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之群像》 正文 1.荒废的生活 生活。 生活是什么？ 这可以是一个很哲学的问题，可以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可以讲述出很文艺抒情的道理，也可以回答出最残酷冷漠的答案。 但无论是问题还是答案，周楚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问或者回答。 或许不是没有资格，而是因为不想也不能还有害怕。 所以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活着，过了这一天，等待下一天。 下一天是什么？他不知道答案，只能等待。 说不上什么失望，不过也谈不上还有希望就对了。 周楚靠在了墙壁上，将手上的第三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能够听得到那边有些震耳欲聋的音乐环境音。 “你等会啊。”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用吼叫的音量吼出这句话。 这家伙，又去泡吧了。周楚将手机稍微拿开了一些，一直到寂静的夜里，已经远离耳朵的手机里，仍然能够听见很大声的“喂喂喂”的声音，才又接听了起来。 “我到外面来了，啥事？” “上次你跟我说那事，对方还要人不？” “啥事？” “就看别墅那事。” “要啊，你小子又缺钱了？” “这不是废话么？” “那行，等会我发你个地址，在那碰面就行。” “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周楚挂掉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他确实很需要钱，并且是来得非常快的钱，至少有预付，不然他下个月的房租就交不起了。 在挂掉电话后，手里拿着烟的周楚，返身走上了二楼，走进门口挂着显眼招牌的的网吧。 飞跃网咖是南明市最有名的网吧，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在网吧刚刚兴起的九十年代末，飞跃网咖就已经存在，不过那时候还是叫飞跃网吧。 而在那样一个只要是个网吧就赚钱的年代，飞跃的老板就似乎已经预见到未来一般，没有选择低投入高回报这样的一条路子，而是不断保证着网吧每一次的设备更新，都是当时的最高配置。而在一直保证最高配置的同时，还极其重视技术与服务质量——网吧里的游戏与电影，甚至软件，都是最新和最全面的，前台收银只招收高颜值的妹子，技术员基本都是专业出身和北上广回来，拥有网吧行业丰富经验的从业者。 于是飞跃网吧就这样，从九十年代末开始，经过了2002年前后的萧条，经历了后网吧时代再次喷发，经历了互联网的兴起与变迁，十几年时间，当初和这个网吧一起开的其它网吧没了，后来新开的网吧也没了，再后来，在网吧开始走起了高端路线，开始称呼为的时候，更名为飞跃网咖的飞跃网吧，也仍然是最受欢迎和最知名的上网娱乐场所。 即便是现在，人人都能配得起一台电脑的信息化时代，飞跃网咖也仍然是在外上网的首选——家里的电脑配置说不定连飞跃网咖最差配置区的配置都比不起，正版软件可能都没飞跃网咖的多，盗版电影，游戏也自然没有飞跃网咖的多，更不用说在那里还能够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和志同道合的战友们。 总之，发展到现在，飞跃网咖已经发展成拥有十几家分店，打出“有两种网咖，一种叫做其它网咖，一种叫做飞跃网咖”这样的广告语，都没人反对的行业标杆。 扯远了对于周楚来说，放着自己的电脑不用，而跑来这里的原因，不外乎三个原因。 第一c自己的电脑确实没这里那么高配置。 第二c习惯，除掉在帝都的那三年外，从学生时代开始，周楚就开始出没在飞跃网咖总店，甚至可以说是看着飞跃一步一步发展的最早几批人之一，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第三他不想一个人。 这有些可笑，因为在这两年时间里，他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各种意义上的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夜幕降临，他宁愿选择待在网咖里，通宵到天亮，也不愿意待在自己的家里。 你在逃避，高程是这样说的。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只是再怎么逃避，生活也总要面对，或者说，总要过的，在手里的积蓄逐渐被他挥霍掉的两年后，周楚不得不重新开始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他要开始找工作了。 但他并不想找长期而稳定的工作。 这才有了开始的那一个电话。 周楚走进飞跃网咖，和早已经熟悉的前台妹子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接朝着单人卡座的位置走去。 除了在家睡觉之外，就泡在网咖的结果就是——除了那些频率并不固定的大学生和顾客们，经常出没在这里的人们，都已经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 长期坐在竞技区那一排的那几个家伙，是南明大学的家伙们，基本一来就在那里开黑，从最早的l一l到最近火热的吃鸡，夜里听得到的声音，永远是他们年轻而肆无忌惮的叫喊。而包厢里，不定期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他的师弟师妹们，并不是来游戏的——学校机房和自己的电脑，在剪辑和制作c渲染起影音文件时，那乌龟一般的速度和卡机，实在没办法和飞跃网咖这里的机器速度相提并论，更别说这里的视频制作剪辑软件比学校的还要全，还都是正版。 区总是有一排长期开着却不一定有人的机子，那是一群年龄比周楚还要大的大叔们，有时候甚至可能一周都没见人，但机子就是那么挂着，而如果楼下停了好几部豪车时，多半就是这群大叔来了，也不开黑，各玩各的，甚至有时候就打牌，电脑都不碰，也算是奇特，但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是他们定期聚一聚或者休息的地方。 而单人卡座这边，固定的人倒是没那么几个，但是经常光顾这里的两个人还是给周楚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一个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斯斯文文的，皮肤很白，带着眼镜，却总给人一种颓废不振的模样，这个男人来这里也不做其它，就是打开电脑，然后打开文档，码字。在半夜在用餐区吃夜宵的时候，周楚和他聊过几句，大概是个不得志的写手，偶尔也会看到夜班的小年轻和他调侃，大神又写什么书了？告诉我书名我去打赏捧场啊，或者红了记得告诉我，我要个签名啊。 这个时候就会看到他有些面红耳赤的说，我还没发呢，发了再告诉你；或是赚点生活费，怎么可能红，大神那么多之类的，充满了《孔乙己》里酒馆众人调笑孔乙己时的既视感。 而另外一位，就是被戏称为的一个女孩，女孩大概是一年多前出现的，大概还是学生，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极其出色的，出现的时间点也固定：每一个周末或者节假日晚上的7点左右，就会看到她出现，坐下来，打开网站，开始看电影和美剧，然后23点准时离开——就连情人节和圣诞节这样的节日也没有更改过。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试图搭讪——无一例外都是不成功的。 说不定，或许是因为能够在这里每一天都能看到相同和不同的人，能够在他们身上看到相似或者相反的影子，能够感觉到是一类人，所以才宁愿通宵都在这里而不是回家。 也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定。 周楚走过那个码字的写手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随意聊了几句，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打开了电视剧库——比起游戏，美剧才能够更消磨时间，一季足够他看到天亮和犯困，然后睡觉，最后再起来赴约。 这样的生活，多半是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不过相对的，既然都已经快荒废到这个地步，也不会让人还能够更失望到哪里去。 周楚在打开第一集时，无不自嘲的这样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奇怪的工作，但是，又怎样呢？ 南明，青山。 华南省是一个典型喀斯特地貌的省份，但首府南明却是型的平原城市，唯一称得上山的，也就一座青山，因此在成为了南明唯一的风景区的同时，靠近南明一侧的地价，也因为这里的别墅区而水涨船高。 周楚走出了地铁青山站，然后抬眼看到了青山别墅小区门口，站在一辆路虎旁的高程。 高程，大学同学，富二代，高富帅，花花公子，不算不学无术但却喜欢和家里对着干的家伙，为人仗义，半个死党。 这就是周楚对于高程的定义和标签，他在南城算是死党的朋友不多，高程算是一个，所以这也是他想要找一份来钱快的工作时，为什么会想到高程。 当然，直接借也行，但迟早也是要还的，那还不如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反正他交际广泛。 还真有，就是，有些奇怪和过于轻松了。 周楚走了过去。 “不进去？” “等你，没出入证的话，进不去的，上车吧。” 周楚上了车，高程出示了出入证后，路虎开进了青山别墅小区。 周楚打量着窗外或是隐藏在树与花丛后，或是高大的树荫下的一栋栋别墅，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所谓的别墅区。” “就算没来过，电视电影，还有网上的别墅区多了去，又不是没见过，比这好多了。”高程不以为然。 “网上看和现实里看是两回事啊，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周楚这样反驳，然后看了高程一眼，“你不算。” “是是，我算有钱人，富二代，但顶多是有钱人里才摸到圈子边缘的那种，所以我也买不起这里的别墅。” “不是买不起，如果你回去认个错，低个头，听你爸的安排，搬到这里来分分钟的事情。” “问题是，目前不存在这种如果啊，你也知道我家又不是那种投资或者高科技的，而是实业的，管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要操心多少，等过几年再说吧。” “你啊” 周楚没再说什么，别人家的事情，不管自己怎么看，始终是别人家的事。 车子又在别墅区里行驶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后，停在了青山别墅区半山腰的位置。 说是半山腰，但实际上已经是别墅区的最里面，也是最高点，再上去就是高耸的围墙和青山风景区了。 周楚下了车，先是站在路旁眺望了一下几乎能看见半座南城的风景，这才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别墅。 “这是这里最贵的别墅了吧。”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虽然这是第一次进别墅区，但是从刚进门的联排别墅，再到后面的独栋别墅，最后是眼前这一大一小，却在一块护栏范围内的别墅，也能够知道价格自然是自下到上的升阶排列。 “嗯，联排别墅均价才一平米一万五，独栋是三万，这里是六万，你眼前这两栋，价格大概是在百万，得我爸身家的百分之五了，所以说，我家还不够看。” 周楚白了他一眼，先是伸出两个拳头，你爸身家，两个亿。”，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掐着手指的末端，“我身家，一万不到。” “别这么说，你家在县城不也还有两套房子吗？折算也有将近一百五十万吧。” “那是我爸的，不是我的。” “我的也一样。” “”不想再和高程扯皮，周楚转过身来，继续打量眼前的别墅，“说起来，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照看别墅这事，外面大把专业人士和家政公司，怎么会想到找私人来看，而且还是你说的那奇怪的要求。” “鬼知道？”高程耸了耸肩膀，“反正就是要求年龄是二十五到三十岁，年轻男性，单身，无任何病史，有至少二级运动员资格证，有一定艺术鉴赏资格，同时要有担保人，承担次要责任，我想来想去，貌似就你合适，而且成不成还两回事，人家还得先见过你和审核简历呢。” “嗯，我知道。”周楚点头，“我就是想不明白，最后的担保人连带责任这可以理解，毕竟这么贵的别墅，假公济私带朋友回来造成别墅损坏，或者丢失什么玩意的，但是前面的要求反正无论是家政还是安保，专业人士和公司都更合适啊，难道是为了省钱？这也不对。” “你理那么多？”高程倒是没觉得怎样，“有钱人正常的很多，不正常的也不少，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雇这样的人，又或者在这里住的人不想太过声张，或者有什么秘密呢？” 他朝周楚眨了眨眼睛。 只是看高程的表情，周楚就知道他肯定想到了金屋藏娇之类的事。但和高程想的不一样，周楚想得更为黑暗，或者夸张一些或许是因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或者隐藏这栋别墅是个人资产的事实——华南省是边境省份，北接内陆南靠海，西南就是东南亚，不少富豪在最初的起家都是有些灰色和擦边球的。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既然打算接，或者说应聘这工作，就做好准备就行了，而且行不行还两回事。 看到周楚的表情，高程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别想那么远，这别墅的主人是一对老人，儿子做对外贸易起家的，人常年在国外，两个老人据说今年也要出去，但是这别墅就留着，说是孙女留学回来后过户给她，要自己住还是要卖都随孙女，但孙女起码还得半年才回来，所以就想找人看着。” “嗯，那主人啥时候过来。” “约在了四点，等会吧。” 两人就怎么靠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就算到了现在，周楚仍然觉得这事有蹊跷：一个有钱人常年在国外，而他的父母也要出国，留在这里的资产之一，一栋别墅需要人看着，所以请人，事情到这里都还算正常，但后面的就——不请专业的安保公司，不委托亲朋好友，反而是在圈内托人寻找，虽然加上了一些特定条件，但这些特定条件也没多出格和离谱 怎么看都有不合逻辑的地方，而往往不合逻辑的地方，就肯定隐藏着些什么。 但究竟隐藏着些什么，这就是周楚所不知道的。只不过即便这样觉得，他仍然想要试一试，毕竟事有蹊跷，但是开的工资高，并且轻松，也不用朝九晚五，做上两三个月或者半年后，赚到的钱就足够他继续以调整心理状态的的借口，实则逃避社会的事实又松闲上一年半载的。 而一年半载后？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自己想通了或者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再出来找工作也说不定。 至于隐藏着些什么，即便按照自己的脑洞，也不过只是想到不太现实的走私贩毒之类的——这不太现实，没谁会拿这非富即贵的别墅区做据点，而且按照高程的说法，委托找人的是一对老人，那多半是不放心外面的安保公司，或者单纯觉得价钱太贵吧，而亲戚的话，可能又没办法避免鸠占鹊巢或者贪小便宜之类的事情。 毕竟赚钱的是他们的儿子，老人家或许还仍然保持着节俭和省钱的习惯。 周楚这样自圆其说的想，他有时候总是会想得很多，脑洞大开突破天际什么的，但是脑洞大开是一回事，当他想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却又能用各种说法把自己的脑洞填上，让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有时候他都没法定义自己究竟是一个想得太多的人，还是无论想多少，到最后还是只听从第一直觉做事的人。 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他们所在的别墅，青山别墅八排6栋的旁边，7栋的别墅三楼上，窗户拉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又再度拉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深夜还要养家糊口的记者 在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一辆沃尔沃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周楚有些奇怪，但高程却是迎了上去。 “顾叔，辛苦你跑过来了。” “没事，老人家身体不好，跑来跑去也麻烦，这事当然我们这些小辈的来操心。” 在打过招呼后，高程这才和周楚介绍。 “这是顾叔，负责来拿简历和面试的，顾叔，这是周楚，我朋友，也是来应聘的。” 听到高程这么说，周楚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顾叔，却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好记的特征，一米七五六的身高，极其普通的五官组成的平凡相貌。周楚甚至怀疑，如果这一次的交谈时间不是持续很长，短时间内又不会频繁见面的话，那下一次再遇到这位顾叔，周楚估计自己是决计认不出对方来的。 顾叔点点头：“简历带来了吗？老人家还是不太习惯看电脑上的电子简历。” “带了。”周楚赶紧拿着来之前打印好的简历递了过去。 顾叔并没有太过仔细的打量那份其实也就只有两张纸的简历，只是草草的看了一下，然后拿在了手上。 “进去看看吧，顺便大概说说你自己，这简历就是给老人看的。” 他拍了拍周楚的肩膀，这时候才有些富人或是上位者的感觉。 “呃我是周楚，今年二十七了，老家是南城饶县的，户口在南城” 被称为顾叔的男人，一边听着周楚并不太流畅的自我介绍，一边走向了一大一小两栋别墅的大别墅，在门口前停了下来，先是用一张磁卡在门口一个黑色方块刷了一下，在一个绿灯亮起后，又输入密码，最后是指纹，大门才咔嗒一声，打开了。 “进来说吧。” 站在客厅里听完周楚对于自己的大概介绍后，顾叔只是点了点头，不置与否，而是带起周楚和高程参观起别墅来。 对于第一次进入这么大的别墅的周楚来说，他应该有些小激动，但是似乎又没有，除了刚进来之后惊讶于这别墅的空间之大外，就没有什么值得激动的地方——大别墅一共分为三层，一楼是客厅c厨房以及储物间，以及一个地下室，二楼则是一间大主卧，两间中客卧和一间小客卧，三楼是书房与电脑房，还有一个半开的露台。但是如此之大的空间，它的内部装饰简洁到几乎到可以用简单来形容，而家私电器也是一般的样子，数量也仅仅是刚好够用。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简洁风，简单到客厅里只会有一台电视一个茶几和一张沙发，房间里只会有一张床一个衣柜。 但是和这简洁相反的，却是安保系统的齐全，就算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和记住，在看完大别墅后，周楚也记得，他至少就看到了六七个闪着红点的监控。 和大别墅相比，只有两层的小别墅看起来就正常多了，装修看起来总算有点别墅的样子，家私电器的档次也高了一些，并且监控什么的，也少了不少，至少在房间之类的空间里，周楚就没看到监控。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在意监控？也许和在小别墅的二楼里，周楚看到一个监控室有关。 在参观完一大一小两栋别墅后，顾叔才又在门口给周楚介绍起来。一旦他通过面试，那之后的最少三个月，最多半年的时间里，他就要在这栋小别墅里居住，负责照看别墅，一直到老人把别墅出手为止，如果半年后还没有出手，到时候双方再来商量后续的工作合同是否继续签订。 用还要处理一些其它事情留下来的顾叔，在目送着路虎离开后，这才快步走向了6栋旁的7栋别墅。 开了门，朝门后的两个人点了点头，中年男子走上了二楼，走进了方才拉开窗帘的房间，对坐在里面的人说。 “必要的介绍已经做过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一周后打电话通知他来签订合同了。” “好。”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声。 在得到回答后，中年男子，也就是顾叔也点点头，但似乎又是有些顾虑。 “不再考虑其它人，虽然介绍人和目标选择审查都没什么问题，但是目标的性格和成长背景” “不需要。”冰冷的女声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选择什么样的目标是由我们来决定的，确定审查清白就行。” “是。” 有时候，奇遇和平凡的际遇之间，并没有差什么太多的因素，有时候它是由一连串不符合常理和逻辑的事情和选择所触发的，有时候，一连串寻常的事情碰撞在一起，也会发生不寻常的际遇，或者发生奇遇的当事人本身，就有了注定要发生奇遇的必定因素，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或许连当事人都未曾察觉到的选择与决定罢了。 几天后。 深夜，凌晨四时。 南城，朋心城中村，本应该是寂静与沉睡的这个时间，这里却是喧嚣无比，冲天的火光，闪烁着警灯的警车c消防车与不远处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从周围的建筑里探出头来，围观的人们，以及即便是在这个深夜，仍然称职赶来的记者。 “对不起，让一让。” “让让，我是记者，谢谢。” 又过了一会后，一个扛着摄像机挤出围观人群的男人，走到最外围的路边，坐在了隔离栏旁，他放下摄像机，擦了一把汗，又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了起来，深吸了一口，又吐出好长一团烟雾，这才放松了下来。 最近火灾似乎有些频繁啊，印象中，似乎已经是两周内的第七起 两周内七起火灾，虽然有大有小，又是在炎热的夏季，就算在南城的火灾记录上，也应该是第一次吧，而且今晚的火势 魏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笼罩因为喷水枪与火焰的交织，而笼罩在烟雾里的建筑。 最少五栋自建楼要没了，算是大型火灾了，明天估计消防这一块的负责人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然后自己的睡眠时间没有了。 并且没有得毫无意义。 魏宁的视线又转向了另外一边，在他不远处，和他同属华南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小组也正在工作着——和他单枪匹马扛着一台摄像机不同，这个小组一共四个人，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的现场记者，以及两名拿着录音笔和相机，正在捕捉现场声音和画面的随行记者。 魏宁知道，今晚的拍摄并不会现在就播出，而是会在回到电视台之后，进行后期剪辑和制作，才会在早间新闻作为第一手新闻播出。