,不由得一声谓叹,“姿妤学妹,你该不会是被贺君麒这厮折磨成这模样的吧?快,让我看看啧啧太可怜了!” “赵涵青,你少给我挑拨离间!”贺君麒冷眼瞪他。 赵涵青压根不理他,兀自拿出体温计递给姿妤,叮嘱道,“放在腋下就好。” 一边替她把脉,一边道,“姿妤学妹,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亏得赵学长把你当自己人,结果你跟着贺君麒这厮不学好,连结个婚你都瞒着大伙儿!” 姿妤淡淡一笑,扯了扯嘴角,心头还有些苦涩,“结婚这种事儿,一个人拿出来说多没意思” 她这言外之意,赵涵青当然是懂。 眼眸瞥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贺君麒,忙笑道,“哎呀!姿妤学妹,你也别太在意,有些人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有点后知后觉,咱得理解,得宽谅!” 贺君麒拿眼瞪了瞪赵涵青,没好气道,“你到底是来聊天的还是来看病的呀?话怎么就这么多?!” “贺君麒,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现在是在同姿妤学妹说你的好话,你倒还不识好歹了!行,到时候被她踹了可别又像今晚一样揪着我们去陪你买醉!哥儿这身体还要紧得很呢!” “”看着他们这一来一去的斗法,姿妤在一旁笑着有些无语。 “行了行了,别侃了,我错了行了吧?你赶紧给她看看,我担心她感染了肺炎。”焦灼的神色染在贺君麒的眼底,格外明显,想掩饰都难。 “确实是肺炎。”赵涵青不慌不忙的直接验证了贺君麒心底的焦灼,“都高烧39度了!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照顾自己老婆的!” 贺君麒深邃的目光只一直盯着床上脸颊绯红的姿妤,对于赵涵青的质疑和数落,头一次没有回嘴。 凌晨四点—— 姿妤打完针,吃完药之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贺君麒的酒劲散了不少,只是头还有些凛痛,不太好受。 他颀长的身影不时的在厅里以及厨房里来回穿梭着,而后又时不时的瞄一眼他搁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你在干什么?” 终于,赵涵青忍不住狐疑的探了头去看他的电脑屏幕,下一秒,唇瓣微张,不敢置信的瞪着贺君麒。 “贺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贺君麒凉凉的睇了他一眼,“是!而且还是个噩梦!” “对对对”赵涵青煞有其事的点头,“要不是做梦的话,那个一向对厨房有严重洁癖的贺君麒怎么可能会学着煮粥呢!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贺君麒根本懒得搭理他,最后,干脆直接捧过电脑进了厨房去。 厨房里,传来一阵水流声,继而是打火 赵涵青终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跟着贺君麒一起进了厨房去。 就见他此刻正裹着一条围裙,半猫着他那高大的身子,细致的检查着粥的火候。 说实在的,认识了贺君麒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亲自下厨,而且,此刻的他,那沉静的面庞上除了认真就再也察觉不出任何其他的神情来。 这不该是他的!哪一次挑剔的贺君麒不是皱着眉进的厨房?更别提让他自己下厨了,一向狂躁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份耐心呢?!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贺子,她简姿妤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站在厨房门口,赵涵青忍不住叹道,“难怪她说她要不认识你了,你现在别说她不认识你,就连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贺君麒盯着锅盖的手微微顿了顿,下一瞬,将砂锅盖盖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问道,“这几天她除了能喝粥还能吃些什么?” “清淡的都能吃。” 赵涵青回答着他,却还是忍不住叹道,“贺子,我看你这次是真栽在这丫头手上了” “是吗?”贺君麒不以为意的反问一声,剑眉挑了挑道,“栽就栽了吧!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 赵涵青深意的看他一眼,只提醒道,“爱情这东西你最好小心点,别到时候病入膏肓,想救自己都为时已晚了” 或许,这时候的赵涵青和贺君麒本人都不知道 其实,他的爱情,已然病入膏肓。 他赵涵青想劝他适可而止,却殊不知,爱情是那扔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的赌注 简姿妤为了她的爱情,赌上了自己的婚姻,赌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而他贺君麒,直到后来,为了爱情,赌上了自己的一整颗心,到最后,即使明知会被灼伤得体无完肤,却也义无反顾的抱紧了她! 姿妤睁开眼时,就见贺君麒合着衣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的手臂还习惯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地,那模样宛若唯恐她会随时消失不见了一般。 他浓密的剑眉还深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他也不是特别安逸,轻闭的眼帘微微颤动着,显然睡得不是太踏实。 姿妤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只知道五点时分自己醒来了一会,还听得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看着他这张略显憔悴,却依旧清隽不可挡的俊脸,姿妤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替他抚平眉心那抹不安。 无论如何,昨夜他为了照顾自己,确实辛苦了。 只是,柔暖的手指才一触上贺君麒的眉心,却忽而,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截住,紧紧握入手心。 “醒了?” 他没有睁眼,只是将怀里的她抱得更紧,低磁的声音喑哑着问她。 “恩”姿妤轻应了一声。 “感觉好点了没?” 终于,贺君麒睁开了眼来,看她。 这会,姿妤才发现,他的眼底全然布满了猩红的血丝,让她看得一阵心揪,“你今早几点睡的?” “很早就睡了!”贺君麒轻描淡写的回她。 其实他早上将近六点时分才睡下,而现在才不过早上九点而已。 贺君麒伸手去替她理了理额角凌乱的发丝,手背触上她的额头,探了探,紧蹙的眉心才稍稍舒展了几分,“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那当然,赵学长的医术那么高明,我现在舒服多了。” “饿不饿?楼下有粥,我去替你盛点上来。”贺君麒说着就要起身去,却伸手就被床上的姿妤轻轻抓住,“你先躺会。” 她的眼底,有淡淡的忧色一划而过。 贺君麒怔忡了一秒,却转而乖乖的又躺进了被子中去,将她抱了个满怀。 空虚的胸膛口被填塞得满满的,要了命的舒服! 仿佛,一瞬间连心的某一个缺口也被填满了一般!有一种淡淡的幸福至心口渐渐溢开 丝丝清甜,甘之如饴。 “楼下谁煮的粥啊?是季嫂来过了吗?”姿妤窝在他怀里,狐疑的问他。 呃 “就算吧!” 其实,贺君麒只是不好意思承认那粥是他昨儿晚上自己熬夜煮的。 不说倒也好,省得这丫头又要说,不认识自己了! 姿妤陪着贺君麒又睡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贺君麒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去 站在长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就见她蜷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碗清粥,而她的身上还搁着电脑笔记本,此刻的她正一边喝粥一边忙着工作。 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在赶工作?! 贺君麒忍不住皱了皱眉。 颀长的身影迈步走近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抽过她身上的电脑,不快的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体?不好好休息,还在这里工作?” 姿妤委屈的撇撇嘴,讨饶道,“没办法,明天就要出最后的样稿给客户了!贺君麒,你行行好,把我的电脑还给我,好不好?” 贺君麒不理她。 姿妤围着他急得团团转,“你给我嘛!真的,最后一份样稿了,很快的!而且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贺君麒” 姿妤跺脚,朝他撒娇。 看着她这幅委屈的模样,贺君麒真是好笑又好气,给她又担心她的身体负荷不起,不给她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贺君麒将电脑举得高高的,一本正经的命令道,“你先坐下,乖乖把粥喝完再说。” 姿妤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撅撅嘴,瞅他一眼,感叹道,“哎!季嫂的厨艺好像差了不少,这粥好难喝哦!” “” 好吧!贺君麒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真是彻彻底底打击他所有的自信心。 贺君麒将电脑搁置一边,心底还有些小小的受伤,问她道,“这粥真有那么难喝吗?” “可不是” 姿妤在沙发上懒懒的晃荡着自己的双腿。 “可我吃了,好像还行啊!” 贺君麒委屈极了,昨儿晚上他可是煮了两次才终于没把这粥给煮糊了,后来自己喝了几口还算满意的,这才敢拿给她来吃的。 可没料到结果竟然会这么惨绝人寰。 “真的很难喝?” 贺君麒狐疑的拿过姿妤手中的粥碗,抿了两口。 姿妤仰头看着他,抱怨道,“贺君麒,那是我的碗,你不嫌我脏啦?” 贺君麒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结果下一瞬,一低头,就不由分说的在她的唇瓣间狠狠的啄了一个吻,懒懒道,“口水都吃过了,还嫌这些?” “” 结果,姿妤再次被他撩拨得一颗心胡蹦乱跳。 “你想吃些什么?我再让季嫂给你送点过来!” 贺君麒说着就去掏手机,然还来不及将电话拨出,就被姿妤抢了过去,“不要了!我都把整锅粥都喝完了,你还让我吃,我就要成猪了!” “你把整锅粥都喝完了?”贺君麒错愕的忙进了厨房去,下一瞬,出来,脸都黑了一圈,“简姿妤,你当你自己是猪啊!你干嘛把整锅粥全吃掉?” 一整锅粥诶!撑坏了怎么办?! “怎么?你怨我没留点给你哦?” “” 贺君麒无奈,“你不是说不好吃吗?还吃那么多,你小心把胃给吃坏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姿妤嘻嘻一笑,“虽然很难吃,但也不能辜负了某些人一整晚的劳动成果吧?” 原来这女人根本就知道这粥是他煮的! 贺君麒别扭的咳了咳,依旧不死心的问她,“所以,你知道是我煮的,才故意说这粥很难喝的?” “要不是这么难喝,我怎么会知道一定不是出自于季嫂之手呢!”姿妤灿烂的笑着,丝毫不给贺君麒任何面子,“贺君麒,这粥难喝死了!” 真的,特别难喝!但她还是将整锅粥给喝了!味道差,但感觉很美!所以,即使再难喝,但进了胃里,却是舒服得不得了! 结果,一整天姿妤就不好受了,时不时的会趴在马桶盖上吐些残羹出来。 “简姿妤,你是属猪啊?难喝还把它喝光!” 看着姿妤趴在马桶盖上,差点上吐下泻,贺君麒又怜惜又后悔,当然,还有些委屈和受伤。 姿妤没料到自己反应会这么强烈,出洗手间之后忙解释道,“其实不是特别难喝,真的,刚刚就故意逗你的。” 贺君麒哪里还肯信她,也不敢再胡乱去下厨了,“待会我们还是叫季嫂过来做饭吧!” 沙发上,窝着两个毛绒绒的身影。 今儿不是周末,却难得两个人都这么清闲的在家里呆着,而且更难得的是,两个人却还可以如此没有距离感的在沙发上窝着。 贺君麒半躺在这头,而姿妤,一颗小脑袋枕在贺君麒的胸口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瞅着贺君麒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由得至唇角发出一丝钦佩的喟叹。 对于她仰慕般的称赞,贺君麒很是享受,左手手指一边在她乌黑的长发上缠绕着,一边道,“建模这种东西,最基础的我会一点点所以,你这点工作,交给我,基本没什么问题” 是!现在贺君麒正抱着她那台电脑,非常用心的在替她完成她手上的工作。 “贺君麒,你你怎么什么都懂?!” 3d建模,这一直都是让她比较头痛的科目,没想到他一个医学专业毕业的人,竟然还操作得这么好!关键是,他说,他只会,一点点! “你这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技术员工糊口饭了?”姿妤撅嘴抱怨。 贺君麒扬唇一笑,“我养你!” “” 三个字,却让姿妤一颗心,陡然漏跳的一拍。 “我才不要做米虫呢!” “简姿妤” 贺君麒唤她,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水灵的双目。 “恩?”姿妤仰头,狐疑的看他。 “你来我们公司吧?我养你!” “” 姿妤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贺君麒将电脑在一旁搁好,坐直身子,看着她,非常认真,“最近我们公司内部结构在做新的调整,其中一点就是想做自己的设计团队!而且是精英设计团队,承接一切我们旗下的所有案例,规模大,质量要求精良,但工资一定不低!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立志找优秀的设计团队,公司已经收到很多设计师的资料,但很可惜,基本没有可以重用的!” 贺君麒略显失望的摇摇头,又继续道,“其实你们点时的设计团队一直是各大设计公司所学习和瞻仰的,你们老板经营点时最大的成功点就在于他的团队做得非常精良,不管是你们设计团队,还是其他公关团队,等等!”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在夸我吗?” 贺君麒耸肩,“当然!说实话,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是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拥有者自己独特的创新意识,而且,学习能力特别强!” “可这名优秀的设计师是不会忘记当年是怎么被一个凶残的客户压榨着的!” 贺君麒多少有些无辜,“我什么时候压榨你了?” 姿妤仰头细想,“啧啧!太多了!第一,提案有问题,作为一名客户,却不及时指出问题,甚至于直接在员工面前羞辱你的设计师!第二,动不动就要求你的设计师加班,明明没那么赶的案子却偏偏压榨你的设计师让她一夜给你赶出来!第三,动不动就让你的设计师陪你出差,关键是,出差在外并非与工作有关,竟然不过只是去随便打个杂,跑个腿” 听得她一条一条的数落,贺君麒忍不住低笑出声来,“所以,你现在是来秋后算账的吗?” 姿妤摇头,一本正经道,“贺总,现在可是您在想方设法的挖我们点时的设计名角,就不该表现得稍微有诚意一点吗?虽然你曾经是劣迹斑斑,但只要有心改过,也不是没有考虑的可能性!” 其实,工作跳槽这种事儿,姿妤是想得特别开的。 她太知道一个工作机遇对于他们这些白领人的重要性的,在公司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谁都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一目标在努力奋斗着。 而点时与京达,这两家公司在规模上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不用细想也知道,将来在京达所接触的案例以及学到的东西一定是在点时工作时无可比拟的! 而点时与京达,这两家公司在规模上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不用细想也知道,将来在京达所接触的案例以及学到的东西一定是在点时工作时无可比拟的! 见姿妤这幅架势,贺君麒倒也认真起来了,“好!简小姐,现在我作为我们京达的总裁,想跟您真心诚意的谈谈条件!您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一k!” 显然,姿妤非常满意他的真诚态度。 毕竟,很难得让他贺君麒用这种恭谦的态度来同自己说话! “谈条件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恩?” “关于你们公司之前有谈到与我们点时的温泉酒店合作方案,贺总您约我过去要求签过两次合约之后,到最后却是无疾而终,原因只是因为你们公司有了想要做自己设计团队的想法所以才把这个方案给终结了?” 姿妤环胸,目光审度般的睇着眼前的男人,有危险的气息至她水灵的眼底折射而出。 “当然!”贺君麒挑挑眉,唇角扬起一抹邪惑的笑意,“你该不会以为我贺君麒这么无聊,故意以谈合约为借口找你过去温存夫妻情意吧?” “” 姿妤尴尬的清咳两声,“贺总,请您态度认真一点。” 假正经! 贺君麒忍着爆笑的冲动,点头,“是!那么简小姐您还有其他问题吗?是不是可以谈谈您的条件了呢?” “我更想听听贺总您之前想给出的条件。” “一k!”贺君麒点头,“你在点时是设计部副总监,而你来京达,直接坐设计部总监的位置,当然,设计部总监的位置要坐起来一点也不轻松,但我相信你的能力!还有,照公司一贯的规定,总监可以分配到一间八十平米的单身公寓,但考虑到你简小姐的特殊情况,所以这间单身公寓我打算折现处理!至于薪水,你在点时多少,到京达便已多出那边的50,的薪水算给你,提成c奖金c以及津贴另算!” 果然,条件真是又人到不行! 不过 “单身公寓为什么一定要折现?” “以防你无故离家出走!” 贺君麒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他不会忘记上次她离家出走的情景的。 “你看看,贺君麒,你又私事公办!”姿妤撇嘴,有些怨念。 贺君麒可不理她,将她霸道的栓进自己怀中,柔声道,“除了这个条件没得商量之外,其他的,你尽管要求。” 贺君麒想,大概他真的已经经不起这个女人的再次逃跑了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终究还是从他的世界里离场了,而且,一走就是五年! “姿妤,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走”老板还在尝试着做最后的挽留。 “张总,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我才能留住你?”老板显然不愿意把姿妤这名干将就这么放任流失。 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才老实道,“张总,说实话,不管什么条件,都留不住我了!” 老板怔了一秒,下一瞬像是了然了一般,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张总我也不再强人所难了!只是,公司缺了你这么个人才,多少有些让我痛心,但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希望将来能有更好的发展,当然,也希望我们将来还有更好的合作机会!” 李迪重重的握了握姿妤的手。 “谢谢你,张总!”姿妤感恩的心底,多少有些伤感。 如若,来挖她跳槽的人并非他贺君麒,那么或许她简姿妤会一直老实的在点时呆下去也说不定,但偏偏,来挖墙角的人是他贺君麒! 他说,他需要她,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决定跟了他! 原因很简单 只因为,她爱他! 虽然,她从不愿表露,但她总是希望能竭尽所能的帮他! 当然,京达于她,将是另一片更大的天空!她坚信! —— “简总监,欢迎你回来!” 姿妤前脚才一踏进京达的接待室,左特申便领着一队人马,推门而入。 “左助理,好久不见!” 姿妤热情的上前同他握手。 “能在这里看见你,真的很开心!往后我们的合作一定只会更愉快!”左特申笑着朝姿妤眨了眨眼,心下却琢磨着,这往后有姿妤这颗定心丸在公司里撑着,他的工作怕是要好过一半了,至少贺总发威的时候,终于有人能扛得住了! 左特申看一眼自己身后的清一色黑白正装的设计团队,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们往后设计部的总监,简姿妤,简总监!不要看她年纪轻轻,但工作能力你们确实还望尘莫及!” “左助理,你又抬举我!” 姿妤笑着,一一同自己的下属握手。 在设计部里呆了才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而贺君麒在姿妤的心中又再一次刷新了他伟岸强大的记录。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用人之上确实非常果敢,设计部的成员其实有相当一部分的人都并非专业出身,甚至于,有些人曾经是做软件开发的,又或者是做房产营销的,但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拥有着脱跳的思维,拥有着敏捷的洞察力以及强烈的求学之心。 而她简姿妤,就是设计部的一根主心柱,由她与下面一圈的专业实力干将带领着这支百花齐放的设计团队,这确实是一种新的挑战,而且,趣味性很足,至少她觉得这种团队工作,还不错! 中午,从办公室里出来,预备下楼去食堂吃饭,却恰巧撞见了也同样准备下楼去的贺君麒。 “贺总好!” 姿妤主动同他打招呼。 “恩!”贺君麒晗了颔首,朝她勾勾手道,“过来” “” “贺总,有事吗?” 姿妤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仰头看他。 “去哪里吃饭?”贺君麒摁了电梯。 总裁专用电梯的门打开,贺君麒率先走了进去,见姿妤还站在外面不动,忙摁了开门键,“干嘛?还不进来!” 他伸手去拉她。 “贺君麒” 姿妤被他霸道的一把扯进了电梯里,急得直跺脚,“被同事看见又要说我们俩了!” “有什么关系!”贺君麒倒是一派闲然自得,“说就说呗!难道就不允许老板跟下属谈恋爱了?” “” “谁跟你谈恋爱了” 姿妤一双眼眸羞得到处乱瞄,“贺君麒,你可别乱说话,不知情的同事还以为你给我个这么高的职,就因为咱俩这匪夷所思的关系呢!” 贺君麒噗嗤笑开,“匪夷所思,这个词你用得可真到位” “本来就没错!” 情侣不像情侣,夫妻不像夫妻,朋友又更不像朋友!这不是匪夷所思这是什么呢? 贺君麒倒没有跟她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你去哪里吃饭?” “食堂。” “食堂”贺君麒挑了挑眉,思忖了好半会才宛若下定了决心道,“一起吃吧!” “” 话毕,“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他已兀自迈开双腿出了电梯去。 姿妤追在他的身后,“贺君麒,我记得你根本不吃食堂的!” 贺君麒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懒懒的偏了偏头看她,一边走一边道,“是!照理说我是不吃那些东西的!不过,就当考察一下民情,偶尔吃一下,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好吧!”姿妤点头,“其实我觉得你们京达的食堂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去食堂吃饭这种事儿,还确实不像你是贺君麒能做出来的事!” 她的话,让贺君麒脚下的步子顿住。 他转身,环胸看她,“简总监,那么我想请问你,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才是我贺君麒能做的?” 哄她,不可以! 替她煮粥,被赵涵青说成是怪咔! 现在,他不过只是想陪她一起去吃一顿食堂而已,结果,这女人又有话说了! 对于他的问题,姿妤倒是回答得一本正经。 “高高在上的贺总,不是应该非常傲气的让左助理给您去五星级酒店定午餐的吗?您这样突然往食堂里一站,多少人该不适应了!”。 “是吗?”贺君麒冷凝一笑,“那简总监你最好加强一下你的适应能力,不然就这点功力想要胜任京达设计部总监,难度可不小!” 姿妤皮笑肉不笑,“这就不劳贺总您费心了!” 果然,正如姿妤所预料的一般。 贺君麒颀长的身影才刚往食堂门口一站,结果 “哇” 果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哇咧!那个人是不是贺总啊?” “天!真的是贺总,不会吧?他怎么会来食堂?” “一h,g!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哇贺总,真的好帅好帅啊!” “” 好吧,姿妤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确实是有那么点姿色,尤其往这食堂口一站,随着那正午稀薄的阳光洒落下来,瞬间就更觉光芒万丈了! 姿妤太清楚,这种光芒万丈的时候,她该做的就是,赶紧儿遁走,离这种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 姿妤灰着头,才刚准备逃走,却不料步子才一跨出,手臂就被身旁的男人一把紧紧抓住。 那一刻,她清晰得听到食堂里传来一阵八卦的唏嘘声。 该死! “要去哪?”贺君麒迷茫的看着她,竟然还一脸的无辜。 姿妤陪笑,“贺总,这食堂都是自助的,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好,我我去和同事一起坐。” “所以”贺君麒浓密的剑眉挑高,危险的睇着她,“你打算就这么抛弃我?” “” 他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那你想怎样?”姿妤苦逼着一张脸看着他,只觉周遭朝她投过来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你带着我” 他深邃的眼潭里露出无助的神情,瞬间就让姿妤一颗圣母心又一次大发。 没办法,低叹口气,“好吧” 姿妤尽可能的去无视所有同事那一束束复杂的眼神,只道,“那你跟着我吧!” 结果,她就像领了个迷茫的小孩子一般,不停的穿梭在食堂的每一个角落。 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她去打饭,他也跟着过去,她去拿菜,他也跟在她的身后。 远远看着,贺君麒就像姿妤身后的一个跟屁虫一般,这一幕在所有的外人看来可是温馨到不行,简直是羡煞了食堂里所有的女员工们! 连打饭的阿姨们都一副艳羡的模样,甚至于,还偶尔会听到有阿姨们在后面议论着,“哎呀,这一双人儿可配了!” “可不是!一个俊一个美,将来生的娃还不知道多漂亮呢!” “” 姿妤直接囧到不行。 这般阿姨,会不会操心太多了点? 姿妤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贺君麒坐在她的对面。 相较于姿妤的各种不适应,而贺君麒就显得安然多了,“原来在食堂里吃饭这么热闹啊!” “你赶紧吃吧!”姿妤现在可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甚至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一个劲儿的扒饭。 贺君麒好笑的睨着对面的她,深邃的眼底全然都是难以言喻的柔情。 “喂,简姿妤!” 他没有急着吃饭,而是懒懒的将身子倚在座位上,看着她吃。 “恩?”姿妤含着满口饭,抬头瞟了他一眼。 双眸却无意识的撞进他那双幽邃如千年古井般的眼潭中去,怔了一秒,才慌忙别开了眼去,不再看他。 这家伙,连吃个饭也要胡乱放电! “你每次吃饭都这么不注意形象的吗?” 贺君麒单手搁在桌上,手掌托起下颚,好笑的睇着对面的她。 “唉我当时怎么就会看上你这个酷似男人的女人呢?” 姿妤拿眼瞪他,“你眼光那么差,哪能看得上本姑娘!” 他当年看中的女人,可是凌一瑶,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女人! 贺君麒不与她争辩这个问题,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整个食堂,半响,才悠悠道,“你说如果我的这些员工知道你这位新晋总监其实就是他们的总裁夫人” “咳咳咳” 他的话,让姿妤被辣椒狠狠的呛了一口。 “你慢点吃!”贺君麒忙递了矿泉水给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姿妤‘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才艰难的缓回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贺君麒直直的目光审度般的瞅着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贺君麒,你不是想把我们的关系公诸于众吧?” “怎么?”贺君麒俊逸的面庞沉下几分,“你不想?” “当然不想!”姿妤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但好在她还知道这是公共场合,所以声音的分贝依旧不高,只是脸色有些难看,“贺君麒,咱们不是说好隐婚的吗?你想耍赖啊?” 贺君麒一双冷凝的剑眉蹙得很深,抱胸,不满的睇着她,“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不行!” 姿妤翻白眼,“你现在把咱们的关系公之于众,那我还怎么在公司里混下去啊!我本来就一新人直升的总监,又跟你老是爱昧不清的,下面不知道多少人不服我!你要现在再爆出咱俩结婚的事儿,你让我的这群下属做什么想?我还怎么以能力服人!大家往后会甘愿听我的才怪,即使服从,那也绝对只因为我冠了个‘总裁夫人’的头衔,而并非‘设计总监’,懂吗?” 贺君麒冷沉的脸色倒是因她的话而缓和了不少,喝了一口她刚刚喝过的矿泉水,瓶口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齿香,淡淡的,很清新很舒服。 幽眸看定她,带着些许赞赏,“简姿妤,你在工作上就非得这么较真?” 好吧!他承认,他打心眼里钦佩这个女人如此果敢如此认真的态度,这种钦佩,或许是打从他们最起初的共事开始,只是,那时候的他,不愿承认,但可笑的是,再怎么抗拒,最终却还是被她身上这份独特的女性魅力所深深吸引! “如果连对待工作都不较真的话,那对待什么才较真呢?”姿妤不答反问。 贺君麒淡淡一笑,“那对我们的婚姻呢?对我们的婚姻,有几分认真?” 贺君麒看着姿妤的目光很深很深,那神情,似要从她的眼底,直直望进她的心底最深处去。 姿妤回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十分十分的认真!” 只是,换来的结局 “你呢?你对这段婚姻倾注了几分忠诚?” “曾经是零!”贺君麒毫不掩饰。 幽邃的目光里噙着一种暖暖的温润,才继续道,“但不知道从哪一刻起,这个数值已经开始渐渐增长,我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数值到底是多少分,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姿妤狐疑的看他。 “这个家我一定比你,更加不想失去!至少,从我们一直闹着要离婚,到现在,我的这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贺君麒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姿妤因他的话,以及他认真的态度,微微怔了好几秒,半响,却淡淡一笑,“或许,那只是因为你的这里没那么累” 姿妤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心房。 是啊!如若不爱,又怎么会累呢?不累,当然有坚持的勇气! 可是,姿妤却不知道,如若不爱,那么他贺君麒又何须如此坚持呢? 他累,只是,他从不言说。 他只知道,这段婚姻,如若没有一个人死死坚守,那他们之间面对的结局就永远只有一个分手! 贺君麒没有因她的话而动怒,亦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简姿妤,不要总是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思维来揣度别人的想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贺君麒没有因她的话而动怒,亦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简姿妤,不要总是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思维来揣度别人的想法” 爱,不是只说说而已! 很多时候,做,比说更有意义! 有一天,他迟早会让她知道,他坚守这段婚姻的理由的!贺君麒将所有的资料摊在自己父亲面前,脸色冷凝得如若冰霜覆盖。 “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贺天凌的脸色也同样差至极点,“你这混小子,竟然给他查瑟单行贿!” 贺君麒冷笑,“这是您逼我的!” 对!他费尽心思的接近查弦只为了有机会对查瑟单下手。 查瑟单是何许人?怎么可能随便接受贿赂,但有查弦这个幌子,他显然好下手多了! “你费尽心思的找人陷害姿妤他爸,一个工程你让他从中提篮子,故意坑他!可你怎么也没料到这事儿查瑟单会从中插一脚吧!” 贺君麒冷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与父亲的关系会从冰冷,到现在的对立! “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本市就该重新竞选市长了!你觉得这段时间,你还有精力去和查瑟单对抗吗?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事儿一旦抖出来,牵扯得可真不止姿妤她爸,还有你的儿子我贺君麒,还有xx市的查政委,以及他身后整个政至团队!到时候这不单单只是一起贪污受贿的案子,而是一场残酷的政治斗争!您确定这场政治斗争您能扛得起吗?您要知道,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贺君麒刻意将‘永世不得翻身’这几个字,说得很重很重! 贺天凌垂在两侧的手,因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滚!滚出去!我贺天凌没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贺天凌的话,让贺君麒心口钝痛了一秒,却最终,他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爸,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像你这样,如此对一个家庭不负责任!母亲是怎样一路被你冷待过来的,我看得比谁都清楚!可后来,我一怒之下娶了简姿妤,我冷淡对她,从不把自己的真心交予她,那时候我发现自己跟那个我不愿成为的你,越来越像,越像就越恐慌,但好在,她简姿妤用她的大度还有那份独特的个人魅力适时的把我拉了回来,才没能让我成为第二个你!爸,我在感激她的同时,也在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知道原来一个家庭可以是另一番景象,原来一个家庭也可以美好成这般!爸,如果您真的当我是您的儿子,就请您放过我,放过我的家庭!我不想过像你们这样没有温情的日子,我要得只是一个家,一个和谐美满的家!你即使是我的父亲,也没有资格剥夺!” 贺君麒说完,根本不等对面的贺天凌回话,转身,漠然离开。 而他的手,篡在两侧,很紧很紧。 谁也不会知道,这一段话,他藏在心里多少年 门,一拉开,意外的,贺君麒撞见了母亲那张惨白的面孔。 “妈” 他有些慌了。 刚刚那一番话,母亲大概都听到了! 儿子的话,就像一根根尖针,狠狠的扎在黄淑兰那自欺欺人的心口上 瞒了自己这么多年,哄了自己这么多年,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却最终,被儿子一段无心的话,彻底戳了个粉碎! 她的丈夫一直不爱她! 这么多年来,从来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好脸色! 原来,她的儿子,也一直知道!只有她自己不太清醒,不愿意相信! “妈你没事吧?” “没,妈没事!”黄淑兰的声音,带着哭腔。 里面,贺天凌的脸色沉如黑炭。 “儿子,你这是要走吗?”黄淑兰的手紧紧的抓住贺君麒的手臂,那模样宛若唯恐自己的儿子这一走,就永远不回来了。 这个家,毕竟没有他所想要的温情。 “别拉着他,让他走!让他给我滚!”贺天凌冷漠的声音至书房里吼出来,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是我的儿子,贺天凌,你没资格让他滚!”黄淑兰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妈,怎么突然就哭了”贺君麒忙笑着替母亲拭泪,“这么大个人了,还哭” 黄淑兰不停的替自己擦眼泪,“儿子,妈这是为你高兴,真的妈高兴你能找到你要的生活!虽然从一开始妈就打心眼里不看好简姿妤那女人,但现在妈听说你过得幸福,妈真的很开心了!是妈一直对不起你,从来没让你感觉过一个家庭的温暖,现在有姿妤替妈照顾着你,妈真的很开心,妈知足了!” 黄淑兰握着儿子的手,很紧很紧,“儿子,只要你幸福,以后不管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是啊!正如儿子说的那般,这辈子她黄淑兰和贺天凌已然不幸福了,为什么还要拉上他们的宝贝儿子呢?好不容易他终于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为什么他们还要去做那个残忍的侩子手,将他们的幸福夭折掉呢?不管是她,又或者是他贺天凌,他们都没有资格这么做! “妈!谢谢你真的!” 贺君麒感动的握住了母亲的手。 即使得不到父亲的祝福,但有母亲在支持着自己,这样也已经够了!夜里,姿妤迷迷糊糊的已经睡着了,却被——感觉给闹醒了过来。 不用睁眼就知道,一定是贺君麒回来了。 “先洗澡!” 她的手去拍他的脸颊。 “先温存一会”贺君麒瘫在她怀里,贪恋着她的味道,忍不住叹道,“好香” 姿妤捧起他的脸颊,一本正经的瞅着他,“怎么?是不是又被公公婆婆夹攻了?” 可是,看他的表情,怎么看也怎么不像啊! 一贯冷窒的眼底,此时此刻,竟然还笑着的。 贺君麒将她的手,扣于自己灼热的手心中,只道,“我今天特别开心!” “为什么?” 姿妤错愕。 贺君麒没有回答她—— “姿妤” “小妤” 旖旎了,整个夜晚! “姿妤” 他一边要着她,一边呢喃着她的名字。 “恩?” 姿妤哼哼叽叽的回答着他。 “我们要个孩子吧!” “啊?”姿妤因贺君麒突来的话语而彻底顿住。 小脸蛋上,一片茫然与无措。 “别这样看着我,那样会让我误以为你特别不愿意替我生个孩子” 贺君麒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怨念。 “君麒”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姿妤这才有空余的思绪来回想刚刚贺君麒的话 “你刚刚说要个孩子?” 姿妤瘫在他的肩头,喘着声音,问他。 “恩”贺君麒抱着她,很紧很紧。 低嘎的声音,在她的耳际间响起,“我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想让我们这个家更热闹一点” 还有,他想要这个家里多一分支点,也多一分责任! 那样,怀里这个女人,往后也不会动不动就喊着要离开了吧? 姿妤的思绪,很久都有些在状况之外,不得不承认,自己听到贺君麒的这番话,心里的欢喜更甚错愕。 一颗心,像听到了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一般,变得极致亢奋起来,那怦怦乱跳的感觉,仿佛随时是要从心房中跳出来一般。 但,理智终归还是战胜了姿妤感性的思维。 她回头,错愕的看着他,“能给我个理由吗?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个孩子?如果真的只是想让我替你们贺家传宗接代的话” 姿妤说到这里,垂了眉目去,“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是工具,而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宝宝成为你们贺家的工具!” 贺君麒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强迫着她委屈的双眸对上自己深邃的幽瞳,“简姿妤,听好有些话,我可能只说一遍” 并非吝啬于说,只是因为有些话要从他贺君麒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很难! “我想要个孩子,并不是因为我们贺家需要,而是我贺君麒想要一个孩子,要一个你简姿妤跟我的孩子!这样说,你懂吗?” 低嘎的声音里,透着缠眠的磁性,让姿妤一颗心,跟着一片恍惚 他的话 她当然听得懂! “我” 姿妤怔忡的看着他,很久都有些晃不回神来。 “懂吗?”他又问她。 “懂”姿妤懵懵然的点头,“好像懂” 贺君麒邪魅的唇角微微上扬,下一瞬,一低头就在她火热的唇舌上重重的啄了个吻,“那我们造孩子就从今晚开始吧” 恩!说不定现在她的小腹里已经开始在萌芽了! 贺君麒光只是想想,就莫名的觉得,心里头暖暖的 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感!至少,曾经他都未从体会过!今天姿妤不知道吃了什么,结果把肚子给吃坏了,上班时间就一直不停的在这闹肚子。 这会才刚一蹲下,就听的外面响起几个女同事的议论声。 “哎!你们说这简姿妤到底是靠什么坐上这总监位置的!她一新人凭什么一来公司就做总监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姿妤一双耳朵陡然竖起老高。 “可不是嘛!还不是因为跟贺总有一腿!听说她从前就调班到这边来过,当时把贺总勾得一愣一楞的,手段忒厉害!连那个凌一瑶都不是她的对手呢!”乙女一边补妆一边回道。 “是吗?可我听说她是贺总从点时挖过来的名师!”丙女的心思显然就单纯多了。 “这你也信?”甲女哂笑,“贺总为什么费尽心思的挖她来?怎么不直接挖点时的总监呢?偏要用她一副总监,这证明什么?这证明她与贺总之间铁定有爱昧关系!我还听说贺总当时为了她这么大冷天的下冰水里去捡项链,前几天两个人还那么招摇的一起去食堂吃饭呢!啧啧这简姿妤也真是挺不要脸的,好像唯恐大家不知道她是靠关系上位似的!” “可不是!看她就长着一张狐——精的脸!估计啊,还是一剩女狐——精,哈哈哈!” “” 姿妤坐在马桶上,憋气又憋气,手里的纸巾早已被她捏成了一个团。 外面,三个女人还在不停的嚼着舌根 姿妤觉得自己的肚子被这三个女人这么一闹,仿佛都好了,急忙解决好一切,又站在门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有面部表情,继而,以绝对优雅的姿态,踩着她的七寸高跟鞋,摇曳着她乌黑如瀑的发丝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她笑着,端庄而又妩媚。 曲身,一边洗手,一边故作随意般的问着她们。 结果 三个乌溜溜的脑袋齐刷刷的下垂,“简简总监好” 三个女孩搁在两侧的手,还在因紧张或者慌乱而不住的颤抖着。 姿妤转过身来,火的娇区懒懒的倚在洗手台上,娇媚的眼神淡淡的扫向她们,悠悠道,“抬起头来。” 一句令下,女孩们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来,眼神却依旧不敢直视于她。 “就跟你们简单的说几句吧!” 姿妤一派闲适的模样,没有总监的派头,倒像个十足的大姐。 “多大了?” “22,21,22” 三个人轮流报着自己的年龄 果然啊!如今还真是90后的天下了,自己这种80年尾都老了!难怪要被人叫做剩女了! “很好!”姿妤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道,“你们知道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恩?”女孩们狐疑的抬头看她。 “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外表!”姿妤自问自答着,一边站在镜前替自己补妆,“你们为什么要化妆?因为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美!对!一个女人想要在自己的领域里创出一片天地来,毋庸置疑,这绝对比男人艰难上百倍!但,女人也有男人们没有的资本!第一点,就是美貌!就像你们说我的,狐——精!对!大部分的人给我的评价就是这三个字,但我只能把这三个字拿来当做是对我的褒奖!我用我的美貌,替自己创出了一片天,这并非我的过错,而是我的能力!但我的美貌,并非只有先天,同样还有后天的积累只是这些积累,都在里面,是你们所无法看见,但能感受得到的!” 说到这里,姿妤微微顿了顿,又道,“对了!你们刚刚还有提到贺总!那就顺便问问你们,在你们心中,他贺君麒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请你们老实回答我!” “帅气!” “精明!” “沉着!” “那对京达的态度呢?”姿妤挑高眉,继续问。 “认真!” “尽心尽力。” “一丝不苟!” “很好”姿妤点头,“所以你们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安心把自己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交给一个光只有外表的狐——精?你们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们不该怀疑自己这个团队在上司心目中的地位!”姿妤义正言辞道。 三个女孩微微鄂了几秒,下一瞬,仿佛是了然了什么一般,垂头,“对不起,总监,我们错了!” 姿妤摇头,却格外的自信,“这倒无关乎错不错!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的美貌不仅仅只被他贺君麒欣赏到,也希望,有一天能被你们感觉得到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了解自己的队友,希望有一天你们也可以喜欢上我,而信任我!” “总监” 女孩们因她这一番话,而有些动容。 “好了!今儿就说这么多了,最后再给你们总结一句话,‘三十岁前,美貌是天生的!可三十岁后,美貌就是后天培养的!’所以,想要在这个社会上创出自己一片天空,就要记得,随时保持自己的美貌!我希望我们设计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美到让人折服的!还有” 姿妤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才道,“我也不是你们口中那所谓的剩女” 一句话,三个小女孩的脸陡然刷成通红,一张歉疚的脸垂了又垂。 “第一,我才二十五岁!第二,真不巧,我已经结婚了” “” 最后一句话,却换来三个女孩一阵唏嘘声。 话毕,姿妤踩着她的七寸小高跟鞋,自信昂扬的出了洗手间去。 不管她们对自己何种看法,但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年轻的小姑娘就不代表拥有挥霍自己的资本,当别人比你强大时,就不该抱怨别人的手段厉害,只能承认,你做得不够别人出色!美貌也好,能力也罢! 姿妤出来,就听得门内响起三个女孩齐刷刷的道歉声,“总监,我们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 看着姿妤离开的背影,三个女孩还久久的没晃回神来。 隔了好久,才听得丙女的声音弱弱的响起,“你们有没有觉得,简总监真的好有个人魅力” 甲女即使不愿意承认,却也忍不住道,“作为一名女人,她确实算是出色的!” “贺总的眼光好像也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差是吧?”乙女隔了好久也悠悠的附和道。 姿妤从洗手间里一出来,倒很是意外,竟然撞见了贺君麒。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幽邃的目光从姿妤出来开始就从未从她身上挪开过半分。 眼神盯着她,越渐灼热。 姿妤歪着头,好笑的看着他,“干嘛这样看我?” 贺君麒笑笑,“在里面干嘛?” 姿妤回头,“里面是洗手间,你说我能在里面干嘛?” “可我好像听到某些人在里面教训我的员工!” “听力不错!不过,罪魁祸首的人,好像正好是你!” 贺君麒邪笑着走近她,低眉,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个魅力十足的女人,“简姿妤,怎么办?我对你带领的这支设计团队,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是个好现象!证明我们京达越来越器重我们团队了!不过,贺总,说话归说话,有时候还得保持一下适当的距离!恩,免得我再给我的下属上第二堂课,你知不知道,这这样很影响团队精神的,贺君麒你离我远点!” 这个流忙! 越说,他的步子就逼得越近,最后竟然就这么把她摁在了墙壁上。 “贺君麒,你可别乱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公司,而且,洗手间里还有我好几个下属呢!你还让不让我混了” 面对姿妤的急躁,显然,贺君麒就显得自在多了,“简姿妤,你的能力要解决这些事儿看来相当轻松啊!怎么办?我好像对你越来越有——趣了!” 贺君麒修长的手指勾上姿妤尖细的下颚,强逼着她的双眸对上自己越渐炽热的眸子。 那一刻,姿妤清晰的从他的眼底看见了,他对自己那浓浓的爱,还有,毫不掩饰的钦慕 贺君麒俊逸的面庞,凑近姿妤,越来越近 眼见着他的唇,就要附上姿妤的红唇,忽而,只听得洗手间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来,姿妤吓了一跳,而贺君麒则早已淡定自如的退开了两步,与姿妤保持着最适当的距离。 “贺贺总,简总监” 三个女孩没料到一出门就撞见了这么血红的一幕,慌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们刚刚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咳咳咳” 贺君麒尴尬的清咳了两声,而姿妤一张脸蛋早已憋得通红。 “贺总,总监,我们还有工作,就先不打扰两位了” 三个女孩飞速遁走。 却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压低声音八卦着,“诶,刚刚简总监明明说她自己已经结婚了,可是现在又和贺总爱昧不清,天啊!难道是那啥遇?”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简总监的老公就是贺总?一h,g!” “天!完全有这种可能的!我之前有听营销部的人传过这样的绯闻,难道这是真的?” “” 三个下属离开,姿妤才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了一眼贺君麒,“再拉我,我可真要生气了!” 说完,转身踩着她的七寸高跟鞋就要走。 结果,贺君麒一个箭步追上去,二话不说一低头就在她的唇间印上了一记浅浅的吻,还来不及待姿妤回神,他早已抽身,疾步离开。 半响,只听得他磁性的嗓音在前方响起,“简总监,提案会议十五分钟后马上进行!我想你有必要马上回去准备一下资料!” 被贺君麒一提醒,姿妤才猛然回神过来,“该死!” 咒骂了一声,姿妤才匆匆回了自己的部门去整理会议资料。 贺君麒看着她那慌忙的背影,却忍不住失笑出声来,这样的她哪里还有刚刚那抹风姿卓越!自从姿妤从点时离开之后,丽丽的闲暇时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下了班,哪儿也不去,要么直接回家,要么就去天琪的家里替他清扫卫生。 琴房里,她用干抹布一个键一个键轻轻擦拭着,动作小心且细致。 钢琴,还有小提琴,一直都是天琪哥的最爱。 从前每一次她来,总是会看见天琪哥坐在这里,安静的滑动着这一排排动人的黑白键,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天琪哥踏进这间琴房来。 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那简单的黑白键,心下念着天琪哥那静润的模样,最终,丽丽鬼使神差般的在钢琴架前坐了下来 轻轻地闭上眼,回忆着曾经从天琪手上流走的每一道音符 白葱如花的手指,柔情的至黑白键中跳跃着,流泻着谱出一曲曲动人,却极致哀伤的曲调 她从来没有碰过钢琴,但在梦里,她却已经无数次的与钢琴作伴。 梦中,天琪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台下,专注的聆听着她的每一首曲调 丽丽笑笑,梦境,始终只是梦境 而天琪,大概永远也成不了她的观众! 丽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这么爱上了音乐,爱上了钢琴,或许是从见到天琪那样优雅的坐在钢琴前谱出那一首首神奇的曲调开始吧! 情感,这种东西,很奇特!这明明就是她从不知晓的领域,却没料想有一天,她竟然还可以如此行云流水 天琪从外面回来,才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淡雅的钢琴声至不远的琴房里流泻出来。 虽然琴技似乎还有些拙劣,但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感溢出其中,给人一种很舒爽的感觉。 是谁,在谱曲? 心,凛痛了一秒,忆起了那张美艳的面庞 从那一天夜里,他为她谱下最后一首曲调之后,钢琴就彻底被他封闭了。 他爱上钢琴,只因为她曾经一句随意的称赞,那是他第一次坐在钢琴前,她说,‘天琪,这样看你,好像一位王子哦!’ 他知道,她一直都有一个王子梦!她一直在梦想着有一天她可以成为王子的白雪公主!于是,就因为她这一句话,天琪开始爱上了钢琴,爱上了音乐 只因为,他想替她完成她的梦想! 可天琪却从来不知道,她简姿妤心目中的王子梦,从来,都只想着与他贺君麒一同完成! 他贺君麒是她心目中的王子,而她不过只是想做他贺君麒的公主而已!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如此!直到如今,依旧如此! 脚步,下意识的往琴房里挪去。 在见到钢琴椅上那抹娇小的身影时,天琪微微怔了一秒。 小女孩像个小精灵一般,安静如水般的坐在那里,漂亮的手指瑶瑶的在黑白琴键上流淌着,动听却哀伤的曲调至指间轻轻流泻而出 暖黄的夕阳,穿过半透明的米色窗帘映射进来,筛落在小精灵的身上,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浅薄的光晕,在她乌黑的发丝间尽情的跳跃着,挥洒出一副副安静却又暖人心底的画面 一曲还未终了,琴声却忽而戛然而止。 手,停在琴键上,她偏头,水汪汪的杏目直直撞进天琪那双温润的眼眸深底去,丽丽怔了一秒,下一瞬,忙慌乱的起了身来,“对不起,天琪哥,我” 丽丽歉疚的直揪自己的衣摆,头垂得很低很低,根本不敢多去看一眼对面的男人,“我一时没能忍住,所以才私自动了它” 天琪笑笑,“没关系!” 丽丽却觉得,天琪唇角的那抹笑容里,噙着几分让人心疼的苦涩。 天琪缓步走了进来,手轻轻触上那一排排黑白琴键,手指所到之处,无不发出一个个毫无规律的单音 音色很轻,却很沉重。 他低头,淡淡一笑道,“真是很久没碰它了” 天琪再一次在钢琴前坐了下来,手指触上那排排琴键,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小太阳,你试过用百分百的真心去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天琪温润的嗓音,忽而问她。 丽丽对于他突来的问题有些怔忡,百分百的爱一个人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对天琪的爱恋,算不算百分百,但真心,却一定够! 天琪似也没有等她作答的意思,修长的手指简单的划过一排琴键,发出最简单的旋律,继续道,“当那种厚重的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你就会像一个溺水的人儿一般,在水里难过得垂死挣扎,疯狂的想要揪住一块救命浮木,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着” 他温润的嗓音,变得有些喑哑低沉。 沉到,让丽丽的心,也随之一点点下沉 胸口,憋闷得如若被人揪着一般,要命的难受。 “你一定知道我爱姿妤吧” 他笑着,抬头看她。 似有一抹慌乱至丽丽盈水的眼底一划而过,她的神情仿佛还有些窘迫,“我猜到了” 她低头,撩了撩额前的发丝,挽至而后。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却从没料想,这句话会如此直白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更没料到的是,当听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狠狠的被划痛了一秒 “其实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天琪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姿妤姐说过”丽丽站在那里,轻轻回他道。 天琪轻轻地将琴盖阖上,优雅一笑,起了身来,伸手,抚上丽丽的小脑袋,“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吗?” “恩?” 丽丽错愕的眨了眨眼。 “真可怕,我今天去相亲了!”他故作轻松的笑着,但丽丽非常清楚的了解,他此时此刻,心头的那抹钝痛。 “天琪哥” 丽丽的心,也因他而颤痛了一下。 天琪笑着敛眉望着她,“真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但跟你说完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小太阳,你干嘛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我?你在同情我?” “不是,不是” 丽丽慌得连忙摆手摇头,“我不是同情。” 她只是,心疼而已! “也不用心疼我!”天琪似看出了她的情绪,大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深意一笑,“爱一个人,永远都充满着变数,你不会知道自己爱情的下一步路该如何走,所以,即使深爱过,即使伤痛过,我也依旧对我的爱情之路充满着期待” 那一刻,暖黄的夕阳,静静地洒落在天琪的左侧,给一贯优雅的他,却平添了几分淡然的气质。 那样的他,却深深地撩拨着丽丽此时此刻不太平静的心 深夜—— 丽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接到天琪的电话。 “姿妤” 他的声音,那么低沉,还透着些许微乱。 他喝了酒! 而且,误把自己的电话当成了姿妤姐的! “姿妤,我今天听爷爷的,还是去相亲了那女孩很好!她跟我谈话的时候,我总会在她的身上看见你的影子,很多时候我都差点都把她误当成了你” “我答应了她愿意同她试试我是不是很坏!我承认,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的影子,我也知道这样做对那个好女孩不公平,可是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天琪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嘶哑。 那样浑厚且颤栗的声音,揪得这头的丽丽心里直发疼。 手,握住被子,很紧很紧 呼吸,变得有些不顺,似乎,连眼眶都跟着不自觉猩红起来。 天琪哥 终于还是恋爱了!只是,却不是他的挚爱!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疼,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天琪哥,对不起,我不是姿妤姐” 她的声音哽咽得有些发颤。 “我是兰儿天琪哥,我只是兰儿” 而并非,他的姿妤! “兰儿” 电话那头,呢喃着,似还有些迷糊,如若在认真的在自己脑海中搜寻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兰儿,兰儿” “嘟嘟嘟——” 几声呢喃后,似没有找到任何的结果,电话却掐断了。 留给丽丽的,只剩下那一阵阵冰冷而又机械的忙音。 丽丽撑着泪眸,怔怔然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从眼角流下来,落在枕巾上,晕开,染成一朵朵凄然的泪花。 胸口,因他刚刚那几句简短的话语,却还是要命的凛痛着。 终于,她还是掀开了被子,换衣服,奔出了门去。 即使,现在已经夜里两点。 即使,屋外已是大雪纷飞。 她几乎跑遍了整个市中心,才终于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小姐,麻烦帮我拿一盒最好的解酒药谢谢。” 她站在收银台前,不停的给自己冻僵的双手呵气,一张粉瓷的脸蛋也因寒雪的天气而冻得通红。 导购小姐忙去替她拿了药,一边搭话道,“都这么晚了,还出来替男朋友买解酒药啊?” 丽丽伤然一笑,“不是,只是给朋友买的。谢谢你!” 她忙接过药丸,付了帐,急急忙忙又奔出了药店去打车,直奔天琪的家而去。 站在门外,丽丽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犹豫了很久,最终才下定决心摁响了门铃。 “叮铃叮铃——” 铃声响起,让瘫睡在沙发上的天琪艰难的撑了撑眼。 醉意,很浓 此刻,他的头,仿佛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着一般,要命的疼! “叮铃叮铃——” 门铃还在响着。 终于,他不耐的敛了敛眉,从沙发上起了身来,踉跄着步子去开门。 其实天琪是很少喝酒的,更别提喝醉,只是今日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连自己都鄙视自己的决定 他答应了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孩的恋爱!而自己,却卑鄙的,只是把那个女孩当作姿妤的替身罢了! 门,拉开。 看见门外那抹娇小的身影时,微醉的天琪,愣住。 “小太阳?” 眼前的她,因寒冻而不停的在门口跳动着。 本是红润的唇色此时此刻早已被冻成了乌紫色,一双小手儿也不停的放在唇边呵着气。 见天琪出现,她取暖的动作厄然停止了下来,小脸颊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一闪一闪,“天琪哥” 看着快要被冻僵的丽丽,天琪愣了好半许,才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你怎么这会过来了?来,赶紧先进来!一定冻坏了吧?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里了啊?” 被天琪这么一问,丽丽抓在手中的药,竟有些不好意思送出去了。 “我” 丽丽跟随着天琪进了屋来。 天琪去给她倒水,却被丽丽一把抢了过去,“天琪哥,你坐吧,我不喝水。” 她的手,无意识的触上他滚烫的手背 两个人,皆是一楞。 丽丽慌了一秒,急忙撇下眼眸去,紧张得不敢看他。 天琪率先回神,“小太阳,你的手冰得像块烙铁!” “没没事” “我这里没有烤炉” 天琪说话间,却忽而伸手 用他那双滚烫的手,紧紧地覆住了她冰冷的双手,不停的揉戳着 每一分动作,都那么柔情,眼神里,透着真挚的宠溺! 只因为,那一刻,他忆起了姿妤 曾经,她就是那样傻呆呆的在大冬天里,等在他的门外,而他发现她的存在时,就那么心疼的只恨不能把自己全身的热量全数都传递给她。 “还冷不冷?” 他轻声问丽丽,声音喑哑而又极富磁性。 “不不冷” 不知什么时候,丽丽才终于找回到了自己的思绪。 双手,早已在他触上自己的那一刻,而瞬间回暖,甚至于,连脸颊也开始滚烫,直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燃烧 心,宛若随时要从胸口中飞出来一般! “天天琪哥,我我没事谢谢你!” 她羞窘将小手的从天琪的双手中抽离出来,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这一把大火烧得灰飞湮灭。 她的动作,让天琪微微怔了一秒,下一瞬,忙道歉,神情有些懊恼,“对不起,我我好像真的喝高了。” “不是!天琪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而且相反的,因为他的举动,她的一颗心,兴奋到几乎快要从心房里蹦出来了。 “我我给你送了些解酒药来,你吃过或许会好一些” 终于,丽丽鼓起勇气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他。 盯着丽丽手中的药丸,再看着她那早已冻僵的手指,天琪好看的剑眉微微敛了敛,看她,“所以,你这么晚跑过来,就只是为了跟我送这盒药?” “呃恩”丽丽点了点头,小脸儿窘得通红,却还是老实交代,“你刚刚给姿妤姐的电话一不小心拨到我那里去了,所以” “” 天琪沉默。 她亦不敢再说话。 隔了很久,却听得天琪低声笑了,“看来以后真不该胡乱喝酒了!” 他的手,宠溺而又疼惜的揉上丽丽的小脑袋,眼底溢满着感动,“傻妞儿!很庆幸,我的电话只是拨到了你那里谢谢你听了我那一肚子的烦恼!我很抱歉!但你不该这么晚这么冷还给我送药来的!” 丽丽想,所有的人在听到这样一段温情的话语之后,即使再冷,但心也一定是暖的。 “没关系的,我打车过来,很快的!” 而且,她愿意! 为他做再多,她也愿意!再冷,却换来他的疼惜,他的笑容,这一切,都够了,不是吗? 天琪深深地凝望着她,半响,淡淡一笑,“小太阳,谢谢你” 除了谢谢,他已不知该言其他什么! 这一夜,即使醉了,但好在,比他预期的要温暖许多。 书房里—— 丽丽捧着一本厚厚的建筑设计书,抿了抿杯中的红酒,好香 天琪不开心,所以,她留下来陪他醉到天亮!这种感觉,很幸福!即使无法被爱,但能在他孤单寂寞的时候,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却也是一种奢侈的快乐! 天琪轻轻碰了碰她手中的杯子,“你好像对建筑学很感兴趣?” “是啊!”小太阳点点头,水汪汪的杏目中噙满着迷离的色彩,她嘻嘻笑着,“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 她漂亮的眼睛里溢满着难得的自信。 那一刻,天琪在她的身上,仿佛看见了那个为梦想而不断努力奋斗的女孩,简姿妤 曾经,她就是那样站在他的面前,许下她的豪言壮语,“有一天,我要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设计师,站在职场生涯的顶峰笑看一切!” 现在的她,大概已经成功了一小半吧! “如果可以,我想去瑞典继续完成学业深造” 这也一直是她的遗憾,不过,现在的她,正在不断的为她的遗憾而努力着! 她笑开,像个灿烂的小太阳,“不过快了!天琪哥,很快我就可以完成我的梦想了” 她漂亮的杏目里,噙满着自信! 却还有,淡淡的伤然 她在想,如若她离开,会不会有个人在这头,念着她?! 天琪温润的笑着,大手揉上她的小脑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还有,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可以帮你的,就一定义不容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天琪温润的笑着,大手揉上她的小脑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还有,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可以帮你的,就一定义不容辞。” “谢谢你,天琪哥” 后来的这一夜里,天琪又同她说了很多很多,或许是喝醉的缘故,最后醒来丽丽只记得天琪同她将的那个关于相亲女孩的部分。 “她是个好女孩,其实我不该这么待她的” “可是,她们之间太像了,有时候我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起姿妤,一想起她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我知道我不爱她,但,也说不定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然后结婚,生孩子” “或许,就这样一辈子了” 一辈子 天琪哥与其他女孩的一辈子! 虽然心,很疼,但她早已做好接纳这一切的准备了! 只要他幸福,她便祝福,诚心的祝福! 姿妤发现,最近她的老公在那啥上似乎越来越卖力了。 一夜一次好像是必须,甚至于强悍的时候,一夜好几次都完全有可能! 姿妤想,再强壮的身板也遭受不住这般凶猛的攻击吧?更何况,她还不过只是弱女子一名,白日里在公司里忙得晕头转向,回了家还得被这男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她可真是遭罪啊!亏得以前两人分房而居的时候,她竟然还怀疑过自己这丈夫是不是某些方面不行,可现在看来 她错了!她真是彻彻底底的错了! 这日,姿妤拖着疲倦的身躯进了公司,四肢依旧虚软无力,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清晨被老公那啥过后的那啥之气。 一进部门的办公室,就听得一堆女孩围在一起不断的议论开来。 “啊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贺总了!他真的越来越帅了真要命啊!” “可不是!今儿贺总好像心情特别好,见人就笑,那笑容哎呦,真是快要腻死人了!”某女说话间做羞涩状。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贺总最近身材越来越棒了!天啊!看他那姓感的肌肉,就是隔着西装都能感觉得到,好想伸手去摸一摸哦” “可不是,跟这样的男人那啥,一定爽死了吧?哈哈哈” “” 所以,现在是自己的老公正被这一堆无知的少女们尽情yy着? 结果,姿妤才知道,前面这一堆话其实都是废话,只有最后面这一句,才是真真正正的重点! “我敢打包票,贺总一定强悍到不行!你们没看见简总监吗?每天都一脸困到不行的样子来上班,而且,每天脸上还印满着潮红,哎呦!光想想都觉得x福啦好羡慕哦” “” 结果,一句话,让姿妤本就潮红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所以,这帮妞儿们现在就一口笃定了她与贺君麒的婚事了吗? 还有 姿妤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真要命!难怪每天早上这帮丫头都用那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姿妤急忙转身,就往公司的洗漱室奔去。 该死的贺君麒,今晚非得让他禁——不可!再这么折腾下去,她的身体不仅会被报废,而自己也迟早要被沦为下属们口中的‘’去! 姿妤站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那刺目的吻痕印,真是叫苦不迭。 “贺君麒,你这个臭流忙!伪君子!” 明明说好就不往她脖子上盖钢印的,那厮一定是趁她累得昏睡过去就开始对她下此毒手了! 早上赶着上班根本没时间注意那么多,现在一看,倒还真的像昨夜——过度的模样! 只是,姿妤却不知,如要自己将身上的衣服统统剥下来的话,那一定可以用‘惨绝人寰’这四个字来形容! 因为,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哪一寸肌肤,没有盖上属于那个男人的印记了!从肩头一直到大腿——侧 夜里姿妤洗澡发现之后,在浴室里狠狠骂开,“贺君麒,你就是一勤兽!你怎么可以把我折腾成这幅模样,呜呜呜我妈要知道她女儿成天被你这么压榨一定得哭死” 结果 周末—— 姿妤接到母亲的电话,邀她和贺君麒回家吃午饭。 饭前,照惯例,姿妤去厨房帮白玲涵打下手。 “姿妤,最近肚子有动静了没?” 白玲涵一边煲汤,一边问正洗着青菜的姿妤,也不知道老妈煲的是什么汤,总之香味甚浓。 “没呢!哪那么快!” “这还快?你看你们俩都结婚多久了?看看人家夫妻,都是刚结婚立马就生了!” “” “老妈!人家那是未婚先孕!”姿妤朝天翻白眼,“再说,我们俩结婚还没几个月呢!再缓缓也没关系!”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急呀!”白玲涵一听女人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就更急了,“姿妤,你给妈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偷偷吃避运药了?” “妈,我哪敢!” 白玲涵就狐疑了,“那怎么会还没有动静呢?是不是你们不够卖力啊?” “” 还不够卖力? 姿妤简直吐血,她在想,他贺君麒要再卖力一点,她真就会被直接折磨死在他们那张大床上了! “老妈,不能再卖力了,再卖力,你女儿就该被那家伙吸干了” “”白玲涵羞得用手肘撞了撞姿妤,“女儿家的,说话含蓄点!” “” 姿妤无辜的囧! 白玲涵又看一眼自己的女儿,“你当真对生孩子这事儿不急?” “不太急” “为什么?”白玲涵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啊大概是工作的事儿吧!恩!你也知道,你女儿我刚转了公司,又升了职,事儿多,根本没时间顾及那么多!” “不对”白玲涵摇了摇头,凭她对女儿的了解,这绝对不会是她不乐意生孩子的理由。 