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自杀才能崛起[重生]》 正文 第1章 明星重生成魔尊 “你特么给小爷滚一边去,听到没有?滚边儿去!” 另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 “宿主你这样不好,很不好!咱们应该讲文明树新风不是吗?所以怎么可以随便骂人呢?” 楼花染却瞬间越发暴跳如雷了, “你t居然也能被称之为‘人’?!” 软乎乎的小童音仍旧好脾气的嘻嘻哈哈道, “宿主,咱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小家子气的去抠字眼儿啊?你看我还这么小,又这么萌!” 说完后,飘浮在半空中脑后扎着一根小辫儿的奶娃娃,差不多像人类两三岁的模样,还适时的朝楼花染作出一副双手捧花状,将自己两只肉呼呼的小肥手捧在了他圆嘟嘟的小下巴处。 顺便还不忘装可怜卖萌的一直眨巴他那双大大还又水汪汪的小鹿眼,似乎看起来真的是尤为单纯可爱。 但已深知其内里“杀人不眨然”本性的楼花染,却一时间整张脸更加黑的厉害了。 恨不得一巴掌干脆拍死他的心思都有了,已经再不可能被它所表现出的这副纯良性子给欺骗了,楼花染不屑的从自己鼻腔中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嫌他烦人的才来回甩了甩自己手, “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就是别来烦你小爷我!”说完以后转身就要离开,想对这小恶魔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不过恰恰又在楼花染心烦意乱继续往前走想要拐弯的时候,不想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 “尊上您身体尚且不适,这却又是要去哪里?” 光听对方那仿佛永远都像是在勾引什么人的轻飘飘上扬语调,楼花染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已经身体先是紧张的呈紧绷状态了。 但也只那么一下而已。马上反应过来的楼花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时,他的眼中就只剩满满的睥睨和凛然了。 拂了拂衣袖,楼花染将自己有些前冲的身体站直,对方也识时务的与此同时松开了他握于楼花染肩头处的那两只手。 楼花染转头像是在看这廊下院中开的正艳的红色蘼花,才不紧不慢的随意开口, “不过岔了功而已,歇息歇息也便都能全好了。听说我异星阁最近又新收来一批宝物?所以正想先去看上一看。” 对方牵起自己红到极致像是染了血一样的唇角,于是又连眉间都被氲成了一副喜笑模样,却只让楼花染一刻更甚一刻的感到胆寒。 “既然已是大好了,属下又观尊上此次法力也比往日更上了一筹,想来今日是否便可大宴一场?毕竟尊上也是心知的,下面人因为这次尊上闭关期间的意外昏倒而担忧日甚,还需早日安抚为好。” 楼花染现在只想恨恨踹这阴险妖|娆男一脚,然后大喊一声“妈蛋!”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虽然也知道魔界这里向来推崇强者为尊,因此不知早已有多少人在眼红自己“魔尊”这个位置了。自然也就在他被发现出事了以后,大概下面确实再也按捺不住的那些人,便更是纷纷想要冒头挑事了。 妖|娆男这个提议大概也是为了以楼花染的亲自现身,到时候再安抚下去这些躁动渐乱的魔界之人。只不过楼花染虽然懂得这其中道理,但到底现在凭他这副身体 他如今什么本事都没有了,尼玛到时候在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牛鬼蛇神面前万一一不小心露了马脚,岂不是最终下场只能连个全尸都留不着了吗? 顺便也更加连带恨上了正在自己边上看好戏的这只系统“小恶魔”。毕竟要不是因为他的话,自己也就不可能现在每时每刻都得过的这么胆战心惊了。 遥想本来他在现代那要风得风c要雨得雨的逍遥日子楼花染只觉简直不能更心酸了! 为自己心里鞠了一把同情泪,可眼下该演下去的,楼花染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就还是得费尽心思的继续将之演下去。 又是作出一副尔等区区凡人的睥睨高冷状,楼花染无可无不可的随意点点头,沉吟一声, “嗯。既如此,一切便都交由你去安排吧!” 对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在不怀好意的妖|娆男于是闻言,立刻露齿一笑。 而装着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楼花染,此刻其实脑袋里面发蒙想着的就只是,“啊,这人牙可真白!” 让知道他心里实际都在想些什么的圆|滚滚小小只小系统,身体浮于楼花染右脸侧不远处的半空中,歪过头来瞪圆了一双眼看了楼花染一下。 那小眼神里,满满写着的就只有大写加粗的两个字,“嫌弃!” “是!”妖|娆男始终笑眯眯的全程立在楼花染面前,这时候闻言躬身应了下来。 此人便正是魔尊左右护法中的一人——右护法森罗了。 原形是只精明的狐狸,所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的一举一动中皆会带着些浑然天成的魅惑与引诱。 除了他唇上永远开不败的艳红以外,这森罗的眼尾处还用胭脂挑染出了一抹向上飞起的嫣红色,眉尾也同样永远只会高高的肆意扬起。让人看起来有种他颇为邪魅的感觉,还很是不好招惹。 而要说他的哪里最为抢眼的话,楼花染私以为,就还属他头上的那四只角了。 包括额前向内弯起的两只,以及两边太阳穴处,同样一左一右也向内弯起的另外两只。而后者,却还要比前者更加长出来了一些。 也就是中间为小角而两边大角,通身银白色看起来极其的漂亮。 至于为什么好好一只狐狸他的额上却会长出这么四只玩意儿来?全部知晓内情的楼花染此刻也只能神秘摇头,道一声“暂且不可说,不可说”。 内里缘由很多,且森罗曾经也没少因此而遭过罪。 其实现如今森罗早就已经可以在他化成人形以后,轻松将这四只象征野兽没有进化干净的秽|物给自如收起了,但森罗依然选择留着。因为曾经楼花染这具身体的原主,很是喜欢他这四只讨巧的角儿。 当然眼下如果你让楼花染来真实评价一番森罗这四只角的话,楼花染只会发自内心的来上一句,“漂亮”!无关乎它们的具体由来,而是只论其外表。 后来因为妖|娆男再没有主动说些什么了,而楼花染才刚来这个世界连一天的工夫都不到,所以也不怎么敢随意开口。 实际如果早知道自己这一趟出来会遇到这么一尊煞神的话,楼花染宁肯一直憋在他自己的房内。 装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现如今那脚下他弯腰便触手可及的蘼花有多么难能可贵一般,导致楼花染一时间看它们竟入了神。 其实天知道楼花染得时时刻刻这么装着端着的,他心里得有多累! 过了一会儿,然后又一会儿楼花染内心的小宇宙差点儿都濒临爆发了。实在忍不下去,因为两人这样并肩一声不吭赏着花儿什么的,楼花染觉得,他都快要被对方给逼精分了。 抄着手转过头来,楼花染想要跟对方说你先下去吧我也要忙了,当然到时说出口的时候肯定不能这么直白,得稍微润色一下。 可没曾想,对方也正要于此刻同时回过头来。于是两人就这么彼此脸对着脸。 距离实在有些太近了,导致楼花染差点望着自己眼前这张被无限放大后的美男面孔,而一不小心弄出个对眼来。 像是俱都被吓住了一般,两人转头的动作全部停止了下来,就保持着你看我我也看着你这样的暧昧姿势,谁都不敢再随便动上一动了。至少楼花染是这样的。 直到感觉似乎有什么暖风被送到了自己鼻尖处,痒痒的,楼花染这才惊觉回神。 脑袋里边不停的“嗡嗡”直响,天也塌了地也陷了,楼花染心里就只剩无数个“尼玛尼玛尼玛”在一个劲儿的被无限制骂出了。 猛然间把自己的头硬是往后一撤,楼花染现在想要直接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虽然早就觉得自己重生这具身体的这名手下,似乎哪儿有那么些不大对劲?但目前这种情况这种情况! 长时间姿势扭曲的后仰着脖颈,让楼花染现在终于开始觉得他酸痛的骨头严重抗议了起来,于是这才脚步下意识又是往后退了两步,楼花染好不容易才重新把自己的身体给掰正了过来。 咽了口唾沫,当然也是他自认为很隐晦的那种。毕竟刚才那一幕,他是真被吓了个够呛。 而此时对面那妖|娆男似乎也才终于醒悟过来了一般,单膝跪地立刻垂头就是向楼花染请罪道, “是属下失礼了,还望尊上饶恕!” 楼花染看着在妖|娆男一低头的时候,他那一头上好绸缎的墨发,便自动从他身后缕缕披散到了他肩头乃至身前两侧,无意识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垂于身后的长发。 而后非常肯定自己的也不比他差以后,这才有心思再去理会妖|娆男了。自然察觉到这一幕的小系统,也与此同时又是冲天翻了个白眼。 “无妨,不过小事罢了。你且退下吧,本尊接下来还要去一趟异星阁。” 可在听了妖|娆男起身又对自己回到的一句话以后,楼花染只剩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了。让你嘴贱!嘴贱! 因为对方说的是,“还是属下陪尊上一起去吧,大宴的事尚不着急。” 楼花染当下就想要连连摆手拒绝,但以原魔尊以往性子来看的话,那人一定会觉得无论妖|娆男怎么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于是内心憋屈成了一团。 但表现在面上的时候,楼花染最终也就只是轻慢的道出一句“也好”。便首先迈步,带着身后紧随其后的妖|娆男离开了这里。 至于到了异星阁以后,楼花染是怎么一步步分毫未差的打开了阁外阁内层层保护机关,又是怎么运用自己脑内被原主很好留存下来的那些记忆,一一辨认出新一批宝物的器名与功用c并告予身旁妖|娆男知道的这些种种,楼花染现如今浑身疲惫的仰面倒在自己宽大的床榻之上,闭眼就再也不愿去作过多回想了。 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恐怕也就只能用“像打了一场仗一样累”来大致概括了。 楼花染曾经在前世作为一名演员,像这种扮演不同角色的事情也是贯来已经习惯了的。可如今一旦牵扯到自己性命,本来的轻松,也就再也无法能轻松的起来了。 而他眼下的这种处境,真是应了那句话,“用生命在演戏”。简直不能更贴切有木有? 忍不住想呵呵罪魁祸首一脸!于是楼花染想做便做,此时揪着系统软萌的俩脸蛋儿,心下也在恶狠狠考虑要不要下嘴直接吞了他?也好来个同归于尽,干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意识到被自己强行绑定的这名宿主,似乎目前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朝诡异的方向发展了,立刻小系统麻利的出声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宿主宿主,其实你大可没必要这么担心的。毕竟你现在是被我选中的人,所以照惯例来说的话,绝对没那么容易刚上场就死的!” 楼花染脸黑的“呵呵呵”阴笑不断,然后, “绝对吗?” 只将将比楼花染手掌还小了那么一丢丢的系统君,此刻又是因为自家宿主这样的语气不善而浑身一个寒颤。 接下来有些羞赧的低头,卖萌的用自己两颗大门牙咬着他肉肉的猪蹄膀, “嘿嘿,大概?”还顺带歪头杀。 可楼花染现在完全不吃他这套, “你这个小混蛋!小混蛋!怎么就能这么坑爹呢?这么坑爹!” 楼花染早就料到这是个尤其不靠谱的,于是气恼的在他说完“大概”两字以后,嘴上一边抱怨着,一边也毫不犹豫的伸出一只手来将他头朝下给提溜了起来。 另一只手泄愤似的狠狠扇在了他屁|股上。顿时小系统捂着自己阵阵发红的俩屁|股蛋,也不知是真疼的气了c还是他又在装了,红着一张脸,一双无辜的小鹿眼中还噙满了泪。 眼下里面那圆珠珠,也在他忍耐咬着唇|瓣的动作之下,而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 楼花染是想要对他尤其狠下心来不予理会的,毕竟要知道这小子,可是在原世里真正杀死自己的最后那人啊! 但看着对方那一丢丢大的小身子,楼花染到底还是个正常人,于是同情心不由的就开始泛滥了,心中也泛上了罪恶感。 “嗷!”的一声长嚎出一声,楼花染不能忍自己,来回抓狂的在床榻上辗转扑腾来又扑腾去。 直到把床帐还有被褥这些都彻底揉皱成了一团,楼花染才又无奈的最终恢复平静坐起了身来。看着小系统依旧通红着噙泪的双眼,无力的捂脸, “好吧,你赢了!” 小系统于是眼中的泪滴迅速收回,简直比变戏法还神奇。 默默从手指缝间看着这一切的楼花染,便只能最后又是抓狂的抱头一声自我可怜, “嗷~~”那声音,就别提有多凄惨了。 而眼下在森罗的房间内。因为魔尊尤为钟爱红色,虽然不是艳红,但连带着森罗渐渐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使得他身边的一应物件,甚至包括他房内的床榻被褥等等,也俱都红色无疑。 此时森罗却不知因何侧躺在床|上。隔着一层朦胧令人看不真切的薄纱床帐,也只隐约能看到他正一手紧攥着身下床被,而另一只手,却似乎夹紧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脸上的表情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只不过接下来只要听到从他口中那时不时传出来十分引人遐想的或浅或重呻|吟声的话大抵该明白的,大家便都能明白了。 没错,原来这人这是在自|渎!还是在这样的青天白日里!!! 听声音似乎他正享受的紧,却也难受的紧。 直到后来森罗不停磨蹭在床|上的动作似乎越来越快,时有舒展,而又时有弓着腰身绷紧,手中动作自然也是同样或缓或急。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好还是粗喘也罢,亦开始变得急促难捱之时, “哈啊!” 才在最后一声声音尤大的尖吟之后,森罗所有被半隐于薄纱那端的动作,才悉数全部停止了下来。 紧接着像是又想到什么十分令他开怀的事情一样,转了个身体几乎半趴在床上的森罗,待他的气息彻底喘匀了,才极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室内到处回荡着的都是他的这种声音。 带着一丝|情|欲发泄过后的慵懒,却还有些嘟嘟逼人的尖利。总之是会让人在听了以后,既觉美妙但又觉异常危险的一种矛盾语调。 实际森罗不过是回忆起了今日魔尊的数次怪异举动,尤其是他那种对自己躲躲闪闪极为戒备的可怜模样,森罗在当时身下一紧之余,到现在仍然觉得他那样子实在令人心动的紧。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魔尊,居然有朝一日也会变得这么弱势而惹人怜爱。 料定对方大概到底还是练功出了岔子才会如此,也正好是自己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于是转头又是,“哈哈哈哈” 森罗贪婪的弯起眉眼顿时笑的愈发癫狂了。那种疯样说实话,十分令人感到害怕,像是有什么他毕生所愿终于能被实现了一般的欣喜若狂。 一边十分尽兴的笑着,一边森罗还又闲适伸手,慢慢撩起自己其实并未起多少遮挡作用的床帐, “童儿何在?” 闻声,立即便从外面推门而入了一名大概只八|九岁模样的白|嫩男童, “童儿在此,右护法可是需要现在更衣?” “嗯。” 森罗懒懒一声。 那小童想来也是早已做惯了这些的,埋着头,自从进门以后就从未敢抬起头来看他主子一眼。却也在轻步走过来了以后,手中的动作没有出差半分。 森罗伸着手坐在床榻边上,任由小童为他重又换了一身衣衫。比之前面那件,这件只衣襟袖口处的金线纹路变了些模样,且衣裳底子上所绣的暗纹也与先前那件似有些不同罢了。 其余照旧还是那艳红到极致的张扬色彩,却穿在他一个男人身上,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反倒好看的紧。 直到最后连靴袜对方都已为他套好了以后,森罗这才抖了抖自己繁复的衣袍站起,由着小童继续为他正着衣襟各处,而此时森罗, “我的好童儿,你说咱们那位尊上,如今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不过这话森罗他自己说得,但小童这种自知自己身份低贱的人,却又怎么可能敢轻易听得呢? 本就先前因为自家主子那阵阵笑声而心中战战兢兢了,此刻闻言,立刻手一哆嗦。而后“嗵”的一声便狠狠跪在了地上,听那干脆利落的声音,想必也是真没敢对他自己手下留情的。 “右护法恕罪!右护法恕罪” “啧啧!” 森罗其实只不过是随便一说罢了,现如今却见这名自己还算满意的小童被惊成了这副模样,无趣的摆摆手也再没多说些什么,而是, “去吧!晚间府内有宴,下人们那边你先去好好打点一番。” 既然由右护法专门来说的话,想来到时会坐于主位的人,便只能是魔尊无疑了。该名名唤“童儿”的小童于是立刻又是告罪之后起了身,垂手弓着腰直至后退到了门外,关紧两扇门以后,门后的他才敢真正抬起了头来。 “呼!” 长长送出一口气。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被吓出来的满头大汗,童儿紧接着转身,便去忙刚才森罗吩咐下来的那件事情了。 而继续留在房内的森罗,此刻正坐在桌边,一手中慢慢拧着一玲珑白玉所制成的酒盏,却也仅仅只是端着罢了。 里面那其他人抢破了头也想要分得一滴的仙浆,似乎于他而言也可被视若无物,漫不经心的转来转去却始终未有送到自己唇边。 至于他的双眼望向之处,顺着看过去,却发现反倒是他另一手中一枚上有烟云游走其身的紫色扳指。 该扳指虽然难得的不是红色,也只在法宝分法器c灵器c仙器与神器之中勉强占得了灵器一阶,但森罗依旧爱它较之别物最甚。 皆因这曾是当年魔尊亲手赐给他的第一件物什,虽大抵当年的魔尊,也不过顺手将其扔过来而已。 想到现如今那人,森罗挑起自己一抹长发不停于指间绕着圈,唇畔牵起,眼中别有深意。 他确实发现了貌似这一次闭关出来以后的魔尊,已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但不着急,森罗仍旧觉得自己可以慢慢来。因为左右,他都已经为此等了足有上百年了! 正好眼下楼花染这边,也正在为这同一件事情而感到烦恼。 今天一睁眼的时候,楼花染就已经震惊非常的发现,他重生了! 这特么简直就是个世纪大爆炸的奇闻哪!如果不是发生在楼花染他自己身上的话,估计楼花染也会跟着凑个热闹图乐呵的。 犹记早上的时候一起身,那会儿楼花染的头疼啊,锥心刺骨的那种疼!就像是他的脑仁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狠劲翻|搅成了一堆浆糊一样,一度使得他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全部飞走了。 当时楼花染难以自控的还一连从口中“唔,唔”发出好几声闷|哼来,在床|上抱着他的头不停的左右打滚。 还是后来系统帮忙压制了他的这种痛苦,楼花染才稍微解脱了片刻。 但随后又在楼花染毫无防备间,有关于前尘往事他所有的记忆都被一股脑瞬间纷乱灌输到他脑海中时,楼花染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便只能再次被迫拉的比之前还要紧了。 据系统后来交代,楼花染后面的这些痛苦是他无论如何都避不过的,所以也就只能自己疼着了。 楼花染不懂这小恶魔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但即便是假的,楼花染也觉得自己拿这小家伙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因此除了忍以外,也就只能继续忍了。 好不容易连这第二次遭的罪也勉强捱了过去,楼花染这才有心思开始梳理起自己的记忆来。 原来自己确实已经死了,只不过楼花染一直以为他的死,是与那晚闯入自己家中的蒙面人有关的。 估计不是抢劫之类。因为当那时的楼花染在自己床边忽然间被噩梦惊醒而看到那神秘人的时候,对方的架势,就已经单膝跪在他床边上,双手也快要挨近楼花染的脖子了。 所以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可楼花染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即便明白了状况一开始反应迅速的一脚踢开了威胁他性命的那人,但后来翻起身仅连卧室门边都没摸到,就“咚”的一声,已经被身后身手了得的对方,给照后脑勺砸了个金属古玩过来。 被糊了满头血的楼花染那时回头,看到地上的那物想到的,就只有“原来它真是自己床头柜上先前被立着的那件珍贵宝贝啊!” 心疼!然后楼花染两眼一黑,就身体软倒彻底死过去了。 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死因了,但比较实诚的小系统忽然间却在楼花染整理自己前世记忆的时候,中间插嘴进来了一句, “其实那一下子,你还是没有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打飞了(捉虫) 楼花染立刻一脸懵逼,于是问, “没死吗?那我最后是怎么过来的这里?” 系统没什么大脑的立刻接上一句, “哦,是我让你当时的身体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那无所谓的态度加不在意口吻,就好比谁家人正在说“哟,今天吃鸡呀?还是现杀鸡!”那么的习以为常,导致楼花染那个心肝儿都跟着一起颤啊颤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楼花染知道眼下定局已成,所以他现在所能为自己做的,就只有尽快搞清楚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罢了。于是白着一张脸, “所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是他昏倒失去意识时期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如果小系统自己不说的,估计楼花染即便这辈子到了死,也是无法能够清楚知道的。 “那个世界不适合我的生存啊?但你的精神体据我检测,又是最符合我所需绑定宿主各方面条件要求的。因此那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自然得趁机了结了你的前一世,然后带着你来到现在这个更加适合我生存的世界嘛!” 而对此,楼花染只想说一句“嘛个屁!” 也就是说,前世楼花染即便脑袋上被开了瓢但也不会死,实际最后却是被小系统给整死的 虽然现如今确实证明了他可以保楼花染灵魂不灭,甚至帮助楼花染转移了他的魂魄以后让他还能记着过往的所有事情,而不用受阴间轮回的诸多限制。 但又怎么说呢,怎么着这了不得的小东西,也算得上是楼花染实至名归半个杀身仇人了吧? 而现在,仇人近在眼前,楼花染却又因为这家伙已经强行与自己成功绑定了,导致他这辈子除了跟对方好好相处以外,拿他还真就完全没辙了?! 所以说知道这些实情以后的楼花染,要还能对这只小恶魔时时刻刻都摆出一副好脸色的话,那才真是奇天下之大葩了。 只不过眼下即便再是不爱搭理系统,可坐起身环顾一周这里的陌生环境,楼花染又清楚非常的知道,恐怕在现今这么一个大大超乎自己想象的可怕世界中,未来他所能依靠且暂时相信的,就只有系统一人了。 无力的抱头呻|吟。楼花染已经快要数不清自己自从刚才醒过来以后,已经没出息的做过多少次这样的重复动作了。 “所以说难道在我原来的世界中,不转移最后你就一定会死吗?” 小系统百无聊赖正掰着自己手指头玩儿,闻言抬头,毫不犹豫道, “不会啊?宿主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楼花染顿时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怒不可遏, “既然死不了,那继续呆在那里又能怎么滴!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倒腾到这里来不可?” 系统理所当然的回答, “因为我在这里会变得更强啊?在这个世界你会用到我的次数很多,也就代表着逐渐我能储备的能量才会越大。所以在有的选的情况下,我当然要来对自己更好的地方嘛!” 就为了这么个不可理喻的理由? 楼花染这回是真憋不住了,仰天就是一口喉头老血。毕竟怎么说呢,他现在这具身体本来就是重伤未愈的糟糕情况。 好歹也是自家宿主,所以小系统该负责的时候,就还是会对楼花染负负责的。 这时候主动开口开解他了。站起身来“咚咚”两步迈着小短腿跑到楼花染背后,又伸出肉胳膊不停给他顺着背, “哎呀呀宿主,你要多保重身体才是。毕竟一旦你出事的话,现在可是事关你我两人性命的大事!” 可他不说还好,一这样说了以后,楼花染就更是一时半会儿吐血吐得愈发厉害了, “你也知道事关别人性命了?那你当初怎么还敢随便杀了我?” 实在觉得自己似乎跟系统两人压根说不在一个频道上。而接下来对方回答的话,也正好更加印证了楼花染所想的这一点。 只见小系统也是满脸的费解,歪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楼花染,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人类的思维很奇怪,明明我没有杀你啊?你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只不过是帮你换了一副身体而已。”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楼花染埋头又是吐血又是咳嗽的,当下也真的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了。 朝身后挥挥手,意思是“您老爱哪儿哪儿去吧,就是大发善心别再来这么刺激我了。” 其实一定程度上楼花染也是能够理解小系统话中意思的,但到底他们看人看事的出发点就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果自己前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孤儿的话,也许现在被系统这么对待了以后,楼花染情绪也不会这么激动。 但他不仅对前世亲人的牵挂颇深,更加让楼花染觉得抓心挠肺的是,特么在那里,他可是还有个默默喜欢了好几年的优质男在等着自己好吧? 而且!而且最最不能让楼花染忍受的是! 他特么活了二十好几年了,先天性向决定没有尝过女人滋味儿也就罢了,可他居然到死!不说最爱了,哪怕随便一个男人的滋味也没尝过啊我累个大擦! 你这让自认自己逍遥了一辈子的楼花染,他现在回想起自己的前世怎么能甘心得了?嗯?怎么甘心! 转而又想到这一世自己被弄进的这具身体,楼花染瞬间更是万念俱灰了。 因为这原魔尊他是个向来风流的性子,整天整夜左|拥|右|抱的,第三只腿就从来没缺过个女人 “即便是等价交换,可为什么你就不能给小爷找一具干干净净的身体呢?” 毕竟他现在可是拥有原魔尊全部记忆的。所以时不时就需要回想一遍他的过去经历,这对天生是同的楼花染而言,简直无异于一种酷刑了。 此时小系统, “因为正好时间方面,这具身体被腾了出来。再加上据我预测,只有你穿到了这具身体里,那么今后作为我的宿主来说,你的有效可利用价值才会越大。” 原来自己就是一道具啊道具! 楼花染眼中如今只剩一潭死水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回头看了一眼眯眼正笑着轻松这样说的小系统,最后心里只一句, “真是操了狗|日的蛋了!” 其实要说的话,这魔尊这次闭关也真是够点儿背的,居然到了他这种境界了,还能最终因为走火入魔而直接翘了辫子。 有着过去原魔尊所有记忆的楼花染,对此其实他现在大概还是能够搞明白其中具体原因的。 这家伙所修炼的功法本就邪门儿的狠,还又阴损,所以日积月累早已经体内积累的阴气很重了。 而他又是个修魔的,这阴气属于鬼道一脉的东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稍微想一想便能明白了,他怕是早已走上了岔路。 当然原魔尊自己也是早就察觉到了的,所以一直以来也都在想办法试图打散这部分他体内多余的秽气,只是一直没能成功而已。 这次闭关之前,本来他是新悟出了一些门道,所以带着誓要除尽体内阴气c且功力还要更加大胜一筹的信心走进去的,却最终没想到,“轰隆”一声,嗯人就给最终躺倒了。 也因为闭关室内他这次的声响太大而一时间惊来了众多手下,后才会导致他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乃至受重伤昏迷的消息,被瞬间传遍了魔界各处。 “所以呢?这魔尊是真死了不成?” 楼花染觉得很难以置信。毕竟你看,像他这种级别的人,一般不都是些打都打不死的小强体质吗?所以如今对方这么轻易就歇菜了,总让楼花染觉得很不真实。 顺便当然,他也担心会不会出现小说中所提到的那种情节,类似于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魂魄尚还活在人世,然后瞅准时机再折回头来重新跟自己抢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等等。 “怎么可能?!” 小系统一声惊呼。而听到他的惊呼,楼花染也立刻心中跟着一紧。 还好又在听了他接下来所说以后,楼花染暂且才算是安了心。虽然这条消息其实对于他而言,也是分外让他感到纠结的。 “实际原魔尊后来在闭关期间彻底悟出来的心得才是最为正确的,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既然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他的身体了,就连他的魂魄都会被侵蚀的支离破碎,那么还不如他现在就先主动舍弃了这具碍事的肉|身呢!” 貌似小系统对原魔尊还是极为欣赏的,其实想一想的话,便也不难理解了。 毕竟你看,这个世界的人本就因为修习法术的原因而对其身体与魂魄区分的十分清楚了,所以自然也就对这方面看的很开。这在一定程度上,与小系统的观念反倒有些不谋而合了。 “反正他目前只有身体被侵染了,而魂魄依旧完好。顺便一具肉|身而已,舍了就是,他也实在不缺这么一具。” 可听完以后楼花染诧异的点是, “这样的话,他就不怕万一离体而出他的魂魄,中途再出些别的岔子吗?就好比现在,你不是说他的魂魄最终已经去到我的身体里了吗?所以这难道也是他提前预料到的?” 小系统小大人般的笑眯眯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状,又是一句“怎么可能!” 而后神秘冲楼花染勾了勾手指。楼花染此时正好奇的紧,也就忽略不计他这副没大没小的模样了,立刻凑了过去。只听系统, “他当然还想要重新在这个世界中另择一具身体夺舍后,去继续完成他魔界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的。但我不允啊?” 小系统一拍自己大|腿, “所以就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转移了,嘿嘿!” 楼花染无语的再次抬起头以后,就对自己表示起了深深的同情,内心悲戚道, “我真傻,真的。” 只不过现在好歹能够证明,原魔尊楼花染这具身体确实是他本人自己弄死的无疑,而非小系统。 所以想着这一点,总算这一天觉得自己半点好事都没遇着的现楼花染,足够以此来聊以慰藉了。 不然如果楼花染占的这具身体本来原主还活的好好的,也是被小系统给一不小心弄没的话呵呵,相信只要是生在红旗下也长在红旗下的正常地球人,就不可能不会对此感到膈应非常。 哦对了,还有一点楼花染比较满意的是,这人名字! 跟楼花染的全名一模一样,所以楼花染在穿过来以后,都不需要再去花费多余的时间适应它了。 也不知算不算的上是庆功宴的这次魔界大宴,在楼花染被前来请示的森罗给带路请到了大殿之内高位之上以后,也就算是热热闹闹的正式开始了。 这魔尊的居住之所,从原主留下来的记忆中楼花染可以知道,真的是大到尤为出奇的。所以眼下,自然这专门用来设宴的大殿,也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坐在这方的高位之上,而后直到下迈整三十个台阶以后,才能来到殿中央c也就是被宴请到的所有宾客所呆之地了。 这样的设计,想来主要还是为了借此来突显出魔尊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现在楼花染觉得比较新奇好玩儿的是,他的这双眼睛,居然在距离阶下那么远的距离,都可以把那里众人的一举一动看个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魔界一族,果然是号称这天地间活的最为率性且恣意的一族人了。 即便殿内已经为每位被宴请到的魔界巨头都各自置备好了一方矮几小案,但与此同时还在大殿的正中央位置,另外为众人多置备了一张长长的巨型条案,上面摆满了各色酒水吃食。 所以基本楼花染从高位这里一眼望下去的话,大家规矩呆在自己原位的极少,反而还是爱凑热闹一齐挤在长案周围的魔界之人居多。 即便楼花染这位魔尊眼下还在上|位,但除了开始时众人规矩的对楼花染行完礼以后,如今殿下的众人倒也没见怎么放不开。想来魔界也确实是自由的,远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 男女之间没什么顾忌的还在相互间拉拉扯扯,有些女魔浑|圆的胸脯都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扯露了出来。但对方却似半点不在意一样,甚至还就这样衣襟大敞着,依然可以与周围的男魔们彼此间调笑不停。 深觉十分辣眼睛的楼花染虽然早已经对此有些心理准备了,但今日亲身感受一回,总还是要比他之前从原魔尊记忆中看到的那些,来的更加冲击力惊人的! 而且魔界的盛宴一般到了宴席最后时刻,那男男女女借着酒劲儿也好还是天生浪荡淫|乱也罢,总之当场意乱情迷嗯嗯以及啊啊的呵呵,这乱|交趴开的,简直不能更加光明正大了。 并且“何其有幸”!楼花染现在的这具身体,曾经也不乏是这其中的一员。 毕竟身为魔尊,一旦他来了兴致,自是更加不需要强迫自己去忍耐来忍耐去不是吗? 楼花染以手支头,似是百无聊赖的只半眯着眼看着下面的群魔乱舞。一时间因为方才众多舞姬的纷纷入场,不得不说现在殿下的情景,已经更是乱到可以了。 他的这种让人难以揣测的神色,看在有些有心之人眼中,他们各人心里的那些各自想法,就又是千差万别了。 正常些的,还是担心大|b一ss这是看样子不怎么有兴致的模样?所以害怕事后他再一个心情不爽利的话,拿自己等人开刀撒气那就不美了。 因此这部分人,纷纷凑上前来为楼花染尽心尽力的推荐哪位美人人更美c哪位美人身段更好c甚至哪位美人尤其那伺候人的手段啊,暧昧的竖起个大拇指。 只不过仍然耷|拉着眉眼似乎对其不怎么感兴趣的楼花染,此时只是随意对他们挥挥手, “烦!” “腻了!” “退下吧!” 其实这些话楼花染倒是说的实诚。即便原主如今在这里的话,毕竟大殿之内的众多魔界女人又有哪个不是他曾亲口已经品尝过了好几回的?所以腻烦了觉得没什么新意了,也再是正常不过。 一批又一批人战战兢兢的听话退下以后,紧接着走上前来的这人,楼花染似困倦的抬眼,待一看清对方那张刀疤脸时,便立刻内心里先是暗暗的精神一振。 当然他面上至少在别人看来,就还是一如之前那副一成不变的懒散模样了。 这人就属于那部分早已被楼花染划分到不正常行列中的其中一员了,嗯,因为有几分贼心贼胆儿。 人称“牛将军”。也不知好好一魔界人,起一个这种类似于人间才会被用到的骁勇称号为的是什么? 总之楼花染觉得听起来挺变扭的,可牛将军他本人,却似乎对于他的这个称号,一直以来还是感觉颇为自得的。 牛将军瞧着,得比魔尊这不足一米八的身量还要高出去至少两头。这会儿见了楼花染,也没有如先前那些人一样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而是直|挺|挺笔直立于楼花染跟前。 甚至还好似特意专门挺了挺他的背!大概是想要对着楼花染这位堂堂魔界之尊,做出一副他十分c非常c以及相当器宇轩昂的了不起模样? 自然从坐着的楼花染这个角度看过去的话,这蠢黑蠢黑的刀疤脸牛头,无疑就是在轻蔑的俯视自己了。 楼花染内心里满头黑线,有些搞不明白这位牛将军的大脑构造。觉得这没脑子的大黑牛也算是难得了,在其他人都还纹丝不动只敢偷摸窥探的时机里,他却憋不住的已经来勇敢替人打头阵了,难得难得! 这牛将军一般在魔界与那修真正道大战的时候,往往都是神勇冲锋于魔军阵势最前方的。所以经年累月下来,大概也是被身边的人夸的都有点儿找不着边了吧,越发开始做梦的相信,自己在这全天下都是再也无人能敌的。 本事确实不假,但如果再多论一个智商的话“哎!”,楼花染心里对其可惜的叹息一声。 本来以前这牛将军也曾数次对原魔尊有些不尊重,但到底无伤大雅,也不是在有如今日这般的大庭广众之下。原魔尊也不是那小气人,不然也就不可能有手段坐的上这魔尊之位了。 毕竟除了手上本事能够强压住他的手下以外,一界魔尊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些足以统帅众人的优秀头脑呢?当然如果你只想做一两日这种短期魔尊的话,实际光有实力强盛,也是很可以轻松办到的。 但从前不计较,并不代表现在在这种场合下的楼花染,还得去跟他不计较。 想起殿下还有许多与他同样怀揣着这种类似隐晦心思的魔族大有人在,顺便就连宴前的森罗,话语中也曾暗示过自己, “若是尊上今日在席间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属下进言,尊上到时大可无需忍让。” 不知是真心为自己好,还是存心也想要借机到时候再试探一番自己。 其实森罗这些话中的意思如果单纯来理解的话,也无非是让楼花染在那些有反叛心思的人上前对他进行挑衅时,随着性子把他们打下去惩戒便是,好借此再威慑于剩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楼花染之前还曾为此头疼不已,但好在后来跟系统谈拢了让他帮自己一把,所以这会儿的楼花染才能做到这么从容。 略微抬头睨了一眼这似是蔑视自己的牛将军,而后赶在对方还来不及开口将他第一个字说出之前,楼花染仍旧一只手始终半支着自己颊下不动,另一只手,却此时慢悠悠的随意抬起。 而后“轰”的一声! 也没见楼花染这边除了抬手外再做其它多余的动作,但刚才还在楼花染面前直直站着的牛将军,此时身影便已被远远一掌轰出去了很远。 后来要不是他的身体撞在这殿内所设结界之上的话,恐怕非得还要再撞塌了好几堵墙c最后甚至直飞到那天外去不可! 这回好了,别说是跪了,牛将军那挫样,如今连强撑着直起腰来都不行,就只能软趴趴的一直在大殿一角那么可怜见的瘫着了。 所以说何必要来逞这个英雄呢?之前还神气牛掰站的那么老子天下第一! 殿内的守护大阵,此时也已经在承接了牛将军撞过来的全部威力以后,待塌了半边身体和脸的牛将军沉重落地,那方“咔擦咔擦”声渐起。 竟是守护大阵被撞到的那一块儿,隐隐已经裂开的纹路越来越多了。 大殿内一时之间因为这样的变故陡升,而变得死寂一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攻出现(捉虫) 直到动完手后的楼花染,“由长老,还在等什么?” 声音不轻不重,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会莫名更加让人感到心寒。 闻言手一抖,险些将手边杯盏摔下的魔界第一长老——由长老,勉强才将杯盏稳住,而不至于使其在这个敏感时期落地发出过大的声响,再惊了上座那人。紧接着便立即拱手跪地, “是,尊上!” 显见已是明白了楼花染话中意思了,即便对方好似由始至终什么都没有清楚交代下来。 再起身时,另外因为楼花染出声也已迅速跟着相继回神的魔界另外三位长老,并由长老共四,立即赶在大阵彻底崩裂之前,而合力将这护殿大阵又重新修复了过来。 之后四人才又是满头大汗的再次跪地请命于楼花染,想来也是由于修复大阵施法过度所致。 楼花染一如既往用自己那没什么高低起伏的语调,这会儿却依旧能挥袖道出一声听起来极霸气的, “赏!” 已表明,他对这四位长老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 于是四人又是磕头,“谢尊上!” 只不过在起身时,他们的动作似乎就不怎么能称得上是利落了。还是见状以后的妖|娆男森罗,挥手命殿内他的几名手下上前,一一将这四位长老慢悠悠好歹才给扶回了各自原位。 恐怕这已不是施法过度,而是彻底力竭了! 倒也合乎情理,毕竟这殿内所设的不是一般阵法,而是经由层层嵌套才最终加持形成的守护大阵。也就是说在修复时,四位长老并不只需修复一阵便可,需得至少上百。 让看着这一幕的殿内剩余本还有些异心的魔界之众,此时掩饰性的低头端起酒杯,借着喝酒的名头牢牢遮挡了其面上的惊骇神色,纷纷心中默叹一声“还好,还好” 无疑此刻那在高位之上神情冷傲端坐着的楼花染,经此一事,殿内众人对他的畏惧,便只能更甚以往了。 红色的唇,黑色的发,以及莹白的眼。 尤其是他那双剔透似能照人心魂的眼中央,比周围颜色还要更加深上几分的瞳仁深处,一眼盛有金芒之阳,而一眼却又掬有冷幽一轮弯月,眼中竟掌了这天地日月与阴阳! 远远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度与风华,不由让人再次回忆起了过去一位飞升圣人曾经留下的训世之戒,“可容日月,亦可断仙魔!” 只能臣服其下了! 殿内所有的人,不管是否曾有异心,如今心中被深深烙印其上的,就只有这么一道再也难以被销磨的魔咒了。 至于一直立于楼花染身旁的森罗,此时看着这副模样的楼花染,一时间竟差点因为没有忍耐住而紧紧抱臂性|奋不已的惊呼出一声“啊!快要受不了了!” 内心里简直被霸气全开的楼花染给刺激了个厉害,全身都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销|魂战栗中,还恨不能现在就将对方给直接拆吞入腹,变得饥渴非常。 当然他也知道目前为止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决定还是待今夜回房以后,再好好靠肆意妄想来发泄一番。毕竟现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是很舍不得告罪后提前离开楼花染身边的,因为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多看对方几眼的机会。 自然对于现如今的魔尊还能有余力随手使出这样的法力,除了有些犹疑以外,森罗邪肆的伸舌舔|了舔自己唇角,还觉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吗? 而似乎莫名其妙就感觉一阵阴风扫过自己脖间的楼花染,刹那一个寒颤,然后还紧张兮兮的来回左右看了看,只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罢了。 凝滞的气氛并没有因为牛将军的被人抬出而消融。上座的楼花染一直没有发话,导致殿内的众人不管心虚还是畏惧,总之大家一个个仍旧保持着之前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直到忽然间从殿外传来一声极突兀的, “咯咯咯!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为何老娘来了,大家却一个个脸色难看跟刚死了谁似的?” 一听这熟悉的笑声,再加紧接着便看到了云姬那标志性的妩媚脸庞和身段儿,殿内众人便俱都跟着胸间松出一口气来。 因为果然!之前本还没什么精神头乃至下手狠厉一招杀鸡儆猴的楼花染,此时如众愿般,因着这个女人的到来而一瞬终于笑了起来。 云姬本就是刚刚才从外面赶进来的,所以不可能没有看到被下人拖下去已经半死不活的牛将军。这样适时的一打岔,又是这种轻松调笑的语气,当然与她贯来先声夺人的性子有很大关系,但恐怕另外,更多还是有着想帮魔尊缓解这僵滞氛围的心思。 先不说她与魔尊本人的私交了,光论她乃魔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姑”身份,这御下的手段c以及调和高低位之间矛盾的本事,该发挥时,她就还是得尽心尽力好好将之发挥一回的。 没看楼花染也确实十分卖她面子吗?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大家眼花了而已,此刻的魔尊笑的尤为高兴, “云娘,你快来快来!” 连连招手让云姬到他那处。云姬也毫不忌讳的靠近楼花染身边,又是半遮着嘴巧笑道, “莫非咱们尊上这是又新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不成?” 倒是一点都不藏着她这种近乎正想要贪图楼花染好东西的小心机。 只是看起来,楼花染好像对此也似十分不介意一样,甚至于还乐呵呵的亲自将某物双手奉上, “还是云娘深知我心。” 捻起手中一粒泛着金黄色光泽的小圆珠,里面也是流光溢彩的格外好看。 “这是从前次被送来异星阁中那批新进宝物中寻得的,”举到云姬眼前,神秘笑道,“云娘可能知晓这是何物?” 云姬本体是只云雀鸟,虽没成仙反倒堕了魔,但整个人通身的气质,比起众多魔界之人来说,还是很有那么几分仙气渺渺的感觉的。即便她的性子确实有几分泼辣劲儿,而样貌举止也多妩媚。 一身彩色纱衣,两方臂弯里架着同样的飘逸披帛。 森罗已经为她在楼花染身边多放了一把软椅,云姬坐下后,凑前些仔细端详了起来。忽而双眼一亮, “可是那往生果?” 虽然名为“往生果”,但此果却并非一招致命的毒|药,而是有着可以帮助服食之人“起死回生”功效的宝物一类。 也自然该“死”,并非彼“死”。 对于修真之人来说,毕生最怕的是什么?无非道行被废,或被人,或被各种外事外物。但此果,却可让修为有退或被废之人于一日以后,其身法力便能再次重新回到他过去人生中的某巅峰时刻。 当然这还只是它最主要的功效,另外辅助功效还有二。 一是对于那些修为只差一壁之隔便能进阶的人来说,此果也实属难得。可助其一夜之间进阶成功,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当然往生果这种可帮助人进阶的能力,也只在金丹以下修为的人身上才能有用,再高便办不到了。 主功效恢复人修为的效果包括金丹之境,否则没有限制的话,此果就真的得要逆天了。 虽境界被限制,但你要知道仅仅因为一步之差而被迫只能永远止步于金丹以下修为的修真之人,在这修真界中又何其多? 一般修真者如果炼气成功后又筑基的话,那么两百岁的寿龄也就可以拥有了。 可一旦再能修得金丹之境,起码寿命还会继续往上翻上一番。至少四百,多则还能享寿五百有余。 更还别说金丹以后,万一你再能有好的机缘成功修至元婴的话,便更是可喜可贺了,想要舒舒服服过个千岁寿诞也未尝不可。 因此每一新的境界过后,便可继续为修真之人赢来数不尽的机缘和福运。 以后种种如今未必可知,但只要现下通过小小一粒往生果,进而便再能有幸多增得二三百年寿命的话,那么今后你的世界,将仍旧有无限可能。 所以你说这种果子能不被人稀罕吗?简直稀罕的要死! 就连现在只勉强懂得了这个世界一丢丢皮毛知识的楼花染,说实话也觉得这往生果可真是个大宝贝的。 另外往生果另有的辅助功效之二,便是对于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而言了。这些人若能得到此果,只需三日里连服三粒,就可生出先天没有的灵根来。 有了灵根便有机会步入修真一途,最终随着法力的境界提升,寿命也将越来越长久。 所以基于凡此种种各种缘由,这往生果历来受修真界中众人追捧的程度,可以想见得有多么疯狂了。 却谁又能想到,如今这种果实也不过是被楼花染拿来讨好云姬为她解馋罢了! 只见楼花染倒是大方,在云姬问完这句话以后,便一连将手中又是捻起的好几颗往生果连同最开始的那粒,都一齐递给了她, “到底还是云娘好眼力。此果正是那往生果,这些都给云娘,云娘看看可够?” 闻言,殿内众人在刚知这是往生果时,便已纷纷神情激动非常了。不停焦躁的来回搓|着手,犹犹豫豫看着楼花染这边,却又一时之间不太敢凑上前来。 可现在一听楼花染居然毫不吝啬的还要给云姬这么多啧啧,大家又是羡慕的同时,心中也又是感到心疼。 毕竟云姬寿数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长久,因此她才会被称为“魔姑”。 而长久的原因,也是因为现如今云姬已经成为化神之境的一名大能了。所以这果子即便到了她手里可不就只有被生生浪费掉的用途吗? 之前也说过了,云姬的本体是只云雀。而后来作为开了灵智懂得修习的云雀精,云姬一直就只爱吃这世上的各色鲜果了。 直到彻底能化成人形以后,她才又开始吃起些别的吃食来了。但珍奇的鲜果,却始终是她最爱。 眼下楼花染把这些往生果给了云姬,无非是把它们当做一种可以为云姬一时解馋的小零嘴罢了。 而云姬之所以又会喜欢这些光看外形就极讨喜c但大小也仅有成|人指甲盖那么小的往生果,也是由于听闻了这种果子汁|液尤其醇厚甘甜,且余味芳香永驻。 “哎呀瞧尊上说的,这些已经尽够了,尽够了!呵呵!” 云姬其实是曾经抚养过魔尊的女人,如果照着人间的说法,也算得上是魔尊的养母了。 而魔尊本是一名普通人类,却不知因何会被扔在这魔界之中,后被云姬捡了回去。 “那云娘就先吃着。若是到时觉得味道不错还想尝个鲜,我这里除了赏赐其他人以外会再为云娘多留一些,云娘只管随意来取便是。” 于是云姬闻言又是“咯咯”笑了起来,听声音也能知道,她是真的极开心的。 她们魔界向来忘恩负义的多,所以当初被自己取名为“楼花染”的这孩子如今甚至已经凭自己本事当上了魔尊,还能依旧十年如一日的待自己极亲近,云姬也就再也别无所求了。 其实这点小果子的,真正在她这化神之境的大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但云姬始终在意的,还是魔尊有这份念着自己的心意。 当然也不是说魔尊从来就只醒的送她些小恩小惠,实际云姬现如今的本命神器,便是曾经的魔尊为她亲自设法寻来的。 魔界唯一拥有的神器名为“云绸扇”,因当年魔尊称其外形实在有损于自己威严,所以最后云姬推拒不过,也就只能将之接受了下来。 而这“云绸扇”,也正是云姬如今臂弯里轻挽着的这段彩色披帛了。 上面的色彩都是活着的,所以每时每刻都在随意变换着颜色。并在用法不同时,云姬还可另外再将其化作巨大云扇一柄。 在当今已经出世的神器中,云姬的这件乃其中仅有五件之一,因此可想而知其珍贵程度了。 更甚至于至今为止连魔尊他本人的手里,也再没多余的任何一件神器用来傍身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 这时候云姬才像是猛然间想起什么一样,一拍一边已经为她专门摆好的与魔尊同规格瓜果矮几,转头又对楼花染说道, “我这次来啊,是专门想要给你送几名美姬婢妾的。本还琢磨着你身体尚未大安,所以还是暂且缓缓。可如今看你无事,索性趁着今日里喜庆,便让他们立即为你献上吧!” 说完后也再顾不得理会楼花染了,毕竟在她眼中,楼花染向来都是十分偏好新鲜美人的。 曾经每次在魔尊闭关时,云姬念其修炼期间着实清苦,因此每逢他出关,必会送来这种美人供他解乏。 这次大概同样也是心怀此种想法,虽然中间来时的路上因为听闻魔尊重伤昏迷而出了些慌乱,但眼下证明到底不过虚惊一场,于是彻底放下心来的云姬,自然就雷厉风行的依旧照着自己以前的规矩办了。 只见云姬抬起双手,而后合掌“啪啪”重重拍出两声,大殿的门便被再次推了开来。 以云姬座下一名同为女魔的弟子带头,后面鱼贯而入的,就是各色相貌尤其姣好c可供楼花染随意挑拣的环肥燕瘦各色妙龄美人了。 楼花染其实在刚一听说马上就要有好几名美人等待自己去好好疼宠的时候,心肝脾肺肾就已经开始彻底纠结成了一团。 心中暗骂自己到底还是失策了,差点忘了这云姬一直以来都很热衷于为魔尊源源不断的送来暖床之人。 云姬倒是也想张罗着为魔尊选一位合适的魔后,好让他能早日后继有人,毕竟修真之人一般都很难孕育后代。但魔尊不愿,觉得太过受人管束了。 想到此,楼花染一抽嘴角,毕竟这人这么风流成性 因此云姬也就由着原魔尊了。想着魔尊到底还属年轻,才不过二百又三的年龄,目前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后期,起码拥有了一千寿元。 之后最多也就再需经过一个大圆满,便可彻底入境化神了,到时会与云姬身处同样的境界。 而在这样的年纪已经达到这种修为,所以人人都认为魔界的魔尊楼花染,有朝一日会修至化神之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包括云姬。 对此,目前体内毛线都没留下的楼花染,只想呵呵所有人一脸! 见楼花染这么久都没反应,云姬看了看阶下跪地的那些女子,先是“哦”的一声恍然大悟,而后,“你们!”青葱指尖直指下方跪着的所有美人,“都给老娘抬起头来,也好让尊上能仔细端详端详!” 后又转头笑对着楼花染说,“这回可是觉得有哪个能合你心意了?” 见楼花染默不作声,像是依旧一时之间决定不了一样,云姬想了想,于是觉得自己又真|相了。拍了下手,挤眉弄眼笑得尤为暧昧, “要我说啊,尊上还是这回把她们都留下吧?左右也不缺这么几个,所以尊上也没必要因为她们而费神多思虑了。” 靠过来拍了拍楼花染肩头。在这魔界之中,也就只有云姬敢这么做了。 “我看就这么着!都留着,留着!”说完后,又是自己满意的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楼花染一开始是不想开口说话,但现在这种状况,被逼无奈之下,也就只能声音极小的“嗯”了一声。 实际内心里却正在憋屈非常,也十分惆怅。 就在这时,“宿主宿主,这堆女人里面混进来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楼花染顿时被小系统的忽然出声给惊了一跳,觉得对他所说的话也是似懂非懂的,“哪个?又是谁了?” 小系统,“最中间那个。可不得了,是无极仙山掌门座下最受宠的徒孙!” 楼花染因为小系统这样一说,于是下意识便盯着被他指出的那名女子多看了几眼。最后只是觉得,该女在这一众美人中间也就姿色中等气质较为脱俗些而已。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小系统继续与楼花染于脑中交流,“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叉着腰还极张狂的仰天大笑两声,才又接着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所有人!”先是张开右臂以后,接下来又是左臂,一副这天地造化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嚣张模样,最后霸气结尾,“怎么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 楼花染不与他计较,“可她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有,跑到魔尊大本营来,这姑娘难道自己天生想要找死不成?” 实在怨不得楼花染此时这么惊讶了,毕竟这中间的道理确实有些说不通。 何况那些名门正派中的男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如今还得派这么个小姑娘来当奸细? “宿主你还真是孤陋寡闻。这无极仙山的掌门徒孙曲水瑶,想必是事前服食了丹药隐匿了她的全部修为,后被当成一人间普通的貌美女子给抓来了。不然的话,魔界人不可能感觉不出她身上有异的。” 紧接着还在楼花染的眼前给他调出来了曲水瑶的全部详细资料,就像是玩游戏时候的那种悬浮屏界面一样。而一看到这种超现代的东西,楼花染险些老乡见老乡的直接落下泪来。 “这曲水瑶呢,就像上面记录的一样,性子挺野的。对于修炼一途倒是不怎么上心,却老爱往人间跑,尤其还喜欢凑热闹。所以我估计啊,这女人是自己事前什么招呼都没打,就大赖赖独自一人隐藏身份混进来了。” 楼花顿时染觉得挺哭笑不得的。 也就是说这姑娘也是个没脑子的,根本没想过她自己在进来这里以后,会具体遇到些什么样的危险。 今天白天还通过和系统的一系列交流,楼花染已经确定了自己“最终肯定是要逃离魔道,去寻求修真界第一大门无极仙门庇护”的宏大目标。 尤其是在楼花染还听系统跟他提起,曾经也有名门弟子在身陨了以后意外夺舍到魔界之人身上,后来依旧被重新接纳回去的消息。 楼花染知道小系统将这些说给自己听,肯定还是有着算计自己的成分,但到底他其实也不愿一直呆在这乌烟瘴气的魔界之中。 因为除了那么两三个以外,楼花染相信剩余人要是知道自己一身修为已经全部被废的话,到时候恐怕多得是巴望自己立刻去死的人。 既然自己没办法,那么小系统指出来的一条明路,楼花染觉得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让他有了一个方向。 当初之所以那夺舍魔界之人身体的名门弟子还能重新回归正道,就是因为他当时有修真界地位极重的无极仙门仙尊——司半清的支持。 而这司半清,却正好又是无极仙门掌门的唯一师弟。也就是说,他是现在被自己逮到的这位曲水瑶名正言顺的师叔祖! 无极仙山掌门和半清仙尊的关系向来都是极为亲厚的,所以眼下这么好一个可以被自己用来利用的机会,楼花染觉得貌似他的运气已经开始越来越转好了。 在楼花染自己思量着这些的时候,下面被上贡来的那些女子,已经被人给统一带了下去。 楼花染由始至终没有再多说多问半句,只是喝着茶随便森罗去安排她们了。因为以前的魔尊,也都是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办的。 却不知这回他的不闻不问,险些就酿成了大错! 之后这场夜宴因为云姬的插科打诨而继续热闹了起来。 当最后留着众人自己玩乐,楼花染想要先行离开的时候,想起什么事,回身才又交代, “森罗,将往生果也分予四大长老每人一粒。本尊记得好似由长老的小子,只一壁之隔便可成功结丹了?另外三位长老也定有用到的时候,所以还是先分予四位长老为好。” 闻言,魔界四长老立刻激动的跪地磕头, “谢尊上!” 后又嘱咐森罗另外也分赐给了好几位其他对魔界有功之人。 他们家中即便现在老小用不到,但有朝一日用来施恩门人或者分给手下也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当然,转身这回已经彻底离开的楼花染心中也非常清楚,大抵被赏赐到的那些人,也舍不得把这往生果再大方转送他人吧!估计会妥善保存起来,等着日后他们本家的小辈能够有朝一日用到。 离了席,那厢就再没楼花染什么事了,所以楼花染径直回了自己房内。 实际别人都不知道,他不过是着急回房开始美其名曰与小系统就他们两人的光明未来,而“共商大计”了! “那些女人呢?” 长廊上背着手的森罗,此时正在询问自己身后一名手下。 “回右护法,仍旧如同过去一样,全部安排在了惜花院内。” “嗯。” 森罗随便应了一声,而后什么都没再说,带头转身,便先往他们所提到的惜花院方向赶去了。身后几名手下快速随同其后。 到了地方以后,森罗命人, “去,把人给我拉出来。” 脸上始终带着笑,语调也很平常,但森罗的这些手下却仍旧能够感觉得出,他们主子现在的心情很不爽利。 不敢多问,应下以后就进了院子里去抓人。 不一会儿里面惊叫声c吵嚷声渐起,后在森罗那几名手下几声厉喝以后,隐约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女子低泣声。 只不过这低泣,却总算是让等在外面的森罗觉得她们声音再没有先前那么刺耳难忍了。不然的话,说不得他如今心里正狠,就还得一个手抖再一不小心多杀那么几个人了! 弹了弹自己食指,森罗又是笑了起来。只不过这张脸美则美矣,却此刻看起来颇有种诡异的邪狞。 其实今晚在殿上的时候,楼花染期间格外多看了一名女子两眼,森罗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注意到呢? 所以如同往常一样,在魔尊说了这些人先随他安置以后,森罗所想到的,便是一定要先行将这引起魔尊注意的女人给杀掉,以除后患! 曲水瑶本来还觉得自己混进魔界的计划一直都进行的非常顺利,被人带到了这座院子里以后,这会儿正兴致极高的和几名女子围坐在一起聊天说地,却不妨忽然间被人给闯了进来又扭送了出去。 那几人下手也是极狠的,一点都没顾忌一下曲水瑶好歹也是一名弱女子的身份。 而对于此点,其实是森罗的这几名手下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因为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办了,所以早就知道在今夜,被他们主子惦记上的这名女子怕是再也活不成了。 看着即便被自己人给押了个结实,但面前的这名女子不说害怕,反而现在拽手踢腿,挣扎的力道似乎还越来越大了几分。森罗此时冷着一双眼,伸指将该女的下巴捏起。 左右打量了一番,却也觉得不过如此!可为什么她就能引得尊上对她格外上心呢? 森罗心中冷嗤了一声,这才又把自己的手给拿开了。 想着不管什么原因,左右今日里,她便注定只能死在这里了。往后再也见不着她了,所以看谁到时候,还会再有心思能惦记起她来! 掏出袖中一方绢帕,森罗仔仔细细将自己先前碰到曲水瑶下巴处的几根手指给擦了个干净,最后才闲闲随手将用完的绢帕又是一扔。 好似无论曲水瑶还是这方帕子,都已脏的厉害且很让他感到恶心了。 见此,一直强忍着的曲水瑶无论如何再也憋不住了,怒目瞬间暴起, “喂!你什么意思?嫌弃本姑娘脏?” 森罗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居然对自己的处境这么拎不清? 斜睨了对方一眼,最后也不过呵呵一声,就算作是自己对她的不屑回答了。 这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轻慢态度,曲水瑶又是个从小到大都被人宠溺惯了的,忍无可忍,便抬脚想要直接给森罗膝盖处来那么一下子。并且口中还不停骂道, “你们这些臭魔道!” 这回这姑娘的胆儿肥,一度大概连森罗都觉得她极奇葩了。重又转回头来多看了她两眼,指了指自己,森罗开口, “你是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直接开口叫骂的吗?” 曲水瑶立刻狠狠又是唾了森罗一口,态度已经显而易见了。 好在森罗反应迅速的躲了过去,倒是没恼。觉得这临死之前的小野猫在垂死挣扎什么的,也挺好玩儿不是吗? 可即便森罗没有发话,他的几名手下又不是全都眼瞎了? 只见曲水瑶身后一人飞快一脚踹出,曲水瑶口中一声惊呼,吃痛之下,她的膝弯处挨了对方重重一击,便眨眼间只能“噗通”一声正对着森罗给他深深跪下了。 脸上顿时青一片白一片,曲水瑶哪里吃过这种大亏? 本来还想着依旧不敢暴露自己身份,虽不知这些人为什么要将自己抓起,但怎么着她都得好好这次蒙混过去。不然魔界什么情况都还没有刺探到,以后自己在说出去的时候,那得多没面子啊? 可这时候曲水瑶因为自己居然给这么一个魔界之人下跪了,而被刺激的连隐藏身份都再顾不得。 体内法力一瞬被她运气逼出,使得扭押着曲水瑶手臂两端的两魔族,猝不及防在被一震之下,不仅松开了他们压在曲水瑶身上的双手,更加身体还被逼一连后退了好几歩。 待他们重又稳住了身形以后,没想到这么个普通人间女子居然还会正道的那些小把式?抬起头来,眼中便只剩惊诧了。 没道理曲水瑶在自己面前已经这么直接的用出了法术,森罗这位魔界右护法还会将其正道的身份认不出。 之前还只是想简单处理了她即可,可现在,森罗认为如有必要,虐杀才是正途! 一眨眼已经近到了曲水瑶跟前,伸出右手以掌化爪,毫不留情掐紧在了曲水瑶看起来异常脆弱的脖子上。 顺便与此同时,还死死遏住了曲水瑶那看在他眼里十分微弱的所有法力,让她再也反抗不得。 喉间进来的空气已经越来越少,因为森罗掐在曲水瑶脖间的手正在慢慢越收越紧。 这回曲水瑶是真的惊觉自己怕是惹了大麻烦了,也真正第一次开始体会到死亡正在异常真实的逼近于自己。 被对方掐着脖子渐渐提起在了半空中,曲水瑶一度感觉自己眼前已经阵阵发起黑来,双手慌乱不停的抓挠着森罗紧捏在她脖子上的右手。 好在森罗最后手稍微松开了一些,虽然依旧没有完全放过曲水瑶,但好歹曲水瑶浑身的感觉,也再没有之前濒死时那么糟糕了。 大口大口贪婪的开始吸起气来,因为空气的猛然又被挤入,而压迫着曲水瑶的嗓子一时只觉干痒与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并存。 眼中泪水也被迫淌下来了好几滴。倒不是曲水瑶娇贵,而是这些泪液自行开始随着她的大声咳嗽一起流了出来。 森罗之前因为楼花染对她的注意而想要杀了曲水瑶,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因为真的担心楼花染的安危而开始折磨曲水瑶了。 毕竟像她这种身份来历全部都十分有问题的不明人士,装作进献给魔尊的姬妾而费尽心机混进了魔界,再加到时贴身伺候之下,除了刺杀魔尊,森罗也就再想不出她还有别的目的了。 所以说曲水瑶这是真的在自己作死 因此暂且松开曲水瑶也是有理由的,“说!你究竟是那些老道中哪方派来的?” 狠狠盯着曲水瑶,那闪着寒光的双眼,真的看起来尤为恐怖。 只不过曲水瑶自知自己已经铸下了大错,所以现在死活都再不敢一错再错了。 她也曾听自己师祖对师傅多有提及,虽自古他们正道各门派便与魔族势不两立,但到底如今也不宜再鲁莽行|事了。否则一旦再有一场大战开启,以现有双方的战力,也无非两败俱伤而已。 曲水瑶虽然有时候是真的挺蠢的,但到底该有的大义还是从未少过半分的。 此时她隐隐害怕一旦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到时这魔界的右护法再给自己真的扣下一顶刺杀魔尊的大帽子,而众多魔族又以此为借口攻上她们无极仙山的话越想越慌乱的厉害,曲水瑶觉得自己恐怕到时候就真的只得成为无极仙门的大罪人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遗臭万年,还再带累了自己师傅和掌门师祖的好名声,于是在森罗这种不说就杀了她的森严气势威逼之下,曲水瑶虽然白着一张脸,却直到最后,都始终只是默默摇着头不愿再开口多说半字了。 如果让楼花染知道现在这姑娘脑子里乱七八糟都在想着这么些压根就没影儿的事情的话,估计届时,楼花染依旧还是只会对此女表示深深的同情。 毕竟这因为一个女子而引起仙魔大战什么的楼花染只想狠狠摇着曲水瑶的肩膀劝她道,“姑娘啊,别做梦了!拜托您老还是快醒醒吧!” 没错,即便她是无极仙门掌门的嫡亲徒孙! 但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呢,所以说这得有多大脑洞啊,才能让被逮的她一时间脑补出这么严重的后果来?楼星沅也是想给她跪了。 其实她现在如果老实交代了倒也省事,反倒是这种什么都不愿说似乎还在拼命隐藏的怪异举动,才会更加将事情搅|和的麻烦了。 果然!一看曲水瑶还敢继续嘴硬,心中愈加发起狠来的森罗手中瞬间又是用劲。 觉得一看这人背后就还另有主谋,不然她也不至于会表现的这么心虚慌张了。 于是两人来来回回就这么死去又活来的较量了好几个回合,当然这死去活来针对的也只是曲水瑶单方面了最后森罗腻了,也看出来这女人倒是有那么几分骨气的,抄手一摔。 曲水瑶的身体在被用力掷到地上以后,收势不住还长长的拉出去好远一道,颇有些在给人清理道路的辛苦架势。 躺在地上弓着腰,已经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的曲水瑶浑身哆嗦的只环抱紧自己身体,头发也凌|乱散了她一脸以及身后满地,真的是看起来好不凄惨。 但森罗毫不怜香惜玉,一眯眼,又是不屑的笑了, “不说么?呵呵,本护法倒也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转身迈步离开,只走之前又交代手下一句,“拉回去!” 最后当森罗终于笑眯眯满意手中握着一方周边篆有繁复纹路的小圆镜时,将他从曲水瑶体内抽|出的一丝法力又是打了进去,只见不过一息之间,对面便越来越清晰的显出一人身影来了。 看着对方那张于自己而言再是熟悉不过的面容,森罗先是一惊,似是没有想到最后被揪出来的人竟会是他一样! 后才又像是找到什么好玩儿的东西般,饶有兴致的跟着笑出了声。 而对方也在看到通天镜被接通以后,传来的居然是森罗的身影时,立刻,本还带着些笑意的眼角就敛下了些。冷清问道森罗, “我那掌门徒孙如今何处?” 没有问曲水瑶是不是被他抓了,或者现如今究竟是死是活?因为没有必要。 这两个问题在森罗现在这样现身于他面前的时候,答案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只不过这人自然也是比较狠的,直接上来就点破了曲水瑶的身份。相当于很直白的告诉森罗,曲水瑶与一般人有别,不是无极仙门的任何普通一人,而是掌门徒孙! 算是为森罗以后的行动划出了一条明确的道儿来,让他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处置曲水瑶了。 而森罗,闻言却仍旧一脸的肆无忌惮,且似乎还笑的更加来劲了。 最后才眯着眼,咬牙切齿重重落地一声, “司一半一清!” 那口吻,活像两人曾有着永远难以消抵的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寒意森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攻受相逢 差点将通天镜最后手中一个用力给彻底捏碎,森罗看着上面已经什么都没再映有的黑漆漆镜面,眉头沉的厉害。 到底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无法独自做主了,毕竟牵扯到了第一大派无极仙门。 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大概有丑时了,想来魔尊也早已歇下。可事关重大,所以即便森罗再不愿意,最后也还是起身,去向楼花染尽早禀报此事了。 楼花染的住处向来不喜欢有太多闲杂人等,因此他的房间外连一两个守夜的人都没有,其实也可能是原魔尊非常自信觉得自己压根儿用不着,倒是眼下方便了楼花染不用时时刻刻提防着身边人了。 当然门外没有,并不代表这魔宫之中魔尊所居住的正中央宫殿周围,也没有任何的守备力量。 实际院外宫殿的四周,时刻都被围成了铁桶状,就连一只陌生的鸟儿飞过,也得被守卫给戳成个对穿不可。 自然森罗想要进来的时候,这些下属是不会阻拦他的。弯腰低头,恭敬的给森罗放了行。 目前能不经通传就进来这里的人,实际也屈指可数。除了晨起以及午睡后一应赶来照顾魔尊起居的近身仆役等,剩下魔尊曾亲自放话可随意进出的,也就只有云姬一个c以及另外的左右护法两人了。 当门被有规律敲响的时候,实际楼花染因为整夜都在跟小系统商量接下来的具体对策,才刚躺下睡着而已。 忽然被惊醒,楼花染本来是准备不予理会的,但紧接着便听小系统提醒他, “是森罗。” 于是这回什么梦不梦的就都飞走了。 楼花染总觉得自己怕是早就已经在这骚狐狸的面前露出或多或少的马脚了,尤其这家伙除了掌管着魔界一应要务以外,就连原魔尊的所有起居生活也都是他在照料。所以他可谓是对魔尊最熟悉的一人了,楼花染自然十分憷他,也深深戒备着他。 利落的一个猛子便从床|上翻身坐起,楼花染安抚了一番自己因为紧张而跳动过快的心跳,这才开口, “进来。”尾音拉的有些长,听起来就是魔尊平时所用的那种散漫语调。 然后森罗推门而入,关门,再轻手轻脚走过来。但样子并不谄媚,一系列动作做得都是恰到好处。 楼花染观察着森罗的一举一动,觉得如果自己手底下也有这么一个得用人的话,估计他也会和原魔尊一样,对其委以重任的。 “何事?” 森罗这才禀报,“尊上,今日云姑献上的姬妾之中,有一女子因其形迹可疑,属下本是要杀她,但后来却查出,此女乃无极仙山掌门一徒孙。一时不好处置,特来请尊上定夺!” 察觉到在自己提及他曾差点杀了那曲水瑶时,魔尊本来平放于一边的手,瞬间就是一抖。森罗眼神一暗,只不过没有人能知道他如今的心中所想罢了。 楼花染确实在听了森罗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以后,差点胆都被骇破了。毕竟曲水瑶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楼花染不想眼下施恩不成,反倒再跟对方结了仇。 好在如今听森罗这口气,她人还安好,楼花染也就放心了。 “可曾问过云娘那边对于此事是怎么说的?” 森罗接道,“没敢惊动云姑。而据云姑座下弟子所说,似乎这化名成‘蓝翠儿’的曲水瑶,本是下面人从某个人间村镇里抓回来的,后才被云姑选中。当时曲水瑶是与三两女子偕同在耍乐子,因此觉得她姿色还算不错的底下人,便也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由来了。” 楼花染赞赏的点头,“嗯,没有惊动云娘就好,想来云娘也与此事无关。” 这话就是在告诉森罗,此事往后依旧不要往云姬身上牵扯,森罗自然是听命应下了。况且他也心知肚明,云姬确与此事无关,顶多就是失察罢了。 “那如今右护法觉得,这件事情又当如何处理?” 森罗拱手弯腰,“这还得看尊上决定如何?若是想让那曲水瑶死,虽然麻烦些,但到底无极仙门也是不能拿我魔界怎样的;若是不欲让那曲水瑶死在魔界,便更好办了。” 森罗继续,“无极仙门宝器繁多,这曲水瑶身份也算得上是金贵,又听说无极掌门对其极其宠爱,所以倘若想用其换得一两件尊上属意之物,想来也不难。” 楼花染就等森罗这话了!此时闻言,似沉吟半响,才最后定音, “听闻那无极仙门有一宝丹,服食便可增长元婴期至少五百年法力,如今正是我魔界需要用人之际,便用那曲水瑶换得这枚仙丹予你服食吧。另外你再看看我魔界还应选出些别的什么来,这一次,本尊非要让那无极好好痛上一回不可!” 言外之意,便是曲水瑶不用杀了。 楼花染以为无利不起早,因此才会想要用这样诱人的条件来不动声色间安抚森罗。但他又何尝能够知晓,森罗由始至终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垂下头,森罗始终魔尊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是!属下一定不负尊上所托!” 后来有关具体商定的事宜楼花染没有插手,全部交给森罗去具体负责了。 虽然听说了与他商议的对方乃司半,但眼下,楼花染觉得自己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白脸就让森罗去唱吧,而他自己,为了以后的将来着想,就还是得适时的多唱□□|脸,提早给无极的人留下些好印象来。 于是来到了暂且关押着曲水瑶的地牢里。 即便她的身份目前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森罗依旧没怎么给她面子,而是命人将她牢牢捆了个结实,随便扔在一间牢里寒凉刺骨的地上了。 这每逢夜间便蛇虫鼠蚁多有出行的脏乱差,楼花染看着曲水瑶早已脸上连半分血色都没有的可怜模样,想必这种罪,她还是从来都未遭受过吧。 默默同情了对方一小会儿,而后隔着牢门这边,下人抱了把椅子放在了楼花染身后。 楼花染也不怕再刺激到曲水瑶,自自然然就这样坐下了。 将周围人都挥退,又让小系统确定了附近看守的人确实已经听话退到很远了以后,楼花染这才笑眯眯正对着察觉到他的到来,而正抬起头来恶狠狠龇着牙怒瞪向自己的曲水瑶。 开头就先是,“怎么样,这牢里的滋味儿?” 曲水瑶想必也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此时大概觉得说话都开始费劲,又是睁大眼瞪了楼花染一眼以后,她便重新转回头去,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楼花染却也不恼,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把无瑕玉扇,还十分闲适的左扇完了右扇。 到底是个忍不住的,于是没过多久,再次抬起头来的曲水瑶便看不顺眼楼花染的讥讽了一句, “一个臭魔道,装什么大家风流的模样!” 楼花染却故意歪曲了她的意思。扇面抵于唇间,一时间只露出了自己上方极为显眼的一日一月双色异瞳。 只不过虽然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但从他那两只向上弯起的眼尾处,却至少还是能够察觉出,他现在,应该是在笑的。 “呵呵,你这小姑娘倒是个实诚的。我这哪里是在装风流啊?本尊明明是真‘风流’!” 语意不详的暧昧还将尾音一挑,“嗯?你说是也不是?” 曲水瑶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楼花染这是什么意思,可后来等她明白的时候,先前惨白的一张脸上,就瞬间严重充|血的厉害了。 神情非常扭曲。毕竟没办法,之前她还是那被献上来供魔尊任意取乐的美人中一员呢!所以一想到此,她一好好黄花大闺女,你让曲水瑶怎么能不恼?又怎么能不臊? “无无耻!” 楼花染却在听后还哈哈大笑着像是对方这是在夸他一样,欣然接下了。 后又从椅子上站起,更加近到了曲水瑶跟前,几乎差点鼻尖就挨上牢门了。收了扇子,还蹲下|身, “唉我说小姑娘!怎么样?为了你日后在这牢里的日子能好过上几分,”用扇尖儿随意点了点她牢房内的脏乱环境,“要不要来跟本尊做笔交易?” 曲水瑶却瞬间回神,而后神情十分的戒备,像是楼花染即将不要脸的试图染指她一样,慌忙朝着楼花染吼道, “你做梦!妄图以此来要挟我危害我无极仙门,做梦!还有你你这无耻奸人!” 吼完以后,身体还挪蹭着往后移了移,想要尽量远离楼花染。 哪只瞬间却惹得楼花染又是大笑了起来,因为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是太逗了。 没想到穿到了这种毛都没有的古代,居然还能遇到这么不被教条束缚的鲜活人物,楼花染觉得这小姑娘还是真心挺招人疼的。难怪就连那老古板无极掌门,都待她比对自己别的徒弟徒孙更加亲近几分,即便她修为实在一般到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手执扇面慢慢敲击着另一只掌心,楼花染倒是如今也不着急了, “小姑娘可真不会说话啊!” 后见对方对自己反而越来越提防了,楼花染这才甩出, “你以为我那右护法一门心思只想杀了你泄愤,但你如今却又为何还能平安无事呢?” 对此,其实曲水瑶也是觉得十分奇怪的。毕竟那天夜里的森罗,曲水瑶自己深有体会,那可真是想真真正正杀了自己的,半点没有手下留情。 想到那人,曲水瑶情不自禁又是身子一抖。发誓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以后一定再也不要跟那疯人有所接触了。 “为何?” 楼花染一副十分自傲的模样抬起下巴,睨着曲水瑶, “还能为何?自然是本尊我,”指了指自己,“好说歹说才让森罗不杀你的啊?” 曲水瑶果然是个心思单纯的,“真的?” 楼花染笑着点头,“自然!” 曲水瑶于是疑惑,“可是为何?” 楼花染继续笑呵呵,“当然救你也不是白救的,本尊也是有条件的。” 又看了眼曲水瑶这间牢里,“顺便如果你答应的话,接下来本尊至少还会保证你只要在我魔界一日,即便身处这监牢之中,但你的日子,也照样可以过得尤其舒服滋润。” 曲水瑶脑子转不过弯儿来,本来还觉得这魔尊说不得真是一个好人的时候,忽然间又听对方提到什么条件不条件的,继续开始本能的对他戒备起来,但也没有之前脸上表现的那么难看直接了。 皱了皱眉头,犹豫了半响才吭吭哧哧小声说到,“那你先说说是什么条件吧?”试探性的询问。 后又神情一正,“但你的条件若是会危害我无极仙门名誉利益的话,先说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楼花染听到这种在曾经自己那个世界武侠剧中经常会出现的台词,于是瞬间又是好笑出声。 直到清了清嗓子止住了笑,看着曲水瑶一脸不明意味的莫名其妙表情,这才最后开口, “不会危害不会危害!” 转而,“无非是等你日后回了无极仙门以后,把今日本尊救你性命的这件事情好歹跟你那好师祖c师叔祖说道说道,就算还了本尊今日这份救你性命的恩情了。” 曲水瑶哪里能够想到楼花染的条件居然这么简单?但说它简单吧,还又十分的让人费解! 什么叫说道说道?也就是说要自己有机会的话,日后在师祖和师叔祖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了?可是他一魔尊,为什么?又有何必要? 曲水瑶只觉得自己是挺一头雾水的。不过紧接着又想到另外一件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情,焦急的询问,还拖着自己被绑的沉重身体往楼花染这个方向“噌噌”挪动了好几歩, “你是说我还能再回到无极仙山吗?” 楼花染又笑了,同时也觉得这小姑娘其实还真挺可怜的。 看看她那都快脏成鸟窝的头发,还有干裂到甚至已经出了血的唇角,以及身上的衣裳就更别说了,灰一块儿黑一块儿的,就没个完整的地儿。 好好一在平常老百姓看来称得上是“小仙女儿”的存在,啧啧,如今都快混的比之乞丐还要惨了! 关键吧,其实这小姑娘也真没犯啥大错不是?无非想要来打探些消息回去,没偷人放火更没杀人的,却如今看这落魄劲儿,估计被人踢拽摔打的身上已经没一块完好皮肉了。 当然,楼花染也并不觉得森罗以及他手下这些人做的有什么错。在他这个局外人的眼里看来,其实双方也不过只是非常简单的在各司其职罢了。 “能回能回,左不过也就这两日了。” 起身在要离开的时候,还又用自己的扇柄轻拍了拍小姑娘脑袋, “本尊会尽快安排你师叔祖来将你接回去的。等会儿也会派几名婢子来将你这里收拾收拾,再给你送点儿精致饭食衣裳,所以小姑娘你要乖乖呆着懂否?再出什么事儿啊,可就连本尊都保不住你了!” 最后一句话也不算是威胁于她,主要她在魔界一日,身份已经被揭穿的情况下,小命也就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丢掉。 “只不过最主要的,”折回头来楼花染犹自不忘再叮嘱曲水瑶一句,“还是不要忘了你已经答应本尊的条件!” 当楼花染的身影已经转眼就要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曲水瑶一面一头雾水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答应魔尊那个条件了,好像没有啊?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曲水瑶现在内心里早已经深深的对楼花染感激涕零了,抖着嗓子远远又是嚎出一声, “我再也不说你是臭魔道了!你是好人,真的真的大好人!” 那语气,还有她声音里那种就像见到自己亲人的委屈劲儿,让远远听到自己背后这道声音的楼花染瞬间一个没忍住,又是以扇掩面尽情笑了个畅快。 不得不说这姑娘天生那股子傻劲儿,就挺让人可乐了。一个修真界第一大派的掌门徒孙,居然有朝一日会说魔界的魔尊是个大好人? “哈哈哈” 而后来当森罗从手下那里得到消息,称魔尊在见完曲水瑶一面以后竟是心情大好之时,森罗心里那股子狠劲儿,在目前不能随便动曲水瑶的情况下,就只能折身全部转嫁到无极仙门的名下了。 三天后,具体魔界与无极仙门的商议结果就出来了。 而此时外界有关曲水瑶被魔界所抓的消息,也早已被传的沸沸扬扬。因此对于两派这次的聚首,各界各门派的关注度都是相当高的。 一方面担心这一聚,恐怕还得节外生枝;另一方面,却又似乎隐隐有些雀跃于这种节外生枝。 本来嘛,修真之人即便再怎么修身养性,但天生的好斗本性,恐怕也是永远都难以熄灭的。 楼花染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司半清究竟长一副什么样子,或者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司半清长什么样子。 毕竟前几天为了提前做足功课,所以楼花染在系统那里已经详细看过这人的具体资料了,自然上面还附赠着他的照片。 “十三魔尊倒是许久不见了。” 对方一身清隽站于楼花染面前,没有理会别人,而是直接先对着楼花染开口了。 虽然按道理来说他先与魔尊打招呼也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但楼花染在见了这人第一眼后就已经能深深感觉出,这司半清多半是觉得魔尊好歹还能值得上他的一言半语,这才搭理了魔尊。而至于剩余的人,呵呵 看起来似乎是一位极其无欲无求的修士。 一尘不染的白袍,除了腰间的青玉腰带和上挂一枚能代表他身份的棕铜色古牌以外,楼花染甚至再从他身上找不出一丝除了白以外旁的颜色了。就连他发顶所簪的玉冠,也是同样清透到不行的白玉所制。 这如果放到现代的话,楼花染十分有理由怀疑自己面前这人,恐怕有洁癖。再厉害点儿,也许还是强迫症也不一定。 同原魔尊一样,司半清也是以二百刚出头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如今元婴后期的境界。楼花染记得,他貌似比自己现在这具身体还要大上五岁的样子。 所以到底修为摆在那儿,使得这人的皮肤同样一丝瑕疵都没有。之所以说“同样”,是因为魔尊这具身体也是如此。 而在观察完了对方以后,楼花染横着一双眉,冷笑斜了司半清一眼, “半清仙尊,正正常常唤本尊一声‘魔尊’就那么难吗?什么十三不十三的,你不嫌说起来累赘,本尊还嫌听起来费神!” 这全天下就司半清特殊。好好的“魔尊”不唤,或者干脆一声“楼花染”也成啊?毕竟他们两人同阶。却偏偏要在前面加上“十三”一词。 这十三,其实是魔界目前排号排到的魔尊数量,也就是说楼花染是这个世界里的第十三代魔尊。 只见对方分明如同森罗一样嘴角始终挂着笑,却与森罗不同的是,楼花染发现这人眼中根本从始至终都没带半点真实笑意,里面只有看不真切的寒霜一片。 简单比喻的话,就是虽然清透,但看起来却像是把地球上整个北极圈儿内的冰层全部给搬到了这人双眼之中一样。 但凡被对方有意无意的瞟到一眼,连楼花染都开始觉得,似乎立刻就能从自己身上“哗啦啦”掉下来一堆冰渣渣。 所以任凭这家伙再是长得俊美,还是雅极了的那种俊美,但此时的楼花染,也觉得这种美色是自己所无福消受的,即便只是简单看上对方几眼也罢。 “这样啊!” 司半清依然笑着,却冷冷清清只不过这样简短接了一声。没反驳,却也没赞同。 楼花染忍着自己正在不停抽|搐的额角,嗯,接着继续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秘信 有关魔尊走火入魔的消息,司半清也曾听说过,当然连带着他后来又发飙的事情。毕竟牛将军好歹在正道等人的眼中,还是稍微有那么些地位的。 本觉得看来魔尊这是没什么大碍了,甚至也可能他本就一点事都没有,走火入魔的消息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大概想要稍微清理一下门户。如果是以过去原魔尊那种尤喜杀伐的性子来看,司半清认为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高的。 可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楼花染,司半清心中一动,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了。 人还是那个人。尤为显眼的莹白色日月双眸,一些小动作在他做起来的时候,也与过去分毫不差。 甚至身上的长袍也是他贯来喜欢的深沉暗红,像是一种几乎接近于黑色的红。跟魔尊本来的性子一样,其中混杂的太多。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的话,也就代表着这种颜色或者这种人,可以之后又容纳进来所有的东西而不失其本色,至少司半清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司半清从来都是看不懂楼花染的。即便与他面对面,但司半清也不能看透那个时候的对方,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心里想到的又是什么。 他太飘忽不定,大概也与他一向只凭自己喜好行动的本性有关吧,总之司半清一直以来只遇到过这么一个人,让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出他下一步将会怎么做。 但现在,看着自己对面的魔尊,司半清却能仅凭一眼就察觉出,对方似乎在紧张。虽然他掩藏的非常不明显。 所以这是不对劲的,非常不对劲。 而楼花染对此,却什么都不知情。目前他所想的,就只是觉得这次两方的见面,其实更加类似于一种要谈判的架势,像是交换人质之前的那种谈判。 当森罗说给楼花染听除了那枚仙丹以外,他还想要另外再让无极仙门交出两样灵器并两样仙器的时候,那时楼花染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已经觉得这森罗莫不是疯了? 神器当世只有五件,所以除此之外,仙器就已经是修真界众人所使用的法宝之中品阶最高的一种了,但也并不代表仙器就得烂大街啊?实际即便连无极仙门这种修真第一大派,人们已知的他们门中,仙器至今也无非十余件罢了。 因此楼花染料到森罗肯定得把主意打到无极仙器的身上,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两件! 灵器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这种东西除了那些低阶修士才会眼馋以外,无论森罗还是司半清,其实大家都没怎么把这种品阶的法宝放在眼里。 还正自顾想着出神,忽然就听耳边猛然一声, “你魔界未免欺人太甚!” 原来是在刚才已经经过了森罗和司半清的一番你来我往较量以后,森罗始终紧守着自己的条件死不松口,所以有一位无极仙门的弟子火气上来了,激动的站起身一拍桌子,并且还这样不满的怒吼了出来。 看模样是一名气质非常干净的少年,楼花染倒也认得他,名曰白神雪,乃无极仙山掌门前几年新收的一名小徒。 对,是徒弟而非徒孙,即便这名少年如今连二十都还未到。 自然他的资质也是相当好的,光看他以这样的年纪就能修到金丹之境,便足以见得了。 现在由他跳出来指摘森罗的话,虽然辈分以及修为上可能有些说不大过去,但如果勉强论到身份地位的话,好歹他也是掌门徒弟,所以道理上还是能够蒙混过去的。 只不过森罗向来不给正道人面子,这时候一看一个不过金丹之境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指着自己鼻子了,冷哼了一声,瞬间甩袖而出。 于是立刻只见两方人中间的这张桌子,就被震成了一滩碎末。 而木屑扬起的时候,森罗自然已经飞快的给楼花染和他自己身前化出一方防护结界了,所以楼花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苦了其他的魔界之人,反应不及时的,还是被劈头盖脸落了一脸一身。 无极那边也是同样如此,除了司半清和那白神雪以外,剩下的人全部只凭各自本事了。 实际楼花染猜想,如非当时情况特殊的话,恐怕司半清就连白神雪都是不想护下的。 楼花染自己是没看出来什么,但是他有系统。而据小系统所说,在之前森罗那一甩袖之后,他观察到有一道极强的能量流直直飞向了白神雪的面门,所以木桌被震碎,其实不过是森罗针对白神雪那一招的类似后遗症罢了。 森罗本意根本没在意这张桌子,它不过是被森罗出手一招扫到而自己爆开了。由此可见,森罗先前出手那一招之狠。 在众人“呸呸呸”不停往出吐一不小心被他们吸到嘴里的碎木屑,并且还上下左右来回不停拍打他们身上的时候,依旧好好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司半清撤了他掌中的结界,这才不紧不慢的笑着开口, “右护法又何必跟个小孩计较那么多呢?” 森罗眯眼盯着司半清,最后嘴里不过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已。 楼花染倒是懂森罗这种“不屑”的其中意思。方才白神雪那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又是起身又是拍桌还又是怒骂的,桩桩件件但凡司半清有心想要阻止的话,那么后来的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也即是,白神雪的所言所为,无非是他司半清故意放任之下的结果。 最后残局也很好收拾,无非就像现在司半清口中所说的这样,白神雪不过是个作为一个小孩子糊涂之下说出了一些“童言”罢了,你个两百早就已经成精的“大人”,又何必跌份的再来与之计较呢? 如果说森罗是实实在在的狡猾狐狸,那么眼下楼花染开始觉得,似乎这司半清也同样不遑多让啊? 心思一起,楼花染恶狠狠的对小系统道,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大靠山?你确定到时候你主子我不会让人家给狠狠揭下去一层皮么?” 小系统眉毛一扬,这时候还在抱臂看热闹看的十分兴起,闻言无所谓的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你对他可是非常有用的,所以不会有事的。” 要是楼花染现在就能知道往后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事情的话,估计接下来,他只会选择鄙夷的直接喷对方一脸,“信你才真是有鬼了!” 但眼下的楼花染不知道,所以在系统这样说了以后,楼花染虽然觉得自己心中无论如何都不怎么踏实,但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再说了。 本来这次无极掌门派司半清亲自前来,一个是确实放心不下曲水瑶,所以由司半清亲自出马也好以防万一。而二一个,却还是想要让魔界这次能看在无极的半清仙尊都亲自出马的份儿上,能将交换条件再稍微往下放一放了。 但森罗早就铁了心。临走之前当他手托着楼花染起身以后,似笑非笑丢给无极众人的就只有, “奉劝一句,诸位还是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其实本护法没有直接开口跟你们换一件神器,就已经是极为对你们无极客气了,所以这人哪,得知足!曲水瑶你们无极爱换不换,毕竟我魔界,呵呵,怎么来都可以。” 扶着楼花染走到门口,直到楼花染已经迈步先出门了,身后的森罗这才又回头讥讽的扫视了一圈无极仙门此次被派来这里的所有人,尤其最后视线又重新转回到了司半清身上。 看着对方那副始终只是淡雅笑着好似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的模样,重重甩袖,便也紧随其后转眼间带着魔界的所有人离开了。 “师叔!” 白神雪之前被司半清给护下了,现在转头一看对方这么淡定,这时候焦急的就是一声急唤。 只不过司半清仍旧不为所动。在楼花染等人全部离开了以后,起身,抬步竟是要看情形也往外走了。 白神雪彻底傻眼。回过神便也“蹭”的迅速起身,“蹬蹬”就想要追过去。 而这时候已经正好迈出门边的司半清却又忽然间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极浅,但也看不出有丝毫恼意,只是看着白神雪才说出一句, “待回仙山以后,你便先去知悔崖思过七七四十九日吧!掌门那边,我自会跟他解释。” 说完后,也不理会白神雪那瞬间一脸的铁青,自顾自,身影已经眨眼间飘远了。只剩下愣在原地的白神雪,以及白神雪身后一众面面相觑的他的师兄师弟乃至师侄们。 白神雪脸色难看倒不是对自己师叔罚下他的这个惩戒有多不满,实际他也早已醒悟到自己当时到底还是鲁莽了。所以既知有错,便也做好了事后会被责罚的心理准备。但知悔崖 白神雪想到此,眉头开始不由的越皱越紧,甚至差点还有失|身份的干脆当场抱头就仰天咆哮了出来。因为知悔崖下那尤其折磨人简直入骨的冰火两重天,他是实在不想再去亲身体验一回了。 看着马上自己师叔的身影就要完全不见了,白神雪这回可是拼了命的在脚下发足狂奔了,远远只传来他一声凄厉长嚎,活像是有人真要要了他的命一样, “师叔,还请收回成命啊!师叔!” 当然他即便就是跑死了,也无疑已经追不上司半清了。 而司半清眼下正在一边不用怎么分心的御着风飞行,另一边却开始仔细的琢磨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捻着自己掩于袖中的这张短小信笺,可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楼花染,居然会偷偷给自己传来这样的秘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秘约 说是信笺,其实用楼花染的话来说,无非就是一张被叠的很整齐的小纸条罢了。 上面内容还是非常简单的,只写了一个时间地点,是用来约司半清到时候见面用的。另外纸条最下边还着重批注出,不要让除司半清以外的任何人再看见。 主要是楼花染担心人多嘴杂,万一知道的人越多,以后事情如果未成的话,那么无疑对自己的危险也就越甚了。楼花染可不想投靠无极无门以后,再连最后不得不呆的魔道也黄了。 司半清搞不清魔尊这是在卖什么关子,心中对他虽然还是有些提防的,但到底后来也遵照这上面的意思,暂且没有将两人私下约谈的这件事情再对任何一个旁人提起了,即便是他的掌门师兄。 倒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不过司半清认为,对付魔尊的话,他自己一人也已足够了的。哪怕很可能对方这次约自己前去不过是一个圈套。 “啊,来了来了。”远远的当系统已经察觉到司半清的到来而告知楼花染的时候,楼花染已经非常着急主动的开始朝着对方的身影挥手,“这里这里!” 这种满脸兴奋还同时兴冲冲不停上下挥舞自己胳膊的举止,说实话,以楼花染现在这样的身份做出,还是十分让人感觉违和的。 更别说在他这样的动作做出以后,宽大的袖子落下还非常显眼的几乎露出来了楼花染的整只右手臂,白花花的着实刺眼非常。 所以可以想见给司半清的感觉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甚至还让司半清觉得这会儿的魔尊,似乎越来越有些不太正常了。 “十三魔尊,你这是?” 近到跟前以后,司半清看着自己对面的楼花染,努力忽略对方尤为热切注视着自己的双眼,尤其那里面似乎还正发着光。已经发现目前这个约定地点确实只有他一人在等待了,貌似不是什么圈套或者埋伏,司半清这才开口问道。 而楼花染本来就已经准备跟对方摊牌了,所以这会儿也半分没有藏着掖着,看着始终还是那副脸上挂笑但眼中没有笑意的司半清,这时候也没时间跟对方计较这些了,而是非常热情的跨过来两步后,牢牢握住了对方的手。 司半清一开始察觉到对方意图的时候,其实本能的是想要躲开的。但今天不管是白天也好,还是现在晚上的楼花染也罢,因为实在太过反常了,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一切,司半清也就又好歹按耐住了自己的这种下意识躲闪,而是选择让楼花染轻松便能抓到自己了。 听对方激动的开口,“仙尊哪,你可算是来了!救命哪仙尊,真的真的救命哪!” 司半清一直以来在人前的时候,一般都是很好能维持住他脸上这份柔柔笑意的。但现在,因为忽然之间楼花染这几句莫名其妙的狼嚎求救声,司半清多年以来早就已经戴习惯的面具,“咔嚓咔嚓”,刹那便整个崩裂的厉害了。 之后经过楼花染的一番悲情控诉以后,司半清总算才是勉强能够搞清楚眼下的状况了,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回这个假魔尊居然想要隐秘单独约见自己了。 觉得信息量一时有些太大,而且还真是挺扯的,司半清闭着眼手抚上自己额际,一时间还有些难以将之消化完全。 毕竟魔尊好歹也算是司半清早就已经认定的,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对手了。可是当忽然有一天,有人又来告诉你, “啊,有关你那位对手的事劝你还是别等了,因为对方已经在一夜之间一命呜呼了。” 还是以一种他想都没有想到过的简单方式,你说司半清他能随随便便点头过后就干脆接受么?自然是不能的,即便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是强大。 因为那不是别人,可是堂堂魔界独一无二的一位魔尊哪!现在居然一下子说没就给没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眼下的司半清是真觉得这比突然之间有人告诉自己“你的掌门师兄已经归西了”,来的还要更加让他觉得难以相信。 掀开眼皮子似乎累极的看了一眼此时正小心翼翼偷瞄自己的楼花染,司半清启唇,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保你,带你回我无极仙门?” 楼花染立刻连连点头, “对的对的。曾经我听说仙尊不是也帮过一位夺舍了魔道身体的修士重回正道吗?” 这时候司半清总算是神情再度恢复到他平时的一贯模样了,脸上重又笑开,只不过口吻,就真的是非常的公事公办了,听不出什么太明显的情绪波动, “但那名修士夺舍的是一魔界无名魔道的身体,而眼下你这身子” 意思不言而喻,你这是魔界的魔尊,而非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那么好解决的。 转而司半清又,“况且,虽然你是这样说了,但你究竟是不是夺舍了魔尊,或者夺舍了魔尊的你又是不是真的乃我正道之人?这些如今没个证据的,光靠你一张嘴说下来,我也不好就这么尽信。” 对此,楼花染早就已经想好了,因此当下便一拍手, “这个好办!我这具身体里的魂魄如今究竟长什么样子,仙尊可以自行探查一番,这样孰真孰假,不就可以一目了然了吗?” 司半清眉眼瞬间一个高抬,转过脸来,大概觉得这人是真疯了吧, “你要让我揪出你的魂魄来探查一番?” 见自己问完以后,对方仍旧毫不犹豫的点头,司半清, “你对这搜魂秘术究竟了解多少?” 楼花染依然十分干脆的接道, “全部了解!所以也算是为了显示这次我的诚意,毕竟是我有求于仙尊的。” 若有所思的凝神又打量了一番自己眼前这名不是楼花染的楼花染,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那么接下来司半清,也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跟对方客气了。 在楼花染称他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司半清便将自己右手的一根食指轻点于对方眉间正中央,与此同时还唇|间不知无声的开始吟起了些什么咒文来。 一开始时,楼花染闭眼以后的表情还是十分祥和安宁的,但等到中间的时候,司半清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手下这人的身体正在不停的剧烈痉|挛颤抖了。 但眼下法术已经开始施展,所以断没有再中间收回的道理,于是即便察觉到了楼花染的身体已经开始非常不适了,但司半清眼下该继续的,却依旧还在继续。 司半清倒是没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楼花染还会欺骗自己。也没认为有人会蠢到在自己体内的魂魄上动什么手脚来暗害自己,毕竟那是相当损人不利己的,除非对方是个彻底的疯子或者被逼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而目前的楼花染虽然看在司半清的眼中觉得他不大正常,但思虑着,他也不可能属于那后两种人的。 所以答应对方会通过搜魂的方法来验证他之前所说那些话的真假,其实也不过是目前司半清得搞清楚,真实向自己求助的这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罢了。 可司半清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看着这已经被从楼花染眉间抽|出来的一缕魂魄,瞬间危险眯眼,脸上笑容也消失不见,司半清难得的一副面无表情。因为对方,居然跟原魔尊长得一模一样! 念及此,司半清还在思虑自己看来确实是被魔尊给耍了,正准备攥紧手便将他的这缕残魂泄愤捏散的时候,却忽然又听耳边一声疾呼, “仙尊不可!” 司半清要不是脸上向来表情不是特别丰富的话,换做其他人,恐怕现在当抬头看到喊出这句话的人是仍旧清醒睁开眼的楼花染时,就得被惊得目瞪口呆加大骂一声“真是活见鬼了!” 楼花染刚才已经又是狠狠唾骂了系统一顿,因为对方居然没有告诉自己当人的魂魄被抽|出来的时候,期间感觉居然会那么痛苦。 而这会儿他一本来体内缺了魂魄应该一直昏迷不醒的人,之所以还能睁着眼睛清楚说话的原因就是, “仙尊还请手下留情!这是我的护身法宝为了护我性命,所以多化出来的一缕假魂魄。一时忘记没来得及替换,倒是累的仙尊白费了一番功夫。不过我现在还能这么正常的开口跟仙尊说话,也便能够证明我所言并非为假了。” 后来好歹又劝着司半清重新搜魂了一回,这回总算是没有再出错了。而已经知道了被搜魂难受劲儿有了心理准备的楼花染,这次也没有先前反应的那么剧烈了。 直到最后,司半清已经确确实实好好打量着将楼花染本来的面貌看清楚了以后,又慢慢重新将他的魂魄塞了回去,待楼花染猛然一个激灵醒过来, “你就不怕本尊会趁此机会干脆将你杀了,一了百了么?” 楼花染闻言笑道, “这点我倒是从未担心过。毕竟我认为一个人的好奇心,眼下肯定是要远远大过他想要杀我的心思的。” 司半清不置可否的直视楼花染, “所以你这是在提醒本尊,本尊还不够心狠吗?” 楼花染立刻连连摆手,摇着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请半清仙尊不要误会,我这不过是在夸奖仙尊始终心怀正义而不愿乘人之危罢了!” 然后就一直干笑不停了。 已经大概能够摸清楚司半清脾气的楼花染,可不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还去刺激他这种一看就不怎么好招惹的人。 而听楼花染这样说了以后的司半清,也无非十分意味不明的又是一声浅淡沉吟, “哼嗯?” 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了。只是好像搁着楼花染不管,而他自己正在看着远方出神想着别的事情。 于是至此,楼花染与司半清的这次秘密约谈也算是真正结束了。在两人最终分开的时候,司半清只给出了楼花染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容本尊一日时间考虑。” 还没待楼花染心急的又想询问“那下次怎么约见?”等等,一眨眼,对方的声音尚未完全消散,却身影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一阵夜风刮过,过后还伴有一声不知什么生物发出的凄厉“咕咕”声,楼花染被吓一震。而后傻眼被扔在原地的他,便只能口中泄愤的骂出一句, “日!” 骂完以后,紧紧卷了卷自己身上的斗篷,楼花染觉得有些冷了,也就赶紧转身离开这里了。身影不久,也便彻底融于这无边夜色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被掳了 回去以后,夜里辗转来辗转去,楼花染最终又是没能好眠。 早上被人伺候着穿衣,楼花染本是睡眼惺忪,但还得端起范儿来,把他这种没睡饱生生整出一种慵懒劲儿来,因为眼下森罗还在他的房内。 “已经约定好今日未时仍旧前往昨日商谈的地点,无极已经答应了会把我魔界要求的东西都带到。” 由着身边的人为他整理衣衫,楼花染本是驾开的手臂听后随意一挥, “既如此,依约前去便是。一应事宜也都交由你去安排了,没必要桩桩件件都来跟本尊请示。” 森罗垂首应下, “是!那今日尊上可是也要一同前往?” “自是也要去的,既然无极众人都已知晓本尊在此。”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嗯。” 楼花染将头一点,待森罗已经推门离开以后,心中才松出一口气。转而又想到接下来这场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约谈,不满对系统道, “这司半清是脑子有坑么?说让我给他一天时间考虑,但现在又这么快答应了交换曲水瑶的条件,所以我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小系统也觉得似乎挺棘手的。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在下午时候他们将曲水瑶交换出去,双方就只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而回魔界的路上,楼花染身边又有一堆人的,这对方答应好的一天以后给出答复,不是就好像是在纯粹诓骗楼花染吗? “嗯” 小系统不停摩挲着自己下巴,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在思考还是纯粹装个样子出来。楼花染内心翻了个白眼,算了,还是不指望这家伙了。 挥退伺候的人,楼花染决定独自出去走走。他倒是也想接着睡个回笼觉的,可现实是并不允许。 虽然是魔界之人,但眼下这处供楼花染众人暂时歇脚的庄子里,却也处处装扮的十分雅致。 有权又有地位的人大多都是如此,身处高位,因此即便不懂,但该装一装门面的时候,也就不分什么是人是魔还是仙了。只要有那个闲情,同时还再有钱的话。 这池中的锦鲤也不知是什么品种,颜色居然是那种亮蓝色。乍一看确实漂亮,可看多了,却又让人觉得怪诡异的。而楼花染眼下,就斜倚在这池塘边上的栏杆处,有一搭没一搭的正投喂着这些锦鲤。 算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难得楼花染能有功夫独自清静一会儿的唯一机会了,只不过也真的只是一会儿而已。 “尊上怎么在此处?听闻尊上早膳没用多少,如今午膳属下已着人全部备好,尊上看是命人摆在此处,还是尊上移驾?” 楼花染早就经由系统提醒,已经知道他要来自己这个方向了。这时候听闻他是为了这件事情,抬头看了看日头,原来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竟然已经都被他打发在了这里。 转而又有些好笑。才来这里几天了,如今他竟然也已习惯了通过天上的日头,来辨别眼下的大致时辰。 起身挥袖,楼花染将两只手背在身后,脚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还是不要在这里了,有些看腻了。”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楼花染忽然又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一声“楼花染!” 于是身体本能下意识的就是瞬间回头,并还与此同时轻声应了一声“嗯?” 可当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后远处的究竟是谁人在喊他时,又确实明白过来自己此时身处的这种状况,楼花染头皮阵阵发麻。 要不是自己的名字本就与那魔尊一般无二的话越想越是胆战心惊。但眼下的楼花染却还不能将之表现在脸上,而是反应迅速的立刻装腔作势。 双眼有些危险的直视远远站在那处的森罗,楼花染依旧双手背在身后,脚下却拐了一个弯,重又向森罗跟前走去了。 由始至终脚下步伐一丝未乱。却在他现在每踏出一步之后,森罗便与此同时感觉自己肩上似有威压也在更加霸道的被压下,一层重过一层。 直到最终也不过瞬息,楼花染已经来到了森罗眼前的时候,而这时的森罗,也已经十分乖觉的埋头,这次干脆双膝都直接跪于地上了。 于是紧接着便听到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寒意凛冽的一声, “跪着,直到未时启程时方可!” 森罗再次深深拜倒, “是,尊上!” 感觉楼花染已经转身这次毫不犹疑的远去了以后,森罗紧抿着唇,这才敢真真正正又抬起了头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一道暗红身影,森罗心中不仅没有因为受到对方的责罚而恼恨,毕竟直呼魔尊的姓名本就实属大逆不道,却反倒一时间更加放松了很多。 因为他确实看明白了,自己的尊上,是在自己喊出他名字的同时,就立刻回过头来的。这种本能的身体反应,无论如何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是轻易做不得假的。 而已拐过一隅c系统也告知他身后窥探的视线消失了以后,楼花染顿时浑身泄|了力气的靠在背后一堵墙上,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实在是被吓狠了,导致楼花染现在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将胸腔内提心吊胆憋着的一口气“呼”的一下大口送出来,楼花染之后只对系统这样说道, “真的得尽快离开魔界了!” 即便不能背靠无极这座大山,但楼花染也已经这会儿坚定了决心,魔界这地方他是再不能呆了。 否则,即便有原魔尊剩余这八百年还要有余的性命供他挥霍,但每天一惊一乍继续再被这么无止境的吓下去,早晚有一天,楼花染觉得他会短寿早死的。 扶着墙咬牙站稳身体以后,楼花染这回离开的脚步,就不可谓不迅速了。 即便和司半清已经有了昨晚的那次密谈,但眼下当楼花染在与对方面对面坐于一处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也好还是举手投足的动作也罢,仍旧是互相摆出一副表面客套c但任谁都能品出他们两人实际无非真正相看两厌罢了。 最后,将对自己看样子十分依依不舍的曲水瑶交了过去,与此同时森罗也从白神雪的手中接过了他们魔界想要的那些东西,楼花染轻咳着像是扫了一眼曲水瑶,于是曲水瑶有些委屈的噘嘴,但也有眼色的再不敢一直那么旁若无人的盯着楼花染直看了。 可是该察觉到的,大家还是都已经察觉到了。毕竟他们两人之间这么明显的猫腻,众人又不眼瞎。 白神雪睁大眼就差没把自己眼珠子都给生生瞪出来的转头一个劲儿诧异看着曲水瑶,而司半清,却也在先扫了曲水瑶一眼之后,若有所思的背着手看向楼花染这边。 楼花染可不想在这么个大庭广众之下,与司半清有过多接触。只是轻飘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对自己身后手下, “既已事毕,便都回吧!” 森罗神色莫测的阴鸷瞪着曲水瑶后又司半清,但到底还是听命应道,“是!” 穿过被身后魔界部下让出来的一条中间小路,楼花染头也不回的带头就要离开,可世事偏偏不能尽如人意。楼花染才只是将将走出两步而已,便听从依然停在原地未动的无极那方传来一声, “十三魔尊,我想你我二人之间,怕是还有些事情尚未商议完全吧?” 果然是司半清那厮! 楼花染掩于袖中的双手闻言顿时握拳,想回头直接冲上去,揪着司半清大吼一声“你个脑残”的心思都有了,但这一切,也无非是他脑中的精分小剧场罢了。 实际他并不敢现在就这么干的,有碍于魔界这一方的原因,但同时还是真憷了司半清这混账了。 扬着眉转身,楼花染一副高冷状,似不解开口, “半清仙尊这又是何意?” 却见那方司半清立刻笑的更加玩味了, “十三魔尊倒是有个好记性!” 楼花染憋气再憋气,不过眼下还是回身重又走回了他刚才那个位置,正对着司半清。 自然此时不管是魔界的人也好还是无极的人也罢,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被这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的一言一语给绕了个头晕,来回只能莫名其妙的在他二人身上瞅来又瞅去,试图以此来寻出些蛛丝马迹。 楼花染现在开始深深为自己昨日的行为而懊悔不已,觉得现在的司半清大概是有过河拆桥的心思了,但偏偏他又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干着急,也干等着自己身上的不幸降临。 可等啊等,接下来却总不见司半清再有什么动作做出,楼花染那个暴脾气,心被吊在半空中着实难受的厉害。 张嘴正准备干脆自己主动说些什么时,却不想,司半清这回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发作了! 抄着手司半清眼见就要向楼花染直直推出一掌来,楼花染当时瞬间就傻眼了,木愣愣的僵直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心里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怎么好好的,一言不合这就要忽然对自己开打了呢? 还顺便又是把小系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谁让他居然给自己介绍了这么不靠谱的一位金主呢?看看看看,这回翻车了吧? 当再回过神来时,楼花染手脚冰凉的死死闭住眼,却迟迟没有等来自己预想之中的血肉模糊以及疼痛感。只感觉自己腰|际被什么东西搂了上来,然后身边一阵疾风掠起。 尝试性睁开眼睛,楼花染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处的位置已经被换了过来,眼下他正面对着的,是自己魔界的一众手下。 终于明白过来目前状况以后,楼花染“唰”的一下,脸就彻底白成了一片。 原来刚才司半清并非是要打伤或者杀了自己,而是试探清楚过后,虚晃两招便已把他给掳了过来。 看着对面森罗一脸狰狞的恐怖面容,楼花染知道,从此天大地大,但那魔界以内,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去随意踏足了,因为轻轻松松就能被众魔道给撕个粉碎。 楼花染从没有告诉过司半清自己身上的修为全部没有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察觉到的,如今才会来了这么一手。 但其实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楼花染只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被这个混蛋给狠狠摆了一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专打脸 实际森罗的狰狞并不是针对楼花染本人,而是针对司半清,更主要其实还是针对楼花染被抓这件事情的。 毕竟怎么说都是自己已经盼了上百年的人,眼看着最近很可能就有机会得到手了,却谁能想到现在半路居然又跳出来这么一个死对头夺了自己的心头好? 森罗眼下没有功夫再去过多计较为什么楼花染居然连反抗都没有一下就被抓走了?看样子似乎是他全身法力尽失,已经对司半清的攻击无能为力了。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就得继续牵扯出来另外一些问题了。那就是为什么,自己曾经在魔尊昏迷时候探查那会儿,他的脉象会显示出他的法力已经浑厚更甚以往?以及又为什么,前一次在面对牛将军时他还能很轻松的应对,仿佛身体丝毫没有不对之处一样? 森罗目前没有那么多功夫去一一想透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里装着的,就只有“夺回来!” 而至于其他的,只要人还在,以后无论自己想知道什么,都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司半清!” 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么三个字,森罗真的是非常厌恶司半清这号人物的。 曾经在他们两界时不时就得打一次“交道”的时期,森罗便没少在这人手底下吃过亏了。所以他这么个好胜性子,除了能理所当然的忍受自己比魔尊低一等以外,其他人他向来都是不怎么能够看得起的。败在了司半清的手里,自然对于他而言也是奇耻大辱。 更遑论以前无论任何人在谈论起他的魔尊和修真界半清仙尊时,便总是会把这两人拉扯到一块儿来进行比较。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司半清,才能跟魔尊楼花染相提并论一样。 虽然两人修为上来说确实是齐头并进,又都乃身份尤其尊贵之人,因此这种比较也是在所难免,即便他们的势力分属两端。但只要一听到自己魔尊的名字被与另外一人整日里绑在一起,森罗便恨。 而现在更好了,这该死的司半清竟然绑了名声不算,如今还要更加得寸进尺的绑了魔尊的人? 森罗双眼几乎被怒火灼烧成了一片血红,头上的四只角也开始疯狂而不受控制的不住更加往长往粗了长。活生生把森罗整个人衬托的好比一座极其夸张的珊瑚摆件儿一样,底座单薄的厉害,但上端的珊瑚却长相尤盛。 森罗估计怒火中烧的已经失去理智了,因为失控的他的四只角,有些还长长了以后不小心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咔擦”一下,毫不犹豫也不手软,森罗直接而又干脆的伸手就将这只碍事的角给掰断了。 让看着这一幕的楼花染心里直打哆嗦。觉得对方太恐怖了,对自己居然也能那么狠得下手?看着从被他掰断的那只角伤口处,已经在“哗啦啦”一直不停的淌下血来了,楼花染艰难的咽了咽嗓子。 又是遍体一寒,他开始深深觉得自己的前途真的是太过未卜难料了。 被掰下来的那段角森罗也没有浪费,折手便想都没想的直接照着司半清眼睛方向戳了过来,且来势还非常的快。至少被半抓于司半清胸前的楼花染,是这样认为的。 可司半清却也不慌不忙,像是胸中早有对策一样的从容。此时只见他赶在那只断角即将要被戳进自己眼前的时候,右手升起,然后楼花染便无力反抗的身体被对方这么一抬死死挡在了断角要攻来的方向。 森罗手一抖。紧接着那只染了血的手又是迅速的狠狠握力一抓,才赶在断角眼见就要伤到闭着眼吓的头直往后缩的楼花染之前,“砰”的一声,眨眼间已经将他自己的断角控制着爆开,使其呈一滩雾状烟灰往四处飞散了。 虽然这样一来楼花染确实没被伤着,但到底刚才断角距离他的身前方向已经很近了,所以当烟雾炸开以后,楼花染便难以避免的被扬了个满头满脸。 即便身体被人半提溜着架在空中不怎么得力,楼花染仍旧这会儿挣扎着将自己两只手费劲抬起,然后一手疯狂的扇着这些烟灰,另一手捂嘴已经开始不停咳嗽了起来。 森罗看到双眼都开始泛着晶莹并还眼角有些憋红的楼花染这副可怜模样,本能的变|态体质被激发,先是被这稀罕的一幕勾的浑身销|魂一阵战栗,之后才想起来得继续找罪魁祸首算账。 “好个半清仙尊,简直无耻至极!” 司半清却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笑眯眯毫不客气的接下, “多谢右护法夸奖。” 这回别说森罗得有多么憋气了,就连白神雪这名向来被教导我族与魔界势不两立的乖乖孩,眼下瞅着自己师叔这种确实不入流的手段,还有他现在的尤其好心情,被刺激的无语抽了抽嘴角。 只不过接下来转过头,白神雪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毕竟说到底,这位可是他的师叔啊! 这种笑面阎罗般的存在,呵呵,即便有朝一日就是有人来把白神雪扒皮又给抽了骨,恐怕白神雪也不会因为这种威逼而敢多说自家师叔半个不字的。 森罗这回也懒得再跟这司半清多费唇|舌了,一撩袍脚推掌便跟司半清打在了一起。 但司半清更绝,也真是丝毫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分明他比森罗这种刚步入元婴初期的人修为还要高上那么两层,即便与之正面对敌,对方也不可能是他对手。但司半清这会儿却依旧选择了一个最为简单还有效的办法,也相当最为卑鄙就是了。 即是照旧不管森罗攻向哪里,他也立刻眼明手快的算准时机,而后赶在最后一刻,才把楼花染的身体移到了那处。 于是因着司半清这种小人行径,被吓的险些魂飞魄散的不止有出手的森罗,还有被迫躺枪的楼花染。 顺便看着这一切的其他场内所有人,心内就只剩下一排排的“” 不管是无极门人还是魔界中人,都开始觉得这半清仙尊,他怎么就能被尊称为“仙尊”呢?! 楼花染感觉时不时会有掌风或者术法之气扫过自己发际c脸旁,心里那个捉急啊。 敢肯定这司半清绝对是专门的,一点儿都不顾及“打人不打脸”这条铁律,如今专揪着楼花染这张用森罗话来说就是“比花还艳|丽”的脸蛋儿,往那危险位置上撞。要不是每每森罗见状反应及时的又将自己招式打歪或者术法强硬撤回的话,尼玛,楼花染也想干脆哭一个给他们看了。 顺便还怕的厉害。 因为现在他的这具身体即便被原魔尊炼筑的十分结实,但再结实,他的体内如今也已经空空如也了。所以无疑一旦正面被森罗一招给打中的话,那楼花染余下的半生,真的就是即便不死也得半残了。 无论如何现如今“脆弱”的楼花染都承受不起这其中的任何一种结果,于是楼花染抓心挠肺最后还是再顾不得的一窝蜂捅了出来, “司半清,司半清你他妈!” 忍无可忍的骂了两句,但又碍于目前还是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口气这才虽快但也弱了下来, “司半清你先把我放下来,真的先把我放下来?咱们再好好谈谈!我说过的,将来我会对你乃至你们无极都大有用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所说的这种用处究竟是指什么吗?” 司半清笑着只一句似是而非的,“哦?” 可接下来看情形却也好似不怎么想买楼花染的账,因为他手中该把楼花染往哪里摆,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摆在哪里。 那毫不在意丝丝上扬的尾音,再加司半清脸上尤其欠人收拾的表情和这派举止,楼花染看着,然后记着,同时心里也早就已经把对方给骂成一堆了。 要不是确定自己一定不能把这家伙怎么样的话,楼花染此时估计早就已经暴走了。但即便如此,楼花染这时候的心中也已经开始暗搓搓下定了决心。 决定往后如果自己还能有机会的话,唇边狞笑一声,一定要让这狗|娘养的司半清倒一身血霉!让他再这么揉搓自己,个无耻小人! 只不过那也只能是以后而已。眼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楼花染还得继续忍耐着有求于对方, “真的司半清,你要是现在就把小爷玩儿死的话,小爷保证,以后有你无极后悔的时候!” 昨晚两人密谈时,有关楼花染具体能力这一块儿,其实楼花染为了以后能给自己加一个更好的筹码,所以当时神秘兮兮的还是没有过多提及的。 这时候司半清听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又念着这人如果真没一些神奇本事的话,想必昨夜也就不会那么自信满满的敢跟自己提这提那的条件了。甚至还一度,楼花染提及了他未来去了无极以后的地位与生活待遇,得有多么多么高规格。 况且目前楼花染能这么老实的交代,也正是司半清真正想要的! 又是转身,轻松躲过了此时像疯狗一样森罗攻来的一招,倒是真的如楼花染所愿那般,司半清这次没有再用他来当自己胸前的护身挡箭牌了。 楼花染阿弥陀佛的吁出一口浊气,心中这才稍定。 可接下来司半清一边用单手随意应付着对面的森罗,一边却又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说出一句, “但你这种一戳就死的命,说实话,本仙尊如今是真想不出,你还能有什么可为我无极所用的大用途!” 楼花染心又是瞬间一提。为了不再被当做弃牌,表情严肃的被迫窝在司半清胸前,然后抬起头来跟对方保证, “我的能力与我如今的体质是正反相对的,也就是说我本身现在有多弱小,那么我的能力就能有多强。但我的这种能力又不能被用在我的身上,只能作用他人,所以具体的现在在这里也不好说,咱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找个清净地儿再说?” 司半清敛眉,唇角始终半牵起。此时双眼似是探寻般的轻扫了楼花染脸上两眼,也不知究竟脑中想了些什么。 只不过过后不久,当他再抬起头让楼花染对他的心思更加无迹可寻时,从楼花染仰望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楼花染就只能看到对方的喉结清晰一动,然后, “嗯,本尊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声音不轻不重,总之楼花染也捉摸不出他这话中的具体情绪。但好歹已经懂得这是自己的小命真的暂时性保住了,身体软下,楼花染卸力的身体所有重量,就都只能靠抓着他的司半清来支撑了。 垂下头来挑眉又是看了一眼这时刻只留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勺的楼花染,司半清心内似乎一瞬,觉得自己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开始快了几分。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觉,于是司半清心间, “有趣,着实有趣!” 小系统见机觉得这会儿自家宿主终于清闲了,于是跳出来,歪着头, “谁说你的能力与你本体体质正反相对了?” 楼花染还正恼他的不行,看看因为他自己这正在经历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了?立即瞪圆眼厉呵对方俩字,“闭嘴!” 后又外加另一字,“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无极仙山一游(一) 实际司半清是真的没准备现在就拿楼花染怎么样的。因为说到底只要自己不说c楼花染也不说的话,那么凭他体内还有着一缕多余原魔尊的假魂魄,现在这个楼花染的真实身份,就永远不会再有被别人拆穿的那么一天。 而他魔尊的身份只要不被拆穿,其实对于司半清也好还是无极乃至整个正道修真界而言,楼花染的存在就都是极为有用的。 昨日楼花染找上自己的时候,那时听完他所说一切的司半清,便对一件事情尤感奇怪了。那就是为什么他要来投靠自己? 即便他说了他的魂魄并非原魔尊,但别人探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再加如果他又有了原魔尊那种逆天本事的话,贵为魔界至尊又能呼风唤雨,想必这是每一人都巴望不得的大好机会。 可他却一心看样子只想要回归正道! 别跟司半清胡扯什么身怀正义之心这些有的没的,说到底不管再是如何坚定的信念,一旦遇到“魔尊”这种至高无上的地位摆在眼前,但凡有点私心的人,究竟会选择哪个还不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吗? 况且再说了,这说是修真界正道,其实真正“正”的,又能有几个?嗤! 于是思虑来思虑去,司半清也便怀疑到了一件事情上,那就是有极大的可能性,楼花染的修为出了问题。 他倒是没有想过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魔尊的法力会全部尽失,只是猜测他会比之以往略有减弱等等,所以楼花染才害怕凭他自己,今后无法压制魔界那些手下。 但没曾想今日不过一试而已,司半清兴味一笑,这便宜倒是被自己捡了个正正好。 即便堂堂魔尊最后不能为自己等人所用,但魔界损失了一位魔尊,还是将来足有撼天之能的魔尊,这损失,对于魔界而言就不可谓不惨重了。所谓敌弱,便是我强,司半清最是深谙其理。 这时司半清已经应了楼花染的请求,而招手命他无极门徒无须恋战,直接全部往无极仙山本门位置撤离了。 之前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魔界除森罗以外c无极除司半清外的剩余人,大家全部都傻愣着,被楼花染轻易被抓的一幕给刺激到了瞬间石化。 但后来当森罗已经同司半清打了个天昏地暗,众人也就都又反应了过来,随后,便一堆堆纷纷手抄各自家伙战成了一团。 而此时仍旧没啥形象的被司半清提溜在手中,楼花染今天跌份已经跌了个完全,所以这会儿脸皮厚了,也就不觉得再有能比先前那些更加让他感到丢人的时候了。 因此被提溜就提溜吧,楼花染面上的表情至少在别人看来,还是非常风轻云淡的。 可实际背地里, “你特么不是说会保小爷么?怎么,实际是不是巴不得小爷能早死?” 小系统闻言无辜的噘嘴,嘟嘟囔囔解释道, “人家哪有!分明是从司半清身上分毫感觉不到他有害你的心思嘛,不然人家家也已经说过了,你死,这回也就代表我也得跟着死了,人家家又不蠢!” 楼花染怒目瞪向对方, “是人就给小爷好好说话!” 小系统于是卖萌的又拿过去楼花染怼他的一句话来堵自家宿主的嘴, “可人家家不是人嘛!” 要不是碍于眼下这个场合不怎么合适,自己的过多举动也会引起周围人怀疑的话,楼花染这会儿是真的挺有心思干脆将这小恶魔给戳扁又揉圆的。 后来绕过这些不谈,一人一系统又说了些旁的,直到, “对了宿主,刚刚你那又是‘你’呀‘我’呀的,又是‘小爷’这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吼出来实在太过不合适了,尤其旁边还就是森罗那变|态。所以当时我把你那些话都屏蔽了,只能司半清听到,而别人听不到。” 楼花染现在无精打采,闻言眼皮子都没怎么抬,只说出一句,“我谢你。” 小系统却也笑呵呵的看样子很高兴,一点不为自家宿主被抓捉急,而是两声“客气客气。” 三天,司半清所率的无极门人一路且打且退,与森罗等人直纠缠了整整三天! 最后才在临近无极仙山护山大阵的脚下,因为收到这则惊天消息的无极其他门徒被派出来支援,司半清拉着楼花染,才好歹算是闪身进入了阵中真正来到无极地盘上。 如果当时只司半清一人其实也不用这么费工夫,关键森罗带着人现在已经完全像是疯了,打起来都拼了命。尤其森罗,期间连司半清都觉得他实在难缠的厉害,即便司半清修为要高出森罗许多。 所以无极其他“拖后腿”的小辈们,在这种情况下司半清实在放他们不下,担心一旦有谁再落入魔界手中的话,恐怕这次就只能被疯狂他们的用来血祭了。 这无极仙山倒是不愧有仙山之名,身为修真界一方灵气尤为充沛的福祉之地,也因为周身灵气的氤氲,使的这座仙山之上,一年四季都是如春的烂漫景色。 而不像魔界那里。虽然灵气的浓郁度也不差,但魔界之人虽不惧阳光却也对其不喜,自然常年那里就都是阴雾雾的,还莫名寒凉。总之过去二十几年来只正正经经长在阳光下的楼花染,曾一度对那里极不习惯。 只不过也没由得楼花染再能仔细将这里的景致欣赏更多,不过一晃眼,楼花染感觉自己被司半清半抓着,只见眼前飞快的花红柳绿如风般掠过。 之后,“咚”的一声被扔下,又是“哐”的牢门在楼花染眼前被重重关上。 楼花染仅来得及伸长了手半张开嘴,还一字未吐,眼前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线中一道更暗的阴影划过,司半清一声未吭的便已头也不回果决离开了。 楼花染僵硬的“咔”c“咔”转了两下自己的头,稍微面向外面一角的过道中那不断上升的阴潮石阶,始终保持伸向前方半空中的那只手,这回也因为意识到了什么而忽然抖了两抖,然后, “他就这么这么走了?” 语气十分的难以置信。脸上表情也比黄花闺女在一夜之间醒过来以后,被人告知昨夜她已被那采花贼人不声不响间采了去,还要震惊非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无极仙山一游(二) 小系统也是淡定不能,不过到底这种情况也实际并没多么紧急,于是抱臂作上观状,睨着眼俯视楼花染道, “不用着急,咱们等着就是,迟早他还会来见你的。” 楼花染哆嗦着一张唇,此时看小系统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手中一瞬扬起一把地上的杂乱干草就甩了小系统一头。只不过小系统隐身再现身,楼花染的泄愤动作对他没起丝毫作用罢了。 “现在要在这里呆到不知何年何月人的是小爷,不是你!你倒说得轻巧!”毕竟小系统即便再怎么拟人化,但他实际也说过,他对这外界的寒凉暑热也是没多大感觉的。 又指着小系统,“还有你飞那么高干吗?赶紧给小爷下来!” 现在连他都敢对自己露出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了?楼花染越想越来气。 而实际小系统觉得自己还挺无辜的,自家宿主的这种错觉无非是因角度问题造成的,实际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想一想自家宿主确实也挺遭罪的,于是心内“哎”的叹气一声,小系统还是尽职尽责的听了楼花染的话,而迅速从半空中降到楼花染眼跟前了。 之后外面究竟是如何的天翻地乱,楼花染呆在这消息极其闭塞的监牢里也是不能得知的。 即便后来曲水瑶念着过去楼花染对她的好而每每偷溜了进来探望,但也到底不能在这里久呆。毕竟楼花染身份极为特殊,乃堂堂魔界魔尊,因此次次不超一刻钟就又偷摸着赶紧离开了。 好在让楼花染略感欣慰的是,自己被关的这间牢房内环境,在他被关进来不久后,便被置备的挺齐整舒适的。 估计不是曲水瑶弄的,因为她还没有那么大本事,即便这无极从上到下的人再是宠她厉害,但先前她惹来的那桩麻烦事儿如今可还没完呢,据说她目前正在被管教中。 “蹬蹬”不急也不缓的脚步声传来,是这几日里楼花染已经早就听惯了的。本来是面冲里侧躺着在闭目浅眠,这会儿听到这声音,楼花染好歹头还是往身后掉了掉,撩|开眼皮然后看了那牢门外的白胡子老道一眼。 这位倒是看上去更加的仙风道骨,已有近七百的寿龄了,正是无极仙门的掌门——人称“老虚子”或“虚掌门”也! 真名不知。其实司半清这“半清”也并非其真名,乃是取了“半清仙尊”中他的“半清”道号拼凑得来的。 有传言说上一代的无极掌门极不靠谱,要不然也不会收了第一个徒弟如今已七百岁c而小徒却只两百了。 据说老虚子和司半清其实他们那不靠谱的师傅从来未曾给他二人取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原本这两位都是他在天南海北的闯荡途中领回来的孤儿,所以后来这老师傅随口开始怎么唤他们,旁人也便只把这,当成是他两人得来的道号而口口相传开了。 “司”确实是司半清曾在人间时的姓氏,但具体身世不详。或许曾经他的老师傅是知晓的,后来也告诉了司半清,可这后者,也不过是人们猜测罢了。 因为司半清至今已二百余岁龄,却从没有私下人间去寻过他所谓的亲人一脉。如果他真的已经知晓了自己身世的话,那么这样的不闻不问,也着实说不大过去。但也可能还是因为其中另有隐情,总之一切都不甚明了。 看着这白发飘飘长长白胡子也飘飘的无极掌门,转眼楼花染不知不觉间想到了这么多。但接下来等听到了老虚子依旧说出口的几句早被自己听腻了的话以后,楼花染恹恹的重新转回去,头耷|拉着阖眼,声音也是应付时的那种有气无力, “我说老虚子,你还是快些找你那好师弟过来见本尊吧!不然哪,即便你这天天到访的,说实话本尊也是不想与你多谈的。” 原来之前老虚子进门以后慈善笑眯眯说的几句话,又如往常一般是, “魔尊昨日可曾歇息好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不妨多与本座说道说道。” 其实楼花染还是觉得这老虚子挺面善的。但现在他就胸口憋着一股气,因此发誓除非那混账司半清亲自来见自己,不然其他人即便眼下这无极掌门都亲来了,他楼花染也是不甩任何人面子的。 而在楼花染这么不屑一顾的回了这些听似不怎么有礼又友善的话以后,老虚子也不着恼。 更加不会生出“看来这在堂堂魔尊的眼里,我这无极掌门倒还比不上自家师弟身份来的尊贵”这种计较心思。毕竟他已是化神之境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且向来对自己那位年幼师弟,老虚子也是极为宽厚并多有倚重的。 “实在并非本座不愿,却是我那师弟如今刚回来便闭了关,因此无论如何他都来不了。” 老虚子这一番感慨倒并不假。 那司半清向来外热心冷,且还一门心思醉心于修炼一事上,这次也不知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出去一趟回来以后,把魔尊给关了,他就招呼不打一声的遁去闭关了。 像闭关这种比较敏感的事,即便就是老虚子也不敢轻易去扰他的,怕他不小心会乱了心神。 前几日拖着没有告知楼花染,也不过是觉得说了以后,反而会更加招惹楼花染心中不快罢了。可现如今,老虚子虽身为一门之长,此时也心中不由苦笑着连连摇头。 总归一直把一位魔尊关在他无极监牢里也非长久之计,多关一日,他无极就得多承诸多麻烦。 所以至少,还是得把魔尊正正经经的请到他无极用来待客的合适殿院才是,这样于魔尊或者于他无极,便都极为合适了。 因此此时老虚子只能选择说出了实情,盼着这脾气也挺倔的魔界魔尊能好歹听自己一言,先赶紧离了这与他身份极不匹配的此处为好。 可楼花染闻言更加不买账了,冷淡笑着折过身来,而后随意的摆|弄着自己衣袖,说出的话仍旧, “既如此,便等你那好师弟闭关出来以后再说吧!” 老虚子于是更加无奈的摇头,却其实若你细看的话,他的双眼之中还含|着几分和善的慈爱笑意。 虽修真正道中的门人多被教导仙魔不两立,但已经活到老虚子这个年岁以后,所能参透的人情世往也就不可谓不多了。 所谓道消魔长,魔长便道消,可从未听过魔灭或者道灭。其实这其中的真理,便已显而易见了。 无论再是怎么彼此敌对,但这厚天皇土之间,也是不允许道或者魔其中有一先陨了的。 毕竟说到底何为道?度了魔,才能正道!这里的“度”,并非“超度”,实乃“度过”。 即是无魔便也无道,就像正反阴阳一样,若无阴,又何来阳之一说? 老虚子看得透,所以这仙魔确实应该彼此相斗,不过天道规制而已,为的也无非是两方能够彼此牵制。但若说相伤到极致的话,也其实大可不必。 因此他看这些人,无论自己门徒师弟还是眼下这魔尊,都也不过是些尚未“开窍”的小辈罢了。虽对其中稍有偏爱,但却无一厌恶。 “你” 刚起的话音未落,却忽然间就从外间跑进来一人,着急朝着老虚子禀报, “禀掌门,阵外又有一人打了过来!” 老虚子疑惑转头, “那魔界右护法不是带人已经先行回去了吗?难道他如今又折了回来?” 可这位躬身的无极门徒立刻摇头,“并非魔界右护法,而是”想到什么一瞬白了脸,“是左护法四面鬼!” 这人称“四面鬼”的魔界左护法伽罗,可实实在在也是个硬茬。以往对上的时候,一般都是由司半清去单独对付他的,但现在司半清闭关了,无极也就只能由虚掌门出面,才可稳住外面的阵势了。 闻言还没待老虚子有什么动作,听后的楼花染就先来了精神半坐起,“哈哈”直笑。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热闹的厉害,有了兴致高翘着腿看向老虚子, “虚掌门你二选一吧!要不就让司半清来见本尊,到时本尊自会从这里出去。要不便把我那四面给本尊捉回来,本尊对本尊那左护法,可是喜爱的紧呢!” 老虚子听后依旧不恼,也瞬间低声“呵呵”笑出一句。那捋着胡子鼓起一张如弥勒佛般讨喜的笑脸,怎么看怎么有亲和力。 “既如此,本座” 只这回后面的话又没能说出,便被风驰电掣闪身进来的另一人给再度打断了。 楼花染看着他都开始觉得他挺憋屈的,可老虚子却似好脾气的很,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能惹得他大怒一般,捋着自己胡子照旧保持笑呵呵一副老好人模样。 这回进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那司半清! 楼花染不懂这人忽然间现身此处又是闹得哪样?之前无论自己怎么闹腾,他对这里都始终置之不理,可现在却又这么来去匆匆。 但看情形似乎老虚子是深悉个中缘由的,在对方飞快道出一声“师兄我来”以后,老虚子笑眯了眼点点头。 后来|经过系统的解释楼花染才弄明白,原来虽然魔界左护法“四面佛”别人称他“四面鬼”的这傻大个儿,修为目前元婴中期尚未达到司半清的元婴后期,但至今以来从两人的交手情况来看,居然他二人实力竟能不分上下。 胜败几乎对半儿分,也就是说这次司半清胜了,那么下次铁定就是四面佛胜。而如今,距离上次司半清略输于四面佛已经过去了七年之久,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 “这司半清尚算半个武痴,所以上回被打了脸,这回无非是反过来想要去打脸对方罢了,啧啧!” 楼花染有原魔尊的所有记忆,只不过这会儿一时之间没能很好的融会贯通,此刻听闻小系统这么为自己解释了以后,差点笑的身体直打颠儿。 同时也更加深信了自己往后想把原魔尊习惯称其为“四面”或者“伽罗”的四面佛一直带在身边这个想法,是非常之好的,可谓好极了! 因为自某件事情以后,楼花染目前已经把“司半清的不乐意就是自己的乐意”当成了他人生的宗旨,当然也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楼花染要多多的争取给司半清添添堵。 见那方大概因为听闻四面佛来了所以突然间紧急出关的司半清,这会儿已经又眨眼间杀了出去,楼花染跳下地,一扇一扇弯着眉眼扬着自己的扇子, “老虚子老虚子,快快!本尊也要出去,快把门给本尊开开!” 老虚子闻言回头,并未见他有任何动作,但就在楼花染已经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嘎吱”一声,那有着阵法加持的木门便缓缓自行打开了。 一阵风过,楼花染的身影已经迅速从这地下牢房内小跑了出去。由始至终,老虚子没有对忽然间楼花染这么跳脱的性子表示过怀疑,而楼花染也没有对老虚子的不怀疑表示过怀疑。两人像是彼此都心知肚明些什么,却双方谁都没有轻易开口将之点破。 而其实众人不知,那早已在修真界被人广为流传的“可容日月,亦可断仙魔”,之前其实还有三字,便是“异数起”。 “异数起,可容日月,亦可断仙魔!” 要说为什么老虚子能清楚知道这些的话,“呵呵”,无极掌门瞬间又是笑眯了眼。 抚着自己这最宝贝不过的一脸长白胡子边往外走,准备难得的也去看上一场热闹,一边还想着曾经那位被人敬重且留下此句训诫的飞升圣人。 而那人,其实正是他与司半清的师傅,也是无极仙门上一任掌门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无极仙山一游(三) 虽然楼花染找不着什么方向,因为对无极仙山不熟悉,但总归跟着大部队走就对了。 所以随着蜂拥人潮往外走,期间但凡遇到认出或者估摸出楼花染身份的人,都对他退避三舍。最后赶到阵外楼花染看到的,就是已经打了个天地寂灭的司半清与伽罗了。 虽然小系统已经说了上次是伽罗赢了,所以这次铁定伽罗就得败,但楼花染以扇遮着自己大半张脸,微眯起的眼中却只看到似乎司半清一直像是只守不怎么进攻一样。 就连小系统都看出来了,此时非常疑惑的“咦?”了一声。 楼花染目前所站的位置,方圆一定范围内可以说是已经自动形成了一个真空状态,因为无极的门徒们都本能的躲避着楼花染而不敢与他太过贴近。却不知何时老虚子已经不声不响的并肩站在了楼花染身旁,此时仍旧慢条斯理的随意捻着自己胡须,沉吟一声, “嗯,这左护法,倒也确实是个忠心护主的。”语调有些拉长。 楼花染能听出这老虚子并非虚情假意或者讽刺伽罗以及自己,而是他真心这样认为的。 自然楼花染也已经自己想通了为何这次的伽罗能够出手这么刚猛了,无非也正如现在老虚子所说的这些,不过救主心切罢了。 曾经楼花染打从一开始就想着要把这魔界左护法即便转投了正道也要随时带在身边,就是因为这傻大个儿忒一根筋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的,魔尊让他往东他就往东c让他往西他就西,是实实在在一个倘若魔尊让他立即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迅速一掌拍死自己的人物,所以说是个完全愣头愣脑的榆木疙瘩。 与妖|娆男森罗并称为魔尊楼花染手下最得力的左臂右膀。而森罗身为右护法虽手中权力等要远远大于伽罗这名魔界左护法,毕竟前者是头脑派,所以才能被魔尊用在管理方面了,而伽罗只适合听命行|事。 可如果论到魔尊对这二人信任度的话,他对伽罗的信任其实要大大高出森罗许多的。毕竟虽然妖|娆男各方面更有才能些,但也不得不说这人随时随地都还是很有一些他自己的小心思加小想法的,而森罗却绝对不会。 对于曾经的魔尊楼花染来说,伽罗是非常好用的一名手下。 不同于其他人在楼花染对他们下了命令以后,他们还会想一想可行不可行甚至对楼花染提出点儿小建议等等,四面佛只要是楼花染说出的话,那么无论对错,也不管难易,他只会听从。从不会多用脑子再去进行多余的思考,所以一直以来楼花染也是对四面佛最为倚仗的。 已经忠心到了这种境界,即便楼花染深知魔尊曾经是伽罗的救命恩人,但从私心来讲,楼花染还是觉得这四面佛是真有些痴傻的。 四面佛过去原本是正道中的修真之人,但因为比较蠢笨,修习术法也少有成效,因此经常被同门的师兄弟们欺凌,后来别人甚至还为了一块儿小小的灵石便想害了他的性命。 把被打的已经半死不活的他投下了偏远处一道悬崖底,却正好被从此处路过的魔尊感觉到了他那尚在喘气的微弱气息。 原魔尊虽平时是个极为霸道且强势的人,但却也很随性。所以因为当时心情好,即便看他身上穿的衣物已经认出了他是哪门门人,但还是笑了一声便随手命人将他扛了回去。 于能力最低微还命不久矣的时候被魔尊所救,后来甚至魔尊还亲授了他现在身怀的这门特殊修炼之法,因此大概于四面佛而言,原魔尊便相当于是他的再生父母了。 他本就脑子一根筋,即便再是正道,但过去的仙门中人也从未有一人对他好过。而即便如今的魔尊再是魔道,可魔尊又确实乃生平出手相助他的第一人,所以四面佛不论因果缘错,只对楼花染一人无话不从。 “轰隆”一声从天而降一道雷厉粗|壮的霹雳,司半清腾挪间飞快的将之躲过,把一边看好戏的楼花染顿时给更加乐的不行,差点干脆还幸灾乐祸到对这一幕拍手称快。 这是伽罗“四面”中“怒”的招式之一,一般也是最为让人忌惮的招式。毕竟修真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无所谓正与魔,在面对天降之雷时,一般本能性的便会畏惧其许多,因为到底,这也算是修真之人的唯一克星了。 但如今这种克星却能被曾经为正道所弃c后又沦落魔道的伽罗使出,楼花染深以为,这还真真是对世间所有人的一种荒唐讽刺呢! 伽罗平时除了正常人的一副面容以外,还另外分别又有“喜怒哀”三面,总共加起来四面,因此才叫“四面佛”。但“佛”是伽罗自己给自己起的称号,实际不论正魔两道中的任何人,在说起他的时候都会喊他为“四面鬼”。 看来这次伽罗是真的挺暴脾气的,因为以往他在与旁人战斗的时候,一般使用的都是其“喜”中的招式,“怒”很少。至于“哀”就更别说了,至今为止即便连原魔尊,都是没有见过他“哀”中任意一式的。 没错,也就是说伽罗的法力强弱度会随着他这四面的不断转换而加强。以平时面容战斗威力最小,然后为喜,再怒,最后才是哀。 楼花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会儿因为当着这么多无极门人的面,所以脸上还得始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端着,但私下里,他却是很想高声对伽罗大喊两声“劈死他,赶紧给爷劈死他!”的。 也不知是不是楼花染这种太过强烈的意念被伽罗给一不小心接收到了,总之在楼花染这样暗地里诅咒司半清的时候,随着伽罗又一道晴空霹雳“轰隆”划破天地后沉重落下,一时之间甚至震的众人脚下的大地都似感颤抖不断,然后伽罗便转过了头来。 看到了楼花染,激动的大吼一声“主上!” 嗯,不愧是个傻大个儿,这一嗓子吼出后的威力,楼花染倒是觉得一点都不比他的落雷声势来的要小了。 总之楼花染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耳鼓膜间被他嚎的正“嗡嗡”不停鸣响,一时间倍感头昏脑涨。顺便肩头的几缕发丝,也被他那巨大的肺活量扇起后,往身侧半空中飞了起来 瞬间收扇,楼花染扇柄朝下握于掌中,却稍微伸出食指用指尖堵了堵自己右耳洞前的耳屏,因为实在被震了个够呛。 伽罗此时在见到楼花染以后,就再顾不得与司半清缠斗了,而是飞快闪身踏出几步,眨眼间便已来到了楼花染面前。 以楼花染的印象来看的话,就是这家伙正在将他那足有三米多的大高个儿歪着头弯下,局促的搓|着手有些小心翼翼的在试探偷瞄自己脸上的表情。 大概也已经猜出来刚才楼花染所作出的那些不适举止是因为什么了,但见楼花染似乎脸上并未露出什么生气的神色来,伽罗这才偷偷松出一口气。 而后又是一声高兴的“主上!”,伽罗便伸出两只手来,托着还在揉耳朵的楼花染把他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右侧肩头。 嗯,没错!从过去魔尊与伽罗傻大个儿相处的日常中来看,伽罗除了是魔尊很好用的一名听话打手以外,剩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便是充当可用来便利移动原魔尊的人力轿了,还是非常稳当且舒适的那种。 魔尊这身体其实并没有多么肌肉虬扎。虽然常年的修炼之下该有的肌肉还是都有的,但也因为他所练功法实在阴寒至极,因此其实从小就已经伤了根底,体内寒气很重。负担过重长期亏空的最终结果,就导致他的整体身形其实还蛮清瘦的。 个头据楼花染自己目测是没有一米八的,而小系统曾经非常精确的给楼花染报出一串数字便是“1748”,四舍五入勉强倒也能算得上是个一米七五的人。 空荡荡的长袖大袍,虽然看在别人眼中倒是飘逸的紧,用楼花染的话来说也还挺有范儿的,但每每当被看进云姬眼中时,那里萦绕不绝的就只剩满满的对他心疼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还请诸君自行想象一下,楼花染这体格和个头,再对比伽罗的,其实就好比一成年人手中抱有一大娃娃这般。 虽然伽罗的身高不足楼花染的两倍,但若论整个体格大小的话,呵呵,可就远远不只是四五倍这种程度的衡量方法了。 伽罗的肩膀很平,主要还是体型大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肩头有些向下耷|拉着,才会使得楼花染现在在坐上这里时,感觉非常的舒适。 翘着腿,楼花染执扇的右手压在自己最上侧的大|腿膝盖处,还不忘有节奏的一点一点。同时另一手轻托于伽罗肩膀上,闲闲坐着甚至不需要伽罗再来托扶,他也能坐的异常稳当。 毕竟你要知道过去一般当魔尊离开魔界外出的时候,一路上他都是坐在伽罗肩膀上不需要自己运用双|腿的。且在伽罗与旁人开打时,魔尊在哪儿呢?依旧原处不动。 任凭激烈打斗中的伽罗再是于飞落间如何腾挪转移,魔尊却仍然可以始终在自己这个专位上保持他稳如泰山的架势。如今有幸楼花染这么实际自己体验一回,享受的舒展开了眉头。 嗯,确实感觉妙不可言。 主要可能还是眼前的风景都比自己低了好几等,所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便会让人不由就非常满足起来了,楼花染开始这样认为。 看着无极的众门徒如今一见这种架势,下意识便俱都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各色武器。虽脚步始终没有再后退半步,大概到底碍于他们第一仙门无极的身份,但尤其戒备的眼神和动作,还是将他们的紧张与不安表露无遗了。 又观那方司半清贯来含笑的眉梢眼角此时也沉下了些,楼花染见之,这会儿心情极好。 即便刚才伽罗在与司半清的打斗过程中并未落了下乘,但到底还是受了些伤的,因此此时楼花染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先是扇尖一指司半清, “半清仙尊,给本尊睁大眼好好看仔细了!” 而后扇骨轻轻敲于伽罗肩头点了两点,就见从伽罗那些衣裳被划破|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过短短数秒,他那里露出来的伤口不止血被止住了,还瞬间恢复如初。 实际楼花染并不需要通过接触伽罗才能治疗好他,且他伤口恢复的速度也不会这么慢,不过是楼花染刻意为之而已。好让那司半清和老虚子能清楚看明白,这是因为有了他楼花染,伽罗眼下才会有了这种神奇的变化。 见一瞬以后随着伽罗的迅速恢复,那边司半清的眼中似乎划过一道亮芒,但他却与此同时更加敛了自己眉眼,半眯起眼,不管是若有所思也好c还是不想让人察觉出此刻他明显的心理动态也罢,楼花染并不计较这些。 因为他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一刻司半清那混蛋已经对自己的能力非常动心了,这样就好。 转眼又看了看另一边的老虚子。对方倒是仍旧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笑呵呵状,此时见楼花染看向他,好像唇边的白胡子一瞬更加起伏了些,楼花染推测,大概这是由于对方正在笑容更加牵起拉大的缘故。 以扇掩面,浅笑的眉眼间没什么变化,但从之前开始楼花染眼中便带有的几丝锋芒,现下却也未曾减弱半分。 这回楼花染清楚,主动权起码自己手中便可握有一半儿了,还是至关重要的一半。而接下来楼花染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用此来谈判一场,以便好好为自己谋利。 嗓中低哑一笑,楼花染托于伽罗肩侧的手掌轻拍了拍,稍微安抚了一下也是第一次见此奇景而瞪圆了眼僵硬的这位四面佛。 好玩儿!这以后啊,可就真真好玩儿了! 既然已经不可避免的来了这里,那么即便自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至少已经经过这几天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楼花染总算不得不接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再不能对自己接下来身处的这里局势,一味采取放任或者逃避态度了。 至少该出手时,即便再懒,他也得要适时主动出手了。 不说多么享受吧,但也得能逐渐将之适应。 因为不图其他,只单单基于一点,他得活着。得要继续好好活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无极仙山一游(四) 谈判氛围其实还是比较冷清的,因为与会人员就只有楼花染和司半清两人罢了。当然如果非要严格计较的话,就还得另外再加一只看不见的系统君。 司半清和伽罗打到一半以后的处理结果非常的干净利落,老虚子二话不说,照着之前楼花染的提议,就招手让伽罗随意进入了无极仙山的护山大阵之中,也算是承认了以后伽罗可以进出这里的自由身份了。 但那以后老虚子便把剩余的事情都交给了司半清来处理,他只笑呵呵的言道,“本座还有旁的事,所以你二人随意随意。” 而至于伽罗,目前他正守在门外。算是被司半清给当成看门犬在使唤了,但当然那时的伽罗并非听命于司半清,实际还是因为他的主上楼花染也是这么交代他的。 又让司半清在房间周围设置了消音结界,并非害怕伽罗会听到屋内他二人的谈话内容。因为楼花染已经特意嘱咐过伽罗不可私听屋中任何一言了,所以伽罗目前的神识已经有意识的将房内他二人的声音给避过,但也只是除了这部分的听觉以外。 剩下的观感还都时刻监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主上修为尽失,他便会担心万一期间司半清可能对楼花染不利了。 当然楼花染与司半清又没真的多么亲近,因此谈判的整个过程也是非常简单的,简单到甚至有些枯燥。无非也就一问一答的形式。 虽然大概司半清目前最为感兴趣的还是楼花染的能力究竟如何,但毕竟事情进展也得有个循序渐进不是?所以最开始时两人谈到的,就还是有关楼花染修为全部被废的内|幕了。 目前司半清正手里端着盏茶,而楼花染百无聊赖的几乎半躺在自己宽大的座椅中,双眼望着古朴且又厚重的屋顶有些发呆。 “修为都到哪里去了?” “被原魔尊带走了。” “带走?也就是说他并未魂飞魄散?” “你走火入魔了就会魂飞魄散?” 司半清这会儿听着楼花染这与自己针锋相对的腔调,掀起眼皮子瞭了对方一眼。倒是对于他现在这种不同于前几日里只一心有些想要讨好巴结自己的样子并不反感,反笑了笑。 接下来两人谈话仍在继续, “怎么瞒过魔界人的?” 楼花染这会儿干脆阖着眼懒散回答了, “我有一本命法宝,品阶不明,暂且帮我虚化了我的修为,使得别人如果想要探查我修为的话,便只会比过去只高不低而已。” “本命法宝?” 楼花染闭着眼但点头点的异常干脆,“对,本命!” “所以别想从我身上打他主意,因为我死即代表他死。同时我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寄宿在我身体某一部分,究竟有无实体,未知!” 也就是说即便有的是方法不让楼花染死,但也别想通过控制活着的他,而进一步达到想要控制他那本命法宝的意思吗?有意思! 司半清,“刚才你所展示的那种能力也是你那本命法宝赋予你的?” “嗯。”由于前几天在牢里楼花染基本都在睡觉了,所以大概那几天睡多都成习惯了,眼下他似乎开始又有些犯困了起来,所以声音有气无力。 以为司半清接下来还会继续多问一些自己的治愈能力这些,但奇怪的是,司半清却转而绕过了这一块儿, “可知魔尊如今魂魄寄宿于何处?” 楼花染,“放心,已经不在你们这个世界了。”说罢,还顺带随意的扇了扇手。 可楼花染随意了,听后的司半清在模糊明白过来他话中意思以后,却就不得不在意非常了。 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闭目的楼花染好几眼。即便楼花染此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两道冰凉的探询视线,正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各处来回扫来又扫去的,最终不舒服的被迫睁开眼。 “至今你还没同本尊提及,你究竟师出哪门哪派?” 楼花染一笑,觉得真不愧是他司半清啊,这么快就已经反应过来其中意思了,顺便还拉出来了自己。 于是神秘一指天上,“天外之人,自是当无门无派!” 就见司半清瞬间表情举止又都恢复了原样,启唇,“哦?原来是其他世界之人。” 楼花染瞬间差点从自己座位上被惊起,诧异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司半清似鄙夷的又是随便瞭了楼花染一眼,埋首押了口茶, “这世界本就何止万千?你说你是天外,可你这道行,也不可能真是来自那仙界。所以也就只能是从别的世界中,不小心误闯入我们这九州大地之人了。” 放下茶盏, “这种事情也并非我九州大陆中第一次出现。据记载,几乎每隔千年左右,便会有像你这种特殊来历的人现世,且方式还都比较新奇?” 楼花染无语的抿抿嘴,也就是“奇葩”的意思。 可楼花染仍旧诧异的点是,“怎么你不觉得我这都是在扯谎呢?” 司半清却别有深意的看了楼花染一眼,最后才这样说道, “一者你如今出现的时机,距离上一次有记载的记录来看,时间方面正好非常吻合。二者以魔尊那种秉性脾气,如果是他本尊的话,绝对做不来如今像你这样的脸上诸多新鲜神色,以及你这样的事。” 楼花染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更加郁闷非常了。 人家这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如果直白点破其实就是指,原魔尊肯定做不来这种低声下气的求人勾当。即便只是假装,他也绝对不会。 其实虽说楼花染因为前次被司半清的多种举止给深深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在呆在牢里的那几天里,想通了许多事情。倒是变得能硬气起来了,但说实话,终归心里还是藏着丝丝没底气或者说是不安的。 因为毕竟这个世界,到底还是他所不熟悉的。 此刻虽然已经比较讨厌司半清了,但能这么轻易就得到了他的认同和毫不质疑,即便仍旧怎么看都觉得这混蛋笑眯眯的模样非常不顺眼,但楼花染这会儿也不由的其实唇角正在牵起,自己毫无所觉的露出了一抹淡笑来。 而虽然楼花染这种表情并不是正对着司半清露出来的,可司半清抬眼的功夫,该看到的还是全部都看到了。但他也好似没怎么在意一样,随后全神贯注仍好像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茶盏上。 静默了片刻以后,这回是楼花染先开口的, “那你就不怕我是别的这个世界随便什么人,到了魔尊的体内以后,再告诉你我是天外之人吗?” 司半清现在面对楼花染的诸多疑问,好像已经莫名平添了许多耐心,答道, “不会。因为每次的天外之人在来了我九州以后,即便不是开始时就身份极重c也是最后会身份极重,对这世间多有影响,声名也被众人所耳熟能详。但真正又能详细知晓他们内里特殊身份的人,其实这世上并未有几个。” 后接道,“像我无极仙门之中,目前能知道这些辛秘的,也就只有我师兄与我二人罢了。” 楼花染觉得自己的疑问真的是越来越多了,两人简直是在你来我往间想直接整一部十万个为什么出来, “那你现在又把这些告诉了我,合适吗?” 司半清这回看楼花染的表情就比较赤|裸裸了。赤|裸裸的好像在看一头蠢猪或者神经病一样!手指敲了敲桌面,但依旧还是开口回答, “你都已经说过你是天外之人了,这不就代表着你本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么?即便不是深悉,但也已经摸|到了其中门道。所以我现在说与不说,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影响?况且你本就是特殊身份,难道还会没脑子的再随便出去对着旁人乱说吗?” 楼花染于是彻底傻眼了。 心想是啊?怎么跟这人在一起以后,他就老感觉自己智商居然退步的这么厉害了呢?简直都快成弱智了我天! 等轴过来以后,楼花染也不知是心里尤不踏实还是怎么,总之最后又问出对方一句, “好歹我这幅身体也是属于原魔尊的吧?所以怎么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了呢?” 司半清看他一眼,大概明白了楼花染的意思,眼下也不知有没有带着几分在宽慰他的心思,总之依旧开口, “筑基以上,任何法宝与药物都无法完全掩盖其主人身上法力。境界较高的修仙之人,虽然可以为了隐瞒其身份而每每通过特定方法掩盖自己的修为,以防惹来麻烦或者引起别人窥探。但即便再是如何隐瞒降低,其修为也不可能出现像你这种法力尽失的情况,顶多也就只能降到最基本的筑基之境而已。” 楼花染不知道原来修真之人的修为在这个世界还有这么一种说法,不过听完以后,转而便想起了曲水瑶来,嘴角不停抽|搐。 想到曾经小系统提到过,她之所以能混入魔界就是用了丹药掩盖了她身上的修为,所以说 “对啊,那小丫头还没筑基。严格意义上来说的话,其实成功筑基以后才能被称为真正的修仙,所以那丫头还差得远呢!” 小系统跳出来此时这样一说。 楼花染看着对方光着腚子这样小大人的反倒叫起了别人小屁孩儿来,不忍直视的错过自己望向他的目光,叹一句“大家何必要互相伤害!”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见楼花染好似又想要张嘴,这回司半清干脆就像是能未卜先知了一样,直接说道, “且本尊也没必要担心你所谓的本命法宝还能破例有此功效能耐。毕竟这是天地大道的规则所定,因此任何外事外物,都不可能破了这天道而另行擅自妄为。” 于是楼花染便明白了,这是对方在回答自己即便他的系统再如何特殊,但也特殊不过天道去。 基于这个世界有着天道的掌控,他司半清不会去怀疑楼花染有可能修为全在,只不过是他那厉害法宝能有法子帮他全部遮掩了去。 因为正如司半清自己所说,“筑基以上,任何法宝与药物都无法完全掩盖其主人身上法力”,这是天道规制,不可逆,亦无法逆! 恍恍惚惚走出这里的楼花染,想到中途司半清突然间由开始的理都懒得理自己c到了后来长篇大论简直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怕地步,莫名恶寒的瞬间身上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觉得十分诡异的询问系统,“他这是脑子不正常一不小心给抽抽了?” 系统歪头,“原因本宝宝目前也不能确定。” 于是楼花染嘲笑他,“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 小系统憋气,然后便打定心思誓要查出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来,到时好给自家宿主好看。 而楼花染却又话题一转,“话说你能不能每次的自称都固定一下了,一会儿‘人家家’一会儿又‘本宝宝的’,弱不弱?” 小系统却自我的很,傲慢的一挺自己小胸脯,“这要看本宝宝心情。” “嘁,还心情!”楼花染吐槽一声。 接下来又听系统主动问起,“那宿主,咱们就听司半清的话,真的以后都要一直跟他住在一起么?” 听闻此,楼花染脸上红了白c白了青c青了又紫,总之是一时间五彩纷呈的着实厉害。犹记当时司半清用他那副似是瞧不起自己的笑中藏刀面容,对楼花染这样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意外雷劫(一) “日后你便与我同住吧!”很是不容置喙的口气。 楼花染被吓得心都停跳了,结巴问“为为为什么?” 对方皮笑肉不笑,“否则就你这道行,随便一巴掌便能给人轻易拍死的,出了我房门,你确定你还能活?” 楼花染忍气吞声,最后,“那”口气蔫儿了下来,小声“那倒也是。” 不过转而,“可我还有我家四面啊?再说你们无极门人也不可能会这么毫不讲理的上来就随便找个人乱打一气吧?”声音又有些自得的拔高。 司半清那双薄薄的红唇却此刻似笑非笑的牵起,“呵,还真以为掌门允你与他进了我们这无极仙山,便代表你二人能随意到处走动了?” 楼花染于是只能再次被击沉,心内幽幽的叹了口气,临出门时萎靡的只回了声,“晓得了。” 所以这会儿即便楼花染也是打从心底里不愿跟司半清那阴险混蛋接触这么近的,但无法,毕竟虽然后来一应的条件都已经双方谈妥了,可到底这里还是在对方的地盘儿上。 楼花染相信对方其实大抵也是不怎么愿意与自己有过多接触的,之所以会这样违背本意的做出这种安排,应该还是有着他自己很多方面的考量。 可楼花染又哪里能想到,这次他后面所想的这些,还真是他自己想岔了也多想了只能默默为楼花染祈祷一番,祝他以后能少“卖”点儿笑,同时也能很好的保住自己的“贞操”! 后来楼花染想起一事, “所以难道我的能力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与司半清当时所说的天道规制有关系吗?” 楼花染一直十分介怀小系统所说他的能力是模拟游戏中医师职业带过来的,但却坑爹的只能给人无限制的加血回蓝,换到这里也就是回血回法力了。因此只能“扶伤”不能“救死”的医师,究竟算得上哪门子的正经医师? “宿主你总算是不蠢了一回。正是!” 小系统一副傲娇表情,鼻孔冲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 “若你还来不及相救,对方便已死了,那是他命中注定只能命陨于当时,自然谁都救不得也救不活他。而若一人在你救他之前,还能挨着最后一口气没有咽下的话,那便是天道为他日后还安排了至少两条不同的大道可走,一生一死,都看造化。死了便也就死了,但若能继续活下去,天道也不会拦着。” 楼花染目前对这个天道着实非常的感到好奇,“话说你们口中所说这天道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系统拧着眉,“这个的话,一时之间还真不好说。” 后来一拍大|腿,“你就直接这么理解吧,好比你们意识中所谓的神仙,只要是在他的领域和结界以内,那么他就可以无所不能。并且只要乐意,这世间人与事,也都得受他的牵引与管束。” 楼花染仍旧似懂非懂,不过至少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天道这玩意儿吧,离自己遥不可及。且自己无论如何也管不到人家身上去,所以也就干脆别想那么多了,他玩儿他的,自己玩儿自己的便是。 可话又说回来,楼花染不满道, “所以说为什么小爷居然都不能自己医治自己?你觉得这样也合理?一不小心死了救不活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连给自己治疗伤口都不行?” 系统,“难道宿主你没听说过‘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吗?” 楼花染呵呵一笑,“可你不是说我这能力原本的来源地是某游戏中的医师职业么?”然后暴怒,“所以你丫的究竟见哪款游戏中的医师是不能给自己加血加蓝的,特么逗小爷?” 于是后脑勺扎着根小辫儿据说来自于某绿江的小系统,身前只盖着一块儿能遮盖其大半个腿的大红肚兜,此时光着腚子盘腿坐在半空中。 双手百无聊赖的背在身后,半仰着头朝左看看,一会儿重又朝右看看,总之就是避开不敢看向楼花染。口中吹着口哨像是自己很忙一样,这会儿也顾不得再跟楼花染说话了。 而见状,楼花染只嗤笑一声,然后附赠其三个字的评语,“继续装!” 最近几日里,楼花染在无极的小日子倒是过的挺滋润的。虽然当初司半清说的是与他同住,楼花染还一度内心里羞恼的担心过很多很多,可其实到了后来楼花染才知道,这无极仙山共有无数座大小山头,而其中的五座主峰之中,便有一座是归司半清所有的。 再加司半清又从未收过正式的徒弟更何况徒孙了,这么大的山峰上其实冷清的尤其厉害,就连被允许上来伺候的人,楼花染拨|弄自己手指头数了数,总共也不超十个。 虽说同住,但也并非真的就得与司半清一间房里,却是在司半清所住主院中他房间的旁边,楼花染被安置在了那里。同样伽罗也被安排在了这处院中。 因为不管是前世c还是今生在魔界的时候,楼花染都是已经被人伺候惯了的,而司半清本就不太喜欢下面人太过靠近他,这山头上不到十个伺候的人中,如今就有一半儿几乎都被派来供司半清使唤了。 