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力量》 正文 第1章 莺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微雨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休辞醉倒,花开不看人易老。莫待春回,颠倒红英间绿苔。 这个时候,有个穿白衣的少年,正在月亮高中的花坛边,失神的注视着面前的依从蔷薇。蔷薇娇艳欲滴,恐怕连猛兽见之,也会被其美丽所驯化。野兽的驯化靠的是驯兽师的咒语与食物,而这一种自然之美的力量,亦能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真正的美丽是可以令人浮想联翩的,因为着种美超越了自身,能够给人以想象。使人看到这种美之外的美。或许这样一幅场景,更应该是一个少女在场更加唯美与合理,少年与鲜花或许并没有什么在世人眼光看来该具备的联系。 “云远,你怎么还不去教室,马上就要上课了。” 那少年并没有反应,说话者不由轻拍了他的肩膀几下。少年这才回过了头,轻声道:“哦,是你啊“ “对啊,你怎么还不回教室呢?” “你不是也没有回去吗?” “我不是正去吗?” 轻“哦”了一声,少年起身跟说话者一道走了。 他们没有并肩行走。那走过来问少年话的是一名女子。身姿妙曼,行走起来如风中荷叶。尽管才上高三,但已经发育丰腴,间于少女与少妇之间的一种美。 两人进了教学楼,女子进了与云远相隔的一间教室。 云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上的是一堂语文课。语文老师讲的是《邶风静女》,他正饱含深情的朗诵诗歌:“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説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念完诗歌,语文老师接着解释道:“《静女》大概是整部《诗经》里最生动活泼的一篇,分明就是一幕小儿女约会情景的表演剧。可是历史上的学者并不这样认为,封建时代对这一篇作品的权威性解释是:卫国的国君和夫人道德大有问题,于是诗人写了这篇作品,歌颂静女贞洁守礼的美德,用来讽刺和鞭策卫国的国君和夫人。他们将“静女”的“静”字解释成‘贞静’,把这‘静女’塑造成一个深沉文静c做事情很有法度的淑女形象。‘五四’新文化运动之际,胡适c周作人c俞平伯等大文学家对这篇作品有过热烈的讨论,一致的意见是这个‘静女’一点儿也不静,所谓‘贞静’之说根本就是瞎掰。安意如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中提到过《关雎》,朱熹认为是歌颂后妃之德。凡是涉及男女之爱,他都斥之为‘淫’,我看他不是心理有病就是生理有病。”一席话说得学生都笑了起来。学生们当下交头接耳,私下谈论起诗歌来。语文老师突然大声打断了学生们的议论,说道:“云远,你把我们前段时间学过的《关雎》解释一下。”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云远蓦地愣了一下,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念道:“雎鸠关关在歌唱,在那河中沙洲上。文静美好的少女,小伙殷切的追求。 长长短短鲜荇菜,顺流两边去捞取。文静美好的少女,朝朝暮暮想追求。 追求没能如心愿,日夜心头在挂牵。长夜漫漫不到头,翻来覆去难成眠。 长长短短鲜荇菜,两手左右去采摘。文静美好的少女,弹琴鼓瑟表爱慕。” ”很好!但是以后要注意上课别打瞌睡。” 云远刚想说自己没有打瞌睡,但语文老师已经扭开了头,继续授课。云远便径自坐了下来。 上午放学后,云远进了一家网吧。打开百度网页,下意识的输入了“荇菜”,看了上面的解释:荇菜为龙胆科c荇菜属浅水性植物。茎细长柔软而多分枝,匍匐生长,节上生根,漂浮于水面或生于泥土中。荇菜叶片形睡莲小巧别致,鲜黄色花朵挺出水面,花多花期长,是庭院点缀水景的佳品。原产中国,分布广泛,从温带的欧洲到亚洲的印度c中国c日本c朝鲜c韩国等地区都有它的踪迹。根茎可供食用,可做蔬菜来煮汤,柔软滑嫩,在上古是美食。又看了图片,当下哑然了一晌,然来那荇菜就是在家里经常见到的浮萍一类,是被村人捞来做猪食的。这样普通的食物,放在诗歌里美不胜收,看来诗歌之美有一点在于未知,像荷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如此看来,那采摘荇菜的人应该是男子了。自己一直预感那采摘荇菜的是一位优雅,’指如削葱根’的女子,却没想到那荇菜不像柔荑那样是洁白的。想到此处,云远忽地又想到了一种生长在水田里的植物一一一孛荠。剥开孛荠绛紫色的外皮,便是洁白润泽的果肉,味道甜美,水灵多汁。姑且模仿古风,也来拟诗一首。琢磨了一阵,发觉自己运用起古汉语来并不能得心应手,便改作了现代诗歌:青青的孛荠啊,在微风下左右摇摆,多像你的发丝,有着无法表达的柔情;鲜红的孛荠啊,我在眼前久久凝视,多像你脸颊的红润,有着难以言传的美梦;洁白的的孛荠啊,在我唇边久久停留,多像你灵润的素手,有着难以启齿的深情。云远凑完诗后,对着电脑呆了一晌,暗自笑道,怎么这诗歌凑来这样幼稚与苍白呢?或许那个女子的魅力,根本不能用诗歌来表达一二,可能的话,该是小说。真正美丽的,流芳百世的女子,大多都在小说里。小说虽不一定比诗歌隽永,但真正的美丽,都该是有故事的,不然没有故事的美丽,哪怕惊世骇俗,也只是海子里激起了几道涟漪,是纯粹的自然之景了。我该写一部小说。 该写一部什么样的小说呢?写一部小说难道就是那个目的,那个隐秘的愿望。云远暗自忖道。 晚间回到了宿舍,同学们往往会抛开日间的功课,说一些题外话。其中云远下铺一个叫绿华的室友问对面的床铺的男生道:“无梦,你知道世界有哪四大奇迹不?” 无梦“切”了一声道:“是八大奇迹,埃及金字塔,亚历山大港灯塔,爱琴海太阳神像,奥林匹亚宙斯神像,阿尔特米斯月神庙,摩索拉斯陵墓,巴比伦空中花园,秦始皇兵马俑——”韩珞将最后一个佣自拉了个长音,似乎是胜利了一场。 绿华道:“你说的是建筑史上的八大奇迹,我要的是另外的四大奇迹。” 无梦道:“这个我就没有留意了。” 顿了一晌:房间里另一个室友说道:“敢情是百慕大三角,尼斯湖水怪,喜马拉雅山雪人,神农架野人。” 绿华道:“对了。” 无梦轻“哦”了一声。 云远没有参与众人所论及的话题,只是在无梦说道爱琴海时,内心忽然触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思忖了一阵,却然来是自己听过了凤凰传奇的歌。当下觉得索然,一宿无语。” 翌日上地理课时,地理老师恰巧讲到了爱琴海,谈了两个关于爱琴海的传说:琴是希腊有名的竖琴师。相传她的琴声能使盛怒中的波赛冬恢复平静;相传她的琴声能让善嫉的赫拉心生宽容;相传她的琴声能令阴沉的哈迪斯得到开心的笑容。 慕她之名,年轻的国王派来了使者。可是琴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琴说,她不会拨琴给目空一切c只会享乐的国王听。 使者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国王,可谁想国王听后竟然笑了。第二天清晨,宫里的女官们发现国王不见了,可是她们都笑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走开了。 就像她们所想的和期望的一样,国王来到了琴所在的地方。他在美妙琴声的引领下,在雅典娜种的橄榄旁见到了倾慕的姑娘。微风轻浮着她细致的脸庞,夜莺站在她的肩头陪她歌唱,阵阵花香缠绕在她的指尖随着拨出的音符飘向远方。 琴忽然觉得有股炽热的光线烧热了四周。她抬头望去,迎向了比天空更美c比深海更炫的目光。一时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同时忽视四面八方。 从那天开始国王总会在每天清晨悄悄出宫,而琴也会在每天清晨带上心爱的竖琴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事情的发展比故事更美,琴和国王的爱情竟然没有遭皇室的阻挠。在人民和所有王公贵族的祝福声中琴被接进宫廷。 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像童话一样完美时,来自地狱最黑暗的诅咒降临到他们身上。 原本很友好的临国突然发动了可怕的战争,为了子民的安全国王不得不立刻奔赴战场。就在新婚之夜他离开了深爱的姑娘。 琴每天都到曾和他约会的地方拨琴给远方国王,却等来了他的战死沙场。她很坚强,泪水根本没机会溢上她的眼眶。琴就在那天披上国王的染血战袍,用拨动琴弦的手指指挥残酷的战场。 在举国欢庆胜利的时刻,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放在琴膝上国王的战袍却被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打的湿透。 每天晚上琴都会对着夜空拨琴,她希望在天堂的国王可以听到。而每天清早,她就到处收集散落的露珠,她知道那是国王对她爱的回应。 终于,在许多年后,直到她永远睡去不再醒来的那天人们把琴用一生收集的五百二十一万三千三百四十四瓶露水全部倒在她沉睡的地方。 就在最后一滴落地时,奇迹发生了。琴的坟边涌出一股清泉,拥抱着她的身体。由泉变溪c由溪成河c由河聚海。 从此在希腊就有了一片清澈的海。人们都叫它“爱琴海”。 传说二:在远古的时代,有位国王叫米诺斯,他统治着爱琴海的一个岛屿克里特岛。米诺斯的儿子在雅典的阿提刻被人阴谋杀害了。为了替儿子复仇,米诺斯向雅典的人民挑战。在神的惩罚下,雅典正充满灾荒和瘟疫。在米诺斯的挑战下,雅典人向米诺斯王求和。米诺斯要求他们每隔9年送7对童男童女到克里特岛。 米诺斯在克里特岛建造一座有无数宫殿的迷宫,迷宫中道路曲折纵横,谁进去都别想出来。在迷宫的纵深处,米诺斯养了一只人身牛头的野兽米诺牛。雅典每次送来的7对童男童女都是供奉给米诺牛吃的。 这一年,又是供奉童男童女的年头了。有童男童女的家长们都惶恐不安。雅典的国王爱琴的儿子忒修斯看到人们遭受这样的不幸而深深不安。他决心和童男童女们一起出发,并发誓要杀死米诺牛。 雅典民众在一片哭泣的悲哀声中,送别忒修斯在内的7对童男童女。忒修斯和父亲约定,如果杀死米诺牛,他在返航时就把船上的黑帆变成白帆。只要船上的黑帆变成白的,就证明爱琴国王能再见到自己的儿子忒修斯了。 忒修斯领着童男童女在克里特上岸了。他的英俊潇洒引起弥修斯国王的女儿,美丽聪明的阿里阿德里涅公主的注意。他和公主一见钟情,并偷偷和他相会。当她知道忒修斯的使命后,她送给他一把魔剑和一个线球,以免忒修斯受到米诺牛的伤害。 聪明而勇敢的忒修斯一进入迷宫,就将线球的一端拴在迷宫的入口处,然后放开线团,沿着曲折复杂的通道,向迷宫深处走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怪物米诺牛。他抓住米诺牛的角,用阿里阿德涅公主给的剑,奋力杀死米诺牛。然后,他带着童男童女,顺着线路走出了迷宫。为了预防弥诺斯国王的追击,他们凿穿了海边所有克里特船的船底。阿里阿德里涅公主帮助他们,并和他们一起逃出了克里特岛随后便和他分开(有资料说公主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国,忒修斯心情沮丧才忘记挂白帆的),启航回国。经过几天的航行,终于又看到祖国雅典了。忒修斯和他的伙伴兴奋异常,又唱又跳,但他忘了和父亲的约定,没有把黑帆改成白帆。翘首等待儿子归来的爱琴国王在海边等待儿子的归来,当他看到归来的船挂的仍是黑帆时,以为儿子已被米诺牛吃了,他悲痛欲绝,跳海自杀了。为了纪念爱琴国王,他跳入的那片海,从此就叫爱琴海。 不曾料想,这两个均有遗憾的传说,却令二十一世纪的孩子暗自唏嘘良久。经此,云远下了课到学校周边的一个书屋里租来了《希腊神话》,在数学课上看了起来。数学老师发现后,径自走来,缴了云远的书,高高举起来到:“我也喜欢看神话,我也喜欢看小说。但是你们在这个时候看神话,看小说,这不是和高考过不去吗?我想有些同学是不是一边看神话,一边想在高考中创造神话呢?这本身就是个神话吧?”同学都笑了起来。数学老师接着说道:“小说虽然不同于数学枯燥,但要真正了解她的美丽,也不能只光看不做。你们中要是有谁能写出好的小说,我也看,着也是很光荣的。我看这也是一个神话吧,只是不要让你们的语文老师听到了。”同学们沉默不语。 下了数学课后,云远闷闷不乐地走在走廊上,现在到了放学时间。正走间,忽然抬去了头,那是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馨香。正欲抬眼之际,又闻到了另一阵香风。这两阵香风相继而来,但云远感觉极为不同。一者是暖香,另者是冷香。前者如春夏之交的蕙兰,后者如冰雪彻骨的梅花。云远看了她们一眼,即时低下了头。快步向前,与其中一人擦肩而过。走过一段距离,云远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心中却纳闷起来:看她们两个并肩行走,为何两阵不期而至的香风会一前一后,泾渭分明呢?难道她们像盘古开辟天地间的混沌之气,轻者成为天,浊者沦为地,分了阴阳,抑或一者性格热烈,一者娴静,热烈者的香风先期而至,后者在前者的感染下,有了运动,才有香风跟来。只是云远有感觉自己想得不妥,这混沌之气虽然分明了,但是一者清,一者浊;这泾渭虽然分明,却也有一者浊,而这两阵香风,却没有一点是与浊相染的。云远想了很多作品,《红楼梦》,《希腊神话》,《乱世佳人》,《艺妓回忆录》,《红与黑》,《巴黎圣母院》,《射雕英雄传》却想不到用哪两个艺术形象来形容她们。当即笑了一下,又暗自忖道:“或许只能从当下流行的玄幻小说里去找了,因为我看到了她们总会玄想。” 到了食堂,云远打了饭菜,拣了一处地方坐下。恰巧上次叫他回教室的女子也坐到了同处。两人相视一笑,当下无话。过了一阵,云远问道:“子鱼,你们班上是不是有两个女生一直形影不离啊?” “是啊,她们两个是同性恋。” 云远当下惊诧:”你在危言耸听吧?” “这有什么稀奇呢?康熙和韦小宝不就是同性恋,《水浒传》中不知有多少男同性恋。” “胡诌,那是悻悻惜悻悻,好汉识好汉,而且是在小说中。现实中哪里会随便就有同性恋。总之我不信!” 子鱼“咯咯”笑了几下道:“我似乎听到了很多男生提到过她们,不过多是朋克一类的。” 云远道:”我看未必,你不曾听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吗?我看那些埋首苦读的学生,见到她们未必不这样勉励自己。“ “‘书中自有颜如玉’,那是古人说得话,当代人拿来说好恶心。” “她们可以称得上是校花,即使放到别的学校也是如此。”云远郑重道。 “校花?论长相可以吧,但我看他们未必有兰心蕙质。因为她们只是蔡依林的粉丝。她们的灵魂都是蔡依林给的。而蔡依林是很粗鲁的,你看她的歌曲里曾唱道‘人不爱美天诛地灭’,心肠好辣的一个女人。” “胡诌!歌词这样写,歌手这样唱,唱歌的歌手可没曾想这么多。要怪就怪作词者。” “总之我不喜欢有偶像的追星族。” “人家那是时尚,潮流。” “你几时变得这么酸了,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 云远笑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 “说你自己来着吧?” 云远不吱声。 子鱼莞尔一下道:“却说那两个女子来自沿海大城市,却有两个非常古典的名字,一个复姓古龙,单名一个蝶字,一个复姓百里,单名一个兰字。不知二人是啥关系,当真如蝶恋花,形影相随。” “据我所知,兰花多生在幽深之处,蝴蝶多是不去招惹的。倒是复姓古龙的女生,让我想到了武侠小说家古龙。听说他死得很寂寞。” “古龙有句名言‘只有阳光是最公平的,不管你这个人是不是快死了,都同样的照在你身上,让你觉得光明,温暖’。可我觉得阳光照在她们两个人身上也不公平,虽然古龙蝶与百里兰三围几乎一致,但是在阳光晴朗的日子,百里兰的影子总拖得长一些,好生怪异!” “是你自己的错觉吧?”云远警惕地问道。 子鱼道:“你那么紧张干嘛?!” “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看过《铠甲勇士》,里面有‘影界’一说。” “那是玄幻题材的影视吧?” “严格的说是科幻的。” “我们的影子里会有另一个世界,很新鲜,很震撼。” “据说影界里会有影皇,影帝,影师等,像修真小说中的凝气,筑基,金丹,元婴一类。” “那不过是创作者按照人类社会中的阶级方式联想或想象出来的世界,若按照哲学上的观念来看,他们并没有逃逸出人类社会固有的思维理念。或许真正的影界并不是影视作品中描写的那么一回事。” “但是我们并不能进入自己的影界,就像我们自身并不能进入自己的想象世界。” “那倒未必,有时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想象变成现实的。这便叫做梦想成真。” “你说的是后天的创造而已,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像霍金所言的那样制造出时光机,进入时空隧道,也就是虫洞,尽管虫洞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它只是在时间与空间里,但虫洞是物质的,它有着自己的直径,或者直接就是连接白洞与黑洞的直径。我们的影子尽管也是摸不着的,但也是物质的,而且还可以看见。” 子鱼沉默了一晌道:“我想现在还没有这样的科技,让人类进入自己的影子里。那你在科幻影片中看到人们是怎样进入影界的呢?” 云远道:“在科幻影片中,影界的存在是一种自然属性。就像光明下的物体,是实体的,三位的物质世界。” “世界当然该是物质的,或者还是多维的。只是这种影界与非影界的区分是蹊跷的。还有我们到哪里找到那个影界呢?” “我看到其中的电视画面,影界并不是漆黑一片,其中有璀璨的光芒,像暗夜里的星空。” “这有什么稀奇,在我看来应该还有光明的影界。” “光明的影界?”云远有些吃惊的说道。 “没想到吧?水中的月亮,水中的太阳,水中的星辰都是光明的。”子鱼努嘴道。 云远的视觉在子鱼的红唇上停留了片刻,移开目光,喃喃道:“光明的影界,光明的影界。” 当下二人都已吃完饭,各自起身,离了食堂。 回到宿舍,云远躺倒在床,无意中想到了“女神“一词,又下意识的想到了郭沫若的诗集,不禁在口中念叨起来:一切无常者,只是一虚影;不可企及者,在此事已成;不可名状者,在此已实有;永恒之女性,领导我们走——”云远的低吟被绿华打断了,“都在午睡了,云远别唧歪了。” 绿华牢骚完扭头睡去,云远合上了嘴。又想到了“神”的释义。古汉语中“神”是两个月亮,中间一道闪电。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觉得十分有理,天上同时出了两个月亮,中间还有闪电,如此奇特的天象,当然只能是神使之然了。 又想到我们认为是科学的,可能是我们相信的神话;我们认为是神话的,可能是我们不懂的科学。 把神话当作科学的,在现实中比比皆是,什么“水变油”了,什么“包治百病”了有太多的人上过这样的当。而把科学当做神话,似乎就没多少人相信。 美国在二战时候,把太平洋上的几内亚作为军事基地打日本。岛上的原住民,看美军开着飞机来,手里拿的枪会喷火,就以为他们是神。他们把美军和飞机的形象画下来,成了他们的图腾。这就是科学和神话之间的奇妙联系。这也许说明,我们通常认为是神话的,其实是我们不懂的科学。想到此处,云远抬起自己的右手臂,在床单上轻轻拍了一下。又想到了前段日子看到西方学者写过的一部书,上面介绍到人的左手与右手是不同的。人的右手是光明的,是与财富胜利相联系的,而人的左手是与黑暗的,与人的厄运,灾难联系在一起。不觉笑了,暗道“想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当下控制住意识,不再思考,渐渐入了梦境。 当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云远梦到自己到了一个偌大的山谷,山谷中夜暗如水。抬头望去,当空两轮明月,正照着自己,中间不时有闪电游过。正迟疑间,见山峰上光芒大放,乃是两把剑訇然而出,悬在上峰之上,而后有两女子翩然而至,貌胜仙子。云远正不知所措,也不知下面要发生什么事。却醒了过来,窗外阳光明亮,有缕正照在自己床头。当下哑然,然来是白日一梦。 话说云远做了个白日梦,到下午上课时也不是滋味。他也说不清哪根经不对,只是恍惚起来,觉得梦境似真。就不远不近,不急不缓地逗引着自己。朦朦胧胧中将头偏了,正好瞧见自己的影子。暮日的余晖透进来,令他的身子在金色的阳光里有了一道影子,正落在教室后面的空阔地方。云远注意到了自己的影子比自己的身子大出许多,不禁再度想到了影界,那影界的力量似乎要比自身强大许多。云远这样想到,或者只是这样幻想到。这令他起了兴奋,似乎有种什么灵异的事情将要发生的感觉,同时又使他感到一丝惊惧。就是这丝惊惧,使得他再度警惕起来,云远迅速地扭正了身子。这个简短的动作被正在授课的政治老师看到了。政治老师扶了扶金边眼镜,走下讲坛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 云远即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声道:“没有,没事,谢谢!” 政治老师即时轻“哦”了下,嘀咕道:“我以为你犯了羊角风!”云远听得真切,正欲发作,却是怒而未言。政治老师也不理会,径直走上讲坛,以平常的口吻道:“羊角风乃是龙卷风也,庄子《逍遥游》有‘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说完即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云远怒不可遏,在底下凭空重挥了一拳。一道牶影从隔桌旁的同学的桌上划过,即时云远偃旗息鼓下来。政治老师做了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似乎是黑帮斗狠时有人在显摆自己有大哥罩着。正当政治老师做出那个眼神之际,隔桌同学的书桌訇然爆响,支离破碎了。他自个也一股脑儿扑到了地面,夹着惊慌失措的叫声,引出哄堂大笑。 下课时学生们议论纷纷,消息不胫而走:文科(一)班的子虚同学上政治课时将桌子睡垮了,令人喷饭捧腹之类。 在学校的时间过得是很快的。人一生在学堂的时间大约有一二十年,回想起来也是倏忽而过。月亮高中照例有月假,即一月过去了有双休。如此这一个月的时间自然称得上是白驹过隙,只是没有物换星移,沧海桑田,平平淡淡的过了而已。 回到村子,已是真正的春天了。烟花三月,水涨船高,桃花皆蒸了一笼烟霞。一只张飞雀在花林间跳跃,一名十二三岁的孩童张着一只弹弓,”嗖”的一声飞出一颗弹丸。雀儿即时雀跃到了另一株桃花树上,打散了数片花瓣,对着水中的倒影,缤纷落下。 “嘿!公玉,把你的弹弓借我玩玩。” “云远哥,什么时候回的啊?” “刚回!” “子鱼姐有没有与你一道回啊?” 云远迟疑了一下道:“没有啊!” “恩!弹弓给你,还有子弹。” 云远接过来一看,却是棕榈树的种子,散发着一股奇特香气。凭空对着桃花树打了数颗棕榈种子,桃花依然对着水中的倒影,缤纷下落,无声到了水面,随水飘零。看着水面上的桃花,云远忽而想到了杜牧的《金谷园》,“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念叨了一阵,不免悲戚起来,又想到《晋书石崇传》载:石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秀怒,矫诏收崇,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君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云远又想到了《七剑下天山》中也有个叫绿珠的女子,身影却已模糊起来。努力想了一阵,却也不能清晰,正想回到家中,打开网络,再看看《七剑下天山》。却被公玉用食指轻戳了后背,疑惑道:”云远哥,在想些什么呢?” 云远淡然道:“没想什么。” 公玉道:“云远哥,你带我们去踏青,去爬山吧,我把子鱼姐也叫上。” 云远迟疑了一下道:“恩!你先把子鱼姐叫出来再说。”说完把弹弓交给了公玉。 公玉欢快地跑开了,去找子鱼姐。 云远蹲了下来,海子中呈现出了自己的倒影。云远朝倒影投去了一颗棕榈种子,即时涟漪漫散开来。过了一阵,云远将剩余的棕榈种子都投了下去,激出的波纹向远处漫散,待到波纹歇将下去。却多了一个倒影,正与自己靠在了一起。云远扭过了头,子鱼正微笑看着他道:“怎么不把棕榈种子种到土壤里,撒入水中又不能生根发芽,这叫暴殄天物。” 云远莞尔道:“说得太严重了吧!‘暴殄天物’。” 公玉道:”云远哥,子鱼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云远道:“我初始没有想到,前些日下了一阵子雨,眼下初晴,只怕山道湿漉,不便攀登。” 公玉道:“你不知道吧!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山道已经叫人铺上了水泥,听说还要建烈士陵园。” 子玉轻“哦”了一声,转眼看着云远的双眼。云远略略耷下眼睑,叹气道:“看来现在没有人类不染指的山了。话说‘天下名山僧占多,但是在现代几乎没有将佛教文化与军史连在一起的,除了嵩山少林寺。这样一来,那寺庙里的和尚大概被赶下山了吧?” 公玉道:“建了烈士陵园,那庙宇就要拆了,那几个和尚自然要下山的。” 云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向来以后前去悼念的人增多。那山中景致怕是要成明日黄花了,现在合当去游赏了。” 却说云远要游赏的山唤作“风雷山”,高山之巅有一井,终年不干,名曰“天井”。山中有一寺,唤曰“灵隐”,主持数僧。村中气候,多自风雷山始,那就像村中气候的预报。因此,风雷山当真得天之先觉。听说彩虹常在那儿饮水,日月在山头休憩,曾有数人目睹过,只是近前,却见日月却该在何处便在何处。又因解放前,此山被土匪霸占,后来解放军开过来,生了激战,死了战士,故今有人要建烈士陵园。 走在山道上,景致果与往日不同。平素的山道,乃是用青石砌成。小草会从青石的缝隙里探出头,书写着精神。两旁的幽谷里,奇花异草,会弥漫出经久不散的香气,只是如今已经被人类的浊气侵蚀殆尽了。到了山巅,一行三人没进寺庙,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云远打趣道:“子鱼,我从书籍上了解到,观世音菩萨最初是个男子,由于女信徒没法找到理想合适的菩萨倾诉许愿,观音菩萨后来便转化成了女性,而且为了令人喜爱,能给人带来福音之感,更是演变成了一个貌美的贵妇人。而如今我们没进寺庙,若你进去许愿,想在观音菩萨前许什么愿望呢?” “是啊!子鱼姐,你许什么愿望呢?”公玉眨着眼睛,仰头望着子鱼笑道。 子鱼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要许什么愿望。” 云远道:”不可能,怕是有什么隐秘不让我们知道吧?” 公玉在一旁帮腔道:“对!骗人!” 子鱼道:“前些日子你在学校向我打听古龙蝶,百里兰,现在又说观音菩萨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你是不是转移了目标,打起菩萨的主意了。不过在我看来,观音菩萨可比那两个女子值得人追求。因为菩萨本身有至高无上,令人崇拜的美。” 公玉放声笑了起来,云远窘迫不已,正支吾着欲再说什么。却从斜里走出了一个老僧,双掌合实,念道:“阿弥陀佛,亵渎啊,亵渎!罪过罪过!”原来三人的话语皆被出来净手的老僧听见了。老僧本无心听取三人话语,只是自身懂得养身之道,清静无为,因此至老耳聪目明。和尚念叨完,自回殿中,与众小僧诵经不提。 云远与子鱼听了老和尚的话语,都不敢造次。虽然并不是觉得事态有什么严重,也不是觉得老和尚有什么不可理喻,只是觉得佛既生怒,凡人若不敬畏,却是不恭,这也不是什么迷信。当下带着公玉,也不看那好山好水,下山去了。风雷山脚下即是村子,唤作风雷村,远处是碧波万顷的湖泊,人们多濒水而居。在三人行至山脚不远,直觉地面忽然光亮起来,一股“嘶嘶”声由远而近。循声望去,但见有数条火蛇从天而降,速度迅疾。几乎在眨眼之间,都已经钻入了山林之中。云远顿时想到了看过的科幻片《外来火》,大叫”不好!”“是外来火,有外来生物入侵了。”却在三人不知所措间,火势瞬时膨胀起来,树木已烧得“嗞嗞”作响,鸟兽惊飞四散,其中竟有平日难得一见的珍禽异兽。看来当真一座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只是顷刻便要化为灰烬。公玉惊恐地尖叫起来,子鱼已经慌得掉出了眼泪,云远拉着两人,警惕道:“我们立即离开此地,危险!”一语未毕,却见一条火蛇从火海中倏忽蹿出,张开血盆火口,要来咬三人。云远惊恐的挥出手臂,本能地去挡这来袭的不速之火。云远挥出的手臂还没有接触到火蛇,只有一道影子从火蛇头部划了过去。火蛇惊惧地“嗷”了一声,猛然摆回了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云远拉着两人,火速地逃离开了。 村人们多已看见了火光,见到火光者多赶来救火。村长不是第一个看见火光,只是一面领着众人赶来救火,一面差人报警,因为市区的消防队一时半刻赶不来。 一队人往火海里赶,路途上正撞着云远三人。此时火势漫天,山林已烧得噼啪作响,隔着长远的距离,也能感到热浪逼人,根本不容近前。一阵风吹过,一片火苗被弹离了火海,就像核聚变时的太阳风。众人无不骇然,云远急催村人往回赶。村长带着村人回到了湖边,皆隔岸观火。不消半个时辰,火势渐渐淡了下来,人们已经隐约见到了山林中的灰烬,黑茫茫一片,似地狱一般,众人依然不敢前去。又约过了半个时辰,消防队开了过来。只是已经没了火焰,剩下了一片死灰。但见死灰遍山,更无半点星火。而那山林中的水泥山道,像白练一道,未被山灰覆盖,众人更加惊惧。 一时议论纷纷,偌大一座宝山,瞬间被烧成空壳,致使生灵涂炭,山中僧众想必已经成了焦炭,怎不令人唏嘘。这场大祸,该是谁的罪过呢?正吵嚷间,村长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揪着云远的衣领道:“我们正赶去救火的时候,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你们。看样子你们从山上下来不久,子鱼是个姑娘,不会纵火,公玉是个小孩,不敢纵火,只有你——云远,想来你是在山上抽了烟,才引发了这场灾难。” 子鱼与公玉一听,都哭了起来,公玉嚷道:“我们没有放火,云远哥哥也没有放火。” “是啊!童言无欺!”子鱼哭啼道。 此时有几个公安局的人也驱车来到了村子,听村长这一说,不由分辨,便将云远拷了,往警车里塞。 云远大叫冤屈,连说自己在空中见到了火蛇。公玉与子鱼恍然大悟,连忙大呼如此。 村长气势汹汹道:“简直一派胡言,火蛇,我们闻所未闻过。总之你是嫌疑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克里特的故事 当下不由分辨,公安人员启动马达,拉响警笛,长驱直入,呼啸着往市区去了。 云远被捅进公安局后,既有警察过来问讯,做笔录,调查取证。直接录云远口供的是位女警察。称得上是制服美女。云远告诉她自己不抽烟,从天空中蹿下来的是与自己在《外来火》中见到的一样的怪物。录了口供后,刑侦人员经过分析,认为云远编造的谎话破绽很明显,而火蛇一说更没有人相信。当下令云远继续待在铁笼子里,又派出一队刑侦人员前往风雷山调查取证。 云远在公安局一晃过了三天。到第四天,有狱警过来,神情紧张地让云远填了些表,发了个释放证明,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出狱了。 云远回道村后才知道,原来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又接连发生了凶事。村长叫云远所言的火蛇给缠绕着,活活烧死了。火蛇游动的速度非常快,它们周身都裹着火焰,狰狞可怖。在刑侦人员看着村长被烧死后,有人朝火蛇开枪扫射。那些怪物似乎负痛,冲进湖水,潜入了水中。下潜时水面发出了“嘶嘶”声,冒出了缕缕青烟。幸而到现在还没有发生别的凶案,只是村长一人遭遇了不测。此事引起了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公安局领导已经下来了,指挥干警疏散村人,派干警在湖边日夜巡逻。而且那些火蛇十分的诡异,它们逃进湖中的时候,也经过了有可燃物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引起燃烧。只是云远所言的那火蛇是外来怪物,都已叫人相信了。 云远听到这些,心底总算舒了一口气,看来那些怪物怕人类的武器,倒不如《外来火》中的那么可怕了。当下便不在流连,急急回了学校。 云远回到学校,却被校方通知自己被开除了。理由很简单,云远旷课了三天。当下云远进退维谷,像校方解释自己在假期里离奇的经历,却只被校方当做猎奇的事听了去。想一走了之,却又不知道何去何从,虽然自己对高考并没有图个什么希冀。思前想后一阵,决定去找子鱼,要她来做个证明或者帮助自己向校方解释。 云远找到了子鱼,备述缘由。不料子鱼一反常态,深情款款地对云远说道:“云远,你难道没有变化吗?你忘了那外来火吗?人的生命就像是天际燃烧而过的流星,那些僧人只在瞬息便灰飞烟灭了。你觉得我们这个地球还会是寂寞的吗?还会是平静的吗?那些科幻剧,那些超自然之力,还会只是幻想,只是虚构吗?我想以后进入你的影子也已经不是不可能的。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一个新的时代将要来临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时代将要来临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在这里含辛茹苦地念书吗?” 云远理了理思绪道:“或许那些外来火蛇,只是近地的行星天体上泻下来的。而那可能是除了地球外唯一一颗存在生命的天体,天文学家用数学公式计算过,宇宙中存在生命的天体是少之又少,而且那些天体上的生命到达地球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你不要因为那个火蛇的事情耿耿于怀,要知道万物大规模的改变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宇宙自有它稳定的法则。你也不要说一个什么令人无法想象的时代将要来临了——” 云远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子鱼却伸出了自己的鹅颈,用两片红如玫瑰的嘴唇,咬住了云远,柔声道:“你不要跟我讲那么多,我觉得我的周身正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她们像熔岩一样在流淌。可是哪里是归宿呢?这欲望之火将要把我吞噬,我只有紧紧把你包围!” 云远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但见月光下,子鱼却无声息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呼之欲出的是一对丰腴饱满的。这是云远前所未经的诱惑。他记得偶尔有次,点开了成人网站,看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日本少女,也这样揭开了自己的乳罩。 云远分明感到子鱼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而自己的呼吸却好像在凝固。一阵微分拂过,花坛中密簇簇的凤尾竹发出轻微的“莎莎”声。两人即倒在了凤尾竹枯叶铺就的花坛里。 二人云雨过后,但闻晚风依稀。不免有万千感概,似大梦初醒。当下异口同声:“我们天亮就私奔。”打定主意,各自欢喜回宿舍,只是各自带了一丝怯意。不知是来自内心,还是来自外界;来自未知,还是已知;来自现在,还是来自未来;总之是来自这个宇宙,直接的是已经超出了这个星球。 因为校方并没有直接令云远卷走铺盖,因此当晚云远仍在宿舍休息,一宿无话。且说云远与子鱼翌日早晨各卷行李,到了一处,辎重皆云远扛着。到了校门口,两人打算雇辆车子,却见了古龙蝶与百里兰,两人在外租住。两人见到子鱼与云远堆着一堆行李,当下心领神会,对着云远,一笑而过。云远分明感到自己的内心“突突”不静起来,似乎有一股气场压了过来。 却说两人驱车回到了村子,村中并无异样。短短几日,人们似乎习惯火蛇带来的威胁。只是村人在筹办村长与众僧的丧事,几个在办案的刑侦人员亦参加了。 在村子里待了数天,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火蛇,僧侣,村长都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那些办案的警察也都回了市区。村子恢复了寂寞。除了一部电脑成为与外界联络的窗口,云远成了宅男。只是在子鱼相邀的时刻,云远方出门逛逛。直到有天,云远的父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现在没有年轻人在家务农,家中也没有别的活计可做。现在是这样一个时代,人们都外出打工,云远你也就顺应时代的潮流罢了。云远翌日便辞别了父母,又辞别了子鱼,外出到了他乡异地。 云远来到了一个叫做摩萨的城市,城市很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旅游是摩萨城的支柱产业之一,往来的游人络绎不绝。世界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人都来这个城市旅游,因此这个城市中第三产业占了很大比重。云远在一家星级酒店找了份服务生的执事。 子鱼也不想待在家里,她对父母讲,自己也该进城务工了。父亲便与之联系了一个远方亲戚,她在摩萨城开了几家连锁的美容店,答应给子鱼提供一份可以学习美容技术的工作。子鱼十分高兴,打算翌日便动身前往摩萨城。 只是当晚子鱼睡的不安稳,一面想着各种各样的心事,只觉得光阴荏苒,一晃自己就二十来岁了。对于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总有一丝依依之念。一面又向往着前往摩萨城,可以在摩萨城里看各种各样的新鲜,还可以去找云远。子鱼现在感到自己每次想到云远都会心动。 如此在床头翻来覆去。却不料屋外骤然喧哗起来,随之便听到了有人呼天抢地的哭泣声。 随之子鱼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母亲紧张地喊道:“子鱼!快起来,怪蛇又来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子鱼闻言,即起身穿好衣物,开了门。 子鱼的母亲一把扯住子鱼道:“快跟我们走,火蛇变成了大怪蛇,刚才袭击村人,乌雷被活活吃掉了。” 子鱼大吃一惊,即时跟着父母,往村人聚集的地方而去。 村人们围了数圈。灯光下,圈子中央躺着半截血淋淋的尸身,已经模糊得令人难以辨认。子鱼即时从人丛中挤了出来,她的母亲紧紧拽着她的手,她的父亲寸步不离她们。挤出了人丛,但听到新上任的村长喊道:“乡亲们!我们呆在这里也不安全。我料定水怪待会还要上岸,现在我们都退往安全的地方。”言毕,村长即带领众人往村中的腹地退去。乌雷的父母也哭号跟了人群,乌雷的父亲夹着乌雷的半截尸身。 退到村子中人们看来安全的地带后,村人们各自整理自己的执事,像一群整装待发的士兵。村长告诫大伙,不管怪物什么时候来,大家都应当精神奕奕,千万不能打瞌睡。众人都小心翼翼,厓到了天亮,幸而一夜无事。 到了天明时分,一切都热闹起来。鸟儿在啁啾歌唱,阳光照射着湿润的大地,万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市区的警察也在这个时候驱车到了风雷村。人们又开始了纷纷地议论。 子鱼对父母说道:“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爸爸妈妈,现在村中又出了凶事,我想住在村子里大概日后是不安全的。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到摩萨城去。天大地大,不怕没有个落脚的地方。要不我就养着你们,我会努力地工作,我养着你们。爸妈,我不放心离开你们。” 子鱼的妈妈紧紧抱着子鱼道:“孩子!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摩萨城。” 当下一家子打算兹日即拜访邻人,离开村子。 远行的客车离开村子,要经过一段沿湖公路。客车平稳地行驶在沿湖公路上,一位外乡的乘客忽然在车厢里惊叫起来。子鱼一家子因为昨晚彻夜未眠,都从梦中惊醒了。循声望去,但见村中的玉女湖里,升腾起了一个巨大的怪物。看去令人难以置信,他的身躯几乎有好几层楼高,几乎不是湖怪,似乎就是海里跑来的怪物,叫做海怪更加合适。海怪从水中一跃而起,带着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分开水浪,迅疾地上了湖岸。人们大惊失色,司机加大油门,往前猛冲,只觉车子左右摇晃,渐渐控制不住。忽而一个侧翻,靠在沿湖的一块大石上,戛然而止。乘客蜂拥而起,争着往车外蹿。果然不出一些乘客的预感,怪物即时赶到了车前。一掌拍向了车头,车头顿时变形,司机与车头前的乘客,当场身亡。 海怪即时伸出了钢铁似的爪子,将车厢一分为二,如撕鸡腿一般。乘客们都绝望地尖叫起来,有些人已经吓得发不出了声音,几个小孩已经尿了裤子。怪物用眼神在人丛中拣了几下,盯着子鱼,也不做杀戮,径直掳了去,跳入了湖中。 人群开始骚动,大伙下意识地四散奔逃。警察闻讯赶来,拦住了将要跳往湖中的子鱼的母亲,子鱼的父亲死死拖曳着她,子鱼的母亲方停止了挣扎。 警察连忙用冲锋枪对着怪物的背影疯狂扫射,怪物迅速下潜,湖面下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子鱼的母亲当场昏了过去。 客车遭海怪袭击后,村子过了两个多月都是平静的。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恐慌,也没有带来什么巨大的灾难。连媒体曾经的报道,以及生态危机,末日危机等话语,都成了危言耸听的陈词滥调。人们的心,都随着那个久久消散的漩涡,渐渐沉到了湖底,生者尚存一丝报仇雪恨的愿望,也渐渐弥散殆尽。 子鱼的父母已经不愿呆在风雷村,这个令他们伤心落泪的地方。无数次,子鱼的母亲梦到了海怪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湖面,只是梦魇中依然残留鲜血淋漓的场景。她也无数次疯魔般的跑到湖边。湖水依然平静,温柔地泛着涟漪,在月色下撒着清辉,无声地诠释着这里无边的美丽。鱼鹰,野鸭,苍鹭,黑鹤,大雁,翡翠鸟或在芦苇丛中休憩,或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这是白天的生态。天高云淡的倒影,令远来的游客往返流连。只是这个渐渐与魔鬼的影子不勾连的湖泊,也渐渐变得平淡与寂静起来。玉女湖渐渐淡出了媒体的视线,警方也将立案侦查的档案投进了保险柜,就像将一块石头投进了湖底,任其沉睡起来。 风雷村遭海怪袭击的事件,曾传到过月亮中学,只是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一者学校面临高考,学校本身有着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传统文化构筑的教学心理,虽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不是身临其境,一个机构的解散或骚动不是轻而易举的;再者媒体曾经的报道隐去了死者与失踪者的名姓,月亮中学知道风雷村遭海怪袭击了,但不知道失踪者里面有过自己学校的学生。 因为子鱼是在被海怪掳掠之前就提到了要去摩萨城,子鱼的母亲开始相信子鱼被海怪掳走是一场虚影,而她的灵魂早已经去了摩萨城。子鱼的母亲打算前往摩萨城找寻子鱼。子鱼的父亲答应与她一道同去。 云远自从在摩萨城的一家星级酒店找了份侍应生的工作后,很快转入了业,专门为那些寂寞空虚而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富婆富人提供。虽然云远有时感到酸楚,像日本的av女优,虽然薪酬并不高,却也不亦乐乎。整天醉生梦死的云远,却早已把风雷村抛到了脑后。尽管人情怀土,不因穷达而异心。但那只是古人才有的浓重的情思。当代的人们可以上天入地,千里之隔可以一道电波传情,那种因天高地远而来的自然之情,都已经消散殆尽了。风雷村遭海怪袭击的事件,也不是没有传到萨摩城,只因远在千里,风声已经细微了。摩萨城的热闹繁华,早已经淹没了这一点风声鹤唳的事情。因此云远也没有得知子鱼被海怪掳走的事情。 高考很快到了。现在天气湿热,万物欣欣向荣,暖风熏得游人醉。古龙蝶与百里兰参与了高考后,十分高兴。不管考试的结果如何,她们都可以去燕武城的夭夭学院读书。燕武城是一座滨海的大城市,也是她们曾经生活的地方。她们是读高三才转到月亮高中的,因为一位魔法师曾告诫她们,她们这一年不能待在摩萨城,不然会有灾厄降临。魔法师叫艾伯特,是西方大陆的传教士,两人相信了魔法师的预言,便来到了位于内陆地区的月亮高中。 夭夭学院盛产美女,以修习古典文学为主,兼修各种礼仪,大体涵盖东方与西方礼仪。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首诗是夭夭学院的校训,夭夭学院人人耳熟能详,但并未因此消减人们对她的喜好。这本是一首祝贺年青姑娘出嫁的诗,只是已经被当代的观念冲淡了,在这里纯粹用来形容夭夭学院女大学生的青春靓丽。 古龙蝶与百里兰在授衣时节进了夭夭学院。一切焕然一新,琳琅满目。校园里有专门的珠宝街,古龙蝶与百里兰来到了一家珠宝行。店主是一位纡金佩紫,珠光宝气的女性,大约三十来岁,风韵无限。在她热情的介绍下,古龙蝶买的是一颗红宝石,百里兰买的是一颗蓝宝石。两人微露酥胸,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天上的太阳仿佛被她们装进了宝石里。两人各花费了十个燕武金币。燕武城是东方大陆的行政特区,有自己的铸币机构。 修习了一年的课程,古龙蝶与百里兰都与外校的男生恋爱了。只是经过了爱情的滋润后,两人感到了繁华之后的荒凉。她们开始厌倦爱情。她们找到了魔法师艾伯特,述说自己的烦恼。 艾伯特告诉她们,在这个时代,这个星球,人们已经开始慢慢变得不需要爱情。人机结合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朗,许多科学家都已经献身边缘科学的研究。尽管人们还在滚滚红尘中你争我抢,但他们已经站在世界科学的最前沿。他们热爱自己研究的宇宙,自己研究的天体,自己研究的机械,自己研究的蚁穴。不要爱情未必不幸福。艾伯特告诫她们自己并不想逆天而行。古龙蝶与百里兰在艾伯特那里没有找到爱情荒的解救途径,开始萌生了文学创作的念头。 古龙蝶开始写小说,书名叫《克里特的故事》,百里兰也开始写小说,书名叫《剩下的果实》。两人打算辑成合辑。 《克里特的故事》是一部魔幻小说,书是这样写的:我无法想象,在我仰望着天空的时候,天空的颜色忽然变成血红,随之是淋漓的鲜血落在了摩索布莱城,那是我们白精灵的领地。似乎这就是灾难,巨大的就要降临的灾难。 在我预感到灾难的时候,美索不达娅正在圣菲底斯河边喝水。巨魔的血液流进了圣菲底斯河,美索不达娅随着河水一道喝进了血液。她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克菲菲尔地洞。克菲菲尔地洞闪着绿色的光芒,地精仆役与科隆兽正日夜不停地劳作。 当巨魔的血液降下,美索不达娅在圣菲底斯河边喝水的时候,水泽女神蔓蒂托正悄悄注视着她,阴沉的河水泛着涟漪,美索不达娅白皙的面庞开始在水中碎裂,像夜晚破碎的月光。月光洒在圣菲底斯河的时候,摩索布莱城会浸入热闹又宁静的气氛中。有部分精灵会出来夜游,她们的肤色会与月光溶为一体。美索不达娅也曾出来夜游。今晚她再度出了克菲菲尔地洞,在夜晚的清风里舞蹈。美索不达娅骑着一只碟大的瓢虫。瓢虫背部的七星在夜晚会比天空中的北斗七星明亮,美索不达娅因此在暗夜里有最夺人的光环。 玛维爱在夜间出巡。作为暗影猎手,玛维是摩索布莱城里最高级的精灵统治者之一。在巨魔降下血液在摩索布莱城的时候,玛维开始悸动。降在摩索布莱城的巨魔血液会给整个精灵族带来瘟疫。玛维藉此召开摩索布莱城守护者会议。守护者们一致同意以巫术驱除巨魔降下的诅咒之血。事情似乎会于此告以段落,摩索布莱城的精灵降恢复往日的宁静与热闹。但是美索不达娅的症状很快发作了。她的皮肤开始溃烂,与月光一样的脸膛开始发绿,轻盈的身躯开始庞大。她就要变成魔鬼的样子。 玛维要驱赶美索不达娅。克霏霏尔地洞的地精与科隆兽都向玛维祈求。它们留恋克霏霏尔地洞的主人离开。玛维答应不赶走美索不达娅,但是她必须恢复自己的精灵相貌与形体。美索不达娅要解除诅咒,号召克菲菲尔地洞的女弓箭手,前往巨魔领地作战。只要斩杀了巨魔巫师,美索不达娅的诅咒便会解除。美索不达娅率领女弓箭手开出了摩索布莱城。 巨魔的领地在西方大陆与爱琴海交界处,那里有着优良的港湾与富饶的岛屿。巨魔们有着如此优厚的地理条件,为什么还要发动战争,将诅咒降诸于白精灵呢?美索布达娅率领着自己的女弓箭手,却一直抱着这个疑问。 两军很快开始交战。交战地在西方大陆一个叫做黑岩国的地方。黑岩国虽然是个国度,但是举国上下并没有自己的军队与政权,没有骁勇善战的骑士,更没有地位显赫,魔力强大的术士。人们多是无政府主义者。虽然他们不参加战争,但也没法阻止战争,更没有能力阻止精灵与巨魔在他们国度上的战争。因为他们历来坚守和平中立,交战国也不轻易将战火与杀戮荼毒到黑岩国人民的头上。 在黑岩国一处叫双月谷的谷地,两军阵前遭遇。各自展开武技与魔法厮杀。 一时只见群星坠落,日月散华。这边风生水起,那边烈火滔天。这边刀剑霹雳,那边箭鸣天地。这边光影幢幢,那边火焰闪闪。直杀得天生异象,地裂鬼火。渐渐落日西沉,太阳快回到了双月谷的山坳。层林尽染,天空像被清洗过,美丽,光彩而又孤寂。天象就是天象,灵毓着圣灵万物,却又孤傲不入万物,谁也别想硬把她与俗世万物扯到一起。 这场战争,与天无关。 白精灵开始捉襟见肘。女弓箭手已经不能从容应对巨魔族的攻击,有十几个女弓箭手倒下了。她们战死后都化成了一颗晶石,叫做月亮之心。美索布达娅全力张开月弓,用尽所有的魔力,朝巨魔族射出了最后一支箭。箭带着她的仇恨与愤怒,在巨魔群中爆炸出一个球形闪电,触及者纷纷倒下。美索布达娅从容地飞身跃上自己的坐骑灵枭。只是因为美索布达娅的容颜改变了,灵枭也变得不认识自己的主人。它抖落了美索布达娅,美索布达娅从空中坠下,受了伤。军队的后撤开始变得混乱,巨魔族见状追杀了过来。 我深爱着美索布达娅,在我们白精灵的部队开出了魔索布莱城之际,我的内心即涌起了无底的忧愁。我找到了玛维,我要率军前去援助美索布达娅。玛维答应了我的请求。 军队开到洛斯森林边,我们停驻了下来。因为我们看到了黄昏时美丽的落日,她像在海中沐浴一般。不管战局怎样,我们白精灵只喜欢看到明净的天,而这一切似乎就是好的征兆。在洛斯森林边,我们发现了一片紫红的桑葚,我的士兵摘去了一半。为了防止令一半被巨魔族的兵士摘走,我给另一半施加了诅咒。因为这片桑葚是野生的,所以我不忌讳诅咒会给黑岩国的居民带来什么影响。到了黄昏的尽头,我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夜晚的天地,将全部属于我们白精灵,巨魔没有夜视能力,战争会在这个时候彻底的封印。巨魔族追杀美索布达娅到了洛斯森林边,夜幕开始拉下,又遭遇了我们前去增援的部队,巨魔族不敢继续向前追赶。此时他们的士兵已经累得口干舌燥,看见在幽微的夜幕下闪闪发光的桑葚,比刚过去的晚霞还要诱人,巨魔族的士兵蜂拥而入了桑葚林。他们开始分工,一个士兵摇晃着桑树,数个士兵取下头盔,兴奋地接着掉落下的桑葚。只是诅咒随之而来,一阵阵嗡嗡声突兀的响起,无数的黄蜂从天而降,疯狂地叮咬着巨魔。巨魔士兵丧魂落魄,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逃回营地。 美索布达娅坐在我的坐骑上,揽着我的腰际,前往营地而去。 美索布达娅的营地在圣菲底斯河的支流月亮河河畔。月亮河在黑岩国的境内,因为环境保护得力,月亮河的河水和圣菲底斯河一样清澈。美索布达娅属下的女弓箭手开始在月亮河里沐浴,她们袒露着和月色一样的肌肤,跳入月亮河中,洗掉身上的尘垢,伤痕,以及疲倦,恢复法力。几只科隆兽来到月亮河边饮水,女弓箭手嬉笑着朝它们洒水,科隆兽识趣地扭转了身子,匆匆喝完水,朝营地走去,耳畔一直回荡着女弓箭手的笑语。 美索布达娅来到月光下的月亮河边。月亮河倒影着她的容颜,美索布达娅即时泪流满面,用月色般的双手掩面道:”我怎么变成了魔鬼的模样,我怎么变成了魔鬼的模样。”她的声音极其细微,但因为与兵士连接了灵魂锁链,美索布达娅的哭泣在三军中引起了悸动。女弓箭手与科隆兽兵士都出了营帐,在月光下排成了整齐庄严地队伍。月色下,女弓箭手的眼睛闪着寒光,科隆兽开始低声咆哮,我们的旗帜也在微风中开始飘荡,旗帜上的日月星辰开始隐隐放光,这一切都是预临大战的初衷。美索布达娅缓缓起身,月亮河隐去了她的影子。美索布达娅来到了阵前,轻轻拭掉了未干的泪痕,对着三军道:“姐妹们,勇士们!过去的光阴里,我们白精灵险遭厄难,巨魔对我们施加诅咒,魔索布莱城上的天空并不干净。我现在的这个容貌,都是因为巨魔诅咒的结果。如果我们不彻底铲除敌人,灭掉巨魔巫师,我们将要继续遭遇诅咒。为了魔索布莱城有干净的天空,为了我们能够在月色下自由的舞蹈,我们唯有与敌人决一死战。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去袭击敌人的营地。” 我听了美索布达娅的话语,迅速上前道:“月之女神啊,我们不能这样鲁莽地去袭击敌人的营地。巨魔的营地上有密集的蛛网怪塔守护,前去袭营会带来重大的伤亡。只有令工匠造出了能防御蛛网怪塔霜冻攻击的铠甲,我们才可以将战火烧到它们的营地。” 美索布达娅摇头道:“克里特将军,我知道你的担忧是正确的。但是我这个样子,玛维是不会让我回魔索布莱城的。我宁愿像我的部下那样战死,化成一颗美丽的月亮之心,晶莹剔透。我愿意这样被你带在身边,你想念我的时候,可以随手拿出来看看。我现在有什么心情与你呆在一起,撤军的时候,我还揽着你的腰际,现在想来,着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月之女神啊!在黑岩国的紫月山中,生长着奇特的仙草驻颜花与复容草。听说将两种仙草找全了,混在一起,可以疗好人身上的任何瑕疵,而且可以令人芳容永驻。驻颜花像蔓珠沙华一样美丽,没有花萼,花团硕大,容易找寻,她们生长在紫月山的火山口旁。复容草则生长在紫月山的幽深之处。我本想一个人前去,而现在请允许我带一队士兵前去,我将找到这两株灵根。相信我吧!我将使你的容颜美得令天上的月亮失色。” 美索布达娅显露出了惊喜,她的眼眸里闪着精灵的泪花。良久,美索布达娅开口道:“将军,那这场战争是否继续下去。” 我开口道:“月之女神,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妄动干戈,战争当然会继续。”我说完即招呼了一队科隆兽兵士,整装出发,前往紫月山。美索布达娅紧闭营寨,高挂免战牌,暂不出战。 紫月山的火山口里,翻滚着炽烈的熔岩,火龙盘亘其中,守护着驻颜花。我的行动惊动了火龙,它看到我要夺走它守护的灵根,爆发出了冲天的愤怒,紫月山的火山再度喷发起来。而前一此喷发是在一百年之前,而驻颜花也是一百年盛开一次,火龙已经守护了几百年,但它依然年轻。曾经的驻颜花,都被火龙吞进了肚里。这条年轻的火龙飞上天空,向我们咆哮,接着朝我们喷来灼热的火焰,我的士兵有几个没及时躲开的,都被烧成了焦炭。我高举着大法师梅林遗留下来的魔杖,朝火龙施加魔法。一道道闪电与霹雳击向火龙,火龙在空中翻滚,最终受了重伤,再度掉进了火山口。掉进了火山口的火龙再度得到了活力,它潜入了熔岩里,不见了踪迹。火山口的熔岩也随之下降,冷却了。我并没有杀死火龙,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已经得到了驻颜花。我双手捧着驻颜花,像捧着一团燃烧的火焰,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我的储物袋。此时我无比的兴奋,幸福的感觉朝我袭来,仿佛从天而降,我已经看到了美索布达娅的微笑。她的微笑像天边的霞光一样令人心驰神往。呵,伊米尔,精灵之祖啊,感谢你给我带来这无边的幸运。当我陶醉在这幸运之中,我的一个士兵提醒我,他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异香。 我下意识地嗅了一下,这飘忽不定的异香,似乎不允许人类对其做任何一个有冀图的动作,或者只是一种纯粹的赏心悦目的举动,包括我们精灵族在内。因为我瞬时感到在嗅到异香的时刻,她隐隐飘出了很远。我立时大叫一声,欣喜若狂的告诉我的士兵,这是复容草的香味。 士兵也都紧张兴奋起来,开始努力追寻这种香味。我们按图索骥,历尽千辛万苦,钻进了苍茫的紫月山。在搜寻了几个昼夜后,我找到了复容草。像战斗胜利了一般,我们唱着凯歌回归。此时我只恨肋下没有生出双翼,奋飞到美索布达娅的身旁。即使如此,我还是使用了昂贵的回城转轴,一张回城卷轴只能使用一次。瞬间,我们从天而降,落在了美索布达娅的营地上。美索布达娅喜出望外,军队一片欢腾。 接下来我探囊取物,呈递上驻颜花与还容草。这两株灵根自身的容颜丝毫未减,依旧鲜艳夺目。美索布达娅爱不释手地捧着驻颜花与还容草,激动得掉出了眼泪。美索不达娅的泪水掉落在驻颜花与复容草上,两株灵根即时开始枯萎。美索布达娅大惊失色,失声地叫了出来。我看见这不妙的一幕,叫美索布达娅立即吃掉驻颜花与还容草。美索布达娅即听了我的劝告,当时吞下了两株灵根。我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下来,只等来日看结果。打此我才知道,这两株灵根沾不得女人的眼泪,沾了女人的眼泪后,花之精魂即会溢出,而使花失去美容驻颜的功效。第二天,奇迹在美索布达娅的身上发生了,她变形的身躯在一夜之间回复了婀娜,可以再次乘坐自己的七星虫了。只是她那已经变得丑陋的面容还没有恢复。我们以为要继续等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再也没有奇迹发生了。美索布达娅渐渐失去了信心,仇恨的火焰再度在她的内心升腾燃烧。 美索布达娅的仇恨升腾起来,我的仇恨也在心底生长。是巨魔的诅咒造成这样的恶果,使得我心爱的人的变得令人目不忍视,仿佛是粗鲁的人在《圣经》上泼下了浓墨重彩,使得原本美妙精湛的字体都不见了,而这样的罪过,是罄竹难书的。 在我们等待的日子里,乌鸦与秃鹫数次飞临到我们营地的领空,那是巨魔族派出的哨探。只是无一例外的,那些飞禽都被英勇美丽的女弓箭手射落了下来。巨魔族没有探析到我们白精灵的军事情报,不敢冒然出战。而夜晚,他们更加不敢前来挑衅,我们精灵族的眼睛可以看透黑夜。 就在我们秣马厉兵的当天,有大片秃鹫飞临了我们营地的上空,这次来的秃鹫比以往来的总数目还要多,这些丑陋而又聒噪的鸟。我们的女弓箭手再度出战,但在射出数枝箭后,我们即发现了这是巨魔族的阴谋。那些被射下来的秃鹫,很快就化成一滩血水,然后扩散蔓延,有些直接流进了月亮河里。接着就爆发了瘟疫,美丽的鹦鹉鱼浮出水面,奄奄一息,女弓箭手的皮肤开始染上黄斑,好像月亮开始变得昏暗。我们已经不能在这里安营扎寨,我们开始溯流而上,到了月亮河的上游下寨,原来的营寨被我们投了一把火,烧得灰飞烟灭。 到了月亮河的上游,因为远离魔索布莱城的缘故,士兵开始思念家乡。加之瘟疫没有清除,不少科隆兽兵士病倒了,形式开始变得严峻。美索不达娅有天与我商量道:“眼下情势危急,军队里疫病流行,军士们思乡心切,这场战争怕是打不下去了。要打的话,于我们不利。我已经无法复仇了,玛维不许我回魔索布莱城。我领军出来作战,没有取得战果,而且损兵折将,也没有脸面回去见玛维了。我将呆在黑岩国隐居,了此残生,你率领军队回魔索布莱城吧!” “不!”我失声叫道:“我们要与你并肩战斗,月之女神啊,一切都会好转的。” 美索布达娅轻轻挥了挥手,平静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宁愿战死,化成一颗月亮之心,被你带在身旁。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过去曾经追求过我,我没有答应,现在我想答应你,可是已经没了意义。我已经不是曾经的美索不达娅了。” 我泪流满面道:“美索布达娅,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会死呢?你是精灵,我们族类是会永生的。你也不要呆在黑岩国,我将率领部队去战斗,我一定会打败巨魔族,杀死巨魔巫师,解除你的诅咒。” 美索不达娅轻轻说道:“没用的,克里特将军。巨魔巫医的法力无比强大,能够将诅咒之血降在我们魔索布莱城上空。我想巨魔族巫师并不想得罪整个魔索布莱城,而引发全面战争。这次的局部战争,巨魔巫师并没有参与便是证明。那场诅咒好像是冲我一人而来,我至今没有找到原因,我想是不是我得罪了水泽女神蔓蒂托。我曾经因为与她争谁最美丽而发生过争斗,现在看来都是虚幻一场,没有任何意义。” 我怒发冲冠地说道:“我将前去找寻蔓蒂托,如果是她邀请的巨魔巫师,我将杀死她。” 美索布达娅再度轻轻挥手道:“蔓蒂托虽然阴险深沉,但她还是圣菲底斯河的守护神,你不能杀她。克里特将军,照我所说的做吧!“ 天气开始变得湿热,爱琴海吹过来的暖湿气流控制着黑岩国的气候。终于下起了暴雨,天地万物都在洗涤中。洗去尘垢,伤痛甚至是记忆。这个时候,我知道月亮河下游的瘟疫已经得到了解除,鹦鹉鱼开始溯流而上,它们鲜艳的身影开始在月亮河上游出现,像是在水中盛开的鲜花。 战争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已悄无声息。 我最终同意了美索布达娅的提议,带领军队回魔索布莱城。而美索布达娅就留在了黑岩国。我们都不知道,这一旦分离,何时再能重见。 一位女神凋零了,我如是悲歌。一颗心破碎了,哪怕美丽的月亮之心重现。月光再度如水,女神已不知赏心悦目;清风再度吹拂,女神已不会迎风舞蹈。魔索布莱城的夜空里,缺失了令北斗七星黯然失色的光环。而暗夜的天空啊,那星辰的微光,已经足够了我们的仰望。 美索布达娅留在黑岩国,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黑岩国没有政权,没有统领者,没有国籍,也没有人留意一个外来者新加入这个国度。人们过着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还有一个大群体,即是渔民与猎人,他们不种庄稼,过着渔猎社会式的生活,没有向他们征税。他们靠自己的猎物与农民交换粮食。还有一部分是商人,只是他们实行的也是物物交换,没有货币流通,更没有货币战争。黑岩国有维护治安的兵士,但大多只有一身武技,不会光怪陆离的魔法。兵士没有人统领。 美索布达娅的留下改变了这一切,她用魔法收服了黑岩国的兵士,带领兵士束缚了紫月山再度复出的火龙,火龙成了她的坐骑。美索布达娅开始在自己的脸庞上蒙上面纱。她的眼睛依然美丽,因为她的眼睛是星星做成的。没有人可以将诅咒加诸于天体之上,因为天体本身是诅咒与魔力的来源。 美索布达娅又收伏了黑岩国中有宗教信仰的紫月教会。因为黑岩国的月亮是紫色的,紫月教会因天体崇拜而诞生。美索布达娅教授紫月教会信徒魔法,使之为自己的政权服务。有了这两大势力的支持,美索布达娅开始统治黑岩国的人民。她发行货币,促进商业的繁荣,设立祭坛,祈求风调雨顺,征收赋税,使国库充实,建造国家机器,重视科技发明,使农民播种优良的种子。然后再临近爱琴海的地方建造军事要塞。 一个崭新的国度诞生了,巨魔族与外来者被警告不准随意踏入这个国度。巨魔族开始感到了威胁。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漠视一股强大力量的崛起,而且是迅速的崛起。 战火被再次点燃,巨魔族向黑岩国递交了战书。美索布达娅已经不愿意战争了,她派出了使者前往巨魔族的血石岛屿。血石岛屿在靠近西方大陆的爱情海中,岛屿上盛产红色的石油。巨魔族靠血色石油燃烧照明,取暖,从事祭祀活动,换取外邦的金币,铸造黄金战甲,雇养庞大的军团。使者质询巨魔族的国王,为何要无端挑起战事,国王一时语塞,随即信口开河道:“你们黑岩国发行的是银币,不能作为硬通货币使用。”使者潘赛斯道:“我们黑岩国虽然发行的不是金币,但是我们黑岩国发行的银币却是纯银铸造。银是我们国家的稀有的贵金属,在我们黑岩国,只有将军才能穿上圣银战甲。而且我们国家的银币可以兑换任何外邦的金币,并且一个银币可以三个埃克斯金币,五个罗曼金币,十个新兰金币我们黑岩国的银币乃是月银铸造,用火龙之火淬炼,在整个西方大陆独一无二。我们黑岩国的经济稳定,几乎没有通货膨胀,币值稳定,如何不能作为硬通货币?“潘赛斯一番话说得巨魔国王哑口无言,支吾了一阵,巨魔国王开口道:”你们黑岩国私下发展黑魔法,魔法杀伤力强大,而且你们研习的魔法不透明,这对外邦构成了威胁。尤其是我们巨魔族,临近你们黑岩国,如果遭受黑魔法的攻击,最先遭灾的就是我们巨魔族。” 潘赛斯道:“伟大的国王,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黑岩国只有一个紫月教会,教会里没有巫师里的职位,我们黑岩国没有豢养影子巫师,哪里来的黑魔法。我们黑岩国的魔法都是源自天体的力量与恩赐,我们用的魔法都是光明的。” 巨魔国王嗫嚅一阵道:“你们黑岩国的国王来历不明,听说她一直用白色的纱巾蒙面,可有此事?” 潘赛斯道:“国王,这是我们紫月教会的教旨,紫月教信徒都用白色的纱巾蒙面。” 巨魔国王没有迟疑,直接回驳道:”我知道你们黑岩国的紫月教会,教会以前没有这样的教旨。你们的国王大概是想隐瞒什么?” 潘赛斯大义凛然道:”国王!世界上任何一个教会,甚至任何一个组织,都有他们内部的隐秘。只要这个组织是阶级性的,局部性的,而这其中的隐秘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没有必要公诸于众。” “什么隐秘,我看是见不得人的秘密。”立在一旁的巨魔巫师冷冷道。巨魔巫师有一对闪光的,火红而又叫人看不透的眼睛。 “放肆!”潘赛斯举起黑岩国国王交给他的符节,义正言辞道:“你没有资格侮辱我的国王,我们黑岩国伟大的紫月星神。” 巨魔族巫师冷笑道:”潘赛斯,我是没有资格说你们的国王,但我有理由,而且我们的国王也要说。”巨魔巫师说完两眼喷出了两道火焰,飞向空中,无声无息的熄灭了。殿下的守殿武士举起剑戟,齐声高呼:“呼!”这是巨魔族特有的示威的音符,源自巨魔族巫师祈祷仪式结束后的咒语。 潘赛斯激动得高举符节,符节上隐隐流动着丝丝雷电,终于潘赛斯愤怒地吼了一声:“我们黑岩国的人民不畏惧战争,也绝不会向任何敌人屈服,哪怕我们全部战死沙场。” 巨魔族巫师冷笑道:“潘赛斯,不要说这么粗鲁的话,像个乡巴佬。” “对!乡巴佬!你们黑岩国的国民都是乡巴佬,一国低贱的人种。”护殿武士齐声高呼。 “你们这些下贱的武士!你们会为你们愚蠢无礼的言行付出代价。你们愿意挑起战争,但是在不久,你们将会自食其果,成为炮灰,永远呆在地狱里。”潘赛斯愤怒的吼道。 按照规矩,殿前武士没有得到国王的允许,不许上殿。一位巨魔族武士怒不可遏,撕掉了身上的一片铠甲,朝潘赛斯砸来。这片铠甲明显带了魔法,打在潘赛斯身上即然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潘赛斯的衣服烧破了。 巨魔族国王挥手打断了愤怒的武士,得意地说道:“潘赛斯,你已经是不受欢迎的客人了。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巨魔族的武士的英勇。两国相争,不迁怒于使者,你速速回国,叫你们的国王用最衷心的投降来欢迎我们巨魔族的铁蹄。” 巨魔族国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大殿,潘赛斯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潘赛斯回到下榻的住处后,坐卧不宁,他认为自己没有达成和平的目的,有辱紫月星神交给他的使命。但是他的骨子里却渴望战斗,他要令巨魔族覆没在他们伟大的祖国强大的军事战斗力下。他想不顾一切地厮杀,他想让巨魔族得到报应。因此,潘赛斯不想回国,他甚至想牺牲在血石岛屿,这样战争更将无法避免。为此潘赛斯思前想后,终于有了一个计策。 潘赛斯在临走之前,对遣送他们的巨魔族兵士说道:“你们国王的王后是一个嫉妒心很重的女人。她曾经因为知道了魔索布莱城的月之女神美索布达娅生得比她貌美,下令巨魔巫师对美索布达娅施加诅咒,而且这一行动瞒着你们的国王。因为这件事,你们几乎与魔索布莱城爆发了全面战争。而战争一旦爆发,你们这些士兵的生命便视若草芥。你们应该吧这一切告诉给你们的国王,让他小心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克里特的故事 对此有几个士兵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潘赛斯继续说道:“我其实知道你们的国王并不是一个好战的莽夫。你们的国家极度富裕,没有发动战争的必要。但是你们应该警惕,外邦觊觎你们的石油,像吸血鬼渴望喝到新鲜的血液。而这一次将要与黑岩国爆发的战争,我想也是巨魔巫师与王后说服了你们的王,说服了你们的国王前去沉睡。谁能保证,他们没有联手的阴谋!一旦你们战败,你们巨魔族的石油都将付之东流。” 在巨魔族士兵看来,潘塞斯的话微言大义,明显是为血石岛屿着想。但此时只有潘塞斯自己清楚,他的言语纯粹是出于自己的编纂,尽管在此之前,他仔细观察并深入思考过巨魔族内部的政治形势。而巨魔族王后与巫师的政治阴谋,以及他们曾经对魔索布莱城的美索布达娅施加的诅咒,都是出于自己的想象。他不过是想使用离间之计,鼓动士兵策反。不想歪打正着,一语中的。 一些胆大的士兵立即回去报告了国王。 一向在王后面前唯唯诺诺的梅农国王爆发了雷霆之怒。他气势汹汹地召见王后,指斥王后的不轨行径。王后当时大惊失色,战战兢兢,继而耍弄起了妇人的招数,呼天抢地,声泪俱下。埋怨国王听信外邦人言,冤屈自己的结发之妻。 就在梅农回心转意,打算派人捉回潘塞斯前来拷问之际,却有人告之潘塞斯已经回到了西方大陆。巨魔巫师开始悸动,他自认自己的政治阴谋已经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带领自己的心腹与拥护者,前去击杀梅农。 可怜梅农并无毫厘法力,在巨魔巫师的攻击下,梅农很快葬身火海。战事结束后,巨魔巫师施加一道飓风,将梅农的骨灰吹得无影无踪。翌日,巨魔巫师就登上了国王的宝座。他将梅农的追随者都化作了一只只松鼠,放逐到了遥远的西伯利亚。而王后安娜贝尔并没有获得巨魔巫师的许诺,这几乎是理所当然,巨魔巫师讨厌这个开始苍老的女人。他废黜了安娜贝尔,一手遮天,开始了自己邪恶的统治。 与许多暴君一样,巨魔巫师穷奢极欲,搜罗天下奇珍,令自己的子民络绎不绝地贡献美女,他下辖的各级官员争先效仿,致使血石岛屿内多怨女,外多旷夫,人民怨声载道。继而巨魔巫师收回了人民开采石油的权利。于是起义纷沓而至,战事不断。但由于巨魔巫师下辖强大的军团,擅用邪恶的魔法,起义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人们开始出逃,前往西方大陆各国。 潘塞斯回到黑岩国后,得到了紫月星神的盛情礼遇。紫月星神的奖励原因是因为潘赛斯成功达到了出使的目的。潘塞斯的计策使得巨魔族爆发了内战,无暇觊觎西方大陆。而且紫月星神在听了潘赛斯的计策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巨魔巫师对自己施加诅咒是因为巨魔族王后嫉妒自己貌美。紫月星神一时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大仇已经得报,自己已经是一个国度的国王了,也不要自降身份,再去找寻巨魔巫师复仇。紫月星神便也隐匿了这个秘密。因此至今,黑岩国的臣民都认为美索布达娅是从天而降的紫月星神。 在血石岛屿的难民逃到了黑岩国的时候,哭诉着巨魔巫师的残暴与邪恶的统治,再度激发了潘塞斯骨子的战争欲望。他向紫月星神禀明一切,激励紫月星神前往血石岛屿,推翻巨魔巫师的统治。但紫月星神依然不愿意战争。潘赛斯便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然而国度的命运有时并不能由一国的统治者所决定。紫月星神不乐意战争,巨魔巫师却生出了向西方大陆扩张的欲望。这也不是他在穷兵黩武,巨魔巫师下辖强大的军事集团,铁蹄所至,必定掀起腥风血雨,生灵涂炭。黑岩国终于也卷入了战争。 巨魔巫师将战火烧到了黑岩国,紫月星神御驾亲征,指挥自己的军队战斗。 紫月星神乘坐火龙,高高在上地翱翔于空中。下面是他的兵士,一切都在狂吼,一切都在咆哮,包括从紫月山吹过来的炽烈火热的风。 但愤怒与仇恨,乃至正义都无法消弭军事实力的差异。在巨魔族强大的军事实力面前,黑岩国很快战败了。紫月星神的火龙中了巨魔巫师的一支黑风箭,折断了一只翅膀,成了废龙。 巨魔族的铁蹄开始真正踏上黑岩国的国土,这个新成立的邦国开始遭受山河破碎,流血漂橹的厄运。 紫月星神的身份也在这个时候彻底面世。她踏上了前往魔索布莱城的征途,向玛维寻求支援。我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孤身留在黑岩国的美索布达娅成了黑岩国的国王。 这一次玛维允许了美索布达娅进入了魔索布莱城,因为美索布达娅现在是国王。魔索布莱城的一切对现在美索布达娅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既肃然又亲切,但是她不能在此地久留,她要拯救她的人民。 美索布达娅最先找到了我,向我说明了一切,然后我们两个人一道去找玛维。 玛维答应了美索布达娅,答应给予黑岩国援助。我被派遣出魔索布莱城,再度与美索布达娅并肩战斗。我内心知道,玛维并不是想真正帮助黑岩国。她派遣我出黑岩国,一方面是对于美索布达娅的旧情,一方面是她看出了端倪。巨魔族开始横扫整个西方大陆,战火说不定有天会荼毒到魔索布莱城。玛维想趁早削减巨魔族的军事力量。 玛维分派给了我一支精锐的女弓箭手队伍,又派给了我一对守护魔索布莱城的凤凰骑士队。美索不达娅也整饬自己的军队,使得他们雄赳气昂地战斗。战事终于有了转机。艾克斯,罗曼,新兰及西方大陆的一些其他国家都加入了巨魔族的战争。巨魔巫师被迫退回了血石岛屿,并被警告以后永远不得踏入西方大陆。 巨魔族在战争中伤了元气,短时间内不会死灰复燃,再度觊觎西方大陆。西方大陆似乎就要回复往日的和平与安宁了。而我想留在黑岩国,令我的副将带领军队回魔索布莱城。美索布达娅答应了我留在黑岩国。只是玛维用千里传音术警告我,她不希望我留在黑岩国,我被迫再度回去。于此,我与美索布达娅再度分离了。 在西方大陆,在我所处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强硬的拆散两个两厢情愿聚在一起的人更粗鲁了。我发觉我的心开始变得柔软,变得易于伤痛了。于是我决定去找魔索布莱城的另一位长老梅斯德勒。梅斯得勒也是魔索布莱城的守护者之一。 在听了我内心的痛苦之后,梅斯德勒答应传给我心灵感应之术,而我并不稀罕这种不能治愈根本的小小法术,我不想学习魔法,我甚至不稀罕魔法。但是梅斯德勒也不同意我离开魔索布莱城,哪怕是定期离开,前往黑岩国度探望。我便去找另外的守护者,可是无一例外的碰了钉子,我于是知道了这是玛维的主张。我便再度去找玛维,玛维并不能说出一个令我信服的,不能离开魔索布莱城的理由。她最终只告诉了我,离开了魔索布莱城就是背叛。任何一个没有受到诅咒的白精灵都不能离开魔索布莱城。 叛变?逃亡?这是我在魔索布莱城里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字眼,看着魔索布莱城上高远的天空,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这层绝望就来自我永远无法触摸那高高在上的天体。我该怎么生活下去呢?我该怎样生存下去呢?我这样盘诘自己。生存乃至生活都是需要意志的,现在并没有了战斗,而我讨厌这一切,并且从一开始讨厌就延续到了内心深处。我像一只行走在雪地里迷失了方向的雪狼。我不知道我是狼还是我雪,他们都是白色的。究竟是我在行动,还是雪在行动。漫天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下,笼罩着西伯利亚的天地。地面留下了我的一串串足印,像一串串梅花,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他们记录了什么,他们能够记录什么呢?只是一串串不会说话的废物。仿佛时光在这冰天雪地中流逝殆尽了,我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皑皑的白雪并不能明亮天空的昏暗。雪只是从我的头顶无声无息,络绎不绝地下落。她们像是一只只从上帝手里逃出的蜂鸟,勇敢地坠向大地,死亡了,掩埋了,然后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哪里有尽头。我有了一个新的王国,我的雪国,我的西伯利亚雪国。下吧,下吧,将我埋葬,将在感受到我体温的情况下埋葬。你们感受到了我的体温,然后与我一道融化,一道遗忘。 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西伯利亚的雪仍在下个不停。我这次看到了树,树梢与枝条上都坠着冰凌。冰凌没有阳光的照射,没有发出璀璨的光芒,只是寒意森森地倒挂在树枝或者树梢上。没有鸟雀前来,没有人前来,没有虫子前来,也没有其他动物前来。她们像一颗遥远的孤寂而又寒冷的星。我知道这里叫做西伯利亚,但我并不知道那颗星球叫做什么名字,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她按照她的轨迹出现或者隐没,一次次地从我的眼前倏忽而过,又一次次与我久久凝眸。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她亘古不变的寒冷。那寒冷照耀着我,那寒冷牵引着我,让我的心从遥远之地回到了面前,从过去回到了现在,又从现在穿梭到了未来。 魔索布莱城里的火神花正自盛开,有一束拂过了我的脸颊。我感到了一股炽烈的温度,我似乎被烧灼了一下,手陡然缩了回来。一位女仆看见了笑道:“克里特将军,你怎么害怕起娇嫩的鲜花了?” 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她们像是一团真正的火焰。” 女仆轻“哦”了一声,轻盈的过去了。 火神花在这个季节盛开,我盯着她们,感觉到我自己体内的寒气开始消融。紫月山的火龙再度咆哮起来,一团烈焰向我吐来,我没有回避,火焰将我包围起来。火苗疯狂地舔舐我,我的脸颊有如刀锋在切割,但是我不想逃离。我知道,这已经是美索布达娅的火龙了。那喷出的是她热烈而又旺盛的爱恋之火。只有我能感觉到,只有我愿意随着这火焰一道燃烧。 可是我的心脏忽然剧烈的抽搐起来,我大叫了一声倒在魔索布莱城的地面。玛维领着刚走过去的女仆出来了。玛维念动咒语,对我施加锁魂之术。我迅速地缓和了,站起身来,向玛维道谢。玛维严厉地说道:“克里特将军,你的灵魂已经超出了魔索布莱城。而任何一个灵魂出了魔索布莱城的白精灵都将受到诅咒。只有你是个例外。”说完,玛维使了个雷闪之术,从我的眼前消逝了。女仆定睛看了我一晌,也扭头离开了。 我开始感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有什么能使魔索布莱城的守护者变得宽容呢?还有女仆扑朔迷离的眼神,难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了夜晚,玛维照例巡城。夜空中早已没有了美索布达娅迎风舞蹈,也不见了她的七星瓢虫,更不见了那令众星黯然失色的光环。尽管有其他的精灵在迎风舞蹈,但是只是一些星星点点的荧光。魔索布莱城的生机和繁荣似乎就这样的暗淡下去了。梅斯德勒在这晚找到了我,向我言明了一个我不敢相信的秘密。 原来魔索布莱城的守护者,也是魔索布莱城的创建者,他们都是岁月悠长的修仙者。修仙者每一千五百年会有一大劫,而这一次的大劫就快到了。玛维这次要遭遇的大劫是有心魔附体,如果心魔附体,不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破坏与杀戮,我们都无法预料。守护者一旦发怒,其力量是无比恐怖的。“要解除魔咒,玛维必须爱上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也必须爱上玛维。这样才能驱赶心魔,而克里特将军,你就是不二的人选”梅斯德勒最后这样告诫我。 我当时就懵了,这样的魔咒,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爱情,简直太荒唐了。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我热爱着魔索布莱城,我不希望魔索布莱城遭到伤害,我不忍魔索布莱城有杀戮。我必须爱上玛维。 但怎样才是爱上一个人呢?有人说爱恋能使人变得聪慧,因为爱恋是一个不断深入恋人内心,并最终取得共鸣的过程。在这期间我们可以深入了解人性。可是我觉得爱情会使得我变得易于伤痛。有人说爱情是情欲的,但是我对于美索不达娅是没有情欲的,或者没有刻意的情欲的。难道我不爱美索布达娅吗?这是不可能的。难道爱就是要忘却一个人,去爱另一个人。我能爱上另一个人吗?我能爱上玛维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灵魂能够被她用锁魂之术拉回来,她可以摄走我的灵魂。难道我这也是爱上她了,这根本是荒谬的。但是一个人能够抓得住你的灵魂,难道也不算爱吗?难道这仅仅可以是崇拜。爱与不爱之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矛盾呢?爱情与魔法,究竟有没有联系呢?如果有,会是什么样的联系呢?我于是去问见多识广的梅斯德勒。梅斯德勒同时是一位星相学家。他预言各个星座之间的联系,各个星座生人的性格以及爱情观念,甚至爱情运势。他说他的话是神谕,他的神谕今后将大行于世。他突然转身,催动咒语,一本书籍从壁橱里飞了出来。 梅斯德勒将书递给我道:“带回去看吧!” 我看书的扉页写的是:爱情与魔法。是用星辰语写的。星辰语是我们魔索布莱城特有的文字,为了防止我们魔索布莱城的光明魔法被窃取走,守护长老们创造了独一无二魔索布莱城密语,星辰文字,他们从星辰光芒形状的灵感而发,创造了星辰语。 《爱情与魔法》上写道:在占星学上,黄道12星座是宇宙方位的代名词,代表了12种基本性格原型,一个人出生时,各星体落入黄道上的位置,说明了一个人的先天性格及天赋。黄道12星座象征心理层面,反映出一个人行为的表现的方式。于是将黄道分成12个星座,称为黄道12星座。依次为白羊座c金牛座c双子座c巨蟹座c狮子座c处女座c天秤座c天蝎座c射手座c摩羯座c水瓶座c双鱼座。 我继续向下看,书籍开始介绍各种星座的性格,各种星座间的匹配指数,各种星座象征下的恋爱男女的爱情表现,恋爱技巧以及恋爱时间,各自的魅力指数,各种星座的命运理论,写得五彩缤纷,恩恩怨怨。我不忍心继续读下去了。这看来该是给红尘中的青年男女看的。