这丫头有多喜欢君麒那孩子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不可能会因为工作的事儿而把这种重要的事情给搁浅着才是。 所以,她一定有其他原因! “对了,怎么最近没听你提起过凌一瑶那丫头啊?”白玲涵故作不经意的问着姿妤。 姿妤洗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半响才回道,“恩,听说最近好像出国了” 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甚至于连贺君麒都不太了解。 凌一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突然就没了她的踪影。 其实贺君麒是担心她的,但或许是害怕姿妤想太多的缘故,所以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好几次,她去书房找他的时候,却无意中在门外有听到他同朋友讲电话,似乎是在急着找凌一瑶吧! 凌一瑶 大概一直都是她心底那难以消磨的疙瘩吧! 即使现在她与贺君麒的婚姻生活是幸福的,但,这是也只是在没有凌一瑶的条件之下! 可是,凌一瑶回来了呢?他们的生活,是不是还可以如此温馨下去?这个男人,是不是再也不会为那个女人而动心? 姿妤迷茫了 所以,对于孩子的出世,她一直在犹豫不决着。 “姿妤啊” 显然,白玲涵是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来,“有时候心里负担太重,是不利于受孕的。” “妈,你们也别急,这种事情本来就只能顺其自然不是!” “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君麒以前跟凌一瑶那孩子的事儿啊?哎!姿妤,谁没个过去啊,只要是过去了,咱也别计较太多,人生这一辈子,尤其是婚姻这东西,你不看开点,到时候苦的可是自己!再说人家毕竟是兄妹”白玲涵意味深长的感叹着。 姿妤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知道他和凌一瑶的事儿?” “哪能不知道啊!”白玲涵瞥了她一眼,凉凉道,“你当妈是山顶洞人呢!前段时间报纸上天天登着他俩的事儿呢,咱能不知道吗?” “那爸呢?他知道吗?” “不知道。”白玲涵摇摇头,“我哪里敢让他知道,每次报纸我都先看过了,凡是有报导那些绯闻的,我统统都抽掉了!” “妈,谢谢你!”有时候,姿妤真是打心眼里羡慕母亲和父亲之间这种平淡却浓郁的情感。 “姿妤啊!妈是劝你,有些事情你也别想太多了,该要孩子的时候还是得要,知道吗?” “恩!妈,你也别太担心,我们已经在尽力了!” 而且是,非常尽力! 吃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上桌,白玲涵端着一蛊浓汤上了桌来。 “哇,好香哦!” 姿妤忍不住一声深吸了口气,忙赞道,“老妈,你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我爸爱惨了你!” 白玲涵脸微红的别了她一眼,故作怒道,“一女儿家,少给我油嘴滑舌,尽说些有的没的!让君麒看了闹笑话。” “妈,没事!我早就习惯了”贺君麒长臂揽上姿妤的肩头,笑看着她,“挺可爱的。” 而且,他也非常喜欢这个家的气氛! 不像他那个家,冰冰冷冷的,感觉就像没有人气一般,吃顿饭没被米饭填饱倒是被冷气给闷撑了。 所以,还是在这里比较轻松自在!也让他,更有家的感觉! 暖暖的,很舒服 姿妤倒没料到贺君麒会突然当着自己爸妈的面赞她可爱,要知道这种肉麻的词语这家伙通常只在床笫之间才会说的,平日里最多就跟她说上一句,‘老婆,我现在对你——趣越来越重了’,要么就是‘老婆,我想爱你’。 此爱当然非彼爱,姿妤才不会乱想呢! “爸!来,我帮你盛碗汤” 姿妤忙起身拿过简沉袔的碗就要替她盛汤,结果,却被母亲白玲涵一把将她手中的碗给夺了过来。 “别瞎搅和!这汤不是给你爸吃的!” 姿妤朝天翻白眼,“老妈,刚夸你贤惠呢!这会又开始+待自家老公了!连点汤都舍不得让他喝两口!” 一旁,贺君麒只弯着眼眉,看着姿妤魅笑着。 有时候这丫头真是单纯的有那么点可爱! “这汤你爸不能喝!这是专门给君麒喝的!”白玲涵的脸颊微红。 “诶?”姿妤错愕的偏头,眯眼看着自己身旁的贺君麒,用手肘撞了撞他道,“我妈对你会不会太好了些?” “你这说的什么话!”白玲涵拿眼瞪她,“这丫头,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还一点都不懂事!” 白玲涵说着,拿过贺君麒的碗,就要替他盛汤。 “妈,我自己来” 姿妤狐疑的瞅着自己的母亲,又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一蛊汤,愣住,“王8?” “” 贺君麒眉心狠狠的抽了两抽! 白玲涵也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妈,这这是什么?” “鳖!”白玲涵凉凉的扫了一眼自己大惊小怪的女儿,“吃了强身健体的!” 强身健体? 而且,还是老妈专门给贺君麒吃的? 姿妤顿时恍然大悟了过来! 眼眸扫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瞬间脑子里警铃大作。 姿妤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男人再强身健体后,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样子?天!她会不会直接被这男人闹得下不了床啊?到最后她会不会就是直接拖着干枯的四肢去公司上班啊?光是想着那样一幕,姿妤就一阵后怕! 忙甩开脑子里那可怕的场景,二话不说,一把抢过贺君麒的汤,狠狠的就给自己灌了一口,“妈,这汤好好喝哦,简直就是极品!” “你” 白玲涵看着女儿那副模样,简直无语。 而贺君麒只在一旁笑,大手拍上她的后背,柔声叮嘱着,“姿妤,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没人跟她抢,才怪! “来,君麒,妈再帮你盛一碗!”白玲涵说着又要去替贺君麒盛汤。 “不要” 姿妤一声惊呼,下一瞬,一口将碗里的汤全部喝了个精光,下一瞬,抢过母亲手中的汤勺,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妈!这汤实在太好喝了!” 这鳖汤白玲涵是炖得特别浓,大概两碗汤汁基本就没了。 结果,两碗汤全被她这不争气的女儿喝了个精光! “你”白玲涵真是气结。 “妈,没事!姿妤最近实在累坏了!让她补补也好,省得她天天喊着腰酸背痛的” 贺君麒笑得温暖,手臂一直搭在姿妤的肩头上,宠溺的看着她喝着。 其实这汤,他还真不用再喝了,平日里就已经强到不行,再喝,他还真担心自己会把这宝贝老婆给折腾坏去! 说来也真奇怪,自己对她,那种——好像还真是越来越强了! 别人都说夫妻之间只会越来越腻,房事越来越少,他倒好,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好像就越上瘾,有时候明明想要控制的,但一见到她那曼妙的身姿,一触到她那白嫩的肌肤,再强大的控制力也只是徒劳。 她怨他快要把她折腾死,其实他还怨这妞儿随时随地的又惑他呢!大概她不知道,他每天可都把自己最精华的东西献给了她! “哎!真拿这女儿没办法!”白玲涵叹了口气,又夹了蛊里一个鳖壳给贺君麒,“君麒,这是最精华最补身子的东西了,一定得吃了不可!” 姿妤一听,急忙筷子一夹,直接将壳从母亲的筷子里抢了口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乱的在上面啃了几下,好硬哦!这怎么吃啊? 贺君麒好笑的睇着笨笨的她,‘好心’的教她道,“这东西不是咬的,是吸的,唠,这边,吸出来就可以了” “哦”姿妤受教的乖乖在龟壳上吸了一口。 好像有什么东西入了口里去,也没嚼劲,小小的,一吸就直接吞入了腹中去,还没来得及回味呢! 白玲涵和简沉袔是看得目瞪口呆。 喝完汤,吃完这一整只鳖,姿妤不仅觉得肚子饱了,好像还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尤其是在吸完母亲说得那最精华的壳之后! 姿妤起身去厨房倒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君麒也跟着走了进来。 姿妤咕噜咕噜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贺君麒似还有些不放心的问她,“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啊,也没有。”姿妤摇了摇头,“就觉得挺热的!尤其在吸完刚刚那壳之后,贺君麒,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强劲” 这会姿妤还在庆幸,好在喝这汤的不是这男人,要不然,恐怕今晚自己已经尸骨无存了! 看这架势,老妈可真是想抱外孙已经到了疯狂的状态了!这可跟贺老太当时的手段有得一拼啊! 贺君麒没有回答她,只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贺君麒,那到底是什么呀?吃得我热死了!”姿妤差点就汗流浃背了。 贺君麒似犹豫了一秒,才听得两个字木讷的从他的唇瓣间溢出来,“鳖jg!” “噗” 姿妤口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全数喷了出来。 结果,是苦了贺君麒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 水渍,从他的额际顺着他凌厉的轮廓线一滴滴漫下来 “简姿妤!”贺君麒一张俊逸的脸瞬间黑了一圈。 “贺君麒,你”姿妤简直是欲哭无泪,“你你跟我妈都是变太,居然骗我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姿妤不停的在水槽里开始漱口。 天啊!鳖jg!她刚刚竟然把鳖的那个那个吃下去了!啊啊啊!她还要不要活了! 姿妤只差没伸手进喉咙把那恶心的东西直接抠出来了! 贺君麒洗了一把脸,擦干,又递了纸巾给她,“别这样,被妈看见了要伤心的,她也是一片好心。” 姿妤接过纸巾拭了拭唇。 贺君麒说得也没错,老妈也是一片好心才炖这大补汤给他喝的,可偏偏自己要逞能,非要把他的汤全部抢着喝了,姿妤想再有下次,她一定打死也不吃了! 与其吃这种变太的东西,她宁愿被这男人啃光光有木有! 回家的时候,姿妤在车里,各种坐立不安。 又热又闷,胸口还烧得厉害。 贺君麒透过后视镜,就见这丫头一张脸泛着诡异的潮红色,看来岳母这碗汤的效果还真是非一般的强劲。 “很不舒服?”贺君麒适当的将暖气打低几分,担心她热着。 “热” 姿妤双手不停的在脑袋两侧摇晃着,做扇子使,“你把空调打低点” 她焦躁的指使着贺君麒,等了一会,又干脆直接把车窗给滑了下来。 “姿妤,把车窗关上。”贺君麒柔声哄她,“听话,你这样一冷一热的,准要感冒。” “啊不行不行!我快受不了了!”姿妤简直是要哭了,“贺君麒,我快死了!又热又憋,好难受,你去替我买一杯冰茶好不好?” 贺君麒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车头一转,直接往最近的超市驶去,“冰茶现在估计只有超市里才有卖了。” 车,飞快的驶进地下停车场内。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下来。” 贺君麒交代一声,匆匆下了车,进了电梯去。 再回来,就见姿妤红着一张脸不停的在车上喘着气,嘴里还在含含糊糊的神神叨叨着。 那模样,看上去可怜又又人。 贺君麒急忙上了车去,伸手探过她的肌肤,吓了一跳,温度好高。 “让你别喝,你偏不听!你这么瘦弱的身体怎么扛得住那么补的汤!” 姿妤怨气的锤了锤他结实的胸膛,“都怪你,搞得我现在难受死了!浑身都像火烧了一样快把水给我” 姿妤绕过他的腰身,去拿搁在他身后的冰水。 结果,面颊才一撞上贺君麒那结实的胸膛,就感觉心口有一团火在疯狂燃烧。 “贺君麒” 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娇声唤着他的名字。 手,早就忘了去拿他身后的冰茶。 却已不自觉的挠上他的腰肢 “恩?”贺君麒剑眉上挑,邪惑的睨着怀里这个似醉非醉的女人。 看来她真的有点经受不住了。 “你好香哦” “” 这女人,现在是在明目张胆又惑他吗?! “你的味道,好好闻” “贺君麒,我们部门的那群女孩子啊,天天yy你” “恩?”贺君麒的声音,透着喑哑的磁性,低眉,好笑的睇着此刻拥有着别样风情的姿妤。 “她们说你肌肉发达,在床上一定特别” “特别怎样?” 贺君麒修长的手指勾上姿妤尖细的下颚,让她迷离的眼神直直对上自己深邃的眼潭。 姿妤被潮红漫染的小脸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娇声回他道,“说你一定特别强!” 贺君麒忍住想笑的冲动,问她,“那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姿妤仰高头,歪着一颗脑袋道,“要听实话哦?” “当然。” 姿妤懵懵然的点头,“实话就是以前刚结婚的时候,觉得你可能身体不行” 这一点,完全是值得怀疑的好不好?! “想我简姿妤,长得漂亮,身材火辣,可你见着就是没感觉,没感觉!照理说,正常的男人见到我这种极品女人,而且还住在同一屋檐下,不早就该饿狼扑食了吗?可是你竟然完全没感觉!你说你是不是很有问题!” 被她这么一说,贺君麒也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但,他当然有自己的一番说辞。 “那只能证明,我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即使面对你这样火辣的极品又饵,也完全能把持得住自己!你说,我这算不算男人中的精品?” “你就替自己找借口吧!”姿妤说起话来还有些带喘的,“贺君麒,你这样贴得太近了,我我更热了” “你还没告诉我,现在呢?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贺君麒问话间,唇几乎都快要贴上姿妤那滚烫的脸颊。 “现现在很强啊!太强了” “太强?”贺君麒的剑眉挑高,玩味的睨着她,“太的意思就是你不太喜欢?” “呃差不多吧!” 其实不是不太喜欢,而是,她脆弱的娇躯偶尔会经受不住滴好不好! “好吧!”贺君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那看来我往后真得节制一点了来,乖乖的,下去!” 他的大手,拍上她柔软的翘tun,却还挑逗般的捏了捏。 “唔” 滚烫的娇身赖在他的身上,一动不肯动。 两个人,不知道在车内震了多久,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姿妤才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一张脸,羞得爆红,埋在贺君麒结实的怀里,哀怨的锤着他,“啊啊!都要没脸见人了” 刚刚的他们,居然居然就在外面那啥了! 而且,还是在车上?! 天啊!这就是——女们口中那所谓的‘——震’?姿妤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同贺君麒玩起这个来! 太夸张,也太刺激了!她虽然不算正统的传统女人,但也不是色女腐女那一类的,这种格外刺激的玩法,她还真的一时间无法接受啊! “老婆,原来你好这口” 贺君麒笑闹着她,大手不停的把玩着她汗湿的长发,一股香蜜的味道还流窜在狭小的空间里,说不出的旖旎在两人间流窜,爱昧至极。 姿妤叫苦不迭,“都是你的错” 贺君麒怨念的看着她,“怎么就怨我了呢?” 他伸手,抽了张纸巾,轻轻替她把额上的汗水拭擦干净,“看你,卖力成这样” 他的唇角依旧是那抹化不开的笑容,“我喜欢这样的老婆” 热情的让他,无法抗拒! 姿妤羞恼的锤了锤他结实的胸口,“你又没喝汤,你怎么能陪着我作出这种事情来呢!这是在外面” 贺君麒揉了揉自己已经被她锤了无数次的胸口,委屈道,“你再锤,我的胸口可都要穿了!” 姿妤嘟嘴,羞得一张脸暴红。 “我有提醒你这是在外面的,可你根本不听!看你那么难受,我做丈夫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今儿可是你先说的,你要我!”贺君麒捧着她滚烫的小脸,深邃的眼眸一本正经的瞅着她,“干嘛?休想赖账!你喝的可是汤,不是酒!” 他才不会允许这丫头玩失忆症呢! 姿妤一双媚眼儿胡乱的往四周扫着,心虚得根本不敢去看他,舌尖舔了舔自己还有些干燥的唇瓣,一边胡乱的给自己穿衣服,“好啦好啦!额赶紧回家了!哦,对了,那冰茶呢!我好渴还有啊,这车里好憋哦!我要回家啦” 看看,这女人,心虚的时候就总是喜欢转移话题,可每次,转移话题的手法又这么生硬。 可贺君麒就是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恩?真奇怪,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是不是就是那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看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一记浅浅的吻,落在姿妤甜腻的唇间,笑开,“好啊!咱回家再继续” “” 姿妤媚惑的唇角抽了两抽,她好像又给了这男人放——的理由了! 都怨那汤惹得货!姿妤想,往后打死也不再喝长辈们‘好心’炖的汤了!可每次都把他俩折磨得有够呛! 拉斯维加斯,国际赌城。 这里,仿佛从来没有黑夜,又仿佛从来没有过白天,与光明。 每日,凌一瑶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蒙着薄薄的面纱,跟在厉韩青的身旁,不停的流窜于各大暗黑的赌城,平静的看着那一张张几近癫狂的嘴脸。 亢奋c失落c哀怨c还有深深地仇恨 这里,不时的在上演着各大血雨腥风 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死亡的气息,充斥于她的鼻息间,而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看着,就当在欣赏着那部最经典的古惑仔电影! 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第一杀手旁这位面纱女孩到底为何人,更是未从见过她的长相。 只听说,凡是见过她面貌的人,全都死了! 这个女孩,即使见不到她的面貌,但她那温婉的气质却无法遮掩 没有人知道,一个完全与这样冰冷世界背道而驰的女孩,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为何可以如此冷漠的观赏着这一切! 凌一瑶想,大概,这里就是他所谓的地狱吧! 凌一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亲眼见他厉韩青轻易拧断一条生命是什么时候了,但那骇人的场面,她想,或许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吧! “砰——”的一声闷响,锋利的子弹至那冰冷的枪口中脱膛而出,直直的射入那个年轻小男孩的胸膛口中 鲜血,溅了满地,甚至于,还有溅在凌一瑶湿润的面颊上的。 那血,好烫好烫,烫到几乎快要灼伤了她的皮肤。 他冷笑着,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睇着她,似笑非笑,“宝贝,这就是你让他碰你的结果,喜欢吗?” 那时候的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在寒风中颤抖着,水眸噙满着泪花,眸光涣散的瞪着那渐渐倒下的尸体 “啊——” 终于,凌一瑶崩溃的抱头嘶叫出声来,“恶魔,厉韩青,你这个恶魔!” 这个十八岁不到的小男孩不过只是随意的搭了搭她的肩膀,可结果呢?结果却被这个男人一枪致命!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男人,偏要这样待她,逼着她! “厉韩青,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逼疯的” 凌一瑶无助的哭喊着,眼泪不停的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厉韩青只笑,冷魅如斯,“不会的,宝贝,我相信你有一天,你会与我成为同类的!” “不会的,不可能!绝对不会” 凌一瑶疯狂的摇头。 她不要,不要成为这种男人的同类人!她不要成为恶魔,更不要与恶魔为伴! 那天的那一幕,如同噩梦一般,总会时不时的窜入她的脑海中,来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的可怖与变态。 无数的尸体,在她的面前躺下,渐渐的,她的心,宛若已经麻痹。 即使血溅到了她的面纱上,她亦不过只是淡淡的扯下来,再换上一条新的。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他厉韩青为何总是让她蒙着面纱,但只要是他的话,她都照做,因为,她只能照做。 跟着他,她就像一个奴隶,或者说是一条狗! 甚至于,每一餐,连吃什么的权利都没有!他点什么,她就吃什么!而她,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这不是狗,又是什么?! 拉斯维加斯,这里就是她噩梦的诞生之地! 何时,她才可以回去那个温暖的城市,何时才可以见到那个温暖的男人 她消失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在寻找着自己呢?他会不会在那个城市里,念着自己?! 哥,你知不知道,瑶瑶真的好想好想你 “瑶瑶,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亦不知何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厉韩青清理完毕,他懒懒的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眯眼,笑睇着对面发怔的凌一瑶。 他的手下,正忙着清理的现场。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凌一瑶愣了一下,转而温驯的走了过去,乖乖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刚刚在想什么?”厉韩青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把玩着她长长的发丝,笑容掩在唇角,却从未达及眼底过。 凌一瑶害怕这样的他,城府太深,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如何。 “什么都没想”凌一瑶摇头,态度格外的温驯。 厉韩青只笑,“想回家了吗?” 凌一瑶怔了好一会,隔了很久才道,“都看你” “呵呵”一声冷笑至厉韩青的唇间溢出来,“宝贝,才不过几日,你就学乖了” 听得他的话,凌一瑶只笑笑,算作应答。 被他禁锢了这么多些的日子,越是靠近这个男人,她就越害怕他几分,而她也渐渐的学乖了,在他面前从不提想念,从不提贺君麒,从不提任何男人 在他面前,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她的全世界,全然都是他! 一切服从他的命令,好好伺候他,服侍他 当然,这些,从来都只在床上! “宝贝,我们明天就回家” 凌一瑶的背部微微僵了一秒,下一瞬,点头,“好,都听你的” 站在闽临机场,凌一瑶深呼吸一口这熟悉的气息,眼泪却不自觉的至眼眶中溢了出来 哥,我终于,回来了! 这日,清晨七点时分—— 昏昏沉沉的姿妤还没来得及睡醒就被一阵——的感觉给闹醒了过来。 不用睁眼就知道,一定是她那强悍如金刚的老公正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忙碌着。 “别闹,我还好困,先让我再睡会” 姿妤倦意十足,不满的拿腿踹了踹他,转而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老婆,该晨练了” 贺君麒的吻,窸窸窣窣的就朝她袭了过来。 晨练你个头! “不要!”她抗拒,踹他,继续睡。 结果,强悍如他,面对姿妤的拒绝,他似越挫越勇。 才一被踹开,又乖乖的爬了过去,直接欺上她柔软的娇躯,姿妤终是翻了个身,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叮铃叮铃——” 床头,贺君麒的手机铃声开始疯狂炸响。 无人理会。 “叮铃叮铃”电话那头的人似在同他们做着拉锯战一般,丝毫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你先去听电话”姿妤气喘吁吁的从他的唇间逃出来,拍了拍他的胸口。 “做完再说!”贺君麒根本不理。 “先听完了再做吧!一直打,吵死了!”姿妤都被这几个电话响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贺君麒悻悻然的从她身上爬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电话。 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鄂住。 竟然是瑶瑶?! 而姿妤,却也一眼就瞄见了贺君麒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下一秒,则飞快的别开了眼去,翻身又假装睡了。 心下,却是一阵汹涌澎湃。 凌一瑶,回来了吗? 贺君麒一记轻吻落在姿妤的脸颊上,“老婆,我先接个电话” “恩”姿妤故作无谓的轻哼了声。 贺君麒起身直接去了浴室接电话。 姿妤一双秀眉忍不住深蹙,有些厌恶他这种躲躲闪闪的态度。 而贺君麒,却并非如此所想。 那日在岳母家中,厨房里岳母白玲涵同姿妤说的话,其实他全数听入了耳底。 原来,她真的很在意自己和瑶瑶的过去,其实这倒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从前,确实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那日之后,贺君麒就决心要好好将这段情感理清楚。 但,再理清楚,瑶瑶毕竟还是他的亲妹妹!这层关系,永远都是无可避免的! 而今日,贺君麒怎么都没料到,消失了将近半个月的瑶瑶这会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接电话之余,他又担心姿妤会想太多,所以只好干脆进了浴室去,却不知道,这样藏藏掩掩的举动才真的让姿妤想多了。 浴室里,贺君麒的声音不大,所以他们的电话内容,姿妤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瑶瑶?你在哪里?” 贺君麒依旧难掩那份担忧,但现在的他,比谁都清楚,对于这个女孩的情感或许,那些所谓的爱情,真的已成过去,取而代之的,真的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哥” 那头,凌一瑶的声音已然哽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她抱着手机,不停的在那头哭着,呢喃着。 “瑶瑶,告诉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你现在又在哪里?” “哥,我在家”凌一瑶的声音不停的颤抖着,“这段日子,我去了地狱哥,我到了地狱里呜呜呜” 凌一瑶的话,让贺君麒鄂住,“瑶瑶,你到底怎么了?” 她似乎从那日清晨忽而来他家之后,就开始一直不对劲。 贺君麒总觉得,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哥,我快撑不住了,怎么办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真的快要被那个疯子,折磨死了! “哥,你说我的病,会不会死?” “哥,我死了会不会更好过死了一了百了了,是不是?我就彻底解放了” 凌一瑶的话,越来越绝望。 贺君麒握着手机的手,早已一片冷汗。 “瑶瑶,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的病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相信哥!而且,你不能死,你得活得好好的!你要走了,爸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知道吗?” “哥”那头,凌一瑶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你在家吗?哥现在过去找你,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等我,知道吗?” “哥,你不上班吗?”凌一瑶抹了一把眼泪。 “晚点去也没关系。” 贺君麒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压在了这个女孩身上,到底是什么把她逼成如此绝境! “好,我等你” 终于,她破涕为笑。 贺君麒一颗绷紧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 忙又打了通电话告诉父亲凌一瑶已经回来了,嘱咐他不需要再挂心了 出了浴室,见姿妤还在睡,贺君麒也再次爬进了被子里去,将床上暖暖的她紧紧拥入了自己怀里。 吻,浅浅的落在她的脸颊上,唇上,脖颈上 姿妤木讷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他的热情,她任何反应都没有。 “怎么啦?”贺君麒不放心的问她,态度好像还有些小心翼翼。 “困”姿妤没有睁眼,继续睡着。 而其实,此刻的她,早已被刚刚凌一瑶的那个电话搅得没有了丝毫睡意,她只是不想睁眼去看他那双无情似有情的眼眸。 “姿妤,今天可能你要自己一个人去公司了。”贺君麒凑在她的耳际边轻轻地耳语着。 “恩?”姿妤皱了皱眉,一颗心,不由得因他的话而提起了几分。 “刚接到一个重要电话,需要出去一趟”贺君麒竟莫名的有些心虚。 “哦” 姿妤眯了眯眼,轻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她这般自然的反应,倒是让贺君麒松了口气。 却不知道,姿妤在听到他那样一句话时,心口寒了又寒 凌一瑶的电话,永远都是重要的电话,而只要一接到她的电话,他就必要出去赴约! 呵!姿妤自以为这么些日子来,两个人已经是坦诚相待的夫妻了,如不是凌一瑶的出现,或许她真的就要以为贺君麒对她当真是爱情了 可如今,她又再一次陷入了那深深地迷茫期 贺君麒在她的唇间落上一记深吻之后,已经退离了温热的被子中去,留下一片空虚给她。 姿妤不着痕迹的低叹了口气,到底何时,他们这凌乱而又纠结的三角关系才能彻底结束 她要的,打从一开始就是一段简单的爱情,简单的婚姻,可却不知,才一结婚,自己就被卷入了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中,更不知,这三角关系里,自己到底算不算那名可耻的第三者! 毕竟,打从一开始,他们之间是相爱的!而她,从开始,或许还延续到现在,亦不过只是那个多余的人! 待姿妤起床,贺君麒已经整理好了一切,他似乎真的很急的样子,也没有让自己替他打领带。 他走过来,在她的脸颊两侧印了一记吻,“早餐我就不陪你一起吃了,一个人吃也别敷衍了事!我有点急,就先走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姿妤没有回应他,呆滞的目光只怔怔然的看着他。 看着他转身,看着他匆匆出了卧室 继而,似玄关门被阖上的声音,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那一瞬间,姿妤觉得整个卧室的暖气,仿佛都随着他一同被带走了! 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真的好冷! 身体冷,心,却更冷 一早上,姿妤做事儿频频出错。 “总监,你刚刚拿过来的文件好像这里还有些小问题” “噢噢!我看看,可能我没注意” “总监,这个橱窗不是已经修改过了吗?可是你发过来的好像还是原来的稿子。” “啊?是吗?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马上给你发新的!” “总监,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也不对” “总监” “” 姿妤快要被自己的分神给弄疯了! 整一上午,贺君麒都没有出现在公司里,而她,从他离开之后,满脑子的都是那个男人和凌一瑶的身影。 她一直在想,他们现在会聊着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是在约会吗?如果约会的话,会牵手吧?会接吻吧?!是啊,接吻,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吧,他们曾经也是情侣啊! 姿妤越想心里就越乱,越乱就越是无法工作。 而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问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是不是该问问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她有资格问的呀!她现在还是这个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 对姿妤认真了 题记: 爱情,太小心翼翼,或许,只会越错越多。 ——贺君麒 “瑶瑶,能不能告诉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凌一瑶的眼底还挂着泪水,贺君麒担忧的问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不,哥,我没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凌一瑶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冰冷的面颊。 能够这样感觉着他的温度,真好! “哥,我好想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这个男人! 贺君麒愣了一下,却还是伸手,将冰冷的她抱入了怀中。 “瑶瑶”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深邃的眼底,掩着复杂的情绪,似有些纠结,但异常的肯定。 半响,才听得他又缓缓的继续道,“这个拥抱,仅限于兄妹之间” “什什么意思?”凌一瑶仰高头看他,盈水的眼底溢满着受伤的情绪。 “对不起,瑶瑶”贺君麒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些许距离,“我对姿妤好像认真了!” “所以” 眼泪不断的从凌一瑶的眼眶中溢出来,一颗一颗,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好不可怜。 “哥,所以你不爱我了?对不对?”她哽咽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一颗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瑶瑶,你别这样”贺君麒歉疚的去替她拭泪,“瑶瑶,我们是兄妹!亲兄妹” “不,哥!”凌一瑶摇头,眼泪如决堤的洪闸一般不断的往外涌,“哥,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呢?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你还会不会爱我?还会吗?” 她用那种祈求的眼神哀怨的看着他。 “瑶瑶,别这样”贺君麒有些为难。 而他的为难,只是因为,他不忍再告诉她实话。 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孩吧!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层兄妹关系把他们之间的情感给阻隔开了,还是因为自己恋上了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或许,都有吧! “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凌一瑶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呜” 她,彻底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哭着,跌倒在地上,抱头嘶声痛苦。 “瑶瑶,别这样”贺君麒面对凌一瑶的歇斯底里,有些手足无措。 正当这时,忽而,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姿妤! 他扶着地上的凌一瑶坐在沙发上,“瑶瑶,听哥的话,别这样” 他哄了她一句,又道,“我先听个电话。” 姿妤的电话,他没有刻意隐瞒凌一瑶,只是往露天阳台处走了几步,将电话接了起来。 “姿妤?” 这头,电话突然被接听,姿妤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 她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几分,“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回公司来啊?我们部门的提案出来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好吧!高傲的她,现在却只能拿工作当借口! “好,我” “哥” 忽而,凌一瑶的一声轻喊,直接将贺君麒的电话给打断了开来。 贺君麒一偏头,就见凌一瑶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露天阳台的白玉栏杆的台面上。 她的身躯,还在摇摇晃晃着 面颊上,挂满着泪痕,似悲戚,似绝望 她凄然的笑着,歪着头看着正在讲电话的贺君麒,“哥,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应该会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应该会死吧! 听得她的话,贺君麒一惊,手心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姿妤,待会我再给你回电话!”贺君麒说完,来不及待那头的姿妤回话,电话已经被他掐断了。 “嘟嘟嘟——” 一阵冰冷的忙音,让怔忡中的姿妤久久的回不了神。 眼眸呆滞的盯着那逐渐暗下去的屏幕,一颗心,仿佛也跟着它一起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冰寒 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竟憋闷得有些发疼。 握着手机的手,竟隐隐有些发颤 刚刚,她仿佛是听到了凌一瑶那柔柔的声音,可是,又听不太清楚,但她能感觉得到贺君麒在电话里的那份焦灼。 强撑着自己站起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姿妤才踏出了洗手间去。 “简总监,你今儿看上去气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呀?”有下属热切的关心着她。 “没”姿妤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休息一会就好了!” 是啊!大概真的是太累吧! 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她的心,从结婚到现在,就一直在承受着这样或那样的煎熬 直到此时此刻,也还在煎熬着 甚至于,她亦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瑶瑶,你不要胡来!” 贺君麒站在露台上,沉着面色看着上面摇摇欲坠的凌一瑶。 他冷峻的面庞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他就是这样,场面越是凌乱,他的思绪就越是清醒! “下来!” 他淡淡的命令着她。 剑眉紧蹙,平静的看着泪痕连连的凌一瑶。 凌一瑶也低目,静静地看着贺君麒。 “哥”她笑着,泪流不止,“我这样子是不是让你更讨厌了?每次都用死来要挟你” 贺君麒沉默,不予回答。 越是不回答,凌一瑶的眼泪就流得越急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不是就是生命”她自问自答一般的呢喃着,苦涩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进她的唇瓣间,好苦好苦,“为什么,偏偏有人就要用我最重视的生命来要挟我呢?” 她的话,贺君麒有些听不懂。 “哥”凌一瑶深深地凝望着他,笑笑,有些凄然,“我以为我的生命,会是你无法承受之重” “但显然我错了” 她流着眼泪,乖乖的又从台上爬了下来,膝盖一不小心碰上栏杆,发出一声闷响,但她连叫一声都没有。 贺君麒走过去,忙扶起她,“痛不痛?”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凌一瑶的语气,透着难得的坚强。 她仰头,看向贺君麒,却还是忍不住踮脚,在他的面颊上印上了一记浅浅的吻,一声轻笑,“哥,不管怎样,你的生命,都始终是我凌一瑶的,无法承受之重” 所以 她一定会好好的,守护着他!爱着他! “是我做了最痛苦的决定,眼泪,握在手心,无法继续进行到底,这爱情已逝去回忆里我的呼吸,慢慢悄无声息,闭上眼睛用回忆来祭奠爱情” 一曲的悲伤铃声,打断了凌一瑶所有的情殇。 身子,不由得僵了一秒。 脸色,似有些惨白。 “哥,你赶紧去上班吧!” 电话,不用想大概也猜到是谁的。 “瑶瑶,你怎么了?”贺君麒敛眉,狐疑的看着她。 “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你走吧” 说着,她已兀自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哥,出门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贺君麒站在一楼,默默的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 而她的手机铃声也随着卧室门被阖上的那一刻,噶然停止。 贺君麒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凌一瑶的家中去。 卧室里—— “阿青” 凌一瑶的声音,惺惺忪忪的,像是才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怎么这会才接我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很是冰冷。 “我睡着刚醒来对不起,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哦?是吗?”厉韩青冷冷的低笑一声,“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十分钟?凌一瑶凛然,心底掠起一丝恐慌,“十十分钟?你你过来了吗?” “怎么?”厉韩青轻笑着,“瑶瑶,你不会跟其他男人睡着才醒来吧?” “怎么可能!”凌一瑶似有些怒意。 “没有就好” 厉韩青冷魅的说完,根本不给凌一瑶说话的几乎,“砰——”的一声,便直接将电话给摔掉了。 刚刚,他亲眼见着贺君麒的车,从他的车身旁驶离开去 难怪这丫头这么晚才肯接他的电话! 呵!他们俩又见面了吗?见面了又怎样?那种想爱又不能爱的感觉,一定很美妙吧?!他要的结果,不就是要这样吗? 可是,为何他心底的怒意却这般深重! 重到恨不能此时此刻,能亲手掐断楼上那个女人的脖颈 “厉韩青,求你别这样,别这样” 厉韩青却只是如同恶魔一般,凛笑着,五指勒住她的长发,很紧很紧,迫使凌一瑶的头不得不上仰,紧紧贴着他冰冷的面颊。 他的声音,低而沉 冷冷的贴在她的耳畔间,问她,“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 沉默! 只有变太才会爱上这种疯魔般的变太! 她的沉默,让他更加的愤怒,“宝贝,乖一点,说给我听,说你爱我” “说你爱我!” 他的声音,几近嘶哑。 凌一瑶的眼泪,不住的往外涌 疼!浑身,抽——般的凛痛! 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说!” “爱!爱你,爱你!” 终于,凌一瑶再也无法承受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羞辱还有疼痛,她忍着心头的恶心和痛意,嘶声喊着。 爱你,贺君麒!我爱你 不管,你是否还爱我,但我对你的爱,从始至终却从未,停止过! 或许,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 从她撒谎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男人,要彻底离她而去!而她,依旧不后悔!依旧愿意为他承受所有! 这样的恶魔,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好!反正,她也是个快要死的人了 “宝贝,你爱谁?告诉我,你爱谁?”厉韩青仿佛是听到了凌一瑶的心声一般,不甘心的问她。 “我爱你!我爱厉韩青” 颤抖的声音,破碎在泪水中 随着那一声嘶喊,那一刻,她的心,也仿佛,彻底碎裂,血流如注 身上的厉韩青似乎特别满意于她的回答,终于,冰漠的唇角漾开一抹冰寒的笑意,动作,也一点点变得柔缓起来 “宝贝,记住,你是我厉韩青的女人!这辈子,都逃离不开了” 凌一瑶笑了。 好在,她这辈子,真的已经不长了! 贺君麒拨了通电话给姿妤,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回到公司,一见左助理,就安排道,“让简总监立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左助理有些微讶,半响,推了推眼镜才是,“贺总,简总监请了病假,听说好像是突然身体有些不适,就回家休息去了。” “身体不舒服?”贺君麒敛了敛眉,似有些担忧。 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还不见她有什么不适呀! “你帮我看看今天的行程安排忙不忙?如果可以,都给我尽量挪到明天以后去!” 贺君麒忙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又道,“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急件没有?如果没有就明儿再说,下午要有急事,随时打电话跟我联系!对了,设计部是不是有新提案出来了?拿给我!” 左特申忙将文件递给他,“贺总,您现在要去看简总监吗?” 贺君麒拾起头来警告的睇着他,“敢给我四处八卦,你就完蛋了!” 左特申忙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点头,“不敢不敢!” “简总监身体非常不舒服?”贺君麒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问他。 “早上见过她两面,气色特别不好!问她怎么了,她也说没什么事,后来好像头晕得厉害,实在扛不住了,才请了假。” “没去医院?”贺君麒的剑眉蹙得很深。 “这我就实在不清楚了” “有急件发e—il给我!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贺君麒飞快的掠起外套,起了身,拿起文件袋,便直接出了公司,往家里奔去。 “天琪,你怎么过来了?” 姿妤在见到楼下的天琪时,惊喜万分,“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天琪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气色果然看上去不怎么样。” 姿妤有些诧异,“你知道我身体不舒服?” “恩!”天琪点头,“是依依告诉我的!她说你呢,身体不舒服,可是又不愿意去医院!心情好像也不那么好,所以让我来陪陪你!你知道她的嘛,已经是大肚子的准妈妈了,有老公看着,现在很难出门来的!” 姿妤撇撇嘴,有些感动,“你们俩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啦!” “怎么?刚刚在睡觉啊?头发都乱糟糟的!”天琪伸手,习惯性的去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整好,一边道,“要不要跟我聊聊,心情不好的原因?对了,身体呢?怎么样了?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必须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姿妤任由着天琪替自己梳理着乱发,似乎,她已经习惯这样被天琪宠着了。 “睡了一觉起来就感觉舒服多了!大概是心情糟糕的缘故,就有些头晕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天琪点点头,似放心了不少。 “天琪,到楼上去吧!在这里聊天,多冷!” “我不上去了!”天琪抬头看一眼六楼,摇摇头,笑笑,“多少有些不好。” 该避嫌的,他还是懂得避嫌,毕竟她真的已经是已婚少女了。 “去我车上坐坐吧!我们也同样可以聊聊天,听听音乐!还有,我带了你最爱的炒板栗!”天琪这会才扬了扬自己手中刚新鲜出炉的栗子。 “哇!你怎么不早说!”姿妤兴奋得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伸手,就去拿天琪手中的纸袋子 “还烫着呢!你别像个馋鬼一样,慢点!”天琪一边笑着递给她,一边不放心的叮嘱着。 每次看见她的笑容,就仿佛见到了雨过天晴的彩霞,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总会让他,也随着她,忍不住轻轻扬起唇角来。 姿妤随着天琪坐进了他的车里去。 天琪的世爵,空间不小,且奢华至极,半躺在座椅上,将四肢舒展开来,舒服得很。 淡淡的轻音乐至音响中轻轻地漫出来,姿妤忍不住闭上眼去,静静地聆听着这样一段优美的音乐 或许,只有沉浸在这段平静的旋律中,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暂时去遗忘那一段淡淡的伤痛 心,就不会那么疼。 头,也不会那么晕! 天琪安静的替她剥着板栗壳,再将肉取出来递给她。 “天琪,我自己来吧!” 姿妤坐起身来,开始自己剥板栗。 天琪只笑,也任由着她剥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停下来,“干嘛?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客气起来了!我记得从前某个人可总是瞎闹着不剥不吃的!” “那你也知道是从前啦!从前不懂事嘛!” 天琪笑,“看来我们的姿妤真的是长大了不少!” 是啊!最近这些日子,真的让她长大了很多,也跟着成熟了很多! “天琪,咱们在这么高档的世爵上吃着这种路边摊,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天琪挑眉温润一笑,摇摇头,“只要你喜欢,什么样子都不奇怪。” 姿妤剥着板栗的手,微微怔了一秒,半响,忽而像是忆起什么一般问他,“对了,你跟那个相亲女孩怎么样了?” 天琪剥着板栗的手也同样僵了一秒,却无谓一笑,“很好。” 姿妤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很好就好!” 她伸手,轻轻地揽过天琪,头倚在他结实的肩头上,心底一种道不明的伤然,很浓。 “天琪,你一定要狠狠的幸福!因为,在这个世上,你比谁都有权利获得幸福” 她真的不希望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么多年,真的,已经够了! “天琪,我一定会给你百分之两百的祝福,我比谁都希望你幸福,真的” 这个拥抱,都饱含着她这么多年对这个男人的感恩和喜爱,或许,所有的所有,都尽在不言中吧! 天琪的唇角漫过一抹苦涩的笑容,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大手轻轻拂过她青色的长发,一次又一次 每一个动作,似爱怜,似疼惜,而更多的是不舍 往后,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贴得她这么近,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如此清晰的感觉着她的气息 “姿妤,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 只要她快乐了,他就幸福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竟让姿妤不由得红了眼眶去,她稍稍至天琪的怀里退开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天琪,是不是人越大就越伤感啊?哎,好奇怪,最近越来越喜欢掉眼泪了。” 天琪温润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她。 很久,才低叹了口气,大手捧住她娇小的脸蛋,柔软的指腹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姿妤,别这样,你这样会弄得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姿妤破涕为笑,“诶!你就不允许咱伤感一下咱们逝去的青春啊!” 见她终于笑开,天琪绷紧的心弦也跟着松懈了几分。 两个人,相视而笑。 却不知,此时此刻,车外,正站着一道冰漠的身影 从他们开始一起低头剥栗子,他就已经驻足在了那里。 目光,死死的锁住他们,看着他们之间那毫不掩饰的笑容,以及那莫名的泪水,还有那深深地拥抱! 贺君麒提着药品袋的手,有些发僵。 一种异样的冰寒将他浑身笼罩得严严实实。 看来,她的身体,比自己想象得要好太多! 笑得那般灿烂的她,哪里像是个脸色惨白,头晕无力的病人?!贺君麒倒觉得,这个女人想找个借口来幽会的可能性倒是更高! 他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而是冰漠的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将手中的药丸毫不留情的甩了进去。 车,驶离停车场 急速的往公司狂奔而去。 拨了个电话给左特申,“左助理,通知简总监回公司上班!”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贺君麒的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管她身体怎么样,现在必须得马上给我滚回公司来上班!告诉她,关于设计部的提案,一个小时后开会!” “是是” 左特申已经感觉到贺总身上那死灰复燃的戾气,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应答。 “还有,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你跟个车去她家,接她过来!她的住址我稍后会发你手机上!” “是是” 挂了电话,左特申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看来今日工作他又必须得小心谨慎点了! 总裁交代的工作,左特申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忙去领了公家车后,便随着司机一起往贺君麒发他的地址驶去。 却没料到,到了楼下,竟然会撞见姿妤同叶家大少爷在一辆奢华的世爵车内有说有笑着,这样看着她,倒确实不像个生了病的人。 左特申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一幕刚刚也被贺总看见了?所以他才那样大发雷霆的? 一定是这样子了! 左特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恭敬而又礼貌的敲了敲他们的车窗。 姿妤回头在见到左特申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鄂住。天琪也有些惊讶。 姿妤滑下车窗,探出个头来,错愕的看着左特申,“左助理,你怎么过来了?” 难道他是来找贺君麒的?! “简总监,我是来接你的。” “啊?接我?”姿妤更是错愕的睁大眼,看一眼他身后的公家车,不由得皱了皱眉,“我之前不是跟人事请假了吗?” “是啊!”左特申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道,“可让你回去上班是贺总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一做下属的,只能听之任之啊!我也没其他办法不是!” “贺君麒回公司了?” “恩!”左特申点了点头。 姿妤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又道,“贺总知道我生病的事儿吗?” “知道”左特申犹豫了半会才继续道,“之前还说要去看你来着,可突然又给我打电话说让你直接回去上班,一个小时后你们设计部开提案大会!我说姿妤啊,你跟贺总之间是不是又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呀?”左特申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姿妤旁边的叶天琪。 天琪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而姿妤当然知晓左特申的意思,也不便多说什么。 姿妤转身看天琪,烦躁的抓了抓头,“看来我得上楼去换衣服了!” “可你的身体,能熬得住吗?”天琪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看我这样像是生病的身体吗?”姿妤笑笑,有些涩然。 大概,真正关心她身体的人,永远只有天琪和依依吧! 而他贺君麒从来关心的人只有她凌一瑶,甚至于只要凌一瑶一个电话,即使就是同她在滚着x——,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穿好衣服去找她。 呵!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像凌一瑶那样影响着那个男人呢?! 她竟然,没骨气的开始羡慕起那个女孩来!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天琪问她。 姿妤睨了一眼身后接她的公车,耸耸肩,笑道,“总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吧!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上楼去换衣服了!” “好!那我等你下来!” “恩!” 待姿妤到公司,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会议已经开始,姿妤才拿过文件匆匆赶进了会议室去。 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里面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是贺君麒。 “进来!” 姿妤推门而入,甚至于看亦没看一眼主席台上的贺君麒,兀自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们部门的其他成员正在发言,而她不过只是垂目认真听着。 发言完毕,却忽而听得一道低沉的嗓音喊她。 “简总监!” 是贺君麒。 姿妤蹙了蹙眉,抬起头看他,一脸淡然,似没有任何多余的一丝情绪。 “谈谈你的看法。” 贺君麒同样面无表情。 然,那双深邃的眸子却如同一股强劲的飓风一般,紧紧锁住她,如若是要将她深深吸附于其中一般。 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口气,尽量忽略他那种太过刺目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谈起自己对于这个提案的想法。 发言完毕,贺君麒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中似还饱含着几抹不着痕迹的赞许。 但,他的神情却依旧冷如寒冰。 只漠然道,“今天我想看到整个详细的设计案,有没有问题?” “应该可以。” 如果,她的身体允许的话! “一k!”贺君麒随意的点了点头,“那继续开会吧!” 他的目光淡淡的至姿妤身上挪开去,而后会议的四十多分钟里,他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角落里的姿妤。 宛若,她与他,从来都是不相干的两个人罢了! 夜里,贺君麒在书房里忙碌着,而姿妤也窝在书房的一角正认真的做着她的设计案。 最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好像越来越容易犯困了,坐在电脑面前就开始不住的哈欠连连。 终于,贺君麒从他身前一堆文稿中拾起头来,看向对面窝在沙发上正认真的敲击着键盘的姿妤,剑眉不由得微微蹙了蹙,“去睡觉” 淡淡的声音命令着她。 恩?姿妤抬头看他,又低了眉目去,只道,“很快了。” 她简姿妤对待工作,一向认真的很。 贺君麒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继而,别开了眼去,亦不再多说什么。 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那键盘轻轻的敲击声,凌乱而又沉闷。 姿妤似乎忙得格外认真,从始至终亦没有拾起头来看一眼对面的贺君麒,只是,贺君麒却没有她这般淡然。 埋在文件堆里,却鬼使神差的,一双眼眸总会时不时的抬起来看一眼对面的女人。 感觉到她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贺君麒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她,是不是真的就一丁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脑海里又再次冒出今日她与叶天琪的那一幕,胸口的怒意不觉又滋长几分,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憋下去一定会憋出什么内伤来!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这个女人把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问题问清楚! “简姿妤!” 贺君麒搁下手中的工作,喊对面的女人。 结果一抬头才发现,对面的她早已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电脑还在工作着 看来,她真的是累极了! 贺君麒起身,往沙发上睡着的姿妤走了过去,看着她娇憨的睡容,绷紧的唇线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真是个爱逞强的女人!” 明明困到不行,却还死撑着要把工作做完。 “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怨你” 其实,今儿他让左特申开车去接她上班,其实就只是不想让她跟叶天琪独处,可自己却又拉不下脸面去喊她,最后只好用工作当借口,把她绑回了自己身边来。 贺君麒轻轻的收起她怀里的电脑,替她将所有的文件保存之后,才将电脑关上。 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步子很轻,似唯恐会吵醒了怀里的人儿一般。 进了卧室,才一将姿妤放在床上,她就像一个粘皮糖一般,往他怀里钻了过来。 一颗脑袋枕在他结实的胸膛口上,手圈住他强健的腰肢,双腿宛若是下意识一般的夹住他修长的双腿,安逸的窝在他怀里,找着她最舒适的姿势,深深入眠。 他们之间,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姿妤习惯了这样粘着他睡觉,而他似乎也习惯了这样被她粘着。 不过只是这样,就感觉,心口有一种被暖气充实得满满的感觉,很是舒服。 他伸手,抱了抱她。 其实,他是很想陪着她一起睡的,但今儿的工作实在太急也太多,他必须赶在晚上把它们忙完才可以。 “姿妤,我还有事要忙,所以你现在必须得自己睡才行” 他轻声说着,伸手,去拉怀里的女人,动作很是小心。 “唔——” 才一脱离贺君麒的怀抱,姿妤就不适的支吾出声,下一瞬,再次伸手直接霸道的揽上贺君麒的腰肢,“你别走” 她含含糊糊的呢喃着,似乎还在梦里。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贺君麒微微一怔,身子僵在原地,也一动不敢动。 姿妤粉嫩的脸颊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嘴里却还在迷迷糊糊的喃喃着,“贺君麒,你别走,我不要你去找凌一瑶” 姿妤的话,让贺君麒鄂住。 “姿妤” 他轻声呢着她的名字,心跳竟莫名有些加速。 她,莫非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知道自己是去找瑶瑶的?所以,今天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 “姿妤”他又唤了她一声,唇瓣热切的吻上她微张的红唇。 一吻,却似溢满着复杂的情绪,似歉疚,又似开心 这是一记炽热的吻,只因太过热烈,就彻底将睡梦中的姿妤闹醒了过来。 “唔唔唔——” 姿妤迷迷糊糊的回应着他,呼吸很是不顺。 贺君麒没有将这个吻延长,见她醒来,便自觉地将自己的唇瓣至她的唇间挪开来,即使再多的不舍,但,现在的他们,必须得好好谈谈。 姿妤也终于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仿佛才意识到刚刚两个人之间的亲热,漂亮的秀眉忍不住微微蹙起,继而要从他怀里退开去,只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的工作还没忙完呢!” “姿妤!”贺君麒一把圈住她,根本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我们谈谈!” 姿妤的娇躯微僵了一秒,挣扎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隔了半响,点头,“好!你想谈什么?” “谈谈瑶瑶,谈谈叶天琪!” 后面三个字,天琪的名字,被贺君麒咬得特别重。 看着姿妤的眼神也格外的深邃。 姿妤深意的看着他,隔了很久 她宛若思忖了很久,才道,“好啊!那咱们谈谈!” 其实,在听得他说要谈谈的时候,她的心,竟有那么几秒的恐慌! 她甚至于有些害怕 他会跟自己谈些什么?是解释他与凌一瑶之间的关系,还是向她坦白他与凌一瑶的关系? 她竟然会可笑的在纠结和担心着这样的问题! “你其实今天早上就知道了,我是去找瑶瑶?”贺君麒小心的睇了她一眼。 姿妤故作无谓一笑,“是啊!一个不小心就瞄到你的来电显示,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确实,如果会那么难受,她宁愿自己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好! 贺君麒沉默,仿佛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隔了半响,才问她,“那你呢?你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是要听实话吗?” “当然!”贺君麒真挚的看着她,点头。 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实话就是,我在意得不得了!贺君麒,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明白你跟我之间的感情,更不明白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而你又把凌一瑶当作你的什么人了呢?到底是妹妹,还是晴人?!你问问你自己,你心里清楚吗?” “妹妹!” 贺君麒的答案,几乎毫不考虑。 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无数次的在心里询问过自己了! 从前或许不是单纯的妹妹,但现在,一定是! 而至于自己与这个女人的感情,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一定会找个最美的契机,告诉她一切!也同时,让她彻底明白他对她的心意! “如果真的只是妹妹的话,为什么你接个电话都要躲躲闪闪,为什么你只告诉我你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却不主动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她凌一瑶呢?如果真的没什么,你又何必这样子呢?”说到最后,姿妤的声音,越来越低 心,也跟着越来越寒 贺君麒只眯眼看着她笑,“原来你吃醋的模样,也这么可爱” 说话间,他忍不住在她粉色的腮颊上印了一记轻吻。 “贺君麒,你态度严肃点!” 姿妤懊恼的瞪他,没料到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情调x自己。 “我很严肃!”贺君麒笑着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天知道,原来你们女人的心思这么难以琢磨” 贺君麒由衷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还记不记得那天你跟你母亲在厨房里都说了些什么?你说你其实很在意我跟瑶瑶的过去,那次的谈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无意中听到,但我还是记在了心里!这次瑶瑶消失了半个月,我确实是一直在找她,不管怎样,她毕竟是我妹妹,于情于理我都该寻找她的踪迹,而且,我总预感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她却又绝口不提!找了她半个多月,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我再忙可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必须得去看看她才是!而且,我真的非常好奇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又担心你想太多,所以才刻意避到浴室里去接的电话,也不敢跟你提起她,但我发现,这样做似乎只会让你想得更多,想得更歪!还有,我今天其实已经把话同瑶瑶说得很清楚了!但我没料到她会突然以死相逼,就在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突然爬上了阳台,我担心她会跳下去,所以才匆匆挂了你的电话,但好在她突然就想通了整个事情其实就是这样!” 贺君麒几乎是一口气将今天整个事情的过程同姿妤讲叙了一遍。 姿妤怔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久很久。 其实,她很是意外,他竟然会给自己解释这么多,而且还解释得这么清楚。 怔忡之余,心底或许更多的是喜悦。 “所以,事情其实就是这样?” “事情确实就是这样!”贺君麒点头。 所以,她今儿一上午在那胡思乱想,其实不过就是自己在那为难自己?! “那你怎么跟她把话说清楚的?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这一点!” 贺君麒挑挑眉,邪魅的瞳仁半眯着,却似还有危险的气息至眸间溢出来,“可我更感兴趣的是你跟叶天琪,到底什么关系!” 姿妤撇撇嘴,抱怨道,“是不是左助理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不是乱嚼舌根的人!” 也是!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跟天琪在一起的?” 贺君麒冷哼,“我不仅知道你们俩在一起,而且还知道你跟他共处一室,你跟他热情相拥,一起剥板栗,一起笑谈人生!” 贺君麒越是往下说,脸色就越是难看! 心底的醋意就越发浓烈! “简姿妤,你最好跟我把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解释清楚!我现在火气很大!别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是!我现在就是在吃醋,而且是很大的醋意!你要解释不清楚,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不放过她?莫非这男人还想对她实行打击报复不成!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真的全部都看见了?你回来过?!”姿妤很是诧异。 “是!”贺君麒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回她,“我是回来过!一听你不舒服请假回家了,我就立马赶回了家里来,可没想到一回家迎接我的竟然是我的老婆跟其他男人热情相拥的一幕!简姿妤,我是个男人!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怎么都会心里不爽!何况还是一个那么深爱着你的男人!即使你对他只是朋友之情,但你也是不是在维护友情的同时也该考虑一下我这个做丈夫的感受?!” 看着贺君麒这副一本正经的态度,姿妤就想笑,“你认真的呀?” “那你觉得呢?”