并且自己所拍摄的素材，也会归对方所有，用不用，用多少都是对方决定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在绩效考核里，他可以写上，但是却不能写上。 这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同，一个是素材采集，一个是参与新闻拍摄，但在电视台里，前者却只能算是基本工作任务之一，你完成了就完成了，不会有多余的奖励，而后者，却能够在工作任务的基础上，额外计算成一个绩效分，用更通俗的说法来说的话，就是额外增加一百块奖金。 大专毕业，合同工，这让就算已经工作了九年，已经三十五岁的魏宁，在起始线至少也是本科以上的华南省电视台里，总是不怎么受待见。而在新的制作人和新闻制作制度出来后，他只能单干，这也导致了同样的新闻，他只能做到拍摄，却没有办法做到采访。所以自然的，只有画面内容的拍摄，大多数时候都成为了新闻素材，只有当一个新闻里，确实没有现场进行播报采访的记者时，他的拍摄才能算是新闻画面采集。 说起来也是阴错阳差，当年从公司出来后，原本打算去要求更为宽松的南城电视台的，但鬼使神差的魏宁，在投简历的时候多投了一份到华南省电视台，然后在面试的时候，碰到了很赏识他的领导，所以被破例以合同工录用了，但是在去年，那位领导高升了 对于领导来说，这是好事，但是对于魏宁来说，却是坏事，新的领导来了，并且对华南省电视台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工作未满五年的本科以下员工全部外调辞退，并且定下了两个制度：以制片人为核心的节目制作制度，以现场采访记者为核心的新闻小组制度。 这让魏宁在新闻中心的地位在尴尬的基础上，又更加尴尬瞬间起来，本来工作不满五年的本科以下员工就没几个。而工作满五年以上，本科以下的员工，又大多数是其实已经工作了十几年甚至更老的老一辈，这些老员工基本都是编制内的，没办法清退，却也换岗到了更悠闲，有着稳定工资的岗位。 于是他和那么少数几个人，变成了最尴尬的群体：他们即不是本科以上，符合现在标准的中青年合同职工，也不是工作十年十五年，属于老一批电视人的编制内员工，只是恰好表现一直都不错，所以合同一直签着，就这么做满了五年，十年的本科以下学历的合同员工。 在新闻中心，能够进行现场采访，口头表达能力出色的记者，就算加上现场主持人，人数也没多少。在新的制度出来后，在必须围绕一个现场记者或者主持人组建小组的基础上，这些人就更成为了抢手货。 所以，无论是从工作角度出发，挑选更了解时下拍摄手法，年轻和有朝气的摄像师；还是从职场角度，挑选经验丰富，并且在编的老摄像师。魏宁都刚好夹在了这两个范畴之中，再加上本科以下学历，非编制，合同工这些尴尬的身份，魏宁就成为了新闻中心已经成立的新闻小组之外，少数的游兵散勇——不是想单干，而是不得不单干，因为没人要。 运气好一些，碰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去拍摄的新闻，那还能算在新闻拍摄里，这个月奖金就会又多一些，运气不好的话，像是今天，另外一个有现场记者的小组也在，那基本就算是完成基本工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相互认识的三个人 妈的，这种深更半夜的新闻也要抢，还让不让人活了。 魏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但是也只是腹诽，顶多算是牢骚，而不是厌恶这样的情绪，他要工作，人家也要工作，都是为了生活。 他只是最近的压力比较大，在父母的催促下，他和老婆经过了“努力”，终于在妻子在去年怀上了孩子，到现在再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 原本贷款首付买了房，也买了车，有没有奖金，电视台的工资加上老婆的收入，日子倒也还过得去。但是现在孩子就要生了，那生了之后的费用也该提上日程了——这压力也就突然就来了。 所以没办法，只能看看能不能多些好运气，抢到一些没有小组在场，或者小组不愿意去的新闻拍摄，来多增加一些奖金了。 于是这几个月，魏宁就忽然起早摸黑的忙碌了起来，就像现在的深夜，接到电话后，哪怕是凌晨四点，他也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理会老婆的抱怨，火速来到了现场。 但也有人和他一样拼命。 魏宁叹了口气，看看刚才拍摄的画面内容，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或者说，拍得再多，也是素材，所以他就将摄像机关掉，掏出手机来，刷着论坛。 因为地处南方，南城夜生活又很丰富的关系，所以现在围观的人仍然很多，也自然有人把现场照片发到了论坛上，至少在现在这段时间里，南城论坛上讨论的都是这事。 魏宁百无聊赖的刷着论坛，忽然看到一个帖子的标题。 这让他有些啼笑皆非，前几次的火灾警察都确定是意外失火，所以不是意外是人为？ 他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点了进去，想看看发帖的人说了什么。 发帖的人的南城论坛id是，看起来是个推理或者侦探爱好者？ 帖子里并没有长篇大论的文字说明，只是列举了几个巧合。 为什么平时不经常发生的火灾，忽然就集中在了这一周，并且如此频繁。 并且所有的火灾，没有一起是白天发生的，全是在晚上和夜间。 以及所有火灾发生的地点，都是人员流动或者出入频繁的地方。 在列举了这些巧合后，发帖人又放了一张图片，是南城地图，上面标记着最近火灾发生的地点。 最后，发帖人还留了一句话：如果有能找到第一起火灾发生时的影像资料，就能够找到他为什么怀疑的源头。 第一起火灾的影像资料？台里应该有。 但是魏宁觉得没有回去查看的必要，并且在过了数分钟之后，这帖子就消失了，毫无疑问，是被深夜也还在泡着论坛的管理员给删除了。 火势终于有了小下去的趋势，但现在估计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魏宁想了想，拿着摄像机朝那组记者小组走了过去，拜托他们看一下自己的摄像机后，稍微远离了人群，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等待接通的通话音才响了没多久，手机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带着松懈感的声音。 “你又通宵游戏？” “没有，出新闻，朋心村火灾，还蛮大的。” “啊？火灾？我看看。” 手机那头暂时没了声音，魏宁知道这是在翻朋友圈去了。 不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到一些人传的截图了，还真是蛮大，这次的新闻，你应该能拿绩效了吧。” “别提了，有拼命的妹子带着她的小组来了，估计又是素材。” “那你够呛，我说你啊，不如早点跳出来算了，你这水平，找份高收入一点的没啥问题吧。” “是没啥问题不过我这年龄，也不适合再跳出去拼一下了，南城这里的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正用到拍摄的公司其实也没多少，就不和那些年轻人去争了，而且你也知道，我老婆快生了，这个时候跳出去找的话，后面两个月日子不好过。” “这倒是” 那头难得的陷入了沉默。 魏宁觉得气氛有些重，所以转移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上次你不是说有个奇怪但是轻松的工作要去做吗？现在怎样了？” “啊，那个啊，去面试了，等通知，也没啥奇怪的，就是看别墅，奇怪只是我觉得为啥不请专业人士和公司，我问过我朋友，他说专业的月薪起码一万起价，单独找人的话，就没那么多了，大概给到我的，也就是每个月五六千吧。” “那不错了，比我好多了。” “你别，没法和你那旱涝都至少保收的比，我这个估计做个三四个月就又没了，又该发愁后面的事情了。” “不如你来电视台？” “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连一般的公司的都待得皮痒，去电视台不是要死要死的。” 两人又闲扯了一下，看到火势最终被扑灭，另外一个小组的摄像师也拿着摄像机走了过来，魏宁便挂断了电话，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接近破晓，反正自己拍摄的也只能作为素材，魏宁就不打算回台里拷贝了，他把记忆卡拿了出来，交给另外一个摄像师，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自己朝路的另外一边走去。 找点东西吃，然后叫辆车回去，睡上一觉，下午回台里签到，然后应该就能够赶上去采访和拍摄另外一个小区里居民和物业之间的纠纷。 魏宁有时候他还真是羡慕刚才和他通话的周楚的生活，但他也知道，羡慕归羡慕，自己这个年龄和心态，是不可能再去尝试那样的生活。 魏宁c王冲c周楚，这奇怪的友谊铁三角之中，年龄最大的就是他，毕业于华队山城通讯学院，原本应该毕业就进入通讯部队的他，却因为家庭原因回到了南城，然后进了今昔传媒公司，在传媒公司下属的哈尔网从事视频剪辑和后期，同时还兼任摄像师。 王冲比他晚上两年进的公司，年龄也比他小两年，在编辑部任职编辑。最后是周楚，这个年龄无论比起他还是王冲，都要小上好几年的年轻人，待了一年的时间，在一年时间里折腾出了一个动漫节，一个音乐节，却又在一年后辞职。 魏宁还记得在路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的交谈。 “为什么不想做下去了？对薪水不满意，这个可以谈嘛，现在哈尔网因为动漫节和音乐节的关系，可是受到了总公司的重视，继续做下去，升总公司也没什么问题。” 然后那个年轻人是这样回答的：“不是工资的关系，就是觉得没意思了，想找点更好玩的事情做。” 进来得最晚，却走得最早，然后下一个是王冲，最后是他。 离职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反正一开始先是单聚，后面又是三个人一起，跑步，健身，看电影，聊天扯淡，最后竟然成了除了同事和发小，同学之外，关系最好的朋友。 离职后，受到当时还是自己女朋友的老婆的影响，魏宁把简历投到了电视台，然后就这么被录用上了，并且就这么一待八年。而王冲，则是先在几个公司沉浮，最后忽然摇身一变，进入了隶属南城发改委下属的轨道交通部门，负责起市民卡相关业务，成了半个体制内的人。 这个时候，王冲一直没人知道的身份才浮出水面——丫是个官二代，父亲是华南省某个沿海城市的副市长之一，同时小叔是那一片也颇为有名的富豪，他自己在南城也有两套房子。 但王冲却一直没有提起这些，也没有拿这些出来招摇过市，用他的话说，有这些也没啥用，比一般人好一些，但是在其它方面，还是妥妥的被人秒杀的地步。 而周楚比王冲更不安分，或许是因为年轻，或许是因为性格，这家伙在离职后，在南城待了两年后，开始全国各个城市的生活，先是跑去了蜀城，待个两年，然后又在苏城待了两年，最后直奔帝都，又是个两年。 或许在帝都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回来时，似乎人有了不小的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又说不上来，反正回南城后，魏宁就没有见到周楚再找过一份像样和正式的工作。不过魏宁也只是偶尔劝一下，对于这边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说起来，当年同时差不多同时离开一家公司的三个人，在公司时没有多少交流，反而在日后联络得更为频繁和密切，还成了朋友，并且这时间长度维持到了将近八年，这也是略奇特的事情。 不过最近好久也没有聚了，改天抽空聚一下，跑个步看个电影什么的，毕竟孩子出生后，自己的时间更少了。 魏宁这样想着，走向了自己的家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阴谋论和行动派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因为是你做了一个决定，或者选择，又或者出现在了什么地方，所以才会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在这样的认知与逻辑里，你在那里，是因，所以事情发生了，是果。 可是如果反过来想呢，这里本来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你恰好身在其中，但是这其中你无论做什么选择和决定，事情其实都已经是发生的了的，你能够决定的，不过是结果。 所以其实应该是，事情发生了，是因，你在那里，怎样的选择和决定，是果？ 一周后，周楚终于接到了通过的通知，并且在高程的陪同下，把聘用合同签署了，按照合同上的描述，他需要待在青山别墅区8排6栋的小别墅里，照看这栋别墅三个月，平时可以外出，但必须在这里居住，并且每周汇报一次别墅的状况，直到别墅出手，或者对方不满意而换人。 总之，这是一份似乎有些太过轻松和总感觉有古怪的工作。 但是，管他呢，本来就是找一份既高薪又轻松，来钱快的工作，来应付即将到来的钱荒，所以就算总有着隐约的不踏实感，也不过是在决定与否的天平下摇晃一下罢了——三个月一共一万八的薪水，在签定合同时，就已经预付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这个也是周楚做决定的因素。 更重要的是，或许自己内心也其实是隐约想要有些古怪的——大抵是自己骨子里那作死的不安分因子和某种倾向在作怪。 于是周楚只是收拾了一下，就这样搬进了青山别墅区8排6栋的小别墅里。 虽然顾叔说别墅里他可以像是酒店一样居住，但万一做得太过分了，高程那边的面子也过不去。而且自己不是来享受和捣乱的，而是赚钱的，所以还是谨慎点好。 所以周楚只是额外多买了一张折叠床，搬进了那改成监控室的房间，又买了好些速食食品和泡面，加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两三套换洗的衣服，一个行李箱就搞定了。 这样一来，最多会使用到的空间，也就是监控室，厕所，阳台和厨房。 然后在和顾叔一起，拿到了新的磁卡c密码，增加了自己指纹的周楚，就这么搬进去了。 第一天的时候，还是有些小激动，毕竟是第一次住进这种豪宅——虽然自己确实是待过好几座城市，但见多识广的内容里并不包括中产阶级以上的一切。所以周楚也还是略兴奋的在两栋别墅里来回打转，甚至萌发了自拍发朋友圈装装逼的念头。 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是自己的东西，这逼装得有点虚。 第二天的时候，走动的时候就有点意兴阑珊。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临睡和起床前的例行巡逻——就算已经搬进了别墅，算是开始了工作，但是周楚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作息时间，依旧昼伏夜出。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夜间才是最不安全的时候，所以夜间才要监视，白天是不可能会发生些什么的。 在周楚在第四天，准备睡觉时例行巡查大别墅时，那随意而淡定的样子，就这么被传输到了小别墅监控室以外的另一个画面上。 “适应得还真快。” 盯着画面的一个男声这样说。 然后有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响起，再停下时，回应那个男声的，是一个略微清冷的女声。 “目标在前几年时，曾经在不同的城市生活，虽然缺失更为详细的资料，但从部分资料和调查显示，目标对于环境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声音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或者说，目标有着‘只要具备最基础存活条件就能随遇而安’的性格。” “前面我听明白了，后面那一句？”男声显得有些困惑。 “简单的说，就算他不得不沦落到做乞丐，睡天桥和吃剩饭剩菜，都没有什么问题，不会因此产生心态上的落差或者其它情绪。” “” 男声这一次没有回答女声，而是陷入了沉默。如果对于目标的这个分析是真实的话，那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是赞赏还是鄙夷。 在短暂的沉默和寂静后，有第三个声音响起，也是个女声，但与之前那个清冷和公事公办的女声比，第三个声音，却像朗诵或表演一般，带着奇怪的，热烈与欢快的情绪。 或者说有些腻死人的声调。 “不然怎么说物竞天择呢~拼命提升自身与改变周围，以进化改变生存的不良状况也好，不改变周围，而是用改变自身来适应环境，说的不过都是一个词——适者生存啊~” 没人接这句话，也许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接，也许就是不想接，或者不敢接。 但是似乎第三个年轻的女声没有打算谁来接话，而是犹如自言自语一般，继续用那咏叹调一般的声音说。 “就像是人类和蟑螂一般，亿万年的进化，总体上人类当然是属于努力提升与改变自己，同时也去改变环境的那一类，而蟑螂呢？比人类更久远，也更偏向于改变自身来适应环境的一类，现在虽然我们占据着生物链的顶端，但是蟑螂也没有被灭绝。如果~环境变为更恶劣了，或者人类不再是顶端，在突如其来的变化下，谁更能在这样的巨变下存活？在这样的基础条件下，我可是会投蟑螂一票的。” 又是短暂的沉默，但这次另外两个人终于回应了。 “歪理邪说，以个体而言，人类更强于蟑螂，蟑螂之所以还存在，是因为还没有被过度针对和繁殖能力强大罢了，我还是投人类一票。” 这个声音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而他的回答也得到了回应。 “现在是说群体啊，古板的男人，在讨论生存和进化的时候，永远不要拿单独的个体来作为评价，或者说，如果都被过度针对了，人类这一群体，或者说我们，就能够存活下来并且继续繁衍下去？不，同样剩下极少数群体的情况下，蟑螂或许因为通过适应环境而导致的繁殖能力强大，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呢。” 这次回应她的不是男人的反驳，而是先前那个清冷的女声。 “我打断一下，就算进化论里说的是正确的，我们至今为止的历史也不过千万年，蟑螂才是亿万年，而你们讨论的各种假设，在现在都是不会出现的假想。” “你就不要挑我这个基础不过关的毛病啊~”带着热烈情绪的女声这样抱怨了一句，语气和声调总算恢复了一些正常，“下一次可能是什么时候？” “不确定，如果那边推算正确的话，应该是在这两周里。” “那我们就看看，这一次的目标，又会是什么举动与表现？” 画面里的周楚，终于巡视完了大别墅，离开了画面，准备回到小别墅里的监控室去，开始自己的睡眠。 而外面，早晨九点的阳光正灿烂。 鬼鬼祟祟和掩人耳目，并不一定是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就算是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事情的属性也未必是不正义的。 至少路白就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现在的他，并不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认为。 “靠，又删帖，id也封禁一周？！我才发了三个帖子！” 这让路白有些气急败坏，很快的他又立即注册了新的id，正准备在南城论坛上重新再发一次帖子。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发送出去，因为他知道就算发送也会被删帖，说不定这一次连ip也会被封掉。 没有人相信的话，我就自己调查吧。 停下来的路白思考了一下，然后从电脑桌上站了起来，走进了另外一个更小的房间里。 房间里很暗，因为窗口被厚重的窗帘给遮挡住了，所以外边一丝一毫的光线都没有办法透漏进来。 啪。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能够看到两排大大的书柜，上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靠窗的桌子附近，堆积的纸箱里也全是报纸和杂志，而桌子上面摊开的，是一张南城市的地图，上面被划了好几个圈。 路白走到桌子的面前，从旁边拿起了一支笔，然后在那张地图上比比划划，夹杂着他的自言自语。 “按照时间规律是三天，不，四天的也有还是按照三天的规律吧，然后是场所这个有点麻烦啊是这个？还是这个？” 最终，他选定了距离都很相近的三个地点。 南城大学城步行街c十月天娇大厦c农经学院附属机械厂。 在路白看来，这是最可能下一次火灾发生的地方，就算火灾不发生在这三个地方，发生在附近，那也是他猜测正确。但如果连附近都没有，甚至火灾都没发生，那就是他猜错了。 从这一点来说，路白不介意自己猜错。 在决定了地方之后，路白就立即出门了，他需要采购一些东西，然后行动。 他从来都是行动派，更何况，在他的推测里，时间只有一天——离上一次火灾发生已经过去了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各自的选择和决定 魏宁站在农经学院附属机械厂外，看着那在夜里格外醒目的火焰。 他并没有抬起摄像机拍摄，该拍摄的都已经拍摄完毕，并且今晚还是有同事来抢绩效，也还是一个小组，既然决定了又可能只是素材，那也就没必要拍摄太多内容。 看着红色的火光与警灯交织的火灾现场，魏宁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那一天他刷着南城论坛时，短暂存在又被删除的帖子。 不是意外发生的火灾。 事实上，这两天就已经有类似的猜测帖子不断发出，私底下的讨论也开始有了怀疑者——这没法不让人嘀咕，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频繁的火灾，也有些太过奇怪了，虽然理由完全可以用防火意识不足，消防隐患重大之类的，但极短时间和这么密集的频次，总是会让人生疑。 不过生疑归生疑，顶多也就是假想一下阴谋论一下啥的，没人往心里去，除了那天那个言之凿凿，几乎等于被秒删的帖子。 不知道为啥，魏宁对于那帖子里的内容仍然记忆清晰，帖子作者那像是侦探一般的分析和描述，推论等等，但最清晰的还是其中的一句推测，还有那张地图。 推测是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周期规律是每三到四天会发生一起火灾，中间间隔不会长于96小时，超过96个小时的话火灾就没有连续规律，短于72小时的话，就离他连续纵火的猜测就更远了一些。 然后现在是第三天。 还有那张地图，虽然上面并没有标记这一次的地点，但如果标记上这一次的地点，那刚好形成了一个闭环的圆形，再进一步的去想，如果一切的假设都成立的话，那下一步，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纵火犯，他的选择，是在闭环之后朝着中心而去，还是完成了闭环后从此销声匿迹？ 不过这一切都还建立在假想的阶段。 魏宁又想起了那帖子上的一句话。 第一起火灾津边村的那一起？记得不错的话，那起影像资料是自己拍摄的！ 魏宁又仔细想了想，然后确认了这一点，没错，那天接到消息时，也是深夜，很多人觉得只是一起意外失火，并且火势并不算大，所以当他赶到现场到完成拍摄，都没有任何小组来和他抢业绩，那也是他最近几起火灾拍摄内容里，唯一成为新闻播放而不是素材的拍摄。 想到这里，魏宁忽然就想回去看看。