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军》 >关于朋友们的评论 十三新书一个月来,感谢各位新老朋友的大力支持和精彩点评,无论是正面评论还是负面评论的,十三都对留言一一回复了,下面就朋友提到的几个问题,做一个集中总结,表明十三的态度问题。[[八一小{说〔[网w}w〕w]>))z〕w)?c]om 一、错字、别子、病句问题。十三的态度是:改,无论花多少时间,一定要改,以后文的时候,一定更加仔细的审核。不过十三生来马虎,改过两三遍的文,还能找出错字。病句,有的时候,捎带着自己的思路,也能马虎过去。还请朋友们多多包涵。若是能指出章节,错处,十三更加感激了。其中十三因为马虎,将永乐大典马虎写成四库全书,两个朋友提出来过,找了三次才找到。 二、主角的性格的问题。可能穿越的主角角色不太好,把他设置成一个工地般砖的大学生了,十三本意要阐述的是:只要有机会,人人都可以成功的,无论出身贵贱。 在这样的前提背景下,主角一穿越过来,立马就野心膨胀、圆滑世故,跟主角的身份不匹配了。十三的态度是:人是随着环境的变化在改变的,当你有更多的能量的时候,才能有逐渐更大的野心。很多造反起家的,包括朱元璋在内,一开始造反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当皇帝或者能当皇帝,可能只是简单的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已,当他自身的实力,逐步的提高,现上面还有空间可以提升,或者,用什么手段,可以实现什么,才能去做的。 人都是在环境中成长的,自身能力,也是在社会环境中锻炼出来。我们也常常会现,身边的某某人变了,变得不是最开始你认识的那个模样了,可能那个变得不是你所希望那样的那个人,反而在朋友圈中,成就最大。这样的主角,要想功成名就,自然要有很多很多的功课要做,也会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要写。 十三也读过一些资料,可能这样的主角性格改变的设定,确实非常难,这也是十三的一次大胆的尝试。 三、关于书名的问题。故事背景设置在元末,这个名字的出处,是因为主角得到两个大城市,名字的缩称。可能无意间,与社会上约定俗成的东西生碰撞,这属于无意中巧合的巧合而已。书页上已经赫赫的写着“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读者别过度遐想,让十三被请去喝茶,就不好了。 四、关于历史事件态度问题。十三也不知道读了什么书,估计获取知识的主要渠道源自网络、野史,与正史记载颇有出入,十三自以为了解稍多的是民国历史,但十三不准备再写那段历史了。元末明初这段历史,是十三最不了解的一段了,查阅资料也很费劲,若与读者所了解的不一样,请朋友多多包涵,如能不吝赐教,十三万分感激了。 五、关于大批非汉人入驻问题。一方面,是因为元末特定的历史环境决定的,也因为主角切入的空间,历史名人确实太少,我会在接下来的第五十八章阐述这个问题,代表主角的观点,是文化自信的问题。 最后,十三说一点,十三先后查阅了有一年的资料,这本书设定自我感觉,内容会非常丰富的。若不出意外,这是一本几百万字的书。 再次感谢朋友们的意见、支持、鼓励(包括收藏、推荐、打赏)!十三会加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章 古道劫匪 凄凉的古道,跑来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那汉子赤脚裋褐,破碎的衣袖已经不再束缚胳膊,像一面旗帜远远甩在身后,仿佛是跟在身后的魔鬼,吓得他高声呼喊自己的同伴。{〔八((一(〔网w?ww}?]zwcom “老大!老大!” 闻听同伴的呼声,路边草丛中探出几个面色蜡黄的脑袋,领头的一个汉子骂骂咧咧的说:“该死猴子嚷嚷什么?跟嚎丧似的!老大我不是还没饿死呢吗?” 那个叫猴子的汉子一伸舌头,看清了自己的同伴,“跐溜“一下钻进铜同伴所在草丛,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息,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同伴马上关切的将他围拢。 瘦猴不曾气息调匀,便气喘吁吁的说:“来了,来了,就一个妇人带个娃,绝对好下手咱们抢了财物然后然后让那妇人给咱老大做压寨夫人。” 老大一巴掌拍在那瘦猴尖嘴猴腮的脑袋上,一手叉腰,似乎这样才能显现老大的气质,骂道:“老大虽然是快要饿死的人了,但能随便抢个阿猫阿狗的做老婆吗?真是的,老大是带你们造反,不是当强盗切“说完,这个破落户眼皮一翻,仿佛自己气节赛过关云长,比过岳鹏举。 瘦猴眉头一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抓着耳朵嬉笑道:“对,老大说的对,咱们是造反,不是当强盗!” 那老大本想着“一个带娃的半老徐娘他还能看上眼吗?”但是又忍不住心中的期待,毕竟饮食、男女,孔老夫子也不能避讳的问题,他露出猥琐的表情,热切的问道:“漂亮吗?猴子兄弟?” 瘦猴一愣,老大平素就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捉摸不透。马上改口恭维道:“漂亮啊,绝对漂亮,我猴子还能看走眼吗?” 这一伙人,本是同村,彼此都熟悉了解,村子遭遇了乱兵的屠杀和焚烧,就跑出来这么几个人,没吃没喝的,所以众人就推举这个身高臂膀的“老大”当了老大,也想效仿别人揭竿而起,占山为王。 众人已经在草丛中潜伏了快一天了,路过的行人何止这一伙?可是众人虽然人多,但毕竟是第一次,遇见的行人都有壮汉跟随,他们断然没有那个胆量。就是偶尔遇见独行的男子,也怕力不能敌,都放过了,闻听这次过来一对妇孺,纷纷认为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合适的打劫对象出现了,马上群情高涨起来。 几个闲汉马上嬉皮笑脸的起哄:“抢来,给咱老大当媳妇。”“对,给咱们当压寨妇人。” 反正这伙人什么都缺,缺粮食,缺兵器,缺胆量,这么一看,老大还缺个老婆,众人还缺个嫂子,更加让人觉得寒酸。 “我我不同意” 人群中穿着破旧儒衫的白净汉子一脸惶恐,手中摇着只有两根羽毛的破羽扇,虽然初春尚冷,羽扇也足够破旧,但是人家是读书人,怎么么能辱没了斯文? 儒衫阻止道:“伯夷叔齐饿死不食周粟,我等虽然贫贱,毕竟是大元陛下的子民,孔子曰” 瘦猴闻听此言,马上不耐烦起来,打断那儒生的话道:“行了酸秀才,我等自己当做是皇帝老儿的子民,那皇帝老儿可曾拿我等当子民了?我们在汉人在北蒙老爷的眼里不过是第四等的贱民,是任意宰杀的羔羊。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等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咱们应该效仿刘福通、张九四、方谷珍,造他北蒙老爷的反!” 为的老大听得意气勃,见那瘦猴说的群情激奋,就是士气可用之时,大声附和道:“对,凭什么人家吃肉咱们兄弟喝西北风?刚才猴子念叨的那几个人没造反牵,也不必咱们哥们儿状况好什么,大哥就是带你们造北蒙老爷的反——弟兄们,跟大哥上,抢了金银,给你们买肉吃哈。” 说着“老大”领头就要往草丛外面钻,瘦猴一把拉住老大,递过一把锈渍斑斑的缺口菜刀,献媚的说道:“大哥,你的兵刃。” 老大接过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用拇指试了下缺口的刀刃,望了望身后拿着石头和木棒的兄弟,很是无奈。 蒙元朝廷禁止汉人持有兵器,禁止汉人牧马,禁止汉人打猎,十户共用一把菜刀,还要定期缴纳所谓的磨刀税,这是他们这一伙人仅有的铁器,还是瘦猴从村子的废墟中扒出来的。 “弟兄们”老大登高一呼,十多个个闲汉马上附和道:“在!” 老大挥舞着手中的菜刀鼓舞士气道:“看见没?大哥今天就带着你们,凭着这把菜刀打一片天下,弟兄们也不用羡慕老大手里的菜刀,等哪天大哥我得了天下,给你们一人一把菜刀” 瘦猴唯老大马是瞻,讪讪的笑道:“老大,兄弟们辛辛苦苦跟你打天下,等你得了天下,就给兄弟们一把菜刀,是不是有点” 老大摸着脑袋,也感觉有点口误,可是哪不对,又说不出来,询问的语气问瘦猴:“有点,有点抠门了哈?” 众闲汉意识还在老大“坐天下”的美好愿景中,纷纷附和道:“是,是有点抠门!” “对!” “可不是吗!” 可是老大是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应该给弟兄们许什么诺言,他也不知道,只好搪塞道:“大哥是仗义之人,有大哥一口吃的,绝对少不了弟兄们,弟兄们,别废话了,跟老大出征破敌。”领着弟兄们就要一拥而上。 毕竟是蒙昧的破落户,说话也就是这样的不着调,打劫个妇孺还说成有模有样的。 “大哥!”那秀才叹口气道:“小可认为这样不可!” “哎呀,又怎么啊?”老大很不耐烦的白眼一翻:“不就是打个劫吗?就应该一拥而上,唧唧歪歪的哪能成大事?” 那瘦猴更是异常激动,骂道:“酸秀才,不带这么玩的,我和老大好不容易把弟兄们的士气鼓动起来,你一句“不可”给大家都弄泄气了。今天这个劫,到底能不能打上了?一会兄弟们看烦了,没准都走了,老大还给谁当老大去?” 别看老大人高马大,说话挺有气势,但是他自己的心多虚他自己知道,被秀才这样一些,好不容易自己壮下的胆子也破了:“秀才,那你是几个意思?等一天才遇见一伙合适的打劫对象,难道这劫不打了?兄弟们都饿死这不成?” 秀才抚摸一下咕咕叫的肚子,脸上一红:“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孙子曰:'上兵伐谋‘” 老大气哼哼的骂道:”哪个孙子儿曰的,难道我们没饭吃还不让打劫了?这孙子太他妈孙子了“ 秀才知道和老大说不通文言,只好解释道:”咱们这么一些人呼啦啦冲过去,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我的意思是用计谋,确保万无一失。“ “嘿”老大尴尬的笑道,“他娘的,不早说,大哥还以为那个孙子不让大哥打劫呢,你说说,怎么个计谋法?” “咱们分作两对,前后夹击,然后再派一个人上前,假装问路迷惑他们,看准机会,前后一起动手,管叫他跑不了。” “嘿嘿,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心里这个歹毒,好计策,好计策,咱就这么干了!”老大觉得秀才说的有理,立马拍板,那么问题来了“谁去迷惑敌人呢?” “是啊?谁去啊?” 众人都是朴实的庄户人家,要是一拥而上还好,可以互相壮胆,但是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可却都没有了这个胆量,众人目目相觑,最终目光统一落在了老大的身上。 老大知道自己逃脱不得,只好白眼一翻,骂道:“这帮没义气的!”可他毕竟是老大啊,于是又煞有介事的续道:“这出头危险的事情,自然是大哥我去了,行了,人来了。那个秀才,你带几个人从后面上,猴子,你带两人上前面去,听大哥号令,大哥教你们你什么是造反!” “嗯!大哥有样!” “大哥威武!” 且说那妇人带个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沿着大路南行,猛然见前面来个身高臂膀的行路汉子,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那人手中没有任何东西,已经看出来不是寻常的路人,心中不由得警觉起来,伸手摸住包袱中的板砖。 果不其然,那汉子到了近前,面色有些慌张,上前一个长揖:“叨扰这位大娘了,敢问大都怎么走?” 妇人暗笑贼人手段蹩脚,此处距离大元朝都城大都何止十万八千里?哪有在这问路的道理?再说,这路途也不对,身后不远是黄河,正常应该乘船,沿着黄河入京杭运河,这样才是即近而方便的路。 那妇人还礼道:“民妇不是本地人,大都在哪,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问旁人吧。”说完,夺路就要走。 哪个朝代的子民能连自己都城都不知道?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老大此时已经远远的看见,秀才带人从妇人的身后悄悄的摸了过来,岂肯这样放弃,又拦住妇人道:“洒家口渴的紧,敢问附近可有歇脚的地方?” 那妇人不好翻脸,没好气道:“你这汉子真是缠人,我又不是本地人,问了我也不知道!” 妇人隐隐的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知道贼人已经开始动手,有心领着孩子夺路而走,可是挡在前面的汉子实在高大,足有一米八零,她买了个破绽,猛的一指汉子的身后,惊呼:“那是什么?” “嗯?”老大眼看着妇人身后的秀才就要得手,难道前面的猴子提前现身了?不由得猛的一回头。 “嘣!”一声闷响,老大就觉得漫天都是小星星,甚是耀眼,而且后脑火辣辣的痛,像是被谁拍了一板砖。他想回头看个究竟,可是如山一般巍峨身体,就像喝醉了一般轰然倒下。 “老大!” “老大!” 闲汉们一阵慌乱,眼看着老大的身躯倒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他乡何处?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八<一中文〔<(w)w]w?zwcom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老大!” “老大!” 几个汉子围着老大,又是捶胸,又是掐人中,怎奈何老大受伤太重,任众人如何呼唤,却是不能醒来。 瘦猴一条破飞的衣袖已经用做他用,赤着一条胳膊拎着菜刀,怒气冲冲的直奔那个妇人,那个妇人早已经被众人束缚在地,嘴上塞了瘦猴的半条衣袖。 “你杀了我们老大,我要弄死你!”说着,瘦猴咬牙切齿的把钝刀架在妇人的脖子上,瘦削的面皮涨得通红。可是他毕竟是没见过血的苦哈哈,虽然心中气恼,可是却没有勇气对一个妇人下刀。 那妇人虽然刀架在脖子上,却没有丝毫胆怯,知道叫喊也没有用,嘴里被塞个严实,只是昂着头颅,不削的将目光放在一边。 秀才怀中抱着老大,絮絮叨叨的说:“我等只是求财,既然已经取了人家钱财,为何还要取人家性命?” “可是,可是”猴子眼中含着泪珠,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可是,可是,他杀了我们老大?” “谁说老大死了?老大忠肝义胆,老天能这么不开眼就把老大收走吗?我看老大还有进气。再说这妇人原本是要给老大抢来做压寨夫人的,老大要是醒来不见妇人,你来给老大当夫人吗?老大今年都二十一岁了”秀才磨磨唧唧的絮叨着。 那瘦猴听说老大还有希望,恶狠狠的对那妇人道:“老大要是死了,我拿你陪葬”,丢下菜刀又奔着地上没了气息的老大,泪水终于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老大,老大!兄弟们好不容易一条心,指望着跟你打下一片天下,你这一撒手而去,让兄弟们怎么活啊?呜呜!”瘦猴且哭泣。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老大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兄弟们都指望你呢,呜呜” “老大,你可不能就这样的丢下兄弟们啊,兄弟们没你就是死路一条啊无量天尊,无量寿佛,保佑我们老大!” 众人本就处在无比的绝望中,瘦猴的嚎哭一下把大家都感染了,一时间啼哭四起。 “老大,老大手好像动了一下,”不知道谁的一声惊呼,哭声立马戛然而止。 “还有救!” “赶紧掐人中!” “工资,我的工资啊!”郝大宝喃喃的念叨着,这是他脑海中固有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去和老板讨薪,生了一些口角,不知道谁在的后脑拍了一板砖,然后就失去记忆,所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念念不忘的自己的工资。 “老大,老大醒了,”一个人惊呼道。 瘦猴毕竟和老大贴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大回光返照,赶紧凑到近前追问道:“老大,工资?工资是什么东西?” 郝大宝却猛地清醒过来,狠狠的揪住瘦猴的衣领,气愤的说:“老板,你不能走,兄弟们的工资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众人目目相觑,吃惊不小,老大稀里糊涂的说的是些什么啊?工资,经理,对于元末这些苦哈哈,从来都没听过。 最惶恐的莫过于那个被抓了衣领叫猴子的人,望着老大瞪得像牛铃一般大的眼睛双股寒战,老大这一惊一乍的,是诈尸?还是鬼上身? 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老大的手中,不甘心的哀告:“老大,醒醒啊,我是猴子啊,我绝对对你忠心耿耿啊,你要是有什么怨气,你就冲着鞑子泄,冲着那些官老爷泄,可别难为咱们兄弟啊” 猴子?一块讨薪的没这号兄弟啊?他那帮兄弟中也没有这般瘦弱的?莫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郝大宝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一票的兄弟,怎是一个狼狈了得? 那一身身的衣服早就破败不堪,缺袖子少裤腿,个个面黄肌瘦和乞丐差不多。还有那头型、服饰。根本也不是他那个时代人的装素。尤其他抓着的那个叫猴子的人,披散着头,尖嘴猴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他那票被欠了工资的哥们虽然说狼狈,但总不至于到这份田地,老板的随从各个锦衣华服,更不至于如此狼狈;“你是谁?”郝大宝吃惊的问道。 猴子声音颤抖的说:“老大,我是你的好兄弟猴子啊,大名叫张三十一,我们都是从穆家寨逃出来的!“ 不是老板的人,也不是和自己一块讨薪的人,这就奇怪了?郝大宝有指着众人中唯一衣服勉强还能看的上去的,手中摇着两根羽毛的人问:“他又是谁?” 秀才摇着羽毛,酸溜溜的道:“小可是至正七年的秀才,与你同是穆家寨人士,姓穆名有才,表字八斗!“他心中纳闷,老大忘记谁,还能忘记他?他可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而且还高中秀才。 “猴子”和“秀才”相视一笑,见老大已经能和人正常交谈,会心一笑,只是这老大脑袋受过重击,可能导致暂时失忆,两人胆子也大了起来。 “老大,小弟的衣服本来就破,你看能松松手不?你要给小弟唯一这一身衣服撕破了,小弟只能光屁胡了。” 可老大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迷茫眼神终于从猴子面前移开,却歪向一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和我一块讨薪的兄弟们呢?自己明明已经揪住大老板的衣领,让他不能逃走,让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弟兄们一个还款的确切日期,再不济,也写下一张欠条。 后来生了什么?好像有人哭,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张三十一?这是什么名字?小可,好像宋江那样没有功名的刀笔小吏才自称小可?还穆有才?木有才还哪来的八斗啊? 莫不是传说中的穿越?而且是有去无回的魂穿? “那我是谁啊?”郝大宝疑惑的问道。 “猴子”赶忙献媚的说:“你是我们老大啊,我们这帮兄弟公推你当老大的,弟兄们绝对都服你。”七八个闲汉也都齐齐的点头,希望老大早点醒过来,毕竟还有缴获等着老大分配呢。 那秀才见老大依旧满脸的疑惑,知道老大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赶忙从另外一个角度补充道:“老大姓郝,编户出身,所以没有权利取名字,更没有资格起表字,在编户中排行十三,所以老大做郝十三——本是我们穆家的护院,身高臂膀,力大无穷,所以我们才公推你当我们的老大”秀才满是自豪的说,仿佛他这个秀才具有了有名有表字的资格高人一等,殊不知,他自己也是四等的汉人贱民。 郝十三?这又是一个什么鸟名字? 十三若是用阿拉伯数字标注,岂不是英文的b? b前面还加了一个好?没事以后是不是得防着点狗?(注1) 还好,终究没有改了,祖宗给的姓氏! 郝大宝前世看的穿越不少,本以为所谓的穿越无非是无稽之谈,可是眼前的事情,他实在没有用科学解释了! 至于前世带头讨薪的郝大宝哪去了?他只能悻悻的告诉自己:大宝已经随风去,此地空余郝十三。 “咳”郝大宝总算没有刚刚醒来那么惊讶了,干咳一声,又问道:“既然我是你们老大?那咱们是干什么的啊?” 猴子心中满是狐疑,老大还能不能苏醒过来了:“不是,老大,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你不是要带着哥们们造反吗?” “胡闹,简直是胡闹,造谁的反?有几个脑袋?赶紧都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好的要一起造反的?老大这是 张三十一眼中噙着泪水,他实在受不了老大下达的乱命:“老大,我们还哪有家了?家早就让乱兵给烧了,整个村子就逃出我们几个,没吃没喝的,我们不造反还能干什么啊?兄弟们可都指望着你呢,造反是兄弟们唯一的出路,这个反,可不能说不造就不造啊!“ 张三十一擦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指着地上的一妇一少,很是欣慰,又道:“你看,这就是咱们造反以来的第一漂生意,开门红啊,而且得了不少银子” 胡闹,简直是胡闹,随便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这是非法拘禁,还外带着抢劫,还是团伙作案,郝十三又是团伙的领,足够在局子里呆个十年八年的了。 “赶紧把人给我放了,还有,把人家的银子还给人家,要给人家好好的赔礼道歉,能私了尽量私了,千万别给咱弟兄们弄局子里去!”郝大宝的思想意识还停留在八百年后的华夏,丝毫没考虑这话放在八百年前,古人能不能接受得了。 “猴子”刚刚干了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不是,老大,人没相中人,咱再抢别人家的姑娘给你老当压寨夫人,她拍你你板砖,咱也可以饶恕她,可是这银子咱们不留点,兄弟们都喝西北风去啊?” 哎!人家穿越,非富金贵,不是豪门庶子,也是肩膀一摇,天下英雄纳头就拜,可是到他这怎么就不灵光了呢?没家没业也就算了,还有一帮拖油瓶的兄弟,吵吵嚷嚷着要造反,还强抢民女。 “贼老天,今天是上帝、佛陀、玉皇大帝哪路神仙当值啊?这不是做梦吧?” “是做梦!是做梦可是” “那个板砖又是怎么回事?谁挨了板砖” “哎呦!” “头痛!” 头疼得厉害。 郝大宝本能的摸向后脑,摸到一块肿起老高的包,疼得他龇牙咧嘴,一声惨叫:“我的工资啊——”,再次昏厥过去。 注1:东北这边有句话叫做“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下一句实在说不出口。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孤儿寡母 郝大宝一会醒着,一会昏迷,嘴里面总嚷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当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一堆篝火将眼前照得通明。八一中<文网?〔?w?w>w)]?z〕w〕}com 综合众人的问答和前世的记忆,郝大宝对这个眼前环境已经有些了解,他却躺在篝火旁假寐,不肯睁眼面对这个现实。 时下是大元朝至正一十四年,徐寿辉天王政权治平二年。是那个叫穆有才秀才掰着手指头算的,因为他是至正七年的秀才,时间应该不会错,具体是公元哪年,郝大宝历史不好,实在推算不出来。 现在蒙元皇帝是妥欢帖睦尔,这个名字翻译过来就是“小铁锅儿”,他们的族人叫做乌哈图汗,汉人不堪压迫,南方的红巾军起义烽火迭起,最终杀来杀去,徐州的芝麻李,南北锁红军的布王三、孟海马之流早已经被消灭,剩下几大家,分别是刘福通、张士诚、方国珍、朱元璋、徐寿辉。打着朝廷旗号实际的地方割据势力更多,多得让郝大宝数也数不过来,反正乱糟糟的十足一个乱世。 郝大宝穿越的这个倒霉身体叫郝十三,十足的一个破落户,只是生的身高臂膀,曾经给豪强地主家当过护院,应该还会一点功夫,具体功夫怎么样,未可知!好在据说郝十三这是第一次打劫,向来与人为善,手中没有人命,也没啥仇家,要不哪天仇家打上门来,郝大宝又该不明不白的再死一回了。 身边这十来位兄弟人倒是不错,可是都是穷苦出身,都指望着跟郝十三造反,这郝十三却没啥家业,十来个兄弟,活生生的成了拖油瓶,可又不能抛弃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在各个乱糟糟的世界应该何去何从? 郝大宝虽然历史不好,但是也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势,最终是朱元璋赶走了鞑子统一华夏,有心去抱朱元璋的大腿,可是如今朱元璋已经是一方总管,手下兵精粮足,哪能看得上他们这几个破落户,就算凭借自己来自后现代的知识辅佐一代帝王,可是想着明初的大杀功臣,不由得心中胆寒。 郝大宝也不知道在前世哪里看的野史,推断明初是个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时代,做官有风险,入仕需谨慎,千万别让朱重八那个和尚知道你的名声,请你当官不给面子,杀头,胡乱写文章触犯龙颜,杀头。有钱也不行,沈万三不也流放了吗?(注1) 怎么,想都是前途一片黑暗,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朱重八的魔爪,除非像混江龙李俊一样远走海外。(注2) 郝大宝的前世生活虽然不是成功人士,有诸多的不愉快,可是与现在的状况比起来,简直是天上人间一般的幸福。工资,工资不要了行不?哪个当值的神仙把我送回去吧 最头疼的是,眼下弟兄们还扣了一对母子,是放是杀,可都还等着他定夺呢,依靠他的本性是放生,可是弟兄们能答应吗? 哎!俱往矣!大宝已经随风去,此地空余郝十三。 哎!丑妇也难免要见公婆,可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管了,这口渴的滋味实在难忍。 “水,哪有水啊?”郝十三睁开眼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只见那七八个赤膊的汉子以自己为中心,围着一堆篝火,各个瘦骨嶙峋,肋骨清晰。 这帮小子的衣服呢?难道被打劫了?可是自己身上划下的一堆破烂布条难道不是他们的衣服吗?郝十三心中涌起无限的暖流,眼泪差一点没有流出来。 穷汉子们,比黑心老板可知心多了。 好吧!“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漩涡”额?不对,好像是什么歌词?郝大宝不是佛陀,但是他誓,他不能让这帮兄弟沦为宵小窃贼,他也没有将裤衩穿在外面,他不能拯救世界,改不了自己的命,也转不了别人的运,终归是救一个算一个吧! “老大醒了!” “老大醒了!” 众汉子们各个兴奋异常。 张三十一很是贴心,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破陶碗过来,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就知道老大醒来肯定得找水喝,兄弟早就给你老备着呢!” 郝十三正口渴的紧,伸手去接张三十一递过来的碗:“还是兄弟贴心啊!” 哪成想那张三十一却一个坏笑,把碗躲到一边,笑道:“老大,你要是能说出来我是谁,这水兄弟喂你!” 郝十三急着喝水,也不管自己是郝大宝还是郝十三,凭着自己的记忆,骂道:“没大没小!你不是叫张三十一的猴子吗?化成灰老子也认识你。” “老大老大”张三十一的声音哽咽了,激动地泪水又在眼圈打转:“老大,老大好了!这下兄弟们有指望了” 那个叫穆有才的秀才也凑过来,老大是真的好了吗?不是因为急着河水吧?“幸甚,幸甚!老大还认得出小可不?” 说实话,郝十三被这么一问还真愣住了一下,给兄弟们紧张个够呛,因为他毕竟是郝大宝的记忆多,郝十三的记忆少,他醒来睡去的大家都是穿着衣服的,凭借衣服还能分辨出来,一个个又黑又瘦的古人打着赤膊,差不多都一样的排骨身板。 “你不是那个秀才穆有才吗?表字八斗”郝十三是根据那文绉绉的话语中判断出来的,在他的记忆中,自称“小可”的除了水浒传中的宋江,就是这个自称才高八斗的穆有才了。 兄弟们一阵欢呼,庆幸老大这回是真的好了,有两个兄弟兴奋的围着篝火大跳起来,仿佛比过年还开心。 郝十三真怕一会其他兄弟再考问姓名,没有衣服标记,实在喊不上来,招呼道:“那两个,别跳了,赶紧都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郝十三喝过水,瘦猴又递过来两张巴掌大的饼,“老大睡觉前,就嚷着饿,又睡了几个时辰,早该饿了。快些吃吧!” 郝十三接过饼,肚中饥饿感大增,可是看着身边面黄肌瘦的弟兄们,无论如何下不去嘴。 他大学毕业后不能适应这个社会,做了几份工作都不开心,所以一直在建筑工地当苦力,自己从来没有吃独食的习惯,每回买了点瓜果梨桃的,都是整个工棚的弟兄们分食,没有那口碑,也不能被推举为讨薪代表。 “弟兄们都吃过了吗?” 老大是病号又是大家的指望,众人异口同声的嚷着吃过了,可是郝十三看着那一双双饥饿的眼神,心中已经明白,有心与大家分食,可是饼太小根本分不过来,自己吃独食,又下不去嘴,只好把饼放在一边。 这饼来路不明,没准是从苦主身上抢来的,十几个大汉抢妇孺的东西,和后世抢小孩的棒棒糖有什么区别?我这个建筑工人再不济,也知道礼义廉耻吧? 还好,有比吃饭更让郝十三更揪心的问题,也不用忙着纠结面饼如何处理。 那一对母子应该如何处置,时间久了,别处了什么差错,毕竟郝十三来到这个世界上,算是第一次与这一伙兄弟打交道,他要连夜处理这棘手问题。 郝十三趁着兄弟们去带那妇孺和孩子的时候,翻检了一下妇人的行囊,有四锭白花花的银子,正是这四锭白花花的银子,让兄弟们眼热。 余下有一个黑色牌子,巴掌大小,中间一个诺大的火焰图案,非金非铁,黑漆漆的质地非常坚硬,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还有一本薄薄的线状古书,郝十三正想翻看一番,猴子已经推推搡搡的将一双妇孺带了过来。 那妇人年龄二十**岁,一身乳白色衣衫,肌肤雪白如雪,云鬓微微凌乱,更加衬托出几分成熟丰腴之美,幸好郝十三有前世的道德底线,心中却也暗叹妇人生的标志。 那孺子亦是一身乳白色长袍,仿佛是与其母穿了一双母子装,面无血色,年龄大约十一二岁,项上一顶银项圈。 郝十三亲自解了母子二人的绑绳,说了很多拜年道歉的话语,总算稳定住母子二人的情绪。 那妇人道:“壮士剪径,无非是为了钱财,钱财一切都可以拿走,千万不要伤了我的孤儿,他爹去的早,就留下这一条血脉”说吧,便嘤嘤啼哭起来。 “那是自然”母子情深,让郝十三为之动容,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好汉?他连连赔罪道:“弟兄们迫于生计,实在是出于无奈,今日夜深,明日便放你们去,只是这银两吗” 那妇人略微一惊,暗叫“明尊显灵,得保母子平安”很是慷慨的说:“银两可以全部都给你们,只求讨回犬子先父的两个遗物。” “即是祖传的东西,十三更不好夺人所爱啊”郝十三看不出那本薄薄的书和那铁牌子有啥价值,送到母子面前,倒是那少年,如同珍宝一般,劈头夺过去。 如今面前还剩下四锭银子,妇人虽然口口声声的说不再讨要,郝十三终究是心中愧疚,妇人看上去还要赶路,身上没有盘缠怎么可以?有心全部归还,又怕弟兄们不同意,便与那妇人攀谈起来。 那妇人见郝十三前后两版摸样,并不像是什么奸恶之人,谈话也没有先前一般的抵触了。 攀谈一番,郝十三慨叹道:“难怪孤儿寡母在这乱世行走在道路上,原来是到颍州投靠亲戚的,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可不太好走啊。我们这里距离颍州还有多远?” 那秀才平时文弱,此时当着外人的面儿,却中规中矩起来:“回老大的话,此地距离颍州还有大约七十里的路程!” “哦”郝十三头脑一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拿出两锭银子塞在妇人的手中:“穷家富路,没有盘缠怎么能行呢?前面路途还远,就算是我们放了你走,你就能平安到达颍州吗?” 时下兵荒马乱,四处都是贼寇,妇人也不托底能不能平安到达,生怕郝十三变卦不放人:“虽然是兵荒马乱,可我母子实在没有活路,就算在遇见其他什么变故,母子做鬼,好歹也是有个希望啊。” “哎!”郝十三一声叹息又道:“这样吧,弟兄们总不能白拿你银子,我和弟兄们送你到颍州,余下的两锭银子,就算是支付我们兄弟的报酬,你可同意?” 那妇人感激的无可无不可。哪有贼人抢劫还能还给一半的?哪有贼人还带当保镖护送苦主?眼前这个高大个子不是脑袋不自己一板砖打傻了,那就是明尊显灵了:“那,那感情好,我同意,母子若是平安到达,少不了让亲戚加倍付给报酬!” “我反对!”人群中一人高声喊道。 “反对无效!这里面谁是老大?没大没小的!”郝十三道。 猴子知道自己的语调有些激动,赶忙苦口婆心的规劝:“老大,这妇人多半是骗子啊,颍州现在是刘福通的老巢,大户人家已经被他掳掠尽了,况且颍州先后被元军六次攻破,朝廷对颍州六次屠杀,哪还有什么富户可言?就算是妇人的亲戚尚在,一旦妇人临时变卦,伙同亲戚捉拿我等,这可如何是好?”(注3) 郝十三也感觉自己太过于妇人之仁了,心中认同猴子的说法,可是自己已经答应妇人了,不履行不是他的性格,履行了了,是不是这就上当了呢? 他提高语调道:“老大几时说话不算数了?没听见妇人喊我壮士吗?壮士知道是什么吗?咱们能白要人家的银子吗?那是老大性格吗???一会天都亮了,赶紧都洗洗睡了吧,明天老大带你们去颍州见见世面!老大能带着兄弟们送死吗?老大要带你们吃肉!” 注1:明初的蓝玉案、胡惟庸案、空印案牵连甚多,每一个案件牵连的人员多达数万,明初的功臣基本上被杀戮光,连古稀之年的李善长也不能幸免。 明太祖曾经当过和尚,文化不多,先期很重视文人,后来自己学了点文化就轻视起文人来,尤其是张士诚的名字是手下文人给起的,重八认乃是源自“士者,诚小人”,所以朱元璋后期很忌惮文人,总认为文人以他出身的贫贱来讥讽他,所以大兴文字狱,后期他篡位自己的四儿子更是深得乃父遗风,将读书人的种子方孝孺都杀了,一部四库全书连典籍文化传承都篡改了。 朱元璋蔑视商人,传说将大明富沈万三流放云南。 注2:水浒传中,混江龙李俊征方腊回来是,与几个弟兄远走海外,做了暹罗(今泰国)国王。 注3:貌似元末的义军领袖都不太善于经营地方,这也是农民起义的一个主要特征,主要以劫掠大户和官府为生,明史记载,刘福通尤甚。 颍川六屠出处记不得了,先后查阅资料一年多,出处记不得了,说的是刘福通颍州(现在的安徽阜阳)老巢先后六次被元军攻破,造成六次无差屠杀,蒙古人因为自己人少,所以很重视屠城震慑作用,建州女真深得其遗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逐鹿荒原 郝十三一番话说得众弟兄们又看到了美好的愿景,跟老大,有肉吃。网w)w]w〕]z>w??c}o]m 可是肚子现在还是瘪着的,哪有什么肉吃啊,眼下面饼倒是有两张。 “哎?老大拿着面饼要干什么?” “要把面饼给那妇人?” “天啊,他不吃分给弟兄们吃啊?别糟蹋粮食啊。” “天下唯母爱最伟大”郝十三慨叹着将一张饼递给了妇人,想将另一张饼给那少年,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是终于没忍住,掰了一半塞给那个少年:“就算你是个孝子吧”,一狠心,脸一红,转身将半个面饼塞子怀里。 弟兄们怨言四起。 “老大不是要带我们造反吗?从良给人当保镖了?” “你懂个六,他原先将是当护院,可能这个行业容易上瘾,可是别糟蹋粮食啊?” “你懂个屁,老大是看上那个妇人了,这是收买人心,强扭的瓜不甜” “老大多半是被那妇人一板砖拍傻了” “那我们还有出路吗?” “要不,咱们” 郝十三眼看着弟兄们弹压不住,赶忙吩咐猴子取了“兵刃”来,举着锈迹斑斑的菜刀近乎抓狂的高喊:“菜刀在手,天下我有!”“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众兄弟被这惊人的举动惊呆了,停止了议论,知道老大的疯病多半是又犯了,目目相觑,任凭老大一人在那张牙舞爪,任凭老大在那自顾自的唱着独角戏。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尖嘴猴腮的张三十一也被愣住了,可是他毕竟机灵,他不忍心看着老大一个人疯,赶紧推这个,拉那个:“快快快,弟兄们,大家一起喊。”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附和的声音从一个到众人,声音更是由高到底,气愤更是从沉闷到兴奋再到亢奋,众人就像是疯子一样,纷纷挥拳高呼:“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连那个面色惨白的少年也被感染了,眼中满是光茫,挥舞着稚嫩的拳头也小声附和,结果被他娘亲一个巴掌打在脑袋上,才灰溜溜的又恢复了平静。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郝十三自己都被这疯狂的气愤感染了。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这个时候哪有革命这个词啊?古语云“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命这词在中国古代就有,可是郝十三毕竟后世电视剧看多了,一时造成了口误。 哪成想,众弟兄们一听,“造反”被喊在口号中,比先前喊的更加激动,齐声高喊:“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郝十三情不自禁的一个寒战,早已经是一身白毛汗。 这么喊口空号可不行,弟兄们都还饿着呢,给他们来个望梅止渴,给他们植入梦想,种下希望的小苹果。 “跟老大,有肉吃!” “跟老大,有肉吃!” 这个口号一喊,可比虚无的“革命”“造反”“菜刀”“天下”要实际的多,也要现实的多,此口号一喊,众弟兄们的兴奋值简直爆表了,“肉”的欲(望)给大家造成的馋水流了一地,声音都开始有些含糊了。 这样喊下去也不行,弟兄们这小身板子,折腾折腾就完了,一会喊缺氧了,再晕过去几个,凭当下的医疗水平,没准就不治身亡了。 郝十三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停下,还有那个别人还觉得喊得不过瘾,留着口水,只能含含糊糊的听出“肉,肉,肉,” “跟着老大,绝对有肉吃,赶紧洗洗都睡吧,一会天亮了。” 众弟兄们喊得筋疲力尽,顺从的三三俩俩的倒下了,至于先前的议论,还有明天是否还活着,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的********只剩下一个香喷喷的肉,哪怕是喝上一口肉汤,然后立马死去。 料峭春寒,一抹斜阳露出地平线,大地一片光芒,草丛中的灰烬已经熄灭,只剩下缕缕青烟,一个个褴褛汉子,慵懒的睡着,嘴角挂着梦中“肉肉”勾起的馋水。 最先醒来的是尖嘴猴腮的张三十一,他活活被尿给憋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提着裤子,不由得出一声惊呼:“老大老大他人呢?” 众人被张三十一的惊呼吵醒,目光本能的聚焦在老大原先躺着的草丛中,可是,哪里还有老大的影子? “老大,老大不是卷了银子跑路了吧?”这是读过圣贤书生的秀才穆有才的论断。 “不可能!”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老大居然丢下兄弟们不辞而别,张三十一掷地有声的说。 可是那两锭银子没了,连老大的兵刃——那把锈渍斑斑的菜刀也没了,除了老大带着逃走了,没有其他情况生。 众人找了一番,没见老大的踪迹,喊了一番,也没有老大的回应,本来就饿得奄奄待毙的众人绝望了,各个像是泄气的皮球,提不起一点的精神。 没有老大的日子,前途一片黑暗,若想在这世界上找出一条活路,除非神仙来搭救。 “快看啊,神仙!”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众人纷纷循着声音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从朝阳升起的方向走来,因为是逆光,只能看出是直立行走的兽,人不会那么高大,人的头上也不可能长角。 祥和阳光在那个“兽”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光环,头顶的一对“龙角”异常峥嵘,后背披着金灿灿的霞光,仿佛是从阳光中走来的仙人。 要说这个场景与神仙下凡的差异,莫过于少了天籁仙乐。 “神仙!