贺君麒拿眼睇她。 姿妤嘻嘻笑着,娇身爬上贺君麒强健的身躯,不顾身下男人神经线的紧绷,在他的腿上坐了下来。 小手,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那张冷峻的面孔更贴近自己几分。 “又玩火?” 邪惑的剑眉微微上挑,眸子紧紧攫住她。 姿妤只笑,“贺君麒,原来你吃醋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她笑出声来,下一瞬,一低头,就在他那双姓感的薄唇上深深地印上了一记亲吻。 贺君麒没料到她会如此主动,面对她突来的吻,半响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唇间细细碎碎的厮磨,让贺君麒忍不住闷哼出声来,他含含糊糊道,“你不会以为主动献个吻就没事儿了吧?” 姿妤不满的从他怀里退开来,“那你还想怎样?” “解释c保证,再补偿!” 这家伙,要求还挺多的! “我跟天琪一直都是好朋友!这句话我已经给你解释不下百遍了!”姿妤耷拉着肩膀,有些泄气。 贺君麒伸手将她捏起来,“简姿妤,不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今天做错事的人可是你!既然只是好朋友,那我问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搂搂抱抱!” “你才搂搂抱抱呢!”姿妤撅嘴,“我们那是朋友之间的感恩和祝福仪式!天琪恋爱了,所以我由心的祝福他,然后感动的抱了抱他!我希望他能幸福!我们之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贺君麒挑挑眉。 “就这么简单!”姿妤肯定的点头。 贺君麒皱眉,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简姿妤,以后再敢随便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你就完蛋了!” 姿妤没心没肺的笑着,却也学着他的模样,屈着手指点了点贺君麒的额头,“你要再敢跟凌一瑶牵扯不清,搂搂抱抱,我就休了你!” “不敢!” 贺君麒抓住她的手,细细碎碎的吻落上姿妤的手背上,“真的不敢了” 姿妤被他这幅柔情的模样,惹得浑身酥麻。 小脸蛋娇红,忙羞窘的推开他,“哎呀,我还有工作要做!再这么耽误下去准要做不完了!” 她说着,就要翻身而起,却被贺君麒一把给拦腰扣住,“乖乖的睡下!做不完明儿再说!” “可以吗?” 姿妤眨眼看着他。 “我说可以,谁还敢说一句不字!” 姿妤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嘻嘻笑开,“谢谢老公!” 贺君麒被她一句‘老公’弄得有些神魂颠倒,一低头又将她的全身胡乱的吻了个遍,然在最后一步时终是刹了车,“你太累了,改天休息够了再做。” 他轻轻地替她拉好被子,将她潮红的娇躯裹住,又在她额头上印了一记瑶瑶的吻,“你先一个人睡会,我还有工作要忙!别等我!” “还要忙?”姿妤撅撅嘴,有些不满,“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怎么还要忙啊!你手上不是没有急案吗?” “谁说的!都是急案子!” 贺君麒捏了捏她粉嫩的鼻头,“赶紧睡吧!我马上就好。” “那好吧!不准熬太晚!” “恩,一定!” 哄了她睡下之后,贺君麒才出了卧室,回书房继续工作。 姿妤发现贺君麒最近几天天天加班,一忙起来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而姿妤最近这些日子身体却犯困得越来越厉害,有时候心疼他的忙碌,本想陪着他一起工作的,却总是还熬不到十一点身体就撑不住,趴在沙发上就睡了,隔天醒来已经在自己床上,贺君麒那温暖的胸怀里了。 其实,这种一睁眼就能看见他,感觉着他这份熟悉的温度这样的生活,真美! 八点时分,身旁的他还在睡着,显然是昨夜太倦的缘故,丝毫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姿妤也不忍心叫醒他,刚准备从他怀里逃出去替他准备早餐的,却没料到腰间被他的大手一勾,娇身再一次被揉进了他的怀中去。 “老婆,再陪我睡一会” 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至他姓感的薄唇间溢出来。 姿妤一动不敢再动,唯恐自己会闹着他。 乖乖的趴在他的胸口上,静静地看着他这张冷酷且俊逸非凡的完美面孔。 他最近好像真的是累坏了! 下颚处有细细碎碎的隔夜胡渣冒出来,显得有些疲倦。 她却不知,其实贺君麒睡下才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而已。 姿妤心疼的伸手触了触他的小胡须,低声喃喃道,“傻瓜!工作再重要,都比不过身体,知道吗?” “恩” 没料到浅眠中的他,竟还哼哼叽叽的应着她。 姿妤捂嘴低笑出声来,却不敢再去闹他,只想让他好好睡一觉。 这样毫无防备的他,看上去,真的好俊,好温柔 姿妤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闭着眼休憩着,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 他们之间,可以就这样,一辈子! 只是,很多时候,梦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在后来的很多个日夜里,姿妤每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感觉到周边一片寒凉时,心口那抹孤独和钝痛就会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将她狠狠凌迟 曾经爱多深,那么,恨亦有多浓 当然,这些也统统都是后话了! 半个小时后再醒来,两个人是被床头的闹钟给弄醒来的。 “唔——”姿妤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倒很是诧异,昨儿她记得自己可没调闹钟的。 “姿妤,醒了没?” 贺君麒惺忪的睁开了眼来,搂了搂怀里还有些困顿的女人。 “醒了”姿妤伸手去摁闹钟,“闹钟你调的啊?” “恩!”贺君麒倒没有再赖床,一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姿妤的翘——道,“快,起来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姿妤错愕,睡意一下子倒醒了不少。 “怎么了?公司要出差吗?怎么都没听你跟我提起过!”姿妤也下了床来,开始换衣服。 贺君麒一边优雅的穿着衣服,一边道,“不去出差,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姿妤穿衣的动作顿住,不解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别再傻愣着了!”贺君麒看一眼手腕上的表,“还有三个小时飞机就要飞了!” 姿妤错愕的睁大眼,隔了好半响才回神过来,“贺君麒,你要带我去哪里玩,为什么我都没听你提起过?” 姿妤走近他,眼底全然都写着不解,当然,还有淡淡的欣喜。 贺君麒笑着捏了捏她粉嫩的腮颊,“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迟迟不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去新西兰看最美的星空吗?我们今天就去!” “贺君麒,你认真的?”姿妤一双水灵的眼眸充满着喜悦和期待。 贺君麒勾了勾唇角,只道,“快点整理行李!” “好啊!”姿妤连脸也来不及洗,就准备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忽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不对呀!今儿才周四呢!咱俩今儿不休假呀!” “休假!”贺君麒笑得温暖,“你的假我已经向人事提交了!你和我的婚假!人事不敢不批的!” “” 那现在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他们结婚的事儿了? 贺君麒仿佛是猜到了姿妤的心思一般,点点头,“是,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想我的手机现在应该已经被左助理打爆了!” 所以,他早就提早关了机! “啊对了!你现在陪我去新西兰,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最近不是特别忙吗?” “忙过了,忙完了!” “所以”姿妤盈水的眼底溢满着感动,“你最近这些日子一直没日没夜的赶工,就是为了能腾出时间来陪我出去玩?” 姿妤说着,手臂已经环住贺君麒的脖颈,踮着脚仰头看着他,眼底全然都是幸福和感动,娇嗔道,“老公,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呢?你是不是想让我感动死啊?” “很感动啊?”贺君麒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头。 “恩!”姿妤就差没感动得泪奔了。 贺君麒笑着,却是一脸苦相道,“那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只在感动或者亢奋的时候才叫我‘老公’啊?这种高级待遇难道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享受到啊?老婆,你会不会太现实了点?” 姿妤羞窘得锤了锤他的胸膛,娇嗔道,“你想得到美!赶紧收拾行李啦!” ‘老公’这个昵称,可是她撒娇专用词,要平日里也拿来这么用,往后她还拿什么同他撒娇啊! 一个小时后,贺君麒和姿妤已经顺利的到了机场,领了登机牌。 姿妤的情绪一直高涨得很,她就像个小蜜蜂一样不停的在他的身边转来绕去的。 “老公,你说我们这几天去哪些地方玩啊?” “老公,我们到时候去海滩上走走好不好?” “啊好想去看看那边的星空哦!” 其实,二十多年来,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人旅游,姿妤去的地方其实已经不在少数了,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次这般兴奋! 因为,这次是她与贺君麒真真正正的首次旅行! “老公,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差一点也一起出去旅游的?”姿妤歪着脑袋,似在认真的回忆着他们的从前。 “恩?”贺君麒似还在认真的遥想着。 “就知道你一定忘了!”姿妤失望的撇撇嘴。 贺君麒坏坏一笑,“逗你玩的!你说的是去沙漠的那次对不对?我们跟大部队走散了,后来就遇到了依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贺君麒坏坏一笑,“逗你玩的!你说的是去沙漠的那次对不对?我们跟大部队走散了,后来就遇到了依依” “对!就是那一次!”姿妤笑开,“虽然我们没能再继续在沙漠里走下去,但我在那一次之后就认识了天依,啊,现在回想起来,青春这东西真的是美好到不行” 而她青春的足迹,每一点每一滴,都全部与这个男人有关! 头,倚在他的肩头上,呢喃般的喟叹着,“贺君麒,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夫妻” 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从来不敢去想! 贺君麒伸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却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一幕,也同样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叮铃叮铃——” 忽而,兜里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左助理怎么还不死心!”贺君麒敛敛眉,“再吵就炒他鱿鱼!” 半开玩笑的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竟然是赵涵青。 “怎么?干嘛这会给我打电话?”接起电话,贺君麒懒懒的开口。 “你赶紧到医院来一趟!”赵涵青的语气很是紧张,似还透着几许焦虑。 “我现在在机场!准备飞新西兰,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 姿妤歪头看着贺君麒,手依旧抓着他的大手,轻轻地,暖暖的。 赵涵青深呼吸一口气,只道,“凌一瑶突然晕倒,被人送进医院来了!而且,情况非常不乐观!” 贺君麒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偏头,看向姿妤。 而拉着姿妤的大手,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力道。 “你过来吧!”赵涵青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贺君麒沉默。 “贺子” 赵涵青又唤了一声,似担心他没有听到一般。 “我知道了” 很久,贺君麒才沉声回他。 挂了电话,贺君麒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又看向姿妤。 其实,刚刚的电话内容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凌一瑶又晕倒了,却还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 “姿妤” 贺君麒抓着她的手,很紧很紧。 那一刻,姿妤大概也猜出了个所以然来,其实她可以理解的,可是,胸口却还是有淡淡的失落一划而过。 毕竟,她对这次的旅行充满了期待!突然告诉她去不了了,若要说没有失落那是假的!只是,人命关天,不是吗? “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恩?”姿妤错愕的抬眼看他。 贺君麒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手臂上的力道很重很重。 “姿妤,我真的很想跟你去把我们未完成的旅行一起走完!但,如果瑶瑶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我想我会很难原谅自己的!无论如何,她始终是我的妹妹!但,请你在这里等我!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一定可以赶回来一定可以陪你继续完成这段旅行!等我,好不好?等我” 姿妤的双手,攀上他结实的腰肢。 很紧很紧 头,倚在他的肩头上,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好,我等你” 她能理解他的心,那个女孩不管怎样,即使是作为普通朋友他也该出现的,更何况,那是他的亲妹妹! “去吧!”姿妤拍了拍他的肩膀,稍稍从他的怀中退离开来,“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走吧,我会等你回来!” “好一定等我!” 贺君麒一路小跑,直达飞机场的地下停车库。 他离开,而姿妤,默默地等在休息室里。 她相信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一定会! 贺君麒到达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凌一瑶还在高危病房里。 “让我去看看她!”贺君麒直接找赵涵青。 “穿上消毒服才行!” 贺君麒接着消毒服的手微微一僵,“真的有这么严重?” 赵涵青眯了眯眼,点头,“你先去看看她吧!” “涵青,你先听我说!”贺君麒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继续道,“我时间不多,待会还得继续飞新西南!我答应了姿妤,一定陪她把这次的新西兰之旅走完!我希望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帮我好好照顾着瑶瑶!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 贺君麒顿了一下,才沉声道,“瑶瑶是我的妹妹!亲妹妹!她是我爸在外面的女儿!所以请你一定竭尽全力救她!” 赵涵青听得贺君麒的话,彻底鄂住。 “贺子,你开什么玩笑,她她怎么会是你妹妹?你们俩之间不是混蛋!你这家伙到底还瞒了我们多少事儿!”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回来任你们处置!” 赵涵青看着贺君麒,倒也体谅他的难处,只道,“你真还打算去旅行?” “是!一定得去!这次旅行的意义对我来说很重要!”贺君麒漆黑的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慌乱,又似为难,他抓了抓头,有些抑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如果我没陪姿妤去的话,我觉得我们以后可能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最近我的心里越来越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害怕她会突然离开” 赵涵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贺君麒,“贺子,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我希望真是这样!”贺君麒点头,忙换上消毒服,“我先去看看瑶瑶!” “去吧!” 高危病房里,凌一瑶昏睡在床上,不省人事,然唇间却似一直在呢喃着一个名字 “君麒” 她一直在喊着他。 而贺君麒没有喊她,亦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儿。 曾经,医生告诉过他,“想要救她,就必须得替她找到合适的骨髓,而这种骨髓不单单只是血型相配,还必须要血浆血细胞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要符合最健康的标准,而这样的匹配条件,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几乎是千万分之一的概念!” 可是,他真的就那么阴差阳错的找到了 “瑶瑶,哥相信你,你一定会挺下去的” 出了医院门,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四十分钟,一路上,贺君麒的车几乎是飞驰一般的在公路上驶着。 机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 姿妤时不时的偏头看一眼室的门,却每次,失望而回。 一个小时过去,却始终没有他的身影。 只有十几分钟,飞新西兰的航班马上就要登机了。 的候机室里,石英钟正滴滴答答的走着,那声响,如同敲进了姿妤的心底,好重好重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流走 十五分钟,所有的同机人员开始登机 然而,门口却始终没有他的身影,而他的电话,却莫名其妙的,一直关机! 二十五分钟,广播里开始提示延时的旅客,她,还有贺君麒! 三十分钟后,飞机正式起飞 那一刻,宛若也一同带走了姿妤放飞的心 手,握在行李箱上,一点点冰凉,连身体,也寒得宛若冻僵了一般。 终于,飞机还是走了! 而他,到底还是没有赶来! 他们未完的旅行始终没有继续 姿妤拖着行李箱,缓步走出了候机室,再出了机场。 一股寒风朝她侵袭而来,让她忍不住浑身瑟缩了一下,好冷! 冷得她,连心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拦了辆的士,急急忙忙的就钻了进去。 “小姐,去哪?” 出租司机问她。 姿妤怔怔然的看着窗外,久久的都没有回过神来,隔了很久才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随便吧!你先把我从郊区带出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如若那飘飞在冷风中薄叶,风一吹就散了 散了她的声音,却散不了她心头的痛! “!” 车上,贺君麒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手泄愤似的重重锤在方向盘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手机,黑屏的躺在副驾驶座上。 该死的!竟然没电了!昨晚实在太累,根本就不记得手机充电这事儿了!而且,好死不死的,赶去机场的路上偏偏还让他这么倒霉的就遇上了堵车! 看一眼时间,离飞机起飞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这次他一定又让她失望透了!贺君麒单手撑着头,焦躁得抚了抚脸颊,亦不知道这路到底会堵到何时才能通。 “这种交通路况也没人来整治一下!” 贺君麒烦躁的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却连一分办法都没有,车队始终是动也不动。 一想到姿妤那张失落的面孔,他心底的焦躁就越发浓烈几分。 那丫头会不会又胡思乱想?会不会以为自己与瑶瑶之间其实还存在着其他爱昧关系?第一次他们的旅行没有顺利完成,这一次他明明答应她一定要去的,可是现在他又失约了!她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吧?! 可是,贺君麒不想他们之间就这样算了! 他不愿意再让她因为自己失望而至绝望了!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他必须得陪着她去完成他们的新西兰之旅,更何况,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要给她!他要让她清楚的看见自己这颗认真的心! 是!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贺君麒打开车门,就直接下了车去。 他不能再这么堵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只会彻底将他的幸福堵死 这里离机场还有将近五公里的路程,即使是跑,他也要跑到! 于是——。拥堵的车队里,就见一个长相与身材酷似超级名模的男人急速的奔跑在里面。 他身上一袭精致的纯手工深色西服,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剪裁之手,只是这样高贵优雅的他不该是坐在车内享受着暖气的轻抚吗?可为何会如此拼命如此不顾形象的奔跑在寒风凛冽中呢? 只是,即使如此,然身上那股尊贵而又俊美的气质,却依旧难以掩饰。 寒风拂过贺君麒的脸,如同刀子割在皮肤上,生疼生疼。 薄汗从额头上流下来,贺君麒忍不住皱了皱眉,其实他特别讨厌流汗的感觉!因为很脏。 但现在的他,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么多了。 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用最快的速度去见那个女人! 车可以不要,形象可以不顾,但他的幸福,他必须得用尽一切力量紧紧抓住!他绝不允许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就这样从他的手中流逝而去 双腿的速度越来越快 身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但他,根本无心去顾及。 贺君麒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拥有着运动细胞的男人! 这边,出租车上—— “诶!这车堵得可真烦人!”出租车司机烦躁的抱怨一声,继而看了一眼窗外,就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狂奔于对面的公路上,又同姿妤笑道,“还真是!赌成这样,还不如下去用跑的呢!一看那跑步的帅小伙就是赶飞机的,我看这飞机估计是很难赶到了!” 听得出租车司机同她说话,姿妤也就象征性的偏了偏头,暗淡的眼眸扫过窗外,却在见到对面那抹疾驰而过的熟悉身影时,彻底鄂住。 那那不是贺君麒吗? 寒风中,就见他高大的身影奔跑在公路上,西服早已被他脱在了手上,衬衫上已然汗流浃背,而他却还在不顾一切的往机场方向奔去。 他似乎真的很急! 姿妤第一次知道,原来四肢修长的人跑起步来也这么酷,这么an! 姿妤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贺君麒也有如此‘邋遢’,如此不注重形象的时候,只是,姿妤却觉得这样的他,是自己见过,最帅的贺君麒! 漂亮的唇角,不自觉溢出一抹轻笑。 眼眶,却早已不知何时,润湿一片。 “师傅,我就在这里下车吧!”姿妤回神,急忙就要打开车门。 “不行!这里是不允许下车的!被电子监控抓到要罚款的!”出租车司机有些为难。 “对不起,师傅,我一定得下车!”姿妤去翻自己的手提包,手中的动作很急,“师傅,罚多少钱我来出!还有车费!谢谢!求你帮个忙!我真的很急!” 姿妤也没数手中有多少钱,就直接将钱全部塞给了出租车司机。 此时此刻,在幸福面前,钱于她而言,真的什么都不是! 她追逐着这个男人的脚步已经十多年了,而这次,眼见着就要追上了,她不会就此放弃的! 急急的从出租车上下来,姿妤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大箱子,而贺君麒的身影早已奔到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这家伙真的很能跑! “贺君麒” 姿妤拖着箱子,踩着三寸小高跟鞋,一边焦急的追逐着他的脚步,一边大声喊着前方那个男人的名字。 只是,汽车的喧嚣声以及鸣笛声太大,早已将她的声音淹没在了这份喧嚣中。 “贺君麒——” 看着他离得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姿妤真的急了。 “该死!” 咒骂一句,甩下自己的高跟鞋抓在手上,拖着行李箱又追了好一段路。 最终还是觉得这笨重的行李箱特别碍事儿,姿妤干脆一撒手,什么都不要了!是啊,这些阻绊着她追求幸福的东西,紧紧抓在手上又有何用呢! 最后,她光着小脚,手里提着两只高跟鞋,毫无形象,好不落魄的疯狂的追逐着前方贺君麒的脚步。 一个奋力在前面跑,一个拼命在后面追 这样滑稽的场面,瞬间就引起了被堵的车队里人们的注意。 “诶!这两个人可真是好闲情啊!” “哎,那女孩是在追前面那帅伙子吧!连行李都不要了!” “可不是!那哪追得上呀!那小子长手长脚的,跑得快!诶!美女,你快点!加点油!” 这帮看戏的人,居然还替她加起油来了! 贺君麒跑得实在太过专注,一心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所以对于自己身后所有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喂!先生!”忽而,他从一辆红色的车身前飞奔而过时,就被车里的司机叫住。 他其实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在听到司机另外一句话时,他蓦地就驻足了下来! “你身后好像有个女孩子一直在追着你呢?” 呃? 贺君麒愣了一秒,错愕的一回头 下一瞬,绷紧的唇线松懈的笑开,继而,是阳光般的魅笑,而后转为幸福灿烂的笑容 他曲着身躯,松懈般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嘴角的笑容,几乎咧至耳后根。 真好 原来,她还在! 原来,再见到她,感觉这么幸福 那就像是一种患得患失的落寞感,忽而被填实的感觉! 很满足,很满足! 而姿妤,终于在贺君麒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她一颗绷紧的心弦也彻底被松懈了下来。 双手不顾形象的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高跟鞋还被她提在手上,好不文雅。 可贺君麒看着,却觉得这样的她,那般可爱又真实,浓浓的感动溢满子胸口,怎么化都化不开! “贺君麒,你你干嘛跑那么快,害我追得好辛苦!”姿妤站在原地还在苦逼的抱怨着。 忽而,贺君麒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舒展的浓眉不满的蹙起,下一瞬,几个箭步朝她迎了过去,直接抢过她手中的高跟鞋,蹲下身子就替她穿鞋,“笨蛋,这么冷的天谁让你赤脚的!” 他暖实的大手抓着她肮脏的脚底,姿妤扭捏了一下,“贺君麒,脏” “听话,赶紧穿上!”贺君麒根本不理她,只蹲着身子认真的替她穿鞋,却还不忘一边诚挚的道歉,“对不起” “恩?”姿妤低眉看着他。 “没想到会突然堵车的,所以” “啊——”姿妤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声惊呼,“贺君麒,你的车呢?” “丢了” “” “对了,咱们的行李呢?”贺君麒问她。 姿妤回头,一脸苦相,弱声道,“也丢了” “” “赶紧追啊!” 结果,公路上,刚刚那抹正疯狂的往机场飞奔而去的一双人儿突然又折了回来,正如同两道飓风一般,急速的在公路上回奔着。 “呼呼呼——” 终于,行李还是好运气的被他们捡回来了,车也还庆幸的停在路中间竟然没有被拖车公司拖走。 大汗淋漓的两个人坐在车里,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 姿妤四肢瘫在副驾驶座上,眼神涣散的盯着正前方,喘着气喃喃道,“贺君麒,我觉得我把今年的运动全都唔唔唔——” 结果,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忽而,一记深切的吻,带着极尽缠眠的味道朝她席卷而来,将她香甜的唇舌全数霸道的占有 这是一记炽烈焚心的吻,亦没有几个女子能抵得住这般炽热的又惑,也包括姿妤! 此时的她,只能娇慵的瘫在他的胸膛里,任由着他,予取予求,汲取着自己的每一寸气息 淋漓的汗水,从额上滑下来,但谁也没有空闲再来顾及这些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底,和心里,只有对方!那放的感觉,如若是要将对方生生淹没吞噬掉! 一吻结束,姿妤再一次瘫在座椅上,气喘吁吁。 而贺君麒,则万般满足的瘫睡在驾驶座上,休憩着。 他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老婆” 他低声唤她,偏头,柔情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恩?”姿妤偏头,迎上他如炬般炽烈而又深邃的眼眸。 “谢谢你能来追我”他握着她小手的大手,越发收紧了几分,“如果你不追过来,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就这么错过了。” “不会!”姿妤笑开,“有缘的人,即使是在千里,也永远错不开的最多,我们再多兜几圈而已” 是啊,有缘人最终会像她的同心圆项链的寓意一般,有一天终将再相遇,再牵手 只是,这中间的天数,却永远没有人知道,这份时间,到底有多长多久 贺君麒托起她的手,感动的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地印上了一记亲吻。 “啊,只是好可惜,我们的飞机已经飞了”姿妤抑郁的撇撇嘴,“跟你的第二次旅行计划又泡汤了” 姿妤失落的垂下肩头去。 “谁说泡汤了!咱们改签不就得了!” “我们真的还去?可是”凌一瑶的病,他真的放得下吗? “去!一定得去!”贺君麒的态度格外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 就好像,这一次不去,他们之间,真的就没有下一次了! 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姿妤,让我陪你把未完成的旅行去走完!” 他真的希望,是自己太过敏——! “好” 姿妤感动得连连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一双幸福的人儿,却格外落魄的再一次踏上了新西兰之旅! 虽然外表不太整洁,但好在,心里,很满足,很快乐! 仿佛有一场意外的惊喜,在等待着他们 新西兰nezeand,姿妤心中最美的岛屿国家,这里的四季,与国内几乎是颠倒性的。 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站在这一片碧蓝的天空下,享受着这里四季如春的气息 而如今,真真实实的踏上这一片土地,遥望着那天海相接的奇景,姿妤觉得自己如若置身于梦境之中。 许是刚被大雨洗刷过,一碧如洗的天空,还承接着五光十色的彩霞,海雾缭绕将天与海的交界处深深地笼罩着,缓缓至海面上弥漫开来 整片海域如同轻雾茫茫的仙境,美不胜收。 “好美” 姿妤轻轻地闭上眼,摊开双臂站在柔软的海滩上,迎接着这一片片湿——的海风。 深呼吸一口气 那是一种大自然纯粹的味道,即使里面夹杂着淡淡的海惺味,却依旧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清新感。 让她,妩媚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又弯。 贺君麒慵懒的跌坐在柔软的海滩上,半眯着他那双好看的魅瞳,玩味的欣赏着柔和的阳光下,清新的海风中那道俏丽的身影。 今日的她一袭波西米亚的长裙,头戴一顶编织帽,帽檐上还嵌着几朵格外精致,极富设计感的森系花束。 这样的装束退了她以往干练的形象,更多的倒像个乖巧的邻家女孩。 很不一样的她,却依旧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 “确实好美” 姓感的薄唇上扬,忍不住接下她的话,赞叹出声。 姿妤回头看他,笑弯了眉,“贺君麒,这里好像仙境,真的好美” “是啊!”贺君麒也忍不住喟叹出声。 而她,就像仙境中的仙女一般,也同样,美好到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其实,因工作关系他来新西兰的次数已经不算少了,但第一次觉得,原来新西兰的海岛如此美 他睡下来,手枕在头部下方,躺在柔和的海沙中,听着那海水击打触樵的悦耳声,第一次觉得,大自然的景色原来在不加人工修饰的情况下竟也可以美到这般。 轻轻地闭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磁性的嗓音魅惑的响起,“老婆,过来,躺到我怀里来” 他的手,拍了拍一旁柔软的沙地。 姿妤看着他,只笑。 下一瞬,乖乖的走过去,躺在了他结实的臂弯里。 他闭眼休憩着,而她,只安静的埋在他怀里,欣赏着这片如若仙境的海雾,聆听着属于他的,最动听,也让她最安心的,心跳声。 如若可以,她真希望,时间可以就这样静止在这一刻 安详c美丽c纯粹 这个世界,宛若,只有她和他! 贺君麒再醒来是被姿妤闹醒来的。 一睁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俏皮的她用沙子埋了起来,只可怜的露出他这张俊逸的面庞来。 姿妤蹲在他身边,好笑的睇着他。 “啊——” 却忽而,听得她一声幸灾乐祸的尖叫,就见一波小小的海潮朝他们侵袭而至。 “” 贺君麒甚至于还来不及回神,一声抑郁的咒骂早已被淹没在惺咸的海潮中。 潮浪掩过他被掩埋的身躯,继而迅速褪去。 而他,却依旧躺在海沙里,一身的落魄,本是——的发丝,此刻也如落汤鸡一般浸湿的搭在头皮上,好不邋遢。 “噗哈哈” 罪魁祸首的姿妤,看着他这幅落魄的模样,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来。 贺君麒拧眉瞪她,几乎咬牙切齿,“简姿妤!” “诶!在!”姿妤右手还俏皮在额上比了个报告的手势,但看那架势却完全没有要把他从沙子里解救出来的意思。 贺君麒用眼神睇了一眼自己这落魄的身躯,挑眉,邪佞的瞅着她道,“真不打算放过我?” “那当然。”姿妤媚笑着,姓感得不得了,小手儿挑豆般的不停的在他清隽的面庞上游走着,“难得看见你贺君麒吃瘪的样子,而且,还这么落魄,这么丑,这么脏恩!难得你现在动弹不得,我觉得我应该借这次的机会把结婚这么多些日子以来对你的怨气统统都还给你!” 贺君麒好笑的睇着她,“好啊!你想怎么还?现在我的浑身上下,除了这张嘴,其他地方哪里也动弹不得了!你可真是找准了好时机!” 贺君麒说话间还不忘可爱的努了努嘴。 姿妤笑弯了媚眼,“既然只有嘴巴能动,那就报复从嘴巴开始吧!” 她笑着 贺君麒瑶瑶的笑着,闭上了眼去,沉浸在这一抹主动且清甜的深吻中。 她的吻是细致的,缠眠的,即使技艺还显得不够纯熟。 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了!所以,他必须得更卖力点服侍着她才是! 海潮仿佛也被岸上这一抹浪漫的景色所深深吸附,它们带着旖旎,缓缓的漫过海滩,将两个正深吻中的人儿渗透而过,继而再热情的退回去,席卷了一大片幸福的海沙 夕阳的柔软余晖洒落在两个幸福的身影之上,漫开一圈圈金色的光晕 好不动人! 两个人像两只落魄的落汤鸡一般,浑身早已浸湿一片,然,似乎谁也没有顾及这些,只尽情的在阳光下,深深拥吻着。 金色的夕阳筛落在他们身上,好暖好暖 亦不知何时,贺君麒的手,紧紧圈过她的娇身,搂在怀里,很紧很紧。 从深吻中抽离出来,姿妤的发丝早已浸湿,乱作一团的搭在额际上,“贺君麒,你骗我!你说你浑身上下只有嘴巴才能动的!” “傻瓜!”贺君麒笑着,忽而,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炽烈的眸子紧迫的逼视着她,那模样似恨不能直接将她就地正法了好,“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大笨蛋!” 可是,这样的笨蛋,却让他爱得已深深入了骨髓! “咯咯咯咯” 浪漫的海滩上,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幸福的因子在海风中流泻开来 夜,寂静。 清风微徐,好不暖心。 这样的夜,本该有一场浪漫的约会,但姿妤却被独自晾在了酒店里,只能靠上网来排解一下无聊 贺君麒又忙工作去了。 说是因为上次新西兰的案子出了些问题,现在必须再赶过去勘察一下,姿妤倒没有介意,虽然是答应了她一心出来旅游的,不过工作这种事情毕竟可变性太高,哪能是说放就能放的,所以,她完全能够理解他,便也没多说什么。 八点时分,姿妤才刚洗完澡出来,就忽而听得门铃声响。 心头一喜,莫非是贺君麒回来了? 急忙去开门,却被门外的陌生面孔惊住。 门外,站着酒店的服务生,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女士。 姿妤诧异的看着他们,酒店服务生却率先用英文同她打招呼,“g一一deveng,r。(晚上好,贺夫人!)” “g一一deveng!(晚上好!)” “theyaretheia一fthedesigners,r一saidthaty一uillentt一seeip一rtanters。(她们是形象设计师,贺先生说你们将要会见重要客户。)”酒店服务生向她介绍着身后的女士。 几名女士笑着上前同她打招呼,“veryhappyt一servey一u!(很高兴为您服务!)” “ahyes!thanky一u,buait一neute!rry!(谢谢,但是请稍等一分钟,抱歉!)” 姿妤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忙拨了通电话给贺君麒。 那头,贺君麒有些抱歉,“对不起,实在太忙,没来得及告诉你!待会我需要你陪我去参加一位重要客户的婚礼盛宴!一个小时后我会派专车过去接你。” “这样那好!” 那头,贺君麒似乎真的很忙,没多说几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姿妤只好让这边的设计师们开始替自己打造端庄的形象。 当礼服被送进来时,姿妤当场愣住,小嘴微张,惊讶得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我待会要穿的礼服吗?”姿妤用纯熟的英文,不敢置信的问着旁边的设计顾问。 “yes!”设计师们笑着回答她。 可是 这真的是她今夜的礼服吗?“你们确定这不是婚纱?” “yes!thisisn一taeddgdress。(是,这不是婚纱!)”形象顾问们优雅的回答她。 姿妤看着手中的极似婚纱的白色礼服,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手指轻柔的抚上那层梦幻的薄纱,竟有些爱不释手。 曾经,她多少次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穿上这样一条梦幻的婚纱群,然,最终,她的婚姻却隐没在了沉默中,没有婚纱,没有婚礼,甚至于,连公开亦没有! 这段婚姻,她唯一拥有的就是那一纸婚书! 但,其实也够了! 妩媚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不得不承认,即使没有婚纱,没有婚礼,甚至于他们的婚姻都得不到公开,甚至于还有亲人的强烈反对,但,她依旧觉得格外满足!她觉得,一切都够了! 真的!至少,现在的他们,真的很幸福!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几乎有些失真的自己,久久的,姿妤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似婚纱的礼裙,透着一种圣洁的纯粹感,才一穿上,她竟有种错觉,仿佛,她就是今日的新娘 一个小时后—— 车,停在姿妤面前,倒是让她惊讶了许久。 极致奢华的加长林肯房车,而车身上还点缀着娇艳的花束,从玫瑰到百合等等,尽是美不胜收。 这明明就是一台婚车! 大概是他从客户的婚礼上调配过来的吧! 姿妤倒也没有想太多,提起白色的裙摆,优雅的踏上了车内的红地毯。 半个小时后—— 车,在一间中世纪复古教堂面前停了下来,这是蒂卡普小镇里最富盛名的教堂,而来这里举办婚礼的新人通常都会选择晚上进行,因为,这里的夜空,美极了 曾经,姿妤也同样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在这样一间浪漫的教堂内举行,但,梦始终就是梦!而今日,她还是穿着漂亮的礼裙踏进了这间梦幻的教堂,虽然只是参加别人的婚礼,但这样也足够了! 司机扶着姿妤下车,“简小姐,贺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谢谢” 姿妤点头,笑着道谢,却有些诧异于教堂内的安静。 教堂的广场上,没有任何的灯火,姿妤借着那一片璀璨的夜空,优雅的踏上那通往着幸福的红地毯,缓步朝教堂的大门口走去。 脚步轻轻碾过红毯,素白的薄纱及地裙摆也随之缓缓拂过,竟莫名的,那种幸福的错觉再次袭上心头 仿佛,她才是今日的新娘,今日的主角 心,莫名的,竟有些澎湃起来,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或许,这一刻,她真的可以借着别人的幸福,来偷偷幻想一下自己的美梦,幻想一下那头站着的新郎就是她心底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她的丈夫——贺君麒。 教堂厚重的门,“吱嘎——”一声,被她轻轻推开来。 下一瞬,却彻底鄂住。 眼前,教堂内,一片幽色的静谧。 没有她想象的新婚夫妻,亦没有祝福的看客们,唯一有的 就是她的丈夫! 他一袭洁白的礼服在身,独特的剪裁设计将他高大强健的身形衬得越发完美,而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束艳丽的红玫瑰。 他站在红地毯的另一端,庄严的十字架下,幽邃的眼眸如飓风一般,深深地凝望着对面突然出现的那一抹圣洁的身影 姓感的薄唇间,一抹优雅的浅笑,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如王子一般,静静地等候着她的公主。 终于 他向她的公主,伸出请求之手,深深地一鞠躬,谦恭的迎接着她的到来。 一袭洁白婚纱的姿妤站在教堂的门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静谧的夜空,被繁星点缀着,璀璨且空灵 夜光淡淡的透过教堂的玻璃顶倾泻而下,将教堂里这幸福的一双人儿浪漫的笼罩 教堂内即使没有灯火,却依旧璀璨耀眼,让人如若置身于美丽的童话世界中,好不真实。 贺君麒绅士的邀请着红地毯那头的她,诚恳而又真挚,“我美丽的女孩,你是否已经准备好做我贺君麒最亲爱的公主?!” 他笑着,极致的优雅。 然,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姿妤泪湿了面颊 遥记得小时候,他指着她,损道,“小花痴!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公主。” 却从未料想,时隔多年后,他会如此优雅,如此真挚的鞠躬问她,“我美丽的女孩,你是否已经准备好做我贺君麒最亲爱的公主” 姿妤端庄的笑着,即使泪流满面,而她却还依旧保持着最美的姿态,缓步,一点一点朝她的幸福终点走过去。 终于,她的公主梦,在这一刻,彻底得到终结! 从此,公主与王子过上了最幸福的生活! “姿妤,你今天好美” 贺君麒的手,握住她柔软的手心,忍不住赞叹出声,继而,一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润泽的红唇。 “谢谢你嫁给我” 真的,由心的感谢! “君麒”姿妤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哽咽。 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却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而且,这种细腻竟是为她! “姿妤,抬头看看这一片天” 姿妤仰头,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顶,遥望着那浩瀚的天际,璀璨的星空如同梦幻仙境一般 好不浪漫! “君麒,谢谢你能陪我一起看这一片星海” 她感动的道谢,偏头去看他,却发现,他正在脱他身上的白色礼服。 姿妤不解的看着他。 然,下一瞬,他的动作却彻底让姿妤鄂住。 他竟然,在跳舞! 而且,还是一支热情奔放的独舞,拉丁! 他,站在璀璨的星空之下,承接着幽色星光的洗礼尽情的摇曳着他强健的身形,舞姿极尽火辣c奔放c姓感 甚至于,还透着一种极致勾人心魂的妖冶! 在她周旁尽情的蛊惑着 热情,似火! 姿妤惊愕的小嘴微张,不敢置信的欣赏着这样新奇独特的他! 这样的他,与平日里那个神情冷峻单一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舞动中,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住她,从未有过一时一刻的离开 那模样,宛若,他的全世界,从来都只有她! 也似,这支独舞,从来只为她而动 姿妤从来不知道,他原来还有如热情洋溢的一幕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第一次见到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又或者是滑稽,唯一给她的感觉就是,要命的帅,以及要命的感动! 这,绝对是一场让她毕生难忘的婚礼! 姿妤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一贯闷骚,表情单一的贺君麒如此大胆的解放自己,费劲心机,只为独舞一曲给她! 热泪,湿了眼眶 心头被感动溢得满满的,几乎快要泻出来 忽而,他强健的身形从她身旁火热的一划而过,姿妤只觉右手手心微微一凉,她摊开手来看一眼,下一秒,眼泪滴落而出。 手心里,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枚精致的钻戒,在星光笼罩之下,璀璨生辉。 贺君麒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他妖冶的舞姿,单膝跪地,拿起她手心中的钻戒,缓缓的,却极致诚挚的替她带在右手无名指上 大小,刚好合适! 姿妤感动得捂嘴失声饮泣,“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也从来没说过原来你会跳舞” 他笑着,没有起身,只仰头问她,“我的舞蹈,喜欢吗?” “喜欢”姿妤捂着嘴,连连点头,“喜欢,真的好喜欢” “别哭” 他低头,轻柔地吻上她的手背,顿了一秒才仰头继续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善于说情话的男人,所以,很多话我永远无法用语言来表述,但我希望用我的行动告诉你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姿妤,我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最不可能的一面全部展现在你面前,只希望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只想告诉你很多事情,我以为我贺君麒永远无法做到,但,在你面前,再困难,再不可能的事情,我也愿意为你放手一试!” 而这一支独舞,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他在乎她,爱她! 这样的事情,在从前贺君麒从来想都不敢想,要他跳上这样一支火辣妖冶的舞蹈,甚至于比杀了他还惨痛!但现在他就是突发奇想的,想要为她独舞一支!只想要把最不可能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或许,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与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但他知道,他的心意却一点也不比其他任何人少一分! “呜呜呜” 姿妤终是没能忍住饮泣出声,“你一定是故意的,就想看我哭对不对?” “傻瓜” 贺君麒起了身来,心疼的帮她拭泪,“早知道你会哭得这么惨,我就不学这支舞蹈了。乖,别哭了” 只是,他越是如此,她的眼泪就越积越多,像那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也收不了。 “这支舞是你现学的呀?” “恩学了半个多月了!” “半个月?”姿妤哽咽着,“我怎么都不知道!哎呀,我真是笨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贺君麒看着她这幅可爱的模样,只觉好笑,柔软的指腹不停的替她拭泪,“好了,接下来我们该好好出去欣赏一下这里最美的夜空了!走” 他牵起她的手,至红地毯上掠过,往教堂外面那片最美的星空奔走而去 星辉筛落,独立的教堂如若神祗,静谧而庄严,还透着一种惹人搜索探询的神秘之气。 两个人相偎的坐在广场上,周旁,搁着两杯浪漫的红酒,仰头,遥望着那变幻莫测的星海,一瞬间,宛若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俩 “君麒” 姿妤的头,倚在他的肩头上,声音很软很甜。 唇角一抹淡淡却极致幸福的浅笑,盈水的眼底还闪烁着璀璨的泪光,她的手,不停的在他厚实的掌心中胡乱的比划着,轻声喃喃道,“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这一切美得好不真实” 她笑着,似还沉浸在今夜这场太过浪漫和奇特的婚礼当中,举手,抿了抿杯中的红酒,继续道,“圣洁的婚纱,璀璨的戒指,还有会跳舞的贺君麒,这一切的一切,好不真实,今夜的我们仿佛就活在一个幸福的梦境中我好害怕”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心,十指紧握。 “我好害怕明天早上一睁眼,这美丽的梦就醒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一辈子活在这样梦幻的仙境中,永远不要醒来” 她笑着,轻轻地阖上了眼帘,尽情的享受着这静谧且动人的一夜。 贺君麒扣着她五指的手,收紧几分,“姿妤,相信我,这从来不是梦!睁眼闭眼,它也永远还在” 姿妤仰头,迎上他含笑的眸子,满心道不尽的感动,“谢谢你真的!” “夫妻之间是不该言谢的!”贺君麒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 姿妤倒在他的怀里笑开,“那倒也是!” 酒杯,两两相碰,两个人相视而笑,继而 一饮而尽。 红酒的余香缠绕在齿间,好不浪漫 后来没多久,姿妤就窝在贺君麒暖实的怀里睡着了。 贺君麒看着怀里这张娇憨且溢着淡淡潮红的面颊,轻声一笑,“真是个瞌睡虫!面对这么美的景你居然都能睡着!” 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嗜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余力! 贺君麒抱起她,回了那辆属于他们的婚车上去。 一记浅浅的吻,落在她的红唇之上,唇间还残留着红酒的清香,他贴在她的唇瓣间低声喃喃,“老婆,我们该回家了” 新西兰之旅中,溢满着惊奇,却也渗透着道不尽的浪漫和感动 对于这些日子的心境,姿妤已经无法用任何的词语来形容,但她知道,现在的她,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第一次邀依依和夜天横来家里做客,四个人,两对夫妻,窝在一个家里,那一刻,整个屋子都仿佛被一种异样的温馨笼罩着,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感,那种温暖的感觉,溢满在姿妤的心头,几乎有些失真。 最让她觉得不真实的画面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最让她觉得不真实的画面是 大厅里,窝着两个女人,她,还有依依。 而厨房里,却蹲着两个大男人! 夜天横,以及贺君麒! “啧啧”依依听完姿妤的新西兰的之旅后,只一味的摇头,啧啧称奇,“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你确定他贺君麒为你跳了一支热情的拉丁?姿妤,会不会是你做梦而已?像贺君麒这样冷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挑战那样火辣妖冶的东西,太不敢想象了天!” 姿妤笑开,幸福掩在眼底,浓到化不开,“就因为他平日里的冷峻,才会让这支舞变得那么感人” “啊我也好想看看贺君麒跳舞是什么样子哦!一定帅到爆吧!不过估计我是没那眼福了!我坚信那家伙打死也不会在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面前跳舞!哎呀!姿妤,我可真没想到贺君麒这座冰山浪漫起来这么要命”依依是由衷的替姿妤感到开心。 姿妤羞涩一笑,手指不停的抚上那枚代表着幸福的钻戒,点头,“是啊!其实我也非常意外,但真的好幸福!幸福到都快要疯了” “姿妤,恭喜你!十多年的爱情追逐游戏,终于得到了回报!”依依感动的握上姿妤的手。 “是啊!这十多年来的辛苦和劳累好像都是值得的!” “不过”依依看一眼厨房,“感动归感动,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去厨房看一下你的那位好好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厨房里有他的身影,这顿饭必然很难吃!” “” 依依童鞋,你也忒不相信我们贺大总裁的实力了吧? 但,结局,也确实如此。 姿妤才一踏进厨房,就见夜天横趁煲汤之际,正在清洗姜片,而她的那位好好先生贺君麒贺大总裁,正在好心的替他放盐,边放还边不耻下问,“你确定三勺就够了吗?” “恩” 夜天横倒也没看,只在那头继续清洗着姜片。 “那我放了” 说着,贺君麒手中那片调料勺就要偏下去 “不要!” 厨房门口,姿妤适时的一声尖叫,她手捂着面颊,那模样是不忍看这一蛊汤就那么断送在贺君麒的手上。 “姿妤?” 两个男人同时错愕的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姿妤。 姿妤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贺君麒手中的勺子,任由着勺子里的‘盐’洒得满灶台都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中间的这个是糖!最里面的才是盐!糖跟盐明明就长不一样,你怎么就是分不清!” “”夜天横默,看一眼自己那差点就被断送在贺君麒手中的鸡汤,心里可真是替鸡汤捏了把汗。 不过,他还是非常识趣的留了一室的争吵给这对夫妻,自己则乖乖的退出了大厅与自己的老婆恩恩爱爱去了。 “你明明告诉我这是盐,大颗粒点的是盐!” “”这家伙居然还强词夺理了! “那你自己吃一吃!”姿妤懒得跟他废话,拿勺子至糖罐里舀了一点点放在他唇间,“舔一下,看是甜的还是咸的!” “你先舔” “” “万一是咸的怎么办?你先试试!看是甜的还是咸的!”贺君麒居然还用一种撒娇的眼神瞅着她。 “贺君麒,你” “快”贺君麒催她。 “是甜的你就刷一个星期的碗!” 好狠! “好!” 他居然同意了! 姿妤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用舌尖在勺子上轻轻舔了一口,“很甜!说了是糖!贺君麒,你输了,这个星期的碗都交给你了!” “我还没偿呢!”说着,贺君麒也一低头,就着她舔过的地方,轻轻地舔了好几口。 “哇,好甜” 他舔过之后,还似享受一般的,闭着眼,抿着唇瓣,回味着这股香甜的味道。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干嘛还一副特别值得回味的样子?” 这家伙好奇怪哦! 贺君麒挣开眼来,深邃的眼底染满着笑意,“甜,重点不在糖” “那在什么?” 姿妤举着勺子,错愕不解的看着他。 办公室内—— 姿妤正坐在贺君麒的对面,同他讨论着温泉酒店的最新策划案。 “一定要记住温泉酒店的理念是什么?它并非只是单纯的为客户提供住所,而是享受!为客户提供最优质最独特的享受!所以,在一切设计方案里,这一点必须要好好体现!” “是!”姿妤点头,用心记着笔记,“这点我会特别注意的,但贺总,我还有些异议” “叮铃叮铃” 忽而,贺君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等等”他朝姿妤做了暂停的手势,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又看一眼对面的姿妤,犹豫一下,却只是将手机搁在桌上,没有接听,只道,“你继续说。” “还是先接电话吧!”姿妤劝他道,“说不定她找你有急事,虽然她已经出院了,但不代表她的身体真好了,以防万一,接了吧!” 她笑看着他,最终,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相信你!” 是啊!从新西兰回来之后,她已经没理由再去怀疑什么了! 贺君麒深意的看她一眼,犹豫了几秒,才转而接下了凌一瑶的电话。 “哥,在干什么?怎么这会才接我电话呢?”电话里,凌一瑶即使是抱怨的语气却似还洋溢着几许欢快的神情。 贺君麒淡笑,“正忙着开会呢!” “那我岂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电话里,凌一瑶笑开,“我今天心情特别好!你知道吗?我们组最后又挑选了我去俄罗斯参赛!不过得两个月以后” 说到时间的时候,凌一瑶刚欢快的声音又落寞了几分,“也不知道那个时间,我还在不在” “瑶瑶”贺君麒的声音不觉低沉了几分。 “不过没事!”凌一瑶飞快的笑开,“哥,你要来陪我庆祝吗?下了班你来陪我好不好?” “瑶瑶”贺君麒看一眼对面正低头认真翻阅着文件的姿妤,“哥可能没时间过去陪你,今晚哥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接见,实在没办法推托。” “这样哦”电话中的凌一瑶,显然很是失落。 “恩,那我先开会” 结果,贺君麒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却听得手机里那头传来一声惊骇的尖叫,继而伴随着的是一道尖利的求救声,“救命——啊——放放开我” “哥!救我,救我” 电话里,隐约传来一道男人的闷吼声,下一瞬,“啪——”的一声,电话直接被切断。 所有噪杂的声音,只剩下一声“嘟嘟嘟——”的忙音贺君麒握着手机的手,半响都没来得及回神过来。 “怎么了?君麒?君麒?”姿妤推了推怔忡中的他。 贺君麒猛然回神过来,忙起身去拿车钥匙,“姿妤,听我说,我现在必须得马上去找瑶瑶!” “怎么了?”刚刚电话里凌一瑶那一道绝望的嘶吼声,姿妤隐约也听到了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她在电话里喊救命!有个男人的声音,但我听不太清楚” 贺君麒急忙去穿外套。 “你先别急!”姿妤忙帮他整理好,又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去了我只会更担心。” “也是!你凡事小心一点!” “恩!别担心我!”贺君麒点头,拿起电话飞快的拨了‘1—10’出去,“你好,我想报案” 贺君麒飞快的在姿妤的耳际边落了一记吻,一边报案,一边急急出了办公室去。 贺君麒怎么都没料到一路上竟然会堵车! 而再拨凌一瑶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而再拨报警电话,那边却只说那边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情况。 面对如此不负责的警察,贺君麒几度差点与他们吵起来,直到最后,那边甚至于拒接他的电话。 “!” 鸣笛声被他狂躁的弄想,他只能坐在车内,不停的拨打着凌一瑶的电话。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丫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是,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问她,她却从来不愿告诉他呢?那丫头到底向他们隐瞒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贺君麒才终于到了凌一瑶居住的小区楼下。 车才一停下,忙下车准备上楼去,却被自己车身旁不远的一辆改装迈巴赫吸引了目光去。 这辆改装车,全闽临市仅此一台,那就是厉韩青! 对!车牌号码为88888,错不了!就是他! 莫名的,贺君麒心头一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窜起,下一瞬,飞奔一般的直往楼上奔去。 左边的电梯门一划开,他急忙垮了进去,电梯门闭合。 而这时,右边的电梯门也被滑了开来,一抹暗黑且冰冷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还在一边讲着电话,他不是别人,正是厉韩青! 两个男人,就这样,擦肩而过楼上——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让大厅里衣衫破碎不堪的凌一瑶吓了一大跳,她就像个惊弓之鸟一般,浑身颤抖得厉害。 是不是那个恶魔般的厉韩青又折回来了! 就在刚刚,她在同贺君麒讲电话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像地狱的使者一般突然出现,再一次疯狂的将她拉入深深地地狱中去。 那样疯狂的掠夺,没有人性,几乎要了她的命! 如若不是他的手下突然打来电话,或许,他还不会这么快的结束。 只是这个男人有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不管他在她身上多么卖力,多么认真,但只要一接到重要的电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就从她的身上抽离开来,即使下一秒他就要奔向高——,他也能瞬间抽身! 所以,这样的男人,忍耐力和自制力到底有多强!凌一瑶光是想想,就浑身一片冰寒。 恐慌,将她所有的心思都占据得满满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才能挣脱那个变态恶魔的禁锢! “瑶瑶,开门,是我” 门外传来熟悉而又急切的声音,让凌一瑶惊恐的心一瞬间得到了安抚。 “瑶瑶,你在不在里面?瑶瑶?” “哥”凌一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没有任何的异样,才回应门外的贺君麒。 “哥,我我在洗手间里,你等等”她刻意将声音拉远一点,小步子却急忙奔向窗边,踮脚去看楼下那台迈巴赫是不是已经离开。 恰好,迈巴赫正缓缓的驶离她的小区。 凌一瑶长舒了口气,绷紧的心弦松懈了下来,忙抬手刚泪痕拭干,又转而往自己的房间里奔去,一边道,“哥,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好” “恩!好,不急,你慢慢来” 听到凌一瑶没有异样的声音,贺君麒担忧的心情也搁下了几分,忙给姿妤发了条短信过去,“一切安好!” 仅仅四个字,却让那头收到短信的女人,不自觉间,弯了弯漂亮的唇角。 凌一瑶洗了把脸,才打开衣橱挑衣服。 橱柜里,清一色的纯情派连衣裙,都是她平日里的风格,却唯独衣橱的最角落边还躺着几条格外起眼的裙衫。 且又姓感!都是厉韩青那个变太最喜欢的风格! 他说,是个男人都喜欢姓感的女人!所以,只要他来‘临幸’她的时候,便会勒令她穿上这些他精心替她准备的姓感裙衫。 每每,她对这样的装束都厌恶到暴,但今日 她拿出来,飞快的穿上! 异常的合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是另一个凌一瑶 但,真的很美!纯情里透着一股子——的味道,给平日里柔弱的她更添几分又人的姓感! 面对这样的她,大概,十个男人九个难以自持吧! 她不得不承认厉韩青挑选衣服的眼光,但,只有贺君麒!这个男人,才是她唯一想要主动穿给他看的! 哥 希望你能喜欢! 门,被拉开。 贺君麒站在门外,震惊的看着屋内的凌一瑶。 就见她一袭短款紧身的豹纹裙装裹在身上,完美的衣型设计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衬得越发迷人。 她站在那里,光滑的玉足因紧张而不停的厮磨着,粉嫩的脸颊上还噙着几许羞涩,“哥” “瑶瑶,你” 贺君麒错愕的看着她,却转而问道,“瑶瑶,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一瑶笑着摇头,“哥,你先进来吧,外头冷死了。” 门打开,冷风灌进来,让穿得本就很少布料的凌一瑶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贺君麒忙进了屋去,“瑶瑶,我在电话里有听到你在喊救命!你” 贺君麒不放心的扫视了她一遍,却发现从她身上确实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除了衣服风格与从前大相径庭。 “噗”凌一瑶笑出声来,“对不起,哥,我好像把你吓到了。” 凌一瑶说着,去给贺君麒倒水,“其实是我不小心从外面的楼梯上跌下来了!结果呢,被一个好心人给救了,可我还当他是个色狼把他给痛骂了一遍,还不停的喊你救命!哥,不好意思哦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贺君麒半信半疑的瞅着她,摇摇头,“没有,会议刚好差不多完了。” “那就好!” “那你没摔伤吧?”贺君麒狐疑的将她全身扫视了一遍,才发现她的手臂上,亦或者腿上隐隐有些淤青。 皱了皱眉,“瑶瑶你的腿上,还有胳膊上这些伤,不像是新伤。” “恩?”凌一瑶顺着他的视线上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又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几许淤青来,“没什么” 凌一瑶笑得自然,“跳舞的人嘛,这种伤很经常的,哥,你不用替我担心。” 厉韩青就是一勤兽,总是会把她弄得伤痕累累却还不自知。 “那就好”贺君麒终是放了心下来。 想到刚刚在楼下见到厉韩青的车,心底却还总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想想,或许这里有他熟识的人也不一定,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凌一瑶歪着脑袋狐疑的问他。 “没没什么。”贺君麒回神过来,淡淡一笑。 “哥,你觉得我这身裙子好看吗?”凌一瑶笑问着,在他面前羞涩的转了个圈。 贺君麒端详着她,唇角微微一弯,“挺好看的。” 他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把眼前这个小女孩彻底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因为,即使看见如此姓感的她,却也完全没有一丁点属于男人的那份最原始的冲动。 反倒是一种非常平和的心态,欣赏着自己的妹妹,还有,提出哥哥最宝贵的意见,“不过,好看归好看,只是款式会不会太暴——了些?感觉这挺不像你的风格的。” “暴——?”凌一瑶低眉看一眼自己,脸颊绯红,水灵的眼眸眨了又眨,“哥,难道你不喜欢这样子的瑶瑶吗?” 贺君麒怔忡了一秒,下一瞬淡淡一笑,只道,“瑶瑶,没有结局的东西,我们都别太执着” 他的话,虽然很隐晦,但,他们俩都懂。 “哥” 凌一瑶的娇身砸进贺君麒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肢,“哥,为什么你就一定认为我们之间会没有结局呢?哥,我不想当你的妹妹我不要当你的妹妹” “瑶瑶” 贺君麒去拉怀里的她,“听话,别这样” “哥!我这身衣服就是穿给你看的!你喜欢的,对不对?不要拒绝我,好不好?不要拒绝我” 凌一瑶的眼泪,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溢出来,“哥,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也不会知道我现在多后悔,多后悔” 后悔乔装成他的亲妹妹!后悔听自己父亲的话潜进他们贺家讹钱! 事到如今,她明明好想好想要告诉他实情,却害怕了 害怕他不会原谅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凌一瑶!从前自己那般对简姿妤都能轻易的得到他的原谅,如若不是背负着他的妹妹这层身份,他真的还可以轻易的原谅自己吗?他真的还愿意搭理她吗?她想都不敢去想! “瑶瑶”。面对她的饮泣自语,贺君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哥,我我头好晕” 忽而,凌一瑶捂住头部,直往身后倒去。 “瑶瑶!” 贺君麒一手拖住,“瑶瑶,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哥”凌一瑶忙伸手抓住他,“哥,别送我去医院,你抱我回房间,让我躺一下就好!” “不行!你都这样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不哥,当我求你” 凌一瑶的眼底,全然都是泪花,“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现在去医院也没多少用了,哥!求求你,抱我回房间去,好不好?我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贺君麒终是拗不过她,只能抱起她回房间去。 却不知,这时候的凌一瑶,手中的手机早已拨通了一组电话 而电话模式,用的是faceti。 当姿妤一接通faceti就见凌一瑶那张俏丽的面孔,笑得花枝招展,而她的脸,正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姿妤看不见他的脸,但她比谁都记得他今日的着装。 深蓝色的西服,还有那奢华的金纽扣! 她凌一瑶,正躺在他的怀里,裸的像她炫耀着! 姿妤本该立马就挂电话的,但鬼使神差的她,却还是忍不住要看下去! 她说过,她要相信那个男人的! 所以 她握着手机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贺君麒,你一定要做一个让我能相信的男人你一定可以让我相信你的,一定可以!” “哥,你的怀抱好暖” 她粉色的脸颊,餍足的在他结实的胸膛口上蹭了蹭。 贺君麒什么也没说,只抱着她进了房间去,将她娇小的身子搁在床上,才想要抽身离开,却忽而被凌一瑶伸手一把揪住,下一瞬,一记深切的吻,直直落在他的薄唇之上。 “君麒,你不是一直想要爱我吗?就现在吧” 亦不知什么时候,她身上的那条姓感的裙衫,也被撩开,此刻的她,正袒——的躺在他的身下。 是!这条裙子就是那个变太厉韩青找人专门替她定制的,其实所有的布料全部由魔术贴拼贴而起,就只为了方便那个恶魔撕开! 而如此爱昧的一幕,却好死不死的,毫无一丝遮掩的,全数落入姿妤的眼底 衣衫不整的凌一瑶,激的拥吻,以及爱昧的话语 faceti里看不见是谁主动吻得谁,却能清晰地看见两张紧紧拼凑在一起的侧脸,以及一双跌落在床上,爱昧不明的身躯 “瑶瑶” 只听得贺君麒一声急躁的低喊,电话,戛然而止。 姿妤彻底鄂住。 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 手心里握着的手机,只觉滚烫得厉害,然而,却有一道异样的冰寒从心底一直寒到了脚趾。 好冷! 姿妤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隔了好久都缓不回神来。 刚刚,自己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那个明明口口声声喊着爱自己的男人,在和另外一个女人滚着床单?! 不不! 姿妤甩着自己正胡思乱想的脑袋,“简姿妤,你不要急躁!平静一点,平静一点” 她不停的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只是,每呼吸一次,她的胸口的痛楚就越发加剧几分,眼眶也越渐泛红。 “简姿妤,你该相信他的!是,你该相信他” 姿妤安慰着自己的声音,已然哽咽。 “他都愿意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了,又怎么还可能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抱有那种想法呢?