碍于楼花染魔尊的身份,这些人倒是在有关伺候楼花染一事上不敢有丝毫怠慢,只不过不知怎么的,专管楼花染膳食的这名少年从昨日开始还是发现,似乎这位上门客魔尊最近的胃口,着实变小了很多。 战战兢兢前来禀报司半清,司半清还当是多大的事儿呢,这会儿一听居然是这种,有些被打扰到的眉眼间笑容减淡了一分。但到底,最后还是挥退这名少年以后,去了楼花染那里。 而楼花染,实际眼下正无精打采的仰面乱躺在自己床|上,姿势很是四仰八叉不雅到了极致。 楼花染从昨天开始,莫名其妙就感觉他心中似忽然间卷起了一阵莫名的心慌来。像是第六感发作了一般,总有一种预感,好像马上自己就得要迎来什么不好的大事。 所以现在别说是吃了,就连晚间睡觉,他昨夜也是翻滚来翻滚去没怎么能好好入眠的。 因此当司半清招呼都不打一声忽然间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正在愁眉苦脸状的楼花染了。 楼花染将自己望着屋顶的视线稍微下移,等看到了已经眨眼来到自己床边眼前的司半清时,二话不说先是手中看也不看的随意捞起一个帛枕扔出,攻击目标直指司半清。 只不过被司半清稍微偏头就给迅速躲了过去,楼花染这时才蔫儿了吧唧的开口, “姓司的,现在这处是小爷的屋子,所以能不能烦请你以后在进来之前好歹先吱一声儿了?” 司半清却不为所动的始终笑对着楼花染, “可惜了,这整座山头都是属于本尊的,想必十三魔尊不会不知。” 楼花染立刻翻了个白眼,“说吧,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儿?” 上一次是他们无极的门徒被阵外围着的魔界之人给打伤了许多,所以司半清把楼花染给拎过了去挨个儿治疗。即便楼花染的治愈能力可以无限制被使用,但是总归就身体方面而言,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因此那一天差点儿没把楼花染累了个半死。 后来又据此进一步跟司半清谈开了条件,约定旁的人除非处于生命垂危之际,否则一般小伤小病他们自己吃吃药就能慢慢养好的,就不要再来找楼花染专门进行治疗了。 那天的司半清,其实也只是想要以此来试探一下楼花染这种治疗能力的底线究竟在哪里罢了,如今答案已出,甚觉满意的司半清自然是点头应允了的。 因为已经确实查证出只要楼花染不瘫不晕不死的话,那么他想要救多少人就都是可以的。 并且不管对方伤势再怎么严重,也确实如楼花染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只要伤者还憋着一口气在,即便他已经缺胳膊少腿乃至面目全非了,甚至还有那丹田都被震碎的人,只需要楼花染一息之间,大家便可以尽数又都好全了。 以为这次司半清还是为了让自己去救治人的,但结果却证明楼花染想岔了。 只见司半清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后,正对着楼花染笑着开口问道, “伺候的人说你从昨日似乎胃口就不大好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楼花染在听完以后,立刻浑身被恶的一抖。行动迅速的从床|上翻坐了起来,一副受惊以后怕怕的模样双手交叉抱胸,觉得这人忽然间这么关心着自己绝对不正常,不正常到简直另有图谋了!一声惊叫, “小爷卖艺不卖|身!” 司半清于是脸上笑容更加拉大了, “这话说的多难听啊?如今你既然已算是投靠我无极的半个门人了,这身嘛,自然该卖的时候,就还是得要适当卖一卖的!” 楼花染听后更加对他神情戒备了,左瞅瞅又右瞅了瞅对方,觉得他这话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 只不过忽然之间再次感觉到了什么,楼花染这回可再没功夫跟司半清在这里闲扯淡了,浑身寒到止不住的直打哆嗦。抬头像是要透过被阖紧的门窗而望向那天外去,楼花染白着一张脸似是在惶惑的喃喃自语, “那是怎么回事儿?” 司半清有些不太能明了的疑惑看了楼花染一眼,见他的脸色确实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这回脸上虽然依旧在笑着,但内里的神情却已经褪去了玩笑而恢复了认真, “什么怎么回事?” 楼花染被他的声音瞬间惊回了神,但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探着脚下了地,连鞋都来不及趿拉上,脚下有些慌乱的直接推门到了外边。 因为司半清这座住院理所当然的建在了该峰山顶,所以随着楼花染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司半清很清楚便能看到正在从远处的东边一方,似乎翻滚汹涌的黑云正在向着这边层层震慑压来。 楼花染能够感觉到随着那边黑云的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心间也开始愈加让人难以忍受的变窒息了起来,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楼花染弯腰,另一手放下后扶在了他身后侧的门边上以作支撑。脑袋里面也开始不停的嗡嗡作响了,似是那里正有阵阵雷鸣在不停的翻|搅。 这回不是楼花染问怎么回事了,而是看到那一幕以后的司半清在明白过来以后,脸色一时间也有些难看的转头问向楼花染,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修为都已尽失了吗?怎么还会再度引来这进阶化神的九天雷劫?” 为什么?怎么回事? 其实现在的楼花染,又何尝不想找个人能好好清楚问上一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意外雷劫(二) “有没有什么要对小爷主动老实交代的?” 楼花染此时的语气简直阴冷到了极致,使得察觉到的小系统,揪着自己的手一度纠结的十分厉害。 而另一边看到忽然间现身的系统君,司半清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诧之意。 因为他早就已经发现,时不时楼花染的眼神动作上就会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了。而上次又在两人谈判的时候,其实那时楼花染也已经让系统君现身过给他看了。 当然并不是楼花染有心想要显摆或者其他,而是单纯为了以此来显示出系统的不同来,与旁的任何品阶法宝都要不同。好证明当时楼花染对司半清所说的那些话并非为假,让他不管真的有没有打系统主意的别样心思,但告诉司半清,你都该趁早歇心了。 真还别说,对于现在这样的状况,小系统稍微调查了一下还真是十分清楚的,于是整张小|脸皱巴巴的开口, “呃实在没想到那原魔尊居然有这样大的本事,占着你的身体,他都能在那样灵气荒瘠的现代世界成功提升了境界。” 其实小系统如果猜想没错的话,大概还是原魔尊这次能靠自己的力量成功避过了他自己的一个死劫,所以才能以此为契机刚到了那边的世界,就不久后|进阶成功了。 但这话,小系统无论如何都不敢对现在的楼花染提起。 因为怎么说呢?人家占了他的身体,如今看来不仅夺了他本有的地位名誉金钱,毕竟楼花染在前世不仅是个知名明星,而且隐藏的身份其实还是一位很豪很豪的豪二代更加目前,连修为也到手了。 所有的好处都让对方给占全了,可真正的楼花染他自己呢? 咳咳!小系统终于开始觉得自己还是挺对不起楼花染的。因为自从楼花染来到这里以后,不仅时时刻刻都得为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费心经营,甚至眼下,还真的遇到了尤其严重的大危机! 所以小系统不敢说。毕竟自家宿主即便再是看起来好拿捏,但其有时候真狠起来的程度,回忆起过去什么的系统君,深觉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到怕怕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而等小系统说完了那句话以后,楼花染不懂的是为什么?对方境界提升了究竟关自己鸟事儿? 楼花染的眼神已经非常直白的显示出了他心中对此事的疑惑,所以小系统目前因为那么一丢丢的小愧疚加小忌惮心思,面对自家宿主时还是非常乖的。主动开口做出进一步解释, “原魔尊要进阶化神之境了,但是宿主你得知道哈,你原本所呆的那个现代世界中,它其实是压根不存在什么道法玄术这些的,自然也不可能会有修真修仙的人。也就是说那个世界的天道之中,同样不存在可以用来制约修真者的雷劫这种。” 经过最近几天的瞎琢磨,楼花染对天道也更了解了些,自然此时稍微转转脑子想一想,也能大概明白小系统话中的意思了。 那个世界没有对修真者的雷劫规制还能怎么办呢?想通了以后的楼花染瞬间扭曲了面容,咬牙切齿, “所以意思小爷是替罪羊么?” 小系统同情的点点头,“不能施加雷劫于那个世界以及那个人,天道也就只能翻回头再来让这个世界的天道找魔尊的原身算账了。因为进阶化神之境,必要的雷劫是绝对不能够省去的。” 楼花染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自己挺点儿背的。这才刚开始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正在逐渐好转了,可马上,又要不得不直面这种被要命的意外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窘境。 心里恨的不行,狞笑着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若是我雷劫失败了呢?小爷死了,是不是他也别想好过!”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尽是遭罪了,因此楼花染现在心里确实是有一种强烈的不甘心和愤懑之情,想着干脆大家都同归于尽也就一了百了了。 小系统自然已经感觉到了楼花染这种十分消极避世的思想,刹那被吓的不行。所以有关于刚才楼花染所问的问题,他还是老实回答了。因为现在开玩笑的结果,无疑只会令情况更加的糟糕化。 “对,如果你失败死了的话,无疑进入你身体的魔尊也得跟着一起死,因为历劫的对象本就是原魔尊。所以虽然天道无法让本不存在雷劫这一物的现代世界强行出现雷劫,但通过合乎情理的手段散了一个人的魂魄,只要位面不同的天道之间互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然后楼花染就问, “那我呢?原魔尊的魂魄被散,而我原本的身体又完好的话,历劫失败能不能再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小系统就知道他兜兜转转还是会惦记着这方面的,因此回答的毫不迟疑, “不可能。我说过的,你这次在这个世界只要一死,就是真死了。一切的意外身故都会导致你最终魂飞魄散,只有享年到终老之时,魂魄才能继续正常的进行轮回转世!” 听到此,司半清眼神间一转,小系统也若有所觉的好似瞥了一眼司半清,可惜这一切,楼花染全都没有看到。楼花染此时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之后才反应过来阴恻恻冷着一张脸瞪向小系统,语气森寒, “所以你什么时候能不再坑我?” 要不是楼花染清楚知道自己跟这小恶魔真的是半分仇怨都没有的话,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曾经在什么地方真的无意中得罪过这小屁孩儿了。要不然为什么总感觉这系统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好像是在盼着自己早死一样? 还记得曾经楼花染也问到过系统这样的话, “既然让我依附于正道,那么当初你再等等合适的时机为我另选一具正道人的身体寄宿不是更加便利吗?又何必因为魔尊这具身体,现如今只能舍近而求远。” 系统答,“为了让你到时能更多的使用我赋予你的能力。” 又拿当下的现状为楼花染做了进一步的具体解释, “你看,就好比现在。你以魔尊的身份投靠了正道,无论对于正道还是魔界,你的地位看起来就都非常尴尬了。自然两方前来找你麻烦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因你引起的争斗也会越来越多,最终为了保护你,大小受伤的人亦会越来越多。这样导致的结果,便是你需要更多的去为别人回血回蓝了。” 最后小系统龇牙一笑,“我才能从你身上得到更多的能量,变得更强啊?!” 楼花染当时想哭, “那你就不怕太多的人找我麻烦,万一我死了呢?毕竟你也说了,这种能力是不能被用在我自己身上的。而我一旦出事的话,你确定你还能好过?” 小系统那时很大|爷的摆摆手, “没事没事,我到时会自己看着办的,反正不会让你死就是了。” 可听了以后,楼花染那会儿却更是瞬间想哭的厉害。因为系统说的是不会让楼花染死,转而言之就是除了死以外,其它的结果他都可以接受。比如说,一不小心楼花染就得受个伤或者遭些罪什么的 想到此,眼下回忆起这些的楼花染顺便也开始一瞬头脑清醒的,总算是自行把自己为什么不能医治自己这件事情的理由给想通了。 无他,同样是小系统从他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然后得出了这样一个通过适当限制楼花染能力的手段,来进一步达到以后增强他自己实力的结论。 如果楼花染能够自己医治自己的话,那么旁的人打一下他就恢复了打一下又恢复了,除非对方能够有信心一下子就把楼花染彻底打断气,否则只要给他一秒钟的时间也好,楼花染都能最终无限制的满血完好活下去。 所以这样没有尽头的无收获找他麻烦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只能渐渐导致来找茬楼花染的人越来越少,然后楼花染就会变得很悠哉清闲了。 可一旦楼花染的治愈能力只能作用于他人,他自己本身只是个一碰就死瓷娃娃的话,想必来自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想要将楼花染扒皮抽骨的人便只会随着时间的不断增长,而更加络绎不绝起来。也只有这样,楼花染才能全年无休的忙碌个不停。 因此对于系统而言,这二者到底哪项选择才会对他更为有利呢?楼花染此时心中“呵”的一声冷笑出来,看着一边半空中小系统的他的那双眼,像是结了霜一样,冰寒的十分骇人。 小系统对于楼花染心中的一感一念都是非常知悉的,眼下看着对自己露出这样神情的楼花染,就只能尽量卖着萌,顺便拍着不怎么合时宜的马屁, “宿主就是宿主,瞧这聪明劲儿!果然人家家无论有什么都是瞒不过您的,嘿嘿嘿!” 可听后的楼花染,却依旧眉眼间没有回暖,狞笑着开口, “我想这回,咱们真的是非常有必要!来好好谈谈了!” 小系统于是终于正儿八经的第一回,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深深担忧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这次自家宿主格外认真。 转头看看外面愈加靠近的翻滚雷云,其实倒也很可以理解,毕竟这回可是真的忧关宿主身家性命的大事。系统也自知这其中确实有自己很大一部分责任,第一次没有嬉皮笑脸,而是沉默着稍微垂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看在楼花染眼中,楼花染只认为这小恶魔估计还是装的份儿居多的,担心他又在图谋自己什么了。 在一边听着这其中种种的司半清,眼下也明白了所有现状。抬头遥望了一眼那方还在不断靠近的雷云,看情形怎么着还得再有两三天的功夫,那雷劫才会真正落下。 于是毫不犹豫,伸手一把便拉住了楼花染。二话不说召来飞剑,就要带着他像是远离此处了。 楼花染到底还是非常不习惯迎着风,就这么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在高空中飞行的。双|腿稍微下弯了一些,紧紧揪着司半清两边腰侧的衣裳,此时也再顾不得什么雷劫不雷劫了,只全神贯注的将自己全部精力都投放在了努力控制好自己脚下的重心上面。 毕竟摔成肉泥什么的,这种死法还是太过让人难以接受了。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朝着自己身前的司半清大声吼着,因为声音一小,便会被疾风眨眼间给吹散了。 楼花染有些不能理解,眼下这种状况对方不是应该帮着自己好好想一想接下来他该怎么做,才能去安全应对即将到来的雷劫吗?却现如今带着自己眨眼间便已出了无极地界,究竟为的又是什么? 可接下来司半清回头说出的几句话,顿时又是把个楼花染给刺激到不行。 “那九天雷劫,可不是我无极的护山大阵能够抵挡得住的。” 就在楼花染觉得这司半清虽然大部分时候是挺混账了点儿,但眼下看起来还是挺有人情味的。至少听他这话中意思,好像是要给自己找一个更加稳妥的避雷之所。 却接下来对方又一句,“因此未免连累到我无极众门徒,至少得先行把你带离,好远了那处。” 楼花染差点被噎到吐血,同时也觉得自己之前还对他生出的那丝感激之情真他妈该被喂进狗肚里去,特么让你再擅自的自作多情! 而如司半清早有预料的那般,随着这元婴期雷劫的忽然现世,从这九州大地的各界各处,无论出世还是隐世,都开始有很多的大能也纷纷被惊动之下朝着这方赶了过来,想要对这历劫之人就近一窥究竟。 且到时肯定还得生出很多乱子来。毕竟每一位修士在历劫的时候,往往也都是别的修士对其下手的最方便时机。或为杀人夺宝,或为今后能少一名足以威胁到他们的高阶对手! 司半清已经预料到,为了保下楼花染这条小命,到时自己得有多么心力交瘁了。有些头疼的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又念道一声“真是个麻烦!” 而这“麻烦”指的是谁,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可即便觉得对方是个大麻烦,如今在已经知晓了其今后价值之高以后,司半清也不愿意再将对方给轻易舍弃了。所以虽然麻烦,但他也得拼尽全力只能暂且受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意外雷劫(三) 行了足有半日的路程,最后司半清带着楼花染来到一处极为开阔的平原地,转身, “就在此处吧!” 实际这本就是过去司半清曾经在渡劫时候为自己觅得的一处隐秘场地。如今情况实在紧急,也来不及另寻他处了,只能暂且先给楼花染使用。 可楼花染觉得这有地方没地方的,其实对自己而言现在也没啥区别不是?因为他目前关键问题还没有解决,那就是通过什么方法才能成功渡劫?所以说这才是当紧事情啊! 觉得看司半清这样子,貌似也不像是个盼着自己死的,于是凑到对方跟前, “你们无极号称修真第一大派,且你还是掌门的唯一师弟,地位尊崇。所以不可能手里没有那么一两件可以用来防身的法宝吧?” 司半清侧头垂下眼来,看着楼花染。一瞬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但最后就只是简单的回答楼花染, “当然有。” 就在楼花染激动的想说“那你先借给我用来避雷使使呗”的时候,却又听对方用一种十分惋惜的口气说道, “可虽然有,先前走的时候太过匆忙了,所以很可惜没有将之带在身上!” 楼花染刚想露出的笑意立即青着脸收回,甚至恼羞成怒的还想照着对方的脑袋直接狠狠扇上那么一巴掌,要不是碍于自己确实心知自己敌不过对方的话。 脚下不安的开始绕着附近来回转起圈圈来,有些急躁,“那怎么办?” 他倒是现在不敢让司半清再折身回去取一取,毕竟刚才小系统已经提醒过楼花染了,距离这里近便的好多修士,目前已经至少潜伏在此处周围近有三十人了。 虽然元婴之境的据探查眼下尚未出现,更别说化神大能了。只不足一半儿的金丹修士,再外加大多数的刚刚筑基。 可一旦司半清离开的话,光剩下个手无寸铁的自己,别说两三天之后躲避雷劫了,估计没人守着,他现在当场就能直接死透了。 转头又,“要不然你联系一下你门中人,让他们帮你送过来?” 可司半清却继续笑着摇头,“仙级以上的法宝,并非一般修为的门人可以随意碰触的。且一个不小心,还会被路遇的其他修士们窥伺后杀人夺了宝。” 确实他说的很有道理。可就是因为深知对方说的有理,眼下的楼花染才会更加的心烦起来,因为他不是那种可以为了自己命而枉顾别人性命的人。 小系统这会儿因为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因此早就隐了身形,楼花染只能转头再去询问他道, “你不是说要保小爷不死吗?怎么现在事到临头反而彻底哑巴了?” 小系统皱着眉头谄媚回答楼花染,“本宝宝这不是也正在替你想办法吗?所以宿主别着急啊,别着急。” 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让自己别着急?楼花染瞪他一眼。 又瞅着一边有块儿比较干净的圆润大石头,楼花染向那边走了两步一屁|股坐下,正准备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就听自己身后“嘭”的一声巨响。 回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不知何时已经发现他们两人不见以后追了过来的四面佛伽罗,此刻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就抡着拳头干脆对着司半清开揍了。 而楼花染刚才听到的巨响,也是两人直接拳肉相撞以后所发出的声音。 见司半清拦下这一击后,应该是因为楼花染被掳走这件事情而气到脸红脖子粗的伽罗发泄般的大吼出一声,一瞬“喜”面调换出,看样子是想要真真正正跟司半清实实在在再打上一场了。 这才反应过来的楼花染立刻上前,口中也与此同时及时的喊出一声“四面!” 伽罗因为楼花染的这一嗓子而手中动作停了下来,像是不明白楼花染意思的疑惑转头看向楼花染。 只不过他脸上那始终有些邪狞上挑的嘴角眼尾,还有他此时那一对瞪得直比铜铃还大的双眼,楼花染之所以能从他的这种神态上还看出他是疑惑的心理,说实话就连楼花染他自己,也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 伸手拦了拦对方,“半清仙尊并未对本尊怎样,不过是在帮本尊忙而已!” 伽罗于是一时间更加疑惑的仔细看了楼花染两眼,然后才折过身又左右不明所以的瞅了瞅未恼半分的司半清。 伽罗觉得他无论怎么看司半清这副假笑,都觉得难受的厉害。这才放下手,面容又恢复成了他平时所用的那张木愣愣模样,脚下有些下压看似要借力踹向司半清的双|腿也迅速收回。 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大脑袋,伽罗觉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自家主上和这阴险半清仙尊之间的关系了。不过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既然主上已经说了他对主上无害,那么伽罗觉得自己还是照往常一样,只要乖乖听令就好。 撤回楼花染身边,伽罗转头又看了看刚才自家主上坐着的那块大石头,询问一句“主上可是乏了?”,而后动作熟稔的朝着楼花染跪地半蹲下自己的身体。 上一次是他一时激动才会做出双手直接托举自家主上的失礼举动,还好当时以及过后的主上并没有生气,但这回伽罗就时刻牢记着得谨守自己本分了,免得再惹了主上不快。 楼花染踩着伽罗宽厚的掌心在对方借力一托之下,便已稳稳当当倚坐在了伽罗右侧肩头。然后当伽罗又重新起身以后,看着眨眼间自己便已离地这么远,楼花染却看着这段距离不知自顾想着什么的开始出起了神来。 紧接着灵光一闪,想到一件十分便利的东西,楼花染开始在自己脑内跟小系统商量了起来, “你不是也不愿意看着我去死吗?那么这件东西能不能抬出来供我使使?我想这么一件小事情,你不可能办不到吧?” 这是眼下楼花染能够想到的最好避劫办法了。且楼花染也估计了一下,这种要求大概还是在系统可以容许的范围以内的。 可犹疑了一会儿的小系统,最后开口时却说, “我亲爱的宿主,上一次魔界夜宴的那次就已经是对你格外破例了,毕竟我本应该给予你的能力就只有替人治疗这么一项,所以这次嘛” 俩圆溜溜的眼珠子狡黠的正在不停转来转去,一看就不是他办不到,而是看样子又想要跟楼花染谈什么条件了。 实际那一次楼花染能有本事一掌便打残了牛将军,正是他用一个条件跟小系统换来的。 而答应对方的条件还是非常简单的,那便是系统要求楼花染在日后投靠正道的时候,找的人只能是司半清。也就是说楼花染只能让司半清来当他真真正正的背后大靠山,而不能是其他人。 虽然简单,但其实至今想来,楼花染仍旧觉得这条件其实无论听起来还是实践起来,都十分的无厘头。 毕竟如果真是有心想要让楼花染找正道靠山的话,岂不是比司半清境界更高地位也更高的无极掌门老虚子,才更合适吗? 楼花染想来想去只能认为大概这是由于司半清这厮的身上,有什么小系统想要得到的东西吧。所以就是不知这一次,这家伙想要跟自己谈的条件又是莫名其妙的什么了。 “说吧,这次又要让我答应你什么?” 小系统于是立即“嘿嘿”一笑,似乎对楼花染的极为上道感到非常满意一样,开口, “这回嘛,因为我还暂时没有想好,所以如果想要我这一次再破例帮你的话,不妨条件就先暂且缓缓?等我|日后具体想出来了,到时再对宿主你说。不过宿主也得现在给我个保证,那就是待日后我提出条件时,宿主可得无条件的必须答应才是。” 不管是从电视上学到的c还是楼花染曾经自己也曾亲身体验过的,楼花染深觉像这种“条件暂时还没想好,所以留待以后再论”的要求,往往到了最后被提出时结果都是非常糟糕的。 因此抱着这样的戒备心理,楼花染一瞬间迟疑了。 双眼之中一览无余的只透露出了他对小系统的怀疑来。小系统也是个眼色极快的,立刻笑呵呵飘过来紧紧抱住了楼花染的脖子,还将自己滑|嫩的肉脸蛋一个劲儿直往楼花染脸上磨蹭,口气十分软糯, “宿主你担心啥子东西?反正人家家又不会害了宿主。这世界从现在到未来,都再没有一人能比人家家还要这么强烈的希望宿主能健康长久的一直活下去了。” 一下子就戳中了楼花染的软肋! 确实在楼花染的心目中,这个世界只要他能实实在在的活下去,如今就已经是楼花染唯一的祈愿和目标了。 所以既然小系统现在已经这样说了,再加他也确实害不了自己性命,且一定程度上来说的话,楼花染对他还是存有很多信任和依赖的。最终虽然心里尤不踏实,但到底还是纠结着一张脸,勉强点头算是同意对方给出的这个交换条件了。 小系统看来是真的非常想要楼花染给他这么一个可待日后随意填写的空白支票的,这会儿激动的抱着楼花染的脑袋,还大大的在他脑门儿上“木~啊”了一下。 只不过抛开小系统出奇意外的对楼花染来了这么一个讨好动作暂时不谈,楼花染只睁眼傻愣愣的盯着对方赤|裸裸|露在自己面前的他那小丁丁 而且对方那处还几乎相当于是就直接坐在了楼花染的鼻梁上!毕竟他那么小只,头在楼花染脑门上的话,不到巴掌大的他的下|身私|处,理所当然便只能 顿时楼花染嫌弃至极的手上狠狠一巴掌将对方给扇飞,然后就紧着抽|出自己袖中的方帕,一个劲儿擦拭自己的鼻尖位置了。脸上那表情,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傻大个儿伽罗察觉到了自家主上的一系列怪异举动,但不擅长脑力劳动的他疑惑歪歪头之后,也就继续放过懒得再多想了。 而同样看到了楼花染这一举一动的司半清,意识到大概这是对方又在跟那罕见的小娃娃互动以后,眼中笑意一瞬间更加加深了许多。 之所以先开头说自己无法帮他,实际也是因为司半清想再次以此来探一探,楼花染口中的这只系统君,具体能耐究竟能有多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意外雷劫(四) 小系统揉着自己脑袋从远处撅着屁|股爬起,然后三步两晃的颠颠又丝毫不计较的满脸堆笑跑向了楼花染。只不过这次到底还是老实了很多,直接抱着楼花染的一只手臂开口, “宿主宿主,那我就现在都掏出来啦!” 一个“都”字,表明楼花染所要的这物如果想要真正起作用的话,恐怕简单只是一根的话,还是不管用的。想到此,楼花染还想问小系统些什么,但动作也没对方快。 若有所感的一瞬胸口跳了两跳,楼花染迟缓的抬头,便看到了那正在从高空之中忽然现身并急速下降的渐大小黑点,方向如果没看错的话 “四面四面,”楼花染着急拍着一旁伽罗的肩膀,催促对方道,“赶紧离了这里,快快!” 与此同时还不忘又转向另一边的司半清,“司半清!”指了指自己头上越来越近的那物,“快接住,一定要完好的接住!” 顺便还在心里对小系统又吼开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说风就风雨就雨啊?好歹打完招呼以后再给人点儿反应时间成不成?还有,能不能不要把那么大的家伙照着你主子我头上就砸下来?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小系统想翻白眼,但碍于自己目前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虽然楼花染他不知道。所以怎么着还是自觉眼下得给自家宿主几分面子的,也就对他多了些忍让,于是一连回道, “知道了知道了。” 司半清其实早就已经顺着刚才楼花染向上仰望的视线,而看到从天而降的那东西了。这会儿一听楼花染的意思,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系统君为他准备好的避雷法宝了,脚下只轻悠悠一蹬,瞬间身形便已向上飞起了百丈高。 而后当楼花染开始真正感觉到自己半仰起的脸上正吹来阵阵疾风时,伸手拦了拦被吹乱的长发,楼花染看到司半清一只手抬至胸前,一只手背于身后,就着这样的姿势正在缓缓降下。 而抬起的他的那只掌中央,好似那从天而降的巨型引雷针似他一件小巧玩物般,只静静隔着一层薄薄空气而悬浮于其上,哪还有丝毫它先前急速落下时的那种雷霆之势? 不愧是修真界名震九州的半清仙尊,无论飞起还是如今落下,身形始终都没有乱了半分。 笔直修长的身形,一直含笑的浅淡面容,再加信手拈来的动作,倒不如说让人见之,便能倍感赏心悦目。如果用楼花染以前熟悉的词来形容的话,只一字——! 总之就是类似于那种怎么看,都不像是凡夫俗子能够拥有的雍容气度。 当司半清脚尖已经触地以后,楼花染拍了拍伽罗,伽罗便会意的两大步走向了那边。楼花染高高扬起的脖子都快向后弯曲到严重变形了,但也最终未能看尽这根引雷针的顶头在哪处。 诧异开口,“需要这么大?” 小系统却小小的“嘁”了一声,似乎觉得楼花染未免太过孤陋寡闻, “就得这么大!而且接下来恐怕还得再准备至少二十根同样的这种东西。” 楼花染揪着伽罗肩侧的衣裳慢慢僵硬的总算是把自己有些麻木的身体给重新掰正了过来,闻言觉得难以置信, “这么高这么大的?还得至少再二十根?” 说实话楼花染上一世也算是尤为见多识广了,可是这么巨型的避雷针真还是头一回见到,也不知这手眼通天的小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 粗粗估计,怕是比他前世世界上最高的一百六十多层建筑还要高不可及。因为那塔,他曾经也是去过好几回的,所以大致还对其有些印象。 由此想到些什么,楼花染又开始为自己深深的担忧了起来, “这由元婴入境化神的雷劫,真的有这么恐怖么?” 小系统这才第一次开始为楼花染普及一些这个修真界雷劫的凶残程度。毕竟曾经小系统认为自家宿主修为尽失,所以不可能再有机会实际接触到这些了。 “炼气筑基不过修真入门,所以并不会经历所谓的雷劫。之后金丹与元婴,每一境都需经历雷劫六六三十六道;化神c练虚c合体,每一境雷劫七七四十九;而最后大乘境界所需飞升的雷劫,就得九九八十一道了。 其中即便有些境界的雷劫数量相同,但后一境界的雷劫威力,肯定是要比前一境界高出数十倍还不止的。现在我只用最初始的金丹之境雷劫,来为宿主简单说明一下。宿主认为你们皇国上京的整个面积算不算大?” 楼花染想了想,“自然在皇国的总面积里,所占比例算是小的。可实际上,上京面积肯定是很大的,至少比之棒子国的话,光一个上京,就已经足抵整个棒国总面积的差不多六分之一吧。” 小系统点头,“这就是了!金丹后期所需经历的雷劫共六六三十六道,其中的第一道,劈下后就足以使得全上京化作灰飞了。这还不说三十六道雷劫的威力,往往都是后一道比前一道呈数倍的威力在不停递涨。” 楼花染瞬间一僵,差点眼睛都发直了。吞了吞口水,这回他总算是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己原世界不能容许这样的雷劫落下了。 因为照着这种比例一旦等三十六道雷劫全部落完以后,无疑整个皇国怕是也得要跟着歇菜了。更别说原魔尊这次招来的雷劫,乃元婴之境的雷劫而非金丹 然后低头瞅了瞅被自己坐着的伽罗,顺便一旁的司半清。 眉眼一瞬开始抽抽的厉害,楼花染第一次实实在在用自己的观念理解了这些家伙的强大,毕竟这两人,也都是已经成功经历了金丹之境雷劫的人。 “本宝宝今天心情好,所以从今往后就把这可以用来随时唤出引雷针的能力,也干脆给了宿主。嘿嘿,宿主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只不过小系统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的话,楼花染就开始深深的怀疑起恐怕自己以后会因为今天的这个要求和答应对方的那个条件,而倒大霉了。俗话所说的“天上掉馅儿饼”,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但眼下情况又实在危急万分,楼花染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再去应对这些了,只能觉得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论吧! 于是等系统说完这些以后,只见天上又有数个黑点一齐落了下来。这回不止司半清飞身而起,就连肩上抬着楼花染的伽罗,也动作极快的帮起了忙来。 后来又在楼花染的指点下,两人分工把这擎天巨柱一根根分别自上而下,深深的打入了地底下。实际共用了二十四根,这是楼花染出于自身安全考虑,而让小系统尽量多的扔出来的。 二十四根分三圈分别成圆阵,环绕于楼花染已经选定好的一个位置四周。到时候雷劫一来,楼花染便会在选好的这个位置c也即是三圈圆阵的正中央站好,去独自承受落雷了。 圆阵既成,小系统也立即自发的开始调配起了引雷针藏于地下的引线等等,这些不是任何人能够插得上手的。 即便如司半清他们,神识放出也只能察觉到不过一瞬间而已,之前被他们打入地下的引雷针就好像又多了些不知名的变化。 这时候司半清才问道楼花染,指着那方的圆阵, “这是何物?” 楼花染也不准备隐瞒他,因为觉得这势必也能成为今后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安心立足的一个很有用筹码,开口解释, “引雷针。可以将天上的落雷牵引其身上,后再直接归于地下。所以人就可以免于被劈到的惨境了。” 司半清听后,看着那方的二十几根擎天巨柱出起神来,回头, “真能有此奇效?” 因为据他所知,即便是仙器乃至世间少于的神器,都不可能会有足与这九天雷劫相抵挡的实力。 楼花染虽然对于他曾经世界的引雷针这种装置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到底如今已经知晓了这个世界雷劫的威力,所以其实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忧心。因此迟疑的摇了摇头, “引雷针确实实际功效如此。可我眼下也不太能够确定,它们究竟对于这里历劫的落雷能否发挥其全部功效?但至少绝大部分的雷劫还是能够被引走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如此,司半清继续看着那边名为“引雷针”的此物,心中觉得它们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堪称神器,还是数量如此之多的同种神器! 且因此对于楼花染其人的价值估量,也开始更高了一些。 小系统也是第一次经历在修真界直接动用引雷针这种事情,所以只敢对楼花染保证起码有八成的成功几率,可以通过这些巨大的装置将落雷引入地下。 至于剩余的两成,其实换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位历劫修士的身上,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可楼花染不然。 他的身体除了比人间的普通人强化耐打耐摔了一点以外,其实但凡有一丝丝的元婴期雷劫不幸擦到了他个边边角角,威力摆在那里,都很有可能当场便会让楼花染沦落为炮灰领了盒饭了。所以小系统也愁啊! 拖着自己腮帮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他在这个世界给楼花染开挂也是很有限制的,毕竟他还得一定程度的受到上面管制,先就有一个天道。 这雷劫事到如今是一定要真真正正落在人身上的,不然的话,不知道不满意的天道以后还会再想出什么法子来给自己寻麻烦。但落在人身上,也不一定就非要落在楼花染身上! 天道只是将该办的事情给办了,不能容许意外,同时当然也有些泄愤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到底对于楼花染这种本就身背大运的特殊人物,还是能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的。只不过这样的话,便又得面临另外一个问题了。 古往今来之所以没有其他修士帮着另一位修士共同抵御雷劫,正是因为这雷劫之下一定范围内站着几人,那么该雷劫便会以呈本该雷劫威力的几倍数增长。 比如说楼花染现在所要经历的元婴入境化神的三十六雷劫,倘若到时楼花染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人的话,那么该人不管有没有到元婴历劫时期,他也得同样跟着楼花染去经历一次同等威力的三十六雷劫了。 曾经其他修士借雷劫险难之际而致使历劫另一修士身死道消的方法,也大都同样是利用雷劫的这一规则。 他们闯入其他修士的历劫之所,然后又瞅准时机将马上要落到自己身上的雷劫眼疾手快的又重新牵引到了正在历劫的这位修士身上。这样一来,本就很难通过自己本事完整历劫成功的该名历劫修士,还要在此时承受威力更多一倍的雷劫,结果当然本能成功的,最后也就毫无意外的只能以失败陨落告终了。 楼花染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跟司半清或者伽罗所说的一词一句,周围潜伏着的那些修士们即便已经将自己的神识放到了最开,也是丝毫听不到的。因为小系统的帮忙屏蔽。 虽然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存在,但小系统有的是法子能够让司半清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不需要他在人前现身。 于是只见立于楼花染眼前小系统的身影仍旧未动,甚至连他的宿主楼花染都没有被惊动,实际小系统背地里,已经暗搓搓的跟司半清说起话来了。 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楼花染只隐约过后察觉到,似乎从某一时刻起,司半清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有那么些让人看不明白了。 仿佛若有所思,但看在楼花染眼中却更觉得他是在对自己不怀好意一样,总之一瞬激得楼花染认为他那看过来的眼神,十分让自己感觉毛骨悚然。 之后小系统又偷偷给哪个地方的哪些人都递过去了消息,同样悲催的他的主子楼花染,也是全不知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意外雷劫(五) 又等了两日,天上的雷云已经早就停在了楼花染这方位置的头顶了。阴沉沉的灰暗,靠的近了楼花染此时才能看清楚,原来内里翻滚着时隐时现的闪雷是紫色的,并不同于他前世在自己世界所看到的那种通常亮白色。 逼人的气势即便对方还尚未落下,但楼花染此时揉着自己肩膀,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正在被什么重若千斤的东西给压着,而长时间都很难再完全直起自己的背脊了。 四肢也似灌了铅一样移动艰难,还酸胀|疼痛的厉害。 小系统口称这都是正常现象,因为楼花染现在这幅身体就是个“凡胎”。楼花染回他个面无表情,总觉得怎么这话自己听着就这么刺耳呢? “多不过两个时辰,这雷劫就要真正落下了!”司半清此时开口。 楼花染虽然心理早已有了准备,可这会儿听了以后,仍不免心下惴惴。 不过转眼又看了看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么多人,楼花染虽然晓得这次的雷劫得全靠自己扛过,但担忧的同时,其实至少比自己独身一人时要来的安心的多。 送出口浊气,楼花染觉得这里的气氛实在越来越逼仄紧张了,让人难免时有喘不过气。 并非由于目前无极已经紧急赶来的白神雪c曲水瑶等人,甚至连无极三位执事长老中的一位,也一同于此现身了。而是周围越来越多已经潜伏好的那些修士以及大能们。 “两个时辰啊!”楼花染声音不重,语调拖得有些长,像是叹息或者感慨一样。 初初算了一下,目前算上司半清和伽罗在内,楼花染这边渡劫时候能够护着自己不受外界干扰的人,元婴只有三个,另外一个自然便是无极那位执事长老了。 搁在其他人眼中,这么三个元婴期的修士扎堆杵在这里,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毕竟整个修真界如今算起来的话,元婴也无非手指头再加脚趾头,就已经能够数的过来了,还得是已经包括了那些隐世不出的。 但楼花染觉得,目前你得看跟什么比了! 潜伏着的其他修士据小系统现在探查,足有五个元婴另外居然还有一个化神楼花染觉得自己真是吃香啊,能被这么多人这么垂涎的惦记着。 但好在到时这些修士和大能们,也未必会非要上赶着来给楼花染添堵。其中怎么着也得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单纯看热闹吧?楼花染不自信,但却这样期望着。 剩下白神雪领来的金丹之境无极门人足有十几个,虽然不知四面八方凹在哪个坑坑洞|洞里的金丹修士还要比之更多,但到底这是元婴后期的雷劫,想必对方也不可能会全部都胆儿肥的上前来捣乱不是? 毕竟他们对着元婴期的雷劫,还得首先顾虑着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别的比这还修为靠下的修士简直多到数不胜数,不过这些就更加可以被忽略不计了。他们无非除了看热闹以外,就是还存在一些侥幸心理,想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儿,事后也说不得还能跟着浑水摸鱼捡个漏等等。 只是楼花染觉得有些不能忍的是,“怎么你也蹭过来了?!”口气说嫌弃吧,他还确实带着些嫌弃。 主要还是认为光凭曲水瑶这么点修为,筑基都没到也就是连修真的入门还没摸透呢,眼下出现在即将这么混乱的战场上,特么不就是纯粹自己想要找死么? 楼花染有些拧眉,觉得这姑娘真是心野了去了。同时也对无极掌门居然会放心放她过来这里,深觉这老的也好小的也罢,看来都是不怎么靠谱的人。 曲水瑶也不恼,笑嘻嘻站在伽罗身前仰着头正对楼花染, “放心放心,这回我师祖可是给了我宝贝护身的,没人伤的了我,且也没人敢伤我。” 于是楼花染又是差点想翻白眼,还好勉强忍住了。毕竟目前这么多人都在跟前,不太适合的举止神态楼花染便也不能再随便瞎做了。 不过对于曲水瑶的这种笃定心态还是非常不赞同的。 她无非就是仗着大半修真正道中的修士都认识她乃无极掌门最为宠爱的徒孙身份,因此才肆无忌惮。但天知道人类之中总是会有那么些另类或者说是奇葩的,只不过是她至今运气好,有幸没有遇到过罢了。 可这些事情,目前楼花染也只能是抽空先自己琢磨琢磨而已,毕竟眼下他已自顾不暇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敲打这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了。 转身想要跟司半清说些什么,但忽然间回头的楼花染只觉察到自己眼前一黑,而他的脸上顿时也传来一阵柔软暖意,以及他的鼻尖,那萦绕不觉的几丝清幽香气。 等意识到这是什么时,楼花染也不知是被羞的还是气的,也或者是整张脸都被深埋在了对方俩浑|圆胸脯中,所以憋气的有些难以呼吸所致,总之面上一瞬红到了极致。 又听对方一把将楼花染搂了个满怀以后,此时还肆意揉搓|着楼花染脑袋,咯咯笑着连带她的那两团也跟着上下开始颠簸了起来。那个“波涛汹涌”的劲儿,楼花染于是这次脸是直接烧红了。 “哎呀呀,我们尊上这都要历劫了也不跟我云娘提前招呼一声儿的,云娘实在伤心的紧!” 楼花染好歹抬起两手使劲往下掰扯,这才好不容易把忽然现身此处的云姬身体给掰开了些。 两人身体分开以后,楼花染先就大口大口的赶紧喘气了好几次,终于这回众人能够明白了,先前楼花染那副模样看来确实还是被憋的份儿居多的。 缓过来以后楼花染才抬眼,“云娘你怎么来了?” 没有计较云姬刚才那些看在正道人眼中实在有些出格的荒唐举动,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云姬以及楼花染或者原魔尊来说,是大家早就习以为常的。 没啥实际调戏或者勾引的意思,只是对她而言一种表达自己欢喜之情的打招呼方式而已虽然会让常人很是难以理解。 云姬却也捂嘴笑呵呵,回答的不清不楚,“我们尊上有难处了,云娘我又怎么可能会不在跟前呢?” 于是楼花染也就不多问了。想着大概云姬也是从别处听说了有人即将渡劫后入境化神这件事情吧,因此才会前来探上一探,却不想临到眼前遇到的是自己而已。 云姬之所以此时能跟楼花染的身高持平,皆因她这会儿是站在伽罗抬起的大掌中央的。也就是说想必伽罗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云姬的靠近,之前才会对她的偷袭楼花染表现的无动于衷。 且那边的司半清应该也是如此。是他伸手阻了阻差点迈步上前,而与云姬对在一起的无极那名执事长老的。 侧着身体楼花染又向司半清身前多看了一眼,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真是没想到,如今连森罗都带人出现在了这里。 可这一正一魔的,居然眼下那两队敌我分明的无极与魔界修士们,就只是彼此看不顺眼的正在对峙着气氛僵持不下,但也没有任何一方先出手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 楼花染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好歹在自己雷劫到来之前这两方打不起来就足够了。至于之后又是个什么情况,楼花染此时也懒得再去多考虑了。 云姬声势夺人的现身了,也跟楼花染算是面对面打了招呼,立即回身又轻飘飘落下了地去。 双手抱臂托于自己胸下。从楼花染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对方那丰满两团又是随着她的动作而上下不住的颠了好几个来回。 于是因着云姬这种旁若无人的恣意洒脱,楼花染一瞬以扇掩面,扇下的唇角近两日里第一次放轻松的有些弯起。 只见云姬嚣张的随性做出这么个站于阵前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动作以后,双眼直直望向某处。明明轻飘飘的语气并没有多么响亮,但却最终一字一词吐出,十分清晰的都能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好似她方才是趴在众人耳朵边上说的话。 “哎哟我说老鬼哟,这是那股子邪风了,居然把你这老不死的都给顺风刮过来了?” 脸上带着笑似乎正在跟十分亲密的好友叙旧一般,可说出口的话,真是怎么听都让人深觉实际两人并不是那么回事儿的,反而恐怕真乃死对头。也亏得云姬还能笑得这么明艳了。 之前楼花染已经知道了这里附近藏着一位化神期的大能,只不过对方一直没有露脸而已。这会儿被云姬这么一激,看来对方也是个急性子,瞬间便已飞身露出了头来。 落在了不远处一座小山头上,佝偻着腰身手下还拄着根木拐杖,黑污污油乎乎怎么看怎么脏的厉害。但看对方始终将之握紧的动作,想必其脏污的表象之下,内里也该是另有什么大名堂的。 一身黑衣斗篷罩着头,几乎将这位小老头的身形整个都给掩盖在了其下,只露出了他一只形似枯木的干朽手掌,以及他掌中刚刚提到的那根木拐杖,顺便再添一双浑浊昏黄的瘆人眼仁。 此时对方开口,只冷冷一声“哼”! 后又掌中木拐刹那重重点地,一阵无形的厉风便以老者为中心,趁势飞速向着楼花染这方横扫了过来。 但云姬也不惧,见状仍旧口中咯咯笑的自在欢畅,后才展开双臂动作像是一拦。十指大张开待触到某物之后又眨眼呈爪状绷紧,最终掌中像是控制着什么一样的迅速合臂。 楼花染只感觉正对自己迎面而来的疾风已消,连他飞起的袍脚和发尾,都继续如最开始时那般乖巧的服帖垂了下来。 而经过压缩之后现在楼花染才能从环抱成圆球状的云姬掌中看了个真切,原来那里已有一物,像是什么白雾蒙蒙一团看不真切能量体的模样。 云姬托着这团东西左右掌来回颠换着玩儿,后觉没意思了,胎臂一声大喝,便再次朝着此球的来时地将之扔了过去。 那方黑衣小老头眯眼脚下一踏,身形已远远离开了原地直飞向了高空之中。于是“轰”的一声,本该被砸在小老头身上的那团白球最终撞在了小山上。 一时间众人只见尘土飞扬,再抬眼时,小山山头已被彻底削平了,甚至还在最顶端中央位置,砸出一个大大的深坑来。 立于半空中的小老头,这会儿才不紧不慢声音尤为粗嘎刺耳的开口说出一声, “臭老婆子,真是多日未见哪!” 云姬即便年岁摆在那里,但至少外貌看上去还是二十如花的好颜色,听闻如今这老不死的鬼宗掌门竟然敢口称自己为“老婆子”!脸上笑意终于一丝都没再剩下了。 抽|出臂弯中的彩色披帛,迎着那方黑衣小老头的方位,拧着眉便冷厉打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意外雷劫(六) 那方战的正酣,而不久后,雷劫也即将落下。 司半清等人纷纷后撤,离了这方圆阵周围,以免到时再平添更多的雷劫。 伽罗起身将楼花染安稳的安置在了圆阵正中央以后,也身形眨眼间便后退至了数里以外。瞅准了一个最先蹦跶出来的周围潜伏元婴期修士,“怒”面一出,便已与之缠斗在了一起。 司半清与森罗那边同样如此,挡着想要冲向楼花染那边的他方修士,一时间这里到处都是因各色术法撞击在一起而激荡出的流光颜色。 乍一看着实好看的紧,但一般人如果谁胆敢凑近前来的话,恐怕立刻便会被绞杀到支离破碎的悲惨境地了。 听着耳边“轰隆隆”狰狞怒嚎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雷霆之声,楼花染抬头,只见眨眼间,一道蜿蜒着尤为粗|壮的紫色雷电便朝自己劈下,刹那将天空分割成了两段。 而这天与地,也终于随着大地的不断震颤,被它死死连接在了一处! 即便隔着这天与地的距离,才在那闪电刚一向下探出头的时候,楼花染便感觉自己浑身寒毛都直竖了起来,像是被什么给牵引住了一样。就连四肢,也开始有些僵硬的不受自己控制了。 脚下好不容易挪动了一步,本能性的想要转身远逃。因为楼花染觉得这恐怖玩意儿一旦实打实落到自己身上的话,估计立刻他的身体,就能彻底被化成渣渣了,还是漂浮在空气中肉|眼都再难见的那种程度。 但也仅仅只敢挪动那么一小步而已。 毕竟楼花染的理智还在,大脑虽然空白但又莫名其妙的尚且十分清醒。很矛盾的一种感觉,但确确实实那时间的楼花染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 任由那足以劈开天地的紫色闪电罩着自己头顶落下,楼花染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帮自己,他只有在这由引雷针组成的圆阵之中老实呆着,或许,才可以最终侥幸留得一命。 也不知是头顶的光亮太过刺眼,还是楼花染被那隆隆的雷声给吓住了,总之楼花染眼下忽然间紧闭了自己的双眼。 先前仰望上空的头也深深埋下,缩着脖子就差干脆把自个儿脑袋都给整个埋进自己身体里去了。双手始终握紧呈拳状,垂于自己两边身侧。 小系统瞅了瞅自家宿主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然后联想到什么,还有些心情莫名可乐,于是捂着嘴干脆偷笑了起来。 因为觉得楼花染这样子就像是犯了错正在被罚面壁思过的小学生一样,着实有趣外加养眼。 别问楼花染此时怎么不嘚瑟了?楼花染绝对会一巴掌甩你一脸,然后瞪大眼怒喝一声,“换你你试试?”憋屈着一张脸指着他头顶那雷劫,“像那种足有四五栋楼那么粗的带电玩意儿,有本事换你你去试试?” 而且这还只是才看到了对方劈下的一个尖尖头罢了,天知道真正到了其中间最粗部位,那宽度又该逆天到了哪里去! “噼里啪啦”楼花染闭着眼,就只能听见从自己四周,传来了这么些震耳欲聋的凌|乱声音了。 楼花染猜想到这是落下的紫雷已经劈在了引雷针上,又听小系统口中一声似极为赞叹“哇”的一声,长时间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异样感,于是楼花染按捺不住,怯怯最终还是好奇也跟着睁开了自己双眼。 抬起头后的楼花染看到的景象,真乃他生平仅见的壮观! 这九天雷劫的第一道落雷,确确实实是被成功完全防住了。只见这方大地分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但天地之间却通明犹如白昼,亮度尤为惊人。 落下的紫色雷电照着楼花染头顶劈下,也正好是处于引雷针圆阵正中央最上空的位置。算不清在距离地面还有多远距离的时候,忽然粗|壮的闪雷先是其中一缕被抽离出来,而后被吸引到了最里层一根引雷针针尖上,接下来又是第二缕c第三缕 直到圆阵最里层的引雷针上都已牵引了一定数量的落雷之后,才又丝丝缕缕开始向外扩散,三层圆阵的中间一层,也开始分摊起了这道雷劫。 最后天地一瞬又是寂灭了些许,楼花染高高仰起的双眼能够看到落雷最顶端的部位已经与天上的雷云相分离了,这道紫雷终于全部身影都落到了地面之上。 像一张被装饰到华丽至极的巨大伞网,不停闪跃,却最后无处可逃的只能乖顺凝聚于楼花染头顶上方。一时间,楼花染只看了个目瞪口呆。 当这一幕令人着实毕生难忘的奇景已经随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而尽数消退了以后,这方上空的亮光重新退回到了雷劫落下之前的模样,众人这才又能重新看出些原来此时已经是入夜晚间时候的时辰了。 “咕噜”一声,楼花染干涩的喉嗓中咽了口唾沫,望向小系统的他的那双眼中,诧异与惊奇之情尤还没有消去。 其实别说楼花染本人已经因为震惊而化身成了一实打实呆|子,就连身处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习惯了雷劫这种东西的在场九州其他修士大能们,先前也纷纷被那奇景吸引住,而手中动作都如静止一般停了下来。 一个个动都舍不得一动,只顾着抄起头伸长脖子仍然巴望那方了。 猛然间“啊”的一声有人像是痛嚎的声音响起,大家才又相继回过了神来。 一看是那边的楼花染不知正在因为什么,而难忍到都快露出龇牙咧嘴的难看模样了。反应过来当下自己等人之所以在这个地方究竟为的什么,众人才又各自立刻“刷刷”凌厉抄起手中家伙,与对手再度战成了一团。 而实际楼花染那边。脸上覆了一层冷汗,他才好歹强忍住没有当场难看的噗通跪到地上去,咬牙问出一句,“怎么回事?” 小系统不知查看了些什么,最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散漫还七拐八拐的玩笑语调,差点没惹得楼花染对他直接上了手。 “毕竟那种程度的雷劫,所以一定范围内的地面负荷量也是有限的,得靠大地慢慢吸收才行。而自然目前那些稍微溢出来的小雷小电,呵呵,”小系统摸着自己下巴一笑,“不小心就有些蹿到你脚下了呗?!” 后又在一个半透明的小键盘上卯足了劲儿敲敲打打,得出结论后继续开口, “其实通过计算还能观测出另外一个对宿主而言非常不好的负面影响,那就是这第一道雷劫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受其影响,不仅地面的过电量会严重超标,甚至就连你周围的空气中,所含静电量也早已超过对人体无害的平均值了。” 楼花染这会儿脚底才稍有知觉的跺了跺脚,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已经习惯了, “所以呢,你又想告诉我一个什么样的不好消息?” 小系统一笑,“宿主真是聪明。不错,又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了!” 手中动作不停,转头最后才对楼花染爆出, “照这种程度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本宝宝预计不超十道雷劫,宿主你就得被这些漏出来的余电给打死了。到时宿主会感觉自己胸闷气短,头晕且四肢麻痹,直到最终心脏骤停或者干脆脑死亡为止。” 将自己双手一摊,小系统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不在意一样,看的楼花染手痒痒的越发厉害。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是这种表现了,那么楼花染料定,他一定是已经有了相应的应对办法才会这么游刃有余了。眼看第二道雷劫即将落下,楼花染赶紧, “有什么好办法?” 小系统于是不明意味的嘿嘿一笑。 在自己正在面对这样生死大关的关键时刻,这小屁孩儿居然还敢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楼花染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这浑小子此时欠揍的十分厉害。 “据说半清仙尊身上有一宝衣,名曰‘影武’,为神级法宝。或许宿主你如果有本事能够让对方暂且把它借给你穿一穿的话,那神器想来抵抗这区区漏电,还是非常容易的。” 楼花染眼神不善的看着小系统。 既然他已经说了那是神器,那么司半清那混蛋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借给自己穿呢? 觉得这家伙纯粹就是在看自己的热闹逗自己玩儿呢,心情很糟,决定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给这小屁孩儿几分颜色看看,让他再这么永远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不过说话的工夫,此时第二道雷劫已然落下。 待楼花染头顶上空又是升起一张巨大且其上密密麻麻形似蜘蛛网状由落雷编织而成的伞网以后,再次感觉自己这回不仅从接地的脚下正不断蔓延而上一股麻痒刺痛,甚至就连他露在外面的手和脖子乃至脸上等,也同一时间犹如过电般被打了个针扎似的尖锐剧痛。 楼花染忍无可忍,转头趁着第三道落雷还未落下之际,冲着司半清就是狂吼一通, “司半清!脱衣裳快脱衣裳!” 而对于猛然间楼花染喊出的这么一句话,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不是司半清,却是另一边闻声动作一滞的妖|娆男森罗。 森罗本来与自己对面那人打起来颇为游刃有余,这会儿一个走神,便被对方瞅准空子一招法术扔了过来。 虽然后来森罗回身之际迅速便是一个闪身,但也只勉强避过了自己要害位置被创而已。虽躲开了胸口正中,但眼下胳膊上臂位置已被直接贯穿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貌似就连里面的骨头,都被削去了半边。 横着眉眼森罗捂紧自己伤口位置,带刀的双眸射向之处却不是他对面那位伤他的敌手,而是离他不远但也不近的司半清! 司半清就在不久后脸上温和笑着,手上动作或缓或急从容有度,折身给出了楼花染这样一个答案,“这种事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到此处语意略停,实在由不得人不去作过多遐想,“待你雷劫已过,咱们再做不迟啊?”上勾的尾音,更是暧昧无比。 于是森罗闻言,周身层层泛黑的魔气眨眼间便更甚以往了。 伽罗不明所以的傻呆呆只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大脑袋,云姬一瞬捂嘴咯咯好笑到不行。 一旁呆着没有参与这场混战的曲水瑶,直直瞪大了自己一双杏眼。而白神雪与在场同样被误导的其他众修士们,便只能被惊吓的当场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纷纷脸上鼻歪嘴斜的呈面瘫状。 只反应迟钝好久才明白过来的楼花染,一瞬面目狰狞到了不行。一只颤抖的手抬起,艰难指向司半清,恨不能撕了对方那张臭嘴! 居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敢给自己这么喷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意外雷劫(七) 顺便也觉得很是难以置信。因为那样的半清仙尊,如今居然也会不避人口舌的说出这种话来了? 楼花染深觉,看来到底还是自己低估了此人,对于他的道貌岸然,以及他这种无下限最终目的究竟为何? 楼花染不认为他这是无心之举或者闲暇在跟自己好心情的开玩笑,毕竟对方是谁?在楼花染眼中那可是响当当向来只以阴险著称的司半清哪!所以只是觉得,这其中恐怕还另藏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阴谋。 可到底现如今还是他的性命要紧,于是楼花染还不能硬脾气的直接怼回去,只是黑着一张脸再次开口。这回倒是吸取了教训说话十分直白了, “司半清!把你那宝衣‘影武’暂且借我先穿上一穿!” 虽然心知对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借给自己的,可当司半清开口“虽然未尝不可,但你准备用什么来谢我”时,楼花染对这个无情世界以及无情世界中的这些无情人们,简直已经绝望了。 心下恨到不行,最后脑轱辘一转想到什么,又是大声冲着那边狂吼出一句, “若你下次想要用到这引雷针,你需要多少我便搬给你多少!” 只见司半清唇畔笑意加深,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而后不过只抬手轻轻一拂,就见他掌中忽然间现身了一件被叠放整齐c薄薄甚至有些透明还泛着暖光的白色丝衣。 看起来也就是那么副简单样子,但楼花染至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心中明白既然这薄如蝉翼的丝衣之所以能位列神器之阶的话,想来功用肯定也当十分了得才是。 只不过自己如今用对方无非简单防身而已,也没工夫去瞎琢磨那么多了。 在司半清将之一手抛过来之际,楼花染因为脚下始终不能离了这圆阵中央,所以只是紧张的抬手,然后眼巴巴只能祈盼宝衣可以稳稳当当落于自己掌中才好。 这么一件搁谁面前都得眼红半天的宝物就这么被赤|裸裸扔了出来,在场除无极门人以外,差点连森罗都心动之下探手够了过去,要不是他还念及自家尊上需要这件神器来保命的话。因此,便更遑论其他本就有心想要借着楼花染渡劫之期分一杯羹的其他修士们了。 别人倒还好说,只那在场唯二的化神大能之一鬼宗宗主洪霸天,昏黄污浊的眼中立时精光一闪,一掌不管不顾的想要直接推开云姬,便身体抢上前去。 可云姬哪能让他如愿?眼见对方飞身而起的身影已然眨眼间即将要掠过自己眼前了,甩出掌中她同样的神器云绸扇。 可能是恼怒于对方现下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没有用披帛状的云绸扇干脆缠上对方的脚腕再把对方给拉回,反而直接唤出其整体身形比伽罗那傻大个儿还要大上一倍的云绸扇另一扇形模样。 没有选择防守,而是干脆进攻! 一阵让人东倒西歪的地动山摇过后,原来是那巨大的云绸扇在扇面一角立于地上以后,居然一时间还激起了地震余波不断! 然后便见云姬脸上柔柔笑着,但怎么看都泛着一层森寒杀意。 这么柔弱的身姿居然能毫不费力的便握起云绸扇的扇柄处,旋身一圈转过,云绸扇自然也随着云姬的动作而刮起阵阵烈风吹远。 已经感觉到了不好,鬼宗宗主洪霸天心下一惊,但想要逃离已来不及。一只左脚蹬于另一只右脚掌背上,方向还来不及转换,而从他身后迎上来的那阵烈风便与他志同道合想到了一处。 只见洪霸天先是口中一声闷|哼,后又唇角一缕血丝滑下,最终身体才在云绸扇所起的这阵烈风之中,被刮出了很远。至少洪霸天能够如愿转了方向了,虽然眼下这种情况乃被迫而非他自愿。 轰隆一声又伴着周边碎石无数,直撞向那边一座山头的黑衣小老头身影,刹那便被淹没在了一片混沌乱象之中。 “师傅!” 与白神雪缠斗于一处的一位俊朗少年,实在看不出他这种好模样的人,原来竟也是那邪道鬼宗门下之人。这名少年焦急喊出一声以后,便拐了方向不再理会白神雪,而是飞快奔向了洪霸天被甩向那处。 白神雪倒也不与对方过多纠缠,毕竟眼下这种多事时期,他觉得能少一桩麻烦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云姬好歹泄|了些愤,这会儿正神清气爽的一手轻搭于巨大云绸扇合拢以后的扇柄处,将之泰然抗在自己一侧肩头。 另一手妖|娆挑了挑自己一抹额前落下的发丝,后又霸气掐腰,顺便还笑得尤为满意一前一后叉开腿站在那方。 而因为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使得云姬本就于两条长|腿膝前各自正中央开叉极大的裙摆处,那白|嫩玉|腿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露肉露的更多了。 白花花亮度直晃人眼。至少楼花染看着,觉得一瞬间貌似这边儿比方才那天上落下的闪雷,还要更加刺眼的厉害。 虽动作确实不雅,但衬着云姬那妩媚脸庞和婀娜身段儿,楼花染一边满头黑线的同时,也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声并赞同道,倒是好看的紧! 直到那方被激扬起的烟尘散去,洪霸天捂着自己胸口愈发佝偻着背脊这才凌空踏了出来。 眼中已经将司半清那件宝衣再也看不进自己眼中了,而是恶狠狠双眼泛着嗜血红光直盯向云姬,胸中起誓今日定要对方同样以血来偿。 “啊!”的一声冲天咆哮。洪霸天仰头鼓胸,同时还振臂像是愤怒,也不知亦或他是在借此积聚力量,更甚至可能两者皆有。 即便连距离他们位置尚远的楼花染,一时间都被他的这声咆哮给震的脑袋直发蒙。 可见至少现代人对于会习武古人的有一点认识还是非常正确的。那便是道行高的人,即便光是对方的声音,在发出以后都能成为对敌时很有效的一种攻击手段。 洪霸天脚下一阵更比一阵繁复变幻的诡异图纹越来越亮,当那方红光已然大盛之际,楼花染只看到对方身上似乎与此同时还正有什么似藤蔓类的古咒图纹也在自下而上,渐渐一寸又一寸直至爬满了洪霸天的全部身体。 随着他这样的动作做出,洪霸天周身鼓动的疾风也越来越急,最后甚至还把洪霸天身上所披的黑色斗篷也给向后整个掀飞了出去。 只系在他脖间的衣结起了些作用,才没有导致他的这件斗篷彻底飞离了他身体。 但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少会让别人看到的他那整副样貌,如今因为他罩在头上的斗篷罩帽亦被掀落了下去,便一览无余的只能毫无保留现于人前了。 楼花染在抬头看到对方那张脸以后,像是被什么人给死死掐住了自己喉结处,瞬间失语到连一个字都再也发不出了。 后才强自镇定的在小系统提醒下回过神来,稳稳接住已经落于自己眼前的司半清那件宝衣。 至此,至少有关于这件宝衣的争抢问题,就不如之前它被抛出时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那么激烈了,算是暂时性尘埃落定了下来。 但楼花染也心知,恐怕这只不过是大家在借此机会彼此稍微缓口气而已,正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实际小系统也说了,如今再加上这么一件宝贝也落到了楼花染手上,虽是暂时借用,但恐怕接下来他这雷劫过的,就得更加比之前还要艰难无比了。 周围垂涎的小人都盼着他死,然后除了能夺取楼花染本身身上这件平白现世c让人眼红到简直充|血程度的引雷针宝贝以外,另一件本属于半清仙尊的神器,如今也终于有了好机会能将之得到手了! 所以众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疯狂呢? 一个个因为兴奋而不断泛红涨紫的脸上,现下基本已经形如恶鬼了,哪里还能看得出半分本该属于他们的正道仙风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意外雷劫(八) 眼见又一道雷即将落下了,楼花染赶忙抖开手就要随便把司半清这件宝衣往自己外衫上一套。 可谁知只是这么一想而已,手中还来不及动作,这影武宝衣竟像是能知晓人心思一般,一眨眼的工夫,楼花染傻呆呆看着自己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双手。 而与此同时,他就感觉到自己周身一暖。 稍微撩|开些衣衫领口往里望了望,原来果然是这宝衣已经自行贴身被穿在了楼花染衣衫最里层了。 也正在此时,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隐隐越靠越近。 察觉到天地再次长久的陷入一片刺目白昼之中,楼花染捂着自己双耳,这次干脆头都没有抬起了。 先前看那闪雷看的太多,还是一直大睁着双眼,所以这会儿楼花染的眼睛已经有些干涩发|痒了起来,被刺眼给刺的。 再说那由紫色雷电交织成的巨大蜘蛛网状伞网,初见一回两回还觉得新鲜无比,可三回四回的,也就退去了先开始时那种令人震惊,如今只剩下单纯觉得其很好看了。 待又一回明灭散去,楼花染放下自己的双手,然后感知了一下自己脚底。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身体这回是真的半点异样都没有了,咧嘴,楼花染笑的满意。 “看来这宝衣到底是个好东西啊!”一声感叹。 而小系统骄傲的噘嘴昂头,“那当然,毕竟也是如今现世五件神器中的一件!” 那神态,活像这影武是他的一样,夸奖了宝衣也就相当于是夸奖了他了,看的楼花染一时之间满口牙疼。 目前已经经历过好几道雷劫了,至少就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楼花染认为自己是真的相当安全的。终于少了些最开始时抱有的紧张心思,眼下也能稍微宽心轻松一些了,于是楼花染开始抬头看起那方一群人的混战来。 想要上前插手楼花染雷劫的其他修士,如今已经被打退了近半。自然被打退的部分也只是修为相比较而言略低的那些,比如金丹,乃至金丹以下也有几名胆儿肥敢不要小命凑上前来的。 剩下主要还是金丹,再加两元婴一化神。 按理说这种现状对于司半清等人无疑已经是非常好对付的了,只不过楼花染看着那边战场现在尤为担心的一点是,鬼宗宗主那小老头明显这是要发大招的节奏啊! 洪霸天本作为一名舍了自己肉身而后凭依到乱葬岗随便一具死尸上的厉害鬼修,如今他那整张脸上除了俩眼睛尚属完好以外,剩下的鼻子和嘴,就只剩几个窟窿眼儿了。 以及整张脸上的皮肤都是一块一块像烂疙瘩一样还长长向下坠落。将掉未掉的模样除了非常难看让人不由胸间恶心犯呕以外,还让人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那些皮肉,是不是真的随时都有会掉落下来的危险? 几乎看不见头发。即便有,也只是不怎么齐整的一两撮而已。 整张头皮像是之前被火燎了一样,皱巴巴还黑紫或者通红,看得楼花染浑身都泛起一股难受劲儿。觉得自己身上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在一扭一扭爬来爬去一样,着实痒痒的厉害,头皮也跟着发麻。 耳朵也早就没有了,同样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小|洞。这样一打量的话,楼花染现在好奇的是对方这种头部构造,究竟是怎么能把旁人的声音再清楚收入他耳中的? 顺便他的嘴上也只是一个洞口,牙舌全都不见,光秃秃的漏着风真也不知是怎么能清晰发出来声音的。 洪霸天本作为专修自己魂体的鬼修,自然即便境界与云姬如今基本没差,但鬼修术法的威力也要比魔修以及正常修士还要霸道的多。 只不过可惜就可惜在,如今洪霸天运气不佳,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件趁手的神器。 否则交手实力本该远在云姬之上,如今也就不会沦落到只勉强才能与云姬打个平手的境地了。 云姬刚才那一扇过去,可不仅仅只是刮过去一阵疾风那么简单。实际她的每一道疾风中,都又蕴含|着不同五行数量的阳火。 对于像洪霸天这种本是已死之人的阴物来说,自然那阳火一旦趁势入了他皮肤c骨头乃至魂体,先不说当下洪霸天那个难受劲儿了,甚至之后,恐怕洪霸天还得再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将这些被打入自己体内四处作乱的阳火给一寸寸逼出自己体外。 且在此过程中洪霸天将遭受到的折磨,着实也得不小。 因此不知是不是真的怕了云姬这柄云绸扇了,总之待这其丑无比的佝偻小老头脚下亮起的图纹重新暗下去以后,只见他又是把自己形似枯木的双手中那一柄木杖,执起后举至胸前。 先前好像还只是在同云姬玩笑热身一样,眼下,就称得上是真正的出手了。 然后楼花染便看到那方的四处大地都开始隐隐有些松动并向上不停被顶起,同时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正在不停冒出。 从龟裂的大地最深处,直到最后或爬或跳出人头众多的骷髅死尸以后,楼花染虽然早就已经知道鬼修的手段向来都是非常恶心人的,但这会儿看着那边晃晃悠悠又是白骨还又是烂肉一堆堆的,嫌恶的撇了撇嘴,满脸都写着不忍直视。 后又因为从那边传来的刺鼻难闻味道,而抬手掩住自己口鼻。 他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一辈子都不愿意与这么些恶心玩意儿交手的。 但看那边已经因为对方来势之众而纷纷聚集在一起对敌的云姬c司半清c森罗c伽罗等人,观他们那一张张好像早就已经对此非常习以为常的淡定面容,楼花染拍了拍自己胸口,好吧,自己跟人家实在没法儿比! 司半清引着自己正在对敌的那名修士,让其被迫来到了被洪霸天唤出的这些骷髅死尸阵中。 对方也是一时间十分的恼火。因为虽然他如今的对手是司半清,可以说是与洪霸天站在一条道上的,可洪霸天这些召唤出来的嗜血手下们,却又不是那么聪明能够想明白这些的。 所以当该名修士一被引到这里以后,不知靠着什么能嗅探出了这名修士身上的正派灵气,于是这些骷髅死尸在二话不说涌|向司半清等人那方的时候,连带着还把这名修士也给惦记上了。从对方身后就是探出一爪子挠了过去,颇有些不分敌我。 修士恼恨到不行,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如今还得这么腹背都得受着敌? 想要独自对付一个半清仙尊本就已是困难之极,如今竟然还得要分心他顾? 因此之后又在数次因为要转身避过洪霸天骷髅死尸的偷袭而被司半清趁机打来又打去的时候,该名元婴期的修士根本手脚忙不过来,鼻孔都快要气到冲天冒烟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司半清弹指间削成碎片片的破烂衣衫,忍着抽痛的额角,最后一甩袖,修士便毫不迟疑跳出了这方战场。 心想你们爱谁谁吧!左右老子是陪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玩儿不下去了。 所以打吧打吧!等打到最后两败俱伤了,老子再出去渔翁得利去! 另外一部分本也是来同样破坏楼花染渡劫的修士们,也都或多或少面临了这样的难堪境地。 所以既然如今已经有一个人起了头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大家,就都照猫画虎也纷纷离了这里。只留下鬼宗人领着他们数以万计的骷髅死尸大军,去独自对敌无极仙门与魔界众人了。 只即便如此,鬼宗这边却也依然没有落了下乘。 虽然这些被召唤出来的骷髅死尸多是一些只有被消耗价值的杂兵而已,可杂兵数量上一旦多到一定程度的话,那难缠劲儿也是十分不容小觑的。 大概到底还是能听明白自己主人的命令,所以虽然分出了一部分看似没什么章法纷纷攻向了场内周围的所有人等,但大部队其实从楼花染这边远远望过去的话,它们的目标便还是直指向了云姬的。 云姬光靠自己一个人就得左右牵制数千之众,可想而知肩上的担子也是小不了的。即便她是化神大能,也即便她还手中同时握有一柄神器。 但毕竟这种骷髅死尸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一时之间死不干净的。哪怕其头尸已经分家了,还哪怕其四肢都已与身体相分离。 可人家的头还能“咔咔”飘来飘去满场乱飞着咬人胳膊腿也能或抓或站,见人便又挠又踹。总之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活动的 所以慢慢这方战场之上的人们只会感觉到,似乎这敌人,怎么越打好似还越多了起来呢?! 更别说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场面的引雷阵中楼花染了。此时捂着自己嘴要不是碍于目前这么多人都在关注自己这边的话,差点背过身去一口胆汁就干脆吐了出来。 忍的整张脸是白了又青c青了又白,也着实面色不比那边那些青灰色的死尸好看到哪里去了。 好歹人家也都是在为自己拼命,所以看着那边包括司半清在内,就连云姬都在一边不停扇飞这些小杂兵的同时还得折身跟洪霸天打在一起而身上挂了些彩。 再加楼花染也估摸着大家恐怕照着刚才那种激烈打斗程度,法力耗损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儿,想着自己帮帮忙吧,于是楼花染便抬了抬自己的右手。 从他手中一瞬有一圈暖黄圆光闪过,而与此同时密切注意着他这方动静的那些有心人也能察觉到,似乎从他掌中正中央,正有什么看不见的温暖之物射向了司半清等人。 当最后众人震惊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后,死死盯着司半清不再出|血还已愈合了的伤口,真的只是一个错眼的功夫而已!于是人们又都一双双露骨异常的双眼,冲着楼花染方向泛起了一层层极贪婪的血光! 楼花染傻了吧唧尚且还未注意到这些,但司半清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见那方趁着云姬正在左扇右扇那些骷髅杂兵的间隙,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些什么的洪霸天眯眼,脚下架势分明一看便是想要向着楼花染那方蹿去。 眼见对方脚已离地,司半清也反应迅速的一脚踹穿眼前一具死尸的胸膛,并借着这样的力道,还更加飞快的向反方向直飞了出去。 最终竟与那边洪霸天|朝着楼花染飞去的势头齐头并进了! 只这边两人还没有就楼花染的最终归属事宜真正开打,却听那边“噼啪”一声厉响。 司半清抬头,便看到楼花染居然因为被一缕雷劫打中,而正口中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眼见还连双眼都快翻白似要晕过去了。 司半清满脸“” 而楼花染自己吧,觉得这世上也真是好人没个好报的。 他本是想好心帮忙司半清云姬一把,却哪里知道在自己刚出手时,便听耳边小系统一声歇斯底里的疾呼“宿主住手!” 可这能力已经使出去了,楼花染也没办法再把人家给吸回来不是?跟脱|裤子放p是一个道理,放了就是放了。 所以虽然已经意识到可能自己这是一不小心惹了什么大祸了,但楼花染一边心中一震,却又实在已经没有办法去阻止了。 后来就是司半清看到的那样。本来应该好好被引雷针给引走的这当头一道雷劫,却哪知忽然之间就在楼花染出手的同时,而又能顽强从中硬是挣脱出来那么一丝一缕的。 可这一丝一缕,也要比楼花染整只大|腿还粗好吧? 于是最后楼花染就这么光荣的,又吐血还又立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意外雷劫(九)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楼花染第二次吐血了。甚至让楼花染不能忍的是,第一次刚穿过来那次吐血他吐的是身不由己,毕竟原魔尊把自己底子给伤了,可这次! 楼花染颤抖着手一副要生吞了小系统的架势指着对方,顺便还不忘一手捂胸。 想一想便能回忆起,这是在前世武侠剧里多么经常就能够看到的经典受伤场景啊!楼花染心里正在骂骂咧咧,也不知究竟该操谁家大|爷了。 先是,“你你特么早干嘛去了!” 小系统无辜眨眼,“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宿主你意图的时候,就开口提醒你了呀?只不过是宿主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嘛!” 楼花染继续,“那你你特么这破宝衣就这效果也敢拿来给小爷用了?还费的费的小爷跟司半清那混蛋讲了条件!你你这打过来的雷劫连原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所以说神神在哪里了这神器!” 说起话来颇为费力,可楼花染还硬要强撑着说这么多。主要是不说他心里更难受。 小系统对此便也有些不太好反驳了,最后只能尤不甘心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嘟囔囔, “那也是你本事不到家使唤不了人家影武不是?这要是搁人家主子身上,别说现在的百分之一了,刚才就是那整道雷劫都直接落下了,人家司半清恐怕也是连根头发丝都卷不起来的。” 楼花染现在十分愤恨小系统说话虽然含含糊糊,可自己却又该死的能将他每一个字眼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心里又是憋屈,还又是恼怒非常。 全身现在都被打的疼的厉害,艰难转转头,然后看到自己肩头那瞬间成了炸毛大卷儿的头发,顺便还同时伴随着一股子呛人焦糊味。 楼花染本就是个向来都很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的人,现在看着那里,楼花染只要稍微一联想,就能完整想象出自己现在该是怎么一副不能示人的挫样了,于是弯下腰,更加不停吐血。 这回楼花染这么一副好似随时都会挂掉的惨样,激得小系统也不得不对他格外上心了。焦急在楼花染身体迈着一双小短腿绕来绕去的,口中还连连惊呼, “宿主,表激动!表激动!” 楼花染顾不得理他,一手抚胸另一手已经收回抱在了自己肚子上。 看着那满地的鲜血,有些都已经开始往地下渗了,楼花染脑中一阵阵泛白眼中一也阵阵发黑,恍恍惚惚想着这得浪费自己多少毫升血啊? 早知道前世就不怕疼直接去捐血得了,积那么些造化的,说不得这回他就不需要再吐这么多血了。 身上疼也就算了,现在身体麻木过后好歹恢复了些知觉楼花染才察觉出,原来他内里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发出严重抗议了,胸口位置也是火烧火燎的难受。 就连自己口中时不时便窜上来的血腥味儿,楼花染这会儿都开始闻着一时间更加头疼脑涨了起来。 似乎感觉自己脚下摇了两摇,实际是楼花染他自己没有站稳当,眼下正意识不清的在打醉拳呢! “哐”的一声,这是楼花染终于彻底失去意识,瞬间整个身形摔向地面的声音。 即便已经昏迷了过去,但阖紧眼的楼花染却也似梦中不怎么能安心一样,始终紧抿着唇并深皱着眉。身体也是紧紧将自己搂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而已经探查到他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性休克以后,折回头来的小系统这次就不能再对司半清这么阴险的算计自家宿主置若罔闻了。平时一贯笑嘻嘻的眉眼这会儿冷的十分厉害, “司半清,过分了!” 司半清在初见楼花染倒下以后还曾心中小小担心过一下,但现在见这只所谓的系统君还有工夫跟自己兴师问罪,料想他也不是真死了,这才脸上笑容更甚, “怎么会?不过是想求证一个答案罢了。如今你看,你主子不是尚且好好的么?” 却闻言,小系统眼中除了神情更冷以外,一瞬还若有所思起来。 开始怀疑自己给宿主找的这位靠山是否真的合适了? 毕竟现如今通过以往几件事情再加今日这一件看起来的话,已经很可以看出这司半清确确实实是个为达自己目的不计手段的假君子真小人了。 所以如果今日这种事情一旦再发生一次的话,很可能到时的楼花染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能再侥幸留得一命了。虽然小系统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些别的心思与目的,但首要任务,其实还是得要保住楼花染性命才是的。 不知是不是向来善于看透人心的司半清,目前已经看懂了小系统眼中对他生出的这种严重不信任和犹疑来?所以司半清赶在小系统继续想要往下深想的时候,忽然间主动出声打断了对方思路。 “影武禁制已开,接下来它便可无须受限的为你家主子使用了。” 小系统暂时退出自己的演算程序回过神来,但也只是抬起眼无可无不可的淡看司半清一眼而已,对他所说的话没有再做过多表示。 看来即便现在情况不容许小系统多想,可今日因为司半清这次举动所带给他的层层顾虑,小系统仍旧不准备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司半清将此摸透,回身看着周围这些人,而后一双眼中不知又开始看进了什么,顺便算计着什么。 原来这宝衣影武虽然暂时到了楼花染手上为他所用,但到底正主还是司半清,即便离了他的身体,司半清仍旧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它。 在之前影武可以为楼花染挡住那地下和空气中残留的余电,不过只是影武的一般功用在自行防御而已。也就是说无论这件宝衣到了谁的手里,即便不能发挥其全部能力,但这些基本的防身能力作为一件神器来说,影武不可能办不到。 可比这再上一阶的,好比如果想要用它来真真正正抵挡雷劫的话,那么就需要你能开启神器的禁制去向他下命令了。自然这种事情谁人可以做到?除了其主人外,不可能再有随便第二人。 小系统毕竟不是影武的主人,所以即便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感觉得到影武身上的禁制有没有被打开。他只是按照一般常理来理解,认为司半清舍不得危害楼花染,所以便没有对这方面去过多注意了。毕竟从整体计算数据来看,司半清会这样做的可能性实在已经低到极致,可谁知司半清还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了! 当然之所以说舍不得危害楼花染,对方舍不得的也并非楼花染其人,而是他的能力。 至于司半清这样做的原因,正如他之前对小系统所说的那样,“不过是想求证一个答案”。 求证什么呢?从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小系统认为对方恐怕是想实际验证一下楼花染是不是确实如他自己过去所说那样,自己无法|医治自己。 这对司半清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势必会关系到今后他得怎么去看待以及对待楼花染的问题。 可他这实际用来求证的办法如今看来也未免有些太过 小系统看着趴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楼花染,觉得事情这回有些难办了。 目前这些前面的雷劫确实即便楼花染干躺着不用去管,它们也不会再对楼花染产生任何的危害了。 刚才楼花染忽然间被雷击中,只是单单由于他多管闲事的不专心应对于天上雷劫,而去插手司半清等人之间的事情罢了。 天道虽然会因为楼花染的身份特殊而对他一定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楼花染太过分的话,甚至在眼下还貌似敢不怎么把天道放在眼里!那么该给他惩戒的时候,本就大概因为这次原魔尊意外入境化神的事情而早已心存不满了,这回天道就绝对不会再对楼花染多么容忍加手下留情了。 所以也是楼花染该吃这么一个教训。 但前面这些相对而言威力有限的雷劫,这引雷针就足以应对了,小系统担心的是最后那六道雷劫。 据他预测,后六道虽然引雷针也可以部分将其防住,但也只是部分。即是说恐怕到时还会再次上演眼下这种眼熟的情况,那就是剩余雷劫的部分会突破引雷针而最后落到楼花染身上。 虽然目前为止基于这点担忧,小系统也已经为楼花染暂且想好办法了。但到底到时候如果他不是醒着而是依然这么意识全无的话,实在太过被动,因此说不得,难免中间就还是会出现些乱子的。 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小系统合掌有些心虚气短的搓了搓自己双手,然后抽|出周围一丝多余的雷电,便最终狠了狠心,还是一把掷到楼花染身上了。 为今能让他快速清醒之计,就近来看的话,也只能是再用同样的法子去激一激他了。 楼花染浑身剧烈颤抖着意识清醒了,然后挣扎着双眼眯开条缝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操某人八辈儿祖宗! 两辈子加起来的有生之年,楼花染都从没有活得这么糟心过。 略微撑着手臂支起些身来,楼花染双|唇都开始发紫了,一看情况就已是十分不好。 实际也确实如此,楼花染是真的感觉自己现在连稍微喘一口气都极为费力了,恐怕离传说中的出气多进气少已经远不到哪里去了。 “你你们你们一个个”说到此趴下还又大喘着缓了口气,十分的艰难。 “一个个都给小爷等着!” 虽然一番话说得是颇为有气无力,但小系统确实因为自家宿主这样准备秋后算账的森然语气一出,而小身子骨跟着就是立时抖了一抖。 只小系统眼下比起自己来心中更加惴惴不安的是,楼花染这里面的“你们”,究竟代表的又是什么?是他已经确实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因为他映象中那件好似十分不靠谱的宝衣影武,而怒不可遏同样小心眼儿的迁罪于了司半清? 虽然心下十分好奇,但识时务的小系统眼下只牢牢闭紧了自己嘴巴,不敢多说更加不敢去多问了。 那方自然司半清与鬼宗宗主洪霸天,两人身影早就已经战成了一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意外雷劫(十) 倒是没想到他一元婴期,居然还能与洪霸天这种化神之境的大能实打实过上了那么好几招。 楼花染艰难弯着自己腰身重新从地上踉踉跄跄站了起来,不过当感觉到口中又有一口翻涌鲜血想要冲出喉顶时,捂嘴硬是将其咽下。 不能医治自己,因此这每一滴血现在看在楼花染眼中,就都是无比珍贵的。所以虽然觉得这自己吞自己血怎么想都不是回事儿,仿佛有些子不大对劲,但楼花染依然硬着头皮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觉得已经不适合强逼着自己一直站着了,因为实在胸中阵阵气血翻涌的尤其厉害,就索性盘着腿,楼花染一撩衣摆最后来了个席地而坐。 虽然这样子难免看起来会矮上众人一大截,但好歹只要能勉强把自己腰身稍微挺得直一些的话,气势上不看楼花染那已经被打成卷毛的烫发卷,其实虽差强人意,但差不离也是能够看上一看的。 强撑着装逼装够了,于是楼花染有心思问起小系统了,“这得打到啥时候?” 小系统摇头晃脑,“要么一方彻底倒下,要么你这雷劫已经全过。” 楼花染冷哼哼一笑,“属司半清那厮被活生生揍个稀巴烂最好!” 小系统转头看到了什么,这会儿笑了,“比起人家,宿主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楼花染犹自没有明白过来他这话中什么意思,忽然之间感觉自己头顶正在落下的雷劫瞬间比之前还要亮了一倍! 楼花染仰头,看着分明没到时候c但不知因何却多落下来的一道落雷,脑子一转。等终于怀疑开什么时,双眼快速向四周扫了扫,就见果然在他身后的圆阵边儿上,那方正站着一个人。 想来刚才就是这人进来捣乱以后,又及时撤离了雷劫本应落下的范围内,这才使得楼花染头顶的雷劫多了一倍。还好现如今这些前面的雷劫相较而言威力还是有限的,因此即便威力翻了一翻,四周的引雷针也是可以将其尽数引走,不然楼花染可就真的得接下来有好果子吃了。 这么大阵仗连楼花染用司半清话来说就是“蠢笨至极”的人都已经想明白了,没道理司半清还会瞎眼的看不到。眯眼一望过去,发现竟然是刚刚那心焦自己师傅的鬼宗宗主洪霸天的俊俏徒弟捣的乱! 先不计较他到底是怎么偷摸着成功混到楼花染那边的,司半清此时从自己袖中一掏,而后别人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呢,只见从他甩手扬起的方向已经越来越大正在变换出一柄青羽飞剑来了。 清越高亢的凤吟声萦绕不绝,剑身清亮纤薄,剑尖寒芒一闪即逝。自霜白一片的剑柄处,还正向剑身两侧燃起青焰不断。 楼花染还是第一次见司半清使出这样的武器,之前即便他带着自己御剑飞行的时候,用的也不是这柄。但从该剑如今这极为抢眼的外表造型便能看出,恐怕此剑也是来历十分不同凡响的。 那边司半清在将青羽剑掷出以后就不再管了,而是回头继续跟洪霸天打在了一处,牵制其好待云姬能最终腾出手来。只那青羽也非凡物,没有主人握住对敌也像是自己长了眼一样,风驰电掣在空中“呲呲”游走了两圈以后,便最终剑尖朝下,直指着洪霸天那俏徒弟凌厉劈下了。 洪霸天那徒弟想来也是知晓该剑可怕程度的,立即旋身一个躲过。只不过接下来尚来不及回头,便又感觉依旧自己背后始终紧跟着那道寒芒,于是又是反应及时的将自己掌中剑反手就是往他后心处一挡。 只听“哐”的一声,两剑激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尖吟。虽俏徒弟好歹挡下了自己致命处受创,但一时之间那青羽剑直撞过来的剑势之猛,使得俏徒弟控制不住自己身形便朝着一方身体直飞了出去。 待一副难以置信看到自己飞向之处究竟正在打作一团的是谁人时,洪霸天之徒在半空中心慌的不停翻|搅着自己手脚,想要至少能转个方向也好,可世事又怎么可能会尽如他意? 最终慌乱之下手中将自己宝剑一不小心给撤回了,而剑尖从未离开他后背的青羽剑这回得了势,便更加寸土必争的心满意足彻底刺入了对方后背心处。 “噗呲”,一时间只见血涌如注。且青羽剑刺着这受伤的俏徒弟,转瞬朝着那边那人撞过去的速度,竟还要比之前快上了好几分。 洪霸天之徒张嘴口中“哇”的一声就是狂吐出一团鲜血,不同于楼花染刚才那种大半顺着嘴角滑向下巴,他却是一口血吐得又快又急,直接被青羽剑刺的胸腔朝前四肢和头部后仰,仰面便是一口血全部吐在了半空之中。 而后这些鲜血竟还未有半滴落在位于它们正下方的俏徒弟脸上,最后洋洋洒洒也不知竞相被吹散到了何处,俏徒弟的身形,已经如疾风滑过。人用肉|眼捕捉,也无非只余一道道虚晃残影罢了,可见那青羽剑撞着俏徒弟去势之快! 前方忽然传来“轰隆隆”一声,伽罗只在察觉到有人似乎想要偷袭自己的时候,头都没回就一道怒雷劈下。于是可怜的这名洪霸天弟子就这样直接被劈成了一堆飞灰,连残渣都没有留下。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楼花染只来得及察觉到自己刚发现那俏徒弟妨碍自己时,似乎之后眨眼间,他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有些傻眼的微张着嘴,不知自己该对此做出些什么样的适当反应来。因为毕竟,对方也是一枚在他看来的优质小|美男不是?于是诧异过后,楼花染就只剩下深深的对其感到惋惜了。 擦了擦自己唇边血,楼花染摇着头,“啧啧,真是可惜了可惜了。”而至于他可惜的是什么?呵呵,你猜啊? 楼花染都一时之间懵逼的不像样了,就更别说洪霸天那个当事人之师了。一根木拐杖硬是一下子将司半清给打开了以后,飞身便出现在了他徒弟命陨的这个方位。 看着这处肆意正向四周飘洒着的这些灰沫沫,其丑无比的小老头颤抖着手试图想要捞上一捞,看的楼花染是顿时满头黑线。因为当然了,他能最后捞起个鸟来? 雷这种东西对于所有修士来说都是真正克星。除了能劈开你的肉|身以外,你有丹劈丹c有元婴劈元婴c有识海劈识海,自然魂魄也是同样如此。所以没有什么是它不能劈的,即便是专修魂体的鬼修们也扛它不住。 或者说是比之一般修士与魔修,鬼修反倒更加抗其不住了。由于鬼修本身体质便阴气太重,而雷这种东西又是天地至阳之物,专克阴邪。 这也就是历来人和魔成仙的不少,但鬼仙极少才能遇到,皆因他们的雷劫比前两者还要威力巨大上许多,所以大都逃不过最终被那九天雷劫给劈个魂飞魄散的悲惨下场。 可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依旧愿意去练鬼修呢?就是因为至少在活着的时候,如果能够大成,那么同境界的鬼修威力肯定是要比人修魔修厉害很多的。而大成后最终成功飞仙的鬼仙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少之又少罢了,但也不代表毫无一丝希望不是? 且修炼手段上也相对而言似乎要更加便利些,只要源源不断的杀人即可。 而杀人简单吗?当然简单了!凡是在修真界中,即便是随随便便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都能逮着人间一人喀嚓双手一捏,轻轻松松就是一条人命过去了。好比人类脚下碾死一只蚂蚁,所以又怎么可能会不简单呢? 因此综合总总来看,这鬼修但凡遇到个打从娘胎里就心术不怎么正的人,可不就是其眼中毕生最好的修习法门了吗?对此,楼花染只想一声呵呵了。 当伽罗回头,大概明白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以后,看着身后被自己杀死的这人,又转头瞅了眼洪霸天和司半清,最后才是云里雾里看向他的主上楼花染。 转而也不过是愣头愣脑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大脑袋,便折回头去,又开始忙起手边的活计罢了。对于死了一个人这件事情,好似也没怎么在意一样。 看的楼花染一时之间相当无语。 主要还是因为他虽然早就知晓伽罗怒面雷霆的威力也是十分不容小觑的,但到底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只一息之间的工夫,他便能将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给直接劈没了。 而眼睁睁看着自家徒儿的惨境却被司半清绊住来不及对他施以援手的鬼宗宗主洪霸天,此时在已经经历过先前一脸的难以置信,后来等到脸上皮肉乱颤不得不信的时候,仰天愤怒一声咆哮,便只剩满脸的恨意与悲怆了。 然后不需要别人再来多说,楼花染就已经知道了,嗯,接下里自己要更他|妈|的小心为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意外雷劫(十一(追更有话说)) 洪霸天那徒弟在雷劫已经愈演愈烈的关头想要上前来搅混水,被发现后的司半清轻轻松松给打到了伽罗掌下最后殒了命,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但死了就是死了。 看着黑衣小老头这会儿那痛不欲生的表情,这倒是难得了。楼花染还以为这鬼宗宗主铁定得是个尤为冷心冷血之人,却没曾想现如今,他竟对自己那徒弟看似十分挂心一样,楼花染顿时对其侧目非常。 但楼花染又哪能有朝一日想得到,今日这洪霸天之徒死在了这里,他日又将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洪霸天疯了,野狗一样不管不顾的打法立刻就让无极这边先是死了两名弟子,而双方在此不住纠缠的过程中,楼花染没什么感觉,似乎一瞬就已经来到雷劫最后了。 楼花染已经听说马上就要有别人陆续来给自己扛雷这件事情了,至于听谁说的,除了小系统以外还能有谁?从被打醒到现在,楼花染已经起码缓了好一会儿了,因此这时候身体比起最开始来说,已然没有那么差了。 站起身来,楼花染仰头望着那即将落下的最后六道雷劫,终于马上,这一切就都能结束了。只要一想到此,他便由衷胸间不由松出口气来,实在是觉得这几天过的挺不容易的。 最先跳过来的是森罗。在那边众人还扛着洪霸天攻击时,也不知约定好还是他们彼此之间凭感觉,轮流替换着开始帮楼花染扛这最后雷劫的第一人森罗,瞅准时机在伽罗稍微错步弥补了他的空缺时,便脚下一蹬,直直朝着楼花染这边飞了过来。 楼花染至今对于这森罗还是忌惮防备有余,而其他什么都不剩的,所以在见他已入了自己阵中以后,盯着对方,双脚还不由往后挪了一步。 森罗此刻站在楼花染正对面,自然是将他脸上表情以及所有动作都看了个一清二楚的。背着手食指并中指不停摩挲着他大拇指上套着的那枚紫玉扳指,眸间有些出神的不知在想着什么。但那双眼中,却是实实在在一直都有将楼花染的身影完整映照其上的。 心内有些怅然若失,森罗一时也不明自己这怅然的是什么,而失的,又是什么?只最后似是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天上雷劫已震天响的轰隆隆劈下,森罗脚下一动,离着楼花染瞬间又更近了几分。同时到底紧要关头不欲再出任何差错,开口提醒楼花染, “尊上莫要再动。” 事关自己性命,楼花染也能分得清事从缓急,听后,也便脚下死死钉在地上,不敢再随意挪动毫厘了。 终于这雷劫落下,除了被周围引雷针牵引走一部分以外,剩下的确实如小系统所预料那般,尤有一部分开始还是照着楼花染头顶而来了。同时紧随其后不久,另一道落雷也携雷霆之势与这前一道纠缠着,重重朝着这方即将要落下。 感觉自己眼前只剩一片刺痛白芒,那是楼花染强自睁开的双眼被太过刺目的雷光给快要闪瞎了以后的正常身体反应。忽然身体一轻,楼花染在空中不停翻滚了好几圈,最后落地时身体虽然不稳,但依旧没怎么被摔疼。 从地上快速爬起来,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以后,楼花染正远远站于圆阵最边缘处,虽然还在阵中,但那方的雷劫也已经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了。 森罗在两道雷劫即将分开分别打向他二人之际,一手算计清楚将楼花染送了出去,另一手却不知已经从袖中抄出来一件什么物件挡在了自己身前。迎着上方还正在急速落下的雷劫,便半丝未有犹豫的飞身主动顶了上去,竟是要与那雷劫正面硬扛了。 楼花染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然那本该朝着自己而来的雷劫,就还是要最终落到自己头上的,所以早些让其应在了别人身上,无论错与对,这已经打了人了,它就是实实在在打了。而打了以后,这一劫,也就能过了。 想来森罗手中那物也该是个有品阶的法宝,只是那边一时亮光太过刺眼了,使得楼花染即便抬臂稍微挡着使劲想要睁大眼看过去,却也最终没能将之看清。 而在最后楼花染都没有认出那究竟是个什么物件时,法宝与那九天雷劫撞在一起,噼啪轰隆与阵阵金属嗡鸣声不断传入人耳,直到“哗啦”这一声又像是某物裂开的声音响起时,那法宝竟然已在几息之间全部碎开了。 但法宝碎开以后又须臾爆发出了一阵滚滚艳红的能量却也不可小觑,直顶着天上落雷致使其整个身形更加被削弱了好几分才止。 魔界到底好宝贝还是极多的,况且现下用的这些恐怕还未必是什么极稀罕的绝世秘宝。于是转眼又见森罗重新掏出另外一物来,同样楼花染只勉强看到了他的动作,而未能辨出那法宝的名字与品阶属性。 反反复复这道九天落雷一直打至森罗已经将法宝掏无可掏之时,楼花染只隐隐约约看着浮于半空中的森罗最后身姿仰着头站的笔直,袖着手似乎正颇有余裕的等着其随便打到自己身上了。而那时的雷劫楼花染自己大致估摸了一番,也就只剩了先前它落下时整个身形的不足十分之一罢了。 威力能有多大不了解这些的楼花染因为没有直观概念所以并不很是清楚,但想来至少眼下对于再见已从元婴初期升至元婴中期的森罗来说,估计其危险性已经小之又小了,不然森罗如今也不会是这么副任而随意的轻松态度。 可转眼森罗的这种很有余裕,就变成了压抑的狰狞和暴躁了。 楼花染难以置信看着一丝落雷像是专戳人痛处的居然刹那纠缠到了森罗额前一只小角上,最后咔擦一声,硬是生生将其给打断,后还不愿放过的甚至将空中正在落下的残角也一瞬劈成了齑粉。 森罗血红着眼侧头看向楼花染这边,果然见他正在面上带着一副惊诧看向自己,立刻狠狠抬手捂紧在一只眼上,顺便也把他断角的那处给一并牢牢盖住了。虽尽量想要平静,但楼花染依旧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 “尊上,莫看!” 楼花染听声回神,而后傻呆呆只是看向森罗剩余那只眼,嗓中咽了咽,干巴巴只能“呃哦。”只是无意识在回答着。 等紧接着才又彻底醒悟了以后,这才声音中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犹疑,而是很干脆又道出一声“哦!”楼花染立即遂了对方心意将自己双眼垂下。 这道雷劫中除了这么一个意外小插曲以外,确实期间也是进行的颇为顺利的。转眼三十一道雷劫已过,大地得到片刻休憩以后,森罗冷着一张脸没再顾得上跟楼花染多说一句话,似乎还有些恨不能尽早离了对方视线一样,“唰”的一下子,便闪身出了这方圆阵。 楼花染似有所觉却又未能完全明白过来的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而接下来,便是马上另一人要进来这圆阵之中了。 无极那名元婴期的执事长老过后,又是伽罗,伽罗后司半清。相比较而言,目前这前四人中就属司半清帮助楼花染顶雷的时候最为游刃有余了。 从始至终那落下的雷劫也无非是在司半清祭出青羽剑以后,仿佛无声无息间就已静静流淌过了。 这青羽也是件宝物,小可变至针尖,大可变至呃,总之目前为止就这圆阵的所有地界内,它都可以用其巨大的身形将其完全掩盖住。因此司半清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动,只是这么简单的将青羽剑扔向空中再牢牢挡在他和楼花染头上,那多余的落雷也就尽数全被呈急速旋转状的青羽剑给道道化消了出去。 楼花染站在地下仰头看着自己上方半空中的司半清以及他更上方的青羽剑,虽然心中膈应的不想承认,但此时仍旧不能昧着良心将这幕给随便糊弄过去。因为眼下司半清挡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身影,确实是该死的高大还让他有安全感! 沮丧的抹了把自己脸,楼花染心中哎哎叹着气,十分心不甘情不愿。 之后又是云姬换下了司半清。云姬如今面对这元婴期的雷劫也就跟玩儿似的,据说曾经她在元婴期避这雷劫的时候,也是程度艰险到差点殒了命魂飞魄散的。转眼几百年过去已是到了化神中期,再折回头来重新感受一番这元婴之期的雷劫,云姬咯咯笑的恣意,无非也就那么回事儿罢了。 如今便是三十五道雷劫已过,只剩那最为令人忌惮的最后一道了,众人屏气凝神。 即便是周围潜伏者巴不得楼花染能早死的那些修士们,如今也开始受周围气氛的影响而迷糊弄不清楚自己究竟站得是哪方立场了。因为除了狠意以外,他们似乎还都隐隐心中伴有几分希望,希望楼花染能够最终活着出来。 而这又是为的什么?众人不论深想没有深想,都大约还是能够明白这种结果对于大家而言都是有利但或者也是有弊的,紧张的身体纷纷压得更低,仿佛蓄势待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被吃了 第三十六道雷劫因为其特殊性,大家一致认为不能让任何人再进入阵中多引来一道同威力的雷劫了,因为说不得就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落的个得不偿失。 楼花染仰着头,握于身后的双手交相握拳。只剩下他独自一人来面对这九天雷劫,说实话目前来说,他还是尤为紧张的。 事到临头,已经到了这最后一道雷劫了,也就再没什么人敢凑上前来捣乱了。主要凑过来也白费,这最后一道雷劫连化神的人都不怎么敢多碰,就更别说他们了。搞不好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这玩意儿可真是个要老命的东西。 所以之前瞅着哪个方位鬼宗那老头召唤出的骷髅死尸松懈下来之际,便再度冒出头与无极和魔界人战在一起的那些修士们,眼看已经没戏了,便纷纷旋身又是远撤,从战场中央退了下来。 而剩下的洪霸天因为自家徒儿的死,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放这些人好过的,这会儿明显已经无能为力了,等也就只能等楼花染雷劫过后再论,可他却偏偏打的是气势尤甚。 如今楼花染既然已经有了司半清的宝衣影武护体,就见在最后一道落雷似是以想要干脆将这九州大地都劈塌的阵势霸道落下之时,影武自行离了楼花染身体飞出。 一瞬张开与那九天雷劫撞在了一处,可到底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司半清在与那洪霸天打作一团时,抽空又是狠狠将自己手中的青羽剑也远远从那方甩了过来。 这回有了这两件宝物的抵挡,楼花染刚才因为看到绕过影武宝衣的部分雷劫还在朝着自己而来时那紧张心思,也就稍微放下了些,因为正位于宝衣之下的青羽剑,化大以后已经很好的将这部分落雷也为楼花染挡住了。 要说这九天雷劫也是个坑货,渡劫方圆一定范围内人是不能更多进来的,但是宝器这些却不同。你要家底丰厚啊,身怀百八十个法宝最后见了雷就扔见了雷再扔,成功以这种法子渡劫那也是妥妥的。 怎么,你想说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谁管你啊!因为在修真的世界中,有本事身怀众多秘宝那也是人家该名修士的运道。这运道哪儿来的?人家前世c前前世或者祖上代代积德积下来的,羡慕啊?呵呵,自己积德去呗!说不得你的后代还能从你这儿往后多享受点庇荫不是? 总归说来说去,那就是即便现在为楼花染挡劫的这些法宝并不是楼花染的,但只要有人乐意给楼花染用,那也算是在照着规矩办事了,并不会丝毫影响到正在避劫的楼花染本人。 这也就是楼花染了,能请得动别人给他出动法宝,并且这其中还有神器这种品阶的。 毕竟法宝即便再是了不得,但被那九天雷劫劈上一劈,像之前森罗用到的那些,裂了,也就废了。而即便最后废不了,也有可能多多少少得受些损伤,因此一般人那比自己命还要金贵的护身法宝,又怎么可能会舍得随随便便借给外人去挡雷呢? 众人现在也已经看出来这魔界魔尊即便修为出了问题c还十分让人不能理解的投靠了正道,但如今依旧在无极和魔界还能这么吃香的原因了。啥原因?自然是他本就身怀宝贝啊! 可即便再是吃香,这眼下一件神器顶上去也就是了,转眼一看,那魔界的魔姑居然也在最后关头还有残雷想要落下,而挥手就将自己巨大的云绸扇给扔向了阵中。 嘿!可是把周围一个个急眼看着的没安好心修士们给馋的呀,同时还有点子羡慕嫉妒恨!你说这魔尊,他怎么就能招这么多人时刻都惦记着他呢?呸! 不满吐口吐沫星子,想着就冲他这口这么遭人恨的恶气,即便呆会儿他真能全须全影出来了,大家伙也势必不能让他就这么安宁白得了一千多的寿命不是?怎么着都得让这年头不小风光却极大的臭小子,狠狠流些个血出来。 而楼花染这边,当看到连云姬的云绸扇都已经罩在自己头顶了以后,那心哪,这回也就彻底踏踏实实落了地了。这九州大陆统共就这么五件神器的,如今自己这里就使出来了两件,要最后还能让这雷砸到自己身上,那这神器之名也就真该沦入末流了。 这三件法宝倒确实是帮楼花染挡下了最后也是最为凶悍的一道雷劫。而最后这道雷劫之所以这么遭人忌,惮除了因为其威力较之之前那道要足足翻出十倍不止以外,还因为之前的雷劫把你劈死了也就劈死了,肉|身死了,魂魄尚存,夺个舍再者干脆重新投个胎转个世什么的,也是很可以有的。 但第三十六道雷劫一旦扛不住,那就是彻底的魂飞魄散了,都没得后悔的地儿。 只不过对于楼花染来说,这前者与后者也其实没啥差别,反正只要他这会儿死了,无论如何都也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所以他对自己的小命如今可是珍惜的很呢。 可楼花染这边是彻底安全了,云姬他们那里,就一时间颇有些吃力起来。 因为手中有着神器在,云姬才能暂时与洪霸天死死纠缠在一起挡住了这阴邪的死老头。这回云绸扇既已离手,不过三招以后,一着不慎云姬就被洪霸天抢上前来的那根油污污七扭八扭木拐杖给照胸敲了过来。即便是云姬,都一时被迫给打飞了出去。 要不是见机手中动作飞快的司半清将还待要上前更加重伤云姬的洪霸天折身就给拦下的话,恐怕云姬这回,非得在这老头手里跌个大跟头不可。 即便如此,还是司半清以自己受伤为代价换来的云姬片刻喘息。 当司半清挡上前以后,人是拦下来了,但被那恼恨的洪霸天瞅准了空子,这会儿忽然间从他木杖中扭身就窜出一道专食人血人肉的恶灵。 这是洪霸天专门养着等到了以后吞服就能增加自己修为的阴鬼,被抓之人倒也是可怜,无非多有苦衷的一些孤魂野鬼罢了。但就是因为多有苦衷,因此邪气才会更重,也才更加会被洪霸天看中。 这时候这只恶灵从洪霸天木杖中只将将窜出一个人头来,披头散发青白着一张模糊面容也是极为瘆人的。司半清一个不注意,就被对方狠狠张嘴在自己身上咬了一口。 可别小看小臂上这么一小口的,司半清这种修为的人对于这种恶灵来说,即便他的一根|毛发那也是极为滋补的好东西,更别说是身上的血和肉了。 司半清不由皱眉。而更加对司半清来说极不舒服的是,虽然看起来这种恶灵只是稍微咬了一小口自己的肉,可其实一齐被它撕走的,还有一小半司半清在这个位置的残魂。也就是说这家伙,邪性到连司半清的部分魂魄都给直接吞食了下去。 等司半清察觉到的时候,伸手再要将对方一把揪出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那洪霸天也不知是早有此意还是刚才临时起的意,总之一招得手,便赶在司半清再出手前迅速将自己伸出的木拐给撤回,并且上面方才现身的那只青着脸的恶灵也已经幽幽重新隐回了身形,一时半会儿也让沉着眉的司半清无计可施。 只能垂着一只受伤的小臂看向洪霸天那小老头的双眸,倒也此时称不上有多么阴狠,只是端方的一张脸上,确实也已经布满了不少阴云。 而正好此时,楼花染那方噼里啪啦外加轰隆隆的声音总算是稍微止歇了,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以后,这天地间就只剩一片漆黑看不见光了。 当然这是普通人的肉|眼看到的,而楼花染他们,却还是可以清楚看见此时什么人在什么地儿c什么人又是个什么样子的。没办法,这就是修习法术的好处,即便楼花染他现在体内啥都不剩了,但身体总归还是好好的继承过来了。 拨了拨自己头发,楼花染想着虽然现在自己是没什么大感觉吧,废话,便宜都让那原魔尊给得了,他这里空荡荡一副躯壳即便说是说已经入境化神了,但能有个屁的感觉?! 但楼花染琢磨着好歹以后自己也是堂堂一九州大陆的大能了,所以怎么着也得眼下更加在乎点儿自己形象不是?即便心知他目前这形象,恐怕整理不整理,也都已经就那样了。 又是自认为潇洒倜傥的甩了甩自己衣袖,楼花染这才信步抬起脚,一边令小系统赶紧将引雷针下的那些头头线线都给拆干净了,一边就开始往外走。这个连着数日里都让自己颇为战战兢兢的地方,他是打从心底里一刻钟都不愿再呆下去了。 至于那些多少都已有些破损,即便没破损也已表面泛着些焦黑的引雷针光杆子,楼花染是不准备再要了。反正小系统已经答应自己以后这种东西他爱要多少都是由着自己来的,因此楼花染很是有一种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款儿爷样。 拆了地底那些别的装置,也不过是不想接下来再便宜别人罢了。毕竟周围这些小人,先前不是冷眼看热闹就是实打实想要自己的命,他才没那么蠢呢! 这才刚走到圆阵差不多边儿上了,楼花染对于之前的事情也是差不离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的。 云姬受伤那会儿他是真急,但急也没办法,因为自己那会儿雷劫还没过呢,随意乱动反而只能给大家惹来更多麻烦。 当然后来司半清的受伤情景他也没落下,虽然心中畅快居多吧,但好歹人家也是因为自家云娘才受的伤不是?因此楼花染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自然不敢毫无遗漏的直接表现在明面上,只暗地里鼓鼓掌罢了。 眼下边走边抬起手,云姬那边的伤势这不是眨眼间就已经好全乎了么? 有心想要将司半清那边再拖上一拖,让那丫的多少再自个儿遭些罪,可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暂时楼花染还没那么大的脾气。否则让人稍微看出来自己和司半清其实并没多么齐心的话,这以后自己的麻烦,恐怕就得只多不少了。 想来想去转了个手,司半清那边,楼花染就还是在治好了云姬以后,也没什么迟疑的给对方补上了。 可哪里知道在自己给司半清医治的过程中,那边离着司半清本就不怎么远的洪霸天手中那根木拐杖,这时候忽然间也像是想要立马挣脱其主人的手一样,猛地就是个朝着司半清那个方向被拽了出去。 愣是打了洪霸天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洪霸天一贯把这木拐看的比他性命还要紧的话,说不得这会儿,就已经一个不小心让对方给一下子还真就飞出去落到别人手里了。 却如果你细眼去看的话,哪里是小老头那木拐忽然间不听使唤了?不过是先前食了司半清那片魂肉的恶灵眼下别说是头了,就连肩膀这块儿扭曲着都在被慢慢拉拽了出来,扯着个头和脖子的,那模样别提有多骇人了。因此连带着,木拐杖也便像是要挣脱出去一样。 这时候楼花染自己也是十分惊讶的,“怎么回事?” 小系统小大人的摸|摸自己下巴,“吃了司半清肉倒是也没什么,本来你的能力对于受伤的人身上无论掉的肉还是漏的血,就都能‘无中生有’的给他们补齐全,可这魂魄可不一样!如今司半清魂魄缺了,就只能从哪儿丢了,再从哪儿找回来而已。” “哦。” 于是楼花染双眼没怎么聚焦的就懂了,也是才知道原来自己这能力还能顺带给人补补魂啥的,抽了抽嘴角,脚下不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毁容了 楼花染不动一个是现在不敢继续往出走了。怕周围那些窥探的宵小到时候更加要全朝自己扑过来,而他又躲不过。好歹在这圆阵里,这根根引雷针目前还是受他随意控制的,所以用来防防身还是很可以有的。 另一个就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这么眼巴巴的主动出去了。光看先开头司半清那不善的表情就能知道,这少一片残魂对他得有多重要了。所以这会儿自己连这都能给对方找了回来,怎么着,呆会儿也得让司半清那混蛋先主动不是?简言之,即是想端端架子摆摆谱了 这青着一张脸披头散发的恶灵倒也是个硬气的,已经眼见下半截身体依旧在小老头的木拐里而上半截头都快被拉成丝儿给生生拽下去了,可它撅着自己那张嘴,硬是不往开张。 也不愿意把那块魂肉再给司半清吐出来,楼花染这就是个气啊,倔脾气一犯,今儿也打定心思还就不信拿捏不住个它了! 于是手中一边转着还一边更加用力了几分,就见司半清那边血已经被止住了,但那道伤口,如今这恶灵如果无论如何都不给对方吐不出来的话,恐怕他那连肉带魂的还就真一时之间长不好了。 这多跌份儿哪?!楼花染浑身的力气都聚集在了自己那只隔空发力的右掌中,目前其它的已经再看不进他眼了。 最后好歹那恶灵眼看嘴已经松开一条小|缝了,只不过脖子也已经细弱那名菜拔丝红薯里边儿的拔丝了,觉着胜利就在自己眼前,楼花染心底雀跃的不行,手上也更加卖力。 可这情景看在别人眼中说实话,那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了。阴森森还卷着寒风直打人身上那种让人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即便在场的众人降妖伏怪也是任何一个人手上都从未少干过的,但这种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你们要死还是要活能不能干脆点儿了?这么不上不下吊着个人还碍着眼什么的,正常人谁能受得了? 楼花染可顾不着他们那些旁人心里此时都是怎么想的,舒服不舒服的就更与自己没关系了,因为觉得无论如何这次功劳他是要好好揽在自己身上的,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这脸上往后倍儿有光。 可突然之间又是伸手杀出来一只程咬金,楼花染这个暴脾气,而且这程咬金还就是一直跟自己不对盘的司半清那厮! 只见对方趁着洪霸天死活再收不回自己这只恶灵的间隙,闪身就毫不忌讳拉着死灵那拔丝脖子,唰的手下用尽一扯。 好嘞!死灵脖子倒是没断,只不过对于无极来说这却是更好的一桩买卖了,因为该只死灵整个身体都被狠劲一拉的司半清给彻底拉出来了,从洪霸天那根宝贝木拐杖中。 这一回出了力但差不离半分好处都没讨到的楼花染,傻愣着一双眼就只能呈呆若木鸡状了。甚至连当事人洪霸天那小老头,都一时之间被这一幕事实给震得仿佛暂时回不过神来了一样。 但洪霸天傻了,有的人可没傻。云姬方才在这老不死的手里吃了一招暗亏,眼下伤被医好了又面对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轻易将之放过? 挥挥手元绸扇便极为乖顺的离了楼花染头顶而回到云姬手上,重新化作彩色披帛一出,“啪”的一声便重重击在了尚未回过神来的洪霸天胸口正中位置,也算是狠狠以牙还牙了。 而因着这一幕,楼花染也算是不再傻愣着了。辛辛苦苦费死费力那么半天,最后没想到这功劳看来还是被司半清那丫的给抢走了,胜利的果实滋味楼花染没尝着,忽然间心中无力的隐隐有种想要泪崩的冲动。 那边洪霸天被打伤,再加之前他本也是有伤在身且同样还是被云姬所伤,阴鸷的浑浊双眼危险一眯,却也已估算出自己倘若再在此地久留的话,恐怕只会更加被动挨打下去。 毕竟如今楼花染雷劫已渡,无极和魔界各人也就无需再小心谨慎着只专心防御为上了,腾出手来以后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 而楼花染还又身怀那样治人的本事,相当于打也差不多白打,无非过过干瘾而已,着实不划算的狠。 且众人以为这九天雷劫即便没落到他身上,洪霸天就倘真一点都未受其影响吗?正如小系统所说,这方天地间如今都已经残电满满了,洪霸天作为一名作孽极多的鬼修,哪可能身上还没有一丝异样?不过是他一直以来都掩藏极好罢了。 因此虽然十分可惜那只自己眼看就要炼成的恶灵如今落在了无极手中,再算上自己徒弟的身死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最后又留给众人一个他那暗漆漆如地府修罗的阴森眼神,便身形眨眼之间,黑色斗篷一撩,已经于原地消失不见了。 日后这仇怨,总能找着合适机会再报。反正对方人一日不死,他这胸中恶气便一日不会消散,且走着瞧! 司半清见那向来从未吃过半分亏的洪霸天如今就这样简单的说撤便撤了,眼中划过什么,不过自然是没有让周围任何一人察觉到的,就更遑论身处他背后的楼花染了。 转身回头,看着那边犹自憋屈着一张脸的楼花染。曾经的魔尊,司半清确实认为对方有那个资本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但现在这个,唇边笑意加深,不好说。 紧紧于死灵喉中一掐,这会儿这死灵的脖子已经在被司半清拉出来以后又恢复成他原本的正常模样了,司半清好似也知对方的命脉在何处一样,先前楼花染扯了半天没从对方嘴里扯出来的东西,眼下司半清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动作过后,那死灵翻着白眼一时间四肢挣扎的尤为厉害,为了少受些苦楚,紧接着便也老老实实的张嘴,把吞下的司半清那块魂肉给一下子吐出来了。 这死灵本就无体无形,所以这被吞的魂肉先前是个什么样,如今浮于半空中,就还是个什么样子,并不会脏。 可你要说真的半分未污也不太可能,但并不是民间意义上的那种脏污,而是这恶灵身上的邪阴之气,已经多少都染上司半清这块魂肉了。 甚至就连司半清一开始被死灵咬伤的胳膊那处伤口位置,其实在楼花染为他治疗以前,那里也已经有些隐隐的黑气在不停沿着伤口边缘朝四周扩散了。 甩手向后,白神雪眼疾手快伸手就将这只意外之得的死灵给牢牢捉住,而后想也未想便扔进了自己的乾坤囊中。 一般门人的乾坤囊面积又小还又只能勉强装些死物,但他好歹也是掌门小徒,因此乾坤囊自然与一般门人有别。像这种死灵甚至某些活物,也是能装上一装的。 如果现在不让楼花染为自己医治的话,恐怕回了无极山门,少也得耗费自己七七四十九日才能使得缺失的魂魄修复完全,有这工夫,司半清反倒更愿意去多闭关修炼些时日。 因此晓得刚才自己的忽然出手惹得楼花染不满了,这时候抬手将青羽剑召回又掩于袖中,他只面上言笑晏晏命那宝衣影武继续被穿在了楼花染身上,应也是明白此时在这方天地中,还不宜让楼花染就这样一直“赤身裸|体”着的。 却不想宝衣尚还未被穿好,便又是意外发生! 这分明三十六道雷劫如今已经全部渡过了,可隐约察觉自己这方上空好像忽生异状的司半清还没来得及指挥那影武穿于楼花染身上,甚至连影武自己都反应不过来时,天上又是一道说粗不粗但说细也不细的落雷劈下,倒是颜色正常的紧,实实在在的亮白色,拐个弯朝着楼花染身上就打了过来。 这回可好了,楼花染又没有影武护身的,引雷针也早已全部被他给拆了个干净,“滋滋滋”一阵令人头皮都发麻的过电声不停传入人耳,同时楼花染身上黑烟也冒起来了,当然焦糊味儿那是更加不能少的了。 “噗。” 被打完以后,楼花染顶着一头鸟窝那形象说实话真不咋样,直愣愣木着两双眼,张嘴最后只吐出来一口浓浓的灰烟,而后直|挺|挺朝着自己身后方向,就倒了下去。竟是连个手腕稍微弯曲一下的动作都再也做不出来了,张着眼还已经这样彻底昏厥了过去。 “呀!”云姬一声惊呼,着实被吓了个够呛,抢步上前还好勉强在他后脑勺撞向地面之前,把他身形给接住了。 之后这才纷纷回神的众人,乌拉拉又是一大帮子心焦的往楼花染这方围了过来。楼花染其实是也想上前的,但奈何如今因为这次意外陡升,周围还没走完的部分修士们似乎又开始有些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了。 没办法,只能依旧指着影武让它罩在楼花染身上,无论如何恐怕这人都是再也吃不住多被劈那么一下了。之前试探归试探,司半清可是实打实从未有半分真正想要楼花染性命的意思,所以该护着时,就还得好好护着对方的。 而后司半清就带着人牢牢守在了昏倒楼花染的外围,让有心思上前的修士们也只能暗搓搓好好琢磨清楚以后,再选择出手还是不出手了。 最后对于怎么回的无极仙山,而一路上别人又是怎么打打杀杀才保得了自己个手脚全在,楼花染是不知道的。而对于为何魔界森罗那些人没有把自己抢回去这一点,眼下楼花染也没什么心思去关心其分毫,他只是错愕举着自己手中一方铜镜,等看清楚什么以后,一声直冲云霄的嚎叫, “啊!” 那声音,真是要多撕心裂肺就有多撕心裂肺,甚至还带着几分仿佛声音主人已经生不如死的凄惨意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阴毒发作 因为楼花染如今意识完全清醒了以后,还稍微能手脚活动了才发现,他特么不幸被毁容了。 门外有人听到了声响正在敲门,楼花染这会儿也只顾翻个身把自己脑袋死死埋在被子里了,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居然就是这么一副惨不忍睹的丑样子,这几天在自己不能活动的时日里,里里外外那些人都是看着自己这么一副样子在伺候着自己,楼花染哀嚎他的一世英名啊! 如今楼花染在入境化神了以后,虽然其中所掺的水分颇多,但到底也是实实在在已经渡过雷劫的大能,所以这无极仙山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在对待起现在的楼花染来,那就更加是尽心尽力到小心翼翼的程度了。 其实要说目前楼花染这位魔尊在无极仙门的地位吧,那还是很有些尴尬的,因为到底他是魔。 可已经来了无极仙山这么长时间了,这次甚至在他受伤昏迷期间,就连他们掌门老虚子也是日日必要过来瞅上他一瞅的,再加本就在门中人缘极好的曲水瑶,看起来也跟这魔尊处的十分自然,渐渐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对于楼花染,也就似是已经慢慢能接纳下来了。 尤其更别说,他还是一来就能住进备受门人尊崇的半清仙尊山上,搭着无极门徒对司半清的盲目崇拜,楼花染多少也就沾了不少光。 所以人明明醒着,但里边楼花染不出声的话,他们也就不好莽撞的直接闯进来,在外边听了一会儿,也就犹犹豫豫又走了。 楼花染听到动静,这才又是把自己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呼哧呼哧先就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一不注意给憋得。 又拿起镜子尤不甘心的左照来右照,小系统抱臂盘腿坐在半空中悠悠然飘来又飘去,觉得自家宿主这爱美之心也真是没救了,就差跟着感叹一句“实在枉为男人”了。 照到最后楼花染终于无奈放弃,仰面四肢大张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喃喃一句,“咱就只能这样了?” 小系统将嘴一撇,念在好歹自家宿主先前也是经历过一番生死大关的,耐心又给他解释了一遍,“再过个天的,也就都能全好了。无极这么大的仙门,怎么可能连这么点伤药都没有?” 这话他其实之前也已经重复对楼花染说过好几回了,但奈何楼花染净顾着关心他自己那张脸了,小系统不管说了些什么,感觉天都塌了的这人也是丝毫听不进去。 这会儿好不容易总算是把小系统这些话给挺进耳朵里了,楼花染一个猛子翻身坐起,拉着小系统晃来晃去,一时之间还真挺热情的。 “真的,真有个天我这脸就都能好全乎了?” 小系统被摇晃的头晕脑胀,感觉这大白天的,好像星星都开始毫无防备的出来在自己眼前瞎转悠了,好歹逃离了自家失心疯宿主的魔掌,点头如蒜捯, “真的真的,这我哪儿能骗你啊?” 楼花染听后全身力气一松,软趴趴跌坐在自己床|上,这颗焦虑的心哪,才算是重新又被好好安了回去。 但勉强只安静了片刻,又再次楼花染像是魔怔了一样拿起铜镜照起来。小系统对这一幕早看腻了,但也没有拦着楼花染,因为拦着对方势必还会跟自己闹,所以想着随他去吧,总有个他照不动的时候。 楼花染被那雷劈到了以后,没死,只不过累积被劈了那么多次,重伤已是必然。先不说内里脏腑被伤的有多重吧,光是这身上,就近乎一半儿身体都出现了大面积焦伤。 所以只要一看到自己从圆镜中印出来那面目全非的模样,楼花染便每每只感觉自己肝肠寸断。万幸他虽不能医治自己,但无极这么大的门派也不可能没有疗伤圣药。 再加楼花染渡劫时无极掌门老虚子即便没有亲自到场,但也已透过司半清身上带着的通天镜,将那里所有的情况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因此当下便瞬间抚着自己胡须又露出了一个亲和如弥勒佛般的笑容,对于眼下施恩于楼花染这件事情,自然就变得十分上心了。 而其实就在楼花染过去昏睡的那几日里,无极也是没少给楼花染用药的,所以楼花染才会在今天刚醒来的时候,已经能这么活蹦乱跳精力旺|盛了。因为他的内里经过这几天的悉心养护,已经全部都完好如初了,差只差,这几天面皮上的这些伤口再能脱几层皮长好就是。 小系统将雷劫后期到眼下司半清为自家宿主所做的众多一一看在眼中,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身上的暂且不论,脸上如今你要是来看楼花染的话,从眉心延伸到鼻梁再往下,七扭八扭也差不多就是以整张脸的中心线分割开,一半是正常如过去的颜色,而另一半,不止黑紫黑紫,还上布了密密麻麻大小数十道狰狞向外打着卷儿的黑红伤口,所以也实在不怪楼花染他自己忍受不了。 更何况楼花染这一天醒来的也非常不是时候,正值所用药物从昨天开始便引着楼花染身上的旧皮在蜕皮之际,所以他的身体各处自然包括脸上,那都是凹凸不平随处可见鼓起来的一大块一大块,就连楼花染脸上正常的那半边脸也是如此。 难看劲儿已经大大超出了任何年代人的审美观了,给个正常人都不能忍受,又何况是楼花染这种过去即便连根头发丝儿都想跟别人比上一比的爱臭美人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杂七杂八脑中还正想着不知都些什么的时候,外面门嘎吱一声便被推了开来。楼花染转头,就看到司半清那厮又像在进自己后花园似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潇潇洒甩袖走了进来。 原来是刚才那些敲楼花染门的无极门徒自己不好硬闯进来,但又担心万一他真有个什么事的,所以离开后就去请司半清来定夺了。 要说司半清也是有意思,这魂还没补好所以没得关可以闭,这几日时时刻刻都在放出自己的神识注意着楼花染这边的一举一动了。早上醒来后的楼花染那么闹腾他也不是没看到,但觉得挺有趣的也就全当自己看了一回乐子,要不是门人来请他的话,恐怕他还会继续这么一直瞧楼花染的笑话下去。 “醒了?”边开门,司半清往里走着边还说。 楼花染在这人打一进门起就观察起了他来,见他在数次看到自己这张脸时居然神色始终未动半分,楼花染奇了,因此在对方走过来坐到自己床榻旁的椅子上时,便开口问道,指着自己这张脸, “看着我这样,你就没啥感想?” 楼花染温温笑着照旧一副如常的表情,“要何感想?无非一张皮相而已。” 楼花染以前看不惯这丫的老是装模作样,这会儿也不管人家是真表面跟自己客气背地里正偷笑呢,还是不过说些场面话在安慰自己,决定以后这司半清在自己眼里,勉强倒也能有些入眼的地方了。 于是又跟对方确认了一次,“你们无极这药,真能到时候把我这张脸给医治好了?” 司半清点头,“自然!” “那好吧。”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既然人家已经显示出了诚意,楼花染现在多少也得有点表示。 其实稍微用脑子想一想就能知道用在自己身上的药肯定也得是些金贵东西,即便对于无极这么大的仙门。毕竟如果是换了个旁的人也受了自己这种程度的伤,内外加起来即便能治好,最后少说也得几个月时间。为啥?因为这是正常人服用正常药物所需花费的正常时间。 换言之,便是楼花染这几天能全好的情况,明显就是被特殊对待了。要不然所有人都受了重伤能几天就好全乎的话,楼花染这一手本事的,说实话也就没啥可被人稀罕的份儿了,嗯,虽然只是一部分。 楼花染手下拍了拍,就见对司半清而言也早已十分熟悉的那圈暖黄色光晕,便又在他手上现了形。 紧接着司半清那块随身被携带边缘已经乌黑的魂肉一瞬从他袖中飞出,眨眼便与司半清的伤口合于一处。又不过几息,便都恢复完好了。连一丝伤痕都看不见,上面沾染了的秽气也早已被打散了个干净。 司半清感觉自己魂魄一瞬雀跃非常,便已明白,这是自己魂魄确实已经全部完好了。 低头复又看了看楼花染的右手,而那时,楼花染手上的光晕已然消失,“倒真是一个好本事。” 楼花染也不管他是真夸还是假夸,又或者实际还在惦记着什么,反正只当楼花染是真心实意的,咧嘴嘿嘿一笑,“多谢夸奖。” 那一笑,衬着他现在这么副样貌,早已没有了过去晃人眼的美|感。只不过司半清却像是自己看不见一样,很正常也回了对方一笑。 在随后司半清想起一事,又多问了楼花染一句“可知最后那道落雷为何打向你”时,楼花染黑着脸,狠狠咬牙推攘着便把司半清给撵出去了。还能为什么?天道那龟孙忒小心肠,自己心情不好居然还带伺机报复的? 五日后,在楼花染每天几百个来回差点将铜镜都照穿的气势下,早已白天就恢复成了他往日里用楼花染自己话说就是“又帅还又美”的大好模样,夜间楼花染正安心睡得昏天黑地。 却突然先是骨子里直冒出一股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寒气。以为这是被子没盖严实受了冻,意识模糊中的楼花染赶紧紧紧扒拉了下自己身上其实盖得好好的锦被。 可不管用。然后又是空空如也的丹田处也猛然爆发出一阵剧痛,浑身抽|搐着生不如死的楼花染这才哆嗦着一张唇,硬是睁开了自己一双眼。 待看清了自己房内并无异样,楼花染蜷缩着身体弓背如虾,而随着他一口一口吐出的气息,却见还同时正有一道道化作实质的白雾被不停喷出。且与此同时,楼花染的唇上早已覆上厚厚一层白霜。 而如今这样的天气里,也不过五月大好的时节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真的同居了(一) 这时候楼花染的记忆中隐隐有什么想要呼之欲出,但他头痛之下,却还是半分都未想起来。 小系统倒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焦急的趴在楼花染身上,“宿主!宿主!” 一声声叫唤的也是尤为关切的,后又像是难以置信的自语道,“不应该啊?这还没到时间不应该啊!” 楼花染虽然现在意识混乱的紧,但到底光听他口气还是隐隐明白过来这其中恐怕另有猫腻,上下牙一磕,唇|瓣上立时便跳出几滴红艳艳的血珠子来,而借着这股疼痛感,楼花染意识不清的大脑这才又勉强清醒起来几分,询问, “你知道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小系统拧着自己弯弯两道眉,眉心高高隆|起,“这是原魔尊体内的阴毒发作了。宿主不是也知道他体内岔了功所以留有很多阴邪之气吗?日积月累难免身体便会出现诸多病症,体弱畏寒,且每隔一段时间,入骨的阴毒也会发作一回。” 可楼花染不懂的是,“为什么我从未在他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些?” 楼花染疼痛难忍的咬牙,按理说他可是拥有原魔尊所有记忆的,所以奇怪的是有关于如今小系统所说的这一段,他却偏偏搜寻了对方残留记忆的角角落落,都没能将之翻出来。 小系统苦着一张小|脸给出了楼花染一个合理解释,“可能是因为这对原魔尊来说,也是他的人生一大污点吧。自以为他就应该无一不强大,所以像他的这种脆弱面,还是不大愿意让旁的任何人再多看到的。” 毕竟阴毒发作时所给原魔尊带来的难受程度,也得让他尤为狼狈不堪的直在自己闭关室内抱头打滚,以原魔尊那样强势惯了的性子,恐怕对此连他自己都是不怎么愿意去做过多回想的。 现在再来计较这么多已经无济于事了,楼花染几乎此时已经半跪着弯腰趴在自己床榻上,手下左右不停撕扯着自己掌中锦被,光靠一股蛮力,居然他这么一个普通人如今还已经将那些精致的花面都给撕扯烂了,可见正在遭受的痛苦得有多大。 比起先前的冷汗层层,这会儿入睡前绸滑的白色寝衣早已被汗湿,黏|腻的紧贴在楼花染身上,而他也顾不得再去管这比之丁点儿的不适感了。 “每隔一段时间?隔得是多久?”眼下还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才是当紧。楼花染眼前一阵阵黑白色不停交织着闪烁不断,这简直就是自己身上一个不□□! “两月!每两月过后第一次出现的朔日当晚,由于该日夜间看不到一丝月光,可谓是极阴之日,因此原魔尊体内的阴毒会很容易爆发。” 楼花染听他所言,蜷缩着身子转了转头,然后从自己夜间也始终半支起的窗棂往外望去,特么现在晚间的月光简直满满的洒下刺眼到不行! 感觉五脏六腑似乎全部移位了一样,疼是够疼的,顺便楼花染还感觉到自己好像从耳鼻之中,还在滑出什么也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液体。,费了牛鼻子劲好不容易才僵硬的一步步把自己一只手抬了起来,楼花染一摸,然后就看到原来这都是些从他体内流出来的黑血。 真的是黑到了极致!如墨染一样,让楼花染恍然间还想着这些东西是不是比自己的发色还要黑上几分?楼花染艰难的喘着气,时不时还伴随有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干呕。 楼花染不懂上一次原魔尊阴毒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日子,但目前自己来到这具身体还不足一月,“所以究竟提前了多长时间?”楼花染想搞清楚提前的是十天左右,还是一月又十天? 这方面小系统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都不用掐指算一算,直接就爆出,“呃一月多。” 楼花染嘴里最终实在难忍的破碎发出几声痛嚎,却还得尽量哑着嗓子。哼哼唧唧后来干脆咬着身下的被子塞嘴里了,没办法,即便他想完全放开的鬼哭狼嚎,但架不住如今这是在别个世界,而自己的身份又是魔尊。 所以楼花染虽被折磨的神智半清醒半发蒙,但也始终还是记着自己在这里不能完全放松的随心所欲的。 本来以为那破魔尊留给自己的一摊子烂事儿就已经够多了,如今谁能想到还得又多添这么一桩?难受的厉害了,楼花染开始隐约回忆起自己前世的逍遥生活,谁都不能给自己气受,除非他自个儿乐意。 比如暗恋一男的又爱而不得为情所伤的,那就是楼花染他心甘情愿自找的,可除了这件事情以外,楼花染那也是纸醉金迷生活十分潇洒自在的,与现在一对比! 真不是楼花染他婆婆妈妈总喜欢这么感怀伤秋的,主要楼花染是真不懂自己为啥得要遭这么大的罪!你要说楼花染他前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那也是不能够的。 且不说害人这种事情了,楼花染光是每年花费在扶贫赈灾上的捐款钱,那是一直没被媒体报道出去,因为楼花染瞒得紧,要是一被爆的话,估计整个娱乐圈内都得震惊的跟着抖三抖了。说不定来年楼花染还能捞个慈善大使什么的当当,真没一点吹牛皮,这是事实。 虽然手里确实曾经也是沾过血的,但当时的楼花染也不过是合法的正当防卫而已。 有时候夏天他跑车里边一不小心还会飞进来一只小蜜蜂啥的,楼花染也会笑嘻嘻敞开了车门先把人家给让出去,就是这么良善的红旗下一大好公民,可是为什么如今就沦落到了这一步田地? 楼花染是真不懂他得罪谁了。 就为了这只不计后果拐带了自己的小系统能够日后能量爆满吗?可说到底,他的事关自己毛事? 人家一个个被拉过来异世界的人们今儿左边一个挂c明儿个右边又开一挂的,一路顺风顺水恣意的简直不成体统,日子过得又是快意至极还跟玩儿似的,可自己呢? 被这货坑害了也就算了,如今还给他弄了这么一副身外麻烦事颇多还又证明这身内也早已是千疮百孔的身体,要不你说说这正常人是能流出这种黑漆马虎黑血来的吗?明显特么就一病秧子啊我衰! 又想到自己姐姐还有家人,楼花染从小都是被金山玉石堆养着宠大的,可现如今,隐隐约约楼花染承认自己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因为他实打实已经开始生出一种念想来,那就是与其整天都得担心着自己什么时候就得来这么一招生不如死体验的话,日子都不能好活了,楼花染觉得,那还不如今天就这么直接让他翘了辫子也好,至少能少遭些罪了。 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楼花染认为那都没意义。 又想起曾经自己询问小系统有朝一日|他还能不能重新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时候,小系统毫不犹豫的摇头,心心念啥念想都没了。 如果这一世活的不是这么糟心的话,楼花染虽对这个世界没任何牵挂但也说不准还是乐意拖着自己这条命走下去的,可总是这么三天两头吐血流血还全身骨头都像是露了风四肢被碾碎的疼着,楼花染最终神智被拉远,他是真的想回自己的家了,而这里不是! 阖眼以后,没过多久就连楼花染的眼中都开始阵阵淌下那些让人看着就尤为胆寒的黑血了,而此时,楼花染的房门也被一人从外面毫不客气的推了开来。 “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楼花染意识完全消散之前只勉强辨认出了这不同于以往显得十分仓促的迈步声音到底属于谁人,而后,楼花染便再次陷入了熟悉的一片黑暗中。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感觉自己没什么重量的身体似乎正徐徐漂浮在半空中。然后乘着风,眨眼间便回到了他一心惦念着的华国土地。 在那里,夜间的霓虹正永不间断的璀璨闪烁,楼花染仿佛转身又见到了与自己从小|便相伴长大的姐姐,国外悠然度日的家中二老,以及最后那对自己而言极为熟悉的一张面容,可熟悉,却又异常陌生。 楼花染就这样站在对方头顶盯着那人出神,直到那张精致脸庞抬起后准确的望向自己这边时,楼花染瞬间诧异的瞪圆眼。明明别人都对自己视若无睹,可他却能看到自己吗? 又探寻的飘下,更离的对方近了一些。而那人始终牢牢盯视着自己的双眼确确实实正在与楼花染彼此相望。 看着他,楼花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最后觉得思绪太过纷杂而发不出声,只对方却已主动开了口,仅仅一句, “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接着便感觉有一股黑色漩涡正在由小到大的不停向自己周身袭卷来,楼花染挣扎着,他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这个世界 猛然间睁眼,看到双眼上方熟悉的景致,楼花染一时间因为回不过神来而只是静静躺着没有动,虽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再没有任何异样了,正常的一如昨夜那些,不过皆是自己一场虚妄梦见而已。 不知看了那里多久以后,楼花染唇|间轻声叹息一句,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准备翻个身,只不过翻到半中间的时候,楼花染就再次因为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而浑身一抖愣住了。 傻眼看着自己身边靠近床榻的外侧,正躺着的那名双手平放在其腹部的俊美男子,棱角分明的透光侧脸,紧抿的诱人红唇,以及再往下,连轻微起伏的喉结处都是那么性|感,性|感的尤为撩人。 吞了口唾沫,楼花染视线继续下移,便来到了对方微微敞开的衣襟胸口处。虽然两点红樱即便楼花染头往上窜了窜也是没能看见的,但光是锁骨往下小半露出来的男人坚实胸膛,楼花染抬手想仰头捂住自己鼻子,但也不妨碍这么好的光景下,楼花染还能靠着自己发达的脑中小剧场自行妄想一番哪?! 等醒悟过来的时候,这是一个男人,还是非常符合自己喜好的美男子,可即便如此!对方如今这也是在他楼花染的床|上啊! 着实接受不能,“啊!”瞬间又是爆发出中气十足的惊天一声吼。 见对方睫羽微颤,似要马上就能醒过来一样,楼花染二话不说抬起自己左脚便是狠狠一踹,只听“咚”的一声,那人身体便沉重落了地。 “你,你,你”哆嗦着手,楼花染一副贞洁被玷污后的炸毛样,话都说不完全了,还到了后来吐字不清一下子不小心干脆咬到了自己舌头。 “嘶”,立时室内又是想起一阵阵楼花染捂着嘴红着一双眼的抽气声。 而当被踹下地的那人终于看似疲惫的寒着一双眼从冰冷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楼花染这才发现对方似乎一日未见,这脸就着实苍白了许多。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再更多的将对方仔细观察上一番,司半清站起身后连自己脏了的衣裳都第一时间没有心情去理会了,而是直冲楼花染森然的咬出几个字, “楼花染,你找死!” 每一字,都吐的极其咬牙切齿,含|着冲天的怒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真的同居(二) “凭什么?凭什么我非得跟你住一屋!”楼花染在经过后来司半清的几句话解释以后知道了,原来昨晚救自己的人是司半清,也所以如今他才会身上都全好了,但司半清明显就非常精力不济了。 楼花染猜想这中间应该有小系统掺和的一脚,不然司半清也不会马上就能知道自己身体出现的是什么问题,并且又该怎么去对症施药。 况且还有前一次雷劫期间楼花染也曾隐约感觉到过这两人之间的‘暗通曲款’,唇边弯了弯,楼花染不知嘲笑的又是谁了。 司半清见楼花染这样说,倒是不紧不慢皮笑肉不笑来了句,“当本尊乐意与你同睡一张榻?呵!要不是念你小命不保,本尊也是懒得对你过多理会的。” 只不过司半清以为说出这种半真半假似是威胁的话来,多少出于自己性命安危考虑,楼花染便也得适当安分些了。 毕竟这几日里自从楼花染来了以后,他司半清也是忙乱的很,所以虽然认为留着楼花染日后会很有用,但本就不是个真正温柔还善解人意的人,也就差不多开始觉得麻烦还失了些耐心了。 可偏偏楼花染是个偶尔就会让你觉得他实际十分拧巴的人。这会儿听了司半清这种似提点又或警告自己的话,也不过唇边笑意更加深了些,却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不舒服。 好像对此十分不屑一顾一样,已经完全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了,而实际,司半清在听他接下来所说出的一句话以后,觉得不幸,还真是被自己给猜中了。 “嗤!有何所谓?左不过一死,还真当小爷一个个都怕了你们了?” 司半清心下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将之表现在面上。绷着一张从刚才起就不怎么愉悦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司半清,发现这小子还真不是说笑时的模样。嘴边笑着,却冷着一双眼,与他往日里的得过且过竟然相差甚远。 司半清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这个惯会笑脸示弱的男人今朝会有了这种变化?一时竟也将他看不透了,如对原魔尊那般。 这是司半清极不习惯的,因为会对自己接下来的各项决断产生不好的影响。试图联系那只系统君,看看能不能得到点有用信息,可无论怎么呼唤,对方却始终一声未吭。 小系统这会儿自身都快要不保了,还哪里再顾得着司半清这个外人了? 所以接下来司半清又是扫了楼花染一眼,甩甩衣袖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临走时只给楼花染丢下另外一句话,“那十三魔尊还请随意。”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楼花染在对方转身以后,之前唇边还带着的几分笑意,这会儿也就一丝都不剩了。 要说原魔尊的这张脸确实长的是极好的,美则美矣,可一旦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时,即便楼花染并没有刻意想要另外再多释放出些霸道气场来,但他那横着的眉c拉长斜飞的眼,以及紧紧绷着的两片薄唇,再加不明意味的一双浸水眸子,组合在一起以后,看起来就会显得非常冷情且凉薄了。 十分让人捉摸不定的高深莫测,还又看起来不好招惹的气势十足,简言之,可怕! 小系统是目前对此感受最明显的一只了,正在小心翼翼的趴于楼花染肩头,一边窥探着楼花染的心思,而一边还又暗自揣摩着。 这一次楼花染短暂的魂魄离体,确实是把小系统给吓了个够呛。 到底他是借尸还魂暂居的原魔尊这副身体,因此如果楼花染自己想要放弃的话,也就是求生意志真的太过薄弱,那么很轻松其实楼花染自己就能在一个睡梦中,把他的小命干脆都给交代出去了。 到时悲剧的小系统,可真就连插手的份儿都没有也得跟着翘辫子了。 小系统一直都对自家宿主渴望活下去这一点十分的有信心,毕竟不说这一世了,前世这家伙小小年纪便可昨晚猛然间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小系统以前还敢甩开膀子只要觉得有必要,就敢照着自己的意思对宿主不打招呼的卯足了劲儿直|接|去干了,可这回,战战兢兢自从楼花染醒来后,就一直都只是在察言观色的装孙子。 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楼花染开口让小系统立刻为自己重新换一副身体的话,小系统嘤嘤完了之后,恐怕也会屁颠儿屁颠儿鞍前马后的唯楼花染命是从了,真的已经吸取经验教训的学乖不少。 主要小系统他们以前也不是一个宿主都没有寄宿过,光说楼花染吧,他都不知道已经是小系统从上数下来的第几百代主人了。 而以前的那些主人们,无一例外尤为稀罕手中的系统,稀罕到一生的所有事情也都是照着系统为他们铺好的路一步不差的走过来的。从没有一个提出过不满还想要反抗,毕竟只要照着系统所说的去做,以后功成名就财权双收那是必然妥妥的,可偏偏这回看起来自己遇到了个硬茬 小系统心中也是很无奈的。好歹他从这娃五岁的时候便已经跑到楼花染身边来,对其进行比对顺便筛选了,没想到如今都绑定了,还是不慎阴沟里翻了船。 可又有啥办法?一条绳上的蚂蚱,楼花染要是铁了心就这么着了,那小系统也只能矮下|身体再不敢随意施为了,即是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自从司半清出去以后,楼花染就这样一直盘腿静静坐在自己床榻边儿上,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地上看,可小系统窥探他的内心心思吧,还只剩一片空白。 小系统摸不准这是对方真的发呆什么都没有想,还是他的宿主已经通过某种方法成功阻挡了自己想要与他心有灵犀了?试探性的主动开口,还不忘先填巴一个司半清用来垫一下背,也是个没什么义气的,可见对于卸磨杀驴这套向来玩儿的都很转。 “司半清刚才那番表现,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其实装出来的?”歪着头使劲瞅着自家宿主那半边侧脸。 总算是把楼花染的注意力给吸引回来了,然后就见楼花染向他这边稍微转了转头,随后说道,“哼,自然是假的!” 小系统又开始能听到楼花染的心声了,松口气放心下来,但也并非全然放心。 司半清那种修为,怎么可能会被楼花染这样普普通通身手的人给踹到地上?想也知道那家伙又是装的了,即便被楼花染他们看透拆穿也不打紧,无非就是想要以此来显示出自己昨夜在照顾楼花染一事上得有多么的劳心劳力。 楼花染也是踹出那一脚落到实处以后,才醒悟了过来。 “那宿主,”小系统继续小心翼翼探寻的问道,“今夜你要不要搬到司半清那边啊?” 楼花染这会儿似笑非笑的只是盯着小系统看,却长久的除此之外一字未吐,看的小系统还真是心里一时之间挺心惊胆战的。因为他发现,貌似眼下,他又听不见自家宿主的心声了! 自此小系统算是真的能够确定了,他家宿主确实有了办法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任何所思所想。 小系统敢肯定无论如何楼花染是不能在自己身上动手脚的,因为即便楼花染作为他的主人,但也是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小系统的真身究竟藏于何处的,因此更何谈其它?所以归根到底,这种让人意外的变化就还得从楼花染的身上找原因了。 这是小系统以前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经历过的,所以小系统一时也还颇为惶措,很难以置信楼花染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莫非自己以前小瞧了他? 就在小系统呐呐不知接下来再该说些什么时,楼花染倒像是真的又心情转好了,至少忽然间又恢复成了他往常的那种和善笑容,脸上看着也没那么瘆人了。 “搬啊?怎么不搬!” 楼花染身上这阴毒原来只要定期的用些阳盛功法化解一番,往后时间长了,根也是能去的。而这阳盛功法哪里找,昨晚的司半清那不就是现成的吗?他们正派的功法差不多都是走的天地正道,所以这方面还是尤为不缺的。 这种方法如果让原魔尊知道的话,还指不定得有多少正道修士都该遭殃了。不过也未必,因为毕竟原魔尊身含阴毒这种事情,他也是轻易不敢让任何一人知道的,连云姬都是如此。 只不过楼花染这毒已经深了,所以由修为不够的人来化解那也是不行的,到时别添乱就已经是极不错了。如今有了司半清这么个现成的冤大头,楼花染觉着自己不用白不用。 可即便如此,像昨晚司半清那样的精疲力尽,有些司半清装出来的份,但大半,实际还是真的。 因为毒已深,再加楼花染不管内里再怎么空空如也,但他化神的境界却是实打实的,因此司半清一个元婴虽只差一步也就能入境化神了,但到底在相助楼花染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勉强的。 一旦遇到在帮楼花染化毒过后他法力虚弱之际,无极再遇到什么意外事件的话这笔买卖风险太大,所幸还有另外一个更加省力的办法,便是平时楼花染就得更多时间的跟司半清呆在一起。 这样人家身上时时都在溢散出来的多余阳盛之气,也会被楼花染大概吸收进去一些,于楼花染或者是司半清,便都是有好处的。 楼花染阴毒会潜移默化被减轻许多,而再在毒发之日,司半清也就无需这么费力的助他了。 要是司半清耗费法力为楼花染化毒以后,楼花染再能反过来为司半清迅速恢复其实也就不存在这些多余的问题了,但偏偏!又是该死的受限制。 被用在楼花染身上的这些对方法力,楼花染不能为司半清恢复,只能由司半清自行再好生养着。 楼花染心底嗤笑一声,觉得真是没趣的紧! 于是继续,“好活就好活,不能好活咱再说。” 却听的小系统是嗓子眼儿都开始一抖一抖的了,被吓的。因为他这话明摆着,就是还另外话中有话了。 有些投降的小系统,于是为了让自家宿主不要再这么时不时就阴阳怪气顺便还再来吓自己个魂飞魄散,既然对方已经说了好活他就继续活着的话,乖乖一副狗腿样的舔|着脸,小系统笑嘻嘻开口, “呵呵,你看宿主,人家家觉得吧,貌似宿主你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也确实因为人家家的事前准备不足而格外多受了些不必要的罪。其实最近人家家也在想着,是不是寻个什么法子再来好好补偿一番宿主你?” 楼花染继续似笑非笑,斜着眼也不知到底看没看着小系统,一声懒散的“所以你这是终于想着了?” 小系统啪嗒啪嗒跑进楼花染怀里,脸上笑的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点头如蒜捣,“想着了想着了!” 然后就双手一拉拉出一块半虚拟界面来,界面还可以一页一页不停的往下滚动,楼花染看着这上面显示出的这些器物名称以及功用,挑眉双眼一亮。 小系统一看楼花染这表情,就能明白这回总算是让自家宿主看情况稍微心情愉悦了一些,于是兴冲冲扒拉在楼花染身上再接再厉, “但凡这个世界中有记载的法宝,由下到上,包含法器c灵器c仙器c神器,即便是只存在于部分人的口耳相传或者书籍记载中而没有实物现世的,我这里也都能为宿主你准备出来。攻击型c辅助型c防御型,绝对一个不拉。所以只要宿主以后达到了一定可以换取这些法宝的满足条件,宿主就能随便用。即便没有法力也失了修为,但只要这些法宝在手,尤其宿主还能得到神器的话,日后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想来也就再不会比你前世还要差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真的同居(三) 楼花染呵呵一笑,还真别说,这条件真挺诱人的!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差点儿死过一回,这丫的如今就能这么乖顺了。嗯,楼花染心中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倒是个好方法。 只不过,“换取条件是什么?” 其实这个能力是小系统刚才临时才为楼花染想出来的,所以楼花染若是细问的话,小系统也只能自己现编了,托着小下巴想了想, “条件的话,以后就按宿主使用治疗能力的次数以及强弱度来计算,我这里会按照一定标准为宿主累积出用以换取这些法宝的基础点,基础点达到了,宿主便可兑换相应的法宝。或者全部留着,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来随时兑换也是可以的。只要基础点足够,一次兑换数件c十数件乃至数十件等等,上限不会存在特别限制。” 只不过说是这样说,小系统和楼花染心中其实彼此都很敞亮,那法宝是随便一堆一堆就能被兑换出来的吗?必然不能啊! 基础点到时楼花染不可能会大把大把就轻松赚到手的,不过是小系统现在说的好听罢了,但这个能力确实好,楼花染也就不再吹毛求疵了。 眼轱辘一转,楼花染又问“所以这个计算基础点的标准是什么?比如我之前不是也曾给不少人治疗过吗?有的人被废的丹田我都给他修复过来了。” 小系统埋头,手中噼啪边思考边敲着键盘计算起来,看究竟怎么个具体兑换标准才更合适,毕竟他也不能让楼花染以后的这种3d□□能力使用的太过猖獗。最后抬头, “因为宿主你使用治疗这种能力本身是不需要消耗宿主任何的能量以及生命值等,无非就是来回给人治疗跑来跑去费些体力什么的,基本相当于于宿主身体无任何损害。只要宿主愿意,一天时间内想救助多少人也都是可以的,所以如果从宿主这方面着手的话,按每治疗一人来算,实在” 没往下说,但楼花染心如明镜,就是说楼花染到时如果勤奋一点的话,那他这些可兑换的法宝就得烂大街了。 “所以就以本系统到时得到的能量总值为标准。因为我得到的全部能量其实也是直接与宿主使用该能力的频繁度强弱度等直接挂钩的,所以会从我的总能量中分出百分之一的比例,反馈给宿主到时作为基础点使用。” 百分之一,也就是小系统得一百点只分给自己一点?一万点那才一百点我擦!楼花染觉得自己又要不好了。 “你就直接说吧,把往常的那些都计算在内,我现在能有多少点?” 小系统手下哐的一敲,最后打出一排数字将界面推到楼花染面前给他看,楼花染数着那几位数,“3678?” 而与此同时,用来兑换各品阶法宝的详细基础点也已经被清楚标注在了每件法宝的下面,楼花染翻阅一看,又想呵呵小系统一脸了。 因为这3678点的基础点,居然连其中最便宜一件低阶的法器都不够卖。如果能将那法器掰成五瓣瓣的话,差不多楼花染就能买的起那么一瓣了,而最便宜的法器,它的兑换基础点是19999 也不知道小系统这是跟谁学的这种心塞标价方法了,还不如直接来个不眼晕整两万的,楼花染看着也好更舒心些。 不过楼花染虽然觉得离未来自己的光明前途还是很遥远的,可其实再仔细想一想的话,对于这些法宝兑换起来貌似这么费劲,也很是可以接受。毕竟这项能力,在楼花染看来那是真心挺不错的,所以条件苛刻点儿也很正常。 见小系统抬手就要将他那3678给抹去,楼花染伸手一拦,“哎你干啥?这可是你主子我的!” 小系统瘪嘴,“宿主的3d□□能力是从现在起才能有的,这上面是我用来给宿主做的示范,所以理应不包含在内。” 楼花染可不管他那么多,刚才说让他拿这个给自己具体解释实际也是想占这个便宜的,生意经他肚子也是有存货的,真跟别人计较起来,那还能再让自己吃了亏?绝对不能啊!因此这会儿也理直气壮, “那不成!我的就是我的,谁管你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手别动,别动听到没?” 小系统其实是想据理力争的,但到底还是硬气不起来,他如今是真怕了楼花染这狠货了。又念在这些基础点也确实不咋多,嘁了一声后,将控制面板直接收回,也就再没有多说什么了,算是默认了。 楼花染满意了,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个叫3d□□啊?嘿,还挺现代的!话说,我不还有一个引雷针可以用吗?那个用多了不能也涨基础点吗?” 小系统心里一句“美死你!”,不过还是得跟楼花染解释清楚的, “不能!引雷针是本宝宝心情好当时白送给你的,并且那玩意儿得尽可能少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毕竟逆天改命的太过厉害了,跟你的治疗能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楼花染差点没忍住喷他一脸,就一个在现代世界随处可见的破引雷针,如今到了他这儿居然就一跃变得这么牛逼了? 不过想一想倒也是,他治疗的本就得是命中还有生机的活人,而引雷针那玩意儿吧,本该注定要死的人待它一出场,也就差不离能再继续活下去了。从根本上来说,也就是能救活死人了,且还是在可以助他修为更上一层楼的基础之上,所以楼花染也就不说啥了。 只不过楼花染现在不开口了,只喜笑颜开光顾翻着兑换库中那些法宝们爱不释手了。 虽然他现在还兑换不出来任何一件,但总有一天是能拥有的嘛,因此楼花染现在心急的已经开始仔细翻阅每一件法宝的具体功用了。 想着先提前物色好,并心里也对它们的价格有个谱,等以后需要时,就不用再一一去对它们进行比较还得费时间考虑了。万一遇到个紧急情况什么的,到时候自己还不得因为没有提前做足功课而抓瞎吗? 小系统却又说了,“其实要想基础点能涨的更快些,宿主尽量多跟司半清接触接触,然后伴随着你们两人之间关系的更亲近,这个基础点到时候,涨的可是比你给任何人回血回法力还要多的多。” 楼花染一愣,然后转头。 神色诡异的盯着小系统,其实他一直心底很是疑惑,“为什么你老想把我和他扯一块儿?” 小系统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硬|邦|邦答道,“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后只一句,“这个我是真不能提前透露。” 小系统不能对自家宿主撒谎,所以就只能含糊其辞想要一笔带过了。惹得楼花染更是一时之间看他的眼神,都隐隐让小系统有种自己浑身发毛的不对劲感觉了。 “呵,”还好莫测看完小系统以后,楼花染倒是也给面子的没有再对此继续深究下去了,摆摆手扔给对方一句“再说吧!”就依旧埋首于自己的宝贝中了。 小系统一看自家宿主居然对此这么不上心,想着那哪儿成啊?迈着小短腿又攀到了楼花染身上。 本来又没人能看得见他c也没人能听得到他说话的,这小娃娃却偏要神秘兮兮的凑近楼花染耳朵边上,还小声的遮嘴对楼花染说, “其实吧宿主,本宝宝已经搞明白司半清为什么之前有好几次会突然间对宿主你莫名很有耐心了。” 楼花染听闻他是说这件事,终于乐意转头再理会一下小系统了。 还记得第一次在无极楼花染和司半清面对面商谈的时候,楼花染不是曾经很奇怪为什么中途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司半清对自己多了几分耐心吗?当时颇有一种无论楼花染怎么上蹿下跳,司半清都能纵容忍受楼花染的微妙感。 那种微妙感嗯,楼花染想说你们懂得,就是一种十分让人感觉诡异的微妙感觉,很难以描述,但吓人还又让人十分不舒服,毕竟楼花染早就已经习惯了司半清时刻都对自己冷着一副心肠的模样了。 其实之后隐约还有几次这种情况发生,很突然,突然的楼花染至今还都是一头雾水。所以这会儿小系统说到这方面了,楼花染倒是还真挺好奇的。 “为什么?” 小系统很积极主动都交代了,“司半清那人据我数据统计,可能是有微笑控。” 楼花染虽然没咋听说过还有微笑控这种东西,但是对于xx控xx控具体是啥意思,还是很可以懂的。于是立即神情戒备的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转头还一脸惊悚的对着小系统惊叫出一声, “所以说那丫的难道就是个变|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震动修真界 小系统有些懵逼,歪头不明所以,“变|态?”后来似乎想起什么,所以抽着眉也不知道一时之间该怎么解释了。 虽然说曾经楼花染小时候遇到的那些劫匪中,呃确实有个不怎么正常似乎有恋|童癖的,但这“癖”和“控”,应该还是很有区别的吧? 费劲口舌才让楼花染最终相信,司半清他真的不是个变|态,不然的话,小系统不小心自掘坟墓要是单单因为此而让自家宿主日后躲得司半清远远的话,说实话,小系统也会真的想要去死一死的。 而楼花染却在小系统唾沫横飞为司半清辩护一番以后,“哼嗯?”放下手重又恢复成了一副漫不经心的做派,哪里还有刚才那种戒备模样? 只不过这以后看着小系统那眼神,就颇为意味深长了,眼中还带着几分调侃笑意。 小系统见此,心中咯噔一声,这才自知上当了。 而楼花染,也开始对于小系统的某些所作所为有了一个大致猜想,只等以后再去验证。 心情忐忑的小系统看着楼花染在此之后便又十分淡定的埋首于兑换库中那些法宝了,想要上前再说些什么却又犹犹豫豫,十分的憋屈。 “咦?原来司半清那件青羽这么厉害么?” 小系统凑上前,明白楼花染是因何而发出这样的感叹以后,点头回答,“确实厉害,虽然品阶明确定在仙器范围内,但是无论在任何人的眼中,司半清这青羽人们私下都称它为超仙器。目前所有仙器中,只有这青羽剑才享有此一项殊荣。其实要不是法宝的品阶不能随随便便由人们自己来定的话,估计这件青羽,就也得位列神器之阶了。” 前段时间雷劫的时候,楼花染只是见那青羽匆匆的露了一面而已,也无非变大又变小,却没曾想,眼下居然从兑换库中的相关资料介绍中楼花染才了解到,青羽还有断人魂魄的本事。 这在众法宝中也是很少见的一种能力,所以也由不得楼花染不惊叹了。 低头一看兑换所需要的基础点,足足两百万!想到自己那3678,楼花染不做声了。 不过转而又阴笑着想到,如果待日后自己兑换出与司半清同样的青羽往他面前一摆的话,想想那场面,楼花染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不知届时司半清当作何想? 继续最后又看到了神器那一页,这神器总共才有二十多种,还真是稀缺的很。其中楼花染还专门看了看宝衣影武的详细介绍,看完后一脸的果然如此。 他就说嘛,那影武怎么可能没再有些别的能力只是那么简单?司半清这货,啧啧,不声不响藏得倒是还挺深的。 所有的都看完以后,楼花染心满意足的从床|上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身体。转眼又看了看这间房间,觉得也没啥好收拾的,于是一甩衣袖,挺胸抬头就推门直接往外走了。 小系统问他去哪里,楼花染脚下一摇一晃的,颇有种痞帅痞帅的感觉,一看就是个心情极好的,答曰“天都黑了,不是得去找司半清了吗?” 没防备楼花染居然把这件事情如今说的这么不在意,小系统倒是楞了一下。紧接着便提醒楼花染,“就穿着寝衣出去?外衫呢?” 楼花染斜睨小系统一眼,“马上就要睡觉了。再说我和司半清住处也没离多远,这山上又没啥人,穿来又脱去的多麻烦?” 小系统无语,但是居然还无力反驳。 至于这差不多百步路走完以后,楼花染也有样学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推门进了司半清房里,外面正准备给他二人送膳食的无极门徒路过看到这一幕,傻眼的瞅着楼花染那穿着,还有关门时他脸上笑眯眯并手上那利落劲儿,手中托盘差点离手,顿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系统是提前已经感知到了这位门徒的,只不过说给楼花染听以后,楼花染却继续满不在乎,我行我素的该做啥依旧做啥。小系统仰面朝天,这个世界,他是真心看不懂了。 于是当晚,无极到处都有人在偷悄悄八卦于“那一晚魔尊与咱家仙尊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儿”,最后还不忘附耳于下家,“唉记着啊,这秘密我可只跟你说了,你千万别再告诉别人知道不?”对方点头点的贼狠贼快,但转眼,就喊住了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另一位某人,拉着对方好一通神秘兮兮的这这那那。 结果就在第二天的时候,无极上下无一不知楼花染与司半清睡了一夜的消息而且据说屋内当时他们尊贵无比的半清仙尊最后也是没把那魔尊撵出去的。 本来还觉得是一方主动送上的门,可司半清这淡定劲儿,大家面面相觑之余,便都觉得他们似乎真|相了。难道那两人其实是早就已经提前看对眼还约好了的? 尤其更在往后的每一日,那魔尊楼花染还像是已经彻底定居于了司半清房内一样,甚至连他们掌门老虚子都有一日特意交代了下来,言道以后魔尊就要与他们尊上不出意外一直共居于一室了,原因嘛比较特殊,不能为旁人道也。 大家心内流着泪,但面上只能深明大义的乖顺点头且没有多问,心道“嗯嗯,我们都是知道的,都是知道的。” 看吧,两人的事情居然在掌门这边已经坦坦荡荡过了明面儿了!大家心里自觉终于得了一个准信,虽然多少开始时是尤其难以置信的,但现在嘛,呵呵,也就个个早有心理准备的接受现实了。 本来曾经大家在称呼楼花染上,还是多以“魔尊”为主的,可这以后,便也都在见了楼花染时能够拱手肃穆喊上其一声响亮的“尊上”了。 而对于这件事情,初开始得知的曲水瑶震惊大张着一张嘴,还附赠瞪圆到极致的眼睛一对,险些仰面厥倒。可后来不知被白神雪劝着念叨了些什么,两天以后也就想开了,接受了楼花染好歹是被自家师叔祖抢走而不是另一个光想一想便十分膈应人的贱女人,于是有一天还开设了一个赌局,就有关十三魔尊与半清仙尊究竟谁上谁下的问题开赌。 楼花染在最后从小系统那里得知了赌局中赌自己在上的比例尤为高以后,拍着自己手笑的直打颠,因为没想到啊没想到,司半清的一世英名居然就以这样的方式被毁于一旦了。 足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赌楼花染在上,为啥?那还用说,自然是人家十三魔尊境界硬生生高了咱尊上一大截啊!强者为尊嘛,自然尊上就得在下了。 他们可不会去管自从来了无极以后,楼花染就从没有用过一次自己的法力这种问题,在大家眼里,楼花染是化神,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被改变的,而司半清目前就只是元婴,仅此而已。 而另外百分之三十赌司半清在上的,大半原因也极其搞笑。说什么魔尊在不绷着一张脸的时候,那样貌还是极美的,而自家尊上,虽然论外表并不输于魔尊,但也无论如何都与美搭不上边,所以当然赌尊上更合适。 