是神仙下凡来搭救我们了,看他肩膀上扛着沉甸甸的粮食” “看那高大的身躯,多半是二郎神啊” “不对,是龙王,二郎神头上不带角” “是佛陀,只有佛陀才有光环” 众人议论纷纷,纷纷跪倒下拜,更有人带头冲着那“神仙”高喊,“神仙,救救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待那人缓缓的走进,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摸样,不是老大郝十三还是谁? 郝十三哪里扛着什么粮食?肩膀上扛着一头沉甸甸的雄鹿,雄鹿的鹿角正好在郝十三的头顶位置上,远远看去,可不是就像是长在头顶上的? 郝十三一把将那鹿重重的摔在地上,骂道:“一个个的,是不是饿的出现了幻觉?哪里有什么神仙?赶紧把火生起来,老大给你们烤鹿肉吃。” 众人一声欢呼,早就将先前中伤老大的话语抛在脑后,开始往火堆的灰烬上加柴。 张三十一太过于担心老大了,有些嗔怒的说:“老大,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也不和弟兄们言语一声?你可是大家的脊梁啊,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弟兄们可咋办?” 郝十三也看出兄弟们因为自己的离开造成的紧张气氛,也不理会,笑道:“老大难道还能丢下兄弟自己跑路不成?忙了一整夜,用破菜刀挖了一个陷阱,用那半张面饼做了诱饵,好歹是拿下一头鹿给弟兄们打打牙祭,怎么反倒埋怨起我来了?” 张三十一见老大回来,心中本就高兴,而且还有肉可以吃,也不再言语了,倒是那秀才穆有才一声尖叫:“老大,你可触犯朝廷的律法了,汉人擅自打猎,鞭三十!” 靠?不是吧?这是古代,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呢,郝十三只想着给弟兄们弄口吃的,可真没想古代也重视野生动物保护来。 其实不然。元朝起自北方草原,凭借十万铁骑,灭国无数,向西打到多瑙河流域,更是灭金灭宋,一统华夏,采取的确是野蛮的军事行动,但凡稍有抵抗的城市动辄屠城,短短的百年间,世界人口因杀戮锐减五千万到两亿之间。刨除人性角度而言,确实对生态环境有所改善。 禁止汉人狩猎却不是为了保护什么环境。古代帝王,尤其是成吉思汗铁木真,向来把围猎当成军事演习,汉人多,萌古人少,在四千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汉人是人数最多的民族,所以禁止汉人习武、持有兵器等诸多禁令,作为军事演习的狩猎,自然列为禁止的行列了。 “弟兄们,住了吧”郝十三冲着几个给鹿剥皮的兄弟戏谑的喊道:“秀才说老大给你们打的鹿不能吃,可是大家肚子又实在饿怎么办呢?要不,咱们把秀才考了吃吧?” “好啊!”弟兄们一阵哄笑,有意捉弄这个卓尔不群的秀才,丢下手中的活计,便来拉扯兄弟。 秀才毕竟文弱,被大家制服在地,有人按手,有人按脚,倒真把他当个生猪对待了。 秀才无力反抗,连连告饶:“秀才吃不得,秀才吃不得啊!” “怎么吃不得?” 秀才红脸道:“秀才肉酸!” 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却依旧不依不饶。 “老大,老大!”秀才继续讨好道:“有道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先下蒙元气数已尽,老大轻轻一出手,就为我等弄这么一般大的雄鹿,正是能坐天下的吉兆啊!大大的吉兆!” “呵呵,秀才不但有文化,拍气马屁都是一流的”郝十三笑道:“弟兄们,咱们是干什么的?” “造反啊!” “说的好!”郝十三赞道:“秀才我问你?你这个时下的秀才和大宋的秀才可有差别?” 一句话把秀才问得哑口无言。 宋朝对待文人是最宽厚的,一个秀才功名,朝廷给的补助,可是勉强维持生活,而元朝,秀才不但什么补助拿不到,连读书人出路的科举也是时断时续,所以,不是殷实之家的子弟,根本读不起书。 就是赶上朝廷开科举,汉人只能占有资格参加左榜考试,右榜都是给萌古人和色目人留着的。右榜出身可以直接做官,左榜出身不走后门,不花银子,连候补也做不成,就是侥幸做了官,县级以上的主官都是萌古人,叫做达鲁花赤。 “我们汉人不是下贱的莫等民族,不给鞑子老爷当门户奴隶”秀才文弱而坚定说。 “哎!这就对了吗,兄弟们”郝十三苦口婆心的说道:“秀才你虽然是个读书人,也算是个文化人,但是话语不能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显得多突兀啊,卖弄自己有文化是不?” 秀才哭脸道:“我不是怕老大刚刚苏醒,忘了这个时代背景吗” “兄弟们,住了把,把鹿放在火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巧遇推图 焦香的鹿肉实在诱人,郝十三却不许弟兄们动手分食,而是用那钝刀一片片的片下熟肉分给众兄弟,刀实在太钝,已经没有了刀刃,火上的鹿肉又实在太烫,烫的郝十三不停的摸耳朵。(八?一w}w)w}zwcom “老大,这些小活就让兄弟我代劳吧!”张三十一实在看的着急,大哥分肉的度太慢了。 郝十三一巴掌排在猴子脑袋上,骂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不是怕你们饿这么久了吃的太猛,吃坏了肚子” “老大,老大就是仗义” 猛然抬头,郝十三看见一旁树下的母子俩,有心招呼过来一块分食,但是又知道古时候的妇人不同时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代,又不能让他们饿着,只好扯下一条鹿腿,效仿在动物园给大猩猩投饵了。 那个少年背对着众人,倚在一棵大树下,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父亲给他留下的古籍,看到难处不得其解,不停的搔这头。 郝十三暗叹,好一个求知少年,居然不被肉味所动,孔老夫子“韦编三绝,三月不知肉味”也就不过如此,走到近前一撇书页,让郝十三大失所望。 只见左面书页上一柄突兀的大斧,左右两边配着两端文字,右面一图,是一个和尚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数个女子,图边也是配着文字。 还以为是个求知少年呢,没成想耽于漫画,难怪对肉味都不感兴趣。 等等—— 这图怎么这般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呢?郝十三看书不多,略微思忖,马上就想起来这两幅图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他曾经在路边的书摊看过盗版的民国出版推背图,据称是预言华夏国运的奇书,全书一共六十图,其中就收录了这两幅图,而且据称是金圣叹老先生亲自批注过的版本,从唐初一直到清初,也就是金先生因为“哭庙案”被朱国治残害之前,貌似解释的比较合理,后面的事情没人能够推断解释准确了。 至于这种所谓的预言迷信之书,前世的郝大宝就不认同。 就是金圣叹批注过的认为是已经生过的事情,都有颇多解释不通的地方,更有说法是宋朝的开国功臣赵普据说是读懂了推图,认清形势,所以鼓动宋太祖黄袍加身,太祖即位后,深深忌惮推图的流传,又禁止不得,所以打乱六十图的顺序,让阴谋家无从揣摩。 那么问题来了! 别有用心的阴谋家侥幸读懂时下的图谶,便认为其乃是奇书,准确无误。误判之人,便把责任归咎于宋太祖,图像打乱了,没看明白,所以难免身异处。 相传此书时隐时现,往往是改朝换代之际出现,多有假托根据图谶为自己张本造势,推图版本繁杂,就是李淳风、袁天罡确实做了此书,也被后人更改的面目全非,将图谶改为对阴谋家有力的角度了前世的郝大宝就认为这书是后人托伪之作,所以版本众多,纯粹出自历朝历代阴谋家之手。 唐宋元明清,据说赵普利用过,刘伯温利用过,姚广孝也利用过,貌似元初的耶鲁楚才也利用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张本造势罢了,这些都是侥幸成功,位极人臣。 难道李自成手下的牛金星、宋献策、李岩等处在失败一方的文人谋士,没有研究过推图,还是研究跑偏了? 郝十三不忍心看着无良少年痴迷这种迷信之说,规劝道:“这书可不是你这小小年纪之人看得的。” 哪成想,那少年正在苦思之中,贸然被搅扰了兴致,不禁大怒:“你这个腌臜泼才懂得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你能看的懂吗?” 郝大宝的灵魂若不来,那个无良少年也就骂对了,可是此郝十三,已经不是昨日的郝十三了。 郝十三一番苦心,结果狗咬吕洞宾,碰了一鼻子灰,怒道:“不就是一本破推背图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那面的地摊多得是,切!” 那少年甚为惶惑,这书,本没有名字,因为全书最后两一图是一人推前人之背,并附有文字“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所以坊间便称呼他为“推背图”,郝十三这个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一个一字的土匪,他还能知道? 那少年不信邪,指着他看不懂的那张图问道:“这么一把斧子,你说怎么解释?” 这能难倒郝十三吗?前世他可是在地摊把此书当漫画看的:“斧子是什么做的?铁做的!斧柄是什么做的?木做的!这把斧子划的逼真吧?逼真!合起来是一个人的名字——铁木真!” “恩!”少年见这么解释说的通,立马茅塞顿开,惊道:“难怪家父让我专研此图,原来此图是预言鞑子朝廷国运的,请先生教我,这大元朝的国运什么时候能到尽头?其后又该何人得天下呢?” 孩他爹传给孩子点什么不好?自己没有研究明白掉了脑袋的东西,还要把这危险事情传给后人? 虽然郝十三知道历史的走势,就是不靠什么图谶也能说得明白,可是他又不好说破:“你数一数那斧柄分多少段!” 那少年数了斧柄,共分十段,然后摆着手指头在哪数落:“世祖忽必烈、成宗乌哈图汗小铁锅”然后又满是疑惑的自语道:“不对啊?是十二个啊?难道这图不对吗?” “别研究那玩意了,赶紧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好赶路”郝十三无心泄露天机,递过去那个鹿腿。 少年却不理会郝十三,只是摆着手指头重新念叨着元朝皇帝的庙号和名讳,那妇人却一旁过来,施礼道:“多谢壮士美意,我等有信仰,不吃荤。” 郝十三心道:“什么信仰这么虔诚?好像也没有剃光头啊!这又不是猪肉?难怪这孩子这么瘦弱,成年不吃肉哪成,当娘的也真狠心”疑惑道:“一会还要赶路,你们不吃点能受得了吗?” 妇人神神叨叨的说一些什么神啊鬼啊的东西,说只要对什么明尊虔诚,莫说是饥饿,就是刀枪也伤她不得,气的郝十三恨不得那菜刀砍她几刀,江湖传闻,不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吗?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此时不若后世,有人信这些也难免,郝十三心中气愤,不再理会那个妇人,倒是那少年,在这样母亲的教导下,恐怕要步入歧途,可惜,可惜。 那少年琢磨了半天郝十三的话,终究没有琢磨出来推图上斧柄的十段和元朝十二个皇帝有什么对应关系,甚是客气的又来问郝十三:“我还是不明白啊,请先生教我?” 这么一问,郝十三确实恼了,小小少年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研究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老猫不威,你当我病虎呢?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那少年扑到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请师父教我参透玄机!” 他奶奶个腿的,放在后世,唐宋元明清的历史朝代顺序,傻子都知道,有什么玄不玄的?我不过是借着推图说出来罢了,其中有什么玄机? 还师父?一个整天不好好吃饭,瘦的跟能上树的猴子似的,还当我是唐僧呢? 不过这跪拜大礼,郝十三实在受不得,前世的郝大宝虽然自己没有成家没有孩子,但是自己外甥、外甥女一大堆,过年的时候给他们红包的时候,也不见有一个行这么大的拜年礼,还有整天在手机软件上吵嚷着要红包的人,也没见行这么大的礼。 郝十三赶紧将那少年从地上拉起来,他可受不了这么大的礼,简直是折杀他了:“我哪有那能力收徒弟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少年更加不依不饶的,所谓的名人都是这般的虚伪,欲迎还拒,少年感觉自己父子三代都不能专研头的图谶,眼看着郝十三能说明白,越恭敬虔诚,非要拜师不可。 郝十三实在不堪其扰,明明就是送个鹿腿的问题,耽误了这许多时间,一会鹿肉都拿那帮饿鬼给吃光了。 如今天下的形式,群雄并起,都认为元朝的气数已尽,郝十三感觉自己说破也无妨,以哄骗少年吃饭的心态道:“好吧,你若把肉吃了,我便告诉你!” 那少年求知欲(望)强烈,也顾不得什么信仰不信仰,他母亲想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劈头抢过鹿腿就大咬两口,支支吾吾的说:“师父快些教我!” 郝十三前世的晚辈多,虽然红包的多,好歹还是学了些哄孩子吃饭的手段,和启式教育方法:“你数一数,忽必烈之后的皇帝有没有当不到一年的皇帝?” 少年再次掰着手指头算道:“兴宗和宁宗登基都不满一年,连年号都没来得及起,如果这两个不算,加上那几个追封的皇帝不算,道时下妥欢帖睦尔这个小铁锅,正好是十代,推图上颂曰‘欲尽不尽说不断,子子孙孙五五宜’,那不是说元朝的气数倒这个小铁锅就要灭亡了吗?”(注1) 少年异常兴奋,沉浸在窥探天机的喜悦中,大声宣泄着:“华夏幸甚!华夏幸甚!苦难终于快要到了尽头——娘,这肉没你说的吃不得,可口的很,可口的很” 注1:北蒙在中原最后一任皇帝叫妥欢帖睦尔,幼年时候坎坷,名字汉译为“小铁锅”,北元追封的庙号是惠帝,朱八八因为顺利攻入大都,蔑称其为顺帝,取顺应形势之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艰难行路 郝十三尚且空腹,等回到弟兄们烤肉的跟才现,地下散乱的扔着带着深深咬痕的鹿骨头,整头鹿被吃个精光,幸好这帮饿鬼牙口不好,要不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八{一[〔<<网w]w〕wzwcom 已经吃的肚子饱饱涨涨的汉子们还不肯罢休,在秀才带领下,正围着篝火追着张三十一跑,张三十一手中还拿着仅剩的一条鹿腿,哀告的呼喊:“不能再吃了,这是给老大留下的!” 众人看见郝十三,赶紧规矩起来,张三十一乖乖献媚的献上鹿肉,讨好的说:“若不是我手疾眼快,恐怕老大就没得吃了!” 郝十三一巴掌拍在张三十一的脖颈,责备道:“不是让你给大家分肉,让大家慢点吃吗?你看看这满地造的狼狈” 瘦猴张三十一脸一红:“老大,弟兄们饿得太狠了,我实在约束不住了” 郝十三指着众人的鼻子数落道:“一个个的没个个规矩,弄得满地狼藉” “老大,老大,咱们吃的是鹿,哪有狼?”张三十一善意的提醒道。 秀才卖弄道:“你懂什么?满地狼藉是成语,用来形容” 秀才一卖弄,祸水就引到他那了,被郝十三又一段数落:“还读书人呢,有没有点团队精神?辱没不辱没读书人的斯文,居然带头哄抢,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秀才受了数落不便张嘴,再没有人出来解释“团队精神”是个什么玩意了,秀才他也不知道这个“团队精神”是个什么精神,反正感觉比儒家的仁义礼智信还要高深。 “还有你们几个”郝十三指着两个捂着肚皮就要往草丛里倒下的汉子道:“吃饱了别倒下,赶紧把火灭了,然后挖个坑,把骨头埋了,一个个的,等着拉稀吧” “哎!”郝十三心中暗叹:“这帮破落户,可怎么带?亏了你们认了我这个老大,讲究团队精神,不抛弃不放弃,要不也不能被别人一板砖,拍到乱糟糟元末来。” 荒凉的古道上,饿殍遍地,群鸦争相而食,景象好不凄惨,郝十三有心收敛一二,可惜腐尸太多,收不胜收,只好作罢,偶尔遇见两处村落,也已经是断壁残垣,满是蒿草,没个人烟,怎一个荒凉了得? 众人行进度非常之慢,一会“跐溜”钻草丛一个,一会那个嚷着肚子疼,闹的郝十三没有一点脾气,众人饥饿的肚肠禁不起鹿肉的油星,悉数跑肚拉稀。 更有那少年,围着郝十三上蹿下跳,吵嚷着师父长,师父短的,拿着本破书问东问西,仿佛“七岁八岁讨狗嫌”的现象在那少年的身上延迟了,十一二岁才到来,后来干脆吵嚷着走不动了。 幸好郝十三生在大家族中,逢年过节一大堆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围在他家,一会这个哭了,一会那个尿了的,前世的郝大宝磨出来了好脾气,要是换做别人,早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屁股上了。 不是走不动了吗?好吧,郝十三仗着自己身高臂膀,索性将那少年抗在脖颈之上,虽然累点,却好过了一个孩子在眼前绊脚。 那少年幼年丧父,非是有意烦恼郝十三,而是向来没有体味过所谓的父爱,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眼圈立马红了,越与郝十三亲近起来了。 天近中午,好歹远远的看见一个城池的摸样,秀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立马引了连锁效应,一个个虚脱的身体都倒下。 “起来,咱们进城,给你们请郎中”郝十三踢着秀才的屁股说。 “老大,饶了兄弟们,肚子疼还不说,身体虚脱的没有一点的力气!”秀才连连告饶道。 郝十三心中暗骂:“活该,叫你们争食儿”可是却没有一点的办法。 那妇人更是连连阻止不让进城,明明去颍州必须要路过眼前的亳州城的,可是妇人非要要求绕过去。 不进城也可以,走点远路也无妨,只是这弟兄们不弄点草药治一治腹泻,就是他们不疼死,这路也没法走了。 可能是郝十三没有拉肚的原因,这差不多负重一个少年行了十多里路,居然还真没有一点累的感觉,进城买办东西这事情只能落在郝十三的身上了。 但是郝大宝毕竟第一次进所谓元代的城市,一点古代的社会常识都没有,古代城市没有多大,也不怕走丢,也不怕黑心的老板黑去一些钱财,就怕触犯了什么人家的禁忌,闹不好小命玩到这就算玩完了,最好是找个同伴,也好能提醒自己一些。 可是无论拉猴子,踢秀才,一个个就像是一滩烂泥,动弹不得,倒是那少年与郝十三亲近,有心与郝十三同去,却被他老娘一巴掌打在脖颈上,也就此作罢了。 难怪,认识不过一天的陌生人,再把人家的娃给拐走了呢? 猴子张三十一这个专门为老大持刀的卫士,从怀中掏出那把锈渍斑斑的菜刀,提醒郝十三带着菜刀,以防不测,却被秀才制止住了。 郝十三无奈,只好留下弟兄们一个人进城了,他甩开大步,没一会就道了那个城郭之下。 但见城墙高大巍峨,城门之上,赫然三个大字“亳州城”,字体甚是苍劲,却没有名人的题跋,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城门之下,一个身穿皮甲的武士带着七八个身穿铁甲蒙元军士,野蛮的检查者进出城门之人的行囊。 对待身穿胡服和有明显异族特征的行人,态度异常恭敬,对待身穿汉服的,无论是长衫还是裋褐,态度越蛮横,推搡谩骂习以为常,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劈头就是一顿皮鞭。 更可气的是那些等待进城之人,各个表情木讷,仿佛是行尸走肉,又若是温顺的绵羊,对待同胞遭受的待遇,习以为常的选择漠视。 被异族压迫了近百年的华夏汉人,早就习惯了这种铁蹄下的奴役,早就没有了一点血气,一个汉人的性命等同于一头驴,朝廷不惜汉人命,汉人自己得惜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郝十三强压心中怒火,好歹是挨到了进城,询问路人,终于在西市找到了一家口碑比较好的郎中,若是后世,随便吃点广谱性消炎药就可以,可是那个时候没有这些,只好和郎中说了弟兄们的症状。 郎中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人,下巴一撮稀疏的山羊胡,听了郝十三的描述,递上一副干嚼的草药:“五十文钱,只收铜钱,不收交钞。” 郝十三不知道这铜钱和交钞的概念,只好硬着头皮拿出银锭,悻悻的说:“我没有其他,只有银子!” 山羊胡警惕的四下一扫,赶忙又袖子盖住,惊讶道:“你不要命了?敢拿银子出来交易?” 不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水浒传里面常说什么随便丢下个两三两银子,怎么到这用银子交易还要命?难道看出来我这银子来路不明?可是我已经洗白了? 郝十三用从秀才那学到的礼节,施礼道:“我是居住在大山里的,消息比较闭塞,其中有何不妥,还请先生教我!” 山羊胡一声叹气:“见你是懂礼节的我就告诉吧!” 山羊胡絮絮叨叨的将元朝的货币讲了一遍。 所谓的交钞,就是元代的纸笔,中国最早的纸笔起源于宋代的交子,忽必烈入主中原之后,一纸币为母,以铜钱为子,其中纸币有2贯文、1贯文、5oo文、1oo文、5o文、3o文、2o文、1o文共9种,为了确保纸币的行,所以禁止一金银作为货币流通。 起初的货币是以纱为本位的,2贯文为一锭纱,所以皇帝古籍记载都是以锭为交钞的单位,在元朝庞大的版图上,交钞起到一定的经济作用。 但是元朝穷兵黩武,无休止的用兵,导致国库空虚,所以无休止的印刷纸币,尤其是至正中期丞相脱脱货币改革失败,交钞更是贬值等同于废纸,连朝廷自己行的纸币,收税的时候都不肯要了,与民国时候的法币好有一比。 虽然朝廷禁止金银作为货币,但是商人不是傻子,私下里也用这种硬通货来交易的。 郝十三听了山羊胡的介绍,好歹有些了解,无奈道:“看来只能到当铺换了钱再来了。” 山羊胡笑道:“当铺不敢给你当的,朝廷有令的,得去朝廷专门开设的专门部门兑换,而且只能兑换出没人要的交钞!” 那山羊胡见郝十三犯难,他也对这种硬通货的货币感兴趣,又道:“客官若是有心想换,我可以给你换了,我可以帮你吧银子换得散一点。” “那敢情好,有劳了!” 山羊胡颤巍巍的拿出一架小天平,称了郝十三的银子足五两,兑换了给郝十三四锭一两的银子,然后就是一大堆的铜钱和纸币,好歹算是把药买了。 郝十三感觉自己进城一趟也不能白来,兄弟们的衣服都破的不行了,好歹弄了个成衣铺,给弟兄们置办了一些衣服,结果一核算,一贯。郝十三也不知道一贯钱是什么概念,付了一两银子,给店掌柜的乐的捡了两件长袍就往郝十三的包袱塞。 碰见傻子了,这回赚大了! 十贯交钞也换不上一两银子!(注1) 注1:古代的货币有个通算的公式1两金=1o两银=1o贯铜钱=1oooo文,此时的元朝纸币已经贬值如同废纸,所以生意人都愿意要银子和铜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素质!素质! “看,神仙又出现了!”已经虚脱的秀才穆有才,指着远处的影影绰绰的影子惊呼道。八一中(文w)w>w}zwcom “哪哪有什么什么神仙?”猴子没好气问道。 “那个牵着驴的,不是张国老?” 瘦猴张三十一顺着秀才的有看过去,“我擦,那不是老大吗?怎么还弄一头驴?难道我们中午要烤驴肉吃了吗?” “哦,是老大回来了,看来我是拉迷糊了”秀才窒息一看认出老大,又道:“肯定是老大买的草药太多拿不动,看那驴背上驼这两大包东西!” 郝十三也不是背不动大包小包的东西,前面的路太远,他不能总像驴一样的驮着一个少年,所以他又去了东市想买一匹马,当他看见另外一个买马的汉人被巡逻的一刀砍翻在地,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汉人禁止养马,买马等于造反。 无奈之下只好花了一两银子卖了一头驴,结果刚出东市就被衙役拦住了,交了二两银子的税,要不是当时他身上背着两大包东西,要不是那帮穷兄弟指望他养活,早就上去将两个衙役打翻在地了。 一两银子买驴,二两银子交税,收税的比打劫来钱还狠。 等郝十三走到近前,猴子晃荡着带着几个弟兄们迎过来,有气无力的说:“老大药抓回来了吗?兄弟们都拉废了?”说着,就带人慢吞吞,病歪歪的从驴背往下卸东西。 秀才倒在地上,鼻子嗅了嗅,蓦地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向驴背,就去翻驴背的包袱。 郝十三指着腰间的草药包说:“大哥不带给你们带了草药,还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呢” “哎!哎!那个秀才,还有你们几个,先别抢包子,别抢,别抢,一会又该吃拉稀了”郝十三极力的吆喝着,可哪里能约束的住?刚才还吵着要死要活要草药的,现在一个活蹦乱跳争先恐后,去抢那大包里面的包子和胡饼了,约束都约束不住。 也难怪,饿了太久的人,不是一顿饱饭就能解决对食物渴望的问题,可是太没规矩了,和岳武穆的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粮”差距也太大了,这帮人不好好规矩规矩,那还能成? “猴子!猴子!抬兵刃来” “哎!来了”猴子张三十一嘴里叼着包子,听见老大的呼唤,赶紧跑过来,将锈渍斑斑的菜刀递了上去。 “弟兄们,都放下,都放下,听大哥说话”郝十三拎着菜刀吆喝着,可是没有人听,包子可比老大训话更有吸引力。 猴子张三十一眼睛都红了,老大再不话,包子都让大家给抢光了。 郝十三见实在吆喝不住,挥着菜刀,没头没脑就将刀背往弟兄们的后背上砸。 “叫你挤公交!叫你不排队!叫你插队!叫你占座!叫你没家教” 额?不对! “弟兄们,都给我放下!” 众人被砸的愣住了,见老大威生气了,赶紧乖乖的将包子和胡饼放了回去,倒是那瘦弱秀才,好不容易刚抢到手的包子,在后背挨了两刀背之后,才不甘心的将包子放了回去,包子上留下黑漆漆的五个指印。 “异族人视你们为下贱的贱种,最卑劣的四等贱民,你们就这样自甘堕落吗?也不看看自己一个个是个什么摸样,就吵嚷着活不了了,要造反了,就你们这样的,就是屠杀待宰的羔羊,老大怎么带你们打天下?就你们一个个的,能跟老大冲锋陷阵吗?就是老大打了天下,不还得被你这这帮家伙败光?哪天你们要是做官了,富贵了,你们不也得跟现在骑在你们头上的鞑子一般的摸样吗?” 众人受到老大的训斥,无一不羞愧的低下头,此时老大已经暴跳如雷,那双眼睛仿佛都能渗出血来,吓也吓低头了。 郝十三又指着恨不得把头塞进地缝的秀才骂道:“尤其是你个秀才,读几天书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哪里比别人大?还是比别人长?难道你不是汉人?难道你不是四等民?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昂。” “还有你们几个”郝十三又指着几个低头的汉子道:“放羊出身有什么自卑的?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你们哪里比别人短?还是比别人小?怎么能自甘堕落呢?那个陈胜,搂锄头把子的,不照样当了王,还有那个放牛的和尚,后来不也当皇帝了吗?” 郝十三差一点口误,把时下的放牛的和尚朱元璋的大名说出来,好在秀才此时正在遭受训斥,不好问,郝十三才能从容应对。 “都把头抬起来,跟着大哥喊'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大点声!没听见”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抬头挺胸!”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再来点自信!”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郝十三一番咆哮,在亳州城的气恼也算是泄出来了,双手须按,住了兄弟们的呼喊。 “大家都有点规矩,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老大看你们今天都是有病在身,也都挨了老大几刀背,不教而杀视为虐,今天免了你们的责罚,以后再不守规矩,一律罚你们站军姿!” “都给我排成一排,规矩的,秀才负责给你们包子,大家还没过了这个饥饿期,暂时一人五个包子,领完包子都不许吃,都给我规矩好好坐好,老大给你打个样!” 弟兄们这会规矩了,安静的排成一排,到那秀才那领取食物,郝十三难免推推这个,踢踢那个,让队列看着规矩些,又训话道:“以后秀才就负责管理大家的饮食和日常生活,哪个不听话,的都给我滚蛋!还有,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不听老大号令,擅自行事的,都给我滚蛋!” “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那个文弱的少年见郝十三生气,拉着郝十三的衣袖规劝道:“师父,师父,别生气了,生气对生体不好!” 这有让郝十三心中起了无名怨火:“还有你,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整天研究玄而又玄的东西,将来能有出息吗?”劈头就照着孩子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不重,可是郝十三却惹祸不小。 那妇人没头没脑的冲了过来,拉扯住郝十三不依不饶,整个农村护犊子的泼妇:“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郝十三愣住了,没想到妇人能有这么大的举动:“我不是教他好好学习吗” 妇人依旧不依不饶:“你是孩子他爹还是孩子他舅啊,你凭啥打我儿子?平素我这个做娘的都舍不得打孩子一下,你怎么就打我儿子你怎么能打我儿子” “那个我”郝十三不知道如何能平息这位母亲的愤怒,心中悔恨自己的手欠,无奈道:“我那个我不是孩子他师父吗!” 郝十三无奈才抛出这个由头,虽然那少年一直喊他师父,可是他一直从骨子里到口头上都不认可这个徒弟,他也没有资格收徒弟,他被妇人逼得无奈,只好这般说,也就算是认可收了这个徒弟。 那妇人一直被少年拉扯着,被郝十三这样一说,便没有了一点的脾气。这个师傅她认不认无所谓了,孩子是认了! 秀才分完了包子,毕恭毕敬的跟郝十三请示道:“老大,弟兄们都分完包子了,等你话呢!” 郝十三又吩咐秀才给妇人和孩子送去胡饼和包子,这才指引着弟兄们怎么坐,兄弟们总算看起来规矩些了。 吩咐众人先把草嚼服了,才动手拿起来一个包子,“像老大这样啊,要绅士,举手,放在嘴边,咬那个张七哎,一口劝塞进去,别噎着——好,下面吃第二个咬哎!不错,嚼咽那个刘四儿,你嚼了吗” 众人吃罢五个包子,肯定没有吃饱,可是郝十三却不许任何人再吃了,刚才郝十三一顿刀背,又一顿飙,威望也算是立起来了,众人不敢造次。 “弟兄们,老大教你们唱歌,来跟我唱” “三国战将勇,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英雄,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怀抱阿斗得太平。还有张翼德,当阳桥前等,七啾喀嚓响连声,桥塌两三孔,河水倒流平,吓退曹营百万兵。” 这是一北洋军的军歌,名叫三国战将勇,是歌颂三国时期蜀国五虎将的,其中涵盖的勇、义、计,最适合快提升这些人素质的最好歌曲,其中的旋律就是电视剧亮剑中被俘的暂七师军乐队演奏的旋律,非常好听,也非常有气势(注1) 未几,众人都已经学会了第一段,齐声合唱,甚是壮观,郝十三免不了要给大家讲解一下赵子龙当阳长坂坡,张飞兵败空城计,也免得弟兄们遇到点事情四散奔逃,让他这个老大一个人唱独角戏。 “秀才,下面给大家衣服吧!” 众人先前的晦气一扫而光,却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排队到秀才那领取,若没先前的调教,恐怕众人早就一拥而上,不说扯成布条,也保不齐有几个能穿上完整衣服的。 虽然依旧是麻衣裋褐,但毕竟是新衣服,难免众人又兴奋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害的郝十三不得不一再提醒:“素质!注意素质!” 注1:三国战将勇是北洋军第四师的军歌,也是北洋军中流传最广的曲子,十三非常喜欢这个曲子,歌词非常有助于提高新组建部队的士气和素质,十三看过亮剑,非常喜欢那个旋律,找遍网络没有找到曲谱,不能不说是遗憾。更有不知道是哪部老电影的片段,将“还有那张翼德当阳桥上等”唱成“还有那张翼德,长脖大脑壳”,十三呵呵一笑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强大背景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明明七十里的路途,一行人足足走了三天,一方面是弟兄们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另一方面为了避过进出城的检查,不让菜刀惹出麻烦,又绕过了很多路。[[<?[ww>w?))]z>w?com 遇见城镇就进城买些吃食,实在遇不见城镇,郝十三也只好带着弟兄们就地狩猎,总算没让弟兄们饿着,早行夜宿,郝十三难免规矩规矩弟兄们,弟兄们吃了三天饱饭,又穿了新衣服,精气神和以前可大不一般。 说实话,那头本要代替郝十三脚力的毛驴,却没有帮上郝十三太大的忙,那孩子他娘的,硬说不喜欢骑驴,就喜欢骑郝十三,气的郝十三没有一点脾气,当着孩子的娘面,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好继续将那少年抗在肩膀上,任由孩子吆喝着驱赶牲口的口号。 亏了郝十三身高臂膀,也亏了前世的郝大宝被家里那些父母娇惯的孩子们磨了出来,要不早就将那孩子按在地上,立马掐死。 闲言少叙,话说这一日,终于到了颍州城下,离城十余里,远远的跑来一对红巾军的斥候,头上的红巾如同火焰一般红赤,为一员十夫长,厉声指责众人赶快离开。 郝十三上前与那十夫长理论:“我们是送这对母子去颍州投亲的,这都看见城池了,怎么不让进去呢?” 那是十夫长道:“颍州乃是我颍川红巾军北进的桥头堡,现战事连连,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的离开吧,不要自找烦恼!” 郝十三将目光看向那妇人,心道:“我已经给你送到了,人家不让你进城,我也没有办法!” 那妇人上前道小声语论一番,将一锭银子塞在到那个十夫长的褥套中,那十夫长摸捏了一下褥套,觉得沉重,脸便转向一边:“就当我没看见你们,能不能进得去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说着,便招呼一队骑兵扬长而去。 红巾军也不过如此! 好歹将妇人送到城下,郝十三便于妇人道别:“夫人,我们送你到这吧,城我们就不进了!” 那少年拉着郝十三的衣袖,不舍道:“师父别走,我封你当大将军!在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孩子,竟说疯话”郝十三笑道:“你又不是鞑子的皇帝,难道你是鞑子的太子吗?就是鞑子皇帝封我个大将军,我也不做,你看师傅是当汉奸的料子吗?就此别过,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吧!” “师父别走,推图你还没有教完我呢!”少年摇着郝十三的胳膊央求到。 郝十三蹲下身子,大手夹着握着少年稚嫩的肩膀,一时也别是一番滋味,眼前不由得泛起前世外甥的摸样,不过也就这般年纪。虽然当了短短三天的师父,郝十三也必须拿出金玉良言来教导所谓的徒弟。 话说前世有这么个段子,说一学生拜铁匠为师,三年铁匠什么也没教,于是学生要告辞,那师傅也自知理亏,说让学生安排一顿酒宴,把压箱底的金玉良言都告诉他,酒过三巡,学生问起所谓的金玉良言,那铁匠师父道:“烧红的铁,千万不能摸!” 你总不能说人家的道理不对吧?郝十三走不能拿着没有滋味的话语当金玉良言。 “孩子,师父劝你,别研究那东西了,这书可是危险的东西,咱没那当皇帝的命,别玩那掉脑袋的事!”郝十三苦口婆心的规劝道。 那少年非常倔强的说:“师父此言差矣,那推图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既然斧子那图推的是鞑子灭亡,那后面的图就是我的事儿了” 那少年又念着斧子下一图中的‘颂曰’道:“‘鼎盛中原木木来’,这木木不正是我的名字吗?”(注3) 不是这推图怎么还和这少年扯上关系呢?这孩子着魔了吧?“不是孩子,为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眨着懵懂的大眼睛,信誓旦旦的说:“我叫韩林儿啊,宋徽宗的九世孙,明教第七十二代教主,如假包换,没见我包袱中的‘圣火令’吗?那是我们明教教主世代相传的信物,想我明教,自教主陈硕真起,一直以散播光明为己任,我祖孙三代不惜舍生忘死,如今鞑子暴虐,我等更应该前仆后继,驱逐鞑虏,光复我明教圣地光明顶,与家与教与国,林儿责无旁贷!”(注1) “你爹是韩山童?” “是啊,难道师父认识我爹?” “认识”这是在后世的书中认识的,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 韩山童据说是白莲世家,祖上就是因为魔教事被流放到河北永年,到韩山童时代,一直以白莲教组织教众,反抗朝廷,趁着贾鲁治河治河之际,凭借石人一只眼的谶语,在白鹿庄动起义,结果事泄失败,韩山童被俘杀,其妻子杨氏带着幼子逃亡武安,韩山童的弟子盛文郁、杜遵道、刘福通一伙逃回刘福通老家颖上,继续动起义,一举攻占颍上县,明教教众纷纷举兵响应,天下震动。(注2) 郝十三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昔日书本上看到的历史事件,切实在眼前生了,一时间怎能让前世的郝大宝接受? 早该想到了,不吃荤除了佛教,还有明教,礼拜日月,又称日月教,大明朝的国号就是源自明教,乃是承小明王! 早该想到了,中不是多次提到什么圣火令,起自波斯,还有世代教主修炼的挪移大乾坤,一打一个大火球,比后世迫击炮都牛叉! 早该想到了,这是明教精神上的绝对领袖,早一步,绝对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早该想到了,秀才说颍州没有富户,不是投靠刘福通还是投靠谁? 早该想到了,放着直线的路途不走,非要绕路,不是为了躲避官府的缉拿盘问?还以为怕鞑子抢我菜刀呢。 早该想到了,妇人口中所称的叫“明尊”的神仙,岂不是明教崇拜的大光明神? 郝十三还有诸多疑问,一时间找不到解答的对象! 明教最后一任教主不是张无忌吗?还真有光明顶这个地方吗?五散人、五行旗、光明左右使都是谁呢?赵敏郡主真的就美若天仙吗?武当张三丰真的活了三百多岁羽化升仙了吗?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韩林儿的最后下场就像陈友谅杀徐寿辉一样,被他的属下叫做朱元璋的小子,指派廖永忠溺死在瓜州渡,绝对活不过三十岁! 郝十三真想拿着铺盖卷,卷着韩林儿就走,告诉他这世界有多危险。 人的生命只有一条,不带复活券的,玩完就游戏结束了。 孤儿寡母,怎能斗得过老谋深算,而且实力雄厚的下属? 当十年的傀儡皇帝,任人摆布有什么意思,最后弄个身死家破! 至于那个杨氏,更不会有好下场,据说汴梁被察汗攻破的时候,刘福通只带着数百人护着小明王逃脱,北路红巾军因此一蹶不振,王后及文武大臣五千多人,悉数做了俘虏,凭借元庭的一贯做法,杨氏这个所谓乱贼特殊人物,能有个囫囵尸都是万幸的。 别闹了!赶紧回家吧,这世界太危险! 想着这对母子历史上的下场,郝十三难免兔死狐悲,自己在这个乱世又能走多远呢?自己又能改变多少呢? 跟着自己的十来号兄弟,真的就能活到游戏的最后吗? 能救一个算一个?这对母子,又和自己有些渊源,算不算在拯救之列呢?若算,可不是吃饱喝足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是最危险的现实版的权利的游戏,其中会有多少的肮脏与龌龊,又有多少的是是非非? 拯救韩林儿母子,就是改变历史!对于改变历史,一个读过大学的农民工,他能做到吗?改又将改向何方呢? 郝十三想阻止这对母子危险的举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队红巾军的骑兵出城驱赶乱民,那妇人已经递上那块所谓的圣火令,出城的红巾军骑兵悉数下马跪倒,红彤彤的头巾把地上映红一大片。 领头的百夫长早就拿着圣火令撒丫子跑回城,给颍州红巾军的总头刘福通、杜遵道送信去了。 难怪秀才穆有才已经瘫软在地,郝十三那个当大哥,都差一点没被眼前的情况雷倒,一切太突然,又一切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不是那个猴子,你跑啥,你个没出息的,给我回来!”郝十三只能训斥属下来掩盖自己的震惊。 猴子张三十一没办法,硬着头皮跑回来,苦着脸说:“老大,这下兄弟祸惹大了,我捆绑了人家母子,还拿刀恐吓人家,哪成想人家有这么硬的后台,猴子的命算是没了!” “有这事儿?”这些事情都是郝十三被打晕之后生的事情,所以郝十三并不知情,只看见那母子总用眼神凶猴子,还以为是猴子的脸面可憎的缘故呢。 “咳!”郝十三干咳一声,挺着胸脯没皮没脸的说:“我徒儿应该没有这么暴虐吧?都是误会,我徒儿是能当皇帝的人,能跟你这贱的连名字都不配起的人计较吗?”说罢,眼皮一翻,满不在乎的说:“真是的!你说是不徒儿?” 也不知道韩林儿能不能翻脸计较,所以只能将高帽给韩林儿戴上,确保万无一失,先前还不愿意承认的“师父”头衔,现在成了挡箭的盾牌了。 张三十一贱的连名字都取不得,他郝十三有又何尝不是? 