不可能的,一定是有原因的!对,有原因” 姿妤一边安慰着自己,然而,不争气的她,却莫名的,眼泪越流越多。 她真的是想要相信这个男人的,可是,当看到眼前那裸的一幕时,真的,容不得她不去想那么多!也容不得她脑子里平静下来! 她平静不了,一时一刻也无法静下心来! 握着手机的手,正不停的颤抖着,而她,却还不自知。 而这边 贺君麒急忙推开怀里的凌一瑶,在见到她袒——的模样时,漆黑的眼底掠起几丝漠然,忙抓起被子将她白皙的娇身裹好,只道,“瑶瑶,你不该是这样的女孩!” “哥” 凌一瑶委屈的看着她,眼底写满着无辜和柔弱。 “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你别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贺君麒看着她这幅模样,又气却还有些心疼,“瑶瑶,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跟你真的已经没可能了!虽然我们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去,但是,我们真的就不能单纯的只做兄妹,只做朋友吗?瑶瑶,哥已经是已婚的人了!虽然我结婚前是不爱她,但我现在,真的真的很爱她!只要我爱她,我就不可能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对不起” 贺君麒的距离,离她有几米之远。 凌一瑶的眼泪再次决堤而下,“所以,如果不爱了,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了是吗?哥,因为不爱了,你就可以如此不顾及我的感受来伤害我是吗?” 凌一瑶捂着泛痛的胸口,质问着他。 贺君麒敛了眉目,“只要是伤害她的事情,我就不会做。” 他贺君麒就是这样,只要爱上,就会宠到骨子里! 他的话,让凌一瑶绝望得潸然泪下。 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要了她简姿妤的命,其实,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瑶瑶,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完,准备离开,忽而像是忆起什么,转身又补充一句才道,“我希望下次见面我们的相处模式不再是这个样子!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再这么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你面前!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惜自己!我相信你会找到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说完,不等凌一瑶作答,他转身离开,再也没有折回头来多看一眼床上的她。 人生,就像一段旅途 一路,太多的岔口,一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在上一个路口,他们间还彼此熟悉,而下一个路口,或许他们就已然是陌路人!贺君麒回来公司,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情绪似还有些低落。 才一出电梯,就撞见了迎面走过来的姿妤,她的身后还跟着设计部的那群员工,一群人似在热议中什么,好不专心。 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对面的贺君麒。 “贺总好!” “好!”贺君麒笑着,回应他们。 目光,却一直停驻在姿妤身上,不偏不倚,也格外滚烫。 眼底,似还饱含着一种暖人心底的笑意。 是啊!再见到她,真好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知道,看着这样忙上忙下的她,心里就觉得特别充实! 听得贺君麒的声音响起,姿妤僵了一秒,半响才回神,从文件中拾起头来看他。 怔忡的目光,撞进他柔暖的眼眸深处去,心口突跳了一秒,连呼吸都仿佛有些许的不适。 只是,却很快,恢复正常。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贺总好!” 宛若,一切都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握着文件的手,却在一点点收紧。 面对笑得这般温暖的他,她真的没法开口去询问他关于手机里的那一幕! 她该无条件相信他的,不是吗? “怎么了?”贺君麒发现她的情绪似有些不对劲,剑眉挑了挑,柔声问她。 “啊?”姿妤回神,“没没什么。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恩!去吧!”贺君麒点头应她,笑容依旧。 员工们恭敬地点头示意,一群人随着姿妤离开。 而贺君麒的目光却始终停驻在姿妤的身上,久久的挪不开去。 “总监,你跟贺总关系可真好” 下属们开始羡慕起姿妤来。 “就是!贺总真的好喜欢你哦” “恩?”姿妤只随意的应了一声,脑子里却依旧被之前电话里的一幕紧紧缠绕着,怎么也挥散不去。 “看贺总看咱们总监的眼神就知道,是不?哎呦!什么时候见他那样看过咱们呀!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就是就是!哈哈,咱们总监是块冰都快要被他化了” “咳咳咳”姿妤故作正经的清咳一声,“好了好了,现在手上事儿还多着呢,大家先别只顾着八卦我的事情了,赶紧各忙各的去吧!” “是!”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姿妤才一进办公室,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一般,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任由着自己一颗脑袋放空再放空 手,握着手机,紧了又紧。 自己是不是该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将所有的事情问清楚?!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简姿妤做不到! 手指飞快的触上屏幕,摁了几个熟悉的数字之后,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嘟——嘟——嘟——” 很久,电话都无人接听。 “喂!” 终于,电话被人接起,却是左特申。 “姿妤?” “恩,左助理?贺总呢?”姿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 “贺总刚开会去了,手机搁在桌上可能是忘了拿!你有事吗?有事我进去帮你知会他一声。” “不,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姿妤忙拒绝。 “可是,这个会议时间挺长的,现在也说不准几点能结束呢!你真没事啊?” “真没事!”姿妤笑笑,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私事确实不该在工作时间里谈论,所以,她还是乖乖的等回家以后再去问他吧! 而这段时间里,既然没有得到他的答案,那么就不该胡思乱想的! 是啊! “简姿妤,别在瞎想了!在结局还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好了!乖乖的,努力工作吧!” 姿妤拍了拍自己苍白的面孔,试图让自己再次打起精神! 是啊!她凌一瑶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说不定这也不过只是她的手段之一呢! 如此一想,姿妤的心底倒是好受多了!姿妤正忙着工作,忽而,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依依的电话。 “天依,干嘛?怎么这会给我电话呢?” 姿妤将身子疲倦的倚在靠背上,懒懒的接着她的电话。 “喂!记不记得今儿什么日子?” “当然!这我哪能忘记呀!”姿妤点头,今儿是天琪的生日,这样的日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晚上打算怎么庆祝啊?”姿妤问她。 “我这不就是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儿的吗?我现在肚子这么大了,晚上根本没法出去活动的,再说,我老公也不会让我出去了,所以,就打电话告诉一下你们,今晚的活动我铁定是参加不了了,等我把肚子里这小肉球生了之后,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行了行了!”姿妤笑着,“你丫,还是乖乖在家养着胎吧!你肚子里那小肉球可是我们大伙儿的宝贝,可一点闪失都不能有!天琪的生日宴会就交给我啦!” “恩”依依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只道,“可是天琪不是新交了个女朋友吗?晚上,他是不是会要陪她一起过啊?” “有可能!”姿妤点点头,“问问他就知道了!要不大家一起也没关系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只是电话才一挂断,天琪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今晚想去哪里活动?我请。” 姿妤笑,“叶大少爷就是慷慨!” 天琪也只是轻笑出声,“那不知道简总监想去哪里玩呢?” “我想想!”姿妤咬了咬笔头,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喝酒吧!” “喝酒?” 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去酒吧?” “恩,随便找个感觉好一点的清吧就行了!怎么样?” 天琪停顿了一下,半响,才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怎么会!”姿妤忙掩饰,“我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啊天琪你要是不想喝酒那也没关系啦,我们可以做点其他的嘛,比如” “那就说好了,去清吧吧!”天琪直接将她的话打断开来。 他不喜欢听着她强装坚强的话语。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他呢?要不要叫上他一起来?” “不要!当然不需要!”姿妤一口拒绝,心里却似还有些别扭。 “那好!”天琪点头,“都听你的。”下了班,贺君麒还在开会。 姿妤只给他留了一条简讯,只说自己与朋友出去庆生了,晚点再回家。便也没了其他内容。 清吧里—— 姿妤几杯下肚以后,神智已经有些凌乱不清了。 “天琪,你的女朋友怎么也没来啊?都不带给我们看看?”姿妤撇嘴,似有些不满,指控他,“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天琪只笑,什么也不多说,亦不解释他只单纯的觉得,她心情不好,他陪着她,就好! 想喝酒,他陪!她喝,他只看!醉了,他扶着!就这样,就这么简单! “天琪,你知道吗?我今儿心情特别不好!” 看出来了! “今天啊,贺君麒又去找凌一瑶了”姿妤说着,一边摇头,又一边抿了口杯中的酒,神色很是伤然,“他呀,每次只要凌一瑶一找他,他拔腿就跑!我知道,凌一瑶有病嘛,他担心她会出事去找她倒也是合情合理,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哥哥,可是可我这心里,就是不好受!” 姿妤锤了锤自己犯疼的胸口,又继续喃喃道,“今天凌一瑶给我拨了个faceti,我真不该接的,我真不该接的不接我的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不这么难受我就不会掉眼泪” 姿妤又哭了,或许真的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让本就对于这事格外敏——的她,越发敏——起来。 凌一瑶,在她的心中,就像一根刺,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穿进她的心底,那么深,也那么疼! “姿妤” 天琪看着她掉眼泪,心里却难过得很,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让她笑的人,而并非这个只能看着她哭的男人! “天琪,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我没事真的” 姿妤说着,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天琪,咱们干杯!祝你生日快乐”姿妤强颜欢笑着。 天琪只是抿了口杯中的酒,却被姿妤一把揪住,“你怎么只喝一小口呢?天琪,你生日,你应该大口大口的喝” “又醉了”天琪笑。 “我没醉!没醉”姿妤一颗小脑袋倚在天琪的肩头上,小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人家都说酒醉的人就不会知道疼,所以我没醉,天琪,我现在还好清醒,我的心口,还好疼好疼” 姿妤哽咽着,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呜咽道,“你说我平时就那么容易醉,今天怎么就这么难醉呢?我怎么还是不醉呢?我这心里怎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酒精灌得越多,电话里那爱昧的一幕幕就在自己脑海中映现得越来越清晰。 他们又如同魔障一般,怎么也挥散不去! “姿妤,别喝了!再这么喝下去,身体都要垮了!” 叶天琪抢过她手中的酒杯,结果却换来她的嘶声痛苦。 姿妤倒在他怀里,揪着他不染纤尘的衬衫,痛苦的呜咽着,发泄着心里最难受的情绪。 “天琪,我难受” “我好难受,呜呜呜” “呕——” 忽而,姿妤就只觉胃里一阵翻腾的厉害,结果,还来不及回神,刚喝进肚子里的酒水就全数被吐了出来。 “呕——呕——” 她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数都吐尽一般,胃部伴随着胸口,一阵搅拌着疼。 天琪的衬衫终是逃不过劫难,被她吐得脏兮兮的,弥漫着一股酒熏味,而她自己的裙子上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对不起,天琪,我不是故意的” 姿妤低弱的话音才一落下,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晕睡在了天琪的怀里,不省人事。 “姿妤” 天琪推了推她。 “唔唔——” 睡了! 看来这丫头真的是醉了! 只是,这浑身的酒熏味,还湿嗒嗒的,得尽快换洗干净了才行! 看着她憨醉的模样,天琪宠溺的笑着,手指点上她粉嫩的鼻头,“真是个麻烦精” 可是,为何他偏偏就是爱惨了这个麻烦精呢?! 天琪本是打算就这样送她回家去的,可是,一想到贺君麒见到姿妤这副酒醉熏天的模样,估计也不会给这丫头好脸色看的,所以,还是先帮她整理干净点再送她回去吧! 天琪抱起她,直接出了清吧,驱车往最近的五星级酒店走去。 扶着她,开好房,往酒店的楼上走去。 却不知,他们的身后,正有一双兴味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们看。 呵!简姿妤 查弦扬了扬唇,露出一抹深意的冷笑。 掏出手机,拨了一组熟悉的电话出去。 “贺总,别来无恙!”她笑着,语气很是随意。 “查小姐?”电话里,贺君麒的语气很是陌生。 “真荣幸,难能贺总竟然还记得我!”查弦的话里皆是嘲讽。 “查小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贺君麒的语气很是疏离。 “当然!”查弦笑着,“其实跟贺总上次和平分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我查弦是哪点做得不够好呢,怎么就偏偏绑不住你贺君麒这条心呢?” 贺君麒沉默。 查弦又继续,“其实我一直觉得贺总你缺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不是吗?” “男女之间,合则一起,不合则分,查小姐有什么不清楚的吗?”贺君麒的语气冷漠几分。 查弦笑,“贺总,来一趟希尔顿酒店吧!或许,我们之间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清楚才是!” “对不起,我没空!”贺君麒说着就要挂电话去。 “怎么,要陪老婆啊?”查弦笑着,“贺总您也别急着挂电话,更别急着拒绝我!你来一趟希尔顿,保准让你毕生不后悔!贺总,2018房间,有惊喜等着你!我敢保证,你不来,才会后悔终身!啊对了,好像是关于你那亲爱的老婆的呢!来不来,可就看你自个了!呵呵” 查弦说完,亦不等那头的贺君麒答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简姿妤跟贺君麒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清楚,但凭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与贺君麒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当初那个女人刻意为了告诉她自己是个已婚少妇,不就是在提醒自己他们之间那诡异的关系吗?还有她身上那条限量版的裙子!其实后来她有回店里再去买那条裙子的,可没料到店员说裙子已经被贺君麒买走了,当时她还在猜想是不是贺君麒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想到,只有惊,却没有喜!因为那条裙子,就那么裸的穿在了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身上! 电话挂断,贺君麒将手机摔至一边,才想要专心工作,却莫名的又想起刚刚查弦的话来。 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跟姿妤有关系? 贺君麒终是敌不过心底的疑虑,拨了一通电话给姿妤,却久久的竟无人接听。 算了,或许她玩得太开心了! 贺君麒替自己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打算继续工作,只是,心池仿佛被查弦的寥寥几句话就彻底打乱了一般,再也无法静下心来。 为何查弦会让他去希尔顿酒店?为何还说与姿妤有关系?! 贺君麒明明不想听她的话,只是,脑子却始终管不住自己的行动,终是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出了门去。酒店里—— 昏睡过去的姿妤,红着一张脸颊,安静的躺在床上 天琪在一边与酒店客服通着电话,“是!这边有个朋友喝醉酒了,可能需要找位女士帮忙换一下衣服。恩,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回头看一眼床上睡的正酣的姿妤,温润的嘴角忍不住溢开一抹瑶瑶的笑意。 “姿妤,待会要起来洗澡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唔唔——”声,含含糊糊的。 很快,门铃被摁响。 天琪忙去开门,外面站着位大约二十来岁女孩,是酒店的服务人员。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天琪刚侧身让开一个位置道,“你先进来吧!” 服务人员跟着天琪进了屋去。 天琪扶着昏睡中的姿妤坐起来,“小姐,麻烦你帮我替她冲个温水澡,将这套新衣裳换上好吗?服务费用我会单独另算的!” “好的,没关系!”女孩笑笑,忙扶过醉醺醺的姿妤,“小姐,我们去洗澡了!” 女孩扶着她,进了浴室去。 天琪就安静的等在卧室里。 “小姐,别别动” “别这样” “哎呀,你怎么哭了” 浴室里,时不时的传来女孩的焦灼的声音,显然,对于喝醉的姿妤,她很是头疼。 “啊——” 忽而,就听得她一声尖叫,卧室里的天琪吓了一大跳。 急忙去敲浴室的门,“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里面无人应答。 “小姐?”天琪又喊了一声,“姿妤,你没事吧?姿妤?”他急切的敲着浴室的门。 半响,浴室门被拉开,就见那个女孩一脸落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哭丧着脸,满是委屈,“先生,对不起,我我实在很难搞定这位小姐,她好像真的喝高了,一直在浴缸里哭,怎么也不让我碰她” 天琪的心,狠狠的紧了一下。 看一眼半掩着门的浴室,就听得一阵伤然的嘤嘤泣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每一声都如同一根尖细的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口处,要命的疼。 “算了”天琪说着至兜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红色钞票递给她,“谢谢你,辛苦了!” “谢谢先生”女孩接过钱,满脸欢喜,道过谢之后,方才离开房间。 天琪透过半掩的浴室门,看着浴缸里那颗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小脑袋,半响,都在犹豫着,不知该拿里面的她如何是好。 直到,听到一阵呛水声响起,天琪才猛然回神过来,再也来不及细想,脚下的步子如飞,直接冲进了浴室中去。 “咳咳咳——” 将她的头从水中拖起来,她还在咳嗽着。 天琪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她哭花的小脸蛋,“你是想吓死我吗?傻瓜!一定非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吗?” 他心疼的兀自喃喃着,一边替她拭泪,眼眸却扫也不敢多扫一眼她那浸泡在浴室里的白皙,“姿妤,既然这么辛苦,这么累,为什么却还要一直坚持着呢?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就是舍不得放开手,放开心我们俩都是大傻瓜!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天琪的声音,沉得如若至幽谷发出来一般。 低低的叹了口气,才终于拿过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起她娇嫩的身躯 当然,仅仅只在胳膊,还有白嫩的脖项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当然,仅仅只在胳膊,还有白嫩的脖项间 但,那一刻,他已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那——! 是啊!浑身,都在发烫,每一寸地方仿佛都被大火侵蚀着一般,几乎要将他焚烧掉! “姿妤” 盯着迷醉的她,他的眼底第一次,氤氲出的因子! 是啊!他对她,其实也是有深深地占有欲的!也同样,想要把她归纳为自己的女人!只是,从来,他都吝于去表现! 姿妤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痴痴醉醉的她,迷茫的张开眼来,一眼就见到天琪那双盯着自己看的炙热眸子。 她笑着,天真烂漫,丝毫也未察觉现在的自己与他是何等的境况,“天琪” 她歪着一颗小脑袋,狐疑的看着对面的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呢?”她笑着,小手儿下意识的划上他俊美的轮廓,“这样子真不像你,不过一样好帅!呵呵呵” 结果,手才一触上天琪的脸颊,却忽而被一只灼热的大手紧紧捉住。 姿妤眨着眼,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他。 却忽而,就见天琪那张俊美的脸,一点点朝她红润的脸颊凑了过来。 羽睫蒲扇一般扇动着,下一瞬,她润泽的红唇,被天琪那双柔软的唇瓣紧紧含住 温柔的亲吻着 尽情的汲取着属于这个女孩,最甜最清新的味道,即使,还掺杂着淡淡的酒精味,但,依旧好美好甜! 这个吻 亦不知道他幻想过多少回,却终于,他还是吻到了她 即使,这是一个不完整的亲吻,又或者,只不过只是一份被他偷来的幸福 昏昏沉沉的姿妤,只觉唇瓣上烫烫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碾着一般,轻轻柔柔的,虽不像是贺君麒的吻,但,这种感觉也不让她太讨厌,只是,酒醉中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天琪的吻,因为,那时候的她,又再一次的昏睡了过去。 只是,浴室里,旖旎的一切 却全然,落入了浴室门口,那双冰漠的眼底深处去。 贺君麒像一座石膏一般,僵在那里,久久的,竟连呼吸也仿佛快要忘了 看着那个男人替她擦身体,听着她赞他的话语,再看着他与她缠眠深吻,那一刻,贺君麒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口剧烈破碎的声音 胸口,好疼好疼 扯得他,宛若连呼吸,都是一种剧烈的疼痛! 血液,在身体内,凝固。 一种冰寒,从脚底深处,一直往身体内蔓延,穿过破碎的心脏,直到脑门顶端! 他垂落在两侧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明明有声音是要从喉咙里发出,到最后,却发现,喉咙口如若被人用手勒住了一般,竟寻不到任何一丝声音,只知道,喉管处瑟瑟作疼一如,他此时此刻的心! 这种遭到背叛的感觉,要了命的差! 或许,让他看见这一切,是上苍的安排,刚刚他走到门口,却发现连房间门都没有关,顺着走进去,却没料想会让他撞见如此刺目的一幕 如若可以,他真的宁愿,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他的心便不会这么痛!而如今呢?他看见了,他什么都看见了 简姿妤,你跟叶天琪之间,真的就如你说的那般,你们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吗? 他最终没有出声 这不像他的风格!如若是曾经,或许他会大吵大闹,或许他会当面质问,可今天,他没有! 他最终只是选择了默默地离开!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刺得他太深太深,让他甚至于连质问的力气都没了!他甚至于不敢去想象,如若把这层膜捅破了,他与那个女人之间是不是真的就完了! 说来可笑,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他,却还在奢望着 自己与那个女人所谓的‘爱情’还能继续走下去!毕竟,自己才是他真真正正的丈夫! 爱情,丈夫 四个字,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接戳进他破碎不看的心里,搅动了一下 疼得他,眉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第一次感觉,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疼,这么痛! 从20楼下来,贺君麒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没有坐电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只一阶一阶的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外套被他懒懒的反手背在肩膀上,神情落寞得像个失恋的孩子,甚至于,漆黑的眼瞳里,竟布起深红的血丝。 心口太疼,以至于让他,差点就红了眼眶 但,他是男人!再痛再伤,也绝不允许掉眼泪! 可,这是失恋的感觉吗?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这么憋闷! 才到一楼,查弦一眼就见到了从楼梯口下来的贺君麒。 神色落寞的他,早已没了从前那抹冷漠,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教人心疼的孤独与寂寥。 即使如此,而他却依旧帅不可挡,每一举每一动,依旧吸引着无数女孩儿们的目光,也包括查弦。 “贺总!”查弦迎上去,“哟,看来我还真不该打电话叫你过来的!好像真被你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 她笑着,似还有些幸灾乐祸。 贺君麒不理她,甚至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兀自往前走着。 “喂!贺君麒!”查弦追上她的脚步,似还有些怒意掩在心头,“她简姿妤到底有什么好的?论长相没我美,论家世更是比我差一大截,论人品和作风,呵!想必刚刚你也看见了,可你贺君麒为何就偏偏选择了她,而不选择我!” 是!一向自负的查弦面对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给她简姿妤! 贺君麒依旧视她为透明人,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思也没精力去听任何人的话,搭理任何人!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那爱昧至极的画面! “贺君麒,你”查弦似还想说什么,却被贺君麒冷冷的把话抢了过去。 “我现在心情很差,所以,最好别惹我!” 他警告的语气,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瞪着查弦的眼眸亦如同一双冰棱子一般,似要将她活活刺穿。 查弦怔了好一会,贺君麒转身,要离开,却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叮嘱声,“姿妤,你慢点” 是叶天琪,还有,他怀里扶着的,简姿妤! “天琪,你怎么这么好呢?为什么我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在我的身边呢?” 姿妤的酒意似醒了不少,说起话来,亦没有之前那样含含糊糊了,整个人的思绪也精神了不少。 只是,她不经意一句感动的话语,却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再一次扎入贺君麒那破碎不堪的心口。 他木讷的转身,盯着身后那‘恩爱’的一双人儿,眼神冰漠且又凌厉 他的出现,让对面的天琪和姿妤两个人同时一怔。 姿妤眨了眨还有些迷糊的双眼,看着身旁的天琪,“天琪,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觉得对面那男人好像贺君麒那混蛋啊?” 贺君麒浓密的剑眉不由得微微上挑,有怒意掩在眼底,而他却没有发泄出来。 握着衣服的手指,不由得一点点收紧。 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然还敢骂他做混蛋?! 呵! “真巧啊”贺君麒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只知道,看着那个窝在别人怀里的女人,他的心,正瑟瑟作疼,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一把扯回来,可是最终,他没有! 扯她回来,有什么用?身体是他的,可是,那颗心呢?那颗三心二意的心,到底,属于谁?! “怎么?这么快就做完事下来了?”他邪气的坏笑着,冰漠的眼底满是讥诮。 此刻的他,唯有用那浓浓的讥诮才能掩饰起自己心底这无知的钝痛! “贺先生,我想你是误会” “误会?”贺君麒冷笑,“够了,是不是误会,其实都与我无关!” 他寒凉的目光一直攫住姿妤那张怔忡的小脸,那模样,似还在不甘心的想要从她的眼底搜索出些什么情愫来。 但,没有!她甚至于连一丝丝的愧疚都没有! 他忽而一伸手,就直接扯过了身旁的查弦,搂在怀中。 姿妤盈水的眸子剧缩了一圈,“贺君麒,你你什么意思?” 姿妤的声音,还在发颤。 身体内的酒精,一瞬间因他这个突来的动作,清醒了不少。 “你们俩为什么会来酒店?”她看着他,积水的目光里掠过一抹受伤。 贺君麒冷笑,“简姿妤,这个问题会不会问得太可笑了点?你说你们俩来酒店是做什么来着,我们俩当然也是做你们俩同样的事情!” 姿妤迷醉的娇身微微颤了颤,胸口如若被人重重的敲击了一下,闷闷的疼。 这个男人,上午才同凌一瑶爱昧不明,结果,晚上,他却又搂着查弦在酒店里进进出出 呵!姿妤寒凉的笑着,摇头,再摇头 失望,失望,继而是绝望 堆砌在她的胸口,让她憋闷得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贺君麒,你根本就是混蛋!”姿妤的眼底,已然蓄满了泪水。 难道那一天那个为她独舞的贺君麒是假的吗?难道那天跪着同她求婚的男人是假的吗?还是其实,这样的事情,他可以替每一个女人做到! 不管是她简姿妤,还是凌一瑶,亦或者是查弦! 真的,够了,一切都够了 她不敢想象,往后,她的婚姻中到底还要出现多少个凌一瑶,多少个查弦,又或者是更多更多 面对于她崩溃的损骂,贺君麒却依旧只是笑着,却没有人知道,这一抹笑容背后,掩藏着多少伤痛。 他赤红着双眼,看着对面情绪激动的简姿妤,邪魅的唇角艰难的扯了扯,却是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简姿妤,在你心里,我不一直就是个混蛋吗?” 他的声音,很沉 也很轻 有些飘然,甚至于,还带着一种微微的颤抖 他说完,搂过还在呆滞中的查弦,仰头,就往酒店的前台走去。 “贺君麒!”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忽而,叶天琪叫住了他。 贺君麒脚下的步子顿住,回头,却没料想,迎接他的竟是一记勾拳。 “砰——”的一声,天琪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贺君麒那张冷峻的面庞上,他的眼底被怒意染得猩红,冷冷的瞪着脚步踉跄的男人,“你这个混蛋,最没有资格伤害她的人就是你!” 可伤她最深的人,却也偏偏是他贺君麒! “砰——” 天琪的话才一说完,贺君麒一抡拳,便狠狠的回了他一记。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得罪的主儿! 贺君麒冷笑着,摸了摸自己被他打伤的脸颊,“叶天琪,你更没资格来教训我!” “砰——” “砰——” “啊——” 隔了好久,姿妤才猛然回神过来。 她吓得一声尖叫,从来不知道两个看上去都那么优雅的男人,竟然会突然动手打人,而一旁的查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别打了!别打了!” 姿妤在一旁喊着,试图去拉开扭做一团的两个男人。 “听到没有!不要再打了!”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个人,姿妤的心底又疼又急,却拿着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站在那里,看着扭打的他们,直到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泪流满面,终于,两个扭打中的男人才猛然回神过来,身形一僵,陡然放开了对方。 天琪一个箭步迎上前去,“姿妤”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歉疚的低眉看着她,想要替她拭泪,却又不敢动。 姿妤拭了一把泪,仰头看天琪,满眼都是心疼,“痛不痛?” 他的嘴角,有鲜红的血溢出来,姿妤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一定痛死了!都是我不好你怎么这么傻!动手打人一向不是你的风格呀!” 她不要天琪替自己打架,更不要他因为她把自己弄成这般伤痕累累! 她已经给他的心灵上带来了无尽的伤害,她不想再看着他还因自己而受伤了! 不值得,不是吗?她真的不值得他这样对待! “别哭了,姿妤,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天琪飞快的抹掉自己唇角的血痕,温润的笑开。 是啊!只要有她的关心,这点伤痕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贺君麒呆在一旁,木讷的看着他们之间那温情的互动,而他,却像个多余的人一般,被她冷冷的晾在了一旁。 她那一声又一声的关心,如同朝他抡起的拳头一般,狠狠的,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胸口上 脸颊上的伤,更疼! “伤,疼不疼?”查弦终于缓回神来,问他。 而贺君麒,他的目光却始终只停留在姿妤的身上。 似感觉到他那抹灼热又似冰寒的目光正不住的盯着自己,姿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然下一瞬,却飞快的别开了眼去。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太疼,疼得她,眼泪正一颗一颗,不停的往外涌。 她的冷漠,让贺君麒一颗期待的心,彻底寒了又寒 一抹自嘲的冷笑,下一瞬,转身,兀自一个人出了酒店去,亦不再多看一眼对面那双温情的人儿,也不顾身后穷追着他不放的查弦。 上车,一踩油门,如风一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底。 姿妤怔忡的看着他那道消失的车影,受伤的心底一阵怅然若失 身体内,所有的酒精,也全数清醒了过来。 再回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 家里,清清冷冷的,找不到丝丝温暖的感觉。 而贺君麒,没有回家! 也好,他要回来了,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那个男人,她发现,自己真的,一丁点都看不懂他的心! 又或者,他真的有心吗? 贺君麒,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姿妤趴在鱼缸上,看着水中蠕动的小贺,却忍不住再一次,泪洒水中。 泪花,落在里面,漾出一圈圈涟漪。 一圈一圈的扩大,如若此时此刻,她心底那份浓浓的伤痛,一点点扩大,再扩大 贺君麒 如若爱我,能不能请你大声告诉我? 趁我,依旧还在爱着你,趁我,还愿意这样爱着你! 天琪从外面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时分了。 车,驶进小区内,打卡时保安大叔探出了个头来,热情的同他打招呼,“叶先生回来了?” “李叔好!”天琪礼貌的回他。 “我刚刚在里面视察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你屋外呢,她呀,好像从晚上九点多就在这里了” “恩?”天琪微讶,心底闪过几丝狐疑。 “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估计那丫头还在!” “恩,好的!谢谢。”天琪忙驱车往自己那栋楼驶去。 车,才一划过楼前的绿化带,就见一抹娇小的身影蹲在门口的石墩上,寒风中,娇弱的身躯裹做一团,时不时的还会用小嘴给自己的冻僵的双手呵着暖气。 是小太阳! 坐在车上,天琪怔忡的看着路灯下的她,好半响都没缓回神来。 下了车,他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风衣,一边疾步朝蹲在地上的丽丽走了过去。 “等在这里做什么?今天不用打扫的!” 天琪将衣服裹在她冰冷的娇身上,低头,问她。 丽丽回神,一仰头就见撞见天琪那双温润的眼眸,眉眼儿笑开,如若灿烂的阳光,“天琪哥,你回来了?咦?你受伤了?” 她起身,担忧的看着他。 天琪只淡淡一笑,“没事!一点擦伤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半响才又问道,“倒是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啊我刚来不久!今晚加班了,刚好路过这里就顺道进来了” 她在撒谎! 天琪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且灼热。 眼前的她,本是红润的双唇早已冻成了紫色,一张脸颊也被寒风冻得通红。 他几乎有些难以想象,这样柔弱的丫头要在这寒风中等候将近五个小时得遭受多大的罪。 天琪低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丽丽红着一张小脸,垂着眉目,没有抬头去看他,隔了半会,宛若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才将手中的小环保袋递到天琪面前,“天琪哥,这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天琪微微一楞。 “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是一双手套和一条围巾”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寒风拂过,而天琪的心,却只觉暖暖的 他伸手,拿过来,明明很轻的环保袋被他拿在手上却如同千金般重,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转而看向对面的她,目光深重而又复杂,有淡淡的涟漪至他温润的眼底一圈圈划开 “你自己织的?” 丽丽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织得不好!因为太赶,所以有的地方可能” “没有啊!”丽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天琪一口否决掉,他笑着,很暖很暖,“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小太阳”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对于天琪的喜欢和夸赞,丽丽有些受宠若惊。 唇角会心的微笑一点点扩大,“虽然没有来得及赶在十二点前送给你,但天琪哥你能喜欢,我还是很高兴” 她的话,让天琪的心,颤动了一秒。 这个女孩,从九点就过来等在这里,却单纯的只是为了赶在十二点能把这份礼物送给他,而他,却足足让她等了五个小时之久,错过了十二点,也错过了她的心意。 “傻瓜!” 天琪走上去,将她送给自己的手套替她带上,却发现,她的手真的好冷,那温度就如同冰窖中的寒冰一般,渗过过他的皮肤,都让他颤了一下。 他替她裹好围巾,又将自己的风衣外套将她裹紧,只沉声道,“小太阳,别这么傻傻的执着着,不值得!” 一句话,却意味深长 让丽丽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有些钝痛。 看着自己送他的围巾和手套再一次回到了自己身上,心,隐隐作疼。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没有接受自己的礼物? 她只笑着,很坚强,摇头,“天琪哥,不是我太执着,只是因为有些人真的值得!” 是啊! 深爱一个人,真的并非她太过执着,而真的,仅仅只因为这个人,他值得!他值得这么让她,执着的爱着,付出着! 她的话,让天琪怔住。 “没事!”丽丽摇头,强颜欢笑,“是不是我的礼物不够好?没关系,下次,下次天琪哥,下次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再送给你” 看着她这幅慌乱的模样,天琪心疼却又觉得好笑。 大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拍了拍,问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吗?” “恩?”丽丽微鄂,盈水的眸子不解的看着他。 天琪笑,“手套和围巾呢只当是借给你的!下次来替我打扫屋子的时候记得一起拿过来还给我,知道吗?”他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丽丽只看着他眼底的笑容,久久的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走吧!都这么晚,我送你回去!”天琪拉着她,便往他的车前走去。 本是低落的心,仿佛也因这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变得温暖几分。 夜深人静,一切宛若都沉寂在了这片冰寒的夜色中,久久的不能苏醒。 姿妤窝在沙发上,未眠。 而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回家! 心,一阵落空。 凌晨四点时分—— 玄关门的门锁响起,姿妤一惊,下意识的偏头去看,就见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站在了门口。 姿妤忙起了身来,看着他。 而门口的贺君麒,似喝多了酒的缘故,高大的身影熏醉的倚在门沿上,凉薄的视线似还带着些许的讥诮,又似噙着一种揪心的涩然,盯着姿妤看。 他漆黑的眼潭中,此时此刻正被猩红漫染着。 姿妤咬着唇,站在那里,承接着他此时此刻这复杂的目光,心潮,却一阵暗涌。 久久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贺君麒凉薄一笑,曲身换了鞋,才进了屋里来。 脚步,似还有些踉跄,酒精的味道很重。 姿妤过去扶他,没有说话。 贺君麒凉凉的扫开她的关心,只漠然道,“别碰我!” 姿妤站在那里,看着他,面色微白。 胸口,闷闷发疼。 晚上,她与天琪一同出现在酒店里的事情,其实她想要跟贺君麒解释什么的,又或者是想要同他说些什么,她知道,他一定想多了,也知道自己做得有那么些不尽人意,可是她的解释会不会再一次换来一句,‘与我无关’? 还有他,抛开白日里与凌一瑶的那一幕,那今晚他和查弦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她问,他会不会愿意同她讲讲? 正当姿妤发怔之际,贺君麒却早已挪着步子往楼上走了去。 “贺君麒!” 姿妤还是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深呼吸一口气,却发现,胸口正隐隐作疼,垂落在双肩旁的小手一片冰寒。 贺君麒脚下的步子,顿住,隔了半响,才回头看她。 姿妤追上前去,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头,望着他,“我跟天琪之间” “简姿妤!”姿妤解释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却被贺君麒凉凉的一声给打断。 他笑着,看着她,冰凉的手指勾上她尖细的下颚,冷声道,“这次又想来跟我解释什么?告诉我你跟叶天琪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对吗?简姿妤!够了,真的” 他不要再那么盲目的相信下去了!不相信,他的心,会不会也就不那么疼! “不要告诉我,普通朋友会一起洗澡,普通朋友会接吻!简姿妤,把我当傻瓜玩也该有个度!” 他冷冷的甩开她被自己禁锢的下颚,转身要走。 然,手臂却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扣住,“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一起洗澡,还有接吻?” 她的声音很轻,眼底写满着震惊。 为什么,她统统都不知道?!帮她洗澡换衣服的人不是酒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吗?她明明记得一清二楚的! “贺君麒,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记得,明明是酒店里的服务员”她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贺君麒却只是冷笑,像观众一般,凉凉的看着她尽情的出演着这出戏码,终于,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她,“简姿妤,别再演了!真的” 他低沉的嗓音里,似溢满着浓重的涩然,“我都亲眼看见,亲眼听到的!听到你喊他天琪,听到你夸他帅你还敢说你以为那个人是酒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吗?” 他冷笑着,只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底,正在不停的渗着血 他多希望,酒店里的那一幕,真的只是自己看错了,多希望他眼底的那个男人,真的只是服务员小姐!可是他骗不过自己!也没办法骗过自己!他真的在意得不得了! 他的眸子如冰棱子一般,深深地望进对面神色混沌的女人 那模样,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简姿妤,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涩,沉闷。 一字一句间,都仿佛渗着鲜血。 胸口,因疼而剧烈的颤抖着。 他把自己一整颗完整无缺的心全数掏出来给她,而她呢?最终回以他的是什么?是背叛?还是糟蹋?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屑吧! “我不知道”姿妤摇头,情绪有些崩溃,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眼泪不住的至眼底滑落而出,“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喝了酒对不起,对不起” 浴室里的一切,她真的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她不停的道歉,那一声声‘对不起’如若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在贺君麒的心口上,那么重也那么疼。 猩红的眼眸剧缩了一圈,不忍再看这样饮泣不止的她,漠然的别开眼去,转身就要上楼。 “贺君麒” 她的手,还是揪住了他的衣摆。 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他的心,狠狠凛痛了一下。 他竟有种冲动,想要伸手去握住她颤抖的手,但最终,他没有! 他甚至于,连头也没回,只是,站着,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凌一瑶,还有查弦之间的关系” 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 她的问话,让贺君麒冰漠的身影微微一僵。 他回头,深深地凝望着她,“你在意吗?你还在意我跟其他女人的关系?” 姿妤点头,泪如雨下,“在意,我很在意” 她真的,在意得不得了! 贺君麒偏开头,涩然一笑,有些自嘲,隔了好半响,才又转而看向她,眼眸底里有些浅浅的潮湿,“简姿妤,这辈子我是不是就注定要栽在你的手上了?” 他凉声问着她,声音很轻,却很沉痛 “只因为你一句在意,我就想把所有的都解释给你听” 那个一贯高傲的贺君麒,什么时候会把自己陷入到这样一个落魄而又或者失败的境地! 贺君麒凉薄的笑着,看着泪眼朦胧的她,眼底全都是涩然,“简姿妤,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跟瑶瑶之间会一直那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我错了,有时候我会想,你简姿妤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这么能轻而易举的将我从那场没有结局的漩涡中扯出来!但我想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因为,他发现,她简姿妤,不管是一举一动,还是一颦一笑,对于他,都是一种疯狂的魔力,吸引着他,套牢着他!让他,根本再无心思对其他任何的女人动心。 “不管是从前的凌一瑶,还是现在的查弦,都跟我没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这样的解释,够了吗?” 他凉凉的问着她,却不等她回答,转身要上楼去。 “贺君麒”她叫住了他,“你的伤还疼不疼?”。 贺君麒没有回头,只淡淡道,“不疼了!” 他的伤,早就感觉不到了!唯有心的伤痕,却疼得他,几近麻痹! 这一夜,两个人,分房而居。 这是他们同房之后,第一次,再分房。 一整夜,两个人,都彻夜未眠。 姿妤蹲坐在床边,抱着头,脑子里一直在不断的回想着这一夜的事情,混沌的她,根本无法入睡。 还有贺君麒那一段深意且深情的解释 是她,把他给弄伤了吧?! 忽而,姿妤只觉胃里一阵翻搅得厉害,忙起身往洗手间里奔去。 “呕——呕——” 趴在马桶盖上,她不停的呕吐着,胃部和心处,仿佛都被搅得撕裂般的巨疼着,眼泪竟不自觉的滚落而出。 那一刻,她仿佛又看见了贺君麒那双失望的眼眸 干呕了好一阵,姿妤才坐在马桶上,不停的喘气,明明胃里的东西早就被她吐尽了,酒也差不多全醒了,可是胃里莫名其妙的就是很难受,大概这酒真的太烈了。 她懊恼的锤了锤自己混沌的小脑袋,心想往后真的不能再随随便便喝酒了! 门外,贺君麒清晰的听到房间里那难受的一阵阵干呕声,手,握在门锁上,却还是,愣住。 犹豫了很久,听得里面又恢复了一室的安静,终究是没有进去,隔了半响,转身离开。 清晨—— 八点,姿妤醒来,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的她,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脑袋,疼得宛若是要炸了一般,大概是宿醉的缘故。 下楼,做完早餐,将近九点,却始终没见贺君麒起床来,等了一小会后,姿妤最终决定上楼去看看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上午公司好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施工会议,他身为龙头,必须得参加。 敲了敲他的房门,很久,都无人应答。 站在门外,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自作主张的旋开门锁,进了屋子去,却愕然发现 一室的冷清! 根本没有人! 他贺君麒,竟然早就先出门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一个人吃完饭,一个人去公司,出门前还不忘打包一份早餐带去公司给他。 才一刚进公司,正巧就撞见了左特申,他正夹着文件,匆匆忙忙的从大厅走过。 “左助理!”姿妤忙喊住他,快步迎了过去。 “姿妤?”左特申站住,“早上好啊!” “早上好!”姿妤笑笑,忙将手中的早餐递给他,转而道,“他还没吃早餐吧?” 左特申错愕的看着她,却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早餐,只道,“你说贺总?” 姿妤不置可否。 左特申更加不解了,“你不知道吗?贺总今天没有来公司啊!好像是一大早就接到了香港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那边的工程还有个手续没办好,得让他亲自过去一趟!这不,早上七点他就已经飞香港去了!现在这会也应该早就到了呀!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没有”姿妤的脸色微白,忙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原来是飞香港了啊” 她木讷的将手中的提袋又抽了回来。 “姿妤,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感觉昨夜一夜没睡似的!” “啊”姿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点头笑笑,“昨晚喝多了,没怎么睡。” “哎呀!女孩子家的,少喝点酒,多注意点身体!好了,我不能再跟你聊下去了,这贺总一走,今儿这施工会议就落我头上了!这会议笔记可是一点遗漏都不行!” “恩恩,那你赶紧去忙吧!不打扰你了!” “你今儿要没什么事也好好休息一会!”左特申还不忘叮嘱一声。 “恩恩,我会的,谢谢!” 原来,他去香港了!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设计图稿,然而,自己满脑子却全然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看一眼时间,已经十点时分了,他七点的飞机,应该九点不到就已经到了香港,可是,都十点多了,她的手机却依旧安静的躺在桌上,从来没有响起过。 盯着自己安静的手机,姿妤犹豫了一下,却最终还是决定主动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却依旧,无人接听。 他,始终没有接她的电话。 姿妤失落的摁了挂机键,心,一点点落空 大概,他真的很生气吧! 一上午,姿妤都浑浑噩噩的。 或许真的是由于昨夜没怎么睡得缘故,姿妤坐在电脑面前已经不止三次的昏睡了过去,如不是自己部门的员工来敲她的办公室门或许她真的就会这么一直睡下去了。 “总监!这是二楼长廊的初步设计图稿,麻烦你看一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小路捧着一沓图纸从外面走了进来。 “恩,好!”姿妤摇了摇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忙接过她手中的稿子。 “总监,你脸色看上去很差诶!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又熬夜赶稿了?”小路关心的问道。 姿妤笑笑摇头,“我哪有你想得这么勤奋!”她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犯疼的脑袋,“昨晚喝了点酒,结果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难怪,看你这么没精神!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吧!这图纸等你休息好了再看也不迟。”小路倒是很体贴。 姿妤心底有些抱歉,却只道,“没事,刚睡了一小会,现在舒服多了。” “那就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忙吧!” “恩好!” 小路出了办公室去,姿妤便静下心来开始忙开。 下午时分—— “总监,总监你没事吧?” 姿妤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只觉头一晕,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整个人差点就昏厥了过去,好在被同事看见,给扶住了。 “没我没事”姿妤摇头,试图强撑着站起来。 心想着,昨夜的酒,会不会太劲了些,都快一天了,怎么还这么不舒服。 而且,胃里翻腾得直想吐。 “总监,你脸色好差,你这样子不行的!别死撑了,去医院看看吧!” “唔——” 忽而,姿妤只觉胃里一阵翻搅得厉害,她忙挣开同事的手,直往洗手间里奔了去。 “呕——呕——” 她蹲在洗手间里大吐特吐,那感觉似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尽了一般。 门外,全都是下属们的关切声,“总监没事吧?” “今儿看她脸色好差!大概是酒还没醒吧?” “哎!这会贺总又不在,真是” “嘘”终于有人提醒了下。 姿妤捂着犯疼的胃蹲在地上,泛白的唇瓣扯出一抹涩然的轻笑,心口处,却一阵阵犯疼。 出门来,员工们都担忧的守在门外。 “总监,你还是去看看吧!” “就是,别死撑了,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你这样怎么工作呀?” “就是就是” 看着她们一张张关切的小脸,姿妤会心的笑开,“好了,你们别当心,我马上就去医院” 很快,她就向人事请了假,打车直接往最近的医院去了。 香港—— 贺君麒刚开完会议回来,才发现手机里有一通未接来电。 是简姿妤拨过来的。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他的心,微微悸动了一秒 纠结着自己是不是该给她回拨个电话过去,却最终,还是没有! 就让他们先这样静一静吧!至少,对于昨天夜里的那件事,他真的还没办法释然。 他想,或许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想清楚,她与叶天琪还有自己,这三个人的三角关系!贺君麒想,如果现在那丫头告诉自己,其实她爱的人从来都是叶天琪,甚至于对他从来没有一分一刻的心动,那他会不会放她离开? 答案,终究是,决不放手! 但,他也需要时间,来缓一缓他们之间这层奇怪的关系! 就当,这次的出差,是出来散心的吧! “小姐,你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昏厥的现象是因为疲劳过度而引起的,还有你怀孕了!” 医生一边埋头写着病历表,一边随口说着。 “怀孕?”姿妤惊愕的张大嘴,“医生,我我没听错吧?你说我我怀孕了?” “是!”医生似乎早就见惯了准妈妈们这种惊喜的姿态,所以再见姿妤这般惊讶的神色也依旧神情淡然,“简小姐,你怀孕已经半个月了!” 医生的话,让姿妤又惊又喜。 “我怀孕半个月了?噢!天,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姿妤欣喜的捂着嘴,差点喜极而泣。 却忽而忆起什么,忙问医生,“医生,我我昨晚在不知怀孕的情况下,喝了些酒那对孩子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姿妤的问话,让医生忍不住敛了敛眉,态度较于刚刚差了几分,“喝得什么酒?” “都是些红酒” “喝了多少?” “呃喝了大概,五杯或者六杯吧” 现在的姿妤懊悔得要命!这酒,真是个沾不得的东西! 医生凉凉的睇着她,“暂时还不清楚对孩子的影响怎样,过段时间再来复查一下吧!以后务必戒烟戒酒,还有你的丈夫,也提醒他务必戒烟戒酒!” “恩恩,我会的”姿妤点头如捣蒜,心里又急又喜。 从医院里出来,她一直紧握着手机,纠结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贺君麒听。 可忽而就想到贺君麒说昨夜他看到她和天琪在酒店里的那一幕,心头一惊,泛起丝丝冷意 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他会不会怀疑,其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跟天琪之间真的不那么简单?姿妤越想越有些后怕,浑身一片冰冰凉凉的,竟有些不敢再将这个电话拨出去了。 这个好消息,她希望第一个知道的人是孩子的爸爸,所以,她闷在心里,谁也没有急着告诉。 一回家,就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想,闷头睡大觉。 医生说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睡眠和心情! 所以,为了宝宝,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了,让那些所有的不愉快统统都见鬼去吧!至于到底要不要告诉贺君麒 恩,睡一起起来再做决定吧!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很好! 肚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小肉球,这种感觉,美好到再不愉快的东西也统统被她抛诸脑后了! 香港—— 贺君麒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他急忙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左特申。 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失落。 没料到,那个女人自从拨了那个电话给他没接到之后,竟然就再也没有拨打第二个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贺总!” “左助理!今天的会议情况怎么样?” “非常顺利!”接下来,左特申如实的汇报着会议的重点内容。 “恩,很好”贺君麒听完后,点点头,“我有点累了,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吧!” “等等,贺总”左特申叫住了他。 “恩?” “那个,有件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是关于简总监的” 贺君麒冷峻的剑眉微微上挑,半响,才沉声道,“你说。” “是这样子的,我听他们设计部的人说,今天简总监差点又晕厥过去了,脸色也差得很!上次不也是这种情况嘛!我在想,总这么反反复复的,会不会是什么病啊?今儿简总监去了医院检查,也不知道到底检查出什么结果来没有!我们这帮同事倒是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不过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是这样子的,我听他们设计部的人说,今天简总监差点又晕厥过去了,脸色也差得很!上次不也是这种情况嘛!我在想,总这么反反复复的,会不会是什么病啊?今儿简总监去了医院检查,也不知道到底检查出什么结果来没有!我们这帮同事倒是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不过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呢!” 左特申的话让贺君麒只觉心头一紧。 她又生病了?而且跟上一次的征兆一模一样? 贺君麒只觉心底一阵发慌,握着手机的大手一片冰凉,“她的电话到现在还打不通吗?” “恩,是!”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电话才一挂断,贺君麒就飞快的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为了不让电话吵到,姿妤是关机睡的。 结果醒来,竟然都已经是夜里七点多了。 拿起手机,才想要开机,忽而顿住。 “不行!这个东西,以后好像也不能沾边了” 她嘻嘻笑着,将手机扔到床尾去,忙穿好衣服,下了床来。 “饿了,就得吃!因为不是我饿了,是宝宝饿了” 她笑着,心情大好,下楼去开始给自己做饭。 不出半个小时,饭菜已经上桌。 姿妤拿了碗筷出来,才刚准备吃饭,却忽而只听得门锁响起。 姿妤一惊,忙起了身来,往玄关门走去,“是谁?”她警惕的问着。 门忽而被拉开,就见贺君麒那道伟岸的身影立在门外。 她怔忡的望着他,半响都没缓回神来。 在见到屋内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贺君麒绷紧的心弦在那一瞬间得到松懈,紧锁的眉心也舒展开来,然下一瞬,再次紧拧。 “手机为什么关机?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找得要疯了!”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吼的! 其实,找她找得要疯了的人,不是大家,而是他自己! 姿妤看着眼前神色凛然的男人,好半响,都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你不是在香港吗?” 贺君麒却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眼眸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问她,漆黑的眼底溢满着担心,“你身体怎么了?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医生怎么说的?” 他一连串问了姿妤好几个问题。 姿妤怔怔然的看着他,一股暖意至心底漫过,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你你是为了我才回来的?” “简姿妤,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贺君麒敛眉,不快的低吼。 难道她看不出来,现在的他很担心这些问题吗? 被他一吼,姿妤吓了一跳,眼眸眨了眨,有些无辜的瞅着他。 “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贺君麒试图让自己平顺一下心情,他耐着性子,继续问她,语气较于刚刚已经好了很多。 “我”姿妤犹豫了一下,抬眸看他一眼,一颗心不觉砰砰乱跳起来。 “那个医生说我” 见姿妤有些吞吞吐吐的,贺君麒更急了,“医生说什么?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一边问着,他又一边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打电话找涵青,让他再给你做一次详细的检查,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贺君麒说着就去掏手机要打电话。 看着他这副慌乱又焦急的模样,姿妤好笑却又感动,忙伸手去拿他手中的手机,“别给赵学长打电话了,其实我没其他事,我只是怀孕了而已” 贺君麒握着手机的手蓦地一僵。 他木讷的偏头,神色怔然的看着姿妤。 “你刚刚说什么?” 他漆黑的眼底闪烁着惊喜的眸色。 “我说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她重复着这个喜悦的消息,眼底竟不知不觉间有些潮湿。 “你说,我我要当爸爸了?”贺君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到,甚至于还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要当爸爸了?”他笑着,掩不住心底的狂喜,下一瞬,兴奋的抱起身前的姿妤,激动的转了好几个圈,“我要当爸爸了!姿妤,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他像个孩子一般,不敢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 “恩恩” 姿妤点头应他,也一遍又一遍。 “别转了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贺君麒这才想起什么,忙将她放了下来,关切的问道,“姿妤,你没事吧?” “没事,也没这么脆弱!”姿妤说话间,小手却还不忘护在腹部上,即使明知道那里什么都感觉不到。 贺君麒忙弯身,贴上她的小腹,侧耳倾听着,仰着头,还一本正经的问着姿妤,“他应该也没事吧?” 姿妤笑开,摇头,“他没事,你不用太担心啦!医生说了,他现在还很小,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贺君麒伸手,一把将姿妤揽进怀中,感觉到她的体温渗在自己怀里,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空虚的心,被填充得满满的! 一整天不安的心情仿佛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真实的安抚! 姿妤的头,倚在他的肩头上,伸手,搂住他的腰肢,很紧很紧 那模样,宛若是担心他随时会离开自己一般! 是啊,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今天,她的心情就一直忐忑不安,她怕他会因为生气而不理她,担心他会因为生气而离开她,甚至于 “对不起”她窝在他怀里,低声道歉,态度很诚恳。 “我我以为”她的声音很低很弱。 “以为什么?”贺君麒没有放开她,依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现在的他,格外的享受着这一刻三个人的温存。 这两天的坏心情也因这个绝好的消息而变得好了起来。 那一刻,仿佛什么样的误会,对于他们之间其实都不重要了!因为,有一个更紧密的纽带,将他们维系在一起 那就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我以为你会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姿妤说这话时,心口却还是忍不住凛痛了一下。 贺君麒搂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下一瞬,低叹了口气,问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是个这么混蛋的男人吗?” “我”姿妤满眼歉意,“对不起,我,我昨天只是因为在气头上,又喝了些酒,哎”姿妤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小脑袋,“我保证,我以后戒酒!我再也不喝酒了!” 贺君麒忙抓住她不安分的小脑袋,看着她,“告诉我,你气什么?昨天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可你当时看见我,你在气什么?” “我”姿妤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昨天你不是去找凌一瑶了吗?后来,她给我打了个电话,你知不知道?” “打电话?”贺君麒好看的剑眉深深蹙起。 “恩!而且还是faceti!”说到这里,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忍着心底的痛楚继续道,“我在faceti里看见你们俩接吻,还看见她裙衫敞开,而你还躺在她身上” 姿妤说到这里,声音竟还是不由颤抖起来,心也瑟瑟作疼。 她微微仰头,看向他,眼眸有些潮湿,问他道,“你觉得,作为一个妻子,看见这样的一幕不会多想,不会生气吗? 