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反正回去的路上，也要经过电视台，索性看一看。 于是魏宁和另外一个小组打了个招呼，就打了个车，朝电视台的方向而去。 就在魏宁转身离开后，在他上车的不远处，一个身材削瘦，带着眼镜的男生，像是失了魂一般，定定的看着那逐渐被破灭的火焰。 该死！还是让他给放火了！ 路白这样狠狠的想，他感觉自己快要炸了，但他同样也清晰的认识到，就算对方恰巧被自己碰到了，自己多半也不干不过对方，就凭他那被戏称为‘风吹就倒’的身板。 但他还是很愤怒，这愤怒既来源于自己没有阻止对方，也来源于自己的无力。 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这么明显就能一眼看出是人为了，还在傻乎乎和天真的认为只是意外。 混蛋！ 不管了，一定要做些什么，路白想，今天这第八起火灾基本都证实了他的推测，那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第九起应该就在三天后的夜里，在酒吧街。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在这一点上，路白想得比魏宁更远一些，如果闭环圆形成了，对方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暂时潜伏起来，等待时间的过去，或者更干脆一些，直接离开这座城市。 所以真是讨厌自己这种无力，必须想些办法，一定要做些什么。 路白咬了咬牙，那逐渐被扑灭的火势的最后一处火焰，在他的镜片上投射下了最后一簇闪动的光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头魏宁回到了台里，和值夜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立即一头扎进了素材室。 新闻中心拍摄的新闻素材，无论有几个备份，原件在使用完毕后，最终都会归档到素材室这一边，并且按照拍摄内容，拍摄日期和拍摄人员分类好，即便是更新换代的现在，已经采用数字记忆卡的拍摄，也会将数字素材存放到相应的硬盘并进行分类与标注。 所以魏宁很快就找到了他那天所拍摄的素材，然后连接上了旁边的电脑。 就是这个。 他很快就找到那天第一次火灾，津边村的意外失火所有拍摄素材。 不过多了一个心眼的魏宁，并没有直接就点开观看，而是将那一天所有的素材都拷贝到了自己的移动硬盘上，然后离开了电视台。 回到家的魏宁，先是去房间看了一下自己的老婆，看到她还在熟睡，这才来到书房，将移动硬盘插了上去。 第一个拍摄视频没有什么奇怪和需要注意的地方，第二个视频，也没有什么异常第三个还是没有。 魏宁这个时候有些无语自己的认真和投入，因为那天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拍得特别积极——视频倒是不多，一共9段视频，但是最短的视频时长也有十来分钟，所以他要看两个小时多的火灾现场。 就当重温现场了，他苦笑了一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不能快进，有时候还要停下来或者后退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这让两个多小时的视频观看显得枯燥而乏味，魏宁觉得自己都快要看睡着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倒数第二个视频，一开始魏宁还没有注意到那个有些不太正常和诡异的画面，但是在画面跳过后，魏宁才觉得先前的画面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才快退了回去，仔细看着画面的某一处。 屏幕里视频播放的，是津边城中村正在燃烧的一排居民自建楼，然后从其中一栋正在燃烧的居民自建楼里，忽然走出了一个人影，原本魏宁还以为这是从里面逃生的住户，但是下一秒，这个人影并没有跑开，反而是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另外一栋开着门的居民自建楼。 这行为有些诡异和异常，但或许也仍然能够解释得通，但没有办法解释的另一个画面出现了——在那个人影走进另外一栋居民自建楼时，那原本只是冒着浓烟的自建楼，瞬间就火光大盛。 然后那个人影再也没出现了。 在看到这一段十几秒的画面时，魏宁的心脏就已经开始砰砰的跳动——他自然明白他看到了什么，也自然明白了论坛上那个被秒删的帖子里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更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眼下最合理的解释，自然就是这个家伙就是纵火犯，所有的火灾都不是意外发生的！ 心脏之所以突然加速的狂跳，自然也是因为看到了这几乎就是‘罪证’的内容，虽然一直都在从事记者这一行当，但因为是民生新闻的关系，所以这还是魏宁将近十年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要怎么办？ 直接交给警方？ 但如果警方询问他是怎么会忽然想到回去复查素材的话，难道他要说是因为看到一个已经被删除的帖子，鬼使神差的想要去验证？这到时候又会牵扯到那个发帖的人。 如果咬定只是自己有复查的习惯，那也可以。但是万一那个发帖的人真的有嫌疑呢？魏宁虽然不怎么看罪案小说和电影，但是也听说过，有些嫌疑人和凶手，就喜欢回到现场查看或者以别的身份将线索公诸于众，以证明自己。 而且，万一其实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万一视频看到的就真的只是巧合呢？ 这一夜无眠，魏宁直到天亮了，这才顶着一双熬夜的通红眼睛去上班。 这一天魏宁都有些心神不宁，无论做什么，脑海里都仍然盘旋着他看到的那一段画面。 最终他还是做了决定，匆忙的打了个电话，然后带上了自己的硬盘，找了个借口，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电视台。 下午16点，南城市公安局。 韩武才走进咖啡厅，就看到自己的发小魏宁，坐立不安的坐在靠里的位置上，还不时张望着。在看到他后，也是立即伸出手来招呼他过去，像是生怕自己看不到他转身就走一样。 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我说老魏，你该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吧？这么慌张的样子。” 韩武这样打趣着，坐了下来。但是却没听到魏宁笑骂着回他，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一眼。 “我说不是真有什么事吧？” “不是。”魏宁回答着，然后端起刚才叫的咖啡，喝了一口，缓解下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心情，这才继续说道，“这段时间的火灾你知道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小记者的犹豫不决 “知道” 韩武正诧异魏宁为什么特意打电话约他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不会这家伙听到什么风声，想过来拿第一手新闻材料的吧。 不像而且自己的发小是正儿八经电视台的，不是什么八卦媒体和网络自媒体的，这一类的消息就算知道，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也不会报道 如果也不是这个，那结合魏宁的样子，韩武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不会拍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还真是”魏宁苦笑着，“你听我说” 在又喝了一口咖啡后，魏宁这才从头到尾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韩武听得有些一愣一愣的:“你是说你之前在抢新闻的时候无聊到上论坛刷帖，然后有个帖子说火灾是人为的，然后昨天的火灾让你想到那帖子，于是回去找录像，于是就看到了疑似人为的证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不找你来了，我把片段截取出来了，你看看。” 魏宁拿出手机，点开了截取的片段，递给韩武。 韩武接过了手机，看了一遍，表情就有些凝重起来，在又反复观看了几次后，他看向魏宁。 “原始素材带了吗？” “带了。” 韩武接过魏宁的移动硬盘，又详细问了那帖子里魏宁还记得的内容，末了拍拍魏宁的肩膀。 “行了，这事交给我吧，你就继续回去安心做你的事，老婆不是还五个月就生了？多赚点奶粉钱。” “嗯。”魏宁点点头，“那还真可能是人为的了？！” “别乱想别乱猜，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韩武站起身来，朝着魏宁眨了眨眼睛，“不是所有的人民公仆都是草包只拿钱不做事。” 魏宁苦笑着看着韩武离开，自己又没说他是草包 等等！这家伙话里有话！联想到刚才韩武眨眼的动作，魏宁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安全意识薄弱，什么南城大部分城区都具有消防隐患都是说出来的幌子，警察其实早已经注意到和怀疑了吧。用意外做借口，不过是为了避免恐慌和走漏消息？ 魏宁摇摇头，他做到了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吧，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但是魏宁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乱，所以他决定给周楚打个电话。 夜幕初上，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忙碌了一天之后疲惫的结束，但对于周楚来说，却是开始。 并且今天这一个开始比以往要早一些，因为魏宁的电话把他吵醒了。 于是相对而言早起的周楚，提前巡视了大别墅后，又估算了魏宁到来的时间，叫了份外卖——别墅区最大的悲剧在于，这里的安保很严格，所以外卖只会送到门口，别墅的住户需要前往门口拿取。 所以在拿到外卖的同时，周楚索性就在门外等着魏宁，反正也要带他回去。 在抽掉一支烟的时间后，周楚终于看到了魏宁从不远处的出租车走了下来。 他迎了上去，和魏宁对了一下拳，然后带着魏宁走进了别墅区。 和他刚进的时候一样，魏宁也是一路啧啧的感叹，倒不是感叹别的什么，毕竟豪宅别墅这一类的也都在网上和荧幕上看多了，所以感叹的内容就是自己这辈子如果能买到这样一栋别墅就心满意足了。 这多半是妄想，无论对于魏宁还是周楚来说都是，所以魏宁话题很快就又转到了摩托车上——这家伙的积蓄全都拿去买了一辆摩托，并且将它改成了复古咖啡款（caferacer），然后，这家伙的最大梦想，大概是拿下一台限量哈雷，以此为目标的在存钱。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八排6栋。 周楚指了指那一大一小的两别墅。 “喏，就这了，在这吃吧，完了我带你进去转转。” 魏宁没有什么异议，他大概也能够明白周楚的心思——毕竟是帮人看别墅的，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带朋友进去用餐玩耍什么的，就算是被允许的，也多少显得不尊重，也有可能丢了工作。 于是两个人就在面前是别墅，背后能够看到南城夕景的路边，扒拉扒拉的解决掉外卖。然后周楚又带着魏宁在两栋别墅里转了一圈后，这才在别墅门前的路边，再一次蹲了下来。 “说吧，啥事。”周楚把一支烟递给魏宁。 于是魏宁再一次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在听完魏宁的描述后，周楚挑了挑眉毛。 “啧啧，这如果是真的你真是凑巧参与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当中啊。” “问题就是这样，我现在就是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都已经做了吗？把所有的情况和你手上的证据，都交给警方，然后继续该工作的工作，该生活的生活。” “可是”魏宁似乎有些迟疑，“如果是你呢？” “我？”周楚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和你一样啊，把该交的交了，该说的说了，然后该干嘛就干嘛。” 看到魏宁欲言又止的样子，周楚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你是觉得我会想办法参与到这样一个嗯，惊天大案之中去？” “嗯。” “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性格？”周楚问魏宁。 “随心所欲？总是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选择和生活？处变不惊，或者说什么事情都不能够让你太紧张和不知所措？” “额”周楚做了一个扶了一下自己额头的动作，“这是你们美化了的印象吧，事实上我啊” 周楚长吐了一口烟。 “事实上我啊，其实没有什么理想，所以看起来才是随心所欲，想做就做也因为是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处变不惊，什么事情都不能让我太紧张和情绪波动那也只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好期待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无所求自然也就无所谓得失，至于经常的意外举动，那不过是真的无聊了，想什么做什么罢了，没有在意和在乎的，所以无论做什么举动都不出奇。” 他看着魏宁：“所以你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去参与到这个惊天要案，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想要参与，所以拿我作为参照来作为对比和说服你自己。但如果是我，因为觉得没啥乐趣和特别的，所以我不会去参与，我参与的原因大概只会因为两个原因：一是要么我太无聊了，第二就是有朋友拜托。” 但他现在显然不无聊——正在做着轻松而悠闲的看别墅的工作；也没有朋友拜托，所以他肯定不会去参与。 “我知道了。”魏宁苦笑，“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原因，就这么平平凡凡，甚至没有变化的生活大半辈子了，有时候还是希望一些刺激和不一样的。” “每个人都有一个英雄梦。”周楚也笑了，“但是在实现这个梦想之前，先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实现这个梦想的代价吧，我的代价还比较小一些，顶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以我爸的性格，大概也只会觉得我终于做了第二件有意义的事情，但是你和我不同。” 魏宁知道这不同是什么，周楚仍然是单身，但自己却已经拖家带口，自己的孩子还有五个月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再去搞什么幺蛾子或者中年男人追梦的愚蠢举动。 所以魏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而是和周楚聊了一下其他，最后离开了青山别墅园。 看着魏宁离开的身影，周楚露出了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笑容。 “超级大案，丧心病狂的连续纵火犯啊有点意思。” 他回忆了一下魏宁说的内容，然后拿出了手机。 “喂，傻/bi，有好玩的事情，要不要参与？” 这头周楚站在别墅的门前，瞒着魏宁打电话给高程。另外一头，在隔壁的7号别墅里，新的指令也在下达。 “立即拿到刚才和目标接触的人的相关资料，以及与目标之间交谈的内容的详细资料。” “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多方汇聚的酒吧街 两天后。 零点。 魏宁还是来到了酒吧街，带着便携式dv。 终究还是想来看一看，虽然魏宁知道自己实际上能够做的并不多，甚至并不能做到什么——因为他既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如何避免和防止火灾的发生，对于一切他都一无所知，能够做到的，有帮助的，几乎等同于零。 但是他还是想来，这想法一直在他心里不断冒出，不断挑拨着他的神经，尽管这样做什么帮助也没有，但似乎不来，这辈子就会留下什么遗憾一般。 所以他来了。 在临街的一家咖啡吧露台上，魏宁叫了咖啡，听着音乐，目光搜索着下方的人群。 他没办法做到一家家酒吧的进去搜索和查看，能够做到的，只是在酒吧街的一个出口这里，看着可疑的人，万一如果真的有发现，当然是最好，没有，也就当自己亲自再次参与这样的事件中，无论作用多少。 如果魏宁学过反侦察技巧，或是观察仔细和敏锐一些的话，他大概就能够发现，在酒吧街外湖畔道上，总是有那么几个人，看起来不太一样或者不太寻常。 比如正在兜售夜光棒和网红气球的那个小贩，他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他的商品上；比如坐在长椅上的那一对情侣，看起来一点也不密切；比如靠在栏杆上休息的，那位夜跑的大哥，他休息的时间，似乎也有一些过长了。 如果他再进去其它几间酒吧去看，也能够找到那么几个看起来并不想是来酒吧玩的人。 可惜魏宁没有学过反侦查技巧，观察也并不敏锐。 另外一头，韩武同样伪装成了一对恋人，坐在一家酒吧里，仔细观察着一切形迹可疑的人。 他的搭档，同样是刑警队的赵珺捅了捅他的胳膊。 “不是说上面不批准这行动的吗？怎么全来了，连其它分局的干警都调动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韩武摇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原本将魏宁交给上面的头后，上面确实有些重视，但也仅仅是允许韩武进行调查，以及和三位同事过来巡查——在他们看来，尽管已经确定这确实是有用线索，但是在仍然未确定嫌犯身份，以及线索规律不一定正确的情况下，是不适合采用大规模埋伏搜捕的方针的。 所以原本的计划是，在今天韩武会带着三位同事在这里蹲守巡查，其它刑警在别处全力以赴的寻找能够直接指向确定嫌疑人的线索。 但昨天，不知道因为什么情况，原本计划的小分队蹲守，就这样变成了大规模抓捕和警戒的行动。 这还是他成为刑警后，第一次参与这么大规模的抓捕行动，虽然这一次连续纵火案，也当得起这样规模的抓捕，但是万一，万一从魏宁那里得到的线索有问题呢，哪怕只是只有一点不符，那今晚的行动就会一无所获。 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估计自己肯定难咎其责。 这让韩武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极力要求上级执行这样的行动。 但是他并不知道，能够影响到他的上级，并且改变最终决策的，究竟是什么人，并且因为他们的加入，使得这次行动即便失败，也不会有人受到问责。 事实上在韩武所知道的人员之外，还有更多的人员，在酒吧街里潜伏着，而附近其它几个可疑的地方，也有相当数量的人在搜索和戒备，只不过更不为人知罢了。 在酒吧街不远处的一辆suv里，先前和周楚见面并且签订了合同的‘顾叔’正坐在驾驶位上，在他的耳边，有着一个精致而小巧的耳机。 “各单位已经就位。” ‘顾叔’手握着方向盘，这样向耳机那头回复着。 “保持警戒和留意可疑人物，记住，如果行动目标是我们猜测的猎物的话，只需要引导到目的地即可。” “明白。”‘顾叔’这样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监视目标呢？” “也在附近，黑玫瑰在盯着他。” 所谓的监视目标，自然就是周楚，现在的他，正和高程一起，坐在明湖大桥桥下的湖畔小道的长椅上。 已经零点，湖畔小道两侧璀璨的彩灯已经熄灭，只剩下路灯在亮着，但左侧湖面依旧被远处的高楼霓虹倒映，右侧酒吧街的灯火依旧光芒，所以风景虽然不再那么璀璨，但依旧值得一看。 明湖湖畔小道是夜跑，恋爱约会，散步，以及隔壁艺术大学的年轻人们散心休闲的好去处，比起两个男人去酒吧街而言，两个男人在这里更显得不那么突兀。 以及更安全。 好吧，以上都是假设，都是建立在魏宁说的事情如果都是真的基础上。 “为什么在这里？” 高程盯着一个应该是才夜跑结束，身材不错的妹子，嘴里这么反问道。 “因为如果都是真的，假设放火地点也确实是酒吧街，那最好的撤离方式，就是走湖边路到这里，再上大桥，好多酒吧都有后门通这里的。” “然后你怎么知道就是对方？” “不知道，凭感觉。毕竟如果是嫌犯的话，不是恐慌就是特别兴奋，就算平静，也是能够看得出的平静。” “意思是，靠蒙？” “对，就是靠蒙。”周楚白了高程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们真是警察啊，就算是，没有嫌犯速写，那不一切都靠蒙和经验？” “也是。”高程点头，“就是有些忒无聊了一些。” “呵。”周楚只是发出这样一声意义不明的声音，然后偏了偏头，“注意到了么？” “啊？”高程有些不明所以。 “别直接看，右手边一百米开外，那张长椅上的女人。” 高程先是东张西望了一会，这才用眼睛的余光朝周楚说的方向望了过去。 在两人右手边一百米开外的长椅上，一个女人坐在那里，黑色连衣裙，酒红色的长发松散的垂落在两侧的肩上，高挺的鼻梁下是有着性感弧度的红唇，昏暗中连衣裙以外的肌肤白皙而显眼，黑色高跟鞋并没有完全的穿在她的脚上，而是半挂着，像是和夜色展示那光洁的脚踝。 “我靠，90分美女，我怎么刚才没看到？”高程有些错愕，然后就有些蠢蠢欲动，“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有故事，看我去安慰寂寞的心！” 说罢高程就想要过去，却被周楚一个眼神给定了下来。 “你丫下半身思考？” “啊？” “不看看现在的时间，这个点了，还一个人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单纯得不得了，就是有所企图，说不定是钓鱼或者啥的，再说了，今晚不是平时，搞不好是便衣或者接应的同伴啥的，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出现都不正常，你脑子抽了去拨撩这样一个人？” 高程也有些冷静下来了，就算不是便衣和啥接应的同伴这么电影化的身份，快一点多了，还在这里一个人待着的女人，真的不是单纯到小白花就是有问题。单纯的小白花？这个年龄这个样子这个打扮，不可能是小白花，至于其他的问题高程觉得自己虽然很下半身思考，但是仙人跳或者专门收钱做事的女人，他还是不会去碰的。 “可是确实好漂亮啊还有那身材，那腿。”高程的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瞟过去。 “”周楚长呼了一口气，“再看看吧，等到了快两点，还不走的话就肯定有问题，如果是等会走，你按捺不住自己的话可以跟上去撩一撩。” 