韩林儿如今权利在手,马上膨胀起来,别说是个孩子,就是圣人,拿捏不好都难免迷失,愤恨的说:“那个猴子看在师父的面皮就放过了,但是那个收了我娘银子的十夫长,万万不能饶恕,我倒是想问问那个刘福通,怎么带的兵?眼中还有没有明教的教规!” 韩林儿此言一出,郝十三已经预知,这个少年悲惨的结局是历史的必然,整个没有任何权利头脑的无良少年。 注3:十三中所言的推图,乃是假借后世地摊盗版的金圣叹版本,十三认为是后人的推诿之作,毫无预见性可言,其中韩林儿所说的‘颂曰’如下:“鼎沸中原木木来,四方贼报起无端,房中自有长生术,莫怪都城澈夜开”后人赴会的解说是木木应的是韩林儿;长生术指的是顺帝信番僧在后宫搞的‘演蝶儿’;京城彻夜开,是指徐达兵不血刃攻占元大都。句句应谶,怎么会如此巧?十三断言,乃是先有事件,后人去画赴会的,所以大家万万不要相信这东西有什么预见性。只是为了故事的情节展,十三在此引用了。 注1:韩山童白鹿庄举事的时候,伪称自己是宋徽宗的八世孙,所以韩林儿就是九世孙。 明教:又称摩尼教,唐朝时期从波斯传入中国,现在已经失传了,据说教徒每天要对着朝阳、午阳、夕阳、月亮和火焰做至少四次的礼拜。教义可能是宣扬建立一个神话王国,所以明教一直利用他组织教众反抗当时的朝廷,其中出现两个比较著名的教主,第一个是武则天时期的教主陈硕真,据传能死而复生,后来失败,留下了明教的圣地光明顶,有天子基和万年台、十门九不锁等遗迹,正是这个天子基,方腊和朱元璋都曾经以此证明自己的天命所归。十门九不锁,也正是孟海马、布王三称为南、北锁红巾军的出处,至于另外一位教主方腊,水浒传中都有提到,不解释。 光明顶:又称光明之顶,是当年陈硕真留下明教胜迹,曾是浙西明教总坛的所在地,乃今天安徽歙县覆船山是也。 注2:白鹿庄具体所在位置已经无从考证,但是有一点肯定,应该在今天的河北省境内,元史记载:韩山童等妖**乱京畿杜遵道曾是国子监生和枢密院椽吏,韩林儿龙凤政权建立杜遵道地位在刘福通之上,可见杜遵道在明教中的地位高于刘福通,根据地图判断,韩山童起义失败,杨氏母子逃亡武安,十三断言,白鹿庄在河北,距离元大都不会太远,距离韩山童的家滦州也不会太远。 韩山童:因为其父亲与魔教的关联流放河北的,所以韩林儿至少祖孙三代从事教务事业,曾查,元军曾经攻灭过光明顶,可能也是金庸老师六大派和攻光明顶的历史出处,韩家那个时候流放也未可知。韩山童算是元末先打着明教起义的先驱,为北派白莲教的教主无疑,具体是不是明教教主,不可考!南派一彭莹玉为的称为弥勒教,两教书上也都称明教,也都宣扬“弥勒降生,明王转世”,是资源整合还是同气连枝?也不可考,十三中言为明教的两分支!韩林儿三代魔教世家,嫡传教主自然是他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颍州红巾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郝十三再次矮下身子,语重心长的规劝韩林儿:“那个十夫长万万追究不得啊,你们母子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复杂,那些昔日属下变得什么样子还未可知,凡是应当多隐忍,追究十夫长的责任,必然后引起头脑们的反感,树立威信也要在立住脚跟之后。(?八〔[一(〔网w?w)w>)]>z?w))c]om至于刘福通,更应该好言安慰,不能责备啊!” 那少年毕竟才十二岁,狐假虎威还可以,没有太多的想法,将目光看向他的母亲,那杨氏却道:“郝师父多虑了,亡夫的弟弟韩咬儿也是明教中的重要人物,地位仅次于亡夫,总不至于协同外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吧!” “夫人此言差异”郝十三不得不再次提醒道:“历朝历代,兄弟为了皇储继承问题,争个你死我活的比比皆是,叔篡侄位的,也比比皆是,远的不说,那宋太宗不就是弑兄而篡了侄子的位置吗?可不能托大啊”(注1) “够了”夫人不耐烦的说:“祖上的事情由不得你个外人议论,我明教教徒,莫不对教主忠心耿耿,先生都是多虑了!” 好吧!郝十三感觉自己确实是个外人,仅仅与这母子相识三天罢了,韩林儿幼年丧父,缺少父爱,对自己有几分的亲近,喊一声师父罢了! “但愿吧!不过谨慎一些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说话间,城门大开,一对骑兵簇拥着一员红巾将领飞奔而来,那将领身材甚是雄壮,年龄四十左右,一身漆黑锁子连环甲,头戴蒙古式笠子头盔,看清母子摸样,滚鞍下马,老泪纵横,纳头就拜,且哭且诉:“属下大慈堂堂主刘福通见过夫人,见过少教主——明尊开眼,属下保护教主不力,让教主惨死在鞑子手中,福通有有罪啊”说罢,嚎啕大哭。 刘福通身后,一儒生打扮走上前,跪在刘福通前面:“属下光明左护法盛文郁保护教主不力,让教主和夫人受苦了——” 又一个白衣白袍头戴儒斤的文人,跪在盛文郁旁边:“属下光明右护法杜遵道,叩见夫人、少主” 一时间哭声四起,一群群的红巾军从城门涌出,一个个在颍州的红巾军头领、明教左右护法、长老、堂主、香主悉数赶来。除了明教中地位最高的杜遵道、盛文郁,军事上最具备实力的刘福通之外,大悲堂堂主罗文素、大智堂堂主刘显忠,仁字堂香主关铎、义字堂香主沙刘二、白不信、大刀敖、破头潘等跪了一地,还有徐州芝麻李李二失败后投靠过来的李喜喜等。 郝十三穿越后第一次见这么些人,都有点看傻了,那场面,用宋丹丹老师的话来讲:那是相当壮观了! 具体的明教中的等级地位郝十三也不太明白,不过根据众人跪拜的位置来看,盛文郁和杜遵道身为光明左右护法,地位应该高于堂主,堂主之后还有香主,刘福通在众人的地位中,顶多能排在第三。 不过从实力来说,刘福通绝对是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杜遵道、盛文郁身后跪着寥寥数人,而紧随刘福通身后的红彤彤一片人头,不可计数。 久别从逢,想那韩山童乃是教主,深得人心,韩山童又死的实在太惨,白鹿庄起义事泄,受伤被俘,被鞑子一刀一刀,活活剐了!如今教主遗孀和遗孤突然出现,怎能不勾起众人对亡灵的追思? 众人且哭且诉,好一番凄惨,杨氏才次第将众人一一扶起,人群中扫视一番,唯独不见小叔子韩咬儿,禁不住问道:“韩长老怎么没来?难道不在颍州吗?” “夫人那!”杜遵道哭诉道:“韩咬儿长老已经在蔡州殉教了” “啊?”杨氏与韩林儿同事大惊,本来指望这个孩子的叔叔帮衬着,不曾想,韩咬儿已经战死了,一时间母子感觉到非常的失落。 杜遵道又道:“城外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夫人好少教主移驾城中,我杜某把自己的宅子给空出来” “那有劳杜护法了!” “夫人”刘福通上前跪鉴道:“如今鞑子已经派重兵围剿我颍州红巾军,为安全起见,还请夫人和少主移驾城外军营!” “这”母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落脚了。 论起明教中的地位,杜遵道这个光明右护法地位要比堂主身份高,论舒适度,府邸肯定要比军营舒服。 “承蒙刘堂主美意,我们还是先听杜遵道的安排吧!”杨氏一番思索,终于做了决定。 郝十三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他还不了解颍州红巾军的内部结构,也不是明教中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最兴奋的莫过于韩林儿,从砀山夹河到颍州,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受到非常的礼遇,拉着郝十三的胳膊,就要骑脖子,“师父,快把我抱到脖子上去,我们要进城了”,似乎只有郝十三的宽大肩膀,才是他能堂堂明教教主能拿出来的最高规格仪仗,才能显出他明教教主的身份。 “擦,还上瘾了!”郝十三心中暗骂,你若是平常人家的子弟,驼他也无妨,这是一个地位显赫的人,郝十三却万万矮不下自己的身子了,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对权利的藐视和对特权阶级的蔑视。 “敢问这位壮士是”众人的目光一直聚焦在韩林儿母子山上,此时才看见韩林儿身后还站着一个异常高大的大汉,杜遵道忍不住的问。 韩林儿抢先道:“这是我师父,师父的名讳不方便告诉你们!”其实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就知道喊师父。 额?这 杨氏毕竟是成年人,面对这一应先夫的故旧,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些寒酸!教主死了,你们却还活着,这些年,你们谁照顾过我们孤儿寡母?堂堂明教教主遗孤,所谓的少教主,居然一个随从没带 “这位是林儿的授业恩师,昔年也是教主的忘年之交,这些年,可亏了这位郝十三的照顾了,我母子才有幸和众人重逢!“ 根本就是没有影子的事情,郝十三才和她们认识三天好不好,而且是以劫匪的身份出现的,若不是郝十三稀里糊涂的穿越,这对母子的情况如何还未可知呢。 还孩子的师父呢!无非就是凭借穿越前地摊上看过的一本“漫画”罢了,这会儿有成了授业恩师了,到底教没教孩子一点有用的东西。 明教各故旧莫不脸红,昔日白鹿庄的凶险情景历历在目,郝十三有这番举动,就算不是明教中人,也是明教的大功臣了,郝十三的形象立马高大上了。 杜遵道是国子监的监生出生,还做过枢密院的椽吏,十足的文人出身,最讲究礼节了,韩林儿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皇帝的形象啊,怎么可能骑着授业恩师进城?这师父也没有把徒弟教好啊! 早有人抬过两乘轿子,抬了韩林儿母子,更有士兵拉过马匹给郝十三乘了,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城。 但见城内凋敝异常,破户断墙,比比皆是,商店家家闭户,却是家家香烟缭绕,却是怎么一番事故? 这颍州数次被元军攻破,城内居民、房屋早就被扫荡一空,但是刘福通比较顽强,数次拉锯战,颍州还在他的掌握之内,只是城内的居民早就做了无头之鬼,变换了成红巾军随军的家属。 家家焚香也不是特定的为了迎接小明王入城,而是红巾军中明教的教规,所以红巾军又称为香军,做礼拜、重大军事行动莫不焚香祷告,祈求明尊护佑,几百年后就逐渐的演变成刀枪不入了,这是后话。(注2) 不一会,到了杜遵道的府邸,一应人全部被挡在外面,只放了韩林儿母子进去,正诧异间,一个红巾军的百夫长领了郝十三,说杜护法另有安排,把郝十三一行人领到另一处偏僻的宅院安置了。 郝十三知道不妥,这样分开安置肯定是别有用心,可是他人地生疏势单力薄,辩驳不得,只好由着人家安置了。 注1:说的是坊间传闻,宋太宗赵光义本没有继承权,于是有了烛光斧影的传闻,说的赵光义弑兄,抢了侄儿的皇位。 注2:韩林儿的名字带有很强的宗教特色,属于教派中带能代替天神言的角色,韩咬儿也是,后世的白莲教起义领王聪儿、唐赛儿,包括义和团红灯照的领林黑儿,都是这样的人物,焚香祷告,后来演变成和符水刀枪不入,后世的大刀会、长枪会、义和团都颇有白莲教的传承,而白莲教又是明教的分支。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权利危险 郝十三住在偏僻的地方,每日来访的客人倒是不少,无非死一些投机者,指望着依靠郝十三是韩林儿老师的名声,为自己讨一些好处罢了,不过像杜遵道、刘福通这样实力派的人物却没有出现。[[<?[ww>w?))]z>w?com 郝十三可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现在红巾军中至少分为两派。 一派是以杜遵道、盛文郁为的明教元老派系,这些人在明教中具有崇高的宗教地位,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人,有明教中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随着明教的宗旨转变为以军事抗元为主导的情况下,他们逐渐失势,小明王的出现让他们有重新看到了希望,把小明王母子笼络在身边。 刘福通为的军队实力派,出身地方豪强,在明教中的地位也较高,但在军队中具有绝对主导地位,他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胜利果实就要被杜遵道抢去,心中有万般不甘,他为反元,家人基本上就被元庭屠杀光了,他怎能甘居人下? 如果要说新形成的另外一派就是小明王的帝师郝十三这一派,不但在明教中没有任何一点的影响力,自己手中能调度的人手也不过秀才、猴子十几个破落户罢了,实力远不及杜遵道、刘福通的一根汗毛。 所以郝十三对于这些来拜访的人都是闭门不见,除了杜遵道派人送来的食物外,其他东西一概不收,好在院子还算大,整天在院子中规矩那个十来个兄弟,上午跑跑步唱唱歌、站站军姿什么的,下午就由那秀才教大家识字写字,仅此而已,足不出户。 一晃十多天就过去了,最先按捺不住的是猴子张三十一:“老大,咱们可是要造鞑子反的,这整天呆在这跟坐牢似的,有什么意思?” 郝十三乘着一勺粪汤浇在菜地上,轻描淡写的说:“那你说怎么办?” 猴子捂着鼻子说:“干脆我们问他们要点兵器,兄弟们拉出去,自己干算了!” “还要兵器?能空着手让咱们带着脑袋走,都是万幸了”郝十三道。 “不会那么严重吧?人家要想杀咱们,咱们在这老实待着人家就不杀了吗?” “老大这叫韬光养晦,处处示弱,不暴露权利的野心,免得红巾军中的那些实力派对咱们老大起疑心”秀才穆有才这些日子倒是精进不少,书呆子气烧了很多,说话头头是道。 郝十三把玩着粪勺道:“秀才说的对,好的猎手是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胡乱放箭的,我们只能等,等一个机会!” “机会!机会!这机会啥时候来啊,那个小崽子说话也不算数,不是说封老大当大将军吗?这也没信了,早知道这样,咱何苦送他来呢?”猴子唉声叹气的说。 “早也没看出来人家是什么小明王啊,要是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母子来颍州搀和这浑水!” 秀才摇着只有两根羽毛的破羽扇,仰面望天道:“也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能出现!” 正说话间,看门的刘四送上帖子,是杜遵道派人送来的帖子,帖子上说韩林儿思念师父,要在杜遵道的府邸召见郝十三。 郝十三拿着帖子问道:“二位兄弟怎么看?去还是不去?” 猴子张三十一很是不服气的说:“老大,他一个小崽子说想见你你就送上去了?别说他是个小崽子,你还是他师父呢,要见,也是他来见你啊!别是杜遵道那小子用的什么花招,要收拾咱们兄弟吧?我看还是别去,在人家地盘上,怎么能阻止人家杀咱们?” “难道这不是人家的地盘吗?”郝十三反问道 “那不一样啊”猴子忙道:“在这咱们还有这十几号兄弟能和老大共赴生死呢!” “秀才你怎么看?”郝十三问道 “十多天了,杜遵道、刘福通这样实力派的人物都没有登门拜访,说明这两家不是忙着内斗,就是根本没有看上咱们,咱们眼下还没有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按理来说,还不至于加害我们!”秀才摇着破羽扇又道:“现在不比往日,韩林儿现在名义上乃是明教之主,天下红巾军之主,老大虽然和他有师徒名分,主子上门看望臣子,不和礼数,我看还是得去!” 郝十三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拍了拍秀才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秀才受到鼓励,来了自信,有又续道:“我们初来乍到,夹在刘福通和杜遵道之间实在是危险,韩林儿又势弱,一旦我们不慎和其中的某个势力生冲突,恐怕韩林儿也未必能护着住我们!若是可行,老大最好讨要一些精兵强将,领军在外,逐渐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那个时候我们再回来,或可与他们一斗!” 前世的郝大宝也看过三国,此时的处境和刘皇叔好有一比,刘备就是领军在外,逃出了曹操的控制,成为曹操的心腹大患。 “正该如此,就是恐怕韩林儿也做不了这个主啊!”郝十三整理衣袖,走到院中,早有张三牵过马匹。 “老大,我与你同去!”张三十一央求道。 “杜遵道真是有心杀我,你个土猴子又不是石猴子,能阻挡人家杀我吗?还是让张三跟我同去就好!” 张三十一知道执拗不过老大,只好从怀中掏出锈渍斑斑的破菜刀:“老大好歹带上兵刃防身” 关云长单刀赴会也没拿破菜刀,他郝十三又不是关云长,真要是动起武来,在颍州红巾军面前拿出一把破菜刀也不能免灾,徒增笑料罢了。 “不必了,你们好好在家跟秀才识字,老大这去去就回!” 未几,郝十三带着一个马夫张三来到了杜遵道的府邸。 杜遵道的宅子原始颍州知府的外宅,占地数亩,亭台楼阁,甚是宽大,比起郝十三居住那个独院的小院落来说,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门前根式喧嚣异常,十数名红巾军中高级将领吵嚷着要见少教主,都被门子挡在外面,更混乱的是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摆着香案冲着门内焚香祷告,还真把韩林儿当个神仙看待。 没办法,人家韩林儿家风传承好,老子韩山童就自称自己是明王,而无论是南派的弥勒教的彭莹玉,还是北派的白莲教韩山童,都根据明教教义宣扬“弥勒降生,明王转世”,韩山童就是神仙一级别的人物,他儿子韩林儿自然也是拯救世界的光明神小明王了。 郝十三挤进人群递上名帖,门子毕恭毕敬的将郝十三迎进大门。 那些吵嚷着要见少教主的人就气不恭了,议论纷纷:“那傻大个是谁啊?我堂堂的一个香主教主还没说接见呢,他凭什么啊?” 另一个人在城门口见过郝十三的忙堵住同伴的嘴:“说不得啊,这位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少教主的师父,以后地位绝对在你我之上啊!” “啊?那位先生”听说郝十三身份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劈头就要往里挤,郝十三想回头看看,身后的大门却咚然关闭了。 郝十三在门子的指引下,穿过楼阁亭台,最终来到韩林儿母子的房间门前,门子禀报道:“启禀教主,郝十三奉法旨前来拜见!” “快,快请进来!” 郝十三不禁一阵头疼!明教教主啊,我又不是明教众人,一会见面可怎么称呼?叫徒儿?那不是折损明教的教主身份吗?叫教主?自己又不是明教中人?先前走的急,也没讨教一下秀才该行什么样的礼,是不是还要行叩拜大礼?最嫉恨这种带有屈辱性的跪拜之礼了,而且还是给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郝十三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只见韩林儿母子二人锦衣华服高高坐在上面,左面还坐着几个文人打扮的红巾将领,几个人都觉得面熟,不过先前的城门迎接的人太多了,郝十三实在喊不上名字,但是杜遵道一身白衣,却是异常醒目。 尼玛!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可怎么开场? 郝十三硬着头皮上前,右手握胸,身体略微向前倾斜一下,却是一个标准的蒙古礼! 韩林儿兴冲冲的从座位上迎了下来:“师父,你可算是来了!你我本有师徒名分,师父又非我明教之人,以后无论任何时候时候见我,都不必行礼——赶紧的,赶紧搬一把椅子给我师父看座!” 郝十三本以为场景会很尴尬,想不到就这样过关了,以韩林儿在明教中的地位,绝对算得上是折节下士了,一番寒暄介绍后,进入正题。 杜遵道先道:“听说先生有异能,能解推背图,不知少教主所言是否属实!” 我靠,多大点事儿,还以为要抢我鸡蛋呢!郝十三很是释然,轻描淡写的说:“这有何难?”于是乎,凭借着自己在地摊上当漫画看的经历就开始侃侃而谈: “这推图乃是唐代李淳风、袁天罡所做,其中从第二图开始预测华夏的历史走势,一盘李子,二十一个李子,说的唐代二十一个帝王,而第四个又没有柄,说个是个女性,正是唐朝第四个皇帝武则天是也!” 推图在古代时隐时现,本身就没有几个人具体的看过,更没有人系统的解读过,更是含含糊糊,在座的多是文人,多少了解些历史,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所以郝十三的讲解令人众人骇然。 最惊讶的莫过于杜遵道了,他跟随前教主时间不短,也没有将推图看懂,尤其是据韩林儿讲,郝十三只是偶尔撇上一眼,困扰明教百年的玄机难道就这样解开了?这郝十三确实不是一般人啊! 郝十三凭借前世的记忆,一直将唐初道宋亡的推图讲解个明白,就是有偶尔忘记的,也当做是无关紧要,就关键的是关于元末明初的三图。 斧柄分十段,解释为元朝国祚到妥欢帖睦尔灭亡众人无意义,下一图皇帝****,被后人兵不血刃攻破大都也说的过去,下面的一图可让郝十三废了好大的周折,这说的是元灭亡之后的事情了,可得怎么圆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推图歪解 这一图上的图案也很简单,天上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地上一棵树,树上挂一曲尺。网w]w]wzwcom 这一像本说的是朱元璋大明帝国的开始,“木”加一“厂”乃是个朱字,日月乃是预示着明朝的国号“大明”。 郝十三清了清嗓子,脸不红不白的开始撒谎:“你看这天上一个月亮一个日头,说的是最终得天下的是明教!” 朱元璋也曾经奉小明王为正朔,给下面下达文书都说“明王懿旨,吴王将令”,朱元璋也是明教之人,这个还不算撒谎,明教教众遍布天下,亡元者必明教,众人也都信服。 众人点头称是,唯有杜遵道指着图上的树说:“而这书上挂曲尺又怎么解释呢?” “咳咳,这个吗”郝十三轻轻嗓子道:“这个树吧,乃是一个‘木’这曲尺乃是一个‘广’字,‘木’‘广’为什么?” 杜遵道毕竟是文化人,郝十三已经提示打这个程度他还能回答不上吗?“那是一个‘床’字啊,参照前一图来看,元大都可轻易破之,也就是少教主安卧床上就能赶走鞑子了稳坐天下啊,这是靠我等教众出戮力同心啊!” 额?这 “非也”郝十三愣了一下又道:“一木曰树,广木,很多很多的木树是什么?是个‘林’字,参照前一图的颂‘鼎盛中原木木来’,‘木木’也是‘林’字,这还用我说的明白吗?” 林儿林儿,只有韩林儿这个所谓的明教教主才叫林儿日后天下,舍它其谁? 杜遵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至韩林儿面前:“教主,这是天命所归啊昔日陈硕真教主就说我明教后人必出天子,这鼎鼎盛世我杜某人赶上了,杜某幸甚,明教幸甚还请教主早登天子之位。” 余下数人更不肯步杜遵道之后,纷纷跪倒在地,劝进之词甚是激烈,就要行那拥立之事。 郝十三心中暗骂:“靠,还是读书人,连这个都信,孔子没教育你们,他自己都不信‘怪、力、乱’这东西,真是的轻松加上一点就可以随便解释,谁要相信阴谋家创造的东西是真的,那才是傻子。” 韩林儿更是欣喜若狂,连忙拉起众人:“快快平身,快快平身,我登基做皇帝绝对忘不了尔等的拥立之功——师父,你居功至伟,想要些什么样的封赏?我一定重重的封赏你!” 郝十三心中那个悔恨啊,自己曲解推图,误人子弟啊。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又没有改变什么历史,就是郝十三不这样说,韩林儿依旧是众望所归,被迎立为皇帝,韩山童还宣扬“石人一只眼”来蛊惑民众呢,他这样说了,不过是让众人更加深信韩林儿乃是天命所归,更加用心的辅佐罢了。 他手一抬,止住韩林儿的话:“不可,现在还不是登基做皇帝的时候。现在颍州红巾军不过占了区区数县,无险可守,乃是四战之地,此时正应该借小明王出山之机,北定中原,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亳州,兵临汴梁,取得有险可守的大城池登基也无妨至于封赏吗?现在也不急于一时,我刚来颍州,未有尺寸之功,又不是明教勋贵,因一言而得高位,恐怕众人不服,所以请小明王给为师一只军队,待我立了军功之后,再加封赏也不迟啊!” “这个好是好!可是”韩林儿为难道:“现在军队都在刘福通的手中,刘堂主治理军队非常严格,军中只认刘堂主,不认我这小明王,恐怕军队调度不了啊!”又问众人道:“你们手下可有军队,暂时分给我师父一支” 一句话,把众人的热情都浇灭了,先前还热情洋溢的要立小明王为皇帝,号令天下群雄,现在才现此时连红巾军的军队都调动不动,好比多收两斗谷子的贫农就想着要纳妾,想来可笑。 众人手中本不是没有军队,原先堂口下面的人马就以万计,可是文人毕竟是文人,不会带兵打仗,朝廷又围剿的太紧,众人手下人马连连损失,差不多都成为光杆司令了,只有刘福通在屡屡受挫之下,却越来越强,甚至有自己门下的红巾军投靠到刘福通的门下了。 一句话,引起众明教有名无实的教众对刘福通的忌惮。 杜遵道若有所思道:“现在红巾军中刘福通一人独大也不是个办法,他若有了异心,恐怕我等都死无葬身之地啊,刘堂主至少有军队十六七万,教主若是以教主的身份,让他分一两万兵马与郝师傅也不是不可能!“ “哎!”韩林儿一声叹息,指着众人道:“你们啊” 杜遵道普通一声跪倒,连连哀告:“属下有罪,我等在今后的作战中一定戮力同心,为教主拉起一支自己的军队” 郝十三暗叫好笑,什么你们我们的,这才哪到哪啊,就开始分帮拉派,简直是竖子不足与谋。 颍州红巾军刘福通正在中军大帐中生着闷气。少教主来了这十多天,愣是没有召见他,他自己是颍州红巾军的实际统帅,教主肯定是被杜遵道那些平素看自己不服气的明教元老左右的,不然教主怎会闭门不见? 以前教主不在时,他刘福通可以肆无忌惮的领着红巾军四处作战,败过也胜过,颍州红巾军可以说是他刘福通散尽家财拉起的反元队伍,而如今北路元军正逐渐逼近颍州,刘福通却从来没有这般的无所适从过。 想当年他刘福通,绝对是颍上屈指可数的富豪,可惜有钱无势,被色目人强迫征占宅院,愣是没处说理去,色目人乃是蒙元朝廷的二等民,地方上的四等汉人官吏根本不敢得罪色目人,他刘福通打算散尽家财也要争这一口气,一怒之下,便去了元大都准备告御状。 这样他有幸认识明教的教主韩山童,并且拜在韩山童的门下,成为北派明教白莲教的大慈堂堂主,于是放弃了告御状的打算,他要争一大口气,辅佐韩山童建立自己汉人的天下,虽然白鹿庄举事失败,可是他刘福通就此下宏愿,不赶走鞑子誓不罢休。 无数亲人惨死在元庭的屠杀,可是他矢志不渝,教主虽然死了,还有少教主需要辅佐,他刘福通就是要辅佐大宋子孙,夺回属于华夏人的政权。 刘福通想以霍光、6秀夫之流为榜样,可是杜遵道那一伙人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少教主控制起来,他们想干什么?估计没多久刘福通就要成为董卓、曹操那样的奸贼了。 罗文素走进帐中,小声道:“教主今天终于召见外人了!” 刘福通一下坐直了身子,吃惊的问:“召见了谁?” 罗文素不紧不慢的说:“召见了他的师父郝十三,对了就是跟教主一块来的那个傻大个!”罗文素生怕刘福通忘性大,提醒道。 “他们谈论些什么呢?”刘福通非常好奇的问。 罗文素道:“那个郝十三居然解读了先教主遗物推背图,推断的结果是元朝在妥欢帖睦尔这就要灭亡了,灭元者乃是我们明教,而教主韩林儿就是天下的共主!” “不会吧!”刘福通简直不敢相信,他跟随韩山童的日子不短,明教二圣物乃是两本天书,一本是陈硕真教主留下的六甲天书,一本就是推背图,乃是历来明教反抗朝廷的重要依靠和理论指导,陈硕真之后数百年,就没有人能参透天书的。 六甲天书据说在当面元军攻灭光明顶的时候被战火焚毁或是遗失,而推背图一直在教主韩山童手中掌握,刘福通也曾经参与过参透玄机,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无法参透,怎么这个一个非明教中人却能猜透天意,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千真万确,我的当时就在身边”,罗文素将郝十三如何解读推图一一说来,刘福通也见过那本书,图图在理,由不得他不信。 “看来这个郝十三还真是不简单啊,他有没有和杜遵道他们搅合在一起?” “有没有和杜遵道搅合在一起却未可知,不过他向教主讨要一直军队,要外出打仗!” “军队,教主哪有军队?杜遵道他们也没有多少军队可以派给他啊!” “元帅,但是你有军队啊,教主已经准备从你这讨要一支军队由郝十三带领了!” 刘福通满肚子怨言,这军队是他的命,是他散尽家财招募的,虽然极大的借助了明教的影响力,可他还指望着统帅军队驱除鞑虏为家人复仇呢,这军队他可舍不得分给别人。 杜遵道那帮文人写写算算还是可以,但是事实证明,他们根本不是打仗的材料,自己手下的军队败光了,又来打他刘福通手下军队的主意,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文素看出了刘福通的心思:“大帅这军队不给怕是不行了,现在杜遵道、盛文郁整天围着少教主转,就怕抓不住咱们叛教的口实,这军队给肯定是得给了,不过颍州现在的军马乃是我颍州红巾军的精锐,给他不得,后方颍上的辅兵可以分他千八百人的,看他还能折腾哪去!” “颍上,颍上不是刘六在留守吗?那是我弟弟的兵,他的兵和我的有什么区别?”刘福通不解的问。 “郝十三乃是教主的师父,我们也不好让教主的面皮过不去,支郝十三到颍上领兵,可以将郝十三驱逐在权利核心之外,防止他与杜遵道勾连。元帅当着教主面皮,但可大大的许诺给郝十三的军队,不过休书给刘总管休书一封,给那郝十三少量新兵,再派他去攻打南方的安丰路,等其兵败而归,哪里还有脸面在吵嚷着带兵?等我们团结一心祛除鞑子,拥立教主为皇帝,随便给他个一二品的闲职也就算了,如今乱世,只有军队才是硬道理,教主就是有万般不待见咱们,杜遵道千万般挑唆,有军队在手教主要依仗我们,总不至于让我们死于杜遵道那个小人之手吧!” 刘福通一声叹息:“慈不带兵,善不养财,如今杜遵道已经露出争权的端倪,不加防备也是不行了,就怕那郝十三要是真的神通广大,占了安丰路,那我可要受制于人了。” “哈哈”罗文素笑道:“安丰路乃是南方重镇,毗邻颍上县,早就有元军重兵把守,他郝十三要是真的凭借千八百新兵就能拿下安丰路,那可羞煞我们颍州的精锐了,再不济,我们可以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颍上难行 未几,刘福通的军令下达到郝十三的住处,封郝十三为安丰路行军总管,督领颍上留守兵马,十五日内拿下安丰路的治所寿州。[[<?[ww>w?))]z>w?com 元朝在行政上划分为十一个行省,行省下面设置路、府,其下面又设置府、州、县。安丰路行军总管,在元朝的官制中,属于正三品,但是郝十三这个总管属于地方割据政权,其品级就要大打折扣了,何况刘福通兵没有拨给一兵一卒,郝十三这个总管基本上就是虚衔。 其中安丰路下面又辖有寿州、霍邱、安丰三个县城,在南宋称为安丰军,后来元朝设置安丰路,治所就寿州,古称寿春,就是袁术称帝的那个城市,郝大宝的那个年代叫做寿县。 兵马会有的,刘福通让他去颍上刘六处领军。 郝十三一行兄弟乘坐两只木筏,沿着颍水顺流而下,一路上,风光旖旎,没多久,就顺水到了颍上城下,被巡逻的颍上红巾军拦住。要不,郝十三没准就顺着颍水,一直飘到安丰路的府寿州了。 颍上红巾军的领是刘福通的弟弟刘六,大名叫做刘福升,总督颍上红巾军的两万马步军。 刘六看过递上去的刘福通颁的文告,面有难色道:“攻占寿州,便能解决颍上外围的威胁,我刘六必然全面支不过吗,这颍上的兵马乃是颍州的屏障,都派给你我颍上空虚,安丰路万户也苏台领军万余驻扎在不远的夏集寨,一旦鞑子乘虚而入,颍州城可就危险了” “你就直接说能给我多少兵马吧?”郝十三看出来刘六在搪塞,索性单刀直入。 “十三兄是教主的老师,又有刘大帅的帅令,我必然选派精兵强将,助郝总管一臂之力”刘六故弄玄虚,冲着帅张下面最末尾的一名红巾将领道:“那个谁”他一时也喊不出名字来。 末尾的那名红巾将领赶忙出班,拱手道:“末将在!” “哦,对了!”刘六似乎想出来末尾那位将领的名字:“付千户,现调拨你率本部精兵归郝总管指挥,助郝总管拿下寿州!” “末将末将遵命”那将领咬牙道。 “咋?没信心?”刘六很体恤的问。 “额,那个大人,寿州的城防,颍上红巾军两万也未敢轻易进攻,而夏集寨的鞑子军队赤马探军就有三千,我所部人马不过” “诶呀!付千户你要对郝总管有信心,大帅派郝总管取寿州肯定是郝总管有过人之处的,昔日你在李大帅手下可是以勇猛著称的,三千赤马探军就给你吓到了吗?未及见敌,而畏敌如虎,难怪李二会失败,诺大个徐州也守不住!” 末尾的那员将领涨红了脸,再不敢言语顶撞颍上红巾军总管。 元朝的丞相脱脱亲帅数十万大军围攻徐州,西北的金帐汗国、东北的高丽都派数万精兵助阵,颍州的红巾军硬是没有一兵一卒救援,结果李二势弱,兵败被俘杀,徐州失陷,被鞑子血腥的屠城,军民被屠杀不下四十万,徐州简直成了不毛之地。 徐州红巾军的一号人物没了,群龙无,二三号人物彭大、赵君用投靠了濠州的郭子兴,毛贵独自领军一支苦苦支撑,付千户随着他的老大李喜喜投靠了颍州的刘福通。 颍上红巾军乃是昔日教主韩山童的故旧,明教各元老云集军中,李喜喜和付千户率领残兵败将来投靠,结果被拆散安置,李喜喜留在颍州,付千户被配到颍上了。 郝十三现在终于看明白了,所谓调派精兵强将,纯属扯淡!没听说强将能站在中军帐的最末尾的,感情是徐州芝麻李李二失败后,从徐州过来投靠的原徐州红巾军将领,降将历来受歧视,调配个千户官也就算了还是一个副千户,手下能有多少人马? “那请大人多给我调拨一些粮草、军械、钱粮!”郝十三知道兵马不可能再多给了,多领些粮草军械,也可自行招募军队。 刘六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军械?没有,没有,我颍上两万红巾军兵器还没配备齐全呢。粮草?颍上两万红巾军一天人吃马嚼的得得多少粮草?我给你所部军马的三日粮草,再多,只能等你打下寿州自己去取了!”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这不是让老子去送死吗?看副千户那一脸苦瓜相,多半是指望不上了:“刘大人好歹给我从颍州带来的弟兄们配备上一些装备!” “嗯这个嘛”刘六一合计,郝十三毕竟是小明王的师父,没指望他能打下什么城池,就这样死在元军的手中,对小明王也说不过去,一旦兵败,恐怕郝十三只能靠身边这十几号人保护了,“刀可以给你一些,铠甲却是一件没有!” 尼玛!郝十三之所以不想留在颍州韩林儿的身边,就是考虑到颍州红巾军内部争权的残酷,他个宅男,本身就不善于这样权利的斗争,没想到,离开权利的核心,还是这般的光景。 有心令投他处,可是颍州红巾军都知道郝十三是小明王的师父,韩林儿本就势弱,郝十三若是离开,肯定给韩林儿造成不良的影响,可是他郝十三亲手把韩林儿送到这个权利的漩涡之中的,本以为,引军在外,可以当做小明王的外援,为小明王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没想到,只领了这一点点的残兵败将,自保都难,谈什么保护别人。 颍州红巾军的内部虽然争权严重,但是小明王毕竟是明教的一面大纛,目前看,小明王顶多也就大权旁落,没有性命之虞罢了。而那刘福通向来以军事掠夺著称,不善于经营后方,就算是不存在内部争权问题,兵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所谓的明珠暗投,也不过如此! 等郝十三跟着付千户到了军营,一颗心是彻底的凉了。 七百多人的队伍,其中有二三百人算是精壮,却各个衣衫褴褛,破旧的布甲上胸前诺大个“徐”字,还能看出这支军队的旧日沿革,余下的人却都是各式各样的褴褛裋褐,乃是新近调拨的新兵罢了,恐怕连血都没见过,见到敌人不跑都算万幸了,更别提上阵拼命了。 不过军营内的二三千匹战马可是各个毛光雪亮,七百人的队伍也用不了这些战马吗?听说蒙古的骑兵善于奔袭,一人有两三匹吗换乘。 “难道这几百人还真是红巾军的精锐?”郝十三略微思忖,就现问题不对。 军队装备连一件铁甲都没有,兵器更是可怜,几十把钝刀不少都缺口了,余下的清一色长枪还不够,有那么二三百人只拿着削尖的白蜡木杆。 一问付千户,才知道,马并不是跟这些人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们只是负责养马的,没有使用权,付千户带着七百人是辅兵,专门负责颍上红巾军的军马喂养。 岳飞曾经八百破十万,可没听说七百马夫能克大城的,感情给我郝十三七百马夫,还让我去攻城略地,七百马夫的头子,刘大帅封郝十三一个比弼马温还弼马温的虚衔,还得上阵送死。 下面又更严峻的问题,寿州到颍上的距离骑马得一天半的行程,这些步行的马夫走到寿州,估计没三天时间是到不了的,粮食只给三天的,别说走到寿州没有力气打仗,就是回来的粮食都没有了! 刘六给了郝十三一张单程的车票——有去无回! 生活再操蛋,也要像精神病一样的活着,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这是郝十三的人生态度。 付千户的中军帐,郝十三在付千户破旧的舆图上,找到了刘六所说的夏集寨,正卡在颍上与寿州之间,而且据说还有一万的蒙元精兵防守。 “千户官,我们好好合计一下如何拿下寿州,这夏集寨恐怕我们是过不去了!”郝十三掂量着手下的筹码道,捧着副千户唠。 七百马夫破一万,就是武曲星下凡,也无能为也已。 付千户一脸苦瓜相,很是悲观的说:“总管大人,属下也是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来之人,非是属下怕死,我手下这七百步卒,从徐州带过来的二三百人打仗没说的,冲锋陷阵全靠他们,余下的四百新兵根本没有见过血,若是前三百人打胜了,能跟着摇旗呐喊助助威,若是败了,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没有骑兵,区区七百人,根本敌不过夏集寨的三千蒙元赤马探军骑兵的一个冲锋!” “‘逢强智取,遇弱活捉’,仔细合计一下,未必就想不出来破敌的方法!”郝十三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给付千户壮胆,猛然想起来自己木筏来的那条河颍水。 “既然岸上有重兵防守,我们可以走这条颍水,从地图上看,颍寿州城就在颖水河的南岸,我们可以绕过敌人的重兵防守之地,直接攻击敌人的要害!” 付千户又好心提醒道:“这条计策却是不错,能够出敌不意,我也曾经想刘六建议过,两万精兵走水路直攻寿州,夏集寨万户必然回救寿州,可以以逸待劳,一举将敌人歼灭,解决颍州外围的威胁“ 郝十三暗叹这个付千户确实有些战略,正是孙子兵法上所说的避实就虚,以逸待劳,不过不知道为何刘六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可能是刘六目光短浅,也可能是付千户在颍州红巾军中受排挤的写照。 付千户又道:“别说我们没有船,就是有船,我们只有七百步卒,没有攻城的器械,即使一天内到了寿州城下,也无法攻下城池,一旦夏集寨的赤马探军回救,我们就被包饺子了!” 若是郝十三能调度颍上红巾军的半数人马,依靠这样的作战方法,郝三十有绝对的信心能够拿下寿州,而且稳稳的守住,可是他偏偏没有那个权力,只有七百马夫步卒。 明显是刘福通兄弟做好了扣,不给郝十三施展的机会。去寿州是送死,不去寿州,不是正遂了刘福通的心愿了吗?他郝十三作为小明王的老师,就这样铩羽而归,以后哪还有脸面在颍州红巾军的将领中抬起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七百马夫 “若是颍上的两万红巾军走水路直接攻打寿州,寿州的达鲁花赤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郝十三道。(八一?中<<文[〔w]w?w]}>zw〕)c]o〕m> 付千户自己的方案未被红巾军高层将领采纳,不过,想着颍上红巾军按照自己的方案进兵,虽然只是意(淫),也足够欣慰的。 他笑道:“寿州的主官是安丰路的达鲁花赤阿那颜,乃是只顾着吃喝玩乐贪生怕死之辈,一旦两万红巾军到了寿州城下,他还留着性命花天酒地呢,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哪里还能抵抗?“ 付千户续道:“一旦红巾军占据寿州,就算夏集寨的一万精兵回救,在坚城之下,也失去赤马探军的骑兵优势,正可以聚尔歼灭之,不回救,那么颍上、寿州红巾军可以分两路夹击夏家寨,也台为了不自己覆灭,他只能退兵!” 郝十三又问道:“如果我们七百人造出两万人的声势呢?” 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计划! “呵呵”付千户会心的笑道:“若是如此,寿州肯定轻而易取拿下,可是我们只有七百人,凭借什么制造出两万人的声势呢?” 安丰路万户集全路精兵屯兵夏集寨,寿州防备空虚,而安丰路达鲁花赤乃是贪生怕死之辈,给七百马夫制造了可乘之机,那就给他来个打草惊蛇之计。 “虚设旗帜?”“木有旗帜,那是空城计,疑兵计!” “敲锣打鼓,虚张声势?”“木有锣鼓!” “加军灶法?”“进军不是退军,用不上!”(注1) “虚设营火?”“七百人一击即破,行不通!”(注2) 郝十三提了好几个建议,都没有可行性,一时间陷入僵局。 “老大,我倒是有个想法!”瘦猴受到启,提议道。 “快说,快说!”郝十三有病乱投医。 “老大教我们那军歌中不是这样唱的“说罢,猴子张三十一唱道:“还有那张翼德,当阳桥上等,七啾喀嚓响连声,桥塌两三孔,河水倒流平,吓退曹营百万兵” 秀才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研究军事作战方针,作为行军总管的贴身卫队长居然唱上歌了,也看不出来给老大有啥帮助啊?