想不到梅斯德勒老怪物对这个有兴致,他大概想做一个爱情预言家。 我很快就将书还给了梅斯德勒,梅斯德勒笑哈哈地问我有了什么感想,我告诉他,他给的书籍没有灵性,也没有魔力,只是用来给红尘中人看的。梅斯德勒道:“这就对了,要爱恋先得做一个红尘中人。” “可是在《爱情与魔法》中,人的性格被描述得纷繁复杂,那爱情也将是捉摸不定的。” 梅斯德勒说道:”从纷繁中提炼出单一,这样才叫全心全意。” ”我没有可以提炼的。”我这样告诉梅斯德勒。 “你将步入红尘山。”原来在魔索布莱城的南面,有一座红尘山,进入了红尘山的人,就不免生出爱恋之心。而且会激起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渴望占有,渴望得到什么,实体的或者虚无的,已知的或者是未知的,自己的或者是别人的。 在我知道这一切的七天后,我与玛维双双进入了红尘山。进入了红尘山,我开始思考俗世间的一切。我与玛维是忘年之恋,这样合适吗?她是护城之神,而我只是一个武夫,这样合适吗?她美丽深沉,而我只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多少磨难的年轻军官,我能进入她的心灵吗?她有没有怦然心动,这红尘山真能够打开神灵的芳心吗?我只感到自己迷茫了,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玛维在我的身上发泄情欲,我才消除了一切顾虑。这红尘山真有滚滚红尘中的力量。 令人欣喜的是,玛维的劫难当真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因为在爱恋中,玛维已经把她的心交给了她深爱的男人,心魔纵然法力再强大,也没有办法入侵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了。 我们退出了红尘山,一切似乎都将回归到往日的秩序。 经过劫难的玛维开始再度守护魔索布莱城,但是她在夜晚出巡的时候却要我跟随,尽管我并不想与守护者并驾齐驱。 我开始想念美索布达娅,是再度开始想念。如果爱一个人是忘掉另一个人,但是我并没有忘掉美索布达娅,因此我并没有爱上玛维。如果我没有爱上玛维,那我怎么会思考跟他相处时的种种顾忌呢?我居然还要一本正经一厢情愿地去思考,思考着她。她说她是真的爱上我了,尽管她现在仍然是神祈。可是神祈也会动上凡心。我并不相信自己与之在红尘山经过了一场爱恋。因为爱情是很复杂的。从复杂中提炼出单一才算是爱恋,可是我在红尘山并没有经过什么纷繁的尘世,最多只是我的内心经历了复杂的心理历程而已。玛维在红尘山的时候不已经是一颗凡心了吗?难道她现在仍要恢复圣者之心。用圣者之心怎么去爱恋呢?最多只是将我笼络罢了,我最多也只会是个信徒。 《爱情与魔法》上还说,值得相爱一生的五大星座分别是,巨蟹,金牛,处女,摩羯,天蝎,如此看来爱情有个时间因素在其中,这个时间是一种衡量机制。人们常念叨天荒地老,看得出人们对渴望爱情的长久。如此看来,爱情是个好东西,如果不是好东西,人们便不会渴望天长地久了。但人们有说真爱无价,可是爱情又要拿时间来衡量,那只有天长地久的爱才是真爱,天长地久的爱是穿越了历史长空的,这在西方大陆上是有的。如果我与玛维是真爱,那么我们的爱可以穿越历史长空吗?难道我们要刻意去谈一段穿越历史的爱恋吗?这样的爱恋还算不算真爱呢?历史是刻意而为还是不经意而为呢?我们的爱恋可以刻意而为吗?刻意而为的爱恋算不算真爱呢? 也许,我真的不能找到真爱的答案,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有次夜巡的时候,我这样问了玛维。玛维沉凝了一会儿,说道:“爱情是没有心爱的人在你的身旁,灵魂就像圣非底斯河那样,露出了河床,干枯了。”我不置可否,只是默然地跟着玛维夜巡。 翌日清晨,魔索布莱城像遭了晴天霹雳。我们的护城河,我们的饮水之源圣菲底斯河干涸了。 河床露了出来,许多鱼儿在青腥烂泥里打滚,奄奄一息。然而令我们吃惊的是,我们没有看到水泽女神蔓蒂托的水下宫殿。她做了些什么,她在做什么?守护长老梅斯德勒颤抖地发问。 玛维说道:”我用灵鉴术看看。”灵鉴术是玛维的独门秘法,可以看透同性的灵魂。我看到玛维渐渐激动了起来,最后她终止了灵鉴,转过螓首,冷冷说道:“水泽女神蔓蒂托昨晚听了我们说话,她为了向你表白爱意,将圣菲底斯河的河水收干了。” “我们昨晚说了些什么?” “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你问过我的问题?爱情就是这个东西。”玛维的语气更加冰冷。 “既是神祈不庇佑我们魔索布莱城,那该如何是好?”梅斯德勒抖动长胡子,忿然道。 “克里特将军,这事还得你来处理。”玛维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威严,似乎这就是她下达的命令。 梅斯德勒的目光投向了我,我沉凝了一阵,吁了一口气道:“我谨遵神祈的旨意。” 神祈离开河后,或者另择河海而栖,或者到奥林匹斯山上去见宙斯。于是祭祀仪式开始,我立在祭坛面前,朝着奥林匹斯山哭诉。说我有满腔的爱慕之火在升腾,我对蔓蒂托有延绵不绝的思慕,现在我见不到她,灵魂就像干涸的圣菲底斯河。在我祈祷了一百遍之后,蔓蒂托翩然而至。玛维即时放出了飓风之影,数把飞刃扑向了蔓蒂托。蔓蒂托容颜稍变,使了个星移之法,躲过了飓风之影。 仇恨的利刃,怎么可以被轻易被躲过?难道就因为是神祈的缘故?这饱蘸着爱情之血的利刃,怎么没有让我看到她狰狞的面容,而让她花容绽放,潇洒自若。玛维恨恨地想到。 “神祈不该怀有嫉妒!”梅斯德勒告诫玛维。 玛维垂下了头。 “蔓蒂托,女神!如果你不降临,我将用我的眼泪填满整个圣菲底斯河。”我连忙对蔓蒂托说道。 “心爱的,快起来!我已经被你融化,让我自己这样胆大,这样疯狂,这样不顾廉耻的来到这里。我所有的目的都在这一刻抖出。我移来了我的宫殿,仍旧安家在圣菲底斯河,你就跟我一道居住吧!” “我欣然前往!”说完我扭过头,眼睛里含着泪花,玛维没有看到我的眼神。 蔓蒂托带领众人来到了圣菲底斯河边,催动咒语。一座晶莹剔透的宫殿降落在圣菲底斯河。接着便有延绵不绝的河水从河底下汩汩涌出。很快就淹没的宫殿。魔索布莱城的守城将士再度看到漫天的河水,都喜悦的呼喊起来。 河水注满了圣菲底斯河后,开始了白浪滔天地奔流。蔓蒂托拉着我的手,念动咒语,我们化作了两道青光,钻入了圣菲底斯河,无声无息。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是,我见不到了日月星辰的升降起落,见不到了外面的鸟语花香,尽管蔓蒂托的水下宫殿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我在水晶宫里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我才知道了为何蔓蒂托随随便便就对我生出了爱慕之心。这是一个需要爱的地方,尽管住在这里的是一位女神。 血石岛屿被西方大陆施加了封锁与经济制裁之后,开始出现粮食短缺,物资匮乏的局面。但是已经伤了元气的巨魔巫师,不敢再度轻易发动战争。由于他的民众多逃往西方大陆,或者被残害殆尽,于是他的兵团开始相互残食。残食者都会魔性大发,灵魂沉沦。巨魔巫师收集残食者的亡魂,淬炼出一种黑暗的噬魂大法。威力胜过传说中不死女巫纳泽的死亡凋零。练就了这种阴暗无比的魔法后,巨魔巫师再度将战火烧到黑岩国,美索布达娅再度御驾亲征,现在的黑岩国已经国力大增。但是巨魔巫师现在带领的军队都是魔化了的兵士,也就是说巨魔巫师率领的都是魔兵,更兼有巨魔巫师的噬魂大法。只要受到了噬魂大法攻击的士兵,都会倒戈,受到巨魔巫师控制。美索布达娅的兵士不是被魔兵生吞活剥,就是成了巨魔巫师的麾下傀儡。美索布达娅不敢继续战斗。撤军回营,紧闭寨门,高挂免战牌,派遣使者潘赛斯前往魔索布莱城再度寻求支援。 潘赛斯到了魔索布莱城后,得到了梅斯德勒的接见。梅斯德勒听了潘塞斯述说了巨魔巫师强大邪恶的黑暗魔法后,十分震惊。他知道猛兽再度出笼的后果,沉思了良久,他决定亲自去助黑岩国的战斗。潘赛欣喜万分。 战事再度展开,梅斯德勒与巨魔巫师展开斗法。 两人相继用起了各种古怪的魔法。巨魔巫师降下幽冥微雨,梅斯德勒用起了御风之术,将幽冥微雨吹向了巨魔巫师阵中。中了幽冥微雨的巨魔魔兵即时化成了一具具枯骨,肉身尽失。只是他们仍未死去,手舞足蹈,仰天哭号。一时阴风惨惨,日月无华。巨魔巫师见此,颜色稍变,使出了地狱召唤术,一时无数只地狱鬣狗冲向了梅斯德勒阵中。梅斯德勒催动天鸟召唤术,一时无数只刚嘴铁爪的苍鹰从天而降,扑向了鬣狗群。巨魔巫师见此又施展了各种其他的黑暗法术,梅斯德勒都能一一破解。到了最后,巨魔巫师使出了看家本领,用起了噬魂大法,梅斯德勒用起了精灵之泪。这是他新近研习出的魔法,是噬魂大法的克星。受到了精灵之泪洗涤的战士都恢复了自己的灵魂,包括巨魔魔兵也开始倒戈回击巨魔巫师。巨魔巫师大惊失色,落荒而逃。 逃回了血石岛屿,巨魔巫师知道大势已去。若落入敌手,难免会受辱。便打算自杀在血石岛屿,这个他曾经统辖的王国。但是不曾料到,梅斯德勒夹着两片云彩,运用星云之翼追了过来。抢在巨魔巫师之前,对其施了个变形咒。巨魔巫师变成了一只松鼠,梅斯德勒拎着松鼠,呵斥了一声,把他扔向了遥远的西伯利亚。 梅斯德勒打开牢笼,放出被巨魔巫师关押的囚徒,也释放出了王后安娜贝尔。 至此,西方大陆似乎要彻底归于宁静了。神祈与我们人类有同样的愿望。我们不想再度看到战争,不想看到战争带来的毁灭与伤痛。 然而事情很快就出现了意外。蔓蒂托并不是一个安于沉没在水下世界的神祈。终于在一个夏天,蔓蒂托兴风作浪,河水泛滥,月亮河的河水淹没了黑岩国无数的农田村庄。人们开始祈祷祭祀,祈求水泽女神消灾。但是没有收效。美索布达娅决定亲自找水泽女神理论。 于是,紫月星神来到了蔓蒂托的水晶宫。是她,美索布达娅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激动,我抚摸了一下我的心脏,我心依旧。可是美索布达娅已经不认识我了,或者是她故意不认识我了,我不得而知。忍无可忍之下,我喊出了她的名字,但是女神没有回应,她只是用一种威严的语气跟蔓蒂托说话。“神祈是不可以这样下贱的。” 蔓蒂托仰天大笑道:“即使宙斯前来,也不会这样没有礼数。”说完,蔓蒂托即施展魔法,一个水球袭像了美索布达娅。美索布达娅受了伤,我即时护在了美索布达娅的面前,阻止了蔓蒂托继续行动。 美索布达娅嫌恶地推开了我道:”别管我,为了我们的子民,我将与魔鬼决一死战。”我即紧紧地抱住了美索布达娅,令她在我的怀里无法挣扎,我告诫她不要惹怒神祈。 美索布达娅抽泣起来,我端起了她的脸颊,晶莹的泪滴在眼眸里闪烁,令剔透的水晶宫也失去了不少颜色。蔓蒂托愤怒地咆哮道:“滚!都滚出我的宫殿。” 我便带了美索布达娅出了圣菲底斯河,来到了黑岩国,我得以重见天日。 黑岩国中在月亮河下游的城市,都是一片汪洋泽国。我与美索布达娅见了,均起了无限忧愁。但是噩梦并没有持续,翌日我们发现洪水开始消减,黑岩国的人民载歌载舞,他们相信是他们虔诚的祈祷感动了神祈。终于过了七天时间,月亮河变得与往日一样温顺了c 月亮河的洪水终于退去了。这是蔓蒂托的仁慈之心吗?她何以如此愤怒,又何以如此悲悯呢?是看到了我的美索布达娅在一起的幸福呢?还是看到我与美索布达娅在一起的痛苦呢?他看得怎么这么准呢?女神在我们仰望的头顶做些什么呢? 美索布达娅决计要我离开她,她要我回到圣菲底斯河。只有我回到了蔓蒂托的身边,才能平息她的狂野,她的愤怒,她的不顾一切。我告诉美索布达娅结局未必是这样。这一次洪水的退却,是神祈的悲悯。我们只有远离神祈,在俗世中生活,神祈才会感到宁静,甚至是愉悦。神祈不会与俗世中的人争斗什么的。 “不!蔓蒂托所做的着一切,只是为了讽刺你甘愿与一个毁容了的女子呆在一起,讽刺你甘愿追随一个不能保护好她的子民的昏君。你回去吧!只有你能守护蔓蒂托的心。” “不!蔓蒂托并不在意我回到你的身边。原本我在圣菲底斯河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对你的思慕,我将这份情深深地掩埋了起来。但是蔓蒂托依然兴风作浪了,她是个性格古怪复杂的神祈。她并不是因为什么女人的嫉妒心而这样。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你已经成了黑岩国的国王。” “即便如此——”美索布达娅扯掉了她的面纱,“你愿意与我呆在一起吗?” 我怔在原地。 “我已经开始苍老了,克里特将军!” 我失神地说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面容!” “没用的!” 我们两个人都默然不语了,时间似乎在凝固中一下越过了数千年。 我离开了美索布达娅,再度来到了魔索布莱城。我告诉了梅斯德勒一切。梅斯德勒决定带我去找巨魔巫师。 在遥远的西伯利亚,有一只毛色斑驳,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松鼠。这就是被梅斯德勒施加了诅咒的巨魔巫师。巨魔巫师做梦也没想到,梅斯德勒会把他变成一只松鼠,与他施加给巨魔国王的追随者的诅咒一致。因为西伯利亚的其他松鼠毛色纯正,巨魔巫师变成的松鼠找寻不到同类,并且经常遭受攻击,因此快走上了绝路。 梅斯德勒念诵咒语,巨魔巫师恢复了人形,已经血肉模糊。我将自己来的目的告诉了巨魔巫师,巨魔巫师断断续续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解除美索布达娅的方法,她被施加的是腐烂之咒语。但是想不到她成了黑岩国的国王她没有腐烂。可是我不能把这个解除诅咒的方法告诉你。” “为什么?”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激动。 巨魔巫师用力睁开下垂的眼睑,看着我道:“你不后悔知道吗?” 我坚决地点了点头。 “要解除腐烂之咒,必须有一个深爱她的人,将全身最后一滴血液涂在她的脸上,这样就可以回复她的容颜。” 我没有点头,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梅斯德勒弹出了一个火球,射到了巨魔巫师的身上,他即时化作了一道青烟。我有些诧异地看着梅斯德勒,梅斯德勒抖动胡子说道:“他已经得到了上帝的原谅,该安歇了。” 回到了魔索布莱城,梅斯德勒告诫我,不要因为美索布达娅的容颜而牺牲自己的生命。我没有理会梅斯德勒,再度回到了黑岩国。 我将自己见过巨魔巫师的事告诉了美索布达娅。听了我的故事后,我告诉美索布达娅我只要用一滴血就可以让她的容颜恢复,美索布达娅将信将疑,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一只手拥抱着她,一只手掏出了自己的匕首。我悄无声息地划破了我的颈动脉,鲜血开始汩汩而出。美索布达娅渐渐感到了不对,她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大惊失色道:“将军,你不是说只要一滴血吗?” 我微笑不语,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尽量使出幸福的表情。 “天哪!快传御医!”美索布达娅急命自己的下属去传御医。我渐渐倒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我才知道自己没有死去,因为我没有流尽最后一滴血。尽管我很虚弱,但我感觉到我体内还有血液在沸腾。“美索布达娅,美索布达娅!”我失口叫了起来。 美索布达娅正坐在我的床头。听见我叫喊,急忙握住了我的手道:“克里特将军,你不要说话,你伤得很重。” “不!”我用手摸了摸缠在自己颈部的纱布。“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不!你不会死的!我要你今生今世都能看到我。你再也不会从我身边离去了,再也不会了。”美索布达娅满面泪水地说道。 我与美索布达娅的故事被梅斯德勒告知了玛维,这事在神祈间传开了。蔓蒂托与巨魔王后安娜贝尔都知道了这件事。安娜贝尔来到了黑岩国,向美索布达娅表示忏悔,她要成为美索布达娅的子民,供养自己的国王。美索布达娅恩准了她的祈求。蔓蒂托也来到了黑岩国,她告诉我自己有方回复美索布达娅的容貌。我将信将疑,蔓蒂托不再与我言语,径自找到了美索布达娅。不由分说,将一瓶药水泼在了美索布达娅的脸上,然后使了个星闪之术,离开了黑岩国。 接下来奇迹发生了,美索布达娅的容颜开始恢复,最终像皓月一样洁净。她完全回复了昔日的美丽与风采。 我想我将会在黑岩国,过上一辈子幸福的生活了。但是黑岩国的局势很快就得以改变了。这一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想也出乎神祈的意料之外。安娜贝尔在一天魔性大发,她的灵魂飘到了血石岛屿。在血石岛屿有一处隐秘的山洞,名字叫做威茨克多山洞。山洞中有浓郁的魔气,安娜贝尔再次魔性大发。她开始行使古怪的咒术,这咒术直接加在了我的身上。 我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我野心勃勃,似乎忘记了一切,忘乎所以。我要夺取美索布达娅的王位,美索不达娅深爱着我,答应将国王的宝座让给我。我顺利地成为黑岩国的新国王。后来在梅斯德勒的联络下,我与美索布达娅将举行婚礼。 在我与美索布达娅婚礼的那天,安娜贝尔开始了她邪恶的计划。因为我已经被安娜贝尔施加了古怪的咒术,尽管我内心一直存有那么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是似曾相视,又似乎是失却了什么。尽管我现在得到了许多,但是我也遗忘了许多。我感觉我面前的并不是美索布达娅,或者我已经忘记了美索布达娅,尽管她现在美妙绝伦。而人一旦失却记忆,将是十分可怕的。 婚礼很快过去了,神祈都回到了自己的职位与国度。安娜贝尔的阴谋在这天得以实现。她催动古怪的咒术,使得我用剑刺伤了美索布达娅,美索布达娅悲痛欲绝,回到了魔索布莱城,玛维把她收留在身边。安娜贝尔要做黑岩国的王后,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或者我已经不会思索了。我用国王的名义,令这个巨魔做了王后。 美索不达娅做了王后,我成了她的傀儡,诸般事务都由她一人操办。大臣与政客很快被她笼络。她在黑岩国构成了势力。大臣中只有潘塞斯对我与巨魔女王有异议。潘塞斯能接受我做了国王,但是无法相信,巨魔安娜贝尔做了女王。而且不见了美索不达娅的,这其中定然有阴谋。他欲前往魔索布莱城,找神祈问清着其中的缘由。可是在潘塞斯打算前往魔索布莱城之际,安娜贝尔发现了他的作为。在邪恶的巫术下,潘塞斯变成了一道青烟。 潘塞斯死后,在整个黑岩国朝野中,几乎没有安娜贝尔的政敌了。她开始着手一系列的改革。最先,安娜贝尔改造军队。黑岩国的士兵都被施加了与我一样古怪的咒术,后来我才知道这叫空灵术。被安娜贝尔掏走了灵魂的巨魔兵士,都魔化了,他们对安娜贝尔忠心耿耿。安娜贝尔又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减轻人民的赋税,徭役,大赦天下三年。一时路不拾遗,老少安乐,国无天灾,民无怨言。安娜贝尔就这样走进了黑岩国人民的内心。 在这之后的三年里,安娜贝尔取代了我,坐上了国王的宝座。这时候美索布达娅才开始怀疑到了安娜贝尔德阴谋。但是安娜贝尔登上了国王的宝座后,却一如既往地推行自己的改革措施。黑岩国被治理得仅仅有条。美索布达娅又感觉到是我退位让贤,她以为我与美索布达娅生活在一起很幸福,因此又打消了前往黑岩国的想法。我于是继续活在安娜贝尔的笼罩下。安娜贝尔几次起了杀死我的预谋,但是她担心阴谋败露,而招惹到魔索布莱城的守护者,她知道自己没有实力与魔索布莱城的守护者对抗。 时间就这样一日一日的拖曳下去,似乎什么都开始苍老了。树叶开始枯黄,秋水开始搁浅,鸟儿羽翼丰满翱翔天空,终又飞到生命的尽头回归大地。安娜贝尔开始担心自己的皇位没有继承人,她私下与一大臣通奸,产下了一个婴儿,那位大臣叫赫尔提斯,他成了安娜贝尔的男宠。安娜贝尔解除了对赫尔提斯的空灵诅咒,她要赫尔提斯真正爱上她。但是赫尔提斯并没有爱上安娜贝尔,他很快就表现出了自己的欲望与野心。动了爱情的女人往往是很软弱的,在一个万里无云晴朗的日子,赫尔提斯用自己的宝剑插入了安娜贝尔的躯体。安娜贝尔用最后一点力量,扭转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赫尔提斯,然后死去了。 赫尔提斯从安娜贝尔那里获得了空灵咒术,他控制了她的军队。因为安娜贝尔的死去,安娜贝尔施加给我的空灵咒术解除了。在这个空隙里,赫尔提斯正准备对我下手,但是有了灵魂的我很快预感到了这个不详之兆。我连夜逃到了魔索布莱城。 我的记忆恢复了,但是事在被施加空灵咒术之前的那一段,而在安娜贝尔对我施加了空灵咒术到空灵咒术被解除的这一段时间都记不起来了。在我不由自主地来到了美索不达娅的面前,美索布达娅痛哭失声,她诅咒我怎么是会是一个如此负心的人,现在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大概是想再度羞辱他。我大呼冤枉,我爱她已经爱到心都快碎了。她不辞而别,离我而去,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我现在都开始苍老了,是不是她在嫌弃我。美索不达娅这才真正感到了事情的蹊跷。我们一起找到梅斯德勒,他也用灵鉴术算了一阵,这才使得事情真相大白。 我与美索布达娅抱成一团,痛苦而又幸福的哭泣。原来我们彼此都没有忘记对方,彼此都深爱对方。在这一段天人相隔的时间里,美索布达娅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痛苦。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安娜贝尔怎么没有对美索布达娅施加空灵咒术,若果她这样做了,她的王位不会坐得更安全吗?但是她没有,难道是为了让美索布达娅感到痛苦而已?她是在嫉恨我与美索布达娅之间的爱。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女王,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美貌胜过美索布达娅的女人吗?这一切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因为她已经死掉了,她丛生到死都是一个没有得到爱的女人。只是在她还是女孩的时候,她才得到了爱。她的父亲是一位石油大亨,从小视她为掌上明珠,并且请了血石岛屿最好的牧师教育她,进入朝野后,又买通了最强大的巫师保护她。那便是已经死去的巨魔巫师梅德洛。而事实上,安娜贝尔并没有彻底死在赫尔提斯的剑下,因为她有冲天的怨气。在赫尔提斯的剑下,安娜贝尔化作了一个游魂,因为她自身的邪恶,她成为了恶灵。在听到了梅斯德勒运用灵鉴术后所说的话。她决定飘回黑岩国。 安娜贝尔飘到了黑岩国后,打算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诉赫尔提斯。赫尔提斯在看到安娜贝尔回来后,开始吓得魂不附体,但是在安娜贝尔说明了来意后,赫尔提斯这才回心转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克里特的故事 壮起了胆子,问安娜贝尔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安娜贝尔对天发誓吗,赫尔提斯乘机巫术囚禁了安娜贝尔,将她关押在帕特农神庙,说事成之后再来看她,而现在自己是把她当神一样供奉。 安娜贝尔在帕特农神庙开始了各种幻想,尽管她是被软禁了。她的灵魂被束缚在一根定魂桩上,但她的思绪飘到了黑岩国的各个角落。她想着她的孩子,是赫尔提斯给他取的名字,可爱的菲底修斯,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你的母亲了。如果有天自己完成了夺舍,(用另一个人的身体恢复自己的柔身)还是可以再度用甘甜的去哺乳菲底修斯的。而现在,安娜贝尔就盼望着这天或者是这一幕的到来与实现。赫尔提斯怎么突然变心了要杀掉自己呢?是不是看上了别的女人,安娜贝尔这样想道,她再度紧张了,再度害怕了,她感觉这种害怕胜过死亡,胜过灰飞烟灭。 事情还真如她预料的那样。 赫尔提斯在得到了情报后,暗暗诅咒:“老怪物!”他率领几个被魔化的术士。悄悄潜入了魔索布莱城。梅斯德勒正在睡觉。这位有着灵鉴术的守护长老,却在沉睡中忘却了任何防备,赫尔提斯割下了他的头,带回了黑岩国。于是更大的阴谋开始酝酿,赫尔提斯命人建造了一个牺牲深渊,开始用精灵长老梅斯德勒的智慧与灵魂淬炼威力强大的魔咒。这种咒术叫做蚀魂咒,威力比空灵术更加强大。很快他将这种咒术作用到了玛维的身上,玛维也无法阻挡这种咒术的攻击,因为这里面有梅斯德勒的力量与灵魂压力。心灵被俘获的玛维成了赫尔托斯的俘虏。赫尔托斯使玛维成了自己的,他将神祈当做泄欲与亵渎的工具,以淬炼自己,使之获得更加强大与邪恶的魔力。 在梅斯德勒死后的第二天,魔索布莱城发现了这一切,整个国度开始恐慌。守护之神一旦死去,人人自危。有人说是我再度到魔索布莱城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我可能是哪个敌对国家派来的奸细。美索布达娅与玛维都相信我的清白,但众怒难犯,我也不想含冤死去。因此我开始逃亡。我逃到了魔索布莱城的红尘山。进了这山里的人都会萌生出恋爱的心,以前是梅斯德勒掌控着人的进入与回归。现在梅斯德勒已经死去,可能进去的人就再也出不出来了。因此魔索布莱城的人便想到我将永远困在这个里面,直到死去,便再也没有人来追杀我了。 在梅斯德勒死去不久,赫尔提斯练就了蚀魂咒,便开始了对魔索布莱城的攻击,这个时候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只是为时已晚。最后一位高阶守护神玛维也成为了俘虏。魔索布莱城的兵士便做鸟兽散了。 在魔索布莱城亡国之际,美索布达娅也逃到了红尘山。我们两人在红尘山邂逅了。但是在这个国破家亡的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幸福的爱恋吗?也许在世人看来,同舟共济的爱恋才是真正值得留恋的。但是同舟共济作为一种爱恋形式,会在风雨中找到爱的感觉吗?我不得而知。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一起看天上的星星,看天上的月亮,看人间的烟火,尽管这都是虚幻之景,然而我们欲罢不能。事实上令我们感到吃惊的是,我们当初所有的复仇与复国的愿望,都在红尘山烟消云散了。我们携手相依,在红尘山中游荡。这里四季分明,我们彼此嘘寒问暖。 春意融融,我们一起垂钓碧溪上;夏日炎炎,我们双宿双飞栖于古木阴下;到了秋天,我们一起观赏秋水,秋去冬来,我们围炉而坐,促膝侃谈。只是我们没有谈到黑岩国与魔索布莱城,似乎那只是身外之地,已经被我们抛到了九霄云外。曾经我与玛维在红尘山的时候,尚有神祈管理红尘山,那时梅斯德勒会不时提醒我的任务,让我在忘乎所以中保留一丝理智与清醒。而现在红尘山没了人管理。滚滚红尘,铺天盖地,又怎会是我们两个俗世凡人所能抵挡的。我们索性在红尘山挖了一个山洞,在洞中铺就各种香草,打算过着天荒地老的生活。 赫尔提斯占据了黑岩国,毁灭了魔索布莱城后,成为了西方大陆一支最强大的力量。他发布了要西方大陆其他国家朝贡的命令,不然就要遭受兵燹之灾。艾克斯,罗曼,新兰等几个国家不服从赫尔提斯的命令,便遭遇了赫尔提斯的铁蹄的践踏,最终毁亡了。可是赫尔提斯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开始打算统治整个西方大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开始爱上了孤独,爱上了一个人被束缚在帕特农神庙。我相信终有一天他回过来的,我相信赫尔提斯是深爱我的。我在这里,只要我呆在这里就会有希冀,就会看到胜利之神的凯旋。他将用最热切的与感恩的目光,最先看到这被绑在定魂桩上的我。这将是赫尔提斯,这就是赫尔提斯。不会错的,是我救了赫尔提斯,是我给了他一切,他的灵魂是属于我的,他的灵魂是永远属于我的。安娜贝尔成天这样想。想到她与赫尔提斯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但安娜贝尔又担心了自己的幻想终将破灭,她只是一个亡灵了。不是女王,也没有与其他女人一样诱人的肉身,他将带着菲底修斯,一道进来。令不知道这一切详情的菲底休斯亲手杀死自己。他将死在两个男人手里,其中任何一个男人手里,这都是她无法忍受的,这都是她无法接受的。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月,帕特农神庙开始倾颓了。可是经过帕特农神庙的人,都能听到一种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呼号。没有人敢进去一瞧究竟,帕特农神庙就这样越来越远离人们的视线,最终被遗忘在岁月。赫尔提斯直到自己死去,自己的军队与自己的王国死去,都没有再进过帕特农神庙。 赫尔提斯自从在梅斯德勒那里获得了威力强大的蚀魂术后,又从玛维那里获得了强大的魔法。他开始征战整个西方大陆。黑岩国现在成了帝国,铁蹄所到之处,必定祸从天降,生灵涂炭。终于在十三年的时间里,赫尔提斯统治了整个西方大陆。这时菲底修斯已经长到了十三岁。 菲底修斯开始追随赫尔提斯统治整个西方大陆。凭借强大的法术与庞大的军队,开始了对整个西方大陆的残酷统治。为了穷奢极欲,赫尔提斯规定西方大陆的各个国家每年必须敬献十个全国最美丽的女子。但因为西方大陆最美丽的女子一般都被安排在神庙祭司,巫师,牧师的职位上,这使得西方大陆各个国家的宗教直接遭到了亵渎。而赫尔提斯就是要达到这样一种目的,让西方大陆的人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神。他就是要亵渎神灵,以击溃西方大陆各国人民最后一丝祈祷与信仰。 终于有一天,玛维挣脱了束缚。赫尔提斯想知道神祈是否会爱上她,因为她每次亵渎神祈,神祈都没反抗,这在人们看来是骇人听闻的。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赫尔提斯并不敢轻易解除对神祈的束缚。神祈一旦挣脱了束缚,结果是他自己不敢轻易想象的。 局势一直在赫尔提斯的掌控中。到了十三岁的菲底修斯开始对女人有了感觉,有次他看到了被赫尔提斯凌辱过后的玛维,像被撕扯过的白云。十三岁的菲底修斯隐隐心动了。有次赫尔提斯问菲底修斯,在这个王宫里,他最爱的人是谁。菲底修斯疑惑赫尔提斯怎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这是个似乎不会出自暴君口中的问题。但是狡诈的菲底修斯并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与疑虑。他只是说出了令赫尔托斯意想不到的答案:“父王,我爱着奴隶玛维。” 赫尔提斯吃了一惊,继而哈哈大笑道:“我儿,你为什么爱玛维啊?” 菲底修斯摇了摇头,以示没有原因。 赫尔提斯又一次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爱玛维啊?” 菲底修斯再度摇头。 赫尔提斯第三次哈哈大笑道:“你爱玛维的什么啊?” 菲底修斯默然不语。 “我儿找不到原因是吧,我带你去见她,你就会找到原因了。维克多巫师,你带皇儿去见玛维。” 维克多唯唯诺诺,他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迈的巫师。 到了囚禁玛维的神殿,维克多念诵咒语,开启了神殿的大门。菲底修斯看到玛维金发凌乱,衣衫不整地绑缚在定魂桩上,下滑的衣衫他几乎快令她的双乳全裸。菲底修斯盯着玛维,看入了神。 维克多见状轻轻出了神殿,又念诵咒语,合上了神殿的大门。菲底修斯走到了玛维跟前,踮起脚吮吸玛维的。玛维睁开眼眸,像是如梦初醒。然后菲底修斯开始抚摸玛维的周身,最后将自己的插入了玛维的中。 赫尔提斯在这个时候进了神殿,玛维正在呻吟,像往日赫尔提斯亵渎她时那样呻吟。赫尔提斯怒气冲冲地拉开了菲底修斯,一个耳光扇在菲底修斯的脸上。菲底修斯一言不发,维克多点头哈腰,领着菲底修斯出了神殿。 赫尔提斯疯狂地凌辱了玛维一阵,也出了神殿。 过了几天,菲底修斯忽然找维克多要开启神殿大门的咒语,维克多思前想后,推诿起来,菲底修斯忽然大喝起来,如果维克多不将开启神殿的咒语告诉他,就要他立马死在他的剑下。菲底修斯说完抽出了宝剑,宝剑上散发出凛冽的寒气,砭人肌骨。维克多心惊胆战地说道:“殿下饶命,我说我说。” “快说!” “不过要是国王知道了,殿下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这个自然。” “那开启神殿大门的咒语其实简单,你只要念诵看门的门神亚当斯的名字,默默念三遍,门就开了。” 菲底修斯收下了宝剑,径直离开了,维克多在原地哆嗦了一阵,也离开了。 菲底修斯到了神殿,开启克神殿的大门,再度来到玛维更前,蹂躏这位神祈。 玛维却突然对菲底修斯说道:“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你解除我的束缚,这样我可以主动一点。比如你现在亲不到我的脸颊,我的红唇” 菲底休斯不理会玛维德言语,默默地在玛维德胴体上寻欢。完事之后,菲底修斯沉沉说道:“过几天我再来找你!”语毕即出神殿。玛维感到自己快要疯了。她的内心燃烧着不知何去何从的火焰,仰天大呼道:“不!不!‘ 菲底修斯在神殿门口再度遇到赫尔提斯,赫尔提斯抽出宝剑,一剑刺向菲底修斯,菲底修斯抽出宝剑迎击,躲过了赫尔提斯的攻击。” “畜生!”赫尔提斯望着菲底修斯远去的背影诅咒了一句,然后扭转身,径自往神殿去了。 赫尔提斯进了神殿后,径直扑向玛维。玛维开口道:“国王,你暂且住手,容我把话说完。” 赫尔提死停止了动作,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快受够了‘ 玛维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你的儿子是个野心家,他向我透露了要杀死的阴谋。你难道能够容忍我爱上菲底修斯?” 赫尔提斯道:“我这就去给你结果!”赫尔提斯说完就出了神殿。 赫尔提斯怒气冲冲地找到了菲底修斯,抽出宝剑,打算一剑刺死菲底修斯,维克多在一旁哆哆嗦嗦,不敢言语。菲底修斯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赫尔提斯,一语不发。赫尔提斯的剑刺进了菲底修斯的躯体,菲底修斯依旧一语不发,赫尔提斯最终扔掉了宝剑,对维克多说道:“带他去包扎。”维克多领命带走了菲底修斯。 自此,赫尔提斯再没有进过关押玛维的神殿。 以后进入关押玛维的神殿只有非底修斯一人。 玛维再一次问了菲底修斯:“殿下,你还没有完成你的计划?” “什么计划?”菲底修斯终于开口。 “杀死赫尔提斯!永远占有我。” “我不必这样做!” “到圣菲底斯河边去,帮我找到水泽女神蔓蒂托。” “你只是我的奴隶,没有资格要我为你做什么。” “算我在求你!” “容我考虑三天。” 玛维泪水满面地扭过了头。 “你想杀死赫尔提斯!” “恩!”玛维轻轻嗯道。 菲底修斯不再言语,再度蹂躏了玛维一阵。 三天后,菲底修斯再度来到了神殿。没有对玛维动手脚,冷冷地说道:“我已经把你的话转告了蔓蒂托,只是神祈没有回音,你只是一个神祈不愿眷顾,不愿接近的女奴隶。” “不!不可能!神祈不会弃我而去的!”玛维歇斯底里的嚷道。 “我没有骗你!我现在就放你走!我已经从维克多那里要来了解脱你的咒语。”说完,菲底修斯便开始念诵咒语。 玛维从定魂桩上挣脱了下来。 玛维从定魂桩上挣脱后,大叫一声,凄厉彻空,整个神殿惊悚起来。玛维施展风之翼,无数把飞刀射向菲底修斯。菲底修斯忙掣宝剑,划出一道光圈,。光圈笼罩着菲底修斯,飞刃都偏离光圈飞开了。 玛维停止了魔法攻击,两眼突然喷出两道火焰,那是她燃烧的怒火。菲底修斯开始迅疾地变换身形。玛维将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菲底修斯,两道火焰也形影不离地追逐着菲底修斯。菲底修斯眼看就要被两道火焰吞噬了。在这个时候,赫尔提斯过来了,他用剑挑开了两道火焰。 “他只是个孩子,你该对付的人是我,你这个下贱的奴隶。”赫尔提斯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挣脱了定魂桩的玛维已今非昔比,她开始念诵咒语,释放出自己有生以来最强烈的诅咒。赫尔提斯的脸开始抽搐变形。他忍不住缴了起来:“御林军,有刺客!”在神殿左右巡逻的士兵立即蜂拥而入,将矛头指向了玛维。玛维自知自己的魔法并不能震慑一支军队,便只做了杀出重围的打算。 赫尔提斯看出了玛维德破绽,对御林军大吼道:“别让她跑了,别让她跑了!”众军士一起向前,将玛维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菲底修斯在这个时候突然起身,掣其宝剑,划出一道弧光,打开了一个缺口。玛维使了个星闪之术,跃出了阵型。 赫尔提斯见菲底修斯放走了玛维,气得脸部再度变形,发指道:”你你这是放虎归山,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菲底修斯默然不语。赫尔提斯道:“也罢,我用千里摄魂术,下发通缉令,料她插翅也飞不出西方大陆。” 赫尔提斯的爪牙遍布西方大陆各国,这是他统治西方大陆各国的武器。受到了赫尔提斯魔法压迫凡人鹰犬,开始奋力搜寻美索布达娅的踪迹。 玛维使个星闪之术逃出了军从之后,逃到了圣菲底斯河边。她叫出了水泽女神蔓蒂托,对水泽女神蔓蒂托说道:“女神,现在只有你能拯救整个西方大陆。包括我的魔法,甚至是梅斯德勒在世,他的法术也无法消灭邪恶的赫尔提斯了。只有你,女神,只有你能拯救困于水深火热中的西方大陆的人民。用你的美貌,用你的高贵,用你的一切去拯救吧!” 蔓蒂托道:“我已耳闻目睹了西方大陆的灾厄,我甚至想不惜一切投入到杀灭赫尔提斯的战斗中去。可不管怎样,我还是女神,我永远是女神。玛维,尽管你也是神祈,但你已经做过了奴隶。你已经不能作为一个与我平等交谈的神了。你被亵渎了,你侮辱了神,你的存在是神的耻辱,神的光辉会因你而黯然失色。我诅咒你,我祈求你,快些归入黄土吧!把你一身的污浊彻底地埋葬吧!快快从我的眼前消失,躺入大地的怀抱,像婴儿那样沉睡。你将再度获得赤裸与洁净,在获得神祈原谅的怀抱里永远安息,永远长存。玛维,你这个无知而神圣的婴儿,我将带上爱的喜悦与重任,带上圣菲底斯河里的圣水洗涤后的纯净与天然,带上你的仇恨与不满,带上你的热望与我的甘愿,以女神的高贵与永恒去参加战斗。” 玛维听完仰天长啸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悲楚与痛苦,溢出了两串晶莹的泪水。太阳照在她的脸上,也同样照在圣菲底斯河上,映射着血红的光辉,直到一阵微风拂过,化作涟漪,四散开来。终于,玛维缓缓开口:“你将用女神的永恒去战斗吗?” 蔓蒂托沉默不语,这是女神最肃穆的庄严。玛维当即念诵咒语,从她的发髻间凭空抽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绿簪,向着自己的太阳穴扎了进去。殷红的血液顺流而下,玛维缓缓倒入了圣菲底斯河。河水开始咆哮起来,洁白的浪花盖过了玛维德身躯,很快就吞没了玛维在人世间尚存的一切。 蔓蒂托悄悄潜入了新兰,开始了自己伟大的战斗计划。她面见了新兰国王,在国王面前袒露自己的,用女神的丰姿唤醒了魔化的国王。国王因生出了对蔓蒂托的爱慕而醒悟了过来,他的魔咒被解除了。然后在新兰国王的带领下,蔓蒂托以同样的方式解除了新兰军队的魔咒。在女神的美貌下,军队纷纷放下了杀戮的武器,幡然悔悟。 蔓蒂托以同样的方式来到了埃克斯,在世界上最美丽的面前,在女神的美貌面前,埃克斯士兵同样放下了杀戮自己同伴与人民的武器。以同样的方式,再度唤醒了西方大陆几个国家以后。蔓蒂托开始将这些国家的军队联合起来,她准备开始讨伐赫尔提斯。 玛维在倒入圣菲底斯河后,被咆哮的河水卷到了圣菲底斯河的下游支流月亮河,她被黑岩国境内的一个牧师救上了岸。在救上玛维后,牧师拔掉了玛维太阳穴上的绿簪,顺手扯了一把蒲公英,敷在玛维的伤口上,然后祈祷了一阵,玛维伤口的出血停止了。牧师将玛维搬进了自己的屋舍。替玛维换了一身干衣服,熬了一碗当归汤,给玛维灌下,玛维缓缓睁开了眼睛。当下,玛维挣扎着要撑起来。牧师急切道:“夫人,你现不不能乱动。”说完又扶玛维躺了下去。翌日,玛维已经能下床走动,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一身衣服已经被换过,当下双颊飞红。此时牧师正好过来,玛维慌乱地掩饰住了自己表情,上前一步道:”牧师大人,大恩不言谢。”当下就要离开牧师的屋舍而去。 牧师拦住了她的去路,急切道:“夫人,我知道你本是魔索布莱城的守护者,赫尔提斯下了通缉令,现在整个西方大陆的魔兵都在找寻你。你呆在我这儿一时半刻还是安全的。” 玛维面色一凛道:“我现在就要诅咒赫尔提斯,我要到他的皇宫,亲手诛杀他!”玛维即时试了星闪之术,才发现自己已经法力尽失。当下失色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牧师道:“神祈自有神祈的不幸,死亡与凋亡未免都是不幸。所有的断然宝贵,所失亦未为可惜。每一种生命形式都将是合理的存在,上天自有法则要他们延续或者葬送,一切只是时间的缘由。新生为预示着胜利而来。” 玛维道:“牧师大人,你是要我放弃杀戮赫尔提斯的打算?” 牧师道:“夫人,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了,你的法力尽失,根本没有能力杀死赫尔提斯。” “即便这样,我依然不会放弃我的诅咒。牧师大人,你与一起诅咒赫尔提斯吧!” 牧师道:“夫人,我只会救死扶伤的咒术,诅咒一个人死亡的咒语,我尚且不会。” “我可以教你。”玛维凝视着牧师道。 “恕难从命。而且赫尔提斯魔力强大,你法力尽失,诅咒会给你带来强大的反噬。你大伤初愈,这样做必然再度遭致凶险。” “可我这样呆在这人世,还有什么意义?”玛维歇斯底里道。 “夫人,我带你去见一样东西。”说完,牧师拉着玛维出了屋舍。辗转到了屋舍侧面的一颗梧桐树下,指着梧桐树分叉处的一个鸟窠道:“看到没有,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由与新生的,而这令人流连。”说完,牧师吹了个口哨,几只羽翼初丰的黄鹂从窠里飞了出来,落在牧师的肩膀上,愉快地啼叫。玛维喜悦地伸出了白皙的手掌,一只黄鹂即跃到了她的掌心。玛维轻轻抚弄黄鹂,一股暖流瞬时涌遍了玛维周身,像一个普通人在冬天烤到了一把火。 牧师又带玛维看了周遭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天地山川,一切都浸淫在勃勃生机里。 时间开始悄无声息地流淌,玛维的心也再度敏感。尽管已经失去了神的存在,这里的景物让这个平凡的女人的心灵再度变得神奇。仇恨与痛苦都是可以忘却的,只因这里是天长地久。没有什么可以逃逸出时间与空间,玛维的心也在这里的时空里彻底柔软了下来。 在夏末初秋的日子里,夏枯草开始灿烂的凋零,水红花却正蓬勃的盛开,空气中似乎晕染了一点辛辣的味道。玛维心情极度舒畅,与牧师一道来到了户外,在秋阳夏做出拥抱的手势。天和地似乎都在听从召唤,这里有风,并没有夏日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炎热。牧师屋舍的周围是农场,农场周遭有浓密的防护林。一条小河蜿蜒穿过农场,牧师叫她做索爱河。索爱河静谧得如星夜里的银河,美丽亦如夜空里的银河,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玛维来到河边,掬起一捧清亮的河水,带着笑语,洒在苜蓿叶上,又看着粘在绿叶上的水珠缓缓落下,在金色的阳光下灿然裂开。牧师也捧起一捧清凉的河水,盛在一个翡翠瓶里,翡翠瓶里的水倒映着天空的太阳。到了夜晚,牧师将翡翠瓶移出来,七彩的太阳光芒将房间照耀得通明,光线明亮却阴柔,像数颗在熠熠生辉的夜明珠。玛维惊讶的赞叹起来,对于牧师这美妙的法术。尽管玛维曾是神祈,但也没用过如此美妙的魔法。魔法的施有者,是要有一颗天马行空的心灵的。 牧师又用碧绿的苜蓿草编成床帏,清风可以透过。萤火虫在夜空里闪闪发亮,鸟儿开始温柔的梦呓,牧师在这个时候来到玛维的床边,掀开床帏,将香唇送到了玛维清凉的唇间。 蛇女一边诅咒,一边沿着索爱河前行。她是一个被赫尔提斯魔化了的女巫,在她召唤的一条黑蟒的引导下,蛇女发现了牧师的农场。很快蛇女又发现了玛维。她的信子嗅探到了农场里有女人的味道。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一片大好的天地。蛇女一面束缚于赫尔提斯,而她的骨子里一面渴望着自由,渴望一片人迹罕至的地域。现在是天赐良机,她要占有这片农场,她要杀死农场里的所有人。她要把这片地域变得诡异,阴森,要其他任何人都望而却步。蛇女悄悄游到了牧师的屋舍,玛维的面容已经清晰地映入眼帘,这简直是一张绝色的脸,虽然有开始苍老的迹象,虽然隐约浮动着疲倦,但这仍足以使蛇女嫉妒。蛇女喷出了一束毒液,玛维即时晕倒了。蛇女来到玛维身边,念诵咒语,她的头发蜷曲伸缩,缓缓延伸到了玛维的脖颈。无数条小蛇束缚着玛维的脖颈,要将她活活勒死。 牧师正在户外采药,一只晶莹剔透精灵蝴蝶追逐着草药香气,在他的头顶缭绕。忽然牧师感到内心起了一丝悸动,那是灵冰霜竹引起的。在牧师的屋舍里,有一盆在竹叶表皮上附有银霜的灵冰霜竹。竹叶上的霜长年不融,在夏天主要用来给房间降温,就像牧师的心,长年时清凉恬淡的。灵冰霜竹还用来监测空气的质量,只要空气稍有不清新了,灵冰霜竹的叶片便会抖动一阵,在牧师的内心引起悸动。牧师现在想到莫不是什么污浊之物进了农场,致使房间的空气质量变了。便念诵一句咒语,催精灵蝴蝶先回去打探。精灵蝴蝶扑棱翅膀,倏忽不见了。稍过片刻,精灵蝴蝶有倏忽回到了牧师的面前。离去的时候,精灵蝴蝶通体碧绿,现在全身火红,像一团在激烈舞蹈的火焰。牧师当即知晓出了危险,急忙念诵咒语,变成了一只紫色的蛇金龟,带着急切的“暡暡”声,向屋舍飞去。 蛇女自认缢死了玛维,便蛰伏在一个角落,准备下一轮的袭击,因为她在房间里发现了男人的装饰物品。男主人还没有回来,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牧师到家后,即现了身形。蝴蝶的颜色变化,原本已经告知了他危险的降临。现在牧师却不得不放弃了警惕,因为他看见玛维倒在地上,原本优美的鹅颈已经臃肿了,面色晦暗。当下顾不得危险就在身边,立即移动灵冰霜竹,轻轻分开了玛维的双唇,将一束灵冰霜竹伸进了玛维的口中。奇迹在瞬间出现,灵冰霜竹的表面开始出现黑气。牧师本想在这个时候起身,去熬一碗栀子花与银花混合的汤药。隐藏在角落里的蛇女遽然出动,用自己的躯体与双臂紧紧缠绕住了牧师。牧师大惊失色的挣扎,蛇女愈绕愈紧,牧师挣扎中掏出了口袋里的雄黄药水,当着蛇女头淋下。蛇女不甘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松弛了缠绕牧师的躯体,她的双目失明了。 这时引导蛇女来到牧师农场的黑色巨蟒冲了出来,它原来藏在屋舍旁的浓密的栀子花从里。现在它要救走它的召唤者。牧师开始愤怒,开始诅咒,将剩余的雄黄水泼向了黑色巨蟒。巨蔓顿时酥软无力,行动开始迟缓起来。牧师断断续续地吹动口哨,将黑蟒引入了一个用七叶一枝花编织的金丝笼中。黑蟒终于安静了下来。 玛维苏醒了过来,牧师显得极度疲惫。灵冰霜竹吸收的蛇毒都引导入了牧师心灵深处,牧师是冰灵之魂,两者相通,牧师现在也中了蛇毒。不过牧师曾经在采药时被蛇咬过,早已经吃了抗蛇毒的灵药。那灵药一直护持着牧师,现在的蛇毒虽毒,但牧师知道不会危及到自己的性命。蛇女在房间内挣扎翻滚,嚎叫中充斥着不甘与不泯的杀意。牧师吃力地起身,念诵咒语,手中现出了一把匕首。匕首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可见的寒气。玛维艰难地起身,看着牧师道:“你要杀死她吗?” 牧师迟疑了一下。 “她在蜕皮。” “我知道!”顿了一下,牧师道:“我只是用灵冰冻住她,净化她!” 终于,蛇女彻底瘫软了下来,她开始向牧师求饶,磕头对牧师说道:“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好痛苦。求你不要冰冻住我。”牧师知道蛇女此刻没有说谎,她的面部已经开始显现出了涔涔汗珠。整个房间因此而显得闷热起来。灵冰霜竹暂时在恢复的状态。冷却的作用似乎都不明显了。 终于蛇女蜕下了一层皮,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吃力地喘着粗气。牧师最终将寒冰匕首扔在了地面,匕首碎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屑。蛇女在蜕下一层皮后,原本失明的眼睛再度见到了光明。短暂的黑暗像是跌入了地狱,然来自己渴望阴险,孤独,甚至黑暗,而在经过失明后却清楚自己原来还是渴望光明,恐惧黑暗。只是蛇女的眼睛里依然透着凶残与贪婪的光芒。 这样一个凶恶的女巫,放她离开这里安全吗?她会消褪自己的杀机吗?她会变得仁慈吗?她会甘愿放弃自己的贪婪吗?这一切的疑问在牧师的内心升腾,但是牧师却不得而知。“凶恶的召唤者,你能蜕掉你的杀戮吗?像蜕掉你的外衣那样艰难而又坚韧不拔吗?你能令仁慈的上帝满意吗如果你能让仁慈的上帝网开一面,我将使你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牧师对着蛇女由衷地说了一番。 “牧师大人!如果我能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我将重新找到一片地方,过着平静的生活。远离赫尔提斯的诅咒,与外界秋毫无犯。仁慈的上帝会原谅我的。”蛇女匍匐在地上,凝视着牧师说道。 “生命是难得的,你能生存至今是上帝的一种怜悯。贪恋生命也无可厚非,只要你的凶恶,愤怒,阴鸷与贪婪,像你的外衣那样褪得干干净净的。如此,我愿意你全身而退。” 蛇女开始匍匐地向外爬去。 “等等,把它也带走。”玛维指着金丝笼里的黑蟒说道。 “召唤者,很不幸,您不能带走它。它只是一条没有人性的畜生。而且我留着它尚有用处。” 蛇女绝望地看了笼中的黑蟒一眼,独自爬开了。 牧师目送蛇女离开后,回转身子扶着玛维道:“等等,你先歇一下,我给你熬一晚银花汤。” 玛维道:”大人!还是先熬给你自己喝吧!” “我以前被蛇咬过,吃过抗蛇毒的灵药。只可惜现在已经找不到那种灵药了。你大伤初愈,需要多家调理。” “你说的灵药怎么会有这样神奇呢?” “那是用了千年蛇胆做药引,然后合上了多种珍稀的草药混合而成的。现在怕是找不到千年蛇胆了。幸好你体内的蛇毒,多被冰灵霜竹吸了出来。现在要紧的是多调理身子。” “你说那蛇女会不会带领赫尔提死的爪牙回来呢?” “如果她回来了,上帝会诅咒她的。而且我将用魔法,将农场四周的防护林加以改变,让她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您打算怎样改变防护林呢?” “我将使防护林的四周遍生可以迷惑人的感官与意志的映山红,他们靠近这个地方将会迷失方向。” “如此可保万无一失了。还有那个被你放走的蛇女,我好像认识她。我是现在想到的,她大概是过去魔索布莱城里的一个女仆。” “她既已远去,就不要再往心头上去了。” 牧师再度催动咒语,他的手中再度出现了一把寒冰匕首。玛维道:“大人,您是个冰系的魔法师?” “嗯!您以前呢?” “我以前是个光系与土系双属性的法师。” “神祈多是光系的,她们也多像光一样美妙。夫人您也不例外。”牧师说着,将手伸进了金丝笼,拉出了黑蟒,用匕首划破了它的肚皮。玛维吃惊地看着下滴的殷红的蛇血,呢喃地问道:“大人,您这是——” “我要用她熬一锅蛇汤。可以清热解毒,还有滋补的功效。” “我从没有吃过蛇,过去我只是饮用花瓣间下坠的露滴。” “要知道您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了。”牧师微笑道。 “您以前也吃这个吗?” “吃过,但是很少,蛇汤的味道是鲜美的。” 玛维显得难为情道:“我彻底变了么?” 牧师愕然了一下,沉默了一晌道:”赫尔提斯的魔咒再也不会飘到这里。” 玛维会意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阵,厨房的门“吱呀”了一声,自动开启了。牧师端着热气腾腾地蛇汤来到了客厅,客厅的门音调轻柔地开启了。玛维看到了两道门开启的音色迥然不同,而且都是自然开启的,不禁朝门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牧师轻“哦”了一声道,这两道门都是精灵之木制作的。她们都能认识我这个主人。她们的年龄不同,因此发出的声音也是不相同的。 “真是奇妙,大人您这里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谢谢!只要您喜欢!” 秋天正在往深处行进,农场里的万物在经历了欣欣向荣的灿烂后,多开始枯寂起来,柔荑渐渐转成金黄色。索爱河里的水位开始下降。金光闪闪的鱼儿开始依依穿梭过索爱河,寻找越冬的场所。 牧师养的七只烈阳兔,开始在苜蓿田里刨土,构筑越冬的洞穴。烈阳兔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牧师告诉玛维,在黑岩国的传说里,天上的太阳原本有七种持续变化的颜色,那便是七只兔子轮流进驻在太阳宫里,使太阳呈现绚丽的色彩。那个时候,冬天里飘下的雪都是彩色的。七只烈阳兔因为厌倦了太阳宫里单调枯燥的生活,便暗中溜出了太阳宫,来到了黑岩国的地面。自此太阳的光芒便成为了白色。“可是现在看去,太阳的光芒里还是有彩色的成分。”牧师笑道:“那是烈阳兔的些许毛发落在了太阳宫里,故而使然。” 玛维神色惊疑道:”那烈阳兔当真是天外来客了。但是它们在这里一点也不见外。”言毕,玛维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面前发出紫光的烈阳兔。烈阳兔微闭双目,接受玛维的抚摸。 “要是到了下雪天,这七团彩色的火出来撒欢,在苜蓿草地上奔走缭绕,实是一番美妙奇异的景象。”牧师道。 说到下雪,玛维忽而凝视着天空,默然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克里特的故事(完) 过了一阵,牧师道:”夫人,在想什么呢?” “我想到了魔索布莱城的雪天,那些四季不凋火神花,在雪天里也像一团团的燃烧的火焰。只是在魔索布莱城攻破的那刻,她们悉数枯萎了。花犹如此,人何以堪。” “夫人,您别难过了。只要时间倒了,天地会有另一番新生的。虽然不一定是火神花重生,但也会有美丽的花朵重新点缀魔索布莱城的。” “但愿如此!”玛维说完,用手抚摸着脸庞,问道:“大人,您看我是不是开始苍老了” 牧师道:“夫人,你看这里的秋天,也开始苍老了。可是就因为这份苍老,让人看到了收获的喜悦,让人看到了成熟的浪漫,让人看到了生命更替的喜悦。让人更替中看到了永恒与永生。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你,这永恒就像我对您的眷恋。”牧师说完握住了玛维的双手。 “您是冰灵之心,故而不会苍老?”玛维语气中透出了一丝敏感。 “冰灵之心是我的魔法之心,但是在遇到夫人之后,他开始融化了,而且他是易于碎裂的。”牧师说完,再度紧握玛维的双手。 玛维偎依进了牧师的怀里。四周静谧了下来,听得见悦耳的鸟鸣以及虫唱。 一只金龟子从二人头顶飞过,玛维循声望去,金龟子振翅向前。“它似乎要到农场外面去。” “它要去闻那些映山红。” “那些映山红不是被赋予了冰灵之心吗?它不畏惧她们的寒意玛?” “这是虫子的一厢情愿。”牧师笑道。 “但到了冬天的时候,它还会一厢情愿地去采那永远盛开的花吗?” “在那种天寒地冻的日子,花也是寂寞的。” “这里将会是个寂寞的农场吗?”玛维眼神很在意地问道。 “不会的,这里只是个将会需要寂寞的农场。” 烈阳兔已经入了泥土中打洞,看不见了它们的身子。牧师说它们会将洞长延续到农场南侧的苔原地带。苔原地带生长着苍翠的苔藓,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夜日积月累的结果。 牧师告诉玛维:“冬天的时候,从苔原上捡来干燥的苔藓,农场上便可以升起人间烟火。苔藓缓缓燃烧,像一种莫名的温柔,可以一直浸入人的心灵。” 玛维问道:“苔藓燃烧是什么样的颜色呢?” 牧师道:“燃烧的是绿色的火焰。是它们的本原色。当屋子暗下来的时候,可以看到绿色的火影在墙壁上晃动,扑朔迷离。苔藓下隐藏着通体鲜红的蚯蚓,拿来做鱼饵,效果显著。” “要不我们现在去攫几条试试。” 牧师与玛维一道去攫了几条蚯蚓,牧师用灯芯草穿了蚯蚓,伸进了索爱河里。数条鹦鹉鱼游了过来,吃掉了蚯蚓。牧师顺势钓了几条上来。在手中端详了片刻,又放进了索爱河里。直到最后,牧师勾上了一尾锦鲤,对玛维说道:”这便是我们的晚餐了。” 玛维道:“你不用鱼钩,却怎么掉上鱼来着?” 牧师道:“这些灯芯草都被我灌输了魔法。” 玛维再度问道:“你怎么将鹦鹉鱼都放掉了呢?” 牧师道:“鹦鹉鱼都是在这个季节开始怀卵的,它们卵的孵化不需要高的温度。冬天的时候,其他的鱼多不进食,这样它们产下的卵会很安全。” “你能教我如何在灯芯草上施魔法吗?” “你只要在心底默念安克拉的名字,他是黑岩国神话史上掌管渔猎的神。这样鱼儿会心甘情愿地让你拎出水面。” “当真如此简单吗?我试试看。”玛维默念了安克拉的名字,将灯芯草伸入了索爱河,有鱼儿来吃玛维投下的钓饵。玛维掣动灯芯草,但是鱼儿却跑开了。 ”大人,当真这样简单吗?” 牧师沉默了一阵道:“你还想重新学习魔法吗?” 玛维沉默不语。 “你已经法力尽失,要重新研习魔法会有许多困难。你得先有催动自然中灵性自然元素的力量,我把这称作魔力——”玛维打断了牧师的话道:“大人,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的困难时,我不能将自己融入任何一种灵性元素中,是我与之同一净化,我的困难是现在我不能获得属性。” “这个自然,你已经经历了死亡。那种在冥想中所获得的与元素相同的灵性已经消失殆尽,要重新得来是十分困难的。我看,您暂时还是不要去想获得重新操控魔法的能力。你本身就充满了魔力,像是某个慷慨的大法师的杰作。” “这能令您心满意足吗?” “当然!” 玛维含笑拥入了牧师的怀里。 “在这个光明的地方,聪明的魔鬼是不会到来的。忘掉曾经的一切吧,夫人!这里只有你和我。”牧师将唇贴在玛维的发间说道。 “嗯!玛维流下了两行热泪。 在牧师的农场里,生长着数量繁多的奇美拉栖木,但是从来没有奇美拉栖息过。玛维问牧师原因。牧师告诉玛维,这里曾经有过奇美拉的栖息。只是因为黑岩国神话中的驯兽师罗琳的召唤,奇美拉都跟着罗琳飞走了。罗琳同时是黑岩国神话史上的艺术女神,如希腊神话史中的缪斯。玛维盛赞牧师是个博学的人,便要牧师替她讲述希腊神话史上的故事。 牧师选了两个故事,一个是阿波罗与风信子,一个是伊阿宋金羊毛的故事。牧师讲完故事后告诉玛维,阿波罗与雅辛托斯的友谊其实到了同性恋的程度,而伊阿宋与金羊毛的故事中牵涉到了女巫美狄亚。女巫美狄亚曾要求伊阿宋要娶自己,而且终身不得羞辱她。最后伊阿宋在抢夺美狄亚的过程中杀死了美狄亚的弟弟,神祈最终使得他的结局十分悲惨。在神话的历史上,我们从来都不该忽视女人的力量。末了,玛维告诉牧师:“在伊阿宋与金羊毛的故事里讲到了守护金羊毛的毒龙,致使自己又联想到了蛇女。曾经有关于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在捂热了一条冰冻垂死的蛇后,却被醒悟过来的蛇咬伤了。你说赫尔提斯的诅咒会不会再度冒出来呢?” 牧师道:“夫人,你不要担心,农场四周盛开的冰灵映山红是一个强大的迷魂阵,不会有魔鬼再度闯入我们的农场的。”牧师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怪啸。二人循声望去,一览无余。在农场南侧的苔原地带。一条硕大怪异的四头蛇正从农场南面的防护林里蹿出,肆无忌惮地喷着毒液。所到之处,苔藓的色泽都黯淡了下来。农场南面的防护林最为高大浓密,因为阴影最多,故而在农场南面而不是背面形成了苔原带。 玛维大惊失色地叫道:“赫尔提斯的诅咒!”牧师也惊叫道:”天哪!恶魔的讽刺这么快就来了。”语毕,牧师连忙催动咒语,手中现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冰霜长剑。怪蛇呼啸着到了两人跟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牙,要来吞噬两人。牧师即时挥剑,砍断了一个蛇头。蛇头掉到地面后,化作了一团黑气,飘散开去。怪蛇负痛,攻势更加疯狂。牧师又接连砍断了两条蛇头,同样各化作了一道黑烟。牧师接连顺利地砍断了怪蛇的三个蛇头,心中也甚是喜悦激动。一时疏忽,被怪蛇最后一个蛇头咬中,瞬时分作两截。牧师的冰霜长剑掉落在地,径自消融起来。 玛维歇斯底里地拾起牧师的剑,发疯似地朝怪蛇砍去。终于怪蛇的最后一个头也被砍断了。但是牧师的半截身子已经被吞进了蛇腹中。无头蛇在原地游走了一阵,又蹿回了防护林中,不知去向。 玛维泪如雨下,将牧师地另外半截身子埋在奇美拉栖木丛林中,像埋种子那样埋了下去。只是滋润他的肥料是玛维的泪水。奇美拉栖木就像是一座座墓碑。玛维在这死亡之地哭泣了一百天,在第一百零一天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埋葬牧师的地方渐渐生长出了一棵松针树。玛维抚摸着松针树,颤抖不已c松针树的树叶也簌簌抖动起来,结果奇迹发生了。松针树的皮开始褪掉,渐渐现出了人的肌肤,然后树冠渐渐缩小,出现了一个人的头,分明就是牧师。“啊——”玛维惊喜不已,退后了一步,然后向前,紧紧拥抱住了树身。牧师如婴儿,赤裸裸地来到世间。只是牧师没有啼哭,也紧紧地拥抱着玛维。周围的风也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两人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一瞬间,却似千年,只是都已说不出言语。 最终,两人彻底醒悟过来,这不是梦幻,而是一个奇迹。 牧师告诉玛维,这不是赫尔提斯之咒,而是原本就存在于农场里,蛰伏着的凶兽。牧师再度称作是恶魔的讽刺。 在玛维哭泣了一白零一天之后,,农场已经进入了冬天。烈阳兔都躲进了洞穴。烈阳兔不像普通的兔子,躲在夜间出来觅食,冬天也照常觅食不误。烈阳兔在冬天已经很少出来觅食。它们冬天进入休眠的状态,身上也暂时隐匿了光芒。七只烈阳兔一旦在农场上活动,必定容光焕发,熠熠生辉。牧师这样告诉玛维。 日子继续平静地向冬天深处行去。接着开始下雪了,一切都似乎在意料之中,但是仍然带给了人类以惊喜。白茫茫一片,在北风中舞蹈,农场一夜之间变成了雪国。各种鸟儿开始飞进牧师的屋舍,啁啾不已。牧师喂给它们苜蓿种子,还有小麦和黍粒。鸟雀吃饱后,都蹲在牧师的火炉旁取暖。玛维惊喜不已,牧师开始数点它们的名字。看这只珍珠鸟叫萨克,这只太阳鸟叫阿罗,这只画眉叫比萨里,这只梅花雀叫拉帕努伊,食量很小,这只猫头鹰叫做诺克,我得喂它紫金鼠,煞是麻烦——说道此处,诺克振翅从窗棂间飞了出去,火炉里的火焰被扑扇得变了形。玛维和牧师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它生气了。”屋外的雪没有丝毫消减的态势,偶尔能够听到树枝不能承受积雪下坠的“簌簌”声。玛维告诉牧师,自己的下属美索不达娅曾经也有只灵枭,有很强的飞行能力与战斗力,每日只喝露水与晒太阳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在双月谷发生的战斗中,因为美索不达娅的容颜变了,结果被灵枭摔了下来,而且灵枭事后也不知去向了。牧师道:“美索布达娅曾是黑岩国的国王,这个我知道,只是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希望她能在赫尔提斯的魔爪之外。” 玛维幽幽道:“在魔索布莱城城破之际,美索布达娅也生死未卜。她也是个不幸的神祈。神的不幸较之凡人,往往就强烈得多了。安娜贝尔抢走了她的国度,曾经还使得她伤心不已。我也不该在她遭受了巨魔巫师诅咒的时候驱逐她出魔索布莱城的。希望她现在能在赫尔提斯的诅咒之外。” 两人继续絮叨,拉扯着往事。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利的鸟鸣,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两人尚未缓过神来,却见诺克倒在窗台上。“不好,诺克中箭了。”牧师道。两人同时起身,牧师率先冲到了窗台边,诺克中的是桬罗木箭,鲜血正顺着箭身下流。牧师警觉道:“天哪,诅咒之箭。” 在牧师刚把话说完,一道黑影飘忽而至,到了牧师的窗台边。来着一袭黑衣,在雪天里显得格外黑暗。黑衣人并没有来取猫头鹰,只是与牧师相对而视。 “赫尔提斯的巫师。”牧师不自觉退后了一步到。 “赫尔提斯的爪牙。”玛维惊恐地叫道。 牧师即时从窗棂间飘了出去,用手在空中划了道弧形。空中的雪即时凝聚,成了一把雪剑。牧师手执雪剑,双目闪着寒光,要与黑衣弓箭手展开战斗。 弓箭手退后一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猎人。” “你用的是诅咒之箭,只有魔鬼赫尔提斯才用的箭。” “那是我在双月谷拾到的一簇箭,大概是魔鬼遗失的,我并不知道这就是诅咒之箭。” “你的装束?” “赫尔提斯的魔咒无处不在,我只是一个需要伪装与果腹的猎人,一个饥寒交迫的猎人。” “我相信了你的话。”说完牧师将诺克扔给了黑衣猎人。”循着你的脚步,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黑衣猎人接过了诺克,像一阵黑色的北风离开了农场。黑衣弓箭手离开了农场后,牧师念诵咒语,一阵雪卷扬起来,弓箭手的脚印都没有了。 原来那作为迷魂阵的冰灵映山红都已经被白雪覆盖,失去了迷魂效应。诺克一气之下飞离了农场,黑衣弓箭手跟随它的身影来到了农场,诺克在惊恐中命丧箭下。玛维陪着牧师一道到了农场边缘,牧师催动咒语,冰雪覆盖下的冰灵映山红都容光焕发地绽放出来,放眼望去应接不暇,闻去有浓烈的异香,令人有不知所从之感,两人方放心离去。 蔓蒂托在取得新兰,埃克斯,罗曼等国家的援助后,率军攻打赫尔提斯。两军在双月谷发生了激战。双方势均力敌。荷尔提斯退回了宫殿,等待明年开春再战。因为荷尔提斯的宫殿有强烈的诅咒,蔓蒂托军队一时无法进入。蔓蒂托利用在下雪的严寒,制造了天雪地冰阵。一股奇寒透入了宫殿。赫尔提斯暂时被封印了。巫师维克多告诉赫尔提斯,如果能够得到烈阳兔的皮毛来保暖,则可以抵御天雪地冰阵,只是神话史上烈阳兔曾降落在黑岩国,但是不知道在黑岩国什么地方。传说中在黑岩国一处找不到的地方。荷尔提斯下令,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烈阳兔。维克多便派出自己手下的影子弓箭手,他们都是亡灵,来到农场的黑衣人便是其中一位。 在黑衣人离开农场的第二天,大雪依旧覆盖了冰灵映山红。黑衣人再度来到了农场,这次他带着美索布达娅的灵枭与那只蝶大的七星瓢虫,只是瓢虫在寒冬已经进入蛰伏期,背部的七星已经没有了闪光。玛维仍是一眼就认出了黑衣人所持乃是美索布达娅的所有物c当下便问黑衣人美索布达娅的下落。黑衣人本不知道美索布达娅的踪迹,看到玛维十分急切,便觉得有利可图,原本他就嗅到了农场上异样的气息,他已经认出了玛维。黑衣人说出了个交换条件,要玛维告诉自己烈阳兔的下落。玛维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怔住了,但很快她就说不知道什么是;烈阳兔。玛维继续要他告诉自己美索布达娅的踪迹,并且要他归还灵枭与七星瓢虫。 黑衣人当然不会交出灵枭和七星瓢虫,他现在感到自己突然间明白了许多真相。这里是一曾经在黑岩国没人知道的地方,而且眼前就是赫尔提斯下了通缉令的玛维。只是在赫尔提斯与蔓蒂托在交战中并没有玛维,似乎她的威胁就此减除了。因此黑衣人对于发现了玛维并没有感到疯狂的喜悦,只是感到说不出的怪异。而这种怪异直接令他将烈阳兔与之联系起来,与这片农场联系起来。这片农场似乎就是黑岩国里找不到的地方,因为黑衣人从未发现黑岩国还有这样一处存在。黑衣人仍然要玛维告诉自己烈阳兔的下落,而这时作为交换灵枭与七星瓢虫的条件,甚至黑衣人还可以告诉玛维美索布达娅的下落。 牧师暗忖道:即使自己告诉了黑衣人烈阳兔的下落,黑衣人也奈何不得。因为现在烈阳兔都在洞穴中。便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告诉了黑衣人烈阳兔的踪迹。牧师的话刚说完,黑衣人即仰天大笑,化作了一股黑烟,钻进了苔原带的洞穴中。烈阳兔因为耐不住烟熏,都从洞中跑了出来。很快黑衣人就用桬罗木箭射死了七只烈阳兔。牧师大惊失色,急掣冰雪剑,要与黑衣人厮杀。但是黑衣人又仰天大笑道:“你才知上当了。看看我是谁。”黑衣人射出一支响箭,那是信号箭,几乎在一眨眼之间,十来个影子弓箭手聚拢在了黑衣人的身旁。 “斩草除根。”黑衣人说道,箭头都指向了牧师与玛维,牧师知道桬罗木箭的诅咒力量。当下催动咒语,影子弓箭手的面前落下一道雪幕,铺天盖地。等到雪幕落尽,已不见了牧师与玛维。众影子弓箭手也不寻觅追赶,化作数道黑风,呼啸着回去复命了。 获得了烈阳兔皮毛的赫尔提斯再度咆哮起来。突破了蔓蒂托的天雪地冰阵后,与蔓蒂托在冰天雪地中再度展开了大战。 蔓蒂托兵败后撤,退到了牧师的农场。冰雪依旧覆盖着冰灵映山红。蔓蒂托进入了农场,但似乎已经是陷入绝地。牧师在这个时候与玛维再度回到了农场。牧师可不会轻离开自己的心爱之地。在这个时候,赫尔提斯的追兵已经赶到。影子弓箭手看到这是自己曾经的胜利之地,不禁再度仰天大笑,他们料定已经胜券在握。 玛维看到了蔓蒂托,看到了赫尔提斯,一时多种情绪翻涌,静止了片刻,像正惶惑的牧师说道:“你得拯救蔓蒂托。”牧师清醒过来,搬出了装有太阳的翡翠瓶。催动咒语,瓶中的太阳放出炽烈的光芒,冰雪迅速融化了,冰灵映山红再度绚丽绽放。赫尔提斯的兵士找不到了目标。黑岩国神话史上的驯兽师及艺术女神罗琳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带着一 大片奇美拉,铺天盖地地飞了过来。朝着赫尔提斯的兵士喷吐腐蚀炽液,一时魔兵呼天抢地,死伤无数。赫尔提斯再度退回了自己的宫殿。 罗琳会见了蔓蒂托与玛维。再度见到玛维,蔓蒂托很平静地说道:“这出乎神祈的意料,你已经被圣菲底斯河的圣水洗涤过了。”然后蔓蒂托的语气变得热情起来。罗琳告诉她们,自己并不是有心卷入战争,只是神祈不能战败在恶魔的手下,她不忍看到这样的结局。众人听了罗琳的话语后,皆大欢喜。玛维向神祈问到了美索布达娅的下落。罗琳占卜了一下道:“在魔索布莱城城破之际,她逃回了红尘山。”玛维听后,轻松地吁了一口气。 罗琳开始公布她说完战斗计划。她要兵士一鼓作气,攻下他的宫殿血蝠宫,众人大声叫好。 罗琳带着奇美拉,蔓蒂托领着众兵士,伴随着呼啸的北风开到了血蝠宫前。但是众人还没开始进攻,却见菲底修斯拎着赫尔提斯的头颅,来到了玛维跟前。众人无不愕然,只有北风在呼啸。菲底修斯忽然开言道:“夫人!你可知道我有多少个日夜在思念你——” “畜生!”牧师打断了菲底修斯的言语,掣出了一把雪剑,要来杀菲底修斯。玛维夺过宝剑,一剑刺入了菲底修斯的心脏。菲底修斯闭上了眼睛,血液顺着雪剑流出,剑身也开始融化。在菲底修斯杀死赫尔提斯之前,赫尔提斯说道:”啊!菲底修斯,你真狠心亲手杀死我吗?我可是你的父亲。我可以控制你,可以魔化你,但是我没有。如果我魔化你了,你就不是真正的菲底修斯。我要看到真正的菲底修斯,我的儿子,现在我看到了,他正用冰冷锋利的剑,靠在他父亲的脖子上。他的手在颤抖,他的愤怒在燃烧,他的血液已经冰冷,他的灵魂已被掏空。天哪!天哪!来吧!来吧——” 罗琳下令攻击,奇美拉,蔓蒂托的兵士漫山遍野。赫尔提斯的残余势力,维克多手下的黑衣人,影子弓箭手以及维克多本人,都像影子弓箭手一样,化作了黑烟,而后在呼啸的北风中烟消云散了。 蛇女离开农场后,到了魔索布莱城的红尘山。在滚滚红尘里,蛇女再度变得猖獗。她发现了美索布达娅与我。她用她的恶毒,她的贪婪,她的血腥追逐我们。我用剑杀死了蛇女,在这个时候,罗琳带着玛维与牧师来到了红尘山,打开了红尘山通向外界的通道。我才知道赫尔提斯已经死去了,西方大陆光复了,阳光重新普照着这片再也不带邪恶的大陆。 罗琳开始晋升神祈。玛维成为了星空里的守护者坐,牧师成了牧师坐,两者靠的很近,方便他们私下呢喃。当你仰望星空的时候,两个星座间都会有星星闪烁不定,那是她们彼此注视对方的眼睛。我与美索布达娅成了罗琳的助手,帮她整理黑岩国的各种故事与传说。只要有神的存在,黑岩国就会有神奇的传说。我克里特与美索布达娅只是其中一个。在一个心情极好的夜晚,我将我们的故事也述写下来。只是一不留神,我让我故事从星星上坠落了下来。原本西方大陆的人们都在传诵神祈与魔鬼间的战斗。但是没有成文的范本。我的遗失的故事,正好被新生的黑岩国的一个人担任国家图书馆馆员的人拾到了。《克里特的故事》便在世间流传开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剩下的果实 百里兰写的《剩下的果实》是这样写的:在遥远的寒蛩座,有一颗美丽而孤独的星球。她的名字叫做凯龙星。凯龙星是寒蛩座中唯一一颗有生命的星球,因此她是孤独的。但是凯龙星又是火热的,她有着蓬勃的生机,并且爆发了战争。 凯龙星直径21000公里,一共有十二个国家。十二个国家有四种不同的政治制度。这十二个国家依次是陨火国,寒雪国,玄铁国,磁极国,巨鸟国,克林贡人民共和国,独龙国,天瀑国,圣女国,得瑟特极地人民共和国,诺默神灵共和国,奥尔特共和国。这十二个国度分别有君主立宪制,完全资本主义制度以及无政府主义制度以及共产主义制度。 实行共产主义的国度是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这三个国度的人民头脑都已经被神灵控制。实行资本主义的国度是克林贡人民共和国,得瑟特极地人民共和国,奥尔特共和国。实行无政府主义的是玄铁国,天瀑国,磁极国。实行君主立宪的国度是陨火国,巨鸟国,独龙国。 凯龙星有四颗自然卫星,分别是英仙,戴丽娜,紫苑,秦艽,是四个女神的名字。由于引力的作用,凯龙星上火山活跃,火山爆发频繁。陨火国是一个火山爆发频率最高的国家。为凯龙星提供热源的恒星是寒蛩座a星,a星相当于地球的太阳。她距离凯龙星为2亿千米。 凯龙星现在爆发了世界大战,自公元3001年起,到现在至3003年,战火已经荼毒了两年。凯龙星绕a星公转一周为500天,自传周期为30小时。一年分为10个月,每个月50天。每当30个小时过去,凯龙星进入黑夜。由于运行轨迹的原因,在凯龙星的夜空里,每晚至少能看到一个月亮。当然前提是在晴朗的夜空里。有时能够看到四个月亮,这是在每年的第250个夜晚。这天被称作是“塞西”,在凯龙语中意思是“大圆满”。这天凯龙星上的一些国度会吃“温谷”饼,以庆祝团圆。像地球上中国的中秋节。在四个月亮同时出现在夜空的当晚,月亮会照射得凯龙星明晃晃,美不胜收,看去就像一颗钻石。而实际上,作为卫星的戴丽娜就是一颗悬浮在太空里的巨大的金刚石。她在夜空里是最为明亮的。由于凯龙星上的人上去开采源源不断的钻石,凯龙星上钻石已经普通得如同地球上的铁矿一般。 距离地球一千光年的凯龙星这次爆发世界大战起因也是资源的掠夺,只不过人们掠夺的是新发现的自然元素。这种元素的原子序数为150,即核内质子数为150。这种元素在被克林贡人民发现后,很快就引发了战争。因为这种含有这种元素的矿藏的十分稀少,可以用来作为财富的象征,而最想要这种元素的就是神灵。 作为战争发起国的共产主义国度,实力在资本主义国家之上。战争似乎很快就会有结果。但是战胜方在战争结束后内部却爆发了矛盾,具体涉及是战利品的分配问题。 第二次战争爆发自公元3002年始,到现在已经有凯龙星公历一周年时间了。而战阵一旦发生,便能迅速激发起人们的杀戮与仇恨心理。甚至从战争中获取的价值都已经不重要了。例如地球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有一个重要地目的便是种族清洗。同时战争也会推动科技的进步。乃至神之间的战斗也是如此,神之间的战斗会增大顶级神器出现的几率。这次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三国的神灵都拿出了顶级神器,玉女簪,雪阳宝珠,诺默之星,三者都以光焰见长。其中蕴含的神力都以光线激发出来,可谓不分伯仲。 圣女国的守护神英仙,寒雪国的守护神戴丽娜,诺默神灵共和国的守护神诺默三人互相斗法,为了更大程度上获取新元素。现在三位神祈已经感觉到,这种元素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源泉与动力。如果没有这三种元素,她们可以相安无事。就是这种元素的出现,才使得她们之间起了争斗。在地球上,每发现一种新元素的化学家是可以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但是在三个共产主义国度,科技已经相当发达,人们制造出了超光速飞船,能够进行时空旅行。在地球上,爱因斯坦的狭义与广义相对论认为光速是一种绝对速度,没有其他任何物质的速度能够超过光速。然而在凯龙星上,科学家在公元2000年前就已经发现中微子的速度超过了光速。因此在凯龙星上,爱因斯坦的理论并不是真理,时空里有许多爱因斯坦的理论无法解释的现象。但是有一点都毋庸置疑,神都是热爱光的,神的本身就是光的化身与光的操控者。这个宇宙中,终究是光明主宰一切,那些光线也无法逃逸的黑洞,是神死亡的化身,被称作“乌萨”,在凯龙星语中是“死神”的意思。一束光自发生之日起,到达黑洞的时候,便也是神的消亡之日。但是这通常要以光年来计算。到达黑洞的时候,便成了一个许多光年以前的事实。神的消亡只是在许多光年以前的事,也就是过去的事。现在的神是不会消亡的,因此在宇宙间,神是永生不灭的。神作为一种充斥宇宙空间,光芒四射的物质实体,其速度并不是最快的。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的人民在进行星际旅行的时候,不用压缩时空,制造曲速泡。而是乘坐意识飞船。意识飞船是起初是三个共产主义国度的神祈联合制造的,然后各自国度的人民都掌握了这项技术。 意识飞船是一艘将人虚无的意识形体化的装置。意识飞船靠人的意识驱动,人在用意识驱动飞船后,人的意识会与飞船联为一体,人的身体会反向进入自己的意识中。然后到达自己意识中的目的地。 有了意识飞船,人们似乎可以逃离神的范畴,逃离神操控的一切,因为人远在光之外。但是人们虽然可以超越光,却不能没有光。意识飞船本身是一艘光焰璀璨的飞船。而且宇航员在操控意识飞船的时候,本身会发出意识之光。因此超光速的人类是离不开光的,所以神无处不在。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恰好可以解释这个事实。 在操纵意识飞船的宇航员中,是要能够发出意识之光的人才能担任,也就是说不是每个公民都能成为宇航员,要的是那些意识潜能十分强大,能够发出意识之光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意识飞船的操控着。 在共产主义国度的圣女国,现在的意识飞船的船长是赫卡特,寒雪国飞船的船长是泰西斯,诺默神灵共和国的船长是菲碧。现在三个国家的神灵开始了混战,这些作为与神灵最亲近的公民,开始为神灵寻找更高阶的神器而奋斗。 听说在地球上有一颗宝石,名字叫做耶稣之眼。三个国度便均派人来到了地球,真正的争夺也将在地球上展开。找到耶稣之眼首先要知道耶稣之眼在地球的什么地方,宝物往往与财富和贫穷两极联在一起。要么在贫穷中尘封,要么在富裕中大放光彩。现在耶稣之眼据三个国度的人估计,大概在非洲或者是美国。美国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埃塞俄比亚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耶稣之眼大概就在这两个国家。而外星人最先找寻的是埃塞俄比亚。因为在三个共产主义国度进行战争之前。有一束光冲击到了凯龙星。那是在凯龙星公历公元2999年,按照光出现的星际坐标来看,就在埃塞俄比亚的国土上。 埃塞俄比亚居民339信奉教,435信仰埃塞俄比亚正教,186信奉新教,07信奉天主教和26信奉原始宗教。实际上安塞俄比亚国民中与耶稣有缘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与耶稣之眼有缘的人自然也只有极少一部分。因此埃塞俄比亚如果有耶稣之眼,那必定藏匿得十分深了。来到了埃塞俄比亚的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三国外星人都从互联网上调查到了这一信息。在来到地球找寻耶稣之眼之际,三国神灵都已经下达了旨意,对待文明与科技比凯龙星落后的地球人,要尽量避免使用暴力。 德雷达瓦是埃塞俄比亚国家第二大城市,是一个直辖市,该地区属于的石漠区,在埃塞俄比亚东部盖拉高原北麓,跨达恰塔河两岸,海拔1,207米。人口10万。原为队商要站,随吉布提—亚的斯亚贝巴铁路的兴建发展成东部地区的工c商和交通中心。重要咖啡市场,皮毛贸易亦盛。在互联网上获取了这些信息后,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三个共产主义国度的意识飞船相继降落在了盖拉高原北麓。宇航员从飞船上下来后,飞船即变成了一张芯片,植入了各自船长的脑部。船长下令各船员分头行动,一个月之后到原地集合。飞船在同一天降落的次序是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三位船长几乎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在凯龙星上,陨火国的火山正在蓬勃喷发。火光冲天,烟尘滚滚,高浓度的火山灰遮天蔽日。陨火国正打算移民。他们打算移民到最近的寒雪国。寒雪国与陨火国几乎就是凯龙星的两极。一者炽烈无比,一者冰天雪地。如此强烈的两极并存,似乎正昭示着这个星球暗存着不稳定的因素。寒雪国的女人都是冰雕玉琢,这个国度有着宇宙中顶级的美容术,可以通过基因改造来决定人的长相相貌。因此尽管人体美在寒雪国十分的普通,但是在其他制度低级的国家看来,寒雪国的女人个个貌若天仙。男人自然也不例外,没有一个人不威武雄壮,他们在生育之前就选择了质量最好的精子与卵细胞。这个国度里只信奉一个神灵,便是集光者戴丽娜。圣女国也只有一位神祈,集光者英仙,诺默神灵共和国集光者诺默。要知道,神之存在是唯一与永恒的。不然便不能称之为神了。其他制度低级的国度的科技没有发展到与神沟通的水平,因此他们虽然有宗教信仰,但是却没有现实的神可以膜拜。 寒雪国的人没有妍媸之别,没有利益之争,人们都像艺术品一样高洁,这本身就像是神的存在。但最近出现的第150号元素打破了这一切。神的身份与地位是要一些物品或者必须要物品来维系的,这第150号元素就是至宝。为此为了争夺第150号元素,寒雪国人神共愤。陨火国的国民在这个时候要移民到寒雪国,根本就成了痴心妄想。因此陨火国便带着岩浆一样的急躁,开始将注意力转向了无政府主义的而制度比共产主义制度低的国度。这些便是前面提到的玄铁国,天瀑国,磁极国。 玄铁国因境内有一颗重约30万吨的大陨铁而得名,天瀑国因为在高海拔的山峰上有大瀑布下落而得名,磁极国内经常能看到美丽的极光。这三个国家主要以旅游业作为收入。面对陨火国的大局迁入,三个稳定的国家俱怕引起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因此都拒绝接纳陨火国的移民计划,原本三个国家与之也没有什么外交往来。陨火国看到通过外交途径不能解决本国的移民问题,而三个无政府主义国家没有军队等国家机器,便决定发动战争。 战争很快打响了。三个国家的人民自发组织起来自卫。