可对于这一点,得知以后的楼花染却更加雄赳赳气昂昂了,因为即便这些人没站在楼花染这边,但理由却甚得他心。 那晚没有人来送晚膳,楼花染□□的没啥形象托腮趴在司半清床榻之上,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又看看外面的,最后知道盼不到自己想要的了,叹气一声,念一声“算了,今晚还是暂且忍忍吧。” 这个世界的修真之人还是很喜欢满足自己口腹之欲这种的,毕竟崇尚顺其自然,所以轻易不会扼杀人的任何欲念,因为执念太深累积的不满过多也可能会招致不必要心魔的产生,因此虽然可以辟谷,但真正这样去做的修士并不多。 每天用些饭食,最多晚间再多服食一粒净化丸,便能把一整天身上积累的所有杂质都排出体外了。且这种净化丸掉在地上人都懒得弯腰去捡,就是寻常到这么不起眼的程度。 直到司半清在旁边的一张卧榻上盘腿练完功以后,下地朝着楼花染这边走来,楼花染懒懒一撩眼皮,伸手打个瞌睡翻身往里一滚,就让出了床的外侧半边。 当时楼花染擅自进了司半清房门以后,其实这人肯定提前早就已经知道楼花染来了,所以楼花染能轻轻松松推开那扇门,也就相当于是司半清的一种默认了。 看到进来后的楼花染身上穿的是什么以后,司半清眉头都没动一下,睁眼指了指床榻那边,接着便又阖眼,继续他那被打断的修习了。 所以其实从始至终,进了司半清房门后的楼花染还未有机会跟房间主人说上任何一句话。 而眼下,楼花染稍微侧头看了一眼双手十分标准叠放在其腹部又已经闭眼一副即将入睡架势的司半清,倒是依旧没有出声。 只不过心中想着,等哪天抽个空,一定要好好试验试验小系统教自己的那个方法,真的你只要对这人笑对了的话,他就会对你千依百顺吗? 外面因为他们俩的事今夜究竟有多少人侧夜未眠,楼花染和司半清不知道也没工夫去理会,直接整夜好眠。 而对于身边忽然间多了个大男人习不习惯这种问题似乎也有志一同的他俩都表现的十分没心没肺。就连今天下午醒来时候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狠踹一脚司半清的楼花染,目前也是安稳睡得酣甜。 于是浮于两人头顶上方发现这两人半点没掺假,而是真的睡得十分踏实的小系统,疑惑将自己脑袋转来又转去,费解,真的十分令人感到费解! 没过多久,老虚子将楼花染和司半清召了过去,然后将一道消息说给他二人听。 原来是各门各派正由各位掌门亲率其门下部分弟子,不日便将到达无极仙山山脚下了。到时少不得老虚子和司半清都得动身出去亲迎。 而之所以把楼花染也特地叫过前来说与他听这件事情,不外乎劳得大半个修真界兴师动众的原因,司半清转头笑的温润又雅致,看着楼花染。 除了本就身份特殊但是渡劫之后身份显得更加特殊还遭人惦记的魔尊楼花染以外,根本不用再作第二人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离城异事(一) 有人的地方必伴有数不尽的争端,这种事情,即便换到如今的修真界正道中,也是同样如此。 甚至诸门诸派多了去了,正派人士时刻不忘标榜着自己的正义,但其实私欲繁杂,有时候这人的心思,可要远比那些魔和鬼还要阴暗几分,盖因自身利益而已。 魔道之人好懂,乃是因为他们有一说一。想要什么,即便是想杀人,但也会无所顾忌的直接将之摆在明面上来。 可人不同。名门之人又不想自己利益受损,无论当下还是将来,却同时也想博得一个好名声,于是怎么办呢?口腹蜜剑,表里不一,两面三刀。顺便当人多时还有另外一个更好的办法,那便是少数服从多数。 期望凭借一方众人的意愿,来达到碾压另一方少数人的最终目的。只要你不从,那就是你不识大体,或者别有居心,甚至已与别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了,属于另类,理应被排斥在外。或许今后还有被铲除干净的可能下场,因为那时那些同仇敌忾的多数人便会口称你已不仅仅只是另类了,而是——异己! 楼花染现在无所事事的想着这些,其实无非还是由于眼下这场已经在无极仙山举办开的不怎么正式修真界大会。 有一搭没一搭将自己嘴里的干净桃核吐出,扔到一边的金玉盘中,还真别说,这一粒便能管三年的增元桃吃起来,那滋味确实美极。 也不知那老虚子究竟脑袋里边儿想的是什么,明明知晓门内传的那些八卦消息全都不是真的,但某天依旧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给了楼花染一共十二枚增元桃。 而对此,司半清虽然中间有拦下,但当楼花染以为这货不乐意把吃一枚就能为人增加三年寿元的增元桃浪费在自己身上想要阻止老虚子的时候,司半清却出乎意料的也不过是将他自己暂时性作为了一名中间人。 言道楼花染如果一次性吃太多更甚至吃光这些桃子的话,恐怕身体会吃不消,所以他先暂时保管,日后每一月,便分给楼花染一枚。 楼花染当然也并不认为司半清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日后还会为了这十几枚虽然稀罕但在他眼中也不甚稀罕的增元桃来诓骗自己。 他只是对于老虚子这种看自己如他家小辈的慈爱目光很是感觉浑身不舒服的发起毛来,以及司半清那从始至终对此未置一词的自自然态度,认为这俩人大概一个胜一个的有病? “外面怎么样了?” 今天已经是大会召开的第三天了,早上司半清临出门之前,拿出一枚增元桃让楼花染暂且用此来打发时间。 可他也不想想,这一枚桃子的,不过成年男人两拳头大小,即便楼花染真的闲极无聊到光用嘴抿了,可也不足以支撑今日整个白天的时辰那么长吧? 因为楼花染的身份极其敏感所以不怎么适宜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中,更遑论人家本来讨论的就是有关于魔尊的处置问题,所以到时直接当着楼花染的面,那还谈个屁的谈?别说畅所欲言了,多少声儿都不敢吱一句的人恐怕到时还真大有人在。 所以被自动排除在外的楼花染,前段时间还能整日以给司半清添堵作为人生一大乐趣,可最近几天,简直闲得发慌。 而又想到那些门门派派的掌门人老头,楼花染不屑的翻个白眼,一个个也真是没脸又没皮了。 先不说楼花染自己的去留问题凭什么得由他们这些陌生外人来商量着做决定,再者不想着通过正经途径来将自己的门派发扬光大,如今却要仗着人多之势,想来逞这种只能通过扯别人后腿好让自己与对方的距离稍微缩小的偏门威风看看得有多么小人? “自然是还没讨论出来结果的。” 楼花染嘴角一抽,“三天了!眼见都已经三天将过,这么拖下去有意思吗?” 小系统一边双眼看着大会内的具体情境,一边还不忘跟自家宿主唠嗑, “哎呀,像这种事情吧,无极一家之言又岂能抵得过对方悠悠众口?所以也就只能使用拖字诀了。对方如今刚来这里势头还是挺猛的,等再拖一拖他们自个儿也累了乏了,又始终商量不出来个结果,毕竟也没胆量真的直接跟无极上手动真格,所以也就差不多该慢慢散了。” 修真大会上,老虚子和司半清面对众掌门的一致诘问,普普通通的也就嗯嗯啊啊好脾气附和上对方偶尔一两句罢了,可一到关键问题上,这两人便像是彻底哑巴了一样,只亲和的对你笑着,却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说任何一字了。 比如当面对这种话“所以说啊老虚子,恐怕这魔尊楼花染今后的去向问题,还是应当交由我正道所有门派共同掌管才更合适”时,司半清和老虚子就只是沉默以对。反正无论如何都别想通过言语上的或软或硬,而让这两人点头答应让出楼花染。 楼花染虽然也深谙这其中道理,但他最近正在对无意中听闻到的一件事情尤为上心,所以对于那些来找茬耽误自己时间的各门各派们,也就尤其看不顺眼了。 于是话题一转,“所以你估计这么拖下去还得继续再拖多少天?” 小系统抬头,“起码还得十天半月吧。” 在已经见识过了楼花染成功入境化神且还有这样那样的隐藏本事以后,正派之间,也是有很多勾心斗角的。 最开始时楼花染投靠了第一仙门无极,那时之所以并没有这么多人来亲上无极仙门表达他们的意见想法,不过是大多还对这件事情呈观望态度罢了。可雷劫以后,收到具体消息的大家可就纷纷再也坐不住了,跳出来也想分一杯羹。 所以此次大会的主题其实用大白话来说还是很好懂的,便是声称楼花染乃正道所有人士共有之人,而非只能现在乃至未来仅独属于无极一家的“私”人用具。 嗤,简直可笑!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楼花染自己是个死人不成! 伸伸脖子也看了一眼小系统那边屏幕上正在实时播放的会议中内容,见一旁一位胖到就快连自己眼睛都看不见的女修士这会儿又是理所当然的开口, “无极诸位可是得要想想清楚了,堂堂修真界第一大门,难道如今也真要为了个敌对的魔尊而与我正道各门生了嫌隙不成?莫要堕了你们无极向来胸怀天下大义的好名声!”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了?简直就一得意忘形只懂咬人的疯狗罢了,居然连威胁这种不入流的招式如今都直接不要脸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出来了。 也真是傻的搞笑。难道还真以为今天她让无极心中不舒坦了,日后无极明里暗里收拾她的时候,别家还会有情有义来帮她一把吗?纯粹就是没脑子一蠢猪! 楼花染忍不下去了,虽然司半清今早留下增元桃临出门之前还特意嘱咐了楼花染一句“莫要下山。” 但这会儿楼花染是真的想要外出看看民间的心思极重的,于是将司半清的话全部抛诸于脑后,身体还懒洋洋的歪在一边软榻上,便扬起脖子高声对着外面, “四面何在?” 外面立刻传来伽罗的答应,“主上?” “走,咱也出去凑凑热闹。”而说到此时,楼花染的双脚已经起身踏出了门外。 伽罗见状,什么都没有多问便迅速单膝跪地压低自己身体,待得楼花染坐稳以后,脚下随意一步踏出,身形又现于人前的时候,便已是从峰顶位置直达半山腰处了。 这不怎么正式的修真大会是在无极仙山位于正中间的主峰上举行的,伽罗虽平时不怎么动脑子木讷了些,但到底也不是蠢到底的,所以对于眼下自家主上究竟想凑什么热闹,还是心中非常清楚的。 不需要任何人指路,一路疾驰眨眼便已经来到了正在议事的大殿门外。 周围无极门徒见此时来到这里的是谁人以后,也并未吵嚷声张或者干脆上前阻拦楼花染二人,却是恭敬拱手,直到楼花染随意摆了摆袖,这些弟子们之前因为察觉到了异样而纷纷飞奔向了这处以作防范,如今便又无声无息的尽数回到了他们原位待命而已。 然后就见楼花染曲指压着手中扇骨,直指大殿那扇高高闭紧的正门,口中只冷冷霸气四个字,“给本尊踹!” 伽罗听命,身体都不需要大脑再行下令,已经在楼花染开口说话的第一时间便侧身抬起右腿,“轰”,这是两扇上好木门被向殿内飞踹出去以后,落地发出的宣布其使命到此已然终结的巨大声响。 且与此同时,店内所设的护殿大阵也被一同踹了个稀巴烂,自然有关这一方面,便不是伽罗一人就能轻松解决的了的,而是出自小系统的手笔。 最近小系统很乖顺,所以这些小帮小忙的,他还是很乐意以此在楼花染面前重新刷刷好感的。可看在别人眼中就不一样了,只会将这声势夺人的霸道破坏力归功在了楼花染身上。 有些殿内修士看着楼花染的眼神,那就瞬间已经不一样了。因为毫无疑问如果楼花染真是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偷袭自己等人的话,那些大门派的掌门及其左右手,或许还能多少有力一扛,可剩下的他们这些恐怕就只有赔命的下场了。 于是不少中下层门派只因为楼花染这么出场的一个下马威,便开始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来。毕竟虽说他们是想来分一杯羹的,可前提也得是有命才行。 更别说当时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可现在被吓清醒后理智回笼以后,一个个才开始真正琢磨起即便自己到时真能把这魔尊设法弄到自己门里去,可是人家一个化神还又附四面鬼那元婴的,自己门里也实在没那本事能够控制住这二人啊? 才想明白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自己等人可以插手的余地,拧着眉看了看为了此事打头的那几家掌门,心内不知又在思量些什么。 因为他们这些中下层的掌门人也最多才是元婴期的境界而已,有些还更加上不得台面,掌门修为仅为金丹的也大有人在。 毕竟你这种也得看跟什么比了。与无极这样的仙门第一大派相比较,后面的那些门派自然在修为方面就真的非常不够看了。 可要知道其实在整个修真界中,金丹之境的修士一现身,别人就也得恭恭敬敬对其垂首唤道一声尊上的。因为金丹境界,本来对于那些普通修士们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至高无比的修为了。 其实无极这第一大门遥想一番当时曾被派去楼花染避劫场所的金丹期门徒们,也无非十数而已,虽该数量也并非就是全部,却也算是绝大多数了。由此可以想见其艰难程度,更还别说再往上了。 而其实那第二c三仙门的掌门老头,此刻阴沉沉的双眼看向坐在伽罗肩头已经走进来的楼花染,心思一时之间却比前面这些人沉的更加厉害。 因为他们居然诧异的事到如今才发现,刚才在楼花染接近了这里的时候,他们这两个也同为化神之境的大能,居然由始至终都未察觉到来者二人靠近的任何气息! 彼此对视了一眼,虽然也曾分析过楼花染是否果真修为出现问题等等,但如今此事一出,心念顿时又是转了好几道弯,叹道到底失策了。 因为即便眼下楼花染亲口答应要跟他们回去,但这两位如今阵营与无极敌对的掌门人,也是不敢再从容接纳楼花染的,就怕到时会请佛容易送佛难。 而其实除了老虚子c司半清以及无极的极少数人察觉到了楼花染的到来以外,剩下修为不足的无极门人以及这次找上无极仙山的各门派所有人,无论境界几何,即便神识一直都没有放松对于外界的警戒,但依旧没有察觉到楼花染到来的原因,也同样是出自小系统的手笔。 这对小系统来说完全小菜一碟,大概就是稍微动动小拇指的轻松程度。 楼花染刻意让无极的部分人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因此现如今僵滞的场内最先开口说话的一人,便只能是老虚子了。因着他的东道主身份,也因为楼花染的所有动作他都是提前知晓的。 只见老虚子笑呵呵,“魔尊怎会前来?” 楼花染也乐得陪这亲和胖老头儿即兴演上那么一回,冷清着一双眼,却脸上还能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怎么看都是心情不怎么爽利的模样,啪的一声打开自己玉扇,闲适一扇一扇口中回道, “不为什么?无非想要看看,诸位到底是怎么有本事来做将本尊换来换去这笔交易的。而至于最终的结果嘛,本尊作为当事人,也不能到时候不知不是?” 直言就是你们都算老几了,也敢来对本尊指手画脚?还是不敢当面只能背地里勾当的那种? 顿时说得无极对面坐着的那些各门派各人士脸上是青了白,白了又青。因为楼花染这话中意思,又蔑视还又一通不客气连骂带损的,真是让人听了后好不难受。 老虚子听言,没有应承但也没有反驳,像是自己什么都没听懂一样,只抬手招呼着楼花染,“魔尊既然已来,不妨就暂且先上座吧。” 而众人一看那边那架势,老虚子居然还亲自指点着他的最小徒弟白神雪亲自搬了把座椅,放到了与老虚子平起平坐的正座旁边特么行动就已经表明了一切好吧?摆明了就是要坚定不移站在楼花染那边了。 仙门第二c第三的掌门人心下恼恨的不行,可稍微瞥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那些人们,眼神躲躲闪闪不是看那里就是看更加那里,立刻更加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注定只能白跑一趟了。 只不过到底也得接好自己的台面,所以这会儿见楼花染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那个为他新设的位置上以后,仙门排行第二影响力仅次于无极的紫|阳宫掌门,仍旧敢直接当着楼花染的面先是似不满的冷哼一声,后才声音极有威严的开口, “魔道之人向来心思诡诈,如若这次魔尊倘真心思不轨,届时引得我修真界中|出了什么岔子,那时你无极又当如何担待?” 只不过说的已经不是大家应该共同管理魔尊楼花染好有钱一起分的这件事情了,而是话题直接滑向了另一个诡异方向。 这时老虚子倒是没有开口,而司半清只脸上笑的一派温和说出一句话,“那时恐怕我无极都将不存于世了,试问紫|阳还想再要何交代?” 说出口的话,与他脸上好商好量的表情不同,那是真心能够噎死个人。 是啊,到时无极引火烧身恐怕烧的这第一人,就是他们无极了。所以人家都敢以自己的一门存续来下赌了,尔等没啥志向的区区俗人还能再有何意见吗? 本是同样带着些微笑意的眉眼,可如今众人却只从司半清的双眸中看到了一列列冷刀子正在直直朝着他们戳过来,着实让人瞬间便不寒而栗了。 而正面被噎的紫|阳掌门,嘴上又是冷哼一声也无非装腔作势,之后已无法再反驳回去了。可心中到底还是忍无可忍的暗暗骂出一句“这可恶的司半清!” 与司半清几乎同辈份的人没有一人不知司半清的面热心冷,可每每当对方给了自己一个难堪当头的时候,这些人还是会被气个半死。心性与风度仿佛只要一遇到这该死的司半清,就得瞬间荡然无存了。 最后今天的大会又在众人寥寥几句闲话之后,便被打哈哈的总算是勉强糊弄结束了。而那时重又坐在伽罗肩膀上的楼花染,看着稍微走在自己身前的司半清, “喂!那离城,这次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捡着便宜便前去了?” 司半清头都没回,只不过声音到底还是没让楼花染多等便传来了,“师兄已经言说明日便可启程了。” 楼花染立即心内高兴的欢呼一声。主要这还是楼花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能有机会去到民间走走瞧瞧,虽然也知道这次司半清他们前去是为了正事而并非闲逛玩乐,但依旧没有影响楼花染的好心情。 像是似有所感一样,傻大个伽罗这时候也转了转头憨憨咧嘴笑着说出一句, “主上,那离城确实是个好去处。据说那里的包子,无论荤素可都是远近闻名的一道名吃,到时属下定要买来给主上尝尝?” 楼花染碍于眼下来往人员过多而本就笑意不甚明显的唇角,这会儿闻言立时一滞。后想起这傻大个纯粹就一吃货本性,因此也就没再怎么计较他这话颇有一种在扫自己兴的意味了,端着架子矜持点头, “若是果真尚可,尝尝倒也无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离城异事(二) 依旧这次是与司半清同乘一柄飞剑,况且目前正在赶往离城的无极被派出弟子中,也再没有一人能够有实力也有胆量敢搭乘楼花染了。网值得您收藏 。。 已经赶路了两个时辰,此时白神雪向下望了望,然后又拿出自己手中颜色偏向暗金色的金属罗盘先是向下一指,后空闲的左手在罗盘中央的圆形凸起上轻轻一拍,打了一道自己的法力进去,便见那用来测位和指路的罗盘瞬间周身亮起。 剧烈颤抖了两圈以后,最终上方针尖的位置才慢慢趋于平稳下来。 楼花染其实一直都不太懂那上面由始至终好像什么都没显示出来一样,但过后不久的白神雪却已抬起了头来,“师叔,已经快要到达离城地界内了。”所以说这东西的工作原理究竟是什么?楼花染心内颇感无力。 原魔尊从没有用到过这种东西,但相关的知识其实原魔尊还是精通的,毕竟这种罗盘大概也算得上是一种修真界很普遍的低阶法器了,所以无人不晓。 只不过楼花染即便知道了这种罗盘的功用,可依旧对其无法理解,总觉得,嗯很神奇,超出了自己可以用科学来理解的范畴以内。 虽然尼玛,楼花染想捂脸,如今他也能通过自己的双眼看明白那上面所包含的具体信息了,也明白这个世界修真界中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也无法用自己上辈子所学的任何科学知识能解释的通。 “嗯。”司半清淡淡点了点头,之后没见再做多余的动作,连双手也是始终保持背在自己身后的姿势,便率先剑身已经从高高的云霄中直冲而下,最终落向了地面位置。 而他身后的无极众弟子,自然也纷纷紧随其后。 这次下界,司半清等人是有正事在身的。 他们修真界的各门派选址,一般都在九州大地的最边缘四角处,且多选高山一带建派。 一个是因为这里的灵气尤为浓郁适合他们修炼,另一个便是由于向来来到这里一般沿途都得经过众多险峻地势,对于一般人来说,光靠普通人力是很难到达这里的,所以这里也很清静不被外人打扰。 当然楼花染觉得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修士们利用这种地形上的便利,能够尽可能的把中间九州大陆的民间普通人们保护在其范围内。 因为魔道与魑魅魍魉这些,主要并不生存于九州大陆内,而是九州大陆以外在人类看来十分荒凉的无用之地。所以这部分人类眼中的魔物以及邪物要想侵犯九州大陆上的子民,首先一点,就得先有本事越过正道各门派的辖控地界。 如今楼花染他们正落地于九州中部一座比较大的城镇——离城的青石城门附近。 虽然民间人无一人不知这世间多有仙人的存在,但为了防止直接落脚于人群众多的城中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所以修士们一般如果想要去到哪个民间地方的话,便会首先在紧挨其附近的城外无人之地收起飞剑,然后步行入城。 当然此处的“仙人”,指的是司半清他们这种修士,精通各项法术还上能达天,所以在普通人眼中,这些本事不一般的修士们便无疑是那福祉于众人的仙人了,而非真正已经飞升的神仙圣人。 刚到门外,便见明显身上气质也有别于他人的几人待一见到司半清,打头那名下巴处还留有些美须的看模样中年男子,立即脸上露出欣喜的满脸孺慕之情。 楼花染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那名不知已经多少年岁但外貌停留在人类中年期的儒雅大叔,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以后,看向司半清的那眼神,真就像是见了他亲爹一样!一个大叔,对着另一怎么看怎么还处于青年阶段的司半清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在修真界真的是很普遍的,但每次见到以后,楼花染还是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又再次被狠狠刷新上了一番。 “师叔一路辛苦,城内已经为您和尊上以及众位师弟师侄们准备好了饭食与下榻之地,师叔请!”弓着腰侧身引着司半清楼花染等人便要入城了。 虽态度殷勤,但也并不谄媚。 而通过这人对司半清的称呼楼花染才搞明白,原来这位儒雅大叔也是司半清的师侄,也就是老虚子的又一位徒弟了。 想到老虚子几乎徒弟徒孙遍天下,可司半清却一个都没有收,楼花染将自己看向身边司半清的视线收回,心内不知想的是什么。 司半清好似对于老虚子这名徒弟也是很待见的,温和笑着一拍对方肩膀,“有劳清玄师侄。”惹得这名被唤清玄的大叔瞬间脸上又是笑意更甚了。 其实民间无论大小城镇,几乎每处都有无极弟子们所设的产业。 一者有些黄白之物门内大多数的人还是需要时有便用到的,二者却主要还是为了防范邪魔,也对该城镇的安全问题起一个监测作用,好在一旦发现附近民间有妖邪作祟的时候,便能立刻着手处理。 而在门人清除妖邪的过程中,除了能历练身手,还能多少又长些自己的见识。眼界和更多经历这种东西,对于修士们提升修为以及成功渡过心魔还是非常重要的。 至于在无极这些产业内坐镇的人选,其实也并不固定。 大都是隐世清修之后又需要身处闹市有所顿悟c或者已经不停辗转于数座城镇之辈,路过此处正好得知该处前一位坐镇的高阶修士有意向要离开此处再去往别处时,便会商量之下暂居于该地了,直到下一位路过此处又想要停留的门内修士再次到来为止。 这清玄楼花染也是后来才得知,原来他上月以前还是在某个隐秘山林清修了二十好几年来着,后来落脚在了这里,却隔了几天之后,便遇到离城内的乱事出现了。 入城后楼花染看着眼下自己等人被带到的这座颇为富丽堂皇的三层楼宇,心内咋舌,果然这无极既然号称修真界第一大门的话,便也是那尤为不差钱的! 入内才知原来此处不过一座酒楼。只是往日里这楼内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可谓不多,但眼下楼花染一行进去以后,却发现这楼内竟然一位客人都没有。 也就无所谓再另找个清净地儿避避嫌了,反正目前这种情况也与包场无异了,无极的人直接全部落座在了一楼大堂内的座位中。 其实入了城以后楼花染便已经发现,恐怕这次来这里自己想要好好看看古代民间繁华景象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因为别说这酒楼内了,就连刚才城内的大街上,一阵微风卷过,却也只卷起了满地的空荡与凄凉,哪有楼花染曾经听说过的那种街边买卖各色物件和新鲜吃食摊贩极多的热闹场景? 街上的行人简直少到可怜!甚至即便偶尔一两个迫不得已因有事必须出门的行人,脚下步履也是飞快,行色匆匆不说,且还一直深深埋着头,就差恨不能将自己脖子都埋进他们胸口里了。 虽然面容几乎看不大清楚,但隐隐从他们侧面露出来的小半个侧脸上还是能够差不离估摸出,这些人面色恐怕都是极差的。 本就是冲着亲身体验一把古代闹市情景才来的这里,可眼下什么都没看到,恐怕近段时间在司半清他们办事的过程中,这城中也是不可能会恢复其过去的繁华喧闹了,于是楼花染失望了。 耷|拉着眉眼在别人看来,仿佛就是他正心情极其不好一样,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直逼得想要上前与楼花染也搭搭话的清玄儒雅大叔,见状左考虑了又右思量,最后脚下一转,还是决定留待日后再说吧。 “先详细说说这城内如今具体都什么情况?”司半清这会儿询问他下首位置坐着的清玄。 “是!”清玄应下,然后开口,“差不多半月以前,这城中夜间忽然有一名芳华年纪的女子逝去,第二日才被发现后的父母报了官。由于这城中每日里偷抢伤死之事颇多,因此这件事情即便惊动了官府已经在详查,但师侄这边也并未在意,不过以为又是一件因个人纠纷所起的杀人案而已。” 看来这清玄倒也是个有担当的,说到此处毫不隐瞒,言语间也无半分想要推脱自己失察之责的意思,楼花染不免又是多看了此人两眼。而察觉到的司半清,侧头也与此同时看了眼楼花染。 “但第二日夜间待再次发生这种年轻女子被害之事c且还一夜间这次便是连死三人时,师侄在听闻以后,便也察觉出恐怕这其中另有蹊跷了。因听闻这前后共计四名女子,都乃十四到二十左右的年纪,虽已婚未婚都有,可死状凄惨却生前并未有任何被奸|淫的迹象。” 楼花染听到此,就也懂了这人的意思了。 深夜闯入女子房中,一般都是为财少却为淫|欲颇多,毕竟无论已出嫁还是尚处闺阁的女子,其身边大多都是不能私藏过多钱财的。 “后又听说那些女子不仅未被侵犯,且屋内贵重财物也并未丢失。死者四名分属离城东南西北四方各一处,平时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关系,连彼此面都没见过,认都不认识,也就多少又能排除这些女子是因相关某一事而被泄愤仇杀的可能性了。” 此时清玄还在继续,“师侄也曾亲自去过案发之地,后连那些女子被杀的尸体也是查验过的,那些女子” 说到此处,面上好似有些难言之隐,“那些女子皆是身体尚且完好,但浑身已呈干扁尸状,显是血液已被抽尽了。但是伤口位置始终找不到,以及她们被杀后那房内,也是没有一滴血渍再留下的。” 也就是说这些女子全身的血液好像莫名其妙的凭空就这样消失了?搁在这种条件落后的古代民间社会,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恐怕还真得非人力所能及了。 到此话还没完,那清玄虽然至今已经见过数都数不清的男女死人了,可如今说到这些的时候,每每脸上惋惜不忍之色还是很重的。 楼花染差不多也就能明白过来,为啥子这清玄据说当年的资质并不比与他年岁相近的几位师兄弟差到哪里去,但当山上的人家还是顶着一张年纪轻轻俊俏|脸庞的时候,他却已经是这副年长之相了。 想来便是心肠太软,所以于修炼一途上,就多少耽误了些他的修习进度。 “且每名女子腹部下方某一位置也是已经被直接贯穿两面都掏空了去的。”说完后还连连摇头,眉头皱得死紧叹气一声。 自然说的这么隐晦,连楼花染这外行都能懂他话中指的是什么了,肯定就是女子的子|宫无疑。 如今不用人来告诉楼花染,楼花染也能知道这历来女子身上的血液子|宫等,对于修炼某些邪门法术的人来说,那都是尤为滋补的。无论外用用以炼器,还是内服通过一定秘法用来增长其自身修为。 所以眼下这种情况综合来看的话,这座城里邪物已出,乱象已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离城异事(三) 只不过楼花染觉得有一点奇怪的是,“不是说其中还有已经出嫁的女子吗?那当时她们家中男子又在何处?莫非不在家中?” 清玄没有想到楼花染会忽然间发问,楞了一下,不过回过神来便立刻回到“在是在。 し” “嗯?”楼花染疑惑,听清玄这话中意思,难道这其中还另有什么说法不成?因此,“在是在?意思同房的男子并无事吗?” 清玄将自己头一点,“确实无事,说起这件事情来,也是十分让人纳罕的。本是夫妻二人同憩于一张榻上,可后来当被询问到时,才知那男子夜间居然睡得极死。不仅分毫不知其妻何时被害,更加期间连丁点儿的声音都未听到,当然也就没有留有任何有关那晚所发生之事的记忆了。早上也是被家中人敲门闯进来以后才晃醒的,当时其家人险些以为自家儿郎也是已经随了那儿媳妇去了的,被吓了个半死。” 司半清这时晃动着手边茶盏,“当时出嫁女子几名?” 清玄,“出嫁与未嫁各占两名。” “两名女子夫家情况都是如你刚才所说那般?” “是,两家男子都与其妻同睡一榻,但都是夜间一直昏睡不醒,直到早上时分。” 楼花染看着司半清脸上的不动声色,却莫名开始有种直觉,觉得这家伙恐怕已经对此事有些头绪了。知道他也不会现在就说出,因此决定之后找个机会定要再好好问问他。 接下来就听司半清,“如今这城中算上昨日,已经死了多少人?” 只见清玄皱眉更深,“已有四十又三了,昨夜里又新添了两人。” “出嫁与未嫁各几?” “出嫁二十又一,未嫁女比出嫁女多出一人。” 司半清这种问法似乎有些奇怪,但无极门徒都只是老实听着,并没有随意出声打扰司半清的问话。 短短半月,已经死了四十三人?楼花染强压下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之前只知道离城这边死了人,甚至已经到了惊动司半清这种无极上层级别人物的严重程度,可是楼花染却并不知道这里居然血气如今已经这么重了。 后来又得知,原来这清玄已经金丹后期了,却前半月里无论怎么行动迅速,甚至还派出了城内所有用得上的无极弟子们蹲守,但最终的结果,依旧是连凶主的半根头发丝都没捞着。 别说头发丝了,清玄甚至还连对方别说长什么模样,就连人家一个鬼影都没看到过! 每次当清玄已经在感觉到血腥气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时候,当时的女子都已经化作了干尸。而凶主的行踪一丝都没有留下,甚至气息这些也是同样如此,四面八方无论任何一个方向都没有传来。 无法与对方正面撞上,由始至终甚至连一场小的冲突都没有发生,所以无极的众弟子们除了觉得心中不甘心全部都憋着一股火气亟待爆发以外,当然也就无任何一人因为离城的这次诡异事件而受伤更遑论死人了。 这倒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可似乎无极的人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只会让人觉得风雨欲来。 “师侄还曾用过追踪仪。” 这是一种与罗盘差不多造型的法器,虽然品阶同样不高,但在一般修士们想要追踪什么人时,只要拿出开启,让其自行搜寻一番附近留有的有用信息,那么往往这种追踪仪很快就能多少追踪到其主想要追踪之人的去去向了。 即便可能因为对方法力以及距离等因素的影响,有时具体位置也很难确定,但至少一个大致的方向还是能够迅速判别出的。 可如今清玄接下来却说,“但追踪仪当时被掏出以后,方向只是在始终不停的乱转,最后停下来之际,依旧只是静止于原地。” 这就有好几种不同的解释了。 可能是追踪仪坏了,但眼下放在清玄这里显然并不合适,因为想必他也已经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而数次更换过不同的追踪仪去查找凶主了。 也可能是对方有什么法宝等阻碍了清玄追踪仪对其的追寻。 更加还有可能是,凶主当时本就在此!追踪仪没有出错也不是不能追踪,而是它想要追踪的正主,当时就藏身在案发现场! 想到此,楼花染神情一凛,但愿不要是最后一种才好。 因为无论怎么想,这最后一种情况,给他的感觉都要比第二种毫无头绪似乎还要来的危险的多,楼花染不太喜欢太过复杂的麻烦事。 之后话题便暂且只能到此了。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近半月时间,可如今看来无极这边已经掌握到的有效可利用信息,其实还是非常有限的。 于是也没有留给众人什么余裕,在接下来大家或吃些茶或用些膳以后,便各回各房,打坐着养精蓄锐,静待今晚夜间的来临了。 楼花染跟在司半清身后,看着两人十分自然的走进一间房内,此刻楼下看着这一幕的清玄,即便已经事前听说了这件事情而有了些心理准备了,但眼下仍旧不免愣在了那里。 后回身想要说些什么时,却见其他这次从山上下来的无极弟子们面上都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清玄绷着一张脸沉默了。 白神雪其实至今还是没见过自己这位师兄任何一面的,但并不妨碍他对人家来了个自来熟。这会儿看出来了清玄师兄的犹疑,捂着嘴偷笑着凑近清玄身旁,然后又不知偷偷在对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清玄先是脸上好奇,过后便也思量着的跟着白神雪离开了。 白神雪决定了,自己这位师兄真的是离开山上日久,所以目前门内的很多最新情况恐怕即便他已经听闻了些,但也依旧理解并消化不了。 所以作为一名合格称职的好师弟,白神雪觉得自己目前可以用来讨好自己这位师兄的一个很管用方法,便是好好为其梳理一番咱这无极门内现如今的条条八卦c以及某些特殊人士的已知注定重要身份了。以防以后自己这位脑子一看就不怎么灵光的师兄,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再犯了自家师叔的忌讳。 而楼花染和司半清两人进了房内以后,摆了一天谱的楼花染自己也是挺累的,首先就毫无形象的没骨头软趴趴趴在了床上。后想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这才侧起半边身子以手支头,另一手慵懒的搭在自己腰间。 还别说,这股慵懒劲儿再衬着他这张好颜色,尤其从窗外洒进来的缕缕阳光还映在了楼花染那双莹白剔透的眼中时,使得此时的楼花染看起来,真的是美如一幅画,好看到了一定境界。 因为就连司半清刚才,也不免多看了楼花染两眼。但也仅仅只是两眼而已,看明白的楼花染心内不满的嘁他一声。 “喂司半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司半清转头看向楼花染,不紧不慢的只道出一句“是又如何?” 一听就是不想老实跟楼花染多交代了,可能是懒得,也可能是觉得即便说与楼花染听也是无意义的。 楼花染若有所思的目不转睛盯着司半清,司半清初开始还并未在意,但是时间倘若久了,尤其这家伙如今射过来的眼神真的还挺难让人忽略不在意的,司半清便也开始不能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司半清觉得自己最近定力是不是有些太差了,不然为什么如今单单只是因为一个人的随便眼神就会这么容易分神呢? 开始考虑着等手边这件事情过去以后,看来自己得找个好地方再去闭关一番了。可是一旦自己闭关的话,到时楼花染这人又该如何安排呢?司半清一时开始有些没什么头绪。 就在司半清这边盘算着自己计划的时候,楼花染已经和小系统聊开了。 “你说这家伙是个微笑控?具体怎么个微笑法?” 目前楼花染是着实挺好奇司半清心中所知的,但对方的态度已经摆明了不准备告诉自己了,所以楼花染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用来实验一番小系统提供给自己的这个有关司半清可被利用的弱点猜想。 只不过对于这方面,小系统虽然推测的已经□□不离十了,可是具体又该怎么个笑法,他还真是一时之间挺捉摸不透的。 毕竟小系统其实说到底,对于人类把一个笑脸都能分出三六九等的奇葩做法,是很不能理解透彻的。虽然他的高智商那是无疑杠杠的,可到底真身也并非真正的人类,所以对于人类很多太过细致的感情划分等,就难免还是存在部分缺陷的。 所以最后给出楼花染的建议就只能是,“要不你试试回想一下自己最开心的时候,然后对着司半清先就这样笑一下看看?” 一听他这不怎么确定的口吻,楼花染就已经知道具体方法恐怕还得靠着自己去摸索了。 不过至少小系统如今所说的这些话,还是能够提供给楼花染一个大致可以努力的方向的,那就是这种笑容要想达标还起作用的话,最起码一点就得是,楼花染得很开心的笑。 于是那边司半清沉默着,这边楼花染也侧着头稍微半仰起,开始绞尽脑汁安静思考起自己生平什么时候才是最开心的时刻。 想来想去,好像还属自家老姐终于被磨着撑不过,无奈同意了他可以进娱乐圈发展的那时候吧?因为这样一来楼花染便有机会离自己的暗恋对象更进一步了,所以那时的他,是真的梦中都会被美到忍不住发笑的兴奋程度。 借着这股劲头,楼花染先是响亮的喊一声“司半清”,把司半清的注意力好歹强行拉向了自己这边以后,二话不说,楼花染牵起自己嘴角,脸上露出的笑容真的是要多招人就有多招人。 可惜最后笑完了之后,楼花染似乎发现自己的这个笑容并不怎么管用。更甚至,看着司半清面无表情此刻有些下沉的眉眼,好像还不幸起了反作用? 司半清不太懂楼花染这蠢货是不是脑子有病,忽然喊了自己一声,然后又忽然对着自己笑了起来,而且笑的还那么难看!!!司半清觉得刚才楼花染脸上那笑脸,莫名就是很让他觉得碍眼非常。 “好像失败了啊!”楼花染对小系统念叨出一声。 小系统最近在对待自己宿主的任何问题上,那都是死心塌地表现的极为卖力的,刚才他也看出来这个笑脸似乎行不通,因此翻开自己之前记录下的相关数据。但是看来看去,明明刚才自己告诉宿主的那个方法应该是没错的啊? “嗯?”c“咦?”c“哼?”,翻来覆去在半空中一会儿四脚朝天一会儿又盘腿正座或者焦躁侧坐的小系统,期间口中还一直伴随有发出这种不明所以的疑惑声音,看来是真的对自己手中掌握的那些资料琢磨不透了。 楼花染等了又等,还是等不来小系统给出自己一个合理答案,随后失去耐心,干脆从空中揪下来他手中的资料面板自己翻看了起来。 看来看去,再加楼花染与此同时也强迫自己开始慢慢回忆起了当时那几种特殊情况发生时的具体情景,最后似乎顿悟了什么,楼花染再次转头看向司半清。 而司半清自从刚才楼花染唤他一声以后,眼神就一直都在看向楼花染这边了。当然之前楼花染腰间搭着的那只手抬起后似乎从空中扒拉了什么下来的动作,司半清也是看了个清楚分明的。 虽然看不见那边系统君的身影,但想想也知一定是对方了。看着楼花染时不时指尖往下滑动一下或者轻点一下的动作,又想到最近那只系统君好似自从上一次楼花染阴毒发作以后,就再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了,也没有再私下里跟自己传递过任何一句话,司半清眯眼,眼神深幽。 忽然间楼花染这次事先一字未言,转过头来便对着司半清又笑了起来。 司半清在眼见对方唇角微动便知对方这是不知为何又想要笑起来的时候,初开始想明白以后联想到刚才这人的第一个笑容,差点不满的蹙起眉来,可当真正忍下动作看到这回楼花染露出的这个笑容以后,司半清顿时双眼一亮。 觉得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笑脸! 甚至还被勾的意动,做出一个与他平时身份和形象极其不相符的动作,便是左右来回轻微动了动自己的头歪了歪脖子,后还身体前倾似是想要再加凑近些细看一番这会儿楼花染的好模样一般,举止有些迫切。 总之就是在看完楼花染的这个笑脸以后,司半清心里变得十分的敞亮,还颇有种神清气爽的奇妙感觉。 如果楼花染能知道司半清眼下心中这些详细想法的话,那么他就能非常贴切的用一个现代词语来形容一下对方的这种满足心理了——治愈! 虽然楼花染如今还不知道,但司半清确实是从他的这个笑脸中,感觉自己被对方给治愈了。那种从身体一直延伸到骨血乃至心间的畅快满足感,司半清真的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让楼花染一直保持不变他现在脸上这个十分悦人的好看模样。 只不过当然这种情况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的,因为楼花染还怕自己的面部表情因为这种时刻的紧绷没有松懈,而面部神经最后瘫痪坏死。 所以不久后楼花染这个笑容就快速收回了,因为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楼花染也就不用再去多费工夫了,而是打铁趁热再次问道司半清, “离城目前这些杀人案,你可是已经有什么头绪了?” 司半清还在惋惜刚才的享受紧紧只是昙花一谢的短暂光景,不过这会儿楼花染已经这样开口询问自己了,他也就没有之前那种对楼花染的爱理不理了,而是开口果然回道, “是有些,只是如今也还不好定论。曾经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与此极相似的一种记载,上书妖鬼之间有一邪门法术,可以通过取尽女子血液与胞宫中所含精气,亦可直接将其全部吞食服下,最后足以起到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效果,且一次女子为完璧,下一次便必得是已经破了身的。” 难怪之前司半清会专门询问过去所死的女子中,已出嫁和未出嫁的比例如何又分别都有几人了,可能是当时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吧。 只不过楼花染诧异的眨了眨眼。主要前面的今日已经听多了所以多少可以接受些,可让他觉得尤为怪异的是最后那条限制性规定,“一次女子为完璧,下一次便必得是已经破了身的”?听起来真的是让人感觉十分别扭的,也不知这其中的道理究竟又在哪里? “所以呢?你已经知道了对方是通过什么方法来杀人的吗?” 司半清却摇头,“那本古籍只是用来记载世间诸多奇人异事,又并非教人修炼此种邪门功法,所以怎么可能会详细提到此方面?” 楼花染听言,沉吟点头,想想倒也是。 “只不过,”可马上,司半清就将话头又继续了下去,“古籍上略有提及此法可用来自修,但也可以用作为他人得益。” 楼花染便明白司半清的意思了,也就是说这种邪门功法修习者可以将修炼成果最终用在自己身上,但也可以用给他人。 顿时觉得这件事情如今真的已经变得十分复杂了,楼花染心心念念的人间美景等等都没有看到,再加还遇到了这种事情,差点嘴上直接叹出一口气来。 不过现在让他颇感满意的一点是,从小系统处得知的司半清这个他本人似乎也毫无所觉的弱点,现在楼花染在利用以后还真是认为其非常好使的,所以勉强也算是有些收获了。 没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想果然都是正确的。那就是只要自己将头脑都放空然后纯粹只是想笑就笑的话,这种无念无欲的笑脸,才能正中司半清的下怀。 当然也不能仅仅只是单纯的傻笑,而是很奇妙的一种情绪。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很开心,但是当时由衷笑开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中其实又是什么都没有再去多想的那种感觉。 虽然其实楼花染是真心不懂,为什么司半清会这么稀罕别人对他露出来这种笑容。 楼花染在与司半清说完这些以后,半撑起的身体这才转了个个儿然后面向里面,背对着司半清躺下竟然已经想要径直睡去了。 坐在那边凳子上的司半清见状,看了看楼花染的背影然后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并非觉得自己忽然间决定对楼花染说出以上那些他本打算没必要说的内容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事情本就在他眼中,都是无关紧要且可有可无的。也即是随意说与不说,全凭司半清他自己的当时心情而定,司半清乐意说了便说,不乐意说了也就不说,无所谓善变不善变。 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对于当时那种情况下楼花染的某些反应有些不能接受一样,一种十分让司半清感到不舒服的感觉。 仿佛在自己已经对楼花染说了自己的全部所知以后,对方本不该是这么副轻拿轻放的冷淡态度。可是为什么他会认为楼花染不该是那样的态度?以及他又期望楼花染应该具体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司半清对此,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所以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便开始始终双眼盯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楼花染那边出神了起来。 好在楼花染虽然已经决定自己要先好好睡上一觉了,但到底背过身去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的已经把足够司半清躺下的外侧半边床位给对方空了出来了。 所以司半清不久后想无所想仍旧没有想透,便从四角圆形的木凳上坐起,走过来盘腿坐在了楼花染给他留下的空位上。然后闭眼双手合抱,开始静心打坐修炼了起来。 窗外快要傍晚的些微凉风被吹送了进来,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身体动了动,司半清睁眼。侧脸看了看身后楼花染怀中愈加盘紧的双臂,以及对方因为不满什么而微微蹙起的眉峰,司半清合抱的双手中一指微挑。 就见本来静静侧躺着的楼花染身体瞬间已经离了他身下床榻,可楼花染自己却好似对此毫无所觉一样,依旧于半空中睡的香甜。 然后被他睡时压在身下的被褥也眨眼间飞离了出去,后楼花染的身体又被重新轻轻放下之时,那本被他压着的锦被,便已经严实盖在了楼花染身上了。 楼花染无意识的似有所感,依旧始终姿势侧躺着,但伸出了一只手来,修长的五指露出小半个紧攥了下被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还顺带将头也又往里面埋了埋,几乎遮了他大半个下巴,让其紧紧贴于锦被边角的红润双唇在此状况下,愈发被衬托的艳丽至极。 察觉到自己视线正在随着楼花染的不停小动作而游移来去,司半清瞬间眉心有些隆起,对自己现在的种种行为很是不能理解。 毕竟对方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所以楼花染不能知道这些事情也就意味着自己不能从中得益,司半清觉得自己本不该这样去浪费时间和精力做这些无用功的,因为向来在此方面,他都是非常吝啬的。 当然也得除了自己师兄老虚子以外,以及无极众门徒。那是自己的师兄和身后责任,因此司半清不会想要去与对方计较过多。 可是楼花染作为一个对自己来说的人类型实用法宝,难道如今也该把他包含在内吗? 思考中的司半清是犹豫的,因为觉得没必要,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归入其中似乎也对自己而言实际没多大的影响。 最后犹疑之下,司半清依旧决定,还是看看以后楼花染的其他表现再说吧。如果能够让自己满意的话,也许适当对他和颜悦色一些,把他划归于自己人的范畴以内,也未尝不可。 重新阖眼,司半清继续着自己手边的修炼。而对于今天司半清难得这么认真的这些所思所想,睡得昏天黑地的楼花染哪里能够知道? 小系统是清楚看到了司半清刚才为楼花染所做的那些事情的,但他只会保持着沉默。一是小系统早就已经开始对司半清产生了疑虑,另一个原因就是,如今他已经认清了何为主又何为次! 当楼花染感觉到自己正睡得舒舒服服,猛然间先是好似身体被人给大力拉了一把,然后呼呼的疾风便刮的自己脸生疼的时候,楼花染被迫睁开了自己双眼。 随后眼前看到的那一幕,吓得楼花染努力向旁边伸出自己的双手,扒拉着臂下夹紧自己身体的司半清腰际衣裳死紧。 原来这是司半清已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今夜城中某处血色已起,所以毫不迟疑随手抓起了楼花染便飞了出去。 楼花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是头冲下被司半清半抱着腰部给夹在他右臂之下的,所以从楼花染如今双眼可视的角度看过去,便是底下距离自己正忽远忽近c缩小后又被放大的城中诸般密密麻麻建筑了。 要知道这种随时摔下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对于楼花染好好一个现代人来说那是非常惊悚的。再加他还是头冲下,而非头顶天脚踏地,所以这种因为担心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坠落而生出的紧张感,就更加得成倍增长了。 也知道如今事情紧急,所以即便对于目前自己这个姿势很是感到不安,但楼花染也只是双手找了些依附抓紧了司半清的衣裳,而没有惊惶失措的直接惊叫出声,或者要求司半清能抽个空重新给自己再调整个合适姿势。 又想到什么回头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好歹身后眼下并没有紧紧跟着无极的那些弟子们。恐怕他们不如司半清反应迅速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吧,不过见此情景,楼花染倒是很庆幸。 庆幸如今除了自己和司半清以外,旁的人再看不到自己这副模样了。不然楼花染即便不是顶着一个堂堂魔尊的名头,恐怕也会羞愧难当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知道这是司半清放心不下独自留自己一人,同样虽然信任但也不放心把楼花染交托给无极众门人,且恰巧伽罗那傻大个今早离开无极赶往离城的中途,才一拍自己脑门想起他今日早就与某某镇上的某位老婆婆有约了,说是要去给人家搬米还是什么的,总之是让楼花染在听了以后感觉很无语的一个理由。 但楼花染又心知对方说的这件事情肯定是真的,因为伽罗虽然被正道人士称为四面鬼,但其实只要人们不犯到他头上的话,又没有魔尊下令,那么伽罗一般情况下是很少会杀人的。 并且由于自己过往的经历,所以在魔尊不会用到他的时候,四处游历搜寻着美食的伽罗,期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帮助那些孤寡潦倒的有困难人们了。 原魔尊从没有多管过伽罗的这项与他身份极其不匹配的特殊爱好,因为伽罗每在遇到有关原魔尊的事情上时,都会完全听令。 甚至虽然看起来同情心很泛滥,但只要看一看他在对待时隔一段时日便被进献到原魔尊面前的那些遭抢掠女子时,即便对方哭嚎声震天伽罗也会一直无动于衷。以及无论魔尊下令让他杀了谁,不管对方性别身份家世年龄等等,伽罗也从来眼都不眨一下,就能明白这人虽然木愣愣的,但是公事和自己的私事,还是分的很开的。 所以这回伽罗突然间说出在旁人听来即便是无极弟子的耳中都极为荒唐的理由时,楼花染却犹豫都未犹豫,就让伽罗先行离开了。 伽罗言道自己隔日便会赶到离城找到楼花染一行,所以眼下这傻大个也是不在楼花染身边的。司半清无人可托,还是觉得只有他自己才最靠谱了,所以才会有了楼花染当下的这种窘迫状况。 楼花染任由司半清姿势别扭的夹抱着自己,可是即便如此,没有楼花染的任何耽误和捣乱,当司半清迅速赶到他所要去的地方以后,挥袖隔空将那间屋子的木窗扇开,然后飞身落地于屋内的司半清,和双脚也终于踏实踩着实地的楼花染却发现,他们还是来晚了。 这回楼花染可是真的惊诧至极了,因为居然如今凭借司半清这样的身手,在他不过几息之间便能赶到这里的时间内,房中的凶犯眼下只徒留床上一具下腹处被掏空半边的干尸以外,身影根本丝毫未见!这 楼花染转头看了看司半清,果然只见对方平时在外时那张永远温和端笑的脸上,此时沉着眉已经阴云密布,显是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因为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如今在有了自己出手以后,对方还会这么迅速的从他眼前彻底遁了身形吧,楼花染开始同情起了司半清来,同时也对未来这位凶主一旦被司半清抓到以后的处境,嗯,深深的为其先提前默哀几句。 随后不久,察觉到司半清动静的无极其他门下弟子们便纷纷快速也赶到了这里,而那时,司半清虽然脸上表情没有多么和蔼可亲,但至少也比最开始来到这里时楼花染看到的他那副模样要好上许多了。 清玄询问之下,才惊觉这造事的凶主居然连他的师叔都亲自出马了还没有被抓到!并不认为是自己师叔的能力有问题,而是开始深深的担忧起,恐怕事情接下来要变得更加棘手了。因为果然,躲在这件事情背后的黑手,实力不容小觑! 接下来便是清玄弹指将睡得犹自人事不省的死者夫君点醒,而该名男子在悠悠睁开双眼转醒的第一时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这么多陌生男人,似是还没有明白过来眼下的状况。 待其从衾被中揉着眼睛半坐起,然后又仰起头来,这才看清为首那名清雅男子身后半步远的另一中年男子长什么模样了,但也在看明白的第一时间,便瞬间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开始倒流了起来。 因为清玄目前在他们这离城内究竟是干什么的,夜间出动为的又是什么?离城内的所有百姓们几乎无一不知。 男子僵硬的转头,然后战战兢兢看向自己左侧睡在床榻里侧的娇颜发妻,但迎接他的,也无非一张恐怖至极的干朽尸体而已。 紧接着,这离城本就肃萧静谧的半夜里,忽然人们只听从某处传来了一声凄厉非常的男子尖叫声。 不仅扰的男子家中老小与周围邻里纷纷于睡梦中浑身一个冷战而后惊醒,甚至就连距离此处极远的城东以及城北城南,也开始相继有人似有所感的从噩梦中打着寒战被惊起。 之后,这离城内,有些地方便是灯火通明的彻底乱了起来。 有得到消息痛哭嘶嚎的老妇人沙哑声音,不明所以懵懂也跟着抽泣的小童稚嫩哭声,也有周围出来打探消息指指点点眉头紧锁的妇人和男人们围观窃窃私语的声音,以及最终“让一让,让一让”,官差匆匆跑步赶来的凌乱脚步声。 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而离城的这个夜里,不论有没有亲眼见到过这又一幕死人的凄惨场景,但整夜闷头辗转难眠的百姓们,却早已不止那寥寥的一家或者两家了。 要问看着床榻上那大张着嘴扭曲着面容和四肢,僵硬横陈在那里的女子尸体时,楼花染有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说没有,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离城异事(四) 只不过说是回去再商议,可其实今晚的这件事情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依旧毫无头绪。爱玩爱看就来网 。。最后只能是通过今晚该名女子的死,司半清愈加肯定了自己的一些猜想,因此先让清玄派出人去,将目前城中年纪相符的未出嫁女子名录暂列出来一份,准备下一晚的时候很可能就会用到。 回房以后,楼花染虽然闭目,但始终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毕竟心里惦记着事情。 转过身来看向依旧在床边盘坐修炼的司半清,楼花染就这样侧躺着,一只手正在自己脸侧,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司半清说一下。 “司半清。” “嗯?” 楼花染,“其实今天有件事情让我挺在意的。” 司半清回头,“什么?” 仰面双手枕在自己脑后,楼花染脸上神情看起来还挺认真的,但似乎也带着很多疑惑,若有所思, “就是之前在那名女子被害的屋内,临出门之际,我好似无意中看到了一道亮光,但是之后便又没有了。” 司半清在听后,倒像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怎么在意一样,“或许是从屋中某样物件里映出来的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让楼花染倍感纠结的是,“嗯,”语气不确定的先是沉吟一声,后,“可是当时那道亮光真的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危险?或者说是不吉利?”最后有些词穷的烦躁扒拉了下自己头发,“哎呀,总之就是给我的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但我又具体说不上来。” 司半清看他这模样,终于开口正经询问,“在何处看到的?” 楼花染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仿佛瞬间来了些兴致,“对,就是这个!”一拍床榻看向司半清。 “如果我没有估算错的话,当时那道亮光应该是从那名女子床头的位置射过来的,所以我才会觉得很奇怪啊?” 摩挲着自己下巴又开始念叨了起来,“正常人家的床|上,除了铺着的被褥以外,也就只有方枕会再被放在那上面了吧?衣物和随身的佩饰等,也不可能晚间睡觉的时候还放在床头位置,毕竟屋中又不是另外没有摆放这些东西的地方。而她们是普通人家,我记得当时她头下枕着的是布枕,而并非瓷枕玉枕此类,所以这不是很奇怪吗?除此之外,难道床|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会发光或者反光的?” 司半清当听到楼花染最开始说那道亮光是在死去女子床榻上看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对这件事情远比最开始的漫不经心要上心多了,眼下待把楼花染的这些话又都听完了以后,怪异感同样自他心间升起。 如今不明所以的两人只是在这里胡乱猜来猜去的话,实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司半清倒是想要立刻就带着楼花染再折身回去好好探查一番,但目前实在不方便,因为想必今夜那里的官差都是无法再离开了。 民间帝王将相多有想要借着各种机会招揽本事极大的修真界修士,但那些龌龊俗事多少都会有损于修士的前途,因此除非是那眼皮子浅的c或者自知自己在修炼一途上也就只能止步于此的人们,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听命于高官贵胄。 实际一心向上的修士们,俱都不屑于与民间的这些俗人俗事为伍。 自然也有很多想要招揽像无极这样修真第一门的门中弟子。所以为了避免有些修为较低的弟子受不住而被金钱权势迷了眼,后又堕了心性,无极门中专门有一条明确的诫令,便是要求门内所有人都得尽量避免在外出游历之时与官府的人多打交道。 让楼花染继续睡觉,然后司半清与他约定好待明日一早下面的人来报官府的人已经离开案发之地以后,他们再去查探不迟。 于是楼花染想想也是,便又继续挨着枕头因为心事已解,眨眼这回已经沉沉睡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城内某处,昏暗只将将点着一盏摇曳烛火的屋中,隐约只能看见那里的案前正坐着一人。可由于光线实在太暗,因此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具体长相,只勉强从对方的身形能够大致估量出,这人应当为男性。 然后在此人的对面,地上又跪着另一名身材好似十分矮小的人,有些辨不清男女。 直到案前的男人于长久的静默之后询问出声,“你确定无极的人有人在走时还特意多看了屋内那一角几眼?”听声音,应该是名中年男子。 另一人似是老者嘶哑的声音响起,这才能让人确定,原来他是一名小老头。只见这老者深深的磕头,“是,小老儿确定!” 案前被掩了面目的那人于是低沉的又道出一声“嗯”,话语中听不出什么喜悲。 过了一会儿,那边有金属物撞击在一起所发出的丁当声响起,又是哗啦一声,竟是那案前的中年男子抓起了一囊鼓鼓的钱袋,远远扔到了老头的身前地上。 那老头倒是也不客气,虽然一边磕头还又嘴里不停的念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但手中将钱袋子搂回来的速度还是非常干脆利落的,动作半分都未犹豫。 接下来就听案前那人又说,“继续盯好了那个地方,对方一旦有什么异动,记得立刻来报。” 老头像是压根儿从来就没任何骨气一样,听后继续连连弯腰磕头。双膝跪地的动作由始至终做的都很稳当,可见也是早已跪习惯了的,就是不知他的这双硬朗膝盖,曾经到底跪过多少人。 “是是,小老儿晓得,都晓得的!嘿嘿!”只不过嘶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有人用锯子在拉他的嗓子一样,刺耳非常,并且最后一句笑声更加难听的紧。 之后等老头推门躬着腰离开以后,静谧的深夜中仿佛还在回荡着先前那声尤显突兀的“嘎吱”开关门声,案前那人直到两扇门被紧闭上,就着这慢慢长夜,才又再次良久的陷入了沉默。 最后吹熄了案上亮起的烛火,“哎!” 空气中,也无非只剩空荡荡房间内不停回响着的这么一声沉痛叹息了而已,也不知对方究竟是因何缘故而在叹息。 隔天早上当楼花染从睡梦中醒来以后,又用完了早膳,司半清派出去的弟子回来禀报,说是就在刚才,官府的人终于离开了。 正准备马上启程的时候,却不想,“咚咚”敲响了房门的清玄在司半清的允许下进了门,然后便禀报, “师叔,那离城的桐知府正在楼外求见。” 司半清挑眉,心内只道一声“果然还是来了!” 但即便对方如今已经亲自上门了,司半清仍旧不准备见对方,挥挥手,“且去告知那桐知府,就说本尊近日里诸事繁忙,所以恐怕抽不出来时间与他促膝长谈的。” 清玄早就料到自家师叔是不会去见对方的,只不过无论如何也得做做样子适当上来问上一问,而不至于让那桐知府认为自己太过不给人家面子,慢待了他。 况且接下来他们所要办的这件案子,多少期间也都会陆续与官府的人碰个面什么的,虽然想必对方没那个豹子胆敢因为今日这件事情而从中给他们无极使绊子,但如果能让两方心中更加没什么芥蒂的话,那自然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今这里做主的是司半清,因此清玄无论如何也得上来询问过后,让司半清发话拒绝了那桐知府才更显合适的。 楼花染运用自己那些脑海中为数不多的残留知识掰扯了一番这知府如果换到自己现代社会的话,官职得有多大? 后来想到似乎已经算是市长级别的人物了,对于一般人而言可是非常大的官职了,而如今轻飘飘就被司半清他们给这么打发了,啧啧。 那桐知府倒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在不久后清玄又下去回道司半清不欲见他之后,也没有过多纠缠,甚至脸上也一直保持着合适的一张笑脸,未有半分不悦更甚至恼怒。 楼花染倚在窗边看到对方这样的做派以后,口中似是感兴趣的发出“哼嗯?”的一声,也不知这所谓的桐知府,是真的心胸宽大,还是官场上俨然已经混成一根老油条了,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始终保持他那八风不动的表象。 不过转眼就又把这人丢开了。毕竟即便对方大小也算得上是一位市级干部,但自己与他以后也再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楼花染刚才只是想见一见这古代的大官究竟长什么样子而已,才会跑到另一间靠着街边的屋子推窗看了下来的。 再次来到死者女子的房内,除了尸体已经被官府暂时抬走以外,其它这房里的布置与昨日夜里相比,似乎并没有任何区别。 床|上的被褥就那样凌|乱的扔着,想是以后很可能这里就得被弃之不用了,所以如今事情又刚发生,古代人对于死人是有很多避讳的,家人也不敢立刻就来打扫这里,倒是为楼花染和司半清提供了便利。 楼花染一边回忆着当时看到那东西的具体|位置,然后弯下腰,伸出手在床的里侧床头位置来回摸索。可是最后无论翻了被褥甚至拿开布枕,都没有在这个角落发现任何多余的东西。 犹自不甘心,紧接着楼花染干脆还将人家的整床被褥都翻了个底朝天查找了个遍,但是依旧毫无收获!楼花染站在床前,这回真的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如今这间房内已经没人再敢居住了,而房内也还未被打扫,所以照理来说如果这里当真当时有什么东西的话,除非有人乱碰了,不然如今自己绝对不可能会找它不到的。 可是要说这从死尸身边触碰甚至还拿走什么东西的,放在古代这种极其讲究迷信的百姓之中,一般人也是不敢这样去做的,因为怕会遭到报应。 也就楼花染这种即便如今来到了这个世界但也依旧对那神神鬼鬼没什么念想的人c以及司半清他们这种总是会跟各路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才不会害怕这种事情了。 所以考虑到此,难道真的是自己当时眼花看错了吗?楼花染再次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可是摸着自己胸口,残留在自己这里的当时那种不舒服感觉依旧还未消散,楼花染转头看向司半清,本能的还是把苗头指向了可能是有人先自己一步将某样东西给拿走了。 只不过如果这种猜想成立的话,那么有关拿走该物的人究竟是谁这一点,就又是个谜了。 毕竟昨晚这里的往来人员十分混乱,他们无极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接下来还有死去女子的家人,官府的那些人,以及很可能还有在楼花染等人走了以后,那始终躲在幕后本事极大的凶主。 不管是女子的家人也好,还是官府人,因为都也算是普通人,所以依照常理来判断的话,楼花染认为是这两拨人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的。所以说,最后难道真的是那幕后凶主之后又再次翻身回来过吗?在自己等人不在场的情况下。 将所有这些都与司半清说了以后,司半清言道下一次的时候如若还是这种情况,那么到时,他们再尝试先下手为强。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楼花染无奈的点头,然后便跟着司半清空手而归了。 可是更加奇怪的事还在这之后! 虽然城内这两天内都没有死人看似是一件好事情,可围坐在一起的楼花染c司半清和清玄,却无一人脸上的神色是高兴的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离城异事(五) 只是司半清依旧淡定,押了口茶,后才在清玄的愁眉不展和楼花染的纠结中,手中茶盏“咔嗒”一声重重搁于桌上,唇角带笑。樂文小說| 他知道对方不会如今只杀了这区区四十四人便会止息满足的,而是非得九十九方够!因此抬眼,只清冷说出一句, “还会再来的,一定!” 而果然当晚,于上一次死人的第三日里,这离城的夜,便真的再次不平静了起来,正被司半清一语成谶! 好在这次去时的路上,楼花染不用再悲催的像上次一样被司半清夹着走了,简直无丝毫形象可言,因为伽罗早就已经如约赶了回来。 被夜里的凉风一吹,身下伽罗的速度又太快,导致楼花染得打起精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微张嘴打了个小小瞌睡,于睡梦中被人撬了起来,但好歹头脑如今还算是比较清醒的。 毕竟古代民间的规矩还是极多的,尤其对于女子。所以楼花染眼见前方飞身几步远的司半清高度开始下降了,也就代表着离他这一次的目的地恐怕已经近在眼前了,半睁着眼,楼花染想着这一次恐怕被害的就得是尚处于闺阁的未嫁女了吧? 还在犹豫着他们这么一群大男人就这样直接闯进人家的闺房是不是不合适之际,可前方的司半清已经如上一次那样动作干脆果决,扇开了人家窗户就当先一跃而入了。 楼花染先是无语,紧接着便又叹气一声。 拍拍座下的伽罗,示意他也直接进去吧。话说这伽罗别看人是木楞了些,但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出原魔尊以及现在楼花染一言一行中所包含的内里活动,明明他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就像现在,伽罗似是已经感觉到了楼花染刚才的举棋不定一样,因此才会在先前司半清跳进去了以后,他却停在距离那屋子的几步远处,脚下再也不动了。只是回过头来傻呆呆看着楼花染,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至于楼花染叹气的的原因,并非担心自己等人今晚的这种行为会对那女子的声誉造成什么严重影响,因为想来自己都能明白的道理,没理由司半清还会什么都想不到。所以既然他已经那样做了,那么估计那屋中的女子,也就早已死透了吧。 叹息的是又一芳华正好年岁的生命就这样说没便没了,仿佛人命压根不值钱一样的任由别人去随手挥霍和践踏,楼花染并不自诩自己品性有多高尚,单单只是看不惯罢了,仅此而已。 果然,进去以后楼花染落了地,这回学乖了,只匆匆扫了那边已呈干尸状的女子尸体一眼,便再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另外对她更多细细打量了。 毕竟他对于这种事情无论身体亦或精神上的承受能力还是非常有限的,所以上一次之后,先开头那晚他是整晚连觉都没咋睡好,即便是他这么心大的一个人,多少也还是心理上受到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而又只要一想到以后这种事情自己大概还得遇到很多很多,除非楼花染现在就回无极山上,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为了自己以后日子能过得稍微舒心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楼花染还是打定心思只要可能的话,还是不看或者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少看为好。 见司半清正在盯着床|上女子的灰败尸体不知想些什么,楼花染决定还是暂且不要打扰这货为好。因为目前对方身上的寒气真的是太重了,重到楼花染感觉到后,都默默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脚步挪离这位寒气源头远了一些。 这回有了伽罗在自己身旁,那么楼花染也就不必非逼着自己亲自跑到人家尸体旁边去翻找东西了, “去翻翻,对,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里,床头里侧那边。” “什么?没有?那再翻翻外侧,整个床头都试试,顺便别忘了撩|开那姑娘的方枕也看看下面。” 这家人倒是个富贵人家,虽然给自家闺女用的并不是高官贵胄那种以金丝为面c上等软玉镶框的玉枕,但也已经是用正经绸缎作面料填充棉花的舒适方枕了,而非上次那出嫁妇人头下所枕的普通内填大概秸秆的麻布枕头。 想她如果不是今朝有这一劫的话,日后即便出嫁了,所谓高嫁低娶,日子也该会一直都能富贵过下去的。摇摇头,楼花染道她一声可惜。 “主上,是此物?” 不一会儿伽罗就手中拿着一物,转过头来询问楼花染了。想必是怀疑这么一个普通物件,大概不可能会是自家主上想要找的东西吧,但又不能完全确定。 而楼花染抬头一看,原来那东西不是他物,正是一方小小菱花铜镜而已。整体呈圆形,背部中间还雕有一些极简单的鸟兽图纹。 伽罗见楼花染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中铜镜,走过去将它递给楼花染。 而楼花染在将这物接到自己手中以后,立刻便是入手的阵阵寒凉之意,面上一僵,楼花染手中铜镜便“叮铃”清脆且沉重的一声跌落在地了。 先是往远处滚了一阵以后,这面铜镜又继而在最前方拐了一个弯,重新滚回了楼花染脚底下,左右翻转“噔楞噔楞”最后勉强才算是静止不动了下来。 镜面扣向了地面,而铜镜背部却朝向了上方。 楼花染现在只是直觉性的对这面镜子很是戒备,但依旧低头看向了它。可入眼看到的,就是其背部所雕的祥瑞之兽仿佛正在凶猛的高高跃起,张着血盆大口还要向自己扑上来一样。 狠狠一脚踩在上面,阻断了自己与对方的直接面对面,眼前那些东西总算才是再也看不见了。 至此楼花染开始怀疑,难道真的只是自己错觉吗?不然为什么这面铜镜总让他感觉,实在邪门的紧呢? 可是方才伽罗在拿起此物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觉得它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不然伽罗也不会在明知有问题的情况下,还将这面镜子直接交到自己手中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司半清自然也是看到了楼花染这一系列行为的,先是走过来笑嘲了楼花染一句, “你倒是愈发有胆气了,怎么?自己连床边儿都不敢挨上一挨?” 这是在嘲笑之前楼花染只让伽罗去人家床|上摸索,而他自己却不敢了。 楼花染闻言也不恼,只同样笑眯眯回对方一句,“怎么,你羡慕?”羡慕咱有这么一个称心得用的左右手。 司半清轻笑扫了楼花染面上一眼,这回倒是口中什么都没再说了,但是看他脸上那毫不在意的表情就能知道,这丫就是欠抽刚才没事儿找事儿逗着楼花染在玩儿呢!楼花染心中一句“你大|爷的!” 伸出一指随意向上挑了挑,楼花染感觉到自己脚下被踩着的铜镜似在动弹,便也见机收回了自己的右脚,任由他脚下那方被踩的铜镜飞向了司半清手中。 要不说司半清这货就是怎么看怎么能让人对他咬牙切齿呢?因为他天生就有那个本事! 收回了那方菱花镜但也只是让其浮于自己手掌上空而已,也不知是嫌镜子上本就沾了其主原本的脏污,还是楼花染刚才所踩的那一脚,虽然确实楼花染那一脚踩的,说实话他自己都挺嫌弃的,眼下司半清正在一个净水术使出来,将那铜镜重新冲刷了个锃光瓦亮 才又淡定像是若无其事一样将其拈在了自己指间,左右翻转着看来看去,大概想研究出个门门道道来,可最后只是有些疑惑抬头,问道楼花染, “这铜镜,有何不对之处?” 楼花染阴森森“呵呵”一笑,“你猜啊?”想着您老不是很有本事吗?还本事逆天! 于是司半清上|翘的嘴角弧度稍有落下,双眼沉沉盯着楼花染。 而楼花染比起他来,这会儿脸上的笑容就张狂多了,让你丫再装逼!还再对小爷言语蔑视不算,外加动作间也是满满的嫌弃,哼哼! 从他手中抢过来那面铜镜,期间楼花染全程都是斜着眼看司半清的。可见状,司半清倒是又悠哉悠哉的端雅笑了起来。笑起来还直晃人眼,就像他身后真的正在发出万丈金光一样。 楼花染深深的想要自戳双眼,让你再眼花!还敢背主给那货来个锦上添花?!真是岂有此理!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 当然这都是藏于心底的,面上在伽罗看来,他家主上只是多有些看不惯司半清罢了,并不会多么显幼稚。 因为伽罗本人虽说并不是特别敌视司半清吧,但也不多喜欢就是了,所以伽罗觉得自己很是可以理解自家主上的感受,跟自家主上完全就是站在一边的人。 楼花染可不懂伽罗此时心中都在瞎琢磨些什么,他只是在跟司半清小小对着干了一番以后,心满意足了,便又低下头,再次忙于研究这面小巧铜镜之中了。 因为是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款式,所以也就女子巴掌大小,更别说现在到了楼花染这样的好歹男人手里,其镜身显得便更小了。 依旧在第一时间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刺骨寒凉,像是想要钻入自己身体一般的让人不适且恶心,楼花染赶紧拉了拉自己的宽大衣袖,隔着手掌垫在其下,这才算是多少缓解了一些这种阴冷冷的怪异感觉入体。 然后楼花染便有些拧着眉的抬起头,看向伽罗和司半清两人,疑惑问道,“你们两个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在用手直接拿着这面镜子的时候?”握起铜镜转了转给他们看。 司半清理所当然的点头,“我倒是很好奇你从它身上究竟感觉到了什么?” 楼花染一听他这样说,瞬间眉头就拧的更紧了。 想着照理来说不可能啊?没道理他们两个正儿八经的实力派元婴期修士任何感觉都没,自己这个内里空空如也的假化神就能感觉得到啊?忒不合理了吧这也? 而就在楼花染这样费解沉默想着的时候,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方手帕挡了他的眼,楼花染被迫错愕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手帕主人。 盯着五大三粗的那家伙,再折回头瞄了眼这帕角还绣着清雅兰花的嫩黄锦缎帕子,傻眼,“谁的?” 伽罗咧嘴笑的没心没肺还傻兮兮的,“主上,是属下的。” 楼花染愣着实在有些回不过神来,只不过手中动作像是麻木的依旧接过了这方帕子,然后撤了自己垫在那面铜镜下方的袖子,换成了这条锦帕。 最后还是僵硬的转头,又问,“你,你买的?” 买这种玩意儿?这这是不是买差了款式啊? 伽罗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大脑袋,似是这会儿被楼花染多看了这么好几眼以后,他也开始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只是不习惯这么长久被自家主上盯着而已,并非觉得从自己怀中抽出这么条锦帕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依旧没心没肺的咧嘴,对楼花染知无不言,紧接着就来了句,“不是属下买的,是别人塞给属下的。” 司半清闻言,“呵!”的一声语意不详的轻笑。 但楼花染至此,倒是好歹能够放心了。起码不是这家伙牛高牛高的,但事到如今了还再给自己来了个外在与内里大反差啥的,不然的话,楼花染还真有些接受不能。 无论这玩意儿是他那粗|壮手指头捻着根绣花针一脸娇羞坐在自己房里绣啊绣的扎出来的,还是他驼着腰进了人家店里头买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离城异事(六) 楼花染从小没少接触过这些古代玩意儿,自己家中亲手把|玩过的也不在少数,可是据他了解,铸造铜镜所用的青铜,最后显像多是以铜黄c金黄为主,倒是也有银白或者稍暗一些银灰色的,但绝对不可能会成为这种黑幽幽还看起来瘆人的纯黑色。 再说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铜镜这种东西楼花染日常生活也没少接触过,就连如今他们下榻的这座楼宇之中,此物件也是极为普遍能够看到的,所以这真的是第一例,楼花染见到这么稀罕的颜色。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边的司半清在听到楼花染说他看到的铜镜颜色为黑色时,立时眸间一动,复而眼神来回在楼花染与铜镜之间反复数次, “你见此物乃是黯色?” 楼花染双眼看向司半清,点头“啊,是啊?怎么?” 司半清神色间明显另有玄机,但也不直接对楼花染点明,而是指了指伽罗,“你再去问问你那好四面。” 楼花染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于是转头又疑惑看向伽罗。 伽罗虽然觉得既然他家主上已经说了这面铜镜是黑色的话,挠了挠头,那它就只能是黑色的了,正准备赞同楼花染的说法,还好楼花染也不是眼瞎的,及时又对他说了句“本尊要听实话。” 伽罗也就都听楼花染的了,实话实说道,“主上,在属下眼中,这面镜子乃是暗金色。” 楼花染顿时如遭雷殛! 这回这邪门东西他是真的再也不敢自己拿着了,想也没想就抛出扔向了司半清那边,如果真是其中有鬼的话,也让它去祸害司半清而不是自己和伽罗reads;。 关键时刻,楼花染觉得自己自私的还很理直气壮,毕竟他跟司半清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利益共同体,又不是真的好兄弟,再说自己也没少因为他而受罪,所以坑他的话,楼花染也没觉得自己将来会有多大心理负担。 司半清倒也奇了,明知这面铜镜如今确实其中蹊跷大了,但也毫不介意的将它接入自己手中。主要自认自己神鬼不侵,再加该铜镜如今看来,实乃破案关键,司半清也见不得他不小心受损。 一回到酒楼,楼花染并不认为自己是色盲,所以,“你搞的鬼?” 他怀疑这是小系统又在好好表现,想要争取在自己面前多露几回脸才这样做的。 可小系统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舔|着脸里子面子都不要?傲娇将嘴一撇,还脑袋一扭,“怎么可能!” 这便是否定了。那么楼花染就觉得十分奇怪了,为什么只有他自己会明显看出那镜子的不对劲呢? 问了下小系统,小系统回忆起以前楼花染的总总过往,最后这样为他分析,“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这人吧,危机意识强到有时候真的挺过分的。” 之后掰着手指头给楼花染细数,“比如上一世有一次宴会中途,大厅的巨大水晶灯出了问题最后凶残坠落了下来,当场砸死了一个,砸伤了三个,这件事情当时可是极其震动整个娱乐圈的。” 因为宴会中都是各界高官富商以及更多的大小明星,而恰恰死伤的这四人,还都是地位不低的红星。 “可本来十秒钟前你还是同样在那个位置的,但忽然间莫名感觉到了危险,你就下意识先是迈步离开了原本所站的位置。而其实当时你根本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头顶的水晶灯有异,只是在一种危机本能的驱使下,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而已。”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还在继续另一件,“还有你小的时候被绑架那次更奇葩!十岁不到,被绑了五天以后,明明外面的绑匪依旧有条不紊各做各的,在你面前也从来不动声色没有多说更加没有提早多做什么,可当时在人家突然要对你撕票之前,你却早就已经自己割断了绳子,还用枪杀了三”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真的是如果细数自己这位宿主过去的“丰功伟绩”的话,都快精彩到能出本自传的神奇地步了,只不过看样子楼花染仍旧对自己小时候那件绑票案讳莫如深,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既然他不让多提,那么小系统也就不会再没有眼色的继续这方面了,适时闭了嘴。 看了一眼此时面无表情的楼花染,最后笑嘻嘻小系统才又做了总结, “总之就是呢,宿主,恐怕这次这件事情问题也并非出在别人身上,”指着楼花染,“而在你自己!” 缓了口气,又道,“大概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有时候你的这种危机意识已经比之过去还要更强了些,至于具体原因嘛,”小系统两肩一耸,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的还将双手一摊,“人家也是不能够知道的。” 这话倒不是小系统在糊弄楼花染,而是实情。因为前世多次针对楼花染那种超灵验危机下爆发出的身体本能,小系统也曾做过很多的数据分析以及比对调查,可是最后得出的结论就只是,特么完全搞不明白! 大概可以将之归类于一种生物先天强大的趋利避害天性。所以这种十分神秘还玄妙的东西,即便小系统过去与现在用再为深奥的科学原理,都也是解释不出来的。 好在楼花染的这种危机意识也是一种对他生存很有利的东西,所以小系统还是可以对其放任不管的。只有那些会对楼花染严重不利的,他才必须得想办法解决并予以排除。 楼花染以前是从没有多考虑过这种事情的,因为那些会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事件,本来加起来也就一只巴掌能够数的过来的次数reads;。所以一直以来楼花染虽然事后也会在惊魂未定之际倍感庆幸,但也以为自己只是侥幸运气好而已,却从没有往这类嗯,像是灵验第六感方面考虑。 又想到今晚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自己先天便得了老天眷顾? 可后来又转而看了眼小系统,然后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以及连带忆起自己前次多被劈的那一道雷,还有后来的提前毒发也与此逃不开干系,楼花染眼中冷飕飕的直冒冰刀。 心想去他娘的得天庇佑,这完全就是自己的本事,先天一种本事而已!与运道啊c老天啥的,肯定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断的开始把这种想法深植于自己心间,楼花染如今只相信他自己,小系统勉强算一半吧,其它的都靠边站去。 小系统泪眼婆娑的在通晓了此时这些没有被自家宿主藏起来的他心中想法以后,用一句以前他曾听说过的话来形容就是,心情悲伤到简直已经逆流成河了。因为觉得自己的奋斗史还得长久再被书写下去,也是心累到不行。 但好歹楼花染还是没有完全一耙子把他都打死的,小系统勉强也算是有些心理安慰了。 收拾好自己心情,继续开始专注听起自家宿主和司半清的对话了,顺便详细做着记录。 这种记录不仅对自己用来分析和预测接下来甚至更远未来这个世界将发生的事情非常有用,而且可能以后楼花染也会突然用到的,就像上一次楼花染就曾用这些来帮助回忆过他和司半清某些相处时的具体情节,所以现在小系统对于这件事情还是非常上心的。 “为何她会把铜镜压在自己枕下?你们这边莫非有什么说法不成?” 可司半清想了想后还是摇头,“并无。” 想到自己听说过的一些事情,楼花染又问,“那你们这边可曾有种不好的说法,便是能照人相的镜子一物,有时候在很多使用方法方面,会有诸多弊端?” 司半清这回看向楼花染,“并无。倒不如说特定的铜镜也一直是我方修士用来驱邪收妖的法宝一类,乃是吉物,民间也多觉如此。” 楼花染一噎,好吧,其实本来自己在原本世界听说的那些这讲究那方法的,也多是大家没什么根据的以讹传讹罢了。 可今次见那女子睡前居然把铜镜还是镜面朝上放在了自己方枕下一幕,楼花染心里那股子怪异感,就一直挥之不去了。 其实在现代,这种做法还是很遭人避讳的。因为传说这样会引邪气入体,甚至梦中还会窜入恶鬼邪物等等,最终导致心律失常,长久下去就会身体日渐消瘦并出现各种负面的不好状况了,人的健康也终将不保。 虽然楼花染没听说过因此而真出了人命的,但确实这种做法貌似很不好就是了。据说尤其在夜间正对着人的时候,人更称其为“摄魂镜”,顾名思义,就是镜子会夺走或者说吸走人类的心魄魂识,无论老一辈还是年轻一代,大多都代代相传此举有百害而无一利。 双眼一转,楼花染转头便对司半清说了,“你看你们多用铜镜来针对直冲而来的凶煞之物,借以将其收服,或者再不济,也得把阴气煞气邪气反射|出去对不对?” 司半清毫不犹豫的点头,“差不多。” “大多都是什么时候会用到它?” 司半清十分自然的接道,“妖魔魍魉大都夜间活动,所以自然是晚上的时候用到的多。” 于是楼花染笑了reads;。 看着司半清说完以后自己先是一愣,然后大概也已经明白了楼花染的意思以后,司半清同样眉尾抬起,应该是觉得有意思吧,“所以?”尾音听起来十分勾人。 楼花染端了杯茶,“咕咚咕咚”大口立刻全部灌到了自己嘴里,一点没有品相可言,才回道, “所以,这镜面夜间多是被用来冲撞开邪祟妖物,可现如今一旦对着人呢?有些道行的魑魅魍魉都受它不住,虽然你们那时用的肯定不是一般寻常人家之镜,但面对一介普通人,即便是一面普通铜镜,人类的身体可能到时时间长了受的住?” 司半清似笑非笑看着楼花染,此时开口说出的却是另外一个话题, “你这说法,是你世界原本就有的记载,还是你自己信口胡诌?”因为刚才他也看见了,期间楼花染曾露出来一些小动作。 楼花染即便被戳穿了,但面上毫无尴尬之色,笑眯了眼拍着司半清的肩膀,很是干脆,“也就一半一半吧!” 司半清眯眼看了楼花染一眼,后随意拂开他还在拍个没完的手,倒是心中也觉得楼花染这种说法,新奇,但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其实民间流传这夜间正对人的镜子确实有摄魂镜一说,这个楼花染倒是没有瞎编的。而有关道士用镜子降妖收鬼这种事情,同样他在电视中也没少看到过,尤其刚刚司半清口中所说,也直接证明了他们用镜面对付邪祟之物事情为真。 只不过硬要给这两者之间扯上一个关系的,却是楼花染的个人猜测了,因为他忽然间觉得这其中的关联,还挺能说的通的。 看着认为自己真是生具慧眼连这些其中关节都能想通透c这会儿正心中暗自美得不行的楼花染,小系统内心表示自己很是不屑,但当然也得是偷偷的,偷偷的。 他是不知道道士收妖与这民间摄魂镜一说,其中有没有什么真的关系,可现代科学倒是已经对于镜子正对着夜间入睡的人所产生的一系列不良影响,做出了一个合理解释。 那便是镜子所反射的光是一种不良射线,所以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对人体造成诸多病端,睡眠质量下降,以及严重的还会造成精神方面的神经衰弱等。 再者说了,人类是一种很敏感且脆弱的物种,大晚上翻个身起个夜直接从正对面的镜子中多少模糊还能看到那里面有个移动黑影什么的即便明知那就是自己映在了里面,可想必还是会胡思乱想,然后给自己造成了不必要的精神压力。 所以说小系统认为这种情况完全就是人类自作孽嘛! 当然他也在不同的世界收集了很多这种与镜子似乎能直接挂上钩的灵异事件,所以小系统对于现下楼花染和司半清讨论中的这件事情,目前依然持保留态度,认为恐怕还得看看再下定论。但也觉得,恐怕自家宿主的大方向还是对的。 这之后司半清就又问楼花染了,“可即便你这种说法不无可能,但你的意思是光凭一面枕下压着的上翻铜镜,那女子夜间不过几息的光景,就会被彻底吸干?还被掏空了其腹中胞宫,铜镜自己长手了?” 司半清想要知道楼花染究竟还知道多少这其中辛秘,因为他自己目前是确实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才会有此试探一问。 可他终究这会儿还是高估了楼花染。以为楼花染之所以能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的底气,是因为他已经对于这件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都了然于胸了,只不过楼花染却注定要打破司半清对他不切实际的这些微弱期盼了,或者说今晚之前得打破。 用食指抵着自己下巴,楼花染半仰起头默不作声想了半天,而后才重新看向楼花染双眼,脸上笑的一派灿烂,一声“不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离城异事(七) 其实梦境也是非常简单的,并非女子们手中的普通铜镜有什么不对,而是铜镜无异,却有人利用它想要为所欲为。; 楼花染睡着以后,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先是迷糊睁开了双眼,以为这是已经天亮了,可是趴在那里抬眼看了看周围,这才察觉到了异样。 他正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楼花染却又能清楚看见自己抬起的手掌间每一丝脉路,以及前方的某个角落,很诡异的只有一方空地是被整个照亮的。 硬要说的话,大概就像是他正在一个小型剧院中看一出舞台剧一样,台上台下目前灯光全部都已熄灭,只留数台照明灯一致打向了舞台正中央正在演出一幕单人剧的情景一样,楼花染作为旁观的观众一名,可以将那边所发生的一切都看了个清楚分明。 那边地上有一方只手可握的菱花镜,镜面朝上,反射着它上方照过来的那些光线尤为晃人眼,但是楼花染似乎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些情景自己分毫不能错过一般,双眼一直连眨一下的工夫都不敢出现,只是屏气凝神几乎连自己呼吸都在静止的小心翼翼牢牢注视着那处。 耳边似乎真切传来了楼花染体内血液“哗啦啦”的流动声,以及他胸间“砰砰”心脏不断受压加快的心跳声,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楼花染感觉周围的所有事物仿佛都在动,除了他自己的双眼以外。 刹那心房骤然收紧,楼花染感觉到有什么已经迫不及待将要发生了,而就在这时,他开始看到从那边那面镜子里,正在毫无防备开始缓慢钻出来一道黑影。 真的只是一道黑影,眼耳口鼻,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楼花染连他哪部分是身体,又或者哪部分属于四肢和头颅都分不出来,那里只是正在有一大团黑色的絮状物体,一耸一耸向上不断钻出。 唰!唰!还伴随有发出一声更加高过一声像是纸帛摩擦在一起的古怪声音,十分刺耳,让楼花染一度开始觉得自己的头颅都快要被这种声音锥刺的极其疼痛难忍了起来。 但是楼花染又能隐约明白自己现在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不懂为什么他的心底就是正在有这样的一道声音告诉他,让他只是看着,千万不能动上一动。因为可能自己稍微动一下的话,立刻这些场景就会瞬间消散无存一样,楼花染就是能有这样的预感。 楼花染一看那方圆镜,再一看从它体内钻出来的黑色一团,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些预示着什么了,自然十分珍惜这样难得的机会。 虽然他很诧异为什么自己如今会看到这种东西,但是奇怪归奇怪,已经到手的好东西他不会再轻易放对方溜走。 所以即使头疼的十分厉害,但楼花染依旧死死的安静侧趴在原位不动,只是一直保持稍微半仰着自己头的姿势,不愿错过任何一幕那边场景中的细节处。 这时候小系统猝不及防便出现在了楼花染的身边,还好他本就是即便魂体,但也只有在他自己愿意或者楼花染让他现形的情况下,别人才能看到他的一种特殊存在。 所以如今即使这是在梦中,也只有楼花染才能察觉到小系统的出现。理所当然无论小系统怎么闹腾,那边正在钻出的一大团,也是分毫察觉不到自己周围又多了一名天外看客的。 且小系统也不是没脑子的,看到了那边的情况也懂了这是什么,安静瞪圆了眼看了楼花染一眼,又在楼花染对他的一番挤眉弄眼中,捂紧了自己的嘴,乖巧陪在楼花染身边简直不能更安静了。 其实小系统是想提醒自家宿主一声的,说你没必要挤眉弄眼的那么费劲,只要心中随便告我一句就成了。 但现在这种情景十分特别还又莫名其妙,再加这里的楼花染本就是魂体状态,所以小系统也不太能确定如果自家宿主要跟自己说话的话,会不会声音就会直接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没胆量尝试,怕坏了楼花染的好事,也就耐着性子只能静观其变了。 想着万一情况不对的话,自己就得赶紧带着楼花染离开了,不然他要是在这里魂体直接有个三长两短的,小系统泪目表示他想先哭上一哭再说。 因此全程一边注视着那边镜中所发生的一切,还得顺便分神随时注意自家宿主这边,神经紧绷的简直心都快被提到嗓子眼儿了,相当于是在全神戒备,小系统紧张的要死。 慢慢伴随着那团絮状黑雾不断的钻出,直到对方已经足有成年男子身量那么高的时候,才最终“啵”的一声,整个身形彻底从镜中剥离了出来,落地于了镜子不远处。 由于这团絮状黑雾几乎就是整体呈椭圆形状的,所以这之后它的很多动作,一定程度上楼花染其实并不能看的很明白,只能光凭自己的想象和猜测。 见对方前方的某一处似乎先是稍微隆起了一些,而后又是另一处,之后当絮状黑雾再次完全静止不动了以后,楼花染这回瞪着眼看着自行飘到它面前的那两团东西,一大团以及一小团被浓重血腥气包裹的东西。 差点直接干呕出来,可是楼花染又硬逼着自己忍下了喉间的向上想要蠕动。 他已经猜出了这一大一小两团突然间就出现的血色东西都是些什么了,但也正是因为知道了它们的原身,楼花染才更加被骇的面上一时间血色尽失。 那血液也就罢了,可另外一个从人身体内直接被挖出来的血淋淋脏器,就这么被大赖赖摆在离自己身体的不远处,甚至“滴答滴答”还在不停向下滴着血,楼花染头皮都快全部炸起来了。 要不是这之后还有一件事情他也想要一窥究竟的话,想必楼花染早就已经立即转身,有多远先跑多远了,然后吐他个昏天又黑地的。 好在强自忍耐还是有回报的,因为最后当那团絮状黑雾重新又缩回镜中以后,楼花染确实亲眼看到了这家伙自己没有直接吞了那两团辛苦得来的“滋补”玩意儿,而是带着它们一起回到了镜中。且回时的速度奇快,并没有一开始它钻出来那么慢慢吞吞。 楼花染曾经听司半清说起过,这种血腥东西刚离体直接被吃下的时候,对于那些邪物乃是效果最佳的时刻。所以虽然对方这样做可能是有先逃离现场的打算,但莫名楼花染还是有种感觉,恐怕他这东西拿回去别有他用。 至于什么用?一者炼出精华等待日后食用,二者便是用给他人了。 前者不仅效果并不如新鲜时候最好,且耗时极长。根据以前这位杀人凶主一夜间最多曾经杀过好几人的情况来看,它也并不是在时间方面显得十分充裕的主。 所以楼花染最后又冷冷扫了那边静静躺在地上的那面铜镜,他更倾向于认为这两样东西,这不明人士是要带走以后给别人用这一结论。 最后究竟自己是怎么被小系统带走,又是怎么浑身寒凉喉中窒息的从睡梦中挣扎坐起的,楼花染因为当时大脑基本处于当机状态,所以记忆并不是很清楚。 但他迅速翻起身以后,一把推开司半清便跑到屋中一边墙角来了个大吐特吐,同时还发出撕心裂肺的干呕声那场景,楼花染恐怕就得毕生再也难忘了。 当楼花染吐啊吐的,腹中再没有可被吐出之物时,因为刚才他是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把胆汁都全部吐了出来,这才青白着一张脸,双眼神采都快干涸了,唇上艳色都颓靡了几分,踉踉跄跄扶着自己膝头站起身,又重新摇晃回了床边。 实在身体已经虚脱了,手脚也再没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床榻之上,楼花染发出的声音有气无力,“快给我端杯茶来。” 司半清说实话,是恨不能现在离这脏污混账要多远就有多远的,但是又心知自己不能。这种理智与理想之间的背道而驰,司半清虽不懂“抓狂”为何意,但他的本心确实已经十分理解了该词的精髓所在了。 不得不妥协,司半清面上云淡风轻做着各种楼花染让他做的事情,即便后来楼花染更加过分的当着司半清的面,仰头把大口吞入的一口茶水呼噜噜漱了漱,又低头重新全部吐到司半清手中的茶盏中时,司半清也能做到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究竟如何想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然后楼花染舒坦了,瘫在床上,脸下垫着自己一只手,头侧向外面,跟司半清大致把他梦中所见都说了一番。 “即是说你未看清楚那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楼花染点了点头。但他这个姿势又眼下做出这样的动作,其实在司半清看来,无非就是脑袋奇怪的上下扭了扭而已。 “没看清,其实我想即便以后我还会做这样的梦,但那是人还是鬼的模样,恐怕我也是依旧看不清的。或者说我无法看清也不能看清,所以再要想办法揪出来这些人的话,司半清,这回你就真的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了。我该使的劲儿都使了,还已经去了半条命。” 楼花染如今说这样的话,倒是半点邀功的心思都没有了,因为没力气再去多想。 而司半清看着他那半死不活软趴趴的模样,脸色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但也依旧苍白的厉害,亦同样没有再出口暗嘲或者反驳楼花染所说的话。 因为他确实也觉得,这次离城的接连凶杀案由于现在有了楼花染发现的这么多线索,才能恐怕不久后,便被全部解决干净了。 两人之间说完话后诡异的彼此静默了片刻,而由始至终,楼花染和司半清双方都没有过多提及为何楼花染能在梦中梦到这种场景这件事情。 只不过两人对此缄默的理由,却是实打实尤其南辕北辙的。 司半清认为大抵这还是楼花染身上的奇特能力所致,所以他也暂时不好多问。 而楼花染却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梦中所见的那些究竟靠不靠谱。虽然似乎连小系统都相信楼花染梦中所见都是事实,但毕竟什么根据都没有,所以楼花染说就说了,希望可以让司半清他们早日查明这次的事件,也好尽快回到无极山上,但却不能跟司半清追溯自己看到这些奇异景象的源头,因为它确实出现的十分莫名其妙。 出门一次,楼花染方知这世间的艰难和险恶,以前还曾向往民间的新奇,但现在,早已归心似箭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让楼花染十分担心的是,之前在自己从梦境中惊醒以后,小系统对楼花染说过, “宿主你要提前做好准备。你的危机本能从来都是被用在自己身上的,也就是只有你本身有危险的时候,这种意识才会驱使你对周围有所警觉。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能够十分明显的察觉到离城这些诡异杀人案中的奇怪点了,本宝宝猜想,可能这是由于这件事情终有一天会被牵连到你的身上,不然你不可能会凭空看到这么多的。” 楼花染当时便心中立刻一凛,认为小系统的推测是十分正确的。所以现如今这件事情恐怕即将就要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了,楼花染不担心也不行了。 就在两人沉默各想各的时候,其实楼花染那一觉起来,外面便早已天光大亮了,所以不久后门外便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师叔,您派人打探的事情已经有了消息。” 司半清一声“进来”,外面的清玄带着他身后的一人,这才推门恭敬走了进来。 一看楼花染的模样,清玄是比较惊讶的,不由口中便是一声,“尊上这是?” 只不过楼花染没能及时开口的期间,司半清早已先他一步接过了清玄的这个疑问,回答道,“无事,不过昨夜里没有睡好而已。” 司半清这么说只是不想让清玄对楼花染如今的模样做更深的探究,毕竟楼花染身上的很多东西,有些时候还是得让尽量少的人知道的。 所以想着随便一句话打发了清玄也就是了,毕竟只要自己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想必清玄他们,也就以后再不会多问些什么了。 可司半清其实还是不懂,这个“夜间没睡好”一句,再加目前楼花染这么副瘫软样子,有时候根据时间地点和参与人众的不同,它是很容易就能被引出来歧义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离城异事(八)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楼花染却瞬间越发暴跳如雷了, “你t居然也能被称之为‘人’?!” 软乎乎的小童音仍旧好脾气的嘻嘻哈哈道, “宿主,咱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小家子气的去抠字眼儿啊?你看我还这么小,又这么萌!” 说完后,飘浮在半空中脑后扎着一根小辫儿的奶娃娃,差不多像人类两三岁的模样,还适时的朝楼花染作出一副双手捧花状,将自己两只肉呼呼的小肥手捧在了他圆嘟嘟的小下巴处。 顺便还不忘装可怜卖萌的一直眨巴他那双大大还又水汪汪的小鹿眼,似乎看起来真的是尤为单纯可爱reads;。 但已深知其内里“杀人不眨然”本性的楼花染,却一时间整张脸更加黑的厉害了。 恨不得一巴掌干脆拍死他的心思都有了,已经再不可能被它所表现出的这副纯良性子给欺骗了,楼花染不屑的从自己鼻腔中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嫌他烦人的才来回甩了甩自己手, “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就是别来烦你小爷我!”说完以后转身就要离开,想对这小恶魔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不过恰恰又在楼花染心烦意乱继续往前走想要拐弯的时候,不想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 “尊上您身体尚且不适,这却又是要去哪里?” 光听对方那仿佛永远都像是在勾引什么人的轻飘飘上扬语调,楼花染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已经身体先是紧张的呈紧绷状态了。 但也只那么一下而已。马上反应过来的楼花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时,他的眼中就只剩满满的睥睨和凛然了。 拂了拂衣袖,楼花染将自己有些前冲的身体站直,对方也识时务的与此同时松开了他握于楼花染肩头处的那两只手。 楼花染转头像是在看这廊下院中开的正艳的红色蘼花,才不紧不慢的随意开口, “不过岔了功而已,歇息歇息也便都能全好了。听说我异星阁最近又新收来一批宝物?所以正想先去看上一看。” 对方牵起自己红到极致像是染了血一样的唇角,于是又连眉间都被氲成了一副喜笑模样,却只让楼花染一刻更甚一刻的感到胆寒。 “既然已是大好了,属下又观尊上此次法力也比往日更上了一筹,想来今日是否便可大宴一场?毕竟尊上也是心知的,下面人因为这次尊上闭关期间的意外昏倒而担忧日甚,还需早日安抚为好。” 楼花染现在只想恨恨踹这阴险妖|娆男一脚,然后大喊一声“妈蛋!”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虽然也知道魔界这里向来推崇强者为尊,因此不知早已有多少人在眼红自己“魔尊”这个位置了。自然也就在他被发现出事了以后,大概下面确实再也按捺不住的那些人,便更是纷纷想要冒头挑事了。 妖|娆男这个提议大概也是为了以楼花染的亲自现身,到时候再安抚下去这些躁动渐乱的魔界之人。只不过楼花染虽然懂得这其中道理,但到底现在凭他这副身体 他如今什么本事都没有了,尼玛到时候在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牛鬼蛇神面前万一一不小心露了马脚,岂不是最终下场只能连个全尸都留不着了吗? 顺便也更加连带恨上了正在自己边上看好戏的这只系统“小恶魔”。毕竟要不是因为他的话,自己也就不可能现在每时每刻都得过的这么胆战心惊了。 遥想本来他在现代那要风得风c要雨得雨的逍遥日子楼花染只觉简直不能更心酸了! 为自己心里鞠了一把同情泪,可眼下该演下去的,楼花染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就还是得费尽心思的继续将之演下去。 又是作出一副尔等区区凡人的睥睨高冷状,楼花染无可无不可的随意点点头,沉吟一声, “嗯。既如此,一切便都交由你去安排吧!” 对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在不怀好意的妖|娆男于是闻言,立刻露齿一笑。 而装着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楼花染,此刻其实脑袋里面发蒙想着的就只是,“啊,这人牙可真白reads;!” 让知道他心里实际都在想些什么的圆|滚滚小小只小系统,身体浮于楼花染右脸侧不远处的半空中,歪过头来瞪圆了一双眼看了楼花染一下。 那小眼神里,满满写着的就只有大写加粗的两个字,“嫌弃!” “是!”妖|娆男始终笑眯眯的全程立在楼花染面前,这时候闻言躬身应了下来。 此人便正是魔尊左右护法中的一人——右护法森罗了。 原形是只精明的狐狸,所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的一举一动中皆会带着些浑然天成的魅惑与引诱。 除了他唇上永远开不败的艳红以外,这森罗的眼尾处还用胭脂挑染出了一抹向上飞起的嫣红色,眉尾也同样永远只会高高的肆意扬起。让人看起来有种他颇为邪魅的感觉,还很是不好招惹。 而要说他的哪里最为抢眼的话,楼花染私以为,就还属他头上的那四只角了。 包括额前向内弯起的两只,以及两边太阳穴处,同样一左一右也向内弯起的另外两只。而后者,却还要比前者更加长出来了一些。 也就是中间为小角而两边大角,通身银白色看起来极其的漂亮。 至于为什么好好一只狐狸他的额上却会长出这么四只玩意儿来?全部知晓内情的楼花染此刻也只能神秘摇头,道一声“暂且不可说,不可说”。 内里缘由很多,且森罗曾经也没少因此而遭过罪。 其实现如今森罗早就已经可以在他化成人形以后,轻松将这四只象征野兽没有进化干净的秽|物给自如收起了,但森罗依然选择留着。因为曾经楼花染这具身体的原主,很是喜欢他这四只讨巧的角儿。 当然眼下如果你让楼花染来真实评价一番森罗这四只角的话,楼花染只会发自内心的来上一句,“漂亮”!无关乎它们的具体由来,而是只论其外表。 后来因为妖|娆男再没有主动说些什么了,而楼花染才刚来这个世界连一天的工夫都不到,所以也不怎么敢随意开口。 实际如果早知道自己这一趟出来会遇到这么一尊煞神的话,楼花染宁肯一直憋在他自己的房内。 装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现如今那脚下他弯腰便触手可及的蘼花有多么难能可贵一般,导致楼花染一时间看它们竟入了神。 其实天知道楼花染得时时刻刻这么装着端着的,他心里得有多累! 过了一会儿,然后又一会儿楼花染内心的小宇宙差点儿都濒临爆发了。实在忍不下去,因为两人这样并肩一声不吭赏着花儿什么的,楼花染觉得,他都快要被对方给逼精分了。 抄着手转过头来,楼花染想要跟对方说你先下去吧我也要忙了,当然到时说出口的时候肯定不能这么直白,得稍微润色一下。 可没曾想,对方也正要于此刻同时回过头来。于是两人就这么彼此脸对着脸。 距离实在有些太近了,导致楼花染差点望着自己眼前这张被无限放大后的美男面孔,而一不小心弄出个对眼来。 像是俱都被吓住了一般,两人转头的动作全部停止了下来,就保持着你看我我也看着你这样的暧昧姿势,谁都不敢再随便动上一动了。至少楼花染是这样的。 直到感觉似乎有什么暖风被送到了自己鼻尖处,痒痒的,楼花染这才惊觉回神reads;。 脑袋里边不停的“嗡嗡”直响,天也塌了地也陷了,楼花染心里就只剩无数个“尼玛尼玛尼玛”在一个劲儿的被无限制骂出了。 猛然间把自己的头硬是往后一撤,楼花染现在想要直接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虽然早就觉得自己重生这具身体的这名手下,似乎哪儿有那么些不大对劲?但目前这种情况这种情况! 长时间姿势扭曲的后仰着脖颈,让楼花染现在终于开始觉得他酸痛的骨头严重抗议了起来,于是这才脚步下意识又是往后退了两步,楼花染好不容易才重新把自己的身体给掰正了过来。 咽了口唾沫,当然也是他自认为很隐晦的那种。毕竟刚才那一幕,他是真被吓了个够呛。 而此时对面那妖|娆男似乎也才终于醒悟过来了一般,单膝跪地立刻垂头就是向楼花染请罪道, “是属下失礼了,还望尊上饶恕!” 楼花染看着在妖|娆男一低头的时候,他那一头上好绸缎的墨发,便自动从他身后缕缕披散到了他肩头乃至身前两侧,无意识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垂于身后的长发。 而后非常肯定自己的也不比他差以后,这才有心思再去理会妖|娆男了。自然察觉到这一幕的小系统,也与此同时又是冲天翻了个白眼。 “无妨,不过小事罢了。你且退下吧,本尊接下来还要去一趟异星阁。” 可在听了妖|娆男起身又对自己回到的一句话以后,楼花染只剩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了。让你嘴贱!嘴贱! 因为对方说的是,“还是属下陪尊上一起去吧,大宴的事尚不着急。” 楼花染当下就想要连连摆手拒绝,但以原魔尊以往性子来看的话,那人一定会觉得无论妖|娆男怎么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于是内心憋屈成了一团。 但表现在面上的时候,楼花染最终也就只是轻慢的道出一句“也好”。便首先迈步,带着身后紧随其后的妖|娆男离开了这里。 至于到了异星阁以后,楼花染是怎么一步步分毫未差的打开了阁外阁内层层保护机关,又是怎么运用自己脑内被原主很好留存下来的那些记忆,一一辨认出新一批宝物的器名与功用c并告予身旁妖|娆男知道的这些种种,楼花染现如今浑身疲惫的仰面倒在自己宽大的床榻之上,闭眼就再也不愿去作过多回想了。 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恐怕也就只能用“像打了一场仗一样累”来大致概括了。 楼花染曾经在前世作为一名演员,像这种扮演不同角色的事情也是贯来已经习惯了的。可如今一旦牵扯到自己性命,本来的轻松,也就再也无法能轻松的起来了。 而他眼下的这种处境,真是应了那句话,“用生命在演戏”。简直不能更贴切有木有? 忍不住想呵呵罪魁祸首一脸!于是楼花染想做便做,此时揪着系统软萌的俩脸蛋儿,心下也在恶狠狠考虑要不要下嘴直接吞了他?也好来个同归于尽,干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意识到被自己强行绑定的这名宿主,似乎目前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朝诡异的方向发展了,立刻小系统麻利的出声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宿主宿主,其实你大可没必要这么担心的。毕竟你现在是被我选中的人,所以照惯例来说的话,绝对没那么容易刚上场就死的!” 楼花染脸黑的“呵呵呵”阴笑不断,然后, “绝对吗?” 只将将比楼花染手掌还小了那么一丢丢的系统君,此刻又是因为自家宿主这样的语气不善而浑身一个寒颤reads;。 接下来有些羞赧的低头,卖萌的用自己两颗大门牙咬着他肉肉的猪蹄膀, “嘿嘿,大概?”还顺带歪头杀。 可楼花染现在完全不吃他这套, “你这个小混蛋!小混蛋!怎么就能这么坑爹呢?这么坑爹!” 楼花染早就料到这是个尤其不靠谱的,于是气恼的在他说完“大概”两字以后,嘴上一边抱怨着,一边也毫不犹豫的伸出一只手来将他头朝下给提溜了起来。 另一只手泄愤似的狠狠扇在了他屁|股上。顿时小系统捂着自己阵阵发红的俩屁|股蛋,也不知是真疼的气了c还是他又在装了,红着一张脸,一双无辜的小鹿眼中还噙满了泪。 眼下里面那圆珠珠,也在他忍耐咬着唇|瓣的动作之下,而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 楼花染是想要对他尤其狠下心来不予理会的,毕竟要知道这小子,可是在原世里真正杀死自己的最后那人啊! 但看着对方那一丢丢大的小身子,楼花染到底还是个正常人,于是同情心不由的就开始泛滥了,心中也泛上了罪恶感。 “嗷!”的一声长嚎出一声,楼花染不能忍自己,来回抓狂的在床榻上辗转扑腾来又扑腾去。 直到把床帐还有被褥这些都彻底揉皱成了一团,楼花染才又无奈的最终恢复平静坐起了身来。看着小系统依旧通红着噙泪的双眼,无力的捂脸, “好吧,你赢了!” 小系统于是眼中的泪滴迅速收回,简直比变戏法还神奇。 默默从手指缝间看着这一切的楼花染,便只能最后又是抓狂的抱头一声自我可怜, “嗷~~”那声音,就别提有多凄惨了。 而眼下在森罗的房间内。因为魔尊尤为钟爱红色,虽然不是艳红,但连带着森罗渐渐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使得他身边的一应物件,甚至包括他房内的床榻被褥等等,也俱都红色无疑。 此时森罗却不知因何侧躺在床|上。隔着一层朦胧令人看不真切的薄纱床帐,也只隐约能看到他正一手紧攥着身下床被,而另一只手,却似乎夹紧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脸上的表情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只不过接下来只要听到从他口中那时不时传出来十分引人遐想的或浅或重呻|吟声的话大抵该明白的,大家便都能明白了。 没错,原来这人这是在自|渎!还是在这样的青天白日里!!! 听声音似乎他正享受的紧,却也难受的紧。 直到后来森罗不停磨蹭在床|上的动作似乎越来越快,时有舒展,而又时有弓着腰身绷紧,手中动作自然也是同样或缓或急。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好还是粗喘也罢,亦开始变得急促难捱之时, “哈啊!” 才在最后一声声音尤大的尖吟之后,森罗所有被半隐于薄纱那端的动作,才悉数全部停止了下来。 紧接着像是又想到什么十分令他开怀的事情一样,转了个身体几乎半趴在床上的森罗,待他的气息彻底喘匀了,才极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室内到处回荡着的都是他的这种声音reads;。 带着一丝|情|欲发泄过后的慵懒,却还有些嘟嘟逼人的尖利。总之是会让人在听了以后,既觉美妙但又觉异常危险的一种矛盾语调。 实际森罗不过是回忆起了今日魔尊的数次怪异举动,尤其是他那种对自己躲躲闪闪极为戒备的可怜模样,森罗在当时身下一紧之余,到现在仍然觉得他那样子实在令人心动的紧。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魔尊,居然有朝一日也会变得这么弱势而惹人怜爱。 料定对方大概到底还是练功出了岔子才会如此,也正好是自己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于是转头又是,“哈哈哈哈” 森罗贪婪的弯起眉眼顿时笑的愈发癫狂了。那种疯样说实话,十分令人感到害怕,像是有什么他毕生所愿终于能被实现了一般的欣喜若狂。 一边十分尽兴的笑着,一边森罗还又闲适伸手,慢慢撩起自己其实并未起多少遮挡作用的床帐, “童儿何在?” 闻声,立即便从外面推门而入了一名大概只八|九岁模样的白|嫩男童, “童儿在此,右护法可是需要现在更衣?” “嗯。” 森罗懒懒一声。 那小童想来也是早已做惯了这些的,埋着头,自从进门以后就从未敢抬起头来看他主子一眼。却也在轻步走过来了以后,手中的动作没有出差半分。 森罗伸着手坐在床榻边上,任由小童为他重又换了一身衣衫。比之前面那件,这件只衣襟袖口处的金线纹路变了些模样,且衣裳底子上所绣的暗纹也与先前那件似有些不同罢了。 其余照旧还是那艳红到极致的张扬色彩,却穿在他一个男人身上,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反倒好看的紧。 直到最后连靴袜对方都已为他套好了以后,森罗这才抖了抖自己繁复的衣袍站起,由着小童继续为他正着衣襟各处,而此时森罗, “我的好童儿,你说咱们那位尊上,如今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不过这话森罗他自己说得,但小童这种自知自己身份低贱的人,却又怎么可能敢轻易听得呢? 本就先前因为自家主子那阵阵笑声而心中战战兢兢了,此刻闻言,立刻手一哆嗦。而后“嗵”的一声便狠狠跪在了地上,听那干脆利落的声音,想必也是真没敢对他自己手下留情的。 “右护法恕罪!右护法恕罪” “啧啧!” 森罗其实只不过是随便一说罢了,现如今却见这名自己还算满意的小童被惊成了这副模样,无趣的摆摆手也再没多说些什么,而是, “去吧!晚间府内有宴,下人们那边你先去好好打点一番。” 既然由右护法专门来说的话,想来到时会坐于主位的人,便只能是魔尊无疑了。该名名唤“童儿”的小童于是立刻又是告罪之后起了身,垂手弓着腰直至后退到了门外,关紧两扇门以后,门后的他才敢真正抬起了头来。 “呼!” 长长送出一口气reads;。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被吓出来的满头大汗,童儿紧接着转身,便去忙刚才森罗吩咐下来的那件事情了。 而继续留在房内的森罗,此刻正坐在桌边,一手中慢慢拧着一玲珑白玉所制成的酒盏,却也仅仅只是端着罢了。 里面那其他人抢破了头也想要分得一滴的仙浆,似乎于他而言也可被视若无物,漫不经心的转来转去却始终未有送到自己唇边。 至于他的双眼望向之处,顺着看过去,却发现反倒是他另一手中一枚上有烟云游走其身的紫色扳指。 该扳指虽然难得的不是红色,也只在法宝分法器c灵器c仙器与神器之中勉强占得了灵器一阶,但森罗依旧爱它较之别物最甚。 皆因这曾是当年魔尊亲手赐给他的第一件物什,虽大抵当年的魔尊,也不过顺手将其扔过来而已。 想到现如今那人,森罗挑起自己一抹长发不停于指间绕着圈,唇畔牵起,眼中别有深意。 他确实发现了貌似这一次闭关出来以后的魔尊,已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但不着急,森罗仍旧觉得自己可以慢慢来。因为左右,他都已经为此等了足有上百年了! 正好眼下楼花染这边,也正在为这同一件事情而感到烦恼。 今天一睁眼的时候,楼花染就已经震惊非常的发现,他重生了! 这特么简直就是个世纪大爆炸的奇闻哪!如果不是发生在楼花染他自己身上的话,估计楼花染也会跟着凑个热闹图乐呵的。 犹记早上的时候一起身,那会儿楼花染的头疼啊,锥心刺骨的那种疼!就像是他的脑仁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狠劲翻|搅成了一堆浆糊一样,一度使得他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全部飞走了。 当时楼花染难以自控的还一连从口中“唔,唔”发出好几声闷|哼来,在床|上抱着他的头不停的左右打滚。 还是后来系统帮忙压制了他的这种痛苦,楼花染才稍微解脱了片刻。 但随后又在楼花染毫无防备间,有关于前尘往事他所有的记忆都被一股脑瞬间纷乱灌输到他脑海中时,楼花染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便只能再次被迫拉的比之前还要紧了。 据系统后来交代,楼花染后面的这些痛苦是他无论如何都避不过的,所以也就只能自己疼着了。 楼花染不懂这小恶魔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但即便是假的,楼花染也觉得自己拿这小家伙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因此除了忍以外,也就只能继续忍了。 好不容易连这第二次遭的罪也勉强捱了过去,楼花染这才有心思开始梳理起自己的记忆来。 原来自己确实已经死了,只不过楼花染一直以为他的死,是与那晚闯入自己家中的蒙面人有关的。 估计不是抢劫之类。因为当那时的楼花染在自己床边忽然间被噩梦惊醒而看到那神秘人的时候,对方的架势,就已经单膝跪在他床边上,双手也快要挨近楼花染的脖子了。 所以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可楼花染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即便明白了状况一开始反应迅速的一脚踢开了威胁他性命的那人,但后来翻起身仅连卧室门边都没摸到,就“咚”的一声,已经被身后身手了得的对方,给照后脑勺砸了个金属古玩过来。 被糊了满头血的楼花染那时回头,看到地上的那物想到的,就只有“原来它真是自己床头柜上先前被立着的那件珍贵宝贝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离城异事(九)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如今楼花染在入境化神了以后,虽然其中所掺的水分颇多,但到底也是实实在在已经渡过雷劫的大能,所以这无极仙山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在对待起现在的楼花染来,那就更加是尽心尽力到小心翼翼的程度了。 其实要说目前楼花染这位魔尊在无极仙门的地位吧,那还是很有些尴尬的,因为到底他是魔。 可已经来了无极仙山这么长时间了,这次甚至在他受伤昏迷期间,就连他们掌门老虚子也是日日必要过来瞅上他一瞅的,再加本就在门中人缘极好的曲水瑶,看起来也跟这魔尊处的十分自然,渐渐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对于楼花染,也就似是已经慢慢能接纳下来了。 尤其更别说,他还是一来就能住进备受门人尊崇的半清仙尊山上,搭着无极门徒对司半清的盲目崇拜,楼花染多少也就沾了不少光。 所以人明明醒着,但里边楼花染不出声的话,他们也就不好莽撞的直接闯进来,在外边听了一会儿,也就犹犹豫豫又走了。 楼花染听到动静,这才又是把自己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呼哧呼哧先就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一不注意给憋得。 又拿起镜子尤不甘心的左照来右照,小系统抱臂盘腿坐在半空中悠悠然飘来又飘去,觉得自家宿主这爱美之心也真是没救了,就差跟着感叹一句“实在枉为男人”了。 照到最后楼花染终于无奈放弃,仰面四肢大张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喃喃一句,“咱就只能这样了?” 小系统将嘴一撇,念在好歹自家宿主先前也是经历过一番生死大关的,耐心又给他解释了一遍,“再过个天的,也就都能全好了reads;。无极这么大的仙门,怎么可能连这么点伤药都没有?” 这话他其实之前也已经重复对楼花染说过好几回了,但奈何楼花染净顾着关心他自己那张脸了,小系统不管说了些什么,感觉天都塌了的这人也是丝毫听不进去。 这会儿好不容易总算是把小系统这些话给挺进耳朵里了,楼花染一个猛子翻身坐起,拉着小系统晃来晃去,一时之间还真挺热情的。 “真的,真有个天我这脸就都能好全乎了?” 小系统被摇晃的头晕脑胀,感觉这大白天的,好像星星都开始毫无防备的出来在自己眼前瞎转悠了,好歹逃离了自家失心疯宿主的魔掌,点头如蒜捯, “真的真的,这我哪儿能骗你啊?” 楼花染听后全身力气一松,软趴趴跌坐在自己床|上,这颗焦虑的心哪,才算是重新又被好好安了回去。 但勉强只安静了片刻,又再次楼花染像是魔怔了一样拿起铜镜照起来。小系统对这一幕早看腻了,但也没有拦着楼花染,因为拦着对方势必还会跟自己闹,所以想着随他去吧,总有个他照不动的时候。 楼花染被那雷劈到了以后,没死,只不过累积被劈了那么多次,重伤已是必然。先不说内里脏腑被伤的有多重吧,光是这身上,就近乎一半儿身体都出现了大面积焦伤。 所以只要一看到自己从圆镜中印出来那面目全非的模样,楼花染便每每只感觉自己肝肠寸断。万幸他虽不能医治自己,但无极这么大的门派也不可能没有疗伤圣药。 再加楼花染渡劫时无极掌门老虚子即便没有亲自到场,但也已透过司半清身上带着的通天镜,将那里所有的情况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因此当下便瞬间抚着自己胡须又露出了一个亲和如弥勒佛般的笑容,对于眼下施恩于楼花染这件事情,自然就变得十分上心了。 而其实就在楼花染过去昏睡的那几日里,无极也是没少给楼花染用药的,所以楼花染才会在今天刚醒来的时候,已经能这么活蹦乱跳精力旺|盛了。因为他的内里经过这几天的悉心养护,已经全部都完好如初了,差只差,这几天面皮上的这些伤口再能脱几层皮长好就是。 小系统将雷劫后期到眼下司半清为自家宿主所做的众多一一看在眼中,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身上的暂且不论,脸上如今你要是来看楼花染的话,从眉心延伸到鼻梁再往下,七扭八扭也差不多就是以整张脸的中心线分割开,一半是正常如过去的颜色,而另一半,不止黑紫黑紫,还上布了密密麻麻大小数十道狰狞向外打着卷儿的黑红伤口,所以也实在不怪楼花染他自己忍受不了。 更何况楼花染这一天醒来的也非常不是时候,正值所用药物从昨天开始便引着楼花染身上的旧皮在蜕皮之际,所以他的身体各处自然包括脸上,那都是凹凸不平随处可见鼓起来的一大块一大块,就连楼花染脸上正常的那半边脸也是如此。 难看劲儿已经大大超出了任何年代人的审美观了,给个正常人都不能忍受,又何况是楼花染这种过去即便连根头发丝儿都想跟别人比上一比的爱臭美人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杂七杂八脑中还正想着不知都些什么的时候,外面门嘎吱一声便被推了开来。楼花染转头,就看到司半清那厮又像在进自己后花园似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潇潇洒甩袖走了进来。 原来是刚才那些敲楼花染门的无极门徒自己不好硬闯进来,但又担心万一他真有个什么事的,所以离开后就去请司半清来定夺了reads;。 要说司半清也是有意思,这魂还没补好所以没得关可以闭,这几日时时刻刻都在放出自己的神识注意着楼花染这边的一举一动了。早上醒来后的楼花染那么闹腾他也不是没看到,但觉得挺有趣的也就全当自己看了一回乐子,要不是门人来请他的话,恐怕他还会继续这么一直瞧楼花染的笑话下去。 “醒了?”边开门,司半清往里走着边还说。 楼花染在这人打一进门起就观察起了他来,见他在数次看到自己这张脸时居然神色始终未动半分,楼花染奇了,因此在对方走过来坐到自己床榻旁的椅子上时,便开口问道,指着自己这张脸, “看着我这样,你就没啥感想?” 楼花染温温笑着照旧一副如常的表情,“要何感想?无非一张皮相而已。” 楼花染以前看不惯这丫的老是装模作样,这会儿也不管人家是真表面跟自己客气背地里正偷笑呢,还是不过说些场面话在安慰自己,决定以后这司半清在自己眼里,勉强倒也能有些入眼的地方了。 于是又跟对方确认了一次,“你们无极这药,真能到时候把我这张脸给医治好了?” 司半清点头,“自然!” “那好吧。”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既然人家已经显示出了诚意,楼花染现在多少也得有点表示。 其实稍微用脑子想一想就能知道用在自己身上的药肯定也得是些金贵东西,即便对于无极这么大的仙门。毕竟如果是换了个旁的人也受了自己这种程度的伤,内外加起来即便能治好,最后少说也得几个月时间。为啥?因为这是正常人服用正常药物所需花费的正常时间。 换言之,便是楼花染这几天能全好的情况,明显就是被特殊对待了。要不然所有人都受了重伤能几天就好全乎的话,楼花染这一手本事的,说实话也就没啥可被人稀罕的份儿了,嗯,虽然只是一部分。 楼花染手下拍了拍,就见对司半清而言也早已十分熟悉的那圈暖黄色光晕,便又在他手上现了形。 紧接着司半清那块随身被携带边缘已经乌黑的魂肉一瞬从他袖中飞出,眨眼便与司半清的伤口合于一处。又不过几息,便都恢复完好了。连一丝伤痕都看不见,上面沾染了的秽气也早已被打散了个干净。 司半清感觉自己魂魄一瞬雀跃非常,便已明白,这是自己魂魄确实已经全部完好了。 低头复又看了看楼花染的右手,而那时,楼花染手上的光晕已然消失,“倒真是一个好本事。” 楼花染也不管他是真夸还是假夸,又或者实际还在惦记着什么,反正只当楼花染是真心实意的,咧嘴嘿嘿一笑,“多谢夸奖。” 那一笑,衬着他现在这么副样貌,早已没有了过去晃人眼的美|感。只不过司半清却像是自己看不见一样,很正常也回了对方一笑。 在随后司半清想起一事,又多问了楼花染一句“可知最后那道落雷为何打向你”时,楼花染黑着脸,狠狠咬牙推攘着便把司半清给撵出去了。还能为什么?天道那龟孙忒小心肠,自己心情不好居然还带伺机报复的? 五日后,在楼花染每天几百个来回差点将铜镜都照穿的气势下,早已白天就恢复成了他往日里用楼花染自己话说就是“又帅还又美”的大好模样,夜间楼花染正安心睡得昏天黑地。 却突然先是骨子里直冒出一股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寒气。以为这是被子没盖严实受了冻,意识模糊中的楼花染赶紧紧紧扒拉了下自己身上其实盖得好好的锦被。 可不管用reads;。然后又是空空如也的丹田处也猛然爆发出一阵剧痛,浑身抽|搐着生不如死的楼花染这才哆嗦着一张唇,硬是睁开了自己一双眼。 待看清了自己房内并无异样,楼花染蜷缩着身体弓背如虾,而随着他一口一口吐出的气息,却见还同时正有一道道化作实质的白雾被不停喷出。且与此同时,楼花染的唇上早已覆上厚厚一层白霜。 而如今这样的天气里,也不过五月大好的时节而已! 楼花染颤抖着手一副要生吞了小系统的架势指着对方,顺便还不忘一手捂胸。 想一想便能回忆起,这是在前世武侠剧里多么经常就能够看到的经典受伤场景啊!楼花染心里正在骂骂咧咧,也不知究竟该操谁家大|爷了。 先是,“你你特么早干嘛去了!” 小系统无辜眨眼,“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宿主你意图的时候,就开口提醒你了呀?只不过是宿主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嘛!” 楼花染继续,“那你你特么这破宝衣就这效果也敢拿来给小爷用了?还费的费的小爷跟司半清那混蛋讲了条件!你你这打过来的雷劫连原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所以说神神在哪里了这神器!” 说起话来颇为费力,可楼花染还硬要强撑着说这么多。主要是不说他心里更难受。 小系统对此便也有些不太好反驳了,最后只能尤不甘心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嘟囔囔, “那也是你本事不到家使唤不了人家影武不是?这要是搁人家主子身上,别说现在的百分之一了,刚才就是那整道雷劫都直接落下了,人家司半清恐怕也是连根头发丝都卷不起来的。” 楼花染现在十分愤恨小系统说话虽然含含糊糊,可自己却又该死的能将他每一个字眼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心里又是憋屈,还又是恼怒非常。 全身现在都被打的疼的厉害,艰难转转头,然后看到自己肩头那瞬间成了炸毛大卷儿的头发,顺便还同时伴随着一股子呛人焦糊味。 楼花染本就是个向来都很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的人,现在看着那里,楼花染只要稍微一联想,就能完整想象出自己现在该是怎么一副不能示人的挫样了,于是弯下腰,更加不停吐血。 这回楼花染这么一副好似随时都会挂掉的惨样,激得小系统也不得不对他格外上心了。焦急在楼花染身体迈着一双小短腿绕来绕去的,口中还连连惊呼, “宿主,表激动!表激动!” 楼花染顾不得理他,一手抚胸另一手已经收回抱在了自己肚子上。 看着那满地的鲜血,有些都已经开始往地下渗了,楼花染脑中一阵阵泛白眼中一也阵阵发黑,恍恍惚惚想着这得浪费自己多少毫升血啊? 早知道前世就不怕疼直接去捐血得了,积那么些造化的,说不得这回他就不需要再吐这么多血了。 身上疼也就算了,现在身体麻木过后好歹恢复了些知觉楼花染才察觉出,原来他内里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发出严重抗议了,胸口位置也是火烧火燎的难受。 就连自己口中时不时便窜上来的血腥味儿,楼花染这会儿都开始闻着一时间更加头疼脑涨了起来。 似乎感觉自己脚下摇了两摇,实际是楼花染他自己没有站稳当,眼下正意识不清的在打醉拳呢! “哐”的一声,这是楼花染终于彻底失去意识,瞬间整个身形摔向地面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离城异事(十) 而司半清,却是知道这名女鬼明鉴二字所说的对象,并非自己。 高高在上只微垂着眼看着女鬼,“你可知洪宗主是绝对不会来救你的?” 女鬼愕然这回大睁着眼,身体一抖,看向司半清。 之后本就难看的手掌愈加狰狞了几分,尖利的指甲深深切入那地下,脸上都是害怕的模样,也不知究竟害怕的又是谁了。 只哆哆嗦嗦一句“仙尊仙尊在说什么?小女子,并不能听得明白。” 司半清一笑,“你对于灵契这种东西,又真的知道多少?” 那女鬼好似在强自忍耐着什么,咬着牙,但面对司半清他们依旧态度语气上,还是极为恭谨的。 “小女子依旧未能明白仙尊意思,还望仙尊可以明示。” 司半清好似眼下心情极好一样,倒是多了几分耐心,即便如今面对这样一名小小道行的女鬼也同样如此。 “也没什么可明示不明示的,”看着那女鬼,他脸上的笑容在楼花染眼中看来,好像有那么些恶作剧的玩味。 明明其实司半清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初还是没有多大变化的,但楼花染就是莫名可以从他的眼角眉梢中辨认出他的这种当下恶趣味来,深深的内心里感到一股恶寒,也开始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起来。 果然,就在楼花染这样想着的同时,那边司半清沉吟片刻的下半句话终于说出口了,声音掷地有声, “只你需得如今心中清楚知晓,马上,你就要魂飞魄散了。因为灵契这种主仆死契,用到最后,往往都是主人用来将仆役强催自爆,而一招伤敌的绝妙招数!” 对面女鬼在刚一听完司半清所说这些话以后,最开始的强撑也好,后来的被逼妥协但依旧还有心思演戏也罢,到了现如今,满脸就只剩惶惑与惊惧了。 像是觉得难以置信,又或者想要求人救命,那女鬼颤抖着勉强向前伸出她一只青灰色手掌举向前来,探向了她对面司半清和楼花染的这个方向,嘴里,“仙仙尊” 大抵也是已经明白了为何自己如今已经被抓了这么长时间,而那边却依旧没有动静的原因吧! 亏得她之前还全部按照主子的说法都将口中那番话语一字不落交代了出来,虽期间有些添油加醋,但也并不妨碍任何主人吩咐自己拖延时间的计策,可是,可是! 女鬼想到此,一瞬间面上本就狰狞的模样,这会儿越加变的凶狠了起来。青灰色的面皮子下面,青紫可怖的血管都一根根不规则的凸起爆了出来,看起来着实丑陋无比。 她是心有不甘的,本就怨天怨地怨恨这所有世道,但这一刻,胸间更是汹涌泛上了滔天恨意!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活得这么可悲凄惨?甚至死都不能由得她自己? 女鬼感觉到自己腹间果真如司半清所说那般,已经开始阵阵灼人心肺的难受鼓|胀了起来,挣扎的力道不断加大,情绪有些陷入癫狂。 既然那边的主人可以通过灵契始终都将女鬼的一言一行轻易掌握的话,那么现在在他听到司半清已经分明知晓了他的真正全部计谋以后,这个机会怎么会白白浪费掉?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恐怕现在这名女鬼即便被催爆,但那向来心思就极缜密的司半清也大抵早已有所准备了,但这是自己对他下的又一个战帖,因此即便注定会失败,但远在另一边的洪霸天,仍旧还是会笑着继续满不在乎将之做下去的。 轰隆隆从自己腹腔中渐渐沸腾灼烧的痛觉已经传到了喉嗓中时,女鬼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只能抱着自己的头,剩余一只眼球布满了血泪几乎脱框而出,口中“啊”c“啊”凄惨嚎叫不断。 可最后,女鬼无助看向司半清和楼花染这边,只仅仅又说出断断续续“仙尊,仙尊救求”之后,楼花染眼前只剩下一片雪白。 楼花染十分熟悉这种颜色,毕竟向来司半清身上所穿的衣衫,便都是这种洁白到直晃人眼不知究竟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类似雪缎之物。 被司半清拥在身前,对方双手按|压于楼花染的后脑勺处,把他整个身形都严实罩在了自己怀中,司半清就这样最后带着楼花染跳出了这方地界。 而期间楼花染稍微侧出些身体往自己脚下看了看,那被远方洪霸天催爆的下方女鬼,不仅凄厉哀嚎着整个魂体都砰的一声爆至什么都不剩了,耳边隆隆大地震颤的声音却依然没有止歇。 虽然因为清玄临走之前已经命人紧急在周围加持了一个结界出来,以避免外面不相关普通百姓的房屋和性命也会受到牵连,但最终还是可惜了这间富丽堂皇的酒楼了,已经连带着被炸成了一堆碎渣,毕竟结界是以这间楼宇为中心的,所以它实在避无可避。 从下面激荡而起的并不是刺目的橘红色火光,而是阴沉沉一片黑烟升起,即便那只女鬼被催的自爆时,她的魂体也是如此。看起来与正常的爆炸都不一样,大概与被爆的导|火|索女鬼有关吧。 想到最后时刻那只女鬼扭曲的面容,楼花染心中不知究竟有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无感的,因为那时的楼花染心中什么都没有想过,脑海中其实也是怔愣之下的一片空白。 司半清半抱着楼花染最后落脚于了旁边一座屋舍房顶,伽罗也跟着落脚于这处附近位置,刚才他是在眼见楼花染确实安全以后,才没有上手直接与司半清抢人的。 周围同样是被提前告知了以后,已经撤出就近躲避的无极众门徒们。 大家就这样静静看着那边那座高高楼宇的倒塌,楼花染双眼有些放空,而司半清却是看起来甚为的漫不经心。 没再过多谈论那只女鬼的事情,楼花染仰头问了司半清一句,“清玄能顺利找到洪霸天的藏身之处?不会有什么危险?” 毕竟他们一个化神,一个只有金丹,修为境界相差实在太远了,即便走时清玄也并非一个人独身前往。 司半清一笑,而后低头,“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无妨。左右即便我们这次揪不出他来,估计再过不久,他也会主动找上我们这边的。” 从女鬼的这件事情就能够看出,那洪霸天恐怕不只是想利用这只女鬼为自己完成这次的杀人任务,另一方面,大半也有着想要引出自己等人现身的目的。 原来之前司半清就已经察觉出了洪霸天所打的如意算盘,因此中途让清玄先行离开,传音入密告予他的,便是遣退无极众门徒后,再去跟着女鬼被催爆法术发动的瞬间,查出那施法之人的源头到底在何处。 之后司半清一边对楼花染说着“明日需得去一趟知府府中”,一边却抬起手,手中的通天镜楼花染此时才发现,竟然一直以来都是接通了的。 那边那名长老的面容楼花染也是认识的,乃是刑堂长老一位。这会儿见司半清重又露面以后,便迅速向司半清回禀了起来, “已经问出来了,那阴鬼说是它们私下里都有在传,好似洪霸天那徒弟,实际乃他为人时的嫡亲血脉,据说可能是其一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但并没有实证。” 司半清笑道,“因果因果,无因又何来的果?” 对面那刑堂长老便知,司半清这是多半已经相信,这条消息恐怕八|九不离十了。又问,“之后该名阴鬼又当如何处置?还是循例照旧?” 循例,循的便是在对方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以后,尽快削了其魂,以免日后再惹出其它后患来而已。 楼花染想到他们言语间提到的阴鬼,便忆起了自己雷劫时期被司半清抓|住c后扔给白神雪的那只,一直以来还以为这只小鬼早就已经死了,没想到如今它竟还看情形至少是活着的。 虽然可能活的也不是多么舒心就是了,但看看自己前方脚底下那一堆飞灰总比这边儿这位,来的要强得多的多了。 司半清摇头,“继续留着。” 只要这鬼宗宗主洪霸天一日不死,作为曾经近身听命于对方数十年的小喽啰来说,可能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只被抓的阴鬼便还是会有些用处的。 司半清属于一定要榨取尽对方所有的有效价值后,才愿放手的一类型狠人。用楼花染的思维来理解,大概这在别人眼中的冷血无情和阴险不计手段,其实恰恰在他司半清自己看来,乃是他所追求的一种“美学”。 楼花染没有这种执拗性子所以不太懂他这种美学的具体含义,但至少楼花染还是能够从中参透出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司半清这厮,是真的性格极为扭曲的一个人。 司半清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情以后,折回头来看着楼花染便笑的直晃人眼,“你看,这不是弱点已经找着了么?” 楼花染抽着嘴角。 之前还以为司半清这是打算无惧洪霸天的化神修为而直接想要与对方硬碰硬了,可现在楼花染才自觉自己还是忒蠢了,方看透原来司半清竟是又准备使阴招了,虽然楼花染也毫无心理负担的觉得,这样做会更加便利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离城异事(十一)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可谁知只是这么一想而已,手中还来不及动作,这影武宝衣竟像是能知晓人心思一般,一眨眼的工夫,楼花染傻呆呆看着自己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双手。 而与此同时,他就感觉到自己周身一暖。 稍微撩|开些衣衫领口往里望了望,原来果然是这宝衣已经自行贴身被穿在了楼花染衣衫最里层了。 也正在此时,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隐隐越靠越近。 察觉到天地再次长久的陷入一片刺目白昼之中,楼花染捂着自己双耳,这次干脆头都没有抬起了。 先前看那闪雷看的太多,还是一直大睁着双眼,所以这会儿楼花染的眼睛已经有些干涩发|痒了起来,被刺眼给刺的。 再说那由紫色雷电交织成的巨大蜘蛛网状伞网,初见一回两回还觉得新鲜无比,可三回四回的,也就退去了先开始时那种令人震惊,如今只剩下单纯觉得其很好看了。 待又一回明灭散去,楼花染放下自己的双手,然后感知了一下自己脚底。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身体这回是真的半点异样都没有了,咧嘴,楼花染笑的满意。 “看来这宝衣到底是个好东西啊!”一声感叹。 而小系统骄傲的噘嘴昂头,“那当然,毕竟也是如今现世五件神器中的一件!” 那神态,活像这影武是他的一样,夸奖了宝衣也就相当于是夸奖了他了,看的楼花染一时之间满口牙疼。 目前已经经历过好几道雷劫了,至少就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楼花染认为自己是真的相当安全的。终于少了些最开始时抱有的紧张心思,眼下也能稍微宽心轻松一些了,于是楼花染开始抬头看起那方一群人的混战来。 想要上前插手楼花染雷劫的其他修士,如今已经被打退了近半。自然被打退的部分也只是修为相比较而言略低的那些,比如金丹,乃至金丹以下也有几名胆儿肥敢不要小命凑上前来的。 剩下主要还是金丹,再加两元婴一化神。 按理说这种现状对于司半清等人无疑已经是非常好对付的了,只不过楼花染看着那边战场现在尤为担心的一点是,鬼宗宗主那小老头明显这是要发大招的节奏啊! 洪霸天本作为一名舍了自己肉身而后凭依到乱葬岗随便一具死尸上的厉害鬼修,如今他那整张脸上除了俩眼睛尚属完好以外,剩下的鼻子和嘴,就只剩几个窟窿眼儿了。 以及整张脸上的皮肤都是一块一块像烂疙瘩一样还长长向下坠落。将掉未掉的模样除了非常难看让人不由胸间恶心犯呕以外,还让人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那些皮肉,是不是真的随时都有会掉落下来的危险? 几乎看不见头发。即便有,也只是不怎么齐整的一两撮而已。 整张头皮像是之前被火燎了一样,皱巴巴还黑紫或者通红,看得楼花染浑身都泛起一股难受劲儿。觉得自己身上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在一扭一扭爬来爬去一样,着实痒痒的厉害,头皮也跟着发麻。 耳朵也早就没有了,同样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小|洞。这样一打量的话,楼花染现在好奇的是对方这种头部构造,究竟是怎么能把旁人的声音再清楚收入他耳中的? 顺便他的嘴上也只是一个洞口,牙舌全都不见,光秃秃的漏着风真也不知是怎么能清晰发出来声音的。 洪霸天本作为专修自己魂体的鬼修,自然即便境界与云姬如今基本没差,但鬼修术法的威力也要比魔修以及正常修士还要霸道的多。 只不过可惜就可惜在,如今洪霸天运气不佳,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件趁手的神器。 否则交手实力本该远在云姬之上,如今也就不会沦落到只勉强才能与云姬打个平手的境地了。 云姬刚才那一扇过去,可不仅仅只是刮过去一阵疾风那么简单。实际她的每一道疾风中,都又蕴含|着不同五行数量的阳火。 对于像洪霸天这种本是已死之人的阴物来说,自然那阳火一旦趁势入了他皮肤c骨头乃至魂体,先不说当下洪霸天那个难受劲儿了,甚至之后,恐怕洪霸天还得再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将这些被打入自己体内四处作乱的阳火给一寸寸逼出自己体外。 且在此过程中洪霸天将遭受到的折磨,着实也得不小。 因此不知是不是真的怕了云姬这柄云绸扇了,总之待这其丑无比的佝偻小老头脚下亮起的图纹重新暗下去以后,只见他又是把自己形似枯木的双手中那一柄木杖,执起后举至胸前。 先前好像还只是在同云姬玩笑热身一样,眼下,就称得上是真正的出手了。 然后楼花染便看到那方的四处大地都开始隐隐有些松动并向上不停被顶起,同时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正在不停冒出。 从龟裂的大地最深处,直到最后或爬或跳出人头众多的骷髅死尸以后,楼花染虽然早就已经知道鬼修的手段向来都是非常恶心人的,但这会儿看着那边晃晃悠悠又是白骨还又是烂肉一堆堆的,嫌恶的撇了撇嘴,满脸都写着不忍直视。 后又因为从那边传来的刺鼻难闻味道,而抬手掩住自己口鼻。 他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一辈子都不愿意与这么些恶心玩意儿交手的。 但看那边已经因为对方来势之众而纷纷聚集在一起对敌的云姬c司半清c森罗c伽罗等人,观他们那一张张好像早就已经对此非常习以为常的淡定面容,楼花染拍了拍自己胸口,好吧,自己跟人家实在没法儿比! 司半清引着自己正在对敌的那名修士,让其被迫来到了被洪霸天唤出的这些骷髅死尸阵中。 对方也是一时间十分的恼火。因为虽然他如今的对手是司半清,可以说是与洪霸天站在一条道上的,可洪霸天这些召唤出来的嗜血手下们,却又不是那么聪明能够想明白这些的。 所以当该名修士一被引到这里以后,不知靠着什么能嗅探出了这名修士身上的正派灵气,于是这些骷髅死尸在二话不说涌|向司半清等人那方的时候,连带着还把这名修士也给惦记上了。从对方身后就是探出一爪子挠了过去,颇有些不分敌我。 修士恼恨到不行,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如今还得这么腹背都得受着敌? 想要独自对付一个半清仙尊本就已是困难之极,如今竟然还得要分心他顾? 因此之后又在数次因为要转身避过洪霸天骷髅死尸的偷袭而被司半清趁机打来又打去的时候,该名元婴期的修士根本手脚忙不过来,鼻孔都快要气到冲天冒烟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司半清弹指间削成碎片片的破烂衣衫,忍着抽痛的额角,最后一甩袖,修士便毫不迟疑跳出了这方战场。 心想你们爱谁谁吧!左右老子是陪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玩儿不下去了。 所以打吧打吧!等打到最后两败俱伤了,老子再出去渔翁得利去! 另外一部分本也是来同样破坏楼花染渡劫的修士们,也都或多或少面临了这样的难堪境地。 所以既然如今已经有一个人起了头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大家,就都照猫画虎也纷纷离了这里。只留下鬼宗人领着他们数以万计的骷髅死尸大军,去独自对敌无极仙门与魔界众人了。 只即便如此,鬼宗这边却也依然没有落了下乘。 虽然这些被召唤出来的骷髅死尸多是一些只有被消耗价值的杂兵而已,可杂兵数量上一旦多到一定程度的话,那难缠劲儿也是十分不容小觑的。 大概到底还是能听明白自己主人的命令,所以虽然分出了一部分看似没什么章法纷纷攻向了场内周围的所有人等,但大部队其实从楼花染这边远远望过去的话,它们的目标便还是直指向了云姬的。 云姬光靠自己一个人就得左右牵制数千之众,可想而知肩上的担子也是小不了的。即便她是化神大能,也即便她还手中同时握有一柄神器。 但毕竟这种骷髅死尸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一时之间死不干净的。哪怕其头尸已经分家了,还哪怕其四肢都已与身体相分离。 可人家的头还能“咔咔”飘来飘去满场乱飞着咬人胳膊腿也能或抓或站,见人便又挠又踹。总之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活动的 所以慢慢这方战场之上的人们只会感觉到,似乎这敌人,怎么越打好似还越多了起来呢?! 更别说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场面的引雷阵中楼花染了。此时捂着自己嘴要不是碍于目前这么多人都在关注自己这边的话,差点背过身去一口胆汁就干脆吐了出来。 忍的整张脸是白了又青c青了又白,也着实面色不比那边那些青灰色的死尸好看到哪里去了。 好歹人家也都是在为自己拼命,所以看着那边包括司半清在内,就连云姬都在一边不停扇飞这些小杂兵的同时还得折身跟洪霸天打在一起而身上挂了些彩。 再加楼花染也估摸着大家恐怕照着刚才那种激烈打斗程度,法力耗损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儿,想着自己帮帮忙吧,于是楼花染便抬了抬自己的右手。 从他手中一瞬有一圈暖黄圆光闪过,而与此同时密切注意着他这方动静的那些有心人也能察觉到,似乎从他掌中正中央,正有什么看不见的温暖之物射向了司半清等人。 当最后众人震惊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后,死死盯着司半清不再出|血还已愈合了的伤口,真的只是一个错眼的功夫而已!于是人们又都一双双露骨异常的双眼,冲着楼花染方向泛起了一层层极贪婪的血光! 楼花染傻了吧唧尚且还未注意到这些,但司半清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离城异事(十二)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况且还有前一次雷劫期间楼花染也曾隐约感觉到过这两人之间的‘暗通曲款’,唇边弯了弯,楼花染不知嘲笑的又是谁了。 司半清见楼花染这样说,倒是不紧不慢皮笑肉不笑来了句,“当本尊乐意与你同睡一张榻?呵!要不是念你小命不保,本尊也是懒得对你过多理会的。” 只不过司半清以为说出这种半真半假似是威胁的话来,多少出于自己性命安危考虑,楼花染便也得适当安分些了。 毕竟这几日里自从楼花染来了以后,他司半清也是忙乱的很,所以虽然认为留着楼花染日后会很有用,但本就不是个真正温柔还善解人意的人,也就差不多开始觉得麻烦还失了些耐心了。 可偏偏楼花染是个偶尔就会让你觉得他实际十分拧巴的人。这会儿听了司半清这种似提点又或警告自己的话,也不过唇边笑意更加深了些,却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不舒服。 好像对此十分不屑一顾一样,已经完全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了,而实际,司半清在听他接下来所说出的一句话以后,觉得不幸,还真是被自己给猜中了。 “嗤!有何所谓?左不过一死,还真当小爷一个个都怕了你们了?” 司半清心下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将之表现在面上。绷着一张从刚才起就不怎么愉悦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司半清,发现这小子还真不是说笑时的模样。嘴边笑着,却冷着一双眼,与他往日里的得过且过竟然相差甚远。 司半清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这个惯会笑脸示弱的男人今朝会有了这种变化?一时竟也将他看不透了,如对原魔尊那般。 这是司半清极不习惯的,因为会对自己接下来的各项决断产生不好的影响。试图联系那只系统君,看看能不能得到点有用信息,可无论怎么呼唤,对方却始终一声未吭。 小系统这会儿自身都快要不保了,还哪里再顾得着司半清这个外人了? 所以接下来司半清又是扫了楼花染一眼,甩甩衣袖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临走时只给楼花染丢下另外一句话,“那十三魔尊还请随意。”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楼花染在对方转身以后,之前唇边还带着的几分笑意,这会儿也就一丝都不剩了。 要说原魔尊的这张脸确实长的是极好的,美则美矣,可一旦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时,即便楼花染并没有刻意想要另外再多释放出些霸道气场来,但他那横着的眉c拉长斜飞的眼,以及紧紧绷着的两片薄唇,再加不明意味的一双浸水眸子,组合在一起以后,看起来就会显得非常冷情且凉薄了。 十分让人捉摸不定的高深莫测,还又看起来不好招惹的气势十足,简言之,可怕! 小系统是目前对此感受最明显的一只了,正在小心翼翼的趴于楼花染肩头,一边窥探着楼花染的心思,而一边还又暗自揣摩着。 这一次楼花染短暂的魂魄离体,确实是把小系统给吓了个够呛。 到底他是借尸还魂暂居的原魔尊这副身体,因此如果楼花染自己想要放弃的话,也就是求生意志真的太过薄弱,那么很轻松其实楼花染自己就能在一个睡梦中,把他的小命干脆都给交代出去了。 到时悲剧的小系统,可真就连插手的份儿都没有也得跟着翘辫子了。 小系统一直都对自家宿主渴望活下去这一点十分的有信心,毕竟不说这一世了,前世这家伙小小年纪便可昨晚猛然间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小系统以前还敢甩开膀子只要觉得有必要,就敢照着自己的意思对宿主不打招呼的卯足了劲儿直|接|去干了,可这回,战战兢兢自从楼花染醒来后,就一直都只是在察言观色的装孙子。 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楼花染开口让小系统立刻为自己重新换一副身体的话,小系统嘤嘤完了之后,恐怕也会屁颠儿屁颠儿鞍前马后的唯楼花染命是从了,真的已经吸取经验教训的学乖不少。 主要小系统他们以前也不是一个宿主都没有寄宿过,光说楼花染吧,他都不知道已经是小系统从上数下来的第几百代主人了。 而以前的那些主人们,无一例外尤为稀罕手中的系统,稀罕到一生的所有事情也都是照着系统为他们铺好的路一步不差的走过来的。从没有一个提出过不满还想要反抗,毕竟只要照着系统所说的去做,以后功成名就财权双收那是必然妥妥的,可偏偏这回看起来自己遇到了个硬茬 小系统心中也是很无奈的。好歹他从这娃五岁的时候便已经跑到楼花染身边来,对其进行比对顺便筛选了,没想到如今都绑定了,还是不慎阴沟里翻了船。 可又有啥办法?一条绳上的蚂蚱,楼花染要是铁了心就这么着了,那小系统也只能矮下|身体再不敢随意施为了,即是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自从司半清出去以后,楼花染就这样一直盘腿静静坐在自己床榻边儿上,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地上看,可小系统窥探他的内心心思吧,还只剩一片空白。 小系统摸不准这是对方真的发呆什么都没有想,还是他的宿主已经通过某种方法成功阻挡了自己想要与他心有灵犀了?试探性的主动开口,还不忘先填巴一个司半清用来垫一下背,也是个没什么义气的,可见对于卸磨杀驴这套向来玩儿的都很转。 “司半清刚才那番表现,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其实装出来的?”歪着头使劲瞅着自家宿主那半边侧脸。 总算是把楼花染的注意力给吸引回来了,然后就见楼花染向他这边稍微转了转头,随后说道,“哼,自然是假的!” 小系统又开始能听到楼花染的心声了,松口气放心下来,但也并非全然放心。 司半清那种修为,怎么可能会被楼花染这样普普通通身手的人给踹到地上?想也知道那家伙又是装的了,即便被楼花染他们看透拆穿也不打紧,无非就是想要以此来显示出自己昨夜在照顾楼花染一事上得有多么的劳心劳力。 楼花染也是踹出那一脚落到实处以后,才醒悟了过来。 “那宿主,”小系统继续小心翼翼探寻的问道,“今夜你要不要搬到司半清那边啊?” 楼花染这会儿似笑非笑的只是盯着小系统看,却长久的除此之外一字未吐,看的小系统还真是心里一时之间挺心惊胆战的。因为他发现,貌似眼下,他又听不见自家宿主的心声了! 自此小系统算是真的能够确定了,他家宿主确实有了办法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任何所思所想。 小系统敢肯定无论如何楼花染是不能在自己身上动手脚的,因为即便楼花染作为他的主人,但也是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小系统的真身究竟藏于何处的,因此更何谈其它?所以归根到底,这种让人意外的变化就还得从楼花染的身上找原因了。 这是小系统以前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经历过的,所以小系统一时也还颇为惶措,很难以置信楼花染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莫非自己以前小瞧了他? 就在小系统呐呐不知接下来再该说些什么时,楼花染倒像是真的又心情转好了,至少忽然间又恢复成了他往常的那种和善笑容,脸上看着也没那么瘆人了。 “搬啊?怎么不搬!” 楼花染身上这阴毒原来只要定期的用些阳盛功法化解一番,往后时间长了,根也是能去的。而这阳盛功法哪里找,昨晚的司半清那不就是现成的吗?他们正派的功法差不多都是走的天地正道,所以这方面还是尤为不缺的。 这种方法如果让原魔尊知道的话,还指不定得有多少正道修士都该遭殃了。不过也未必,因为毕竟原魔尊身含阴毒这种事情,他也是轻易不敢让任何一人知道的,连云姬都是如此。 只不过楼花染这毒已经深了,所以由修为不够的人来化解那也是不行的,到时别添乱就已经是极不错了。如今有了司半清这么个现成的冤大头,楼花染觉着自己不用白不用。 可即便如此,像昨晚司半清那样的精疲力尽,有些司半清装出来的份,但大半,实际还是真的。 因为毒已深,再加楼花染不管内里再怎么空空如也,但他化神的境界却是实打实的,因此司半清一个元婴虽只差一步也就能入境化神了,但到底在相助楼花染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勉强的。 一旦遇到在帮楼花染化毒过后他法力虚弱之际,无极再遇到什么意外事件的话这笔买卖风险太大,所幸还有另外一个更加省力的办法,便是平时楼花染就得更多时间的跟司半清呆在一起。 这样人家身上时时都在溢散出来的多余阳盛之气,也会被楼花染大概吸收进去一些,于楼花染或者是司半清,便都是有好处的。 楼花染阴毒会潜移默化被减轻许多,而再在毒发之日,司半清也就无需这么费力的助他了。 要是司半清耗费法力为楼花染化毒以后,楼花染再能反过来为司半清迅速恢复其实也就不存在这些多余的问题了,但偏偏!又是该死的受限制。 被用在楼花染身上的这些对方法力,楼花染不能为司半清恢复,只能由司半清自行再好生养着。 楼花染心底嗤笑一声,觉得真是没趣的紧! 于是继续,“好活就好活,不能好活咱再说。” 却听的小系统是嗓子眼儿都开始一抖一抖的了,被吓的。因为他这话明摆着,就是还另外话中有话了。 有些投降的小系统,于是为了让自家宿主不要再这么时不时就阴阳怪气顺便还再来吓自己个魂飞魄散,既然对方已经说了好活他就继续活着的话,乖乖一副狗腿样的舔|着脸,小系统笑嘻嘻开口, “呵呵,你看宿主,人家家觉得吧,貌似宿主你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也确实因为人家家的事前准备不足而格外多受了些不必要的罪。其实最近人家家也在想着,是不是寻个什么法子再来好好补偿一番宿主你?” 楼花染继续似笑非笑,斜着眼也不知到底看没看着小系统,一声懒散的“所以你这是终于想着了?” 小系统啪嗒啪嗒跑进楼花染怀里,脸上笑的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点头如蒜捣,“想着了想着了!” 然后就双手一拉拉出一块半虚拟界面来,界面还可以一页一页不停的往下滚动,楼花染看着这上面显示出的这些器物名称以及功用,挑眉双眼一亮。 小系统一看楼花染这表情,就能明白这回总算是让自家宿主看情况稍微心情愉悦了一些,于是兴冲冲扒拉在楼花染身上再接再厉, “但凡这个世界中有记载的法宝,由下到上,包含法器c灵器c仙器c神器,即便是只存在于部分人的口耳相传或者书籍记载中而没有实物现世的,我这里也都能为宿主你准备出来。攻击型c辅助型c防御型,绝对一个不拉。所以只要宿主以后达到了一定可以换取这些法宝的满足条件,宿主就能随便用。即便没有法力也失了修为,但只要这些法宝在手,尤其宿主还能得到神器的话,日后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想来也就再不会比你前世还要差了。” 楼花染哆嗦着一张唇,此时看小系统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手中一瞬扬起一把地上的杂乱干草就甩了小系统一头。只不过小系统隐身再现身,楼花染的泄愤动作对他没起丝毫作用罢了。 “现在要在这里呆到不知何年何月人的是小爷,不是你!你倒说得轻巧!”毕竟小系统即便再怎么拟人化,但他实际也说过,他对这外界的寒凉暑热也是没多大感觉的。 又指着小系统,“还有你飞那么高干吗?赶紧给小爷下来!” 现在连他都敢对自己露出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了?楼花染越想越来气。 而实际小系统觉得自己还挺无辜的,自家宿主的这种错觉无非是因角度问题造成的,实际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想一想自家宿主确实也挺遭罪的,于是心内“哎”的叹气一声,小系统还是尽职尽责的听了楼花染的话,而迅速从半空中降到楼花染眼跟前了。 之后外面究竟是如何的天翻地乱,楼花染呆在这消息极其闭塞的监牢里也是不能得知的。 即便后来曲水瑶念着过去楼花染对她的好而每每偷溜了进来探望,但也到底不能在这里久呆。毕竟楼花染身份极为特殊,乃堂堂魔界魔尊,因此次次不超一刻钟就又偷摸着赶紧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离城异事(十三)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已经赶路了两个时辰,此时白神雪向下望了望,然后又拿出自己手中颜色偏向暗金色的金属罗盘先是向下一指,后空闲的左手在罗盘中央的圆形凸起上轻轻一拍,打了一道自己的法力进去,便见那用来测位和指路的罗盘瞬间周身亮起。 剧烈颤抖了两圈以后,最终上方针尖的位置才慢慢趋于平稳下来。 楼花染其实一直都不太懂那上面由始至终好像什么都没显示出来一样,但过后不久的白神雪却已抬起了头来,“师叔,已经快要到达离城地界内了。”所以说这东西的工作原理究竟是什么?楼花染心内颇感无力。 原魔尊从没有用到过这种东西,但相关的知识其实原魔尊还是精通的,毕竟这种罗盘大概也算得上是一种修真界很普遍的低阶法器了,所以无人不晓。 只不过楼花染即便知道了这种罗盘的功用,可依旧对其无法理解,总觉得,嗯很神奇,超出了自己可以用科学来理解的范畴以内。 虽然尼玛,楼花染想捂脸,如今他也能通过自己的双眼看明白那上面所包含的具体信息了,也明白这个世界修真界中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也无法用自己上辈子所学的任何科学知识能解释的通。 “嗯。”司半清淡淡点了点头,之后没见再做多余的动作,连双手也是始终保持背在自己身后的姿势,便率先剑身已经从高高的云霄中直冲而下,最终落向了地面位置。 而他身后的无极众弟子,自然也纷纷紧随其后。 这次下界,司半清等人是有正事在身的。 他们修真界的各门派选址,一般都在九州大地的最边缘四角处,且多选高山一带建派。 一个是因为这里的灵气尤为浓郁适合他们修炼,另一个便是由于向来来到这里一般沿途都得经过众多险峻地势,对于一般人来说,光靠普通人力是很难到达这里的,所以这里也很清静不被外人打扰。 当然楼花染觉得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修士们利用这种地形上的便利,能够尽可能的把中间九州大陆的民间普通人们保护在其范围内。 因为魔道与魑魅魍魉这些,主要并不生存于九州大陆内,而是九州大陆以外在人类看来十分荒凉的无用之地。所以这部分人类眼中的魔物以及邪物要想侵犯九州大陆上的子民,首先一点,就得先有本事越过正道各门派的辖控地界reads;。 如今楼花染他们正落地于九州中部一座比较大的城镇——离城的青石城门附近。 虽然民间人无一人不知这世间多有仙人的存在,但为了防止直接落脚于人群众多的城中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所以修士们一般如果想要去到哪个民间地方的话,便会首先在紧挨其附近的城外无人之地收起飞剑,然后步行入城。 当然此处的“仙人”,指的是司半清他们这种修士,精通各项法术还上能达天,所以在普通人眼中,这些本事不一般的修士们便无疑是那福祉于众人的仙人了,而非真正已经飞升的神仙圣人。 刚到门外,便见明显身上气质也有别于他人的几人待一见到司半清,打头那名下巴处还留有些美须的看模样中年男子,立即脸上露出欣喜的满脸孺慕之情。 楼花染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那名不知已经多少年岁但外貌停留在人类中年期的儒雅大叔,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以后,看向司半清的那眼神,真就像是见了他亲爹一样!一个大叔,对着另一怎么看怎么还处于青年阶段的司半清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在修真界真的是很普遍的,但每次见到以后,楼花染还是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又再次被狠狠刷新上了一番。 “师叔一路辛苦,城内已经为您和尊上以及众位师弟师侄们准备好了饭食与下榻之地,师叔请!”弓着腰侧身引着司半清楼花染等人便要入城了。 虽态度殷勤,但也并不谄媚。 而通过这人对司半清的称呼楼花染才搞明白,原来这位儒雅大叔也是司半清的师侄,也就是老虚子的又一位徒弟了。 想到老虚子几乎徒弟徒孙遍天下,可司半清却一个都没有收,楼花染将自己看向身边司半清的视线收回,心内不知想的是什么。 司半清好似对于老虚子这名徒弟也是很待见的,温和笑着一拍对方肩膀,“有劳清玄师侄。”惹得这名被唤清玄的大叔瞬间脸上又是笑意更甚了。 其实民间无论大小城镇,几乎每处都有无极弟子们所设的产业。 一者有些黄白之物门内大多数的人还是需要时有便用到的,二者却主要还是为了防范邪魔,也对该城镇的安全问题起一个监测作用,好在一旦发现附近民间有妖邪作祟的时候,便能立刻着手处理。 而在门人清除妖邪的过程中,除了能历练身手,还能多少又长些自己的见识。眼界和更多经历这种东西,对于修士们提升修为以及成功渡过心魔还是非常重要的。 至于在无极这些产业内坐镇的人选,其实也并不固定。 大都是隐世清修之后又需要身处闹市有所顿悟c或者已经不停辗转于数座城镇之辈,路过此处正好得知该处前一位坐镇的高阶修士有意向要离开此处再去往别处时,便会商量之下暂居于该地了,直到下一位路过此处又想要停留的门内修士再次到来为止。 这清玄楼花染也是后来才得知,原来他上月以前还是在某个隐秘山林清修了二十好几年来着,后来落脚在了这里,却隔了几天之后,便遇到离城内的乱事出现了。 入城后楼花染看着眼下自己等人被带到的这座颇为富丽堂皇的三层楼宇,心内咋舌,果然这无极既然号称修真界第一大门的话,便也是那尤为不差钱的! 入内才知原来此处不过一座酒楼。只是往日里这楼内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可谓不多,但眼下楼花染一行进去以后,却发现这楼内竟然一位客人都没有。 也就无所谓再另找个清净地儿避避嫌了,反正目前这种情况也与包场无异了,无极的人直接全部落座在了一楼大堂内的座位中reads;。 其实入了城以后楼花染便已经发现,恐怕这次来这里自己想要好好看看古代民间繁华景象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因为别说这酒楼内了,就连刚才城内的大街上,一阵微风卷过,却也只卷起了满地的空荡与凄凉,哪有楼花染曾经听说过的那种街边买卖各色物件和新鲜吃食摊贩极多的热闹场景? 街上的行人简直少到可怜!甚至即便偶尔一两个迫不得已因有事必须出门的行人,脚下步履也是飞快,行色匆匆不说,且还一直深深埋着头,就差恨不能将自己脖子都埋进他们胸口里了。 