忙阻止道: “行了猴子,老大不是讲,那张翼德不是大吼一声,把敌人吓破胆,而是远处的树林中,有数十匹马拖着树枝扬起尘土,曹军以为有伏兵,才退却的。” “马?“郝十三一拍脑门,惊呼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哎,老大,你干嘛去!”猴子见老大,火急火燎的往军帐外面走,赶忙问道。 郝十三吩咐道:“赶紧扎木筏,我们连夜出,别走漏的风声,我去找刘六要点东西。” 付千户从徐州带来的二三百步兵,听说终于可以上战场打仗,不用再窝窝囊囊的当马夫,各个欢呼雀跃。 颍上虽然数次遭遇战火,可是附近的树木确实不少,捡碗口粗的树木,砍倒,脱到河边,未到傍晚,足足扎了五百木筏。 还指望郝十三能从刘六哪里讨要一些像样的装备,没成想,郝十三从刘六那回来,就让众弟兄们去马厩装马粪,装了一包又一包,足足装了了两百木筏。 粮食只够吃三天的,弄这些马粪干什么呢?“老大不是让我们吃完了粮食吃马粪吧?”猴子装着马粪,抱怨道。 秀才没好气的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张翼德当阳长坂,这回好了,老大不知道又整什么幺蛾子,马粪能当粮食吃吗?等粮食吃完了,你吃马粪吧,我读书人宁可效仿伯夷叔齐,饿死阳山,马粪秀才是吃不得!” 付千户倒是好像参透了什么玄机,阴霾的脸上挂起了诡异的微笑,跟着一票兄弟,兴致盎然,趁着月色装着马粪。 五更时分开饭,平时每人的饭量是限量,这回总管吩咐大家可以敞开肚皮吃,按照刘六拨给的三日军粮数量,这一顿足足吃掉了两天的军粮,更加坚定了猴子和秀才的认知,粮食吃完,肯定要吃马粪了。 “弟兄们!”郝十三登高,面对七百参差不齐的步卒,宣讲他的作战动员:“弟兄们是第一次跟我郝十三打交道,我郝十三是什么人,日后大家就知道了,今天,我要带领你们去杀欺压我们的鞑子,此次的作战异常凶险,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只要见我退后一步,都可以阵前将我斩杀!” 阵斩主将这是大逆不道啊,看来这个新来的总管大人这回是亲自玩命了,看来是要有一场恶战要打了,当兵不就是为了打仗,赶走鞑子吗? “我和千户官兵分两路,我亲自担任前锋,付千户为后援” 付千户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历来只有降将在前面冲杀送死的,哪有主将这么拼命的:“总管大人,你是教主的师父,又是我们全军的统帅,这个前锋还是让末将来打吧!” 这是干嘛,最烦古人动不动就跪,郝十三赶忙拉起来付千户:“十三新来,无甚才德,只会身先士卒鼓舞士气,这就是我作为总管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更改。虽然我这个总管多少是借了教主老师的身份取得的,但是赶走鞑子的心情,我是和大家一样一样的,有自愿和我打前锋的吗?” 下面一个胸口绣着“徐”字的魁梧大汉问道:“总管大人,敢问我们这是要去哪打仗?” “我好某人要带大家去打鞑子,去抄安丰路鞑子的老窝——寿州!” “终于可以杀鞑子了,不用再憋屈在颍上给人家养马了”那魁梧汉子道:“既然是杀鞑子,我愿意跟总管大人打前锋!”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不一会,队伍中站出来二三百魁梧汉子,大部分胸口带“徐”,却各个精壮,与其被分给总管做前锋送死,还不如自己主动的好。 遣将不如激将,凡是胆敢站出来,都是有血性和胆气的。 郝十三高高举起他那把标志性的破菜刀:“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总管是讲究,打前锋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把从刘六要来的十多件兵器都分给手下。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的口号一时激荡在颍水的岸边,震得天上的点点繁星摇曳迷离。 郝十三见群情已经激昂起来,双手须按:“好,弟兄们,本总管就带你们去杀鞑子,上船,出!” 日上三竿,安丰路达鲁花赤阿那颜才慵懒的从床榻上起来,身边还有三个衣衫不整,盈盈啼哭的妙龄女子。 阿那颜很是不了解,作为安丰路世袭的达鲁花赤,从小就没有摸过弓马,出行全靠人台,杀人全靠手下,他是多么的仁慈?为什么汉人要咒骂他? 他是多么勤于政务!作战打仗有安丰路的万户也台,政务钱粮有汉人的知州、知县,他能做的就是享有辖区内女子的初夜(权),凡是未经其过手的女子一概不许结婚,做这个达鲁花赤,他削瘦了多少?体重都快降在三百斤以下了。 汉人为什么造反?天下歌舞升平的,脑袋掉了真的好吗?汉人怎么那么残忍?新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还要摔死,谁的种不是种呢?(注3) 还有那可恶的明教,专门煽动汉人造反,万恶的韩山童余孽居然没死,当了什么明教的少教主,乳臭未干,居然派什么郝十三要打我安丰,真是找死,他能过了重兵防守的夏集寨? 反正困扰他的问题太多了,似乎又和他没有关系,索性趁着给新娘子们送回去之前,再行驶一番他的权利吧 “大人,不好了!”门外慌张的跑来他的贴身那可儿——十夫长俞通河。(注4) 阿那颜眉毛拧做疙瘩,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太阳,很是不爽的怒道:“怎么?难道新娘子的婆家们要闹事吗?谁敢诽谤达鲁花赤的权利,都给我砍了!” “不是大人,颍上的红巾贼打过来了!”那人气喘吁吁的说。 “不会吧?也台万户战败了吗?”阿那颜瞪大眼睛,吃惊的问。 “也台万户那面战况不明,红巾贼是从颍水顺流下来的,兵马不计其数,连饮马时候留下的马粪顺流飘下来,几乎都快把颍水河道阻断了,贼人的前锋已经登岸了!”(注5) 阿那颜“普通”一屁股瘫软在地:“快,快,给我备马,集合寿州留守蒙古兵马,咱们出城!” 那可儿俞通河道:“大人,贼人前锋不过数百饥民,寿州光蒙古勇士就有五百,还有一千汉军,我们可以打开府库,招募百姓前来协防,只要我们守上一两日,也台万户援兵必到,没必要出城与贼人野战。” “我蒙元素来作战冲在前面的都是俘虏和弱卒,贼人战马的马粪都能阻塞颍水河道,还怕他后面没有数万的骑兵吗?汉军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是靠不住的,俞通河,我让你集合人马,保护我到南面的安丰去,等也台万户那面有消息再说吧!” “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安丰城南面就与庐州路地界相邻,如今庐州已经被南方红巾贼左光弼占领了,若是是南北两路红巾贼夹击安丰城,我们上天都没有路了”俞通河建议道。(注6) 阿那颜更加迷惑了,徐寿辉的老巢圻水(今浠水)不是已经被占领了吗?怎么庐州什么时候又冒出来这个左光弼? “俞通河,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出城,要不就被被颍州的红巾贼困死在寿州城中了。” 阿那颜都来不及看一眼身边的妙龄女子,更来不及穿上早就已经不能穿在身上的铠甲,只穿着一身惨白的睡衣,急匆匆的冲出府衙。 注1:孙膑与庞涓对兵,孙膑次第减少军灶数量,给庞涓造成齐兵大规模逃跑的迹象,诱庞涓孤军深入,最后在杜陵用伏兵战胜庞涓。 注2:成吉思汗征讨乃蛮太阳汗,多点营火,吓得太阳汗退兵。 注3:坊间传闻,萌古人的达鲁花赤对辖区内的所有女子享有初夜(权),新婚女子的初夜必须献给蒙古人,西北流传摔死第一胎婴儿的习惯,就是为了保证血统问题,据说闹洞房的习俗也是源自那个时代。匈牙利学者考证,世界上每五个人之中就有一个人的血统可以追溯到成吉思汗,不知道可信度几何。 注4:蒙古贵族的贴身侍卫称为‘那可儿’,意译就是“伴当儿”,伙伴,满清就叫做‘哥什哈’了。 注5:评书燕王扫北有这么一段用马粪吓退敌军的讲述。 注6:庐州,今合肥。左光弼,彭莹玉的后期的徒弟,曾经占据庐州十余年,后投靠朱元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拼命三郎 一队木筏靠了颖水南岸,载来数百破衣烂衫的红巾军,高大的寿州城池就在眼前。(八(一中[[〔文[[w]w]w})zwcom 郝十三率先登岸,挥舞着破菜刀一人当先,直扑寿州城下,他身高腿长,足足跟身后的人落下二十余米。 身后的三百精壮,本就抱着必死之心,跟随新任总管远道奔袭,如今粮食肯定没有了,本来要准备吃的马粪,走到半路,马粪全让总管下令倒河里面去了,吃马粪的念头都没有了。为了不挨饿,只能在饭时前,占领这座城池。 人死球朝上,生死全靠这一搏! 郝十三远远看见城门洞开,二三十骑兵簇拥着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胡人胖子,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还怕攻不下城门呢,既然城门开了,管他是出城迎战,还是出城逃跑?望那城门人群就扑去。 阿那颜刚一出城,就远远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手持菜刀,凶神恶煞一般,直奔自己扑来,当时惊的手足无措,本就弓马不熟,马有因为认生,昂头不肯向前迈步,他满头大汗的吆喝着战马,郝十三早就已经冲到近前。 寿州准备护送主子逃跑的众兵丁,见贼人已经杀到,为大汉异常威猛,顾不得那许多,已经出城的调转方向就往成侧面跑,堵在城门下出不了城的,撒腿往回跑,倒把阿那颜孤零零的仍在城门下。 擒贼先擒王,郝十三挥舞菜刀,直砍阿那颜,不过阿那颜在马上,身段要高,郝十三飞身纵起,钝刀直砍敌的脑袋。 只听得“扑哧”一声脆响,如同刀切脆瓜一般,阿那颜的脑袋被劈做两半垂在肩上,红白之物,扑了郝十三一脸。 一股血腥之吻扑鼻而来,郝十三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第一次杀人,感觉没有中写的那么爽啊,但是让人恶心,他顾不得那许多感受,赶忙指挥弟兄们攻城。 “弟兄们赶紧进城,先占领府库和府衙!”郝十三回头一看,身后的精锐还在十米之外! 擦,还精锐呢! 且说俞通河带着二十余骑兵,回头一看,主子阿那颜好端端的一个脑袋被分成两个脑袋,肥大的身躯从马上悠然栽倒,心中大惊,赶紧拨马回救。 阵上主将阵亡,身边的那可儿若不能抢回主将的尸体,按照蒙元的扎撒(注1),主帅身边的那可儿都要处死。 “抢回达鲁花赤大人的尸”俞通河大呼一声,调转马头。 二十余骑紧随其后,就像旋风一般的卷积而来,仅仅二十余骑,二十余把马刀,给人莫大的压力,仿佛能摧毁一切的抵挡之物。 郝十三见出城的蒙元军队一半已经奔走在城外,没指望着追,正在指挥着身后的几百步卒进城追杀往城里逃窜的敌人,猛的听见猴子大声惊呼:“老大,小心身后。” 郝十三也感觉到身后疾风而至,猛然回头,但见二十骑狂风一般卷积而来,为一员十夫长,周身皮甲,弯弯的马刀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劈头砍下来。 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郝十三慌乱中来不及躲避,忙举着菜刀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刀。 但听得沉闷一声脆响,力量出奇的大,郝十三被震的全身麻。 马上那人的全力一击,加上战马冲击的力量,力量着实不小,也就是郝十三身高臂膀,要不这一刀,即使挡住,人也早被力量震的飞了出去。 “结长枪阵”,一个身上带着诺大“徐”字的红巾军百夫长大呼。 郝十三暗叹,这个百夫长有两下子,还知道后世战略游戏中枪兵克骑兵。 可是哪里还来的及? 二十余蒙元骑兵如同摧朽拉枯一般,冲入红巾军的战阵,瞬间十数名红巾军步卒被砍翻在地,强大的冲击力立马将人群撕裂,强大的冲击力让余下红巾军四下奔逃,二十骑蒙古骑兵,如同狼驱赶羊群一般。 眼看着就要胜利的时候,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失败了,数百红巾军一触即溃,成为疲于奔命的羔羊,先胜后败! 蒙元的骑兵的作战目的并不是追杀这些步卒,冲散了成群的步卒,在马上便身子一歪,拨转马头,转身直奔郝十三而来。 靠,看出来我是头子了?都奔我来了?可是我穿的和大家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我这兵刃还是一把破菜刀,怎么把我当成主攻对象了呢? 这帮没义气的,见到有危险都撒丫子跑了,给老大一个人撂这了,估计今天这一百多斤也扔这了。 郝十三全然不知道,脚下的那具达鲁花赤的尸体才是蒙元骑兵的主要对象,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二十余骑呼喊着喝人的口号,马队跑做环型,已经将郝十三团团的围在垓心,二十余把马刀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劈头砍来。 菜刀只适合切菜,完全不适合作战,短短不及一尺,根本没有马刀的弧形优势,也没有马刀的长度,亏了那时候物质匮乏,菜刀乃是汉人的稀有之物,没有偷工减料,足够厚重,沉重的马刀才没有一下子将菜刀连同郝十三劈做两段。 郝十三被困在垓心,闪躲腾挪,刀来刀迎,让过这一刀,那一刀又至,狼狈不堪,实在躲避不及,也只能硬着头皮用菜刀格挡。 二十骑兵对一个没有作战经验的雏,胜败和凶险的程度可想而知。 猴子张三十一也溃散的步卒裹挟着,跑了百余米,见骑兵没有追来,才回头观瞧,但见老大一人被骑兵围在垓心,凶险万分,兀自昂苦战。 “快救老大,老大被围了!”猴子大呼一声,拎着一把刚刚领来的单刀,转身扑向马阵。 郝十三从颍州带过来的破落户见老大被围,在张三十一的带领下,6续赶来,颍上的马夫们也羞红了脸,纷纷赶回来救援。 但是步卒毕竟没有骑兵的优势,队伍又被打散了,三三俩俩的回来根本不能近前。 猴子匆忙赶到圈外,一把马刀砍来,他一刀迎过去,一下子被震倒在地,好在那骑兵目标是抢回他们主子的尸体,没有想要猴子的命,要不猴子的游戏玩到这也就算玩完了。 猴子等人赶来的救援,虽然没有给骑兵带来任何杀伤力,但是郝十三的压力确实减轻不少,有不少马刀用做还击外围的冷击,郝十三看清空档,蒙的飞身扑起,将那为的十夫长扑到马下,他也顺着十夫长的身体,飞去了骑兵的垓心。 说时迟那时快,垓心已经没有了郝十三的抵抗,只见两匹战马飞身而过,两个蒙元骑兵矮下身子,兔起鹘落,撤了达鲁花赤的两只胳膊,飞奔而去。马与人完美结合,犹如一体,骑术何止一个精良了得? 余下二十余骑兵,见抢回了尸体,性命可保,不再恋战,也顾不得被扑落马下的十夫长,随着那两名骑兵远远的飞奔而去。 危险已过,郝十三喘着粗气,一手缕胸,才看明白二十骑兵的真正目的,暗叹:吓死宝宝了!早知道这般是为了抢个死尸,给你就是了,还以为要要我命呢! 猴子张三十一拎着单刀,直奔老大,但见老大身边的一个蒙元十夫长摔的眩晕,正挣扎着爬起,挥刀就要往下跺。 “留他一条性命,给我绑了!” 再看刚才被冲散的的红巾军步卒,这时候立马斗志昂扬,齐声高喊着“杀呀”,甩开两条大腿就追那马队! 正印证了付千户的那句话,打败了,就是待宰羔羊,打胜了,就能摇旗呐喊。 跑的再快,两条腿的人,还能跑过四条腿的马? “别追了,赶紧进城,先把城占了!” 说话间,但见一匹火炭红的烈马从郝十三的眼前一身而过,马上一员将领,身穿鱼鳞铁甲,手中一根一丈五长的马槊,瞬间追到蒙元骑兵近前,一根马槊上下翻飞,砍菜切瓜一般,瞬间将七八个蒙元士兵挑落下马。 余下十余蒙元骑兵,知道性命难逃,丢下达鲁花赤的尸体,飞奔而去,马上那员将领飞身下马,腰间佩刀一挥,行云流水一般将那达鲁花赤的级砍下,用步包了,系在马颈处。 转身飞奔到城门处郝十三近前:“报,总管大人,末将已经将贼人的级取下,末将用敌酋的级祭奠亡故的李大帅,请大人恩准?” 郝十三被刚才那一幕简直看傻了,眼前这一员将领,是副千户吗?昨天还没这身披挂呢,啥时候换装备了? 肯定是身上的铠甲太重,喂马就不用穿盔甲了,来时又走的水路,几十斤的铠甲穿在身上,落水只能沉底,肯定是上了岸才披挂的。 这身手,这马技,非是上将,难有这样的身手!还有这马槊,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起的! 马槊的制作非常难,最难的是槊杆的制作,是用做弓箭的拓木做成一丈八长的篾条,然后用油浸泡三年,然后再用上好的胶水粘和而成,等干燥后,重刀斧砍伤去有金属之声,而且不散,这槊杆才算初步制成。 然后去头去尾,留下一丈五,前装头,后装坠,前手执杆的地方悬绳而保持槊的前后平行,保证马槊的前后配重一致,要不古代的武将动辄兵器百八十斤,哪有力气挥舞动。 一把马槊的制作要三年,而且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不到,价值简直是天价,非是富贵的世家子弟,用不起这上好的兵器,所以古代就有穷文富武的说法。 这个副千户,必然不是等闲之辈,一直没有问这千户官的名姓,不知道这副千户是哪路世家出身! 付千户正等着总管大人回复,却见大人惊讶的注视着他。 郝十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敢问千户官遵名如何,家住何方?” “末将姓付,名友德,砀山人士,大人,这人头?”千户官指着马的人头,期待的问道。 重名!肯定是重名!大明开国赫赫名将颖国公,就这么被我遇见了?郝十三简直不敢相信! 护送韩林儿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那个少年就是赫赫的明教教主啊,如今这一员猛将,善用马槊,而且籍贯也是砀山的,生活的轨迹也是与名将一般。 初随芝麻李李二在徐州起义,李二兵败,和李喜喜投靠了颍州的刘福通。 后来刘福通北伐,随同李喜喜作为北伐红巾军的西路军,西路军战败,投四川大夏的明玉珍,明玉珍不用,投陈友谅,后来和丁普郎一起投靠了朱元璋,为朱元璋立下赫赫的战功,被封为颖国公,朱重八自己都说:论将功,颖国公第一。 其下场比其他明初功臣更惨,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朱元璋大宴文武,朱元璋忽然提起说对傅友德的儿子有些不满,傅友德起身告罪,朱元璋责备傅友德不敬,朱元璋命他提取二子级,立刻,傅友德提着二儿子的头颅来到朱元璋的面前。朱元璋说“你怎么忍心。”,傅友德说:“不就是要我们父子的人头吗”,最后在朱面前自刎死,朱元璋当即暴怒不已,诛杀其九族! 郝十三不得不慨叹,这是古代,保不住啥时候就遇见一个名人,以后可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了!再与人交往,一定先问其名姓!究竟眼前的这员将领是不是历史上的名将,郝十三也不好断言,反正跟了他,至少不会步历史上的那个付友德的下场,死的不明不白。 注1:扎撒,蒙古成吉思汗用畏兀儿文颁布的第一部法典大扎撒令,据说是成吉思汗口述,他母亲的养子大断事官失吉忽秃忽笔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破城!破城! 播报关注,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八一?中<<文[〔w]w?w]}>zw〕)c]o〕m> “额,那个什么”郝十三抑制住心中的惊讶,不就是要一棵脑袋祭奠死去的大哥吗?对付友德道:“付将军忠义,不就是一个敌酋的脑袋吗,等拿下寿州,我与你一同祭奠你老大,现在咱们赶紧进城,把城池占领了好征兵屯粮!” 占了城池,征兵,屯粮,这是郝十三在战略游戏上学来的。 千户官一下子变成将军的称呼,付友德也兴奋不已,终于可以有机会祭奠死去的老大,终于可以痛快的杀鞑子,替徐州的四十万无辜百姓复仇了! 付友德欣喜异常,仿佛打仗比赴宴还高兴,纵马挥舞着马槊,大呼:“弟兄们,跟我杀鞑子!”一马当先,冲入城中。 郝十三知道自己靠菜刀打不下天下,刚才凭借着菜刀凶险异常,看来跟弟兄们许诺的“凭借一把菜刀打天下”不现实了。 他从地上捡起那个十夫长遗落在地上的马刀,冲着被捆绑着严实的蒙元十夫长道:“兄弟,先借你刀一用那个秀才,秀才秀才死哪去了?” 郝十三想着有事情要交代秀才穆有才,四下一看,猴子等跟随自己从颍州来的兄弟都在身边,唯独不见了秀才,郝十三心中一阵凄凉:完了,文弱的秀才,肯定阵亡了。 “老大,小可在此,尚未死透!” 郝十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两个阵亡的红巾军士兵身体旁边,秀才正缓慢的的从地上爬起来,依旧两股寒战,声音颤抖。 这个秀才,真有你的,打仗不行,装死倒是有一套,脸上还能看出明显的手抹的血迹。 “你带二十人打扫战场,看管俘虏,把受伤的兄弟都收拢一下,随后我们进城关闭城门”说罢,郝十三马刀一挥:“弟兄们,跟我杀啊!”转身向寿州城冲去。 安丰路达鲁花赤阿那颜的五百草原兵,数十年一直生活在中土,汉化严重,久疏战阵,已经不是昔日驰骋欧亚大6的草原雄鹰,主将阿那颜被郝十三一刀劈了,在城门口里一半外一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冲散了。 早先出城的蒙古兵,郝十三没有骑兵,只能任他们逃走,余下跑回城内的一二百步卒,顺着大路直接从另外一面的城门逃走。 城里面被欺压久了的汉人居民,其中不乏有明教的信徒,见红巾军已经占据上峰,一腔怒火终于爆,纷纷拿起勾干铁尺,口中喊着“杀鞑子”为自己助威,6续的加入红巾军入城的队伍中,捕杀溃逃的草原兵。 在寿州百姓的帮助下,郝十三一路基本上没有遇见什么抵抗,顺利占领了寿州的州府,安丰路达鲁花赤府衙,安丰路的府库,身后跟随的队伍塞满了整条街巷,足有两三千人。 郝十三派部分人严守战略要地大门,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入内,他没有功夫欣赏府衙内的风景,也来不及看看安丰路的府库有什么库藏,就带着人手去支援付友德千户。 现在最迫切的肃清城内的残敌,恢复治安,关闭城门,保不齐什么时候,夏集寨也台万户的一万人马就杀到城下了,让人措手不及。 付友德虽然勇猛,进展并不顺利,寿州的五百蒙古兵虽然已经溃败,但是尚有一千披甲汉军驻扎在城内南大营,凭借军营的壁垒,负隅顽抗。 郝十三一行从颍上赶来,本就冒着巨大的风险,没有带攻城的器械,如今南大营的壁垒固然没有寿州高大的城墙更坚固,只是用木栅围成的营寨,已经给攻打的付友德形成了阻拦。 军营内的汉军装备齐全,弓手们围着栅栏只顾向外面放箭,付友德带人冲了两次,因为手下的红巾士兵兵没有甲胄,极个别的几个有几件布甲,对弓箭没有任何的防御力,两次冲击,扔下三四十号,还伤了一百多人。 付友德鱼鳞甲上也挂了数箭,只因为甲胄坚固,并没有伤到皮肉,一箭之地,付友德马上提着马槊大声吆喝着:“尔等开成投降,否则攻破营寨,鸡犬不留!” 营寨内回应的是“嘣”的一声弓弦响,一支雕翎箭落在付友德的马前。 郝十三带着队伍聒噪着赶来,一眼看明白了情况,付友德手下已经伤了不少人,这些乌合之众的红巾军没有披甲,也没有攻城器械,对待寿州汉军的南大营素手无策。 郝十三手下的数千乌合之众,目前还形不成太大的战斗力,先前二十骑蒙元骑兵的战斗力尚且在郝十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必须消灭城内的抵抗,再寻求破也台的一万安丰路精锐。 郝十摆手住了众人的喧嚣,冲着营寨内大声吆喝:“你们安丰路的达鲁花赤阿那颜丢下你们自己逃走了,已被我斩杀于城门之下,你们作为汉人的,你们效忠的鞑子人头现在已经在我手中,寿州的府衙和府库现在已经悉数被我们攻占,你们还有必要抵抗吗?如今颍州红巾军精锐尽出,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付友德如今才恍然大悟,从马处解下那个包裹,将两半头颅拼凑起来,给营寨中的披甲汉军观瞧。 营寨内探出一个头戴铁盔的千户官,见围困军营的暴民越来越多,达鲁花赤的级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心中也越心虚起来:“红巾军的弟兄们,大家都是汉人,我们不想抵抗,如今两方都死伤不少,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郝十三望着地上几十具中箭的红巾军士兵,心中万般不甘,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小节,手下这些乌合之众,确实没有奈何一千汉军的能力,说话也没有硬气的资本,可是就这样放过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此时若有李云龙的意大利炮,哪怕只有一炮弹,再有一个像二柱子一样的牛叉炮手,区区的木栅营墙一炮就轰他个大窟窿,还用你在这跟我讨价还价?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火器展到什么程度了,反正从他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识过元代的火器。 郝十三权衡再三,无奈道:“只要你们交出兵器放弃抵抗,我可以保证你们生命的安全。” “你?”汉军千户见一个已决并不华丽,也没有披甲的大个子,手中拎着一支蒙古马刀,根本看不出来出中的身份:“你是哪位真神啊?你说的能算吗?” “在下郝十三,和明教的少教主乃是师徒名分,目前是安丰路的行军总管,我说话算数!”郝十三掷地有声的道,虽然他那身平常的装素,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有多出众。 汉军千户揣测半天,安丰路行军总管的名号或许是假的,明教教主师父的身份,一般人可不敢轻易自称,明教教众还能容下吗? 保证生命安全,说的轻巧?蒙元军队对待敌人的俘虏从来不手软,甚至攻破城池,连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都要屠杀,他郝十三凭什么这么大度? “既然总管大人一片赤诚,那就劳动你大驾,亲自到我这军营和我谈吧,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汉军千户关乎自己身家性命,不敢含糊,一旦放下武器,怎么能阻止对手杀他们呢。 “好,我进去跟你谈谈!”郝十三自己的拳头弱,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替总管大人去吧!”付友德道:“总管大人万万不可以身犯险,一旦他们翻脸扣押了总管,那么我们将受制于人,甚至连颍州少教主都会受掣肘。” 猴子张三十一更是一万个不愿意,老大是什么?老大是穆家寨出来的一票兄弟的脊梁,这么三言两语老大就要亲自犯险,那可不行:“老大万万不能去,恐怕他们营寨中难免会有不少家眷在城中,只要我们拿住他们的家眷相要挟,还怕他们不出城投降——实在不行,我猴子替老大走一遭!“ 众弟兄们纷纷表示,不同意郝十三去南大营营和汉军的千户谈判。 “用家属要挟敌人敌人就是就范也会结下仇恨,弟兄们想一想,我们没有攻城的器械,也没有甲胄,贸然进攻,损失必然不小,我一人犯险,可以少了多少弟兄们流血?我不亲去,能免去汉军千户投降的疑虑吗?顶多也就是我们放他们带着兵器出城罢了,他们不能将我们怎么办!”郝十三语重心长道。 “总管——” 弟兄们还想再劝,可是郝十三已经开始分派工作:“付将军,你留下来组织弟兄们做攻坚准备,打仗方面,你比我有经验,目前我们手中没有攻坚的器械,这寿州城中未必没有!” 付友德万般不甘,知道左右不了事情,一声叹息道:“末将领命!” “老大,那个” 猴子张三十一还想再劝,郝十三知道留下他在,也是让他干猴急,“猴子兄弟,你就跟老大走一遭吧!”郝十三吩咐道。 “哎!没问题” 张三十一本来相劝老大不去,老大让他同去,他就不好再劝不让老大去了,好像他张三十一怕死一般。 郝十三也了解一点历史,招降纳叛的成功案例比比皆是,光武帝刘秀只带着两个随从,就赶去赤眉军二十万的降军的大营探望。 还有那朱重八,为了打消投降军人的疑虑,在投降的军人中选一百人作为自己的贴身卫队。 但是也有失败的案例,中的赵敏郡主他爹汝阳王,也就是这个时代已经出现的察汗帖木儿,就是以这种磊落知心,死在红巾军降将田丰、王士诚之手。 还有朱元璋手下的大将胡大海,也是死在投降的苗军之手。 他郝十三倒是有一颗磊落知心,成功与否,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孤身虎穴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八〔(?一中文(w〕ww]])z}wcom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郝十三空着手,连那把“借了”俞通河的蒙古马刀也没有带。不是他不想带,他当时“借”刀的时候匆忙,没有连刀鞘一并借来,他郝十三总不能拎着一把马刀进人家的营寨吧?是去厮杀,还是去谈判? 猴子张三十一手中握着一把刘六调拨给的钝刀,虽然带着刀鞘,刀鞘内的钝刀的缺口多得可以当锯用,他却象模象样的,寸步不离老大身后。 南大营的军门吱呀呀的被推来,郝十三暗叫一身可惜:如果此时自己有数十披甲勇士在一箭之地外,现在只要砍翻门口的数名守卫,还需要什么攻城器械?一个冲锋,南大营可破也。 郝十三迈步走进南大营,大门内,两列凶神恶煞的汉军依仗,面目异常狰狞,气愤显得异常肃穆。大汉们甲胄鲜明,手持锋利的长刀斧,郝十三暗叹大汉的笔挺和武器的精良,还摆出像样的依仗迎接,当郝十三来检阅受降部队呢? 大汉们蓦地一声冷喝,刀斧纷纷举起,相对着的在头上高高的交叉,出一声清脆的脆响,高悬的利刃仿佛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让郝十三身异处。 呦呵?阵势整的还挺大?你当我郝十三没看过后世的电视剧?杀人也不用摆出这样的阵势,不就是吓人的吗?我郝十三来都来了,还怕这吓人的阵势吗? 郝十三脸上挂着笑意,昂阔步走向为他特意准备的刀斧林,遗憾的是,大斧并没有落下,当他走到近前,大斧齐刷刷的次第分开,让出一条笔直的大路。 猴子张三十一紧跟着老大的身后,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双眼瞪得跟猴眼一般,一手握在刀柄之上,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转筋了,可是为了保护老大,他只能硬着头皮,去趟这个刀山了。 刀斧阵的尽头,一个暴目重髯的将领,扎甲铁盔,甚是粗壮,不过身高要比郝十三矮上一头,他愣愣的保持着头部的平衡,只是眼仁上挑,以看清眼前来人的面目。 只见那个郝十三一身裋褐,麻绳扎衣,身材高大笔挺,气定神闲的站在自己面前,根本看不出一丝恐惧,也没有一句言语,只是笑呵呵的注视着他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颤抖的瘦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暗暗思忖:你不是来招降的吗?怎么不开口说话呢?过了刀斧阵还这般摸样的算你有些胆色,但你别这么笑呵呵的看着我,好像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一般,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这样的凝视足足停留了十秒钟,郝十三没有变换一丝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气愤显得有些尴尬。 并不是郝十三有意这样做,只是他也不知道这话语该如何开口,一旦开口说什么?不是你要和我谈的吗?自然是你先开口了,这种谈判的博弈,往往是先开口的落下风。 十秒钟的对视中,那汉军千户眼神中流露出越来越多的胆怯,身子越向下矮去,郝十三越感觉自己底气十足,仿佛一切都在顺理成章之中。 昔日郝十三曾无数次暗笑,蹩脚的历史穿越中的桥段,主角肩膀一晃,天下英雄纳就拜,可在在这十秒钟的对视中,从那汉军千户官眼神流露出的恐惧,他心中有一种潜意识暗暗在作怪,也是对方眼神中流露出的胆怯让他越的自信,他甚至暗暗默念着:跪下!跪下!跪下!仿佛已经预知事情展的必然趋势。 若干年后,白的昔日降将千户吴六奇,已经成为开国贵胄,当他对着绕膝的儿孙回忆起往事,尚且心有余悸:“我是不怕总管大人打,也不怕总管骂,就怕总管大人不说话!” 话说当时,汉军千户最后的一防线,终于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所杀伤。 郝十三只身一人敢闯他的军帐,这是什么样的胸怀和气量,面对凶神恶煞的刀斧手,居然没有一丝的胆怯,这是何等的胆识? “刷拉拉”一阵甲叶乱响,汉军千户吴六奇“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罪将吴六奇屈身事胡虏,今又不识时务,冒犯将军的虎威,实在是罪该万死,六奇的身家性命,全凭总管大人定夺!” 郝十三也没有想到一切混这样的顺利,“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我高贵的气质就这样把对方震慑住了?”赶忙拉起地上的吴六奇,语重心长道:“忽(悠)海无涯,回头是岸,学好就好” 吴六奇没有听清郝十三说的是“忽海”还是“湖海”,他只当做自己把“苦海”听错了罢了,毕竟他没有看过范伟老师的小品,只当郝十三没有责怪之意罢了。 郝十三也知道自己的口误,赶忙改口道:“吴千户只要放弃抵抗,你若想带着弟兄们另谋出路,我可以让开大路让你们出城,若是吴将军厌倦了军旅,可以就地解甲归田,我郝十三绝对保证你和弟兄们的生命安全!” 还有这好事?一旦放弃抵抗,失去营垒,郝十三失信半路截杀他们怎么办?他可是有人命在手的,而且用马槊的那小子的勇猛他是见过的,郝十三所提出的两条,是他最想要的,可是他却不敢答应其中的任何一条,只是呆呆的看着郝十三,心道:“还有没有其他选择了?” 郝十三从眼神中读出吴六奇的不信任,又道:“这两条你不愿意,那就全队归降吧!你还是你的千户官,还统领你的属下,还驻扎在这南大营,本总管一定和其他弟兄们一般看待,供给粮饷辎重,日后若有战功,念你今日归附之功,从重封赏!” 吴六奇认为这个是最能够接受,也是最安全的,手上有兵权,心中就有底气,赶紧躬身抱拳道:“末将吴六奇愿意率领寿州汉军千户全部归降,吴六奇愿意做总管大人的应声随从,策马的长鞭,愿意驱驰在总管大人的鞍前马后,横断激流,冲碎坚石,长途征进,短兵相接!” “那就好!”郝十三道:“那么请你先在你的队伍中给我挑选一百名精锐,作为我贴身的卫队,负责我的近身护卫工作吧!” “任凭我挑选?总管大人不怕我吴六奇用什么歹意吗?” “哈哈”郝十三笑道:“吴千户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你若想取我性命,现在就可以,何必费那么心周折?我的以后身家性命,全交给你的手下了!” 吴六奇见郝十三口中说的对他如此信任,连近身的护卫都交给他的手下,心中的疑惑顿然全部释然,感激的跪地道:“末将愿效死力!” “又来了,又来了,我郝十三何德何能,敢让英雄折腰跪拜,免了,免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吴六奇不敢擅自做主,集合其汉军中最精锐的五百步卒,陪同郝十三一块挑选了一百名,作为郝十三的卫队。 郝十三也不敢保证,把刚刚收编的敌人,放在字身边护卫,会有什么样的风险,不过,这就像是狼把自己肚皮亮给同伴,给予对方最大的信任。 前世的郝大宝,工作之余泡书摊,除了看推背图外,还把书摊老板的一本麻衣神相的书页沾满了唾沫,相书上的记载,他也记下了三两相,挑选的人员,只拣那些看上去忠厚老实的人挑选,他并不时迷信这些所谓的“玄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好过没有选拔标准强。 卫队选定完毕,郝十三有对吴六奇道:“吴千户现在已经和我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要求,还请不要客气,尽管提!” 还可以提要求?提什么要求?刚刚归附,未有尺寸之功! 吴六奇红着脸抱拳道:“总管大人,我手下的汉军弟兄们,半年没有领到鞑子的粮饷了,还请总管大人,先调拨我一些粮饷稳定军心,日后可从我应得的粮饷州扣除!” 半年多没有领到鞑子的粮饷,和他郝十三有关系吗? 他只是拍了拍吴六奇的肩膀了笑了笑,其中的深意,无人能解,郝十三一挥手,带着刚刚挑选的一百精锐扬长而去。 留下吴六奇一人愣愣的呆在那里,心中揣测这郝十三的深意,“冒昧了!一个降将,想从新主子这儿,要旧主子的欠款,人家不责怪也就算了,不给是正常的!”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三百美女(一)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八[一中?文<网[w?w)w〕?}]z}w〕]com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寿州古城始建宋代,历史上曾经是有名的楚国国都郢,后来改名叫寿春,三国的袁术曾经在此处称帝。 南宋为了抗金,曾经在此设置安丰军,寿州乃是安丰军的治所,蒙元南征时,也曾经把这里当做重要的军事重镇,寿州地处淮南,战略位置极其重要,高大的城墙具有防洪和军事防御的双重功效,周长七公里有余,巍峨高大。 郝十三带着一百精锐的汉军,巡视了一圈寿州古城,暗叹固然的建筑水平,寿州高大的城墙岂是一般的精锐能够攻破的?不由得暗叹自己的幸运。 傍晚,在吴六奇一应汉军的协助下,终于肃清了城内数起趁火打劫的乱民,扑灭了城内的数处的大火,城门紧闭,整个寿州城,已经被郝十三完全控制,夜幕中,巍巍古城,越显得肃穆端庄。 “老大,这下弟兄们达了,现在这个大城就是我们的家了,你老今天准备在哪安歇?”瘦猴张三十一打着火把,为郝十三照明,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 郝十三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此时就是侥幸占领了一座战略位置重要的城池,手下已经有四五千红巾军部众,想抵挡也台万户一万正规军的反扑,难免力不从心。 城内的治安秩序需要整顿,行军作战的纲领需要制定,新招募的士卒需要训练,将士们的兵器甲胄需要配备。 还不知道南面泸州的左光弼对待安丰军是什么态度,西面汝阳府的达鲁花赤察汗帖木儿会不会来讨伐,还有,颍上红巾军各派系对待安丰军是什么态度。 总之,事情很对很多,很忙很忙,忙得他没有一点的头绪。 “这才哪到哪啊?老大是要带你们打天下,一个城池我们能满足吗?”郝十三心中亚历山大,却不忘鼓舞士气:“你都说了整个城池都是我们的了,你说说,我们今夜应该在哪休息?” 猴子张三十一抓着耳朵,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嬉皮笑脸道:“要说整个寿州最有权势的地方,莫过于达鲁花赤的府邸了?咱们今夜就在达鲁花赤府过夜了——老大,天黑你慢点,我在前面给你引路。” 说话间,郝十三来到了达鲁花赤阿那颜的府邸,只见十多个裋褐少年逡巡在府邸门前,不时翘想府邸内张望,仿佛府邸之内,有什么迫切期待的东西。 负责看守达鲁花赤府邸的张七看见老大,立马笑脸迎上去:“总管大人,你可回来了,这几个人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在这等了半天了,赶都赶不走!” “尔等何人,为何要见我?“郝十三强忍着疲惫,温言问道。 那十数人各个表情木讷,互相对视一方,却没有一个人敢言语一声,齐刷刷跪倒在地。 郝十三火气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有事你就说事,累了一天了,你们跪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最嫉恨这种古代千百年养成的奴性,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都给我起来说话,跪着说话本总管一概不听!” 十数人并不是聋子,总管大人的话语听得明白,稀里哗啦的站立起来,木讷的愣愣的站在那,依旧没有一人言语。 “尔等若是想参加我们安丰红巾军的,去南大营找付友德千户报道就是了?” 表情木讷的众人摇摇头,却依旧没有一人出言! “尔等莫不是贤才,想自荐于本总管的帐下?” 郝十三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怒道:“猴子,把他们都赶走,我要休息了!” 其中一圆领袍的汉子终于按捺不住。总管大人要休息,谁会给总管大人侍寝呢?不会用他家的马丫侍寝吧? 他终于鼓足一丝的勇气,羞红了脸道:“我等想接回我们未婚的妻子,请大总管放他们归家!” 郝十三气愤的咆哮道:“那个张七,是谁,是谁抢了他们的妻女,犯下这十恶不赦的大罪,坏了我郝十三的名声,我要剥了他的皮,抽他的筋,食他的肉,寝他的皮!” 张七不知道老大何处来的无名怨火,他自己连一个女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被老大这样一般的斥责,心中感觉万般委屈,“老大,那个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圆领汉子见郝十三误解,赶忙上前辩解道:“非是总管大人手下抢掠了,按照蒙元朝廷的规矩,新婚的娘子必须到达鲁花赤府邸点验,达鲁花赤大人许可了,才能准许我等成婚,所以,我等的娘子在达鲁花赤府内,本来今日应该放归准许我们成婚的,不曾想将军到来” 噗!