但疏于平常没有军事准备,三个国家自发形成的军队没有战斗力,加之没有先进的武器,在陨火国强大的空中力量的打击下。三个国家在一年之内就灭亡了。因此现在凯龙星上只有九个国家。相对于面积巨大的凯龙星而言,这九个国家各国的自然资源都称得上足备了。 陨火国在消亡了三个无政府主义国度后,原来的国度已经彻底被火焰侵蚀了。这次从炽热的熔岩中走出了一头怪兽,它通体被火焰包裹,长有一双硕大无比的也同样被火焰包裹的翅膀。它以炽烈的熔岩为食。而且食量大得惊人。据说它要吃光凯龙星地核中的熔岩,然后再飞到a星,吃掉a星。这些秘密都是三个共产主义国度的神祈从它的口中探知的。三个国度的神祈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宇宙噬星怪”。如果宇宙噬星怪吃掉了凯龙星的地核,又吃掉了为凯龙星提供热源的a星,那么寒蛩座将不复有生命存在了。 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是,宇宙噬星怪还没有神祈能够将它杀死。因为它的心是熔岩做成的,也就是它的心是石头做成的。如果它的心被摘去了,它又可以通过熔岩再度长出一颗熔岩心。而即使摘取宇宙噬星怪的心脏,让它暂时失去意识,这一步也难比登天。显然鲜有人能够冒着直接升华的可能去摘取怪兽的心脏。 宇宙噬星怪开始入侵由陨火国占领的国度。陨火国虽然躲过了岩浆的炙烤,但是却没法躲过宇宙噬星怪的袭击。靠近宇宙噬星怪的人都会直接升华成气态,这几乎就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在埃塞俄比亚找寻耶稣之眼的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的船队都潜入了埃塞俄比亚的得雷达瓦。在得雷达瓦,他们最初始的任务便是要去找寻基督教教徒。只有找到基督教徒,才能为找寻耶稣之眼打开缺口。由于天主教在埃塞俄比亚只占有075的比率,只是一个很小的比率。因此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的人都选择从教堂入手。他们找到了埃塞俄比亚的丽菲教堂,这也是整个埃塞俄比亚仅有的一所与基督教相关的教堂。耶稣在世时曾经说过,人人都可以直接面对上帝。如果要通过中介,那就是耶稣本人,他就是上帝之子。因为耶稣挑战了文士c法利赛人的权威,结果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死之前耶稣说他本可以让十二营的天使来救自己,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必须成为全人类的代替。他是神的羔羊,是来除去世人之罪的。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的船员在了解了耶稣在人间的事迹后,都有些感动。暗想这大概是一个幸运的星球,有上帝之子的庇佑与承担苦难。而且这个星球看上去也是多姿多彩,美丽异常的。三个国家的船员都以比尔币贿赂丽菲教堂的教士,以期先见到教堂的教主。圣女国,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三国的船员都相继见到了丽菲教堂的教主。但是他们并不能教主那里获得关于耶稣之眼的任何讯息。这位教主不是一位先知,只是一位贪恋财富的披着教士外衣的俗人,而这是让上帝所摒弃的人。三位国家的船员终于有所感悟了。耶稣传记中有孩子为了在拥挤的人群中见到耶稣,要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扛到肩膀上,而不是要自己的父亲多给耶稣以金币。 三个国家的船员开始明白,要找到耶稣之眼,必须先找到与耶稣有缘的人。而与耶稣有缘的人,是在传诵上帝之道的人。但是在地球上六十多亿人口中,哪一个是真正在传诵上帝之道的人呢? 要知道哪一个是真正在传诵上帝之道的人。三个凯龙星国度的船员决定从基督教戒律与教义入手。 三方的人从地球上了解到,基督徒要遵守天主十戒,圣教四规,七宗罪。十戒是指钦崇一天主在万有之上,解释为罪包括:不全心信赖,依靠上主。求神拜佛,占卜,看相,看掌,信星座,风水,通胜,紫薇斗数,铁板神算,纸牌占卜,蝶仙,通灵等等。二c毋呼天主圣名以发虚誓。解释为罪包括:乱呼天主和耶稣的圣名。发假誓,许愿不还,说反对天主,指责天主或藐视天主的话。三c守瞻礼日。解释为罪包括:没有在主日及法定节日(如圣诞节)参与全弥撒,在弥撒中迟到早退。主日可以休息,却坚持做工。没有最少每年办一次告解,没有在复活节领圣体。没有守教会定的大,小斋期。没有助教会的经费。没有每日祈祷,忽视圣经默想。四c孝敬父母。解释为罪包括:儿女对父母不负责。父母对子女没尽责,不养活,不管教子女,在子女面前立坏表样。没有让子女洗礼及不培养他们的信德。长上对下属的照顾不周。属下对长上不尽忠守责。主人刻扣或迟出工人的薪金。五c毋杀人。解释为罪包括:杀害或损伤别人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或帮助他人做这些事。堕胎,教人堕胎。喝醉酒,吸毒,贩毒。忿怒,嫉妒,说人坏话。没有尽力保护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六c毋行邪淫。七c毋偷盗八c毋妄证。九c毋愿他人妻。十c毋贪他人财物。例证解释为一c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一个人不能事奉两个信不能又事奉上帝又事奉玛门。他们的肚腹就是自己的神。耶和华是自有永有的神,他是唯一并非被造的真神,唯有他是万有的根源和万有的维护者,惟有他配受最高的尊敬和崇拜。要逃避拜偶像的事,贪心与拜偶像一样。这条诫命禁止人用具体的形象代表真神,因为这样作就降低了人对上帝的观念,凡人心目中的第一位,无论是地位,金钱,权势等,都能成为一个人的神和偶像。二c不可妄称上帝的名。信主后不悔改就羞辱上帝的名,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擅自奉主名赶鬼,也是妄称主名,以轻率态度称呼上帝圣名的,都是辱慢他的行为,因他的名圣而可畏。三c耶稣嘱咐人守安息日。门徒守安息日,第七日的安息日是上帝设立的,是创造天地的凭据,安息日将真神和假神分别出来,将事奉上帝的儿女和不事奉上帝的人分别出来,所以安息日是人类效忠上帝的记号,也是上帝赐福的日子。四c孝敬父母在世长寿。耶稣责备不孝敬父母的人。父母受儿女的敬爱应该过于其它的人,这条诫命不单要儿女尊敬顺服他们的父母,而且要亲切地爱他们,减轻他们的忧虑,爱护他们的名誉,并要在他们年老的时候奉养他们,安慰他们。五c不可杀人。恨弟兄的就是杀人的。抽烟喝酒不良习惯毁坏健康的。凡是足以缩短人寿命的不正当行为,怨恨复仇的精神,或损害他人的企图,幸灾乐祸的意念,因为恨弟兄的就是杀人的。以及一切不肯照顾穷乏和受苦之人的私心,甚至自我放任的行为,不必要的刻苦,有碍于健康的过分劳动,这一切在不同程度上都犯第五条诫命。六c不可邪淫。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就是犯邪淫了,休妻另娶的和娶被休之妇人的都是犯邪淫了,邪淫的人不能进天国,这条诫命不单禁止人的邪淫行为,也禁止人不清洁的意念。七c不可偷盗。不可私拿东西,从前偷盗的不要再偷。明抢暗盗c拐带人口c贩卖奴隶c侵略战争c商业上的欺诈c欠债不还c刻扣工人工资c乘他人无知c软弱c不幸而为自己作利己之图,都犯第七条诫命。八c不可作假见证。弃绝谎言,说实话。不要彼此说谎。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一切故意夸大其辞,或暗讽示意c造谣c传谣c恶意猜度,制造谣言或隐瞒真情而使他人受害,都是违犯第九八诫命的罪。九c不准有不洁净的思想,禁止非正当的男女关系。十c不可起贪心。贪财是万恶之根。免去一切的贪心,人的生命不在乎家道丰富。第十条诫命针对着万恶之根,禁止一切私欲的欲望,因为一切犯罪的行为都发端于此,那顺从上帝的律法,不向他人所有物起贪欲的人,决不会对同胞有冒犯的行为。 圣教四规:(一)凡主日及一总停工瞻礼日,该望全弥撒。(二)遵守圣教所规定的大小斋期。(三)该妥当告解并善领圣体,至少每年一次。(四)当尽力帮助圣教会的经费。七罪宗:骄傲c悭吝c迷色c嫉妒c愤怒c贪饕c懒惰。通过以上圣经经文,三个外星人国度的船员发现,十条戒律几乎就是地球人的道德标准。地球人既然能够制定出这些标准,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对文明对进步的珍视。三国船员不禁有一阵欣喜。在银河系中能够发现这样一个有着高度文明的星球,实属不易。 既然是这样一个有着高度文明的星球,沟通起来应该不难了。来自凯龙星的三国船员很快掌握了地球上的主要语系——印欧语系,汉藏语系与阿尔泰语系,阿菲罗——亚细亚语系。在前一段时间给丽菲教堂的教主送比尔币与耶稣之眼联系失败后,三国船员各支妙招,希冀通过基督教教义与戒律来找寻到与耶稣之眼有缘的人。 文化作为文明的构成元素,有个显著的特点是它们都经受着时间的考验。文化一旦构成文明,其价值都是无价的。而构成文明的文化本身是没有高低之分的。它们有个各自的轨迹,但是并行不悖。因此一种文明要彻底理解另外一种文明,或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来自凯龙星三个国度的外星人尽管科技文明远在地球之上,但是他们对基督教义,对《圣经》的理解都是字面上的。尽管他们暂时还为找到了这样一份文明而欣喜。 圣女国的意识飞船船长找到了一个叫做苏珊的埃塞俄比亚女修士,也是一位女基督徒。寒雪国飞船的船长泰西斯与诺默神灵共和国的船长菲碧野先后找到了苏珊。赫卡特在见到苏珊的时候,长驱直入的问道苏珊是否相信上帝。苏珊即回答道:“我相信上帝,他创造了亚当和夏娃。让人类在地球上繁衍生息,让人类不再孤寂。” “那如果上帝只是创造出了亚当与夏娃中的一个,你是否仍然相信上帝呢?”赫卡特问道。 “如果上帝只创造出了亚当,我便不知道上帝的存在了。如果上帝只创造出了夏娃,我会憎恨上帝。”赫卡特于是判断苏珊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因为她有忿怨,有私欲的欲望。在埃塞俄比亚,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有句谚语说:如果女人没有驴,那她自己就是一头驴。赫卡特感到一阵怜悯,给了苏珊五十个比尔币。苏珊拿着比尔币,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寒雪国飞船的船长泰西斯也问了苏珊:“您相信上帝吗?”苏珊回答道:“我相信上帝!” ”那您相信上帝之子耶稣吗?” “我不相信耶稣,因为耶稣来到世间是为世人赎罪的。我觉得我无罪可赎。”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做耶稣的信徒呢?” “我想使自己有所牵挂,因为我是一个成为了世界小姐的埃塞俄比亚美女。我现在变得不食人间烟火了。”泰西斯于是判断苏珊没有全心信赖上帝,因此这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徒。泰西斯于是给了苏珊五十个比尔币。苏珊拿着比尔比,笑道:“您长得真帅。”然后扭头离开了。 诺默神灵共和国的飞船船长菲碧也找到了苏珊,他问苏珊:“您相信上帝吗?” “怎么这么多人问我同一个问题?”苏珊开始疑惑了。 菲碧船长道:“我是奉命调查埃塞俄比亚公民信仰的人员,希望您拿出耐心。” 苏珊道:“我拿不出耐心,尤其是对比我漂亮的女人。”菲碧于是认为他也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因为她犯了七宗罪中的悭吝。菲碧也给了苏珊五十个比尔币。苏珊接过比尔币,菲碧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三个国家的船长在对苏珊与耶稣之眼联系失败以后,都有些沮丧。菲碧与赫卡特带领自己的船员去了美国。只有泰希斯继续留在埃塞俄比亚。当非碧与赫卡特的飞船降落在德克萨斯州一处秘密的森林里的时候,泰希斯正在埃塞俄比亚进行新一轮的计划。 泰希斯在埃塞俄比亚再度找到了一个女人,叫做索菲亚。此女是一名非洲小姐,是典型的非洲美女。棕褐色的皮肤,立体青春的脸庞,深邃热情的眼眸,性感欲望的嘴唇,处处彰显着隐秘的成熟与生命的活力。泰希斯在见到索菲亚时,没有再度长驱直入地问她是否信仰上帝,只是问她是否知道在埃塞俄比亚境内有颗耶稣之眼。索菲亚告诉泰西斯,在埃塞俄比亚境内,的确有颗宝贝耶稣之眼,而且似乎就藏匿在德雷达瓦。泰西斯闻言大喜,耶稣之眼忽然在眼前浮现,光芒大盛,似乎垂手可得。但是这种幻觉只持续了一瞬,泰西斯回过神来,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对索菲亚说道:“帮我找到耶稣之眼,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条件。”索菲亚笑道:“我要天上的太阳是弯月形的。”泰西斯凝视了索菲亚片刻,忽然做了个祷告的手势。就在索菲亚疑惑之际,泰希斯的手上分明捧着一轮弯月形的太阳,华光璀璨,令人不敢直视。索菲亚惊讶万分,泰西斯说道:“你必须相信上帝。” 索菲娅连连点头道:“我相信上帝。”泰西斯船长身体藏匿着强大的能量,可以进行核聚变反应。因此他可以在意识的操控下像太阳那样发热。“您是一颗燃烧的太阳。”索菲亚若有所悟的说道。泰西斯淡淡笑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在德雷达瓦一个叫做咕咚的村子里,有着一支挖掘队,是泰西斯临时组织起来的,雇佣的都是当地的农夫。咕咚是一个极度贫困的村子。在泰西斯发给了每个人五十个比尔币,这些土著都热情高涨,欢天喜地。挖掘队到了一座叫做落星的山前,为首的土著说道:“耶稣之眼似乎就藏匿在这座山里头,传说中有人曾在见过它在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放出光华,直冲霄汉。但是在那次之后便寂然下来,至今再没有人见过它的身影。”泰西斯听完拿出了一个蝶形的金属盘,在“滴滴”按了几下按键后,金属盘的屏幕上开始显现出了信号。泰西斯欣喜若狂道:“是能量异动,这山里断然有宝。”泰西斯又将金属盘移了位置,“没错!北纬十度,东经四十四度四十二分。”说完,泰西斯便命手下船员带领土著人在落星山选址开挖。索菲娅此时开口道:“泰西斯先生,若非我的努力,你也不会这么快活的德雷达瓦市政府的许可在这里开挖落星山的。您该怎样感谢我呢?” ”索菲娅小姐,我想我更该感谢上帝!至于您,我已经许诺过,您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泰西斯暗想,地球人的想象力不会超过地球,因此在他看来索菲娅的要求最终不会让他感到为难。不料索菲娅说道:“你在找到了耶稣之眼后,肯带我去你去的地方吗?”泰西斯一怔,旋即违心道:“不就是德克萨斯州吗?你愿意去就去吧!”索菲娅容光焕发地叫好! 泰西斯在率领土着开挖落星山的时候,落星山突然坍塌了。一块巨大的青石朝着索菲娅砸来。泰西斯飞身前去,挡在了索菲娅的前面。由于没有开启自身的防御机制,泰希斯被大青石压断了一条腿。索菲娅大惊失色,哭泣着打了急救大话。由于是穷乡僻壤,过了大半天,有救护车过来了。到了医院的时候,医生却惊奇的发现,泰西斯的腿已经自动愈合了,而且断裂处的外伤也在消退。为他主治的骨外科医生大声惊叹道:“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有着这样顽强的愈合能力的人,几乎不是地球人。”泰西斯内心一怔,面有愠色道:”我怎么不是地球人呢?“主治医师道:”先生,您不要生气,我对您的愈合能力确实感到吃惊。“泰西斯连忙说道:“我练过太极,练过中国功夫,知道如何接骨。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在自己救治了,故而有这样神奇的效果。”主治医师神色恍然道:“噢,原来是这样啊!这的确是中国功夫的神奇之处。””您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必须给您开几剂中药。”医师补充道。 由于落星山的坍塌,当地政府已经组织了当地土著的继续开挖。泰西斯被判罚款十万比尔币,索菲娅为他支付了这笔罚金。索菲娅将泰西斯带回了自己家中,尽管泰西斯已经行动自如,但是在索菲娅的一再坚持下,泰西斯最终在索菲娅的床头躺了下来。中药是蜂蜜熬制的,但是泰西斯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在索菲娅的一再坚持下,泰希斯紧皱眉头,咬牙切齿地喝完了一碗中药。 泰西斯下属有一位大副,五名船员。大副的名字叫吉姆,五名船员的名字分别是林肯,西科克里夫,山姆,丽翠,玫瑰夫人。五位船员都是寒雪国里精挑细选出的精英人物,除开相貌是天外之人外,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是科学家,而且是高能物理与宇宙学家。 现在大副与五位船员都来到了索菲娅的房间里,他们要知道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因为他们找寻耶稣之眼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了。泰西斯告诉他们不要放弃开挖落星山的计划。因为在那里探测到得能量异动显示了那个地方的确有宝贝。要把整座山掏空翻平,这是泰西斯最后下达的命令。吉姆与五位船员领命后,均到了落星山。此时夜幕已经拉下,在大副吉姆的指挥下,五人施展了移山之法。落星山即时被掀了天翻地覆,山体中的尘土都变成了一颗巨大的蘑菇云,缓缓升入了空际。在阴霾还未散去,空旷的山体中显出了一颗光华璀璨的球体,那扑朔迷离的光彩令在场的寒雪国船员也不禁为之动容。大副吉姆最先回过神来,用食指指了下发光的球体,球体便脱离了地球引力,飞到了大副手中,依然放着闪烁不定的光芒。 “这不是耶稣之眼”玫瑰夫人说道。其他船员闻言也点头称是。大副的神情即时变得十分严肃地说道:“我得快些把这个交给泰西斯船长,这似乎是传说中的‘欲望之球’。”曾经有本叫做《欲望之球》的小说,在地球上的互联网中发布后,成了爆红网络的书籍。而后在美国有一项勘察外星人的计划,在“勇气”号探测器上安装了一个金属唱片,唱片上记录了地球上的各种语言,人体形状以及古代和当代的一些著名的文学作品。《欲望之球》恰在收录中。《欲望之球》中提到了欲望之球,说是一位外星人失落到地球之上的,能满足人的各种愿望。但是故事里的主人公害怕欲望之球落入了恐怖分子手中,最终将球埋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金属唱片中的内容曾经被凯龙星上的人收获到了,因此他们知道欲望之球。现在所有船员都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要赶往泰西斯的住处,顿时化作了六道流星,刺破夜空而去。 众船员到了泰西斯的房间,大副将欲望之球交给了泰西斯。泰西斯端详着欲望之球,不禁念叨起《欲望之球》中的段落起来:我在深夜醒来,欲望已经包围了我。我感到口渴,欲望之球在散发着荧绿的光芒,那是一种诱惑的色彩。诱惑就在眼前,而却令人感到有着遥远的距离。我伸出指尖,想要轻触着它的清凉,就像触摸一个人的脸庞。但此刻这一切都变得艰难了,我伸出手指,随着周围的空气,周围的时间一道凝固了。那荧绿的光芒,似乎是有意在我面前闪烁,又似乎是独自地闪烁,难道它也是孤独的?在我这样疑问后,我随即冷冷地嗤了一下。它当然该是独一无二的。它似乎是自某个人的内心而出,然后再无归宿的失落到这个星球上了。 那是一颗什么样的心灵呢?他藏匿于包容着怎样的宇宙,包容与藏匿着什么样的强大呢?窗外的星光在无声的书写着天际的文字,那是一种魔幻的色彩,只是没有人能够读透。每个星座都有一个神话,世人有讲不完的故事。那些收录在神话里的星座,让人看去有异样的感觉,就像看着我的魔球。可是我的欲望之球有什么故事呢?有什么神话呢?那个夸下海口的外星人说了它看上去晶莹剔透,但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可我看着它,分明感到自己的心是柔软的,是伤痛的。我的心与之一样冰凉。 终于,我伸手抚摸到了它,它动容了,光芒大盛。光芒直接刺进我的眼睛里,像与一个人在默默地凝视。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我在心底默念古诗,默想这个经典的故事。已经过了数千年了,一瞬间。那些星光已经行走了遥远的距离,却依旧带不去隔河相望的思念。而我的魔球呢?我在心底默默许下了这个愿望,神圣的光芒升起,射向了遥远的星际。奇迹开始出现,牵牛与织女在相互靠近。夜凉如水,空寂如凝,万物都在哑然之中。终于,他们相会了,在众星颤抖之下。 我打算伸手去摘一颗摇摇欲坠的星,我想听他诉说他有着怎样的激动。然而这是一份量大的事宜,一颗星球庞大的体积,将要压碎我的地球。那颗星与我的地球没有相宜的缘分。我的欲望之球大盛的光芒开始消歇下去,它也恢复了平静,像我的心灵一样。但是恢复了平静的心灵,未免就是一泓静止的水,在有些地方,惊涛拍岸已经习以为常。传说贝奥武夫与一条爱上了自己的雌龙展开了殊死搏杀,为了彻底杀死她,他伸手去摘她的心脏。雌龙的体内燃烧着炽烈的火焰,贝奥取到了她的心脏,而手臂被烤焦了。我对这个传说竟起了诙谐的感觉。联系到爱情,一个男子若真想摘取一个女子的心,有时确免不了要忍受巨大的伤痛,这样看来我的这点遭遇或许不值一提。只可惜贝奥只是把雌龙体内的火焰当作了战斗的火焰,直到雌龙死去,火焰熄灭了,他心底才流出了最后的爱情。这种在死亡之际生出的爱情,是隽永的,因为死是单一与无限的。 我躺着的床帏开始轻轻晃动,我听到了一种古怪的声音。它似乎就在耳畔,可是我不知道是发自我的内心,还是某个有意让我知晓的角落。时间在凝固中流淌,我渐渐感到恍然。万物都在破碎,只有我的欲望之球是圆满的。哪怕它发出的或明或暗的光芒,也不再遥远,有了一种令人感到近在咫尺的拥抱之感。然而事情并不会因此而结束,我的欲望之球,似乎已经参透了我的心思。它飞到了我的手中,渐渐收敛了它的光芒,仿佛脱尽了衣裳,让我细细地端详。我抚摸着它的玉体,像抚摸着一束发丝。我的内心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压制得静谧了。这种强大的力量与我靠得这么近,靠得这么真切。 我在床头挪动了自己的身子。一丝悲悯之感从床底的某个角落升起,渐渐进入我的身体,侵入我的心脏,仿佛是《追忆逝水年华》中普鲁斯特意识的流动——念到此处,泰西斯戛然而止。索菲娅端着药从厨房里出来了。泰西斯急忙将忙将欲望之球藏在被褥下。 索菲娅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慢慢挪动着脚步。大副吉姆笑道:“索菲娅小姐,您应该换成猫步,这应该是您的专长。”大伙都笑了起来。索菲娅不知为何,在这几个人的目光下,她起了不由自主的羞怯感,尽管她自己是经常出入大场合的非洲小姐。 泰西斯依然咬牙切齿地喝完了蜜炙的汤药,玫瑰夫人笑道:“看来泰希斯船长并不喜欢蜜蜂。” “船长?”索菲娅疑问道。 玫瑰夫人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便补充道:“泰西斯在美国的时候,曾是一艘邮轮的船长。”索菲娅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众船员心底才有如释重负之感,众人可不想地球人知道意识飞船的真相。 泰西斯从床头下来,对索菲娅说道:“索菲娅小姐,您的药真有奇效,我现在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索菲娅舒眉微笑了一下道:“泰西斯先生,前些日子你是怎么从手上弄出了一个弯月形的太阳呢?”泰西斯神秘地一笑道:“这是魔术师的秘密。”索菲娅将信将疑地“嗯”了一声。“您不相信上帝了吗?”泰西斯补充问道,神情中带着无限关切。 “只要您在身边,我就相信上帝。”索菲娅目光闪烁地望着泰希斯说道。 泰西斯望着索菲娅,一时语塞。山姆舒展了一下臂膀道:“今天阳光明媚,我想我们大伙该到外面晒晒太阳了。”丽翠闻言,拍掌叫好。众人便也一起出了索菲娅的房间。泰西斯挪开了看着索菲娅的目光,也跟着众人一道出了房间。索菲娅没有跟随众人出去,静静地坐在床头,双手掩面,房间里能够听到泰西斯一众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远离了索菲娅的别墅,山姆语重心长地说道:“在天主十戒中说道,耶和华是独有和永有的神,禁止用具体的形象代表真神,这样就降低了上帝的形象。现在索菲娅把我们的船长当做上帝,我看对船长起了私有欲念,比如拥抱。这都是违背天主十戒的。我看索菲娅也不是一个与耶稣之眼有缘的人。”众人听了山姆一番话,都沉思起来。丽翠说道:“或许埃塞俄比亚根本就没有耶稣之眼,赫卡特与非碧都去了美国的德克萨斯州,要是被他们在德克萨斯找到了耶稣之眼,神祈戴丽娜会怪罪我们的。”泰西斯也点头赞同,表示要尽快离开埃塞俄比亚。玫瑰夫人听了道:”可是我们在这里找到了欲望之球,这可是一个有宝的国度。” 泰西斯闻言吃了一惊道:“糟了,我将欲望之球遗失在了索菲娅的床头。我现在回去。”大副吉姆道:“我看不必了,那只是有人为了增加《欲望之球》的神秘而制造出的一个普通的翡翠球,地球上根本没有那种力量如此强大的玩意。” 泰西斯道:“可欲望之球市外形文明失落的。” “那只是他们的科幻。”大副道。 泰西斯闻言,便决定不去索菲特的别墅了。“就把那翡翠球当做一个纪念物送给她吧!或许我们关注地球人文明的程度胜过地球人自己,可能索菲娅压根没有读过红透网络的小说《欲望之球》。”当下便安然下来,决计率队去德克萨斯。 索菲娅挪开了一只手,颤抖地抓着被褥,另一只手撑着额头。过了一阵,索菲娅索性倒在了床头。躺倒在床上后,索菲娅感到有个硬物顶着自己的背部。起身掀开被子一看,只觉眼前一亮,欲望之球正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正如泰西斯判断的那样,索菲娅没有读过《欲望之球》,只觉是一个普通的翡翠水晶球。忖度是泰希斯落下的,当下也没有在意,痴痴地看了一阵,像凝视着一个人眼眸,便起身将翡翠水晶球放在了桌案上,只等泰希斯回来取走。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泰西斯再也没有回到索菲娅的屋子。索菲娅看到那个翡翠水晶球却越来越有异样的感觉。不是简单的从陌生到熟悉,从遥远到近距离,而是一种渐渐进入自己眼眸,然后进入自己心灵的,让自己悸动的感觉,这也不是普通的热爱。这颗翡翠水晶球就像一只可以与索菲娅凝视的眼睛,令索菲娅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感觉伴侣就在身边而又思念与日俱增的世界。索菲娅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最初一滴滴在了水晶球上。索菲娅赶紧挪了下位置,似乎害怕再有第二滴泪水湮没了某个人。而索菲娅也不舍拭去第一滴泪水,似乎那一滴有温暖的泪水,拥抱着某个人。 “泰西斯,你在哪里呢?”索菲娅颤抖地喊了出来。“怎么离开了没有一丝踪迹,甚至气味也没有留下呢?”索菲娅继续自语。朦胧中,她似乎闻到了中药的香味,香味中包含了热度,这令索菲娅感到温暖。 翡翠水晶球忽然收敛了光芒,索菲娅跟着猛然向前凑了下身子,她星眸大睁,仿佛是在冥冥之际看到了一道灵光。她感到自己的目光似乎能够从翡翠水晶球中攫取到什么,她分明看到了泰西斯身影出现在了水晶球上,那么贴近,贴近到自己的目光已与之无可非议的接触了。索菲娅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指,触摸到了水晶球。泰希斯的形象忽然消失了,索菲娅向前跨出一步,大声叫了声泰西斯的名字。旋即静默了下来,翡翠水晶球依然收敛着光芒,与索菲娅一道凝固在了时间里。一只珍珠鸟从窗台上跳了进来,落在索菲娅面前的桌案上,啁啾了一阵,最终望了索菲娅一眼,跃出了窗外。 因为任务地点的转变,寒雪国,圣女国,诺默神灵共和国三国船长下令一个月后在降落地点集合的命令都已经更改了。赫卡特到了德克萨斯州后,并没能发现耶稣之眼的踪迹,因此她开始开始意识到,尽管自己有着高度的科技文明,然而找寻耶稣之眼依旧是任重而道远。耶稣之眼似乎本身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神秘的力量似乎能让它有意避开找寻他的人,因为它是一只眼睛。赫卡特有着这样一种直觉。据凯龙星上曾经接收到得地球所发送的讯息来看,耶稣之眼是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除了用水晶做的眼睛惟妙惟肖,更主要的是眼睛的眼神,有着参透不完的仁慈,悲悯,和蔼与人世间一切伟大的神情。其中的神秘可以与蒙娜丽莎的微笑相提并论。 菲碧别出心裁,因为她想到找寻一个美国男子,教导他信仰耶稣。然后在她与自己船员的监督下,按照天主十戒,圣教四规,七宗罪的要求来教导他,使之改造成为一个虔诚,纯粹的基督徒。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可以看到一个与耶稣之眼有缘的人诞生了。而且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在这中逻辑的驱使下,菲碧找到了一个叫梅尼埃德男子。在医学史上,梅尼埃是一个医学家,同时也代指一种病症。菲碧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不详的名字。 在菲碧找到梅尼埃之前,梅尼埃正受到一个黑帮的追杀。黑帮的名字叫3k党,在美国势力极大。美国每月发生的两千起命案中,有一半与3k党有关。梅尼埃在受到3k党追杀之前,爱上了一名妙龄女子,女子的名字叫艾米丽,她同时是3k党头目迪克兰的姘妇。梅尼埃与艾米丽接触的时候,艾米丽二十三岁,看上去清纯艳丽。两人在夏威夷的海滩边相遇,梅尼埃对艾米丽一见钟情。梅尼埃请艾米丽喝咖啡,咖啡令两人间的气氛古怪起来,这就像是咖啡的气息。温热,湿润而粘稠的咖啡液体,似乎预示着两人间产生了一种纠缠难清的情愫。出了咖啡厅之后,艾米丽脱下外衣,穿着比基尼在海滩边奔走。梅尼埃欣赏着她呈黄金比例的身段,不由自主的沉醉了。艾米丽跳进了海浪中沐浴,却受到了鲨鱼的袭击。梅尼埃奋不顾身地扑进海浪中,救出了艾米丽。最终梅尼埃的脚上失去了一个大拇指。两人得以幸免,不禁对生命对人生开始了新的思考。原本艾米丽是3k党党首迪克兰的情妇,亲眼见过迪克兰的残暴,只是因为迪克兰威胁她家人的生命,艾米丽便一直无法挣脱迪克兰的掌控。另外一个原因是艾米丽与迪克兰在一家钻石夜总会相遇,艾米丽在当晚沾染上了毒品,从此便欲罢不能。为了获得稳定的毒品来源以及巨额的毒品费用,艾米丽便再没有离开迪克兰,直到这次迪克兰有了一大笔新的生意,便将艾米丽送到夏威夷来度假了。 夏威夷的旖旎风光,使得两人在劫后心花怒放,又感觉到人生无常,唯有及时行乐,唯有眼前的一切值得珍视。两人的关系发展十分顺利与迅速。到了第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艾米丽与梅尼埃即同床了。梅尼埃被艾米丽高超的技巧弄得神魂颠倒。 艾米丽的度假期有一个月,一个月后艾米丽必须及时回到迪克兰的身边,不然会引起迪克兰的怀疑。两人度过了如胶似漆的一个月,回到了迪克兰身边后过了一段时间,艾米丽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怀的是梅尼埃的孩子。艾米丽对迪克兰说怀的是迪克兰的孩子,而悄悄将怀有梅尼埃孩子的讯息告诉了梅尼埃。梅尼埃得到这一消息后,再也按捺不住了。 迪克兰要求艾米丽将孩子生下来。而梅尼埃为了再度接近艾米丽,用尽了千方百计。最终他加入了3k党,成为了其中一员。 梅尼埃进入3k党后,初始是个普通成员。为了尽快接近艾米丽,梅尼埃苦练中国功夫,由于他的天赋。梅尼埃的实力很快在3k党中一些擅长搏击的人员之上。这使得他很快受到了一位会长的青睐。为了得到会长的进一步信任以及提拔。梅尼埃接受了一项毒品走私的任务。在这次走私中,梅尼埃圆满完成了任务。因此梅尼埃成为了会长的得力干将。而后梅尼埃又经过会长的引荐,成为了迪克兰手下的十虎将之一,也就是迪克兰的十保镖之一,直接接受迪克兰的领导。如此,梅尼埃便在3k党内真正接触到了艾米丽了。此时艾米丽的孩子已经有一岁半,迪克兰给他名叫鲍瑞。为了防止其他黑帮的仇杀威胁到小鲍瑞的生命。迪克兰秘密将艾米丽与鲍瑞移居到德克萨斯州的爱丁堡市。大隐隐于市,迪克兰的思想受到了一名美籍华人手下的影响,另外爱丁堡的治安状况比较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迪克兰选派了十虎将之一作为艾米丽的保镖,与迪克兰比邻而居。被选中作为艾米丽保镖的恰是梅尼埃,两人心照不宣,这其中有艾米丽的争取与努力。 到了爱丁堡市后,艾米丽与小鲍瑞开始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这也与给梅尼埃与艾米丽赐予了大好时机,两人如胶似漆。除了偶尔月末的时候,迪克兰会打来简短的电话,听一下鲍瑞得哭声或者笑声。照理这样下去,恶魔的踪迹会很遥远,三人或许称得上幸福。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本在巴基斯坦隐居十来年,最终还是被美国发现了。艾米丽与梅尼埃的私人关系被梅尼埃知晓了,但是迪克兰并没有因此而起杀心,甚至是私下默许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最终迪克兰知晓了鲍瑞是梅尼埃的孩子。于此,迪克兰便下了追杀令。他要杀掉梅尼埃一家子。 梅尼埃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在逃亡到德克萨斯州最大的城市休斯敦后,梅尼埃与3k党的成员发生了枪战。结局是梅尼埃获得了胜利。但是梅尼埃同时受到了警方的通缉。艾米丽担心3k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而梅尼埃一个人势单力薄,终究难免会有遭受灭顶之灾的一天。艾米丽便决计与警方合作。在艾米丽的引诱下,德克萨斯州警方捕获了梅尼埃。然而艾米丽的家人并没有因此而幸免,艾米丽,鲍瑞,包括艾米丽的父母在内都死在3k党的枪口下。梅尼埃这次成功越狱,他越狱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他是要找迪克兰报仇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剩下的果实(二) 梅尼埃在成功越狱后,像是一头归山的狂兽。只要见到与3k党有关的人,他就大开杀戒。在一边杀人一边逃亡的生活中,梅尼埃碰上了菲碧一行外星人。外星人不知道梅尼埃的故事,梅尼埃也不知道菲碧是外星人。菲碧以为梅尼埃是一个普通的青年,梅尼埃以为菲碧是与3k党有关的人。在双方进行了简短的接触后,梅尼埃忽然掏出了勃朗宁手枪,枪口对准了菲碧。菲比狡黠道:“您用这玩意对着我,是何意图”“不会是向我讹钱吧?”菲碧继续问道。就在梅尼埃打算咆哮着问她是不是3k党的人时,菲碧却推开了身旁上前阻拦梅尼埃的船员。梅尼埃缓缓放下了枪口,菲碧睁开了星眼,耸了下肩膀,顺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叠美元,擎在手里,像自由女神高举着自由的灯火。梅尼埃一手扇掉了菲比手里的美金,歇斯底里道:“不!我要的不是这个!” 菲碧这才感觉到事情不是儿戏的程度,忍不住惊奇,菲碧问道:“你想要什么?”梅尼埃泪流满面道:“我要我的鲍瑞,我要艾米丽。我要他们都活着,都在我的身边。我要杀死迪克兰,我要他粉身碎骨,我要他”梅尼埃已经泣不成声了。 菲碧与船员都睁大星眼,开始静默着听梅尼埃的倾诉。这便是上面的故事,梅尼埃与艾米丽的故事。 菲碧在听完梅尼埃的故事后,久久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叫阿尔瓦的船员说道:“菲碧大人,您看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菲碧摇了摇头道:“不!这才是我们首要人选,只有经历悲痛,经历死亡与苦难,才能更加期盼上帝的存在,才会有更虔诚的祈祷。” 阿尔瓦听了菲碧的话语,不禁再度问道:“大人,您认为他相信上帝吗?”说完,阿尔瓦扭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梅尼埃。 “我会让他相信上帝的!”菲碧回应道。 “梅尼埃,忘掉你的悲伤与苦痛吧!不要再在众人面前哭哭啼啼了。看看天空的颜色,是多么的悦目。看看天空的高度,有多么自由的鸟儿在高歌,这一切都是好的预兆,你的艾米丽,你的鲍瑞都将再度回到你的身边。” “啊?”梅尼埃猛然抬头道:“是真的吗?您说的是真的吗?” “大人,我可以让你的艾米丽与鲍瑞复活,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们艾米丽与鲍瑞的尸身在哪里?” 阿尔瓦忙道:“大人,这样做会不会与地球上的伦理像冲突呢?” 菲碧道:“死亡并不是必然,死亡也并非只是罪过,而有时是一种无奈与可怜。我要做的是要生者不再痛苦,我要做的是要生者相信上帝的存在。阿尔瓦,你不要心生过多的担忧。” 梅尼埃连连点头道:“大人,我有艾米丽与鲍瑞的躯体。” 菲碧点点头道:“我要从他们身上截取基因切片,然后进行克隆。” 梅尼埃听了更加来了精神,作为地球人,克隆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词汇,只是梅尼埃仍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是医生吗?您有克隆的技术与设备吗?您是不是在一家十分著名的医院工作呢?” 菲碧道:“我们有自己的设备与基地,至于我的身份,您大可不必一清二楚。只是您要相信上帝的存在。相信上帝之子耶和华的存在。” 梅尼埃连忙道:“我相信上帝,我相信上帝之子,他们无处不在。”菲碧玉船员都满意地微笑了。 梅尼埃带领一位船员到了艾米丽与鲍瑞得坟前,两人合葬的在一个墓穴中。曾经为了得到艾米丽与鲍瑞得躯体,梅尼埃与3k党周旋与交火了很长一段时间。梅尼埃跪倒在艾米丽与鲍瑞得坟头,双手深深地扎进了泥土里,无声的抽泣。船员轻轻拉开了他,使梅尼埃与坟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也是船员实行a裂地斩的安全距离。a裂地斩的能量来自凯龙星的热源供求a星体。现在船员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艾米丽的坟头即被掀开了。他们仍保持着临死前的惨状,梅尼埃不忍心看这一幕,微微侧过了脸。但是在船员的要求下,梅尼埃不得不下蹲到墓穴,用小刀在艾米丽与鲍瑞得头上各截取了一缕头发。船员又用a挪移术合上了坟头,整个墓穴的外观看上去依然完好无损。事情办完了后,船员带着梅尼埃匆匆离开了艾米丽的坟墓。 菲碧得到了艾米丽与鲍瑞得头发后,即交给了阿尔瓦。令他前往飞船降落的秘密森林,在意识飞船上克隆出艾米丽与鲍瑞。菲碧说完从自己的脑部取出了一块芯片,交给了阿尔瓦。阿尔瓦对着芯片放入一个通电的盒子里,输入了一串凯龙星语言密码。霎时巨大的光芒升起,一艘偌大的飞船出现了,阿尔瓦带着头发,驾着意识飞船飞往了初始降落的秘密森林。 在秘密森林里,阿尔瓦开始克隆工作。他将头发中的dna提取出来,分别放入意识飞船的两个充满液体的长方体容器中,阿尔瓦叫称液体为生命再造液。dna含有生命体的全部信息,在生命再造液的培养下,过了一个星期,艾米丽与鲍瑞得实体人即成型出现了,此时他们还在熟睡中。人的思想的形成主要是后天教育的结果,鲍瑞是个婴儿,不必向他输入记忆。阿尔瓦为了克隆出的艾米丽有原有的思想,面临的一个困境是将她原有的记忆输入到现在克隆出的艾米丽的脑海中。但是现在到哪里去找艾米丽原有的记忆呢?如果找不到艾米丽原有的记忆,克隆出的艾米丽可能在思想和行为上变成另外一个人。 阿尔瓦想到了梅尼埃,便使了个a星闪术,或作一道流星到了菲碧的跟前,此时菲碧正与梅尼埃在探讨基督教教义。她已经开始实行自己计划的第一步,要将这个年轻人培训成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因为阿尔瓦的需要,梅尼埃被暂时带到了意识飞船。为了防止细菌的侵入,梅尼埃暂时不能接近艾米丽与小鲍瑞。阿尔瓦要梅尼埃做的事便是讲述他与艾米丽生前的故事,这些故事被光脑记录下来。然后振荡成电磁波,发送到艾米丽脑部的意识接收器中。在这样的条件下,艾米丽的思想便可以还原。只是梅尼埃所讲述的故事只是那些记忆鲜明的,并不能反映艾米丽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且在梅尼埃与到艾米丽之前的记忆,便不能复原了。 在梅尼埃到了意识飞船后的第五天,艾米丽苏醒了。阿尔瓦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在生命再造液中轻轻蠕动,像一条肉感的虫子。生命再造液营养丰富,艾米丽的自身基因得到了更加充分的表达。她的身体比以前丰腴,高耸,而且更加富有弹性。她的生殖器官,形状也比以前更加完美。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温度,散发着气息,散发着欲望。阿尔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开始检查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这就像是在给一位女神体检,在初始看到艾米丽时,阿尔瓦自身都为科学的力量与完美所陶醉。在阿尔瓦抬起了艾米丽的一条大腿检查时,艾米丽忽然睁开了星眼,那是恒星的眼睛。阿尔瓦吃了一惊,放弃了艾米丽白皙光洁的大腿,碧绿的生命再造液溅起了一道水柱,像喷射出了一股。阿尔瓦有种眩晕的感觉,这只是一个地球女子。却在科技的力量下,有了前所未有的魔力。那燃烧的欲望之火,深深进入了阿尔瓦的脑海。他体内的荷尔蒙正在激增。艾米丽轻轻动了动朱唇,像含苞的花蕾正在悄声绽放。阿尔瓦感到自己心跳不止。终于他俯身低下了头,更加真切地注视着眼前的圣体,仿佛是强大的万有引力在作祟。最终阿尔瓦脱光了身子,跳进了生命再造液中。两人在生命再造夜中,直到鲍瑞的哭声响起。 在鲍瑞哭声的催促下,两人终止了自己的欲望,似乎这也是到了一个该结束的时段。两人赤裸裸地从生命再造液中站起,艾米丽像蛇一样柔软,又像竹子一样富有柔韧与弹性。似乎意犹未尽,只是痴痴地看着阿尔瓦,像遥远的星光落在阿尔瓦的眼睛里。 阿尔瓦将鲍瑞与艾米丽带了出来,两个生命同时降落在世界上,一个充满了欢笑,一个只在啼哭。梅尼埃热泪盈眶地亲吻了小鲍瑞,然后迫不及待地要告诉艾米丽她从死亡岛复苏后的所有事,她要艾米丽最迅速的认识自己,认识生命中的所有。梅尼埃甚至感到是自己相信上帝,相信菲碧才有这样神奇的结果的出现。 因为艾米丽在生命再造液中沉睡时,被输入了生前的一些意识片段,这也是阿尔瓦努力从梅尼埃口中所获取的。因此艾米丽对于梅尼埃还是反应敏锐的。梅尼埃用情人的语调俯身在艾米丽的身旁说着延绵不尽抚慰的话。阿尔瓦在一旁用一种困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艾米丽在听梅尼埃的诉说的时候,间或抬头,用星眼看着阿尔瓦。阿尔瓦知道她的眼睛里仍然燃烧着欲火,她十分的健康,并不像一个经历生离死别的人那样苦大仇深和敏感激动。梅尼埃也渐渐注意到了这一点。最终梅尼埃用一种生疑的目光找寻到了艾米丽的眼眸。艾米丽却忍不住问道:“那个已经死了的艾米丽还在吗?鲍瑞是个孩子,孩子都是可爱的,这可爱的孩子就是我的吗?或者是我们的吗?” “当然!当然!”梅尼埃紧张地回道。 “你想要我爱上你吗?”艾米丽继续问道。 梅尼埃听闻了这一句问话,不禁语塞了。这与他预想的结果大相径庭,艾米丽应该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才是正确与合理的。但是现在她居然开始问自己是否有着想要她爱上自己的企图。难道那些与之生离死别的日子不值一提吗?那些在自己讲述然后被输入了艾米丽脑海中的生前的生活场面都没有起作用吗?还是因为没有输入她在遇到自己之前的生前记忆,而使得她的意识不健全呢?梅尼埃用疑惑的目光询问着阿尔瓦,阿尔瓦回道:“我已经给她输入基于到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应该掌握的知识与技能,她的意识是健全的,你应该相信她的感情与判断力,或许应该尊重。”艾米丽也点头道:“而且,我和面前的这位先生已经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了。我爱他!” “啊!”梅尼埃蹿紧了拳头,朝阿尔瓦吼道:“阿尔瓦先生,你是不是朝她的脑海中输入了什么不该输入的东西?” 阿尔瓦红着脸道:“梅尼埃先生,我没有你想的那样龌龊。我们的接触只是出于彼此的情不自禁,或者错误在我,我被艾米丽的美丽所吸引了。” 梅尼埃强压下了怒火,三人都静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梅尼埃问道:”艾米丽,你难道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吗?你是死了后经过克隆生还的,这面前的鲍瑞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梅尼埃止不住再度哭泣了起来。 艾米丽道:“梅尼埃先生,请不要这样,请你不要叫我艾米丽了。现在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你应该叫我做爱丽丝,那个曾梦游仙境的女孩。如果我来到这个世间之前是死亡的,那就纯粹当我是在梦游仙境吧!而且梅尼埃先生,如果我是艾米丽,我是不会选择与警方合作逮捕你的,我不会像艾米丽那样选择与警方合作以致害了你。我会选择与面前的阿尔瓦先生合作,他有着令人生疑的科技力量。阿尔瓦先生,您是地球人吗?” 阿尔瓦退后一步到:“我来自凯龙星的诺默神灵共和国。” 梅尼埃大吃一惊道:”阿尔瓦先生,我初始以这里是地球科学家的秘密实验基地,而且您在打开艾米丽的棺木的时候,用了那种奇特的力量,我只当作是一种魔术,这足见我的愚蠢。您一定可以帮我杀死3k党所有成员,您一定可以帮我将迪克兰粉身碎骨的!” “不!您不要激动。您要做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您不能杀戮。这是非碧船长所渴望的。爱丽丝小姐,您的生命是非碧船长所给的,不管怎样,你要感恩于她,我只是她命令的执行者。”阿尔瓦道。 “菲碧船长?”爱丽丝疑惑道。 “对!你现在还没有见过她!我们现在正在她的飞船上。”阿尔瓦道。 “这里是一艘飞船?太神奇了!”爱丽丝合掌道。 梅尼埃悻悻道:“艾米丽,你认为你与警方合作是错误的吗?” “请叫我爱丽丝,我只是就现在的状况而发表一些看法。因为就现在看来,3k党还没有放弃对你的追杀吧?”爱丽丝问道。 梅尼埃悻悻地点了点头。 “梅尼埃先生,打起精神来吧!现在看来,我们现在要找到菲碧船长,是她给了我生命,而且给了我所爱的人。”爱丽丝将目光转向了阿尔瓦。”而且,我还想看到死去的艾米丽,我与她有完全一样的基因,我与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情感牵连,尽管可能是一时的。至于死去的小鲍瑞,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了。婴儿的死亡时悲惨与不幸的。只是不要将鲜活的生命与死亡或者与亡者再联系了。鲍瑞就另外取一个名字吧,我叫他摩挲尤斯,这是《蝎子王》中的勇士,善良,骁勇善战,而且幸运,有上帝的眷顾。”爱丽丝说完,摩挲尤斯开始大声啼哭起来。 阿尔瓦趁机笑道:“他大概也在想菲碧船长了,我们现在就到菲碧船长的身边去吧!” 梅尼埃说道:”爱丽丝,喂给她点奶水吧!鲍瑞大概是饿了。” 阿尔瓦听了也补充道:“应该给摩挲尤斯喂吃的了。” 爱丽丝抱起摩挲尤斯,将上衣掀开一角,露出粉红色的。给摩挲尤斯哺育。 摩挲尤斯停止了哭泣,吮咋有声地吸着,爱丽丝微微侧过了身子。阿尔瓦给菲碧发送了讯息,他将立刻回到菲碧的身边。 菲碧回复了阿尔瓦讯息,令阿尔瓦务必带上梅尼埃。阿尔瓦将意识飞船化作了一张芯片。催动a星闪术,一行人纵流星,瞬间到了菲碧身旁。此时非碧已经与3k党发生了交火。有数十个3k党成员倒在了菲碧以及下属船员的激光枪下。3k党成员看菲碧一干人武器先进,火力强大,都狼狈逃离了。3k党成员因为菲碧与梅尼埃的接触,遂认为菲碧与梅尼埃一干人合谋成了新的势力。迪克兰得知这一讯息后,下令彻底剿除。于是便有了菲碧及下属船员和与3k党的一场激战。迪克兰在听了逃回去的3k党成员的回报后,暗想梅尼埃是不是得到了军方的援助,居然用上了类似激光枪一类的武器。迪克兰流了一身冷汗,过了片刻尤自顾镇定了下来。暗忖大概是梅尼埃找到了新的军火商。但是转念一想,梅尼埃个人并没有那么大的资金来源,可以买到那样先进的武器。美国军方虽然在发展激光武器,但是也没有在实战中有那样先进的激光武器的出现。迪克兰越想越生疑,想到最后竟不知所措。迪克兰又出了一身冷汗,冷静下来后,便下了3k党暂时放弃追杀梅尼埃的。暗中派眼线注意菲碧一干人的行动。 阿尔瓦到了菲碧身边,将飞船芯片交给了菲碧。菲碧将意识芯片放进了自己的脑中。一时一束冲天的辉光从菲碧的头顶升起,然后渐渐地暗淡下来。菲碧对众人说道:“这次不得已与地球人交火,使用了暴力,不想神祈会诺默会怪罪我们吧!也不知道现在诺默神灵共和国是个什么样子,神祈间的争斗是否仍在继续,他们是否盼望各自的飞船先遣队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顶阶神器耶稣之眼,以便好尽快战胜对方,获得最多的150号元素。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派出分队监视赫卡特的船队与泰西斯的船队,以防止他们先期找到或者得到耶稣之眼。” 众船员听了菲碧的话语,都应诺叫好。爱丽丝默不言语,只是梅尼埃嚷道:“太好了!菲碧船长,您杀死的是3k党的成员,这些该死的魔鬼,这些要下地狱的魔鬼。太好了,这是谁的枪法,真是太神奇了。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梅尼埃说完一个箭步冲到了一具尸体面前,撕开了尸体的衣角,看着他胸部的标记入神。然后仰天大呼道:“是啊!这些下了地狱的魔鬼都是3k党的成员。这次迪克兰一定战战兢兢,下一次撒旦就要把他脱下地狱了。他一定要下地狱,一定要下地狱。” 阿尔瓦说道:“梅尼埃先生,您用不着这样兴奋,以您的武功,倒在您枪口下的3k党成员也不在少数的。” “阿尔瓦先生,您不知道,您是来自宇宙深处的人。你们的枪口,是上帝的诅咒。是上帝指引你们的杀戮。” 菲碧听了,微蹙双眉,露出修长的睫毛。喃喃道:“杀戮是违背了天主十戒的。上帝会不会以此而疏远我们呢?” “船长,您知道的,我曾经参与过贩毒,虽然是迫于无奈。虽然这违背了天主十戒中的第五条。但是我并不认为我远离了上帝,如果我远离了上帝,我怎么会遇上上帝的使者,会遇上你们呢?上帝是宽容的。”梅尼埃说道。 菲碧以及船员们听了梅尼埃的话语,都舒展了眉头。菲比缓缓说道:“上帝是宽容的,但是上帝也要我们宽容。如果不是上帝的宽容,梅尼埃,我大概不会选你做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我们要找的是耶稣之眼。梅尼埃,你要尽力配合我们,放弃你的私仇,忘掉你要杀死迪克兰的计划。他的命运我想会有上帝的安排。” 梅尼埃猛然一怔,静默了一阵,咽了口唾沫,机械地点了几下头。 其实菲碧在对梅尼埃说这一番话的简短的间隔里,梅尼埃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借菲碧的力量杀死迪克兰,要是能够亲手杀死他更加快意。因此虽然梅尼埃点了头,但是过了一晌,梅尼埃便提醒道:”我看这次3k党死了如此多的成员,迪克兰一定感到了威胁,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菲碧没有言语,其中一个船员冷冷说道:“这个不用梅尼埃先生操心,您要做的就是执行上帝之道。” 梅尼埃想继续说什么,爱丽丝开口道:“菲碧船长,我想见见艾米丽。我的每一块骨血,每一寸肌肤都自她而来。“ 菲碧道:”梅尼埃,执行你的上帝之道吧!达成这个善良女子的愿望。” 梅尼埃便引领众人,在a星闪之术下,到了艾米丽的墓前。阿尔瓦依旧用a星裂地斩揭开了艾米丽的棺木。爱丽丝泪水涟涟,几乎扑就到了艾米丽的尸体上。“可怜的人啊!狠心的主啊!你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她一个人孤苦寂寞,而让我一个人心负恐惧与罪责的生活在世上。她死了,在我的面前,我却只能用泪水模糊自己,模糊她依然凄美的脸庞。” 阿尔瓦走过去,轻轻拉起爱丽丝道:“爱丽丝小姐,不要过于悲伤了。”爱丽丝轻轻起身。 梅尼埃说道:“爱丽丝,人死不能复生。或许你的幸福,你的笑容才是艾米丽生命的延续。节哀顺变吧!” 爱丽丝轻轻扭过了头道:“你终于肯叫我爱丽丝了。” 梅尼埃道:“或许我的悲伤远甚于你,但是我仍旧需要面对现实。” 此时监视菲碧一干人的3k党成员悄悄离开了监视范围,向迪克兰回报的成员已经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没有话语。直到在迪克兰催促追问了一阵。回复的人员才告诉了迪克兰他们见到了艾米丽与鲍瑞依旧活着,而且那群与梅尼埃又联系的人据说来自宇宙深处,我看他们是外星人,从他们之前与我们交火时候使用的武器即可以判断出来。” 迪克兰听完了回报惊得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晃了几下头,径自关掉了手机。然后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思考。他的智囊顾问卡尔文博士是个化学家,知识丰富。在听了迪克兰复述汇报者的话语后,卡尔文也陷入了沉思。据最新的天文研究以及结合高等数学中的概率论来看,宇宙有其他高级文明的概率是十分渺小的,甚至是渺茫的。天文学家发现在银河系里,只有地球一颗星球存在文明,而现在居然爆料出了外星人,这几乎有着令人不知所措的感觉。但是卡尔文很快沉静了下来,随之仰天大笑。 3k党经营着数家网站。分别涉及武器贩运,毒品销售,色情服务,性保健用品贩卖等。现在卡尔文说服迪克兰在3k党经营的各家网站上下令载入外星人入侵地球的讯息,并且已经造成了数十名地球人的死亡。外星人入侵地球将带来前所未有的致命病毒,掀起核战,制造世界末日等恐怖信息。以往3k党要的就是社会的动荡恐慌,然后他们可以在混乱中大行魔鬼的角色。但是现在迪克兰的目的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想看清菲碧一行人的真实面目,以便制定好潜伏或者出动的行动。他感觉到现在行动不能逾越轨道,否则有自取灭亡的危险。而且为了看清事情的真相,迪克兰感觉到此事应当由军方介入。但是军方与3k党没有合作,而且3k党甚至一度是军方的打击目标。因此迪克兰还下令在3k党经营的网站上载入外星人已经下令将要袭击德克萨斯州军事基地的讯息,而且其他州的军事基地也将不能幸免。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讯息在网站刊登后,很快被各家网站转载,恐怖的阴云迅速在民众间蔓延。一些基督徒却也趁机造势,说他们已经看到诺亚方舟了。美国各州军事基地也相继宣布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德克萨斯州的胡德堡军事基地宣布进入战斗状态。雷达,卫星,无人侦察机全部开始侦查,导弹蓄势待发,三军严阵以待。很快胡德堡军事基地传回了侦查到了可疑目标的汇报。在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异常硕大的闪光点,军方认为是互联网上传出的外星人的可以在低速条件下抗拒地球引力的外星飞碟。胡德堡军方向不明飞行物发出警告,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复的讯息。很快不明飞行物像幽灵一样从屏幕上消失了,过了片刻又出现在雷达屏幕上。而且十分的清晰了,是一只飞船的形状。胡德堡军方即下令发射了三枚导弹,但无果而终。事后军方大惊失色,但是不明飞行物消失后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胡德堡军方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被警告的不明飞行物是赫卡特的船队。赫卡特的意识飞船正巧在军方获得外星人入侵的时候飞经胡德堡军事基地。在获知被地球人的侦测系统探测到后,赫卡特启动了光子干扰,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但是很快又被侦测到了,赫卡特才知道自己小觑了地球人的侦测技术。而在这个时候,胡德堡军事基地发射出了三枚弹道导弹,均被赫卡特用引力干扰术引导出了轨迹,自行销毁了。赫卡特皱了皱眉,暗忖要重新评估地球人的友好程度了。赫卡特在寻找耶稣之眼时另辟蹊径,他不再认为非要找到一个与耶稣有缘的人,而是认定自己就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感觉到耶稣之眼有一股灵气,就在某个地方逗引着自己。因此只要自己的脑海里产生了这种直觉,赫卡特便要带领自己的船队前去寻找耶稣之眼。 虽然胡德堡军事军事基地因没有收到袭击而感到庆幸,但是胡德堡军事基地却相信了互联网上下来的外星人开始袭击地球的消息。因此军方将这一消息认证了,上报了华盛顿。华盛顿为了稳定人心,一面向民众宣布没有外星人入侵的消息,一面命令各军事基地严正以待,同时派遣中情局的特工介入调查。 因为受到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消息的影响,人们虽然现在开始平静,但是仍残留有惊恐的蛛丝马迹。赫卡特启动意识覆盖,很快渗透进了华盛顿最高指挥基地。意识覆盖使赫卡特知道了华盛顿已经派遣中情局的特工在调查外星人的行踪与下落。赫卡特感到一阵烦闷,便再度用自己的意识渗透进互联网,很快便知道了那些消息的来源。原来并不单纯是自己飞经胡德堡军事基地的结果。当下吹了一口气,原来是菲碧与3k党枪战所造成的,便认定不是自己的责任,神祈英仙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了。当下便驾驶飞船,与属下船员一道,长驱直入往意识中的耶稣之眼的所在地去了。 3k党在费了一番心思后,却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并没有看到军方的大动作,也并没有看到军方与菲碧激战,来个你死我活,让他从中渔利,或者看清了菲碧一行人的威力。3k党看不清形式,便暂时收敛了准备伸出去的爪牙。 赫卡特率领船员将意识飞船开往了德克萨斯州的秘密森林。此处秘密森林也是赫卡特最初降落的地点。森林的名字叫洛斯,是一片以松针居多的森林。飞船降落在洛斯森林后,赫卡特迫不及待地下了船,将意识飞船化作了芯片,放入了自己的脑海。下船后,赫卡特即开始祈祷,以其能接触到上帝,如此便能迅速在这片森林里找到耶稣之眼。由于寒雪国,诺默神灵共和国的船队都在监视。两国船队便也打算赶往洛斯森林,但是泰西斯的忽然感到自己有一阵悸动。泰西斯不明就里,但是发现自己用意识竟然无法操控飞船。飞船经历了三次变形,均以失败告终。神圣的辉光也在出现后一瞬间即熄灭了,像是被风吹散的烛焰。 泰西斯取出芯片,交给西科克里夫检查。西科克里夫在进行了各种测试检查后,并没有发现异常。西科克里夫告诉泰西斯并不是硬件的问题,大概是自己的意识出了问题。林肯是负责意识软件方面问题的。他便要求泰希斯检查是否能够顺利沟通神祈戴丽娜。强大的意识催动力都需要从神祈那里获取能量。泰西斯按照林肯的提示,冥想了一阵,发现自己与神祈戴丽娜联络并没有障碍。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得时候,泰西斯便开始了意识渗透。他的意识渗透进了自己与接触到的所有地球人。在意识渗透中,泰西斯似乎是突然邂逅到了索菲娅。泰西斯像触电似的大叫了一声:“啊!是她!”众船员都紧张地问道是怎么一回事。泰西斯若有所悟的说道:“是索菲娅,她有欲望之球。”众船员都焕然大悟了。然来是自己这一方低估了欲望之球的力量,以为那只是科幻小说中的物品,现实中只是一个普通的翡翠球。 大副吉姆先开口道:“我们直接过去,找索菲娅,取回欲望之球,然后销毁掉。” 玫瑰夫人道:“欲望之球是集宇宙中所有欲望之气炼合而成的,是高级外星文明失落的产物。欲望不死,其神不灭,我们也没有力量去销毁欲望之球。” 丽翠道:“不毁灭也可,不如将之藏匿在一个再也没有人找到的地方。” 泰西斯道:“现在要取回欲望之球看来也不容易,我在进行意识渗透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索菲娅开始发现了欲望之球的奇异之处。只是她现在没有用自己的欲望来试验欲望之球。” “啊!这如何是好?”众船员齐声道。 此时索菲娅正凝视着欲望之球,眼神充满了惊奇,尽管还有泪痕未干。欲望之球已经光芒大盛,这是索菲娅未曾见过的。“上帝啊!让他回到我的身边吧!”索菲娅只是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但是却见欲望之球华光更加璀璨,一道强烈的光束升起,穿透屋顶,直冲云霄。然后光芒渐渐收敛消退,光束中间夹着一道红光,待索菲娅听到“啊——”的惊叫声时,一个人从光束中落了下来。 是泰西斯!索菲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呆在了原地。泰西斯面有愠色道:”索菲娅,你不要召唤我来这里了,你知道这样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时间在地球上是十分迅速的。要知道这样会耽搁我找寻耶稣之眼的。” 索菲娅难以置信地听完了泰西斯的话语,然后一头扎进了泰西斯的怀中,两条粉臂紧紧缠绕着泰西斯。泰西斯费劲从索菲娅的怀中挣脱出来。索菲娅用双手捂住泰西斯的脸庞道:“亲爱的,你怎么这样,你怎么狠心这样离开我呢?难道是我爱你不够,难道是我思念不够?还是你故意这样做呢?你是故意让我害相思的是吗?看看这颗翡翠球我就相信了。这是你留存的印记,可是我到今天才发现这一切。泰西斯,在你离开的时候,我是通过他就可以找到你吗?它可以将我的思念传达给你,你也是思念我的,是吗?”索菲娅泪光闪闪地看着泰西斯。 泰西斯嗫嚅了一阵,喃喃说道:“是的,是这样的。”索菲娅兴奋地将自己的双唇朝泰西斯凑去。 大副吉姆以及下属的五位船员在看到船长泰西斯凭空消失了后,慌张了一阵,即想到了索菲娅。因此他们都启动了a星闪术,到了索菲娅的别墅。 一行人到了索菲亚的别墅后,见到泰西斯正在与索菲娅热吻。大副吉姆一个箭步上前,抢走了已经黯淡了光芒的欲望之球。索菲娅回过意识,紧张起来。她这才意识真正意识到了眼前的翡翠球的重要。索菲娅激动地说道:“吉姆先生,快把我的翡翠球还给我。” 吉姆道:“索菲娅小姐,您别弄反了。这是我们的翡翠球,是泰西斯船长遗落在你这里的。现在是物归原主。” 索菲娅道:”泰西斯说这是赠给我的,我可以通过这个球随时找到他。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这阵子是否去了美国的德克萨斯州呢?” 吉姆大副依然不肯交出欲望之球,回道:“索菲娅小姐,这是个危险的东西。” 索菲娅道:“吉姆!将翡翠球还给我,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吉姆摇头笑道:“我们不需要。” 索菲娅带着恳求的神情看向了泰西斯,泰西斯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道:“索菲娅,将翡翠球还给我们吧!” 索菲娅顿时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哽咽道:“泰西斯,你又要离开我吗?”泰西斯不做言语。索菲娅顿时哭泣道:“将我的小球还给我,我要永远看到泰西斯,我要他永远在我身边,泰希斯啊!你作为上帝的化身,就答应我吧!” 索菲娅的话语说完,小球即从大副吉姆的怀中飞了出来,吉姆无论怎么抓也抓不住。小球回到了索菲亚的身边,一束巨大的光芒升起,照耀在泰西斯的身上,泰西斯自身也化成了一道光束,伴随着“啊——”的惊叫被吸入了小球中。即时光芒黯淡收敛了回去。小球中现出了泰西斯的图像,索菲娅惊喜交加,将小球捂在了手中,不知所措。 众船员一看慌忙道:“索菲娅,你这样会杀死泰西斯的,” 索菲娅这才求欲望之球道:“让泰西斯出来吧!我要依靠在他的身旁。”索菲娅说完,一束巨大的光芒升起,一束红光从绿光中穿出,泰西斯这才从光芒中出来。众人当下吁了一口气。 赫卡特在洛斯森林祈祷时,接触到了上帝。圣灵化作了一只鸽子,落在了赫卡特的肩上。因为赫卡特接触感悟到了新神上帝,这种虔诚冲撞了神祈英仙。英仙愤怒,下令赫卡特不要再寻找耶稣之眼了。赫卡特便率领众船员返航往凯龙星去了。 泰西斯从欲望之球中出来后,感到是梦幻一场。不禁对着索菲娅说道:“你们怎么与我在这里,我感到自己像是沉睡了漫长的时间。” 索菲娅依旧惊喜交加,紧紧地攥着欲望之球说道:“泰西斯,你在翡翠球里面只是待了片刻,却把我吓了一跳。现在好了,一切都没事了。你依然是爱我的,是吗?” 泰西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索菲娅小姐,我像是沉睡了一万年,刚刚醒来。似乎你们都已经远离我了,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玫瑰夫人说道:“欲望之球里有无穷无尽的时间,这是一个装进了时间的魔球。” “欲望之球?”索菲娅看着手里的翡翠球,惊疑道。 “对!泰西斯小姐,这颗球有着人无法操控的力量,你掌握这颗球是危险的。请将它还给我们吧!”大副吉姆道。 索菲娅退后一步道:“我不管这是什么球,这是我能够找到与留住泰西斯的法宝。而且你能够保证这颗魔球在你们手中就是安稳的吗?” 大副吉姆一时也捉摸不定,当下没有话语。 泰西斯开口道:“索菲娅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欲望之球》这部小说,是中国的一位网络作家所叙写的。” 索菲娅摇了摇头。 泰西斯道:“这就对了。欲望之球是外星文明所遗失的。它可能有着连我们也无法操控的力量。如果落到比如恐怖分子的手中,后果将是难以预料的。我想你还是将球还给我们,让我们处理掉。” 索菲娅听了泰西斯的话语,眼神中充满了不知所措,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泰西斯。 泰西斯道:“我想你的内心大概有万千疑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我来自宇宙的深处,遥远的英仙座凯龙星。英仙座a星是我们的太阳。由于神祈间发生了战斗,我们是奉命到地球来找寻神器耶稣之眼的。由于找寻耶稣之眼需要有一个与耶稣之眼有缘的人人做为中介。因此我们一直都在寻觅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而这是艰难的,索菲娅小姐。我们曾想到过你,但是您也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您有爱情,甚至有对异性的欲望。而这一切都是违背了天主十戒的。与我们一道找寻耶稣之眼的还有竞争者,我不能落在他们后面,我不能让他们先于我们找到了耶稣之眼。我不能令神祈戴丽娜失望与愤怒。现在要做的是,您要将欲望之球交给我们。欲望之球是我们在落星山里挖掘出来的。责任在我们,我们必须将其保管好。而且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地球,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索菲娅无言以对,泪水涌出了眼眶,对着泰希斯说道:“你能够带上我吗?我与你一道前往凯龙星。” 泰西斯说道:“这恐怕无法实现,我们没有多余的装备,让你来做时空旅行。而且我们的神祈是绝对不允许我们将地球人带往寒雪国的。” 索菲娅哭泣道:“那就让我在地球上短暂的陪伴你吧!” 泰西斯依然摇头道:“当务之急,我们要找寻到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这几乎是艰难的,而且您的加入会影响我们的找寻耶稣之眼的速度与秘密。” 索菲娅哽咽道:“难道我错得这样厉害。” 泰西斯默然无语地看着索菲娅。索菲娅挪动步子,将欲望之球交给了泰西斯。喃喃道:“但愿它能在你的手中永远和平。” 大副吉姆道:“船长,我们立即行动吧!” 泰西斯点了点头,七人催动a星闪术,化作七道流星,消失在天际。索菲娅擎着双手,呆呆望着窗外。 泰西斯率领众人,依然前往德克萨斯。瞬间到了目的地,在泰西斯落地的一刻,听到了一声沉闷的低响。泰西斯急忙掏出欲望之球,却发现已经成了一堆碎玉。泰西斯大吃一惊,不明就里。玫瑰夫人道:“欲望之球会与有缘的操控者心灵合一,现在看来大概是,大概是索菲娅出事了。” 泰西斯一听,忙对众人说道:“我立即赶回去看看。你们继续物色人选。众船员应诺。 泰西斯催动星闪术。到了索菲娅的别墅,却见索菲娅倒在了地面,泰希斯急忙打出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赶来了,载着索菲娅前往医院。医生问泰希斯与索菲娅的关系,泰希斯略想了一下,说是恋人。抢救最终失败了,索菲娅生疑因为心力衰竭而亡。泰西斯失魂落魄了一阵,催动星闪术,回了德克萨斯。 下属船员见到泰西斯回来,都十分高兴,因为他们夹杂着好奇。泰西斯向他们述说了索菲亚的死亡。众人都黯然下来,不过大副吉姆却吁了口气道:“欲望之球终究算是有结局了。”众人也感到他说得有理。气氛在一瞬间像是恢复了,泰西斯却忽然念起了中国的古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下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念完,低垂下了头。众人再度黯然。大副吉姆道:“这不过是地球人曾经载入金属唱片中的诗句,想不到船长居然背得这样烂熟。倒不如念念我们寒雪国度里的诗歌。就以玫瑰夫人曾经创作的《寒雪》为题,读来肯定要胜过《上邪》。” “《寒雪》?”丽翠念叨:“在皑皑白雪下,我的目光干涸了。注定这是一场埋葬,埋葬你的容颜,宛若雪花飞舞一样自然。神祈开始了惨笑,只有期待的明眸在闪着点点泪光。星辰已经不见了,没有你美丽的眼睛的注视,就像安息了那样天然。埋葬吧!放弃吧!美丽的雪啊!终以你的洁白,给长眠者以安息之床。我们天各一方,却遥遥相望,只是不能再有纤手,触摸你的冰凉。”丽翠念完了,意犹未竟,玫瑰夫人趁机道:“索菲娅是一场白雪。”众人点头称是道:“一场美丽的降雪,她会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美丽,然后进入天国的。” 泰西斯听了众人一番劝慰,缓缓说道:‘一场美丽的大雪!”然后一扫脸上的阴霾道:“我们继续找寻耶稣之眼。” 3k党虽然没有获取什么情报,但终究无法忍住了。卡尔文早就希望世界末日的降临。虽然现在一场惨败令3k党内人心惶惶。但是也让卡尔文看到了曾经没见过的力量,没见过的毁灭的力量。 卡尔文开始了思索,以科学家的预见与敏锐开始思考。这种力量的出现正好说明了死亡与毁灭的强大。似乎就是科学狂人的某种信仰得以现实了。卡尔文暗忖,那绝对是一种不在地球上存在的存在。那是一群实体的,超能的人。可能构成他们生命体征的不是简单的碳氢氧等元素了。这是化学家行情里的事。卡尔文开始想到他们的基因,他们强大的各种生理功能。啊!完美的生物,如果能抓住一个一探究竟,岂不是妙不可言了。卡尔文决定了,这次他要亲自挂帅,去捉一个外星人。 中情局派遣出的特工小组已经找到了菲碧等人,此时正在监视他们的行动。 菲碧对梅尼埃说道:“梅尼埃先生,您现在要有一颗仁慈的心。” 梅尼埃说道:“大人,我的心是彻底仁慈的。我可以对着天上的星辰发誓。” “梅尼埃先生,如果您是彻底仁慈的。就请开始相信上帝。而不要朝令夕改了。你犹疑不定,一时相信上帝,一时又诅咒上帝。“菲碧说道。 “我一直都相信上帝的存在,只是上帝没有给我足够的仁慈。他让我死去了我的孩子鲍瑞,死去了我心爱的妻子艾米丽。又产生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制造一个不属于我的摩挲尤斯。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梅尼埃说道。 “人来到世间是为了赎罪的,你没有理由向上帝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菲碧说道。 “我的意思已经明白了,我并不想成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梅尼埃说道。 ”那你是否打算离开我们呢?”阿尔瓦说道。 “我若离开你们,就像冬天离开了火焰。”梅尼埃说道。 “这样的褒奖对于我们并没有什么意义,作用在你的身上也是矛盾的。” “我们整个宇宙都充满了矛盾,而且处处合理。”梅尼埃露出了点玩世不恭的神态。 “梅尼埃先生,或许你更改做一团火焰。”阿尔瓦说道。 “上帝的荣光自你们头上升起。我现在要做的,是彻底与3k党决一死战。”梅尼埃摇头道。 “你完全与上帝背道而驰!”爱丽丝说道。 “我没有本事像你那样,与上帝靠得亲密无间。”梅尼埃笑道。 爱丽丝红了一下脸道:“梅尼埃先生,与上帝靠近时要靠信仰的。而这是高尚与神圣的,正因为艰难。”爱丽丝说道。 梅尼埃听了,正想继续与之争论什么。却在此时听到了“砰”的一声枪响。梅尼埃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爱丽丝已经中弹倒在了血泊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簇人影冲了过来,迅速摆开队形,将菲碧一行人包围了起来。梅尼埃发现爱丽丝中的是狙击枪的子弹,直接命中的是爱丽丝的心脏。梅尼埃开始警觉起来。爱丽丝无辜遭到枪击激起了阿尔瓦的愤怒,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红芒,准备开启超异能量。如果阿尔瓦发动超异能量。3k党数众会在数秒内灰飞烟灭。但是非碧制止了他,然后命令大家撤离这里。其他船员都已经拿出了光子武器,正迷惑不解。菲碧已经开启了飞船。巨大的光芒升起,像地球上北极的极光一样美丽炫目。众船员以及梅尼埃都进了飞船。 飞船在洛斯森林里降落了。此时非碧才向众人解释。中情局在监视我们这批外星人的行动,自己并不想与之有够多的交往。而且不像让他们知道自己来地球是来找寻耶稣之眼的。另外3k党的事情,菲碧只想要地球人自己解决。此时梅尼埃理直气壮地问道:“我也是地球人,为什么不要我来解决3k党的事情。” 菲碧道:“你个人的行动不符合法律的许可,逾越这个社会的上层建筑所构筑的文明体系。你是一个要沟通上帝的人。” “与上帝沟通会与你们沟通一样困难。”梅尼埃道。 菲碧没有搭理梅尼埃,对阿尔瓦说道:“快将爱丽丝送进医疗室抢救。”阿尔瓦领命去了,有一个船员同行作为助手。 中情局原本打算继续监视菲碧等人的行踪,发现了3k党的行动后。当即电令当地警力进行围剿。除顽抗分子被击毙外,卡尔文在这次行动中被生擒。中情局知道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曾经一度想制造核子炸弹进行恐怖活动,最终因为设备不能得手,没有成功。现在到了审讯卡尔文的日子。卡尔文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但是他有许多不甘,他在叫嚣。这个世界原本是属于他的,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应该成为撒旦的奴隶。这次外星人来到地球,是为了帮他完成世界末日的。他只不过是想摘取外星人的心脏,一看究竟。以便彻底确认自己的预见。中情局从其他3k党成员的口中得知了迪克兰大致的藏身之所,搜捕迪克兰的行动在中情局的领导下展开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剩下的果实(完) 在医疗室里,阿尔瓦正用先进的磁吸技术为爱丽丝吸取留在心脏中的弹头。磁吸技术通过制造强大的磁场,然后在磁场力的作用下,将弹头吸取出来。没有手术中的出血。磁吸完成得十分顺利。阿尔瓦第二部做的是用凝血剂止血,也做得得心应手。第三步是进行心脏修复。他通过注入a能量在爱丽丝体内,使其代替心脏的搏动。然后将心脏摘取下来,放入特质的培养液中。在特殊的培养液中,人体器官的修复功能被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爱丽丝的心脏十分迅速的愈合了。 爱丽丝被成功救活了,像大睡了一场。醒来后看着阿尔瓦,爱丽丝呐呐道:“我以为我这一去时去了天国。上帝的灵光照耀着我,只是少了一个指引我的人。一面是神圣的灵光,一面是不由自主的彷徨。” “不会的,不会的!一切厄运都已经过去。我愿意化作一团光焰照亮你的双眼。你不要害怕没有人的指引,也不要再做彷徨了。若果你走了,我会怎么办呢?我会像梅尼埃那样,祈求菲碧船长再克隆出你吗?我会这样天天看着你,而且相信你就在我的身旁吗?我不会的!爱丽丝,你在我生命中离去了,就是永远的事了。我会永恒地悲伤的,哪怕你在我的生命中只是离开了数秒。你得永恒的活在世上。还有摩挲尤斯,如果她吮吸的是另一个女人的,虽然也甘甜,但是我想这也许是不幸运的,因为他失去了曾经一个哺育他的女人。”阿尔瓦支开了另一个船员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罢,轻轻撩起了爱丽丝的睡衣,在她左侧的上,伤口在迅速的愈合。阿尔瓦拉下衣服道:“愈合速度令人满意,再过两天,就会像往常一样,你的会完美无瑕的。 爱丽丝绯红了脸颊。 梅尼埃在这时闯进了医疗室。冷淡的说道:“好浓的柔情蜜意。” 爱丽丝与阿尔瓦离开了一点距离,侧过头看了下梅尼埃道:“进来坐坐。” 梅尼埃走进了医疗室。 阿尔瓦道:“梅尼埃先生,你现在应该心情喜悦了。” “人来到世间是为赎罪的,我有什么可喜悦的。”梅尼埃吊儿郎当地说道。 “菲碧船长要我们放弃击杀3k党而离开了。中情局的下手我想定会毫不留情。尤其是其中的恐怖大亨卡尔文。”阿尔瓦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也知道卡尔文,你是怎么知道的?”梅尼埃问道。 “这个很简单,互联网上有关于他的通缉令。”阿尔瓦淡淡地回道。 “对!死了3k党的核心人物之一,你的抱负,你的复仇计划就进一步靠近了。”爱丽丝说道。 梅尼埃怔了一下道:”在我看来,这也是你的仇恨得到了初步的宣泄了。你的生命来自死去的艾米丽,而3k党就是凶手。” “我并没有经历那种因3k党而起的死亡的恐惧,以及儿子与丈夫失散的痛苦。我的仇恨或许并不因此而起,只是我知道3k党是邪恶的。是需要被上帝所摒弃的力量与存在。”艾米丽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要在我的面前口口声声提到上帝,你只是个表里不一,高涨的荡妇。你上了外星人的床。”梅尼埃诅咒道,只是语调中显得没有激动。 “梅尼埃先生,你不要血口喷人,请你放尊重点。”阿尔瓦说道。“你应该知道外星人愤怒的力量。”阿尔瓦补充了一句。 爱丽丝打断了阿尔瓦的话语,示意他平息愤怒。然后一字一顿地对梅尼埃说道:“梅尼埃先生,我深切地同情你。我知道你深爱着艾米丽,爱她的头发,爱她的眼睛,爱她的脸庞,爱她的一切,甚至爱她的灵魂。她在你的脑海中魂牵梦萦,令你兴奋,令你幸福,令你痛苦,甚至令你难以自持,不知所措。你没有她,就像鱼儿没有了海洋。不,甚至不是这样,没有水的鱼儿力量是渺小的。但您不是,您没有艾米丽,就像飓风没有了森林的遮挡,你在疯狂,在肆虐。你甚至想要摧毁一切是吗?梅尼埃先生,您是不幸的,你失去了自己的所爱。但是梅尼埃先生,我也是不幸的。我在来到世间即被上帝所摒弃,我没有自己的父母。而且继承了一个悲惨的女人的一切基因。而且上帝赋予了我责任,我要抚爱摩挲尤斯,我要哺育摩挲尤斯。我不能摒弃他,上帝让我天生具有母性。我渴望爱,我想得到并验证上帝的怜悯。我并不是抛弃自己的同类,我只有选择外星人,这样才能让我感到希冀,感到上帝的怜悯并验证,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梅尼埃,我知道我无法述说出让你忘掉艾米丽的言语,我的语言是如此的无力与苍白。我只是个很浅薄的人,我来到世间并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梅尼埃先生,你应当醒悟过来了,你不要把我当做艾米丽了。我没有那么完美,没有那么恰到好处与天衣无缝。正视我吧!正视自己的内心吧!正视现实吧!正视我无可奈何的爱吧!” 艾米丽说完了话,医疗室里久久没有言语。空气像是在凝固中传递着某些微妙的变化。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飞船外面下起了雨。飞船上的室外湿度感应计测量到了这些变化。雨下得很大,如注地交在树冠上,又从树冠上渗下来。滴滴嗒嗒,整个世界似乎变得单一了。飞船上的船员的心绪也似乎变得宁静起来。透过瞭望窗看着森林里下落的水涟,菲碧忽然感到这个世界,这个地球有着被滋润的鲜活,有似乎有着难以抒写的忧愁。她在忧愁写什么呢?神祈间的战斗,未能找到耶稣之眼?当然有这些,菲碧感到。可是又凸显着在这之外的情愫,只是不能言传了。而触摸到自己的心脏,分明有平素没有的分量。难道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自己起了地球人的惆怅。疯狂的雨可以给人许多雨之外的遐想,甚至令人的情思缥缈悠远。这便是气候的力量。在诺莫神灵共和国,气候是由神祈控制的,因而气候并不能自然的调节外星人的心情,气候并不能有着地球上的神话般的给人遐想的力量。凯龙星上的气候没有与神话的联系,因为那凯龙星上已经是实在的神在主持着天气的变化了。 梅尼埃再度开口道:“爱丽丝,我已经认清了这一切,但是我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因为我感到悲哀与恐惧。爱丽丝,看到你,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艾米丽,她在的时候,我是多么幸福与快乐啊!这一切的罪恶,都要归咎于迪克兰。” “我看迪克兰不久就要绳之以法了。中情局出马,肯定会有3k党成员供出迪克兰的行踪。”阿尔瓦道。 “我想也该是这样。”爱丽丝说道。 “迪克兰狡猾得就像深海里的章鱼,我看中情局没有轻易捉到他的可能。”梅尼埃忿然道。 “不要泄气,一切都有天定,上帝的眼睛是光明的。”