他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太脑洞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失恋或者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静啥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想法就越发给否定了，因为湖畔小道上的人已经越发的稀少了，就连恋恋不舍的情侣们也开始离去，一眼看去，小道上剩下的人数不足十人，这其中包括周楚和高程，以及那个女人。 连高程也收起了心，在那里嘀咕着。 “该不会真是便衣吧，我的天，这得是警花，改天要去打听打听。” 得，还是没收起。 周楚有些啼笑皆非，正准备调侃些什么时，伴随一声并不大声，却依然清晰入耳的爆炸声，在湖畔小道树荫背后的酒吧街，那灯红酒绿的霓虹之中，忽然就窜起了冲天的烈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冲天的烈焰 在冲天的烈焰窜起的时候，相比呆在另外一家酒吧内部的韩武，在湖畔小道上的周楚，就坐在斜对面的酒吧二楼露台的魏宁，看得更是真切，体验得也更为惊心动魄。 当时他就坐在那里，目光也仍然在看着下面的路人，然后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想起，紧接着在他的眼前，一股火焰就直接冲破了斜对面的酒吧的屋顶，并且以诡异得过分的速度，立即就蔓延开来！ 尖叫声，呐喊声，从酒吧内逃出的人群，仍然以超乎常识的速度飞速蔓延的火势，所有的发生的一切，只是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就立即从声色犬马的灯红酒绿，演变为惊慌失措的气氛。 魏宁一开始也被吓住了，下意识的就想要跑。只是等到抓起桌上的dv，触碰到dv那有些冰冷和坚硬的触感后，魏宁才回过神来自己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快速的奔跑下楼，站在惊慌的人群中看着已经开始扩散到附近的火势。 他并不太确定在一开始爆炸的声音是因为什么，也不太确定究竟那时候有没有诡异的人从前门出来。 但从逻辑上来看，对方要么是已经准备妥当，在外引爆并且点燃易燃物，要么就是点燃后迅速撤离——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当然没办法追，如果只是后者的话，那么最快也最方便撤离的路线是 后门。 酒吧街很多酒吧都有侧门和后门，出了门，就是在树丛里通往明湖湖畔小道的路，而湖畔小道一侧通往明湖大桥，一侧则是艺术大学，从那里离开和走掉是最好的。 所以魏宁立即穿过了惊慌的人群，朝着酒吧街的背面而去。 事实上，不仅仅是周楚和魏宁想到这一点，警方也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当爆炸声和火焰升起时，就已经有数名警察立即朝着相同的方向而去，而远处也立即响起了警笛声。 在酒吧里的韩武同样和自己的搭档，赵珺冲了出来。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混乱的现场，韩武冲着赵珺大喊。 “你去维持秩序和疏散人群，联系消防局！” 然后他也朝着酒吧街的背面跑了过去。 “我操！这也太” 已经惊得站起来的高程，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开始朝着火海的趋势蔓延的酒吧街，平时吊儿郎当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富二代，在此刻终于有些慌乱和空白，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周楚。 “我们要不要过去？” “过去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周楚这样说，然后看了一眼百米开外的那个有些惊艳的女人，对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扭头看向酒吧街的方向，但是表情却有些奇怪——没有什么惊讶和惊慌，反而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一般，那性感的嘴角反而是隐约有些弧度。 “走。” 周楚当即做了一个决定，拉起高程，转身就走进了树林里的小路。 “去哪？” 高程仍然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周楚要做什么的样子。 “哪也不去。”只是才走进树林，周楚就停了下来，“在这等着。” 和高程仍然看着酒吧街的方向不同，年轻女人在面对突发火灾时与常人不同的表现，让周楚觉得，与其去现在乱成一片的酒吧街乱转，倒不如在这盯着那个女人，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然而看不清的夜色与距离之外，周楚看不到的是，年轻女人嘴角扬起的笑意更盛了。 火灾仍在发生，火势也仍然在蔓延，以一种超乎常识的速度。以至于消防车到来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将酒吧街一侧都全部吞没，将那里化为了一片火海。 而从火灾开始时到消防车的到来，也不过才十五分钟多一些的时间。 也就是这十五分钟多一些的时间，从酒吧街里跑出的人们，都已经疏散到了外围，在拉起的警戒线外，有人还在惊慌，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围观与拍照，有人在检查伤势，但总归一切，都开始在控制之中。 至少在警方看来是这样，因为仍然没有人能够看到和发现纵火者到底是谁，所以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开始在各个路口那里设卡拦截，盘查一切可疑人士——这几乎是聊胜于无的举动。 也有少部分警力还在树林与湖畔小道附近搜寻——同样也是抱着万一的侥幸。 所以无论是韩武还是魏宁，都扑了个空——他们的方向是一致的，自然在那里一无所获。 “妈的！” 韩武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毫无疑问，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彻底指向了纵火案，不会再有人认为真的是什么鬼意外。 但是糟糕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别说嫌犯了，就连嫌犯的影子都看不到。 懊恼的韩武站在湖畔小道上喘了会气，正准备返回酒吧街，听候下一步的调遣和安排，转过身来，却看到魏宁在和另外两名警察说些什么。 这家伙韩武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走了过去，拍了拍两位同僚的肩膀。 “不用查了，我认识，人真是电视台的记者。” 看到是刑警队的人，两位同僚也就朝韩武点点头，继续朝另外一边走了过去。 魏宁这也才松了口气，将自己的记者证收回了兜里，接过韩武的烟。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韩武犹豫了一下，对于自己的发小，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屁的发现，追过来什么都没看到，可疑人倒是不少，但我估计都不是，不过也要带回局里查一查，估计最后还是只能调监控看看有没有发现，你呢？” “你们都没发现，我能有？我就在对面，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魏宁摇了摇头，举了举手上的dv，“这玩意倒是全程开着，不过拍的也是正门，回头给你一份拷贝，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些来。” “也只有这样了。”韩武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这都什么事啊，感觉有力没处使一般。” 魏宁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抽了口烟，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和心跳，这才说：“这得算是大案了吧。” “何止大案，惊天大案，估计省刑侦也要参与了。”韩武看着远处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城这地儿，就没发生过什么连环犯罪和大规模的恶劣案件，所以铁定惊天大案。” 魏宁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啥来，索性和韩武一起坐在石墩上，也不说话，只是一起看着远处的夜色，沉默。 或许这个时候，才会察觉到自身的无力，无论对于魏宁还是韩武来说，都是这样。他们一个是普通的c不受待见的记者，一个只是干了几年的普通刑警，在面对这样连嫌犯的侧写都没有，毫无线索的大案，只能是感觉到巨大的无力。 一支烟的功夫很快就过去，对讲机里已经传来要求刑警队的刑警们归队的要求，韩武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准备说些什么和魏宁告别时，身侧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谁？！” “前面的，站住！” “站住！不然开枪了！” 多年的职业素养让韩武立即掏出配枪，转身瞄向了传来骚动的一侧。魏宁比他的反应要慢上不少，但也已经转过头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比先前火灾更为夸张或者说离奇的一幕。 从树林中窜出了一个人影，不，是一个火影，更准确的说，从树林里窜出了一个浑身包裹在火焰中的人，但这个浑身上下都被火焰包裹的人，却没有半点正在被烈焰焚烧的痛苦，而是以比常人还要快上不少的速度，朝远处狂奔而去。 很快的，树林里又跳出了两个人，朝着火影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是其中一个比较高大的身影，在跑了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别开枪啊！我们是良好市民，见义勇为的！我是高程！一向奉公守法的，你们可以去查！” 韩武这才反应过来，收起枪，也拔腿追了上去。 魏宁也只是犹豫了几秒，咬咬牙，也追了上去——停下来的身影叫出的名字，他从周楚的嘴里听到过，而那个没有停下的熟悉身影，不是周楚，还能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火焰中的男人 回到十分钟前。 在周楚拉着高程走进树林三分钟后，那个黑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忽然站了起来，也朝着树林里走去——倒不是朝着周楚的方向，她的位置和周楚是平行的，方向却是酒吧街。 还没有等高程问出怎么办的时候，周楚已经用行动做出了答案——他跟了上去。 高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发出声音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也只得跟了上去。 这个夜里并不寂静，耳边仍然能够听到近处的警笛声c呐喊声c哭泣声等等所有的杂音，事实上喧嚣得很，但听在耳边，却仍然有种不真切的游离感。对于周楚来说，反而是踩在落叶和树枝上响起的嘎吱声，自己有些略微紧张的呼吸和稍快的心跳声，感觉更为真实与真切。 从刚才开始，发生的一切，说不紧张和不心跳，那是假的，所谓的平静，不过是在紧张和心跳的同时，犹如精神分裂一般，自己的另外一部分，强行以以往的漫不经心与不在意给平静着。 身体本能反映出紧张与恐惧的状态，精神却像是‘不就一场火灾和跟个奇怪的女人嘛’这样的状态。 所以先抛却身体忠实的反应，周楚现在的想法，就是跟上那个年轻的女人，他有种奇怪的直觉，跟着她，似乎就能发现些什么。 但现在，他显然还要再面对一个选择。 周楚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高程。 高程也有些错愕。 “这” 那个年轻的女人竟然是直接走进了一栋还正在燃烧的酒吧里。 周楚也只是看了一眼高程的表情，就做出了决定。 “你在这里等着，我也进去看看。” “你疯了？！” “不，如果不行我就退出来，你在这等着就行了。” 周楚没有再和高程多说些什么，而是迈开了脚步，只留下仍然一脸写满‘你怕不是失心疯’的表情的高程。 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一半是因为冲动，有一半是因为直觉，直觉告诉他，既然那个女人能那样走进去，那自己应该也可以。 如果不行，那自己的身体会忠实的反应给自己，自己不再进去就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楚继续朝着那个年轻女人消失的酒吧后门走了过去。 原本随着距离的缩短，应该越发灼热的感觉，却没有出现，感觉就像是走向的，并不是真实的火焰与高温，而是走向一片虚幻。 但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仍然真实，耳畔的声音也很真切。 周楚站在门口，没有犹豫，伸出手去，想要推开那扇铁门。 这原本应该是作死的行为，周楚也知道这样一推，在接触到已经超高温的金属瞬间，自己的手掌立即会焦化。 但他还是推了。 和前面一样诡异，没有感觉到可以直接烧焦肌肤的温度，却也能够感觉到在推开铁门时，触碰金属的感觉，只是温度是常温的，或者仅仅是微微加热过的温度的感觉。 于是他没有再犹豫，走进了燃烧中的酒吧。 这是种奇妙而诡异的经历——周楚知道自己就站在火灾现场，映入眼帘的，是几乎遮蔽了所有视线的浓烟，而浓烟之外，除了浓烟中隐约可见的物件外，剩下的，就全是正在燃烧的，赤色的火焰。但他仍然能够呼吸，所感觉到的温度，也不过是常温，扑面而来的热浪，更像是迎面的春风。 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不管发生了什么，周楚都不认为这和自己有关，这应该和那个女人有关。 但眼下，除了滚滚的浓烟和烈焰外，视线里还能够看到的，已经不多了，那个诡异的女人，也已经不知踪影。 怎么办？要立即返回吗？ 因为现在这诡异的一切都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现在丢失了对方的踪迹，那如果对方忽然离开了，自己要面对的，可就是直接能够烤焦人的烈焰和窒息的浓烟了。 他决定还是离开。 但就在转身的同时，他听见了一阵古怪的笑声。 说是古怪，是因为那声音就像是从沙哑而被火焰灼烧过的喉咙里发出的一般，沙哑，空洞，带着烟火一般的感觉。 但仍然也能够从笑声里听到得意的情绪。 然后不远处的一处拐角，出现了一个人影。 什么鬼！ 即便是如周楚这般，在看到出现的出现的人影时，也忍不住错愕了一下。 出现的人用更准确的话来描述，应该是出现的火人——对方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火焰中，但却没有被火焰灼烧时应该有的痛苦挣扎和呐喊，周楚甚至能够看到一些不太旺盛的火焰下，那焦黑开裂的皮肤，但更为离谱的是，在皮肤开裂的缝隙之间，还能够看到血管与肌肉。 感觉像是看到了真人版的l一l火男（复仇焰魂）一般。 周楚在错愕，而对面的火男也在错愕，那沙哑而冒着烟气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也没有想到火场之中会突然出现一个安然无恙的人。 像是时间静止一般，有好几秒钟，两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火男反应了过来，这带着火焰的焦人，扭头就朝着夹在两人之中，那扇开着的铁门冲了过去。 不应该是我跑吗？ 周楚又错愕了一下，但也反应了过来，对方既然跑，那就表示对方在害怕，也许是因为摸不清自己的底细，也许是其他，但是管他呢，追！ 于是他也拔腿就追。 正在外面紧张得不得了，甚至考虑要不要求助附近已经越来越靠近的警察的高程，再一次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看着一个火人冲了出来，并且朝远处狂奔而去，然后又一个黑影冲了出来，追赶着那道火影而去。 周楚？ 妈的！ 高程咬牙，也拔腿追了上去。 附近的警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诡异的一幕和骚动，于是也朝着奔跑的三人追了过去，最终化为了那出现在魏宁和韩武眼前的一幕。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远处的树干阴影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后她在空气中嗅了嗅，似乎是陶醉在呛人的烈焰与烟雾的味道中。 那带着夸张的咏叹调的声线再度响了起来。 “这是愤怒的味道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不是结束的结束 大概南城的很多居民在很多年后都会记起他们在这个夜晚看到的这一幕，甚至后来在一些记载与官方文档里，将这一次的事件称之为。 但事实上，相似或者不同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只是没有那么光天化日和公开化罢了。 而一切的开端，早在很久之前，或许就已经开始，只是潜藏在平静的水面之下不为人知罢了，而人类却总喜欢将自己第一次看到的，确认为‘第一次’。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第一次呢，又或者说，谁在乎是不是呢。 只是需要一个记录罢了。 回到2017年8月盛夏的这个夜晚，南城的很多市民们，都目睹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浑身上下冒着火的人在狂奔着，而他所触摸到的，一切易燃的物质，都在一瞬间燃起了火焰，而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在紧追不舍，而在紧追不舍的男人身后，还有着两个男人在拼命追赶着，然后几分钟后，呼啸的警车，也跟了上来，但更多的，是在处理已经到处起火的街道，混乱成一片的人群。 你个b/i 周楚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他妈的不是正常人，那么能跑。 不知道高程早已经留在了湖畔小道，仍然在追赶的周楚，现在越发确定先前诡异的，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和烈焰的情况，是因为那个女人，因为在他纵身跳过一排木制的长椅时，就能够感觉到那火焰的灼烧和高温。 似乎真的摊上了什么大事件不，诡异的事件，但是现在还能怎样？就这样停下来？ 他不甘心，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甘心，如果就这样停下来，他知道以后想起来，一定会很不爽。 只是这样追上去，等到对方反应过来，或者想要拼命一搏的时候，估计自己的性命，也就岌岌可危了。 但就是不想不爽啊！ 所以周楚仍然在追赶，得益于曾经做过足球特长生的关系，他能够在追过了两条大街，将近七八公里的距离，仍然没有拉下对方。 但是这附近的景色，怎么似乎越来越熟悉？ 在继续追着对方又过了一个拐角的上坡后，出现在周楚眼里正前方大路对面的，那熟悉的小区大门，正是青山别墅园的小区大门。 没有来得及这是巧合，还是其他的什么，周楚就看到火男朝着小区门口的护栏冲了过去，一个跨越就跨了过去，同时还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从警卫室里跑出来的门卫的头。 门卫瞬间就被火焰吞没，只剩下在原地打转哀嚎的一个火人。 周楚追上去并且也跨越栏杆时，地上已经是一具焦黑的尸体。 而火男仍然在狂奔，似乎在现在，他已经不像是逃跑，而更像是想要朝着某个地方去的。 这是周楚的猜测，但他的猜测没错，奔跑中的火男，一开始确实只想要逃离，但在逃跑的过程中，似乎总能够感觉到在某几个方向，有着足够威胁到他的存在，所以他只朝着没有威胁的方向逃跑，但在这逃跑的过程中，他似乎感觉到了另外一股力量的存在。 不是威胁的存在，某种本能告诉他，只要找到那股力量，自己就会变得更加强大和无所畏惧，他就能够拜托现在这样的危机。 于是他便不顾一切的朝着感知到那股力量的方向狂奔而去。 周楚并不知道这一切，但他的心里开始有了某种不安，因为火男奔跑的方向，似乎指向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位置。 青山别墅园8排6号。 这是巧合！ 这不是巧合！ 周楚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呐喊，但他仍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仍然追赶着，同时还要祈祷，别就真是那个地方。 但火男的目标，似乎就真的是8排6号。 并且他是朝着窗户的方向撞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窗户被撞破的那一个瞬间，周楚似乎看到窗户内突然透出了明亮的紫光。 但之所以说是错觉，是因为紫光一闪而逝，在视网膜停留的时间甚至可能没有超过一秒。 在浑身冒火的火男撞破窗户，以及那一闪而逝的紫光后，防盗警报器的铃声也响了起来。 妈的，估计工资要打飞漂了。 周楚跟着冲向了窗户，但来到窗户前，正准备也跟着跳进去时，他却看到了除了碎裂的警报器，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之外，还有躺在地板上的火男，以及一个黑影。 ！ 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和机会，周楚当时只来得及看到那黑影朝他扬起了手刀，伴随着颈部的一阵剧烈疼痛，周楚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韩武的体力好一些，但是也没有周楚那么好，所以跑到一半，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但是也不愿就这样停下来，和其它同僚一起处理混乱的街道，情急之下的他眼角余光瞄到了一辆电单车，于是快步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临时征用了那辆电单车。 就在他准备启动时，背后传来了魏宁的呼喊声。 韩武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让魏宁坐在了后座上，两人一溜烟的再次追了上去。 这一耽误，加上对方又不是仅仅沿着街道逃跑，韩武和魏宁的视线里，其实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踪影，只能够凭借着不时传来的惊呼和喧哗，以及混乱的街道前进，所以当他们最终到达青山别墅园时，看到的，只是一栋正在燃烧的别墅，以及周围早已经拉起来的警戒线。 但警戒线内外，除了消防车与警察外，还多了一些看起来不太一样的人——倒是没有电影上一身黑色西装那么恶俗，但是看装备，显然也不会是他们这一边的，更像是军方那一边的。 