贺君麒怔忡了几秒,下一瞬,恍然回神,”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只是,他没料到,凌一瑶竟然会给她拨faceti!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为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没有碰过她!是!她是吻了我,但我立马就把她推开了!姿妤,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但我们没办法控制他人的,不是吗?我不管你在手机里看见了什么,但至少我问心无愧,我保证,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于昨天晚上查弦,我也只是在酒店里偶遇罢了,当时见到你跟叶天琪一起从酒店里出来,我心里憋了一口气,才故意用她来做挡箭牌的!其实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不管是从前,还是昨天,还是现在,还是将来!“ 姿妤低叹了口气,”那我跟天琪呢?“她悠悠开口,声音很低,”是!我昨晚喝多了酒,我知道是我不对!而且是非常不对!“ 因为,有可能直接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一想到这个,姿妤更是没法原谅自己。 手抚上自己还未来得及隆起的小腹,摸了摸,才继续道,”但其实我跟你一样,对于昨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于以为只是服务员小姐而已!算了“姿妤摇摇头,”事情已经如此了,或许再多的解释多是苍白的!其实,我们之间来来回回的误解和怀疑真的已经太多太多次了,多到现在,两个人都累了“ 姿妤叹了口气,心,有些疲倦。 ”其实,并非谁对谁错,而是,我们之间,真的,谁都做得不够好“ 从昨夜听完贺君麒的那一番话之后,姿妤就一直在思忖这个问题,他们之间为何总是来来回回的绕着同一个问题就是放不了手! 她是因为凌一瑶,而他,却是因为天琪。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之间还没有足够的信任,亦没有足够的默契!但,她相信,只要不放弃,这种信任,是可以慢慢建立起来的! 当然,或许还有一点,他们之间,谁都不懂得避讳! 姿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或许,我们可以就这两天的事情,好好谈谈。“ 贺君麒也在她的身旁坐下,却忽而看向餐厅里的餐桌,敛眉,”你还没吃饭的?“ ”不急,我们先谈正事!“ ”边吃边谈!“贺君麒揽过她,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往餐厅里走去。 姿妤没办法,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贺君麒也拿了碗筷出来,盛了一碗饭。 ”你也没吃?“ 贺君麒不答,只道,”你说吧,我听着。“ ”好!就当这是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吧!“姿妤咬了一口碗里的肉,缓缓吞下腹中,才继续道,”就这两天的事情,我们先做一下自我反省,或许我们俩的问题其实差异不大,至少,第一条,我们俩一样,都不懂得避讳,不懂得替对方考虑很多事情!有时候你可能觉得你去找瑶瑶是理所当然,因为你觉得他是你的亲妹妹,就好像我觉得我去找天琪,和天琪嘻嘻闹闹也属理所当然一样,因为我们这样嘻嘻闹闹了十多年了,早也习惯了!可是,我们想的这些事情都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却没有为对方想过,就比如凌一瑶这件事,对!或许我是比较狭隘,但其实很多时候我的心里是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尤其在看见你们俩亲密的一幕幕时,我会在意得几乎没办法工作!是,我明知道你们俩是兄妹,可我也没办法忘记你们曾经是情侣的事实!所以,其实她的存在,于我而言,就像一根刺“ 贺君麒专注的看着她,漆黑的眼底,隐晦莫测着,让姿妤猜不透此刻的贺君麒正在想着些什么。 半响,才听得他笑道,”简姿妤,你终于愿意说实话了“ ”恩?“姿妤狐疑的眨眼,看着他。 贺君麒替她夹了一块肉,搁在她碗里,”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憋在心里呢?简姿妤,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一个特别坏的毛病?就是什么事情都喜欢憋着!明明在意得不得了,但不说,憋着!明明不喜欢,也不说,继续憋着!明明难过,也不表现出来,还是憋着!你这样一直憋着,不愿意吐露真言给别人,别人又怎么会懂得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呢?夫妻之道不单单只是替对方着想,还应该坦诚,还有沟通!或许很多时候我们只稍微愿意沟通一下,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恶劣,比如最近这两天的事情!你觉得呢?“ ”是“姿妤点头,承认,”我错了!往后我一定会好好改进!不过也希望贺先生往后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咳咳咳“贺君麒尴尬的清咳了两声,别扭的点头,”一k!“ 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姿妤嗤笑出声来,继而又正了正色,继续道,”好了,最后一点就是夫妻之间的信任问题!这个事情,我不说你也懂得!我们俩做得都不够,都需要再接再厉!所以贺君麒,一起努力吧!相信自己,也相信对方!“ ”一k!“贺君麒举手,姿妤默契的伸手,与他的大手击掌。 才要抽回手来,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扼住。 ”干嘛啦!“姿妤娇嗔的瞪着他。 贺君麒一本正经的瞅着她,声音却极致的温柔,”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我吓坏了!为什么一整天都不开手机?你不知道有人担心你,急着找你吗?“ ”是吗?“姿妤挑挑眉,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故意道,”真的有人因为我吓坏了吗?有些人真的会急着找我?才怪呢!“姿妤哼哼两声,将手从他的大手从抽出来,不再看他,”我可不会忘了今天不知道是谁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电话,而且还一声不吭的就飞了香港!“ ”“ 这次,换贺君麒沉默了。 隔了半响,才点头认错,”一k!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好!但这种行为也值得理解,我毕竟还在气头上。“ ”不值得理解!“姿妤直接否认他,”如果每一对夫妻吵架都像你这样一走了之,那这段婚姻经营起来得多辛苦!“ ”是是!我错了“贺君麒无力的点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又觉得有几分好笑,”我这不是恰好赶着出差嘛!行行,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但你也得保证,以后不要无缘无故的就闹消失!你这样让我找不到人,我也快被弄疯了!“ ”我才没有像你一样闹消失呢!我只是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好好的睡了一觉,因为不想被人打扰睡眠,所以就顺便把手机给关了,后来又想到辐射问题就干脆也没开了,反正心想着你也不会找我嘛!“ 贺君麒叹了口气,笑道,”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都有理由!“ 姿妤俏皮一笑,埋头吃饭。 ”啊!对了,这好消息告诉咱们爸妈没有?“ ”没有,我想第一个告诉你,所以,你没知道之前我谁也没说“ ”那我赶紧打电话通知他们!哦,对了,还有“说到这里,贺君麒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一眼手腕上的表,问道,”姿妤,你现在身体真的没什么不适吧?“ ”没有,很好!能吃能喝的!“姿妤继续扒饭。 ”我今晚十点,约了香港地产局的人谈工程手续的事情,所以,待会我可能又必须得马上再飞一趟香港,但我保证,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夜里我让妈过来陪你吧!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姿妤震惊的瞪着贺君麒,简直不敢置信,”你十点多约了人,你现在还飞回来?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你手机关机,我找不到人,又不敢胡乱打电话给爸妈,省的大家都担心!所以我只好赶紧飞回来一趟了!没事,时间还来得及。“ 姿妤红眼瞪着他,小手却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略显疲倦的面颊,那里还有昨夜留下的伤痕。 心底掠起一圈圈疼惜的涟漪,”你干嘛这样辛辛苦苦的跑来跑去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完全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饿了吃饭,困了睡觉,生病了看医生倒是你,才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昨天晚上没睡,今天我看又睡不了什么了,还这样两头奔来跑去的,你这再好的身体也担心受不住!哎“ 贺君麒捉过她搁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今晚乖乖在家里呆着,等我回来!“ 姿妤点头,面颊羞红,”好啦!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八点时分,贺君麒再次登上飞往香港的飞机。 十分时分,准时会面房产局的人。 而这边,白玲涵从电话里得知姿妤怀孕以后,激动得立马就从自己家里飞奔了过来陪女儿。 结果,凌晨一点时分 睡得迷迷糊糊的姿妤因干渴下楼倒水,然才一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得玄关门的门锁窸窸窣窣响了起来。 姿妤吓了一大跳,忙将大厅里的大灯打开,惊问,”谁啊?外面是谁?“ 结果,门别推开,就见贺君麒提着一小箱行李站在那里,笑看着厅内有些受惊的姿妤。 ”老婆,我好困“ 他看着她,疲倦的眼底却满满都是笑意。 姿妤震惊的看着门外那道略显倦色的身影。 此刻的他,一贯光洁的下颚,却有青涩的胡渣隐隐显露出来,虽没有从前那般整洁,却依旧帅不可挡。 ”你“ 姿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半响,才回神过来,问他,眼底似还有些许恼色,”贺君麒,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她发现自己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你这样飞来飞去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的语气虽然不是很不友好,却还是将被子搁到了茶几上,走过去要接他手中的行李,”赶紧进屋来,外面冷死了!哎,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这么意气用事。“ 听得她关切的责备,贺君麒都不回嘴,只任由着她唠叨着自己。 恩!果然,这种回家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贺君麒进屋,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只笑着轻声道,”小声点,小心吵到妈。“ 姿妤这才降低了分贝,小拳头轻轻落在他怀里,娇嗔道,”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又跑回来了?这才走了没几个小时呢!“ ”事情办完了当然就回来了!“贺君麒理所当然的回道。 ”办完你就不能在酒店里多休息一会啊?你看看你,都两天都睡了“姿妤看着他,眼底写满着担忧。 ”睡不着!“贺君麒将头埋进她柔软的胸前,像孩子似的撒娇道,”没你“ 其实,不单只是睡不着,还有,就是担心她!即使有岳母陪着,但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骗人!“ 姿妤嬉笑着,推了推他,”好了,不闹了,太晚了,赶紧洗澡睡了。“ ”恩“贺君麒低头,吻了吻姿妤的唇角,继而,低头在她还未来得及拢起的小腹上,轻啄了一口,嬉笑道,”爹地洗澡去了“ 姿妤被他这幅慈爱的样子逗笑了,看来,将来的他,也许会是个好父亲! 自从知道姿妤怀孕之后,贺c简两家几乎是闹得姿妤和贺君麒的家里人仰马翻。 时不时的会有人来摁门铃,有时候是黄淑兰,有时候可能是季嫂,有时候也可能是白玲涵和简沉袔夫妇,总之,有什么好吃的,补身体的,总归都往她这边送,到了夜里,贺君麒下班回家,姿妤就在他怀里叫苦不迭,有时候逼得她没办法,补品那一类的东西就统统都往自己老公肚子里灌。 自从怀孕以后,贺君麒就强迫着她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最终,为了不让他和父母们操心,她也只好顺着他去公司做了交接工作,至那之后便不再忙工作,一门心思的养着身体。 ”姿妤在家里实在憋得慌了,就叫上依依一起陪着她出去走走逛逛。 这日,她们俩从百货商场里出来,随意的找了家茶餐厅坐了下来,等李叔过来接她们。 这家茶餐厅的小包厢房都是拿木质屏风阻隔开来的,门沿也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米色纱帘,包厢房虽不大,但气氛倒是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她们俩选了个稍微靠角落边的小包厢房坐了下来,随意的点了两杯热茶便作罢。 姿妤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撅嘴抱怨道,“哎这有小宝宝了明明就是件好事儿,可怎么到咱们这来了就像是坐牢似的呢?这要出来逛个街就跟放风一样,还得向各上级领导申请,批准了下来才能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依依‘噗嗤’一笑,“你呀!就忍忍吧!十个月而已很快的!”一边说着,依依还一边抚爱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笑道,“我现在倒是很期待他的诞生,呵呵” “爸!我演不下去!” 依依的话才一落,忽而,就听到一道微怒的女声从隔壁的包厢房里传了过来。 “瑶瑶,你小声点,是不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啊!”对面,一道低哑的男音压低声音吼道,怒意不浅。 “诶,你们有没有给你的宝宝” “嘘”依依还在说话,却忽而被姿妤噤了声,她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凑近依依道,“别说话” 依依狐疑的眨眼,错愕的瞅着她,“怎么回事?”她也低声凑近她耳边问她。 “听一听,那边的人,好像是凌一瑶”她知道偷听人家说话是不对的,可是,她敢断定同她说话的男人就是上次那个中年男子,而且,凌一瑶还叫他‘爸’,难道是她的养父?可是,她不是同贺家的人说,她的养父早就死了吗? “爸!你别在逼着我了好不好?我不想做贺家的人,我也不是贺家的人!我身上流的也并非贺家人的血!爸,我是你的女儿,我明明流着你的血,可你怎么就舍得让我去认别人做父亲呢?”凌一瑶的情绪很是激动,似乎泫然欲泣。 这边,姿妤和依依面面相觑,双眸撑大,震惊的瞪着对方,简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瑶瑶,我再说一遍,你做他贺天凌的女儿才有钱治病,你跟着我,我拿什么钱去给你治病?啊?再说,你不跟着他贺天凌,你拿什么钱来养我” 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吧! 凌一瑶冷哼,“爸!我不会再受你摆布了!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统统都给你,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她说着,就开始低头翻搁在身边的大包,下一瞬,就见一扎扎的钱,成堆的叠在张宇子面前,而姿妤和依依透过镂空处也清晰的看见了那一摞摞的钱,两个人也同样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一沓钱至少也是十万,可是她凌一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瑶瑶,你”张宇子显然被这堆钱给咳住,下一瞬就贪婪的开始往自己包里放,“瑶瑶,你可真是爸的乖女儿,呵呵,没想到贺天凌这么疼你” “这钱不是贺天凌给的!”凌一瑶凉凉道。 “那就是贺君麒!呵呵!那小子有钱!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凌一瑶有些烦躁了,“总之你别管这钱哪里来的,有你的就行!还有,贺家这私生女的角色,我是演不下去了!” 张宇子看着对面自己的女儿,“瑶瑶,你认真了?” “是!爸,就因为我们的贪婪,才让我亲手把君麒推到了别人怀里,呵!大概这就是报应,但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他如果知道我不是她的妹妹,我坚信,他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凌一瑶的眼底露出阴冷的微笑。 张宇子叹了口气,“女儿,你真想通了?可你的病” “爸!你放心,我的病会好的!君麒说过,他一定会替我找到合适的骨髓,而且我知道,他跟赵涵青提过,能跟我匹配的骨髓源其实他早就找到了,只是因为换血的手术比较麻烦,而且,可能直接影响到那个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才迟迟没有进行,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任着让我死的” “那他如果知道你不是他的妹妹,他还会那么倾尽全力的帮你吗?” “会的”凌一瑶肯定,因为,她还有手中,最后一只牌,而且,还是温情牌! “那,那个跟你骨髓匹配的人到底是谁啊?”张宇子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凌一瑶摇头,“说也奇怪,他连赵涵青也没告诉过” “这确实是挺奇怪的。”张宇子点点头,“算了,不管了,只要他愿意帮你,管她是谁呢!” “” 他们的对话,还在进行着,这边,姿妤和依依久久的都还没缓回神来。 直到李叔打来电话,两个人才相携着,急急忙忙出了茶楼,上了车去。 “天,真没想到”依依还在咂舌,“原来凌一瑶根本就不是他们贺家的女儿” 姿妤没有回答,只沉默着,宛若是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那贺君麒他知道以后会怎样?”依依担忧的看向姿妤。 “喂!姿妤,姿妤?”见姿妤还在发呆,依依忙扯了扯她,“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诶?”姿妤回神,“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我说,如果你老公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 姿妤笑笑,“能怎么想?” 她当然知道依依的担心,“放心,他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我相信他” 是啊!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只是,我在想凌一瑶的病” “是啊,她那到底是什么怪病啊?怎么还需要换血?而且,凌一瑶说你老公一定会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帮她,这可基本就等于拿一命换一命啊” 姿妤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于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大概他也不希望我想太多吧!” “算了算了!这事不关咱们什么事儿,你也别瞎想了!这换血也不是一定会出现生命危险,他自己一定会考量清楚的!” “也是”姿妤点头,只是,心里却因凌一瑶那些话,而莫名变得沉重起来。 姿妤还在床上发呆。 对于今儿白天听到的那些事情,姿妤还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贺君麒。 凌一瑶其实不是她的亲妹妹,他会做什么感想?会是失望吗?又或者心底有些些的喜悦?又或者是愤怒?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贺君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浴室里出来,掀过被子,将发呆的她揽入怀中。 头倚在她柔软的肩头,磨蹭着,好不舒服。 姿妤笑着推了推他,“好痒。” “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姿妤将头倚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老实道,“我在想,如果凌一瑶其实不是你们贺家的女儿,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会怎么想?” 她的话,让贺君麒微微一怔,有些错愕的看着姿妤,“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就刚刚突然想到的!你先回答我嘛!” 对于她的问题,贺君麒敛了敛眉,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一般,半响,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漆黑的目光,变得悠远且复杂。 那样的眸光,一时间,竟让姿妤有些迷惘了 虽然姿妤猜不透此刻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不得不承认,只因为自己这寥寥一句问话,却波动了他此刻的心弦 即使,表现非常隐晦,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姿妤的心,泛起丝丝涟漪 思绪,一时间有些紊乱起来。 “好了好了,听话,别胡思乱想了”贺君麒哄她,“早点睡。” “恩” 姿妤翻了个身,睡了下去。 夜里,姿妤做了个梦 一个噩梦! 梦里,她看见一个女孩穿着一袭白纱,手捧白色百合捧花,踏着端庄的步子,正优雅的一步一步缓缓往红地毯的那头走着 而这个女孩正是凌一瑶! 而红地毯的那头 一袭如王子般优雅的白色礼服,邪魅的唇角一抹幸福的笑意,金色的阳光至教堂的玻璃窗中投射进来,洒落在他颀长的身形之上,将本就梦幻的场景,衬托的越发虚幻起来 而他,就是贺君麒! 她现在的丈夫! 而她,站在教堂的正门口,捧着自己那隆起的小腹,泪眼涟涟的望着里面那幸福的一刻。 听着他们之间,相互示爱,宣读誓词,那一刻,姿妤的心,如同被尖刀狠狠捅破一般,要命的疼 淋漓的鲜血至小腹处漫出来,好疼! “疼” 她捧着小腹,倒在地上,疼得浑身几近痉挛。 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腹部正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从身体内缓缓流走 “救命” “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她惨白着面孔倒在血泊里,哭着,嘶声力竭的喊着,求着,然而,教堂内欢喜的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痛苦的她,只有站在十字架前那个拥有着一张绝美面孔的男人,那个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贺君麒。 他站在那里,漠然的笑看着这边的在死亡边际间苦苦挣扎的他们 而他,却至始至终没有朝她们走过来,而是,一低头,吻上了他身前的新娘凌一瑶,继而交换戒指,而她,却倒在血泊中,捧着自己的小腹,噙着绝望的泪水,昏死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姿妤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手捧在自己的小腹,感觉到那里没有什么异样,一颗心才稍微松懈了几分,只是她的情绪依旧很激动,一摸自己的面颊,却发现竟已泪流满面,柔弱的身躯却还因恐慌而不住的颤抖着。 她一声尖叫让身旁睡着的贺君麒立马就惊醒了过来。 “姿妤,怎么了?”贺君麒看到她满脸是泪的模样,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替她拭泪,“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没事” 他担忧的将她颤抖的声音搂入怀中,安抚着她。 一感觉到他温实的怀抱,姿妤便忍不住咬着唇哭出声来。 “我刚刚做梦,梦到你不要我和宝宝了”她呜咽着,神情很是痛苦有时候姿妤在想,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会像她这样神经兮兮,患得患失。 贺君麒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替她一点点吻去面颊上的泪水,安抚道,“怎么会?傻瓜!我保证,在你和宝宝没有放手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先放手!但,即使你们先放手了,我也不一定会放手” 姿妤呜咽着伸手紧紧搂过他的脖子,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流,“不要!君麒,我们都不要轻言放手好不好?我和宝宝,还有你!我现在好害怕,好害怕我不想分开,我想就这样,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一辈子” “好好好!姿妤,我们不分开的!说什么,也绝不放手!” 对于她突来的异样情绪,贺君麒只以为是孕妇的正常反应,因为怀孕期间的女生情绪总是特别不安定,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但她这种对于自己患得患失的情绪,让他既心疼又欢喜!至少,这证明着怀里的女人,真的很需要他! 当贺君麒得知凌一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儿了。 凌一瑶跪在贺天凌的身前,泪洒盈睫。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个不知情的人!” 她将dna报告摊在贺天凌的面前,结果,她确实不是他们贺家的女儿。 贺君麒只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沉默。 “瑶瑶,那你告诉我,之前的那份dna报告不是你的,那到底是谁的?” “医生说,那是哥的其实,那是哥的dna报告!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医院为什么会弄错!直到昨天我才接到医院方的电话,拿到了这个真实的结果” “算了,算了” 贺天凌的冲击似乎不小,挥了挥手,声音都低迷了好几分。 “爸” 凌一瑶脸露心疼之色。 贺天凌却没有理会,只道,“我累了,想上去休息休息,君麒,你帮我好好招待凌小姐” 他改口的速度,非常之快,快到让凌一瑶都有些措手不及。 说完,贺天凌转身便直接上了二楼去。 一时间,整个厅里,只剩下凌一瑶和贺君麒。 凌一瑶看着他,眼底含泪,楚楚可怜 贺君麒亦是深深地凝望着她,幽邃的眼底,隐晦莫测,让凌一瑶根本猜不透他此时此刻的心思来。 “哥” 她声音微颤着,喊他。 贺君麒沉默,依旧只望着她。 她似乎有些慌了,“你你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对不对?也是,我不是你的妹妹了!” 有一丝喜悦掩在她的眼底,“君麒,我不是你的妹妹了,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了,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 “瑶瑶!”贺君麒喊住了她,冷峻的剑眉深锁着,态度漠然,“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这件事你真的直到昨天才知道吗?” “我真的昨天才知道的!”凌一瑶点头如捣蒜,“君麒,你相信我,好不好?难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以前我们那么恩爱,我会傻到非要成为你们贺家的女儿,从而断送我们的爱情吗?” 凌一瑶说着说着就哭了,头埋进贺君麒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肢,“君麒,我好后悔,好后悔早知道原来我不是你们贺家的女儿,我就不会认这个父亲了!不认这个父亲,我就没你这个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就不会一怒之下娶了姿妤姐,不娶姿妤姐,我们现在就已经在一起了” “凌一瑶,你这个狐狸精!你放开我儿子!” 不知什么时候,黄淑兰出现了大厅的正门口,而她的身边还站着姿妤。 贺君麒怀里的凌一瑶被黄淑兰的一声暴喝吓了一跳,下一瞬,手挽着贺君麒的腰肢越发收紧几分。 姿妤只站在门口,怔怔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耳边,还响彻着凌一瑶的那句话,‘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就不会一怒之下娶了姿妤姐’ 虽然,这个事实她早已知晓,只是,再听起来,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些许的不适。 贺君麒依旧面无表情,伸手,将怀里的凌一瑶拉开,只道,“我不相信你是刚知道!” 他的语气,凛然得让凌一瑶不寒而栗。 曾经,他不止一次的听到她问过自己,如若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还会不会爱她!而现在呢?她竟然当真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是,那又如何呢? 有些人,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而有些爱,并非你想追回来就一定追得回来的 “赶紧给我滚出这个家去,这里不欢迎你!” 黄淑兰怒气冲冲的走过来,跋扈的拉着眼泪涟涟的凌一瑶就往外走。 她的动作很是粗鲁,眼底溢满着对凌一瑶的厌恶和愤怒,“狐狸精,又想勾——我儿子,门都没有!” 她的手指,深深地掐入凌一瑶的肌肤里,惹得她一阵喊疼,“别掐我,别掐我” 她哭着,弱声求饶,小身子微颤着,柔弱的她,只能任由着黄淑兰往外拽。 “妈!”贺君麒还是出声叫住了黄淑兰。 一个箭步忙走了过去,“妈,你别掐着她。” 凌一瑶见贺君麒上来,惨白的面颊上一喜,而黄淑兰的脸色格外难看,朝自己儿子一声低吼,“怎么?你这就是舍不得了?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了!” 说话间,黄淑兰还不忘看一眼正往里面走了进来的姿妤。 而姿妤,甚至于看亦不看一眼这边打闹的他们,仿佛,那一切的吵闹都与她无关。 贺君麒也看一眼一脸平静的姿妤,视线才最终落定在满脸泪痕的凌一瑶身上,低叹了口气道,“妈,你误会了” 他伸手,去拿自己母亲的手,“我只是担心你的指甲太深,会伤到她的皮肤她身体不太好,一流血就会晕!” 贺君麒凉凉的扫了一眼凌一瑶,漠然道,“你走吧!” 他的话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黄淑兰听得贺君麒的话,还是放开了凌一瑶,只道一句,“说来说去,你还是关心这个狐狸精!” 凌一瑶不舍得看一眼贺君麒,却还是含泪出了贺家去。 “妈,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更难收拾!”贺君麒解释着,走到姿妤面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颚搁在她的头顶上,轻声问她,“你呢?你怎么想的?”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姿妤的语气很平静,只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不过我希望这里,不会再有其他女孩子来入侵了。” 贺君麒笑开,心情大好,“好!我向你保证!” 一旁,黄淑兰听着他们肉麻的话,有些经受不住了,忙闪身上了楼去。 才一听得门锁响动,姿妤就急忙迎了过去,就见贺君麒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你回来了。” 她忙替他拿鞋,“来,把外套给我吧!今儿上班累不累?都月底了,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吧?” 贺君麒换好鞋,随着她的脚步走进来,“还好,就是你不在公司有些无聊。” “嘁”姿妤可不信她的话。 “你呢?一整天在家都做了些什么?来跟我说说看。” 贺君麒搂着姿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电视里还在播放着韩国狗血剧。 “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家看了整整一天的韩剧?” “可不是嘛!”姿妤嬉笑着,很是开心,“老公,你不知道,这个电视的男主角啊,好帅,好有爱” “恩?”贺君麒看着姿妤一脸花痴的模样,不快的蹙了蹙眉,问她,“比你老公我还帅?” “你看看你,小气吧啦的!”姿妤点着他高挺的鼻梁,“你呀,就是不爱笑,你不知道人家男主角笑起来多帅,多有爱!你以后啊,要多笑笑,知道吗?哪有像你这样子的,成天扳着一副苦瓜脸!” 贺君麒伸手,抓过她不安分的小手,紧扣于自己的手心,而后,搁在自己唇齿间宠爱的啃——着,厮磨着,“你每天都这样花痴着其他男人,你小心到时候我们的宝宝生下来也是个小花痴” 姿妤咯咯笑着,“你啃得我好痒啦!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季嫂待会马上就过来了,被她看见咱们这样多不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姿妤咯咯笑着,“你啃得我好痒啦!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季嫂待会马上就过来了,被她看见咱们这样多不好。” “这怎么不好了,这只能证明我们夫妻之间恩爱!” “你不害臊!”姿妤取笑他。 “是你脸皮太薄!” 姿妤不打算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撇撇嘴道,“我最近腰上都快多出一个救生圈来了,好闹心啊!贺君麒,季嫂每次都端那些汤过来,吃得我真的快要熬不住了,你就好心帮我喝一点嘛!” 她上次还那么好心的帮他喝过她老妈给他顿的憋汤呢! “不行,这些汤可不得不喝,这可都是老妈请专门的营养师给你搭的!你要想想嘛,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也得吃不是!再说,医生都说了,那些酒精可能对宝宝有一定的影响,所有你吃东西的时候得好好调理一下!咱们不替自己想想也该替肚子里的宝贝想一想对不对?”贺君麒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姿妤撇撇嘴,说不过他,“好吧!” “乖!”贺君麒伸手刮了刮她粉嫩的腮颊,“把身体养好就对了!只有你身体健康,肚子里的宝宝身体才会健康!” “是是是!”姿妤点头如捣蒜,“我看到时候把我养成了白白胖胖的小猪以后,你们谁来负责!” “当然是我负责!”贺君麒一把揽过她,埋进怀中,邪——的坏笑着,“女孩子白白胖胖才好!手感多好” 说话间—— “别闹” 姿妤羞涩的抗议,结果,却遭来他更进一步的放肆。 “君麒”姿妤扭捏着,想要逃开他的玩弄,“别闹了,咱们现在不能” “我知道”贺君麒的声音有些喑哑,“真是糟糕!早知道要憋这么久,就不该让你这么快怀孕的!害我现在都痛苦死了” “老婆” 他的手,不停的在姿妤的身上游窜着,“我都快要憋疯了好想你” “” 姿妤被他赤——的话,弄得脸色羞红。 “想要也没办法” 医生都说了,三个月之内,禁止——的。 “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贺君麒低头,“现在宝宝和你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你们,这点忍耐力我还是有的!” 听得他的话,姿妤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正当这时,忽而,贺君麒的手机响了起来。 “哎呀,离我远点啦!” 姿妤夸张的伸腿去踹他。 贺君麒忙抓着电话退出几米之远,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凌一瑶。 这些日子,其实他间歇性的有接到过很多凌一瑶的电话,很多时候凌一瑶都是约他出去,但一一都被他拒绝了。 例如像这样的 “哥,难道你不想弄清楚关于我们dna为何会检验出错吗?为什么结果出来会是你的?” “我没兴趣。” 是,他要知道这个原因,实在太容易了! 他现在不过只是没有兴趣再去追究而已,既然已经不是他的妹妹,那么再追究那么多不必要的东西,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他亦不想再与她多去纠缠什么。 姿妤看着贺君麒迟迟不肯接电话,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怎么?凌一瑶的电话吗?” “恩”贺君麒点头。 “接了吧!”姿妤鼓励他,“我知道,她身上那病不简单,你能帮她多少就帮多少吧!” 贺君麒愣了一秒,有些错愕的看着姿妤,最终还是如她说的,接下了凌一瑶的电话。 电话里,就听得凌一瑶一直在哭“哥,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呜”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在偷偷的跟他讲着电话。 贺君麒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是上一次同样的情况。 “瑶瑶”贺君麒的声音沉下几分,“我不会过去的!” 他的态度,有些冷漠,“其实,你给我打电话,还不如给警察打电话,他们过去的速度会比我快很多!何况,我又能拿什么去救你呢?所以赶紧打电话报警吧!” 说完,贺君麒不等电话那头的凌一瑶说话,便直接挂了电话去。 将手机搁在远远的橱台上,折了回来,在姿妤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 看着贺君麒面色有些沉重,姿妤还是忍不住问他。 “没事!还跟上次一样,打电话给我救命!” 姿妤皱了皱眉,有些狐疑,“你不打算过去?” “不去了!”贺君麒态度很是坚定,“上次过去,什么事儿都没有,结果却还闹得我们俩吵了一架,不过,我就是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她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前段时间她突然消失,还有,每次看见她,不是这里带伤就是那里痛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跳舞弄的!可是,这些时间,因为她身体出了状况,她根本就没有再去练舞厅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恩” 姿妤认可的点了点头,半响,才又道“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贺君麒有些错愕。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儿,就前几天我跟依依一起去茶楼,却正巧听到了凌一瑶和他亲生父亲在谈论不愿再骗你们贺家的事儿!” “恩,然后呢?” 所以说,她凌一瑶确实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们贺家的人了! “然后,我就见凌一瑶拿了一堆钱出来说服她爸!她说她不想再骗你们,但她爸要钱,于是她就从包里翻了一摞钱堆在他爸面前,只说自己以后都不缺钱了!他爸问她是不是你爸给的,她说不是,后来她爸说是你给的!” 姿妤说到这里,看向他,“这钱是你给的吗?” “当然不是!”贺君麒深重的眸子越发凹陷几分,“我从来没有给过她钱” “不是你爸给的,也不是你给的,那这钱到底哪里来的?难道是她自己赚的?” “不会!她赚的钱基本都已经花在了她的病上,甚至还少了!”贺君麒肯定的摇头,心底更加狐疑起来,“她消失的这半个月到底做什么去了?她的钱会不会是这半个月赚回来的?太奇怪了她的身上疑点真的,太多了!” 被贺君麒这么一说,姿妤也越发觉得蹊跷起来,小手儿推了推他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恩?”贺君麒不解的看着她。 “你不也说了吗?她总是很奇怪,你这次再去看看她,说不定就可以弄清楚她身上的疑点了!” 贺君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我不想再发生上次那样的误会了!” “好吧,那我也不劝你了!”姿妤耸耸肩,亦不在强求。 翌日,贺君麒正埋头忙碌着,就听得门外响起左特申微讶的声音,“凌小姐,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凌小姐,请你稍等,我先去请示一下贺总。” 站在门外,凌一瑶觉得有些凄凉。 温婉的唇角勾起一抹涩然的轻笑,曾几何时,自己要见这个男人何须如此麻烦,只要她要见他,谁也没资格阻拦。 而现在,她却只能守在门外,静静地等着他的决定。 “凌小姐,贺总让你进去!”终于,左特申出来,示意凌一瑶进办公室去。 凌一瑶推门而入。 而贺君麒在见到凌一瑶时,微微鄂住。 正如左特申刚刚说的那般,她那漂亮的脸颊,竟肿得像个包子,还有淡淡的血丝隐隐乍现。 贺君麒皱了皱眉,“你脸上,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凌一瑶怔了一秒,半响,却涩然一笑,“难得你还关心我” 她的眼底,似有种绝望的光芒一掠而过。 贺君麒忽而忆起昨天夜里她的那个求救电话,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昨晚上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 凌一瑶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将袖口挽起,双臂摊开在他面前,笑道,“昨夜被人发现打电话给你后,就挨打了,没来得及打电话给警察” 其实,就算没发现,她会打电话给警察吗?她当然不会!打电话给警察有用吗?当然没用! 那个杀人如麻的变太恶魔,他会害怕警察吗?他当然不怕! 看着她手臂上一道道的紫青,贺君麒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瑶瑶,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明明就是暴——行为! “没事”凌一瑶淡淡的摇头,轻描淡写道,“这些都不过只是小伤而已” 她笑着,眼底却写满着让人揪心的绝望 对!那是一种绝望的神情,让贺君麒还是忍不住替她心疼。 毕竟,她真的只是个柔弱的病人。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不得”凌一瑶摇头,眼底有淡淡的泪花燃起,而她,却飞快的转了个话题,问他,“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贺君麒沉默。 “呵!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生气”凌一瑶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憋得有些疼,“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我不该骗你,是!当年我是偷偷换了dna的报告,但我也是被逼的我有什么办法呢?摊上一个那样的老爸,成天不是打你就骂你!天天唆使着你去偷鸡摸狗,去骗人钱财!他蹲监狱的那几年,简直就像是我的天堂,可一出来,我瞬间就被他再次拉进地狱我不想骗人的!我更加不想当你的妹妹!可我没办法,他打我,骂我,甚至于还还逼着我去卖——,我害怕自己就这么给他卖了,所以才不得不听他的话,混进你们贺家去!虽然进了你们贺家,可我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害你们贺家人的事情!甚至于对你母亲,她那样恶言恶语的对我,我都从来没有回过她一句嘴,没有说过她任何一句不是” 凌一瑶泪眼涟涟的说着,忽而就去翻自己的钱包,半响,从里面抽了一张银行卡递给贺君麒,“这是贺先生给我的零花钱,这里,一分钱都不少,还给你们” 她的泪水,如豆大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涌。 眼泪渗过那红肿的脸颊,落下来,楚楚可怜。 贺君麒望着这样的她,心底不由再次升起一阵阵怜悯。 “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进你们贺家也不过只是想要一条求生之路,钱真的不是我的目的而我现在,终于从你们贺家退出来了,那是因为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了!我不想,就这样断送了我们的未来” “哥,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继续我们还可不可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做你的妹妹,我不要你们贺家的一分钱我真的,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痛苦的呜咽着,情绪几近崩溃。 贺君麒的心底因她这一番话,而翻江倒海着,五味杂陈,“所以,你脸上和手臂上的伤是你父亲打的吗?” 凌一瑶摇头,“不不是” “那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不报警呢?” 凌一瑶忙起了身来,“哥,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我希望你不要再怪我对不起!” 她道完歉,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瑶瑶!” 贺君麒叫住她,“把卡拿回去!”他将卡放进她的手心,“这钱不是我的!我没权利代收!你拿回去吧!不管怎样,你依旧是我的妹妹!如果有什么难关,告诉我!还有,专心养病!” 他关切的话语,再一次让凌一瑶潸然泪下,但,她还是执拗的将卡退了回去,笑着摇头,“哥,我并不想做你的妹妹,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 夜里,贺君麒和瓶子一起约了客户在俱乐部里谈点事情。 中途瓶子去了一趟洗手间,却没想,在长廊上撞见了凌一瑶。 “瑶瑶?” 瓶子惊讶的忙同她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呀?约了朋友来玩呢?” “平颜哥” 凌一瑶似乎没料到会遇到裴平颜,面色一慌,露出些许窘迫之色,只是下一瞬,又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道,“好巧哦” “瑶瑶,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瓶子发现了她眼底的慌乱。 “没,没”凌一瑶忙摆手。 “小姐!”忽而,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恭敬地朝她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厉少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啊好好我马上就到。” 凌一瑶粉色的脸颊露出几许紧张之色,其实厉韩青是很少带她出席公共场合的,只是,却没料想,才出来没几次,竟然就这么倒霉的让她撞见了自己熟识的人。 “厉少?”瓶子狐疑的看向凌一瑶。 “那个,平颜哥,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聊了,再见”凌一瑶说完,几乎是逃逸一般的闪身离开,而刚刚那名男子则依旧是恭敬地跟在她的身上。 裴平颜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漂亮的丹凤眼一点点眯起 他一进包厢房,就在贺君麒的身边坐了下来,凑近他耳边道,“你猜我刚刚遇到了谁。” “谁?”贺君麒敛了敛眉。 “凌一瑶” 贺君麒狐疑的看着瓶子,“她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奇怪,但是她跟着的人就奇怪了!”瓶子碰了碰他的酒杯,才继续接口道,“真是无法想象,厉韩青的贴身保镖竟然都会她毕恭毕敬而且,她今晚约的人,就是厉韩青!” “厉韩青?”贺君麒惊讶的看向瓶子,“你确定?”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瓶子肯定的点头,“你也觉得奇怪是吧?她凌一瑶居然和厉韩青会认识!我说贺子,你说厉韩青那死变太,会不会是为了对付你们贺家,所以才找凌一瑶下手的?” 瓶子的话,让贺君麒心头一凛。 忽而就忆起,那日自己在凌一瑶的小区里见到厉韩青那辆专用车,而那天,就是她凌一瑶第一次向他打电话求救 还有,瑶瑶这么身上的那些伤痕 难道,她真的因为他们贺家而被厉韩青所控制了?!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厉韩青对他们贺家为何却迟迟没有动手呢?这一切,不是太过蹊跷了吗? “我去一趟洗手间” 贺君麒同客户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出了包房去。 只是,却从未料想,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遇到了凌一瑶。 “瑶瑶?” “哥?”凌一瑶面色一僵,“你你怎么在这?” 发现凌一瑶眼底的慌乱,贺君麒越发确定她的身上掩藏着不想被他发现的秘密,是因为厉韩青吗? “这话应该问我才对,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君麒的语气有些凛然。 “我我随朋友一起过来玩的。”凌一瑶说起话来,支支唔唔的。 “朋友?”贺君麒挑眉,睇着她,“厉韩青?” 贺君麒的问话,让凌一瑶的面部表情微微僵住,搁在身前的手竟不由得有些发抖,略显苍白的唇瓣紧咬着,不愿答话。 隔了半响,才道,“那个,我我还有朋友在等着,下次再聊” 凌一瑶试图遁走,然,手臂却被贺君麒紧紧扣住。 “回答我,你口中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厉韩青!”他的语气,寒到极点。 望着她的目光,也似要将她深深穿透。 凌一瑶似感觉到自己再多的狡辩已无用,深呼吸一口气后,终是点头,“是” 她的声音很轻很飘渺。 只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去看他。 她的话,让贺君麒握着凌一瑶胳膊的手,微微僵住。 才刚想问什么,却忽而,听得一道冷窒的声音响起,“瑶瑶” 只是,让他非常意外的是,这样冰寒的声音里竟透着一种难得的宠溺。 贺君麒转身,看向对面的厉韩青。 而厉韩青,却也正看着他。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火光正从他们相对的四目间流窜,贺君麒却不知道,这时候的凌一瑶,脸色早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贺总,这么巧?”厉韩青笑着,只是,那笑容却从不达眼底。 贺君麒淡淡点头,魅惑的唇角一抹凉薄的笑意,“是很巧。而且,第一次听说,原来你跟瑶瑶是朋友。” 贺君麒说着,回头深意的望一眼身后的凌一瑶。 厉韩青高深一笑,迈开步子朝凌一瑶走了过去,下一瞬,手臂直接揽上凌一瑶的肩膀,微低头,凑近凌一瑶,宠溺的低喃着问她道,“怎么?瑶瑶,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告诉贺总你跟我的关系吗?” “啊?我” 凌一瑶既慌乱又紧张,搁在身前的小手不停的纠缠着,彰显着她此时此刻焦慌的心情。 贺君麒邪惑的瞳仁半眯着,审度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关系奇怪的人儿。 “瑶瑶,擦过药以后,好点了没?”厉韩青的手轻抚着她的面颊,一边心疼的问着她。 “好好很多了”凌一瑶说起话来,似乎还有些颤抖。 不得不说,厉韩青就是个变太!很多时候,她真的掌控不到这个男人的心思。 这身上的伤明明是那日他发现自己同君麒打电话后,一怒之下赐予给她的,可后来呢?他却又亲自给她送了药过去,甚至于,还亲手替她涂上! 说真的,这让凌一瑶有些受宠若惊,但受宠若惊的同时,越发在心里对这个男人毛骨悚然起来。 贺君麒好看的剑眉,拧做一团。 凌一瑶跟厉韩青 哪里是之前他以为的那样,现在看来,他们之间,似乎更多的像是情侣! “阿青,我们进去吧!你不是还要我陪你玩骨牌的吗?” 凌一瑶窝在厉韩青的怀里撒娇,而心里却只想着,快点将厉韩青带离开来。 “好” 厉韩青似乎心情还不错,手指轻轻勾上她的下颚,下一瞬,一低头就在她粉色的唇瓣上落下了一记浅浅的吻。 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影微僵了一秒,只是,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动人的微笑。 真可算得上半个演员! 厉韩青笑着,环着凌一瑶离开,只剩下,贺君麒站在那里,发怔。 好半响还对于他们之间这段匪夷所思的情侣关系理不清任何的头绪来。 贺君麒洗了手,往包厢回走,神情还有些恍惚。 却忽而,途经长廊的时候,被一阵尖叫声给止住了脚步。 “啊——” “啊别别这样” 声音,很熟悉,是瑶瑶的! 只是,这声音,如痛,又如一种飘飘欲仙般的享受,又似一种屈辱的求饶。 声音是从他侧身的包厢房里传出来的! 很大,以至于,连门都无法阻挡! 而门外,则站着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像木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面里面惨叫的声音,他们置若罔闻。 “阿青,别这样,我求你求求你,我受不了了” “你这个混蛋” 里面在做什么 其实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了,显然是一场激烈。 贺君麒想,一对情侣做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吧?只是,倒是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像凌一瑶那样传统的女孩,竟然也会同意在这种地方进行。 而且,让他更为意外的是,她竟然会找厉韩青这样的变太做男朋友! 停下的脚步,再一次提起,预备离开 “厉韩青,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呜呜呜” “宝贝,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又犯了什么错?”厉韩青阴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滚开!你再这样,我会死的!我一点也不好受,不好受” “厉韩青,你就是个变太,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要你被逼疯了” 凌一瑶呜咽着,嘶声力竭的吼着,却换来的,只是厉韩青那一次又一次几近——。 听着凌一瑶那绝望的求饶声,贺君麒脚下的步子,犹如灌了铅般沉重。 “啊——” “救救命呜呜呜救命啊” 那一声声的呼救,就如同前两次贺君麒在电话里听到的一般,心头蓦地一紧。 厉韩青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想打电话让贺君麒来救你吗?只是好可惜哦,他好像根本就不想搭理你!跪下!” “不要唔唔——” 贺君麒垂在两头的拳头,越握越紧。 忽而,转身,一边脱自己身上的外套,一边往那张站着好几个保镖的包厢房走去。 眼眸迸射出冰冷的寒光,冷冽的望着他们。 “贺先生,您不能进去!啊——” 保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却被贺君麒忽而伸出来的拳头一把砸中,下一秒,鼻血直流。 继而,一堆保镖冲上来,贺君麒勾手抡过去,却忽而,听得里面厉韩青阴沉的声音响起,“让贺总进来!” 包厢房外,停止了打斗。 贺君麒推门而入。 眼前,就见所有的保镖都背对着沙发上的一双人儿立着。 而凌一瑶,衣衫稍有不整,但还不至于露出些什么,她屈膝跪在那里,浑身颤抖着。 她的头部,被他的双手紧紧摁住,眼泪如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涌,而身躯更是颤抖得如风雨中一叶孤舟,似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贺君麒看着那样受制的她,心生怜悯。 那样柔弱的她,还携着一身的病痛,是任何一个男人见着,都会心疼的,当然,不包括眼前这个姓厉的变太! “放开她!” 贺君麒的声音冷撤如寒冰。 厉韩青依旧只笑着,“怎么?心疼了?唔” 他刻意发出变太的呢喃着,故意刺激着对面的贺君麒。 凌一瑶娇小的身子哆嗦得厉害,漂亮的面颊上,早已没了丝毫血色。 她的手,不停的在沙发上刮着,紧攒着,发出一阵阵很轻却代表着痛苦的声音。 “厉韩青!你放了她!”贺君麒发出最后的警告。 眼底,有无数的危险气息迸射而出 厉韩青凉凉一笑,还真就放开了身下的凌一瑶。 “宝贝,累了就休息一会” 他扶着凌一瑶起来,就听得凌一瑶在不停的作呕,明明想吐都又不敢吐。 那模样,可怜极了。 “哥,你你走吧我没事!”凌一瑶牵强的挤出一丝丝惨白的笑容,下一瞬,身子乖巧的窝进厉韩青的怀中,哭着笑道,“我是自愿的!真的你赶紧走吧!”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执抢的,只要厉韩青一声令下,他贺君麒就完全有可能直接丧命在这里。 可是,她却把贺君麒想得太过脆弱,从一开始,到现在。 他贺君麒虽从未在黑道上立足,但,那并不代表他没有兄弟在圈里,就比如瓶子!而他厉韩青想要动他,怕是没这么简单! “贺总,听到瑶瑶的话没有?她说,让你离开!别打扰了我跟她的温存!” “厉韩青,我们谈谈条件吧!”贺君麒的神情很是淡漠,“说,你想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厉韩青冷笑,“贺先生,难道你听不懂瑶瑶刚刚的话吗?她说过了,她是自愿跟着我的!” 贺君麒将目光紧紧锁住颤抖中的凌一瑶。 凌一瑶却含泪点头,“是!我是自愿跟着他的” 只是,眼底那抹痛苦,想要掩饰都难! 贺君麒根本不理他们,迈步朝他们走了过去,下一瞬,一伸手直接扯过厉韩青怀中颤颤发抖的凌一瑶,“走,跟我回去!” 然,脚下的步子才一走动,贺君麒却只觉一把枪,已经冰冷的抵在了他的额际上。 “贺先生,没有我们厉少的命令,谁也不能带小姐走!” 凌一瑶吓得浑身发憷,“阿青,你放了他,放了他,我绝对不会跟他走的” “瑶瑶!”贺君麒伸手去抓她,对于额间那只冰冷的枪支毫无畏惧,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放进眼底,因为,他知道,有瓶子在,厉韩青暂时根本不敢动他。 “我不会再让这个变太折磨你了!跟我走!”他的态度,格外的凛然。 听得他的话,厉韩青沉声笑了。 “贺君麒”厉韩青叫住了他。 “你以为把她折磨成这样子的人我吗?”厉韩青一步一步朝他们走了过来,冰漠的唇角一抹邪佞的笑意,他走近贺君麒,站立在他面前,笑着轻声道,“贺总,把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折磨成这样的人,其实就是你是你这个侩子手,把她推到我怀里来的!是你,她才如此甘愿为我做这些的哈哈哈” “不是!不是”凌一瑶摇头,眼底全然都是慌乱的神情,“哥,你别听他乱说,你赶紧走!离开这儿,不要管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贺君麒怔然的站在那里,望着厉韩青,“把话说清楚!” 凉薄的声音至他姓感的唇间溢出来,很轻,却是,一字一句。 他拉着凌一瑶的手,越来越紧。 有薄汗,至手心溢出来,渗在凌一瑶的手心,让她的心,也跟着不由得一点点收紧。 厉韩青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紧紧相扣的手,眼底如同有火焰要迸射而出一般。 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别开了眼去,凛然的笑道,“贺总,知道你母亲做的那些好事儿吗?呵呵” “厉韩青!”凌一瑶喊他,语气里带着警告和哀求。 贺君麒狐疑的看着他们,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吧?你母亲黄淑兰,不止一次的向瑶瑶动过手!就在前几天,脸颊上那道伤也是你妈送给她的!” 贺君麒眼眸剧缩了一圈,看向凌一瑶,还有她那还没来及消下去的脸颊。 “哥,你你别听他的”凌一瑶摇头解释着。 厉韩青只笑,很是阴冷,“如果不是瑶瑶求我,你妈早就被我送去进了上帝!一h,不对,应该是监狱!知道你妈背着你爸收工程款的事儿吗?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拿就是上千万,啊还有啊,浅水港那边的那块地,好像也是找你妈解决的”厉韩青懒懒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如果我把这些资料呈交给纪委,你说,你们贺家是不是就彻底算是完了?” 厉韩青的话,让贺君麒很是震惊,只是,却没料到后面的话,让他才更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君麒,我们顾家跟你们贺家的恩怨,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你那个姓贺的老爹当年诬陷我爸,我们厉家又何以弄得一败涂地,家破人亡!其实,我倒是非常希望你们贺家就这样被葬送了,可是,你身边这个傻丫头她不肯呀!” 厉韩青起了身,一步步往对面的他们走去,下一瞬,站定在凌一瑶面前,冰冷的眸光,紧迫的注视着对面甚至于不敢抬头看他的凌一瑶,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上她的下颚,强迫着她抬起头来,他笑道,“贺君麒,看见了吗?她这一双眼眸从来都只为你流眼泪”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凌一瑶仿佛听到了厉韩青语气中的一抹悲凉还有涩然。 “不管你怎么背叛她,不管你怎么拒绝她,可她,就是这么傻,为了你,为了你们贺家,宁愿委曲求全的伺候着我,任由着我玩她怕我会对付你们贺家,她怕我会把你妈送进监狱,因为,她不想看着你贺君麒痛苦” 厉韩青越说,声音越冷 盯着凌一瑶的眸光,也越来越深邃。 他笑,“可是,宝贝,你觉得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值得吗?你觉得他真的还会再继续爱你?你真傻!他不会爱你了!他已经变心了,知道吗?这个男人不过只是个见异思迁的混蛋罢了!” 凌一瑶的眼泪,如决堤一般的不断往外涌。 而贺君麒,僵在那里,一动没动,刚刚厉韩青的那一番话,一直都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 “厉韩青,你没资格这么说他!真正是混蛋的人,根本就是你!”凌一瑶崩溃般的嘶鸣着,“是你毁掉了我!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呜呜呜” 凌一瑶的哭声,如一把把利刀,狠狠的割在贺君麒的心口上,让他瑟瑟作疼。 此时此刻,他的心底 溢着太多对这个女孩的同情,怜悯,而更多的是愧疚 “瑶瑶,我们走” 贺君麒的声音,凛然得寒冰冻结。 喉咙,涩得,有些疼。 他充满血丝的眼底没有去看厉韩青,只拉着凌一瑶就要往外走。 “厉韩青,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找我们贺家,而并非,一个柔弱的女人!” 他摞下狠话,预备离开。 “贺君麒,你再拉着她往前多走一步,我就一枪毙了你!” 厉韩青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那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他赤红的眼底不断的有愤怒的火焰冒出来。 贺君麒脚下的步子顿了一秒,然下一瞬,步子一迈,继续往前走。 他握着凌一瑶的手,越来越紧。 而凌一瑶,却在不停的发抖 “哥,放开我让我回去” “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离开这!”贺君麒的语气,很是坚决。r 只是,他贺君麒从来不知道,她凌一瑶就是厉韩青的克星,即使再沉得住气的厉韩青一旦遇到凌一瑶的事情,就会忘了思考,无法自控! 所以,在明知道他贺君麒不能随意动的时候,却还是叩响了手中的扳机。 “啊——” 凌一瑶一回头,就见到厉韩青那眼中的杀气 下一瞬,“砰——” 子弹瞬间脱膛而出,下一秒,血溅当场 染红了厉韩青的双眼,亦染红了贺君麒的双眸。 凌一瑶就那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颗象征着死亡的子弹 “啊” 一声痛苦的嘶鸣声,响起。 “瑶瑶!” “瑶瑶!” 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那一刻,贺君麒清晰的看见厉韩青眼中的慌乱 “厉韩青,你这个疯子!” 贺君麒抱起血泊中的瑶瑶就疯狂的往外奔,“瑶瑶,睁开眼,别睡,别睡” 他的声音,嘶哑着,一颗心脏怦怦直跳,脚下的步子如飞一般往停车场奔去,“瑶瑶,睁开眼看看哥!听话,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强!” 贺君麒的眼眸,溢出痛苦的神情 血红,染满着他整个漆黑的眼瞳。 当把她送到赵涵青面前时,凌一瑶早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天!她怎么会中枪!” “快,你先别管,先安排手术!” 凌一瑶飞快的被人推进了手术室去。 结果却未料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 将近一个小时后,赵涵青从手术室里急匆匆的赶出来,愤怒的瞪视着贺君麒,“你搞什么鬼?你这样子对得起姿妤吗?啊?” 贺君麒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干嘛?你不在手术室里带着,你现在跑出来做什么?瑶瑶呢?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怎么样了?她惨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让她流血,她一流血就随时有可能死亡!” 赵涵青的一句话,却恰好让刚走进来的厉韩青听到。 他脚下的步子,僵住。 贺君麒也因他的话,也僵了一秒,脸色白了几分,“你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救” 赵涵青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说的不是这个!贺子,你你居然让这丫头怀孕了!你说你这样对得起姿妤吗?再说,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吗?啊?她现在能怀孕?你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怀孕?!” 赵涵青的一句话,让贺君麒以及身后的厉韩青同时鄂住。 这会,赵涵青才注意到了后面的厉韩青,神色掠起丝丝警惕,低声问贺君麒,“他怎么会在这里?” 贺君麒不回答,只道,“瑶瑶真的怀孕了?” “是!” 下一瞬,贺君麒忽而转身,狠狠的一拳就砸在了厉韩青那张邪惑的面庞上,“厉韩青,你这个混球!瑶瑶要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让你一命抵一命!” 厉韩青不说话,只还手,抡起拳头就揍了过去。 “你居然还敢让她怀孕!混蛋!” “贺君麒,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涵青看着他们之间的殴打,如坠身于云里雾中。 “你们先别打了!” 赵涵青甚至于也懒得去扯开他们,只漠然道,“谁是孩子的父亲,来签字做流产手术!” 一句平淡的话语,却彻底让殴打的两个男人鄂住。 反应最强烈的,当然是厉韩青。 “赵涵青,你刚说什么?什么流产手术?” 问话间,他的额角不停的有青筋爆出来。 赵涵青抬眼看了看厉韩青,基本也意识到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凉凉道,“你是孩子的父亲?那好吧,签字吧!” 他将手中的手术单递给他,面无表情。 “谁准许你们把孩子流掉的?”厉韩青发狂的冷喝一声,“我要孩子留下来!听到没有,孩子必须给我留下来!” 赵涵青皱了皱眉,“行!孩子留下来,那就跟着他妈一起死吧!” 说着,他转身就要进手术室去。 “你什么意思?”手臂,被厉韩青狠狠钳住。 赵涵青看了一眼身后的贺君麒,“没人跟她说过瑶瑶的病?” 贺君麒沉默。 “简单来说,瑶瑶的身体不允许她怀孕,更不允许她流血!所以她现在中枪,血流的特别严重,这时候活不活的过来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而孩子,是铁定不能留下来的!留下来,必死无疑!” 厉韩青彻底怔住。 “签不签字,你自己决定!” 赵涵青将笔递到他面前,而厉韩青甚至于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在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赵涵青清楚的看见,他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一整夜—— 贺君麒都没有回家,只焦虑的守在手术室外,祈祷着,里面一切平安。 即使,知道那样的概率,极低极低 他打电话给姿妤 声音里,透着一种绝望的悲凉。 从来不知道,原来,事实会是这样! 胸口,憋闷得宛若随时快要爆开了一般! “姿妤” “君麒,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姿妤还窝在沙发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 “别等我了” 他的声音,太过嘶哑,让姿妤一听就知道他有事儿发生。 心,猛然悬起,担忧的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医院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我出事了,是瑶瑶” 贺君麒的话,让姿妤绷紧的心,稍稍松懈几分,而下一瞬,又再次悬紧,“她怎么了?是病情又犯了吗?你也别太担心了” “好” 对于今日中枪的事情,贺君麒不打算告诉姿妤。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差点中枪,她一定会担心得很,况且她现在是孕妇,现在这些血腥的东西,都不适合被她知道。 “姿妤” “恩?” “我现在,特别想你!很想很想”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切变得徘徊无助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他现在好想要电话这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 或许,此刻,也只有她能安抚自己这颗不平静的心! 今夜,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亏欠的心,也太重太重 而现在,他唯一想到的,就是窝在姿妤那柔然的怀里,好好眯眼睡一觉。 听着她的声音,感受着她的气息,听着她的心跳声,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事情了! 听着贺君麒的声音,姿妤心里一阵揪着疼,她仿佛听到了他心底那一道道悲凉的声音。 她笑着,试图让气氛轻松几分,“要不,我过来陪你吧!你是在赵学长那吗?” “别!