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缇耶的钢铁修女》 序幕 智者结晶：gems。 当然，这个时代，把它叫做“遗物”可能更好吧——任何伟大的存在，总是试图在弥留之际将自身的“伟大”留存下来，所以那些或是因为内容物或是因为威力足以改变战争、改变世界走向的“遗物”，由此而生。 “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是时候了。宣告：冠席，不得伤害自身；亚席，不得对可观测历史造成影响；次席，请达成我等的愿望；末席” 那位曾经的科学家、发明家、画家，在弥留之际，抚摸着自己最后的智慧结晶，而在眼前机械大开着的熔炉内，银白色的光照亮了他苍老的脸。 “‘机构术’——或者称为未来一般指的‘科学’，将成为人类的唯一。” 他颤抖的右手慢慢关上那件包裹着绝美之物的炼金外壳，随着锁扣机构的嵌合，发出清脆的“喀啦”声：这声音似乎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前最后的挣扎——它轻轻地回响在房间里，直到消失。 房间里的有待重新配比的颜料、角落随意堆叠的手稿、还有半掩着的门那一边的机械零件，它们依旧静静等待在那里。 可惜，求知的探索即将到此为止——知识明明是如此令人着迷。 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眼前最后的作品上。 “那东西将从地底下爆起，使人在无声的气息中突然死去，城堡也遭到彻底毁坏所以战争真是最糟糕的东西。”老者肺部仅仅还揣着最后一口气，不过好像却因为在等待什么，一直没有舍得把蕴含着最后灵魂的那一缕气息呼出来。 阳光从庄园那大屋子高墙上的琉璃玻璃照射进房间，这道光宛若是上天要将什么东西赐予他一样，轻轻覆盖着他的脸。 ——如果要说希望的话，就完成我、不，我们的这最后的奢望吧。 老者无力地坐在画布边的椅子上，然而接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让他费力地扭过头。 朴素的长斗篷，从头部的希南帽垂落下覆盖全身的白纱，然而其袖口稍宽，卷领，领口、袖口和底襟有凸条纹装饰，且裙部宽大——看起来就像是匆忙中把男装作为蓝本而改成了不修边幅的女装那样。 “回应别人的期待是我的工作。”视野里出现的是一位衣着稍显奇怪的女性的身影，“另外，您说的没错，战争真是最糟糕的东西。我完全赞同您的想法，达芬奇先生。” “真没想到庄园里居然会看见别人，不过你是”老者自己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张脸： 一张闪耀着不曾见过的光彩的、神圣的脸。 听见老者这句话的修女松了一口气一般抬眉：总归没有提她奇怪的装扮。 老者此刻聚集起最后的精神，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要把她的形象印在脑海里一般。 “jeannepucelle啊，抱歉，或许这样说您会更明白一些吧，”修女放下自己的斗篷，露出亚麻色的头发，“是拉斐尔将早已离开世界的我重新征召于这个时代的，所以现在” ——说出您最后的愿望。 原本修女是打算将这句话说出口的，不过接下来她还是停止了发言，因为她发现这个“集美丽、优雅与才能”于一身的巨匠已然长眠。 “造物主无力再造出一个像他这样的天才了吧。”修女双手合抱，背后从窗口投射进来的光在灰白色的墙壁上映照出了一个宛若十字架一般的影子。 巨人于克鲁克斯庄园长眠——而同他的生命一同结束的是他超越了时代的智慧和足以改变世界的手稿以及发明。 “列奥纳多先生，那么这些是您最后的遗物了吗。” 修女向着已经魂归天国的巨匠的身体做出了最后的哀悼：右脚轻轻迈步，双手缓缓张开，颔首伏身。 ——那么您的遗物我确实收到了。为了不让您这样巨匠的“遗物”被贪得无厌的人带走滥用，一如隐修会的规则由我们接收。 但是接着，抬起头的修女看见的却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偶？ 虽然说是人偶，但是也太过精致了，简直就像是真的人类一般，以至于在人偶长发随着风一同飘动的时候，散发出来的真实的存在感让修女为之一愣。 智者结晶，遗物（gems） “你是列奥纳多先生的最后遗物吗。”修女问。 “非也。”眼前这位被繁星赋予了知性的人偶这样否定。同时，手中还握着修女从未见过的“l”型物体。 “那么你是” “于弥留之际记住吧——余之名为：蒙娜梵希。” 随着巨响由此散布到整个庄园，巨匠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去世的消息为人们所知，而他的那些“遗物”也在此刻散发着宛若伊甸园智慧果实一般的香气，吸引着所有人——那些垂涎着他的“遗物”、为了各自不同目的而行动的猎人们。 两百年后。 当发明家分别发明了“水灯”技术和“蒸汽”技术以来，巴里这座城市的变化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惊叹——不过惊叹归惊叹，人心总是难以在短短五年内发生变化的：最容易明白的就是乡下人的审美。 即使为了养更多羊而让资本家们圈了农民更多的地，使得很多乡下人没了赖以生存的农田，不过巴里城市内的发展建设对劳动力的需求却也很好吸收了丢失了土地的那些乡下人的劳动力：万幸，其他地方出现的那些暴利事件并没有再此发生。 但是乡下和城市之间的碰撞还是开始了，只是相对于别处更温柔一些——最直接的就是乡下人和城市人的审美方面： 乡下人总是很喜欢孔武有力的女性——尤其是这女性不但力可扛鼎，而且相貌匀称。任何男性一定都会喜欢这样的村姑：可以干农活，还令人赏心悦目。 但是城市的姑娘可不都是这样——准确来说，在城市人的审美下培养的姑娘们都不是如此的：细皮嫩肉的小姐们，她们大葫芦一般可观的上围和（过于）纤细的腰肢的可怕比例，虽然给了那些乡下人难以比拟的、视觉上的震撼，但是“果然是因为城市里的姑娘太过娇气，而导致他们这些乡下人没了地而不得不来上班”这样的论调却也流传开了——如果把这句绕口的话改得通俗一些就是： “城市的小姐姐们只能用来看而已，干活是绝对不行的：她们的腰会因为过于宏伟的‘母性’而屈服于大地的吸引力。看见倒伏的小麦了吗——看吧，那就是她们可以预见的折断未来！” 近年来这样的讽刺性笑话总是层出不穷，这还真的要归功于那些把农民赶向城市的小绵羊们了——下了班就无所事事、却又因为缺少管家婆而不想回家的年轻小子们的聚集地：小啤酒馆总是不经意间就能激发思维活跃的年轻人的创造性——集思广益，大概能被用在这里？ 来听听吧，今天酒馆里那些家伙又在说些什么吧： “巴里市内的装备了最新蒸汽辅助装备的警察——背着芬兰的桑拿罐子去追飞贼？听说这样一来即使城市的小姐姐们也能当警察了。” “巴里市内前天发现了一个有着人类智慧的、被叫做机构人偶的最新科技产物，嗯，是很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有点矮。” “巴里城市外的小教堂的漂亮修女詹德收留了一个落魄魔术师对，那个修女可真漂亮，而且很能做家务。” ——咳，好吧，年轻的小伙子们总是三句话离不开“女性”。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人几乎都能了解这些乡下人对于未来伴侣的首选对象了吧？就是像乡下女孩儿那样能干活的女孩子。当然，正如他们所说，巴里的郊外，某座小小教堂有一位绝佳的女性——不过前提是，那些汉子没有看到纺织工厂宛若巴士底狱一样厚的城墙，被这修女的人肉炮弹给毫无困难地击穿的话。 巴里郊外不远处，“巴里子爵纺织公司”。 稍稍远离城市喧嚣的纺织工厂似乎在经历一场浩劫：穿着修女服的深金色头发的女性，被不知名的力量塞进了墙体，接着因为惯性而凭借肉体就在墙壁上打穿一个大大的窟窿。 接着这具身体一路翻滚，停在了通风塔下面。 看着都痛。 虽然不知道刚刚她经历了什么，但是从她原本朴素而却整洁的修女服，却被弄成了拖把布一般就能看出来她的状况不是很好：躺在地面，浑身渗出的血液很及时地凝固起来，不然而疼痛却并没有飞走。 詹德修女皱着眉头抱怨：“啊真是。” 然而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高达十米的天花板上一个身体从天而降，重重落在她的原本躺着的位置，地砖碎裂，地面凹陷下去：如果再晚一些的话或许真的会成两截？ 这个从天而降的身影颇为不开心地咬着嘴唇：“哼，我要把你打个对穿。” 刚刚才依靠翻滚躲过一劫的詹德修女眼前，出现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她面前这个留着左侧长刘海的黑发少女在之前很熟练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大得夸张的枪。 太糟糕了。 “战争是最糟糕的东西，当然，战斗也是。”面对着枪口却毫无惧意的修女轻轻敲击着地面，“所以我以年长你半个世纪的长辈身份命令你老实一些。” 持枪女性看了看因为衣服碎裂而大部分身体裸露在外的修女，毫不顾忌少女形象地吹了个口哨：“我要是你我可不会这样冷静地说出这句话。你现在还真是狼狈啊，如果我把你这样丢到巴里市内，你一定会成为全国的头条呢：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鲜奶应该冷藏，而火腿需要风干。” “作为修女，我可没有那种暴露的癖好——倒是你，把你内心的秘密展现在科学周报蒸汽时代的头版上怎么样？”修女停止了敲击，但之前敲击声早已在被废墟掩盖的地面上掀起了波纹： ——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接着还没来及扣动扳机的黑发少女就被耀眼的光芒覆盖起来。 强光可以致盲——只要对方是生物的话。 “唔！”面对着强光，修女眼前的少女捂住眼睛。 “终于逮住你了，这么长时间你丝毫不了解我呢。”修女乘势翻身，将黑发面向地面按住。“哦，是吗？”已经被反手锁住的黑发少女看起来没有任何反抗——乖得让人难以接受，甚至还露出嘲笑一般的脸，太诡异了。 “不挣扎吗，这次真老实。”修女开始怀疑起这个已经是瓮中之鳖的家伙会做出怎么样的疯狂事情来。 嘿嘿。 身下的少女象征性地做出了挣扎的动作，就像在嘲弄抓住自己的修女一样，不过接着却提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你知道‘灯’是依靠什么原理明亮起来的吧，修女。” 灯？水灯吗？它的工作原理？ 利用油质减缓“钠”和四周的反应——虽然具体原理修女并不知道：毕竟那种被叫做“油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配方，世界上除了大陆对面的发明者托马斯就谁也不知晓了。 “依靠‘钠’电池。”修女回答。 “对呢，这种乱七八糟的能源方式——‘钠’就是能量的来源。所以如果成吨的钠直接接触到水或空气会怎么样呢？” “爆炸。”当修女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之后，她发现身下的家伙胸口闪耀着夺目的光。 “修女，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现在正在这个纺织厂能源供应的中枢上——虽然很可惜，但是你或许见不到你可爱的小修女了。” 黑发少女胸口迸发的光击穿了地板：接着，是名为“钠电池”的物体和空气接触带来的剧烈声响。 当晚，纺织工厂巨大爆炸的光照亮了整个城市，甚至连郊外森林里的商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 见习修女玛丽安娜二世!! 玛丽安娜二世。 查理菲利普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遇见那个孩子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彻底打破了自己生活的孩子几乎让自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亲爱的菲利普： 对于过着或平静或刺激的生活的你，骤然叨扰甚是抱歉。虽然事出突然，但是已经到了需要你的力量的时候了” 当半个月前还在一边借助炼金术赚点旅行费一边环游世界的查理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免想到了那个有着深金色头发的美丽女性。于是在热切的期盼中，他按照信中的地址来到了这个怀揣着古老荣耀国家的首都：法国巴里。 然后于某个小酒馆结识了一个路见不平的麻烦丫头。 “嘿嘿！少来——你想打一架吗？”当某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导致他笔挺的领口被喝醉了的小伙子给揪得皱皱巴巴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话平息这个小伙子没来由的愤怒，眼前骤然出现的居然是从小到大一直没有见过的光景： 将一个大活人从酒馆一头踢到另一头的小武斗派。 当然，令人惊异的并不是这个小孩子大大裙摆下白花花的内衣，而是这个看起来就很有活力的丫头的裙子下面和常人并不一样的双腿。 “嘿，虽然魔术很精彩但是看起来人完全不行啊——外面的魔术师都是这么软蛋的吗？”那个丫头插着腰气愤地转身，让查理注意到了她修女帽下淡金色的长发和异色的双眼。 嗯？查理打量着这个不曾见过的孩子，不过对于他的傻样很不满的这个小女孩叉腰，用小孩子特有的语气颐指气使地说：“喂，詹德修女曾说面对帮助了自己的人要好好介绍自己，所以别傻傻地盯着咱看。” 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女孩就是詹德所说的、需要自己照顾的可怜孩子的时候，查理终于明白过来了，接着摘下帽子放在胸口：“那么——世界上最伟大的流浪魔术师查理菲利普，感谢您的帮助。” 几天后，巴里城郊外。 随随便便攻击无辜的市民是不好的：尤其是用自己的脚底板狠狠踩在别人脸上这种事。 “巴里市内前天发现了一个有着人类智慧的机构人偶。嗯，是很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有点矮。啊！对对对，就是很矮的那种。” ——说出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无意为之的，大概虽然以上对话的内容也是实情。 旅行魔术师查理菲利普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 “所以玛丽安娜你不应该那样做，我们现在可是逃犯——你的做法太招摇了。”他耳边是轮子不断和零碎的石子亲密接触带来的声响，不过即使像这样也没有忘记去教育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儿。 初春，刚刚下过一场雨。虽然从四周植物变得更葱郁这点来看是一场好雨，然而对于查理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仅要在泥泞的小路上拖着身后的大拉杆箱，糟糕的是拉杆箱上还坐着一个女孩——一个被“不开心”给塞得撑得满满当当的小丫头。 哼！ 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小女孩儿正坐在查理的拉杆箱上，穿着大大的黑色修女服，而衣服长长的裙摆下是随着前进的行李箱的颠簸而一同晃荡着的双腿。 已经半个小时了，玛丽安娜还在气头上。 “喂，玛丽，你有在听吗” “叫咱玛丽安娜或者玛丽安娜二世。查理，咱可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你咱的昵称叫做玛丽。” 玛丽安娜二世，听起来很有传承内涵的名字。好吧，玛丽安娜这个称呼只是某位修女起的而已，不过“二世”这个颇显夸张的宛若贵族一般的词的含义是——也就是说在巴里城外的小教堂已经有过一位名为玛丽安娜的小孩子了。 “好吧，玛丽安娜二世小姐。”从来没有应付过小孩子的查理抚了抚稍稍带着点胡茬的脸，接着右手在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给你看个宝贝，一样很贵重的食品。” 他张开手指，掌心躺着一个小鸟？不，仔细看来，似乎是一块小鸟形状的糖果——而且是一颗因为查理的体温而稍稍融化了的糖果。查理很明显也是注意到了糖果融化的迹象，有些尴尬地动了动眉。 “查理，这是啥？因为你的灼热体温而融化了的糖果？你平常是这样哄女孩子开心的吗？还是你仅仅想让别的女孩子吃掉残留着你的体温的糖果？” 玛丽安娜一侧的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的查理，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最后只能悻悻地把糖果塞进自己的嘴巴：他听那位收养玛丽安娜的修女说过“女孩子都喜欢糖果的”，然而面前这位小玛丽安娜的反应 “玛丽，所以你是男孩子吧？”在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时候，查理就知道自己又多嘴了。 “要不要亲眼看看？”玛丽安娜提了提自己的裙摆。 咳女孩子要注意形象！ 接着是沉默。 查理摇了摇头，他喜欢年长成熟些的，而不是这样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如果要说心中的理想女性的话比如修道院的那位名为“詹德达克”的修女？ 嗯，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缓解现在的气氛。 “啊，玛丽安娜，的确是我的不对，我真不应该嘲笑你像个矮冬瓜。”查理停下脚步，央求着，“所以能下来自己走吗，你太重了。” 接着，噘着嘴的玛丽安娜用双腿狠狠踢了踢查理宝贝的不得了的行李箱，发出金属碰撞的撞击声。 “等等——别，箱子里都是我的宝贝！” 查理双手插入玛丽安娜的腋下，像小孩子举着大娃娃一样把这个小姑娘托起。 “放咱下来啊，查理。” 大眼瞪小眼。 唔、额、咳！ 避开小丫头的视线：查理觉得如果继续对视的话，这个小姑娘因为得了虹膜异色症的一红一蓝的眼睛几乎就要迸射出火焰来：向着自己年轻的脸。 ——詹德修女还真是给我一个大难题。 被修女托付代为照顾的、这个名为玛丽安娜二世的小女孩并不是省油的灯：无论是从小孩子性格来看、还是在修女训练下得到的超凡运动能力来看，都预示着这丫头是过于活泼聪慧以至于很难管束的孩子。 尤其是查理曾经悄悄透露自己是魔术师但是同时也是真正的“世界上最后一个正统的炼金术师”的身份的时候，这孩子不信任的表情简直就像在看一只发了疯而学舌的鹦鹉那样——天知道文艺复兴时代的三大科学之一的“炼金术”为什么会衰落至此！ 正在想怎么办的查理这个时候听见了什么声音： “喂！请问是巡礼的修女吗？！”远处正在向着自己这边大声喊叫的是一个披着灰白褂子的人，大概是旅行商人吧。从热切的语气来看，这个男人的热情和盛夏散发着王气威光的太阳一样猛烈。 大概是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好事情吧。 不过，修女？ 他看了看正在对自己闹别扭的玛丽安娜亚：鼓着脸颊，同时小短腿还蹬来蹬去的 嗯，查理保留自己的意见：那个旅行商人管自己手中的这个火冒冒的丫头叫做修女？只是因为穿了一身很不正统的修女服？ 远处的商人跑了过来，摘下帽子，露出秃了半边山头的光亮大脑袋：“如果过不介意的话能和我同行吗？至少像现在即将到来的夜色下，来我的营地坐一坐吧。” “不，这个丫头不是修女，只是一个啊！”正准备解开误会的查理肚子受到了被自己托举着的小丫头的击打，痛的不由得放下了她，而玛丽安娜则很轻巧地脚尖点地，稳稳站在地面。 ——这个秃顶男人管这个暴力倾向满满的丫头叫做修女？怎么样，看到了吧？商人，你面前的丫头可是一个恶魔。 查理抬起头，却发现这个小暴力狂此时面对眼前的商人稍稍鞠了个躬： 轻轻抚平褶皱的衣角，双手相握，黑色修女服包裹住的身体让人觉得她更加娇小，而从修女帽和脸颊的空隙中能看见淡金色的长发，同时带着微笑的眼角，而似乎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自己眼睛的不同颜色，小家伙玩笑似的闭着一只眼睛，但是反而看起来更可爱了 ——这孩子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愿主保佑您，好心的商人。” 有模有样，甚至还有几分詹德修女的影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 炼金术师查理·菲利普?! 修女，sister。 和牧羊女一样在这个国家被看做吉祥之物，尤其是对于旅行商人们来说，能有修女同行——哪怕只是一小会也是足以带来上天足够的眷顾的了。而在向往巴里城的路上，某个从山间小路前往巴里城的旅行商人陷入了麻烦之中：不过这个看似不属于任何一个商行的旅行商人虽然担心着马车后的特殊货物，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能不能碰到一位布道修女让自己交个好运——哪怕是仅仅穿着修女服的女性也好”：昨天夜里巴里西边那道可怕的闪光彻底惊吓到了他的那几匹老马，导致一整天马儿都难以控制，迫不得已，他只能驻扎在距离城外还有整整一片树海的地方。 糟透了。 傍晚，在山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巴里城——这位商团领头人恨不得长个翅膀飞过去不过这一切糟糕的心情却在他邀请了一位小小修女之后一扫而光了。 玛丽安娜正安安分分地坐在火堆的边上，而一旁则是托着腮帮子望着篝火出神的查理。 “查理。” “喂，查理？” “笨蛋查理！？” 她连续叫了三遍，但是这位能表演很厉害魔术的魔术师兼炼金术师还是没有回应。 哎？以往查理无论多么忙都会搭理自己的。 她走到理查理边上，双手夺过来查身边放着的大木杯。有自己半个脑袋大的杯子里面，盛着的是浑浊的淡黄色液体。 “大人们所说的酒？那些人天天惦记的是这种东西？” 尝了尝，接着她立刻吐了吐舌头。 口中的液体在舌尖传来若有若无的辛辣感，然而这种不浓烈的味道让玛利亚感觉就像是没放一点盐的海鲜汤——明明能尝出味道但是却并不让人深刻。 奇怪的饮料。 这些大人的世界她实在不是很懂：酒馆里的斗殴几乎都是和喝了酒的家伙有关——一边花钱饮用这种寡淡的东西，一面却又因为这种饮料蕴含的酒精而大打出手。 “哎呀，大人们真是奇怪。” 她盯着走神的查理看了一会儿，接着恶作剧一样把整整一大杯饮料全部喝了下去。 嗝！ 小孩子要一口气把这么一大杯喝下去是很不容易的。 这一点玛丽安娜自己也知道，不过一想到白天查理在带着自己逃跑时候的所作所为是的是的，作为小孩子当然格子很矮了，但是矮冬瓜这种形容实在是 她把空空如也的酒杯猛然扣在查理脑袋上！ 不过宛若雕像一样对于她的行为毫无反应的这个男人还是在思考什么。 毫无反应。 “真是无聊呢。”她叹了叹气，而在马车边上的那几匹老马好像也认同她一样打了个响鼻。 自讨没趣的她只得坐在这个发呆家伙边上，等待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回过魂来。 查理菲利普，这个原本以“旅行魔术师”自称的家伙事实上是一个科学家： 炼金术——这门原本早就为人们所遗忘的“伪科学”却被这个男性坚定地称为“一门真正的、另一种形态的科学”。 查理在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时候曾经这样说过曾经的科学： “‘炼金术’、‘占星术’以及现在人们使用的科学‘构造术’，是文艺复兴时候人类的三大科学种类之一。” 所以说真是奇怪的人。 玛丽安娜仔细打量着查理，在忽明忽暗的火焰前，这张脸反射着火光变换着不同的色彩： 不怎么打理的棕色头发，宛若上了岸的海带一样乱糟糟地隐藏在礼帽下； 苍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的都是沧桑感，让人好奇为什么一个二十岁的人会有一副这样的神情； 和乡下男性比起来要瘦弱的身体让人明白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体力派； 无论什么时候都穿着明显是私人订制的修长礼服和白色打底衬衫 这就是这个对外称“魔术师”实则是“炼金术师”的年轻男性：查理菲利普。 “64389000” 嗯？ 玛利亚注意到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查理若有若无地说出了一串数字。 而疑惑中她瞥到了查理的拉杆箱： 64389000。 一串并不明显的烫金字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 舞酒的修女!? 火光摇曳 “嗯这算是篝火晚会吗？” 玛丽安娜曾经听过詹德修女口中关于“篝火晚会”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一伙闲着没事儿的人，在夜晚不老老实实睡觉，而是傻了吧唧地以篝火为中心呼啦啦地跳舞 一幅群魔乱舞的画面在玛利亚的脑海里生成大概就是这样——当然，如果是詹德修女，绝对不会这样形容篝火晚会的，一切只是玛丽安娜她根据詹德口中的形容词简化而来的：虽然省略了很多美好的细节的同时，又被自己添油加醋补充了一些臆想的内容。 “如果自己有詹德修女看东西那么正面就好了。” 玛丽安娜打了一个哈欠。要知道，好心的詹德修女总是以最好的那一面描述她所喜爱的生活中的一切东西的。 啊 又打了一个哈欠。 这么晚还不睡觉这是第一次。 ——果然都是因为查理的缘故。 小丫头一边摆弄着头发一边抱怨着。 作为詹德修女眼中的好孩子，她从来都很早就睡觉，除非是晚上风雷大作才会稍晚些——当然不是因为害怕打雷，她自己只是觉得万一詹德害怕，所以才硬是要和詹德修女睡一个床的。 另外，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是玛丽安娜自认为自己只是有些爱凑热闹而已。嗯，虽然自己说自己不太合适，但是她觉得自己本质上还是很好的家伙。 忽然想起雷雨天詹德哄自己睡觉时候唱的曲子——是一种有力的音乐。虽然自己总是嘲笑她只会唱这种类似战歌的“小夜曲”，但是习惯了后反而觉得正是这种有着某种规律的曲子更容易让雷雨天的人睡着。 那首充满轻快鼓点的曲子的鼓点是什么来着？ 咚咔咚咚，咚咔咚咚？ 玛丽安娜几乎跟着曾经熟悉的旋律一同哼唱起来了，同时朦朦胧胧中自己的脚后跟也跟着踮着地。 身轻如燕，飘飘欲仙。 ——真开心啊。 她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个两个词语：现在她感觉身体第一次有这样轻盈，就像整个人漂浮在空气中一样，虽然她知道自己正踩在踏踏实实的地面，但是却有一种声音告诉她只要双腿一蹬就会飞上天空！ ——真是开心啊！ 没来由的满足感和快乐感逐渐填满她内心，她知道，如果自己是一个大大的气球的话，现在一定被名为快乐的气体填的满满当当。 她猛然站起来，面对着温暖的火堆张开双臂。 ——真是好开心啊！ “好开心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 沉思中的查理被脚步声拉回现实：眼前的是在篝火前手舞足蹈的玛利亚。 这丫头疯了？ “玛丽？” “玛丽安娜小姐？” “玛丽安娜二世小姐姐？” “尊贵的玛丽安娜二世小公主？”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连续喊了几声，换来的是踩着圆舞曲的步伐转圈的玛丽安娜对着自己这里回眸一笑： 嘿嘿嘿嘿嘿嘿嘿 ——随即查理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全方位的寒战。 这不正常！ 他看来，一整天都心情很差的丫头忽然开始跳舞真的很不科学——自己的朋友詹德修女把玛丽安娜交给自己照顾是因为信任自己，但是她一定不会愿意看到其变成这样一幅没来由就傻乎乎围着篝火跳舞的傻姑娘的。 惊恐之下的查理站起来的时候几乎踢翻了自己当做椅子的木箱！ 处于紧张之中的他下意识扶住木箱，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脑袋上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发出“哐哐”的声音。 看着本来除了杂草就是杂草的地面多出来的那样东西： 大酒杯。 空空如也的大酒杯。 “玛丽安娜你、你喝酒了？”查理的质问换来的还是她意义不明的傻笑。 嘿嘿嘿嘿嘿 真糟糕，这个时间段小孩子应该早早睡觉才对。所以他决定先找商人要上一块毯子，姑且等这个傻丫头疯够了之后给她披上。 他看了看远处那个邀请他们来这里休息一晚上的秃头商人：那个家伙现在正远离篝火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估计在祈求老天爷能因为“收留了一位修女”的缘故而给自己一些好运吧？ 走到商人那里，正准备搭话，却听见商人正在站在原地对着夜空说些什么。 ——“愿科技的闪光带来人类新的黎明。” 嗯？等等。 查理站在草丛后听着这句奇怪的话——这是什么新兴宗教吗？还有，科技？信奉上帝的商人进行这种不伦不类的祷告，让他脑袋里浮现出某个丹麦作家写的儿童故事书上配着的描线插图： 骑着独轮车腾云驾雾的“希腊商业神”赫尔墨斯，而这辆独轮车却又是由麋鹿牵引的 正为自己活跃的想象力带到别处的查理却在这个时候，被那个商人身上传来的幽光吸引了——那是一种柔和的蓝光。 那片幽光绝不是利用“钠电池”的水灯所发出的：水灯的光芒相对于黑夜，更加富有侵略性，但是那位商人那里所发出的光，仿佛要和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一般，若有若无。 查理压低身子，静静观察着，而那个商人此时更像是着了魔一样把双手高高捧起，仿佛供奉着什么在他心中伟大至极的东西。 “那道光是从他手中的长方形小盒子传出来的，然而那是什么？” 查理作为“遗物猎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很明显是某个很有意思“遗物（gems）”，不过他还是按捺着驱使着自己行动的好奇心：当务之急并不是寻找遗物，而是按照预定的路线把小不点玛丽安娜亚二世带到最安全的地方——被众多科学家和猎人亲切成为“学院雅典”的智者之都。 ——智者之都。 “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 查理不由得感慨：那个充满着睿智的地方，撇开少了些刺激这点以外就已经很完美了。 没错，很完美——除了一些疯狂科学家们制造出的爆炸以外：那种对于自己毫无意义、以命相搏的“刺激”查理可不喜欢，作为猎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信条还是应该有的。 而现在，为了压制住躁动的好奇心、为了管住自己的手，查理很明智地选择了重新回到围着篝火跳舞的玛丽安娜那里。 越是接近篝火堆，耳边的鼓点声越是响亮——玛丽安娜的脚板踏击着地面，发出小军鼓一般轻快的节奏，让人难以想象一个小女孩可以再满是杂草的土质地面踩出如此的频率和声响。 “还在跳吗？” 查理靠近火堆。 眼前是娇小的身影随着火焰跳跃而一同舞动的光景：咚擦擦、咚擦擦。 似乎是为了更容易迈开步子而不用担心猜到衣服上，这个穿着修女服的丫头左手稍稍提起裙摆，而从提起的裙摆下，银色的外壳反射着篝火的红光。 “喂，我说啊，活泼可爱的玛丽安娜二世小姐” 应该睡觉了——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小丫头却跳跃着来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胳膊，也把查理拉到了火堆前。 “真开心啊！”这个小家伙一边跳着一边对着查理露出从来没露出的、真正属于小孩子的笑容。 啊呀啊呀，真是。 查理被眼前的脸所感染——和眼前的小丫头一同跳吧？ “啊哈哈哈哈哈！！！”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朦胧中，玛丽安娜牵着查理的双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围绕着火腿跳啊跳啊，“扑通扑通”的脚步身让查理想起来了在黑暗大陆旅行时候，和那些阿兹特克战士们跳的献给神明的战舞。 真的，真开心啊。 查理的嘴角也渐渐勾起来，最后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一直到—— “詹德，好久好久都没这么开心啦！” 玛丽安娜朦胧中说出来的、混合着酒气和幸福的梦话，让查理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掌心小丫头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 闪光的遗物?? 商人单膝跪地，把手中的宝贝高高托在头顶——掌心的宝贝透过他的皮肤，传来清凉而润滑的触感。 ——我的宝贝。 他一边激动地深呼吸，一边吐出这样的句子：“愿科技的闪光带来人类新的黎明。” ——科技么，明明我可是主虔诚的信徒来着。 他内心自嘲。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打算收回他刚刚吐出的话语：自己手中高举的是曾经从灰熊口中救了自己的宝物——所以信奉救了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对，是吧？ 商人可是唯利是图的存在——利用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与其说是信奉神，不如说是信奉能给自己的“钱途”带来辉煌的东西，无论是希腊的商人守护神赫尔墨斯、东方的财神、还是给了自己第二条命的科技。 可以帮助到自己的东西都是信奉对象，所以某些情况下把科技当做一种值得信奉的宗教也不是什么不对的事情。 “啊，是的，是的，这才是一个好商人所为。”商人关上了盒子边上小小的按钮，在把小盒子擦得亮晶晶之后，小心翼翼将其收到怀里，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把贵客给抛在脑后了——那个可爱的小修女以及他的监护人：一个穿着怪里怪气的、挺会变戏法的魔术师。 “真是糟糕，希望他们不会对我的怠慢而心生不满。” 立刻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抖掉身上的泥土，他就转身赶忙向着篝火处跑过去。 ——啊，幸运女神啊，但愿明天开始好运可以眷顾我，给我带来不那么糟糕的消息。 在内心进行了一次不能算是祷告的祷告后，商人到达了尊贵的客人那里：他们正在跳舞。 穿着修女服的小修女和身形修长的魔术师的搭配让整个场景有一种熟悉的戏剧感：猛然一看，就像是舞台上一个年轻的杂耍艺人操控着一个并不熟悉的超大布袋木偶——不过实际却恰恰相反：这个牵着年轻人双手的、不听话的木偶反而无时无刻不控制着几乎有自己两倍高的家伙。 这个自称是杂耍艺人的旅行魔术师仿佛是害怕踩到欢快跳跃着的木偶的双腿一样，稍显僵硬地跟顺着面前小修女的稍微有些急促的步伐：咚哒哒、咚哒哒。 这一切让商人回忆朋友曾经给自己讲过的一个故事：关于旅行商人和狼的异教神话故事——旅行途中因为意外捡到一条被狼神的商人的一系列有趣的冒险，然而无时无刻，小小的狼却总是紧紧牵着好心商人的缰绳。 “要是自己也能像故事里那样有一个伴儿就好了，至少遇到困难还能互相解解闷。”商人从大篷车的酒壶里倒出浑浊的酒，看着眼前的光景，一边喝一边些许寂寞地自言自语，“在外地接到让我火速赶回巴里城的消息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会遇到麻烦来着。” 是的，如果自己身边也有那样的狼就好了——至少不会像以前刚刚成为旅行商人的第一天夜里被几头狼围困的状况了。 “呼——感谢上帝。”商人吐出一团酒气，吹散记忆里的阴霾，同时他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怀中的那样东西仿佛还透出些许让人冷静的凉气。 接着，不知道跳了多久的魔术师查理重重坐在商人身边的木箱上，友好的挤了挤眼睛：“哎呀，真是累啊——陪小孩子一起疯什么的。” “那么可爱的小孩子还没有累，你居然就累了，真是不解风情：小孩子只会陪喜欢的人疯来疯去。”商人面对如此抱怨的年轻人，不由得明显掺杂着自己的羡慕反驳着他，一边说一边把玩着自己满是茧的粗短手指，“真好啊，我如果也有一个伴就好了。” “谁知道呢，”听着商人的话，查理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抚了抚帽子上装饰的羽毛，“要知道，旅行途中有旅伴可是会招来麻烦的，就像曾经的贤狼和商人的故事一样——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应对麻烦才行。” “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要说承受能力的话我可是很自信的。”商人指了指大篷车边上的老马，“你知道么，寂寞地连续半个月一个人影儿也看不到的时候，我早就习惯了和我的马说话了。” “哦，那马儿一般说些什么？”查理饶有兴趣地问。 “它们说：要我回到巴里城之后给它们一‘人’配一匹温柔的母马，”商人说着开始大口喝起酒来，接着沉默了会，继续说，“我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这次回到巴里城之后我打算呆在巴里城再也不出去了。” 再也不出去？ 查理看了看这个秃了半个脑袋的人：“你这句话听起来给人感觉不太好——就像英雄临行前说‘这场战斗结束我就和未婚妻结婚’一样。” “不不不不不，我没有未婚妻，还有，这样宛若英雄的话我曾经可说过不少，”商人用手背拍了拍查理的胸口，接着眯起小小的眼睛，“所以让永恒单身的造物主嫉妒的、名为‘爱情’的酸臭味可不会萦绕在我身上，倒是你，年轻人” “我？”查理此时脑袋里浮现出的是第一次遇见修女詹德的画面： 比高贵的骑士还要高几个头的长枪、 枪杆上挂着不知是哪个国家的三色旗面、 轻盈和缓的躯体上是宛若羚羊那样柔和的肌肉曲线、 深金色的短发下，是任何时候仿佛都带着笑容的嘴角。 “嘿，年轻人，看呆了吗？”商人晃了晃神游天际的查理。 看呆了？看呆了什么？查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这个时候，玛利亚却一脸昏昏沉沉的样子静静站在查理面前。 嗯？ 然后眼前和坐着的查理一样高的小丫头很自然的坐在查理边上朦胧着眼睛：看来酒劲已经过去，困意已经袭来。 “嗯”玛利亚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的坐着，身体时不时伴随着重心的改变飘来飘去，虽然坚持了一阵子，但是终于“啪嗒”一下靠在查理侧面睡着了。 “说睡就睡，你是小孩子嘛？”刚刚吐出这句话，查理就忽然想起面前这个白天精力无限的家伙本来就是小孩子火焰的光在玛利亚衣服的褶皱边打上了一层层的阴影，让她稍微有些蜷缩的身躯看起来更小了。 “她来会成为大美女的——这个推测来源于我的人生经验。”商人凑近查理的耳朵，“对了，这个孩子并不是修女吧？” “当然不是——还有，这个名为‘玛丽安娜二世’的聪明的傻子可是一个麻烦，绝对不是什么应该让倾注好感的对象，就好比是一个漏勺：无论你倾注什么东西，漏勺里可都是什么都不剩的，”查理当然知道这个秃头商人的意思，所以反驳着，“等我按照约定把她带倒安全的地方，我可就和她毫无瓜葛了，所以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到一半，查理忽然疑惑起来——商人知道玛利亚并不是修女，那么为什么还要挽留他们在这里过夜呢？ 看穿了查理所想的商人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我留二位在这里过夜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一来虽然这个丫头不是修女，但是至少图个吉利——她不是穿着修女服的来着吗；而第二点是，我事实上是想问问——巴里城内的那声巨响和闪光是怎么一回事，让我实在有些担心。” 商人这个时候终于是说明了来由，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一个熟稔交易和战斗的商人才应该有的光：“二位看起来是从巴黎城出来的吧，大概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们商人是很喜欢火中取粟的——只要有可能，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能让我大赚一笔的机会。” 查理不动声色的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巴里城出了什么事情？哎呀，真糟糕。 