韩武停下了车，看到警戒线外有自己的同僚，于是带着魏宁走了过去，拍了拍站在比较远一些位置，正在抽烟的同僚。 “现在啥情况？” 他的同僚抽了一口烟，目光幽幽的看着别墅里忙碌的人影。 “鬼知道？反正追着来这里了，就看到这么一群人，说是罪犯已经被击毙，然后接管了一切，听说手上有的资料和证据也都要移交，媒体那边他们会处理，总之一句话，这不管我们的事了。” 在说完这一番话后，同僚的烟也抽完了，在准备离开时，他拍了拍韩武的肩膀。 “老韩，有没有觉得，今晚这一切都没办法解释，不真实到就像是一场梦？” 韩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等同僚走远后，韩武这才转身对在一旁听着和看着的魏宁说：“你也听到了，没咱们什么事了，回去洗洗睡吧。” 魏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等到韩武又叫了他几声后，这才反应过来。 “哦，好等等，我朋友呢？” “朋友？”韩武愣了一下，“你是说前面最早追着过来的那个人？是你朋友？” “嗯。” 韩武有些为难，又看了看警戒线内外的人，似乎没有看到像是普通市民这样的存在。 他摇了摇头，对魏宁说：“估计早追丢了吧，我们电单车到这里都这样了，应该半路就放弃了，回去你打打电话，联系不上什么的，再来找我。” “嗯。” 魏宁也没提现在自己就打电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和韩武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毫无疑问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诡异的那个方向滑去，魏宁很清晰的知道这一点，他知道韩武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这样的基础上，或许有些事情就不太适合再全部都说出来。 蔓延速度快得不同寻常的火焰，浑身着火却没事一样逃跑的火人，现在这显然跟军方有关的现场人员，这大概已经不是连续纵火案那么简单了。 刚才那名刑警也说了，资料和证据都要移交，接下来很可能媒体方面也要全面禁言和封锁一切消息渠道和言论了。 所以周楚很大概率其实能够一直追着那个火人的可能性，魏宁没有说。 自己手上的dv仍然拍摄到了可能有用c或者和这件事情相关的视频，魏宁也没有说。 他只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周楚的号码。 无人接听。 在连续呼叫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后，魏宁收起了手机，扭头看向后方半山腰已经逐渐熄灭下去的火光，握了握拳头，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某种巨大的无力感。 但是现在，自己也只能被动的等待这样诡异的夜晚，这样诡异的事情，即将带来的变化和后续影响。 如果周楚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一定会因为把这件事情跟周楚说了，而后悔一辈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昏迷的某主角 周楚清晰的记得自己前面是被一个袭击者给用手刀击晕的，自己应该是陷入了昏迷，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才对。 但是他现在却是清醒的，却是站在一片不应该存在在现实里的灰雾中。 眼前，脚下，天上，地下，前后左右，都是浓重的深灰色灰雾，就连伸出手指，也能够在视线与手指的中间看到浓浓的灰雾。 但周楚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或者说，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在的，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感知到的，都不是真实的。 但也可能是真实的如果这超越常识的地方确实是存在的话。 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周楚对于自己的判断忽然又不是那么自信了起来。 但不管现在的这里，是，还是，或者说，周楚都要决定，接下来他要怎么做。 原地等候？还是漫无目的的四处转悠？ 按照以往恐怖片的定律，那应该是不做就不会死虽然不做也可能会死，但是相比起来，四处晃荡的危险性更高一些。反过来说，如果注定是死，那待着不动的生存时间要比四处晃荡要更长一些。 再说了，自己好歹做过编剧，一些套路还是知道的。 于是周楚索性坐了下来，开始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大概陷入了某种圈套没错，虽然并不知道火男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但这份工作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和诱饵——未必是针对自己的，但是自己上钩了那是一定的也是，哪有那么好的工作等着。 在并不深刻的检讨了自己的过错后，周楚又开始在想火男这件事情，也许自己凑热闹是个意外换句话说，就算火男是他们一伙的，自己也应该是老老实实看别墅，然后在这件事情发生时，自己最多就是冲出去发现了这令人惊讶的一幕，或者被要求封口，走人，或者，也可能再一次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或者，杀人灭口。 嗯，所以不一路追回去反而是最优解？怪我跑得快耐力超好咯？ 在思考了一下这边的各种可能情况后，周楚又开始想遇见的两个奇怪的人的能力火人自然是火焰了，这个是异能？还是魔法？从判断上应该更接近异能吧？毕竟魔法是玩火，这家伙是浑身上下冒出火，皮肤都烧焦了，只是人没事。 至于那个女人不知道。周楚自然不会朝无敌或者幻觉方面想，又或者，火焰无效化？ 摆自己本身就算是创作者和写作者c以及半个宅男的身份所赐，周楚对于这一切的接受，从一开始的惊讶到顺其自然，这其中的时间，或许仅仅只是十几秒，再加上他的大心脏（毫不在意），所以，现在就算再发生些什么，他都不会质疑和否定。 反正就当真人实景的游戏玩咯。 而且自己已经胡思乱想和脑洞大开了那么久，分析和猜测完了，就差没脑补出更夸张和离谱的剧本了，这一切也该变化了吧。 周楚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看了看四周——仍然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浓重而看不清晰的灰雾。 那得，大不了我继续待着。 周楚正准备要坐下，耳畔忽然传来了歌声。 “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 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 听说疯帽喜欢爱丽丝 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 听说彼得潘总长不大 杰克他有竖琴和魔法 听说森林里有糖果屋 灰姑娘丢了心爱的玻璃鞋~” 清脆悦耳的，小女孩的歌声。 童话镇。 周楚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一开始，声音还是远远的，然后逐渐接近，周楚甚至已经能够听到清脆的脚步声。 “只有睿智的河水知道 白雪是因为贪玩跑出了城堡 小红帽有件抑制自己 变成狼的大红袍 总有一条蜿蜒在童话镇里七彩的河 沾染魔法的乖张气息 却又在爱里曲折 川流不息扬起水花 又卷入一帘时光入水 让所有很久很久以前 都走到幸福结局的时刻~” 声音是来自左侧，周楚扭头过去，看到一个只有七八岁，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女孩，穿着一袭鲜红的小风衣，踢踏着一双棕色小皮鞋朝他跑了过来。 来到周楚面前后，红风衣小萝莉看着周楚。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清脆而萌萌的童音。 但周楚却只是看着小萝莉，却没有说话。 小萝莉看见周楚没有回答他的话，又绕了一圈。 “你怎么不说话？” 周楚还是没有说话，索性直接坐下。 于是小萝莉皱了一下自己可爱的鼻头，也在周楚的面前坐了下来，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周楚。 我还是继续脑洞幻想好了，周楚这样想，避开了小萝莉的注视，开始了自己的脑内幻象电影补完。 直到周楚已经开始在幻想自己变成了无所不能的超神，在奇幻世界里大杀特杀的时候，耳边才传来小萝莉的声音。 “你好无聊！不跟你玩了~” 小萝莉站起身来，又“踢踏踢踏”的蹦跳着，消失在灰雾中。 按照游戏或者电影的npc设定，现在应该是属于没有触发通往任何选项和结局的状态。 不错。 周楚赶紧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又有些麻木的双脚，再一次打算坐下来。 这个时候变化又开始了。 妈的，难道只是站起来坐下来都会触发变化？你不要逗我。 周楚有些无奈的看着四周的灰雾。原本死寂一般的灰雾，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始了流动，像是流水一般，开始缓缓的围绕着周楚旋转起来。 这尼玛 周楚一开始就抱着不动的心情，现在更是不敢移动自己的脚步，灰雾在他的身边，像是以他为暴风眼一般飞速的旋转着，在速度快到几乎等同于龙卷风的速度时，变化又开始了。 像是溶解一般，四周忽然化为了清晰可见的景物与环境。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楚忽然发现自己不受控制起来。 或者说，像是忽然置身于一个场景之中。 他在奔跑，在追赶，前方是一个奔跑的，浑身上下都冒着火焰的人。 ！ 这他妈的不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吗？ 周楚还在错愕，但‘他’自己却仍然在追赶着火男，或者说，他现在就像是被塞进一个角色里，被动的‘观看’这个角色在进行的一切。 所以奔跑在继续，追逐也在继续。而周楚，只能做个无奈的观众在自己的体内看着这一切。 于是周楚又看到了那个火男撞碎了窗户，自己追了上去。 但在自己接近窗户旁的时候，忽然一切就慢了下来，自己的动作，周围的动静，时间的流速，最后一切都定格了下来。 然后自己却在这个时候获得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时间就这样停在这一刻，自己掌握了身体，然后马上自己就要做出选择。 一是跟着跳进窗户，毫无疑问那接下来的一切就还是会发生。 二是立即停下来，至于是选择转身离开还是谨慎的靠近什么都好，总之不是莽撞的跳进那扇窗户就对了。 自己要怎么做？ 最讨厌选择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选择题你怎么做 选择不同带来的结果不同，事件不同，导致的一切的变化也不同吗？ 周楚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立即联想到了这个。 虽然现在看来，选择停下来不追进去，无论之后是跑掉，还是谨慎的靠近窗户，都是更为明智的选择。但是这样的判断是建立在事后知道一切情况的基础上的，虽然这样的选择，看起来是不错的。 但是如果自己选择了谨慎靠近窗户的话，迎接自己的不是一记手刀，而是一发子弹呢？那或许就真正的嗝屁了。 如果选择立即走掉呢？或许自己就这样丢掉了工作，最多会被警方盘问，然后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普通的，没有变化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当然也可能要被人杀人灭口，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就不明不白的挂掉了。 所以，看起来像是重新选择的机会，但是重新选择后的再下一步，仍然是未知的以后与命运。 从这个角度来说，重新选择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最讨厌选择题了。 鉴于这样的判断，周楚很光棍的选择了——老子继续跳进去。 反正按照这样的选择，不就是老规矩自己又在这样的一个鬼地方，然后做这样的梦呗。 所以他再一次跳了进去。 而且比起这个来，周楚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跳进窗户的黑暗上，上一次这样跳进窗户时，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地上的火男上。 这一次，怎样都要看到袭击自己的是谁。 所以他在跳进去的第一时间里，就拼命从眼角的余光看向袭击者的方向——在他选择跳进去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又不再被他支配了。 还是没有能够看清，但还是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关系，还是瞥见了一头飘动的酒红色头发，以及白皙的肌肤。 是个女人。 有些熟悉啊。 卧槽，那个坐在湖畔小道的高分美女！ 尼玛谁跟我说这不是一个阴谋我和谁急！ 这一次被手刀击中的周楚，没有陷入昏迷，而是在被击中，自己失去平衡，朝下倒去的同时，四周的景色瞬间旋转起来，再度停止时，周楚的嘴角抽了一抽。 尼玛又要做选择题？ 这一次的他，站在了一个足球场旁，正在看着球场上的大哥哥们在奔跑，观众很多，远处的墙壁上还能够看到“ss县中学足球联赛总决赛”的横幅。 大概下一秒，自己就会拉着自己老爸的手说。 “爸爸我想踢足球。” 了吧。 果然时间又定格在了自己拉着父亲的手，父亲低头看着才即将升入初中的他的那一刻。 是不是又要选择是不是要说出那一句“爸爸我想踢足球”了啊？ 特烦。 如果不选择说出这句话，自己大概就不会在升学时选择体育生培训班大概就能够拿更多精力来好好学习文化课程，然后考上重点高中考上重点大学，成为一个年轻有为并且具有知识的精英青年？毕竟自己升初中考试时，分数还是全县前五的。 也不至于在足球梦想破碎后，却发现自己的文化成绩偏科得一塌糊涂，没有什么指望考上本科大学，所以只能另辟捷径，从体育生转艺术生，然后突击上了艺术大学，做一个艺术青年。 先不说正常就学读书的自己以后会怎样，但至少不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一次周楚是真的迟疑了。 但如果选择不说出那句话，自己大概这辈子就不会知道自己离自己的梦想之间，有着多少距离，可能还会成为传说中那种“我觉得我成为职业球员的话，就没华国足球什么事了”的业余球迷，然后也没有成为艺术生之后，那种随波晃荡，却看遍各种人和事的有趣经历了。 也许自己真的能够成为所谓的‘精英青年’，但是似乎离原本就想要的生活反而更加遥远的感觉？ 而且 不，没什么而且，妈的，这就是一个幻境c梦境c或者什么见鬼的玩意，又不是选择了就真的一切都可以重来和改变，老子又不是重生了。 于是周楚再度仰起头，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出了那一句。 “爸爸，我想踢足球。” 伴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周围的场景又再度旋转，切换。 只是这一次周楚知道，估计又是下一个选择题。 所以选择什么啊，虽然有过不满，也有过如果不这样会怎样，这样的想法，但周楚还是知道，后悔也好，失望也罢，自己现在的生活和现在的样子，都是当初的自己，按照着自己的意愿，一个选择一个选择的，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如果只是为了改变，从而做出了和当初的自己的本意相反的选择的话，谁又知道，以后的以后，自己会不会比现在的自己更后悔？ 所以选择题就选择题吧，最多就是按照原来，再选择相同的选择，把自己的人生，再看过一遍罢了。 就在周楚开始在他的意识里，面对着曾经的过往与选择时，在外界，或者说，在他身体所处的这个现实世界里，有人正在隔着一扇玻璃窗在看着他。 “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脑电波正常，身体各项机能与健康指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 和周楚接触并且负责签订合同，自称“顾叔”的中年男子站在监护室的玻璃前，这样对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年轻女人解释，然后他看着她。 “所以我们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他会这样持续昏迷，或者更准确的说，沉睡那么长的时间，你们那时候有过这样长时间沉睡不醒的例子吗？” “没有。”酒红色头发，代号黑玫瑰的年轻女人摇摇头，难得的收起了她那夸张的咏叹语气，“最长的时间也不过24小时，成功的例子很多，失败的也不少，但没有人像这样。” “那要怎么处置他？” “继续这样监控着吧，随时汇报各项数据，一周内还醒不过来，我就上报，让上面决定是继续监控，还是人道毁灭。”黑玫瑰这样说，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一直沉睡不醒的男人，而是开始苦恼起别的事情来，“这次的事情闹得有些大。” 她苦恼的挠挠头，下一句话又恢复成了带着夸张语气的咏叹调的声线：“啊~一想到要回去和那老太婆交代，我就无比的心烦啊。” “怎么？”顾叔也愣了一下，“上面本来不是也说，把这一次的事件当成泄漏处理，来作为大众反应和认知的测试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事情闹得太大了，也要做一些遮掩嘛~反正这后面的事情你们来负责就好了，这不是我的长项，我还是在回帝都之外，看看这一次的新种子吧~” 黑玫瑰这样说，然后伸手顺了一下头发，同时干净利落一个转身，让那酒红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只给皱着眉头的顾叔留下一个离去的诱人背影。 “只有一周时间吗？” 顾叔这般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看向监护室里躺在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监控设备的周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小刑警的际遇和梦 韩武这一刻正坐在椅子上，浏览着网页。 尽管在第二天，韩武就被直接调来了这里，并且在这里待了三天，但这并不影响他接触外界的信息，只是韩武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以往的尿性，这一次的事情，不仅仅是所有的媒体都应该要么闭口不提，要么用常规事件报道来掩盖过去，私人渠道也应该能够清除的就清除，哪怕整个事情算是惊动了大半个南城，也要保证大众看不到关于这件事情真实的凤毛麟角。 但眼下，虽然各大媒体和自媒体的报道上，确实是采用了“一起普通的纵火案”来报道，并且极力强化纵火犯的凶残和罪大恶极，但在私人发声渠道上，却似乎没有做太多的禁止，原本应该是有一封一的力度，却只做到了禁止了关注度过高的网络人物的声音。 这似乎有些不太对。 因为这确实不是什么谣言，而是实打实的事情，只是谣言的话，官方会采取强行辟谣和用行动来制止谣言传播 算了，不想了，因为本身自己被调到这里来，就已经有些难以解释了。 自己是刑警，被调来的部门，应该是国安局，但是也只是报道了一下，就被叫上车，直接开进了青山中，最终停在了青山中某个山脚下的一个度假山庄中。 韩武听过这个度假山庄，似乎在两年前就已经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却也不知道为何后来一直没人接手，政府也不拆除，当然到现在，自然才知道，没有接手也没有拆除的原因，自然是被征用了。 但是国安，难道这次的事件和境外组织或者恐怖份子有关？有关的话，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自己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韩武不知道这一点，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作为刑警来说，顶多就算是基本的观察力，还算合格的分析能力，以及比较好一些的射击能力，当然，就算是刑警，不是参与到大案要案之中的话，射击的时候其实也还是很少的。 所以，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只是就这么来了。 在第一天的时候，做了一个全方位的体检，第二天，则是一些运动测试，第三天，让他填写一些似乎是智商和逻辑思维的试卷。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目前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是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韩武看了一下手上平板电脑的时间，下午14时54分钟。 差不多15点的时候，就会有人来和自己谈话了。 果不其然，在下午15时整，前面陪同着自己体检和测试的那个年轻女人又来了。 依旧是那一身一丝不苟的正装，梳到脑后的马尾，略现清冷的脸庞和那副黑边眼镜，韩武甚至怀疑，那马尾扎起来的角度，和昨天的角度都不会差上多少。 “请跟我来。” 这个女人这样说道，然后离开了房间。 韩武跟着她离开了房间，上了一辆停在外面的电动四轮车后，又在山庄里走了十来分钟后，来到了一栋建筑前。 这栋建筑明显是后来才建起来的，方方正正的五层建筑，灰色而没有任何修饰的外观，和整个山庄古色古香的外部装饰截然不同。 韩武也没多问——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所以他只是下了车，跟着黑边眼镜的女人走了进去。 和之前体检c还有运动测试一般，在走进去后，就能够看到在外面看不到的安保人员，几乎每隔上十米，就能够看到一个安保人员站在那里。 黑边眼镜女人带着他走过一个通道后，又上了一部电梯，在五层的位置停了下来，最终将他带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额长相妖娆的女人，一头酒红色的头发。 在看到他进来后，这在韩武的认知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对他妩媚的笑了一下。 “坐吧~小刑警同志。” 那带着拉长音调，半撒娇半歌唱的语气，让韩武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国家机构也允许这样的人任职？ 这有些颠覆他的认知和想象。 还好马尾妹子将他的认知拉了回来。 “不要在意这些，坐吧。” 他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环境。 