都这么晚了,别过来了,别让心!”贺君麒忙拒绝,“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随便往外跑,更何况现在都这么晚了,乖一点,赶紧去睡觉吧!别担心我!” “我再陪你聊聊吧,免得你无聊。” “不用!赶紧去睡吧” “那好吧!” 挂了电话,姿妤关了电视,去睡觉。 只是,却莫名的,周旁没有贺君麒的气息,她竟有些辗转难眠了。 “哎,睡不着!” 姿妤干脆起来,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姿妤心想着,贺君麒和赵涵青两个人都忙碌了这么久,一定饿了,而且,她家这位难搞的老公一定宁愿饿着也不愿吃外面的东西,所以,她还是做个贤惠的妻子给他送点吃的过去吧! 姿妤下楼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开来,好久都没下厨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大展身手才行。 做完之后,才一点半,姿妤换了衣服之后便驱车往医院赶去。 姿妤没有给贺君麒打电话,只心想着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提着两个便当盒,欣喜的往赵涵青的办公室走去。 心里想着待会贺君麒看见自己表情该会是什么样的,恩,一定先是惊喜,然后就是恼怒,然后就是指责,再然后,当然就是夸她这位贤惠的好老婆拥有着上好的厨艺咯! 姿妤光是想着,都觉得有些好笑。 漂亮的唇角,忍不住扬起,轻笑出声来。 脚步,在赵涵青的办公室前停了下来,才刚预备敲门,然,悬在半空的手,却因里面的对话,而僵住。 “现在唯一能帮瑶瑶度过难关的,只有姿妤了!”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她的丈夫,贺君麒! 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子,你不会是想让姿妤来救凌一瑶吧?你疯了!这不是个简单的手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是个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手术!更何况,她现在怀孕了!即使在换血中她活过来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必死无疑,你知不知道!” 赵涵青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而姿妤,却因他们这一段对话,当场僵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当头棒喝,所有的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里面,陷入一片沉默中 而姿妤,站在那里,浑浑噩噩,浑身竟开始不停的发抖。 有一种寒意,迅速的从头一直漫到了她的脚尖 好冷! 她哆嗦了一下,赶紧将自己厚厚的棉袄扎进。 手,触上自己的还未隆起的小腹,狠狠的颤了一下,继而,紧紧地护住了它。 葱如白花的十指间却还泛着骇人的惨白,与她脸上那毫无血色的惨白相得益彰,整个人怔忡的僵在那里,如同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纸片人一般。 心,因痛而不停的哆嗦着,那里仿佛被人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个又一个的洞口,泄露了一片又一片的伤痛 苍白的薄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更别提再推开眼前这扇门。 她转身,往回走 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已不知何时也已经开始不停的发抖 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千金般重。 她站住,闭上眼,强逼着自己将眼底那抹潮湿深深地隐没而去,深呼吸一口气,平顺着胸口那异样的起伏 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水雾,如汪洋大海 下一瞬,快步走出了医院,亦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 宛若,后面,正有凶狠猛兽在疯狂的追赶着她一般! 握着便当的手,越篡越紧。 脑子里,刚刚他与赵涵青的那一段对话,不停的与那日凌一瑶的话,一点点开始重叠! ——“现在唯一能帮瑶瑶度过难关的,只有姿妤了!” ——“即使在换血中她活过来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必死无疑,你知不知道!” ——“君麒说过,他一定会替我找到合适的骨髓,而且我知道,他能跟我匹配的骨髓源其实他早就找到了,只是因为换血的手术比较麻烦,而且,可能直接影响到那个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才迟迟没有进行,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任着让我死的” 原来,凌一瑶口中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是现在呢?凌一瑶快撑不下去了,所以这次的换血手术真的要进行了吗? 让她去救凌一瑶?可是,他们的宝宝呢?他们的宝宝怎么办?赵涵青都说了,只要一换血,他们的宝宝就必死无疑! 还有,为什么这件事,贺君麒却从来没有像她提起过?甚至于,早就知道她可以救凌一瑶,可为什么,他从来不说? 一想到那个男人有可能要用自己和宝宝的生命去换凌一瑶的生命,姿妤就觉得有些后怕。 如不是自己亲耳听到他那样说的,她根本不敢去想象! 回到家,姿妤发现自己冰冷的身躯还在颤抖着 双手,紧紧篡成拳头,抱住自己还在不停胡思乱想的脑袋 “简姿妤,你冷静点冷静点” 她不停的抚慰着自己,“他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让你这样,别瞎想,别自己吓自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她不停的抚慰着自己,“他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让你这样,别瞎想,别自己吓自己” 是啊!他不会冷血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的! 她肚子里,可真真正正是他的亲骨肉啊!难道为了她凌一瑶,他真的就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牺牲吗?! 一整夜,姿妤过得浑浑噩噩。 对于昨夜她听到的这一切,她根本不敢开口去问贺君麒。 她现在不提,或许,他贺君麒还会忌讳,不敢向她提及这件事。但她唯恐自己一开口,他就会顺势求自己救凌一瑶,而到那时候,她该怎么办?她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牺牲掉的!凌一瑶是一条生命,而她的宝宝,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也同样是她简姿妤的一切! 所以,姿妤最终选择了缄默。 清晨,姿妤还在睡梦中,就觉有一束炙热的目光正灼灼的盯着她看。 迷迷糊糊挣开眼开,就撞见贺君麒那双幽深的眼眸中去。 “啊” 姿妤吓了一跳。 一瞬间,面色白得有些吓人。 看着贺君麒的眼底,充满着恐慌之色。 只是,却飞快的,她调整了情绪,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看着对面有些愕然的贺君麒,“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君麒看着她,深重的眼底噙满着审视。 为什么,刚刚那么一刹那,他却明显的在她的眼底看见了害怕 那一刻,在她的眼中,自己就宛若那可怖的凶狠猛兽一般。 贺君麒伸手,捧过她惨白的面颊,打量着她,“怎么了?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做噩梦了吗?” “啊没,没”姿妤有些支支唔唔,答起话来也含含糊糊的,“是,是啊!昨晚上你不在,我睡得不好” 贺君麒笑了笑,下一瞬将她揽进怀中,“对不起,昨晚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我” “君麒,你赶紧先去洗个澡吧!” 姿妤急忙打断他的话,莫名的,她就是不愿去听他提到昨夜的事情,她害怕,害怕他会向她开口,如果真是那样,她怕自己的心,会受伤,会冰寒,会绝望 还有她的宝宝,一定也经受不住他的这般冷漠的! 贺君麒却没有急着推开她,只是伸手将她拥得更紧,头埋在她的发丝间,尽情的汲取着她的气息,“姿妤”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来我欠她的,好多好多” 姿妤被他抱着,瑟瑟发抖。 听到他这样的话,她的心底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 “君麒,我我不舒服” 她不想听他在继续讲下去了。 “怎么了?” 果然,姿妤的反应,引起了贺君麒的注意。 “我我好像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还想再休息休息,你先别吵我好不好?赶紧去洗澡吧!”姿妤说着,又躺进了被子里去。 “好,我不闹你了!”贺君麒忙帮她将被子掖好,“姿妤,要有什么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知道吗?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 “恩” 被子里,姿妤答得含含糊糊,“我没事,我只是困” “对了” 忽而,姿妤又睁开了眼来,“那个呆会我想去看看她。” “恩?”贺君麒有些错愕,眼底有复杂的眸光折射而出,犹豫了好半响才道,“好,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都一整晚没睡了,答应我,好好在家休息!我让其他人陪我去也一样” “那好” 姿妤去了医院,却不是主要去看凌一瑶的,而是去会赵涵青。 赵涵青看见姿妤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 “怎么才几天不见,气色就差了这么多?这贺君麒是怎么照顾你这老婆的!真是” “没,我没什么事!”姿妤被他扶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只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赵涵青调笑道,“怎么,贺子一天不在你就不习惯了?” 姿妤娇羞一笑,“你就别取笑我了。” “说吧!来这干嘛呢?专门来找我聊天啊?”赵涵青懒懒的倚在桌上,问姿妤。 “当然不是。”姿妤压抑住心头的紧张,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昨儿听说凌一瑶出事儿了,想了想,还是觉得该来看看她,她病怎么样了?” 赵涵青看她一眼,脸上略显暗淡,“就算是伤口好了,也撑不了多久了” “伤口?”姿妤诧异。 “贺子没跟你说?” “没”姿妤狐疑的眨了眨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没,没什么”赵涵青含含糊糊的答着,贺君麒没告诉她,他当然也不敢自作主张的说了。 “还说没有,你们俩就是有事情瞒着我,对吧?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伤口呢?” “哎呀,好了好了,告诉你了!是这样子的,昨儿凌一瑶替贺子挡了一颗子弹,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因为流血过多,她的身体现在越发虚弱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呢!贺子为这事,一直懊悔着哎”赵涵青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这是不是冤孽。” 姿妤被赵涵青的话,震住。 此刻的她,甚至于都已经无心去询问枪战是怎么回事儿了,脑子里却不停的放映着贺君麒的话。 “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来我欠她的,好多好多” “现在唯一能帮瑶瑶度过难关的,只有姿妤了!” 越是想着,姿妤搁在身前的手,就越渐冰寒。 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姿妤,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枪的事儿把你给吓到了?你也别担心,这不过只是个意外而已!别担心,别担心” 看着姿妤这幅模样,赵涵青开始后悔起来,看来自己当真不该同她讲的。 姿妤晃然回神,忙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安抚他道,“我没事,没事!那那瑶瑶的病还有救吧?” 姿妤的问话,让赵涵青微微僵了一秒,看着她的眼眸也掠过一抹别扭的神色。 半响,才回答她道,“有是有” “恩?”姿妤的一颗心,因紧张而拧做了一团。 “只是没那么简单!她这病,得找人换血才行,而且,这血质要求也高,骨髓配对的概率几乎是千万分之一了!而且,这手术对血缘者的体质要求也高,体质如果太薄弱,随时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丧命!” 说到这里,赵涵青深意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姿妤,又看了看她紧护着的小腹,叹了口气,宛若是提醒一般的道,“如果是孕妇,那一定会流产!” 一句话,让姿妤的脸色,顿时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手,护着自己的小腹,很紧很紧,那模样宛若是唯恐自己的孩子被人夺了去。 “赵学长,我想去看看她”姿妤要求道。 赵涵青看她一眼道,“姿妤,你可能只能搁着玻璃看看她了,她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稳定,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去探望的。” “好” 赵涵青领着她往凌一瑶的病房走去。 搁着玻璃窗,就见她还依旧昏迷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她的面色惨白着,没有一丝血色,与此刻,玻璃窗外头,姿妤的脸色,交相辉映。 那一刻,她在想 凌一瑶,她,还有她的宝宝 他们三,到底在贺君麒的心底,谁更重要! 唇角勾起一抹涩然的轻笑,很是凄凉。 凌一瑶,真没想到,到最后,在他的心中,一个你,却足以媲美两个我们 姿妤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不经意的摩挲着 对不起,人都是自私的!即使,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救你,但我也绝不可能用自己孩子的生命却换你的一条生命! 我不是圣母,但,我是一名母亲! 我是,腹中这个孩子的母亲!扞卫她的安全,是我做母亲的自责,义务,还有,理所当然! “赵学长” 姿妤转身过来,看向赵涵青,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已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姿妤”赵涵青忧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她笑笑,“我该走了。” “恩!那好吧,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司机在外面等着我呢!”姿妤笑笑,摇头,早已将刚刚那抹伤然敛了去。 “那好吧!你一路上小心点!” “恩再见。” 姿妤出了医院,寒风刮过来,才陡然发现,外面已是春寒料峭。 光秃的树枝已开始渐渐发芽,绿色的新叶染在枝头,带着一种新生命的才有的活力,那一刻,姿妤又想到了自己怀中的宝贝。 她就如这春意里的新枝一般,在她怀中,蓄势生长着,每个人都在盼望着她的早日临世。 “宝贝,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个世界都是爱你的!都在期待着你的出生,相信我,即使是你爹地,他也在等你”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竟不自觉有些哽咽。 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她的情绪变得好像越来越感性起来。 姿妤没有急着让司机送自己回家,而是转而去了百货商场。 她哪里也没逛,便直奔婴幼品专区。 她纤瘦的身影来来回回穿梭在里面,看着那一件又一件可爱的娃娃装,她漂亮的唇角忍不住漾开一抹甜甜的笑,那一刻,心底的伤然也似乎瞬间得到释然。 “小姐,麻烦帮我把这件包起来” “啊,还有这件” “这件,这件” 姿妤回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几十来件,竟然全都是宝宝的衣服。 贺君麒看着,好笑的睇着她,“怎么买了这么多宝宝的衣服回来啊?干嘛?还怕以后没机会去买呀?” “反正都是要穿的,买了不好吗?”姿妤瘫坐在床上,休憩着。 贺君麒将婴儿装一件件摊开,一副认真的模样审视着,笑道,“我只是担心以后会没机会穿而已” 他的话,让姿妤的脸色蓦地一白,心头狠狠一凛。 “为什么没有机会穿?”她声音里的温度,急速降温,直至冰点,情绪也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我的孩子,我买的衣服,为什么没有机会穿!”姿妤情绪激动地质问着她。 贺君麒似也没有她的情绪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暴躁起来,“姿妤,你怎么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买的这些衣服尺寸都差不多,可是小孩子的身体都长得特别快,再说,两个老妈不是早就替孩子把这些衣服买好了吗?你这又买一堆,你说宝宝到时候哪有机会穿?就算每天一件都换不过来呀!” 听得贺君麒的解释,恍惚中的姿妤才稍微平顺了一下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我” 姿妤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反弹得厉害了些,“对不起啊!最近我情绪不太好” “我理解。”贺君麒倒是没有在意,“这是孕妇常有的反应!我让季嫂帮你炖点安神汤吧!最近看你气色不太好,这样子可不行,你得把身体养好点,养健康点才可以!” 健康 这两个字,一听到姿妤耳底,就不自觉有些发麻。 “不,不”她忙拒绝,神情很是不安,“我我不喝汤,我不喝了!我再也不喝了” “姿妤,你怎么了?” 看着她眼底那抹不安,贺君麒担忧的问她。 她的情绪,很是不对劲。 “是不是你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姿妤摇头,只觉头部有些凛痛,“我我头昏,想去睡一觉!我先上楼去了” 说着,姿妤起身,就要上楼去,却还不忘转身将自己替宝宝新买的衣裳全数揽进袋子里,提了上去。 莫名的,贺君麒觉得,她的眼底,对自己竟写满着一种防备的神色?! 她在防着自己?她到底怎么了?! 贺君麒的心里,燃起几丝不好的预感,忙拨了通电话给赵涵青。 “刚刚姿妤在医院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赵涵青摇头,“不过我将凌一瑶替你挡枪的事情告诉她了!” “!那丫头一定是受了你这庸医的惊吓!说不定还把我当成了黑社会成员,难怪刚刚见着我一脸的慌张和警惕。” “呵!就你这种混蛋,她是该警惕点!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出手在她身后插了一刀!”赵涵青凉凉的损着他。 贺君麒眸色沉了沉,“那件事你没跟她提过吧?” “你当我傻!我疯了才会跟她讲!”赵涵青在电话里翻白眼,怨道,“真不明白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好了,这事暂时都别提了!赵涵青,我可警告你,这事儿你要让姿妤知道,你就死定了!” 赵涵青哼哼两声,“这事儿要被姿妤知道,我看死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吧!” 他说完,“啪——”的一声,根本不等贺君麒答话,便直接挂了电话去。 躲在长廊角落里的姿妤,浑身正不停的瑟瑟发抖。 她不是冷的,而是,怕的 她枕边,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思绪从不显于色,暗里却早已在不停的算计着她! 那一刻,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堪比恶魔! 仿佛是在等着把她养肥了,然后再毫不犹豫的宰杀! 姿妤进房间,将暖气打到最大,再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得死紧死紧。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冷得不停的哆嗦着。 半个小时后,贺君麒端着一碗高汤走进卧室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姿妤,你怎么了?” 贺君麒忙将汤放下,抱住颤抖的她,“天,你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 两个字,就像是梦魇一般狠狠的啃噬着姿妤身体内的血液,骨髓 她慌乱的挣开贺君麒的怀抱,“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她害怕,她一去医院,他们就会借机抽取她的血液! 她太过激动的情绪,让贺君麒愕然,忙忧心的安抚她道,“好好,咱们不去!姿妤,你别激动!你这样会胎儿不好!听话” 果然,这样一句话,特别奏效。 姿妤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顺下来。 是啊!自己如果情绪不稳定的话,将来孩子生下来也容易性格暴躁,爱哭爱闹,所以,她必须得调节好自己的心态才行。 见姿妤好了很多,贺君麒才长舒了口气,紧绷的心稍稍松懈几分,“来,姿妤,把这汤趁热喝了,季嫂刚送过来的” 又是汤!喝了能身体健康的!身体健康了,就能替她凌一瑶输血配对骨髓了! “我不喝!” 姿妤将汤推开,面色惨白着。 “姿妤,听话”贺君麒好脾气的安抚着她,他端着汤的手又朝她挪了过来。 “我说了我不喝!” 姿妤被他逼得有些烦了,声音的分贝陡然拔高几分,伸手就去推他端过来的汤水。 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汤水从碗中溢了出来,直接洒在了白色的被子上。 贺君麒浓眉不快的敛了敛,而姿妤,也有那么一秒的呆滞。 好半响,她回神过来,心口只觉一阵憋闷,却依旧执拗的道,“我不会喝的!” “姿妤,别闹了!”贺君麒显然有些丧失了耐心。 越是这样,姿妤的心底,就越是悲凉。 她没有管被子上的汤水,转过身去,直接将头闷进了被子里,根本不再搭理身后的男人。 贺君麒叹了口气,却只听得姿妤的声音闷闷的至被子里响起。 “我想回我妈家住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每天要这么面对他,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至少,每天如此,她的情绪会很难安定下来,到时候对肚子里的宝宝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也说不定。 贺君麒因她的话,鄂住。 隔了很久,才沉声应道,“也好” 他将汤碗搁在一边,起身去柜子里拿被子,一边道,“最近我可能去医院比较勤,你去妈那待几天也好,我每天会过去看你的,身体要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记得随时告诉我。” 姿妤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水眸撑开,又闭上。 淡淡的薄雾拢上眼眸,有些模糊了她的眼球。 她问,“去医院陪凌一瑶?” 声音,有些低迷,还透着几分涩然的喑哑。 贺君麒愣了一下,只应她,“恩。” 姿妤的心,因他一个字,发狠的揪着疼。 闭上眼,不让自己眼底的水雾漫出来,她又问他,“如果我不想你去呢?你会不会不去?” 贺君麒抱着被子的手,微微僵了一秒。 却久久的沉默着,没有出声。 姿妤笑开,“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底漫出来,染在她的眼角,竟有些冰冷。 贺君麒叹了口气,一边替她换被子,一边道,“我不可能不去的!我欠她的太多,太多,她为了我都已经在生死边缘了,如果我连去医院看她一眼都没有,那么我跟勤兽又有什么区别呢?姿妤,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是啊!贺君麒说得没错,她都为了他变成这样了,他理该去照顾着她的不是吗?或许,换作昨天之前,其实她应该可以理解的吧?可是,昨夜之后,她还怎么去理解呢? 其实,她理不理解对于他而已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汤,终究没有喝。 而姿妤,也终究没有给他答案。 被子,贺君麒主动换掉了。 至于是谁洗的,姿妤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她便随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由贺君麒送着去了娘家。 贺君麒临走前,白玲涵轰她,“去送送人家,干嘛呢!窝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哦” 姿妤蔫蔫的走出去。 贺君麒准备上车,就见姿妤走了出来,他忙快步迎了过去,担忧掩在眼底,伸手去替她裹棉袄,“怎么又出来了,刚不是说让你别出来了吗?外头冷。” “没事” 姿妤将他的手不着痕迹的从自己身上挪开,只道,“你路上小心点。” 她的表情,不是很多,甚至于,有些淡然。 “恩”贺君麒有些担忧的瞅着她,低叹了口气,“这几天好好在这里养着,没事别出去乱走,要出去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是司机,过来接你!还有,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及时打电话告诉” “好了好了!”姿妤忙打断他的话,“你怎么跟唐僧念经似的,没完没了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我妈也不会允许我不好的!” “那倒是!”贺君麒放心一笑,大手伸过来,揽过她娇小的身子道,“等忙完了我立马接你回去” “恩” 姿妤点头。 而他,却将她拥得很紧很紧,“要记得想我” “好!”她乖乖应着他。 “那我真走了!” “好,再见” 贺君麒终是走了,黑色的车影消失在了夜色的雾霭中,也消失在了她模糊的眼球中 心,也如若瞬间被抽空了一般 说不出的落寞,掩在心头,让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好在,她抑制住了。 “怎么?这么舍不得他,干嘛还要搬回家里住啊?”白玲涵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看姿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逗弄她。 姿妤一慌,忙掩了眼底的水雾,解释道,“他最近事儿多,我担心他没时间照顾我,所以先回来一趟!” 她笑着,努力让自己看下来很愉悦,“再说了,不是很久都没回来陪你跟爸了吗?这不,正好趁现在不用上班了,好好陪陪你们不是挺好!” “那倒是,你爸呀,最近老念叨着你呢!哎”白玲涵说话间,却不由得低叹了口气。 “妈,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姿妤看着白玲涵这模样,忍不住忧虑的问她。 “还能怎样,老样子呗!挺好的,别担心,别担心!”白玲涵忙抚慰着自己的女儿,“好了,走了,进屋去了,外头冷,别感冒了。” 却只有白玲涵她知道,她丈夫的身子是每况日下,甚至于有时候,临睡前,她会听到自己的丈夫跟她说,“老婆子,你说我这身体还能熬几天啊!哎,其实我要走了倒也没什么,就是舍不得你跟姿妤,剩下你们俩在这世上,我不放心啊” 想到这里,白玲涵忍不住在姿妤身后偷偷拭了把泪。 凌一瑶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这些日子,厉韩青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而贺君麒,整天都是公司,医院,以及姿妤的家里,三头不停的跑。 凌一瑶一睁眼见到贺君麒,欣喜掩在眼底,从不掩饰,“哥” 她的声音,很是微弱。 “瑶瑶,你终于醒了”贺君麒惊喜的去按警报灯,唤着医生赶紧过来。 伸手,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拨开,看着她惨白的娇弱面孔,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或许是歉疚,“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多得事情为什么偏偏要一个人承担着呢!还有那颗子弹!明知道自己不能流血,怎么还” “哥,我没事,现在不是已经好好的了吗?你看,什么都没问题,不是吗?”凌一瑶笑着,安抚他。 贺君麒的眼底写满着惭愧,低头叹了口气,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她不仅因为这次受伤流血过多,导致身体又再次虚弱不少,赵涵青说,以她现在的体力,再熬一个月都算是奢侈了的,更何况,他还让她丢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瑶瑶” 贺君麒的手,扣上凌一瑶冰凉的小手。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这个女孩,当真是他的亲妹妹,该多好! “有些事情,我并不想瞒着你” “恩?”凌一瑶错愕的眨了眨眼。 “其实,你之前,怀孕了”贺君麒的声音,很是低哑,“对不起,因为那枚子弹流血过多的缘故,那个孩子必然不能留下来,所以医生为了保全你,把孩子,拿掉了” 贺君麒的话,彻底让凌一瑶震住。 她久久的愣在那里,好久好久都找不回任何思绪来。 亦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滴眼泪还是不自觉的从她的眼底漫了出来 虽然,仅仅只有一颗,但,她还是哭了。 虽然,她不爱那个男人,甚至于,恨透了那个男人,但,那毕竟是她的孩子 小手,不自觉的覆上她那早已空空如也的小腹,问他,声音很轻,还带着轻微的哽咽,“孩子,多大了?” “很小,才不过十几天而已” 凌一瑶闭上了眼去,眉心不停的颤抖着,再挣开眼来,眼底已是一池平静。 她笑笑,“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瑶瑶,不准说这样的话!” 凌一瑶温婉的笑开,手紧紧地扣住他的手,“哥,能不能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恩?”贺君麒狐疑的看着她,“你问,我如实回答你。” “好”凌一瑶欣慰一笑,“我就想问问你,我的病,还能熬多久?” 贺君麒怔忡了一秒,深邃的眼眸凹陷了几分,眸光也瞬间暗淡,沉默,不语。 “哥,你答应我,如实回答的。”凌一瑶有些急了。 “好!我如实回答你”贺君麒不忍欺瞒她,最终,老实告诉她,“涵青说,你由于这次流血过多的缘故,你这身体,最多可能只能熬一个月了” 一个月,这还算是身体状况好的情况下,如若再流血,可能当场死亡的概率都有! 贺君麒的答案,让凌一瑶一怔 下一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的往下涌。 “也就是说,我只有最后一个月的时间跟你在一起了吗?”她呜咽着,痛心的问他。 贺君麒沉默,只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哥,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是不是?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的,我还想陪着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哥” 凌一瑶终是崩溃决堤,小身子埋进贺君麒怀里,无助的哭得像是个泪人儿。 搂着怀里的柔弱的女孩,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她对于生命流逝的绝望 心底的歉疚,越发深重。 “瑶瑶,别担心,哥一定会帮你,一定会尽全力救你的相信我!” 终于,怀里的凌一瑶破涕为笑,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边替自己拭泪,“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我相信你,相信你可以重新赋予我新的生命” 门外 姿妤站在那里,手心,一片冰寒。 连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心底,惶恐,不安,还有痛心,将她死死缠绕着,有那么一瞬的,几乎让她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灵魂,宛若被里面这一双人儿,活生生从她的躯体中揪了出来 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再次被他们残忍的撒了一把盐,锥心刺骨的痛,直入骨髓! 手,紧握成拳 手指,深深地掐进冰冷的手心中,而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贺君麒 她凌一瑶,于你,真的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即使赔上她宝宝的这条性命! 终于 她转身,面色漠然 一身寒凉的出了医院。 “姿妤,你没事吧?”依依做完检查出来,就见姿妤一脸冰寒的站在那里,等着她。 而她的脸色,更是惨白得有些可怕。 “姿妤,你怎么了?是不是宝宝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这副样子?”依依担忧的抓过她的双手,却蓦然发现,她的手,冷得就像是一块寒冰。 “天,你的手,怎么冷成这样了姿妤,你别吓我” 听得依依在耳边不停的唤着自己,姿妤才猛然回神过来。 “怎么了?干嘛无缘无故的掉眼泪啊?”姿妤歉疚的忙去替她拭泪,刚刚自己真的吓到她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宝宝有问题?” “没!它健康得很!不过医生说我宝宝现在还没成形,看不太出来,让我过些日子再来看看。” “这样啊!吓死我了!那你干嘛这幅表情啊!”依依忙抚了抚自己受惊的心。 姿妤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没事,刚刚发呆去了,你知道嘛,孕妇的情绪总是很奇怪的嘛!” “那倒是”依依嬉笑开来,“你呀!少想点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少看点悲伤的韩剧,知道吗?” 依依拉着她往外走。 “你看你,又一ut了吧!现在的韩剧早就不流行那些悲剧了” 姿妤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她甚至于,都不敢告诉任何人,更别提是依依了,她怕这样的事情,会吓到她的朋友! 她就不相信,只要她自己不愿意捐血,他和医院还能逼着她进行不成?! 可是,直到后来,姿妤才知道,她真的把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中的人,想得太过完美!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钱和权势所不能摆平的了? 一条生命,两条生命,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里,贺君麒来看她。 姿妤窝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怎么了?心情不好?”贺君麒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把玩着她的丝丝长发。 而姿妤,只是在不停的回想着属于他们的曾经。 其实,她始终不明白,曾经那样真挚待她的男人,如今,为何却能如此轻对她。 或许,真如她说想的那般,那样的真挚,从来不仅仅只对她! 呵!她还记得,这个男人曾经向她保证过,他的怀抱,从此以后只为她敞开,可后来呢?后来,他还是抱起了凌一瑶,就像他现在拥着自己这一般。 姿妤的心,丝丝冰凉 有一种绝望,致使她的心,沉了又沉 直至如今,沉到了谷底,也就连痛,都不知道到底是何等滋味了 “没有” 姿妤摇头,似有些倦了。 是啊!这次,她是真的已经倦了 “凌一瑶的病,怎么样了?”姿妤不着痕迹的问他。 贺君麒搂着她的手,微微僵住,半响,才听得他道,“会好的” 是啊!她今天也亲耳听到了他说,会好的! 而且,她还听到过他的那句话,现在唯一能救凌一瑶的人,就是她——简姿妤! 而且,她还听赵涵青说过,救她,有可能连命都没了!救她,他们的宝宝,就真的,彻底没了! 那日,赵涵青有刻意向她提到孕妇,是故意在暗示着她吧! “君麒” 姿妤突然唤他。 “恩?”贺君麒狐疑的应了一声。 “你说如果我们俩离婚,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将来对咱们的宝宝影响会不会特别大?” 姿妤的话,让贺君麒震住。 旋过她的身子,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眸,漆黑的眸子里,难掩慌乱和不安,“姿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离婚?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这两个字来?” 姿妤笑开,“你在慌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简姿妤,随便说说也不可以!”贺君麒搂过她,将她拥得很紧很紧,手臂宛若是快要勒进她的骨血中去,“就算是随便说说也不可以!知道吗?别动不动就跟我提这两个字” 他似乎真的很慌乱拥着她的手臂,很紧很紧,几乎是要将她揉碎。 姿妤窝在他的怀里,低声问他,“你还爱凌一瑶吗?” “不爱!” “哦”她点头,宛若很是随意。 “但我亏欠了她太多”贺君麒的声音很是低哑。 “所以,你打算偿还她” “是!不惜一切,竭尽全力!” 不惜一切,竭尽全力 八个字,却让姿妤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离婚,两个字竟然会时不时的窜入她的脑海中来! 她该不该离婚?这是她一直在思考着的问题。她的心底,总是在给她一种声音 自己,是不是该再给他一点时间,给他多一点的信任,或许 或许,还有转机的! 明明知道,这样的转机,微乎其微。 夜里,姿妤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辗转反侧。身体,却是一阵冰寒 心,也更是乱得如麻绳纠缠着一般。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又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还有他们的宝宝,还未临世,却要遭受这样的惶恐! 呵!如若,这场战役只于她,也就罢了,可这场战役 与她肚子里的宝宝有关! 所以,她绝不会就这样妥协的! 姿妤在水果架上细心的挑选着水果。 这是她第二次来看凌一瑶,所以,于情于理,她也该带点东西给她吃的。 而凌一瑶,自从那日醒过来之后,身体也逐渐好了几分,今日她闲得口中太淡,而病房里都只是些苹果c梨之类的水果,她忽而就想吃点奇异果,贺君麒恰好不在,于是,她只好自己出来买些。 却不料想,撞见了水果架对面的简姿妤。 她在打着电话,用的不是从前那款iph一ne,而是一款无辐射的手机。 而她的手,却还一直托在她略显突出的腹部上。 “我在水果店这边” “恩,好!你过来吧!一起进去” 电话才不过简单的说了两句,便挂了。 但凌一瑶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贺君麒! 而她的目光,则一点停顿在她手护住的地方 眸光,闪烁着,溢出复杂的光芒,似羡慕,似嫉妒,似伤感,还似阴冷 似感觉到正有人盯着自己看,姿妤也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穿过水果架,一眼就撞见了对面的凌一瑶。 她,微微一怔。 凌一瑶站在那里,眼眸冰冷,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纤瘦的模样,宛若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一般,而她的身上,丝毫也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生气。 姿妤又一次想起了赵涵青的话,他说,她的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月了 而且,一个月,之于她,都是奢侈的! 心,漫起丝丝涩然,忽而就觉得,人的生命,何其脆弱。 这样的她,还正当青春年华之际! 姿妤低叹了口气,扬唇,淡淡一笑,“你怎么出来了?” 她的问话,让凌一瑶明显的一怔,却很快的,恢复如初。 凌一瑶没有回答她,只笑,“简姿妤,我不会死的。” 凌一瑶的话,让姿妤鄂住。 “君麒不会让我死的!他会一直让我活在你们俩之间!”她笑着,笑容有些扭曲。 目光,盯着她那拢起的小腹,透着些许阴冷,又转而道,“简姿妤,你知道吗?我的病有救了,有医生已经替我在安排程序,准备动手术了!你知道吗?君麒说找到血源了,而且,他说他会不惜一切的救我” 其实,这时候的凌一瑶,根本不知道姿妤就是真正能跟自己血源配对的那个人! 她其实就是想恐吓恐吓姿妤,就是想要挑起她与贺君麒之间的战争! 其实,曾经听赵涵青说贺君麒很早就找到能与自己配对的血源的时候,她就在想,会不会是她简姿妤!因为只有她恰巧与大家都熟识,而且只有她才有机会让大家取血样,还有,也是在君麒娶她的那段时间,凌一瑶听说了这件事! 或许,她的心里其实也更多的希望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样,她简姿妤就真真正正的,有希望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了!而,君麒也不会,恨自己!因为,杀死她的侩子手,并非自己! 姿妤听得凌一瑶冷不丁的话,浑身一抖,面色微僵,握着菠萝的手也不觉微颤起来。 另一只手,护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很紧很紧。 “啊姿妤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凌一瑶见她这幅慌张的模样,心底越发胆大起来,“我听说,那个人好像有可能是你呢!你知不知道,君麒说即使是你,也要不惜一切的救我!啧啧肚子里应该有宝宝了吧?哎呦,好可怜哦!听说宝宝也会流产的” 凌一瑶看着她抖得愈加厉害的身体,心底那幸灾乐祸的感觉就更甚。 “姿妤姐,你一定不知道孩子流产是什么感觉吧?我很清楚的,我告诉你吧!那是一种从腹部一直痛一直痛到心里的感觉,这里啊,就总觉得一瞬间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好疼,好虚,也好难过” 凌一瑶说着,眼底有薄雾在缓缓的滋生,她似乎真的很疼,疼得她,竟不由得浑身颤抖。 忽而,她又笑开,“对了,姿妤姐” 她抬眸看向面色白如纸片的姿妤,唇角洋溢着一抹淡淡的浅笑,问她,“你一定不知道我前两天流产的事情吧?” 她的话,让面色惨白的姿妤微微僵住。 她又笑,“那你一定不知道我怀了君麒的孩子的事儿” 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 狠狠的敲在姿妤的头上,只听得“嗡——”的一声闷响,姿妤震惊的脚步往后踉跄了一下。 冰凉的双手,扶住了身后的水果架,却发现,浑身还是虚软得厉害,甚至于,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你不会知道,我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牺牲了简姿妤,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他,连我们的孩子都流掉了!可你呢?你又为他,做了什么?” 凌一瑶咄咄逼人的质问着脸色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姿妤。 “够够了” 姿妤的声音,颤抖着。 那一刻,她宛若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何那般不顾一切的想要救眼前这个女人! 原来如此 原来,他真的欠了她很多很多! 泪,至眼眶中,滑落而出 她轻轻的闭上眼,不愿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凌一瑶,她不愿将这份脆弱和伤痛展现在他们面前!只是,她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想哭! 手,紧紧地握住水果架,几乎要将水果架的边缘,深深嵌入手心,指甲更是已然掐进水果架中去,而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此时此刻,上的疼痛,拿什么来跟她心底这份冰寒,以及痛楚来比拟呢? 贺君麒 这三个字,此刻,就如同凶狠猛兽一般,疯狂的啃噬着她破碎不堪的心! 好久 姿妤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挣开眼来,却见身前的水果架正朝她压了过来。 “啊——” 她吓得一声尖叫,就见对面凌一瑶那张一贯温婉的面颊上露出算计的冷笑。 而这水果架,恰巧齐她的腹部,一旦压下来,她的孩子就真的,完了! 那一刻,姿妤完全是出于自身的保护意识,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伸手,毫不犹豫的将水果架档了回去。 手臂上,有血渗出来,但好在只是轻微的擦伤。 只是,谁也未料想,这水果架,竟顺着姿妤的气力,正往对面的凌一瑶倒了过去。 “啊——” 凌一瑶根本没想到这么重的水果架,竟然被姿妤给挡了回来。 水果“砰砰砰——”的朝凌一瑶打落而下,而水果架更是如山倒一般朝她狂肆压了过去。 她本是薄弱的身躯,推倒这水果架都已废了她好一番气力,而此刻,要挡住这架子,显然,完全不可能。 “砰——” 重重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道嘶声力竭的尖叫声,凌一瑶娇弱的身躯躺在了水果架下,就见鲜红的血水,不停的往外涌 水果架打伤了她的手臂,压坏了她的双腿 一旁,响起群众们纷纷议论声 “天!流了好多血” “快!找人扶起来!这女的真是太狠了!居然拿架子压这么一个瘦小的女孩子!” 都是一群听到闷响声才回头的不明实情的群众。 而姿妤,望着那一滩滩的血水,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 她记得,赵涵青跟她说过,如若凌一瑶再流血,就随时有死亡的可能! 姿妤浑身一片冰寒,全身更是颤抖得厉害 恐慌,将她整个人,整个思绪,包覆的紧紧地! 而贺君麒,才一踏进水果店,就见到姿妤推着水果架正往瘦弱的凌一瑶身上压了下来! 感觉到有一束冷然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姿妤猛然回神,就撞见了贺君麒那双疏离的眼眸 他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一个陌生人! 对!是陌生! 那一刻,贺君麒,宛若快要不认识这样的姿妤 他疾步走过去,却看亦没再多看一眼身旁发僵的姿妤,焦灼的抱起地上倒在血泊里痛苦挣扎着的凌一瑶。 “哥,我我好疼” “疼” 她嘤嘤泣泣着,声音低柔且模糊不清。 脸色,早已白得有些骇人,湿润的眼眸昏昏沉沉着,似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性。 “瑶瑶,别睡,别睡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贺君麒焦灼的安抚着怀里的凌一瑶,脚下的步子如飞一般的往医院里冲去。 姿妤从怔忡中回神过来,急忙追上他们的脚步,然而,才要跨出水果店去就被店主给揪住,“小姐,你把我们店弄成这样,你不准备赔偿啊?就这样走了?” “我”姿妤支支唔唔着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胡乱的在包里掏着钱,扯了几张一百的递给店主,急忙跨步就跑。 身后还在响着群众们的讨论声,“哎呀,这女的可真是可恶!” “什么呀!你们又没看见,根本不是她的错,明明就是那个女的先推的!她只是挡了一下,没想到就把她压伤了!我看啊,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自己作的!” “原来是这样啊” “可不是!” 医院里—— “涵青!赵涵青!” 贺君麒奔在走廊里,大声吼叫着赵涵青。 远远地,赵涵青就听到了贺君麒焦灼的大吼声,忙奔了出来,一见还在不停的流着血的凌一瑶,吓了一大跳,急忙追了过去,一边责骂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能让她流血!你们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赵涵青的抱怨,让姿妤本是惨白的面色,越加失了血色。 而贺君麒,依旧只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快,把她送进急救室去!” 赵涵青推着凌一瑶焦急的往急救室里的奔去。 “——医生,——医生!——护士,快去找——教授过来!要快,人命关天!” 一瞬间,整个医院宛若因凌一瑶的手上而变得忙碌起来。 “哥哥” 昏昏沉沉之际,就听得床上的凌一瑶正不停的喊着贺君麒,“不要走” “我在这!哥在这!” 贺君麒急忙握住她的手。 “我不走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坚强!” 然而,凌一瑶握着贺君麒的手,却很紧很紧,怎么也不愿松开来。 赵涵青看一眼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的姿妤,又看一眼快要不省人事的凌一瑶,最终道,“贺子,你跟咱们一起进来吧!这世上怕你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有动力活下去的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赵涵青看一眼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的姿妤,又看一眼快要不省人事的凌一瑶,最终道,“贺子,你跟咱们一起进来吧!这世上怕你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有动力活下去的人了!” “好” 贺君麒随着他们一起进了急救室去,一瞬间,整个长廊上只剩下姿妤孤单一个人 不!是两个人! 那一刻,他们俩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两个,孤孤单单的人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存在,更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感受! 隔着玻璃门,姿妤看见里面抢救的场景。 凌一瑶终究还是昏死了过去。 所有的医务人员都在极力的抢救着,而贺君麒也守在一旁奋力的替昏迷中的凌一瑶不停的打气。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那感觉,宛若,一握,就是一辈子 姿妤盯着那紧紧相扣的双手,却不自觉的,还是红了眼眶。 眼泪,终究模糊了她的眼球 泪水,如决堤一般,不停的往外涌,止不住,也收不了 凌一瑶的话,始终犹在耳际回荡着 ——“你一定不知道我怀了君麒的孩子的事儿” 姿妤知道,凌一瑶眼底那抹流产的伤痛决计不是假的!自己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最清楚那种准妈妈眼底所流露出来的情感,那种伤,那种痛,她相信绝不是演得! 姿妤垂目,掩着泪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低声道歉,“对不起,宝贝” 她的声音哽咽着,“妈咪知道,妈咪不该哭的,这样子会影响到你将来的性格,可是妈咪真的忍不住,妈咪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这里,好痛好痛” 姿妤捂着胸口,哽咽着,同自己的宝宝艰难的说着话,她疼痛的心口,早已支离破碎,此刻,正血流如注着 刺骨的疼痛,侵入骨髓,渗入血液中 要了命的,痛! 宝宝,是唯一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人! 眼泪,漫下来,她早已忍不住痛哭失声。 “宝贝,你答应妈咪,一定不可以抛弃妈咪!知道吗?你一定要乖乖的,坚强的在妈咪身体里呆着!妈咪爱你,而且绝不能没有你所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你,可妈咪一定不会不要你!你一定要坚强,一定不能轻言放弃妈咪会守护着你,一定会!” 她哭着,不停的替自己肚子里的宝宝鼓劲,也在不停的替自己加油打气! 只是,噙着泪水的眼眸中,全然都是坚强,以及,属于母亲的,那浓浓的爱意! 这是她的孩子,所以,她要不顾一切的,护她周全! 凌一瑶,她没有权利去救她,更没有权利去牺牲她的宝宝救她!而她的孩子,作为一名母亲,她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贺君麒,也不行! “宝贝” 她轻声唤着他,一声又一声,如若唤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一种深刻的疼痛一瞬间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生生扯痛了。 数个小时后,凌一瑶终于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姿妤急忙迎了上去,脸色苍白如纸片,问赵涵青,“赵学长,她怎么样了?” 赵涵青眼神暗淡几分,摇摇头,又点头,半响,才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生命线,不长了” “什什么意思?”姿妤惨白的面颊上掠起几丝慌乱。 “她活不过下个月了,最长,一个星期吧!” 赵涵青的一句话,彻彻底底给病床上昏睡着的凌一瑶,残酷的判了死刑! 最长,一个星期 那一刻,姿妤望着床上的凌一瑶,护着自己小腹的手也越篡越紧。 薄汗,冷冷的至姿妤的额际间渗出来,直至手心,也一片冰寒 贺君麒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推着凌一瑶,进了病房去。 “姿妤,你也别想太多”赵涵青安抚着呆滞中的姿妤。 姿妤回神,忙追上贺君麒的脚步。 才一进病房,却有些意外的,凌一瑶竟然醒过来了。 她艰难的眨着羽睫,极为吃力的想要撑开眼来 隔了很久很久 终于,睁开了眼来,却第一眼,见到了床边的姿妤。 “啊——” 她厉声尖叫,眼露恐惧之色,本就没有血色的面颊此刻更是惨白的骇人。 她的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贺君麒忙安抚她,“瑶瑶,别怕,别怕” 那种温柔细语,溶进姿妤的心口,就像是辣椒水一般,洒在她受伤的心口上,火辣辣的疼! “姿妤,跟瑶瑶道歉!” 贺君麒冷沉的嗓音,粗噶的响起,冰漠的命令着身旁的姿妤。 姿妤一怔 身形颤了一秒,抬头,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向贺君麒那双漆黑的深潭中去。 眼眸底里,有水雾不停的蓄积 “贺君麒,你刚刚说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 如她伤痛的泪水一般,在空气中,破碎开来! “跟瑶瑶道歉” 他冷沉的嗓音,再一次重复着刚刚那句话。 望着姿妤的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似伤痛,似无奈 还有,深深的疼惜! 姿妤笑,嗤笑。 其实,她更多的,是想大笑。 她的目光,冷冷的锁住床上脸露怯色的凌一瑶,决然道,“贺君麒,我没有错!我是绝不会道歉的!” 她不过只是出于保护意识,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已,她何错之有?! 如果她认错,就代表,刚刚的她,真心的想要置凌一瑶于死地,可是,她没有!所以,她绝对不会承认,更加不会道歉! “凌一瑶,你真的够了” 姿妤冷笑着,泪水噙在眼中,她强迫着自己不要让它们滚落下来,“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姿妤,你够了!”贺君麒忽而出声制止了她的话,“我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才这么做的,你明知道她不能流血,你怎么还可以忍心拿水果架去压她?就算是不小心,那你也必须为你的不小心而向瑶瑶道歉!” 贺君麒凛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定姿妤 而姿妤,冷笑着,一直与他,久久的对峙着。 直到,眼泪漫下来 她终是,无法掩饰 无法藏匿心头的这抹悲凉,以及伤痛! 她轻轻的闭上眼去,不再看贺君麒那张冷漠的面孔,有一种寒意,从她的心底,迅速漫开,直达她的骨血,以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绝望,掩埋在心底,一点点加深加剧 她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 这就是她,用尽了十多年的情感,来爱着的男人! “贺君麒” 她颤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却久久的摇头,狠绝道,“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也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还有” 她笑着,看定床上的凌一瑶,冰漠的嗓音,冷冷道,“贺君麒,就算她死,我也绝不会跟她道歉!”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如果,她不算计自己,那自己会去档水果架吗?自己不档水果架,那她何来的伤? 呵!一切不够只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而已!让她来承担这份错误,凭什么? 忽而,姿妤就觉面颊上掠过一阵急急的掌风,她下意识的抬头,就撞见贺君麒那双赤红的双眼,而他的大手,正举在空中,似要落下来,却最终,僵住。 姿妤愣了一秒,下一瞬,释然一笑 那一刻,宛若,一切的一切,都想通了一般 心里,所有的绝望,都似散去 她看着他,“贺君麒,你是想打我吗?因为床上这个女人打我?还是因为,我说了一个‘死’字?” 贺君麒僵在空中的手,一点点篡紧,最终,放了下来 眼底,掠过一抹失望,还有,歉疚 对她的刚刚那些话语的失望,还有,对她的浓浓的歉意 刚刚,他真的,竟然差一点,就打了她一巴掌! 就因为,她那一句‘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还有,那一句‘即使是她死’ 或许,没有人知道,凌一瑶的生与死,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多大的包袱! 庆幸,那一巴掌,没有落下去 如若,真的下去了,贺君麒不知道,该怎么来原谅自己,又怎么来祈求她的原谅! “滚出去” 床上,凌一瑶噙着眼泪,一道厉声嘶吼! 枕头,狠狠的砸在姿妤的身上,“滚出去!听到没有,给我滚!我不死的,我绝对不死的呜呜呜” “瑶瑶,别这样,别这样” 见凌一瑶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贺君麒急了,急忙去安抚床上的她,也忙抓过她手中的枕头,制止她再攻击对面的姿妤。 姿妤看着他们,漠然一笑,转身,就往外走。 其实,枕头砸着她,一点也不痛 她痛的是,贺君麒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道歉,以及,他那一抹未来得及落下的巴掌! 虽然,没有打在她的脸上,但 已经深深地,抽在了她的心口上! 他为了那个女人,差点,向她动手! 呵呵 贺君麒,你为了那个心机深重的女人,到底还要把我伤得多深,多彻底才罢休呢?! 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不只有她凌一瑶才会痛 我简姿妤,也会痛!也会痛得无法呼吸! 看着姿妤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贺君麒莫名的,心底竟有些发慌。 一个箭步,追上她的脚步,大手扣住她的手腕,问她,“痛不痛?” 痛不痛? 伤了她之后来问她痛不痛? 姿妤侧脸看他,满面都是泪痕,只笑,“痛” 真的,痛得要命! 不是身体,而是,心口! 贺君麒被她这幅模样吓到了,一瞬间怔在原地,久久的没缓回神来。 甚至于,她离开,他亦不知 见她的身影消失了长廊口,贺君麒回神,就要追过去,忽而,就听得里面的护士焦急的大喊,“凌小姐又晕过去了!邵医生,快过来!凌小姐又昏死过去了” 贺君麒追着姿妤的脚步,鄂住。 下一瞬,往病房奔去。 赵涵青说过,“如果可以,尽量不要让她再昏睡过去,因为,这一睡,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贺君麒紧握的手,一点点变得冰凉 死亡! 他,真的,背负不起! 他欠这个女孩的,太多太多! 而现在,他正在想一切办法弥补,所以,瑶瑶,你一定要撑下来!我不想就这样亏欠着你,我只想要将能还的,统统都还给你! 请你,一定要给我时间! 一定要姿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没有再回娘家,而是直往她与贺君麒的那个家里奔去。 她像疯了一般,将贺君麒的书房翻了个遍。 没有,没有! 统统都没有! 书房里,一边狼藉,而姿妤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一早就被贺君麒签下来的离婚协议书。 眼泪,如决堤一般的漫下来 她不相信贺君麒真的把那张协议书撕掉了,一定是骗她的!他跟凌一瑶都是这种关系了,他怎么可能会撕掉他们之间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所以,一定还在的!一定在! 姿妤踮着脚,疯狂的翻找着他的书柜。 书本被她一片片的扫下来,砸在她的身上,而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现在的她,什么样的痛都无法感受了,只有心里那抹疼痛,太剧烈,剧烈到,她无法忽视 手,颤抖着,手臂上,早已被厚厚的书本打出一片片紫青,但她丝毫也顾及不了! 离婚!她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婚 当书本扫落,一张张薄薄的纸片从书缝里扫落而出,继而,飘旋着落地 那一刻,姿妤清晰的看见了,纸上那刺眼的五个字,‘离婚协议书’! 那一刻,她终究是无法忍住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冰冷且颤抖的身躯,嘶声痛哭 姿妤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这般受伤过,痛过,孤单过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看不到光芒的受伤小兽,只能拥住自己,无助的痛哭,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贺君麒说,这张纸早就被她撕了 而如今,原来,真的只是骗骗她而已! 当清晰的看见这份协议书的存在时,姿妤心里头所有的酸楚,所有的疼痛,终将是崩溃决堤。 其实,有那么一刻的,她真的希望自己找不到它,那她还可以安抚着自己,他真的撕了,他真的已经没有要同她离婚的心了! 而如今呢?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他不过只是把她当成傻子一般的哄骗着! 离婚协议书,还在!而他离婚的想法,也一定还在! 姿妤拿起笔,飞快的在贺君麒签字的隔壁,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简姿妤! 手,不住的颤抖着 字,写得歪歪曲曲,与贺君麒那苍劲的字相比,简直是丑到暴。 那一刻,看着他的名字,姿妤就觉似有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戳进她的心脏中来一般,疼得她,忍不住,捂着嘴,呜咽痛哭。 贺君麒,这一次,我们终究,是要散了! 所有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烟消云散了吧! 姿妤拿起协议书,如疯了一般,开车往医院里奔去。 还有一条,她要立刻找贺君麒协商好!那就是,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要这个孩子的抚养权,谁也不能跟她抢!即使是他贺君麒,也绝不可以! 姿妤的车,在路上疾驰着,直到遇到红灯,姿妤一脚急刹,才猛地将车停了下来。 头,撞在方向盘上,嗡嗡作响。 手,握着方向盘,竟还在不住的发抖。 薄薄的冷汗至额间流下来,甚至于,后背都因汗水而湿了个透。 “简姿妤,静下来” 她的手指间,泛着骇人的惨白,而脸色,更得白得有些吓人。 只是,这时候的她,还记得要安慰自己,“别冲动,慢点来,孩子最重要” 所以,速度一定要减下来!万一因为快而出了车祸,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到时候自己悔不当初都晚了! 所以,“简姿妤,你必须要镇定下来!” 她一声又一声的告诉自己,黄灯闪过,绿灯亮起,姿妤长舒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踩下了油门 速度,开始平稳了下来,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冲动,再去想那么多,还有什么必要呢! 车,在医院的停车场内停了下来。 姿妤抓着离婚协议书飞奔着往凌一瑶的病房跑去。 才一经过长廊,却没料想撞见了赵涵青。 “姿妤,你干嘛呢?这么急?”赵涵青扣住了她的手臂,却发现,她眼底那深深地痛楚和泪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红肿一片了。 赵涵青忧心的问着她。 姿妤的神情有些恍惚,盯着赵涵青喃喃道,“我我找贺君麒,我要去找贺君麒” 说着,她就要挣开赵涵青的大手。 “姿妤!”赵涵青扣住她,“贺子不在病房里面!” “他去哪了?”她木讷的问着赵涵青,握着协议书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姿妤,你你到底怎么了?你找他做什么?”赵涵青扣着她的手臂,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凉以及颤抖,心里更加担忧起来。 “他在哪里?”姿妤没有回答他,只继续问他。 “他”赵涵青犹豫了一下,隔了半响,才道,“姿妤,你先听我说,凌一瑶的病,我想你也知道的,之前因为再次流血的缘故,她的身体比我们想象得更差” 姿妤抓着协议书的手,一点点收紧。 纸张在她的手中,变得皱巴巴起来。 赵涵青叹了口气,“她可能撑不过两天了,刚刚她又昏迷了过去,一醒来就不停的掉眼泪,可能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吧!她要求贺子带她去看海了,这会,两个人可能还在海边吧” 听得赵涵青说凌一瑶撑不过两天了,姿妤的心,却还是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谢谢” 她木然的道谢,驱车,往海边走去。 脑子里,却还一直回想着赵涵青的话 ——“她可能撑不过两天了” “嘎——”姿妤终是没能忍住,一脚急刹,将车停在了路中。 下一瞬,崩溃般的,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呜呜呜” 她歇斯底里的发泄着自己心底的伤痛。 最后的两天 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她凌一瑶,一个月短短的生命,到最后,竟然被缩短成了仅仅两天! 她忘不掉凌一瑶拿枕头砸她的模样,忘不掉她提到‘死’字的时候,凌一瑶那几近疯狂的表情 在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面前,提‘死’字,是该多么的残忍! 姿妤疯狂的摇头,呜咽的痛哭出声 最后的两天时间了,她不该再去打扰他们了,不是吗? 拾起头来,看着眼前迷茫的一切,终究,无力的踩下油门,调转了车头 海滩上—— 贺君麒光着脚在软软的细沙上走着。 脚下的步子,很缓慢,动作很轻,那模样,似唯恐惊动了身后气息微弱的女孩。 她惨白着面颊,如若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 小身子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头,歪着,很是无力 宛若,连呼吸,都无力的,让人心,发疼! “哥” 虚弱的声音,在冷冷的海风中,散开 听进贺君麒耳底,一阵瑟瑟作疼。 她,还在继续说着。 “其实,我从接近你开始,就是想进你们贺家的” 她的声音,那么无力,那么脆弱,“可是,进了你们贺家后,我才发现,我其实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我以为,即使我们是兄妹,我们还可以继续我们之间的爱,可是没想到姿妤姐却突然出现了,出现在你面前,也出现在我们的爱情里从那之后,你就彻底变了” 她说着,眼泪不停的至眼眶中滑落而出,落在贺君麒的脖项里,竟烫得她,肌肤一阵灼烧的疼。 他沉默,不言一语。 “哥,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她笑着,笑容里,满满都是苍凉。 “瑶瑶,别说这种傻话!你会好起来的!”贺君麒的声音,沙哑着,很沉很沉。 “不会了” 凌一瑶摇头,眼泪不住的至眼眶中漫出来,“哥,我知道,我好不了了,我猜到了姿妤姐就是那个你们找到的,唯一一个能救我的人,是不是?” “瑶瑶”贺君麒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 “哥,你曾经爱过我吗?” 她笑着,唇角的笑容几近绝望 贺君麒缄默,似乎在认真的思忖着。 凌一瑶笑,心却在注血的疼,“你没有爱过,是吗?就像我当年以为自己深深地爱着天琪哥,后来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样王子般的他,其实,不过只是自己臆想的爱慕对象就像我,于你,你喜欢我这种温柔似水的女孩子,所以,你在见到我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你就以为你爱我,可是,直到姿妤姐出现” 她哽咽的说着,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她妖媚,坚强,干练,完全不是你喜欢的小女人类型,可是,到最后你却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而并非,她是你喜欢的类型或许,这才是真爱吧” 是那种,她无法破坏的爱情! 谁也不会知道,她多么的羡慕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 “对不起” 除了道歉,这一刻,贺君麒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瑶瑶,我真的,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我也希望,你真的能做我的妹妹” 贺君麒的声音,哽咽着 凌一瑶的双眸,无力的眯了眯 “好累哦” 她笑着,声音却低得让人几乎听不太清楚。 “哥,如果如果有下辈子,让我来做你的恋人好不好?” 她认真的问着他,然而,却等不及他的回答 头,重重的晕倒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 意识,在那一刻,彻底的放空 贺君麒背在她身后的手,不住的颤抖着,眼眶,有些些潮湿。 