虽然面容几乎看不大清楚,但隐隐从他们侧面露出来的小半个侧脸上还是能够差不离估摸出,这些人面色恐怕都是极差的。 本就是冲着亲身体验一把古代闹市情景才来的这里,可眼下什么都没看到,恐怕近段时间在司半清他们办事的过程中,这城中也是不可能会恢复其过去的繁华喧闹了,于是楼花染失望了。 耷|拉着眉眼在别人看来,仿佛就是他正心情极其不好一样,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直逼得想要上前与楼花染也搭搭话的清玄儒雅大叔,见状左考虑了又右思量,最后脚下一转,还是决定留待日后再说吧。 “先详细说说这城内如今具体都什么情况?”司半清这会儿询问他下首位置坐着的清玄。 “是!”清玄应下,然后开口,“差不多半月以前,这城中夜间忽然有一名芳华年纪的女子逝去,第二日才被发现后的父母报了官。由于这城中每日里偷抢伤死之事颇多,因此这件事情即便惊动了官府已经在详查,但师侄这边也并未在意,不过以为又是一件因个人纠纷所起的杀人案而已。” 看来这清玄倒也是个有担当的,说到此处毫不隐瞒,言语间也无半分想要推脱自己失察之责的意思,楼花染不免又是多看了此人两眼。而察觉到的司半清,侧头也与此同时看了眼楼花染。 “但第二日夜间待再次发生这种年轻女子被害之事c且还一夜间这次便是连死三人时,师侄在听闻以后,便也察觉出恐怕这其中另有蹊跷了。因听闻这前后共计四名女子,都乃十四到二十左右的年纪,虽已婚未婚都有,可死状凄惨却生前并未有任何被奸|淫的迹象。” 楼花染听到此,就也懂了这人的意思了。 深夜闯入女子房中,一般都是为财少却为淫|欲颇多,毕竟无论已出嫁还是尚处闺阁的女子,其身边大多都是不能私藏过多钱财的。 “后又听说那些女子不仅未被侵犯,且屋内贵重财物也并未丢失。死者四名分属离城东南西北四方各一处,平时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关系,连彼此面都没见过,认都不认识,也就多少又能排除这些女子是因相关某一事而被泄愤仇杀的可能性了。” 此时清玄还在继续,“师侄也曾亲自去过案发之地,后连那些女子被杀的尸体也是查验过的,那些女子” 说到此处,面上好似有些难言之隐,“那些女子皆是身体尚且完好,但浑身已呈干扁尸状,显是血液已被抽尽了。但是伤口位置始终找不到,以及她们被杀后那房内,也是没有一滴血渍再留下的。” 也就是说这些女子全身的血液好像莫名其妙的凭空就这样消失了?搁在这种条件落后的古代民间社会,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恐怕还真得非人力所能及了。 到此话还没完,那清玄虽然至今已经见过数都数不清的男女死人了,可如今说到这些的时候,每每脸上惋惜不忍之色还是很重的。 楼花染差不多也就能明白过来,为啥子这清玄据说当年的资质并不比与他年岁相近的几位师兄弟差到哪里去,但当山上的人家还是顶着一张年纪轻轻俊俏|脸庞的时候,他却已经是这副年长之相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离城异事(十四)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森罗眼下没有功夫再去过多计较为什么楼花染居然连反抗都没有一下就被抓走了?看样子似乎是他全身法力尽失,已经对司半清的攻击无能为力了。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就得继续牵扯出来另外一些问题了reads;。那就是为什么,自己曾经在魔尊昏迷时候探查那会儿,他的脉象会显示出他的法力已经浑厚更甚以往?以及又为什么,前一次在面对牛将军时他还能很轻松的应对,仿佛身体丝毫没有不对之处一样? 森罗目前没有那么多功夫去一一想透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里装着的,就只有“夺回来!” 而至于其他的,只要人还在,以后无论自己想知道什么,都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司半清!” 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么三个字,森罗真的是非常厌恶司半清这号人物的。 曾经在他们两界时不时就得打一次“交道”的时期,森罗便没少在这人手底下吃过亏了。所以他这么个好胜性子,除了能理所当然的忍受自己比魔尊低一等以外,其他人他向来都是不怎么能够看得起的。败在了司半清的手里,自然对于他而言也是奇耻大辱。 更遑论以前无论任何人在谈论起他的魔尊和修真界半清仙尊时,便总是会把这两人拉扯到一块儿来进行比较。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司半清,才能跟魔尊楼花染相提并论一样。 虽然两人修为上来说确实是齐头并进,又都乃身份尤其尊贵之人,因此这种比较也是在所难免,即便他们的势力分属两端。但只要一听到自己魔尊的名字被与另外一人整日里绑在一起,森罗便恨。 而现在更好了,这该死的司半清竟然绑了名声不算,如今还要更加得寸进尺的绑了魔尊的人? 森罗双眼几乎被怒火灼烧成了一片血红,头上的四只角也开始疯狂而不受控制的不住更加往长往粗了长。活生生把森罗整个人衬托的好比一座极其夸张的珊瑚摆件儿一样,底座单薄的厉害,但上端的珊瑚却长相尤盛。 森罗估计怒火中烧的已经失去理智了,因为失控的他的四只角,有些还长长了以后不小心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咔擦”一下,毫不犹豫也不手软,森罗直接而又干脆的伸手就将这只碍事的角给掰断了。 让看着这一幕的楼花染心里直打哆嗦。觉得对方太恐怖了,对自己居然也能那么狠得下手?看着从被他掰断的那只角伤口处,已经在“哗啦啦”一直不停的淌下血来了,楼花染艰难的咽了咽嗓子。 又是遍体一寒,他开始深深觉得自己的前途真的是太过未卜难料了。 被掰下来的那段角森罗也没有浪费,折手便想都没想的直接照着司半清眼睛方向戳了过来,且来势还非常的快。至少被半抓于司半清胸前的楼花染,是这样认为的。 可司半清却也不慌不忙,像是胸中早有对策一样的从容。此时只见他赶在那只断角即将要被戳进自己眼前的时候,右手升起,然后楼花染便无力反抗的身体被对方这么一抬死死挡在了断角要攻来的方向。 森罗手一抖。紧接着那只染了血的手又是迅速的狠狠握力一抓,才赶在断角眼见就要伤到闭着眼吓的头直往后缩的楼花染之前,“砰”的一声,眨眼间已经将他自己的断角控制着爆开,使其呈一滩雾状烟灰往四处飞散了。 虽然这样一来楼花染确实没被伤着,但到底刚才断角距离他的身前方向已经很近了,所以当烟雾炸开以后,楼花染便难以避免的被扬了个满头满脸。 即便身体被人半提溜着架在空中不怎么得力,楼花染仍旧这会儿挣扎着将自己两只手费劲抬起,然后一手疯狂的扇着这些烟灰,另一手捂嘴已经开始不停咳嗽了起来。 森罗看到双眼都开始泛着晶莹并还眼角有些憋红的楼花染这副可怜模样,本能的变|态体质被激发,先是被这稀罕的一幕勾的浑身销|魂一阵战栗,之后才想起来得继续找罪魁祸首算账。 “好个半清仙尊,简直无耻至极reads;!” 司半清却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笑眯眯毫不客气的接下, “多谢右护法夸奖。” 这回别说森罗得有多么憋气了,就连白神雪这名向来被教导我族与魔界势不两立的乖乖孩,眼下瞅着自己师叔这种确实不入流的手段,还有他现在的尤其好心情,被刺激的无语抽了抽嘴角。 只不过接下来转过头,白神雪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毕竟说到底,这位可是他的师叔啊! 这种笑面阎罗般的存在,呵呵,即便有朝一日就是有人来把白神雪扒皮又给抽了骨,恐怕白神雪也不会因为这种威逼而敢多说自家师叔半个不字的。 森罗这回也懒得再跟这司半清多费唇|舌了,一撩袍脚推掌便跟司半清打在了一起。 但司半清更绝,也真是丝毫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分明他比森罗这种刚步入元婴初期的人修为还要高上那么两层,即便与之正面对敌,对方也不可能是他对手。但司半清这会儿却依旧选择了一个最为简单还有效的办法,也相当最为卑鄙就是了。 即是照旧不管森罗攻向哪里,他也立刻眼明手快的算准时机,而后赶在最后一刻,才把楼花染的身体移到了那处。 于是因着司半清这种小人行径,被吓的险些魂飞魄散的不止有出手的森罗,还有被迫躺枪的楼花染。 顺便看着这一切的其他场内所有人,心内就只剩下一排排的“” 不管是无极门人还是魔界中人,都开始觉得这半清仙尊,他怎么就能被尊称为“仙尊”呢?! 楼花染感觉时不时会有掌风或者术法之气扫过自己发际c脸旁,心里那个捉急啊。 敢肯定这司半清绝对是专门的,一点儿都不顾及“打人不打脸”这条铁律,如今专揪着楼花染这张用森罗话来说就是“比花还艳|丽”的脸蛋儿,往那危险位置上撞。要不是每每森罗见状反应及时的又将自己招式打歪或者术法强硬撤回的话,尼玛,楼花染也想干脆哭一个给他们看了。 顺便还怕的厉害。 因为现在他的这具身体即便被原魔尊炼筑的十分结实,但再结实,他的体内如今也已经空空如也了。所以无疑一旦正面被森罗一招给打中的话,那楼花染余下的半生,真的就是即便不死也得半残了。 无论如何现如今“脆弱”的楼花染都承受不起这其中的任何一种结果,于是楼花染抓心挠肺最后还是再顾不得的一窝蜂捅了出来, “司半清,司半清你他妈!” 忍无可忍的骂了两句,但又碍于目前还是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口气这才虽快但也弱了下来, “司半清你先把我放下来,真的先把我放下来?咱们再好好谈谈!我说过的,将来我会对你乃至你们无极都大有用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所说的这种用处究竟是指什么吗?” 司半清笑着只一句似是而非的,“哦?” 可接下来看情形却也好似不怎么想买楼花染的账,因为他手中该把楼花染往哪里摆,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摆在哪里。 那毫不在意丝丝上扬的尾音,再加司半清脸上尤其欠人收拾的表情和这派举止,楼花染看着,然后记着,同时心里也早就已经把对方给骂成一堆了。 要不是确定自己一定不能把这家伙怎么样的话,楼花染此时估计早就已经暴走了reads;。但即便如此,楼花染这时候的心中也已经开始暗搓搓下定了决心。 决定往后如果自己还能有机会的话,唇边狞笑一声,一定要让这狗|娘养的司半清倒一身血霉!让他再这么揉搓自己,个无耻小人! 只不过那也只能是以后而已。眼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楼花染还得继续忍耐着有求于对方, “真的司半清,你要是现在就把小爷玩儿死的话,小爷保证,以后有你无极后悔的时候!” 昨晚两人密谈时,有关楼花染具体能力这一块儿,其实楼花染为了以后能给自己加一个更好的筹码,所以当时神秘兮兮的还是没有过多提及的。 这时候司半清听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又念着这人如果真没一些神奇本事的话,想必昨夜也就不会那么自信满满的敢跟自己提这提那的条件了。甚至还一度,楼花染提及了他未来去了无极以后的地位与生活待遇,得有多么多么高规格。 况且目前楼花染能这么老实的交代,也正是司半清真正想要的! 又是转身,轻松躲过了此时像疯狗一样森罗攻来的一招,倒是真的如楼花染所愿那般,司半清这次没有再用他来当自己胸前的护身挡箭牌了。 楼花染阿弥陀佛的吁出一口浊气,心中这才稍定。 可接下来司半清一边用单手随意应付着对面的森罗,一边却又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说出一句, “但你这种一戳就死的命,说实话,本仙尊如今是真想不出,你还能有什么可为我无极所用的大用途!” 楼花染心又是瞬间一提。为了不再被当做弃牌,表情严肃的被迫窝在司半清胸前,然后抬起头来跟对方保证, “我的能力与我如今的体质是正反相对的,也就是说我本身现在有多弱小,那么我的能力就能有多强。但我的这种能力又不能被用在我的身上,只能作用他人,所以具体的现在在这里也不好说,咱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找个清净地儿再说?” 司半清敛眉,唇角始终半牵起。此时双眼似是探寻般的轻扫了楼花染脸上两眼,也不知究竟脑中想了些什么。 只不过过后不久,当他再抬起头让楼花染对他的心思更加无迹可寻时,从楼花染仰望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楼花染就只能看到对方的喉结清晰一动,然后, “嗯,本尊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声音不轻不重,总之楼花染也捉摸不出他这话中的具体情绪。但好歹已经懂得这是自己的小命真的暂时性保住了,身体软下,楼花染卸力的身体所有重量,就都只能靠抓着他的司半清来支撑了。 垂下头来挑眉又是看了一眼这时刻只留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勺的楼花染,司半清心内似乎一瞬,觉得自己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开始快了几分。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觉,于是司半清心间, “有趣,着实有趣!” 小系统见机觉得这会儿自家宿主终于清闲了,于是跳出来,歪着头, “谁说你的能力与你本体体质正反相对了?” 楼花染还正恼他的不行,看看因为他自己这正在经历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了?立即瞪圆眼厉呵对方俩字,“闭嘴!” 后又外加另一字,“滚!” 所以司半清从来都是看不懂楼花染的。即便与他面对面,但司半清也不能看透那个时候的对方,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心里想到的又是什么reads;。 他太飘忽不定,大概也与他一向只凭自己喜好行动的本性有关吧,总之司半清一直以来只遇到过这么一个人,让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出他下一步将会怎么做。 但现在,看着自己对面的魔尊,司半清却能仅凭一眼就察觉出,对方似乎在紧张。虽然他掩藏的非常不明显。 所以这是不对劲的,非常不对劲。 而楼花染对此,却什么都不知情。目前他所想的,就只是觉得这次两方的见面,其实更加类似于一种要谈判的架势,像是交换人质之前的那种谈判。 当森罗说给楼花染听除了那枚仙丹以外,他还想要另外再让无极仙门交出两样灵器并两样仙器的时候,那时楼花染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已经觉得这森罗莫不是疯了? 神器当世只有五件,所以除此之外,仙器就已经是修真界众人所使用的法宝之中品阶最高的一种了,但也并不代表仙器就得烂大街啊?实际即便连无极仙门这种修真第一大派,人们已知的他们门中,仙器至今也无非十余件罢了。 因此楼花染料到森罗肯定得把主意打到无极仙器的身上,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两件! 灵器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这种东西除了那些低阶修士才会眼馋以外,无论森罗还是司半清,其实大家都没怎么把这种品阶的法宝放在眼里。 还正自顾想着出神,忽然就听耳边猛然一声, “你魔界未免欺人太甚!” 原来是在刚才已经经过了森罗和司半清的一番你来我往较量以后,森罗始终紧守着自己的条件死不松口,所以有一位无极仙门的弟子火气上来了,激动的站起身一拍桌子,并且还这样不满的怒吼了出来。 看模样是一名气质非常干净的少年,楼花染倒也认得他,名曰白神雪,乃无极仙山掌门前几年新收的一名小徒。 对,是徒弟而非徒孙,即便这名少年如今连二十都还未到。 自然他的资质也是相当好的,光看他以这样的年纪就能修到金丹之境,便足以见得了。 现在由他跳出来指摘森罗的话,虽然辈分以及修为上可能有些说不大过去,但如果勉强论到身份地位的话,好歹他也是掌门徒弟,所以道理上还是能够蒙混过去的。 只不过森罗向来不给正道人面子,这时候一看一个不过金丹之境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指着自己鼻子了,冷哼了一声,瞬间甩袖而出。 于是立刻只见两方人中间的这张桌子,就被震成了一滩碎末。 而木屑扬起的时候,森罗自然已经飞快的给楼花染和他自己身前化出一方防护结界了,所以楼花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苦了其他的魔界之人,反应不及时的,还是被劈头盖脸落了一脸一身。 无极那边也是同样如此,除了司半清和那白神雪以外,剩下的人全部只凭各自本事了。 实际楼花染猜想,如非当时情况特殊的话,恐怕司半清就连白神雪都是不想护下的。 楼花染自己是没看出来什么,但是他有系统。而据小系统所说,在之前森罗那一甩袖之后,他观察到有一道极强的能量流直直飞向了白神雪的面门,所以木桌被震碎,其实不过是森罗针对白神雪那一招的类似后遗症罢了。 森罗本意根本没在意这张桌子,它不过是被森罗出手一招扫到而自己爆开了。由此可见,森罗先前出手那一招之狠reads;。 在众人“呸呸呸”不停往出吐一不小心被他们吸到嘴里的碎木屑,并且还上下左右来回不停拍打他们身上的时候,依旧好好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司半清撤了他掌中的结界,这才不紧不慢的笑着开口, “右护法又何必跟个小孩计较那么多呢?” 森罗眯眼盯着司半清,最后嘴里不过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已。 楼花染倒是懂森罗这种“不屑”的其中意思。方才白神雪那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又是起身又是拍桌还又是怒骂的,桩桩件件但凡司半清有心想要阻止的话,那么后来的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也即是,白神雪的所言所为,无非是他司半清故意放任之下的结果。 最后残局也很好收拾,无非就像现在司半清口中所说的这样,白神雪不过是个作为一个小孩子糊涂之下说出了一些“童言”罢了,你个两百早就已经成精的“大人”,又何必跌份的再来与之计较呢? 如果说森罗是实实在在的狡猾狐狸,那么眼下楼花染开始觉得,似乎这司半清也同样不遑多让啊? 心思一起,楼花染恶狠狠的对小系统道,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大靠山?你确定到时候你主子我不会让人家给狠狠揭下去一层皮么?” 小系统眉毛一扬,这时候还在抱臂看热闹看的十分兴起,闻言无所谓的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你对他可是非常有用的,所以不会有事的。” 要是楼花染现在就能知道往后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事情的话,估计接下来,他只会选择鄙夷的直接喷对方一脸,“信你才真是有鬼了!” 但眼下的楼花染不知道,所以在系统这样说了以后,楼花染虽然觉得自己心中无论如何都不怎么踏实,但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再说了。 本来这次无极掌门派司半清亲自前来,一个是确实放心不下曲水瑶,所以由司半清亲自出马也好以防万一。而二一个,却还是想要让魔界这次能看在无极的半清仙尊都亲自出马的份儿上,能将交换条件再稍微往下放一放了。 但森罗早就铁了心。临走之前当他手托着楼花染起身以后,似笑非笑丢给无极众人的就只有, “奉劝一句,诸位还是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其实本护法没有直接开口跟你们换一件神器,就已经是极为对你们无极客气了,所以这人哪,得知足!曲水瑶你们无极爱换不换,毕竟我魔界,呵呵,怎么来都可以。” 扶着楼花染走到门口,直到楼花染已经迈步先出门了,身后的森罗这才又回头讥讽的扫视了一圈无极仙门此次被派来这里的所有人,尤其最后视线又重新转回到了司半清身上。 看着对方那副始终只是淡雅笑着好似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的模样,重重甩袖,便也紧随其后转眼间带着魔界的所有人离开了。 “师叔!” 白神雪之前被司半清给护下了,现在转头一看对方这么淡定,这时候焦急的就是一声急唤。 只不过司半清仍旧不为所动。在楼花染等人全部离开了以后,起身,抬步竟是要看情形也往外走了。 白神雪彻底傻眼。回过神便也“蹭”的迅速起身,“蹬蹬”就想要追过去。 而这时候已经正好迈出门边的司半清却又忽然间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极浅,但也看不出有丝毫恼意,只是看着白神雪才说出一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离城异事(十五)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人还是那个人。尤为显眼的莹白色日月双眸,一些小动作在他做起来的时候,也与过去分毫不差。 甚至身上的长袍也是他贯来喜欢的深沉暗红,像是一种几乎接近于黑色的红。跟魔尊本来的性子一样,其中混杂的太多。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的话,也就代表着这种颜色或者这种人,可以之后又容纳进来所有的东西而不失其本色,至少司半清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司半清从来都是看不懂楼花染的。即便与他面对面,但司半清也不能看透那个时候的对方,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心里想到的又是什么。 他太飘忽不定,大概也与他一向只凭自己喜好行动的本性有关吧,总之司半清一直以来只遇到过这么一个人,让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出他下一步将会怎么做。 但现在,看着自己对面的魔尊,司半清却能仅凭一眼就察觉出,对方似乎在紧张。虽然他掩藏的非常不明显。 所以这是不对劲的,非常不对劲。 而楼花染对此,却什么都不知情。目前他所想的,就只是觉得这次两方的见面,其实更加类似于一种要谈判的架势,像是交换人质之前的那种谈判。 当森罗说给楼花染听除了那枚仙丹以外,他还想要另外再让无极仙门交出两样灵器并两样仙器的时候,那时楼花染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已经觉得这森罗莫不是疯了? 神器当世只有五件,所以除此之外,仙器就已经是修真界众人所使用的法宝之中品阶最高的一种了,但也并不代表仙器就得烂大街啊?实际即便连无极仙门这种修真第一大派,人们已知的他们门中,仙器至今也无非十余件罢了。 因此楼花染料到森罗肯定得把主意打到无极仙器的身上,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两件! 灵器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这种东西除了那些低阶修士才会眼馋以外,无论森罗还是司半清,其实大家都没怎么把这种品阶的法宝放在眼里。 还正自顾想着出神,忽然就听耳边猛然一声, “你魔界未免欺人太甚!” 原来是在刚才已经经过了森罗和司半清的一番你来我往较量以后,森罗始终紧守着自己的条件死不松口,所以有一位无极仙门的弟子火气上来了,激动的站起身一拍桌子,并且还这样不满的怒吼了出来。 看模样是一名气质非常干净的少年,楼花染倒也认得他,名曰白神雪,乃无极仙山掌门前几年新收的一名小徒。 对,是徒弟而非徒孙,即便这名少年如今连二十都还未到。 自然他的资质也是相当好的,光看他以这样的年纪就能修到金丹之境,便足以见得了。 现在由他跳出来指摘森罗的话,虽然辈分以及修为上可能有些说不大过去,但如果勉强论到身份地位的话,好歹他也是掌门徒弟,所以道理上还是能够蒙混过去的reads;。 只不过森罗向来不给正道人面子,这时候一看一个不过金丹之境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指着自己鼻子了,冷哼了一声,瞬间甩袖而出。 于是立刻只见两方人中间的这张桌子,就被震成了一滩碎末。 而木屑扬起的时候,森罗自然已经飞快的给楼花染和他自己身前化出一方防护结界了,所以楼花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苦了其他的魔界之人,反应不及时的,还是被劈头盖脸落了一脸一身。 无极那边也是同样如此,除了司半清和那白神雪以外,剩下的人全部只凭各自本事了。 实际楼花染猜想,如非当时情况特殊的话,恐怕司半清就连白神雪都是不想护下的。 楼花染自己是没看出来什么,但是他有系统。而据小系统所说,在之前森罗那一甩袖之后,他观察到有一道极强的能量流直直飞向了白神雪的面门,所以木桌被震碎,其实不过是森罗针对白神雪那一招的类似后遗症罢了。 森罗本意根本没在意这张桌子,它不过是被森罗出手一招扫到而自己爆开了。由此可见,森罗先前出手那一招之狠。 在众人“呸呸呸”不停往出吐一不小心被他们吸到嘴里的碎木屑,并且还上下左右来回不停拍打他们身上的时候,依旧好好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司半清撤了他掌中的结界,这才不紧不慢的笑着开口, “右护法又何必跟个小孩计较那么多呢?” 森罗眯眼盯着司半清,最后嘴里不过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已。 楼花染倒是懂森罗这种“不屑”的其中意思。方才白神雪那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又是起身又是拍桌还又是怒骂的,桩桩件件但凡司半清有心想要阻止的话,那么后来的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也即是,白神雪的所言所为,无非是他司半清故意放任之下的结果。 最后残局也很好收拾,无非就像现在司半清口中所说的这样,白神雪不过是个作为一个小孩子糊涂之下说出了一些“童言”罢了,你个两百早就已经成精的“大人”,又何必跌份的再来与之计较呢? 如果说森罗是实实在在的狡猾狐狸,那么眼下楼花染开始觉得,似乎这司半清也同样不遑多让啊? 心思一起,楼花染恶狠狠的对小系统道,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大靠山?你确定到时候你主子我不会让人家给狠狠揭下去一层皮么?” 小系统眉毛一扬,这时候还在抱臂看热闹看的十分兴起,闻言无所谓的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你对他可是非常有用的,所以不会有事的。” 要是楼花染现在就能知道往后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事情的话,估计接下来,他只会选择鄙夷的直接喷对方一脸,“信你才真是有鬼了!” 但眼下的楼花染不知道,所以在系统这样说了以后,楼花染虽然觉得自己心中无论如何都不怎么踏实,但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再说了。 本来这次无极掌门派司半清亲自前来,一个是确实放心不下曲水瑶,所以由司半清亲自出马也好以防万一。而二一个,却还是想要让魔界这次能看在无极的半清仙尊都亲自出马的份儿上,能将交换条件再稍微往下放一放了。 但森罗早就铁了心reads;。临走之前当他手托着楼花染起身以后,似笑非笑丢给无极众人的就只有, “奉劝一句,诸位还是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其实本护法没有直接开口跟你们换一件神器,就已经是极为对你们无极客气了,所以这人哪,得知足!曲水瑶你们无极爱换不换,毕竟我魔界,呵呵,怎么来都可以。” 扶着楼花染走到门口,直到楼花染已经迈步先出门了,身后的森罗这才又回头讥讽的扫视了一圈无极仙门此次被派来这里的所有人,尤其最后视线又重新转回到了司半清身上。 看着对方那副始终只是淡雅笑着好似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的模样,重重甩袖,便也紧随其后转眼间带着魔界的所有人离开了。 “师叔!” 白神雪之前被司半清给护下了,现在转头一看对方这么淡定,这时候焦急的就是一声急唤。 只不过司半清仍旧不为所动。在楼花染等人全部离开了以后,起身,抬步竟是要看情形也往外走了。 白神雪彻底傻眼。回过神便也“蹭”的迅速起身,“蹬蹬”就想要追过去。 而这时候已经正好迈出门边的司半清却又忽然间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极浅,但也看不出有丝毫恼意,只是看着白神雪才说出一句, “待回仙山以后,你便先去知悔崖思过七七四十九日吧!掌门那边,我自会跟他解释。” 说完后,也不理会白神雪那瞬间一脸的铁青,自顾自,身影已经眨眼间飘远了。只剩下愣在原地的白神雪,以及白神雪身后一众面面相觑的他的师兄师弟乃至师侄们。 白神雪脸色难看倒不是对自己师叔罚下他的这个惩戒有多不满,实际他也早已醒悟到自己当时到底还是鲁莽了。所以既知有错,便也做好了事后会被责罚的心理准备。但知悔崖 白神雪想到此,眉头开始不由的越皱越紧,甚至差点还有失|身份的干脆当场抱头就仰天咆哮了出来。因为知悔崖下那尤其折磨人简直入骨的冰火两重天,他是实在不想再去亲身体验一回了。 看着马上自己师叔的身影就要完全不见了,白神雪这回可是拼了命的在脚下发足狂奔了,远远只传来他一声凄厉长嚎,活像是有人真要要了他的命一样, “师叔,还请收回成命啊!师叔!” 当然他即便就是跑死了,也无疑已经追不上司半清了。 而司半清眼下正在一边不用怎么分心的御着风飞行,另一边却开始仔细的琢磨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捻着自己掩于袖中的这张短小信笺,可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楼花染,居然会偷偷给自己传来这样的秘信? “有没有什么要对小爷主动老实交代的?” 楼花染此时的语气简直阴冷到了极致,使得察觉到的小系统,揪着自己的手一度纠结的十分厉害。 而另一边看到忽然间现身的系统君,司半清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诧之意。 因为他早就已经发现,时不时楼花染的眼神动作上就会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了。而上次又在两人谈判的时候,其实那时楼花染也已经让系统君现身过给他看了。 当然并不是楼花染有心想要显摆或者其他,而是单纯为了以此来显示出系统的不同来,与旁的任何品阶法宝都要不同。好证明当时楼花染对司半清所说的那些话并非为假,让他不管真的有没有打系统主意的别样心思,但告诉司半清,你都该趁早歇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离城异事(十六)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魔道之人好懂,乃是因为他们有一说一。想要什么,即便是想杀人,但也会无所顾忌的直接将之摆在明面上来。 可人不同。名门之人又不想自己利益受损,无论当下还是将来,却同时也想博得一个好名声,于是怎么办呢?口腹蜜剑,表里不一,两面三刀。顺便当人多时还有另外一个更好的办法,那便是少数服从多数。 期望凭借一方众人的意愿,来达到碾压另一方少数人的最终目的。只要你不从,那就是你不识大体,或者别有居心,甚至已与别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了,属于另类,理应被排斥在外。或许今后还有被铲除干净的可能下场,因为那时那些同仇敌忾的多数人便会口称你已不仅仅只是另类了,而是——异己! 楼花染现在无所事事的想着这些,其实无非还是由于眼下这场已经在无极仙山举办开的不怎么正式修真界大会。 有一搭没一搭将自己嘴里的干净桃核吐出,扔到一边的金玉盘中,还真别说,这一粒便能管三年的增元桃吃起来,那滋味确实美极。 也不知那老虚子究竟脑袋里边儿想的是什么,明明知晓门内传的那些八卦消息全都不是真的,但某天依旧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给了楼花染一共十二枚增元桃。 而对此,司半清虽然中间有拦下,但当楼花染以为这货不乐意把吃一枚就能为人增加三年寿元的增元桃浪费在自己身上想要阻止老虚子的时候,司半清却出乎意料的也不过是将他自己暂时性作为了一名中间人。 言道楼花染如果一次性吃太多更甚至吃光这些桃子的话,恐怕身体会吃不消,所以他先暂时保管,日后每一月,便分给楼花染一枚。 楼花染当然也并不认为司半清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日后还会为了这十几枚虽然稀罕但在他眼中也不甚稀罕的增元桃来诓骗自己。 他只是对于老虚子这种看自己如他家小辈的慈爱目光很是感觉浑身不舒服的发起毛来,以及司半清那从始至终对此未置一词的自自然态度,认为这俩人大概一个胜一个的有病? “外面怎么样了?” 今天已经是大会召开的第三天了,早上司半清临出门之前,拿出一枚增元桃让楼花染暂且用此来打发时间。 可他也不想想,这一枚桃子的,不过成年男人两拳头大小,即便楼花染真的闲极无聊到光用嘴抿了,可也不足以支撑今日整个白天的时辰那么长吧? 因为楼花染的身份极其敏感所以不怎么适宜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中,更遑论人家本来讨论的就是有关于魔尊的处置问题,所以到时直接当着楼花染的面,那还谈个屁的谈?别说畅所欲言了,多少声儿都不敢吱一句的人恐怕到时还真大有人在reads;。 所以被自动排除在外的楼花染,前段时间还能整日以给司半清添堵作为人生一大乐趣,可最近几天,简直闲得发慌。 而又想到那些门门派派的掌门人老头,楼花染不屑的翻个白眼,一个个也真是没脸又没皮了。 先不说楼花染自己的去留问题凭什么得由他们这些陌生外人来商量着做决定,再者不想着通过正经途径来将自己的门派发扬光大,如今却要仗着人多之势,想来逞这种只能通过扯别人后腿好让自己与对方的距离稍微缩小的偏门威风看看得有多么小人? “自然是还没讨论出来结果的。” 楼花染嘴角一抽,“三天了!眼见都已经三天将过,这么拖下去有意思吗?” 小系统一边双眼看着大会内的具体情境,一边还不忘跟自家宿主唠嗑, “哎呀,像这种事情吧,无极一家之言又岂能抵得过对方悠悠众口?所以也就只能使用拖字诀了。对方如今刚来这里势头还是挺猛的,等再拖一拖他们自个儿也累了乏了,又始终商量不出来个结果,毕竟也没胆量真的直接跟无极上手动真格,所以也就差不多该慢慢散了。” 修真大会上,老虚子和司半清面对众掌门的一致诘问,普普通通的也就嗯嗯啊啊好脾气附和上对方偶尔一两句罢了,可一到关键问题上,这两人便像是彻底哑巴了一样,只亲和的对你笑着,却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说任何一字了。 比如当面对这种话“所以说啊老虚子,恐怕这魔尊楼花染今后的去向问题,还是应当交由我正道所有门派共同掌管才更合适”时,司半清和老虚子就只是沉默以对。反正无论如何都别想通过言语上的或软或硬,而让这两人点头答应让出楼花染。 楼花染虽然也深谙这其中道理,但他最近正在对无意中听闻到的一件事情尤为上心,所以对于那些来找茬耽误自己时间的各门各派们,也就尤其看不顺眼了。 于是话题一转,“所以你估计这么拖下去还得继续再拖多少天?” 小系统抬头,“起码还得十天半月吧。” 在已经见识过了楼花染成功入境化神且还有这样那样的隐藏本事以后,正派之间,也是有很多勾心斗角的。 最开始时楼花染投靠了第一仙门无极,那时之所以并没有这么多人来亲上无极仙门表达他们的意见想法,不过是大多还对这件事情呈观望态度罢了。可雷劫以后,收到具体消息的大家可就纷纷再也坐不住了,跳出来也想分一杯羹。 所以此次大会的主题其实用大白话来说还是很好懂的,便是声称楼花染乃正道所有人士共有之人,而非只能现在乃至未来仅独属于无极一家的“私”人用具。 嗤,简直可笑!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楼花染自己是个死人不成! 伸伸脖子也看了一眼小系统那边屏幕上正在实时播放的会议中内容,见一旁一位胖到就快连自己眼睛都看不见的女修士这会儿又是理所当然的开口, “无极诸位可是得要想想清楚了,堂堂修真界第一大门,难道如今也真要为了个敌对的魔尊而与我正道各门生了嫌隙不成?莫要堕了你们无极向来胸怀天下大义的好名声!”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了?简直就一得意忘形只懂咬人的疯狗罢了,居然连威胁这种不入流的招式如今都直接不要脸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出来了。 也真是傻的搞笑。难道还真以为今天她让无极心中不舒坦了,日后无极明里暗里收拾她的时候,别家还会有情有义来帮她一把吗?纯粹就是没脑子一蠢猪reads;! 楼花染忍不下去了,虽然司半清今早留下增元桃临出门之前还特意嘱咐了楼花染一句“莫要下山。” 但这会儿楼花染是真的想要外出看看民间的心思极重的,于是将司半清的话全部抛诸于脑后,身体还懒洋洋的歪在一边软榻上,便扬起脖子高声对着外面, “四面何在?” 外面立刻传来伽罗的答应,“主上?” “走,咱也出去凑凑热闹。”而说到此时,楼花染的双脚已经起身踏出了门外。 伽罗见状,什么都没有多问便迅速单膝跪地压低自己身体,待得楼花染坐稳以后,脚下随意一步踏出,身形又现于人前的时候,便已是从峰顶位置直达半山腰处了。 这不怎么正式的修真大会是在无极仙山位于正中间的主峰上举行的,伽罗虽平时不怎么动脑子木讷了些,但到底也不是蠢到底的,所以对于眼下自家主上究竟想凑什么热闹,还是心中非常清楚的。 不需要任何人指路,一路疾驰眨眼便已经来到了正在议事的大殿门外。 周围无极门徒见此时来到这里的是谁人以后,也并未吵嚷声张或者干脆上前阻拦楼花染二人,却是恭敬拱手,直到楼花染随意摆了摆袖,这些弟子们之前因为察觉到了异样而纷纷飞奔向了这处以作防范,如今便又无声无息的尽数回到了他们原位待命而已。 然后就见楼花染曲指压着手中扇骨,直指大殿那扇高高闭紧的正门,口中只冷冷霸气四个字,“给本尊踹!” 伽罗听命,身体都不需要大脑再行下令,已经在楼花染开口说话的第一时间便侧身抬起右腿,“轰”,这是两扇上好木门被向殿内飞踹出去以后,落地发出的宣布其使命到此已然终结的巨大声响。 且与此同时,店内所设的护殿大阵也被一同踹了个稀巴烂,自然有关这一方面,便不是伽罗一人就能轻松解决的了的,而是出自小系统的手笔。 最近小系统很乖顺,所以这些小帮小忙的,他还是很乐意以此在楼花染面前重新刷刷好感的。可看在别人眼中就不一样了,只会将这声势夺人的霸道破坏力归功在了楼花染身上。 有些殿内修士看着楼花染的眼神,那就瞬间已经不一样了。因为毫无疑问如果楼花染真是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偷袭自己等人的话,那些大门派的掌门及其左右手,或许还能多少有力一扛,可剩下的他们这些恐怕就只有赔命的下场了。 于是不少中下层门派只因为楼花染这么出场的一个下马威,便开始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来。毕竟虽说他们是想来分一杯羹的,可前提也得是有命才行。 更别说当时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可现在被吓清醒后理智回笼以后,一个个才开始真正琢磨起即便自己到时真能把这魔尊设法弄到自己门里去,可是人家一个化神还又附四面鬼那元婴的,自己门里也实在没那本事能够控制住这二人啊? 才想明白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自己等人可以插手的余地,拧着眉看了看为了此事打头的那几家掌门,心内不知又在思量些什么。 因为他们这些中下层的掌门人也最多才是元婴期的境界而已,有些还更加上不得台面,掌门修为仅为金丹的也大有人在。 毕竟你这种也得看跟什么比了。与无极这样的仙门第一大派相比较,后面的那些门派自然在修为方面就真的非常不够看了。 可要知道其实在整个修真界中,金丹之境的修士一现身,别人就也得恭恭敬敬对其垂首唤道一声尊上的。因为金丹境界,本来对于那些普通修士们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至高无比的修为了reads;。 其实无极这第一大门遥想一番当时曾被派去楼花染避劫场所的金丹期门徒们,也无非十数而已,虽该数量也并非就是全部,却也算是绝大多数了。由此可以想见其艰难程度,更还别说再往上了。 而其实那第二c三仙门的掌门老头,此刻阴沉沉的双眼看向坐在伽罗肩头已经走进来的楼花染,心思一时之间却比前面这些人沉的更加厉害。 因为他们居然诧异的事到如今才发现,刚才在楼花染接近了这里的时候,他们这两个也同为化神之境的大能,居然由始至终都未察觉到来者二人靠近的任何气息! 彼此对视了一眼,虽然也曾分析过楼花染是否果真修为出现问题等等,但如今此事一出,心念顿时又是转了好几道弯,叹道到底失策了。 因为即便眼下楼花染亲口答应要跟他们回去,但这两位如今阵营与无极敌对的掌门人,也是不敢再从容接纳楼花染的,就怕到时会请佛容易送佛难。 而其实除了老虚子c司半清以及无极的极少数人察觉到了楼花染的到来以外,剩下修为不足的无极门人以及这次找上无极仙山的各门派所有人,无论境界几何,即便神识一直都没有放松对于外界的警戒,但依旧没有察觉到楼花染到来的原因,也同样是出自小系统的手笔。 这对小系统来说完全小菜一碟,大概就是稍微动动小拇指的轻松程度。 楼花染刻意让无极的部分人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因此现如今僵滞的场内最先开口说话的一人,便只能是老虚子了。因着他的东道主身份,也因为楼花染的所有动作他都是提前知晓的。 只见老虚子笑呵呵,“魔尊怎会前来?” 楼花染也乐得陪这亲和胖老头儿即兴演上那么一回,冷清着一双眼,却脸上还能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怎么看都是心情不怎么爽利的模样,啪的一声打开自己玉扇,闲适一扇一扇口中回道, “不为什么?无非想要看看,诸位到底是怎么有本事来做将本尊换来换去这笔交易的。而至于最终的结果嘛,本尊作为当事人,也不能到时候不知不是?” 直言就是你们都算老几了,也敢来对本尊指手画脚?还是不敢当面只能背地里勾当的那种? 顿时说得无极对面坐着的那些各门派各人士脸上是青了白,白了又青。因为楼花染这话中意思,又蔑视还又一通不客气连骂带损的,真是让人听了后好不难受。 老虚子听言,没有应承但也没有反驳,像是自己什么都没听懂一样,只抬手招呼着楼花染,“魔尊既然已来,不妨就暂且先上座吧。” 而众人一看那边那架势,老虚子居然还亲自指点着他的最小徒弟白神雪亲自搬了把座椅,放到了与老虚子平起平坐的正座旁边特么行动就已经表明了一切好吧?摆明了就是要坚定不移站在楼花染那边了。 仙门第二c第三的掌门人心下恼恨的不行,可稍微瞥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那些人们,眼神躲躲闪闪不是看那里就是看更加那里,立刻更加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注定只能白跑一趟了。 只不过到底也得接好自己的台面,所以这会儿见楼花染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那个为他新设的位置上以后,仙门排行第二影响力仅次于无极的紫|阳宫掌门,仍旧敢直接当着楼花染的面先是似不满的冷哼一声,后才声音极有威严的开口, “魔道之人向来心思诡诈,如若这次魔尊倘真心思不轨,届时引得我修真界中|出了什么岔子,那时你无极又当如何担待?” 只不过说的已经不是大家应该共同管理魔尊楼花染好有钱一起分的这件事情了,而是话题直接滑向了另一个诡异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离城异事(十七)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哦,是我让你当时的身体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那无所谓的态度加不在意口吻,就好比谁家人正在说“哟,今天吃鸡呀?还是现杀鸡!”那么的习以为常,导致楼花染那个心肝儿都跟着一起颤啊颤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楼花染知道眼下定局已成,所以他现在所能为自己做的,就只有尽快搞清楚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罢了。于是白着一张脸, “所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是他昏倒失去意识时期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如果小系统自己不说的,估计楼花染即便这辈子到了死,也是无法能够清楚知道的。 “那个世界不适合我的生存啊?但你的精神体据我检测,又是最符合我所需绑定宿主各方面条件要求的。因此那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自然得趁机了结了你的前一世,然后带着你来到现在这个更加适合我生存的世界嘛!” 而对此,楼花染只想说一句“嘛个屁!” 也就是说,前世楼花染即便脑袋上被开了瓢但也不会死,实际最后却是被小系统给整死的 虽然现如今确实证明了他可以保楼花染灵魂不灭,甚至帮助楼花染转移了他的魂魄以后让他还能记着过往的所有事情,而不用受阴间轮回的诸多限制。 但又怎么说呢,怎么着这了不得的小东西,也算得上是楼花染实至名归半个杀身仇人了吧? 而现在,仇人近在眼前,楼花染却又因为这家伙已经强行与自己成功绑定了,导致他这辈子除了跟对方好好相处以外,拿他还真就完全没辙了?! 所以说知道这些实情以后的楼花染,要还能对这只小恶魔时时刻刻都摆出一副好脸色的话,那才真是奇天下之大葩了。 只不过眼下即便再是不爱搭理系统,可坐起身环顾一周这里的陌生环境,楼花染又清楚非常的知道,恐怕在现今这么一个大大超乎自己想象的可怕世界中,未来他所能依靠且暂时相信的,就只有系统一人了。 无力的抱头呻|吟。楼花染已经快要数不清自己自从刚才醒过来以后,已经没出息的做过多少次这样的重复动作了。 “所以说难道在我原来的世界中,不转移最后你就一定会死吗?” 小系统百无聊赖正掰着自己手指头玩儿,闻言抬头,毫不犹豫道, “不会啊?宿主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楼花染顿时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怒不可遏, “既然死不了,那继续呆在那里又能怎么滴!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倒腾到这里来不可?” 系统理所当然的回答, “因为我在这里会变得更强啊?在这个世界你会用到我的次数很多,也就代表着逐渐我能储备的能量才会越大reads;。所以在有的选的情况下,我当然要来对自己更好的地方嘛!” 就为了这么个不可理喻的理由? 楼花染这回是真憋不住了,仰天就是一口喉头老血。毕竟怎么说呢,他现在这具身体本来就是重伤未愈的糟糕情况。 好歹也是自家宿主,所以小系统该负责的时候,就还是会对楼花染负负责的。 这时候主动开口开解他了。站起身来“咚咚”两步迈着小短腿跑到楼花染背后,又伸出肉胳膊不停给他顺着背, “哎呀呀宿主,你要多保重身体才是。毕竟一旦你出事的话,现在可是事关你我两人性命的大事!” 可他不说还好,一这样说了以后,楼花染就更是一时半会儿吐血吐得愈发厉害了, “你也知道事关别人性命了?那你当初怎么还敢随便杀了我?” 实在觉得自己似乎跟系统两人压根说不在一个频道上。而接下来对方回答的话,也正好更加印证了楼花染所想的这一点。 只见小系统也是满脸的费解,歪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楼花染,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人类的思维很奇怪,明明我没有杀你啊?你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只不过是帮你换了一副身体而已。”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楼花染埋头又是吐血又是咳嗽的,当下也真的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了。 朝身后挥挥手,意思是“您老爱哪儿哪儿去吧,就是大发善心别再来这么刺激我了。” 其实一定程度上楼花染也是能够理解小系统话中意思的,但到底他们看人看事的出发点就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果自己前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孤儿的话,也许现在被系统这么对待了以后,楼花染情绪也不会这么激动。 但他不仅对前世亲人的牵挂颇深,更加让楼花染觉得抓心挠肺的是,特么在那里,他可是还有个默默喜欢了好几年的优质男在等着自己好吧? 而且!而且最最不能让楼花染忍受的是! 他特么活了二十好几年了,先天性向决定没有尝过女人滋味儿也就罢了,可他居然到死!不说最爱了,哪怕随便一个男人的滋味也没尝过啊我累个大擦! 你这让自认自己逍遥了一辈子的楼花染,他现在回想起自己的前世怎么能甘心得了?嗯?怎么甘心! 转而又想到这一世自己被弄进的这具身体,楼花染瞬间更是万念俱灰了。 因为这原魔尊他是个向来风流的性子,整天整夜左|拥|右|抱的,第三只腿就从来没缺过个女人 “即便是等价交换,可为什么你就不能给小爷找一具干干净净的身体呢?” 毕竟他现在可是拥有原魔尊全部记忆的。所以时不时就需要回想一遍他的过去经历,这对天生是同的楼花染而言,简直无异于一种酷刑了。 此时小系统, “因为正好时间方面,这具身体被腾了出来reads;。再加上据我预测,只有你穿到了这具身体里,那么今后作为我的宿主来说,你的有效可利用价值才会越大。” 原来自己就是一道具啊道具! 楼花染眼中如今只剩一潭死水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回头看了一眼眯眼正笑着轻松这样说的小系统,最后心里只一句, “真是操了狗|日的蛋了!” 其实要说的话,这魔尊这次闭关也真是够点儿背的,居然到了他这种境界了,还能最终因为走火入魔而直接翘了辫子。 有着过去原魔尊所有记忆的楼花染,对此其实他现在大概还是能够搞明白其中具体原因的。 这家伙所修炼的功法本就邪门儿的狠,还又阴损,所以日积月累早已经体内积累的阴气很重了。 而他又是个修魔的,这阴气属于鬼道一脉的东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稍微想一想便能明白了,他怕是早已走上了岔路。 当然原魔尊自己也是早就察觉到了的,所以一直以来也都在想办法试图打散这部分他体内多余的秽气,只是一直没能成功而已。 这次闭关之前,本来他是新悟出了一些门道,所以带着誓要除尽体内阴气c且功力还要更加大胜一筹的信心走进去的,却最终没想到,“轰隆”一声,嗯人就给最终躺倒了。 也因为闭关室内他这次的声响太大而一时间惊来了众多手下,后才会导致他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乃至受重伤昏迷的消息,被瞬间传遍了魔界各处。 “所以呢?这魔尊是真死了不成?” 楼花染觉得很难以置信。毕竟你看,像他这种级别的人,一般不都是些打都打不死的小强体质吗?所以如今对方这么轻易就歇菜了,总让楼花染觉得很不真实。 顺便当然,他也担心会不会出现小说中所提到的那种情节,类似于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魂魄尚还活在人世,然后瞅准时机再折回头来重新跟自己抢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等等。 “怎么可能?!” 小系统一声惊呼。而听到他的惊呼,楼花染也立刻心中跟着一紧。 还好又在听了他接下来所说以后,楼花染暂且才算是安了心。虽然这条消息其实对于他而言,也是分外让他感到纠结的。 “实际原魔尊后来在闭关期间彻底悟出来的心得才是最为正确的,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既然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他的身体了,就连他的魂魄都会被侵蚀的支离破碎,那么还不如他现在就先主动舍弃了这具碍事的肉|身呢!” 貌似小系统对原魔尊还是极为欣赏的,其实想一想的话,便也不难理解了。 毕竟你看,这个世界的人本就因为修习法术的原因而对其身体与魂魄区分的十分清楚了,所以自然也就对这方面看的很开。这在一定程度上,与小系统的观念反倒有些不谋而合了。 “反正他目前只有身体被侵染了,而魂魄依旧完好。顺便一具肉|身而已,舍了就是,他也实在不缺这么一具。” 可听完以后楼花染诧异的点是, “这样的话,他就不怕万一离体而出他的魂魄,中途再出些别的岔子吗?就好比现在,你不是说他的魂魄最终已经去到我的身体里了吗?所以这难道也是他提前预料到的?” 小系统小大人般的笑眯眯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状,又是一句“怎么可能!” 而后神秘冲楼花染勾了勾手指reads;。楼花染此时正好奇的紧,也就忽略不计他这副没大没小的模样了,立刻凑了过去。只听系统, “他当然还想要重新在这个世界中另择一具身体夺舍后,去继续完成他魔界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的。但我不允啊?” 小系统一拍自己大|腿, “所以就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转移了,嘿嘿!” 楼花染无语的再次抬起头以后,就对自己表示起了深深的同情,内心悲戚道, “我真傻,真的。” 只不过现在好歹能够证明,原魔尊楼花染这具身体确实是他本人自己弄死的无疑,而非小系统。 所以想着这一点,总算这一天觉得自己半点好事都没遇着的现楼花染,足够以此来聊以慰藉了。 不然如果楼花染占的这具身体本来原主还活的好好的,也是被小系统给一不小心弄没的话呵呵,相信只要是生在红旗下也长在红旗下的正常地球人,就不可能不会对此感到膈应非常。 哦对了,还有一点楼花染比较满意的是,这人名字! 跟楼花染的全名一模一样,所以楼花染在穿过来以后,都不需要再去花费多余的时间适应它了。 也不知算不算的上是庆功宴的这次魔界大宴,在楼花染被前来请示的森罗给带路请到了大殿之内高位之上以后,也就算是热热闹闹的正式开始了。 这魔尊的居住之所,从原主留下来的记忆中楼花染可以知道,真的是大到尤为出奇的。所以眼下,自然这专门用来设宴的大殿,也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坐在这方的高位之上,而后直到下迈整三十个台阶以后,才能来到殿中央c也就是被宴请到的所有宾客所呆之地了。 这样的设计,想来主要还是为了借此来突显出魔尊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现在楼花染觉得比较新奇好玩儿的是,他的这双眼睛,居然在距离阶下那么远的距离,都可以把那里众人的一举一动看个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魔界一族,果然是号称这天地间活的最为率性且恣意的一族人了。 即便殿内已经为每位被宴请到的魔界巨头都各自置备好了一方矮几小案,但与此同时还在大殿的正中央位置,另外为众人多置备了一张长长的巨型条案,上面摆满了各色酒水吃食。 所以基本楼花染从高位这里一眼望下去的话,大家规矩呆在自己原位的极少,反而还是爱凑热闹一齐挤在长案周围的魔界之人居多。 即便楼花染这位魔尊眼下还在上|位,但除了开始时众人规矩的对楼花染行完礼以后,如今殿下的众人倒也没见怎么放不开。想来魔界也确实是自由的,远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 男女之间没什么顾忌的还在相互间拉拉扯扯,有些女魔浑|圆的胸脯都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扯露了出来。但对方却似半点不在意一样,甚至还就这样衣襟大敞着,依然可以与周围的男魔们彼此间调笑不停。 深觉十分辣眼睛的楼花染虽然早已经对此有些心理准备了,但今日亲身感受一回,总还是要比他之前从原魔尊记忆中看到的那些,来的更加冲击力惊人的! 而且魔界的盛宴一般到了宴席最后时刻,那男男女女借着酒劲儿也好还是天生浪荡淫|乱也罢,总之当场意乱情迷嗯嗯以及啊啊的呵呵,这乱|交趴开的,简直不能更加光明正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离城异事(十八)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若有所感的一瞬胸口跳了两跳,楼花染迟缓的抬头,便看到了那正在从高空之中忽然现身并急速下降的渐大小黑点,方向如果没看错的话 “四面四面,”楼花染着急拍着一旁伽罗的肩膀,催促对方道,“赶紧离了这里,快快!” 与此同时还不忘又转向另一边的司半清,“司半清!”指了指自己头上越来越近的那物,“快接住,一定要完好的接住!” 顺便还在心里对小系统又吼开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说风就风雨就雨啊?好歹打完招呼以后再给人点儿反应时间成不成?还有,能不能不要把那么大的家伙照着你主子我头上就砸下来?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小系统想翻白眼,但碍于自己目前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虽然楼花染他不知道。所以怎么着还是自觉眼下得给自家宿主几分面子的,也就对他多了些忍让,于是一连回道, “知道了知道了。” 司半清其实早就已经顺着刚才楼花染向上仰望的视线,而看到从天而降的那东西了。这会儿一听楼花染的意思,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系统君为他准备好的避雷法宝了,脚下只轻悠悠一蹬,瞬间身形便已向上飞起了百丈高。 而后当楼花染开始真正感觉到自己半仰起的脸上正吹来阵阵疾风时,伸手拦了拦被吹乱的长发,楼花染看到司半清一只手抬至胸前,一只手背于身后,就着这样的姿势正在缓缓降下。 而抬起的他的那只掌中央,好似那从天而降的巨型引雷针似他一件小巧玩物般,只静静隔着一层薄薄空气而悬浮于其上,哪还有丝毫它先前急速落下时的那种雷霆之势? 不愧是修真界名震九州的半清仙尊,无论飞起还是如今落下,身形始终都没有乱了半分reads;。 笔直修长的身形,一直含笑的浅淡面容,再加信手拈来的动作,倒不如说让人见之,便能倍感赏心悦目。如果用楼花染以前熟悉的词来形容的话,只一字——! 总之就是类似于那种怎么看,都不像是凡夫俗子能够拥有的雍容气度。 当司半清脚尖已经触地以后,楼花染拍了拍伽罗,伽罗便会意的两大步走向了那边。楼花染高高扬起的脖子都快向后弯曲到严重变形了,但也最终未能看尽这根引雷针的顶头在哪处。 诧异开口,“需要这么大?” 小系统却小小的“嘁”了一声,似乎觉得楼花染未免太过孤陋寡闻, “就得这么大!而且接下来恐怕还得再准备至少二十根同样的这种东西。” 楼花染揪着伽罗肩侧的衣裳慢慢僵硬的总算是把自己有些麻木的身体给重新掰正了过来,闻言觉得难以置信, “这么高这么大的?还得至少再二十根?” 说实话楼花染上一世也算是尤为见多识广了,可是这么巨型的避雷针真还是头一回见到,也不知这手眼通天的小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 粗粗估计,怕是比他前世世界上最高的一百六十多层建筑还要高不可及。因为那塔,他曾经也是去过好几回的,所以大致还对其有些印象。 由此想到些什么,楼花染又开始为自己深深的担忧了起来, “这由元婴入境化神的雷劫,真的有这么恐怖么?” 小系统这才第一次开始为楼花染普及一些这个修真界雷劫的凶残程度。毕竟曾经小系统认为自家宿主修为尽失,所以不可能再有机会实际接触到这些了。 “炼气筑基不过修真入门,所以并不会经历所谓的雷劫。之后金丹与元婴,每一境都需经历雷劫六六三十六道;化神c练虚c合体,每一境雷劫七七四十九;而最后大乘境界所需飞升的雷劫,就得九九八十一道了。 其中即便有些境界的雷劫数量相同,但后一境界的雷劫威力,肯定是要比前一境界高出数十倍还不止的。现在我只用最初始的金丹之境雷劫,来为宿主简单说明一下。宿主认为你们皇国上京的整个面积算不算大?” 楼花染想了想,“自然在皇国的总面积里,所占比例算是小的。可实际上,上京面积肯定是很大的,至少比之棒子国的话,光一个上京,就已经足抵整个棒国总面积的差不多六分之一吧。” 小系统点头,“这就是了!金丹后期所需经历的雷劫共六六三十六道,其中的第一道,劈下后就足以使得全上京化作灰飞了。这还不说三十六道雷劫的威力,往往都是后一道比前一道呈数倍的威力在不停递涨。” 楼花染瞬间一僵,差点眼睛都发直了。吞了吞口水,这回他总算是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己原世界不能容许这样的雷劫落下了。 因为照着这种比例一旦等三十六道雷劫全部落完以后,无疑整个皇国怕是也得要跟着歇菜了。更别说原魔尊这次招来的雷劫,乃元婴之境的雷劫而非金丹 然后低头瞅了瞅被自己坐着的伽罗,顺便一旁的司半清。 眉眼一瞬开始抽抽的厉害,楼花染第一次实实在在用自己的观念理解了这些家伙的强大,毕竟这两人,也都是已经成功经历了金丹之境雷劫的人。 “本宝宝今天心情好,所以从今往后就把这可以用来随时唤出引雷针的能力,也干脆给了宿主reads;。嘿嘿,宿主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只不过小系统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的话,楼花染就开始深深的怀疑起恐怕自己以后会因为今天的这个要求和答应对方的那个条件,而倒大霉了。俗话所说的“天上掉馅儿饼”,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但眼下情况又实在危急万分,楼花染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再去应对这些了,只能觉得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论吧! 于是等系统说完这些以后,只见天上又有数个黑点一齐落了下来。这回不止司半清飞身而起,就连肩上抬着楼花染的伽罗,也动作极快的帮起了忙来。 后来又在楼花染的指点下,两人分工把这擎天巨柱一根根分别自上而下,深深的打入了地底下。实际共用了二十四根,这是楼花染出于自身安全考虑,而让小系统尽量多的扔出来的。 二十四根分三圈分别成圆阵,环绕于楼花染已经选定好的一个位置四周。到时候雷劫一来,楼花染便会在选好的这个位置c也即是三圈圆阵的正中央站好,去独自承受落雷了。 圆阵既成,小系统也立即自发的开始调配起了引雷针藏于地下的引线等等,这些不是任何人能够插得上手的。 即便如司半清他们,神识放出也只能察觉到不过一瞬间而已,之前被他们打入地下的引雷针就好像又多了些不知名的变化。 这时候司半清才问道楼花染,指着那方的圆阵, “这是何物?” 楼花染也不准备隐瞒他,因为觉得这势必也能成为今后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安心立足的一个很有用筹码,开口解释, “引雷针。可以将天上的落雷牵引其身上,后再直接归于地下。所以人就可以免于被劈到的惨境了。” 司半清听后,看着那方的二十几根擎天巨柱出起神来,回头, “真能有此奇效?” 因为据他所知,即便是仙器乃至世间少于的神器,都不可能会有足与这九天雷劫相抵挡的实力。 楼花染虽然对于他曾经世界的引雷针这种装置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到底如今已经知晓了这个世界雷劫的威力,所以其实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忧心。因此迟疑的摇了摇头, “引雷针确实实际功效如此。可我眼下也不太能够确定,它们究竟对于这里历劫的落雷能否发挥其全部功效?但至少绝大部分的雷劫还是能够被引走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如此,司半清继续看着那边名为“引雷针”的此物,心中觉得它们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堪称神器,还是数量如此之多的同种神器! 且因此对于楼花染其人的价值估量,也开始更高了一些。 小系统也是第一次经历在修真界直接动用引雷针这种事情,所以只敢对楼花染保证起码有八成的成功几率,可以通过这些巨大的装置将落雷引入地下。 至于剩余的两成,其实换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位历劫修士的身上,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可楼花染不然。 他的身体除了比人间的普通人强化耐打耐摔了一点以外,其实但凡有一丝丝的元婴期雷劫不幸擦到了他个边边角角,威力摆在那里,都很有可能当场便会让楼花染沦落为炮灰领了盒饭了。所以小系统也愁啊! 拖着自己腮帮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他在这个世界给楼花染开挂也是很有限制的,毕竟他还得一定程度的受到上面管制,先就有一个天道reads;。 这雷劫事到如今是一定要真真正正落在人身上的,不然的话,不知道不满意的天道以后还会再想出什么法子来给自己寻麻烦。但落在人身上,也不一定就非要落在楼花染身上! 天道只是将该办的事情给办了,不能容许意外,同时当然也有些泄愤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到底对于楼花染这种本就身背大运的特殊人物,还是能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的。只不过这样的话,便又得面临另外一个问题了。 古往今来之所以没有其他修士帮着另一位修士共同抵御雷劫,正是因为这雷劫之下一定范围内站着几人,那么该雷劫便会以呈本该雷劫威力的几倍数增长。 比如说楼花染现在所要经历的元婴入境化神的三十六雷劫,倘若到时楼花染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人的话,那么该人不管有没有到元婴历劫时期,他也得同样跟着楼花染去经历一次同等威力的三十六雷劫了。 曾经其他修士借雷劫险难之际而致使历劫另一修士身死道消的方法,也大都同样是利用雷劫的这一规则。 他们闯入其他修士的历劫之所,然后又瞅准时机将马上要落到自己身上的雷劫眼疾手快的又重新牵引到了正在历劫的这位修士身上。这样一来,本就很难通过自己本事完整历劫成功的该名历劫修士,还要在此时承受威力更多一倍的雷劫,结果当然本能成功的,最后也就毫无意外的只能以失败陨落告终了。 楼花染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跟司半清或者伽罗所说的一词一句,周围潜伏着的那些修士们即便已经将自己的神识放到了最开,也是丝毫听不到的。因为小系统的帮忙屏蔽。 虽然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存在,但小系统有的是法子能够让司半清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不需要他在人前现身。 于是只见立于楼花染眼前小系统的身影仍旧未动,甚至连他的宿主楼花染都没有被惊动,实际小系统背地里,已经暗搓搓的跟司半清说起话来了。 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楼花染只隐约过后察觉到,似乎从某一时刻起,司半清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有那么些让人看不明白了。 仿佛若有所思,但看在楼花染眼中却更觉得他是在对自己不怀好意一样,总之一瞬激得楼花染认为他那看过来的眼神,十分让自己感觉毛骨悚然。 之后小系统又偷偷给哪个地方的哪些人都递过去了消息,同样悲催的他的主子楼花染,也是全不知情的。 楼花染已经听说马上就要有别人陆续来给自己扛雷这件事情了,至于听谁说的,除了小系统以外还能有谁?从被打醒到现在,楼花染已经起码缓了好一会儿了,因此这时候身体比起最开始来说,已然没有那么差了。 站起身来,楼花染仰头望着那即将落下的最后六道雷劫,终于马上,这一切就都能结束了。只要一想到此,他便由衷胸间不由松出口气来,实在是觉得这几天过的挺不容易的。 最先跳过来的是森罗。在那边众人还扛着洪霸天攻击时,也不知约定好还是他们彼此之间凭感觉,轮流替换着开始帮楼花染扛这最后雷劫的第一人森罗,瞅准时机在伽罗稍微错步弥补了他的空缺时,便脚下一蹬,直直朝着楼花染这边飞了过来。 楼花染至今对于这森罗还是忌惮防备有余,而其他什么都不剩的,所以在见他已入了自己阵中以后,盯着对方,双脚还不由往后挪了一步。 森罗此刻站在楼花染正对面,自然是将他脸上表情以及所有动作都看了个一清二楚的。背着手食指并中指不停摩挲着他大拇指上套着的那枚紫玉扳指,眸间有些出神的不知在想着什么。但那双眼中,却是实实在在一直都有将楼花染的身影完整映照其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离城异事(完)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但楼花染又哪能有朝一日想得到,今日这洪霸天之徒死在了这里,他日又将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洪霸天疯了,野狗一样不管不顾的打法立刻就让无极这边先是死了两名弟子,而双方在此不住纠缠的过程中,楼花染没什么感觉,似乎一瞬就已经来到雷劫最后了。 楼花染已经听说马上就要有别人陆续来给自己扛雷这件事情了,至于听谁说的,除了小系统以外还能有谁?从被打醒到现在,楼花染已经起码缓了好一会儿了,因此这时候身体比起最开始来说,已然没有那么差了。 站起身来,楼花染仰头望着那即将落下的最后六道雷劫,终于马上,这一切就都能结束了。只要一想到此,他便由衷胸间不由松出口气来,实在是觉得这几天过的挺不容易的。 最先跳过来的是森罗。在那边众人还扛着洪霸天攻击时,也不知约定好还是他们彼此之间凭感觉,轮流替换着开始帮楼花染扛这最后雷劫的第一人森罗,瞅准时机在伽罗稍微错步弥补了他的空缺时,便脚下一蹬,直直朝着楼花染这边飞了过来。 楼花染至今对于这森罗还是忌惮防备有余,而其他什么都不剩的,所以在见他已入了自己阵中以后,盯着对方,双脚还不由往后挪了一步reads;。 森罗此刻站在楼花染正对面,自然是将他脸上表情以及所有动作都看了个一清二楚的。背着手食指并中指不停摩挲着他大拇指上套着的那枚紫玉扳指,眸间有些出神的不知在想着什么。但那双眼中,却是实实在在一直都有将楼花染的身影完整映照其上的。 心内有些怅然若失,森罗一时也不明自己这怅然的是什么,而失的,又是什么?只最后似是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天上雷劫已震天响的轰隆隆劈下,森罗脚下一动,离着楼花染瞬间又更近了几分。同时到底紧要关头不欲再出任何差错,开口提醒楼花染, “尊上莫要再动。” 事关自己性命,楼花染也能分得清事从缓急,听后,也便脚下死死钉在地上,不敢再随意挪动毫厘了。 终于这雷劫落下,除了被周围引雷针牵引走一部分以外,剩下的确实如小系统所预料那般,尤有一部分开始还是照着楼花染头顶而来了。同时紧随其后不久,另一道落雷也携雷霆之势与这前一道纠缠着,重重朝着这方即将要落下。 感觉自己眼前只剩一片刺痛白芒,那是楼花染强自睁开的双眼被太过刺目的雷光给快要闪瞎了以后的正常身体反应。忽然身体一轻,楼花染在空中不停翻滚了好几圈,最后落地时身体虽然不稳,但依旧没怎么被摔疼。 从地上快速爬起来,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以后,楼花染正远远站于圆阵最边缘处,虽然还在阵中,但那方的雷劫也已经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了。 森罗在两道雷劫即将分开分别打向他二人之际,一手算计清楚将楼花染送了出去,另一手却不知已经从袖中抄出来一件什么物件挡在了自己身前。迎着上方还正在急速落下的雷劫,便半丝未有犹豫的飞身主动顶了上去,竟是要与那雷劫正面硬扛了。 楼花染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然那本该朝着自己而来的雷劫,就还是要最终落到自己头上的,所以早些让其应在了别人身上,无论错与对,这已经打了人了,它就是实实在在打了。而打了以后,这一劫,也就能过了。 想来森罗手中那物也该是个有品阶的法宝,只是那边一时亮光太过刺眼了,使得楼花染即便抬臂稍微挡着使劲想要睁大眼看过去,却也最终没能将之看清。 而在最后楼花染都没有认出那究竟是个什么物件时,法宝与那九天雷劫撞在一起,噼啪轰隆与阵阵金属嗡鸣声不断传入人耳,直到“哗啦”这一声又像是某物裂开的声音响起时,那法宝竟然已在几息之间全部碎开了。 但法宝碎开以后又须臾爆发出了一阵滚滚艳红的能量却也不可小觑,直顶着天上落雷致使其整个身形更加被削弱了好几分才止。 魔界到底好宝贝还是极多的,况且现下用的这些恐怕还未必是什么极稀罕的绝世秘宝。于是转眼又见森罗重新掏出另外一物来,同样楼花染只勉强看到了他的动作,而未能辨出那法宝的名字与品阶属性。 反反复复这道九天落雷一直打至森罗已经将法宝掏无可掏之时,楼花染只隐隐约约看着浮于半空中的森罗最后身姿仰着头站的笔直,袖着手似乎正颇有余裕的等着其随便打到自己身上了。而那时的雷劫楼花染自己大致估摸了一番,也就只剩了先前它落下时整个身形的不足十分之一罢了。 威力能有多大不了解这些的楼花染因为没有直观概念所以并不很是清楚,但想来至少眼下对于再见已从元婴初期升至元婴中期的森罗来说,估计其危险性已经小之又小了,不然森罗如今也不会是这么副任而随意的轻松态度。 可转眼森罗的这种很有余裕,就变成了压抑的狰狞和暴躁了。 楼花染难以置信看着一丝落雷像是专戳人痛处的居然刹那纠缠到了森罗额前一只小角上,最后咔擦一声,硬是生生将其给打断,后还不愿放过的甚至将空中正在落下的残角也一瞬劈成了齑粉reads;。 森罗血红着眼侧头看向楼花染这边,果然见他正在面上带着一副惊诧看向自己,立刻狠狠抬手捂紧在一只眼上,顺便也把他断角的那处给一并牢牢盖住了。虽尽量想要平静,但楼花染依旧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 “尊上,莫看!” 楼花染听声回神,而后傻呆呆只是看向森罗剩余那只眼,嗓中咽了咽,干巴巴只能“呃哦。”只是无意识在回答着。 等紧接着才又彻底醒悟了以后,这才声音中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犹疑,而是很干脆又道出一声“哦!”楼花染立即遂了对方心意将自己双眼垂下。 这道雷劫中除了这么一个意外小插曲以外,确实期间也是进行的颇为顺利的。转眼三十一道雷劫已过,大地得到片刻休憩以后,森罗冷着一张脸没再顾得上跟楼花染多说一句话,似乎还有些恨不能尽早离了对方视线一样,“唰”的一下子,便闪身出了这方圆阵。 楼花染似有所觉却又未能完全明白过来的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而接下来,便是马上另一人要进来这圆阵之中了。 无极那名元婴期的执事长老过后,又是伽罗,伽罗后司半清。相比较而言,目前这前四人中就属司半清帮助楼花染顶雷的时候最为游刃有余了。 从始至终那落下的雷劫也无非是在司半清祭出青羽剑以后,仿佛无声无息间就已静静流淌过了。 这青羽也是件宝物,小可变至针尖,大可变至呃,总之目前为止就这圆阵的所有地界内,它都可以用其巨大的身形将其完全掩盖住。因此司半清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动,只是这么简单的将青羽剑扔向空中再牢牢挡在他和楼花染头上,那多余的落雷也就尽数全被呈急速旋转状的青羽剑给道道化消了出去。 楼花染站在地下仰头看着自己上方半空中的司半清以及他更上方的青羽剑,虽然心中膈应的不想承认,但此时仍旧不能昧着良心将这幕给随便糊弄过去。因为眼下司半清挡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身影,确实是该死的高大还让他有安全感! 沮丧的抹了把自己脸,楼花染心中哎哎叹着气,十分心不甘情不愿。 之后又是云姬换下了司半清。云姬如今面对这元婴期的雷劫也就跟玩儿似的,据说曾经她在元婴期避这雷劫的时候,也是程度艰险到差点殒了命魂飞魄散的。转眼几百年过去已是到了化神中期,再折回头来重新感受一番这元婴之期的雷劫,云姬咯咯笑的恣意,无非也就那么回事儿罢了。 如今便是三十五道雷劫已过,只剩那最为令人忌惮的最后一道了,众人屏气凝神。 即便是周围潜伏者巴不得楼花染能早死的那些修士们,如今也开始受周围气氛的影响而迷糊弄不清楚自己究竟站得是哪方立场了。因为除了狠意以外,他们似乎还都隐隐心中伴有几分希望,希望楼花染能够最终活着出来。 而这又是为的什么?众人不论深想没有深想,都大约还是能够明白这种结果对于大家而言都是有利但或者也是有弊的,紧张的身体纷纷压得更低,仿佛蓄势待发! 可到底现如今还是他的性命要紧,于是楼花染还不能硬脾气的直接怼回去,只是黑着一张脸再次开口。这回倒是吸取了教训说话十分直白了, “司半清!把你那宝衣‘影武’暂且借我先穿上一穿!” 虽然心知对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借给自己的,可当司半清开口“虽然未尝不可,但你准备用什么来谢我”时,楼花染对这个无情世界以及无情世界中的这些无情人们,简直已经绝望了。 心下恨到不行,最后脑轱辘一转想到什么,又是大声冲着那边狂吼出一句, “若你下次想要用到这引雷针,你需要多少我便搬给你多少reads;!” 只见司半清唇畔笑意加深,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而后不过只抬手轻轻一拂,就见他掌中忽然间现身了一件被叠放整齐c薄薄甚至有些透明还泛着暖光的白色丝衣。 看起来也就是那么副简单样子,但楼花染至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心中明白既然这薄如蝉翼的丝衣之所以能位列神器之阶的话,想来功用肯定也当十分了得才是。 只不过自己如今用对方无非简单防身而已,也没工夫去瞎琢磨那么多了。 在司半清将之一手抛过来之际,楼花染因为脚下始终不能离了这圆阵中央,所以只是紧张的抬手,然后眼巴巴只能祈盼宝衣可以稳稳当当落于自己掌中才好。 这么一件搁谁面前都得眼红半天的宝物就这么被赤|裸裸扔了出来,在场除无极门人以外,差点连森罗都心动之下探手够了过去,要不是他还念及自家尊上需要这件神器来保命的话。因此,便更遑论其他本就有心想要借着楼花染渡劫之期分一杯羹的其他修士们了。 别人倒还好说,只那在场唯二的化神大能之一鬼宗宗主洪霸天,昏黄污浊的眼中立时精光一闪,一掌不管不顾的想要直接推开云姬,便身体抢上前去。 可云姬哪能让他如愿?眼见对方飞身而起的身影已然眨眼间即将要掠过自己眼前了,甩出掌中她同样的神器云绸扇。 可能是恼怒于对方现下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没有用披帛状的云绸扇干脆缠上对方的脚腕再把对方给拉回,反而直接唤出其整体身形比伽罗那傻大个儿还要大上一倍的云绸扇另一扇形模样。 没有选择防守,而是干脆进攻! 一阵让人东倒西歪的地动山摇过后,原来是那巨大的云绸扇在扇面一角立于地上以后,居然一时间还激起了地震余波不断! 然后便见云姬脸上柔柔笑着,但怎么看都泛着一层森寒杀意。 这么柔弱的身姿居然能毫不费力的便握起云绸扇的扇柄处,旋身一圈转过,云绸扇自然也随着云姬的动作而刮起阵阵烈风吹远。 已经感觉到了不好,鬼宗宗主洪霸天心下一惊,但想要逃离已来不及。一只左脚蹬于另一只右脚掌背上,方向还来不及转换,而从他身后迎上来的那阵烈风便与他志同道合想到了一处。 只见洪霸天先是口中一声闷|哼,后又唇角一缕血丝滑下,最终身体才在云绸扇所起的这阵烈风之中,被刮出了很远。至少洪霸天能够如愿转了方向了,虽然眼下这种情况乃被迫而非他自愿。 轰隆一声又伴着周边碎石无数,直撞向那边一座山头的黑衣小老头身影,刹那便被淹没在了一片混沌乱象之中。 “师傅!” 与白神雪缠斗于一处的一位俊朗少年,实在看不出他这种好模样的人,原来竟也是那邪道鬼宗门下之人。这名少年焦急喊出一声以后,便拐了方向不再理会白神雪,而是飞快奔向了洪霸天被甩向那处。 白神雪倒也不与对方过多纠缠,毕竟眼下这种多事时期,他觉得能少一桩麻烦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云姬好歹泄|了些愤,这会儿正神清气爽的一手轻搭于巨大云绸扇合拢以后的扇柄处,将之泰然抗在自己一侧肩头。 另一手妖|娆挑了挑自己一抹额前落下的发丝,后又霸气掐腰,顺便还笑得尤为满意一前一后叉开腿站在那方。 而因为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使得云姬本就于两条长|腿膝前各自正中央开叉极大的裙摆处,那白|嫩玉|腿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露肉露的更多了reads;。 白花花亮度直晃人眼。至少楼花染看着,觉得一瞬间貌似这边儿比方才那天上落下的闪雷,还要更加刺眼的厉害。 虽动作确实不雅,但衬着云姬那妩媚脸庞和婀娜身段儿,楼花染一边满头黑线的同时,也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声并赞同道,倒是好看的紧! 直到那方被激扬起的烟尘散去,洪霸天捂着自己胸口愈发佝偻着背脊这才凌空踏了出来。 眼中已经将司半清那件宝衣再也看不进自己眼中了,而是恶狠狠双眼泛着嗜血红光直盯向云姬,胸中起誓今日定要对方同样以血来偿。 “啊!”的一声冲天咆哮。洪霸天仰头鼓胸,同时还振臂像是愤怒,也不知亦或他是在借此积聚力量,更甚至可能两者皆有。 即便连距离他们位置尚远的楼花染,一时间都被他的这声咆哮给震的脑袋直发蒙。 可见至少现代人对于会习武古人的有一点认识还是非常正确的。那便是道行高的人,即便光是对方的声音,在发出以后都能成为对敌时很有效的一种攻击手段。 洪霸天脚下一阵更比一阵繁复变幻的诡异图纹越来越亮,当那方红光已然大盛之际,楼花染只看到对方身上似乎与此同时还正有什么似藤蔓类的古咒图纹也在自下而上,渐渐一寸又一寸直至爬满了洪霸天的全部身体。 随着他这样的动作做出,洪霸天周身鼓动的疾风也越来越急,最后甚至还把洪霸天身上所披的黑色斗篷也给向后整个掀飞了出去。 只系在他脖间的衣结起了些作用,才没有导致他的这件斗篷彻底飞离了他身体。 但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少会让别人看到的他那整副样貌,如今因为他罩在头上的斗篷罩帽亦被掀落了下去,便一览无余的只能毫无保留现于人前了。 楼花染在抬头看到对方那张脸以后,像是被什么人给死死掐住了自己喉结处,瞬间失语到连一个字都再也发不出了。 后才强自镇定的在小系统提醒下回过神来,稳稳接住已经落于自己眼前的司半清那件宝衣。 至此,至少有关于这件宝衣的争抢问题,就不如之前它被抛出时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那么激烈了,算是暂时性尘埃落定了下来。 但楼花染也心知,恐怕这只不过是大家在借此机会彼此稍微缓口气而已,正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实际小系统也说了,如今再加上这么一件宝贝也落到了楼花染手上,虽是暂时借用,但恐怕接下来他这雷劫过的,就得更加比之前还要艰难无比了。 周围垂涎的小人都盼着他死,然后除了能夺取楼花染本身身上这件平白现世c让人眼红到简直充|血程度的引雷针宝贝以外,另一件本属于半清仙尊的神器,如今也终于有了好机会能将之得到手了! 所以众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疯狂呢? 一个个因为兴奋而不断泛红涨紫的脸上,现下基本已经形如恶鬼了,哪里还能看得出半分本该属于他们的正道仙风模样? 谈判氛围其实还是比较冷清的,因为与会人员就只有楼花染和司半清两人罢了。当然如果非要严格计较的话,就还得另外再加一只看不见的系统君。 司半清和伽罗打到一半以后的处理结果非常的干净利落,老虚子二话不说,照着之前楼花染的提议,就招手让伽罗随意进入了无极仙山的护山大阵之中,也算是承认了以后伽罗可以进出这里的自由身份了reads;。 但那以后老虚子便把剩余的事情都交给了司半清来处理,他只笑呵呵的言道,“本座还有旁的事,所以你二人随意随意。” 而至于伽罗,目前他正守在门外。算是被司半清给当成看门犬在使唤了,但当然那时的伽罗并非听命于司半清,实际还是因为他的主上楼花染也是这么交代他的。 又让司半清在房间周围设置了消音结界,并非害怕伽罗会听到屋内他二人的谈话内容。因为楼花染已经特意嘱咐过伽罗不可私听屋中任何一言了,所以伽罗目前的神识已经有意识的将房内他二人的声音给避过,但也只是除了这部分的听觉以外。 剩下的观感还都时刻监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主上修为尽失,他便会担心万一期间司半清可能对楼花染不利了。 当然楼花染与司半清又没真的多么亲近,因此谈判的整个过程也是非常简单的,简单到甚至有些枯燥。无非也就一问一答的形式。 虽然大概司半清目前最为感兴趣的还是楼花染的能力究竟如何,但毕竟事情进展也得有个循序渐进不是?所以最开始时两人谈到的,就还是有关楼花染修为全部被废的内|幕了。 目前司半清正手里端着盏茶,而楼花染百无聊赖的几乎半躺在自己宽大的座椅中,双眼望着古朴且又厚重的屋顶有些发呆。 “修为都到哪里去了?” “被原魔尊带走了。” “带走?也就是说他并未魂飞魄散?” “你走火入魔了就会魂飞魄散?” 司半清这会儿听着楼花染这与自己针锋相对的腔调,掀起眼皮子瞭了对方一眼。倒是对于他现在这种不同于前几日里只一心有些想要讨好巴结自己的样子并不反感,反笑了笑。 接下来两人谈话仍在继续, “怎么瞒过魔界人的?” 楼花染这会儿干脆阖着眼懒散回答了, “我有一本命法宝,品阶不明,暂且帮我虚化了我的修为,使得别人如果想要探查我修为的话,便只会比过去只高不低而已。” “本命法宝?” 楼花染闭着眼但点头点的异常干脆,“对,本命!” “所以别想从我身上打他主意,因为我死即代表他死。同时我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寄宿在我身体某一部分,究竟有无实体,未知!” 也就是说即便有的是方法不让楼花染死,但也别想通过控制活着的他,而进一步达到想要控制他那本命法宝的意思吗?有意思! 司半清,“刚才你所展示的那种能力也是你那本命法宝赋予你的?” “嗯。”由于前几天在牢里楼花染基本都在睡觉了,所以大概那几天睡多都成习惯了,眼下他似乎开始又有些犯困了起来,所以声音有气无力。 以为司半清接下来还会继续多问一些自己的治愈能力这些,但奇怪的是,司半清却转而绕过了这一块儿, “可知魔尊如今魂魄寄宿于何处?” 楼花染,“放心,已经不在你们这个世界了。”说罢,还顺带随意的扇了扇手。 可楼花染随意了,听后的司半清在模糊明白过来他话中意思以后,却就不得不在意非常了reads;。 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闭目的楼花染好几眼。即便楼花染此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两道冰凉的探询视线,正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各处来回扫来又扫去的,最终不舒服的被迫睁开眼。 “至今你还没同本尊提及,你究竟师出哪门哪派?” 楼花染一笑,觉得真不愧是他司半清啊,这么快就已经反应过来其中意思了,顺便还拉出来了自己。 于是神秘一指天上,“天外之人,自是当无门无派!” 就见司半清瞬间表情举止又都恢复了原样,启唇,“哦?原来是其他世界之人。” 楼花染瞬间差点从自己座位上被惊起,诧异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司半清似鄙夷的又是随便瞭了楼花染一眼,埋首押了口茶, “这世界本就何止万千?你说你是天外,可你这道行,也不可能真是来自那仙界。所以也就只能是从别的世界中,不小心误闯入我们这九州大地之人了。” 放下茶盏, “这种事情也并非我九州大陆中第一次出现。据记载,几乎每隔千年左右,便会有像你这种特殊来历的人现世,且方式还都比较新奇?” 楼花染无语的抿抿嘴,也就是“奇葩”的意思。 可楼花染仍旧诧异的点是,“怎么你不觉得我这都是在扯谎呢?” 司半清却别有深意的看了楼花染一眼,最后才这样说道, “一者你如今出现的时机,距离上一次有记载的记录来看,时间方面正好非常吻合。二者以魔尊那种秉性脾气,如果是他本尊的话,绝对做不来如今像你这样的脸上诸多新鲜神色,以及你这样的事。” 楼花染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更加郁闷非常了。 人家这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如果直白点破其实就是指,原魔尊肯定做不来这种低声下气的求人勾当。即便只是假装,他也绝对不会。 其实虽说楼花染因为前次被司半清的多种举止给深深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在呆在牢里的那几天里,想通了许多事情。倒是变得能硬气起来了,但说实话,终归心里还是藏着丝丝没底气或者说是不安的。 因为毕竟这个世界,到底还是他所不熟悉的。 此刻虽然已经比较讨厌司半清了,但能这么轻易就得到了他的认同和毫不质疑,即便仍旧怎么看都觉得这混蛋笑眯眯的模样非常不顺眼,但楼花染这会儿也不由的其实唇角正在牵起,自己毫无所觉的露出了一抹淡笑来。 而虽然楼花染这种表情并不是正对着司半清露出来的,可司半清抬眼的功夫,该看到的还是全部都看到了。但他也好似没怎么在意一样,随后全神贯注仍好像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茶盏上。 静默了片刻以后,这回是楼花染先开口的, “那你就不怕我是别的这个世界随便什么人,到了魔尊的体内以后,再告诉你我是天外之人吗?” 司半清现在面对楼花染的诸多疑问,好像已经莫名平添了许多耐心,答道, “不会。因为每次的天外之人在来了我九州以后,即便不是开始时就身份极重c也是最后会身份极重,对这世间多有影响,声名也被众人所耳熟能详reads;。但真正又能详细知晓他们内里特殊身份的人,其实这世上并未有几个。” 后接道,“像我无极仙门之中,目前能知道这些辛秘的,也就只有我师兄与我二人罢了。” 楼花染觉得自己的疑问真的是越来越多了,两人简直是在你来我往间想直接整一部十万个为什么出来, “那你现在又把这些告诉了我,合适吗?” 司半清这回看楼花染的表情就比较赤|裸裸了。赤|裸裸的好像在看一头蠢猪或者神经病一样!手指敲了敲桌面,但依旧还是开口回答, “你都已经说过你是天外之人了,这不就代表着你本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么?即便不是深悉,但也已经摸|到了其中门道。所以我现在说与不说,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影响?况且你本就是特殊身份,难道还会没脑子的再随便出去对着旁人乱说吗?” 楼花染于是彻底傻眼了。 心想是啊?怎么跟这人在一起以后,他就老感觉自己智商居然退步的这么厉害了呢?简直都快成弱智了我天! 等轴过来以后,楼花染也不知是心里尤不踏实还是怎么,总之最后又问出对方一句, “好歹我这幅身体也是属于原魔尊的吧?所以怎么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了呢?” 司半清看他一眼,大概明白了楼花染的意思,眼下也不知有没有带着几分在宽慰他的心思,总之依旧开口, “筑基以上,任何法宝与药物都无法完全掩盖其主人身上法力。境界较高的修仙之人,虽然可以为了隐瞒其身份而每每通过特定方法掩盖自己的修为,以防惹来麻烦或者引起别人窥探。但即便再是如何隐瞒降低,其修为也不可能出现像你这种法力尽失的情况,顶多也就只能降到最基本的筑基之境而已。” 楼花染不知道原来修真之人的修为在这个世界还有这么一种说法,不过听完以后,转而便想起了曲水瑶来,嘴角不停抽|搐。 想到曾经小系统提到过,她之所以能混入魔界就是用了丹药掩盖了她身上的修为,所以说 “对啊,那小丫头还没筑基。严格意义上来说的话,其实成功筑基以后才能被称为真正的修仙,所以那丫头还差得远呢!” 小系统跳出来此时这样一说。 楼花染看着对方光着腚子这样小大人的反倒叫起了别人小屁孩儿来,不忍直视的错过自己望向他的目光,叹一句“大家何必要互相伤害!”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见楼花染好似又想要张嘴,这回司半清干脆就像是能未卜先知了一样,直接说道, “且本尊也没必要担心你所谓的本命法宝还能破例有此功效能耐。毕竟这是天地大道的规则所定,因此任何外事外物,都不可能破了这天道而另行擅自妄为。” 于是楼花染便明白了,这是对方在回答自己即便他的系统再如何特殊,但也特殊不过天道去。 基于这个世界有着天道的掌控,他司半清不会去怀疑楼花染有可能修为全在,只不过是他那厉害法宝能有法子帮他全部遮掩了去。 因为正如司半清自己所说,“筑基以上,任何法宝与药物都无法完全掩盖其主人身上法力”,这是天道规制,不可逆,亦无法逆! 恍恍惚惚走出这里的楼花染,想到中途司半清突然间由开始的理都懒得理自己c到了后来长篇大论简直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怕地步,莫名恶寒的瞬间身上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攻受相杀 不久后,当三人已经来到一片空荡荡隐秘山谷中时,伽罗毫不客气将司半清一把掼到地上。 而司半清由始至终似乎只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处于被动一方,身体摔下,腰身还在大力落地后接连数次从地面被不停反弹起滚远,楼花染看着,都觉得他得疼死。 再听从司半清口中还吐出几声闷|哼,楼花染心肝儿跟着一颤,心中有些小小的纠结与害怕,只要一想到司半清那黑心肠的整治人手段。但是吧,还与此同时也莫名暗爽,觉得自己还挺扬眉吐气的现在。 当楼花染从伽罗肩头跳下地,走到司半清跟前,司半清一只手大概基本已经不能活动了,只是僵硬的瘫在地上,侧躺着的身子有些蜷缩起,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里侧腹部。 察觉到头顶划下一道阴影,动作艰难的朝上抬起些头来,喉嗓中传出几声带血的咳嗽,已经没什么精神的眼皮微掀看向楼花染,说不出的虚弱。 垂于一侧的手略微动了动,但紧接着,便又被楼花染他自己给不着痕迹的压下,看着司半清这副样子,差点习惯性便想要先救他了。 冷然抬高下巴,楼花染只是垂着眼看着司半清那张脸,即便没有被毁了容貌,但眼下不仅苍白的厉害,还不免沾了些脏污。 眸中可能意识已经处于即将涣散的边缘了,几乎毫无神采,连丝缕亮光都再折射不出,更还别说能映出楼花染的影子了。但楼花染看着这样的司半清,他却依旧固执的将他这样一张脸坚持转向自己这边。 楼花染没有出声,而是抬脚踢踹了一下侧身正对着自己这边的司半清朝上肩膀位置。不过才是没什么力道的几下而已,楼花染觉得自己大概也只是稍微碰了碰对方,可司半清的身体,就已经瞬间被楼花染这么小的力道给踢的翻了个身,仰面朝上了。 楼花染嘴角一抽,而后一手打开自己扇子半掩于唇边,另一手虚撩自己衣摆,身体下俯,只半弯着腰照旧于司半清高高的头顶上方俯看着他。 唇边掩了口鼻的玉扇,在人看来,只给人一种他好似是因嫌弃此刻司半清身上的脏污,才会有此作为而已。 身后长发于肩头两侧下滑到了楼花染胸前,先开始不停在司半清鼻尖上方逗人玩儿似的游荡来游荡去,不久后,才完全消停了下来。 司半清双眼无意识随着楼花染轻摆的发丝来回晃动了两下,一度不怎么清醒的意识,反倒因此,而片刻后头脑清明了些许。然后司半清将自己缠于发丝的视线上移,将上方那人黑的发白的脸,清楚终于看进了自己眼中。 又移了移看到那边不远也不近站着的伽罗,回想起先前自己所经历的那些,重又游回楼花染的脸上,思量不清。 而楼花染似乎也没准备给他什么能好好将这其中关节都考虑清楚的时间,忽然司半清只是感觉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度一晃,楼花染手中的扇面转瞬已经化为一把锋利匕首,寒光滑落。 “噗呲”,那是刃已入体的声音,道道细流与血柱涌|出。 拜楼花染这一狠厉动作所赐,司半清本还半混沌的脑中,此时因为胸膛处尖锐的刺痛而再不能更加清醒了。 喉中一震,口中也与此同时闷|哼一声并喷出一口浓血,血丝落下后,腥腥点点还洒了司半清自己小半张脸,顿时让他整副面容看起来,愈发惨淡了几分。 双目黑沉,如两轮幽冥鬼涡般,司半清语气森寒,“楼花染!” 曾经他其实也考虑过楼花染或许在什么时候就会背叛自己的,但那也只是曾经。司半清万万没有想到,在现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下,楼花染居然还敢对自己捅刀子。 心内暴虐的被背叛和羞辱感,使得司半清浑身仿佛开始跟着涌|出许多力气来,抬手握在楼花染尚未离开匕首手柄处的那只手背上,手中力道相当的大,疼的楼花染已经很可以肯定,估计待会儿等他松开以后,自己那里会变成青紫淤痕了。 只楼花染唇|间仿佛狞笑了一声,语气虽轻,但意味颇有几分险恶,与他平日里的轻松调笑不同。就着司半清这样的姿势,楼花染咬牙手中也没松开,反而拧着更加狠狠不停翻|搅在了司半清被刺伤口处。 “司半清,本尊早已说过的,迟早要你好看。” 这话说出来以后,司半清横着的眉眼霎时间比幽幽狼眼还要更加锐利凶狠,口中又是一声从牙缝间蹦出来的“楼花染!”,让楼花染反倒有些看不清他那冰冷但又复杂的双眸中,所蕴含的所有情绪了。 楼花染认为此时的司半清是恨自己的,也带着被自己这样“废物”羞辱以后的恼怒,可总觉得他的语气里,仿佛还有些别的什么。 但司半清此人,向来就没人能够捉摸得透他,楼花染转而便也不再多想了,因为无论他究竟是怎么想这件事的,他们两人向来敌对的关系,虽之前因为互相利用而稍有了些缓和,终究本质是不会变的,起码楼花染这样认为。 以后还能不能两人压下对彼此相看两厌的情绪再度恢复互惠互利的关系,楼花染现在不知道。但楼花染认为大半,在自己已经这样羞辱了向来自负且高高在上的司半清以后,司半清不杀了自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倒是可惜了小系统一直以来的费心费力。 楼花染趁着司半清虚弱之际对他捅刀子,当然别有缘由。但说到底,楼花染曾经被司半清坑害的那桩桩件件也是从没忘过的,所以他的本心也确实想要好好报复一回,虽还不到真正想要他命的地步。 想到此,楼花染脸上带着些笑意,眉眼间却寒霜一片,愈加手中动作左转转右拧拧,继续剜着司半清的心在毫不客气的玩儿了。 楼花染虽说没准备让他就这么死了,但这一刀下去,也是实实在在搅在了司半清心窝正中的,没有一丝偏移。 所以随着周围血水不停的涌|出,像是被那些艳色给迷了眼一般,渐渐的,楼花染眼中也印上了那些红。脸上的神情诡异泛起一丝兴奋来,手中动作加快再加快! 而司半清即便身体不比凡人那般脆弱,此时阴鸷的双眼看着不正常的楼花染,因为锥心之痛而五官已经扭曲到了极致,却也只是沉默盯着楼花染看。握住楼花染动作着的手,却始终没有阻止他,像是想要静待一个最终的结果。 当小系统忽然间一声,“宿主,够了。”因为再下去司半清就得真的死了。 楼花染手中一颤,恍然间转了转头,这才回过神来。 上扯开的嘴角冷着一张脸重又拉直,看着自己手中沾染上的那些血色,楼花染眼中一瞬闪过些什么,闭了下眼,才又再度恢复正常。 深吸一口气,楼花染将自己手拿开,掩于层层叠叠宽大的袖摆中,却掩不了鼻尖浓稠的血腥味,与指间那令人倍感黏|腻的恶心感觉。 继续看着司半清笑着,楼花染启唇,“半清仙尊,疼么?” 而司半清回答他的,却是骤然身体半仰坐起,用先前抓紧楼花染的那只手,掐紧在他喉间,一步,又一步,从地上全然站起身来以后,高高吊着楼花染掐手更加用力。 可楼花染即便难受的喘不上气也被钳制着身体用不上力,后来整张脸还充|血憋红的尤其厉害,也只是始终睨着眼哂笑俯视司半清。 浑不在意的腔调,“司半清,有本事,你就杀了,杀本尊。”好像这会儿即将命丧于人手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平白让听后的司半清立即不喜的眉心隆|起。 感觉到一边的伽罗想要近上前来,掐着楼花染的身体冲向他,“嗯?四面鬼你再进一步?” 这还是伽罗自从跟着楼花染到了无极仙门之后,司半清第一次喊他作“四面鬼”,以前都是随着楼花染或者伽罗或者四面的叫着。 握手成拳,神经紧张的伽罗却只能双拳强忍着垂于身体两侧,忌惮之下,脚步再度后撤,但双眼也始终不敢离开司半清掌中半分。 楼花染勉强扭了扭头,转动眼珠侧眼瞭到伽罗一眼,不过重又回过头来,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即便他可以发声求救。 司半清见伽罗识相的退开后,才又重新视线回归到自己眼前之人脸上,紧抿着唇,弧线崩的冷厉。 最后直直望着眼见已经白眼都快翻出的楼花染,司半清的拇指与食指间,却再没有更进一步深深陷入楼花染脖间软|肉中了,反倒略微松开些。莫名下意识的动作,让司半清自己都开始不满的跟着皱起眉来。 而正在他稍微走神的这一刻,哪知突然就从身后掠过来一道另一人的身影。司半清注意力不太集中,再加对于楼花染的掌控此时也并不紧,一不小心在他戒备之前,楼花染已经被对方给快速劫走了。 那人掐着楼花染的腰将他竖直半抱在自己怀中,远远的回头邪狞笑看着司半清,像是一个胜利王者。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轻拍在他怀中楼花染的背脊上。 那时楼花染头正难受的耷|拉在对方肩膀上,猝不及防再次接触到了新鲜空气,嗓中却火辣辣的烧灼疼痛着,然后楼花染难受的干呕不断。等一口气终于能够呼吸通畅了,才又是传来了他撕心裂肺的几声咳嗽声,眼角也被憋得通红,泪液被迫滑下。 司半清手中落空,在看到居然是森罗那只阴险狐狸偷袭走了自己的人,周身寒气更甚。脚下移动了一步,便再也无法移动第二步了,艰难咬着牙,地下随着他刚才的稍微动作,而数道血流又洒下氤入了草地中。 伸出手,司半清即便如此也抬起自己的手臂坚持递向森罗那边,危险盯紧对方,“还给本尊!” 森罗却先是一声好笑,随后才看着司半清眯眼,“凭什么?就凭堂堂半清仙尊如今这副德性?” 司半清不理会对方的嘲讽与挑衅,继续念道,“还来!” 森罗眯眼更甚,却脸上带着笑最终冷哼出一声,“尊上本就是我魔界魔尊,终归与你司半清何干!” 转而又想到,“你说本护法现在便在此处先杀了你如何?” 司半清继续不理会,手臂依旧伸直。彻底惹怒了森罗,森罗于是袖中一扇,没想到却被错步上前来的伽罗给推掌搅了自己好事,森罗登时大怒,“你个傻|子疯了不成!” 伽罗却一言不发的飞身向前,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要从他手中再夺回楼花染了。 森罗即便之前吃了无极用以与曲水瑶交换的那枚增加法力的宝丹,目前也不过从元婴初期进升到中期而已,虽然五百年的多余法力下,最近他已经隐隐感觉自己即将也要突破后期的壁障了,可说实话,即便他当下已与伽罗同样身为元婴后期,森罗也自知自己并非伽罗对手。这木头疙瘩的实力,与他同为魔界护法的森罗再是清楚不过了。 本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楼花染重回魔界,只不过眼见司半清受了重伤,想要一石二鸟将他趁此机会除去的森罗,才会改变主意没有选择立即离开。 但因为伽罗的介入,实打实这家伙已经打过来的两三招并没有丝毫放水的痕迹,明白他是认真的森罗,虽然心下可惜,但当务之急,还是护着楼花染先行离开此处要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贞操危机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不用着急,咱们等着就是,迟早他还会来见你的。” 楼花染哆嗦着一张唇,此时看小系统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手中一瞬扬起一把地上的杂乱干草就甩了小系统一头。只不过小系统隐身再现身,楼花染的泄愤动作对他没起丝毫作用罢了。 “现在要在这里呆到不知何年何月人的是小爷,不是你!你倒说得轻巧!”毕竟小系统即便再怎么拟人化,但他实际也说过,他对这外界的寒凉暑热也是没多大感觉的。 又指着小系统,“还有你飞那么高干吗?赶紧给小爷下来!” 现在连他都敢对自己露出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了?楼花染越想越来气。 而实际小系统觉得自己还挺无辜的,自家宿主的这种错觉无非是因角度问题造成的,实际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想一想自家宿主确实也挺遭罪的,于是心内“哎”的叹气一声,小系统还是尽职尽责的听了楼花染的话,而迅速从半空中降到楼花染眼跟前了。 之后外面究竟是如何的天翻地乱,楼花染呆在这消息极其闭塞的监牢里也是不能得知的。 即便后来曲水瑶念着过去楼花染对她的好而每每偷溜了进来探望,但也到底不能在这里久呆。毕竟楼花染身份极为特殊,乃堂堂魔界魔尊,因此次次不超一刻钟就又偷摸着赶紧离开了。 好在让楼花染略感欣慰的是,自己被关的这间牢房内环境,在他被关进来不久后,便被置备的挺齐整舒适的。 估计不是曲水瑶弄的,因为她还没有那么大本事,即便这无极从上到下的人再是宠她厉害,但先前她惹来的那桩麻烦事儿如今可还没完呢,据说她目前正在被管教中。 “蹬蹬”不急也不缓的脚步声传来,是这几日里楼花染已经早就听惯了的。本来是面冲里侧躺着在闭目浅眠,这会儿听到这声音,楼花染好歹头还是往身后掉了掉,撩|开眼皮然后看了那牢门外的白胡子老道一眼。 这位倒是看上去更加的仙风道骨,已有近七百的寿龄了,正是无极仙门的掌门——人称“老虚子”或“虚掌门”也! 真名不知。其实司半清这“半清”也并非其真名,乃是取了“半清仙尊”中他的“半清”道号拼凑得来的。 有传言说上一代的无极掌门极不靠谱,要不然也不会收了第一个徒弟如今已七百岁c而小徒却只两百了。 据说老虚子和司半清其实他们那不靠谱的师傅从来未曾给他二人取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原本这两位都是他在天南海北的闯荡途中领回来的孤儿,所以后来这老师傅随口开始怎么唤他们,旁人也便只把这,当成是他两人得来的道号而口口相传开了。 “司”确实是司半清曾在人间时的姓氏,但具体身世不详。或许曾经他的老师傅是知晓的,后来也告诉了司半清,可这后者,也不过是人们猜测罢了。 因为司半清至今已二百余岁龄,却从没有私下人间去寻过他所谓的亲人一脉。如果他真的已经知晓了自己身世的话,那么这样的不闻不问,也着实说不大过去。但也可能还是因为其中另有隐情,总之一切都不甚明了。 看着这白发飘飘长长白胡子也飘飘的无极掌门,转眼楼花染不知不觉间想到了这么多。但接下来等听到了老虚子依旧说出口的几句早被自己听腻了的话以后,楼花染恹恹的重新转回去,头耷|拉着阖眼,声音也是应付时的那种有气无力, “我说老虚子,你还是快些找你那好师弟过来见本尊吧!不然哪,即便你这天天到访的,说实话本尊也是不想与你多谈的。” 原来之前老虚子进门以后慈善笑眯眯说的几句话,又如往常一般是, “魔尊昨日可曾歇息好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不妨多与本座说道说道。” 其实楼花染还是觉得这老虚子挺面善的。但现在他就胸口憋着一股气,因此发誓除非那混账司半清亲自来见自己,不然其他人即便眼下这无极掌门都亲来了,他楼花染也是不甩任何人面子的。 而在楼花染这么不屑一顾的回了这些听似不怎么有礼又友善的话以后,老虚子也不着恼。 更加不会生出“看来这在堂堂魔尊的眼里,我这无极掌门倒还比不上自家师弟身份来的尊贵”这种计较心思。毕竟他已是化神之境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且向来对自己那位年幼师弟,老虚子也是极为宽厚并多有倚重的。 “实在并非本座不愿,却是我那师弟如今刚回来便闭了关,因此无论如何他都来不了。” 老虚子这一番感慨倒并不假。 那司半清向来外热心冷,且还一门心思醉心于修炼一事上,这次也不知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出去一趟回来以后,把魔尊给关了,他就招呼不打一声的遁去闭关了。 像闭关这种比较敏感的事,即便就是老虚子也不敢轻易去扰他的,怕他不小心会乱了心神。 前几日拖着没有告知楼花染,也不过是觉得说了以后,反而会更加招惹楼花染心中不快罢了。可现如今,老虚子虽身为一门之长,此时也心中不由苦笑着连连摇头。 总归一直把一位魔尊关在他无极监牢里也非长久之计,多关一日,他无极就得多承诸多麻烦。 所以至少,还是得把魔尊正正经经的请到他无极用来待客的合适殿院才是,这样于魔尊或者于他无极,便都极为合适了。 因此此时老虚子只能选择说出了实情,盼着这脾气也挺倔的魔界魔尊能好歹听自己一言,先赶紧离了这与他身份极不匹配的此处为好。 可楼花染闻言更加不买账了,冷淡笑着折过身来,而后随意的摆|弄着自己衣袖,说出的话仍旧, “既如此,便等你那好师弟闭关出来以后再说吧!” 老虚子于是更加无奈的摇头,却其实若你细看的话,他的双眼之中还含|着几分和善的慈爱笑意。 虽修真正道中的门人多被教导仙魔不两立,但已经活到老虚子这个年岁以后,所能参透的人情世往也就不可谓不多了。 所谓道消魔长,魔长便道消,可从未听过魔灭或者道灭。其实这其中的真理,便已显而易见了。 无论再是怎么彼此敌对,但这厚天皇土之间,也是不允许道或者魔其中有一先陨了的。 毕竟说到底何为道?度了魔,才能正道!这里的“度”,并非“超度”,实乃“度过”。 即是无魔便也无道,就像正反阴阳一样,若无阴,又何来阳之一说? 老虚子看得透,所以这仙魔确实应该彼此相斗,不过天道规制而已,为的也无非是两方能够彼此牵制。但若说相伤到极致的话,也其实大可不必。 因此他看这些人,无论自己门徒师弟还是眼下这魔尊,都也不过是些尚未“开窍”的小辈罢了。虽对其中稍有偏爱,但却无一厌恶。 “你” 刚起的话音未落,却忽然间就从外间跑进来一人,着急朝着老虚子禀报, “禀掌门,阵外又有一人打了过来!” 老虚子疑惑转头, “那魔界右护法不是带人已经先行回去了吗?难道他如今又折了回来?” 可这位躬身的无极门徒立刻摇头,“并非魔界右护法,而是”想到什么一瞬白了脸,“是左护法四面鬼!” 这人称“四面鬼”的魔界左护法伽罗,可实实在在也是个硬茬。以往对上的时候,一般都是由司半清去单独对付他的,但现在司半清闭关了,无极也就只能由虚掌门出面,才可稳住外面的阵势了。 闻言还没待老虚子有什么动作,听后的楼花染就先来了精神半坐起,“哈哈”直笑。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热闹的厉害,有了兴致高翘着腿看向老虚子, “虚掌门你二选一吧!要不就让司半清来见本尊,到时本尊自会从这里出去。要不便把我那四面给本尊捉回来,本尊对本尊那左护法,可是喜爱的紧呢!” 老虚子听后依旧不恼,也瞬间低声“呵呵”笑出一句。那捋着胡子鼓起一张如弥勒佛般讨喜的笑脸,怎么看怎么有亲和力。 “既如此,本座” 只这回后面的话又没能说出,便被风驰电掣闪身进来的另一人给再度打断了。 楼花染看着他都开始觉得他挺憋屈的,可老虚子却似好脾气的很,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能惹得他大怒一般,捋着自己胡子照旧保持笑呵呵一副老好人模样。 这回进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那司半清! 楼花染不懂这人忽然间现身此处又是闹得哪样?之前无论自己怎么闹腾,他对这里都始终置之不理,可现在却又这么来去匆匆。 但看情形似乎老虚子是深悉个中缘由的,在对方飞快道出一声“师兄我来”以后,老虚子笑眯了眼点点头。 后来|经过系统的解释楼花染才弄明白,原来虽然魔界左护法“四面佛”别人称他“四面鬼”的这傻大个儿,修为目前元婴中期尚未达到司半清的元婴后期,但至今以来从两人的交手情况来看,居然他二人实力竟能不分上下。 胜败几乎对半儿分,也就是说这次司半清胜了,那么下次铁定就是四面佛胜。而如今,距离上次司半清略输于四面佛已经过去了七年之久,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 “这司半清尚算半个武痴,所以上回被打了脸,这回无非是反过来想要去打脸对方罢了,啧啧!” 楼花染有原魔尊的所有记忆,只不过这会儿一时之间没能很好的融会贯通,此刻听闻小系统这么为自己解释了以后,差点笑的身体直打颠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贞操危机(二)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你知道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小系统拧着自己弯弯两道眉,眉心高高隆|起,“这是原魔尊体内的阴毒发作了。宿主不是也知道他体内岔了功所以留有很多阴邪之气吗?日积月累难免身体便会出现诸多病症,体弱畏寒,且每隔一段时间,入骨的阴毒也会发作一回。” 可楼花染不懂的是,“为什么我从未在他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些?” 楼花染疼痛难忍的咬牙,按理说他可是拥有原魔尊所有记忆的,所以奇怪的是有关于如今小系统所说的这一段,他却偏偏搜寻了对方残留记忆的角角落落,都没能将之翻出来。 小系统苦着一张小|脸给出了楼花染一个合理解释,“可能是因为这对原魔尊来说,也是他的人生一大污点吧。自以为他就应该无一不强大,所以像他的这种脆弱面,还是不大愿意让旁的任何人再多看到的。” 毕竟阴毒发作时所给原魔尊带来的难受程度,也得让他尤为狼狈不堪的直在自己闭关室内抱头打滚,以原魔尊那样强势惯了的性子,恐怕对此连他自己都是不怎么愿意去做过多回想的。 现在再来计较这么多已经无济于事了,楼花染几乎此时已经半跪着弯腰趴在自己床榻上,手下左右不停撕扯着自己掌中锦被,光靠一股蛮力,居然他这么一个普通人如今还已经将那些精致的花面都给撕扯烂了,可见正在遭受的痛苦得有多大。 比起先前的冷汗层层,这会儿入睡前绸滑的白色寝衣早已被汗湿,黏|腻的紧贴在楼花染身上,而他也顾不得再去管这比之丁点儿的不适感了。 “每隔一段时间?隔得是多久?”眼下还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才是当紧。楼花染眼前一阵阵黑白色不停交织着闪烁不断,这简直就是自己身上一个不定时炸弹! “两月!每两月过后第一次出现的朔日当晚,由于该日夜间看不到一丝月光,可谓是极阴之日,因此原魔尊体内的阴毒会很容易爆发。” 楼花染听他所言,蜷缩着身子转了转头,然后从自己夜间也始终半支起的窗棂往外望去,特么现在晚间的月光简直满满的洒下刺眼到不行! 感觉五脏六腑似乎全部移位了一样,疼是够疼的,顺便楼花染还感觉到自己好像从耳鼻之中,还在滑出什么也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液体。,费了牛鼻子劲好不容易才僵硬的一步步把自己一只手抬了起来,楼花染一摸,然后就看到原来这都是些从他体内流出来的黑血。 真的是黑到了极致!如墨染一样,让楼花染恍然间还想着这些东西是不是比自己的发色还要黑上几分?楼花染艰难的喘着气,时不时还伴随有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干呕。 楼花染不懂上一次原魔尊阴毒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日子,但目前自己来到这具身体还不足一月,“所以究竟提前了多长时间?”楼花染想搞清楚提前的是十天左右,还是一月又十天? 这方面小系统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都不用掐指算一算,直接就爆出,“呃一月多。” 楼花染嘴里最终实在难忍的破碎发出几声痛嚎,却还得尽量哑着嗓子。哼哼唧唧后来干脆咬着身下的被子塞嘴里了,没办法,即便他想完全放开的鬼哭狼嚎,但架不住如今这是在别个世界,而自己的身份又是魔尊。 所以楼花染虽被折磨的神智半清醒半发蒙,但也始终还是记着自己在这里不能完全放松的随心所欲的。 本来以为那破魔尊留给自己的一摊子烂事儿就已经够多了,如今谁能想到还得又多添这么一桩?难受的厉害了,楼花染开始隐约回忆起自己前世的逍遥生活,谁都不能给自己气受,除非他自个儿乐意。 比如暗恋一男的又爱而不得为情所伤的,那就是楼花染他心甘情愿自找的,可除了这件事情以外,楼花染那也是纸醉金迷生活十分潇洒自在的,与现在一对比! 真不是楼花染他婆婆妈妈总喜欢这么感怀伤秋的,主要楼花染是真不懂自己为啥得要遭这么大的罪!你要说楼花染他前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那也是不能够的。 且不说害人这种事情了,楼花染光是每年花费在扶贫赈灾上的捐款钱,那是一直没被媒体报道出去,因为楼花染瞒得紧,要是一被爆的话,估计整个娱乐圈内都得震惊的跟着抖三抖了。说不定来年楼花染还能捞个慈善大使什么的当当,真没一点吹牛皮,这是事实。 虽然手里确实曾经也是沾过血的,但当时的楼花染也不过是合法的正当防卫而已。 有时候夏天他跑车里边一不小心还会飞进来一只小蜜蜂啥的,楼花染也会笑嘻嘻敞开了车门先把人家给让出去,就是这么良善的红旗下一大好公民,可是为什么如今就沦落到了这一步田地? 楼花染是真不懂他得罪谁了。 就为了这只不计后果拐带了自己的小系统能够日后能量爆满吗?可说到底,他的事关自己毛事? 人家一个个被拉过来异世界的人们今儿左边一个挂c明儿个右边又开一挂的,一路顺风顺水恣意的简直不成体统,日子过得又是快意至极还跟玩儿似的,可自己呢? 被这货坑害了也就算了,如今还给他弄了这么一副身外麻烦事颇多还又证明这身内也早已是千疮百孔的身体,要不你说说这正常人是能流出这种黑漆马虎黑血来的吗?明显特么就一病秧子啊我衰! 又想到自己姐姐还有家人,楼花染从小都是被金山玉石堆养着宠大的,可现如今,隐隐约约楼花染承认自己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因为他实打实已经开始生出一种念想来,那就是与其整天都得担心着自己什么时候就得来这么一招生不如死体验的话,日子都不能好活了,楼花染觉得,那还不如今天就这么直接让他翘了辫子也好,至少能少遭些罪了。 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楼花染认为那都没意义。 又想起曾经自己询问小系统有朝一日|他还能不能重新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时候,小系统毫不犹豫的摇头,心心念啥念想都没了。 如果这一世活的不是这么糟心的话,楼花染虽对这个世界没任何牵挂但也说不准还是乐意拖着自己这条命走下去的,可总是这么三天两头吐血流血还全身骨头都像是露了风四肢被碾碎的疼着,楼花染最终神智被拉远,他是真的想回自己的家了,而这里不是! 阖眼以后,没过多久就连楼花染的眼中都开始阵阵淌下那些让人看着就尤为胆寒的黑血了,而此时,楼花染的房门也被一人从外面毫不客气的推了开来。 “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楼花染意识完全消散之前只勉强辨认出了这不同于以往显得十分仓促的迈步声音到底属于谁人,而后,楼花染便再次陷入了熟悉的一片黑暗中。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感觉自己没什么重量的身体似乎正徐徐漂浮在半空中。然后乘着风,眨眼间便回到了他一心惦念着的华国土地。 在那里,夜间的霓虹正永不间断的璀璨闪烁,楼花染仿佛转身又见到了与自己从小|便相伴长大的姐姐,国外悠然度日的家中二老,以及最后那对自己而言极为熟悉的一张面容,可熟悉,却又异常陌生。 楼花染就这样站在对方头顶盯着那人出神,直到那张精致脸庞抬起后准确的望向自己这边时,楼花染瞬间诧异的瞪圆眼。明明别人都对自己视若无睹,可他却能看到自己吗? 又探寻的飘下,更离的对方近了一些。而那人始终牢牢盯视着自己的双眼确确实实正在与楼花染彼此相望。 看着他,楼花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最后觉得思绪太过纷杂而发不出声,只对方却已主动开了口,仅仅一句, “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接着便感觉有一股黑色漩涡正在由小到大的不停向自己周身袭卷来,楼花染挣扎着,他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这个世界 猛然间睁眼,看到双眼上方熟悉的景致,楼花染一时间因为回不过神来而只是静静躺着没有动,虽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再没有任何异样了,正常的一如昨夜那些,不过皆是自己一场虚妄梦见而已。 不知看了那里多久以后,楼花染唇|间轻声叹息一句,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准备翻个身,只不过翻到半中间的时候,楼花染就再次因为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而浑身一抖愣住了。 傻眼看着自己身边靠近床榻的外侧,正躺着的那名双手平放在其腹部的俊美男子,棱角分明的透光侧脸,紧抿的诱人红唇,以及再往下,连轻微起伏的喉结处都是那么性|感,性|感的尤为撩人。 吞了口唾沫,楼花染视线继续下移,便来到了对方微微敞开的衣襟胸口处。虽然两点红樱即便楼花染头往上窜了窜也是没能看见的,但光是锁骨往下小半露出来的男人坚实胸膛,楼花染抬手想仰头捂住自己鼻子,但也不妨碍这么好的光景下,楼花染还能靠着自己发达的脑中小剧场自行妄想一番哪?! 等醒悟过来的时候,这是一个男人,还是非常符合自己喜好的美男子,可即便如此!对方如今这也是在他楼花染的床|上啊! 着实接受不能,“啊!”瞬间又是爆发出中气十足的惊天一声吼。 见对方睫羽微颤,似要马上就能醒过来一样,楼花染二话不说抬起自己左脚便是狠狠一踹,只听“咚”的一声,那人身体便沉重落了地。 “你,你,你”哆嗦着手,楼花染一副贞洁被玷污后的炸毛样,话都说不完全了,还到了后来吐字不清一下子不小心干脆咬到了自己舌头。 “嘶”,立时室内又是想起一阵阵楼花染捂着嘴红着一双眼的抽气声。 而当被踹下地的那人终于看似疲惫的寒着一双眼从冰冷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楼花染这才发现对方似乎一日未见,这脸就着实苍白了许多。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再更多的将对方仔细观察上一番,司半清站起身后连自己脏了的衣裳都第一时间没有心情去理会了,而是直冲楼花染森然的咬出几个字, “楼花染,你找死!” 每一字,都吐的极其咬牙切齿,含|着冲天的怒气。 如今楼花染在入境化神了以后,虽然其中所掺的水分颇多,但到底也是实实在在已经渡过雷劫的大能,所以这无极仙山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在对待起现在的楼花染来,那就更加是尽心尽力到小心翼翼的程度了。 其实要说目前楼花染这位魔尊在无极仙门的地位吧,那还是很有些尴尬的,因为到底他是魔。 可已经来了无极仙山这么长时间了,这次甚至在他受伤昏迷期间,就连他们掌门老虚子也是日日必要过来瞅上他一瞅的,再加本就在门中人缘极好的曲水瑶,看起来也跟这魔尊处的十分自然,渐渐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对于楼花染,也就似是已经慢慢能接纳下来了。 尤其更别说,他还是一来就能住进备受门人尊崇的半清仙尊山上,搭着无极门徒对司半清的盲目崇拜,楼花染多少也就沾了不少光。 所以人明明醒着,但里边楼花染不出声的话,他们也就不好莽撞的直接闯进来,在外边听了一会儿,也就犹犹豫豫又走了。 楼花染听到动静,这才又是把自己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呼哧呼哧先就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一不注意给憋得。 又拿起镜子尤不甘心的左照来右照,小系统抱臂盘腿坐在半空中悠悠然飘来又飘去,觉得自家宿主这爱美之心也真是没救了,就差跟着感叹一句“实在枉为男人”了。 照到最后楼花染终于无奈放弃,仰面四肢大张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喃喃一句,“咱就只能这样了?” 小系统将嘴一撇,念在好歹自家宿主先前也是经历过一番生死大关的,耐心又给他解释了一遍,“再过个天的,也就都能全好了。无极这么大的仙门,怎么可能连这么点伤药都没有?” 这话他其实之前也已经重复对楼花染说过好几回了,但奈何楼花染净顾着关心他自己那张脸了,小系统不管说了些什么,感觉天都塌了的这人也是丝毫听不进去。 这会儿好不容易总算是把小系统这些话给挺进耳朵里了,楼花染一个猛子翻身坐起,拉着小系统晃来晃去,一时之间还真挺热情的。 “真的,真有个天我这脸就都能好全乎了?” 小系统被摇晃的头晕脑胀,感觉这大白天的,好像星星都开始毫无防备的出来在自己眼前瞎转悠了,好歹逃离了自家失心疯宿主的魔掌,点头如蒜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贞操危机(三)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听着耳边“轰隆隆”狰狞怒嚎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雷霆之声,楼花染抬头,只见眨眼间,一道蜿蜒着尤为粗|壮的紫色雷电便朝自己劈下,刹那将天空分割成了两段。 而这天与地,也终于随着大地的不断震颤,被它死死连接在了一处! 即便隔着这天与地的距离,才在那闪电刚一向下探出头的时候,楼花染便感觉自己浑身寒毛都直竖了起来,像是被什么给牵引住了一样。就连四肢,也开始有些僵硬的不受自己控制了。 脚下好不容易挪动了一步,本能性的想要转身远逃。因为楼花染觉得这恐怖玩意儿一旦实打实落到自己身上的话,估计立刻他的身体,就能彻底被化成渣渣了,还是漂浮在空气中肉|眼都再难见的那种程度。 但也仅仅只敢挪动那么一小步而已。 毕竟楼花染的理智还在,大脑虽然空白但又莫名其妙的尚且十分清醒。很矛盾的一种感觉,但确确实实那时间的楼花染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 任由那足以劈开天地的紫色闪电罩着自己头顶落下,楼花染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帮自己,他只有在这由引雷针组成的圆阵之中老实呆着,或许,才可以最终侥幸留得一命。 也不知是头顶的光亮太过刺眼,还是楼花染被那隆隆的雷声给吓住了,总之楼花染眼下忽然间紧闭了自己的双眼。 先前仰望上空的头也深深埋下,缩着脖子就差干脆把自个儿脑袋都给整个埋进自己身体里去了。双手始终握紧呈拳状,垂于自己两边身侧。 小系统瞅了瞅自家宿主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然后联想到什么,还有些心情莫名可乐,于是捂着嘴干脆偷笑了起来。 因为觉得楼花染这样子就像是犯了错正在被罚面壁思过的小学生一样,着实有趣外加养眼。 别问楼花染此时怎么不嘚瑟了?楼花染绝对会一巴掌甩你一脸,然后瞪大眼怒喝一声,“换你你试试?”憋屈着一张脸指着他头顶那雷劫,“像那种足有四五栋楼那么粗的带电玩意儿,有本事换你你去试试?” 而且这还只是才看到了对方劈下的一个尖尖头罢了,天知道真正到了其中间最粗部位,那宽度又该逆天到了哪里去! “噼里啪啦”楼花染闭着眼,就只能听见从自己四周,传来了这么些震耳欲聋的凌|乱声音了。 楼花染猜想到这是落下的紫雷已经劈在了引雷针上,又听小系统口中一声似极为赞叹“哇”的一声,长时间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异样感,于是楼花染按捺不住,怯怯最终还是好奇也跟着睁开了自己双眼。 抬起头后的楼花染看到的景象,真乃他生平仅见的壮观! 这九天雷劫的第一道落雷,确确实实是被成功完全防住了。只见这方大地分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但天地之间却通明犹如白昼,亮度尤为惊人。 落下的紫色雷电照着楼花染头顶劈下,也正好是处于引雷针圆阵正中央最上空的位置。算不清在距离地面还有多远距离的时候,忽然粗|壮的闪雷先是其中一缕被抽离出来,而后被吸引到了最里层一根引雷针针尖上,接下来又是第二缕c第三缕 直到圆阵最里层的引雷针上都已牵引了一定数量的落雷之后,才又丝丝缕缕开始向外扩散,三层圆阵的中间一层,也开始分摊起了这道雷劫。 最后天地一瞬又是寂灭了些许,楼花染高高仰起的双眼能够看到落雷最顶端的部位已经与天上的雷云相分离了,这道紫雷终于全部身影都落到了地面之上。 像一张被装饰到华丽至极的巨大伞网,不停闪跃,却最后无处可逃的只能乖顺凝聚于楼花染头顶上方。一时间,楼花染只看了个目瞪口呆。 当这一幕令人着实毕生难忘的奇景已经随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而尽数消退了以后,这方上空的亮光重新退回到了雷劫落下之前的模样,众人这才又能重新看出些原来此时已经是入夜晚间时候的时辰了。 “咕噜”一声,楼花染干涩的喉嗓中咽了口唾沫,望向小系统的他的那双眼中,诧异与惊奇之情尤还没有消去。 其实别说楼花染本人已经因为震惊而化身成了一实打实呆|子,就连身处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习惯了雷劫这种东西的在场九州其他修士大能们,先前也纷纷被那奇景吸引住,而手中动作都如静止一般停了下来。 一个个动都舍不得一动,只顾着抄起头伸长脖子仍然巴望那方了。 猛然间“啊”的一声有人像是痛嚎的声音响起,大家才又相继回过了神来。 一看是那边的楼花染不知正在因为什么,而难忍到都快露出龇牙咧嘴的难看模样了。反应过来当下自己等人之所以在这个地方究竟为的什么,众人才又各自立刻“刷刷”凌厉抄起手中家伙,与对手再度战成了一团。 而实际楼花染那边。脸上覆了一层冷汗,他才好歹强忍住没有当场难看的噗通跪到地上去,咬牙问出一句,“怎么回事?” 小系统不知查看了些什么,最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散漫还七拐八拐的玩笑语调,差点没惹得楼花染对他直接上了手。 “毕竟那种程度的雷劫,所以一定范围内的地面负荷量也是有限的,得靠大地慢慢吸收才行。而自然目前那些稍微溢出来的小雷小电,呵呵,”小系统摸着自己下巴一笑,“不小心就有些蹿到你脚下了呗?!” 后又在一个半透明的小键盘上卯足了劲儿敲敲打打,得出结论后继续开口, “其实通过计算还能观测出另外一个对宿主而言非常不好的负面影响,那就是这第一道雷劫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受其影响,不仅地面的过电量会严重超标,甚至就连你周围的空气中,所含静电量也早已超过对人体无害的平均值了。” 楼花染这会儿脚底才稍有知觉的跺了跺脚,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已经习惯了, “所以呢,你又想告诉我一个什么样的不好消息?” 小系统一笑,“宿主真是聪明。不错,又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了!” 手中动作不停,转头最后才对楼花染爆出, “照这种程度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本宝宝预计不超十道雷劫,宿主你就得被这些漏出来的余电给打死了。到时宿主会感觉自己胸闷气短,头晕且四肢麻痹,直到最终心脏骤停或者干脆脑死亡为止。” 将自己双手一摊,小系统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不在意一样,看的楼花染手痒痒的越发厉害。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是这种表现了,那么楼花染料定,他一定是已经有了相应的应对办法才会这么游刃有余了。眼看第二道雷劫即将落下,楼花染赶紧, “有什么好办法?” 小系统于是不明意味的嘿嘿一笑。 在自己正在面对这样生死大关的关键时刻,这小屁孩儿居然还敢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楼花染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这浑小子此时欠揍的十分厉害。 “据说半清仙尊身上有一宝衣,名曰‘影武’,为神级法宝。或许宿主你如果有本事能够让对方暂且把它借给你穿一穿的话,那神器想来抵抗这区区漏电,还是非常容易的。” 楼花染眼神不善的看着小系统。 既然他已经说了那是神器,那么司半清那混蛋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借给自己穿呢? 觉得这家伙纯粹就是在看自己的热闹逗自己玩儿呢,心情很糟,决定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给这小屁孩儿几分颜色看看,让他再这么永远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不过说话的工夫,此时第二道雷劫已然落下。 待楼花染头顶上空又是升起一张巨大且其上密密麻麻形似蜘蛛网状由落雷编织而成的伞网以后,再次感觉自己这回不仅从接地的脚下正不断蔓延而上一股麻痒刺痛,甚至就连他露在外面的手和脖子乃至脸上等,也同一时间犹如过电般被打了个针扎似的尖锐剧痛。 楼花染忍无可忍,转头趁着第三道落雷还未落下之际,冲着司半清就是狂吼一通, “司半清!脱衣裳快脱衣裳!” 而对于猛然间楼花染喊出的这么一句话,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不是司半清,却是另一边闻声动作一滞的妖|娆男森罗。 森罗本来与自己对面那人打起来颇为游刃有余,这会儿一个走神,便被对方瞅准空子一招法术扔了过来。 虽然后来森罗回身之际迅速便是一个闪身,但也只勉强避过了自己要害位置被创而已。虽躲开了胸口正中,但眼下胳膊上臂位置已被直接贯穿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貌似就连里面的骨头,都被削去了半边。 横着眉眼森罗捂紧自己伤口位置,带刀的双眸射向之处却不是他对面那位伤他的敌手,而是离他不远但也不近的司半清! 司半清就在不久后脸上温和笑着,手上动作或缓或急从容有度,折身给出了楼花染这样一个答案,“这种事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到此处语意略停,实在由不得人不去作过多遐想,“待你雷劫已过,咱们再做不迟啊?”上勾的尾音,更是暧昧无比。 于是森罗闻言,周身层层泛黑的魔气眨眼间便更甚以往了。 伽罗不明所以的傻呆呆只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大脑袋,云姬一瞬捂嘴咯咯好笑到不行。 一旁呆着没有参与这场混战的曲水瑶,直直瞪大了自己一双杏眼。而白神雪与在场同样被误导的其他众修士们,便只能被惊吓的当场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纷纷脸上鼻歪嘴斜的呈面瘫状。 只反应迟钝好久才明白过来的楼花染,一瞬面目狰狞到了不行。一只颤抖的手抬起,艰难指向司半清,恨不能撕了对方那张臭嘴! 居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敢给自己这么喷粪?! 可到底现如今还是他的性命要紧,于是楼花染还不能硬脾气的直接怼回去,只是黑着一张脸再次开口。这回倒是吸取了教训说话十分直白了, “司半清!把你那宝衣‘影武’暂且借我先穿上一穿!” 虽然心知对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借给自己的,可当司半清开口“虽然未尝不可,但你准备用什么来谢我”时,楼花染对这个无情世界以及无情世界中的这些无情人们,简直已经绝望了。 心下恨到不行,最后脑轱辘一转想到什么,又是大声冲着那边狂吼出一句, “若你下次想要用到这引雷针,你需要多少我便搬给你多少!” 只见司半清唇畔笑意加深,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而后不过只抬手轻轻一拂,就见他掌中忽然间现身了一件被叠放整齐c薄薄甚至有些透明还泛着暖光的白色丝衣。 看起来也就是那么副简单样子,但楼花染至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心中明白既然这薄如蝉翼的丝衣之所以能位列神器之阶的话,想来功用肯定也当十分了得才是。 只不过自己如今用对方无非简单防身而已,也没工夫去瞎琢磨那么多了。 在司半清将之一手抛过来之际,楼花染因为脚下始终不能离了这圆阵中央,所以只是紧张的抬手,然后眼巴巴只能祈盼宝衣可以稳稳当当落于自己掌中才好。 这么一件搁谁面前都得眼红半天的宝物就这么被赤|裸裸扔了出来,在场除无极门人以外,差点连森罗都心动之下探手够了过去,要不是他还念及自家尊上需要这件神器来保命的话。因此,便更遑论其他本就有心想要借着楼花染渡劫之期分一杯羹的其他修士们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贞操危机(四)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司半清!把你那宝衣‘影武’暂且借我先穿上一穿!” 虽然心知对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借给自己的,可当司半清开口“虽然未尝不可,但你准备用什么来谢我”时,楼花染对这个无情世界以及无情世界中的这些无情人们,简直已经绝望了。 心下恨到不行,最后脑轱辘一转想到什么,又是大声冲着那边狂吼出一句, “若你下次想要用到这引雷针,你需要多少我便搬给你多少!” 只见司半清唇畔笑意加深,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而后不过只抬手轻轻一拂,就见他掌中忽然间现身了一件被叠放整齐c薄薄甚至有些透明还泛着暖光的白色丝衣。 看起来也就是那么副简单样子,但楼花染至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心中明白既然这薄如蝉翼的丝衣之所以能位列神器之阶的话,想来功用肯定也当十分了得才是。 只不过自己如今用对方无非简单防身而已,也没工夫去瞎琢磨那么多了。 在司半清将之一手抛过来之际,楼花染因为脚下始终不能离了这圆阵中央,所以只是紧张的抬手,然后眼巴巴只能祈盼宝衣可以稳稳当当落于自己掌中才好。 这么一件搁谁面前都得眼红半天的宝物就这么被赤|裸裸扔了出来,在场除无极门人以外,差点连森罗都心动之下探手够了过去,要不是他还念及自家尊上需要这件神器来保命的话。因此,便更遑论其他本就有心想要借着楼花染渡劫之期分一杯羹的其他修士们了。 别人倒还好说,只那在场唯二的化神大能之一鬼宗宗主洪霸天,昏黄污浊的眼中立时精光一闪,一掌不管不顾的想要直接推开云姬,便身体抢上前去。 可云姬哪能让他如愿?眼见对方飞身而起的身影已然眨眼间即将要掠过自己眼前了,甩出掌中她同样的神器云绸扇。 可能是恼怒于对方现下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没有用披帛状的云绸扇干脆缠上对方的脚腕再把对方给拉回,反而直接唤出其整体身形比伽罗那傻大个儿还要大上一倍的云绸扇另一扇形模样。 没有选择防守,而是干脆进攻! 一阵让人东倒西歪的地动山摇过后,原来是那巨大的云绸扇在扇面一角立于地上以后,居然一时间还激起了地震余波不断! 然后便见云姬脸上柔柔笑着,但怎么看都泛着一层森寒杀意。 这么柔弱的身姿居然能毫不费力的便握起云绸扇的扇柄处,旋身一圈转过,云绸扇自然也随着云姬的动作而刮起阵阵烈风吹远。 已经感觉到了不好,鬼宗宗主洪霸天心下一惊,但想要逃离已来不及。一只左脚蹬于另一只右脚掌背上,方向还来不及转换,而从他身后迎上来的那阵烈风便与他志同道合想到了一处。 只见洪霸天先是口中一声闷|哼,后又唇角一缕血丝滑下,最终身体才在云绸扇所起的这阵烈风之中,被刮出了很远。至少洪霸天能够如愿转了方向了,虽然眼下这种情况乃被迫而非他自愿。 轰隆一声又伴着周边碎石无数,直撞向那边一座山头的黑衣小老头身影,刹那便被淹没在了一片混沌乱象之中。 “师傅!” 与白神雪缠斗于一处的一位俊朗少年,实在看不出他这种好模样的人,原来竟也是那邪道鬼宗门下之人。这名少年焦急喊出一声以后,便拐了方向不再理会白神雪,而是飞快奔向了洪霸天被甩向那处。 白神雪倒也不与对方过多纠缠,毕竟眼下这种多事时期,他觉得能少一桩麻烦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云姬好歹泄|了些愤,这会儿正神清气爽的一手轻搭于巨大云绸扇合拢以后的扇柄处,将之泰然抗在自己一侧肩头。 另一手妖|娆挑了挑自己一抹额前落下的发丝,后又霸气掐腰,顺便还笑得尤为满意一前一后叉开腿站在那方。 而因为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使得云姬本就于两条长|腿膝前各自正中央开叉极大的裙摆处,那白|嫩玉|腿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露肉露的更多了。 白花花亮度直晃人眼。至少楼花染看着,觉得一瞬间貌似这边儿比方才那天上落下的闪雷,还要更加刺眼的厉害。 虽动作确实不雅,但衬着云姬那妩媚脸庞和婀娜身段儿,楼花染一边满头黑线的同时,也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声并赞同道,倒是好看的紧! 直到那方被激扬起的烟尘散去,洪霸天捂着自己胸口愈发佝偻着背脊这才凌空踏了出来。 眼中已经将司半清那件宝衣再也看不进自己眼中了,而是恶狠狠双眼泛着嗜血红光直盯向云姬,胸中起誓今日定要对方同样以血来偿。 “啊!”的一声冲天咆哮。洪霸天仰头鼓胸,同时还振臂像是愤怒,也不知亦或他是在借此积聚力量,更甚至可能两者皆有。 即便连距离他们位置尚远的楼花染,一时间都被他的这声咆哮给震的脑袋直发蒙。 可见至少现代人对于会习武古人的有一点认识还是非常正确的。那便是道行高的人,即便光是对方的声音,在发出以后都能成为对敌时很有效的一种攻击手段。 洪霸天脚下一阵更比一阵繁复变幻的诡异图纹越来越亮,当那方红光已然大盛之际,楼花染只看到对方身上似乎与此同时还正有什么似藤蔓类的古咒图纹也在自下而上,渐渐一寸又一寸直至爬满了洪霸天的全部身体。 随着他这样的动作做出,洪霸天周身鼓动的疾风也越来越急,最后甚至还把洪霸天身上所披的黑色斗篷也给向后整个掀飞了出去。 只系在他脖间的衣结起了些作用,才没有导致他的这件斗篷彻底飞离了他身体。 但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少会让别人看到的他那整副样貌,如今因为他罩在头上的斗篷罩帽亦被掀落了下去,便一览无余的只能毫无保留现于人前了。 楼花染在抬头看到对方那张脸以后,像是被什么人给死死掐住了自己喉结处,瞬间失语到连一个字都再也发不出了。 后才强自镇定的在小系统提醒下回过神来,稳稳接住已经落于自己眼前的司半清那件宝衣。 至此,至少有关于这件宝衣的争抢问题,就不如之前它被抛出时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那么激烈了,算是暂时性尘埃落定了下来。 但楼花染也心知,恐怕这只不过是大家在借此机会彼此稍微缓口气而已,正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实际小系统也说了,如今再加上这么一件宝贝也落到了楼花染手上,虽是暂时借用,但恐怕接下来他这雷劫过的,就得更加比之前还要艰难无比了。 周围垂涎的小人都盼着他死,然后除了能夺取楼花染本身身上这件平白现世c让人眼红到简直充|血程度的引雷针宝贝以外,另一件本属于半清仙尊的神器,如今也终于有了好机会能将之得到手了! 所以众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疯狂呢? 一个个因为兴奋而不断泛红涨紫的脸上,现下基本已经形如恶鬼了,哪里还能看得出半分本该属于他们的正道仙风模样? 因为楼花染如今意识完全清醒了以后,还稍微能手脚活动了才发现,他特么不幸被毁容了。 门外有人听到了声响正在敲门,楼花染这会儿也只顾翻个身把自己脑袋死死埋在被子里了,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居然就是这么一副惨不忍睹的丑样子,这几天在自己不能活动的时日里,里里外外那些人都是看着自己这么一副样子在伺候着自己,楼花染哀嚎他的一世英名啊! 如今楼花染在入境化神了以后,虽然其中所掺的水分颇多,但到底也是实实在在已经渡过雷劫的大能,所以这无极仙山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在对待起现在的楼花染来,那就更加是尽心尽力到小心翼翼的程度了。 其实要说目前楼花染这位魔尊在无极仙门的地位吧,那还是很有些尴尬的,因为到底他是魔。 可已经来了无极仙山这么长时间了,这次甚至在他受伤昏迷期间,就连他们掌门老虚子也是日日必要过来瞅上他一瞅的,再加本就在门中人缘极好的曲水瑶,看起来也跟这魔尊处的十分自然,渐渐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对于楼花染,也就似是已经慢慢能接纳下来了。 尤其更别说,他还是一来就能住进备受门人尊崇的半清仙尊山上,搭着无极门徒对司半清的盲目崇拜,楼花染多少也就沾了不少光。 所以人明明醒着,但里边楼花染不出声的话,他们也就不好莽撞的直接闯进来,在外边听了一会儿,也就犹犹豫豫又走了。 楼花染听到动静,这才又是把自己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呼哧呼哧先就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一不注意给憋得。 又拿起镜子尤不甘心的左照来右照,小系统抱臂盘腿坐在半空中悠悠然飘来又飘去,觉得自家宿主这爱美之心也真是没救了,就差跟着感叹一句“实在枉为男人”了。 照到最后楼花染终于无奈放弃,仰面四肢大张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喃喃一句,“咱就只能这样了?” 小系统将嘴一撇,念在好歹自家宿主先前也是经历过一番生死大关的,耐心又给他解释了一遍,“再过个天的,也就都能全好了。无极这么大的仙门,怎么可能连这么点伤药都没有?” 这话他其实之前也已经重复对楼花染说过好几回了,但奈何楼花染净顾着关心他自己那张脸了,小系统不管说了些什么,感觉天都塌了的这人也是丝毫听不进去。 这会儿好不容易总算是把小系统这些话给挺进耳朵里了,楼花染一个猛子翻身坐起,拉着小系统晃来晃去,一时之间还真挺热情的。 “真的,真有个天我这脸就都能好全乎了?” 小系统被摇晃的头晕脑胀,感觉这大白天的,好像星星都开始毫无防备的出来在自己眼前瞎转悠了,好歹逃离了自家失心疯宿主的魔掌,点头如蒜捯, “真的真的,这我哪儿能骗你啊?” 楼花染听后全身力气一松,软趴趴跌坐在自己床|上,这颗焦虑的心哪,才算是重新又被好好安了回去。 但勉强只安静了片刻,又再次楼花染像是魔怔了一样拿起铜镜照起来。小系统对这一幕早看腻了,但也没有拦着楼花染,因为拦着对方势必还会跟自己闹,所以想着随他去吧,总有个他照不动的时候。 楼花染被那雷劈到了以后,没死,只不过累积被劈了那么多次,重伤已是必然。先不说内里脏腑被伤的有多重吧,光是这身上,就近乎一半儿身体都出现了大面积焦伤。 所以只要一看到自己从圆镜中印出来那面目全非的模样,楼花染便每每只感觉自己肝肠寸断。万幸他虽不能医治自己,但无极这么大的门派也不可能没有疗伤圣药。 再加楼花染渡劫时无极掌门老虚子即便没有亲自到场,但也已透过司半清身上带着的通天镜,将那里所有的情况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因此当下便瞬间抚着自己胡须又露出了一个亲和如弥勒佛般的笑容,对于眼下施恩于楼花染这件事情,自然就变得十分上心了。 而其实就在楼花染过去昏睡的那几日里,无极也是没少给楼花染用药的,所以楼花染才会在今天刚醒来的时候,已经能这么活蹦乱跳精力旺|盛了。因为他的内里经过这几天的悉心养护,已经全部都完好如初了,差只差,这几天面皮上的这些伤口再能脱几层皮长好就是。 小系统将雷劫后期到眼下司半清为自家宿主所做的众多一一看在眼中,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身上的暂且不论,脸上如今你要是来看楼花染的话,从眉心延伸到鼻梁再往下,七扭八扭也差不多就是以整张脸的中心线分割开,一半是正常如过去的颜色,而另一半,不止黑紫黑紫,还上布了密密麻麻大小数十道狰狞向外打着卷儿的黑红伤口,所以也实在不怪楼花染他自己忍受不了。 更何况楼花染这一天醒来的也非常不是时候,正值所用药物从昨天开始便引着楼花染身上的旧皮在蜕皮之际,所以他的身体各处自然包括脸上,那都是凹凸不平随处可见鼓起来的一大块一大块,就连楼花染脸上正常的那半边脸也是如此。 难看劲儿已经大大超出了任何年代人的审美观了,给个正常人都不能忍受,又何况是楼花染这种过去即便连根头发丝儿都想跟别人比上一比的爱臭美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贞操危机(完)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想一想便能回忆起,这是在前世武侠剧里多么经常就能够看到的经典受伤场景啊!楼花染心里正在骂骂咧咧,也不知究竟该操谁家大|爷了。樂文小说| 先是,“你你特么早干嘛去了!” 小系统无辜眨眼,“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宿主你意图的时候,就开口提醒你了呀?只不过是宿主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嘛!” 楼花染继续,“那你你特么这破宝衣就这效果也敢拿来给小爷用了?还费的费的小爷跟司半清那混蛋讲了条件!你你这打过来的雷劫连原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所以说神神在哪里了这神器!” 说起话来颇为费力,可楼花染还硬要强撑着说这么多。主要是不说他心里更难受。 小系统对此便也有些不太好反驳了,最后只能尤不甘心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嘟囔囔, “那也是你本事不到家使唤不了人家影武不是?这要是搁人家主子身上,别说现在的百分之一了,刚才就是那整道雷劫都直接落下了,人家司半清恐怕也是连根头发丝都卷不起来的。” 楼花染现在十分愤恨小系统说话虽然含含糊糊,可自己却又该死的能将他每一个字眼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心里又是憋屈,还又是恼怒非常。 全身现在都被打的疼的厉害,艰难转转头,然后看到自己肩头那瞬间成了炸毛大卷儿的头发,顺便还同时伴随着一股子呛人焦糊味。 楼花染本就是个向来都很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的人,现在看着那里,楼花染只要稍微一联想,就能完整想象出自己现在该是怎么一副不能示人的挫样了,于是弯下腰,更加不停吐血。 这回楼花染这么一副好似随时都会挂掉的惨样,激得小系统也不得不对他格外上心了。焦急在楼花染身体迈着一双小短腿绕来绕去的,口中还连连惊呼, “宿主,表激动!表激动!” 楼花染顾不得理他,一手抚胸另一手已经收回抱在了自己肚子上。 看着那满地的鲜血,有些都已经开始往地下渗了,楼花染脑中一阵阵泛白眼中一也阵阵发黑,恍恍惚惚想着这得浪费自己多少毫升血啊? 早知道前世就不怕疼直接去捐血得了,积那么些造化的,说不得这回他就不需要再吐这么多血了。 身上疼也就算了,现在身体麻木过后好歹恢复了些知觉楼花染才察觉出,原来他内里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发出严重抗议了,胸口位置也是火烧火燎的难受。 就连自己口中时不时便窜上来的血腥味儿,楼花染这会儿都开始闻着一时间更加头疼脑涨了起来。 似乎感觉自己脚下摇了两摇,实际是楼花染他自己没有站稳当,眼下正意识不清的在打醉拳呢! “哐”的一声,这是楼花染终于彻底失去意识,瞬间整个身形摔向地面的声音。 即便已经昏迷了过去,但阖紧眼的楼花染却也似梦中不怎么能安心一样,始终紧抿着唇并深皱着眉。身体也是紧紧将自己搂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而已经探查到他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性休克以后,折回头来的小系统这次就不能再对司半清这么阴险的算计自家宿主置若罔闻了。平时一贯笑嘻嘻的眉眼这会儿冷的十分厉害, “司半清,过分了!” 司半清在初见楼花染倒下以后还曾心中小小担心过一下,但现在见这只所谓的系统君还有工夫跟自己兴师问罪,料想他也不是真死了,这才脸上笑容更甚, “怎么会?不过是想求证一个答案罢了。如今你看,你主子不是尚且好好的么?” 却闻言,小系统眼中除了神情更冷以外,一瞬还若有所思起来。 开始怀疑自己给宿主找的这位靠山是否真的合适了? 毕竟现如今通过以往几件事情再加今日这一件看起来的话,已经很可以看出这司半清确确实实是个为达自己目的不计手段的假君子真小人了。 所以如果今日这种事情一旦再发生一次的话,很可能到时的楼花染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能再侥幸留得一命了。虽然小系统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些别的心思与目的,但首要任务,其实还是得要保住楼花染性命才是的。 不知是不是向来善于看透人心的司半清,目前已经看懂了小系统眼中对他生出的这种严重不信任和犹疑来?所以司半清赶在小系统继续想要往下深想的时候,忽然间主动出声打断了对方思路。 “影武禁制已开,接下来它便可无须受限的为你家主子使用了。” 小系统暂时退出自己的演算程序回过神来,但也只是抬起眼无可无不可的淡看司半清一眼而已,对他所说的话没有再做过多表示。 看来即便现在情况不容许小系统多想,可今日因为司半清这次举动所带给他的层层顾虑,小系统仍旧不准备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司半清将此摸透,回身看着周围这些人,而后一双眼中不知又开始看进了什么,顺便算计着什么。 原来这宝衣影武虽然暂时到了楼花染手上为他所用,但到底正主还是司半清,即便离了他的身体,司半清仍旧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它。 在之前影武可以为楼花染挡住那地下和空气中残留的余电,不过只是影武的一般功用在自行防御而已。也就是说无论这件宝衣到了谁的手里,即便不能发挥其全部能力,但这些基本的防身能力作为一件神器来说,影武不可能办不到。 可比这再上一阶的,好比如果想要用它来真真正正抵挡雷劫的话,那么就需要你能开启神器的禁制去向他下命令了。自然这种事情谁人可以做到?除了其主人外,不可能再有随便第二人。 小系统毕竟不是影武的主人,所以即便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感觉得到影武身上的禁制有没有被打开。他只是按照一般常理来理解,认为司半清舍不得危害楼花染,所以便没有对这方面去过多注意了。毕竟从整体计算数据来看,司半清会这样做的可能性实在已经低到极致,可谁知司半清还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了! 当然之所以说舍不得危害楼花染,对方舍不得的也并非楼花染其人,而是他的能力。 至于司半清这样做的原因,正如他之前对小系统所说的那样,“不过是想求证一个答案”。 求证什么呢?从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小系统认为对方恐怕是想实际验证一下楼花染是不是确实如他自己过去所说那样,自己无法|医治自己。 这对司半清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势必会关系到今后他得怎么去看待以及对待楼花染的问题。 可他这实际用来求证的办法如今看来也未免有些太过 小系统看着趴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楼花染,觉得事情这回有些难办了。 目前这些前面的雷劫确实即便楼花染干躺着不用去管,它们也不会再对楼花染产生任何的危害了。 刚才楼花染忽然间被雷击中,只是单单由于他多管闲事的不专心应对于天上雷劫,而去插手司半清等人之间的事情罢了。 天道虽然会因为楼花染的身份特殊而对他一定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楼花染太过分的话,甚至在眼下还貌似敢不怎么把天道放在眼里!那么该给他惩戒的时候,本就大概因为这次原魔尊意外入境化神的事情而早已心存不满了,这回天道就绝对不会再对楼花染多么容忍加手下留情了。 所以也是楼花染该吃这么一个教训。 但前面这些相对而言威力有限的雷劫,这引雷针就足以应对了,小系统担心的是最后那六道雷劫。 据他预测,后六道虽然引雷针也可以部分将其防住,但也只是部分。即是说恐怕到时还会再次上演眼下这种眼熟的情况,那就是剩余雷劫的部分会突破引雷针而最后落到楼花染身上。 虽然目前为止基于这点担忧,小系统也已经为楼花染暂且想好办法了。但到底到时候如果他不是醒着而是依然这么意识全无的话,实在太过被动,因此说不得,难免中间就还是会出现些乱子的。 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小系统合掌有些心虚气短的搓了搓自己双手,然后抽|出周围一丝多余的雷电,便最终狠了狠心,还是一把掷到楼花染身上了。 为今能让他快速清醒之计,就近来看的话,也只能是再用同样的法子去激一激他了。 楼花染浑身剧烈颤抖着意识清醒了,然后挣扎着双眼眯开条缝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操某人八辈儿祖宗! 两辈子加起来的有生之年,楼花染都从没有活得这么糟心过。 略微撑着手臂支起些身来,楼花染双|唇都开始发紫了,一看情况就已是十分不好。 实际也确实如此,楼花染是真的感觉自己现在连稍微喘一口气都极为费力了,恐怕离传说中的出气多进气少已经远不到哪里去了。 “你你们你们一个个”说到此趴下还又大喘着缓了口气,十分的艰难。 “一个个都给小爷等着!” 虽然一番话说得是颇为有气无力,但小系统确实因为自家宿主这样准备秋后算账的森然语气一出,而小身子骨跟着就是立时抖了一抖。 只小系统眼下比起自己来心中更加惴惴不安的是,楼花染这里面的“你们”,究竟代表的又是什么?是他已经确实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因为他映象中那件好似十分不靠谱的宝衣影武,而怒不可遏同样小心眼儿的迁罪于了司半清? 虽然心下十分好奇,但识时务的小系统眼下只牢牢闭紧了自己嘴巴,不敢多说更加不敢去多问了。 那方自然司半清与鬼宗宗主洪霸天,两人身影早就已经战成了一团。 实际森罗的狰狞并不是针对楼花染本人,而是针对司半清,更主要其实还是针对楼花染被抓这件事情的。 毕竟怎么说都是自己已经盼了上百年的人,眼看着最近很可能就有机会得到手了,却谁能想到现在半路居然又跳出来这么一个死对头夺了自己的心头好? 森罗眼下没有功夫再去过多计较为什么楼花染居然连反抗都没有一下就被抓走了?看样子似乎是他全身法力尽失,已经对司半清的攻击无能为力了。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就得继续牵扯出来另外一些问题了。那就是为什么,自己曾经在魔尊昏迷时候探查那会儿,他的脉象会显示出他的法力已经浑厚更甚以往?以及又为什么,前一次在面对牛将军时他还能很轻松的应对,仿佛身体丝毫没有不对之处一样? 森罗目前没有那么多功夫去一一想透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里装着的,就只有“夺回来!” 而至于其他的,只要人还在,以后无论自己想知道什么,都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司半清!” 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么三个字,森罗真的是非常厌恶司半清这号人物的。 曾经在他们两界时不时就得打一次“交道”的时期,森罗便没少在这人手底下吃过亏了。所以他这么个好胜性子,除了能理所当然的忍受自己比魔尊低一等以外,其他人他向来都是不怎么能够看得起的。败在了司半清的手里,自然对于他而言也是奇耻大辱。 更遑论以前无论任何人在谈论起他的魔尊和修真界半清仙尊时,便总是会把这两人拉扯到一块儿来进行比较。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司半清,才能跟魔尊楼花染相提并论一样。 虽然两人修为上来说确实是齐头并进,又都乃身份尤其尊贵之人,因此这种比较也是在所难免,即便他们的势力分属两端。但只要一听到自己魔尊的名字被与另外一人整日里绑在一起,森罗便恨。 而现在更好了,这该死的司半清竟然绑了名声不算,如今还要更加得寸进尺的绑了魔尊的人? 森罗双眼几乎被怒火灼烧成了一片血红,头上的四只角也开始疯狂而不受控制的不住更加往长往粗了长。活生生把森罗整个人衬托的好比一座极其夸张的珊瑚摆件儿一样,底座单薄的厉害,但上端的珊瑚却长相尤盛。 森罗估计怒火中烧的已经失去理智了,因为失控的他的四只角,有些还长长了以后不小心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咔擦”一下,毫不犹豫也不手软,森罗直接而又干脆的伸手就将这只碍事的角给掰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白马王子姿势要帅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可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楼花染,司半清心中一动,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了。 人还是那个人。尤为显眼的莹白色日月双眸,一些小动作在他做起来的时候,也与过去分毫不差。 甚至身上的长袍也是他贯来喜欢的深沉暗红,像是一种几乎接近于黑色的红。跟魔尊本来的性子一样,其中混杂的太多。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的话,也就代表着这种颜色或者这种人,可以之后又容纳进来所有的东西而不失其本色,至少司半清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司半清从来都是看不懂楼花染的。即便与他面对面,但司半清也不能看透那个时候的对方,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心里想到的又是什么。 他太飘忽不定,大概也与他一向只凭自己喜好行动的本性有关吧,总之司半清一直以来只遇到过这么一个人,让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出他下一步将会怎么做。 但现在,看着自己对面的魔尊,司半清却能仅凭一眼就察觉出,对方似乎在紧张。虽然他掩藏的非常不明显。 所以这是不对劲的,非常不对劲。 而楼花染对此,却什么都不知情。目前他所想的,就只是觉得这次两方的见面,其实更加类似于一种要谈判的架势,像是交换人质之前的那种谈判。 当森罗说给楼花染听除了那枚仙丹以外,他还想要另外再让无极仙门交出两样灵器并两样仙器的时候,那时楼花染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已经觉得这森罗莫不是疯了? 神器当世只有五件,所以除此之外,仙器就已经是修真界众人所使用的法宝之中品阶最高的一种了,但也并不代表仙器就得烂大街啊?实际即便连无极仙门这种修真第一大派,人们已知的他们门中,仙器至今也无非十余件罢了。 因此楼花染料到森罗肯定得把主意打到无极仙器的身上,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两件! 灵器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这种东西除了那些低阶修士才会眼馋以外,无论森罗还是司半清,其实大家都没怎么把这种品阶的法宝放在眼里。 还正自顾想着出神,忽然就听耳边猛然一声, “你魔界未免欺人太甚!” 原来是在刚才已经经过了森罗和司半清的一番你来我往较量以后,森罗始终紧守着自己的条件死不松口,所以有一位无极仙门的弟子火气上来了,激动的站起身一拍桌子,并且还这样不满的怒吼了出来。 看模样是一名气质非常干净的少年,楼花染倒也认得他,名曰白神雪,乃无极仙山掌门前几年新收的一名小徒。 对,是徒弟而非徒孙,即便这名少年如今连二十都还未到。 自然他的资质也是相当好的,光看他以这样的年纪就能修到金丹之境,便足以见得了reads;。 现在由他跳出来指摘森罗的话,虽然辈分以及修为上可能有些说不大过去,但如果勉强论到身份地位的话,好歹他也是掌门徒弟,所以道理上还是能够蒙混过去的。 只不过森罗向来不给正道人面子,这时候一看一个不过金丹之境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指着自己鼻子了,冷哼了一声,瞬间甩袖而出。 于是立刻只见两方人中间的这张桌子,就被震成了一滩碎末。 而木屑扬起的时候,森罗自然已经飞快的给楼花染和他自己身前化出一方防护结界了,所以楼花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苦了其他的魔界之人,反应不及时的,还是被劈头盖脸落了一脸一身。 无极那边也是同样如此,除了司半清和那白神雪以外,剩下的人全部只凭各自本事了。 实际楼花染猜想,如非当时情况特殊的话,恐怕司半清就连白神雪都是不想护下的。 楼花染自己是没看出来什么,但是他有系统。而据小系统所说,在之前森罗那一甩袖之后,他观察到有一道极强的能量流直直飞向了白神雪的面门,所以木桌被震碎,其实不过是森罗针对白神雪那一招的类似后遗症罢了。 森罗本意根本没在意这张桌子,它不过是被森罗出手一招扫到而自己爆开了。由此可见,森罗先前出手那一招之狠。 在众人“呸呸呸”不停往出吐一不小心被他们吸到嘴里的碎木屑,并且还上下左右来回不停拍打他们身上的时候,依旧好好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司半清撤了他掌中的结界,这才不紧不慢的笑着开口, “右护法又何必跟个小孩计较那么多呢?” 森罗眯眼盯着司半清,最后嘴里不过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已。 楼花染倒是懂森罗这种“不屑”的其中意思。方才白神雪那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又是起身又是拍桌还又是怒骂的,桩桩件件但凡司半清有心想要阻止的话,那么后来的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也即是,白神雪的所言所为,无非是他司半清故意放任之下的结果。 最后残局也很好收拾,无非就像现在司半清口中所说的这样,白神雪不过是个作为一个小孩子糊涂之下说出了一些“童言”罢了,你个两百早就已经成精的“大人”,又何必跌份的再来与之计较呢? 如果说森罗是实实在在的狡猾狐狸,那么眼下楼花染开始觉得,似乎这司半清也同样不遑多让啊? 心思一起,楼花染恶狠狠的对小系统道,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大靠山?你确定到时候你主子我不会让人家给狠狠揭下去一层皮么?” 小系统眉毛一扬,这时候还在抱臂看热闹看的十分兴起,闻言无所谓的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你对他可是非常有用的,所以不会有事的。” 要是楼花染现在就能知道往后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事情的话,估计接下来,他只会选择鄙夷的直接喷对方一脸,“信你才真是有鬼了!” 但眼下的楼花染不知道,所以在系统这样说了以后,楼花染虽然觉得自己心中无论如何都不怎么踏实,但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再说了。 本来这次无极掌门派司半清亲自前来,一个是确实放心不下曲水瑶,所以由司半清亲自出马也好以防万一。而二一个,却还是想要让魔界这次能看在无极的半清仙尊都亲自出马的份儿上,能将交换条件再稍微往下放一放了reads;。 但森罗早就铁了心。临走之前当他手托着楼花染起身以后,似笑非笑丢给无极众人的就只有, “奉劝一句,诸位还是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其实本护法没有直接开口跟你们换一件神器,就已经是极为对你们无极客气了,所以这人哪,得知足!曲水瑶你们无极爱换不换,毕竟我魔界,呵呵,怎么来都可以。” 