像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至少他的面前是一张金属的长桌，长桌上有着三台电脑，一面墙壁上还挂着一面巨大的液晶投影屏。 在他入座后，马尾妹子也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后打开了一台电脑，操作了一下后，这才抬起头，扶了一下眼镜。 “今天算是最后一个测试，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韩武。 “这几天你有做过梦吗？” “梦？”韩武有些困惑，这问题问得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接下来是要进行什么政治审核或者价值观判断，但是居然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这样大的误差让他愣了好一会，看到马尾妹子仍然认真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这才咳嗽了一下。 “您这么说，那这几天我倒真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能详细说说内容吗？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马尾妹子的精神似乎在听到了他的这句话之后为之一振，手指也放在了电脑的键盘上，似乎随时准备记录的样子，而那酒红色头发的女人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记录什么？他的梦？这也太离谱了。 韩武仍然觉得有些荒唐，但是他是一名警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对方用了合法合规的手续将他调动过来，并且这两天的观察，他也能够确定，这里不是和国安有关就是和军方有关的一处场所，所以虽然觉得荒唐，他仍然清了一下喉咙，开始讲述起他的梦来。 那一个有些古怪的梦，是在追捕纵火犯的那个晚上回去之后做的。 他梦到自己身处一个正在战争之中的城市，他是一名防卫着这座城市的士兵。也许战争来得突然，所以这座城市的平民们并没有能够撤走。 战争在持续，侵略者每一天都在推进，而他们每一天都在节节败退，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半座城市就已经沦陷，剩下的部队借着一条穿过城市正中央的江，重新建立了防线。 但这也是只能支撑多一天的时间，韩武虽然有想过撤退和带着家人逃离，但似乎当时的气氛，只要说到撤退，或者家人先走一步，就会收到极大的鄙视和反对，就连他的家人也不愿意撤离。 最终他们还是支撑到了弹尽粮绝的那一刻，在面对从远处硝烟与废墟中靠近的敌方士兵，他回头看了一下躲在废墟下的家人，笑了笑，然后端起枪冲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保密协议与视频 梦的全过程就是这样。在韩武讲述的过程中，没有人打断他，反而是在最后，酒红色头发的妹子，提出了她的问题。 “你还能够记得你的梦吗？最后的那部分，你是中了几枪才倒下去，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虽然对于这样的一个问题，韩武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事实上在梦里的最后时刻，他究竟中了多少枪才倒下，韩武自己也记得不太清了，但肯定的是绝对不只一枪，如果非要说大概的数量的话，那就是他被打成了马蜂窝后，他才倒下。 韩武甚至记得，当自己最终倒在地上，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对方士兵踩过自己面前的脚。 “这样啊。”酒红色头发的妹子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轻灵会跟你说的。” “我去准备一下，等会你直接带过去好了。” 酒红色头发的妹子这样对那位马尾妹子，也就是她口中的“轻灵”说，然后就先离开了房间。 在等酒红色头发关上门后，马尾马尾妹子，也就是轻灵，这才将视线放在了韩武的身上，然后提出了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异能，或者魔法，以及一些现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吗？” 怎么会问这个？韩武一开始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那天晚上的情形立即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来告诉他，也许他的认知要稍微改变一些了。 于是他这样回答：“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我只能说我保留我的意见。” “其实一切仍然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现有的科学还达不到那个高度。” 轻灵这样说，然后将一沓纸张推了过来，“后面要和你说的，必须签了这一份保密协议才能够继续，还有，签了这一份协议后，你这段时间都会以借调的形式来替我们工作。” 韩武接过了协议，仔细的看着。和其它保密协议一样，都是要求在协议维持期间，和离职后一定时间，未经许可，不得向外界透露关于工作的任何信息，协议持续时间长度为一年，一定时间为至少两年。 那也就是说自己要在这里工作至少一年，然后保密两年。 韩武又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国安局的印章后，这才心定了一些，虽然一早确实是国安的调动，但后来的种种举动，又开始让他怀疑。 但是除了国安局的印章和落款外，还有另外一个部门的印章和落款。 特殊事件处理部。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部门的名字。 这也让韩武立即想到了外星人和uf一之类的东西。 或许，本来就是处理这一类事件的部门。 但是为什么调动自己这仍然是韩武所不清楚的，就像是前面说的，他顶多就算是一个枪械射击得不错的小警察。 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只要签下这份协议。 所以韩武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犹豫的，利索的签下了协议，然后看向了轻灵。 轻灵接过协议，将它收进了抽屉，这才看向韩武。 “你知道1999年的世界末日预言吧。” “知道但是不是很详细。” “预言家，17世纪的法国人诺查丹马斯，在《诸世纪》一书中说：1999年7月 ，为使安哥鲁莫亚王复活，恐怖大王将从天而落，届时前后玛尔斯将统治天下。” 轻灵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脑，同时两人身侧的那面液晶投影屏也亮了起来，和1999年世界末日预言相关的新闻报道和图片。 “但是预言并没有发生，对吧。”轻灵这样说，然后又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或者说，预言并不是很对。” 她示意韩武继续看向屏幕。 韩武看向了屏幕，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 一个废弃的工厂厂房里，一个像是黑洞一般的漩涡在厂房中央旋转着，它的边缘散发着蓝色的光芒，而在它的周围，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警惕的端着枪口，瞄准着那个漩涡。 然后有人说了一句像是俄语的话，视频就被关掉了。 因为年月的关系，所以视频看起来有些模糊，那缓慢旋转c亮着光芒的漩涡也没让人看起来那么惊心动魄，但韩武仍然感觉到了这样的情绪——因为这个时候给他看这个视频，只能表明这视频是真实的。 他看向轻灵，正准备发问，轻灵却摆摆手，示意他继续看着屏幕。 韩武于是又将视线转回了液晶投影屏。 这一次是另外一段视频，视频似乎比前面那段视频还要更加模糊——这一次看起来像是人为的手持拍摄，拍摄时的晃动很厉害，只能够从远景上看到，应该是在荒郊野外。 视频画面的正中，镜头对准的，是一个不规则的紫色物体，看起来像是晶体一类的物质，拳头大小，以超乎常理的方式，悬浮在离地三十多厘米的地方，时不时闪烁着一下诡异的紫光。 镜头越来越靠近，最后，一只手伸下去，试图拿起这紫色的晶体。但就在手握住晶体时，画面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紫光，那拳头大小的不规则紫色晶体，也瞬间碎成无数细小的紫色晶尘，消失在空中。 这段视频结束后，轻灵仍然没有说话，韩武知道后面还有其它的视频，于是继续等着着。 后面的第三段c第四段视频，内容和第一段视频大同小异——都是像是忽然开了一个通道一般，在空中安静旋转的蓝色光芒边缘c中心却像是黑洞一般漆黑的漩涡。只是有些视频的画面里，有些是有着荷枪实弹的士兵，有些则没有。 一直到第五段视频，内容才又不一样起来，但同样很模糊，并且更加难以清晰的分辨——视频是在晚上拍摄的，并且开启了夜视功能，还摇晃得非常剧烈。 韩武看了好一阵，才能够从前后出现在画面里的人影和手上的东西确定，佩戴者是一名士兵。 在这样奔跑了一段时间后，前面的带头者伸出手，做了一个手势，画面顿时稳定了下来，并且能够看到不同的士兵开始分散，似乎在进行包围。 这个时候韩武也终于听到了声音，这次是国语。 “b一2小队就位，请指示。” 不一会儿，对讲机那特殊的沙沙声响了起来：“目标在九点钟方向，原地警戒，无论任何情况，没有命令不许开枪！” 在得到命令后，画面转向了另外一侧，也就是九点钟方向。 画面这样一转后，韩武才知道，摄像头的主人的小队，身处的位置大概是在一处山坡上，而九点钟方向，也就是摄像头转过去的方向，在山坡下不远处，有着几栋稀稀拉拉的民房。 因为警戒和待命的关系，画面稳定了下来，只有呼吸带动的微微晃动。 但轻灵没有快进的意思，韩武也只得耐心的看下去。 又这样过了几分钟后，画面里的内容，终于出现了变化——那几栋民房前的马路一侧，有着一队士兵，飞快的接近了那几栋民房之中的一栋。 片刻之后，他们冲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关于末日的过往 能够听见隐约的枪声，但并不真切。 但枪声仅仅维持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连对讲机里的声音都来不及传出，视频画面的，被包围的屋子里，就窜出了一道黑影。 顿时间又是枪声大作，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那黑影竟是顶着枪林弹雨，消失在远方。 “看到这里就行了。”轻灵关掉了视频，看着韩武，“你觉得你看出，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 韩武思考了一下，回答说：“我不知道前面你提起的末日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奇怪的，像是漩涡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后面的，结合你刚才的话，上一次发生的事情，你是想说，超能力，或者异能c魔法是存在的？” “还行。”轻灵说，“你应该多接触点新时代的资讯和知识。” “啊？” “没什么，你其实你需要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我来简单的归纳一下吧，在某个意义上来说，1999年的世界末日应该是存在的，在那一年，那些奇怪的漩涡我们称之为裂缝，开始集中在七月，出现在世界各地，你可以将它理解为，那是打开地狱或者其它什么奇怪的比喻的通道，从那里面，会出现一些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的生物，你可以理解这些生物为恶魔，怪物，所以原本应该存在的末日，就是这种裂缝在世界各地不断打开，然后各种怪物从里面涌出，将这个世界变成只有杀戮的世界。” “但是，发生了什么？” 韩武听到这里，自然知道，自己能够好好的活到现在，那就是所谓的并没有发生。 “谁知道呢？我知道的是肯定发生了什么，但那不是我能够知道的内容。”轻灵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前一张只标注有姓名的工作证，“我的权限不足，而且，这也不是现在你能够了解的，重点是接下来的部分。” “你说。” “因为某种原因，在末日被延迟后，除了裂缝会不定期出现之外，还多了一个新的变化，就是视频里你看到的不规则晶体，我们称呼它为——魔能晶体，当它被粉碎时，它会产生某种我们无法分析和理解的波动，而在这个波动的范围里，有些人受到影响，便拥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有些是可以控制的，有些则是不可以控制的，有些人知道和理解这突然而来的能力，并且能够正确的运用，而有些人，则彻底失控和被所控制，成为了这力量的牺牲品。” 有些话轻灵并没有说，但韩武也仍然知道里面的潜在含义——理解和正确运用的那些，不是成为了士兵就是在为他们服务，而不能够理解的，自然就站在了反面，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反派。 韩武想起了那个晚上的那个火人，毫无疑问，他大概就是所谓的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和的典型。 “那事情应该结束了，为什么还在事情结束之后，把我调来这里，还和我说这些？” 韩武这一秒才问出这样的问题，下一秒就愣住了。 “我不会也有呃，你说的这种超于常人的力量吧，异能c魔法c超能力之类的。” 韩武的大脑被这个有些荒诞的想法给填充了，但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有的话，自己也应该有所察觉和异样，但都已经正正常常的生活了三十多年了，这所谓的异能或者其它的什么鬼的破能力，总不能是最近才忽然有的吧。 他猜对了，但即使猜对，轻灵也不会和他说太多，有些东西，知道得点到为止，是最好的事情。 所以轻灵只是笑笑。 “在一周之前，你还是个普通人，但是现在，欢迎你加入，成为守护这个国家的一份子，适格者。” 适格者，就是在魔能晶粉碎后，在波动里受到影响而产生变化的人类的代称。因为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有效的办法去分辨与鉴别在受到波动后，普通人类和适格者之间的区别，唯一几乎能够接近确定的，仅仅是如果普通人在波动中受到了影响，变成拥有了能力的适格者的话，那么在受到影响的最初几天里，适格者们，肯定都会做一个梦。 对，梦。 适格者们所梦见的内容都不尽相同，但在梦里他们的举动和选择，似乎最终都会影响到他们的能力c包括能力的稳定性和方向等等各方面。 “所以，如果你做的是有关血腥暴力c或者其它阴暗面的梦的话，那么你的能力多半也是和这些相关的，并不是说这些能力就是邪恶和不好的，主要还是看它的运用者本身的性格，但如果确实是这一类的内容的话，我们对你的监视和筛选，也会严格得多。” “那如果我撒了谎呢？”韩武看着轻灵。 “测谎设备在这个房间里，一直都在监控和分析着你。” 轻灵这样回答。 那么事情到现在，总算有一个清晰的顺序和逻辑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所谓的末日被延迟了，但裂缝还是仍然在出现，并且多了某种叫魔能晶的玩意，这玩意粉碎后，在一定范围内产生某种不可察的波动，这波动会影响一部分的人，成为所谓的适格者，而适格者的能力，又是由他们自己的梦境，或者潜意识所主导，演变成不同的，科学所无法解释的能力。 比如那个火人。 既然一切都不可控，那么政府能够做的，也只能是尽量避免裂缝和魔能晶的出现，影响到正常秩序的生活，至于适格者，那自然是安全和正常的收编和控制，危险的消灭。 所以自己才会出现在这里。 韩武在跟随轻灵前往测试场的时候，即便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仍然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呢？ 仅仅是这个问题，就足够让人联想上三天三夜。 但是同样的，已经三十多岁，常年在警察这个岗位摸爬滚打的韩武也明白，即便是有所谓的能力，他也不可能是个英雄。 或者说，不可能是像是电影或者小说里的，那种人尽皆知，全世界崇拜的超级英雄，无论是从稳定还是秩序c国家的角度来说，超级英雄这种会极大改变的目前已知的秩序与体系的角色，是不太可能存在的。 而且自己的能力似乎不是很拉风的那种 韩武看着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场馆里，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身边一群群跃跃欲试的壮汉们，忽然有些不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苏醒的周楚 在并不多，但是或许也有相当一定数量的适格者里，大概周楚怎么都能够算成一个特例——大多数适格者，在最初仅仅也只是做了一个梦，无论那些梦的内容是什么，都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梦中。 而即便有人认识到了，也没有能够想他那样清醒的思考和判断，也更不用说，像他那么久的连续好几天都在那个梦里。 在梦里的周楚并不知道外面的时间，他只是觉得，时间真他妈的漫长，长到他足够厌烦——场景在从他小时候开始，就一个个变幻，像是要把他生命中所有经历过的，可能会影响以后的人生的选择，都让他重新经历和选择一遍。 只可惜周楚并没有去假设这诸多的以后，他只是按照之前自己想的那样，重复着将自己做过的选择再做一次，没有任何犹豫的。 既然是没有假设过，又是重复着自己的选择再做一次，那等于将同样的电影再看过一遍一般，而这电影又太长的时候，始终会昏昏欲睡和厌烦。更别说这关于他人生的经历，实在不能算是精彩。 周楚其实已经很想咆哮一句有完没完，但他没法咆哮，也知道就算能咆哮也无济于事，只能像是一个被装在机器人里的灵魂一般，按照既定的程序运行一般，只有在选择的时候，才能够获得自主权。 不过，应该也快要完了。 周楚这样想，但下一个场景的变幻，终于让他的心境有了一些变化，有了一丝波动。 他站在一个女孩面前，那个女孩正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我说~周楚，你是不是喜欢我？” 周楚下意识的就想嘴角抽一抽，但很快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个动作，他在内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选择还用选择吗？ 诚然，也许回答不喜欢，自己之后就不会在幸福的一年之后，面临急转直下的一切，从而浑浑噩噩的回到南城，像是一个废人一般待到现在。 但是，说到喜欢，那仍然是喜欢啊。 所以这个选择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鬼！ 周楚终于想要咆哮起来了，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很认真的看着那个女孩。 “我喜欢你。” “很喜欢。” “嗯，不应该说喜欢，我到现在也还在爱着你。” 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周楚像是放下了什么，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等等？！ 周楚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长出了一口气，那也就是说，该死的回忆选择题终于不用再做了。 四周旋转的灰雾终于停了下来，也不再变幻和切换出其它的场景，只是就那么静止着。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了起来。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当你身处混沌时，混沌也正在将你同化。”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周楚吓了一跳。 什么鬼，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当你向往光明时，光明也在向往着你？ 只是他也只来得及吐槽这样的一句话，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 周楚眨了眨眼睛，看看洁白的天花板，又看看四周。 这自己是在重症监护室？周楚看着自己鼻子下的呼吸器，又看看自己两只手上贴着的各种奇怪线路，床旁的各种仪器。 不像感觉更像是具备了重症监护和监视两种功能的房间，周楚的视线又落房间天花板上的监控，最后落在了自己正前方的镜子。 这镜子绝对是单向的。 在确定了自己荒诞却坚信不移的想法后，周楚的脑子又开始转悠起来。 那为什么要监护和监视自己？ 首先从常理上看，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是不值得监护和监视的，那么自己不是普通人？ 这样逆推的话，那自己就不是普通人，但这样就首先排除了什么流落在外的孤儿，或者隐世豪门之类的狗血剧情，因为至少自己有父母，并且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父母是啥狗血剧情私奔出来的豪门家族成员。 那么很有可能，自己是最近才不是普通人的而这个不是普通人大概说的不会是身份，而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异常？ 那么什么时候出现异常？这一点就没法确定和具体推敲了，因为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和不寻常的，所以最多只能推测是最近，或者很久之前就异常了，这样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很久之前就异常，所以自己才发现不了异常，但少有的几次体检也没啥状况。 那还是最近，甚至很可能，就是在自己接到那份有些自以为是的“好工作”之后，说不定，那个火男还和这份工作幕后的黑手有关，不然怎么解释他是朝那栋别墅逃跑的。 周楚的脑洞已经联想到类似超级士兵计划（美国队长），新型病毒（生化危机）等等一系列和异能变异有关的方向去了，一直到听到开门的响动，这才立即坐起来，警惕的看着门口。 先是有几个一看就是武力值颇高的壮汉走进来，站在房间的四周，同样警惕的看着自己，再然后才是一个容貌清冷，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跟着那天晚上，他和高程看见的，有着一头酒红色头发，很是诱人的年轻女人，以及顾叔走了进来。 周楚在看到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时，没有多大惊讶，即便是那位“顾叔”，也还是没惊讶。或者说，惊讶才是奇怪的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毫无疑问。 