郝十三差点一口鲜血扑了出来:“我擦,居然还有这狗屁规定,你们也是七尺高的汉子,就这样任人摆布吗?鞑子是你们亲爹吗?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奉献出来。” 张三十一一旁赶忙提醒道:“老大,鞑子朝廷确实有这不成文的规定,你老不是因为厌恶这狗屁规定,誓终生不娶吗?” 郝十三不由的镇定下来,他自己身上的什么零件都是正常的,“终生不娶”,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前世是娶不上媳妇,不代表不想娶媳妇啊? 那圆领汉子羞愧的低下头:“我等,我等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匠户,说白了,只是达鲁花赤的门户奴隶,性命全凭人家定夺” “匠户?整天干苦力的工匠,不是挥舞着斧头,就是挥舞着铁锤的,居然说手无缚鸡之力?明明是奴性子作怪,还说的冠冕堂皇的。” 圆领汉子见郝十三暴怒,唯唯诺诺的说:“总管大人现在已经是我们的父母官,权利也在蒙元的达鲁花赤之上,如今我等都是总管大人的门户奴隶,沿袭旧规我等明日再来接就是了!” 噗,郝十三又差一点一口热血扑了出来,气愤的骂道:“卑贱的奴隶命!”他指着圆领汉子和身后的张七等人又怒问:“你是不是汉人?他是不是汉人?我又是不是汉人?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血肉,一样的黄皮肤?哪来的尊卑贵贱?” 众匠户见郝十三又暴怒,赶忙齐刷刷跪倒,以免老虎威,将他们悉数斩杀:“总管大人千金之躯,我等卑贱的匠户怎敢与大人比肩”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三百美女(二) 从蒙元进中原七十余年,素有崖山之后无华夏之说,郝十三今日算是将问题看得通透。八(<一中文w)w)w))zwcom 这七十多年的铁蹄奴役,对民族和文化的摧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救的,尤其是被铁蹄压迫的如同羔羊一般的奴性,四等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撼动都难,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古来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放在他们身上,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郝十三都懒得去拉扯他们,无奈道:“罢了,罢了!尔等随我进去,领回去你们的女人吧!” 寿州达鲁花赤府邸的建筑相当具有规模,前院是府衙兼警备军营,诺大个前院足够应纳两三千人操练,东西两侧的营房,也足够几千人居住,中间穹顶的高大建筑却不是中原的建筑风格,格局却是和中原的建筑风格没啥太大差别。 穿过穹顶的高大衙门,后面是府衙家属起居的后院,后院的规模要比前院还要宽大,楼台亭阁,假山曲水,分出明显的东、西、中三个院落。 诺大的达鲁花赤府邸男丁,早已经悉数逃的精光,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在郝十三的命令下,不一会,院落中集中了足有三百多妙龄女子。 被掳掠来的良家女子,居然有三百人之多,正是前后子民进献上来,准备获得成婚许可,回家成婚之人,匠户们所要找的人就在那些民妇之中。 可悲的是,匠户们并认识他们的未婚妻子,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知道对方的名姓和父母的名姓,一一核对后,各个认领了自己的所属,啼哭一番,各自归家不必细说。 唯独那个圆领的匠户,对着人群喊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他所要找的“马丫”,看着自己的同伴都带着妙龄女子离开,他越焦急起来,额头渗出一层焦急的汗珠。 这时,两个卫兵押解这一个肥硕的女人从远处走来,那女人足足有二百斤,硕大的圆脸走路一颤一颤的,却远远的认出了他的夫君。 “焦玉,我的夫君啊,我在这呢”,喊罢,那妇人一路小跑,奔向梦中的情郎,情真意切,硕大的脚丫它踏在地上,仿佛整个大地都颤抖了。 那个叫焦玉的匠户看了来人女子这般摸样,额头上立马渗出淋漓大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地上并没有缝隙 那只有跑了! 那匠户哭脸跺足,含糊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媒婆”,转身就跑。 慌乱之中,不择路径,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郝十三个结实的胸膛上! 焦玉声音颤抖,也忘记了冲撞“千金之躯”的大人:“总总管,大人,这媳妇,我不要了!” 郝十三也感觉滑稽可笑,拉住焦玉的衣袖,笑道:“兄弟,别这样啊,留我这算怎么回事?他是你的老婆,以后的事情,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焦玉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怯懦了,似乎有比杀头更可怕的东西,挣脱郝十三的束缚,转身望门夺路就跑。 那女子甚是彪悍,跑过郝十三的面前,带着一阵腥风,口称:“谢大人成全美事”,脚不停留,冲着前面奔跑的匠户高喊:“相公,你别跑啊!相公” 郝十三望着猫捉老鼠一般的二人背影,挥挥手高喊:“祝你们幸福!”,惹得众弟兄们一阵哄笑。 三百多妇人去了十几个,尚且还有三百多人,郝十三不禁一阵头疼,潜人登记造册,问明家庭住址,暂时在东院安置众人一夜,准备明日遣送回家。 三百民妇退到一边,院落中尚且余下三十余名阿那颜的各族的妻妾,郝十三更是一阵头疼,一个个燕环肥瘦,各有风姿,郝十三更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哎呀!你们这些人那,我应该拿你们怎么办呢?你们的夫君已经在逃跑的路上被我们斩杀了,你们其中不会有人找我报仇吧?”郝十三来回踱着步子,思忖着问道。 为的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身穿华丽的胡服,头戴高高的罟罟帽,翩翩施礼道:“将军不必烦恼,在草原上,女人和牛羊是一样,都属于个人财产,如今将军已经占有这府邸,我们也一并是将军大人的个人财产,至于报仇,那是男儿的事情,阿那颜并没有任何子嗣,将军自可不必多虑!” “女人跟牛羊一样,是个人的财产?还有这事儿?我杀了你们的夫君,你们心中竟不怨恨?”所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郝十三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规矩。 那妇人又道:“圣祖成吉思汗在攻打世仇塔塔尔部落的时候曾经纳了也遂、也干两位妃子,而成吉思汗依照他父亲的遗愿,杀光了所有高过车辕的男子,这其中也包括两位大妃的父兄丈夫,两位大妃却从来没有怨恨,用心的辅佐成吉思汗,未见哪个妃子有复仇的歹意。 按照草原的习俗,部落领死后,嫡出最小的子嗣是守灶之人,继承领的全部财产,也包括非自己亲生母亲的所有父亲的妻子! 至于所谓的妻女,哪个有足够的能力占有,那他就是合法的,如果战败一方得到胜利一方足够的认可,甚至仇人的子嗣都可以当做自己的养子来抚养,圣祖成吉思汗的四个养子中,都是仇敌的子嗣。失吉忽秃忽是塔塔尔部人,博尔忽是泰赤乌部的子嗣也未见他们对圣祖复仇,而是尽心报答养育之恩。”(注1) 郝十三有些懂了! 史书上记载,包括昭君等出塞和亲的汉家女子,多次有可汗死后,下嫁给部落新可汗的记载,也多半都是先可汗的儿子,说乱也不乱,毕竟草原苦寒,游牧民族以生养人口为主要目的。 感情当年成吉思汗用心置办的四大斡尔朵,数十个妃子,最后都当做财产,被郭靖的安达托雷继承了,难怪蒙元的政权最后落在托雷系的后裔中,四大斡尔朵,有多少兵马财产呢。(注2) 貌似清史稿中也有记载,努尔哈赤临死前,把自己的几个妃子赏赐给了有战功的儿子,本以为违背伦理纲常,乃是草原文化的一种延续。 郝十三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文化,毕竟与汉家传统的文化的伦理纲常背离太远,并不是郝十三反对草原文化,而是他受的传统教育太深,他也知道,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特有的风土人情,存在即有合理性,每一种文化都有值得尊重的地方,岂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唯文化论? 单是成吉思汗收养战场上敌人的遗孤,这样博大的情怀,就足够让人肃然起敬,演义中的完颜宗弼不还收养汉人的6文龙吗? “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各回个各的家吧!”郝十三无奈道。 那妇人有翩翩一礼道:“将军若是嫌弃我等,还是就此把我们杀了算了,何必让我们回去送死?” “送死?”郝十三惊讶的问道:“你们失去了夫君而回娘家,难道你们的父兄还会责难你们吗?还有这样的文化吗?” “哪个出嫁的女子不思念自己的故土,但是将军,这位头披白纱的女子是来自遥远的哈密力,这金的女子是来自钦察草原,这位长裙短衣的女子来自高丽,这位长衫的女子来自倭国敢问将军,关山万里,兵荒马乱,如何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去,他她们自己回家,等于让她们葬身在路途之上?” 原来是这样啊,货真价实的各色美女啊,还以为阿那颜喜欢玩制服诱(惑)呢,要让他们回家,还真的非一番周折,眼下也派不出人去送啊。 “那敢问这高贵位夫人,您又是来自何方呢?” “贱妾来自遥远的查干浩特!”(注3) 郝十三听闻这个地名,立马一个握胸草原礼,恭敬道:“原来是来自高贵的弘吉剌部女子,失敬,失敬!难怪当年成吉思汗会指派后带世代与弘吉剌部通婚,原来弘吉剌部都是这般的端庄和贤惠,实在是失敬失敬!”(注4) 那妇人受到礼遇,更是惭愧的低下头,羞红了脸道:“我愿意为将军温岑暖床,全屏将军驱驰,只求将军,饶过这些他乡的女子!” 郝十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于这种自荐枕席的行为,他还是颇为忌惮的,貌似一代天骄征讨西夏之所以死在六盘山,就是被西夏进献的公主咬掉了那话才死的,但这又是一种自我牺牲的奉献精神,为了保全那些姐妹不被迫害。(注5) “夫人美貌端庄的高贵气质,让人不忍亵渎,这样吧,整个后宅的西院子就归你们了,若是日后你们看上哪个我劳苦功高的部将,我可以做主把你们下嫁给他们,若是想回家,等以后,我郝十三亲自送你回家!” “猴子,送他们回去!” 郝十三望着亦步亦趋的偏偏倩影,和不时有眷恋的回眸流波,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美丽高贵的赵敏郡主,你在哪里? 那弘吉剌部的美女更是揣测:难道这位磨磨唧唧的“姐妹儿”,喜欢男的? 注1:成吉思汗母亲四个养子:曲出、阔阔出、博尔忽、失吉忽秃忽。其中博尔忽是泰赤乌人,跟木华黎、博尔术、赤老温并称成吉思汗的四杰;失吉忽秃忽是塔塔尔人,蒙古开国的大断事官,西征花拉子模巴鲁湾战役,三万蒙古军的统帅,这是蒙古西征最大的惨败。 注2:托雷,成吉思汗嫡出的最小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全部财产,在成吉思汗死后认监国一年,因为地位太高,窝阔台南征金国的路上,被设计毒死。 注3:查干浩特,蒙语,汉译为“白城”,如今还沿袭这个汉译的名字,大多是白色的盐碱地儿得名。乃是成吉思汗的小舅子,蒙古弘吉剌部南迁后的牧场。 注4:弘吉剌部落,蒙古最盛产美女的部落,成吉思汗的母亲克尔伦,妻子贝尔贴都是来自弘吉剌部。弘吉剌部本来分布在呼伦/贝尔草原,后来南迁到白城一带,与蒙元黄金家族约定世代通婚。 注5:成吉思汗之死就像他的陵寝一样,都是历史谜团,正史记载是坠马受伤烧而死。另一种说法是,成吉思汗攻打西夏的时候,他来自西夏王室的妃子痛恨自己国家将灭,在侍寝的时候,咬掉了成吉思汗的那话,一代天骄因此而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范进中举 绚丽的朝阳打破清晨的宁静,照亮了红巾军安丰路行军总管的房门,也照在文弱的穆有才的脸上,越显得他的笑容诡异,灿烂。网w)w〕w}]]?zwcom 穆有才黑着眼圈,嘴唇上挑,露出标准微笑的四颗牙齿,两颗洁白的门牙不知裸露在外已经有多久了,已经落了一层清晨的露珠。 他忙了一整夜,按照郝十三的指派,连夜清点府库,府库的丰盈给他带来的兴奋,他挂着这个笑容由于时间过长,让他灿烂的笑容已经僵化了。 穆有才想声,可是嘴唇已经翻在牙齿上面,根本不听使唤,他只好用手将嘴唇拉下来,可是,嘴唇又倔强的回了去:“老老大”穆有才好不容易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郝十三睡在达鲁花赤阿那颜宽大舒适的床榻上,并没有带来良好的睡眠,这床,甚是咯人,他听见陌生声音呼唤,知道必然是自己从穆家寨带出来的兄弟,可是听语声实在听不出来是谁,他迷迷糊糊的问道:“是谁在外面?进来吧!” 他慵懒的一翻身,肋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尖锐的疼痛立马让他清醒过来,他顺手在肋下摸起一块“石头”,丢在地上。 这达鲁花赤阿那颜不知道还有什么毛病,喜欢在床上放置这许多石头,这一晚上,郝十三不知道多少次被石头咯醒了。 房门被推开,绚丽的朝阳从门外照射进来,郝十三感觉满目的金黄色光茫,甚是耀眼,刺得他眼睛生疼! 只见,沿着床榻内侧,郝十三的头上,脚下,床沿内侧,金锭码出一尺多高的床帏,在光线的照射下,甚是炫目。 其中一角可能是因为郝十三睡觉的动作太大导致坍塌,金锭散乱滚落在床榻上,这一晚上咯腰的就是这十两重的金锭。 没错,地下还有他当石头丢下的七八个金锭。 郝十三郝十三一瞥,已经认出不自然的秀才,惊叹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尼玛,秀才,你说,老大是不是昨夜看书看多了,自己在黄金屋睡了一晚上都不知道,秀才,你看看这些黄金得有多少?” 郝十三见秀才并没有回答,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只见床帏外的穆有才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成o型,眼神注视着床帏外面的墙壁。 难怪秀才会吃惊,郝十三自己在黄金屋中睡了一晚上,他也惊讶不小,可是不对啊,秀才的眼神,根本没有放在床榻上的黄金上啊,秀才穆有才什么癔症。 “嘿嘿!”“嘿嘿!”秀才眼睛放着精光,出两声诡异的傻笑。 郝十三见秀才诡异,赶忙搭话问道:“喂喂!秀才,秀才,府库清点的怎么样了?” 秀才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喉咙翕动,冒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名字:“张择端——吴道子——” 谁不知道,张择端、吴道子是唐宋两位著名的大画家,如今已经元末了,这两个人从哪冒出来了,难道这黄金屋还闹鬼不成? “秀才,秀才,老大问你话呢,你到是言语一声啊?不要这样吓老大!” “嘿嘿”“嘿嘿”,秀才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又是两声诡异的傻笑,又喃喃的念叨着:“张旭——颜真卿——米芾——嘿嘿!” 我擦,这点出息,还是读书人呢?见点黄金,跟穷人乍富似的,还给老大演一出范进中举是不? 既然你入戏太深,看来老大我只能上演人救世主的角色——范进的屠户老丈人。 郝十三跳下地来,抡圆了臂膀就给秀才一个清脆的大耳光! 这时候他的视觉也没有床帏的束缚,顺着秀才的眼神看去,只见墙壁上挂满了字画,足有上百幅之多。 郝十三对书法没啥研究,倒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他在初中的历史教科书的彩页上见过,在他那个年代,真迹的价格都以数十亿记了,而且没地方买去,仅有一份,存在国家博物馆。 这是真的吗?几十个亿的一张纸,现在在我手呢,这要是能带回去穿越前的那个时代,肯定因倒卖国宝级文物,枪毙! 秀才穆有才平白的挨了一个耳光,只是感觉自己的腮帮子火辣辣的,但是他夸张的努努嘴,现自己的嘴巴和嘴唇似乎灵便起来,心中不由得一喜,才想起来要给老大汇工作,可是老大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径直飞奔至墙角,那度,仿佛一下子能从墙壁穿越而过一般:“喂——老大,你干嘛去啊,我来跟你禀报府库勘察情况” “哈哈!哈哈!”郝十三一个急刹车停在清明上河图前,拍掌顿足的咆哮道:“真迹啊!真迹啊!这一幅字画就是几十个亿啊,这么多,秀才,我们的财富无可限量啊!” “老大”秀才急趋数步来到老大近前,兜头泼了一瓢冷水道:“这些字画难得一见是不假,不过这市场价格并没有老大想象的那么高,现在是乱世,谁又肯出高价收藏这些东西呢?顶多一张也就值个几万贯罢了” 秀才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稍稍抑制住他心中的兴奋。郝十三梦中初醒,还以为是后世呢,都说盛世文物,乱世黄金,现在这文物不值钱,不能当饭充饥,也不能当武器御敌,还是正事儿要紧,这些价值连城的字画买不上价钱,出手可惜,还是自己收藏吧。 “那个府库清点的怎么样了?” 秀才这时也恢复了平静,摇着两根羽毛的破羽扇,凭借记忆汇报道:“兵器库中有,扎甲一千五百副,弯刀五百,枪七百,弓三百,箭矢两万支,府库中有” “这么少的武器?也不够装备的部队的啊?” “武器库只有这些“秀才顿了一下继续汇报道:“银三千七百三十二两七钱,钱十五万贯三百零七十二文,粮十九万石一斛三斗六升三合!”(注1) 郝十三慨叹道:“数据这么精确!” 秀才摇着破羽扇,邀功道:“老大,别提了!因为战争的原因,安丰路三年的税收都没有上缴,都在库中,不少穿铜钱的线索都烂断了,我是一枚一枚数的,还有那米,都流到仓外了,不少都霉了,我是和弟兄们一合一合量的,数字刚刚出来,我就跑来给老大汇报了!” “嗯,不错”秀才穆有才有点那个吝啬范儿,这样的人还真适合当管家,积万累千,丝毫不差,而且锱铢必较。 这许多的粮食,用后世换算的方法,足有上千万斤,足够两万大军一年的粮食开销,可是他没有两万的大军,目前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乌合之众,粮食都霉了,郝十三又不是守财奴,留着粮食烂在仓库里面干什么。 “秀才,你帮我写个安民的告示!” 秀才赶忙找来纸笔,按照老大的吩咐,只听郝十三念到:“佛家有言‘众生平等’,蒙元鞑虏,逆天而行,人分四等,唯独我汉家儿郎悉数最末,蒙元朝廷无道,横征暴敛,贫极江南,夸富塞北,华夏文明,摧残殆尽,至有无数有良知者叹曰:崖山之后无华夏 本总管郝十三不才,受明王韩山童托孤之命,紧密团结在小明王的周围,兴义兵,吊民伐丧,凡本总管治下子民,不分民族尊卑,人人平等,再无四等人种之分,本总管将辅佐小明王,建立‘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的王道乐土 自本日起,废除蒙元的磨刀税,家家户户具有依法使用菜刀的权利,废止蒙元各级达鲁花赤初夜/权,现有三百余民女因蒙元苛政,滞留本总管府邸,本总管将悉数遣返本总管治下,再无此等虐政 本总管出自民间,知百姓之良苦,决定开仓放粮,凡寿州城内居民,不分户籍民族,可到府库领取每人一斗的粮米” “老大,那可是一万石的粮食啊,寿州粮米,十去其一”秀才惊道。 郝十三眼皮一翻,满不在乎道:“老大又不是守财奴,难道让粮米烂在府库中不成,要让寿州的居民,和我们一同分享胜利的果实,才能让他们心里面向着咱们,帮着咱们能不能守住寿州,全靠民心了!” 郝十三想到后世国外的流氓参选基层领导,还给每户人家送上两袋米面当福利呢,他不过是让寿州的居民和自己分享胜利的果实罢了。 “还有啊,目前我们还是刘福通和小明王的手下,写一封书信给刘福通,说我要给他两万石的粮食,让他自己带兵来取,还要派人把床上的黄金,一半送给小明王,这墙上的字画呢,清明上河图给杜遵道,步辇图给盛文郁” 郝十三又补充道:“告示贴出去之后,你也体味一下这黄金屋,在老大的床上好好补一觉吧”又冲着门外喊道:“猴子,猴子跟我去府库看看——猴子张三十一” 郝十三纳闷,为何今日如此安静,平时自己一睡醒的时候,穆家寨跟着自己出来的那些兄弟,以猴子张三十一为的,肯定老早的已经围在床前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猴子张三十一更是反常,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应答,这是要地震的节奏,还是抛弃了郝十三这个老大,上西天去取经去了? 郝十三退看房门,只见院子里十几个穆家寨出来的兄弟一个不少,正打着赤膊,在猴子的带领下,正在挥刀操练,每个人的身上都渗出一层的汗珠。 猴子张三十一挥舞着那把“锯刀”,还不停的厉声斥责众人:“都给我把功夫练好了,谁要是敢在老大有危险的时候,退后离开半步,就不再是我张三十一的兄弟了” 注1:元代粮食计量单位:1石=2斛,1斛=5斗,1斗=1o升,1升=1o合 统一换算(毫升):1石=95ooo,1斛=475oo,1斗=95oo,1升=95o,1合=95 明、清粮食计量单位:1石=2斛,1斛=5斗,1斗=1o升,1升=1o合 统一换算(毫升):1石=1ooooo,1斛=5oooo,1斗=1oooo,1升=1ooo,1合=1oo 为了方便计算,本文的采用明、清计量单位:1石=2斛=5斗=1oo升=1ooo合=1ooooo毫升,约等于12o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芝麻李二 寿州城内的南大营,红巾军的新军正在紧张的操练,整个南大营密密匝匝的挤满了头裹红布的红巾军新军。[八(一中文<w?w)wzwcom 付友德与吴六奇正站在校场的高台上观看新军的操练,两个人的眉头情不自禁的都扭成了疙瘩。 只见新军分成若干个百人队,新兵的单兵素质不是一般的差,没有经过大学基本军训的军师既能训练,连最起码的队列都走的参差不齐,不时有后人踩掉前人的鞋子,前人挡住后人的视线,各个队列都是七扭八歪,简直不堪入目。 “付千户,这样队伍几时能形成战斗力?恐怕也台的大军杀到寿州城下,这些新兵连最起码的号令都未必听的明白,战场见血,还不吓的玩命逃跑,反而乱了自己的军阵!”汉军千户吴六奇不削的撇嘴道,他坚信兵“不在多而在于精”的理论。 以他世袭职业军户来看,从小练武的世家子弟,也只有世袭职业军人,拼凑起来才能断时间形成战斗力,军阵是一个整体,个别人的退却,会影响整个军阵的进退成败,差不多和后世的木桶理论差不多。 付友德虽然知道吴六奇说的是事实,如今寿州兵少,也是无奈的决定,他出身没有那么高贵,曾经在砀山占山为王,手下都是低级破落户出身,算是和吴六奇出自两个阶级,他相信人多势众,也就是人多造成的优势。差不多和孙子兵法上说的“激水之急,至于飘石者,势也”意思差不多。虽然他没有读过什么孙子兵法。 付友德坚定的反驳道:“难道,靠你那不足一千人的汉军,就能抵挡住也台的赤马探军?单靠你们一千人就能守住这寿州城?” 吴六奇也没有想到,付友德会拿话语反过来激他,“这”他没有足够的信心一千破一万,“反正我吴某手下,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户出身,好歹好过这些乌合之众!” “切”付友德不削的说:“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新近过来的,总管大人信得过你们,不过在我傅某人的眼中,你们不临阵倒戈,也算是对得起总管对你们一番的信任,可不敢指望你们能够跟着弟兄们一样的冲锋陷阵!” 付友德昨日攻打汉军军营,伤了不少兄弟,虽然郝十三收纳了吴六奇,但不代表他付友德就会原谅他,至少现在不会。 “你”吴六奇好心受到歧视,内心极度气愤,咬牙道:“我吴某人说话算数,既然已经跪倒在总管脚下宣誓效忠,我吴六奇绝对不会自食其言,我吴某人也是汉人,凭什么你说我会临阵倒戈?赤马探军若是来了,我吴某人带着手下弟兄们打头阵!” “总管大人批准你了吗?”付友德反唇相讥道:“不听总管大人的号令,擅自开展军事行动,你要把大家都拖入无底深渊吗?” 吴六奇不过好心的说上几句自己的想法,万万没有想到,付友德会步步相逼,他气愤的撸起袖子,恶狠狠的说:“付友德,你小子跟总管大人也不比我早几天,我也打听了,你本是跟芝麻李李二混的,李二兵败,你才有机会跟着总管大人,你我都是汉人,别在这跟我充大尾巴狼,有什么了不起的” 付友德也是心焦队伍的训练问题,正满肚子的烦躁无处泄:“呦呵?吴千户,这是要和我付某人比量比量功夫吗?难道我付某人还怕你不成?” “难道我吴六奇不是两副肩膀扛个脑袋?我会怕你?咱俩儿将对将,一对你,甭牵扯手下弟兄造成无谓的死伤!” “比划就比划!” “谁不比划,谁是孬种!” 两个千户官说话间,就互相拉扯起来,走将下点将台,想见个高低。 郝十三带着一对侍卫鱼贯而入走入军营,二人的举动被郝十三见个正着,二人也同时见到了郝十三,很不情愿的松开彼此拉扯的手。 郝十三笑语盈盈的说:“怎么?两位千户力量大的没处用了吗?在这么多弟兄面前闹意见,也不怕弟兄们耻笑?” 吴六奇先声夺人,气愤的为自己狡辩道:“总管,付千户瞧不起我们新归附的汉军,连总管大人都没有说我吴六奇一个不字,他付千户,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付友德也是据理力争:“他吴千户看不起我们新招募的弟兄,说他们很难形成战斗力,我才和他争论起来的” 郝十三摆摆手,打断了付友德话语,颜色立马变得严厉,道:“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的谁是谁非,都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呢?动不动还要武力解决问题?” “我这不也是弟兄们的训练急的吗!” “属下也是从我们寿州红巾军的角度考虑的!” “够了!够了!我这还有正事和你们商量呢,这事就先翻过去吧”,两个千户官见总管的表情严厉,彼此怒目而视,却再也不敢反驳。 郝十三望着满军营黑压压的人群问道:“付将军,我们现在有多少新军?” “回总管话,新收纳参军的弟兄们和原有的弟兄们混杂在一起,一共编成四十六个百人队,也就是有四千六百人!” “哦!”郝十三略微思忖一下道:“寿州分南北两个军营,弟兄们都在一处也操练不开,这样,你带二十个百人队驻扎在城北军营,作为我左手的千户官,两千人的队伍和训练和作战就交给你了!” 付千户忙抱拳施礼道:“末将遵命!” “吴六奇!” “末将在!” 郝十三又道:“我从你那调拨了一百人出来,现在还给你五百的新兵,你率领原班人马依旧驻扎在南大营,作为我的右手千户官,以后冲锋陷阵,短时间内还要多多依赖吴将军。” 吴六奇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作为降将,能分到新兵,而且还是右手千户,在汉家字典里面,历来右比左尊贵,那岂不是地位在他付友德之上?殊不知郝十三说的是左右手,把他和付友德比作左右手,而且,郝十三是个左撇子。 忙感激道:“末将愿意效死力!” “调拨出一个百人队给穆有才作为帮手,协助穆有才搞好后勤的工作,余下的二十个百人队,编入我的中军千户,目前没有合适的中军千户官人人选,我自己亲自担任中军的千户官! 我刚刚从府库中回来,根据秀才的报告,府库中还有一些兵甲和弓矢,虽然不多,暂时也能装备一些弟兄,一会你们自己派人到府库中领取!” 吴六奇不确定的问:“怎么还有我们右军千户的兵甲吗?我们原班人马可都是有一些装备的!” 郝十三拍着吴六奇的肩膀道:“难道你不是我的右手千户吗?当然有了,不过可能调拨的要少一些罢了,顺便一并把蒙元朝廷欠你弟兄们半年粮饷一并领取了吧!” “总管!”付友德阻拦道:“红巾军给旧朝廷的军队关饷,没有这个先例啊?” “付千户,你们右军千户也参照右军的薪饷制度,先支领两个月的粮饷,日后我们寿州红巾军,要制定一个完备的薪饷制度,我还没有考虑好,暂时先按照蒙元朝廷的旧例吧!” 付友德见自己手下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新军也能得到两个月的粮饷,在也无话可说:“末将遵命!” 郝十三指着付友德腰间的白色布包,笑道:“给你老大准备的祭品还留着呢?” 付友德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的装着级的白色布包:“总管大人说好了要与属下一同祭奠李二李大帅的,所以,末将未改擅自主张啊!” 可怜付友德一片对救主的衷心! 郝十三望着日上三竿的太阳,确实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祭奠李大帅,免去你的一块心病!” 未几,祭祀用的三牲已经完备,就在那军营中,搭建起祭祀芝麻李李二的祭台,供上李二的牌位,点燃三炷香。 付友德老泪纵横,供桌前恭敬的捧着白布包裹的阿那颜的头颅,膝行至供桌前,恭敬的将祭品摆上,且哭且诉道:“大哥,自从徐州兵败,我付某人一直想用一名蒙元万户以上的级祭奠老大,昨日蒙郝十三总管帮衬,今日才有机会用寿州达鲁花赤阿那颜的级祭奠老大,老大你就安心的去吧” “想你昔日起自萧县,素有侠义精神,饥荒之年,你用一仓库的芝麻周济饥民,所以江湖上有了芝麻李的称号,凭借八人之力,攻占徐州,割据一方,是何等的英雄!” “徐州兵败,我等退守大洞山,队伍都被打散了,彭大大帅,赵君用大帅,毛贵都督都不见了踪迹,我与只有我与李喜喜跟随在老大身边,老大派遣我和李喜喜外出收拢分散的弟兄,不曾想,却被脱脱趁机攻占了营寨,大帅落入敌手,我与李喜喜收拢残兵,准备在脱脱进京献俘的路上劫囚车救出老大,不曾想脱脱老儿诡计多段,徐州破城之时,他就上奏朝廷老大战殁,怕押解你老进京不好跟朝廷交代,秘密的将你处死了,弟兄们连你的尸都没有寻道,兄弟有罪啊!” 付友德气哭且诉,越说越伤心,一片真心,可鉴日月,“现在弟兄们都有些着落了,但是徐州军的风光已经不再了,彭大、赵君用、毛贵投靠了濠州的孙德崖,我与李喜喜率领部分残兵,千难万难的来到颍州投靠了刘大帅天可怜见,让我遇见明王的老师郝十三总管” 郝十三听着付友德臃长的诉说,心中好不凄凉,对芝麻李李二肃然起敬,也为傅友德的忠肝义胆所感动,眼看着傅友德剩下的言语就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实在听不下去了,赶忙拉起地上的付友德,语重心长的规劝道:“傅将军节哀顺变吧,别哭坏了身子,以后你和吴六奇还是我的左右手呢!” 傅友德在郝十三卫兵的拉扯搀扶下,总算是好过一些。 郝十三情不自禁的点燃了三根香,跪倒在李二的灵位前,毕竟死者为大:“李老英雄,你就放心的去吧,你这兄弟跟了我,我不会让他惨死在宵小之手” 不知何时,本来晴朗的天空飘过来一片阴云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辉,让整个南大营变得气氛异常的肃穆,威风吹拂着军旗咧咧作响,仿佛在为已经逝去反元英雄--芝麻李,唱起了一悲壮的挽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新兵选拔 郝十三望着自己下面的二十个百人队两千新兵,不禁一阵头疼,只有其中的十夫长和百夫长,都是原先傅友德在颍上带出来的马夫,忠诚度不考虑,看上去还像一点士兵的摸样,余下的新兵,简直没法看了。八<一中(文w>w]wzwcom 其中也不乏有身体强壮,看上去挺威武的,但是,混杂在嘈杂的人群中,根本看不出摸样来。 不能这样一锅烩,鱼目混杂很难形成战斗力,个别人的懦弱临阵退缩,很有可能影响整个作战队伍的士气,必须重新整编,矬子里面拔大个,选出精锐作为先锋。 “今天你们就是我郝十三手下的中军千户的士兵了,你们也是知道的,我郝十三是安丰路的总管,在我手底下当亲兵,表现好了,肯定有优先提拔的权利!”郝十三望着一众人等,大声的宣布道:“作为我的中军千户部队,直接跟我驻扎在寿州总管府——哦,对了,也就是原先的达鲁花赤府邸!” 被调拨给中军的两千新兵,各个喜形于色,感觉自己非常的幸运,能在郝十三手底下当兵,作为中军,表现好了肯定最直接的能被郝十三看到,提拔晋升能快,而且郝十三目前没有太多的班底,正是用人之际。 尤其是军营的驻地,乃是达鲁花赤府邸,平时若是在达鲁花赤府邸门前逡巡,别说没胆子往里面看上一眼,就是路过,都要小心挨凶神恶煞的门卫的马鞭子,如今有幸,不但能够进入达鲁花赤府邸,而且,还能长期驻扎,虽然是达鲁花赤府邸的前院军营,毕竟不是达鲁花赤府邸的后院,这也是作为一个平民百姓难得一遇的幸运了。 见所谓的总管大人并没有架子,一个胆大的士兵问道:“咱们中军也能像左军一样,先领两个月的粮饷不?” “问的好”郝十三对着大胆的士兵说:“粮饷是调拨到中军千户,两个月的粮饷一分不少,不过,能拿多少,就看你们个人的能力了!” “怎么看个人能力呢?力气倒是有一把,不过,我们可都没有上阵厮杀的经验,朝廷有禁止我们习武,总管要考校我们哪方面的能力呢?”又有人问道。 “有一把子力气也中,”郝十三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续道:“但是不拘泥于一把力气,若是有专业特长的,能写会算的,可能都有机会拿双饷,甚至更多,不过我们现在最有迫切需要的是能战和敢战之人,我要从中挑选出一部分身材健壮,技术过硬的人,这一部分人可能拿到双倍的粮饷,但也不是一程不变的,待日后考核不合格,依旧只有一半的粮饷。其余的人可能只拿一半的粮饷,但粮饷也不会没有,余下的部分本总管替你们存着,等你们的考核标准附和战斗士兵的水平,我一并放给大家。” 看来总管给的大馅饼,并不是谁都能够随便吃到的,但是有馅饼就有诱惑人的地方,“那总管你说要怎么考核大家呢?”早有信心满满的新兵,迫不及待的问道。 “第一项考核的目标就是跑步,全体都有了,跟着本总管跑,能过奔总管的,一律都能拿双倍粮饷,下面大家就跟着本总管移营,目标,总管府,全体都有了,预备——跑!” 郝十三下完命令,如同闪电一般,飞快的从点将台上跳下来,甩开两条大长腿,如同离玄之箭,飞快的冲出了军营。 众新兵万万没有想到总管居然能跟大家一同的训练,兀自还愣愣的站在那不明所以,毕竟有头脑灵光的,知道总管要以自己做标杆,以赛跑来衡量粮饷分的问题,众人“啊呀”一声呐喊,拼尽全力追赶郝十三。 一时间,南大营的军营沸腾了,两千多人,争相为拿双倍的粮饷,没了秩序,两千多人,在营门口拥挤成了一锅烂粥。 南大营距离总管府距离大约有三里的距离,郝十三仗着自己身高腿长,身体素质也是长于一般人,又抢占了先机,本以为自己稳操胜算的,没想到,还真有那五六个人,就是不给他这个安丰路总管的面子,紧随其后,寸步不让。 尤其是那个原先傅友德手下的一名百户,也就是刚入城的时候,在对抗游骑兵的时候,组织列队的百户官,看来还不单纯是有些经验,而且还有两把刷子。 “呦呵!没想到,这其中还真有能人”,郝十三心有不甘,也是求胜心切,卯足了力气,才终于与那几个人拉开一点距离。 郝十三的这次跑步举动,可苦了猴子张三十一和那一应的贴身侍卫。 猴子张三十一本来与郝十三一样的短衣裋褐,可他手下的一应侍卫,乃是吴六奇手下的汉军,都有了完备的铠甲,他作为侍卫队的百夫长,他也不知道在哪套弄来一套扎甲,平白的负重二十多斤,作为侍卫头子,又不能太差劲,要不,不是给老大丢人了不是? 那一百汉军侍卫,各个也比张三十一好不哪去。总管高看他们一眼,从降军中被亲自挑选出来当总管侍卫,本就满是自豪的,这要是比新兵还差,哪还有脸见人啊? 郝十三可没考虑那么多,气喘嘘嘘的跑进总管府的大门,就开始大呼:“秀才——秀才——” 秀才正不明所以,听见老大急切的呼唤,见老大慌张的满头大汗,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搀扶老大,拿着两根羽毛的羽扇扇着郝十三的额头的汗珠,疑惑的问:“老大这是咋的了?让狗撵了吗?” “切!”老大白眼一翻,不削的说:“老大堂堂郝十三,还能怕狗?赶紧的,拿来纸笔,给我记名!” 秀才穆有才不敢怠慢,赶忙飞奔进屋拿来纸笔,后面跑步的队伍才66续续的来到门前。 他依照郝十三的指令,一一为6续赶到的新军登记造册。 跑在第一名位置的的是一个滚圆的壮汉,黑擦擦的脸膛,络腮胡须,身穿一身徐州红巾军的布甲,郝十三对这个人的印象比较深刻。 当初攻击城门的时候,郝十三被阿那颜的那可儿围攻的时候,就是吵嚷着要接长枪阵的的那位百夫长。 郝十三拍着这位壮汉的肩膀慨叹道:“兄弟,就你一直在我后面跟的紧,差点让我把鞋跑掉了,叫个什么名字?” 那壮汉原先就是一面百夫长,乃是从徐州军出来的老红巾军,忙抱拳道:“末将李大通,愿意为总管大人驱驰!” “好,那就好,你就做我中军千户帐下的第一队百夫长。” 说话间,一个身穿裋褐的削瘦汉子跑了进来,进门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气喘嘘嘘的嚷嚷道:“老大,兄弟没给你丢人吧?前面的那位兄弟都做了第一队的百夫长了,我紧随其后,是不是应该让小的刘四儿,做第二队的百夫长了!” 说话之人,乃是穆家寨开始跟随郝十三的刘四儿,郝十三还能想起和他们一块坐在草地上,让大家规矩吃饱的情景,就是这个刘四儿,一口一个包子,可能是饿怕了,后来跟随郝十三这段时间,食量也不是一般的大,能吃别人正常人双倍的饭量。 郝十三一脚踢在刘四儿的屁股上,笑骂道:“就你这样的,还想当百夫长?站没个站像,做每个坐像的,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了?” 刘四的脸都绿了,没想到因为这么一点的小细节,百夫长当不成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的笔挺的军姿站着,狡辩道:“我这不是为了给穆家寨出来的弟兄们争光,跑的实在虚脱了!” “男人的脊梁就得像山峰一样挺拔”郝十三手掌拍在刘四的脊梁上,刘四下意识的站的越笔挺了,郝十三,夸张的一抹髻,续道:“你看老大这气质,和你一样跑的,我像你一样堆灰儿了吗?真是的——兄弟,老大和你说,百夫长,这个位置可不容易,打仗的时候是要和我冲在最前面的。” 刘四儿都快哭了,心道:“老大,你就别难为小四儿了”。 一块从穆家寨出来的猴子张三十一,现在是老大侍卫队的百夫长,秀才穆有才主抓后勤也能独挡一面了,他刘四还是个闲职的大头兵,再不好好表现,让弟兄们落的越来越远了,他迫切的需要一个位置,需要一个平台。 他苦着脸诉道:“老大,我不怕死,有力气,你指哪我打哪!” “好兄弟,那你就作为的第二百人队的百夫长,你跟着老大的时间算是比较长的了,干不好,不但是给你自己丢人,老大的脸面也没有地方放了,知道不!”郝十三拍着刘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刘四立马露出喜悦的笑容,忘乎所以的手舞足蹈起来:“老大,你放心,我绝对好好干,不给你丢人!” “哎哎哎!素质,注意素质!”郝十三不得不提醒得意忘形的刘四。 刘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挠着脑袋歉歉的笑道:“哦!素质!注意素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把酒言欢 新军的队伍参差不齐,三里地的距离,直到红日偏西,两千新军才算是正是凑齐在红巾军寿州总管府,新兵的选拔工作繁杂,外加分兵甲装备,一直忙到月上柳梢,安丰路总管的中军千户人员调配问题,才算是初步告一段落。[((八一小<说{网w]w)w]]zwcom 郝十三根据人员的素质,从新兵之中,精挑细选的选出了五百人,编成五个百人队,并根据表现,任新任命五名百夫长。 第一队的百夫长,徐州的老红巾军李大通,有一定的作战经验。 第二队队百夫长,穆家寨就跟随郝十三的刘四儿。 第三队的百夫长是寿州汉军的降军。 第四队百夫长,寿州的屠户朱一刀。 第五队百夫长,寿州人王小二。 五个百人队全部配备上扎甲,其中前三个百人队配备长枪,第四百人队配备弯刀,第五百人队配长弓。 余下的一千五百人,其中有五百人,或老或少,好身体有残疾,实在不堪重用,郝十三也不忍心辞退,调拨后勤服务。 余下的一千人,又编排了十个辅兵百人队,随时做第一梯队的补充人员,这一干人等,基本上没有兵器和铠甲,只有百夫长和十夫长勉强手中能够有像样的武器。 傍晚时分,总管府邸,灯火将总管府的府衙照的通明,郝十三一身宽松的丝质锦袍,盘膝坐在砖石结构的穹顶大帐的案几后,案几上摆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手把羊肉。 案几下,分东西两侧摆了七个案几,案几上的摆设都是一样的简单,紧紧一大盆的手把肉而已,七个中军最重要的人物全数聚集齐了。 猴子张三十一,作为侍卫队的百夫长,坐在郝十三左手边最靠前的位置,一身鲜明的扎甲,显得精神了许多。 第一到第五百人的百夫长,李大通、刘四、吴六玖、朱一刀、王小二,亦是同样的一般甲胄,列坐其后,“人靠衣裳,马靠鞍装”,虽然战士比铠甲还新,但是,看上去确实有几分的威武。 