爱丽丝说道。 “可我更想迪克兰亲手死在我的手上。”梅尼埃咬牙切齿地说道。 爱丽丝与阿尔瓦都没有言语。 人们在飞船中度过了一夜。翌日早晨起来,梅尼埃发现雨已经停止了。船外鸟儿在树丛间雀跃,聚集在叶尖的雨滴映射着太阳的光辉,摇摇欲坠。阿尔瓦忽然找到了失神的梅尼埃,拉着他一到去看地球人的新闻。从新闻上梅尼埃知道了迪克兰已经被捕获了,被判处终身监禁。梅尼埃看完新闻后,怒火中烧,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像毒蛇飞快地吐出了信子。“死亡是上帝施加给人类的诅咒,人类摒弃死刑,是远离上帝施加给人类原罪的一种进步,是怜悯与悲伤的。他已经被终身监禁了,你就不要再去冒险了。”爱丽丝觉察到了梅尼埃眼神的变化。 梅尼埃没有理会爱丽丝。 梅尼埃径直找到菲碧,向他说明自己要离开这里。菲碧迟疑了一下,问梅尼埃离开的原因。梅尼埃直接说道:“我要到监狱里去,亲手杀死迪克兰。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然后我会遵照你的嘱咐,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 菲碧道:“梅尼埃先生,你这样做无疑是愚蠢的,你会践踏法律,违背上帝的悲悯,你会受到诅咒的。” “如果上帝愿意,就让他诅咒吧!” “我不想阻止你的自由。如果你去了,就不要再回来。”菲碧说道。 “船长。如果我能成功杀死迪克兰,我余生的愿望便也遂了。我会尽快的去陪我的小鲍瑞与艾米丽的。我只是希望船长不要干预我的事,您是外星人,有着强大的力量,我希望您不要自作主张传达所谓上帝的意愿,或许上帝并没有这样的意愿。上帝其实是喜欢降临死亡的诅咒的。”梅尼埃道。 ”我已经在您身上浪费许多时间了。”菲碧说完吁了一口气c 梅尼埃不再言语,径自走向门边。飞船的门缓缓开启了,意味深长。 梅尼埃穿过森林,又经过长途跋涉到了摩西监狱。他在摩西监狱外徘徊观察了一天一夜,最终梅尼埃知道了迪克兰关押在七号监狱。这几乎就是上帝拣选的数字,七号监狱比较容易进入。迪克兰发现一条蛇在前面引路,恰好蛇也进了七号监狱。监狱的窗外便是高高的山岗。迪克兰脱下皮鞋,血腥地朝蛇砸去,他全神贯注。梅尼埃瞄准他的头部,扣动了扳机。一声沉闷的枪响过去,迪克兰倒地了,涂了一地红白之物。翌日,预警发现了迪克兰死了,身旁还有一条死蛇。典狱长说迪克兰被蛇咬死了,是撒旦的诅咒。 梅尼埃在德克萨斯州彷徨,从一个市流落到另一个市。他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或者有什么可以找寻的,就像在梦游一般。而且梅尼埃发现自己并不想死去,似乎死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艾米丽或许并不需要人陪伴,因为死亡是永恒与单一的,她将永远美丽的躺在那个地方,或者是个未知的地方,其他的人包括自己去了反而一种破坏与伤害了。既然不用死去,那生者又该如何呢?梅尼埃一身轻松,却又一无所有,仿佛灵魂已经被什么掏空了。这使得他不禁愁绪满怀,忽然间想吟唱些什么,可是却发现什么都成了陈词滥调。他极度的贫乏,仇恨的利剑已经折断,像是一个废了武功的剑客。难道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真的要在外太空找寻生存的意义,这个地球已经变得没有意思了。迪克兰这样想到,他又忽然感到自己生出了一种要与外星人在一起的欲望。只有与外星人在一起,在一起探讨耶稣,探讨圣经,探讨人类的终极文明。他才会感悟,生命才会继续前行。于是梅尼埃决心找寻菲碧。 菲碧已经不知所踪,或许她仍留在地球,或许她已经回到了外太空。梅尼埃寻寻觅觅,只是已经不见了外星人遗留的蛛丝马迹。梅尼埃便想到了耶稣之眼,如果能够找到耶稣之眼,菲碧肯定会再度出现。梅尼埃看了一眼天空,茫茫一片乌云,到哪里去找寻耶稣之眼呢?难道在这个地球上,找寻都是困难的。每一个应该光芒绽放的目标,都隐匿得不见踪迹。这颗星球注定是埋葬,是隐藏,而不是显露了。人所要做的,便是去挖掘那些隐匿的宝物,这样才会感到生命的鲜活,在宝物出世,华光催璀璨的一瞬间。 有了感悟,梅尼埃的艺术细胞活跃起来,他想到要去参观博物院。在一家博物院里,梅尼埃见到了圣母玛利亚的画像。梅尼埃目不转睛地盯着圣母的眼眸,他忽然感到灵光一闪,更进一步去观察。梅尼埃发现圣母玛利亚的眼睛是重瞳的。梅尼埃揭开画像一看,一道光芒直接刺向了他的眼睛。梅尼埃发现,圣母玛利亚右边的眼睛里还有一只眼睛,而这似乎就是耶稣之眼。梅尼埃欣喜若狂地出了博物院。 然后梅尼埃发出了祈祷。祈祷的力量是可以穿越时空的,祈祷会放大自己的意识力量,从而可以进行超时空接触。菲碧,泰希斯都已经回到了凯龙星。菲碧感到了梅尼埃祈祷的力量。但是现在耶稣之眼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神祈间已经停止了战争,战斗正发生在神祈与宇宙噬星怪之间。宇宙噬星怪已经吞噬了不少的地核熔岩,陨火国原来的国度已经下陷了。神祈联合起来,只是减缓了却没能阻止它对地核熔岩的吞噬。危机依旧在凯龙星上潜行。菲碧在获得梅尼埃的祈祷后,向神祈诺默报告了这一事。神灵诺莫却破天荒的要菲碧带梅尼埃来到凯龙星上。菲碧开始以为神祈在联合起来战斗宇宙噬星怪的时候。却依然没有忘记对150号元素的争夺。但是菲碧不敢亵渎诺莫。她再度来到地球,将梅尼埃送到了凯龙星上。 在前往凯龙星的前一夜,梅尼埃还在仰望夜空。念叨了一首诗:今夜。火星燃烧到了我家园最近的地方,她闪着红宝石样的辉煌,像你的石榴裙那般耀眼。我的地球啊,凝视,默默的凝视她的热情与傲慢。这一刻最近是多远,牛顿那里有答案。可我不想问他,他是个光棍。梅尼埃在问菲碧爱丽丝与摩挲尤斯的行踪。菲碧告诉他爱丽丝与摩挲尤斯在地球上找到了一个男友,组建了一个家庭。梅尼埃才得知他们没有来到凯龙星上。菲碧花巨价从博物院那里买来了圣母玛利亚的画像。诺默接见了梅尼埃,梅尼埃呈上了玛利亚的画像,并告诉诺默,耶稣之眼就在圣母玛利亚的眼睛里。诺默念诵咒语,耶稣之眼缓缓从玛利亚的眼睛中分离。分离出来后,玛利亚眼睛中的光泽即黯淡了下去。而耶稣之眼华光璀璨,令人禁不住要顶礼膜拜。“我们终于有了战胜宇宙噬星怪的法宝了。”诺默兴奋地说道。诺莫说完,大地忽然震颤了一下,宇宙噬星怪又喝去了大体积的熔岩。 诺默带着耶稣之眼到了陨火国。激怒了宇宙噬星怪。宇宙噬星怪从地底出来,向着诺默咆哮,它已经挣脱了神祈施加的束缚。诺默对着咆哮的怪物,取出了耶稣之眼。顿时光芒冲天,射向了宇宙噬星怪。宇宙噬星怪在强大的光华面前,双眼黯然失色,它的眼睛被刺瞎了。狂吼的野兽在原地转个不停,仿佛在找寻永远找不到的东西。 “它永远会这样的,像宙斯施加给坦塔罗斯的诅咒。”诺默说道。“现在还要做的事即是要使得这只怪兽彻底的软化。这项任务就交给菲碧与梅尼埃。”诺默继续说道。 于是梅尼埃与非碧每天给宇宙噬星怪念两遍《圣经》。从《创世纪》一直念到《启示录》。过了一百天,宇宙噬星怪的心软化了,长出了一个肉体心。诺默将宝剑插进了怪兽的心脏。怪兽轰然倒地死去了。凯龙星再度恢复了和平与安宁。 在这个过程中,菲碧玉梅尼埃都成为了虔诚的基督徒,两人相互间产生了爱慕的情愫。最终两人都留在了凯龙星上。上帝再一次证明了基督徒是可以存在欲念的,只要不是淫念。 古龙蝶与百里兰德小说由香香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云远在萨摩城的地摊上买到了这一本书。回家后如饥似渴地读起来。两个似乎并不完整的故事却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主要是他看到了两书的作者竟然是百里兰与古龙蝶,这是她高中时心仪的女生的作品。现在居然能够看到她们的作品,这似乎是暗示了冥冥中的某种缘分。 云远想到文学作品最能反映人性以及人内心隐秘的世界。他一边读着故事,一边联想创作者内心的世界。从《克里特的故事》开始,“我无法想象,在我仰望天空的时候,天空的颜色忽然变血红。接着是淋漓的鲜血从天而降,落在了魔索布莱城。”多么恐怖的气象,从天而降的鲜血,创作者大概经历过或者是在梦中至少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存在灾难启示。恐怖渲染得无处可逃。云远这样感觉到。继续读下去,“当我预感到灾难降临的时候,美索布达娅正在圣菲底斯河河边喝水。”多么美妙的河流,现在的地球上哪里还有一条河流的河水能够直接饮用呢?这几乎令人留恋。云远如此感叹。“美索布达娅随河水一道喝进了血液。”灾难之源,血液是病毒的载体。“美索布达娅的脸庞开始破碎,像破碎的月光。”圣洁而美丽的事物,似乎预示着人的心要碎了。美丽的女弓箭手,光华璀璨的坐骑。唯美的事物,创作者内心极度的美丽,心灵美的女子往往有姣好的容颜,云远如此认为。“玛维开始悸动,”守护者的敏锐。玛维开始驱赶美索布达娅,克菲菲尔地洞的科隆兽与地精仆役都祈求玛维,善良与好人缘的美索布达娅。事情出现了转机,要以战斗平息诅咒。战争,接下来是好戏了。历史上没有哪一次战争不精彩,战争就是精彩的代言人。交代巨魔的领地,有地理知识作为创作的根基。两军开始交战,用上了武技与魔法,多姿多彩的战争。战争的力量来自天体崇拜,却又与天无关,古龙蝶内心的孤傲。接下来写到美丽的气候直接关系到精灵的心情,真正的精灵。气候是多变的,古龙蝶内心大概也气象万千,一个情感丰富的人。桑葚变成黄蜂,妙计。云远暗笑道。灵丹妙药般的月亮河,衬托出完美无瑕的女弓箭手。精灵死后都可以化作美丽的月亮之心,古龙蝶奇特的想象,死后都是美丽的,没有腐烂,没有污染,精灵的永恒之美。仙草驻颜花与复容草出现。仙草出世,必有异象,果然有着火龙的守护。仙草有情,沾染不得女人的眼泪。世事无常,精灵的世界也有不平常,仙草也没能即时令美索布达娅的容颜恢复。巨魔的诅咒滋生了克里特与美索布达娅的仇恨。秃鹫与乌鸦作为哨探,丑陋的巨魔族。邪恶对美丽的颠覆与毁灭,人世间的文明因此而退缩。美丽的鹦鹉鱼死了,死亡都是美丽的,美丽的月亮河也被污染了。接下来是美索布达娅放弃了对水泽女神蔓蒂托的责问,宽大的胸怀,不让须眉。“美索布达娅的眼睛依然美丽,因为她的眼睛是星星做的。没有诅咒可以加诸天体之上,因为天体本是诅咒与魔力的来源。”这一句写美索布达娅眼睛的美丽简直是妙绝,无法摧毁的美丽啊!接着是一个国家的崛起,美索布达娅展示了超人的智慧与魄力。血色石油,奇妙的石油。云远暗想血石油的来源大抵源自游戏以及西方奇幻小说中的血石荒原。在血石荒原,大地的脉络像是紫红的动脉,其中似有血液在流淌。云远推断,古龙蝶大概玩过魔兽的游戏。 《克里特的故事》中写到了紫月山,云远感觉到古龙蝶取的山名都有唯美的风韵。云远继续往下读,看到书中写到了凤凰骑士队,云远于是肯定古龙蝶玩过《魔兽》的游戏,这是在《魔兽》中存在的显赫的武装,不过是受人类统辖的。继续往下读,云远看到是大篇幅的意识流,故事开始变得感人,大抵是克里特对美索布达娅的思恋。继续往下读,又出现了一种美丽的花——火神花,像火一样热烈与美丽。这是云远在现实中无法找到的花,云远再一次感叹古龙蝶想象力的丰富与奇特。接下去故事转折到了一个高潮。为了逃避仙界的劫难,克里特要与马维相爱并结合,这样他对玛维的爱会与对美索布达娅的爱产生冲突吗?云远发现书中写到了梅斯德勒的星象与爱情预言今后会大行于世。现在关于星象与爱情的魔法预言一类书籍当真风靡全球,这似乎是古龙蝶有意将其与现实联系起来了。而且看得出她也与众多女孩一样,关心星座与爱情以及命运的联系,有着女生的共性。 继续往下读,云远发现古龙蝶取了座名字奇特的山——红尘山,自然是寓意滚滚红尘了。难道古龙蝶内心也有着荒凉的出世思想?云远产生的疑问。云远接着读下去,看到书中产生了“凡心”与“圣者之心”的区分。这几乎就是千百年来爱与不爱的总结了。接着《克里特的故事》写到了蔓蒂托使圣菲底斯河变得干枯。克里特祈球蔓蒂托灌满了圣菲底斯河的河水。其中有种灵鉴术,能够看透同性的灵魂c云远暗想大概是女人更易了解女人,女神更易了解女神了。关于灵鉴术的来源。云远联想到了《西游记》中,孙悟空偷吃了蟠桃以及仙丹后逃离天宫,玉帝下旨要纠察灵官断案。在《西游记》中原本有讽刺当世官员断案闭目塞听,迷信一类,而这几乎成了《克里特的故事》中灵鉴术的文化根基。云远暗想古龙蝶肯定受到了《西游记》的这点熏陶。 到了梅斯德勒出现了一次不知所措的时候,神祈蔓蒂托不庇佑魔索布莱城,梅斯德勒也不知如何是好。神祈不是万能的,神性的书写透露着人性的无奈。这是《克里特的故事》中梅斯德勒唯一此不知所措,可谓点睛之笔。描写蔓蒂托的美貌。通过玛维的内心活动,客观真实而且一举两得。在女人内心,同居大概是拥有爱情的一个标志。书中写到了蔓蒂托邀请科里特一道居住。接着写到了噬魂大法的出现,巨魔巫师发明的一种新的魔法,就像先进科技易于引发军备竞赛与战争。战事再度爆发了。巨魔巫师最终败下阵来,而斗法似乎写得简单,大概是古龙蝶自身不知道多少魔法的结果,还是想尽快结束该书的原因,云远暗自忖道。释放易于被胜利冲昏头脑,王后安娜贝尔也被释放了出来。 水泽女神蔓蒂托再度发狂,淹没了黑岩国。但是又自顾将洪水退却了,为什么呢?难道是克里特与美索布达娅的爱情感动了蔓蒂托,或者是水泽女神认为美索布达娅应该不屑一顾。继续往下看,云远认为达到了另一个高潮。终于找到了恢复美索布达娅面容的方法,要一个深爱她的人将自己身体内最后一滴血液涂在她的脸上。对美的终极渴望,对爱的终极诠释,不是简简单单的死亡,而是将最后一滴血液涂在美索布达娅的脸上,死亡只是次要的。云远读到这里十分感动。古龙蝶写神分明是在写情,神祈间的爱情果然要高人一等。接下去克里特没有死,他对美索布达娅的爱感动了神祈。蔓蒂托被感动了,医好了她的面容,原来蔓蒂托藏有这样大的力量,治好了几乎是绝症的美索布达娅的面容。只有感动,才会有奇迹。但是事情又有了转机,克里特中了安娜贝尔的诅咒,在神祈间,诅咒一旦降下,往往是会有灾难的应验的,云远如是感到。安娜贝尔的阴谋得逞了,但是又死在了赫尔提斯的阴谋之下。魔鬼也渴望得到真爱,在这里,金钱与权力似乎都显得无力了。安娜贝尔死后依然爱着亲手杀死她的赫尔提斯。接着克里特再度陷入灾难中,他是一个多患难的将军。赫尔提斯得势,开始统治整个西方大陆。魔鬼的欲望得以实现,神祈开始遭厄。玛维沦为了赫尔提斯的奴隶,赫尔提斯想征服神祈。赫尔提斯的儿子菲底休斯打破了这一切。十三岁的孩子,云远坏坏地想古龙蝶是否有虐童或恋童癖。但是云远又责怪自己想偏了,如果自己是个编辑,定然是个编辑下流文学的编辑。云远不想对赫尔提斯以及菲底修斯的关系发表什么看法。女神蔓蒂托再度解救世人,玛维邂逅了另一段爱情,云远看来像是黄昏恋。蔓蒂托的美貌能够令魔化的士兵幡然醒悟,至高无上的美。而蔓蒂托曾经与美索布达娅争执过美貌,可见美索布达娅毁容前的美貌。 “罗琳开始晋升神祈。玛维成为了星空里的守护者坐,牧师成了牧师坐,两者靠的很近,方便他们私下呢喃。当你仰望星空的时候,两个星座间都会有星星闪烁不定,那是她们彼此注视对方的眼睛。我与美索布达娅成了罗琳的助手,帮她整理黑岩国的各种故事与传说。只要有神的存在,黑岩国就会有神奇的传说。我克里特与美索布达娅只是其中一个。在一个心情极好的夜晚,我将我们的故事也述写下来。只是一不留神,我让我故事从星星上坠落了下来。原本西方大陆的人们都在传诵神祈与魔鬼间的战斗。但是没有成文的范本。我的遗失的故事,正好被新生的黑岩国的一个人担任国家图书馆馆员的人拾到了。《克里特的故事》便在世间流传开来。”云远将《克里特的故事》最后一段背了下来,感慨良久,然后读百里兰的《剩下扥果实》。 在读到书名的时候,云远暗想是不是受到了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的熏陶而起了这样一个意味深长的书名了。“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云远哼着歌,看着《剩下的果实》。忽然云然停止了歌声,念道:“在遥远的寒蛩坐,有一颗美丽孤独的星球,她的名字叫做凯龙星——她有着蓬勃的生机。”凯龙星?云远疑问道。这自然是科幻了,地球上的天文学家观察凯龙星是没有生命的。接着书中写到了凯龙星上十二个国家各自的制度,云远暗想这大概是百里兰对政治的兴趣凑成了她写出了这十二个国家四种不同的政治制度。接着写到了凯龙星上四颗自然卫星,其中有紫苑,秦艽,都是中药名,看来百里兰对中药还有兴趣了。 跳过对凯龙星的自然描述,云远直接进入了书中的主要内容。意识飞船的诞生,看来理论十足,云远纳闷了,看来百里兰自身应该有一定的物理学基础,而且是高能物理的基础了。 且不管这么多,云远继续往下看。他们为了神祈的原因来到地球找寻宝物。外星人前来地球寻宝并不是贪欲,而是信仰。但是神祈本身却有着贪欲,都想抢夺150号元素。这似乎是个矛盾,但恰是现实的一种揭露。决策者往往比执行者更加不幸。执行者的不幸只是在于执行,而决策者则从思维层面犯下了错误,是根本的错误。但是《剩下的果实》却似乎不是为了说明这些,因为最终外星人寻找的耶稣之眼制服了宇宙噬星怪。这似乎是不幸中的幸运。 另外在《克里特的故事》中,外星人一直找寻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而找寻不到。这是否是传作者在说现实中很难有虔诚的基督徒呢?云远想了一阵,觉得不是。百里兰似乎是想对基督教义做出某种解释。就像酒肉穿肠过未必不是佛。只要人心向善,那些繁文缛节省去之后,依然可以是虔诚的基督徒。 另外耶稣之眼藏在圣母玛利亚的眼睛里,这似乎来源于历史上的传说。传说舜以及项羽的眼睛都是重瞳子。这似乎就成了耶稣之眼藏在玛利亚眼睛的来源。或者还有更深的寓意,比如慧眼是包罗万象,甚至是包罗人的心灵之窗的。 云远从《剩下的果实》中有一段对于克隆的伦理思考,主要反映在艾米丽与鲍瑞转变成了爱丽丝与摩挲尤斯。显然百里兰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云远看完了,也与之产生了相同的担忧。 书很快看完了,《圣经》的力量能够感化一切,但是圣经并不摒弃死亡与杀戮,宇宙噬星怪最终被杀死了。云远感觉到小说意犹未竟,让人欲说还休。然而这两部小说似乎走入了言情的途径,似乎写神,写外星人都为了写情了。至于归入什么样的体裁,云远怀疑需要斟酌。放下书本,云远蒙头睡着了,现在已经进入冬天,一年又快到年末了。 外出到萨摩城的打工者一般会例行在年末回家过春节,所以云远现在工作更加努力,也尽量多捞外快,以便多挣钱,回家欢欢喜喜地过春节。想到回家后就可以见到子鱼,云远内心涌起了另一股快乐,尽管还有一些歉疚之意。但又转念一想,这是多余的或者是自作多情了。子鱼那么青春靓丽,当然会生活得十分快乐了。现在说不定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凤凰了,女大十八变嘛!这样翻来覆去想了一阵,竟在蒙头中睡着了。 睡觉的时候,云远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古龙蝶与百里兰德形容忽然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两人在朝自己微笑。云远感觉她们的笑容就像女神,或者是天外来客。大概是两人发表了小说的原因吧,虽然小说的质量自己并不看好。但事实胜于雄辩。云远又在朦胧中想到了高三时自己曾创作的欲望,现在竟自嘲地摇头笑了。 第二天,云远通过校友网找到了古龙蝶与百里兰德地址。打算发两份电子邮件给她们。信中大抵说些对于她们的作品的看法以及对于她们的思慕,自己是她们的粉丝之类。 收到电子邮件后,古龙蝶与百里兰都很兴奋。原来她们看到自己的影响到了市民之间。而她们曾以为自己的作品属于阳春白雪一类,现在居然到了普通青年之间。这样便说明自己的影响力得到了极度认可的一种表现。只是古龙蝶与百里兰并不认识云远,而且她们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作家了,不应该随便给粉丝回复了。尽管她们觉得云远的一些关于作品的评论是一语中的。尤其是云远说百里兰似乎是天外来客,令百里兰不知所措。似乎是他歪打正着的揭穿了自己的某个秘密似的。藉此,百里兰感觉自己似乎很想发电子邮件给他的人不要知道自己。 终于到了春节放假的时间。云远买了一大堆礼物,打算带回家,其中还有子鱼的一份。对于没有收到古龙蝶与百里兰的回讯,云远不免耿耿于怀,思前想后了一阵,才恍然大悟,然来她们并不认识自己。以前她们朝自己一笑而过,自己居然仍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大概她们是无意中朝自己笑了一下。 回到风雷村后,云远载欣载奔,回到了家中。家中一切尚在,只是依依杨柳已经掉落了叶子,剩下枝桠升向天空,仿佛有着无法言明的垂询。云远的母亲告诉云远,风雷村遭受了海怪的袭击。子鱼被海怪掳走了,下落不明,至今没有出现海怪的影子了,大概是九死一生了。云远一听,即时懵在原地,像被晴天霹雳击了一般。过了三天,云远从悲痛中缓过神来。执意要到玉女湖看一趟,云远的母亲不放心,遂同他一道去了玉女湖。寒冬朔风凛冽,墨绿色的风水在风中打颤咆哮,不时激起白色的浪花与泡沫,让人看了有一种眩晕之感。放眼望去,根本没有穷尽。水天茫茫,让人不知道目光该往哪儿放。云远痛彻心扉地叫了一声倒:“罢了,罢了。”二人遂一同回去了。 云远的父亲知道云远去了湖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应该对那个出了凶事的湖感到恐惧才对,而自己冒着风险前去,是不是对已故者用情太深了。”云远道:“出事已经如此之久了,我竟然不得而知。子鱼惨遭此厄,我应该想到当初就有征兆的,我应该当初就带着她一道远走高飞的。那时的外来火烧了风雷山,我就应当知晓灾厄的继续降临的。而现在一切都成了虚空。这其中有我的过错啊。” 父亲抚摸了云远的脑勺一下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你纵使悲伤,亡者却不会知悉。倘若知悉,却反而不安了。年轻人,就该快快乐乐,快乐是年轻人的专利。不要想多了。” 云远泛着泪痕道:“不!我不相信子鱼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大概怪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云远的父亲道:“那海怪就一外太空来的畜生,又没有什么大的智慧,能有什么秘密呢?你呀,是看科幻片看多了,还有就是你还没有从伤痛中转过来啊!” 云远默不言语。 春节终于到了。内陆地区的人们流行新年相互拜年祝福。云远忽然收到了已经断了联系的一些同学的祝福。其中有一个寝室里的小白,韩珞。云远知道他们都考上了好的高校,只是他发觉自己并没有喜悦。云远才知道世人为什么有时显得那么吝啬了,那也许只是因为没有心情罢了。 第二天,村人发现子鱼的父母从萨摩城回来了。这一消息在村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终是人情同于怀土,不因穷达而异心。虽然是伤心之地,但鸟飞尚返故乡,狐死首丘。子鱼的父不管是否忘却了悲痛,终究是回来了。人们虽然不夹道欢迎,但多热心的来到他们家中嘘寒问暖。许多人原本以为他们一旦离开风雷村再不回返了。云远到了子鱼家中,睹物思人,不禁潸然。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云远情不能已,念起了《诗经》里的诗句。子鱼的父母显得有些错愕,看着云远,却不知道为何在众人面前哭泣。独自哭泣了一会,云远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众人都一瞬间停止了吵嚷。子鱼的父母若有所悟地过来道:“这不是云远吗?孩子,何事伤心如斯啊?” 云远扑到了子鱼母亲的怀里,喃喃地说着对子鱼的思念以及内心的痛楚。子鱼父母受了挑动,再次悲伤起来,也跟着哭泣起来。众人见此,纷纷落泪。有老者悲歌而发,长呼“魂兮归来。”众人心中一凛,心中再度起了对海怪的仇恨,只是仍心有余悸。到了天暮之时,人们多已散去,云远哀歌一阵: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又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碧涛,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天已荒,地已残。再歌:东风恶,欢情薄。一旦离别,天人永隔。唱罢挥泪而返。 但春节期间,人们图个吉利。千百年来的春节文化深深植根鱼人们心中,节日就是图个喜庆,吉利。悲伤之事暂且置之不理罢了。因此依然家家户户欢欢喜喜,揖天拜地,求神问卜,花烛彩焰,鞭炮锣鼓,煞是热闹。梦呓之人,痴妄之语,皆掩盖过去了。 每逢到了春节,人们又聚集到一起载歌载舞的习俗,今年亦不例外。到了除夕,人们意犹未尽,人群却忽然骚动起来。有人说看到玉女湖的怪兽再度出现了。人群顿时惊叫哗然,叫苦连连,不想再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的新春佳节之际,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候,却再度遭逢怪兽,真是孽缘滋生了!过去在传说中人们说年兽害怕鞭炮,不想着海怪却不怕,而却选择这时候出现,看来这怪兽是蓄谋已久,而且是深谙人道了。 村长像上次出事一样,一面报警,一面将村人召集起来,商议共同抗击海怪。海怪再度出现了,带着无底的黑暗,闪着幽冥之光,一双发光的眼睛在暗黑的湖中像火把一般炙手可热。人们看到火把在黑暗中摇动,那是海怪摇晃了一下头颅。接着听到了一声地动山摇的咆哮,湖水兴奋地惊起波涛,像岸边扑来,掷地有声。人们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的心率加快了许多。怯懦之中,聚集的村人的聚集范围进一步缩小了。 海怪带着呼啸的风上了岸。众人纷纷退避,人群开始混乱,最后一股脑儿散开,各自奔命去了。等怪物到了从中,人们多已作鸟兽散了。这也怨不得谁,人们已经被海怪吓破胆了,现在提及已是谈虎色变。而且最近讨论得出了一个没有直接言明的结论,海怪有很高的智商。并不只是普通的怪兽。如果贸然与之战斗,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终究有人在原地没有逃走。不是别人,正式乌雷的父母以及子鱼的父母。云远蹿出数步,却又回来了。连拉带扯,要子鱼的父母离开这里。但是子鱼的父母心存希冀道:“它回来了,说不定子鱼就该出现了。”而乌雷的父母则口口声声说要报仇雪恨,并且说道待会要这怪兽吃导弹。还说既然有了这样的现实,那奥特曼就该出现了。总之是爆了不少冷幽默。云远无心体会他们说些各类理由,之当做他们这是心痛至极而胡话连篇。最后怪兽已经到了跟前,云远说道:”如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切会在瞬间全完了的!”云远以为留下的人会醒悟,但是事与愿违。海怪忽然从两眼喷射出火焰,火焰很快蔓延成了一个火圈,炽热的火焰烤灼得寒夜里的人心惊胆战。留下的人才知道没有奇迹出现了,于是求生的本能再次显现出来。但是怪物却步步紧逼,在火光的照耀下张开了血盆大口。眼看众人就要成为怪物的腹中之物,怪物巨大的影子已经覆盖了云远等人的身形。在火光的照耀下,云远惊恐失色,不免大叫出声。挥动手臂遮挡怪物喷射出的另一道火焰。在挥出手臂时,一到全影划过了怪物的影子,怪物像是灵魂悸动地咆哮了一声,犹豫不决地看着云远,怯怯似有退意。云远若有所悟,惊喜交加中再度狠挥了几拳。怪物像受到了重击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一段距离。云远索性放开胆子,有恃无恐地追了过去。怪物性起,再度扑将过来。云远依旧很挥数拳,怪物负痛,扭头朝玉女湖方向逃去。 云远亦不追赶,在怪物喷出的火焰下,紧攥拳头,失神的看着自己正弯曲着的右手。感到血脉喷张,有着一种独立苍茫的感觉。留下的众人悲喜交加。一则没有看到死者复生,一则幸运的逃过一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忽而看见云远有此等奇功,击退了海怪。留下的人不免感觉大有希冀。当下难以置信的扑将过去,向云远询问详细。 云远回复子鱼父母以及乌雷父母,道是自己亦不明就里。为何没有接触怪物,只挥几拳,便把它击退了。该不是有神灵附体,故而有此。 翌日,人们依旧过着平常的生活,怪物没有再度来袭。这样过了几日,春节熬过去了,人们的各项活动恢复了正常。警察以及记者又赶来了风雷村,一时间村子又变得熙熙攘攘起来。这次来的媒体下了决心,做深度报道,一定把这事掀个底朝天。 很快,一些热心的记者就从村人哪里了解到了怪兽来袭当晚所发生的事,因为子鱼的父母已经将当晚的奇迹告诉了另外的村人。记者听闻此变。蜂拥般找到云远,铺天盖地地向他提问。云远在强大的攻势面前,一时没有了主意。原本想隐藏为秘密的事便在大众面前抖了出来。云远据实告诉记者,自己只是本能地挥动自己的拳头,时候潜意识告诉了自己异常,怪物似乎很害怕自己挥出去的拳头。但是自己的拳头并没有接触到怪物,似乎是自己拳头的影子,暗藏了某种震慑怪物魂魄的力量。众记者听了,都表示怀疑。难道是云远拥有什么特异功能,便要他当众表演一下。云远见自己已经把内心想隐秘的事情说明了,当下也不知如何下台。便屏气凝神没,催动意识静默,便后大呼一声,骤然挥出手臂,做了个摆拳的架势。阳光下,拳影划过了一支黢黑的树干。速度之快,可用倏忽两字来形容。众人眼力不及,似乎看到树干被划过的地方有电光闪过,但是却没有视觉暂留,人们将信将疑地看着树干。过了几秒,人们将目光挪向了云远,云远却是疑惑不解的神态。众人似乎要露出大失所望的神色,恰在此时却听见一声细切沉闷的响声,树干骤然坠下。掉落地面,“哧”地一声燃了起来,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众人无不惊呼,人群再度沸腾起来。 有人提议,由云远带领大家到玉女湖边,将怪兽引出来,然后合力击杀之。数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也表示同意。云远呗众人簇拥着,也不由自己分说,逐着人流到了湖边。人们在湖边安静了下来,警察拉了条警戒线,令大伙不要惊慌,在警戒线之外观看。云远低头看着湖水,感觉湖水变得比往日阴沉了,碧绿的湖水已经成了墨绿色,即时绿得发黑。云远不经像起来《克里特的故事》中的描写,天空忽然变得血红,淋漓的鲜血降落在魔索布莱城。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怯怯地,云远不敢有所动作,而且有缓缓后退的态势。站在警戒线外的记者开始发起了牢骚,警察催促云远快施展特异功能。云远感到自己的后背发凉,似乎是被汗液湿透了。索性云远转身往回跑,众人尽皆骇然,以为是怪兽上岸了,正欲夺路而逃。却见警察拦住了云远,警惕地问询时怎么一回事。云远告诉他们自己有种不祥之感,而这让自己感到恐惧,恐惧得想要立即逃离这个地方。警察信誓旦旦地告诉云远,他们会保证他的安全,叫云远安心试验自己的特异功能。云远答应了,却感到此时自己糊里糊涂的,似乎在梦游一般。但最终云远来到湖边,挥出了自己的拳头。巨大的拳头的影子砸向了阴沉的湖面,像砸向了一块安静的豆腐,飞溅起了巨大的浪花。再度摆好架势的记者趁机“咔嚓咔嚓”抢着镜头。每过多久,水花落回了水面,似乎平静了许多,湖面依然泛着涟漪。就在人们感到不过如此的时候,却有一种震感传来,就如地震一般。同时玉女湖出现了巨大的响动,浪涌翻滚,像把湖水掀了个底朝天。片刻之后,大大小小白花花一片鱼虾浮出水面,想必是刚才的震动所致。众人惊人得哑口无言。警察即令云远继续,把海怪震出来。云远看着白茫茫一片鱼浮在水面上,不禁心惊胆战。当即推开警察的阻拦,远离玉女湖而去。众人见云远离开了,也纷纷步后尘离去了。 当晚,数家电台电视台报道了风雷村的异世,云远瞬间成了热点人物。但是云远当日被警察带进了公安局,警察也不说拘禁他的原因。只是将云远拘禁着,似乎是守财奴守着一个聚宝盆一般。云远发出疑问,警察找到了理由,告诉云远这是因为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一者在外面走动危险,或者会破坏正常的秩序。另外中央政府可能要下令彻查此事,云远可能有外星来客,直接地说可能是外星来的破坏者的嫌疑。因此暂时能将云远放出去。云远一听,他们的理由也不是非法的,当下感到无可奈何,便安分地在警察局待下了。 这样到了第二天,云远发现公安局的场子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并不断有各种前来,接着车子没有地方停了,也不知停到了何处。来的人中有内陆的多家动物研究所,多家医疗研究机构,还有中央政府要员,军事基地高官。他们来的时候明目张胆,最终带走云远的时候却十分隐蔽。云远是在午夜子时被带走的,最终到了一家军事基地,随同到达的有政府要员,还有一家医疗机构高官。云远再度紧张起来,一路上想着《剩下的果实》里的那些外星人。似乎自己就成了他们一般,但云远内心感到恐惧,他感觉自己并没有期中的外星人那样的科技,或者没有他们那样的运气。那些外星人并未与地球人做大面积的接触。而现在自己是孤身一人,甚至被当做的外星的入侵者。云远几乎要哭了出来,他要随同的人停车。随同的人告诉他不能停车,他们要执行秘密的任务,而且叫云远不要担心,于他并没有妨碍。 到了军事基地之后,云远最先进了军事基地的医疗研究所,在专家的提问下做了一系列的心理测试。专家动用的测谎仪,但是并没有检查出云远有什么异样。 然后再专家的指导下,有护士过来抽取云远的血液进行化验。化验中测试了云远血液的多项指标。包括ph值,血糖含量,血小板,白细胞等数量。直到测量了云远的心率,专家方告诉军事高官,云远并没有任何异常,作为外星人的疑虑被打消了,众人似乎就系吁了一口气。云远在此时提出了抗议,似然以前也被抽血化验过,但是那是进酒店工作,进行健康体检。现在却还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地被试验了。云远不禁愤怒起来,但他似乎又拿捏不准改怎样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只是红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专家似乎若有所悟,拿出一张二十元的人民币给云远,说这算是补偿,并且说云远回去时,车费有组织负担。军事基地的官员此时说道:“这小伙子现在还不能离去。我要私下与他谈谈。”随之云远呗带进了一件秘室。军事高官开门见山的说道:“小伙子,鉴于你的特异功能,我提议你加入我们的组织,训练成一名特工。我看你大有前途,将来肯定要比科幻电影中的007出色。而你将会被载入史册的。像明朝的锦衣卫,民国的特工都载入了史册,你难道不心动吗?” 云远忽然灵光一闪,内心突跳了两下道:”我虽然没有念过什么高等学院,但是我知道锦衣卫与民国特务虽然史册留名,但是并不是什么流芳之名。” 高官道:“历史是客观的。锦衣卫与民国特工留下的虽然不是什 么芳名,但却不是臭名昭著。关键在于他们的历史行为。像民国特务在抗日战争期间坚持暗杀日本军事要员,这一举动岂非没有赢得了后人的认可。事在人为,你若加入组织成为特工,可谓天天作之合。”说完,军事高贵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云远。 云远低下了头道:“我没有兴趣涉足军政界。” 军事高官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想做什么,我或许可以帮助你。” “我做的事无需人帮忙的,我只想回家去写小说。”云远的话语中略带了一丝羞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美女子鱼 “我感到遗憾。”高官再度叹了一口气。密室彻底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到人的心跳。这样拖延了一阵,高官最终摆了摆手道:”你走吧!”随即传人带走了云远。云远出了军事基地,归心似箭,一路马不停蹄,往风雷村而去。 回到风雷村,村人无不神情讶异,似乎是救世主降临一般,又似乎是有所顾忌不敢近前一般。云远十分不习惯这种氛围。也不与村人搭话,埋首快步回到了家中。父母即时过来问云远这两天在外面有未遇事。云远不想提及,敷衍而过。父母方放心下来。 媒体在报道了云远的特异功能后,云远声名鹊起,日常生活开始起了显著的变化。相继有电视台宴请云远上电视,登台表演特异功能。有家电视台甚至在云远做节目时邀请了高能物理学家对云远的特异功能做出解释。但是物理学家最终的解释并不能令观众满意。最后神学家也参,武术家也参加了讨论。最终神学家解释影子应该是一种灵魂的力量,但是为何有那样明显与巨大的物理攻击效果,这却连神学也无法解释。而且云远的影子的力量似乎更是一种魔法之力。但是魔法师的系别种并未有影系,这连魔法师也无法解释了,因此云远的力量似乎来自某个未知之处。经过大家没有结果的讨论,云远越发神秘了,瞬间头上便罩上了光环。一时各种名利纷纷而至。弄得云远头晕目眩。在一次云远接受电视台采访时说,自己并不想上电视做各种表演了,而想安静地呆在家里写小说。节目主持人问云远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云远说这样可以更靠近她被怪兽掳掠走的地方,似乎这样就与她考得更近了。自己一人在安静的灯光下创作,她似乎就偎依在身旁看着。经过云远近动情的倾诉,众人方明白了云远所言的是子鱼。子鱼于是随云远一道进入了媒体的关注。有热心的媒体猜测云远与子鱼大概有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遂旁敲侧击,希冀从他口中探寻个眉目。云远多是避而不谈,或者敷衍而过。如此一来,媒体也泄了劲。但是一波未平,又起波澜。书商的嗅觉最为灵敏,尚未看到云远的手稿,书商即邀云远签约。云远告诉书商书名叫《美女子鱼》。书商所在的机构叫香香文艺出版社,恰好是古龙碟与百里兰出书的出版社,是燕武城里的一家出版社。云远感觉这似乎是天意,但是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稀奇。因为香香文艺出版社甚为关注青少年的文艺创作,有很大的知名度。签约之后,云远即打算从燕武城直接回家,本来云远是在燕武城电视台表演节目的。未料出了电视台不久,即有熙熙攘攘的人流簇拥到了云远跟前,要云远传授特异功能,签名,表演,合影的人络绎不绝,云远感觉自己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奋力挣脱了出来,即被出版社的车子接走了。 燕武城是一座大学城,云远当时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机灵了一下,似乎看到了其中有古龙蝶与百里兰的影子,似乎还有自己曾经的高中室友。但转念一想,都是红男绿女,哪能分清谁是谁,便也不想了。一路归心似箭,只恨未能快马加鞭。事后云远总结,自己不是那类让人前呼后拥的人,置身到这样的环境,只会让自己头晕目眩。于是更加坚定了创作的信念。 在给了父母不少钱后,云远说出了自己创作的想法。父母虽然未点头表示支持,但是也没有表示反对。云远野不多说,布置好创作的象牙塔,打算奋笔疾书。可是端坐到电脑前,一时却不知从何下笔。忽然想到了在燕武城,要自己签名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少妇的脸庞。似乎是自己从事事后,经常光顾自己的那个女人。云远记得曾经那少妇说十分喜欢云远能够长久,而且对他的功能强大感到怀疑。这次看到他眼神中发射出欣喜与了解,似乎是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嫖客原来是个有特异功能的人。云远想到此处,不禁起了一种罪恶感,他下决心不再出去打工了,也绝不像当初为了赚钱加入了那种行业,创作一定要成功。此时正好是烟花三月。 云远最终下笔了。在风雷村,有一个偌大的湖泊,叫做玉女湖,湖水虽然不似大海那般呼啸澎湃,但是也有汹涌的波涛c波涛涌起的时候,更多是碧绿的颜色,像晶莹的翡翠,十分美丽。巨浪铺天盖地时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壮观。玉女湖也有娴静的时候,而且娴静的时候居多。那时平静如水,似乎能听到她的呼吸,或者泛着涟漪,安静亦如含苞的鲜花在绽放,或者像是肃然的脸颊上浮现了微笑,令你忍不住用手去触摸一下。水的体温是冰凉的,在这个时候,因为刚刚经历了冰肌玉骨。在内陆地区,人们多说楚水最上,晋水最下,这是就水质而言的。可是现在因为环境污染,楚天境内之水多已不妙。唯独玉女湖,因远离人世,未遭工业污染。除了直接作为风雷村的灌溉与饮用水,还可以作为游人观赏的天然美景。其美可谓光彩照人,得天独厚。 子鱼年方二十,出落得淋漓尽致。不知道用这一个词语形容是否恰当。说她淋漓尽致,是因为少女该具备的美她都有了,而且集于一身,堪称完美。她是上天的宠儿。一个夏天,电闪雷鸣过后,天空出现了彩虹,荷叶上还滚动着水珠。子鱼来到了玉女湖边看紫红垂钓。紫红是她在村子里要好的朋友。 “紫红。”子鱼忽然开口道,“将你的钓竿给我,让我也来过把瘾。”看她笑靥如花,紫红便将钓竿递给了她,自顾吹起了《渔舟唱晚》。雨后的彩云将天空映得令人心驰神往。天边的色彩像是泼上去的红酒,让人看几眼便生了醉意。 子鱼煞有介事地钓鱼,却也无心欣赏紫红的笛声。子鱼曾经对紫红说她的笛子吹得好怎么不去参加星光大道。紫红说是世人解听不解赏,这年头什么样的歌都可以上星光大道。子鱼说那是价值多元化嘛!紫红仍然不肯去星光大道,像个嗜酒的人,却只爱自斟自饮。忽然子鱼看到鲜艳的浮筒迅速的下沉,好像是大鱼在吃鱼饵。子鱼迅速地扯动钓竿,但是却发现钓竿沉得厉害,似乎有一股说不出的劲道直把她往底下拽。子鱼惊喜交加,要知道钓鱼最刺激的变是这种事情的出现。有人说钓胜于鱼,那是自命清高的说法,或者另有所图,若论纯粹的消遣,钓鱼却是有鱼方不烦闷的。子鱼大声喊紫红,紫红立即收起玉笛,帮着子鱼一道来扯钓竿。附近还有钓鱼的男子,闻声赶来。子鱼与紫红却在忙乱中使了个拒绝的眼色,男子只好坐壁上观。子鱼与紫红使劲扯钓竿,掉线忽然断了。还没等人明白过来,一个浪涌翻出,一抹红色的影子似乎在水面显现。来不及让人细看,已经悄无声息了。众人都感到骇然,男子说莫不是鱼精,子鱼却摇头,说应该是一条很大的鲤鱼。紫红也说男子在吓唬人。现在这个时代,哪里会有什么妖精。 男子也不言语,似乎在说下去没有什么意义。现在这个时代谈论妖怪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子鱼忽然感到头一阵眩晕,却没等众人注意,一头扑进了水中。男子慌忙下水,将她拉了起来。因为是盛夏,掉进湖里就像是洗了一个澡。子鱼穿着裙子,上岸后衣服贴在身上。身材更加凸显了出来,像玉女湖上荡漾的水波一样醉人,又像天际的霞光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紫红禁不住问询子鱼,“你是不是中暑了啊?” 子鱼道:“我不知道,只是我感觉头晕目眩的,这个地方好邪门的。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紫红连忙说好,扶着子鱼,一道离开了玉女湖。 救子鱼落水的女子叫詹晗,也是风雷村人。现今在上大学,喜欢研究志怪类小说。但是至今没有什么研究成果。起初研究唐朝传奇,现在改为研究《蜀山剑侠传》,但是只是沉溺其中,也没有得出什么研究成果。充其量成了个小说迷。詹晗看着紫红扶子鱼前行了一段距离,径自跑了过去,对二人道:”我看子鱼十有八九十遇上了妖怪,这玉女湖底大概有鱼精。” 紫红说道:“你就不要胡说八道了。亏你还是大学生。怎么还搞起迷信研究来了?” 詹晗说道:“有很多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研究志怪类小说或许并不是什么迷信。而是一份人们不容易耕耘的天地。” 紫红说道:“你就不要啰唆了,科学现在解释不了的事情,可能只是时间的问题。没准再过上数年就能解释了。” 詹晗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不透人得想象力为什么会有那么奇特,你若看那《蜀山剑侠传》,当惊那李红是天造之人。” 紫红道:“人都是爹妈生的,哪里是天造的。” “尽管人是爹妈生的,但是爹妈生就乐芸芸众生,不计其数,大抵多埋没在时间里了,使人悲伤。”詹晗说道。 “你真是无病呻吟。不如你来扶子鱼回去得了。”紫红道。 詹晗看了子鱼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子鱼,将其扶着。一同到了子鱼家。 子鱼的母亲即时熬了绿豆汤,给子鱼服下解暑。又问要不要去看医生,子鱼感觉自己已经没事了,便摇了摇头示意不必了。子鱼的母亲仍然放心不下,要陪子鱼一同去医院。到了医院,医生询问了子鱼的病症,又做了各项检查,确信子鱼并没有事。子鱼并没有将看见那硕大红色的鱼尾影子的事告诉母亲。回到家后,詹晗又发来了短信,说有一种方法可以引出妖精,这是他在恐怖内小说上看到的。人们只要将一根红绳一端系于有妖的地方,一端系在自己的卧室。到了三更半夜,妖怪便会按图索骥,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问子鱼有没有胆量试玩这个游戏。 子鱼回复说詹晗吃多了,但想想却有些后怕。最后对詹晗说道,你要是为了证明有妖怪,你就自己做这个实验吧。 詹晗家离玉女湖较近,收到了子鱼的回复,便决计做这个实验。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很大的毛线团,到了黄昏的时候,肚子一人来到了湖边。将红色毛线的一端系在一瓣浮萍上,然后顺着毛线,将另一端延伸到自己的家中。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詹晗躺在床上静静等待。忽然停电了,空调停止了运转,屋子里开始热起来。又因被烈日晒了一天,空气干燥,变成了一种燥热。云远从床头起身,拉开窗户。窗外繁星满天,银河清晰可见,若非有蚊子叮咬,端的是良辰美景了。云远此时的心思没有在天象上面,他拿起手电筒,悄悄出了门。 到了玉女湖边,随时可以看到低飞的蝙蝠,像影子一样从头顶划过。到浅水滩呼吸新鲜空气的鱼儿比比皆是,詹晗却未见猎心喜。因为大鱼打花的响声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忽然起了一阵清风,风中夹着一股奇特的腥味。詹晗顿时全身哆嗦了一下,暗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脏“突突”地跳动有声,心知定有异物出现,若非如此,断然不会有这样一股奇特的腥味出现。詹晗不由得胆怯了,用手电匆匆晃了一下周围,便加紧脚步朝家中走去。 詹晗知道一些道家常用的符篆,平时也有备份,这是他研究的爱好所致。现时轻轻拉开抽屉,取了一张,暗暗贴在当头的墙壁上。再次躺倒在床头,只是已睡不着了。那一道腥风似乎跟着他的脚步过来了。在黑暗中云远警惕地睁着眼睛,远处的山峦轮廓隐约可见,如鬼似魅,森然欲搏人。詹晗更加难以入睡了。忽然间听到窗户那里窸窣有声,不禁想到了《聊斋志异》中的场景,妖人入室,但从窗户处见机而入。不觉悚然。只是过了一阵,那声音了然已无,不觉松了一口气,只是仍有心有余悸。可是又觉得自己当真是疑神疑鬼了。看过了那么多神话小说,曾经觉得现实的地球怎么就这么无趣,没有一点真实的灵异事情发生在身边。现在在深夜想到灵异,却又害怕。或许真是担心妖怪出现了,自己的房间变成了凶宅,给人创作落下把柄了。那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现在看来,不在乎子鱼与紫红怎么看了,妖怪还是不要来的好。当下便要起身,将红线剪断。 正当詹晗伸手触到红线的瞬间,却又一种触电的感觉袭来。詹晗差点就叫出了声。慌忙举目四望,却无异样。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了异样,似乎有液体渗出来。接着天外的微光,低头细看,却发现触摸了红线的拇指与食指正在下滴着鲜血。詹晗若有所悟,却看见血液激射而出。这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并不是没有血小板的人,而且也没有看见有什么明显的伤口,血流的速度怎么会越来越快,似乎止不住呢?詹晗正想大叫出声,却看见窗户处凸现了一张狰狞的面孔。像带着血液面具的鬼脸,看上去似乎血肉模糊,大股的鲜血似乎呼之欲出般要往下流淌了。詹晗被吓得魂不附体,只从喉咙间发出一些他平时从未发出过的支吾声。人一生有许多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人一生有一半时间在经历漫长的黑夜,还有未谙世事的童年以及可能痴呆的老年。所以人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动物。但是人有幻想,人会在幻想的远处观察自身,所以幻想是高明的。但是现在詹晗在暗夜的环境里,并没有想象处妖怪的形状。或者想象了,也未料到是这样一幅恐怖的脸孔。因此詹晗在处理内心对妖怪的怀疑上并不高明。他还只是个孩子。 魔鬼破窗而入。伸出一只下滴着鲜血,状若枯骨的爪子,掐住了詹晗的脖子。尖爪似乎就要刺破詹晗的脖颈,詹晗在暗夜中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伸出双手,挣扎着抵挡魔鬼的攻击。但是一切看上去是那样无力。最终詹晗头一歪,昏死过去了。魔鬼依旧破窗而去,逃之夭夭了。 翌日早晨,詹晗发现自己活了下来。一摸脖子,火辣的疼,似乎是被过量的紫外线射伤了,快要癌变的感觉。詹晗赶紧起身来到镜子前,掐痕清晰可见。掐痕处粘液出现,詹晗知道这是腐败的蛋白质,是白细胞吞噬病菌后的反应。想必是怪物肮脏的爪子使得自己受了感染。当下也不管许多,将还没有睡醒的父母摇醒了,将事情说了个梗概。父母大吃一惊,慌忙冲到詹晗的房间里看,发现地板上滴了一滩血迹。在紧张地看向詹晗,詹晗伸出了昨晚受伤的拇指与食指,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当下疑惑不解,又一股恐惧袭上心头。分明昨晚自己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在流血的,而且似乎血流不止,现在地上的一滩血迹似乎就是自己的拇指与食指流出的。而现在没有伤口,难道是那鬼怪嗜血,可以用什么特殊方法从人的体内吸取血液不成。如果是,但是地上的血液怎么没有被鬼怪舔舐干净呢?如果不是,我的手怎么没有伤口就流血了呢?惊惧中,詹晗抬头看见了墙壁上符篆赫然醒目。当下了解了个七八分,肯定是这符篆的力量,鬼怪才没有得逞。传说仓颉造字,有鬼夜哭,这大概是对于智慧力量的敬畏的原因。这符篆想必鬼怪也不能认识了,因为詹晗自己也不认识。正因为不认识,所以便有了未知的力量,有了神圣的成分。詹晗正暗自感谢符篆救了自己一命,却又不敢将自己在湖边牵了红线的事告诉父母,父母看着破损的窗户,也是惊悚不已。当下,便要带詹晗去看医生。詹晗却不明白父母怎么不请道士做法,暗想当今当真没人相信鬼怪之说了。恰在此时,詹晗的父亲说道:”我看怪兽就住在湖里,或者是湖边的山上。照晗儿的说法,像是山魈。”詹晗这才醒悟,原来父母将鬼怪想成了怪兽。当下也没有把握反驳,便同父母一道往医院而去。 从医院回来后,詹晗去了紫红与子鱼家,将昨晚的凶事告诉了她们。两人初始不信,只道詹晗也不该为了证明世上有鬼而出此下策来伤害自己。最后詹晗对天发誓,又邀两人到家看破损的窗户。两人这才相信。詹晗的目的无非是要两人再也不要轻易到湖边或者湖边的山林里去了,免得发生意外。 但是这却激起了两位女子的好奇心。紫红从家中翻出在学校时买的望远镜,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它了。邀约到子鱼,两人在一处山岗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湖面。碧波万顷的玉女湖放眼望去茫茫一片,令人有不知所从之感。就在两人被大自然强大的力量所震撼的时候,忽然看见远方划出了一波涛,堪称波蜮云诡。两人的心弦即时被拉动了,但是波浪过后便没有了什么踪迹。似乎弄出波浪的物体有了某种预感或者警觉。两人不禁大失所望,但原本悬着的心却也落地了。继续在原地待了一阵,却没有任何特殊的迹象了,便偃旗息鼓,从山岗上下来了。于是两人对于怪物的说法依然产生了怀疑。但一想又可能藏匿在湖边的密林中。然而湖边的密林两人并不敢涉足。因为现在正值盛夏,毒蛇猛兽出没频繁,而且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若是到了隆冬,毒虫匿迹,毒蛇归洞,猛兽入深山,倒是有观望的可能。 夏天日长夜短,但是黑夜依然是悄无声息地就降临了。归根结底,时间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像鸟儿飞翔一样迅速的。黑夜开始黑暗,像是一张巨大的吞噬的口。一切夜游的东西都出来了,闪光的或者不闪光的。使得黑夜又有了一番世界,而且有着捉摸不透的力量。置身黑夜之中有着一种先天的恐惧。詹晗躺在床头,开始悄然入睡。窗户已经修理好了,父亲今晚陪他一同睡觉。而且在床头备好了电筒以及叉鱼用的钢叉。詹晗感到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飘到户外。置身茫茫荒原,四顾无人。想看看不透,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昨夜出现的鬼魅再度出现了。这次看的更加真切,他带着鲜血做成的面具,可以看到那面具像一道血红的瀑布,摇摇欲坠地下滴着鲜血。但是那面具就是不会破碎跌落,只是在重力的作用下可以隐约看到薄厚不匀的变形。透过血液面具薄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鬼魅腐烂狰狞的面孔,仿佛正有恶臭袭来。詹晗唬得呕了一滩黄水,骤然尖叫出声。父亲与他同时惊醒了。父亲立即拉亮的灯,环视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摸像詹晗的额头,却是冷汗涔涔。虽然只是一场噩梦,却又如同身临其境,令人不寒而栗。当下再也无法入睡,好在夏夜夜短,却也没怎么难熬,便听到了鸡鸣之声。顿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起床来到了户外。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不时踢落草间的露水,湿润在自己足间,凉意直接沁入心脾。启明星亮堂堂地嵌在空中,令人赏心悦目。这是个惬意的早晨。 天明时候,詹晗将自己昨晚所经历的噩梦告诉了紫红与子鱼。两人无甚言语,只叫他夜晚要多加小心。不料詹晗这晚又做了与昨晚一样的噩梦。而且时间变得早了一些。詹晗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今晚躺倒在床上,睡觉的时间比往日早了,并不是自己有什么特别强的睡意,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控制了。第三日亦然,以后睡得越来越早,做噩梦的时间也越来越早了。似乎天一黑就有了迹象。而且前些日子呗怪物掐过的脖子越来越火辣,似乎要抑制了自己的呼吸。前些日子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是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用上青霉素等抗生素就可以了。在当日似乎有效果,便也放心了。谁知这放心是一种大意,以致现在发展到了这种严重的地步。这样又过了几天,詹晗已经昏迷过去了,子鱼与紫红前来看望他时,他已经没有了意识。詹晗辗转到了省医院。医生将他的伤口切片做了化验,发现有一种变异了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在侵蚀他的机体。而这种金黄色葡萄球菌尚未有有效药物对其进行根治。这几乎就是能够传播人瘟的新病菌。在隔离治疗了一段时间后,詹晗已被确证脑死亡了。最后医生要求就近火化,詹晗的父母最终抱着詹晗的骨灰回到了风雷村。 子鱼得知了詹晗的死讯,暗自伤心落泪。泪水像露珠一样晶莹,却依然模糊了视线。模糊中,詹晗的脸庞浮在眼前。从小青梅竹马玩到大,一路的扶持,相敬如宾的情景历历在目。为何他竟突然间夭折了呢?如果真是怪物作祟,真应该将它碎尸万段。子鱼心里起了从未有过的仇恨。子鱼恨恨地来到了玉女湖边,壮着胆子。朝着微波荡漾的玉女湖怒吼起来,湖水忽然变得汹涌起来,仿佛在回应她的怒吼。子鱼怯怯地后退,退了一端距离,蹲在地上,垂首哭泣。芦苇丛里传来了苍鹭的“锅——呜——”的叫唤打破了周围的沉静。再看紫红,脸上也隐隐有泪痕。两人心照不宣。紫红开口道:“子鱼,我们离开这里吧或许这湖边真不安全。”子鱼“嗯”了一声,两人一道而行,缓缓离开了玉女湖。 夜晚,紫红穿着洁白的睡衣卧在床头。开始又月光了。通过窗户,月亮像一块淡黄色的玉璜。称不上美丽,也称得上美丽,似乎已经与人得眼睛,与人得心疏远了。就那样自顾无声的在天堂照耀。没有令人欣喜与赞赏的光彩。紫红也带着泪痕,在浮躁的暗夜里渐渐入睡了。月夜下,一团巨大的阴影出现了。阴影遮住了窗户,拉长的影子透过帐闱落在了紫红的身上,悄无声息,像一把刀无声地架在了脖颈上。 “啊——”,紫红骤然惊醒了。 伴随着紫红的惊叫,影子骤然缩了回去。但是瞬间又凑了过来,像弹簧伸缩了一下。紫红待要从床头爬起,但是却感到双腿疲软无力。心中暗叫不好,正听得窗户处传来了吞咽之声。自己整个人仿佛要被抽空似地。惊慌失措中大喊救命。父母闻讯而来,迅速拉亮日光灯。但见地面上一道暗影倏忽退了回去,不过仍然延续了一段时间,像是一种大面积的毛细现象。令人悚惧的同时,似乎还有意犹未尽的迹象。再看紫红,全身疲软,脸色苍白,像大病初愈一般。父母下意识地朝地面看去,地上却又斑驳的血迹,像是无法吸取后残留下的。恍然大悟中,母亲倏忽抱紧了紫红,声音颤抖地叫道:“孩子,你没事吧?!你没是事吧?!”又忙对紫红的父亲道:“我们快把紫红松医院,要给她输血,怪物大概吸走了她好多血液。” 紫红的父亲道:“你是怎么知道吸走了紫红的血啊?” 紫红听了母亲的话语,点头道:“怪物是吸走了我好多血,幸好我叫喊得迅速。” 紫红的父亲道:”我看你身上并没有伤口啊。” 紫红哑了一阵道:“大概它用的是妖法。”紫红说完这句话显得奄奄一息。 紫红被送进了医院,恰好血库里存有与之匹配的一型血,紫红被救活了过来。 过了几天,紫红复原了不少,她把那夜的遭遇告诉了子鱼。子鱼大吃一惊,然后警觉地告诉紫红,正如过去詹晗所说的那样,村子里断然处了妖怪。子鱼提议将这件事告诉村长,看村长有没有什么主义。两人当机立断地去了村长家。村长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平时很节约,家中虽装了空调,但并没有运转。因此子鱼与紫红到了村长家的时候,发现他正袒胸露乳地在纳凉。见到两位女大学生来了,慌乱地裹紧了衣服,显得十分不好意思。紫红与子鱼说明了来意,然后将遇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村长。村长听后半天无语,最后到了不得不拿出看法的时候了,便对子鱼与紫红说道:“似这等事情,不仅我闻所未闻,料想村中的老者也未曾见识过。说出来真叫人怀疑啊!我想这些事情的真实性,看来要你们的教师,大学里的教授来判断了。关于詹晗的死因,我也耳闻过。不过传播开来,还真让人怀疑我在搞封建迷信了。你们说湖中或者湖边的森林中有我们所未知的鱼类或者兽类,这可能令人相信。有道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湖大了,可能什么鱼都有,山大了,什么兽类都有。但是似这般你们说的妖怪,能用自己的影子吸取人的血液,那简直不是吸血蝙蝠之类了,甚至西方的吸血鬼也没有这个能耐啊!” 子鱼与紫红见村长不相信,自己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虽然死去的詹晗与自己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可是这年代,就是有证据也没有作用了。两人便也不多费唇舌,径直离开了村长家。回到了各自家中,两人各怀心事。子鱼甚感失落,又有仇恨郁积心头,便惆怅地入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天已经暗了下去。暗想今晚大概要失眠了,便将电脑打开,网罗各类新闻来读。然后又上了几家小说网站,去读各类奇幻小说。除了佩服人类的想象力外,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认识袭上心头。按理说无风不起浪,人类在玄幻小说中创造出的各种天材地宝,各类祥瑞异兽,当真只是夸张与虚构吗?有没有这样一种巧合,它们存在于另外的星球上呢?子鱼想了一阵却也想不出个眉目,不自觉中便对着电脑发呆起来。此时已经到了午夜。 紫红正在床上酣睡。白天的心事令她疲倦了。紫红睡觉没有熄灯,柔和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忽然间窗口出现了异动。一道影子自窗户处渐渐前移,到了紫红的床头。影子映在紫红的下体上,影子本身似乎没有什么异动了。但却见紫红的嘴唇开始微微翕张,脸上凸显了舒服的神情。渐渐听到她发出了呻吟,宛如有勾魂摄魄的快感袭便了全身。巨大的快感刺激了紫红的神经中枢,紫红遽然从欢快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紫红连忙朝自己的下体看去,正有一张类似人脸的影子在自己的阴部吮吸,而且可以看到那变形的嘴唇。紫红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惊醒了父母,也惊走了影子,紫红是亲眼看见影子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像一只逃跑的老鼠,却有一种令人投鼠忌器的感觉。紫鱼感觉到自己当时很想掏个什么物体朝他砸去,但是周围又空空如也。紫红的父母过来问出了什么状况,紫红支吾了一阵道是自己做了个噩梦。父母安慰了一阵方才离去。父母走后,紫红这才感觉到自己下身已经冰凉,用手摸去,湿漉漉一片,原来是自己泄了一滩。当下惊恐不已,忙用卫生纸拭擦干净,又换了套干净的睡衣,方才罢休。只是已经睡不着了,一直忐忑不安,熬到天亮。 翌日,紫红又将晚上的事告诉了子鱼。子鱼听后便提议晚上紫红与自己一道睡觉。子鱼的家里玉女湖较远,大概没有那么浓的妖气。而且今晚要未雨绸缪,以防万一。与闺蜜一道睡觉,紫红甚感欣喜。便回家说了个可有可无的理由。紫红的母亲一口应允。 到了夜晚,紫红与子鱼同床共枕。两人谈古论今,谈天说地,不觉夜已深沉。因为数日来的遭遇刺激了神经,两人仍没有睡意。一面压低了声音说话,一面提心提防夜魔。不觉到了子时。忽然听到窗外有声惨绝人寰的嚎叫,极微细切,似有似无,又似十分熟悉。两人正准备下床看个究竟,但是声音早已戛然而止了。两人又以为听错了,便不谋而合地要等一阵再看。正当两人耐着性子,紫红的手机响亮起来。一接听,手机那边传来了紫红父亲呼天抢地的声音:”紫红——紫红——,快来人啊,你妈妈出事了。”说完便挂机了。 紫红慌忙起身,子鱼也一骨碌起来,俱往紫红家跑去。跑了将近约七百米的距离。两人听到了由远而近的救护车的鸣笛声。紫红的心方稍稍安稳了一些,大概父亲慌中未乱,打了急救电话。不过照此看来,肯定是大事了。只觉心头一紧,不禁又加快了脚步,像冲刺的运动员一样奔到了家中。 进入紫红母亲的房间后,一眼看到紫红的母亲倒在血泊中。紫红的父亲正死死按住她喷血的颈动脉。这时救护车停在了楼下,紫红立即下楼,引领医护人员。楼道较狭窄,医护人员熙熙攘攘地上来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紫红母亲台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一边对其进行紧急地止血处理,一边鸣笛,呼啸着朝医院开去。 紫红从家中取出一沓人民币,要子鱼陪同,一道去医院。由于紫红的母亲失血过多,医护人员要对其输血,但是血库里的ab型血已经告罄。一时众人六神无主,周围又无与之同血型的人。最后医生提议,将紫红的母亲转到市区的医院。从镇上到市区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众人无奈,只好出此下策。紫红骑着摩托车到了镇上的医院。却被告知家属刚刚被送往了市区医院。便驾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追赶,约摸过了十来分钟,紫红赶上了救护车。一路追随,同时到了市区的一家大型医院。医护人员照样开始了全力抢救,但是紫红的母亲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打了强心针后也无济于事,医生的解释是过度惊吓与失血过多导致全心衰竭猝死。紫红的父亲椎心泣血,但是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紫红泪水涟涟地抽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今晚到子鱼家睡觉的。如果有我在,魔鬼就不会伤害妈妈的。还有我为什么不将自己的血型告诉父母呢,在平时就告诉他们我就是ab血型的呢?我是怎么搞的啊?难道这一切都是魔鬼早已设置好的诅咒?”子鱼在一旁劝慰道:“紫红不要如此难过了。人算不如天算,而且如果魔鬼伤害的是你,家人同样会伤痛无比的。如果要你母亲选择,我想她宁可受伤的是自己啊!紫红,你就不要过于自责了。” 紫红听后,再度泪水盈眶,一头扑进子鱼的怀里,声音嘶哑地叫道:“子鱼——”,子鱼紧紧抱住了紫红。 紫红母亲的丧事当天就举行了,因为是在盛夏,尸体容易腐坏。出殡当天,紫红全身缟素,愈发显得面白唇红,金发蓝眼中却掩饰不住憔悴,像经过风雨吹打后稍稍萎蔫的花朵。 母亲已经入土为安,再悲伤已于事无补。人们开始警觉,悲痛中积聚着仇恨,只等蓄势待发。村长在看过死者颈部的伤口后,开始认识到事出异常。据紫红的父亲回忆,当晚他们夫妇二人在床头睡觉。窗户处忽然微微作响。两人均未睡着,下意识地朝窗户看去,但见窗户处有一团巨大的黑影,初始不以为然,暗忖是阳台上晒着的衣服飘过来了影子。未了影子越变越小,忽然似一只野猫,从窗棂间钻了进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发生了凶事。似乎那只野猫令人防不胜防,原本感觉它可以将自己一并咬伤的,但是它在自己的大声的唬喝下酒夺路而逃。看上去,似乎它也有什么顾忌一般。众人听了,无不心里发毛。村长虽然仍然不愿相信是妖怪作祟,却也肯定村子里断然出了不为人知的凶兽。当即发出村长令,夜晚睡觉,各家须做好防备,准备刀叉剑戟及一切可用防身自卫之武器,安置于垂手可得之处。一面向公安局报警,镇派出所怕是没有能力应对这一突变。警方在听取了前因后果之后,虽未言明立即介入调查,但也抽出了警力驻村,以防不备。 村中有个叫方天柱男子,年方而立,经常失眠。现在却认为是自己的福音到了,正好自己素日睡不着觉。现在有村人陪自己一道不睡了,真是天见可怜。故而沾沾自喜。殊不知人们若起了倦意,雷打不动地要睡去。这就是本能,要克服本能是很困难的,像人强迫自己不吃饭一样困难。黑夜笼罩下,正当方天柱思索着村人也睡不着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己的窗户外窸窣作响,像有人在拨弄琴弦一般。方天柱以为是有人暗嫌黑夜难熬,无所事事中使出了点小爱好。当下暗暗得意,揉了揉睡意全无的眼睛,打算免费听其弹奏一曲,看看是什么内容。不料琴声戛然而止,像断了丝弦一般。方天柱正自纳闷,却听到自己的窗户訇然被震碎了。方天柱大吃一惊,一骨碌从床上跳将起来。待定睛细看时,已经有一道影子像箭一样急射而来。方天柱躲闪不及,狠狠挨了一遭。只听到“咔嚓”一声,方天柱感到自己的颈椎骨断裂了。不禁大呼出声,叫苦不迭道:“放了我吧!,我还没有”,话未完全出口,就见怪物咬破了他的喉管与颈动脉。怪物发出了咆哮声,像猫咬着一只死耗子。然后怪物开始贪婪地吮吸起他的血液,他的整个人很快干瘪了下来。两只眼睛凸凸地睁着,大有死不瞑目之态。 由于都在村中腹地,子鱼家距方天柱家较近。突然听闻惨绝人寰的叫声,子鱼一家闻声而起。其余村民也多闻风而动,一时聚了数众。相伴到了方天柱家。只见方天柱的尸体干瘪的瘫倒在床上,怪物早已经逃之夭夭了。众人无不骇然。村长伸出颤抖的手,在方天柱的面庞上轻轻抚了一下,方天柱的眼睛合上了。村长又扯下床单,盖在了方天柱的身上。三个驻村的警察也闻讯赶来了。查看了方天柱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后,嗫嚅了一阵,方郑重道:“怪物凶狠,大家要愈发小心。”说完,其中一个警察走到户外,朝天鸣枪三下,以示哀悼与警醒。众人目睹了这惨不忍睹的惨案,俱默不言语,不欢而散了。 回到家中,子鱼告诉母亲,紫红曾经被妖怪亵渎过。子鱼的母亲听了大吃一惊,子鱼便细细道来。言毕,子鱼叫母亲不要伸张。母亲道这个自然。两人便笑声讨论起怪物的来历,子鱼说怪物大概会妖法,就像自己的玄幻类小说中看到的妖兽一类。只是子鱼的母亲也不愿意相信是妖怪在作祟,大概就是那一类自己没有见过的凶兽。但是子鱼反驳道:“就詹晗的父母事后回忆詹晗出事的第二天,他们发现有条红线从玉女湖一直牵到了詹晗家中,询问詹晗是不是他自己这样做了什么玄虚之事。詹晗矢口否认。但是我分明知道,詹晗曾发短信给我说。若想引出妖怪,用红绳一头系于可能附有妖怪的物体上,一头系于自己的床闱,这样十分灵验,结果果然引出了妖怪。看来这凶兽会按图索骥,是有智慧的,断然不是普通的畜生之类了。” 子鱼的母亲听了悚然道:“你可千万别做这样的实验,重蹈詹晗的覆辙啊!” 子鱼道:“妈!我当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我只是想把这一计划诉诸众人,然后挑选警察与身强力壮的男子各举执事守夜,是妖是兽,不久分明了吗?如此众人日后好想应对之策啊!不过这个要麻烦妈跟村长说了。毕竟大人的话说出去更有执行力。“ 子鱼的妈妈思前想后一阵子,决定答应子鱼的要求。 当下,子鱼的母亲跟子鱼的父亲说了。待到了天亮,一通去了村长家。村长正与三个警察商议日后的防御之事以及对案子的调查意见。子鱼的父母说明了来意,要求村长今晚就准备好人选与执事,开始试验。 村长李愿觉得这样未免似在搞封建迷信,这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哪里会有什么妖精,概不是看多了神话,大脑短路了吧? 子鱼的父母道:”事到如今,别无良策。这也不是搞什么封建迷信,而是要使怪物原形毕露,众人好除恶惩凶。”接着又举出了詹晗之死的怪异之处,紫红母亲死时,她父亲看到的那会变形的影子,以及紫红被影子吸取血液的证据。并且说明当初怪物只在距湖边较近的屋舍作案,昨晚却已经移入村中腹地。照此下去,大概没人能够幸免。事不宜迟,须当机立断。 村长垂首,左脚在地上磨蹭了一阵。三位警察见机说道:“看来现在只好出此下策了,没准还真能有助于早日破案,消除怪物的。” 村长于是答应了,村长李愿于是答应,只是不解地说道:“照众人的描述来看,那怪物应该不是同一只或者不是同一类啊?” 子鱼的母亲道:“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怪物会变形,还有智慧。这难道”子鱼的母亲没有继续说下去。 村长点头道:“就照你们说的执行。”于是子鱼父母离开了村长家,各自通风报信,准备去了。 到了黄昏,已经是八月之晦,天际没有一丝月光。空中显现了稀稀拉拉几颗零星,地面有萤火虫迫不及待地飞舞。夏日的暑热似乎降了下来,只是众人沉闷得紧,匆匆吃完晚饭。众人便聚集在子鱼家,这是距方天柱家最近的屋子。众人暗想怪物今晚大概就要对子鱼家下手了。潜伏在子鱼家的男壮丁手执刀叉剑戟一类或买来或自制的武器,警察荷枪实弹,严正以待。白天人们已经牵了两根红线,一道系于玉女湖,一端系于子鱼的床头,另有一根一端系于子鱼床头,一端系于玉女湖畔森林里的一根老柳树上。人们道是柳树易于寄宿妖精,有古柳之地,多有妖气彷徨。众人准备已妥当,只等晴天霹雳。 渐渐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只听得到地骷髅与田鸡不知疲倦的叫声,甚至能够听到不远处的树杈上鸟儿温柔的梦呓。众人分外眼明,心脏“笃笃”跳个不停,周身血脉贲张,做好全力一击的准备。 渐渐地,潜伏者中有人问道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腥膻之气。初始暗忖是天热所致,周围的队友身上出了汗馊味,但是转念便明白了。入夜时气温已经降了下来,湖面不时吹过来清新凉快的爽风,自己身上业已没有汗滴下了。怎么别人就偏偏出汗,是紧张的原因吗?正待问询,却有一阵狂风破窗而入,腥膻无比。众人被熏了个头晕目眩,但是那个怀疑有人出汗的人反倒清醒无比。大叫一声不好,以电光火石之速打开了电灯,众人这才纷纷拿起执事,打开电筒,俱象窗口处射去。窗外漆黑一片,射出去的光线就像进入了黑洞一般,无影无踪。众人不约而同冲将出去,围成一个圆圈,举灯四下张望,但是并没有看见什么异样,还似昨夜星辰昨夜风。众人意兴阑珊地退回了屋子。 到了子鱼的屋子,最先开灯的人靠在了子鱼的床头,忽然闻到一股异香,正心惊可能又有变故。却忍不住又嗅了一下,方才明白这是子鱼的床闱,香气是故日有之。当下不禁心荡神摇,又赶紧镇定心神,离床远了段距离,方才稍稍安稳下来。众人再度恢复了警觉。又过了一阵时间,众人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夜空,无不毛骨悚然。俱要出门看个究竟,但到了门口又纷纷而止。似乎再往前一步,就是雷池,就要被吞噬了,这似乎就是黑夜与光明的区别了。 尖利的叫声像女人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呼叫,又像是不为人知的怪物的呼啸。这似乎就是一个下马威,一种恫吓,像一柄剑,要直接刺中持剑者的心脏。任你有恃,也难免无恐。这就是挑衅,这就是宣战。人们开始汗颜,只是像女人的叫声,就将偌大一群男子镇住了。终于,人们开始再度起身,像侥幸逃过了一劫,现在可以再度观望了。一个警察正准备破门而出,朝外开枪示警的。却见系于子鱼床头的一根红线动了起来。而且又慢加快。触及的人顿时如遭电击一般,麻翻在地。有几个人手一触及,便有自身血液随着红线传导而去,像电流一般。众人大骇,纷纷避红线而远之。 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人暗想红线可以吸血,怪物当有精魂藏匿其中,大呼要砍断红线。而且要碎尸万段。众人正要出手,却见红线如受了谁操控一般,自动脱了床头的束缚,将之缠绕在最先嗅到异味的男子的脖颈上。但见红线一紧,有如宫廷御医的悬丝诊脉,瞬间红线成了一条血线。男子的血液汩汩传导而去。中有一人眼疾手快,挥刀砍断了红绳。红绳断裂后有如受伤的蚯蚓,满地翻滚,大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态势。众人无不骇然。又在此时听到了窗户外传来了嘤嘤之声,如鸟鸣一般,只是声音中夹杂了难以忍受的痛楚。众人心头一喜。此时恰闻鸡鸣。众人大喜,警察举枪,率先破门而出。屋外的黑暗已经散淡了不少,屋脊山峦的身子都已经隐隐绰绰。众人极力明辨,方知不是四面楚歌。只是怪物已了然无踪。放眼远处,青山窅然,似乎无有穷尽。众人不敢追本溯源,商议只等天色大明,再一道前去玉女湖边查看。回到屋中,见伤者的脖颈处并无异形伤口,只是仍有血液渗出。数人便将他送往了医院,另留一干人继续待在子鱼家中相守至旦。 翌日,村中有与伤者相熟者前去探望,回来后告诉众人。伤者血液止住,不过人要观察几日,因为有感染的可能。伤者被送往的是与詹晗同一家医院。医院听了村中凶事,易感到悚惧。道是此事应该引起公安部门以及政府高度重视。村人说警方已经介入,只是政府尚未知晓。这是件棘手的事,大概政府知晓了也会要民间力量自行处理。因为此中涉及妖怪一说,政府断然怕迷信神鬼有损形象。医院听了,便答应先不将此事宣扬,以免造成恐慌,由村民自行处理。从医院回来的村人告诉村长,医院亦解释不清此等怪事。吾村当要快到斩乱麻,以绝后患。村长便发布村长令,众人白天修养,夜晚继续捉妖。村人建议事已至此,当传道人前去降妖。村中现有一妇人,原是道士,名唤鹰愁,其祖上隶属正一教,得过张天师真传,有降龙伏虎的本事。虽然传到了这一代,法力日渐式微,但是亦可死马做活马医了。众人皆赞成这个提议。村长当下便差人前往风雷山,到那尚在云端的灵隐寺请鹰愁出山。写到此处,云远已经泪水涟涟,那风雷山与灵隐寺已在往日化为灰烬,现在略获新生。真个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令人稍感慰藉。小说嘛!当有天马行空之时,若非要来个如现实一致,未免是纪实那般愚钝了。 言归正传,灵隐寺虽是庙宇,却也如道观一般供奉三清,同时也供奉菩萨。今人有佛道一家之说,大抵在此处得了实证。鹰愁作为守庙人,既念佛经,亦念道经。鹰愁待来人说明来意后,仰天长吁道:“我夜观星象,玄武犯荧惑,当有祸事出现。蛇遇春夏则飞跃,蚓到秋冬则鸣吟。危泊巳为朱口,谓燕人翌蛇之穴,必被蛇伤。故课日燕垒南校。泊丑日船下危滩,原夫泊不得地,乃危险之甚也。捞泊已为逆官。日逆风打火,事若逆行,反为身害。泊酉日朱口破石,为虫口哺哺,则主是非叠叠。” 来日听不明白鹰愁所云,只是听到“蛇伤”c“反为身害”之语,似乎探出一点眉目,便要其解释。鹰愁一抖拂尘,眯着眼睛笑道:“我语已透漏先机,攻击村人的乃是一条千年蛇精。而村人欲要捉拿,反被所伤。此是有人犯了大忌,然否?” 来人暗一思忖,想到那奇特的红绳,以掌附额道:“您老真是活神仙,只是是何人犯了大忌啊?” 鹰愁掐指一算道:“依我看来,乃是有人诱动了蛇精的蛇蝎之心,不过天机不可泄露。” 来人一听,深以为然,当下便催鹰愁下山降妖。鹰愁略做准备,手提太阴冥王剑,虚掩庙门,与来者一道匆匆下山。 到了村中,村人东拼西凑,搭建起了一座法坛。鹰愁手执太阴冥王剑,登坛作法。但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末了大念一声:“急急如律令,疾!”剑指玉女湖方向。 话说众人昨晚商议待天亮去找寻那夜逃的妖孽,但是寻到玉女湖畔及森林中,并无异象,便收了红绳。但见红绳上尚有血液渗出,认定是不祥之物,悉数扔进了玉女湖中。一时嗜血的鱼类蜂拥而至,密密匝匝,吃那带血的红绳。鱼群穿行如梭,令人头晕目眩,众人急急离开了湖边。只是众人至此不明白为何两根绳子都有血迹,难道真不止一个妖怪?现在鹰愁剑指玉女湖,口出法旨道:“怪物藏匿于玉女湖中,现在妖气已经被我灭掉大半。但是妖孽有湖畔柳树作为寄宿,已被它脱逃。我的元神与之搏斗,业已有所损伤。”当下显出憔悴神态,缓缓下坛。众人好生服侍款待。饭局间,要彻底祛除妖孽,当要村人将湖畔森林中古柳悉数锯掉,这是一项工程浩大的事情,而且湖畔森林隶属林业局管辖,村人无权砍伐,不禁面有难色。便对鹰愁道:“法师可另有良策,将妖孽彻底收服?‘ 鹰愁沉默了半晌道:“如此当得选一吉日,天际诸神出游,可消妖孽气焰,届时可一发诛之。此日当在一周之后。” 众人听后稍稍松了口气,好在只在一星期之后,为期不远。只是此时鹰愁再度说道:“妖孽已被吾所伤,一夜之间断不能复原,今夜大家可平安无事。但此夜过后,难保怪物不性起,前来复仇。大家仍需小心在意。”语毕,鹰愁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众人一发开口道:“神仙莫走,不如就在村中暂住数日,时间到了再借机除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美女子鱼(二) 鹰愁迟疑了一下道:“只是不好劳烦众人。” 众人忙道:“神仙说哪里活,只是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鹰愁便点头称好。 饭毕,鹰愁道妖孽的妖氛已散,众人一同到湖边看个究竟。鹰愁断定湖水的颜色已经变得发亮,较之往日不同。众人欣然前往。 果然是说神马来神马,在烈日照耀下,湖水果然绿得发亮。众人揉了揉眼睛,心下安稳了许多,不禁鼓掌喝彩起来。鹰愁喜笑颜开。 子鱼在家睡了一上午,看到去玉女湖边的人流,好奇心起,便也跟了过去。今日的玉女湖因为说闹妖怪,已经无人在湖边垂钓。情不自禁中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湖边垂钓落入水中的事,因为联系到了詹晗,不免再度感伤起来。又想到物是人非,世事无常,不免情郁于中。看到湖畔如流苏般的柳絮在风中荡悠,似乎在享受着大好时节,不禁落下泪来。自顾呢喃“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这一幕恰好被鹰愁瞧见了。哭者无心,观者有意,鹰愁过来道:”谁家的姑娘,因何伤心呢?” 子鱼一时没有回应,鹰愁见机道:“真是梨花带雨,愁容可掬。”子鱼方回过神来,见是村人都毕恭毕敬的法师,遂轻轻拭了下泪水,像蜻蜓点水,又像是弱柳扶风。忙对鹰愁说起了往日之事,自己在玉女湖边垂钓,似乎钓上了未知的巨鱼。以致事后自己头晕,跌入湖中之事悉数说了出来。鹰愁闻言大惊道:“果然不出吾所料,有人在那天犯了垂钓之忌。妖孽那日正潜入湖中修炼,你出现在湖边使其性起。那蛇怪要吸取女人精血,采阴补阳,以速修炼之功。好在姑娘福大命大,蛇怪当晚转移了目标。也怪那詹晗好事,将红绳系于自己床头。年轻气盛,不惧鬼神,以致有此灾厄。那妖怪自得了人血的好处,便得寸进尺,以致夜夜进村滋扰。” 子鱼闻言道:“我们在当日垂钓时,似乎看到了它的尾巴,似鲤鱼一般红艳。只是消失得极为迅速,一闪而过,像是一道血光,并不是蛇尾啊?” 鹰愁道:“姑娘有所不知,这蛇怪已经修炼千年,得了好些道术,可以随意幻化。令人防不胜防啊!” 子鱼想到紫红所说夜晚妖怪用影子对其性侵之事,不禁打了个寒战。只对鹰愁道:“法师可有何良策除此妖孽?” 鹰愁道:“姑娘放心,妖孽已被我元神所伤,今夜断然不会袭扰村人。吾将择日令其灰飞烟灭,到时便可普天同庆了。” 子鱼仍现出忧惧之色。鹰愁说道:“吾今晚仍在村中守夜,以保万无一失。姑娘如果害怕,吾今晚就呆在姑娘家,姑娘以下如何?” 子鱼点了点头。只是脸上仍有痛苦之色。鹰愁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听到一声锣响,哀乐齐鸣。原来那送往医院之人,原本似可以生还,只等观察数日即可出院。未了竟在今日便不治身亡了。医院亦感到大惑不解,只是不想承担不明原因的责任,便说到是伤者窒息时间较长,大脑缺氧死亡了。前去看望的亲友只是惊慌,亦无法拿出是医疗事故的证据。便将死者速速装殓,驱车回了风雷村。一路哀鸿遍地,好不萧杀。在玉女湖边的众人闻声浩浩荡荡地赶了过去,问到是怎么一回事,上午回来的人不是说生还有希望吗?死者家属亦找不到原因,只如吃了黄连一般哑口无言。鹰愁见机说道:“那些庸医哪里知道,此怪凶煞无比。昨晚通过那红绳吸取人的精魂,以致伤者魂魄消散,故而有此变。虽说流血当时止住了,但是只是本末倒置。神凝气聚,气聚精生,他已经魂魄消散,纵然输再多血,断也无益。如果有人将此事早些告之于吾,吾可以作法为其招魂。如此方有生机矣。”众人听罢,都摇头叹息,暗叫“可怜可怜!”内心再多了惧怕,事实胜于雄辩,是妖就是妖,不由人不信了。 夜晚再度降临了。众人因听信了鹰愁之言。稍作准备,各自睡去。鹰愁践约,睡在子鱼家。子鱼一来白天只睡了半天,而来想到詹晗,神思恍惚,昏昏欲睡。又想到鹰愁在家守护,便大胆睡去了。不知睡到何时,子鱼恍入梦境。