此刻的情况，如果用某个唠唠叨叨的老科学家的家乡话来说，就是“这个点子有点扎手”——自己总不能说他俩是为了逃避城市治安官的通缉而匆忙溜出来的吧？ “嗯，怎么说呢，整个事件有点复杂。”查理正在组织语言——一个如何骗过他人又能骗过自己的谎言：面对老道的商人，撒谎时候自己的肢体语言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所以一个好的谎言不仅要能骗过自己，更重要的是能让说谎的人自己都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自己骗过自己是很厉害的一种技能——但是眼前的这个商人的笑容让查理感觉心里发怵。 嗯所以应该怎么说呢？ 先直接说明自己是一个“炼金术士”？ 再给眼前的这位神的信徒大肆宣扬“炼金术”是文艺复兴之前一门伟大的科学？ 接着再向这个商人说自己原本是一位用炼金术拯救了巴里的英雄？ 然后解释说被坏人蛊惑的巴里市治安机关认为他们是巴里纺织公司爆炸案的策划者？ 最后再讲自己和玛丽安娜二世小不点指不定还正被好事的治安员追着？ ——这是哪里的三流的内容啊，也太恶俗和毫无特点了吧？即使是最蹩脚的吟游诗人也不会拣起来这样不着调的故事。 查理觉得自己还是编不出来。 嗯，所以应该怎么说呢？真的要把自己经历的如同三流一般的剧情如实托出？ 正当查理摩挲着下巴思考应该如何尽量让自己脑海里的故事稍微精彩和更能让人信服的时候，原本应该坠入梦乡的玛利亚却问了什么东西。 “64389000是什么。” 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 乱七八糟的既视感?? “如果没有的话，希望能赐予我；如果已经得到，希望仍能给予我。” 水灯的光已然熄灭，窗外的月光便在视野中显现，携着独有的荧光从靠近屋顶的小窗子倾泻下来。而一切仿佛约定好的一样，银光下，詹德一如既往地面向墙面跪着，若有若无说着并不似祈祷的话语。 每每这个时候，玛丽安娜看见的与其说是一个普通的修女，倒不如说是一个几乎代表着至今以来所有美好的集合体的存在： 深金色的头发几乎笼罩住她的整个身体，然而正是因此，月光的圣洁才能如此直接地通过一个修女传入玛丽安娜的脑海里。 “玛丽安娜，她的未来会很危险，请赐予圣恩，启示我这迷茫的羔羊” 篝火噼噼啪啪响起来，少许焦糊的气味顺着小风灌进玛丽安娜的鼻子，她恢复意识。记忆里好像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一时有些紧张的玛丽安娜从朦胧里强行睁开眼睛，同时抹了抹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眼泪。 然而——眼前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大脸：明明是一张完全可以在贵族小姐那里换取一辈子宵夜的面容，但是却很不合时宜的尝试扮鬼——阴影一条条爬在脸上，深深浅浅，整张脸就像是故事里专门用来吓小孩子的骷髅干尸一般。 “嗨呀！小不点醒了”查理露出可以吓哭小孩子的微笑。 然后坚强的玛丽安娜非但没有哭，而且还毫不犹豫地挥出自己制裁的铁拳。嗯，用上了自己吃奶的劲，没错，真心的——从眼前的查理一边弓着身子、一边捂着脸、同时还不住颤抖的样子就能看出来效果真的很棒。 “不许叫咱小不点，咱的名字叫做‘玛丽安娜二世’，明白了吗，查理你这个落魄的魔术师。”玛丽安娜站起来，不满地撇嘴。 接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查理依旧捂着脸。 会不会自己的拳头效果有些太好了？ 玛利亚凑到查理边上：这个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虽然的确有些用力，但是你不应该在咱面前扮鬼脸的。” “” “喂。” “” “好吧，还是再打你一拳的好，咱记得你不是说有一句话叫做‘等价交换’吗？那么咱用咱的拳头再传递给你一些力量吧，好让你有足够的能量能发出正确的指令回应咱讲的话。”玛丽安娜用脚跺了跺地，一副要把地面踩实好发力的样子，同时双手握拳，弄得“喀啦喀啦”直响。 “我真的没有要惹你的打算！还有，你这种不是等价交换，除了能在我的脸上留下你的拳印以外毫无用处。”查理接着立刻抬起头作投降状，而令玛丽安娜大松一口气的是，看起来眼前的男人这张脸并没有因为自己地拳头而变得糟糕。 “你刚刚的脸就像骷髅一样，你还想狡辩说不准备吓唬咱，就因为咱看起来像小孩子？” ——不是像小孩子，而是本来就是小不点。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是查理明智的收住了，而接着，作为回应，查理并拢双腿，张开双臂。 “干嘛？” “坐过来——就像之前那样麻烦你再坐在原地。”查理拍了拍大腿，这样要求。 “哎？” “快躺回去。”查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哦。”玛丽安娜老老实实躺在查理怀里，然后查理依照刚刚的角度再一次给玛利亚示范了刚刚的情况。 啊，宛若干尸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玛丽安娜的眼前，不过和刚刚不同的是：这一次在玛丽安娜挥出拳头之前，查理很机灵的护住了自己的脸。 玛丽安娜盯着跳跃着的篝火：“因为光线的原因吗。” “当然，我可没有吓唬黄毛丫头的恶趣味。” “所以咱们怎么在这里的？”这一刻，思考回路极为活跃的玛丽安娜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问了这个。 “你之前疯了——啊，抱歉，不太准确，应该是之前的一切就像梦一般，太激烈了。”查理摇着头。 不知道脑海里浮现出什么东西的玛丽安娜，总之她的视线由平静到吃惊、再由吃惊到嫌弃： 这家伙之前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里，小修女猛然发觉自己并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过来的，她明白自己喝了酒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态有些严重不，等等，或许准确来说对于查理来说事态会很严重：她并没有看到宛若查理身体一部分的那个大手提箱在哪里。 等等，手提箱不在了？难道 玛丽安娜盯着查理，让她眼前这个魔术师浑身不自在。 “你想说什么，暴利的小修女？” “查理，到底发生了额——难道是咱骗你让你把你的宝贝箱子卖掉了？真是干得漂亮。”玛丽安娜露出大拇指做出“干得好”的手势，脸上几乎照亮了整张脸的笑容说明这丫头正被没来由的开心笼罩着，“说不定能治好你对那个大箱子的依赖症。” 然而查理挑了挑眉毛，接着转身从身后面抱起宝贝的不得了的箱子：“没有，虽然差点失去她。” 她？ 玛丽安娜发现查理总是用“她”来形容他的大手提箱，接着停顿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而她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让人有些害怕的句子：“喂，难道你把你的女朋友塞进了这个箱子并且带着满世界旅行吗？” 被眼前这位小不点可怕的语言吓到了的查理颤抖了下，不过接着还是立刻收起原本不自然的表情，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箱子：“詹德修女这些年来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呢，你的思想太可怕了。另外，这个箱子里可是我的研究成果而不是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东西！” “不是女朋友，那么你是恋物癖？啧啧” “科学家爱上自己的研究科目有什么不对。”查理很少有地用如此坚定的语言说话，同时捋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写在手臂上的一大串不明文字，“看到没，这些语言也是我的研究成果，我迷恋她们以至于能和爱惜我的胳膊一样。” 啊，果然是恋物癖——这家伙最终会变成水仙花的玛利亚挪了挪座位，同时身体后倾，好像这样就能远离查理存在的气息一般。 “二位斗嘴的时间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呢。”仿佛在原本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闯进来一个人一样，商人忽然抱着干柴走到了篝火前。而看见了这个商人，玛丽安娜想起来眼前的篝火和同行的人满满的都是既视感。 “嗯？好像这一幕在哪里经历过。”她把稍微有些大的修女服裹在身上，好像让身体暖和一些就能让大脑的供血量更大一样，“真是熟悉的场景呢” “你所说的既视感大概是曾经听詹德讲的那些故事吧。”查理从身后取出同样让玛利亚感到熟悉的东西：那个滑溜溜的大酒杯，“据研究表明，所谓既视感是人们大脑将曾经记忆中的东西拼凑在一起产生的，而拼凑出来的记忆和人经历的时刻相近的时候，就会出现‘既视感’。” 一边的玛丽安娜好像没有把查理费尽口舌的解释听进去，而是指着查理的酒杯：“啊，就是这个，咱还在想记忆里少了什么东西——没错：一个商人，几匹马，一个大篷车——还有一个装着寡淡饮料的大酒杯！” “那么我呢，你是不是少提到了什么？”查理怀疑玛丽安娜是不是故意忽略了自己。 “啊，抱歉，真的没注意到查理你呢。” ——很好，很有玛丽安娜二世风格的回答。 一时无话可说的查理捂着嘴，只能用戴着皮质手套的右手盖住自己的半张脸。而一直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商人则开怀大笑。 沉浸在快乐气氛中的商人指了指玛利亚的修女服：“对了，有件事我想冒昧的问下——嗯，准确来说我邀请的并不是冷冰冰的修女而是可爱的小淑女吧？” 听了这话，玛丽安娜双手拎着裙摆，接着从马车踏板上跳下来：“对，阁下。您面前的是巴里城内最最可爱的孩子，而您眼前这位小淑女玛丽安娜的衣服则来自于收养其的、完美的修女詹德。” 接着她为了展示所谓“合身程度”而小小地转了一个圈：和一般修女服比起来，这件衣服与其说是日常长裙改的，倒不如说是在改造长裙的时候特地加上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比如带着花纹的裙摆和在腰部稍稍收紧的线条——而在再也无法改的更可爱之后，才不得不勉强加上一些属于修女服的东西。 嗯，大体上，如此可爱的修女服也只能让人有这样的推测了。当然，这样有些多余的改造却让玛丽安娜看起来更可爱。 “麻烦认清现实吧，玛丽安娜二世小姐，”瞅准了机会的查理插入话题，好像是为了报之前的一箭之仇，嘲弄起小修女的身高来，“这不是裙子，只是你太矮了而已，我的记忆中很清楚的就是这件上衣穿在詹德修女身上，也仅仅是长过腰际。” “不过看起来挺好看的不是吗，作为裙子的话。”玛丽安娜看起来好像真的无视了查理的挑衅，反而走到他的面前，故意炫耀一般围着他转了一个圈，“这可是詹德亲手为咱改的衣服，你羡慕也没有用呢。” 查理摆手，一脸嫌弃：“我为什么要羡慕，我要穿吗？” “如果是‘遗物’的话呢？”玛利亚凑到查理耳边，“修女詹德最后的遗留物，你最喜欢的詹德的东西呢——咱记得詹德她一封信就把你从南美洲给叫过来了。” 查理瞥开脸，没有对上她的视线：“好吧，我输了，我真的输了——作为‘恋物癖’的查理菲利普先生指不定真的会穿上。” “嘿，真是讨厌的恋物癖”玛丽安娜用藏在自己裙底的脚尖轻轻踢了踢查理的脚踝。不过这好似玩笑一般的报复行动却让查理被踢到的地方生疼，接着在他因为疼痛而弯下腰揉着腿的时候，瞥见了她刘海的阴影下抿着的嘴和明显写着不开心的脸。 “那个，那啥三世？” “是玛丽安娜二世。” 查理盯着玛丽安娜的脸，接着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我会做一个称职的‘恋物癖’的。” “啊？” “现在已经属于你的这件遗物，我会好好送到目的地的。”查理用食指和拇指夹住了玛丽安娜这身特殊的修女服的褶皱。 “啊，是吗。”小修女轻轻用力拽着自己的裙摆，不过还是从这两根手指传来的力道上看到了这个麻烦的老好人的决心。 “当然，这是来自于查理菲利普——来自于他责任心的诺言。” “嘿嘿，那么准备好吃苦头吧。”小修女露出虎牙，看向丛林深处： 从那黑暗的地方，传来若有若无的铁蹄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 千年前的东方智慧?! “野马？”一旁的商人凭借自己的听觉做出了初步的判断，“二位，有什么野兽正在追逐马群。我建议我们要聚在一块才好——顺便把篝火养得更旺一些，夜里的野兽可是很可怕的。” “等等。”查理抓住了商人正在捡拾干柴的胳膊，“我可不记得这样的密林里会有野马群。” 他如此担心着，接着和玛丽安娜的对视中，再一次坚定了他自己的想法：他此时此刻甚至觉得应该立刻离开的或许是他们自己。 他抬起头，伸手抓住自己的金属拉杆箱——仔细听！ 森林在前一刻骤然变得极尽无声，使得原本算不上声音的篝火带起的风声也清晰可闻： 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 如果不仔细听或许真的会以为这是马蹄声，而且似乎有很大的数量——接连不断的传到耳朵里的是撞击地面沉闷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的是树枝折断的哀嚎。 “怎么了？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商人看着查理满脸肉痛的表情：估计也只是马群而已，最多后面是几匹狼——毕竟连狼嚎都没有听见，所以绝对不应该是什么让俩人如此如临大敌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追来的是什么，但是看来篝火晚会要结束了，我的玛利亚三世小姐。”查理把行李箱绑在背上，接着向着玛丽安娜伸出手：林子伸出追过来的似乎并不是巴里的治安官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打算怎么带着咱逃走呢，笨蛋。”玛丽安娜稍显无奈地跺了跺脚，指了指查理背部看起来分量并不轻的大箱子，“詹德修女说过这一路会很危险，但是这种情况还真是棘手。咱觉得你还是先逃走的好，咱自己有办法：如果真的是巴里的治安官，他是不会难为咱这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儿的，而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被詹德修女收养的咱可不是应该小觑的对手呢。” “让我随便辜负友人的期望可不好，你可是詹德修女托付给我照顾的——失礼了，可爱的小姐。”查理挑着眉毛：名为查理菲利普的魔术师可不是那种答应了别人的要求却又随意食言的人呢。 哇啊！ 将玛利亚拦腰抱起扛在肩膀，而忽然被用这种方式抱起来的小丫头反而很不适宜地紧紧拽住查理的衣服，吓得一动不动。 “要出发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商人还是不明所以，不过接着耳边迅速接近的金属摩擦声还是让他想起了什么：铠甲——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脑海里闪过的是这个词语。 商人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宝贝。 “今晚的篝火晚会很不错，无论是对小不点三世，还是对我。”查理跑向丛林深处，“那些东西应该是朝着我们来的，所以就此别过了，好心的商人！” 不过刚刚冲进林子的黑暗中，查理就立刻抱着怀中的玛丽安娜慢慢退了回来。 “这些东西的行进速度有些快啊，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但是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决定先退回来的好。”刚刚还一脸毅然决然要离开的查理，现在好像是为了缓解尴尬，解释着自己带着玛丽安娜退回来的原因。 “我就说你们一定会回来的，夜里没有火把贸然前行”商人晃了晃手中的火把，不过说到一半，整个人就张着嘴，仿佛身上的时间停止了一样——是的，这幅表情出现在篝火火光中的动物进入视野之后。 ——那是什么东西？ 哐啷、哐啷、哐啷。 哐啷、哐啷、哐啷。 即使是铺满落叶和腐殖质的地面，那钢铁摩擦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可闻，纵使包裹在铠甲下，但是反射着火光的外壳还是让人明白那东西有和马一模一样的四肢，然而原本应该有马的头颅的脖颈处却莫名长了一副人的身体，那具人类身体上，是宛若壁画上古罗马士兵的黄铜色铠甲和武器 “你们干了什么，是妄想把天空上的人马座喀戎弄到地上来，然后惹怒人马们？”商人退到火堆边上，摇着脑袋。 被逼退回来的查理对着商人挑着眼睛耸着肩，同样摇头否认：“我没能力也没机会干出来那样的事情——但是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很赞，我给你一个大拇指。” 查理对这个商人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大加赞赏：若是文艺复兴之前，指不定真的会有哪个大占星术师因为这句话而大受启发干出类似的事情来——当然，传说中那些科学狂人或许会在这个思想上更进一步、干出更加疯狂的实验： 比如把神从天上拉下来？没错，或许万一真的把宙斯从奥林匹斯山拉下来，天后赫拉弄不好还会开心地拍手呢。 “我的想法棒不棒我不知道，我只想感谢你们让经历了无数危险的我，还能在这辈子里看到人马。啊，在人类的黄金时代还遇见这种古老的存在，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商人和查理背靠背站着，不住叹息，“我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一定会把这个故事对着我的下一代大讲特讲。天啊，现在的情况还真是够呛。” 啊，是的，在普通人看来非常够呛——包围他们的是七八只全副武装的“人马”，比商人见过的最高的人还要高出几个头的身高、再加上全副武装的古典铠甲是很有威慑力的。 不过从查理的脸上来看，他原本严峻的神情已经舒缓了很多：或许在他看来目前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是的，构造术制造的人马，而且还是不成熟的人类的构造术并不是太值得害怕的东西，虽然这些粗制滥造的机构物依旧有一些威胁性。 “能听见一个上帝的信徒说着‘人类的黄金时代’这句话实在是太欣慰了。”查理始终把不老实的玛丽安娜揽在怀里，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大衣，摸索着什么东西，“我还以为作为上帝信徒的您会一边对神祈祷、一边如报菜名一样如数吐露自己做过的让自己内疚的事情呢。” “如果让我选择我当然会选择人类的黄金时代——至少我就不用看到眼前这种神话中才有的、危险的神奇生物了。”商人回答。 “哈哈哈哈，神话中才有的吗，是吗？”查理哑然失笑，变得轻松的语气来看，眼前真的不是什么很值得严肃对待的敌人，“粗制滥造的东西才没有那样值得你去敬畏。” “粗制滥造？” “我只是觉得好笑而已。我原本以为是很糟糕的情况，但是说实话，看到这玩意之后——嗯，这么说吧：这东西可不是神话中的”查理摸出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瓶子，接着用食指弹开盖子，丢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人马。 看起来没有丝毫威胁的小瓶子在空中翻滚，眼看就进入了所谓“人马”的面前——不过很简单就被弹开了，但是内容物却也泼洒了出来，接着是机械的零件在某一瞬间被腐蚀的“呲呲”声。 对此毫无防备的机械在一瞬间胸口的外壳随着青烟一同消散，露出的是金属铠甲下闪烁的炉芯。不过除此之外，人马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甚至连哀嚎都没有。 ——单单纯纯的机械。 人的科技尚且没有达到那样的水平，就眼前来看，这种粗制滥造的“机构人偶”或许已经是现在“构造术”——也就是当代“正统科学”的最高产物了。 “你管这种由内而外都完全是科技的产物为‘神话’的神奇生物？那些神话传承者会嚎嚎大哭的。这些东西很明显是粗制滥造的——噪声也太大了：如果是在巴里城内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出现在大街上——因为扰民，”玛丽安娜把挡住自己视线的、查理的那条手臂挪开，用胳膊肘戳了戳查理的腰，“查理，你还是快点逃跑的好，在这样没有办法好好使用炼金术的地方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杂耍艺人——尤其是面对这些机械。” 毫不留情地嘲讽——听起来查理仿佛真的一无是处似的。 “嘿，玛丽安娜，詹德修女没有告诉过你成熟的女性有时候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也是必要的吗。”查理摸索着马车里的那些货物，接着扭头问商人，“请问你的商品中有武器吗？” “武器？你想让我破产吗——武器和黄金的税可是很重的。”商人依靠在马车边上，对于查理随意翻找自己的货物看起来并不在意——可能是因为眼前应该注意的是那些危险的人马？ “那你平常遇到野兽的时候怎么办的？向老天爷祈祷让狼群忽然良心发现不吃你？啊，不嫌麻烦的话麻烦找出你这里所有的铁制品。” “笨蛋，不要光顾着说话，那些人马过来了！”当周围的人马裹挟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靠近他们的时候，玛利亚甩开查理的胳膊挡在这两位无能的男性面前，双腿蓄力。 喀啦——吱 接着是庞然大物轰然倒下的声音。 “啊，魔术师大人”商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满是吃惊的视线聚焦在踩在一堆废铁的小身板上： 眼前的这位小玛丽安娜双手提着长裙，脚后跟拍打着地面，稍稍有些不尽兴的样子，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膝盖以下，是宛若阅兵式上骑士老爷们那样的精致的腿铠。 “喂，别停下手中的活——如果你想像我一样活着体验下从未有过的刺激的话，就快把金属器具全部拿出来。”查理让商人帮助自己把面前的商品在面前一字排开： 成箱的、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金属茶具； 大量不明用途的机构齿轮； 以及各种有待进一步加工的铁板 这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上，某个印记让查理稍稍有些惊诧：这些都是东帝国公司的产品 嗯？那个殖民公司还生产这种玩意？ 查理眯着眼睛，这可是他第一次知道东帝国公司除了卖茶叶等农产品外还经营这种有那么一些科技含量的生意。 “这就是全部了，我所有的货物中只有这些金属制品。” “嗯。”虽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货物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查理却也暂时无视了自己的疑惑——拿起怀中的笔： “ab-initio”他习惯性地咬着嘴唇，在这些一字排开的商品边写着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句子。 “这些是拉丁文？”商人试图将眼前的文字读出来，但是这些原本熟悉的拉丁子母中还夹杂的一些奇怪的单词和符号——就像是故意戏耍人一般，这些句子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用奇怪的符号把一整段强行分开： 让企图朗读这些段落的商人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准确来说不是任何一种文字。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很多种文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炼金术这门智慧可不是一个国家两个国家的人捣鼓出来的——他是智慧的结合。”查理很熟练地写出一串串长长的文字，“你看，这些文字组成的代码组合不是一直透露着智慧吗？所以说人类还真是伟大。” 可是商人看不出来这一串东西有什么用：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些词组认识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认识它们。 “查理，好了吗？”吸引着那些机械的玛丽安娜可不想等太久，那些比自己的身高高两倍的铁疙瘩无时无刻都在压迫着她的理性：要知道，这些挥舞着大棒的东西就像一直炫耀着自己的与生俱来的身高一样在玛丽安娜面前耀武扬威。 “快了，很快就好！” 小修女的催促换来的是查理满含热情的声音。 啧。 玛丽安娜啧嘴：名为查理菲利普的家伙真是一个怪人，写几行字也能让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陷入狂热——把自己的科研项目当做伴侣这一点真是让她不敢恭维。 而且——没有比“很快”、“马上就好”这个词更不准确的了： 对于早上还在被窝里的玛丽安娜来说，每当詹德要求她起床时候，她所说的“很快”大概是半个小时——这已经算是快的了，要知道对于建筑工程是来说，“很快”是建立在“月”这个单位上的，但是对于考古学家来说，“很快”这个词的意义更加可怕——大概是多少万年 “真心希望查理那个笨蛋没有在这方面向考古学家看齐。” 一个侧身翻滚，玛丽安娜被这群人马逼到一棵树的边上，背靠那颗大树，她总算是看到查理所在的地方，代表着“常识”扭曲的那些闪光。 “呼，看来他的速度并不慢。” 查理将最后一个字段写完，很是自豪地拍了拍手：“科学的睿智是世界上最值得赞美的东西。” “让小孩子吸引那些人马真的没问题吗？”商人的注意点完全不在这里，而在腾挪翻转的玛丽安娜那儿，这让查理很是惋惜地看了看自己娟秀的字体组成的字段，接着有些寂寞地摇了摇头。 “啊，抱歉，单纯是保证自己安全的话，那个小不点比我还要专家。”查理把手放在那堆金属上，“但是为了保证接下来我和她的旅程能够足够安全和休闲，最好把那些危险的东西彻底消灭。”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像其他魔术师一样在我的面前变出一头大象吗？” “不，我是用的是炼金术而不是魔术这种不存在的东西，要知道，魔术是杂耍，而我的炼金术是科学。而且虽然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可做不到——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人类已经抛弃的一种睿智。” “抛弃的？” “占星术、炼金术、构造术——这三种科学曾经是一同存在的，一直到文艺复兴。而你现在将看到的是世界上最后一位炼金术师的表演——当然，这次是不收钱的。”查理故意一般用一系列外人听起来不着调的词语解释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依靠主观来实现的科学终归是被以客观为基础的科学所抛弃——占星术和炼金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但是还没有完全灭亡：炼金术依旧还有人使用，也就是我。” 此刻，名为查理菲利普的男人眼前是规则崩塌的闪光：以人为端口，刻在客观事物上的代码通过人和主观世界连接因而相对于“构造术”，炼金术和占星术是更直观的利用了人的睿智： 直接将原本应该缓慢作用的手续，通过代码直接传达给世界，告诉世界应该“怎么做”——虽然宛若所谓的魔法，但是他们曾经的确也被称作“科学”。 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当然没有办法编写更加需要时间的代码，不过对于眼前这种层次的东西，最简单的武器就足够了：那些远远不及曾经他所看到的几乎和生物无异的机构造物，这些用拙劣技巧拼装起来的“人马”并不是那种接近了神的领域的东西。 怀中稍微有些沉重的武器被查理直直地戳在地面，接着转动绞盘，金属制的钢丝随着绞盘一圈圈的转动，绷紧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一直到巧妙的小型机构卡住钢丝弦发出“崩咔”的声响。 “好了，玛丽安娜，到我这里来！”查理这样对着被压迫到一角的小修女，同时将怀中的武器交给身边的商人，“暂时先帮我拿着不要使用。这个大杀器，嗯虽然这么说对大象不太友好，但是——连猎杀大象都绰绰有余了呢。” “你使用什么武器？” “我当然有更加适合的。”查理手上传来钢铁冰凉的触感：两尺左右的长型中轴上是宛若小盒子一样的东西，而连接着小盒子和中轴的，是一个看起来稍显复杂的“杠杆”。 “fgems：伪遗物。” 虽然这么说有一些牵强，但是现在查理手中的这样武器好歹也是模仿了曾经某个来自东方的遗物的“仿遗物”。 “这真是奇怪的武器。”一旁的商人看着查理用奇怪的拿法架着的东西，“这种武器叫做什么名字？” “如你所见，只是一架弩机而已。只不过其故乡来源于极东之地。” “我从没有见过这种弩机。” “即使是我也只见过一眼图纸——不过为了使用者的舒适性稍稍改变了外形。”查理眼中迎面向自己跑来的玛丽安娜身后的整整七驾挥舞着大棒的“机械马”：手中这种复制的弩机虽然力道不如绞盘巨弩，但是卓越的半自动的设计使其拥有的“连发”特性很适合现在这种情况。 七驾人马来势汹汹。 “我觉得我也应该开火——凭借你的一架弩机是没有办法解决那么多敌人的，祈祷我们给弩机上弦的速度可以快一些吧。”商人看着冲过来的那些敌人心里发怵，接着单膝跪地，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就像一个熟练的战士一样。 “不，至少目前还不需要，交给我就好。”查理在商人回应之前就首先开火了：接着是几声连续的弓弦绷紧和释放的声音，“比想象中的要好。当然，我是指我的这把武器而不是对面粗制滥造的怪物们。” 几架怪物应声而倒：被钢矢击穿那层薄薄铁皮的人马，因为核心零件被破坏而停止了工作。查理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开心地抚摸着手中的弩机。 “笨蛋！继续不要停！快给弩机上弦！”逃到了查理面前的玛丽安娜很不满地看着神游中的查理，同时从他身后抽出了一把撬棍。 “上弦？不，不需要的。还有，玛利亚，还没有到你拿起武器的时候。”查理再一次架起怀中的奇怪的弩机：接着又是几发铁矢，“看啊，效果不赖。” 当原本看起来还有些威胁性的敌人全部老老实实躺在地面之后，无论是玛丽安娜还是身边的商人都惊异于这种不需要花时间上弦的弩。 “呼科技的力量，另外说明下：这种设计可是上千年前的智慧。”查理拍了拍玛丽安娜的脑袋，“即使是如此古老的智慧仍然比你莽撞地战斗要好得多不是吗，小不点。” “的确表现不错，比在巴里城的时候要好得多，至少你还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玛丽安娜不由得想起来巴里城内这个男人怕事鬼一般的表现。 “真是严格的家伙，作为一个科学家，我只是不想和别人发生毫无意义的冲突而已。” “雇主对于保镖严格一些可是必然的。”玛丽安娜把撬棍放回马车，接着拍了拍代表着小女孩的、几乎毫无起伏的胸口，“你要保护的可是一个不喑世事的、来自于修道院的可爱少女。” 啊，好吧好吧，一个可爱的少女 查理稍稍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孩子：当然是指在武力方面。他可以和任何人打赌，这个小丫头在经历了詹德不知道什么样的训练之后，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了：查理确信——除了不知道“gems遗物”以外，名为“玛丽安娜二世”的孩子有成为一个出色“遗物猎人”的所有素质。 他不止一次对于这个丫头不涉及“遗物”这边的世界而庆幸：否则自己箱子里的宝贝研究成果可能都会被这个好奇心极强的家伙给摆弄个遍估计直到现在，玛丽安娜还以为自己箱子里面是单纯的研究成果的来着。当然，更糟糕的就是如果这个丫头解除了“遗物”的世界，那么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现在重新归于安静的环境下，玛丽安娜二世好奇地拨弄着地面那些已经变成废铜烂铁的损坏机械，而她的双腿和那些金属接触的时候，是不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个非同一般的孩子叫做什么？”一旁的商人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曾经的事情，一脸怀念。 “玛丽安娜二世。”查理放下手中的弩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 机构人偶蒙娜·梵希 夜晚的宁静再一次回来，而四周的虫鸣声也再重新响起——看起来危险已经被解决了大概吧——至少从查理和商人重新看向摆在座位上的酒杯这点看来是这样。 “啊呀，特斯拉阁下，我有一个问题。”查理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远处独自摆弄破烂的玛丽安娜，接着右手缓缓摸到了摆在一边的武器，同时还用左手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马车，发出只有在近处才能听见的鼓点。 “我有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吗？”被叫出名字的商人有些错愕，不过他接着他好像也发觉了什么，缓缓移动起来——抓住了马车的缰绳，踏上马车。 “没有吗？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呢——不过指不定什么时候说过吧。”查理虽然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知道这位商人的名字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可以完全忽视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作为见多识广的商人，你一定知道某个单词，那个单词代表的东西你看起来也拥有。” “说来听听。” “gems。” gems？当这个简单的词语传到的耳中的那一刻，商人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明白这个单词所代表的东西，在他牢牢坐在马车驾驶位上的时候：“没错，查理先生，我不但知道关于‘遗物’的存在，甚至正如你所说的确拥有。那么你现在就想看看吗？”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看起来在查理的预料之内，但是他似乎现在并没有这个意思：“现在看什么的就免了之前偷听到你躲在远处念叨的那句‘科技的闪光带来人类的黎明’实属意外，不过这句话让我觉得我们好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商人很是无奈地动了动眉毛，很令人意外地露出那种不加掩饰的、不符合商人身份的、粗犷的笑：的确，“遗物gems”的存在并不是什么人都知道，即使普通的外人能偶尔在某些民间故事里听到比如“伊卡洛斯的翅膀”这类东西，至多也只会把这个当成一个故事的小小道具而已，是绝对不会想到那会是真是存在的“武器”。不过现在——他是和查理涉足一个世界的人 真是神秘的商人。 “既然是，那么我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遗物猎人’，想让你先带着这个麻烦的小丫头去一个地方。” “你付得起报酬吗？这个小家伙可不一般。”商人看了看远处小不点的那双腿铠。 “特斯拉先生，未来有机会你大可以在欧洲‘学院雅典’的任何办事机构报上‘科学家查理菲利普’的名字”查理看着玛丽安娜所在的相反方向，接着将那把已经上弦但是还没来得及放箭的大型弩机摆在随时可以使用的位置，“作为和东帝国公司做生意的商人一定很精明的吧？直属于‘学院雅典’的科学家在欧洲大陆可不多见” 商人开心地动了动嘴角，接着迅速启动马车，在加速中将远处的玛丽安娜一把拎上车：“查理先生，虽然我不认为我跑得掉连作为‘科学家’的猎人都害怕的东西，但是如果真是你说的情况的话，我还是试一试的好！另外——你刚刚的暗号敲的音真的太不准了!！” 两人在最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那么小不点拜托你了！”查理向着自己的正前方扣动了扳机，钢弩矢无声无息地湮没在远处的黑暗里，同时他扭头对着小不点喊了一声，“玛丽安娜二世！你先跟着特斯拉先生离开，我解决完接下来的这个大家伙就跟上！” 他扫了一眼身侧的连弩和撬棍——当然还有身后背着的宝贝之极的大拉杆箱自己可以使用的武器就这么些：他原本还以为箱子里的东西用不着了呢。他一副失望的样子，然后静默下来，盯着自己前方树林的深处，不过那个隐藏起来的敌人就像是玩笑一样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仿佛双方在较劲一样 咳 极度紧张之下的寂静是可以杀死人的，而查理想趁着自己思维还清晰、还能很好做出判断的时候赶快解决眼前的大问题，所以大喊起来：“这是我们短期内第二次相见了，达芬奇的至高遗物——蒙娜梵希小姐！在巴里城受了那么重的损伤还一路追过来，真是辛苦你了！” 又等了一会，对面好像是终于看足了查理着紧张的脸——走出来一个人。 “贵安。”正前方的女性摆弄着手中长长的弩矢，接着把它被掰成两截的丢到查理面前。 眼前的这个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如之前看到的状态那么好： 散开的黑色长发、撕裂了一半的上衣，除开隐藏在外衣下依旧几乎失掉了一部分的左腿外，脸颊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同样向人展示着昨晚那照亮了整个巴里城的光柱的威力。 注意到这股视线的蒙娜梵希轻轻拉了拉已经烧焦了一半的裙子的下摆：“随便盯着淑女看是最糟糕不过的了，绅士不应该像你这样，查理菲利普。” “我是法兰克狮心王国度的子孙，绅士与否和我没任何关系。”查理眼前，这个机构人偶尝试不动声色地把衣服下摆挡住满是疤痕的动作却让他稍稍皱起眉头，“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是达芬奇的最后杰作还是他的私生女了。” “两者没有必然的冲突，作为他最后杰作的我勉强也可以说是‘私生女’吧？”蒙娜梵希看着远去的马车上大呼小叫的女孩子，“你要把那个小女孩带到哪？” “你没必要知道，女士。” “我需要知道——我觉得你是不是把对于我的调查进展藏到了那个小孩子身上呢？”这位在整个世界都独一无二的机构人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如果那个孩子把你重要的研究成果带走了我可是必须要取回来的。当然，如果你可以发誓不再作‘遗物猎人’和‘炼金术师’的话我可以向曾经约定的那样放过你，查理菲利普。” “那么我们果然谈不拢。”查理拿起挂在腰间的撬棍。 “我也这么想——我早该在第一次被你撞见的时候就让你上天堂。”蒙娜梵希看了看查理身边的拉杆箱，接着拾起地面原本属于机械人马的武器，很轻松地挥舞着着一个人高的东西 查理没有退缩的样子，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喝了一口：“抱歉，天堂和地狱都不会收留我——我可是和神毫无瓜葛的科学家、最后的‘炼金术师’查理菲利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 追逐利益的商人 “人类应该选择‘构造术’而非占星术、炼金术——这是‘隐修会’的各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结果，即使是达芬奇最后也得到了和我们一样的答案。虽然由我们这些普通人给伟大的全人类指定未来是不自量力的，但是我们相信这条路是最为正确的。