扶着楼花染走到门口,直到楼花染已经迈步先出门了,身后的森罗这才又回头讥讽的扫视了一圈无极仙门此次被派来这里的所有人,尤其最后视线又重新转回到了司半清身上。 看着对方那副始终只是淡雅笑着好似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的模样,重重甩袖,便也紧随其后转眼间带着魔界的所有人离开了。 “师叔!” 白神雪之前被司半清给护下了,现在转头一看对方这么淡定,这时候焦急的就是一声急唤。 只不过司半清仍旧不为所动。在楼花染等人全部离开了以后,起身,抬步竟是要看情形也往外走了。 白神雪彻底傻眼。回过神便也“蹭”的迅速起身,“蹬蹬”就想要追过去。 而这时候已经正好迈出门边的司半清却又忽然间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极浅,但也看不出有丝毫恼意,只是看着白神雪才说出一句, “待回仙山以后,你便先去知悔崖思过七七四十九日吧!掌门那边,我自会跟他解释。” 说完后,也不理会白神雪那瞬间一脸的铁青,自顾自,身影已经眨眼间飘远了。只剩下愣在原地的白神雪,以及白神雪身后一众面面相觑的他的师兄师弟乃至师侄们。 白神雪脸色难看倒不是对自己师叔罚下他的这个惩戒有多不满,实际他也早已醒悟到自己当时到底还是鲁莽了。所以既知有错,便也做好了事后会被责罚的心理准备。但知悔崖 白神雪想到此,眉头开始不由的越皱越紧,甚至差点还有失|身份的干脆当场抱头就仰天咆哮了出来。因为知悔崖下那尤其折磨人简直入骨的冰火两重天,他是实在不想再去亲身体验一回了。 看着马上自己师叔的身影就要完全不见了,白神雪这回可是拼了命的在脚下发足狂奔了,远远只传来他一声凄厉长嚎,活像是有人真要要了他的命一样, “师叔,还请收回成命啊!师叔!” 当然他即便就是跑死了,也无疑已经追不上司半清了。 而司半清眼下正在一边不用怎么分心的御着风飞行,另一边却开始仔细的琢磨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捻着自己掩于袖中的这张短小信笺,可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楼花染,居然会偷偷给自己传来这样的秘信? 楼花染继续,“那你你特么这破宝衣就这效果也敢拿来给小爷用了?还费的费的小爷跟司半清那混蛋讲了条件!你你这打过来的雷劫连原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所以说神神在哪里了这神器!” 说起话来颇为费力,可楼花染还硬要强撑着说这么多。主要是不说他心里更难受。 小系统对此便也有些不太好反驳了,最后只能尤不甘心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嘟囔囔, “那也是你本事不到家使唤不了人家影武不是?这要是搁人家主子身上,别说现在的百分之一了,刚才就是那整道雷劫都直接落下了,人家司半清恐怕也是连根头发丝都卷不起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王子配王子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毕竟怎么说都是自己已经盼了上百年的人,眼看着最近很可能就有机会得到手了,却谁能想到现在半路居然又跳出来这么一个死对头夺了自己的心头好? 森罗眼下没有功夫再去过多计较为什么楼花染居然连反抗都没有一下就被抓走了?看样子似乎是他全身法力尽失,已经对司半清的攻击无能为力了。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就得继续牵扯出来另外一些问题了。那就是为什么,自己曾经在魔尊昏迷时候探查那会儿,他的脉象会显示出他的法力已经浑厚更甚以往?以及又为什么,前一次在面对牛将军时他还能很轻松的应对,仿佛身体丝毫没有不对之处一样? 森罗目前没有那么多功夫去一一想透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里装着的,就只有“夺回来!” 而至于其他的,只要人还在,以后无论自己想知道什么,都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司半清!” 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么三个字,森罗真的是非常厌恶司半清这号人物的。 曾经在他们两界时不时就得打一次“交道”的时期,森罗便没少在这人手底下吃过亏了。所以他这么个好胜性子,除了能理所当然的忍受自己比魔尊低一等以外,其他人他向来都是不怎么能够看得起的。败在了司半清的手里,自然对于他而言也是奇耻大辱。 更遑论以前无论任何人在谈论起他的魔尊和修真界半清仙尊时,便总是会把这两人拉扯到一块儿来进行比较。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司半清,才能跟魔尊楼花染相提并论一样。 虽然两人修为上来说确实是齐头并进,又都乃身份尤其尊贵之人,因此这种比较也是在所难免,即便他们的势力分属两端。但只要一听到自己魔尊的名字被与另外一人整日里绑在一起,森罗便恨。 而现在更好了,这该死的司半清竟然绑了名声不算,如今还要更加得寸进尺的绑了魔尊的人? 森罗双眼几乎被怒火灼烧成了一片血红,头上的四只角也开始疯狂而不受控制的不住更加往长往粗了长。活生生把森罗整个人衬托的好比一座极其夸张的珊瑚摆件儿一样,底座单薄的厉害,但上端的珊瑚却长相尤盛。 森罗估计怒火中烧的已经失去理智了,因为失控的他的四只角,有些还长长了以后不小心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咔擦”一下,毫不犹豫也不手软,森罗直接而又干脆的伸手就将这只碍事的角给掰断了。 让看着这一幕的楼花染心里直打哆嗦。觉得对方太恐怖了,对自己居然也能那么狠得下手?看着从被他掰断的那只角伤口处,已经在“哗啦啦”一直不停的淌下血来了,楼花染艰难的咽了咽嗓子。 又是遍体一寒,他开始深深觉得自己的前途真的是太过未卜难料了。 被掰下来的那段角森罗也没有浪费,折手便想都没想的直接照着司半清眼睛方向戳了过来,且来势还非常的快。至少被半抓于司半清胸前的楼花染,是这样认为的。 可司半清却也不慌不忙,像是胸中早有对策一样的从容。此时只见他赶在那只断角即将要被戳进自己眼前的时候,右手升起,然后楼花染便无力反抗的身体被对方这么一抬死死挡在了断角要攻来的方向。 森罗手一抖。紧接着那只染了血的手又是迅速的狠狠握力一抓,才赶在断角眼见就要伤到闭着眼吓的头直往后缩的楼花染之前,“砰”的一声,眨眼间已经将他自己的断角控制着爆开,使其呈一滩雾状烟灰往四处飞散了。 虽然这样一来楼花染确实没被伤着,但到底刚才断角距离他的身前方向已经很近了,所以当烟雾炸开以后,楼花染便难以避免的被扬了个满头满脸。 即便身体被人半提溜着架在空中不怎么得力,楼花染仍旧这会儿挣扎着将自己两只手费劲抬起,然后一手疯狂的扇着这些烟灰,另一手捂嘴已经开始不停咳嗽了起来。 森罗看到双眼都开始泛着晶莹并还眼角有些憋红的楼花染这副可怜模样,本能的变|态体质被激发,先是被这稀罕的一幕勾的浑身销|魂一阵战栗,之后才想起来得继续找罪魁祸首算账。 “好个半清仙尊,简直无耻至极!” 司半清却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笑眯眯毫不客气的接下, “多谢右护法夸奖。” 这回别说森罗得有多么憋气了,就连白神雪这名向来被教导我族与魔界势不两立的乖乖孩,眼下瞅着自己师叔这种确实不入流的手段,还有他现在的尤其好心情,被刺激的无语抽了抽嘴角。 只不过接下来转过头,白神雪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毕竟说到底,这位可是他的师叔啊! 这种笑面阎罗般的存在,呵呵,即便有朝一日就是有人来把白神雪扒皮又给抽了骨,恐怕白神雪也不会因为这种威逼而敢多说自家师叔半个不字的。 森罗这回也懒得再跟这司半清多费唇|舌了,一撩袍脚推掌便跟司半清打在了一起。 但司半清更绝,也真是丝毫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分明他比森罗这种刚步入元婴初期的人修为还要高上那么两层,即便与之正面对敌,对方也不可能是他对手。但司半清这会儿却依旧选择了一个最为简单还有效的办法,也相当最为卑鄙就是了。 即是照旧不管森罗攻向哪里,他也立刻眼明手快的算准时机,而后赶在最后一刻,才把楼花染的身体移到了那处。 于是因着司半清这种小人行径,被吓的险些魂飞魄散的不止有出手的森罗,还有被迫躺枪的楼花染。 顺便看着这一切的其他场内所有人,心内就只剩下一排排的“” 不管是无极门人还是魔界中人,都开始觉得这半清仙尊,他怎么就能被尊称为“仙尊”呢?! 楼花染感觉时不时会有掌风或者术法之气扫过自己发际c脸旁,心里那个捉急啊。 敢肯定这司半清绝对是专门的,一点儿都不顾及“打人不打脸”这条铁律,如今专揪着楼花染这张用森罗话来说就是“比花还艳|丽”的脸蛋儿,往那危险位置上撞。要不是每每森罗见状反应及时的又将自己招式打歪或者术法强硬撤回的话,尼玛,楼花染也想干脆哭一个给他们看了。 顺便还怕的厉害。 因为现在他的这具身体即便被原魔尊炼筑的十分结实,但再结实,他的体内如今也已经空空如也了。所以无疑一旦正面被森罗一招给打中的话,那楼花染余下的半生,真的就是即便不死也得半残了。 无论如何现如今“脆弱”的楼花染都承受不起这其中的任何一种结果,于是楼花染抓心挠肺最后还是再顾不得的一窝蜂捅了出来, “司半清,司半清你他妈!” 忍无可忍的骂了两句,但又碍于目前还是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口气这才虽快但也弱了下来, “司半清你先把我放下来,真的先把我放下来?咱们再好好谈谈!我说过的,将来我会对你乃至你们无极都大有用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所说的这种用处究竟是指什么吗?” 司半清笑着只一句似是而非的,“哦?” 可接下来看情形却也好似不怎么想买楼花染的账,因为他手中该把楼花染往哪里摆,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摆在哪里。 那毫不在意丝丝上扬的尾音,再加司半清脸上尤其欠人收拾的表情和这派举止,楼花染看着,然后记着,同时心里也早就已经把对方给骂成一堆了。 要不是确定自己一定不能把这家伙怎么样的话,楼花染此时估计早就已经暴走了。但即便如此,楼花染这时候的心中也已经开始暗搓搓下定了决心。 决定往后如果自己还能有机会的话,唇边狞笑一声,一定要让这狗|娘养的司半清倒一身血霉!让他再这么揉搓自己,个无耻小人! 只不过那也只能是以后而已。眼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楼花染还得继续忍耐着有求于对方, “真的司半清,你要是现在就把小爷玩儿死的话,小爷保证,以后有你无极后悔的时候!” 昨晚两人密谈时,有关楼花染具体能力这一块儿,其实楼花染为了以后能给自己加一个更好的筹码,所以当时神秘兮兮的还是没有过多提及的。 这时候司半清听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又念着这人如果真没一些神奇本事的话,想必昨夜也就不会那么自信满满的敢跟自己提这提那的条件了。甚至还一度,楼花染提及了他未来去了无极以后的地位与生活待遇,得有多么多么高规格。 况且目前楼花染能这么老实的交代,也正是司半清真正想要的! 又是转身,轻松躲过了此时像疯狗一样森罗攻来的一招,倒是真的如楼花染所愿那般,司半清这次没有再用他来当自己胸前的护身挡箭牌了。 楼花染阿弥陀佛的吁出一口浊气,心中这才稍定。 可接下来司半清一边用单手随意应付着对面的森罗,一边却又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说出一句, “但你这种一戳就死的命,说实话,本仙尊如今是真想不出,你还能有什么可为我无极所用的大用途!” 楼花染心又是瞬间一提。为了不再被当做弃牌,表情严肃的被迫窝在司半清胸前,然后抬起头来跟对方保证, “我的能力与我如今的体质是正反相对的,也就是说我本身现在有多弱小,那么我的能力就能有多强。但我的这种能力又不能被用在我的身上,只能作用他人,所以具体的现在在这里也不好说,咱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找个清净地儿再说?” 司半清敛眉,唇角始终半牵起。此时双眼似是探寻般的轻扫了楼花染脸上两眼,也不知究竟脑中想了些什么。 只不过过后不久,当他再抬起头让楼花染对他的心思更加无迹可寻时,从楼花染仰望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楼花染就只能看到对方的喉结清晰一动,然后, “嗯,本尊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声音不轻不重,总之楼花染也捉摸不出他这话中的具体情绪。但好歹已经懂得这是自己的小命真的暂时性保住了,身体软下,楼花染卸力的身体所有重量,就都只能靠抓着他的司半清来支撑了。 垂下头来挑眉又是看了一眼这时刻只留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勺的楼花染,司半清心内似乎一瞬,觉得自己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开始快了几分。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觉,于是司半清心间, “有趣,着实有趣!” 小系统见机觉得这会儿自家宿主终于清闲了,于是跳出来,歪着头, “谁说你的能力与你本体体质正反相对了?” 楼花染还正恼他的不行,看看因为他自己这正在经历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了?立即瞪圆眼厉呵对方俩字,“闭嘴!” 后又外加另一字,“滚!” 那无所谓的态度加不在意口吻,就好比谁家人正在说“哟,今天吃鸡呀?还是现杀鸡!”那么的习以为常,导致楼花染那个心肝儿都跟着一起颤啊颤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楼花染知道眼下定局已成,所以他现在所能为自己做的,就只有尽快搞清楚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罢了。于是白着一张脸, “所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是他昏倒失去意识时期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如果小系统自己不说的,估计楼花染即便这辈子到了死,也是无法能够清楚知道的。 “那个世界不适合我的生存啊?但你的精神体据我检测,又是最符合我所需绑定宿主各方面条件要求的。因此那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自然得趁机了结了你的前一世,然后带着你来到现在这个更加适合我生存的世界嘛!” 而对此,楼花染只想说一句“嘛个屁!” 也就是说,前世楼花染即便脑袋上被开了瓢但也不会死,实际最后却是被小系统给整死的 虽然现如今确实证明了他可以保楼花染灵魂不灭,甚至帮助楼花染转移了他的魂魄以后让他还能记着过往的所有事情,而不用受阴间轮回的诸多限制。 但又怎么说呢,怎么着这了不得的小东西,也算得上是楼花染实至名归半个杀身仇人了吧? 而现在,仇人近在眼前,楼花染却又因为这家伙已经强行与自己成功绑定了,导致他这辈子除了跟对方好好相处以外,拿他还真就完全没辙了?! 所以说知道这些实情以后的楼花染,要还能对这只小恶魔时时刻刻都摆出一副好脸色的话,那才真是奇天下之大葩了。 只不过眼下即便再是不爱搭理系统,可坐起身环顾一周这里的陌生环境,楼花染又清楚非常的知道,恐怕在现今这么一个大大超乎自己想象的可怕世界中,未来他所能依靠且暂时相信的,就只有系统一人了。 无力的抱头呻|吟。楼花染已经快要数不清自己自从刚才醒过来以后,已经没出息的做过多少次这样的重复动作了。 “所以说难道在我原来的世界中,不转移最后你就一定会死吗?” 小系统百无聊赖正掰着自己手指头玩儿,闻言抬头,毫不犹豫道, “不会啊?宿主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楼花染顿时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怒不可遏, “既然死不了,那继续呆在那里又能怎么滴!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倒腾到这里来不可?” 系统理所当然的回答, “因为我在这里会变得更强啊?在这个世界你会用到我的次数很多,也就代表着逐渐我能储备的能量才会越大。所以在有的选的情况下,我当然要来对自己更好的地方嘛!” 就为了这么个不可理喻的理由? 楼花染这回是真憋不住了,仰天就是一口喉头老血。毕竟怎么说呢,他现在这具身体本来就是重伤未愈的糟糕情况。 好歹也是自家宿主,所以小系统该负责的时候,就还是会对楼花染负负责的。 这时候主动开口开解他了。站起身来“咚咚”两步迈着小短腿跑到楼花染背后,又伸出肉胳膊不停给他顺着背, “哎呀呀宿主,你要多保重身体才是。毕竟一旦你出事的话,现在可是事关你我两人性命的大事!” 可他不说还好,一这样说了以后,楼花染就更是一时半会儿吐血吐得愈发厉害了, “你也知道事关别人性命了?那你当初怎么还敢随便杀了我?” 实在觉得自己似乎跟系统两人压根说不在一个频道上。而接下来对方回答的话,也正好更加印证了楼花染所想的这一点。 只见小系统也是满脸的费解,歪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楼花染,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人类的思维很奇怪,明明我没有杀你啊?你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只不过是帮你换了一副身体而已。”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楼花染埋头又是吐血又是咳嗽的,当下也真的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了。 朝身后挥挥手,意思是“您老爱哪儿哪儿去吧,就是大发善心别再来这么刺激我了。” 其实一定程度上楼花染也是能够理解小系统话中意思的,但到底他们看人看事的出发点就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果自己前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孤儿的话,也许现在被系统这么对待了以后,楼花染情绪也不会这么激动。 但他不仅对前世亲人的牵挂颇深,更加让楼花染觉得抓心挠肺的是,特么在那里,他可是还有个默默喜欢了好几年的优质男在等着自己好吧? 而且!而且最最不能让楼花染忍受的是! 他特么活了二十好几年了,先天性向决定没有尝过女人滋味儿也就罢了,可他居然到死!不说最爱了,哪怕随便一个男人的滋味也没尝过啊我累个大擦! 你这让自认自己逍遥了一辈子的楼花染,他现在回想起自己的前世怎么能甘心得了?嗯?怎么甘心! 转而又想到这一世自己被弄进的这具身体,楼花染瞬间更是万念俱灰了。 因为这原魔尊他是个向来风流的性子,整天整夜左|拥|右|抱的,第三只腿就从来没缺过个女人 “即便是等价交换,可为什么你就不能给小爷找一具干干净净的身体呢?” 毕竟他现在可是拥有原魔尊全部记忆的。所以时不时就需要回想一遍他的过去经历,这对天生是同的楼花染而言,简直无异于一种酷刑了。 此时小系统, “因为正好时间方面,这具身体被腾了出来。再加上据我预测,只有你穿到了这具身体里,那么今后作为我的宿主来说,你的有效可利用价值才会越大。” 原来自己就是一道具啊道具! 楼花染眼中如今只剩一潭死水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回头看了一眼眯眼正笑着轻松这样说的小系统,最后心里只一句, “真是操了狗|日的蛋了!” 其实要说的话,这魔尊这次闭关也真是够点儿背的,居然到了他这种境界了,还能最终因为走火入魔而直接翘了辫子。 有着过去原魔尊所有记忆的楼花染,对此其实他现在大概还是能够搞明白其中具体原因的。 这家伙所修炼的功法本就邪门儿的狠,还又阴损,所以日积月累早已经体内积累的阴气很重了。 而他又是个修魔的,这阴气属于鬼道一脉的东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稍微想一想便能明白了,他怕是早已走上了岔路。 当然原魔尊自己也是早就察觉到了的,所以一直以来也都在想办法试图打散这部分他体内多余的秽气,只是一直没能成功而已。 这次闭关之前,本来他是新悟出了一些门道,所以带着誓要除尽体内阴气c且功力还要更加大胜一筹的信心走进去的,却最终没想到,“轰隆”一声,嗯人就给最终躺倒了。 也因为闭关室内他这次的声响太大而一时间惊来了众多手下,后才会导致他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乃至受重伤昏迷的消息,被瞬间传遍了魔界各处。 “所以呢?这魔尊是真死了不成?” 楼花染觉得很难以置信。毕竟你看,像他这种级别的人,一般不都是些打都打不死的小强体质吗?所以如今对方这么轻易就歇菜了,总让楼花染觉得很不真实。 顺便当然,他也担心会不会出现小说中所提到的那种情节,类似于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魂魄尚还活在人世,然后瞅准时机再折回头来重新跟自己抢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等等。 “怎么可能?!” 小系统一声惊呼。而听到他的惊呼,楼花染也立刻心中跟着一紧。 还好又在听了他接下来所说以后,楼花染暂且才算是安了心。虽然这条消息其实对于他而言,也是分外让他感到纠结的。 “实际原魔尊后来在闭关期间彻底悟出来的心得才是最为正确的,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既然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他的身体了,就连他的魂魄都会被侵蚀的支离破碎,那么还不如他现在就先主动舍弃了这具碍事的肉|身呢!” 貌似小系统对原魔尊还是极为欣赏的,其实想一想的话,便也不难理解了。 毕竟你看,这个世界的人本就因为修习法术的原因而对其身体与魂魄区分的十分清楚了,所以自然也就对这方面看的很开。这在一定程度上,与小系统的观念反倒有些不谋而合了。 “反正他目前只有身体被侵染了,而魂魄依旧完好。顺便一具肉|身而已,舍了就是,他也实在不缺这么一具。” 可听完以后楼花染诧异的点是, “这样的话,他就不怕万一离体而出他的魂魄,中途再出些别的岔子吗?就好比现在,你不是说他的魂魄最终已经去到我的身体里了吗?所以这难道也是他提前预料到的?” 小系统小大人般的笑眯眯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状,又是一句“怎么可能!” 而后神秘冲楼花染勾了勾手指。楼花染此时正好奇的紧,也就忽略不计他这副没大没小的模样了,立刻凑了过去。只听系统, “他当然还想要重新在这个世界中另择一具身体夺舍后,去继续完成他魔界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的。但我不允啊?” 小系统一拍自己大|腿, “所以就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转移了,嘿嘿!” 楼花染无语的再次抬起头以后,就对自己表示起了深深的同情,内心悲戚道, “我真傻,真的。” 只不过现在好歹能够证明,原魔尊楼花染这具身体确实是他本人自己弄死的无疑,而非小系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三十年后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已经约定好今日未时仍旧前往昨日商谈的地点,无极已经答应了会把我魔界要求的东西都带到。” 由着身边的人为他整理衣衫,楼花染本是驾开的手臂听后随意一挥, “既如此,依约前去便是。一应事宜也都交由你去安排了,没必要桩桩件件都来跟本尊请示。” 森罗垂首应下, “是!那今日尊上可是也要一同前往?” “自是也要去的,既然无极众人都已知晓本尊在此。”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嗯。” 楼花染将头一点,待森罗已经推门离开以后,心中才松出一口气。转而又想到接下来这场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约谈,不满对系统道, “这司半清是脑子有坑么?说让我给他一天时间考虑,但现在又这么快答应了交换曲水瑶的条件,所以我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小系统也觉得似乎挺棘手的。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在下午时候他们将曲水瑶交换出去,双方就只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而回魔界的路上,楼花染身边又有一堆人的,这对方答应好的一天以后给出答复,不是就好像是在纯粹诓骗楼花染吗? “嗯” 小系统不停摩挲着自己下巴,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在思考还是纯粹装个样子出来。楼花染内心翻了个白眼,算了,还是不指望这家伙了。 挥退伺候的人,楼花染决定独自出去走走。他倒是也想接着睡个回笼觉的,可现实是并不允许。 虽然是魔界之人,但眼下这处供楼花染众人暂时歇脚的庄子里,却也处处装扮的十分雅致。 有权又有地位的人大多都是如此,身处高位,因此即便不懂,但该装一装门面的时候,也就不分什么是人是魔还是仙了。只要有那个闲情,同时还再有钱的话。 这池中的锦鲤也不知是什么品种,颜色居然是那种亮蓝色。乍一看确实漂亮,可看多了,却又让人觉得怪诡异的。而楼花染眼下,就斜倚在这池塘边上的栏杆处,有一搭没一搭的正投喂着这些锦鲤。 算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难得楼花染能有功夫独自清静一会儿的唯一机会了,只不过也真的只是一会儿而已。 “尊上怎么在此处?听闻尊上早膳没用多少,如今午膳属下已着人全部备好,尊上看是命人摆在此处,还是尊上移驾?” 楼花染早就经由系统提醒,已经知道他要来自己这个方向了。这时候听闻他是为了这件事情,抬头看了看日头,原来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竟然已经都被他打发在了这里。 转而又有些好笑。才来这里几天了,如今他竟然也已习惯了通过天上的日头,来辨别眼下的大致时辰。 起身挥袖,楼花染将两只手背在身后,脚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还是不要在这里了,有些看腻了。”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楼花染忽然又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一声“楼花染!” 于是身体本能下意识的就是瞬间回头,并还与此同时轻声应了一声“嗯?” 可当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后远处的究竟是谁人在喊他时,又确实明白过来自己此时身处的这种状况,楼花染头皮阵阵发麻。 要不是自己的名字本就与那魔尊一般无二的话越想越是胆战心惊。但眼下的楼花染却还不能将之表现在脸上,而是反应迅速的立刻装腔作势。 双眼有些危险的直视远远站在那处的森罗,楼花染依旧双手背在身后,脚下却拐了一个弯,重又向森罗跟前走去了。 由始至终脚下步伐一丝未乱。却在他现在每踏出一步之后,森罗便与此同时感觉自己肩上似有威压也在更加霸道的被压下,一层重过一层。 直到最终也不过瞬息,楼花染已经来到了森罗眼前的时候,而这时的森罗,也已经十分乖觉的埋头,这次干脆双膝都直接跪于地上了。 于是紧接着便听到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寒意凛冽的一声, “跪着,直到未时启程时方可!” 森罗再次深深拜倒, “是,尊上!” 感觉楼花染已经转身这次毫不犹疑的远去了以后,森罗紧抿着唇,这才敢真真正正又抬起了头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一道暗红身影,森罗心中不仅没有因为受到对方的责罚而恼恨,毕竟直呼魔尊的姓名本就实属大逆不道,却反倒一时间更加放松了很多。 因为他确实看明白了,自己的尊上,是在自己喊出他名字的同时,就立刻回过头来的。这种本能的身体反应,无论如何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是轻易做不得假的。 而已拐过一隅c系统也告知他身后窥探的视线消失了以后,楼花染顿时浑身泄|了力气的靠在背后一堵墙上,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实在是被吓狠了,导致楼花染现在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将胸腔内提心吊胆憋着的一口气“呼”的一下大口送出来,楼花染之后只对系统这样说道, “真的得尽快离开魔界了!” 即便不能背靠无极这座大山,但楼花染也已经这会儿坚定了决心,魔界这地方他是再不能呆了。 否则,即便有原魔尊剩余这八百年还要有余的性命供他挥霍,但每天一惊一乍继续再被这么无止境的吓下去,早晚有一天,楼花染觉得他会短寿早死的。 扶着墙咬牙站稳身体以后,楼花染这回离开的脚步,就不可谓不迅速了。 即便和司半清已经有了昨晚的那次密谈,但眼下当楼花染在与对方面对面坐于一处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也好还是举手投足的动作也罢,仍旧是互相摆出一副表面客套c但任谁都能品出他们两人实际无非真正相看两厌罢了。 最后,将对自己看样子十分依依不舍的曲水瑶交了过去,与此同时森罗也从白神雪的手中接过了他们魔界想要的那些东西,楼花染轻咳着像是扫了一眼曲水瑶,于是曲水瑶有些委屈的噘嘴,但也有眼色的再不敢一直那么旁若无人的盯着楼花染直看了。 可是该察觉到的,大家还是都已经察觉到了。毕竟他们两人之间这么明显的猫腻,众人又不眼瞎。 白神雪睁大眼就差没把自己眼珠子都给生生瞪出来的转头一个劲儿诧异看着曲水瑶,而司半清,却也在先扫了曲水瑶一眼之后,若有所思的背着手看向楼花染这边。 楼花染可不想在这么个大庭广众之下,与司半清有过多接触。只是轻飘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对自己身后手下, “既已事毕,便都回吧!” 森罗神色莫测的阴鸷瞪着曲水瑶后又司半清,但到底还是听命应道,“是!” 穿过被身后魔界部下让出来的一条中间小路,楼花染头也不回的带头就要离开,可世事偏偏不能尽如人意。楼花染才只是将将走出两步而已,便听从依然停在原地未动的无极那方传来一声, “十三魔尊,我想你我二人之间,怕是还有些事情尚未商议完全吧?” 果然是司半清那厮! 楼花染掩于袖中的双手闻言顿时握拳,想回头直接冲上去,揪着司半清大吼一声“你个脑残”的心思都有了,但这一切,也无非是他脑中的精分小剧场罢了。 实际他并不敢现在就这么干的,有碍于魔界这一方的原因,但同时还是真憷了司半清这混账了。 扬着眉转身,楼花染一副高冷状,似不解开口, “半清仙尊这又是何意?” 却见那方司半清立刻笑的更加玩味了, “十三魔尊倒是有个好记性!” 楼花染憋气再憋气,不过眼下还是回身重又走回了他刚才那个位置,正对着司半清。 自然此时不管是魔界的人也好还是无极的人也罢,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被这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的一言一语给绕了个头晕,来回只能莫名其妙的在他二人身上瞅来又瞅去,试图以此来寻出些蛛丝马迹。 楼花染现在开始深深为自己昨日的行为而懊悔不已,觉得现在的司半清大概是有过河拆桥的心思了,但偏偏他又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干着急,也干等着自己身上的不幸降临。 可等啊等,接下来却总不见司半清再有什么动作做出,楼花染那个暴脾气,心被吊在半空中着实难受的厉害。 张嘴正准备干脆自己主动说些什么时,却不想,司半清这回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发作了! 抄着手司半清眼见就要向楼花染直直推出一掌来,楼花染当时瞬间就傻眼了,木愣愣的僵直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心里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怎么好好的,一言不合这就要忽然对自己开打了呢? 还顺便又是把小系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谁让他居然给自己介绍了这么不靠谱的一位金主呢?看看看看,这回翻车了吧? 当再回过神来时,楼花染手脚冰凉的死死闭住眼,却迟迟没有等来自己预想之中的血肉模糊以及疼痛感。只感觉自己腰|际被什么东西搂了上来,然后身边一阵疾风掠起。 尝试性睁开眼睛,楼花染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处的位置已经被换了过来,眼下他正面对着的,是自己魔界的一众手下。 终于明白过来目前状况以后,楼花染“唰”的一下,脸就彻底白成了一片。 原来刚才司半清并非是要打伤或者杀了自己,而是试探清楚过后,虚晃两招便已把他给掳了过来。 看着对面森罗一脸狰狞的恐怖面容,楼花染知道,从此天大地大,但那魔界以内,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去随意踏足了,因为轻轻松松就能被众魔道给撕个粉碎。 楼花染从没有告诉过司半清自己身上的修为全部没有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察觉到的,如今才会来了这么一手。 但其实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楼花染只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被这个混蛋给狠狠摆了一道! 由着身边的人为他整理衣衫,楼花染本是驾开的手臂听后随意一挥, “既如此,依约前去便是。一应事宜也都交由你去安排了,没必要桩桩件件都来跟本尊请示。” 森罗垂首应下, “是!那今日尊上可是也要一同前往?” “自是也要去的,既然无极众人都已知晓本尊在此。”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嗯。” 楼花染将头一点,待森罗已经推门离开以后,心中才松出一口气。转而又想到接下来这场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约谈,不满对系统道, “这司半清是脑子有坑么?说让我给他一天时间考虑,但现在又这么快答应了交换曲水瑶的条件,所以我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小系统也觉得似乎挺棘手的。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在下午时候他们将曲水瑶交换出去,双方就只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而回魔界的路上,楼花染身边又有一堆人的,这对方答应好的一天以后给出答复,不是就好像是在纯粹诓骗楼花染吗? “嗯” 小系统不停摩挲着自己下巴,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在思考还是纯粹装个样子出来。楼花染内心翻了个白眼,算了,还是不指望这家伙了。 挥退伺候的人,楼花染决定独自出去走走。他倒是也想接着睡个回笼觉的,可现实是并不允许。 虽然是魔界之人,但眼下这处供楼花染众人暂时歇脚的庄子里,却也处处装扮的十分雅致。 有权又有地位的人大多都是如此,身处高位,因此即便不懂,但该装一装门面的时候,也就不分什么是人是魔还是仙了。只要有那个闲情,同时还再有钱的话。 这池中的锦鲤也不知是什么品种,颜色居然是那种亮蓝色。乍一看确实漂亮,可看多了,却又让人觉得怪诡异的。而楼花染眼下,就斜倚在这池塘边上的栏杆处,有一搭没一搭的正投喂着这些锦鲤。 算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难得楼花染能有功夫独自清静一会儿的唯一机会了,只不过也真的只是一会儿而已。 “尊上怎么在此处?听闻尊上早膳没用多少,如今午膳属下已着人全部备好,尊上看是命人摆在此处,还是尊上移驾?” 楼花染早就经由系统提醒,已经知道他要来自己这个方向了。这时候听闻他是为了这件事情,抬头看了看日头,原来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竟然已经都被他打发在了这里。 转而又有些好笑。才来这里几天了,如今他竟然也已习惯了通过天上的日头,来辨别眼下的大致时辰。 起身挥袖,楼花染将两只手背在身后,脚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还是不要在这里了,有些看腻了。”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楼花染忽然又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一声“楼花染!” 于是身体本能下意识的就是瞬间回头,并还与此同时轻声应了一声“嗯?” 可当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后远处的究竟是谁人在喊他时,又确实明白过来自己此时身处的这种状况,楼花染头皮阵阵发麻。 要不是自己的名字本就与那魔尊一般无二的话越想越是胆战心惊。但眼下的楼花染却还不能将之表现在脸上,而是反应迅速的立刻装腔作势。 双眼有些危险的直视远远站在那处的森罗,楼花染依旧双手背在身后,脚下却拐了一个弯,重又向森罗跟前走去了。 由始至终脚下步伐一丝未乱。却在他现在每踏出一步之后,森罗便与此同时感觉自己肩上似有威压也在更加霸道的被压下,一层重过一层。 直到最终也不过瞬息,楼花染已经来到了森罗眼前的时候,而这时的森罗,也已经十分乖觉的埋头,这次干脆双膝都直接跪于地上了。 于是紧接着便听到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寒意凛冽的一声, “跪着,直到未时启程时方可!” 森罗再次深深拜倒, “是,尊上!” 感觉楼花染已经转身这次毫不犹疑的远去了以后,森罗紧抿着唇,这才敢真真正正又抬起了头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一道暗红身影,森罗心中不仅没有因为受到对方的责罚而恼恨,毕竟直呼魔尊的姓名本就实属大逆不道,却反倒一时间更加放松了很多。 因为他确实看明白了,自己的尊上,是在自己喊出他名字的同时,就立刻回过头来的。这种本能的身体反应,无论如何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是轻易做不得假的。 而已拐过一隅c系统也告知他身后窥探的视线消失了以后,楼花染顿时浑身泄|了力气的靠在背后一堵墙上,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实在是被吓狠了,导致楼花染现在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将胸腔内提心吊胆憋着的一口气“呼”的一下大口送出来,楼花染之后只对系统这样说道, “真的得尽快离开魔界了!” 即便不能背靠无极这座大山,但楼花染也已经这会儿坚定了决心,魔界这地方他是再不能呆了。 否则,即便有原魔尊剩余这八百年还要有余的性命供他挥霍,但每天一惊一乍继续再被这么无止境的吓下去,早晚有一天,楼花染觉得他会短寿早死的。 扶着墙咬牙站稳身体以后,楼花染这回离开的脚步,就不可谓不迅速了。 即便和司半清已经有了昨晚的那次密谈,但眼下当楼花染在与对方面对面坐于一处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也好还是举手投足的动作也罢,仍旧是互相摆出一副表面客套c但任谁都能品出他们两人实际无非真正相看两厌罢了。 最后,将对自己看样子十分依依不舍的曲水瑶交了过去,与此同时森罗也从白神雪的手中接过了他们魔界想要的那些东西,楼花染轻咳着像是扫了一眼曲水瑶,于是曲水瑶有些委屈的噘嘴,但也有眼色的再不敢一直那么旁若无人的盯着楼花染直看了。 可是该察觉到的,大家还是都已经察觉到了。毕竟他们两人之间这么明显的猫腻,众人又不眼瞎。 白神雪睁大眼就差没把自己眼珠子都给生生瞪出来的转头一个劲儿诧异看着曲水瑶,而司半清,却也在先扫了曲水瑶一眼之后,若有所思的背着手看向楼花染这边。 楼花染可不想在这么个大庭广众之下,与司半清有过多接触。只是轻飘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对自己身后手下, “既已事毕,便都回吧!” 森罗神色莫测的阴鸷瞪着曲水瑶后又司半清,但到底还是听命应道,“是!” 穿过被身后魔界部下让出来的一条中间小路,楼花染头也不回的带头就要离开,可世事偏偏不能尽如人意。楼花染才只是将将走出两步而已,便听从依然停在原地未动的无极那方传来一声, “十三魔尊,我想你我二人之间,怕是还有些事情尚未商议完全吧?” 果然是司半清那厮! 楼花染掩于袖中的双手闻言顿时握拳,想回头直接冲上去,揪着司半清大吼一声“你个脑残”的心思都有了,但这一切,也无非是他脑中的精分小剧场罢了。 实际他并不敢现在就这么干的,有碍于魔界这一方的原因,但同时还是真憷了司半清这混账了。 扬着眉转身,楼花染一副高冷状,似不解开口, “半清仙尊这又是何意?” 却见那方司半清立刻笑的更加玩味了, “十三魔尊倒是有个好记性!” 楼花染憋气再憋气,不过眼下还是回身重又走回了他刚才那个位置,正对着司半清。 自然此时不管是魔界的人也好还是无极的人也罢,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被这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的一言一语给绕了个头晕,来回只能莫名其妙的在他二人身上瞅来又瞅去,试图以此来寻出些蛛丝马迹。 楼花染现在开始深深为自己昨日的行为而懊悔不已,觉得现在的司半清大概是有过河拆桥的心思了,但偏偏他又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干着急,也干等着自己身上的不幸降临。 可等啊等,接下来却总不见司半清再有什么动作做出,楼花染那个暴脾气,心被吊在半空中着实难受的厉害。 张嘴正准备干脆自己主动说些什么时,却不想,司半清这回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发作了! 抄着手司半清眼见就要向楼花染直直推出一掌来,楼花染当时瞬间就傻眼了,木愣愣的僵直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心里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怎么好好的,一言不合这就要忽然对自己开打了呢? 还顺便又是把小系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谁让他居然给自己介绍了这么不靠谱的一位金主呢?看看看看,这回翻车了吧? 当再回过神来时,楼花染手脚冰凉的死死闭住眼,却迟迟没有等来自己预想之中的血肉模糊以及疼痛感。只感觉自己腰|际被什么东西搂了上来,然后身边一阵疾风掠起。 尝试性睁开眼睛,楼花染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处的位置已经被换了过来,眼下他正面对着的,是自己魔界的一众手下。 终于明白过来目前状况以后,楼花染“唰”的一下,脸就彻底白成了一片。 原来刚才司半清并非是要打伤或者杀了自己,而是试探清楚过后,虚晃两招便已把他给掳了过来。 看着对面森罗一脸狰狞的恐怖面容,楼花染知道,从此天大地大,但那魔界以内,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去随意踏足了,因为轻轻松松就能被众魔道给撕个粉碎。 楼花染从没有告诉过司半清自己身上的修为全部没有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察觉到的,如今才会来了这么一手。 但其实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楼花染只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被这个混蛋给狠狠摆了一道! “条件的话,以后就按宿主使用治疗能力的次数以及强弱度来计算,我这里会按照一定标准为宿主累积出用以换取这些法宝的基础点,基础点达到了,宿主便可兑换相应的法宝。或者全部留着,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来随时兑换也是可以的。只要基础点足够,一次兑换数件c十数件乃至数十件等等,上限不会存在特别限制。” 只不过说是这样说,小系统和楼花染心中其实彼此都很敞亮,那法宝是随便一堆一堆就能被兑换出来的吗?必然不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夜间睡觉 听着众老头这这那那好一通谆谆嘱咐与告诫以后,楼花染疲惫的跟着司半清回房。 要说这三十年间有什么事情是让他觉得非常不满的话,恐怕还要属自己与司半清私人问题方面了。 因为如今他们依旧与三十年前的关系差不多。虽说楼花染确实也越来越能感觉到,司半清已经有把自己完全当成他的自己人在对待了,可怎么说呢?虽进步了,但并不是更进一步的那种。 比方说深入啊,深入啊那种抱着被子在床榻上左右烦躁的滚来滚去,他也说不清。 直观来讲的话,比如楼花染自认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外露到世人皆知的地步了,可司半清吧,大家都说他们是两|情|相|悦,楼花染却从未听过司半清对自己说出任何一句表白的话来。 这是楼花染的一条底线,本来就处于被动方了,所以楼花染不愿意连这方面都得是自己先开的口,太特么跌份了。 然后就是,自然亲|亲小|嘴滚个床单什么的,呵呵,通通也是从来都未有过的。 楼花染觉得在这方面司半清那厮是真的非常奇怪的,很多时候不止一次楼花染曾看到司半清盯着自己双眼幽深的厉害,紧抿的双|唇也在压抑忍耐些什么。男人对于男人的欲|火这种,可是再为清楚不过的,所以楼花染一眼便能看出对方这是怎么回事了。 但每当之后楼花染也因为司半清这种强烈视线而虽紧张,但还是心中小小期盼接下来事情发展的时候,司半清忍啊忍的,那该死的混蛋,却又转眼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房外。 然后好一通移山填海的随处借由自己手中拳头去发泄|了。并未夸张,而是真的移山填海,为此,专门分给司半清的这座主峰之一的山脚下,那道河流已经不知期间流向转变过多少次了。 所以说并非司半清对楼花染没有念想或者,而是他即便有了,也还是会选择一直自个儿莫名其妙的憋着忍着,把楼花染郁闷到不行。 毕竟是这种事情,你总不能让楼花染自己爬到司半清身上,然后厚着脸皮霸气来一句“我说,有什么好扭捏的,赶紧的做吧!”,不能这样吧?楼花染矜持的捂脸,到底人家还是个清白人儿! 因此两人的关系,只能说并非没有进步,但也是十分怪异的处于似乎不清不楚阶段,差不多给楼花染类似的这种感觉。 见今晚睡下以后,旁边的司半清还是规规矩矩摆的手是手c脚是脚的,楼花染习惯性又翻个白眼,也不知是该唾弃对方的无动于衷了,还是唾弃自己整日里只觉欲求不满? 揪着被角,双眼发直望着帐顶不知正在想些什么时,听到司半清一声,“近来阴毒已经多久再为发作了?” 楼花染下意识怼他一句,“想知道不会自己掰着手指头数去?”明显的迁怒。 于是司半清还真的就听话掰着自己手指头数起来了。似乎很不符合一直以来司半清外表温和但内里高冷的逼格,但如今的司半清在面对楼花染时,大多却又能显示出自己的另外一面。 之后,“已经六个月了?先前发作的时间应是九月左右,还剩三个月的时间,在秘境中倒是无需担心了。” 因为秘境开启的时间多不过一月左右,所以无论怎么算,楼花染也不可能会在秘境中到时发作起来的,司半清去了一块心病。 楼花染无语了,憋着的气好像找到一个宣泄口,却又忽然间头还没怎么冒,再次只能被憋回。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要敲开身边这人的脑子,去看看他里面是不是都糊满屎了?究竟真傻还是在避重就轻的装傻而已?继续翻着白眼默不作声。 司半清转头看了看这样的楼花染,抬手摸一把楼花染挨近他那一侧的顺滑墨发,楼花染不待见的伸手扯回来。只司半清也不恼,如今他在楼花染面前,始终好脾气的很。 重又摸了摸,后还拍拍楼花染发顶,“睡吧,不然明日赶路的行程会很累。” 于是楼花染白眼依旧,但已经不知自己究竟气的是什么了。 不久后,嘟嘟囔囔翻身趴在了司半清臂弯中,“反正又不需要用到我,我还有四面。” 司半清压低声音似乎一声好笑,揽着楼花染一下一下拍着他肩头,“即便如此,途中几乎没有什么工夫用来休息,于你而言,即便一直坐着无需动弹,怕你也是会感到累的。” 毕竟在路上不比他们在无极门内的自己居所,各方面条件都那么便利。 而楼花染又是个在过去一直养尊处优惯了的,在这无极山上,吃的喝的都随他心意随时随地供他随意取用,只要无极门内有的,司半清一切都能依他,就算没有,司半清也会想方设法为他寻来。 可谓如今在这无极仙门之中,司半清乃当之无愧将小日子过的最奢华滋润的一个了,连老虚子都没他的一应吃穿用度这么讲究。 而在楼花染眼中,倒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好,他就是一平凡人,追求的也是那平凡日子,所以能好吃好穿干吗自己还得憋着? 跟虽讲究但又因为修仙之事而一定程度上讲究有度的老虚子等人相比,对方参透的太多,不在意的也就太多太多了。实际老虚子又不是用不起?而是他有或没有有时候都觉一个样而已!压根没法比较好吧? 无极众门徒们也不会看不惯楼花染这种做派,因为至今这无极山上从上到下的所有人众,差不离就没有个没让楼花染曾经救过命的,自然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再说了,楼花染所取用的东西,其实主要还本就属于他和司半清两人的份例以内,超过的也是司半清自己又另外或买或寻来的,并非多用的是无极门内的东西。 人家自己吃自己的,别人又如何还会看不顺眼?又没偷没抢,无极门下的人一直三观被教导的还是相当正的,浑人至今楼花染还从未见到过一个。 另外,三十年间楼花染随行出过多少门中任务了?可事毕之后,除了会为伽罗争取一部分本该他得的那份利益以外,楼花染一直以来都是半分未给自己要过的。因此再为了那些民间的大部分黄白之物去跟楼花染不对付,你也居然好意思了? 综合以上种种,即是楼花染在无极门内的生活过的究极的舒坦,舒坦到司半清刚才那话是在提前提醒楼花染,恐怕在明日甚至以后的赶路途中,他的富足日子就不能再过的那么滋润了,档次不可抗力得被迫被降低了。 毕竟秘境之事事关重大,这次被派出的又多是门内精英一类,不能一直有余裕的时刻照顾到让楼花染哪儿哪儿都满意,众人身具要事,难免在个人问题上,会多有顾暇不及。 楼花染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对此即便司半清不说,他也是心中早已十分明白的。 再说即便前世,他在生活上那也是能挥霍就挥霍无度的,可正经一到了工作场合最主要拍戏中,熬夜受伤不说,吃用方面也糟糕到了极点,楼花染却从未因此就抱怨过一句。 说白了,楼花染对于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实际心里门清。 抱的司半清更紧了些,楼花染眯眼继续含糊着不清不楚回答,“晓得了。” 司半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大概早就已经瞌睡了,此刻正处于迷糊中,不过强撑着还在听他说而已。 哑笑一声,又是念叨一声“睡吧”,揽着楼花染便也合了眼。 而不出意外果然,楼花染这次闻言就只是更迷糊的回答一声拖长语调的“嗯”,于是合着眼的司半清唇边笑意一时间更深,两人相继睡了过去。 当察觉到自己神智似乎已经清明了许多,以为这是天已亮了,楼花染想要睁开眼。可实际此刻不过半夜,床|上的楼花染仍旧始终闭着双眼,却于睡梦中眼皮来回动了几下。 直到再次平静下去,那时的楼花染意识,已经距离上次两人一别以后,在原魔尊另造出来的独立空间或者其实也属于楼花染的梦境中,与他又一次见面了。 这是一片基本漆黑的地域,只有两把对坐着的椅子处,亮起几束光来。楼花染走过去,看着对面坐在椅子中早已经等待着的原魔尊,也坐下。 转眼三十年已过,楼花染以为再见原魔尊的话,他应该已经变成个中年美大叔或者脸上显出更老的老态来了,但原魔尊的样子,距离三十年前他们那一见,同样脸上没什么变化,让楼花染倍感奇怪。 小系统早已对楼花染提到过,原魔尊到了现代世界以后,他的生命线便只能遵守着属于那个世界的规律了,所以基于此,楼花染只能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惊奇问道, “两个世界的时间进度不一样?” 对面原魔尊距今已经见过了楼花染三次,而本来是个据说难以亲近的人,可在对待楼花染的时候,虽然也并未多么平易近人到甚至脸上表情还十分之丰富的程度,但也并没有多么高冷亦或对楼花染颐指气使。 此刻对方点头,“本尊也是此次方才知晓的,你那边三十年,本尊其实现代仅仅过了两年而已。” 紧接着原魔尊还说道,“第一次你魂魄飘回现代时,不过刚到本尊世界不久,但本尊那边,却已时间走过半年之久了。” 楼花染囧了囧,也就是说两边的时间,居然还或快或慢根本不统一吗?原谅他开始理解不能了。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问题,楼花染知道他这次找来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其实一直以来,楼花染还都在等待着原魔尊什么时候才会再来。直到等来等去,他本以为的不会太久,最后居然整整经过了三十年!楼花染还曾一度担心过是不是在那个世界的原魔尊后来出了什么事? 让小系统又复印了一份天守交到原魔尊手中,楼花染明白原魔尊的修为在那个世界也出了问题,受到位面的压制等各方面原因,不然他也不会舍近求远的让自己去找这本普通人都能修炼的天守古籍了。 翻了几页看过以后,原魔尊抬头打量了楼花染几眼,“你已经练了,修至何种境地?” 楼花染其实修炼此古籍的速度还是相当慢的,这书上共分十个等级,而三十年过去以后,楼花前不久才刚迈进第三层级而已。 自认不敢跟原魔尊这样的习武天才相比,难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嘿,我练的很慢,现在才刚过了两层。” 只不过楼花染如今这具身体的寿命极长,所以他可以有大把的时间耗费在此方面,也不用着急速度快慢,只要循序渐进的提高便可。 但原魔尊肯定就不成了。小系统已经说过,有了原魔尊魂魄的加持,自己那具现代的身体是能活过百岁的,百岁又五十也不成问题,但到底最多也只能这么多了,所以可谓留给原魔尊的时间,反而非常有限。 只是也又说了,在自己那样的现代世界,原魔尊恐怕只要将天守上的第一层练会了以后,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毕竟那个世界只有普通人,即便有些人同样会习武,但说到底那个世界的习武和这个世界,二者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还不错。”楼花染觉得原魔尊这已经算是在夸奖自己的词了。 这一次两人的见面好像稳定了许多,不再只是前两次那样匆匆而已,所以他们可以慢慢聊,没的聊了或者暂时想不起,便对坐沉默着,倒也彼此不觉尴尬。 中间楼花染有一瞬曾盯着原魔尊魂魄的模样出神,因为感觉怅然但又新鲜,很奇异的一种感觉。本该早已看惯了的五官面容,如今与那一模一样的魂魄居然在的是自己对面,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所谓的陌生但又熟悉吧,感觉是自己但本该并不是自己,说不上来,总之很矛盾的感觉。 也一度楼花染这边提及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家人,而原魔尊那里,也说到过有关云姬的方面,彼此相约要好好照顾各自惦念的那些人。 谈话间两人像是极为熟稔的老朋友乃至知己,可实际,他们这不过才是第三次见面罢了。且前两次相见,加起来总共时间都不足半小时。 直到最后,楼花染才知原魔尊居然并非一直以来都只当森罗是他手下单纯一名小兵,虽身处高位,有时是需要对权力等进行各方面制衡的,也多有对身边人防备猜忌之类,可森罗是在原魔尊刚即位之初,便被原魔尊收留的,比伽罗还早,所以他的感情向来不能外露,却并不代表原魔尊真的半分都不念森罗的好,即便森罗很多时候都比伽罗要奸。 也不知是不是全部出于此,或者原魔尊还有其他考量,因此这次原魔尊来找楼花染还有一事。 “伽罗你既已带在身边了,森罗留在你那也是多有麻烦,”时有他与原魔尊在交换以后世界中所发生的事情,便会出现在彼此对方的脑海中,所以听原魔尊话中这意思,就是已经知道森罗对他的本来心思了,“所以你需得再助本尊一次,本尊欲要带走森罗。” 楼花染自然也是知道原魔尊在那个世界中的主要事情的,一想到他和他老公都已经是正经扯了证的关系了,顿时瞪圆了眼,“把森罗弄过去?你这玩儿的也太大了吧?” 原魔尊摇头,居然对着楼花染一瞬露出一个极正常的笑容来! 让楼花染终于在这次初见他之后,才于此刻找到了期间自己始终对于某种莫名的感觉很是在意的症结所在,那便是两年过去,原魔尊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变柔和了许多。 让楼花染光是看着,都已深深能够感觉到他在那边的生活过的得有多好了,心中跟着也有些欢快起来。 “若是可能,你需得帮本尊寻得一样东西,乃是往生果的母果。” 楼花染一愣。往生果他倒是听说过,无非曾经楼花染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送予云姬解馋的那些小小果实而已,可这往生果的母果 “我该去何处寻得?” 原魔尊,“母果着实稀缺,但正好你接下来会去往沧元古境,在那秘境之中,此物倒也并不难得,周围环境也不会多有危险。毕竟它的功效虽奇特,世上基本无人会用,只需有机缘便能见到,若是无缘相遇,也就此事只能暂且作罢了。” 楼花染于是将这件事情记下,并问“可那母果要来何用?” “往生果虽是进阶之用,可以说是催长一物,但母果却与之相反,据闻有着可以还原亦或退缩世间一切的功效。”笑看着楼花染,“人,亦是同样如此。” 人?还原退缩? 楼花染费解之后想通透了,瞬间被惊到目瞪口呆,“能把人重新变回原始?”也就是胚胎或者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时期这种?简直难以置信! 不过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楼花染虽然觉得这种功效光是想一想都觉很荒谬,但既然如今是从原魔尊口中被说出的,楼花染相信对方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有心也想要自己亲眼到时见证一下这番奇景,所以这回楼花染将自己脖子都快点断了,“一定一定,一定为你寻来。” 并且到底这件事情一旦办成的话,也算是替自己解决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一桩麻烦事,楼花染很乐意出力。 以后森罗倘若真能被原魔尊带走,那后续各种麻烦就都归原魔尊管了,自己能轻省不少,毕竟他是个连自己就近事情都料理不好的人。 当从这一梦中醒来时,楼花染睁眼,看到外面仍旧天还黑着,察觉到自己脸上似有灼人视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沧元秘境(一) 该看到的人自然能够看到一(n_n)一~ 听着耳边“轰隆隆”狰狞怒嚎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雷霆之声,楼花染抬头,只见眨眼间,一道蜿蜒着尤为粗|壮的紫色雷电便朝自己劈下,刹那将天空分割成了两段。樂文小说| 而这天与地,也终于随着大地的不断震颤,被它死死连接在了一处! 即便隔着这天与地的距离,才在那闪电刚一向下探出头的时候,楼花染便感觉自己浑身寒毛都直竖了起来,像是被什么给牵引住了一样。就连四肢,也开始有些僵硬的不受自己控制了。 脚下好不容易挪动了一步,本能性的想要转身远逃。因为楼花染觉得这恐怖玩意儿一旦实打实落到自己身上的话,估计立刻他的身体,就能彻底被化成渣渣了,还是漂浮在空气中肉|眼都再难见的那种程度。 但也仅仅只敢挪动那么一小步而已。 毕竟楼花染的理智还在,大脑虽然空白但又莫名其妙的尚且十分清醒。很矛盾的一种感觉,但确确实实那时间的楼花染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 任由那足以劈开天地的紫色闪电罩着自己头顶落下,楼花染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帮自己,他只有在这由引雷针组成的圆阵之中老实呆着,或许,才可以最终侥幸留得一命。 也不知是头顶的光亮太过刺眼,还是楼花染被那隆隆的雷声给吓住了,总之楼花染眼下忽然间紧闭了自己的双眼。 先前仰望上空的头也深深埋下,缩着脖子就差干脆把自个儿脑袋都给整个埋进自己身体里去了。双手始终握紧呈拳状,垂于自己两边身侧。 小系统瞅了瞅自家宿主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然后联想到什么,还有些心情莫名可乐,于是捂着嘴干脆偷笑了起来。 因为觉得楼花染这样子就像是犯了错正在被罚面壁思过的小学生一样,着实有趣外加养眼。 别问楼花染此时怎么不嘚瑟了?楼花染绝对会一巴掌甩你一脸,然后瞪大眼怒喝一声,“换你你试试?”憋屈着一张脸指着他头顶那雷劫,“像那种足有四五栋楼那么粗的带电玩意儿,有本事换你你去试试?” 而且这还只是才看到了对方劈下的一个尖尖头罢了,天知道真正到了其中间最粗部位,那宽度又该逆天到了哪里去! “噼里啪啦”楼花染闭着眼,就只能听见从自己四周,传来了这么些震耳欲聋的凌|乱声音了。 楼花染猜想到这是落下的紫雷已经劈在了引雷针上,又听小系统口中一声似极为赞叹“哇”的一声,长时间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异样感,于是楼花染按捺不住,怯怯最终还是好奇也跟着睁开了自己双眼。 抬起头后的楼花染看到的景象,真乃他生平仅见的壮观! 这九天雷劫的第一道落雷,确确实实是被成功完全防住了。只见这方大地分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但天地之间却通明犹如白昼,亮度尤为惊人。 落下的紫色雷电照着楼花染头顶劈下,也正好是处于引雷针圆阵正中央最上空的位置。算不清在距离地面还有多远距离的时候,忽然粗|壮的闪雷先是其中一缕被抽离出来,而后被吸引到了最里层一根引雷针针尖上,接下来又是第二缕c第三缕 直到圆阵最里层的引雷针上都已牵引了一定数量的落雷之后,才又丝丝缕缕开始向外扩散,三层圆阵的中间一层,也开始分摊起了这道雷劫。 最后天地一瞬又是寂灭了些许,楼花染高高仰起的双眼能够看到落雷最顶端的部位已经与天上的雷云相分离了,这道紫雷终于全部身影都落到了地面之上。 像一张被装饰到华丽至极的巨大伞网,不停闪跃,却最后无处可逃的只能乖顺凝聚于楼花染头顶上方。一时间,楼花染只看了个目瞪口呆。 当这一幕令人着实毕生难忘的奇景已经随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而尽数消退了以后,这方上空的亮光重新退回到了雷劫落下之前的模样,众人这才又能重新看出些原来此时已经是入夜晚间时候的时辰了。 “咕噜”一声,楼花染干涩的喉嗓中咽了口唾沫,望向小系统的他的那双眼中,诧异与惊奇之情尤还没有消去。 其实别说楼花染本人已经因为震惊而化身成了一实打实呆|子,就连身处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习惯了雷劫这种东西的在场九州其他修士大能们,先前也纷纷被那奇景吸引住,而手中动作都如静止一般停了下来。 一个个动都舍不得一动,只顾着抄起头伸长脖子仍然巴望那方了。 猛然间“啊”的一声有人像是痛嚎的声音响起,大家才又相继回过了神来。 一看是那边的楼花染不知正在因为什么,而难忍到都快露出龇牙咧嘴的难看模样了。反应过来当下自己等人之所以在这个地方究竟为的什么,众人才又各自立刻“刷刷”凌厉抄起手中家伙,与对手再度战成了一团。 而实际楼花染那边。脸上覆了一层冷汗,他才好歹强忍住没有当场难看的噗通跪到地上去,咬牙问出一句,“怎么回事?” 小系统不知查看了些什么,最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散漫还七拐八拐的玩笑语调,差点没惹得楼花染对他直接上了手。 “毕竟那种程度的雷劫,所以一定范围内的地面负荷量也是有限的,得靠大地慢慢吸收才行。而自然目前那些稍微溢出来的小雷小电,呵呵,”小系统摸着自己下巴一笑,“不小心就有些蹿到你脚下了呗?!” 后又在一个半透明的小键盘上卯足了劲儿敲敲打打,得出结论后继续开口, “其实通过计算还能观测出另外一个对宿主而言非常不好的负面影响,那就是这第一道雷劫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受其影响,不仅地面的过电量会严重超标,甚至就连你周围的空气中,所含静电量也早已超过对人体无害的平均值了。” 楼花染这会儿脚底才稍有知觉的跺了跺脚,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已经习惯了, “所以呢,你又想告诉我一个什么样的不好消息?” 小系统一笑,“宿主真是聪明。不错,又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了!” 手中动作不停,转头最后才对楼花染爆出, “照这种程度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本宝宝预计不超十道雷劫,宿主你就得被这些漏出来的余电给打死了。到时宿主会感觉自己胸闷气短,头晕且四肢麻痹,直到最终心脏骤停或者干脆脑死亡为止。” 将自己双手一摊,小系统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不在意一样,看的楼花染手痒痒的越发厉害。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是这种表现了,那么楼花染料定,他一定是已经有了相应的应对办法才会这么游刃有余了。眼看第二道雷劫即将落下,楼花染赶紧, “有什么好办法?” 小系统于是不明意味的嘿嘿一笑。 在自己正在面对这样生死大关的关键时刻,这小屁孩儿居然还敢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楼花染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这浑小子此时欠揍的十分厉害。 “据说半清仙尊身上有一宝衣,名曰‘影武’,为神级法宝。或许宿主你如果有本事能够让对方暂且把它借给你穿一穿的话,那神器想来抵抗这区区漏电,还是非常容易的。” 楼花染眼神不善的看着小系统。 既然他已经说了那是神器,那么司半清那混蛋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借给自己穿呢? 觉得这家伙纯粹就是在看自己的热闹逗自己玩儿呢,心情很糟,决定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给这小屁孩儿几分颜色看看,让他再这么永远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不过说话的工夫,此时第二道雷劫已然落下。 待楼花染头顶上空又是升起一张巨大且其上密密麻麻形似蜘蛛网状由落雷编织而成的伞网以后,再次感觉自己这回不仅从接地的脚下正不断蔓延而上一股麻痒刺痛,甚至就连他露在外面的手和脖子乃至脸上等,也同一时间犹如过电般被打了个针扎似的尖锐剧痛。 楼花染忍无可忍,转头趁着第三道落雷还未落下之际,冲着司半清就是狂吼一通, “司半清!脱衣裳快脱衣裳!” 而对于猛然间楼花染喊出的这么一句话,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不是司半清,却是另一边闻声动作一滞的妖|娆男森罗。 森罗本来与自己对面那人打起来颇为游刃有余,这会儿一个走神,便被对方瞅准空子一招法术扔了过来。 虽然后来森罗回身之际迅速便是一个闪身,但也只勉强避过了自己要害位置被创而已。虽躲开了胸口正中,但眼下胳膊上臂位置已被直接贯穿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貌似就连里面的骨头,都被削去了半边。 横着眉眼森罗捂紧自己伤口位置,带刀的双眸射向之处却不是他对面那位伤他的敌手,而是离他不远但也不近的司半清! 司半清就在不久后脸上温和笑着,手上动作或缓或急从容有度,折身给出了楼花染这样一个答案,“这种事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到此处语意略停,实在由不得人不去作过多遐想,“待你雷劫已过,咱们再做不迟啊?”上勾的尾音,更是暧昧无比。 于是森罗闻言,周身层层泛黑的魔气眨眼间便更甚以往了。 伽罗不明所以的傻呆呆只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大脑袋,云姬一瞬捂嘴咯咯好笑到不行。 一旁呆着没有参与这场混战的曲水瑶,直直瞪大了自己一双杏眼。而白神雪与在场同样被误导的其他众修士们,便只能被惊吓的当场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纷纷脸上鼻歪嘴斜的呈面瘫状。 只反应迟钝好久才明白过来的楼花染,一瞬面目狰狞到了不行。一只颤抖的手抬起,艰难指向司半清,恨不能撕了对方那张臭嘴! 居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敢给自己这么喷粪?! 虽然心知对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借给自己的,可当司半清开口“虽然未尝不可,但你准备用什么来谢我”时,楼花染对这个无情世界以及无情世界中的这些无情人们,简直已经绝望了。 心下恨到不行,最后脑轱辘一转想到什么,又是大声冲着那边狂吼出一句, “若你下次想要用到这引雷针,你需要多少我便搬给你多少!” 只见司半清唇畔笑意加深,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而后不过只抬手轻轻一拂,就见他掌中忽然间现身了一件被叠放整齐c薄薄甚至有些透明还泛着暖光的白色丝衣。 看起来也就是那么副简单样子,但楼花染至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心中明白既然这薄如蝉翼的丝衣之所以能位列神器之阶的话,想来功用肯定也当十分了得才是。 只不过自己如今用对方无非简单防身而已,也没工夫去瞎琢磨那么多了。 在司半清将之一手抛过来之际,楼花染因为脚下始终不能离了这圆阵中央,所以只是紧张的抬手,然后眼巴巴只能祈盼宝衣可以稳稳当当落于自己掌中才好。 这么一件搁谁面前都得眼红半天的宝物就这么被赤|裸裸扔了出来,在场除无极门人以外,差点连森罗都心动之下探手够了过去,要不是他还念及自家尊上需要这件神器来保命的话。因此,便更遑论其他本就有心想要借着楼花染渡劫之期分一杯羹的其他修士们了。 别人倒还好说,只那在场唯二的化神大能之一鬼宗宗主洪霸天,昏黄污浊的眼中立时精光一闪,一掌不管不顾的想要直接推开云姬,便身体抢上前去。 可云姬哪能让他如愿?眼见对方飞身而起的身影已然眨眼间即将要掠过自己眼前了,甩出掌中她同样的神器云绸扇。 可能是恼怒于对方现下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没有用披帛状的云绸扇干脆缠上对方的脚腕再把对方给拉回,反而直接唤出其整体身形比伽罗那傻大个儿还要大上一倍的云绸扇另一扇形模样。 没有选择防守,而是干脆进攻! 一阵让人东倒西歪的地动山摇过后,原来是那巨大的云绸扇在扇面一角立于地上以后,居然一时间还激起了地震余波不断! 然后便见云姬脸上柔柔笑着,但怎么看都泛着一层森寒杀意。 这么柔弱的身姿居然能毫不费力的便握起云绸扇的扇柄处,旋身一圈转过,云绸扇自然也随着云姬的动作而刮起阵阵烈风吹远。 已经感觉到了不好,鬼宗宗主洪霸天心下一惊,但想要逃离已来不及。一只左脚蹬于另一只右脚掌背上,方向还来不及转换,而从他身后迎上来的那阵烈风便与他志同道合想到了一处。 只见洪霸天先是口中一声闷|哼,后又唇角一缕血丝滑下,最终身体才在云绸扇所起的这阵烈风之中,被刮出了很远。至少洪霸天能够如愿转了方向了,虽然眼下这种情况乃被迫而非他自愿。 轰隆一声又伴着周边碎石无数,直撞向那边一座山头的黑衣小老头身影,刹那便被淹没在了一片混沌乱象之中。 “师傅!” 与白神雪缠斗于一处的一位俊朗少年,实在看不出他这种好模样的人,原来竟也是那邪道鬼宗门下之人。这名少年焦急喊出一声以后,便拐了方向不再理会白神雪,而是飞快奔向了洪霸天被甩向那处。 白神雪倒也不与对方过多纠缠,毕竟眼下这种多事时期,他觉得能少一桩麻烦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云姬好歹泄|了些愤,这会儿正神清气爽的一手轻搭于巨大云绸扇合拢以后的扇柄处,将之泰然抗在自己一侧肩头。 另一手妖|娆挑了挑自己一抹额前落下的发丝,后又霸气掐腰,顺便还笑得尤为满意一前一后叉开腿站在那方。 而因为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使得云姬本就于两条长|腿膝前各自正中央开叉极大的裙摆处,那白|嫩玉|腿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露肉露的更多了。 白花花亮度直晃人眼。至少楼花染看着,觉得一瞬间貌似这边儿比方才那天上落下的闪雷,还要更加刺眼的厉害。 虽动作确实不雅,但衬着云姬那妩媚脸庞和婀娜身段儿,楼花染一边满头黑线的同时,也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声并赞同道,倒是好看的紧! 直到那方被激扬起的烟尘散去,洪霸天捂着自己胸口愈发佝偻着背脊这才凌空踏了出来。 眼中已经将司半清那件宝衣再也看不进自己眼中了,而是恶狠狠双眼泛着嗜血红光直盯向云姬,胸中起誓今日定要对方同样以血来偿。 “啊!”的一声冲天咆哮。洪霸天仰头鼓胸,同时还振臂像是愤怒,也不知亦或他是在借此积聚力量,更甚至可能两者皆有。 即便连距离他们位置尚远的楼花染,一时间都被他的这声咆哮给震的脑袋直发蒙。 可见至少现代人对于会习武古人的有一点认识还是非常正确的。那便是道行高的人,即便光是对方的声音,在发出以后都能成为对敌时很有效的一种攻击手段。 洪霸天脚下一阵更比一阵繁复变幻的诡异图纹越来越亮,当那方红光已然大盛之际,楼花染只看到对方身上似乎与此同时还正有什么似藤蔓类的古咒图纹也在自下而上,渐渐一寸又一寸直至爬满了洪霸天的全部身体。 随着他这样的动作做出,洪霸天周身鼓动的疾风也越来越急,最后甚至还把洪霸天身上所披的黑色斗篷也给向后整个掀飞了出去。 只系在他脖间的衣结起了些作用,才没有导致他的这件斗篷彻底飞离了他身体。 但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少会让别人看到的他那整副样貌,如今因为他罩在头上的斗篷罩帽亦被掀落了下去,便一览无余的只能毫无保留现于人前了。 楼花染在抬头看到对方那张脸以后,像是被什么人给死死掐住了自己喉结处,瞬间失语到连一个字都再也发不出了。 后才强自镇定的在小系统提醒下回过神来,稳稳接住已经落于自己眼前的司半清那件宝衣。 至此,至少有关于这件宝衣的争抢问题,就不如之前它被抛出时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那么激烈了,算是暂时性尘埃落定了下来。 但楼花染也心知,恐怕这只不过是大家在借此机会彼此稍微缓口气而已,正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实际小系统也说了,如今再加上这么一件宝贝也落到了楼花染手上,虽是暂时借用,但恐怕接下来他这雷劫过的,就得更加比之前还要艰难无比了。 周围垂涎的小人都盼着他死,然后除了能夺取楼花染本身身上这件平白现世c让人眼红到简直充|血程度的引雷针宝贝以外,另一件本属于半清仙尊的神器,如今也终于有了好机会能将之得到手了! 所以众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疯狂呢? 一个个因为兴奋而不断泛红涨紫的脸上,现下基本已经形如恶鬼了,哪里还能看得出半分本该属于他们的正道仙风模样? 一个“都”字,表明楼花染所要的这物如果想要真正起作用的话,恐怕简单只是一根的话,还是不管用的。想到此,楼花染还想问小系统些什么,但动作也没对方快。 若有所感的一瞬胸口跳了两跳,楼花染迟缓的抬头,便看到了那正在从高空之中忽然现身并急速下降的渐大小黑点,方向如果没看错的话 “四面四面,”楼花染着急拍着一旁伽罗的肩膀,催促对方道,“赶紧离了这里,快快!” 与此同时还不忘又转向另一边的司半清,“司半清!”指了指自己头上越来越近的那物,“快接住,一定要完好的接住!” 顺便还在心里对小系统又吼开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说风就风雨就雨啊?好歹打完招呼以后再给人点儿反应时间成不成?还有,能不能不要把那么大的家伙照着你主子我头上就砸下来?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小系统想翻白眼,但碍于自己目前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虽然楼花染他不知道。所以怎么着还是自觉眼下得给自家宿主几分面子的,也就对他多了些忍让,于是一连回道, “知道了知道了。” 司半清其实早就已经顺着刚才楼花染向上仰望的视线,而看到从天而降的那东西了。这会儿一听楼花染的意思,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系统君为他准备好的避雷法宝了,脚下只轻悠悠一蹬,瞬间身形便已向上飞起了百丈高。 而后当楼花染开始真正感觉到自己半仰起的脸上正吹来阵阵疾风时,伸手拦了拦被吹乱的长发,楼花染看到司半清一只手抬至胸前,一只手背于身后,就着这样的姿势正在缓缓降下。 而抬起的他的那只掌中央,好似那从天而降的巨型引雷针似他一件小巧玩物般,只静静隔着一层薄薄空气而悬浮于其上,哪还有丝毫它先前急速落下时的那种雷霆之势? 不愧是修真界名震九州的半清仙尊,无论飞起还是如今落下,身形始终都没有乱了半分。 笔直修长的身形,一直含笑的浅淡面容,再加信手拈来的动作,倒不如说让人见之,便能倍感赏心悦目。如果用楼花染以前熟悉的词来形容的话,只一字——! 总之就是类似于那种怎么看,都不像是凡夫俗子能够拥有的雍容气度。 当司半清脚尖已经触地以后,楼花染拍了拍伽罗,伽罗便会意的两大步走向了那边。楼花染高高扬起的脖子都快向后弯曲到严重变形了,但也最终未能看尽这根引雷针的顶头在哪处。 诧异开口,“需要这么大?” 小系统却小小的“嘁”了一声,似乎觉得楼花染未免太过孤陋寡闻, “就得这么大!而且接下来恐怕还得再准备至少二十根同样的这种东西。” 楼花染揪着伽罗肩侧的衣裳慢慢僵硬的总算是把自己有些麻木的身体给重新掰正了过来,闻言觉得难以置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沧元秘境(二) 这是一个神奇却又古怪的空间, 明明抬头一眼望过去, 即便将脖子都仰断了, 也望不到这些不知已经长了几千几万年奇高无比葱茏树木的顶端, 却在其牢牢遮蔽天日之下,身处这样茂密林中的楼花染他们, 却还确确实实周围都有明亮光线的存在。 又看了看身前以及周围, 到处都有一些与树木完好长在一起的或大或小殿宇存在。 关键这些树木看样子并不似在生长过程中意外捅破了阻挡其去势的建筑物后, 而与这些殿宇共生共存的, 因为树木穿过建筑物的地方并非看起来破碎的样子, 周围也没有遭遇破坏后随意掉落各处的砖瓦出现。 看那情景倒像是, 这些建筑物反以树木的存在为前提而建造。 二者相接处完美到天衣无缝, 找不出一丝显得不自然或者不和谐的地方, 不如说, 精巧到反而有如天降,却并非人为了, 连“巧夺天工”一词,也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楼花染眼前所见的这番奇景了。 很多不能理解之处。比如这里面光线的来源, 是每五百年便进来一次的九州大陆上人们都也解释不清的。 再比如, 树木与这里建筑的恰当融合, 究竟从远古直到现在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每一根树木每长分毫, 其上的建筑便也会自动跟随进行相应的相接处拓宽活动吗?否则的话,在树木一直还在生长的情况下, 各楼宇本该作为死物而不能动弹, 那么同样本该被挤破的树木从中穿过地方, 眼下也就绝不可能会这么规整了。 抱着诸多无解的疑惑,楼花染跟着司半清,脚下不停往前走。太过离奇的环境,让他的心中对这里,以及对自己接下来将要遇到的一系列事件以及意外,开始多少已经真实有了准备。 现在他们才是刚穿过沧元古境的入境口,所以落脚的地方无一例外全部都处于真正秘境之中的最边缘处。接下来所要做的,无非尽快向着秘境深处的最中央位置不断推进而已。 一个月的时间太过有限,有限到据说目前九州大陆上的所有势力,派出的人员在入了秘境以后,最远到达的地方,也无非只是秘境从边缘直到正中心处的三分之一而已,也就是探索的领域还没到秘境总域的一半,可见这处秘境大的得有多么出奇了。 而且还有一点,便是越靠近秘境的边缘位置,理所当然所能得到的宝物在品阶方面也会越低,且数量上,也与中央位置的秘宝差了十万八千里。 外围这里,无极众人目前不过仅需多注意一下各自脚步所经过之处,根本无需分散开去花费更多的精力时间做仔细探查,因为这里的宝物恐怕早就已经都被前人搜罗去了,所以收获与付出严重不相匹配,也就并不值得。 忽然间向前的脚步被止,楼花染察觉到从自己右耳斜后方正袭来一阵极强威势,到底被司半清看管着练了三十年的天守秘籍也不是白练的,楼花染反应迅速的以左脚为轴旋身一转,身体瞬间已经稍微偏离了原本所站之地。 宽大飞起的袍脚重又乖巧服帖垂下,楼花染看都未看擦着自己脸侧飞射而过的那枚暗器,只抬头朝着偷袭自己的那方看去。 人群经此一事,有些短暂的骚乱。自然楼花染自己也是倍感惊诧的,毕竟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才刚进来秘境而已,就会遭到他方势力的直接攻击。 只不过在看清了那边笑眯眯也正看着自己等人的那人究竟长什么样以后,楼花染这才晓得估计刚才自己躲过的对方那一下子,还是因为她并没准备真正出手,否则以这新任鬼宗女宗主的实力,如若真要偷袭自己的话,面对楼花染的,可就不可能会是这么轻松的结果了。 见楼花染无事,司半清才又无声无息径直将自己随时都在防范着的那只手收回。 虽然危险,但司半清同时也认为在这秘境之中,当是一个很好可以让楼花染用来锻炼自己身手的机会,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他本想稍微对楼花染放手一番的,但那也只是先前司半清的想法罢了。 实际仅仅刚刚那一下子,虽然楼花染并未被伤到任何,但司半清在眼下事情已经过去之后,却仍然还在心有余悸的厉害。紧抿双|唇还是决定,今后让伽罗继续给楼花染当人力轿用吧,毕竟那是非常好的一枚护盾。 “烛九娘嘛?倒是有些巧过头了。” 在对方一跃从高高的树枝上跳下来以后,无极所有人的双眼全部戒备紧盯在她身上。司半清拦袖一掩,将楼花染划归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以内,才对着妖|娆扭|腰正慢慢妩媚|笑着走过来的名曰“烛九娘”不悦道。 “哟!半清仙尊倒像是不怎么欢迎奴家呢,可奴家该怎生是好?倒是惦念仙尊的紧!” 烛九娘着一身不知该说是青还是紫的极暴露裙裳,那颜色实在极不好形容,总之非要说的话,虽然穿在她这样一副美人骨身上也并非不好看,可真的看起来太像中毒的色儿了,楼花染额际抽|动几下,表示自己实在欣赏不来对方这种畸形的审美观。 胸前浑|圆的两团只将将遮着其关键部位,烛九娘上臂和肩膀处整个都是全|露出来的,也让楼花染十分好奇没有挂住的地方,这女人那身衣裳究竟是怎么还保持住它永不落下的势头的? 双膝前大敞开的裙裳开襟处,甚至于她每一步走动间,都能让人一览无余的几乎直看到她大|腿|根部穿的这么风骚,这尺度说实话,是楼花染在魔界曾经都很少能看到的。 视线再往下,楼花染新奇看着对方脚上那一双,偷摸着问了问旁边司半清,“喂,她脚上穿着的,在你们这里算常见还是只她独有啊?” “嗯?”司半清先是疑惑一声,一侧眼待明白了楼花染所问为何以后,“民间倒也普通,我界之中,却是不多。” 居然她脚上所穿脚背只有几根绳带系着的这种木屐,在下界那么寻常么?想到自己一年也会外出民间几遭,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否则的话,楼花染盯着烛九娘脚上那双木屐,他也早就弄来几双自己穿穿了。 别看楼花染前世当的是与时尚流行再为接轨不过的明星,但他一直以来因为喜欢各种古物古玩的缘故,所以对于中国一些特定时期的历史,不由间便也跟着研究的十分热衷了。 总觉得轻裘缓带那种雅士的风度很令人向往,而专要说雅士的,无疑当还属魏晋了,自然宽衣,便只能与木屐成为最理想也最完美的标配了。 前世楼花染这点子爱好,他的粉丝们也是全部知晓的,皆因偶尔楼花染也会在他经纪人的要求下,发几张自己在家中时有便是这种装扮的照片上去,反响相当不错,圈粉也还不少,毕竟他的外貌与这种扮相很搭,即便无需化妆。 楼花染喜欢听木屐或清脆或清厚,敲击于地面上时所发出的声音,那会让他心情莫名很是愉悦。所以目不转睛盯着烛九娘脚下,楼花染想着等这次从秘境中|出去以后,一定要让司半清也给自己弄来各种木屐试试,从中挑一些最舒服的出来,准备以后就要长期穿着了。 并且他那么有钱,楼花染顺带还在想,不妨让他进而再帮自己弄一暖一寒的玉屐出来?当然寒玉那双,便只能等自己阴毒全部散去以后才能入脚了。 司半清见楼花染忽然之间不说话了,只拿一双尤为热切的眼神,垂涎望向烛九阴光|裸|着的腿脚部分,拧眉,便是心中不满。 侧身挪动一步,直到自己身体已经完全挡在了楼花染身前,也成功阻挡了他一直看向烛九娘的视线,司半清越发皮笑肉不笑的厉害了,“烛九娘的惦记,本尊还真是消受不起!” 已经冷气外露到,连无极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们仙尊虽然面上在笑,可却眼中只存冰封万里。哪是平日里待他们十分亲和的那位仙尊?害怕到纷纷心都被提到嗓子眼。 自然回头再对着烛九娘时,无极众门徒便更是全身都对她充满了敌意,毕竟怎么说呢,这是一看就已经得罪了他们仙尊很深的人。 烛九娘却半分不在意也不恼,掩唇咯咯笑的好不欢喜。 在烛九娘看来,男人这种自己随便招手则来挥手则去的蠢玩意儿,她早就已经吃腻也玩儿腻了,所以对于司半清这样一个从很早以前开始,便都能对她不屑一顾的特殊存在,还又异常俊美且地位高崇,烛九娘不觉对方对自己的次次拒绝和显出的厌恶极其可恨,反倒已经将这些深爱到了自己心坎里,每次遇到都得兴奋个半死。 当然这也只是一开始,之后虽然烛九娘从没有很直接表现出来,但无疑,回回也都会再被司半清的态度给气到半死。 “哟,瞧瞧仙尊您这话说的,”不知何时已经一个闪身来到司半清跟前的烛九娘,嫣红的指尖暧昧游移于司半清胸前而后腰|腹,“奴家好生伤心。”半仰着头魅惑的眼角飞扬起,红唇似是嗔怒的微撅。 楼花染深觉这骚到简直已经没边的烛九娘,恐怕是在对着她肖想不已的司半清邀吻,面部肌肉无语的抽|搐起来。 在她眼见食指指尖已经即将滑向司半清腰间更靠下的位置时,司半清一手抬起,看样子不过轻轻一拂,甚至他的手掌都没挨到烛九娘那只作乱的手本分,毕竟司半清本心里,倒真是非常的嫌弃厌恶烛九娘这名鬼女的,烛九娘已经一下子身形便被司半清扇开到了几米开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被司半清毫不留情给推开了,所以烛九娘继续好脾气的半分未恼,被扇飞以后,借着身后一株古树,脚下交替换踩了几下,当再落地时,已经趁势又重回了司半清面前。 楼花染从司半清身后小露出自己半个头来,然后垂眼看去,就发现这烛九娘此刻的脚下位置,竟与她先前半分未差。因为她的那双木屐,正正好仍是踩在她先前留下的那个脚印位置落的地! 什么都没说,楼花染脸上也没过多流露出其他表情,不过对于这位烛九娘的印象,算是已经心中大概有了谱了。 在鬼宗宗主洪霸天已经死去以后,鬼宗剩余门人大半被灭的情况下,却只有小半在被据说一名女子早已有心的分裂之下,及时逃过了正道对祸患极深鬼宗的这一次大清洗。 楼花染还曾数次想过该名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又是何种模样,居然之后数门派联合至今都未能将之除尽?眼下,活生生的对方已经用她的实际行动,替楼花染解了这一惑。 觉得麻烦的收回自己视线,无语抬头望天。虽然当时无极并没有再继续参与其中,也虽然,听闻这烛九娘东躲西藏的本事着实了得,自然在正道联合欲要对其进行剿杀的行动中,她的该种本事可谓功劳甚重,但不可否认的是,楼花染认为首先在实际本事方面,人家也是很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哎呀,”又飞身回来的烛九娘,一声小小惊呼过后,眼下已经再次开始了她的调戏大业,“仙尊还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奴家这一副娇|软身子骨,可着实受不住您这样的大力”中间微妙停顿,后声音几乎就是在娇|喘了,“使劲呢!” 手边还与此同时一下又一下柔媚拍在司半清胸前,或者说,她其实是在装模作样的于抬袖间调戏轻扫外加撩|拨司半清?楼花染继续眼不见为净,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勾引来勾引去呗?! 司半清只睨着眼始终冷冷看着烛九娘这番做派,虽然唇|间依旧在笑,但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就是在看一件死物而已,眼中丝毫波澜未起,也无半分多余的情绪。 这样一来,倒显得一直以来的烛九娘好似可笑小丑一般了。 在这种情况下,烛九娘手中的动作和脸上的媚|笑虽然依旧完美无缺,但她忽然间踮脚将脸凑近司半清,直视司半清双眼后,却又视线下移到了司半清两张薄唇|间。 身体更加前倾,仿佛随时都准备朝着那里亲下一样的大胆出格,吐气如兰,“奴家这么尽心尽力,仙尊可有”又是微妙的语气停顿片刻,“硬|起?” 将后面两个字清楚听到的楼花染险些绝倒,先前还能对这骚娘们儿不在意,可这回,真想直接上手撕了她才好,心内骂一声“贱货!”也不看看那是谁的人了。 只还没来及让楼花染自己暴走,司半清这回唇边不仅牵起一抹讽笑,甚至干脆还已不避众人的将之笑出了声,毫不留情回送烛九娘两字,“凭你?!” 楼花染听后爽的不行,心中默默又在他话后自己不忿同样补了两字,“也配!”呸你丫的!呸呸呸! 烛九娘本来已经心中泛起股狠劲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沧元秘境(三) 将司半清下意识拉到了自己身前挡着, 司半清却也不觉不喜, 反倒这回唇边眼中的笑意, 带了几分真切。 然后楼花染趴在司半清耳边迫切说出一句“喂, 继续跟她这么浪费时间的,你确定合适?”显然已经是非常想要尽快打发这只人来疯的鬼女了。 司半清倒也听话, 或者说本来也同样有此心思, 扭着烛九阴的手腕掌中用力一个下压, 而后借力又是与此同时狠狠的一拽一拉, 烛九娘的身影眼见就要不稳。 烛九娘本来还准备顺势就这样干脆撞到司半清的怀里, 也好趁机能蹭蹭摸|摸什么的, 心中正窃喜这样好一个机会白送到自己面前, 可恍然间一眼, 仿佛瞥见司半清另一只手中正在燃起一小团熟悉火苗。 当完全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时, 烛九娘浑身毛都被炸起了,因为但凡是在洪霸天手底下干过那么一两天的, 就没有不对此物惧怕不已的,毕竟当年洪霸天可是用此物炼化过很多他们鬼宗门内的门人魂魄。 眼见随着自己身体更加靠近司半清, 而自然他食指指尖燃起的一簇形似青焰烛火也愈发挨近了自己脸跟前的时候, 烛九娘这回真的再顾不得继续装模作样下去了, 口中“啊”的一声尖叫出声, 凄厉劲儿惊得林中鸟群都“啾啾”c“嘎嘎”振翅纷纷高飞而起。 打死她都不想被这玩意儿碰到自己身子一分一毫,想要奋力挣脱之际, 可司半清这回显然也有些要来真的了, 因此烛九娘被他捏着的手腕位置居然无论如何使力都脱困不得。 只能最终愤愤咬唇, 不甘心的又将司半清看上最后一眼,身体瞬间化作一股飞烟,腾腾白雾散去以后,却原地哪里还有烛九娘的身影?那人已算是成功遁走了。 而那青焰,楼花染看了两眼后,便也知晓其实际为何物了,无非就是他们过去从洪霸天那里夺来的他那巨大炉鼎中所燃之物,也是从前一直保护但现在被司半清用来借机关押洪霸天徒弟巫希之魂的那件鼎中之物。 “所以那女人到底是来干嘛的?”楼花染见对方动作那么麻利,眼下无语的厉害。 “来干什么?”司半清话中意味深长,“也许,是来提前探路的。”至于究竟探的是什么路,答案不言而喻。 紧接着司半清便转身吩咐起身后无极的所有人,“既然烛九娘已经同样入境到了此处,想必其他鬼宗残余亦是如此,今日之前必须赶到原定歇脚的地方,各自都警醒些,莫要到时被那鬼宗再钻了空子。” “是!”大家抱拳应下,神情已比先前还要认真了几分。 刚才烛九娘也不过是被自己忽然间的一招给震住了而已,才会那么干脆的先撤为上,但相信不久后等她琢磨过来自己并未能完全驾驭得了洪霸天那件炉鼎以后,司半清敢肯定,对方还会带人再来找自己麻烦的。 或者说无极的麻烦! 到底他们残余的鬼宗一门已经人数相当有限了,所以既然运气这么好能赶上与无极这样的实力大门撞在了一起,司半清很有理由相信,对方定会以后偷偷尾随自己一行,最终意欲制造混乱进而杀人夺宝。 且这也是一直以来鬼宗自秘境中寻宝的主要手段,他们向来都擅长把所有事情都搬到背地里去进行,活的从来就不光彩。 如果可能的话,司半清本来也有心思想在刚才干脆就先直接灭了烛九娘的,但毕竟烛九娘的实力摆在那里,短时间内即便司半清亲自上手,恐怕一时也是拿她不下,所以与其白白与烛九娘缠斗不休的浪费了时间,司半清认为眼下,自己一行人还是赶路最为要紧。 这一次按照宗门的交代,司半清他们需要在十日以内,尽快先赶到过去无极众前辈已经探查过的秘境范围最边缘处。也就是之后,他们需要花费另外二十日的时间,在新的那些尚未被探查过的地域内寻宝。 因此时间方面真的是非常有限,毕竟这里面不能驾驭飞剑,一切行动首先一点,便得全靠各人脚力。 而之后又在众人快速赶路行进了半日,楼花染忽然招手一声,“且慢!”于是众人猛然所有的视线都仰头向上,汇聚到了已经继续坐在伽罗肩头的楼花染身上。 楼花染压力甚大的轻咳一声,当司半清询问“怎么?”时,楼花染虽然也非常无语,但还是得要开口,否则他好不容易才跟小系统换来的一条珍贵秘道就得没有了从而楼花染也看出,小系统这会儿是真的挺欠的。 “司半清,”楼花染有些纠结,“倘若我要说这里现在就有一条尚未被任何人探寻过的秘道存在的话,你能相信吗?”说完其实他自己都尴尬了。 毕竟现在他们脚踩着的这里是哪里?才进了秘境半日,也就是处于秘境最边缘的最边缘!是入了秘境以后的人们,首先就会探查到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好的宝贝c何况还是成堆的宝贝被留下?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说实话,楼花染自己作为一名听众,打从心底里也是不愿意去相信的。同样,还没等司半清先开口,无极的两位长老拧眉后又彼此对视一眼,便首先站出来反对了。 “楼尊。”以前大家都是唤楼花染为魔尊的,毕竟魔尊就是正经对他的尊称。可现在楼花染的身份已经不适合那么被称呼了,无极底下的人称他一声“尊上”倒也无妨,但无极身份地位也不低的这些长老之众,到底还是不能随着众人这么随意来的。既要不失礼还又同时不堕了自个儿身份,所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样的称呼才显合适了。 “楼尊不可。”声音里带些急迫,“此处想必早已经过了先人成百上千的遍地搜探,因此老夫并认为再于此处过多停留会有多大价值。” 笑话,若是单独让司半清来做定夺的话,既然楼花染已经这么开了口,依照过去他们仙尊对于楼花染的无一不应,两位长老非常确定,司半清这次也一定会二话不说先点头再说的。但到底这次兹事体大,两位长老却是万万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随便来的。 楼花染有些无奈。其实他们的这种反应也在自己意料之中,所以才说小系统这是欠扁啊 等十天过去以后,到了还未经探查过的那些秘境中的未知领域,到时只要小系统任意说出一个秘道所在,自己这边多省事儿?可他偏要膈应人,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尴尬位置的一处坐标,可恨,着实可恨! 楼花染心内正在咬牙切齿,但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一副咱们大家好商好量的模样,口气倒是十分笃定,“二位长老切莫着急。” 端着笑,“想必二位长老也是知晓的,本尊有些不可与众位分说的隐秘本事,”这个本就是所有人早已经心中有数的,所以楼花染这会儿拿出来说道说道,倒也并不怕什么,“所以这次倒也并非本尊无的放矢,而是本尊确实已经探查到了,此处有这样一条秘道的存在。” 后继续,“左右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寻宝,寻更多的秘宝,既然眼下本尊这里已经有了眉目,那又何必继续只与其他人一样,只顾闷头牟足劲儿的着忙赶路呢?左右十天以后等到了秘境更里层,其实大家也只能毫无目的头绪的盲目尽可能扩大搜索范围,从头搜寻不是?这一边却是本尊这里已经已知了的确定地点,本尊不相信二位长老还会不知究竟选择哪边,才能更加有利吧?” 一听楼花染这口气,就是已经对他口中所提到的这条秘道十分有把握了,只不仅无极的两名长老,就连多半的无极门人也在此时沉默着,只剩彼此面面相觑了。 这三十年来,大家早就已经跟楼花染这人混熟了。 主要楼花染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端着架子的,但你要真有胆量去他面前痴缠玩笑的话,楼花染却也是从来都没有不耐烦更甚至还干脆对谁翻过脸的,所以有一便有二。 渐渐的,大家从最开始对他还是一种拉着很长距离的崇敬或者说是畏惧,但三十年过去以后的如今,已经确实把他当作自己人了。不得不说这其中对此贡献最甚的,便属白神雪以及曲水瑶这俩年轻一辈的带头人了。 再加楼花染对大家的多有关照,因此在彼此已经有了交情以后,眼下这件事情虽觉不妥,但众人却也不好当面就这样对他本人直接说出来了。 况且另一方面他们还有另外的考量,就是楼花染确实从来都不是鲁莽的性子,所以大家对于楼花染所说的话,一半是担心一半却又觉得应该可信,犹豫间,也就只能沉默了。 而剩余一小半,便是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潜移默化中不管楼花染说什么,都百分百对其深信不疑的以白神雪为首一撮无极人众了。现在无形中楼花染的形象高大到在他们心目中,非要分辨的话恐怕比之司半清也是不遑多让了。 因此大多数人不好发表任何意见,但白神雪等人不同,只见白神雪首先一个就站出来将手举得老高,“我相信尊上所说。一直以来尊上之话也无一不会应验,所以我等又何必非要去舍近而求远?” 同他一样想法的人也于此时纷纷紧跟着表态,两位长老见此,眉头深皱,“但是” 只不过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边一直都没开口的司半清这时候给打断了,“试试倒也无妨!” 这短短的四个字,便相当于已经事成定局了。 两位长老其实并不是对楼花染这位过去的魔尊有什么成见亦或看不顺眼,或许一开始在他来无极的时候也是有的,但后来楼花染为无极所做的一切,虽说看样子他也并非刻意有心而为之,不过时有顺带罢了,但贡献就是贡献。 几位长老守护的只是无极的有关未来,既然如今已经证明了楼花染对无极只好不坏,那么几位长老便也不是那等不知变通的老古物,在对待楼花染时,往往也是十分和颜悦色的,只是这次的事情到底牵扯太过重要了,他们心中仍旧不免存了过多顾虑。 可眼下司半清既已将事情敲定,两位长老又想起启程前掌门还曾专门单独传唤过他二人,当晚言及,“秘境之中,万事若是我那师弟已经定夺过的,便尽数都听他的即可,半清从来都是心思缜密的,左右错不了。” 后还道,“而倘若是那楼尊提了什么议,你二人也一时拿捏不清,便也一并交与我那师弟决断吧。他若说好,那便是真的好,你二人无需多虑。” 念及此,二位长老又是对视一眼,最终妥协道,“谨遵仙尊所言。”这件事情,便算是彻底定下了。 既然已经有了明确决断,那么接下来不管先前大家是同意还是反对,眼下他们各自仍旧都开始尽心尽力的被司半清分派开,开始找寻秘道的入口处了。 理所当然这一入口处是非常不好找的,从该秘道本来一直位于秘境之中的最边缘处,人来人往间也不知已经被人曾经踏足过数不清的多少次了,却至今为止都未有一人能将其发现便能看出。 可即使再是难找,当无极所有人于半日之后最终赶来回报,相互间面面相觑却发现大家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时,那会儿,已经是一夜之后的近乎黎明时分了。大家心焦的生生熬了一个晚上,虽然不眠不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本就算不得什么,但结果一无所获这也未免太过打击人了。 于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已经隐隐带了些急躁之色,楼花染半睁着自己一只眼,一直都在偷悄悄关注着这边情况,见状,转回自己头去继续默不作声。实在不是他狠心,而是他本人也对此爱莫能助。 但当察觉到白神雪那小子蛰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碍事的时候,楼花染心底十分无奈,手半抬起慵懒的打个瞌睡,才不得不招手将他唤近前来。 白神雪当时那个激动啊,以为这是楼花染终于看不下去,准备要告诉自己些这这那那了。 毕竟先前司半清就以锻炼他们为由,提出除他和楼花染c乃至两位长老更甚至其他元婴以及金丹后期的无极门人以外,剩下的人需要自己去负责找出秘道的入口处藏在哪里,顿时大家只觉天塌地陷。 这会儿什么收获都没有,自然以这些人中为首的白神雪,也感觉挺失落还有些脸上无光的,所以眼见楼花染的召唤,当时白神雪深觉这个世界还是非常美好的,陶醉的两眼都不由眯成一条缝了。 可楼花染将他招过去,打头一句话,就立刻又把白神雪给打击成蔫儿了吧唧的模样了,因为楼花染边哈欠连连边说出口的话是,“小子,给本尊来粒醒神丹呗?!” 白神雪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的,口吐一声难以置信的“啊?” 于是楼花染挑眉又说了一次,“醒神丹哪?”伸出手递过去跟对方讨要,“陪着你们熬了一整夜,本尊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啊。” 白神雪翻着白眼险些仰面厥倒,后无力道,“尊上,”指着他身后还在边偷偷看向这边边继续手中忙碌不停的众人,“看看咱们这可怜样,您就没有什么另外应该说的么?” 不过嘴上这样说着,但另一只手还是非常识趣的已经掏出一枚圆润橘色小小丸药,递到了楼花染手中。 楼花染已经知道这东西味儿实在不怎么样了,几乎就是瘫着一张脸,一口气扔嘴里果断将这枚醒神丹给整咽了下去,只不过之后还是难以避免的尝到了这东西又苦又涩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形容的那股子难受味儿,憋屈的不行。 其实这种醒神丹虽名为醒神,但也并非真的醒的是一个人的精神层面,却是身体。因为修仙人的肉体与精神已经被长年淬炼的十分坚韧了,要说哪个更会先跟不上的话,搁在这个世界,无疑就只有他们的肉体了,毕竟修仙之人更加注重的,还是其魂魄的精进。 然后楼花染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事儿别来问本尊哪?去去,问问你家仙尊怎么定夺。” 白神雪却在听了他这句话以后,如闻仙音!既然楼花染已经这样说了,那么想必司半清那边也就很好通融了。 无极门徒在每次秘境开启以后,因为其内的每条通往秘宝所藏之所的秘道,都是非常不容易被寻得了,所以为了培养之后还有机会进入秘境中的这些年轻下一代人们,每次在有经验的人上手之前,都会先令年轻没什么经验的他们这一代,自行搜寻上一段时间,用上其所有本事与能力。 也即是进入秘境中的无极门人们,虽然秘境每逢五百年便会开启一回,但无极探秘队伍的主要人员,却还是以千年一换为基准的。司半清这次所带的队伍包括白神雪等人在内,除了年长者,剩余都是第一次进入沧元古境。 白神雪转头看向司半清那边,然后便见司半清果然也与此同时回头看向了他这里,沉默但冲自己点了点头,白神雪顿时感激涕零的如释重负。 两位长老早已看的心|痒难耐,此时一见司半清终于有所表示了,便也不用再心焦的只能默默等待了,立刻从打坐的地方随意翻身而起,动作麻利的迅速加入到了探索秘道的队伍中。 只是又一个时辰后,在众长老反复几番仔细搜寻之下,居然也未能将入口处找出,“咦?真是怪哉!”不免就连他们,都开始啧啧称奇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已经几度进来过这秘境中的带队老人了,照理说,速度本不应该这么慢。况且现如今,他们还对这一入口处半点头绪都没?开始怀疑起到底这方地界内,究竟是否存在这样一处秘道了。 回头想要询问楼花染,楼花染只一直紧闭着双眼侧躺在一边,正假装自己睡觉呢 他也是没得办法,虽然小系统已经说给了自己一个大体方位,却并没有具体指出秘道的详细入口处,以及攻破方法就更是天方夜谭。所以楼花染在这件事情上,是真心挺无辜的。 好歹才在他的死缠烂打下,小系统勉强倒是对于进了秘道以后的事情打了包票,“里面我会管上一管,但起码也得在无极人已经凭自己本事进去才行。” 楼花染见小系统这次态度相当的坚决,便也只能见好就收了。所以他目前也很怕别人再来问他究竟该怎么找到入口处等等,因为他真的完全两眼一抹黑,不然也就不会打发了白神雪去向司半清求助了。 撑开条缝,眼见两位长老已经有一位看脚下的情形,是要向自己这边走来的节奏,楼花染半撑起头,还在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那边的司半清一下子也起了身,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于是楼花染身上的危机暂时成功被解除。 只见司半清一挥袖,平淡道出一声“都退开。” 大家动作倒是麻溜的很,身体本能听令以后,便眨眼间已经各自都散到了不太远的周围各个角落,空出中央一大|片空地给司半清。 二位长老见状,同样也再顾不得楼花染这边了,楼花染松口气。 司半清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是毫无目的的埋头瞎找一通,实际他先前虽然说是让大家先自己忙活着,却双眼始终都在注视着场内寻找入口处每一人的具体情况,从未拉下任何一个。 所以早已多少从部分人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些怪异点。 便是很有那么几个人,每当他们脚下在经过某些特定地点时,可能他们本人毫无所觉,但远处只是观察的司半清却看的分明,他们已经下意识就将某些地方给自行回避开了。 如果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偶然,但接下来无论是谁,一旦到达了这几个奇怪地点以后都会如上做出一种下意识对其回避行为的话,未免也就偶然过甚了吧? 背手走过去,当司半清脚下首先到达了一处他发现的距离自己位置最近的怪异地点附近,感到一股像是精神控制一类的玄妙感觉瞬间入脑,司半清心魂一震间,立即本能的几乎使出自己全力去与之对抗,才能勉强抵挡得住这道针对自己魂魄深处的暗示命令。 眉间一皱,对方来势汹汹着实不好对付,也难怪先前经过此处的无极所有门徒,都会被其轻松控制而毫无所觉了。 因为他虽将这道灵令暂时扛住了,却并不能将之完全弹开,只要自己接下来精神稍有松懈,便仍旧还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被这道灵令给下了精神暗示。且司半清目前这种情况,还是在已经用了一件影武宝衣护体的情形下。 事情已经经过确认,司半清也不再与对方过多纠缠,脚下果断又是退后一步,便退出了这道灵令的攻击范围。 对于他的一些异常举动,一直全神贯注注视着司半清一举一动的无极所有人们不可能没有看到,纷纷一知半解的露出些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虽不明具体原因为何,但至少懂得了那里是有异常的。 司半清不言不语只认真又将自己陆续还发现的其他几个地点,也如先前一样查验了一遍,待完全确定以后,才回头问道楼花染,“壁瑕可能用得?” 楼花染不明所以但仍旧点头,“可以倒是可以。” 司半清便又说了,“撑开壁瑕,先带我看上一看。” 楼花染依言照做,虽十分好奇,但他心知只要自己按照司半清所说去做的话,想必答案马上就能被揭晓了。 于是结界内只暂时带了司半清和伽罗并楼花染自己共三人,根据司半清所指的方位,楼花染在那里撑起了壁瑕完全独掌的一方结界。 诧异当看到在这方结界中自己的脚下,由壁瑕前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平整一小方茵茵草地,但如今却突然闪现出了一条青灰色小道的身影时,楼花染惊讶扭头,“这是?” 司半清一边利用壁瑕继续抵挡一直都在冲着他们三人来的那道灵令侵袭,待看到脚下清晰路径,眼中一亮,只念道一声“果然!” 重新退出以后,司半清才对众人解释,“实际此处本就有一条十分便捷的入口路径,只是不知被哪位仙人所设,我等用肉|眼并不能见。并且周边还又时刻防护有轻易不让任何人靠近的灵令,因此想要发现也是极难。” 众人先是一听居然此刻都出现灵令这种东西了,被惊了个厉害。 要知道灵令可是连化神期的大能都无法做到的,需得大乘时期已经等同于拥有了半仙之体的大家称之为“仙人”,才能真正做到。 可是一想大乘之境楼花染如今不论真假,好歹已入了化神之境,在他之后还得经过炼虚c合体,才能最终成功进阶大乘之境。大乘境界的仙人,体内真元力已经近半向仙元力转换了,只需渡劫成功便能飞往天界,那是多么难以企及的一种高度?毕竟现如今世间所存修为最高的人,已知的也就只有化神了。 却就在眼下,他们居然貌似真的有幸接触到了一种传说?!众人心魂瞬间都不由为之一震,已经料想到,若能入得此条秘道,后|进入由其所连通的秘藏之中,恐怕确乃一莫大天赐机缘了! 终于在司半清的安排下,无极共二百门人决定分成十二批分别进入此条秘道。 因为眼下这种情况,只有楼花染手中能独立撑起一方完全领域的壁瑕,才能有效作用到让其领域结界内的所有人员,都看清那条秘道路径的存在。但壁瑕只有一件,而壁瑕内的有效范围又实在极其有限,就这样一次庇佑二十人,恐怕大家都得紧紧抱团才能站的下。 楼花染倒是想多弄一些壁瑕出来使使,但毕竟他的只是一次性道具,放出来再收回的话,便算是一次已经用尽了。而接下来楼花染他们脚下每走一步,便都得同时伴随着一次壁瑕领域结界的收与放,所以计算来计算去,坑爹的楼花染觉得,那样的天文数字自己还是好好歇着吧。 而他不知,司半清此刻心中得有多么庆幸当初自己把珍珑阁内的那件壁瑕扔给了楼花染使唤,不然眼下这种状况,他还真是只能干瞪着眼对这条秘道眼红不已却又吃不到嘴了。 毕竟众数法宝之中,也就只有壁瑕一物,才能撑开一方它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独立领域了,在它以内,所有物与人必须全部受限,别的法宝往往就没有这么彻底了。 心里愈发认定楼花染有些时候真乃自己福星,司半清笑着,满意到不行。 二位长老已经按照司半清的吩咐,将无极所有人众全部划分好了,第一批除了修为较高的司半清c伽罗还有另外一位同样元婴之境的长老以外,再算上得随时为司半清补充足够法力的楼花染,剩余便是无极十六位年轻门人了。 由于接下来需要对壁瑕的每一次收放掌控到十分精细的程度,楼花染是无法做到这种地步的,好在他自从得了壁瑕以后,在认为无人能从自己这里抢走宝物的情况下,也不舍得自己那几滴血,便没有将之血契,所以无论楼花染现在把壁瑕交到谁的手中,对方也都是可以随意使用的。 目前这种情况下,依司半清所说,楼花染便把它交给了伽罗来掌控。而司半清需要同时运起自己的全部法力和神器影武宝衣,去抵挡这秘径中的仙人残留灵令,所以实在分|身乏术。 其他无极长老等人,就更加不可能会去反对了。 虽未经过血契,但到底也是属于楼花染的东西,即便那原本乃是司半清给他的,但无极仙门还没小气到要为了一件仙器,便跟人斤斤计较到没完的程度。何况再一想到接下来他们恐怕会得到的数不尽宝物,简直疯了才会现在再找楼花染的茬儿。 第一批人到的不说多么简单吧,但也至少没有太过艰难,这条被隐藏起来的路径周围除了先前司半清所说那种暗示性的灵令存在以外,便再没有另外布置其他机关了。只是因为行动相当缓慢,所以比较费时间而已。 留下年长的无极那位长老在这边看顾着先到的这些人,以防在司半清等人离开以后,他们再在秘道这头秘藏的门口处遇到什么不测而无力应对,之所以首先就把一名无极长老送过来这边,也是基于此种缘由。 之后楼花染三人立即返身,又去抓紧时间带着下一批人过来了。 直到最终反复十次又二,楼花染不间断为司半清补充法力补充的他自己都快吐了,无极的所有人,才总算是全员都顺利抵达了秘径另一头。 小径这头是两扇朱红色的紧闭大门,上有一双金色盘龙卧于大门正中央。楼花染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错觉,不管他的脚下移动到了何方,总会感觉那对金龙的两双眼,正在时刻紧盯自己身上,每一次抬头都会与之避无可避对视到,让人不由浑身发毛。 先到的人虽也心情激动,但一直都谨遵司半清的嘱咐而未鲁莽乱闯,毕竟虽知里面宝贝多的很,也不是不急迫,但到底乃大门派教导出来的人,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便往往越得更加的小心还又沉得住气。 待最后楼花染才将自己壁瑕重又收回怀中,虽然觉得这地界邪门的很,但进是必须得要进去的,楼花染还在考虑接下来怎么才能打开这两扇高极望不到头的朱门时,却静谧的氛围中,猛然先是只听“咔咔”几声突兀响起。 着实被惊了一大跳,楼花染手中一抖,循声便面皮紧绷着望了过去。 见不是其他,正是两扇门好像有自己意识一般,在知道了如今楼花染他们一行都已聚齐了以后,居然已经自己先主动,敞开了它的怀抱! 紧闭的门扉像被大力不停推开一样,沉重到先开始只是不停在簌簌抖动着,几息之后,才终于朝里露出了小小一条缝隙。经年久月埋于不见光的时空与灰尘之中,大门上的几丝木屑落下,同时还伴随有如落雨一般,急促的尘土飞扬。 紧接着伴随“咔咔”c“吱吱”声逐渐由轻到重c由缓到急,直到最终楼花染抽着嘴角无语看着已然全部大开的朱门,头都不转,担心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从里面忽然间跑出来的什么将自己吞食干净,口中只道,“这是在,请君入瓮么?”总觉得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司半清面对大门已经敞开以后对面的一片漆黑看不到底,却脸上笑意越拉越大,不明意味的一句,“也许?”后长袖一甩,“进吧,可别白费了主人家一片好心!” 楼花染不知司半清所说的好心究竟是哪种好心,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也只能紧跟着大家,步入朱门对面的世界了。 “砰!” 又是猝不及防一声巨响,声音大到震得楼花染心尖尖都当即跟着不由一跳。心悸的厉害,楼花染 回头眼见自己身后两扇门又自己这回快速紧闭了起来,那本该照进来的些微光芒也已经尽数消失,觉得这种环境实在太过折磨人了,喉中干痒,被迫紧张的吞了吞嗓子。 直觉自己等人,就像是那正被一只巨大无比的野兽给吃进嘴里的解饿口粮一样,呵呵,多特么微妙而又让人操蛋的感觉! 亮光全部消失,好在楼花染身下还有个伽罗在,所以多少也给了他一些安全感,让楼花染不至于在这么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中因为太过惊吓过度,而跌份的上演一出何谓惊叫连连的“花容失色”。 一瞬周围的声音好似全部都消失了,楼花染呼吸都不太敢,所有身体机能几乎都已不由自主的因环境所迫,而被放到了最低限度。 “嗵”!“嗵”! 心脏的跳动声显得异常响亮,连带着周边人的,楼花染仿佛也能够清楚听到。世界开始显得无限被缩小,好似仅被局限到了楼花染他们这一小方天地之间。 氛围窒息到让人似感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在局促中悄然已经紧闭了起来。所有人都戒备着,但又莫名开始有耐心的,于此刻仿佛无止境的,准备一直静待下去。 “啪啪”似有烛火的爆破声虽小,却又眼下极大的猝不及防响起,楼花染再次受惊,险些一个没忍住狂揉着自己头发还顺便为自己壮胆亦或受不了的从嗓中发出“啊啊~”几声嚎叫,但又碍于自身形象问题,经小系统的再三安抚才强自忍耐了下来。 只能心中愤起狠狠骂了几声娘,全当自己这是已经发泄过了。不然的话,楼花染觉得自己这么一惊一乍的,早晚得被整疯了不可,简直哭笑不得。 这些异样的响动,确实是两边正在贯通直至前方没有尽头处的通道墙壁上,整齐嵌入的两排灯盏之中,连接小壶状盏中透亮燃油的那根根烛芯正在依次自发亮起时,所噼啪发出的声音。楼花染恶寒只感觉,这里真的是越发邪门儿的很了。 旁边司半清扫了一眼显见已经紧张到不行的楼花染,心中有些好笑的同时,却更加神情认真的观察起了这个陌生地方。 “这接下来又当如何?”另一边一位长老首先就来请示司半清了。 无极众人不相信在这么长的一条秘道中,会没有任何隐秘机关的存在,所以有此一问,便是想要让司半清针对这先后得要上场闯阵的人员安排,做出一些具体布置了。 但司半清可不准备让他们在这种环境未明的情况下,最终好似只能沦为无极夺宝途中的垫脚石,所以抬手挥退了这名长老,“无妨,且容本尊先去探上一探。” 见他居然要亲自下场一试了,两位长老面上一紧,虽多有担心,但也知晓司半清不是那种会因他们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决定的人,叹口气也只能应下了。 楼花染见状,心中也不可谓不担心,毕竟这打头阵的,他印象中好像从来就没有个好下场的,果断揪出小系统来,“嘿,到你上场的时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沧元秘境(四) 一开始确实看在众人眼中, 司半清闯阵闯的是非常顺利的, 无论他的身法还是脸上表情, 都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但当终于已经来到了小系统所说避无可避!那道火墙猝不及防就从地底缝隙之中猛然喷发而出的那一刻, 司半清起初只以为这是一般火焰,直到真实已经感受到了那从火焰中汹涌袭来的阵阵逼人气势, 才惊觉自己到底还是小瞧了它。 以及可用以闪身躲过的地方不是非常有限, 而是压根就没有。 因为火墙迅速崛起的速度还要远远快于司半清飚飞的身法, 确实就如小系统所说, 这一遭火墙之行, 他是无论如何都再闪躲不过了, 只能向着对方迎头而上。 当被熊熊火焰灼身的那一刻, 司半清神情一凛, 与此同时连他一直以来的自如行动, 也受到了极大阻碍。 楼花染光是看着他一瞬间动作的略微停滞就可以想见,当时那会儿的司半清在被炼焰灼烧时, 他的身体得有多么疼痛难忍了。因为如果只是一般程度的痛感,像司半清这种早已几乎铁骨入身的人, 一直以来都只会对其无动于衷罢了。 那道赤红如鬼舌吐出的火墙从司半清闯过时的喷出, 直到司半清身影已经完全越过了它去, 可它依旧狰狞的扭动在原地, 将整个秘道严密分割成了这一头与那一头。 好在修真之人的双眼本就与常人有异,所以这样也并不会阻碍到楼花染等人能够透过其中, 清楚看到另一头闯过火墙后的司半清所有动作。 看着司半清在那之后, 身上到处还被沾染到的正在灼烧不断噬人火苗, 楼花染的脸,瞬间跟着白了一个度。居然烧到了司半清这种道行的修士身上,那火焰还能一直不停的长时间舔噬下去? 同时耳边听到小系统,“那是炼焰。顾名思义专是用来炼化人鬼妖魔神魂之用,自然连带着对于他们的肉体,威胁程度也是相当高的。” 楼花染于是继续脸白,“就只能看着它这么一直烧着,还就真没有办法了?” 小系统抱胸一本正经的摇头,“没办法。一旦沾上了,就只能等它再自个儿烧完了才行。” 不过转而,“但这个,其实还真的对司半清有莫大好处。虽然折磨感是有些重了,可等他熬过去以后,神魂经过炼化,无疑将会更精进许多。他们修真之人修的就是真魂之物,魂魄精进了,自然修为这些,也就都能同时跟着更上一层楼了。” 楼花染才懒得理会这些,毕竟司半清本就已经天才至极了,所以楼花染倒是宁肯他即便修的慢一点,但也能更为舒心安全一些。像这种要人老命的难受劲儿,说实话楼花染眼下已经心疼的要死了。 可实际接下来,由于异变的发生,导致楼花染只能更进一步的,对司半清感到愈发心疼的紧了。 因为炼焰正在炼化司半清的神魂,以及与此同时还附带对他肉体的淬炼,所以即便向来隐忍如司半清这种人物,在带着一身火焰穿过火墙之后,仍不免一阵阵的,只感觉自己眼前开始发起黑来。 意识时断时续不甚清明的结果,就导致他的身形受制,动作间也远没有一开始闯阵时候那么来去自如了。 脚下一滞,司半清不能完好控制自己的四肢行动,在眼见已经快要踩踏到正确步阵之外的地面石砖上时,司半清下意识想要手中稍微从旁处,借些力道。 可是短暂脑中的空白,让他一时间竟没能想起闯阵之前楼花染最后嘱托他的那些话语,当指尖已经即将触及右手边一方壁上砖格,司半清这才本能的危机感忽然爆发。 激得他那脑中,好歹开始重又恢复了些清明。但即使如此,他行动上的受限,还是导致了司半清最终不可避免,碰到了他最不该碰触到的地方。 被司半清碰到的那块墙上砖格,发出喀嚓一声十分清晰的响动,而后快速向里侧朝着墙体内部移动。又听周围微不可察继续想起哗啦哗啦,像是什么地方正有铁链在穿行其中的诡异声响。 此时不仅司半清自己已经察觉到不妙了,就连在一旁看着他的楼花染乃至无极所有人,身体不明缘由都开始阵阵发起了寒来,带给众人仿佛他们即将要大难临头的那种恐怖感觉。 周围不知从何处缕缕升起的白雾,瞬间充斥于了整条秘道内,即便秘道里的大家有再好视野,也或多或少不可避免受到了这些烟雾的扰乱。 楼花染焦急的一直不停于自己眼前快速扇手,试图能借此方法好将自己身前的浓雾略微扇退一些,但实际无济于事。 睁大眼就连一眨都不敢,楼花染一直伸长脖子,试图能够继续看清司半清那边的动静,可片刻后换来的,也无非秘道中传来的一声某处某人,短暂却又确实十分清晰已经入了他耳中的难忍闷|哼。 由于司半清的这一声疼痛闷|哼,楼花染一瞬整颗心都跟着被揪紧了。 待到眼前的层层浓雾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倒吸了回去一样,眨眼就又重新缩回了它们两边的墙壁缝隙里去,非要形容的话,那种场景就像是楼花染正在看着一卷倒带画面一般,真的只是一息之间的工夫而已。 重新被露出的先前掩于浓雾下的司半清身体,不受控制已经在楼花染等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迫深深整个向后倒仰着。 只见从左右两边墙壁上各飞出两条c共计四条最顶端带有锥刺箭尖的粗|壮铁链,稳稳瞅准了目标,分别疾扎入了司半清身前身后胸膛正中的心脏部位,楼花染诧异瞪大眼,嘴里瞬间失声。 虽然方才的那阵浓雾确实起到了一定遮蔽人眼视线的作用,但让楼花染没有想到的是,司半清居然也会没有避过这种干扰,而就这么轻易的被这四根铁链给伤到了? 对于这处秘藏,于是开始越发的警醒起来。 哗啦啦那里的四条比人手臂还要粗|壮的铁链,即便尖端已经深深刺入了司半清体内,却有如活物一般,大概难得的猎物到手,所以不管不顾正扎着司半清身体,兴高采烈的上下于秘道半空中舞动不断,看的楼花染一瞬恨得直咬牙切齿。 “仙尊!” 周围到处都是无极众人或惊呼或倒吸凉气的声音,而楼花染看着司半清脸上因被这些非人之物的施虐所逼|迫出的扭曲表情,紧抿着唇,心间翻|搅的厉害。 小系统却不同于楼花染以及无极人们的苦大仇深,这会儿他正看着那边司半清的情形,长松出一口气来,惹得楼花染顿时偏头对他怒目瞪视。 小系统怕怕的捂胸,磕磕巴巴就开始解释了,“宿主啊,本宝宝可真不是在幸灾乐祸哈,呵呵,呵呵呵。” 干巴巴笑了两声,却见楼花染不怎么领情,才正话搬到了前来,“哎,”小系统无奈将自己两手一摊双肩一耸,“亲爱的宿主,司半清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也就是他了,才能有这样好的运气!” 接下来,“先前已经跟你说过,不能随便碰触两边墙上除中间一排以外的任何一块砖格了,就是因为,”屈指敲了敲一边墙壁,不过因为小系统的形态本就是虚拟而非实体,所以他倒没有引发什么异状,“这其中的任何一格,都牵引着墙壁内侧藏有的锁魂链。” 楼花染见都已经处于这么紧要的关头了,可小系统却还在那里有意摇头晃脑的一味话中卖着关子,头疼揉揉额际,咬牙又是一声切齿的,“说!” 小系统瘪嘴,但还是继续老实交代了,“这锁魂链呢,”点点自己下巴,“非要解释的话,就好比曾经洪霸天的那根蛇杖,基本就是与之相类似的功能,能够吸收或者说是圈禁起一个人的魂魄。” “当然因为洪霸天蛇杖圈禁的是死灵,也就是只有人死后残留的‘鬼魂’仅仅一条,而这锁魂链嘛,”指着那边还在发出巨大声响摇摆不停的据说锁魂链,“向来锁的都是闯阵之人的活魂活魄。活人又分三魂七魄总共十道,所以现在司半清触发的好歹才是最小机关的锁魂链一条而已,顶多最不幸了,会被抽走三魂七魄中的其中一道,难道这还不该值得人去庆幸吗?” 而小系统没有说的是,这条秘道中一般人点背会触发的,往往都得是成千上万条锁魂链的一齐激射飞出。因此那种时候,往往会遭殃的就不仅仅只是闯阵之人一个人了,还非得要牵连到当时一同在场的大半,乃至全部旁观人众! 内心有些眼红的翻个白眼,不得不说这司半清吧,还真是得天垂爱的厉害,小系统深深的开始怨念中。 楼花染一听小系统说这锁魂链竟然想要抢走司半清的魂魄,难怪他从刚才起,就感觉自己在救治司半清的过程中极为费劲了。好似正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透过司半清与自己相连的能量径路图部分,而进一步侵入了自己的体内开始大量汲取他的能量一样,与过去楼花染在医治别人魂魄时候的感觉有些相类似。 心下愈发开始认真对待起来,掌中送过去的能量也不敢间断,害怕万一有个闪失,那边的司半清可就真得麻烦大了去了。 “司半清身上可是有四条而非你所说的锁魂链一条,所以你这是俩眼珠子终于开始出现问题了?”觉得小系统真是不上心的很。 小系统嘁了楼花染一声,“那就是一条好吧!一条锁魂链往往是四位一体的,会严密从四个方向以目标为中心,牢牢锁定住自己相中的猎物,不然你以为司半清怎么可能会逃不开的?” 惊奇于这究竟是何种怪物了?!楼花染只要一想到现在自己两边的墙壁中还蛰伏着数不清数量的这种玩意儿,瞬间开始浑身都泛起难言的痒意来,心底也发毛的厉害。 小系统却还嫌不够一样,神秘兮兮笑着不安好心的凑近楼花染耳根旁,“顺便告诉你啊,这四位一体的锁魂链根部,”瞄了一眼他们脚下,见楼花染明白过来了,“没错,就藏在你的脚下地底部分,嘿嘿嘿!”把楼花染着实膈应了个厉害。 脑洞|开得太大,自行开始想象出了一幅他们脚底下正有张牙舞爪桀桀怪笑着的成群结队这种又黑又粗的舞动锁魂链,那可怖的扭曲劲儿,嘿,真也别提了! 楼花染纠结的不行,赶紧挥散了自己这些想象画面,当然他不知道,其实小系统在看到他想象出的这些以后,一瞬还觉得自家宿主在此方面真是极有天赋的。因为他所想象出来的那些,还正好就是他们目前的处境了,基本八|九不离十吧。 一想到刚才小系统在形容这些锁魂链时,用的是“根部”一词,楼花染面瘫着一张脸,“你可别告我它们真的都是活的啊?” 顿时只听小系统又是拍掌哈哈大笑了两声,后响指一打,一个干脆利落的点头,“正是!” 摩挲着自己小巴想了想,“或者其实也并不能说全是。”仿佛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解释不太清楚的边挤眉弄眼边沉吟道,“嗯该怎么说呢?因为秘境中的东西,即便有些宝贝也与外界的某些属于同类同种,但之所以将其称之为秘宝,就是由于大多它们都已长时间置身于秘境之中,而其身带了各种难以名状的特殊属性,乃生物也乃死物,反正宿主你慢慢的以后自己就能体会到了。” 楼花染的恶寒一层更胜一层,不好的预感真可谓越来越强烈了,盖因小系统说的是“以后”!可以想见,这种奇葩事情还远不会仅止于此。 身边很是有些无极门徒在眼见司半清受了难,鲁莽抄剑便要抢上前去,还好他们气昏了头而无极几名长老并未,快速拦住了大家伙。不然的话,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够成功救出司半清了,只要不再牵连着让司半清身上被多戳出几个窟窿眼儿来,楼花染就真得阿弥陀佛了。 那边司半清身上一直燃烧不断的赤炎终于渐渐止息了下来,一簇簇或高或矮的火苗彻底隐没之后,楼花染知道,那不是炼火已经烧尽,而是全部悄无声息归隐到了司半清的身体内部,也就是他的魂魄之中。 对于他肉体的折磨好歹算是过去了,可炼化魂魄的程度还远不止如此。 但只要一重痛楚稍微得以被缓解,司半清此刻虽被伤的凄惨,因为大火燃过以后,他目前的一副好皮囊大|片大|片都露出了底下的焦黑与血红,可以称得上是面目全非了。 楼花染加强手中对司半清的治疗程度,即便如此,一刻钟已经过去,司半清外表的伤患才基本得以好全,而非过去楼花染为他治疗时候的那种只需一瞬间。 从被迫身体向后半仰着,司半清眼下开始咬牙于半空中,挣扎尝试着逐渐直起自己的身体来。在此过程中,像是与那四支锁魂链彼此相较量一般,楼花染能从先前还是兴奋舞动的它们,现在却已各自绷紧了微微颤抖,形似在与司半清僵持的状态中能够看出来。 无论是司半清还是那条锁魂链的四支,各自彼此看起来都非常的费劲。 只不过在目前它们已经近了司半清身体的情况下,到底还只能是司半清更加技高一筹了,硬是在四支锁魂链的集体与他较量下,最终掰正了自己身体,不得不说这其实也与楼花染给他的加持作用有着莫大关联。 司半清如今的脸上简直寒霜一片,但也再看不出半分他先前所受的苦楚神色了,手中一个用力,便开始扯着自己胸前一支锁魂链往外拉扯。 而对方居然也抵挡不过司半清的这股霸道劲力,抖动不停的同时,楼花染肉|眼可见的是,锁魂链也确实正在慢慢被从司半清体内拔|出了。 楼花染与无极的所有人众全部屏气凝神,看着司半清在将那支锁魂链拔|出的过程中,时间过的得有多么显的漫长至极,且又令人觉得那么难捱。无法从他的任何表情举止中体会得到司半清在此期间需得承受多少痛苦,可楼花染就是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莫名手抖的厉害了。 认为自己现在的心理活动真的有些太他妈矫情了,楼花染将之撇开不谈,只手中送出的力道继续不停加大,可依旧仿似无法与一股正在愈发被抽离出去的力气相抗衡。 终于已经眼见整支锁魂链的尖头部位都快要被从司半清的胸膛里完全抽|出了,但眼尖的楼花染却又与此同时还看见了,另外一道夹杂其中的别样颜色。 早已十分熟悉这个世界魂魄样貌的楼花染,才只是稍微看到了那里露出的一个小小边角,已能瞬间判断出,尼玛!显而易见,这是司半清的一缕魂魄也正在被连带着一起抽离出来了。 见手中还在使力的司半清对此不为所动,楼花染不想辜负他对自己的这种信任,将左手中闪现的一枚白色丸药一下子丢进嘴里。 那枚丸药倒也神奇,在一触及楼花染舌尖的时候,就已转瞬化作一道流液,迅速顺着他的喉道划入了腹腔之中,楼花染甚至无需再去将它吞咽。 腾起的暖气刹那很好充盈了楼花染有些脱力的四肢乃至全身,于是活力满满的楼花染在那支锁魂链已经被彻底抽离开了司半清的身体,还同时又小半一并扯出了司半清一缕魂魄的上半身部位时,一鼓作气将自己前所未有的庞大能量,毫无保留的全部推|送到了司半清体内。 离体的锁魂链开始剧烈震颤,因为它尖端本能尝到的美味居然逃走了。震耳的嗡鸣声被不停刮送袭来,吹扰的楼花染和无极众人身形几度被迫后退,踉跄着眼见不稳。 袍脚狂乱的翻飞中,楼花染即便已经死死将自己空余的左手臂撑起,挡在了身前,却仍然一度连双眼都睁将不开。 不仅如此,那支被扯出的锁魂链虽然一端现在被握于司半清手中而另一端附于墙体之内,此刻依旧不能阻挡它在疯狂甩动之下,大力击打于墙壁与地面上以后,激起的或大或小碎石乱石朝着四面八方飞射撞来。 万幸楼花染虽自己不知,但其实他的身上已经被穿上了司半清那件影武宝衣,所以眼下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害而已,激石还未曾近到楼花染身前半米处,便被反弹之下重又逼退了回去。 无极这次来到秘境中的门人个个也非等闲,自然同样这样的伤害也威胁不到他们,只需小小的撑开一方结界即可。 司半清眼见那边的楼花染无恙,方才紧着的心才又放下。 见手中这支锁魂链居然还不老实,连同另外三支尚还刺入自己体内的粗链一起,想要拖拽着他的身体往两边墙壁上撞去,立即腹中一个运气,胸膛间又在一个鼓震之下,入体的那三支锁魂链便被瞬间全部震开了,一时间被扯拽着飞溅到出半空中的鲜血与碎肉无数。 但司半清却仿似不觉疼一般,一直以来面对这些,甚至连自己的眉头都不曾一皱。 紧随其后掌中一拍,在将手中这支锁魂链拍开的同时,司半清彻底得了空,立马双脚一蹬,身体登时一个斜飞出去。 想要脱离了这方地界,可这条锁魂链又怎愿甘心?在被司半清震开以后,退势刚止,便又要窜动着飞射|出去了,目标直指司半清双脚处。 而它们也确实有能力办得到,在司半清仅仅只是朝着更里层的秘道前方又飞出去不远后,飞甩而出甚至上面还带着刺目残血的四支锁魂链,尖端锁头部位就已经纠缠着再度紧随其上,绕到了司半清双脚之上。 可见即便如司半清这种元婴后期的大能,速度方便竟也是比不过它们的。 锁链紧绷着收紧,开始想要把飞离的司半清重新拉回自己地盘,甚至看那情势,还欲将司半清这回干脆拉着摔到地上才好。 反正不管是两边墙壁还是地面上,只要司半清稍微触碰到一丁点儿不对头的地方,那么紧接着迎接他的,就会同时又有另外的机关被开启了,锁魂链看样子像是对此极为乐此不疲,偏执的很。 楼花染这会儿经小系统提醒,由于司半清体内的伤势依旧尚未痊愈,所以手中忙着的同时,还赶紧开口冲他吼道,“再往前面!只要你的身体再越过前面一块砖格,那些锁魂链就全部都得失效了!” 秘道两边墙壁上的砖格也是奇葩,除中间一溜乃人手巴掌宽的高度以外,剩下其余部分全部都是三尺的高度,当然长度方面却是完全统一的三尺长度。 因此楼花染现在的意思就是,只要司半清努努力能再蹿出去不到一米的距离,头部位置超过了下一块砖格靠近他的这条边线位置,那么有地域划分的这条锁魂链即使不愿意,便也只得自行收回了。 基于更里层的地域不归它管,或者说是不归任何机关管辖。 挨近小系统所说那块用来关闭此条秘道内所有机关的总砖格一定范围以内,其实就都属于一个全然安全的地域了,而司半清目前的情况,眼见即将属于此类,楼花染自然替他捉急的很。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司半清这人倒真是个不能对自己更狠的,竟然一声不吭干脆回身,以指利落瞬间劈开了自己俩脚腕处! 顿时楼花染傻眼看着司半清整齐的两只脚踝横切面,才可谓深刻理解了何谓血涌如注,与此同时亦觉自己脚下一凉。 嗓中艰难吞咽一下,看着已经一晃眼便直接坐靠在了安全受保护地的司半清身影,楼花染呐呐不成言。但是永远不忘的,还是施放自己手中正在不间断为他送过去的治疗能量。 也是这个时候,楼花染才开始庆幸起自己的能力是治愈这种了,否则的话,转头看一眼孤零零倒在一边的司半清那双脚 好吧,这个世界的人实在是太过疯狂了,尤其是这些修真的修士们,简直从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回事!虽然大半司半清现在这样做,主要还是由于心知楼花染能够很快就为他重新治疗好的,但楼花染认为即便如此,也不可否认司半清太过看轻自己肉体的事实。 楼花染是不能理解他们这股对自己的狠劲儿出自何处的,但不能理解,他却依然不会去试图改变众人些什么,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大概这也算是他们早已被深植入骨血之中的一种天性使然。 好在楼花染觉得,至少现在司半清的身边能够形影不离有个自己,所以只要自己不死,司半清便也绝对别想出现任何问题。 叹口气,那边半撑起身体的司半清已经依据小系统所说,毫不犹豫按|压下了他头顶那块用以关闭总机关的砖格位置了。楼花染只是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想要尽快为司半清医治好这次他所受的不小的伤口。 四周开始摇摇欲坠的剧烈晃动起来,夹杂飞石与黄沙不断。就在秘道地面上,连数块地砖也开始颤动着已经危险上翻时,众人包括楼花染在内,大家不稳的身形只能跟着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 也开始让楼花染怀疑起难道真的小系统那丫的,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敢坑害自己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瞬息之间,却又仿似刚才无非他们一场眼前幻觉而已。幻觉一过,周围全部,就又都恢复了平静。 连翻起的地砖也重新规整嵌入了地面,无极众门徒将自己危急时刻集体撑起的巨大结界收回,前排的楼花染站直稳了稳自己身形,扶墙看着前方司半清。 司半清正好也在回头看向楼花染这边,甚至楼花染看的分明,那家伙居然还有脸冲着自己笑!楼花染浑身于是开始没有一处不发疼的,这颗心给操的啊,附带蛋疼的不行! 秘道之中已然平静了下来,连同那道挡路的火墙也已重归于了地下,小系统一声“可以走了。”楼花染便首先试探性的伸出了自己一只脚。 触地发现并无异样,于是紧接着便是第二步,第三步。 因为楼花染本身是不知道闯关的正确步阵的,所以如果第一次是侥幸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二三便再不可能只是运气好的缘故了。证明秘道中的机关确实已经尽数被关闭了,楼花染回头才冲身后的白神雪一众将头一点,大家也都紧随楼花染身后,开始往秘道的更深处行进。 任凭无极小辈们如何在司半清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嘘寒问暖,楼花染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好像正在身处嘈杂的闹市中一样,但心下岿然不动,周围的混乱丝毫不能阻挡楼花染急迫想要为司半清医治好他伤处的手中利落动作。 待到司半清全身都已无误,当时的楼花染不可避免,亦早已额头滑下薄汗一层。 后背靠坐在墙边上,楼花染准备不管别人如何,至少他自己先得好好歇上一歇再说。还随即又将药壶之中淬炼出的一枚如先前一样的白色药丸,快速丢入口中。 为此肉疼啊!肉疼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因为这种用来恢复人体所有体力精气的丹药,实际乃楼花染从一壶仙器之中自动提炼出来的。 该小巧药壶的功能便是如此,只要是你知道的丹药类型,而同时丹药品阶又没有越过药壶仙器品阶的话,那么你只需在自己脑海中简单念上其一句名字,此药壶便会自动为主人将他想要之丹及时淬炼出来,甚至省事到还无需投放任何药材进去,极其方便。 但与之相对应的弊端就有其一,便是这种药壶每一壶,只出一丹啊我勒个天! 而换到楼花染这里,便是每想要一颗丹药,与之对应就必得重新再兑换一次兑换库中的该种仙壶出来了。相当于他每炼丹一颗,就是已经用过一次此壶了,继续深深的怨念中。 即使楼花染自认自己已经在基础点方面富得流油了,但有些时候在用起某种你不得不用的坑爹法宝时,还是不免感觉自己实在憋屈还又冤枉的厉害。 司半清脚伤已好,只不过他同样这会儿正陪着楼花染盘膝,依旧坐于地面上。 倒并非是真的在陪楼花染,或者一半一半吧。另外一半他在此不得不停留的原因就是,已经通过楼花染的帮助,被司半清很好吸收进了自己魂体之内的那些炼火残余火苗,目前如小系统所言确实正在逼催着司半清的修为更进一步。 楼花染也是如今方才知晓,原来司半清早就已经能够入境更高一层的化神之境了,只不过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强压着自己修为,而静待更好的时机罢了。 主要修士体内的金丹与元婴之物,越是被不断凝练到更加扎实以后,再升境,才会比之同种境界的人,修为与实力要来的更加强悍许多,想必司半清便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思。 所以眼下因为这道炼火的意外事故,司半清体内的“洪荒之力”,貌似隐隐有要顶|破元婴与化神之间的那层避障而直接升境的危险了。 显然他无论如何在这秘境之中升境的行为都是非常以及极其不妥当的,先不说耽误寻宝的工夫,就说他在这里历劫时,司半清自身以及无极的其他众人得有多么危险,也是一个十分严重需要被考虑到的问题。危险不仅来自于秘境本身,更有嗅觉灵敏因此而被吸引过来的人魔妖鬼。 当然这秘境之中究竟能不能让人去历那九天雷劫?其实这亦是一个很值得人去费解的疑难点,不过目前无极的人没那工夫往更深里去琢磨,琢磨那些不该在这个时候琢磨的问题。 打坐中开始强压自己修为的司半清自然是没人敢去轻易打扰的,大家现在忙活的是,一块自从这条秘道稳定以后,就出现在了司半清所按那块砖格之下c地面之上,用红字纂刻着的碑文! 这块玉石碑文是从地底一瞬翻起的,上面的字体似乎是些极难懂的近乎失传古文,但无极作为修仙第一大门,像这种只有在历来的珍藏古籍中才会出现的字体,对他们而言就又并非多么珍罕了。至少就楼花染所知,司半清贯来最爱看的,便是此种古籍了。 无极的长老理所当然在此方面的造诣也糟糕不到哪里去,眼下司半清忙自己的,便以这两位长老为首,开始带领着他们周围以及身后另外那些见识有限的无极门徒们,自上往下,从右往左,逐一辨认起了石碑上所刻之字的本义了。 “警言:若入此塔,必先以身噬塔!”伴随长老口中一字一词将这句话念出,楼花染本是阖眼正在小憩,转而便又拧眉睁了开来。 总觉得这句话,貌似听起来不怎么吉利啊?!好像有一种,呃,怎么说呢,就是他们之中,得有人来生祭此塔的恶寒感觉。 不过另外倒是还能从这幅碑文之中得知清楚的一点便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处秘藏原身,竟然会是一座高塔。 一旦牵扯到塔这种东西,楼花染面上毫无异样的继续闭着眼,私下里却已开始头疼了。还又心内兀自冷笑一声,因为对此印象鲜明的,无疑只得是一个“爬”字! 小系统适时又蹦跶了出来,笑眯着眼,“哎哟哎哟,”举个大拇指,“不愧是我家宿主,瞧瞧这脑袋瓜子多聪明啊!” 楼花染却不吃他这套,再度冷笑一声,“说吧,得闯多少层啊?”声儿都不歇,“以及,这特么现在究竟是哪儿啊?” 小系统倒也不含糊,笑眯眯目前有问必答,还答的十分清楚,“不多不多,也就九层而已。宿主你也知道这些修仙的人们,总归对‘九’这一字是有颇多执念的。至于这里嘛,嘿嘿,”大拇指又掰下,正当楼花染以为这丫的是在欠揍骂自己时,小系统继续,“不远不远,正是一层以下的塔底入塔处。” 楼花染险些一口气没喘匀喽!急喝一声,“什么?之前已经废了老牛鼻子力气了,你告我这却还没到了真正塔内秘藏之中?” 小系统面上毫无愧色,一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即使楼花染他们眼下已经花费在了这处秘境内一整天的工夫。 “哎呀宿主,这你就不懂了吧?”神秘兮兮还又十分自得的拍着自己小胸脯,“即便无极这次只能花费一个月的工夫将这座塔给拿下,本宝宝也敢保证,这将是他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史上最大一次秘境收获之旅,真心的!” 楼花染没有理会这家伙兴致勃勃正冲自己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只是觉得心累。 换言之便是,很有可能他还连秘境的其他边边角角都没瞧着人家究竟长什么模样,就极有可能这一遭满打满算,仅能一直被困于这座塔中直到一月后的出境之日了。 楼花染想要啪叽捂自己一脸,这究竟是何等的何等的入了深坑啊! 要知道再想见的话,可就得另外又等一个五百年了,楼花染不甘心到了极点。 几乎瞪红了自己一双眼,牢牢盯视着小系统,让小系统都觉察出现在他家宿主,貌似正从内到外都散发出一股莫名让他只觉危险至极的阴暗气息,怕怕的捂了捂自己嘴。 “所以呢?难道你想告诉你家主子我,即使这一遭有了你的指路,咱们也会在这座塔里直闯他个一整月吗?” 小系统为何会把楼花染弄进来这里,本也就是还有他自己的用意。因此虽然有些害怕自家宿主现在这副恐怖模样,但怎么听他这口气,都还是很有几分可供商量的余地的,于是腆着脸巴紧在了楼花染胳膊上,笑的别样谄媚,“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嘛!呵呵宿主,本宝宝可不是那么废柴的物件。” “嗯?”楼花染挑眉,也察觉出了这小东西的又一次貌似正对自己别有居心。 缩了缩脖子,但小系统仍旧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本宝宝要是处处都给无极人指点的话,怎么着这九层魂塔也都只能关得住你们半月而已。但是吧宿主,本宝宝也不能白白让司半清一众得了这天大便宜不是?” “有话快说!”好歹忍下了之后的“有屁快放!” 只见小系统圆溜溜的眼咕噜一转,“要说可以也是可以的,但得有个条件,就是宿主你得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内容我会在你出了这座九层魂塔以后说与你听。” 楼花染回忆起自己历劫之时好似已经答应过这家伙一个空头条件了,总觉得这种如果再答应一次的话,日后指不定会让自己吃大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沧元秘境(五) 向楼花染递过去他的一只手。楼花染看了一眼, 他们之间本就无所谓矫情的谢与不谢, 或者这种情义也不再一句话上, 笑着将自己手伸出, 一把被司半清拉住拽了起来,两人一起并肩走向了石碑处。 这上半句“若入此塔”如今已经很好理解了, 指的便是开启九层魂塔的入口处, 可下半句“以身噬塔”就不太好琢磨了。 总不可能是让人吃下这座塔吧?所以另外就只能是让塔吃人这种意思了, 只不过究竟是怎么个“噬”法, 却依旧未明。 又翻查遍了石碑各个角落, 再没有发现更多其他可供利用的显眼信息了, 一般都会在碑文的后面另外篆刻一些详细内容, 可是这里却并没有。 白神雪凑上前来, “仙尊以为, 这次又当如何?” 司半清听后不言不动,只是自顾还在思考些什么, 片刻后离开了这座石碑处,脚下所移动的每一步, 都好像是在丈量什么一样, 看起来十分精准。 最终顿住, 脚下轻微踏了两踏仿佛在做确认, 肯定以后,这才开始下脚用上了极大的力气。 石板相互摩擦的声音陆续响起, 司半清后退两步停在了刚才他所踩踏那块地下石板的不远处, 只见紧随其后就在他的身前, 逐渐现身出了一座威严而又轩昂的石像。 并非人身石像,乃是盘龙之中,或坐或卧又或翱翔于空,分别有其各自九子共存的九并一石兽像。 石兽像甫一现身,虽不说上雕的每一龙兽均呈狰狞状,也有几只形似温吞的模样,但到底凑在一起时那种逼人的气势,楼花染好似自己猛然之间还能从这些石兽们的嘴中听出些浑厚尖昂声一样,活灵活现到内心立刻便是不由一凛。 又想到先前那两扇朱门上面的两条金龙,楼花染越来越认为这处秘藏很是有些耐人寻味了,就是不知这塔有九层,又与这龙有九子其中会否有着某种关联? 偏眼望了一眼刚才的那座警言石碑下,安静卧趴着的九子之一赑屃,不动声色,楼花染后才又回过头来重新看向了司半清那边。 这种背负石碑的赑屃形象,实际从古到今,在任何大小寺庙或者宗祠之中的石碑上,都是很寻常就能见到的,所以一开始时,楼花染才会并没有对它过多在意。但现在总之一切都不好说了。 眼见司半清已经有了自己头绪,楼花染也就没有再去多问小系统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原来方才司半清脚下踩着的确实乃是一种远古阵法,只是他是如何揣度出的其中玄妙?楼花染便真心不懂了。 但楼花染不久后就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司半清在见到这座龙兽石座像以后,却瞬间皱了一下自己眉头,虽然极浅。 察觉他只是简单看了几眼那座石兽像以后,便又头都不回的脚下重新走回了赑屃背负的警言石碑跟前,楼花染开始猜想,大概打通这道关口的钥匙,还是被藏于了此处。 而那座龙附九子的石兽像,更像是一种有关某方面的提前预示。 当司半清指尖伸出,已经即将摸|到石碑碑身上时,小系统猝不及防出声,“宿主,你最好还是劝他先行想好了再去行动。” 楼花染闻言,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快速拉了司半清一把。司半清察觉到拉拽自己的乃楼花染,顺势也就收回了自己探出去的那只手。回头,“怎么?” 楼花染干巴巴,“先想好了再行动,切勿鲁莽。” 虽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楼花染不能将话完全敞开了说,但他究竟为什么会阻止司半清,司半清对于各种的缘由,其实亦早已了然于胸了。 沉吟半响,看来这座石碑同样是不能被随意触碰到的。即便不知其危害程度会有多重,以及是对触碑的他自身带有危害?还是另外还会针对于在场无极的所有人?但危险情况一旦已经被明确得知了以后,理所应当还是应该对其能避则避的,司半清又不是没事找事的受虐体质,于是又开始动起脑筋各种研究这块碑身的另外玄机所在了。 当他视线下移,目标还是最终投向了碑下的赑屃石座上时,那会儿的楼花染,其实也同样,双眼早已牢牢锁定在了此处。 然后逡巡一圈之后,楼花染心里被挠痒痒的总是感觉这只赑屃石座,貌似让他一直正被一种莫名的怪异感所包围,可是要真又想让楼花染找出这种怪异感的源头,楼花染只是有种意会c却着实又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烦闷感。 直到被司半清一语道破,“这赑屃头首位置?”楼花染才微张着嘴瞬间恍然大悟了。 赑屃作为龙之九子之一,形态其实与一般的龟类基本大同小异。好负重,所以人们往往在碑文的石座下,都可以看到它身影的存在。 但也由于赑屃身背石碑之重,导致赑屃原本的形象乃是一种呈现四脚拼命撑起往前挣扎着挪动,而头部也总是吃力向前昂起的模样,但现在在此处的这只 楼花染看着这座警言石碑下的赑屃石座,头部低垂着反而阖眼沉下,唇角一动,心里着实感觉别扭的很。因为莫非,这只赑屃,反而是在睡觉不成?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啊!多到楼花染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对此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转而又想到什么,楼花染对着司半清,“这回你再摸|摸?” 司半清笑看一眼楼花染,倒是没有反驳的直接点头就同意了,想来应该也跟楼花染想到了一处。 楼花染确实这话说的并非信口开河,而是回忆起了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实际从小到大也没少摸过这玩意儿。 主要老古时候就流传下来了一种说法,就是触摸驮着石碑的赑屃,能够为人带来福气皆好运,尤其还是赑屃高昂起的头部位置。如今看来,倒是在司半清的这个世界中,大抵同样也有类似的说法才对。 见这回司半清在已经伸出了手后,半空中的小系统只是随意看着,却并不像先前那样再发表任何的反对意见了,楼花染心知,看来这次总算是找对地方了。 司半清伸出的手倒是真摸,一连在赑屃耷|拉着打瞌睡的石头大脑袋上,轻缓抚过好几圈,才在感觉手中赑屃头首位置似乎开始动了动后,方收回。 楼花染想尖叫,真的真的非常想要在这个时候尖叫出声! 你说没事儿这些雕像石刻什么的,平白整这么邪门究竟有个鸟的意思啊?因为在司半清已经摸过了这只赑屃石座后,特娘的这石头赑屃,它居然真就还自个儿慢慢睁开眼了我擦! 不动声色朝着司半清身后挪蹭了几步,楼花染觉得这种说死不死说活也不活的诡异东西,他是真的打从心底里就很难能够接受得了。还不如纯粹就是一只鬼魂,来的让他更能心中舒坦些。 因为你能想象一双乌幽幽石头眼皮子,正在冲你翻起时的那种那种说不清也道不明心中发毛的感觉吗?楼花染只想表示,他自己现在就在被逼不得不体会这种。 又见喀喀赑屃的粗|长脖颈也在一步一步逐渐抬了起来,喀喀是楼花染的自动配音,皆因该只赑屃昂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僵硬了,像是已经几千几万年都不曾抬起过一样的缓慢滞涩,一瞬只让楼花染感觉自己都已出现了幻听。 说到这里楼花染就又怨念的紧了,你说你不是石头做的吗?所以为啥子这只赑屃的脖子还能随心所欲的收缩后又伸长呢,特么会不会太过鬼扯了?这完全就不合常理啊!旋即继续往司半清身后挪蹭。 只露出小半个上半身和头部,绕过司半清身体一侧仍旧双眼看着那方。到底即便再是害怕,但一定程度的好奇心,楼花染还是想要及时能够满足自己的。 抬起头还睁开眼后的赑屃,滚|圆俩凸起的眼珠子只是在寻到方向以后,直盯着唤醒它的司半清瞧个没完。看在楼花染眼中开始觉得,貌似这只歪着脑袋的石头赑屃,抽|搐一扯自己唇角,真的有些傻不愣登的,让楼花染怀疑它是不是睡了太久年月,而早已睡傻了? 又是片刻过去,长时间保持一动不动姿势的赑屃导致楼花染进一步怀疑现在的它,又是否已经恢复成了个死物的时候,这丫忽然间头才又动了动,让楼花染不得不承认看来它还是个活的 大概对方先前只是一时忘记了自己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应该干什么吧,愣着不动那是正在思考中,只不过思考的时间一不小心用时过长了而已。 于是记起了自己使命的赑屃这就开口说话了,对,它开口说话了,说人话了!楼花染虽没有泪崩,但也已经无力的面部肌肉一瞬间失控到了极点,简其名曰,瘫了。 “汝唤吾,吾,吾阿嚏!”遥遥远远恍恍惚惚,对方打喷嚏的回声长久不绝一直萦绕于长长秘道之中,楼花染,简直囧了个囧。 谁知打完喷嚏以后的赑屃却还十分之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感觉自己得尴尬点儿或者脸红点儿什么的,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的好似丢了大丑,只不过好的一点是,对方不再像先前那样的准备拿腔作势了。 一出口的第一句话,听那意思它是先头起还想咬文嚼字一番?这会儿就已经干脆大白话直接往上怼了,威武霸气的简直不行。 “说吧,什么事儿了?” 楼花染一个没忍住,一下子不小心直接喷出来一声。 倒也并非喷笑,就是简单的没忍住,然后俩嘴皮子那么一抖啊,放出一口嘴里憋着的气而已。不明缘由的,或者还该归结于是被这只实在没啥形象做派的赑屃给刺激亦或惊吓的,毕竟它那口气,是真心怎么听怎么都像个流氓小混混似的。 “嘿?”对方视线一转,甚至还驮着自己背上的石碑脚下挪动了几步,方便自己能够清楚看到基本藏在司半清身后的楼花染模样。上下将楼花染好生打量了一番,这才又是一句,“倒也奇哉妙哉!” 好在没有因为楼花染一瞬的这么个似乎失礼举动而迁怒下来,这只赑屃应该是真的好脾气的厉害。 楼花染不知它到底是看出了自己的什么,才会对自己道出一声奇哉妙哉,在小系统着急催促自己向它快点提要求的时候,楼花染赶紧“我等欲寻秘藏入口处。” 说是在赑屃问话的第一时间,所答的第一句话赑屃无不听从,其它就都不会再理会了,所以一旦答错的话,就再想入塔也只能无门了。 没有听错的话,楼花染大概是真的在自己一句话之后,仿佛听到了赑屃嘴里啧出来一声,无语的他眉眼直抽抽。 “你们这些人啊,怎么老爱往那塔里边跑呢?无趣的紧,还又冷冷清清的。” 楼花染闻言想嚎出一声“可里面有宝贝啊!”,但碍于场合所限,只轻咳了一声以作掩饰。 而那赑屃虽然嘴里是那么个说法,但待重新爬回了自己原位以后,嘟嘟囔囔不知它嘴里又紧接着念叨了些什么,总之楼花染是没听清楚的。看了眼司半清,见他也只是对自己摇头,便知晓这大抵不是该让自己这些人知道的东西了,所以才会没人能够听得懂。 一瞬耳边仿似正在阵阵传来雷电爆闪的噼啪声,惊觉自己浑身汗毛真的瞬间都在开始由于受到某物的牵引而根根倒竖起来时,楼花染脑中只一个不好念头闪过,心想不会吧? 但事实就是,正是这个不会吧! 伴随赑屃口中无法让人辨识的极可能咒术被念出以后,在它身背的石碑前方两米处位置,开始有一圈大约半径同样两米的雷电光柱闪现了出来,无缝连接着秘道的地面与最顶端位置,像是凭空横插|进来一样,未曾破坏到秘道内的任何建筑。 楼花染已经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为何种了,想说现在这好歹还是在建筑物内吧?所以这种地方居然也能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了,甚至还能停留? 不合理,这里的所有一切,似乎都开始愈发变得更加不合理起来了。 然后楼花染便终于搞懂了石碑上所篆刻的那句“以身噬塔”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赑屃眼下正在对着自己等人说出一句,“进去吧。” 那轻飘飘的语气,楼花染只想呵呵笑他一脸。 一旦进去以后,生死都未能知晓,所以哪里就有那么容易了? 可赑屃不理会这些,见楼花染等人只是沉默的沉默,面面相觑的面面相觑,但就是死活一个都不动弹,开始不耐烦了,“嘿我说,你们倒是进也不进?若是不进,我可就直接再把它关了啊?”尤其看着司半清,毕竟司半清才是那个真真正正将他唤醒的人。 虽然小系统已经说了这赑屃一般除了人类的第一个问题和要求以外,对于其它就再也不会理会了,但楼花染依旧在此时试探性的还是多问出一句,“进去以后人会没事?还是有事?” 纠结看着密密麻麻飞窜于光柱内天上地下的那么多汹涌雷电,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专克修真之人的天敌,所以大家自然本能的就会对其多有忌惮了,骨子里的畏惧,倒也并非仅用简短“胆小”一词就足以解释得了的。 只见赑屃笑的这回牙都咧嘴现出来了,楼花染这才想起赑屃起码一点与一般龟类的区别就在于,它至少嘴里是有牙齿一物存在的。 “你觉得有事就有事,而若你自个儿觉着无事了,左右它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把楼花染听的整个云里雾里,实在不明其所云为何。 但跟前的司半清只是略微一想过后,看那情形,竟似已经彻底想通透了,露出一个让楼花染同样不明所以的笑颜来。 “多谢前辈指点。”在这种时候,司半清的态度一直摆的都是挺端正的。 赑屃摇头晃脑,后抬起自己前肢一只肥厚足脚,比划了一下司半清和楼花染,“你与这小娃娃倒也看着顺眼,只希望尔等还能活着再从老夫面前出去为好。”直接已经点明了此塔的危险程度。 赑屃不会看不出司半清等人的真正修为在哪里,所以有此一说,恐怕并非无的放矢。 司半清继续作揖,反身交代无极众人要抱守本心之后,因为雷电光柱一次仅容一人通过,待到最后无极二百人众全部通过时,那会儿塔中不知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何。 “先行清点人数。”司半清沉着吩咐下去,这件事情在眼下才是最为当紧的。 可当无极一名长老不久后上前来报,说是人数足足眨眼间就已消失了十人以后,司半清肃着眉头沉默以对。 楼花染闻言心中明白,恐怕这少下的十人,是再也回不来了,不免感到惋惜。 这雷电光柱其实就好比一人心魔,赑屃先前那句话所说意思便是指,你不在意自能且随它去,可你若计较着紧张将它不放了,那便已然再救晚矣。 一切端看个人定性如何,实力此种,实际本就这回无需被参考在内。不然在楼花染被迫只能独身一人闯关的这种情况下,无疑他,才是最为危险的那个人。 可如今事实却是,成功通过雷电光柱入口处进入九层魂塔第一层的楼花染,始终安然无恙。 终究还是有人不可避免的已经成为了此塔口中亡魂,以身噬了塔,但也好在,只是身噬而非其他。 虽从未想过这次无极一行人中的一部分,竟会是以这种形式死去,但眼下楼花染所能做的,无非祈祷他们的魂魄尚且安好而已。 整顿一下既然已经真正进入了塔中第一层,没有太多时间让大家用来耗费下去,众人各自仅是短暂于入口处的这头,散乱盘坐着调息了一会儿之后,继续结好阵势,便又凝神重新投入到了最主要寻宝之中。 虽说目前楼花染他们这是身处塔中,但其实眼前多到复杂至极的秘道,以及与之相连接的密室却又极其的多。 绕的头晕眼花之际,楼花染反正后来干脆就不再去自己思考和记忆了,只懂得一味紧跟在司半清身后。在楼花染看来,司半清他们的方向感无疑都是极好的,从来不存在迷路一说。 顺顺利利满载满归的扫荡了一圈,大家才又重新回到了最开始他们入口处的附近地方,就这,还也是众人没有将塔中的第一层彻底搬空,或者说实际连人家的大概十分之一都没顺走。 倒也不是众人不想,而是受条件所限,宝贝太多了,他们身上所带的储物囊一类也不能将之全部装得下,还得留待去装以后更高品阶的东西,因为这一层顺下来以后,法宝全部都只停留在最低品阶的法器一类。 楼花染撇过这些不去理会,他目前拧眉实在放心不下的,却是为何一圈逛下来以后,中途平顺到自己等人竟然从未曾受到过一丝半点的考验与阻碍?说好的一层一层闯关呢?又说好的探秘与冒险呢? “啧啧,宿主你这就不懂了吧?”小系统一副高深莫测状。 楼花染抬头,“你又知道了?” 小系统挺挺小胸脯,豪气冲天,“那当然!” 然后就对楼花染开说了,“前头那只赑屃不也已经说过了吗?这塔里无趣的紧,还又冷冷清清。” 楼花染脑瓜快速一个运转之下,“所以你是想要告诉我,那赑屃其实就是这第一层中的守护兽?”不然无所谓进去过的话,赑屃又何来出去一说? 什么叫作渎职,换到现在九层魂塔这只赑屃的身上,楼花染觉得简直不能比之更形象了。 “对头,正是如此。”小系统,“那碑文之下本来是没有石座存在的,不过是蹿出去的赑屃它自己给把人驮了起来,毕竟它喜欢嘛。还有司半清其实一开始找寻的方向也是完全正确的,那根入口用以考验入塔者的光柱,本应该是存在于石兽像前方位置的,不然特意布下的阵法也就没有用了,只不过同样是被闲极无聊的赑屃,大概抽过来当玩意儿的睡醒以后用来打发时间了,之后又忘了重新安放回去。” 越听越是无语的厉害,能随性成这样,楼花染深以为对方也真是奇天下一大葩了。 小系统感叹的点可不在这处,“哎呀呀,不得不说司半清那人,得天垂青也是自有他的缘法,要知道自古以来,同样的大能甚至却连入口之处都找寻不出的闯塔者,也是从来都数不胜数的。” 想到司半清不过思忖半响,就已经自己找寻出了当时那道机关的玄妙,顿时骄傲的楼花染与有荣焉。 看不惯的小系统适时开始泼冷水了,“但这也只是在第一层才能让你们这么得闲,毕竟守护兽偷懒了,再往上啊,哼哼,就有的宿主你们忙了。” 这小破孩一面希望自己和司半清在一起的,另一面却又总会时不时出来言语动作间给楼花染找些不对付,楼花染深觉这也是个熊的,就是不知他自己,究竟感觉自个儿矛盾不矛盾了? “这不是还有你么?” 小系统于是笑的一脸灿烂的感到非常满足了,拍拍胸脯,直锤的仿佛震天响,一声“那是!” 如今看来,这九层魂塔恐怕层级越是往上,里面所藏的宝贝品阶就会越高,这从第一层统一只有法宝中最低阶的法器就能看出。 以及还有一点,“每一层的守护兽就是分别那九子了?”换言之这是他们得与天道宠儿龙子们去争斗一番了,要不要更夸张啊? 现在凡是小系统拥有的已知信息,楼花染在调换出相应查询界面以后,就都可以根据自己想知道的关键词对应进行搜索了,眼下他正忙着翻看龙生九子,到底生的都是哪九子这些?毕竟他只隐约知道那么几个,但并非熟悉全部。顺便还得查一下它们各自的喜好属性。 因为赑屃就是好负重碑,所以当时它才会以那种形态出现,以及给自己可能临时设定了那样的机关。 这还是个性子和善的主,楼花染觉着自己现在尤其需要警醒关注的,还是九子中的哪些是分外脾气暴躁还又不好相与的,重中之重,特别还当属其中性喜杀戮的一类! 小系统看了看楼花染正在忙活的东西,抬头,“下一层是狻猊在看守。” 楼花染一愣,念叨一声“狻猊?就是香炉上会经常端坐着的那只形似狮子的狻猊?” 见小系统点头,如果是这个的话,楼花染停下手中动作,他还是比较熟悉的。盖因各种铜制c金银乃至玉成香炉,一直以来在古玩界都是十分抢手的有价值收藏品,楼花染也没少拍过,所以不可能对此还不知晓。 狻猊,喜烟好坐,所以一般在香炉的顶端是最常见的。只是对此楼花染感到十分费解,“喜烟好坐,这狻猊究竟会在第二层弄出些什么名堂来?”他实在想不出。 小系统掐着腰,闻言仅仅但笑不语,“等会儿去了以后,宿主你就知道了。” 看小系统这模样,不慌不忙的,楼花染认为大概至少在第二层的时候,无极还是会很少概率出人命的。 再者进一步联想到狻猊的其他方面,由于狻猊亦有人言其本就乃是狮子别称,是随佛教一同传入的,因此庙中甚至还会时常便有其佛座出现,可见并非会是那种性喜杀伐的主。 虽不知这个世界的狻猊传说究竟几何,但想必出入应该也不可能会完全南辕北辙。 去到司半清身旁,将这些大概先小声说给了司半清听以后,司半清点着头,表示他已心中有数了。 楼花染最终的猜测是,很可能第二层到时闯关之时,会在烟雾方面他们一行遇到些阻碍与麻烦。因为就像最开始他们曾在地底遇到的那阵迷雾扰乱,这种方法确实在此方面还是很有一定出奇功效的。 但有关于这些,楼花染并没有说给司半清听,终归还是他自己的猜想,楼花染并不准备因此而干扰到司半清他自己的判断。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理解到底还是非常有限的。 在甫一上到塔中第二层,看着周遭弥漫着的几乎众人快连自己脚下之路都辨认不清的白雾袅袅,一种难言的沁脾香味入鼻,倒是一点都不呛人。 楼花染以为自己这是猜对了,不过随后才被证明,其实这只是单纯该层塔中的狻猊自己喜好而已,并不与闯关有着任何关联。 入了二层,楼花染一行脚下只极短暂的在楼口处停留了片刻,之后司半清他们就又好似已经摸准了方向一般,朝着一个既定方向,迈步不停歇走了过去。 中途忽然间,楼花染在惊觉之时,才发现他们竟然已经直接与对面瞬息闪现的耀金色狻猊正对上了眼,它那周身的炫目光芒在这样的白雾缭绕中,实在显得万分夺目刺眼,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如非眼花,楼花染察觉对面的对方,眼下正在半眯着眼龇开嘴角拉扯出一个弧度,仿佛笑着一般。让暗自以为这狻猊应该是一副庄严相的楼花染,不由跟着惊奇愣了愣神。 这只狻猊倒也干脆,直接在出现于楼花染等人面前的时候,口中已经兀自说道了,“闯此塔层,试炼十分简单。” 口中一声吐息,楼花染还什么都没觉察出,一晃眼就被迫发现,好吧,他的周围已经谁都没有剩下了,即便亲近如司半清与伽罗,现在他只有他自己了。 随后狻猊继续的声音幽幽却又清晰异常的传来,楼花染感觉那就好像是正从遥远的某处c但一会儿后却又似乎近到对方正于他耳边倾吐一样,“仅需入了此道迷宫,宫门九九八十一道,吾已随意选出尔中八十一人。”楼花染探寻四周的视线于是收回,盯着自己面前这道不宽但也委实不窄的迷宫入道口瞧个没完,试图想要找出些什么花样来。 “尔等如若于迷宫左右选径之中,期间每一人都能与剩余另外八十人中任意一位相遇一次,再出迷宫,吾便视同尔等此次闯关成功,允尔择选此塔层九十又九件秘宝法器。” 说明已毕,楼花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每一层中,闯塔之人每一行所能事后选择的法宝数量,看来都是有着一定限额的。只不过回忆起在一层的时候他们已经尽量多的把自己能拿的都拿走了再次想要干脆对着躲懒的赑屃深深拜倒了,觉得莫名这货作妖的,还真十分具有喜感。 并且同样也从眼下狻猊的话中知晓到,原来这一层塔中所储藏之宝,均为狻猊口中所谓的秘宝法器。 在法器之前加了“秘宝”二字,楼花染已经懂得恐怕这层之中的法器,本身就会身带诸多别种特性了。换言之用楼花染和小系统一句更直白的话来阐明,便是这些法器,实属法器中的变异种。 掰着自己手指头捋了捋,法宝共分法c灵c仙c神器,恐怕这四类就已经各自分别占据了塔中四层位置,然后再加各品阶的秘宝又另算四层,那么共计九层的此座魂塔已去其八,便还多出来让楼花染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一层了。 对于这方面问道小系统时,小系统不同于往日里的嬉皮笑脸,这回反而面部表情看样子着实扭曲的很,嘴歪眼斜的五官严重变形,最后只含糊回答一句,“还是到时等宿主你爬上最后那层塔以后,咱们再论不迟。” 显然那层塔中的某些东西,想必该是非常棘手的,小系统不预备现在就说出来,徒惹楼花染烦扰。 重新凝神于自己眼前需要办成的这件事情,楼花染搞不明白为何狻猊居然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因为在楼花染看来,不停的穿行其中,只要在最终出去之前成功撞见迷宫中的任何八十人中另外一人,这其实是一件想一想都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 成竹在胸的于狻猊嘹亮吼叫一声后,楼花染与另外虽然狻猊说它是随意选出来,但其实它只是把当时身处无极一行队伍中最前排的那些人都给为图省事划拉了出来的八十人一起,全部启步迈进了这座宏伟迷宫之中。 不知不觉,从小系统给自己报出的时间来算,目前楼花染已经硬是不停穿行于迷宫中有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可是别说迷宫那头的出口处,楼花染甚至期间连任何一人的头发丝儿都没瞅到过。 “这迷宫,究竟得有多大啊?”这时候楼花染才深深开始后悔起自己一开始时候那种天真想法了,认为这狻猊扔给他们的,会是多么简单就能完成的一项任务,着实小瞧了对方。 实际情况却与自己想象大为不同,楼花染甚至想不通为何在这样本该极其有限的地域内,狻猊居然能弄出一座这么规模远超其上的仿佛无限制宏大迷宫来? 听小系统说,这座迷宫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楼花染能够一直以直线穿行的最快速度走去,从四四方方的这头到那头也得足足花去他整整半天的工夫方止,那可是十成十的六个时辰相当于十二个小时啊!才发现这狻猊其实才是真心狠极了的。 先前他们在一层大扫荡的时候,紧走紧看一圈绕下来,也差不离只耗费去了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而已,这可是弯弯绕了好大一圈逛下来的光荣战绩。 现在你竟然又告诉楼花染,噢,感情这第二层东西向或者南北向的塔内仅仅一条直线距离,就已经远远还要比下面第一层塔内的至少四边加起来周长,还要长出去许多了?楼花染想要吐血,不带这么玩儿的好吧! 