梦中之人忽而都变得稚嫩了,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小女孩。溪水潺潺,数人光着脚丫,詹晗恰在其中,兴高采烈地入溪水中捕鱼。溪水中的五光十色,美不胜收。众人应接不暇,你逐我赶。一时溪水四溅,在阳光照耀下五彩缤纷。欢声笑语,穿云裂石。忽而自己滑了一跤,眼看要五体投地。却有一只这嫩但倔强的小手将自己拦腰抱住了。抱住自己的人正是詹晗。两人相视一笑,默默无语。从对方湛蓝的眼睛里,子鱼看到了远方的天与白云,还有山峦。子鱼不禁醉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子鱼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扪在胸口。而且感到自己的心率真切地加快了,不禁在暗夜中面红耳赤。要是能够回到从前就好了,子鱼伤感地叹道。发现自己的眼角再度湿润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顺手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看,却只是凌晨一点。手机上还有一条新来的短信,子鱼打开一看,短信上写着:子鱼,我现在正在世界的另一头。我的灵魂附在妖怪的灵魂上。我要用自己的灵魂感化它,令妖怪不伤害你,也不伤害到村人。我是爱你的!子鱼,不用怀疑,我就是昨晚被妖怪袭击了的盘谷。你看到这条短信时,不要惊惧害怕。我的灵魂不会一直显灵的,可能就只有今晚这一次了。今晚妖怪十分暴躁悸动,它本身会散发出电波,这是它求偶的信号。如果没有异性来陪伴,它断然会进村袭击村人。我正努力使它平静。 子鱼慌张地看望了短信,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股冷汗从背部渗出。心想鹰愁法师果然是神人,正待要起身将盘谷显灵的事告诉鹰愁。便悄悄起身,害怕弄出一点响动,惊动了亡灵。此时万籁俱寂,有风过来,听到了树叶间的摩挲声。子鱼轻轻推开鹰愁房间的门,门事虚掩着的。子鱼正暗想鹰愁艺高人胆大,鹰愁房间的等忽然亮了起来,像一道闪电划过黢黑的彤云。子鱼冷不防吃了一惊。这时一道黑影在敞开的窗户上尖利的叫了一声,子鱼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朝窗户看去,却是无影无踪。 子鱼下意识赶紧朝鹰愁看去,却差点晕厥在地。但是她发出了叫声,这是她有声以来最为歇斯底里的一次。然后子鱼感到自己有什么哽在喉咙,结果她呕了出来,呕得地面一片狼藉。子鱼的父母闻声过来了,村人中凡听到了叫声的人都起来赶往了子鱼家。但见是怎样一份惨绝,鹰愁筚路蓝缕,已经被抓得血肉模糊。而且开膛破肚,肠子流在床上,胸腔处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心脏已经被摘去。看去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豺狼的洞穴。如此惨不忍睹,简直罄竹难书。村长与警察匆匆赶到,看了之后,无不咬牙切齿。众人纷纷落泪,呜咽一片,不知如何是好。一个警察战战兢兢地扯下床单,盖住了鹰愁。然后朝窗外鸣枪三下,响声彻空,掩盖住了众人的哭声。 翌日,子鱼以及父母便决计不在家中住了,自家已经成了凶宅,再住下去便可能大祸临头了。另外村人们重新开始讨论这怪物究竟是畜生还是妖怪了。有人说要再请法师,这降妖之人,是远灵近不灵的。但是纸包不住火,外村知悉了风雷村凶事的人。都避而远之,法师亦是花费重金也请不到了。看来时代变了,重赏之下,未必有勇夫。生命是无价的。如此一来,说是妖的人便少了些。村子里的潮人边说干脆将事彻底透漏出去,做深度报道,以便引起政府的重视。话虽如此,但一时之间没有记者前来,因为现在事件还没有大肆宣扬开来。人们便决定摸着石头过河,再走几步看看。 不管是不是明智之举,人们这晚也与往常一样,济济一堂,只是地点已经换成了村长家。夜已降临,人们开始屏气凝神,只等怪物出没。现在人心惶惶,人们都心存侥幸。如果怪物出现还好,如果怪物不出现人们心上的石头是不会落地的。出现了,似乎离事实更近一步了。就带着这样一种心理,众人待在村长家,但是也戮力同心。倘若怪物再度出现,人们便想到来个你死我活了。除了仇恨,还是仇恨,恐惧恰在今晚化成了悲痛的力量。因为死的人多了,恐惧已经过了极限。只要没有麻木,但会奋力一击的。 子鱼今晚与母亲去了邻村的姑妈家,只留父亲在村长家守夜。此时众人在场外纳凉,母亲正在绘声绘色向姑妈一家讲述风雷村的凶事。众人只听得毛骨悚然,冷汗涔涔。就说昨晚鹰愁法师之死,竟然没有丝毫透露怪物袭击的想象。怪物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鬼莫测。要是妖怪,哪有这样厉害的妖怪。你看古往今来的妖怪,没有一个不落得被诛灭的下场,因为邪不胜正。而这个怪物,简直惨无人道,却没有人能够战胜它。是否现在是乾坤逆转了,有人说2012年会迎来世界末日,照这样看来似乎不是危言耸听了。众人已经不敢听下去了。子鱼却壮胆将昨晚的神秘短信给母亲看了。母亲一把抱住了子鱼,放眼看了看四周,这才松开了子鱼。 “照此看来,昨晚真是盘谷显灵了。若不然,我们”母亲没有继续说下去。 “妈妈!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鬼魂吗?”子鱼喃喃问道。 子鱼的母亲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遇到过。” “但是你看盘谷发来的短信,这似乎就是灵魂存在的真实证据了。”姑妈说道。 “没准是村中哪个人搞的恶作剧。”子鱼的母亲说道。 “不可能,我手机刚换了号,除了紫红,没有知道我们的号。紫红现在哪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母亲点了点头道:“看来真是盘谷显灵了。日后我们应当去祭拜他。” “如果这世上有鬼魂就好了。鬼魂或许并不可怕,因为这世上还是善良的人居多,善良的鬼魂我想也占了多数。据美国科学家研究,灵魂是一种非物质的东西。不过西方有“圣灵”一说,却是物质的。西方的圣灵是一只鸽子,洁白的,和平的。而且当代的科学家研究,人类还有‘怨气’一说,据说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可能鬼魂一类并不是什么迷信。”子鱼道。 “我看西方的传教士为了使信徒更加直接的接近触摸上帝,便使得圣灵成了实有的媒介。可能灵魂真是非物质的,我们生活在物质的世界里,非物质的灵魂是不会轻易令人发现与触摸的。”子鱼的表哥说道。子鱼的表哥现在也在一所民办高校念书。他的第二专业是神学。众人听了子鱼表哥的话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空。众人不禁叹息了一阵,因为没有来得及许愿。也不知道心中的愿望能否在今夜实现了。夜空里传来了枭鸟的叫声,众人的心再度缩进了。这也不是众人要迷信,只是千百年的迷信基因所致,大家都知道猫头鹰是有益的。倒是聪明的乌鸦,会吃人的尸体。只是乌鸦到现在都不见了踪影,敢情是消亡了。因为不比在风雷村,众人渐渐起了起了睡意,便也各不言语了。 在风雷村,村长家的人已箭在弦上,有不得不发的态势。因为众人心里憋得慌。到了深夜,众人忽闻到窗外起了微风,树叶有摩挲之声。这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风骤然变大了,夹着一种阴冷之声。众人骤然警觉起来,阴风忽然直透窗闱。吹得人睁不开眼。忽然听到巨大的碎裂之声,接着有一团黢黑的物体破窗而入,落入地面。众人还没看清是什么物体,怪物已伸出利爪,掳走了一个警察。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全体破门而出。剩下的两个警察连开数枪,但只见远处电光一闪,警察与怪物已无影无踪。众人环顾四周,不觉渺然。真个是鸿飞冥冥,弋人何篡?虽是恐惧无比,却也无可奈何。又一直熬到天亮,众人结伴到了玉女湖边,见到湖上漂浮着一具尸体,捞上来一看,已经面目全非。若非穿着警服,人们甚至不敢相信就是昨晚被掳走的警察。 昨晚子鱼再度收到神秘的短信:子鱼,大概灵魂是一种特异的电磁波与一种特异的能量。这个怪物是一只天然的蓄电池。我现在很清晰,我指的是我的灵魂。我原本以为我的灵魂附庸在怪物的身上,我可以影响它的思维。但我发现我是错的。我的灵魂的力量是很微弱的。我只能自顾存在,就像生长在培养基上的一棵菌丝。今晚又会出事,怪物需要血液。我无法阻止这一切。我的灵魂在哭泣,子鱼。子鱼昨晚睡得深沉,只在天明看到了短信。白天看短信不似夜间恐惧,子鱼隐约感到了人们判断大有失误,一个前所未有的谜题或许会由此揭开。当下子鱼再度将短信给母亲看了。母亲又将短信给了子鱼的表哥文征明看了。文征明看后思忖了一阵道:“我看此事应该让政府介入,我将将风雷村的事告诉我的导师李大鹏,由他出面撰文,政府肯定会介入调查。”子鱼点头称好,当下随母亲略作准备,一同回风雷村去了。 子鱼与母亲一同回到风雷村后,将自己的短信给村长李愿看了。然后说明了表哥文征明的意思。李愿思忖良久,欣然同意。子鱼便即时回讯息给了文征明。文征明便来到风雷村取了些实证资料,然后提前到省城去找自己的导师李大鹏。李大鹏在知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禁拍案惊奇,当下决定到风雷村走一遭。 李大鹏是但丁神学院有名的导师,来到风雷村的时候却也低调,他告诉村长自己平生也为见过此等怪物。曾经鲁迅的文章中出现过“怪哉”之虫,这种虫子乃是秦时农民的怨气所化,现在这怪物却不知是何凶煞之物所化。但是有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断然不是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可能的是来自外太空,但也不排除是妖孽的可能,也就是古籍上所记载的上古凶兽一类,诸如饕餮,八爪火螭。李大鹏语出惊人,但众人亦信服。无怪乎这怪物神鬼莫测。但从盘谷发出的讯息来看,怪物似乎有个弱点,就是离不开人血。子鱼此时更加清楚,它是离不开人的精血,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紫红的遭遇说给除母亲之外的任何人听的。因此便只当怪物嗜血罢了。但是李大鹏本身也弄不清楚,怪物如何能够用影子及红绳来洗去人血。这几乎就是妖孽无疑了,因此他本人更趋向后一说法。 因为死了一个警察,公安部门开始重视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李大鹏回去后,即在博客上撰文,曝了风雷村的惊天之事,一时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最终事情引起了市政府的注意。风雷村所在的灵台市政府派遣市长丁柳到风雷村组织指挥调查与防御工作。 由于有市政府的要员介入,已经触动了媒体的嗅觉。起初只有当地的电视台来关注案情的进展,但很快媒体就蜂拥而至了。但媒体大多不能获得深度资料,因为为了安全起见,媒体只在白天做更总调查。而黑夜便是走为上计,同时媒体的调查的意图现在还不是很明确,因为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恐惧与严峻的现实。现在便成了猎奇与获得收视率的报道。外界因受媒体的影响,许多人呗吸引过来,纷纷进入风雷村。有游客就直言不讳地对采访的人员说道,一直听说世界有诸多奇迹,但是并未亲眼见过,现在来风雷村虽然冒险,但主要是为了体验那种来自传说中的刺激。自己并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妖怪。果然是时空相隔,恐惧的程度也消减了许多。 但是接二连三的有噩耗传来。前往风雷村的游客中便有数人在一夜之间一命呜呼了。也就是说怪物袭击人的数量在一夜之间得到了改变,原来事情没有宣扬开的时候,怪物似乎有所忌惮,一夜之间只喝一人之血。现在似乎是胃口变大了或者是肆无忌惮了。居然一夜之间喝了数位游客的血。至此,恐惧才算是真正传来出去。来风雷村的游客骤然减少了。而且离开风雷村的游客人心惶惶,将这一恐惧传播到了远方。于是风雷村的事开始引起了东方大陆内的大媒体的关注,还引起了境外媒体的关注。在这样的情况下,便使得中央政府注意了。先抛开这个不论,话说灵台市市长对盘谷发给子鱼的短信耿耿于怀。为了获得更深的线索,丁柳决定跟子鱼私下谈谈。 因为是在夏日,子鱼穿得一身洁白,这自然掩饰不了她一身的风流。丁柳看着艳如白莲般的子鱼,不觉淫心大起。又想到风雷村现在正处于乱世。乱世做坏事,天王老子都管不着。暗自思忖了一阵,开口道:“子鱼姑娘,听说那死去的鹰愁法师,初始尙甚灵验。算出了你在某日犯了垂钓的忌讳,引出了那妖怪。又有人说那妖怪会吸人精血,采阴补阳之术。照此看来,怪物早晚对你下手。你若与我共享鱼水之欢,断了那怪物的如意算盘,便可逃此劫难。因为我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不然我也不会官至一市之长。子鱼小姐意下如何?” 子鱼听后勃然大怒,娇叱道:“无耻禽兽,身为市长,尽然说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语。”子鱼言毕即要匆匆出门。丁柳一见急了,此事传出,颜面何存?当下来了个饿鹰扑食,将子鱼抱在怀中,要强行猥亵。子鱼急中生智,运足力量与食指与中指,朝丁柳手臂的曲池穴点去,丁柳顿时感到手臂酸麻,如瘫痪了一般。子鱼趁机像鱼儿一样溜了出去,逃之夭夭。 如此一来,丁柳顿时心虚得汗如雨下。在屋子中来回踱了一阵,方平静下来。暗忖自己乃一市之长,平时什么女人没看过,没玩过。冠冕堂皇,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说出有那等猥琐行径,什么人相信。如果子鱼将此事说出去,便说他是无理取闹,出此下策,想借机出名。再者退一万步来讲,事情若真叫人信了。便说自己是被妖怪的妖术迷惑了,如此自己也是情有可原,不至于名誉扫地。最后要是她咄咄逼人,干脆拿点狠给她以及她家人看看。想到这里,丁柳抖了抖衣领。装出了一幅不可一世的神态,趾高气昂地出了屋子。 子鱼挣脱魔掌后,哭泣着将这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紫红恰与其母在一起,便也听闻了此事的详细,当下二人骇然。子鱼的母亲义愤填膺,待要去找市长丁柳理论。子鱼一把拉住母亲道:“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他尚未得逞,便别前去理论了。” 子鱼的母亲与紫红听了,若有所悟。若是前去理论,反而令子鱼难堪了,不要搞到有理说不清,招来闲言碎语反倒惨了。便暗中叮嘱,日后要小心。子鱼见此说道,干脆我们继续留在姑妈家,等风雷村的事过去了再回来。现在此事已经引起了中央政府的重视,想必妖怪大概气数将尽了。子鱼的母亲点头称是。两人遂辞了紫红,电话告知了子鱼的父亲,再度往姑妈家去了。 到了姑妈家,子鱼将市长的不轨之举告诉了表哥。表哥显得义愤填膺,说要在村中唤几个兄弟,到风雷村中将那丁柳揍上几拳。子鱼忙制止了他,面有忧色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可造次。万一他告你个妨碍公务之罪,该如何收场?” 表哥齐华听了此言,略一思忖道:“那我将此事告诉导师李大鹏,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由他出面,丁可以使得丁柳原形毕露。” 子鱼道:“这也不行,丁柳是市长。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一个教授想要因此事扳倒他不容易。弄不好会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我当场没有揭发她,现在要找证据反而不容易了。” 齐华一听,便偃旗息鼓下来。只对子鱼说道:“说得也是,弄不好会弄巧成拙。我想现在河清海晏的,像他那样有不正之风的官员想必屈指可数。经此一役,想必他也会扪心自问一下,有所收敛。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上,到风平浪静了再过去。在我身边,我保证你的安全。”子鱼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这晚,子鱼在表哥齐华家再度收到了亡者盘谷的短信,短信上写着:子鱼。我现在痛苦万分,但我想我不该将这些告诉于你的。我的痛苦原本与你无关。怪物现在已经觉擦到了我的精魂寄宿在它的身上,它正用强大的电流炙烤着我。想要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因为我在这里,可以将它的秘密一点一点地诉诸于世人。而这无疑是对它的威胁。我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尽管我想告诉你更多信息。但是我的灵魂在颤抖,我快要消耗掉了。每次随着一道电波出去,我的灵魂便轻了一些。子鱼看到这条短信,不知所措。她开始相信并知道了,亡灵盘谷想帮助世人除妖孽,但是看来他现在受制于妖孽,自身力不从心,几乎无能为力了。这不禁进一步增加了怪物的神秘性。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怪物可以发出强大的电流。子鱼便想着再把这条短信告诉风雷村主事的人,比如村长李愿以及教授李大鹏。这样他们可以更进一步清楚怪物,可以更好做出应对之策。子鱼正在犹豫,齐华摸黑进了子鱼的房间。 齐华蹑手蹑脚,子鱼心惊肉跳,不禁娇叱道:“谁——?”一语未毕下意识地按亮了日光灯。动作迅速,齐华尚未来得及转换神态。原本齐为了方便子鱼,将饮水机由客厅移至了子鱼的房间。而现在他现在渴得难受,便起床来喝水。为了不惊扰子鱼,齐华便尽量不发出声音,也不开灯,只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了子鱼的房间。不想子鱼正读完短信,在床上思忖。故而惊惧了一场。所以现在齐华是一副大失所望的神态,不过他立即回转过来,很绅士地向子鱼表示了歉意。子鱼如释重负,正想说什么,齐华率先开口道:“是否草木皆兵,以致惊扰了表妹啊?” 子鱼道:“我还真吃了一惊,不过现在没事了。你过来看,我这里来了新消息。” 齐华吞了几口水,来到了子鱼床头,只觉异香扑鼻,似兰花一般,不觉深吸了一口,只感心旷神怡,然后精神奕奕地问道:“是何消息?” 子鱼将短信示诸于齐华,齐华看完后亦惊讶无语。过了半晌方开口道:“看来这世间果真有鬼魂。如果这是证据,那神学史上会竖立一个新的里程碑了。这便是人与灵魂沟通的现时证据。比起西方的人与上帝沟通的虚假,这一切令人惊心动魄。” “要不要再将这一讯息告诉你的导师李大鹏,看他有什么看法?”子鱼问道。 齐华立即道:”别!以后你收到了盘谷的讯息都不要告诉别人。” “为什么?”子鱼问道。 “这是对爱你的亡魂的一种尊重,爱是爱与被爱者之间的秘密。”齐华铿锵有力地说道。 子鱼稍稍变了点神色道:“盘谷爱的是村子里的正受到怪物威胁的所有人。这些讯息是他对所有人的关心的证明,告诉人们,或许正是他的夙愿。” 齐华忙道:“实话跟你讲吧!这是一手进行神学学术研究的难得资料,我担心资料落入导师之手,被他抢了先,出了学术成果。我这个应该在神学领域升起的新星便陨落无光了。” 子鱼听了娇笑道:“还新星呢?你说这神学都是些什么玩意啊?你何须自私呢?” 齐华道:“你知道个啥,时下讲求个,宗教人物日益受到重视,尤其是重要的宗教人物。不管是否是被受到利用,但是地位是没得话说的。说恶心点算是富贵险中求。李教师已经是赫赫有名的神学导师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日中则昃,月满则亏,现在应该到了年轻人在神学领域崭露头角的时候。既然与我有缘,你就圆了我的功名之心吧!” 子鱼听完笑道:“原是如此啊!我答应你便是了!” 齐华听了眉飞色舞道:”真想亲你一口。” 子鱼娇嗔道:“你在写小说吧!”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各自睡去了。 在风雷村,几乎无一例外的每夜要遭逢怪物袭击,今夜尽管有月色,夜色淡了许多,但怪物依然出来了。怪物出来,一夜便算是尘埃落定。死者是村人铁菊花,年方二九。在怪物掳走被害者时,并没有拿出电光火石之速逃走。警察追在后面放了一阵枪,但都放空了,可见怪物逃的也不慢。人们翌日在河边发现了浮尸,人已枯槁,因为泡在水中,故而又有些虚肿。受害者的阴部已被撕裂,看样子怪物吸干了她身体内的精血。但是借着夜晚的月光,人们隐约看清了怪物的轮廓,背上似乎生有棘突。然而人们已经开始麻木了,似乎忘记了如何去悲痛。政府紧急下发了疏散令,在村干部带领下,村人被疏散到指定区域,远离玉女湖,住进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因为濒临玉女湖的村子有好几个,只是最先受到攻击并暂时一直受到攻击的就风雷村一个。现在风雷村举村迁移,其他的村子也人心惶惶,似乎灾难时挥之不去了。未迁移的村子开始骚动,政府见状,便一发撤退了其余村子的人。这看上去浩浩荡荡,像远征军队一般,令人好生唏嘘。 因为中央政府已经介入,媒体开始跟踪报道。人们的防御力量开始升级。国内许多著名的动物学家开始参与讨论这是一种什么怪物。除开李大鹏教授提出的可能是八爪火螭,饕餮一说。动物学家更倾向于《奥特曼》中的怪兽一说。但是亦无法肯定,因为风雷村出现的怪兽可以用影子来吸血,还有变化之功,于此看来又接近于妖怪。但是中央政府封锁了这一怀疑论断。因为怕人们求神拜佛,而不支持政府的工作了。要是人们的思想倒退了,相信有天谴一类的谶语,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经过紧急决议,三分之二以上的议员同意军方介入。于是下发命令,派遣部队驻守于玉女湖一带。军队连夜进发,开到了玉女湖畔。只等怪物出现,便进行火力打击。但是怪物似乎已经知悉了人类的动作,玉女湖一夜风平浪,没有怪兽出没的踪影。然而在齐华家的子鱼却受到了讯息:子鱼!今晚怪兽不会出现了。它现在正蛰伏在玉女湖底,安静地休憩。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龙虾,现在他的触须在上下左右缓缓地摆动,它不暴躁了。它的身旁束缚了一个人,是你的好友紫红。怪兽可以制造一个巨大的防水气泡,紫红被关押在气泡中。紫红在那个偌大的气泡中,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你必须设法救她,特已经恐惧得昏迷过去了。我现在可以分享怪物的思维了。我的精魂寄生于它的体内,它的电流滋养了我。原本我以为我会灰飞烟灭。但是我发现我与它正渐渐融合,那种排斥反应正在逐渐减少。这令我激动与狂喜。坦白地讲,我可能会控制它,也就是说在将来我可能变成它。我是盘谷,真实而虚幻的盘谷,爱你的盘谷。 子鱼再度绷紧了神经,她猛然间想到了一个自己不解的问题,盘谷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一直到盘谷死的时候,盘谷都应该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而且他这样清晰的告诉我怪兽的秘密,怪物不会暴跳如雷吗?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子鱼忐忑焦急了一阵,回复了短信:你的魂魄在怪物身上,你不感到害怕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呢?怎么知道给我发送信息的呢? 但是子鱼发送出了讯息后,等了漫长的时间都没有收到回信。暗想大概是被怪物截获了讯息,在暴跳如雷,排斥盘谷的精魂了。事实上,子鱼的担忧是正确的。这只怪物来自另一个宇宙,那是一个终极科幻与终极魔法并存的宇宙。在这个宇宙中也存在着正邪之争。战败的人机结合体怪兽潘多拉瞬间逃离了自己所处的宇宙,来到了这个生命尚存的地球。怪兽本身有着科幻级别的科技力量。它选择了玉女湖作为栖身之地,为的是有日能够卷头重来,能够重回那个宇宙,去战败宇宙中的终极科技与魔法力量,毁灭终极文明。毁灭终极文明也就是为了毁灭守卫,而守卫者便是守卫的载体。也就是怪兽打算在地球上疗伤了,然后伺机再回原宇宙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没有等到盘谷的回信后,子鱼又将短信给了表哥齐华。齐华暗自喜悦,心想这真是现实版的人鬼情未了。当下将短信悉数复制下来,存入了自己的电脑硬盘,并为文件夹设置了保护密码。一切处理妥当,方又安心睡去。可是子鱼却无法睡着。她给紫红的父亲打过去了电话,询问紫红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紫红的父亲在电话另一头哭诉,紫红因为在迁移的途中,想到自己有一本重要的书落在了家中。便又出了迁移的人群,回到屋子里去找那本书。去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我也不知道那本书对她怎么那样重要——”话到此处,子鱼便想起来了,那本书紫红曾经对她提到过。名字叫做《科尔冥思之恋》,是一本圣经。传说它的圣洁不容侵犯,如果那书遭到了俗世污染,不管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书的持有者便会遭到诅咒。因此在平时,紫红将此书藏匿得十分隐秘。藏匿之地没有一丝灰尘,紫红每次接触书的时候都会将手清洗不下十遍。这本书几乎使得她犯了洁癖,但是她却无怨无悔地,心甘情愿地这样做。子鱼现在没有心思跟紫红的父亲解释这一切,她坚持地听下了更令她心急的话语。“紫红在傍晚去了宅邸后,至今没有回来。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了村长。村长说他已经告知了市长丁柳,丁柳向中央政府来的主持工作的要员报告了。要员向驻守在玉女湖的军队做了反映,军方回复说夜间不便开展营救工作。只派出一行人到了风雷村做了稽查,却并没有发现紫红驻留在村子里。现在想来肯定是出事了。我很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一同陪她去找那本书呢?我怎么对得起她酒泉之下的母亲啊?”子鱼已经没有时间与心思安慰紫红的父亲了,尽管她知道在迁移的过程中,紫红的父亲有着需要自己照顾的东西。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子鱼决定起身去玉女湖边,身临其境地区支持军方的营救工作。向姑妈鱼母亲说明了离意后,两人都说时间尚早,等天色大明时再去不迟,事已至此,不急在这一时的。子鱼急道:“救人如救火,时间就是生命。我不能放弃任何可能。”此时齐华走进来道:“不如我陪表妹一道去吧!”众人方才应允。 到了玉女湖边,天色已经大亮。军队正严阵以待,子鱼看见了发射飞弹的发射车,发射地空导弹的发射车,肩扛火箭筒的铁骨铮铮的士兵,盘旋在玉女湖上的武直一10。一切正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子鱼与齐华北告知不能接近军队。此时,子鱼看见了李大鹏与李愿,还有紫红的父亲。子鱼告知李愿与李大鹏,说自己知道紫红被劫持的地方。两人大为惊奇,问子鱼市怎么知道的。子鱼道:“你们发现没有,每次被劫持走的人,翌日都有浮尸出现在湖面上。而这次没有,说明怪物还没有伤害紫红。而且我有直觉,紫红就被怪兽羁押在水底。” 李愿道:“如果是羁押在水底,那紫红岂不是早就溺水而亡了吗?我看是羁押在湖畔的森林中。” 李大鹏正要同意李愿的意见,齐华连忙插嘴道:“我看是羁押在水中。要知道现在不比往日,那是妖怪,自有手段让活人在水中不被淹死。这正是怪兽的不同寻常之处,怪兽的神秘之处。” 李大鹏道:”还说是妖怪!” 齐华现出毕恭毕敬地神色道:“导师,这个时候,您应该充分相信人的直觉了。这几乎就是神谕。” 李大鹏点了点头道:“我们马上就向市长反映,叫他去对军方说。让军方派蛙人下水搜寻。” 众人一同找到了市长丁柳。丁柳一眼看到了子鱼,眼神里透过了一丝慌乱,不过立即就露出一丝歉意,但是这丝歉意似乎是做给子鱼看的,又似乎是与任何人都无关。尽管如此,子鱼与齐华顿消了心中的怒气,也装作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由于媒体的造势,军方接受了派遣蛙人到湖底去探查的计划。据说玉女湖水深八百米,是地球上最深的淡水湖贝加尔湖的一半。下潜到湖底并不容易,因为下潜的是蛙人。尽管东方大陆现在有能力下潜到7000米深的海域。 蛙人下水后,子鱼又收到了盘谷的短信:子鱼!现在是白天了吧!我在黑暗的水底。可以看见鬼魂的幽光。怪物快要苏醒了,我正用自己的忍耐,用人类的耐心与同情压制着它,不使它兽性大发。但是时间会破坏一切,你们人类的救护使者快点到达啊!子鱼看到这条短信,又是欣喜又是心急。喜的是紫红果然还活着,急的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真想自己能前去催促那些已经下水的蛙人,或者使自己成为蛙人,另外加点什么奇迹出现。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情急之中,子鱼又将这条短信给了表哥齐华看了。齐华默默记住了短信的内容,然后不动声色的删掉了短信,只是信息十足地对李大鹏说道:“我说的保准没错,紫红很快就可以救上来。 李大鹏听了齐华的言语道:”我还真有点担心,怪物将那女子羁押在森林中。如果羁押在森林中,我们的判断不准,有可能就错过营救的时间了。” 齐华道:“这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另外的原因呢是我们的判断力会经过媒体报道,一旦出错,我们的权威性便要打上折扣了。” 李大鹏听了笑道:“你这小子。”当下村长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子鱼没有笑,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在远处的紫红的父亲。紫红的父亲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焦急地朝着玉女湖方向眺望。武直一10直升机依旧在玉女湖上低空巡逻,似乎在等待怪物出现,然后当头一棒。显然直升机的轰鸣掩盖了齐华与李大鹏的谈话,只有相隔近的子鱼听到了,而远处的紫红的父亲是不知道的。远处可以看到直升机旋转起空濛水雾,更使得玉女湖上显得十分诡异。子鱼的心不禁又沉了许多。 终于,有蛙人浮了上来。但是看上去一无所获。像军方的报告却令人黯然失色。原来是下去的五个蛙人中只有他一个活着回来了。在湖底遇到了怪兽后,有三个相继被醒过来的怪兽给杀死了。而他与另一个蛙人相继逃脱了。另一个蛙人在上浮的过程中因为没有停顿,上浮过快得了减压症死了。活着回来的蛙人说湖底有一条海沟。海沟的两侧怪石堆垒,像一座城堡。城堡上写了许多地球人不认识的文字,好像是密语。我们还没进入海沟里面便遇到怪物出来了,是一条足足有500米长的巨虾。我们是看到它连续闪烁的幽光估计出来的。它就像一架被魔鬼开动的波音飞机。我想被劫持的女子肯定就藏在那湖底的海沟里。生还的蛙人报告完了一切,军方发言人不禁紧锁眉头。要知道下到玉女湖底是九死一生,怎么救上被羁押者,怎么打捞死难者的尸体都是一个难题。此时,子鱼再度收到了盘谷的短信:怪物再度咆哮了,我尽量用自己的意识克制它,我与他它进一步融合。现在的这种作用似乎明显了,但是它的自主意识是十分强大的。我担心过不了多久,它会再度咆哮起来。你们的救护者应当抓紧时间。你们可以用深水炸弹引它露面,然后伺机派人下水来搜救。紫红被藏在湖底的狭沟里,进入海沟要用密码。好像是“科尔冥思”,似乎就是这样的声音。 子鱼看完短信后,即要李大鹏帮助,前去向军方发言人献策。在媒体的造势下军方发言人接见并听取了子鱼的建议。然后即时下发命令,往玉女湖中投放了三颗深水炸弹。果然在炸弹爆炸后,水面开始出现了异动。很短的时间里怪物就浮上了水面,但是它已经在狂怒中变了形。变成了一座形如山丘的躯体。众人见状无不惊惧。一面令蛙人下水,一面发射飞弹c导弹与火箭炮。怪物负痛,更加狂暴。不断碰触火焰,爆发雷电。有一架直升机被击中了,顿时粉身碎骨。怪物即时双手鼓掌,欣喜若狂。战斗继续进行着,而且愈演愈烈。忽然怪物化作了一道黑风,缭绕着一架直升机。直升机辨不清方向,一头扎进了水中,爆炸了。怪物故伎重演,接连毁掉了数架直升机。军方一见不妙,顿时极坏了眼,而且深感恐惧,这分明就是妖孽的手段与力量。正不知所措间,却见黑烟潜入水中,无声无息了。此时蛙人已经救出了紫红,子鱼悬着的一颗心落地了。但是军方损失惨重,不禁大言惭愧。看来还是不要引出怪兽为妙。这天,各家媒体报道了战事,世人一看,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有人大言世界末日来临了,人们开始了疯狂的逃亡,绝望之中人们开始了各种不轨的疯狂的行动,天下已经大乱了。但是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电视台发射出去的电磁波信号被处于另一个宇宙的科尔冥思收获到了。科尔冥思正在找寻逃出了科幻与魔幻宇宙的毁灭者怪兽,于是科尔冥思便来到了地球。 当然,科尔冥思并不想找地球人交流些什么,而是直接找到了毁灭者,只是此时怪兽已经被盘谷驯化了。也就是盘谷将自己的灵魂融进了毁灭者的灵魂中,这相当于仙侠小说中的夺舍。科尔冥思因此没有杀死怪物毁灭者,再度回到了自己的魔法与科幻宇宙。此时再度收到了盘谷的短信:子鱼!我知道人类的世界现在是天下大乱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占据了怪兽的身体。也就是他的行动由我的思想控制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迹出现。但是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大概是造物主怜悯,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吧!尽管是在一头怪物的身上。但是它也有鼻子有眼睛,这对我已经是够仁慈了。我想我不就就可以再度见到你了。在见到你之前,我务必当将一切告知于你。这是我从怪物的灵魂中所获得的。前不久来自另一个宇宙,一个终极魔法与科幻的宇宙,宇宙的主宰是科尔冥思。而科尔冥思来到地球并没有杀死毁灭者,因为他发现毁灭者的灵魂已经被我这样一个地球人给占据了。因此毁灭者尽管仍然有强大的能量,但是不会再有什么危害了。因此科尔冥思如释重负的回去了。我向你说明这一切是我重见天日,我要回到你的身边,当你的坐骑,当你的守护者。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我依然会魔法,因为原本毁灭者来自魔法世界。我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靠近你。另外我来自科幻世界,我可以收到人类的电波,并且可以将自己的思维与意识以电波的形式发送出去。因此你能接收到我的信息。而我获得你的手机号码也是我截取了你的手机发射的电信号所致。曾经你给我发送信息,我没有回应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占据怪物的身体,怪物截取电波后发狂的要排斥我,我当时感到岌岌可危。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将在明天离开湖底。你现在回复我的电讯试试看。 子鱼在收到了这条短信后,才恍然大悟。“科尔冥思”,她在心底默念了一句。这才知道《科尔冥斯之恋》那本书的魔力了。子鱼打给了盘谷电话,但是基地台说这个号码不存在。子鱼才知道怪物并不是一部电话机,而是只能发送与接收电波。并不能直接转换成声音信号。便继续发送短信,盘谷回信说已收到讯息,子鱼打消了所有疑虑,只等第二天盘谷出现。 翌日。太阳刚刚显露。子鱼便来到了玉女湖边,等候盘谷从湖底出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红日已经完全跳出了地平线。水面霞光灿灿,看上去令人眼花缭乱。显然的是水在波动,渐渐地湖面上翻出了密密的气泡,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军方再度警觉了起来,但是子鱼没有一丝惧意,出神地凝视着那冒出的水泡。脸上渐渐浮现了喜悦之色。军方发言人派遣两个士兵,架走了子鱼。子鱼分辨那将要出现的怪兽是盘谷,他是一个好人。而且子鱼已经顾不得表哥齐华的话了,要将盘谷发的短信给军方发言人看。军方发言人说子鱼是疯子。子鱼因此被驱逐出了玉女湖畔。但是她仍站在距离玉女湖最近的地方,只是在军方设定的警戒线外。 最终,盘谷浮出了水面。军方即下令开火。子鱼哭泣着跑到了湖边,突破军队的阻挠。向军方哭诉着盘谷是个好人。可是在轰隆的炮声中,人们根本无暇顾及子鱼的哭诉。子鱼看见盘谷在湖中起起伏伏。每当炮火猛烈的时候,盘古就将头埋进了水中,他的头看上去像梁龙的头。炮火的威力消减下去的时候,盘谷便将头再度浮出水面。用喘息的间隙,看着子鱼。子鱼看到了远在湖中的盘谷朝自己眨了眨了眼睛,他有着浓密而修长的睫毛,而且有一层防水的眼睑。盘谷的头部正有血液渗出,这是被炮火轰击后的结果。他变得柔软了,并没有原来的怪兽那样坚硬。开火的军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一瞬间停止了射击。盘谷悲恸地幽鸣了一声。晃动了脖子,像一头沉重温顺的牛。军方发言人看呆了,这才若有所悟下了命令:”停止开火,停止开火!让他上岸,让他上岸!” 终于盘谷登上了玉女湖畔。他看上去仍然像一座山丘,每走一步湖岸上会下陷一个深深的泥坑。军方不禁再度紧张起来。子鱼连忙跑到了盘谷跟前,用手抚摸着他的身躯。盘谷闭上了眼睛,显得极其的温顺。人们开始惊讶这一幕,子鱼挥手大叫道:“他是和平的,他是善良的。”这晚,媒体又做了报道。人们不再逃亡了,不相信世界末日了。因此秩序又很快恢复过来。但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军方相信了子鱼的短信,并且相信子鱼能够鱼盘古沟通。然而人们的仇恨,恐惧依然挥之不去。盘谷也意识到了自己寄宿剥夺了怪兽的灵魂是一个错误。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不认肉体,只认精神的。即使你改过自新了,但是你就是你,你的痕迹依然停驻在曾经的某个时空里。因此,众人高呼,怪物必须得死。而且死后要永远待在一个人们c看不到的地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使它彻底的消失。 子鱼再度恐惧起来。她对盘谷说道:“你有魔法与科幻力量。你不如就回到原来的宇宙,成为科尔冥思的朋友,我想科尔冥思会接受你的。盘谷道:”我想科尔迷思不想看到毁灭者的身影。” “但是你可以用魔法进行变化啊!你可以变得小巧玲珑,这样科尔冥思就不会赶你走了。”子鱼道。 “我并不是怪兽。那些邪恶的魔法只有怪兽的灵魂存在的时候才有效应,而现在我占据了它的躯体,这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可能了。而且我自己也不想变来变去。虽然我现在很丑陋,但是我知道我还是能够令你感到温暖,如果现在是在寒冬。”盘谷道。 怪兽的话使得子鱼破涕为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到这些。你能有什么办法化解人们的仇恨与愤怒吗?他们并不想认为曾今的怪兽已经死去了。” 盘谷难过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 子鱼再度垂下了头,显得十分难过。 此时,有一栋建筑物着了火。人们困在楼上没法下来,有人情急之下跳楼,结果多未能幸免于难。便联系上了附近军方派遣直升机前去救援。因为就在临近的村子,子鱼与盘谷也跟了过来。到了之后,直升机发现自己并没有落脚点,直急得团团转情势十分危机,如果拖延下去,损伤会更加惨重。盘谷见状,连忙靠近了着火的建筑物,他的皮肤似乎不怕火焰的炙烤。盘谷伸长脖颈朝准备跳楼的人示意,跳楼的人灵光一现,抱着盘古的脖颈滑到了他的身上。盘谷这样安全地救出了困在楼道里的所有人。经过媒体的报道,传为了佳话。但是盘谷并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在人群中或者街上,除了给人带来威胁,还会妨碍交通。另外,军方想单独获取盘谷,将其用于反恐御敌的目的。但是盘谷并不像自己这样被对待,他有着人的思想,不想自己被人当做动物看待,除开子鱼。另外盘谷已经不能靠魔法从自然元素中吸取能量来生存了。尽管他食草,但是这里没有草原。如果吃多了树叶,会被人说成是破坏绿化环境。在这个时代里,人们怎么能够忍受一头动物破坏绿化环境。而要他长途迁徙,背井离乡到外面去寻找草原,这对于已经开始衰老的盘谷而言是个难题。而且现在没有人类不涉足与管理的草原了,盘谷自身有不能产奶或者有毛供人加工,牧场的主人怎么会容忍盘谷与牛羊一起竞争有限的草场资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美女子鱼(三) 盘谷在人们的闲言碎语下终于无法忍受了,他再度回到了玉女湖,进入了那深邃的湖底狭沟中,再也没有出来。子鱼知道他去了那里,以为他只是一时之气。可是再也没有发现他出来了。于是子鱼知道他在那个地方自杀了。那是科尔冥思在史前留在地球的基地。这是盘谷告诉子鱼的最后的信息。子鱼有一天没有出门,一直睡在床上偷偷哭泣。这天正是灵台市政府摆庆功宴的时候,李大鹏与齐华也参加了。市政府邀请了有功劳的子鱼,子鱼推病没有去。市长丁柳有被提拔的可能,因为他支持中央政府的工作十分到位。另一方面,经过生死场合多了,人们将功名利禄便看得淡了许多。因此尽管几家欢乐几家愁,人们还是没有什么非议。人们所在意的是人死为什么不能复生。尽管齐华已经出版了他的学术著作——《人死后的灵魂论》。很多人读了人死后的灵魂论,因为上面的资料来自于怪物盘谷。这种真实性令许多人相信了《人死后灵魂论》,齐华现在是有名的神学学者。 一切秩序恢复了正常后,人们依然过着往日的生活,该怎样过就怎样过。 市长丁柳因为在处理灾难的过程中有出色的表现,被提升为高官,下辖二十二个市。齐华成为了著名的神学学者后,却感到证明了灵魂存在后,那神学也不能研究出个啥了。至多是给了人们不少安慰,也带来了一些忧虑,当然这是人们各取所需的原因造成的。过了一段时间,齐华放弃了神学研究,转向了自己的第一专业——古代历史研究。因为通古可以知今,齐华成为了一个颇为精明的人,而且成为了市长丁柳的幕僚。子鱼大学毕业后因为一时没能找到好的工作,便在表哥的引荐下成为了丁柳的秘书,众人都已经将前些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众人都一路官运亨通。丁柳为官清廉,颇有口碑。但是有一天丁柳又对子鱼起了非礼之举。子鱼将丁柳的不轨之举再度告诉了齐华,齐华一反常态。道是现在这个社会,不管哪个地方都有许多潜规则,小不忍则乱大谋。子鱼听了齐华之言,伤心不已,遂辞掉了高官秘书的工作。另寻了一家企业供职。知道其来历的人都说其是因为被高官干了又抛弃了。时间久了,子鱼自然受不了,而且百喙莫辩。于是子鱼又辞掉了工作,另外再觅了一份工作。但是又是重蹈覆辙。于此周而复始,最终子鱼找不到了工作。谁说天无绝人之路,子鱼现在是走投无路,欲哭无泪。但是她又不想被包养,不想没有工作的被男人养着。最终子鱼开始流浪了,大感大千世界,竟没有自己的立足容身之地。不免情绪低迷。情绪低迷会导致厄运将领,而且子鱼是孤身一人,那些见色起心的不轨之人便以为子鱼是柔弱可欺。因此子鱼的生活开始险象环生,她决定开始流亡到国外。比如美国,在那个国度,很少有人爱挑起流言蜚语。如果性丑闻一类之事发生了,便也是降落在政要头上,普通人并不是媒体吵闹的对象。 在越境偷渡的时候,子鱼被一伙毒贩劫持了。毒贩头目要子鱼做自己的,子鱼拼死反抗,最终保持了自己的清白。然后子鱼被扔进了一处密洞,只等着来日的死亡。有一天下了暴雨,水流惯于密洞,一直通到地下河里。子鱼开是呼唤科尔冥思的名字,结果子鱼变成了一条鱼,顺着水,一道游进了河里。子鱼在河水里洗净了一身的污垢鱼伤痕,快乐的生活在水里。子鱼本想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外星人降临到了科尔冥思所在河边,这个外星人就是科尔冥思。科尔冥思将子鱼变回了人形,一切都在这个时候得以改变。子鱼的少女之心再度复苏了,看见美丽而且辉光闪耀的科尔冥思,子鱼感到自己的心率加快了。最终,子鱼与科尔冥思在地球上缠绵了一段时间后,科尔冥思将子鱼带到了另一个宇宙。那个终极科幻与魔法的宇宙,两人的生活在那里是永远的,而且是永远幸福的。写到这里,云远知道书写完了,泪眼模糊中长吁了一口气。书很快出版了,有网络媒体登门拜访,询问他创作的初衷,也就是怎么样想到了写这样一本书。云远告诉采访者道:“我一方面是为了宣泄现实中子鱼被海怪掳走后我的恐惧。因此在《美女子鱼》的前面部分,我不惜笔墨的渲染一种恐怖的气氛,这其实是我的内心的一种实际反映。另外写到后面出现了科尔冥思,这是我的理想,我所希望的是现实中子鱼能有科尔冥思一样的爱她,保护她的超人,但这一切都只能在文学中实现了。另外我内心一直存有希冀,我并想到子鱼死去了,这大概是我对她的思念所致,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为她。最坏的可能是子鱼变成了一条鱼,正在水里自由快乐地游荡着。“ 也许是惺惺相惜,采访者在采访完云远后也掉下了眼泪。现实中有这样令人不可思议的事,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怪物。但是现实中的子鱼却真的没有踪影了。云远愁绪满怀,独自在玉女湖边漫步。湖畔的绿草开始抽芽,湖面空濛,芳菲烟雨,别有一番感伤的情调。云远因想到自己影子的奇特力量,却无法救出或者找到子鱼,不禁黯然神伤。又想到自己的影子的力量却被人看做是特异功能然后进行一场又一场没完没了得闹剧而感到悲哀,当下不由自主地挥了一拳,开始看见,影子划过了玉女湖平静的睡眠,但见睡眠裂开了一段距离,过了许久方合拢。云远暗皴: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而这里的水像是有所顾忌,合拢的时间像是被延迟了。一方面感觉自己影子的力量变得强大了,一方面又疑惑不解。同时又感到了变得强大了有什么作用呢?自己并不想变成一个超人,因为自己的心是柔软的,是憔悴的,就像子鱼的身躯一样。看着渐渐合拢的水,云远有种望传秋水的眼神。瞬间一个激灵,他的内心闪过一丝喜悦。如果能够将水彻底分开,看到河底,不就有可能沉入了湖底的子鱼了么?于是云远静心凝神,挥动拳头,朝水面奋力一击。但听见轰然一声巨响,水分开的程度比初次大了。但是并没有奇迹出现,云远所要的奇迹乃是将水彻底分开,路出湖底的泥土,像《西游记》中,河神用法术将水退却,分出一条通天大道。但是现在却与之相距甚远。云远不知道自己影子的力量能够锻炼升级否,只是想到《白蛇传》中的西湖水干,雷峰塔到,不禁升起了一阵悲悯之情。看来对于许仙对情人的思念真是穿越了时空。 但是云远又不能一直在玉女湖边徘徊,这样并不能得出个什么结果。最终,云远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玉女湖,带着满腔遗憾回到了家中,自己并不能将玉女湖的水抽干,日子就这样折去了一天。 在香香文艺出版社举行的一次长期签约作家联谊会上,云远碰到了古龙蝶与百里兰。因为云远的知名度现在大过她们,所以她们认出了云远。云远早知道她们俩。但是因为子鱼的离去,云远压抑着悲伤,没有主动与她们搭讪。及两人饶有兴致的喊道:”云远!“云远方回过神来,看见二人笑靥如花,不禁乱了方寸,一股感动上了心有,人家可是笑得很真诚。云远有些青涩地回复道:“我认识两位,我曾拜读过你们的大作《克里特的故事》以及《剩下的果实》。”两人听了,再度浮现喜悦之色,与云远靠近了一步坐着,以便能更好的交流。很快,在场的人多知道了他们三人来自同一所高中。一时更觉得是缘分,那高中想来是人杰地灵之地。联谊会散却后,两人要留云远在燕武城里闲逛。所谓溜达,是为了造就影响力。云远因为有特异功能,其影响力远非两人可以同日而语。但是云远似乎并不介意她们的这一举动,如果只是为两人营造名气,这倒是没有什么,似乎是举手之劳。但是实际上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了。除此之外,两人的言语间或多或少裹了一层暧昧。想起来子鱼似乎尸骨未寒,而自己却有心感觉到了儿女情长,不禁内心起了一层愧意,也不知道这层愧意有谁知道与否。只在内心那样起来了,冲击着云远的神经,令他对素有的伦理观念进行审视与分析。难道是自己并没有真正爱上子鱼,或者是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淡漠了,要不为何自己本应该继续在伤痛中的,但为何两个女子在身边自己就蠢蠢欲动,内心不安分呢?子鱼若在天有灵,岂不是要伤心难过?云远扪心自问了一阵,似恋恋不舍却又忍痛割爱,坚决地离开了古龙蝶与百里兰。对她们的回复也十分简单,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但是云远离开两人后,便从燕武城离去了,径直回了风雷村。 云远不知道在他离开古龙蝶与百里兰后,两人的神色出现了慌乱。魔法师艾伯特找到了她们,问她们刚才与之并肩而行的男子的姓名。两人告诉艾伯特那男子的名字叫云远。艾伯特一抖花白的长胡子,笑逐颜开道:”原来是他,那个据说有特异功能的人,我要找的人正是他。“ 古龙蝶与百里兰不知道安东尼为何一听到云远便这样高兴,正想问个究竟,但是艾伯特已经变成一只信天翁飞走了。艾伯特边飞边鸣,花费了一天时间到了风雷村。在云远门前的空旷的场地上停歇了下来。几只公鸡见到了这异样的大鸟,都警觉起来。有的公鸡正跃跃欲试,要过来啄信天翁。安东尼赶紧现了形,公鸡惊飞四散。云远闻声出了房间,定睛一看,门前站立的却是一个异域人士。云远本不打算与其交谈,但是又觉不妥,便先开口问安东尼:”阁下自哪里来?“ 艾伯特笑道:”我从天上来。” “坐飞机来的?”云远信以为真道。 “不是,我是自己飞过来的。” 云远一听,愣了一下,但迅速地回转神来,这年头什么事都可以发生,自己有特异功能,怎能不允他人飞翔呢?当下也不诧异,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艾伯特对于云远轻描淡写的神态显得不解与不满,要知道飞翔在常人来看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而这个年轻人却表现得无足轻重,似乎他自己也会飞翔一般。不过艾伯特来此并不是为了与其纠缠这些,当下也不在意,便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就是有特异功能,还认识古龙蝶与百里兰的云远吧?” 云远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你好像没有精神,不像个年轻的小伙。”艾伯特两眼炯炯有神地望着云远道。 云远似乎害怕其看出了什么,莞尔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难怪你那么迅速就离开了燕武城,你讨厌古龙蝶与百里兰两个姑娘。”艾伯特显得不满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我们是一所高中的同学。尽管我们在一起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但是我们的关系已经十分要好了。”云远语气匆匆道。 “那你就是有什么心事?”艾伯特似乎是一口咬定。 云远没有言语。 “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影响了你的心灵。”艾伯特说完从兜里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口中念念有词道:“神祈啊!拨开我眼前的迷雾吧!”艾伯特将水晶球在空中划了一个螺旋的圈,霎时一团螺旋的光晕出现。光晕中间显出了一个女子的头像,看上去笑容可掬,而且在辉光的缭绕下,异常美丽。云远惊喜地扑了过去,口中喊着子鱼的名字。但是光晕霎时湮没了,云远只抱着一团空气,脸庞上不禁显出万分失落的神情。 艾伯特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总是容易被迷惑,子鱼不在这里。” “那她在哪里,你快些告诉求我,快些告诉我啊!”云远的声音中夹带着哽咽。 “你不要激动!子鱼在哪里,你自己本事知道的。”艾伯特平静地说道。 云远顿了一下,喃喃道:“我自己本是知道的。在我的心里,在那本小说里,在《美女子鱼》中,可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啊!” “没错,就在你的小说里。”艾伯特斩钉截铁地说道。 云远满腹狐疑地看着安东尼道:“难道她没有死,真的在另一个宇宙?” 艾伯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应该高兴,她的确活着。而且你不要悲伤,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被魔鬼变成了一条游鱼。” “啊!你快带我去找她!”云远流下了眼泪。 “我可以带你找到他。但你的任务十分艰巨。你现在还救不了她,你需要练级。”安东尼道。 “对!你是天生的影者。影者一共分为八个等级。影者c影士c影师c影魔c影帝c影皇c影神c影极,你现在处在一个十分奇怪的等级。影者可以操控自己的影子,在没有光线的时候,影者的影子会发出幽光,可以目视。影士可以让自己的影子具有攻击力。影师可以让自己的影子具有更强的攻击力。影魔可以令自己的影子分身,可以迷住敌人的魂魄。我听说过你的特异功能,似乎处在影师一级,但是你在黑暗中没有影子,又似乎不是影者。”艾伯特说道这里停了下来。 如此一听,云远不禁来了兴趣,遂问道:“那后面四种呢?” 艾伯特闻言,索性一口气说完了:“影帝可以随意调节光明与黑暗,影皇可以让阴霾遮蔽天空。影神可以让影子离身去执行任务,远距离操控。影极的影子是透光的,是光之影,是影子的终极存在形态。” “那子鱼到底怎么样了?”云远听完了艾伯特的述说,再度切入主题。 “你先不要着急,你还记得曾经有外来火蛇侵入风雷村吗?”艾伯特问道。 “记忆犹新!”云远回到。 “那你怎么不问那些火蛇最终去了哪里?”艾伯特反诘道。 “我当然知道,它们都钻进了玉女湖里。” “结果呢?结果是不知所终了?”艾伯特再次反问道。 “结果是——”,云远思忖了一阵,“结果有大海怪出来了,但是只有一只,可是那些火蛇不止一条,而且也没有海怪庞大。” “对了,这只是问题的初始症结,现在由我向你解释。因为这是你未想象到的魔兽。”顿了一下,艾伯特便开始了讲述:在遥远的火灵星上,有一位统治者,名字叫做黑火魔君。黑火魔君正在练习一种魔功,叫做浴火炙魂大法。此法甚为阴毒。施法时有数美艳妖姬跳火魔大舞,人若触及,灵魂即化为灰烬。而且此法专用来对付影者,影者所擅长的即是灵魂战技,但是触及浴火炙魂大法时,灵魂之力便会委顿下来,而且在火魔的艳舞下,即会魂飞魄散。”艾伯特说道这里,被云远打断了,“可是这跟子鱼有什么关系,跟那些火蛇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火蛇是黑火魔君所豢养的爪牙,是地狱之虫,这些虫子可以用来为黑活魔君淬炼魔功提供力量之源。另外它们是黑火魔君的眼睛,到处为黑火魔君搜集情报,以及为黑火魔君找寻淬炼魔功的祭血。祭血大多来源于火灵星上的人。古龙蝶与百里兰原是两位公主,黑火魔君得到了她们的祭血,便可以成为火灵星上的终极统治者。到那个时候,火灵星的末日便真正来临了。但是在囚禁了蝶公主与兰公主后,黑火魔君并没有立即杀死她们以获取她们的血液来淬炼魔功,因为黑火魔君贪恋两位公主的美色,就想一直囚禁她们。因此给我们营救获得了时间。最终我们就出了两位公主,拯救的人群中有我一个。因为面临危机,火灵国的先知叫我们先逃到一个安全的星球上,等他们战胜了黑火魔君我们再回火灵星。现在要对你说明的是,火灵星是一个魔法的世界,不是一个科幻的世界。到了地球这个科技化的星球,我们期待早日回到火灵星,但是我们先知用越空传梦术告知于我,火灵国已经被黑火魔君占领了。他要我不要回火灵星了,而且不要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两位公主,直到我们在地球上碰到了影者为止。”艾伯特说道这里顿了下来。 “影者?”云远疑惑道。 “对!我们遇到的影者就是你。” “可是我还是弄不清我与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遇到了我你们就可以回火灵星了,还有怪物为什么一直囚禁子鱼?”云远疑惑道。 “不!”艾伯特道:“遇到了你,我们并不是立即就可以回火灵星的,只是我们看到了一线希望。因为先知告诉我们,如果有人成为了影极,便可以杀死黑火魔君,从而可以帮火灵国复国。但是你现在只有影师的级别,即使你是真正的影者,也还需要五层练体。而且我测不出你是不是真正的影者。你在黑暗中没有闪烁光芒的影子。两位公主古龙蝶与百里兰都有。她们在黑暗中的闪光,就像深海里闪光的魅影,她们是纯正血统的影者。在火灵国中,从来没有人从影者练到影极,只有先知练到了影神一级,但是他仍在斗法中败给了黑火魔君。” 云远趁艾伯特停顿的间隙道:“那现在火灵国岂不是到了末日了?” “是啊!火灵国正等着奇迹出现,前有影极前去拨开铺天盖地的阴霾。那些从天而降的火蛇,在进入地球后,首先要找的便是我们。因为黑火魔君在火灵星上发现失去了两位公主的踪影。他便派他的爪牙到别的星球上来搜寻。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人变节出卖了两位公主,不然火蛇也不会这么快到了地球。另外要说的是火蛇因为是魔法生物,可以变形,而且可以数条合一变形。那些地狱之虫因为来到地球的时候过于跋扈了,以致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最终它们还是畏惧人类的科技力量,暂时潜伏了下来。不仅仅是这些,那些怪蛇没有料到地球上也有影者存在,而且是影师一级的。那些火蛇本是低阶的魔兽,战不过影师一级的影者,但是它们可以战胜影士。它们遇到了阻力,便不敢再在地球上轻举妄动了。它们囚禁了子鱼我想是因为它们知悉了你的影师力量,想借此来诱你下水,然后在水中将你杀死。因为它们知道在深水中人类是没有视觉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要去救子鱼。”云远说着就要去玉女湖。艾伯特拦住云远道:“现在春寒料峭,你进入寒水中,必定行动僵迟。而且你在黑暗中没有影子,是无法战胜海怪的。另外子鱼在被它们施法变成鱼后,借机逃脱了——” “借机逃脱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云远再度打断了艾伯特道。 “我是根据灵机水诀掐算出来的。但是我无法知悉玉女湖中的哪一条鱼是子鱼。”艾伯特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云远道。 云远一听僵在原地,湖中鱼类何止千万,现在竟然出现了这一个局面,岂不是让人进退两难。子鱼怎么可以一直作一条鱼在玉女湖里游来游去呢? “看来你也没有法子,只有看缘分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我先得到你的帮助。”艾伯特说完看着云远。 云远攥紧拳头道:“只要能够救出子鱼,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甚好!海怪一直在等我的出现。” 魔法师艾伯特有自己的一番算盘,只要借助云远的力量杀死玉女湖中的怪兽,自己便算是大功告成了一步,至于能否救出子鱼,那只是其次的了。因此当下高兴,不免忘掉了初始找不出子鱼的烦恼,脸上容光焕发,白色的胡子隐隐发出了银光,看上去十分神圣。云远不仅也感到胜券在握,当下与艾伯特的距离也更近了一步。 两人不谋而合,一同前往玉女湖。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并不是那般诸如艾伯特所言的春寒料峭。反而是显得生机勃勃,似乎并没有遭受什么入侵一般,也看不出什么歪风邪气。湖水绿得剔透,如绿松石般,人见人怜。但是两人各怀心事,并不在意这好的景致。 “云远,用你的裂水罡影对着湖面全力一击。”艾伯特率先开口道。 “可是这样势必又要死不少鱼类。”云远谨慎地说道。 “事到如今,也顾虑得这麽多了。要不,你对着湖面用八分的力量。”艾伯特道。 云远略作思忖的点了点头。当下微闭双目,默运心神,然后略一迟滞,一击而出,刚好带上了八分力度。只见玉女湖上掀开了山峦般的浪涌,似地动山摇。栖息湖岸的生灵皆四散奔逃,入山下水,慌不择路,致有淹溺者。再观湖面,已有不少鱼尸浮出水面,另有鱼儿惊慌跳跃,仓皇无措。云远见了众番生灵垂死挣扎貌,不禁心生恻隐地朝艾伯特看去。艾伯特一脸严肃,全神贯注地看着湖面,等待怪兽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湖面渐趋平静,像睡莲合拢了花瓣,渐臻宁静。艾伯特原本只等惊雷第一声,但是渐渐却发现事出意料,怪兽并未如期而至。似乎早有预料,或者另有所谋。艾伯特不禁失色,用灵机水诀掐算了一阵,对着疑惑的云远说道:“怪物变得狡猾了,不肯离了湖底。我看你非得用全力,才能将它们震出来。” 云远听了脸色犯难,却忽然灵机一闪道:“有了,我先用两成力的裂水罡影击打湖面,使众水族惊觉,以远离裂水罡影的攻击,然后再全力一击。” 艾伯特听了道:“如此更好!” 当下云远未运心神,只对湖面胡乱一击,发了两成的裂水罡影力度。只等众水族惊觉,潜入深水中。过了片刻,思忖水族类走远了,再默运心神,全力一击。一时掀起滔天巨浪,似海啸一般。但是因为众水族已先期得到了提示,无甚死伤,云远不觉心中大悦。一发忘记了怪兽将要出来,直到艾伯特提示他,云远方有所警觉地朝后退了几步。但是这次情况也现了怪异,许久也没有怪兽出现,也没有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一切都是常态,平常得让人感觉超出常理。 当下艾伯特也有所疑虑,脸上现出了气馁的神色。再度运用灵机水诀掐算了一阵道:“没错,怪物就在湖底,因为它们合而为一,故而受震不大。你再用十分之力,它们方会悉数出来。但是念你方已数次用了裂水罡影,已经精力锐减,需要休息了。”说完,艾伯特席地坐在了湖面,两眼有神地凝视着水面。云远见状也席地坐了下来,凝望烟波浩淼的湖面,不禁念叨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念罢,泪眼潸然。 艾伯特见状道:“又在想念子鱼了?” 云远没有回应。 艾伯特道:”眼泪如水,流进了这玉女湖里,子鱼是不会知晓的。依我看,你不如就朝湖面大喊子鱼的名字。她若有灵,或者她还记得你,便有可能出现的。” 云远一听,当下信以为真,即便起身,双手做喇叭状,对着湖面喊起来:“子鱼,子鱼”一发喊了十来声。但闻回声响彻,在两岸夹山间回荡,并无灵异出现,也就是没有哪条鱼浮出了水面,在水面做出异动,以令云远知晓。云远偃旗息鼓,委顿在地,只在心中暗自悲伤。料想天长日久,子鱼已经心生绝望之意了。再者山重水隔,子鱼没准早已经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这也不能强求,鱼毕竟是冷血动物,怎能令她还记得自己呢?但是她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吗?她父母因子鱼被海怪掳走而伤心欲绝,但是我并没有及时将子鱼尚存人世的情况告诉他们,这是不是太自私了。不管怎样,只要活着,就让人感到有那么一丝心安理得。我现在应该回去,将这些告诉子鱼的父母的。云远思前想后一阵,终于对艾伯特说道:“我们现在应该离去,将子鱼变成了鱼的事情告诉她的父母才对。” 艾伯特一听连忙制止道:“我可不想许多人问我是怎么知道子鱼变成了鱼的。要知道你没有将子鱼找出来,便是没有证据说子鱼市一条鱼的。” 云远道:“你是担心人们怀疑你不是一个魔法师?” “不仅仅是这些。我似乎并不想许多人知道我,从而把事情搞得复杂了。我只想你能尽快杀死海怪,使两位公主暂时在这颗星球上获得安全。至于找到子鱼,我会全力帮助你,另外还有先知的预言,那不过是以后的事情了。要知道我现在也充满了绝望与悲伤。云远,要成为影极,是一个传说的过程。”艾伯特显出无可奈何的神色道。 “你的意思是,在我杀死了海怪后,你就与我离开,或者是我们?” “我必须远离凡人。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我会在帮助你找到子鱼后再离开。” “找到子鱼。”云远喃喃地念了一句。 恰在此时,一条大青鱼浮出了水面,看上去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云远正失神地看着湖面,看到这一幕,却有如心灵感应一般内心紧缩了一下。同时艾伯特也注意到了这一条大鱼,它的身子很大,但看上去十分消瘦。它肚皮朝天翻着,嘴唇一张一翕,像人有气无力一般。而且青鱼存在光泽,看上去是一种怪异的翡翠色,像人消瘦得快被光线穿透了,艾伯特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喜欢吃鱼,也没有想过要麻烦地屈就这一条垂死的鱼。当下眼神怪异地看向云远,云远若有所悟道:“只能给那条鱼做人工呼吸了,它好像严重缺氧。又似乎是被我的裂水罡影给震了,我脱不了干系。鱼儿,你若有灵,就奋力游过来。”云远的话刚一说完,果然见那垂死的青鱼挣扎着向云远游了过来。云远俯身抱起青鱼。周身细致地查看了一下,除了极度消瘦,并无异样。于是云远用嘴对着青鱼的嘴吹起,做起了人工呼吸。吹了一阵,打算再度将青鱼放入水中,但是却看见青鱼的严重流出了血泪。难道是她的眼睛受伤了,云远正自担心,却见青鱼继续有血泪流出,而且它的眼睛晶莹有神,远非鱼类可比。云远茅塞顿开,大叫不妙,惊慌失措地对艾伯特说道:“魔法师,这就是子鱼,这就是子鱼啊!你快救救她。” 艾伯特闻言也是大吃一惊,直看到青鱼的眼睛里流出的血泪,便知事情有异。当下念诵还魂生天咒语,青鱼的周身开始变化。须臾之间,果然成了一个女子的形体。只是周身已经凌乱不堪,瑟瑟发抖。云远双臂紧紧抱住女子,泪如雨下。这不就是子鱼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云远忽然仰天大呼,歇斯底里,是谁这么狠心,让我们这样天人相隔。艾伯特见状连忙劝慰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事到如今,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子鱼姑娘似乎受伤不浅,救人要紧。赶紧送她回家,先洗个热水澡,然后静息调养,约莫一周,方可痊愈。” 云远即抱起子鱼,风驰电骋地往村子里跑去了。到了子鱼家,正赶上子鱼父母在家。云远即时说找到了子鱼,她父母二人来不及吃惊。都这个年代了,人们开始出现特异功能,也常听说世界末日之类的话题。人们的思想观念已经发生了大的变化,所以现在是见怪已经来不及怪了。当下便听从云远的嘱托,子鱼的母亲扶持子鱼前去沐浴。到了浴室,子鱼脚软无力,母亲才发现子鱼原来丰满的身子已经彻底消瘦了下来,但周身依然像个少女一样完好。不禁百感交集,却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一语不发地替子鱼擦拭身子,细致入微,像母牛舐犊。 艾伯特也风风火火地跟随云远转到了子鱼家。云远告诉子鱼的父亲是艾伯特救了子鱼。艾伯特暗暗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云远不要多说。子鱼的父亲当即千恩万谢,朝艾伯特顶礼膜拜。艾伯特抖动长胡子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言毕,子鱼的父亲却要艾伯特讲来故事,是如何救起子鱼的。艾伯特本想编个故事敷衍过去,但是云远口直心快,已经说了出来。“他是异邦人士,是个魔法师。子鱼被海怪变成了一条青鱼,结果是魔法师念诵还魂生天咒语将其还原了人形的。” 子鱼父亲一听,想到子鱼被海怪掳走已近一年,现在却得生还,当下惊疑艾伯特为神人。正要五体投地,却被艾伯特一把止住道:“此事不可村人提起。”子鱼父亲闻言道:“如此怎生是好,村人若问及子鱼生还自何处,我若没有个主,人们岂不七嘴八舌,妄加臆测?就说是老神仙所救,又有何妨?只是令老神仙不悦,我等诚惶诚恐,要不再图良词?” 艾伯特闻言,抖了抖长胡子道:“既是如此,便也作罢!我不是神仙,是个魔法师。人们若议论起来,就说是我救了子鱼罢了。”艾伯特说到此处暗想,若是遇到人们蜂拥而至,我就变作一只信天翁飞走得了。艾伯特刚想到此处,村人们却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子鱼获救了。敢情是村子小了,关不住信息。人们一传十,十传百,都说子鱼被神仙救了。于是人们都赶将过来,看神仙是啥模样。原来是云远的特异功能在村子里以及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更奇特的是来了神仙。这年头,人们终于有盼头了。那些还藏在玉女湖里的海怪大概也不足为虑了。如果真是神仙降临了,那人们的宗教信仰以及生活态度,甚至整个地球都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到村人来到子鱼家时,艾伯特已经化成一只信天翁飞走了,人们大失所望,却又不明就里,非要问个水落石出。最终云远解释道:“是西方大陆来的一个传教士,也是一个魔法师救了子鱼。”云远曾经与古龙蝶与百里兰交谈时问道了她们为何在星月高中读书,两人就这样回答。现在云远知道她们说了谎言,也知道她们为何说了谎言。暗想艾伯特大概再度飞到玉女湖边,去监视海怪的行踪了。当下也没有问艾伯特将要飞往哪里。东方大陆的人们历来信仰神仙,一听说是魔法师救了子鱼,当下感到没了什么希冀,魔法那是遥远的虚幻的东西。于是人们各自说了些祝福子鱼父母的话,然后不欢而散了。 子鱼被母亲扶持到床头休息。子鱼开口对母亲道:“妈!你把云远引进来吧?我想跟他说话,还有那个白胡子的老头,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子鱼的母亲忙“嗯”了声,匆匆出了子鱼的卧房。子鱼独自在卧房,看着在自己被海怪掳走后,母亲一成不变地保持着自己房间的陈设,睹物思情,不禁潸然泪下。只是现下流下的是晶莹的泪水,不是血泪了。子鱼身体的机能正在恢复,她感觉到自己对周遭也更有了感觉。抚摸着床头,好像有自己曾经的余温。 子鱼的母亲出来,没有见到艾伯特。云远说艾伯特已经飞走了。子鱼的母亲便责怪子鱼的父亲怎么不留下他。子鱼的父亲说艾伯特会飞,岂是常人能够留住的。子鱼的母亲便又责怪云远怎么也不留下他,云远笑道:“艾伯特不喜欢人多,刚才村人都过来了。” 子鱼的母亲方道:“若是如此,便罢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向那法师道谢。连茶水什么的也没来得及端上一点。”一面又叫云远进来与子鱼搭话。云远恭敬地跟在子鱼母亲的的后面,进了子鱼的卧房。 子鱼见云远近来了,双手撑在床头坐了起来。云远上前迎了过去,子鱼扑进了云远的怀里,泣泪涟涟,云远柔声抚慰。过了一阵,方止住泪道:“云远,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来的痛苦?“ 云远道:”我怎会不知道了,我的心都快碎了。我几乎不能感到自己的心跳了。我摸摸自己的心脏,仿佛它已经不翼而飞了。这里似乎就是空的,如此,才能止住我自己的悲痛。” 子鱼道:“虽然你能感觉到,但是没有身临其境,这份感觉便来得突兀,容我细细讲与你听。” 云远道:“我想我可能不忍心听下去的。” 子鱼道:“你一定要听。不然有许多事你就不知道了。” 云远闻言“嗯”了一声。子鱼便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只是依然偎依在云远的怀里,子鱼的母亲也跟着一道倾听子鱼的遭遇。 “在去年我去萨摩城的途中。我被海怪掳走了。海怪掳走我原是有阴谋的。它们想要用我来诱你下水,然后趁机在水中杀害你——”云远道:”果然是这样,魔法师艾伯特已经对我说了。” 子鱼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它们有这样一个阴谋。因为初始我只有恐惧。恐惧已经使得我忘记了外界的人。我在漆黑的湖底时时看到闪烁的幽冥之光,这些都令人毛骨悚然。黑暗带给了人以绝望,恐惧,还有忘却的无知。实在地讲我被海怪掳入湖底后,我已经忘却了也是就是没有想象外界人的反应了。我现在想象得出,目睹了我被掳走的母亲是怎样的痛不欲生——”说到此处,子鱼的母亲已经开始抽泣了。 “海怪后来吧我安置在湖底一一个泡沫宫殿里,这个宫殿可以临时搭建随时拆除,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我发现在那个泡沫宫殿里,我可以自由的呼吸,没有先前的窒息的感觉。这个时候我看清了海怪的真实面目。它们可以合而为一变成海怪,又可以分散成为数条火蛇。它们分火蛇后,像地狱的魔鬼一样在我的身旁缭绕。灼痛了我的脸部,灼痛了我的肌肤,像猩红的烙铁刑具在施展淫威。但是火蛇并没有将火焰直接烧在我的身上,它们似乎是为了更加清楚地看清我的面容。事实上也是这样,很快那些火蛇又合而为一,变成了身躯庞大的海怪,我不知道它们从哪里得来了这种能力。但是无论它们怎样变化,看上去都叫人感到恐惧恶心。我看到海怪开始下滴着黏液。从它的口中以及身上。它露出了锋利交错的牙齿,散发着白森森的贪婪的光芒。然后海怪张大了口,一股强烈的腥臭味扑了过来。我踉跄了几步,几乎站立不稳,我知道我快被熏晕了。然后海怪撕掉了我的外衣,伸出下滴着黏液的舌头,表情怪异地凑了过来。我知道它是想要蹂躏我。我开始绝望地歇斯底里地大叫,但是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于是便咬紧自己的舌头,只等怪物有所行动我便自尽。我记得有哲人曾经说过,‘生活有时就像被强插,如果无力反抗,就闭上眼睛享受吧’!我不是想说这句话有什么深意,我只是想说对于性侵犯如果是在同类,我想我尚不会轻易以死亡来抗争。但是现在要侵犯我的不是我的族类,是丑陋无比牲畜。这几乎就是一种惨绝人寰的侮辱与讽刺。我是无法接受的,我必须用死来抗争。结果奇迹出现了,海怪渐渐生了惬意,慢慢地往后退了,它大概知道了它在我眼中是多么的丑陋与丑恶。它开始自卑了。最终我听到了它发出了一声悲伤的低鸣,它像狗一样战败了。强大的恶魔总会有人性的怯懦。接下来的几天里,怪物开始变得对我似乎失去了兴趣,没有走进我的身边。我在宫殿的角落里观察到了它看上去十分的萎靡,就像是一只在独自舔舐伤口的野狗。这样再度过了几天,那海怪再度散开了,成了数条火蛇。也就是我们在风雷山见到的样子。火蛇看上去还令人好受一点,尽管我依然沉陷在恐惧之中。很快我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一群来自外太空的火蛇,要来找的就是我以前对你提到过的古龙蝶与百里兰。从它们的话语间似乎提到了什么黑火魔君,大概就是黑火魔君派它们到地球来的。但是似乎它们有所顾忌了,而且它们害怕人类的科技力量。而且还害怕云远——”说道此处,云远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魔法师艾伯特将这些告诉了我。“ ”那位艾伯特真是一位神奇的人。“子鱼继续说道:”在我知道了这些秘密后,我被海怪施法变成了一条青鱼。我不知道它们是哪里来的这样的法术。简直骇人听闻。然后我继续被囚禁在宫殿中,但是我最终逃脱了。因为湖中的鱼有千千万万,在我逃脱后,海怪并不能找到我的踪迹。我于是有所庆幸,但是我又再度陷入了绝望与绝境之中。我一方面希冀有奇迹出现,有人前来救我。我想到最多的就是你,云远。一方面我要躲避湖中的肉食鱼类。另外我还要生存下去,我不得不开始过着茹毛饮血般的生活。我开始吃生螺獅,吃青草以及一切我不能忍受的食物。而且我感到也别的冷。这到了夏天才缓了过来。然后我在水底异常地思念着你们,思念我的每一个亲人,我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思念。我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命运,我以此而恐惧,难过,悲伤,绝望——” “那后来呢?后来还有什么故事没有?”云远紧张地问道。 “后来我就渐渐忍受了这非人的生活。我开始又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但我只能孤独地活着,我要及时逃避同类的骚扰。我要忍受各种艰难,各种厄运。很多次我希冀打渔的人将我打出水面。但是我不能说话,忍受着没有语言的恐惧。我担心有人将我打出水面后就将我生煮着吃了。我因此在两难的抉择当中。我读过不少童话故事,故事里有王子变成了青蛙,最后被公主救了的事。但是云远,我没敢想到王子的出现。我想你可能有时会想起我,然后在湖边悲伤的徘徊。有数次,我在幻觉中看到了你,我于是奋力地游向岸边,并且拍打水面闹出响动。很快我就发现了这都是徒劳的。或许你根本就没想到这上面去,你或许不知道我的遭遇。我是打算与母亲一道去萨摩城的时候被海怪掳走的,那是你已经在萨摩城了,不在风雷村。你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 云远听到此处抱紧了子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多么的恨我自己没有在你的身边,当我知道了你呗海怪掳走的时候。我几乎想掀翻整个玉女湖,我知道了《白蛇传》中塔倒,西湖水干的含义了。人们相信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我感觉或者是幻觉你依然活着。我于是写了小说《美女子鱼》,在小说里你是快乐地到了另一而宇宙,有终极力量的庇佑,我因此安心与放心了。人们悲伤到了极限,是要诉诸艺术的,或是音乐,或是文学。” 子鱼道:“你还写了小说?” “嗯!”云远有力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刚刚脱险,还不知道这些。我想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一则你母亲忍受不住痛哭,二则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子鱼的母亲开始无声的哭泣,现在听了云远着一说,却已止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子鱼见状便用手为母亲拭泪,母女两抱在了一起。 云远劝慰道:“现在应该庆幸了。过去的事情都该过去的。”此时子鱼的父亲也走了进来,一边拭泪,一边劝慰母女二人。众人渐渐开怀了。 一天就在泪眼模糊中过去了。。翌日,云远在子鱼家中吃饭,众人多拣开心的话说。只是话题最终落到了艾伯特与海怪身上。 云远道:“魔法师艾伯特因为怕生人多,化作一只信天翁飞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愿一位它是去监视海怪的动向,一有响动就回来的。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大概去找古龙蝶与百里兰了。” “古龙蝶与百里兰?好奇怪的名字。”子鱼的父母一同说道。 子鱼见状解释道:“古龙蝶与百里兰是我们高中的同学,两个姑娘。我前阵子对云远说过,海怪要找的人就是她们。” 子鱼父母两人闻言警觉道:”那怎么办?她们岂不是有危险?“ 云远道:”她们有艾伯特的保护,艾伯特是专门保护她们两人的。” “原来是这样!”子鱼父母两人若有所悟地说道。 艾伯特到了玉女湖边,静静地守候,等待着海怪的出现。但是他渐渐失去了耐心,用灵机水诀掐算,海怪尚在玉女湖里。只是它们为何受了震动也不出来,而且在水底呆了这样长的时间,就不怕延误了向黑火魔君复命的时间?思来想去,觉得它们还是害怕云远的裂水罡影。艾伯特想到这大概要将怪物激怒,这样才能引它们出来。打定主意,便再度回到村子去找云远。一见云远正在吃饭,便想等他吃完饭再去说明来意。只是子鱼母亲已经发现了艾伯特,当下千恩万谢,邀艾伯特一道吃饭。艾伯塔感到盛情难却,便在饭桌旁坐了下来,说明了自己不吃饭。除开云远,众人当下来了兴趣。不吃饭就可以生存,这倒是个新鲜事。子鱼的母亲便问艾伯特都吃啥,艾伯特道:“只要一些自然元素,风雨雷电都可。” 子鱼的母亲惊讶道:“那您可是活神仙了。”当下便要艾伯特给子鱼施加一些恢复元气的法术。 艾伯特道:“因为子鱼是凡人之体,施加法术反而会引起反噬的伤害。因此要靠食物与时间慢慢疗养恢复,如此便是上策。” 子鱼母亲闻言,便也不做强求。众人用膳完毕,艾伯特便要云远再度去玉女湖。子鱼的父亲要求一道去,艾伯特说此去湖边,定然凶险,还是家中照顾妻女为妥,子鱼的父亲因此没去。但是子鱼的父亲提议道:“可否将此事告知与公安局,要他们提供警力支持。” 艾伯特一抖长胡子道:“那些警察没有强大的火力支持,除非军方派遣部队前来支援,方有鲜果。我看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与面子,还是不要把动静闹大了。”当下只带云远一道去了玉女湖。 出了新法子,艾伯特这次没有直接叫云远朝玉女湖使用裂水罡影。而是问云远能否感觉到怪物藏在湖中的那个地方?云远想了一下回道:“怪物躯体庞大,大概藏身在湖中最深的地方。” “你能否知道这湖哪个地方最深?”艾伯特问道。 “玉女湖面积庞大,还真没有人试探过那个地方最深了。也没有科学家前来考察过。依照常理来看,湖心大概就是最深的地方了。” “可是湖心距离湖岸甚远,你的裂水罡影怕是威力不及。不如我渡你飞到湖心,然后你再用裂水罡影。” “可是阁下如何渡我?”云远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艾伯特说完,念诵咒语,使出了一片彩云。然后双手轻轻一挥,云远即站在了彩云上,迅速朝湖心飞去。到了预定地点,云远停驻了彩云上,屏气凝神,展开裂水罡影。随着一声咆哮的怒吼,湖面似乎掀了个底朝天。随即出现了一只状如小山的怪兽,怪兽仰天嘶鸣。张开血盆大口,要来咬云远。艾伯特见状轻挥双手,云彩迅速退回了岸边。 怪物迅速地冲到了湖边。朝云远喷出了一口火焰。但是怪物瞬间就显出了惧色,似乎有后退的迹象。云远即挥出一道拳影。正落在怪物颈部,像锋利的剑割过,喷出了一道血幕。艾伯特见机大喊:“继续用力攻击,攻击它的头部。”云远闻言,正待要调整战斗的姿势,但是怪物却分身了,化成了数条火蛇。带着炽烈的火焰,气势汹汹地朝艾伯特扑去,艾伯特即变成了一只信天翁,长唳一声飞向了空中。不料火蛇也飞翔起来,紧随艾伯特缭绕。艾伯特似乎有些慌乱,收紧翅膀从空中迅速降下,火蛇也跟着下降,但是速度慢了半截。云远见状大声呼喊道:“艾伯特,到我这边来?”艾伯特便迅速飞到了云远身边。