作为炼金术师，要抛弃自己一直热爱的科学着实令人悲伤，但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的正确路线而为了纪念人类另外两大科学，达芬奇似乎准备花费剩下的时间去完成一件据他所说‘非同一般’的作品” 这段文字，查理菲利普到现在还能几乎一字不落地背诵出来，学徒时期所读到的这段文字无疑激发了他对于文艺复兴的那段历史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让那些从人类懵懂时代就开始积累的不同形式的科学以及那些书籍被热爱着他们的人付之一炬呢？ 而那个非同一般的作品——或许真的就是这个正对自己构成巨大生命威胁的“机构人偶”：蒙娜梵希 啊，没错，巨大的生命威胁作为一个科学家兼冒险家和专门收集各种“科学遗物”的猎人，查理菲利普并不介意在看见有足够诱惑力的报酬之后冒一次险，但是任何冒险都是有限度的：他完全不提倡像一只站在企鹅群里的火烈鸟一样，明知捕食者就在眼前还傻乎乎等待磨刀霍霍的家伙来抓： 从非洲大陆的狮群到阿兹特克战士考核的危险测试，查理从来都是遵循着自己的那条利益准则——然而一直到刚才 “可恶，我可是更偏向科学家的来着，让科学家战斗简直是疯了一般的想法！”没错，科学家不应该站在前线和敌人面对面战斗——他们只需要站在科学的最前沿为科学的发展而奋斗就好。 科学家应该站在科技的前线而不是野蛮的战斗的前线——永远也不应该！ 然而——老鹰捉兔子，用这句话来形容当下却再合适不过了。在一边逃离名为蒙娜梵希的机构人偶的同时，查理一边还不住对于那位巨匠的能力表示倾倒：“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先生，您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再一次面对那位几乎要了自己命的机构人偶该怎么办，相反，在十年前那次相遇，已经让他有了对付这个无懈可击的“遗物”的办法： ——逃跑。 当代几乎所有武器都没有办法伤到的皮肤、 人类所不拥有的洞察力、 以及不会衰老的生命 面对达芬奇的至高杰作——机构人偶“蒙娜梵希”，一对一之下人类毫无胜算，即使是在蒙娜梵希手中救了自己两次的詹德修女也一样。 “所以这种不着调的遗物——达芬奇阁下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另外这家伙的行动机制到底是怎么赋予的，这种智慧来源于什么？占星术吗？” 真可惜，世界上已经没有占星术师了。 查理喝下饼子中被自己称作“兴奋剂”的液体，开始了名为“战略转移”实为“逃跑”的行动，而身后的机构人偶则不紧不慢地追着。 与此同时，前往巴里的路上，马车颠簸着，玛丽安娜二世则耷拉着脸坐在马车车厢上。 “不要那么不开心，我母亲对我说总是冷着脸会长皱纹。”并不擅长安慰女性的商人——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机会安慰女性、尤其是小孩子的商人特斯拉此刻不得不绞尽脑汁想着法子让这个孩子开心一些。 “咱知道追来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咱的那双用了很久的白桦木义肢就毁在那个家伙手里。”玛丽安娜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裙摆，接着比划着一个很奇怪的武器的样子，“被那个家伙手里的奇怪武器给打坏了。” “燧发枪吗？”商人脑袋里出现那种并不是很好使的铁疙瘩。 “大概就是——不过那玩意威力和大炮一样。” 大炮？ 商人当然不相信：那种口径的小枪管里放不下那样的火药——而面对着玛丽安娜过于夸张的形容，他带着对于小孩子才有的特有的微笑摇了摇头：小孩子总是喜欢夸大事实呢：“小不点，那是不可能有那种威力的，除非是” 是的——除非是某种“遗物”，当然，这句话可不能随便说出来。 商人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孩：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有些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遗物”却太过危险，而知道这种危险品可怕之处的人当然越成少越好——就像任何人都不会随意把炸药的引线交给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商人大叔，詹德修女在睡前故事中曾经和咱说：商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会接下任何生意的，只要利益大到300%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这样形容有点太夸张了。” “嗯，可能是咱没有说清楚，”玛丽安娜歪了歪脑袋，“准确来说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会为了足够的利益干任何事情。” “那也不可能。” “当然，优秀的普通的商人的确不会那么做，但是您不一样。”玛丽安娜用食指戳了戳商人的大胡子，“曾经的退役军官、现在的巴里纺织工业厂主——巴里特斯拉如果知道自己的厂房是那个正在和查理战斗的坏家伙破坏的话，一定会带着自己最趁手的武器去教训那个坏蛋的，不是吗？想必您也在远处的山上见过了，昨晚您的厂房放了好久的、足够照亮整个巴里城的烟花” 商人拉住缰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满眼自信的少女：为什么这个小修女会知道近十年来从未在公众露过面的自己是谁呢？ “巴里子爵，您好——巴里城外小教堂、见习修女玛丽安娜二世，很高兴见到您。咱希望用一样足够引起您兴趣的东西恳求您出手帮助咱和咱的同伴渡过危机。”踮起脚尖，提起裙摆，低下头颅，弯起身子——现在的玛丽安娜与其说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小修女，倒不如说是舞台上的彬彬有礼的贵族小姐。 “好吧，好吧，真是没办法。” 眼前这位曾经的战士装作无奈，然而手上却一刻不停——右手打了一个响鞭之后，左手带起一阵风，整个马车迅速调转了车头，向着查理所在的幽深森林驶过去。 “驾！” 迎着风，玛丽安娜二世紧张地站在座位上，攥着双手，脸上却并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 ——这一切进展太快了，和原来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 驾车的宙斯和瓦尔基里?? 对于自己炼金术的产物“兴奋药剂”，查理是不敢多喝的——就像持续绷紧的弦容易断掉一样，所以他现在正坐在一个树洞后面休息。不过距离不远，就是一直在他后面追击的机构人偶蒙娜梵希这个十年以来没有丝毫变化的机构人偶，不但外貌很好的模拟了作为一个人类的机能，同时还完美继承了机械“锲而不舍”的品质——十年前如果不是路过的詹德修女救了他一命，那么现在他自己可能已经成为泥土了吧，而现在蒙娜梵希依旧很好执行着曾经“查理菲利普需要进行‘排除作业’”的决定。 查理大口喘着气。不过并没有休息多久，就听见了丝毫不加以掩饰的脚步声——蒙娜梵希距离他更近了。这个机构人偶直接盯着查理所在的大树，好像知道他就在后面：“查理，你和十年前还是一模一样，除了用那张傻乎乎的脸无助地盯着我以外还是无能为力。”即使在前一晚在和詹德的战斗中身受重创，但是这位“机构人偶”蒙娜梵希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除了在战斗中稍稍有意识地将几乎全部裸露在外的双腿用衣服挡一挡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和平常不同的行为。 此刻，龟缩在古树后的查理发觉脚步声正是径直向着自己这里，露出一脸“果然躲不掉”的表情，接着试探性地向着身后的她发问：“如果我继续用我傻乎乎的脸看着你求饶之外你能放过我和那个小修女吗？如你所见，十年来我除了认真做一个表演魔术的杂耍艺人以外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窥视你的曾经的想法都没有！”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一个大谎——事实上这十年来他除了探索这位机构人偶的曾经以外才是什么都没有做。当然，探寻的原因是——他是文艺复兴时期那些科学家们的拥趸——而作为结束了那个时代的达芬奇，探寻那位巨匠最后的遗物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带领人类选择‘构造术’而摈弃了其他两门科学”的原因可能在蒙娜梵希身上就能发现。 “查理，你这是欲盖弥彰——如果没有想窥视我的曾经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啊呀所以作为少女的害羞依旧会驱使着我把你干掉呢。” 少女的害羞？ 查理才不相信源自于少女的害羞可以驱使那个机构人偶做出除掉自己的决定：十年前自己只不过是撞见了正在河边洗衣服的蒙娜咳，是的，那个时候这个机构人偶并没有穿什么衣服： 宛若亚洲人那样的古铜色皮肤和黑发黑眼，外加城墙那样上下一般平的身材——如果不看到胸口的“盖子”，任何都绝对都想不到那是人造的机械——即使是“遗物”，如此接近人类也是不可能的：向着创造人类自身的目标进发的科学家无一不都收到了接触禁忌的惩罚。 嗯？难道真的是因为少女的害羞所以这位机构人偶一直抱着对自己的敌意？不，一定不存在的 咔擦、咔擦。 听起来这位捕食者脚步声更加接近了，所以查理丢掉已经空掉的容器，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瓶子，在瓶身上黏贴着几种不同颜色笔填写的标签：标签上是三种截然不同用途的不明代码——这种早已写好代码的小玻璃瓶就像是已经装进武器的子弹一样，到底是怎么用就看情况了。 “这个是时候还是选择嗯，稳妥些的比较好。”查理撕下其他两种标签，只留下一种红色的，而那些如蝇头大小的字符串让查理不快地吞了吞口水。 右手放在瓶身上——接着是被他成为“规则崩塌”的幽蓝色闪光。 现场制作药水——身为炼金术士的科学家、查理菲利普有时候还是需要遵循自己的本业不是吗？他看着小瓶子里刚刚才改变了性状的透明液体：这瓶被他取名为“兴奋药剂”的东西曾经拯救了自己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是从一场科学事故导致的爆炸中逃出来。 效果很好的小药水，但是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友好——就像是把一只章鱼丢到老太太的洗脚水的那种味道，一点也不迷人。 “查理，准备好面对我求饶了吗？”脚步声就在自己身边了——因为刚刚的闪光轻而易举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求饶了你就放过我？”查理皱着眉头拧开瓶盖，接着可怕的气味就一股脑冲进他的鼻孔里让他好好打了一个寒颤——该死的气味，真是令人永生难忘。 “不，我不会放过你的。”蒙娜梵希已经到了他躲藏的大树后面。 “那我也不。”查理吞下小瓶子的药水，接着翻身而起，架起手中的弩，几乎是零距离地扳动了扳机，不过最后的那几根弩矢全部被蒙娜接了下来。 蒙娜很惋惜地摇头，不过接着查理就转身逃走了，头也没有回。 “你跑不掉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查理知道自己逃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万一有奇迹出现呢？就像十年前那个名为“詹德”的修女奇迹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样。 当他迈开步子向更茂密的树林跑去的时候，体内的药水已经开始了反应：正如真的吞下了过期的乌贼干泡洗脚布一样，从胃骤然开始的颤动和刺激感让查理感觉自己的嘴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所以我讨厌这种味道。”宛若非洲某个土著部落利用辣椒粉当做战斗的兴奋药剂一般，查理从胃部升腾起来的刺激感在这个时候几乎打开了他身上的每一寸毛孔。 ——四周的一切如此明晰。 他甚至感受到身后的那个机构人偶蒙娜梵希体内齿轮转动的声音。 人类总是难以满足的，因为他们知道如何“对比”： 生活普通的人会和生活更好的相比，生活更好的人会和生活最好的相比，而生活最好的、则会和无忧无虑的人相比。 所以人们知道什么叫做“沮丧”。 蒙娜梵希当然明白这一点，眼前抱头鼠窜的男性查理菲利普可能会因为十年间自己的成长而沾沾自喜。 “但毕竟是人。”她的双手按照以往那样摸向腰间，“感受一下沮丧感吧。” 不过腰间空空如也。 啊，忘记了。 自己的武器早已在巴里城那场爆炸中失去了作用。她稍稍有些惋惜，不过并没有准备放那家伙走：炼金术不应该继续出现在世界上，因为达芬奇是这样确信的。 拾起地面的一根弩矢： 侧方向扭腰、弓起身子， 右脚实实地踩在地面，同时向后一大步， 接着，从地面、右脚、腰部，最后是右手，连续的发力构成了一套配合无间的传动装置—— 破空的声音，原地炸裂。 查理刚刚发射的弩矢向着他自己的主人飞过去。 药剂在体内迅速发挥作用，过于敏锐的感知甚至让查理感觉时间都变慢、空间都变得粘滞起来。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即使曾经依旧使用过这种炼金药水，但是不曾有过的经历还是让他感到好奇。 或许是身后的那位实在过于危险吧？ 他知道身后的那个机构人偶到底想干什么，而且他还知道当自己真正开始逃跑的时候那个机构人偶一定会认真起来。没错，那家伙一旦认真起来，如果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就是“比捏住一只狮头鹅的脖子还要简单”。 真是不错的比喻：查理第一次因为如此抬举自己而脸红——他的自尊心可不想把自己比喻成一只蚂蚁好歹自比为狮头鹅这种危险的生物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而当身后他从未听过的、宛若空气崩塌一般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知道那家伙出手了。 “我才不打算坐以待毙。”背上的箱子的东西还没有使用，他还有底牌——自己的研究成果以及用了很多手续才从“学院雅典”借来的遗物他摸向身后的箱子开关。 ——然而这个瞬间他发现自己已经在空中华丽地翻了一个身，接着摔在地面：一百八十度地毫无折扣的空中大翻转！！ 嗯？ 嗯？？ 嗯？？？ 嗯？？？？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弩矢打在人身上可以制造成这样的大洞来——那根源自于他的炼金术的弩矢不光撕开了自己的礼服、打穿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连 “我箱子里的宝贝！！！！”那是他的底牌以及最珍贵的宝贝，然而现在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因为那根弩矢打坏的锁扣而散落一地。 咳！ 接着仰面躺在地面的查理气急败坏地吐了一口血，皱着眉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梵希蒙娜，这个机构人偶站在站在眼前摸着自己的下巴：“看来伤的挺重，我还以为你能躲开呢，查理小不点。” 这不是躲不躲开的问题！ 查理很想反驳，但是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胸口就像一只漏气的风箱，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回声。 “看起来比捏住狮头鹅的脖子还要简单。” 比狮头鹅还容易解决真是对不起了啊——还有，你会读心术吧查理再一次大口咳出血来：老天爷，给我一个奇迹吧，至少把我的箱子里的那些研究成果给恢复过来。 “奇迹是不会发生的，你当这是吟游诗人口中的传奇故事？”蒙娜梵希抓住查理怀中的拉杆箱，可是查理此刻倔强地抱住怀中的箱子，“箱子里有什么吗，当成宝贝一样。” “我的宝贝成果。” “居然说话了，简直是奇迹——就你现在的伤势来看，你还能呼吸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还有，你不觉得痛吗，我看着都痛。”蒙娜梵希提醒着查理，好像要让他意识到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势一样。 不过兴奋药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被屏蔽的痛觉还没有让查理感受到。 然后一个即将死亡的人就这样子和几乎干掉自己的机构人偶僵持着。 “把箱子给我，查理菲利普。” 咳！ “放手，你这个该死的假牧羊女！” 咳咳！！ 查理看着失去了耐心的蒙娜握起拳头：这一拳头下来，自己可能不，是肯定会死。 好吧，即使这拳头不砸下来自己也差不多了。 缺氧让他耳朵嗡嗡作响，而且甚至听到了雷鸣声，最终，失去力气的自己连怀中的箱子也被眼前的机构人偶夺了去。 死期将近，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个该死的机构人偶能在看完自己一箱子的研究成果之后能将那些东西烧给自己。 ——“这是什么，废纸吗？” 这是我的研究成果和宝贝！ 查理感觉到自己即将闭上眼睛，和世界说再见了。 不过他还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在死后看见达芬奇虽然临死前还想着一个男性不是很符合一般的惯例，但是至少作为科学家——作为唯一的“炼金术师”，他想知道达芬奇他们为什么抛弃了另外的两门科学而选择了构造术。 眼前的雷鸣和闪光更加强烈了——甚至影响到了正准备打开箱子的蒙娜梵希。 那个机构人偶扭头，眼中甚至都反射着夺目的闪光——而朦胧中的查理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被闪电包裹的战车撕裂着周围的树木和空间，从四周崩塌的规则中，查理看到了他不曾看到过的那些从未想到过的“伟大”。 ——愿科技的闪光照亮人类新的黎明！！！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了驾着车的宙斯用足以将黑夜吓跑的声音这样宣誓。 #####查理的“炼金术”，想必很多人已经明白是受牛姨的钢炼影响的了23333在弗洛缇耶钢铁修女这本书中，炼金术相比其他科学体系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此：以炼金术师为媒介，以炼金术师写出的“对于物质理解的公式”(相当于钢炼的炼成阵)为基础，直接告诉世界该怎么做而不用借助任何其他道具就能直接改变物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 梦和混乱的黎明 那些披着精致的、可以胜过任何艺术品外壳的战士们踩着战斗号角的节奏排山倒海一般冲过来，制式鎏金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没有呼喊、没有口号，有的只有他们身体上四肢铁蹄掀起的烟尘和撞击地面带来的大地的嚎叫。 “那些是什么” “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但至少我们知道不是天杀的英格兰人。” “那我们” “我作为后卫留下来，那些东西普通士兵可没有办法抵挡，因为那些是”她扛起自己的战旗，抓起自己的长剑。 ——那些东西，是“遗物”。 收到了启示的她深吸一口气：“这场不属于任何人的战斗或许会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战斗吧，你说是吗？” 当她回头，被拨动的深金色的长发下是琥珀色的眼睛。 “而你也该回去了，随便窥视女孩子的过去可不好。那边还在等着你，编号64389000啊，不——查理菲利普。” 身体内部传来的灼热撕裂着一切，就这样亲眼看着面前的双手在一瞬间蒸发，从胸口窜出的火焰骤然包裹全身，刺痛感深入灵魂。 “差点忘了，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这是最后的王牌” 1736年，法国某地。 “啊，咱得罪了命运的天使吗，安排了一个如此懒惰而不靠谱的旅伴在自己身边。” 躺在车厢里的查理被路面的凹凸带来的颠簸叫醒，而听到的是玛丽安娜不住的抱怨。他爬起来，看见的是小家伙几乎盖住了整个人的金色长发。 ——总感觉眼前的玛丽安娜有哪里不一样。 这是查理第一时间得到的感觉，不过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但是来自科学家的偏执让他陷入深深的思考而这种自己和自己的记忆残酷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发现他醒来的玛丽安娜挑着眉毛转身为止。 这个小丫头好像要数落自己一样，红色的瞳孔里是严厉的光，让他忽然有点慌。 “啊哈哈早、早上好，玛丽安娜二世。”急忙摆了摆右手，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查理还是小心翼翼地道了早安。 “哼。”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林间小路上的玛丽安娜抖了抖手里的缰绳，“驾！” 稍稍加速的马车前，轻快和有节奏的马蹄声伴着早晨湿润的空气抚过脸，让查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而当走出这个树林的时候，下一个转角跃进眼帘的是不知名的湖泊。 “很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湖面的粼光让查理心里大好。 “啊，是吗。”不过看起来玛丽安娜并没有想要安营扎寨的样子，小小的身板控制着一匹大大的老马用小跑前进着。 嗯，前往奥尔良的路吗。 查理思忖：虽然一直没有告诉玛丽安娜奥尔良应该向哪个方向走，但是好像玛丽安娜自己认得路。 真是可靠，但是还有哪里不对劲。 当查理右手抚摸到胸口的时候： ——“看来伤的挺重，我还以为你能躲开呢，查理小不点。” ——“看起来比捏住狮头鹅的脖子还要简单。” 这带着讽刺的语言出现在脑海里。 “玛丽安娜，我想起来了！昨晚昨晚我好像看到了看到了满身肌肉的宙斯！” 昨夜记忆的最后片段，宙斯带着女武神瓦尔基里一边向着四周放射雷光一边驾着车接近自己——啊，虽然两种截然不同的神灵待在一起很奇怪，可是查理很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两位——把持着缰绳、放射着闪电的宙斯和站在战车上、以及站在车厢后面、披着斗篷的瓦尔基里 “没错，没错，你不光看到了宙斯和瓦尔基里，还差点被一个女性没来由地送去见了上帝。”玛丽安娜为查理这种妄想一般的胡言乱语无奈地打着马虎眼。 记忆清晰起来。 昨夜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唤醒了他的所有记忆：“对了，玛丽安娜，我的箱子不在了！还有，我记得我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 “你的性命还在，笨蛋！”玛丽安娜猛拉缰绳，勒停了马车，接着站在车首，抬起脚踩在查理的背上，金属腿铠硌地人生疼。 “嘿，很痛啊！” “咱知道，混蛋——要不是那个马车夫拿出那个不知名的玩意救你，现在你早就和你的拉杆箱一样被穿了一个洞了。”玛丽安娜看起来对那个马车夫拿出的东西很好奇，不过让查理庆幸的是至少这个孩子没有一根筋地追问到底。 但是这番话和他记忆里有些不一样，至少和查理记忆里不一样：被从大脑里抽出来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应该和行李箱一起被穿了一个洞才对，然后还有散落满地的研究成果。 “玛丽安娜，我觉得你说的和我的记忆有些出入。” “出入？咱只有在你差点被那个女性开洞之前、咱们赶到的马车狠狠把她撞飞了的记忆。另外，虽然咱很好奇那个马车夫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至少那玩意救了你，感谢他吧，他不光救了你还把马车借给了我们。” ——愿科技的闪光照亮人类新的黎明。 查理心里闪过这样的句子。 那看来是一件不得了的“遗物”：好奇心再一次让查理感到浑身不自在——如果知道那个小盒子是什么遗物就好了。 “咱知道你们科学家的求知欲是很旺盛的，但是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去奥尔良不是吗，赶路是优先事项。”玛丽安娜没好脸色，在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这个身高还不及查理三分之二的孩子重新坐了回去。 马车再一次启动了。 右侧湖面反射的阳光闪耀在每个人的脸上，颇为刺眼。专心于驾车的玛丽安娜只是闭着右侧的那只眼睛，而闭着眼睛的的半边脸颊，刚刚还沾着森林中的水汽的头发有些倔强地贴在她的侧脸。 这张脸看着真特别。 这是查理最直观的感受——他此时此刻有一种这孩子给人的感觉瞬间不一样了的想法：是一瞬间长大了吗？ “嗯？怎么？”在发现查理盯着自己看了许久之后，玛丽安娜有点恼怒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忽然不闹腾让我有点不适应。”脑海里那个死缠烂打、无理取闹的麻烦小女孩现在看起来还挺可靠的？ “你在想原来那个死缠烂打、无理取闹的孩子有改变了？”玛丽安娜就像有读心术一样把查理的想法给说出来。 啊查理傻傻地张开嘴。 “嘿嘿。”或许是看到他惊愕的表情很有趣吧，玛丽安娜恶作剧一般地咧嘴一笑，露出稍稍有些尖锐的虎牙。 查理稍稍安心了些——至少笑的样子没有变。 “或许那个家伙还会出现，所以咱们到了奥尔良之后应该怎么办？” “到了奥尔良就可以了，我在那里准备了一些东西。”查理躺在车厢中，一边说一边摸索着——许久，才忽然想起来：昨晚的箱子已经不再了。 啊，真是我的宝贝。 惋惜着自己长久以来的研究成果，查理仰头看了看玛丽安娜被长发包裹住的背影。 虽然自己的昨夜的记忆的确不太清楚了，不过——安全了就好。 哎呀哎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 百年后的圣女贞德 如果可能的话，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当然是最好的了——和其他的成为孤儿的孩子不同，詹德修女从小收养的玛丽安娜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如果再多十年左右，当巴里特斯拉子爵将巴里纺织公司下的组织“巴里公社”建立起来的话，或许甚至能让玛丽安娜和其他的孤儿一同在那里接受更好的教育；如果可以成功的话，那个达芬奇的机构人偶可以被彻底消灭，那样人类的黎明将来得更快一些——就像那些隐修会的大科学家们所希望的那样 然而詹德知道自己失败了，这失败不光包含着破败不堪的身体，还让已经筹备了百年的“巴里公社”因为一场爆炸功亏一篑。 亚平宁半岛。 正常情况下，无论是在弗洛伦萨还是巴里城亦或是罗马，城市里的葬礼大多是稍显隆重的——所以不可能有一副棺木孤零零地摆在地上，更不会有什么人背着一副大大的棺木前进。 不过这或许是意外：一个和四周格格不入的女性平凡的脸整个笼罩在黑纱下，稍显僵硬的背着棺木前行——正午的太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没有丝毫因为如此的重活而感到体力不支的样子，而脖子挂着的刻满繁星的圆球形吊坠上，依照繁星镶嵌的纹路进行的复杂的艺术性地排列组合，让这个黄金吊坠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无人的街道上在这一刻仿佛与世隔绝，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这一个存在。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从她的关节处传来的干涩的摩擦声，让任何一个了解当前科技前沿的人都能联想到这是什么： 传说中当前时代最伟大、最前沿的科技产物——机构人偶。然而和其他机构人偶不同的是，这个机构人偶并没有铆钉、甚至连人为的痕迹都没有——就仿佛一块天然的木料或者岩石跳过了雕琢而直接长成了人形一般。 ——而且和现在人们所能制造出来的粗糙低劣的机构人偶不同，其各部分都过于精致了，任何舞会上，这张捎带无机质的美丽的脸都能引起所有人关于着美丽的一片惊呼吧？ ——然而这只是没有自我的艺术品。 她背上棺木被带到地下的水渠，随着被重重放在地面的声音，里面似乎也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 “您是想出来吗？好的。”背着棺木来到这里的人偶的嘴并没有动，而是从挂着的吊坠传来男性稍稍有些低沉的话语。 不过等了一会也只听见棺木里面宛若客人敲门的“咔咔咔”的声音，并没有人出来。 “啊，抱歉，我忘记了。”随着吊坠这样说，而那个人偶则抓住棺木两侧，拉动插销。 棺材板被推开了，里面伸出一只手，艰难的把身体撑起来：“我还以为要被闷死在里面。” “至少您没有闷死——甚至连高温爆炸都没有事，不是吗，贞啊，差点忘了，保险起见这个时代应该称呼你‘詹德’。” “我现在的样子被普通人看到他们定会以为我是吸血鬼或者是僵尸，甚至会把我丢进蒸汽机的炉子里进行一番里里外外的‘净化’。”从棺木中缓缓爬出来的人，虽然浑身都是破损、浑身都是血迹，但从容的表情好像这个身体就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名为詹德的女性那依旧没有改变的琥珀色眼睛、深金色短发和带着笑容的嘴角，即使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似乎也总能够给人带来一种落魄的美感。 “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坚持自己走上去。” “嗯”詹德撇嘴，对着这个吊坠挤了挤眼睛，“把这看做我的一种固执可以吗？上面可是圣彼得大教堂，就让我这个曾经受到启示的家伙依旧用自己的双腿拜谒一下吧。” “好吧好吧，我就看做这是身为来自未来的‘圣人’的固执。” “随便怎么说。” “不过真是不可思议——几个世纪后被封圣的家伙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时代，我记得到您当初还是因为被当做异端而接受火刑的来着。” “可是我在其后很快被赦免并且确实在1956年被封了圣——另外，强行把我召唤至此的不是您吗？”从棺材里走出来的詹德拖着行动不便的双腿缓步向着高处的楼梯攀爬，同时稍稍有些无奈的诉说着让她都难以想象的事实。 “不不不，我原本是想让圣彼得显圣的，而不是您——我原本以为‘圣人显圣’能让他出现。” “然而阁下失败了，您的花费了长久心血的准备换来的，除了一副‘解救圣彼得’的画作之外，也只有再加上一个几百年后封圣的女孩儿” “哼。”脾气很好的男性每次提到这个总会有些韫意，此刻这个吊坠好像是因为它的小小火气而稍微闪了闪。 就这样走了相当长的时间，浑身损伤的她终于是走到了地面，在重新踏上地面的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 基督显圣 直面地瞻仰“圣”——真是奢侈而不切实际的愿望。这幅作品让詹德感叹着，而同时也想到了她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个奇怪的夜。 本应有人的教堂在夜里空空荡荡，甚至人的气息都不见，但大厅分明有一位身着朴实白袍的人驻足等待。终于在星星就位的时刻，他面对着一巨幅作品念动脑海里铭刻的字句： “看守的人也在门外看守。忽然有主的一个使者站在旁边” 他面前那副巨大的画像中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变为了真实，甚至活动了起来，而这位占星者按捺着紧张的心情，用平稳而庄重的语调诵继续读着这些神圣的句子。 掌心和胸口传来几乎令人恐惧的热度——他知道时候到了：圆形穹顶上，瞬间涌入房间的星光在此刻几乎可以与正午的太阳争辉！ 猛然睁开眼，画作上的天使的光和极其耀眼的星星的指示融合在一起——趁着内心无限接近星星指示的时刻大声喊出最后一句： ——“彼得站在门外。” 光芒将他包裹。 ——终于有机会了，有机会瞻仰圣容：哪怕是一刻也好。 然而眼前出现的是从不曾见过的影子。 眼前的存在双手合十的动作就像是怜悯万物一般，而深金色的长发和琥珀色的眼睛让人明白——这是一个女性，不过其慈祥而美丽的笑容却好像能感染四周一切带着罪的人一般。 “如果没有的话，希望世界能赐予；如果已得到，希望世界仍给予。”女性抬头，说出了这样模棱两可却又智慧非凡的句子。 然而即使如此，占星术士依旧难以抑制心里失败的失落，而同时，他也疑惑于眼前这位影子到底是哪一位“圣”。 ——作为一位研究者，他甚至从来没有听过。 “您是” “jeannepucelle，贞德达尔克——应恳求而来。” 嗯？圣人当中应该没有这个名字 #####1.拉斐尔代表作品之一基督显圣（基督变容图）。设定中，他试图利融入了“占星术”的画作一睹圣人“彼得”的面容，因为特殊原因（涉及剧透所以不能说）反而将“几百年后才封圣”的圣女贞德召唤而来。2.在这里可以揭晓收养玛丽安娜的修女詹德是谁了：即圣女贞德——在这个世界观中，文艺复兴末期，大占星术“显圣”将百年后才会被封圣的詹德召唤而来（来是有原因的），化名詹德的她加入了达芬奇等人的隐修会协助管理遗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 詹德修女、玛丽安娜和她们的故事 “真是失败的占星术呢——连想见人都没有找对。”说了这句话之后，欣赏着高近4米的巨幅作品的詹德忽然想到，或许应该考虑到这个可怜家伙的信心，所以立刻转移了话题，“说来你明明是占星术士但是在绘画方面很有造诣，真厉害。” “咳，您说反了，应该说明明是——即将成为主教的艺术家，但是在占星术方面却很有研究才对。”这个男性的声音似乎和詹德达成了默契，也没有再提当时占星术失败的事实。 “嗯总之我不知道您到底是哪方面更好。说实话，作为一个平凡的村姑贞德达尔克，我甚至连欣赏画作的能力都是极其不专业的，不过既然那个时代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我也就夸奖夸奖您了。”一边说，詹德一边跟着身边的机构人偶逐渐向这幅画靠近，一直到——在小小吊坠荧光的指引下，两个身影一同隐没在画作中。 在穿过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墙壁之后，她来到一个房间：华丽的房间——就像是其他主教的房间那样，但是如此华丽的房间看起来却并没有人，有的只是墙壁上飘动的云层和仿佛真实存在的万物——这个房间最引人注意的，是被巨型不明图画拱卫的那只金色的“釜”。 “欢迎再一次来到我的工房——另外，看起来真的伤的不轻，女士。” “所以麻烦您把药水弄出来吧。”詹德坐在天鹅绒的座椅上，托着腮，看着穹顶上由原作者复制的“创世纪”复制品。 “先等等——即使是米开朗基罗那家伙的‘遗物’也不能那么快就做好的，虽然他擅长炼金术要知道您可不是人类的肉体，所以再耐心地等一小时。啊，还有，请麻烦先帮我把釜里灌上水。” “您可真懒。”詹德看了看因为机能停止而站在一旁的机构人偶，“为什么让你的机构人偶也能在这行动呢？麻烦一个身受重伤的女性为你忙前忙后真的不是一个被人们看做‘贵族’的家伙应该做的。” “咳就单纯出生时间来说贞德您可比我出生的要早。而‘机构人偶不得出现在隐修会场所’算是曾经心理阴影导致我定下来的新规矩。”吊坠此刻不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回荡在整个房间的年轻而优雅的声音，“您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达芬奇的可怕人偶蒙娜梵希，我们隐修会可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真是讽刺，隐修会的最后一任会长居然因为他的遗物暴走导致整个隐修会被毁。” “啊，是的，真是不得了的遗物。”詹德想到这里，带着尴尬的笑敲了敲墙壁，“不过成为一栋建筑是没有任何人类体会过的事情不是吗，您是世界上、甚至是人类历史上唯一的一个。” 受到如此戏谑调戏的男性带着整个房间都动了动，以表示不满：“詹德女士，您依旧管一栋会说话的建筑物叫做‘人’？” “当然”詹德好像说着理所应该的事情，“您现在依旧有着人类时候的名字和记忆，最多也只是活得长了一点儿，但是还是人类啊，难道不是吗——您甚至连还是人类时候的梦想依旧铭记，不是吗——拉斐尔桑西先生？” “啊，是的，是的。但至少我觉得我应该先有一副正常点的身体——至少有胳膊有腿的那种。” “但是很可惜，我不得不对您说一声抱歉：巴里公社的地下工厂利用‘构造术’生产出来的机构人偶不但质量太差，而且也被蒙娜梵希给轰没了——就像我这样。”詹德挥了挥自己布满伤痕的手。 “咳，让我们换个轻松的话题——女士您收养的孩子玛丽安娜现在怎么样了？” “玛丽安娜应该能安全到达吧，我可是把那样东西都给她了。” “什么东西？” “我曾经身为法国战士时候的物品：我的战旗——白百合旗。那孩子一定知道怎么使用，因为她很聪明。”詹德回想起来自己给小玛丽安娜做的那套可爱的修女服。 玛丽安娜正第一次遇见查理，那个家伙正在城市里表演魔术，围观的人则是里三层外三层——要知道即使据詹德修女所说近几十年科技的发展出人意料，但是小孩子的玩具却并没有什么发展。 就现在的科技来看，很明显巴里城等欧洲各大城市虽然已经有了蒸汽机那种东西，但是那些商人并没有想到把蒸汽机进行除了纺织以外的更进一步的运用——而位于目前科技最前沿的“机构人偶”的科技也并没有发展到接近人的高度： 没有思想、 没有流畅的动作、 甚至连长时间的行动都达不到 现在的科技还是很难跟上有着天马行空想象力的小孩子的，所以想象中能和人交流、帮助人做事和人一起玩儿的机构人偶还没出现。因而在贫乏的游乐项目中，查理的魔术则是很特殊的：往往能变出各种出乎意料的东西让人兴趣大增——这也让这个家伙在来到巴里不久名气就传开了：据他自己的宣传所说，只要随着四周绚丽的闪光，没有什么他变不出来的东西。 不过任何精彩的表演总是有人挑剔的——正如查理某次表演中一个孩子提出来的问题：“所以魔术师菲利普，你为什么不变出来一头大象？” “因为大型动物太危险了，我给你变出一直兔子怎么样？” “兔子和鸽子任何魔术师都能变出来！” 虽然查理对有孩子提出的这样的问题予以巧妙的回答，但曾经在一旁观看的玛丽安娜一直认为事实上是这家伙变不出来而已。 “你就是变不出来，修女说神把万物造出来，但你又不是神，才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呢——我认为是因为大象太大了不好在礼帽下的隔间藏起来。”玛丽安娜觉得当时身边的一个孩子拆台拆的很好，让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很明显受到了聪明孩子质疑的查理只好在当晚喝闷酒——一边喝一边抱怨为什么城市的孩子就是那么麻烦。而就是因为这通再寻常不过的抱怨，莫名其妙地得罪了一个醉汉，就在这个醉汉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玛丽安娜展现出了她自认为优秀的一面：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正准备欺负这个软蛋魔术师的醉汉踹到一边 “嘿，你虽然白天表演的魔术很精彩，但是看起来人完全不行啊——外面的魔术师都是这么软蛋的吗？不要和咱说和平第一，咱可不想听到。”玛丽安娜当时是这样对一旁皱着眉头的查理说的。 而接着查理的面部肌肉咳，老好人吃瘪想要反驳但是因为自身的善良却欲言又止的矛盾表情是很有意思的——至少她听詹德这样说过。没错，一直和蔼而且友善的詹德修女唯一的一次使了一个小小的坏心眼，就是告诉玛丽安娜“欺负魔术师查理菲利普会很有趣”这个糟糕的建议。 ——所以即使到现在玛丽安娜也会找机会这样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 轮回的修女玛丽安娜 小不点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接着打了个哈欠。 出了森林，老马在平原上一路加速小跑，满眼都是草地的青色，任何人都能很容易看到这些有些小起伏的平原四周分布的那些小树林。这良好的视野让身后的查理舒了一口气：“看来目前不用担心那家伙追上来了。” “是的，那个可怕的机构人偶哪怕大摇大摆站在前方咱们也是毫无办法。”