向来只听说过这一座座高塔都是越往上层,便越是面积得要层层缩小的,还从未听过塔越往下越窄,而越往上反倒越宽了的示例。也不怕一不小心作践的这座畸形高塔给干脆坍塌了去? 想说这个世界的人可真会玩儿,反正楼花染自己已经无力吐槽的快要脑溢血了。 唤出来小系统,楼花染自己一把蹲在迷宫一角的墙边边上,左右如今也没人能看到他这副不雅模样,楼花染非常的肆无忌惮,“我家|宝宝行行好,赶紧的,快大发善心救救你家主子我吧。” 小系统咯咯笑的整个一花枝乱颤,哦,错了,是满身嫩白|嫩白的细滑肥肉乱颤 “哎哟哎哟,”腔调就一诱良为娼的老鸨一样,“这话可是怎么说的了?既然宿主你已经这么苦苦相求了,本宝宝自然也该对你无一不应不是?吼吼吼!” 楼花染搭在膝头的两手忽然间开始犯起痒痒,相互蹭了蹭才强自忍了下来,脸上努力逼着自己挤出一丝笑来,说出口的话也是十分言不由衷,“那可不,我们小系统童鞋多大能耐啊?呵呵,呵呵。” 小系统是个不经夸的,即便他明知楼花染这是多半并非出自真心实意的在夸奖他,无非情势所逼,但依旧志得意满的不行,点头如蒜捣,就差鼻孔都快直接冲上天了。 不过楼花染对他这一番夸奖倒也并没有多亏的慌,小系统瞬间就开始大包大揽的将这回所有事情都点头接了过去。 “我倒是能给宿主你们指路。”说的是“你们”而并非“你”。 “可宿主你也得知道,那狻猊在这个世界中好坐喜烟的习性倒是确实同样没有变化,懒得不怎么愿意走动还专爱嗅品各色奇香亦是如此,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丫从你们那个世界的矜持谦和,到了这个世界就变得闹腾还又爱玩乐的厉害了,虽然它没怎么流露出来。当然也并非他自己要去热闹什么,不过是喜欢自己个儿悠哉悠哉尽看别人笑话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沧元秘境(六) 楼花染又一声, “连你都无法办到?” 对于这方面, 小系统立刻先是阖紧了自己嘴巴, 回答的就远没有那么干脆了。考虑了一阵, 这才,“能出去, 但是时间方面得被拖的很长。” 楼花染也不问他这“很长”到底得有多长了, 反正他已经自己琢磨了以后, 打定心思绝不会选择走这条路了。毕竟显见一定得要比他前头所说那种选择来的更加费事还要费力, 因为他也真心认为, 那狻猊发怒的情形他虽未见, 但恐怕光是想象一下, 就得相当不好招惹了。 现在才一个时辰过去了而已, 楼花染后靠在身后墙体上, 闭眼也不准备再白白浪费自己力气了,只等着时候一到, 再轻轻松松出去。 左右只少了他这么一个让狻猊能够趁机图乐呵的乐子,楼花染私以为这还远不足以达到能触怒狻猊的程度, 那外边儿不还有八十个人呢嘛! 或者还得再刨除司半清一个?因为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 楼花染都不认为司半清会让别人看了他的“丑态”去。 至于狻猊, 它自然是能看到楼花染这样偷懒的状态的, 但正如赑屃已经告知了他的那些话中所言,此时狻猊同样, 也已经对这个人类产生了一定兴趣, 便也就放任着随他去了。 懒洋洋趴下, 两只前爪交叠侧枕于自己头下,狻猊却还一直龇牙笑着,闭眼似要小憩。 这里都是属于它的领域,所以即便它无需自己用双眼去看,仍旧能够清晰感知到这其中所有人的一一动向,很有趣,所以狻猊也想让他们再在自己守护的这一层里,能够尽量多呆上一段时间,否则的话,也不知再往上,直到最顶层的途中以及最后,这些人究竟还能活着再出去几个? 难得热闹了些,狻猊觉得,现在能活的话,就还是让他们尽可能再多活上更长时间吧,终于彻底阖紧了眼。 楼花染这里没有人会来,这是小系统早就已经预测出来的,毕竟迷宫太大,目前八十一人中,就仅仅只有五人已经与另外的别人相遇了,其实这样算下来的话,起码这偶遇的不同十人,只要再自己考虑着凭他们本事从这迷宫之中走出去,剩下便也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少了人扰,楼花染倒是跟狻猊想到了一处,直接卧倒了身子,就也闷头想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虽然他的身体因为有各种丹药管着,所以即便已经在自从进了秘境之后再未睡过任何一觉的情况下,精气神一直以来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楼花染一闲下来,就总会感到一种在心理作用下的身体不对劲。 推测大概还是由于缺觉导致的某种身体记忆犯了瘾,所以机会来的正好,楼花染当然得要好好利用充电一下了。 一觉醒来,塔中没有星辰日月,楼花染不知目前的具体时间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不过小系统倒是主动开了口,“应该可以走了。”也就是差不离,已经一天工夫又是过去了。 楼花染撑起身体先席地而坐了片刻,醒醒神,后便也依言,打起精神重新忙活了起来。 接下来的过程其实并不相当有趣,至少楼花染是这么认为的。 小系统为楼花染指着路,让楼花染将所有它预测已经出不去c或者即便出去也期间遇不到任何人的无极门徒们,期间不经意都给偶遇了一个遍。楼花染只是始终都在按照小系统左转或者右转的指示,随时不停调整自己脚下的步调和所选择的方向行动而已。 但其实这种过程还是相当繁琐的,因为在这迷宫之中,楼花染得要注意一步不能错,否则计算好的路径,就得重新再去规划了。基于此迷宫|内不允许向后转身的规定,所以绕来绕去确实还是相当大一项工程。 然后隔段时间在某处遇到了某人,一番告知对方接下来他行进的方向该是哪边c具体又有多远乃至是左还是右以后,对方记下,楼花染才会又去路遇另外一个人了。 直到反复与自己必须“偶遇”的人已经全部打过了照面,就连司半清也是同样如此。不过司半清属于不需要楼花染去|操心的一类,他本就心中已有了自己打算,所以不可能会出不去。 其实那时候,司半清已经是楼花染最后需要路遇的一人了。他们两个接下来所要走过的出迷宫方向可以说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正常情况来看,他们能够结伴同行,但楼花染并没有选择这么去做。 因为他还需要留到最后。直待迷宫|内的所有人全部都已正确走完了之后,楼花染才能自己功成身退。否则担心万一有人出了岔子,他们就还得浪费精力时间的再来下一趟了。而那时又万一更不幸下一批将入迷宫的人选中没有楼花染的名额,那情景,楼花染简直不敢想象。 之所以现在还要多此一举来见司半清一面,不过缘于楼花染清楚,司半清大概也与自己是同样的想法,不然他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没自己先出去了。所以事情办成了,楼花染就想着需得起码先知会司半清一声,好能让他放心。 不过见这人一直杵在自己身边不动弹,楼花染纳闷了,挑眉“你怎们还留在这儿?” 司半清只是一直面上带笑柔着目光直愣愣看向楼花染,觉得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好看呢?简直百看不厌。闻言启唇,“等你一起。” 楼花染再是脸皮厚,眼下也不得不只觉自己浑身火烧火燎热的厉害,脸上也臊的很。 右手握拳抵在自己唇边,掩饰性的轻咳了几声。好吧,这不像情话的情话,楼花染抬头望天望地就是这会儿不敢望向司半清任何一眼,莫名就让他开始感觉自己害羞的不行。 而从司半清这个方向,眼下虽然只能看到楼花染侧过脸后将将露出的他的小半张不清楚容颜,但即便如此,那逐渐已经被染红到娇艳无比的圆润耳|垂,却在司半清的视线范围内愈加被放大突显了出来。 司半清眼中像是正含|着两簇压抑火苗,热切却又急迫的只顾一直盯着楼花染那里看了,恨不能钻进去一样。觉得那就好像一滴再为甘美不过的琼浆欲滴,猛然间诱|惑的他腹中只觉一股热气,正在汹涌腾起,急待喷发。 喉嗓干痒之际,费力吞咽一番,司半清觉得自己现在身体真的已经变得尤为饥渴难耐了,便也不再强忍。 在那边楼花染终于平复好了自己心情想要回过头来时,不防备一把就已被司半清大力掰扯着,给提到了他的身前。诧异之际,司半清已经使劲托起楼花染的头,将自己因为情|欲而染得双眼有些狰狞的那张脸凑近。 腰身被司半清强硬的一只手臂勒紧,楼花染被迫踮起脚尖努力仰起头,唇上柔软却又肆意正在被人碾压啃食的狂乱感觉,让楼花染一开始还曾因为多少受了些惊而双|唇紧闭,就连气息都只敢混沌紧紧憋着。 待到终于明白了眼下状况,楼花染三十年来都是个尤感自己身体干渴到亟待被狠狠滋润的正常男人,再说以前他们好歹每日还都能在自己房中最起码亲|亲抱抱什么的,可现在自从来到秘境中以后,这种福利就再也无法享受到了,所以谁说楼花染不急迫的?反应过来后,便相当积极的开始拼命回应司半清了,毕竟这么好的解馋机会。 无需司半清再大力将他提起,楼花染已经主动踮起自己脚尖,双臂紧紧环抱在了司半清脖间纠缠不放,司半清将自己的头于是更深压下。 双|唇也大张开,热情想要迎接着司半清。当不久后便与对方的唇|舌如愿亲密翻|搅在一起时,啜|吸与吞咬的滋滋声,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听起来尤为真切,要是有个旁观者的话,估计真得被羞臊的急忙捂脸了。 司半清不再需要将楼花染被迫抬起了,一只得空的右手于是开始四处作乱的揉|捏起楼花染后背肌肉,后不满足隔着一层衣衫,便撩起干脆直接伸进了里面。一寸一寸,仔细描画着楼花染后背每一处线条,时而还大力揉掐揪紧,只是感觉远远不能满足。 直到终于揉|捏到了楼花染翘|臀上,饱满的手|感让司半清不由口中跟着发出享受一声喟叹,双眼微眯,更深将自己舌尖搅紧在了楼花染舌根部位,楼花染受到刺激浑身一颤,口中泄|出几声辨不真切的呜咽。 另一只刚才捏于楼花染下巴处的左手,这会儿也已经被情动不已的司半清慢慢往下游移,最终成功探进了楼花染前方领口,尽情拨|弄揉搓起了里面藏有的那两点诱人红樱,聊以解渴。 当感觉自己臀间被掐进来一指,楼花染已经浑身都绵|软无力了,全靠搂紧在司半清脖间的双手支撑着,才勉强没有倒下,腰间情不自禁的开始扭动。而那时他的双|唇,几乎全部也已被急切的司半清给含|咬进了他的嘴里。 太过舒服的刺激下,楼花染眼角殷|红的沁出几滴泪来,模样看起来愈发让人忍不住垂涎了,司半清只是感觉怎么都要他不够,身前的手下移,探进了楼花染垮裤中。 圈起他那滚烫物件,与自己的揉在一起。身后的几根指尖也同时进的更深了,楼花染迷乱的只剩灼热将自己气息喘出,一副任随君意的惨遭蹂|躏样,却还更加想要更多。 鼓噪的胸膛紧贴在司半清敞开的胸间,口中似有几声破碎有如哭声流泄,似恳求般,别样的魅惑诱人,一阵又一阵挑动着司半清早已处于危险边缘的理智神经,司半清直被刺激的额际青筋根根爆出,恨不能一口将楼花染拆吞入腹。 挤压着楼花染的身体死死抵靠在身后墙上,两人身上滚烫的汗滴滑下,根本再也分不清你我与彼此! 一步踏出后,楼花染和司半清作为五个时辰过去以后才从迷宫中最后走出来的两人,大家本正在那边各自倾倒着苦水,忽然回头之际看到他二人,第一时间便想要兴奋蹿上前去。 不过到底有那眼尖的,一眼就先看到了楼花染红肿不像样的双|唇,一本正经的清咳一声将大家拦下。后此人还不动声色偷摸多瞧了楼花染身旁的司半清好几眼,见司半清也是同样的唇上起码就有异,平白为他那本该清冷的眼中脸上,添了几分烟火气,更加不自在的撇过头去低声偷笑了起来。 冷静下来的无极众门徒眼力见儿从来也都是不差的,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的,于是不久后,望天望地望东西南北,众人视线纷纷有些尴尬的移转开。 以及与此同时,整个塔中二层都开始相继响起此起彼伏的不知究竟是那谁谁,又或谁谁的干咳声了。 好像连带着该塔层的氛围,亦开始变得暧昧灼热了几分,楼花染不得劲儿的揪了揪自己领口,同样视线有些羞赧的不敢看向大家那边。 好在在楼花染和司半清两人走出迷宫后的不久,狻猊也第一时间撤了迷宫并瞬息现身于了众人面前,有了正事可干,这种尴尬情况才被缓解了很多。 不过当事人楼花染现在面部忽然间抽抽的不行却是由于,特么刚才他压根就忘了那迷宫从内到外,都是人家守护兽狻猊的地盘啊我擦!!! 这回是真的天雷加地囧,因为自己和司半清的那些好事,恐怕之前都已经不是被偷|窥c而是被狻猊光明正大的明窥了去,心里纠结成了一堆。 狻猊狮首一昂,楼花染从它面上看不出任何它究竟是对无极一众在迷宫中的表现c以及自己与司半清那出感到满意还是不满意?但狻猊刚现身,甫一说到的事情却并非有关他们闯阵成功一类,而是,“若能得偿所愿,汝愿,当是何种?” 巨大的身形俯首弯下,狻猊将它的大脑袋凑近了楼花染跟前,张口喷出的一缕吐息,楼花染都能真切可闻。不过并非兽类应该有的口中腥臭味,该只狻猊的吐息楼花染也是现在才发现的,原来与这浓厚一直弥漫于塔内的檀香味,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才知原来|经久年月的长时间身体各处都随时处于闻檀识香的状态中,实则狻猊早已被浸染的身体所有部位无一不香了。 甚至可以这样说,狻猊早已经成为了这天上地下一种最为名贵的奇香至宝。 在它身上,世间所有的香料都已被集齐,即使只是随便揪下狻猊的一根|毛发,燃起后,怕也是千万黄金都再换它不得的。 楼花染忍住自己想要扯人家一小撮毛发下来好换钱的邪念冲动,先是因为狻猊问出的这个莫名其妙问题而神情一怔,想了想,这才答道,“嗯,大概只要能好好活着?”不太确定的口吻,是基于楼花染还真没啥宏图大愿。 狻猊不知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楼花染心中所想,楼花染认为这头金毛狮子大概确实可以看透一人的很多,所以本来是它问出的问题,但在楼花染目前已经回答了以后,狻猊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神色外露。 不赞同,不反对,但也同样,更加不会提出自己的疑惑乃至诧异。 狻猊只是一直以来咧开大嘴保持着它那一贯看起来像是一张笑脸的模样,让人参不透。 紧接着,狻猊才又大脑袋转而凑近了司半清跟前,“汝又当如何?”问了司半清同样的问题。 可能考虑到在这种深不可测的神奇生物面前,即便如司半清也是对它颇有些忌惮的,因此不能不答,但也不能答而所言非实。 本该很厌恶别人会对自己心中所想做出任何窥探的司半清眼下,倒是老实第一次直言说出了他的心中最大宏愿,“助我仙门永立不倒!” 楼花染听后一愣。不过考虑到司半清虽对人实际打从心底里冷淡的紧,但其实观他过去为无极不遗余力所做的一切,楼花染认为一定程度上矛盾到这么有人情味的司半清,倒也在自己意料之中。 只是让楼花染依旧不明白的是,该只狻猊到底询问自己与司半清这样的问题,意欲何为?毕竟完全与闯关无关不是吗? 而听完司半清愿望以后的狻猊,整颗如金镀的耀眼巨大脑袋后撤开,四肢也向后重又迈回了它先前所蹲坐的位置,嘴里只道一声,“果然!”视线继续在楼花染和司半清两人身上不定游移了几圈,暂时该只狻猊这回就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但它“果然”的是什么,楼花染依旧不明。 片刻后狻猊才又发了话,在这以前无极的所有人没一个敢随意乱动甚至还开口催促狻猊守护兽的,都也分得清轻重。 “尔等自去便可,但需谨记,只能取走塔中宝物九十又九,多则必得以命相抵。” 楼花染不太懂这所谓的秘宝法器究竟能比最低品阶的法器更加厉害出去多少,又以及其与上一阶的灵器相比当如何?可考虑来考虑去,应该也还不到让人用一命换一件的珍罕地步吧? 于是又知晓了一点,便是狻猊性懒散而又好高雅,顺便附带,大概还矛盾的是个死守条令的刻板家伙。 待目送楼花染一行人的身影已经渐渐隐没于了可以更上一层的塔口位置,狻猊继续保持着自己视线长久的看向那方c而身体半蹲于地的不变姿势,口中却突然对着此层塔内,已经除它自己以外再也别无其他的某处,张口突兀一声,“上来作甚?” 一瞬在狻猊尾音刚落之际,从此层的入塔口附近位置,才忽然间从无到有,闪现出了另外一道身影,“作甚?自是这塔内,如今已经远比那外面还要鲜活上许多了。” 狻猊不赞同的于是摇头,“你真需改改性子了。倘若王父一旦归来,知晓了这些过往此种,必得又将训教于你。” 赑屃最不耐烦别人对它说教,闻言立刻整个身形剧烈摇晃起来,粗|长的脖颈于半空中左右甩摆,巨大的四肢也暴躁的轮番踩踹地面,顿时惊的这二层宝塔,都开始跟着被震颤不断了,像是在以此,来表达它的不满与不喜。 狻猊见状,早就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不免跟着叹了口气。 拿它无法,便也不再继续多说。早知它一直都有此毛病,只是这次距离上次,它俩仿似已经有极长的时间都未曾见过了,所以才在一见之下,狻猊一时疏忽竟刚才暂忘了这件事情而已。 张嘴腹腔下压,狻猊口中一缕缕雾色氤氲被放出。这块渐呈云朵状的雾烟快速升空以后,紧紧顶靠在了二层塔顶位置,好歹才让此层不至于被闹别扭中的赑屃给直接震塌了。 九层魂塔虽是它们父子原本主人所提炼,但到底若是缺了其中它们这些守护兽的分层镇守,在塔主已死的情况下,怕是早已经随即崩塌了。 而王父为去寻主,如今也不在这座塔内,仅留了自己一抹分|身镇守于塔门处,所以它们这九子,如今就真的是责任重大了。 想到现在地上那正翻起自己龟壳作四脚朝天状的赑屃居然是它们长兄,狻猊一直上牵的嘴角终于在此时难得塌了半边,觉得它这老大当的,也实在太过惨不忍睹了,为自己大概感到了些许悲哀吧。 忽然间身体未动,但是眼却不动声色往旁边又侧了侧。狻猊斜睨一眼紧随楼花染一行身后,也快速蹿上了楼去的那一人虚影,什么都没有做,只任凭它去了。 待人已不在,狻猊这才开口,“它那隐身宝物究竟是从何处所得?我竟一开始时,也险些未曾注意它到。” 赑屃闻言,重新翻回了自己身体,注意到了狻猊动作也同样看了一眼尚还遗留在不远处的那阵能量波动,张嘴,“我亦不知。不过此宝原本为我塔中秘宝,而这人你我却又从未见过,想来,不是杀人所得,便是先人所传了。” 头一歪,赑屃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好像只是些废话罢了认为在自家兄弟面前失了自个儿颜面,长嚎了一声,回身迈动它那粗|壮四肢,便要看情形是想朝着楼花染那边也偷摸着继续跟过去了,顺便头也不回的问道,“你可要来?” 狻猊卧趴在原地,垂下眼好似自己即将睡去一样,懒洋洋摇头只答,“既已有你跟去,别层我也呆不自在,还是待到他已入了塔顶,我便再论不迟。” 于是赑屃也不多劝,自行就要离开了,最后重新隐匿身形之前,才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觉如何?” 狻猊这回睁了睁眼,声音轻缓,“甚好。” 赑屃瞬间翘了翘自己短扁的尾巴,看起来因为自家兄弟对他眼光的肯定而正自得不已,乐呵呵离开的身影于是更快了几分,像是对什么正有些迫不及待一般。 而另一头的楼花染一行,不仅不知道这些只在暗地里发生的事情,同时还随即一步一步,开始深刻体会到了究竟何种日子,才是真可谓“水深火热”。 二层以上的塔层,简直其内的守护兽俱都拥有各种让人无力吐槽的恶趣味。 暴力一些的,比如这边大火一不小心弥漫了,或者那边又海水已经泛滥成灾这种,楼花染倒也很是可以接受。 但忽然间又有一层的守护兽,要让楼花染他们所有人轮番给它唱首歌听,美其名曰愉悦愉悦它老人家耳朵是什么鬼? 虽然说,呃,抛开那点子莫须有的自尊心和架子先暂且不谈,楼花染他们只需要这么简单的不管好听难听开开嗓子,之后就能很轻易离开这里确实是件好事,但这种事情 咳咳,楼花染表示自己真不好多说什么了,尤其他居然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脸黑不已的司半清被逼无奈,却还不得不得照唱不误的“美妙”嗓音,继续尴尬的咳嗽几声。 还有另外那谁谁,在深不见底的高高悬崖峭壁间,居然让人陪着你摸瞎子俗称捉迷藏玩儿,究竟还能不能更大丈夫点了? 中途各种被迫无奈的不停危险上蹿下跳,哦,看着一旦落下崖间就再也起不了身的那些不幸人众,好嘛,感情您这是玩儿别人命呢是吧? 楼花染对于以上种种,就只想翻个白眼表示,他已经整个人都快要被这一个一个的奇葩给彻底玩儿坏了! 一路各种精分简直数不胜数,终于楼花染一行在已经将其轮番经历过了一遍之后,才费死费力能够上到塔的最顶层也就是魂塔第九层了。 而果不其然,楼花染一直以来心底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幸发生了。因为这第九层中的守护兽,就只剩下了他最不想要见到的那位睚眦了! 如果说历来古今民间都会将赑屃c狻猊这些当做祥瑞神兽来看待的话,那么无疑,睚眦便得是鼎鼎大名的“凶兽”了。 睚眦,龙首豺身。 在楼花染看来,这位实乃九子之中最为凶残暴戾的主。所谓“睚眦必报”,看看吧,这位的好名声,简直已经被宣扬到了人尽皆知的可怕地步,可见大家对其得有多么忌惮了,楼花染眉头皱的死紧。 偏偏是在闯塔最难的第九层里才会遇到由它看守,直接难上更加加难了。 想必司半清也是知晓其中道理的,在八层闯关已毕之后,没有立即起身先往第九层去,而是命令无极各人都开始抓紧时间先静坐调息一番,于目前相当安全的八层一个角落里。 并非由于这些人需要重新恢复体力法力这种,倘若是此类的话,时间紧张的情况下,由楼花染先出手为他们解决也是很容易的。皆因此塔每过一层,大家的修为也都会伴随出现一定程度的被提升。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四处乱窜的多余法力如果不能被及时很好收回巩固的话,无限制的溢出极容易轻则导致一人修为受损,重则还会危险的心魔瞬起,而心魔不过,非残即死! 大家都是在已经从二层升上了三层以后,才察觉到了这种情况。 原来二层之中,狻猊那喷出的香烟并非对众人全然没有影响的,值得庆幸的是,这种影响非但无害反而非常有益。 与塔底时候,司半清被炼火烧灼后修为对应有所精进是同样的道理,狻猊的香烟入体,也是对修士体与魂的双重淬炼,能助益除楼花染唯一一个没有法力在身的包括司半清在内所有无极人众,修为迅速上涨。 甚至之后的每一层其实都是如此。这九只塔中守护兽,都会根据它们各自所拥有的属性,只要无极众门徒在成功闯关之后还能存活下来,那么便无一不会受其该种能力的庇佑,得到自身修为的很大增长与精进。 但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弊端也是存在的。即是每闯一层,众人就都得耗费一段时间来至少用以巩固他们这些疯狂溢出的多余法力。这在秘境之中本身时间就非常有限的情况下,也确实算得上是坏消息了。 不过即便如此,所有人都不觉浪费,反而认为很值得。 楼花染也终于搞明白了,为何先前小系统会说这座九层魂塔极特别了。因为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这沧元古境之中,并非所有的秘藏之所,一进一出便能为探秘之人带来其自身修为上的这种莫大好处。 反而照着司半清的话来理解,小系统为无极找出的这座九层魂塔,甚至还是古往今来第一处出入就能使人法力上涨的神奇存在。 因为这种好处对楼花染是完全无用的,所以楼花染实际并不多能体会得到像周围无极门人们的那种激动与狂喜。甚至就连无极这次被派进来的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也是同样如此。 但既然司半清也对此非常满意的话,楼花染便也觉得值了。 全员都已准备好了,楼花染当时询问了一下小系统,“目前距离咱们进入秘境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小系统,“已经整十日。” 十日啊,楼花染不由喟叹一声。 就是觉得忙着忙着,不知不觉间,这日子好像就这么都过去了,有些太快。但也由于接下来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就是那只睚眦,而让楼花染恍惚又开始叹息了,好似日子其实也过的着实太慢。 当司半清打头一声“走吧”后,转身领着无极众人就要上到头顶的第九层了,楼花染那会儿的心情,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迈步上前。 之前的八层在传送着楼花染一行往更上层去时,都会出现一个非常便利的传送阵法,可是现在,从八层到九层的入口位置却极特殊。 并不存在任何简易的阵法机关,而是实打实,需要楼花染他们自己去脚下踏踏实实一步又一步走上去,从上下连接着的一道木质楼梯口处。 这种与先前不一样的构造,导致所有人都开始塔还没入,便已颇为身感一种异样氛围了,各自神情也变得多少有些拘谨。 嘎吱嘎吱,到底年代已经远久,所以被踩的木质阶梯相继似是难以承受这么多人的重量般,发出不免让人心悸的刺耳残喘声,让听到的人,直觉自己牙槽都开始跟着发|痒打颤的厉害,纷纷心中捏把汗。 终于陆续全部都已进到了第九层塔内,楼花染在自己甫一跳出的第一时间,便已全情进入了一种谨慎过度的戒备状态中了。 考虑到先前他们在每入新的一层时,首先要去面对的就是该层守护兽这种情况,所以楼花染以为这次也当如此,本就对传说中的凶兽睚眦忌惮不已,在如今已经真正来到了人家地盘上以后,楼花染彻底再不敢有半分放松了,更乃至还心存侥幸。 但这次,却又是不同于先前他们在其他塔层中已经经历过的那些,长久的站定在入口处位置,睚眦却始终没有现身。 好似对于这九层魂塔的最顶层而言,以往楼花染等人经历过的所有经验,都将无法被用到此处一样,陌生的局促感和和对未知的茫然无措,开始在无极眼下仅仅只剩的一百四十多人中,无限度蔓延。 他们在这座魂塔中,共计已经失去了四分之一还要多的战力了。而震惊抬头望去,楼花染面对眼前自己现在所看到的这幅场景,顿时头皮发麻的厉害。 想说这哪里是塔层中该有的构造了?根本两旁就是直通向仿佛远极没有尽头处的,两排埋尸道! 之所以两边会让楼花染感觉像是埋尸道,正是基于这一层目前目所能及的地方,除了一条仅有五米宽的通道c以及通道上方墙壁中嵌着的两排幽暗灯盏以外,剩余无论是通道路面紧挨墙壁两端的墙根处,还是更甚至于在楼花染他们身旁的墙壁上本身,都已被凌|乱摆满了密密麻麻他人的尸身与骸骨。 墙根处的地面上,就只是散乱的尸山在层层堆叠,一直延伸到了最前方遥遥看不见的漆黑最深处,期间完全没有断绝。 也就是地上除了过道中间被空出来一条仅容人通过的空地以外,剩余无一不都铺满了人类的尸体,让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墙壁上,不知以前这里是被存放何物之用留下来的数排横向木质摆架间,现在一眼望过去,亦被同样高高叠放着一层又一层,一具具面上狰狞诡异且又尸身残缺不全的恐怖干尸与骷髅了。 楼花染脸色刷白。不说他了,就连无极这些早已见过不少死人的所有人,眼下见此,都不免被惊了个够呛。 毕竟即便见过死人的,但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干脆就像是被埋在了死人堆中一样,这种场面无论换了谁来看,都得深感不适的同时,还被震惊非常。 难以忍受的捂住自己口鼻,空气中窜来的全都是阵阵腐尸所散发出的年久不散焦臭味儿,楼花染直觉自己胸中犯恶,险些没被直接呛晕过去。 直到一旁的伽罗伸指于楼花染身体几处穴位一阵疾点,后又递到他嘴里让他将一颗药丸吞下,楼花染这才头晕眼花的症状稍微好转。 可即便如此,楼花染仍旧不忍的侧过自己头去。心中也愈发开始感到不安了,觉得这魂塔第九层中,简直可谓危机丛生。 这个下马威,着实给登塔的人下得就有些狠了,楼花染垂于一侧的手,悄无声息揉了揉自己腿软的大|腿一侧。 难道这些人,都是过去已经被睚眦杀死的人吗?考虑到这一点,难怪前几层的那些守护兽们,均会或多或少在他们已经闯关成功了以后,表示出一些宽慰又或惋惜的言辞了。原来它们早已明知自己这一行人的最重要生死关头,终得一天被摆在这里! 看着埋尸道中,间或夹杂着有些极为显眼的尸体存在,让楼花染不想去注意它们都不成。其实并不应该说那是尸体了,应该是装着尸体的棺椁? 旁的死尸骷髅就只是被随意丢弃在了地上或者墙壁摆架上,看上去四仰八叉的,只有极少部分非常特殊。虽不知棺椁内部如何,但至少其中被藏纳的尸体,能够比之外面这些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楼花染认为要好的多了,至少大概能更容易瞑目了。 听旁边白神雪神神叨叨在跟另一年轻人低语着偷摸说些悄悄话,楼花染耳尖,捕捉到了他们嘴里所说的一些只言片语。将有效信息筛选后又重新组合,楼花染也很赞同白神雪的目前某种猜想。 那就是这些棺椁,很显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沧元秘境(七) 而正在这时, 楼花染身旁的司半清忽然发难, 转身便先是朝着一个方向狠狠打出了一掌, 直震的楼梯口那方一时间几乎塌了近半, 还附赠碎石乱飞无数。 楼花染一脸不明所以的呆愣样,同看了几眼司半清打去的方向, 分明在他看来那里什么都没有, 可随即, 却见司半清又是闷声不响的敛眉接连推出数掌, 像是能够清楚看到对方行动的轨迹一样, 沿着他们队伍身后的方向, 自左往右掌气迅猛绕了一个半圆弧度出来, 破坏力相当惊人。 当司半清最后拍出一掌的尽头处, 已经快要挨到无极后方某名弟子附近时, 司半清这才双脚一踏离了原地,旋身飞了出去。 楼花染猜想, 大概对方距离挨着己方已经太近,所以多少司半清都有些担心自己掌风会伤到自己人, 才会有此举动。 想必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因为飞身出去的司半清, 与此同时手中已经迅速抽|出了自己青羽剑。右手执剑, 双眼牢牢盯视着某个方向,还同时左手一个用力下压。 磅礴的法力被汹涌全部击打在了地面上, 司半清脚下石砖开始翻飞而起, 眨眼已经垒叠成了高高一堵严丝合缝的石墙, 死死挡在了司半清与对面之间。 就在楼花染静默以为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时,只见那堵垒起的石墙猛然间却是一颤,像是有什么人正在朝对面大力击打一样,楼花染心中一震,这才总算可以肯定,刚才的对面确实是有东西存在的,并非他们眼见的空无一物。 楼花染猜测并不可能会是睚眦,否则这是在对方的地界上,睚眦又何须这般看情形想要背地里对他们进行算计? 既如此,便只能有唯一一个别的可能性了。 九层魂塔中的守护兽们皆不会干这种龌龊事情,由于不屑,所以楼花染所能想到的,便是此塔中,另外还有旁的人存在! 可能是原本尚还存活于这座塔中的什么人,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另一个,就是跟在自己等人身后|进来的人了。 想到此,立刻浑身一凛。因为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从何时就已跟在了自己一行身后,而其所图又为何? 或者其实对方的目的已经一目了然了,不然闯这一趟秘境岂不白费?不过让楼花染有些恼火的是,“你就是这么看顾的?” 小系统摸|摸自己鼻尖却也不以为意,半仰着头不去看楼花染,“这不你们还没遇着危险吗?对方目前为止也不过暂且先跟着而已。” 楼花染便知,这是小系统确实早已知晓了此人对他们的尾随,不过一直以来没有做声罢了。 这是对方还来不及做什么,就已经被早一步察觉到的司半清给拦下了,可一旦真到了小系统所说那种极危险的境地,自己一行完全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被对方给偷袭了,到时万一无极白死了好些人又当怎么办?恨得牙痒痒。 “你要再这样,先前答应你的条件我也可就要自动作废了啊?” 小系统这才忙了,焦急连连摆手,可见对这个所谓“条件”,得有多么上心了。 “别介啊,真心别介!”后才保证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但凡再遇到你们周围的一丝异样,我立刻上报还不成吗?” 楼花染听后满意了,不过仍旧冷哼一声作为对他的回答。 当楼花染回过头来又问“对方是谁”时,那会儿已经不需要小系统再来作答了,因为后方司半清拍起的那堵高高石墙,已经在几震之下,先是从中间破开了一个大洞,后晃晃悠悠,这才整个自上往下,轰然倒塌了下来。 司半清往后一躲,避过了几块溅落在他附近的石砖碎块。 而楼花染侧身抬眼看去,风骚从后面走出来的那人,除了曾经非常c十分让他觉得辣眼睛的烛九娘以外,还能有谁? 紧抿着唇,楼花染无语至极,又转头看了看对那女人始终冷着一张脸的司半清,开始搞不明白的是,这人到底这一趟来的是为了夺宝呢?还是司半清呢?有些不能肯定了。 毕竟他莫名就是可以清楚感觉得到,这女人对司半清的执念,仿佛还挺深的。 而要问楼花染为什么可以感觉到的话,楼花染只能说他就是有这样一种直觉而已。自认司半清如今乃是他的所有物了,而有人从旁胆敢对其窥伺?楼花染要真全然无感,那才是奇了怪了。 烛九娘甫一现身,也是妖|媚到了不行,简直像连骨头都没有,水蛇腰愣是扭得反正让楼花染大为好奇对方为什么在这么大的扭摆幅度下,脚下走路的重心却还看样子好像十分稳当,且又速度奇快。 一边抬袖半遮面,嘴里娇笑不断,一边烛九娘还似乎又想要靠近司半清的身旁。 只这回她被迫现身的场合实在是太过敏感了,所以司半清眉间一动,怎可能再由着她靠近自己这一方半分?二话不说便已经手中青羽剑划着利芒飞窜了出去,叮叮当当与那边什么都还来不及说的烛九娘缠斗在了一起。 即便只是单对上了青羽剑,但深知其厉害之处的烛九娘,一时之间面上神情也愈发谨慎了几分,不再是先前那种随意之处满满的不正经了。 抽空回头便是冲着司半清像在解释,“哎哟哟,”时不时闪躲着青羽剑的穿刺,却也不见她动作间有多么忙乱,“仙尊,奴家也不过是惦念您的紧,才又折身回来无非想要偷偷多瞧上几眼罢了,好让这今后在见不着的日子里啊,奴家多少也能再有些回忆一番的好念想。可您怎能这般狠心?一上来便要对奴家动粗呢!”说完以后,还一个媚眼朝着司半清甩出,楼花染那个雷啊! 鸡皮疙瘩迅速蹿了一身,恨不能对着司半清赶紧吼上一句,“快戳死那丫的神经病,戳死戳死!”真的是被对方黏黏糊糊的说话时语气,给深深恶心到了。 也不知司半清是否同时也意会了楼花染的此种脑电波,还是他其实也被膈应到了,手中剑指青羽,霎时间青羽剑身剧烈震颤嗡鸣了一声,爆发出耀眼一股巨大能量,不断刺向烛九娘的速度越来越疾,去势也是愈演愈烈。 直到青羽又从烛九娘背后猝不及防飞射过来,在烛九娘看样子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好歹才算是刺到了她一招,眨眼间烛九娘臂上的衣衫被划出一长串横斜大口子,一看就属于很疼的那种。 丝丝浑浊的暗沉色血流涌|出,黑中带着些许红的诡异颜色。 烛九娘手握自己受伤部位,大概这才看出来自己再说任何都已无济于事了,脸上的媚|笑掩下去几分,也才准备看情形真正出手了。 先前还准备至少能有商量的余地的让她再将时间拖上一拖,不过看来司半清打从心底里并不准备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想一想倒也是,如果换作是她的话,烛九娘恐怕自己也不会在事到最后关头,还留着敌手残喘再伺机而动。 可唇边自得一笑,烛九娘心念一声“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毕竟这是一条埋尸道,所以简直不能更合适她在此时此处,动手了。 眼下没有得力手下跟在身旁的烛九娘,倒也不憷无极的人多势众。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她想要,成千上万数也数不尽的乖巧孩儿便会只多不少。 念及此的烛九娘,开始张狂唇|间泄|出一声“咯咯”十分阴森的邪笑,身形逐渐转淡,又要隐匿了她身影的同时,楼花染只见对方指尖已经迅速弹跃出了万千青幽幽鬼火。 鬼火飘忽于只显狭窄逼仄的这条通道内,在无极众人还来不及动作之前,就已经飞快没入了埋尸道中那些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眉心处了。 地下昏暗的埋尸道中,一时间只能听闻那仿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的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被慢慢磨动的声音。以及咔咔,好像骨头转动又或拼接的声音。 见有几具正躺在尸山最顶端的无阻碍骷髅,已经率先仰胸翻坐了起来,无意识先是来回晃动了好几圈它们自己光杆子的细细颈骨,才又握起自己尖尖的指骨攥了攥,发现活动十分自如,似是欢喜般,眉心处被点亮的那盏青幽鬼火一旺。 与此同时,此骷髅人空荡荡的两眼中,也一瞬跟着亮堂堂燃起了两簇幽幽跳动的青焰火苗。 手下一撑,咔哒落地清脆一声响,头骨一歪,这只最先被点活的骷髅人,便已从高高的尸山之上,利落翻跳了下来。 上下牙骨来回磕动发出极其瘆人的不停声响,像是在笑一般,骷髅人又才僵硬的尝试迈动了几下自己双|腿,终于仰头大张开双臂,十分灵活的已能迅猛朝着楼花染一众,飞扑了过来,行动显见已经非常的自如了。 接二连三这种诡异的奇形怪状骷髅与干尸,被不间断从亦是亦不是它们墓穴的地方起出来,楼花染瞬间都能听到自己上下牙在打架的声音了。 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也好物也罢,怎么总喜欢拿别人的魂魄和尸身来玩儿?之前是动不动就抽人魂魄抽人魂魄然后再抽人魂魄的这人那人,现在又是如眼前的烛九娘以及过去的洪霸天那样,鬼宗的人好似疯狂热衷于随时随地“掘人坟墓” 仿佛只要她们自己需要,万千尸兵那都不在话下。 虽说他们修的是鬼道,但到底还在一个“道”中,所以也不怕因此会遭了天谴?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安息了? 楼花染无语的暗自吐槽,实在对他们理解不能,也觉得无法跟这些人再好好玩耍了,妈蛋! 幽幽鬼火全部都已消弥于了过道两旁的尸身之中,魂塔顶层的这条本就诡异非常的埋尸道内,眼下光是周围传来密密麻麻骨头摩擦后的相互碰撞声,听之便已不觉只得让人尤感自己皮紧的厉害了。 尤其过道本就地方有限,现在还又不得不容纳下了成群几乎摩肩擦踵数也数不尽的对面死尸们,楼花染觉得这日子简直不能更糟心了。 于是想当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死尸骷髅中间被重重保护起来的烛九娘就得意了。 妖|媚翘着自己指尖,说出口的话依旧骚|味十足,“所以说嘛,仙尊您方才作甚不愿好言听奴家多一句解释呢?但凡您稍微软和一些,奴家本也是个温柔人儿。” 面对这浪蹄子,楼花染只想立刻拍死她。 就是这种时候了,这丫的都不忘随时随地勾引别人,简直想男人想疯了吧? 如今通往前方的道路早已全部被堵,楼花染他们要想从此通过的话,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硬生生与尸兵们正面对上,强硬打出一条道路来了。 好在虽然尸兵众多,楼花染看着依旧习惯不能,但无极的人只要多看上几眼,也就基本已经都能应对自如了。全托曾经没少跟鬼宗人交手的福,毕竟鬼宗的人历来最爱玩儿的就是这一手了,虽然现在比之过去他们曾经见过的尸群来说,数量方面还要更加多到离谱的程度。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些尸兵的威胁度,基本也就胜在数量方面了。若是单就一具一具没有自己意识的这些死尸实力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强。 成群扑过来自然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但搁在无极现在这一行人的强大阵容面前,也无非就是耗损法力会有些过快罢了。 换作从前,无极的人还会担心一下就这样把自己法力都耗尽的话,之后等再面对其他敌人时,怕就只能再无还手之力了,可如今不同。 到底他们如今已经有了楼花染这么个特殊存在,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们补充着耗损过快的法力,所以无极的人一个个底气十足。 烛九娘刚开始还笑的娇俏自得,可当她接下来远远看着无极的人不过是在他们外面高高撑起一道防护结界,而后里面的人上下翻飞间,已经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把她起出来的尸兵们打的骨头渣都到处乱飞了,可自己这边的尸兵却根本进不到人家结界里面半分,别提当时烛九娘那张脸扭曲的得有多青白难看了。 虽然早就已经听说过一些闲言碎语,提及投靠无极的原魔尊现下拥有了某些独特本事,但一直以来因为烛九娘并未亲见,所以只觉道听途说的这些人,个个不过是在过分夸大其词而已。 没想到先前又在刚入秘境的时候,感觉到了这边非比寻常的强大气息,因此烛九娘才会心急之下,暂且撇开了自己手下,独身摸了过来准备查探一番。却不曾想,正好与自己这次前来秘境中的目标—司半清撞了个正着。 当然世间人人都已把楼花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对他颇有忌惮,烛九娘转头之际,不免也就附带看到了挨着司半清极近的楼花染,念及种种,先出手发出的那枚暗器,其实就是在实实在在试探楼花染的深浅了。 只是一番试探过后,烛九娘心间嗤笑一声,叹一声“果然!” 果然是世人在以讹传讹。 因为就凭如今楼花染这种在身法上已经弱到出奇地步的情形来看,烛九娘笃定对方即便以此为依托有再大的本事,难不成还真能上了天去?就凭他?凭他这副自己分分钟都能随便戳死的羸弱身体?开什么玩笑! 导致终究还是轻忽了楼花染的烛九娘,这一回彻底悲剧了。 只见撑开一方结界的无极众人,就像一道狭长的洪水瀑布正以无人可挡的汹涌气势袭来,眨眼已经穿梭于尸群中,距离自己的位置比之原本已经过半了。 看的脸色又变作铁青的烛九娘,险些仰天就是一句破口大骂,“你特么揍人不费法力啊?你特么张开那么大的结界居然也还不费法力啊?”几度咬着牙强忍,才好歹没有更毁了自己形象。 只不过胸口怄的厉害,烛九娘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发誓以后定要这回结结实实打了自己个大耳刮子的无极好看! 此招不成,烛九娘郁闷了一会儿也就狞笑一声,又有了动作。 反正她本也没准备光靠这一招就能将无极一行彻底打残,低估了楼花染,但却从来没有低估过司半清的实力,以及司半清身后无极第一修仙大门的实力,只是先前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百千尸兵,会这么不经打而已。 本来从之前偷摸跟着上到这魂塔第九层的那一刻起,对于人死后尸体更加敏感的烛九娘,就已经最先注意到了那些尤为打眼的棺椁。 而方才又在一试之下,发现确实一般的尸体都已对自己弹出的鬼火瞬间起了反应,但窜进棺椁之中的那些,却至今仍无动静。由此便可以见得,这些被收殓起来的尸体得有多么特别了,虽不知究竟是因着什么,它们才会如此特别。 但眼下这种情况,特别了才好。因为特别了,看在烛九娘眼中,虽利用起来就要着实费很大力气了,可最终它们无疑也将与那些普通尸兵们的实力,有着天壤之别。 鬼道一定程度上就属于一种相当投机取巧的门道,无论修习之人在修炼过程中c还是对于修炼结果的使用上,更甚至其今后一般的行|事手段上,都会渐渐被染上了这种特色,最擅长以他物为己用,所以现成的便宜买卖,烛九娘怎会不做? 眼见沉沉盯着自己的司半清一行已经又离自己位置更近了几分,感到危机感靠近的烛九娘,回过头来便也不再犹豫,抽手两臂大张,双掌中央,便各现出了一涡雾色风暴正在由小渐大被酝酿而成。 将其飞甩出后,眨眼哐当十数声,雾色风暴席卷着,已经将烛九娘目所能及的十几具棺椁盖,全部都掀翻了开来。直到露出里面居然还保存完好的尸体,甚至有如活人无异! 那雾色风暴开始相继不停分离,最终携着烛九娘早已准备好后又飞快指尖弹出的众多青幽鬼火一起,瞬息各自已经全部从棺椁中尸身的胸口位置隐没了进去。却这些完好尸体的外表处,神奇的并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对方甫一睁眼的刹那,看着从棺椁里面翻坐而起的那些尸体容貌,如果不是对方的面部表情多少都有些僵硬眼神也有些呆滞的话,楼花染一度还真以为,它们其实就是活人无疑。 到底在“辨尸”与“起尸”方面,烛九娘还是很有几分自己本事的,她相中的这些独特尸将,在跳出已经加入了战局以后,其能力相当惊人。 光是打头一白面小生一拳先是直接砸下后,威力已足以将无极这边的结界表面,硬生生砸出一个向内侧凹陷的大坑来了,直至那一块不久后还完全裂开乃至粉碎。 要不是伽罗见状及时作出补救又将大洞给补上的话,说不得,这会儿那白面小生已经又是几拳接连砸下后,整个身体都能一个提气,瞬间从结界被打穿处跳进来了。 伽罗将结界上的大洞及时补起,但是白面小生的一只手臂已经伸了进来,于是这边伽罗也是个不避不让的,干脆还是将结界补在了原位,至于白面小生胳膊伸进来的部分,已经进来了,伽罗傻乎乎的脸上此时因为见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而一瞬隐隐有些兴奋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喜面”顿现。 左右对方是敌人,所以既然是敌人的话,尤其还是在对方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家主上安危的这种情况下,伽罗向来奉行的原则便是有来无回,只见刹那补好的那方结界壁周围,里外到处都已染上了众多黑血。 尤其是在结界里侧! 因着被薄薄一层正常人肉|眼看不见的结界壁补起时,锋利切割下来的白面小生自肘部靠上|位置那只手臂只能掉落在了结界里面,所以结界内|壁沾染的血色要远胜于其外。 血的黏度,较之正常人看起来还要浓稠的多,稀稀拉拉从结界内|壁淌下来的缓慢程度,看的楼花染只觉那黏糊劲儿也真是够了。 大小也是失了一条手臂,所以一般来看算得上是重伤了,但此时倘若你再去多瞧上一眼那结界边上站着的白面小生,虽残了一条手臂,对方的脸上却除了一脸木然外,再也不余其他了。 看来虽然外形再是与人无异,终究死人还是个死人,疼痛这种东西,于它而言早已无缘。 借势,无极一名长老便立即就要掌中打出一道浑厚法力,意欲直指白面小生的头颅位置,像是要摘了对方脑袋。 可那白面小生虽不知疼痛为何物,却显然还是要比周围那种一般性质的普通干尸骷髅们,多了点什么,至少体内尚还保存有了一种名为“本能”的神奇东西。 莫名的危机意识提醒着它,此招十分危险,比之刚刚它已经失去的同样身体一部分来说,还要远远危险的多。所以下意识就是将自己头快速往旁边一撇,无极长老的一招刀风几乎紧贴着对方歪下的脖颈一侧,急速划过。 虽在其上拉开了一道长口子,从里面照旧仍有黑血淌了出来,但不多,显然对方被伤到的伤口极浅。 后该名白面小生撤了自己手臂,不顾断了的那半截,脚下点落间几个飞跳,已经略微远离了结界这一方位置,但狰狞龇起的牙,却还是足够表达出它被触怒后的恼恨与不满了。 双眼一直追随着楼花染等人周身撑起结界的移动而移动,目标片刻不离曾经前后伤到它的罪魁祸首—伽罗与无极那名长老身上。 猫着腰另一手中已经从它腰后方抽|出来一杆铁笔,笔尖像是浸过血,脸上带着随时都准备伺机而动的戒备神色,看的楼花染不由啧啧对其称奇,觉得对方就好像仍旧拥有自己一定程度的智商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以为白面小生的铁笔不过是一种攻击武器,有如司半清他们手中的飞剑,但显然这一次楼花染再度想岔了。 当白面小生剩余一只白净手中执起那杆铁笔时,不想它的笔尖方向,却是转瞬指向了它自己身上。 笔尖飞快绕圆划割之下,已经将白面小生另一条手臂上受伤的创面,又完整切割下了薄薄一小片。 后它才于受伤的剩余上臂|部分,用血浸的笔尖稳稳点下,细细描画出了一竖列不知名的咒文符字,红极刺目。 然后楼花染便亲眼所见,对方断了的那只手臂,重新由内到外又自己快速生长了出来。 震惊看着这一幕,楼花染转而瞄了眼自己脚下路过的地方,那里正静静躺着白面小生半截先前被伽罗切下来的那条手臂,没想到对方铁笔的能力虽与自己的不同,但却同样也能让身体受创的部位转瞬恢复原样。 如果说楼花染的治愈能力其实主要就是一种“恢复”的话,而恢复需要什么?前提条件必须得有原有之物存在,以此才能为基。 那么显而易见,对方铁笔的能力,更贴切想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属于“再生”一类了。 再生之物就本质方面,虽看起来与旧物相似,但其实新生出来的部分,内部构造已经属于另一个与旧物相异的完全不同之体了。 面上一肃,真是棘手啊! 主要还棘手在,这样拥有好像特殊能力的人,目前远不止白面书生这么一个。到底烛九娘起出来的棺椁中实力更上一层楼的尸将,不仅仅白面书生而已,只不过到底白面书生的这种能力,确实最强。 好消息是小系统在此时专门提点了楼花染一点,“其实对方的再生并不是无懈可击的,毕竟不同于你的能力,只要留着一口气在,即便心脏和头颅都被摘了去,也能瞬间恢复。这个白面小生的再生,一旦真正面对身体关键部位被重创的情况,该倒下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只能倒下了。” 顿了顿才又道,“而它刚才的自残,我推测可能是一种使用笔的再生能力时,所需付出的代价。这杆笔颇为邪性,看起来出笔必得见血,还是给谁用见谁血。” 楼花染一顿,“就是所谓的先给你毁了,然后再重塑?” 小系统也觉得奇葩的抽抽着自己眉眼,这种情况,说实话他只听说过,还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所以才称其为“邪性”,毕竟正常的灵物往往不噬主。 将自己头一点,“让司半清把笔完好夺过来,可能不太好控制。我需要进一步收集那杆笔的详细信息,顺便再把它拷贝一份。”小系统两眼因为遇到了新鲜玩意儿,而阵阵正开始闪起光来。 楼花染自然懂他拷贝此笔为的是什么了,只能是被用来添加进自己可用以兑换的兑换库中,“你的兑换库里不是全天下所有至宝都已收集齐了么?怎么这件没有?” 小系统半点不羞愧,“应该这杆笔也是属于这座魂塔中异变出来的,常年被埋没在此处而世间根本无任何人知晓,我又去哪里能给你‘无中生有’?”倒还挺理直气壮的。 可这样一来的话,也即是这杆铁笔在法宝之中,必有其原身了? 楼花染只是这样的想法一出,小系统就已经把他需要的信息自动弹出了一个界面。 “原身乃此笔,奉天笔!本来是处于仙器一阶最末流的一件法宝,毕竟作用很小,只是用来为修为不稳的人防身之用。只要在一人身体上写下相对应的咒符,可保一定时间内某修士不会因为一时的境界不稳,而伤了身体与元气。” 楼花染恍然大悟。 就比如先前司半清他们曾由于闯塔成功导致了各自体内法力的过多溢散一样,虽属于修为上的一种提升,但到底当时大家都处于一种非常不稳定还又危险的状态中,而如果当时把这种笔给每个人使用的话,此笔会助其把由于无法及时巩固修为所带来的对身体以及境界各方面伤害,降到最低,等同于不痛不痒。 不过这种到底还属于暂时的压制,之后用过此法的修士们,时间充裕了还是得该怎么巩固就怎么巩固的。 之所以楼花染对这杆笔没有多大印象,皆因此笔功用实在有些鸡肋,虽说关键时刻确实有它在身会很便利,便利到关乎一命的存活与否,但到底这种会需要用到它的时刻很少很少,且还完全对于楼花染而言无用,楼花染才会没有对它过多注意。 可又说了,即使更早忆起了它的存在,楼花染先前时候也不会把奉天笔兑换出来给无极众人使用的。 此笔笔尖一出一收,就是已经用过了一次,即笔尖连贯不停顿的情况下,一人使用一次,便代表楼花染得兑换一支这样的笔出来了,谁让它是一次性的? 而批量要供无极这么多人在闯过了那么多层塔以后每人数次使用的话,动则就得数百乃至奉天笔还以千计!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奉天笔再是属于仙器品阶的末流法宝,到底它也还属仙器一阶范围内,用以兑换的点数最低值早已被注定。 想象一下那种庞大的基础点数值一旦被叠加在一起,楼花染扯了扯嘴角,任他再是富有,也着实支付不过来啊? 而让楼花染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眼下白面书生手中异变如此厉害的这杆铁笔,竟然原身就是此种奉天笔? 错愕仰头看了看这座魂塔的塔顶,实在越来越好奇,该座九层魂塔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强大存在了! 因为无疑经过这种异变之后,楼花染认为这杆笔尖浸血铁笔的实际品阶,恐怕已经可以与那些少数的神器相媲美了。 而为何这支笔会异变的这么厉害,皆因其原身,被长年放置在了这座魂塔内。所以若论缘由追溯的话,实际还是此塔的功劳。 而这,仅仅只是此笔被放置在了此处而已,再没有其他庞因,所以你说奇也不奇? 顺便又一想到这名白面书生即便已经手执了这么强大一件宝物,可既然他眼下已确实身死,那就代表着,他其实最终还是没能敌得过与睚眦相斗的。 虽然小系统再三保证他能带自己等人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但现在楼花染开始不知的是,这些“等人”中除了自己与司半清并伽罗三人以外,另还能同时包括进去无极的多少人?心中坠得沉甸甸,楼花染一时沉默了下来。 不过事已至此,楼花染还是决定能保多少,就尽自己最大可能现在以及以后去保他们多少。秘境之中处处都有身陨的危险,这是大家早在一早进这里之前,就已铭记于心的,所以尽人事听天命,楼花染眼下着忙的是,由于身上使命重大,所以像是提前预感到了什么一样,他已经深深开始为自己储存的基础点感到告急了。 那边当十数名棺椁中的尸将被点活以后,烛九娘配合着对方诡异的身法,一时之间还又从自己双掌之中,道道同时喷发出了阵阵模糊人视野的白色烟雾。 不久后这些烟雾盘旋着悠悠上升,一层一层从被挤满的塔顶开始,之后的又逐渐下沉补充,直到此条通道内目所能及全部都已布满了浓厚白雾缭绕,白面书生并另外一些棺椁中难对付的尸将一起,身形被牢牢掩埋在了周围这阵遍布的浓雾中。 甚至楼花染他们连烛九娘的身影也再看不到了,耳边只难辨方向的,似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对方的大笑声。 结界周围哐哐被砸的剧烈声响越来越大,似乎随时都有被破的危险,可浓雾之下,无极的所有人甚至连这种响动究竟是被何处的何人所为都看不清楚,就更遑论进一步的应对之策了。 在此情况下,司半清冷哼一声将袖一甩,脚下踏出此方无极防御结界的同时,头也不回一声,“唤一面玄天镜出来。” 不用去看,楼花染都能知道对方这话是对谁说的了,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因此片刻不犹豫,即便玄天镜乃是神器品阶的法宝,楼花染也丝毫不觉肉痛的快速点开界面兑了一件出来,甚至都不去问司半清到底要用这面玄天镜来干什么? 楼花染所兑换的宝物另一便利之处就在于,它们都是无主物,所以不管是谁拿到手以后,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除非楼花染为了这么个一次性东西,再愿意劳师动众的多戳几点自己血出来,通通将其还没什么大用的血契了。 于是司半清玄天镜一到手,双手上下合抱斗大的玄天镜于自己胸前正中,合力击打后,又一手将其拍升到半空中,继而两手同时剑指齐出,指尖横向相对于自己额间方位,口中念着咒,双眼紧阖。 待法咒完全念完,这才横对的剑指指尖又开始快速朝额际两端左右分别大力拉开,当司半清眉心处已经隐隐有一簇小小闪电光纹瞬间闪现的时候,瞬间司半清与此同时双眼骤然大睁,寒凉的瞳仁深处,道道金光流|溢而过,司半清启唇口中厉喝一声“镜开!” 只见在司半清一番动作后,正好此时自高空回落到了司半清眼前与他双眼齐高的那面玄天镜金色镜面,同司半清眼中的流|溢金光相互映照着,就连他额间那簇闪电光纹也开始朝着镜中流窜过去,霎时玄天镜镜身定于原位上下先是翻转不断,后才周身金芒大盛之际,翻飞旋转间已经眨眼又是分|身出了无数同样大小的玄天镜来。 不过当然,分出的这些实际只是虚影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沧元秘境(八) 烟雾被飞快从四面八方吸入了玄天镜中, 所携之势甚猛, 自然身处这种环境中的楼花染也好旁人也罢, 才会感觉自己仿如亲临了一场风暴过境一般的身不能由己。 当所有雾霭霭的厚重浓烟已被全部吸进了玄天镜中以后, 楼花染转眼看到间隔开的半数玄天镜虚影,深黝敞开的洞口才又逐渐阖紧, 恢复成了它们完好无损的状态。而另外半数依旧没有变换回来, 像是还在随时戒备着烛九娘的同一招一样。 之后楼花染才知道, 原来恢复的这些是另外还有功用。 绵延的此条通道内, 此时又在司半清双掌相合击拍一声后, 随着他口中“天地玄黄, 启!” 众人只见半空中洞口合拢的镜面虚影, 开始随着接下来司半清口中不知又在快速诵读的何种咒语, 而立于原地高速旋转了起来。 直到最后咔哒, 一瞬忽然间全部停止,那时这些虚影的金色绘纹镜背, 相对而立正对着过道中央,并一瞬好似找准了目标一样, 全部或左或右, 向下呈一定角度下俯。 “闭眼!”听到司半清这样一声吼, 楼花染和无极的所有人下意识身体先听了令, 毫不犹豫全部脑子都没过的就已依言而行了。 然后楼花染才知晓为何司半清此刻会专门这么刻意的提醒他们这样一句了,而以前从未有过。 小系统显得很兴奋, 这会儿趴在楼花染耳边, “宿主宿主你快睁眼, 已经给你做好了防护,不看你绝对会后悔的。” 楼花染闻言,先是试探性的一只眼稍微浅浅睁开一条缝,但另一只依旧紧闭。 察觉自己眼前不知何时已经被小系统装备上了一副像是透明防护镜类的装备,想必这也是别人看不见的,小系统还不至于连这点智商都没有。知道自己确实是安全的,楼花染这才两眼全然放心睁了开来。 然后他震惊只见,从玄天镜的绘纹镜背中,正在由近及远,面面射|出道道耀眼像是百兽嘶鸣腾跃的若隐若现金色光纹来,目标基本统一直指已经牢牢被它们锁定住的烛九娘那只鬼女了,少数奔向了周围依旧可以活动的那些死尸们。 烛九娘其实之前在甫一听闻司半清手中竟然能有玄天镜存在时,就已本能的心中对他或者说是对它!畏惧不已了。但到底从未听说过这世上还出世过这样一面几乎专克自己鬼宗的神器,所以还存有些侥幸心理。 指尖哆嗦着但又试图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唇|间尽量牵起些笑,念道“不可能的,不可能”。 还开始自我安慰,“大概这是司半清终于也用上了不入流的手段,难道想要借此来吓退自己?” 觉得对方无非就是在咋呼她而已,想要轻松借此击退自己。因为如果不这么想的话,烛九娘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在这魂塔内,她现在是上上不得c下又下不去,就连躲藏和逃离都没得可选,所以她无法转身回头,甚至脚下都不懂自己再该朝着哪个方向挪动。 只能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当真的看到从无极结界中被扔向了司半清手中已经现形的那面玄天镜时,烛九娘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肝胆俱裂,被骇的神魂都隐有不稳之兆。 刺痛的尖叫声猝不及防的无意识被喊叫出口,烛九娘却也再顾不得其他,只能尽自己最大可能,不停一具具指挥着更多通道中自己手下的尸兵尸将们,开始源源不断的层层挡在自己身前,即便她心知,就算她已毫不吝惜的将自己极度喜爱的这些难得尸将们也用上了,但这样也不过收效甚微而已。 可她没的选,为了这一刻能侥幸活下去,她没得选。 一具又一具含|着戾气与邪气的死尸被瞬间打散成了齑粉,那夸张的遍布金光,对于无极人而言除了太过刺目使得他们需得双眼避让一些以外,实际照在身上不仅暖洋洋,还更加能为大家治愈伤处c以及填补他们受损的体内经脉,但反之对于烛九娘这边而言,简直就是要她老命的“鬼见愁”了! 终于烛九娘身前最后一道屏障——那名被她挡在身前的铁笔白面小生,也歇斯底里疯狂抓挠着自己血肉乱|淌的面孔,同样不可避免只能无力抵挡的彻底化作一阵飞灰以后,烛九娘口中惊惧不已的尖叫声,一时间癫狂到直震得楼花染感觉自己心跳都瞬间跟着受惊,而紊乱了许多。 楼花染全程木着一张脸,看着烛九娘身上那层美艳的绝色皮囊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被金光烧灼到了身肉腐烂的可怖程度,像是传说中的画皮,姣好的皮囊下,包裹着的实质不过一具枯败狰狞的白骨而已。 对方无措向前大张开双臂,看起来好像是在拥抱朝她喷涌而去的那些天敌金光,但实际楼花染知道,烛九娘不过是在推拒抵挡,可惜无法遂愿。 顶着这副糜肉乱掉的造型,就连烛九娘那一头本来再是让人见之便心喜不已的鸦羽青丝,此刻也乱糟糟已经秃了一半,半面美人半面枯骨,那情形,真是说不出的倒人胃口。 但不停按耐着,楼花染还是没有选择撇开自己头去。毕竟除此难看情形外,楼花染更加惊奇能够看到的,却是从镜背中被投放出的,那百兽飞腾的瑰丽场景。 仿佛全天下他所知道不知道的神兽圣兽都已在此现了形,萦绕于半空中,或飞旋高鸣,或俯冲吐息,以一只展翅看起来极为炫目的朱雀火鸟为首。 想必小系统本心想让楼花染看的,也就是这么一幅场景,楼花染屏气凝神,面对此种奇景,甚至一度连喘气一下都不敢,害怕会惊到这些天地间奇兽们的齐聚一堂。 那边烛九娘的身形还在被灼烧着不停消融,而自然,她的凄惨悲鸣与尖叫声,也一声更甚一声。直到最后一切戛然而止,周围只能听得到那清越高亢的百兽鸣叫,楼花染放眼去看,却哪里还能再看有烛九娘的身影?不过金光大盛下的荡然无存而已! 此时即便楼花染有着护目镜遮于自己眼前,依旧再无法随心所欲的直视前方那幕情景了,实在太过刺亮。 最后抬手遮眼之际,他所看到的,不过是那鬼女在金光下,显得昏暗连面目都辨识不清的身形,被完全吞噬了个干净。 楼花染舒口气,为自己这方居然奇迹的这次在烛九娘手下没有一人折损。 周围再也听不到烛九娘的任何声响了,耀眼的金光这才开始阵阵消散,但以那只火凤为首的百兽镜中绘纹,却始终没有归镜。 楼花染看向司半清,见司半清看着它们也瞬间眉间似是一蹙,便知大概这是真的镜中百兽有些失控了。 毕竟它们千万年间都不一定能有机会出来晃荡一圈,这些楼花染也是方才才从小系统的口中得知的。 这玄天镜虽说乃神器,但神就神在,它镜内被关押着的天地神兽圣兽可供镜主唤出并支配,实际这面玄天镜本身并无甚出奇,要说唯一一点,大概也就奇在它是专被造出来可以关住这些奇兽们的类似一座监牢而已,因此在此方面,可以说天下再无一物能出其右。 不防备间,当为首金纹朱雀向四周环顾一圈后,伸长脖颈,燃着烈焰的璀璨双眸最终还是重又转回到了楼花染这方时,楼花染下意识先是一惊,琢磨着怎么着对方也是神兽吧?所以大概不可能会平白无故上来就将自己好一通蹂|躏作践?但也只是大概。 不明对方性情喜好,因此楼花染并不能对自己这个带有很多侥幸皆逃避心思的猜想十分肯定。尤其还是在,他看到了这百兽中大约可能也许?有许多他打从心底里并不想要见到的兽类,比如与难对付的睚眦一样,亦有凶兽之名在身的“饕餮”! 那凶名简直天上地下人妖仙魔无一不惧!一定程度上,楼花染甚至认为饕餮是比睚眦还要难对付的一类,毕竟睚眦虽然素有凶名,但与饕餮这种真正传说中的四大凶之一相比的话,楼花染扯了扯嘴角,他就只想呵呵了。 所以长时间和这种古物凶兽关在一起,楼花染不太能肯定这朱雀现如今,到底性子有没有也被传染到嗜血狂暴的程度,而失了其原有圣名? 且还不说现在那边的饕餮嘴里,楼花染不太懂对方在吃什么,但血物混杂着其它,楼花染只要知道对方正在不断嚼咬着它那血盆虎牙,嘎嘣儿脆“进食”着某物就对了! 再加跟着眨眼已经飞到自己面前的朱雀,饕餮眼下也迈着它那人面羊身下散漫却又快速的步调,一同来到了楼花染跟前,口中露出狰狞长到外面的尖长寒牙,身上一股子血腥气,俯身凑近楼花染。 你说楼花染在这种情况下能不提心吊胆吗?简直吓尿了好吧? 可他还不能露了怯,因为按照惯例来讲,楼花染深觉往往在自己这样做的下一刻,迎接他的就得是他被瞬间炮灰的终途了。 以及身后那么多无极人众还在看着,楼花染tnnd不得不继续揣着装着啊 感觉脖间凉风飕飕,总有一种自己即将被尸首分家感觉的楼花染,僵硬的略微抬起头,然后就在更加看到对方虽形似人手c但尖利指甲缝中露出的几丝黑红残留物时,楼花染心里那个苦啊,也憷的不行! 真心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滴人家了,现在才得去面对这种无言的人生危机? 饕餮口中嘎吱嘎吱的声音,楼花染一边近距离听着,一边一股电流直从脚底心登时蹿上了他的脑门,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位牙口尚还十分利索的老人家,这是已经在嚼他口中剩下的咯牙骨头渣了吧?啊啊??? 就近站在楼花染身边的伽罗见状,毫不犹豫瞬间闪步挡在了楼花染身前。但从来眼中看不进任何一物的饕餮对此,眼都不眨头都不带转的,抬起巴掌一只大手随意挥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呸!”脑袋忽然间抽抽只这样想的楼花染,赶紧将自己这种十分不吉利的念头给挥散。 而那时,伽罗挡起双臂,全身的劲力尚还来不及被提起,轰隆一声,他身后的墙壁一侧,已经被深深凿出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大坑来。 要问大坑从何而来,除了是被一巴掌拍飞之的伽罗用自己巨大但在饕餮眼前也就如蝼蚁的虬扎 肉体砸出来的以外,还能因何? 双方实力对比一番,无疑乃毁灭对蚊叮。 于是楼花染感觉自己脑仁又开始疼了,额角绷紧的厉害,待要回头去察看一番伽罗的伤势,却忽然袍袖向后翻飞间,楼花染就连自己头发丝都被吹倒了起来,瞬间活动受阻。 迎着这股刹那出现的疾风半眯着眼,楼花染尤其戒备一动不动重又盯视起了自己身前正在扇飞长长羽翅的耀眼朱雀。看起来对方至少并不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主,不过刚才他的才一转头而已,这只朱雀就已在清越鸣叫一声后,有了眼下这样似警告的动作发出。 正当楼花染心中越来越紧张时,司半清也总算来得及赶到了他的身边。手中轻扯一带,楼花染只觉周围景色似乎旋转了一瞬,然后再回神,他就已经被严密护到了距离自己刚才所占位置更靠后两步的司半清身后了。 顿时有了安全感,楼花染掌中于身侧反转推|送,既然暂且安全了,那么不管伤重伤轻,还是先行治好伽罗才最当紧。 而在治疗的过程中楼花染察觉到,看来伽罗的伤势确实不算致命但也着实不轻了,因为他医治起来并不轻松,耗时较长。而这,才不过是拜饕餮的随意一掌所赐,心弦愈发绷紧。 直待伽罗将口中一滩污血吐出,他平时傻里傻气的双眼,也此刻怒目瞪向了饕餮那边,抬手擦拭着嘴角,伽罗从墙壁中站起,重新走回了楼花染身边一侧,对此,这回饕餮倒是再无更多反应了。 楼花染先前悬着的心稍稳,深觉这些这兽那兽的,实在忒不讲理,居然屁都不放一个就直接先动起了手来,本就对那饕餮不怎么好的印象,这会儿更是跌到了谷底。 折回头又见,大概司半清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 因为刚才是饕餮对伽罗出得手,大概嫌他碍事,这会儿看样子又换作朱雀嫌弃司半清了。羽翅一扇,右翼眼见就快要擦到司半清脸上了,司半清青羽都已紧握在手,看起来是准备直面接下对方这一招了,可出乎意料的是,又一阵疾风掠过后,被迫停于司半清脸侧几毫米处的朱雀那只羽尖,到底还是没能最终成功划拉到司半清脸上。 楼花染难以置信看着出手挡下朱雀这一攻击的,竟然是它旁边的饕餮?又探头瞄了眼司半清,复继续难以置信,仰头望了望天,不得不说今天这日子,还真是邪门儿的很哈? 对于饕餮的擅自出手,朱雀璀璨双眸一转间,这回口中发出的再不是一直以来楼花染他们只能听到的那种清越鸣叫声了,而是口吐人语,“有病?” 楼花染险些厥倒,实在没想到这传说中华丽而又高贵的朱雀,眼下一开口,说出的竟会是这样的话。 而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饕餮这货更绝,那睥睨傲娇的小眼神一个转眼飞甩,高昂头颅,最后高高在上回给朱雀的,不过极简单的“呵呵”二字。 呵呵?嗯,呵呵! 楼花染不停抽|搐着眉峰,遂更加跟着只想呵呵了。一定意义上来说,极其想给饕餮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鄙视回言点个赞,“高,实在是高。”因为你看,那边朱雀一瞬双眸之中蕴含的金焰,都已烧得更旺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某个问题吗? 只不过朱雀与饕餮之间这样浑不在意的“回敬”对方,又是如此干脆利落的不客气暗含机锋,导致楼花染开始感觉自己三观瞬间碎了一地。 好像有种,该怎么说呢?就是自己仿佛正被人从远距离遥不可及的某个高度,转瞬重新拉回了普世凡尘中一般,理想与现实重又交汇,眼前身份以及武力值爆表的这两只再加其身后一群,因为两兽的这么两句俗气非常的针锋相对,貌似让楼花染觉得它们再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且还神圣难以接近了。 毕竟你看,对方也是会用大白话直接骂人的平常存在而已虽难以置信,但楼花染怀揣着自己那颗受惊的小心脏,还是十分无语的不得不正视了这个事实,所以说,古人诚不欺我这种,楼花染扯了扯嘴角,简直扯淡! 继续只听饕餮又一句,“这人我要了。”那语气,不可谓不霸气,也十分理所当然。好像司半清压根就没有所谓的人身自由一般,所有选择的主导权都在对方手中,或者一句话间。 楼花染心又立刻提了起来,皆因这家伙实打实天生就一吃货,担心此刻对方听言想要预定司半清的缘由,可能是基于它想要用司半清来打打牙祭啥的。 心尖抖个不停,精神头前所未有的清明,楼花染赶紧抓出来小系统好一通对他逼问相加。 “怎么回事,你这东西还带自己个儿随便暴走的?” 小系统习惯性将自己两手一摊,十分无所谓道,“又没怎么样?” 楼花染气结指着伽罗,见状小系统双肩一耷|拉,“好吧,只能说那是个意外。”随后,“据我观测,擅自跑出来的它们并不会对无极造成任何生命威胁,其实说白了,被关百兽只是需要一个能离开牢笼的媒介而已。” 楼花染觉得自己好像能摸着一点门道了,但还是问“什么意思?”,因为他需要一个明确答案。 小系统,“意思就是指,朱雀它们想要进行择主。所以在眼下这种选择性极其有限的情况下,根据刚才它们的表现来看,大概选择人就只能是在你c或者司半清之间了,并不是为了跟你们打上一场甚至还对抗。” 楼花染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应验感,但让他不明白的是,“不是说玄天镜是能关押它们的唯一监牢?既如此,又为何能在现在自由逃脱?” 对此,小系统噘嘴吹着口哨,望天望地就是有意识的避开与楼花染对视,于是楼花染隐忍的眉角抽|搐着,已经知道大概又与这丫的有关系了,不然他心虚个屁? 见楼花染敛眉始终沉着眼,小系统看了看对方脸色,最后尴尬的还是轻咳一声后,选择主动老实交代了。 “嗯,其实吧,历来玄天镜的现世应该是每一世界只有一面的,你现在也知道这面玄天镜实乃神器中的顶尖了,其它神器都不能与之相比,所以每逢出世,世间便会对其争抢不断。在辗转多人之手以后,经手的人很多,这就意味着里面的百兽可以从中慢慢拣选出自己真正想要跟随的最终一位主人,但现在” 小系统也是比较纠结的,“你这面玄天镜在只能使用这么一次的情况下,一个世界从始初到终结,仅能现世一面玄天镜,相当于这次在这里玄天镜已经被你们使用过了,那么今后在这个世间,将再不可能出现另一面玄天镜。于朱雀百兽而言,这就只能是唯一一次它们可以得见光明的机会了,所以无论愿不愿意,它们都得想方设法将之抓紧。” 继续,“玄天镜之所以能够关得住百兽,唯一交换条件就是,它们拥有一次随时可以自行择主的机会,相当于把选择主人的主动权,完全交换到了镜中百兽手中,而不像其他法宝那样,滴血认主的主动方,从来都在人类一面,法宝纯粹被动。既然已经拥有了择主方面的完全主动权,那么百兽在择主的一定时限内,可以不遵镜令,但这个时限,也仅限半个时辰而已,有且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这还真是虽然只是半个时辰,但要知道被关押着的这些百兽那能耐,光凭这么一段时间,就足以把它们看不顺眼的世间所有通通毁灭了,真也不知究竟是谁人与百兽做出的这笔交易,楼花染相当无语。 “如果自愿选择了开始择主,但又到期未能及时确定的话,相当于择主失败,后果比较严重,玄天镜会彻底的重新关闭,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若能够择主成功,日后遵照主令,百兽再见天日也实属正常,甚至遇到个随便点儿的,它们天天出去溜达不回玄天镜中,也是很有可能的。” 小系统两手一摊,“所以你看,对于朱雀百兽而言,最为有利且还合理的选择,当然是现在就在此处,选择你们之中的某人成为主人了?” 小系统没有说消失以后百兽会去哪里,但楼花染已经自己能够想象到了,一个世界现世一面,恐怕与这个世界的机缘断尽以后,它们还可以继续流转到另外一个世界,相当于朱雀百兽虽然这一次失败了,但实际上,身后还是留有另一条后路的。 小系统之所以推测它们现在就会着急择主的原因,可能还在于百兽已经等不及了,由此看来,这面玄天镜中被关押着的它们,着实身处黑暗日久。 点开自己的兑换界面翻看了一下,楼花染发现就连这其中的玄天镜那一栏,也已变成了沉沉的,暗灰色,而不像是别的法宝那样图标亮起了。用手点了以后也没任何反应,抬头,“像这样性质的法宝,世间另外还有多少?” 不清不楚的话语,可小系统能够秒懂楼花染的意思,拍着胸脯跟他保证,“放心放心,用一次以后再也兑换不出来的法宝,这世间就只存在玄天镜这么一种而已,其它无限制无限制。” 可楼花染怀疑瞅着小系统,总觉得这丫现在再来这样说,真心相当不靠谱。察觉到楼花染这种心理的小系统,内心也是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还觉得自己相当吃亏! 暗搓搓又开始掰着指头不知算起了什么来,毕竟现在看来这些骚|动的野兽们是真的要选择择主了,为了它们今后的幸福,这样一来楼花染不过才是花了小小一笔兑换基础点就能换来这么好的永生福利,小系统深觉他这本简直亏大发了,绝对是不甘心的。 顺便仰头,天道那家伙居然敢借自己的手,让这样现世便必得引起无尽血雨纷争的可怕法宝真正出世?气的牙痒! 不知日后为了洗清这样数量庞大的加身善恶值,自己得劳心劳力白干活多少多少年了?一时间更加恨到不行。 而楼花染也是之后方才知晓,原来灵性尤其高的法宝,在小系统的兑换界面中为了避免它们有朝一日会引来像现在玄天镜的这种混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沧元秘境(九) 而小系统之所以还至少留给了楼花染总点数的三分之一, 其实并非大发善心, 皆因楼花染以后在这危机丛生的秘境中行走, 势必出于生命安全方面的考虑总会用到各种兑换法宝, 这才咬着牙没有彻底将楼花染洗劫一空的。可以想见如果这时候的楼花染不是在危险的秘境中而是外面平常世界的话,估计他所面临的, 就得是兑换库中一个子儿都不剩的局面了。 那边的朱雀与饕餮还在龇牙瞪眼的紧张对峙, 这边司半清架起的剑没有收回, 冷淡倒是道出一句, “本尊来去, 向由本尊自己决定。” 非常突兀, 又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 楼花染诧异揪了揪司半清衣袖, 懊恼于为何这时间的司半清, 居然会忽然变得这么没有眼色,没看那边对峙的两只, 已经尖爪和利齿都统一对向了他吗?无奈扶额。 可楼花染却不知,精于算计的司半清现如今之所以会这样做, 自然是有他自己某方面考量的。并非不想将这些助力收归自己麾下, 而是谁为主谁为仆, 需得此刻就明晰划分开来, 他司半清可不准备仅仅只是当当别人手中的傀儡任人摆布,否则的话, 宁肯弃之不用, 即便要他的命, 仅此而已。 朱雀本是冲向饕餮的利爪因为楼花染的突然发声一度转向了司半清,表情若有所思中,又似乎有些震惊乃至审视,不久后,嘴中嗤笑一声。 司半清没有动作,朱雀身旁同样不满看向司半清的饕餮已经愈发怒不可遏了,由于朱雀这种赤|裸裸对它的嘲笑, “看看吧,人家根本不稀罕你。”说完后还嫌落井下石不够,朱雀不明意味的笑声不断,双翼因此而跟着剧烈扇动不断。带起的阵阵烈风,楼花染被掩于司半清身后,依旧能够感觉得到。 那笑声自然听在饕餮的耳中是尤显刺耳的,饕餮心头憋着一股子火,真想当下就把这不识好歹的混账人类给一巴掌拍成肉泥,但无奈的是,它还只得继续强自忍耐,为了它以后的幸福生活。 两眼都冲天翻得不像样了,楼花染甚至仿佛还能看到对方眼中正也如有实质熊熊燃起了两团烈火,又听着饕餮在空中轰轰毫无规则的杂乱踏步声下,口中一连,“放肆!放肆!”始终词穷的只在重复这么两个字。 看着这样像是在生闷气的饕餮,楼花染已经不知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更合适了。 饕餮不爽了,朱雀的心情就开始前所未有的畅快,也懒得再去搭理显得神神叨叨的饕餮,顾起了自己的事来。 飞到楼花染身前,或者说是楼花染前面的司半清跟前,倒是没有暴力的将这回它眼中碍事的司半清也扇飞一次,而是向侧面曲颈,头绕到司半清身侧,朝后看着楼花染,“那你可愿成为吾主?” 楼花染刚才从与小系统的交谈中就已经意识到,大概小系统言道百兽会在他与司半清之间择主,参考先前朱雀的行为来看,就是因为朱雀相中了自己,而饕餮更属意司半清。所以这会儿朱雀有此一问,楼花染倒也并不惊诧。 同样司半清亦是淡定非常,并不觉百兽听楼花染号令c与归自己所有有任何区别,因此倘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听命于楼花染,倒也未尝不可。 但正如楼花染所猜想的那样,饕餮对自己并不满意,当然就不可能让朱雀随意去决断了,没待楼花染开口,径直撞开喜滋滋的朱雀,饕餮暴怒就是一声吼,“谁人要择他为主?!” 朱雀怒不可遏的周围火焰沸腾更旺,两翼大展开逐渐自身前凝聚起一团巨大火球,司半清立刻手边划出一道防护结界,毕竟虽然那团灼人火球并不是冲着他们而来,但爆裂开后零星的几点火苗一旦触及人身,那余威也绝对够他们受得了。 饕餮一直以来就没怕过个谁,但朱雀少数几个除外。 它倒是并不害怕朱雀的炼焰会将自己烧个焦黑,皆因天地万物就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吞下的,但就像人吃了腐坏变质的东西腹脏会不适一样,饕餮虽然能将朱雀的火焰吃下,却想当然,这种烈焰对它的身体半点益处都没,会坏了它的肚子,虽没什么太大影响,可总归是会腹中疼痛数日还要不止的。 因此缘由,饕餮一见自己终于这是把朱雀给惹毛了,双脚下意识像是想要往后退开一小步,但抬起的脚还未落下,碍于面子,他那只脚最终还是重又伸回了原处,落地张嘴,动作一气呵成,娴熟到想必曾经还真没少干过这种事情。 “哈”的一声张嘴一下子吞咽,楼花染一瞬仿佛看到他的口中似有星云漩涡在幽幽流转,待到饕餮合嘴之时,朱雀打过来的那颗暴虐火球,已经彻底息身在了它的腹中。 饕餮双手上下来回抚了抚自己有些鼓|胀的肚子数次,其他腹中之物都能瞬间便被它消化殆尽,但朱雀此物却没这么容易,楼花染又见它略微张嘴,毫不忌讳的打出一声饱嗝来,甚至还从嘴里同时间吐出一缕黑色向上升腾不散的烟雾囧的厉害,想着恐怕这是饕餮腹中的某物被朱雀火焰烧伤了所致,比如什么内脏等等,也不知饕餮这得花费多少天功夫再去自行修复完好,十分佩服它明知会是这种结果,可还敢将这赤焰干脆吞下。 一招仿似收效甚微,朱雀却不觉这是自己已经落后了饕餮一筹,近似镀了一层金的闪光鸟喙微启,幸灾乐祸的厉害,“吃啊你个吃货,吃不死你!” 楼花染不懂这两只因何结下了嫌隙,但看它们这种时时刻刻的互相挤兑与互戳痛脚,恐怕也是时日已久。 “你这丑鸟。”饕餮抽痛着腹部,不甘示弱。 朱雀自认自己乃天下最美之生灵,没有之一,所以别人说它丑,这就真真是戳中它死穴了,本还准备给那野蛮吃货吃些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也就得了,但这会儿,朱雀主意已变,必得让这瞎了眼的蠢货,蔫儿了吧唧啥都不能吃的躺上个几十几百年,饿他个半死方才解恨。 于是两只红着眼互相瞪视,猛然间肉搏,径直竟用自己身体两厢狠狠撞在了一起,导致一时间这处本就地界相当有限的通道中,这会儿真可谓是被朱雀和饕餮斗了个天昏地暗加碎石乱飞。 地动山摇的糟糕视觉搅得楼花染眼晕不止,还开始胸中泛起阵阵恶心,而那时,头顶猝不及防一束亮光洒下,楼花染抬头这才震惊发现,原来这俩凶神恶煞的主,已经把人魂塔的九层房顶都给直接掀塌了出去,直从中间破开了一个露天大洞。 摇摇欲坠的魂塔,随着塔内两兽的剧烈打斗瞬间塔身向一侧翻斜了许多,危险的倾斜度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倒塌一样,让塔内的人跟着身体也都一倒。 司半清拉拽着楼花染,脚下提气重重一跺,本已歪斜的塔身这才好似重又找回了一些平衡感立正了许多,楼花染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借着司半清手上的力道控制好他不至于难看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摔倒。 正想着睚眦还没有出现这两位却又干上了架,这不乱上添乱吗?哪知好的不灵坏的灵,楼花染才这样想过,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仿从地底深处觉醒的猛兽咆哮声,听之真真有如龙吟,还同时伴随有一阵塔身比之前更加剧烈的震荡不断。 “睚眦出来了!”闪身不见的小系统这时候现身,手扶在楼花染耳边双脚站于他右侧肩上,伸长脖子像是正在朝着通道深处眺望什么一样,有些兴奋与迫切。 “现在?”在这样朱雀和饕餮正打得你死我活的混乱状况下?顿时楼花染惊叫出口的话都破了音。 “睚眦睚眦,是睚眦要出来了。”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的楼花染,紧拉着司半清衣衫,凑近他身旁将这条消息告诉了他。 司半清不过刚一点头,一对铜铃大的血红双眼,忽然就已从半昏暗的通道最深处张了开来。 楼花染以为这是睚眦正处于气急败坏之际的表现,可直到很久以后再听赑屃提起这些往事,楼花染方才知晓,原来那时的睚眦,不过多因尚未睡醒而眼染火症所致 “何人胆敢于吾之居所打斗。”声音听起来好像并没有多么振聋发聩,但却一字一词清晰如从每人耳边传来一样,不由让人俱是提气一凛。 朱雀对此并未有太大反应,但饕餮不同,手中正与朱雀互斗的动作停止,转头已经看向了发声的那地。 待到龙首豺身的睚眦终于全部身体都已在他们前方现出了形,对方龙首深深低垂着,皆因此处的通道于他巨大的身形而言,显得有些太过逼仄,逼不得已,睚眦便只能尽量蜷缩起些自己的身体。 严重充|血的双目不停游移于场内所有人身上,略微眯起,始终无动于衷,带着睥睨天下的不屑与高傲。直到瞟见了饕餮这一极其熟悉的身影,睚眦骤然昂起头来,脑袋撞击到了上方墙壁上,才略微止住些去势,怕把自己老窝再给撞塌了,张嘴一声愤怒咆哮,“饕餮!” 又是骤然眼前景象一转,楼花染他们从先前的曲折埋尸道中,眼下居然就又来到了另一处十分陌生的好似地下坟场。 地下坟场大到任凭楼花染双眼如何眺望,都远不及其边界尽头处,向上方仰望,同样高极足有比天之势。 此处中间空出很大一块空余干净地,其余以中间为中心,绕圆周围堆满了密密麻麻仿佛直到天涯海角的望不尽血海死尸。 楼花染觉得自己腹中有什么想要忍不住翻涌而上,不适的启扇掩了掩口鼻,虽然这里仅仅只是尸骸遍地,却并未真的传出什么难闻异味来。 司半清见状,拂手抵开楼花染手中扇,楼花染见是他,便也并未反抗。 又于抬袖间指尖一搓,瞬间一缕奇香就从司半清手中打着旋快速升腾而起,转眼已全部钻入了楼花染鼻间,楼花染顿觉心气一顺,刚才那种不适感,已是尽数被消去了。 毕竟楼花染的这种反应多因心理而起,司半清搓开的奇香又并非普通熏香,乃是真正凝神辅气的天材地宝,所以效果才会这么立竿见影。 一旁已经化作闲人看客一名的朱雀注意到了这一幕,眼中又是若有所思的神色一闪,心中也多少重新又有了定夺。 该处实为睚眦以己身之法力,幻化扭转出的一方幻境,但虽为幻境,实际又是真实存在之物。 只不过此境与楼花染重生以后所呆的那一世界相比,并不处于同一界面,因此才可为“幻”。也即是“幻”,并不等同于与“真”对立的“假”,只是类似于的一种异界而已。 此中血腥也并非为虚。同样彻底展开身形以后,楼花染的区区身高竟还不敌对方腿弯处的那巨大睚眦真身,也当为真。 想必这会儿的睚眦,在此宽敞处,就也再不会感到憋屈了,比之先前九层的地界来说。 睚眦之所以会在这里扔下如此之多的人类尸身,并非为了进食或者其它,这种是饕餮饿极才会干的事,而睚眦有此一为,却是为了以血养气。 这是它的修炼之道,极为独特,也极为杀伐血腥,但却还能最终道成。 “饕餮小子,竟还敢于吾辈面前现身,倘真活腻了?” 楼花染并不知这睚眦过去与饕餮有着什么样的仇恨纠葛,所以他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愤怒至极的睚眦,不停于此方幻境的半空中暴躁不已的上下翻腾着自己巨大的身躯,张嘴之际,一口口被喷出的龙息中还间或夹杂着闪雷与火光,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饕餮在见到睚眦以后,就远没有之前它在面对朱雀时的那么随意了,紧绷的面部表情显露出,它对这迟迟才现身的魂塔九层之主,那是相当忌惮的。 但嘴上仍然强硬,“不过也就比我多活了区区几百年,也好意思这么大口气!”看样子十分不喜睚眦似乎在辈分上要碾压他的语气。 “呵!”睚眦龙首俯冲而下,“不过阴险小儿,万年被你躲过,今日既入了本座此地,那你便得留下命来。”张嘴不管下面站着的别人会不会一并受到牵连,已是朝着饕餮凶狠咬了过去。 楼花染也算是这才看清了,它们这些神兽啥的倘若真的打起来了,那便是得要肉搏了,法术呼风唤雨那些个,反倒成了辅助。 睚眦袭来的势头太猛,楼花染一瞬感觉自己双脚都被席卷的险些离了地。饕餮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迎着上头睚眦的攻势,无惧无畏就也嘶吼一声飞窜了出去。 躲过睚眦的撕咬,饕餮甩头狠狠撞击在了对方右侧头颈交接处,睚眦受击愈发暴怒非常,脚下一踹,重重踢踹到了睚眦侧腹部位,这么一下子,那可真是要了饕餮老命了。 四肢一歪,饕餮差点身抖腿软的立马跌下空中,还是它强自在疼痛下落的半空中翻了几滚,才又止住了落势摇头晃脑的勉强站稳,甩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看着一旁扇动自己双翼眯眼似是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的朱雀,观战的楼花染这才想起先前饕餮曾被朱雀给坑害过,腹中本就带伤。所以现在这样一想,也许过去无时无刻不是饕餮攻击利器的他那吞尽一切的肚子,这会儿,就已不幸沦落成了它最大的弱点了。 下方饕餮怒瞪着一双眼正对自己龇牙咧嘴,也许带着怒意,但更多却还是疼痛难忍大概,先开始不明所以的睚眦费解的歪了歪头,觉得方才那么一下子也不至于啊?但等转而像是抓到什么,睚眦刨了刨自己利爪,只心念道,果然,这是老天都在助它一臂之力,看来今天饕餮不死都难。 摆尾下卷,瞄准的还是饕餮的腹部,这也不管过去未来,一直以来都是睚眦最恨极饕餮的一个地方,皆因自己的尊严与声誉,曾经均被此处所害,恨到睚眦恨不立马就将这处给撕裂扯碎。 饕餮依旧还在疼痛难忍中,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跟对方杠上,鞭尾同样迅猛甩出,两尾击撞在一处,震起的风|波与音响之猛烈,导致地上仰着脖子正看得起劲的众人又是一阵东倒西歪。 听那声音,楼花染觉得自己浑身发毛,感觉股间一痛,好像自己那里的哪根骨头感同身受的碎了一样。可看人家双方死死纠缠在一起的鞭尾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还牟足了劲儿的互相扯拽,牙根痒痒的楼花染,实在不能理解它们这两根尾巴的内部构造了,因为它俩居然看上去打在一起还尤其不痛不痒的。 彼此双方使劲的拖拽,可却一时间看过去,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直到渐渐随着饕餮额际滑下的冷汗越来越多,楼花染发现明显落了下乘的它,脚下即便像是紧抠着什么,也依然阻止不了它已经在向睚眦那个方向被隐隐拖动的趋势。 见势不好,饕餮被逼无法,干脆顺着自己被拖拽的力道迅猛奔向了睚眦那处,想也不想就一口凶狠咬上了睚眦龙颈处,锋利的牙齿直嵌进它厚厚的龙鳞深处,睚眦吃痛仰头咆哮一声,一时间被咬处闪着金光的红色血液四处迸溅。 狰狞龇着牙嗓中低吼不断,睚眦鼻腔间喷出的气息已经转眼间就浓重到化作一缕缕上升雾气腾起,最后汇聚于高空各处凝结成云。 不甘受辱,睚眦摆首狠撞,与饕餮头部相撞直发出“嘭嘭”的巨大声响,甚至一度可怕到连带此方幻境都紧跟着出现数次剧烈震荡。幻境四方远处的边界似乎也隐有不稳,间或消失后又恢复,楼花染还曾看到过一瞬结界消失之后,外面露出的那漆黑深不可测的混沌之象。 终于猛然发力将咬在自己颈部的饕餮撞开,睚眦看着饕餮尖利的牙缝各处和嘴边,到处都沾上了自己那珍贵血色,也开始眸间更加染上了大|片血红,再次仰天愤怒咆哮一声,扑过去就与那可恨的饕餮暴虐撕咬在了一处。 楼花染觉得这方天地间,此刻就好像正在下着洒满金光的血雨一样,心底十分的胆战心惊,觉得场面未免也忒凶残了点。又耳边听着无处不在的龙吟嘶吼,心房间的跳动,被惊的逐渐不规律起来。 直到身上连皮带肉都已被睚眦撕咬下去好几快的饕餮,再转眼看看它一身上好皮毛都被打斗中迸溅的雷火烧的坑坑巴巴,不止焦黑一片,还各处都时不时传入鼻中一股子难闻焦臭味,饕餮也已经怒不可遏。 大嘴张开,腹中于鼓|胀间就是一吸一收,顿时一股飓风从饕餮口中刮出,吸着对面的睚眦不断朝它靠近,好像要将睚眦彻底吃下一样。但睚眦还能撑住没被立刻吸进去,也不是第一次亲身体会饕餮的这种招数了,睚眦还在死死支撑,彼此谁都不让谁。 楼花染又见刚才还在看好戏一副爱他谁谁都无所谓表情的朱雀,这会儿猛然间神情一肃,察觉到异样,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 先开始楼花染还不觉有它,直到一瞬间惊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而再一次摸索到规矩不错眼盯着那边看以后,楼花染倒抽一口凉气。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是不是在饕餮的腹部正中某个位置,他看到了某种红光闪过? 楼花染不懂这种红光代表着什么,只是下意识感觉非常不妙。询问小系统后,小系统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小|脸白刷刷的抖着嗓子念道,“要完要完。” 楼花染没什么耐心的追问一句“究竟什么要完?” 小系统,“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跟我,还有在这里的所有大家都要完啊!” 之后才大致给楼花染解惑了一下,“那饕餮看来是个真的脾气硬的,它那腹中一闪而过的红光,就代表着他的脏腹即将要撑不住破裂。” 见楼花染依旧一头雾水,小系统才恨铁不成钢的着急继续,“也就是饕餮的肚子要破啦,漏洞啦!而一旦它肚子破了的话,知道饕餮那肚子是用来干啥的不?吃啊!吃它所有能吃不能吃的,所以到时候别说是你我了,在饕餮那破了洞肚子的无差别攻击下,最后就连饕餮它自身的血肉,也会反向都被它腹中装着的异次元空间,给全部吸到骨头渣都不剩的。” 好不容易懂了的楼花染浑身立刻一抖,他们只是无辜被卷进来的好不好,不至于就得为此赔上性命吧? 问小系统,“就没办法了?”眼睁睁干看着等死不成? 那边那两位正打得眼红的厉害,相信让它们任何一方自行停手那都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不说这些家伙都可位列凶兽之列呢,原来还真的是有其中道理的,毕竟它们都这么干架不要命了。 再看看睚眦,它是现在距离饕餮最近的人,所以不可能没有发现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眼中只有饕餮性命的它,却现在根本对这种危机视而不见,不管不顾到誓要舍命陪君子了,好像憋着劲儿就要相互比较一番谁是好汉谁是孬种才行,先收手的就是认输。 “能有什么办法?至少就咱们而言,连去劝架的资格都没,只能两眼一翻干瞪眼。”小系统就差害怕的眼泪嘤嘤咬方小手帕了。 楼花染想想也确实,他们这些在人家眼里压根不值一提的人间凡人倘若随便插一脚进去的话,还真是只有提前找死的份。 “那咱先逃成不?从这里出去,也从魂塔出去,九层的宝物咱们不要了?” 可小系统,“想要从睚眦所造的幻境中|出去哪儿那么容易!就算是我,强行破出也需要费好几年的功夫,就更别说魂塔除了闯关完毕才能走出,否则这辈子你就只能老死在那里边了。”说的楼花染都开始想咬小手绢儿了。 当然随着饕餮腹中的红光越闪越频繁越闪越甚,这方幻境中已经几乎所有的人都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楼花染这才刚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跟身边的司半清交代了一下,还没什么头绪的时候,忽然又听小系统一声,“成了,有别人不得不出头了。” 楼花染不明就里,寻着小系统点头的方向看过去,呼吸当下又是一窒。 瞪大眼诧异道,“它们怎么会在这儿?”看着在他们一行人比较远的身后,转眼不知何时渐渐显出形来的睚眦那些兄弟们,他们竟一直毫无所觉自己等人是一路被人给跟踪尾随过来的,这种感觉,楼花染眉间诧异一挑,还真是有些微妙又令人感到诡异啊。 小系统呵呵一笑,用好像早就知道而不是像楼花染他们现在才察觉到一样的口吻,“怎么会在这儿?基本你们每闯一层,赑屃这些人都会偷悄悄的尾随着你们上来,像狻猊几个当时没有立即跟来的,在你和司半清已经上了最后一层的时候,也就都已经到齐了。” 听小系统这种轻松的语气,楼花染猜想可能被赑屃它们几个跟着这件事,对自己等人而言并非坏事,不然小系统在已经跟自己有了那样的保证以后,也不会一直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对他说了。 果然就在楼花染这样想了以后,赑屃虽然是个特别随遇而安的主,但随便并不代表它就看破红尘不怕死了,也不知足下速度怎么就那么快?眨眼间撒开短|粗的四肢,划拉着就已经去到了还在打得兴起的睚眦与饕餮中间,拦着就是个劝架。 朱雀傲娇的小眼神一翻,虽然不怎么耐烦,但这才好歹刚刚重见天日不久,还不想学凤凰那招没事就涅个槃什么的,虽并非出自本愿,但双翼一扇,也紧跟在赑屃身后盘旋飞了出去。 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睚眦的大|腿就是哭嚎不止,“老二啊老二,你可不能拉着大哥几个跟你一起尸骨无存哪!老二,老二” 另一个毫不客气甩开双翼左右抡圆了狂扇饕餮脑袋,“收起来收起来,赶紧收起来听到没?你自己想死,谁要为你陪葬了!收起来收起来” 楼花染看着被烦的睚眦额角正根根暴起的青筋,以及饕餮无暇分|身被打到羞愤胀白的脸,决定眼不见为净。 而终于忍不可忍的睚眦和饕餮,被逼无奈同时间撤手。 睚眦将自己被抱的那条腿踢来又踢去,但就是甩不走上面正眼泪鼻涕直往它身上糊的赑屃。“谁特么老二老二老二了!”就不能找个别的更贴切的词? 另一边饕餮将嘴合拢,得空的尾巴甩向正在自己头顶肆无忌惮攻击它的朱雀,“给爷滚滚滚滚滚!” 楼花染抬头又看着那边一直在做无用功的睚眦和饕餮,两人不仅没有撵走想撵的,反而这会儿还正劳累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相比较而言,能始终做到趴紧在睚眦腿上不动如钟的赑屃c和高飞在饕餮头顶一脸讽笑对着它的朱雀,看情形要轻松的多。 解除了自身安危的楼花染,僵着脸继续对此情形眼不见为净。 但让楼花染没想到的是,那边它们的闹剧还远没有这么早就结束,楼花染晕晕乎乎间,不知为何就听到那边赑屃开始碎碎念起过去睚眦和饕餮之所以结仇的那些陈年往事了。 对于赑屃轻易就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揭自家兄弟短的这种家丑外扬行为,楼花染无语的同时,也没有漏听这其中故事的任何一段。听完后长吐出一口气,楼花染用十分同情的眼光看向那边完全僵住的睚眦,叹一声真也是不容易,难怪睚眦对饕餮会这么恨,原来这其中纠葛还颇深! 想当年睚眦本是龙九子中外形最似其父的一位,它也向来以此自傲非常,为自己这种世间鲜少的高贵身姿,可在一次与饕餮的冲突中,最后没想到饕餮竟将睚眦的大半个身体都给吞了去。 逼得睚眦当时不得不就近拼接了一低贱豺狼的下|半|身为几用,才造就了它现如今这种自己看了都觉厌恶至极的难看模样。 基于此,自觉堕了自己龙之高贵身份的睚眦,本就心眼儿比针还小,所以这次的奇耻大辱,理所当然就被睚眦看成是它平生最恨了,没有之一。也一同恨极了罪魁祸首饕餮,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现在撞到了一块儿,会有先前的那场差点同归于尽也就可想而知了,虽然起初的睚眦并没有自己也得死这样的心思,而饕餮也是因客观原因导致的身不由己。 就这样一切都真|相大白以后,楼花染一众好好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年度大戏,万幸小命全部以平安保全告终,如果忽略不计那边那只被盛怒之下的睚眦c噼里啪啦好一顿正打得头都缩进自己龟壳再不敢出的赑屃的话。 但在玄天镜与九层魂塔两方重要人员全部都已现身的当下,这个问题看似重拿轻放的暂且被揭过了,因为恢复理智的睚眦确实不可能放着它们的栖身之塔不顾,而跟饕餮就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只剩双方的择主c亦或楼花染他们身亡之选了。 睚眦从没让活人从自己这塔内走出去过,此刻当然也是同样的心思,再加它也看到了自己的老窝因为这些凡人的闯入而被搅乱成了副什么样子,要知道平日里的这里,好歹也是人家睚眦已经悉心装扮清理过了的结果,所以虽然大部分并非楼花染一行所为,但气量小的睚眦还是一并迁怒到了他们身上。 在睚眦心气不顺十分血淋淋的咬牙蹦出一字“杀”以后,赑屃硬是壮着胆子从自己龟壳中小小露出一角,吭吭囔囔,“还是别介了?照我说啊,那边最前头穿白衫的人不是很合你脾气么,跟了他,以后你还愁没有架打没有人杀?” 狻猊倒是更喜欢楼花染,但听闻此,也并未做声反驳,毕竟照这情况来看,摇摆不定的它们家老大哥——赑屃,大概也是决定最后要择司半清为主了,想来它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兴许觉得跟着司半清,至少要比楼花染能更好玩一些。 好歹赑屃也是长兄,重视礼教规矩的狻猊便也不忍驳了其面子。 可睚眦不同,虽然在众兄弟中排行第二,却从来都是个惯会“以下犯上”的唯我独尊者,为了别人逆了自己的意,这不符合睚眦的秉性,因此即便赑屃是它老大哥,也敌不过此刻睚眦“嗯?”一声后,一个威严眼风扫过,赑屃就又蔫儿了吧唧的哼哼几声后,萎靡将自己四肢和头重都缩回了龟壳中,认怂的选择听从睚眦的任何决定了。 但深知饕餮朱雀那一方心思的赑屃并没有彻底放弃,果然! 只听一直没发话的朱雀和饕餮在耐心等待此间主人的意见已经发表完后,这才同时“楼花染不能死!”c“给我留司半清!” 而后两人互不赞同的对视间,楼花染仿佛还能看到它们彼此眼中交锋的闪电正在互不相让的劈啪作响。 “楼花染!”“司半清!”“我说了楼花染!”“我说是司半清!”为此两人进一步开始争论不休,吵到后来又不知不觉动起了手来。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即便只是它们的随意一次羽翼翻飞又或愤怒咆哮,那给周围所有带来的危害,也是相当不容小觑的。 睚眦见状不满的拧着眉,要不是因为它们的魂塔由于长久缺乏主人的精气与法力养护目前已经变得十分脆弱,而神兽之间太过剧烈的打斗又随时都有可能会震塌该塔的话,睚眦是真想立刻就把这些聒噪的不速之客通通给用武力清理个干净。 本就精神头不好,是被这些人从沉睡中硬是吵醒的,抚着额眼见心底肆虐的熔熔岩浆亟待喷发,睚眦忍耐压抑住,叹口气也知,看来这些个人如今是真的杀不得了,只能选择后退一步,指尖点向楼花染,“他给我,另外那小子归你们。” 朱雀顿时就不满了,跳脚飞过来,严密护在楼花染身前,呛一句“凭什么!” 赑屃本觉得自己的希望还有机会能得偿所愿,一听之下也不乐意了,紧跟着站队道,“就是就是,凭什么凭什么!”却立刻又迎来了它二弟一对冰霜飞刀眼,赑屃怂啊,畏畏缩缩就又退回去了。 不过乌黑两圆眼珠子缩在龟壳中转动一下,瞄了一眼司半清身旁的楼花染,安慰自己好歹跟着楼花染也差不多相当于是跟着司半清了,再说楼花染身份来历确实特殊,所以未来会遇到的新鲜麻烦事儿也不可能会少,这才多少又有了些心理慰藉,并不十分觉得自己委屈的要死了。只不明白依着睚眦那暴戾性子,如何会选了楼花染而舍了明显更对他脾气的司半清? 想来狻猊也有此疑惑,“二哥反倒更属意楼花染么?” 面对自家的其他兄弟时,睚眦并没有表现出如对赑屃时候的那种不待见,其实睚眦也并非对它家长兄多有不屑,只是受不了它那唠唠叨叨的嘴碎以及极容易对人示弱的性子,明明打起架来自己从没有胜过它,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怒其不争了。 “并非,只是饕餮小子既已择了司姓小儿,我便势必与它相左。” 在已经杀不了楼花染和司半清的情况下,睚眦只能被逼无奈选择他们两人中的一人为主,毕竟此塔除了其真正主人以外,原则上,是不能再容许任何旁的人随意进来还又活着出去的,也即是想要活着走出去,就必须有人成为此塔之主,楼花染他们就属于这种情况。 不对盘又导致睚眦只能与饕餮相对,选择了楼花染。否则在它与饕餮呆在一起的情况下,睚眦自认不是自己死就得是对方亡,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 当然睚眦也有想过干脆忍一时之忍就同饕餮选择了同一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龙王! 甫一出幻境, 睚眦再度缩小了自己身形立于楼花染等人面前, 就听它说, “需得先行上报吾等王父知晓, 这认主之事方才能够随后|进行。” “嗯?”楼花染诧异一声。本来以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如今却看来, 还是未定之事? 赑屃一定程度上还是善解人意的, 再加它即将就能从这冷清之地得见外面天地, 所以心下亦是十分欢喜的, 便非常有耐心的对楼花染解释, “只需上报一声, 王父得知便可, 并不会多加干涉。”并且好歹楼花染也算是他现在的主子了。 楼花染其实一直都挺想问一问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位“王父”究竟身在何处的, 毕竟这塔内所闯的关卡就只有其九子看守之处, 并未听说还有其父所在。但赑屃心急,在楼花染还未来得及开口之际, 便已上下比划着似是在浮空画起了什么符咒一类,楼花染遂也就不好打扰了。 待到赑屃动作停止, 不仅赑屃站于方才它所画符咒前的位置不变, 就连身后的睚眦狻猊等, 另外八子也全部聚到前来, 看样子其中内含一定规律的脚下各自站好了自己方位,整体围拢到了那悬空闪着金芒的符咒周围。 而后口中一齐吟诵起了某种远古咒文, 是不管在场的楼花染或者司半清, 更甚至连小系统都自爆他无法破译其中真意。 随着金芒的阵阵由浅转盛, 忽见就在这魂塔九层的通道半空,于楼花染众人的眼前上方,从那符咒处渐渐立起一座拱形高门来。 分明这条通道内的空间是极其有限的,可当最终那扇高门彻底立起以后,楼花染仰着脖子努力想要看清楚上面的纹雕模样,在那一瞬,他只感觉那座高门足有顶天之势,而自己等人在这样难以企及的高度下,显得异常渺小卑微,有如蝼蚁般! 落于浮云上的高门已现,赑屃恭敬的叩首,不复过去只留给楼花染他们的那种它只会耍宝的好笑模样,前所未有的乖顺虔诚,低敛着眉眼, “王父,吾主已经寻得。” 闻此,方才楼花染还无法清晰看清楚的门上纹雕,开始出现了些变化。其上颜色眨眼游走流动了起来,甚为鲜活。待再去细看,才发现那门上的纹雕,竟是一条瞬间张开眼的威严金龙。 又见金龙从一条分化作两条,那扇拱门本只一扇,此间也从门中间下划出条笔直垂地的缝隙来,变作了两扇阖紧的高门。 隙间仙雾缭绕,缕缕窜出。但由于两扇门并未真正被打开,所以虽让人十分好奇,但又委实难以得见其门后真颜。 分出的两条金龙从中间相互飞离开来,最后一上一下,各自分占了左右两边各一扇门。 交互盘旋游走数圈后,像是之前的动作不过舒展筋骨而已,两只金龙似是惬意的凸出龙目半眯,才好像终于回忆起了自己究竟是因何事而被眼下唤出一样,上下两头转来转去,左右各看了看在场人众,后定睛于司半清与楼花染身上,张嘴,“哪个?” 见王父把人选同样已经选定在了楼花染二人身上,也算是唯独对这二人的看好,赑屃心底舒出口气,这才真的敢确定,想来王父并不会驳斥它们的这次决定了。 开口,“吾主将为乾位所站之人,”又想到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动一下自己脖子,赑屃看了一眼它口中所说的楼花染,以及头再一转,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楼花染身旁半空中阖眼盘爪c像在小憩的睚眦,本来的扁嘴,这会儿看起来就更加的扁塌下去了,耷|拉着眉眼有些无精打采,“就在老二身旁,名唤楼花染,不知王父意下如何?” 明知自己不喜这个称号,赑屃却向天借了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老二”来称呼自己,拧眉心中不怎么舒坦的睚眦骤然睁眼,上半身都因不满而直立了起来,惊得察觉到的赑屃两眼珠子都快被它自己给瞪出眶来了,抖着嗓子一声尖叫“王父!”,明显一副告假状。 那两条金龙也是看见了的,转头瞥了睚眦一眼。没想到一直以来只给楼花染他们看到它天不怕地不怕一面的睚眦见状,竟然龙颈一缩,立即示弱的委屈重又趴了下去,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稀奇场景了。到底再是自视甚高,也终不敢越了其父威严。 金龙像是满意了,近于龙尾处的一只龙爪居然还十分随意的从那扇高门处伸出,轻拍了拍赑屃光滑的大脑袋以作安慰,才又伸回去,圆睁的带鳞眼睑反复眨了几眨,看向了楼花染。 楼花染心中那是自觉相当紧张的,就怕自己不入这位龙王的眼,但好在最后对方龙身再度游走一圈,与左扇门上的金龙交换了一下位置,点头只一句,“尚可。”便也算是认同了楼花染的身份了。 不可一世的饕餮朱雀众位神兽,此刻因为无处可归而也一直只能被迫显身于这位威严老龙王的面前,自然金龙并没有错过它们的存在,“缘何在此?”老龙王并未在这附近感觉到玄天镜的存在,所以心中一时间存疑。 赑屃见状,本还想适时开口再行解释一番,但奈何心疑的老龙王转眼重新审视了在场众人一圈,最后疑惑的将目光又是重新注视于了楼花染身上。 好像发现了什么即便在它看来,也相当令它感兴趣的物什一般,兴味的直盯着楼花染看。直盯得楼花染浑身僵硬非常,一动不动挺胸收腹站在那里,任凭对方那两身四只眼,随意将他打量了个遍。 但楼花染又哪能知道,这老龙王居然会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忽然间耳边只听小系统一声诧异惊叫,等楼花染转眼再去看时,险些被吓得厥倒。 原来是那金龙不知怎么,竟然能本事通天的发现了小系统的存在,而探寻之下好奇的龙爪间,也已经把一直隐身很好的小系统,给提溜着他那红艳艳的小肚兜,提到了半空中认真观摩了起来。 要知道在场除了司半清以外,楼花染甚至就连伽罗,都从没让他知道过小系统的存在,现在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人掀了自己老底,你让楼花染怎能不被惊着? 而楼花染更怕的是,会不会这位捉摸不清其脾气的老龙王,已经让小系统露出原形不止,还会对它进一步另有危害?毕竟他也曾听说过龙这种物种自视甚高,因此大多喜怒不定。 但好在楼花染的这种担心是多此一举的,金龙只是对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一物能轻易欺瞒过了自己双眼而心生好奇罢了,看透世事的它,能容得下这天地间万事万物,又何况区区一个来自异界的异类? 薄薄一层眼睑复又眨了几个来回,甚至透过这层半白半透明的龙之睑,楼花染等人依旧能够看清楚它之下的金龙那双耀眼金眸,其形其炽。 细细打量了几番已经被它提到眼前的这名圆|滚滚系统小屁孩儿,金龙点点头,“原来如此。”说完后,便也不再有其他动作了,爪间松开,放了小系统自由。 小系统从没预料到这世间除了天道能识破他真身以外,居然还能再有别人做到如此,羞窘的捂着脸,小系统闪身重又飞回了楼花染身边隐去了身影。 察觉到了他这种情绪的楼花染,内心里也是哭笑不得,都不知该怎么再去安慰他了。 “看来吾儿选你甚好。”老龙王开怀的嘴边两根长长龙须都开始飘来荡去。 这话怎么听都是对楼花染的一种夸赞,楼花染惊魂依旧未定,但也立刻拱手谦虚应道,“龙王谬赞,该是在下有幸,竟能收得此等珍宝。” “嗯。”对于楼花染的识趣,老龙王看起来甚觉满意。 其实老龙王的方才所说,也并非全部都是客套,而是确实现在比起最开始时见到楼花染,老龙王已经要对他感到更加满意了。 开始只当是他气运强,又有来历特殊的这层原因加身,老龙王才会认为凭楼花染的资质及各方面能力,勉强也够资格带走九层魂塔,所以才会说“尚可”。 但此刻,方知他不仅自身就身怀奇宝秒运,更甚至身后恐怕还有天道作为后盾依仗,想来跟着他,自己的那几名小儿,也就同样能得天道诸多垂怜了。已经不在这个世间的老龙王念及此,自然就大为对其感到放心了。 话已毕,楼花染等人只见两条金龙从高门上交缠飞身而出,高高昂首睥睨立于此间高空之中,张嘴夹着真火的吐息,一条金龙有那么一瞬,与另一条就在这种真火之中合二为一,后又再度分离了出去。 不过分离出的这条金龙,已经明显比之前两条中的任意一条,在颜色上都要淡了许多,与现在更接近于已经拥有了近似实体的另一条相比,就更加没法儿比了。 淡的那条重又飞向了一片火海中,楼花染见对方在这之后,毫不犹豫的飞身隐没到了那两扇门上,转眼高门逐渐由高变低,而高门之上,又露出了别的模样。 随着时间不停的快速推移,楼花染最终方才醒悟,原来这两扇门不是其它,正是最开始时候,楼花染他们在入塔之前,所见过的那两扇雕浮有金龙护塔的塔门是也。 先前还曾想过这座被召唤出的高门以及这一条两条金龙非常眼熟,竟不知原因却在此处。 被凝练的魂塔虚体眼下已经全部显出形来,进而虚体的魂塔不断被真火淬炼着,待到附身其上的淡色金龙已然彻底隐没于了塔中之时,陡然魂塔周身白光一闪。 炼成飞向楼花染手中的魂塔那时早已熄了周身焰火,已经再不似它从前那副破旧不堪的模样了,俨然变得焕然一新。 这时方才显出此塔的原本模样,洗炼去周身的浮尘老态,塔内塔外皆不是那种木质石砌的结构,而是如七彩琉璃横挂天边的虹色姿态,周身彩色流光不停萦转,莹莹的惊艳,直夺人眼球。 一条金龙消失,另一条待到完成这一切后,张嘴似乎困顿的打了个瞌睡。 重新飞身蹿回到了那座塔门之上,阖着眼,像是又恢复成了一座死物似的装饰浮雕。本来身上的金色光芒也全部被掩去,至少比它之前原本的样子看起来,要不起眼得多。 对方盘好龙尾,对楼花染,“本来这魂塔真身的淬炼还有待你这下一任塔主慢慢去完成,但本王今日心情颇佳,送你这些修为现已助你修复完好,算是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楼花染顿时受宠若惊,才明白刚才和着魂塔虚体一同被淬炼不见的那条淡色金龙,竟然实质就是老龙王的一小半儿修为!垂首躬身应道,“不敢不敢,在下日后定当悉心养护,龙王尽可放心。” 知道老龙王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他的九子铺个路,这样一来楼花染所做出的这个承诺,也算是能宽了老龙王的心了。 老龙王闻言点了点头,才用自己浑厚如钟的嗓音对着自己龙儿们最后道出一句,“兄弟之间,往后切莫失了体统。” 睚眦听后冷哼一声,已经听出这是自家王父看似在教导它们几个,实则却还是在主要□□于他这个二子罢了。 睚眦觉得自从自己的龙身被豺身替代了以后,王父好似就对自己没有往日里那般亲近了,大概楼花染他们后世所听的龙王最为厌弃九子之中有着丑陋豺身的睚眦这则传说,出处就在这里。 但其实这不过都是睚眦自己的臆想,实际倘若老龙王真是这么喜“旧”厌“新”的话,眼下就不会只是训出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而已了。 只是睚眦的性情太过暴躁独断,不管另八子中的谁,它都想要压上它们一头,即便顶头还有个老大哥也是依旧我行我素。老龙王担心它们九子迟早会因此而闹出不和来,才会此时多言这么一句,毕竟想当年老龙王等几位众兄弟,也是基于此种原因才会一气之下各奔了东西的,当然那位罪魁祸首,并非现在楼花染他们眼前的这位老龙王就是了。 赑屃是个实实在在真傻的,琢磨不过来这些个,只以为这是他已经受够了睚眦那边的委屈了,可如今它家老爹还要来自己伤口上撒把盐,焦躁的原地转圈,张开一口尖牙,就想要狠狠咬住自己尾巴尖,却无论如何都探不到。 越是探不到就愈发想咬,如此循环,看的一众周围的人傻眼非常。 这也是一直以来赑屃的一个坏习惯,本心是想要凭此来缓解自己的压力,但每次在这样做了以后,结果却往往事与愿违,不仅压力没得到缓解,更加还会导致它的负面情绪更快爆发出来,对,就好像现在它的这幅丑态一样 狻猊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自家兄长瞬间崩溃的这幅画面,这回对方已经压根半分形象都全无的,干脆四脚朝天翻腾着委屈在地放声嚎啕大哭了觉得惨不忍睹的狻猊,不久后就侧过脸去,不再愿意多看它即使一眼了。 “哼!”睚眦对此嗤之以鼻,看着赑屃的那俩小眼神里,还多有嫌弃之意。 而同样见此情形真身正不知游荡于天地何处的老龙王,已经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大儿子逼到无奈的发出一声由衷长叹了。 摇着头终于彻底再也不动,既然自己说了它也听不懂,那老龙王也实在是已经拿它再没有办法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龙王有心欲要多照拂性子和软的这个,但也终归不能太过不是?只能放任他们继续自己去处理了。 毕竟说实话,一定程度上老龙王也觉得自己这长子某些地方,那是很不尽如人意的,所以睚眦等人时不时对它表现出的几分不耐烦,也其实很有理由可循。 空气中龙威犹在,但周围却已经彻底的寂静了下来,赑屃所画的咒符已经消失,刚才的真火也早已熄止,空中腾舞的金龙亦不复存在,唯有静静旋转于楼花染掌心上方的琉璃魂塔提醒着众人,刚才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并非幻觉。 谁都没有动作,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楼花染看了眼自己掌中魂塔,回身欲要对司半清说些什么,因为他的心里仍然难以置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但转身,看到的却是无极所有人用一副又是纠结又是欲言又止的奇怪表情看着自己。 楼花染心底直发毛,感觉这些家伙的这种表情,就好像他们看到鬼了一样,太过露骨了,才逼得楼花染不得不想起了一件他想忘记的事情来。 “呵呵,”楼花染只能干巴巴的笑着应付,“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摸|摸自己脸,想要避重就轻,“本尊可有何不妥之处?” 但没人买他的账。到底还是白神雪最为没什么顾忌了,一下子扑过去,抱紧了楼花染一只手臂就开始大声嚷嚷,“尊上显出的那是何物?是何物何物?”连连追问个不停。 在无极这些人的眼中看来,那件神秘宝物竟能显出人的形态来,简直举世未闻!认为那可比现在他俩即将到手的魂塔和玄天镜稀罕多了。而更没想到的是,楼花染居然把这样逆天的宝物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未被任何一人察觉到?! 既然白神雪已经出声嚷嚷开了,大家也才有志一同的全都放开了胆子,虽说是没那个胆量直接也像白神雪那样跑到当事人楼花染的跟前问这问那的,但相互之间兴奋激动的交头接耳,必然也就少不了了。 楼花染一时间有些头疼的抚额,不知自己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件事情,其实最好还是不要解释为好,因为他并不能真正老实对大家都交代清楚,扯谎这种事情,楼花染又一向做不惯。 无极的几位长老虽早已暗自怀疑楼花染的身上有什么稀世秘宝了,毕竟随时随地只要想要的话,他就总能成批的掏出许许多多各类法宝,若是其中没什么他们难以想象的因缘存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再是怀疑猜测过,也同样没料到楼花染手中所掌握的秘宝,已经强大神秘到了这种地步。也开始相互之间打着种种眼色,不知究竟要准备做些什么。 看着周围人吵嚷的越来越厉害,都在好奇楼花染的小系统真面目为何,难道真的是比神器还要了不得的存在?甚至更直白的就有如白神雪那样,已经开始起哄到让楼花染再把小系统召出来给他们好好看上一看了。 之前不过就是在老龙王的一抓一放间,众人略微瞄到了小系统一眼,但并没有能真正看个十分清楚,所以强烈的好奇心并不能因此就得到满足。 楼花染对此情况无奈至极,求救的眼神望向司半清,司半清本可以早些时候就主动开口将这些人躁动的心给压下的,但一直未有这么做,就是在等楼花染对他主动方可。 这回被楼花染需要了,司半清莫名有些恼火的情绪才被打散。对楼花染一笑间点头,得了应肯的楼花染这才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抚着胸脯松出口气。 司半清轻咳一声,到底声望摆在那儿,大家吵嚷的声音虽响,但身体出自本能的敬畏,还是第一时间便把司半清的这声似是警告性质的轻咳,给清晰全部听入了耳中。 浑身一哆嗦,于是司半清出手的效果那是杠杠的,大家忽然间全部就都像是被剪了舌头一样,闭嘴乖乖自发主动的将他们各自都给禁言了。 像是害怕会被体罚的小学生面对班导一样,有一些吓得干脆连两只手都紧紧捂到了自己嘴上。下意识还都将先前逐渐围拢在楼花染身边的他们的身体,脚下利索往后退去许多,又扎堆排排站好总算离着楼花染能多远就尽量有多远了,所有人乖顺的不得了,看的楼花染尤其好笑。 不过既然小系统的存在已经被这么多人亲眼看到过了,大概日后对于整个无极而言,小系统就再也不可能是一个只能藏于背地里的楼花染秘密了,也许慢慢的楼花染会考虑,让他也时不时在大家面前露露脸,但不是现在。 “这件事情待离开沧元古境以后再论,眼下还是其他要事。”只听司半清不紧不慢的敷衍打发无极众门徒,楼花染只是笑着暗地里给司半清比个赞。 既然他已这样说了,无极之中还没有谁敢把司半清的话当作耳旁风,大家即便心里边抓心挠肺的不愿意,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听了司半清这话,再联想到先前大家诧异之时他却无动于衷,很明显小系统这个特殊的存在,是司半清早就已经知晓了的。 众人一边思忖着这两人看来背地里勾搭的要远比大家想象的还深,顺便也怨念起司半清的不仗义,自然也都是藏在心里只敢碎碎念,面上却是丝毫都未显露出来的。 同时也明白过来的几位无极长老,再次彼此挤眉弄眼的交换着什么大概只有他们才能懂的信息,基于这件事情原来是司半清老早就已知道了的,可能先前的商讨得有些变更了。 想着看来大家还是好好的一家人嘛!用不着彼此间防这防那的,遂也心满意足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了,甚至还越看楼花染的模样,越觉得这真真是个好的,使得楼花染猛然间心底莫名蹿起一股恶寒。 见他们忙完了,半眯着眼的睚眦这才起了身,晃动了下自己龙颈,甩甩尾巴问道楼花染,“既如此,那这九层我所看守之宝,你可还要现在就取出?亦或直接此刻便与我等订立契约?” 按理说现在这魂塔整个都快归楼花染一人所有了,自然九层的稀少宝贝也当如此。但楼花染他们上到九层并非只楼花染一人的功劳,而是更多无极众门徒的舍命付出,所以睚眦这话所问的意思,便是想搞清楚楼花染是要将宝物分给众人部分,还是选择自己一人独吞了。 倘若换作其他人,说不得利欲熏心之下,决定独吞也就独吞了,且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思维,多的是人在被宝藏迷了眼的情况下,会干得出此等形似背信弃义的事。 毕竟这魂塔九层的宝物品阶已经达到了神器最顶阶,甚至还是更上一层楼的“秘宝神器”!比神器还要更胜一筹。 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楼花染。 楼花染心知如果站在此处的只有自己与司半清二人,那么他想都拿也就拿了。他有,就代表司半清有,二者没什么分别。 但别的人不同,即便这些别人,是他现在所呆的无极仙山之众。 分到楼花染手里,跟分到无极总库c最后还可能这些宝物会被下赐到无极其他人手中之间,二者差别那可就大了去了。 神器谁不想要?甚至多的是人为了到手这么一件神器,而连自己亲爹亲妈都能狠下杀手的,此种并非虚言。 现在别人冒死都已打到这里了,已经处在大丰收的最后关头,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未来有可能会被分到自己碗里的肥肉转眼却又飞走?换了谁也不会甘心。 楼花染对此,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看着周围人因为睚眦提出的这个问题,而大家沸腾灼热的视线已经全部牢牢盯在了自己身上,就连空气中的流动,似乎也跟着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这种无言的压力,楼花染懂。所以不需要怎么去考虑,楼花染便已知道自己该怎么选了。 更何况自认自己现如今的法宝并不缺那么一件两件的,即便对方是神器。这样一来,楼花染就更加没必要去冒天下之大不讳行|事了。 “先取秘宝,再行契约。”楼花染淡定开口,脸上挂着笑,看不出一丝的勉强之意。 司半清欣慰点头,抬掌摸在了楼花染头顶。楼花染抽了下嘴角,认为在外面这么做太有损自己形象了,啪的一巴掌将对方给拍开。 于是本来在听楼花染顺应民心的这么说了以后,周围空气中的凝滞一瞬重新好转了过来,但心下一跳听着楼花染打了司半清这么响亮的一巴掌,无极所有人被吓得牙关直打架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厉害。 觉得再怎么亲近,但楼花染这样触怒司半清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可他们却远远低估了司半清对楼花染的容忍度。 预想中的发飙并没有到来,司半清甚至还在被打后,唇边轻启间也泄|出了一声笑语,看得众人无不满脸挂出一副仿佛看见世界末日的难以置信神情。 睚眦可不管这是不是什么打情骂俏,既然它未来的主人已经这样说了,懒得再跟呆若木鸡的别人浪费时间,半空中睚眦的身姿一转,带头就开始领着众人往通道更深处走去了。 由于魂塔已被淬炼完成,此时这原本昏暗阴森的通道内,塔壁等所有,也全部再不是之前那种冷潮的灰黑色调,而是看后极为令人赏心悦目的鲜亮色彩。 各种琉璃色似是在透明的玻璃间恣意游走,交杂缠绕,而后各自分离,引得每一处整体的颜色都仿佛是在随时变换着不同。 自然通道内也再不复过去的阴暗了,即便通道两旁放眼望去,依旧难以避免的被堆满了层层闯塔失败之人的血腥尸骸。 一边随着睚眦往里走,一边楼花染却在惊异的注意着自己脚下。 实在没想到透过自己脚下的琉璃地面,他居然能一层一层清晰看到下面每一层塔内的具体情形,分毫不差。 现如今楼花染还并未与该座魂塔真正定契,也就是楼花染所能看到的这些,并非他这未来塔主所享有的独属福利,而是只要呆在此塔内的人,就都可以看到楼花染所看到的这些,听着周围人时有发出的感慨咋舌声,楼花染至少能明白这一点。 当然以后再想看到的前提就得是,你有本事能得到楼花染这位塔主的允许,再进到这里面来了。 不知究竟走了有多久,前面已经再无出路,只有一堵墙壁阻挡时,睚眦停于此处,落下地。也不见有其他动作,仅仅抬起前爪在墙壁某处轻拍了拍,大地一震间,耳边轰隆作响的声音刚过,那堵挡在楼花染一行面前的墙壁,已眨眼化作片片碎壁崩离了开去。 碎开的墙壁碎片并没有飞溅出去伤到任何人,而是在靠近人体附近时,像触发了什么隐秘机关一样,进而又化作一缕缕彩色雾气散开,自人的身体各处毛孔中钻入了大家体内。 起初众人还因为担心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混乱起来,但在得知其于人体不仅无害反而有益后,才逐渐平息。 “尔等已经知晓这魂塔每被闯过一层,各层主便会分出些好处赠与你们。”楼花染瞬间已经明白睚眦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这便是九层本座之馈赠。宝壁溢出的法力并不会被平等的分到在场每个人身上,谁的资质更佳,便能吸走更多的溢出法力,所以全凭各人本事。本座会在此处静坐等候一刻钟,时辰一到,多余碎裂的宝壁法力,将会再度被本座全部收回,但在此之前,尔等能吸收多少,尽可吸收便是。” 闻言,司半清和无极几位长老立刻下令让无极众门徒们抓紧时间静坐调息,好能引导这天赐的法力进入其各自经脉与丹田之中。 待全部布置好,司半清看了眼楼花染,才紧随几位长老之后,也立即席地盘腿打坐了起来。 而唯独场内被剩下的楼花染,眼巴巴无辜干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做,纯粹就像是个守门的,百无聊赖正站在那里在给人望风 抬手攥了攥飘到自己手跟前的一片碎壁,等碎壁接触到了人体的皮肤而发生变化,化作一阵菊色雾气升起,楼花染却哭笑不得的看着对方并没有顺势进入自己的身体里面,而是渐渐从他的指缝间脱离,重又溢散到了周围空气中,直到重新聚合起来再度凝结成壁。 楼花染囧了个囧,深觉自己深深受到了歧视。 抬头看着正也同时瞟向自己的睚眦,大概睚眦也没料到他未来主子的这副身体居然会连半点塔中法力都吸收不了,不知心中正在作何想。反正楼花染只看到,对方嘴里喷出的龙息仿佛已经呈现出越来越重的势头。 楼花染谄笑着转移开自己视线,避过与对方的对视,未免更多的尴尬。但也正是基于此,让楼花染另外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也移开自己目光的睚眦,似乎曾多次视线看向同一个地方,就连现在都是。 小系统发挥功用的时候到了,趴在楼花染肩头,“宿主你终于发现了?那是烛九娘,借用法宝隐蔽了魂体的烛九娘。” 楼花染眉间一蹙,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问“她居然还没有死?” “要不说祸害遗千年呢?!这女人也算是命大,或者手段到底了得,在最后关头大家什么都无法看清的情况下,她用一件半本命法宝,转移代替了自己本来应该被打得魂飞魄散的真正魂体,”小系统翻个身,“所以勉强也算是成功活下来了。” 楼花染听的半懂半不懂,“什么是半本命法宝?烛九娘不是还没自己的本命法宝吗?” 小系统听后诡异一笑,“宿主你确定你要知晓?” 楼花染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接下来想要探寻的事情想来听后并不会让人感到多么愉快了,但好奇心无法压抑,硬是将头一点,“如果我说是呢?” 小系统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怎么都行,便进一步说明了起来,“要不说这鬼道一途邪乎呢,烛九娘就更是这其中邪乎阴狠的翘楚!她确实没有本命法宝,但却有个半本命的法宝,无论任何情况都能替她挡得一命。这件事情就连我也是刚刚才察觉到不对然后查出来的,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人能知晓她这一底细了,司半清那些同样如此。” 接下来即将说到正题了,小系统来了精神两眼炯炯亮,“烛九娘的半本命法宝其实不是其他,正是烛九娘曾经的孪生姐妹之魂。” 活人居然也能用来当做法宝消耗?楼花染不免觉得太过阴毒。 “人间有一种说法就是,同胎所出的孪生兄弟之间,本就双体但却共用着一个魂魄,乃同一魂魄一分为二后,分别进住了两具身体所致。所以一旦有人诞下了双生子,民间便会视其为不祥,认为是其中之一夺去了另一子嗣应有的半数寿命,会通过杀死其一的方法,来求得另一子的一生福寿。当然这种说法照我看来,是也,却也非也。” 小系统摇头晃脑,像个正在背书的得意孩童,“孪生子女由于某种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波长能够达到神奇般吻合状态的原因,比如双胞胎往往出人意料的心灵相通,原因就在于此,使得一定程度上,她们之间确实可以相互间成为以假乱真的存在。但其实又并非真的如传说中那样,是共用的同一灵魂,不然阴间秩序岂不乱了套?” 反复摇着头,小系统好似在对人类的愚蠢感到惋惜一样。 “我清楚其中内情,可烛九娘她们这些老古人不清楚啊,因此在烛九娘懂事以后,听闻了这种说法的她,其实一直以来就在自己的心里,把她的妹妹视为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存在了。” 话题一转,“烛九娘是个尤其野心大的,自命不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偷袭! 但说到底, 别人家的事情楼花染真也不好多说多管什么, 即便怜悯同情, 然而现如今, 也早已于事无补。 他眼下需要关心的是, “连肉身都已失去了,这烛九娘还一直跟在咱们身后,是另有所图?还有,”看了看那边注意到自己的睚眦,“它能看见烛九娘?” 楼花染虽然知道了烛九娘的确实存在, 可说实话,并不能亲眼看见, 担心她还想要祸害自己一行人。 “所以说宿主, 你实在是太小瞧神器这种东西对这个世界修仙人的吸引力之大了,想必在烛九娘的眼中就更是如此, 为了能有机会夺得一件神器, 用性命做赌注这种事情, 是很理所当然的,即便再是惜命,这个时候的烛九娘也是很乐意去拼上一拼的。” 这便是告诉楼花染, 想必烛九娘一直跟着他们。不仅仅只是因为跟在他们身后, 她才能有机会最后从这座塔中走出去这么简单, 另外, 恐怕烛九娘还在肖想夺他们的宝贝。 “至于睚眦, ”小系统晃着脑袋, “幻境是睚眦独有的领域,算是私有物,烛九娘躲藏的是很好,但睚眦的幻境面对不管是实体亦或虚体的人鬼精,都能自动探测出来,因此睚眦能够知晓并不出奇。至于睚眦为何知晓了却又不上报于你?嘿嘿,”小系统咧嘴一笑,“宿主你猜啊?” 楼花染内心里的表情那是相当苦逼的,真是一个两个,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深感自己前途多舛。 也不去接小系统的茬,楼花染似是无力的摇摇头,只说道,“这回看紧了她,别再出了岔子。” 小系统笑嘻嘻也不“穷追猛打”,手一抬敬个礼,“明白!” 等到睚眦规定的时间已到,司半清等人起身,睚眦走在前方继续开始带路时,楼花染将这件事凑近司半清身旁告知了他,司半清听后含笑摸摸楼花染脑袋,楼花染羞恼,再次将之挥开。 见他对这件事情似乎十分的不以为意,楼花染有些疑惑又不明白。但他眼中的司半清向来对所有事情都心中自有定数,而这会儿他还能做到这么平静,貌似事情半分都未脱离他掌控般的从容,楼花染觉得,可能这是司半清早就已经知晓了什么也未可知,在自己得知烛九娘的存在之前。 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可能多此一举了?带着些许不甘心从从牙缝里挤出,“你已经都知道了?” 司半清也不卖关子,略低下些腰身,对楼花染说道,“饕餮几个,也是方才才告知于我。”不悦的楼花染差点想不雅的咋舌。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这边,尤其抬头瞄了眼睚眦,更多的心底泛起一种挫败感,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不过暂且跳过这个不谈,楼花染奇怪,“既然知道了,就这么放着她不管?”毕竟这之前光一个烛九娘,就已经带给过他们不小的麻烦了,所以楼花染认为还是尽早除去她为好。 “嗯,”但司半清淡笑沉吟几息,才言,“无妨,暂且还需留她一命。”揽了揽楼花染,“这件事情你无需多虑,我自会妥善处理。” 当然在没过多久后,楼花染就已经亲眼见到了何谓司半清的妥善处理法,那时候,楼花染对司半清也好,对旁人也罢,心中唯一剩余的,就只有对他们不遗余力的“由衷”深深佩服了,实在是这些人真的都太精通“将某一物最大限度利用到极致”之道了! 恰逢此刻正在楼花染一行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两排古朴黄石木所造的多宝阁,楼花染再也无暇它想。 层层宝格上摆放的宝物初初一眼望去,数量上似乎并不很多,甚至可以说相当稀少。这也是必然的,到底世间神器本就罕见难得,流传在修真界目前已知的,也不过只有司半清等人手中寥寥几件而已,与之相比,这里阁中随意摆放着的八件,便已是毫无疑问的巨大稀世宝藏了。 这时睚眦回身,“原本闯关之人,一次只被允许从此处带走一件秘宝神器,但念及尔等与吾主交情匪浅,今日,便特允诸位带走其中两样。”转而,话中还又多卖了一个关子“只要吾主应允。” 一瞬所有人“热情如火”的火辣辣目光均聚集到了楼花染身上,楼花染不由虎躯就是一震,但其实还是糊里糊涂的份居多。 既然睚眦已经这样说了,而自己又并不在乎少一件还是两件,没有太多心思亦不明其中深意的楼花染,只是闻言毫不犹豫将头一点,“怎样都可。”闻此,无极众人对他这种随随便便便就能多舍弃一件秘宝神器的态度也不知究竟是该欢喜还是纠结了。 要是搁在平日里,别说一件“秘宝”级神器了,就是能得到一件普通类的神器,大家那也得是哭天抢地的狂喜至极,所以眼下只是因为楼花染轻轻松松一句话,他们就能毫不费力的白得一件珍宝,确实值得开心。 但又一说,八件秘宝神器中无极仅能带走两件,这对于几位无极长老而言,还是颇为让人忍不住抓心挠肺的,惋惜啊!不甘心啊!! 宝贝近在眼前,却只可远观而不能掌控到手,换了谁来都会如此。 即便他们前面八层都很老实的遵守了闯关后自己人可带走法宝在数量上的限制性规则,当然这次换做在此,无极众人亦会遵守,不为其它,只因睚眦等的强大,强大到他们不敢随意去违逆。 可确实比之先前来说,现在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多出了某种本没必要的贪欲,由于一下子有了现成的可比较对象,或者说是一种忽然间出现的,原本并不存在可能性。 而这种新的可能性,不是被寄存到了他们身上,却是给了别人,比如说楼花染。 不管他们是能带走一件也好两件也罢,比之楼花染接下来能享有的绝大多数秘宝级神器而言,无非“蝇头小利”。 这与之前几层不同。 之前几层无论能到手多少件宝物,但结果却是一样的,那就是统一属于“无极”这么一个大的集合体,而此刻从这个集体里,却被特殊照顾的单分出来一个人! 这种之前“你有我有你无我无”,与眼下的“你有但我无”情况,被瞬间分割比较的太过清楚鲜明了。 明明即便是同种族的人类,其间之所以还会存在歧视以及排斥是因为什么?终归到底,还是只一个“差别”而已,因为某方面的已经不同,彼此之间出现了某种不平衡,由此,导致人们心间进一步衍生出了更多的“贪”。 当然在这里的所有无极门徒,也都是分外理智皆清醒的。 这座魂塔与魂塔中的九层兽主,已经相当于全部成为了楼花染的私有物,那么在此基础上,楼花染却还舍得将这其中的两件秘宝神器分给无极,就已经格外显出了他“老好人”的性格了。 再说司半清眼见就要到手的百兽玄天镜,说到底其实亦归功于楼花染,还更别说这座九层魂塔,打从一开始,便是楼花染觅得了,无极一行不过跟着沾了光。 所以他们贪心是有,但还不至于为此而做出什么浑事来。 而此点,也正可显出无极作为修真正道第一大门,其门风之好之严了。 听到自己未来的主人说随意,那无所谓的眼神和姿态就像他不过是在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馒头打发可怜的叫花子一样,当然这里的重点不在无极众人是不是叫花子,而是秘宝神器它到底是不是大白馒头?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也与自己本来的预想不尽相同,睚眦凝在一起的竖瞳一瞬散开,像是先前对什么还有些不抱希望的静待,现在却又得到了本不预期的答案而放下一般,让人看不甚明白。 “既如此,派一人上前来,尔等自行看好便可择选,两件,仅可两件!”重复说了两遍,便算是一种难言的警告了。 这和先前无极在下一层选择仙器时的要求一样,都是只允许一人上前详看,最后再下决定。给了你尽可能多的考虑时间,同时也避免了有人趁着人多混乱之际,出现偷偷滴血将这里的宝物订了契这种麻烦事。 虽然订了契大不了睚眦把这人杀了便是,可如此情况一旦发生,秘宝是又恢复了自由身,却也一定程度上会由于血契的强行终断,而影响到其以后的威力品级等。 无极众长老彼此商量了几句,也就马上出了定论。这种事情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放心交由司半清去处理的,司半清遍读群书,这八件神器中有两件甚至是连几位长老都不清楚其具体功用属性,但看了眼司半清,司半清将头轻点,显然他是全部知晓的,那便毫无问题了。 其他无极低阶门徒们自然也不会对此结果有任何异议,倒不如说基于一直以来大家对司半清的盲目崇拜,使得他们深觉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这么重要的事也只有交给他,大家才会尤显安心了。 终于见司半清旁若无人的向前迈进一步,带着身后无极众门徒殷切期盼的放闪目光。 睚眦转眼眯了眯,将司半清随意看了眼,复又睁开,便不再对其多加理会了。在它看来,除了个例以外,人类,不过只是人类而已。 估计司半清早已在心中把这八件法宝逐个掂量过了好几遍,所以当他走出之后,没怎么停歇就径直转向了某处。 “选好后拿走即可。”睚眦撑起头懒散看了看,仿似不甚在意。 却不知为何,此刻司半清在听了睚眦这话以后,忽然间双眼将它一望,深深笑了起来。睚眦察觉,也无非自在好整以暇,不为所动。 这两人彼此间出现的微妙不和谐,楼花染隐约感觉到了,别人亦是如此,但俱都颇感莫名其妙。 虽然表现出了一些别有深意,但司半清仍旧依睚眦所言,揽袖,玉白的指尖伸出。 而恰就在他指尖将要碰触某件秘宝神器之时,睚眦凝目,盯着他那动作一动不动。空气中的氛围莫名开始有些紧绷,夹杂着众人隐隐的期待与心惊。 这时楼花染注意到,饕餮朱雀一众也不知因何缘由全都身形上前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一瞬过后,忽又彷如得了什么秘令般僵硬停了下来,被迫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也正是因此,才让楼花染真的读懂了事情的不对劲,眼见司半清就要一手握住那件秘宝神器了,楼花染焦急的伸手想要阻拦,开口的“等一下!”还未来得及喊出,右侧身后的某个方向传来一阵异样的空气波动,笔直朝着司半清的位置撞了过去。 由于对方速度太快,所以空气中被带出的波动走向还能肉眼看得到,知道其存在的如楼花染等人,醒悟过来那是许久未动的烛九娘,终于出手了;不知道的,则因这种异变的突然产生而人群出现了短暂的骚乱。 那方的司半清像是已经察觉到了这种异样,手中动作看似正在加快,害怕被冲出来的烛九娘抢夺走一般的急切,但到底由于回头看了那一眼而错失良机,慢了一步的结果,就是他本来相中的秘宝神器转眼之间,已经被烛九娘抢到了手! “哈哈哈哈!”欣喜若狂的烛九娘怀中揽着宝物,张扬大笑。 可能是法宝之间的互斥作用,也可能是有意想要耀武扬威,总之烛九娘在此刻居然手持宝物不再隐藏自己身形,转瞬现身于了人前,手攥的宝物死紧,始终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意。 睚眦双瞳更加凝起,金黄色的竖瞳几乎变为两道细不可见的竖缝,含着九分的不满与恼怒,恨此人坏了自己好事。 眼见计谋将成,却又遭败坏,正在气头上的睚眦,喷出的两道鼻息加重到直至化作两道白雾。 而与此同时,睚眦对那边饕餮朱雀的束缚作用也减小,只见朱雀等猛然就是一口大气喘出,身体得以恢复自由,原来先前它们竟是被睚眦所锢! “到底地方还是不对啊。”朱雀心中不由自我汗颜一句。没想到这塔中兽主一旦真的较真要与它们为难,威力竟也如此不容小觑。 “不过更多还是由于自己等人实力尚未全部恢复,此消彼长,天时地利都不占着,此种情况也属正常”,朱雀继而又如此安慰自己。 此时的睚眦顾不得理会朱雀百兽,爪下暴躁挠了挠,狠狠盯着已然现身的烛九娘,只冷冷说出一句,“简直找死!” 先前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不想在事成之前节外生枝,以为她迟早会找司半清的麻烦,也算是能间接帮助到自己,自己届时只需看场好戏便可,何乐而不为?可哪曾想她竟会如此不合时宜的蹦跶出来。 早知如此,睚眦咬牙,就该早早打得她魂飞魄散。这般忿忿想着的睚眦,又是被气得直接直起了身来。 睚眦话音刚毕,那在睚眦眼中已经被视作彻底死物的烛九娘,张狂未有多久,就已经确确实实的在自己作死了。 猝不及防,从烛九娘手中所夺的那件法宝体内,熊熊燃起了一道冲天火光。 不知其为何物,如有实质,但又并非。 光焰的碎光时有飞溅到除烛九娘以外的其他人身上,人们能够看到,却并不能切身感觉到这股奔腾热度。 好像除了那边正在被一团耀眼火光死死包围其中痛苦嘶嚎不止的烛九娘以外,这种突然燃起的光焰,并不会对任何旁的人造成伤害。 直到忽然间现身又忽然间这回彻彻底底化成了一堆飞灰,荡然无存于世的烛九娘不过止息之间已然消散于人前之际,“叮铃”一声,神器失去了支撑,颓然落地。 楼花染张着嘴,尚不能从这种猝不及防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低头一副傻眼状,看着烛九娘消失的那处,长久又长久之后,抬头。瞅了眼平安无事泰然背着双手神色淡然的司半清,似乎一切早已在他意料之中的平静,再有他上方的睚眦。 哪能想到都已到了最后关头,睚眦居心叵测至此,竟还留了这么一手?! 照刚刚的情形来看,它那分明就是有心想要一举杀了司半清吧?是吧是吧?! 真不知要是没有烛九娘中间鲁莽来插的那么一手,司半清最后得是个什么下场。 不禁就是一个寒颤。 楼花染好脾气不假,但好脾气并不代表他没脾气。何况这睚眦作为自己马上就要接手的兽宠一名,居然还敢在现在!在此刻!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明显与他心意不符的糟心事情! 十成十的阳奉阴违啊,楼花染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忍它的。怒极了眼白都翻了起来,抖着一只手恨不能死死戳塌对方脑门才行,“你你你你你!” 可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司半清反倒将被气狠了的楼花染拦了下来。 楼花染费解看着他,觉得这都什么事儿了成天的,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对不是对错也不是错的,真想甩手给这些肚子里尽是弯弯绕的家伙们来上一句,“还有完没完了!玩儿够了没!不怕最后都玩儿坏了啊?!” 司半清像是对刚才差点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要命事并不在意,浅笑对着楼花染摇头,又传音入密他一句,“别担心,我早已心中有了定数”。 可即便如此,也不足以让受惊的楼花染彻底消气,倒不如说,他这种说法无异于火上浇油,反而更是激起了楼花染心底的暴脾气。觉着这感情好,特么的人家一个两个都是心知肚明的,就他自己蠢到跟个傻子似的。 既然早琢磨出了些门道却不说,现在又来什么马后炮?早干嘛去了!两眼一翻,楼花染抚着自己胸口,那里憋了一口老血。 看来睚眦虽然是个混账东西,但这司半清也不遑多让。 想也没想,楼花染发泄般一脚重重侧踢在了司半清俩后膝窝处,看的无极尚未缓过神来的众人,见状俱都牙门一寒。 司半清乖乖站着不动,不躲也不闪的硬生生受了楼花染这一脚。 见楼花染由于意识到他居然很轻易就踢中了自己而表情扭曲了一瞬,尤其司半清一定程度上也是个颇有眼色的,至少在他愿意的情况下是如此,所以被踢中的司半清,虽无论谁来看他都是故意的,但依旧作势被楼花染踢了个身形不稳。 膝下向前一弯,脸上还紧跟着做出几分吃痛状也是几百年来大家从未见过的,司半清在伏低做小了。 楼花染惊慌将他一扶,见侧过头来的司半清对着自己正讨好的笑着,虽也不明显,甩手冷哼了声,对他这种小招数表示不屑。 但其实,之后虽然依旧余怒未消,楼花染的脸色也已好了很多,至少不像是会再发作的模样了。 安抚好他,司半清这才顾得上抬头,“敢问这是何意?” 睚眦依旧坦荡荡,一副“我就是明着暗着算计你了你又能奈我何”的高高在上模样,拿着鼻孔斜睨司半清。 “何意?这只是想要将宝物拿到手之人,在这九层中所必须承受的一关试炼而已。”好家伙,完全把责任都推了个一干二净,丝毫不留余地。 司半清,“因何事先不告予在下知晓?” 睚眦听后,直接嗤笑一声,“哼!对于过去曾死在此处的那些人等,本座亦从未多言一句,凭甚尔等小子就得特殊?”语气真的是相当嚣张不将人放在眼里的。 朱雀饕餮因着到底睚眦也是此塔层主的身份,本不欲如何,但现在听它话中没有一句不是针对贬低自家主人的,又加先前虽短暂,但也到底因被他所困而跌了份子,于是新仇旧恨,忍它不能,便有心想要一齐找回场子了。 “还与这小肚鸡肠之辈分说什么?先打回去再说!”朱雀有时候性子火爆的程度,比起饕餮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边说边双翼一扇,眼见就要飞出去试图挠睚眦两爪子了。 狻猊不喜,眉间一拧,嘴旁两根长须上下无风自舞,“吾等兄长所言确实不假,但凡入此层者,皆得接受此种试炼。尔等本是异客,动不动便要于此打打杀杀,视吾辈如无物,未免太过失礼。” 言罢,蹄下一蹬,飞蹿出去已经只身挡在了朱雀身前,摆出随时助阵睚眦的架势。 虽然私心里狻猊也认为自家二哥丝毫不念及未来主人的情分而对司半清“网开一面”,难免说不过去,但对外的时候,狻猊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先与自家兄弟一条心的,不能让外人钻了空子不是?至于旁的,只能日后再去掰扯了。 虽然方才睚眦在利用自己层主的身份禁锢朱雀百兽的时候,还毫不留情把狻猊这些自家兄弟也给禁住了 大概就是担心狻猊c赑屃等,见状不会由着司半清往火坑里跳而不出声提醒。 念及此,狻猊眉头紧锁心底幽幽叹了口气。 若不然,也就不会出现眼下这种两方相争的麻烦局面了。要知道它本来还想在自己未来主人的面前多刷刷好印象呢,不过大概经此一事,狻猊看了眼楼花染那边,就全被睚眦的没事找事给毁了。 更深的心累之后,狻猊也只能琢磨着,看来得等日后再慢慢重新树立起它们在主人心目中的“纯良”形象了。 这厢无论魂游天外的狻猊心中正在盘算什么,那方实际因为狻猊的动作,紧随朱雀之后,玄天百兽纷纷不甘示弱,也隐隐有了助阵朱雀群起而攻塔层九主的架势了。 见状的赑屃,本来还想做个和事佬和和稀泥的,但眼下碍于形势所迫,既然事情已然不能善了,那么无论如何,它都不能再让自己这方首先于气势上就弱给了对方,也动了起来。 其他龙子诸如是。 转瞬,龙之九子,便已与玄天百兽成紧张对立之势,看的楼花染愈发傻眼又郁闷,不明白为何状况忽然间就发展成了这般模样? 楼花染还以为这是真的就要有一场旷世罕见的神兽大战马上在自己眼前铺展开了,心情忐忑新奇之际,却又遇到司半清站了出来,主动将两方挡了下来,或者说是挡下了他这一方。 只听司半清看着朱雀饕餮一众,一声“回来!” 认定的主人下了令,令所不从?玄天百兽怎敢怎敢?即便心中再是如何跃跃欲试想要动动筋骨,这会儿也只得蔫儿头耷脑的乖乖偃旗息鼓了。 依着睚眦的脾气秉性,自是从未把朱雀一行放在眼里的,所以方才在两方形势紧绷的情况下,这种处于紧绷状态之外的唯余一例,那便是睚眦了。 因为它的举动导致了双方的兴师动众,睚眦这位引火源头却始终置身事外,只是一直懒洋洋耷拉着眉眼,仿似对于任何外界的动荡都丝毫提不起兴趣来。 回头向来跟它不对盘的饕餮看到,脸上那表情,楼花染疲惫的捂脸,真是难以用正常言语来形容的扭曲啊。 “所以,”只不过它的这种异常散漫也只停留在楼花染出声之前了。 楼花染看着睚眦,“真正的宝物在何处?” 睚眦当然不能无视楼花染,现在他已经开了口,睚眦倒也出乎意料的干脆,抬起上半身,爪下不过随意一抓,又一捏。 不过虚空的动作,但伴随睚眦前爪收回,众人耳边只闻一声极为清晰的“喀嚓”碎裂声。 抬眼一看,原来是方才装有八件秘宝神器的那件多宝阁,实质无非一幕眼障,此刻已因睚眦的动作,而目障整体呈琉璃破碎状,轰然四散开了。 障眼法之后,显露出的其后景色,才为其本真,实际与之前楼花染他们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并无何处有所不同。 楼花染本还以为依照睚眦先前那种“胡搅蛮缠”的态势,此刻即便自己开了口,它也仍会选择继续拖上一拖。 且在他看来,虽说这九位龙子目前已经算得上是由他支配了,可从睚眦的种种行为态度来看,楼花染并不认为对方真的有在把他当做主人对待,因此这会儿他说的话居然这么有效,楼花染面上难免露出几分诧异。 “真正的宝物,与之前不过一线之隔,能堪得破还活下来的人,方有资格拥有。”睚眦不紧不慢道出。 看来它之前与狻猊说过的这本就是塔九的规矩这一条,至少确实假不得。 不需要楼花染再说什么,司半清风轻云淡“既如此,敢问在下是否现在拥有了这份资格?” “哼。”睚眦今天冷哼的次数也许已经是历史之最了,这小子简直明知故问! 不管他是真的堪破了此处玄机还是误打误撞,但他闯过了便是闯过了,睚眦虽有心想要算计自己故敌饕餮的主人——也就是司半清,但并非言而无信之辈。 “自然。”爪下一指,意思秘宝就在眼前,接下来但请自便。 随后事情的进展似乎比之先前有些太过轻松了,一时间难以完全放下心来的楼花染心中尚有几许担忧,小心脏总是一惊一乍担心会不会突然间再发生什么意外,不过这次睚眦用事实证明了,楼花染那就是瞎操心。 何况它也没有那么蠢,一计失败再玩儿同一计?还是在司半清尤其戒备的此时此地?纯粹浪费它时间好吧。 选定的两件宝物到手,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得以放下了。 出塔也不过一瞬,使得乍然间得见外部刺眼光线的楼花染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先前一切喧嚣就好像是一场梦,而外面,绿意间一片祥和与安宁。 正奇怪于睚眦不过“挥挥衣袖”他们就都出到了外面这件事,睚眦适时开口,“此塔实际本就无所谓实体,所谓的路不路楼不楼,也不过意念所致。” 所以若要离开,也就无所谓究竟是不是从塔九再下到塔底,最后从塔门走出吗? 楼花染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不是很分明,只是心底暗自肯定了一句,“难怪才会名为‘魂塔’”。 回身一望,曾经伫立于此的塔楼早已不见,楼花染若有所感的右手掌心向上一翻,塔正静静悬浮于此。 只不过此刻来到外面世界的它,比之先前看起来,塔下又多了几层缥缈云霞在底部不断游走翻飞。 并在色彩上,更较之以往华贵了许多。细细打量之下才发现,原是塔顶一侧若隐若现仿若多添置了一轮耀眼明月作背景,使得此魂塔更加灿金缠着银华,简而言之一言以蔽之,便是望之便并非凡物! 有了楼花染这么一位未来主人作为隐形凭依,睚眦等龙九子并不用再时刻都被拘束于塔内范围了,乘着缈缈白雾如云,九子相继从塔内现身于楼花染眼前,身形由小渐大c从虚转实。 “趁着如今无人打扰,主人最好现在就与我等定契成约。”赑屃作为九子中的老大哥,这种事情还是由他来说才更合适。 楼花染想想便也明白了它们的意思,无非此时在此地,站着的都也算是自己人,定契的过程中能免了外人再来抢夺打扰。 否则接下来楼花染一行还要再去找寻其他宝物,毕竟还尚未到沧元古境的出境时间,一旦找寻过程中再遇到其他人,即使明知无极这块铁板不好招惹,恐怕也难免仍会有那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背地里算计他们的人存在。 更加遑论出境以后再定契了,届时只怕闻讯赶来欲要夺宝的人更多,场面也会更加混乱。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自然血契的结成还是越早越好。 楼花染其他不知,至少定契的条件与过程还是略有了解的,再说有小系统时刻在他耳边提点着,要是连这都能弄错,楼花染也就真心不用活了。 点头同意了赑屃所言,楼花染再不迟疑狠狠咬破自己左手拇指,快速点于自己眉心与胸膛两处,尤其眉间一点红,衬托着楼花染那对双色异眸,显得他整个人的面容更加妖艳夺目。 右手相继掐出不同的绚烂指法,交继按于他左臂几处大穴,此指法可以加速楼花染体内血液的交汇流动速度。 直到众人眼见他指尖最开始时流出的红色血液中,些微泛起些赤金光泽。 没想到逼出自己体内的精血居然会这么痛,楼花染却还得忍痛继续发力。右手不断按压敲击的频率加快,左手五指痉挛着情不自禁大张开。 本是只破了一处的楼花染左手掌,片刻间另外四指的指尖,硬是也被强势的精血所冲破,赤金色血液源源不断开始从楼花染五指尖流出。 精血并非时断时续呈滴状,也并非不规则细流状,而是仿佛这些夺人眼球的精血有它们自己意识般,呈现五根均匀等细的丝绦,闪着迷人色泽流出后并未滴落于地,而是轻飘袅娜的舞动着身姿,始终萦绕于楼花染周围上空不远处,像是还在静待什么时机一般,没有更多动作。 与此同时,楼花染口中开始吟诵出血契订结时的颂词文咒。 先开始大家还能将之听个清楚明白,但随后不久,其声便仿如从遥远虚空而来,悠扬空沉却不知其所来所往,似不知名天籁,忽近忽远又忽隐忽现,莫名还会使正在听的人产生一种朦胧感,一种带有几分睡意空白的迷蒙错觉。 随着文咒的吟诵流泄,真言开始化作字字金色看得见的符箓,自楼花染口中盘旋飞出,纷纷欢悦不久后,才相继没入了他的眉心以及胸口处。 那一刻,被什么东西钻入体内的陌生怪异感c以及随后又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从自己体内强行拖拽而出的剧痛,险些逼得楼花染停下手中与口中的动作。 还好剧痛之下,为他带来的另一好的结果就是,让楼花染的神智始终清明至极。 被那金字真言从自己体内拽出的不是其他,楼花染白着两片唇低头看去,亦无非是些更加纯粹的他体内精血,闪着更加精纯的赤金。 向来修士们体内的精血便是珍贵至极的宝物,遑论几滴,便是一滴,那也必得凝聚了该名修士至少几十年的彻悟以及修为等,此刻的楼花染想到这些,不由有些失笑,原来在他的体内,这种被修士们视作比性命还重的精血,竟来的如此这般廉价非常。 眉心与胸间闪着更加赤金的精血,以比楼花染五指尖血线更细的模样飞快不间断钻出了楼花染体内。 三处血丝玩耍于一处,最终缠绕凝结成一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再分不清彼此。 那一刻楼花染看到,本还周边带着几分血意的血线,血色到最后彻底被镀上了明亮的金色,一眼望去,竟与金丝分毫无异,简直不敢让人相信,那竟是从人类的体内流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出塔! 至此, 分别取自楼花染眉心胸膛, 与指尖各处精血所制的“金血”, 便彻底融合完成了。 时不我待, 金血合则分之,瞬间再度均匀变作十股细流, 飞旋着应和楼花染的心意, 分射向他周身各处。 而尽头十处, 自然就是九子与魂塔所在的位置了, 金血正被逐一打入其体内。 因魂塔与九子虽有依存但并非真正一体, 曾经魂塔不过是其主造出为了保管秘宝之所在, 而九子, 实乃后被分派进去看守之主, 所以二者有了联系, 却仍旧你我之间分明。想当然若想与之定契,过程便会尤为繁琐, 需一一进行,缺一不可。 这也就导致了在旁人看来, 楼花染订立的这件血契, 其所耗费的精血在数量方面, 便颇为可观了。 那一瞬楼花染除了觉得自己不止身体麻木, 竟然不知不觉间连心也仿似麻木了以外,已经再无别的感觉了。 九子已将血契时楼花染这名主人应付给它们的代价吸收完毕, 自然魂塔那边也就差不多了。楼花染感到浑身一轻, 再不需要流血牺牲的他大大松了口气, 喘匀了气息,这才顾得上去转头看一眼魂塔那边的情况了。 只见此间九层魂塔塔身不知因何缘由,正在疯狂的高速旋转,楼花染只当它也不过是还在进一步吸收自己金血中所蕴含的能量才会如此。 且塔身不止是在疯狂旋转,甚至一度脱离了其原本位置,上下左右翻飞不断,又间或塔身时大时小缥缈不定。 如果用人来比喻它的这种行为的话,倒不如说楼花染觉得魂塔这是正在经历什么难言的痛苦一样,莫名就是有种这样的感觉。 也别问楼花染他为啥会这么觉得,直觉这种东西,心意相通这种玄妙感,能怎么跟人表达清楚呢? 一直等到魂塔貌似闹腾够了,逐渐减弱了自己的各项动作,并最终重又飞回到了楼花染身边时候,若你再去看它,便能发现这回这九层魂塔的塔身,好似又起了些不同于先前的惊人变化。 本来金色又闪耀有月华银亮光泽的塔身表面,如今更是由内向外都透出了一股琉璃色般的通透感。 细腻到若隐若现的缤纷琉璃色,间或游走于塔身各处,好比彩色霓虹之下,那川流不息的清澈河水正融于漫无边际的日月精华之中,美丽不可方物。 至此,楼花染彻底收手,诸事已毕! 而那边在他血契时一直守候在旁的司半清见状立刻上前,将动作放到最轻,小心翼翼给楼花染的几处细小伤口上药包扎,半分不愿假手于他人。 即便其实比起更专业的人来说,从未替人做过这种事情的司半清,此刻做的也并不很熟稔,但架不住当事两人自个儿乐意。 最后又给楼花染体内渡了自己几分阳气进去,司半清歪头查看,伸指轻揉楼花染已渐渐有了些血色的唇,这才满意点头。 楼花染的能力不能用来为己所用,目前司半清所做的这些,就已经是最为妥帖的处理法了。好在他的伤口其实事小,真正现下让楼花染虚弱下来的,还是他损失的精血过多所致。 不过此时的辛苦想来也只是一时而已,日后九层魂塔就相当于成了楼花染的本命法宝,而九子便同理可为与其血脉相连的本命兽,那么多了这些助力的加持,想来楼花染即便耗损再重,只要不死,短时间内,就也会很快能够恢复过来了。 既然楼花染这边已经血契好了,那么接下来,便该轮到司半清了。 玄天百兽早已在楼花染定契的时候就按捺不住。毕竟它们眼下能呆在这个世界见到外面光景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比起魂塔九子来说,它们对定契的期望当然也要更加迫切,除非玄天百兽还想继续在暗无天日的玄天镜中,浑噩枯等千万万年也未可知。 见司半清也不啰嗦直接动作开了,一个个心底那是沸腾着在兴奋叫嚣啊,连打从一开始它所属意的主人人选其实并不是司半清的朱雀,亦是如此。 司半清血契的方法与楼花染是完全一样的,只是不同点在于,司半清只需要分出部分精血凝成金血,最后再将其打入玄天镜的本体便可,也就是楼花染从小系统那里兑换出来的那面一次性玄天镜,如今它一直在司半清手中。 百兽为该面玄天镜所关押之物,二者是真正意义上的从属关系。 契约了玄天镜,便算是实打实契约了包括百兽在内的玄天镜所有了。 这与楼花染的魂塔不同。 百兽受玄天镜管束无法自由活动,而魂塔与九子却是双方几乎完全对等的平等关系,有所联系但实际联系也并不很深。 简单来说便是,即便魂塔就在此刻已经灰飞烟灭了去,九位龙子除了略有受创以外,其他方面并不会再受到更多的负面影响。甚至受创的部分也不过寥寥,不久它们就能完全自愈。 而玄天镜在这世间一旦被毁,那么受其完全影响的镜中百兽,也就再不能现世于“此方”天地间了,正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现下司半清的定契对于它们而言,便犹如救世甘霖般诱人至极了。 各色兽鸣不断,这一刻眼前太过壮丽的场面甚至看得楼花染都不由跟着眼热起来,当然不是眼红的热,而是被震撼到感动的发热。毕竟足有百位祥兽正在一齐争鸣奔腾,当时所呈现出来的数不尽天上地下祥瑞征兆奇景,纵观亿万年,怕是都没有机会再得一见! 风清云寂之时,所有喧嚣俱已远去,此间诸事,终算尘埃落定。 “还是先撤离此地吧。”回过神来的某位长老,于是赶紧招呼着大家绕道去往别处。 到底这么大的场面,不可能没有惊动到附近乃至略远处的任何人。 离开此地时,楼花染望着身后虚空,想起些什么,问,“魂塔内究竟缘何有些人的尸身是被装入了棺中,更多却不是。而那些被妥善收敛的人,又是何人?” 这样的疑惑问出后,楼花染一瞬察觉到似乎睚眦对此事很有几分芥蒂?因为它当时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微妙。 而作为对此事实际再为清楚不过的当事人赑屃老大哥,自然也就是回答楼花染这个问题的最好人选了。 “哼哼,”赑屃先是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昂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自得般,“要说这还是我的功劳!”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赑屃长篇累牍的将这件事情理顺了给楼花染听,听的楼花染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而精简之后,楼花染抽搐着眼角方才明白过来,事情其实很简单。 原来被装殓的那些尸体,确实手笔出自赑屃。 这寥寥十数人,曾经同样都是它所看好的可以当九层魂塔主人的合适人选,但可惜的是,“可以”与“能”之间,还是有一纸之隔的。 “我认为他们可以当上我们的主人,与他们确实能够真正当上,二者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当时赑屃是这么说的。 究其原因,无非“实力”二字。 赑屃认为他们基本条件起码已经足够当自己的主人了,但最终如果他们能力欠缺而无法驾驭得了自己一众的话,那么这些人,无一例外便只能全部都死在睚眦手下了。择其为主的事,便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这些所谓的基本条件,楼花染猜想,大概当时赑屃更多看中的,还是这些人的心性秉性吧,因为赑屃自己对于他们的能力方面是这样评价的,“合格而已。” 一个仅仅只是本领身手方面合格而非“厉害”c“天才”这般的闯塔者,这样的人想要让时刻都更愿付诸武力解决万事的睚眦心甘情愿臣服于其下?谈何容易。 所以曾经看好过他们的赑屃,在他们身死以后,唯一能再为他们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们走的比一般闯塔失败者更加体面光彩些了,仅此而已。 原来说到底,从赑屃本人对这件事情的阐述中楼花染只能得出。赑屃的这种行为,也不过是出于它对其自身某种情绪的缅怀惋惜之意。或许还带着些尊重之情,对那十数位合格者,但究竟多少,楼花染自认自己是看它们不清的。 诸如赑屃这种神兽一格的超脱存在,其自身虽看上去脾气温和无害,只是楼花染觉得,它那双眼中,貌似并不那么容易就能映照出普通凡人的身影。实际它到底有没有将人类这种物种真正看进它的眼底最深处,亦尚未可知。 所以楼花染并不能很肯定的就告诉自己,赑屃的这种事后行为真的只是出于仗义,而不是带着一种无所谓性质的,它的自娱自乐。 比如,类似于某种用来消磨打发无聊时间的,它的纯粹给自己找乐子。 但那都已是过去的事情,楼花染无法再去具体考究,也没必要去如此做。 或多或少的感慨等,实则并不会影响到现如今他自己与龙九子之间的关系半分,所以作甚,楼花染还要再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再者说,楼花染转头看了眼因为自己回首,正也同时若有所感转过头来回望自己的赑屃,它的那双眼中,如今已经清晰映出了自己带笑的模样,这样便好,楼花染深觉。 不管是由于对方真正意义上承认了自己,还是单单只基于他实实在在已经与它们定契成为了它们的主人,只要那双双眸中能够确实看进自己,已尽够。 可说到这儿,楼花染摩挲着自己下巴尖,“既如此,选我真的可以?” 当然这话楼花染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当着大家的面公开问出口了,而是在自己脑中,开始用意念在跟九子交流。 这次回答楼花染的反倒成了睚眦。 楼花染一直都以为其实九子中最不满意自己的就是睚眦了,毕竟看它做派,贯彻的就是“一切凭拳头说话”的真理。但现在一看,好像也并非? 而因何睚眦会在对待自己的态度上产生了这样的转变,又在何时?楼花染摇摇头,一头雾水。 “你与旁人不同,即便修为尽失,但‘运’与‘道’之盛之广,却深如天堑,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比得。” 楼花染说实话听后那是相当纠结的。 说睚眦这是在夸自己吧,想一想,自己也确实运道十足后台极大;可要是说贬吧,不一定还真有那么几分。毕竟除了后台硬以外,楼花染还就真再没什么别的长处了。 也许自己这样自我郁卒的情绪太过强烈了,导致这种思想些许被睚眦等察觉到,睚眦挑了挑眉,不知算不算是在安慰楼花染,只听它说,“不,你至少还有一个优点。” “什么?”楼花染惊喜。 “长寿!”睚眦斩钉截铁。 楼花染囧了个囧。 深深觉得这家伙到底靠谱不了?他这目前看来在修为尽失寿数也相当于基本暂定的情况下,睚眦却居然说他能长寿? 且以睚眦的角度来看,能让它都夸赞的长寿那得究竟命有多长啊? 觉得这熊爷爷大概纯粹就是在逗自己玩儿呢,楼花染抹了把脸,只当自己刚刚不过听了个笑话,过耳便罢。 不愿再搭理这些不靠谱的,折回头就又因为某些事,而盘问起了司半清。 “你到底怎么猜到最开始那些秘宝有诈的?” 司半清含笑摸摸楼花染脑袋,楼花染不耐烦将之拍开。唾弃这人最近什么毛病了,怎么总爱玩儿他脑袋尖啊?! 其实他不懂,司半清只是忽然间很喜欢看他脸上炸毛的表情罢了,丰富,鲜活。有微笑控的他,现在貌似有了正朝其他方面发展的趋势。 当然还有另一点无可否认的原因就是,楼花染毛茸茸的脑袋摸上去,司半清意犹未尽的搓搓自己指间,手感极好。 被嫌弃了的司半清也不恼,解释道,“自古藏宝之处,便往往都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知道楼花染光听这么一句也听不懂,口中继续,“自从睚眦开始为你我引路伊始,越是靠近秘宝所在,我心底,便越是有种危机感在越来越甚。” 那时已从睚眦的幻境中离开,再加它已开口择了楼花染为主,那么按理说来,睚眦这以后,就不会再成为他们多大的威胁了,众人也就不需要再去忌惮它。 而背地里烛九娘的存在司半清也早已事前知晓了,不会蠢到对她毫无防范,基于此,烛九娘也同样理当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既如此,这种从他心底最深处,甚至张开的每一处毛孔都能感觉到的浓重危机,究竟其来源何处?司半清一直都在慎重思考,也开始更加仔细的观察起周围来。 比如紧接着果然就被他发现一点。 “你可还记得在你我一行抵达藏有秘宝神器的多宝阁前时,曾有一段距离内,塔内的道路两旁并未出现任何一具尸体?” 楼花染闻言有些发蒙,想了想最终摇头,“并未曾注意过。” 司半清又是一笑,倒也并不觉有什么。毕竟据他估计,大概绝大多数人并不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还有那份闲心去注意这件事情的。 一者,因为塔九里面尸骸骷髅太多的缘故。看多了看怕了c甚至看到发毛看到习惯了的大家,除了最开始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而被通道两旁堆放着的横陈尸体吸引住视线以外,在越到后面的阶段,众人就越不会再想要去过多注意这些血腥物件了,移转开视线在所难免。 而二者,便是大家更多的注意力,已经被即将要到手的宝物c以及即将从这座困住他们时日不短的魂塔中出去两件事情所吸引。胜利的欢喜兴奋之情,在很多时候甚至会战胜人类心底的恐惧,当然也会更容易导致他们忽略很多。 “在我发现两边尸体的堆积曾经出现过一段距离的空白,之后忽然间再看到靠近多宝阁地方的两侧,重又被弃置了少许白骨尸骸时,心中就有了一种猜量。” 楼花染只觉自己大脑不够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前后缘由,好在司半清的话语还在继续。 “没有人死亡便代表着此地安全,”意指那段干净空白之地,“反之,则危险。” “尸体的再次出现只证明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地方并不太平。我所能想到的原因无非有二,”司半清竖起两根手指,“一,仍然是睚眦出手杀的人;二,便是此处越到最后关头,越有什么机关存在了。” 楼花染点头,感觉自己总算是能摸到个边了。 “如若是睚眦在这个地方才想要让这些人死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只有在这里,在这些秘宝神器之前,这些可能带走神器的人身上,其某些不为睚眦所喜的特性才会显现出来。”所以睚眦才会选在这最后一刻动手是吗?楼花染了然的点点头。 “这种情况下,我们在取秘宝时需要提防的对象就有其二,睚眦,以及神器。而若人并非睚眦所杀的话,那便更简单了,我们只需要提防秘宝有问题就可以。” 解释到这里,事情已然明晰起来。 司半清在自己去往秘宝的路上,以及来到秘宝跟前最后选择秘宝的那一段时间里,其实一直都曾多有注意过睚眦的言行。 当他发现直到在自己已经伸出手要去碰触神器的最后一刻,睚眦除了带着些兴味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场好戏的不怀好意之外,于其他方面并没有多说或者多做什么可疑的举动时,司半清方才能够真正排除睚眦自身对他的威胁性,转而专心琢磨起这里是否存在某处机关有诈的可能性。 “默许了烛九娘的所作所为,也无非仅仅一番试探。”最后司半清如是说。 楼花染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半清不痛不痒说出这么一句话,原来烛九娘的最终功用,无非就一炮灰挡箭牌而已真是,算计人打头阵把人利用的够彻底!楼花染内心里忍不住对她同情的呵呵呵。 难怪之前司半清就一直在说还留着烛九娘有用,不想竟是为了节省力气一石二鸟。 不得不说这手段这智商楼花染无语望苍天。边还偷偷琢磨着,是否自己以后也得尽量对司半清好那么点儿了,至少不能让他真恼了怒了自己对吧?! 不然怕是日后真有的自己受的。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也已成为了过去事,多说无益,仅止于此。 楼花染一行一路上小打小闹又得了些宝贝,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两日。 “怎么最近什么都没有?” 两日里得的那些东西,加起来都还比不上无极一行在魂塔中所得珍宝的一丢丢小零头,也难怪闲极无聊的楼花染,会忍不住跟小系统抱怨了。 这两天里楼花染每天都会让小系统在大家面前短暂的现身一小段时间,毕竟在这里的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小系统的真实存在。 只是想当然,楼花染让它现身的时间也并不很多。小系统的存在实在是太打眼了,尤其楼花染担心,小系统无意间会被外人注意到。 小系统闻言直翻白眼,觉得自家主人这是身上宝贝多了,就开始有些眼高手低了。 “你当宝贝都是大白菜呢,能扔地上让你低头就随便捡的?” 无极几位长老现在可是老稀罕楼花染了,当然也老稀罕小系统这个不知其真正底细的小宝贝,接过话头就开始安抚起楼花染来。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这沧元古境到底也被探了不知几万万年了,这趟我无极能有如此收获,就已是极好了。”鹤发童颜笑的两排白牙明闪闪的,看来他们对于这趟古境之行,倒是真的满意到不行。 楼花染自从血契了魂塔和九子之后,一直到现在,身体还是有些乏力不济。 这从姿势上便能看出。 以前他是翘腿撑着下巴,颇有余裕的坐在伽罗那傻大个的肩头上;此刻虽同样是坐,楼花染却像是完全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都耷拉着,瘫在了伽罗身上,把人伽罗光秃秃的大脑袋当成了他身下的可依仗物,枕着双臂就趴在那儿了躺懒了 也是伽罗好脾气,脑袋脖子都不能随意动上一动了,担心会惊着楼花染亦或让他趴着不舒服,还一直都只是傻呵呵安静笑着,仿佛即便只是如此,也能让他满足到不行。 使得性子尤为跳脱的白神雪,曾不止一次的羡慕过楼花染这种好福气,忽然间也生出了想要这么“一只”的冲动,不过他没地儿找去。 对于无极长老的上道,小系统那是十分受用的,轻飘飘飞过去,像个长辈模样欣慰拍着该名替他说话长老的肩膀,“不错嘛小老头,极好极好。回去我就跟老虚子说,给你大大记上一功。” 被称为“小老头”的无极长老丝毫不恼。 此般宝物都已能化成人形了,虽然化出的是一副孩童模样,但想也知道,年岁恐怕大了去了。所以言行上把自己视为晚辈随意点对待,也属理所当然,只笑眯眯继续应道,“不敢不敢。” 这么谦虚实诚的小老头,小系统真是越看他越满意,老怀大慰又拍了拍人家,方飞离。 回到楼花染身边,像楼花染坐在伽罗肩上那样,小系统也照模照样坐在了楼花染肩头,三人从大到小倒着往上叠下去,一眼望去,还挺有喜感的。 “咱们本来就是说好了的,进了古境以后,本宝宝只‘法外开恩’指给你一条珍罕秘径所在,多的再不能了。否则过了,天罚那玩意儿降下来,本宝宝也得怕上一怕。” 无极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在进沧元古境之前,楼花染就已有意从小系统这里为他们无极谋福利了,一个个顿时看着楼花染的目光格外柔和温情,莹莹还有那闪着点点泪光的。 至于白神雪这位感情极容易外露还与楼花染比较相熟的,险些跳过来就扒着楼花染泪崩直接诉说一番他对楼花染那无以言表的爱戴之情了,如果不是念着司半清那张黑脸的话。 