火蛇见状减慢的速度,就势钻入了玉女湖里,发出了“嘶嘶”的响声,冒出缕缕青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美女子鱼(四) 艾伯特喘气道:“该死,又让它们跑掉了。” 云远道:“看样子其中有一条火蛇受了重伤。它们再度结合成海怪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不!这些海怪的愈合能力很强,我想它们很快就会灰度,而且它们已经被激怒了,新一轮攻击就要开始了。我们得重新做好战斗的准备。”艾伯特威严地说道。 果然不出艾伯特所料,约摸过了十来分钟左右,湖面再度出现了异象。碧绿的湖水有一团地方渐渐出现了猩红色,而且红色越来越浓,看上去像是从湖底涌出了血液。果然是海怪再度露面了。但是这次海怪还真没有结合在一起,它们分成数条火蛇出来了,各自为战,但又有章法地朝艾伯特进攻。艾伯特见势不妙,即时催动咒语,化作了一片流星光雨,落在了蛇身上。云远不曾料到这流星光雨竟有此等威力。火蛇被流星光雨淋到后,火势骤减,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有一条火蛇身上的火焰熄灭了,像烧红的木炭那样僵在原地,而且身上的炽烈度也越来越浅,好像要彻底变成冷灰状。其他的蛇似乎是惊慌地想要撤离战斗。云远见状趁机发出裂水罡影,朝火蛇挥去,那条火焰已经熄灭的火蛇即化成了齑粉。云远大喜,再度发出裂水罡影,有两条没有及时逃脱的火蛇也变得支离破碎。另外参与的火蛇趁着云远暗自兴奋地空挡,再度钻进了玉女湖里。 但是事情又出现了异兆,那些受到了攻击已经肢解了的火蛇忽然间化作了吸血的地狱之虫。像是蚊子的形状,但是要比蚊子大许多,而且发出了怪异的声响。蜂拥着朝云远与艾伯特袭来。艾伯特大叫不妙,正待扯着云远一道离开。但是虫群已经不期而至,看上去两人似乎在劫难逃。虫群黑压压地在两人周围缭绕,而且包围圈越来越小,云远急切道:“如何是好?” 艾伯特道:“对付这种邪恶的虫子,要用邪恶的魔法。要用上青天玄烟大法,这种烟是地狱之虫的克星。可我是个光明的魔法师,我没有催动这种玄烟的黑暗咒语。” 终于,虫群开始攻击了,这时有两只天鹅从天而降,流光溢彩,曲颈颔首。云远正待细看,艾伯特已经叫了起来:“两位公主,来此作甚?” 须臾见两只天鹅幻化成了人形,却是古龙蝶与百里兰二人。两人当下没有言语,却见两人暗运玄功,但见眉心间光华一闪,直冲苍穹。瞬间两人空中喷出两束天雷真火,火中暗有闪电游动,击向虫群。瞬时,受到了天雷真火攻击的虫群灰飞烟灭。艾伯特与云远的危机解除了。原来这群虫子能吸食人的精血,是火蛇的魂魄中的咒怨元素所化。但是遇到了天雷真火的炙烤,虫群便皆灰飞烟灭。原来这死去的火蛇幻化成德虫子只有十来分钟的寿命。如果十来分钟内它们没有吸食到人血,它们便会悉数死去。但如果它们一直有鲜血吸取,便会长盛不衰,以致为祸不浅。艾伯特因而说道:“幸亏两位公主来得及时。”但又问两位公主缘何来此,两位公主道:“我们用灵魂感应之术,感应出法师遭难,故而匆匆赶来了。” “怎能让两位公主涉险来此,要知道这湖里的火蛇正在找寻你们。你们来此无非是要它们知道你就在这地球上了。它们当中当有火蛇回火灵星前去像黑火魔君禀告。如此,两位公主危矣。黑火魔君气数未尽,若是俘虏了两位公主,气焰大胜,则火灵星真无天日了。”艾伯特语重心长地说道。 “如此如何是好?”云远急切的问道。 “当务之急,是我们将这湖中藏匿得火蛇一举歼灭,令其不再回到火灵星上通风报信。”艾伯特道。 “甚好!现在我们人手齐备,便对它们来个斩草除根。”古龙蝶与百里兰道。 “还是找老办法,云远你引蛇出洞。”艾伯特言毕,但见云远用裂水罡影朝湖中挥去。这次云远没有顾忌,只一心要将火蛇震动出来。湖中的水族之类,似乎已经经过数次裂水罡影的震动已经变得有了灵性,也未见有什么水族之类覆亡。因为是全力一击,火蛇再度出了湖水。但见它气势汹汹,似乎要来个玉石俱焚。但是这只是它们使用的机巧。火蛇正在众人屏气凝神打算全力一击的时刻,突然掉转方向朝空中飞去。艾伯特一见大叫不妙,两位公主见机喷出天雷真火,有一条火蛇被烧得落了下来。原来这天雷真火专攻怪蛇魂魄。尽管怪蛇带了地狱之火,也难保自身魂魄不被灼伤。怪蛇落地后,云远即用裂水罡影将火蛇躯体击成齑粉。另外艾伯特业已降下流星光雨,火蛇的飞行速度减慢了下来。两位公主见机喷出更长的天雷真火束,怪蛇负痛,纷纷下落。但是有一条飞得最远的依旧逃脱了。艾伯特见势不妙,便化作信天翁,打算以死来挡住火蛇的退路。但是火蛇不吃着一套,只顾逃逸,艾伯特已看渐渐追不上了,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因为逃走了前往火灵星报信的火蛇,两位公主在地球上便有危险了。艾伯特因此而担忧不已,于是开始了一些未雨绸缪的举措。 艾伯特想到在东方大陆的行政中心天子城的军事部署力量最强。如果天子城受到外来火灵星的黑火魔君的滋扰,军方定会有所动作,而且会有所斩获。因此可以借军方的力量作为庇佑。所以艾伯特决心带古龙蝶与百里兰到天子城去。天子城作为东方大陆的行政中心,繁华异常。可以说在这个城市里,人们看不到孤寂与冷清,感慨不出世态人情,有的只是人来人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商业往来。 那条逃走了的火蛇飞到了火灵星上,像它的主人黑火魔君禀告。它们终于在地球上发现了远火灵国的两位公主攻龙蝶与百里兰。黑火魔君听了火蛇的报告后放纵地大笑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找了到她们。现在我要火灵国彻底的覆灭,彻底的末日。”说完,黑火魔君攥紧了拳头,双眼发出了一丝怪异的闪光,像雷霆在彤云间游过。 火灵国的国王火灵星君现在整百黑火魔君囚禁于邢台上,忍受着千毒万瘴噬魂虫火的炙烤。毒火由各种黑火魔君淬炼的毒虫发出。不烈不盛,却灼人肌骨,噬人魂魄,使人慢慢忍受炼狱般的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火灵星君整天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但是却不肯向黑火魔君低头。黑火魔君便也一如既往地用虫火炙烤火灵星君。因为黑火魔君想到这有火灵星君屈服了,便可以使得他能坐享整个火灵星了。因为火灵星君一旦投降,那些火灵星君的追随者,希冀为火灵星君复仇的力量便会彻底的偃旗息鼓。如此,火灵星便永无天日了。 艾伯特带领古龙蝶与百里兰马不停蹄地赶往天子城。临行之时告诫云远,火蛇回火灵星通风报信后,必然派爪牙再度前往地球。如果前往的时候降落的第一个地方是风雷村,你们很快就面临危险了。不如你与我们一道去军事力量部署强大的天子城去。云远思忖了一阵,回绝了艾伯特的好意。委婉的回复道:“前往天子城要不少盘缠,另外我还需要照顾子鱼。子鱼现在才刚刚开始恢复,我不能离开她的身边。”艾伯特听了,勉为其难地说了一句:“但愿你们过得快乐。”然后便带古龙蝶与百里兰一道前往天子城去了。 基于艾伯特对云远曾经说过的,云远是火灵星上的先知所预言的影者。直到艾伯特在地球上遇到了影者,才可以将火灵星上的不幸告之于两位公主。现在看来,艾伯特并不完全承认自己是影者。因此没有束缚自己在古龙蝶与百里兰身旁,为他们保驾。但是自己是否真是影者呢?云远自身也感到惊疑。据说影子中是含有人的灵魂的,可是自己怎么就没有感觉出来呢?难道人的灵魂都可以出鞘包含于影子之中,而且自己曾经与子鱼一道讨论过影界。这一切是否说明在冥冥之中藏匿着什么什么巧合或者玄机呢?还有那火灵星上的黑火魔君,练就的浴火炙魂大法怎么会有那么厉害,连先知影神都败在了他的手下。难道正义战胜邪恶真会如此艰难。这一切云远都不得而知。心怀不由自主的疑问,云远静静地进入了两株香樟树的阴影中。自己的影子落在了香樟树的影子上,自己的影子与自身一样静默不动。有风拂过,树影婆娑。但是云远却感到自己的影子十分的呆板,没有任何的异常,看上去似乎也不向有什么情愫藏匿于其中,自己有的七情六欲只在自己的心里。云远这样感觉到。或许当一个有感觉的人看到自己茕茕孑立的影子,内心可能会有感伤或者怜悯甚至怜爱。但是云远想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又感觉不尽然,浪漫的诗仙将自己的影子当成了伙伴。难道人成为神仙后,影子却也真正有了灵性?可以如火灵星上的影神那样脱离自身去执行任务。云远决计不去想了,现在想这些等于胡思乱想。艾伯特的告诫在耳边响起,如果黑火魔君派遣爪牙来到地球,最先来到的地方可能就是风雷村了。因为两位公主都是在玉女湖边与火蛇遭遇的。想起《美女子鱼》中村人接二连三的惨死,云远感到自身有一种莫名的责任,似乎书中的虚构景象即将要成为现实,而自己的《美女子鱼》似乎就是魔鬼的参照物。 于是云远打算到村长家,动员村长疏散村人,说村中不欺将有灾厄降临。但是到了村长家后,云远说明了来意。村长却并未现出骇人听闻的神情,只是糊里糊涂地说道:“以前不是出现过灾厄吗?不是有火蛇烧了风雷山吗?不是有海怪在春节期间出现了吗?不是都击退了吗?怎么还有灾厄降临呢?” 云远道:”现在要降临的灾厄非比以前,几乎就是灭顶之灾。那些火蛇原本是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火灵星上。“ “既是遥远,如何用得上如此着急担忧。我想那就是像小行星撞击地球,概率小得很。现在的人们不是时髦于讲科学吗?那相隔数万光年,火蛇怎么来到地球,它们乘坐超光速飞船过来?如果它们真有这样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我想他们也许会对地球不屑一顾,或者它们真要毁灭地球,也是无人可以阻挡的。因此我们杞人忧天就没了必要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年轻人,你醒醒脑子吧!再说了,我最近看到科学讲坛上说过,没有什么物质的速度可以超过光速。”村长趾高气昂地说道。 云远急切道:“事情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除开现在地球上已经证明中微子的速度超过了光速外,那些火蛇原本不是什么物质,我想它们是某些邪恶的灵魂或者怨毒之气所化。所以它们可以超光速飞行,它们只是些虚无形态,靠魔法生存的。” “得了呗!吓唬小孩子啊?还什么魔法不魔法的,那只是西方大陆的人吃完了没事做,闲暇之余所创造出的玩意。是虚构的东西。” “要知道虚构的东西在另外一些空间就是事实了,宇宙是无穷的。什么奇迹都可能出现。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原来的村长不相信《外来火》之说,还责怪我在风雷山上放了火,结果很快就遭逢厄运了。我想你真该看看《剩下的果实》这部科幻小说。这次的灾厄就跟书的创作者百里兰有关。她是来自火灵星上的公主,火灵星就是火蛇生存的地方。” “云远!我虽然知道你有我感到疑惑不解的特异功能,地球上也发生了一些灵异的事情。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果再真有什么灾厄将临,就找那些引出灾厄的人。”村长慢条斯理地说道。 “可是——这是天灾,没有谁有错误。”云远违心地说了一句。 “真是这样吗?天灾就靠天收了,非人力之所效。我睡觉了啊!”村长说完打了个哈欠。 云远哑口无言地呆在了原地,他不知村长何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最终云远离开了,他决心挨家挨户地说服村人们离开风雷村,以备不虞。后来的结果是有人离开了,有人留下了。离开的人中有子鱼一家,云远一家也离开了,一道去了萨摩城。 回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云远心中百感交集。而且内心隐隐生出了紧张,他在潜意识里似乎想紧紧遮掩这层紧张。这便是因曾经的性工作者经历,而云远感到自己是害怕这层经历被子鱼知道的。尽管他感觉出即使子鱼知道了这层经历,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醋意的,因为他感觉出子鱼已经是一个女人了。但是云远已决计不要子鱼知道这些经历。 黑火魔君派出的爪牙开始行动了。果然它们都降落在风雷村。来的是黑火魔君帐下黑火十煞c黑火十煞脸部被紫色火焰所包裹,看不出他们的真面目,十分的诡异。火焰的消长会根据他们说话的语气大小而来。如果黑火十煞大吼一声,他们脸部的火焰会一怒冲天,当他们平静的时候,他们的火焰便像马粪一样缓缓燃烧。 黑火十煞来到了风雷村后,白天隐匿了起来。他们隐匿的样子十分奇特,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雾霭在山峦间缭绕,称得上鬼影幢幢,阴风惨惨,那些留在风雷村的人似乎听到了鬼哭神嚎,但却不知道煞星已经降临了风雷村。 入夜时分,黑火十煞开始行动。他们闯入了一户村人家中。逼问艾伯特以及古龙蝶与百里兰德行踪。但是村人知道个艾伯特,却不知道古龙蝶与百里兰是何许人,而且也不知道艾伯特的行踪。在没有问出结果的情况下,黑火十煞将村人撕裂成了十块,一煞吃了一片肉后,又依样画葫芦地道了另一家。在没有问出结果的情况下,有吃了另一户人家。只是这家人有两个人,他们便将村人撕裂成了二十块,没人吃了两块。如此类推,他们一晚上吃完了留在风雷村里的所有人。但是最终也没有问出结果,而且有人在临死之前报了警。但是等警车赶到,黑火十煞已经化成黑风呼啸而去了。警方张皇四顾无果,终感如履薄冰,为安全起见,迅速撤离了风雷村。 黑火十煞中的一个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在城市繁华处挂出伪造的通缉令。只说艾伯特与古龙蝶以及百里兰是妖魔,将风雷村一村的人吃客个精光。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人必然没有藏身之所了。如此,我们便可以大功告成。其余的黑火魔煞听了这条计策,都说此计甚妙。当下各施手段,幻化出数张通缉令。通缉令上描摹着艾伯特c古龙蝶c百里兰三人的图像,然后依计写上了三人杀人吃人的勾当。当下吹出一阵狂风,将通缉令高悬于风雷村所在的灵台市市政府的大楼上,然后又在市区其他人流密集处也挂贴了数张。布置完成后,众黑火魔煞化作十片乌云,在灵台市上空来回飘荡,监视看艾伯特三人能否出现。 由于黑火十煞处在魔法时代,所幻化出的通缉令与当代的通缉令规制不一样,路人们很快知悉了通缉令是伪造的。但是人们却通过通缉令知道了风雷村一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被吃光了,而且这条信息得到了警方的验证。一时之间不禁掀起轩然大波。人群链式反应般地传递着讯息,结果人人自危。因为人们不知道下一处灾难将要降临在哪个地方,吃人的妖魔如此厉害,来无影,去无踪。但是也开始有人想到了此事必然与艾伯特三人有关。而且有许多人渐渐说认识古龙蝶与百里兰。不少人看过她们写的小说《克里特的故事》以及《剩下的果实》。人们便开始提议找到三人,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事很快经灵台市媒体报道了,而后各家媒体又纷纷开始转播,天子城的媒体也对此事保持关注。很快天子城的市民也知道了风雷村一夜之间的凶案。 艾伯特知道了这件事后,暗想已经躲不住了,而且已经知道了黑火魔君开始行动了。但是没有料到黑火魔君派下来的是贴身的十大护法。一则说明黑火魔君势在必得要掳走两位公主,二则说明火灵星现在几乎已经落入了黑火魔君手中。黑火魔君故而敢派出黑火十煞。想到此处,艾伯特不禁痛苦难当,老泪纵横。伴随着哭泣,艾伯特的长白胡子开始闪烁银色的光芒。艾伯特暗想先知的预言怎么也没有先见之明了,难道火灵星真是暗无天日了。先知曾经对艾伯特说过,在地球上遇到影者就是火灵星的转机之日吗?而现在呢?却是令自己看不到一丝生机。那个云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影者。古龙蝶与百里兰看到艾伯特忽然哭泣起来,都问出了何事。艾伯特便将黑火十煞已经来到地球的情况告诉了她们。两人听了后,脸上闪过了痛苦的神色。影神先知曾经说过,只要黑火魔君没能用两位公主的血液淬炼成浴火炙魂大法的顶峰,火灵国便有能力最终战胜黑火魔君的吗?现在看来这一丝希望似乎已经破灭了。当下古龙蝶与百里兰决定现身找到黑火十煞,与他们来个决一死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艾伯特道:“与黑火魔君交战,是没有委曲求全之策的。不是他灰飞烟灭就是我们火灵国消亡。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了。我不想国王死不瞑目,也要影者能有骨血存留于人间。我不能带两位公主去以卵击石。” 古龙蝶与百里兰闻言道:“为今之计,我们该如何逃避黑火十煞的追捕?” 艾伯特道:“我们便幻化成鸟雀,隐匿于山林。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只要我们不现身,黑火十煞要找到我们定然万分困难。等他们失去了耐心,便会自动退回火灵星的。” 古龙蝶道:“此计看似可行,但是我们大抵要连累地球上的人。我们不出现,黑火十煞大概要大肆残杀地球人。” 艾伯特道:”地球人有先进的武器,有红外跟踪仪。黑火十煞真把事情闹大了,即使他们化作黑烟,地球人的跟踪系统也能够找到他们。我想地球人那时是不会轻易饶恕他们的。” 百里兰道:“《剩下的果实》里曾经写到过外星人,如果地球人有难,大概会有更加强大的外星人来保护他们的。” 当下三人打定了主意,化作鸟雀,飞进了天子城的环城森林中。 人们因为找不到艾伯特三人,便将注意力转向了云远。因为在萨摩城,人们已经知道了云远与古龙蝶以及百里兰一起逛过街的事。另外原来星月高中的同学通过联系古龙蝶与百里兰未果,便转而也想到了已经成名的云远。因为原来星月高中的不少同学现在已经成为了潮男潮女,对娱乐方面的动态较为关注。他们知道了云远与百里兰以及古龙蝶是同一高中的学生,而且与同一家出版社签约过。这似乎就是绯闻,而且有娱乐媒体曾经爆料了。现在许多人认为通过云远可以找到古龙蝶与百里兰,至于艾伯特,倒是鲜有人知道如何获得他的行踪。 云远在萨摩城也得知了风雷村村人一夜之间被吃光的消息。当下也不理会众人如何猜测他与古龙蝶以及百里兰德关系,只是义愤填膺,感到自己非站出来不可了。因此萨摩城有媒体采访云远这是怎么一回事。云远便讲了前因后果,人们以此知道了有外星邪恶势力的入侵。于是国防部发布紧急备战令,国家安全上升为红色警戒。尽管此举减轻了人心惶惶,但是黑火十煞却并未在人们面前现身,人们也不知道入侵的是什么样的外星物体。于是人们又感觉是顶着炸药在生活,人们感觉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命运,下一个不幸可能就是自己了。但是也有人保持乐观,终归到底东方大陆没有大的混乱。 黑火十煞见计谋不成,反而打草惊蛇,使得艾伯特一行三人彻底没了踪迹。不禁起了内讧。其中有黑火魔煞开始责怪出计策的魔煞。两人展开了战斗,用起了黑火牵魂术,结果两败俱伤。因为黑火魔君下过命令,不管哪个魔煞最先捕获古龙蝶与百里兰都记头功。这记了头功不仅是黑火魔煞的荣耀,而且可以额外获得许多奖励,最重要的是日后既使犯了错误,也可以将功补过。因此黑火十煞便各自力求来到地球搜捕古龙蝶与百里兰。黑火魔君为了公平起见,便将黑火十煞都派往了地球。现在余下的八位黑火魔煞见两位受了重伤的魔煞,各自心怀鬼胎。因为少了一个魔煞,便意味着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因此便无魔煞理会受了伤的两位魔煞。而在火灵星上的时候,作为黑火魔君座前十大护法,众人的心还是十分齐整的,有时甚至是天衣无缝,他们可以用心灵合一的十亡阵为黑火魔君护法。十亡阵需黑火十煞心灵合一,糅合成强大的灵魂杀气,然后通过杀气去杀伤破坏敌人的魂魄,屡试不爽,威力无穷。 现在剩下的八个魔煞心中焦急,但是各自为战。他们开始焦急于古龙蝶与百里兰没有了踪影。于是其中一个绿脸魔煞想出了计策,他在夜晚杀死了数个地球人,并且在杀人的地方写着:杀人者,古龙蝶与百里兰。虽然最终人们识破了这是个骗局。但是人们也更加意识到古龙蝶与百里兰与外星来的敌人有脱不了的干系。于是又有媒体找到了云远,云远备述了缘由,原是外星来的敌人是来搜捕古龙蝶与百里兰的,她们是哪个外形敌人所在星球原来的公主。众人于是开始了抗议,外星人的事情应该由外星人自己去解决,怎么可以连累到我们地球人。于是人们开始要求云远教人,但是云远说艾伯特原本是带了古龙蝶与百里兰到了天子城,但是天子城的市民并没有发现她们。然为如此一来,人们将视线转向了天子城,余下的黑火八煞也悄悄潜入了天子城。 云远野进入了天子城,不过他进入的天子城的目的是为了占到古龙蝶与百里兰,还有魔法师艾伯特,好令他们逃往新的地方。但是云远在天子城转了一整天,并没有发现艾伯特他们的踪迹,他又没有什么灵鉴术可以观察或者预知到他们在何处。子鱼现在还在萨摩城。云远拖着自己的影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几只画眉忽然从环城的灌木间飞出,云远忽然灵光一现。他们会不会就变成了鸟儿呢?以前艾伯特三人也是变成了鸟儿的。于是云远决定前往森林中寻找。天子城的周围被森林环绕,森林面积广阔,而且藏匿了无数鸟雀,哪三只就是他们呢?云远百思不得其解,他现在只能凭着直觉行事,进入了一段他最想进入的森林。不料云远的第六感当真应验了,艾伯特见到了在森林中的云远,十分的惊诧,一时竟现了人形。问云远前来由什么事。云远便告诉他黑火十煞前来抓捕他们,建议他们飞到另外的地方去。 艾伯特听了神色凝重地问道:“黑火十煞来了天子城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远道:“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在我看来世人都知道你们来了天子城。你所言的黑火十煞大概也会来此。而且地球人都要求你们出来,他们要交出你,然后要平息地球人与火灵星人之间的干戈。” 艾伯特道:“地球人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天子城的。” 云远现出为难的神色道:“媒体询问我的时候,我一时口误,便说出了你们的行踪。” 艾伯特听了叹了口气道:“也怪我走时没有提醒你,事到如今只能另图良策了。” 此时古龙蝶与百里兰都已现形。云远对二人说道:“我建议你们回到风雷村。那里怨气很重,如果黑火魔煞再度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也不敢轻易前往那个地方,因为他们害怕那些死去的人复仇。” 古龙蝶与百里兰道:“我们是光明磊落的公主,怎么能前往那阴暗的地方?我们不需要死人的保护。我看我们就回到燕武城。” 艾伯特正想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却忽然听到怪异颤抖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哈哈哈已经晚了。” 声音一出,令人毛骨悚然,云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听到艾伯特低声警惕道:“是他们来了。”然后现出了决绝的神情。 正在众人惊惶之际,八道黑色的火焰从周围蹿出,黑火八煞将四人包围了起来。云远一行四人背靠背站在了一起,云远靠在古龙蝶的背部,只感觉到她的背部虚若无骨,云远内心不禁不由自主地起了丝尴尬。但是在这危机的时刻,已无暇顾及许多了。 当下艾伯特开口道:“黑火魔煞,尔等为何要苦苦相逼?我们已经找到了第二家园,已不打算前往火灵星了。” 黑火魔煞一听一齐阴笑道:“我等怎么忍心捉拿两位公主,黑火魔君派我们前来,不过是为了请两位公主回火灵星继续做公主而已。” “放屁!黑火魔君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此时还想来骗老夫。”艾伯特说着抖动着长胡子,胡子银光大盛,可见他怒发冲冠。 黑火魔煞一听,变得怒不可遏,仰天狂笑道:“我主万岁。黑火魔君派我等来此,就是要斩草除根。别以为窝藏在地球上,变成鸟雀我们就找不到你们了。” 古龙蝶与百里兰一听,娇叱道:“今天我们落入魔爪,本不想苟且偷生。恶魔毁我家园,戮我同胞,非礼君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末了,古龙蝶继续说道:“这个少年是地球人,是局外之人,在我们开战之前,务必要放他走。” “好!好!好!”黑火魔煞拍手笑道:“果然是有情有义,这小子不会是你的情人吧?听火蛇回去报信说,这个地球人会裂水罡影,我等本想借机讨教一番。现在既然是公主出口说情。我便不为难这个地球人了。不过——”话道此处,其中一个绿脸魔煞忽然激射出一枚黑火夺魂钉。云远猝不及防,只感觉全身忽然一个冷战,整个人像快要被冰封了一样,举步维艰,踉跄前行。黑火魔煞一见纵声大笑道:“死到临头却也只想着逃跑,可见此人对两位公主用情之深!我看你们还是乖乖跟了黑火魔君吧!魔君可比这小子有男人味多了。” 古龙蝶c百里兰c艾伯特三人一见已无路可退,当下各展神通,与黑火魔煞对战。因为黑火魔煞已经伤了两个,破了十亡阵。三人与黑火八煞对阵,已非不堪一击。双方战斗愈演愈烈,但是却未分出胜负,在战斗中僵持着。 话说黑火魔煞虽然头部都有火焰包裹,看不清他们的面容,看上去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但是黑火魔煞性情各不相同,包裹他们头部的火焰也有变化之时。那位朝云远射出黑火夺魂钉的魔煞现在变成了一张绿脸,也就是包裹他脸部的火焰成了绿色。绿脸黑火魔煞认为,云远中了黑火夺魂钉,不出三日,全身经络逆行,必定暴毙而亡。当下见云远踉跄远处便也不以为意。只是认为古龙蝶对云远有情,而云远贪生怕死,对古龙蝶无意。暗自觉得此人死有余辜,在心中耻笑。殊不知云远聪明绝顶,知道自己已中了厉害的妖法,故而将计就计,使得敌人放松警惕,到了一个魔煞看不到的地方,伏在灌木丛里朝国防部打电话。国防部负责人接到了电话,听闻外星入侵者正在天子城行凶,不禁拍案而起。命令即使拼掉老本也要将外星来客驱逐走,因为这是关心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含糊不得。 当下派出军队,浩浩荡荡,朝事发之地赶来。此时古龙蝶已经中了两枚黑火夺魂钉,全身冰冷无力。艾伯特与百里兰顾此失彼,斗法也处于下风。军方根据红外线热跟踪仪在屏幕上看到了众人斗法的场景。云远很想爬到屏幕前,告诉军方人士,那些头部被火焰包裹的魔鬼就是敌人。但是他已经没了力量。幸而军方有自己的判断力,看到屏幕上鬼脸样的魔煞,下了发射激光束的指令。光速何其迅速,任凭黑火魔煞动作诡异迅速,也难逃激光武器的突然打击。一时竟射死了两个魔煞。魔煞死后化作一团黑气飘向空中,随之烟消云散。余下的六个魔煞一见情势不妙,不觉大骇,争先恐后,化作黑风,夺路而逃了。 军方见已取得胜利,不禁喜形于色。当下长驱直入,进山救援伤员。军方相继找到了云远与古龙蝶,此时两人已经冷的瑟瑟发抖。艾伯特一见情势对军方交代道:“魔煞此去逃逸大概不远,我想他们大概不会善罢干休。没准会杀个回马枪。现在我要带两个孩子前去疗伤。”说完便与百里兰各自架了一人。百里兰架着古龙蝶,艾伯特架着云远。军方让了一行人过去,继续留了部分人警戒,余下的军人便撤退了。 云远一路喃喃自语,艾伯特没有心思细听。只是觉得内容隐约是:世界末日真的将领了,将领到了我的头上。可是子鱼却不知道我已经死了,我在死亡中想念着你。还有古龙蝶要我离开黑火魔煞的时候,我的内心便升腾起了火焰,我已经不怕寒冷之类。 艾伯特与百里兰将两人带到了一家招待所门前,开了两间房。因为黑火夺魂钉是通过使人的经脉逆行来冰封人的灵魂的,因此解药必须要使人的灵魂融合,经络顺行。所以中了黑火夺魂钉后与人交合,使灵魂融合,便是解毒的上策。黑火魔煞之所以练就了此等邪毒之术,这也与他们为了淫媾火灵星上的女子的目的有关。将古龙蝶与百里兰带到了开好的房间后,艾伯特退出了房间。而百里兰则含羞地褪掉了两人的衣服,使两人紧紧偎依在一起。调好了空调的温度,熄了灯火,然后出了房间,紧闭了房门。百里兰与艾伯特在隔壁的一间房间里静静地等待。 古龙蝶与云远一则寒冷彻骨,两人不由自主的紧抱在一起,又嗅到了彼此的气息,便自然地行起了云雨之事。云消雨霁之后,两人渐渐复苏过来。各自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彼此都纹丝不动,但是分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很快两人发现了异样,在黑暗中,云远看到了古龙蝶头顶的影子在黑暗中闪光,这是艾伯特曾经对他提到过的影者的影子。古龙蝶也看到了云远头顶出现了一团闪光的影子。古龙蝶忍不住惊喜地说了出来:“云远,你是真正的影者了。”云远高兴地翻了个身子,两人这才发现,原来彼此都赤裸着身子。当下各自穿好衣服,不约而同地出了房间。 云远与古龙蝶进了隔壁的房间,云远一眼望见百里兰投射过来的目光。百里兰双颊微红,在柔和的日光灯下宛若仙子一般。事实上她本身就是仙子。不食人间烟火,靠魔法生活,而且来自神秘遥远的火灵星。云远不禁起了一种神圣的感觉,回复百里兰德眼神毕恭毕敬。当下艾伯特先开口道:“你们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古龙蝶开口道:“法师,现在云远野成了真正的影者了。我看到了黑暗中他的影子在闪烁。” 艾伯特一听惊喜地叫了一声:“啊!快让我看看。”言毕即熄灭了房间里的日光灯,拉上了窗帘。屋子里黑暗了下来。瞬间看到了四人身上的辉光开始闪烁,闪光的影子包裹着四人,看上去冷清而神圣。艾伯特一见高兴地笑了起来。拉亮了灯,满脸喜色道:“云远是真正的影者,而且是天生的影师,与我到了一个等级,真令人啧啧称奇。”话到此处,艾伯特暗想先知的谶语果然暗藏玄机,此子而后定是异人,如此一想只觉得内心又坚定了不少。 百里兰道:“我看黑火魔煞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我们得做好防范。”艾伯特点了点头道:“我们这就出招待所,到军方那里,协助他们打击黑火魔煞。众人商议已定,匆匆出了招待所。 不想已经有军事记者播报了军方与黑火魔煞战斗的场景。君方说已经将黑火魔煞悉数歼灭。人们喜出望外,欢呼雀跃。因为战斗的场面中涉及到了云远一行四人,因此认识云远四人的人更加多了。他们在大街上看到了云远四人,冲过去包围了他们。人们向他们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他们在军方到达之前与魔煞作战的感受,魔煞是什么属性的怪物,火灵星是一颗什么样的星球,他们是怎么样来到地球的,能不能叫地球人魔法等。古龙蝶与百里兰被问得喘不过气来。云远见状向人潮解释道:”现在魔煞压根没有消灭干净,有六个魔煞都化作黑风逃走了,我想他们大概很快就会死灰复燃。大家务必要做好发防备,这么多人手无寸铁地呆在一起,是十分危险的。“人们听了云远一番话,方知军方虚报了军情。当下紧迫赶再次袭上心头,各自散去了。 云远一行四人得以前行。其实人们提过的问题,百里兰原本打算告知一二的。那些魔煞是地狱火属性的怪物,火灵星在和平时期的统治者是火灵王,现在成了黑火魔君。它们是通过施展魔法来到地球的,魔法唤作千里冥光术,有点类似《剩下的果实》中的意识飞船。但是现在人们都有当务之急,百里兰便不作讲述了。 军方因为云远一行四人走漏了消息,业已派人过来兴师问罪了。因而云远一行四人是被人带到国防部于国防部负责人接洽的。国防部负责人问云远为何泄露军情以致扰动民心,云远回复道:”我这样说也是为了实事求是,以便要人们及早做好防御。试想众多人聚集在一起,黑火魔煞要是发动突然攻击,想必会死伤惨重。“ 军方负责人道:“在我们强大火力的威慑下,黑火魔煞绝对不敢造次。” “但是黑火魔煞会变化之术,他们能够化作黑风,危险性不容小觑。”云远道。 “我们有红外线热跟踪仪,即使他们化作灰烬,也逃不出我们的火眼金睛。”军方负责人咆哮道。话到此处,军方负责人的通讯徽章响了,军方负责人接听讯息:“有什么事?” 那边传来声音道:“首长,黑火魔煞攻进国防部大楼了。他们化作黑风,然后趁机割破了卫兵的喉咙,令人猝不及防。” 军方负责人一听变了脸色道:“立即发布紧急警戒令,全军处于战备状态,各种跟踪仪一齐工作。” “是!”对方传来了颤抖而干脆的回应。 军方发言人立即道:“现在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请你们务必要协同军方作战,将敌人一举剿灭。”艾伯特听了即点了点头。 军方负责人即下楼去布置任务,视察现场。在国防部大楼的一楼的门口已经倒下了两位卫兵。一时人心惶惶,军方负责人即到冲到了监控室。在监控室里的屏幕上看到了数个红外线跟踪仪所成的图像。但是闪烁不定,飘忽难于捉摸,甚至一度离开了屏幕,人们都绷紧了神经。此时艾伯特再也按捺不住,多军方负责人说道:“我去将他们引出来。” 军方发言人一听露出了不信的眼神,似乎是说艾伯特能有什么办法。艾伯特也不计较,当下默念咒语,国防不大楼上降下了流星光雨,整个大地被照得透彻起来,一时像是有无数个太阳从天而降,缤纷异常。那些在屏幕上消失得图像又出现了,而且也容易定位。正在技术人员获取了位置参数,准备发射激光武器的时候。突然听闻了一声阴鸷的怪笑,已有黑火魔煞破门而入,长驱直入,割掉了一名技术人员的喉咙。动作快捷异常,在众人尚感觉难以置信之际,已有另一名技术人员倒在血泊之中。接连得逞的魔煞将目光转向了古龙蝶与百里兰,发出狞笑,一幅势在必得的神态。脸部的火焰随着笑声极度旺盛起来,怪异骇人。云远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护在了古龙蝶与百里兰的生前。猛然一拳朝魔煞挥去,魔煞本能地向后一纵。云远一击落空,但是影子在魔煞的头顶划过。须臾之间,魔煞的头部像是打碎的石膏,化成了齑粉。正在众人惊喜之际,那些粉碎的头骨灰又自动合拢,眼看魔煞就要复活了。古龙蝶与百里兰见状连忙念起了竭血咒,煞时那些要合拢的头骨,訇然燃烧起来。化作冷风,不知去向了。其他的魔煞见势不妙,都化作一阵风飞走了。此次战斗以胜利告终。但是古龙蝶与百里兰运用了轻易不能用的竭血咒,用这种咒语会将敌人的阴寒之气吸纳进自己的体内,侵蚀自己的三魂七魄,亦需要男女交合方能解脱。当下古龙蝶与百里兰心照不宣,入夜时分与云远同床共枕。 翌日,三人早起,各自大放异彩。云远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到了影魔的级别,可以令自己的影子分身。艾伯特知道云远成为了影魔,即时面有忧色,因为一旦成魔,没有度过劫数,便会终身成魔。这也是影者为何十分稀少的原因,因为一旦成为影魔,难免要为祸苍生,最终免不了被屠戮的下场。但是一旦度过魔劫,不至终身为魔,便会很快成为影帝,而影帝便开始时影者膜拜的对象了。现在云远成为了影魔,古龙蝶与百里兰一听艾伯特的话语,也都面露担忧之色。要知道一日为魔,终身为魔。而一旦终身为魔,便会忘却所爱的人,这对于爱他的人而言,无疑是十分痛苦的。 余下的六名黑火魔煞在战败逃走后,遇到了到天子城来找寻云远的子鱼。子鱼感觉到云远不在身边,像是失落了什么。此时各家媒体都在播放云远的英雄事迹,子鱼知道了云远在天子城。此时两个受伤的黑火魔煞为了逃避人类的追杀,化作了地球人的模样,成了两个哇哇啼哭的迷路的小孩,身上还带着伤,企图获得地球人的同情。找到庇护的人给他们疗伤。子鱼在到了天子城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这两个人,出于同情,子鱼便蹲下身子问他们是不是迷了路。两个魔煞一见子鱼的绝世容颜,不觉淫心大起。两人即时设计,话说自己的家在某地,然后将子鱼带入了天子城的森林中。就势猥亵了子鱼,子鱼方知中了魔鬼的道。魔煞完事后,即准备离去,他们破天荒地没有杀害子鱼。但是子鱼已经准备自杀了,自杀之前,她迷茫地喊着云远的名字。两个魔煞好奇起来,暗想这女子大概和云远有什么关系。遂阻止了子鱼的自杀,又想起火蛇在黑火魔君前提到过曾在玉女湖中被囚禁了许久的女子,料定是此人无疑。便强行压着子鱼,在心里算计好了,只等找到云远一行人。 因为感受到了其他魔煞死亡的气息,押着子鱼的两个魔煞凭着恐惧之感找到了魔煞死亡的地方。就在距国防部大楼不远的地方,两黑火魔煞发现了云远。他们押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子鱼来带了艾伯特一行人的跟前。此时云远尚未彻底魔化,看到子鱼。即时紧张地喊道:”子鱼!子鱼——“,神情十分焦急。黑火魔煞立即威胁道:”你要是敢往前一步,我要她立即灰飞烟灭。” 云远不敢向前,这时子鱼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到子鱼,流出了两行清泪。云远只感到心如刀绞,不料子鱼扭过了头,不看云远。魔煞一见,纵声大笑道:“她方才被我蹂躏得欲仙欲死,早已把你这个小白脸抛到了九霄云外了。”另一个魔煞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一听都大惊失色地“啊——”一声。云远顿时感到血脉喷张,天旋地转,一道红光从眼中暴射而出。两魔煞一见心惊胆战,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云远疯狂地扑向了他们,两道影子铺天盖地地罩向了他们。两魔煞慌乱推开子鱼,欲夺路而逃。但是已经被云远的魔影罩住了,瞬间听到“汩汩”的吸血之声,两位魔煞很快被吸成了枯骨。众人一见,无不感到骇然,正在人们惊喜交加,不知所措之际。云远忽然仰天大笑,猛然回转身,双目暴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红光,瞪着众人。人们束手无策,艾伯特情知大事不好,忙令众人后撤,但是为时已晚。云远忽然扑向了古龙蝶,张口咬向了她的颈动脉。不料古龙蝶纹丝不动,只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目。云远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异样,一口尚未咬下去,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扭头看着古龙蝶。忽然仰天大笑了几声,又不明就里地夹着两道影子,飞向了远处。 古龙蝶与百里兰正欲追赶,艾伯特拦住了她们道:”他已经彻底魔化了。你们前去追赶只会凶多吉少,追上去也于事无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两人嘤嘤抽泣道。 艾伯特一捋白胡子道:“事到如今,一切只能看机缘了。” “看什么机缘”趴在地上的子鱼艰难起身,问了一句。 艾伯特一行三人见状,扶了子鱼起来。子鱼因为被魔煞强暴了,只感觉到天昏地惨。但是现在却感觉到有了转机,云远忽然成魔了,忘记了自己,这似乎是天见可怜。没准随着时间的推移,物换星移,当会出现另外一番天地。这样安慰了下自己,子鱼感觉到自己有了力气,便顺承艾伯特的话语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子鱼的话语引起了艾伯特三人的注意。古龙蝶前去扶起了子鱼。一抹子鱼紊乱的头发,深情地注视着她。子鱼方感觉自己是初次看清了古龙蝶的容貌,直令自己的心怦怦乱跳。难怪是仙女,子鱼暗想。又望向了百里兰,见她微睁星眼,睫毛间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迷茫,像是遥远的星光。 ”这不是我们月亮高中的同学吗?”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行人跑了过来,却是云远曾经的室友。绿华,无梦,还有一个未在书中交代姓名的。 来的一行人说道:“这不是我们曾经的校花吗?还有云远的相好子鱼,怎么都在这里啊?云远呢?原来来的三人都看过《克里特的故事》,《剩下的果实》以及《美女子鱼》,现在又听到官方媒体报道了云远一行人与外星入侵势力战斗的故事。作为高中的同学,自然是激动不已。因此特地到天子城来找寻云远,以叙旧情。但是现在百里兰却冷淡地说出了一句话:“离我们远些,这样比较安全。”百里兰的意思是黑火魔煞在暗中监视己方的行踪,随时可能发动攻击,因此要他们远离。但是绿华一听,却气愤地说道:“原来看自己成了名人,成英雄了,就在故人面前显摆了——”绿华正想把话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百里兰冷若冰霜的神情,不禁戛然而止了。此时艾伯特说道:“她们不是你们的故人。”三人一听,更感觉是自讨没趣,便离去了。子鱼却感到自己想与三人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看着三人离去了。 艾伯特三人此时回答了子鱼的问题:“这种祛除魔障的机缘是,只有到火灵星上的双月谷,方有可能祛除魔障。” 却说古龙蝶与百里兰听了艾伯特的一番话语,虽然不觉恍然大悟,倒也惊喜交集。正待催艾伯特一道前往火灵星,艾伯特却摇头长叹道:“这真是苍天要亡我火灵星啊!” 古龙蝶与百里兰愕然,古龙蝶问道:“法师,这是为何?” 艾伯特哽咽道:“两位公主有所不知,现在火灵星已尽数被黑火魔君占领与统治了。当初先知告诉我,要两位公主离开火灵星是有难言之隐的___“艾伯特讲到此处顿了下来。古龙蝶与百里兰都疑惑的看着艾伯特,她们眼神清澈,却似深不可测的海子里倒映着天空的几缕乌云。 艾伯特自顾继续叙说:“两位公主有所不知,火灵星国王当初要你们来到地球,是因为担忧你们被黑火魔君掳掠走了。黑火魔君会用你们的处子之血,淬炼成黑火炙魂大法。此魔法一旦练成,黑火魔君在火灵星上便无人能敌。他将打败你们父亲的军队,事实上他的阴谋已得逞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美女子鱼(完) 古龙蝶与百里兰即时紧张道:“现在呢?我们的父亲怎么样了“子鱼看着古龙蝶与百里兰花容失色的表情,顿时想到了曾经在风雷村见到的在风中零落的片片梨花。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回风雷村了。但是艾伯特等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流露的神情。 艾伯特又接着说道:“黑火魔君虽然没有得到两位公主的处子之血,但不知他以什么方法仍旧练成了黑火炙魂大法这一魔法中的魔法。为现在将国王囚禁在黑火魔宫无日魔影宫中,但是两位公主放心,国王此时尚无性命之忧,黑火魔君想要以国王交换两位公主。” 古龙蝶与百里兰一听,皆含泪道:“法师,就请带我们此刻启程,去救我的父亲,即使赴汤蹈火,也义不容辞。” 艾伯特黯然道:“万万使不得。两位公主前去,岂不是正中了黑火魔君的诡计。” 古龙蝶与百里兰若有所悟道:“法师,我们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没有黑火魔君想要的处子之血。我想就以我们二人交换父亲,到时黑火魔君得不到处子之血,最终也只得不了了之。” 艾伯特摇头道:“两位公主以为黑火魔君真会信守承诺,将国王放出来吗?他不过想以此为饵,好将我们一网打尽,赶尽杀绝啊!” 古龙蝶道:“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饱受折磨吗?不管怎样我必须去救我的父亲。”百里兰也点头,似乎这就是一种信念的表达。 艾伯特道:“我知道两位公主的意思,但是就我们这几个人的实力,想去挽救火灵星,打败气候已成的黑火魔君,势比登天啊!” 百里兰此刻忽然禁不住泣不成声道:“如此,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看到国破家亡,自己却像外人一样袖手旁观。”百里兰哭泣的时候,会散发出兰花的幽香,子鱼闻到后,顿时如醍醐灌顶,清醒了起来。她含情脉脉堤来到了百里兰的身旁,伸出花瓣般的玉手,轻轻地拭去了百里兰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百里兰缓缓止住了哭泣。子鱼叹息了声道:“只要大家不绝望,我想终有希望。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那黑火魔君定会有自掘坟墓的那一天。”子鱼说完这些话,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有些异样,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缓缓透了上来,直达心田,仿佛在烈日下忽然到了山涧的瀑布下,一切都心旷神怡。若有所悟中,子鱼嗅了下自己的手,一股兰花的幽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大脑,这令她镇静神安。似乎这便是祛除内心阴霾的灵丹妙药。子鱼很冷静地说道:“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找到云远。”艾伯特捋了下没有发光的白胡子道:“火灵星上的先知也曾是这样说的。只有成为影极的影者,才能杀死黑火魔君,拯救火灵星。但是云远已经魔化,此刻已不知去向了。” 古龙蝶与百里兰听了,脸上更多了惆怅,像明月被乌云半遮半掩。子鱼提议道:“我们分头去找云远,我回风雷村,你们各显神通去寻找。等找到了,我们便相互通知。”说罢子鱼便掏出手机,要告诉艾伯特等人手机号码。艾伯特一捋长胡子道:“这样吧,我教你套魔法,叫做通星诀。这种魔法的力量来自天体崇拜,试想星星之间相距如此遥远,却能看到彼此,说到底这是光这种神奇的魔法的共振现象。通星诀的原理与此类似。 子鱼一听是魔法,也感到新奇,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雪国(一) 云远魔化后,离开了天子城。他像一只饥饿的雄鹰,但也不完全准确,尽管饥饿的雄鹰看上去是在天空里重复的盘旋,但是那是有目标的,也就是说雄鹰知道自己要食物。只要锁定了目标,雄鹰会毫不犹豫的俯冲下来。而云远尽管也一飞冲天,但是他却像是迷失了航向的水手在大海上漂泊,至于哪儿是彼岸,哪儿才令人欣喜若狂,他似乎浑然不知。 云远周身笼罩着强大的魔光,发泄着自己也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强大的魔力,不明就里,忘乎所以的飞行。他的影子里隐隐流动着雷电,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象。他的眼睛里时而发出怪异恐怖的红光,似乎能一下将人的心灵刺穿。他满头的青丝,忽然间变得像无云的天空一样湛蓝。他整个人,像脱离了轨道的彗星一样流光溢彩。但有谁知道,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燃烧。彗星倏然长逝,留下满天星辉,令人目不暇接,在人们感叹这天地间令人肃然起敬的鬼斧神工般的美妙天象的时候,有谁知道这其中有着一种不屑一顾而且义无反顾的执着呢?云远现在也是不屑一顾了,他的脑海中只有着一种连自己无法控制甚至无法意识到的狂暴。他像风暴之巅的乌鸦,要在惊恐中兴奋地长鸣,这是对自然的挑战,对一种难得一遇的考验环境的适应与追逐。飞上了风暴之巅的乌鸦,是一种强大的鸟,因为它离那高高在上神灵已经很近了。所以飞翔在风暴之巅的乌鸦是能进入传说中的。可云远没有想过自己能否有传说,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或者自己从前最爱什么,最恨什么,云远都已经没有意识了。他已经彻底地魔化了。尽管到现在距离他魔化的时间并不长。这就是魔的力量,兴许真是人们常言的“一日为魔,终身为魔”。 但是魔鬼也有疲倦的时候,云远在飞跃了千山万水后,最终累倒在一条清澈的小河边。他想要喝水,因为他全身的余热未熄,像是火山喷发后暂时沉寂了下来。但是那种收敛后的力量仍然能令常人感到不寒而栗。云远昏睡了过去,他的脸在抽搐。因为他并没有喝到水,尽管只差一步之遥,但是就这一步之遥让他不由自主地倒下了。魔鬼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坚持的,魔鬼所有的只是冲动与疯狂。 清凉的小河缓缓从他身旁流过,像处子一样含情脉脉。他不知道,这是西方大陆无忧国一个叫做葳蕤泾的地方。“葳蕤”的意思是指落花缤纷的样子,“泾”指的是清澈的河流,而“葳蕤泾”连起来在无忧国指的恰是“处子”的意思。显而易见的是你很容易从这个地名中发现当地人的诗性。缤纷的落花对着清澈的河流落下,是不是像娴静美丽的女子对着海子梳妆一样令人心醉呢?到现在,子鱼不知道西方大陆有这样一个地方,尽管她知道西方大陆有个无忧国,这是她曾在地理课上学到的。作为外星来客的古龙蝶与百里兰,更不知道这个地方了。见多识广,心思缜密的魔法师艾伯特也不知道。就连无所不能的黑火魔君现在也对葳蕤泾一无所知。 云远的脸庞渐渐因痛苦而变形了,但是他始终没有喝到水,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咫尺之间,似乎就是被魔力拉开了的天涯。是谁设置了这距离呢?云远在噩梦中下意识地想到。噩梦中云远隐约地回想起了风雷村,还有自己写过的小说《美女子鱼》,但这只是灵光一现。就在这灵光一现间,云远似乎有种回光返照的感觉,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尽管是艰难的。此时呈现在云远眼睛里的物体都是闪烁不定的,他因此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但是突然间有个令他豁然开朗的物体出现在他的眼帘中。云远并非好色之徒,在将要崩溃的时候见到女子也眼前一亮。但是这个出现在了眼帘中的女子就产生了这样的力量。她的出现令云远的眼球不再颤抖,因为云远聚精会神了。她的出现使得天与地之间的景致都沉默了下来,而只有她是行动的。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而云远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清凉的小河似乎也流淌得越来越欢快了,似乎它也知道或预示着将有令人怦然心动的故事出现。 终于那出现在眼帘中的女子到了云远身旁,天和地以及天和地之间的一切景物瞬间都成了身外之物。云远看到了那女子的眼神,像遥远的星光一样璀璨与难以捉摸,但是有天文知识的人知道,那是一颗能量强大的正在疯狂燃烧的恒星。云远有种眩晕的感觉,但是云远不敢肯定,这对眼眸里所闪现出来的神光书写着怎样的大脑与心灵,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气场十分的强大。因此云远知道自己遇到来了自己从未见过的一类人,一类自己现在无法了解的一类人,这就像一个水手刚刚看到了一片自己从未见过的湛蓝的大海,她的广阔与遥远令人震撼与向往。云远又注意到她的肤色,像是泛起的浪花的颜色,白皙得令人窒息。她的周身笼罩着清凉的迷蒙的雾,这一切说明了她是真正的冰肌玉骨。云远在她的笼罩下,瞬间感觉到自己不再那般燥热与苦痛了,他的心也在渐渐地安宁。 女子绽放了笑颜,像冰河忽然碎裂了的声响,这预示着自然界的精灵们知道了,春天的脚步正在靠近。女子俯下身子,扶起云远。云远感到有一股穿透生命的清凉气息融入了自己的灵魂中,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沁人心脾。 “水,给我水。”云远说话已不再艰难,这是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有了行动的力量。他躺在女子的双臂间,感觉像靠在了天堂一样安详。女子听了云远的诉求,低声念诵了一串咒语,随后用手指指向了葳蕤泾。葳蕤泾里的河水像明月升起,细长的水流像一条白蛇飞到了云远的嘴边,而后缓缓注入了云远的嘴里。云远顿时感到像喝了琼浆玉液一般,周身的炙热与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女子依然扶着云远,似乎没有下一步行动的意思。云远最终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女子脉脉道:“这是无忧国,这条河的名字叫葳蕤泾,我叫雪一。”云远曾经也知道西方大陆有个叫无忧国的国度,但是他已经魔化了,忘记了过去的知识。 “雪一,好干净的名字。”云远喃喃道。 “你是从哪儿来的呢?”雪一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似乎我飞了很长时间,飞跃了万水千山,像离群的小雁一样孤独地飞翔,最终我倒在了葳蕤泾的身旁。”云远叹息道。 雪一道:“我看你不是西方大陆的人,而且你的身边有两道影子。现在只有一个太阳,我的影子就只有一个。你是会魔法的术士吗?” 云远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似乎就是一个魔鬼,或者有什么鬼魂在牵引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游荡,直到在此地遇上了你。你是西方大陆的人吗?怎么看上去不像。” “不像?那我像哪里人?”雪一狡黠笑道。 “我看你像天上人。” “天上人?” “对!就是仙女的意思。” “哦!我知道天上有仙女,在那些遥远的星座上,她们在夜晚会发出诱惑的光芒。但是没有人可以触及,她们只给人虚妄的想象。我因此不喜欢仙女。” 云远不置可否道:“我发现你会法术。” 雪一道:“这个自然,我是水精灵。葳蕤泾河边居住的大多是水精灵,我的家就在河畔的雷神森林中。” “雷神森林?奇怪的名字。”云远恍然道。 “雷神就是宙斯,直接地说就是我们这个部落是受宙斯庇佑的,因此我们尊崇的神祇也就是宙斯了。”雪一解释道。 “宙斯不是在奥林匹斯山吗?怎么与你们住居的地方联系起来了呢?” 雪一沉默了半晌道:“这其中流传着一个故事,是在我们水精灵部落间流传的。听部落里的先知说,曾经我们水精灵一族,居住在月落之海海滨,那是一个女小海神思娅统治的地域。海神思娅很喜欢我们水精灵一族。因此在我们居住的那片海域,几乎常年是风平浪静。思娅从不对我们水精灵一族发怒。但是后来月落之海彼岸的巨魔王发现了这个美丽的地方,因为月亮落在我们水精灵居住的地方,这个地方便使他们垂涎三尺。于是巨魔王柏洛斯便率领他的军队乘乌云之舟来攻占我们水精灵的领地。在柏洛斯的图谋得逞后,海神思娅知道也知道了我们水精灵的厄难。于是在巨魔王柏洛斯率领军队返回大本营并经过月落之海的时候,斯娅愤怒地使出了狂风暴雨,吹散了巨魔王麾下大量的乌云之舟。巨魔王元气大伤,狼狈逃回了领地。因此思娅与柏洛斯结下了仇怨。此后卷土重来的巨魔王试图用黑暗的魔法污染月落之海,以令思娅无家可归。但是巨魔王疏忽了月落之海的宽广以及思娅捍卫家园的决心,柏落斯的黑魔法落在月落之海上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心有不甘的柏洛斯便趁机污染了我们水精灵的居住地。无家可归的水精灵族开始背井离乡,流浪到远方——”,说道此处,雪一心情沉重地顿了下来,似乎欲言又止。云远继续追问,雪一便往下说。巨魔王做出了罄竹难书,令人发指的恶行后,思娅便将他的罪行告诉了大海神波塞冬。波塞冬是宙斯的兄弟,他将思娅陈诉的一切告诉了宙斯。宙斯最终发了雷霆之怒,他用霹雳击死了柏洛斯。但是因为我们水精灵族的不幸与远离,思娅变得难过,最后心如死灰,月落之海最后也渐渐干涸了,所以现在世界上没有月落之海了。思娅的痛苦感动了宙斯,最终宙斯为我们水精灵族拣选了这个地方,思娅此时也找到了我们。但她已经不是海神了,但是她告诉宙斯她的心仍在,于是宙斯便同意她与我们比邻而居。思娅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葳蕤泾的河神。初始葳蕤泾是一条很原始的河流,也就是鱼龙混杂的意思。经过思娅的治理后,便成了现在流光溢彩的葳蕤泾。应该说的是,拯救我们水精灵族功劳最大的是思娅,她应该成为我们水精灵族真正意义上供奉的神祇。但是思娅没有,而且据说自此以后,水精灵族人再也没有见过思娅的身影。只是时间一年一年地流逝,葳蕤泾的河水依然清澈,物是人非,令人唏嘘。” 说到此处,云远疑惑道:“思娅真的离开了你们吗?” 雪一摇了摇头,她周身笼罩的白雾也跟着飘渺地晃动起来,但这掩饰不了她脸庞上淡淡的忧伤。 云远带着安慰的语气道:“你也不要难过,我想这其中定然有隐情。海纳百川,思娅作为一海神,怎么会因为水精灵族没有供奉她而就不与你们再见面呢?” 雪一道:“我们也曾有这样的思考,但是没有人能证实,而从前见过思娅的水精灵都已经逝去了。现在水精灵族里精灵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思娅,她是我们的历史,我们不能忘却。就像一个人如果忘记过去,便不知道生命的意义何在了。” 雪一的话语刚说完,云远像遭了电击一般,他失声道:“历史?过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我是谁?我是谁?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究竟”云远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 雪一见状,立时感到自己说错了话,以致云远受到了刺激,她忽然明白了云远为什么说自己是魔鬼了。对于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雪一在瞬间起了怜悯的意念。她原本想到云远在喝过水后清醒了,她便离开的。现在却不知为何一下子与之说了这般话语。看到云远痛苦的表情,雪一深情款款地说道:“你不要太难过,也不要自责。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但是你明白自己的现在。或许有些过往真该忘记或者失去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云远仍是捂住脸庞,哽咽道:“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真的不知道。” 雪一一时语塞,片刻道:“我就叫你桑红吧!桑红在我们水精灵族语言中指‘晨曦’的意思。” “晨曦?”云远松开了双手,只是神情依然沮丧。 “嗯!晨曦也就是曙光,那在破晓时最早出现的给人希望的光芒。”雪一一脸虔诚地说道。 “都说有光的地方就有神灵的存在,我要前往晨曦之处,弄清我的由来。”云远语气坚决地说道。 “那个有晨曦的地方是能看到,但是是无法找到的,因为神灵是不愿与凡人亲近的。”雪一道。 “不与凡人亲近?你们水精灵族不是曾与海神思娅比邻而居,而且受到过宙斯的垂青吗?”云远心有不甘的问道。 “那只是在我们水精灵族的传说中是这样。” “既是如此,那为何你们仍要去追寻那段往事呢?”云远问道。 “我们找寻的尽管也是神祇,但是没有你找寻晨曦那么虚幻。晨曦永远是虚幻的,但思娅的虚幻或许只是现在。”雪一语调有些急切地说道。 “我不去寻找晨曦,但是为何我的身后有两道阴影呢?”云远的眼神中流出了迷茫。 “或许你也与地球人不是同一类。我们都要找寻过去,或许这不只是一种巧合。既然你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从何而往,不如就在我们水精灵的领地修养一段时间。看得出你累了,你过去的故事需要时间慢慢回忆,桑红!” “桑红?这个名字惹眼,你就这么称呼吧。”云远有些释然道。 雪一听了,露出轻松的笑容道:“你现在与我一道回家吧!” 云远有些迟疑道:“你真的愿意把魔鬼带回家吗?” 雪一面有愠色道:“你是桑红,不是魔鬼!”说罢拉住了桑红的手。 桑红往回缩了下手,只是没有松开,亦步亦趋地跟着雪一。 雪一的手轻轻地勾着桑红的手,桑红感觉她的手间有一股清凉的令自己安静的气息,像一种能治疗创伤的灵丹妙药。到了雷神森林附近,雪一驻足,在两棵参天古木旁静默下来。桑红若有所悟道:“这是雷神森林的入口吗?” 雪一有些兴奋地回应到:“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云远思忖片刻道:“据我所知,东方大陆的传说中有道万鬼之门,由郁垒和神荼把守,好像就是这个形状。” 雪一听了有丝不悦地说道:“我们这雷神森林的这道们叫精灵之门,守门的大将就是这两棵连体古槐自身。门看似空洞,但是中间布有结界,妖魔鬼怪无法轻易从这道门通过,但是完全普通的人以及普通的飞禽走兽却可以。” 桑红一听不觉来了兴致,便朝雪一递了个眼神,雪一心领神会道:“不妨试试看。” 桑红便径直朝门里走去,却不料两条枝桠连成的拱门间忽然出现了一张发出绿光的光网,桑红刚碰到光网上,便像触电一般弹了出来。雪一就势扶了桑红一把道:“看来你真不是普通的人类。” “我不是普通的人类?那我是什么,是什么?”云远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道。 “你不要着急。虽然你不能自行从精灵之门通过,但我知道你的心灵是纯洁的。”雪一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灵?”桑红忽然眼神有丝诡异地反问道。 “这是我们精灵族特异的感觉,我们的先祖早已与自然融为了一体,她们是自然界的先知。哪怕一滴露珠从树冠落下,也能在她们的心灵里激起感应,不然我们何以称为精灵呢?不然我们何以能在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我们知道森林里哪个地方有生命之泉,哪个地方有神奇的草药,哪个地方有恶灵的足迹。我们的先祖也将她们这些敏锐的感觉传递给了我们。”雪一认真地解释道。 桑红听了神色愀然道:“可是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并不知道我的过去,你依旧不知道我从何而来?我又将要到哪里去?我感觉这些问题可能很重要,当初我倒在葳蕤泾河畔,可能就是这些我想不透的问题让我心急如焚了。” 雪一道:“你少安毋躁,我们精灵族的先知或许能够知道你的来历,当务之急是你要跟随我一道去见她。” 桑红一听顿时精神振奋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进雷神森林。但是——”桑红说道此处,有些迟疑地望着精灵之门。 雪一若有所思道:“如果传说是真实的,那这道精灵之门便是海神思娅教精灵族的先祖结下的,名字叫‘海神之歌’。” “海神之歌?”好像没有什么深意。云远思忖道。 “歌是心灵的语言,海神思娅的心灵之歌便是给我们水精灵一族祈求福音,她像上帝一样宽厚仁慈。海神之歌的大意是这样:那在浪花上欢笑的孩子啊!你们是神祇眷顾的水之灵魂。你们用精灵的舞蹈,跳出一天的美好。阳光最早在你们身上照耀,月亮因你们在深夜依然清高。哗哗的水声多么热闹,四周的鸟儿都跳出来看你们舞蹈,我也是如痴如醉。只是我将要老去,我不能使我的忧伤让你们知道。我要像静静地溪流一样离开,不留下任何苦涩的味道。但愿伟大的神祇啊,永远用幸福之光把你们笼罩。”雪一唱完了海神之歌,流出了两行清泪。泪水顺着脸颊落到地面,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被泪水打湿的地面,忽然间生出了伞形的白色花朵。云远失神道:“这不是蘑菇吗?” 雪一止住了泪水道:“森林中有许多蘑菇,可见我们的先祖曾经流下了许多泪水。在我们水精灵一族,蘑菇的名字便叫‘精灵之泪’,只是外界的普通人并不知道这个名字。” 桑红似乎受了感染,喃喃道:“我知道自己现在真不是普通人了,我知道了蘑菇原是精灵的泪水。” “你说思娅真的老去了,或者真的离我们精灵族而去了吗?她不也是伟大的神祇吗?” 雪一神色凄然道。 桑红忽然感到一阵难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想说你们的过去或者比我的过去更加重要。” 雪一调整了一下心绪道:“我们要进雷神森林了,现在我要念诵进门的咒语。” 桑红道:“能让我听见吗?”他开始对水精灵族的一切都好奇起来。 “这是水精灵族的古老的语言,你听不懂的。不过大致意思是这样:伟大的槐树老祖,请你张开双臂迎接您最虔诚的孩子吧!她将会把祝福与欢笑带进这伟大的雷神森林。”诵完咒语,桑红跟着雪一畅行无阻地进了雷神森林。进入雷神森林后,桑红发现自己是大开眼界,森林里处处显露着神奇。地上的小草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芒,自己仿佛置身于通话世界一般。树冠上有连续不断的串串晶莹的露珠坠下,各种各样的珍禽异兽悠然自得的往来穿梭,光怪陆离的昆虫在空中缭绕,空气仿佛也变成了五颜六色。到处鸟语花香,生命之泉奏着欢快的音符,光芒耀眼。但是桑红豁然发现了一处雪山,雪山上耸立这一座偌大的城堡。城堡的外形像一颗桃心。就在桑红聚精会神地眺望城堡,雪一开口告诉他,城堡的名字叫做雪恋城。城主的名字叫做雪主,她是水精灵族的先知,实际上也是现在水精灵族的首领。城堡的四周飘着纯洁无瑕的雪花,但是城堡的上空依然是湛蓝的晴空。到了夜晚,城堡上依旧有熠熠生辉的星辰或者是皎洁的月亮。桑红听到雪一说的这一切,感到十分地欣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似乎有种一睹为快的潜意识。雪一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你现在看到雪恋城似乎在眼前,而其实远在天边,以两条腿的速度这样走去,怕是要等上三个日落日出了。” 桑红有些惊讶道:“有这么远吗?” “当然,你看雪恋城若即若离的样子,就知道它其实像海市蜃楼一样飘渺与遥远的。而且雪恋城座落的雪山也是高不可攀的。” “可我看那雪山还高不过日本的富士山。"桑红道。 “那日本的富士山有多高呢?”雪一问道。 “大约是三千七百七十六米。”桑红回应到。 “那富士山可比这雪恋城的雪恋山矮多了,雪恋山高八千八百四十八米。”雪一神情很专注地说道。 “八千八百四十八米?”桑红狐疑道。 雪一看着桑红的表情,不禁疑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桑红思忖了片刻道:“对!是东方大陆的珠穆朗玛的高度。” “珠穆朗玛?什么意思?”雪一问道。 “在东方大陆藏语中意思是指第三位女神。” 雪一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你是从东方大陆来的吗?你还记起了你过去的什么吗?” “你倒是提醒了我。但是我仍然不记得我的过去,我只是过去的一些知识还没有忘记。”云远沮丧地说道。 “先不要理会这些了,我们要在日落前赶回雪恋城。”雪一道。 “不是要等三次日落日出吗?而且雪恋山实际上有那么高,我们怎么能轻易登上去呢?”桑红问道。 雪一神秘一笑道:“我自有办法。”语毕雪一默诵咒语,倏忽听到了一声响彻云霄的鸟鸣。桑红仰头看去,只见一只流光溢彩的凤凰从天而降。凤凰周身缭绕着祥云瑞气,加上自身五彩斑斓,金光闪闪,看上去直像是刚从天堂出来一般。桑红十分惊喜。雪一轻抚了下凤凰,像一朵云雾一样跃上了凤凰背,然后伸出右手,拉着桑红也跃上了凤凰背。 “抱紧我!”雪一忽然语气平淡地对桑红说道。 桑红有丝迟疑地问道:“为什么?” 雪一脸颊闪过一丝红颜道:“它的速度很快,我担心你在空中会有恐惧感。” 桑红便拦腰抱住了雪一。 凤凰一飞冲天,在空中翱翔,雪一聚精会神地驾驭着它。桑红抱着雪一,只感到她虚若无骨。然而不同于牵着她的玉手那番,有股清凉的气息。雪一的身子里分明沁出了一股暖流,有种像花儿在呼吸一般的感觉。这令桑红变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有风雨经过,打碎或者吹落了花瓣一般。由于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桑红几乎忘记了时空,他没有听到耳畔本应该有过的风声。 凤凰飞到了雪恋城,绕着城堡盘旋了一周,而后缓缓地降落了下来。霎时间凤凰周遭的白雪像是抹上了上帝的颜色,下落的雪花像星光一般璀璨。桑红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手臂。踏着绵绵的白雪,顶着纷飞的雪花,雪一带着桑红到了城堡门口。守城的卫士朝雪一行礼,各自叫了声:“公主。”雪一微微颔首,以示回复。桑红方知道雪一在雪恋城中的身份。 到了雪恋城城主雪主发号施令的大殿雪枢殿,守殿卫士告诉雪一城主今天不上殿。雪一问守卫如何得知,卫士言明是城主的贴身侍女雪光代传了城主的旨意。雪一便带桑红去城主的居室雪玑宫,因为雪一料想城主既没有上殿,便呆在自己的居室,这几乎是她以往的惯例,除开她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到了雪玑宫,雪光迎了出来。只是出乎雪一意料的是城主不在雪玑宫,雪一便问雪光。雪光眼睛里闪现了一丝慌乱,像闪电在乌云中游过。雪一没有发现她眼中的这丝神情。雪光随即告诉雪一,城主只是告诉我今天不上殿,至于她去了什么地方,自己也不清楚。另外雪阳c雪恒c雪璇宫中都没有她的身影。 雪一听后思忖片刻道:“既然城主暂时不愿露面,我们就等明天吧——”雪一正想继续往下说什么,雪光却绽放出灿烂的笑颜,目不转睛地看着桑红道:“这位公子是从何而来啊?” 雪一见状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在葳蕤泾河畔找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我给他取名叫桑红。”桑红看着雪光,略显腼腆,微微颔首示意。雪光仍是聚精会神地看了桑红片刻,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只觉看到哪儿,桑红的风流便在哪儿。末了,雪光一本正经地向雪一说道:“公主!城主不是有过命令,不准随意带陌生人进入雷神森林的吗?怎么你敢违背城主的命令?” 雪一道:“桑红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朋友。等见到了城主,我自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雪光听了,轻描淡写道:“随便你吧。不过我看桑红公子不是耐寒的人,这里天寒地冻,不如就请桑红公子进屋烤火吧!” 雪一道:“这里是城主的居室,我还是带桑红公子到我的雪恒宫去烤火。” 雪光支吾了一下,随即满面春风地说道:“那好吧!” 雪一转身带桑红前往雪恒宫而去。雪光看着雪一如雾如烟的背影,眼睛里闪现出黑暗的光芒,像是深海一样黑暗。 到了雪恒宫,雪一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炉,往炉中放入了晶莹剔透的冰块,然后念诵了句咒语,炉中即时燃起了熊熊的冰火。 看着雪一与桑红走得没有身影后,雪光忽然感到内心起了难以压制的欲火,随即她念诵咒语,一团燃烧着乌烟的缓缓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乌烟渐渐显出了形状,原来是个狞狰的巨魔。没等雪光开口,巨魔便用威慑的语调说道:“雪女!你答应过我的事怎么还没有办到?若再拖延下去,你免不了有血光之灾。” 雪光听了,哼了一声道:“柏洛斯,你毋须得意,不要以为你有不死之魂,就以为我怕你,要知道我与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可不是供你随意驱使的奴仆。” “怎么?你不怕我将你的丑事告诉雪主?”柏洛斯阴恻恻地笑道。 “你真以为你的话语能令雪主相信?即使她相信了你的话,你依然是她的敌人。她以及思娅都不会放过你的魂魄。”雪光语音尖锐地回应道。 “哈哈”柏洛斯仰天大笑道:“她们都知道我有不死之魂,只要我不为难水精灵族,她们岂敢与我为敌。只要我喝到了护城使者的处子之血,我就可以重塑肉身。那时,就是宙斯,又能耐我何?” “你——究竟想怎么样?”雪光面红耳赤道。 “怎么样?你应当比我清楚。我帮你当上雪之女王,你帮我重塑肉身。” “说到底你就是要雪一的处子之血。” “当然,你还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柏洛斯狠狠道。 “可是我的法力没有雪一的强大。我一个星期内恐怕没有机会杀死她,然后用她大量的鲜血来恢复你的肉身。”雪光语气忐忑地说道。 “这个简单,虽然我没有肉身,不能施展法术。但是我可以教你一种黑暗的魔法,令你足以杀死护城使者。”柏洛斯说到此处,周身气焰大盛。 “什么法术?”雪光谨慎地问道。 “巨魔勾魂术。” “勾魂术?我已经快练到第九层了。”雪光轻蔑地说道。 “你练的是普通的勾魂术,只对男子起作用。而我教你的勾魂术,是能控制同性的法术。你到时候只需用此法术将雪一勾到我指定的地方,等我重塑肉身,我便将雪主杀死,让你来做雪之女王。到时候你在雷神森林里便可以为所欲为。”柏洛斯信誓旦旦地说道。 雪光不置可否道:“我有一事不明?” “你说!”柏洛斯威风凛凛地说道。 “为什么只有雪一的血液可以让你重塑肉身?” 柏洛斯道:“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当初我污染了月落之海海滨的水精灵领地,我受到了水精灵族长老的诅咒。本来我的不死之魂从宙斯的手上逃出来后,是可以用别人的血液来恢复肉身的。但是因为我受到了水精灵族长老的诅咒,我的肉身便恢复不了了。于是我便想等到精灵族长老死去,那时后诅咒便会自行解除。但是我没料到,水精灵族的老东西将诅咒传给了她的下一代,而后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直到现在。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够了,我再也等不下去,我不能继续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我要复仇!我要思娅,我要宙斯统统地堕入地狱。” 这番话雪光听得心知肚明,只是她仍表现出无足轻重的神色道:“废话少说,我不想学什么巨魔勾魂术,我自有办法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柏洛斯慢条斯理地说道:“带来了——”语毕他右手黑光大盛,现出了一只闪烁着黑芒的小瓶,扔向了雪光道:“你快活去吧!” 雪光接住瓶子道:“雪主现在何处?” 柏洛斯道:“她正在雪山之巅坐着祷告,大概她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快到了。”语毕柏洛斯哈哈大笑一声,又化作了一团黑烟,凭空消失了。 雪光转了转手中的黑光瓶,诡异地笑了笑,随即甩动雪白的长袖,转身进了雪玑宫。雪光模仿雪主的咒语,催动了雪主的雪魂权杖,召唤了雪寒。雪寒是雪恋城里的侍卫统领。雪寒到了雪玑宫,他在空中闪烁,疑惑地问道:“雪光姑娘,城主在召唤我吗?” 雪光道:“将军!你现形吧!是城主命令我召唤你的。” 雪寒现出了身形。他周身的光芒熄灭了下来,只是两只眼睛依然散发出雪白的光芒,也就是说他的眼睛里没有西方大陆人所有蓝色或绿色的眼球,也不像水精灵族的成员那样有宝石样的眼球。尽管这看上去令他显得深不可测,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在雪光面前毕恭毕敬的神情,因为他一向如此,雪光就是雪主的一个替代。 “城主有何吩咐?”雪寒终于忍不住再度问道,因为雪光没有言语,而空气中笼罩着一种怪异的气息。 雪光从胸前取出了发着黑光的小瓶。取出黑瓶时雪光有意拉低了胸前的衣衫,微微露出了乳沟。雪光说道:“将军!你知道城主能先知先觉,她已经预感到了我们水精灵族将再有厄难。因此她在雪山之巅祈求神祇赐予了一瓶九雪圣水。九雪是从最高处降下的雪,那是神祇存在的地方。你喝下这瓶圣水,将得到神祇的恩赐与力量。你的法术与敏锐将会大增,你将能更好的保护雪恋城,抵御魔鬼的入侵。”语毕雪光缓缓走到了雪寒面前,温柔地说道:“城主命令你喝了它。” 雪寒深信不疑。他顺从地拧开了瓶盖,仰头喝下了九雪圣水,感觉像在饮血一样的怪异与难受,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是雪寒仍将九雪圣水完全喝了下去。 雪光看着雪寒喝完了九雪圣水。 雪寒如释重负,将装九雪圣水的空瓶还给了雪光。雪光将空瓶扔到地面,空瓶碎得七零八落,随即化成了一只只带着黑光的虫子,仓皇振翅,逃出了雪玑宫外。 “是地狱之虫。你——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雪寒用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喉咙道,他感到自己的脊背发凉。因为雪寒知道,地狱之虫是魔王撒旦的诅咒,是撒旦的唾液化成的。 雪光含情脉脉地看着雪寒道:“这是柏洛斯从西方大陆最淫泉中掬取的最逍遥水,然后混上古往今来史上十二个最子的血液,用巨魔巫火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哪怕你是释迦牟尼,也无药可救。” “你胡说!柏洛斯已经死去好多年了。”雪寒气喘吁吁地说道。 “柏洛斯没死。”雪光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他在哪里?他怎么会找到那些已经死亡的女子的血液?我要杀死他!”雪寒声音沙哑地吼道。 雪光笑道:“将军!你是找不到柏洛斯的,他是个幽灵。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同时是个收藏家,他在世的时候,就喜欢收藏历史名人的那些隐秘不可告人的东西。他是整个世界上最黑暗的魔王。” “你到底想怎么样?”雪寒颤抖地问道。 雪光加深了笑容道:“中了最逍遥水之毒,初次会在十分钟内发作,此后每星期发作一次,如果不与女子合体,便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你!无耻——”雪寒指着雪光骂道。 雪光却不理会雪寒的咒骂,只是不紧不慢地褪去衣衫,露出了弹指可破的冰肌玉骨。雪寒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了。虽然水精灵族中的每一个女子都有倾国倾城的姿容,但是女子全裸的胴体,雪寒却是第一次见到。雪寒感到自己眼花缭乱,欲火攻心,他什么都忘记了,不顾一切地扑在了雪光的怀里。 雪一与桑红在雪恒宫中烤着冰火。雪一忽然起了丝悸动道:“城主回来了。” 桑红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四周道:“城主在哪里?” 雪一道:“如果城主不愿现形,外人是无法轻易看到的。” “愿闻其详。”桑红道。 “城主有颗晶莹剔透的寒冰之心,是由雪恋山万年寒雪炼化而成。因此城主本身冰雕玉琢,也就是她真正与雪恋山融为了一体,她是雪恋山的魂魄。她可以没有雪恋山,但雪恋山不能没有她。”雪一神色虔诚地说道。 “但是这跟城主隐身有什么关系呢?”桑红不解地问道。 “因为有了冰清玉洁的寒冰之心,城主本身就是一座雪山。她不食人间烟火,因而她身上没有丝毫瑕疵。所以她可以幻化成没有瑕疵的飞雪,还可以幻化成晶莹剔透的冰凌与雾凇。她本身是个画家或者是艺术家,雪恋山的景致都是她的杰作。因而我认为城主无处不在而又不知在何处。”雪一神色崇敬地说道。 桑红沉默了一晌道:“我知道东方大陆有四句古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大概就是你所言的意思了。” 雪一听了,略带兴奋地说道:“很贴切!看来你真的是从东方大陆而来的。你能粗略描述下东方大陆的风土人情吗?” 桑红听了,皱紧了眉头,语音失常地说道:“我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有些零碎的知识还残存在脑海里。我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我到底该怎么办?” 雪一感到自己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连忙说道:“你不用想的,管他什么大陆,现在我们都好好的嘛!”说完雪一伸手握住了桑红的手。 桑红顿时平静了下来,只是仍不解地问雪一:“你是如何感知城主的行踪的?” 雪一道:“我以前不是说过,我是精灵。” “但城主是神灵。”桑红道。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你想草木飞禽都可以这样敏感,何况我是雪恋城的公主。”说罢雪一起身拉着桑红的手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由桑红分说,雪一拉着桑红出了雪恒宫。宫殿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千变万化,无声无息,像脉脉的舞蹈,却有着千年难解的愁肠百结。桑红望着漫天的雪花,不由自主地念道:“飞雪千里有情愫,人世百年空怅惘。” 雪一笑道:“你是不是又受了什么感染?这里是精灵世界,不是什么人世,你就不要惆怅了。” “看这漫天的雪花,我内心不知为何有种苍茫的失落。”桑红意味深长地说道。 “也许只是你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把!”雪一语气缠绵地说道。 “你带我到这里要看什么?” 雪一指着眼前的雪峰道:“这是雪恋山的仙雪峰。我说城主回来了,就是因为仙雪峰的景致正在改变,也就是说城主又在作画了。” “原来是这样。”桑红正自惊讶间,只见仙雪峰上忽然缭绕着一道七彩长虹,绚烂灵动。洁白的雪花在彩虹的光芒下变成了一只只彩蝶,从天而降。雪一看得拍手称好。桑红忽然感到内心一阵悸动,“蝴蝶!蝶——”他失声道。 “对!蝴蝶!雪花做的蝴蝶!桑红你说美吗?”雪一脉脉地注视着桑红道。 “美得一尘不染!还有那彩虹,像北极光,寒冷,魔力,几乎是勾魂摄魄。”桑红平心静气地说道。 “我也深有此感,西方大陆的圣诞树无论如何装扮,也没有这番冰天雪地里的姿容。” 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仙雪峰上千变万化的景致。 “残梦未知夜几更,仙子留心何方人?”正当两人兴致盎然间,忽听到一缕如泣如诉又似喃喃自语的声音,眼前仙雪峰上变化的景致也戛然而止。 “深霄夜因奇梦而惊醒,仿佛听到一低语的声音。宛若那远处地底的溪流,我起身询问,汝意有何求?”桑红忽然想到了这样一首诗,他感到那仙雪峰上飘来的话语与这首诗所给的感觉几乎没有二致。 “城主,城主!”雪一对着仙雪峰喊了起来。 桑红循声望去,只见片片纷飞的雪花神奇地聚在了一起,随后缓缓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容颜,那便是雪之女王雪主。她浮在雪花纷飞的空中,风情万端。霓裳广带,无风而动,雪肤花貌,在冰天雪地中含苞不绽,自是仙子容颜。青丝朱唇,兼有东方仙女的经典之美。蓝宝石做的眼睛,一尘不染,虽神色凄迷,却是另一番难于言表的清澈。 桑红看了雪主后,竟起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是被雪之女王的美丽震慑了。就在桑红感到六神无主,不知该将目光投向哪儿之际,雪主却轻启朱唇道:“不知我那句‘残梦未知夜几更,仙子留心何方人’能否对上公子的‘飞雪千里有情愫,人世百年空怅惘’?” 桑红听了,稍稍减缓了内心的惊慌,原来雪之女王留意到自己念过的诗句了,而她客气地称自己公子,看来对自己也并无摒弃之意。