他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 “瑶瑶,如果有下辈子,我们都别做对方的恋人了,太伤太累,你还是做我的妹妹吧” “其实做妹妹没有什么不好的,当哥哥的依旧会疼你,宠着你” “你怎么就这么傻这么傻” “对不起,对不起” “” 海边,落寞的背影,被路灯映射出暗灰的背影,随着他们越渐变多的脚步,一点点,一点点拉长 海的那头,响彻着忧伤的曲调 是钢琴的声音! 宛若,是在祭祀着,这一段将要终结的兄妹情意! 翌日,清晨—— 姿妤没有驱车去医院。 她抱着离婚协议书,是走着路去医院的。 一整夜没睡的她,脑子里几乎都是空的 没有任何的思绪,唯一有的念头,就是离婚! 一路上,走着,她甚至于都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要走多久,她只知道,她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就这样绵长下去 路越长,她走到医院需要的时间就越长,那么,临他们离婚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简姿妤,说白了,你还是那样的没出息! 姿妤在心底蔑视着自己的懦弱。 天公不作美,不知何时,却忽而下起了小雨来。 而走在雨中的姿妤却丝毫也察觉不了,周旁,皆是奔跑而过的上班族们,积水溅在她的身上,漫开,而她,完全不知。 混沌的脑海中,却一直如同放电影一般,放映着她与他的过去 从小时候,她要求演他的公主,被他拒绝,再到他问她,愿不愿意嫁他 思绪,停留在遥远的那一刻 还记得,那日,下着磅礴大雨,下了班她习惯性的从他们公司门口经过。 那时候的她,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专爱偷窥!总是掐好时间点在他们的公司门口守着他出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入停车场,再看着他,将他的车驶出停车场来 而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 走这么远的路,转到这里,却单单只是为了看他一眼! 也就这么一眼,那时候傻傻呆呆的她,却仿佛一切都够了! 或许,一眼万年,就是那般感觉 雨,一直下 从现在,下到遥远的那一天 也是同样的情景,她没有带雨伞,大雨忽而就倾盆而至,她等他出现之后,才抱住挎包焦急的往地下铁奔去。 就在临近地下铁紧紧十米之远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滑下,露出贺君麒那张帅气凛然的面孔。 他望着她,眼神清淡如水,而语气更是干脆利落,只道,“上来!” 那一刻,姿妤听到了自己的心,犹如擂鼓般跳跃的声音 脸颊,瞬间如同飞上了红霞,烫得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就那样,她鬼使神差的上了他的车! 也是第一次,她坐进他的车里,那种紧张,兴奋的感觉,或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吧! 当车,停在她小区的楼下,她准备下车,忽而,就被他叫住了。 “简姿妤!” 他看向她,眸子清远而又深邃。 却又复杂的,让姿妤,完全猜不透他。 姿妤错愕的眨眼看着他,轻声问,“贺学长,有事吗?” “有!”他点头。 “有男朋友吗?”他问她。 一个简单的问题,姿妤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漏跳了一拍 姿妤胡乱的摇头,“没没有” 他接,“那,做我女朋友吧!” 一句话,干脆利落!却让姿妤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那一刻,她完全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一句话,却再一次的清晰的,划入她的耳底。 是!他是在认真的问她要不要,做他贺君麒的女朋友! 那一刻,姿妤想,或许自己呆楞的就像个傻子吧! 隔了宛若一个世纪之长,她讷讷的点头,“好!” 她竟然,一点矜持的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他的追求! 甚至于 更夸张的是,三天之后,她竟然神经病似的,一口就答应了他的求婚! 那日,他就如同追她的那天一样,送她到家楼下,忽而,就问她,“简姿妤,嫁给我吧!” 那一刻,没有玫瑰,没有香槟 唯一有的,是一枚钻戒,一枚,尺寸不是非常合格的钻戒! 而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真的就点了头! 那天夜里,她抱住依依,激动得痛苦失声。 而依依,却只骂她神经病,恋爱三天就结婚,这简直比闪婚还要闪! 可那时候的她,根本早就兴奋的过了头,哪里还会在意那些,她记得,那时候的她只说,这份幸福虽然来得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对于她而言,也来得太过不易,所以既然来了,她就该好好把握!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求婚!即使,隐婚,她也愿意,因为,她爱他!深入骨髓 而如今,事实证明,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太过冲动,以至于到现在,悲痛彻底 同样,伤痛,深入骨髓!锥心刺骨的痛! 当思绪被抽回来,姿妤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医院 脚步,一点点往凌一瑶的病房挪去,脚下的步子,如若灌了铅一般,沉得她每走一步,都显得那般吃力。 浑浑噩噩的推开病房的门,就见贺君麒正耐心的喂着凌一瑶喝粥。 而凌一瑶,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知觉,只能眯着眼,半躺在床上,任由着贺君麒喂着她,偶尔会有粥汁漫下来,贺君麒替她小心的擦拭干净。 有时候,姿妤也觉得凌一瑶其实是个可悲的人,从小没了母亲,而父亲更是个无所作为的人,女儿生了这么大的病,却从来也没见来探望一眼,更别提要他来照顾她了! 或许,她唯一的亲人和恋人,真的就只剩下贺君麒了。 姿妤抽回混乱的思绪,挪着步子,往床边的他们靠近。 贺君麒看见这样的姿妤,吓了一跳。 眼前的她,浑身湿嗒嗒的,水珠从她的发丝间不停的漫下来,一滴一滴,洒落在地板上,晕开成一朵朵如同罂粟一般的水花。 而她,面色惨白着,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眼袋,重得有些骇然,那模样,宛若是好几个晚上都没睡过一般。 而她的胸口,却一直捂着什么东西,那模样,似唯恐会将它弄湿了一般。 “姿妤” 贺君麒急忙放下手中的碗,扯了一旁的毛巾走过去,就要替她擦干,“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为什么没有带伞?难道你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一连串的关心,就像一根根刺一般,狠狠的扎在姿妤的心口上。 她推离他,态度冰冷而又陌生,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贺君麒,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她没有看他只低着头,将协议书从胸口掏出来,手还是湿的,有水珠染在协议书上,纸张被水渍划开,但,这不影响什么。 手,紧紧握着协议书,不停的颤抖着,递在他面前。 湿嗒嗒的头发,垂落而下,很是落魄,却极好的遮掩住了姿妤那一脸的苍白,以及眼底中的凄然和伤痛,还有那不争气的眼泪。 久久的没有听到贺君麒的声音,她亦没有抬头,只颤了颤手,又推近几分道,“签了。” 两个字,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涩然。 那一刻,喉咙就像是被谁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一般,宛若连说话,都万般艰难。 贺君麒站在那里,望着她。 目光,深沉,还带着些许的震惊,又似无奈 很久,他亦只是看着她,手,搁在身体两侧,竟有些发僵。 姓感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半响,叹了口气,走过去,要继续替她擦头发。 “姿妤,别闹了” 疲倦的话语中,夹杂着太过明显的诱哄。 漆黑的幽眸里,泛着血丝 终于,姿妤抬起头来,看定他。 眼底,早已一片漠然。 步子,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这个男人的距离。 “贺君麒,不想再忍受我的胡闹,就签字!” 她的态度,格外的决绝。 决绝到,让贺君麒有些痛心 姿妤的声音,还在继续,“协议书我在你那份上面改动了一下,孩子的抚养权归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姿妤就觉得自己含了满口的苦莲 苦涩,至舌尖漫开,一直往心底流淌 一圈圈,漾开,扩大,再扩大 最终,苦到让她,心,都在颤抖。 “快点,贺君麒!签字!咱们的缘分到这里也算是彻底尽了!”姿妤似丧失了耐心一般,不断的催促着他。 语气里,表情里,都夹杂着一种烦躁。 那模样,似在告诉着贺君麒,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婚! 很久,贺君麒只是盯着她看,目光紧迫。 “简姿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脚下的步子,逼近她,咬牙,问她,目光中折射出的眸色几乎要将她吞噬。 “我知道!”姿妤点头,迎上他盛怒的视线,“贺君麒,我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他的目光,变得寒森。 离婚的理由?姿妤笑着,神情漠然。 目光,扫了一眼床上半睡半醒的女人 她笑着,尽是凄凉 “贺君麒,只要凌一瑶在,我们就再也没有继续的可能,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是啊!凌一瑶,就如同一根芒刺一般,砸在她的胸口上,无法剔除 她想,即使是剔除,但,那样的伤痛,她永远,记忆犹新! 所以,只要她在,他们真的,就没有继续的可能 而她,亦没有继续的勇气了! 就这样吧! “签了吧” 姿妤忍着泪,继续催他。 而贺君麒,幽深的目光死死盯着姿妤。 “有没有试着去相信我?” 贺君麒的语气,很轻,也很痛。 眼底,还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失落和伤痛。 溢满血丝的眼底,泛出猩红之色,深深地,凝望着她。 姿妤笑着摇头,“贺君麒,别这样,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 何必非要把双方,逼得苦不堪言呢? 相信 曾经,她试着相信,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拿什么去相信这一切呢! 姿妤的一句好聚好散,彻底,刺中了贺君麒的胸口。 深邃的眸子剧缩了几圈,胸口起伏的弧度,瞬间变大 眸色,沉了又沉 目光凝望着她,试图要将她深深地望进眼里,看进心底 隔了很久,他宛若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点头,“好” 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协议书,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而自己的手同样,颤抖得厉害。 薄唇,抿了抿,又冷,又涩。 他道,“我会交给律师处理!明天,你再过来拿!” 他低沉的嗓音,如若至幽谷发出一般。 手,握着协议书,很紧很紧 那一个‘好’字应下来,那一刻,姿妤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那座大山崩塌的声音,一时间,压得她完全透不过气来,亦不知道隔了有多长的时间 终于,姿妤释然的笑开,如若,松了一口长气,“谢谢” 她转身,托着自己湿嗒嗒的身子,一步一步,出了病房门 眼泪,早已将她苍白的面颊淌湿 她瘦弱的肩头,因痛苦而不住的抖动着,嘤嘤泣泣的哭声,散了一地 雨雾中,瘦弱的女孩,撑着一把伞,如行尸走肉般的流窜于车流之间,落寞伤痛的身影,惹人疼惜 所有经过她身边的人,总会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一眼这个满脸泪痕的漂亮女孩 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痛,将她折磨成这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将她伤得如此? 一切,都结束了! 终于 所有的不快乐,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解脱,彻底得到了释然! 就这样吧! 贺君麒 我们之间,伤也好,痛也罢,到此,为止吧! 曾经的海枯石烂,也终究是敌不过这场好聚好散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非要在伤了痛了之后,才忽而就明白了所有的道理。 哭过,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痛过,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傻过,才知道适时的坚持与放弃,爱过,才知道自己其实有时候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一碰就碎 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些无谓的执着,再回头去看,一切,仿佛都已沦为别人生命中的笑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真的就不能割舍! 医院的病房内—— 很久很久,贺君麒还站在原地发呆。 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就像一块寒冰,将他的每一寸骨血都冻僵。 亦不知道何时,他才从呆滞中回神过来,下一瞬,看亦没看一眼手中的协议书,直接“嘶——”的一声,将手中的纸张撕了个粉碎,直接甩进了垃圾桶中。 一整夜—— 姿妤消失了整整一夜。 手机,关机。 家也没回。 是!她哪里也不敢去。 她与那个男人的家,她已然没有勇气再踏入。 而父母的家,她暂时不敢再回去,她怕一见父母那一张张慈爱的面孔,她就忍不住痛哭流啼。 而依依那里,她更是不能去,以自己现在的情绪,她一定会担忧得不得了!她现在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她怎么能去影响她的心情呢? 天琪呢?是啊!现在的她,也真的只有天琪能收留自己了。 她拖着憔悴的身子摁响天琪的门铃时,来给她开门的,竟然是丽丽! 噢,她差点忘了,丽丽一直在天琪这边工作的。 “姿妤姐?” 门内,丽丽见到姿妤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天,你快进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丽丽一脸紧张,忙扶了姿妤进屋来,还不忘一边朝书房喊着,“天琪哥,你快出来,姿妤姐来了!你快过来看看她!” 书房内,听到丽丽的喊声,天琪忙走了出来,一见沙发上脸色惨白的姿妤也同样是一惊,“姿妤,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的眼底,写满着无尽的心疼,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理好。 丽丽忙递了杯温水给姿妤,“姿妤姐,赶紧喝点温水,驱驱寒。” 姿妤望着眼前他们的一片柔情和温暖,一瞬间,忍了一整夜的眼泪却终于还是如决堤一般的流泻而出。 “天琪,丽丽,谢谢你们” 原来,有朋友在旁边撑着的感觉,这么温暖 却也,这么脆弱! “姿妤姐,你别哭别哭” 丽丽忙去扯了纸巾,帮她擦眼泪,“别哭坏了身子,对宝宝不好!” 天琪蹲在她身前,拿过纸巾,温柔的替她拭眼泪,安抚着她,“听话,先别哭,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说出来,我跟丽丽都当你的听众” “恩恩”丽丽在一边如小鸡捣米般的直点头。 看着他们这幅一唱一随的模样,姿妤的心头竟被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所漫染,忍不住破涕为笑,心情也不由好了几分,边哭边笑道,“你们俩好像还真的挺搭的” 结果,一句话,却让对面的丽丽瞬间羞红了脸,连一贯沉静的天琪都显得有些窘迫起来。 他笑斥她,“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是个好现象!” 听得天琪的话,姿妤再次挫下肩头来,眼泪瞬间蓄积,半响,才听得她哑声道,“天琪,我离婚了” 她的一句话,却让对面的天琪和丽丽同时鄂住。 两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才恍然回神。 沉默了很久,天琪才出声问她道,“这次因为什么?” 姿妤轻轻闭上眼,摇摇头,“算了,绕来绕去,始终都是同一个问题” 是啊!他们之间,除了凌一瑶,又还有什么问题呢? 她的表情,掩着道不明的痛苦,喃喃道,“这么些日子以来,真的,已经折腾得精疲力竭了,或许,离婚,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天琪深意的看着她,只轻声问道,“想清楚了吗?” 姿妤挣开眼来,淡淡笑开,只是,那唇角却掩不住那份浓浓的伤痛,“我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天琪望着她,沉默。 丽丽也陷入一片伤愁的静默中。 隔了很久 天琪才悠悠的开口,“以后打算怎么办?还有孩子?怎么办?” 孩子 姿妤的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这段无厘头的婚姻,其实最苦的就是宝宝” 她眼底那道母爱的光辉中,盛满着浓浓的歉疚,还有坚定,“但,没关系,我相信他会跟我一样,都会学着坚强的!还有我会给他200,的爱!我们都会好好的!” 看着她坚强和坚决的态度,天琪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来,丽丽离开,天琪陪着姿妤坐进了琴房里。 天琪托着小提琴,站在窗边,优雅的替姿妤独奏着一曲。 再后来,姿妤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那安静的音乐,就那样,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很深很深 这,或许是这一段时间里,姿妤睡得最为沉静的一次,没有伤痛,没有泪水,亦没有噩梦 一觉,竟然睡到下午。 直到晚上,姿妤方才到了医院,去找贺君麒拿离婚协议书。 凌一瑶的病房,没有贺君麒的身影,唯有看护在里面忙碌着。 “护士,贺先生今晚不在吗?” 姿妤问她。 “在的!”护士点头,“他应该是去了邵医生的办公室!” “哦谢谢。”姿妤道谢,眸光又不自觉的扫向床上闭眼浅眠的凌一瑶,现在的她,才不过在医院里呆了短短几天时间而已,却已纤瘦得如同一个纸片人一般,脸色更是白得早已没了丝毫血色,只有那微微闪烁着的心电显示屏在预示着她,还活着!而且,活得特别艰难。 心,闪过一抹惆怅,叹了口气,问护士,“她的病怎么样了?” 护士摇头,“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能熬过后天,都是老天的赏赐了” 姿妤的眼眸剧缩了一圈,搁在两侧的手,不由得篡紧几分。 “谢谢”她轻声道谢,几乎是逃逸般的,仓皇出了病房去,莫名的,只觉得,这病房内,有一种憋闷的压迫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姿妤疾步往赵涵青的办公室走去。 门还未来得及推开,贺君麒与赵涵青的对话又再一次清晰的传了出来。 “贺子,你老实跟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姿妤是能救凌一瑶的那个人?” 赵涵青的语气,没有什么义愤填膺,只是,很平静,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 他的问话,让姿妤推门的手,僵住。 而里面,贺君麒似陷入了深深地静默中。 隔了半响,见贺君麒只顾着抽烟不说话,赵涵青才又大胆的猜测道,“是不是你从一开始接近姿妤,直到娶她,都是为了给瑶瑶换血?” 赵涵青的大胆猜测着,然,他的话却让门外的姿妤,彻底震惊了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已开始不停的发软。 而心里,却还在不停的祈祷着,祈祷着贺君麒否认的话语! 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然而,一个斩钉截铁的“是”字,却将姿妤心头最后那一丝丝薄弱的希冀都彻彻底底击了个粉碎。 里面的贺君麒,竟然完全没有否认! 他,承认了! 那一刻,姿妤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信念,都在那一刻,如巨山崩塌了一般,朝她倾倒而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那一刻,姿妤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信念,都在那一刻,如巨山崩塌了一般,朝她倾倒而至 压得她,连呼吸宛若都是一种奢侈。 胸口,撕裂般的巨疼! 她捂着胸口,吃力的喘息着,很用力,很用力 宛若,不那样,她就有可能,随时会休克! 痛楚,如同细菌一般,在她的身体内疯狂扩散,蔓延,渗过肌肤,融入血液,最终,直达骨髓 惹得她,鼻头发酸,眼眶潮湿 “当年我结婚是为了反抗我的父亲,而最终选定她,却是因为瑶瑶的病!是在娶她之前,我就知道,她就是千万个人中间的那一抹希望” 呵呵呵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时候,姿妤还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会是自己! 他为了反抗自己的父亲,随便娶谁都可以,可为何结局偏偏选定了她!那时候的她,甚至于还以为是老天偏袒了她,是老天都被她这份执着的爱所感动了,可原来并非是老天偏袒了她,而是,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而又残忍的玩笑! “你以为凌一瑶是你的亲妹妹,而姿妤如若爱你,便会心甘情愿的替你救凌一瑶!又或者说,你根本就不会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你只要说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骨髓配对手术,然后手术中万一出现意外,你甚至于还可以找借口给她的父母交代,说这不过只是一场手术意外罢了?!贺君麒,这可真是一局兵行险招的好棋啊!”赵涵青激动的语气中充满着嘲讽,但,嘲讽中又似夹杂着太多的无奈和伤然。 而门外 姿妤却早已听得瑟瑟发抖。 有那么一刻的,她甚至于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这就是整个事实的真相! 她不相信,那个她用心爱了十多年的男人,那个她与他共同孕育孩子的男人,那个叫贺君麒的男人,到最后,却竟然是如此不择手段的人! 冰冷的娇身,哆嗦得厉害 无限的恐惧和冰寒将她深深笼罩着,压迫着 手,垂落在两侧,紧紧篡住,渗出骇人的惨白。 耳边的这一番话,狠狠的啃噬着她的心口,开始疯狂的同过往的一切重叠 一句句动听的话语,一幕幕爱慕的场景 难怪,难怪他打从一开始就那么坚持着不愿与她离婚,难怪他忽而有一天就那么真挚的待她 难怪,他会愿意为她独舞 因为,那样的舞蹈,并非为她,而是,为凌一瑶! 那是,因凌一瑶而付出才对她,和颜悦色,才对她,‘真情真意’! 难怪,难怪这个男人从不言爱! 原来,不是他不说,而是,他真的不爱! 如若爱,又怎会如此算计着她,如若爱,又怎会那样偏袒着她凌一瑶,如若爱,又怎会同别的女人怀上孩子! 一切一切的,太过残酷,却全然都是事实!容不得她怀疑,容不得她不信,也更加容不得她不接受!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的漫下来 当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彻底明白 原来,这场三人行的爱情中,多余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凌一瑶,而是她,简姿妤! 终于,她忍无可忍 捂嘴,颤着肩头,崩溃的痛哭失声。 转身,拖着自己破碎不堪的身躯,疯狂的逃离了这座充满着她噩梦的医院! “现在走到这一步来,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赵涵青毫不给面子的损着自己的好友。 “简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诶,你慢点你不是找贺先生吗?” 长廊上,忽而响起了护士担忧的询问声。 办公室里,贺君麒和赵涵青两个人同是惊得对视一眼 下一瞬 “!” 贺君麒一声咒骂,起身,拉开门就疯狂的往外跑。 可是,长廊上却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护士小姐,刚刚是不是我的妻子?”贺君麒紧张的揪住张护士的胳膊,问她。 邪魅的面孔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慌之色。 “是!是简小姐”护士的脸因胳膊上的痛楚而几近扭曲。 “她朝哪边跑的?” “贺子,你别慌!”赵涵青也追了出来,一眼就见到那护士那张因痛而扭曲的面孔,“你先放开护士小姐,贺子,你手上的力气太大了!” 赵涵青忙将他的手拿开,贺君麒才猛然回神过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太紧张,太慌乱了。 “请你告诉我,她从那边走的?”他尽量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也没看见,我只是看见她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精神也特别恍惚” “谢谢谢” 贺君麒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下一瞬,举步往外狂奔而去。 “贺子!”赵涵青追上他的脚步。 其实,赵涵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慌乱,找不着北的贺君麒,在他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处事不惊的人,也是那种任何事都不愿溢出表面的男人!可每次,遇到她简姿妤的事情,他就总是表现得特别慌张,特别不像他自己! “打电话给瓶子!他人多,让他带人出去追她回来!” “是!我给瓶子打电话” 他们匆匆离开 继而,就见一抹羸弱的身影没有任何生气的至一旁的停尸房里颤步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着,浑身还在瑟瑟发抖 那一刻,她觉得,那个男人,比刚刚里面停放的那些没有温度的尸体,更冷,更可怖! 尸体好在只是断了呼吸,而他,明明呼吸着,却是一个正宗的,食人恶魔!而且是,趁人不备,攻其不防! 大雨,磅礴 姿妤疯狂的在雨中奔跑着,那一刻,亦不知道是雨水染湿了她苍白的面颊,还是那苍凉绝望的泪水 “那边好像就是贺少要找的人!赶紧追!” 听到一声大喊,就见一群黑衣男子朝巷口中的她追了过来。 姿妤慌了,护住自己的小腹,疯了一般就往巷口那边的河岸上奔去。 看着她沿着河岸奔过去,所有的人都懵了,恐怕再追下去,那个女人随时都有跳河的可能性。 就在众人发怔之际,姿妤一跃,闪身进了另一条路口繁多的小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身后这么多人追着自己,姿妤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一种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被他们捉住 一旦捉住,她的孩子,可能就真的,彻底没了! 姿妤疯狂的在巷口里奔跑着,然而,却还是被一排排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姿妤慌了,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眼泪不住的往外流,转身,就要逃离时,忽而,身后也同样出现了一排黑衣男子。 她,彻底被包抄了! 插翅难飞! “贺夫人,请跟我们走!” 说话间,他们一步步朝她走近了过来。 “不要” 姿妤死死捂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浑身瑟瑟发抖,喉间发出无助的哀鸣声,“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瘦弱的她,被男人们抬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中去,姿妤还在无助的抵死挣扎着,却忽而只觉一股异样的香气弥漫了过来,吸入她的鼻息间,瞬间,她便没了任何的知觉。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对于他们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地狱最后的宣判。 “还没找到她吗?”男人的语气中,噙满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找到了找到了!” “” 迷糊间,姿妤只觉周遭都漫着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好浓重,呛得她,即使在昏睡中,却还不住的落眼泪。 “先生,她有孕在身,我们这样抽大量的血,且不说会要了她的命,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啊!除非是有奇迹诞生!” 医生的声音很轻很轻,昏睡中的姿妤完全听得模模糊糊,甚至于,是谁在说话,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她的孩子一定保不住!有人在说,除非是奇迹 眼泪,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漫出来,即使她没有任何的知觉,可是,孩子 她的孩子 却总是在无时无刻的牵动着她! “我要她的骨髓!”一道低沉而又压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间响起。 她宛若什么都听清楚了,却又似什么都听不清楚 一切,都含含糊糊着 但,当那冰冷的针头,狠狠的扎进她的肌肤里,那一刻,她的思绪,却从未像那一刻清醒过 她感觉,宛若,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中,她的腹中被剥离 那种足以烫伤肌肤的热! 那种 锥心刺骨的痛! 随着,那久久不抽离出来的针头,一点点,一点点至她的腹部抽空 不要! 不要 她的宝宝 那滚烫的热流,是她的宝宝! 那个,在她的腹中呆了将近三个月之久的孩子!那个,她倾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孩子! 贺君麒,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凌一瑶固然是你的爱,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流淌着你的血! “不不要” 忽而,她冰冷的手,颤抖着,抓住了那只抽血的手。 双眼,依旧紧闭着,没有撑开的气力,但泪水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呢喃的声音,虚弱得让人闻不可闻 “贺君麒,求求求你,别别伤害他别伤害他” “呜呜呜” 那一声又一声的求饶,以及那一道又一道揪心的嘤泣声,不仅让握着针头的手,狠狠颤栗了一下,也让一旁立着的男人,一颗心,狠狠的揪住。 孩子 他深邃的双眸,伤痛的剧缩了一圈。 看着那般伤痛的她,有那么一刻的,他竟然想过要放弃 可结果 “先生?” 医生狐疑的问他。 “继续。” 沉沉的嗓音至薄唇间溢出来,很闷,却干脆,而又决绝! 孩子 将来,还会有的! 可她的命,仅此一条! 他冰冷的大手,握得很紧很紧,指间泛出那骇人的惨白 这一刻,就让所有的一切,回归原点吧! 一切,终已过去! 姿妤闭眼躺在床上,泪,浸湿了枕巾,泛出一朵朵伤痛的泪花,漫染开来 手,捂着那已明显空了许多的小腹,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将她整个人深深笼罩着,终于,她忍不住闭着眼,痛哭失声。 瘦小的肩头哆嗦得如风雨中的一夜孤舟,那么脆弱,也那么惹人怜。 房内的看护,看着她这幅可怜的模样都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 丧失孩子的痛,大概,是每一个做母亲的,最难以承受之痛吧! 病房的长廊里,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尤为的刺鼻。 晦暗的长廊里,站着三道落寞的身影,贺君麒,白玲涵,以及简沉袔,医生站在他们的对面。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啊?她怎么样了?” 白玲涵握着医生的手,很紧很紧。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昨晚被人送进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一直很激动,好像是精神上遭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创伤,再加上淋了几场大雨的缘故,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 医生的话,一时间让长廊里的三个人都同时僵住。 贺君麒漆黑的眼潭,剧缩了一圈,医生的话,就如同一记千斤重锤一般,狠狠的敲落在了他的胸口上,要命的痛,甚至于,让他,久久的,都喘不过气来。 手,篡在两侧,握得很紧很紧。 “医医生,你你是说,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医生点头,“很不幸” 白玲涵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晕眩。 而一旁,简沉袔的手,紧紧的捂住他那脆弱的胸口,艰难的喘息着,一声又一声。 “爸——” 贺君麒最先反应过来,却只听得“砰——”的一声,还来不及待贺君麒伸手去扶他,简沉袔的身躯已重重的朝地面上砸去。 “啊——” 白玲涵失声尖叫,“老公,老公你别吓我啊,老公,呜呜呜” “医生,快叫人来抢救!”贺君麒大声喊着,“快” 很快,简沉袔就被推送进了急救室去。 白玲涵一把鼻涕一把泪,而贺君麒守在一旁,手搁在大腿上,紧紧篡住,不停的颤抖着,手心里渗出一片片薄薄的冷汗来。 那一刻,莫名的,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趁你爸还在抢救,我们先去看看姿妤吧!”白玲涵抹了把眼泪,然,下一瞬眼泪又再次如决堤一般的涌出来,“君麒,你说我们这简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一不顺,大家就都一起出世啊?可怜我那还没见世的孙子呜呜呜”。 白玲涵的话,就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贺君麒的喉管,让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手,紧握着,垂落在身体两侧,略微颤抖着。 他,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钝痛。 病房,被推开的那一刻 他的脚步,在门口,僵了一秒。 “姿妤” 白玲涵一见到床上那个憔悴得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的姿妤,才刚刚抑制住的眼泪,却再一次决堤而下。 姿妤艰难的撑开了眼帘,一偏头,再见到对面那张冷漠的面孔时,苍白的面色露出骇人的神情,眼底里,写满着恐慌,绝望,又或者是深深地憎恶,还有痛楚! “出去” 她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旋转,但她抑制住了。 是啊!这番情,此番景,她,脆弱给谁看呢?谁又会来怜惜她的伤痛,她的眼泪呢? “出去!” 见他不动,姿妤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颤抖的声音也更加尖刻。 “姿妤,你这是怎么了?” 白玲涵吓了一跳,忙迎到女儿床边,坐了下来,“姿妤,你别这样,别激动,医生说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太激动” 白玲涵安抚着她,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姿妤看着老泪纵横的母亲,眼底的泪水就再也无法控制,脆弱的她,一头砸进母亲的怀里,伤痛的呜咽出声,“妈!你让他出去,求求你!我不想看见他呜呜呜” “好好好妈让他走!姿妤,你别哭” 白玲涵往后挥了挥手,示意贺君麒离开。 望着白玲涵怀里那张惨白得已经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孔,贺君麒的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揪着一般,疼的他,难以呼吸。 她的憎恨,她的绝望,还有她的痛楚 都那么浓烈的写在了眼底! 那一刻,他恍然就明白了 或许,他们的婚姻,真的,在这一刻,就彻彻底底的走到了尽头! 不忍再看她那受惊的模样,他默默地,退出了这间压抑的病房。 他倚在门外冰冷的墙壁上,落寞的低垂着脑袋,任由着碎发垂落而下,遮掩着他那眼眸底里一潭的猩红。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有一种痛楚,正疯狂的透过他憋闷的心脏,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中渗透着 撕心裂肺的痛!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重重的吸食了一口 那一刻,他宛若在烟雾中,见到了自己那还未来得及面世的宝宝 她是位可爱的小公主,眉目间像极了她那美丽动人的母亲,一笑起来,更是像那活泼的小精灵一般,惹得贺君麒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触 烟雾,在他的五指间散开,小精灵瞬间消散,而他的心,也在那一刻,狠狠的被扯痛。 原来,一切,都不过只是一道幻影 医生说,他们的孩子,没了! 是啊!是没了 而且,他这个做父亲的,却还是,杀死这个孩子的侩子手! 如果,没有昨夜,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演绎 贺君麒修长的手指烦躁而又悔恨的抚过自己凌乱的发丝,猩红的眼底一瞬间变得越发潮红 病房里—— 好不容易,姿妤才止住了哭声。 “姿妤,能不能告诉妈,为什么你这么生君麒的气?是不是两个人又闹矛盾了?”白玲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女儿。 提起贺君麒,姿妤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再一次涌落而出。 “妈,我”姿妤哽咽着,摇头,绝望的摇头,“我要离婚” “为为什么?”白玲涵惊住,面色微白。 “他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妈你知不知道,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狠心的杀害,如果不是他,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根本就不会死!妈,他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昨夜的她,因失血过多,也同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好在,老天真的在最后那一秒眷顾了她,竟就让她好运的捡回了一条命来! 白玲涵听得姿妤的话,吓住,苍白的面颊陡然没了一丝血色。 “妈,爸呢?他没有过来吗?”隔了很久,姿妤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问白玲涵。 白玲涵一僵,面露难过与担忧的神色,眼泪不停的在眼底打转,“女儿啊,你爸你爸他进了急救室,呜呜呜”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姿妤的心,揪到了嗓门眼里。 “就在刚刚,他跟我们一起来看你,结果听说孩子没了,他一激动就直接晕死了过去,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抢救者呢!呜呜呜希望老天开开眼,我们简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造孽的事情啊” 母亲的话,让姿妤呆住,有那么一刻的,心,猛然停止了跳动。 她,有一种感觉 这一刻,老天,仿佛是下了决心一般的 要从她的身边,带走两个人! 当医生告诉她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们节哀” 姿妤整个人,彻底懵住,那一刻,她脑中的所有一切,全然,空白一片。 只有眼泪 不住的往外涌 止不住,却也,收不了! “不要” “不要!”白玲涵嘶叫着,哀求着,“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再救救他,我给你跪下了呜呜呜医生,求求你们啊” “这位女士,别这样,别这样”医生忙去扶情绪太过激动的白玲涵,“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姿妤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里面那早已蒙上了白布的父亲,眼泪,模糊了眼球,却也清晰了她的思绪。 “妈” 她哽咽的声音,绝冷,还带着,颤抖,破碎在冰冷的空气中。 “别求了,爸死了!” 随着她的宝宝,一同去了他们的天堂! 留下,两个伤得肝肠寸断的人儿! 篡在两侧的小手,握得死紧死紧 胸口,如若被人用碎石狠狠的碾着一般,锥心刺骨的痛。 眼泪,疯狂的往心底倒灌,涩得她,浑身作疼 贺君麒,这样的结局 你,满意了吗? 贺君麒接到赵涵青的电话,是在几个小时之后了。 “贺子,你在哪?找到姿妤没有?” “我在医院”贺君麒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沧桑感,“回来再谈,找我什么事?” “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赵涵青的声音欢快几分,“医院方替瑶瑶找到血源了!” “真的?”贺君麒略显惊喜。 “恩!说来这事可巧得很,昨天医院血库里新进了批血源,可没想到运气竟然就这么好,这当中竟还真有适合瑶瑶的血源!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在眷顾着她?” 贺君麒露出一抹涩然的笑,“是啊”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确实是老天在最后的时间里眷顾了瑶瑶,可是,谁又来眷顾姿妤?眷顾她的父亲,还有他们的宝宝呢? “现在已经在准备手术了,你要不要过来?”赵涵青不知电话这头的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问他道。 “我不去了” 贺君麒抚了一把颓废的面颊,继续道,“交给你,我很放心。” 赵涵青感觉到这头贺君麒的异样,担忧的问他道,“贺子,是不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贺君麒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僵,“以后再说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飘虚,也很,无力。 而他的情绪,却也丝毫未因凌一瑶找到了适合血源而感到开心。 之后,即使是守在医院里,贺君麒也再没有见过姿妤。 但,见不到,他却还依旧守着,直到,他们离开,直到,他们抬着简沉袔的遗体离开 那一刻,他在远远的地方见到了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瘦了! 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她就瘦的如同纸片人一般,一贯有神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关,眼窝更是深深凹陷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那般纤瘦,惹人怜。 那一刻,他多想冲过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终究,他没有。 医生说,她的情绪现在处于一种极度敏感状态,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如果再受到重创,患上心理病也不无可能! 得到这样的提醒和警告,他哪里还敢再多上前一步 然,一睁眼,却见姿妤只身朝他走了过来。 她突来的靠近,莫名的,竟让他有一秒的慌神。 她站定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 看着姿妤那张平静的俏丽面孔,那一刻,贺君麒心潮狂涌,太多的情绪堆在胸口,快要喷薄而出。 而她,却忽而笑了。 那样的笑容,掩在她苍白的唇角,竟有些残忍。 她挑眉,问他,“孩子没了,开心了吗?” 那一刻,姿妤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 简姿妤,这划过心口的伤痛,要永永远远记得! 贺君麒漆黑的眼瞳骤缩了一圈,痛楚,在眼底迅速弥漫,直往,心底最深处扩散而去。 “姿妤”他漆黑的眼底,一片黯然,“如果我还想要一个机会,有吗?” 没有人会知道,就这样一句话,花了他贺君麒,多大的气力 姿妤只笑,“机会?” 眼底,尽是讥诮,与冷漠,“贺君麒,给个机会给你,可谁来给我的宝宝一个机会,谁来给我父亲一个机会” 有些事情,一转身,就已经注定了,一辈子! “听说凌一瑶活过来了,你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恭喜你” 她笑着,极致的妖冶,“明天,民政局门口,上午九点,不见不散。” 决然的说完,丝毫不再给贺君麒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潇洒的离开!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潇洒的背后藏匿的,是一份怎样锥心刺骨的伤痛,是一段怎样破碎不堪的爱情 是一场怎样撕心裂肺的哭泣! 这日,是简沉袔的出殡之日。 屋里屋外,都被浓浓的伤痛笼罩着,压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凄凉的哭声,弥漫在整个大厅,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黑白遗像,挂在冰冷的墙壁上,照片中的简沉袔,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姿妤望着那遥远的父亲,终于,泪洒当场 母亲的嘤嘤声还清晰地响彻耳际,她知道,她不该哭的,不该让母亲更伤心地,可是,她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她想,如若自己从一开始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会不会,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像此刻这般发生了 而她,亦不会,这般痛,这般恨! “姨,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好像是表姐夫” 姿妤的表妹弱弱的拉了拉白玲涵的衣服,压低声音怯怯道。 白玲涵的哭声,有一秒的,戛然而止。 而姿妤,娇躯猛然僵住,心,停跳了一拍。 还不待姿妤反应过来,就见白玲涵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起了身来,愤怒的往厨房里奔去,再出来,她的手中多了一个水盆,里面还盛满着冰冷的清水。 门外,贺君麒一身素黑的正装,肃穆而又恭敬地站在那里,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朵精致的白菊。他低垂着眉目,表情庄重,而又歉疚。 却没料想,迎接着他的,则是一盆几乎没有温度的冷水。 水珠,从他清隽的面庞上落魄的滑下来,浸湿了他的胸口,也将那一束象征着庄重和恭敬的白菊拍散 花瓣,夹带着凉水,散了一地 很是凄凉! 而他,瞬间被淋成了一只落魄不堪的落汤鸡。 只是,他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于,连眉眼都没皱一下,宛若,这一切的发生,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低头,道歉,声音很沉,很压抑,但,态度却非常的诚恳,“对不起,妈” “别叫我妈!我承受不起!”白玲涵的情绪激动的很,同时遭受丈夫和外孙死亡的双重打击后,她几乎已经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个罪魁祸首,心狠手辣的男人! “当年我真是脑子短路才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白玲涵口无遮挡的骂着,情绪变得越来越难以平复,眼泪更是不停的往外涌,“你给我滚!你没资格站在我们简家,给我滚!” 面对岳母的恨意,贺君麒可以接受,只是,却还是未做足承接的准备 胸口,闷得让他,几近窒息。 他,艰难的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熟悉的柔暖声打断。 “妈,怎么了?” 是姿妤! 她着着一袭素白的孝服,款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门口的他,却是出奇的平静,不管是面庞上,还是眼底,都如一池没有波光的湖水 “姿妤,你怎么出来了?” 白玲涵担忧的看着她。 “妈,顺口气,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她的语气,淡到没有丝毫的起伏。 也淡到,让贺君麒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他宁愿她打自己,骂自己,责怪自己,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格外的平静,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他心发慌。 “表妹,你先把我妈扶进去。”姿妤淡淡的朝身后跟过来的表妹吩咐一声。 “恩,好!”表妹心领会神,忙扶着情绪不稳的白玲涵进了里屋去。 一时间,屋外只剩下,姿妤,和贺君麒。 “姿妤” 贺君麒深深地望着她,看着她那张削瘦的面孔,却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紧紧地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的手臂,搂着她,很用力很用力。 那感觉,似唯恐怀中的她,会随时消失不见了一般。 “姿妤,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似乎很急切。 因为,他害怕,这次再不说,往后,或许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贺君麒” 姿妤伸手,推开他,动作不重,甚至于还很温柔,她笑着,从他的怀里缓缓退开来,站在石阶上,与对面的他平视。 “别那么亲昵的叫我” 她唇间的笑意,极致的淡然,秀眉微微上挑,“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有在你有话要说之前,有件事情我想要我有必要先提醒你” 她噙着笑意的眼底,露出几分妖媚的决绝,与疏离的冷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也是你这个魔鬼,夺走了我爸的生命!” 她笑着,眼底,却已是潮湿一片 “姿妤” 贺君麒的手,扣上姿妤瘦弱的肩头。 深邃的眼眸望入她潮湿的眼眸中,一片触目的猩红。 而姿妤,却依旧无动于衷,唇间的笑意,也越来越深,“贺君麒,多谢你的绝情,才让我学会了死心!” 最后两个字,姿妤咬得非常非常轻 只是,听入贺君麒的耳中,就如同一根根无形的芒刺,扎在他的胸口上,顿时,血流如注。 他颤抖的手,如铁钳一般深深地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很重很重那模样宛若是要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掐入她的肩头中去。 赤红的眼底,血丝越来越浓 而姿妤,只安静的闭上了双眼,不再看对面的他 甚至于,不吵不闹,不挣扎,只,默默地承受着肩头的凛痛 因为 贺君麒,迟早有一天 我会把这所有的伤痛,统统,都还给你!。 书房里—— 丽丽白皙的手指划过那一排排厚厚的书籍,忽而,戛然而止。 回头,看向身后的天琪,却发现,他温润的目光,也正停留在自己身上。 心,瞬间漏跳的一拍。 下一秒,笑开,狐疑的眨眨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天琪倒没有急着撇开眼去,只问她道,“真的决定去瑞典了吗?” 天琪的问话,让丽丽有些些的怔鄂,半响,才坚定的点头,“恩!” 这是她的梦想,所以 她必须要坚持,也必须要,努力的完成! “天琪哥,真是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瑞典那边会这么快给我发回函”丽丽愧疚的低下了头来,“我欠你的一百五十万看来还真是一时半会的还不完了”丽丽说到这里,又忙拾起头来,慌乱的看向天琪,“不过天琪哥,你千万别以为我是故意逃债的啊!要不要不,咱们来个君子约定吧,啊写个欠条也可以!等我三年后学成归来,我一定努力工作,然后把钱还给你,好不好,天琪哥?” 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天琪嗤笑,手轻轻敲在她的头上,斥道,“难道在你心中我叶天琪就是个财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丽丽忙陪笑,“不过这件事也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嘛!” “算了,钱的事情我现在就不跟你计较了!等你三年学成归来之后,我可以考虑把你揽进我的设计团队里,继续压榨你!诶,这个决议,听起来不错!”天琪自我夸赞着。 “好啊!”丽丽欣喜的嘻嘻笑着。 可是 丽丽的眼帘垂下几分,眼眸闪过几许落寞,却还是笑了笑,问天琪,“天琪哥,你说三年后,我们还会相见吗?” 天琪因她的问话,蹙了蹙眉,“为什么不能相见?又或者,你打算一走就直接跟我们这边断了联系?还是说,有可能你三年以后也不回来,或者干脆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 听得天琪的话,丽丽的心底莫名一丝怅惋,却摇头,“不会的,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因为,这个城市,有让她回来的理由 有让她,牵挂的人! 只是,她唯一不确定的是 “天琪哥,你说三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她笑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呵呵,说不定三年之后,你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呢” 她的话,让天琪微微鄂住,半响,他淡淡一笑,“是啊!说不定三年后,你也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说不定,还是个瑞典人。” 莫名的,说到这里,天琪竟觉心头有几许伤感。 明儿之后,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屋子里了 书房里,没了她的身影,琴房里,没了她的音律 终于,他又回归了他单身的生活,只是 当一切,终已成习惯的时候,突然再来面临改变,原来也会如此伤然。 “天琪哥,我们三年后,再见” 丽丽柔软的身子,钻进天琪结实的怀中。 水雾迷蒙了双眸,但终究,她还是没让泪水滚落出来。 她不想自己最后留给他的,只是哭泣 她想把自己最美的笑容留给他,因为,他曾经说过,她笑起来,灿烂得就像一个小太阳! 她希望,自己这颗小太阳能永远照暖他的心田! “天琪哥,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祈求,那么酸楚,却也那么真挚。 终于,天琪僵住的手臂,还是环住了她的娇身,力道一点点收紧,他笑,“才三年而已,我还没那么老,不至于健忘的。” 他的回答,让躲在他怀中的丽丽破涕为笑。 “那就好” 所以 一定要等她回来! 在听得丽丽的瑞典求学之旅后,姿妤忽而就脑子一热,带着母亲白玲涵便举家进行环球旅行去了。 一是全当给自己和母亲散散心,二是,也不想就这样闷在这个熟悉而又伤感的城市里,触景伤情了。 只是,却从未料想,一贯被老天玩弄的她,竟也有奇迹在她的生命中诞生! 当她以为,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爱时,忽而,老天就又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竟将她这一辈子最无法割舍的人,重新又带到了她的生命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刻,她抱着母亲哭得像个孩子,后来,又哭又笑的,把周旁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而母亲白玲涵亦是陪着她又哭又笑。 或许,在最后一刻,老天终是良心发现,不忍继续再看着这一双母女悲痛下去了!。 这一奇迹的诞生,便彻底阻止了她们前行的脚步!却也,丰富了她们的人生! 姿妤最终选择在了波兰落脚,却未想,一留,就是整整五年。 再回来 闽临市,却已是另一番景色! 当简姿妤再次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五年前,这座城市的人和事,让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成功的蜕变为一个开始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 五年的沉淀,辗转,忘却,却终究还是让她回到了这座熟悉的城市——s市。 两个月后,简姿妤成功的挤身进了一家高级会所‘乐巢’担任公关部靳经理秘书一职。 乐巢,顾名思义,欢乐的巢穴,坐落于城东海岸附近。这里拥有着全市最奢华的硬件设施,从独立别墅,到私人海港,可谓应有尽有。而这里同样是所有官商子弟,名流富豪们的集结地。 简姿妤随着靳经理坐在会所的电瓶车上,往区的别墅楼驶去。 “姿妤,待会我带你去见的那几个公子哥大多都是高官子弟,他们的爹都是s市最顶层的人物,所以,待会看见他们,该礼待的地方必须礼待,一点都怠慢不得!知道吗?”靳经理依旧不放心的叮嘱着姿妤,即使她在这几个月的工作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但今日毕竟是第一次随他出来迎客。 “恩!我会特别注意的!”姿妤应允。 很快,电瓶车在一座奢华的独立红砖别墅楼前停了下来。 才一推开别墅的玄关门,就见一群年轻人正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慵懒的品着红酒,一旁的麻将桌上还在奋力厮杀着,好不热闹。 只是,还杵在门口的简姿妤从未料想,五年之后,她竟然在这里,又遇上了他 那个叫,贺君麒的男人! 那个,曾经与她有过一段短暂婚姻的男人! 那一年,贺君麒,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只凶狠猛兽般,将她彻底撕得粉碎。 人群中的他,慵懒的倚在皮质沙发上,站姿很是随性,然气质却依旧器宇不凡。一席欧式的深色西装在身,衬得他高大的身躯越发挺拔,渗透出一种上流社会的风雅之气。 他俊脸微侧,清目潋滟,含着半许玩味,高挺的鼻梁下,姓感的薄唇间一弯似有似无的淡笑,此刻的他,正低目专注的与沙发上那个娇艳如花的女子聊着些什么好玩的事情,惹得那女孩竟时不时的捂嘴娇笑出声。 在姿妤的记忆中,那个叫贺君麒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讲笑话的人!但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然却足以成功的洗礼一个人,亦如他,还有她! 直到靳经理领着她走进别墅的那一刻,终于,贺君麒与那个女孩的攀谈暂停了下来。 他一抬目,便撞见了随着靳经理走进来的女人。 清远的眼眸不显半分涟漪,似连一丝怔忡亦没有,只淡淡的注视着她,目光潋滟出冷漠的波澜。 姿妤被他盯着,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那一刻连呼吸都仿佛变得压抑。 是啊!她早该知道,本市最顶尖的官商,又怎会缺得了他贺君麒呢? “哟!靳经理,我说今儿怎么这会才见人呢!原来有美女作陪,舍不得过来呢!”牌桌上,公子哥旋一南朝他们这边仰过了头来,嘻嘻哈哈的揶揄着靳明。 “旋少,您就别取笑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靳明笑着回话,忙向众人介绍姿妤道,“这是我们公关部新招进来的员工,简姿妤,往后还指望着各位少爷多多担待点了!” “好说好说!靳经理的接班人,大家多少都得给点面子,是吧,贺少?”唐细细朝一旁默不作声的贺君麒问了一句。 “恩。”贺君麒轻哼了声以作应答,视线却落在姿妤的身上,宛若能将她灼出一个洞来。 见如此之势,靳明忙拉着姿妤上前介绍,“姿妤,这位是贺氏地产的老总,市长的儿子贺君麒贺少爷!” “贺总,以后还请多关照。”姿妤含笑,故作大方的上前伸手,似要与他握手。 然,贺君麒却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她伸出来的纤纤玉手,凉薄一笑,“抱歉,简小姐,我有洁癖!” 一句话,让姿妤面露尴尬之色,然却很快,恢复如初。 是啊!她差点就要忘了这个男人骨子里那恶劣的本性! “没关系!”姿妤优雅一笑,从容的收回了右手来。 而对面的贺君麒,却早已与身旁的女孩耳鬓厮磨的攀谈起来,似对于姿妤的存在,丝毫也提不起半分兴趣来。 姿妤只淡淡的扫了一眼热络的他们,便强迫着自己收回了视线来。 而后,靳明又相继给姿妤介绍了其他公子哥。 几轮下来,姿妤与他们基本熟络了,大家吵着闹着又再开了一桌麻将,叫林惟格的男人非拱了姿妤坐上去,迫于无奈,姿妤也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们玩两把。 牌桌正式拉开战局,姿妤虽打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局势却似乎往她这头一边倒。 “不会吧!姿妤,手气这么邪门,该不会还是红花手吧!”林惟格纨绔的笑着,痞里痞气的打趣着姿妤。 姿妤被他的话瞬间惹得羞红了脸,倒不是因为他的问题太直白,而是,该死的那破她红花的男人也恰好在现场呢! “阿格,不打麻将去一边贫嘴去!让个位给施施!”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君麒搂着柳施施走了过来,从身后拍了拍林惟格,示意他让座。 林惟格见贺君麒难得有兴致参加,便急忙起身让座,“行行行!你们玩,我负责观战。” 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偏头扫了一眼离她仅有半米之遥的贺君麒,却不料想,顾盼间眸光恰巧撞进了他那一潭漆黑的深渊中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偏头扫了一眼离她仅有半米之遥的贺君麒,却不料想,顾盼间眸光恰巧撞进了他那一潭漆黑的深渊中去。 他的眼潭,如同一股强劲的飓风,足以将人深深吸附其中,不可自拔! 姿妤微怔了数秒,缓然回神,忙别开了眼去,心池却还是惊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撩拨着她此刻不太平静的心弦。 “施施,你只管打,赢的钱算你的,输的钱算我的!”贺君麒笑得魅惑万千,拾了把椅子在柳施施身旁坐了下来。 “贺少对自己的女人,就是体贴,慷慨哈!”另一桌的唐细细还不忘调侃这边的贺君麒。 姿妤皱了皱眉,胡乱的扔了只牌出去,只觉柳施施上桌之后,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透着一种让人烦躁的因子。 “胡了。” 正当姿妤还在发怔之际,忽而只听得柳施施一道轻呼,姿妤竟给她点了一炮。 第二轮,姿妤显然就细心多了,或许这也源于女人间的相互较劲,姿妤就是暗地里不想输给这个女人。 “施施,这个不能打。”倏尔,一道低沉的嗓音染着几分磁性,在柳施施的耳边响起。 是贺君麒!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拿过柳施施手中要打出去的牌,将它搁置一边,转身从牌中间抽了一只出来,落在外面,“九万。” 姿妤要不起,继续摸牌。 说来也奇怪,一局打下来,姿妤没有要到任何一只牌,手上的子儿还依旧乱糟糟一片。 这一局是她下家胡的,当柳施施将手中的牌摊下来的那一刻,姿妤才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所有要的牌,都被她的上家贺君麒这个军师抠在了手中,一个子也没有落下来。 显然,这个男人不准备让她好过。 姿妤本就兴致蔫然的,这会被贺君麒一冷攻,她就越发显得意兴阑珊起来,只是碍于靳经理的面子,却又不得不继续陪着桌上这几位公子哥们打发时间。 结果可想而知,她输得一败涂地。 “来来,输的人喝酒!”观战结束,林惟格幸灾乐祸的端了酒杯过来。 这会,靳经理朝姿妤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姿妤,去给贺少敬杯酒吧!也不知道今儿这少爷中了魔,还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他好像对你挺有成见的!” 要没有成见,一贯绅士的贺君麒又怎么可能在牌桌上如此为难一个女人呢?要说他贺君麒不是故意的,他靳明绝对不信。 “他是我们会所的大顾客,往后你接我的班,可不能把他给开罪了,不然这以后路子可不好走!”靳明绝对是有心想捧她简姿妤的。 “好”姿妤咬唇,点头。身为靳经理的得力助手,这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没理由拒绝才是。 姿妤端着半杯红酒,朝伫立在人群中间的贺君麒走了过去。 “贺总,我敬您一杯。” 贺君麒转身过来,清远的眼眸潋滟着一抹冷漠的波澜,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为什么?” 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五年不见,这个男人那强大的气场却是有增无减。 “贺总,就当交个朋友吧!”姿妤从容的笑着,露出一排洁净而又漂亮的贝齿。 阳光妩媚的笑容,是姿妤这么多年来最强劲的武器。 “朋友?”贺君麒夸张的挑了挑剑眉,姓感的薄唇间掠起一抹讥诮的轻笑,“那还得看看你简小姐够不够资格做我贺君麒的朋友了! 说话间,贺君麒迈开颀长的双腿,缓步走至桌前,优雅的拾起桌上一杯盛满的茅台,递给对面的姿妤,凉薄的唇角依旧是那抹似有似无的轻笑,”简小姐,你的诚意可都在这里!“ 意思就是,她喝多少,多少便是她的诚意。 姿妤一怔,水眸微闪,掠过几许愕然,却又很快了然过来。 他在刻意为难自己!因为,五年前的她,一沾酒,就会醉! 可是,他却不知道,五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太多太多!如今,这杯烈酒对她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靳明在一旁看着,不敢阻止,却只能替姿妤干着急,倒是意外得很,他贺君麒今儿是何故,要来为难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呢? ”贺总,姿妤先干为敬了!“ 或许,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认输的缘故,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一举杯,一仰头,整杯茅台就这么被她豪气的一饮而尽了。 茅台很烈,绕过姿妤的唇舌,烧在她的喉咙间,像是一把把灼。热的刀片狠狠的掠过一般,又疼又辣,烧得她几乎连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姿妤,你没事吧?“靳经理满脸担忧的过来搀她。 ”放心,靳经理,我没事!“姿妤会心一笑,却只觉眼前的一切早已晕眩得厉害。 眼前,十几个贺君麒那张阴沉着的臭脸不停的在她的面前摇晃着,惹得她头晕脑胀的,一阵难受得厉害。 ”她好像醉了“唐细细的声音在姿妤的耳边响起。 ”我没醉“姿妤摆手,身子却还是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 ”姿妤?姿妤?“靳经理敛眉,拍了拍姿妤那早已醉红的脸蛋,”这丫头,不会喝酒还死撑!哎,看来得找人先送她回去了!“ 说着,靳明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会所的司机。 ”我送吧!“ 人群中,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的贺君麒,却忽而出了声。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种难以让人拒绝的霸道,他在众人的连连惊叹中,走过去绕过靳明,扶住了东倒西歪的姿妤。 众人讶然。 靳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这贺少到底唱的是哪一出,黑白两边可都是他抢着做了!想引起一个女孩子的注意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吧? ”我不要你送!“ 小手儿使劲去推贺君麒那支着自己的强健身躯,”贺君麒,你走开!我跟你不熟!“ ”不熟?“贺君麒一双浓眉危险的挑高,高大的身躯却依旧伫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冰冷的手指支起她泛红的脸颊,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冷睇着她,”要怎样才算熟?结过婚,上过床,还倒霉运的破过你红花的男人,算不算熟?“ 贺君麒的一句话,如同一枚定时炸弹一般,”轰——“的一声,猛然在整栋别墅中炸开。 怀里,姿妤微醉的身躯,僵了一秒,却很快恢复如初,妩媚的笑容染上唇角,她微微仰高头,看向贺君麒,迷醉的眼底溢满着妖媚的风情,她笑,”贺总,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 踉跄的步子,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在他面前,头微微向后仰着,任由着她如瀑般的发丝美艳的散开在她纤柔的后背,如凝脂般的小手探出来,挑豆般的替他理了理领口下方那整洁的领带,笑道,”贺总,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要真结了婚,还不弄得全市沸沸扬扬,又怎么会连这几位闽临市最顶层的公子哥都不知晓呢?“ ”再说了“姿妤仰头,媚笑的看着面色铁青的贺君麒,意味深长的在他的胸口处轻轻拍了两下,”贺总,在外面可不能胡乱拿女人的节操开玩笑,太过,可是要负责任的!更何况女朋友还在这里呢“ 姿妤说完,笑看一眼一旁脸色早已幻化成猪肝色的柳施施。 姿妤转身,眼眸扫向靳明,”靳经理,待会我会有朋友过来接我,就不麻烦大家了!各位先玩,姿妤失陪了“ 姿妤大方得体一笑,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娇媚身影,贺君麒深邃的眼眸掀起层层复杂的波澜 简姿妤,五年,真的,久违了 ”喂!贺少,还发呆呢,人家都走啦!“不知何时,唐细细朝贺君麒凑了过来,揶揄着他,继续道,”真认识啊?“ ”不认识。“贺君麒凉凉的回了一句,眼眸中复杂的神色瞬间敛了去,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唐细细笑,”你小子太坏了!施施还在呢,泡妞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这么明目张胆吧?赶紧给人家道歉去!