而想的更远的无极长老们,除此之外却还生出了别种情绪。 那就是原来为了这种事情,楼花染和小系统还有可能得冒着被天道记一笔的危险哪!艾玛,真是太太太感动了! 以后一定得对楼花染好点儿再好点儿,顺便,便宜能占当然就得占,但也明白了不能太过亦不能苛求。 本来生出的很多旁的心思歇了大半。毕竟小系统既然用起来这么便利的话,是个人就都得生出些更多绮念来,但这会儿歇了通通歇了,不能为了当下好处而断了未来长远不是?咱眼光不能这么肤浅! 看透这一切的司半清,最近因为楼花染身体的不适而全程寒着一张脸的他,这会儿看着小系统,也不由露出几分好笑。 论心思算计,这种已经存在了千万年的老妖怪,自己有些时候还真是比他不上的,居然连这都已经为楼花染思虑到了。 确实如此一来,今后楼花染就能免了很多“身不由己”了。 否则以他那老好人的性子,一旦有个什么事,别人三言两语的求到他这儿,恐怕他都会忍不下那个心去驳斥的,那得多累啊成日里。 一直看跟楼花染未免过分亲近的小系统不怎么顺眼的司半清,此刻觉得这小东西,还是很有几分作用的。 楼花染实际并不是不懂如何算计人,过去他那样的身份,又是圈子里混的,黑的白的自认还是没有他没见过的学过的,只不过他是轻易不愿去主动算计人罢了。 所以现在略微一想,也就通透了小系统为了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先前还觉这货小气的心情消散了不少,还更多添了几分对小系统的愧疚之情,认为自己有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太难为小系统了,都没怎么为他着想过,开始用相当“默默情深”的眼神望着小系统。 察觉到这一幕的司半清,先前还对小系统另眼相看几分,此刻再次荡然无存。冷哼一声,坚信了这小玩意儿确实真不是那么个玩意儿,这特么哪儿是纯粹的为楼花染在着想啊,根本就也是想要一石二鸟! 既断了他人会给楼花染带来的外部麻烦,间接也相当于省了小系统他自己的很多麻烦;同时深知楼花染是个心软的,于是更进一步便利用此,来加深楼花染对他的依赖周身寒气无止境外溢,司半清脸黑更甚。 一时间让不明所以的无极众人战战兢兢到不行,还以为这是他们将自己对楼花染的崇拜之情表现的太过赤裸,而引起司半清的不适了,心肝儿一个个吓得直颤。 而接下来发生的另一件事,真可谓就直接把所有人都吓了个三魂去了七魄! “宿主,小心!” 仓促间小系统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句话,楼花染尚还反应不过来,一瞬间已经感觉自己眼前的天地整个倒了个个儿,是他被人掳在了肩头。 疾风刮肆,颈间一处被重重掐指一按,视线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 由始至终,楼花染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出口,一切发生的太快。 慢一步惊觉后飞身而起的司半清,那时也只来得及张开的五指间仓促掠过一片楼花染被掳走时翻飞而起的衣角,转眼间便也什么都不剩了,再看不到方才还在他身旁那恣意嬉闹抱怨的鲜活人儿。 事情只发生在刹那,无极众位长老几乎也与司半清同时出手,相继掌中现出各色法术,打了过去意图阻拦那偷袭之人,可回神再去看,被他们击中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甚至从出现到消失,在场的任何人都未来得及看清忽然跳出来并掳走楼花染的那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实在是对方速度太快了,众人眼前只觉掠过一道灰色残影。 司半清攥着从楼花染身上只拽下来一块衣角的那只手,握拳极紧,青筋毕露。 剑眉高高飞扬,整个人面部表情在这一刻绷得死紧。 唇角泄出一抹寒极到近乎无情的弧度,眸中却又仿似正在燃起两团森森明火,本是被称作仙人的存在,此刻却哪能从他身上再看到丝毫仙风缥缈之气?只带着满身翻涌狂肆的煞气与杀意,着实骇人至极。 而在场众人对于楼花染被掳走这件事,要说最懊恼不甘心的,无疑还属伽罗了。 毕竟,他的主上可是被从他的肩头眨眼间就带走的,这样的措手不及以及无力招架,你让伽罗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伽罗追出去的时候,前方掳人者的身影早已再看不见,且这人显然乃有备而来。 为了自己的掳人计划能够成功,那人甚至还在方圆不远之处,早已无声无息绕着无极一行人的周围,设起了一道隐形屏障。 太过心急而没有丝毫防备的伽罗在追出去之后,一度毫无防备还曾狠狠撞在了这道屏障上,顿时被伤的不轻。 皆因那障上带着极霸道的雷火,在一察觉自己被人触碰以后,机关立时发动,直劈的伽罗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过盛的阳火也同时间燎开了伽罗两只手臂上外露的皮肤,转瞬侵入他体内经脉之处。还是伽罗利用自身怒面的阴雷在自己体内肆虐,才终得以将那折磨人的阳火尽数打散了去。可即便如此,虽说阴雷是伽罗自身的招数,内用仍不免也把自己伤了个够呛。 他伤再加上自伤,伽罗也是硬强,咬牙硬挺了过来。 顾不得其它,在司半清已经设法将那人阻路的屏障撕开以后,伽罗于自己额中一拍,迅速盘膝席地而坐,闭目开始进入了某种他自己独有的境界。 片刻,寻着若有所感的牵引,伽罗的脑海中终于开始由滞缓到顺畅,逐渐绘制出了一副简形的地图,而且地图中这条七拐八扭的路线,还在继续快速地向着远方不停延展,速度奇快。 体内气血翻涌的厉害,伽罗抚着自己胸口,拼命压抑他那喉间一直想要涌上来的一团血气。始终闭目不动,意欲忍耐到能寻到楼花染最终被掳去的地点为止。 但到底伽罗与掳人者之间,修为上就有天堑鸿沟在横亘,否则那人也就不会那么容易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楼花染给带走了。 伽罗用出的这招本是极隐秘的,还是只在他与楼花染之间才能使用,不想不久后,却依旧被对方察觉到了。 对方回眸的一刹那,伽罗胸口压抑的血气再也阻挡不住,“噗!”身形不稳间,终是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背脊也像被摧折了一般瞬间被压垮了下去,伽罗拼尽全力才能做到没有被对方的强大威势直接压趴在地上,而是一手以拳抵地,一手揪紧在胸口位置,咬牙强撑着,与对方继续抗衡。 “呵”,耳边隐约传来一声沙哑干朽,分明就是老者的怪笑声。 不辨其笑声中所包含的,是对伽罗勇气可嘉的几丝褒奖,还是全然的讽刺。 明明其人距离已远在千里之外,此刻回响在伽罗脑海中的声音,却依旧清晰无比,几乎出自本能般,惊的伽罗瞬时间寒毛都根根直竖。 不过几息,伽罗就已经被对方完全压制再不能动了,可见对方本身修为之高之精深。 直到那人重新将头转回,那一双威严瞪着伽罗有如巨大炎阳灼身般的赤红眼眸消失时候,同时间伽罗脑中才绘制过半的地图也于片刻化作块块碎片飞散,转瞬整个分崩离析。自然楼花染接下来的行踪,伽罗便再也无法探查得到了。 身上被加诸的霸道力道撤除,浑身剧痛的伽罗捂着自己胸口不停的咳嗽,且每一咳,必伴随有大量鲜血被喷出,可谓撕心裂肺。 卸了力的伽罗瘫开自己四肢,无力的仰面瘫倒在原地,不过一个较量间,他就已经被对方重创至此。 双目涣散,直到很久以后方能找回几分神采。 司半清一直静静等在伽罗身旁,因为他知晓,伽罗恐怕已经多少有了一些关于楼花染的行踪消息。 不是司半清不心焦,而是他明白虽然眼下情况危急,但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得强迫自己一定要理智冷静去对待。否则,毫无目的的盲目搜寻,只能被称之为在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而已,对于解救楼花染,将更加不利。 “可是探得了什么?”见伽罗终于睁眼,第一时间便询问。 伽罗由着围在他身边的无极几位门徒为自己疗伤,听后也不怪司半清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先问问他的死活而是只关心楼花染安危,毕竟就连伽罗他自己,看重主上的性命亦胜过他自身。 很干脆回道,“都在此处,但并非全部。” 意念一动,司半清福如心至,已经脑海中立刻接收到了先前伽罗所探得的全部路线图了。 好在当时虽然对方一瞬间摧毁了伽罗欲要继续探查的所有神识,可已经被他记下来的那些,就再没那么容易被轻易抹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逼供! 见司半清一言不发起身作势就要追去, 伽罗强撑着也要翻身而起, 却被无极众人有志一同的合力压了回去。 若他受的不过是些皮肉伤也就罢了, 但现在的伽罗, 可是连修士们最为重要的经脉神识都已被重创。 其间白神雪更是被伽罗这么大的动作惊得直上蹿下跳,少有的对人疾言厉色, “真是!莫非真想找死不成!” 到底司半清也并非真的是个无情冷心之人, 挥袖离开前, 回头多少对伽罗道出一句, “足矣!你且安心修养, 本尊去去便回。”言语间一派冷意, 倒并非是针对伽罗。 许久没有再自称“本尊”的司半清, 这会儿只要听听他这口气, 就能知晓这回他究竟已经被惹怒到什么程度了。 而在他离开以后, 留在原地的无极众人,尤其那些格外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的长老们, 是止不住的眉头紧锁。 长老中的一位,抚着自己胸前长须前所未有的语气凝重, “竟是化神之境!” 另一位则, “依你看, 今次的这位, 究竟是何来头?” 他们虽说还没达到对方的那种修为境界,但到底阅历非常。 正常情况下, 通过一人的招式术种, 甚至衣着哪怕其不经意间一个小动作, 他们都能推论出这位长者究竟出于何门何派,又修的是何种道统。 可眼下这位却不然。 因为无论无极几位长老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再怎么仔细去将之琢磨上个千万万遍,竟都不能推断出这位突然出现的化神尊者,其具体门派及由来。 按理说,这世间有着这般修为的尊者都是极为稀少也非常有名的,但这位众人是真的半点都不知晓啊,这就奇了! 相互间面面相觑的摇着头,一时间神色比之先前,还要来的更加凝重。一切未知,才是最可怕! 若是知道其出身来处,至少知根知底了,他们无极这边也就大略能想出些合适的应对计策,可现在这一抓两眼瞎的状况,无极只能,“你们几位先跟上,半清一人去,着实令人担忧。” 不能不救,但也不能在一人没救回的情况下,再折进去又一个司半清那可就麻烦大了。众位长老商量好了追上司半清彼此照应的长老人选,便将无极队伍分做两批开始各行其是了。 而楼花染这边,“你特么又算计我!!!” 陷入昏迷的楼花染虽然对于外部的感知意识已经全无,但对内,其实还是很清醒的。 比如此刻,他的一缕神识正在化作巴掌大的小人儿,站在自己识海中央一块凸起类似于青玉的大石头上,对着周围那正绕着他不断像是悠哉悠哉飞来飞去的小系统忍无可忍就是一通狂吼。 恼怒这丫的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又不事前通知自己。 虽说这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纯粹事后诸葛,但没有留给自己丝毫的反应时间去应对,也算得上是可恨的“半路”诸葛了,所以这半路与事后,体会起来也就真没什么分别了。 小系统本来还在仔细探查楼花染的身体各处有没出现任何异常,这会儿被楼花染这么不识好人心的一通怼,小情绪上来就有些委屈了,可怜巴巴的扁着嘴,义正言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宿主你冤枉我!” 小小一根手指头戳着楼花染方向,委屈大发了,“这回真不是我在作妖,而是对方本事太强了我也是最后才察觉到的!” 楼花染目前化身成比小系统大不了多少的萌娃形象,闻言用一脸将信将疑的诡异表情将小系统上下好一番打量,依旧难以不去怀疑,“真的?” 小系统都快怄死了,被噎得大喘了口气,白眼都翻了出来,“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然后才对楼花染解释,“这老家伙老厉害老厉害了。”边说还边比划了一个极其夸张的手势,“如果非要比较的话,他怕是比那无极掌门老虚子的境界还要凝实得多,所以你想想。”语意中满满的都是“意”犹未尽。 没想到这沧元古境中竟然还会潜进来这么一位大佬!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小系统,此刻亦是对此感到非常的难以置信,可事实又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你想啊,那老虚子是马上就快历劫能进入更高一阶炼虚境界的人了,之后再只需经过合体c大乘两阶段,渡了雷劫那便飞升成了真真正正的上界仙人,这人境界与老虚子相当,实力据我估算还又比老虚子更加精进,那得啥水平啊究竟?” 光是听他这一惊一乍的口气,楼花染慢慢也就开始相信,这家伙貌似确实这回不是故意的了。 “老虚子当初可是跟你仅一个照面,就已经看出了你身边本宝宝的真实存在了,这老头难道还会比老虚子差了去?所以啊,”狠狠一拍大腿,“人家如果真想要偷偷隐匿了行踪打咱们个措手不及的,咱还真没办法。说实话,本宝宝在他要碰到你之前就能察觉到,已经属于水平超常发挥了。” 小系统并非万能,他自己曾经就对楼花染提到过,这个世界能力已经达到一定水平的人,是完全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的,当然,“感知到”并不等同于就厉害过他凌驾于他之上,仅仅只是能看到小系统罢了。 诸如司半清这种元婴期的也许尚还达不到,但更高一阶的化神之境,却已基本可能了。 甚至倘若一人修为已经达到大乘之境这种相当于半步飞升圣人的厉害水平,还能直接使出一些手段,详细探查出小系统藏身于楼花染体内的具体位置,并进一步把小系统从楼花染的体内拉出来! 只不过拉出来以后,此人究竟有没有能力能让小系统臣服于他,那就又是两说了。 实际最后这一种情况——即小系统被拉出楼花染体内的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的,至少在目前这个世界。 毕竟不管是楼花染自身还是小系统,都早已得天道的特殊垂怜与照顾,在这世上,天道都不会来收他们,更遑论会允许旁人来坏了他二人本该走到头的在这个世界中的他们的某种运道了。 因此这只是小系统当时用来给楼花染形象举例的一种说法,有关这个世界每个境界修为的修士们,其具体能力值到底各可以达到什么样的强度方面。 楼花染听的直把自己双眼都瞪大,被惊的。 要知道据他了解,这个世界目前为止已知的与老虚子同种境界也就是处于化神期的人,无非寥寥一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的数量。可拧眉仔细比对了一下,那些都是几大门派里有头有脸的上位者,按理说,是不可能会有闲工夫进到这秘境之中来的。 就像老虚子,作为一派的掌门人,怎么会想要亲身入到此境中来凑个热闹呢?没得自堕身份,且他的离开,也会使无极门内群龙无首。 “这货究竟谁了?!”楼花染现在迫切需要一个人来给他个明确答案。 一开始还只当这是小系统又算计着要让自己去干某件事,可其实仔细想一想,他就应该早能明白过来的。若是一般人想要来搞偷袭的话,光司半清伽罗他们几个,早就应该能够察觉到了,警惕之余有所防范,楼花染他自己,也就不会再是现在这么副可怜光景了。 所以从他眨眼间就被掳走这么一件事实中,楼花染本应该很轻易便能推断出掳人者的实力,那是相当不容小觑这一件事实。 为什么自己早没有察觉到呢?楼花染懊恼的直挠自己小脑袋。 他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配上他那么软软小小的身子骨,说实话,一种很是逗逼的蠢萌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把小系统看的直稀罕得不行。 忽然间想到什么,“龙九子呢?这才刚定契了几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这喂了它们那么多的好料,千万别告我结果只证明了它们是来吃干饭的!”楼花染简直难以置信,有些咬牙切齿。 说到这茬,小系统也是挺无奈的,“不是昨天就跟你事前报备过了么,它们需要盘息几日好消化消化你精血中所蕴含的所有能量。谁都有一下子吃撑的时候,尤其还是在已经饿了极其漫长岁月的情况下,换作它们同样如此。” 楼花染歪了歪自己小脑袋,托着他那巴掌大的肉肉小圆脸使劲各种回忆,最后仍旧毫无所获,这就奇怪了。 费解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小系统以同样的姿势托着自己脸也回忆了下,双眼由微眯到猛然间瞪大圆睁,顿悟般狠狠一拍自己脑袋,“艾玛,我想起来。” 表情有种做错事被抓包了时的微妙,“那时候你正睡觉呢,它们让我告你来着,但我貌似之后就给忘了。”说完,嘿嘿嘿不好意思的食指挠着自己俩酒窝,冲着楼花染一个劲儿傻笑。 把楼花染那个气啊! 气都喘不上来了,直言,“我若有朝一日真死得不明不白了,铁定绝对毫无疑问!是被你这货给坑害的!你且给你家主子我好好记着这话。” 小系统往旁边空地挪蹭了几步,尴尬的尽量避开了楼花染直直戳向他的那根犀利食指尖,继续讨好的笑。 “哪儿能啊宿主?其实即便龙九子暂时性的休眠了,它们对你身体的各项加持作用也会一直存在的。别说你被拳打脚踢了,即使之后掳你的这人会拿把刀狠狠往你身上戳它百八十几个窟窿的,你血都流尽了,放心吧,事后宿主你也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楼花染撇嘴,“啧!” 不是不相信小系统的话,而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能够听懂对方那似是而非为自己所做的各种误导性解释说明,其内在本质究竟为何了。 就像现在他说的这些,直译过来其实就是,“即是指你主子我该被虐的时候照样被虐,怎么痛怎么来,痛不欲生还是痛不欲生,原封不动!只不过是没那么容易死罢了对不对?” 小系统这回真是超级尴尬了。向来嬉皮笑脸的那张讨喜小脸上,这会儿面皮子都控制不了该朝哪个方向去抽动了,着实滑稽,滑稽的让楼花染颇为解气。 没想到楼花染这回居然能反应的这么快,也貌似没以前那么好糊弄了。不知是该为对方的日益精明而高兴?还是为自己日后的讨生活怕是诸多艰辛所担忧!只能赔着笑,“是这么个理儿,宿主您真聪明!嘿嘿嘿嘿嘿” 见他承认了,那时候的楼花染,发誓他差点一巴掌干脆把这一个两个的拎出来通通拍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没一个可以给他省点儿心的。 也不知自己这究竟是算幸,还是不幸了。 看来日后但凡非自然状态的死亡,也就是除了他寿数已尽自然老死的这种情况以外,其它楼花染就都能尽情赌着命去玩儿了,当然如果他非常喜欢这种刺激过头的生活的话,即言之有某种不可被名状的受虐倾向并喜欢各种法儿的被! “难怪我看你这还挺有余裕的一直。”没见过小系统对自己被掳这件事情表现出多么的担忧以及焦虑,原来是基于他已经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性命危险的缘由啊,楼花染自己不怎么舒坦了,就也不想让别人太过快活。 小系统这回学乖了,闻言俩眼珠子看看这儿又望望那儿的,就是不敢继续搭楼花染的腔了。 因为他发现现如今的自己,有时候互怼起来还真心不是他家主人的对手。不由感慨这日子,真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哎!”内心里长叹出一口气。 楼花染就也暂且放过了他,到底当下还有紧要事,秋后算账什么的,过后怎么处理不是个处理? “赶紧说说吧,什么来历了对方?” 小系统肃容,也顺着楼花染给他递过来的梯子往下爬,表现出了一派对正事无比热忱的认真模样,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这人所能查到的相关信息还是比较少的,不过综合起来,倒也能大概知道个差不多了。”小系统嗒嗒嗒嗒把自己手中的小键盘敲的尤其声响,双眼全神贯注于他眼前的全息屏。 “不是什么名门大派,所以见过他知道他的人挺少的,因为这其中的绝大多数,不是被他杀了,就还是被他给杀了。” 楼花染眼轱辘一转,心中有了数,“是散修这种?”至于为何见过他的人基本都死绝了,除了被他杀人夺宝以外,楼花染不做第二设想。 “对,就是一名散修中的隐修。” 散修,意即指不背靠任何大门的无门无派闲野修士,所修道统术法皆为自身领悟所得,所需资源法宝也都靠他自己去寻得,独来独往,除非主动现身,否则行踪一般成谜。 背后无所凭依亦无非两点缘由。 一者,出身本就低贱。所以从修习伊始,便无任何门路人脉可寻,甚至多的是人不屑为之指引或为其引荐他处,是修习之路尤为会被看轻的一类,认为其没有未来性可言,也就不值得任何人再去为之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了。 而此类人种,恰恰也正占据了散修中的绝大多数。也就是指大部分的散修之士,皆出于被逼无奈,实非自己愿意。 二者,便是性格使然。这种无关乎出身,不过是由于此部分人性情大多乖张,不合群亦不愿与人合群同流所致。其中人可能觉得世人皆醉我独醒,可能愤世嫉俗,也可能就是纯粹的暴戾而为人所不喜乃至对其远离了。 此两种人一般来说,是难以修成大家的。毕竟修士们的修习之路,必然建立于大量的金钱c珍物以及宝药基础上,而一人能力到底有限。 时间也是必须的,但基本可以同归于金钱方面。有钱有闲,没钱的话,吃饱穿暖都成问题,自然人为了活命只能拼命奔走忙碌,又何谈还能再去思慕更多?打坐感悟与历练增识,简直妄谈。 这种说法当然并不适合所有方面,但至少在修真界,确实毫无疑问的有钱,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潜心修习以致更上一层楼。 基于以上,普通人背后倘若缺少了必要支撑,怕是数年如一日都将在修为方面难有寸进,更遑论还能最终修成了。 但世间任何都会出现万一。 万一这其中的某人某些人,有朝一日真能修到可与大门大派的闻名尊者同种修为,则其实际身手本事,无疑也将高于后者。 无他,皆因此种散修所经历过的生死炼狱,远远都要比打从一开始便相对“安逸顺遂”得多的名门子弟们更多更重,也更加的恐怖非常。 生死历练中锻炼出来的手段招式,远要比名门大派流传下来那多少掺杂些华丽的招式更加辛辣纯粹,退去了一切不必要的繁琐与炫耀,他们的招式要的只是最快最要你命而已。 所以小系统之前才会说,虽是同种境界的老虚子与掳走楼花染这人,相比较却是后者实力较之前者来的更为厉害精纯。 当然也能进一步其实从他此话中就推断出,这里的同种境界,恐怕并不仅仅只是单指“化神”,更加还是指“化神的渡劫期”。 楼花染知道老虚子由于某种缘由,一直以来其实都已能渡雷劫了,却暂压自己体内修为不去渡过。 而处于渡劫期的修士,即使遇到同阶但并不处于渡劫期的散修,亦不会落了下乘。因为渡劫期就拿老虚子的化神渡劫期来说,真正能力其实已经相当于是半步下一境界也就是合体期的大能了,双方跨了一个境界,从来就比无可比。 因此掳走楼花染的这名老者,若是真如小系统所说那样实力已经高于老虚子的话,只能是他也处于了跟老虚子同阶的渡劫期。 如此一来,楼花染摸着自己下巴琢磨着,他就大概可以猜出这人为何有着这种实力,却还要进来这处秘境像是要同他们这些小辈争抢宝物的原因了。 这代表着自己起码暂且一段时间内还是安全的,这样想着的楼花染,他的这份自信,正出自于他已经清楚明晰了自己可以用来跟对方谈判的稳胜筹码。 至于小系统提到的“隐修”,不过是散修中大致可分为普通散修,与极其非常超级——踪迹难觅的隐修两种罢了。 隐修与普通散修之间不存在同境界实力强弱与否的比较,只不过是普通散修在已经有了一定功成名就之后,各大派也就多少都愿与之相交了。 此时在这个实力高于一切的世界中,因为你已经拥有了高到让一般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度,未来存在一种可能性的结果,便是人们宁愿多你一个朋友,也不愿意多你一个敌人了。 基于此点,也同时愿意再与各大家不计前嫌重修旧好,彼此之间多少有些你我往来的散修们,是为普通;而那些即便成就加身仍不愿与门派中人牵扯过多甚至有丝毫牵扯的,就只能是所谓的隐修了。 这里更加需要提到特殊的一点,隐修一般还“隐”在另层意义上,即为“藏匿”。为何藏匿,原因在“邪”。 隐修通常来说大家在提起他们时,感官并不怎么好。 这类散修由于性格乖张更一步扭曲的缘由,会随心所欲的杀人夺宝。总之一切行动大多出于一时兴起或者随意的喜好,不论对方的正与邪,只要他遇到了,高兴不高兴,都有可能将之杀死,毁元神,最后夺法宝为己所用。 而隐修的可观资源,越到后期就越是更多出于此种,反倒自己探险寻境得到的越来越少。 因此一定意义上,隐修就还有了邪修的一重含义。 只不过比起魔修来说,隐修便要显得“良善”的多了,正道修真界的讨伐重心一直都在魔界方面,居中的隐修就没有那么扎眼了。 虽被人多有诟病,但正道中人在面对隐修时候,也只是避其多而主动招惹其的情况少之又少。 仍是那项原则,敌人越少越好,至少在你有主要敌人尚还未铲除的情况下。 且隐修也只邪在行事手段方面,实际道心未偏。 此点与堕落了的魔修们就又是大为不同了,硬要分类的话,隐修实际还属“正道”,而并非邪魔歪道。 所以一直以来,正统修真界与魔界从来势不两立针锋相对,与一般散修尽力交好,而与隐修,则睁只眼闭只眼彼此之间只期相安无事。 因杀人而潜意识更少与人接触,会下意识避开人群多的地方游走于那些人迹罕至之地,但也进一步又因为此,但凡其路途中偶遇他方修士,便不会再将之轻易放过了。“杀人后躲藏,躲藏后再杀人。”最终才会使得此类人的行迹尤为难觅,而其术法招式乃至身形样貌等,也都几不为世人知晓到了简直离奇的程度。 这样考虑着的楼花染,虽觉自己手握筹码,但又难免不为自己多祈祷些,希望自己这趟至今保持平静的被掳之旅,最后不会是以他的半死不活作为终结。 “其实宿主,不得不说你在运气方面还真是有的一匹。”小系统忽然间的感慨,只让楼花染满头黑线的想吐槽他一句,“你这究竟又是哪国话了”听着褒贬不明的,真不知是真在夸呢还是夸呢还是没在夸呢。 “几个意思?” 小系统摇头晃脑,看起来貌似因为查到了什么而心情很美丽,“意思就是宿主,勇敢大胆的去上吧,这老头身上正正好有咱们急需要的某样宝贝呢!” “什么宝贝?又怎么个勇敢大胆的上法?”楼花染一听是宝物,两只眼睛直放光的闪。 “宝贝名曰‘子果’,勇敢大胆的上法便是,”沉吟片刻刻意卖了个关子,“宿主你不是已经猜到这老头从你身上最想得到的是什么了么?用这个来跟他谈判交换就成。” 楼花染一听这名字,略耳熟啊,想了想,“跟往生果有关难道?” “是啊是啊,”小系统随意点着头,“只有找到了子果,之后我才能带着你进而得到往生果的母果。”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宝贝,这回得知了这件宝物所谓的真身,楼花染美丽的心情顿时歇了一大半。 不过既然这颗子果是得到母果的必备前提,楼花染又曾在梦中的世界答应过真正的原魔尊要帮他寻得往生果母果,提起些精神,即便本来对其兴趣不大,但该办的正经事,就还是得要办好的。 小系统哪能没有察觉到自家主人兴致貌似不怎么高呢?见状对他很是一番苦口婆心。 “宿主可千万这回别再说我没事前提醒过你了,这往生果一般生长的地方,非千年以上秘境不可得。千年境内往生树,往生树下往生果。一旦出了这沧元古境,若你再想要从别处查找那往生果的下落,几十几百年,到底还得再等多久,连我都也是不好说的。” 楼花染抽搐着嘴角,不得不承认,这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干干干!又没说不干。”到底他跟原魔尊也算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楼花染坑谁也不敢坑他啊?! 锤了锤自己一侧肩膀,“话说这人到底是预备把我扛哪儿去?我这现在半边身体都快感觉要废了。” 小系统闻言开口,“既然宿主你已经开始能感受到身体的部分知觉了,那就证明老头点晕你的时限快到了。” 也就是指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快能见着了?楼花染一边继续多使些力道按压身体不舒服处,期待于等自己呆会儿清醒过来以后,他的身体不至于会麻木胀痛到半残废,一边还开始数起了他现有某样宝贝的数量来。 无论怎么数都觉得怕是不够,楼花染抬头,“能再多给点儿不?” 小系统现在底气可足呢,先前还装鹌鹑这会儿都开始敢拿眼直接斜着看楼花染了,“那是‘点儿’么?” 楼花染笑了,莫名笑的小系统都直想阿弥陀佛念声佛号了,对他自己。 所以当楼花染再说出一句“所谓的秋后算账呢,咱要不这么着吧,等从这秘境里出去了,你主子我也就什么都不再做了,就在无极仙山上吃吃喝喝被人好生供着养着的,那滋味多美啊是不是?”挑眉似笑非笑,“反正我又不会死,还免了奔波劳累,你觉得呢?”意即再也不会主动出去赚点数了,代表着小系统也就没有能量可吃了。 让人直打寒颤的这该死应验感当真已经冲着小系统径直罩头砸下来的时候,有可能即将被断未来食量的他,只能可着劲儿巴结抱紧了楼花染的粗大腿求放过,小模样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我们美丽温柔善良还又大度的主人哪,怎么会忍心对您可爱萌宝的小系统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呢对不对?宿主您看,我是您的宝啊宝,大大滴宝!”气儿都不歇,“您要多少您说,不,您直接下令,小的绝对肯定以及一定,无所不从啊啊啊大人!!!”余音绕梁,简直荡气回肠的无与伦比 看的楼花染直想对他“温柔至极”的呵呵一脸笑。 一直以来他就早想这么去做了,毕竟,谁主谁从真心得分个清楚明白不是? 倒也并不是说楼花染就真想怎么去压榨甚至对小系统呼来喝去,但这丫的过去未免也太嘚瑟了,感觉几乎都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让楼花染深觉还是尽早得找个机会把他好好掰正回来些方好,否则长此以往,这熊孩子还不真得耀武扬威的直接骑在自己头上撒起尿来了?那还了得? 这回可被他给逮着了,瞬间甚觉扬眉吐气。 而小系统,就只能深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脚了。 他清楚楼花染怕是真敢这么去做的,真的真敢,悔恨的都快想咬小手绢了。都怪自己先前帮楼花染探得了那条秘道,还让他得到了九层魂塔又九头龙兽,否则的话,楼花染的“究极”法宝就还是只有他自己了。 这回倒好,人家楼花染多了种选择多条道,选择的道路上即便弱了他小系统也再不用提心吊胆了,因为有了魂塔九子这些几乎可与之相媲美的另一份大杀器,自己却是直接少了杀手锏了 “真是,操蛋的人生啊”,小系统累觉不爱了。 只能默默吐槽“宿主也真是的,好好的黑化什么啊,更过分的还想过河拆桥。”虽然这话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说的太过夸张了,根本就还没到那地步。 不管小系统满不满意吧,反正楼花染是大大的受用了,正还准备再说些什么,猛然间神识被一拽一扯。 再回神,楼花染便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重新夺回了他这具身体的主导权,浑身一路被颠的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的楼花染,不由得龇牙睁开了眼。 试探性先是睁开了条缝,以为会看到那名老者正静站在自己面前,但实际却惊奇的发现根本空无一人。 费力翻身坐起,就近靠着背后一堵墙。 现在他的身体并不能动的完全灵活,所以连站立都不成。 视线左右环视了一圈,再平常不过的环境。一间小殿,像庙宇又非庙宇,似民居而又非民居,精致的同时还能显出恢弘之意,总之气息十分冗杂矛盾,但并不妨碍它的美观悦目。 发现周围除了自己再看不见一人的楼花染,陷入了在别人看来很微妙一段时间内的沉默,实际他那时候只不过是在脑内,跟系统就某些问题先交流着些什么罢了。 一切都商量好后,小系统这才直接在楼花染面前现了身,楼花染姿势别扭的倚在墙边,才问开,“这是何处?” 小系统,“秘境之中比你先前的位置更加靠近中心地带的地方。” 楼花染继续,“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环顾周围,面上表情隐隐有着几分忌惮,“那人呢?” 小系统抱臂好似没怎么当回事儿,“除了有人贪图你身上的东西掳走你以外,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对于楼花染的第二个问题,小系统却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楼花染也没计较,而是露出了十分困扰的表情,“那怎么办?如果对方想要杀人夺宝的话,我这现在身体都不能动的” 话未尽,小系统抢白,“怕什么,不是还有本宝宝在么。” 小系统脸上小表情要多拽就有多拽,“想要你死,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对方是化神期,老虚子动都没办法动我一下,所以这人想从我手中夺走你的命,除非他手眼能通天!再说了,若那老头倘真能有本事将你杀了,最后的结果,宿主你也是知道的,他只能什么都得不到,”双手一摊,“更加得不偿失。所以只有你好好活着,一切才会有可能。” 这话就已经点出的极其透彻了,让老人知晓除非楼花染活着,也除非楼花染主动愿意交出,否则,他就永远别想得到他想得到的任何。 先前没有告诉楼花染这人现如今的所在位置,也不过只是卖个关子,好让那老人自己就能察觉出,小系统并不是真的丝毫不知他目前的藏身之处,而是即便知晓的非常清楚,可这个问题说与不说,在小系统眼中看来,那是丝毫都不重要的压根儿就没把人家看在眼里的感觉。 此刻楼花染与小系统的这种你来我往间相当于就是自问自答的重要信息都透露完了,楼花染不信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对方还会继续于暗处偷窥而无动于衷,果然! 眼前一道残影划过,快到楼花染只感觉他那察觉到的一瞬间,由于眼睛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一度曾经眼晕了一阵。 还没待看清对方直直站在自己面前的清楚样貌,耳边只听一声“倘真你这小子死不了?” 这话还是冲着一位第一次见面的人直接说出口的,楼花染深觉这人看来真是不通人情世故到了极点,因为不管是挑衅还是真的他此刻对此疑问十分感到好奇,什么叫迂回?委婉又懂不懂?这种死不死的问题朝着当事人直接直白问出口什么的,未免也太过失礼了吧? 楼花染虽心中郁卒,可也不会现在还去没眼色的怼回去对方,而是十分的和颜悦色,“并非死不了,只是难死罢了。”仿佛也丝毫不介意自己亲口来跟别人探讨有关他自己未来的死活问题这种有多么的招人忌讳。 老者奇怪将楼花染看上两眼,内心里觉得这小子虽年岁不大,倒意外是个通透有趣之人。比之最开始掳走他时,那无动于衷的情绪中,又多添了一两分对他好奇的探究感。 所以说怪人就是怪人,你出乎他的意料了,反倒能激起这种人对你的几丝兴趣,会对你产生一种近似乎你是他同类的认同感。 只不过这一两分的好感,自然也不足以让这位老者干脆就大发慈悲的放了楼花染,大家好圆满的皆大欢喜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交易! 老人脸上不见丝毫的阴暗情绪, 倒不如说他离楼花染想象中那种阴晴不定的人就该长着一副阴鸷的面相相去甚远。 身型微胖, 面色上也是白胖中透着一股子红润。穿着虽看起来乱糟糟就只披着几块破布, 但不见半点脏污。 背着手始终和悦的唇角牵起几分笑意, 硬要说的话, 楼花染瞬间脑海中蹦出一个非常与之看起来相仿的人物形象,那便是老顽童 只他的外部形象虽然如此与之相近,给人的感觉,却又并不与那老顽童类似,更像是一位笑眯眯如弥勒佛般的隔壁老大爷。 反正一眼望去, 待彻底打量清楚了他的样貌气质后,楼花染真的是全然都已对对方再提不起任何的戒备心理了。很轻易就能吸引人对他产生一种好感, 一种亲近感, 也会让人错认为,他对你是完全无害的存在。 正在楼花染对老人的这副容貌形象尚有很多不明疑惑乃至难以置信之处时, 老人接下来的一个动作, 却霎时打碎了楼花染对他的这种“美好”幻想。 “啊!” 右侧的剧痛瞬间朝他袭来时, 楼花染猝不及防已经只能捂着自己软趴趴呈扭曲角度耷拉下来的那只右手臂,在地上咬牙痛呼了。 此时老人才道,“既如此, 让人死不了却老老实实的法子也多了去了, 咱时间有的是, 所以不妨一一都来将其试上一试, 你这小娃, ”靠近楼花染, “觉得如何,嗯?”脸上的表情一直都还是那种尤为和蔼慈祥的带笑模样。 用一种咱哥俩好商好量的征询语气,可实际手下干的,貌似却又并不是与你真正想要商量着来的意思,楼花染额头冷汗直冒,有疼的,也有被惊到的,被眼前老人的这种表里不一。 同时也更加深信了,这种人,无疑才是更加可怕的。因为从他那张脸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此刻心里到底正在想着什么,以及接下来,他又会干出些什么。 恨不能狠狠扇自己个大嘴巴子,让你刚才那么对其大意,这一下子警醒,也算是他在自找活该了。 紧抱着手臂,只感觉自己更疼了。 不过虽然疼得厉害,口风上楼花染还是没有落了下乘。主要现实处境,逼迫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强自应对,楼花染也是实属无奈啊。 白着一张脸笑开,“那您就敬请随意。”明显行动上,是要跟老者死磕到底了。 心底苦笑不止。楼花染觉得自己也挺可怜的,为了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能多少占有一些主动权,迎难而上才是他唯一能走的正途,即便明知艰难,也即便明知如此做来,他将更加受虐重重 无论如何都不能露了怯,否则迎接他的下场,楼花染自己都清楚,恐怕就只会是他的更加悲催了。 老者闻言这回虽依旧笑容不减,可却双眼微眯,多了几分像是在思索什么的模样,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在有所顾虑了。 见老者这之后,又果然作势要抬手,楼花染咬牙已经心里做好了准备。 可饶是如此,当连他左手臂也被对方利落的“喀嚓”一声直接卸下来时,剧痛那一瞬间直绞的楼花染眼前阵阵泛黑,大脑都连带着嗡嗡轰鸣不断,像是有什么已经失控了一般在疯狂叫嚣。 冷汗如雨,再加这位老者下手也是个利落干脆的主,就在楼花染以为这一轮遭罪好歹算是挺过去了自己能喘口气的工夫,哪能防备老者竟狠心至此,又是招呼都不打的紧随其后将楼花染手肘并手腕处的几处关节,也俱都毫不犹豫全部捏碎了!先前,他不过是只分别卸了楼花染肩膀处的大关节而已。 那一刻楼花染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条濒死的鱼,连刚才那种大声呼痛的力气都再使不出,勉强倚墙虚瘫在那儿,只剩下大张着嘴,已经眼见出气多进气少的份儿了。 胸前后背的层层衣裳早已被汗浸湿,紧紧的贴身黏在了楼花染皮肤上,带来更加彻骨的寒。 老头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半点不觉有愧也不认为他不对的只是歪着头好奇正在观察打量着楼花染,像是在确认楼花染方才所说那些话中的真假,在他已经经历了此番种种之后。 楼花染勉强提起几分气力,虽扭曲但仍旧努力朝对方扯出一个看起来着实不怎么像笑的笑脸,显出自己的尚有余裕。 而对方见状也很果断,于是又听咔嚓一声!那实在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楼花染恨不能直把自己脑袋往墙边上撞,深觉他此刻就是立即晕死过去人事不省,也好过一下又一下这么个难受劲儿到直让他感觉痛不欲生了。 但可惜的是,也不知是原魔尊的这副身子骨底子本就真的有这么强悍,还是后又多了魂塔等的加成作用,照理说来这么个痛法的话,一般是个人就都得不能忍,楼花染却依旧精神方面顽强的硬撑了过来,大脑始终保持着该有限度内的清明。 虽说这些本就是他早已经跟小系统提前商量好了的,不然楼花染有那么多的法宝可用,又怎会轻轻松松就被对方像这样随意施为呢?但被折腾狠了过了,依然难以避免激起了楼花染几分气性。 横着眼梗着脖子,冲老人就是一句“要不您再受点儿累,把咱另外一条好腿也给折了算了?!一了百了。”口气里火气甚重。 原来刚才那是这名老者,一言不发出手把楼花染右腿也给掰断了所发出的刺耳声音。 小系统摸着自己小下巴歪头琢磨着为啥子这幅场景竟这般熟悉呢?猛然拍手顿悟,“啊,原来如此!” 他就说他家主子刚刚那副模样让他有种莫名既视感,原来就像是一名小孩儿在咂摸出他老爹或者老娘要对他上手的时候,因为不服气或者怎地,这小屁孩不仅不跑,反而还兴冲冲跑到他老爹老娘眼跟前手底下,发泄狂吼一通“你打啊打啊,有本事打死老子算了”的样子 简而言之,就是纯粹意气用事的在死犟了。 琢磨清楚的小系统,恶寒直搓自己手臂,真是忒小家子气了。以前也没觉得自家宿主这么幼稚啊,怎么这会儿难道真的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确实自从宿主跟司半清在一起后,被那家伙惯出种种毛病了? 嘿,先不管小系统内心底是怎么个天崩地裂法吧,楼花染这边因为他这么气极以后的“口不择言”,没想到竟又意外合了老人胃口? 本来对方也是准备紧接着就这么去做的,比如对楼花染最后完好的四肢中一肢,也不放过。可楼花染已经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开口堵了老人,老人反倒歇了这样的心思。 没再进一步动作,“你这小娃,”老人好兴致的开口,“当真不觉痛不成?” 小娃小娃真是活久见。 楼花染两世加起来这都活了多少年的人了,且原魔尊的这具身体只会比他更加年长,没曾想居然有朝一日,还会被人给当作小娃娃般的叫唤,顶着一副显然成年人的身体,楼花染简直无语至极。 不过到底人家后边坠着一串儿零的漫长寿龄摆在那儿,比之楼花染,那是得用他年龄的几十倍乃至成百倍去计算的,所以心里觉着别扭,楼花染也不好多说什么。 龇牙咧嘴单单只回了老者,“痛啊,往死里痛!” 老人这就奇怪了,“那怎的还让我再掰断你另外一条腿?” 楼花染继续龇牙,“我不说您难道就不掰了?” 老人被问得一时间愣住,琢磨了小半会儿,才有些反应过来,“可能不会?” 楼花染沉默。 搞不明白对方这怎么还用上了疑问语气。他自己的问题,貌似这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一看,就是个在某些小事上大抵属于那种会犯糊涂的类型,虽其本质确实十分的奸诈。但二者并不冲突,楼花染就曾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人。 “既如此,我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不妨先过了嘴瘾。” 老人一拍大腿,“嘿!”面上更多添了许多对楼花染的另眼相看,搞得楼花染也是一时间挺觉闷头闷脑的。 “你这小娃娃,颇有些意思啊。嘿,合我疯老头眼缘。” 听对方这么一句莫名感慨,楼花染感觉自己瞬间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事实证明原来世上如小系统所说那样真的会有这种人存在啊,你越是不按常理出牌,越逆了他的意,对方就越是会对你中意非常 简直一朵世纪大奇葩! 得到验证的楼花染,那一刻吐血的心都有了。 一边还在自己心里连连祈祷,希望自己有这么一回的糟糕经历就够了,以后再不要更多遇到像这位老者这种古怪性情的人了。 毕竟要不是小系统一开始就推测出了这位的实际秉性,跟楼花染商量让他上演这样一场“苦情”戏码的话,楼花染又何至于会受这么多皮肉之苦? 所以来这么一位就够了,真心的!多了楼花染深觉自己恐怕有多少条命,那都是不够被对方给糟蹋干净的。 “呵呵,那晚辈还真是荣幸之至。”楼花染干巴巴笑着,不知该对对方所言做出何合适的表示。 只能主动转移了话题,“其实老人家,”话还没完,对方仿似对楼花染的这个称呼极其不满意,嫌弃的连连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什么老人家,难听得要死,小娃儿直接唤老夫‘疯老头’即可。”笑容亲和,身体还凑近了楼花染跟前几分,挺迫切祈盼的模样。 楼花染额角排排黑线直往下滑,“老人家”和“疯老头”比起来,到底哪个更难听一般人都能分辨出来的好不好?拜托您能不能正常点了,哪怕一丝丝啊楼花染抓狂的内心里一度开始失控的嘶吼。 深深有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又在楼花染脑中八匹马都拉不住的撒丫子狂奔呼啸而过,让他抽搐着嘴角,硬是好不容易才逼着自己昧着良心(自己数十年来秉持着的尊老爱幼良好素养)开口,“疯疯,疯老头。” “哎!” 对面闻言立马一声和蔼的应答,那语调,真是要多欢快就有多欢快,看的楼花染都开始替对方感到悲哀的直想捂脸了,不忍直视。 楼花染控制不住连眉眼都开始直抽抽,也不知谈话怎么还能成功回到了正题上。 “其实您身上正好有件我需要的东西,当然我也大概猜到了您想要从我这边得到什么,所以我的意思是,您看能不能咱们商量着交换一下,好互相给予个方便?” 疯老头沉吟几息,眼一转,没有立即答应。 “你先说说你需要什么吧。” 这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至少。 楼花染立刻,“子果,只是一枚子果。若您愿意将此果交与我,那么您想要的,只要力所能及,我便也能允了您。” 对面疯老头听清楚了楼花染说他想要的是什么以后,当时那表情,就别提有多微妙了。 就连接下来问楼花染的几句话里,也仿似带着一股子探寻意味的别有深意,“你要此果是给何人使用?” 楼花染简直莫名其妙,答曰“当时是我自己要用了?”想着不然还能有谁。这交换代价这么大的,给别人他能有这么大方? 而在他回答完的一瞬间,那一刻疯老头的表情,更可谓是精彩纷呈。 “你自己用?”难以置信一样上上下下反复打量了楼花染好几圈,“你一堂堂魔界至尊,却说自己要用这子果?” 楼花染终于从他那怪异的语气中品出了些许不对劲,但疯老头将话说的也是含糊不清的,一时间他也从中悟不出个清晰的所以然来。 还待进一步细问,反倒对方将这茬又忘性极大的给一言揭过了。 “此果于我倒也无用,给你亦无妨。只是老头我想要的,”晶亮的眼神将楼花染一望,“你真能这么简单便给我?” 被他这么一打岔,楼花染先前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某种思绪瞬间被打乱了,待再要去细想,源头已无处可寻。 糊里糊涂只能顺着疯老头的话中意思往下答,“自然。据我所知,您目前已处于化神的渡劫期,只差雷劫过后,便可升境直达合体之境。此番特意纡尊降贵入到此古境中来找上我,无非还是为得那能帮您顺利渡劫的宝贝罢了。” 而要说到这等宝贝,简直想都不需要去细想,再熟悉不过,无疑正是那楼花染最拿手的压箱底引雷针了。 “既如此,你真舍得给?”略显怀疑的语气。 要知道他将渡过的可是化神入境合体的雷劫,与最开始时候楼花染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场雷劫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二者比无可比! 更加在这个世界修士们的眼中,楼花染手中攥着的引雷针这项宝物简直就是至高无上的一种存在。其他即便神器,比之亦得跌落尘泥。 凡此种种,使得疯老头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能有跟引雷针的拥有者楼花染和平商量着来的机会,一直考虑的都是怎么从他身上强抢过来,在踩着他尸体的基础上。 殊不知他们尤为看重的此物,实际楼花染由于在原世早已见惯了的原因,所以即便明知引雷针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着某种难得的珍贵性,一直以来却依旧不是对它尤为上心。 当下便毫不犹豫点头,“给得给得。”怎会给不得? 更甚者楼花染还进一步给对方开出了极丰厚的后续条件,“并且,我不止能允您化神渡劫期的引雷针一份,就连您之后若有机会达到合体乃至大乘渡劫,来找我帮忙,也通通对您无所不应。” “咝!”即是指以后的雷劫也都能为他准备相应分量的引雷针作庇护吗?即便见惯大场面的疯老头,此刻闻言,亦不得不倒吸了口凉气,被惊得。 没办法,实在是对方给出的这般条件已经远不止丰厚可比了,实乃逆天之举亦不为过! “当真?”仍不敢置信。 “当真!”楼花染语气十分之坚决肯定,可谓毫不含糊,并还套用了小系统一句话,“比真金还真。” 听闻此言,疯老头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立马拍手,“成交!” 高兴到把楼花染肩膀拍的啪啪作响,“好小子,果然我疯老头打从一开始啊,就瞧你是个格外面善的,哈哈哈哈!” 脸上那一瞬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仿佛先前对楼花染下狠手的压根就不是他,也丝毫没把那些放在心上,豪迈不记事的都快直接能跟楼花染俩人称兄道弟了。 就是不知道他这忘记,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不过不管是真是假,楼花染也不准备再与之计较了,没意义。 被他大力拍的直咧嘴,没办法,楼花染当时那个疼啊,想着可能是被牵引的各处伤口同时发作了。但也只能忍着,在对方正满意非常的这个兴头上,他可不预备再去节外生枝。 两人可谓一拍即合,又商量了些具体细节,最后在楼花染十分干脆把疯老头急需要用到的可供他安然渡过化神渡劫期份量的引雷针尽数转移到对方的储物囊中后,当时疯老头看楼花染那眼神,已经直接是在把他当自己亲兄弟般看待了。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疯老头是比原魔尊那不知身在何处c又究竟是生还是死的亲生父母辈的父母的父母的父母无限个父母往上还要年长的老一辈,但疯老头自己都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谁还能有资格再去管人家一个“千金难买我愿意”?什么合不合规矩又合不合身份的,疯老头从来都不屑这一套。 所以“小兄弟,”笑眯眯勾着楼花染依旧扭曲耷拉着的肩膀,之前的“小娃”,还真就已经连升好几级,楼花染光荣晋升成了对方的兄弟辈了。 在付出自己断肢三根,以及未来可享有的引雷针总库存量的近三分之一之后! 神神叨叨凑近楼花染像在搞什么地下交易一样,疯老头把一枚栩栩如生跟一正阖眼酣睡的婴儿一模一样,只是比正常婴儿体型要小很多的只巴掌大肉色圆润小果递到了楼花染手中。准确的说,是楼花染某只动都不能一动的断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救出! “这就是你要的子果了。”疯老头挤眉弄眼, “嘿嘿, 记得使用时间是有限制的, 到时候一月之内要是还没动静, 那就只能证明你这次使用出了岔子失败了。”又摸着下巴一笑,“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很少发生的, 当不会偏偏落在你头上才是。” 楼花染听的一头雾水, 不懂这个时间限制到底什么意思?当然一般这种时候, 往往就少不了小系统自己蹦跶出来溜那么一遭了, 何况这回, 还事关他尤为重视的一事。 “放心吧宿主, 有我在, 咱们铁定能成。” 听后, 楼花染也就自动脑补成了“大概就是指在怎么具体操作这枚果子之后, 一段时间内如果自己等人不能寻着某种讯息找到往生果母果的话,这枚子果也就相当于已经失去了其应有功效了, 代表着这次使用失败,只能再换另一枚作引子”这种意思。 察觉到楼花染心底是怎么想的以后, 小系统腆着脸一个劲儿对着楼花染狂点头, 楼花染遂安心。觉得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 自己有小系统帮衬着, 当无论如何都不会白白浪费了这枚难得换来的果子才是。 疯老头由始至终对小系统的突然现身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虽期间曾挑了挑眉,不过倒更像是一副准备随时看好戏的调侃模样。也许隐约猜到些什么, 但因为觉得有意思, 就也没有再将话都挑明了来说。只等自己出了这秘境之后, 准备过段时间再掐点儿抽个空上一趟无极仙山,溜达溜达,好能顺便看一番热闹。 “你这魔尊,倒是与过去里相差甚远。” 最后疯老头似笑非笑这么一句,也不知好意亦或歹意,总之他这话,是将楼花染瞬间吓得寒毛直竖。 正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接话,疯老头此时却侧头,右耳一动。 像听到了什么动静般,没再跟楼花染继续探讨这个差远了究竟具体又差在了哪里。而是从自己储物法宝中随手掏出十数枚褐色类似丹药的玩意儿,不过比指甲盖大小的丹药要大上不少,有大概婴儿拳头那么大。 “小兄弟仗义,先前老哥哥我多有得罪了。这些个于你还是有些用处的,留给你,算是老哥哥我的赔罪之礼。” 转眼身形已经不见,唯独对方留下来的那十数枚褐果滴溜溜滚落在地,脑海中传来对方边远遁边留下的最后几句话,“寻你的人已到,老哥哥我不欲因此事再去与小兄弟你的相熟之人过多纠缠,这就先离开,咱们有缘改日里再会。” 楼花染这才明白过来对方为何会突然间遁走,觉得颇为好笑。 其实说“纠缠”都算是在抬举自己了,毕竟一旦相遇,双方一言不合打起来的话,恐怕自己这边的人,只能是被动挨揍的份居多。你我之间有来有往才谈得上是“纠缠”,单方面又何谈能够如此? 话说这老小孩儿也算是有心了,大抵好歹看在自己让他满意了的份儿上,才不愿再跟来寻自己的人起冲突吧,一定意义上,倒比部分两面三刀的正道中人来的好相处得多。 起码疯老头跟你不对付就是不对付,而看顺眼了,貌似就也会真心与你相待。 正在楼花染还纠结于疯老头给自己留下来的这些褐果到底为何物时,此殿两扇门,被人猛然从外,“哐”的一声大力挥开。 楼花染虽已知晓会有人来,闻声,仍不免被对方这么大的动静惊了一跳。 抬头望去,除了司半清其人,还能有谁?! 司半清一眼便已看到了楼花染,自然也不会错过他现如今这副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风风火火满面寒光的来了,当下脸色见状,便干脆更加彻底黑到了底。 使得本还想要笑迎对方的楼花染,抽搐着面部神经,表情硬是挤都挤不出来合适的一个。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得见司半清露出了怒容,一时间楼花染竟也不知该如何自处,磕磕巴巴才僵硬口中一句,“你来啦,呵呵,呵呵呵” 司半清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始作俑者,冷气四溢。待察觉楼花染对他的畏缩,手抚上自己眉眼,再拿下来时,脸上已没了方才那种冷厉难以靠近的气息。 闪身近前来,小心将楼花染扶起。 却只见楼花染在那一瞬,因为被伤到的右腿不小心触了地,而面部瞬间青白冷汗交加,心中又是狠狠一咬牙。手中的动作却更加放轻放缓,最后干脆将楼花染整个人环腰抱了起来。 让楼花染松口气的是,这个姿势并非传说中的公主抱。还好不是,不然他真担心自己会被平地一把起的臊火,给烧成一缕缕飞灰。 当然没有出现那样的姿势也并非司半清拉不下面子那么去做,而是楼花染被伤到的正包括他腿弯膝盖位置,若是碰到他那里,想当然楼花染得有多疼了。 因此退而求其次,司半清选择一手环抱楼花染的腰部,另一手则穿过他臀下,像抱小孩那样格外小心翼翼的将他竖直抱起,面朝自己这方。 这种姿势也方便了楼花染可以将他的头倚靠在司半清肩部,更能让双臂也不能活动的他,感觉轻松省力了不少。 而为了避免两人会因为这样面对面的姿势身体多少碰触在一起,尤其走动过程中意外摩擦到楼花染的伤口处让他难受,司半清施用了局部的固定类术法在楼花染身上。 说是固定类法术,其实就相当于是在楼花染的伤患周围圈了一层薄薄的防护结界,类似薄膜样的物质。 几乎紧贴着楼花染的皮肤。但在薄膜与楼花染的皮肤之间,虽人肉眼看不清,实际中间还有一层流动的空气在不停游走着,所以此结界与楼花染的皮肤之间,还是有着些微间隔的。 司半清在接下来的动作间会尽量避免自己的身体部分直接碰触到楼花染的伤处,而一旦意外碰触到,若是轻微,现在由于这层结界的存在,实际也只是司半清的身体与该层结界撞在了一起,出于防护的目的,此结界将反弹给司半清这个施动者一定程度的伤害,却保护着楼花染感受不到任何。 也有提到这种碰触得是轻微的,若是猛烈撞击,薄薄的结界层会被撞破,这样一来楼花染也会同时间开始承受伤害,司半清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了。 虽也想更加提高防护层的厚度与承受度,但这样做的话,防护层就不再只能保持它薄膜的状态了。将厚厚的包裹于楼花染周围方寸之地范围内,形成如倒扣碗装的防护罩模样,并不适合用在现如今这种需要搬运楼花染的状况下。 结界壁上,司半清还另外多灌注了几分自己的法力,能在防护的同时,帮助暂时温养楼花染的伤口处。 楼花染的关节骨头或被扭断或被捏碎,实际并不仅仅只是他骨头出了问题。 像他们这样的修炼之人,达到这个境界以后,身体各处早就无一不被淬炼的存在着各种隐形穴脉了。 正常来说,人体的骨骼内并不再包含有其他物质,但修士们不同,骨内也会另外再被打通逐渐生成各种复杂繁多的脉络穴位。 这种穴脉并非用来供人体内的血液物质流转,而是专为其法力的起运存储所用。 像楼花染这种状况,虽其体内法力荡然无存,但他该有的穴脉网却不会就此消失。 所以一般的修士肉体受创,即便骨骼被击断,由于其中法力不断,自动就会对其伤处进行滋养修复的缘故,导致修士们并不会对此种程度的伤害在意过多。 他们在乎的,一直以来就只有自己的丹田识海是否受损c以及身体又是否出现了法力枯竭甚至过衰的现象,这些对他们来说才更致命,而与之相比的区区皮肉之伤,就好比普通人一不小心被纸张拉出一条口子一样,虽痛,却威胁程度几可忽略不计。 楼花染则不同。 楼花染体内由于缺少了可以用来维持其机能正常运作的重要法力,平时不显,一旦受伤,伤势也往往要比同种程度的普通人还要麻烦也厉害得多。 可以简单的这样来理解,我掰断了你的手,普通的你就只是断了根手而已,但楼花染呢?他不仅断了手,同时间内部的特殊脉网也相当于都被扯断了。伤势严重度以及肉体所需承受的痛苦度,都将较之一般人成倍数增长。 以及作为一名有着复杂身体构造实际却缺少法力维系的本质上普通人,要想伤势痊愈,别人接骨就成,他却还得续脉。 同样的一份精力,到了楼花染这里就得被掰扯开来用作两头,旁的人几天自愈的伤口,他得耗费十几乃至几十日也就无怪乎司半清会忍不住这般动怒了,实在并非小题大做,而是楼花染这一伤,确实过重! 楼花染知不知道这些?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一般楼花染更多会用给自己的法宝道具,都也是防护类的居多,进攻类很少。因为他的真实情况着实更适合安全的大后方,而非卖命需要去刀口舔血的冲锋大前方。 今朝受了这样的伤,司半清担心自己过多的注入楼花染体内法力只会适得其反,毕竟两人本来所修道法就是背道而驰的,才会先只做简单处理。 且他并不精通治愈之道,概因一直以来司半清并不认为凭他的实力,还需要过多耗费精力去修习此对他而言无用之术。所以后续就还得等回去后,再让更加合适的人来治疗了。 这也是司半清现下非常懊悔的一点,以及日后,他会极其为之去努力的一点。 不过这些都只是日后事,当下,手中感觉着楼花染因为疼痛而身体在止不住的不自控痉挛颤抖,司半清心中对他有多少的怜惜心疼,折回身,就得对小系统有更超其百千倍的恨意与杀心。 想也知道这其中,不可能会没有小系统的“功劳”,你让司半清如何不恨? “有朝一日,若得机会,本尊定会亲手毁了你!” 说出此话的当时司半清,那双森森盯着小系统的双眼中,幽暗仿佛正有数不尽鬼手正在嘶吼着争相想要向他扑去,让即便心大足以比天的小系统,都不由立时一个战栗。 下意识往后躲闪一步,与其说他那是在说话,倒不如说更像是在直接立誓!不懂因何司半清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意见的小系统,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小系统并非是人,别看心眼儿挺多,可过分复杂的人类知觉等,他其实还是不能够完全去理解的。 他会精密计算着去规避种种有可能导致楼花染直接乃至间接送命的风险,但多多少少需要受伤这种,由于不致命,小系统并不会百分百都为楼花染全面考虑到。不是不能,而是小系统认为,有些时候没有必要。 当然也并不是说楼花染受了伤,小系统就不会担心也不会挂怀,只是该怎么说呢?一定程度上可以用“合理性”来诠释的受伤,小系统认为该伤就还是得伤。 某种意义上的感情,小系统是有,可“感性”与“理性”一旦相遇,在不损害楼花染性命的前提下,合理的理性,才会是小系统认为的最终正确选择项。 伤了会流血会痛,这些小系统都懂。但流血会痛这种,与没命之间,还是有着极其遥远的距离的。所以楼花染受了伤,小系统会感到为难担忧,却尚还在他可承受的底线范围内,是被允许的。 今次楼花染这出不为强势所折腰的看起来苦肉计,便是小系统建议的,至于为何如此建议?单单只是因为,这是一条很合适的捷径罢了。 用一定量的付出,去换得一条捷径可走,这笔买卖自然不能更划算,至少小系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认为自己这样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不存在任何错误性却遭来别人对他的不赞同乃至敌视,小系统表示理解不能。 “毛病?”对司半清的智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呵呵!”司半清却只回他无言一声冷笑。 要不是楼花染因为受不了这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不间断冷气侵扰而出声的话,想必这两人之间的对峙就还会继续。 蹭了蹭司半清肩窝,楼花染“帮我看看那些褐果何物?” 知他这也算是在变相袒护小系统了,司半清眉峰一动,不喜,却也无法再发作了。 手中向外轻翻,一张一收间,地上那十几枚褐果已经尽数被他掌控在手,随意看了眼,司半清,“乃是増元果。” “増元果?”楼花染眼一转。 光听这名字,还是很浅显易懂的,很容易就能让楼花染联想到一种他曾经吃过的桃果,用来增加人的寿元。 “于你有用,日后可五日一次间隔开来食用。”说着,便将这名为増元果的褐果先是收入了自己怀中,“待出境后再做安排。” 而楼花染一看他这动作,便明白大概这种东西不是可以随便乱吃的了,否则司半清,也就不会这么不放心的不让他自己收着了。 楼花染乖顺趴在司半清肩头,表示出对他完全的顺服。 也许是这样的动作取悦了司半清,司半清脸色刹那和缓许多,手下柔柔顺着楼花染腰间垂下的发丝,凉凉,却又别样的只让他感觉到丝丝沁人暖意。 抱着他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才又舀出一枚増元果,递向楼花染口中。 楼花染依旧顺从,启唇含下,并还不安分的用舌尖一度卷了卷司半清伸到他唇边的食指。 登时司半清眼中的阴火灼阳,噬人的炽热无比,至于这“噬人”想“噬”的是谁,被对方太过□□的视线刺得直想往后躲的楼花染本人,喉结几番上下滚动,尴尬的直想埋头。心想这玩笑,看来还真是开大了! 得亏司半清到底好定性,逼视几眼让楼花染受受教训,便也转眼算罢,这回轻易放过了他。 如果换做平时,遇他这般挑逗,司半清即使不会当场就把他给办了,气息酣畅间的好一番唇舌交缠,想也是少不了的。可眼下楼花染身体带伤,司半清委实也就不好再禽兽的发作他了,不过默默记下一笔待日后再有账一并算,还是很可以有的。 “从未服用过此果,我倒险些忘了它还有合筋疗骨之效,”转眼,“虽不完全。” 难怪司半清又会允许他现在便用上一枚了。 楼花染对于此种増元果于治愈方面的不完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程度,实际并没有多么在意,反正他只要知道自己或快或慢,但身上伤口迟早都会被治好就成了,反对另一事 “从未服用过?”好奇道,“此果竟这般难得?” 司半清点头,复又摇头。 “难得倒也难得,”毕竟能长出増元果树的地界极其苛刻,这世间确实少有,“却并非你想象中的稀世罕见。” 进而,“此种增元果,食之一枚,据食用人的不同体质,分可增加修士五到二十年不等的寿元。” 楼花染注意到一个词,“修士?” “对,修士。”司半清,“普通人并不可食用,食之虽无大害,却也无用。” 楼花染点头表示明白。 “而对于修炼之人,此果弊,还要远大于其利。境界越高,食之可增寿元也就越多,可坏处还在于,它会使修士的修为出现停滞不前的状态。只要食用一枚,体内便会杂质丛生,气脉驳杂受堵,清除不能,必将受害终生。” 楼花染瞪大眼忍不住连连咋舌,这还真是要人老命的东西啊,没想到就这么一枚小小的玩意儿?简直难以置信! “那我这儿?”他倒并不会想着这是疯老头想害自己,而司半清这会儿还帮衬着对方,之所以疑问,只是他想要搞清楚这其中机窍。 司半清轻抚楼花染背脊,“这害处于你等同无物。说到底,此果祸害的还是修士体内的法力之脉,你如今法力全无,因此你去食用,只会有利,而再无任何害处了。” 楼花染今后再不能靠修炼提升境界来增加自己的寿命,除非特殊机缘,否则寿数早已天定。至于这种特殊机缘究竟又为何?他现在也算是能够摸清楚几分了,那便是多吃各种可以用以增加其寿命的鲜果丹药之物。 譬如他曾经已经吃过的某类桃果,以及眼下,这正在食用的増元果。 同功效的丹药虽据说也有效,不过司半清却从不许楼花染去服用,皆因这世上从没有堪称完美的丹药,即便再是号称极品,终也逃不脱其中些有杂质的残留,长期多服,必会使人身体受累。 人手造就终与自然长成之物不同,本就是逆天之物属逆天而为,诸般弊端,便也自然多不胜数。 且是药三分毒,楼花染本就身带寒毒,司半清又怎会继续允他毒深入骨呢? 转而,“如此说来,那人怕也是已知晓些什么了。”司半清如是说。 不清不楚,楼花染却会意,点头。 倘若不是疯老头已经亲自探得了楼花染怕是已法力尽失的话,即便曾道听途说过,想必他也就不会这么轻易而又放心的,把这些果子都留予自己了。不然结善不成,反倒带累双方很可能由此交了恶。 又念及疯老头实力之悍c下手之狠,不管那人到底是如何发现自己体内法力尽失的,楼花染只开口对司半清千叮咛万嘱咐,“今朝之事过了便算过了知道没?日后遇到也不兴再翻旧账知道没?好处我这边也得了,人家又是老前辈的,得礼遇礼遇知道没?” 一连三个“知道没”,可见真是对那疯老头颇为忌惮了。 司半清闻言,不摇头但也没点头,脸上表情始终淡淡,莫测到让楼花染瞧不出任何端倪。 不过既然他已经是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了,楼花染也就不好再硬按着司半清让他强低头不是?只能心中暗暗计较着,日后在此方面,看来自己得把他看紧点儿了。 但实际司半清此刻所思所想,可就远没那么简单了。 也许他是现在不能立刻就去找对方什么麻烦,可往后一日更甚一日里的抓紧修炼与参悟,在未来的某时间,境界虽不敌对方却实力已经委实不菲的某一日,司半清已经足以凭此,去让疯老头因今日里这桩仇怨,而付出比楼花染当时之痛,还要远超其数十倍的皮肉之苦作为代价了。 那时候的疯老头,只身不能动的仰天躺在一十分荒无人烟之处,愤愤险些咬碎自己一口银牙。深深唾弃彼此分明已经相识已久,司半清那厮却还依旧敢毫不客气的对自己下手狠到了这般程度,委实呸,唾出一口血沫,忒能忍了! 而这都不过只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眼下司半清想要弄懂的是,“你得了何般好处?” 就司半清了解而言,他担心凭楼花染这种十中得有□□成对诸事都是不怎么经心的散漫性子,跟人讲条件,怕没被人卖了,便已属极好了,因此,也对楼花染口中他所得到的所谓“好处”,很表示几分怀疑。 楼花染从未准备瞒着司半清。由于自己行动不便,只能是让小系统代为把他那枚已收到库中的子果抱出来,于是小系统一冰雕玉琢粉娃娃,吭哧吭哧晃悠悠在半空中手环抱一翠滴阖眼小人儿,给司半清看。 一灵一静,一大一小,那场景,不得不说很是有几分童真童趣的。至少楼花染他自己,是看得心情甚好。 “这是?!”甫一见此果此形,面上鲜有起伏的司半清,竟也莫名不由露出几分诧异的失态神色。 “竟是”神色带着些微妙的,将楼花染反复看上几眼。司半清“你要此果,为谁所用?” 楼花染无语。貌似这个问题,今天自己已经不止被问到过一次了,虽依然莫名其妙,只能照旧回答“给我换来的,当然是要我自己用啊?” 司半清双眼一暗,若有所思,说出口的话,也带了些老怀大慰,“倒也有心了。日后我便万事依你就是。” 听的楼花染更加一头雾水。什么“有心”又什么“依你”的,我有心什么c而你又依我什么啊依我?脑中一排排整齐的问号噌噌亮起。 不过没等楼花染再有机会搞清楚,这时候小系统就开始邀功了,挺起小胸脯,“怎么样,这可是本宝宝费尽千辛万苦历经艰难险阻才能为宿主寻来的,容易吗我?”还数度给司半清抛过去几个媚眼,一副跃跃欲试求表扬的模样,也有讨好之嫌。 司半清闻言却只轻飘飘扫他一眼,小系统好不容易鼓足的底气瞬间蔫儿巴了,垂头耷脑,心道,“算了,本宝宝是谁啊,不跟这区区‘小人心’的‘小人’一般计较,哼!” “以何种条件为交换?”彼此交谈间,那时,司半清已经带着楼花染距离无极门人暂时滞留地近一半远了,前方不远处,方才得见追踪司半清而来的无极几位长老身影。 气喘吁吁奔到两人跟前,没得办法,虽一直以来众长老都也对自己实力体力很有自信,但今次一招将自身速度逼到极致的一路火急火燎赶过来,再见人已经折回来的司半清不止不见半分颓色,还十分气定神闲抱着楼花染“凯旋”而归,几位更是深觉不服老不行。 “这是怎的,伤重至此!”见楼花染瘫得跟个残废似的,长老们顿时着急上了火。 想着这可是个金贵人啊,怎么一不注意,就得遭这样的罪呢?哎,愁啊!想碰又有些手足无措进进退退不敢碰的,那模样,也是挺可怜见儿的。 楼花染只能亲自出面安抚解释,“没什么大碍,看着严重,但其实就是些皮肉伤,过后稍微养养,也就都能好了。” 众长老哪儿能信他,依旧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皮肉伤搁旁人身上那是不怎么打紧,但凡他是个有修为在身的,可楼花染这特殊情况,哪儿能跟他们那些皮糙肉厚又极难整饬死的糙人相比? 一点儿都没觉得他们这种念头其实连带着把众位长老他们自己也给一并损了进去,一圈白胡子白眉仙风道骨的白袍老道,围着楼花染一直转来转去的,猛然一打眼望去,不知道的,怕还当这边这是正在进行什么神圣的祈天仪式呢,且看他们还一副忧心忡忡庄严肃穆的谨慎又谨慎神色 楼花染实在见不得这场面,本心里觉得有些承受不住人家对他这么重的关心,好在司半清在这种时候,往往实打实堪称一合格的贴心人儿。 “先行折返,耽误下去恐于他伤势无益。” “是是是,”长老们点头如蒜捣,纷纷侧身赶紧让开了路,引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还是先回去,先回去再说!” 至于很多他们想询问的事,譬如缘何那神秘人会抓走楼花染,以及楼花染又是怎么从那人手中被救出来的等等,不着急,过后何时问不是个问?没必要非揪着这么个节骨眼不放。 楼花染松口气,对着司半清张了下嘴,“不行!”却被脑海中小系统忽然间喊叫出的一声给阻止,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有关之前司半清曾询问他用什么代价换得这枚子果的事。 想了想,楼花染也瞬间明白了什么,脑袋耷在司半清肩颈处,随意看了眼这次来的这几位长老,又再度埋下了眼。 虽也不是说真就现在便怀疑这其中有人将来定会图谋不轨,但确实本来他想说却又隐下的那些话,其中隐含信息量颇大。 大到什么地步呢?也许听了以后,本没什么坏心思的人,亦可能不自禁日后便生出几分歹意来,就是这种程度!所以眼下,才会不得不防。 这个话题已经并不适合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做探讨了,楼花染心有余悸,准备还是留待一个更合适的时候单独说与司半清听,好叫他心中知晓。 司半清不傻,他不觉长时间没有等来楼花染的回答是楼花染压根没听见c或者听了转眼又给忘了,猜到大抵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言明,不过也没将这几分思量表现在脸上,十分平常的淡然面容,更加没有继续多问,这事儿,便也只能暂且搁过。 但是有一些事,想必还是可以在大家面前光明磊落提到的。 楼花染,“话说那老头未免也忒奇怪,说答应,怎么转眼间就答应的那么干脆了?” 小系统早已将子果又给收了起来,恐防被这些小老头儿看见后,不知情的他们会没心没肺再多嚼出些舌根来坏了自己好事。 闻言嗤笑一声,奉上不紧不慢一句“可不快嘛,他能不快嘛!” 阴阳怪气的,楼花染就听不明白了。 小系统抱臂,“实际上人家早就已经期间把你身体的里~里~外~外啊,都半点不拉地彻底探了个遍。不然你当你那会儿,还真能再有机会醒过来?” 楼花染一哆嗦。意思疯老头原本的计划恐怕就是要在自己昏迷中的时候找到他想要找的,然后“咔嚓”,把尚在睡梦中的自己就给利落结果了?不由细想,又是一阵后怕。 这时司半清,“详细说。” 小系统看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司半清很多时候吧,想法还真是跟自己不谋而合。因为小系统在有关此方面,本也是准备要再多说几句的,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算是,格外又给他家主子的生命安全,多加一道保护锁。 这司半清好像正知道他心思似的,嘿。 “那老者自称自己为‘疯老头’,乃一隐修。”先把对方的身份名头直接挑明白了。 “疯老头在我家主子一开始昏迷期间,已经搜过了他全身,发现我家主子身体各处并没有携带任何的储物类法宝c更遍寻不到他身上所藏的任何法宝时候,便只能断定,我家主子怕是身上,还另有什么玄机。” 至于这玄机指的是什么,体外没有搜寻到任何的话,怕是只能推测其体内有异了。 几位长老听的也是大为感兴趣,继续凝神细听。 “估计也是有所忌惮,才没有掉以轻心直接再对我家主子昏迷中的身体多动什么手脚。”毕竟危机逼近之时,又遇楼花染这种可以说浑身都是秘密哪儿哪儿都不敢让人轻易放心的体质,怕是图谋不轨者的一个鲁莽冲动之下,楼花染昏睡不起也能自动就让对方不死也得脱层皮。 其实疯老头当时没有选择出手可以说是完全正确的,不然的话,结果还真就有如以上所说那种,他得后果自负了。 “亲自逼问清醒的你,已经显见比动昏迷的你更加合适,这时疯老头才会任由你自己醒过来。至于之后卸你胳膊断你腿那些,有威逼的意思,却没露出杀意。” 倘若有杀意,那么楼花染身上穿着的那件司半清的影武宝衣,不会至始至终从未有动静的。 “我想更多的,对方还是想要先通过此种办法,在你浑然不觉的状况下送一缕他的细小气脉进去,好探查清楚你体内到底何种状况,其他只等探明之后再去计较。” 输送微弱的法力进入人体,因为实际并不能造成什么危害,所以想当然,便也只能让对外来法力尤为敏感的影武继续没有动静了。 其实以上这两点,曾使小系统数度怀疑过那疯老头是否早已在不知何时,便看透了楼花染身上有穿着影武宝衣了。如若不然,不得不说就连小系统他自己,都得佩服对方有如此的缜密心思,不愧是能逍遥活到别人难以企及的此种境界之人。 小系统之所以如此怀疑,皆因影武宝衣本会自动对外界的术法类攻击做出防御,且凡遇致命类的纯粹物理性攻击,也会运力相抵,可这二者,由始至终疯老头都从未做出过。 要问疯老头有没有那个意思要杀楼花染?答案是肯定的,有,还远远不止一次。但他一直都抱着一颗杀心,却动手之际又从未露出过任何杀意,这是小系统至今仍感到迷惑不解的一点。 用他知晓影武的存在作为理由的话,自然这一切便都能解释的通了,可没有清楚问过本人,那么小系统的这项猜测,就终究不是那么能稳稳站得住脚了。 而另外还可以出现的一种解释,也可能是疯老头看起来的一系列举止异常,不过出自于他一种谨慎至极的本能在作祟罢了。 这是小系统他们这种实质性的机械,所从来不懂之物。可不懂,并不代表就没有这种可能性;虽可能性微乎其微,却也丝毫无碍于其真实存在。 当然以上这些,不论是影武宝衣的存在还是诸般后续猜测,基于楼花染并不知道他的身上现在正穿着影武这一事实,小系统并没有准备将这些内容全部都告知楼花染知晓。 并非有意欺瞒,单纯只是因为在这莫测丛生的沧元古境中,影武穿在楼花染的身上,无疑将会对他起到莫大的保护作用。而倘若这件事一旦被楼花染知晓,保不齐他就会立刻将影武脱下再递还给司半清了。 这样保命的东西,小系统岂能乐意?所以他不说楼花染不知道,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小系统坚信于他c于楼花染而言,是最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修整! 源源不断的精血被送出体内, 九子与魂塔贪婪吸收着, 也许只过了片刻, 可在楼花染看来, 他却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仿佛好几个严冬酷暑的气候那般漫长时光,可见这过程, 得有多磨人了。 待到楼花染精血集中汇聚的左半部□□体几乎出现间歇性麻木乃至无知觉的症状, 而他的眉心c胸膛以及左手五指指尖处, 也无一处不灼热沸腾到有如楼花染正身处炼狱中时, 楼花染直觉自己好像再有刹那就得被灼烧到极致, 径自化作一堆随风就能被扬起的飞灰了, 九子一众这才仿佛惊觉了楼花染的极限已到 纷纷合上了它们先前还吞咽飞快的血盆大口, 心满意足的将嘴豪迈一抹。就连平日里性喜平和的狻猊一类, 此刻竟也吃饱喝足满意的拍了拍自己肚皮 那一瞬楼花染除了觉得自己不止身体麻木, 竟然不知不觉间连心也仿似麻木了以外,已经再无别的感觉了。 九子已将血契时楼花染这名主人应付给它们的代价吸收完毕, 自然魂塔那边也就差不多了。楼花染感到浑身一轻,再不需要流血牺牲的他大大松了口气, 喘匀了气息, 这才顾得上去转头看一眼魂塔那边的情况了。 只见此间九层魂塔塔身不知因何缘由, 正在疯狂的高速旋转, 楼花染只当它也不过是还在进一步吸收楼花染金血中所蕴含的能量才会如此。 且塔身不止是在疯狂旋转,甚至一度脱离了其原本位置, 上下左右翻飞不断, 又间或塔身时大时小缥缈不定。 如果用人来比喻它的这种行为的话, 倒不如说楼花染觉得它这是正在经历什么难言的痛苦一样,莫名就是有种这样的感觉。 也别问楼花染他为啥会这么觉得,直觉这种东西,心意相通这种玄妙感,能怎么跟人表达清楚呢? 一直等到魂塔貌似闹腾够了,逐渐减弱了自己的各项动作,并最终重又飞回到了楼花染身边时候,若你再去看它,便能发现这回这九层魂塔的塔身,好似又起了些不同于先前的变化。 本来金色又闪耀有月华银亮光泽的塔身表面,如今更是由内向外都透出了一股琉璃色般的通透感。 细腻到若隐若现的缤纷琉璃色,间或游走于塔身各处,好比彩色霓虹之下,那川流不息的清澈河水正融于漫无边际的日月精华之中,美丽不可方物。 至此,楼花染彻底收手,诸事已毕! 而那边在他血契时一直守候在旁的司半清见状立刻上前,将动作放到最轻,小心翼翼为楼花染将几处细小的伤口上药包扎,半分不愿假手于他人。 即便其实比起更专业的人来说,从未替人做过这种事情的司半清,此刻做的也并不很熟稔,但架不住当事两人自个儿乐意。 最后又给楼花染体内渡了自己几分阳气进去,司半清歪头查看,伸指轻揉楼花染已渐渐有了些血色的唇,这才满意点头。 楼花染的能力不能用来为己所用,目前司半清所做的这些,就已经是最为妥帖的处理法了。好在他的伤口其实事小,真正现下让楼花染虚弱下来的,还是他损失的精血过多所致。 不过此时的辛苦想来也只是一时而已,日后九层魂塔就相当于成了楼花染的本命法宝,而九子便同理可为其血脉相连的本命兽,那么多了这些助力的加持,想来楼花染即便耗损再重,只要不死,短时间内,就也会很快恢复过来。 既然楼花染这边已经血契好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司半清了。 玄天百兽早已在楼花染定契的时候就按捺不住,毕竟它们眼下能呆在这个世界见到外面的光景是非常有时效的,比起魂塔九子来说,它们对定契的期望要更加迫切,除非玄天百兽还想继续在暗无天日的玄天镜中,浑噩枯等千万万年也未可知。 见司半清也不啰嗦直接动作开了,一个个心底那是沸腾着在兴奋啊,连打从一开始它所属意的主人人选其实并不是司半清的朱雀,也是如此。 司半清血契的方法与楼花染是完全一样的,只是不同点在于,楼花染只需要分出部分精血凝成金血,最后再打入玄天镜的本体中便可,也就是楼花染从小系统那里兑换出来的那面一次性玄天镜,如今它一直在司半清手中。 百兽为该面玄天镜所关押之物,二者是真正意义上的从属关系。 契约了玄天镜,便算是实打实契约了包括百兽在内的玄天镜所有了。 这与楼花染的魂塔不同。 百兽受玄天镜管束无法自由活动,而魂塔与九子却是几乎完全的平等关系,有所联系但实际联系也并不很深。 简单来说便是,即便魂塔就在此刻已经灰飞烟灭了去,九位龙子除了略有受创以外,其他方面并不会有更多的负面影响,甚至受创的部分不过寥寥,不久它们也能自愈。 而玄天镜在这世间一旦被毁,那么受其完全影响的镜中百兽,也就再不能现世于“此间”天地了,正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现下司半清的定契对于他们而言,犹如救世甘霖般诱人至极。 各色兽鸣不断,这一刻眼前太过壮观的场面甚至看得楼花染都不由跟着眼热,当然不是眼红的热,而是被震撼到的感动的热。 风清云寂之时,所有喧嚣俱已远去,此间诸事,终算尘埃落定。 离开此地时,楼花染望着身后虚空,想起些什么,问,“魂塔内究竟因何有些人的尸身是被装入了棺中更多却不是,而被妥善收敛的人,又是何人?” 这样的疑惑问出后,楼花染一瞬察觉到似乎睚眦对此事很有几分芥蒂?因为它当时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微妙。而作为对此事实际再为清楚不过的当事人赑屃老大哥,自然也就是回答楼花染这个问题的最好人选了。 “哼哼,”赑屃先是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昂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自得般,“要说这还是我的功劳呢!”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赑屃长篇累牍的将这件事情理顺了给楼花染听,听的楼花染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而精简之后,楼花染抽搐着眼角方才明白过来,事情其实很简单。 原来被装殓的那些尸体,确实手笔出自赑屃。 这寥寥十数人,曾经同样都是它所看好的可以当九层魂塔主人的合适人选,但可惜的是,“可以”与“能”之间,还是有一纸之隔的。 “我认为他们可以当上我们的主人,与他们确实能够真正当上,二者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当时赑屃是这么说的。 究其原因,无非“实力”二字。 赑屃认为他们基本条件起码已经足够当自己的主人了,但最终如果他们能力欠缺而无法驾驭的话,这些人无一例外就只能都死在睚眦手下了,择其为主的事,便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这些所谓的基本条件,楼花染猜想,大概当时赑屃更多看中的,还是这些人的本心方面吧,因为赑屃自己对于他们的能力方面是这样评价的,“合格而已。” 一个仅仅只是本领身手方面合格而非“厉害”c“天才”这般的闯塔者,这样的人想要让时刻都更愿付诸武力解决万事的睚眦心甘情愿臣服于其下?谈何容易。 所以曾经看好过他们的赑屃,在他们身死以后,能唯一再为他们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们走的比一般闯塔失败者更加体面光彩些了,仅此而已。 原来说到底,从赑屃自己对这件事情的阐述中,楼花染只能得出赑屃的这种行为,也不过是出于它对自己某种情绪的缅怀惋惜之意,或许还带着些尊重之情,但究竟多少,楼花染自认自己是看它们不清的。 诸如赑屃这种神兽一格的超脱存在,其自身虽看上去脾气温和无害,只是楼花染觉得,它那双眼中,貌似并不那么容易就能映照出普通凡人的身影。实际它到底有没有将人类这种物种真正看进眼里,亦尚未可知。 所以楼花染并不能很肯定的就告诉自己,赑屃的这种事后行为真的只是出于仗义,而不是带着一种无所谓性质的,它的自娱自乐。 比如,类似于某种用来消磨打发无聊时间的,纯粹给自己找乐子。 但那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了,楼花染无法去具体考究,也没必要。 或多或少的感慨等,实则并不会影响到现如今他自己与龙九子之间的关系半分,因此作甚楼花染还要再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再者说,楼花染转头看了眼因为自己转过去,正也同时若有所感转过来回望自己的赑屃,它的那双眼中,如今已经清晰映出了自己带笑的模样,这样便好,楼花染深觉。 可说到这儿,楼花染摩挲着自己下巴尖,“既如此,选我真的可以?” 当然这话楼花染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当着大家的面公开问出口的,而是在自己脑中开始用意念跟九子交流,旁人便不能知晓。 这次回答楼花染的反倒成了睚眦。 楼花染一直都以为其实九子中最不满意自己的就是睚眦了,毕竟看它做派,贯彻的就是“一切凭拳头说话”的真理,但现在一看,好像也并非? “你与旁人不同,即便修为尽失,但‘运’与‘道’之盛之广,却深如天堑,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比得。” 楼花染说实话听后那是相当纠结的,说睚眦这是在夸他吧,他确实运道十足后台极大,可要是说贬吧,不一定还真有那么点儿,毕竟除了后台硬以外,楼花染还就真再没什么别的长处了。 也许自己这样自我郁卒的情绪太过强烈了,导致这种思想些许被睚眦等察觉到,睚眦挑了挑眉,不知算不算是在安慰楼花染,只听它说,“不,你至少还有一个优点。” “是什么?”楼花染。 “长寿!”睚眦斩钉截铁。 楼花染囧了个囧,深深觉得这家伙到底靠谱不了?他这目前看来由于修为尽失的原因寿数也相当于基本暂定的情况下,睚眦却说他能长寿? 且以睚眦的角度来看,能让它都夸赞的长寿,那得究竟命有多长啊? 觉得这熊爷爷大概纯粹就是在逗自己玩儿呢,楼花染抹了把脸,只当自己刚刚听了个笑话,过耳便罢。 不愿再搭理这些不靠谱的了,折回头就又因为某些事,盘问起了司半清来。 “你到底怎么猜到最开始那些秘宝有诈的?” 司半清含笑摸摸楼花染脑袋,楼花染不耐烦拍开。觉得这人最近有毛病大概,怎么总爱玩儿他脑袋尖。 其实他不懂,司半清只是忽然间很喜欢看他脸上炸毛的表情罢了,丰富,鲜活。有微笑控的他,现在貌似有了正朝其他方面发展的趋势。 当然还有另一点无可否认的是,楼花染毛茸茸的脑袋摸上去,手感极好。 被嫌弃了的司半清也不恼,解释道,“自古藏宝之处,便往往都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知道楼花染光听这么一句也听不懂,口中继续,“自从睚眦开始为你我引路伊始,越是靠近秘宝所在,我心底便越是有种危机感在越来越甚。” 那时已从睚眦的幻境中离开,再加它已开口择了楼花染为主,那么按理说来,睚眦这以后就不会再成为他们多大的威胁了。 而背地里烛九娘的存在司半清也早已事前知晓,不会愚蠢到对她毫无防范,因此烛九娘也同样理当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既如此,这种从他心底最深处,甚至张开的每一处毛孔都能感觉到浓重危机,究竟来源何处?司半清一直在慎重思考,也开始更加仔细的观察。 比如他发现,“你可还记得在你我一行抵达藏有秘宝神器的多宝阁前,曾有一段距离内,塔内的道路两旁并未出现任何一具尸体?” 楼花染闻言有些发蒙,想了想最终摇头,“并没有注意过。” 司半清又是一笑,倒也并不觉有什么。毕竟据他估计,大概绝大多数人并不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还有那份闲心去注意这件事情的。 一者,因为塔九里面尸骸骷髅太多的缘故。看多了看怕了甚至看到发毛看到习惯的大家,除了最开始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被通道两旁堆放着的横撑尸体吸引住视线,在越到后面的阶段,众人就越不会再想要去多注意这些血腥物件了。 而二者,便是大家更多的注意力,已经被即将要到手的宝物c以及即将从这座困住他们时日不短的魂塔中出去两件事情所吸引。胜利的欢喜兴奋之情,在很多时候甚至会战胜人类心底的恐惧。 “在我发现两边尸体的堆积曾经出现过一段距离的空白,之后忽然间再看到靠近多宝阁地方的两侧重又被弃置了少许白骨尸骸时,心中就有了一种猜量。” 楼花染只觉自己大脑不够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前后缘由,好在司半清的话语还在继续。 当然还有另一点无可否认的是,楼花染毛茸茸的脑袋摸上去,手感极好。 被嫌弃了的司半清也不恼,解释道,“自古藏宝之处,便往往都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知道楼花染光听这么一句也听不懂,口中继续,“自从睚眦开始为你我引路伊始,越是靠近秘宝所在,我心底便越是有种危机感在越来越甚。” 那时已从睚眦的幻境中离开,再加它已开口择了楼花染为主,那么按理说来,睚眦这以后就不会再成为他们多大的威胁了。 而背地里烛九娘的存在司半清也早已事前知晓,不会愚蠢到对她毫无防范,因此烛九娘也同样理当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既如此,这种从他心底最深处,甚至张开的每一处毛孔都能感觉到浓重危机,究竟来源何处?司半清一直在慎重思考,也开始更加仔细的观察。 比如他发现,“你可还记得在你我一行抵达藏有秘宝神器的多宝阁前,曾有一段距离内,塔内的道路两旁并未出现任何一具尸体?” 楼花染闻言有些发蒙,想了想最终摇头,“并没有注意过。” 司半清又是一笑,倒也并不觉有什么。毕竟据他估计,大概绝大多数人并不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还有那份闲心去注意这件事情的。 一者,因为塔九里面尸骸骷髅太多的缘故。看多了看怕了甚至看到发毛看到习惯的大家,除了最开始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被通道两旁堆放着的横撑尸体吸引住视线,在越到后面的阶段,众人就越不会再想要去多注意这些血腥物件了。 而二者,便是大家更多的注意力,已经被即将要到手的宝物c以及即将从这座困住他们时日不短的魂塔中出去两件事情所吸引。胜利的欢喜兴奋之情,在很多时候甚至会战胜人类心底的恐惧。 “在我发现两边尸体的堆积曾经出现过一段距离的空白,之后忽然间再看到靠近多宝阁地方的两侧重又被弃置了少许白骨尸骸时,心中就有了一种猜量。” 楼花染只觉自己大脑不够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前后缘由,好在司半清的话语还在继续。 并且携着阵阵罡风。 光是这向众人扑面而来的道道风刃,也是不容小觑的。起码楼星沅就看到其中有好几名队员都被风刃划到了,甚至还直接让异能者本就坚韧的皮肉也见了血! 楼随沅旋身一跳,躲过吞天蛟的这次暴怒攻击以后,立刻又高跳着向右前方奔跑两步。 将左手中的手/枪别回腰间,推掌一排冰锥刺出,开始攻击吞天蛟负伤的那只右眼。右手中的枪口仍然瞄准了它剩下的一只左眼,子弹连|发。 大概被血糊的负伤右眼所影响,使得吞天蛟一开场的攻击速度就跟不太上,力道也慢慢有所减缓了。 此时在楼星沅眼中看来,它仿佛只是在场地中央左突右冲,打起来根本毫无章法可言。 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紧接着景竹染飞身近到它的腰身处,狠狠划拉了一道长口子出来。虽然刺的并不是很深,但到底还是彻底激怒了吞天蛟。 尾巴如钢鞭,向它的周身一阵扫落。顿时一阵尘土飞扬,力道之强劲,就连带起的一些碎石块难以避免在击打于景枫染等人身上的时候,众人也已忍不住跟着痛到纷纷龇牙咧嘴的程度了。 景枫染狠狠吐出一口嘴里被打出的血沫,用手背抹了把嘴角。 虽然此刻场中央的吞天蛟仍是一顿狂尾乱扫,但他也毫不避讳。瞅着吞天蛟左前方空出来的漏洞,猛然助跑两步,而后踩在前方一名队员的肩头。 对方也反应迅速的立刻这侧肩头默契的重重一下高抬,使得景枫染足够借力,刹那身体得以高高跃起。 就见半空中景枫染的腰身,几乎向后弯曲到了极致。终于十分理想的在这次意外配合之下,他居然成功落地在了吞天蛟的身上。 沿着它的长颈急速奔跑,景枫染期间曾躲开吞天蛟的数次攻击,总算是艰难来到了它的致命七寸处。 长臂一甩,发力狠劲一刺,直接将整根匕首都猛地插|进了那里。只见吞天蛟的伤口处,顿时鲜血如泉|涌。 吞天蛟与此同时自然先是一声长啸哀嚎,声音响到甚至让楼星沅觉得自己耳鼓膜都快被震破了的程度。 吃痛的尾巴在后方连连摔打地面。吞天蛟再顾不得其他,拼命左右前后来回不停的摇晃自己的头颅,仿佛想要把尚还挂在匕首上的景枫染给甩下去。 景枫染也不遑多让,无论吞天蛟如何动作剧烈,他始终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松手,也不能松手。 因为此时只要一松手,先不说他的匕首恐怕就得留在此处了,因为扎根实在太深。而一个武者如果弃了武器,这绝对是最被打脸的一件事情。 再加他即便脸大到弃了匕首之后也落了地,但因为伴随吞天蛟的猛烈晃动,他已用去了太多力气,导致此时景枫染就连双手都是整个发软的。 体力难济的情况下,如果再被这只大家伙逮着空当狠狠来那么一下的话,景枫染估计自己非得吐血三升c而后再好好将养十天半月不可。 这太t跌份了,景枫染打死都不愿亲自去尝试一番! 还好后方的景竹染这时见状,立刻在吞天蛟的下方位置召出无数藤蔓来。 这些藤蔓破土不断疯长,不一会儿就缠满了吞天蛟周身。甚至藤蔓的周围,还长出无数密密麻麻的长刺来。 虽然大部分都被吞天蛟水火不浸c刀枪难入的皮肉给阻挡掰断了。但还是有部分趁着方才众人在它身上划下的伤口位置,肆意侵入钻了进去。 甚至还有两株藤蔓直接爬上了吞天蛟的大脑袋,从它咆哮的嘴内和受伤的右眼也缠绕着刺了进去,好似活物一般。 楼星沅看着吞天蛟那副怒目圆睁到极致的殷|红双瞳,忽然之间,好像连他自己的身体某处也跟着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这时候楼星沅想,吞天蛟的那种痛法怕是已经与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凌迟无异了! 不过不知在吞天蛟身体内部遇到了什么,不一会儿绿色渐渐甚至染上了血红的藤蔓们,就再也侵入不得了。 纷纷“扑簌簌”颤抖了好几下,也只能保持在方才刺入的距离而再难前进分毫了。 虽然没有进一步对吞天蛟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因为有了它们的牵绊,已经足以让吞天蛟一时之间只能被迫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不动,大家攻击起来也能更加方便了。 景竹染本来的目的,也并不指望这一招就能将这参天巨物给拿下。 确实吞天蛟的体型极为巨大,直立起腰身的时候,甚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而整个蛟身,也恐怕十人合抱都会非常困难。 不过正方便了景枫染逃离! 刚刚由于吞天蛟昂起头颅剧烈晃动的缘故,使得他只能悬空半挂在蛟身上无处发力。这回他得以脚踏蛟身的第一时刻,就赶紧手握着青玉匕首左右不停摇晃。 好不容易将匕首费力拔了出来,但是经他刚才的一番大动作,倍感吃痛的吞天蛟已经再次昂起头颅咆哮不止了。甚至嘴巴张开,还已经几乎呈一条直线水平了。 楼星沅觉得如果给它一个太阳的话,保不齐以它现在这样夸张的程度,或许真的能给直接生吞下去。 身体复又开始剧烈摆动,眼见一株株藤蔓已经被吞天蛟相继给崩断了,再多一刻怕是它就能完全脱困而出。 景枫染这时眼见不好,万幸他也已经万事准备就绪了。因此果断双|腿一曲,爆发力瞬间全部被压在了他那肌肉|紧绷的小|腿上,一个瞬起快速弹跳之下,眨眼便已跳下了蛟身。 在地面上连续的几个不停翻滚以后,真正重又抬起头来的时候,景枫染想都没想就赶紧往后方安全地撤离了。 楼星沅却猛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此刻双眼圆睁,紧接着怒吼, “快,快离开它周身十丈范围以内!” 由于现在吞天蛟正咆哮不断,基本每个人都已被震得头痛不止并双手捂耳,连基本的身体平衡都快有些掌握不好了。 楼星沅不由的多吼了几句,可惜众人还是难以听的完全。 即便像楼随沅那样确实听清楚的人,转身欲转移的时候,却又被摇摇欲坠的破碎地面给牵绊住,难有寸步! 楼星沅咬牙发狠,腾出空余的左手,毫无保留的将一缕缕气脉丝尽数凝练并射|出。 而后确保已经把众人都一一卷住之后,才又奋力一拉。 此刻他已隐隐有些快要支撑不住了,身体内的气脉几乎被掏空,实在是因为吞天蛟这时候的大招来的太过猝不及防了。 所以他也只能控制着,把这些人不管东南西北只要能甩离开吞天蛟马上要攻击的范围以外就好。 至于这样的简单粗暴,究竟会不会伤到被甩开的那些队员们,楼星沅也已经真的顾及不到了。 在他看来,哪怕此时他们其中有谁会不幸的被摔断几根肋骨,只要能有幸躲过眼下这一场灾难,那么不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确实是他疏忽了! 本来上一世的景枫染并没有这么早就下狠手,所以吞天蛟也没这么快忽然发大招。 现在的楼星沅,可以说是完全被对方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虽然他有预知的能力,但这项能力也是有限制的,那就是一切未知都无法预测。 也就是说必须得某件事情已经初露端倪了,他才能真正看清。 其实这样也就已经足够他在事件发生的初期,就能很好的掌握情况并且做出提前的预防了。 可是妈蛋,这吞天蛟实力实在逆天之极! 即便他清楚情形不对,也知道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但是根本就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给他用作防范啊! 这次吸取了前世的教训,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将缠绕在众人身上的气脉丝给松开的。 上一世就是因为他松开了,等楼随沅能动作以后,看到楼星沅面对接下来吞天蛟的发作而没有安全撤离之时,居然义无反顾的又一头扑了回来! 挡了本该打在楼星沅身上的那一击,而他自己,却毁了接下来的整个人生。 楼星沅此时不由得,心里开始觉得有些可笑。 没想到前世已经经历过一次,如今好不容易重来一次,该逃的居然还是逃不过? 既然如此,自己重活一世究竟为的是什么? 看着远处被摔得东倒西歪的众人,最后尤其看了楼随沅一眼。楼星沅呼吸一凝,双眼一闭。好歹该救的已经救下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牢牢攥紧左手,感觉到手中某条气脉丝瞬间紧绷了起来,楼星沅转头看向那处。 见果然是刚才被他甩在右后方一块大石头后的楼随沅,此刻正挣扎着想要往起爬。 他的双眼也与此同时一直紧盯着楼星沅所站的方向,目眦欲裂的扯着嗓子一遍遍喊着楼星沅的名字。 楼星沅光是看他太阳穴附近渐渐窜起的条条青筋,就已经心中非常难受了。 好不容易压下因为他的拼命反抗而给自己身体带来的种种不适,楼星沅强迫自己转开头。 “冷静,冷静” 景枫染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挪开,回头笑意满满, “你说呢?” 毛豆一看他的表情就已经懂得他们副团的意思了。顿时脸上笑的跟朵喇叭花儿似的,出口的话语也极为暧昧, “副团长大人,您老可真是蔫儿坏蔫儿坏的呦!” 景枫染仰头先是哈哈大笑了几声,才又狠踢了他两脚, “快滚滚滚,还不赶紧去给老子滚出去好好执行任务去?” 毛豆两只膝腿一弯,迅速躲过他这一击后,往前又蹦跶了两步。也再顾不得跟景枫染调笑了,而是抬手招呼他手底下的人, “听到没小的们,还不赶紧跟爷捞金子去!” 无论在哪个时代,金子永远都是备受众人追捧的价值货币。 众兵士又是极为兴奋响亮的“嗷!”的一声,就一哄而散,迅速窜入了自己不久后所要驾乘的舰艇内了。 待萨那维克号四五楼舰舱内的甲板已经降下来以后,起飞航道上的排排绿灯也一瞬亮起,众人终于按编号开始有序的起航了。 直到确定首批执行护航任务的舰艇都已顺利出发,景枫染跟剩下那些之后也要执航的兵士又胡侃了片刻,才笑呵呵的起身返回了主控室。 楼星沅见他心情颇好的进来以后,也并没有多问什么。虽然景枫染私下里有时候还是挺不着调的,但工作期间即便他面上再如何吊儿郎当,其实内里也是自有章法的。 能跟手底下的众兵士耍成一团,同时还有能力不耽误正经工作,因此下派给他的任务从来也都没有出现过丁点儿差错,这也是楼星沅将他任命为副团的一个主要原因。 相比较来说,他这个楼家军团长虽然在对待底下众将士的时候,面上要略微亲和些,但更多的时候却还是要为了凸显自己地位的尊崇,而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的。 让底下人在觉得他有人情味不冷血的同时,又不会认为他好糊弄进而导致御下不严。 既然楼星沅只适合被人捧上神坛的话,那么副团这个重要职位就不能再如此了,而是需要更好的打入下层兵士们内部。 而在这一点上,除了景枫染以外,其他四个小队长再加上楼随沅,大家却无论任何一个都没办法做到。 先不说其中部分人脑子转的不如景枫染好使,光是在性格上,一个个就必须得完败给他了。 楼随沅是对楼星沅以外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很严谨。玩笑是什么?楼随沅会态度强硬的表示,“除了我家兄长以为,其他人都通通给我闭嘴!”所以他只适合做发号施令的大将军。 景竹染脑子比不上他哥不说,性子又是最为讲究上下尊卑的,礼教礼仪真可谓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所以这样的人,你让他怎么去跟下面的普通兵士们打成一片? 荀金耀就更别说了,脑袋里塞的都是浆糊,只知道睡了睡,睡了睡副团那是什么东西?那么麻烦c还那么累人,让我去?你特么在搞笑吗? 而至于之前已经提到过的淮苍青和甲术埙,楼星沅更是默默抹了把脸,内心里很沧桑。 都说了他身边的这些人就没个能正常的,那这两个人还能好到哪里去? 快看看此时因为闲得发慌,两人一个是顶着一双永远忧郁的眼神,正在四十五度角仰望明媚的错了,仰望深邃的星空。 另一个就更别说了,长得虎背熊腰不说,性子还迟钝的跟块木头似的,偏偏你特么那是什么兴趣爱好了? 楼星沅已经不忍直视的拉开了自己方才看向他的视线。那孩子眼下正抱着一个身穿粉红色蓬蓬裙的小公举玩偶,在缝缝补补呢我累个苍天! 楼星沅真想冲过去无情咆哮五队队长甲术埙一脸,“快放开你手中的那只‘妖孽’。”奈何又因为害怕对方会嘤嘤的回他一双泪目,所以只好无疾而终了。 因此这么一圈逛下来,除了有些时候不怎么着调的景枫染以外,其他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一个能适合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景枫染连一个可以跟他争抢的对象都没有,副团的位置坐的简直不要更轻松! 想到此,楼星沅还颇为欣慰的看了一眼眼下手中忙的飞快的景枫染。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这孩子虽然平时闹腾了一些,但也果真算得上是他们楼家的大功臣一枚了。 而此时楼星沅, “fay,通知大家除进入虫洞时的对冲准备阶段,今晚在中央大平台上会准备一场夜宴,所有舰内人员都可参加。让大家现在就去做好准备吧!” fay听令,开始在舰内循环播放这一条消息。 于是从主控室内都能听到,外面正传来一波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见底下的兵士们此时该有多么高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再次被掳 “这三人都是我要的, 你别动。”指着黑白二人以及缘自如, 说出这句话的人, 显然就是红楼了。 人们看他说话的对象明显就是冲着宁皇去的, 但口气却没有一丝的唯唯诺诺或者小心恭谨,甚至十分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类似于嚣张的。 缘自如自从刺伤宁王以后, 不管身边的所有人做了什么, 又说了什么, 仿佛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 神情始终淡淡的。 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即便刚才那场突如其来针对他的一番相斗。 “既然如此, 那便听你的不动他们。所以小楼, 你过来我身边?” 宁皇说话的语气反而有些不太肯定一样, 不是对待别人时那种强势命令不容置喙, 而是带着些征求的意味。 红楼面上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不过最后仍然沉默了片刻, 还是如他所言慢慢迈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而宁皇周围的一众侍卫,也在听了宁皇的话并且在红楼靠近来的时候, 纷纷让出一条道, 然后让他走入了他们合围成的守卫圈里。 宁皇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由此可见他在面对红楼的时候该有多么的小心翼翼了, 实在与他帝王的做派不甚相符啊! 可当他再次转头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先前的温和却又瞬间收了个彻底。 眼中有些复杂的看了宁王一眼, 不过最终抬起一只手来还是冲着他的方向慢慢一挥。 就见殿中所有见他下令的众侍卫, 相继重新拔剑。 剑尖再次指向的地方, 就统一都换成了宁王的方向。 而剩余已经为数不多的刺客,早已于此同时,都被红楼派下的楼中杀手们接过了。 宁王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之后见到自己身边的很多手下都纷纷跳远,也对自己挥刀相向的时候,心中已经无知无觉了。 既然是自家皇兄想要铲除自己的话,那么想必愿意替帝王卖命而不再跟随自己的人,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就是了。 宁王身边这次带来的亲信,有近三成都反水背叛了他,导致现如今他的身边只剩余大约三十人众,面对此时殿内差不多数百人,宁王却仍旧无惧无畏。 当一场混乱的厮杀已经开始,而之后甚至双方连自己身边隐藏的部分暗卫都相继投入进去以后,在浴血奋战之中,宁王却仍能始终屹立不倒。 虽然多少武力上被削弱了很多,但是仍旧在周围人的保护和他自己的彪悍实力下,完全没有人能再近的他身边半步。 白羽需要护着缘自如,但黑翎就不同了。 因为他和红楼还有事先的约定,所以自然也需得出手攻向宁王。 并且还因为他对宁王身边这些人的实力已经比较了解了,所以单他一个人,就已经狠狠杀了好几人。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而众人却还没能将宁王给拿下。 正在这时,又忽听外面虽然人数众多并且动作急促,但仍然脚步整齐有序的沉沉踏地声传来,随着殿内其他人心头一紧,而宁王却狂肆的咧嘴笑了。 因为,这无疑就是他的亲兵已经攻入宫中了。 只不过紧随其后还有更加杂乱的脚步声,自然也有宁皇手下的兵将前来护驾了。 这些人没有能拦得住宁王亲兵的突围,还被他们一路杀到了这里来。 如果万一再赶不及而让皇宫中的陛下有什么样损伤的话,可就真的只能被抄家灭族了。 所以这两队人基本都是前后脚,相继涌|入了这间正殿之内。 宁皇看着竟然如今还有几千人剩余的宁王这些染血亲兵们,真的不得不感慨一句他的治下有方了。 因为自己可是不仅仅派了一众暗卫杀手潜入先行刺杀众将领,而后还联合京中禁军与城外三万地方军对他们发起了围攻,居然最终还没能将他们斩草除根? 实在好兵啊,可惜却不能为自己所用! 宁王不去管此时与自己这方僵持着,护在宁王身边的众将领有多少是曾经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又有多少是他慢慢将其一步步提拔起来的。 他由始至终愤怒的点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对面在面对自己时有生之年第一次沉下了眉眼的宁皇! 难道就为了一个皇位吗? 可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对那个位置起窥伺之心的意思。 如果真是想要的话,那他一早就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将其抢过来了,大可不必等到现在。 宁王脸上一派面无表情,可是心中早已是被焚心之痛。 女人可以背叛他,手下可以背叛他,可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皇兄居然也背弃了他!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皇位?所以以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在乎到如今已经为了它非要将我除去你才能安心的地步?你就这样畏惧我吗?皇兄!” 最后一声沉痛的“皇兄”二字掷出,已经无法再保持之前努力装出来的仿佛不以为意了,带着些难言的悲凉,也含有对于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宁皇的质问。 宁皇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下来开口说起另外一件仿佛无甚关系的事情。 “你可记得华妃,父皇最为宠爱的华妃?” 宁王沉眉,默不作声的点头。 “那你可知华妃也曾与我母后于同日产过一子?” 听着宁皇这样的话,宁王打小就是从这肮脏黑暗的后宫之中好不容易才与宁皇携手活下来的,所以几乎是在他这样意有所指的话刚一出口,甚至无需再将这其中的意思过一遍脑子细细思量,宁王就已经因为心中有了什么不好的联想和预感,而被震在原地了。 即便是在战场上他曾经数次性命垂危之际,宁王也没有出现像此时这般,他的双手颤抖的厉害。 并且胸膛间,也是“嗵嗵”鼓噪的尤为令他害怕。 “皇兄,你你是何意?” 宁王特意在此刻又重重称呼他为“皇兄”,其实就是一种想要逃避和不愿承认。 他期盼宁皇接下来不要再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那与自己无关的。 但是他又心知肚明,既然宁皇已经毫不犹豫就将这一切点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便一定代表着,接下来的某些事情宁皇已经对其真实性彻查的确凿无疑了。 “我并非你皇兄!” 朝臣们好不容易在这场混乱的厮杀中得以保全,此时却又听到宁皇这样匪夷所思的话很是干脆的脱口而出,一个个瞬间被惊的目瞪口呆。 然后就见宁皇又兀自想到什么,而摇了摇头。 在众位大臣见此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以为方才宁皇所说不过就是一场笑谈的时候,却又猛不防, “也或者其实你还尚可称我为‘皇兄’,但你实际却并非我母后嫡出!” 重大臣一口气还没缓过来,这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给生生噎死。 这种胆敢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情,并且涉及到的还是皇后嫡出的正统皇子,无论搁在哪个朝代,可都是震惊朝野的谋逆大罪啊! 可如今他们听到了什么? 居然就在自己辅佐的大夏朝这一代,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不让他们犹如被五雷轰顶? “你乃华妃所出。而她趁我母后产后体衰无暇看顾之际,收买数名宫婢嬷嬷,于她二人当夜临盆之际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与我那刚出生尚还在襁褓之中的皇弟给换走了。” 宁皇却不管别人受得住还是受不住,仍旧继续口中说着, “之后你应该也对其有所听闻了c华妃不久后便对外声称自己的皇子被人谋害了,而当时那名不足五月的小皇子也确实于一夜间被人毒杀而死。” 再次说起当年的事情,宁皇仍旧难以对其释怀。 “顿时后宫之中一片血雨腥风。因为当时无论是谁都曾心中有过一种猜想,认为凭借父皇对华妃的宠爱程度,那皇子说不得以后有朝一日会比我这最为正统的当朝太子都来的更加尊贵,他很有可能会代替我,”说到这里,宁皇的口气狠狠加重, “而登临这大夏皇位!” 朝臣们甫一听到宁皇所说的这些话,瞬间便兢兢战战的又是全部跪地磕头不止。 这样的过往辛秘,宁皇可以说得,但是他们这些为人臣的,却实在听不得! 宁王却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继续开口, “因为这件事情,最终在惹得父皇对此大为动怒之后,美其名曰一番彻查之下,甚至就连我那重病卧榻的母后也被牵连其中。更加郁郁寡欢数日,朕的母后,世人都称赞一声乃当朝贤后的‘贤皇后’,竟然是被气到生生呕血而死的!” 说到先代贤皇后之死,宁皇的脸上再不能平静,死死攥紧的骨节都开始青白成了一片。 “而母后没了,这件事情便也就慢慢被揭过不提了。父皇得知后匆匆来看已经死去的母后最后一眼,临走不过只留下一句‘何必’。呵呵,何必?我的好皇弟,你说母后究竟是何必呢?那么个昏聩无能的男人!家不家,国不国!” 宁王没有答话。因为不知如今以自己的身份,他又该怎样回答。 而此时一边听着的众大臣,也俱都呐呐不言。 即便此时宁皇的话中多有贬斥已逝太上皇的意思,但众人此时被这道后宫辛秘已经震的三魂去了七魄,又哪里还敢再在宁皇的气头上去找死? 何况他们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先皇确实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于江山社稷一途上毫无建树不止,后宫之中,也是乱的一塌糊涂。 “你我二人年岁尚小,地位多少就有些尴尬了。由于华妃膝下无子,因此父皇便做主将你我二人俱都养在了华妃名下。虽在他眼中看来的两全之法,但于我心间,却一直以来都是毕生之耻! 因为不论是父皇也好,还是华妃也罢,他二人皆轻贱了你我的正统身份。一个位卑低微的小小妃子,竟也敢口称你我为她的‘皇儿’?简直可笑至极!且还一并轻贱了我母后一国国后之尊!“ 说到此,宁皇的面色已经越发不好了。 “父皇死后,你我一路拼杀,然后我才得以最终继位。 但不管于我继位之前,还是以后,华妃可曾有过数次找你商谈?言道这皇位更加适合你的杀伐果决,而不该属于我这羸弱的病秧子?” 宁皇死死盯着宁王的双眼。 而对方张嘴却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确实都是过往实情,最后只得强道一句, “但我从未允她!” 宁皇却在他这话以后,紧跟着便点头, “我知你从未对她多加理会。如若不然,你以为在那以后,你我二人的兄弟情分还会一如既往的那般深厚吗?” 转而,“我虽知华妃厌恶我却贯来更加喜欢于你,却也不过只当那是因为你与她逝去的皇子乃同日所生罢了,因此她难免会有些寄情于你。 再加我早已记事,恐她也心知我一直因为诸事而记恨于她,对我好也着实无济于事。 至于你在她与我之间一直偏向我的心思,我也一直谨记。但我却从未料到,” 拉过一边吊儿郎当,即便身处此时这种肃杀凝滞氛围中也仅是漫不经心的红楼。 而后当着众人的面,便迅速伸手将他脸上所覆的半张面具给一举挑了开去。 红楼其实一直以来,对于自己长了这么一张形似女儿家的阴柔面容十分不喜。 年少孤苦无依尚还没有本事之时,没少因此而遭受各方人士的垂涎和迫害。 甚至一度还曾被卖进过小倌馆中,最后废了老大力气才被他几乎以半条命为代价死活逃了出来,不然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整天只顾着涂脂抹粉呢! 所以对于这张贯来会给自己招祸的脸,红楼实在对它打从心底里就喜爱不起来。 再加他之后干的又是这种杀人断头的买卖,作为一楼之主,他又怎能因为自己的样貌长相而先就在气势上便输人一筹被人轻看呢? 所以才会十几年来一直都面具从不离身。 现如今宁皇的这次突然偷袭,若然不是红楼念及到他确实身体羸弱怕都受不住自己轻轻一拍的话,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任他这样在自己脸上指手画脚? 就见红楼面具下的一张真容才刚露出一角的时候,殿内绝大部分曾有幸见过当年贤皇后容貌的老臣们,霎时口中就传出一声声的惊呼,“啊!你,你” 颤抖着手指向红楼的位置,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因为红楼的这张脸,虽然他自己从来都不知晓,但见过的人却可以非常肯定的点头道出,他与当年贤皇后的容貌至少得有八|九分的相像。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猛一打眼,两人几乎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相像。 众臣瞪大双眼看了看红楼那边,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宁王。 想到什么,委实已经惊惶到全身都开始不停的打起摆子,看样子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一般。 更甚者,有两名老臣已经跌趴在地,虽然没有昏厥,但呆滞的目光也已经离那不远了。 “他才是我的同胞皇弟,而并非是你宁王! 在你这个被调了包的皇子至少从没饿过肚子如今更是享受权势倾天的时候,他却被华妃命人偷偷送出宫外丢给了一个老乞儿。 不让他死,是因为想要让我皇弟生不如死,好以此来达到她泄愤羞辱的阴毒心思。要让我堂堂一国国后生出的正统皇子,尝尝那从人上人瞬间落入最为低贱的泥潭里,那种求死不得的滋味!华妃啊,这个活该凌迟的老毒妇!” 所以其实曾经红楼被卖到小倌馆的那件事情,也都是华妃命人特意安排的。其它诸多,亦是如此。 “而宫中当日被谋害的皇子,不过又是华妃从冷宫之中找出来的一位无人知晓的皇子罢了,之后甚至亲手喂药将他毒杀!” 咬牙看着宁王,“你,才是华妃所出。华妃乃你的母妃,而并非我母后!” 如果不是自己两年前曾无意看到红楼真容的话,心生疑虑之下才在几番彻查后稍微理清了这其中的诸多辛秘门道。 否则,宁皇真的不知自己会被继续蒙骗多久,还是在华妃早就已死的情况下。 忽然又想到什么,开口对宁王说, “事实上,如若不是你的面相与父皇极为相似,甚至身上也带有我大夏朝皇族那块特殊胎记的话,我甚至还曾怀疑过你是否并非父皇亲生?” 宁王知道他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就在宁皇继位后不久,没过两年,便慢慢将全部朝中权势都从华妃和当时的几位重臣手中尽数收了回来。 紧接着已经彻底掌权后的宁皇,于某一日竟然偶然查出原来华妃早已于入宫之前就与右丞相有许多暧昧首尾了,入宫后甚至依旧如此。 因此既然自己是华妃所出的话,那么他在出身上就难免得十分招人诟病了。 但对于这一切宁王全都不在乎,被人质疑遭人嘲笑,宁王全部不在乎。 什么华妃先皇也通通都与他无关,宁王从来就没有将他们真正放在过心上。 他在乎的由始至终就只有一点! 指着完全妖里妖气的红楼,宁王额上的青筋暴起, “所以就为这么个人,你如今居然想要杀我? 华妃生前所为与本王何干?本王由始至终可曾因为任何事而对你c对这个大夏国行将踏错过一步?从少时起,陪伴你龙潭虎斗的就是本王。皇兄你如今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而想要杀了本王?” 宁王显见此时情绪激动到已经被气狠了。 恶狠狠怒目盯着宁皇身旁的红楼,像是恨不能将他身上的每份骨血都尽数生吞入腹一样,狰狞非常! “朕已说过,他才是朕的嫡亲皇弟,今后也只有他才当得起这‘宁王’二字。你若还想称王,便先看你能不能过得了今夜再说吧!若你能不死,逃出这京里去,朕便放你不杀!” 众人听后,宁王尚还来不及再针对此事开口说任何话,却已经被一边看起来尤为不满的红楼给不留情面的驳了回去, “本楼可不屑用别人已经用剩的东西。况且,” 懒洋洋瞭了宁皇一眼,“本楼有说要当你这个什么劳什子王爷吗?本楼可是忙得很,这么不得闲的身份本楼可不想要!” 听的一旁平日里最为重视皇家礼仪规矩的几名老臣们,一时间纷纷对他又是吹胡子瞪眼的。 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此时他身旁还有个今日心情十分不爽利的宁皇在护着。 宁皇在他面前却完全就是一副好脾气模样,连连安抚红楼, “好好,咱们然后另外再换个封号,不要这个。” 听起来,虽然好像对红楼所说的话十分言听计从。 可对于最后红楼所说的那些大体意思就是不愿认祖归宗的言论,却极为自然的就避过不谈了。 显然已经打定心思,非要让红楼的身份能名正言顺过来了。 这让想到此的红楼,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因为说实话他已经惫懒惯了,所以实在不怎么愿意将来再在自己身上背这么一个拘束不自在的身份。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来亲自刺杀宁皇就好了”,红楼此刻心中有些懊恼的在想着。 没错,他和宁皇的第一次见面,其实竟是源自于过去他曾接到过的一个刺杀大夏国当朝天子的买卖。 在红楼他们这种人的眼中,因为本身楼里陆续培养或者接收的杀手,过去也都是些从小孤苦并受尽欺压的穷苦人家罢了,所以他们的过去从未享受过周围乃至朝廷,对他们的半分恩泽。 也就自然那些别人脑子里抱有的“忠君爱国”豪情,在他们这里别说是根深蒂固了,甚至直接压根没有! 也因此,对于一国的帝王万一真的被他们行刺过后,会不会因此而对这个国家造成一系列的动荡或者祸乱,红楼等人其实根本完全不在乎的。 只不过考虑到这次刺杀对象的特殊性,而楼里如果真正要说的话,其实还是红楼他自己的本事才更加了得,实力排在所有杀手之上。 红楼非常想要这桩买卖所得的报酬,并且也还同时带着些欲要追求刺激的新鲜感,因为对方可是一国的帝王啊! 所以最后做出由他自己来打头阵,并亲自带着手下的人潜入宫中这样的决定,自然就是再为合情合理不过的了。 却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虽然皇宫很轻易的就被他们闯了进来,甚至没有惊动任何的守卫。 因为红楼与这宫中绝大部分训练出来的暗卫相比较,确实更胜一筹。那些在他眼中不过就是门外汉的御前侍卫就更别说了。 但却仍旧还会有些例外! 那就是每一代都会寸步不离陪护在当朝天子身边的三名近有耄耋之年的大内高手。 这三人是无论红楼实力再如何逆天,也打他们不过的。 所以之后他的失手被擒,一切就显得极为顺理成章了。 也就是那夜,本来应该命人直接将被擒的红楼几人带下去用刑,而后查出幕后主使者,利用完了就可以干脆将他们这一批胆敢谋害当朝天子的刺客尽数诛杀了事了,但那夜的宁皇却极为反常。 在面对蒙面的红楼时,却心中突然升起一瞬莫名的感应一类。 所以出声拦下已经想要将红楼一行人押下去的侍卫后,宁皇接下来做出第一件事,不是问他为何要来杀自己,或者他们是被何人派来的,而是直接出手。 如今天这样,第一次摘下了红楼脸上的面具。 也第一次看到了,那张在当时看到时就瞬间震惊了他双眼的红楼那张脸。 已经意识到看宁皇现如今的架势,明显就是想要杀宁王了,对此部分朝臣立刻就是不停的磕头阻止。 毕竟如今看来宁王他也是正统的皇室一支血脉,再加从头到尾就像宁王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着实没有犯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所以是真的杀不得啊! 华妃是华妃,即便贵为一国宫妃,但也不过就是一个女子,一个妾罢了。 而宁王却是宁王,天生的皇子地位绝对不可动摇。 因此在某些事情上,这两人即便身为母子,但也得分开来对待,不可混为一谈的。 更何况如今他们这些大臣面对的,还是即将于眼前上演的一幕皇室手足相残,这种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就去做到对其视而不见呢? 江山社稷需要的是什么?在他们这些朝臣眼中,需要的也无非就是皇嗣的永世延续罢了! 所以自古以来,皇族血脉都是能有多少就有多少的。 这得拦啊,必须得拦着!即便如今在宁皇的盛怒之下,有可能他们为此得冒着被杀头的危险。 只不过这时候宁皇却对他们这些跪下正替宁王求情的大臣们置之不理,而是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那里基本以三人为中心,也站满了近大半的朝中重臣。 “左丞相与李尚书c苏大学士,尔等三人以为,此事当如何?” 之所以专门询问此三人,原因无它,不过就是因为他们乃半年前被宁王私自行刑后,仍旧不过数日便香消玉殒的宁王府中正侧三妃的老父罢了。 而由此也可看出,过去的宁皇竟然敢将朝中三位最重之臣的家中嫡出小姐尽数指配给宁王,真的是对当时的他极尽信任并且疼宠的。 如今,却也敌不过一层血缘的隔断。 更或者说,还有他的天子尊严以及更多更深的其它介怀。 自己的母后虽有后位之名之实,但宁皇打从记事起,见过更多的却是自己母后凄苦的落泪,或者夜深之时的对月长叹罢了。 他的母后虽与父皇才是名正言顺的正经夫妻,即便他的父皇并不爱自己的母后,但他也不该更加过分的将华妃宠冠后宫,导致自己母后堂堂一国之后都得时有受她的闲气。 包括一直以来宁皇母后身体的日渐败坏,也都是被华妃所害。 第一胎身怀宁皇之时,便是因为被华妃给下了毒,才会导致当时的贤后不慎见了红并早产。 从那以后贤后的身体就再难调养好了,甚至连本该十分康健的宁皇,也因此生来骨子里就落了病,带了寒毒,体弱非常。 刚出生时,据说性命垂危到已经时常不过就是喘一喘气罢了,还会一不小心骤然就断了呼吸。 所以当时不知有多少次,一度就连贤后自己也深觉她这个皇儿是命苦的,怕是难以好好养大了,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间去了。 华妃分薄了帝王爱也就罢了,这后宫本就无情,宁皇他自己也深有体会。 但是伤了自家母后的根基,并且也是宁皇寿数极为有限的罪魁祸首。 之后又偷换了皇弟,致使其流落民间受尽诸般苦楚。 再加陷害自家母后毒杀了当年的那位皇子,更是直接导致了她的吐血身亡。 这么多的种种种种,可以说宁皇这一家子着实被一个小小华妃给害的尤为凄惨。 即便过去宁王确实一直陪着自己于高高的尸骸鲜血中艰难熬了出来,但他的生|母是谁不好?偏偏却就要是华妃! 这让宁皇怎能不对他介怀?又怎能不好好再清算一场? 沉沉盯着高台之下的众人,直到被点名问及的那三人彼此相互间对视了几眼,而后沉吟片刻,才俱都如宁皇所愿的那般,躬身垂手,一声, “陛下圣明!” 这,便足以定了宁王接下来的命运了。 因为在这三人已经表示赞同宁皇接下来所要进行的这场杀伐之后,剩下以他们三人为首的大小官员们,便也都齐声口中高喊, “陛下,圣明!” 宁皇面上淡淡一笑。 宁王以为自己半年前杀的那三位也不过就是些弱小女子罢了,他从不会将她们看在眼里,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实际如果宁皇还能一如既往维护他的话,那么那件事情虽然有些麻烦,但也还不至于会为他招致祸端。 可现如今宁皇放手不管的结果就是,他不过仅凭这一点,就能一掌定了宁王的天地乾坤! 对着宁王,宁皇缓缓的开口, “仍旧如之前所说,若你今晚能从这京城活着逃出,那么念及过往种种,朕便不会再另外派人追杀于你。但这皇城之中你且记着,无论如何今后都不能再踏足半步,否则,定斩不饶!” 一场血洗在所难免,已经不是宁王再想要说什么就能阻止的了的。 当宁皇下了命令,他手下所有人都攻过来时,宁王心头沉甸甸的发慌,感觉自己就快要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沉着眼看着那方仍然懒懒散散站于一旁的红楼,宁王凶狠的咬牙。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是他,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皇兄!都是他! 宁王从来没想过既然宁皇已经要杀他的话,那么他也要对他挥刀相向。 宁王从没有一刻心中起过这样的心思。 他恨的人中,即便就是到死,也不会包括宁皇的。 哪怕他最终死在的,会是宁皇的手中! 他永远忘不了从自己幼时起,即便再是瘦小羸弱,可是皇兄却总会在其他皇子对他们的百般羞辱欺凌的时候,坚定的挡在自己身前。 父皇在何处?华妃在哪里?他们甚至从来连自己和皇兄身上的成片伤痕都视而不见。 那时的宁王就知道了,自己只有疼爱他的皇兄。 他的皇兄明明那么弱,却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 所以从那时候宁王就发过誓,这辈子,穷尽自己的一生,他也要保自己皇兄将来万事长安。 他不能练的武,自己加倍去练。 他不忍杀的人,自己狠心亲自去杀。 自己的皇兄注定是要成皇的人,所以他要学会去做他手中最利的那把尖刀。 刀尖永远向前,刺入的是皇兄想要除去的任何人心间,却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皇兄! 于是殿内骤然就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情形,那就是在宁皇下令全力绞杀宁王之时,而宁王对他手下下的命令却是, “杀死红楼!” 他没有想着逃出这里,却现在满脑子里,就只有不断一个个跳出来的血红大字, “红楼,红楼红楼!” 但即便宁王再是奋勇厮杀,可惜层层挡在他身前的人简直数都数不尽。 缘自如看着宁王已经微微开始颤抖起来的提刀右手,显见杀人杀到他手都软了。 宁皇面上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糟糕,大概没有想到在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以后,他居然还敢反其道而行,手中握拳更甚。 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缘自如心中倒是难得的为他叹了口气,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缘自如这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在这时,当缘自如再次转回头时,就已经见到不知何时黑翎已经挡在了红楼身前。 毕竟宁王是发了狠一直在朝着某一个特定的地方杀过去,所以记不清多长时间已然过去,两方的人手其实死伤都已经非常惨重了,彼此的战力都少了近一半。 宁皇这方死的人数更多是必然的,因为宁王费尽心血多年训练出来的这些亲兵,本就随便一个拉出来都可以以一挡十。 而就在这时,由于红楼身前的侍卫被杀的太快,人手补充不及时的结果就是,宁王提着自己手中的一把大弯刀,狞笑着便扑了上去。 “叮”的一声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这是骤然挡在红楼身前的黑翎,与宁王一瞬交上手的讯号。 缘自如看着那方,心中倒是没有丝毫感觉奇怪。 毕竟其实说到底,黑翎已经算是红楼手下的一员了,所以一主一仆,黑翎的行为再是正常不过。 “叮”的一声,两人又是一招既出。 彼此相撞在一起,这次二人没有如之前一样一触即分。 宁王居高临下的手中弯月大刀从黑翎头顶当空横贯而下,直接狠狠劈在他头顶位置。 而黑翎也毫不示弱的双手架起,左手撑在右手之下,右手中所握的双刃一面,死死挡在了这柄大刀下方。 双方就这样势均力敌的彼此僵持不下,虽然看似打了个平手,但是缘自如却知道,或者除了他以外其实稍微了解一些的人都已心中清楚,这一回合如果照此继续下去的话,也只能是黑翎首先撤手,而后再行换招。 如果非要问黑翎能不能杀死宁王的话,答案是比较肯定的。 凭借黑翎的本事,起码能有高达八成的希望。 但是这一切都得是在黑翎处于杀手的身份,而宁王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 杀手适合生存在暗处,出手攻击当然也得出其不意,能占的了先机,那么胜算无疑会被大大提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子女 司半清又是一笑, 倒也并不觉有什么。毕竟据他估计, 大概绝大多数人并不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 还有那份闲心去注意这件事情的。 一者, 因为塔九里面尸骸骷髅太多的缘故。看多了看怕了c甚至看到发毛看到习惯的大家,除了最开始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被通道两旁堆放着的横陈尸体吸引住视线, 在越到后面的阶段, 众人就越不会再想要去多注意这些血腥物件了。 而二者, 便是大家更多的注意力, 已经被即将要到手的宝物c以及即将从这座困住他们时日不短的魂塔中出去两件事情所吸引。胜利的欢喜兴奋之情, 在很多时候甚至会战胜人类心底的恐惧。 “在我发现两边尸体的堆积曾经出现过一段距离的空白, 之后忽然间再看到靠近多宝阁地方的两侧重又被弃置了少许白骨尸骸时, 心中就有了一种猜量。” 楼花染只觉自己大脑不够用, 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前后缘由, 好在司半清的话语还在继续。 “没有人死亡便代表着此地安全,”意指那段干净空白之地, “反之,则危险。” “尸体的再次出现只证明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地方并不太平。我所能想到的原因无非有二:一, 仍然是睚眦出手杀的人;二, 便是此处越到最后关头, 越有什么机关存在。” 楼花染点头,感觉自己总算是能摸到个边了。 “如若是睚眦在这个地方才想要让这些人死, 大概还是因为这些可能带走秘宝神器的人身上, 其某些不为睚眦所满意的特性只有在秘宝之前才能显现的出, 睚眦选在这最后一刻动手,实乃条件所迫不得不如此作为,这种情况下,我们在取秘宝的时候,需要提防的对象就有其二,睚眦,以及神器。而若人并非睚眦所杀,那么便简单许多了,我们只需提防秘宝这边有问题就可以。” 解释到这里,事情其实就已经很简单了。 司半清在去秘宝的路上以及来到秘宝跟前最后选择秘宝的时间段里,一直都多有注意过睚眦的言行,当发现直到他已经伸出手要碰触神器的最后一刻,睚眦除了带着些兴味表情像想要看场好戏的不怀好意以外,实际其他方面并没有多说多做任何可疑举动,因此司半清这才能真正排除了睚眦对他的威胁性,专心琢磨着这里是否某处机关有诈的可能性。 “默许了烛九娘的所作所为,也无非紧紧试验一番而已。”最后司半清如是说。 楼花染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半清不痛不痒说出这么一句话,原来最终烛九娘的功用,也不过就一炮灰挡箭牌而已真是,把人利用的够彻底的!楼花染内心里忍不住对她同情的呵呵呵。 难怪之前司半清就一直在说还留着烛九娘有用,原来他是为了节省力气一石二鸟罢了,这手段这智商,楼花染无语望苍天,边还偷偷琢磨着,是否自己以后也得尽量对司半清好那么点儿,嗯?至少不能让他真恼了怒了对吧?!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也已经成为了过去事,多说无益,仅止到此。 接下来离了魂塔之后,楼花染一行一路上小打小闹又得了些宝贝,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怎么最近什么都没有?” 两日里得的那些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无极在魂塔中所得珍宝的一个手指头,闲极无聊的楼花染忍不住跟小系统抱怨。 这两天楼花染每天都会让小系统在大家面前短暂的现身一小段时间,毕竟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小系统的存在。只是想当然,时间也并不多而已。让它一直现身还是太打眼了,尤其,楼花染怕被外人看到。 小系统闻言直翻白眼,觉得自家主人这是身上宝贝多了就开始有些眼高手低了。 “你当宝物都是大白菜呢,能扔地上让你低头就随便捡的?” 无极几位长老现在可是老稀罕楼花染了,当然也老稀罕小系统这个不知其真正底细的小宝贝,接过话头就开始安抚起楼花染,“是这个理是这个理,这沧元古境到底也被探了不知几万万年了,这趟我无极能有如此收获,就已是上好的了。”鹤发童颜笑的两排白牙明闪闪的,看来对于这趟古境之行,倒是真的满意到不行。 楼花染自从血契了魂塔和九子以后,一直到现在,身体还是有些乏力不济。以前是翘腿撑着下巴颇有余裕的坐在伽罗傻大个肩头上,此刻同样是坐,却像是没骨头一样整个人耷拉着,把人伽罗的光秃秃大脑袋当成了他身下依仗物,枕着双臂就趴在那儿了 也是伽罗好脾气,脑袋脖子都不能随意动上一动了,担心会惊着楼花染亦或者让他趴着不舒服,还一直都只是傻呵呵安静笑着,仿佛即便只是如此也能让他满足到不行。使得性子尤为跳脱的白神雪,曾不止一次的羡慕过楼花染这种好福气,忽然间也生出了想要这么“一只”的冲动,不过他没地儿去找。 对于无极长老的上道,小系统那是十分受用的,轻飘飘飞过去像个长辈模样欣慰拍着该名替他说话长老的肩膀,“不错嘛小老头,极好极好。回去我就跟老虚子说,给你大大记上一功。” 被称为“小老头”的无极长老丝毫不恼,此般宝物都能化成人形了,虽然化出的是一副孩童模样,但想也知道,年岁恐怕打了去了,言行上把自己视为晚辈随意点儿对待也属理所当然,因此只笑眯眯继续应道,“不敢不敢。” 这么谦虚实诚的小老头,小系统真是越看越满意,老怀大慰又拍了拍人家,方飞离。 回到楼花染身边,像楼花染坐在伽罗肩上那样小系统也坐在楼花染肩上,三人从大到小倒着往上叠在一起,一眼望去,还挺有喜感的。 “咱们本来就是说好了的,进了古境以后本宝宝只‘法外开恩’的指给你一条珍罕秘径所在,多的再不能了,否则过了,天罚那玩意儿降下来,本宝宝也得怕上一怕。” 无极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在进沧元古境之前,楼花染就已有意从小系统这里为他们无极谋福利了,一个个顿时看着楼花染的目光格外的柔和感动,白神雪那感情极容易外露还与楼花染比较相熟的,险些跳过来就扒着楼花染含泪直接诉说一番他对楼花染那无以言表的爱戴之情了,如果不是念着司半清那张黑脸的话。 而想的更远的无极长老除此之外却还生出了别种情绪,那就是原来为了这种事情楼花染和小系统还是冒着被天道记一笔的危险啊,艾玛,真是太太太感动了!以后一定得对楼花染好点儿再好点儿,顺便,便宜能占当然就得占,但也明白了不能太过不能强求,本来生出的很多别的心思歇了大半,毕竟小系统既然用起来这么便利的话,是个人都得生出些更多绮念的,但这会儿歇了通通歇了,不能为了当下好处断了未来的长远不是?咱眼光不能这么肤浅! 看透这一切的司半清,最近因为楼花染身体的不适而全程寒着一张脸的他,这会儿看着小系统也不由露出几分好笑。 论心思算计,这种已经存在了千万年的老妖怪,自己有些时候还真是比他不上的,居然连这都已经思虑到了。确实如此一来,今后楼花染就能免了很多不得已了。 否则以他那老好人的性子,一旦有个什么事,别人三言两语的求到他这儿,恐怕他都会忍不下心去驳斥的,那得多累啊成日里。一直看跟楼花染未免过分亲近的小系统不怎么顺眼的司半清,此刻觉得这小东西还是很有几分作用的。 楼花染实际并不是不懂如何算计人,过去他那样的身份,又是圈子里混的,黑的白的自认还是没有他没见过的学过的,只不过他是轻易不愿意去主动算计人罢了。所以现在一想也就通透了小系统为了他的良苦用心,先前还觉这货小气的心情消散了不少,还更多添了几分对小系统的愧疚之强,认为自己有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太难为小系统了,都没怎么为他着想过。 于是察觉到这一幕的司半清,先前还对小系统另眼相安几分,此刻再次荡然无存,冷哼一声,坚信了这小玩意儿确实真不是那么个玩意儿,这特么哪儿是纯粹的为楼花染着想啊,根本就是一石二鸟! 既断了他人会给楼花染带来的外部麻烦,同时知道楼花染是个心软的,更进一步利用此来加深楼花染对他的依赖,周身寒气无止境外溢,脸黑更甚。 一时间让不明所以的无极众人战战兢兢到不行,还以为这是他们将自己对楼花染的崇拜之情表现的太过□□而引起司半清的不适了,心肝儿吓得直颤。 “你个白|痴兄控!” 顺便竖起的拇指向下,还做了个鄙视对方的手势。 楼星沅正在接过自家弟弟递给他的文件低头翻看。而清楚看到这一幕的楼随沅,见状除了眯眼深深看了一眼张狂无比的景枫染外,最后竟浑不在意的对他笑了! 骇得景枫染赶紧回过头去。浑身一抖感觉毛骨悚然的同时,也再不敢挑衅那只腹黑男了。 等楼星沅将资料看的差不多的时候,楼随沅才开口询问, “兄长觉得如何?要不要接收这个人?” 说实话其实楼星沅在一翻开这份报告的时候,初看上面的内容就已经感觉大为震惊了。 虽然自他重生以来楼星沅也已经隐约发现了,如今这个世界的各种事情大致与上一世相比,恐怕在时间方面会出现一些偏差。 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异变的出现吧,才会引起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但是当时寻找夜狮白也不过只是晚了几天而已,没想到眼下这份报告中所提到的这件事情 这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个时候? 时间上也未免有些提前的太多了吧?实在由不得楼星沅不惊奇! 合上手中文件,楼星沅沉思片刻, “既然他已经递来了这份申请,并且能力也不差,不妨就先收进来具体看看情况再说。” 将文件重新交给楼随沅, “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着手安排就好。只不过” 楼星沅靠近他身边, “这人一旦进了我楼家军团,千万记得派个合适的人时刻注意将他盯紧了。顺便有关他的家世背景这些,你最好也再另外找人往深里挖一挖,这个男人恐怕远没有报告中提到的这么简单。” 原来这是一个人递交上来想要归附于他们楼家的申请书。另外还附有下面人在经过调查以后,所一并提交上来的这人过去详细的生平来历。 不过上一世已经对这个男人非常熟悉的楼星沅却知道,这上面调查得来的这些信息,尤其必要部分和重要部分都是虚假的,不过是男人花费心思刻意伪造出来的而已。 “兄长的意思是?” “嗯,有很大问题。但是留着他将来还有些用处,所以” 楼随沅只需要对方一个眼色,就已经立刻能知晓自家兄长的心思了, “明白。” 也就是说至少目前为止,对于这个人还是不宜打草惊蛇的。 楼星沅将头上的军帽摘下,随手递到楼随沅怀中,并笑眯眯满意拍了拍对方肩膀。楼随沅也极为顺手的将之接过。 平时楼星沅就很不喜欢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束在宽沿大帽中,所以即便碍于身份需要c每天也会基本戴上一戴,但所能忍受的程度也无非三分热度而已。 “暂时这人还没什么威胁性,所以你也不必太过紧张了。我去看看小白,接下来你继续忙你的。” 并把之前他所带来的早餐通通交给了楼随沅。 楼随沅点头,目送前方的楼星沅已经一步一步迈下了楼梯,才又重新转身坐回到了中央调控台的主位上。 细细翻看了一遍刚才的报告,手指敲击申请书上附着的一张该男人照片,一瞬出神。 琏夙浅其人楼随沅也是知道的,甚至还可以说是对他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 毕竟除星际排行前三的三大家以外,他是唯一一个背后没有任何势力的支持,却仅凭自身实力就有本事抓回一只六阶飞龙作为坐骑的了不起平民。 没错,之前楼星沅提到过的除一二三大家嫡长子包括他自己以外,另外同样拥有一只六阶飞龙的第四人,那个平民指的就是此时他们口中的琏夙浅了。 说实话,虽然新历以来人类社会中早就不存在什么皇家贵胄的说法了,但是其实在大家根深蒂固的观念中,还是大致心底对这些有着一定阶级划分的。 当然这种划分并不是由谁家来决定的,反而恰恰相反,是由民间人数最为众多的普通民众们最先提出的。 他们将最有实力的家族依旧称为“贵族”或者“世家”,而他们自己仍然作为“平民”。 但是这样的划分也并非为了表达他们对各大家的不满或者其他,却被算作是一种对于像楼家这类得到民众们支持和承认的家族的至高称赞! 毕竟这些大家族往往不仅家学渊源c传世悠久,并且也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庇护着他们一般民众的生命安全。 曾无数次于战场上的鲜血和死亡中,给予了他们这些身无长物的普通人个在强大虫族和兽族相伴而生的世道里安稳的栖身之所。 否则一旦脱离了七大家族的保护,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甚至连最基本的战斗能力都不具备,无疑也将很难存活于虫族兽族的联合攻击之下。 所以才说他们对于把自己和七大家族的军团做出自行阶级划分的这种行为,反而是出于善意和礼赞的缘由。 而一直以来平民又因为代代基因缺陷的关系,以及自身经济水平的诸多限制,其中也很少能出现像琏夙浅这样实力彪悍的人物。 因此可想而知他的突然崛起,作为最有出息的平民中一位代表人物,其在一般民众间的声望和赞誉该有多高了。 甚至连七大家族的人也对他多有注意,这着实也很正常。 不过虽然诸如琏夙浅这种奇才在民间已经算得上是百年难得一遇了,但是过去也并非没有出现过。所以他的出世一直以来楼随沅虽然欣赏居多,但却从未对其产生过任何的怀疑。 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人类的基因本就有随时突变的可能。说白了就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从来都是“擅变”的。 所以可能琏夙浅就是平民中的又一个变数。 但如今既然自家兄长已经特别提出对琏夙浅身份来历的质疑了,那么楼随沅想到什么。 难道之所以琏夙浅会有这种实力,实际并非因为他是平民基因中的突变,而是他的真身原本也就是和自己等人一样吗?并非普通人? “啪”的一声将文件丢开, “anl,联系一下暗部头领,看看他现在在哪里?” 楼随沅翘腿斜倚在主位上,以手支头对着虚空忽然间开始说话。 就见他的话音才刚落,调控台前的一方圆形空地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位银发少女的全息影像。 甚至过后不久,她的身形还逐渐由虚拟半透明,转为了最终更加接近于人类的那种几乎实体化。 这就是统筹着这座地下训练场内一切事宜的最高智能体——anl了! 因为出于对这里所有仪器设施的安全层面考虑,所以身处训练场内的一切私下里通讯,就都不被允许了。 所有人员往来间一切未被授权的讯息,也都会被anl截获。不仅绝对传递不出,并且还会被她分析上报给高层,即便如楼星沅两兄弟也是如此。 只不过楼星沅和楼随沅因为拥有这里的最高权限,所以虽然他们自身无法自行跟外部联络,但是通过命令anl却还是可以办到的。 “罗烟门现在不在府内,是否要求与对方通话?” 七八岁的少女歪着头,可爱的眯眼笑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这样询问楼随沅。 “嗯。” 楼随沅阖眼,慵懒的半靠在身后宽大的椅背中,闻言将头一点。 “收到,马上准备为您转接。” 明媚鲜妍的少女说完后瞬间一个闪身不见,转眼却又笑嘻嘻的突然不知从何方飘落在了楼随沅身边。 口中一串调皮的“叮铃铃”模拟远古时代电话铃声的声音响起,而后却将空无一物的小手凑近一只在楼随沅耳边,巧笑嫣然, “已为您转接成功,对方与大人正在通讯中。” 楼随沅早就已经习惯了anl这个智能体的拟人度之高了。并且她在性格设定方面当时还是由楼星沅亲手调定的,所以即便有时候难免废话太多也太吵人了些,但楼随沅对她的容忍度依旧前所未有之高。 可以说在楼府内所设置的众多智能体中,anl无疑是唯一一个楼随沅愿意去纵容她的特殊存在了。 而一旦面对其他智能体时,楼随沅就又恢复成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远没有在对待anl时的这种“和蔼可亲”了。 略微弹开anl放于自己耳边她的那只手,口中也仅仅只是在一句简单轻叱她“别闹”之后,楼随沅就没再多管她了,随便anl在自己身边玩闹。 而是隔着虚空,嘴里正在与对面一个人不停通着话。 自然他所说的所有话,也都会由anl这个智能体在进行再收集以后,又通过她自己作为传讯的载体,进而快速传递给对方了。 anl从来都不怕楼随沅。但是知道他现在有正事要忙,所以也并没有真的去打扰他。 只不过仍然顶着一张永远挂着微笑的俏|脸,不停在楼随沅的周围上下左右转来转去飞着玩儿而已。 “报告你现在的具体|位置?” 对面罗烟门的声音极为低哑, “正在带人清查最近我萨那星新进这批兵士的底细,不过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 楼随沅听闻后点头, “嗯。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对方回答, “第一遍清查后,查出七人有异。二遍清查全员正常。接下来马上就会进入第三遍清查了。” 因为每年的虫族都会部分渗透到人类军队中,所以每一届新兵入伍时,类似这种提前清查的工作都会显得极为重要了。 通过这样的清查,基本就可以清理掉其中所混入的那些在被虫族攻击后c被夺身并被寄居的虫族间谍了。 “还是老规矩,有问题的人等之后直接带回府内刑房,再进行具体问讯。至于那些想要逃离和不安分的,如有必要,当场清理了也无妨。” 起身后,于左手腕处所戴的那支银色手环上某个位置一按。待细微的蓝光射|出后,直接全部笼罩在了刚才楼随沅所看的那份文件上方。 接下来楼随沅又在anl的帮忙下, “尽快还是先结束你那边的事情。然后我这里已经给你扫描过去另外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了,等清查工作做完以后,你再安排人手着重调查一下这上面提到的这个男人。” 最后特意强调一句, “也或者你亲自去办,总之一切视情况而定。因为是兄长交代下来的,所以注意在谨慎对待的同时,也绝对不容有失。” 对面声音立即应下, “请大人放心!” “嗯,辛苦了。” 之后两人便切断了对话。 anl见状,立刻飘到楼随沅面前,然后半跪在他怀中。 不过因为是虚拟的人物形象,所以虽然看起来好像已经跟实体无异了,但实际并没什么重量。 楼随沅对她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眼皮都未抬一下,直接启唇, “怎么?” anl见楼随沅这时候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立刻欢喜的追问, “大人大人,我之前就想问了,新来的那个小孩是谁啊?” 楼随沅随便回答, “夜狮白,兄长新捡回来的。以后他的身份将仅次于兄长和我,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anl仍然锲而不舍, “捡回来的?是不是跟这次团长大人受伤的事情有关啊?” 楼随沅这回终于睁开了眼, “你还是对外面的事情这么好奇。” anl在听到以后,终于蹦蹦跳跳的从楼随沅身上落了地,只不过小小的身体好似害羞一般开始扭捏了起来, “大人大人,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好玩儿吗?每次回来都能听到他们兴高采烈的在议论。” 楼随沅皱眉。他当然知道anl口中所说的这些人指的都是谁了,无非每天在训练场训练的这些人员。 他们无论在这里吃饭穿衣还是睡觉说话,一言一行在掌管着这里一切的anl面前,根本毫无隐私可言。 “anl,你不该对训练场以外的世界关注太多,这对你来说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anl虽然是全星际最为先进的优秀智能体,但此时也并不能十分理解楼随沅话里的含义。毕竟她所懂得的感情,大部分还是仅仅只能止步于她程序上原本就设定好的那些。 同时在此基础之上,anl也可以自行感悟出一些新的情感。 只不过超出范围以外太过复杂的,她就很难自行推导出来了。 但有一点anl还是大概能感觉到的,那就是自己面前的楼随沅大人,似乎并不希望看到自己对外面的世界太过于好奇。 可anl发现自己好像在此方面,实在不能严格遵照大人的命令而就此中断了她想要对其的探询。这让anl开始感觉自己有些为难了起来。 对于不能肯定或者无法办到的事情,anl是不会对自己的主人毫不迟疑点头的。 所以楼随沅看到的,就是此刻在自己话已经说完以后,他面前显得有些呆呆木木的小anl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楼随沅之前才会说, “你‘还’是对外面的世界这么好奇!” 又过了片刻, “那大人大人。” anl重新又恢复了活力, “现在就需要把夜狮白的资料录入系统吗?虽然可以,但是他的年龄呢?还有身份职位?有关权限的授权等级又该怎么设定?是与您和团长大人一样吗?还是和景枫染他们保持一致?” 楼随沅瞬间坐起, “他的年龄你居然测不出?” 因为虽然有关某人的过往身份这些,只能被局限于楼府训练场这一方之地的anl不能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今她却连对方的具体年龄都无法经过扫描演算出来这就有些太过奇怪了! anl自己对此好像也很懊恼。小|脸皱巴巴的紧缩成一团,仿佛非常不想承认自己并不是全宇宙内最无敌的, “虽然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不过大人,这都是有原因的。” 跳到楼随沅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身体构造虽然与大人没有太多区别,但体内所带的基因工程却并未经过新历时代以后的更新换代,还残留着旧时代的落后因子。因此,由于缺乏相应数据的支持,所以人家才很难界定出他的具体年龄。” 楼随沅在听后沉思片刻,紧接着交代, “职位暂且待定吧。权限授权为最高模式,与兄长和我设定成一样的等级。” 顿了顿, “至于年龄这些,到时候他来这里接受训练所要做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需要进行身体各项机能的基本测试和比对,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anl的思维很简单,目前为止除了有关外面世界的话题以外,其它所有无论楼随沅怎么说,她都会欣然照做的。所以在将一切楼随沅刚才提到的事情都编入好程度以后,紧接着双手在虚空中划了划, “大人,一号机已经训练完毕了。” 与此同时,楼随沅前方中央调控台上的一个按钮瞬间亮起了红灯,并伴随有“嘀嘀嘀”不停的提示音响起。 “嗯,打开舱门。立刻开始计算和评估景竹染实际战斗与理想状态之间的数值差异,然后修改训练方案。并拟测量他的身体最佳恢复时间,之后会再让他紧接着进行二次训练。” “好的,大人。” anl重新飞身回到她之前现身时的那块空地上方,就见这时她的脚下突然间开始闪起一道银白色的透明光柱来,并不断升起直到最终将anl全身都包裹在了其中。 而与此同时anl则双手交叉放于自己胸前,额前骤然有一排金色符文缓缓浮现,并不断流淌交替着。 中央调控台上的各个按键,也开始飞快闪烁着蓝红色不等的光芒被来回自动按下。 一排排不知名的按钮和拉杆也时有被敲下c拉起。甚至这上面好几台微型光脑的屏幕中,也一同闪过一串串极复杂的代码符号。 就在这之后,位于中央调控台前方的一幅巨型半透明可触控屏幕上,随着众多光脑的同时演算,正在逐渐显示出二队队长景竹染之前训练中和训练后的身体各项数据。 其实在这里,整个地下训练场的结构是非常简单的。 通过一道道安全闸门一旦进到内部以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除了脚下一排绕圆建成的过道以外,目所能及的就只有视线右前方那里的一间中央调控室了。 调控室内装备有各种最先进的精密仪器。 首先就是室内最后方位置,有着由数十台小型光脑围成的半圆形中央调控台。差不多整体也就办公桌这样的高度。 每一台小型光脑在外形上都被做成是上方类似于电脑的方形屏幕c以及下边箱形机身并上面伴有各种按键的样式,以方便操作。 主脑的主体就被安放在最下边机身内的某处,整个主脑的运行和演算都需要通过这里。各按钮负责调控,屏幕则理所当然就是为了用来显示各种正在运行的数据代码了。 由于训练场所引进的最高端智能体anl,平时就需要实时监测总面积达三千公顷训练场内的所有设施c以及人员的一切安全事宜,所以为了减小她的运行负荷,辅助配备这些并非智能体的机械光脑就显得非常有必要了。 整个调控室内只设有一个座位,那便是设置在环形中央调控台中间的那个主位了。 因为训练场内的一切事宜都可以由anl和光脑全部运行以及处理完毕,所以只除了必要时一个发号施令的高层人员以外,另外多余的人员就没必要了。 调控台的最前方,视情况而定可以随时展开一幅之前就已经提到过的巨型半透明可触控屏幕。平时没有用到该屏幕时,这里看到的就只是一堵再简单不过的白色墙壁而已。 屏幕基本每天场内只要有人在训练,那么它就会被用到。因为在这里,管理人员可以更加方便的去查看训练人员各自的实际训练情况以及各项数据对比。 当然需要时,也可以直接在这里调出更为清晰的人体全息影像图,效果会更加直观。 而在中央调控台和半透明可触控屏幕之间的那方圆形空地上,也就是整个调控室的正中央位置,这里的圆形空地会略微凸起于平整的地面一些,正是智能体anl平时出入的地方了。 至于anl本来的机体究竟藏在什么地方?目前为止除了楼星沅和楼随沅以外,其他人也是不知情的。 她可以很大,大到比方说这整座地下训练场就是她的本体。但也可能很小,小至肉|眼难见比纳米还要轻小的那种状态,也许,就只是训练场内那漂浮于空气中让人难以察觉的某物c或者细碎尘埃。 如果说训练场内一进门这间位于最顶层的调控室是整个训练场的大脑,那么沿着自这里环形而下的楼梯,建在镂空最下方那极为开阔的训练场地,也就相当于是整个地下训练场占地比例最多的身体和四肢了。 这里才是队员们训练时所会用到的最主要场所。 因为是镂空的设计,所以从上面手扶栏杆只要往脚下随便一个张望,基本下面训练场地的全貌就可以全部被看清了。 这里根据功能的不同,大小又被分割出数十块不同项目的训练场所。 另外同时还相对而言比较注意隐私的在四周最边缘位置,建有一间间训练人员在训练期间会用到的休息室,在这里过夜睡觉也是可以的。 以及数十间特殊的治疗室。里面的治疗型机器人拟真度和专业性都很高,可以帮助那些在训练过程中受伤或者体能耗尽的训练人员尽快恢复。 此时正在下面训练场内陪着夜狮白参观的楼星沅等人,正好看到了被景竹染用到的虚拟战斗训练机一号上的红灯亮了起来。 “噗嗤”一声,伴随胶囊状训练机上方的舱门已经在自动打开,里面浓浓的雾气也开始不断的外泄|了出来。这是超低温冻结剂在接触到常温空气以后,被雾化才会产生的正常现象。 眼前摇摇头正在慢慢从胶囊舱中坐起身的那个人,正是景竹染。 景枫染上前一步搭了把手,把他从里面使劲拉了起来。对方站起身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又左右歪了歪脑袋。 “怎么样?” 景枫染询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交易! 楼星沅闭目, 躺在办公房内的软榻上小憩。 前几天一睁眼时, 就发现自己已经重回到了十几年前, 当时的心情他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其实大抵, 也是觉得无所谓吧! 毕竟前世是被自己的爱人背叛而死。所以唯一支撑他对这一世还有些眷恋的,也就只有当初那些为保护自己而死的人c以及那名小孩了。 犹记当初在自己临死前的最后一刻, 脚下铺满的, 只有一具具冰冷而又僵硬的部下尸体。 那时候的楼星沅, 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纠缠。 只剩下了他自己, 楼星沅那一刻的内心里是非常茫然的, 也甚觉荒唐。 他不懂为什么忽然间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为何那个男人要背叛自己?而又为什么, 他居然杀了自己身边这么多人!甚至接下来, 大概还有楼星沅他自己。 楼星沅怀中抱着一具尸体, 那是最后为他倒下的一人。 满眼刺目的鲜血,艳极了的红, 几乎灼穿他的眼球,直烧的楼星沅大脑都在嗡鸣轰响, 有如一场火山即将喷薄而出的沸腾与无望。 外面传来军靴敲击地面清脆的“咔哒”声, 一下, 又一下, 方寸未乱。 本是平时听起来再为熟悉不过的声音,却这会儿, 楼星沅只觉它异常的沉重刺耳, 几乎刮的他喘不过气来。 双手下意识攥紧, 当看到围在自己周围的兵士们让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道路,那人来到自己面前时,恍惚间,楼星沅都要将他认不出了。 分明熟悉,但也异常陌生。 对面男人用一种似乎冷漠但又复杂的眼神回望着他,楼星沅只是觉得够了。他已经一无所有,而再去追究什么原因结果,显然已无必要,毕竟,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真的背叛也好,假的另有苦衷也罢,全然没有意义。都死了,这就是他给自己的果。 所以楼星沅只能自己受着,永远无法再将这人原谅,仅此而已。 手中按下什么,转瞬间,楼府内一片地动山摇。 在火海一片中,楼星沅耳边渗着血,即使噬人的火舌无情舔食他身体每一寸肌肤,楼星沅却像没有知觉般,始终不闻不动。只是静静坐着,等待着。 他不知道对面被部下阻挡的男人挣扎正在向自己疯狂吼叫着什么,不同于他先前的冷淡平静。楼星沅只是什么都已听不见了,何况即便能听见,他也永远不会再去听了,男人所说的任何一句。 真真假假,又何必。 大地以楼星沅所坐的位置为中心,转眼间寸寸碎裂,在掉入深渊的那一刻,彻底毁了楼家所有而不致使其再落入男人手中的楼星沅,只是深觉,内心里一片安宁。 生于此地又埋骨此地,亲手斩断了过往所有是非恩怨的他,身边还有挚友亲朋在地下陪伴一同前往,这一路,已是足矣。 楼星沅最后安心的容颜,被一波大火卷起,终淹没于一片黑暗。 “大人,东部黑林有异象发生。”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咚咚”敲门声,将楼星沅从这遥远的记忆中瞬间拉回。 楼星沅揉了揉自己抽痛的额角,随意坐起。 “进来吧。” 这几天正好是事务比较繁忙的时候,他已经连续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抬了抬困倦的眼角。 就见一队的队长c也是他们楼家军团的副军团长景枫染,正好推门而入。 行到楼星沅面前,景枫染先是笔挺的右手握拳,锤于自己左侧胸口位置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后才开口道, “今日一早,我队派出的征察兵就来回报,说东部黑林内的野兽们都很狂躁。甚至连多年内仅盘踞一方的异兽也已纷纷倾巢而出了,基本上,现在黑林内的势力划分已经乱作一团,所以来请大人示下。” 本来前两天就应该是小孩出现的时候了,但却迟迟没有到来。 楼星沅之前还在担心,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才打乱了这一切?好在现在听了一队的报告以后,心底总算松出一口气来。 其他还好,唯独这件事情楼星沅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这一世,他想要好好照顾和保护小孩长大。 “让一队和二队全员准备待命,马上跟我一起出去探个究竟。” “是,大人!” 景枫染站立的双脚重重“咔哒”一并,最后又是规矩的敬了一个军礼。 只不过他这样子看在楼星沅眼中,却颇觉违和。于是询问,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又抬手指了指自己大脑的位置, “这里终于抽不正常了?” 对面五官长相极文雅的男子,却顶着一头红色的如瀑长发,并且还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橘色光晕。此刻他仍一本正经的快速回答, “工作时间,牢记自己的身份乃必须!” 楼星沅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该是二队那个严肃男又因为什么而教训过他了。摇头好笑, “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指,让你在外人面前多少收敛一点儿。不过在咱们军团里,你还是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不然楼星沅自己也习惯不了他这样。 况且说实话,以景枫染的那种性子,其实也真正规矩不了多少天的。 二队的队长景竹染,是景枫染的双胞胎兄弟。虽然比景枫染晚出生了那么一刻钟,但在派头上,却更倒像是个做大哥的。 一头翠绿色长发习惯性的在左脸庞编个小辫,映着他右侧眼角下的一滴泪痣更加妖|艳。 这两人单从面相和性格上来看的话,可以说是完全矛盾c并且还南辕北辙的。为长者素雅却轻佻,而幼者虽艳|丽反而更加刻板。 让楼星沅一度认为,如果他们二人的样貌能够再换上一换的话,到时候估计与他们的形象就会更加相配了。 “得令!” 只见对方一听完他说的话以后,就立刻原形毕露了。甚至还直接屈腿一跳,大赖赖毫不避讳的一下子坐在了楼星沅的办公桌上。 摇头晃脑的俯身看着因为坐在椅子上而矮了他两头的楼星沅, “大人你早说嘛,天知道装的我有多累!” 楼星沅已经见惯了他这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鬼样子了,因此见状也不跟他计较,而是挥挥手, “去吧,让大家都准备好,因为今天恐怕会有场恶战。” 景枫染闻言,神色立刻一整。 因为他知道他们家大人有一项特殊能力,那便是预知未来。所以现在听他这样一说,也就再不敢怠慢了,而是起身立刻去安排人手。 等他离开以后,楼星沅近身的亲将才走上前来,开始帮着楼星沅整理着装。 将楼星沅月白色的长卷发轻轻一手挽起,然后给他套好外套的军装大衣。 楼星沅抬脚踢了踢脚上穿着的长筒皮靴,再把亲将递过来给他的白手套仔细戴好。最后才又随手将军帽一扣,摆摆手示意对方今天没必要跟随了。 “小沅你去安排一下,让管家把我旁边的那间客卧收拾出来,尽量大气一些。因为今晚,它恐怕就要迎来主人了。” 楼星沅右手边的卧室,住的是他的弟弟楼随沅。那么他话中所指的,自然就只能是另一边左侧那间尚还空着的客卧了。 亲将楼随沅却顿时不赞同的皱眉, “不过小事罢了,随便派个人就能嘱咐管家一声,怎么还需要我去专门跑一趟?” 刚刚他分明已经听到自家兄长提及今天会有一场恶战了,既然如此,他便更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兄长身边了。 楼星沅无奈,他就知道这人没这么好打发。 楼随沅是他们楼家收养的养子。老当家也就是楼星沅的父亲,本意不过是想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同龄的贴身护卫罢了。 只不过楼星沅向来对这些阶级概念不放在眼里,因此一直以来也都只把楼随沅当成是亲弟弟一样在照顾了。 因为他们楼家向来一脉单传,所以也就注定了下一代当家人必须是他楼星沅。 而既然他这个未来家主都已经对楼随沅这位义子这么特殊优待了,那么旁人自然也就更加不敢再有丝毫的阳奉阴违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虽然楼星沅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还很好相处,但他要是真怒了以后处理起什么人来,那手段也是极其凶残且不讲情面的。 而作为被收养的小孩,楼随沅一开始其实是只有名没有姓的。 还是之后十二岁的楼星沅开始逐渐掌权了以后,各方面都表现的很好,让老当家对他很是满意。因此在他没打招呼就赐给楼随沅“楼”姓,甚至还将“楼随沅”这三个字计入了楼家族谱之时,老当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默认罢了。 计入了族谱,也就代表楼随沅这个人是楼家正正经经嫡系的一脉了。不仅说出去身份高贵,将来还有权力继承楼家的大笔财权。 老当家觉得,既然自己儿子都已经那么不在乎那些本该全部属于他的未来权势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去为他瞎操心了。 何况自五岁起就被带入楼家的楼随沅,一直以来也都很得老当家的喜爱与欢心。 因为即便他拥有的是冰与火这两种完全相克的双系异能,但楼随沅也能将之驾驭的非常娴熟,丝毫没被掣肘。 能力上已经毋庸置疑了,并且行|事上也处处以楼星沅为中心。一切对楼星沅不利c会损害楼家利益的人或者事,他在下起手来时,也必不会心慈手软。 这对楼星沅来说,无疑将是最好且最为合格的一名助力了。所以只要忠诚度够,老当家自然也是非常看好楼随沅的。 “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极为特殊。所以自从我那可以预知未来的第二异能觉醒以后,对我的生命安危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楼星沅还在尝试着说服楼随沅,好让他能在这次任务中不要跟随。 近几年来,楼随沅不仅在实力上更上了一层楼,并且在行|事做派上也日益成熟稳重了起来。身上由内到外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大将之风,已经早就可以面对大局而独当一面了。 因为个头上也早已超过了楼星沅许多,因此这时候楼星沅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就还得稍微踮起一些脚尖来, “所以放心吧!我之所以跟景枫染那样交代,不过是为了避免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掉以轻心而已。” 只是楼随沅仍旧不怎么相信自家兄长所说的话。毕竟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这样刻意的想要支开自己。 于是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就颇有些僵持不下了。 楼星沅实在无奈,这人永远都是这样。大概太过念及过往楼家对他的恩情了,所以也把自己这个现任楼家家主,看得有些太重了。 只能选择照实说, “好吧好吧!其实不让你一起跟着,是因为我看到了在未来的这场战斗中,你会为了救我而受重伤。不仅双|腿截肢,双系异能也会被毁。所以你就听我这一次不成吗?” 指了指办公桌的方向, “乖乖待在府里,那边不是还有许多公文需要处理吗?你帮我看一看,顺便将自己手头积攒的事情也处理一下。” 未来的这场黑林之战中,楼随沅所受的伤甚至连治愈系的异能者都没办法对其进行修复,所以可见伤势得有多严重了。 基本上可以这样说,这一场战斗,就将楼随沅的一生都尽数毁去了! 他那样要强的人,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更加残忍。因此重来一世,楼星沅当然要阻止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了。 其实如果上辈子不是因为楼随沅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的话,估计凭那人的本事,即便自己心甘情愿让他背叛,怕是只要楼随沅还在,他也是最终不能得逞的。 哎,也算他运气吧! 楼星沅早就已经将自己手中近一半的势力都交给了楼随沅。