初始桑红想到雪光对雪一说过的话语,知道雪恋城城主是不允许水精灵族成员将陌生人带进雪恋城的。桑红抬起头,正对上了雪主的眼眸。雪主的眼眸中流出了古老悠远的星光,以致桑红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理,或许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自己面对的是绝世独立的仙子。姑且不去多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桑红这样告诫自己。于是桑红说道:“城主妙对,我那句拙诗里外都有仙子垂青,着实令人眼界大开,欣喜若狂了。” 雪主微微颔首,忽而声色俱厉道:“雪一,为何要带外人进入雪恋城?”在雪主怒问雪一时,她的脸庞忽然起了朦胧的白雾,将她的脸庞笼罩起来。桑红忽然感到寒气逼人。 雪一脸色一变道:“城主请息怒,他不是外人,是我在葳蕤泾河畔认识的朋友。” “朋友?”雪主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脸庞的白雾也散了开,再度露出绝美的脸庞,仿佛是明月刚刚从云从中出来。 “对!城主!这位公子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像我们水精灵部族不知道思娅在哪儿。我只是出于怜悯才将他带进了雪恋城。”雪一用小心翼翼的眼神望着雪主道。 “我交给你的任务办妥了吗?”雪主浮在空中,没有任何表情地问雪一。 “没有!我找遍了雷神森林,找遍了葳蕤泾河畔,也没有雪影的蛛丝马迹。不过我觉得雪影不是叛逃。”雪一斩钉截铁地说道。 “胡言乱语!雪影偷练九雪还魂魔法,目的就是练成不死之身,而不死之身就是成为雪之女王的先决条件之一。你真是个废物,找不到雪影,倒找了个野汉子到了雪恋城,真是丢人现眼!”雪主狠狠说道。 雪一听完快要哭了出来,她知道雪主从未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桑红见状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公主,如果来到这里有什么错,我愿一人承担。或者我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你以为我们雪恋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雪一,杀了他,我对你的过错可以既往不咎。”雪主说完,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雪一。 “这怎么可以?桑红又没有做错什么?而且他只是个不知道自己过往的人。”雪一哭泣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雪国(二) “他是影魔,不是善类!”雪主忽然用谆谆告诫地语气说道。 “影魔?我不知道影魔是什么,我只知道桑红的心是纯洁的,这是我的初感,就像女子的初恋一样刻骨铭心。” 雪主闻言变色道:“真没出息!”说罢扬起左手,凭空指向雪一,霎时间空中的雪花变成了一条白蛇,袭向雪一。雪一惊恐地叫了一声,用手护住了脸庞。她知道雪主用的这种魔法叫做“花容失色”,被白蛇袭击到后,脸部会像萎蔫的花儿一样失去颜色。也就是说,雪一将不再拥有精灵的脸庞。这是要间接逐出雪一的意思。 桑红见状飞身护住雪一,两道影子像张开的双翼,挡住了白蛇。白蛇愤怒地低啸了一声,扭头而去,只是仍用尾部扫着了桑红的一条手臂。桑红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却强忍住不吭一声。而那条斗败的白蛇却只是化作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归于寂寥。不过雪主却变色地后退了一寸,显得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正欲拂袖离去。桑红已忍不住谩骂道:“巫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公主。你想杀我就自己动手,不要为难公主。” 雪主一听转怒为笑道:“你们倒真是情深义重,如此,我还真不忍心。我方才不过是试探你们罢了。” “巫婆!你不得好死。”桑红扼腕咒骂道。 雪一立即拉了桑红的衣袖一下,哀求道:“请城主开恩,放过桑红吧!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只要城主放过桑红,我愿立即逐出桑红,而且我愿意接受城主的任何惩罚,包括死亡。只是求城主不要将我逐出水精灵部落。我的魂魄在这里,如果我离开了自己的魂魄,我会像孤魂野鬼一样难过的!”雪一泣不成声道。 雪主见状,神色凄然道:“我怎么会狠心杀你,也不会逐你出精灵部落。只是我有不祥的预感,所以我要弄清楚每一个人。”说罢,雪主化成了一团雪花,凭空消失了。 雪一大喜,破泣为笑,对空谢恩。只是桑红仍道:“真是个变态的巫婆。” 雪一忙止住了桑红道:“不要再说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桑红顺从地伸出了疼痛的左手,雪一挽起袖子看到桑红的手臂上有个十二个瓣的雪花图案,不禁高兴得拍手叫到:“原来城主要你加入我们水精灵部族啊!这个十二瓣的雪花标志,是我们雪恋城的城徽。” 桑红却显得无足轻重地说道:“留在雪恋城有什么好。没准哪天雪之女王旧病复发,对我们又要打要杀的。” “不会的!我知道雪之女王的脾气,大多时候,她就像雪花一样无声无息,却下得沁人心脾。”雪一道。 “即使这样!我也不想一直呆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桑红感觉到自己的思想经过刚才的事情起了剧烈的变化。 雪一听了,难过地说道:“你是不愿意与我呆在一起吗?” 桑红一时语塞,支吾道:“我——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雪一忽然感到鼻子发酸,眼眶湿润,正想再说什么。桑红已伸出衣袖,要去擦拭雪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道:“你不要难过,我就与你呆在一起的。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离开你,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雪一听了,一扫脸上的愁云,只痴痴地注视着桑红的眼眸。 桑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的城徽道:“雪花经过科学家研究,发现她千变万化,却只有六个花瓣的。” 雪一道:“那是人间的雪花,这里是水精灵部族。雪花的十二个花瓣代表着雪恋城的十二个护城公主。” “你也是护城公主吗?” “嗯!”雪一点头道:“到了我这里,雪恋城的护城公主已经延续十二代了。只是我觉得自己法力平平,没有什么能力护住雪恋城的。” “那为何每代都要设护城公主呢?”桑红不解地问道。 “或许护城公主身上真有什么特殊的秘密吧!不过我不知道,城主也从未告诉过我。天色不早了,我们回雪恒宫吧!”雪一道。 “那好!我又想烤烤宫中温暖剔透的冰火了。”桑红道。 雪主凭空消失后,径直回到了雪玑宫。令雪主大感意外的是,平素一尘不染的雪玑宫现在隐约有了秽气。雪主忽然勃然大怒道:“雪光,何人到过雪玑宫?” 雪光平心静气地说道:“只有雪一公主带过一个叫桑红的男子来过,而且雪一公主说桑红是她在雷神森林外的葳蕤泾河畔找到的,这样的人进了雪恋城,自然难免带上秽气。” 雪主听后再度勃然做色道:“雪光,随我去雪恒宫。” 雪光即时拱手,清脆地回应道:“是!” 雪主催动风花雪月挪移大法,携雪光瞬间出了雪玑宫。桑红与雪一正在雪恒宫中忘情地烤着冰火,忽然发现宫门外光芒大盛。像一阵风吹醒了醉意醺醺的人,像落花飞絮扑进了綉帘,像无边的寒雪使人冷漠惆怅,像明月的清辉从天而降。两人对此不知是喜是忧,只是相互望了对方一眼。雪一即时起了种意外的感觉。没等雪一起身去宫外看个究竟,雪主已凭空出现在了雪恒宫,接着雪光也现出了身形。雪主依然面无表情,但是雪一已感到来着不善,雪主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再看雪光,却是一脸谦恭地陪侍在雪主身旁。雪一见状,语气艰难地说道:“城主,请暂熄雷霆之怒,雪一不明白城主为何再度发怒,城主不是已经允许桑红加入水精灵部族了吗?” 雪主闻言,神色鄙夷地说道:“我原以为你带回的人必定赏心悦目,谁知竟臭名昭著,弄得我的雪玑宫也满室秽气。” “不是的,不是的!桑红内心一尘不染,怎么会有秽气,我想这其中定然有误会!”雪一摇头泣道。 “误会?你不是带桑红到过雪玑宫吗?”雪光轻蔑地反诘道。 雪主冷冷道:“事实就在眼前,你自己说该如何处置?” 雪一不禁哽咽起来。 桑红初始听得不明就里,怎么自己与“臭名昭著”联系在了一起,自己初来乍到,可是一无所知,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这雪恋城也没几个人认识自己。但是现在看到雪一痛苦的神情,桑红不禁怒不可遏道:“巫婆!你连番为难公主,究竟意欲何为?有什么事就名正言顺地说出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放肆,竟敢对城主无礼。”雪光厉声道,语毕正欲使出千雪百魅手。“千雪百魅手”乍听上去千娇百媚,实为雪光所有的最毒魔法。魔法使出时,会有数不清的雪花化成成千上万只白骨森森的的手笼罩着对方,而后每被手抓一下,便有一片血肉横飞出去,最后对方便如身受凌迟之刑一样死去。这也是雪恋城中最毒的魔法,尽管雪主知道这样的魔法,但雪主也从未练过。而雪主曾默许雪光练过,目的是惩治雪恋城中起了异心或者作奸犯科之徒。从某种意义上说,雪光一方面是雪主的贴身侍女,另一重身份还是不轻易显露的女刽子手。 雪主见状制止了雪光,转而对桑红说道:“莫要说我喜欢冤枉人,也怪我自己有眼无珠,我现在就让你明明白白。你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烂泥污水,被雪一带进了我的雪玑宫,你知不知道你弄脏了我的居室?我虽然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但是我知道你是影魔。在我们水精灵部族的传说中,影魔是可怖的,是该下地狱的。” 桑红听闻了雪主的话语,内心反倒不怎么害怕了,暗自思忖道:原来我真是魔鬼。前些日子雪一告诉我雪恋城的城主可能知道我的来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破灭了。想到此处,桑红不禁神情沮丧道:“连你也不知道我从何而来,莫非我真的是不该来到这里的魔鬼,我真的是魔鬼!”桑红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雪一泪流满面道:“桑红!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快向城主说清楚,你的心是纯洁无暇的。” 但是桑红充耳不闻,发疯似地冲出了雪恒宫。 “还解释什么,臭男人一个。”雪光尖声笑道。 “把他关进铁雪牢。”雪主依然面无表情。 雪光即时喜出望外,命令两侍卫架起了桑红,拖进了雪恋城的铁雪牢。 雪一跪在地面,拉着雪主的裙裾,哀求雪主放过桑红。雪主最终厌烦地说道:“我不会杀他。” 雪光也在一旁说道:“弄脏了城主的雪玑宫,倒还可以再清干净,或者城主可以搬到空缺的雪璇宫中居住。城主宅心仁厚,不会杀一个疯子,只是公主日后不要再带外人进雪恋城,甚至是雷神森林了。切记!” 雪主默然不语,只是脸上现出了悲伤的神色,在脸部迷蒙的雾色的缭绕下,显得遥不可及。 雪一双手撑地,也不再言语。雪主与雪光即时化作了两道寒光,凭空消失在了雪恒宫。 结果恰如雪光所言,雪主封闭了雪玑宫,住进了雪璇宫。同时雪阳宫也封锁了,雪阳宫原是雪影的宫殿。雪影现在不知去向,雪主决定亲自去寻找,只是她没有将自己的行动告诉任何人,因此雪恋城的精灵便再度不知城主的踪迹了。 雪光知道雪主不知去向,暗忖雪主一时不会回雪璇宫了。这几乎又是一个惯例,雪主一旦消失,便少则数日,多则上月不回。雪光悄悄潜入了已经封闭的雪玑宫,忽然魔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雪光大惊失色的扭头看去。柏洛斯正悬浮在空中,像一个蠢蠢欲动的宇宙黑洞。雪光见状反而镇静了下来。柏洛斯见状气急败坏道:“雪女!你忘记了你的承诺吗?你只有六天的时间了。你是不是想我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散播出去?” “柏洛斯,你毋须威胁我,也毋须逼迫我。我正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到最后我保证你将得到你所想要的。但是我要六十天的时间,而不是六天。”雪光神情严肃地说道。 “你凭什么要我给你六十天的时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竟然要六十天的时间,你想耍什么诡计?”柏洛斯恶狠狠地说道。 “凭什么?凭我的计划,凭你的那无用的巨魔勾魂大法。”雪光神色轻蔑地说道。 “什么?”柏洛斯再度气急败坏地喝道。 “我想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不知道护城公主的三魂七魄乃是寒冰炼成,用巨魔勾魂大法不能摄取倒也作罢,而且你现在只是一团游魂,即使我将护城公主带到了你指定的地方,你又有何力量将他杀死,从而获得她的血液呢?”雪光针锋相对地驳斥道。 “你有所不知,我要你将护城使者带到的地方是牺牲深渊。只要堕入了牺牲深渊,沾上了深渊里的巨魔巫血,任凭她是大罗金仙,也会化作一滩血水。”柏洛斯得意地说道。 雪光一听,内心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她仍然面不改色地说道:“有这样的地方,那牺牲深渊现在何处?” 柏洛斯哈哈一笑道:“牺牲深渊自古洎今都没有移动过,便在当年月落之海对岸的巨魔领地的白鸦谷底。” 雪光斥道:“我看你仍是痴人说梦。我们水精灵部族有个规矩,任何人不得踏上沾有秽气的地方。你要我将护城使者带到白鸦谷,势比登天。而且月落之海早已消亡,我有什么踏上巨魔当年的领地的理由。不说要长途跋涉,而且还要带上护城使者,即使雪主不疑,护城使者也会觉得我莫名其妙。此计万万不妥。” “有这等事?”柏洛斯恼怒道。 “事到如今,你该明白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了。”雪光横眉道。 “你想要挟我?”柏洛斯气焰大盛道。 “我是怕你糊涂到底。”雪光说完往前移了一步。 柏洛斯一时语塞,片刻后咬牙切齿道:“那就照你的计划来。但是你要记住,我要的是护城使者的处子之血。我知道她已经对一个叫桑红的男子起了爱恋之心,要是两人发展到偷腥的地步,坏了我的好事,你要承担全部后果!” 雪光一听,内心慌乱了一下,随即阴恻恻地说道:“这个你放心,他们两个已经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那好!我就等你大功告成的那一天,你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柏洛斯哈哈笑道,声音极是怪异,像是怪兽在深渊里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告诉我现在雪主在什么地方?而且你离开雪恋城的时候不要再留下任何气息,雪主的感觉太敏锐了。” “她已经出了雷神森林,找寻雪影去了。”柏洛斯说完就像被风吹散的黑烟,无影无踪,只剩下恐怖的声音在空荡的雪玑宫里回荡。 雪主没有出雷神森林的时候,找过夏亚。夏亚是雷神森林里的牛神,直接地说是一头人首牛身的怪兽。他的耳朵异常敏锐,雷神森林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他的耳朵,但是他的耳朵听不到雪恋城的声音,那里似乎只有风雪的呼啸。夏亚告诉雪主,他也不知道雪影的踪迹,甚至他不知道雪影离开了雪恋城。雪主如是要求夏亚保守这个秘密,外加继续监视雷神森林里的一举一动。临走时牛神夏亚告诉雪主,自己的大耳朵在前天听到公主雪一带了个雷神森林外的人进了雷神森林。雪主告诉夏亚这事自己已经知道,而雪影的离去不关雪一的事。雪影原是雪主的左右护法之右护法,平时起居在雪阳宫,左护法起居在雪璇宫。在桑红未到雪恋城的前一个月,雪恋城遭到了雪魔的攻击。雪魔是雪恋山下千年积雪的寒气吸收天地灵气,被柏洛斯发现后,用怨气点化而成,魔力强大。彼时雪主正在雪山之巅练习九雪还魂大法第九层,不能迎敌。左右护法本可并肩加入战斗,而作为右护法的雪影却无动于衷。左护法一人力战雪魔,最终与之同归于尽,皆化作了天地间的两道怨气。事后,雪主感念左护法的忠勇,对左护法的居室雪璇宫的陈设都尽力维持原貌,以示纪念,直到最近她自己搬进了雪璇宫。而在雪主责问雪影为何不与左护法并肩作战时,雪影只告诉雪主,雪魔的出现并不简单,它身上有很强的怨气,仿佛是受了妖魔的点化而成,自己作壁上观,目的也是为了从雪魔的魔法中彻底看清它的来历。而雪主问雪影看清雪魔的来历没有,雪影直言没有。雪主怒而责斥雪影这不该成为她不去与雪魔战斗的理由。雪主要惩戒雪影。但是雪影没有料到,雪主的惩戒是要夺去她的生命。然而令雪主没有想到的是,雪影竟然也会九雪还魂大法,尽管她只练到了第三层,但是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雪影逃离了雪恋城,雪主认为也对外称是雪影叛离了雪恋城。 雪光将桑红关进铁雪牢后的翌日,雪一拭干了泪水。她本想祈求城主放出桑红,但是已经不见了城主的踪影,而且雪恋山的景致也没有发生改变,也就是城主现在不在雪恋山作画了。于是雪一前往铁雪牢去探视桑红,但守卫铁雪牢的狱卒告诉雪一,城主已经下了命令,不允许雪一去牢内探视桑红。雪一只好退了出来。事实上雪主没有传过这个命令,而是她借用雪主的雪魂权杖,像雪寒传递了这道命令,而后雪寒向铁雪牢的典狱长传达了这一命令,最后典狱长又将这道命令传递给了自己的下属。铁雪牢由千年玄铁与万年寒冰混合铸成,奇寒无比。关进牢里的人会被寒气夺去逃亡的力量与意志,如果长期呆在牢中,会不知不觉间患上沉疴。雪一担心桑红受冻,便回雪恒宫中搬来了烤火的水晶盆,让狱卒送进了牢中。狱卒感到为难,因为这样做可能有生命危险,便将此事告知了典狱长。典狱长因雪一是平素自己敬重的公主,便破例将水晶盆送到了关押桑红的牢中。桑红本来在牢中瑟瑟发抖,忽然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冰火,就像夜游的飞蛾看见了亮光,兴高采烈地靠在了水晶盆旁边。原本桑红关进铁雪牢后,像一只没有了智慧的动物,他几乎忘记了这些日子在雪恋城经过的人和事。但是现在烤上了冰火,桑红感到自己恢复了知觉,数日来的事情也历历在目。他忽然起身,双手发疯似地摇动牢笼上玄铁栏杆,接二连三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公主,我要见公主!”如此重复数遍,一个狱卒里的小牢头终于不耐烦地喝到:“瞎嚷嚷什么?什么东西,还想见公主,公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桑红对牢头的谩骂充耳不闻,只是仍然重复自己的话语。牢头见状怒火中烧,忍不住念声咒语,随之扬起右手,洒出了一把寒毒雪蜂。一片雪蜂带着令人毛骨悚然地声音,飞进牢笼,扑向了桑红。寒毒雪蜂看上去洁白无瑕,可是被咬中的人不仅要中寒雪的寒毒,而且还要中雪蜂的恶毒。这雪蜂的恶毒便来自魔法施为者的心灵诅咒。可以说一旦被雪蜂蛰厉害了,普通药物是没有什么回春功效的。 桑红并不知道来者不善,但是那密密麻麻的雪蜂振翅声音令他心烦意乱。终于桑红忍无可忍地大吼了一声,眼中两道红光激射而出,同时两道影子像鸟儿张开了双翼,毫不留情地扫向了寒毒雪蜂群。被扫中的雪蜂纷纷化作了齑粉,没有被扫中的雪蜂似乎是受到了魂魄受到了震慑一般,扭头振翅朝施法的狱卒扑去。狱卒原本洋洋得意,只等看桑红的好戏。不料现在自己亲手撒出去的雪蜂竟然倒戈攻击自己,狱卒惊慌失措,仓皇逃窜。但是速度哪里快得过飞行的雪蜂,很快狱卒便被雪蜂咬得满地打滚,痛苦万状。其他的狱卒中激灵点的立即抱头鼠窜,将此事告知典狱长。典狱长闻言火速赶来,那施法的狱卒已经奄奄一息。咬在他身上的雪蜂也开始融化死去,而他的皮肤几乎是立竿见影地开始溃烂。典狱长挥手绕了个扇形,一片冰火火幕在屋内升起。那些仍在空中飞舞的寒毒雪蜂即时化成了一丝丝白气,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待众人看那倒地的狱卒,已像蚯蚓一样蜷缩在一起。典狱长神色悲悯地念诵了句咒语,随之一张火焰雪毯飞向了狱卒,盖住了他的身子。众人见状,无不悯然。典狱长忽然缓缓说道:“他受了自己魔法的反噬之毒,无药可救。日后尔等使用含毒的魔法,可要三思。雪仇便是前车之鉴。” 桑红目睹了这一切,忽然惊恐地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没想杀他的,我没想”桑红双手抓住栏杆,神色沮丧地低下了头,他的头发看上去更加凌乱了。像被人泼上了蓝色的染料,打不开结了。 众狱卒闻言面面相觑,他们实在弄不明白桑红施了什么样的魔法。只是内心都忐忑不安,禁不住怯怯地不自觉地后退了。典狱长见状,若有所思道:“不关他的事!诸位只要各司其职,不要打扰这位少年。下面的事我自会处置。” 众狱卒闻言,方稍稍镇定下来。 很快典狱长将铁雪牢中发生的事告诉了雪寒,雪寒不禁变得饶有兴致。一来是听说关押在铁雪牢中的桑红有护城公主的青睐,二来是因为关押在牢中的桑红竟有神奇的法术。而当雪寒听说桑红是城主亲自下令关押的时候,又开始陷入了沉思,最终他做了一个令自己感到十分聪明的决定。雪寒决定去铁雪牢中会见桑红。而令人意外的是,雪寒将时间定在了雪恋城的子夜。此时夜深,万籁俱寂,一切都在沉睡之中,除开雪恋城上空不眠的月亮与疏朗的星辰。雪寒见到桑红时,桑红正蜷缩在水晶火盆边,盆中的冰火已经奄奄一息,像大限将至的人一般有气无力。桑红知道有人进来了,他并没有抬头看,只是因为铁雪牢的牢门在开启时需要咒语或者特制的钥匙,这由典狱长随心选择,这次典狱长用的是咒语。而在咒语发生作用时,栏杆与栏杆之间会有雷电激出,这夺目的亮光即使瞎子也能感觉到。 “桑红!我来放你出去!”雪寒在桑红身边立了良久,忽然开口说道。 桑红果真抬起了头,但不是因为惊喜。因为桑红觉得,朝自己说话的人的语气就像似曾相识,甚至像是大熟人。桑红有些惊疑地看了下雪寒,又无所事事地垂下了头,看上去似乎是面无表情,又像是副无可救药的样子。典狱长见状不禁开口道:“桑红!你怎么还不向将军道谢?” “道谢?”桑红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典狱长一时语塞,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心甘情愿呆在牢房里。我说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当典狱长说桑红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的时候,雪寒感到内心闪过一阵隐痛,而且脊背发凉,但是他又在瞬间镇定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桑红!我听说你是公主的好友,而且有一身神秘的法术。我十分器重你,我来是想你进入我的帐中,成为我麾下得力的干将。” 桑红听到雪寒说到了公主,即时站起了身子,紧张地问道:“公主现在哪里?她还好吗?” 典狱长趁机说道:“公主还好。只是我见到她时感觉她很悲伤,这个水晶盆是她托我送给你的,还有这盆中将要熄灭的冰火。” 桑红一听,沮丧道:“将军!我很想见到公主,我也知道这盆火是公主苦心赠送的。我一直靠在火边,就像靠在公主的身边。但是我不能为难她。将我关进这牢中的是城主,即使我想加入将军麾下,也只是空想罢了。” 雪寒一听,心里迟疑了一下,但他又立即用成竹在胸地语气说道:“只要你答应加入我的麾下,我可以保证你能顺利的离开铁雪牢,而且公主也定然笑逐颜开。” “你真能办到吗?若将军能使我见到公主,而且公主也能快乐起来,我定然加入将军帐下,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但是我开罪的是城主——”桑红迟疑道。 “正因为你开罪的是城主,所以我才要救你?”雪寒淡淡地笑道。 “此话从何说起?”桑红闻言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毋须多言,我自有主张。”雪寒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此,有劳将军了。”桑红拱手道。 “明天午时之前,我会把好消息带给你!”雪寒说完,正欲转身离去。 “将军且慢!我有一事如实相告。”桑红说完,不禁又有种想收回刚才话语的后悔感,但转念一想覆水难收,不禁又扫除了心中的忐忑。 “何事?”雪寒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感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法力,因此担忧日后进入将军帐下,不免令将军大失所望。”桑红忍气吞声地说道。 “阁下毋须担忧,我相信雪郎的眼睛,而且你有两道影子,这些已经足够了。”雪寒拍拍桑红的肩膀道。 典狱长雪郎微微颔首,跟随雪寒转身离开了铁雪牢。 铁雪牢的门再度合上了,无声无息,周围也是死一般的寂静,桑红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雪寒早已在心中筹划好了计划。他回到将军府,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气宇轩昂但又不为人知地到了雪璇宫。雪璇宫也属深宫大院,进入其中需要层层通报,雪寒不想被人看到,便幻化成了一只普通的雪蝶,无声无息地飞进了雪璇宫中。等到快要飞到宫殿的最深处,雪寒听到了肆无忌惮的寻欢作乐声,抵近一看,原是雪光赤裸身子正与两名卫士颠鸾倒凤。雪寒咆哮一声,像一道寒光闪进屋内,怒不可遏地喝到:“你们竟敢动我的女人!”两名卫士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已被雪寒用寒雪剑削去了首级。落地的首级与倒地的尸身瞬间化成了两股白气,晃晃荡荡地飘出了窗外。劲风吹过,神形俱灭。 雪光回过神来,双手遮住自己的阴部,只是依然口气威严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雪寒俯身拾起雪光的衣服,神情痛苦地说道:“穿上吧!” 雪光接过衣服,转过身子穿上了。 待雪光回转身子,发现雪寒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雪光用手搔了下秀发,莺声软语地说道:“将军这么快就想我了,我正掐算着那最逍遥水之毒离第二次发作还有两天的时间的。你怎么就变得这样性急呢?” 雪寒听完雪光的话,泪水忽然夺眶而出,哽咽道:“你怎么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与你已有夫妻之实,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你的情义日月可昭,皇天可鉴。” 雪光闻言不禁动容了一下,只是仍不动声色的说道:“是吗?将军!你怎么不把那几句诗歌给念出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决’!这样多有感染力啊!” 雪寒闻言,内心冒了丝冷气,只是他仍用骨鲠在喉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狠心这样作践我?你背着我做了使我伤心透顶的事也许情有可原,我甚至愿意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你一时糊涂。但是你不能继续对我的痛苦无动于衷啊!我不忍心看你堕落,你怎忍心抛弃我?”雪寒说完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雪光看了雪寒良久,雪寒的泪水落在地面,汇聚成了一小条流动的小溪。雪光不禁动容道:“将军!我只是个荡妇,你不该为我这样痛苦的!” 雪寒闻言止住了哭泣,缓缓扭头看着雪光。雪光俯身扶起雪寒道:“将军!你起来说话。” 雪寒仍流了一阵泪,最终开口道:“荡妇?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你太让我心寒与意外了。你是城主身边最信任与最器重的侍女啊!现在雪恋城中左右护法都不在了,你就是城主最后的臂膀。你的宗崇与显赫可都是无人能及啊!” “先不说这些!雪寒,你真的爱我吗?”雪光喃喃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爱你,我为什么爱你不是真的?”雪寒仰头大呼道。 雪光闻言开心地笑了一下,继而说道:“可我已是戴罪之身了,我破了城主定下的戒律。我淫乱,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城主知道你犯下的这些戒律吗?”雪寒关切地问道。 “城主尚且不知,但是已经有人知道了。”雪光无可奈何地摇头道。 “谁?” “柏洛斯!” “我去杀死他!”雪寒大义凛然地说道。 “没用的!他是个幽灵,我不知道他在哪处黑暗中窥视着我。”雪光言毕像雪寒投去了一缕依赖的眼神。雪寒感到眼前一亮,趁机问道:“那为今之计,该当如何?你是担心柏洛斯会把事情闹大?” “如果我不能帮他重塑肉身,他肯定会将我的事情告诉城主的。到时候我的下场还是一样悲惨,我只剩下五十多天的时间了。”雪光一五一十地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是怎么和柏洛斯扯在一起的?”雪寒感觉真相正要渐渐浮出水面,但是他尽力地克制自己迫不及待的心理。 “容我细细道来。只怪我当初贪恋,与身旁的侍卫寻欢作乐,被黑暗中窥视的柏洛斯发现了。柏洛斯预谋已久,早已在雪恋城中物色可以利用的对象。以便使自己获得护城公主的处子之雪,令自己恢复肉身——”“有这等你事?我可是一无所知。你是说雪一的血液能使得柏洛斯恢复肉身?” “嗯!是雪一的处子之雪!” “做梦,老怪物!柏洛斯若是恢复肉身,我一样要他死在我的寒雪剑下!”雪寒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雪寒。这样你就低估那柏洛斯了。你知道我们水精灵部族为何一直找寻到海神思娅吗?”雪寒认真地摇了摇头。 雪光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思娅知道柏洛斯有不死之魂。她担忧柏洛斯的不死之魂诅咒我们水精灵部族,所以思娅一直远离我们水精灵部族。因为思娅知道柏洛斯的不死之魂也在一直找寻她的踪迹。当然,柏洛斯找寻思娅的踪迹是为了报仇。” “原来如此!”雪寒凝重地点了点头道:“难怪思娅存在我们水精灵部族的传说中,而我们一直找寻不到她的踪影。只要她远离了我们,柏洛斯也就远离了我们。那这一切你是怎样知道的,而最后柏洛斯又回到了我们水精灵部族呢?” “这一切都是柏洛斯亲口告诉我的,而且他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是那样不可一世。似乎他并不担心将这些对我说个清楚。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的阴谋就要得逞了。最后柏洛斯来到了我们水精灵的领地是因为思娅思念葳蕤泾,思念我们水精灵部族。最终她悄悄地回来看我们,可最终还是个被柏洛斯跟踪到了。我想思娅也快要在我们水精灵部族出现了。” 雪寒听完雪光的话语,内心似乎不怎么憎恶了,只是他依然按心中的计划行事。于是雪寒继续问道:“你为何要与侍卫偷欢?而且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本不是风尘女子,只因这雪恋城太过寂寥。我一妙龄女子,总忍受不住欲望的煎熬。”雪光面有难色地说道。 “这只是你的托词而已,雪恋城女子成千上万,哪个不是冰清玉洁?”雪寒感到自己真的愤怒了。 “将军!我与别的女子不同。雪恋城的其他女子本是雪生雪长,她们的素净是与生俱来的。而我本是雪恋山千年修行的银狐,渡劫过后几乎奄奄一息,是城主发现并救了我。我并非不感恩戴德去违背城主定下的戒律,只因狐性好淫,我兽性未完全泯灭,因此便做下了不伦之事。我知道这是十分可耻的,但是我真是不由自主的。”雪光眼睛发红地说道。 “还有呢?”雪寒忽然冷飕飕地问道? 雪光听了雪寒问话的语气,忽然感到很不是滋味,只是她继续说道:“我现在有打算,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对将军讲述?” 雪寒即时缓和了神色道:“愿闻其详。” “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我想与柏洛斯合作。柏洛斯会帮我当上雪之女王。”雪光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杀机。 雪寒心里“咯噔”了一下道:“万万不可,城主对你恩深义重,无论如何你不能做出有负水精灵部族的事!” 雪光闻言后笑道:“如此看来,将军倒真是在意小女子了。若不然也不会劝我不要以身涉险。” 雪寒趁机讨好道:“整个雪恋城,就你狡诈。我来此尚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讲?” “那关押在铁雪牢中的叫桑红的男子不是我们水精灵部族的人。” “我知道,他是雪一在葳蕤泾河畔发现的。”雪光尽力用法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想将他纳入我的帐下,他身上有神奇的魔法”雪寒用一种运筹帷幄的眼神看着雪光,似乎就像是将其看透了。 “你是想我将他释放出来?”雪光感到自己内心升出了一丝惭愧与羞耻。 “你能到城主哪里说个人情吗?”雪寒进一步问道。 我可以将他释放,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雪光用一种不由分说的眼神看着雪寒。雪寒感到心里有些反感,只是他仍用诚恳的语气问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你说吧?” 雪光不假思索地说道:“帮我夺取城主之位。” “你真是死性不改,我无论如何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雪寒义正严词地回道。 “如果你不答应,我将与柏洛斯合作。”雪光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为何要如此一意孤行?”雪寒感到自己内心快升腾起怒火了。 “因为我不想死,因为我遇到了你。”雪光毫不矜持地说道。 雪寒顿了一阵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去请求城主的宽恕。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如果城主最终要杀死我们,我们也将从容就义,只是莫要问心有愧。”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还没来得及享受尘世间的天伦之乐就命丧黄泉,我实在是心有不甘。而且我打算夺取城主的位子,并不代表我要将城主置于死地,我只是想自己成为城主以后,再没有人对我有生杀予夺的特权了。将军,你若真心爱我,愿与我结百年之好,就请祝我一臂之力,以利我早日达成夙愿。”雪光毫不含糊地说道。 “不是我狠心不去帮你,只是要我背叛城主,我于心何忍?”雪寒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将军果然重情重义。这样吧,我也不使你为难。夺取城主之位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从现在起你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只等我的好消息。我也答应你不与柏洛斯合作,不助他恢复肉身,让他永世做孤魂野鬼。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雪寒动容作色道。 “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都随便你吧,只是到时你别忘了故人。”雪寒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 “将军说哪里话。自今日与将军交谈,我深为感动。事成之日,便是我二人永结同心之时。从此你我长相厮守,便不要这雪恋城也罢。”雪光和盘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只羡鸳鸯不羡仙。若真到了这天,你我便是浪迹天涯,也比在雪恋城做神仙快活。”雪寒大为赞同道。 “将军!这是最逍遥水的解药,将军服下吧!”雪光说完将一瓶闪着红光的药水递给了雪寒。雪寒内心欣喜不已,只是脸上愀然道:“你我已经有夫妻之实,再行男欢女爱之事,实为天经地义,又何须赠解药于我?” “将军是我深爱的人,如果不能还自己爱的人一个真正的灵魂,那些男欢女爱之事,岂不亦索然无味!”雪光说完再度递过药水。 “恭敬不如从命。有些事当真得两情相悦,勉强不得。”语毕雪寒将药水倒进了喉咙,药水一咕噜下去了,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一直沁入五脏六腑。雪寒确认是解药,当下窃喜不已。只是仍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管你以后如何对待城主,现在还是请你在城主面前说个情,叫她放了桑红。有士兵曾告知于我,城主曾说桑红是影魔,他轻易就化解了城主的‘花容失色’。如果等到城主亲自下令释放桑红,将其纳入麾下,我想对你的日后的计划也有不利之处。” “你倒想得周全。其实要释放桑红很简单。”雪光神情骄傲地说道。 “简单?城主可是下令了,连雪一公主都不能靠近他。”雪寒纳闷道。 “你认识这个吗?”雪光说完伸开右手,手掌上豁然出现了一柄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权杖。权杖的首端是一个绝世独立的美人,只是美人的神情悲悯,周身祥光缭绕,似乎是心有大爱庇佑芸芸众生的观世音菩萨。 “雪魂权杖!城主的镇山之宝,如今怎到了你的手里?”雪寒却强定心神问道。 “你有所不知,每次城主要长时间离开我们的视线的时候,都会将雪魂权杖交与我保管,以便在雪恋城中有大事出现的时候,我便可以用权杖立即召唤她回来。至于那不许雪一接触桑红的命令是我自主下发的,为了不让你们起疑,我便动用了雪魂权杖。用雪魂权杖下发命令,会与城主的口吻毫无二致。”雪光一五一十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不用去求城主了,直接下令释放桑红。如此真是大快人心。”雪寒内心不禁起了丝激动,但他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心理。因为他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于是雪寒惺惺作态道:“雪主对你如此信任与器重,看来你绝非池中之物,过人之处自然毋须多言,这将来的城主之位自然是指日可待,非你莫属了。”雪寒说完,只等雪光说出自己更多的秘密,不料再度听到鸡鸣声。雪光关切地说道:“将军,现今已至丑时,夜已深沉,将军还请早些安歇吧!”雪寒听了雪光的话语,料想不能再穷根究底,以免露出破绽,便顺水推舟道:“你也早些安歇。” 雪光顺从地点了点头,送走了雪寒。 回到雪璇宫的,雪光再度叫上两名侍卫,掩上闺闼,行云雨之事。其中一士兵兴奋地说道:“雪女,若是我们能天天如此快活,此生便了无遗憾了。” 雪光闻言笑道:“等我做了城主,我们就可以天天如此快活了。” 两侍卫一听,不约而同道:“我们誓死效忠。”事实上两侍卫没有将话说完,他们不知如何称呼雪光。一来雪光现在没有当上城主,直呼起来未免显得操之过急;二来两人使用奴颜婢膝地语气宣誓效忠,也不好直呼雪光的名讳或者继续称气为雪女。 雪光闻言娇嗔道:“若是你们真因我而殒命了呢?” 两侍卫闻言互相忘了一样,继而得意地笑道:“花下做鬼也风流哇!”三人沆瀣一气,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雪寒快步回到了将军府,到了盥洗室,对着漱口的钵盂狠命地呕吐了一阵,他不知为何当时吞下解药的那种舒服的感觉为何突然间荡然无存了。不过雪寒也不管这些了,他感觉到自己有许多事要做,却一时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以致半宿无眠。直到天将拂晓,方昏昏欲睡。尽管雪寒知道自己有要事在身,但因为睡得深沉,到了中午十分并未睡醒过来。桑红在狱中来回走动到中午,却果真看见雪光带着公主来到了铁雪牢,典狱长雪郎打开了铁雪牢,桑红与雪一相拥而泣。 桑红喃喃说道:“雪一,我如今算是领会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了,一天不没有见到你,真如隔三秋。我不能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我以后定小心翼翼,不再莽撞了。我们一起去找城主说情,让城主答应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我想城主会倾听我们的诉说,会动怜悯之心的。” 雪一含泪点了点头道:“我们先要谢谢雪光,她告诉我是她向城主求情,城主才答应放你,我们俩才最终见面的。” 桑红闻言,扭过了头,感激地看着雪光,欲言又止。雪光趁机说道:“先不要谢我,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对你们讲清楚。你们两个想地老天荒,永远相伴,这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知道雪一你是护城公主,雪恋城不能没有你。至于雪恋城为什么不能没有你,我暂时也不知道。也许护城公主的神圣,是历代精灵族长老的私心所致。每一位护城公主的父亲,都是水精灵族的长老。我说这些并不是我在嫉妒你,我想告诉你的是尽管你地位宗崇,也不能随心所欲。” “你是说城主不会答应我离开雪恋城?”雪一听了雪光的话语,感激地问道。 “当然!”雪光不冷不热地回道。 “我是不会离开雪恋城的,这里是我的故土。”雪一说着,愁容满面的望着桑红。 “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守丘,更何况是灵长中水精灵。雪一,我能体会你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要从何而往,这里也是我的故乡。”桑红深情说道。 雪光笑道:“你们二人心有灵犀,倒是感人肺腑。只是即使你们都留在雪恋城,那也不能长相厮守。雪一,你怎么不知道雪恋城的城规,护城公主是不许有男人的?” “男人?这个没有也无妨的。”雪一纳闷道。 雪光不禁大笑出来道:“你不是要跟桑红永远在一起吗?难道桑红做不了男人?” 桑红闻言暗暗急道:“还有这样的不通人情的诡异规矩” 雪一听闻了雪光的话语道:“我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我跟桑红都在雪恋城,一起看雪,看月亮,数星星,一起说话,一起疯,这样不是很快乐吗?我并不是说我们每时每刻都要在一起,只要我们都在雪恋城,随时想见对方都能见到,这样也不可以吗?” 看着雪一陶醉的神情,雪光嗫嚅了一阵道:“原来是这样!” 桑红听了雪一的话,忽然感到内心难以平静,但是仍点了点头。 雪光斜睨了桑红一阵,最终说道:“即使这样,恐怕也有难处?” “难处?为何?还请姐姐明示。”雪一直截了当地问道。 “因为雪恋城将有大事发生。”雪光忽然面色阴沉道。 雪一看到雪光瞬间变了脸色,却不知道雪光是作色给自己看的,只是心中一凛,旋即问道:“姐姐!雪恋城将有何事发生,是城主告诉你的吗?” 雪光闻言冷飕飕地笑道:“不过这大事也没什么大不了。”说话的同时雪光内心暗忖道:“风水轮流转,我做城主又有何妨。” “姐姐!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吧!”桑红隐约感到事情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雪国(三)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如实相告了。柏洛斯没死,他带着复仇的气焰回来了——”雪光说道此处,特异顿了下来,暗中留意雪一的神色。 雪一果然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桑红也大吃一惊地说道:“柏洛斯,思娅的敌人。” “你怎么也知道柏洛斯?”雪光向桑红问道。 “雪一在葳蕤泾河畔给我讲述了她们的故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桑红向雪光问道。 “我们现在还不用特别着急。虽然柏洛斯回来了,但是一时之间他还成不了气候,因为他没有恢复肉身,没法施展巫术。但是他收买了雪恋城的侍卫统领雪寒,雪寒现在已经变得禽兽不如。我昨晚就遭受了他的凌辱。”雪光痛不欲生的说道。 雪一看着雪光的神情,呆了片刻道:“姐姐!你不要这么难过,有什么事我们去找雪寒理论去。” 雪光闻言暗想,雪一这小妮子也太过单纯了,幸而柏洛斯没有发现。若是柏洛斯当真得到了她的处子之血,不仅水精灵族要遭灭顶之灾,自己恐怕也要身败名裂了。当下暗自庆幸,忽而又掩面泣道:“还理论什么,我被雪寒强奸了。” “这个禽兽,猪狗不如的淫棍,伪君子。他昨晚还说要在今天放我出铁雪牢,要我成为他的部属。我真是有眼无珠,还对他满怀感激,难怪他今天没来,原来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桑红终于怒发冲冠般地说道。 “你以为雪寒是想救你出来吗?他不过是想借此博取公主的欢心,另有所图的!”雪光趁机说道。 “我这就带人将他绳之以法。”雪一怒不可遏道。 “别!”雪光立即拦住了雪一道。“一切许小心行事,还是等城主回来了从长计议。”雪光继续说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桑红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然后等城主回来,咱们才能胜券在握。雪寒手握兵权,我们现在贸然行事,势必自投罗网。”雪光道。 “那城主何时才能回来?”雪一道。 “我亦不知。”雪光摇了摇头。 “雪寒既已做出此等倒行逆施之事,我猜测他势必对城主也有加害之意。我们何不悄悄前去,一探究竟。只要不打草惊蛇,我们便算成功了一半。”雪一深思道。 “如此也好!一切为了城主的安危!”雪光在内心诡异地笑了笑。 三人言毕,正欲离开铁血牢,前往将军府。典狱长雪郎忽然过来道:“真没想到雪寒竟如此下作,日后他若进了铁雪牢,我定不轻饶。” 雪光闻言道:“典狱长莫要轻举妄动,自作主张,一切等城主回来定夺。为今之计需按兵不动,管好狱中事务。”雪郎闻言顺从地点了点头。 桑红一行三人潜行到了雪寒的将军府。此时雪寒正好醒来不久,侍女正服侍他洗簌。三人在雪一隐身法术的笼罩下,看雪寒看得真切,而雪寒并不知道隔窗有眼。雪寒虽是睡醒了,但是感到头晕脑胀,晃晃荡荡。忽而欲火中烧,渐渐难以自持。看着眼前的侍女,只觉她吐气如兰,若妙龄仙子,当下色胆包天,霸王硬上弓,将侍女按到亲热。 侍女哭泣反抗道:“将军!不要这样,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只是雪寒哪里听得进去,除了欲望,一切都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桑红终于忍无可忍,破门而入,三人即时现了形。雪寒含糊地顿了一下,侍女趁机起身,掩面哭泣而去。桑红冲上前去,抓住雪寒的衣领,声色俱厉地骂道:“畜生,衣冠禽兽!”雪寒似乎没有什么意识地推了一下桑红,桑红不禁倒飞而去,眼前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雪一感到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正欲飞身前去承接。未料桑红的两道影子光华大作,像鸟儿飞翔了起来,桑红轻轻地降落了下来。雪一见此惊喜地奔到了桑红身旁,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桑红微微地点了点头,两只眼睛依旧盯在雪寒身上。雪光见了桑红两道发光的影子,内心暗自惊异,正自思前想后,却未料想雪寒忽然蹿到自己跟前,狠狠地朝自己脸上闪了一耳光,而且撕心裂肺地咒骂道:“无耻的,你不得好死!” 雪光用一只手捂住脸颊道:“公主,桑红快出手啊,这叛贼要杀我啊!她要杀城主身边最亲近的人啊,城主你在哪里啊,快来为我们做主啊!”雪光一面呼天抢地地呼喊,一面脚步蛇形游走,以躲避雪寒的攻击。雪寒感到自己被雪光的话快要气晕了,但是又感到自己是百喙莫辩,只是狠命挥动寒雪剑。一时满室剑气,桑红与雪一一时竟六神无主,大有投鼠忌器的感觉。雪光一见情势不妙,又兼脸颊火辣地痛,不禁丧失了耐心,怒火冲天,原形毕露,使出了千雪百魅手。一时满室鬼影重重,白骨森森,与雪寒满室纵横的剑气斗了个旗鼓相当。桑红与雪一一见,都不知如何是好。一面觉得雪光使出的法术黑暗阴森,令人生疑,一方面又亲眼目睹雪寒的不轨行径,实在令人愤愤不平。如此僵持了一阵,雪光暗自诡异一笑,朝雪寒吹了一口白雾。桑红与雪一俱不知道,雪光朝雪寒吹的正是七情六欲夺魂散。 这七情六欲夺魂散与最逍遥水俱是世间不二的淫毒。不同之处一是水剂,一为粉末状,而且用处各有千秋,合起来用又出人意料,使人防不胜防。当初雪寒中了最逍遥水之毒,原本日后七日发作一次,必须与女子淫乐方能消解,而大限之期当在七年之后。雪光当初并不想很快将雪寒置于死地,一方面想以淫乐收服雪寒,以便利用他日后夺取城主之位,一面又不想长期留存他。雪寒当时也担惊受怕,一面在于不知最逍遥水之毒如何解去,一面又感到自己已授人以柄,想要朝城主解释又怕节外生枝,落得个不忠不洁的罪名,只好哑巴吃黄连。但是雪寒并没有因此屈服绝望,暗中静观局势变化。直到桑红被关进了铁雪牢,典狱长雪郎告诉了雪寒铁雪牢中发生的事情,雪寒才感到事情可能有转机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方面雪寒有自信雪光会对自己动真情,要不雪光为何恰恰要对自己使用淫毒,强与自己合欢,雪寒当时这样想到。一方面雪寒想做这件令公主高兴的事情。在雪寒的心里,公主雪一一直是自己心仪且暗恋的对象。而且救出了桑红后,桑红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进入自己的帐下,日后会使自己增长实力。但同时雪寒自己内心也矛盾,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便暗中告诉自己相机行事。其实雪寒不知,雪光在对他使用最逍遥水之前,已经与多名军职人员有染,其中有武艺出众的黄金侍卫,有身居要职的军官。如侍卫雪亮,乃是雪仇的堂弟。总兵雪刀,掌管雪恋城下属雪虎镇的兵马大权,军师雪天,原是雪璇宫主人兼雪主左护法旗下的军事参谋。左护法力战雪魔死去后,雪天也不辞而别离开了雪恋城,现今无人知其踪迹。另外雪光也与一些普通的侍卫有染。这其中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是雪光为谋大事而用自己的肉体去收服一批人,另一方面则是雪光纯粹为了享受淫乐。 当雪寒在雪璇宫中见到雪光正与两名卫士云雨巫山之时,雪寒才有如梦初醒的感觉。是时雪寒当机立断,一面佯装是为吃醋,一面实为嫉恶如仇,最主要的便是要雪光看到自己男人的一面,以令雪光感到自己是真心爱他的。如此,便可步步为营,达到自己心中的目的。只是随着后来两人交谈的继续,雪光与雪寒两人都有所触动,不过雪光留了一手,而雪寒也自以为是大有所获。却不料雪光给自己的最逍遥水的解药不过是一种奇特的雪参茶。雪恋城中的雪参雪寒多见过,也都品尝过。但是这次雪光给的雪参茶是雪恋山颠产出的,雪恋山之巅是雪恋山的禁地,是雪主向神灵祈祷的地方。因此这种雪参的味道雪寒尝试不出。但这并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最出雪寒意料的是,多疑的雪光在雪参水中加入了极其少量的七情六欲夺魂散。雪光放入药量并算准了发作的时间。随后在雪一与桑红面前花言巧语,煽风点火一番。原本雪光在是想雪一与桑红相信,自己是处处为城主着想,而雪寒是大逆不道的衣冠禽兽,以令他们互相猜忌,斗个两败俱伤。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现在雪寒见到雪光似乎突然间清醒了过来,一心要杀死雪光一雪耻辱。雪光原本还想控制雪寒。但一见雪寒现在发疯似的朝自己攻击,暗想你不仁我也不义,便使出了七情六欲夺魂散的淫毒。此次雪寒吸进了大量的七情六欲夺魂散,淫毒立时发作。 雪光在心中狠狠想到,中了七情六欲夺魂散,不出七七四十九天,便会精血耗尽而亡。似乎由此看来七情六欲夺魂散的毒性强过最逍遥水,其实不然。最逍遥水是一种慢性淫毒,而七情六欲夺魂散是急性淫毒,说它们独一无二是因为它们同样使人失去理智,而且最终它们的毒性均无药可解。也就是到最后,死亡是唯一的路径。原本雪寒尚有七年阳寿,而如今只剩下七七四十九天了。不过此时雪寒并不知情。看到雪光现在那种轻描淡写,不屑一顾的眼神,雪寒感到那是毒蛇的信子。雪寒杀心再起,正欲使出寒雪剑法中的最精妙的招数“天寒地冻”,以便刺瞎雪光的眼睛,然后再将其杀死。但是却感到自己有心无力,双足轻浮,行走起来如蜻蜓点水,随之浑身开始燥热,脑海里空白一片,却有男女交合的各种幻象。最终雪寒不能自持,如醉酒般朝雪一奔来,张臂就要搂抱。雪一大惊失色,但仍使了个“黄莺入谷”的身法,轻灵地躲了过去。雪寒扑了个空,一头磕在地上。这下非同小可,雪寒的耳朵里出现了“嗡嗡”不觉的声响。这使得他完全丧失了理智,而且变得气急败坏。雪寒起身后狂乱的大笑起来,奋不顾身地的再度扑向雪一。雪一不再躲闪,默念咒语,手上忽然出现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凤凰翎。雪寒只感到眼前豁然一亮,若有所悟地减缓了下步调,但这是一瞬间,接着又不顾一切地朝雪一扑来。雪一忍无可忍,用真气催动凤凰翎,朝雪寒激射而去。凤凰翎化作一道光箭,大有锐不可当之势。雪寒似乎感觉到有点邪乎,但是却想不到症结所在,依旧稀里糊涂叫嚣着。忽然感觉到右边小腿一凉,随之有股痛不欲生的疼痛传了上来,迅速侵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雪寒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小腿前后皆血流如注。原来凤凰翎已经穿过了雪寒的小腿,继续前行,深深地钉在了墙壁上,只露出少许羽毛外露,却依旧光华流转。 雪寒再也支持不住,双膝跪地。他用寒雪见支撑自己,试图再度站立起来,但是却徒劳无功。终于雪寒丢了寒雪剑,双手抱着小腿,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雪一不禁心生恻隐,含泪对桑红说道:“我没想过要这样伤他的,我只是看他向我冲过来太快了,我心里害怕,所以我就”雪一说道此处,已经哽咽了。 桑红见状道:“此事不能怪你,你毋须自责,只是这凤凰翎的杀伤力确实过大。当下如何是好?”桑红说道此处,若有所悟地朝雪光看去,雪光正看着满地打滚的雪寒,面无表情,嘴角浮着若隐若现的微笑。似乎在自己面前打滚的不是人,而是一条蚯蚓。桑红看了雪光的表情,下意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桑红瞬间又换了念头,一则桑红认为雪寒色胆包天,罪有应得,一则认为雪光是嫉恶如仇,所以面无表情,自己的疑心可能是多心了。如是再度观察了雪光一眼,却感觉她并无异样。而且雪光神情肃静,眼神却清澈无比,加之脸面光可鉴人,似乎是一尊令人肃然起敬的圣女雕像。只是桑红不曾知道,清澈本是一种光明的渊薮,反而深不可测。 雪光忽然移开了视线,朝雪一投去了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道:“公主出手,倒真是毫不留情。与其令他这样痛苦,不如直接送他去了,这样也算是功德一件。” 雪一闻言,悲伤的神情瞬间变得难以置信,似乎就是在质询雪光何以不信自己的话语反而劝自己草菅人命。但是桑红闻言却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眼神,似乎就是一种赞同。雪寒虽然满地打滚,但是因为疼痛的刺激,反而使得他失去理智的大脑渐渐复苏了。在间不容发的间隙,雪寒看到了三人的神情,顿时感到心寒无比,但是又有一丝希冀。于是舍命喊道:“公主莫要中了的奸计,我是被她害了,被他害了——” 雪光一见雪寒开始言语,并揭发自己,知其已开始清醒。一面疑心七情六欲夺魂散的毒性,一面又暗自惊恐,思忖若不立即除了雪寒,倒真要节外生枝。当下使出千雪百魅手,要将雪寒大卸八块。 “公主救我——”,雪寒一见情势不妙,不禁发出了撕心裂肺地求救声,这声音似乎不是从他口中说出,而是他灵魂最后的呐喊,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如果这希望破灭了,那他的一切都将完了。他感到自己死不足惜,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尽管这是他最后的呐喊,但是最后竟微若游丝。然而桑红感到内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他不禁张开光华大盛的两道影子,一跃到了雪寒的跟前,想保护雏鸟一般护着雪寒。 雪光的千雪百魅手已经发了出去,只是击在了桑红两道光华大盛的影子上,都纷纷碎了下去。雪光内心暗自惊惧,只是脸上依然平静地说道:“桑红,为何要怙恶不悛?” 桑红闻言道:“光姐姐!且慢动手,容他把话说个明白。” 雪寒闻言泪如泉涌道:“公主,桑红少侠,千万别中了的奸计——” 雪光闻言冷笑一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公主,少侠,我中了的淫毒。她想使公主杀我,然后又到城主那里诬陷公主故意杀害雪恋城守城大将,唆使城主再杀害公主。公主被杀后,雪恋城便没有守城之魂了。而且现在左护法已死,右护法不知去向,雪恋城快成一盘散沙了。到时恐怕的诡计真要得逞了。”雪寒说道此处,已是脸色苍白,泪如雨下。 雪一见状不再进退两难地伤悲。她走到雪寒面前道:“我绝非有意加害将军,只是将军的行径令人忍无可忍。我一时冒昧,还请将军见谅——” “公主!我已是将死之人了,还有没有什么见不见谅的。只是我要在死之前将真相告诉公主,与柏洛斯的复仇之魂狼狈为奸,城主将有危险,雪恋城将有厄难了”雪寒说到此处,不禁从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直接溅在了雪一的脸上。雪一顾不上擦拭,托着雪寒的头部道:“将军说的可是实情?为何雪光说你还凌辱过她?还请将军莫急,将事情原委慢慢道来。” 雪光闻言也欲走到雪寒面前,桑红起身拦在面前,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光姐姐且慢擅作主张,容他把话说完。” 雪光闻言冷笑一声道:“桑红公子多心了,杀他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只是他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倒还倒打一耙说别人是。” 桑红不置可否,只是仍护住雪寒言语。 “我不知道中了的什么毒,使得我难于自控。而大概算计好了时间,使得你们看到我时我正好做出了自己也不肯原谅的丑事。我真是百喙莫辩!但是你们知道会阴毒的魔法,我想对其做出不轨行径,这是轻易能做到的吗?我死不足惜,但我在死之前要告诉公主,我对公主充满了仰慕与宗崇,至死不渝,我怎么会对我心仪的人做出非礼的举动?我要走了,还请公主为我报仇。”雪寒说到此处,扭头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吗?”桑红俯身紧张地问道。 雪一本有所感触,见状不由自主地摇晃雪寒道:“将军!你醒醒,醒醒啊!” 雪寒又微微睁开了眼睛,带着苦笑。 雪光见状开口道:“他死不了。”语毕从身上取出一枚闪着红光的药丸。 “这是什么?”桑红紧张地问道。 “这是由雪恋山雪山之巅的九雪圣女花瓣炼制的回光红宝丸,可以挽回精血耗尽的将死之人的生命。你给他服下吧!”语毕雪光将药丸递给了雪一。 雪一惊疑不定,一则是雪一断定这真是一颗回光红宝丸,一则是雪一知道这回光红宝丸极其难得,只有城主才拥有这样神奇的药丸,因为雪山之巅是只有城主才能去的地方,而城主也从没有赏赐给自己这样的药丸。此外,雪光要救奄奄一息的雪寒,这不是与自己的计谋背道而驰吗?难道雪寒说的是谎言。见雪一许久没有接药丸,雪光遂将药丸扔在了地上,药丸依旧红光耀眼,像一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桑红拾起了回光红宝丸。抬头看时,雪光正扭头离开,末了撂下一句话道:“你们就相信淫贼的花言巧语吧!” 雪一要将药丸塞入雪寒口中,雪寒闭口不吃。雪一耐心解释道:“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回光红宝丸。”如此劝了几回,雪寒终于开口道:“既是公主要我这样死去,我便遵命便了。能死在自己心爱人的手里,也了无遗憾了。”语毕,张口吞下了回光红宝丸。 出人意料的是,奇迹很快出现了。雪寒开始感到自己神清气爽,面色也很快转得正常,呼吸也顺畅起来,只是小腿仍然有鲜血汩汩而出。雪一见状默念咒语,随之口中吐出了一片片雪花,雪花落在雪寒小腿的伤口上,雪寒的雪渐渐止住了。桑红只闻得雪一吐气如兰,沁人心脾。只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对雪寒怒吼道:“你这个畜生,淫贼,现如今还有何言语?” 雪寒闻言神情痛苦地说道:“你怎么还相信那的话语?” “不相信?那光姐姐为何要救你?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桑红依旧愤怒的说道。 “我知道自己一时说不清楚了。可能是她良心难安,更可能是她有更大的阴谋啊!”雪寒依旧痛苦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分明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疑罢了。”桑红盯着雪寒道。 雪一见状道:“将军!此事干系重大,一切等城主回来再做定夺。现在要委屈城主在铁雪牢中待上一段时间,直到水落石出。” 雪寒闻言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最终雪一令侍卫带雪寒进了铁雪牢。 典狱长一见是雪寒进了铁雪牢,也不表现出惊诧的表情,只冷冷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雪寒长叹一口气道:“看来我今日真是走投无路,当真是天要亡我啊,现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信任我的人了。”雪寒被关进铁雪牢后,桑红与雪一即将离去,临行之时,雪一将关押雪寒的前因后果对雪郎叙述了一遍,并嘱咐雪郎要暂时善待雪寒。雪郎当下答应遵循护城公主的命令,因为雪郎听完后,亦感到事情蹊跷。暗想一阵,内心隐约感到不踏实,如果这雪光真要篡位,那么除去了护城将军,当时除去了一心腹大患。可是到了最后,竟然又救了雪寒,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雪郎决定一探究竟。 在做好准备之后,雪郎悄悄潜入了雪璇宫。但是令其大失所望的是,雪光并不在雪璇宫中,雪郎不知道雪光的行踪,不禁有些茫然无措,只得悄悄潜回了铁雪牢。雪郎看到雪寒无声无息地蜷在牢房的角落,像死去了一般,内心不是滋味。再次肯定了这其中定然大有隐情,如是雪郎回到了家中。对自己的两个女儿雪心与雪柔交代了一个任务,令她们务必找到雪光并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雪心与雪柔领命而去,但是又无法知道雪光身在何处,一番深思熟虑,雪心灵光一现道:“既然现在雪光不肯露面,我们就激她出来。” 雪柔闻言道:“如何激她?” 雪心道:“若真如雪寒所言的,雪光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我们就闹个满城风雨,说她到处偷腥,使得路人皆知。这样她一露面,便人人喊打。最后使得她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这样也算是惩罚到她了。” 雪柔摇头道:“此计不妥,妹妹想得太过天真了。若雪光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这样做岂不是自取其辱,日后有何颜面见人。若雪光是这样的人,她肯定早有准备。不说这样刺激不到她,只会使得她更起将我们赶尽杀绝的心理。而且人心难测,说不定有邪恶之徒,正是因为看到了雪光的恶毒而想与之一道兴风作浪的。” “那我们就束手无策,听任冤屈的人忍受折磨与苦难,邪恶的人逍遥于法外吗?在这个时候,一分一秒的耽搁都是一种无能的表现。”雪心闻言道。 “妹妹莫急!我想雪光素来受城主恩宠,此刻要悖主夺位,定然要找到城主最大的弱点。这肯定也是她预谋已久的。”雪柔心事重重般的说道。 “那什么是城主最大的弱点呢?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雪心无可奈何地说道。 “听父亲说,在我们水精灵族的传说中,城主原是宙斯与海神思娅交合而生,因此城主受到天神的庇佑。然而同时城主也受到赫拉的嫉恨与诅咒,为此城主永远在危险与幸运中徘徊。因此她靠近上天,却永远触摸不到,这便是我们雪恋山的雪山之巅的写照。看似高耸如云,又似乎遥不可及,咫尺便是天涯。”雪柔神情迷蒙地说道。 “可是这于事又有何补?”雪心不解地问道。 “倘若真如雪寒所言,我想雪光定然前去寻找思娅去了。思娅是城主的母亲,如果雪光杀死了思娅,城主便真的没有神灵庇佑了。因为赫拉的存在,她会使得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孤儿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赫拉的嫉妒是出了名的,天上与地下的人都知道。”雪柔用一种警醒的语气对雪心说道。 “有可能!听雪寒说,雪光说柏洛斯再度出现在了水精灵部落。而以雪光现在的实力,她是无法战胜海神思娅的,因此她会与柏洛斯合作。但是柏洛斯没有恢复肉身,他要得到公主的处子之血,才能够真正地卷土重来。”雪心忽然感到自己灵光一现,语气中有些得意。 “不好!看来公主也有危险了。我们速去雪恒宫一探究竟。”雪柔急切道。 当下二人纵风,呼啸前往雪恒宫。 刚到雪恒宫正门前,两人却见雪一正出宫门,神情焦急。雪一见到雪柔与雪心来到自己宫门前,也来不及讶异,只是凭直觉问道:“两位姐妹是不是有了什么关于桑红的消息?”雪心与雪柔当下摇了摇头。一则雪心与雪柔和桑红素未谋面,只是听雪郎昨日提到。二则两人只以为桑红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只是雪柔见雪一焦急的样子,不禁由衷地问道:“公主,那桑红公子可好啊?” 雪一快流出了眼泪道:“桑红已经一日一夜未归雪恒宫了。我四周已经找了个遍,但是却没有任何音讯,怎不叫人焦头烂额?” 雪柔道:“公主莫急。见到公主平安无事,我打从心底高兴。而且我认为事情可能不是雪寒所言的那样。听说柏洛斯再度出现了,雪光要篡位。如果是这样。他们可能昨天夜晚就要联合起来对公主不利了。现在公主平安无事,正好打消了我的顾虑。”说道此处,雪心也由衷地点了点头。 雪一正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与一声大声的吆喝:“不是的——”众人即时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人首牛身的怪兽奔来。待怪兽近了,原来牛身上尚驮着一人,雪一一眼看出了便是桑红。众人一发围了上去,来的正是雷神森林的牛神夏亚。雪一抱下桑红,只见他满口流着鲜血,脸色如纸。夏亚急切道:“桑红失血过多,急需补充血液。” 雪一来不及惊异夏亚何以知道桑红的名字,当下依序点了桑红周身涌泉c关元c大陵c少商几处穴位替桑红止血,随之取出凤凰翎划过自己左手的动脉,送到桑红的嘴边,汩汩鲜血顺流而下,灌入了桑红腹中。桑红的面色渐渐有了改变,直到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雪一疲倦的神态,桑红欲言又止。雪一示意桑红勿要言语,牛神夏亚这才开始讲述这一昼夜来发生的事情。 在雪光离开了将军府后,心中已经设计好了全盘计划。原来雪光不想受制于柏洛斯,而又害怕桑红的影子的威力,便想利用柏洛斯,激起他与桑红之间的厮杀。但是雪光知道柏洛斯没有恢复肉身,不能使用魔法,想要他杀死桑红本是没有可能。但是雪光又害怕柏洛斯获得了公主的处子之血而变得威力无穷,最终可能自己也难逃灾厄。同时桑红对雪光还有一种夏亚初始不知道的异性诱惑力,这一切使得雪光的心理十分矛盾复杂,一时间竟也忘记了自己如何选择才是最聪明的。鬼使神差般,雪光潜入了雪恒宫,原本打算用淫毒迷倒桑红。不料这淫毒只对水精灵族有毒害作用,桑红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不同于水精灵族的异类,因此桑红没有中雪光的淫毒。不仅如此,而且桑红将计就计,假装被迷倒了,任由雪光掳掠自己出了雪恒宫。后来雪光带着桑红进入了雷神森林一眼名叫蛇灭的毒泉边,柏洛斯在此等她。因为雪光要柏洛斯不在雪恋城中留下任何气息,所以柏洛斯便将此处人迹罕至的毒泉做了交汇的地点。桑红也一眼见到了柏洛斯,瞬间桑红心知肚明了,雪寒说的话语才是真实的。为了将事情弄得一清二楚,彻底揭穿阴谋,桑红继续装做昏迷。 柏洛斯开口道:“雪女,你打算如何在我面前处置这小子?” 雪光笑道:“柏洛斯,我知道你的意思。杀死他,我现在还舍不得。” 柏洛斯道:“你就不怕我将你丑事抖出去?” “抖出去?那你以后永远别想得到护城公主的处子之血了。”雪光阴沉沉地说道。 “你究竟意欲何为?”柏洛斯不耐烦地说道。 “你知道雪恋城的城主是受到海神思娅庇佑的,你想办法将思娅带到遥远的地方去,使得她无法庇佑城主。然后我借机杀掉雪主。你再回来,我就将雪一的处子之血交给你。”雪光道。 “你竟然跟我讨价还价。”柏洛斯愤怒道。 “你知道的,思娅原本因你远离水精灵部族的。你现在将其再度带到远离雪主的地方,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我也是奉赫拉之命行事,孰轻孰重,你自己应该清楚。”雪光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好!就依你之言。但是这贱奴现在必须得死!我担心日后他会破了护城公主的处子之血。”柏洛斯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虚。 “你放心!等我享用完,我就用千雪百魅手给他个痛快。而且知道我事情的雪恋城中的精灵我一个也不会留下。”雪光目露淫光道。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柏洛斯哈哈大笑,正欲飞身离去。 雪光开始解脱外衣,不料桑红再也忍不住了。张开两道影子,愤怒地扑向雪光。雪光忽然感到有一股窒息的般的感觉,那两道影子就像是两座大山。就在柏洛斯也大感惊诧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一身地动山摇的狮吼,雪光一见便知是雪亮。雪光大喜过望,趁机大叫道:“雪亮,杀死他,为你哥哥雪仇报仇!” 桑红心里不禁震动了,一时竟然忘记了如何迎敌。雪亮化作了一只寒气逼人的雪狮子,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脑儿将桑红吞进了口中。柏洛斯与雪光皆喜出望外,然而意外接着出现了。雪亮化作的雪狮子渐渐融化了,变成了一缕缕寒气,心有不甘地飘散在了空中。柏洛斯一见,感知大事不妙,逃之夭夭。可是此时桑红因为受了雪狮满腹怒气的炼化,也身受重伤,血流不止。雪光害怕事情泄漏,一心要置重伤的桑红于死地。因为城主曾命我关注雷神森林里的一举一动,因此这些都没能逃过我的视听。我冲了出来,与雪光力战。最终雪光心虚,前往雪虎镇的方向逃去了。 话到此处,夏亚说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切真相大白。雪一忽然想到了雪寒还在牢中,遂说道:“事到如今,当务之急是我们要联合起来,调兵遣将守卫雪恋城,牛神夏亚也要加入进来。速带领下属,列兵到雷神森林出入口守卫。我感觉不会这样顺利,雪光与柏洛斯还会回来。雪心与雪柔速回铁雪牢告知你们父亲,立即放出雪寒。让他继续统领禁卫军,守卫雪恋城。”三人当即领命而去。 雪柔与雪心回到铁雪牢,告知了典狱长一切。雪郎便来释放雪寒,不料此时雪寒淫毒再度发作了。雪郎在牢门外看得真切,雪寒在牢中呼天抢地,痛不欲生,宛若有万箭穿心,方知这七情六欲夺魂散之毒发作起来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痛苦。雪郎看得老泪纵横,不知所措。雪柔与雪心一见父亲在流泪,又看到牢中雪寒痛苦万状,已知端倪。雪心感到自己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这使得她自己的心脏禁不住抽搐起来。忽然雪心握住雪郎的手道:“父亲,让我来打开牢门吧!” 雪郎没有松手,只是无言的看着雪心。 “父亲!”雪心用力地攥住了雪郎的手。雪郎渐渐松开了手,低声对雪柔道:“柔儿,我们走吧。”雪柔含泪点了点头。 雪心缓缓地用钥匙打开了铁雪劳的牢门。用钥匙打开牢门没有闪电,也可以说是没有震撼,因为没有什么震撼到了现在的雪寒,已经疯狂的雪寒。雪心一步步移近雪寒,雪寒正在颤抖。忽然雪心紧紧抱住了雪寒,雪寒宁静了一瞬间。随之雪寒撕扯掉了雪心的外衣。 左护法与雪魔同归于尽后,俱化作了冲天怨气。左护法化成的怨气冲动了思娅,是以思娅亦知道了柏洛斯的不死之魂出现在了雪恋城。而雪魔的怨气惊动了赫拉,以此赫拉知道了雪恋城原有威力强大的守护者。因此赫拉便对雪光下令要尽早夺取城主之位,这样使得雪主也就是思娅的女儿无家可归,使得她们母女俩沦落到四处流浪的地步。这样赫拉才感到自己会消去心头之恨。但是赫拉并没有下令雪光除掉雪主的意思然,而且赫拉也不直接赞同雪光与柏洛斯合作,但也无明确的态度表示反对。最主要的原因是赫拉知道柏洛斯是宙斯要惩罚的恶灵,而且雪主还是宙斯的女儿。如果使得柏洛斯与宙斯对抗或者杀死了雪主,自己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因此我们在前面提到过,在雪光与雪寒于雪璇宫的对话中有过这样的意思,雪光自称要夺取城主之位,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会夺取雪主的生命。一部分是因为雪光尚感念城主,一部分是因为赫拉并没有明确的指示,此外是雪光心存疑虑,若是赶尽杀绝,不免有人神共怒的可能。现在思娅与赫拉各有打算,开始了勾心斗角。 思娅爱女心切,舐犊情深,决心拼死保护雪主。而赫拉嫉火日深,无处发泄,便将满腔怒火写到了一本书中,直到写满了一千零一页,并且赫拉给自己的书起了书名唤作《天方女神泪》。在雪光逃往雪虎镇的路上,赫拉用天地归元灵心术出现在了雪光的眼帘中,将《天方女神泪》亲自交给了雪光,声称此书可以对付雪主。雪光一见,如获至宝,当下感到有恃无恐,也不急于逃往雪虎镇。只自顾翻开书来,欲一窥究竟。但刚开启扉页,便有一条喷火毒龙咆哮一声,欲从书中奔腾而出。雪光大惊失色,急急合上了《天方女神泪》,暗自庆幸,随之一丝笑意浮上了嘴角。 雪天在左护法与雪魔斗法殒命后,受到了感化。因为知道雪光有夺取城主之位的野心,外加害怕雪光的淫毒,遂悄悄离开了雪恋城,也算明哲保身。关于雪天如何知道雪光有世间独一无二的淫毒,这还得从雪光与雪天的一次淫乐说起。淫乐中雪天曾对雪光夸下海口,自己作为军师,向来足智多谋,只要雪光对自己从一而终,他可以轻易帮雪光夺取城主之位。雪光当时却不甘示弱道:“要我从一而终可以,只是你也不得拈花惹草,对我也要一心一意。否则,我便要你不得好死。” 雪天一听哈哈笑道:“你一界女流,我手握雪璇宫兵符,掌握十万八千魔兵,一怒可地动山摇,你能耐我何?” 雪光怕雪天轻视自己,以致耽误了自己步步为营的计划,便将故意显露自己的撒手锏。当下不无炫耀的说道:“我现在就让你开开七情六欲夺魂散的眼界。”当下传唤了一名侍卫进账,使出了七情六欲夺魂散。侍卫中了淫毒后,失去了理智,见到雪光就扑了过来。雪天怒不可遏,当下使了一招“暗无天日”的魔法,即时有滚滚墨雪笼罩着侍卫。侍卫在墨雪中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但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笼罩着自己的墨雪,很快烟消云散,侍卫也跟着无影无踪了。雪天一面为自己的魔法得意,一面却也对雪光的淫毒感到悬乎,遂试探道:“你的七情六欲夺魂散可有这等威力?” 雪光想到自己的七情六欲夺魂散只能对男性才起效果,不能用来对付雪主,而且自己对雪天倒真怀有几分忌惮,因为雪天权高位重,有几分真本事,当下心服,但是口中依然不屑道:“你若不服就试试我的七情六欲夺魂散。” 雪天虽聪明绝顶,当下却也糊涂想到:“此物不过是淫毒,所谓淫毒不过是膨胀欲望而已,或许用此来淫乐,倒真有另一番销魂滋味。”当下从雪光肚兜里摸出一包七情六欲夺魂散道:“即使吃下又何妨?”言毕即将七情六欲夺魂散吃了一半。 雪光一把夺了过来道:“你自取灭亡我无话可说,只是却要坏了我的大事。” “何出此言?”雪天面露不悦之色说道。 “中了七情六欲夺魂散之毒,无论量多量少,皆不出七七四十九天便将暴毙,无药可解。” “此话当真?”雪天开始紧张地问道。 “事已至此,我毋须诳语。”雪光开始镇定了。 “此毒如何而来,为何我在雪恋城中从未听闻?”雪天心有不甘地问道。 “乃是修行千年的白狐积攒千年来的行经之血混合鸳鸯草兼淫羊藿还有蚀骨藤混制炼就,乃世间不二的淫毒。因为我是千年白狐化身,曾得妖神之点,积攒了千年以来自己的行经时的经血。这是不为别人所知的,你已是命不长久了,我就如实相告了。” 雪天闻言开始颤抖,但是已经难以自制,欲火使得他感到如万蚁噬体,如是雪天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雪光。雪光没有拒绝。 翌日,雪魔出现在了雪恋山,左护法力战雪魔而死。雪天一时万念俱灰,一则感于左护法忠勇,一则知雪光所言非虚。暗想自己已命不长久,但是不能身败名裂地死去,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中了淫毒而死,所以还是死得远远的为妙。当下往日雄心骄气荡然无存,独自一人离开了雪恋城。虽然雪天想保住名节,但是在离开雪恋城后一段时间,愈来愈强烈的恐惧感罩在心头。这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使得雪天无法安心等死。而且淫毒不时发作,而且淫毒发作的时候,雪天却总是忘记了自杀。有几次淫毒发作的时候,雪天忍无可忍中遂与林中的禽媾了。现在雪天感到自己在死之前必须做一件事,便是杀死雪光。但是雪天并不情愿这么做,他最想的是雪光与自己一样痛苦。然而雪天深谙易理,工于占卜预测,他给自己算了一卦,推算出自己已经没有使得雪光痛苦的可能了。这看上去似乎不可思议,而事实上是由于雪天预测到了雪光的命运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而是神祇的手中,那些令自己颤抖的神祇。然而雪天不甘心,他要逆天一搏,誓必要亲手杀死雪光。这样不仅泄了心中愈演愈烈的积怨,而且最终可以保住名节。因为如今知道自己因荒淫而中了淫毒的尚只有雪光一人而已。 雪天暗暗潜回了雪恋城,像夜幕降临一般无声无息。到了雪玑宫,雪天才发现雪玑宫已经封闭了。然后雪天又去了雪璇宫,再去了雪阳宫,最后到了雪恒宫,但始终没有雪光的影子。雪天只得又悄悄出了雪恋城,他不知道自己的淫毒什么时候会再度发作,但是不能在他身处雪恋城的时候发作。雪天一路漫无目的的前潜行,到了雷神森林。四周鸟语花香,落英缤纷,生命之泉边有彩蝶精灵翩跹起舞,顾影自怜,地上的小草也欣欣向荣,自顾自的绿得发亮。雪天每一脚踩上去,小草无可奈何地弯下身子,但是在雪天的脚离开后又缓缓地舒展起来,雪天直看着这一幕到发呆。忽然传来了一声诡异的笑声,像鸱鸮夜嚎,雪天并不骇然,过了片刻才将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声的原是一团乌烟,雪天不想理会,但是还是想到了什么,睡意沉沉地问道:“你是柏洛斯?” “我还以为阁下不认识我呢?”柏洛斯笑道。 “我不想认识你,你走吧!”雪天环顾下四周道。 “为何?你不是雪恋城雪阳宫下权高位重统领十万八千魔兵的军师雪天吗?”柏洛斯眼睛发直地问道,似乎快要流出口水了。 “你个孤魂野鬼,问这些干什么?你离我远点,你把我眼前的天空搞得乌烟瘴气了。”雪天正眼也不瞧柏洛斯一眼道。 柏洛斯一时语塞,继而哈哈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流浪的丧家之犬。” 雪天一听到柏洛斯提到“家”字,不禁黯然伤神,也不再与柏洛斯言语,漫无目的地朝另一个方向前行。 柏洛斯阴魂不散地跟着,雪天也不言语。如此行了一里地左右,柏洛斯终于沉不住气道:“军师,你可是找不到雪光?” 雪天一怔,柏洛斯的话好像一语中的了,但是雪天却又感到自己的心空荡荡的。至于自己如今是否真想找到雪光,雪天自己心里也没有个底。因此雪天只是看了柏洛斯一眼,又继续信马由缰的走着。 柏洛斯见状又说道:“军师,我还知道你命不长久,你中了七情六欲夺魂散的毒是不是?” 雪天闻言似中了晴天霹雳,颤抖了一阵,严肃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雪光做的丑事没有一件是我不知道的。”柏洛斯得意地说道。 “她现在在哪里?”雪天冷冷地问道。 “雪虎镇。找她的相好雪刀去了。”柏洛斯说完用一种贪婪地眼神观察着雪天。 