“ 贺君麒清隽的面庞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细细,待会替我送施施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喂“ 唐细细都来不及拒绝,而贺君麒早已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急速的驶出俱乐部门口。 然,下一瞬,却忽而,”嘎——“的一声,车被他猛然停了下来。 窗外,就见一抹纤柔的娇区蹲在垃圾桶边,不停地呕吐着,表情里写满着痛苦。 贺君麒漆黑的烟眸剧缩了一圈,下一瞬,飞快的拿起台面上的抽纸,推开车门,迈开长腿就往那道柔弱的身影走去。 看着她那太过熟悉的背影,有那么一刻的,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一刻,都只是虚境而已。 他已经忆不起来,这样的一幕幕曾经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胸口,波涛狂涌,拿着抽纸盒的手,一点点收紧 薄汗至手心里漫出来,将面上的纸巾染湿。 他走过去,扯开面上被他的汗水弄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内,再将抽纸盒递到她面前,”擦擦。“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于,还有些漠然。 没有丝毫的涟漪 察觉不出,任何的情感。 宛若,他做这些,亦不过只是人之常情!可是,哪个路人会如此好心,一见到路边蹲着个醉鬼就忙不迭的停下车来给她送纸巾呢? 他的声音,让正忙着呕吐的姿妤怔住。 吐完,拾起头来看他,平静无波的水眸对上他淡漠无温的眼眸。 而她,却丝毫没有要伸手去扯的意思。 终于,贺君麒失去耐心的皱了皱眉,漠然道,”不要以为我爱心泛滥,我只是觉得你喝醉有我一部分的原因而已。“ 所以,真的就这么简单! 果然,他的话似乎很有效,姿妤终是伸手抽了几张纸将嘴角擦干净。 ”谢谢。“ 她淡然道谢,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贺君麒剑眉轻敛,只漠然道,”我送你回去。“ 姿妤起了身来,看向贺君麒,淡淡一笑,”贺总,实在不用劳烦您了!因为我已经有人过来接我了!“ 说着,姿妤就朝贺君麒的身后热情的挥着手,”天琪,这边,这边“ 她的声音,很甜。 而她,唇角那抹妩媚的笑容,也很真,甚至于,还透着一种让他难以接受的,幸福! 而‘天琪’两个字,却更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穿透过贺君麒的心口而过。 但他,忍住了。 淡漠的转身,看向朝他们迎面走过来的叶天琪。 天琪在见到对面的贺君麒时,显然是一愣,半响,却温润的笑开。 ”叶先生,好久不见“ 贺君麒竟主动伸出右手与天琪握手,态度绅士且礼貌。 ”贺总,别来无恙!“ 天琪笑笑,回握他的手。 然,谁也不知,在这看似平和的礼节中,却藏匿着不易察觉的刀光剑影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贺君麒松开手来,淡淡一笑,落落大方的招呼一声,下一瞬,头亦不回的驱车离开。 车上—— 姿妤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天琪总是时不时的至后视镜中看一眼神色复杂的姿妤,半响,才终是没能忍住,关心道,”姿妤,你没事吧?“ 姿妤回神,摇头,”吐过之后好多了。“ ”别答非所问。“ 姿妤嘻嘻一笑,小手儿攀上天琪的手臂,头依赖的倚在他的肩头上,笑道,”逗你玩儿的!你看我像是有事儿的人吗?“ 天琪关切的看她一眼,确实,从她的眼底捕捉不到任何的伤感神色来,”那能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吗?“ 姿妤耸耸肩,眼底一片淡然,才缓缓道,”曾经,我以为我非他不可,以为他是我绝不可以放手的那个人,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自己放不下他,而是,因为痛得还不够到现在,痛够了,也就自然懂得放开手了!再看见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他不是自己的谁了,而自己亦不再是他的谁! 姿妤将头懒懒的倚靠在座椅上,透过车顶的天窗,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一片洁净的蓝天白云,享受着这一刻难能可贵的平静 往后,这样的平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像此刻这般,静心下来感受。 天琪深意的看着她,问道,”姿妤,你真的不爱他了?“ ”爱?“ 姿妤秀眉微扬,轻笑出声来,摇摇头道,”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我已经陪他玩不起了“ 她漂亮的唇角,溢着一抹深意的淡笑。 说实话,今日的偶遇,其实让她还有些始料未及。 毕竟,她还没有做好这么快迎接那个男人的准备! 只是,游戏已经开始,由不得她,叫停! 对于她的回答,天琪只低声叹了口气,其实,他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你还打算在俱乐部里呆多长的时间?“天琪转头问她。 ”不急。“姿妤运筹帷幄般的摇了摇头,又道,”再说了,‘韵维’那边有我表弟帮忙撑着,忙得过来!“ 韵维,一家刚被收购的地产公司。 对外的企业负责人,姿妤的表弟陈沉景。 ”只有沉景撑着,公司很难起步的。“天琪好心的提醒着她。 ”没事!“姿妤深意一笑,”本来也没打算让它起步“ ”“ 天琪有些看不明白了。 从姿妤开始收购这家空壳公司之时,天琪就不明白她的动机,虽然收购价格偏低,但这样的公司即使揽进他们的‘泰持’旗下,受益也不高,但让他更跌破眼镜的是,姿妤不仅从来没想过要将‘韵维’纳入‘泰持’旗下,甚至于,还根本没有要扶持‘韵维’的意思,只放任着一只空壳在那里。 ”天琪,‘泰持’这边就先辛苦你了!“ ”一k!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希望你能早点回来!‘泰持’少了你这枚顶级设计师,办起事来还真不是特别顺!“ ”所以我说,让你赶紧把丽丽骗回来,你偏不听!“ ”“ 五年后—— 题记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 姿妤才一回家,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一个圆滚滚的小肉球给挡在了门外。 ”姿妤,你又喝酒了?“ 小家伙仰高头,一张堪称妖孽般的稚气面孔迎上姿妤略显潮红的面庞,奶声奶气的控诉着她。 面对眼前这个既稚嫩却又妖异得不可思议的小鬼头,姿妤还是忍不住叉腰,惊叹出声,”小鬼,你说你怎么就长得这么异于常人呢?“ 明明是个小男孩,可偏偏拥有着一双妖魅的丹凤眼,以及那艳丽至极的轮廓,还有着一双薄而姓感的嫩唇,啧啧这样比女人还妖上三分的男人,姿妤简直不敢相信是从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撇撇他那稚气的小嘴,抱怨道,”那还不是因为遗传了某些人那异于常人的基因。“ ”“ ”简姿妤,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说自己儿子长得异于常人,我看是你异于常人才对!“ 白玲涵不知道何时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把将门口的小妖孽疼惜的抱入怀中,没好气的斥着对面自己的女儿。 小妖孽坏坏的笑着,”还是阿婆比较明事理。“ 说着还不忘恬不知耻的在白玲涵的面颊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大肆献着殷勤。 果然,这一亲,简直把白玲涵的心都亲腻了! ”哎呦,我的好宝贝!你可真是阿婆的小心肝!“ ”“ 姿妤朝天翻白眼,”喂!你们俩婆孙太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眼里了吧?“ 卿卿我我的,完全就把她当透明人了!难道不知道,这当妈的也是会吃醋的吗?! ”你还知道你是当妈的?“不说还好,一说白玲涵的气又往脑门上窜了起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总指着果果说他长得异于常人!人家小孩子听多了会当真的!到时候自卑起来,你负责啊?“ ”自卑?“姿妤挑眉,审视的笑看着母亲怀里那个极品小妖孽。 结果,小家伙还及其配合似的点头如捣蒜,”是,姿妤你要再鄙视人家,人家就真的会自卑的!“ 说着,他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垂了凤眸去,委屈得一个劲的揉着阿婆的衣袖。 ”“ 这小妖孽会自卑?见鬼去吧! ”简果果,戏演得差不多了!过了就假了!“姿妤‘好心’的提醒着自己恶魔般的儿子。 ”简姿妤,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啊?“结果,又是白玲涵的一顿咆哮。 ”“ 夜里—— 一团软绵绵的小肉球裹着一条小小的床单屁颠屁颠的爬上了姿妤的大床来。 ”小妤“ ”干嘛?“姿妤没好气的哼哼两声,今儿联合她老妈一起对抗她的事情,她可还记着呢! ”果果担心你害怕,所以陪你来睡觉呀!“ 小家伙瓷白的小藕臂从身后揽住她纤柔的后背,稚嫩的小身躯紧紧的贴在她身上,感觉到小家伙的温热以及那浓浓的奶香味时,姿妤只觉心窝里一软,刚才故意竖起的防线一瞬间就被这小妖孽给击垮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小妖孽,盈润的水眸中溢满着柔情,下一瞬,在他漂亮的脸颊上轻轻的印下一记深刻的吻。 宝贝!感谢你,在那一刻,陪着自己一同坚持了下来! ”姿妤,你今儿怎么又喝酒啦?“ 小家伙坐起了身来,肉肉的小手轻轻的揉着姿妤的小腿,满是心疼,”累了不?果果帮你按按摩“ 姿妤被小家伙贴心的举动感动得差点湿了眼眶,忙伸手,一把将小肉球裹进怀里来,”妈咪不累“ 有你陪着妈咪,即使,全世界的重量都压在身上,也绝不会感觉到累。 就像当年 有你陪着妈咪,所以,即使再伤再痛,而我们却还是努力的撑了过来! ”宝贝,你知道吗?你就是妈咪这辈子最大的奇迹“ 五年前,她和母亲一起周游各国,在波兰落脚的时候,忽而因疲劳过度以及情绪低迷而昏死过去,却没料到医生给了她和母亲一个最激动人心的信息,”简女士,你的宝宝已经三个多月了,可能您需要做适当的休息,因为您腹中的宝宝还太瘦小了,但我们惊讶于他强大的生命力太惊奇了“ 透过b超,姿妤看见自己腹中那三个月大小的宝宝却还小得几乎未来得及成形,但正如医生说的,他的生命迹象很好,他在她的腹中活得很坚强。 那一刻,姿妤流下了感动和感恩的热泪,太多的不敢置信和震惊蓄积在胸口,”医生,您确定没有弄错吗?我的孩子早在两个星期之前就流产了“ 医生对于她的话也是一惊,又转而再细致的做了一次检查,”简女士,您的宝宝确实还在您的腹中活得好好的,但不排除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腹中的宝宝其实是一对双胞胎或者龙凤胎,而发育健全的那个小宝宝可能已经流产了!或许正是因为被流产掉的宝宝将您腹中的营养大部分的吸取,所以才导致现在这个宝宝的弱势生长,但好在,现在已经一切恢复正常,宝宝生长迹象也非常不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医生的话,再度让姿妤捂脸,痛哭失声。 那一刻,心底的那种失去的痛,以及得到的喜,姿妤想,这一辈子大概她都难以忘怀了吧! 那种感觉,太深刻,深刻到,如今再想起,胸口还依旧揪着痛。 ”姿妤,你怎么哭了?“ ”你别吓果果“ 小家伙见姿妤忽而流出滚烫的泪水,瞬间吓得眼眶微红,忙伸手,用那肉肉的掌心替她擦拭着眼角的余泪,”宝贝,你别哭!别哭“ ”是不是因为果果不乖,所以你才哭的呀?果果保证,以后再也不闹你了!而且,允许你继续说果果长相异于常人好不好?果果不自卑的“ 看着小家伙那副急切的模样,终于,姿妤忍不住破涕为笑。 下一瞬,一把就将小家伙那稚嫩的小身板抱进怀里来,不停的挠他痒痒,”小坏蛋,我就知道你不会自卑!你居然联合阿婆一起欺负我,欺负我“ ”啊,哈哈哈,痒啊痒,哈哈哈阿婆,阿婆,姿妤欺负我哈哈哈“小家伙笑得在姿妤的怀里滚做一团。 最后,只能苦逼着一张小脸不停的求饶,”姿妤妈咪,果果错了,真错了,你放过果果吧求你了“ ”“ 结果,面对小妖孽那苦逼兮兮的帅脸蛋,姿妤哪里还狠得下心继续挠他痒痒啊!一个宠溺的吻,轻轻地落在他粉瓷的额头上,下一瞬,将他还泛着奶香的小身子紧紧揉进自己空虚的怀中。 那一刻,姿妤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会比现在来得更幸福,更满足! ”姿妤,晚安“ 小家伙仰头,在她水润的红唇上啄了个轻吻。 ”安“ 轻闭着眼的姿妤,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宝贝,有你,真好! 夜,渐深—— 深到,落寞了人的心。 酒精如水一般,一杯一杯从口腔中灌下去,除了苦涩,却再无其他的感觉。 明明似醉了,可心头的痛意,却还清晰得,一如五年以前,又或者四年前! 有人说,时间过了,爱情就淡了,淡了后也就散了,可是他却常常莫名其妙的就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经的某个人,而那种感觉,不是忘不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放不下!那些,他从不愿与任何人提起的思念,却在他的心口,潜滋暗长。 到如今,已病入膏肓。 ”贺子,别喝了!“赵涵青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到过这样的贺君麒了! 是什么时候见过这般把酒当水灌的他?是五年前的那些夜晚,还是,四年前那一个又一个的日日夜夜? 却不料想,五年后,在再次见到简姿妤的第一夜开始,他又变回了那个会为女人而买醉的贺君麒。 ”整整五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让你忘了她简姿妤吗?“看着自己兄弟这幅模样,赵涵青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好过,”贺子,我再提醒你一句,你跟她的故事,已经彻彻底底结束了!你跟她已经完全没得可能了!她现在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新生活,而你呢?你难道还要一直活在她的阴影当中不成?你现在到底有什么不好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男人活世上不就图这两点吗?“ 听得赵涵青的话,贺君麒轻笑出声来,再次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酒杯夺回来,懒懒的碰了碰他的酒杯,”谁告诉你,我在为她简姿妤伤痛了?“ 他嗤笑着,继续道,”我只是在为我这段刚刚结束的爱情伤感!来之前被施施给甩了,你说这值不值得伤痛一下?“ 赵涵青笑看着自己的兄弟,”我看是你甩了人家还差不多!“ 贺君麒邪肆一笑,手撞了撞赵涵青的胸口,没心没肺道,”要有新的妞,随时记得替我物色好!“ ”你这勤兽,再帮你物色就见鬼了!“ 这么些年来,他贺君麒换女朋友就跟换衣服似的,多到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现在的他,不仅只是商业周刊的常客,甚至于还是娱乐周报的熟脸。 其实,他忽而变成这样,一是为了逃避他爸妈给他相亲,二是为了忘记某些人。 曾经赵涵青就这么劝过他,”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砍,但你得给自己一个机会!“ 结果,没料到自己这么一句话才真是把他给说通的,他不仅给了自己机会,而且,还给了自己很多很多次机会 多到如今,赵涵青都觉罪孽深重起来! 乐巢会所—— ”姿妤,去安排一下,今天下午贺少定了艘高级游轮,从两点到晚上十点的!“ 姿妤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忽而,靳明就推门走了进来,一边吩咐着她。 ”还有啊!贺少那边可能就得由你负责服务这一块了!“ 姿妤手中忙着的动作微微一顿,拾起头看靳明,诧异道,”靳经理,怎么“ 靳明似明白姿妤要说什么一般,只挥了挥手便阻止了她的下文,继而道,”姿妤,说实话,我是不希望自己的员工跟他们这群公子哥们爱昧不明,他们可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的,个个不简单,尤其是这个贺君麒“ 说到这里,靳明顿住,深意的看一眼姿妤,故作不经意般的问她道,”你跟贺少,当真不认识?“ ”认识!“姿妤点头,眨眼俏皮的笑笑,”不过,是昨儿刚认识的!“ 听得姿妤的话,靳明放心一笑,”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跟客户保持适当的距离!说实话,安排你去负责游轮,其实也是贺少自己的意思!“ ”恩?“姿妤微讶。 秀眉敛了敛,狐疑的看着靳明。 ”可不是!“靳明耸耸肩,”今儿可是他点名要你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到底什么意思,这出海也是为了照顾他新女友的!现在又让你去负责,真不知道这大少爷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嫌自己的男女关系还不够乱呢!“ 姿妤淡淡一笑,将身子懒懒的倚在桌边,捧过一旁的茶水杯握在手中,故作随意般的问道,”怎么?他贺大少爷男女关系很乱不成?“ ”不知道具体到底乱不乱,只知道娱乐周刊是每天少不了他的版面!弩,今儿又爆他跟柳施施分手了!这才谈了没两个星期呢!今儿下午的女朋友又不知道是哪路明星了!“靳明将手中的报纸随手摊了一份在姿妤面前。 听得靳明的话,姿妤好半响都没缓回神来,只一味的喝着自己手中的热茶。 他贺君麒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滥晴了?还是,其实这才是他真真正正的本性? ”姿妤,那茶是用刚烧开的水冲的,不烫啊?“靳明看着大口大口喝着茶的姿妤,实在忍不住提醒她。 ”啊?“姿妤猛然回神,才惊觉自己的舌尖已被高温烫到麻痹,忙将隔热杯至唇边拿了下来,”是是挺烫的。“ ”行了行了!赶紧工作吧!检查一下游轮上还有什么缺的“ ”哦!好的!“ 姿妤匆匆拿起对讲机便出了办公室,坐上电瓶车,直接往临东海岸边的码头而去。 无疑,贺君麒定下的是整个乐巢最奢华的游轮,姿妤履行工作程序,进游轮中去做最后的检查。 卧室内,一切布置妥当。 温馨,而又烂漫卧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温馨的大圆床,而床的一头,有轻音乐正悠然的至音响中,轻轻地流泻而出 拾阶而上的圆池浴缸,就在卧室里,落地窗前。 洁净的流水在碧蓝的天空照射下,泛出幽蓝色泽,水面波光粼粼,瑶瑶荡漾着,还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将整个卧室笼罩在一股即爱昧又旖旎的氛围中! 妖艳欲滴的玫瑰,安静的摆放在桌上,它们是俱乐部的专属园丁们刚刚从花圃中摘折过来的,此刻还透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鲜活气息。 红酒,倾斜着,躺在一旁的酒架上。 依旧是那个男人的最爱,81年拉菲。 一切,都似准备得非常妥当! 这大概是一次格外浪漫加爱昧的约会 而今晚,她就是这场约会的见证人!因为,她是今日这艘游轮的第一服务负责人!而且,还是被他贺君麒亲自点名要求的! 一切检查完毕,看一眼时间,中午午餐时间已到。 从游轮的一楼拾阶往甲板上走,预备下船去食堂用餐,然脚下的步子才走至楼梯的一半,忽而,就觉一道强势的阴影将她笼罩。 狐疑的抬头,一眼就撞见了正迎面下楼而来的他,贺君麒! 而此刻的他们,相隔距离,不过一个台阶之远。 姿妤在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贺君麒时,略显一惊。 今日的他,一袭黑色欧华质感的西服,精致而别致的剪裁,将他本是颀长的身形衬得越发挺拔,浑身上下宛若都在不经意间渗透着上流风雅的气质。 他站在那里,单手随意的插在西服裤口袋中,深邃的幽眸如千年古井一般,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如炬,一瞬不瞬。 冷静的俊颜,却不露半分异样神色。 倏尔,他脚下的步子抬了抬 往前,垮了一步! 与她的距离,瞬间缩短了一步。 发怔中的姿妤陡然回神,下一秒,双腿急忙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而贺君麒,不显半分涟漪,脚下的步子只连跟着朝她垮近几步,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挑,只道,”怎么?简小姐莫非知道我贺君麒的行程,专门等在这里想同我来个偶然邂逅不成?“ 面对他突来的出现,姿妤起初还有些措手不及,然,随着他一步步紧逼的靠近,她忽而,就镇定了下来。 ”贺总,您又说笑了!“姿妤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双手自我保护一般的伸开,挡在自己与眼前这个极具压迫性的男人跟前,试图将自己与他的距离尽可能的拉开些。 贺君麒锐利的目光扫向姿妤挡在他们之间的手臂,脚下的步子,却似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步一步,逼着她,往后退了过去。 却忽而,他冰冷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捉住了姿妤的手腕,力道不重。 犀利的眼眸蓦地看定她,似笑非笑般的问她道,”你在怕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唇间吐纳的气息,爱昧得足以搅乱每一名少女的琉璃心 但,这其间,并不包括她简姿妤!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并非一位年幼无知的少女! 姿妤笑,风情的凤眸盯着自己被他紧紧捉住的手腕,”贺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贺君麒勾唇魅笑。 只是,那样的笑容,很冰很冷 一点也未,达及眼底。 ”贺总,您这样爱昧不明的态度会很容易就让人产生误会的。“姿妤依旧笑着,不露半分怯懦的提醒着他。 ”误会?误会什么?“忽而,贺君麒那张冷静的俊颜就朝姿妤娇媚的面庞凑了过来,”误会我们俩之间有什么爱昧不明的关系?“ 他姓感的气息,轻轻地至姿妤的唇间吐纳而过,那一刻,姿妤仿佛再一次听到了自己心脏漏跳的声音 ”简姿妤,别再自我膨胀了!“ 他凉凉的笑着,眼底抑制不住那份讥诮神色,嫌恶的甩开了她的双手去,”你以为我贺君麒五年后还会对你这样一个高龄少妇动心?“ 靠! ”高龄少妇?“ 你丫才高龄少妇呢!你全家都高龄少妇! 姿妤不停的在心里腹诽着这个混蛋般的男人!她哪里高龄,哪里少妇了? 虽然自己已经是个四岁孩子的妈了,但出门还不照样回头率百分百,虏获男人的本事不仅不输当年,甚至于还完全有赶超之势,而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眼瞎!从五年前的近视到现在,已经完全竞升到了白内障! ”贺总,听你这么一说,我可放心多了!说实在的,看你昨天和今天的反应,我还真怕你对我还有那么点,别有用心呢!“ 姿妤将胸口的怒气生生压下来,换上自己那大方得体的媚笑。 贺君麒哂笑出声来,”简小姐,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么多!因为我所有女朋友的年纪几乎都能小你一轮了!“ 他邪肆的说着,眸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姿妤火的娇身,继续问她道,”简小姐,你觉得我还会对你这样子的感性趣吗?“ ”“ 听得他的话,姿妤早已愤怒得只差没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了! 曾经的贺君麒或许还算只勤兽!可如今,根本就是勤兽不如! 但姿妤始终没有动怒,这样的游戏,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是输家! 媚惑的眼眸姓感的半眯着,露出小猫儿般的野性之气,唇角一抹挑衅般的媚笑,伸手,依旧是习惯性的替他整了整领口下方的领带,笑道,”贺总,希望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落下,姿妤潇洒的挥挥手,踩着脚下的七寸小高跟鞋,与贺君麒擦肩而过,风情万种的离开。 ”游2088,一切准备妥当,汇报完毕。“ 她清甜而干练的声音还在甲板上响起,风一吹,散开 却仿佛,拂进了贺君麒的心底 游轮里,似还残留着她的余香,清新淡雅,却极致风情妖媚,这样的味道,几乎足以让每个男人为之倾倒万分。 贺君麒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离开五年之后再回来,愈发比从前来得媚惑十足,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名媛熟nv才能拥有的风情与韵味。 媚,而不妖,却能轻而易举的撩拨起男人心底那份最原始的,也能轻易的漾开他心底那份潜滋暗长的情愫 自己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里约会?只因为她黄青青说了一句想出海,他便二话不说的定了‘乐巢’的游轮,甚至于一开口便要求必须让靳明的助理负责。 自己到底是来陪新女友出海的,还是只为了找借口来看看她的? 又或者,真的只是想要在她的面前来炫耀自己此时此刻的爱情美满吗? 贺君麒卸下刚刚那道只为她简姿妤而筑起的防线,姓感的薄唇间一抹涩然的笑意,胸口憋闷得有些发疼。 简姿妤,你可真行!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好不容易修复的心脏,却只因你一个不经意的出现,再次变得疼痛和凌乱不堪。 下午两点—— ”哇!黄青青来了!真的是她诶“ 姿妤还在游轮的餐厅里忙碌着,倏尔就听得一旁的男同事小胡一道夸张的惊呼,一双眼眸透过窗户,差点将眼睛都看直了。 ”谁啊?“姿妤也好奇的至窗口处看了一眼,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好姓感啊“ ”可不是!现在当红的姓感嫩模,才十八岁呢!“说到这里,小胡又压低声音凑近姿妤耳边道,”她就是今天这艘游艇的女主人啦!“ 什么? ”你是说,她就是贺君麒的新女友?“ ”是啊。“小胡点点头,笑看着表情怪异的姿妤,问道,”姿妤姐,干嘛这幅表情啊?很奇怪吗?“ 难道不奇怪吗? 姿妤飞快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不经意的继续道,”可他贺君麒都已经三十一了!找个十八的女孩做女朋友,这不摆明的老牛想吃嫩草吗?“ 亏他也下得了手,真是勤兽,勤兽不如! 没料到这厮找的女朋友,还当真是不多不少的,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轮! ”哎!现在哪个有钱的老板不想找年龄小的呀!男人嘛,永远都痴情于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这与男人多大年纪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姿妤嗤笑,”你们男人的精髓思想可真是都被你总结出来了!“ ”n一n一n一!这其实不过只是部分男人的想法而已!“小胡夸张的摇着手指,继续道,”换作是我选的话,我就选像姿妤姐你这样的女人。“ ”哦?“。 姿妤挑眉,玩味的笑看着他,不语,只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姿妤姐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种熟nv的自信魅力以及风情是常人根本无法比拟的! 姿妤轻笑,低了眉目去,只意味深长的叹道,”有时候,有故事可当真不是一件好事。“ 是谁,造就了现在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强大,处事不惊的简姿妤? 是他,那个让她一夜间成长的男人,那一段让她大彻大悟的情感经历 这是一个,把自己逼入绝境,最后又涅盘重生的蜕变过程! 过程很痛,但结局,成功的造就了现在的她,风情,微笑,极具韧性,沉着且淡定 ”姿妤姐,外头贺先生正找你呢!“这会,她的下属小芹从外面进了餐厅来,提醒姿妤道。 姿妤忙将手中的活搁下,”贺先生有说找我什么事儿吗?“ ”没,只说让你过去一趟。“ ”好!“姿妤点头,”那小芹,你过来帮小胡一起把这些餐具摆好吧!“ 姿妤吩咐了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才自信昂扬的出了餐厅去,如瀑般的发丝随着她风情的步伐在纤柔的肩头飘荡着,撩拨着每一颗少男的春x。 ”姿妤姐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女神!“看着姿妤离开的背影,小胡忍不住喟叹出声。 ”是啊“小芹也一副艳羡的模样,真诚的膜拜着,隔半响,偏头看向小胡,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行了行了!像姿妤姐这种女神级别的女人,不是你们这帮丝男能征服得了滴!别臆想了,赶紧把事儿做完才是最重要的。“ 柔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投射在甲板之上,泛出点点星光。 贺君麒竟半裸着他健壮的身躯,慵懒的躺在躺椅上,任由着阳光尽情的炙烤着,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在阳光的晕染下,愈发魅惑姓感。 他身旁的另一张躺椅上,还躺着身着比基ni的姓感嫩模黄青青。 两个人虽都轻闭着眼,却似还在说笑着什么。 姿妤的脚步,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之后,方才举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贺先生,黄小姐,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们的?“ 听得她礼貌的声音响起,贺君麒才懒懒的睁开了眼来,而一旁的黄青青亦不过只动了动眼皮,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之后,便没了下文。 贺君麒睇了一眼茶几上摆放的红酒,只傲然道,”倒酒。“ 态度差到,不可一世! 但这些对姿妤而言,她都不在乎。 依旧是那抹商业化的笑容,娴熟的开酒,优雅的举起酒瓶,替她的顾客斟酒。 顾客就是上帝,这是她一贯秉承的原则! 只是,没料想,正当她斟酒之际,忽而,一波海浪朝他们的游轮侵袭而至,姿妤重心不稳的晃了一下,握着酒瓶的手也跟着一抖,下一瞬,香甜的酒水被顺势溅了出来。 ”啊——“ 一道夸张的尖叫声响起,属于一旁的黄青青。 ”搞什么鬼呀?倒个酒都不会?溅得人家满身都是!你们‘乐巢’的服务质量都这样?君麒,你看!她把人家的比基ni都弄脏了!这可是全球限量版的好讨厌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搞什么鬼呀?倒个酒都不会?溅得人家满身都是!你们‘乐巢’的服务质量都这样?君麒,你看!她把人家的比基ni都弄脏了!这可是全球限量版的好讨厌啊!” “” 果然,贺君麒的眼光,真的很差! 只是,听得黄青青娇滴滴的控诉声,贺君麒看亦不多看她一眼,一双幽邃的魅瞳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姿妤看,而那一贯无波的眼底,此刻正弥漫着一道幸灾乐祸的神色?! “很抱歉,黄小姐!我为我工作当中的失误向您道歉,对不起。” 姿妤不卑不亢的向黄青青道歉,又压低声音向对讲机那头的小芹道,“小芹,拿块干净的毛巾到甲板上来。” “对不起?” 黄青青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那我的限量版比基ni怎么办?被红酒染成这样了,你以为我还会要它吗?” 面对黄青青的跋扈,姿妤可总算明白贺君麒眼底那抹幸灾乐祸的深刻含义了。 “那黄小姐,您想怎么解决呢?” 姿妤淡然处之,挑眉,将问题抛回给黄青青。 黄青青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一声不吭的贺君麒,忙蹲下身子,凑近他,撒娇道,“君麒,你说我要怎么办好?是投诉她呢,还是干脆让她赔?” 所以是,不管怎样,她都没有要放过姿妤的意思! 贺君麒笑,大手宠溺般的揉上黄青青的小脑袋,意味深长的一声低叹,“难怪我会这么疼你” 那一刻,姿妤只觉自己的双眼仿佛被他们之间那抹柔情给深深扎到。 所以,现在是要两个人联手整她吗?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嘛!”黄青青娇滴滴的推了推贺君麒结实的手臂。 “随你便,你怎么开心怎么玩” 贺君麒噙着笑意的眸子,一直紧迫的盯着姿妤瞧。 “那”黄青青看着他们之间不断交替的眸光,莫名的,心里警铃大作,倏尔道,“行!你帮我把这酒舔干净了,我就不投诉你了!” 对!黄青青就是为了,侮辱她! 从贺君麒第一眼看这个女人开始,她的心底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女人将是自己的一大劲敌! 黄青青的话,让姿妤微微怔鄂。 漂亮的媚瞳骤缩了一圈,下一瞬,唇角溢开一抹轻笑,“黄小姐,你知道这游轮里面有你的粉丝在吗?” 果然,姿妤的一句话,让黄青青浓妆艳抹的面颊微微变了变色,“你威胁我?” “威胁?” 刚刚好像是某个女人在威胁她吧?! “黄小姐,我只是想提醒你,凭你这样的态度,想要在娱乐圈里获得别人的尊重,实在很难!还有” 姿妤说话间,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毫不掩饰的将她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才继续道,“你的内在,比你的外表实在丑陋多了!” “你”黄青青气得直跺脚。 然姿妤看也不屑再多看她一眼,眸光凉凉的扫过她,直接落定在贺君麒身上,“对了,还有你,贺先生!时隔五年,我不得不说你看女人的眼光真的越来越差了!如果近视眼,我好心的建议你,下次出门记得带眼镜!” 姿妤说完,不预备再继续搭理他们,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贺君麒促狭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却不自觉的加深几分。 只是,姿妤的这一番话,却彻底刺激到了黄青青。 “你给我站住!” 黄青青粉色的脸蛋幻化成猪肝色,大声命令着就要离开甲板的姿妤。 姿妤置若罔闻的继续往前走。 黄青青火了,几个箭步,就朝她冲了过去,“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呀?” 黄青青一边跋扈的质问着姿妤,竟还一边用手推嚷着她,逼着姿妤往护栏口靠了过去,只是,不料想,游轮的护栏口刚刚在贺君麒闲得无聊,练习跳水的时候打开过,这会还没来得及锁上呢! 眼见着姿妤往那边逼了过去,贺君麒才猛然回神。 “小心!” 他大喊一声,只是,为时已晚。 “啊——” 随着姿妤一声尖叫,“咚——”的一声,闷闷的落水声猝然响起。 姿妤毫无预兆的一头栽进了海水中去。 “!” 贺君麒低咒了一声,甩开脚上的拖鞋,就要下水救人,却没料想,腰肢倏尔被一双小手臂紧紧抱住。 是黄青青! “君麒,我不要你去救她!码头上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人救她的!我不准你去!”她抱着他,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带着哭腔,不停的向贺君麒撒着娇。 “滚开!” 冰冷的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 有的,只是那数不尽的厌恶。 “君麒”黄青青的眼底溢满着受伤的情愫。 贺君麒耐心尽失,烦躁的掰开她搂着自己腰肢的手,“黄青青,我们玩完了!” 冷魅的说完,下一瞬,毫不怜惜的推开身后的女人,健硕的身子“咚——”的一声,利落的跃入了海水中,疯狂的往那一抹正不停挣扎中的女人疾游而去。 被救上来的时候,姿妤已经因呛水的缘故昏死了过去,游轮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焦急的聚在了甲板上,担忧的交头接耳着。 贺君麒跪在她身边,大手不停的拍打着她粉色的面庞,漆黑的眼潭中,那抹太过明显的担忧根本无法掩饰,“简姿妤,你醒醒!醒醒” 没有反应! 贺君麒进行临时溺水抢救,双手不停的挤压着她的胸口,海水成功的从姿妤的口中溢出来,但她却依旧丝毫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是不是休克了”小胡提出异议来。 “休克了要进行人工呼吸才行”小芹也焦虑的建议着,“要不我来吧!我来替姿妤姐做人工呼吸吧!” 结果,小芹的步子还未来得及跨出,一阵整齐的抽气声蓦然响起,就见贺君麒忽而一俯身,他的唇竟然直接,含住了姿妤的唇 “啊” 众人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没有人会相信,那个一贯洁癖很重的贺君麒,竟然会主动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做人工呼吸! 尤其是黄青青!谁不知道他贺君麒虽然,但从不滥碰女人,甚至于,他所有的女朋友当中,没有任何一个吻过他的唇!因为,那是他的禁,他的极限! 而现在,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替这个叫简姿妤的女人,做人工呼吸!而且,还是嘴对嘴! 当他的唇,触上姿妤那水润的红唇时 那一刻,贺君麒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还是狠狠的扯痛了! 从自己的唇瓣,落上她香甜的檀口开始,他的心口,就如同被细菌侵蚀了一般,不断的吞噬着他几近腐烂的伤口 好疼! 疼得他,喉间发涩。 谁也不知道,这一幕,久违了五年,再回来,于他,就像做梦一般 而且,还是一个奢侈且又易碎的梦! 湿温的气息,一点点至他的胸口喷薄而出,透过他的檀口,努力的送进她的唇间,弥漫进她的身体中去 也将他,这么多年,对她的思念,渗入她的心底 终于,感觉到她的气息在渐渐回笼,贺君麒的心底,没来由一慌,趁着她还未来得及睁开眼来,贺君麒急忙从她的唇间退离开来。 唇瓣上,突然没了她的温度,心底掠过淡淡的失落,但他的情绪,丝毫未溢于言表。 起了身,就往一楼的卧室走去,黄青青也急忙讨好般的追了过去。 “啊,姿妤姐醒了” “姿妤姐,你没事吧?” 众人一窝蜂的朝姿妤围了过去,担忧的询问着她。 姿妤迷茫的睁着双眼,不停的咳嗽着,胸口因水压的缘故,现在还疼着。 “没,没事!” 她摆着手,试图不让众人太担心。 眼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大家,却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似隐约记得落水的时候是贺君麒救的自己,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就真的记不大清楚了。 见姿妤没有太多的异样,众人才稍微放了心下来,“来,姿妤姐,我扶你下去先把这身湿衣服换了”小芹说着就过来搀扶她。 “恩”姿妤也没有拒绝,被小芹搀着下了一楼去。 却不料想,才走到一楼,就撞见了刚刚那对恩爱甜蜜的情侣正忙着吵架。 “君麒,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黄青青不停的在贺君麒身前撒娇道歉。 而,正忙着打理领带的贺君麒,理亦不理身前的女人。 “我来!让我来替你系领带,好不好?”说着,黄青青伸手就去拿贺君麒的领带。 这熟悉的一幕,竟让姿妤怔了好几秒,回神过来之后,忙别开了眼去,递了个眼神给小芹,示意她走别的通道。 只是,没料想,贺君麒竟漠然的将自己的领带至黄青青的手中抽离开来,只面无表情的冷冷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 这么快? 姿妤刚预备离开的步子也因贺君麒这一句话而顿住。 “我不要!我不要就这样结束!”黄青青似乎是要哭了,“我们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可以结束呢!君麒,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做得很好的!” 黄青青说着,却忽而,一踮脚,作势就要吻上贺君麒那姓感的薄唇。 只是,贺君麒的反应,比她更快! 在她的唇瓣临近他的唇瓣,仅仅半寸之远时,他结实的手臂蓦地扣住了黄青青的肩膀,下一瞬,毫不留情的将她狠狠推离。 他漆黑的眼底,溢满着狠绝和冰漠,冷声警告着她,“黄青青,你越线了!这里,你还没资格碰!” 一句冷情的话,让黄青青屈辱得当场泪如雨下,忽而,她的手,直指门口的姿妤,“贺君麒,我没资格碰,那她呢?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你碰?你凭什么可以吻她,却不可以吻我?!” 黄青青哭着,继续质问着他,“你喜欢她,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贺君麒,你对这个公关女有兴趣,是不是?” 黄青青的话,让姿妤彻底鄂在当场。 什么叫‘你凭什么可以吻她,却不可以吻我’,难道刚刚在她休克之际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吗?姿妤不明所以的看一眼同样惊愕中的小芹,又看一眼对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贺君麒。 对面,两个人因这个劲爆的问题而久久僵持着。 贺君麒漆黑的烟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黄青青,眼底宛若有怒火随时要喷薄而出。 倏尔,他走过去,一伸手,直接掰过黄青青的脖颈,一记凉薄的吻,落定在她的红唇之上。 飞快的,退离开来。 不带丝毫的眷恋,亦没有任何的情愫。 冰冷的眼底,没有任何涟漪! 他问她,声音毫无起伏,“够了吗?” 黄青青被突来的亲吻,怔住,久久的都没来得及回神过来。 而姿妤也被贺君麒这突如其来的吻,僵住,眼底掠过一抹慌乱,忙扯了扯小芹道,“走了走了。” 小芹忙随着姿妤遁走,留下一室的压抑给里面的一双人。 回神过来的黄青青喜上眉梢,伸手又将贺君麒搂了个满怀,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君麒,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黄青青” 贺君麒没有去推开她,只漠然道,“你是我见过最不可爱的女人!还有” 说到这里,贺君麒顿住,低眉,望着怀里那张受伤的面孔,沉声警告她,“第一,谁也没有资格质问我,也包括你!第二,我喜欢谁,是我贺君麒的事情,与你黄青青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第三,吻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恶心的事!” 而为什么会吻这个女人,只因为,为了逃避那一连串的质问! 为什么唯独可以吻那个叫简姿妤的女人?是不是因为喜欢她?是不是对她感兴趣?这一连串的问题,他都不愿意作答! 尤其在简姿妤面前! 他只想告诉那个女人,也告诉自己,自己对她,早就没了任何兴趣! 可当他,吻上黄青青,再抽离开来,看她时,她那一脸的淡静,却还是,伤到了他! 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那重重的失落声。 他转身,直接进了卧室去,洗漱。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手,不由自主的触上那凉薄的唇瓣,那里,仿佛还弥留着属于简姿妤的味道 柔柔软软的,还弥漫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那种熟悉的馥郁香,从他的生命中整整消失了五年之余,再回来,却不过只在一瞬间就已将他所有的思绪搅得七荤八素。 简姿妤,五年了 走了五年的你,为何又要突然闯入我的世界中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于我,就像是一种罂粟 明知有剧毒,却还忍不住,想要一点点靠近 明知,会灰飞湮灭,却还忍不住,想要飞蛾扑火! 员工休息室内,姿妤换了一身干衣服,坐在沙发里发呆。 “姿妤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小芹拿着吹风机朝姿妤走了过来,轻轻推了一把犯楞的她。 “恩?”姿妤回神过来,忙摇头笑开,“没什么!只是突然落水,还有些惊魂未定呢!” “谢谢!”她接过小芹手中的吹风机,道谢。 小芹也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哎呀!真没想到这黄青青竟然是这样的人!在电视里看着她特别可爱,没想到现实中竟然这么嚣张跋扈!真恶心!” 小芹还在替姿妤抱不平着,姿妤只无谓一笑,“没事!本来也是我有错在先,她小孩子家的还不懂事。” “还是贺少比较明事理。”提起贺君麒,小芹愤怒的脸色瞬间转为痴然,还透着几丝兴奋,“姿妤姐,你落水啊,可多亏了贺少救了你。” “恩” 姿妤拿干毛巾擦着浸湿的黑发,淡淡的应着小芹。 她也不会忘记,多亏了那个男人她才会落水的。 “贺少还给你做了人工呼吸,你知不知道?” “啊?” 小芹的一句话让姿妤窘住。 擦拭着头发的手,蓦地僵住,水眸惊愕的瞪着小芹,半响,姿妤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小芹,你你开玩笑的吧?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我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心,莫名的,竟有些些的慌乱,擦着自己湿发的动作,也变得凌乱起来。 “我没骗你的!”小芹一张脸上写满着认真,“刚刚黄青青发那么大的脾气就是因为她见到贺少替你做人工呼吸啦!说起来也真是很奇怪,其实贺少这人大家都知道,虽然女朋友很多,但据说从来不允许任何女人碰他的唇,听说是洁癖得厉害!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替你做人工呼吸。” “” 从来不允许任何女人碰他的唇? 五年不见,贺君麒的洁癖,似乎还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可是,洁癖这么严重的她,真的帮她做了人工呼吸吗? 姿妤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柔软的唇瓣,那里,仿佛还停留着他的麝香味 半会,姿妤摇摇头,轻笑,“救人要紧,哪里还顾得了什么洁癖啊!再说,我毕竟是被他女朋友给推下水的,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也脱不了干系的!” “我看才不是呢!”小芹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当时我们大家都站在旁边看着呢!我要求要替你做人工呼吸时,他睬都没睬我,一俯身就自己给做了!” 小芹揶揄的瞅着姿妤,笑道,“你说他要真是洁癖严重的话,人工呼吸那会就应该让我出马了,哪会自己亲自进行呀!姿妤姐,我看她黄青青说得就没错,贺少一定对你有意思!” 姿妤笑,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子,“你没见他贺君麒还亲了她黄青青呀!” 姿妤觉得自己待会有必要去漱个口! “我看他是被那黄青青给逼急了!一直当着你的面逼问人家是不是喜欢你,换谁,谁都不好意思,是不?更何况还是贺少那种自视高傲的男人!那一吻,我看啊八成就是贺少在掩饰!你没见停了一秒不到,就匆匆结束了吗?哪有情侣这样子接吻的!” 姿妤歪头看着小芹发笑。 “姿妤姐,你看着我笑什么呀,难道你觉得我分析得不对?” “不是!”姿妤抿唇笑着,“只是看着你,我突然又想起了我当年的一个朋友!她也像你一样这么活泼,也像你一样爱观察别人的情感生活” 她跟当年的丽丽,还真的,挺像! 小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姿妤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小芹,姿妤姐有没有在你旁边?” 忽而,对讲机里传来小胡的问话声。 “我在。” 姿妤的对讲机在刚刚落水时也宣布彻底报废,这会也只能先拿着小芹的使着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贺先生要求游轮返航。” “好!你通知船长,我负责跟码头联系!”姿妤利落的交代着。 “可是,黄小姐这边一直说要投诉你。”小胡有些担忧。 “不用管她!我自会同靳经理去解释的。” “那好!” 很快,游轮返航,时间才不过下午四点。 游轮在码头成功靠岸,姿妤心里还在庆幸着,今晚终于可以不用加班了,倏尔就见小芹一脸苦逼的表情从外面走了进来,“姿妤姐,咱们白高兴了一场,看来今儿这班是加定了!贺少要求,继续出海!” 小胡无语了,“哎!谁给钱谁就是大爷!不过这贺少的心情会不会也太变幻莫测了点?这才刚靠岸,又出海?折腾谁呢!害我刚给女朋友打电话说今晚陪她看电影呢!” “哎呀!人家是为了送黄青青下船才要求靠岸的!”小芹可一语就道破了天机。 “黄青青下船了?”这会,换姿妤惊讶了。 “可不是!我看她就差没哭出来了!”小芹还有些幸灾乐祸。 “看吧!我说这些公子哥的心情就是变幻莫测,刚还卿卿我我的,这会就又分道扬镳了!这才两个小时还不到呢!转眼这贺少又吹了一个!哎,会都约不成了,这贺少还出海干什么呀?一个人品红酒,一个人看海,多无趣!”小胡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忽而,姿妤的红色服务灯就闪烁了起来。 “姿妤姐,贺少在叫你呢!” 小芹指了指服务灯,提醒姿妤。 姿妤拿过对讲机,而后又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道,“你们先休息会吧!反正现在事儿也不多!而且,我琢磨着,这位姓贺的公子哥不会使唤你们,倒是会一直变着法子的玩我!” 谁让他们俩之间的过节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延续到了五年后的现在呢! 姿妤到了一楼大厅,就见贺君麒正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上休憩着。 “贺先生。” 姿妤走过去,唤他。 态度疏离而礼貌。 贺君麒挣开眼来,手指懒懒的点了点茶几上的红酒,没有多言。 姿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亦没有多说话,只拿起酒瓶替他斟了一杯。 “贺先生,请问你还有其他吩咐吗?” 贺君麒拾起眼帘看着她,剑眉微挑,漆黑的眼里潋滟出复杂的眸色,“简姿妤,我替你捡回了一条命,难道你不打算谢我?” “谢谢!” 姿妤毫不犹豫的道谢,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把我的女朋友气走,你是不是也该负一半的责任?”贺君麒又追问。 果然,被她说中了,这家伙一定会找她茬的! “一k!贺先生,你想让我怎么负责呢?需不需要我帮你call你的前任女友柳施施小姐来赴约?又或者前前任女友也行,当然前前前任也没问题!反正所有的客户我们这都有详细的个人资料!贺先生,你看你意下如何?” “很好”贺君麒点头,深邃的眼底噙满着几许让姿妤读不懂的情愫。 忽而,犀利的眸光直直锁定她,问道,“如果我想让你call我的前妻呢?” 显然,姿妤没料到贺君麒会突然这样接下她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姿妤窘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口。 但,慌乱也仅仅只存在于一秒,飞快的,姿妤恢复自然,神情依旧淡定自如,只道,“贺先生,你也说了是前妻,既然已经是过去式了,那又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呢?” “简小姐,我是你的客户!我就是上帝!”贺君麒好心的提醒她。 所以,她该无条件的绝对服从?! 确实如此! 一k! “你前妻没空。”姿妤干脆利落的回绝他。 贺君麒深邃的目光如千年古井,紧迫的盯着姿妤看,半响,歪了歪头,才不经意般的出声问她道,“那她什么时候有空?” 低沉的嗓音,极富磁性,似还饱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堵在喉间,有些涩然。 他的问话,让姿妤微微一怔。 下一瞬,拾起眼眸,迎上贺君麒那道锐利的眸光,唇角扬起一抹妩媚的轻笑,提醒他道,“贺先生,你会不会对你的前妻太感兴趣了点?” 她的话,让贺君麒深邃的眸子凹陷几分,才想要回话,却倏尔被一连串熟悉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开来。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铃声,依旧糟耳! 却没了从前的那种厌恶,此刻袭上他心头的,竟是一种莫名奇妙的欣慰 五年过去,即使物是人非,但,有些东西却还依旧从未变过!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姿妤礼貌的退至一边去接电话,电话是白玲涵打过来的。 “妈?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呀,我正忙着呢!”姿妤尽可能的压低声音。 “姿妤,你你能不能请假回来一趟呀?果果又突然发高烧了!他一直在梦里喊你呢!唉我这看着要心疼死了!” 电话里,白玲涵都快哭了。 “妈,你先别急,医生替他诊治后怎么说的?”姿妤虽抚慰着自己的母亲,可握着手机的小手已渗出微微薄汗。 其实果果是个过期产儿,当年她怀他的时候,在自己肚子里整整呆了十二个月才出生的,出生后,姿妤才发现果果经常会忽而就犯高烧,后来经医院检查才知道,由于果果当年在腹中呆的时间较长,引起了严重的呼吸系统症状,出生后经常容易感染炎症,咳嗽,以及胸痛,甚至严重的时候连呼吸都会受到影响。 “医生说,问题不大,但但我好害怕!”在经历亲人逝世的惨痛遭遇过后,白玲涵的情绪变得越发脆弱起来。 “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回来,等我!” 姿妤飞快的挂了电话。 盈水的眼底,已然是一片潮红。 她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躺椅上的贺君麒。 而此刻的他,也正直直的注视着她。 “贺先生,实在抱歉,我想我得先向经理请假离开了,接下来会由小芹负责你的这艘游轮。” 姿妤说起话来,神色还有些焦慌。 说完,她亦等不及贺君麒作答,转身就要进员工更衣室去。 却不料,脚下的步子才跨出一步,手臂就被贺君麒给紧紧捉住。 大手一扯,姿妤娇媚的身子猛然一个踉跄,下一瞬,毫无预兆的就往贺君麒的怀中跌去。 “贺君麒,你干什么?” 姿妤愠怒的要从他怀里挣开来,一贯无波的眼底也泛起层层水雾。 一想到果果那张痛苦的小脸颊,她这个做妈妈就宛若感同深受一般,心里疼得要命! “简姿妤,谁准你离开的!” 显然,贺君麒没有要放过姿妤的意思。 “贺先生,请你放开我!我现在必须得回家!”姿妤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着。 “你现在在工作!而且工作任务是负责伺候我!”贺君麒结实的手臂强势的揽过姿妤纤细的腰肢,将她娇媚的身躯与自己强健的体魄紧紧相贴,丝毫不给姿妤任何逃离的机会。 刚刚的电话内容,他全都听到了! 他们家有人生病了! 而他们家,除了那个男人,又还能有谁呢?! 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慌乱不安的模样,贺君麒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想要霸占着跟前这个女人! 她眼底那些薄雾蒙蒙的泪水,看进他眼里,更是让他嫉妒得发狂! “贺君麒,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放开我!” 姿妤怒了,娇身不断的挣扎着,小手拍打着贺君麒结实的胸膛,然而,身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块巨石一般,站在那里,死死抱住她,岿然不动。 手臂,搂着她的腰间,很紧很紧,似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姿妤终是无力的停止了挣扎,头倚靠在他的肩头上,累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见姿妤不再挣扎,而贺君麒揽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那感觉,似要将她,深深的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贺君麒” 姿妤冰冷的声音,淡淡的至他的肩头响起,“别让我五年后,更恨你” 一句话,让贺君麒陡然一僵,眼眸剧缩了一圈,下一瞬,蓦地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滚!” 冷冷的一个字,毫无温度的至贺君麒凉薄的唇瓣间溢出来那一刻,似所有的思绪都统统朝脑子里回笼了过来! 刚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竟然,想要试图挽留这个女人?呵!可笑! 姿妤并未因他的态度有丝毫的异色,才一从他的怀中逃脱出来,她便匆匆的往员工更衣室里奔去,甚至于,她连多看一眼身后的贺君麒,都没有时间! 宛若,她的这个世界里,除了那个生病的男人外,再无其他! “小胡,替我安排一艘快艇,我要立刻返回码头!” 只听得她边走边朝对讲机里喊着话。 看着她那匆匆离开的背影,贺君麒只觉有一团郁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手臂一扬,泄愤般的将桌上还未来得及品尝的拉菲统统扫落在地,酒香顺着红色的酒水漫出来,在地板上瞬间扩散 鲜红的液体,染红了贺君麒那双冷如冰霜的眼眸。 酒瓶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却依旧唤不回姿妤的一个回头。 只听得她冷静的声音在对话机里响起,“小芹,大厅有玻璃碎片需要打扫!” 那一刻,贺君麒不得不承认,她简姿妤真的变了!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为他色变,为他慌乱,为他紧张的简姿妤了! 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让她慌乱紧张,让她能瞬间落泪的男人! 所以,他贺君麒,在她的生命中,彻底成了一个过客 一个,无法再激荡她心灵的过客! 其实,这个道理,贺君麒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懂了,这么多年,他明明都做得很好!从不去打听关于她的消息,从不去关注她的任何信息,更不会寻找她的足迹 可如今,她才一出现,那个沉着冷静,甚至于还滥晴的贺君麒,一瞬间就彻底乱了方寸! 当姿妤匆匆从俱乐部里赶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躺在床上开始吊水了。 他那如红苹果般的粉瓷小脸蛋,此刻看起来有失血色,卷翘的小睫毛阴掩着他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羽睫似因痛苦还在隐隐颤抖着,粉嫩的眉心也轻轻敛做了一团。 而他那瓷白的小手,正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小胸口,那里,似乎很疼的样子 细密的薄汗正不停的至他小巧的额间渗出来,看入姿妤的眼底,心也跟着一阵揪得疼。 四年了,这样的病痛已经折磨了他这个瘦弱的小身板整整四年 “宝贝儿” 姿妤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手,撩着额前的发丝,低头,轻柔地在他的额际间啄了一个吻。 拾起头来,眼眶已然潮湿一片。 湿毛巾,一点一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抚过他精巧的额际间,她噙着心疼的泪水,不停的低语着,“对不起宝贝,都是妈咪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做母亲的,一见到自己的孩子身体不舒服,永远第一个怪罪的人,就是自己! 仿佛是母子心有灵犀一般,睡梦中的果果似感觉到姿妤的存在,卷翘的羽睫扑扇了几下,却缓缓的睁开了眼来 乌溜溜的眸子,透着几分天真的妖色,看着眼前眼眶湿湿的姿妤。 “姿妤”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喊她,小嘴咧出一道天真的弧线,妖魅的丹凤眼弯成了一记可爱的小月牙。 半响后,小脑袋微微偏了偏,粉嫩的小嘴嘟起来,“姿妤,你怎么了?有谁又欺负你了吗?为什么眼睛又红红的。” 小家伙心疼的说着,伸手,要去替她擦眼泪。 姿妤忙将眼泪擦干,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将他瓷白的小手捉住,放入自己的唇瓣间心疼的吻了又吻,“宝贝,没有谁欺负妈咪!妈咪只是心疼你” 说着,姿妤的眼泪又快要溢出来了。 “告诉妈咪,疼不疼?” “不疼!”小家伙边摇头边安慰她,“姿妤,你别哭,果果真的一点也不疼真的,真的!”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姿妤记得果果很小的时候每逢打针都会将整个家里闹得人仰马翻,哭得更是肝肠寸断,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果果突然就不哭了,反倒是自己,每次见着果果生病,先哭的一定是她,后来他们之间就干脆反了过来,不是自己安慰果果,而是果果安慰自己了!就像现在这样。 “恩恩”姿妤破涕为笑。 “姿妤妈,你再这样掉眼泪,果果都不好意思生病了” “噗”姿妤笑出声来,俏丽的脸蛋贴上小家伙那粉透的小脸,鼻子轻轻蹭着他的小鼻头,“果果就是姿妤妈的心头肉,看见果果生病呢,姿妤妈这里,就会很难受,知道吗?” “对不起,姿妤”小家伙竟低声道歉,无辜的垂了眉目去,“都是果果不好,老是生病,才让姿妤你老是掉眼泪。” 小家伙说着,竟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姿妤一下子就急了,“宝贝,妈咪不是这个意思,妈咪不是责备你,知道不?妈咪只是想告诉你,妈咪爱你,心疼你!妈咪不希望你生病,妈咪希望你跟所有的小宝贝一样,有着一个健健康康的小身板” 姿妤说着,说着,心疼的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再次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姿妤,别哭了!果果也一样爱你” 小家伙说着,单手搂过姿妤的脖颈,仰头,不由分说的就在姿妤漂亮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果果最爱你了!” 贺君麒洒了些碎肉扔进鱼缸里,水中的小家伙似饿了一般,忙探头出来觅食。 手指,轻轻触上小贺的龟壳,眼底露出几许黯然神色,“或许她早就不记得咱们了” 是啊!她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他,还有它呢?! “算了!赶明儿替你找个老婆回来,然后给你生一大堆娃!你也就不用再陪着我孤独寂寞了!” 贺君麒说着,无聊的又洒了一把碎肉进水中。 “叮铃叮铃” 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涵青的电话。 “在干嘛?” “喂小鱼。” “还喂小鱼!”赵涵青翻白眼,“够无聊的!出来玩呗!” “大白天上哪玩呀?”贺君麒漫不经心的问着。 “好久没打高尔夫了,去不去?”。 “一k啊!”反正周末闲着也是闲着。 “还去从前咱们那老场地?” “不了!去乐巢吧!”贺君麒似漫不经心的建议着。 “一k!” 乐巢,高尔夫球场。 赵涵青拄着高尔夫球杆,懒懒的倚在一旁,揶揄的看着对面不远处那抹久违的身影。 简姿妤! 五年不见,果然,越来越风情了 而且,每一举每一动之间,都藏匿着让男人们为止疯狂的韵味,即使只是一个撩拨头发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的让男人们心池荡漾! 难怪他贺君麒最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原来这里有他五年来一直割舍不下的东西! 终于,对面不远处的姿妤放了手中的球杆,笑着,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今日的她,褪了那身干练的工作套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简单的白t,一条浅灰色的短裤,头顶一个同样浅色系的棒球帽,这样的她,看着倒像足了十岁的小姑娘。 “赵学长!别来无恙” 姿妤走过来,大方的笑着,同赵涵青握手打招呼。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陪客户打球,没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 “没关系!”赵涵青回握姿妤的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见跟咱们联系!难怪那小子最近老往这边跑呢!” 赵涵青揶揄的说着,用眼神递了一眼正忙着打球,看亦不看一眼他们这边的贺君麒。 姿妤只笑,不答话。 “刚看你球打得不错,要不要跟咱们来玩一杆?”赵涵青挥了挥手中的球杆问她。 这会,恰巧贺君麒打完球折了回来,依旧没有多看一眼姿妤,兀自端过休息亭内的酒水浅啄了一口。 姿妤也不睬他,两个人完全视对方为透明人一般。 “贺子!”赵涵青撞了撞贺君麒,笑道,“敢不敢跟姿妤挑一局啊?” 赵涵青的话,让贺君麒皱了皱眉,清冷的目光终于扫落在姿妤的身上,眉眼间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许是被他这抹蔑视的神色所刺激到,姿妤倨傲的迎上他的眼眸,挑衅道,“贺总,敢还是不敢啊?” 贺君麒随意的抿了口杯中的马天尼,瞄了她一眼,“你想怎么玩?” 他问姿妤的语气淡得如同无味的白开水一般,那感觉似完全就没把她放入眼中一般。 简而言之,他的态度就是,不屑一顾! “谁输了谁就把这桌上的酒全部喝光。”赵涵青见缝插针,热心的提议。 “好!” 姿妤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谁怕谁啊!她才不会输给眼前这个自大的男人呢! 贺君麒没有出声,只抬眼,深意的看了一眼对面壮志酬酬的姿妤,眼神依旧淡如水。 半响,只听得他道,“那开始吧!” 赵涵青在休息亭中悠闲的坐了下来,还不忘替他们吆喝助威。 “姿妤,加油!别输给这小子!” “贺子,你机会来了!某些女人可是一喝酒就醉得呀” “” 比赛中的两个人,互望一眼,表示无语。 三局定输赢。 姿妤不得不承认,贺君麒的高尔夫其实打得真的很不错,至少不管是球技还是姿势,都很专业,只可惜,最终却还是被她一杆球险胜! 姿妤兴奋的与赵涵青击掌庆祝,而贺君麒却什么也没多说,走过去,二话不说的就将桌上所有的酒,一饮而尽。 姿妤与赵涵青招呼了一声后,便又回了对面去陪客户。 “贺子,你干嘛呢!亏得我一片好心想成全你!”赵涵青懒懒的倚在桌子上,继续道,“你说你要不让球,这酒可全是她简姿妤的了!这么些量喝下去,还怕灌不醉她?” 贺君麒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凉凉的瞥了一眼赵涵青,怒道,“你灌醉她想干什么?” “你说想干什么?当然是想让你迷jian了她!”赵涵青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着,“谁知道你小子这么心疼人家,连这点酒都不敢让她喝。” 是!贺君麒是故意输球的!当局者不清楚,但旁观者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让球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他不希望那个女人再喝酒,他忘不掉那天被自己灌醉后,她蹲在路边呕吐的情景! “不想让她喝,一开始就别堵呗,你又何必让自己把这酒全揽了。”赵涵青低叹了口气。 而贺君麒却只选择沉默。 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有一丝同她靠近的机会,他就鬼使神差的不想放弃! “姿妤!” 姿妤才刚回这边的休息亭,忽而就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天琪?”姿妤‘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后便直奔天琪那边去。 而这边,贺君麒和赵涵青也同时发现了对面的叶天琪。 “啪——” 贺君麒球杆一挥,脚边的高尔夫球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隐没在了草地中,丝毫不见了踪影。 赵涵青忧虑的看他一眼,见他面色依旧一副淡然模样,不由得低叹了口气。 “天琪,你怎么来了?”姿妤一边将头发盘到脑勺后,一边开心的问着他。 天琪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陪几个客户打球!谈点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天琪微微顿了一下,才又道,“刚刚见到你们一起打球了” 姿妤怔了一秒,下一瞬将手挽上天琪的手臂,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对面那个正不停的挥杆击球的男人,“你放心,我现在好得很!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又傻又蠢的简姿妤了!这点分寸我拿捏得好的!” “那就好!”天琪安心一笑。 “喂!刚刚看我那场球打得怎么样?”姿妤忙转了个话题。 天琪温润一笑,“很好!我们那边的几位客户刚刚都在认真的观看呢!而且,大家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 “什么?”姿妤好奇的眨眨眼。 “整个闽临市,唯一能赢得过他贺君麒的,可能就只有你简姿妤了” “什什么意思啊?”姿妤当然知道这绝不是在夸她的球打得最好。 天琪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他贺君麒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是闽临高尔夫球竞技赛的总冠军!他想赢你,不过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天琪的话,让姿妤微微鄂住。 偏头,去看对面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他依旧如起初那般,神色淡漠,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专注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球杆。 姿妤的心,变得有些些的纷乱 “晚上一起吃饭?” 天琪伸手,替姿妤将前额的发丝撩至而后,随意的问她道。 “好啊!” “我负责接果果!” “一k!” “好了,上班别太辛苦了,注意多休息!别逞强!”天琪再次不放心的叮嘱一声,“我得先过去了!” “去吧,一会见!” 姿妤同叶天琪说话时,嘴角那抹真挚而又灿烂的笑容,还是刺激到了贺君麒。 他舞着球杆的手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 脸色冷沉得更像是从冰窖中刚走出来一般。 “贺子,算了!”赵涵青终是看不过去,走近他,伸手要去夺他手中的球杆,“别打了,你这么个打法,明天早上起来手臂不痛死才奇怪!”。 贺君麒什么也没多说,只丢了手中的球杆,冷冷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转身便离开。 看着他那道落寞的背影,赵涵青还是忍不住低叹了口气。 果然,即使五年过去,她简姿妤依旧是他心中的那块毒瘤 切除不掉,甚至于,还有往血液中扩散之势。 也唯有她简姿妤,能将那般意气奋发,高高在上的贺君麒,变成这幅落寞的模样。 贺君麒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转而去了高级休息室。 将冷气打到最低,躺在躺椅上,闭上眼,试图用这份冰冷的温度来驱除他心底的燥郁,也顺便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 贺君麒,够了!五年的时间,五年的伤痛,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忘记那个女人吗? 然而,现实的答案,很残酷! 忘不掉,当真是忘不掉! 五年后,从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开始,他贺君麒的生活就彻彻底底的乱了! 她就像可怕的梦魇一般的,无时无刻的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中,睁开眼来,是她,闭上眼,还是她!就连睡觉在梦中,也全都是她的身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