右手秀才边穆有才孤独一人,一身崭新的白色色儒衫,手中挥舞着两根羽毛的羽扇,也多了几分的秀气。 银质的酒杯映着灯火的光辉,闪闪亮,杯中醇香香清冽的马奶酒,仿佛是盈盈流动的浮光。 郝十三端起端起银碗,扑鼻的马奶酒的香气让他仿佛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清冽的马奶酒,未曾入口,却已经有几分反而醉意了,所谓的沁人心脾,也不过如此。 郝十三举杯道:“诸位兄弟,我们队伍的班底一切都是草创之中,按照道理,现在还不不是开怀痛饮的时候,但是,今日我今日一定要宴请大家,可能接下来会有很长的时间,不能和大家一起喝酒了,因为也台的一万大军就在离我们一日路程之外,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却战胜他们,守住我们这寿州这个家!诸位——请先满饮此杯!” 郝十三举杯一饮而尽,久违的“一线喉”的感觉,甚是熟悉和熨帖。 前世的郝大宝,绝对算是善饮者,具有“酒蒙子”的称号,平素自己并不饮酒,但是他人缘比较好,最长十天半个月,就能和几个要好的工友路边小酌一番,一斤装的廉价白酒,两瓶算是垫个底,不醉不算尽兴。 东北有句民谚:就算是没有菜,那也得喝二两。前世的郝大宝,只要有酒,无论白的、啤的、红的,甚至喝一口白酒,用筷子沾一下盐水,他都有试过,此种喝法,除了“酒蒙子”这个称号,似乎没有更贴切的了。 如今这纯正的马奶酒,外配地道的正宗的羔羊手把肉,不知比前世的盐水配勾兑酒好上几百倍,此时郝十三才知道,什么叫做喝酒人的享受。 众人喝罢一碗,除了吴六玖以外,几所所有人都把舌头吐出口外,只是在总管面前,不敢太过于造次,这酒度数比中原的米酒高出许多,乃是草原人驱寒的烈酒。 猴子张三十一喝罢酒,辛辣刺鼻的味道让他无法承受,他痛苦的用手扇着舌头,抱怨道:“老大,这是什么鸟酒啊,也太辣了,可不比我们中原的米酒,太难喝了!” “这是草原特色的马奶酒,又叫‘闷倒驴’,可是阿那颜特为为咱们兄弟的聚会,特意准备的!”郝十三说的一点不假,这些东西都是达鲁花赤阿那颜准备自己享受的,万万没有想到,却成全这些破落户。 郝十三继续解释道: “我们中原汉家的东西,未必都是好的,或者说,草原人,未必习惯我们汉家的米酒。 草原人为什么骁勇善战?很大的程度就是喝得习惯这样的烈酒! 古代赵国有个国君叫做赵武灵王,他和草原游牧民族打仗总也打不过人家,后来他现游牧民族,有很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所以,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摒弃汉家文化,学习游牧民族的胡服骑射,一举打败了北方的匈奴,所以,大家一定要习惯这样的烈酒,以后,我们要是到了草原,没准,还要靠着烈酒取暖呢!” 猴子张三十一疑惑的问:“我们不是要赶走鞑子,建立我们汉人的天下吗,我听说草原是苦寒之地,我们去那地方干嘛?” “诸位兄弟可能有些不知,草原的冬天确实严酷,但是要知道在春天,那简直是人间的天堂,一望无际的草原,天空要比我们这的天空要蓝,云朵要比我的白,纵马在草原上驱赶猎物,可真是一件在美好不过的事情了,你们没有去过草原,永远不知道草原的美,北魏一名敕勒部的‘斛律金’将领唱过这样的一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想象一下,那是多美的景象!” 郝十三仿佛自我陶醉一般,无人能说明白,他的草原情节源自何时,何方,是源自前世的郝大宝,还是源自现在的郝十三,不得而知。 秀才于听得云里雾里的张三十一会心一笑,知道老大自己上次打劫失败,被人家拍了一板砖之后,总说一些云里雾里的事情,现在都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都是一个村子里面出来的,谁不知道郝十三是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个‘一’字的选手,居然时不时的引经据典了,他郝十三这本事到底在哪学来的呢? 据秀才所知,郝十三离开穆家寨最远的距离,也就是这次护送明教教主韩林儿,阴差阳错的来到寿州这么远的距离,几时去过草原?说的跟身临其境一般,自从老大从小明王分手之后,越变得诡异了,难道这就是明教传说中的附体? 秀才摇摇头,挥舞着羽扇不以为然的说:“非也!小可窃认为,我汉家的‘井田阡陌,鸡犬相闻’,才是人间的仙境!” 郝十三知道跟这些没去过草原的人,没有遭遇过“十面霾伏”的古人,根本无法领略到草原的美,一会再说到自己最崇拜成吉思汗和拿破仑,那就更没法解释了。 “算了,话题有点扯远了,喝酒,喝酒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烈酒的清香众人逐渐的适应过来,气愤也变得越融洽起来,也终于聊到了正题。 “目前我们还没有骑兵,都说蒙元的赤马探军厉害,诸位可有什么破赤马探军的法子?长枪兵真的能克制骑兵吗?”郝十三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吴六玖终于声了,他作为寿州的汉军,也台的赤马探军多少有些了解:“总管大人,赤马探军并不都是骑兵,也台的赤马探军就有一万人之多,不过他只有三千的骑兵,‘赤马探军’乃是蒙语,昔年成吉思汗作战,设置有‘八鲁营’,乃是军中罪犯和战俘组成的先锋敢死之士,后来成吉思汗,把投降过来的女真人和契丹军队编成赤马探军,作战的时候冲锋打头阵,攻破城池,这些赤马探军,就留下来驻守那个城池,军衔和士兵都是世袭制度,只要有战争,随时征召入伍作战!” 郝十三有些懂了,感情蒙元的赤马探军,也是世袭罔替的,老子是当兵的,老子没了,儿子顶替,这样的兵员,永远不会枯竭,平时负责驻扎在地方,作战的时候,自己带着兵器和铠甲,集中作战。 沙俄时期顿河的哥萨克,世代为沙皇作战,还要自带战马和马具,就是蒙元赤马探军的一个缩影,也类似于明朝的军户,而郝十三现在要面对的赤马探军是女真和契丹的后裔而已。 昨天郝十三在城门遭遇的二十名骑兵攻击,如今还心有余悸,三千骑兵的冲击力量,指挥得当,能碾压一切的抵挡,好在吴六玖和李大通两位百夫长有作战经验,给郝十三恶补一通。 枪兵对骑兵,纯粹属于弱势条件下的无奈之举,步兵对骑兵,胜了追不上,败了跑不掉,战马是在人员操控下的,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往你竖起的枪尖上撞的,往往是骑弓兵围着你的战阵抛射重剑,待步兵方针遭到破坏,骑兵才能真正的冲击。 不过,绝望的郝十三还是看到一线希望——此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冷兵器时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时下火器 “北宋时期有位名将叫做李全,凭借一杆梨花枪,号称‘二十年梨花枪,打遍天下无敌手’,如果给第一、第二、第三三个百人队的长枪都换做梨花枪,我们长枪手的作战能力,肯定天下无敌”第一百人队李大通有些作战经验,也不知道在哪道听途说过来的桥段。w>w>w>〕}〕z]w})c〕om “等会儿!等会儿!”郝十三揉了揉太阳穴,毕竟,今天喝一顿酒的功夫,接触到的信息量确实有些多了,他一时消化不了:“梨花枪,是怎么回事?是利用火药,能打弹丸的兵器?” 郝十三每次接触这个古代的“枪”字,总能联想到后世的真正的枪。 “哦!”李大通顿了一下,立马解释到:“梨花枪,本质上也是普通的长枪,只是去掉的红缨,换做一个两尺长的铁桶,内装火药、硫磺、砒霜等东西,与敌人作战的时候,点燃药筒,桶内的药物就像是梨花一样的向前喷射,所以名叫‘梨花枪’,既能灼伤敌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其中散出的有毒气体,也能让敌人昏迷!” 郝十三有些懂了!这不就是后世的烟花吗?后世的烟花焰火,曾经多少次照亮浪漫的夜空,成为多少痴男怨女的求爱表白的必备品。 火药,一硫二硝三木炭的火药,最早明与华夏古代的炼丹道士之手,据说唐朝的时候就已经问世,可惜被用作杂耍人员营造舞台的气氛了,直到宋代,才逐渐的被引用到军事范围上,据说南宋明了具有现代步枪意义的突火枪,可惜,华夏作为火药明的鼻祖,后来,居然被他的二三手之后的学徒,用坚船利炮打败,造成近代百年的屈辱历史,不能不让人痛惜。 蒙元西征的时候,除了凭借精锐的蒙古铁骑之外,火器已经在军队中大规模的使用,巴格达城的城门就是被火铳打破的,蒙元西征,除了征服大片的领土,同时,也将华夏的火药,传到了西方。 郝十三自己也受到那个时候对火药偏见的影响,总感觉这所谓的梨花枪,就是小孩的焰火和杂耍家的手段罢了,以这种形势应用在军事上,想来可笑。 两军对垒时,三百梨花枪手,是不是也要来一段标准的开场白:“南来的北往的,佳木斯的鹤岗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诸位看官,您上眼了!” 然后,三百个梨花枪手,一起放起焰火,再然后,对方的敌军,乖乖的放下武器,坐在地方成为模模范的观众,拍手的有之,喝彩的有之,吹口哨的有之。 简直是幼稚!有火药,不做火枪火铳,弄这杂耍的东西作甚? “嘿嘿!嘿嘿!”郝十三沉浸在自己无边的遐想之中,忘记了杯中的酒香和身边的人,情不自禁的出两声干笑。 “总管大人,属下所言之事您怎么看!”李大通见总管有些失态,谨慎的问道。 怎么看?小时候,因为天冷和胆小,是趴着窗户看;现在吗?以这身份论,应该是搬个凳子,喝着马奶酒看。 郝十三虽然已后世穿越者的心态看古人,确实觉得好笑,倒是,他不能平白无故的拒绝任何一个下属的建议,集思广益,广开言路,这样才能做大做强,他郝十三穿越前是个搬砖的,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知道。 “如果梨花枪上的火药桶,能够打出弹丸,这会形成什么样的杀伤力?”郝十三以自己后世火枪的理论,试探着问道。 下面一直默不作声的第四、第五百人队的百夫长,寿州屠户朱一刀,寿州裁缝王小二,对视一番,其中的屠户朱一刀,五大黑粗,红着脖子道:“总管大人莫不是说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寿州人王小二补充道:“叫,突火枪!” “啪!” 郝十三的银质酒杯重重的排在案几上,吓了众人一大跳:“对!就是这个东西!” 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这么容易,和古代的下属形成这样的共鸣,而且前还是市井上的屠户和裁缝,连市井上基层人士都知道突火枪这东西,突火枪这东西普及面这么广吗?难道遇见同样的穿越者了? “不是,你们两个怎么也知道这东西呢?”郝十三难以置信的问道。 “呵呵,”屠户笑道:“总管大人有所不知,南宋时期明的突火枪就是我们寿州人明的,听说皇帝还亲自下令褒奖呢,所以,寿州百姓都当做是地方上的骄傲,本地人没有不知道这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摸样的,我等却无缘见过,至于制作,更是无法掌握这方面的技术。” 裁缝王小二若有所思道:“我听老一辈人讲,好像是用竹筒制作的枪杆,至于威力如何,寻常百姓,有怎么能够见到。” 吴六玖毕竟是军户出身,有过一些实物参照,摇摇头道:“此类火器,属下却是曾经见过,蒙元朝廷曾经筑过的碗口铳,其身形乃是用黄铜铸造而成,造价昂贵,其威力全靠火药装填的数量,火药装少了,没有威力,装多了,容易炸膛,用竹筒做的突火枪,想必不但炸膛的风险巨大,而且,其威力未必强大!” 若是凭借郝十三后世的常识,依靠目前现有的工业生产技术,想制造出来一些威力巨大的武器,还是相当困难的,若是有一匹懂的火器原理之人,用后世的科技知识,略加点拨,想制造出好的武器,可谓是事半功倍。 “如今,坊间可有懂的此类火器的制造之人,你们对寿州城比我了解,大家可有此类人员举荐啊?”郝十三问道。 “这” 众人无奈的摇摇头,一时却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这样的人才。 秀才摇着破羽扇,笑道:“既然第一支所谓的突火枪乃是出产子寿州,南宋末年至此时,也不过百余年,小可窃认为,当年的工匠必然有后人沦落于坊间,只要老大肯千金买马骨,想必,定然会在坊间寻找到此类人才。” 吴六玖谏道:“当年蒙元攻占这寿州,将工匠统一编造成匠户营,大人若想寻找这类人才,不妨到匠户营中走上一遭,寻得到最好,寻不到,也可以为我等赶制一些兵器和铠甲,如今兵器铠甲,也是军中紧缺的东西。” 也是郝十三这几日太忙,如今静下来喝酒,众人集思广益,终于厘清了自己的思路,明明前两日与十余名匠户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曾想过制造一些精良的武器装备,如今思路终于打开了,方才恍然大悟。 坊间传闻,两个军事大国联手占领另外一个差点够征服世界的国家,其中一个国家主要抢钱,最后在争霸过程中失败,被分(裂)成十五个国家,也落下流氓/国的口碑。另外一个国家,主要抢夺科学家,结果,掌握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成为世界上级大国。 那些匠户,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科学家,最起码也算是技术型人才了。 “秀才,明日给我贴出去招贤榜文,定向招聘懂得火器制造的人才,无论对方开出价钱多少,多少钱都得给我拿下!”郝十三掷地有声的说。 秀才应道:“老大放心!小可定不辱使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大匠焦玉 宋元的城市格局按照里坊制度,城市分成若干封闭的网格模式,其中一个封闭的网格便是一个坊,工匠坊也是独立的一条街,排楼上三个苍劲大字,工匠坊。网w)w〕w}]]?zwcom 工匠坊异常的凋敝,沿街两侧,都是破败的茅草屋,工匠们的生活水平可见一斑。街道上异常冷清,没有任何的行人,只有作坊的工作,杂七杂八的陈列在茅草屋前,一阵清风吹过,吹着破旧的窗户呜呜作响,刨木花成卷状,被清风吹得满街翻滚,破旧的旗牌孤独的摇曳在风中,越显得凄凉。 “这就是工匠坊吗?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郝十三正心中暗自纳闷,忽然,街尾的尽头传出来几声沉闷的闷响,仿佛是晴天的阵阵霹雳,着实吓了郝十三众随从们一大跳,只有郝十三自己清楚,这就是传说中的火——药的威力。 郝十三紧走几步,终于在街尾,看见拥挤的人群,几个裋褐的工匠,正拿着火绒点燃“竹筒”长长的引线,引线着到尽头,碰的一声,轰然炸响,祖彤飞上天空,紧着着空中又是一声炸响。几个赤足的孩童,既恐惧又兴奋的捂着耳朵乱跑。 大红的喜字贴在一户铁匠家的窗棂上,笙芋唢呐奏出来的欢快节奏,为气氛更平添几分喜庆。 门迎下,一老者古铜色的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的脸上抹着腮红,怎么看,怎么像刚出土的干尸,他满脸堆笑的与来者逢迎着:“同喜,同喜,感谢给小老儿和幼子薄面,快,里面请!” 郝十三听的分明,之所以整个匠户坊街巷空空,原来都是参加这个老者幼子的婚礼,如今此处人多,正是选贤任能的好去处,赶忙上前一个长揖,摆出满脸和蔼的颜色笑道:“红巾军寿州总管郝十三给老人家道喜了!” 小老儿勃然变色,身体颤抖,心中泛起“嘀咕“,堂堂寿州总管,居然给小老儿道喜,他活了六十三岁,还没见过这般的官员,难道街道上安民的告示都是假的?幼子的新婚妻子并没有按照蒙元的旧制,经过达鲁花赤的许可,难道此人人面兽心?来打新娘子的主意了? 老人颤抖着普通一声跪倒,声音颤抖的叩头说:“草民不知总管大人驾到,未能远迎,小老儿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哎呀!哎呀!”郝十三忙上前几步,有力的大手托起老人家削瘦的肩膀:“折杀我也,折杀我也,您老者年龄比我爹年龄都大,可受不起您老这一拜呀——老人家怎么称呼啊?” 郝十三但听那老人声音颤抖的说:“小老儿叫做”再无下文。 这老人几个意思?到底叫做个啥?明明通报一个姓名的简单问题,怎么还玩起来悬念来?明摆着要戏耍这新上任的红巾军安丰路总管不成?郝十三甚是疑惑的望着那老者。 那老人家似乎也看出郝十三的疑惑,却不知道郝十三疑惑在何处,又补充道:“小老儿叫做,今日幼子焦禄婚礼,承蒙总管大人亲自莅临,小老儿茅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这时,房门内走出一个身材肥硕的女子,郝十三觉得眼熟,正是前两日在达鲁花赤府邸解救的那名肥胖的女子,名字叫做马丫,他的夫君是一个叫做焦玉的匠户。 那肥硕女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搀扶着那位老者道:“公公,这就是咱们的好总管,就是他将儿媳妇从达鲁花赤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我才做了您家的媳妇!” 郝十三上前问道:“今天是你结婚?”可是看着又不像,古代哪有新娘子出来迎客的道理? 马丫害羞道:“我与焦玉的婚礼已经办过了,今天是我叔叔的喜事,恳请总管大人移驾草堂,喝上我家叔叔的一杯喜酒。” 这老汉并不是叫做,而是焦作,其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做焦玉,也就是郝十三前两日在达鲁花赤府邸见过的那名匠户,老汉的二儿子叫做焦禄,正是今天的新郎。 “既然赶上这喜事,喜酒就不叨扰了!”郝十三推迟道,指着身后的猴子道:“张三十一,带我送二两银子的礼金!” 焦作老汉与儿媳诚惶诚恐,怎肯收纳总管大人的礼金,好一番推辞,却拗不过郝总管的地位,只好勉强收下。 老汉再次跪倒在地,眼中含着热泪道:“小老儿六十三岁,黄土埋到脖颈,不曾想今日还能见到这样与民同乐的父母官,大儿子焦玉托您的洪恩,放归我的儿媳,二儿子承蒙您废除蒙元的苛政,得以今日成婚,我还听说,您要给我们寿州的百姓粮食,总管大人,您就是活菩萨啊。” 郝十三拉起老泪纵横的老汉,“老人家,可不敢这么说啊,我这是为人民服务,而且必须要全心全意的”。 说话间,匠户坊不少匠户闻讯赶来,其中不乏有被还妻女的,见了郝十三,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口称“青天大老爷”,稀里哗啦的跪倒一大片。 郝十三不得不“恐吓”众人,再有跪下言谢的,一律砍头,这才让众人规矩的躬身站在一旁。 “我今日来,是有些许事情,虽然我们现在寿州城现在光复了,但是,蒙元的朝廷必然不肯甘心,我寿州的红巾军若是想要保存住胜利的果实,让寿州城控制在我们的手中,必须要打造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本总管想编练一支火器军队,你们中间可有人懂的火器,并且愿意为寿州红巾军服务的?”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哪老汉焦作的身上,老汉上前长长一揖:“总管大人,焦某人略懂一二,不知道总管大人想要什么样的火器?是要火铳,震天雷,火蒺藜,梨花枪,只要大人吩咐,小老儿都能做的出来。” “老人家,您一把年纪了,还能过度操劳吗?”郝十三没想到一切是这样的顺利,不过看着老人家羸弱的身体,确实于心不忍。 老匠户焦作道:“总管大人大可放心,我家祖上曾经为南宋朝廷造过突火枪,制造火器,乃是我们焦家祖传的手艺,如今犬子焦玉、焦禄,完全继承了小老儿的手艺”,对着身边的胖女人道:“儿媳,快把你的夫君叫出来。” 马丫推说焦玉偶然风寒,不便见人,却拗不过公公,未几,拉了一个圆领袍子的年轻人出来。 只见那个年轻人,眼眶与鼻梁处有数处淤青,像是被人打过,躬身一个长揖道:“匠户焦玉,见过总管大人。” 郝十三见寻访的人才,居然这般落魄,忙关切的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你和人打架了吗?说出来,本总管为你做主。” 焦玉本就性格怯懦,心中一肚子的委屈,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家门不幸,娶了悍妇,总不能说自己遭遇家庭暴力,更不能吐露房中的尴尬,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和媳妇圆房,被媳妇武力压服了吧?他焦玉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他下意识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夫人,那妇人眼神一瞪,甚是凶悍,焦玉的身体本能一个颤抖:“回总管的话,是小人不小心自己摔的”,他自己说的谎话仿佛自己都不信,又重复道:“是小人不小心摔的。” 郝十三从焦玉夫妇眼神的碰撞,已经看出来事情的原因,感情是焦玉不喜欢这妻子,不肯在新婚夜与悍妇做那事儿,被悍妇的武器所屈服,夫妻之事,郝十三不方便过问。 “你可会做火器?”郝十三问道。 “小人得父亲的家传,火器确实做得一些,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样的火器,小人一定照做!”焦玉唯唯诺诺的道。 焦玉已经亲口这般的说,郝十三更加深信不疑,刚才孩童们放的炮仗,必然是出自焦玉兄弟之手。 郝十三大喜过望,拍着焦玉的肩膀哈哈一下道:“以后不要自称‘小人’了,我给你调拨两个百人队做你的帮手,你就做我火器工匠坊的百夫长,不用上战场打仗,只负责做火器,每个月的薪俸参照我的战兵百夫长,你可同意!” 焦玉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愿效死力!” “焦百户快快请起”郝十三拉起焦玉与补充道:“我给你十个十夫长和一个福百户的编制,你可以自己任命和选任,你确定完毕,上报给寿州总管府的长吏穆有才,按月支取薪俸,造火器所需要的经费,也都可以直接问他要,甚至也可以直接问我要。” 焦玉,等同于蒙元门户奴隶的匠户,一下子鲤鱼跃龙门,不但成为寿州红巾军的官员,而且还有自己任免军官的权限,喜不自胜,众同里相邻无不以手加额表示庆贺。 郝十三又对着众人宣布:“你们这些匠户,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到焦百户那自荐,但是毕竟名额有限,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手艺,打造出与军队和百姓有用的器械,到总管府自荐,我郝十三根据你们器械的功用,进行封赏,无论兵器铠甲,攻城器械,只要对我寿州军民有力,我一概从重封赏,任命官职!” 郝十三也知道匠户在蒙元的命运的凄惨,人身依附于当地的达鲁花赤,没有自己的田产更没有积蓄,又道:“每家匠户,可以预领两贯铜钱的科研经费,若是不够,还可以额外申请。” 匠户们无不欢呼雀跃! 焦玉平步青云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做出好的东西,照样能和他焦玉比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首鼠两端 颍州的红巾军领,刘福通大帅,最近心情比较舒畅。八一中<?[文〔[(?〔w〕w〕w〕)})z}w]}c>o}m] 蒙元无道,黄河决口,淮河大旱民不聊生,人心越思念起旧日大宋的繁华和富庶。至正十一年,他与杜遵道等人于在颍上举反元义旗,败也先帖木儿,破恭卜班,攻城略地,占有淮西大片土地,天下为之震动,群雄为之俯,可谓是风光一时。曾几何时,让他信心满满。驱除鞑虏,还都汴梁,指日可待。 可惜好景不长! 虽然蒙元地方官吏养尊处优,经过一两年的慌乱,终于明白红巾军是要颠覆他们的统治,那可不行。 蒙元朝廷开始调集军队,进行疯狂的反攻,试图扑灭这股反抗的烈火。 大元丞相脱脱亲自挂帅出征,一举剿灭了与颍州红巾军遥相呼应的徐州红巾军,领芝麻李李二被俘杀,屠杀徐州军民四十万。 四川行省平章咬住伙同参知政事答失八都鲁,攻取荆樊,“南北锁红军”红巾军布王三王权、孟海马,相继败亡。 徐寿辉那个卖布的老伙计,因为长的帅而被推举当皇帝,自从天完政权开张之后,生意一度非常兴隆,分兵攻打江浙、河南、湖广、四川,占有大片土地,可惜这两年也不灵光了,土地尽失,而且这老伙计好像还走丢了,生死不明,音信全无。 东南沿海的方谷珍,降了叛,叛了降,降了又叛,如今又投降了蒙元。 罗山、确山之地,被赤马探出身的察汗帖木儿、地主武装李思齐等,组织的民兵所攻克,他自己又多次败于河南行省丞相太不花和达失巴鲁的联合打击下,失去大片土地,天下的红巾军形势进入了低潮,颍州更是成为一个填不满人的大坑,六次血战,死伤无数,颍州红巾军才保有颍上、颍州两处城池。 张士诚那个贩私盐,最近却混的不赖,占据高邮,阻塞漕运,算是给蒙元朝廷最大的打击了。 如今形式终于向好的方向展。 小明王,虽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但是出自造反世家,乃是白莲教韩山童的儿子,他的到来,给颍州红巾军带来不可想象的影响力。 韩山童出身造反世家,在明教中享有崇高的家族地位,自一出生,就致力于推翻大元,利用明教组织部众,自封明王,弟子、故旧、门徒遍布黄淮两岸,为了利用百姓思宋的心理,自封为大宋徽宗的八世孙,给自己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黄淮两岸,人心归附。 韩林儿有这么一个背着多个头衔的老爹,自然承袭了明教教主这个称号,还有大宋徽宗“九世孙”的荣誉光环。 国子监出身的颍州人杜遵道,见民心可用,更是找到蛊惑民众的不二法门,“石人一只眼”的故技再次上演,他充分的利用郝十三对推背图的解释,把推背图中关于元末明初的两像,大规模的刊印四处散,宣扬蒙元传十帝而亡国,小明王韩林儿正是天明所归,云云。 借着小明王到来,为颍州红巾军造出有力的声势,四方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可谓形式一片大好。 不过,人多问题也来了,缺粮! 刘福通站在舆图前规划着天下,踌躇满志,是时候军队北上,攻占亳州兵趋开封,实现他与先教主韩山童的夙愿,还都汴梁。 罗文素安静的走进刘福通的中军大帐,见刘大帅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事吗老罗?”刘福通先开口道。 “大帅,寿州告捷的捷报已经送到少教主和杜右使那了,而且还给少教主送去两大箱子的黄金!”罗文素道。 “捷报?什么捷报?刘六没有支会我,擅自用兵了吗?”刘福通吃惊的问道。 “大帅忘记了吗?是那个明王的师父郝十三,你封给他安丰路的总管,如今已经带人攻克了安丰路的治所寿州!”罗文素汇报到。 “嗯?”要不是罗文素提醒,刘福通差一点都忘记还有郝十三这么一号人。 他迫于韩林儿和杜遵道的双重压力,封了一个安丰路的行军总管,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既不是明教中人,也不是他刘福通的兄弟,只带了十几个破落户,胡乱封他个虚弦罢了。 如今郝十三居然能够攻城略地了,他刘福通堂堂颍州红巾军大元帅,手下兵马十几万,尚且被困在颍州城固步自封,叫他情何以堪。 “他击败了也台的一万安丰元军吗?刘六到底给了他多少人马?让他不出三日就拿下了寿州这么重要的城池。”刘福通先前也曾经派人攻打过寿州,不过都是铩羽而归,郝十三初来乍到,居然轻而易举的给攻下了。 罗文素根据报捷使者的描述,将郝十三率付友德的七百马夫,弃旱路走水路,乘夜绕过也台重兵防守的夏集寨,以马粪添河,吓破敌胆,城门下阵斩安丰路达鲁花赤阿那颜的经过讲述一番。 “看来徐州李二手下的能人还不少啊!”刘福通赞叹道。 付友德,就是跟随李喜喜从徐州来投靠颍州红巾军的,被拆散安置在颍上,“郝十三能阵前斩杀朝廷三品的达鲁花赤,看来也是有勇有谋之人啊,我低估他们了。” “大帅,郝十三毕竟不是我们的人啊,现在已经占有富庶的大城,就算他承诺给我们五万石粮食,可是夏集寨毕竟还有也台的一万安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罗文素此时也没有了章程,他只能提出自己的想法,最终决定问题的还是他的主子刘福通。 在罗文素看来,郝十三占领的不过是一座孤城,夏集寨横亘在中间,颍州红巾军很难和寿州取得联系,在走水路,也台肯定有防备了。 刘福通故弄玄虚道:“你以为郝十三侥幸占了寿州这样的一座大城,凭借七百马夫,他能抵挡住也台一万精锐的反扑吗?” “这大帅,你的意思是”罗文素也不知道刘福通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五万石的军粮,要还是不要?此时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若想得到这五万石军粮,就必须打通颍州与寿州的路上联系,就必须攻破也台一万大军驻守的夏集寨,颍州红巾军的损失着实不会小,不去,那可是五万石军粮,颍州红巾军着实需要。 刘福通乃是元末注明英雄,他的死因又两种说法,一种是死于张士诚之手,一种是死于朱元璋之手,至于这种死的不明不白的英雄,史料记载非常模糊,至少没有明初歌功颂德的太祖实录详细,但是他绝对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最终,他最终还是做出决定,派自己的手下大将关铎,率领精锐一万颍州红巾军精锐,去寿州走一趟。 小明王召见了刘福通,而且看到了郝十三送来的捷报,在郝十三捷报上也提到他的名字,虽然只是列在韩林儿、杜遵道之后,可以看出来,郝十三对待这个颍州红巾军的实际领导者,还是很重视的,而且在捷报中,郝十三并没有提及刘六只给七百马夫的事实,捷报上是这样写的“有赖于颍上的虎将精兵,非十三善战”。 最重要的是,郝十三的手下张七,送来了一幅吴道子的钟馗捉鬼图,虽然不是金箔美女,可见郝十三还是对他听尊敬的,或者说,郝十三还是比较会做人,会来事儿的。 之所以刘福通没有率领主力大军亲去,原因很简单,南方,不是他重点进攻的方向,他的军事目标不是一路向西,而是一路向北,一路向北,占领开封汴梁,实现南宋还都汴梁的夙愿,攻占元大都,推翻挖他家宅子的蒙元朝廷,说白了,就是报家仇。 当年白鹿庄举世的时候,韩山童认了个不同姓的祖宗宋徽宗赵佶,他刘福通自己也认了个祖宗——“中兴四杰”之一的刘光世,作为与岳飞、韩世宗齐名的抗金名将刘光世的后人,他理当辅佐“赵氏孤儿”,重建大宋,还都汴梁。 就像电影你丫闭嘴里的故事情节,蒙塔基钢蛋非要开个小酒馆,不在卢比计划范围之内一样,向南进军,也不在刘福通的计划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保卫寿州(一) 郝十三日夜忌惮的夏集寨的元军,到底,还是来了! 距离郝十三占领寿州城,仅仅几天的准备时间,寿州刚刚组建起来的红巾军,一切都没有准备好。[八[[一[(<中<文[第二十七章 保卫寿州(二) “难道就你们有弓箭手吗?” “难道寿州红巾军的弓箭都是摆设吗?” “让蒙元的赤马探军也尝试一下寿州红巾军弓箭手的厉害” 城墙上的弓箭手射出的羽箭如同一簇巴掌大乌云,“嗖嗖嗖”飞向城外的敌军军阵, 是时候给敌人还以颜色了。(?[{[{w〕w>w>?z]w>c〕o]m郝十三迫不及待的将脑袋探出城墙的垛口,可是,弓箭还击的实际效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城内红巾军出来的羽箭,稀疏落在落在城外骑兵的军阵前,只有极个别的几支箭羽射进敌阵,已经没有杀伤力,早被赤马探军的圆盾和刀剑隔开,根本没有对敌人造成任何的威胁。 怎么会这样?明明吃多少天的饱饭了,怎么还跟没吃饱饭似得! 郝十三彻底失望了! 这就是农耕民族和马背上的民族在战争上的差别,开弓的臂力不是吃几次饱饭,吃几次牛羊肉就能赶得上的。 敌我双方用的羽箭本就存在差异。 赤马探军用的是破甲箭重箭,其重量要被比红巾军用的普通羽箭要重很多。弓箭远距离射击,杀伤了靠的就是箭的自重,在空中自由落体时候的重力加度。 弓也不是一样的弓! 红巾军的弓是普通的木胎弓,拉力绵软无力,满弦的拉力只能将弓箭射的那么远了。而赤马探军用的是牛筋夹杂铁胎的复合弓,其弓的拉力,要远远的高处木胎弓的力量。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弓箭的射程没有人家的长,只能被动挨打,没有有效的还击能力。 这,给整个寿州城上的红巾军形成了莫大的压力。 城外的赤马探军又一轮的羽箭飞来,紧接着又是一轮,两轮,不少来不及躲避的红巾军弓箭手,中箭,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畏敌悲观情绪开始在军中蔓延。 “大家不要怕,护城河足有两丈多宽,他们的骑兵过不了我们的护城河!”郝十三大声的吆喝着,给身边的红巾军打气,更是给自己打气。 在这样无力还击的绝对压迫下,城墙上红巾军并没有生大规模的逃溃,这源于吴六奇汉军的作战经验,一旦畏死逃亡,会把后背没遮没拦的让给敌人,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下,只有被羽箭击中。 而红巾军只顾躲在城墙垛口下,举着盾牌默默祈祷,对郝十三的鼓舞丝毫不理会,生死,全屏上天定夺。 大地一阵的颤抖,郝十三感觉自己脸上的肉,被大地的颤抖连带着微微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大地抖得厉害,还是源自内心的恐慌。 赤马探军开始进攻了! 城外的三分之二的赤马探军,分成条理分明的四队,纵马向护城河驰骋而来,大地的颤抖,正是源自这浩大的骑兵马蹄带来的共振。 赤马探军的马并没有长翅膀,也台万户也没有想让用人来填平沟壑。 每名冲锋的骑兵手中都拎着半袋子的土。 “弓箭手,放箭,朝着他们冲过来的马队放——盾牌手,保护弓箭手!”郝十三大声的吆喝着。 赤马探军骑兵手持着圆盾遮挡箭雨,冲到护城河前,也不纠缠,只是将布袋中的土,倒入护城河中,转身就打马往回跑。 吴六奇左军千户有一百弓箭手,可是城外骑兵分四队填河,城上的红巾军弓箭手,必然要分四队去还击,郝十三不得不忍痛将自己中军的一百弓箭手调拨上城头,就是这样,弓箭手还是明显不足,弓箭手数量对比2oo:1ooo。 填河的赤马探军,到了红巾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就算是马的移动度快,就算是有盾牌遮挡,终于6续有赤马探军的骑兵中箭落马。 虽然,落马者聊聊,却大大的提升了城头上红巾军的士气。赤马探也不是钢筋铁骨,羽箭也不是一无是处,也能在他的皮甲上,穿一个窟窿。 赤马探军有一千弓箭手压在后方,并没有参与填河,只是用弓箭压制着城上的弓箭手,尽量多的给填河的马队形成保护。 红巾军弓箭手在盾牌手的保护下,中箭受伤的人,也没有先前那么多了,寿州的红巾军经过战争的磨砺,也逐渐适应起来,一旦有弓箭手受伤倒地,马上又附近的士兵捡起来继续放箭。 蒙元压阵的骑弓兵采取的是齐射的方式,射击是有一定的间隔的,城头上的红巾军新军,也逐渐学会了躲避蒙元骑弓兵的齐射。 但是,红巾军的弓箭手数量不多,两轮弓箭射击中间要有间隔,赤马探军的骑兵度太快,这么稀疏的弓箭,根本不能阻止填河骑兵的行动,护城河的宽度在逐渐的缩短。 敌人冒着箭雨进行填河,对于寿州城池志在必得。 敌人的填河是无法阻止了,弓箭手只能稍微迟滞敌人的进展度,填平护城河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他们没有攻城器械,他们怎么登上城墙呢?难道他们还有什么秘密的武器没有用出来?还是在为后续的步兵开道吗?? 郝十三总感觉敌人存在着阴谋,可是又看不透,毕竟这是他经历的第一场血战,除了看过几部古代战争的电影外,没有一点的经验可言,他心中总是一把冷汗,却想不到克敌制胜的方法。 一切阴谋,到该揭晓的时候必然会揭晓。郝十三此时全无把握,只能撞大运。 该是河里死的,井里死不了,该是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 早知道有穿越到古代这一天,何必痴迷如手撕鬼子,迫击炮打飞机的神剧,还不如提前好好的看看那些经典的古代战争电影了,至少能学到一些东西,了解一下古代的战争。 抱怨也是没有用了! 郝十三只能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摸索中逐渐的成长。 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郝十三不怕死!顶多就是人死球朝上。 可是,郝十三手下还有数千拼凑的红巾军新军,还有这寿州城的一城百姓。 红巾军破城的时候,不少城中百姓都给与红巾军莫大的支持,自的拿起勾杆铁齿,击杀朝廷逃散的士兵,一旦城破,寿州六七万的百姓,难逃屠杀命运。 这是蒙元军队对待敌人的一贯做法,也台刚才冷酷的威胁,想起来还让人寒战。 不少赤马探军中箭倒下,地上多了上百具的蒙元士兵尸体,可是眼看着护城河一寸一寸的被填平,郝十三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用拳击打自己的手掌。 正踌躇间,忽然猴子张三十一上前耳语郝十三道:“匠户营焦玉、焦禄兄弟求见!” 郝十三拍腿大喜,“快带我去见他们,肯定是我要求的火炮造出来了!” “匠户营百夫长(副百夫长)焦玉(焦禄)叩见总管大人。” 前几日刚刚被郝十三提拔为百夫长的焦玉,又任命了自己的弟弟焦玉做副百夫长,二人见到郝十三,齐刷刷的叩拜道。 郝十三赶忙上前拉起二位兄弟,此时情急,也顾不得自己嫉恨的跪拜礼节,忙上前拉起二位,焦急的问道:“二位兄弟今日来,是不是要告诉我,我们的火炮造出来了。” 焦玉面有难色的搓手道:“造炮需要大量的生铜,铜是用来铸造钱币的,铜就是钱,钱就是铜。寿州城内没有那么多的生铜。” 闹了半天,还是差钱,说白了,炮还是没有造出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差钱无论多少,你就去文我的管家穆有才要吗?”郝十三心中好不焦急。 “铜是官营的,寿州附近没有铜矿,去庐州采办生铜的兄弟已经出了,能否通过关系买的生铜还难说不过,总管所说的梨花枪的枪筒,属下却是做了有几百支!”焦玉拿出来一个二尺长,带着引信的铁桶道。 郝十三铁锅铁桶看了看,二尺余长,前端一个两寸长的引信,铁桶上有两个夹子,可以快的夹在长枪杆上,做工却是考究细致。 可是,眼下这近战武器郝十三还不需要,眼见着被也台万户优势的弓箭手压制着,寿州的红巾军此时迫切的需要远距离攻击的火器,要比蒙元弓箭手射程要远的火器,这个梨花枪,眼下却是用不上。 郝十三也没有责备新任命的两个工匠营百夫长,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哪能指望民间的匠户在短时间内制作出大杀器? 他安慰道:“二位兄弟辛苦,将梨花枪筒交给防守城门的李大通百夫长吧” 还未等郝十三吩咐完毕,忽然听见城墙外一阵喧嚣,城墙上的卫队长张三十一大声吆喝道:“老大,不好了,敌人已经过了护城河了?” “二位兄弟,注意安全!”郝十三嘱咐一声,丢下两位木讷的百夫长,飞奔上城头。 敌人的骑兵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赤马探军的骑兵长了翅膀?能飞上城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保卫寿州(三) 赤马探军填河的骑兵撤了回去,冲锋的是原本压在后面的一千骑兵。八{(一〔w〕wwzwcom 一千骑兵分作四队,口弦马刀,手抡挠钩,从护城河填平的四个两丈宽缺口,冲过护城河,冲过护城河的马队沿着城墙下奔跑,动作及其迅,连弓箭手都无法瞄准。 “刷刷刷”,骑兵将手中抡圆的挠钩抛向空中,无数个挠钩精准的飞上城头,锋利的挠钩牢固的挂在城头的垛口上。 矫捷的骑兵拉住绳索,从马背上跃起,如同猿猴一般的敏捷,飞的向城头上攀援,城墙下,只剩下没有人操控的马匹,还在按照原先的路线乱奔。 此时,就是傻子也看出来,赤马探要考着简单的挠钩,攀爬入城。 “砍断绳索,不要让敌人攀上城头!”郝十三大声吆喝着,挥刀猛砍眼前的一根挠钩。 可是,挠钩前端的绳索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郝十三连挥三刀,并没有斩断绳索,一顶蒙元士兵的钢盔,却从垛口上漏了出来。 郝十三挥刀砍向那人,“碰”只听得一声兵器碰撞的声响,那攀城的士兵可不想这样的送命,腾出一只手,操起马刀迎击。 那士兵,反应足够迅,单毕竟身体上大部分的力量全掌另外一支胳膊,支撑在绳索上,哪能敌得过郝十三全力一击? 打他的那汉子既不是吓得手脚抖的百姓,也不是饿的奄奄待毙的士兵,那是一双能单手爆头的有利臂膀。 那蒙元士兵,手从绳索上划脱,一声惨叫,栽下高高的城头,“噗”的一声,砸在城下青砖路面上,七窍流血。 赤马探军军户,世代为萌古大汗征战四方,个顶个的职业杀人机器,也是爹生娘养的**凡胎,这样挠城而上失去自己本身的军阵优势,也大大降低了自己杀人的本事。 双拳难敌四手!赤马探军是打手对付四手、六手,八手。 饶是如此,几名骁勇的赤马探军攀上城墙,砍翻垛口的红巾军士兵,跳进红巾军的人群中。 可是,后面跟进的士兵,却被阻断在城墙下,几个人单打独斗,护前护不住后,护左护不住右,悉数被放翻在城头上。 “弟兄们不用怕,他们靠绳索破不了城,用滚木礌石砸他们!”郝十三看出来敌人挠城而上的劣势,大声指挥呼喊着。 硕大的圆木和石头纷纷从城头上抛下,无数的惨叫声从城外传来。 红巾军终于从最初的慌乱和恐惧中,反应过来,适应过来,出平明的反击。 **凡胎!赤马探军也是**凡胎! 