雪天再度颤抖了一阵。 “雪刀?为何?”雪天迟疑道。 “雪光喜欢跟有权势的男人睡觉。”柏洛斯语气中带着讽刺道。 “雪光唯独没跟你睡觉。” “军师莫逞口舌之利了。我来是和你有个交易的。” “交易?人和鬼怎么会有交易?”雪天讪笑道。 “军师莫要得意,我可不是空手套白狼。”柏洛斯满脸正色地说道。 “你想我如何处置雪光?”雪天忽然调转方向,往雪虎镇走去。 “军师且慢!杀掉雪光不劳军师出手,我只想和军师做个交易。”柏洛斯两眼发直道。 “只有你答应消失在雷神森林,我便与你交易。”雪天不屑一顾道。 “等我把话说完。”柏洛斯大声道。 雪天停下了脚步。 “我有解七情六欲夺魂散的解药。”柏洛斯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雪天像被雷电击过一般,继而两眼露出了疯狂的火花,柏洛斯不禁后退了一寸。 “要什么交换”雪天清醒地问道。 “你的兵符。” “你的解药是什么?”雪天感到内心又起了失落,这种失落来自他绝对不相信柏洛斯的言语。 “你不信?” “不信!” “看看这个。”柏洛斯说着取出了一个发着黑光的小瓶。 雪天终于炯炯有神地看了过去。 “最逍遥水,听过没有?” “未曾!” “七情六欲夺魂散是用千年白狐的行经之血与多种至淫的草药炼制而成,男人沾染后只有七七四十九天性命。”柏洛斯前进了一寸道。 “我知道。”雪天语气缓和地说道。 “最逍遥水是用赫拉以及天界众女神饮水的神香日月泉中的泉水以及释迦牟尼佛的无欲心火炼制而成。炼制中间火候时,最逍遥水会气化,也就是一股香气,然后又用雪恋山颠的九天圣雪冷却成液体,最后装入用万年紫铁制成的瓶中。也就成现在的样子,你若喝下,淫毒自然可解。”柏洛斯一五一十地解释道。 “释迦牟尼你是如何接触到的?神香日月泉在何处?雪恋山巅我怎么不知道,万年紫铁你如何能得到?”雪天不敢相信。 “我过去是巨魔王,也曾到过天界。神香日月泉在银河的中心,释迦牟尼在我曾经的一次祈祷仪式中出现过,雪山之巅的雪是雪光送的,万年紫铁在一次流星的陨落中获得。这些够了没有?”柏洛斯在空中前进了一步道。 雪天听完,目光再度变得炯炯有神,柏洛斯眼睁睁地看着他。 终于,雪天取出了兵符道:“这块烂玉就给你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雪国(四) 柏洛斯一把接住兵符,又顺手将发着黑光的瓶子扔给了雪天,随即仰天长笑,扬长而去。 雪天待柏洛斯消失了,一股脑喝下了最逍遥水。喝下最逍遥水后,雪天已经做好了打算,从此不再踏入雷神森林半步。但是雪天左等右等,始终没有感到什么奇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雪天这样感觉。随后雪天失去了耐心,他确定自己受骗了,于是雪天掏出装过最逍遥水的瓶子。雪天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这瓶子不是万年紫铁做的,像是施加过魔法的玻璃瓶子。怒不可遏地雪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狠狠地将瓶子摔在了一块岩石上,破碎的残渣随之化成了一只只黑色的甲虫,像刚从地狱出来,逃之夭夭了。 雪天歇斯底里,使出了“暗无天日”的魔法,随之一团如烟的墨雪笼罩着刚才摔过瓶子的岩石。过了片刻,墨雪渐渐消散,雪天也平静了下来。只是眼前巨大的岩石已经没了踪影,跟着墨雪一道消散了。雪天感到自己还没有被彻底击溃,现在他要杀两个人。一个依然是雪光,另一个是柏洛斯。然而柏洛斯是鬼,雪天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将他杀死。但是他要阻止柏洛斯的阴谋,因为这样可以使得柏洛斯永远是游荡的孤魂野鬼。如是雪天再度朝雪虎镇行进。 思娅自从柏洛斯进了雪恋城就知道事态开始严重了,雪光c柏洛斯以及赫拉都想雪恋城坍塌。然而雪主作为雪恋城的城主以及先知却还不知道这样的危机已经悄然降临,尽管她也隐约感到了自己内心的悸动。雪主到现在仍然在找寻雪影,而雪影仍在找寻思娅。她们都离开了雷神森林。至于雪影为何要去找寻思娅,这还得从头说起。事实上雪影并不知道思娅是雪主的母亲,连雪主自己也不知道。思娅与宙斯交合后,宙斯就回了奥林匹斯山。后来思娅生下了雪主,便交给了水精灵族的长老。思娅开始帮助水精灵族建造雪恋城,直到雪恋城换了第三代护城公主。因为雪主是神灵所产,自然亦有神奇之处。思娅初生雪主时,雪主并非是个女婴,而是一个发光的雪球,连思娅自身都不知道这团雪球的性别。因为生下的是个雪球,与雪有缘,因此思娅便给其取名做雪主。后来思娅帮助水精灵族部落修筑雪恋城也因此而起,因为思娅要一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来保存雪球。雪恋城修到水精灵部族换了第三代长老的时,雪恋城也正式竣工。而雪球也在这个时候訇然破裂,思娅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女婴。此后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雪主生长得十分缓慢,直到更替到第十代长老,雪主方成人。此后逐渐出落成了女神。所以尽管雪主寿与天齐,却看上去是正当妙龄。 雪影是雪恋城的第十二代护法。尽管是第十二代,雪影却并不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行事冷静,心思深沉,从某些方面讲她更清楚自己的责任在哪里。在雪魔出现时,雪影没有与做护法并肩作战,最后导致做护法战死。实则是因为雪影知道保护雪主甚于与左护法并肩战斗的意义重大。不是雪影不重姐妹情义,而是雪影真正担心的是有人耍调虎离山计。虽然最后的结果表面上是只有雪魔单独一个敌人,而雪影却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忧虑。只是雪主责问雪影为何不与左护法并肩战斗时,雪影却只是告诉雪主因为自己想看清雪魔的来路。然而雪影最终没有参透雪魔的来历,并且雪影在与雪主的对抗中也使用了九雪还魂。这其中也雪影也有难言之隐。练习九雪还魂要在雪山之巅,那是只有雪主才能去的禁地。雪主所在的雪山之颠唤作“九雪峰”,与九雪峰遥相呼应的另有一座雪峰唤作“鬼使峰”,此雪峰原是雪光与赫拉接洽的地方。有一天雪影陡然意兴勃发,飞身上了鬼使峰,遥望雪主在九雪峰上练习九雪还魂。此时雪影已经练就“穿水星辰目”,也就是千里眼,可以一眼望穿迷蒙的风雪。一时好奇,雪影多看了几眼,不料雪影记忆超凡,一看便忘不了了。等到后来雪主打算惩戒雪影的时候,一怒之下用上了九雪还魂,雪影以为这是雪主下了杀手,仓皇之下便也用起了自己尚记忆犹新的九雪还魂。殊不知雪主只用上了三成的功力,而雪影所用来对抗的九雪还魂却是第三层的,如此以来正好势均力敌。雪主一见便误以为雪影早有预谋,便动了真格,然而仍稍有迟疑。也就是在这迟疑间,雪影逃走了。严格的说雪影是被气走的,因为雪影内心有说不出的痛苦,她不想再解释什么了。雪影想找到一个诉说的人,而整个雪恋城都开始怀疑她了,所以雪影想要诉求的对象只有在她看来是万能的神祇了。而思娅在水精灵部族中流传了成千上万年,是水精灵部族的守护神。所以雪影决定去找寻思娅。传说思娅是海神,因此雪影便打算找遍西方大陆所有的大海。而没过多久,雪主发现自己开始想念雪影了,而且她隐约感觉到自己错怪了雪影。她已经失去了左护法,不能再没有雪影了。然而君无戏言,雪主已经对外说过雪影背叛了自己,所以雪主打算寻回雪影后再向整个雪恋城解释,而且要夏亚保守自己心中的秘密。因为雪主认定雪影恨自己,自然是愈恨愈要远离雪恋城,所以雪主认为雪影会向着越来越远离雪恋城的地方去。因此雪主找寻雪影的地方越来越远离雪恋城,甚至远到她自己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在何处,似乎她已经将整个雪恋城抛之脑后了。两个人的视野越来越辽阔,两个人的心灵愈来愈寂寞。一个被惊涛骇浪击碎了心灵,一个被崇山峻岭遮断了柔情。然而重逢在何年,只有上天才能知晓。 思娅决定开始求助,她找到了海神波塞冬。实际上她现在应该是波塞冬的嫂子,尽管波塞冬过去是她的上司。思娅见到波塞冬后,毕恭毕敬地说道:“无所不能的主啊!请你大发慈悲,救救一个母亲的绝望,缓解她心底的苦痛吧。” 波塞冬一听,明知故问道:“你是思娅,你不是已经不做海神了吗?” “我不做海神,可是我做了母亲。”思娅哀求道。 “我可是没有大海再赐予给你了,你从哪里来,还从哪里走吧。”波塞冬语气直白地说道。 “我来不是像你索要大海的,我只是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是你的侄女,是我与你的兄长的女儿。”思娅哭泣道。 “我兄长的女儿?你真会开玩笑!我兄长的女儿可都是天上的星星,她们都在天空里熠熠生辉。”波塞冬装作吃惊道。 “难道你真对此一无所知?”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事。你曾经是月落之海的海神,后来你不做海神了。这对我来说,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所拥有的就是海洋,我所骄傲的也是海洋,海洋就像男人的胸膛一样宽广,不管他是愤怒还是安详,他都使人眷恋。”波塞冬表情陶醉地说道。 “我知道我离开了海洋,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比不上一只海鸥,一只海燕,甚至一只海虾或者是海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条小鱼,但是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且我的孩子还肩负着一个精灵族的兴衰。难道这些不够吗?”思娅泪流满面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像海燕一样坚强,在暴风雨里勇敢骄傲的飞翔,而不是在这里低声下气地哭哭啼啼。”波塞冬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只想求你,让你的兄长宙斯见上我一面。”思娅跪下了双膝道。 “你为什么要见我的兄长,他可是最高高在上的神祇,日理万机,没有闲情见你的。”波塞冬嘲讽道。 “我求求你了。只要你将我的话传达到宙斯,我将永世感念你的恩德。” “我不稀罕!我拥有大海,我拥有一切与永恒。”波塞冬高傲地扬起了头道。 “无所不能的主啊!如果你拒绝了我的这个请求,我将长跪不起,直到你的海水干涸,岩石腐烂。”思娅泣血而语道。 “你跪着吧!等到了海枯石烂,你的女儿也不知所踪了,我劝你还是现在去见她,也好过在这里做无用的哀求。”波塞冬转身欲离去。 思娅跪着爬到了波塞冬的脚下,抱住了波塞冬的脚,泣血道:“你怎可如此铁石心肠,诅咒你的侄女!” 波塞冬挪了下腿,发现迈不动,也不再前行。平静地说道:“你知道是谁要你的女儿陷入灾厄中吗?” “赫拉!”思娅抬眼仰望着波塞冬。 “你既然清楚,为何还要使我为难?”波塞冬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缓和。 “我已无路可走了。伟大的主啊,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你那可怜的侄女吧!她自出生就没见过父亲一面。而且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甚至这最后一处栖身之地,都将要被人夺走啊!”思娅已是欲哭无泪。 波塞冬闻言动容道:“要我救你的女儿也可以,只是不知你能否忍受痛苦。我必须做出一些令赫拉感到惭愧与兄长感到震惊的事情。” “不要说忍受痛苦,只要能令雪主获得安宁与永生,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思娅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没有这么严重,但或者比这要残酷。你是女神,你愿意自断一臂而失去女神的风采吗?而且你要清楚,你的手臂将是我送给赫拉的见面礼,这样才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这样才能引起我的兄长对你们母女的重视。”波塞冬显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道。 “我愿意,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还要做什么女神。如果这样能够使得赫拉心平气和,我会将我的任何一只手臂送给她。”思娅颤抖地说道。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波塞冬声音失真地说道。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动手吧!”思娅闭上眼睛说道。 “还是你自己动手吧!”波塞冬嗫嚅道。 思娅闻言念起了咒语,随之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鲨鱼牙做成的匕首。思娅抓起匕首,朝自己的左臂切去。随之左臂掉在了地上,断口处血如泉涌,思娅晕了过去。大地像是一个饥饿的吸血鬼,将思娅流在地面上的血液悉数吸收了,甚至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波塞冬却不理会这些,拾起思娅的左臂,命人用冰蚕丝包裹了起来,以保持新鲜与完好。 思娅的血液流到了地上,被地底黑暗处的深渊鬼幽嗅到了。鬼幽像柏洛斯,也是游荡的鬼魂。不同的是深渊鬼幽是撒旦的信使,是受制于人的。深渊鬼幽赶来贪婪地汲取思娅的血液,也就是神灵的血液。等到思娅的血止住了,深渊鬼幽也喝饱了。而且奇迹也在鬼幽身上出现了,他开始有了肉身。鬼幽大喜过望,他断定此次要立一大功。于是鬼幽放弃了原本想到地面一探究竟的冲动,立即转身向撒旦回报。 撒旦听闻了鬼幽的述说,顿时嗅到了机会,杀心陡起,多年来的压抑与仇恨以及暗无天日都在此时化成野心。心野了便也装得下仇恨与压抑了,因此撒旦并没有表现得手舞足蹈。撒旦的不冷不热以及长久未言语不禁使得鬼幽大失所望。就在鬼幽打算告退的时候,撒旦却叫住了他。鬼幽顿时眉飞色舞,只等撒旦的奖赏。 撒旦开口道:“你不知道你喝的是神祇的鲜血?” “神祇的鲜血?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我喝了渗透到地下的血液后,我的肉身恢复了。然后我就十万火急地将此事告知于您,我的王。”鬼幽毕恭毕敬地说道。 “神祇的血液!可以帮我夺回我失去的天堂。”撒旦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太妙了。您原本就是天堂里的神,这不过是夺回本属于自己的。”鬼幽趁机说道。 “可是现在我并没有把握。你马上随我到喝血的地方走一趟。如果那流血的神祇还在,那就没你的事。”撒旦暗示道。 “是!”鬼幽并没有体会撒旦话语中的意思,因为鬼幽本身没有什么智慧,他所以为的是撒旦要他带路而已,所以鬼幽的回答十分干脆。关于鬼幽的由来,有这样一个故事。撒旦也就是路西弗当初要坐在比神高的宝座上,结果激怒了神,被逐出天堂,并在火湖中受到炙烤。后来耶稣动了恻隐之心,要萨麦尔前去拯救他。萨麦尔原本也是罪恶的化身,受到神祇的诅咒。耶稣一方面为了惩罚萨麦尔,一方面又为了救赎他。答应只要萨麦尔从火湖中救出路西弗便赦免他的一切罪过。不堪忍受诅咒的萨麦也就是现在的鬼幽欣然前往。最终萨麦尔救出了路西弗也就是撒旦,但是鬼幽的肉身却丢失了,鬼幽从此变得有些失魂落魄。后来路西弗做了地狱魔王,萨麦尔也顺理成章地做了撒旦的心腹信使。 由于思娅见到波塞冬的时候,波塞冬并不在自己的海底宫殿里。鱼孩(波塞冬的信使)告诉思娅他去了黄金海岸的森林中狩猎去了。黄金海岸边的森林叫做奥莱阿德山,其中住着一些身份较低,年轻漂亮的自然女神。思娅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奥莱阿德山,见到了波塞冬。随后发生了上文所述的故事。波塞冬在得到思娅的一只手臂,前去天界找寻赫拉去了。因为在奥莱阿德森林猎到了一匹生有双翅的天马,猎得天马有思娅的功劳。因为波塞冬用来束缚天马的缰绳上沾有思娅的血液,这对束缚天马特别灵验。天马大大加快了波塞冬的步伐,这使得波塞冬意气风发。却说撒旦与萨麦尔一同出现在了奥莱阿德山后,并没有神祇,更没有流血的神祇,甚至没有一丝神祇留下的足迹。撒旦不禁大失所望,与鬼幽一同打道回地狱府衙。 回到了地狱后不久,鬼幽开始忐忑起来。因为他发现撒旦的神情不对劲,这不禁使得鬼幽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终于撒旦开口道:“萨麦尔,你跟我在地狱共事多年,可有什么没了的心愿吗?或者是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的王!你的话语真叫我感到奇怪。这里是地狱,有什么好要的,有谁会喜欢要地狱里的东西呢?”鬼幽推心置腹地说道。 “那么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撒旦的目光落在鬼幽的眼球里,鬼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撒旦掏走了。最终鬼幽诚惶诚恐地说道:“帮助我的王夺回天堂啊!” “可是现在我找不到神祇的血液了,这样我没法练就无上的法力。我将无法战胜神祇,夺回天堂。” “那如何是好?”萨麦尔后退了一步,怯怯地问道。 “现在只有牺牲你了,你将为夺取天堂做出伟大的贡献。我喝了你的血,我就能够练成战胜神祇的法力了。”说完撒旦朝鬼幽逼近了。 “不要!”鬼幽哀求道。 撒旦却不理会,朝鬼幽吐了两口唾沫。霎时两片地狱之虫飞向了鬼幽。鬼幽一见,慌不择路地往地狱外逃去。 思娅在波塞冬前往天界之前,被安置在黄金海的海底宫殿中,她正安心等待着宙斯的出现,因为波塞冬临走之前说过要她静候佳音。波塞冬是大神祇,一言九鼎的神祇,思娅如是考量到。 波塞冬驾驭飞马到了天界的天后座。天后座是宙斯封给赫拉的天界领域。天后座异常美丽,赫拉也以此为傲。她喜欢在夜间将天后座装饰得星光璀璨,以此来引起人们的好奇与向往,甚至是嫉妒。由于天后座永远亮过其他神祇的星座,这也使得赫拉感到自己的天界领域与她作为宙斯的第一夫人一样名至实归。事实上宙斯妻妾成群,有的是宙斯明目张胆,有的是宙斯背着她暗里偷欢。赫拉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嫉妒与仇恨,因为这样会使得自己容易苍老与失去美貌。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不幸运的,成为了赫拉长期诅咒的目标。那些受到赫拉长期诅咒的,也并不一定是地位低下的。因此可以说,赫拉对付女人或者是女神,有些随心所欲。这也是她的诅咒没有遭到宙斯过分抵制的原因之一。夜晚眺望天后座的人们,隐约看见了天后座出现了闪烁的飞马,但很快没了踪影,简直像流星一样迅速。这是因为赫拉动用了天后座那些朦胧的星光,遮住了驾着天马而来的客人。可以说,即使是最被认为最美丽的星座在天界运行,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起落落,也是有遮掩的。人的眼睛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相。 赫拉并没有热情地迎接波塞冬,她只是高傲的在星星间舞蹈。撒上流光溢彩的光芒,以及用千变万化的魔法改变着星座的方位与形状,让人们永远的追逐与赞叹而又永远的遥不可及。这是她的高傲与吝啬。波塞冬似乎受不了这样的冷遇,粗声粗气地说道:“天后,你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宙斯是不会来的。他去什么地方风流快活,连我也不知道。” “你来就没有点使我高兴的话吗?亏你还是我的叔叔。”赫拉蹙眉道。 “让你高兴的,绝对有!”说罢波塞冬打开了装有思娅手臂的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外流光溢彩,像清冷的极光,显然是被波塞冬施加了魔法。 赫拉一见盒子里血淋淋的手臂,一动不动地躺在盒子里,像是一种被世界遗忘与抛弃了的存在,或者说是像一种无言的卑微与悲伤,声音不禁有些颤抖地问道:“谁的手臂?” 波塞冬笑道:“这还用问吗,还有谁的手臂有这么漂亮?这不就是你日思夜想想看到的吗?” “思娅!她死了吗?”赫拉眼眶发红地说道。 “还活着,是你没要她死的。”波塞冬寒气森森地说道。 “你真将她的手臂砍下了,你不怕宙斯终有一天会怪罪下来吗?”赫拉低头问道。 “是她自愿砍下来的。”波塞冬有些心虚地回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赫拉停下手来,不再往星星间播撒星光。 “为了你!”波塞冬回道。 “你能说具体吗?”赫拉哽咽道。 “我说天后看到她的手臂后会放弃诅咒。她为了永生,便砍下了自己的左臂。”波塞冬觉得自己只说了一半谎话。 “还有呢?”赫拉问道。 “没有了。”波塞冬简短地回道。 赫拉沉默了良久,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她感到自己的罪责没有那么严重。 “你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我来是想看到你高兴的样子。”波塞冬忽然语气大变地说道。 “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赫拉语气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你想得太美了,简直像这天后座里的星星一样美丽。”波塞冬说完抓住一颗星星,狠狠地捏碎了,随后一杨手,撒出了漫天星辉。赫拉不禁有点花容失色。 “你不要这样。”赫拉紧张而又急切地说道。 “你答应过我的,你以为我来这里一趟容易吗?你以为我来这里一趟是心甘情愿地为你跑腿吗?”波塞冬往逼了一步道。 “我知道!我知道!”赫拉带着哭腔往后退了一步道。 “知道就该实践你的诺言,我可不想把话说得,我只想看到你的身子。”波塞冬依旧狠狠地说道。 “你疯了吗?这么大声!”赫拉急切又不知所措地说道。 “我是大海。会愤怒,会咆哮!你应该知道海的力量与威严。”波塞冬眼神阴沉地说道。 “好吧!”赫拉流下了眼泪道。 波塞冬见状施下了魔法,霎时乌云遮蔽了天后座,像懂得羞耻的人穿上了遮羞布。因为赫拉的眼泪,天空下起了雨滴,仰望星空的人,只得无奈地离去。 等到一阵翻云覆雨后,赫拉祈求波塞冬赶快离开天界。但是波塞冬却已性情大变道:“事已至此,你我必须摒弃幻想与侥幸,与宙斯一战到底。” “你难道一点不后悔吗?你可是宙斯的弟弟,我已经兑现了承诺,你到底还想怎样?”赫拉神情痛苦地说道。 “我还想我们的关系到海枯石烂。但是你知道,我就是海洋,我永远不会干涸,你就永远的随我一同幸福下去。”波塞冬原形毕露地说道。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是宙斯的弟弟啊?”赫拉胆战心惊道。 “你是我的女人,以后永远也是!”波塞冬咆哮道。 赫拉见此,六神无主,只是因为惊吓,止不住幽幽啜泣。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事恐怕由不得你!”波塞冬一把抓住赫拉的手腕道。 “求求你,你先回黄金海去吧!等我想好了,我会派我的信使到黄金海通知鱼孩的。”赫拉用力挣脱了波塞冬的手道。 “那我就等你想通,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波塞冬兴奋而又狠毒地说道。说完波塞冬立即转身,驾着飞马扬长而去。赫拉不由自主地蹲下了身子,掩面哭泣。 回到黄金海后,波塞冬长驱直入进了自己的宫殿。此时思娅已经苏醒,伤口开始慢慢愈合。见到波塞冬归来,思娅苍白的脸上阴晴不定。波塞冬先于思娅问话告诉她道:“天后赫拉已经答应不再诅咒你或者你的女儿了。” 思娅一听,即时高兴地泪眼婆娑,过了一阵方道:“是真的吗?我将如何感谢我的恩人,我伟大的主啊!” “千真万确!你毋须感恩于我,是你自己的手臂救了你的女儿。”波塞冬感到自己说的话很诚实。 “可是——”思娅顿了一阵道:“我现在能立刻去见我的女儿吗?” “当然!只是我要告诉你,以后永远不要打听天界的事,也永远不要再想着去见宙斯。这样没有人会再诅咒你们。若不然,灾厄还会将领到雪主的头上。波塞冬言罢用从未有过的警告的眼神盯着思娅。 “除了雪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风吹散的浮云。一切从虚无中来,一切都将归于虚无中去;一切从梦境中来,一切都将归于梦境中去。”思娅大彻大悟般地说道。 “你走吧!”波塞冬说完,随即消失在了思娅的面前。 思娅当机立断地出了波塞冬的宫殿。到了黄金海岸,思娅发现了一种别样的海阔天空,但这里的升生机盎然对思娅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海鸟的鸣叫愈来愈淡,惊涛骇浪的声响越来越小,思娅马不停蹄地往雪恋山赶去。到了雪恋山巅,思娅才舒缓了一口气,因为她看到雪恋城依然矗立在冰天雪地中,而且没有起什么变化,这就是说尚没有出现糟糕的结果。只是在九雪峰遥遥相对的鬼使峰上,正有一个姿容绝代的女子朝天祈祷。只是这个女子的脸上充斥着惊恐c不甘c疑虑甚至堕落的神色,思娅是悄悄抵近看才发现的,这正是与柏洛斯有染的雪主的贴身侍女雪光。思娅在雪光面前现了形,以比风雪还冷的声音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雪光大吃一惊,惊恐地看了思娅良久,慢慢地挪开了目光,转而注视着思娅空荡荡的左臂。思娅内心阵痛,愤怒地问道:“我知道你的身份,快说你在这鬼使峰上耍什么诡计?”雪光闻言轻蔑地瞥了思娅一眼道:“哪来的臭婆娘,竟敢阻挠我的好事!” 思娅不再疾言厉色道:“果然是只骚狐狸!” 雪光再度大吃一惊,起身道:“你究竟是何人” 思娅笑道:“我就是水精灵部落的守护神,思娅。” 雪光脸上阴晴不定,一时有千百种惊恐在自己心头翻涌,但她终究冷静了下来道:“你不是赫拉的对手,你最好滚出雪恋城。” “赫拉?”思娅在心里迟疑了一下,但是她随即想到了波塞冬的承诺,当下不屑一顾地说道:“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以为赫拉会像你一样有耐心去觊觎一个雪恋城主的位子,简直太可笑了。” “你还蒙在鼓里。你以为自己了解赫拉吗?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雪光一面装腔作势地说着,一面轻描淡写地将《天方女神泪》扔向了思娅。 思娅下意识地接住了《天方女神泪》,但是她并没有急切的开启扉页,只是目光如炬地问雪光:“什么意思?” “赫拉写的!都是对你的诅咒!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雪光一面面不改色地说着,一面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她感觉到现在自己命悬一线,而这《天方女神泪》就是救命稻草或者是撒手锏了。 思娅迟疑着,翻来覆去地看着书的封面。书的封面是一种古老的颜色,只是“天方女神泪”几个字是白底黑子,看上去又透着古朴而不失厚重的文学气息。不就是一本普通而又正统的文学作品嘛,看上去有那么一点魔法意味。思娅如此想到,遂大胆地开启了《天方女神泪》。 看到第一页,思娅并没有像雪光初次开启的那样,遇到喷火的毒龙。扉页中有个古怪的图案,看上去像一只眼睛。眼球中似乎有包罗万象的大千世界,巩膜部分则像是白骨森森的颜色。整个图案有着思娅一时参悟不透的诡异,仿佛是种高深莫测的结界。其中蕴藏这某种不为人知的超自然力量。思娅不知赫拉画这个图案究竟意欲何为,似乎这与“天方女神泪”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联系。于是思娅继续往下看,她有些忐忑地顺次翻开下面的书页。随之而来的都是一些难懂的天界文字。神祇依据星光的形状变化创造出了天文,事实上星光的运动变化就传递着神祇的一举一动。天文也叫星文,几乎可以看作是神祇间进行交流的而在外人看来是精心布置的密码。因为思娅原本不是天界的神祇,看不懂星文。但是思娅越看不懂,越感到书中有蹊跷,因此她止不住将书页往下翻,似乎终有一页是自己明白的,是自己心灵想要获得的答案。雪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暗忖书中的嫉妒之火怎么没有燎原,去烧死思娅,还有那喷火的毒龙呢,怎么还没出现?雪光百思不得其解,急得直想跺脚。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能逃,因为这会显得是甘拜下风,而且雪光感到自己已无路可逃了。留下来或许真能扭转乾坤。雪光乐观地想到。接着事情还真遂了雪光的意愿。就在思娅全神贯注地翻阅书页的时候,蓄谋已久的火龙突然发难,咆哮着喷出了妖火。思娅猝不及防,只感到有种让她感到晕厥的灼热。思娅不由自主地丢开了《天方女神泪》,火龙顿时也变得无影无踪,但是那掉落在地上的魔书却在不停的抖动,像吸血鬼吸到了新鲜的血液一样兴奋与难以自持。雪光见状肆无忌惮地拾起了书,情不自禁地仰天大笑。思娅强忍住穿心透骨的疼痛,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但是她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眼前是一片漆黑,似乎比地狱还要黑暗恐怖。耳畔充斥着雪光放纵得意的笑声,但是思娅已看不到她在何处。 思娅再度紧张,甚至冒出了冷汗。我不能让她用《天方女神泪》再去害人,想到雪主,思娅尤其担忧。即使我是瞎子,也一定要杀死雪光,思娅这样想到。于是思娅强忍住痛苦,掩饰眼睛看不到的恐慌。镇定地说道:“畜生!你笑什么?” 雪光闻言吃了一惊道:“妖孽,这嫉火的滋味好受吗?” 思娅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雕虫小技,能奈我何。我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雪光闻言暗暗心惊,不成想这赫拉的嫉妒之火竟然对付不了思娅。而雪光自知法力不如思娅,因为思娅曾经是神祇。雪光想到现在应当尽量拖延,以观其变,突然将话锋一转道:“你不是思娅。听说思娅是高高在上,倾国倾城的美人,要不宙斯也不会与其合欢,赫拉也不会对其诅咒。你想冒充思娅,也得考量考量自己够不够格。你以为水精灵族的守护神是随便可以冒充的吗?” 思娅闻言道:“废话少说,你不要再心存侥幸了。我就是思娅,正因为我自断一臂,赫拉已经不再嫉恨于我。你还是自行了断,不要等我出手了。” 雪光一看情势真的不妙了,当下跪地哀求道:“请神灵开恩,饶我一死吧!我保证日后再也不踏进雪恋城半步。而且我告诉您,柏洛斯现今已得势,如果他得到了护城公主的处子之血,恢复了肉身,那当真后患无穷的。我想当务之急,您应当当机立断,剿灭柏洛斯。” “花言巧语,柏洛斯有这么可怕吗?”思娅故意疾言厉色道。 “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柏洛斯有不死之魂,这些您是知道的。一旦他喝到了雪一的处子之雪,他将恢复肉身。到时宙斯也奈何他不得,这是柏洛斯曾经亲口对我说的。如今柏洛斯得到了雪天的兵符,已经战胜了雪刀。您再不出手,恐怕就来不及了。”雪光快言快语地说道。 思娅知道雪光祈求自己免她一死,当下将计就计道:“看在你良知还未泯灭的份上,姑且饶尔性命。把书递给我。” 雪光闻言,内心暗喜,当下将书递给思娅。思娅预测雪光已经靠近,当下暗诵咒语,运起“苦海无边”的法术,当下有茫茫神光将雪光包围,而且神光犹如惊涛骇浪般袭向雪光,仿佛是一种锐不可当的吞噬能量。雪光在神光中发出了绝望的惨叫,有如霹雳在乌云间炸裂。思娅当下感到内心颤动了一下,不经意将收回了法术,化作一招“东风剪柳”扇向了雪光的左右脸颊。雪光纵身从鬼使峰上跌落下去。不料雪光在空中化作了一只九尾白狐,利用蓬松的尾巴,像蒲公英一样飘到了地面,随即逃之夭夭。思娅在鬼使峰上立了良久,感觉没有了雪光的声息,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雪光的话语,不禁又犯愁起来。 关于柏洛斯与雪刀之间的战斗是这样的。雪光到了雪虎镇,进了雪刀的大帐后,雪刀急于与雪光亲热。雪光虽然心急如焚,担忧雪寒以及雪一大军压境,但是又不能对雪刀的要求置之不理。当下虚与委蛇了一阵。雪刀感觉索然无趣,也不理会雪光到此究竟意欲何为。只是不进不退,不寒不热。雪光再也熬不住,和盘拖出道:“我事已败露,现在命悬一线,还请总兵看在我们昔日恩爱的情分上,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如此,侬日后定当感念总兵大恩,为牛为马,在所不辞。” 雪刀闻言惊疑道:“何事令雪使如此紧张?” 雪光巧言令色道:“城主要降罪于我。若不出我所料,顷刻间便有大军压境,雪寒,雪一,还有雪郎都将如期而至。如此,我命不久矣。我死不足惜,只是日后再也不能侍奉总兵大人,雪使心有余恨。” 雪刀闻言思虑道:“城主以何事降罪于雪使?” 雪光闻言道:“因我动了凡心,爱上了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一个叫桑红的少年,结果被城主发觉了。” 雪刀闻言怒道:“汝竟然背着我另寻新欢!” 雪光用早已想好的言语回复道:“总兵大人误会了。我与桑红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不知从何而来,晕倒在雷神森林畔的葳蕤泾河边。我见其可怜,遂动恻隐之心救了他。却不曾想到这少年患有畏寒之症,到了雪恋城后便颤抖不已。我遂用自己的身体为之取暖。这一幕恰被城主发现,城主便以为我们在行苟且之事。虽然我向城主百般解释,但亦于事无补,城主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洞若观火的。” 雪刀闻言思忖道:“如此我去向城主解释。” 雪光闻言急道:“城主已经离城多日,你根本找寻不到她。但是城主已经下令要对我行大辟之刑,她不念我多年主仆之恩,又怎会听总兵大人的劝谏?为今至计,还需总兵帮我抵挡前来抓捕我的鹰犬。” 雪刀现出为难的神色道:“我身为总兵,历来受城主之恩,总可违命与雪寒相抗。” “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总兵大人要眼睁睁地看我被押赴刑场受死吗?我可是你的女人啊!”雪光说着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雪刀见状着急道:“你勿要哭泣,容我三思。” 雪光止泪道:“眼下需立即备战。依我看来,总兵只需在豁龙口布阵设伏,即不言大败敌军,至少可挫其锋锐。”豁龙口为通往雪虎镇的必经之路。位于两山之间,原本是深潭。因为有一日有风水师经此,道阻,遂行法曰“破”,是以深潭不再涵水,渐致干涸。后经岁月变迁,豁龙口渐成一险要峡谷。大军经此,当鱼贯而行。若截断首尾,当不战自乱。 雪刀熟谙用兵之法,自然明白雪光的用意,只是不无担忧道:“雪寒所领乃是魔兵魔将,我们虽占尽地利,但未必能困住能够呼风唤雨的雪寒。若弄巧成拙,岂不是自掘坟墓。依我之见,倒不如设一‘鸿门宴’。我邀请雪寒至帐中,假言已经将卿缚住,只等他来拿人。雪寒高兴,定然于我帐中痛饮数杯。我在酒中放下鸩毒,等其毒发作,然后下令军士一拥而上。到时雪寒即便有三头六臂,亦是我瓮中之鳖。” 雪光闻言暗想,此时雪刀尚不知我所言是非颠倒。若真使其与雪寒或雪一当面接触,岂不令真相昭然若揭。到时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了。遂言道:“此计不妥。即使我等以此侥幸诱雪寒上当。而雪主知晓,必定兴师问罪于总兵大人。我看倒不如趁城主不在,右护法也不知所踪之际,借此良机先发制人,杀尽雪恋城中不归顺于我们的敌对势力。而后我们尊总兵大人为城主。到时雪主即便知道,亦孤掌难鸣。若是她有自知之明,当会无可奈何地自行离去;若是她情愿一死,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 雪刀听闻雪光要自己取雪主而代之为城主,当下不禁有蠢蠢欲动之心,虽暗骂自己异想天开,却也制服不了心中的念头,像着了魔一般。雪光看着雪刀,琢磨出了他的心思,当下煽风点火道:“你是想做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英雄,还是甘愿屈居人下,做一个自满自得的总兵?况且雪主将我们置身于冰天雪地中,没有一丝温暖。还有好多将士等待你给我们偷天换日,取得一个日新月异的世界。而且雪寒中了我下的毒药,已经命不长久,法力大失了。” 雪刀闻言,不禁热血沸腾,却又惊疑道:“雪寒中了什么毒?”雪光感觉现在不宜说出,为免生变,忽略道:“到时总兵自然会知道。” 雪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雪光道:“总兵还在乎雪寒那只病猫吗?” 雪刀闻言,当下言道:“就依雪使之言。”当下下令至点将台点将,调集兵卒,兴云做雾,准备大动干戈。雪光见此,知雪刀已成骑虎之势,当下火上浇油,说了一通祝雪刀旗开得胜的恭维言语。雪刀慷慨激昂,于校场上向众军士演说。极尽数落城主无道,爪牙飞扬跋扈。如今天生异象,实为大众翻身不再受奴役的天赐良机。众志成城,定可一举成功之类。众军士闻言,虽觉雪刀所言并未夸大,自己本来是一军卒,素来任劳任怨。但是又隐约感觉到雪刀所言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城主雪光大多士兵没有见过,但是平日里听说她是世间无双的美人,而且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城主对人施暴虐之刑,而且现在看不出天象有何异处。然而大众的心理有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基因,似乎天下乱了,人们就可以放纵了。而且士兵中有人想借此加官进爵的野心,于是有人在雪刀的话语说完,即时振臂呼应。其余的士兵见状,亦随波逐流。看到眼前人山人海,喊声惊天动地,雪刀野心勃勃,感觉成功只是探囊取物,如此不枉来人世走了一遭,暗自压住满心激动。 无巧不成书。恰在此时,得到了雪璇宫兵符的柏洛斯率领十万八千魔兵压境。柏洛斯觊觎雪天的兵符由来已久,假以时日,他已无师自通,熟谙兵符的使用妙法。初始雪天以为柏洛斯即使得到了兵符也不知道如何召唤魔兵,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因此他打算阻止柏洛斯的阴谋时没有心急如焚,而柏洛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赶在了雪天的前面。柏洛斯心中早已算计好了,此举势必除掉雪光,因为雪光是只反覆无常的妖狐,而且知道自己很多秘密,包括知道过去的巨魔领地尚存有万恶的牺牲深渊。如果雪光得势后带人毁坏或者告知了雪主甚至是思娅,思娅前去毁坏,这对巨魔而言便真是灭顶之灾了。因为柏洛斯不死之魂的灵魂之力来自牺牲深渊,而且是牺牲深渊是炼化护城公主的最好法器。这次柏洛斯要借雪天的魔兵力量,使得雪恋城内部元气大伤,如此祸起萧墙,自己便有机可乘,掳走护城公主雪一。如此自己便可以实现终极目的,毁天灭地,手刃宙斯。 柏洛斯率领的魔兵浩浩荡荡,雪虎镇上空阴云密布。柏洛斯在云层的间隙里透出言语:雪光,你勾结雪刀,意欲弑主夺位,大逆不道,狼子野心。又用淫毒毒害禁卫军统领雪寒以及雪天军师,十恶不赦,罪行罄竹难书。雪刀,尔执迷不悟,与雪光狼狈为奸,亦欲取城主而代之。死到临头,竟不知悔改,实是禽兽不如。今日我替天行道,借军师雪天的意愿,剿灭你们这两个奸贼。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敢做就应敢当,若汝等尚有羞耻之心,就自行了断,免得脏了我柏洛斯的手。” 柏洛斯说得大义凛然。尽管水精灵族的魔兵都知道思娅的传说,知道柏洛斯就是思娅的死敌。但听柏洛斯说了这么多内情,也禁不住哗然。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行”,此事虽是柏洛斯粗略抖出,士兵却多也相信,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士兵们用惯常的思维考虑到。又见柏洛斯一方军容整齐,旌旗猎猎,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五行大亡阵,又有雪天的兵符为证,一时不禁起了怯战心理。雪光与雪刀初始以为是雪寒率军复仇来了,尚不以为意,此时一见,急得六神无主,手忙脚乱。欲力挽狂澜却又百喙莫辩,军士的哗变声早已盖过了两人的游说声。于是雪刀下令士兵立即迎战,但将士们有若隔岸观火,你推我搡,皆不出战。雪刀急不可耐,当下斩杀了两员偏将,不曾想此举令军士铁了心肠。纷纷丢盔弃甲,甚至倒戈一击。雪刀见状,暗想擒贼先擒王,便用自己的看家法术“雪中悍刀行”。一时风云色变,漫天纷飞的雪花化作了成千上万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如离弦之箭一样射向了柏洛斯。雪之利刃上带上了风云雷电,水火冰霜,声势浩大,看上去锐不可当。雪光本想使出千雪百魅手,但想到自己的魔法在雪刀面前会黯然失色,当下只作罢,静观其变。 不料柏洛斯并不退让,任由万箭穿心而过。雪刀的雪中悍刀行像是石沉大海或者是泥牛入海。柏洛斯一面疯狂的大笑,一面暗忖自己没有攻击力,遂下令手下将士迎战。雪天军师手下原有骑十二异兽的十二先锋。这十二先锋分别骑乘的是雪麒麟,雪獬豸,雪龙,雪火螭,雪饕餮,雪鹿,雪兕,雪乌,雪鸾,雪无痕,雪摄魂,雪无忧,其中雪无痕是亦是鸟的名字,此鸟的奇特之处在于它的羽毛是绝对黑体,也就是不反射任何波长的可见光,突袭敌人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雪影的穿水星辰目可以看到。另外雪摄魂是一种可以勾人魂魄的鸟,其形如枭,双目尤其特别,寒光闪闪,人望之则魂飞魄散。雪无忧是一种不食用人间烟火的鸟,只要有风就有力量,冲锋陷阵首当其冲,而且此鸟无痛楚之感,战斗至死方罢休。十二先锋中骑雪龙c雪乌c雪鸾者为女性。这十二先锋的坐骑有禽有兽,有瑞有凶,有守有攻,有实有虚,亦正亦邪,十二先锋自然也是阴阳相济,让人棘手。雪刀虽然有威力无比的雪中悍刀行,但是在这样一个威力强大的战斗团体面前,没支撑多久就相形见绌了。雪刀已无还手之力,一面应付十二先锋,一面催促雪光撤退。雪光始终不肯,情势已很快到了山穷水尽之处。十二先锋中骑雪龙的先锋忽然使出了“龙争虎斗”的法术,只见一龙头虎身的怪兽,风风火火,咆哮着冲向了雪刀。此时雪刀已是强弩之末,眼见大事不妙,当下将守护在身旁的雪光推到了面前,以挡住袭来的“龙争虎斗”。雪光顿时花容失色,恍然大悟地咒骂道:“奸贼!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声音甚是凄厉。 雪刀当下回应道:“我已劝过你早些离开,也算是仁至义尽。况且你于我有何恩义?夫妻本是同林鸟,难到临头各自飞,怨不得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雪国(五) 眼看龙虎兽即将要把雪光吞掉,雪光已无计可施。当下下意识地将《天方女神泪》砸向了龙虎兽,权当没有丝毫法力的人本能的自卫。不料这一下非同小可,纷乱的书页在雪龙先锋面前打开,赫拉的嫉火熊熊燃烧,雪龙先锋被烧得措手不及,当下驭龙回阵,只是容颜已毁,禁不住掩面而哭。此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其余众先锋也大吃一惊,当下如懵了般停滞不前。雪光抓住这间不容发的机会,拾起《天方女神泪》,化作一道寒光,逃之夭夭。柏洛斯一见情形有变,逃走了雪光,顿时心急如焚。因为柏洛斯知道,现在自己已经与雪刀和雪光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了。当下指令士兵摇旗呐喊:“莫要走了贼人,一鼓作气为雪龙先锋报仇,杀了雪刀,杀了雪刀!” 众先锋闻言皆同仇敌忾,欲将没有逃走的雪刀碎尸万段。雪刀见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顿时心灰意冷,也不打算负隅顽抗。于是丢盔弃甲,收了魔法,自顾念道:“笑傲雪中刀,寒光恨天高。有心照日月,无情是逍遥。日月不解忧,我独泣泪流。英雄蜉蝣死,宇宙同悲秋。” 骑雪鸾的先锋听了雪刀的诗句冷笑道:“好个奸贼,死到临头都惺惺作态。那雪光分明是你被你负心气走的,竟然说雪光不了解你的忧虑,还妄自尊大为英雄,简直是鲜廉寡耻。不过你二人狼狈为奸,皆不是善类。今日你们气数已尽,我等替天行道,给你们个痛快。”众军士闻言,皆高呼:“替天行道,诛灭奸贼!” 雪刀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坐以待毙。雪鸾骑士正欲使出“鸾跂鸿惊”的法术。鸾跂鸿惊的法术在施展时会出现一只喷火的虚影鸾鸟,鸾鸟喷吐出的千姿百态c千变万化的三昧真火,令人防不胜防。此时一道黑芒从天而降,横亘在雪鸾先锋与雪刀之间。雪鸾先锋正待一窥究竟,那黑芒已绕了雪刀几圈,像一股旋风,瞬间卷走了雪刀,不知踪迹。柏洛斯一见,气急败坏,暗想事情出乎自己意料,没有杀死雪光与雪刀,后患无穷。但是转念一想,雪光已与雪刀反目,可能事情又会出现转机。当务之急是借机掳走护城公主,这样便算大功告成了,无论如何自己要占得先机。 那么能在众魔兵面前救走雪刀的人是谁呢?除了事发突然,众人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之外,黑芒倒千真万确大有神通。众人猜想不到,此人正是深渊鬼幽萨麦尔。深渊鬼幽为了躲避路西弗的杀戮,从地狱里逃了出来。他现在有了肉身,再不怕见不得光了。而且他发现自己自从喝了神祇的血液后,魔力大增,要不他也不能轻易从众魔兵面前救走雪刀。然而深渊鬼幽是如何到了雪虎镇,又为何要救走雪刀呢?这里面的故事需要细细道来。 萨麦而逃出地狱后,撒旦路西弗一时之间不敢冲出地狱。因为他害怕再度受到神祇的惩罚,只得暂时由鬼幽逃走。然而鬼幽恢复了肉身,大脑也变得灵光了。他考虑到撒旦绝不会就此干休,思前想后却也没有万全之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此时天空忽然传来了阵阵雁鸣,鬼幽抬头望去,不禁油然起了羡慕之情。暗想“鸿飞冥冥,弋人何篡”,自己现在还不如这些鸟儿自在,何不跟着它们一道,遨游于青天之上。当下也化作了一只大雁,加入了雁阵中。雁阵渐飞渐远,终于停泊在一座山峰下的池塘边。鬼幽并不知道,这山峰是雷神森林里回雁峰。回雁峰下的池塘叫做明镜泊,事实上是雷神森林里数一数二的一口大生命之泉。雷神森林里有生命之泉与毒泉两种泉水。生命之泉多是飞禽走兽饮水沐浴的地方,而毒泉多是毒蛇猛兽守护的地方。由于各得其所,两者素来相安无事。领头的大雁首先喝了明镜泊里的泉水,其余的大雁随着井然有序地饮水,鬼幽看得心花怒发,自己忍不住喝了一口。顿时感到泉水如琼浆玉液一般,令人心旷神怡。此种感觉真像是从地狱出来,到了天堂。事实上明镜泊从未受到俗人干扰,得天地之灵气,因而有水最自然最难以言说的味道。当下鬼幽驴饮起来。不料其余的大雁见到鬼幽疯狂的喝水,都伸长嘴喙来啄他。鬼幽不悦,随即现了形。一群大雁吓得立即振翅,一哄而散,天空中不时传来惊魂甫定的雁鸣。过了片刻,雁鸣声已经彻底消失了,鬼幽感到自己双眼朦胧,昏昏欲睡。他这才知道自己喝醉了,趁着最后一丝力量,钻进了明镜泊边的树丛中,倒地便睡了。 等到鬼幽醒来,天已经完全暗下。鬼幽睁眼的一霎那,几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再度回到了黑暗的闪着幽冥鬼火地狱。但是再定睛看时,便喜笑颜开了。原来眼前的星星点点的光芒,都是在雷神森林里夜游的精灵。他们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光彩,而且有着星星没有的灵动,直看得鬼幽心痒难搔。鬼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占据了自己的心灵。他从树丛里出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这里醉人的夜色。由于没有人烟,纯洁无暇,鬼幽想到撒旦大概不会找到自己。因为撒旦去过的地方和能想到的地方自然是黑暗的。这一方净土,想必有抵御撒旦污秽的力量。鬼幽打算从今往后就生活在这个地方,永远不离开了。即使撒旦再度拥有了天堂,那也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鬼幽又伤心地想到。 于是鬼幽在雷神森林里闲逛,他想趁此熟悉一下环境。忽然森林里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虽然地面有草,但是仍能听到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鬼幽断定这是一队力量强劲的队伍。于是鬼幽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月光下一队手握剑戟的士兵正井然有序地巡逻。只是这一队人都是人首牛身,鬼幽不知道,这是牛神夏亚麾下的勇士。只是鬼幽想到,原来这宁静的森林里,也暗藏了杀机。此时雪一正在调兵遣将,暗中布防,以抵御柏洛斯与雪光再度卷土重来。雪一要恢复雪寒禁卫军统领一职,但雪寒拒绝道:“我身中奇毒,已是将死之人,不可再担当大任。那雪光数次对我使毒,我知道的尚只有最逍遥水。此毒本是无药可解,她又给我喝过据说可以解最逍遥之水的毒药,还有那看似救命的红光回宝丸。这些下来,足以使我死上好几个轮回了。我死不足惜,只是死在奸人手里,我死不瞑目。而且我不能与雪恋城同生共死,有负城主天恩,我心有愧。我只想公主将我的这些话语告知城主,破贼之后,望城主同意我葬在雪恋山。如此,不至于我做孤魂野鬼。” 雪一闻言甚是悲恸道:“将军勿要自暴自弃,雪恋城不可一日无将。而且将军所中之毒可能并非如雪光危言耸听般无药可解,在城主回来之前,我们不可自乱阵脚。还请将军不要嫌弃我等,带领我们奋勇杀敌,诛灭奸贼。” 雪心闻言,早已泪流满面道:“寒哥哥,公主说得在理。天无绝人之路,或许你所中之毒,真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当真解除也未为可知。当下是你不能弃我们而去。” 雪寒闻言心如刀绞,只是仍平静地说道:“我的状况我自己清楚,我已是将死之人。人固有一死,雪心妹妹莫要悲伤。我今生欠你的恩情已无法回报,只盼来生有缘,我雪寒定当全力以赴,以报今生恩情。”言毕,雪寒抽出寒雪剑,即欲自刎。 雪郎见状,即时运起了“哀鸿遍野”的法术。只见数只雪雁如灯蛾扑火般撞向了雪寒的寒雪剑,鸣声凄厉,雪雁随之支离破碎。雪寒知道此法术是雪郎在消耗自身的精魂,若继续下去,对施法者大有损伤。无奈之下,只好撤下寒雪剑。雪寒正欲劝说雪郎不要伤害自己,雪郎已微露欣慰神色道:“将军!怎可自寻短见!纵你时日不多,亦不可抛妻弃友。岂不闻‘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汝纵然不能与雪心朝朝暮暮,但是多处一日,便多一日欢笑。尽管终究有无可挽回的那一天,但是多在一日,众人便会多一日安慰。” 众人听闻雪郎说到“抛妻弃友”,又见雪心喜忧参半地望着雪寒,当下不言自明了。雪一见状道:“既是如此,那就不勉强雪寒将军了,禁卫军统领一职暂由雪郎代替。雪寒与雪心前去雷神森林外寻找城主。”雪郎闻言当下应声称诺。翌日,雪寒与雪心由牛神夏亚护送出了雷神森林。 由于鬼幽想了解身处之地的环境,加之夜间察觉到了人首牛身的巡逻卫队,好奇心起。看到耸立的雪恋城,苍茫的雪恋山,当下快马加鞭,化作一道黑芒赶去。就在鬼幽在空中潜行之时,却看到了天空浮现着一团似烟非烟,似影非影的物质,极像过去自己曾经的游魂。鬼幽当下悸动,便按落云头,潜伏下来,欲一窥究竟。接下来的便是上文介绍过的柏洛斯骗取雪天兵符一事。鬼幽悄悄跟随柏洛斯到了雪虎镇,静观双方争斗,直到最后救走了雪刀。 鬼幽载着雪刀到了明镜泊。雪刀并未因救自己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立时问起来历,也没有立即谢恩,只是劈面问道:“汝为何要救我?” 鬼幽闻言亦不生气,过了一阵方道:“因为我不想柏洛斯的阴谋得逞!” “柏洛斯的阴谋与你何干?我看你不是水精灵部族的人。”雪刀警惕地问道。 “我自然不是水精灵部族的人。我听柏洛斯亲口说过,他见过赫拉。而赫拉是天后,我想此人定然与赫拉有点干系。我若借此人与赫拉联系上了,或许我可以告知赫拉,撒旦又想夺回天堂。这样有赫拉的保护,撒旦就奈何不了我了。”鬼幽如实说道。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雪刀依然不解地问道。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你告诉我柏洛斯到底有什么阴谋。”鬼幽郑重地说道。 “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曾听雪光告诉我,柏洛斯只要得到了护城公主的处子之血,恢复了肉身,宙斯也将奈何他不得。但是赫拉却又在诅咒雪恋城的城主雪主和她的母亲思娅。我已到了穷途末路,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我要走了。”雪刀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鬼幽。 鬼幽问道:“汝将何往?” 雪刀回道:“去找雪光。” 鬼幽笑道:“你还有颜面去找她?” 雪刀现出难过而又不以为然的神色道:“是她负我在先。我会让她回心转意的。” 鬼幽再度笑道:“请便!” 雪刀转身欲离开,鬼幽又忙叫住他道:“你不想找柏洛斯报仇?” “没人能够杀死柏洛斯,他有不死之魂。”雪刀不回头地说道。 “原来如此!你走吧!”鬼幽挥了挥手。 雪刀走了一阵,鬼幽忽然很高兴起来,他感到自己终于有出头之日了。不论撒旦如何可怕,不管赫拉在诅咒谁,只要自己将柏洛斯欲与宙斯对抗的事告诉你宙斯,有了最高天神的保护,便没有人敢把自己怎么样了。只是如何才能见到宙斯,鬼幽不禁犯起了迷糊。鬼幽抓不住柏洛斯,柏洛斯也不知道何时能与宙斯对抗,自己又不能帮助柏洛斯恢复肉身。因为鬼幽在暗中观察已经得知,柏洛斯也是阴暗的恶灵。如果因自己的帮助使得柏洛斯获得了肉身,到最后与宙斯战斗,那岂不是自掘坟墓。似乎只有利用赫拉的诅咒这一点接近赫拉,然后顺理成章地接触到宙斯。于是鬼幽在心底打定主意,要助赫拉诅咒雪主母子。而事到如今,鬼幽也只是听说过雪主,至于思娅,那个被自己吸食了血液的神祇,鬼幽更是闻所未闻。于是鬼幽又有些后悔自己匆忙放走了雪刀。但是现在雪刀已不知去向,鬼幽便又打算摸着石头过河了。 雪刀不知道雪光逃到了哪里,他只是心里没底地找寻着。甚至雪刀感到自己似乎有种害怕找到她的感觉。因为雪刀感觉到,找到了雪光,就面临着要面对自己那一次卑鄙的行为。而这一次行为,彻底地击碎了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丈夫的形象。现在自己却要再度找到雪光,这是不是厚颜无耻呢?这世上有许多事物必须从一而终,一丝不苟地呵护,容不得任何瑕疵。这便是常言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原本雪刀想到夺取城主之位,雪光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而且两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一起,实际上尽管雪刀有过一些怀疑,但是并不知道雪光水性杨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因此雪刀是在意雪光的,只是不能说爱,更不能说深爱。现在雪刀忽然感到自己一无所有了,昨日的春风得意,雄心壮志,都若南柯一梦。转瞬即即逝的昨天,却似变换了沧海桑田。找到了她还有用吗?自己已不是那个过去手握重兵的雪刀了。雪刀这样想到。但与此同时雪刀内心又起了一阵变态般的心理。她愿意为我而死吗?我必须弄清楚。因为雪刀想到,自己打算起兵夺取城主之位,有一半是因为雪光。只是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算不如天算。不知柏洛斯如何获得了雪天的十万八千魔兵,而且似乎事先得知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如今被柏洛斯杀得片甲不留,落得个不忠不义的罪名,虽侥幸拾得一条命,却跟苟延残喘有何分别。自己军心已失,想要重整旗鼓也没有机会了。自己失去了这么多,可是这个女人却依然使得自己放不下,不死心,还想见上一面。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为什么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不去想她。雪刀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了。这样思前想后,雪刀不知不觉走到了雷神森林的出入口附近。见到有牛神夏亚布下的重兵防守,雪刀又折了回来。因为雪刀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与任何人动刀动枪了。想到雪光曾经说过雪恋山有九大雪峰,而自己封有一座鬼使峰,雪刀决定前往雪恋山一趟。但是现在自己已恶名在外,真容前去必成过街老鼠。雪刀便化作了一只雪乌,漫不经心地扑棱着翅膀,往雪恋山飞去。 飞到了雪恋山,雪刀不禁被眼前白茫茫的雪景吸引了。暗想自己往日在雪虎镇真是坐井观天。景色太美了,人的美便会被遮掩,因此这里荒无人烟也不是简单的巧合,更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而雪光曾被封有一座她曾经常驻足的雪峰,可见雪光的美是雪峰掩盖不了的。雪刀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心痛。在空中盘旋了数周,雪刀决定降落在最高的山峰上,也就是雪山之巅。就在雪刀满怀惆怅地靠近雪山之颠的时候,强劲的神光升起,一个强大的结界发出了不近人情的力量,雪刀被重重地击落了。心有余悸的雪刀再度振翅,慌不择路地落在了另一个与之遥遥相对的雪峰上,这个雪峰正是鬼使峰。 雪刀在鬼使峰上现了真形。令他大吃一惊的是离他不远处有个盘坐的雪人,看去雕琢得那样逼真,甚至是称得上是鬼斧神工。有谁能有这样的艺术手法,在这高高在上的雪峰上雕出了这样一个惟妙惟肖的雪人呢?雪刀朝雪人一步一步走近。最后雪刀蹲下身子,与雪人面对面,全神贯注地观察雪人,最终雪刀禁不住用手触摸着。突然间雪人大喝一声,冲天而起,雪花四溅,然后雪人又落在了原地。雪刀这才看清,雪人原是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雪刀正想谢罪,雪人已开口呵斥道:“你是何人?” 雪刀嗫嚅了一阵道:“我是雪恋城里的一名侍卫。”雪刀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又从雪人的言语间知道雪人不认识自己,便只说自己是一名侍卫。 “胡说!侍卫怎么能登上鬼使峰,是不是雪恋城中起了什么变故?”雪人紧张地问道。 “鬼使峰?这不是雪光的领地吗?”雪刀疑惑道。 “你认识雪光那个贱人,你是不与她是一路人,快说?”雪人左顾右盼,怒气冲冲地说道。 雪刀见状,若有所悟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到了?” “你——”,雪人伸手指向了雪刀,恶狠狠地说道:“即使我看不见,也一样能要了你的命。” “为何?”雪刀有些心虚地问道,因为雪刀感觉到这雪峰上暗藏着神秘的力量,他已经领教过雪山之巅结界的厉害了。 “你是不是和雪光是同一路的?是不是也想夺取城主之位?”雪人再度问道。 雪刀闻言语塞了一阵道:“曾经是!” “那你就得死!”说完思娅就运起了“苦海无边”的法术。雪刀见状急忙后退,运起了“冰天雪地”的法术,织出一片雪幕保护自己。思娅不知雪刀藏在何处,只用法术胡乱发泄了一通。“苦海无边”施展出后,自然非同小可。尽管思娅没有攻击到雪刀,但是鬼使峰的雪山崩塌了,滚滚雪流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思娅不知何去何从,瞬间就被积雪埋葬了。雪刀也只好再度变成了一只雪乌,飞到了别的雪峰上。等到鬼使峰上的雪崩停止了,雪刀再度飞了回来。 雪刀没有挪移乾坤的法术,只得徒手去刨雪,但这似乎是蚍蜉撼大树。然而这并没有使雪刀灰心,他一面刨雪,一面朝雪里呼喊雪人。但是雪中没有丝毫动静。就在雪刀感到茫然无措的时候,眼前的雪山却开始萎缩了。雪刀不明就里,只是看着雪山继续萎缩,慢慢消融成雪水,然后化作涓涓细流,往山下流去。雪刀死心塌地地等着,渐渐看到了雪人慢慢出现。原来雪人被雪山埋葬后,雪人就地盘坐下来,运起了无上心火,炼化了厚厚积雪。 雪刀见此,由衷叹道:“真让人打开眼界。据我所知,雪恋山的积雪普通的火是融化不了的。大仙所用的可是三昧真火?” 思娅却不理会雪刀的这番话语,只问道:“方才你可是在扒雪救我?” 雪刀点头道:“没错!” “你为何要救我?”思娅语气缓和道。 “因为你身处险境,这里又没有别的人,除了我便没有人来救你了。”雪刀不假思索地说道。 “幸好此处没有别的人,不然我可能真的身处险境了。你说清楚,你曾经和雪光是什么关系?”思娅神情庄严地问道。 “雪光,你认识吗?”雪刀却不直接回答思娅的话语。 “当然!她还到过这里,被我打下了鬼使峰。”思娅平静地说道。 “你为什么杀死她?”雪光面露痛苦之色地说道。 “我可能没有杀死她,我只是扇了她两个耳光,随后她掉下鬼使峰了。”思娅悲伤地说道。 “我要下鬼使峰去找她。”雪刀悲悯地说道。 “不行。你得把你与雪光的关系说清楚。”思娅怒喝道。 “那你又是何人?为何要管我与雪光之间的事?”雪刀也显出不情愿的神色道。 “我是思娅,雪主的母亲。这些够了吗?”思娅的眼眶开始湿润了。 雪刀一听,全身颤抖地立在原地,如遭了电击一般。过了好半天,思娅厌烦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直接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城主。”雪刀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我连雪光那只妖狐都没杀,自然也不会置你于死地。”思娅脸上现出悲哀的神色。 雪刀再度吃惊道:“你说雪光是只妖狐?” “她是赫拉诅咒的实体表现。初始赫拉想借她使我的女儿无家可归,到后来雪光有了自己的主意,她真的想做城主了。”思娅悲愤地说道。 “你何从得知?”雪刀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天方女神泪》吗?赫拉写的。”思娅问道。 雪刀点了点头道:“见过一面,在雪虎镇上我与柏洛斯战斗之际,雪光扔出了这本书。击退了雪龙先锋。” “这就对了。虽然我看不懂星文,但是我感觉到了字里行间赫拉的心计。雪光诱我看《天方女神泪》,我一时大意,被突如其来的赫拉的嫉火烧瞎了眼睛。我无法下得鬼使峰,只好任由风雪覆盖自己。” “原来如此。”雪刀恍然道。 “你刚才说你与柏洛斯发生了战斗,这是怎么一回事?”思娅急切地问道。 “我想大概是柏洛斯通过不轨之径得到了雪天的兵符,调集了十万八千魔兵围剿雪虎镇,我九死一生,捡了条命。”雪刀如实说道。 “柏洛斯为什么要进攻雪虎镇,难道他还有什么惊天阴谋?”思娅惶惑地自语道。 “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十分清楚,但是我猜想城主真正的敌人已经不是雪光了,最大的危险就来自柏洛斯。他现在已经拥有雪天的十万八千魔兵和我麾下的众多将士,可能他真的要控制整个雪恋城了。”雪刀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雪主真正的敌人是赫拉。我在此守候的目的就是等待赫拉的出现,与她斗个你死我活。”思娅坚定地说道。 “你如何得知赫拉会在这里出现,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后啊?”雪刀疑惑道。 “我刚到这鬼使峰的时候,恰好撞见雪光在这里祈祷。她想沟通的神灵就是赫拉,我可以断定,此峰定是过去雪光与赫拉接洽的地方。”思娅恨恨地说道。 “不管怎样?我得下山去看看雪光是死是活。思娅神灵,你可想好是否与我一道下山。”雪刀用一种等待的眼神看着思娅道。 思娅挥了挥右手道:“你走吧!”雪刀这才发现思娅的左袖是空荡荡的,但是看到思娅虔诚忘我的神情,雪刀不禁欲言又止,只带着满腹疑问与难过自顾下山去了。 雪天追到雪虎镇的时候,雪刀与柏洛斯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柏洛斯原想挑拨两方魔兵杀个两败俱伤,但是因为自己措辞未能面面俱到,而且柏洛斯害怕失败,一时倾其所有。致使雪刀的军队投降倒戈,现在虽然赶走了雪刀与雪光,但恐怕他们不死心。如若两人将变故告知雪恋城里长老或者是护城公主本人,以致他们早做准备,我的计谋如何能够得逞。带兵如带虎,而且自己曾向士兵说明自己是正义之师,是帮助雪天军师来报仇与剿灭叛贼的。现在自己弄巧成拙,带着这许多魔兵,又将如何脱身?但是自己又没有理由解散这些魔兵,而且魔兵多以为自己战胜了叛贼,立下了军功,等着城主给他们赏赐。柏洛斯思前想后,决定孤注一掷,当下对众魔兵说道:“苍天在上,我今日率领十万雄兵,原本想斩草除根,一举灭了雪光与雪刀,不料二人竟然得以脱逃。这是我等莫大的耻辱。据我所知,护城公主雪一是雪光的好友,我想此时雪光定然逃往雪一的雪恒宫中。我等要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活捉雪一,待到城主回城之日,以她的鲜血祭旗。”柏洛斯语毕,阴沉沉地观望着浩浩荡荡地魔兵。只是不料魔兵开始骚动起来,那种遮天蔽日的数量下潜伏着风起云涌的态势,柏洛斯看得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十二先锋闻言即时大感疑惑。首先柏洛斯说城主不在雪恋城中,众人倒还相信。只是说道雪一藏匿庇护雪光,众先锋大为生疑。骑雪兕的先锋怒问柏洛斯道:“雪一乃是护城公主,你竟然说她也背叛城主,是何道理,快如实道来。你不知道,雪恋城十二代护城公主,从未有变节者,如若不然,雪恋城断然不会屹立至今。” 其余先锋闻言,亦异口同声表示赞同。其中骑雪獬豸的先锋亦怒问柏洛斯道:“你柏洛斯不是传说中我们水精灵的死敌吗?怎如今做了我们的领军人,这究竟是为何?今日不说清楚,断然要你离不开雪虎镇。”众魔兵闻言,皆蠢蠢欲动。众先锋见状,立即将柏洛斯四面合围。 柏洛斯见状高举白玉兵符道:“我有兵符在此,可谓铁证如山。汝等竟然抗命不遵,实是大逆不道。” 众先锋不屑道:“区区一块兵符,就想让我等俯首听命,你的头脑也真是简单。军师雪天已失踪多日,谁能证明你曾见到过他,而且谁能证明你的兵符是来得光明正大呢?” 柏洛斯一时哑口无言,情急之下只说道:“你,你们——”然后扔出了兵符道:“既然汝等不信我的良言,我也不要这破东西了。当下欲遁形逃走,众先锋一起施法,要拿下柏洛斯。只是柏洛斯乃是不死之魂,对魔法已有抗性。众人只眼睁睁地看着柏洛斯逃走了。就在兵符将要落地的瞬间,一道白色的光芒激射而来,接住了兵符。众人看时,正是军师雪天。当下众军士欢天喜地,十二先锋齐齐拜倒行礼。雪天一见,忙请众人起身。直言不讳道:“我此次前来,本想是揭穿柏洛斯阴谋的,现在真相已不言自明,我便是来与大家道别的。” 众人见状,皆苦苦挽留。雪天叹息道:“我已身中奇毒,本是将死之人。却得众位兄弟牵挂,某感激涕零。今日将兵符托付于众将军,勿使再落入奸人之手,到时物归原主,完好送达城主手中。”说罢即欲离去。众人正欲再苦苦相留,雪一却带着雪郎,牛神夏亚,水精灵族长老,桑红等人领着禁卫军赶来了雪虎镇。因为柏洛斯与雪刀战斗时,风云变色,这样大的事情发生自然逃不出精灵的眼睛。水精灵族长老一见雪天,急忙喊道:“军师慢行。” 雪天闻言停住了脚步,霎那间众人已赶到雪天面前。雪天对雪一与长老行礼过后说道:“你们来得正好,兵符就请交给公主保管了。等到见了城主再做归还。”说完从骑雪獬豸的先锋手中取过兵符,交给雪一,雪一也不推辞。雪天转而对众先锋说道:“从现在起,护城公主就是你们的统领,众人务必谨遵令谕,善始善终。” 桑红闻言道:“军师!雪光倒行逆施,几乎害得雪恋城支离破碎。而且听闻军师亦中了雪光所下之毒,难道军师真要离去,不为民除害,报仇雪恨吗?” 雪天闻言道:“这位是?” 雪一闻言道:“这是我的朋友,” 桑红闻言,内心百感交集。想到自己被雪亮打伤之时,雪一损耗了大量的鲜血挽救自己,挽救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与未来的人,桑红就感激不已。但是桑红发现自己内心除了感激,却有自己难于启齿的欲望,他在内心知道自己是爱上了雪一,而且爱得入木三分,他感觉自己很希望雪一在朋友前加一个“男人”的“男”字,但是桑红又感到这其中有说不出的怪异,似乎在水精灵部族的语言中,并无“男朋友”这个词汇。桑红正想着心事,雪天朝他拱了拱手道:“幸会!”桑红对雪天的话充耳不闻,牛神夏亚轻轻地提醒桑红道:“军师跟你说话呢!” 桑红如梦初醒,即时回复道:“该说幸会的是我。今日见到军师,我打心底高兴。” 雪天叹息了一阵道:“我亦知雪光作恶多端,但是我已经不想杀她了,我已是将死之人。实话告诉大家,我中了雪光的淫毒,也怪我自己没有洁身自好,以致失魂落魄。甚至险些害了雪恋城。请公主日后转告城主,我雪天向她谢罪!” 众人闻言,默然不语。过了良久,雪天如释重负道:“我该走了!大家务必清楚,柏洛斯是真正可怕的敌人,他阴魂不散。雪光与雪刀已是亡命鸳鸯,不足为患了。”言毕,如醉酒般离开了雪虎镇。众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皆无言语。当下各司其职,不欢而散。 雪光在被思娅打下鬼使峰后,情知自己已原形毕露,而天后赫拉祈祷却杳无踪影,不禁惶惶不可终日。想到自己大错已经铸成,终究难逃被审判的命运,不禁再起歹意。而且雪光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功亏一篑,实在是心有不甘。虽然这其中柏洛斯对自己咄咄相逼,甚至一度要取自己的性命。而且雪光内心最为清楚,即使自己助柏洛斯若计谋得逞,恢复了肉身,日后柏洛斯亦定然向自己痛下杀手。因此雪光亦想将柏洛斯除之而后快。但一则柏洛斯是不死之魂,雪光尚不知道破坏掉牺牲深渊能令柏洛斯魂飞魄散。此外雪光内心有诸多不确定的因素。她不知道自己在夺取城主的道路上能否一帆风顺,她对柏洛斯抱有十分矛盾的幻想。现在雪光感到自己走投无路了,而且对雪刀有切齿之只恨。试想自己接触到的男人,哪个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除了没有肉身的柏洛斯。而雪刀却当着千军万马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作为挡箭牌,这种奇耻大辱,叫雪光愈想愈疯狂。雪光决定铤而走险,以填平心中欲壑。当下雪光计上心头,决定再度与柏洛斯接触。但是柏洛斯在暗处,总能知道自己的行踪,而自己却找不到他留下的蜘丝马迹。为此雪光在鬼使峰底纵声喊道:“柏洛斯,你快出来,快出来。我帮你掳走护城公主就是了。”雪光喊了一阵,只听到了自己的回声,四周像坟墓一样寂静。雪光再度喊道:“柏洛斯,别以为你获得了十万八千魔兵,打败了雪刀,你就可以长驱直入到雪恋城掳走公主,你这是在做春秋大梦。”雪光说道此处停顿了下来,聚精会神地倾听周围的响动但是依然只有自己的回音“你这是在做春秋大梦,春秋大梦——”雪光不禁有些气馁与懊恼,当下使出了千雪百魅手向一株冷杉击去。冷杉本冰雕玉琢,玉树琼枝,被雪光这一下千雪百魅手抓得珠碎玉溅,雨膏烟腻,倒成了另一番景致。由于施法用功,雪光艳丽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红润,在冰雪的映衬下,宛若荷花仙子,出尘脱俗,煞是耐看。如此过了一阵,雪光余怒未消地喊到:“柏洛斯,尔再不现身,就永远别想重获肉身了。思娅已经到了雪恋城了,你等着欲哭无泪吧!”雪光喊完,四周仍无回应。雪光不禁害怕起来,暗暗想到,莫非柏洛斯已被思娅逐出了雪恋城。若如此,自己真是在劫难逃了。但是自己又不甘愿一直做一只雪山狐狸,孤苦伶仃,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苟且偷生。想到自己被柏洛斯威逼,被赫拉驱使,以致往事不堪回首,身世可怜,当下情难自禁,嘤嘤啜泣起来。 雪刀下了鬼使峰,一路寻寻觅觅。忽而听到了熟悉的哭泣声,当下加快了脚步,循声走去。果然不出所料,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雪光。当下失声道:“雪使!”似乎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后再度重逢。因为雪光曾是雪主的心腹侍女,兼雪主的命令多由雪光传达,是故雪刀尊称雪光为雪使。 雪光一见呼唤自己的正是雪刀,当下警惕起身,不容分说地使出了千雪百魅手。一时白骨森森,魅影重重,风雪中夹着鬼哭狼嚎之声,万千杀气直袭向雪刀。不料雪刀竟不反抗,只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坐以待毙。雪光见状,心下悸动,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正要将雪刀碎尸万段的千雪百魅手。两人皆感意外地静静呆立在雪中,终于雪刀忍不住开口道:“雪使,你终于没事了。” “我若有事,岂不正合汝意!你怎么没有被柏洛斯杀死?”雪光诅咒道。 雪刀却不动怒,只如实回道:“是一个黑衣人救了我,我听此人说他与撒旦颇有渊源。” 雪光闻言冷冷道:“我对这些已经没了兴趣,我不想再见到你。” 雪刀闻言道:“你是否是为我在两军阵前拿你做挡箭牌的事耿耿于怀?” “你还有脸说出来。”雪光咬牙切齿道。 “这其中有大有误会。我本想是以此激你撤退的无奈之举。”雪刀忧伤地看着雪光道 。 “我不信,到了如今你还想骗我,真是自作聪明。我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你不走我走!”雪光说完转身即欲离去。 雪刀一把拉住了雪光道:“你听我解释。” 雪光挣了一下,但没有脱开雪刀的手,只压低了嗓子道:“那好!我就听你解释。” 雪刀面红耳赤道:“我当时拿你做挡箭牌,却也有过私心。那是我听到了柏洛斯的言语,疑心你与他人有染。我心中痛苦,才有那番冲动之举。我若真想负你,为何战斗伊始,便接二连三地劝你撤退呢?” “你言语中当真没有虚情假意,我想你怀疑我与别的男人有染恐怕在柏洛斯说三道四之前就有了吧?”雪光脸色一沉道。 “没有!”雪刀神情坚定地说道。 “那你太过于闭目塞听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的确与许多男人有过沾染,你若因此想迁怒于我,我也不会自讨没趣。”雪光说完,又欲离去。 雪刀闻言,直觉痛彻心扉,颤抖了一阵方道:“果然如此!你于心何忍?”言毕眼中闪现着泪花。 雪光见状,不禁有些难过的说道:“往日你权高位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三妻四妾,美人如云。我若一门心思用情于你,岂不是自作多情,空害相思。” “往日我三妻四妾,乃是身不由己,试想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如此。只是你水性杨花尚可原谅,却又自甘堕落,野心勃勃,倒行逆施,欲鸠占鹊巢,是何缘故?”雪刀悲愤地说道。 “这一切除了柏洛斯的威逼以及赫拉的布置,尚有城主的禁令之故。我本雪山一狐,原本没想涉足人间恩怨。奈何天命难违,受人摆布苦修千年,得成正果,修成人形。只是兽念未除,随后授人以柄,卷入雪恋城是非之中。如今走投无路,神灵不佑,只有自强不息,孤注一掷方可能免遭万劫不复。汝不怜悯于我,反倒斥我自甘堕落,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今不想与尔多做计较。你若真心待我,便随我一道找寻柏洛斯。我们再回雪恋城,重新杀出个天翻地覆,乾坤逆转。到时我依然尊你为城主,也好过现在龙游浅水。”雪光凛然作色道。 “你何苦再度怂恿于我呢?我已做出了不肖之事。尚且城主之母思娅已宽恕于我,我若再起狼子野心,岂不无地自容,自掘坟墓!”雪刀羞愧难当道。 雪光闻言吃惊道:“你也见过思娅?” “何止见过,思娅亲口告诉我,她手下留情放了你一码,只是将你打落了鬼使峰下。所以我才下鬼使峰来寻你。”雪刀带着劝阻的语气道。 “当时的确是她手下留情。”雪光低声说道。 “如今思娅的眼睛已被赫拉的《天方女神泪》烧瞎,更兼断了一臂。神祇尚悲惨如斯,我们凡夫俗子却想乘人之危,实是天地不容。”雪刀义正严词地说道。 雪光闻言,若有所悟道:“她的眼睛真被烧瞎了。”如此喃喃自语片刻,雪光抬头看着雪刀道:“那思娅现在怎样?” “尚在鬼使峰顶。她言明要待到赫拉出现,与之斗个鱼死网破。”雪刀神色担忧地说道。 “没用的!赫拉断然不会与思娅正面交锋,因为赫拉不会自降身份,与一个小小的海神光天化日之下争风吃醋。而且我曾在鬼使峰祈祷多时,赫拉亦杳无踪影,想来是赫拉害怕宙斯知道,或者看到思娅如今已悲惨如斯,消了心头嫉火,亦未为可知。” “若如此,当真皆大欢喜!你不用担心没有完成赫拉之命了,城主也不会受到诅咒了。”雪刀当下喜形于色道。 “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即使思娅不降罪于我们,城主得知后我们亦将在劫难逃。”雪光忽然警醒道。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我们将功折罪,为拥护思娅,保护雪恋城而战,到时城主会网开一面的。”雪刀仍用劝说的语气对雪光说道。 雪光闻言道:“覆水难收!我等业已铸成大错。如今悔改,正是自投罗网。即使侥幸活命,亦是虎落平阳。日后卑躬屈膝,苟延残喘于世,岂不贻笑大方。岂不闻‘贫贱夫妻百事哀’。” “如此总好过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啊!”雪刀慷慨而言。 “成王败寇!日后我们做了城主之时,大播仁义,天下为公,四方岂不心悦诚服,赞不绝口。如若不然,便将蜚短流长者斩尽杀绝,我们依旧能高枕无忧。”雪光大以为是地说道。 “岂不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已做过悖主之事,如今却要忘恩负义,一错到底,实是糊涂透顶!”雪刀苦口婆心地说道。 “贱人!我如此处处为尔着想,尔竟然时时拿雪主来压我,究竟是何道理?”雪光咒骂道。 雪刀闻言呆若木鸡,好一阵方道:“我本一片苦心为汝,汝今要一意孤行,我亦无可奈何。只是日后悔不当初,别怪我没顾念夫妻之情。” 雪光闻言愀然作色道:“废话少说。汝今有两条路可走。一则随我去找柏洛斯,如此我二人可再续前缘,二则你我来个你死我活,你速做决断!” 雪刀闻言叹息道:“难道没了第三种选择吗?我既无法使你回头,但我亦不想对你痛下杀手。” 雪光闻言哈哈一笑道:“既是你想我活,你就自行了断吧,你知道我的法力没有你的厉害。” “你真忍心看我死去吗?”雪刀只觉得心如刀绞。 “本来人各有志,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行我的独木桥。但是你若这样一走,难保不到雪恋城通风报信。即使你没亲手杀我,我一样在劫难逃。你若想走第三条路,便答应我永远不再踏进雪恋城一步。你能信守承诺吗?”雪光寒意森森地问道。 雪刀闻言,仰天长叹道:“我既无法使你回心转意,又有何颜面再回雪恋城。只是我不能与你一道前去找寻柏洛斯,你好自为之。今日一别,此后便永无相见之日了。” “此话怎讲?”雪光闻言神色不甘地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既然答应了不再踏入雪恋城一步,便会践行承诺。但是我不管你日后能否东山再起,或者能否如愿以偿,我都不会再与你见面了。”雪刀直截了当地说道。 “何出此言?日后我若成事,汝大可不必感到难堪,我们可和好如初!”雪光大言不惭地说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杀心太重,已经迷失了本性。想来你在雪虎镇的时候,于我面前哭哭啼啼,也是惺惺作态,花言巧语,早已机关算尽,只待利用我与雪恋城反目,你乘机渔利。”雪刀语气带着责问道。 “你到今日才明白,为时已晚了。想来雪恋城权高位重的人皆这等迟钝,也难怪柏洛斯有可乘之机。”雪光娇声讽刺道。 雪刀闻言,起了满腔怒气,却隐忍不发道:“我今有一事相求,是我首次亦是我最后一此求你。” “何事?但说无妨!”雪光现出很大方的语气道。 “那雪天军师与雪寒将军所中何毒?可有解药?”雪刀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雪光道。 雪光闻言一怔,继而带着一丝矜骄道:“雪天所中乃是七情六欲夺魂散,中毒后尚有七七四十九天性命。雪寒初次所中为柏洛斯的最逍遥水。原本可有七年阳寿,只是他后来跟我耍心眼,又中了我的七情六欲夺魂散。然而他吃到了一粒金丹,也就是城主赐给我的红光回宝丸。但这只能减轻他最初几次淫毒发作时的痛苦。七情六欲夺魂散与最逍遥水皆是世间不二的淫毒,无药可解。” 雪刀闻言出了一身冷汗,却仍镇定说道:“如此,你为何没对我下这种淫毒?” 雪光闻言道:“我做事向来一步一个脚印,没对你下毒,只是时间未到,反过来说是你走运,因为你的势力在雪虎镇,不在雪恋城中。而且这两种淫毒存世量太少,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资格享用的。” 雪刀闻言道:“若这是唯一原因,为何你刚才不用千雪百魅手杀死我?” 雪光闻言道:“你说我杀心太重,其实不然。我并不嗜杀,我在雪恋城活到现在,并没有杀过任何人。我所想要的,只是为所欲为没有约束而已。而且我与你恩爱多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过即使我对你有情愫,却不要以为这能阻止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此看来,你内心是仍存有善念的。何不幡然醒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雪刀再度相劝道。 “我意已决,你毋须多言,就此别过。”雪光即欲离去。 “城主的母亲已如此悲惨,城主亦不知去向,你难道还要夺取她的城池,做出令人发指寒心的事吗?”雪刀拦住了雪光道。 “我不这样做,我将永远不能翻身。赫拉已经摒弃了我,柏洛斯是我最后一线生机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