玛丽安娜对查理的放松稍显不满，有些烦躁地揪着自己的衣摆。 “不过小不点，我们继续向着奥尔良前进就差不多安全了——你在我昏迷期间的选择很正确呢！” “为什么到了奥尔良就安全，那里有什么？” “总之到了就知道了。”死里逃生的查理这种没来由的乐观，却让玛丽安娜狠狠瞪了他一眼。 难道全天下的老好人都是这幅无论什么时候都看起来悠然自得的性格吗？小不点可不记得詹德有对自己说过这类话。 “查理，咱累了——换你驾车。”玛丽安娜忽然把手中的缰绳一丢，直接踩在正躺在车厢后的查理身上，这么着直直地走了过去。 接着耳边传来的是查理杀羊一般的嚎叫。 “停、停下痛痛痛啊，玛丽安娜二世小姐！” 哼。 空空如也的大车厢足够玛丽安娜躺在上面好好舒展身子，从凌晨到现在的紧张感让她发现自己的小身板真的有点撑不住，看着坐在驾驶座上对昨晚一切毫无印象的查理，她翻了个身。 ——自己身为小孩子这点真受不了。 竟然开始抱怨起自己来。 ——如果能更靠谱一些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指自己还是指驾车的查理，她小声呢喃。 “想睡觉的话就睡吧，到目的地我会喊你起床的。”察觉到玛丽安娜眼睛打架的查理丢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笑容：是觉得同行的玛丽安娜二世终于是有一个小孩子的样子了吗？这位小修女噘嘴，把一只脚狠狠架在查理背上。 “脚下留情，玛丽安娜二世小姐。” “那就给咱靠谱一些，笨蛋。”啊，是的，给咱靠谱些——至少给咱活下来。 玛丽安娜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准备稍微睡一会——但愿这短暂的休息能让她自己忘记那些可怕的梦。 大队的马蹄声接近这个大山包的树林中。 一同前来的玛丽安娜一点也不像同龄的孩子一般，她异常熟练地操纵着这匹马在队伍最前面带着路——她的记忆告诉她那个名为“蒙娜梵希”的机构人偶是不会在很多人的面前暴露自己，那家伙总是小心翼翼，因而玛丽安娜她从巴里城内带来了很多人：“大家，咱记得就是这里！麻烦大家帮助咱。” ——但愿那个机构人偶看到了这么多人来可以知趣地离开。 “当然！既然是巴里子爵要求大家帮助小不点你，我们当然义不容辞了。”玛丽安娜身后紧跟着的那个治安官这番话让她哭笑不得：把查理列入破坏巴里纺织工厂头号嫌疑人的也是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但是就目前来看，他还是挺尽职的。 在树林里行进了一段距离，所有的人终于在一块“空地”前停了下来。说是空地，因为这里原本应该是森林的地方，就像是被里里外外地犁了一遍：所有的树木都倒伏在地，与此同时，这些树木上还有大片大片被烧焦的痕迹。 “到底怎么了”玛丽安娜不记得那个炼金术士查理可以造成这样的破坏，难道是那个机构人偶所做的吗？ 所有人都走下马，而玛利亚则仿佛不在怕黑一样，钻到更深的林子里。接着，她看到的是一只抓着已经被打开的手提箱的手:64389000箱子上的数字让玛利亚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她拾起这个箱子——不过她不是很相信那个机构人偶在打开箱子倒出这些东西之后还有闲心仔细将原本应该老老实实躺在箱子里的东西放好，一心要干掉查理的机构人偶不应该像人那样怀有广阔的怜悯之心的。 低头，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的身体，就像是被人为摆好平躺在地面一样。 玛丽安娜似乎看到了查理在临死前还一脸严肃地向那个机构人偶提要求——“把摆着自己宝贝的箱子好好放在自己身边” 啊呀，能在死之前还义正言辞地要求对方依照自己愿望行事的，也只有那个爱上自己追寻的科学的老好人查理菲利普了。 玛丽安娜取下自己的修女帽——真是漂亮的帽子，詹德当时为了制作这顶帽子一定花了很大时间呢： “如果没有的话，希望能赐予我；如果已得到，希望仍给予” 她再一次按照詹德所教授的方法使用着这个“宝物”。 这是第几次了？谁知道呢。 “店主，一间双人间。” 玛丽安娜揉着眼睛，好像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哦！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还有麻烦将我寄存在这里的箱子一并拿出来。” 嗯又是箱子？ 她从朦胧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抱着，但是这种小孩子一般的抱法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个子有多么小一样。不满的扭了扭身子，好让正在和店主说话的查理注意到自己，而撇着的嘴暗示着查理如果不作出一些什么的话可能会受到正义的肘击。 “嗯？睡得真香。”查理看着好像抱着一个枕头一样被夹在腋下的她，不过在玛丽安娜不满的眼神下，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接着就像接到了烫手山芋一样浑身颤抖了下，“我这就把你放下来。” “这是你的你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吧？”店主对于这个被用可笑的方式夹在腋下、穿着修女服的小女孩感到异常好奇。 “我的远房亲戚。你知道，大城市周边最近圈地可是很严重的——就连我的远房亲戚的土地也一样，所以对于她那儿窘迫的经济状况，还是投奔我要好得多。”查理脸不红心不跳地对这个店主说了一大串挺有道理的话。 没有追问那么多的店主看起来好像是被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了。而其后，跟随着查理上楼去房间的时候，玛丽安娜嘲笑着他的表里不一：“看起来虽然你是老好人一般的角色但是骗人外人的时候还真是熟练。” 查理空出一只提着手提箱的手，好像是为了故意强调这一点一样摆了摆：“作为科学家、炼金术师的我和作为旅行魔术师的我可不能一概而论，严谨而自闭的科学家身份和善于将麻烦挡在身外的身份可是两码事。” 两码事？但是玛丽安娜分明记得当时这个家伙被醉汉纠缠的情景。 “你是想问什么呢？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用魔术师对待外人的那种熟练风趣还是用科学家对待朋友的真挚诚恳对待你呢？”查理问。 啊，真是讨厌的嘴脸，不过玛丽安娜觉得如果查理能流畅并且无懈可击地论述她们现在如何安全，或许也是不坏的事情：“好吧，查理，那么就请用你能说会道的魔术师的嘴脸给咱说说既然咱们到了这里，后面怎么逃避那个机构人偶的追捕呢？” “有两点可以证明在这里的我们很安全：一是机构人偶蒙娜梵希的行事准则是不会在有很多见证人的情况下对我们出手，她会保证尽量不在人前出现，所以我们只要呆在这里就很安全；二是你肯定会疑问我要带你去‘学院雅典’，那么我们怎么去呢？那一路是不是很安全——我可以说，会很安全。” 玛丽安娜稍稍有些惊讶地张开嘴——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看起来总是在吃瘪的家伙忽然口齿流利起来，而是因为“为什么查理会知道蒙娜梵希的行事规则” “嗯？啊，蒙娜梵希的行事规则是詹德告诉我的。”查理这个时候稍稍有些多次一举地解释着。 “是吗，那第二点呢？” 查理拍着胸口：“关于我说的第二点：要知道，奥尔良是我们这些科学家的联系据点之一。明天一早我们会在郊外集合，而如果那时蒙娜梵希再次出现的话——嗯，虽然我和那些碰头人都是科学家，但是他们更擅长使用自己的科学成果呢。” 好吧，郊外，听起来真是糟糕透了的地方。这让玛丽安娜并不是很乐观：“如果在吟游诗人的故事里，你所说的安全可是‘再危险’不过的了，查理。” “不要紧，只要我一直醒着就没有关系——至少现在是如此。”查理故意提示什么一样敲着自己手中的箱子，看起来很期待玛丽安娜对他手中箱子是什么提出疑问。 好吧，就顺着你来吧玛丽安娜心里叹了一口气：“那么睿智而胸有成竹的炼金术士查理菲利普先生，您手中的箱子是如何给您带来如同正午太阳的王气威光那样的自信的呢？” “秘密。”查理很让人来气地伸出食指做出“嘘”的姿势 啧——玛丽安娜提起捏紧起来的拳头。 “抱歉抱歉！不要用拳头威胁我，我说就是了：这是我炼金术的最高成果。后面你就知道用处了。” 好吧，问和不问没区别——天知道各种胡思乱想的科学家能捣鼓出什么东西来 玛丽安娜用拳头戳了查理的肚子，然后独自跑到查理前面，推开房间的门：“你先在楼下叫好早餐才能上来。” 接着在查理前脚都没来及迈入房间的时候立刻关上了房门。 嗯？ 留下查理愣在原地，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 奥尔良的庆典!! 在当晚享用了朴实而足以填饱肚子的晚餐之后，玛丽安娜忽然意识到今天是5月15日。 虽然已经接近日落，但是奥尔良城看起来并没有要和太阳一同入夜的意思。不知道查理跑去哪了，只知道这个家伙丢下一句“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等我一会儿”就逃之夭夭，然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可恶。”乖乖呆在小板凳上是不可能的——自己不是马戏团的小狗、也不是没了能源的机构人偶：那天遇到的布满铠甲的人马如果没了能源当然会成为一堆废铁，但是自己作为人可是有着好奇心为驱动力的——既然第一次来到奥尔良，况且今天是5月15日，那么没有理由不出去探险——虽然心里还有那个名为蒙娜梵希的机构人偶的事情让人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至少——在这间旅店里走一走应该是无妨的吧？ 她打开门：自己所有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这里的景色，不过作为巴里城的孩子，这个旅店给她的感觉和巴里城的酒馆旅店一样，简单而毫无特点。 不过看向这片吝啬地连“水灯”都没有的走廊，玛丽安娜稍稍有些不安。 在走向下方的走廊的时候，她这才惊异于自己到底是如何通过这几乎是垂直地楼梯来到二层楼的——而到了楼梯的最下层，这个小通道却分为了两个岔口——一个是通向大厅，一个是通向杂货屋。 “哦，小姑娘，怎么样，晚饭是否满意呢？”原本因为没有那么多生意的、瞌睡中的店长在见到这个可爱到足以用精致形容的小孩子的时候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孙女一样伸出双手。 嗯？他是想干嘛？ 玛丽安娜有些发愣，而通过这个店长“嘿嘿嘿”的表情来看 “咱可不是小孩子。”玛丽安娜叉腰，“所以不要随便抱咱。” 这种看起来稍稍有些成熟的行为在她的小身板的映衬下就像是怕生的孩子故意找借口一般——太可爱了。 “太可爱了！”店长丝毫不应为玛丽安娜的拒绝而感到惋惜。 噫，好麻烦的人。 玛丽安娜向后退了一步：“别碰咱——咱没有亲近您的打算，只是想要去门口瞅一瞅今天的庆典。” 哦，对了，庆典！店长用足以拍倒一匹马的力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说怎么今天外面那么热闹。” “作商人到您这一份上也没谁了，居然连节日也记不住。”玛丽安娜啧嘴，替这个老爷子感到惋惜。 “不同职责的人的关注点不一样——像我这样专注于某一方面的商人长年累月下来忘记对于和自己赚钱没有那么多关系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店主解释着。 玛丽安娜正准备对这个有些蹩脚的说法报以质疑的时候，旅店的门被人推开，查理抱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进来，同时很有感触地附和着这个店长的话语：“没错，人会因为专注而忘乎所以！” “查理，你去哪儿了？” “嗯，”查理没有回答，只是打开怀里的袋子，“今晚是庆典——我们在长久的紧张之下稍稍放松一下怎么样？” 一股香味传到玛丽安娜的鼻子里。 那是烤好的玉米 5月15日，是这座城市平凡的一年中除了圣诞节以外地特殊日子。 ——圣女贞德，于5月9日解放奥尔良。 玛丽安娜当然也知道这个被诬陷为异端而死于火焰的少女的故事。 “真羡慕奥尔良的市民可以连续一周都沉浸在这种气氛里。” “虽然作为旅客的我们不能长久体验，那么至少抓住现在吧。”查理说。 嗯，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一句话，不过这种帅气的发言 “查理，原来虽然你是一个老好人但是还是有一些智慧的嘛。”玛丽安娜夸奖道，不过查理对于这种夸奖好像挺伤脑筋的。 “等等，老好人和有智慧并不冲突——另外，我可是科学家：世界上唯一的炼金术师。” “那就用你的智慧好好让咱过一个开心的晚上吧，查理——在咱离开这一个熟悉的地方之前。”玛丽安娜蹦跳着跑到查理的前面，转身，用食指指着他，用命令的语气说。 “真是颐指气使的家伙。”查理把袋子里的最后一段烤玉米递给身前的玛丽安娜，“先把玉米吃完再说——吃饭的时候不要玩耍。” “你是詹德吗”玛丽安娜接过玉米，有些韫意地撇嘴：只有詹德才对她说过这句话——吃饭时不要玩耍 “玛丽安娜，正如你所想，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并不在法国境内，而是很远的地方，所以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好好带你玩一晚上，并且在黎明安全带你离开这里的。”在查理的带领下，他们逐渐接近游行的起点，而越是接近，欢快的气息则和人流的喧闹程度一样越发浓厚，“对了，我接下来要问一个问题，希望你回答我。” “嗯？” “玛丽安娜，你今年多少岁了？” “随便问女孩子的岁数可不是绅士所为，查理菲利普。” “我是科学家不是绅士。” “好吧，好吧”玛丽安娜伸出双手煞有介事地数着。 “数好了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自己多少岁还要计算如此之久的。” “嗯”玛丽安娜停止计算，接着想思考什么难题一样的姿势持续了好久，末了——“不知道，查理，我算不出来我有多少岁。” “你哪一天出生的？” “我知道啊。” “那不就是你的岁数——今年减去你出生的年份。” “哦，如果这样计算的话我是11岁。” 一通复杂的计算仅仅是为了得出自己的岁数，查理对于明明很聪明但在这个问题上异常笨拙的玛丽安娜有些讶异。 ——岁数难道还有别的算法吗？ 他抬起头，发现身边玛丽安娜已经被那个巨大的雕像吸引了——用稻草捆扎成的一手持战旗一手握十字长剑的雕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 游行!! “这是贞德，玛丽安娜，英法百年战争中拯救了法国的女性。” “咱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贞德在英国总是被描写人反面角色的吗？” “被描述成什么样不是被人们的需要描写的吗？无论历史是什么样的，只要观测记录历史的人没有注意到，那么历史就没有被定下来——至少在人们心中没有定下来：无论这段历史是真实还是虚伪。”玛丽安娜口中一连串不符合这个年龄段孩子所掌握的词语的连珠炮让查理都愣住了。 “詹德修女还真是真了不起，能交给你如此多的知识。我敢打赌，如果你原本的生活能一直平静下去的话，一定会成为莎士比亚那样伟大的作家。” “咱可不要成为给贞德泼脏水的诗人一样的存在。”玛丽安娜看起来还有些熟悉莎士比亚这个英国人——知识面真广，很了不起。 而这个小女孩一边否定着莎士比亚，一边高高仰起头看着这个雕塑：“查理，不知道是不是咱的错觉，这个雕塑有些歪斜” 嗯？ 查理也抬头——接着，抱起玛丽安娜的同时，向着四周被热烈气氛熏得满怀热情的人们喊道：“散开！雕像要倒了！” 随即，几乎有三层楼高的雕塑轰然倒下。 “咱在想这个是不是蒙娜梵希在使坏。”被查理护在怀里的玛丽安娜怀着这种恶意思忖着，虽然知道那个杀意满满的机构人偶才不会做出这等浪费时间的事情，不过把莫须有的责任甩给自己讨厌的人，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报复吧？ “不可能——蒙娜梵希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查理却一脸认真地否定着——此刻他眼中这神情就像他在宣誓自己对自己的研究的热爱那样不可置疑 奇怪的固执。 玛丽安娜推开查理，走到倒下的雕像面前：“查理，这是奥尔良纪念贞德的庆典吧？” “当然。” 那么现在怎么办？ 查理看着四周热情陷入低谷的人们，庆典即将开始，但是倾覆的雕像的旗帜和长剑已经损坏，而要重新树立起这么高的雕像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现在怎么办？ 哎啊，真是的 他拍了拍自己上衣的灰尘，一步迈上游行的花车：“作为著名旅行魔术师的查理菲利普将免费为大家服务——我将在游行前重新让一切恢复原状！” 忽然到来的宣言让四周的人们有些懵——先不管能不能及时重新做好塑像可行与否，真的有人听过旅行魔术师查理吗？很显然并不是很靠谱。不过没有顾忌游行人们想法的查理接着俯下身子，拿出怀里的笔：很简单的方式，连基本的排列代码都不需要。 花车边的玛丽安娜看着眼前熟悉的光景——四周扭曲了光线的崩塌带起闪电，而在电光下，查理的脸上满是对眼前景象的热烈的爱。 奇怪的科学家，这样热烈的对这门科学的爱可能会有机会复兴这门科学吧？ 玛丽安娜记得查理介绍自己时候说的话：“文艺复兴以来名为‘炼金术’的科学的最后传承者，将继承伟大炼金术师意志的科学家查理菲利普” 唔哦哦哦哦哦！ 雕像站起来了！ 万岁！ 重新回到现实，玛丽安娜眼前的雕像再一次屹立在花车上，而以伟大的魔术搪塞的查理对着四周鼓掌的人脱帽、深深鞠躬，一副享受的样子。 “让人有些羡慕的得意忘形呢。” “怎么样，新的雕像还不错吧。”受到热烈掌声感谢的查理跳下花车，看着这个几乎和之前别无二致的“贞德”，征求玛丽安娜的意见。 “新的吗” “没错。” “是吗？”玛丽安娜看着新雕像的脸：虽然只是稻草扎起来的，但是侧面看起来，却有点像某个人，“你的趣味真的很奇怪” “还挺像詹德修女的不是吗？要知道，詹德也是救世主——不过是我，查理菲利普的救世主。”查理此刻忽然很少有地像带着孩子的人一样，把玛丽安娜扛在肩头，向看起来是花车负责人的那个中年人小跑过去 而后—— “真的好高” “当然！”查理带着玛丽安娜坐在高高的、载着贞德雕像的花车上，下面的所有人一览无余，“现在你可以当自己是主角——今晚这个游行的绝对主角” 坐在查理肩膀上，听着四周的欢呼，玛丽安娜鼓着脸颊看向远方：“等游行结束了咱要去那里参观。” 小修女指的那里是奥尔良城的中心。 查理的视线越过一座座屋顶，圣克鲁瓦大教堂的顶端高塔同时也指示着游行终点的方向：法国唯一的、纪念贞德的教堂，纪念这个用自己的性命换来民族觉醒和国家统一的少女的教堂。 “当然，不过你现在不是应该需要向着这些游人挥手吗？”查理示意她看看四周： 花车周围，是装扮成军队模样的游行队伍，而前进的方向两侧，所有人们——无论是长途跋涉的旅人还是生活在此地的市民，他们的笑容显示着内心用来装载欢乐的气囊在这辆花车的逐渐接近而渐渐充满——整个街道都充盈着人们欢快的气息。 从未成为这么多人焦点的玛丽安娜第一次感到拘谨，不过还是向着这些满脸快乐的人们招手——人流跟着这辆载着贞德塑像和一个可爱小修女的花车逐渐接近市中心的圣克鲁瓦大教堂。 在到达这里的时候，教堂四周的火盆也在和花车正面相对的时候全部点亮！瞬间，围绕花车火焰的光芒照亮四周的一切——就好像梦一般，玛丽安娜笼罩在绚丽的光芒下 小修女笑着开心地挥手！人们欢呼的声音更响亮了。 透过人群的喧嚣，清脆的铜铃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牧羊人的铃声、人们的欢笑声、教堂的钟声汇聚在一块，从未有过的喜悦感让所有人心中被快乐舔得满满当当。 “查理，真开心啊！”玛丽安娜低头，然而看见的却是查理帽子下，隐藏在阴影中的脸。 在注意到玛丽安娜的视线的时候，查理扶正帽子，望着天边的启明星：“我可爱的玛丽安娜二世小姐，虽然有些扫兴，但是圣克鲁瓦大讲堂来不及参观了——我们需要回旅店，要知道，距离黎明时间不多了” “是吗。” “不过最后还是能让你刺激一下的，玛丽安娜。” 玛丽安娜不太清楚查理所说的刺激一下是什么，所以发问：“嗯？刺激一下？” “抓紧我！”查理这样说，但是现在并不是“抓住查理”，而是查理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跳下花车，迅速冲进人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 遗物:米诺陶诺斯的迷宫?? “请让一让！” “借过！借过！” “我们有急事，请让一下！” 穿行中的查理不断和游行的人们撞击在一起，甚至让玛丽安娜在野外凹凸不平的地面坐马车的颠簸感，现在她知道所谓的刺激是指什么了 在同样注意到天边的启明星的时候，玛丽安娜觉得查理跑得实在太急了：“查理，时间现在那么紧急吗，距离黎明还有不短的时间呢。” 查理终于是冲出了人群，但是一样没有忘记加速，只是含糊的解释着：“黎明时刻我们要到北侧的郊外，那里我的同僚会来接我们走，如果要休闲一些到达的话，多余的时间真的不多。” “为什么他们不来城市接咱们？” 查理听到这压低声音，却并没有明确解释下去：“因为没有办法总之我们只要在黎明到达那里就彻底安全了——那个时候即使是一头龙也没有办法阻拦我们。” 即使是一头龙也不行，如此肯定的说法，但是一切都要在黎明到达那里才能实现。 好吧，这样看来时间的确有些紧？ ——被带到旅馆，这个看起来有着纤细修长身形的男人三步并两步地跑上二楼，拿起箱子：“我们冲出城吧。” 不由分说，他一只手把玛丽安娜牢牢抱在怀中，一只手提起箱子就冲下楼。 “慢一些！”站在几乎垂直的楼梯上，玛丽安娜这样提醒。 “我知道，我可不想在遇上蒙娜梵希之前就因为下楼梯失足而受伤。”没错，因为这种事故受伤就太得不偿失了。 蹬蹬蹬蹬蹬。 蹬蹬蹬蹬蹬。 蹬蹬蹬蹬蹬。 蹬蹬蹬蹬蹬。 这样的脚步身持续了很久，但是他俩却一直没有到达一楼——他们始终在二楼到一楼岔口的楼梯打转：无论走向岔口走左边还是走右边都是会回到二楼的楼梯口。 “查理，不对劲” “我当然明白。”停在半道上的查理看着楼梯下的岔口，“没有记错的话我已经经过三个这样的而岔口了，分别选择的是左、左、右。” “所以” 查理放下抱着的玛丽安娜，改为牵着她的手：“嗯，大概是我们遇上了灵异事件吧，虽然听说奥尔良在黎明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我们还真是幸运难道是撞上了奥尔良少女的怨气了吗？” 虽然这样说，不过查理有自己的想法： ——米诺陶诺斯的迷宫这是他脑海里出现的名词。 作为熟知各种遗物传说的他曾经知道有这样的一种“遗物”：某个占星术士为了印证那个神话故事而天才一般做出了一种小玩意儿，可是那个伟大占星术师自己却因为“没有办法从家中走出去”而饿死一直到房屋倒塌，人们才在房间中发现了已经死亡许久的尸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因为这种“遗物”导致现在的情况——然而他并不能说出来：随意让玛丽安娜知道自己这一边世界的事情并不好，而且 毕竟“遗物”这边的世界是少数派。 “查理，咱觉得咱们好像进入了迷宫里一样” “是的，迷宫。” ——啊，因为没有办法走出楼梯岔口而饿死或者类累死这种可笑死法太没有美感了。 嗯，所以应该怎么办？ 查理试图退回到二楼的房间，然而在重新踏上二楼的地板后，他发现自己的面前并没有二楼的那条阴暗的走廊，有的只有向高处延伸的楼梯退路被封死了——原本还想从二楼跳出去的来着：也就是说变成迷宫的只有这段二楼的楼梯和联通一楼大厅的岔口而已——宛若一个小小的甜甜圈一般的循环。明明就这样一小段距离，但是螺旋状的楼梯并不准备放他们走。 “查理，咱们将楼梯破坏掉，看看下面能不能出去？”玛丽安娜掀起自己的裙子，露出骑士一般的腿铠，如此提议。 ——咳，女孩子不要随便撩起自己的裙子 查理制止了玛丽安娜的行为：“停下吧，玛丽安娜。即使出去了我们也离开不了：店主一定会喊治安官来的，然后我们会被要求留到白天去录笔录，接着错过我的同伴来接我的时机玛丽安娜，你可别说让我强行打倒警察离开——我以后还要经常来这里的，我可不想成为通缉犯” 当然，查理知道还有别的原因而且，此刻最重要的是：即使破坏楼梯也不能保证能打破“米诺陶诺斯的迷宫”，指不定从破洞跳下去之后还会回到原地——所以破坏楼梯是最后的选项。 那么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是传说中以那个迷宫为原型的“遗物”，是如何发生作用的？ 神话中破解迷宫的方法是希腊英雄忒修斯进去时候带着的棉线从而认清了回去的路——也就是说那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迷宫？但是如果只是普通的迷宫的话在英雄忒休斯之前不可能没有其他聪明的人记住路线的。 “米诺陶诺斯的迷宫”，既然传说中这样占星术的“智者结晶”有这样的名字，那么 如果一口气投入很多的人以一个能互相看到的距离深入迷宫的话是不是同样能破解迷宫呢？ 互相看到观测？ “观测？”查理忽然想起自己在“学院雅典”的同僚曾经提起过的、在现在看来有些可笑的理论：观测决定存在。 玛丽安娜听见了他这低声的呢喃：“观测？查理，你这个词的意思是？” “啊，是这样的，我想起来同僚曾经假设过的有趣的、建立在人们‘观测’这一行为上物质：一种被放在盒子里的神奇物质，它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你不打开盒子看它就处于存在和不存在的界限上。除非你观测，不然谁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一说起科学方面的事情，查理好像又把眼前的危险泡在脑后，满脸兴奋地说着这种奇怪的理论，这种忽然不着调的行为让玛丽安娜觉得有些脱力 “查理，如果咱是你，咱会把这种物质用炼金术变成毒药，然后把你的那个同僚和这个毒药一同丢进盒子里，让他体验一下处于‘死和生’的中间态”玛丽安娜说起这种吓人的话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居然在这个时候因为那家伙而忘记咱们现在的危险——查理你还真喜欢科学。你不是说咱们现在时间很紧吗？” “不，在盒子里的他算是观测主体，一旦他在盒子里的瞬间那样物质存不存在就会被定下来，所以等等！玛丽安娜你真是天才！我想到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这个方法和神话中破解米诺陶诺斯迷宫的方法很像，顺便可以验证一件事情。”查理兴奋地打开行李箱，里面是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白纸，在选中了几张后，抽了出来，“既然传说中是依靠绳子破解迷宫的，我为什么还要顾虑那么多呢、” 一阵闪光——查理面前的一叠白纸变为很细很长的首尾相连的纸条。 “这些是” “这些纸张原本是我最伟大成果的一小部分——不过这部分不太重要，所以可以用来试一试我的猜测。”查理重新牵着玛丽安娜的手，登上楼梯的最顶端，“玛丽安娜，麻烦你在我们一边走的时候放长纸条——就像曾经大英雄忒休斯用棉线破解迷宫一样。” 用客观存在的事物达到延长肉眼的观测距离的效果——如果米诺陶诺斯的迷宫原理相同的话，那么不光能出去，而且还能找到破坏类似“遗物”的方法——可能曾经的忒休斯就是利用这种用客观事物延长观测的方法破解了迷宫吧？ 作为“学院雅典”雇佣的遗物猎人，不光是需要寻找遗物，还需要找到能将“遗物”破坏的方法 查理有些紧张地握紧玛丽安娜的手：“如果不成功的话就麻烦你破坏整座楼梯——那么我要开始了。” 接着他从楼梯高处走向一楼岔口，几乎是同时，自己好像听见了清脆的铃声，而接着重新进入眼帘的，是正在擦酒杯的旅店店主，这位朦胧着眼睛的人扭头看着提早离开的查理一行人：“哦？这么早，游行还没彻底结束呢。” 啊，成功了？还是使用者撤销遗物的效果了？ 查理并不清楚。 ——但是总算跑出来了。 他开心地向着店主打了个招呼：“啊，嗯是的——有急事。” 接着依旧怀着疑问打开门。 叮铃 开门的瞬间几乎和灰白色的亚麻斗篷撞个满怀——看起来是一个牧羊人。或许是除了羊以外几乎不接触人的缘故吧，牧羊人似乎害羞一般把兜帽向下拉了拉，接着沉默着，将长长的牧羊仗戳了戳地面，仗顶端的铜铃在响起来的时候好像把一脸震惊的查理的精神唤回来了一样：“早上好，查理。” 面对着这个不速之客，查理愣了下，接着吸了一口气，用仿佛见到老朋友的词语打了招呼：“早上好呢” 牧羊人耸了耸肩：“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不过只能有你知道——是关于一直追捕你们的那个机构人偶的。” 很明显是想把玛丽安娜支开，而听闻这句话的查理很显然明白了什么，接着放下玛丽安娜：“玛丽安娜，你先去郊外，我一会儿就来。” 玛丽安娜撇嘴，不过还是准备听话先走，但是走之前还发了牢骚：“就这样让咱一个人出去你的心真宽，也不怕那个机构人偶追上来吗。” 心宽的查理极为自信地弯腰指着玛丽安娜的额头：“我知道詹德修女收养的玛丽安娜二世很厉害的，要逃走的话没人能拦得住——还有，这个牧羊人在我这里说明一时半会儿蒙娜梵希还真的追不过来，这一点我感用我的所有研究成果保证。” 奇怪的推论。 然而玛丽安娜还是顺着满是庆祝的人的中央大道走向城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 巨匠、炼金术师和四大宣誓?? 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玛丽安娜真正离开之后，查理缓缓地扶正自己的帽子：“啊呀，这个装扮真是令人怀念。” 面前的牧羊人也在这时候脱下自己的兜帽： 和任何风吹日晒的人都不同的柔顺黑色长发，颇为优雅地盘在脑后； 完美的奶白色皮肤——却看不见因为过于苍白而容易显现的雀斑； 深邃得宛若要将眼前的人吸进去、却又拒绝外人探求思想的乌黑眼睛； 以及因为带着嘲笑气息而抿着、轻轻勾起的嘴。 “我也很久没有用这个装扮了，作为‘牧羊人’蒙娜梵希。”牧羊人彻底露出自己的模样——的确是那个从巴里城开始几乎追杀查理一路的机构人偶。 查理并没有做出过多警戒的样子，只是问道：“我还以为依旧会像之前那样直接杀过来，所以为什么这样呢？看起来好像还特别洗了一个澡？难道是从哪里接到命令不在追杀我们了？” 机构人偶蒙娜梵希虽然身上、脸上的伤依旧存在，但确实整个人要整洁了不少，而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查理有些欣喜：“我为我之前差点让你见上帝的行为表示道歉，因为我发现你可以不用死了——毕竟有被干掉你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正欲表露喜悦的查理却忽然停住，在这句话闪过脑海的时候让他有一个令人不悦的猜测：“不用死的原因是？” 感觉不对劲。 蒙娜梵希张开双手：“你也可以继续研究你最热爱的炼金术，只要把可爱的小修女交给我就好——我发现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存在呢。” 查理不知道眼前的她受雇于谁，也不知道她又接到了什么新的命令，不过有一点是很明确的——没门。虽然心里已经如此决定，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一旦回答，眼前的蒙娜梵希立刻就会和自己敌对，所以他只是继续试探着：“你的立场转变得真快。” “此一时彼一时。”蒙娜梵希挑起眉毛，用食指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 查理又装作思考了一会。 嗯 ——看来只能这样了，最后的王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查理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詹德修女——即使那只是梦中的詹德。 他伸手用掌心对着眼前机构人偶的胸口，念出了这样的句子：“宣告：冠席，不得伤害自身；亚席，不得对可观测历史造成影响；次席，请达成我等的愿望；末席——达成依据此‘宣告’向你求得帮助者一个愿望” 宣告进入蒙娜梵希的耳中，这个一直胸有成竹的机构人偶第一次露出惊愕：“等等，你从哪里知道的‘宣告’” 继续无视了蒙娜梵希，查理继续说着：“按照第四条宣告，达成我的愿望。” 现在的状况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蒙娜梵希还是依照类似规则的东西作为准则行动的——也就是说这个机构人偶虽然几乎就是人类，但是有一条绝对不会逾越的准线，类似于基本的行动条件——而炼金术师最喜欢的就是明确的规矩。 “你的愿望是”蒙娜梵希皱起眉头。 看到了希望的查理说出了他的要求：“放过玛丽安娜和我” 然而蒙娜梵希惋惜地摇头：“驳回，违反了亚席宣告：达芬奇的愿望。” 一盆冷水！ 下一刻，这个机构人偶的否决几乎给了玛丽安娜判了死刑——如此近的距离蒙娜梵希绝对可以瞬间起步追上并且干掉才出城没多久的小修女：而现在和玛丽安娜拉开了距离的查理绝对帮不上什么有用的忙 达芬奇的愿望？ 哼，达芬奇的愿望？ 那个巨匠的愿望是干掉几百年后的、名为查理菲利普或玛丽安娜二世的两个普通人？ 开什么玩笑？ 看着不住摇头的查理，蒙娜梵希用食指戳了查理的胸口：“冷静起来，查理。还有别的愿望吗？你的唯一愿望没有达成，不过既然我们曾经相处过那么久，我可以特别允许你重新说出你的愿望——依照达芬奇的末席宣告。” 真是人情味满满的行为呢 脑袋里翻滚的思绪差点从查理口中涌出，而通过不断吸气，终于是彻底镇定下来：傻子才会在冒了那么大险之后还把詹德托付的小修女交出来，而自己又不傻。现在最需要的是争取时间——在自己和玛丽安娜到达郊外汇合期间，这段时间必须保证两人的安全，然后——就依靠自己的“科学成果”了。 “你也可以改变主意，把小修女交给我——那我还是‘人类’蒙娜梵希。” 不可能的，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 冷静下来的查理确信还有希望：“我的愿望是——尽最大限度地等待在这里！所给予的条件是在我们到达郊外的河畔期间最大限度等待。” 最大限度地站在这里——就是让蒙娜梵希在判断能追上二人的死线之前都不做出行动，既然达芬奇的愿望是干掉自己或者玛丽安娜，只要让蒙娜梵希有干掉他俩的可能，那么这个愿望就能成立。 当然——不能暴露了即将来接自己的那些同僚的事情。 蒙娜梵希对查理的反应好像早就猜到一般：“好吧，查理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彻底站在对立面上了呢。” “你不怕我欺骗你吗，蒙娜梵希。”查理带着戏谑的语气问。 “我可是能辨认谎言和真实的狼。”梵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同时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这稍稍有些熟悉的对话让他们唏嘘不已。 “那么我走了，你应该能精确计算出以我的体力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达郊外的河畔吧？另外，如果你能把我当成行动缓慢的树懒或许就更好了。” “等我追上你就要杀了你们。不，现在只要干掉那个小姑娘就行。” “当然——前提是你能先干掉我。” “愿赫尔墨斯保佑你，查理菲利普。” “谢谢。”查理喝下小瓶子里面的药剂，跑离背对自己静静伫在原地的蒙娜梵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 Gems和胜利的黎明!! 郊外，玛丽安娜一脸吃惊地看着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追上自己的查理，而同时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个四肢细细长长、毫无力量的家伙扛在肩膀上，同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目的地开拨好像自己在飞一样，脸都被迎面扑过来的狂风吹变形了。 “查理，你被赫尔墨斯祝福了吗？”言下之意就是用那么快奔跑就查理来说绝对不可能。 不过查理都没来及多看她一眼，仅仅是专心看着脚下的路：“玛丽安娜二世小姐，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说话——当然，如果我们被那个蒙娜梵希给捉住的话，临死前我倒可以挤出来几秒钟让你把剩下的话说完。” 被扛起来的玛丽安娜明明被这种可笑的方式扛起来，但是并没有感到不悦，毕竟她心里有数：指不定所谓牧羊人就是那个机构人偶——天知道笨蛋查理和她曾经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估计是查理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给了他俩能安全到达这里的时间吧。 已经能看到远处的河畔了。 查理放下玛丽安娜，忍住了胃里翻腾的恶心感，一边嘟囔着未来一定要好好改良那种可怕的“兴奋药剂”，一边打开背后的箱子 “玛丽安娜，接下来乖乖站着别动。” 从箱子里拿出的那些写满了看起来乱七八糟字符的纸张。 “需要咱帮助吗？” 然而玛丽安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查理双手颤抖，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因为劳累导致的，但是唯一可以让人明白这家伙精神状况不错的就是接下来他的喋喋不休：“不需要——因为这是我炼金术的最高成果，除了我这世界上‘唯一的炼金术师’以外别人都没有办法用。你知道吗，玛丽安娜，虽然理论科学也很重要，但是我认为科技是为了让世界更美好的捷径。所以科技理论应该和实践结合起来，也就是转化为切实的生产力！未来在此基础上我可以用这种可以被列入奇迹的方式好好宣传‘炼金术’的伟大——嗯，要不要收一些徒弟呢” 哦。 玛丽安娜真的不是很感兴趣，她现在只知道远处某个影子已经接近了：“那个远处迅速接近的好像就是那个机构人偶” “我知道，所以奇迹开始了。”查理看着自己箱子里的宝贝。 炼金术：通过理解研究，探明事物的组合规律、运行方式，将此作为基本内容并且以代码方式写出，利用白、黄、黑、红的过程，然后通过“人”这一终端告诉“世界”应该怎么做——从而省略物质上变换的时间和步骤 如果说在巴里城制造出用来抵挡巨大爆炸的墙壁是大魔术，那么即将出现的东西就是“奇迹”。 ——让科技的闪光为人类带来新的黎明！ “是的，让世界为我查理菲利普向玛丽安娜和蒙娜梵希展示炼金术伟大吧——哪怕是冰山一角！”沐浴在覆盖着方圆上百米闪光中的查理，骄傲地展示着自己手中握着的、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智慧：属于炼金术师“查理菲利普”的智慧的结晶，或许将会是他的第一个“gems”！ 查理饱含着炽热，看着自己凝聚起来的智慧，一反常态地大声喊叫起来，好像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一样：“给我的这个gems起个名字好了——为这个站在当代炼金术最前沿的、充满着人文智慧的结晶！玛丽安娜二世，听好了：我的、查理菲利普的、复兴炼金术的年轻炼金术师的第一个gems——” 震惊之中，玛丽安娜看着脚下地面的抬升、瞬间干涸的河流、四周变化的环境——宛若一座城市的巨型要塞伫立在大地上。 ——“要塞弗洛缇耶（frontier）！” 巨型城邦之中，玛丽安娜抚摸着石质墙壁，看着大口喘着气的查理——看起来为了达成这种奇迹一般的壮举这个瘦弱的家伙已经累坏了。 “你知道吗，玛丽安娜二世小姐，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虽然仅仅是作为代码和世界深层的中介，但是短时间内通过这么大的数据量太让人受不了了。”扶着墙面站起来的查理透过窗口欣赏着地面自己的奇迹——被众多街道房屋拱卫的、近百米的高塔就像神话中连接天地的巴别塔那样，虽然没那么高，但是依旧可以将这个“城邦”一览无余。这就是查理用来拖延时间的是方式——复杂的街道足以拖延时间，而塔顶的落差即使是蒙娜梵希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上来的。 只要等到自己的同伴来接自己就彻底获救了！ “查理，你的炼金术连连物质都转换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虽然咱不明白炼金术，但是詹德说过点石成金几乎都没人成功过——而且这里是河畔，不可能有那么多石头” 河畔——是的，都是淤泥。 “没错，原本从满是泥土的地方制造出岩石原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作为炼金术，自古以来一直探寻将岩石变为黄金的方法，所以——这才是我的”这个时候，原本在兴奋中的查理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大摇大摆地说出了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说出的词语“gems” 这词语不应该被一无所知的玛丽安娜听见的——他发现自己似乎过于得意忘形了。 然而或许是被眼前奇迹所震撼，玛丽安娜就像进入罗马城的土著人，除了惊愕还是惊愕，而对于“gems”这个词语似乎并没听进去。 查理松了一口气，继续接着话茬：“玛丽安娜，要知道不光是转换了物质，而且这个城市的精细程度也是很高的。” 他让玛丽安娜通过小小的窗口看向外面——就像是埃及由白色光滑大理石堆砌的胡夫金字塔一般，整个城市都反射着天边的光，若是正午，必然是洁白而耀眼的吧：不过这种规模更像是雅典卫城？ 查理听着寂静的塔外，脚步声通过特殊构造的城市墙壁的反射，聚拢到耳中——那家伙来了呢，真是准时。 ——那么蒙娜梵希，你如何克服城中心的这个高塔的距离呢？即使是现在的大炮也难以破坏的高塔，仅仅凭借一个人——没有任何器具的机构人偶是没有办法摧毁的，而且高塔光滑垂直的墙壁也是没有可能爬上来。 ——万无一失的准备，炼金术的大胜利。 “我们得救了，只要等待我的同伴来。”因为长久的紧张和刚刚“兴奋药剂”的副作用让查理异常疲惫，但是现在彻底安全带来的满足感让他露出笑容。 得救了。 即使蒙娜梵希有着遗物也没有用：遗物（gems）是人类的智慧结晶，要发动的话也只有人类才可以使用。 胜局已定。 虽然现在还不是能睡觉的时候，但他眼皮还是打着架：“对了，玛丽安娜二世小姐，接下来不要把探头出去，只要老老实实龟缩在这里我们就赢了，这座高塔连大炮都打不穿。” 身边玛丽安娜也很安心地抚着自己裙摆的褶皱，带着戏谑的口吻说：“虽然这种乌龟战法很消极，但是看起来我们真的安全了。” 查理摆了摆手很想反驳“这是积极的防御，不是消极的防御”，然而因为过于疲乏而实在不想再说话。接着他听见身体靠向墙壁带来的摩擦声——看来这个小修女终于也放松起来了。 总之已经安全了。 抬头，他从小小的窗户外，看见天边泛出的白色。 哼，大胜利闭上眼睛。 接着眼前传来亮光。 ——太阳出来了吗？看来阳光已经出现了。 “彻底胜利了，我们去等我的同僚来吧，玛丽安”他微笑着睁开左眼瞥了瞥。 然而，视野里出现的却是无声无息之间彻底崩坏的世界： 塔顶的大部分就像是刀削一样，莫名从这个世界上剜走了一块，除此之外，这道亮光一同带走的还有玛丽安娜的整个手臂以及左侧的肩膀——几乎破坏到了肺部的开口预示着这个小修女的末路。 血如泉涌 与此同时，塔的下方蒙娜梵希正静静站在下面，前胸的开口上，闪着银色的光，她大喊：“查理菲利普，我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 炼金术和末路的炼金术师!! ——不，并没有输。 查理眼前小修女的半个身子靠在残存的墙壁上，眼睛瞥向自己的方向，右手企图抓住衣摆，但是已经没有力量了——可是至少她还有意识。 他从没发现自己如此冷静过，冷静地就像是在旁观一个故事中的叙述一样 捋起袖子，裸露出双手，胳膊上用特殊的、难以擦去的油墨写着无数极小的“代码”。 “到应该使用这个的时候了。” ——文艺复兴中，利用白、黄、黑、红过程的炼金术有三个走向：金炼，即传统点石成金术；钢炼，即物质提取塑形；以及最后一种：糖炼，即生物冶炼胳膊上的那些细小字体则是他为数不多的生物冶炼成果——虽然作用在人类身上的炼金术据说一直是被流派内部禁止的，但是——知识是如此令人着迷不是吗？ 高塔下蒙娜梵希还是不依不饶地要让查理认清形势：“放弃吧，你输了！” 但是他一点没有听进去，他只注意着眼前的“实验”——虽然书中说人体的炼成是禁止的，但是如果单纯将自己的肌肉送给玛丽安娜呢？ ——真是伟大而可怕的想法，即使是巨匠达芬奇也只是用解剖来探寻人类的身体构造而没有如此尝试过移植吧？现在，玛丽安娜身体缺少的部分就由自己给她：左侧的肩胛骨、锁骨；左胳膊以及左侧胳膊的那些肌肉——啊，当然还有部分血管以及其中血液、神经。 ——说真的，传说中帕拉塞尔苏斯，即冯霍恩海姆，如果那家伙的贤者之石在自己手上或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查理面前闪耀着从未见过的红色的闪光，扭曲的空间中、肌肉剥离带来的感觉却没有传到大脑里，因为自己整个人身心都沉浸在眼前的“伟大”行为中：就像是滴在漩涡中的颜料一样，自己的半边身体旋转着被一条条撕裂，接着补充在玛丽安娜消失不见的那半边上，连同血管和其中的血液一起 “自己的身体给玛丽安娜二世应该很不相称吧——估计她以后会狠狠抱怨的呢。” ——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从未在书本上见过的、仅仅有自己才探索到的智慧真是令人满足。 不过思维不再清晰。 终于，耳边能听见了高塔下蒙娜梵希的声音：“查理菲利普！你这个混蛋！” 那真是气急败坏的嘶吼呢——好久没听过了。 ——接下来交给自己的同僚吧，是的，他们一定已经到了。另外——这次的失败一定是自己破解旅馆迷宫时候用掉的材质补强部分的原因吧？所以墙面才会被科学需要严谨些呢。 “嗨啊，乱七八糟的。”玛丽安娜瞅着自己宛若怪物一般的半个身体，一脸嫌弃地看着查理，这个傻了吧唧的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明明都死了至于吗？” 这位重新站起来的小修女看着高塔下和自己正面对峙的家伙——那家伙抽动而扭曲的脸看起来令人讨厌，然而她胸口的闪光好像解释着这家伙为什么没办法行动，只能惨兮兮地坐在地上。 刚刚的那道光玛丽安娜也并不知道是什么——世界上能用“光”作为武器的不是只有神话中的那些神灵吗？ ——可惜她自己并不相信机构人偶会是神灵。 担起责任吧，查理死气沉沉地躺在地面也不是事，对了，现在是真的“死”气沉沉——这个老好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啧，什么鬼。仅仅是因为詹德修女拜托你把咱送到安全地方就送了自己的命——真是神经病！” 脱下自己的修女服，扯开最外面的那层布，露出的是一面白色的、镌刻着一朵花的旗帜。 ——白百合旗帜，曾经的救国英雄贞德达克用来扭转失败因果的东西：不属于gems的另一种宝物。 “啊，好吧——之前有一句话咱希望你收回呢，虽然你现在听不到了，”玛丽安娜咬着嘴唇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查理，“要知道，如果向容器里灌注粘稠的蜂蜜的话，即使是漏勺也会有甜蜜蜜的东西剩下来的！” 如果查理还活着的话，一定会说“无论是向漏勺灌水还是灌蜂蜜时间都不够的”，但是玛丽安娜知道这段旅行的新奇记忆却并不是水。 “如果没有的话，希望能赐予我；如果已得到，希望仍给予” 这句话玛丽安娜她自己到底念了多少次呢？ “不想再重来了，好累。” 曾经的贞德再也不想重复那些战斗、再也不想看到双方士兵的死亡之后，选择向白百合旗帜许愿：用自己的命带来法国延后30年的胜利。 “那么咱的愿望就简单些吧，用我自己的身体换这个家伙怎么样？应该很好实现：至少要比改变一个国家的未来要简单。” 四周的闪电充盈起来，高塔陷入磁暴当中，向整个城邦蔓延的闪电照亮了整个黎明。 “啊，忘记对查理说我知道他小心翼翼不敢提起的关于遗物gems的事情说来查理作为‘遗物猎人’是有一个随便的名号的吧？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给自己取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名字。” ——作为知晓世界另一半的、熟知世界最前沿技术的小修女。 “sisteroffrontier” 万物俱寂——下一个瞬间，一切重归平静。 黎明。 太阳依旧带着自己的满腔热情从东边的森林跳出来。 机构人偶“蒙娜梵希”躺在奥尔良北部这个伫立着一座高塔的荒野上。她体内的时刻钟很明确地记录着半个小时前之前那宛若撕裂天空的雷声。 “奥尔良北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英法百年战争时期，这里曾经有过一场规模不大但是却小有名气的战斗——鲱鱼战役。 哼。 自己就像是当时主动出击但是却失败的法国军队一样，不过有些不同的是自己胜利地获得了战果——虽然依旧很狼狈詹德修女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会开心大笑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的开口：达芬奇赐予的神奇核心以及核心边上连接着管路的小药瓶。 药品中装着的是血红色液体。 “多亏了霍恩海姆。” ——正面物质和反面物质碰撞导致的湮灭能量要比想象中大得多。 “早知道那天在巴里城应该给詹德修女近距离来一炮就好了，那样不但同样能结果她，而且也能保住自己的那把枪”小小的私心让她这个不喜欢回顾过去的家撅起嘴。 不过就现在的结果来说，至少最后还是成功了——那个不知道来由的小修女似乎用自己以及那样‘遗物’的消失为代价救活了查理。 “修女猎杀完成，达芬奇的愿望可以继续执行了。”蒙娜梵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重新从核心获得能源的身体。 关上前胸的开口，抬头看着高高的塔顶：这座高塔是实心的——查理菲利普丧心病狂地弄了一座足以列入世界奇迹的玩意儿。 “这个家伙该怎么下来呢？” ——需要自己爬上去抱着他下来？既然小修女和那样可以扭曲因果的东西已经没有了，那么查理的可能性就被排除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再干掉他。 “不，那家伙醒来的话会杀了我的。”思考了一下的蒙娜梵希决定静观其变。 这时候，随着风一同带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整个天空都在震动一样。 “嗯？” 她看着四周并未发现什么。 然而下一刻，却发现头顶的云层被看不见的手搅动翻滚。虽然比喻不恰当，但是她想起来曾经查理的锅里那道咕噜咕噜翻腾着白色泡沫的鱼汤。 苍天落下来了！ “喂这！！！” 蒙娜梵希并没有被设定“哭”这个行为，然而现在她却捂住自己的脸。 “啊啊那是” 占满的整个视野的是棕色的风帆和充盈不知名气体的气囊； 气囊两侧是四排并排排列的水滴形翅膀； 翅膀前，装载着曾经那位画家消遣时候随手画出来的螺旋桨叶带起撕扯空气的飓风； 而他们的中心，是完完全全可以媲美一座城市的、庞大得令人恐惧的船身 “啊啊它是” 要是自己能哭就好了——蒙娜梵希异想天开的希望。 ——巨匠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在图纸上的那样东西居然变为了现实！ ——那艘叫做“雅典”的飞行要塞！ 难怪，查理来到了不安全的郊外，这种东西可不能被外人看到。 真是美丽 蒙娜梵希向着自己的创造者的智慧结晶伸出手来。 “让我碰碰您的” ——喀啦。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脑海里只有惊愕。 远远地看见有人将塔顶依旧处于昏迷中的查理菲利普带上船，不过脑袋却再也无法偏转。 燧发枪和火炮也无妨伤及分毫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达芬奇名为“蒙娜梵希”的最后之作在那座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的城市上、某个不知名的狙击之下陨落。 “和遗物打交道的人总是会时刻和危险相伴呢。”不知道哪个年轻的老好人曾经说过这句话。 看着逐渐升高的“城市”，临行前，从上丢下一样物体落在地面。 ——那东西从地底下爆起，使人在无声的气息中突然死去，城邦也遭到彻底毁坏 视野尚存的最后一刻： “那么作为名为蒙娜梵希的机构人偶我，是人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 白人偶和科技革命!! 法国，巴里城。 在经历了让所有市民惊魂未定的大爆炸之后，近期总算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个城市曾经的英雄人物、现大商人、大慈善家、荣誉贵族——巴里特斯拉从外面回来了，这位有些年纪的家伙据说在这次旅行中经历了了一件危险但是却有趣的事情，但即使如此，他却非但依旧没有想着结婚，也没有想着如何给自己指定继承人的事情，好像对自己的巨额财产的未来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他带来了一些更加劲爆的东西：源自于达芬奇那里的圣骸布——虽然历史上有很多真真假假，但是由这位大人物口中所说的话，可信度应该挺高的大概：“这块奇异的、据说是圣骸布的布料是一个小修女交给我的。她将圣骸布藏在了自己最宝贵的帽子里，在受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托付我交还给都灵的教会。啊，是的，就是一位城外修女和她收养的孩子，她们在一个变戏法的好心人的帮助下躲避着暗处异端的威胁逃往城外，然而” 咳，有板有眼的故事——由这位城市里的大人物述说的、早已构思好的剧本已经在巴里城传开了。 捧着茶杯，巴里特斯拉看向窗外，好像依旧可以闻到几天前自己的纺织工厂爆炸的烟尘一般。 不知道那个奇妙的孩子和来自隐修会“学院雅典”的科学家如何了尝试回忆，不过那段记忆莫名模糊到混乱的地步——就像是成千上万快相似的碎片拼成一般不过因为一些故事传说总是会在人们添油加醋中失去原来的样貌的——所以他根据似是而非的记忆写出了自己想法中最靠谱的版本。 他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宝贝——一个可以随时放出耀眼闪光的小盒子：遗物“启明星”——虽然和其他伟大的遗物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地方，然而来自于某个科学家无聊之中制作的小玩意，用来吓走那些猛兽是绰绰有余的了，无论在战斗中还是行商中都救了自己多次的东西。“自己总是遇到关于gems的事件啊，明明我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真好奇，那个叫做查理的遗物猎人又遇见过哪些遗物呢？”他想起那家伙的大箱子:如果年轻的话，他自己或许也会当一个遗物猎人。 咔咔咔。 有人敲门。 “请进。” 巴里子爵这时候才重新想起自己回到巴里之后将会面对什么：将会面对自己的纺织公司爆炸的消息——虽然已经从那两位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大概，但是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很肉痛：那可是几代人的心血。 门口，那位很熟悉的女性走进来——那即使是贵族中也很少见到的纯净的银发让早已经秃顶的巴里子爵心里痒痒的。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不会秃顶的脑袋就好了。 “您好，巴里子爵，很准时呢。四年前您也是这个时候离开巴里的，看起来四年的旅途让您的智慧更加外露了。”女性对他越发光亮的头顶开着玩笑。 巴里子爵也适时站起来，优雅地点头，不过在听见对方嘲笑自己的秃顶的时候差点打翻了自己捧着的茶杯：“咳许久不见。秃顶什么的另说，我知道您这次要告诉我的正事是什么了——关于我的纺织公司因为不明事故遭到了严重破坏的事情吧。” 这位女性立刻表现出满脸惋惜：“对外宣称是工业事故，不过如您所见，眼看即将建成的‘公社’完全被毁，重建的话可能还要用上好多好多年呢——我想想，就毁坏程度的话，最快的话也应该是十九世纪了。” “没办法，总之我是看不到建成的日子了不是吗？都放宽心吧，无论是科技还是人类社会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科技以及未来了——啊，忘记了，请问要喝茶吗？大吉岭的红茶。” “先不急，还有一件事情：下面这件事告诉您的话您一定不会这么镇定的。” “嗯？” “公社的机构人偶试做型全部损坏了，我觉得托马斯和马特会抓狂的——毕竟他们在您的教唆下赞助了大笔的钱，没错的话他们通过‘钠电池’和‘水灯’这些专利的大半收入都打了水漂。” “是的，是的，这的确吓到我了。”巴里子爵转身，装作很惋惜一般，用无可奈何的表情摊开双手，“全当投资失败了吧，我会安慰他们的。” 机构人偶试做型——即那八只机械人马的损坏，可是他自己亲眼看着的，亲眼看着那个名为查理菲利普的炼金术师用一千年前的东方智慧将它们破坏的——虽然惋惜，但是经历过很多挫折的巴里子爵全当做生意失败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操纵它们攻击人类，但是依旧庆幸造成普通人伤亡之前就被破坏真是太好了。 而且只要科技发展，那些机构人偶的技术必将更加成熟，而趋于成熟的机构人偶的技术会为人类带来希望——科技可以带来人类新的黎明。 “子爵阁下，不过也有好消息。”女性又改变了一个语调。 特斯拉看着这个她从一个人高的箱子里取出一截乌黑的、已经看不出外表的“l”型物体。 “这是什么？” 此刻，这个银发女性从长长银发下露出一只带着愉悦的眼睛：“这是某种‘遗物（gems）’。我们的一位来自于德国朋友认定这是那个巨匠的遗物，在爆炸现场找到的——经历了如此的爆炸和高温依旧存在的不知名的‘遗物’。如果要我猜测的话，直觉告诉我这样遗物来自于巨匠‘达芬奇’。” “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凭空判断这个东西来自于巨匠，但是我们还是来谈谈另外的事情吧，bambobianca（白人偶）女士。”巴里特斯拉子爵翻了翻眼睛，指了指墙上的地图，“我们应该如何在这个正在进行‘科技革新’的世界占据先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 !! 移动要塞“雅典”。 这座存在于现实中的梦幻移动要要塞正在非洲上空飞行，穿过云层，带起的云朵就像是海面上翻腾的浪花一样。 此刻，空空如也的乘客舱室中，只有一个人靠着窗户休息着。查理菲利普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窗外：非洲的金色草原和乞力马扎罗山山顶的皑皑的白雪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如此壮阔的景色让查理每一次都陶醉着，而同时也有着另外的疑问——在多少年后才会有普通的人有机会一览如此的景色呢。 即使进入了蒸汽的时代，但是和自己乘坐的、梦幻一样的“雅典”相比 ——啊呀。 脚下的移动要塞“雅典”，如此伟大的、完完全全由“构造术”达成的这一梦幻，无论是已经消失的占星术还是奄奄一息的炼金术都不曾达到过。 稍微有些惋惜地再一次叹气。 ——啊呀。 这感叹不但包括着这种惋惜，还包括着他眼前这份账单给自己带来的不快，要求飞行器稍稍改变飞行路线还真是昂贵的事情。 要塞“雅典”即将着陆，但是在回去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梳理一下这次的旅行的报告。 他取出笔在账单的背面开始逐条列出这次的经历——然而本次的旅行并没有得到什么新的遗物，完完全全就是去看望曾经救了自己的修女詹德而已。虽然冤家路窄遇上了蒙娜梵希，并且自己的恩人在十年后以自己的牺牲而再一次拯救了自己，但是总归自己还是逃出生天。 “詹德应该会庆幸她自己的牺牲没有白费吧。”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等等——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查理在脑海里搜寻着任何可能会有价值的记忆，然而： 嗯想不起来。 不过既然忘记了，就一定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查理确信如果是和遗物有关的事情的话自己即使除非死过一次，不然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复活死去的人的“遗物”，否则如果真的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就“复活”这一点来说，纵使是哲人之石（贤者之石、长生不老药）的持有者尼可勒梅、还是人造人的达成者冯霍恩海姆，他们也没有办法让死掉的人复生吧？或许贤者之石原本就是假的？因为如果有那样伟大东西的话他一定不会死亡吧，也已一定不会让伟大而古老的“炼金术”从此消失的——而如果冯霍恩海姆真的制作出了人造人，那么那个继承了其智慧的存在也不会让炼金术被人遗忘的。 查理抚摸着自己帽子上的羽毛 文艺复兴三大科学： 构造术欣欣向荣； 占星术被人遗忘； 而唯一有机会复兴的炼金术也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啊，真是难以形容的落寞感。 这次申请动用“雅典”将会消耗自己大量的财产，所以 “下一次旅行一定要带回有价值的‘遗物’，好向评议会要一笔资助金来。”他握着拳头，一边看着自己腰间干瘪的钱袋，一边自己给自己打气。 另外——没有带着詹德修女一同乘坐真是太令人惋惜了。 ——噶啦！！！ 这个时候乘客舱室的门忽然被踢开。 咔咔咔、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咔。 一个小孩子双手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进来，在看到查理菲利普正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脸之后，就像看到了恶棍一样皱着眉头蜷缩起身子：“呜哇，这张扭曲的脸真可怕！” 接着这个孩子扭头问乘务员：“乘务员先生，请问移动要塞‘雅典’是会让这种看起来企图得到经费而甚至能连‘评议会’对于收集遗物的准则都忘了危险人物的乘坐吗？如果这个家伙未来真的干出这种事情，我能装作没见过他而免于接受‘评议会’审问吗？” 小家伙给查理的脑袋上扣了一顶很严重的帽子：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不点到底是如何在一瞬间从自己的脸上莫须有地找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设定的他看着几乎被逗笑的乘务员，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钱袋。 而这位稍显尴尬但是却又想笑的乘务员张口准备解释：“啊，小可爱，您面前这位是查理菲利普，他可是这座飞行城市的” “咳！”查理轻轻咳嗽了一声，告诉乘务员不用说出来，接着转身，对这个自顾自就推开门的孩子竖起食指晃了晃，“我来告诉你遗物猎人的准则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一、已经有主人的遗物通过交涉获得； 二、新发现的遗物归发现者所有； 三、造成破坏的遗物由麻烦解决者所有 嘿，小不点，不要想着用任何关于‘遗物猎人’的知识考察我这个专业人员，不是吗，还是学徒期的小家伙？而我这个老练的猎人可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查理他毫不犹豫地将没有任何错误的、作为遗物猎人应该知道的准则背诵出来，让这个看起来还是学徒期“遗物猎人”的小孩子涨红了脸。 “哼哼！”小家伙双手叉腰，带着因不满而鼓起脸颊哼哼着，“您是叫查理菲利普没错吧，告诉您——咱已经快要毕业了！另外，作为‘遗物猎人’的称号也想好了！” 查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只见她跳上查理面前高高的餐桌上，发出“喀啦”的碰撞声，接着骄傲地挺起宛若东欧平原一样的胸部，用响亮的声音向眼前这位已经小有名气的“遗物猎人”查理菲利普宣布自己未来的称号： ——我叫“弗洛缇耶的钢铁修女”：玛丽安娜三世！ 这个时候，查理才注意到这个孩子与众不同的打扮： 淡金色的头发，异色的双眼，以及隐藏在可爱修女服下的骑士腿铠 虽然记忆里大略有如此的印象，但是却想不起来在那里遇见过。 ——大概是既视感吧？ 出于友好，查理微笑着站起来对着这个小女孩伸出手：“未来的‘遗物猎人’：‘钢铁修女’玛丽安娜三世小姐，遗物猎人‘64389000’：查理菲利普向您问好！另外” 查理将小女孩伸过来的小手紧紧包在掌心： ——“欢迎来到‘遗物猎人’的世界！”#####第一卷完owo！(=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序章 梦 法国。 当科技带来的冲击波环绕世界为人类掀开迷雾带来新黎明的时候，位于法国最繁荣地区的巴里城，得益于其特殊的行政需要，归国王直接管辖的特殊部队接收到了某些人送来了“那些东西”：欧洲大陆最前沿的科技产物。 ——巴里郊外的骑警驻地。 被戏称为“芬兰桑拿房”的整备室里，钢铁和钢铁碰撞的声音让人血脉喷张。忽然接到的任务，让这些早年从军官中选拔出来的年轻人们开始摩拳擦掌，以至于四周灼热的空气让他们认为是自己的热情而不是被蒸汽加热至此的了。 “一分队第二小队，外部盔甲装备完毕。” “开始进行背包的安装。” “一分队第一小队驱动背包整备完毕。” “拿起武器，上马车，快！另外，动作轻点儿，车厢可承受不住你们不知轻重的脚步。” 达尔让松——隶属于法国皇帝路易十四的骑警队创始人，他看着面前的这5名骑警队员，又看了看他们身上的那些“盔甲”： 和骑士甲胄所不同的、宛若异端故事中邪恶魔法师制作的钢铁魔偶一样笨重的外壳；再加上后背的巨大背包让这个以圆柱形为主基调的笨重铁块更加臃肿；最后还有从正在调试的盔甲背包的排气口中喷出的灼热蒸汽驾驶着钢铁盔甲的警察，姑且也能算是“骑警”吧？ “真难以想象这种东西能飞。”他吞了一口吐沫，然而过于激动竟然被呛着了，在差一点成为第一个在岸上呛死的人类之前，他却还不忘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些铠甲，好像只要记住了眼前钢铁之躯的样子，就能让身为秘密警察头领的自己死后获得上天堂的车票一样。 曾经中弹的肺部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叛逆的借口一般疯狂咳嗽着，让他松觉得它们好像要从这具浑身是伤的身体里冲出来获得它们的“自由”。 “咳咳感谢国王陛下，这些东西普通人可见不到。” 他调整呼吸，将四周带着淡淡焦煤味的空气充满自己的肺部——就像是烟鬼久违地尝到了烟草的味道，肺部的不适感在这种刺激下，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钢铁和热血，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面前的年轻人们这种臃肿的外壳居然让达尔让松有一种“看到了未来”的想法，不过 ——第一次出击居然是抓捕杂耍艺人和小女孩，说出去别人或许会笑死吧，问题是这次自己居然还要带着这种可以杀死一头大象的巨型弩炮 “那个杂耍艺人该不会是能变出一头大象当做挡箭牌吧？”带着复杂的感情自嘲着，“明明我们是用来监督贵族的来着。” 摇了摇头，他看着藏在大篷车内整装待发的骑警们： “开始吧，把他们带过来。” 马车咣咣咣地在路上前进着。是的，在土路上前进但几乎不堪重负的车轮一直发出“轰轰轰轰”的声音，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 初春，刚刚下过雨的郊外，乔庄成车夫的达尔让松此刻正满头汗水——这种事情显然不太正常，或许是因为车厢中那些过于沉重的东西？以“八分音符”的频率打着响鞭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一种体力活：尤其是马儿不肯干活的时候。眼前的达尔让松原本穿了一件长袖衬衫毛衣、小夹克，再加上一件应付倒春寒的外套，不过现在几乎都脱了个精光——只露出他壮实的胸膛的肺部一侧有些刺眼的伤痕。而关于马车里的货物：是七个人嗯，姑且这样说吧？ 查理菲利普，一个把炼金术伪装成“魔法把戏”的旅行魔术师，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炼金术师。此时此刻，他自己正被车厢里的五个人胁迫着重新带回巴里城 “啊”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梦。是的，他现在知道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梦里，自己不光呆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而且怀里还抱了个小女孩——所以这是什么样的梦境？梦神墨菲斯给自己开的玩笑吗？ 眼前的车厢里满满当当挤着好几个人。 低头，怀里的小孩子穿着相对于修女服更像是洋装的大连衣裙，而她小小的身子更像是一只带着点野性的小动物小女孩哼着他不曾听过的歌曲，好像是“伦敦大桥怎么怎么的”她唱到一半抬起头，和查理四目相对：异色的眼睛让他觉得在哪里见过。然后，小女孩忽然开口露出牙齿，带着恶意地笑了笑：“喂，查理菲利普先生，你也觉得玛丽安娜一世超级可爱的吧？”说完，小家伙居然还很自信地拍了拍自己毫无坡度的胸口，就像在等待他人对“玛丽安娜一世很可爱”的论点予以肯定一样。 玛丽安娜一世？ 谁？ 是你的名字吗？ ——哎呀，奇怪的梦，连小孩子的名字都那么奇怪。 查理瞥开眼睛，看着车厢里的其他人：那5台堪比骑士的盔甲、不，是比骑士盔甲还要夸张得多的东西作为科学家，他对眼前的这种盔甲更加感兴趣——身为世界上掌握着“炼金术”的唯一的人，他也并不是对“构造术”毫不了解，不过他自己可不记得现在的“构造术”已经发展到可以制作出这种外骨骼的程度——所以这一定是梦，毕竟只有梦里才会出现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面前的是5个巨大的铁棺材——这种过于庞大的东西里面塞着5个活生生的巴里城骑警，虽然自己很好奇这种几乎将所有空气都从车厢挤走的庞大身躯是塞在一起的，但是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种铁壳子外加五把可以轻而易举干掉大象的弩炮对于自己来说有很大威慑力。 嗯，所以这个梦还真是奇怪，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虽然查理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让自己“从梦里醒过来”，甚至连捏自己的脸这件事情都试过了，但是这种梦很明显不是那种可以自我控制剧情的“清明梦”。 “小不点，我觉得我们好像陷入了麻烦里。”查理一边抱着那个小女孩，一边窝在一角静静地看着四周那些可怕的家伙们，“这些铁棺材好像要把我们带回巴里城——明明我们才跑出来的。” 查理菲利普习惯性摸了摸自己帽子上的羽毛，回忆起整个梦境来：记得这个梦里最开始是这样的——正带着身边小女孩向着奥尔良前进的自己被看似好心的商队请进了他们的车厢，然后——眼前出现的是这些骑警，而对着他俩端起大小有些夸张的弩弓之后，他俩给控制住了：原本想找机会逃跑的查理在眼前这些家伙们的逼迫下老老实实和他们向着巴里城进发着毕竟，即使是在梦里，谁也不想死掉是吧？ 听见查理在叫自己，怀中的小女孩撇了撇嘴，接着不动神色地提起裙子：“不想被带回巴里城？那么那就跑呗。” 她想干嘛？跑？能跑掉自己早就跑掉了——即使是在梦里查理也不想随意和别人起冲突：毕竟自己与其说是猎人，更偏向于一个旅行的炼金术师。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跑了”发出了如此的宣言，怀里的小女孩慢慢抬起鞋子，然后用力向着车厢地板跺脚接着，随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爆炸和烟尘，早就不堪重负的马车巨大篷车的车厢分为了两半，查理也从车厢里掉了出来，在他的视野里，那五台看起来无比臃肿的铁棺材背后喷出空气，居然非常不科学地飞起来了，而同时向着自己飞过来的还有他们手中用来给大象开洞的弩矢：连发的弩矢——这是来自于东方的“仿遗物”吗？！ 此刻，怀里的小女孩甩开查理护住她的手，迎着弩矢站出来，同时用腿将他踢到身后：“闪开，笨蛋，这里交给我应付。” “很痛啊！”查理带着脸上和金属接触带来的实打实的痛感，在地面打了几个滚，而抬头却发现小女孩带着报复性地对自己笑了笑。 “查理，就像这疼痛一样把我记住吧。请一定记住我的名字：玛丽安娜一世。除非你死了，不然请一定要记住。” 然后——查理后脑勺着地重重摔在地面，醒了，而怀中抱着的，是自己的枕头。 意识逐渐恢复，这个时候，查理发现：原来梦里痛觉如此真切的原因是后脑勺的痛感让他抱住脑袋开始在地面打滚：“呜哇哇哇哇娃娃！！！” 他睁开眼睛。 “这个梦有点严重。”是的，在一个健全的男性梦里出现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太不正常了 从地面爬起来，抖了抖和自己一同滑落到地面的毯子，然而堆满各种手写书卷的小房间内随着他这么着一折腾，积攒在房间表面的灰尘跟着空气一同腾起来充满房间，呛得人直咳嗽。不过咳出了泪的查理只能自个忍受着——看起来常年在外面，家里没个人打扫真的不太好。 已经彻底清醒了的他没有了睡意，穿上外套，打算趁着城里恢复喧嚣之前好好感受一下难得的宁静：有些科学家更喜欢一个人——就像查理一样，而和其他科学家完全不是一个研究频道的他尤其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 于是——智慧之都“学院雅典”的清晨，就这样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 智慧之都的早晨 玛丽安娜三世——不是一世也不是二世，而是三世，生活于法国，为原巴里城郊外教堂修女詹德所收养的、无所属的见习修女。最近，她带着詹德修女的嘱托，来到这个城市。 而对于这样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孩来说，整个人面部朝下，像一只猫咪一样弓着背蜷缩在毯子里的睡觉方式应该是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而且对于某些、甚至是相当数量的人来说，这样将小小的身躯裹在印着小动物的毯子地下更是有着莫大的杀伤力——不过至少现在除了升起的太阳留没有任何人会来欣赏就是了。另外，这个小动物的毯子是旅店负责人大胡子特意翻找出来的——“为了配上小不点的可爱”，至少那家伙是这样说的。虽然在收到这个印满“车轮怪”的毯子之后，小不点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这玩意应该被称作小动物：因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毯子上的“车轮怪”是文艺复兴之前的天使形象 早上，“学院雅典”唯一的湖边旅馆——这个临时居所里，在半开的窗户窜进的风的刺激下，宛若软蓬蓬的小面包一般的身躯裹在厚厚的毯子忽然稍稍抖了抖，而随着这抖动一同出现的就是象征着这个房间最可爱的生物醒来的哼哼声。 接着 “唔姆阿嚏！” 从毯子中挤出一颗脑袋，向着四周观望了一下。 玛丽安娜三世发现自己的窗子开了一半——所以才会这么冷吧?虽然她稍稍对自己昨夜忘记关窗户这一点有些生气，不过最终还是带着似乎永远甩不掉的惺忪睡眼，一寸一寸挪动着到了窗边，站起身子，而一瞬间外面的晨光冲进视野里 ——湖光山色！！！ 智慧之城“学院雅典”，是由固定城区“学院”以及移动要塞“雅典”组合在一起的城市，距离赤道300公里，同时加上五千米的海拔似乎让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更加近距离地亲近自然和太阳，而眼前的这依托冰雪融水汇聚成的湛蓝湖面，几乎将现在所有照射在这里的光聚集在一起，恶作剧一般毫无保留地投射在湖边的这座唯一的小旅馆中。 这来自于太阳、沾染了湖面的气息的、闪耀着的热情，在玛丽安娜三世站起来直面它们的时候，一股脑向着脸上拍过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 唔啊，好刺眼！！ 从视网膜到脑袋里，甚至灵魂深处，被这波光粼粼彻底涤荡了一番，而原本所带有的“懒惰的想法”也在同时被这光景踢到窗外虽然不情愿，但是小不点依旧是清醒起来了。 现在，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好像有什么挺重要的事情：早上要进行最后的测试——成为这座城市“学院雅典”所雇用的专用猎人的考核：只要成为了这里的猎人，那么第一时间获得一些关于“遗物（gems）”的情报就不是不可能的了——当然，所有遗物也会依照约定由这个城市拨款以稍高的价格购买。 “时间不早了嘛。”玛丽安娜三世解开层层缠绕住自己的被子准备起床，毕竟早上的考核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至少要让自己可爱些——曾经某人说过可爱也是一种武器。 “不过玛丽安娜三世已经足够可爱了。”揉着自己被阳光刺激得有些痛的眼睛，她从被子里抽出已经被捂得暖暖的修女服。 嗯嗯嗯 抖了抖这身衣服——虽然是修女服，仔细看来却也太过花哨：和一般修女服比起来，这件衣服与其说是日常长裙改的，倒不如说是在改造长裙的时候特地加上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比如带着花纹的裙摆和在腰部稍稍收紧的线条——而最后再也无法改的更可爱之后，才不得不勉强加上一些属于修女服的小部件：“啊，詹德修女，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帮我做这件衣服的呢？” 如果说任何测试的胜负是从知晓测试的时候就开始的话，那么她已经确认这次的“遗物猎人”考核自己已经赢了一半了！因为衣服很可爱，而外面的景色似乎也不错：很棒的先决条件！ 小不点非常明白她自认为有着挑剔审美的视线，此刻也时不时被窗外万物的活力吸引：虽然不知道这距离文明的欧洲有千里之遥的非洲、这距离天空如此之近的火山上，是如何有足够的物资建起这样的奇迹般的城市的，不过——景色很好就足够了！ 在有着绝顶瑰丽的景色中、一个穿着绝顶美丽衣服的、绝顶可爱的孩子——玛丽安娜三世，她自己百分之百确定，在如此景色加成下的自己——没有人可以抵抗自己的可爱。 站在镜子前面，玛丽安娜三世提起裙摆对着桌子边无人的椅子那里炫耀一般转了一圈。 “啊，真糟糕玛丽安娜三世你真是太可爱了” 脑袋抵在镜子上，一面自我陶醉，一面说着“太糟糕了、太糟糕了”同时还用拳头轻轻捶打着镜面：看起来可爱的杀伤力是不分敌我的。 睁大眼睛，撩起头发——镜子里反射的异色双瞳的一红一蓝宛若宝石一样闪着光：那些常年只能对着自己的实验的科学家们一定会因为玛丽安娜三世的可爱降低测试难度的！ 自信地抿着嘴：“好了，出发。” 在门前轻轻磕了磕腿铠，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一个穿着绝顶美丽衣服的、绝顶可爱的孩子玛丽安娜三世推开门，走出小旅店。 “智慧都市——‘学院雅典’。” 这座城市正式向她展示出黎明的样子。 #####第二卷开始了=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 小修女的恶作剧 刚刚到达这座城市的时候，玛丽安娜三世就一直带着些许恶意地想着：这样的城市如果高高的天顶全部坍塌了会怎么样呢？从旅馆走出来，站在这个城市的海拔最低处，抬头看着从前方向着自己这里延伸下来的湖滨坡道——不知名金属组成的天顶上镶嵌着能让足够的阳光穿透下来的玻璃，而成为整个城市骨骼的框架四周，有些密集的脚手架和不知用途的输送管道牢牢依附在上面。同时向前看去，顺着山势迅速升高的街道两侧，除了看起来原本规划好的房屋和街区以外，其他的一层层的建筑仿佛老树的枝丫一样，乱七八糟地向着四周铺陈开来玛丽安娜三世站在这里看着，被这可以称得上是奇观的景色震撼到的同时，也稍带激动地颤抖了下。 “真厉害。”这是她丝毫不带打折的赞美。 ——小玛丽安娜，去成为“学院雅典”的一份子，帮助他们找到“文艺复兴艺术三杰”的遗物吧一个月前，自己临行时詹德是如此说的。 她舒展全身，试图让自己的每一寸身体和这座未来自己所工作的城市更加接近：“为这座城市工作吗，或许的确不赖。”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身后传来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而孤身一人的玛丽安娜三世下意识警惕了下，接着扭头，看见的是一脸没朝气的男性。 