但是自己要不要假装吃惊，或者愤怒的扯掉身上这些监护设备，跳过去给那位“顾叔”一拳呢？ 周楚瞟了一眼周围的壮汉，还是取消了这个念头，但也仍然还是装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 “顾叔你” “别激动”顾叔伸出手示意周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特殊事件处理部门的，请你相信我们。” “哦。” 本来就没激动，做个样子，不然剧情怎么走？ “那就好。”顾叔明显松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后面的，就让她来和你说吧。” 然后顾叔和壮汉，还有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那个扎着马尾的女人。 “你好，我是特事部对外协调处理小组，你可以叫轻灵。” “嗯。” “在说整个事情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相信世界末日这种说法吗？”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原来自己是小白鼠啊 如同向韩武的描述一般，轻灵自然也跟周楚看了那些视频和图片，以及描述了和韩武描述的。 “也就是说，所谓的世界末日是存在的，但是被人阻止了，但危机还存在？那什么鬼裂缝还会出现，怪物也会出现，同时还多出了导致人变异或者拥有什么鬼的超能力？” 周楚的回问和韩武如出一辙，但还是比韩武多了那么几句：“也就是说，我也可能拥有了什么鬼的超能力，现在算是被招安了？” 一直没有太多表情的轻灵，在听到这一句之后，还是感觉到了眼角一阵颤动，这家伙似乎接受能力很强，并且并不紧张，还有些小兴奋？ “对，不过在这之前，你能跟我说一下，你的梦吗？这将会与你接下来拥有的能力有关。” 周楚眨了眨眼睛 “很长哦。”他这样说。 确实很长，轻灵听着周楚的叙述，这样想着，但是又不由得她不重视，毕竟一个人陷入梦境这么长的时间，并且做的梦也有些特别，在她所接触过的例子里，算是特例，所以她仍然耐心的听着周楚讲述，并且不时在身前的笔记本电脑上输入些信息。 最终，周楚终于说完了，然后他抬头看向轻灵。 “说完了。” “嗯。”轻灵点头，随后抬起头看着监控，“说完了。” 周楚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和那什么顾叔，肯定在外面听着，也真亏得他们有耐心。 在酒红色头发的女人走进来后，轻灵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她是黑玫瑰，这位顾叔是顾人闻，都是称号和假名。” 在这样介绍完毕后，她看着黑玫瑰。 “你觉得会是什么方面的能力？” “不知道~”黑玫瑰用拉长的感叹语气说，“前面就已经说过了，他是个特例，所以从这样的梦里我也没有办法判断，我已经把报告提交上去了，看看是不是她来验证一下。” 黑玫瑰的话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反正就先监控着，等到能够确定能力了再说啊~你不要说你选择不合作态度~” “我有的选吗？” 周楚看着这个女人，在内心里嘀咕了一句酒红色头发为啥不叫酒红玫瑰后，这才又对轻灵说道：“反正我也只能听你们安排，我可不想和什么国家机器做对，只要不是太限制人身自由或者什么霸王条款就好，不过就算是，我也只能答应不是吗？” 这态度也太草率了，不过反过来说，作为国家机器，能够和你解释那么多并且采用这样一种温和的方式来要求所谓的合作和协作，已经算是不错了。总比一上来啥都不说就直接采取暴力手段的好。 反正无论是任何方式，自己作为一介平民，能够选择的，都只能是听从和合作。 不对！ 周楚飞快的瞥了一下房间，这次进来的只有黑玫瑰，顾人闻两人，并且两人进来之后也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至少场面上看上去，像是在协商c商谈c谈判？ 总之，不是一方面完全的优势和强迫就对了。 所以周楚抬起头，尽量伪装成无辜的样子，问了一句。 “那，关于我的工作，这一切一开始都是设计好的，是一个圈套不，是计划对吧？” 听到周楚的问题，顾人闻抬眼看了看轻灵，又看了看黑玫瑰，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是的，一开始我们的计划，只是选择一批不易人注意，又比较能够善于接受新鲜事物的普通人，在魔能晶体出现时，让这些人去接触，并且记录下全过程的数据，看是不是能够寻找到普通人和适格者之间的不同，能力出现的关键点，强弱和方向，以便” 到这里顾人闻就没有说下去了，他停顿了一下后选择了跳过，“总之，我们对于魔能晶体的一切，都还不了解，所以需要大量的数据，然后你正好是被选中的这批人的其中之一。” 顾人闻停顿的那部分虽然没有说，但是周楚懂，秒懂——如果能够了解，甚至能够掌握到这所谓的魔能晶体的一丁点有用的资料，就已经是一个不得了的武器。 但是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比如可以选用大批量的普通士兵来进行实验，也可以在更为周密的试验环境下进行实验，除非 周楚脱口而出：“你们不知道魔能晶体的出现时间和地点，也没有办法对魔能晶体进行转移？” 不，不对，应该是知道出现的时间，不然没办法给自己设这样的圈套，那就是知道时间地点，却没有办法转移魔能晶体或者控制它碎裂的时间？ 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回答，这一次是由轻灵来回答的。 “你说对了一小半，严格来说，我们能够知道会产生大范围波动的魔能晶体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却没办法控制它碎裂和消失的时间，甚至没有办法去控制它究竟能够对什么人有影响所以我们的目的是另外一个，这也是我们和另外一个部门的分歧之处。” “但求同存异，至少出发点，或者一开始的计划是相同的。”顾人闻接过了轻灵的话，“所以在不同的城市，在我们能够知道，即将要出现魔能晶体的地方，都提前进行了布置，有些是全面戒严，军队接管，有些则是进行人员替换，暗中把控，同时想办法筛选出一部分合格的普通人来接触和参与到这些行动当中来，只是你这里，出了点小岔子。” 小岔子，应该指的是那个火男，和自己参与到纵火犯的案件之中去吧，然后误打误撞不对！明显火男的方向，就是那栋别墅，也就是说，他也能感应到魔能晶体的出现所以就算自己如果不参与到纵火案中，那自己的结果就是要么就是被诱导着去碰那什么鬼的魔能晶体，要么就是看着一个浑身可以冒火的家伙出现 反正结局应该不会很美好不过也是，小白鼠嘛，能有几个幸存的。 看到周楚的脸色有些青，轻灵似乎想到了他在想什么，打断了他的脑洞。 “如果没有出现那个火焰异能者，计划当中应该是魔能晶体出现的那一刻，你就会第一时间接触到，如果魔能晶体因为你的接触而破碎，那我们会第一时间对你进行保护和监控，分析各项数据，如果你接触过魔能晶体而安然无恙，那你就不是适格者，我们会第一时间把魔能晶体转移的。” 希望吧，鬼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不是这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纵火案的收尾 “但是这样的意外，让我们不得不又正视起另外一个问题，魔能晶体，是不是对潜在的适格者，有着某种超乎科学与常理之外的牵引？又或者是在有适格者在场的情况下，才会碎裂和爆发能量波动？” 轻灵看着周楚，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 你问我，我问谁去？周楚也是一脸懵逼，我连那什么鬼的魔能晶体都没见过呢，撑死了就是一道紫光，就被你们敲晕了好不。 “看起来你还需要时间思考和整理思绪，我们改天再谈。” 轻灵站起身来，周楚却叫住了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 轻灵看着周楚，又拿起了手上的资料。 “根据最优条件筛选，因为你之前曾经在多座城市生活过，有一定的生活经验与阅历；但又常年上网，导致在新奇事物方面，接受能力要高于常人；身体素质也略微高于一般的普通人；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也没有发表过任何过激言论与倾向；同时你的交际圈并不是太过广泛，属于长期消失也不会有太多人过问的社交孤僻群体，综合各项指标判定，你是属于即使知道了所有事情真相也不会产生我们不可控的变化的最佳人选。”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既能够接受一切不符合常理之外的事物，同时还比一般的死宅健康，没有什么反社会反人类倾向顶多就是孤僻，然后如果突然嗝屁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过问和追究自己到底去哪了——没错，就算是自己老爸老妈，也有过最长三个月没有任何通讯的。 怎么忽然感觉好失败 周楚目送着轻灵离开，然后又躺在了床上——氧气面罩在一开始开始谈话时就拿了下来，输液管什么的也都拔除了，现在在他身上还贴着和连着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些心跳血压监控之类的健康监控设备。 对方没全说实话，周楚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一点，但应该是能够说和愿意告诉自己的，都说了，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自己还能有啥事情？说老子不干了，老子就要做个普通人？或者说老子要做独行侠，做超级英雄，执行自己的法律与正义，麻烦你们闪远点？ 压根就没走得通的路好么，现在就是合作合作再合作反正就是给国家卖命呗。 不过话说回来梦的内容决定能力的本质和方向吗？e，那之前一个都不选，不是，每一个都选了相同的选择，是不是就没有能力了？还有之前那破小萝莉绕着自己唱歌又是什么鬼？会不会自己一开始在梦里就选择朝前走，后面自己的能力也不一样了？ 好多疑问啊 周楚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发现感觉和平时没啥两样，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尽管才刚刚清醒，但对于感觉自己一直就是清醒的在做见鬼的选择题的周楚，又倒头睡了下去。 事实上轻灵说得没错，一开始的计划，仅仅是让周楚作为一个普通人（实验对象）在别墅里待着，一直到魔能晶体的出现，然后让他进行接触，如果接触后魔能晶体碎裂，那周楚就将作为适格者进行观察和培养c训练，如果没有任何变化，那魔能晶体会被转移走，而周楚也会安然无恙的c并且被蒙在鼓里的待过合同期。 但是另外一个失控的适格者的出现，打乱了计划，却又产生了新的计划——根据某朵疯狂的玫瑰的意见，就是既然另外一个适格者处于失控状态，那他必然会根据本能的，被出现的魔能晶体吸引，那不如就将参与到这件事情的人一并引到别墅这里来，然后再一一监控和甄别。 而对于事情很可能被曝露在民众视线范围之内的这一点，恰好也是这个计划之中所需要的部分——在事情越来越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时，掩盖的一切总有要被知道的一天。 但是总不能一口气就直接告诉大众，1999年的世界末日预言是真的，只是被延迟了，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拥有异能的异能者们正在保护着这个世界，同时还有疯狂的异能者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在维持稳定和现有秩序为第一条件的基础下，隐瞒是必要的，但在一切都可能随时变成常态化的悲观预测里，什么时间段里该曝露什么，就成了关键的要素。 但对于这一切要不要，又如何公诸于众，上面仍然有着不同的声音，有一派坚持着有计划有顺序的披露，这样能够将秩序维持在最稳定的阶段，而另外一派则认为，能够隐瞒的就隐瞒，到实在不行了再进入披露阶段，这虽然会在短时间内造成不当影响，但是好处在于——如果你能够坚持到别的国家先披露了，那这个时候你再出来披露，民众的接受程度会高得多。 没错，要比喻的话，就是温和的兔子派和龟缩的乌龟派，前者的好处是能够有计划，有把握的推进真相，后者的好处在于，只要你能比别的国家隐瞒和憋着，那你就赢了。 比如彼岸的大美利坚憋不住了，跳出来说，世界末日早就存在了，你们也别看什么电影了，现实里就有超级英雄和怪物啊。那华国和其它国家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咳嗽一下，也站出来说，嗯，我们证明大美利坚哥们说的是真的，隐瞒这么多年是为了你们好。那这样一来，民众的恐慌度和接受度就要小和高得多。 之前一直是龟缩派占据上风，但今年支持温和披露派的声音比较多，所以上面的指示就是——有计划c有目标的开放一定程度的舆论与讨论度。 所以也就有了黑玫瑰那个临时的，并不靠谱的计划，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轻灵和顾人闻是持反对意见的，因为那会让他们多出很多的工作量，但计划还是被通过了，所以也就执行了。 但是在事件的过程之中，闹出的动静有些太大，于是上面还是定了一个基调，官方闭口，其它渠道不禁，但禁止刻意炒热。 于是在外界，事情的进展就呈现出了以下的进度。 2017年8月24日，华国华南省南城市连续纵火案告破。 官方说法是纵火犯在逃窜至青山别墅后，被包围，试图抵抗被击毙。但对当天晚上主要城区上有浑身是火的人在狂奔这一说法，却选择了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的沉默。 25日一27日，网络上流传若干南城深夜连续狂奔的视频，多为路过市民与围观者手机拍摄内容，没有任何官方视频里出现过该名浑身着火的男子。同时c等相关奇闻与描述也在小道流传，相信的选择了相信，不相信者当网络媒体当博眼球流量一笑而过。 也是，在这样一个资讯发达，各种挂着等等夸张标题的自媒体文章，早已经让人们厌倦，更别说去细看来分辨真假，而各种从网络初期就活跃着，关于异能c超能c魔法等等的假冒伪劣视频也都让人见怪不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顾人闻的不解 大概，网络发达和资讯爆炸的好处在于，大概真有一天，这些都出现在大众面前，大众应该是淡定的举起手机拍照发朋友圈吧，至少不用应对大规模恐慌和群体骚乱——除非是无法规避的大规模世界范围毁灭或者末日之类的。 “所以，这一次的动静，就等于打了一个水漂。”轻灵在笔记本电脑上记录着，“没有引起大规模的网民注意与讨论。” “就算是开了一个头嘛~”黑玫瑰说，顺手将她自己的头发捋到一侧，“等到各地都开始报道，就会有人注意到这些异常，然后在合适的机会，权威和官方媒体再出来侧面证实一下，大家就自然而然的发现，啊，这样啊，明白了~” “我只是在担心时间上还来不来得及，根据上面的回馈报告，下个月各个地方的魔能晶体又要大批量出现，还有没被检测到的魔能晶体，还有裂缝” 轻灵没有黑玫瑰显得那么轻松，而是微皱着眉头，看着笔记本上一个软件界面的地图，在地图上，不同的地方闪着或大或小的光芒。 “上面的事情有上面去处理，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就行了，比如说，我更在意我们的监控对象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比起一直想要推动一切公开化，做事总是有些捉摸不透的黑玫瑰，以及更着眼于战略层面，总是太冷静的轻灵，真正从国安局转过来的顾人闻觉得自己是务实派的，习惯以避开一切不安定要素，以最简洁有效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所以他才会在一开始执行计划时干净利落，并且不赞成闹大，同时也是第一时间把韩武征召了过来。他甚至想过，如果周楚醒来，却是保持不合作和反抗的态度的话，黑玫瑰肯定会觉得很有趣，轻灵则应该是采用软禁和说服的方式。 而自己，大概会第一时间一枪崩了他。 说起来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就这样指定他们三个来负责南城的事情，还是让那个经常不按计划做事的黑玫瑰打头。 所以顾人闻刚才口中所说的监控对象，自然是周楚，既然没有采取不合作和反抗的态度，那就按部就班的来。 在经过对他的身体机能又一轮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前两天时，就已经开始对周楚有针对性的测试。 但是诸如接触火焰c冰块c水等，以及运动能力c运算能力等等所有可能诱发和促使异能出现的测试都一一做过之外，也没发现周楚有什么特异之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人。 但毫无疑问，魔能晶体只是被火人拿在了手上，他似乎不知道如何运用它，魔能晶体是在周楚破窗而入的瞬间才碎裂，并且引发了在预料之外的能量波动的。 这里也有个小小的意外，这出乎意料的，有些大的能量波动，导致他们不得不额外多派出人手，来尽可能的监控当时在范围内被波及到的普通人——适格者在拥有能力后，是能够大概感觉到能量波动的范围的。 还好当初就已经进行了有计划的清空，至少方圆一百米之内，没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士。 普通人在第一次身处魔能晶体碎裂的能量范围里的时候，如果没有受到能量的影响而产生变化的话，那下一次，下下一次也不会。 而他和轻灵c包括在附近别墅里待命的士兵们，都是这样至少都经历了一次以上的魔能水晶碎裂，而仍然没有变化的人。 所以即使能量波及的范围有些大，但是要监控的对象，也只是相对的多出了十几个人。 这样总比当初几乎全天候盯着一个小村子的如临大敌要好得多了。 韩武因为身份的关系，并且自然是在这里了，剩下的十几个人的资料，也已经传了过来，在没办法去当面询问有没有看到紫光和做梦的情况下，也只能暂时监视着，等待着看看有没有变化。 大多数普通人在变成适格者后，很少有人能够继续像是普通人一样生活，隐藏着自己的能力而不使用，或者说不表露半分——别人没关系，但是那十几个人，哪怕只要在网络上打出一句“我有异能”，“我觉得我有些不对劲”之类的话，那么十分钟后他就可以开门了。 开门之后，自然要看对方对于能力的掌握程度，以及心性等等来进行选择，好的自然是吸收进队伍，不行的也只有清除，对于潜藏的不稳定分子，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未来会造成怎样的破坏，比如那个浑身冒火的火人。 顾人闻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个火人到底是有操控火焰的能力，还是自己本身就能引发火焰和自燃，但自己却不受伤害？——他没法进一步知道了，这个火人死了，尸体也送往帝都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而对于受到波及的人群的监视，最长的时间大概也只会持续一个月——被魔能晶体改变的适格者，通常最晚也是一周里，他的能力就已经开始显现，所以如果一个月内，这些被监视者还是没有什么异常，那就只能说明他们要么就还是普通人，要么就是藏得太深。 后者的话，那也只能说没有办法了，不过有个名单，日后真有了什么，也好对照一番，按图索骥，知道是啥时候导致的变化。 所以他才讨厌黑玫瑰的临时变动，这让他瞬间多了好多要顾及和顾忌的事情，但黑玫瑰却可以在几天之后，甩甩手回帝都美其名曰述职。 或许适格者和普通人的不同在这里也能够体现出来——黑玫瑰就是一个适格者。 顾人闻把思绪转回来，看到黑玫瑰没回答他，又再重复了一次他刚才的话，并且加上了新的一句。 “他总不会还是个普通人吧？” 所以这就是让顾人闻不解的地方——魔能晶体是因为周楚的出现才碎裂的，受到影响的韩武的能力都已经显现出来了，但周楚就是什么都没发现异常。 这并不合常理，通常魔能晶体有可能影响不到第二个c第三个甚至更多的人，但是第一个接触到并且碎裂的人，是必定会受到影响的。 除非那是那个火人给捏碎的，只是周楚恰好那个时间里破窗而入罢了，这样的巧合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不是。”黑玫瑰难得的用正常语气回答了这么一句，下一秒又换回了那带着夸张语气的语调来说话。 “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昏睡了那么长时间而且我的能力最早不是也是看着像是没有能力的吗？越是无法察觉的能力才越可怕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回到南城 在共事过半年多的时间后，顾人闻已经习惯了黑玫瑰那奇怪的语调和说话嗜好，把注意力集中黑玫瑰的话里。 “你是说他的能力有可能和你一样，是属于能力？” “有可能。”轻灵这个时候又代替了黑玫瑰回答，“但没办法确定和判定，这一类的能力不到触发时就无法判断，也没办法断定能力价值和实用度，所以接下来要么继续进行训练和测试，要么就让他回归到日常生活当中来，看有没有契机触发他的能力，即使没有，我觉得他的思维发散和逻辑能力也能够帮助到我们。” “放掉吗？”顾人闻并不反对这个决定，毕竟在这里同时维持着两个适格者数据记录，测试和训练的费用还是有些昂贵，他想了想周楚的资料，似乎当初选定这个人选的原因之一，就有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好办的地方，虽然记录上有诸多很随性的举动，但那些举动都在正常的范围，并且在返回南城后这个人似乎就处于越发的随遇而安的状态。 而事实上，周楚要比他想象的好搞定得多。 “这算是我被国家部门聘用了吗？” 周楚看着眼前的两份协议，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顾人闻，他相信，他看着顾人闻的这一刻，他眼里一定有光，bulg~bulg~的那种。 “算是吧，怎么，你很高兴为国家服务？”顾人闻有些不解。 “不算是很高兴，但就是有些小激动”周楚这样说，但是看着顾人闻不解的表情，又挥了挥手，“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你没办法理解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担任过班干部少先队干部，党都没入成，然后想考个公务员都没门没法在正经职能部门上班，就是怎么混都没法正儿八经的那种感觉。” “考公务员不非得要党员啊。” 顾人闻这样回答。 “”周楚被噎了一下，他还真没仔细去了解过，因为压根没打算考。 “反正就是感觉这辈子都没法进入体系做个公务人员光宗耀祖啥的这种感觉。” 周楚这样回答，也不指望顾人闻能够真的了解到这种感受，又仔细看着眼前的协议。 眼前的协议一共有两份，一份是保密协议，一份则是聘用合同，现在再看也只是为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漏洞或者要注意的地方。 貌似没什么坑，无论是保密协议还是聘用合同上，都很明确的规定了保密的范畴和时间限制，聘用合同上也写清楚了聘用时间和年限，以及薪水！ 对于最近的周楚来说，什么最重要？ 没错，钱！ 所以看着这月薪5k的薪水，加上其它各种附加的奖金，周楚很利索的在上面签了字。 这速度让顾人闻有些诧异：“你不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周楚也是同样诧异的看着顾人闻，“当初上你们的当就是因为缺钱，现在国家高薪聘请，难道我还拒绝不成？