当然楼随沅也值得自己托付,一直以来各方面都处理的极为妥帖,让楼星沅对他很是放心。 “亲将”这个职位本来全星际都是没有的,也只独属于楼家的楼随沅一人享有。 这个职位在楼家军团里,已经基本与楼星沅这位军团长的级别一样高了,只是换了个称呼而已。 新历549年,人类早已结束了只能困守于地球这一颗资源星的窘境,开始向浩渺宇宙进发。 至今为止,银河系也早已不被人类看在眼中。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今宇宙的近百分之八|九十,都已被人类掌握在手了。 其他未被占领的,不过是一些诸如碎石带的危险区域,或者另外虫族兽族的领地,以及那些毫无开发价值的荒星而已。 当然有地盘就会有争端。 各方势力盘踞暂且不谈,只光说楼家的势力,为星际七大势力中排名第二。手中所掌管的有价值星球,占全星际总值的20。 排名第一30,第三15。 剩余的35,则基本由其他四大家分摊。这四大家虽在实力上稍有强弱之分,但基本也可忽略不计了。 而这其中作为楼家首都星的,就是楼星沅等人现在所居住的萨那星了,楼府也正建于此处。 这个时代没有国王总统,每大家的家主都担任军团长一职,因为他们的势力都是建立在铁血战场之上的。 虽然楼随沅已经猜到可能自己跟随的话会有所不妥,所以自家兄长才会极力想要阻止他的跟随,但现在听到兄长这样说以后,楼随沅却瞬间更加坚定了自己势要同去的决心。 因为在楼随沅看来,既然自己能够给兄长挡灾的话,那么一旦到时候没有了自己,保不齐刚刚那些灾难就会降临到自家兄长身上了,这是楼随沅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和不能接受的。 “我拒绝!” 楼随沅说出口的话,很是果断干脆。使得楼星沅一看他那坚定无比的小眼神,就已经猜到自己的苦心算是彻底白费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楼随沅显然是不懂自家兄长对他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纠结感的,大概其实也不怎么想懂。 因为在楼随沅看来,他的一切c甚至包括体面和尊严,无疑都是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他这一生也就只该为这个人奉献。 搁在不管过去c现在还是将来,楼随沅这种单纯执拗的心理其实都有一个非常恰当的词语可以用来概括,那便是“兄控”! 没错,别看此人人高马大c对外还极是有威严,但光从他对自己那一头像楼星沅一样月白雪缎般的长发c悉心保养到龟毛的程度来看这特么明显就不是个正常人! 楼星沅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并且也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提前知晓了,那么只要格外注意一些的话,相信这一世要保楼随沅安然无恙也是不难的,于是索性也就随他了。 “那好,你跟着。” 转而才又认真嘱咐他, “不过这次你千万要好好听我的话知道没?” 见楼随沅笑了以后对自己点着头,楼星沅这才满意了。带着他两人转身便离开了这间办公房。 本来前世的楼星沅是没有“预知”这项异能的,但今生重生以后刚一睁眼,他便已经可以清楚感觉到这具与他过去一般无二的身体内c所流转的另外一股异能气脉了。 并且还有另外一项至今除他自己以外再无人知晓的逆天能力! 因为这一项是他重生时候才又意外觉醒的,所以即便与楼星沅亲近如他的父亲以及楼随沅,也是不知道的。 楼星沅只把这当成是自己重活一世以后,自己赚回来的另外一项福赠罢了。 所以总的来说这一世楼星沅的这具身体,还真的是非常的特殊。 因为即便不说楼星沅重生时候带来的那项隐藏异能,就光说他现在的预知异能吧,居然也是后天才觉醒的。 而在异能者身上,其实除了他们生而带来的先天异能以外,往后又后天拥有了其他别的异能这种事情,古今以来还真是闻所未闻。 目前已知的,也就这一世的楼星沅这么一枚特例而已。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异能者”的异能本是生而有之的,后天也不可能再生出新的其他异能来。 “普通人”倒是可以通过特殊方法,在达到一定的条件下成为“后天异能者”,但前提也必须得是普通人。 而楼星沅这一世的他就是朵大奇葩!作为异能者,居然还接二连三的觉醒了不同的后天异能。 还好楼星沅背靠的势力强大之极。不然换个普通异能者的话,大概一经发现就会被那些疯狂的科学家们拉走切片儿了。 也还好,楼星沅的这项异能太过特殊。并且对于全人类而言,还又显得十分弥足珍贵! 虽然虫族兽族占领的星球比之人类而言,确实非常的有限。但是这些生物各方面的条件却又极其爆表。 基本上可以这样说,一只虫族的战斗力足以与上百个人类相抗衡,还是异能者的那种。 如果换做普通人的话,即便他们全副火炮武装到了牙齿,怕是也得一抵五百这样。 因此每次人类在与虫族兽族的大规模作战中,人类这方的死伤往往都是极其惨重的。 不过自从楼星沅可以预知未来以后,已经一度成功预测出了虫族和兽族的两次大范围突袭,挽救的人类生命又何止万万千? 所以虽然楼星沅当时因为还未成年的原因c而按规定不能亲临战场,但他对当时那两场大战胜利的贡献度,却仍旧是不可估量的。 基本都快被各方人士c尤其是那些普通平民们,尊崇为“神”一般的存在了。 而在七大势力中,楼星沅的这项能力给楼家带来的好处最有可能会威胁到的,也就只有排名第一的名家了。 但是名家又是个崇尚“百家争鸣,以和为本”的世家,在整个星际中那都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从公元前到现在的新历年代,整整历经千年不止,底蕴深厚远非其他后起之秀可比。 因此于公方面,名家是绝对不容许楼星沅这样的逆天战力意外陨落的。 并且于私方面,楼星沅已逝的母亲还恰恰正是名家这一代嫡系的唯一小姐。也就是说她是名家现任当家的唯一亲妹妹,而楼星沅得喊名家现任家主为“舅舅”所以,呵呵呵! 综上所述,名家自然就是极力保护楼星沅的主力军一员了。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 一二两队包括景枫染c景竹染这一对队长兄弟在内共计十六名成员,现在已经迅速整装好后,依次分两列站在了楼星沅面前。 “准备好了!” 众人看起来兴致真的是非常的高。一个个红光满面的,精神气儿显得十足。 对此,楼星沅倒也是很可以理解的。 毕竟说到底像他们这种“野蛮”军人,其实无论是谁都会患上一定程度的“手痒症”。所以对于对手c战斗这些,往往一遇到便会立即热血高涨了。 对于众人目前这种精神饱满的状态,楼星沅也是非常满意的。因此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开口, “那就出发吧!” 转身大步离开,身后其他人员也迅速紧跟而上。 虽然楼星沅等人的这次黑林之行也可以乘星舰前往,但考虑到东部黑林地形特殊,再加上星舰的出现也会让林中感觉到的猛禽异兽们更加惊慌□□,因此最终楼星沅还是决定,带领众人选择乘飞龙前往了。 远远望去金光闪闪的那一只,不要怀疑,一定就是楼星沅的座驾了。 楼星沅的飞龙身背六翼,是当年他手底下亲兵五队的队长各自带着他们手底下的兵,从龙窟里硬是把飞龙一族最为有实力的龙族公主给逮了回来。 所以虽然楼星沅极为嫌弃这姑娘的金光闪闪,因为实在太过骚包了。但念在大家那么辛苦的份儿上,还有这姑娘也是飞龙一族唯一一只打出生起就实力已达六阶的异兽,也就勉为其难的最终还是咬牙认下了。 星际的兽族和虫族共分七阶,不过虫族并不能供人类驱使,因为它们的智商极为有限。 即便是与兽族同阶,比如三阶的异兽就可以开启灵智,而虫族的三阶却仍旧不通人性。甚至虫族的五阶都未必能有人家兽族三阶那么聪明。 所以即便虫族的战力会更加蛮横凶残,但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对于人类而言,它们相较于异兽却无一例外都只能是祸害一般的存在。 由于缺乏灵智,所以虫族只会大小规模的结群对人类进行无差别攻击和虐杀,只要它们一时兴起。因此人类在对待虫族的策略上一直以来也就只有一条了——那便是通通消灭! 人类的异能同样也分为七阶,只不过比起兽族和虫族来说,同阶的人类在战力上,却往往不能与那二者相媲美。 楼星沅就是六阶异能者,但要是真与他的金公主单打独斗的话,恐怕楼星沅得破例用上自己的预知能力,胜算才会被基本稳定到他这边。因此别人就更别说了。 而据楼星沅所知,目前异能者手中的六阶异兽不算避世的老一辈那代,年轻一辈中就仅有四人才能有幸拥有了。 除了一二三大家的嫡长子c当然包括楼星沅在内各有一只以外,再有就是世家以外的一位民间高手了。 顶阶的七阶异兽想都别想,因为至今从没有人能抓回来一只。 不过异兽是可以进阶的,虽然等级越往上进阶就会越困难,但也总好过没有半点希望。 所以各大家给自己未来接班人找回六阶的各色异兽,其实也都抱有着同样的期盼。 不过有一点对楼星沅来说极为可悲的是,异兽虽然可以凭借吃它所钟爱的食物得以进阶,但别家大部分的飞龙都只需要一些物美价廉的东西,而他的金公主却非得各色金银玉石不可。 并且更加可恶的是,金公主已经整天被金山银山这么富养着了,却仍旧在进阶一途上十分的不给力。至今已有好几年过去了,也不过只进了小小一星而已,久久停靠在六阶二星的门槛上不动弹。 而楼随沅的大黑龙不过每天只吃三吨牛肉味的馅儿饼,目前却已从五阶一星升到了五阶五星,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进阶六阶了。 以及楼星沅还听说另外三名拥有六阶异兽的异能者,他们的飞龙也已纷纷达到了六阶三星的级别,这让楼星沅简直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心累。 只不过好歹还能心里有点儿安慰的是,那三人的飞龙在被捉回来以前,就已经是从五阶升到六阶的了。所以如果还想要继续进阶的话,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至少比起楼星沅的金公主来说,它们即便如今升星再快,但进阶的机会也要比之小的多得多! 这时黑林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座山林其实基本已经相当于是景枫染他们几个小队的后花园了。 毕竟一开始他们各队的历练就是由此处开始的。后期还为了防止众人因长期没有实战而手技生疏,所以隔山差五也会再来这里重新练练手,理所当然也就对这里的地形全部了若指掌了。 黑林之所以被这样命名,并不是因为山中树木多为黑色。实际上近看的话,就能看出它们大多都是呈墨绿色的。只不过颜色太深的缘故,所以远看就近似于一片全黑了。 一队早上派出的侦察兵是向小阳。此刻他正御龙飞行在队伍左侧的最前方带路。 忽然间指了指黑林右后方的几片群山,转而又划向另一边一座高山前, “大人,今天林中的兽群主要就是从这几个位置,后又纷纷涌|向了那座山头。” 侦察兵并非固定职位,基本由每位队员按天巡视楼府的周围区域,以测安全。所有只有在这一天的时候,负责巡视任务的这名队员才会被称作“侦察兵”。 楼星沅作为军团长,手底下除亲将楼随沅这个特殊的兵种以外,还另有五大队长。一队队长景枫染,同时也担任着楼家的副军团长一职。 每位队长底下,又各有七名队员。 这些人就组成了楼家的军队高层,也是每天都能与楼星沅近距离接触到的他的亲兵。 当然,这些人其实最一开始也只是被当做楼星沅的私兵来培养的,专为未来保护他之用。 但楼星沅却也把他们同时又充作了军用,请专人教会了他们各类阴谋阳谋c权术以及兵法。 大家对外又分别担任着上c少将军,队长上将,队员少将。 基本每人手中都掌管着几十或者十几颗楼家下属势力星的布防和监控权,也是战场上领军的集团中心。 这与其他军团都不相同。 因为一般来说,大家族在战时的将领都是需要另外培养的。为的就是防止某军团长身边的亲兵因内外权利的过度集中,而有朝一日会进一步危害到家主的统治地位。 所以像楼星沅这样将私兵和工兵启用同班人马的情况,至今为止还真是从没出现过。 楼星沅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最开始时候不过是力图省事而已。但老当家又能放心并默许楼星沅的这种做法,却是因为他的预知异能! 这项异能可以让与楼星沅经常接触到的这些亲兵们,在他面前几乎相当于无所遁形。任何时候有任何的不良企图,都能轻易被楼星沅给看破。 当然这些人实际上也不可能会背叛楼星沅。先不说大家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光是楼星沅愿意放心交给他们那么大的权势,就足以让每个人都打从心底里对他死心塌地了。 而基于彼此间的信任感,楼星沅自然也从没有将自己的这项特殊异能c用在对他们进行监察这一途上。 “嗯。” 楼星沅点点头,带着白手套的右手轻抚了抚金公主颈项上的厚厚鳞甲。金公主便会意的率先调转方向后,径直朝着那座高山飞去了。 其他人也立刻紧随其后,而这时楼随沅赶上前来, “现在也不清楚那边的具体情况,不如再让几个人先去行侦查一下?” 侦察兵向小阳虽然发现了异状,但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来跟楼星沅等高层上报,而不是再去做危险的更深入探查。 楼星沅却摇了摇头, “无妨,我大概都能知道。” 虽然很奇怪今天自家兄长使用预知异能的频繁度,毕竟他这样的能力一天内使用的次数也是极为有限。过多不仅会耗损他的气脉,让他在短时间内战斗力急剧下降,更甚者还会损伤他的身体和精神力。 但是既然自家兄长已经这样说了,那么楼随沅也就不会再多问了,他还是相信兄长自有决断的。 其实楼随沅哪里知道楼星沅不过是因为前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黑林之战而已,所以才会知道内里的详情,实际并没有使用自己的预知异能。 临近目的地上空,飞龙队就停在此处盘旋不下了。连向来遇事游刃有余的楼随沅和沉着有度的二队队长景竹染,此时在看到下方的情况后,都相继蹙眉深思了起来。 只见脚下的整座山脉,基本已经被一众兽群给淹没了。满山头简直密密麻麻,看起来极为瘆人。 再细看的话,大概就是以半山腰处一个山洞为中心,异兽们向四周辐散。越靠近山洞附近,兽群就越拥挤。 而且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兽群真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兽群”。 四角犀c火蜥蟒,大家都是按照自己所属的异兽种群在整齐站位,没有丝毫混站,彼此间更加不会越界。 要知道有些边城在几年一遇的兽族攻城之际,这些异兽可没眼下这么守规矩,大家都是没有种族差异的大杂居而来的。 因此像现在这样呈现在楼星沅等人脚下的这一幕,也实属世间罕见的一番奇景了。 “大人?” 平时景枫染作为副团,更多的都是充当智囊型一类的角色,所以战场上的排兵布阵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就都是由他来做统筹调度的。 但是今天,他也看出楼星沅对此次事件的关注度非常之高了,所以猜想可能自家大人会想要亲自指挥,因此才会首先开口询问。 “这样倒也便利!” 楼星沅却丝毫不惧下方的群兽,而是点头还好似非常满意一般。 由于各个种族的兽群各自为阵,并且水系的站一撮c火系的站一撮,其他种系也是如此泾渭分明,这样其实就很方便大家能针对性的对其进行击退了。 就见楼星沅手臂抬起十指微张,复又骤然抓紧一挑。 脚下的几小片兽群便忽然间开始发现,不知何时它们的身体已经再也难以自控了。甚至还纷纷呈东倒西歪状,异兽们的口中也惊惶的怒嚎不止。 楼星沅除后天的预知异能以外,本身的先天异能就是“布控”,被人们形象的称为“傀儡术”。 通过很难被人用肉|眼察觉到的一条气脉丝或者一张气脉网,只要接触到他想要控制的物体,基本上楼星沅想让对方怎么样,除非对手的实力高过他太多,否则对方就只能乖乖认命了,接下来只能听凭楼星沅的随意摆布。 楼星沅让它往东,它就绝不可能向西! 此时楼星沅就是通过自己的傀儡术,已经将几块比较零散的兽群一并网成了一团,让它们再也挣脱不得了。 但是如果要让他把整座山头的异兽都网罗成功的话,也实在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所以另外剩下没被楼星沅控制的那些,主要就只有数量较之比较庞大的两系异兽了。 “小沅,去将剩下的水系和火系异兽筑墙包围起来。” 楼随沅点头,而后飞快闪下山间。迅速的在两类异兽周围分别筑起了道道火墙和冰墙。 虽说应该是水克火,但是像他这样异能已经强悍到一定程度的话,毕竟水火不相容,那些水系的异兽拿楼随沅的火墙也是一时之间无可奈何的,反而还要担心越界会不会被灼伤。 而另一边,冰系作为变异的水系异能,本来就是克制火系异兽的不二法宝。 楼星沅紧接着又命令, “一队二队,分别将两拨异兽打散。” 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别嘱咐, “记住,是打散,而不是让你们都杀尽!” “一队二队,分别将两拨异兽打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交易(二) 楼星沅也没有预料到, 心底也正在震惊非常。因为有关这个小孩的一切, 他居然完全看不到! 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预知异能在夜狮的身上根本不起作用!这怎么能不让楼星沅感到诧异? 但目前不管楼星沅心里是怎么想的吧, 至少小孩那边又有了动静,甚至还是非常有利于楼星沅的好的一面发展。 因为就在听了楼星沅的话后不久, 小孩周身的暖黄色光晕终于彻底散去了。独留在原地的, 就只剩下了已经渐渐露出真容来的小小少年。 极为纯粹的黑发黑眸, 是楼星沅这个年代从来没有在其他任何人身上见到过的新鲜颜色。 实际新历开始之后的五百多年以来, 就连普通人的发色也多因宇宙射线的影响, 而尽皆变成了极为浅淡的金黄色或者茶色。 异能者更是发色和眸色多受自己异能的影响, 而相应的多了很多改变。 所以虽然知道远古时候的人类, 有很大的群体都有着与夜狮同样的五官相貌, 但至今楼星沅有幸能亲眼能见到的, 也就只有夜狮一人了。 如果不是知道夜狮的真实年龄,以他现在这样仅仅一米三左右身高的话, 楼星沅恐怕还会以为他连十岁都不到呢! 即便新历以来的人类,生的会更加高大些, 但据他所知, 旧时留在地球上的古人, 近十四岁的年纪也不该是他这么矮的身高啊? 小孩自从刚才现身以后, 就一直远远的站在那里,一步未动。 看在楼星沅眼中, 他仿佛就像是一只永远只存活于黑暗中的幼兽。离群c简单c漠然, 却也更加显得野蛮。 直到对面的夜狮在定定看了楼星沅很长时间以后, 楼星沅才敢肯定,这家伙一定是在发呆了。 但明白过来的楼星沅,也没有轻易的出声去打扰他。 又是过了很长时间,小孩才像是突然回神了一样,眼中可以映出楼星沅的身影了。 也像是已经接受了楼星沅的解释,向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复而停下,好像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 楼星沅微笑, “作为谢礼,我带你离开这里。” 认真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开口道, “我会给你一个家!” 虽然在景枫染等人看来,好像小孩对于他们家大人这样莫名其妙的回答并没有相应作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一直紧盯着他面部表情的楼星沅,却没有错过那一瞬小孩嘴角那一闪即逝的向上弯起。 “好,我跟你走。” 名为夜狮的小孩向楼星沅伸出他纤细苍白的右手。楼星沅走近,而后将之微笑牵起。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楼星沅至今也不知道小孩和这些异兽都是怎么进行沟通的。 只见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并没有做多余的任何其他动作,但是吞天蟒却仿佛已经明白了夜狮的意思一般,直接昂了昂头。 等楼星沅再去感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之前还围在四方的属于吞天蛟的领域,已经被撤了个干净。 楼星沅在松出一口气的同时,身体也再支撑不住的,终于收回了一直缠绕在队员们身上的气脉丝。 活了两世加起来,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力竭过。 楼星沅在意识不清彻底倒下去之前,眼中最后的一道风景,也不过是一片倒旋的蓝天红日而已。 以及最后,眼前伸过来的那张属于小孩的稚|嫩面容。 等再醒来的时候,伴着耳边的清脆鸟语声,鼻尖萦绕不去的,还有房内那缕缕淡雅的花香味。 感觉到自己身下柔软的床榻,楼星沅睁眼,而后看了看四周。果然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搬回自己房内了。 欲要挣起身时,只不过才稍微半抬起头罢了,楼星沅却好像已经听到了他身体某处的骨头,正在发出类似断裂般的“咔嚓”一声。 拧眉将嘴一咧,低声吐出一个极为霸气的“日!” 复又重新倒了下去。 旁边有人见此,便将房内左右两边的窗帘全部拉起。他们这里的窗帘,都是那种层层奢华布幔所堆砌起来的上下升降款式。 “终于舍得起来了?” 一听这种略带威严感的男低音,就知道是楼随沅了。 楼星沅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略微眯了眯眼,抬臂欲遮,却又是一声忍痛的抽气声,“咝!” 紧接着自我开玩笑道, “敢问我这是残了还是瘫了?” 楼随沅听言,却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好笑。 一本正经的走过来就近坐在他床边,正了正身体,好歹将照在楼星沅脸上那让他感觉不适的太阳光给挡去了大半。 不过也没驳他的面子,顺着楼星沅的话往下说了, “嗯,基本从头瘫到尾了。” 楼星沅知道他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因此也没有真的当真。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开口问他, “这次得多长时间?” 楼随沅闻言默了默。楼星沅就知道他又开始多想了。 这人永远都是这样,仿佛自己但凡哪里有丝毫的不对劲,就都该是他的过错一样。 不过大概是碍于自己还伤重在床吧,所以这次楼随沅倒是难得的没有给自己什么难看的脸色,也没有出口教训自己。 楼随沅帮楼星沅将刚才散开的被角掖了掖, “d一ct一r麦说,这次的情况会比较严重。不止肌肉拉伤c内脏破损,就连最重要的神经源也已经干枯了不少,因此建议你这段时间还是乖乖卧床修养为好。” 站起身给楼星沅倒了一杯温开水,将他扶起后让他倚在自己身上,慢慢喂着对方喝下近半,楼随沅才又继续, “身体上的这些伤病,估计不出半月也就能将养个七七八八了。只不过神经源的干枯和气脉的衰竭,d麦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等荀金耀巡航回来以后,再让他给你做进一步的治疗了。” 最终以“所以趁此机会你就好好偷个懒吧!”做结尾陈词。 荀金耀是三队的队长,主治愈系异能。 另外还身负金系异能以及身体强化,虽然听起来这两者似乎有着某些莫名其妙的重叠之处,但其实并不然。 天生的身体强化并不需要消耗任何的异能,就相当于一个被动技能,你干放着甚至不需要去管它,它就能随时随地尽职尽责的保护主人。 而金系异能相对来说就算得上是主动技能了。除非你在用得到它的时候主动去发动,不然谁理你谁是谁啊! 并且在使用的时候需要消耗一定的异能,使用过度就会出现异能枯竭的情况,导致一段时间内任何异能都无法再使用的危险情况。 因此荀金耀作为主治愈系的异能者,天生身体的强化对于他这个实际战斗力相比较而言并不是很强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适合以及必要的。 实际上在楼家的军团内部,底下的兵士由下到上基本是属于三大类的。 最底层的,当然就是人数众多但也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了。 这些人在战斗的时候需要全副武装并携带各种兵器,否则武力值就会很小。 中间层次的,就是例如身体强化c五感天生异常敏锐的这些次一级异能者了。 他们除了需要配备武器以外,大部分也会根据自己的特色进而再进一步修炼某种特殊功法。运用好的话,振臂碎石c阵前铁塔c千里眼c顺风耳,也自然不在话下。 以上两类也是有机会操作机甲最多的人。 毕竟异能者的异能,甚至有些时候是比机甲这种东西还要强悍的存在。所以机甲对于实力霸道的异能者来说,除非星际远航,否则就是可有可无的一种存在了。 而位于最上层的,自然就是数量较少但又拥有各种不同属性的完全体异能者了。比如楼星沅,以及他身边的这些亲兵等。 金木水火土c雷电c风系c治愈,基本诸如此类。其中又以金木水火土这五系异能为最普通,拥有后面那些异能的异能者,则数量相对较少。 另外尤为特殊的,比如还有精神一系的异能者,此类异能者在数量就更为稀少了。 至今为止被人所知的那些,战斗力却又并非十分强悍,所以这属于一项很是尴尬的异能。虽是异能,但拥有者却与常人的武力值几乎等同 当然如今闻所未闻的,更有譬如楼星沅的傀儡术以及预知异能。以及今后会被众人所知晓的,那属于夜狮的特殊能力。 因为楼星沅异能的特殊性,并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类,所以在经过楼家研究人员对其的专门研究之后发现,楼星沅在使用他的傀儡术时,所耗损的除了一小部分藏于他体内的异能能量以外,更多的则是需要用到另外一种他比别人多出来的能量,那就是“气脉”! 基本可以这样来说,普通人的存活需要“血液”。 但是异能者在此基础之上还需要一种特殊的能量流动,那便是“异能”。 而楼星沅却比之更加还多了一种,就是最为特殊的“气脉”的游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你死我活! “抱歉黑爷, 今日真的是不巧, 我们主子确实不在楼内, 您看要不您先留个信儿?或者一定要当面跟我们主子谈, 不方便我们这些下面人知道的话,等过几天主子回来的时候我再传信与您?” 黑翎紧皱着眉头, 看着眼前的这位瘦小掌柜。 这是城里一间极不起眼的成衣铺子, 不过背地里的身份却很不简单, 真正干的乃是杀人进账的买卖。 也就是说, 这里不过是人人闻之而色变的杀手楼—“红楼”, 明面上所设用来牵头的中间铺面罢了。 之所以黑翎这次会来这里, 也是为了能让这里的掌柜实际也就是红楼的管事为自己牵桥搭线, 好能让他尽快见一见红楼的楼主。 过去曾经有十数次, 红楼这边私下里都联系过他, 意思是想要将自己收归己用。 因为黑翎的本事,不仅只是在宁王府内养着的上千杀手中排名可以达到的第一。 甚至倘若放在这足以威震全国的红楼内部, 假以时日想要摘得头筹也绝非不可能之事。 所以像他这样的助力,红楼当然是非常垂涎不已的。 并且还曾一并承诺, 如果黑翎真的愿意脱离宁王府而投奔红楼的话, 那么到时候凭借红楼几代数百年间积攒下来的势力, 想要保一个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点黑翎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相信的。 只不过因为宁王府内还有一个对他极其重要的白羽的存在。所以虽然两相比较而言, 红楼内黑翎的自由度会更高,并且也能活的更恣意些, 但是黑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有一天会跟白羽分开。 而如果让白羽跟着自己一同投奔红楼的话, 虽说以白羽的身手, 红楼这边也一定会扫榻欢迎的。 但黑翎却知道白羽绝对不会愿意来这里的。 那人即便是在王爷吩咐给他们的任务过程中,一月间不过寥寥两三次而已,实际就已经对此非常厌恶了。 因此更别说一旦进了红楼,不同于宁王府这边,红楼内每日的买卖都是成批派发下来的。 想当然以他和白羽二人的本事,只怕每日里接到的断头单子都会多到手软。 而这也就意味着,黑翎自己暂且不论,白羽也得杀更多的人。 黑翎知道白羽不会愿意这样做的。如果可以干净的话,白羽实际从来都非常讨厌他手上那刺鼻血腥味的。 只不过既然这次事情已经不可避免的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那么被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时,黑翎相信,白羽也一定在心底最深处对于他自己的将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么与死亡相比,与以后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中惦念的那人相比,黑翎觉得,白羽为了那遥远天边的一线光明,大抵,即便让他为此必须置身于比过去更加黑暗的深渊里,那人,也该是心甘情愿的! 黑翎对于自己居然会这么清楚对方心中的所有心思,而瞬间有些哑然失笑。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宁愿自己从头至尾都不过是一个既无知又蠢笨的傻|子罢了。 “既如此,那便替我传信于你家楼主,之前他所说的那件事情我答应了! 但是条件有变。我什么都不要,并且初进红楼的前三年里,自愿无偿为你们红楼卖命杀人。三年后若我还活着,再继续如约呆在红楼,你我彼此之间五五分账即可。” 接下来语意一转, “而与此相对,我需要从宁王府带出来两人,一者白羽,二者宁容妃。并且你们红楼须得能保证他们今后的性命无虞,这样的话以上我们交易的条件才能成立。 不过我相信,这笔买卖你们红楼绝对稳赚不赔!” 黑翎说完后,便转身。一步步往外走的同时,也留下最后一句话。 “五日内,希望你们楼主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黑翎已经离开这里之后,之前听了自家主人的命令诓骗黑翎说他不再楼内的这名掌柜的,才叮嘱身边一名小厮暂且看好店面。 而他自己却已经快速撩起布帘穿过后堂,最终顺着这里地下极为隐蔽的某条通道,不久后就重新从地道的另一头走出,眼前便是一方空荡的原野处。 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又立刻飞身遁去,向着西南的方向飞掠而过。 却不知在他刚离开以后,就从一边的枯树背后,慢慢露出来一人模糊的半边身影。 在那道身影转瞬便又消失了以后,远处半空中一个黑色小点后方,竟又出现了另外的一个黑点。 这名掌柜的兼红楼管事,急匆匆来到红楼位于江南某处的隐身之地后,甚至不需要特意经人通传,就已直接可以上到红楼最高处楼主的房间内了。 恭敬的敲了敲门,直到等过了一阵里面传来一人淡淡的两字,“进来”。 红楼管事又是一个躬身,才尽可能将自己的手脚放轻。 料想此时该是楼主刚睡醒还有些衣衫不整的时候,因此一直垂着头不敢轻易抬起。 过去多的是人不小心看到了楼主这一刻懒散的样貌,而被他抬指间便摘去了脑袋。 所以管事的一直都畏惧不已恨不能将自己的头此刻干脆低到地面里去。 如若不是楼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黑翎来找自己的第一时间里,便尽快向他回禀消息的话,管事的也不愿意这时候来打扰楼主。一定会挑个更加安全的合适时机。 垂手伏地上报,“禀楼主,黑翎果然今日来了店中。并且就连他口中所提出的交换条件,也与楼主所料分毫不差。楼主您看?” 此时半躺在他上首高台之上一张血红木雕椅座中的男子,脸上半覆着一张纯金打造的华贵面具。 除了两只眼睛的部位,下方只露出了他的两片薄唇和白|皙的尖尖下巴。 唇色艳红到像是滴了血一般,开口语调轻缓的说出几句话来,听声音,年岁却也并不大。 “还看什么看,直接传信答应了呗?难不成这么好的买卖还真放过不做?你主子我又不傻!” 只不过说出口的话,与他狠辣嗜血的作风不同,却很是有些散漫不羁。 管事的先是扣头之后,“属下明白。” 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不得不再次说到。 “只是属下听黑翎话中的意思,他想亲自见上主子您一面。所以如果之后再被问起时,属下又该如何答他?” 只不过话音才刚落,便立刻被迎面甩来的一枚暗钉给深深刺进了他的肩胛位置。 管事的喉间先是一声吃痛的闷|哼,而后身体几乎瘫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不过眨眼间,便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衫。 管事并不知自己是因何得罪了楼主,但即便不明白,也不会再去找死的想要追问什么。 好歹这次楼主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如果成心要自己死的话,这次的这枚暗钉就不是钉在自己的肩胛位置,而是他的胸口正中了。 说不得,自己若是再敢不识抬举的多说一句,下一次就很有可能会直接命丧当场了。 所以即便感觉暗钉上所涂抹的剧毒已经顺着自己的伤口位置,正逐渐向四肢百骸侵来,管事的除了最一开始那声难以自控的闷痛声后,这时候便立即费力的爬起来,一个劲不住的磕头请罪。 “楼主恕罪,楼主恕罪” 而此时上座的红楼楼主,即便不用去揭开覆在他脸上的那半张面具,单是从他露在外面那紧抿的唇角,就已经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糟糕了。 重重于扶手上一拍,红楼楼主面具下的两只眼危险的眯起。 “废物!居然被人跟到了这里来都不知晓,养你何用?” 见跪趴在下面的管事又是诚惶诚恐的赶紧谢罪,听在红楼楼主的耳里,却觉他嘈嚷的厉害,两眼一瞪。 “来人,还不快将他拖下去,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 声音刚落,两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甚至连面容都隐在黑巾之后的黑衣人,立刻便闪身出现在了此间内。 规矩的单膝跪地,低头干脆听令,“是!” 而后就迅速起身,抬着管事的头脚两端,眨眼便又消失了踪影。 只不过听着红楼楼主飘来的另一道命令, “记住了,要活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再刑雷霆十鞭!” 两名黑衣人依然能够迅速的听令。视线范围内即便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但是房内他们的声音却听在人的耳边尤为清晰。 仍旧是之前那简单的一个字,“是!” 直到这边只剩下了红楼楼主一人,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戴着金色面具,此刻基本就是撑臂半倚在高台上宽大的血木椅中那人,才惫懒的眼皮微抬。 而后看着房内的某处,随意一声,“既然已经跟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就见那边两扇木窗猛然便被从外打开,紧接着黑影一闪。 再回头看去时,黑翎就已经静静的站在高台之下。遥遥的,与上座红楼楼主视线相对,气势相冲。 两人就这样无声却你来我往之间,不知已相互对峙了多久。 直到最后又是同时,黑翎也好,红楼楼主也罢,周身的气势猛然一撤。 而在刚才的那段时间内,房屋各处垂挂而下的好看薄纱幔帐,就已经通通碎成片片废布状了。 除了以黑翎和红楼楼主脚下为中心的两方圆圈地域内,洋洋洒洒,竟厚厚铺满了房内的每一寸地面。 不仅如此,就连那玉石制成的几根柱台,此刻也以肉|眼可见速度,其上开始相继浮现出一道道深深的刮痕,并且有些地方甚至还彻底碎成了齑粉。 “有点儿意思!” 楼主本来懒洋洋之前还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时候才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样,身体都挺直了许多。 托着自己的下巴,“既然你也听到了刚才我对下面人的吩咐,那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的条件,我红楼答应了!” 只不过黑翎在沉沉看了红楼楼主两眼之后,却另外接下来的话里又多了一层意思。 “我知你不愿见我,为的是避让些什么。可如果我想用那个条件,再换为你红楼继续白干两年的期限呢?楼主觉得这样划算与否?” 红楼楼主嘴边低低的“呵”了一声,而后站起身甚至走下高台,来到黑翎的身边。 “既然知道我本意就是不愿答应的,试问你究竟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这回会特意为再你改变心意呢?” 黑翎仍然毫不动摇,“你知我的价值。两年的期限,我一人便可为你带来比过去同时间内红楼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多余数倍的进账,楼主又何乐而不为呢?” 却听红楼楼主又是狠狠大笑了几声,才又将脸凑近黑翎的眼前。 “我虽爱财,但我更惜命!” “为你去刺杀宁王那人,你又可知为此我红楼将损失多少手下?以及,一个不好惹祸上身,万一宁王没死,我红楼又将继续搭进去些什么?说不得,为了替你永除后患,我连自己都得折进去不是吗?” 只不过黑翎却依旧咬死不松口,“楼主不用诓我,我想凭借红楼的势力,即便就连当今圣上都拿此处没什么办法。所以我用自己的两年时间来做这次的交换,” 眼中满含深意的看着面前的红楼楼主。 “楼主应该很乐意才是!毕竟,我们是彼此合作不是吗?瞧我为楼主除去宁王提供了多么好的一个借口?” 红楼楼主这次在听完他的这些话之后,一直以来都十分懒散的神色中,顿时便开始多了几抹深思和认真。 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了黑翎好几遍,最后才又重新笑了起来。语调轻松的说道, “不管你是从哪里听闻了些什么?又或者具体已经知晓了多少?劝你仅此一次,过后便通通都将这些给我烂在你肚子里。 念在你今后还对我红楼有用的份儿上,这次的冒犯我就暂且给你先记下。待日后你入了我楼里,表现尚可的话我再同你一笔勾销。” “否则,”一瞬身上磅礴的气势较之刚才更加威严逼人,迫的黑翎都抵挡不住而身体接连后退了好几歩。 “我定要你生死不能!” 将周身外放的气势再度收回,衣摆轻扬间,红楼楼主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高台上座。 再次恢复成了平日里十分随意的懒骨头模样,歪在血木座椅之中没有个正型。好像之前那样的突变不过是人眼前一花而已。 “我红楼应你了!不过除去你身上已有的那三年之约以外,这次的这桩买卖,时间还需得另外再延长五年!” 看着上方的男人痞痞笑着,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还嫌刺激黑翎不够一样,晃过来又晃过去。 黑翎还真的一度差点被他激得将自己口中的银牙都咬碎了。 已经料想到会被对方趁机要挟,可却没想到这红楼楼主居然会这么不要脸面的来自己面前卖弄他的无耻。 “抱歉黑爷,今日真的是不巧,我们主子确实不在楼内,您看要不您先留个信儿?或者一定要当面跟我们主子谈,不方便我们这些下面人知道的话,等过几天主子回来的时候我再传信与您?” 黑翎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位瘦小掌柜。 这是城里一间极不起眼的成衣铺子,不过背地里的身份却很不简单,真正干的乃是杀人进账的买卖。 也就是说,这里不过是人人闻之而色变的杀手楼—“红楼”,明面上所设用来牵头的中间铺面罢了。 之所以黑翎这次会来这里,也是为了能让这里的掌柜实际也就是红楼的管事为自己牵桥搭线,好能让他尽快见一见红楼的楼主。 过去曾经有十数次,红楼这边私下里都联系过他,意思是想要将自己收归己用。 因为黑翎的本事,不仅只是在宁王府内养着的上千杀手中排名可以达到的第一。 甚至倘若放在这足以威震全国的红楼内部,假以时日想要摘得头筹也绝非不可能之事。 所以像他这样的助力,红楼当然是非常垂涎不已的。 并且还曾一并承诺,如果黑翎真的愿意脱离宁王府而投奔红楼的话,那么到时候凭借红楼几代数百年间积攒下来的势力,想要保一个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点黑翎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相信的。 只不过因为宁王府内还有一个对他极其重要的白羽的存在。所以虽然两相比较而言,红楼内黑翎的自由度会更高,并且也能活的更恣意些,但是黑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有一天会跟白羽分开。 而如果让白羽跟着自己一同投奔红楼的话,虽说以白羽的身手,红楼这边也一定会扫榻欢迎的。 但黑翎却知道白羽绝对不会愿意来这里的。 那人即便是在王爷吩咐给他们的任务过程中,一月间不过寥寥两三次而已,实际就已经对此非常厌恶了。 因此更别说一旦进了红楼,不同于宁王府这边,红楼内每日的买卖都是成批派发下来的。 想当然以他和白羽二人的本事,只怕每日里接到的断头单子都会多到手软。 而这也就意味着,黑翎自己暂且不论,白羽也得杀更多的人。 黑翎知道白羽不会愿意这样做的。如果可以干净的话,白羽实际从来都非常讨厌他手上那刺鼻血腥味的。 只不过既然这次事情已经不可避免的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那么被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时,黑翎相信,白羽也一定在心底最深处对于他自己的将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么与死亡相比,与以后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中惦念的那人相比,黑翎觉得,白羽为了那遥远天边的一线光明,大抵,即便让他为此必须置身于比过去更加黑暗的深渊里,那人,也该是心甘情愿的! 黑翎对于自己居然会这么清楚对方心中的所有心思,而瞬间有些哑然失笑。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宁愿自己从头至尾都不过是一个既无知又蠢笨的傻|子罢了。 “既如此,那便替我传信于你家楼主,之前他所说的那件事情我答应了! 但是条件有变。我什么都不要,并且初进红楼的前三年里,自愿无偿为你们红楼卖命杀人。三年后若我还活着,再继续如约呆在红楼,你我彼此之间五五分账即可。” 接下来语意一转, “而与此相对,我需要从宁王府带出来两人,一者白羽,二者宁容妃。并且你们红楼须得能保证他们今后的性命无虞,这样的话以上我们交易的条件才能成立。 不过我相信,这笔买卖你们红楼绝对稳赚不赔!” 黑翎说完后,便转身。一步步往外走的同时,也留下最后一句话。 “五日内,希望你们楼主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黑翎已经离开这里之后,之前听了自家主人的命令诓骗黑翎说他不再楼内的这名掌柜的,才叮嘱身边一名小厮暂且看好店面。 而他自己却已经快速撩起布帘穿过后堂,最终顺着这里地下极为隐蔽的某条通道,不久后就重新从地道的另一头走出,眼前便是一方空荡的原野处。 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又立刻飞身遁去,向着西南的方向飞掠而过。 却不知在他刚离开以后,就从一边的枯树背后,慢慢露出来一人模糊的半边身影。 在那道身影转瞬便又消失了以后,远处半空中一个黑色小点后方,竟又出现了另外的一个黑点。 这名掌柜的兼红楼管事,急匆匆来到红楼位于江南某处的隐身之地后,甚至不需要特意经人通传,就已直接可以上到红楼最高处楼主的房间内了。 恭敬的敲了敲门,直到等过了一阵里面传来一人淡淡的两字,“进来”。 红楼管事又是一个躬身,才尽可能将自己的手脚放轻。 料想此时该是楼主刚睡醒还有些衣衫不整的时候,因此一直垂着头不敢轻易抬起。 过去多的是人不小心看到了楼主这一刻懒散的样貌,而被他抬指间便摘去了脑袋。 所以管事的一直都畏惧不已恨不能将自己的头此刻干脆低到地面里去。 如若不是楼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黑翎来找自己的第一时间里,便尽快向他回禀消息的话,管事的也不愿意这时候来打扰楼主。一定会挑个更加安全的合适时机。 垂手伏地上报,“禀楼主,黑翎果然今日来了店中。并且就连他口中所提出的交换条件,也与楼主所料分毫不差。楼主您看?” 此时半躺在他上首高台之上一张血红木雕椅座中的男子,脸上半覆着一张纯金打造的华贵面具。 除了两只眼睛的部位,下方只露出了他的两片薄唇和白|皙的尖尖下巴。 唇色艳红到像是滴了血一般,开口语调轻缓的说出几句话来,听声音,年岁却也并不大。 “还看什么看,直接传信答应了呗?难不成这么好的买卖还真放过不做?你主子我又不傻!” 只不过说出口的话,与他狠辣嗜血的作风不同,却很是有些散漫不羁。 管事的先是扣头之后,“属下明白。” 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不得不再次说到。 “只是属下听黑翎话中的意思,他想亲自见上主子您一面。所以如果之后再被问起时,属下又该如何答他?” 只不过话音才刚落,便立刻被迎面甩来的一枚暗钉给深深刺进了他的肩胛位置。 管事的喉间先是一声吃痛的闷|哼,而后身体几乎瘫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不过眨眼间,便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衫。 管事并不知自己是因何得罪了楼主,但即便不明白,也不会再去找死的想要追问什么。 好歹这次楼主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如果成心要自己死的话,这次的这枚暗钉就不是钉在自己的肩胛位置,而是他的胸口正中了。 说不得,自己若是再敢不识抬举的多说一句,下一次就很有可能会直接命丧当场了。 所以即便感觉暗钉上所涂抹的剧毒已经顺着自己的伤口位置,正逐渐向四肢百骸侵来,管事的除了最一开始那声难以自控的闷痛声后,这时候便立即费力的爬起来,一个劲不住的磕头请罪。 “楼主恕罪,楼主恕罪” 而此时上座的红楼楼主,即便不用去揭开覆在他脸上的那半张面具,单是从他露在外面那紧抿的唇角,就已经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糟糕了。 重重于扶手上一拍,红楼楼主面具下的两只眼危险的眯起。 “废物!居然被人跟到了这里来都不知晓,养你何用?” 见跪趴在下面的管事又是诚惶诚恐的赶紧谢罪,听在红楼楼主的耳里,却觉他嘈嚷的厉害,两眼一瞪。 “来人,还不快将他拖下去,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 声音刚落,两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甚至连面容都隐在黑巾之后的黑衣人,立刻便闪身出现在了此间内。 规矩的单膝跪地,低头干脆听令,“是!” 而后就迅速起身,抬着管事的头脚两端,眨眼便又消失了踪影。 只不过听着红楼楼主飘来的另一道命令, “记住了,要活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再刑雷霆十鞭!” 两名黑衣人依然能够迅速的听令。视线范围内即便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但是房内他们的声音却听在人的耳边尤为清晰。 仍旧是之前那简单的一个字,“是!” 直到这边只剩下了红楼楼主一人,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戴着金色面具,此刻基本就是撑臂半倚在高台上宽大的血木椅中那人,才惫懒的眼皮微抬。 而后看着房内的某处,随意一声,“既然已经跟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就见那边两扇木窗猛然便被从外打开,紧接着黑影一闪。 再回头看去时,黑翎就已经静静的站在高台之下。遥遥的,与上座红楼楼主视线相对,气势相冲。 两人就这样无声却你来我往之间,不知已相互对峙了多久。 直到最后又是同时,黑翎也好,红楼楼主也罢,周身的气势猛然一撤。 而在刚才的那段时间内,房屋各处垂挂而下的好看薄纱幔帐,就已经通通碎成片片废布状了。 除了以黑翎和红楼楼主脚下为中心的两方圆圈地域内,洋洋洒洒,竟厚厚铺满了房内的每一寸地面。 不仅如此,就连那玉石制成的几根柱台,此刻也以肉|眼可见速度,其上开始相继浮现出一道道深深的刮痕,并且有些地方甚至还彻底碎成了齑粉。 “有点儿意思!” 楼主本来懒洋洋之前还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时候才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样,身体都挺直了许多。 托着自己的下巴,“既然你也听到了刚才我对下面人的吩咐,那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的条件,我红楼答应了!” 只不过黑翎在沉沉看了红楼楼主两眼之后,却另外接下来的话里又多了一层意思。 “我知你不愿见我,为的是避让些什么。可如果我想用那个条件,再换为你红楼继续白干两年的期限呢?楼主觉得这样划算与否?” 红楼楼主嘴边低低的“呵”了一声,而后站起身甚至走下高台,来到黑翎的身边。 “既然知道我本意就是不愿答应的,试问你究竟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这回会特意为再你改变心意呢?” 黑翎仍然毫不动摇,“你知我的价值。两年的期限,我一人便可为你带来比过去同时间内红楼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多余数倍的进账,楼主又何乐而不为呢?” 却听红楼楼主又是狠狠大笑了几声,才又将脸凑近黑翎的眼前。 “我虽爱财,但我更惜命!” “为你去刺杀宁王那人,你又可知为此我红楼将损失多少手下?以及,一个不好惹祸上身,万一宁王没死,我红楼又将继续搭进去些什么?说不得,为了替你永除后患,我连自己都得折进去不是吗?” 只不过黑翎却依旧咬死不松口,“楼主不用诓我,我想凭借红楼的势力,即便就连当今圣上都拿此处没什么办法。所以我用自己的两年时间来做这次的交换,” 眼中满含深意的看着面前的红楼楼主。 “楼主应该很乐意才是!毕竟,我们是彼此合作不是吗?瞧我为楼主除去宁王提供了多么好的一个借口?” 红楼楼主这次在听完他的这些话之后,一直以来都十分懒散的神色中,顿时便开始多了几抹深思和认真。 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了黑翎好几遍,最后才又重新笑了起来。语调轻松的说道, “不管你是从哪里听闻了些什么?又或者具体已经知晓了多少?劝你仅此一次,过后便通通都将这些给我烂在你肚子里。 念在你今后还对我红楼有用的份儿上,这次的冒犯我就暂且给你先记下。待日后你入了我楼里,表现尚可的话我再同你一笔勾销。” “否则,”一瞬身上磅礴的气势较之刚才更加威严逼人,迫的黑翎都抵挡不住而身体接连后退了好几歩。 “我定要生死不能!” 将周身外放的气势再度收回,衣摆轻扬间,红楼楼主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高台上座。 再次恢复成了平日里十分随意的懒骨头模样,歪在血木座椅之中没有个正型。好像之前那样的突变不过是人眼前一花而已。 “我红楼应你了!不过除去你身上已有的那三年之约以外,这次的这桩买卖,时间还需得另外再延长五年!” 看着上方的男人痞痞笑着,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还嫌刺激黑翎不够一样,晃过来又晃过去。 黑翎还真的一度差点被他激得将自己口中的银牙都咬碎了。 已经料想到会被对方趁机要挟,可却没想到这红楼楼主居然会这么不要脸面的来自己面前卖弄他的无耻。 恨恨的憋出一句,“三年!最多三年,已是我的极限!” 这便是告诉红楼楼主不要再想进一步得寸进尺了,否则买卖就只能谈崩了。 “啧!”红楼楼主仿佛还是嫌有些不够一样,不太满意的口中咋舌。 只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两人分别各退一步。 从之前的两年与五年,最后成交于黑翎的无偿卖|身期限又延长了三年。 当终于从红楼出来的时候,本来的昨夜星辰,如今竟已又是一天晨光微晓了。 黑翎沉默的看着远方渐渐亮起的那道红光,慢慢将小半边天空都映染成了橘黄c金黄颜色不等的几份。 有些恍然的感慨,原来一夜过去,自己的将来便已经在三言两语之间被定了下来。 只不过黑翎此时的心里,却更加对自己的今后感到迷茫了,不知以后他究竟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低垂着头,心中一声声默念道,“不要贪心,只要活着便好!” 以及,“还好,终究是没有将白羽给卷了进来。” 踏着初起的朝阳,黑翎飞快的往来时的方向赶去。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就连这片刻空闲的时间都已没有富余了。 想到起码用自己的六年时间,总算可以换得从今往后白羽的自由生活了,并且还是能同花锦容那个女人一道。 那是那人所向往已久的,甚至不用他再浸身于杀手这一血腥脏污的黑暗世界中,黑翎只能尽力帮他到现如今这种程度了。 黑翎希望他们二人之中,至少有一人能不那么悲哀,不管哪个。 而至于今后,就只能端看他们二人自己的造化了! 黑翎再也无能为力,因为他接下来的六年人生里,根本就已不再能属于他自己了。他只是一个被别人随意支配的物件而已。 黑翎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去衡量昨夜那一场他与红楼间的交易,但他清楚的知道一点。 那便是至少在他的心里,用这些来换白羽想要的一切,黑翎自己觉得还是值得的。 而他自己,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杀不尽的屠戮,所以这次也无妨。 左右,他都已经对此很是习惯了! 低垂着头,心中一声声默念道,“不要贪心,只要活着便好!” 以及,“还好,终究是没有将白羽给卷了进来。” 踏着初起的朝阳,黑翎飞快的往来时的方向赶去。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就连这片刻空闲的时间都已没有富余了。 想到起码用自己的六年时间,总算可以换得从今往后白羽的自由生活了,还是能同花锦容那个女人一道。 那是那人所向往已久的,甚至不用他再浸身于杀手这一血腥脏污的黑暗世界中,黑翎只能尽力帮他到现如今这种程度了。 黑翎希望他们二人之中,至少有一人能不那么悲哀,不管哪个。 至于今后,就只能端看他二人自己的造化了! 黑翎再也无能为力,因为他接下来的六年人生里,根本就已不再能属于他自己了。他只是一个被别人随意支配的物件而已。 黑翎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去衡量昨夜那一场他与红楼间的交易,但他清楚的知道一点。 那便是至少在他的心里,用这些来换白羽想要的一切,黑翎自己觉得还是值得的。 而他自己,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杀不尽的屠戮,所以这次也无妨。 左右,他都已经对此很是习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到此结束! 近日王府中的一应事务着实忙碌非常, 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盛大夜宴。 这是每一年就要在宁王府中开办的一场宴会, 场面届时会非常之隆重。 虽然名义上不过就是一场宁王用来与自己管辖范围之内群臣联络感情的友好宴席罢了, 但实际却只有入了宁王的眼过去一年内在地方上功绩斐然的官员才能收到邀请, 并且还是宁王所亲笔撰写的帖子。 所以如果从宁王这个角度来看的话,这无疑就是他所举办的一场犒赏宴了。 而对于各闻风而动的地方官员来说, 却从此便可窥得许多接下来一年内诸位官员新的升迁变动。 因为从往届的数次经验总结看来, 能有幸被邀请到这次宴席中的人, 无疑在那之后或多或少都会得到宁王的特意提拔。 别说是这一方江南之地了, 甚至更是不乏被举荐后送入京中当朝天子身边的部分人存在。 所以可想而知, 众官员每年的这时对于这场夜宴的重视程度以及关注程度之高了。 有幸收到邀请帖的, 自然必得激动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而没有被邀请到的, 除了使劲各种手段尽全力想要挤进去以外, 若实在未果, 那么待查探清楚这一届的夜宴上都有哪些人之后,其中有自己的相熟之人, 好歹还能跟着沾光不少。 若无甚相熟,该送礼的还得送礼, 好盼着能巴结上里面随便的一位。 顺便今后对于这部分人都得小心伺候着, 或者避让着。不求能成功搭上些交情, 但也至少不可得罪就是了。 而这些正事, 实际与缘自如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关联。 即便她是宁王如今最为宠爱的后院一妃,但府内事务缘自如又没有过手打理的权力, 所以平时只除了赏赏花儿啊景啊的, 剩余的时间再除去得好生伺候宁王以外, 缘自如更多的时候却还是呆在百兽园和梵仙阁这两处的。 尤其随着这次夜宴的时日已经越来越临近,缘自如也开始越来越频繁的与某一只c两只,甚至很多只从外面聆乐便飞过来的各种雀鸟们接触起来。 如果非要说的话,其实这锦荣苑里还有另外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那就是从外面递进来特意点名要送给缘自如的各府礼单,真的也是越来越多了。 虽没有直白借着某位官员的名义,但却又都是他们的正室夫人以各种借口理由送来的,其实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就是想要趁着缘自如如今正被宁王宠爱有加的时候,好打点打点然后透过缘自如之口,期盼能替他们在宁王的枕头边上时不时吹上那么一两句耳边风罢了。 缘自如一开始嫌弃麻烦。 因为这种事情,一个闹不好,既有可能会引得宁王不喜,并且还会得罪其它后院的各色美人们,尤其是正侧妃三人。 毕竟说白了缘自如此时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妾罢了,可是居然这么多的官员们直接越过了她们而选择去讨好一个无论身份还是实际地位都非常比不上她们的妾室。 如果缘自如不对这件事情加以控制的话,可想而知得多遭人恨了。 一时间四面八方骤然树敌这么多,缘自如可不愿卷入这样的纠缠之中。 所以就命着身边的如烟和如翠二人,将递进来的哪家分别又是哪个礼单,都仔细一一整理了出来,然后如数的再送还回去。 但是却没想到这样被退回去的几家里,之后却又再度派人重新送过来了另外一份新的的礼单。 缘自如瞄了一眼,发现比之前的那次还要更加贵重上一倍甚至数倍不止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方法看来是已经行不通了。 因为大抵这些送礼的官员们以为自己是在嫌弃他们之前的那份礼太轻了,所以才会更胜上一次,在巴结自己上又重新下了回狠手。 而紧接着外面的这些麻烦事,宁王府内却又乱了起来。 不知究竟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称这次的宴会上宁王不仅会带一正二侧妃出席,甚至还会另外再多加一位他的时候,基本从那时起,至少从如翠和黑白二人每日上报的情况来看,缘自如的灾难日就开始了。 一桌菜上总会有那么一两道里已经被掺过了药。 炉里每日点着的香也隔三差五的总会出现些问题。 然后上面三位时有赐下来的首饰金银也总是不怎么干净。 甚至就连往日里都无人敢靠近的百兽园,有一次还出现过那其中的几只小兽被打死了就十分显然的后被扔在了一进门处的地方。 死状非常凄惨,真的是被活生生扒了皮然后又剔了骨的折磨而死。 索性既然这样看来,自己已经将后院的其她女人们看似得罪的不轻了,所以打从这以后,缘自如再对各家送上门来的礼物与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而变成通通来者不拒了。 别人敢送多少,缘自如就敢收多少,再也无所顾忌。 而大概也因此,其他之前还分别有些另投正侧三妃的大小官员们,也许看出来些什么,在紧接着给那边呈上去一份礼单的时候,还不忘也同时又跟风在缘自如这里也另外补上一份。 可是把知道事情真相之后的那三妃给气的呀! 据说其中某位甚至一个怒极没控制好情绪,连自己一手保养得宜的好看指甲也在狠狠一拍手边桌案以后,都给尽数崩断了。 让从如翠口中听闻这则趣闻时候的缘自如,差点没忍住就给直接喷笑了出来。 而这还不算完,缘自如在收到各家的礼单以后,甚至里面也不乏个别稀世珍宝,可他却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直接挥挥手就随随便便的让下面人都搬了出去。 然后全部送到了百兽园中。美其名曰,“给我们家兽兽们闲暇时分用来磨牙或者玩耍用的。” 又是被听说这件事情以后的各院这个妃啊那个夫人啊,当夜早早便都关起门来。 后听闻一整夜,她们房里都会传来极为瘆人的“哗啦啦”c“砰砰嗙嗙”像是在下死力靠摔东西来泄愤的声音。 毕竟你看你得是多落魄啊? 在你们互相借此攀比滔滔不绝好像自己被哪家大人看好又送了什么样的礼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时,人家锦荣苑里的那位却不过就当这些通通都是泥丸一样,轻轻弹个手指头,喂狗了都嫌脏了自家狗的嘴! 拿她们跟一些畜生比,能不让众人七窍生烟吗? 再加缘自如拿了就是拿了,实际却非常心安理得的什么都没有为这些送礼的大人们做,即便是一句好话都没有替他们在宁王面前说过。 可是她们累死累活,最后却因为插手此事而被宁王多多少少都斥责过几句。 所以人比人,这不是更加得气死人了吗? 缘自如却在听了被上报来的这些消息之后,又是笑的非常舒心。 自己不过是懒得跟她们计较罢了,又不是真的怕了她们。 所以虽然也不准备真正把她们折腾个不得安宁,但是毕竟她们伤了几条无辜的性命,所以心气儿不顺的缘自如想要气一气她们至少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沉沉望着阁外此时有些乌沉沉的天空,即便此时不过才是午后罢了,之前的朗朗青天却已经转眼刹那,便彻底黑了下来,好像已经入夜一般。 其实缘自如对于那件事情都是事前知晓的,但是缘自如却不能出手将它们救下。 这是这一世它们的既成命数,自己有能力可以为其改变,但此时却因身份受限,这个倒回重来的世界中,他什么都不能去做,甚至去想。 他只能这一次亲眼看着过去的一切再次重新上演一遍,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袖手旁观。 因为这一次的世界,虽然这具身体必得被自己掌控,但实际一切的主导权,却从来都不在缘自如的手中。 手下琴弦一翻,铮铮的乐起之后,接下来便是更加长久的沉寂了。 缘自如看着今天来过的远方雀鸟们已经极为听话的相伴离开,之前从哪里来此时就又回到哪里去了。 想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心中无念无感。 再过差不多两个时辰,此次的王府夜宴就要开始了,开始于这样一个已经雷声隆隆的深夜里。 本来照规矩,上首位置正中两位一定得是宁王爷和宁王妃二人的。 而接下来两人的身侧下首,就该分别再另外置备东西二侧妃的位置了。 从前一向这两个位置都不是根据她们二人的身份高低来安排,却是看当日宁王的心情而定。 宁王想让哪一位今天陪在自己的身边就近而坐,那么哪位侧妃就有幸可以近身伺候宁王爷。 并且一般这天夜宴散去以后,如果宴席期间宁王感觉自己被这位侧妃伺候舒服的话,也就连带着这天夜里,会去她那里歇息了。 只不过这次多出来一个缘自如,所以一时间安排宴席座次时候的宁王妃,就有些不太好办了。 谁知去征求宁王意见的时候,本来想的是既然如此,不妨就劝王爷再多添另一位夫人进来,这样一切就都妥当也好分配了。 多不过也就是把那位金贵的容妃安排在王爷另一边下首的第二位,而这位多添出来的夫人则是靠近自己这边坐在她之下的第二位,实际比之容妃那处要离的宁王更加远上许多。 但宁王却仅是在初闻时候便驳回了宁王妃的这个合理建议。 不仅要求这一次两位侧妃都同她一道坐于一面,另一面单独只留给容妃。 更甚者,还不是他下手位置,而是专门交代宁王妃要把容妃的桌案摆在紧挨于他一侧的平起左手边,立于东面。 当时听后,宁王妃简直被惊得心都停跳了片刻。 因为宁王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就是想要容妃也同自己一样,可以有资格在上座而与宁王平起平坐了。 并且更加让宁王妃不能忍受的一点是,这大夏国历来都以左为尊,以右为卑的。 如果到时候一旦让容妃真的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话,自己依例是要坐于宁王右手边的。可是倘若再多添一个容妃,她不仅坐的是左边,还是自己乃至宁王的左手边。 可以说宁王这是有意非要捧高她了,因为纯粹依照座位排布方位上来看的话,届时的容妃甚至比宁王仿似还要尊贵上一些。 宁王妃光是想一想那幅场景,就浑身发抖。 外人是不敢说宁王什么难听话的,况且宁王向来也随心所欲惯了。 但自己不同啊! 到时候如果让那个容妃骑到自己头上的话,那么以后在各皇家亲眷以及各府夫人的眼中,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立足? 这不是生生在将她堂堂宁王妃的尊严当着她的面就给扔在了地上,临了还要再狠狠践踏上几脚吗? 宁王妃哪里受得了?所以立刻便口中一声惊呼,尖锐非常,“王爷,不可啊!” 声音都变了调子,听在宁王耳中难听的厉害。 况且宁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时候不过就是一个内宅妇人而已,居然敢这么放肆的就驳斥他的意思,加上前者,就更是惹得宁王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 本来宁王妃见宁王这么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就更是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了。 所以一时间头脑发昏的还要再跟宁王理论,却被她身边眼疾手快的老嬷嬷给偷偷的拉了一把。 反应过来的宁王妃才好歹清醒下来了一些,没有继续对此不依不饶。 因为宁王的性子她们其实都也是非常知道。,他说过的话就是命令,别人就只有受着的份儿,哪里还能再允许你去与之分辩? 如果接下来宁王妃再要胡搅蛮缠想与宁王理论的话,那么最终结果于别人没有半分损害,反而宁王妃一个搞不好还会被宁王所厌弃而失去了这次出席夜宴的机会。 宁王妃素来性子也是有些倔的,所以曾经也同样有一次不过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惹得宁王动了怒火,而借着一个关禁闭的名头就轻易夺了她那次夜宴的权力。 因此宁王妃冷静下来以后,哪里还会再去与宁王爷硬碰硬? 心中狠狠憋着一口气,但仍旧在宁王面前又重新乖顺了下来,然后贤淑的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走出去的她却心里想着的都是,“总有一天,一定要把那个只知道媚上惑下的骚狐狸精给收拾干净。” 不然继续这样下去,以后恐怕只会更加不好处理了,自己还不知得因此而再受多少的气。 不仅宁王爷被她迷得团团转,就连这府中上上下下伺候各院主子的下人们,宁王妃可是听说了,她们背后都在传什么那容妃着实是个天仙下凡,或者更应该称之为活菩萨。 不仅人长得美,而且即便对待她们这种身份卑微的人也很和善,还出手阔绰云云。 总是就是把那狐狸精都快夸得真要上了天似的。 派人多方打听之后,宁王妃才知道为什么其他院的下人们都那么羡慕能在锦荣苑伺候容妃的人了。 因为这容妃她确实出手尤其大方,甚至大方到自己也不过逢年过节这种喜庆的日子里才会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赏赐给身边近身伺候的几名亲信一些名贵之物。 可是这容妃骚狐狸,竟然自从进门这才几个月了?就已经数次赏赐锦荣苑上下所有人,许多稀罕物件了。 比自己一个正经宁王妃在做派上还要更加的大方阔绰。这收买人心的计策,可真是恨得宁王妃牙都跟着痒痒了。 所以总总前仇旧恨之下,宁王妃其实没有直接不顾体面的上手一刀子戳死锦荣苑的那位主,就已经属于修养极好的了。 一边琢磨着如何才能尽快想一个好办法好将那人给除去? 之前的各种暗算别说是打起个水漂来了,就是石头落水后的一声“咕咚”响都没有能听见。 也不知那小贱人究竟如何做到的,居然能将自己身边围成铁桶一样,简直滴水不漏。 所以看来自己往后在谋划的时候,还需得更加小心谨慎一些了。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各种糟心事儿,宁王妃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了。 因此当夜宴开始以后,坐于殿内高台之下分东西两边的重大臣们,居然见先是华贵非常的宁王妃自己独自走了出来,没有宁王的陪同,而是仅仅身后只跟着两位侧妃,已经心中非常的惊讶了。 而又过去不久之后,才是宁王携传闻中的宁容妃走出来以后,都是久经官场的老人了,所以面上虽然没有露出分毫异色,但这各自的心里嘛 各种门门道道可就已经开始慢慢盘算起来了。 今夜的宁王看情形好像兴致尤为的高涨,不断的推杯换盏之下,甚至往年里众人都不太敢上前来劝宁王酒的人,之后有了第一个带头壮着胆子还成功的先例以后,大家就都纷纷好像宁王是快香饽饽一样迅速围拢了过来。 也同时更加在彼此的心中,开始将这位百闻不如一见的绝色美人宁容妃,在各自的心中又重新将其价值估量了一回。 因为他们都眼利着呢! 从宁王一直基本没有从她身上偏移开的两道视线就能读出来,宁王的好心情完全就是由她而来的。 当众人都还沉浸在一副宾主尽欢的和乐氛围中时,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却见一个管事类的嬷嬷向一直守在殿外的一个女婢递去了一个眼色。 那名女婢点头好似明白了嬷嬷传来的意思以后,就不重但也不轻的两声击掌。 便见随着她的掌声落下之际,就立刻从殿门口鱼贯而入一溜面容姣好的小丫鬟们。 手中端着一盘盘新一道需要被呈上来的菜肴,开始走到各处,为重大臣们分别摆好。 而来到最上座宁王爷这边的几名丫鬟,更是无论在她们的身姿还是颜色上,较之其她还要更加出挑上许多。 只不过当时还尚在举盏饮酒众的宁王爷,却从这些人一进来的时候,身体就立刻浑身肌肉紧绷了起来。 虽然唇边仍旧在浅浅的饮着酒,但双眼却在无人察觉的时候,看向了其中某一人的身上。 这是他从生死杀伐中磨练出来的一种应对危机的本能反应。曾经即便是在混乱的战场上,也无数次的救过自己的性命。 宁王始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下面的这些人,并且更加还包括马上就要来到自己身前的这几个。 虽然对方在极力的掩饰,但是常年习武之人步伐本就矫健身轻。宁王见过许多,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其中有异呢? 心中默默的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最后甚至连目前在场甚至包括之前的众位大臣们,也都一个不落的又过了一遍眼。 数到最后,这次连宁王都忍不住心中开始想要赞叹对方一句“妙”了。 因为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就在自己戒备森严的宁王府内,对方居然还能有本事混了进来这么多的人手。 竟然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多至二十名身份不简单的人被他看了出来。 而这不过才是此时殿内的大致人数。 宁王相信此刻府邸内的其它地方,肯定还会有另外的人正在静静的潜伏着。 紧接着在这一排传膳女婢进来之后,还未退下之前,却正逢此时歌舞又起。 两列蒙着轻薄面纱装束上颇有些异域风情的舞姬,正随着急促的鼓点声,已经手灿如莲蕊方吐。 细细的水蛇腰扭摆的极为魅惑,一腿微蹲,一腿曲起半抬,细白的脖颈高高扬起。 手中再度变换成上推下抱的姿势,好似她们怀中正半抱着一柄琵琶,在沉醉轻弹。 缘自如好像十分随意的看着场下中央这正在表演着的欢快歌舞,见两旁的众人对此等美人均沉迷不已,敛下眼眉。 举杯轻抬,小酌着其中的甘甜佳酿。 而当杯落时,忽然间,自己的这只右手腕就被一边的宁王给攥的死紧了。 缘自如当然也看到了宁王另一只已经背于他身后的某隐蔽位置,快速冲着殿内某个方向接连打出了好几道复杂的手势。 只不过看到了也当自己没看到,缘自如装作十分不解的回头看着宁王,好像根本不明白他这样突然抓紧自己为的是什么。 此时正好已经是传膳的那两名艳丽婢子,再有两步距离就要走到宁王这张桌案前了。 宁王目光始终没有转向她二人那方,也许是不准备打草惊蛇。唇角带笑,只是将缘自如一直望着,不过也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就是了。 因此不明就里的缘自如也自然只是在跟着宁王唇边的笑意,而微微扬起些微笑罢了。 但是却仍旧可以清楚感觉到,随着前方那两人的不断靠近,宁王握于自己手腕处的那只大掌,也比之前还要更加的紧上了几分。 微不可察的“咯噔”一声,这是银盘在落于案几上时彼此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听着耳边一名女子恭敬的屈膝将银盘摆好,而后口中一声,“王爷,这是新月满楼,这是” 开始声音和缓的一边指着各自银盘并一一为宁王报起了菜名,声音非常有韵味并且还悦耳十足。 引得缘自如都不自觉的抬了抬眼,然后看向了她那边。 而马上就在最后一道也已经摆好以后,那名女子又是拂袖行礼,身体半蹲。 低到甚至她的整个胸口位置才刚刚好与案几的高度几乎持平而已。 所以她身下究竟又有了些什么样的动作,旁人根本就没那个本事可以去仔细分辨个清楚。 缘自如意识到马上就要来了,即便不过就是代旁人伤一伤而已,并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可是即便如此,缘自如也其实不太喜欢平白无故就得痛上那么一痛。 更还别说这次得是在自己这具身体的心窝处,被人狠狠捅上那么一刀了。 大体一一都将殿内众人的情况过了过眼,黑翎暗自将这些都牢牢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这里宁王手下人的分布情况,对于以后他们的计划想必会是一个十分重要可供参详的部分。 本来的话,今夜的这场刺杀之所以红楼派来的都是一些女人,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不过是那人用她们这些无名小卒先来试试水罢了,真正的谋划还在以后。 经过上一回两人的又一次密谈之后,黑翎从一开始的杀不杀宁王都可,到了现如今却必须得要将他手刃了。 因为这是红楼之后给出自己的一个另加条件。 不然如果自己要是不答应帮他除去宁王的话,那么之前他们所交易的那些具体内容,红楼已经说了,即便黑翎再如何想要多给对方另外卖|身十年也好一辈子也罢,他都是不会答应下来的。 黑翎当时在听后就已经整张脸都黑的非常厉害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一个人,甚至他还是一楼之主! 这之前说出去的话,此时居然又临时改口不说,还对于上一次黑翎已经答应下来的那些条件都寸步不愿意再让! 也就是说除了之前说好的黑翎得无偿替他们红楼卖命六年以外,之后只要不死就得当他们红楼一辈子的杀手,除非红楼已经不再需要而主动抛弃了他。 在此基础之上,即便黑翎费尽了唇|舌也没能讨价还价半分,还又被另外多加了一条,“杀死宁王!” 对于黑翎这边他的面上和心里都带着满满的愤怒,而当时的红楼却是非常欠揍的直接吊儿郎当开口。 “毕竟宁王可是不好杀的,说不得有可能在此过程中你就已经死了或者受了重伤。” 黑翎也是这次见面之后才知晓,原来这红楼楼主的本名就是“红楼”。 又想到他给自己这间杀手楼取得名字黑翎深深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无论从各方面来说,还真是挺随便的! “如果你不幸死了,那么我为了你而搭进去的许多人手可不就是赔了个底朝天吗?而你一旦被重伤的话,那么即便有幸能活下来,以后对于我楼里的价值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我红楼实际也冒着很大的风险不是吗?我都很有可能得白干一场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让我再多让一步,” 懒散的瞭了黑翎一眼,“岂不是让我为难吗?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当时的黑翎在听完他的这一番强词夺理之后,差点恨不能将他直接生吞进自己肚子里去。 “这个狡诈的奸人!”心里对他的咒骂也已经成堆了。 但如今倘若只有自己还好,黑翎想翻脸就干脆翻脸了。 可关键其中他还得为白羽这边诸多考量。 如果没有红楼帮忙的话,自己和白羽的下场一旦白羽非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他们就注定了只能必死无疑。 自己的这项软肋已经被红楼给死死捏在他的手中了,黑翎虽然知道其实实际这次的这件事情,并非是红楼帮着自己除去宁王,反而换成了他在帮着红楼对付宁王了,可是黑翎也只能憋屈的除了答应以外,再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为了不至于彼此传信的时候,中间会出现其它的岔子,所以黑翎这次在掌握了这些具体的消息以后,就不着痕迹的飞身离开宁王府,准备还是自己亲自送到红楼的手中比较稳妥。 以他的身法,宁王府内根本没有人可以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一直跟踪在他的身后,这点自信,黑翎还是有的。 宁王府的这天夜晚,经历过了先开头的热闹过后,后半夜府内的气氛就变得十分压抑了。 因为这次被混进来这么多的人,而居然手下的人还没有提前警觉! 为此宁王爷已经下令杀了好几批今夜负责执勤的侍卫,和他的两队暗卫。 实际却也只有宁王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就是借此在发泄自己心头的怒气和焦躁罢了。 在之前他刚一发现殿内情况不对的时候,那时虽然也想要惩处这些手下,但却除了施刑以示惩戒之外,并没想要砍了任何一个人的脑袋。 而如今他却控制不住的这样做了,宁王看着里面自己身边长伴的几名从宫中带出来的老御医,此刻正小心翼翼的隔着一层纱帘抚脉而为容妃诊治。 实在没想到原来她对于自己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耳边听着老御医口中传来一步步的具体指示,众多医女相互配合着快速为床榻之上基本趴卧着脸色苍白的倾城女子先是清理伤口,而后洒药,再仔细的好好包扎。 当然后面的这些虽然都是医女们所做,但是之前拔箭的时候却并非她们。 因为以她们的那些本事,来为容妃拔这胸口的致命一箭就着实有些托大了。 所以可想而知,容妃的身子并不是这几名御医可以看到的,哪怕即便只是一眼也罢。 因此最后为容妃将她后背心处深深刺入的那支箭羽拔|出来的人,谁都没有料到,居然宁王会不放心到选择自己亲自上手! 于是经过这么一夜,无疑宁容妃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都要伴随于此而更加快速的升高数倍不止了。 虽然已经从众位御医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美人并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换作旁人的话,恐怕这一箭当场就会要了那人性命了,但是她却福大命大。 即便此箭已经位于正中正好射中了她的要害位置,但她却仍能奇迹般的病情转眼就稳定了下来。 所以几位老御医为了不至于宁王此时心头的那股邪火会烧到自己等人的身上,直接生平第一次,居然以自己项上人头担保帐中的女子一定会性命无忧。 听了他们的保证以后,宁王才心中稍定。 命令他们几人直到容妃醒过来之前,都得寸步不离的就这样守在这间房中。 见御医诺诺应下了,宁王才最后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边已经拉得严实的床帐位置,而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走出房门以后,“白羽和黑翎二人呢?” 就见他的声音才刚落下,脚底就突然出现了不知从何处闪身过来而后跪地听令的黑白二人,垂手齐声, “黑翎/白羽在此!” 如今折腾了一夜,天眼见就要将明了。所以黑翎在刚才一个快速的来回之后,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又返回了府中。 期间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曾经不在过,即便是与他平日里最亲近的白羽也是如此。 当然,这也与白羽心里乱极,全副心神一直都牢牢放在了房内的宁容妃身上有关。 宁王沉声下令,“守在这里。接下来无论府中发生任何事,没有我的命令你二人都不得擅自离开这里一步。否则,杀无赦!” “是,王爷!”二人又是磕头听令。 宁王这才像是满意了一样,“嗯,你二人去吧。” 之后在他们重又身影原地消失了以后,宁王另外又命令两队暗卫也分别于各个方向都将容妃的房间周围守了个密不透风,才终于这次放心的大步离开了。 有很多人和事,还在等着他去好好清算呢! 一正二侧妃因为今夜的这件事情,多少都与容妃的重伤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况且宁王也亲眼查看了她的伤口,即便是他这么一个历来战场也大小受伤过无数次的铁铮铮男儿,在看到她那样被刺的异常深准狠的伤口以后,确实如几名御医所说,要不是容妃真的吉人天相的话,即便换在自己身上,宁王都没有自信他能有幸如她那样,还能好运活下命来。 而更遑论那匕首上还是淬了剧毒的! 只不过南疆的毒|药,因为自己与该国曾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所以对他们无论是人文风土也好,还是习俗地理也罢,更别说还是这种他们最擅产的各种毒粉毒|药以及毒虫了,宁王手下很是有些能人异士已经把这些基本都研究了个透彻。 因此这次那把匕首上所淬的毒液虽然也属难得,但还是经由宁王手下的某人查看之后,立刻第一时间里,就已经能够拿出与之相对应的解毒|药来了。 虽然种种的好运之下自己的美人性命无虞,但在宁王看来,其实她已经被那些人联手之下给害去了一条性命了。 所以既然如此,宁王又怎么可能会让害她的那些人再踏实好过? 正侧三妃那边早就已经在有人已经听了宁王的指示之后,丝毫不留情面的就将她们三人都给绑住并关了起来。 当时的宁王不过双眼冰寒的对着一众手下人淡淡给出几句话, “王妃和东西二妃身已不洁,在本王于今夜府中忙乱无暇分神之际,竟与府中下人染了苟且之事。拔舌,而后废指,再三人分别各行鞭刑二十。若然不死,便遣返回京,将此事禀明于圣上,请圣上再行定夺!” 听令的几人也仿佛对于宁王所交代的这些内容感觉没有什么大不了一样,而是再为正常不过的。 因此面上没有出现丝毫的迟疑以及骇然,却立刻单膝跪地后,就接下了这道给常人听来甚觉荒唐的命令。 这之后宁王妃和东西二妃的结果究竟如何就不是宁王所要关心的了,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虽然当时宁王已经下令让人对昨夜里前来行刺的刺客通通都格杀勿论了,但是后来唯一的一个漏网之鱼最终被逮回来以后,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宁王就暂且留了他一条性命,准备从他身上扯出幕后的主使者来。 只不过当时在场的女人都已经被屠戮干净了,所以宁王根本没有料想也事后无从得知,原来当晚那么多的刺客居然会不是同一拨人,而实际分作两批。 当下一次宁王再次被人有预谋的围攻,甚至被刺致性命垂危,回府后不久就已不治身亡的时候,临死前的那一刻他回忆起今日的这一切,才恍然。 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的眼中,大概无非不过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82 淡淡的毫无波澜, 仿佛将什么都没有看在眼里, 更加什么都没有入到心间一般, 只是眉眼间无声的, 不经喜悲。 在宁王的军队已经在周围百姓的热烈欢呼声中渐渐行去之后,这间包厢中的俊雅男子才挥了挥手, 然后在身前人开道之后, 行止有度的缓缓踱步离去了。 当然既然宁皇已经随着自己的心意, 对于宁王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事做派采取纵容态度了。 那么在面对朝臣一众进言, 为保皇城安危, 也需得另外布防一定的兵力好应对某种突发状况时, 实际这种“突发状况”也不过就是文武百官在隐晦的担忧宁王万一起兵谋反一类, 宁皇就不得不无奈的勉强答应下来了。 所以此时的皇城之中, 不仅仅只有宁王的一万亲兵。 在除了皇城本身平日里就存在用以拱卫皇室安危的精锐禁军以外, 甚至每逢这个时节,因宁王的军队入京而导致宁皇需得听从百官谏言, 再另外从各地相继抽调约三万人众的其他地方军队也同时入京,后在距离城门不远之处的一方军营中临时驻扎。 当然宁王的亲兵在初一开始时会短暂的入城以外, 在宁王已经要入中央内城并被宁皇亲迎进去以后, 除了宁王身边仍旧一直带有的数十名贴身侍卫, 其他便得立刻返身离开了。 之后也会一同随这些地方军队驻扎于城外军营, 算得上是一种彼此间的相互监察和牵制吧。 这些亲兵之所以会被宁王带到京中,一者是为了一路紧紧相随, 在护卫宁王一行人安全的同时, 也还私下里负责巡察一路过来中间所歇之处的地方政务, 这本就是宁皇特意每年会叮嘱于宁王的一道密令。 二者也是为防年节将近,而皇城南来北往的人口又极其复杂难辨,所以为了防止各种突发的变乱,到时也好用于压制一二。 所以现如今宁王既然已经入了内城,在宁皇的御前,他们这些兵士就不好再继续多加停留了。 无论于公于私都得立马撤守城外,否则就真的该被怀疑成居心叵测了! 宁王今次来了之后,距离皇宫年宴尚还有几日,在一开始入宫他兄弟二人分诉了许多各自趣闻以后,当然正经要务也彼此商议了不少。 早就听闻宁王新得了一位妙人,本来以宁容妃的身份还不足以入宫面圣的,但是宁皇既已亲口提出了允她前来,那么宁王隔日再入宫时,一同带着的,便还有缘自如了。 当时缘自如记得非常真切,当宁皇命下首的自己抬起头来时,眼中看不出分毫他的实际心思,深的简直可怕,倒不愧为他一国之君的该有城府。 夸了一句,“倒也是难得的颜色了。” 而之后又在缘自如被恩准于他兄弟二人身边近身伺候的时候,其实也无非宫女沏好香茗之后端来再从缘自如这边过过手罢了,当然他全程都是恭敬立在一旁的,与之同座着实就只能是妄想了。 宁皇兄弟二人品茶于棋盘之上厮杀数局,不觉间天已擦黑。 宁王的身份毕竟也不能入夜了还一直滞留宫中,所以起身携缘自如施礼将要退去之际,却不妨最末了宁皇忽然又开口笑说一句。 “是个心思通透的佳人,还是皇弟有福啊!哈哈哈” 宁王却并不会当他这是在意有所指自己过去从他手中截了这枚胡,而心中有所不满之类。 他知道宁皇的这句话不过就是真心的夸奖之词罢了,也爽朗笑着应下。 “皇后乃难得的贤后,因此皇兄委实比臣弟有福气多了。”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么宁皇想到一件事情,就索性此时也说与他听了。 似无奈的摇摇头,拿他没法|像是教训却口气不过温和的规劝而已。 “你啊,即便再如何你府中的那事也闹得着实有些太过了。人说死就死了,还是那样的名头!连我都差点没能为你兜得住。” 这种事情,自然说的就是宁王府三妃的事情了。 “以后此类大事万万不可再任意胡来了。年后我会再行为你赐婚另外合适的王妃人选,若你心中有属意的女子,这之前不妨早早说与我听。若是没有,朕可就亲自为你做主了?” 宁王先是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麻烦。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迟早还得另外再娶一名王妃回府的,花锦容的身份太过低微,宁王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她努力争得比现在更高的地位。 因此就接下来沉默着,但也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宁皇这才笑着,看着他们二人转眼间便出了殿门离宫去了。 在两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于他视野中时,口中幽幽的一声轻叹,“王妃吗!” 大夏朝皇宫之中每逢过年时节用来与君同欢的年宴,今日终于就要开始了。 虽然宴席是在晚上,但今日一大早,不管是宫中的太监宫女也罢,甚至各宫的娘娘们,也俱都早早的就起来忙乱非常了。 大殿之中歌舞齐奏,却极为眼熟的,至少对于宁王来说这重新上演的一幕仿佛他昨日才经历过一般。 突然从殿内的屋顶c廊外,乃至乐师舞姬并一些官员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便相应抽刀暴起。 自然毫不犹豫,都默契的向着最上面的宁皇位置飞扑了过去。 宁王见此,两拳打废了自己身边两名易了容的刺客以后,也立即向宁皇的那方赶了去。 大殿之中到处回荡着“有刺客,保护皇上”诸如此类的大吼声,好在宁皇身边的御前侍卫反应迅速,在眼见第一个速度最快的刺客冲过来以后,便立刻挥剑挡了上去。 有了这片刻的功夫,就已经为身后的其他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就见转眼间宁皇的身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围成了铁桶一般,严密到根本没有人能再碰得到宁皇的半根手指头。 宁王此时也带人杀到了这里,然后护在高高的御阶最边上,而宁皇一行人就在他的身后几步远处。 这一方高台俨然已经成了修罗场,刺客前仆后继的在冲上来以后,不久便俱被刀刀毙命于其下了。 有些想要从半空中跃起,然后直接跨过宁王等外围人的头顶处,再去攻击宁皇的人,宁王却对他们理都懒得理,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果然在其已经飞身而起,眼见即将就可落于宁皇身前的时候,竟突然从屋顶纷纷又是坠下很多黑衣蒙面的皇家暗卫来。 不过简单的一脚然后再加一拳,就已经可以将这些想要突围的刺客们直接打到吐血,摔下去爬都爬不起来,直接当场身亡了。 紧接着之后,这些人便都又隐了身形。他们不会参与到外面绞杀刺客的行动之中,因为他们的使命,必须要寸步不离的死守在宁皇的身边。 即使面对宁王眼见就会被刺,而宁皇也下令命他们去相救宁王,这些皇家暗卫也可以违命不听,他们的眼中心中只有宁皇,也只能有宁皇。 哪怕太上皇尚还活着,面对同样的情况,这些人也不会离了宁皇身边而去相救于他的。 大臣们已经被安全的保护在大殿内的另外一边了。起码至今看来这场刺杀看样子仅是用来针对宁皇的,因为殿内百官的伤亡情况实际并不太严重。 后宫的妃嫔们也被慢慢转移到了此方高台之上,也就是宁王和他手下以及部分御前侍卫们所筑成的防卫线身后。 也自然缘自如因为是宁王此次进京唯一带来的府中女眷,所以也有幸被护到了这里暂且安顿。 仍旧还有不死心的刺客们好像完全不要命一样,即便光是垒起在高台下御阶之上他们同伴的尸体已经快被堆成了小山,横七竖八交叠着就连路在哪里都看不清了,但剩下的人却依然无惧无畏,咬牙拼尽全力还要从这里杀上来。 宁王唇边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不管对方扑上来多少人,他的手上现如今一直在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数不尽的杀,杀,杀! 看着御阶之下的大殿中央,刺客们已经纷纷被御前侍卫打散开并圈围了起来,眼见就已经大势已去快要全军覆没了。 宁王心中不屑,“看来不过又是一场策划完全失败的大笑话罢了!” 从这些人的身手中宁王就已经可以察觉出来了,居然又是一批南疆人在作祟。 眼中两团熊熊烈火在不断沸腾的燃烧,宁王再次下定决心,这次之后一定要让自家皇兄同意出征那嚣张蛮族,而后将其彻底灭杀! 却突然穿过对面大开的两扇殿门,宁王瞬间难以置信的不由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一开始还诧异于难道是自己胸中的怒火蹦跶了出来,不然为什么他仿佛真的可以看到远处宫外的一方竟已火光冲天? 但是再次重新凝神于那里看过去的时候,宁王却发现并非自己眼花,而是真的那边正在熊熊大火燃烧。 火势之猛之烈,映照着整片京城的夜空中都是红艳艳的血色弥漫。 可让宁王难以置信的却是,那个方向如果他没有估量错误的话,正好是自己一万亲兵临时驻扎的营地位置! 宁王看着那处,还在深深的震惊中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的时候,因为他根本想不到有什么人或者势力居然会自命不凡到敢去强硬对上自己训练十数年之久的这队亲兵,除非 宁王想到什么,心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不应该啊?真的不应该的! 没有理由的,完全没有理由!毕竟他们已经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皇兄 接下来的所有念头宁王还来不及深想,在转身想要看一看他身后此时本该被自己保护很好的宁皇之时,才不过将将半个身体转了过去,就骤然察觉腹中一痛。 宁王缓缓的低头,等看到自己眼前这张莹莹笑脸的时候,他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花锦容就在距离自己身边不远处的位置了,但是从来都对她极为放心的。 因为这个女子是这样的娴雅温润,曾经还相当于是以命换命的救过自己一命。 所以谁能想到呢?如今她竟又会反常到来对自己挥刀相向的地步? 宁王今日的心中真的是有太多太多个“为什么”想要问出口了。 看着那边面对此时自己突然间被身边人刺伤,而宁皇甚至没有露出如同过去一般的心疼和怒火,反而唇畔带了些笑意的时候,一个,两个! 宁王想要问问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可是他曾有哪里做得不对?到底为什么? 虽然被刺的部位在腹部,但宁王却感觉自己此时不知是不是恍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因为他竟隐隐开始连带着自己的心口那里,都跟着一抽一抽发疼了起来。 伸出手,看似动作十分轻柔,却在半抬起快要摸|到缘自如脖颈位置的时候,骤然五指青白的半蜷起,样子明显就是要生生掐死眼前人的狰狞了。 但却又没能如愿。 白羽早在宁王指尖即将要碰触到缘自如的时候,就先他一步,一把抱起缘自如而后飞快往离他更远的地方退去了。 宁王阴郁的双眼看看缘自如,而后又看看白羽,直到一并连不知何时也已经站到了他对面的黑翎都深深看了一眼后,心中想了些什么,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 其实白羽对于缘自如会突然刺伤宁王的这件事情是全然不知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当看到缘自如很可能会受伤甚至殒命,即便她伤的那个人是自己实实在在的主子,却仍旧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动了起来。 最后出手将她救下,白羽其实自己整个过程都是无知无觉的。他不过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缘自如就这样轻易在自己眼前死去而已。 但当他搂着怀中女子,而后抬头看到对面宁王那沉沉目光之时,心弦立刻就紧绷了起来,浑身也本能的处于戒备状态。 而当再转眼间黑翎也移步到自己这边的时候,白羽那一刻是真的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混乱了! 当然他只以为黑翎是因为自己才在此时选择了背叛宁王,却并不知黑翎过去数月所在谋划的那一切。 经过刚才的骤然爆发,宁王此时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一派镇定。 虽然身上受了伤,并且伤口还极深,但宁王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么轻易就被刺死的人呢? 任鲜血“滴滴答答”不停往下滴落,宁王却不顾不理。 忽听耳边一句,“是不是十分好奇为何她会背叛于你?” 宁王转头看着发声的那人,正是虽为帝王,身上除了该有的气势以外却更多的是一种清俊闲雅气质的宁皇,大夏国的皇帝,他的好皇兄! 宁王不言不语。 其实无论那个女人因为什么背叛了自己,却对于他来说,终究不过一个想毁便毁了的外人而已。 宁王除了开始时的震惊以外,现在沉下心思,却抵不过宁皇带给他的半分心寒。 宁皇也没在意宁王的闭口不言,而是笑着看了缘自如一眼,然后仿佛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是平常一般,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因为她是南疆的公主啊!” 这一句话于别人而言,无异于晴天一声霹雳响了,震的人整个头皮都发麻的厉害。 只不过宁王听见了,却只不过一瞬就想清楚了很多与此相关的前因后果而已,心中远不如其他人那么难以置信了。 反而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来,她的身份有异! 宁皇见他仿似并不很在意一样,也没有气恼,依然面上十分闲淡。 不过另一处右手却在人们很难察觉到的地方,小指微微勾了一勾。 紧接着就在他的这个动作之后,莫名的从一个角落就忽然窜出来一道人影。 速度快到当别人看到他的时候,原地留下的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残影罢了。 一看他飞去的方向,俨然就是缘自如的那边了。 而就在他奔过去看情形想要一举将缘自如擒下之际,黑翎先是身形敏捷的阻了他一阻,两人一个错手彼此又分开。 虽然看样子好像黑翎与那黑衣人不分上下,谁也没能奈何的了谁,但是黑翎背在身后已经发麻并微微颤抖痉|挛的右手却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这人,他敌不过! 眼看局势一时间很是有些僵持不下,殿内的气氛也十分凝滞沉重的时候,对面那黑衣人脚下一碾,一个这样的小动作便让黑翎全身都绷紧了而后对他严阵以待。 两人彼此的身体眼见就要再次相撞在一起,这一次交手以后,黑翎心中十分清楚对方应该就可以摸清自己的底细,然后毫不迟疑的连连出击了。 那到时他还能不能将这人拦下?又能拦下多久?黑翎就没有信心了。 没想到宫中的高手竟然如此之多,枉他过去一度还以为自己已经登临了顶端,遍天下都再难逢敌手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黑翎已经做好了这一次自己很有可能会受伤的心理准备。 但谁能想到,紧接着又是意外陡升! 从那黑衣人身后位置突然射来一枚泛着红光的暗钉,直直朝着他的后背心要害位置就奔了过去。 当黑衣人察觉到的时候,为了躲避身后的这致命一击,无法只好放弃继续向黑翎攻击了,而后身体大力往侧面一扭。 之后紧跟着,脚下连连快速交替蹬步了好几次,好歹才算是勉强躲过了这枚飞射过来的暗钉。 众人耳边只听一声金属撞击在玉石之上的“叮当”声过去以后,那枚暗器几乎擦着黑衣人的面颊,甚至将他脸上的黑巾都掀飞了出去,末身完全钉入了一根高高的梁柱之中。 光是看到这样熟悉的暗器,黑翎就已经知道来人究竟是谁了。 而除了他以外,殿内还有另外一人也知晓了这是谁的惯用武器。 刚才脸上的淡然表情在想到他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眼中挑起来了几许笑意。 虽然看情形,他刚才的举动貌似有些在与自己作对的嫌疑,明显就不是在帮着自己这方,但宁皇却仍旧没有感觉丝毫的不开心。 只要他愿意来到这个皇城京中,并进宫来见上自己一面,哪怕他就是将这个皇宫给直接掀个底朝天了,宁皇看着他也只有夸赞的份,而不会去丝毫责备或者计较。 一声简短的两个字,“回来!” 那名黑衣人想是已经摸清了偷袭之人的藏身位置,踏步就要攻过去,却在听到宁皇的这声命令之后,不问原因,立刻手中脚下的动作就止了下来。 而后在宁皇随意的挥了挥手之后,就继续闪身隐回到了另一处位置,再也看不见了。 宁皇这才望向某个角落,从声音里就能听出他此时的心情似乎极为不错了,笑着说道, “既然已经来了,躲躲藏藏又是为何?” 紧接着他的话音刚落,那方寂静了片刻,慢慢的,就从角落里转出一个人来。 一身艳极了的大红衣裳,脸上一张遮了大半个脸的黄金华贵面具。 指尖正上下不停抛转着的,正是刚刚他射向宁皇某名暗卫后背心处的那种锋利暗钉。 “这三人都是我要的,你别动。”指着黑白二人以及缘自如,说出这句话的人,显然就是红楼了。 人们看他说话的对象明显就是冲着宁皇去的,但口气却没有一丝的唯唯诺诺或者小心恭谨,甚至十分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类似于嚣张的。 缘自如自从刺伤宁王以后,不管身边的所有人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仿佛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神情始终淡淡的。 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即便刚才那场突如其来针对他的一番相斗。 “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不动他们。所以小楼,你过来我身边?” 宁皇说话的语气反而有些不太肯定一样,不是对待别人时那种强势命令不容置喙,而是带着些征求的意味。 红楼面上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不过最后仍然沉默了片刻,还是如他所言慢慢迈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而宁皇周围的一众侍卫,也在听了宁皇的话并且在红楼靠近来的时候,纷纷让出一条道,然后让他走入了他们合围成的守卫圈里。 宁皇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由此可见他在面对红楼的时候该有多么的小心翼翼了,实在与他帝王的做派不甚相符啊! 可当他再次转头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先前的温和却又瞬间收了个彻底。 眼中有些复杂的看了宁王一眼,不过最终抬起一只手来还是冲着他的方向慢慢一挥。 就见殿中所有见他下令的众侍卫,相继重新拔剑。 剑尖再次指向的地方,就统一都换成了宁王的方向。 而剩余已经为数不多的刺客,早已于此同时,都被红楼派下的楼中杀手们接过了。 宁王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之后见到自己身边的很多手下都纷纷跳远,也对自己挥刀相向的时候,心中已经无知无觉了。 既然是自家皇兄想要铲除自己的话,那么想必愿意替帝王卖命而不再跟随自己的人,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就是了。 宁王身边这次带来的亲信,有近三成都反水背叛了他,导致现如今他的身边只剩余大约三十人众,面对此时殿内差不多数百人,宁王却仍旧无惧无畏。 当一场混乱的厮杀已经开始,而之后甚至双方连自己身边隐藏的部分暗卫都相继投入进去以后,在浴血奋战之中,宁王却仍能始终屹立不倒。 虽然多少武力上被削弱了很多,但是仍旧在周围人的保护和他自己的彪悍实力下,完全没有人能再近的他身边半步。 白羽需要护着缘自如,但黑翎就不同了。 因为他和红楼还有事先的约定,所以自然也需得出手攻向宁王。 并且还因为他对宁王身边这些人的实力已经比较了解了,所以单他一个人,就已经狠狠杀了好几人。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而众人却还没能将宁王给拿下。 正在这时,又忽听外面虽然人数众多并且动作急促,但仍然脚步整齐有序的沉沉踏地声传来,随着殿内其他人心头一紧,而宁王却狂肆的咧嘴笑了。 因为,这无疑就是他的亲兵已经攻入宫中了。 只不过紧随其后还有更加杂乱的脚步声,自然也有宁皇手下的兵将前来护驾了。 这些人没有能拦得住宁王亲兵的突围,还被他们一路杀到了这里来。 如果万一再赶不及而让皇宫中的陛下有什么样损伤的话,可就真的只能被抄家灭族了。 所以这两队人基本都是前后脚,相继涌|入了这间正殿之内。 宁皇看着竟然如今还有几千人剩余的宁王这些染血亲兵们,真的不得不感慨一句他的治下有方了。 因为自己可是不仅仅派了一众暗卫杀手潜入先行刺杀众将领,而后还联合京中禁军与城外三万地方军对他们发起了围攻,居然最终还没能将他们斩草除根? 实在好兵啊,可惜却不能为自己所用! 宁王不去管此时与自己这方僵持着,护在宁王身边的众将领有多少是曾经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又有多少是他慢慢将其一步步提拔起来的。 他由始至终愤怒的点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对面在面对自己时有生之年第一次沉下了眉眼的宁皇! 难道就为了一个皇位吗? 可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对那个位置起窥伺之心的意思。 如果真是想要的话,那他一早就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将其抢过来了,大可不必等到现在。 宁王脸上一派面无表情,可是心中早已是被焚心之痛。 女人可以背叛他,手下可以背叛他,可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皇兄居然也背弃了他!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皇位?所以以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在乎到如今已经为了它非要将我除去你才能安心的地步?你就这样畏惧我吗?皇兄!” 最后一声沉痛的“皇兄”二字掷出,已经无法再保持之前努力装出来的仿佛不以为意了,带着些难言的悲凉,也含有对于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宁皇的质问。 宁皇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下来开口说起另外一件仿佛无甚关系的事情。 “你可记得华妃,父皇最为宠爱的华妃?” 宁王沉眉,默不作声的点头。 “那你可知华妃也曾与我母后于同日产过一子?” 听着宁皇这样的话,宁王打小就是从这肮脏黑暗的后宫之中好不容易才与宁皇携手活下来的,所以几乎是在他这样意有所指的话刚一出口,甚至无需再将这其中的意思过一遍脑子细细思量,宁王就已经因为心中有了什么不好的联想和预感,而被震在原地了。 即便是在战场上他曾经数次性命垂危之际,宁王也没有出现像此时这般,他的双手颤抖的厉害。 并且胸膛间,也是“嗵嗵”鼓噪的尤为令他害怕。 “皇兄,你你是何意?” 宁王特意在此刻又重重称呼他为“皇兄”,其实就是一种想要逃避和不愿承认。 他期盼宁皇接下来不要再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那与自己无关的。 但是他又心知肚明,既然宁皇已经毫不犹豫就将这一切点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便一定代表着,接下来的某些事情宁皇已经对其真实性彻查的确凿无疑了。 “我并非你皇兄!” 朝臣们好不容易在这场混乱的厮杀中得以保全,此时却又听到宁皇这样匪夷所思的话很是干脆的脱口而出,一个个瞬间被惊的目瞪口呆。 然后就见宁皇又兀自想到什么,而摇了摇头。 在众位大臣见此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以为方才宁皇所说不过就是一场笑谈的时候,却又猛不防, “也或者其实你还尚可称我为‘皇兄’,但你实际却并非我母后嫡出!” 重大臣一口气还没缓过来,这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给生生噎死。 这种胆敢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情,并且涉及到的还是皇后嫡出的正统皇子,无论搁在哪个朝代,可都是震惊朝野的谋逆大罪啊! 可如今他们听到了什么? 居然就在自己辅佐的大夏朝这一代,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不让他们犹如被五雷轰顶? “你乃华妃所出。而她趁我母后产后体衰无暇看顾之际,收买数名宫婢嬷嬷,于她二人当夜临盆之际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与我那刚出生尚还在襁褓之中的皇弟给换走了。” 宁皇却不管别人受得住还是受不住,仍旧继续口中说着, “之后你应该也对其有所听闻了c华妃不久后便对外声称自己的皇子被人谋害了,而当时那名不足五月的小皇子也确实于一夜间被人毒杀而死。” 再次说起当年的事情,宁皇仍旧难以对其释怀。 “顿时后宫之中一片血雨腥风。因为当时无论是谁都曾心中有过一种猜想,认为凭借父皇对华妃的宠爱程度,那皇子说不得以后有朝一日会比我这最为正统的当朝太子都来的更加尊贵,他很有可能会代替我,”说到这里,宁皇的口气狠狠加重, “而登临这大夏皇位!” 朝臣们甫一听到宁皇所说的这些话,瞬间便兢兢战战的又是全部跪地磕头不止。 这样的过往辛秘,宁皇可以说得,但是他们这些为人臣的,却实在听不得! 宁王却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继续开口, “因为这件事情,最终在惹得父皇对此大为动怒之后,美其名曰一番彻查之下,甚至就连我那重病卧榻的母后也被牵连其中。更加郁郁寡欢数日,朕的母后,世人都称赞一声乃当朝贤后的‘贤皇后’,竟然是被气到生生呕血而死的!” 说到先代贤皇后之死,宁皇的脸上再不能平静,死死攥紧的骨节都开始青白成了一片。 “而母后没了,这件事情便也就慢慢被揭过不提了。父皇得知后匆匆来看已经死去的母后最后一眼,临走不过只留下一句‘何必’。呵呵,何必?我的好皇弟,你说母后究竟是何必呢?那么个昏聩无能的男人!家不家,国不国!” 宁王没有答话。因为不知如今以自己的身份,他又该怎样回答。 而此时一边听着的众大臣,也俱都呐呐不言。 即便此时宁皇的话中多有贬斥已逝太上皇的意思,但众人此时被这道后宫辛秘已经震的三魂去了七魄,又哪里还敢再在宁皇的气头上去找死? 何况他们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先皇确实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于江山社稷一途上毫无建树不止,后宫之中,也是乱的一塌糊涂。 “你我二人年岁尚小,地位多少就有些尴尬了。由于华妃膝下无子,因此父皇便做主将你我二人俱都养在了华妃名下。虽在他眼中看来的两全之法,但于我心间,却一直以来都是毕生之耻! 因为不论是父皇也好,还是华妃也罢,他二人皆轻贱了你我的正统身份。一个位卑低微的小小妃子,竟也敢口称你我为她的‘皇儿’?简直可笑至极!且还一并轻贱了我母后一国国后之尊!“ 说到此,宁皇的面色已经越发不好了。 “父皇死后,你我一路拼杀,然后我才得以最终继位。 但不管于我继位之前,还是以后,华妃可曾有过数次找你商谈?言道这皇位更加适合你的杀伐果决,而不该属于我这羸弱的病秧子?” 宁皇死死盯着宁王的双眼。 而对方张嘴却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确实都是过往实情,最后只得强道一句, “但我从未允她!” 宁皇却在他这话以后,紧跟着便点头, “我知你从未对她多加理会。如若不然,你以为在那以后,你我二人的兄弟情分还会一如既往的那般深厚吗?” 转而,“我虽知华妃厌恶我却贯来更加喜欢于你,却也不过只当那是因为你与她逝去的皇子乃同日所生罢了,因此她难免会有些寄情于你。 再加我早已记事,恐她也心知我一直因为诸事而记恨于她,对我好也着实无济于事。 至于你在她与我之间一直偏向我的心思,我也一直谨记。但我却从未料到,” 拉过一边吊儿郎当,即便身处此时这种肃杀凝滞氛围中也仅是漫不经心的红楼。 而后当着众人的面,便迅速伸手将他脸上所覆的半张面具给一举挑了开去。 红楼其实一直以来,对于自己长了这么一张形似女儿家的阴柔面容十分不喜。 年少孤苦无依尚还没有本事之时,没少因此而遭受各方人士的垂涎和迫害。 甚至一度还曾被卖进过小倌馆中,最后废了老大力气才被他几乎以半条命为代价死活逃了出来,不然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整天只顾着涂脂抹粉呢! 所以对于这张贯来会给自己招祸的脸,红楼实在对它打从心底里就喜爱不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被吃了! 大体一一都将殿内众人的情况过了过眼, 黑翎暗自将这些都牢牢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这里宁王手下人的分布情况, 对于以后他们的计划想必会是一个十分重要可供参详的部分。 本来的话, 今夜的这场刺杀之所以红楼派来的都是一些女人, 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不过是那人用她们这些无名小卒先来试试水罢了,真正的谋划还在以后。 经过上一回两人的又一次密谈之后, 黑翎从一开始的杀不杀宁王都可, 到了现如今却必须得要将他手刃了。 因为这是红楼之后给出自己的一个另加条件。 不然如果自己要是不答应帮他除去宁王的话, 那么之前他们所交易的那些具体内容, 红楼已经说了, 即便黑翎再如何想要多给对方另外卖|身十年也好一辈子也罢, 他都是不会答应下来的。 黑翎当时在听后就已经整张脸都黑的非常厉害了,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一个人, 甚至他还是一楼之主! 这之前说出去的话, 此时居然又临时改口不说,还对于上一次黑翎已经答应下来的那些条件都寸步不愿意再让! 也就是说除了之前说好的黑翎得无偿替他们红楼卖命六年以外, 之后只要不死就得当他们红楼一辈子的杀手,除非红楼已经不再需要而主动抛弃了他。 在此基础之上, 即便黑翎费尽了唇|舌也没能讨价还价半分, 还又被另外多加了一条, “杀死宁王!” 对于黑翎这边他的面上和心里都带着满满的愤怒, 而当时的红楼却是非常欠揍的直接吊儿郎当开口。 “毕竟宁王可是不好杀的,说不得有可能在此过程中你就已经死了或者受了重伤。” 黑翎也是这次见面之后才知晓, 原来这红楼楼主的本名就是“红楼”。 又想到他给自己这间杀手楼取得名字黑翎深深觉得, 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无论从各方面来说, 还真是挺随便的! “如果你不幸死了,那么我为了你而搭进去的许多人手可不就是赔了个底朝天吗?而你一旦被重伤的话,那么即便有幸能活下来,以后对于我楼里的价值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我红楼实际也冒着很大的风险不是吗?我都很有可能得白干一场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让我再多让一步,” 懒散的瞭了黑翎一眼,“岂不是让我为难吗?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当时的黑翎在听完他的这一番强词夺理之后,差点恨不能将他直接生吞进自己肚子里去。 “这个狡诈的奸人!”心里对他的咒骂也已经成堆了。 但如今倘若只有自己还好,黑翎想翻脸就干脆翻脸了。 可关键其中他还得为白羽这边诸多考量。 如果没有红楼帮忙的话,自己和白羽的下场一旦白羽非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他们就注定了只能必死无疑。 自己的这项软肋已经被红楼给死死捏在他的手中了,黑翎虽然知道其实实际这次的这件事情,并非是红楼帮着自己除去宁王,反而换成了他在帮着红楼对付宁王了,可是黑翎也只能憋屈的除了答应以外,再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为了不至于彼此传信的时候,中间会出现其它的岔子,所以黑翎这次在掌握了这些具体的消息以后,就不着痕迹的飞身离开宁王府,准备还是自己亲自送到红楼的手中比较稳妥。 以他的身法,宁王府内根本没有人可以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一直跟踪在他的身后,这点自信,黑翎还是有的。 宁王府的这天夜晚,经历过了先开头的热闹过后,后半夜府内的气氛就变得十分压抑了。 因为这次被混进来这么多的人,而居然手下的人还没有提前警觉! 为此宁王爷已经下令杀了好几批今夜负责执勤的侍卫,和他的两队暗卫。 实际却也只有宁王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就是借此在发泄自己心头的怒气和焦躁罢了。 在之前他刚一发现殿内情况不对的时候,那时虽然也想要惩处这些手下,但却除了施刑以示惩戒之外,并没想要砍了任何一个人的脑袋。 而如今他却控制不住的这样做了,宁王看着里面自己身边长伴的几名从宫中带出来的老御医,此刻正小心翼翼的隔着一层纱帘抚脉而为容妃诊治。 实在没想到原来她对于自己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耳边听着老御医口中传来一步步的具体指示,众多医女相互配合着快速为床榻之上基本趴卧着脸色苍白的倾城女子先是清理伤口,而后洒药,再仔细的好好包扎。 当然后面的这些虽然都是医女们所做,但是之前拔箭的时候却并非她们。 因为以她们的那些本事,来为容妃拔这胸口的致命一箭就着实有些托大了。 所以可想而知,容妃的身子并不是这几名御医可以看到的,哪怕即便只是一眼也罢。 因此最后为容妃将她后背心处深深刺入的那支箭羽拔|出来的人,谁都没有料到,居然宁王会不放心到选择自己亲自上手! 于是经过这么一夜,无疑宁容妃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都要伴随于此而更加快速的升高数倍不止了。 虽然已经从众位御医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美人并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换作旁人的话,恐怕这一箭当场就会要了那人性命了,但是她却福大命大。 即便此箭已经位于正中正好射中了她的要害位置,但她却仍能奇迹般的病情转眼就稳定了下来。 所以几位老御医为了不至于宁王此时心头的那股邪火会烧到自己等人的身上,直接生平第一次,居然以自己项上人头担保帐中的女子一定会性命无忧。 听了他们的保证以后,宁王才心中稍定。 命令他们几人直到容妃醒过来之前,都得寸步不离的就这样守在这间房中。 见御医诺诺应下了,宁王才最后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边已经拉得严实的床帐位置,而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走出房门以后,“白羽和黑翎二人呢?” 就见他的声音才刚落下,脚底就突然出现了不知从何处闪身过来而后跪地听令的黑白二人,垂手齐声, “黑翎/白羽在此!” 如今折腾了一夜,天眼见就要将明了。所以黑翎在刚才一个快速的来回之后,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又返回了府中。 期间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曾经不在过,即便是与他平日里最亲近的白羽也是如此。 当然,这也与白羽心里乱极,全副心神一直都牢牢放在了房内的宁容妃身上有关。 宁王沉声下令,“守在这里。接下来无论府中发生任何事,没有我的命令你二人都不得擅自离开这里一步。否则,杀无赦!” “是,王爷!”二人又是磕头听令。 宁王这才像是满意了一样,“嗯,你二人去吧。” 之后在他们重又身影原地消失了以后,宁王另外又命令两队暗卫也分别于各个方向都将容妃的房间周围守了个密不透风,才终于这次放心的大步离开了。 有很多人和事,还在等着他去好好清算呢! 一正二侧妃因为今夜的这件事情,多少都与容妃的重伤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况且宁王也亲眼查看了她的伤口,即便是他这么一个历来战场也大小受伤过无数次的铁铮铮男儿,在看到她那样被刺的异常深准狠的伤口以后,确实如几名御医所说,要不是容妃真的吉人天相的话,即便换在自己身上,宁王都没有自信他能有幸如她那样,还能好运活下命来。 而更遑论那匕首上还是淬了剧毒的! 只不过南疆的毒|药,因为自己与该国曾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所以对他们无论是人文风土也好,还是习俗地理也罢,更别说还是这种他们最擅产的各种毒粉毒|药以及毒虫了,宁王手下很是有些能人异士已经把这些基本都研究了个透彻。 因此这次那把匕首上所淬的毒液虽然也属难得,但还是经由宁王手下的某人查看之后,立刻第一时间里,就已经能够拿出与之相对应的解毒|药来了。 虽然种种的好运之下自己的美人性命无虞,但在宁王看来,其实她已经被那些人联手之下给害去了一条性命了。 所以既然如此,宁王又怎么可能会让害她的那些人再踏实好过? 正侧三妃那边早就已经在有人已经听了宁王的指示之后,丝毫不留情面的就将她们三人都给绑住并关了起来。 当时的宁王不过双眼冰寒的对着一众手下人淡淡给出几句话, “王妃和东西二妃身已不洁,在本王于今夜府中忙乱无暇分神之际,竟与府中下人染了苟且之事。拔舌,而后废指,再三人分别各行鞭刑二十。若然不死,便遣返回京,将此事禀明于圣上,请圣上再行定夺!” 听令的几人也仿佛对于宁王所交代的这些内容感觉没有什么大不了一样,而是再为正常不过的。 因此面上没有出现丝毫的迟疑以及骇然,却立刻单膝跪地后,就接下了这道给常人听来甚觉荒唐的命令。 这之后宁王妃和东西二妃的结果究竟如何就不是宁王所要关心的了,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虽然当时宁王已经下令让人对昨夜里前来行刺的刺客通通都格杀勿论了,但是后来唯一的一个漏网之鱼最终被逮回来以后,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宁王就暂且留了他一条性命,准备从他身上扯出幕后的主使者来。 只不过当时在场的女人都已经被屠戮干净了,所以宁王根本没有料想也事后无从得知,原来当晚那么多的刺客居然会不是同一拨人,而实际分作两批。 当下一次宁王再次被人有预谋的围攻,甚至被刺致性命垂危,回府后不久就已不治身亡的时候,临死前的那一刻他回忆起今日的这一切,才恍然。 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的眼中,大概无非不过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罢了! 但现在的宁王不会知道。所以他忙碌的点,仍然只在于能否从这个人的身上揪出一星半点有关南疆意欲刺杀自己而谋反的证据来,好让朝中主和的那些朝臣们乖乖闭嘴。 这次,他想要速战速决的将南疆全部收回大夏版图,再不退让半步。 另一边也算是为他受伤的美人报仇了。 宁王脑海中想着这些种种,而另一边正在关押着正侧三妃的一方地牢之中,此时因为宁王的命令,长期只能看守在这里的十数名狱卒们,纷纷感叹总算是得了一份好差事了。 扔下手中所有的东西,而后在王爷几名亲信的示意下,便俱都淫|笑着开始慌忙解着自己身上的袍衫。 在三妃先是难以置信,而后一声更加高过一声的“放肆”怒吼声中,先脱|光了自己身上衣裳的狱卒早就已经猴急不已的一把扑到了她们的身上。 而后嘴里和手上并用,不管不顾的尽情将身下三位原本高不可攀的世家小姐并如今的宁王妃们,随心所欲的肆意摆|弄了起来。 既然宁王已经说过了,她们三人是与人通奸才被发落并用了刑的,那么最开始的这项罪名又怎么可能不去给她们坐实好让宁王落到她们身上的责罚更加名正言顺呢? 宁王的意思,他手下的亲信们自然是能将其理解的再为清楚不过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他们被派来监督行刑的这几人却并不会亲自上手去做。 因为即便宁王如今已经厌弃了三妃,但终归她们仍旧是宁王名义上的妻妾,并且还都是已经入了皇家族谱连皇族亲眷都承认了的皇家媳妇。 所以碰了她们的人,无论原因为何,这最后的下场嘛 况且按照王爷所说,不正好尚缺几名与三妃通奸下人的具体人头吗?如今看那边的情形,既然这些狱卒已经极为享受并且沉迷其中了,那么又怎能不让他们为此去付出与之对等的相应报酬呢? 王爷的几名亲信就直直的站在一面边上,静静看着此时牢房中正在上演的这糜烂而又令部分人感到绝望的一幕。 一边是满脸兴奋不已,已经彻底被他们心底所激起的那阵兽|欲控制住正淫|笑不断的诸狱卒。 而另一边却是痛苦不堪,满脸痛不欲生却奈何自己被紧紧的钳制束缚而不能寻死的三妃。 为了防止她们自杀,甚至就连下巴处也已经被身上的人“咔哒”几声过后,将其轻松卸了下去。 因为想要听她们口中激烈的叫喊声,所以狱卒们才没有在她们嘴里塞任何东西,而是选择了这样一个更加便利的方法。 面对此情此景,边上看着的几名王爷亲信却一直以来并没有出言多管,反倒冷眼旁观。 毕竟王爷要的是她们受尽屈辱以及重罚之后,才能凭天意而定,随她们任意死活。 所以如果现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一不留神间被三人自杀成功的话,之后恐怕要受罚的,就只能是监督不力的他们几人了。 如今既然已经有人为他们解了此种忧患,那么其它别的事情,就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 一面是疯狂彻底,而另一面却是万念俱灰。 极与极的对比,于今夜,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却鲜明! 当宁王爷离开之后,房内缘自如虽然身体是昏迷着的,但他的意识却非常清醒。 也自然,当胸被刺的这么一下感受尤为颇深。即便就是现在,身体上的痛感也仍旧没有消止。 只不过好在这种伤口换了常人可能难以忍受,更遑论还是名娇弱女子。 但搁在缘自如身上,虽然也痛,但与过去自己曾经体会过的很多,甚至不久前那夜里流云扇被重新归体时的那种痛入骨髓相比,这次的也就真心算不得什么了。 缘自如一边静静的调养着自己现如今这幅身体,一边已经开始在细细考虑之后所要发生的一切了。 而在此期间,两只小兔儿早就已经悄无声息在众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分别一左一右找好位置,一动不动趴在了缘自如的枕边两侧了。 两双眼睛也片刻不离他的脸上,看在旁的人眼中,仿佛它们也是能通晓人类的感情一般,此刻好像有些在静静陪伴着受伤昏迷的缘自如,并且萎靡不振有些难过的样子。 看的屋里察觉到此幕的丫鬟们,纷纷对其感到尤为惊叹。 不过也没有想着要把这两只捉下来。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自从这两小只被缘自如单独带到了他的身边以后,就基本对它们极为溺宠了。 所以身边的人也一道每日里听着缘自如的吩咐,而不停的为它们一会儿做这一会儿又忙那,潜意识里似乎这两只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众人的半个主子了。 自然在对待它们的时候,锦荣苑里的人一向态度上都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如今还哪里敢去随便碰触它们? 况且这两只兔儿自从跳上缘自如所躺的床榻之后,也十分乖巧安静。 这就使得众人更加没有理由去将它们撵下去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自己的亲眼所见,单容其实已经隐隐有些明白过来这次自家师傅之所以要亲自带着他来到这个世界,目的究竟为的是什么了。 既然自家师傅让他好好看着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那么单容向来都是十分乖巧的。 虽然心中对于一些事情已经渐渐产生些不喜甚至反感了,但单容也仍旧压抑着,选择慢慢将其看下去。 直到将近一月之后,缘自如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其实如果不是考虑到好的太快会有些突兀的话,缘自如的恢复速度可远不止于此。 如今好歹能下床的第一件事,缘自如想到的便是弹琴了。 左半边身子仍旧不能随意活动,难免会在一番不经意的拉扯之下,于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很是不利。 所以缘自如就利用自己单独的一只右手,直接在这间房内摆上了一尾琴。 然后凭窗悠悠的,开始轻弹起来。 一时间“叮叮咚咚”,听在人耳中虽然极为简单,却也是尤其悦耳美妙的。 有些事情缘自如还是得需要继续去做的,就比如此时的弹琴这一项。 而另一边的红楼和黑翎,两人私下里的动作也在不停的加快。 因此每月间随着情况的需要,二人彼此见面的机会也更加多了不少。 甚至在这期间,不用黑翎来找红楼,红楼还曾乔装主动从楼里外出过好几次,神不知鬼不觉的非要去找黑翎不可,虽然实际每次他都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给黑翎听。 这在过去都是极为稀罕的一件事情,因为楼里的人都知道红楼平时都是最为讨厌与外面人或者事有太过多次接触的,除非必得他出手的任务。 红楼实际已经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反常举动,但是却并没有去计较很多。 他开始很喜欢去见一见并同时还逗上一逗这个外表不羁c但实际内心却非常柔软且孤单的黑翎。 越来越觉得他有些意思,在对他感兴趣的同时也愈加对他放不开手了。 红楼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百爪挠心般的感觉。他享受着,却从没想过需得对其进行控制,更或者干脆将其遏止! 终于有一天红楼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特别来信。 单是看着那信上腾跃而起的金龙吐珠图纹,红楼就已经非常清楚这信究竟是何人递过来的了,抬眼看了北方的某处一眼。 而后低头不过寥寥几眼,就已经大体将里面的内容都看了个七七八八。 心里想着什么,一边还不忘将这薄薄的几张纸慢慢攥于自己手中。 不过随便的轻|握了握,掌中所有便片刻俱已灰飞烟灭了,乃至连一丝残渣都没有留下。 这段时间宁府内的生活很是平静,还无甚感觉,一晃眼竟又是小半个年眼看就要过去了。 宁王在之前拷问被擒刺客的过程中,却始终什么把柄都没有抓到手。 并且被擒的这人直到死,嘴里除了因为诸多刑罚受不住而难以自控的发出凄厉嘶嚎此种情况以外,甚至由始至终连其它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过。 导致宁王终究也根本无从得知,当夜里那场刺杀的半分其中内情。 所以即便他之后就向朝廷上奏了一封请战的折子,但如今大夏与南疆数年来都是和平稳定的毗邻关系,没有合适理由的话即便是宁皇再想要帮宁王,却朝中上下根本没有任何一人愿意轻易因此而再掀战事。 因此宁王上奏的这件事情,自然是毫无商量余地的只能被驳回了。 那之后其实宁王也曾怀疑过,他的府内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这次的刺杀中里通外敌? 但是最后仍旧查无实据,并且连一个较为合适的怀疑对象都没有翻出。 所以一切的起因都只能归功于,南疆人对于能够杀死自己这件事情,这一次着实是狠狠费了一番苦心的。 由此也可见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得有多么的威胁甚重了! 宁王想到这一点后,对此还是心中颇有几分自满和自得的。 再有两月左右便已是年节时候了,而对于宁王爷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就连地方上的高官都得抓紧时间赶快进京参拜,因此就更遑论是他了。 无论是到时的年宴还是家宴上,宁王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宁王府近段时间内,人们就又都开始非常忙碌了,忙着收拾各种进京路上所需用到的一切物什。 到时宁王会先带着缘自如走大部分距离的水路,之后才又转到陆路。这样算下来,整体没有一月半的话怕是也很难能到的了皇城。 而剩余的绝大多数,尤其这次宁王回京还可以带着他的亲卫万名,这部分人当然就得快马加鞭全部只能走陆路了,因为行船的运载实在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众。 大夏国向来年节的时候,官员都可以接连难得的休息七日而不用早起上朝的。 这七天,包括元正当天与另外前后各三日。 只不过虽说如此,但元正当日即年初一那天,百官还是需要入朝来进行参拜的。 这时候不止京中官员,连各地方有资格回朝的官员也会纷纷涌|入,京城每年的此时都是尤为热闹的。 之后晚上的时候会有宫里的年宴,年宴过完之后,留着大殿里的朝臣们或走或留下继续欣赏专门为今夜所准备的宫廷歌舞,而宁皇的习惯,却是年宴不过露露面说些勉励臣众的话便罢了。 他更加重视的,却还是此宴之后,可与宁王单独聚首的难得一场家宴了。 高高建起的数层华贵大船,此时正稳稳的航行于碧波荡漾的潺|潺江面之上。 宁王正在某间房内嘱咐手下几人此次进京之后许多的注意事项,而在外面甲板之上静静好似赏着周围风景的缘自如,即便没有回头,也能知道自己身后的白羽,他的那双眼眸一直都没有片刻从自己身上偏移开去。 最近在缘自如养伤的这数月里,尤其还是在他时不时刻意营造出的某种暧昧不明的氛围下,两人的关系基本已经很难再能界定清楚了。 他们走近了许多。 虽然彼此恪守礼仪规矩没有身体上的过多接触,但至少在白羽看来,他与他爱慕的这名女子,他们两人的心却已经逐渐被拉近许多了。 这时候仍旧紧紧守在缘自如身边的白羽,忽然间听到耳边一道轻柔低浅的似有感慨。 “我近日才记起,原来之所以觉得你那般熟悉竟然缘于你就是当初路边的那个小哥哥啊!” 缘自如在说完这一句以后,就没有再继续开口说任何一句其它的话了。 甚至他本人好像也对之前他的这几句话语不甚在意一样。 因为他不过就是说着,期间没有别的动作,甚至连回头看白羽一眼都没有。仿佛只是单纯想说说而已,没有别的深意。 却不知他脱口而出的这些话对白羽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 白羽已经怔愣在原处,连大脑都一片空白了。 心跳骤然停跳,而后却没有恢复正常,却是“砰砰”跳的极其飞快。 乃至让白羽一瞬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的心脏就快要撞塌自己的胸膛而直接蹦出来一样。 那一刻,只不过因为自己心心念念所记挂的人将曾经他们二人相遇的最初一幕忆起了而已,白羽就已经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胀痛满足感。 以及恨不能时间就于此刻静止,想要地老天荒的热切渴盼。 而就在宁王进京的同时,红楼之中有一天却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了解的话其实就能知道了,他们实际是被某人从宫中特意派来,邀请红楼入京与其见面的那人亲信。 红楼对于他们的到来非常嗤之以鼻,但最后却仍旧不得不跟着他们一道,于宁王拖家带口走后的没几天里,也悄然快速的奔向北方了。 那里不久的将来,势必会上演一场旷世的内乱血洗! 宁王入京的时候,同往年一样,身边至少跟随有一万之众的亲兵压阵。 本来这是极为不合规矩的,但所有的人都已对此十分习惯了。 往年里群臣还会纷纷上奏宁皇,要求对其决不可姑息必须严惩。 可是随着一次次宁皇对宁王的百般纵容,朝臣们在纷纷叹息的同时,却也实在无计可施无能为力了。 索性也就只能慢慢跟着,开始学会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这次远远就能感受到在骑兵的铁骑之下,就连上京城门口的青石地面都开始“隆隆”跟着不停震动的时候,人们就已经可以知道这是宁王又威风霸气的再次来到皇城京中了。 宁王的威望,那些保家卫国十数年来长期积攒起来他身为战神的至高威望,甚至一定程度比坐在皇位之上的宁皇还要更加深受百姓的供奉和敬崇。 所以当时那夹道欢迎的盛况,在这条官道路边的某间客栈里,正好被全部收入了一位从开着的两扇窗扉之中略微低头往下看,手边端茶浅尝的男子眼中。 品着茶看着这一幕的这位面容俊朗且周身气势极为冲天的男子,在清清楚楚将下面的情景都看进眼中之后,不过却仍旧只是同过去时候的每一次一样,浅浅的低下头,然后不经意的脸上开始笑着。 而剩余的绝大多数,尤其这次宁王回京还可以带着他的亲卫万名,这部分人当然就得快马加鞭全部只能走陆路了,因为行船的运载实在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众。 大夏国向来年节的时候,官员都可以接连难得的休息七日而不用早起上朝的。 这七天,包括元正当天与另外前后各三日。 只不过虽说如此,但元正当日即年初一那天,百官还是需要入朝来进行参拜的。 这时候不止京中官员,连各地方有资格回朝的官员也会纷纷涌|入,京城每年的此时都是尤为热闹的。 之后晚上的时候会有宫里的年宴,年宴过完之后,留着大殿里的朝臣们或走或留下继续欣赏专门为今夜所准备的宫廷歌舞,而宁皇的习惯,却是年宴不过露露面说些勉励臣众的话便罢了。 他更加重视的,却还是此宴之后,可与宁王单独聚首的难得一场家宴了。 高高建起的数层华贵大船,此时正稳稳的航行于碧波荡漾的潺|潺江面之上。 宁王正在某间房内嘱咐手下几人此次进京之后许多的注意事项,而在外面甲板之上静静好似赏着周围风景的缘自如,即便没有回头,也能知道自己身后的白羽,他的那双眼眸一直都没有片刻从自己身上偏移开去。 最近在缘自如养伤的这数月里,尤其还是在他时不时刻意营造出的某种暧昧不明的氛围下,两人的关系基本已经很难再能界定清楚了。 他们走近了许多。 虽然彼此恪守礼仪规矩没有身体上的过多接触,但至少在白羽看来,他与他爱慕的这名女子,他们两人的心却已经逐渐被拉近许多了。 这时候仍旧紧紧守在缘自如身边的白羽,忽然间听到耳边一道轻柔低浅的似有感慨。 “我近日才记起,原来之所以觉得你那般熟悉竟然缘于你就是当初路边的那个小哥哥啊!” 缘自如在说完这一句以后,就没有再继续开口说任何一句其它的话了。 甚至他本人好像也对之前他的这几句话语不甚在意一样。 因为他不过就是说着,期间没有别的动作,甚至连回头看白羽一眼都没有。仿佛只是单纯想说说而已,没有别的深意。 却不知他脱口而出的这些话对白羽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 白羽已经怔愣在原处,连大脑都一片空白了。 心跳骤然停跳,而后却没有恢复正常,却是“砰砰”跳的极其飞快。 乃至让白羽一瞬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的心脏就快要撞塌自己的胸膛而直接蹦出来一样。 那一刻,只不过因为自己心心念念所记挂的人将曾经他们二人相遇的最初一幕忆起了而已,白羽就已经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胀痛满足感。 以及恨不能时间就于此刻静止,想要地老天荒的热切渴盼。 而就在宁王进京的同时,红楼之中有一天却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了解的话其实就能知道了,他们实际是被某人从宫中特意派来,邀请红楼入京与其见面的那人亲信。 红楼对于他们的到来非常嗤之以鼻,但最后却仍旧不得不跟着他们一道,于宁王拖家带口走后的没几天里,也悄然快速的奔向北方了。 那里不久的将来,势必会上演一场旷世的内乱血洗! 宁王入京的时候,同往年一样,身边至少跟随有一万之众的亲兵压阵。 本来这是极为不合规矩的,但所有的人都已对此十分习惯了。 往年里群臣还会纷纷上奏宁皇,要求对其决不可姑息必须严惩。 可是随着一次次宁皇对宁王的百般纵容,朝臣们在纷纷叹息的同时,却也实在无计可施无能为力了。 索性也就只能慢慢跟着,开始学会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这次远远就能感受到在骑兵的铁骑之下,就连上京城门口的青石地面都开始“隆隆”跟着不停震动的时候,人们就已经可以知道这是宁王又威风霸气的再次来到皇城京中了。 宁王的威望,那些保家卫国十数年来长期积攒起来他身为战神的至高威望,甚至一定程度比坐在皇位之上的宁皇还要更加深受百姓的供奉和敬崇。 所以当时那夹道欢迎的盛况,在这条官道路边的某间客栈里,正好被全部收入了一位从开着的两扇窗扉之中略微低头往下看,手边端茶浅尝的男子眼中。 品着茶看着这一幕的这位面容俊朗且周身气势极为冲天的男子,在清清楚楚将下面的情景都看进眼中之后,不过却仍旧只是同过去时候的每一次一样,浅浅的低下头,然后不经意的脸上开始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完! 但即便宁王再是奋勇厮杀, 可惜层层挡在他身前的人简直数都数不尽。 缘自如看着宁王已经微微开始颤抖起来的提刀右手, 显见杀人杀到他手都软了。 宁皇面上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糟糕, 大概没有想到在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以后, 他居然还敢反其道而行,手中握拳更甚。 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缘自如心中倒是难得的为他叹了口气,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缘自如这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在这时, 当缘自如再次转回头时, 就已经见到不知何时黑翎已经挡在了红楼身前。 毕竟宁王是发了狠一直在朝着某一个特定的地方杀过去, 所以记不清多长时间已然过去, 两方的人手其实死伤都已经非常惨重了, 彼此的战力都少了近一半。 宁皇这方死的人数更多是必然的, 因为宁王费尽心血多年训练出来的这些亲兵, 本就随便一个拉出来都可以以一挡十。 而就在这时,由于红楼身前的侍卫被杀的太快, 人手补充不及时的结果就是,宁王提着自己手中的一把大弯刀, 狞笑着便扑了上去。 “叮”的一声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 这是骤然挡在红楼身前的黑翎, 与宁王一瞬交上手的讯号。 缘自如看着那方, 心中倒是没有丝毫感觉奇怪。 毕竟其实说到底,黑翎已经算是红楼手下的一员了, 所以一主一仆, 黑翎的行为再是正常不过。 而这时缘自如看着黑翎和宁王两人彼此间真刀真枪你来我往的招招式式, 神情比起刚才事不关己的漠然,就开始认真许多了。 黑翎的武器是两把匕首,其实要说匕首的话也并不一样。 中间手握的地方是圆筒状,然后上下两端都开了刃,实际用法与匕首是基本等同的,但造型上却又出入很大。 并且黑翎还是难得的双手都握有武器,动作上也依旧能不拉下半分。 就那么一把小小短短的双刃,却能每次都不差分毫的将宁王挥过来的大刀给招招接下,每每看得人都不由的心惊胆战。 实在是因为他们彼此二人的武器,最起码在身型上就差了天堑之别。 宁王的弯月大刀如果直直立在地面上的话,甚至刀身要比他本人的体型还要高上许多的,也难为宁王居然有那样大的力气,能将他这件又重还又大的武器熟稔运用到灵活多变了。 因为即使揣着这样的兵器,他每一次的动作招式以及出手速度都没有比黑翎差上太多。 “叮”的一声,两人又是一招既出。 彼此相撞在一起,这次二人没有如之前一样一触即分。 宁王居高临下的手中弯月大刀从黑翎头顶当空横贯而下,直接狠狠劈在他头顶位置。 而黑翎也毫不示弱的双手架起,左手撑在右手之下,右手中所握的双刃一面,死死挡在了这柄大刀下方。 双方就这样势均力敌的彼此僵持不下,虽然看似打了个平手,但是缘自如却知道,或者除了他以外其实稍微了解一些的人都已心中清楚,这一回合如果照此继续下去的话,也只能是黑翎首先撤手,而后再行换招。 如果非要问黑翎能不能杀死宁王的话,答案是比较肯定的。 凭借黑翎的本事,起码能有高达八成的希望。 但是这一切都得是在黑翎处于杀手的身份,而宁王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 杀手适合生存在暗处,出手攻击当然也得出其不意,能占的了先机,那么胜算无疑会被大大提高。 但是像今天这样两方都在明处的时候,还是宁王首先出手攻击而且凶性毕显,黑翎一直不过处于一个防守方的态势来看的话,勉强平手都已经算是黑翎极其有本事了。 他们杀手的攻势从来就不在正面对敌之上,所以在此时有心人的眼中,无需仔细观察就已经可以知道黑翎多少还是有些吃力的。 因此他先脱离对方这一次的强攻,也实在势在必行。 而缘自如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 当他在终于不久后,看到黑翎右手下的左手微不可察的不过仅是稍微动了一下时,其实这也就代表着黑翎强撑的这一招已经大概有些力竭了,看势头正想要后撤。 所以缘自如当机立断,立刻靠近此时也正在仔细观战的白羽肩旁,几乎就是挨着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你不提醒他一句吗?” 白羽因为得一直护在缘自如的身边,因为这么混乱危险的地方,她的身边就只有一个自己了。 在见到黑翎突然冲出去以后,虽然心中惊讶,但是不管怎样他也是相信黑翎实力的,因此并不十分担心。 但此时被缘自如这样突然靠近,并且被她魅惑性出口的话语以及吐向自己耳边的热气打的浑身一个机灵之下,白羽瞬间脑中一片空白,考虑也没考虑跟着她的话就直接脱口而出, 于是众人只听耳边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大喊,“黑翎!” 然后缘自如笑了。 而后殿内却已经一片混乱了,因为一个人的重伤! 白羽其实在喊完这句话以后就已经反应过来并且非常后悔了,因为本来高手间的过招,观局之人就不能多言。 不然导致其中一方一个不小心分神之际,便极有可能会酿成大祸了。 更别说黑翎和白羽彼此之间的关系还那么近,恐怕到时实在想不分神都难。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白羽高声喊完这一句后,因为他的气息太急也太重了,所以导致与他熟稔的黑翎下意识就会以为他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此时身前还扛着一把大刀。 已经不仅仅只是分神了,快速的竟回过头去,本能的双眼就开始寻找白羽所在的位置。 因此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么好的机会,尤其黑翎看情形还是在背叛了自己以后投奔的红楼那方,不抓紧这个时机杀了他,宁王就不是以冷心冷情著称的宁王了。 既然白羽手中已经卸了力道,那么宁王甚至不需要再另外多加几分力气,只需轻轻松松照着刚才的气势直接刀身先是一瞬便压到了黑翎的左肩,更加挨近他的脖颈底端处。 刀口斜斜一剌,便深深划进了黑翎的皮肉中。 而黑翎口中却只来得及在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痛之时发出一声闷|哼,甚至还来不及再重新架起刀势,就已经被毫不迟疑的宁王顺着他之前手中下滑的力道,狠狠双手紧握刀柄。 而后众人耳中只听“呲”的一声,不过刹那,黑翎从左肩窝至右侧胸腹之间,鲜血便狂喷而出。 漫天溅落,甚至十分让人怀疑,一个人身体内的血竟然会有这么多吗? 没有人能在当时就将宁王的这一刀给阻下,即便反应再快但因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又实在太近,所以没有人能够中间来得及插手。 即便红楼在初觉不妙的时候,已经惊骇着双眼抢步上前,可还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将将把宁王劈手还要再砍下的另外一刀给拦下,而后屈指弹出一枚暗钉将其弹开。 红楼颤抖着双手,只能勉强将向后倒下去的黑翎给一把接住,并旋身抱入了自己怀中。 那处鲜血仍然在不停滋滋流着,却不知灼伤了谁的心?红了的,又谁的眼! 白羽已经被眼前刚才的那一幕刺的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了,再也迈步不能。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胸口一阵一阵闷闷的喘不过气了。 他不是想要这样的,他没想到的,他不是故意的! 可是如今再来计较这些又有何用?显然已经于事无补了。 该伤的不该伤的人,都已经伤了,痛了。 白羽僵硬又有些麻木的转头,眼中有些受伤的看着他旁边的这名女子。 四分惶恐,六分难以置信。 但当最终映入自己眼帘的,是她那正也因为刚才的一幕而惊惧害怕到捂嘴连连惨叫的面容时,白羽沉沉的闭眼。 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子罢了,哪里又能懂得这武艺一途的诸多忌讳呢? 提醒自己,不过也就是单纯的想要好心提醒自己罢了。 该怪的,都应该只是他自己而已。 是他当时乱了心,误了人! 黑翎感觉自己被接入一个温暖怀中以后,在控制不住的最后闭眼前,先是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这人,这脸。 之后才嘴角讽笑着,转而面向不远处虽面上带着些骇然神色两眼注视着自己这方,但却仍旧一直不忘牢牢护着他怀中那名咬着唇角正不断垂泪的美人时,眼中有些无奈,但更似凄苦。 最终也不知他心里想着的都是些什么,黑翎左臂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颓废耷|拉在地,所以他慢慢的抬起自己另外一只右手,颤抖着,攥|住身前红楼的一角艳红袖袍死紧。 终于支撑不住也不愿再支撑的慢慢阖上了双眼之际,留在黑翎脑海中最后的念头就只有三个字,“罢罢罢!” 那晚的衣和人都很美。 血色堆砌成的这座华美大殿之中,红楼就这样痴痴的怀抱已经沉沉睡去的黑翎,蹲坐在高高的御阶正中,将黑翎的头微微贴于自己胸前。 红楼身上层叠的华袍四散铺满了一地,就这样静静的,将中间的他和黑翎围在其中。 悲伤流淌着,好像两人已经刻骨入了画。 黑翎的整个身形都几乎被完全掩盖在了红楼那张扬而又艳|丽的大红衣袍之中,只堪堪还能看到他一张露在外面血色尽失的苍白面容,脆弱,却也妖|娆。 即便已经双眼紧紧|合上,但是黑翎长长的睫羽下那仍旧没有耷|拉而是始终恣意上扬着的浅浅眼角,却美的让人情不自禁甘愿为他就此沉沦。 红楼面上此时没有丝毫表情的就这样看着自己怀中人的这张脸。 他不懂,为什么这样好的人,还会有人能狠得下心来将他舍弃呢? 麻木的抬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白羽,和那倾城美人花锦容! 口中似喃喃的一声“杀”,在大殿之中此时静谧到几乎落地可闻的某部分人耳中,却再是清晰不过。 而后当红楼神情骤然疯狂,紧紧自己怀中的黑翎,瞬间回头之际,嘴里再吼出的话甚至尖利到刺的所有人耳中脑中,都跟着一并感觉像被刀割一样疼了起来。 “杀杀杀!杀了白羽!杀了花锦容!杀了宁王!给本楼通通将他们杀干净!” 不过一个抬手瞬间,便已飞出数不尽的红芒暗钉,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过后,殿内便接连响起了成片被射中人的惨叫痛嚎声。 当然这些暗钉想杀的对象除了宁王御阶之前那数十位手下兵将以外,还一并也包括了红楼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三名该杀之人。 只不过并不能凭此一击就让他得手。 在宁王挥刀挡开红楼打向自己周身的数枚暗钉之时,白羽也反应迅速的拉起缘自如,而后一个跺脚飞身之后,才不过将将躲过了那飞向自己二人的诸枚暗钉。 红楼此时不愿离开自己怀中尚还存有些气息和温度的黑翎半分,眼中红光一阵阵愈加大盛。一声厉喝, “给本楼杀!” 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而最先行动起来的,无疑就是红楼的一众杀手了。 之前不管宁王再如何进攻,但因为他们楼主已经比了手势下了令,除非有他命令,否则绝不能随意出手。 所以在之前,他们也仅仅只是留下了部分人手始终围拢在红楼的周围,单纯只是为了挡下对方攻向红楼的攻势罢了。 大部分都是隐在暗处不露踪迹的。甚至包括之前已经将南疆刺客全部击杀之后的那些杀手,也已经在事毕就秘密匿了身形。 而这时候既然自家楼主明显就已经暴怒非常的重又下了令,他们杀手楼一向最是令行禁止的。 所以命令一出,此次几乎被红楼倾巢带来的楼中所有杀手,不管是藏身在殿内还是殿外,甚至从各个看似根本就不能藏人的角落里,也纷纷涌|出了大批的黑衣蒙面人来。 这些人甫一集体出现,就连殿内的温度都不由跟着降低到了极点,瞬间寒人的厉害。 并且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百名红衣杀手。 这百名红衣人脸上不同之前的那些需得用黑巾将自己的脸遮起来,而是直接坦坦荡荡就将自己的脸露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杀手楼红楼排名前一百的顶级杀手,享有各种特权,并且平时训练等还都经由楼主红楼亲自出手。 当然他们没有隐藏自身的面容,其实不过就是因为露出的这些也无非是一张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而已。 这些人现身后,便立即各自飞身迅速闪向了红楼刚才指名要杀的那三人处。 宁王还好,尚且还能抵抗。毕竟他身边不仅只有普通的兵将,甚至来京之时府中近一半的势力都被他带在了身边。 虽然在之前的不停厮杀之中已经死伤了很多,并且剩余的也几乎已经力竭,但抗下这些人一段时间内的攻击,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白羽那边就比较棘手了。 在对上这些红衣人的时候以一敌几他尚且还能勉强应付,可此时奔向他这方的足足有十人众的红衣杀手,并且还与此同时更加附有另外近百名的黑衣杀手。 白羽其实是非常担心黑翎伤势的,因为刚才他也亲眼所见了宁王劈下的那刀有多么凶狠。 但是因为此时已经害怕到浑身正在颤抖不停的缘自如,一直紧紧的拉着自己不放,所以黑翎才实在难以脱身而去近前查看。 在家现在这种情况下,白羽最后回头又焦急的看了黑翎那边一眼,努力忽略自己心头那股子冰冷和怪异感,咬咬牙。 虽然他本不情愿徒留黑翎在这里,因为即便看情形红楼很是护着黑翎,但对自己而言对方也不过就是自己眼中的陌生人而已。 并且在已经知道他就是红楼楼主的情况下,白羽也曾多有听说此人的大名,据传性格非常之乖戾阴僻,所以将黑翎交给这样的人白羽又怎能放心? 但想也知道自己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自然不可能十分顺遂的就能从他手中将黑翎给抢回,并且还是在如今自己身边攻过来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因此没有办法,白羽最终也只能在看了黑翎那一眼之后,无奈而又不甘心的一把将缘自如抱起。 而后便头也不回的从大殿一方正敞开的窗户中一跃而起,脚蹬三两步之后,身影就已经飞快远去了。 倘若继续在这里犹豫下去的话,那么先不论能不能成功夺回黑翎,怕是连自己二人也得命丧于当场了。 所以权宜之计,白羽就只能先逃离这里然后再另外想办法了。 那时的白羽想的非常美好,他也看到了黑翎虽然伤重但鼻息间的气息弱却也平稳,因此性命肯定是无虞的。 所以等自己暂且逃出避一避之后,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找他便是。 可白羽这样的预想,却终究永远都不可能再实现了! 这一次他在大殿之中临走时看黑翎的那一眼,便就真的只能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眼了。 从此往后,有生之年直到白羽临时之际,都没能再次见到过黑翎任何一面。 因为红楼的命令,所以在白羽跳窗逃离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杀手也一并紧紧追了出去。 红楼的这道命令,只要他一日不撤,那便就是天涯海角的绝杀令了。 而白羽虽逃,但殿内的宁王等人却还在。 双方几乎已经杀到了眼红,疯狂程度甚至让两边的老臣光是看着那情形,就已经被这股血气冲天的气势给刺激的面色涨紫了。 宁皇没有料到中间居然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变故来, 看着红楼和宁王两方人一直在不停的厮杀,并且渐渐的,宁王那边明显还已经露了败势。 虽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先是被自己下令剿杀了两轮,现在又换成了新的一批对手。 即便宁王手下的人一个个都是铁打的,也终有不得不倒下的时候。 宁皇看着那边血红着一双眼,已经好像将什么都全然不顾一副癫狂神色的红楼。 他死死盯着台下一方战场中的宁王,双|唇紧抿。时而还见缝插针的从手中飞弹出几枚暗钉,看情形竟是真的要与宁王不死不休了。 宁皇心头又是狠狠一惊。 看了眼他怀中的黑翎,难以置信的视线重又回到红楼脸上时,察觉再不能让他继续这般了。 快步想要靠近他的身边,却不妨被此时已经浑身紧绷神经极其敏感的红楼,差点劈手就对着自己一掌推了过来。 还好在他察觉到是自己的时候,及时收住了掌势。 但即便如此,光是这灌满力量的一掌已收,那锐利的掌风却仍旧横飞了部分过来。 宁皇根本不会武功,所以躲也躲不过。一晃眼间,脸上便刺拉拉疼的厉害。 用手一摸,竟然左脸一侧已经控制不住的留出了血来。 不过虽然留的血多但实际伤势并不严重。就是在左脸更加接近于宁皇下颌的位置,被刚才的一道掌风给瞬间扫出来一条长却只浅浅割伤了皮肉的伤口而已。 红楼紧抿着唇,而后瞪着他狠声狠气,“你不要命了!” 宁皇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才赶紧又走向他身边,半蹲下|身紧挨着红楼眼前。 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此时的眼中含|着几丝求情意味。 “小楼,不要。” 因为太多的人在场,所以宁皇的这句话说的十分含糊,但是红楼却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一瞬沉下眉头,幽幽开口,“他该死!” 宁皇却不能说得更多,只是口中仍然坚持到,“小楼!”右手也紧紧的握在红楼的一只手臂上。 红楼抽痛着额际,两兄弟彼此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气氛僵持不下。 “我会派宫中最好的御医,不,是所有的御医。所有的御医都来为他诊治,宫中所有名贵药材即便稀世罕见的那朵,也可以喂他服下,一定会将他治好的。所以小楼” 宁皇其实也胸口发沉的厉害,面对现如今这种情况心中十分无奈。 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算是为宁王求情,唇角也苍白的一直对着红楼不停摇头。 红楼在他这样的话以后,无声的像是讽笑了一下,也不知究竟是在对谁。 而后摸|摸黑翎有些冰冷下来的脸颊,口中始终未出一言,没有说好或者不好。 不过另一只手却已经慢慢打出了好几种繁复手势,宁皇离他很近,所以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 而接收到红楼命令的附近一人,便紧接着“呜悠悠”口中一声呼哨打出。 宁皇听不懂,但心知高台之下,其中该听懂的人自然是能听懂的。 虽然宁皇也没有看出他们手中下刀的动作有多少改变,在宁皇眼中两方人依旧厮杀的非常狠厉,但宁皇却心中已经放心了不少。 直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不停倒下,宁王才终于认清了现实以后,不想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最后看了一眼高台之上一直陪在红楼身边的宁皇,宁王那一眼中所包含的感情实在太过复杂了。 复杂到即便宁皇早已练就的一双毒辣帝王眼,都不能将其读懂,乃至猜透。 最后在被周围剩余人保护着,宁王慢慢后撤,最终转出这间大殿之外,不久就已经逃离到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再也搜寻不到他的身影了。 红楼的人虽然也一同全部追了出去,但宁皇却已经彻底的放了心。 抓着红楼的手臂,张口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最终被红楼慢慢的推开了。 “不要让我再看到他。” 宁皇闻声立刻心头一紧。 这便是在警告自己倘若宁王再次被他撞见的话,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沉着眼静静看着那里已经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大殿门口,红楼最终抱着自己怀中的黑翎,慢慢的直起身来。 宁皇见他起身抱着怀中人本以为是要转身入后殿,这样也方便自己尽快找太医来为黑翎医治。 跟着起身已经准备要引他往里走了,但之后才发现,原来红楼的脚步居然是冲着殿门外的方向而去。 宁皇本来转身的动作一停,见他已经走开了几步,立刻回过头来就是追上去,却哪里能赶得上红楼他们这种人的身手。 初开始时红楼的动作还不怎么快,可紧接着不过只是一个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身影连连闪过。 宁皇勉强能看到的,也无非他留下的几道虚虚残影罢了。 “你这宫中,我不呆。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扰我了。” 殿内只悠悠飘荡着这么一句话,不过刹那,连剩下跟在红楼身边其他楼中杀手的身影,也全部都相继消失了。 宁皇慌张抬起的手臂此时只能无力垂下,他心里清楚,倘若以前红楼说不愿回到这里不过半真半随意的话,那么这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就是已经铁了心想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了。 宁皇无神的愣在原地,心头有些受不住的刺痛,而后眼前一黑,便不由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的殿内众人,口中立刻一叠声像是天将塌下来的惊呼不断,“陛下” 宁皇即便被侍卫及时从身后接住,并没有直接摔落在地,但意识也已经慢慢的沉入了一片漆黑深夜之中,最后更是干脆彻底昏了过去。 红楼顶着夜风抱着黑翎离开以后,望着一片苍辽的夜空,喉头发苦的厉害。 黑翎已经完了,即便仍旧没有死,但那一刀下去,凭借红楼自小就是从血腥杀戮之中存活下来的数不清伤重经历,宁皇虽然不懂,但是他却仅凭一眼就已经能够看出,黑翎最起码已经被废了。 而这种结果,等黑翎再次醒来的时候,红楼已经预料到了,这恐怕远比直接杀了他还会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大概,黑翎当时在昏过去的时候嘴角边挂着的那一抹讽笑,其实包含|着的,也有对他自身感到的一种悲哀吧! 红楼不知道,红楼只是心里隐隐这么觉得,黑翎应该是已经心中有些数了。 虽然嘴上红楼从来都没有承认宁皇是自己的兄长,但其实心里也仍旧已经在很多时候,对他的感情除了复杂以外,渐渐的也更多了些大抵类似于像是找到某种依靠的那种感觉吧。 毕竟这是他的真正亲人! 可是黑翎被废,自己却还得听着他的话,连最起码为黑翎报仇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到,因为那人自己不能动。 所以他不知在黑翎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他。 之前红楼还在想,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居然还有人能狠心将他舍弃呢? 可是现在想一想,刚才的自己,难道不也是在他与那人之间,选择了后者而舍弃了黑翎吗? 红楼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心中比起以前那从来没有将任何人与事放在心上时的空落落,现在自己的那里却是有如腊月寒冬里遍野的荒芜一片,刺骨的寒啊! 不日,当宁皇终于身体恢复了些,利用上朝之际, “尔等且记着朕的当日所言,既然宁王已经逃离,那日后只要他不再踏足这大夏皇城半步,朕,便不会拿他怎样!朕答应下的,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逆于朕。” 如寒芒般刺人的威严目光,在座下文武百官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见众人都噤若寒蝉,才又最后说出, “因此,若让朕知晓有何人胆敢背着朕私下里再与宁王接触或者其它”双手重重拍在龙椅两侧。 接下来的话宁皇虽然没有直接将之说出口,但是已经足以让察觉到某些危险的重大臣们立刻跪地磕头,并纷纷高呼, “臣等,谨遵陛下圣意!” 他们心里清楚,宁皇的意思是禁止朝中所有人再与宁王有一切往来。 这种来往接触,既然已经是一切了,那么就理所当然也包括了两个方面。 除了有心人不能再与宁王交好以外,当然那些与宁王本就有些私仇或者对他心怀恶念的人 除非想要被宁皇察觉以后砍了脑袋,否则就也只能当个睁眼瞎一样,只要宁皇活着一日,除了自己憋着以外却万不可还想着去对他随意出手了。 直到宁皇最后又沉沉看了他们一眼,众人即便趴在地上没有抬起头来,但也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后脑勺处那从未离开过半分的阵阵寒凉之意。 终于在太监总管分外尖利的一声“退朝”声中,众人又是齐齐拜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众人确实听到宁皇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就连他龙袍间偶有作响的金玉之声都再听不见以后,才慢慢的一个个直起身来。 彼此眼中暗藏着些什么,但却谁都没有将之说出口。 一个个在最前方的丞相等人已经转身离开这间朝殿之后,也依次紧随着,渐渐从这里离开。 众人心中多少有些对于宁皇态度一时间的游移不定,但是只要再稍微联想一下年宴当晚宁皇要杀宁王时的那种狠厉手段,便都最后还是认为,宁皇一定是心里恨极了宁王的。 但又碍于一国之君立下的誓言,而不愿也不能再反悔,失了自己的威信罢了。 当然他自己不能破例,那么其他旁人就更加不能被允许逆了他的意思了。 就连已经走远的为首丞相三人,也就是宁王府中已死那三妃的老父们,也没有丝毫察觉出宁皇居然早有袒护宁王的意思了。 都认为,以宁皇年宴上的全然不留情面,甚至一波波那么多人一路将宁王众人杀下来,哪里还像是对他割舍不下的样子? 别看宁皇看起来温温润润的,甚至平日里在对待他们一众朝臣的时候还是颇为春风拂面的,但是那也只是在他们没有犯什么事儿的情况下。 一旦忤逆了宁皇的意思光是想一想当年全家老小一个不留都被满门抄斩的右相,众人又是不由的浑身一抖。 所以丞相三人即便最近心中还多少开始有些门道心思的,但今天尤其还是在宁皇特意点出来重重强调了一回之后,所有的思量就都收回不提了。 不日,大夏国便有一道惊天的旨意迅速在全国百姓的口中都扩散开了。 基本意思便是,年宴之时,由于南疆贼人的意外刺杀,导致不仅我大夏朝的军队伤亡惨重,甚至就连战神宁王,也于刺客手下保护宁皇之时,而被暗害以至身亡了。 从此大夏朝再无战神宁王。 因此由于朝贡国南疆的此种恶行,宁皇一怒之下,便决定将于新一年开春伊始天气回暖之际,正式开始发兵南征,誓要将南疆这次彻底的夷为平地! 而距年宴半月以后,某一日夜间,宁王接过手下之人多番查证之后,才得来的这张纸上写有的诸多当年秘闻。 看过后,始终沉默不言的宁王最终只静静握拳,将这信中所言的种种过往彻底毁去罢了。 而后口中喃喃一句,“原来本王竟不是吗!” 下首单膝跪地的众属下却立刻纷纷应道,“属下等,誓死追随王爷!” 宁王像是笑了,却神情仍然有些寂寥。 “大闹了一场过后,如今才知不过一场痴笑。” 而后想到什么,目光不转,仍是幽幽的望着帐外某处, “你们说,本王的皇兄,可是真心待本王?” 跪着的几名手下低垂着的脑袋彼此稍微转了转,而后互相看了几眼,直到其中一人首先主动发声, “陛下待王爷,自是最好的。” 宁王才一口浊气吐出,“是啊,皇兄,始终是本王的皇兄!” 不久阳春三月,大夏军队雄赳赳向着南疆开始攻进。 而在两军近半年时日里的不断交战中,据回报,常有不知何方的爱国志士,几千甚至上万人众蒙面多次助我大夏军队或合力剿杀敌军,或诱敌深入,甚至还曾救我被困兵士于危难之中。 阵前大将上奏请求宁皇裁度,并请示是否需要我军派人去具体探一探对方的虚实。 宁皇朱批派下令来,上面对此事却仅有寥寥不过几个大字,“友!无需扰之!” 又月余,南疆一方被打的颓败不已。 迅速派人前来谈和,请求停战并称愿纳比之以往更胜一倍的朝贡之物。 但宁皇之前是因为一直忙于布置宁王和红楼之间的那件事情,所以才懒得去理会南疆这不过弹丸之地。 现如今既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又因南疆这期间也实在从没有老实过哪怕一次,所以宁皇已经不愿再忍他们了。 此时明显就已经快要将他南疆疆域直接全部打下来再收入大夏国囊中了,再让宁皇于此收手,简直痴人说梦! 南疆覆灭,就在宁皇将这上奏求和的折子打回去又不出两月以后。 而这边已定,缘自如此时和白羽的这方,却仍旧每日里,都活在不停的奔波逃命之中。 本来之前因为黑翎的关系,红楼已经向宁王保下了他们二人,即便缘自如本身身为南疆公主的身份当时已经被当场揭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