嗯？是在飞艇上的家伙：那个一边自说自话还一边露出可怕表情的、“为了填饱自己的钱包”而会无恶不作的“猎人”——啊，玛丽安娜三世还记得这个家伙空空如也的钱包和穷凶极恶的脸： 查理菲利普。 看了看走近自己的、有着海藻一样乱糟糟的棕色头发的家伙，出于警惕，她磕了磕脚尖，就像是蛇类发现接近自己的动物而发出警告的声音一样。 这家伙逐渐走近了，而在听见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前方站着的一个小家伙 “唔啊！？”被看做穷凶极恶的查理菲利普在看到小家伙的时候却反而是一脸惊慌失措，就像一只被惊吓到的宠物犬，摆出一副“你千万不要过来”的架势。 玛丽安娜三世眯起眼睛——眼前这个家伙对自己这么大的警惕心还真是奇怪，自己好像没有做出什么值得这个“大人”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 而此刻，查理菲利普则下意识摆出架势——是的，毕竟早上在做“一个怀里抱着不认识的小家伙”的梦，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玛丽安娜一世，我告诉你，请不要再接近我了。” 玛丽安娜三世抽了抽眉毛：“我没做什么事情——反倒是你很可怕吧，而且我可没心思陪你一个大人一起疯。还有，我叫做‘玛丽安娜三世’，据说我出生之前在收养我的教堂已经有两个玛丽安娜三世了，而我是第三个！” 陪着大人一起疯——查理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好像有一点对不起自己和眼前小家伙巨大的身高差距：没错，现在自己的确是有些过于紧张了。毕竟早上的梦已经严重动摇了他自己的对自己的认知：说不定自己真的是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吗！？不，不对全世界不都是喜欢可爱的小女孩儿的吗？ “咳”急着脱身的查理取下帽子，欠了欠身，“啊，失礼了，早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所以到现在还有些神经质。” 玛丽安娜三世看着查理这好像是为了摆脱尴尬而迅速做出了道歉的反应：眼前这个家伙忽然唯唯诺诺起来的样子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捉弄一下或许可以作为乐子？所以她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另一只眼睛，用自己这一红一蓝的眼睛盯着查理，还轻轻眨了眨：“唔，做了什么梦呢？让我猜猜——那天在飞艇上见到我所以对我的裙底念念不忘吗？嘿你这个变态难道你今天早上的梦里梦到的是我吗？嗨呀真令人害羞” 咳！ 查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孩子：她现在的行为仿佛是酒店里有意卖弄身姿的头牌的戏耍新来的腼腆酒客一样——小家伙的异色的眼睛在四周的湖光中尤为吸引人。 呜哇，这不是弄得自己真的很在意这个小家伙一样吗！？ 查理拉低帽子，脑袋瞥向自己走来的方向：希望从湖面吹来的凉风能好好冷却自己通红的耳根——啊，这是何等的失态。 “嘿小伙子，你的耳根都红了”玛丽安娜三世乘胜追击，同时很大胆地跳到查理身后，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 查理接着就是一震颤抖，在发觉城市里的风完全不像外面连灵魂都能冻住的风那样的时候，终于是转身，抓住玛丽安娜三世的肩膀，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啊，好了，小不点，赶快去评议会那里——你不是今天早上还有最后的考核吗！？” “嗨呀！你的脸好红” “快！点！去！小！不！点！” 终于是哄走了玛丽安娜三世，查理长长舒了一口气：早上本来是想冷静一下而出来走动，居然碰到了麻烦的家伙——而且那个小家伙居然是以欺负大人为乐。 ——所以他不喜欢和别人呆在一块 掸了掸帽子上的羽毛，有些无奈地抱怨：“所以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吗？” 所幸时间事实上还早，自己还要相当长的时间才需要去评议会，所以他借着难得的时间好好感受一下这个几年来都没有再接触的城市。虽然不排除主观因素的影响，不过查理知道这里的空气比欧洲的那些城市要好得多——欧洲的城市到处弥漫着浓烈的“排斥其他科学”的气味。正如曾经自己带着飞行要塞“雅典”来到这个城市、和这里的管理者见面的时候他们的观点一样：“‘炼金术’、‘占星术’都是早已被证明的伪科学，‘构造术’才是正统科学”——经过达芬奇等大科学家的设计，文艺复兴之后，世界上仅仅有“构造术”的存在了。不过，作为这个城市“居功至伟者”，所幸在“评议会”的小圈子里，虽然那些老家伙们依旧带有怀疑的态度，但是“炼金术”的存在似乎已经逐渐被他们认可了。 智慧之都“学院雅典”将是自己复兴炼金术的起点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某种熟悉的味道冲进肺部。 “咳！咳！”忽然有些呛人的气味——宛若一个单身了一辈子懒汉那件、从春天穿到秋天一次都没有洗过的衣服一样所散发出来的、馊了再晾干的奇怪气味。 这个味道，难道是循着浓烈的气味转过身：“埃尔温评议员，没想到你会从你的房间走出来，我还以为你会在你的房间呆上一辈子呢。” 埃尔温薛定谔，大科学家、评议会议员之一她向着查理招了招手——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女性有着浓密的头发，查理认为如果继续任由其散开，已经能把她整个人包裹住，而长时间没有搭理甚至是没有洗的头发，几乎仿佛一直保持潮湿的状态，一片一片粘在脸上或者衣服上。 她走近，看见查理一副大闲人的样子，有些不满意的插着腰：“评议会那边给我捎了口信——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让我们审核不是吗？不然我可不会从我的实验室出来，我的研究眼看快要进入攻坚环节了。” 这个几年如一日都泡在自己实验室的埃尔温是一个理论科学家——和现在很多科学家不同，她所研究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也导致她成了只能呆在实验室推导公式的理论学派：比如闲聊中向查理说出了“即存在又不存在的物质”假说的就是她。 原本查理还想再晚一些再去评议会，不过这会儿觉得既然遇见了，就只能选择和其同行了：“评议会已经对你说了吗，那么一起走吧。” 埃尔温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所以夸张地露出自己脸上的惊异，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哦，我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查理——你这行为还真是绅士呢，明明时间还早，我以为你会找借口继续在城市里傻里傻气地晃悠呢。” “既然遇见了向着同样目的地进发的女士，那么还有什么理由放着她独自前行吗？”查理这样表示，不过事实上他绝对不会说自己如此决定的原因的：要知道，类似埃尔温这样不修边幅的女士即使是在欧洲的城市里，无论是鉴于她邋遢的穿着还是可怕的气味，任何人也会绕着走的，而自己如果陪着一同走，那么接下来绝对不会有人主动上来找麻烦：即使是那些因为研究陷入僵局而喝醉了的人也一样。 不过埃尔温当然不信他的这番说辞：“那刚刚那个小女孩你没有和她一起走呢？” 早已想好了原因来敷衍的查理脱口而出这句话：“我不擅长应付孩子，尤其是喜欢以大人为目标戏耍的。” “哦，但是我好像听见了一个传言，可能预示着你困难的开始。” 嗯？传言？苦难的开始？婚姻吗？还是关于一个见习的小女孩的传言？难道那个玛丽安娜三世是哪个资助了城市的财团派来的间谍？ 看透了查理的想法，埃尔温直摇头，如此解释：“评议会一旦通过了她成为新的‘聘用猎人’的申请，那么将会让她有一个搭档。” “搭档？”闻所未闻——虽然猎人结伴收集遗物会降低风险，但是这种满是利益和危险的职业不是熟悉到能托付背后的人还真不适合这样做，“所以评议会的家伙们是哪根筋搭错了？” “咳，你这样说好吗？至少我也是评议会议员之一，小查理菲利普一直在旅行而不干正事的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其他独立的猎人似乎对我们的猎人发起了群攻呢——而这位如此年幼的孩子，评议会认为出于人道角度考虑，还是给她安排一个熟练的搭档比较好，比如” “比如我？”查理总是觉得万一这件事成为了现实的话会有些麻烦，立刻开始反对，“这对我不太公平。” “所以评议会也对你做出了妥协。” “妥协？” “让你来当她这次考试的评议员，来判定她有没有成为你的小跟班的资格——毕竟你是查理菲利普，我们的‘居功至伟者’，这一点选择权还是需要给的。” 是吗，“居功至伟者”查理翻了翻白眼：好吧，面对居功至伟者仅仅是做出了这种踢皮球一般的让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 居功至伟者查理?! “居功至伟者”，听起来很不得了的称呼，然而实际上就是对于城市发展做出了极大贡献的人的一种荣誉。但是，这说白了仅仅是一个名誉上的恭维而已，最多是能在这座城市更加有名气，但是对于查理来说：还不如多拨一些报酬来的实在——可惜，几年前还不曾为生活费所困的自己很是正直地拒绝了那笔由其埃尔温评议员提出的补助 “啧，年轻的时候真是天真。”查理懊悔地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同时还歪了歪僵硬的脖子，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似乎是为了用这一点来表示现在的自己的思想已经和自己的脖子一样饱经风霜，不过接着换来的是身边埃尔温冰凉的手指在脖子上有些粗暴地揉捏。 ——唔！ 他对这种酸痛感的来袭毫无准备，在经历的短暂的慌乱之后张牙舞爪地想要对埃尔温做出同样的行为施以报复：“很痛啊，埃尔温！” “我只不过是给我们城市的‘居功至伟者’一点点作为年长者的爱护而已。”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大自己近二十岁的女性却用极为敏捷地步伐逃到了远处。 看着轻松逃到了远处的埃尔温，查理放弃自己报复的想法，把自己双手插回衣兜里：“看来这种喜欢作弄人的角色我也不善于应付。” “就我看来你现在依旧挺年轻的，查理！”这样说着，他面前的埃尔温背对着自己弯下腰，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一直到查理听见这位不显老的女性面前传来的猫咪的叫声。 查理绕道她面前：“你养的猫？” “是的，我叫他薛定谔，和我的姓氏一样，毕竟我永远不可能有兄弟姐妹呢，所以把这只猫当做姐妹了”埃尔温将猫抱起来，在查理面前轻轻甩了甩，“你知道吗，某些程度上和小孩子相处就像是养猫一样：并不是所有的猫咪都和小狗一样喜欢监护人抚摸的，很多时候猫哪怕是戏耍性的伸出爪子也能把我们的手抓出一道痕迹呢，当然，我们难以理解小猫那种毫无恶意却能上到我们的行为。” 原本试图抚摸这只动物的查理收住了手：“我可不是监护人，摸一摸猫咪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我可不打算被它抓伤什么的——也不打算理解猫咪，毕竟查理菲利普就是查理菲利普，我可不是别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人的行为模式有时候会代表他未来的所作所为——听说你之前在飞艇上对那个小不点的行为很是友好。嗯根据别人说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故意对着周遭的人演出的‘话剧’一样。” “那只是因为那是一个可爱的小不点而已。” “外表也是战斗力的一种啊，查理。” 外表也是战斗力的一种，之前也有一位女性对自己这样说过呢查理开始想起那个最初对自己说过这句话的存在了。 那个人是谁呢？ “所以，小不点查理，即使我是所谓机构人偶，但是我这人类别无二致的外表也是武器呢，可以轻松融入人类生活的武器：要知道，‘外表也是战斗力’。” 说这句话的是蒙娜梵希吗？在查理回想一些曾经的事情而愣神的时候，埃尔温将猫送到了查理的怀里，吓了他一跳。 “唔！？” 看着原本神游天外的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这位大龄女性趁此机会彻底将抱着的猫丢到查理脸上，让他更手足无措了：“查理，你真的应该学学如何和猫咪相处，虽然不同的猫咪性格迥异，但是如果你能成为一个对此游刃有余的饲主的话” 查理打断了埃尔温的话，向着她展示着乖乖缩在自己敞开大衣下的那只猫咪：“我觉得我还是很能和猫咪相处的，尤其是在坚定了自己的立场的话。” “立场坚定？不不不，我的猫只是因为你的大衣很温暖而已。”埃尔温动了动眉毛，接着把双手伸进了查理的衣服里夺回了猫咪，“你所说的立场仅仅在你在工作中的立场不是吗？作为‘猎人’或是‘科学家’而不是‘你自己’的时候。另外，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把你怀里的猫咪抱出来而已，你这个装作大人的小孩子。” “我没有误会。”查理摇头否定。 不过接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埃尔温忽然向前一步，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啧了啧嘴。 所以又怎么了？ “那你脸红什么？还是说你现在通红的耳根是因为刚刚那个穿着修女服的小孩子的戏耍而红到现在呢？”把猫咪抢过来的埃尔温数落着他，“自以为熟透了的果子可是最难吃的呢。” “难吃的果子不是不会有人来动的吗。” “并不是抱着吃的目的而来的坏人会来动的——我听说这次你去见詹德修女的时候又陷入危险了。”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的埃尔温转身，重新开始逗弄起怀里的猫咪来。 坏人会来动吗？ 查理想起了那个黑发黑眼的家伙——那个原本和自己旅行却又在某一刻向着自己举起武器的家伙。 坏人吗？ “埃尔温——你知道那天‘雅典号’来接我的时候，那个机构人偶怎么样了吗？” “据说那个时候那个机构人偶站在原地没有动：仅仅是向着天空的‘雅典号’伸出手臂而已——或许真的和你曾经所想的那样：那家伙是达芬奇的遗物呢，毕竟——同一个科学家留下的遗物之间会互相吸引。” 同一个科学家之间的遗物会像兄弟姐妹那样互相渴望解除对方？是这样的吗 查理摆弄着帽子上的羽毛，想起来了蒙娜梵希黑色的眼睛：“可惜，从来没有从她的嘴里撬出来什么我想知道的东西。” 达芬奇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最终带着其他的大科学家们一同选择仅仅让“构造术（现代科学）”流传于世？ “埃尔温，为什么现在世界上只有构造术而没有了炼金术呢。”查理问眼前这个和自己相处了最久的家伙。 “炼金术现在不是还有一个吗？”埃尔温转身，指了指他。 查理摊开双手：“可是只有我一个人了。如果能有更多人愿意学习就好了——而不是每次都将这门科学当做‘骗人的把戏’。要不，埃尔温薛定谔女士” 埃尔温当然知道查理想说什么，摆了摆手：“我可没时间学习‘炼金术’——我现在涉及的学派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我正在完善‘原子能理论’。” “原子能理论？你原来不是在猜想‘依靠观测确定存在状态物质’这个理论吗？”查理回忆起埃尔温曾经说过的那种人主观观测之前并没有确定存在与否的特殊“物质”的假说。 “偶尔换一个研究课题是很有利于思考的。”埃尔温解释。 而随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也越发接近这个城市的最高点：评议会。 作为整个城市的主干，眼前的这栋法国式建筑成为了覆盖整座城市穹顶的最夯实的支柱，而作为附属建筑的飞扶壁则宛若翅膀一样向着前方和两侧展开。 查理看着逐渐接近的大门稍稍显出些许激动：时刻到了。 “埃尔温，如果我这次成功了就好了。” “你说是获得称号吗？” “啊，是的，获得‘大科学家’的称号。埃尔温，那个时候我一定请你吃娜塔莎的私房菜——叫做牛肉炖土豆什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 玛丽安娜的早餐!! 评议会大楼一层某个朝向太阳的房间。 一早来到了这里的玛丽安娜三世被安排先吃早饭，而作为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她软乎乎的脸很容易就征服了自称“厨房负责人”的大妈，这个很丰满的女性非常热情地将玛丽安娜三世揽在怀里，带到了这个充满着阳光的玻璃房间，不过这位女士的臂力很显然比她显露出来的魁梧身材更为不凡。 ——詹德修女，你的小玛丽安娜这样下去要窒息而死了。 被从怀里抱着、再像个大娃娃一样被摆在特地为自己垫高了了凳子上，玛丽安娜三世对这样二话不说就试图让自己好好感受这座城市热情的胖夫人有些莫名其妙地忌惮：“您、您好，请问您是” “小甜心，你可以叫我娜塔莎。我一个月前就收到了评议会的吩咐，所以今天早上来给小甜心准备代表着欢迎宴会的早餐的。”对于小不点玛丽安娜三世来说，眼前穿着围裙的胖夫人就像一堵刷了石灰的白色墙壁一样，挡住了早上照射在自己桌子前的阳光，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热情的阴影里。 ——小甜心？ 玛丽安娜三世身体不由自主稍稍缩了一下。而这畏缩了一下的动作让胖夫人娜塔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怜惜几乎要击溃这个女性身为成年人“不能随便哭”的防线，差一点就化作泪水冲出来：“啊，小甜心，请不要见外，当这里是你的家就好。真是太可怜了，那么可爱的孩子居然已经生活窘迫到要来当遗物猎人”说完，胖夫人掏出手帕擦了擦忍耐不住流泪的眼睛，而在这涕泪横流中，分明还传来了吹小号一般的声音 “嗯啊行好的，娜塔莎夫人——我有一个问题：这个房间好像就我一个人，有些怪怪的。”玛丽安娜三世伸了伸脖子，将这个宛若贵族小花园一般艺术气息满满的房间尽收眼底：如此不同凡响的房间里却仅仅摆着几张小长桌，同时几张小长桌边上也仅仅在这张桌子边上坐着自己一个人这不就好像是自己承包了这里一样吗！？——啊，詹德修女，您的小玛丽安娜终于是感受了一下富裕的生活了，我要告诉您，今天这个贵族小花园被我一个人承包了。 “用不着不自在，这里原本就是饭堂，但是那些沉迷于自己学科的怪人们除了重大会议以外都不会来评议会这里，”娜塔莎——这个有着极为漂亮的亮银色头发的胖夫人挥舞着手中的勺子，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炖出来的浓汤放到她眼前的碗里，“慢慢吃吧，小不点，桌子上的东西随便你挑选——我要准备其他人下一顿的伙食了，慢用。” 一桌子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如此，但是眼前这一片黑褐色的景象让玛丽安娜三世实在提不起食欲。她知道这里海拔很高，食品等物资很难运输，但是：“这里是中世纪的乡村吗” 捧着眼前有自己一个脑袋大的碗，又瞅了瞅其中的汤：这只碗很明显是可以吃的，虽然她不知道这只碗是由什么食品烤至而成，但是居然可以在桌子上磕出宛若铁块碰木块的声音而碗里的汤里很明显有着什么东西，从手边拿起一截类似于细长手指的不明食品将碗里的某样东西挑了上来:“苏格兰的肉馅羊肚？不过这里面真的是正经的肉而不是别的什么吗？” 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玛丽安娜三世再一次确认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没错，这里是一个玻璃顶笼罩的精致小花园，磨平的、不规则石砖在地面形成了一个个拼接图案，房间四周的花花绿绿的植物把整个花园围起来，同时在房间中心让出了一片空地——而自己所坐着的长桌就在房间中心的半圆形顶的亭子下，亭子的木质框架上居然还趴着不明藤蔓，让自己和桌子一同笼罩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之中 “这样精致的房间里食用宛若还是古时候的乡村伙食”玛丽安娜三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牙齿在手中的长条形食物上勉强留下的拿道浅浅的牙印，“既然有那么大功夫建房子，为什么如此不注意伙食呢。” 眼前是被用作碗碟的面包、干得发黑的肉类，还有一些不明的植物块茎当然，这些东西摆满了大小可以当做床板的桌子上，只不过在玛丽安娜三世看来，包含着胖夫人娜塔莎毫无恶意的、但是满是黑褐色的热情化作的食品如此大方地铺满眼前，让她觉得对这些食物不满的自己好像是十恶不赦的恶棍一样。 “啊” 叹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发现四周无人，玛丽安娜三世跳下凳子，悄悄拿起一块被分割成了类似骰子一样的肉块，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着这块坚硬的、宛若创世之出就存在的、经历了亚当夏娃、该隐大卫以及摩西耶稣时代的风干肉，接着恶作剧一样把它像踢石子一样踢了出去——随着这块石头啊，不不，是随着这块风干肉砸在房间的门上发出“桄榔”的声音并且稳稳地落地，玛丽安娜三世终于是知道詹德修女以前说的故事是真的了：那些关于蟊贼被农夫的长条形面包和石头一般坚硬的风干肉砸死的故事、以及那些死在悍妇手下的可怜丈夫们的故事。 “啊，那个故事好像是教导自己不要浪费食物而说的来着”伸了伸舌头，带着少许负罪感的玛丽安娜三世跑到门口，试图将这块“凶器”捡起来以掩盖自己这一“如果詹德修女知道绝对会生气”的行为的时候、当她刚刚准备俯下身子的时候门却开了，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女性。 呜哇！好高。 面前的这个女性长长的、浓密过头的黑发就像是外壳一样包裹住她小半个身体，让她仅仅有半个脸露出来——然而着半个脸还覆盖在头发的阴影下，连表情都看不清。 ——啊，真糟糕，会被当做坏孩子的！玛丽安娜心里这样想，全然忽略了自己说不定本来就是坏孩子的这一可能性。 眼前的女性捡起地上的肉干，又看了看玛丽安娜三世，嘴角看穿了一切一般弯了起来：“小不点，随便乱丢武器可不行，尤其是能成为猎人的你：未来如果看到一则关于‘因为乱丢风干肉而导致别人死亡的谋杀案’这类新闻的话，你可没法面对雇佣你的评议会呢。” 接着就轻松地把玛丽安娜三世被拦腰抱起，带回桌子上。 “小玛丽安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这个女性这样问——太好了，她看起来并没有生自己的气。 乖乖坐在凳子上的玛丽安娜三世点头：“可以——你也可以叫我‘玛丽安娜三世’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埃尔温，埃尔温薛定谔——你这次来‘学院雅典’的前负责人。”介绍着自己的同时，埃尔温拿起一块风干肉，然后还掏出一把小刀，将这块风干肉表面的一层油脂和污垢一点点刮开，递给玛丽安娜三世，“风干肉这样吃会健康一些。” 接过这块经过“粗加工”的食物，盯着掉落在饭桌上的滑腻腻的碎末，反而让玛丽安娜三世更不想吃东西了，她只能端起依旧坚硬无比的碗，喝了一些里面的汤，然后象征性地轻轻打了一个嗝：“请问为什么是‘前负责人’呢？” 早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的埃尔温拖着凳子坐在了她身边：“因为你先要通过测试才行不是吗，通过测试之后将会有专人照顾你的生活。当然——首先要通过我们的猎人测试才行，不然只能当一个普通的猎人了。” 所以测试是什么样的呢？玛丽安娜三世思考着，顺便把碗里的羊肚塞进了嘴里，然后捂着嘴，开始想念起詹德修女糟糕的厨艺来。 ——啊，詹德修女，您的小玛丽安娜三世以后再也不会吃名为羊肚的食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 评议大厅的小插曲 评议大厅。 听起来气派至极的名字——查理曾经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在环游了世界一圈的他看来，一切东西加上“大厅”两个字就迅速由草根的层次变为高贵的层次来：比如在南美洲某个部落的“勇者大厅”而后者事实上从房间大小来看也仅仅是能装下十几个人的茅草棚子而已。 不过眼前评议会的评议大厅则丝毫不一样。当然，查理也不太清楚当初设计这个大厅的艺术家的品味：一个到处都充斥着艺术气息的、类似于古希腊大剧场一般的房间——四周高，中间低，而最中间的评议员坐席则建在一个高台上，让查理想起了某人形容的英国内阁那种小房间，只不过这里更加气派更加充满艺术气息就是了。这个房间，打查理第一次看见开始，就觉得按照这种设计思路应该把这里做成古罗马斗兽场更好些——因为用途和古罗马斗兽场是一样的：申请拨款或者申请升级的科学家和评议员之间的斗智斗勇 现在，自己面前的高台上，整整齐齐坐着那些刚刚从门口进来的评议员们——从留着大胡子的老教授到埃尔温那样漂亮的女性都有。 “查理小可爱”最后进来的埃尔温对查理大摇大摆地招了招手，一脸灿烂的笑容让查理都睁不开眼这样看来很友善的举动反而让他不知所措：如此需要庄重气氛的场合也太不严肃了，而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其他评议员则或以咳嗽或以低头看评议申请来缓解这种气氛，强行装作他们也是严肃的人——这些可怜的评议员和自己相同的反应让查理觉得自己是站在评议员的一方而不是被评议的一方：所以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而一干评议员中，某个以喝水应对埃尔温这一行为的老科学家则不小心把水洒在了身上，胸口装着不明物质的口袋就在同时窜出了火舌，烫得他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脱下外套一边直嚷嚷，然而不幸的是这位老评议员穿的是上下身一体的衣服——于是宛若小丑一样的戏码“舞台上”上演 与此同时，舞台上那群原本就不正经、仅仅是强装严肃的科学家们终于是正经不下去了，全都看戏一样玩起了猜谜游戏： 关于“他口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的竞猜——赌注是中午俄罗斯科学家娜塔莎大妈足以作为兵器的风干肉配烤面包交换“致命武器”速食食品鲱鱼酱汁配黑面包。 咳。 反倒是埃尔温此时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我们应该评议一下是否给查理菲利普‘大科学家’的称号了。” ——大科学家，是对当今拥有“智者结晶gems”的科学家的最高称号，而查理的报告书上则有说明自己的gems——那个利用“炼金术”在一瞬间制造出一座城市力量的设计图纸，其名为：要塞弗洛缇耶（frontier）。 “查理，如果你的这一成就被认定为‘gems’，那么你在被授予‘大科学家’称号的同时，也意味着研究成果将和其他gems一样将受到‘封存’，你在获得使用准许之前再也不能使用了。”在全体做出最后表态之前，埃尔温这样告诫查理，“而且作为‘大科学家’的你将会受到保护——也就是行动自由将受到限制，你的猎人生涯很可能视情况就此结束。” 封存——遗物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因而“学院雅典”将会将遗物或者是某样技术封存并限制其使用。 “查理，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埃尔温的眼神正面冲击着查理的视线，几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着，好像生怕查理同意一样。 限制使用他抬头看了看埃尔温——这个同样被评定为“大科学家”的女性，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她作为“gems”的研究成果是什么，不过从她的眼中好像看到了某种紧张的神色？或许成为大科学家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 “那么”查理顿了顿。 将如何选择呢？作为科学家、同样是一名“猎人”的自己应该走哪一条路——猎人的特殊性决定着工作的危险：“学院雅典”的雇佣猎人在获得高昂报酬的同时，也意味着不能私自使用和私藏任何“遗物”，这也是其他无组织猎人能对“学院雅典”的雇佣猎人产生巨大危险的原因。 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埃尔温又说：“当然，如果成为大科学家，你就距离复兴‘炼金术’更进一步了——你的实验会得到我们资金和人力的直接支持当然，即使我们评议会也依旧并不是全都认为‘炼金术’是一门科学，我们只会认同这是一门特殊学科。” 得到一样东西必然失去一样同等价值的东西：以猎人身份探寻那些科学家选择“构造术”的原因，还是被限制人身自由而呆在这个城市一门心思发展炼金术？但是如果不知道当时达芬奇等科学家执意消灭炼金术和占星术的原因，作为唯一的炼金术师的查理的求知欲让他不能放弃这个谜团。 “埃尔温评议员，我选择” 与此同时，评议大厅门外，凭借着坚韧不拔意志的玛丽安娜三世在埃尔温走后，终于是吃完了被称作早餐的物质，正站在这里看着手中的信笺：这张纸上除了一些工整的字体以外，还有就是刚刚埃尔温所写的忠告——比如接下来的考官喜欢什么东西。 “我的考官喜欢成熟的人？”玛丽安娜三世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不过自己的可爱也是毋庸置疑的吧？”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自己可以把这次的评议考试当做“年长的成熟”以及“年幼的可爱”之间的战争吗？ ——呼！她再一次确认自己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熨烫过的修女裙，对着镜子好好打理过的头发，还有自己闪呐闪呐的眼睛。万事俱备——那么接下来就等着对自己的评议开始了然而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开始，反倒是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 亲密接触?? “里面在干什么？” 耳朵贴近那扇门，想尝试从门缝之间听听里面的对话，但是只有一片喧闹声传到耳朵里，就好像门的对面是巴里城内最繁忙的集市一样，最多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风干肉”和“鲱鱼”一类的词语，所以里面的那些大人们在讨论中午的午饭？不，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难道是因为‘这里海拔高食物紧缺’所以连午饭也需要进行商议吗？”她开始为胖夫人娜塔莎惋惜了，而稍加感叹之后，她就试图让自己的耳朵和门缝更贴合一些，好获得一些能让她自己信服的情报。 ——还是听不清。 玛丽安娜三世更加用力，宛若想把自己整个人通过门缝挤进房间一样，而接着，她的愿望实现了：因为之前最后进“评议大厅”的埃尔温没有锁好门 喀啦！门开了，整个人的重心都在门上的她失去平衡：“呜哇！谁这么冒失” 再次睁开眼睛——天旋地转。 “查理，接住她！” “我知道！” 滚落中，她听见有人这样对话，而同时视野里也瞥见屋子最下方一个家伙用手撑住身体，翻身越过座位的护栏，蹲下身子挡在阶梯最下方，面对着自己张开双手，看起来是要接住一路滚落的自己：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救下来固然很好，但是 “在这里被小看或许会影响后面的测试结果不是吗？用自己的力量保持平衡吧。”如此想着，玛丽安娜三世左手肘部伸开，右手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然而惯性让她的重心不稳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这个小家伙利用自己“小”这一优势在半空中以一个几乎是倒挂过来的姿势调节着自己的平衡，虽然被风撩起的修女裙有些碍事地挡住了自己前方的视线，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错——经过修女詹德训练的她可是很厉害的！ ——马上要落地了！小家伙来了一个180的大翻转！ “来一个漂亮的翻转落地吧——他们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接着她却踩到了什么东西：自己的腿铠踩在什么宛若皮球大小的东西上，接着传到耳边的还有一声闷响。 是谁的脸呢？她翻身落地： 低头——查理菲利普正宛若破麻袋一样软塌塌的躺在地上。 查理慢慢睁开眼睛：天气真好啊。阳光的温暖在带着凉意的空气中缓缓爬上自己的皮肤——所以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接着猛然坐起来了，其力度之大，让身下的床板都咯吱咯吱响，当然，还掀起了四周的灰尘。 咳！咳那个评议怎么样了？！ 脑袋里是这个想法，但是有些回忆不起之前的事情。不过下一刻，重新占据感知首位的疼痛让查理把头埋在被子里不住颤抖：记忆中自己好像也被这么踩过，但是记不清是谁做的了。 “我想起来了——在自己站在人生最重要十字路口的时候被一个小孩子给打断了，然后脸上还被狠狠踩了一脚。”查理捂着依旧很痛的脸。 “下午好，查理。”屋子中，埃尔温一脸愉悦的表情站在他面前——看起来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吗？ “埃尔温，对我的资格评议怎么样了？” “虽然大部分人觉得可以授予你‘大科学家’称号，但是不记名意见投票中有人觉得还是先去调查一下当时的事发地比较好——所以你昏倒之后评议会就准备派人去奥尔良评估你的gems遗留下来的痕迹去了。你也知道，那些老家伙们虽然很欣赏你，但是有些人对于炼金术还是停留在‘伪科学’的视角上——他们认为你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科学技术。所以可能你还需要等相当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不为人知的科学技术？那不就是炼金术吗查理哑然失笑，一时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是吗。” “怎么了，查理，是纠结到底应该怎么办吗？”他没有来得及回答埃尔温，屋子里就传来另外的声音，“虽然这句话有些不负责任，但是纠结的话那么就不去管它继续做想做的事情不就好了。” 查理转头，发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就是给了自己脸一脚的玛丽安娜三世，这个虽然没见过几次却已经给自己留下了各种印象的孩子接着稍稍弯腰：“踩了你一脚真是抱歉。” 看起来挺诚恳的道歉呢。不过查理先生还没坏到需要小孩子因为意外事件向自己道歉的地步——查理就要这样说出来了，不过接着眼前的小不点就好像书本翻了一页一样，迅速转移了话题：“那么，能开始考试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成为一名猎人了，查理考官大人！”玛丽安娜三世的大眼睛愉快地眨了眨。 嗯？说来转移话题这么快真的可以吗？另外，在自己昏迷期间评议会没有另外让别人来考核吗？查理看向埃尔温，而这个女性则在玩弄着玛丽安娜三世的头发的同时逃避性地瞥开眼睛，不过最后还是这样解释起来：“评议会一致认为你最适合——一来你现在还是身为猎人，所以没有研究项目，二来他们都忙着自己的研究，总之” 总之也就是说无论玛丽安娜三世雇佣猎人的评定有没有通过，都是自己来照顾她——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查理和玛丽安娜三世大眼瞪小眼。 不过，首先打破这样僵局的却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小家伙没有丝毫犹豫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所以查理菲利普，要由你来照顾我了。” 玛丽安娜三世全然不像外人一般，很直接地叫着他的名字，同时，她也急不可耐地、宛若自己已经测试通过一般报上了自己未来的称呼：“正如之前所说的，我的猎人的称号是‘弗洛缇耶的钢铁修女’。” “先等你通过我的测试再说吧，小不点。”查理打趣地逗弄着样前的小家伙，不过在正欲握住眼前这只小手的时候——“啧，不给你摸了。”玛丽安娜三世的手却缩了回去，同时赌气一样地撇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 查理·菲利普的炼金术 希望炼金术被现在的科学界认可，这是极为艰难的事情。在科学界，炼金术以及占星术也已经被定义为“伪科学”，因而查理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时候的事情——评议员之一的埃尔温带着评议会回复函的时候上面所写的话：查理菲利普先生，作为‘炼金术’这一科学为唯一继承人，虽然我们评议会秉持包容的态度，但是将您以及您的炼金术大张旗鼓地列为‘科学’是不稳妥的行为——因为这是和现在科学界思潮相比所不符的：如您所知，即使是在科学界，也只有‘构造术’这一种科学而已——不过作为您对‘学院’的杰出贡献的感激，经过我们评议会内部商议，有另外的方法让您成为我们的一员：我们将对外公布您新的身份——‘学院’的第一位雇佣猎人，这样您就可以合乎情理地获得‘学院’的住留权，而同时，我们将新设立‘居功至伟者’这一荣誉，作为您不能在‘科学家名册’登记并且得到津贴的补偿。当然，在评议会内部，您不但是作为“科学家”存在的，甚至在有了足以被称作“gems”的研究成果之后，可以向我们申请成为我们“大科学家”的一员 “所以查理，现在评议会有意将你列为‘大科学家’应该是你的一大步了吧。”闲聊中，埃尔温无意间提起这件一直让查理耿耿于怀的事情，不过她看向查理，这家伙的脸上却带着复杂。 当然，这种复杂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查理翻着这座城市每年发行的科学年鉴，指了指扉页上记载的今年新登记为“学院管辖科学家”的名字：“埃尔温，即使被列入‘大科学家’，但是在对业内公布的名单上也不会有我的不是吗，所有对外公开的年鉴中是不会有大科学家以及其‘gems’的任何信息的——所以作为我来说，想借用‘大科学家’的名字发展炼金术也是很困难的。”要发展炼金术，首先要在主流科学中被认可才可以，不过查理发现成为大科学家很显然并不能对于复兴炼金术有那么大的帮助。 “gems过于危险，而大科学家又过于宝贵——评议会可不能任由大科学家随随便便被外界知道：欧洲的那些对我们予以支持的财团不知道多么想得到我们的这些技术或者是技术发明者的呢。”埃尔温解释着原因，确实很令人信服，“在我们看来适时向世界透露符合当前社会发展情况的技术才是我们学院应该做的——所以让外界的科学自然发展才是正道。”说完，埃尔温看向逐渐变暗的窗外，接着仿佛这里就是自己家一样顺手点亮了屋子里的灯。 灯座上的粘稠油质中，“钠电池”和油质缓慢反应发出的光充盈了整个屋子。 玛丽安娜三世看着稍微有些刺眼的灯，故意找茬一样说：“不过有时候外界的科技在某些方面也超过了你们不是吗？” 忽然而来的这句话差一点梗住了埃尔温的喉咙，这措手不及的反击让她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这个小不点：“是的，玛丽安娜三世，如你所见，某些不属于、也不愿意为学院所管辖的天才总是会有的——比如发明了‘水灯’的托马斯和发明了‘钠电池缓慢反应溶液’的马特。不过，学院的‘蒸汽机’的发明可是比马特还要早还要成熟呢——比如装在飞行都市‘雅典’的蒸汽机就是我们的产物。” “埃尔温，你还忘记说了一个人。”查接过话茬，同时指了指自己，“你还忘记了我：要知道，炼金术可以在各种程度上超过了你们‘构造术’的呢。” 观点不断被挑战埃尔温叹了叹气，做出“我知道、我被打败了、你们别说了”的手势：“当然，当然，你的炼金术甚至可以直接把某一元素变为另外的元素、还能在不借助工匠的情况下直接把一只金属大象变为金属马车那个，我记得你把这种过程叫做什么来着” “是白黄黑红4个过程中的‘黄’的过程，即重构：理解物质的组成之后可以改变物质——虽然这种理解很费力费时。”