反正拒绝了，回去也一样要在你们的监视中，那为什么不答应？”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顾人闻也是呆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工作有危险！” “啊，我当然知道。”周楚也有些诧异，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提这个，“可是我需要钱。” “我说的危险是很可能导致死亡的，死掉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啊，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可是我需要钱啊~” “”顾人闻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走吧，后面具体要做什么，会有人和你对接的。” 最终周楚签下了协议，算是正式成为了这个隐秘而奇怪的国家部门聘用的合同工。 在目送着周楚登上送他离开山庄的车后，顾人闻看着远去的车影。 “关于这个人，你怎么看？” “我又不是元芳，能怎么看？~” 这样回答的只会是黑玫瑰，而轻灵则是思考了一下后，才回答。 “既具备条理分明的逻辑思维能力，却更愿意选择随性而为；既谨慎，却又在某个程度上并不是太过重视某些可能危害到自身的选择；大概是因为什么变故的关系，所以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是一个有些矛盾又很难找到弱点的人。” 如果能够听到轻灵这样评价自己，周楚大概会说一声，谢谢了，这样看得起我，我td就是想到什么做什么而已。 但他显然听不到，并且一直到脚重新踏在了南城市区内的地上，周楚才猛然想起。 妈的，忘记问那留下来的警察，还有那个女人到底会的是什么能力了。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细想的时候，因为这里并不是适合久留的地方。周楚看了看周围，虽然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的机关单位，但怎么也不可能真的把这里当成一个普通的机关单位来看待。 以前的话或许自己漫不经心的性格，还真不在乎自己在的地方是国家安全局的办公场所，找到机会的话，反而会逛一逛。 但是现在，经历了那一些事情，尽管自己现在名义上已经也算是和这个机构有关的部门所聘用的一员，但反而因为是这样，才有种不想在这里久留的念头。 所以他拿着手里的文件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回来的感觉真好。 周楚坐在自己并不算大，并且还有些脏乱的租房里，却有着这样的感觉。 回想起前几天和上一周的生活时，有种不真切的不踏实感，感觉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并且还不算是美梦，顶多是一个开始美好，但后面画风骤变，朝着奇幻而惊悚的方向发展。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选择接下这份工作了 这是他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但很快周楚就又自己否定掉了——不，还是接下的好，至少能够了解和接触到这些，并且自己似乎也成为了什么适格者，相对来说，这反而是好事。 存在的事物并不会因为你不知道而不存在，如果有一天一切都真的不可抗拒和无法收拾时，做一个至少能够自保的适格者，总好过普通人。 所以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对于自己莫名就成为了实验对象这一点有些不满，但在和国家力量对抗这一点来说，作为一个普通人，只有在被选上时，默默承受和接受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准备 周楚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叫了一个外卖。 在等待外卖的时候，他拿出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了几份文件，一个小袋子。 聘用合同c保密协议，这两份东西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收起来，虽然似乎没什么人会特意来找这些东西，但也总觉得被人看到并不合适。 一份是关于接下来他要去哪，以什么身份的相关资料。 在这份资料上，他的年龄和回到南城之前的经历虽然没有变化，但回到南城之后的经历，却被修改和美化了——回来之后，先是在一家本土3a公司担任策划总监，再然后就进入了电视台，在电视台的节目审核部担任审核顾问。 而现在，他即将前往一家有志冲击影视圈的影像工作室，担任他们的影视顾问和指导。 先不说资历上怎么凭空你捏造出电视台的职位又不会被人戳穿这名为的影像工作室，明显就是挂着招牌不干事，或者主业压根就和影视没啥关系的一个空头工作室——用脚想都知道，以华南省的地理位置和文化氛围，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影视行业的土壤。 这算是大隐隐于市么？周楚又想到了顾人闻，“顾叔”，他多半也挂着什么与真正身份无关的职务，黑玫瑰和轻灵多半也是，反正估计不到紧要时候，是不会拿出特殊事件处理部的招牌来的，也许国安局这个招牌都不拿。 等等特殊事件处理部到底是国安的隶属机构，还是其实原本就是并列关系？还是本身就是一体的，却独立运作？ 不，这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 现在重要的是力量。 周楚伸出手，虚空抓了几下，没错，力量，如果自己到最后确认不是什么适格者，那大概眼下的这份工作就要丢了，说不准还可能因为没有使用价值，但又知道太多，就此被打入冷宫在某处不见人烟的地方做着什么整理资料之类的文职工作。 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无法忍受。 所以力量。 周楚没有收回伸出的手，而是把手转向了不远处电脑桌上，他盯着桌子上的杯子，心里念念有词。 起来吧。 伴随着我的意志漂浮吧移动吧 不，给点面子好不好 几乎都快憋出青筋了，桌子上的杯子还是纹丝不动，周楚只得沮丧的放下手。 这样子很中二也很傻啊，他叹了口气，拿起最后的小袋子。 小袋子里有一部手机，一张手机卡，两张储存卡和一部蓝牙，一张打印着字的纸张，以及一小本说明书。 手机是华国最大的手机商h的产品，但周楚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型号和款式。银灰色的金属外壳，并没有采用时下最流行的曲面和双面屏设计，所以有着笔直而凌厉，并不圆滑的棱角，拿在手里有些轻微的沉重，并且它的背面，有着两个摄像头。 周楚拿起那一张纸，上面有着打印出来的几行字。 哦。 周楚又看了几遍，确认自己记下了号码后，拿出火机来，点燃了那张纸张，然后又拿起那本薄薄的手机说明书。 至少在其他使用上，这部手机和其它手机没什么不同，只是根据描述，大概就是采用了更精密的做工和更好的材料，有着真正的三防功能和军工级的信号稳定性c传输性，以及更精确的gps定位和使用，同时在指纹锁和声锁方面，也更为精确和可靠。至于背后的两个摄像头，一个是高清拍照摄像头，另外一个则是更针对拍摄录像而进行优化的摄像头。 并且在这本使用说明书里，也标注了它的型号，h一zer一一10。还很贴心的在下方一行小字里标注了可以对外界称之为hzer一 hzer一啊，这个周楚倒是听说过。没事总喜欢东看看西看看的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说zer一是h集团专门针对政商高层和有钱人推出的手机型号，是属于市面上没有出售，但确实存在的型号。 但是那一行的小字备注，证明这10，不过是借了zer一的外壳，另外专门定制的手机。 在看完说明书后，周楚把自己的手机卡从原本的手机里拿出来，放了进去，然后开了机。 开机的速度非常快，在简单的熟悉了一下这个极其简洁的ui界面后，周楚进入了通讯录。 果然在通讯录里，周楚看到了序列为的手机卡里，有着名为的三个联系人。 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轻灵的号码。 等待音只是响了十秒不到，对面就传来轻灵有些清冷的声音。 “你已经回到家了？” “呃嗯。” “那好，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一件是约我们的监视目标，电视台记者韦宁出来吃个饭，观察，询问，看是不是能够发现些什么异常，但是你不能透露关于保密协议上所禁止的一切，另外一件，是明天去奇影视觉报道。” 就知道是这个事情，周楚叹了口气，然后嗯了一声，又问。 “我有个问题。” “说。” “你说的那个奇影工作室里面的人知道多少？” 问这样的问题，自然是因为要确定对方知道多少，要像是正常一般工作，还是特殊对待。 那边没有迟疑，很快就给了回答。 “他们算是外围，只知道是负责特殊事件处理的，但有关于裂缝c魔晶体c适格者这些，都一无所知，你就把他们当成只知道有特异事件和人群存在的手下处理就好。” “明白了。” “保持联系。” 轻灵挂掉了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与魏宁的会面 放下手机，周楚左右看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把窗帘拉上。 隔绝了外界光线的房间里，一下子昏暗下来。 周楚坐在床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好吧，整理下思绪。 1999年，世界末日。 但是原本应该在世界各地出现，并且涌现出怪物的裂缝，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被“消失”，或者延缓了大量出现的时间。 然后之后各地的裂缝偶尔会出现，但是都被各国暗中成立的部门c或者军队处理掉了。 但也许是因为延缓了裂缝出现的时间，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开始出现了某种名为的事物，这种事物会诱发一些人，让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被诱发的这些人被成为。 然后或许是因为近几年裂缝出现的频率开始密集和频繁起来，国家对于的态度也有所改观，并且开始针对进行有计划的测试和实验。 而自己，就是在这样的测试与实验中，成为了，然后成为了名为的聘用成员。 只是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适格者，还有没有所谓的。 但无论如何，一切，大概都要有些不一样了。 在抽完一支烟后，他站起来，拉开了窗帘，忽然觉得原本天天都看得到的这座城市，忽然就有些陌生起来。 他苦笑了一下，无论如何，是时候该准备新的，不一样的生活了。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魏宁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周楚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魏宁有些急切的声音。 “你没事吧，这几天打你电话一直关机的，要不是前来询问的警察说确实没有人员伤亡，我都要报警了。” “额，没事，就是手机报废了，然后你懂的，那家伙好死不死的，跑进我看的别墅，这不录完口供后，就负荆请罪去了吗？这一折腾就好几天，今天才算搞定了，顺便买了部新手机。” “那就好。”电话那头明显听得到魏宁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那别墅那边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犯人是自己跑进去又不是我放进去的，所以工作是没了，但也没用赔钱，也就是发了一个月工资当补偿，这不就换了手机嘛。” “嗯，对了” 听到魏宁有些迟疑的语气和开头，周楚就知道魏宁打算要问什么，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出来吃个饭吧，见面再说。” “行，你说个地点吧。” 周楚沉吟了一下，说了一个地点，在挂掉电话后，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出门去了。 约的地方，是周楚之前的母校，也就是艺术大学的附近，如果运气好那家小餐厅还有合适的位置的话，坐在位置上的话，甚至能够看到湖畔对面的酒吧街。 当然，现在那里已经开始重建，所以也就少了一道华灯初上之后的湖畔璀璨灯光的风景。 周楚到得比魏宁早，然后发现这个时间点，似乎还没有多少人，于是也很顺利的占据了二楼窗边的位置。 在确定魏宁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后，周楚收起了手机，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湖畔小道的湖景，等待着魏宁。 现在是下午，夕阳西下时分，光线还未曾彻底散去，所以还能够清晰的看到湖畔对岸的酒吧街。 尽管现在事情才过去没几天，酒吧街那边就已经有酒吧开始了重建，能够看到挖掘机升降机，以及工人们忙碌的身影。不过想想也是，即便发生了纵火案，但这里仍然是寸土寸金的地段，只要早一点完成重建，酒吧街再度兴旺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在消防这一块，市里会盯得比较紧一些罢了。 周楚这样想，然后一边刷着手机。 关于离奇纵火案，虽然各大官方都噤声了，但却完全不限制私底下的小道消息流传，所以周楚也仍然能够在微博和朋友圈里看到一些相关的讨论。 不过网络的热度总是转瞬即逝，所以周楚也没能看出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来，更直白的说，在平时，关于这种过于夸大并且看起来并不真实和离奇的内容，他点都不会点进去。 没办法，某些媒体和自媒体的的小编动不动就“震惊！”和“恐怖！”，各种标题党，早已经把人阅读的给降低到一定的程度了。 想起轻灵说的，要逐渐和有计划的向外部透露相关的一切，这一点来说，还是任重道远啊。 不过反向的好处是，假设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话，至少还能振振有词的说——你看，我们早就把相关的信息发布出去了，你们没看或者当成uc震惊部而已。 不过说回来，为啥自己所谓的还没有体现呢？ 虽然按照轻灵说的标准，自己是适格者没跑了，但是所谓的一直没有体现，这不仅尴尬，也多少让人有些发虚啊假设对上什么的话，人家一甩手，能力就出来了，自己妈蛋的还是个普通人。 于是下意识的，周楚又伸出手去，虚空握了握。 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呢？ 按照习惯一般的又开始魂游天外的周楚，一直到魏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回过神来。 看到魏宁坐下就想要开口的神态，周楚摆了摆手。 “先叫点东西吧。” 但魏宁还是在第一时间点完菜后，就急不可待的问。 “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没啥”周楚在心里先是默默的向魏宁道了个歉，“就是那天我不是跑在前面嘛才跑到就看到那家伙冲进去了，我就傻在那里了，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然后警察就来了，直接把我带到一半给管起来，再然后，就是被带走录口供了” 周楚以这样的开头开始，编造了一个自己被警察带走录制口供，然后又忙不迭的去给房东解释和道歉，同样的，刚好因为只发了一个月工资，所以这才得以买了一部新的手机和重新办卡，这才联系魏宁这样的说辞。 “你也真是倒霉。” 在听了周楚的解释后，魏宁也只是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转移了话题，不再纠缠在这里，而是另外一个方向。 “你有没有觉得那天晚上那个浑身冒火的人有些奇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同伴是适格者怎么破？ “呃，是有些奇怪” 周楚只接了这句话，后面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者这个时候他应该到某个著名acg论坛上发帖。 “我朋友向我询问一个关于超能力和魔法的问题，怎么回答，急，在线等！” 看到周楚承认是有些奇怪后，魏宁略有些兴奋的继续说。 “我觉得，那个火人，会不会是有什么异能？” 周楚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一脸质疑的看着魏宁：“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和异能？” 然后他在内心里疯狂吐槽：对一一！有！并且你也可能是，而且你其实现在也是在被监视中啊少年！ 魏宁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我没办法解释我看到的，一个浑身冒火的人一直在街上狂奔，什么事都没有，并且碰什么什么着火，这比什么人体自燃都还要夸张。” “好吧，就算有”周楚摊了摊手，“那也不是你能管的啊，我是说，我们假设这些是真的存在的，那现在呢？八成那个火人已经关进监狱或者切片研究了，我们离这种事情很远的，能碰上这么一次都能吹一辈子了。” 周楚在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说，但内心仍然在疯狂吐槽：一点也不远啊好不好，我们现在怎样都和这些事情有关啊！ 对了，周楚从刚才韦宁的话里想到一件事情，拿出手机，飞快的给轻灵发了个信息。 很快他就等到了答复。 e周楚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收了回来，然后顺口问魏宁。 “这几天睡得怎样？有没有做什么噩梦？” 他看了魏宁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我反正没做啥噩梦，但是倒是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毕竟那天晚上太惊心动魄了，就像是电影一样。” 魏宁表示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我也没有做什么噩梦，就是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 好吧，周楚在心里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又一个疑似，他若无其事的接过了服务员端上来的饭菜，吃了一口，才问。 “什么梦？” “我梦见我正在追拍一条新闻，好像是闹市劫匪抢劫，但是追着追着就追丢了，然后我有些着急，想要找到对方的踪影，然后我发现我忽然就能够看到对方的踪迹了就好像是我忽然获得了别人的视觉，后来自然就追到了那名劫匪。” “我擦，先不说这多离奇，首先作为一个记者，追拍没问题，但追劫匪难道不是警察的事情吗？” 周楚这样吐槽道，但是在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嘀咕：这大概就是轻灵所说的，指向清晰意味明确的梦吧。 对于周楚的吐槽，魏宁也只能回以苦笑：“我也没办法啊，又不是我决定能够做什么梦的。” 这也不是一般的梦，如果你能够意识到，并且用自己的潜意识来做出选择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好更变态的能力呃，也说不定更糟糕。 想到这里，周楚又问。 “话说，假设你真的有了超能力，你会怎么做？我是说，行侠仗义，做个超级英雄？还是其他的什么？” “啊？这我还真没想过”魏宁苦笑了一下，似乎还真那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才接着回答，“如果是以前，大概还真会想做些行侠仗义的事情，但是现在，估计也就藏着掖着，自己窃喜一下，毕竟还有老婆孩子，还有生活不过也说不好，说不定看见什么事情脑子一热就见义勇为了。” 见到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周楚也绕开了关于那天的事情的方方面面，转而聊起了其他，比如他立即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在影视工作室，准备进军影视圈。 当然这是玩笑，两人都知道华南省的影视土壤实在贫瘠得没法说，所以魏宁也调侃了几句，然后转而抱怨起自己拍摄的忙碌和辛苦，但小孩没长大之前，暂时也只能这样，毕竟有个稳定的工作。 随着话题的转移，气氛也轻松起来，晚餐也很快就结束了，和魏宁约定好保持联系后，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 在看着魏宁进了地铁口后，周楚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个身，沿着小道下到了湖边。 站在湖边的周楚点了一支烟，然后坐在长椅上。 周楚知道要问魏宁有没有做梦很简单，所以他对于这个所谓的“任务”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比较在意的是魏宁还真的做了梦，这意味着魏宁是适格者的可能是几乎没跑了。 所以，他现在有些犯难的是，要不要把这个情况据实上报？ 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样上报上去，后面的情况会是什么结果，魏宁会和他一样会被招安，然后继续外放，只是保持监视和联络，还是就这样离开正常人的生活，过上截然不同而又不为人知的另外一种生活？ 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性，以及魏宁之前说的那番话，让他犹豫起来——要不要就这样替魏宁隐瞒？让他能够像正常人这样生活下去，等到他能力被自己发现，到时候再做计较？ 他一时举棋不定，所以这才下到湖边来静一静心。 还是隐瞒了吧，周楚这样想。 但随即就想起了她说的一句话。 “无论是好是坏，你都不应该，也不能以为自己能够替一个人做出他的选择和决定。” 周楚又叹了一口气，他是不能替魏宁做决定，但是也同样没有办法告诉魏宁真相，这他妈的真难受。 他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在上面输入了一行字。 在发送了这条消息后，周楚斟酌了一下，又发了一条信息。 在又发送了这条信息后，周楚并没有收起手机，而是在湖边小道上来回走着，一直到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才停下他的脚步，打开了手机。 在看到这条信息后，周楚才收起手机。 能做的他都做了，只希望魏宁的生活不要被打破的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