查理很自豪地这样说，不过身边的玛丽安娜三世听到改变物质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几乎闪着金色的光彩。 “怎么了玛丽安娜三世小姐？” “查理，可以把石头变成金子吗，用你炼金术‘黄’的过程？” 点石成金是吗？查理虽然很想说“可以”，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肯定地回答一定会让这个小孩子缠着自己让自己好好表演一番的，而且他看向一旁的埃尔温，似乎从这家伙的眼神里也看到了“经费”这几个大字 “很抱歉，玛丽安娜小姐，还有埃尔温小姐你也是——不要那么痴迷于金钱行吗？人应该向着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向着金钱看齐——还有，你们知道炼金术为什么叫做炼金术吗？因为点石成金可是炼金术最初的终极理想——要炼成黄金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传说中的‘哲人之石’可以直接点石成金；一个是花费同等的代价——要将不稳定的万物转化成金子这类极为稳固的物质，至少现在以人类的大脑的知识是不可能理解黄金的转化过程的。”查理一盆冷水浇灭了眼前两个家伙的妄想，不过看到她们失望的样子，他还补上一句来安慰她俩，“我也在一直向着这方面研究，如果哪天炼出了黄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画饼充饥——玛丽安娜三世和埃尔温同一时间都想到了这个词语。 “那么二位，趁着有兴致，想不想来参观一下‘炼金术师’的工房呢？就是你们口中的‘实验室’。”查理端起灯，引着两位女性走到自己的卧房墙边——而接着又一副宛若报纸推销员的嘴脸推销着炼金术，“来看看吧，来看看我的炼金工房吧，保准不会吃亏——炼金术很有意思的。” 眼前的两位看了看对方，决定跟着查理进去看看——随着靠墙的衣柜被打开，好像是故意为了隐藏一样，在通过了窄窄的楼梯，他们终于是到了查理的工房——就是实验室，这个房间与其说是一个钻研某项科学的科学家的实验室，倒不如说是一个由很多学科的科学家公用的屋子：无论是左边墙面上成排的小玻璃瓶以及各种烧杯器具、还是右边的各种宛若化学家、天文学家的演算纸张——甚至这里还有一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人体骨骼 “查理，炼金术到底是干嘛的？”玛丽安娜三世优先提出了这个问题：那副人体骨骼实在是太碍眼了。 “炼金术和构造术一样分为很多学科的，所以你觉得呢？我总不可能为了点石成金术耗费一辈子吧——所以也要钻研钻研其他的东西。”查理双手抱胸，开始思考如何回答这个看起来一脸不舒服的小家伙的提问，末了，好像对于接下来自己的回答极其自信一样，做出一副长辈教导后辈的样子，这样说，“炼金术和构造术一样，都是为了让人的社会更加进步吧” 是的，让人类更加进步——所以查理要知道，同样有着能让人类社会进步能力的“炼金术”，为什么会被“抛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 就这样启程了?? 飞空艇“雅典”——这个宛若一座城邦的庞然大物就这样静静地悬在头顶，和它覆盖了眼前一切的影子一起的，还有完完全全可以装下一头大象的吊舱。 走进吊舱的玛丽安娜三世踮着脚看着地面逐渐离自己远去，问：“查理，我不止一次思考——这个吊舱的绳子不会断掉吧？万一断掉了我们就死了。” 喂，这算是庸人自扰吗？查理看着她——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的思想远远不如其相貌那样可爱：正式接触的一天来，这位穿着修女服的孩子已经说了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了。他叹了叹气，告诉自己应该习惯这孩子与众不同的关注点之后，回答着她的提问，而似乎是想让这个孩子认为自己也是一路人，查理在自己的回答中还特地加上了一些夸张的成分：“当然不会，即使天上的月球落下来这个绳子也也不会断掉，毕竟这个绳子也是‘学院雅典’的产物，一种仿照东方遗物制作的‘伪遗物’” “月球？查理，你的思考回路真是清奇呢，月球落下来什么的怎么可能发生。”玛丽安娜三世依旧看着远离的地面，丝毫没注意到话题是自己带起来的。 查理听到这句话，扭头看着满脸人畜无害、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这里的玛丽安娜三世：自己思考回路清奇？所以说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吗，把自己的问题丢到别人身上？ 啊，这孩子嗯这个孩子的头发额，比一般孩子还要可爱的家伙顶着一头淡色金发说起来，啊，真是可爱啊 等查理意识到心里正想着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在玛丽安娜三世的头顶上准备摸上去了不过接着小女孩儿不动神色地向一侧让了让，同时歪着脑袋盯着他——脸上由原来的面无表情、到眯起眼睛、接着是勾起嘴角、最后是一脸坏笑：“玛丽安娜三世真是太可爱了不是吗——查理，我问你，想摸可爱的玛丽安娜三世的脑袋吗？” 小不点一边说居然还一边远离查理，这让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行为真的有些怪异，当然，这个发现也是伴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发现的：现在，这个吊舱已经进入了飞艇内部，站在吊舱前来接应的空乘人员看着查理对着空气伸出自己的手，而另一侧则是故意缩成一团的玛丽安娜三世就像是坏人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伸向小孩子的罪恶之手一样。 我——查理菲利普这样下去会被当做变态的这样想着，查理反而很理直气壮地直面眼前一脸复杂表情的乘务员：“对着可爱的东西伸出手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吧，你说是吗？” “嗯？嗯，啊，是的，查理。”乘务员犹犹豫豫地附和着。 对待不擅长对待的家伙应该怎么办呢？怀着复杂的心情，查理来到了飞空艇中间的广场，看了看手中的票，向着已经预定好的房间走过去。 跟在身后的玛丽安娜三世看着他如数家珍一般在这里晃悠，有些着急地问他：“查理，你不是说猎人的测试吗？要在这艘飞空艇上测试吗？” 测试？啊，是的，测试——只不过一如传统，猎人的测试都是由测试员选取测试地点的查理停下脚步，坐在了广场的凳子上：“感谢上天吧，可爱的玛丽安娜三世小姐——如果不是这次飞行器刚好和我们顺路，我们或许要坐船去你的测试地点了。” “去哪里？” “弗洛伦萨。” “那么远吗！？”玛丽安娜三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试卷或者知识测试。 查理看着小家伙这终于是属于孩子的表情，松了一口气：没错，的确很远——如果是单纯测试的话当然不会去这么远的地方，不过去弗洛伦萨当然还有别的事情。但是——如果直接说因为方便自己办事所以决定带着小家伙出远门的话，她会不会不高兴呢？不过一想到之前玛丽安娜三世露出的完全是小孩子一般的表情——如果对方是孩子的话稍稍骗一骗应该会很容易上当，所以他稍稍咳嗽了一声，说出了酝酿了许久的理由——是的，玛丽安娜三世一定会被糊弄过去的，因为自己这个理由有理有据，甚至连他自己都相信了：“咳，是这样的——众所周知，因为文艺复兴时期的科学大发展，所以当今大多数的遗物都是在文艺复兴时期出现的，因而我要带你去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弗洛伦萨，在那里我可以对你的相关知识进行最全面、最大限度的测试。” 或许所有小孩子都不喜欢被人当做无知的存在，因而玛丽安娜三世稍稍带着韫意反问：“说是测试我，那么你作为正式的猎人又知道多少遗物呢？” “我只是知道已经确认的遗物种类而已——因为遗物有很多种，而相当数量新发现的遗物我们猎人很多时候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足够的知识了：对于各种传说、文艺复兴的科学文艺发展等等一系列典故的知识——我们通过自己的知识和遗物表现得样子进行推测，来破解并且获得遗物。”查理说着将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既然你急着测试，那么刚好有东西要交给你——你看看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玛丽安娜三世觉得这块东西就像一面盾，一面看起来是古希腊时期使用的盾牌：“这是遗物！‘学院雅典’的雇佣猎人不是不可以私藏遗物的吗，我要告诉埃尔温去——” “不不不，你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是我向评议会申请使用的，而且这也不是遗物——仅仅是根据遗物、那个有着七层蒙皮的‘埃阿斯之盾’的结构仿制的‘伪遗物’。”晃了晃这面盾牌，查理继续说着，“玛丽安娜三世，正如你所知，身为‘学院雅典’的雇佣猎人是不可以私藏和使用遗物的，不过却可以在进行活动前向评议会申请后获得使用‘伪遗物’甚至是‘遗物’的权利。” “所以这个是假的遗物啊。”玛丽安娜三世一副“原来如此，真是无趣”的样子。 小家伙这失望之极的表情让查理忽然觉得连自己都被轻视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玛丽安娜三世之前试图向埃尔温议员告状的行为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了:“玛丽安娜三世，不要小看‘伪遗物’啊，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撰写了申请单呢——最近好像不太平，而我又要带着你出来进行测试，我可是全力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的呢。”查理把这面盾牌交给玛丽安娜三世，继续说着：“说来我曾经为了借用‘伪遗物’花了好一阵子呢，这次评议会品居然很迅速就通过了申请——应该说可爱还真是一种武器吗？无论是埃尔温、娜塔莎夫人还是别的人，好像都挺喜欢你的。”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夸奖这个难以讨好的小姑娘——效果看起来还真不错。收到夸奖的玛丽安娜三世开心地动了动眉毛，接着稍稍提起裙摆：“查理，我有一个提议：如果你让我测试直接通过的话我就给你看呢。” “看什么？” “我转圈的样子。”玛丽安娜三世稍稍提起两侧的裙摆：是的，让别人看看自己转圈时候的样子——她自认为那个时候自己是最可爱的了。 查理轻轻扶住额头：啊呀啊呀，喜欢讨价还价的孩子还真难对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 鲜花之城弗洛伦萨 鲜花之城，弗洛伦萨。美第奇这个名门让该城市一直到现在依旧焕发着朝气，而经过十五世纪至十六世纪文艺复兴的熏陶之后 “啊！玛丽安娜三世，你闻到了吗，这属于艺术的沁香！即使距离弗洛伦萨还有如此长的距离，我依旧收到了艺术之神狄奥尼索斯的感召。”郊外的小平原上，查理和小不点乘坐的飞空艇“雅典”借着夜色悄悄出现在这里，将这两人放下——而此刻，查理站在站在地面，展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口这异乡的空气。 啧。 他这种过于夸张的、宛若正在演莎士比亚戏剧一般的行为让玛丽安娜三世嫌弃的拉开了距离：她不但讨厌这种过分的夸张，更重要的是她讨厌莎士比亚。 “啊，玛丽安娜三世，”查理毫无自觉，依旧一副恨不得化作弗洛伦萨的空气一般最大限度地撑开四肢，“我觉得这里居民说话仿佛都带着诗意。” 真恶心啊，距离城市还远着呢——玛丽安娜三世距离查理更远了。 二人翻过山包，远处弗洛伦萨的夜景已经可以望见：和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的是，那里的光亮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城市，象征着绝对的科技存在感的光芒连这郊外都能感知到。很明显，持续而明亮的光代表的是“灯”，作为这个时代最伟大发明之一的“水灯”——如此的景象让查理都难以相信：“真令人不可思议，仅仅几年没有来到这里而已——即使是法国的巴里城的夜景也不会如此。” 玛丽安娜三世不悦地撇嘴，好像夸奖弗洛伦萨的时候冒犯到了她一般：“哼，只是发展地稍微快一些而已，巴里的也不会差。” 注意到她的表情，查理想起来自己 几乎还对这个孩子没有一点了解，便问：“玛丽安娜三世，你去过巴里城吗？说来还没有问过你是哪里的人。” “巴里啊，巴里，听不出来吗——很明显吧，我是法国巴里人。”走在前面的玛丽安娜三世有些不耐烦地转身，“查理，快一点进城吧。”说完，就丢下查理自顾自地向着城市的光亮大步迈开步子。 查理叹了叹气：真是着急的孩子。 咕 接着传来了玛丽安娜三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这声音在宁静的郊外显得尤为清晰——此刻，前方的小不点就像时间停止一样僵在原地。 费了好大劲忍住大笑的冲动，查理追上去：“走吧，我知道城里有一家我很熟悉的店，我作为变魔术的艺人的时候经常去哪里——物美价廉。” “不，等等，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查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行测试？”小家伙对于测试的执念在这一刻几乎都盖过了她的肚子抗议的声音。 “先用餐并且住下来再说——我确信你一定不会想风餐露宿的。”查理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金币，接着一咬牙，把金币丢给了玛丽安娜三世。而慌忙中接住金币的小家伙打开合着的双手，里面老老实实地躺着一枚在整个欧洲都可以使用的硬通货：弗洛伦萨的美第奇家族领导下发行的金币——弗罗林。 “查理，这是给我的？”玛丽安娜三世攥着手中的金币，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间成为了富豪一般，都开始思考如何花这些钱了：比如买下全城的糖果。 “不要吗？那就给我了。”查理故意装出惊愕的样子，伸出手要收回这笔钱。 “不，现在这个金币是我的了。”玛丽安娜三世接着后退一步，把金币藏到身后。 早就猜到小不点会这样做的查理双手抱胸，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啊，是吗那么今晚我们住下之后，能安安静静地陪着我呆在房间里吗？”城市里虽然被灯光照地如此明亮，但是却让查理心里却依旧慌慌的，所以他如此要求。 旅店，窄窄的楼梯向着二楼延伸，漆黑的楼梯和街区的明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这里的店主真的那么吝啬而没有在长长的楼梯边装上灯，不过在向店主抱怨之后，得到的回答是街区的那些灯也仅仅是半年前由美第奇家族的“科技推进委员会”安装的。 科技推进委员会？还真有“学院雅典”大财阀的风格——查理感叹着这个家族对于科技的重视，同时还想起了这个家族现今的管理者们：或许应该去他们的藏书馆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文艺复兴内幕的书籍——那些家伙们都是爱书成痴的家伙。 正想着这些的查理差一点就绊倒了，让他一身冷汗，联想到自己的情况，他转头看了看身后——虽然一片漆黑中自己的确看不到什么，但是他知道玛丽安娜三世也跟在自己身后：“嗯玛丽安娜三世，牵着我，如果不小心的话会从楼梯滚下去的。”黑暗中查理伸手向着身边摸索，试图抓住玛丽安娜三世的手。 “查理，你真是吝啬，明明店主在我可爱的攻势之下给了我们一盏灯，但是你为什么不点亮呢？”玛丽安娜三世抱着怀中那盏灯抱怨，然后抓住了查理身后的箱子。 “因为要钱啊，钠电池虽然便宜但是对于近一年来都没有拿到任何遗物换取经费的我来说，光靠着街边变戏法赚到的前要养两个人可不容易。啊，还有——玛丽安娜三世，你抓到我的箱子了。” “抓到就抓到了呗。”对于查理现在这毫不掩饰地显示自己的吝啬和贫穷的行为，玛丽安娜三世终于知道刚刚自己提出来吃宵夜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灾厄一般肉痛的表情了。 “小不点，你以为箱子里除了之前给你做护身符的盾以外就没有装别的东西了吗？” “还装了什么？” “我的宝贝，宝贵的科研成果。” “什么成果？” “我虽然对外说自己是变魔术的杂耍艺人，但是我是炼金术师啊。” “那又怎么了呢？这个世界上都认为炼金术是假的。” “玛丽安娜三世，之前我也解释过很过次了，炼金术是一门科学啊：通过炼金术师将撰写的、物质变化过程告诉世界让世界去完成的一门科学——所以这个箱子里装的是我昨晚花了一晚上写出来的新‘炼金过程’。”顺着箱子，查理终于是抓到了玛丽安娜三世，黑暗中，他把玛丽安娜三世架在胳膊下，蹬蹬蹬蹬上了楼。 “放我下来，查理！还有，我可没有听过你向我解释炼金术是什么！” “好吧，好吧，但是至少——想要那一枚金币就老老实实听我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小不点和恶作剧 旅店的房子里，一种宁静气氛笼罩了二人许久：查理将水灯的光调到并不刺眼的地步，就这样坐在自己窗边把箱子里的那些首尾相连的纸张拉出来，一行一行确认着密密麻麻的字符，而玛丽安娜三世则捂着被子干瞪眼——“小孩子要准时睡觉”这是夜深的时候查理如此要求的，当然，她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呢？小家伙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悄悄等待着，到自认为查理已经“放松警惕”的时候蹑手蹑脚地翻过自己的床，爬到查理身后伸头看着这些纸上不明字符——原本以为可能是测试题的玛丽安娜三世看着纸上看起来不属于任何文字的东西：“查理，你在干什么？这些算式真的有用吗？” 而面前的查理则头也没抬：“当然有用——这是炼金式，炼金术师使用炼金术必备的前提条件。”说完他又立刻开始工作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是终于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沉闷带来的压抑——抬头，发觉身边的小家伙撇着嘴、鼓起脸颊的样子。 不开心——玛丽安娜三世用自己的脸直截了当地告诉面前对自己带理不理家伙的不满。 “好吧”所以查理只得叹了叹气，从胸口摸出一块包在纸张中的方糖，打开包装纸，轻轻放在玛丽安娜三世手心——忽然拿出这种东西让小家伙有些愣神：糖可是很贵重的东西。 “别动，小不点。”查理这样告诉她，同时提起笔蘸了蘸墨水——接着笔尖轻轻戳到玛丽安娜的手面，在软乎乎的皮肤上划出艺术性满满的纹路，忽然传来的清凉感让小家伙这个时候差点收回自己的手，不过查理则在同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对小家伙稍稍皱了皱眉：“不要动。” “啊，嗯，好的。”重新平静下来的小家伙静静地看着查理在她手上写了一串不明的文字——炼金式？在自己手上写？ “呼，这就差不多了，那么”说着，查理的手掌就包裹住玛丽安娜的手——接着一阵并不刺眼的闪光，小不点手中的文字消失了，而同时那块小小的放糖则改变了形状：一只小小方糖兔子乖乖躺她在手心：仅仅是写了一串字符就改变了一个物体的形状——炼金术真是方便的东西。 玛丽安娜三世抬头看着查理有着苍蓝色眼睛的脸——眼前这个平常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家伙抬头，难得的露出如此自信而且满意的笑容：“这是炼金术中最基本的形态改变，而炼金式可以写在任何介质上——只要距离炼成物足够近就行所以现在你相信我是‘炼金术师’了吧。” 玛丽安娜好像并没有听进去，只是看着手中的兔子糖果——不过查理很显然并不在意这个，他正因为向着别人明明白白讲述着自己的“炼金术”而高兴——至少，在玛丽安娜面前使用炼金术可以不用再像对其他人那样撒谎说“这只是魔术小把戏”了。 “啊，是的，我相信了，炼金术师‘查理’。” “嗯，那就好。”查理很满意地点头，同时示意玛丽安娜三世关注下手心，说，“快吃了吧，糖可不好摆着，会引老鼠呢，小不点。我可不认为没有养猫的旅店不会有那种悉悉索索的小动物出现。”说完，他又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纸张上的炼金式上了。 此刻，玛丽安娜三世看着手心的兔子，悄悄嘟囔着什么，接着又看了看现在查理一脸“超级舒爽和自豪”的样子，然后缓缓拿起这块糖放在唇前，嘴角弯起来，伸出食指戳了抽查理抓着羽毛笔的手：“喂，查理，抬头。” “嗯？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工作又被打断的查理皱着眉头，无奈的抬起脑袋，看着小不点。 “查理，真是可爱的小兔子呢。”玛丽安娜三世盯着手心的糖果，说着理所当然的事情。 “啊，是的，可爱的小兔子，所以呢？”查理托着下颚，不知道小不点要干什么，不过只看见小家伙露出自己的牙齿，一副准备吃掉手中糖果的样子，“玛丽安娜三世小姐，请问你吃个糖也要向别人炫耀下吗？而且这糖还是我给你的” 嘿嘿玛丽安娜三世这个笑容忽然让查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只能这样看下去。 ——咔嚓！！！ 小不点恶作剧一样用力将唇前的兔子咬成两半！这突如其来的凶猛行为让松懈当中的查理忽然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不过玛丽安娜三世则因为自己成功吓到查理而很开心地向着他眨了眨眼睛。 “喂！小不点，你吓到我了！！”查理看着眼前小不点因为笑而露出的“可爱但是却扎眼”的虎牙，右手捂住脸，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像要把什么“心有余悸的经历”给吐出来一样。 “呜哇，一脸惊恐是为什么呢，查理” 查理抬头，张嘴，不过接着顿了顿，并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只是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摆在一旁，双手放在玛丽安娜腋下，带着些强硬地把她举起来重新摆在了她自己的床上：“啊，没什么。另外——快睡觉吧，小不点，明天还要开始测试呢。” 接着不由分说，他关上了灯。 黑暗中，名为查理菲利普的炼金术师把摞起来的袖子重新放下，盖住双手前臂上的密密麻麻的炼金式，盖上毯子。 清早。 查理觉得有什么人在拨弄自己的胳膊，睁开眼睛，玛丽安娜三世站在自己床头，正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文字，眼前的小家伙对于自己胳膊上写着的文字好像有着巨大的好奇心。 查理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收回自己的胳膊藏到毯子下面：“你在干什么小不点？难道是在翻找我有没有把这次测试的答案偷偷写在胳膊上吗？” “你这样的科学家都有怪癖吗？”玛丽安娜三世不但没有回答，还反问着，同时指了指查理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行为艺术？” “有什么问题吗，小不点？” 玛丽安娜三世向大人那般摩挲着下巴：“嗯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总是让我有一些不好的联想呢，查理。” 不好的联想？查理大概知道小家伙接下来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的，不过作为应该听取各方面意见的科学家——誓死捍卫别人说话的权利，这一点查理还是做得很好的，因而他示意小家伙继续说下去：“好啊，那么说说看。” 玛丽安娜三世动了动眉毛，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解释着：“查理，根据你的工作性质你是猎人不是吗？所以猎人工作中总是会有危险伴随着。” 所以呢？ 小不点吞了下口水：“你的胳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起来就像是满胳膊的苍蝇叮在死掉的人的皮肤上。” 真是详细而很有画面感的形容呢。不过这种极为可怕而且恶心的联想查理揉着额头上已经挤成了一团的皮肤，开始后悔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原本如此美好的早上要听玛丽安娜三世讲这种影响食欲的东西了——所以说小不点在成为“猎人”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算了，吃早饭去吧。”查理决定让早上的这一顿改一改自己的心情，所以穿上大衣。 不过玛丽安娜却一脸不可思议，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意外的事情一样：“吃早饭？” 小不点这样的表情忽然让总是被戏耍的查理没来由地惊恐起来——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听了我刚刚说的话还能吃下去东西吗？” 查理哑口无言，忽然觉得没了胃口：“好吧，你知道会影响我的胃口还说？” “嗯，因为这样我一个人就能吃两份面包了。”玛丽安娜三世毫无自我检讨的样子，反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这样，查理——早上干脆就请我吃两份面包吧！” “为什么一个小孩子要吃那么多东西啊，那么能吃也没见你长多高。” 玛丽安娜三世撇了撇嘴：“因为我肌肉很紧实，每天运动量很大。”说完还挺胸抬头，双手叉腰，舒展开身体——就像一只试图向对手展示自己身材多么高大而特地蓬松起全身羽毛的猫头鹰一样。 很大？大在那儿？还有，一个小不点怎么看出来肌肉紧实的？ 查理走到小不点跟前，比了比她和自己的身高差距，接着伸出双手，从腋下直接把小不点抱起来。 “喂，查理，你想干什么”悬在空中的玛丽安娜三世蹬了蹬腿。 查理双臂并没有感到被平举起来的玛丽安娜三世有多么重——所以小家伙在撒谎，这是他现在的判断：“小不点，我认为你还没有一麻袋小麦重。” 没有一麻袋小麦重——玛丽安娜三世觉得自己是被狠狠地轻视了，接着甩动双腿，踢了查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 Gems:赫尔墨斯的飞靴 熟悉的疼痛感查理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小孩子踢一个人居然还会那么痛，就像是被战场上拿着战锤的战士打中一样明明是软乎乎的身体和轻轻的骨骼，怎么可能带来这样的疼痛啊！ 查理抬起头，小不点正在自己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这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查理接着伸出手试图抓住小不点的脚踝。 “呜哇，你想干什么啊，变态！”玛丽安娜三世向后跳了一步，躲开查理的手。 “玛丽安娜三世小姐，别告诉我你还穿着你那铁质的靴子！啊，我知道为什么你长不高了另外，穿着铁质靴子把床或者地板弄坏的话赔给店主的可是我的钱！”查理想起来在飞行都市第一次遇见玛丽安娜三世的时候，小家伙跳到桌子上的时候——从她稍稍卷起来的裙子下看到的金属的光泽 的确，每一个猎人总是有自己作为撒手锏的东西——查理是自己的炼金术药水，而小不点或许就是她的铁质靴子吧？不过鉴于旅店全部是木质的家具 “玛丽安娜三世小姐，请把你那双铁质靴子取下来，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去赔被你的铁靴子弄坏的家具。”疼痛散去，查理坐回自己的床上，依旧捂着自己的肚子，“另外，随意用自己的脚踢别人可不是淑女所为。” 玛丽安娜三世眯起眼睛，双手稍稍拉起自己的裙摆：“你真的要我脱下来？就像脱衣服那样？” 为什么这句话从小家伙那里说出来就会变得那么奇怪呢她从前的监护人到底交给了这孩子什么东西啊。 玛丽安娜三世又强调了一遍：“真的要我脱下来吗？” “你就当是为了我的钱包着想吧——如果你老老实实脱下你这个可怕的铠甲，我会代表我原本就干瘪的钱包谢谢你的。”查理取出放着金币的袋子，“我会视情况适当降低你的测试难度。” 玛丽安娜三世脸上带着些阴沉——自己的可爱甚至还不如几件木制家具？ “求你了，小不点！这间旅馆可是美第奇家族开的我下午还要去他们那里借用图书馆给你出考题。”查理摊开双手——小不点也不希望自己的考试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而推迟的吧？ 呼呼—— 玛丽安娜三世不情愿地点头，接着坐在了查理的边上，鼓起脸颊：“查理，你是认真的吧？” 查理不清楚小家伙到底什么意思，一脸困惑：“小不点，当然是认真的，我的钱包真的不能在随随便便胡乱支出了——‘学院雅典’现在对于经费申请和经费支出可是收到了很大制约的了呢” 嗯哼 眼前小不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东西，咧开嘴：“哦呀，查理，你就这么想看吗？” “看？等等，想看什么？！”查理说完这句话才终于从小家伙的行为中反应过来：玛丽安娜三世伸着双腿，一点一点把裙子提起来：从脚踝到膝盖，从膝盖到 “停、停下，小不点——你的这个动作让我觉得自己变成了绝对会被带上法庭审判的坏人一样！” “no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呢”玛丽安娜三世此刻已经彻底将裙子摞起来，不过现在，让查理感到惊愕的却并不是眼前白花花的东西，而是——骑士腿铠？！很熟悉的样式，看起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查理看着眼前亮银色的、到达小不点膝盖腿铠，表面的雕花随着一块一块拼接的外壳就像绘本故事上大英雄、大骑士才会有着精致武装一样。 这个腿铠是查理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铠甲——难道是遗物（gems）？？ “小不点，我还以为你一直穿着的是铁靴，然而事实上却是铠甲吗？为什么要总是穿着这种铠甲呢？” 穿着？听闻此话的小不点歪着脑袋，然后反应过来了：“啊，你以为我是穿着的吗？” 难道不是吗？查理疑惑着，不过接着，眼前的她手指摸上了腿部铠甲，随着她的手指一系列的动作，最终 桄榔——！！ 两截腿铠和小不点的膝盖断开连接，双双落在地上，而坐在查理身边的小不点则已经没了小腿——膝盖以下，空空荡荡的。 唔 查理捂住自己的嘴。 将自己的秘密展示给查理看之后，玛丽安娜三世晃荡着并不存在的腿：“现在知道了吧？” “啊，是的，玛丽安娜三世小姐——之前是我失礼了，那么现在把双腿重新接好吧。” 玛丽安娜三世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腿：“不行呢。我现在下不了床。所以需要麻烦你了，查理——麻烦你蹲在我的面前帮我接好呢。另外，作为回报，我可以晚一些再把裙子放下来。” “别，我帮你还不行吗。”查理捧起地面的那双腿铠——这双铠甲在他的手中却并没让他觉得重：难道不是金属制品吗？此刻，身为遗物猎人的他理所当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虽然窥探别的“遗物猎人”的秘密并不太好，不过终于是打算说出口：“玛丽安娜，你的这双腿铠是？” 玛丽安娜接过这双腿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呢——这是送我来这里的人给我的礼物：遗物‘赫尔墨斯的飞行靴’。” “这个不要紧——在成为‘学院雅典’的雇佣猎人之前获得的遗物是不会被追缴的，另外，从这个遗物的名字听起来：它可以飞吗？”传说中赫尔墨斯有一双带着飞翅的凉鞋——那么眼前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制作出来的呢 “天知道。至少轻巧得完全不像是金属制作的不是吗？而且活动很灵活。” 查理下意识抓住玛丽安娜三世的腋下，再一次把她像抱小婴儿那样毫不费力地托举起来：“的确，即使有着这双金属腿铠，你的重量依旧很轻呢，应该说不愧是‘遗物’吗。” “这算是对我的挑衅吗？”小不点不满地晃荡着空空的双腿。 “不不不，是夸奖而已——和玛丽安娜三世的可爱相匹配的轻巧的重量。” “哼” ps:书友们，我是前置，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 修女、班车和站台 查理，什么时候开始测试——这句话自早饭以来他的耳边就一直回响着，跟在身后急不可耐的玛丽安娜三世一直不厌其烦地提醒着他“自己身边有一个等待考试的孩子”。 “玛丽安娜三世小姐，至少给我时间把需要对你进行测试的试题以及相关资料准备好行吗？猎人的测试可不是吟游诗人的故事那样随口就来的。”查理觉得自己敷衍小孩子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尤其是看到身边玛丽安娜三世虽然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的时候不过作为不满意的表示，玛丽安娜三世一早上吃掉了相当于查理一天伙食量的面包——这再一次刷新了查理对于一个小孩子最多可以吃掉多少东西的认知。当然，看起来玛丽安娜三世的食量甚至不止如此：桌子前的小不点第三次举起自己的小手试图点更多东西的时候，查理按住她的手，表示“我现在就去准备你的试题”，这才压制住了小不点胡吃海喝的冲动。 弗洛伦萨的街上。 怀里抱着半截面包的玛丽安娜三世任性地在前方悠悠地“行进”，而刚刚为她付过款的查理急匆匆追上来：“行行好吧，我的钱包已经真的不剩多少伙食费了。另外，你知道么，有时候坏商人会向卖给小孩子面包里掺骨灰、泥土或者是石头呢。” 真希望这句话可以打住小不点疯狂的行为。 不过玛丽安娜三世的侧颜显示的完全是无所畏惧的样子，接着撕下一块面包放进嘴里，报复性的用力咀嚼着然后，她扭头好像又看到了一条巷子上树立的代表着“这里是商店街”的牌子。 “哼哼。”小不点站在原地，指了指那里。 查理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现在不去准备试题的话她说不定会把那条街给买下来虽然不知道玛丽安娜会用什么方式买下来，不过说不定小不点会把自己给卖了什么的——在上流社会，有一个满腹诗书的佣人可是很好的一件事，另外，刚刚的想法让查理回忆起在美国的一个农场里看见了一些穿着糟糕的黑人可恶的奴隶贸易。 玛丽安娜三世在这个时候拽着愣神中的查理更接近那条商店街了。此刻，小不点的视线和回过神来的查理相交：她那只露在外的蓝色眼睛眨了眨。 啊呀。 查理捂住自己的钱包：自己的科研经费可不能都花在这儿——虽然银行里尚且还有一笔钱，但是他拉住小不点：“我现在要去美第奇家族那里的图书馆，你也跟着吧，就不要回旅店了。” “是担心我？” “是怕你把整条街都给吃了——我可付不起那么多钱。” “嗯，很明智的选择。”玛丽安娜三世竖起大拇指，“我一定不会偷看试题的。” 小不点伸出的大拇指也不知道是在表示什么意思，但是查理却忽然一头冷汗：可能小不点刚刚是在考验自己——万一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或许真的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不过，对于小不点“不会偷看试题”的承诺 “啊，是吗？”查理当然不相信！不过目前他需要知道的是前往美第奇家族宅邸的路：说来惭愧，他到现在还没拜访过美第奇的宅邸——那里可不是任何人想去就能去的，尤其是还要借阅他们的藏书。 “去美第奇家的宅邸？坐马车就可以了。”两人绕路到了刚刚购买面包的店铺，那儿店主见到刚刚的金主，直截了当地解释着，接着还指了指远处路边的一块奇怪的牌子，“在那里等，定时会有马车来的，不过要看清楚，那里有两班开往不同地方的马车。” 定时的马车？ 路边的牌子？ 走了几步路，查理来到了那个店主所说的“牌子”那里：一个被挂在木质长杆下、镶嵌在雕花边框里的长方形铜牌。 “这是什么艺术品吗？”玛丽安娜三世盯着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存在意义的花纹，这样说。而查理则看了看铜牌，上面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的用铜丝镶嵌进去的文字，满是这座城市各处主要地点的名字，而在最上面，也就是起始点和终点的地方，写着这样的字：美第奇宅邸、皮蒂宫。 总觉得这样大摇大摆地将这个宅邸的名字写在上面有些不合适？ “所以在这里等马车来就能直接去？” 查理还是第一次听说城市的这种“公共系统”，在自己环游世界的路途中，还从未发现有任何城市利用这样的方式管理交通。扭头，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同样站在站台边上等待马车的人——他们的穿着和城市里的其他人一模一样：朴素但是却整洁光鲜。 “这个城市真是与众不同是因为美第奇家族的关系吗？”由于自己的关注点一直在身边的小不点身上，所以一直到现在他才能好好感受这个城市——繁荣，或者说是极度繁荣，连伦敦、巴里城都没有办法赶上这里：彻夜明亮的路灯、供所有人花一点点钱就可以随意乘坐的公用马车、富裕的市民、繁荣的经济——当然，还有满满的艺术气息 “我仅仅环游几年，这里居然可以变成这样：科学技术还真是了不得。”他如此感叹。 “啊，是的，可惜这和你没关系”玛丽安娜三世吞下嘴里的面包，“这些都是构造术的功劳。” 查理的呼吸猛然顿了顿。 “不是吗？”小不点似乎是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查理很少有地把右手按在小不点的修女帽上，报复性地使劲搓来搓去：“如果炼金术还存在的话，这些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做好呢，小不点——你太小看炼金术了。” 接着查理的手被小不点手上的面包掸开，然后小家伙重新扶正自己的帽子：“世界上可没有‘如果’这样的存在。” “没有‘如果’的存在吗？”说道这里，查理忽然想起来一个人的理论，“玛丽安娜三世小姐，我有一个同僚曾经说世界上有一种极其小的物质，人不观测则不能确定其状态，而人类一旦观测才能知道其状态。” “所以呢？” “如果由无限的这种物质组成的世界，人类不观测则他有不同的存在——那么假设我们的世界也是由它组成的，那么就可能产生无数个不同的世界”查理的喋喋不休还未结束，玛丽安娜三世就踢了他一脚。 “不要痴心妄想了，笨蛋查理——马车来了。” 他抬头，马车已经停在眼前，不过在准备迈开步子上车的时候，却又被玛丽安娜三世拽住，他只能转身看着身边这个皱着眉头的孩子：“嗯，怎么了小不点？” 玛丽安娜三世这一刻居然踮起脚对着他伸出双手！这一不同寻常的行为让查理警戒起来——这小家是不是又要捉弄自己：“额，出什么事了吗？” “抱我上去，查理。”玛丽安娜三世接着瞥了一眼马车的台阶：大概高度到了她的腰部——不过这个高度查理觉得没必要这么做：他记得自己在飞行都市“雅典”和她相遇的时候，自己亲眼看着小不点直接跳上几乎有她三分之二高的桌子的所以小家伙这是什么意思？ “唔。”玛丽安娜三世还是倔强地伸着手。 “额。”查理不敢轻举妄动——至少眼前的小家伙的衣服也是半个修女服，万一抱小家伙抱起来的时候这个喜欢戏弄人的孩子说自己调戏见习修女怎么办？查理可不想自己再以此在这个小家伙面前失态。 不过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那个，二位”查理身后的女性忍着笑，对着他们伸出手，一副“你们好”的架势，“能让我先上去吗？或者我把小家伙抱上去？” 这轻轻而柔和的声音，让查理想到了曾经在普罗旺斯最轻松的那段日子中海洋吹来的暖风——“拥有这个音色的应该是一个可爱的女性”，这是因环球旅行而阅人无数的查理第一时间想到的，而接下来玛丽安娜三世这个小不点如临大敌一般的眼神让查理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转身扭头：眼前的女性居然和小不点颇有相似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深棕色的头发。 “唔。”玛丽安娜三世不知怎么的忽然畏畏缩缩起来，居然做出了查理怎么也想不到的举动——藏到了自己身后所以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女性看到躲着自己的玛丽安娜三世忽然露出有些无奈的样子，不过接着她看着查理指了指车门：“如果二位不需要搭车的话” “抱歉抱歉，我们也搭车，不好意思耽误女士您的时间了。”查理摘下帽子，耸了耸肩，“您知道，小孩子有时候会忽然改变性格的不过我觉得有时候多和陌生人接触是好事。”说完，查理转身上车，在前脚踏进车厢中的时候，还对玛丽安娜三世挑了挑眉毛——就像在宣布这次自己胜利了一样，大意应该就是：你自己上来吧，或者让这个可爱的女性抱你上来。 “查理”玛丽安娜三世咬着嘴唇，正要发作—— 呜哇啊！ 身后的那位陌生女性却已经将小不点抱在怀里一同带上了车：“那么这位先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明显和她在一个频道上的查理表现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对她眨了眨眼：“我反倒要感谢您，女士——小家伙平常从来不愿意接触外人的。” 当然，处于状况外的玛丽安娜三世不知道这俩人的波长是怎么对上的：是因为大人之间的默契？可能吗？！互不相识的人是不可能这么默契的吧？ 之后，小不点被放在了马车的座位上，却还在愣神中，不知道还在思考些什么。 ps:书友们，我是前置，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 玛丽·美第奇?? 马车开动了，整个车上只有三个人：查理菲利普、玛丽安娜三世小不点以及那个和他们一同上车的女性。这个身穿一袭花边长裙、肩披淡色刺绣的女性看着一动不动的玛丽安娜三世，稍稍有些担心地对查理如此说：“我好像吓着她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查理知道小不点的心大着呢，作为通过了实习猎人测试的孩子可不会这么胆小：“不，您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觉得小不点八成在思考接下来怎么作弄我。” 查理用如此熟稔的语气形容小不点，让这个女性好奇的问了他们的关系。 “她是朋友的妹妹——我的朋友是一个修女，所以匆忙中来到我这里的小不点也只有一套修女服改过来的衣服穿了。”查理这样解释的——他还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说法：毕竟除了亲戚以外，一个成年男性带着一个陌生小女孩儿在异国他乡闲逛实在没什么正当理由了，尤其是玛丽安娜三世可爱的样子说不定会让人想到她是不是哪个沒落贵族的孩子呢：而自己对外说是变戏法的魔术师说不定治安员真的会把自己列入需要调查的名单当中。 眼前的女性抚了抚胸口，松了一口气：“这样吗，我刚刚还奇怪这个孩子的衣服与其说是死板无趣的修女服，不如说是有着修女服元素的长裙呢——我之前还以为是您捉了这只小可爱然后按照您的兴趣改了她的衣服。” “死板而无趣”的修女服 查理认为眼前的这个敢于这样说的女性定然不是普通的市民了，敢于如此这样明目张胆说这句话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这位女士，我觉得您这样有气质的女性该不会是哪个家族的千金吧？” 女性早就预料到查理会这样说一般，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的车厢，松了一口气一样，小声说：“如您所想，查理菲利普先生——我的姓氏是光荣的‘美第奇’。” 美第奇啊，果然。 查理再一次摘下帽子：“之前的无礼是无意冒犯，请原谅。另外——看起来我的玛丽安娜三世的衣服再也不用洗了呢，毕竟衣服上已经沾染上了女士的高贵唔啊！”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抱着自己的小腿颤抖起来了：似乎是因为长时间忽略玛丽安娜三世的缘故，小不点带着怨气用脚底板踩了他的靴子一下。 “二位的关系真不错。”这位女性捂着嘴笑了笑，不过这笑声让查理举得她好像是在笑自己。 你管这叫关系不错？！查理当然不可能这样喊出来——他此刻只能抬头把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不过事实上，即使是身边的这位女性也能从他脸上哗啦啦的汗水看出来一定很痛。 “笨蛋查理，既然这位女士是美第奇家族的千金，那么你大可以直接抱住这位迷人女性的大长腿，并且带着眼泪好好恳求她带你去家族的藏书馆——不然我觉得你的钱包今天就可以和你说再见了。”小不点丝毫不带客气的语气这样擦着边冒犯着这位女性——不过因为其太可爱的关系，这张脸闹别扭的表情只能让人有一种想法： 可爱。 看，这位女性看着可爱玛丽安娜三世的眼睛都直了。 小混蛋玛丽安娜查理咬着牙直起身子——他此刻都觉得小腿已然断成两截：难道这个大概名为“赫尔墨斯的飞行靴”的腿铠是一种专门用来踢人的武器不成？ “查理先生啊，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我不太喜欢称呼别人的姓氏——那样给人感觉人与人关系太过疏远了，”年轻女性这样问，“听说您准备去家族的藏书馆，不过不太巧的是今天白天皮蒂宫不方便接待外人我建议您傍晚再来。” 一盆冷水浇在查理脑袋上，他用余光悄悄看向玛丽安娜三世——小不点见状，灵活地活动了一下右手，同时还指了指怀中的半截面包：查理，你的钱包完蛋了——查理知道她一定是这个意思。 “尊敬而美丽的女士，请允许我傍晚一定准时来！”为自己钱包担心的查理连说话的语法都错了。 “当然，查理先生。”说着，女性的食指触碰着自己的嘴唇，在思考什么一样，而接着她这样告诉查理，“如果您到了门口，只要对佣人们说你是‘玛姬的蓝色沙龙’的一员就行了。那样您就可以表达自己来意并由佣人陪同顺利去藏书馆了。” 玛姬的蓝色客厅（沙龙）——这是查理没听过的词语组合：玛姬的蓝色客厅？？？ “一定要这样说啊，毕竟”女性看了看前方驾车的车夫，忽然凑到查理耳边，“毕竟‘学院雅典’这个存在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啊，所以即使查理菲利普先生您是那里第一位雇佣猎人、唯一一位‘居功至伟者’，在外都不太适用呢。” 当女性的脸离开查理稍稍有些烫的脸的时候，查理不得不感叹这个家族的力量：作为文艺复兴以来“学院雅典”的最大赞助者之一，他们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马车在阿尔诺河南岸的皮蒂宫前停下来的时候，女性优雅的走下马车。 “请稍等，女士。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女士您的名字——” “玛丽美第奇——和我上上一辈同样的名字。”说完，玛丽美第奇就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佣人们的簇拥下离开了。 接着车厢里忽然就冷清下来。 只剩下查理和玛丽安娜三世的车厢静地可怕——现在查理能感受到的只有小不点几乎要把自己戳一个洞的视线。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钱包即将陷入危险中的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小不点一声：“那个玛丽安娜三世小姐？” 她毫无反应，只是眼角动了动。 “那个可爱而迷人的玛丽安娜三世小公主？” 嗯。 看起来有一些效果，接下来可能需要自己更加不遗余力地夸奖呢——至少小家伙理自己了：那样“嗯”了一声。 “可爱地、长大只有一定和玛丽美第奇一样美丽的玛丽安娜三世小公主，我呢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她呢，她是我们接下来需要求助的对象呢”说到一半，查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触雷了——小不点的眉头都拧成一团。 “笨蛋查理，因为角色重复了啊——就像吟游诗人的故事里如果有两个重复的角色一定会死一个一样：所以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问题是你这个笨蛋查理居然还很在意她？” 不不不不，玛丽安娜三世你的思想太危险了——你死我活这个形容词完全不对啊查理实在不清楚小家伙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几个相似的人很正常。 “玛丽安娜三世小姐，为什么你就不能认为她是长大了的、发色和眼睛颜色和你稍稍有不同的未来呢？”查理试图开导小不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从前的监护人也总是这样“教导”她——小不点接下来彻底无视了查理默默开始吃起面包来。然后一阵颠簸，小不点的面包没抓稳嗯，对，掉在第车厢的地面，同时小不点身体前倾的时候伸出了一只脚，还踩在了面包上！ ——小家伙一瞬间要哭出来了有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表情让查理慌了神：“不对啊，小不点你不是这种性格啊！” 小家伙盯着车厢地面那已经粉身碎骨的面包出神，接着站起来，脑袋伸到车窗外：“到底是那个笨蛋让车不得不停下来的啊！”查理也向着前方看去： 前方，原本来到这里的那条路被挖开了——很多穿着特殊服装的建筑工正在干些什么。 “他们在做什么？”查理视线聚焦在路边的那些“灯杆”上：那些灯杆就像是巴里市中心的灯杆一样，而让查理惊异的是这里稍稍偏向郊外——居然连联通郊外的路居然也开始铺设“灯”这种东西了 弗洛伦萨如此的富裕吗？ “啊，两位旅行者看起来还不知道吧？”因为马车无法前进而暂时停止赶车的马车夫这样告诉查理，“曾经做过旅行商人的我也去过不少欧洲城市呢，前两年，不只是弗洛伦萨，几乎我去的每一个城市都有这样的施工队呢——听说是由各地的大家族资助的，比如本地就是有美第奇家族资助的呢。” 大家族？那些只会把钱花在刀刃上的大家族会做这些？美第奇家族也是这样？等等，大家族？ 查理知道欧洲以及美洲的很多大家族都是“学院雅典”的资助人，那么他们不将这些闲钱给“学院雅典”、也不进行更多的“二次生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硬生生要把才刚刚推广没多久的“水灯”这一科技产物超大规模使用难道是想让社会看起来更有科技感？还是说他们知道“学院雅典”是根据人类社会总体科技来透露“更多科技”而故意这样做的？ “不明白。”查理重新坐回座位——大半年前回到欧洲巴里的他原本还以为忽然现代化的城市是社会正常发展的结果，这样看来——似乎是欧洲的大家族故意联手这样做的吗？但是他们这样做“学院雅典”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徒劳无功，查理如此断定。 中午，重新回到了城里的查理为了安抚玛丽安娜三世而带着她在街上“开心”地花着钱，而看着城市里那些崭新的灯，他停住正向着下一个商店进发的小不点：“对了，玛丽安娜三世小姐，先给你第一个‘猎人’测试题：我忽然觉得这座城市的各种设施有些太夸张了不是吗，你怎么认为的呢？” 小不点不耐烦地站在原地：“夸不夸张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一个城市、一个社会设施发展是不是过快需要和科技挂钩——社会科技是否适合时代是根据一点来判断的：是否能持续出现足以被称为‘gems’的伟大物品如果该社会可以持续出现值得被猎人回收的、有当代科技衍生出来的‘gems’，那么这个社会的科技发展和社会设施发展就是正常的。” 几乎完美的回答看起来小不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查理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不过接着又看了看和她成熟、完美的回答毫不匹配的样子：一张沾着红薯、面包屑的脸 所以为什么这样的孩子会来做危险的遗物猎人呢？ ps:书友们，我是前置，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 贫穷的查理 现在的社会科学发展很快，就像所谓“灯”的使用一样，事实上刚刚发明出来才3年，就开始在世界大面积普及了。查理不止一次感叹最近几年来的变化，就像是有伟大的存在人为推动着世界科技超速向前跑一般但是衡量世界科学的发展正常与否，应该怎么评判呢？ 查理在一门新兴学科“心理史学”的论文中了解到——需要从以当时的科技现状，是否能持续出现足以被称作“智者结晶(gems)”的情况来判断：如果在科学爆发的情况下，在持续大量出现该科技层次的“gems”，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速度就是正常的——那么现在社会是以“构造术”为主流，那么以构造术为基础下，能产生多少gems呢？他当然也总是如此思考——世界的主流是构造术，那么炼金术产生的gems是否可以被纳入判断条件呢？由科学机关“学院雅典”所判定是否可以称为“gems”的发明又是以什么为标准的呢？ 哒哒哒哒 傍晚，当夜色开始降临的时候，查理单独一人乘坐马车向着郊外的皮蒂宫进发，而考虑到自己今天整一天都在遭难的钱包，他甚至有一种今晚就住在美第奇家族的藏书馆把试题出完想法。 “原本是打算优先查看和‘达芬奇’有关的书籍的可恶的小东西。”在小家伙可怕的食量之下查理不得不把出考题提上最优先的日程。 啊，麻烦的小不点。 “那孩子说自己来自于巴里的教堂——如果詹德修女还活着的话，自己或许还能拜托她打听一下玛丽安娜三世这个孩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查理总觉得小不点的那身修女服的装饰很有詹德修女“不拘一格”的行事风格。 哒哒哒哒。 马车平稳前进着。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查理忽然意识到四周的光的来源：那些道路两旁的灯。 因为惊异于早晚不同样的道路，查理数着那些灯的数量——“施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如果全欧洲大陆都在道路两边安装这样的灯的话，估计他的发明者会开心地手舞足蹈呢。” 美第奇家族真的很有钱，这是查理这一路以来得出的唯一结论：道路两旁的灯上都可以看见这个家族的标志——很明显，无论是安装这些的工人还是这些灯杆，都是美第奇家族资助的太富有了。 哒哒哒哒。 逐渐放慢的车速让查理知道：到目的地了。 下了车，站在皮蒂宫前空空荡荡的广场上，眼前四四方方的大型宫殿带来的压迫感让查理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听说皮蒂宫的正面高贵而纯粹，除了每层楼上都有的、一共被重复了三次的一样的屋檐、带有柱冠的壁柱和柱形栏杆的伊奥尼亚式柱子外就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但是眼前的巨大存在被包裹在黑漆漆之中总是让边上的人有些紧张：好像自己走进入就要吞下去一般。 “大贵族的房子因为太大所以房间总是空空荡荡没有人的吗？所以才不点灯？”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查理总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如果自己有足以支撑整个城市点灯费用的资金，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所有房间全部点亮的：才不会管自己的房子有多大。 查理开始敲门：“请问有人吗？我是被邀请傍晚来这里的宾客！” 没过一会，一位佣人打开门——那是一个男性，看样子应该是执事，而从考究的优雅的服饰上来看，地位应该并不低——所以大户人家连开门的佣人都是这样的充满着富裕气息的吗？ “您好，我是‘玛姬的蓝色沙龙’的一员，我这次是来”查理刚刚准备说明来意，不过佣人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会来，立刻应酬起来，甚至有些急切地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您好，是查理菲利普先生吧？这边请。” 连自己的名字都叫得出来的——看起来玛丽美第奇小姐早就吩咐过这位佣人了，这个执事一边行了一个礼，一边有礼貌的解释着：“菲利普先生，刚刚让您在门口久等了——因为一般大家都是走花园的侧门来的。” 从侧门来？玛丽小姐并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所以查理只能稍稍尴尬地笑了笑。 “这边请，菲利普先生。”佣人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停下来后侧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踏进这被叫做“宫殿”的房屋，查理忽然觉得有一些悲伤，不是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相比之下自己太过贫穷了。 咳！ 用咳嗽掩饰自己的沮丧，查理接着开始欣赏起这里来——这里的富裕可不仅仅体现在这座宫殿的存在上，也体现在这里的墙壁上：从那些挂在墙上的画来看，他甚至还看到了文艺复兴时期某些艺术家的真迹。 嗯，这里说不定还隐藏着那些明面上是艺术家实际上是大科学家们的“遗物”查理开始手痒痒了：他相信，只要自己随便搬走一样东西，说不定就是足以被“学院雅典”列入遗物并且封存起来的伟大存在——那样自己的科研经费就有保障了。 啊，不，不能这样做查理叹气，继续默默跟着眼前的佣人在这座大房子里左弯右绕。 “先是左拐，然后右拐接着，又是右拐？？”查理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的佣人似乎故意带着自己绕了远路，作为“猎人”的直觉让他觉得或许佣人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东西：嗯，或许贵族家总是有一些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吧？就像他发现这里的屋子的墙面新得有些不太正常一样——就像刚刚装修过一般：贵族装修房子没必要让外人知道，不是吗？ 在绕圈子绕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查理来到了后花园。 “菲利普先生，稍等。”佣人带着他走到大池塘边上，低下身子，开始拨动一个类似齿轮的东西。 这是什么？查理看着这位佣人的行为——而接着，池塘中升起了大大小小的石台阶，一直通到中央的雕塑那里：那好像是波塞冬的石像？ 这种夸张的隐藏方式让他差点喊出来！ ——喂喂喂喂，仅仅是一个藏书馆而已，用的着这样吗？！难道里面放了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违禁书籍吗？！ 扭头看了看佣人，佣人做出了请的手势，并且再也不跟着了。 “好吧，好吧，看起来中央的雕像边上有入口是吗？”查理踩着石头跳过了水面，踩在了眼前波塞冬石像的底座上。 底下是空的，查理如此感觉到——转身，对岸的佣人指了指他的脚下。 接着他推开了脚下的这扇隐藏的门沿着平滑的石台阶一路向下——最后，一扇看起来稍稍有些有些朴素的门挡在面前。 ps:书友们，我是前置，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 一屋子的人?? 这是藏书室？ 查理抬头：“那些宝贵的书籍就在这扇外观糟糕的门后面？？” 因为美第奇家族的富裕持续受到伤害的大穷人查理站在这扇朴素的门的时候，心情真的很复杂：书籍是很昂贵的东西，然而那些东西就藏在这扇一点也不起眼的门后面还真是可怜。——这种待遇让其想起来了“学院雅典”评议会大楼之下的、有着3层的豪华图书馆。所以说明明都是书籍，待遇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推开门——咳，好吧，并没有推开看起来似乎这扇门并不简单。查理的好奇心让他细细观察起这里的大门：单单从质量上来说，这扇门就已经过于沉重了。又仔细摸了摸，却发现虽然表面看起来是腐朽的木头，但是两扇门之间却严丝合缝，让他想起来自己旅行中参观的金字塔那经过磨制的石块并且还发现，这扇门并不是木质的——甚至还看到了疑似“炼金术”的痕迹。 还真是了不得啊，看起来美第奇家族对科学和艺术的热爱并没有因为文艺复兴后的衰落而丢弃呢。 查理欣慰地感叹，接着用力推开门。 推门而入——入眼的是和“学院雅典”的评议大厅一样大的房间！高高的吊顶上奢侈的排列着被透明的琉璃罩住的水灯，让整个屋子充满着柔和的光，这光芒和着优雅的音乐、茶叶的香气、还有一种轻松的气息，它们顷刻间一同扑面而来 这里什么情况呢？是路边的小酒馆吗不不不，永远也不会有如此豪华的酒馆的 有钱真好啊查理下意识握紧了口袋里瘪瘪的小钱袋。 接着回了回神，走进屋子：眼前的大厅除了中间的空地和左前方的高台之外，都是精致的、铺着洁白台布的小圆桌，小圆桌上无不摆放着小茶罐和各种器具，甚至还有很多精致的点心。 “这里是贵族的社交场合？” 虽然这样想，但是让查理有些惊异的却是这里的人：和其他贵族的社交场合完全不一样的是，这里除了那些年轻并且穿着整洁便于运动衣服的男性之外，甚至还有不少女性——那些女性居然穿着裤子而不是裙子！ 这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会被抓走审判的吧这样想的时候，查理也确认了这里绝对不是什么藏书馆。 自己明明是来这里借阅图书的！看起来管家把自己当成来这里参加社交活动的人了吗？ “欢迎来到‘玛姬的蓝色沙龙’——你是新来的吗？”查理最近的一张小桌子边，一位并不认识的金发男性对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轻声说着，“随便坐吧，运动很快就要开始了。” 运动？什么运动？跳舞吗？ 查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男子：除了那纯净地近乎完美的金色秀发外，这家伙有着不太成比例的过于粗壮的双臂，就像是小孩子绘本里故意画得很夸张的大力士一样。 在查理还没有做出接下来的回应的时候，眼前的金发男子主动向自己友好地伸出的手。出于礼节，查理碰了碰帽子，接着握住这只友好的手——此刻他感觉到，自己握住的这只有并没有粗糙的感觉，甚至还很光滑。有着如此光滑双手的人，大概是哪里的贵族吧？ 因而查理试探性地问：“这位先生，冒昧地问一下，请问您是这个城市的人吗？” “我？我是一个城市里的纺织工——另外，不光是我，我们都是城市里来到这里休息的。”眼前的男人好像故意想把什么都说出来一样，连珠炮一般地解释着，“虽然纺织公司的工作很忙，但是怎么着也要来这里体会一下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呢。” 这一股刻意推销的感觉是为什么？ 查理松开手，看了看房间四周悠哉的众人，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很悠闲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真是奇怪，作为沙龙主持者的玛姬小姐居然迟到了。”金发男性凑过来这样叨叨。 玛姬？指的是玛丽美第奇？另外这个所谓“客厅”是干什么的，不会真的是跳舞吧？查理带着诸多疑问，然而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他模棱两可地耸了耸肩附和着这个男性。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去这里的藏书馆才对。想起来今天来这里目的的查理悄悄移到了门边，正准备推门离开，却差点和别人撞了个满怀。 “玛丽小姐？” “呀，查理先生？” 眼前的这位美第奇家族千金却是其他时候截然不同的装扮：盘起来的头发、也并没有带耳环，同时身上还穿着从没有见过的“一体”的衣服：就像是一个大袋子上加了两条裤腿，把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在里面，稍稍有些滑稽。 玛丽美第奇很开心地用拳头打了打查理的胸口：“说真的，看到你对舞蹈有兴趣真是太好了。” 等等，什么，舞蹈？查理不知道玛丽小姐在唱哪一出——自己对于舞蹈毫无兴趣，只是被莫名其妙引着来了这里：“玛丽小姐，我还要去藏书馆并且及时赶回去，否则明天那个小不点会把我的钱包吃空的” “我建议您可以找佣人在会客厅等着我，等沙龙结束了，我会带您去——因为藏书馆边下午就开始了临时的修缮，所以外人没有办法靠近呢，如果没有我带路的话。”玛丽美第奇摇了摇手指，“不过干等着或许会很无聊吧，要不就在这里呆着喝喝茶看着我授课怎么样？” “嗯？啊，不了，我先出去透透风”查理总觉得不光是这个房间，连整个房间里的人也给自己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一想到这里是引导文艺复兴的美第奇家族的“特殊地下室”，他就觉得呆在这里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匆匆走到地面上。 “临时装修啊，难道上午自己没办法借到书并且及时赶回了吗？ ”查理摸了摸瘪瘪的钱包，站在小池塘中央的雕像边，在对岸，佣人正恭恭敬敬地站在池塘的另一侧。 ps:书友们，我是前置，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 玛丽·美第奇的秘密? 被领进美第奇家族的会客厅，一进门就是——是的，就是那个超级大的大厅：而且是大的可怕的那种。不过似乎是为了降低客人在这里等候的无聊感，整个会客厅的墙面上挂满了艺术品：这让查理的眼睛都看直了——相当多都是文艺复兴时期那些艺术家们的作品。在他的记忆中，曾经相关的书里曾经这样描述：占星术士有时候会在化作中隐藏着和星星对应的东西，并且可以在特定的星象中发挥他们的作用虽然对占星术丝毫不了解，不过作为曾经并列与欧洲的三大科学技术之一，查理当然知道占星术可不会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如此自言自语着，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那位等着自己吩咐的佣人：“美第奇家族真是伟大。” “那么菲利普先生，你有意向来我们这里工作一小段时间吗？”说这句话的就是身边的这位穿着华丽的佣人——啊，或许说是执事更贴切一些。 “我？” “是的，您应该不是贵族吧？一般来参加玛姬小姐沙龙的都是乘坐自己的马车来的贵族们——我记得除了玛姬小姐之外，还真没见过任何一个是贵族的宾客乘坐公共马车来的呢。”这位佣人看了看四周无人，悄悄告诉查理，“最近家族非常的忙，急需人手——但是却又不能随便招募没有足够智慧的普通市民，我看您不是一般的市民：想必接受过极其好的教育吧？” 查理接受过良好教育这点就这么着被看出来了，不过他总觉得这个执事另有所指：“请问您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您的是法国巴里口音，但是此刻却并没有使用法语而是意大利语，但是使用意大利语的时候却偶尔会说一些只有在文艺复兴时期的书籍中才有的旧词语——想必是一个博览群书甚至于痴迷的人，但是我却并没有看到您的家徽，所以您不是贵族——或许是因为某些原因曾经在有着庞大书籍的地方呆过。”佣人秉持着一贯的优雅，一条一条指出他判断的基准，“美第奇家族总是会资金支持一些科学家，那么想必您也是其中一位——而且我认为您最近资金比较紧缺：否则也不会乘坐便宜缓慢的公共马车了，那么有没有想过在最近我们缺人的时候来帮个忙呢？” 啊，查理有些心动了——一想到玛丽安娜三世的食量，以及后续自己需要购买的那些炼金材料的花费 然而他正准备开口答应，玛丽美第奇却已经站在门口了，难得的，查理看到了这个女性不满的神色——她带着不悦的口气表示对这个执事表示不满：“鲁伯特，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没有忙碌到需要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浪费他宝贵的时间来给我们帮忙的地步。” 啊呀，没戏了查理因为觉得少了一个快速赚取经费的门路而稍显失望，不过玛丽美第奇这个时候却示意查理跟着自己：“查理先生，我现在就带你去藏书馆。” “嗯，好的。” 右拐，接着左拐——和之前佣人领路的方向刚好相反，但是看起来目的地倒是没有差多远：如果把这个房间看做一个圆的话，那么佣人是顺时针带路而玛丽小姐是逆时针带路不过这一路没有看到什么其他的房间——仅仅是在藏书馆的双开的棕色大门边上，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门：而那扇门似乎有着特殊的材质，连颜色也显得不同，就像是上午才匆匆安上去的那样——真是奇怪，难道是那个房间在装修吗？ “查理先生，就是这里了。”玛丽美第奇推开棕色的大门。 展现在查理眼前的是一间规模足以和这个家族的历史相媲美的精致房间，而除了中央的圆桌和靠椅之外，剩下的一切都是同一样东西——书。 书可是很值钱的东西，不过这里，大约有三层楼高的书架由下到上密密麻麻居然满满都是，查理甚至还在书架上看到了一些专门用来存放古代卷轴的小盒子 “查理先生，接下来请自便——即使想借走一些也没有问题。”玛丽美第奇如此慷慨，居然让他拘谨起来了，“接下来的一个月这里因为装修会有些吵，所以我建议您一次性将需要的书全部借走，这样就能在旅店安安静静不受打扰地看书了。” “玛丽小姐，真是一个极好的提议——您简直就是天使！”查理走到最近的书架前，看着这些昂贵的宝物，已经在思考自己应该借走那些书了：要不要把这里所有记载着关于文艺复兴时期内容的书全部搬走呢？ “请问您需要什么类型的书？果然是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吗？”玛丽美第奇这样问。 调查的还真是清楚呢查理点了点头，为自己的钱包松了一口气：越早结束小不点的考试，就能越早将她送回“学院雅典”，而也可以越早解放自己可怜的钱包和本来就不多的科研时间。 玛丽美第奇做出“好的”的手势，接着自己走到了第三层的书架那里：“那么请稍等，我记得关于那个时候的书籍这间藏书馆里还是有不少的。” “您都记得吗？这里有如此多的书” “是的，所以由我来找当然是很自然的了。” 真是毫无贵族架子的大小姐——查理理所当然这样认为：就像在城市里等车的时候并没有那种一般贵族的阵仗一样，就像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市民！ 此刻，正在找搜寻着书的玛丽美第奇扭头，好像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一样，问：“啊，对了，查理先生。” “有什么事吗？” “请问‘炼金术’方面的书籍，您需要吗？就是那个啊，通过红白黑黄的过程理解万物的那种‘技术’的书籍。” 炼金术？ 查理原本还惊诧了一下，但是却迅速感觉到自己的大惊小怪来，或许这个大小姐在开玩笑吧：“啊哈哈，玛丽小姐，炼金术什么的不已经被证明是伪科学了么” “唔，原来是‘伪科学’吗？好吧，虽然不是翠玉录的原典，不过也是用祖母绿制作的呢”这位美第奇家族的大小姐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露出惋惜的神色，“那么您不想要这个了吗？‘最后的炼金术师’查理菲利普先生。” 她从盒子中，取出一块并不大的祖母绿挂坠。那个挂坠出现现在查理眼前，闪着翠绿的光。 “玛丽小姐，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是炼金术师” 玛丽美第奇看着查理这好像扒手被治安员抓住一样的表情，差一点笑出来，一边走下楼，一边说着：“您在法国的奥尔良闹得事情可足够上新闻了。” “啊，那件事情”查理记起来了：自己在奥尔良为了躲避蒙娜梵希的追捕，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炼金术研究”的最高成果：gems“要塞弗洛缇耶” “而且，我们美第奇家族可是文艺复兴的重要支持者，对于曾经有着炼金术这一科技存在的事实，也略知一二。” “是的，这一点我也知道，玛丽小姐。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美第奇家族在文艺复兴当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查理拍了拍脑袋：他刚刚居然忘了文艺复兴的发源地的这个家族是 “那么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这块吊坠暂时借给您研究说实话，在见到最后的炼金术师来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我也异常惊讶呢。”玛丽美第奇伸出手，跨下最后几阶台阶，“当然，您未来可是要老老实实把它还给我们的啊！”或许是她过于注意眼前这个炼金术师的样子而一脚踩空，而差一点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不过终归还是差一点：查理抓住了她那个握着吊坠的手腕。 “谢谢了，查理先生。”站起身子的玛丽美第奇如此感谢着，同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头饰。 “不，仅仅是身为男性分内的事情而已。”查理忍着不让自己惊恐表露到脸上来：刚刚自己并是不是想拉住她，仅仅是因为因为自己害怕那块吊坠掉到地上而已。 当然，这一握还有别的收获：自己食指和中指握住的这位大小姐桡骨和手掌的交界处的皮肤，并没有让他感觉到那种“人”都会拥有的“跳动的脉搏” “那么，玛丽小姐，我就先借这些书吧。”查理盯着玛丽美第奇的眼睛此时此刻，来自东方的医学技术告诉他：这位美第奇家族的大小姐，并没有人类的心跳。 文艺复兴、美第奇、没有心跳、炼金术查理知道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自己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不过眼前的贵族小姐还是很纯真的向着自己露出笑容。 ps:书友们，我是前置，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 玛丽·美第奇的邀请函 玛丽安娜三世从来没有见过查理有如此高的兴致——在这位小不点的记忆里，炼金术师查理是一个“和平至上”的老好人：只要能用交涉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实用暴力啊，当然，她也不排除查理付诸暴力也会落个失败的可能性。 不过今天夜里，在二人从马车上搬运书的时候，查理差一点出手——玛丽安娜三世当时已经看到他把自己的胳膊伸进了存放着不知道多少“炼金药水”的大衣里：她敢肯定，如果那个从酒馆里歪歪斜斜走出来的醉汉真的把酒洒到这些书上，查理指不定会把那个家伙给丢上天 “啊，真想看看小胳膊小腿的查理到底如何在作为猎人的呢。”小不点还从未看过这家伙和别的敌对猎人火拼的样子她看向查理的床：眼前的书山几乎将其整个人埋了起来——应该庆幸，美第奇家族来运送书籍的马车并没有那么大：否则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睡觉的地方了。不过另外一点：小不点忽然觉得剩下的测试应该会很难——这家伙几乎把文艺复兴时期涉及的所有的藏书都搬过来了她随手抄起一本古书，或许是因为保养地很好的关系，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但是由于对于书本并没有那么好的兴趣，她就又把书放了回去：“查理，你为什么不在那个‘可爱而温柔’的大小姐那里老老实实把这些书都看完呢——只要把你的钱包留下来就行。” “因为她那儿需要装修。”查理这样说，接着继续埋头苦读，一副“要找到难题来难住玛丽安娜三世”的样子。 这样的架势叫小不点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书垒起来的柱子，走到查理面前：“查理，题目可以简单一些吗？” 查理抬头，就这样盯着小不点。 “怎、怎么了？好吧你要真的出得很难我也没办法，总之哪怕我考试失败了也会赖在你家蹭吃蹭喝的！”玛丽安娜三世被这眼神盯地心里发怵，干脆如此宣言。 查理却仿佛没听见这句话一样，而是问了一个八竿子达不到一块儿的问题：“玛丽安娜三世小姐，你是不是在看见玛丽美第奇的时候就发现了什么？” “哦？是的，我当然发现了。”小不点的脸色严肃起来，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和她的角色属性重复了。” 不不不，我不是指这个，这是鸡同鸭讲吗查理决定还是不继续问小不点的比较好：“算了，反正一个月后等你的测试结束我们就会立刻离开这里了——这样属性总不会重复了吧？” “嗯——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在她面前装作角色属性不一样的楚楚可怜的孩子了。”小不点叉腰点头，看起来超级满意。 “楚楚可怜的孩子？”查理用羽毛笔轻轻戳儿戳冒汗的脑门——如果真的楚楚可怜的话就把踢人的毛病给我改了。 重新回归安静的房间里，再一次剩下查理翻书的声音，以及小不点在自己床上无聊地翻来覆去的哼哼哼的响声。 好无聊啊！ 玛丽安娜三世从床上跳起来：“查理！钱包！”言下之意就是：查理，我玛丽安娜三世想要买东西，所以给我钱包 “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到处跑，猎人的最基本要求是谋定而后动——都像你这样估计所有猎人在得到目标遗物之前就都死完了。”查理想起美第奇家族那个奇怪的、没有心跳的大小姐，随即丢给小不点一本书，严肃地警告着，“这个月哪里都别去，给我把这里的书都看了，测试范围就在这些书里——你只要老老实实地等我把这次该死的测试题出完就行。” “如果嫌给我出题麻烦的话，你干脆进行实战考核不就好啦！直接带着我去找遗物，然后我大显身手帮你把遗物弄到手——然后你直接判定我测试通过” “笨蛋，作为猎人可没有安全的，指不定你今天出去买个面包，然后毫无准备的你就遇到了没见过遗物接着就死了呢。”查理这样打着比方——当然，如果遗物真的那么好碰上或许自己手头就不会那么拮据了。 气氛凝固起来，小不点最终还是听从了查理的建议气而呼呼地拿起一本书，然后找茬一样坐在查理边上，把他向着床沿挤了挤：“哼！” 啊，真是不安分的孩子查理继续看着书：需要早点完成测试题才行——他总觉得自己发现玛丽美第奇没有脉搏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自己临行前总感觉美第奇的这位大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正如此思考，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请问查理菲利普先生在吗？有一封给您的信！” 来了 查理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或许那位“没有心跳和脉搏”的玛丽美第奇已经知道自己发觉了她的秘密，要来封住自己的口？ “啊呀，啊呀。”查理开门，接过那封没有署名、也没有用蜡封好的信：“请一周后的今天来‘玛姬的蓝色沙龙’一聚。” 玛姬的蓝色沙龙 “是吗？”查理摸了摸大衣下的那些小小的瓶子：或许自己需要好好准备一番：或许会是一场恶战？ “玛丽安娜三世小不点，接下来钱袋需要暂时交给你保管了。”从钱袋里取出一枚金币，接着整个钱包丢给小不点，“你的考试或许需要再晚一个星期了。”说着，他起身。 “查理，你要去哪？” “我去买点东西——一些简单的炼金材料。” “炼金术不是可以直接转换物质的吗？” “虽然可以这样解释，但是通过红白黑黄的过程之前，需要对物质有一个极其深刻的理解才行，很不巧，自学成才的我可不是什么物质都能理解的，所以只能选择转换本质相近的物质——那么，见习猎人、玛丽安娜三世，接下来麻烦你看家了。”查理说着，关上了门。 接下来需要准备哪些东西呢？查理看了看手中的那枚金币：不，先去联络点留下口信吧万一一周后自己去了美第奇家族之后回不来怎么办。#####嗯，到这里了，说来好冷清啊，虽然知道距离二次元板块正式上线还有很久，也知道目前没什么人qwq不过还是欢迎留言了(:3) ps:书友们，我是前置，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