苦了攻城的赤马探军士兵,根本没有遇见过这样强烈的抵抗,或者说,他们低估了敌人,低估了郝十三红巾军的战斗力。 中刀枪被打下城头的有之,被圆木石头砸中的有之,身上带箭的有之,一千挠城赤马探军死伤累累,怎一个惨字了得? “呜——呜——呜——” 也台眼见自己进攻的士兵遭遇顽强的抵抗和重大的杀伤,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同时丢下三四百具的尸体。 他轻敌了! 寿州城不过七百马夫,外加吴六奇的一千汉军,怎么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 平素也台打仗,哪怕是骁勇的刘福通红巾军精锐,这么少的军队根本抵不过赤马探军三轮的弓箭,就会溃不成军?城内的红巾军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战斗意志? 吴六奇的一千汉军,郝十三给关饷了,而且连蒙元朝廷亏欠他们半年的粮饷也一并给补了。 钱,是最低级的提升战斗力的手段,军饷的背后,还夹杂着道义,民心。 新参加红巾军的士兵,无论老幼,一律关了两个月的粮饷,而且寿州城的百姓,不分老幼,按照人头,每人在寿州红巾军的府库领取了一斗米。 寿州红巾军总管郝十三还承诺取消一年的税赋,还废除了蒙元的******等****,谁家的儿子不娶媳妇?谁家没有女儿、姐姐、妹妹? 也台还要屠城?更凝聚了寿州军民的抵抗决心,也台怎么能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攻占寿州城? 也台不甘心就这样的失败。 红巾军没有猛火油,没有轰天雷,也没有床弩,投石车,这些防守的重武器,不过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 赤马探军具有绝对的弓箭优势,乌合之众是抵挡不住赤马探军的强大攻势压力的。 也台重新调整队形,再次组织进攻。 赤马探军弓箭手三轮重箭齐射后,一千骑兵再次口弦马刀,挥舞着挠钩卷积而来,如法炮制,挠城而上。 后队一千余骑兵一个不留,缓缓跟进压上来,悉数张弓向城头垛口平射。 赤马探军的子弟世代当兵,能走路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骑马射箭,那弓箭水平出奇的精准,城头上搏杀和抛掷石块的红巾军,纷纷中箭跌落城外。 红巾军在这一轮的弓箭打击下,伤亡很大,伤亡比例过半数。 也台看着红巾军的伤亡,脸上露出稳操胜券的微笑。 “总管,我的弟兄们都快死光了,准许百姓上城协防吧!”吴六奇浑身鲜血,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还是战友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防守正面的的吴六奇的左军,是寿州红巾军最有作战经验的士兵了,面对如此大的伤亡,眼看城池不保,他不得不向郝十三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寿州城内付友德的右军负责三面城池的防守,兵力捉襟见肘,郝十三的两千中军作为预备队,是负责瞧准机会出城突袭敌人的,这兵力也不能动。 吴六奇无奈,只好建议郝十三让百姓上城协防。 郝十三为躲避敌人的弓箭,躲在垛口下,砍翻了一名刚刚跳上城头的赤马探军士兵。 寿州城内的百姓刚刚领过郝十三的一斗米,而且也台扬言要屠城,百姓被这样的双重影响下,被推倒郝十三的一边。 寿州百姓自的拎着勾干铁齿,准备上城搏杀,与郝十三,与红巾军、与寿州城池共存亡,却被郝十三的中军千户的士兵挡在城外羽箭的射程外,不许百姓参战。 “不行!”郝十三坚定的说:“百姓没有经过作战训练,都不懂得如何防避箭矢,敌人的箭雨这样的密集,百姓上城,只能加大百姓的伤亡。” “我们堂堂红巾军,怎么能让百姓替我们送死?张三十一!传我命令,让中军千户的士兵上城墙!”郝十三呼喊着侍卫队百夫长张三十一命令道。 “总管,不行啊,中军全部压上,伤亡过大后,就没有可以出城突袭的兵士了。”吴六奇声嘶力竭的规劝道。 “那也不能让百姓白白送死!中军千户将两个梨花枪百人队留在城门下,余下登城防守!就这么定了!” 情况越紧迫,越来越多的蒙元士兵登上城头,与城头上的红巾军刀对刀,剑对剑,拳头对拳头的搏杀。 也台见冲锋的骑兵有半数已经登城,射羽箭容易造成对己方的误伤,停止了弓箭的射击。 破城就在此时。 蒙元将领的作战方针,深得成吉思汗的真传,战场感觉像狼一样的敏锐,一旦时机成熟,主将率领着全军冲锋。 也台抽出自己的马刀,挥舞着高喊:“孩儿们,破城就在此时,寿州的娘们和财宝在等着我骁勇的战士,跟我冲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主将冲锋,还有美女和财务的诱惑,蒙元赤马探军悉数压上。 郝十三中军的红巾军将将士一直作壁上观,早就磨拳擦掌,在猴子张三十一的带领下,如同潮水一般的冲向城头。 拎着板砖农具的百姓,没有了红巾军的约束,紧跟着红巾军中军千户士兵身后,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的冲上城头。 此时红巾军的单兵作战素质,却是不如世代军户出身的赤马探军,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源源不断的百姓夹杂着红巾军,将蒙元赤马探军,淹没的城头上。 登上城头的赤马探军有三分之一,却没有了骑兵的冲击优势,也没有阵型的优势,面临着的是一个人对几个、十几个的劣势。 败了! 也台败了! 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骑兵怎么能当步兵用?而且没有重武器的掩护,三千赤马探军骑兵折损过半。 他的钢盔在撤退中掉落,头如同被雨水冲刷的枯草一般的凌乱,半边脸挨了不知道谁抛下的搬砖,青肿的老高。 也台气急败坏的唾骂道:“等老子的步兵到了,我杀的寿州城片甲不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黑云压城 “嘿——嘿——” “咣——咣——” 不知道谁率先用兵器敲打了城墙,出“嘿——嘿——”的呼喊,渐渐的,城头上的红巾军军民默契的做着同样的动作,出同样的呼喊,庆祝难得的胜利,声音蔚为壮观。(八一?网w>w]w}zwcom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无疑,他们赢了,也台狼狈的败阵下去,凭借手下的兵力,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城墙上下,有近千名的赤马探军的尸体,他们身上都穿着蒙元制式的铠甲,兵器旗仗散丢弃的满地狼藉,失去主人的马匹在战场上游荡。 “总管,我们出城追击吧!”吴六奇面对着红巾军空前的大捷,迫不及待的想打扫战场,马可是好东西。 追击?存属扯淡! 城内的红巾军都是步兵,根本没有骑兵,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弄不好也台的败兵杀个回马枪,那就不好玩了。 郝十三遮目远望,果然,也台的溃军并没有远去,只是在二里之外休息,并没有退兵的意思。 “打扫战场!不急于一时,城下到手的兵器马匹,跑不了,也台要是没有援军,我们晚上去偷袭!”郝十三严禁自己的军队出城追击。 “老大,你看那面”猴子张三十一不负“猴子”这个称号,虽然不是火眼金睛,眼神却好使,他指着远处的天际扬起的尘土嚷嚷道。 只见高大的攻城塔,云梯,投石车最先从天际显现出端倪,距离由远而近,不到一刻钟,严整而庞大的步兵方阵队浩浩汤汤,几乎将寿州城外的空地铺平。 数十门的铜筑火炮陈列在队伍的最前方,散出金黄色的金属冷光。 这个所谓的炮,并没有支架,也有叫火铳或是碗口铳,有的是打巨大铅丸的,有的是打铁砂的,只是那样一个圆古伦敦的铜管摆在那,不知道和后世火炮的威力相差几何? 几十人同生出呼喊,拉动巨大的投石车,将投石车拉满,同时放上巨大的石块,这样的投石车就有十几驾。 “吱吱——嘎嘎——”巨大的床弩出恐怖的蓄势呻吟声,弩箭的箭杆俨然一个小号的标枪。 郝十三这样的阵势见过,不过是在电影中看过,面对这样泰山压顶一般的阵势,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如果此时有战地记者采访郝十三的话,郝十三只能用两个歇后语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一、裤裆里抡大锤——够j*b呛了。 二、沙漠里的猴子——废废(狒狒) 本来想着带十几个兄弟能混一口饱饭吃,被弟兄们裹挟着加入元末起义军的洪流中,又不经意的认识明教中显赫人物小明王,后来又有了七百的马夫,有了个寿州城,后来又有了几千的红巾军新军。 如今已经不是简单的升级吃饱饭的问题了,上升到一个城池,近十万百姓的身价性命了。 郝十三来不及太多的感慨,逃命已经不可能了,失去城池的保护,逃跑,就是也台骑兵追杀的羔羊。 自己手下不过是几千红巾军的新军,连守城的重武器钉拍、投石车、弩车、猛火油一概没有,也台倒是摆出一副天国王朝的攻城器械,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吗?力量也太悬殊了。 “城头上只留下红巾军,一干百姓,赶紧去城墙下躲避,敌人马上要用重武器进攻了,减少伤亡。”郝十三赶紧指挥城头上的军民躲避。 城头上的百姓大多是也被这场面吓傻了,大部分跑了下去,但是还有胆大的青壮年不甘心的问道:“总管,城池破了也免不了屠杀,还是战死这城头上好过被屠杀。” “我郝十三谢谢大家了,只要我郝十三在,这面城墙就丢不了,敌人马上要用重武器攻城了,没有必要在城头上挨着,等敌人爬上城头,你们在上来!” 三百步外,投石车将巨大的石块抛射在城头上,中者,立马变成一坨肉泥,就是打在城头上,也将城头的垛口打烂,将城墙打出诺大的深坑。 二百五十步外,弩车射出标枪大小的箭杆,深深的嵌入城墙上,中者连着箭杆一起飞出。 二百歩外,火炮打出巨大的铅丸,打在城上,砖崩瓦裂,中者洞穿。 一百五十步外,火铳喷的铅杀如同雨点,中者如同筛子,血流如注。 好在蒙元的火炮和火铳不算先进,打过一通后需要冷却,不能连续射,可是抛石车却一刻不停,将重大的石块抛向城头。 一个不及躲避的红巾军硬生生的用盾牌去格挡,盾牌在巨石的压力下,将那名红巾军士兵压成了肉饼,鲜血四溅。 一百步外,数千的步弓手弯弓搭箭,向城头上抛射。 身穿扎甲步兵推着高大的攻城塔、攻城云梯,缓缓地向城池压过来。 攻城塔上同样站满了弓箭手,一刻不停的向城上的移动目标射击,浩大的步兵全军压上,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下。 渐渐的,敌人的攻城器械和步兵临近城墙,敌人的投石车、床弩、火炮、弓手住了,避免误伤己方。 寿州的红巾军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个寿州城墙上,血肉模糊一片。中箭的有之,中火炮,中火铳,中石头的大有人在。只这一通的猛击,城头上的红巾军,伤亡已经十有其四。 攻城塔,与城墙等身高,长宽有丈余,木质全封闭结构,外蒙生牛皮,开有箭孔,内设木梯,攻城人员可以沿着内设的木梯直接达到顶部,从攻城塔的顶部攻上城头,由步兵外力推着前进。 云梯,带木伦的长梯子,与城墙等高,攻城人员可从云梯攀爬上城头。 这两样东西一旦到了城墙下,会有源源不断的步兵利用他们登上城墙。寿州的红巾军数量不占优势,而且单兵作战能力远远逊色职业的赤马探军。 得想办法破坏他们,阻止这东西靠近城墙!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猛火油,没有床弩,没有投石车,红巾军的软胎弓根本奈何不了他们,靠什么破坏敌人的攻城器械? “总管大人!总管大人!” 焦玉高声呼喊着,带着一百郝十三调拨的辅兵登上城头:“属下带匠户营前来助阵!” “哎呀!我的百夫长,我不是说了,你不用参加战斗,只负责给我造武器就行了!”郝十三知道历史上的焦玉造火器的能力,当他是个人才,一旦有个闪失,造火器还能指望谁。 “你手中拿着什么?”郝十三此时才现,焦玉手中握着碗口大小的黑漆漆的圆球,一手拎着一只火绒。 “这个叫做震天雷!”说着,焦玉将震天雷的引信点燃,抛向城外。 只听得“轰”的一声炸响,城外传来一片惨叫,一架靠近城墙的云梯被崩塌一角,云梯下士兵出躲避的惊呼声,云梯轰然倒下。 kao,这不是传说中的手/雷吗?宋代就有了,武经总要上也有记载,叫做震天雷,要用手工点燃引线,用的也是古代的黑火/药,威力远远没有后世的手雷大。 郝十三终于在绝望中看到一线希望! “太好了,有这东西,寿州城可保了!”郝十三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一巴掌拍在焦玉稚嫩的肩膀上,差点把他拍趴下。 能不能保住寿州他不敢说,至少自己手头上增加了一个强有力的反击武器。 “有这东西你不早说!”郝十三责怪道,望向焦玉身后的辅兵,人手两枚。 本来还担心这东西数量不足呢!两百枚,估计还带能顶一阵子。 “先前你也没给机会说啊,我看战况紧急,就直接带城头上来了!”焦玉不好意思的说,又指着远处的人群道:“副百户焦禄造了一架投石车!”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匠户营辅兵听令!马上上城防守,专瞄准敌人的攻城器械给我炸,注意节省,不要浪费!等打完仗,每人赏二两银子!” 一百辅兵兴冲冲的冲向城头,6续的将震天雷点燃丢出,硝烟带着惨叫声,云梯、攻城塔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将敌人进攻的气势压制下去许多。 震天雷,声音挺响,威力有限,若要破坏攻城器械,需要运气的成分更大,还是有不少架攻城塔和云梯搭上城墙,但是敌人进攻毕竟受挫,兵峰稍稍被压制下去,赤马探军和红巾军展开了焦灼的城墙争夺战。 城下远处躲避的百姓,看见赤马探军已经登城,也没有吓人的石头、铅丸打上城头,根本不用人招呼,自的如同潮水一般的登上城头,阻拦都阻拦不住。 郝十三也想伸手上前砍翻几人,可是他下手晚了,眼前赤马探军搭上来的攻城塔和云梯前,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寿州百姓和红巾军,他想伸手都没有下手的地方。 局势已经控制下来,郝十三自己都没有伸手的地方,更舍不得让焦玉在战场上,这可是个宝贝,以后造火器,他这个农学学士没有用了,以后要全部依靠焦玉了,城头上连郝十三都用不上,自然也不能用这高科技人才填沟壑。 郝十三一摆手,城墙下的焦禄心领神会,屁颠屁颠的跑上城头,听从郝十三的吩咐。 也台万户的一千余骑兵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二百步之外严阵以待,等待攻城的步兵破城,进行骑兵冲击。 寿州城在攻城重武器的打击下,危如卵累,眼看着破城只是分分种的事情,也台正暗暗得意,不曾想,进攻步兵忽然遭到震天雷猛烈的打击,着实让也台万户吃惊不小。 “寿州不是没有防守的重武器吗?有震天雷这东西,为什么先前的两次骑兵冲击他没有用?难道郝十三刻意隐藏了东西?他还有没有其他的隐瞒呢?难道真小看郝十三这个草根了?”也台开始迟疑不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巧破强敌 郝十三将焦禄叫上城头,指着二百步内的赤马探军骑兵道:“你的投石车能够打到那么远吗?” 焦禄竖起大拇指,用一只眼睛瞄了几下,信心满满的说:“估计不过二百步,我这投石车打三百步远都没有问题,绝对能打到!” 郝十三指着赤马探军为的那员将领:“好!那就瞄准那个没带头盔的金甲将军打,他就是蒙元的也台万户,打中他重赏。[w?ww〕)]}z}w>?c)o]m” 焦禄面有难色,皱眉道:“距离是能打到,可是要打固定目标,只能看运气了!”毕竟原始的投石车没有瞄准具,投射距离的远近,全靠指挥官的的感觉。目测距远近是估算,投石车力大小靠感觉。 “没事儿,就是打不着他,也吓他个半死!”郝十三又焦禄耳语一番,这才走下城墙,张三十一带着一应近卫,紧随其后。 “老大,咱们这是要去哪啊?”张三十一不解的问。 “去看看城们下的梨花枪百人队,我们出城准备进攻!” “进攻?”仗打成这样,能守住城池就不错了,还怎么进攻啊?猴子张三十一挠头不解。 城墙下一人,与郝十三撞个满怀,正是右军千户付友德,他负责防守的城墙没有遭到大的打击,听说郝十三这面战况吃紧,带着五个百人队前来支援。 “付将军,你来的正好,准备与我出城破敌!”郝十三信心满满的说。 “进攻?”付友德同样满是狐疑,可是他天生就是执行命令的主,无非就是一死罢了,他付友德不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到力竭,杀个痛快。 “弟兄们,准备跟总管大人出城杀敌!” 城头上,焦禄竖起一只大拇指作为标尺,一边瞄着也台的坐骑,一边大声指挥城墙下操作投石车的百人队。 “往左偏一巴掌那么宽再回来点回来拇指度那么宽好!差不多!拉——” “用不了那么多人,上去二十个人拉!”焦禄见拉绳索的人多,又喊下去几个人。 投石车最大的射程是三百步,此次打击目标是两百步的距离,这个力量无法把握,只能用拉动上弦人的数量来粗略控制。 “好好好!再上去两个人拉!”焦禄估计力量不够,又增派两人人上去拉。 “放!” 伴随着焦禄掷地有声的口令下,石滚子一般大小的石头,“嗖”的一声,带着呼呼的风声,从投石车上抛射而出。 巨大的石头掠过城头,飞向城外,直奔城外赤马探军的军阵呼啸而去。。 “咚”,一声闷响,巨石落在城外骑兵方阵前面,距离也台只有不过五步的距离,巨石扬起一撮尘土,深深的嵌入在泥土之中。 也台的战马训练有素,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石惊奔,饶是如此,一个巨大的石头莫名的落在身旁,那响声和尘土太过突然,战马还是不由得前蹄腾空,出一声凄惨的嘶鸣。 城头上的吴六奇对一切看得真切,拎着焦禄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凶神恶煞的说:“焦禄,你他娘的打偏了!” 焦禄面部表情扭曲,就像是吃了酸枣一样,头甩向一边,满满的都是遗憾。 投石车没有标尺,力量都靠人力拉动,这个力量却是没法把握,面对小两千人的骑兵方队,能打出脱靶五步的距离,已经算是难得的好成绩了。 可是,就这么一架投石车,就这么一次的机会,就差那么五步的距离,斩行动,就这样功亏一篑了。怎能不让人遗憾? “赤马探的骑兵撤退了!”焦禄也不知道如何对吴六奇解释,猛地看见,城外的骑兵方阵,调转马头,缓缓地向远处移动,把这个不可思议的画面公之于众。 “也台跑了!” “也台跑了!” 也不知道谁先喊出这样的号子,欢呼的口号在红巾军的城头上高喊着,进攻的赤马探军步兵方阵不明所以,迟疑了。 云梯上,一个爬上城头的赤马探军步兵,听到这样的“造谣“流言,不相信的回头瞥上一眼,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刀,不肯瞑目的眼睛还映着也台骑兵远去的背影,身体却像断线的风筝,一头栽下城墙。 也台!堂堂久经战阵的赤马探军万户,怎么会被一块石头吓破胆? 一个胆大的也台那可儿,壮着胆子文也台:“万户大人,区区的一块石头,就能让敌人看到我们的脊梁吗!我们可是堂堂的赤马探军,世代以为大汗战死为荣。” 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赤马探来说,宁可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能让敌人看见自己逃跑的后脊梁,也台的举动,让他不耻。 “谁说我们要撤退?我们不过是把进攻的前沿向后拉上一程罢了!刚刚的一块石头,不过是投石车试射而已,我们不后退,难道要我们的骑兵要在这,等着成百的巨石来砸不成!”也台依旧高傲的说。 也台毕竟久经战阵,知道这些投射了武器,包括弓箭、弩车、火炮,还有投石车,在集群射之前,都要有几名比较精准的射手进行试射,当试射的投掷物进入敌军方阵之后,同类的投掷武器才能集体射,保证打击的准确性。 可惜,也台不知道,郝十三只有一架投石车,他甚至没有料想到,他将骑兵的方阵稍稍后撤,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他要知道这些,打死他,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也台只在二百步外,所有进攻的步兵,在城上红巾军军民的呐喊之下,都看见也台撤退的脊梁了,这些冲锋的步兵,也一时踌躇了。 继续进攻?还是跟着也台撤退?也台都撤了,这些步兵还有必要冲锋卖命吗? 城门“吱呀呀”的打开了,二百燃烧着的“焰火”方阵,甚是炫目光彩,就是去年元大都上元节焰火,也没有这阵势。 耀眼的焰火直往赤马探步兵脸上和衣服上招呼,晃的人眼睛都看不清对面过来的敌人面目。 更可怕的是,梨花枪喷出的焰火甚是火热,碰见皮肤,烧的皮肉吱吱作响,碰见衣服,“呼啦”一下,整个人就跟着燃烧着了。 这二百梨花枪手,不是摆出节日的焰火来迎着他们入城,也不是来为他们送行的,而是来要他们归西的,各个战力惊人,如同下山的猛虎。 赤马探军步兵,自然没有坐下来观看焰火/表演的心情,看表演是要付出代价的,寿州的红巾军也太不好客了 不是烧脸,就是烧衣服。 更要命的,梨花枪后面跟着五六百凶猛的步兵,中了梨花枪倒地翻滚的步兵,被他们毫不留情的结果了,不知道是瘟神还是菩萨,也不知道将他们送上天堂,还是送下地狱。 正在不知道是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的赤马探军步兵,突然遇到“焰火/表演”,在听着同伴的哀嚎,闻到同伴的血腥问之后,不在纠结。 “焰火/表演”不是来送行,更不是来欢迎,人家是来要命,既然人家这么不客气,自己也要客气客气,不能随便把命给人家。 此时,还是逃命要紧。 二百梨花枪手分作左右两队,一字排开,沿着城墙与护城河之间的间隙,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荡过去,城下的赤马探军步兵并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纷纷丢下兵器逃走。 吊桥并没有放下来,能够通过护城河的地方,只有四处被骑兵填平的平地,中间又被破败的攻城塔和云梯阻拦不少空隙,过了护城河的步兵,失去了撤退的广大空间,纷纷跳河。 赤马探军多是北方人后裔,不善于水性,身上又有重重的铠甲,护城河只有两丈来宽,也就是五六米米多,却成了赤马探军不可逾越的鸿沟。 最可悲的是进入攻城塔中的步兵,上面上不去,底下的门又被堵个严实,出来一个,被砍翻一个。 郝十三带着一队梨花枪兵向左侧扫荡,绕过两个攻城塔,每个塔内大约能容纳你二三十人,郝十三不忍心这样的杀戮,对着里面的高喊:“投降不杀!” 攻城塔内绝望的士兵终于看到一线希望,也不管丢下武器是否会被杀戮,纷纷将武器丢弃出来,乖乖的跪地抱头,排成一列。 攻城塔外的步兵,见识了梨花枪的威力,在梨花枪的压迫下,步步后退,梨花枪喷出的火焰,就在他们的眼前闪烁。 过河,河里面还有那许多的旱鸭子在挣扎,填平的河道根本被挤满过不去。 “放下武器,本总管一概不杀!”郝十三置地有声的大喊。 “投降不杀!” 在梨花枪方阵步步紧逼的压迫下,在求生本能的诱惑下,终于有人6续的放下武器,跪地抱头,祈求还能有个长久的性命! 当最后一个赤马探军败兵兵器落地,梨花枪的火药已经放完,像是一种讽刺,却让放下武器的赤马探军无可奈何。 三百多赤马探军,就这样成为郝十三的俘虏! 是否过河追击? 郝十三有些犹豫了!冲过去几百步,就是也台的重武器阵地,有弩车、投石车、火炮,就算是不能缴获,破坏掉,也让敌人失去进攻的重武器,意义相当重大。 可是,也台尚有近两千的骑兵没有收受到打击,一旦也台的骑兵杀个回马枪,红巾军这几百过了护城河的步卒,可就真成了过河的小卒子了——有去无回。 骑兵对轻步兵,那就如同砍菜切瓜,稍微对骑兵有点威慑力的梨花枪已经用尽了药筒,形不成战斗力了。 护城河不能过,可是不过河,也台还将利用这个重武器阵地,进行再次的反攻! 蓦地,赤马探军败兵大乱,斜刺里杀出大队红巾军骑兵,如同猛虎一般冲入赤马探军溃军方阵,旗帜上赫然写着个“关”字。 郝十三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全线出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战场奇兵 刘福通手下得力干将关铎,江湖人称关先生,率领着颍州红巾军最精锐的一万骑兵,冲进赤马探军的败兵之中。[?([八{一小([<[说网w}w>w??]?z}wcom 刘福通颍州红巾军受重创之后,在颍州休养生息,小明王韩林儿的到来,重新点燃了颍州红巾军的斗志,刘福通踌躇满志,实现与先教主韩山童共同的夙愿——还都汴梁。 无奈粮草不济,正缺粮北伐,得到郝十三允诺五万石军粮的书信,特派手下亲信大将关铎,前来寿州运粮。 关铎作为红巾军的干将,曾经多次与朝廷的军队对垒,数次惨败于草原骑兵之手,所以,他来到战场有些时候,面对赤马探的精锐,未敢轻举妄动,直到遇到赤马探溃退,可谓是百年不遇的难得战机,岂能轻易放过。 平素,关铎的一万骑兵连三千赤马探军骑兵都打不过,今天以逸待劳的关铎骑兵,面对溃败的赤马探军,如同狼入羊群,所向披靡,饶是赤马探军骑兵骁勇天下,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也台小两千的赤马探军骑兵,见斜刺里杀来骑兵,赶忙骑兵压上,想抵挡关铎骑兵冲击的势头,以方便败退的步兵列成方阵。 无奈赤马探数次冲锋力竭,架不住关铎人多势众,以逸待劳,一个照面便败下阵来,丢下步兵,自顾不暇。 关铎驱军紧追不放,见一个,砍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不收俘虏,一律斩杀,是他的一概作风,也是很多红巾军将领的作风,更是成为被六次屠杀的颍州红巾军的铁律。(注1) 话分两头,且说郝十三带着一干人马,放下吊桥,冲过护城河,冲过赤马探军的重武器阵地,连一个赤马探军的伤病都没有遇到,甚至连追杀的红巾军关铎骑兵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寿州红巾军一概是步兵,被压制在城中一顿闷打,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如今出城追敌,比关屋子十天乍放出来溜的宠物狗都撒欢,也不顾看不看得见敌人的影子,甩开脚步,大喊大杀,拼命往前冲。 尤其是寿州红巾军左军千户吴六奇,他负责防守正面,此次防守,数他手下的弟兄死伤的惨重,早就杀红了眼,嫌自身的铠甲太过笨重,撤掉上身的铠甲,赤膊挥舞着钢刀就往上冲,整个下山猛虎一般。 可是敌人早就没有了影踪,就是你再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也是张飞扔鸡毛——有劲使不上。 “哎哎!吴将军,吴将军,住了,住了吧!”郝十三经过一番厮杀,又以百米冲刺的度跑了一里多地,他手支这一架投石车上,喘着粗气道。 “你再有力量,两条腿的人,还能跑过四条腿的马!” 吴六奇愤愤不平的一声叹息,将钢刀重重的插在地上,愤愤不平的说:“白白便宜那个姓关的小子了”,转念一想,只是旗号上有个“关”字,他并不认识:“那小子谁啊?怎来抢咱们碗中的肉?” “庆幸吧老吴,没有人家的骑兵,我们能这么从容的打扫战场吗?怕是也台骑兵一个回马枪,就让我们回不去了!”郝十三道。 骑兵对步兵,具有绝对的优势,吴六奇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没有杀的痛快,只能悻悻的挠挠头:“我看也台的骑兵也扛不住我们的梨花枪!” 梨花枪,理论上来说,对骑兵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虽然骑兵的人与马都有护甲,但是人和马的眼睛裸露在外,也受不了梨花的喷射。 梨花枪没有与赤马探骑兵进行正面交锋,对郝十三来说,是一个遗憾,谁知道是不是一次拯救。 话又说回来,赤马探的骑兵不是傻子,不会傻乎乎的往你梨花枪阵的黑药喷桶上撞,他们会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控制安全距离外,移动着向阵脚内抛射弓箭,梨花枪是步兵,追不上骑兵,只能被动挨打,等你梨花枪上的药筒耗尽,两千对两百,还不是跟打儿子一样。 寿州城外的战场一片狼藉,浮尸遍野,满地都是丢弃的衣甲兵器,无主的战马游荡在战场上,大批的投石车、床弩、火炮、云梯、攻城塔等重武器,就摆放在阵地上。 郝十三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分散在战场的每个角落,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收拢战马,捡拾兵甲,将投石车等重武器推进城。 散落的战马,足够装备几个百人队了,满地的衣甲冰刃,不计其数,最重要的,攻城用的重武器,悉数全盘缴获,寿州中红巾军增加了很大的战斗力! 付友德今天杀了个痛快,心中高兴,担忧起巨大的攻城塔来,攻城塔高过城门,根本没法进城:“总管大人,攻城塔无法进城,我们还是将他捣毁在城外吧!以免被其他攻城的元军利用了!” 三丈高的攻城塔,郝十三早就有了打算,寿州城西,有一所废弃的军营,乃是元初驻军之用,早已经破败不堪,营房已经塌陷,寨墙早已经荡然无存。 “我们直接把攻城塔推到城西的废弃军营,用它做军营外围的堡垒,然后再用木桩栅链接,把西军营重新建立起来,以后军队壮大,可直接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郝十三吩咐道。 他上前试了试,攻城塔太高大,一个人根本推不动:“上人,过来推攻城塔!” 郝十三亲自上阵,带着三十几人喊着号子,推着攻城塔缓缓地向西移动。 就在此时,战场上突然出微妙的变化。 只见七八百人赤马探军步兵,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各个衣衫狼狈,甲胄带血,相貌狼狈,疯一般的,向散漫打扫战场的人群中冲来! 寿州城外,一两千红巾军,散乱的分布在战场上的各个角落,更有一部分运送着战利品入城未出,红巾军根本来不及布阵,七八百溃军,俨然能够横扫寿州城外的红巾军。 郝十三一拍脑门,暗叫糟糕。自己太过于兴奋,并没有在战场外围放出哨探,想不到在关铎骑兵的追击下,还有这一队敌兵重返战场。 城外的红巾军分布太过分散,短时间内不能组织成有效的抵抗阵型,分散的红巾军,会被突然出现的有组织的溃兵一击即溃。 事情变化的太过突然,此时紧要关头,向组织起有效抵抗已经不可能了。眼看着到手的胜利,就这样白白的葬送了。 “兄弟们!跟我上!”郝十三只好摸起腰间的马刀,一人当先,指挥着一块推着攻城塔的三十几人,迎头冲向溃兵。 瘦猴张三十一正指挥着十几个寿州总管府的近卫推一架投石车,猛然现战场上的变故,也顾不得几十人能否敌过几百人的溃军,呐喊一声:“保护老大!”带着十几个人,就飞奔着往郝十三的队伍靠拢过来! 郝十三带着三十几人,迎头顶上溃军,却在阵前停住了脚步,他手下的人手太少了,又不成阵型,在绝对人数优势的敌人面前,没有一点的胜算。 溃军似乎被郝十三威猛的阵势所慑服,就在两军前不足三米的地方,也停住了脚步,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却还有几分的胆怯,不知道他们还在等待什么。 两队人马出奇的默契安静,一种压抑的氛围油然而生,郝十三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两军士兵面对面的站着,彼此能清晰看清对方的面目,如同蓄势待的弓箭,一场血战在即,仿佛一个稻草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能打破眼前的平静,眼下还是活生生的人,仿佛片刻之后,就会做了无头冤魂。 郝十三不是怯战,他知道战场上现变化的弟兄们,正在逐渐的向他靠拢过来,他身后的人,在慢慢的多起来,晚一分交战,己方就多一分的胜算,一旦三十几个人的队形被打乱,城外的红巾军再难组织成阵型了。 猴子张三十一带着十几个人到了,可是,他也不了解情况,也默默的停靠在己方的阵营中不知所措,慢慢靠拢过来的散兵,也不知道郝十三究竟在等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毕竟,战场上的变化太过于突然。 没人知道,战场上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些的溃兵,这样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寿州的红巾军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处于绝对的劣势,这样的形势对比, 一个小小的细节,决定战争的胜负。恐怕此时的郝十三,因为没有放出哨探,连肠子都后悔青了。 注1:不但颍州红巾军惯于杀戮敌军,就连朱元璋手下的大将常遇春,就有多次坑杀俘虏的记录,常遇春甚至坑杀陈友谅的3ooo汉军俘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原来如此 两军阵前,郝十三拎着马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身后,逐渐靠拢过来的几十号人,不足百人的寿州红巾军新兵,面对七八百赤马探精锐步兵有组织进攻,平均一个要打七八个,显然必败无疑。八〔一〔中??文w〕w]w?]))zwcom 敌军阵营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胡人千夫长,先声打破了战场上的宁静:“谁是你们的领头的?” 七八百对几十号人,还要找到对方的头子,这是典型的斩行动啊!七八百人,集中精力,奔他一个人杀来,他郝十三在骁勇,也抵挡不住。 郝十三正暗自庆幸,幸好!他的衣甲几乎和士兵一样,没有那么的显眼。 可是,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聚焦灯,手下兄弟们的目光正齐刷刷的注视着他,使他高大的身躯更加在军阵中脱颖而出。 也不是弟兄们有意出卖他的身份,而是,弟兄们都等着看他脸上的颜色行事,等待着他的号令,无疑,将他寿州红巾军总管的身份出卖了。 郝十三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无奈道:“我就是寿州红巾军的总管郝十三,尔等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为的那名胡人千户,回头看来一眼他来时的方向,只见战场上扬起高高的尘土,这是骑兵冲锋扬起的尘土,上尖下阔。 那胡人千夫长将手中的钢刀插在地上,一手握胸,单膝跪倒:“我等愿意向寿州郝总管投降!” 身后的一众赤马探军齐刷刷的丢下冰刃,同一个姿势单膝跪地:“我等愿意向寿州郝总管投降!” 一切太过于戏剧性了,郝十三都难以接受这突入起来的场面。 明明摆好了阵势,做好交战的准备,结果还没等兵器出一声的碰撞,数倍于己的敌人就这样的投降了。 郝十三简直不敢相信,明明只有在蹩脚的中才能出现的桥段,居然就这样的戏剧性的在眼前,真实的上演了一幕,这究竟是为什么?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本总管保证你们的人生安全,一概不杀!” 郝十三感觉自己此时有必要给出一个承诺,来瓦解敌人的斗志。 杀降不祥。古语有之。 郝十三却是这样想的,几百个活生生的人,已经投降了,让他们干点什么不好。 元末那场战争,造成了多少人口的减员,用赤地千里形容一点不为过。要不,为什么后来朱重八上位之后,要搞重大的人口迁徙活动,百姓不愿意离开故土,还要高武装押送。(注1) 同样的肤色,不同信仰的人,他们为不同的人去打仗,但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能因为其他的原因,造成无辜的杀戮。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了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郝十三向做成大事业,需要很多很多的人,他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安置这些人。 “谢总管不杀之恩!” “谢总管不杀之恩!” 颍州红巾军手下大将关铎,整个人像刚刚洗过鲜血浴一般,浑身血污,马头上挂满了人头,整个魔鬼一般模样,凶神恶煞。 他带着骑兵纵马驱驰过来,他还没有杀的痛快,还没有杀到尽兴。 明明有不少溃兵奔着寿州的方向跑了过来,他不能放过一个活着的赤马探。 眼前的场景让关铎大为关火。 七八百的赤马探军溃兵,正被一百多红巾军押着,往城池的方向前进。 这明明是他关铎到手的肉,居然落在寿州红巾军的手中,他们居然还是活的,脑袋居然还长在肩膀上。 关铎何许人也?刘福通手下第一悍将,杀戮成性,怎能这帮放过到手的肥肉? 郝十三又是何许人也?居然敢收胡人俘虏!他有几斤几两?敢于刘福通的将令作对吗? 更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一个从关铎手下逃脱的赤马探步兵,(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从他手下逃脱的步兵,反正关铎感觉就是从他刀下逃脱的)还对他挤眉弄眼,甚是得意。 仿佛在挑衅着说:来呀!有本事过来杀我呀!杀我呀! 关铎怎能让败兵这样的挑衅,他马到近前,不由分说,抡刀就往赤马探的头上砍去。 斜刺里,一把马刀颇为沉重,硬生生的借助了关铎全力一击,正是郝十三。 “关将军,你这是干什么,他们已经放下兵器向我投降了”郝十三厉声质问道。 “投降?呵呵!”关铎冷笑道:“杀光所有与我们为敌的敌人,这是刘大帅的规矩。” 他抽刀想再次劈砍,可是,已经被郝十三挡住了马前,他本要砍杀的队伍,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他带来的手下骑兵,见两军将领在争斗,他们无从插手,只能茫然作壁上观。 “你们颍州红巾军怎么对待俘虏,我郝十三无权干涉,但是这里是寿州,是我郝十三说的算,他们向我投降,我已经承诺不杀,我郝十三是说话算数,吐口唾沫是个钉的汉子。”郝十三据理力争道。 “难道你不是刘大帅的手下吗?难道刘大帅的将令你不遵从吗?”关铎愤愤不平的说。 郝十三一时被问住了。他却是在名义上是归刘福通管辖的颍州红巾军的派系,可是对待俘虏这种残暴的规矩,郝十三不能接受。 “是杀是留,我自然会上报你们的明王来定夺,未有明王号令,你不能再我这擅自杀人。”郝十三无奈的说。 关铎狐假虎威,他乃是刘福通手下的第一得力助手,与刘福通关系形同莫逆,自然不肯与这来路不明的郝十三想让,他眼中只知道有刘福通,不知道有明王韩林儿,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童罢了。 关铎挥舞着大刀道:“也甭等着上面的定夺了,今天你我比试一番,你若赢了我,这些鞑子自然归你处置,我便不问;若是我胜了,这些鞑子,自然归我砍杀。” 郝十三知道,对于这样骄横的武夫,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农民军普遍存在这一个现象,文化水平普遍比较高低,有的时候必须要用大棒的政策,用武力解决问题。 要不是为了红巾军内部的团结,郝十三真想上去暴揍关铎一顿,没有遇见这么横的。可是,关铎乃是刘福通手下第一悍将,功夫上,郝十三未必是他的对手。 且说寿州红巾军突然遭遇赤马探军的溃兵,郝十三带着部分散兵留在城外,左军千户吴六奇立马在城头上组织防御,准备接应郝十三败退入城。 右军千户付友德,闻听城外有变,拉了一匹战马,挥舞着马槊,带着七八百步兵出城前来接应郝十三。 关铎是马上功夫见长的,使一把长柄开山刀,付友德也是以马上功夫见长的,使用一把贵族用的马槊。 付友德本属于徐州红巾军系,徐州芝麻李李二溃败之后,伙同李喜喜投颍州刘福通,遭遇冷眼,兄弟二人分散安置,他被安置在颍上当了一个马夫头,倒是郝十三,把他依靠为左膀右臂。 付友德人虽然忠厚,但是看见刘福通的手下飞扬跋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自从和李喜喜在砀山占山为王的时候,就自负自己一根马槊,打遍天下,鲜有敌手,打败关铎,也让刘福通看看,他付友德功夫完全不在关铎之下,徐州红巾军还是有人才的。 付友德马槊一横,对郝十三抱拳道:“总管,让属下和这位关将军讨教几下马上功夫!” 关铎本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斜眼睥睨这位郝十三手下的将军,只见那人一身细鳞甲,手上一根马槊,甚是耀眼。 一根马槊的制作,至少要三年的时间,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和成名武将,没有机会能用这么金贵的东西,用马槊的,没有庸才。 关铎也是武将出身,他可以小看付友德这个人,但是,马槊兵器在武将眼中的位置,他还是知道的。 关铎硬着头皮道:“比试就比试,我还怕你不成!”说罢,挥刀就要厮杀。 郝十三一挥手:“且慢!”付友德的功夫,对于郝十三这个后世灵魂穿越的任务来说,他还是信得过付友德的功夫的,只是眼下他郝十三也是刘福通的手下,真要是付友德上去,将关铎打于马下,不利于红巾军内部的团结。 “付将军的功夫十三还是信得过的,只不过是关将军也是一名统军将军,若是被我手下的人打败,恐怕颜面上过不去!”郝十三道。 关铎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撇嘴不削道:“就凭他!”其实,心中还是忌惮那根马槊。 常言道:没有三两三,谁敢用马槊。 “谁不知道,关将军乃是刘大帅手下第一悍将,手下的一个千户和你过招,恐怕传出去不好,还是我和你讨教几招吧!”郝十三违心的恭维道。 关铎看着郝十三一身不合身的扎甲,活脱脱向一个扒皮鬼一般的难看,并不吃郝十三的那一套,与郝十三过招,正中他的下怀:“郝总管牵马过来比试吧!”他恨不得上前一刀就把郝十三砍翻。 郝十三小时候骑过马,只是信马由缰的溜达玩,但是要和古人骑马打仗,他的骑术是万万不能行的。 “刀枪无眼,难免有损伤,我们不妨比摔跤,三局两胜!”郝十三提议道。 关铎火爆脾气,本不想干的,但是他手下的副将拉了他的衣袖耳语道:“他是小明王的老师,真要伤了他,明王和先教主遗孀杨夫人那面,怕说不过去了!”他只好悻悻的应允下马,心道,我怎么也得让他见点血。 关铎身后是一万的骑兵,挥舞着兵器,同声出呐喊的助威:“关将军!必胜!必胜!” 郝十三身后,城下城头上,也有七八千的军民,也同声出呼喊:“郝总管!必胜!必胜!” 两队人马都扯破了嗓子喊,仿佛自己的声音搞过对方,就能打来主力的胜利一般。 要说喊的最声嘶力竭的,最令人指的,还是城外那七八百投降的赤马探军俘虏。 郝十三这一战,决定着他们的生死,他们哪有不声嘶力竭的道理。 郝十三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甲,露出肌肉饱满的胸膛,越显得身材高大魁梧。 摔跤,他穿越的前世有一点武术和摔跤的根基的,郝十三的这幅身材,远远要比他前世的身体素质要好很多,他也不知道能否运用自如。 关铎也扯掉衣甲,紫铜色的胸膛甚是结实,身高也就有175左右,也算是个头不小,却比郝十三要矮上半头。 他在两个空拳上唾了两口,摇晃一下臂膀,整个脸上的横肉翻飞,心道:高个子重心不稳,我就抱他腰。 现代人与古代人一场盛况空前的摔跤比赛即将开始,胜负决定着七八百人的生死。 注1:华夏的姓氏根源,常言:在山西大槐树底下。这就是明初大规模人口迁徙造成了,人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为结民人思乡之苦,明初刻意而为。百姓不愿意迁徙,捆绑百姓,强行押送。有要上厕所的,只能解开绳子,所以有“解手”一词的产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高人指点 郝十三,确切的说,是那个后世穿越前叫郝大宝的那人,却是有一些摔跤的根基。<<八{一〔(<{中(文网w]wwzwcom 前世的郝大宝受什么气功热,武林风影响很大,在大学的武术协会混过,还曾经当过武术协会的副会长,有一点武术的根基。 他本不会摔跤功夫的,他有一个比较自负摔跤的布库同学,总是要与他比试,郝大宝只会一些踢打肘膝的功夫,总不能同学之间的闹着玩,非要给人家打医院去吧! 郝大宝有武术的根基,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稍好,于是自学一学期的摔跤,后来再和布库同学比试,比试的结果是一比一,反正那个叫布库的同学,再也不找他摔跤了。 今天的郝大宝,凭借着郝十三的身体,身体素质比以前还要好,所以,所以他主张以摔跤决定胜负。 今天的摔跤盛况,比美/国的综艺节目的摔跤还要火爆,现场足有两万的观众,而且赌注之大,让那综艺节目自叹弗如。 胜负决定着这七八百人的生死。 摔跤,是华夏土生土长的文化,在汉唐叫抵戏,在宋朝叫相扑,元、清之后,结合了北方游牧民族的文化,逐渐演变成后世的传统跤。 不过,相扑已经在华夏绝迹,倒是在东瀛小岛国还有传承,经常能看见两个大汉,穿着“尿布湿”出来戏耍。 郝十三这方的‘亲友团’,有七八百人被强制下注买定郝十三赢,也就是那些放下兵器的赤马探军步兵,其中也不乏摔跤高手,他们在观众席上,嗓子都要喊破了,可是他们有力气用不上,决定他们生死的只有郝十三和关铎两人。 郝十三像模像样的走了两个跤步,一个“青松迎客”架,挑衅道:“关将军请吧!” 关铎身后,也是一万的‘亲友团’,都是他带出来的子弟兵,这要是输了,以后在小弟面前还怎么见人?他“啊呀”一声呐喊,虎虎生风的冲了过来。 郝十三也不知道对方的路数,想靠对方的破绽取胜,却守紧上身门户,不让对方抢到有利的把位——也就是不让对方抓住有利的力点。 但是郝十三疏忽了,现在的身体不是他穿越前的身体,现在的身体,比以前的身体要高大很多,架位放的高,下盘防守空虚,把腰这个关键部位漏出来。 关铎没有花哨的动作,直接潜身,一个‘抄抱’,径直去抱郝十三的腰。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从关铎的度和力量上看,绝对不是平庸之辈。 郝十三大惊,急忙变招迎接,一个“抹脖儿”以静制动,想化解关铎的进攻。 所谓的“抹脖儿”,就是利用对方下潜的动能,借着对方的力量,缕这对方的脖子力,将对方从身侧丢出去。 关铎毕竟不是吃素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度也快于常人。 郝十三变招力对与他的度有点迟,被关铎紧紧抱住腰身,力量已经无法出,一个“抹脖儿”并未奏效,,郝十三不仅大惊,急忙潜身降低重心,化解对方的力量。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关铎一个“别子”别住郝十三,任凭他腰劲再大,处于失势的位置,难以扭转乾坤。 摔跤有句古谚:高怕抱腰,矮怕手搞。 身高的人重心高,被抱住腰容易失去重心,矮个子的人臂展不够,最怕高个的人用手控制距离。 “碰”的一声脆响,郝十三四脚朝天,被摔了个干脆。 关铎喜形于色,身后的一万亲友团,欢声雷动:“关先生,威武!关先生威武!” 关铎,江湖人称关先生,这是他江湖的诨号,后来与破头潘潘诚率领中路红巾军北伐,这是后话。 郝十三身后的亲友团立马哑火了! 捂脸的有之,跺脚的有之,叹息的有之毕竟自己老大输了,脸面上感觉也不光彩。 尤其是那看台上的七八百放下兵器的赤马探,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脸泛起一层青绿之色!郝十三输了这一跤,等于输掉了他们的半条命。 经常摔打的人,这么一跤根本摔不疼,但是郝十三却是满脸的遗憾,输了第一跤,就等于失去了先机,‘选手’的内心压力陡然增大,他经不起再次的输。 郝十三有些后悔了!按照他的性格,只要自己还能站起来,就绝对没有认输的道理。 可是,今天赌注太过大了,他有点输不起了。七八百人的性命作为他的赌注,赌注是活生生的人,征求过“注”的意见了吗? 郝十三不是怕输,只要他站起来,一个不小心被关铎摔倒,七八百人的性命就这样没了! 根本就不了解对手的底细,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自信心?关铎看来不是吃素的 关铎锤着胸膛耀武扬威:“起来,再来!再来啊” 地上,很舒服!郝十三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的舒服。 自从带着十几号人从穆家寨走出来,他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他感觉很累,很累,如果能在地上躺一会,那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郝十三甚至不想起来,就这样的仰面看着天,然后双手枕在脑后,仰望湛蓝的天空和悠悠的白云,无关七八百人的生死,也无关人生,无关命运。这样多好! “哪里跌倒,就在哪儿睡一会!” 郝十三想着戏谑的小品桥段,他真想就这样的睡一会。 “嘻嘻“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紧随而来的是一段让人刺耳的挑衅。 “呦呵,是谁,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呢?”言语中有几分嬉戏,更透漏着几分严厉,蓦地,一个声音,打破了郝十三心灵片刻的安宁。 “哎我去!这是谁啊?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自从我郝大宝行走元末江湖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跟他这个语气说话呢!“输赢丢的是我自己的脸,我还能给谁丢脸?”郝十三莫名所以,循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个衣衫不整的老者,甚是肮脏,满是褶皱的道袍开着几个洞,上面还沾着不少的草屑,不知道是从哪个柴草垛爬出来的。 那老者,满脸的胡须似乎好久没有打理,胡乱的贴在脸上,两颗门不知道哪去了,留下一个黑洞,能看见肩膀处凶猛的“睚眦”兵器柄,不知道后背背着什么样的兵器。(注1) 那老者就在两军阵前,不是关铎的人,也不是寿州城内的人。 双方人马都列阵在观看两军统军一把手的比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老者是怎么来的,从什么地方来到两军阵前的。 显然是这位邋遢的老道士在奚落郝十三! 郝十三下意识感觉这个老者十分的熟悉,来人有几分像八仙中的李铁拐,但是他就是感觉自己曾经在现实中见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来人何许人也。 郝十三也不敢小觑老者,好歹也是长辈,又有几分的眼缘,他从关铎摆摆手,示意少歇片刻,站起身从老者抱拳道:“敢问这位前辈是” 还没等郝十三问完,那老者似乎怒,却还带着戏谑的笑意,三步两步,已经到了郝十三的近前。抡着巴掌就往郝十三的屁(股)上拍,还不停的嬉骂道:“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连老子你都不认识了,连老子你都不认识了!“ “你也不告诉我,我怎么认识你啊!”郝十三狼狈的躲闪着为自己开脱。 那老者不依不饶:“人家都说我疯癫,你他娘的比我还疯癫小兔崽子连我你都不认识!” 老者的巴掌并不重,可是却打的郝十三不知所措,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着上万人被打屁(股),尴尬之情无以言表。 这到底是哪出啊?还没等人家说话呢,就被一个疯癫的老者打了一顿屁股。 “嘿!老头,我们这摔跤呢,等摔完你再打不行吗!”关铎很不耐烦,眼看着胜券在握,谁知道哪里蹦出来个疯癫老头搅局,言语甚是轻蔑。 老者停下巴掌,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关铎,见他头顶包着红巾,嘻哈怒骂道:“诶呀,这些明教的后生,越没有礼数了,对一个老人家大喊大叫,难道不知道你也有老的一天吗!“ 关铎脾气火爆,可不是惯孩子的家长,气道:“你”握着拳头就要上去砸那老者。 “嘻嘻”老头拍手嬉笑道:“好笑!好笑!一个大汉要打我这个糟老头子,动手你能打得过我吗?好笑,好笑!”言语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高深,分毫没有将大汉放在眼里。 郝十三见关铎要和一个谨慎不太正常的糟老头子动手,赶紧劝阻道:“关铎,不要对老人家无理” 老者听了郝十三的话,似乎又想起刚才没有解决的问题,丢下关铎不管,拎着郝十三的的后衣领,又是一顿打屁(股),边打边说:“叫你不认识师父,叫你不认识师父” 郝十三眼珠都快跌落下来了,自语反问道:“师父?”他接下来想说:“我哪来的师父?” 可是还没等郝十三把剩下的话问出来,老者就果断的住了巴掌,脸上的笑容像开了的花一样的灿烂,拍着郝十三肩膀道:“哎!对喽,徒儿,上,替师父教训教训他!”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郝十三真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哪来的师父,姓氏名谁,什么时候成为郝十三的师父的。 出谜语是不? 打哑谜是不? 猜对了少打了屁(股)是不? 猜不对了就打屁(股)是不? 郝十三实在想不通,这哪来的师父?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可他也不敢再问!凭老头的脾气,没准哪一句问不对,又要被打屁(股)! 老者以为郝十三的狐疑是胆怯,甚是体贴的说:“师父教你的,都忘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你教我什么呢?”郝十三还是不敢说,只能苦着脸。 老者在他耳边耳语道:“记住,‘气定神闲,抱朴守一’”说罢,退到一边,让出地方来。 郝十三眼下没有功夫去纠结那个老者是谁,他想,反正那老者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他是个世外高人未可知,等比赛结束再问也不迟。 郝十三闭目片刻,思考着老者耳语的那句话,感觉自己的丹田,有如一团火焰一般灼热,“气定神闲,抱朴守一”,似乎是郝十三身体上,某种类似于肌肉记忆的东西,领会了“气定神闲,抱朴守一”的真谛,丹田之气活跃起来。 睁开眼,眼前的事物豁然变得明亮起来,关铎的移动度,在他的眼中,忽然变得缓慢起来,与关铎的摔跤比赛似乎变得简单起来。 关铎第二次进攻,抢把、勾踢、扫腿,都一一被郝十三破解,关铎瞅准机会,又来了一个抱腰,想如法炮制,毕竟他自己占有身体矮的优势,这一招最奏效。 这一次,郝十三看得真切,手下的力量也不知道怎么就增大了许多,一个“抹脖儿”,将关铎重重的扔了出去,关铎腾空而起,摔在一丈开外的地面上。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谁都没有预料当郝十三的力量大增,许时事件节点掌握的好,度突然增快,分分钟就扳平了一局。 甚至郝十三的亲友团,也需要几秒钟的反应时间,然后才用雷霆一般的呐喊。 “关先生,我们就摔到这吧,只要你同意不干涉我处理俘虏,我们也没有必要见个输赢”! 郝十三没有想到自己有这样大的力气,确实也不想让关铎在大军面前颜面扫地,想给他留有颜面,反正他就是想自己处置俘虏,没必要结下梁子。 正是:留着三分面,日后好相见。 关铎也被郝十三摔蒙了!小觑了对手,一比一,还留有颜面,被人家摔个二比一,以后在家禽界怎么混?还怎么带兵服众? 关铎尴尬“哈哈”一下,就像一个翻脸猴子,颜色也变得和悦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郝十三的对手了,能留下颜面,算是好事儿:“我要的任务是押送军粮,这事儿郝总管不会难为我了吧” “不会不会先到府邸喝上两杯,解一解征尘。” “好说,好说” 一旁的老者砸砸嘴,摇头自语道:“丑死了!丑死了!得回炉,得回炉!” 没人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注1:睚眦,传说中的龙九子之一,嗜血,多雕刻在兵器柄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周颠之徒 “人呢?莫不是见鬼了?” 郝十三与关铎盘旋半刻,再次回顾那个老者,那个老者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八一中<文w>w)w]?>zwcom 猴子张三十一,作为郝十三的小,兼近卫军百夫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生怕郝十三着凉,从地上捡起中衣于郝十三披上。 “你看见那个老者去哪了吗?”郝十三诧异的问一旁旁观者的张三十一,希望能从张三十一那得到肯定的答案。哪怕是说老者腾云而去,郝十三都有相信的理由。 张三十一楞了一下,似乎又想起来郝十三被老者打屁(股)的滑稽场面,想笑,却又忍住了:“老大,你真没记性,让老爷子听见了,没准又打你了这老老爷子疯疯癫癫,神龙见不见尾的,他要是不想让你找到他,那就别指望能找到了,整天念叨着要找什么天书,哪来的天书?这不是疯子。” “难道你认识他?”郝十三追问道。 “老大,你忘了吗,当年这个疯疯癫癫老者,就住在你们你家的柴草垛里,总说些疯话,四处打听什么天书的下落,哪有什么天书,这不是扯淡吗?村子里没人爱搭理他,只有你不嫌弃他疯癫和肮脏,不知道怎么就收你为徒了,你的功夫不都是和他学的吗?” 郝十三自从被杨氏一板砖拍倒之后,换了另外后世一个人的思想,经猴子张三十一提醒,恍惚有些印象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事情的缘由。 “那我师父叫什么名字?” 张三十一捉着耳朵思考,似乎对一个疯癫之人,没有刻意留意:“好像他经常他念叨着,自己是个癫子,好像是姓‘周’吧!”他含含糊糊的猜测着。 “难道是周颠?”郝十三下意识的惊呼。 周颠何许人也?元末明初隐士也,为人疯癫,常常赤足卧雪,语无伦次,据说,是能预言吉凶祸福的世外高人,朱重八还曾经当高人将他恩养于军中,后来就神秘不知所踪,被传做羽化升仙了。 金老师的中,周颠被刻画成明教五散人之一,与彭莹玉、冷谦、布袋和尚齐名,还被杨潇打掉了牙齿。 郝十三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自己的人生轨迹还能与这样的人有交集,可是在郝十三被板砖拍倒以前的事情,他想的头疼,也无法想象的起来。 找书?找什么书?难道是武穆遗书! 背刀?背什么刀?难道是屠龙宝刀! “不可能!”关铎惊呼打断了郝十三的思考,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他看不起的郝十三居然在明教中有这样显赫的地位:“周颠乃是明教辈分极高的人,如今的明教后生,多闻其名,未见过去其人。 他与韩山童教主的父亲,韩胜年教主是同一代的人,我听刘大帅讲,明教五老在光明顶之役中有伤亡,白鹿庄一役,悉数随先教主殉教,根本不可能在此现身!” 郝十三不确定那个疯癫的邋遢道人是否就是周颠,想找到准确的答案,要么自己确实的想起来,要不,只能等。 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遇到那么老道人自己问了,再多的争论都没有用。 在摔跤比分一比一的情况下,关铎怕输,怕输了千军万马前的脸面,郝十三怕输,输了可是七八百条活生生的人名。 既然摔跤已经不再继续,关铎也保留了自己的脸面,马上又换上一副冰冷的脸面,万万不能相信郝十三会是明教周颠的徒弟。 若是如此,郝十三在明教中的辈分,要比刘福通、杜遵道还好高一个辈分,得算得上是关铎爷爷辈分的人物,这绝对的不可能。 郝十三也看出来关铎的心气,知道想让他服气短时间做不到,他也不刻意的逢迎,礼节性的在府邸设宴,也算是给足了上头派下来人的面子了。 人生最难的就是改变别人对你最初看法,哪怕那最初的看法是错误的。 郝十三出现在颍州城的时候,就是一个破落户的打扮,想改变颍州红巾军对他这个破落户的看法,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何必徒劳呢? 五万石粮食的交割问题,郝十三交给秀才穆有才去办理了,他推说自己的事情多,也不陪这所谓的“上国使臣”了,陪不出个子午卯酉,弄不好一言不合,再打将起来,越不好了。 整个下午,郝十三都闷坐在自己的房中,许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接风酒喝了两杯,他却有了几分的醉意。 在郝十三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天突然冒出来个老道人,原来是郝十三的师父。 猴子张三十一、秀才穆有才那些人,虽然也想不起来曾经的过去,可是毕竟已经熟悉了。 若不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今天蹦出来的师父,平白被打了一顿屁/股,保不齐哪天要是蹦出来的不明不白的仇家,说不准又不明不白的死上一回了。 郝十三努力的回想,想回忆起这一副身躯在被板砖拍倒之前的故事,想得他头脑越的生疼。 他心中偏执倔强的一面又严重的影响了他的思维!不把事情想的明白,就坐死在床头上。 “气定神闲,抱朴守中”,一股暖暖的气流在丹田之中流淌,郝十三跟随自身的肌肉记忆,缓缓地作出老虎、白鹤、猴等五个动作,心中豁然开朗,此世的人生,如同掠影一般在眼前浮现。 耳畔中忽然回想起一个声音,记忆忽然清晰起来:“你身体天生羸弱,不可能在万军之中冲杀,为师就教你这套强身健体的五禽戏,你要好自为之。” 一个羸弱的少年怯懦的说:“谢谢师傅!” 邋遢的老道人语重心长的说:“切记,为师的名讳千万不能透漏给外人,这样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 “为什么啊师傅?” “师傅乃是专门和朝廷作对的明教中人,数月前在光明顶一战中,师傅受伤沦落于此,教你这套五禽戏你坚持练下去,既能长寿又能健身,为师还有要事在身,你我就此别过吧!”说吧,那邋遢的道人就走到了郝十三家的破门前。 “师傅,你要去哪?”少年孤苦一生,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知心的长辈,不忍分别。 “教主的家眷已经被配的河北滦州,我要去解救他们,明教的的二圣物之一的六甲天书也在光明顶一役中遗失,我要找回教中的圣物。” “天下茫茫,师傅你去哪找一本书啊?” “明教在中土立教八百年,全靠推背图六甲天书招徕部众,明教要亡,也不能亡在我们这一代,为师余生,只有这一个念想了,无论天涯海角,总是找到算。” 郝十三顺着两句五禽戏中的言语,回忆起和周颠分手时候的故事。那时候的周颠并不疯癫,只是有些邋遢而已,也未必是邋遢,只是刚从战场上浴血受伤而归罢了。 为何今天遇见的周颠和以前完全的反常?郝十三用脚后跟够想明白了! 责任心那么强的周颠,满世界找一本薄薄的书。而且不知道压在哪家书斋的最底下,他一个人,上哪去找?十多年多去了,不把自己逼疯了才怪? 郝十三少年时代的记忆也清晰起来。少年的穆家公子穆有才,才是他们这一伙人的老大,瘦弱的少年郝十三经常被穆有才欺负,练过五禽戏的郝十三身体越强壮,终于有一天在村口生一场激战,他靠着一身的蛮力,将瘦猴张三十一、秀才穆有才一伙少年打趴在地。 从此,郝十三这个孤儿成为穆家寨孩子的老大,并且被穆老员外聘请到家中护院,还有穆有才那个貌美如花的姐姐 可惜,乱兵近了村子,整个村子被夷为平地,郝十三带着一伙人外出郊游,幸免于难,这才有了本书开始的片段,一伙胆小的无良少年路边打劫妇孺,领头的郝十三被一板砖拍倒。 郝十三终于想明白了这个世界,和这一副身体的身世,融合了后世郝大宝的记忆,是时候,向一切的懦弱和胆怯说拜拜,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敢于与一切的强权叫板。 什么朱重八、张九四、陈友谅、徐寿辉?哪个出身不是如我这一般?有种放马过来吧——郝十三与你们一决高下。 郝十三心中有一些慨叹:周颠啊!周颠!为什么,你非要见面就打我屁股?你要是和我说的明白,我不就告诉你六甲天书在哪了吗? 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女真军户 寿州城的城西破败的军营,在赤马探军的劳作下,有了一些模样,新挖掘的壕堑还显露出新土的模样,鹿岩搭建了新的围墙,高大的攻城塔巍峨的矗立在军营的四周,临时的战俘营尽在攻城塔的监视下,放下武器的赤马探军,已经成为笼中之鸟,插翅难逃。{[网((〔〔({<w]w)w]}))z]w)〕c〕om 徒单钧作为千户官,在郝十三的特许下,还保有自己的牛角头盔,头盔下两支毛皮帽摆,带有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特色,黝黑微胖的脸上,满是征尘。 俘虏来自各个千户,无疑徒单钧成为这些孤苦无依的赤马探军的精神领袖,几个昔日的百夫长、十夫长,围着他探讨他们的前途。 “百年前的我们与汉人就是世仇,如今我们落在汉人手中,恐怕我们头顶上的人头要不保了,恐怕我们的鲜血,要为当年掳掠他们的两个皇帝赎罪了。”百夫长徒单斛满是忧虑的仰头叹到。(注1) “未必!郝总管为了保有我们的性命,不惜与刘福通手下悍将动手,他若想杀我们,何必冒着与红巾军实力派人物闹掰的风险,接纳我们呢?”一个十夫长想想,郝十三杀他们没有道理,分析道。 众人也都认为郝十三似乎确实没有杀他们的道理。有那么主动想代劳的关铎,郝十三都没肯,没有必要非要自己亲自动手宰杀他们。 “那他留着我们干什么?” “没准留着让我们给他屯垦,或者是挖矿呗,肯定不能白白养着我们就是了!” “可是我们世代为军户,除了打仗,我们什么也不会啊!”一人惊呼道,仿佛不让他们去打仗是对他们莫大的侮辱。 徒单钧一直闭口不语,冷冷的幽怨道:“留着我们对他最大的好处就是替他打仗!” “天啊,大元朝对我们有恩,我们怎么能屈身事贼?”百夫长徒单斛惊呼道。 徒单钧冷冷的说:“有恩?别忘了,我们的国是谁灭的?我永远不能忘记我的先祖徒单镒丞相,为了守大都饮鸩殉国,都是萌古人逼迫,木华黎念先祖忠义,才保留我们徒单一门,成为世代为萌古人打仗的军户,其他的女真大姓氏完颜、胡沙大家可还听说有幸存的吗?”(注2) “难道我们真要替郝十三这个汉人去打仗吗?” 徒单钧气愤道:“我已经当够了朝廷的鹰犬,军户的日子好过吗?没有军饷,打仗的时候自带干粮衣甲,时不时还要换防,换防的时候,经常有的家庭要卖妻卖子,才能凑足自己迁徙的路费,我们已经被朝廷奴役百余年了,是时候举起我们的刀剑,证明我们血管中流淌着的是,战神完颜宗弼的鲜血。”(注3) “这” 众赤马探女真军户似乎被徒单钧的话语点醒,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生活的困苦,才意识到,天下第一庞大的大元帝国,对于他们没有一点的荣耀可言,他们只是用鲜血在荣耀昔年的宿仇。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是最浅显的道理,郝十三能够容留这些他族,并肩作战吗? 一队火把照亮了城西的女真营地,夜风吹得郝十三的大氅咧咧作响,郝十三站在一辆满载酒食的牛车前:“女真人的弟兄们,请让美酒洗刷掉你们战败的耻辱吧,你们的战神完颜宗弼将会与你们同在。” 徒单钧带着一应女真军户纷纷下拜:“败兵之将徒单钧,辱没了先祖战神的威名谢总管大人款待。” 郝十三上前搀扶起徒单钧,他们感觉到徒单钧的身体的在抖,赶忙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徒单钧的肩膀上:“徒单大人无需多礼,天时如此,非战之罪。” “哎!”徒单钧恨恨的哀叹一声。哪还有昔日战神完颜宗弼一丁点的气概模样:“金与宋本就是世仇,我等受蒙元朝廷裹挟,冒犯总管大人边境,大人不杀不辱,却以酒食款待,徒单实在感激涕零。” “金与宋之间的战争乃是百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你没出生,我没有出生,两国各为自己的子民争利,与我等何干?成大事者,岂能纠结在百年前的恩怨情仇!” 郝十三顿一下又道:“昔年金国忠臣徒单镒丞相与中都共存亡,不知道与大人可有血缘关系?” 徒单钧汗颜道:“正是不才先祖,可惜不肖后人,辱没了祖宗的名声。” 桀犬吠尧,金虽不义,却也有忠臣为其死义,郝十三历来最敬重徒单镒这样的为国死难的忠臣,忍不住的跪倒在地:“想不到忠臣有后,实在是黄天开眼,请受郝十三一拜。” 郝十三天生对那些忠义死节的人由衷的敬佩,无论是看电视还是看,他都希望这样死节的忠良,能够有后人在宗庙为他祭祀,他拜的当然不是徒单钧本人,拜的是徒单镒那个大金帝国的最后忠臣,或许,他拜的只是“忠义”二字。 徒单钧诚惶诚恐,知道郝十三拜的是徒单镒,却感激的扑倒在地,身段放的比郝十三还低,几乎是五体投地,口中连称:“岂敢!岂敢!” 一番恭维之后,郝十三正言道:“大元失民心,天下义军四起,女真人也在蒙元铁蹄奴役下,蒙元低于你们来说都有灭国之恨,恳请将军能念在家仇国恨上,助郝十三一臂之力。” 徒单钧再次拜道:“徒单钧愿意为总管驱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郝十三扶起徒单钧,语重心长道:“承蒙徒单将军高义,我等共谋大事,目前我已经有左中右三个千户,徒单将军和一应女真兄弟编入我的前军千户,徒单钧将军作为我的前军千户。” 徒单钧心中早有反元心气,战场上,为了保存实力消极抵抗,受到郝十三解衣拜将的礼遇,早就感激涕零:“徒单愿效死力。” “来,大家把酒满上!”郝十三接过猴子张三十一递过的酒碗,在徒单钧的陪同下,开始检阅女真千户的军队。 他拍了拍高大的徒单斛的肩膀,感受到那臂膀的结实,赞叹道:“这小伙不错!” 徒单钧赶紧回道:“这是我的族弟徒单斛,一身的力气,就是怒的公牛,也能被他搬倒在地。” 郝十三满意的点点头,根据身体素质和面相,数着拍了五十个人的肩膀:“请被拍过肩膀的兄弟向前一步走。” 五十个笔挺的女真大汉整齐的向前跨了一步。 “请你们五十位兄弟编入我的近身卫队你们可愿意?徒单斛作为你们的副百夫长,有他直接领导你们,负责我的宿卫安全,你们可愿意!” 徒单斛莫名所以,怎么自己从正百户变成副百户了?心里一时还没有回味过来。 徒单钧“哈哈”大笑,排着徒单斛的肩膀道:“傻小子,总管大人看得起你,总管的近身卫队相当于萌古可汗的怯薛军啊,你小子还不谢恩!” 徒单斛笑逐颜开,宿卫百夫长他不知道干什么的,怯薛军他可是知道,郝十三把五十个女真新附军放在自己的身边,是表示对他们女真千户的莫大的信任,他搓了半天手,才意识到应该谢恩,跪倒道:“徒单斛愿效死力。” “死什么死?真是的,我身边就那么不安全吗!切!”郝十三白眼一翻,指着身边的张三十一和吴六玖道:“以后你们三个轮流负责我的宿卫工作。” 吴六玖心里不是滋味,没有言语,怎么来说,他们兄弟归附郝十三的时间,要比女真人要长好几天,却和女真人徒单斛身份等同。 张三十一和徒单钧几乎同时规谏道:“不可”,徒单钧新来,不好抢话,只好将话语权让给张三十一。 张三十一仗着和老大的日子长,抢先道:“老大,我不用和人轮值,我不嫌累。”他想说别人负责宿卫老大他不放心。吴六玖和徒单斛都是新归附的人,尤其是徒单斛,还不是汉人,是女真人。 “中军千户还缺个千户官呢,你想累死老大啊!” “不是老大,我不当什么千户官,我就跟你身边,你走到哪我就到哪”郝十三并没有理会张三十一,张三十一碰了一鼻子灰,无法再多言。 徒单钧不无顾虑的道:“下贱的军户没干过伺候人的活,我怕他们照顾不好你的安全,把女真儿郎拆散在两个百户手下,他们肯定能尽力” 徒单钧都有点自己不敢相信自己了。 他要对郝十三有什么歹意,只要赶在徒单斛当值的时候,让徒单斛带着五十个兄弟冲进郝十三的府邸,就算是郝十三再骁勇,也抵不过背后的刀。 徒单钧自己都不敢想,这是郝十三对他徒单钧,也是对他一千多的女真儿郎的信任,他们已经汉化了近百年,虽然依旧骁勇,却已经不是昔日反复的白眼狼了。 郝十三摆手,打断了徒单钧的规谏,表明他心意已决:“不过有一件事情,得需要劳烦将军帮我的忙” 帮什么忙?此刻,哪怕是郝十三说要徒单钧的脑袋,徒单钧都不需要别人动手,自己就会被啊脑袋砍下来送给郝十三。 注1:俘虏两个皇帝之女真人靖康之役俘虏南宋的宋徽宗和宋钦宗。 注2:木华黎,与赤老温、博尔术、博尔忽并称成吉思汗的四杰,太师国国王,负责南方攻略金国。 注3:完颜宗弼,即金兀术,被女真人视为战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诈城庐州(求收藏、推荐) 庐州路达鲁花赤别帖木儿近来心神不宁。八一中<文网?〔?w?w>w)]?z〕w〕}com(注1) 南北红巾军虽然在太不花、达失八鲁的联合打击下,建制不全,南派红巾军的帝都浠水也被攻克,南派红巾军的领导人物彭莹玉也被绞杀,他的弟子故旧却个各自为战,别帖木儿才有幸光复了庐州。(注2) 庐州本被当地的豪强左君弼的占领,乃是彭和尚后期收纳的徒弟,如今盘踞在肥东,时刻窥觊庐州这座城池,对于庐州的元军如同芒刺在背。 庐州内军队有限,军队征讨,左君弼就退却,官军回师,他就尾随而来,如同一块难缠的狗皮膏药,对于庐州志在必得。 庐州南面的巢湖水上,还有彭和尚的徒弟双刀赵普胜、李普胜割据一方,与左君弼南北互为呼应,更得蒙元没落贵族伯牙延玉父子,及廖永安兄弟帮衬,称雄一方,官军征缴,他近退军水上姥山岛,官军退却,他有上岸抢掠。 庐州治内二贼,作为地方主官,凭借一己之力,实难平复,怎能不让别帖木儿头疼。 两日前,临近的安丰路传前来官军败绩的消息,一万也台赤马探军,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郝十三的红巾军击溃,那可是足足一万赤马探军的精锐,光是那三千骑兵,也恐怕足以驰骋淮南了。 这个郝十三,最善于偷窃,凭借七百的马夫,居然轻而易举的偷了安丰路的大城寿州,不知道这人有啥过人之才智,凭借什么手段打败了也台的一万大军,连个溃逃下来报信的也没有。 虽然寿州距离庐州相隔2oo余里,中间间隔安丰、霍邑、肥西等州县,一旦安丰红巾军分略各地,恐怕寿州红巾军到来也是时间问题。 别帖木儿正掌灯钻研这舆图,城门巡防当值的百夫长禀报:“报达鲁花赤大人,有一队大约3oo人的寿州赤马探军溃兵叫城,为自称是也台手下的千户官徒单钧,不知道是否开城放行,请大人明示!” 要是别人,别帖木儿未必听说过,这个徒单钧,两年前才从庐州换防安丰,别帖木儿见过,自然心中不疑。 别帖木儿登上城头,挑着灯笼观瞧城下一队衣衫不整的赤马探军,只见那队人都是步兵,虽然衣甲不整,可是个人手中的兵器却一件不少。 “衣甲丢了?兵器却一件没丢?这不和常理啊?”别帖木儿也甚是狐疑,不过庐州正是用兵之际,若有这三百赤马探军生力军,庐州的防御自然大大增强。 “可是女真千户徒单钧将军吗?”别帖木儿遮目眺望道。 城下牛角头盔的赤马探军千户徒单钧赶忙跪拜道:“达鲁花赤大人,我等战败,有辱朝廷,请大人准吃我们进城,吃饱喝足再与红巾贼厮杀。” 别帖木儿听出是徒单钧的声音,可是深夜叫城,害怕生出其他事端:“你们堂堂一万精锐,怎么被寿州那些刚放下农具的农民打败的?” 徒单钧甚是遗憾的将寿州攻城战斗的经过,也台万户攻城是擅自移动了骑兵的阵脚,城内红巾军梨花枪出城厮杀,导致赤马探军攻城失利,斜刺里杀出来关铎,对赤马探军进行血腥屠杀,伤员、俘虏一概不留,绘声绘色的描述一番。 别帖木儿不由得一个寒战:“那,那千杀的关铎没有尾随而来吧?寿州这一路上还有其他城池,尔等为何不去投奔,为何要原道来投奔庐州。” “那关铎也是偶遇,乃是去寿州押解粮草的颍州红巾军,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回到颍州了吧,我等也曾经在庐州效力,也台万户已经战败不知所踪,恐怕红巾贼郝十三要分兵掳掠安丰其他城池,我等人少,没有办法与郝十三对抗,才远道而来投靠大人,请大人不要疑惑,开门放我等进去吃顿饱饭,睡个囫囵觉,不少兄弟身上还都带着伤呢,我一千人马,就剩下这三百来号的弟兄了” “这天色已晚,还请徒单千户在城外委屈一晚,明天一早我亲自请你们入城。”别帖木儿果断的拒绝了。 “达鲁花赤大人若要疑惑,我就另投他处了我在路上也听说了,红巾贼左君弼在这一代活动猖獗,在城外住一晚,恐怕达鲁花赤大人明天只能给我等收尸了!” 区区的寿州几千乌合之众的红巾军,想来郝十三,没有攻打庐州的勇气,忌惮的只是肥东的左君弼罢了。 “开城门!放赤马探军进城。”别帖木儿的最后一丝警惕,终于化归乌有。 如果这三百赤马探军另投他处,不但庐州少了防守的力量,而且一旦传出去,别帖木儿也显得太过谨慎了,好像他怕红巾军似得。 庐州城的吊桥“吱呀呀呀”的放下,大门“吱吱嘎嘎”的打开。 别帖木儿为自己得到三百赤马探力量而而庆幸,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意,注视着三百生力军走进瓮城。 夜风微急,吹得火把咧咧作响,也吹起了徒单钧身后一个汉子的护项。 那汉子足比徒单钧高出半头,还有些稚气的脸上,透着几分秀气,夹杂在赤马探军汉中,显得扎眼,给人一种木秀于林的感觉。 那一身的衣甲,明显是小了点,紧紧地箍在身上,明眼一看这身衣甲就不是他自己的。 不过在赤马探军中,儿子穿着父亲的衣甲出征,也不足为奇,这威武的汉子做一个贴身那可儿,应该是挺气派的事情。 别帖木儿开始只是暗探汉子高大,但是,风吹起的护项,露出一丝红色的头巾,这就有些不对了? 以别帖木儿第六感觉,赤马探军的兵器兵器显露出一种浓重的杀气,显得冰冷逼人。 那高大的汉子,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表情,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甚至过了徒单钧,直奔内城的城门。 “不对!有诈,快关城门”别帖木儿大声惊呼,此时就是傻子也看出来其中的问题了。 此时内城的城门,只开出一条微微的缝隙,还没有完全的打开,负责内城门的士兵也听见达鲁花赤大人的呼喊,慌乱中,想关门。 城门的笨重,需要几个人的合力才能开合,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一把锋利的钢刀已经插进他的头颅。 “杀鞑子”!内城的大门被打开,郝十三扯掉自己的头盔,漏出严整的红巾,带着三百女真兵,大开杀戒,砍翻了内城的城门守卫登上城墙,沿着城墙直往前门别帖木儿的方向冲杀。 三百人再骁勇,毕竟人少,别帖木儿心中有底,马上指挥身边的亲兵:“挡住他们,快关城门!”别帖木儿大声惊呼。 可是,城门外,忽然火把通明,数不清隐藏在暗处的红巾军,高喊杀声,前军一队骑兵约有二三百人,为一人一身鱼鳞甲,手上一根马槊上下翻飞,片刻间,已经冲到门下,将门下惊慌失措的门子挑翻。 “快收吊桥!”别帖木儿大喊,他已经乱了方寸。 城门已经被红巾军挤满,关门的人都靠不进前,就已经被砍翻在地,要说此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收起在城头上控制的吊桥开关入城的红巾军会面临十倍的敌人反扑。 吊桥放下容易,收起来却是难得! 抛开吊桥的自重不说,吊桥上已经挤满了厮杀的红巾军,任凭搅动锁链的大汉满头大汗,吊桥已经无法收起。 “弓箭手放箭,不要让城外的人进城!” 庐州的城墙上并没有多少的兵,一面要抵挡郝十三和徒单钧的冲杀,一面要往城外放箭,城墙一丈多宽,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火力。 郝十三挥舞着那一口马刀,带着一队三百人,沿着一面城墙,绕着瓮城,直奔外门的城门上,上面有控制吊桥的机关。 郝十三亲自率领的三百人,有一百五十人,是自己的近身卫队,另外一百五十人,都是徒单钧亲自挑选的手下精锐,在这突袭中,个个以一当十,挡着皆死,所向无敌。 别帖木儿一脸苦涩,肠子都悔青了。 庐州刚从左君弼手中夺回来几天?就这样丢了,他万般不甘心,亲手砍翻了两个怯站的士兵,可是根本压制不住。 郝十三还给他们留着另外的一面墙,可以退进城内,别帖木儿在身边士兵的裹挟下,只好希冀退回内城,组织士兵进行反击。 可是,哪里还有空隙可以进城?后面是郝十三、徒单钧、张三十一等的三百步卒紧追不放,前面还有付友德率领的骑兵往来冲杀,滔滔不绝的红巾军如同潮水一般从城门涌入城中。 前有群狼,后有骁虎,别帖木儿在两面夹击中,走投无路。 什么投降不杀?他要对得起大元的朝廷,他要做大元的忠臣,血性的男儿怎能放下抗争的刀剑? 别帖木儿对郝十三投降不杀的口号,置若罔闻,熟视无睹,他仰天长叹,举身跳城而亡。 注1:庐州:今合/肥。 注2:太不花,达失八鲁,元朝后期的行省丞相和行省平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真正对手 庐州城内,有一归宁省家的元朝官吏,姓余名阙,乃是元统元年的进士出身,官至淮西宣慰副使,分镇安庆路,夜里闻听杀声,知道是战事临近,急忙召集随安庆带来的亲兵卫队,赶往府衙救援。(八?一w}w)w}zwcom 庐州达鲁花赤别帖木儿坠城而亡,府衙官吏多半逃匿,或居家不能及时归来,溃兵正处于群龙无,达鲁花赤府邸最精锐的三千士兵,陷入号令无出的境地,余阙镇守外地的大官到来,无疑成为他们实际的领袖。 郝十三从寿州只带来三千二百人,分别是前军千户徒单钧部金人赤马探千余人,左军千户付友德部、中军千户精兵千人,以及自己的近身宿卫一百五十人,匠户营副百户焦禄五十人。 右军千户吴六奇部,因在寿州保卫战中伤亡惨重,一时难以形成战斗力,郝十三留下右军千户及余下辅兵,协同总管府长史穆有才留守寿州。 寿州红巾军可谓是精锐尽出,倾巢而来。 庐州防守的兵力总和,大约在八千人左右,真正形成战斗力的不过达鲁花赤府衙的三千卫队,余下的不过是庐州被别帖木儿收复后,新募集的新兵,战力也与红巾军新军战力等同。 三千对八千,郝十三只占据了突袭的优势,打敌人措手不及,若不能战决,郝十三不占据天时地利,功败垂成也未可知。 但是郝十三忽略了一点,还有左君弼为他打下的群众基础,已经有左君弼的卧底早一步入城。 左君弼经略庐州也有年余,但是他敌不过河南江北行省丞相太不花优势兵力的打击,退出庐州,却在城中安插下大部分的眼线卧底,单等自己打回来的那天做的准备。 太不花大军攻克庐州后,留别帖木儿和三千精兵镇守庐州,又率领大军去安庆征讨双刀赵普胜、伯牙延玉父子、廖永安兄弟去了。 也正是安庆战役打的顺利,赶双刀赵普胜等红巾军水军入江,坐镇安庆的宣慰副使余阙才得以告假归省,才有人临危受命,统领城内的溃兵。 且说城内,彭莹玉弟子左君弼安插的卧底,乃是由他的弟弟左君恩负责统一调度,借助明教暗中组织部众,单等左君弼帅军而来,里应外合。 左君恩没有收到红巾军的暗号,但是他听见大街上溃兵吵嚷着红巾军入城,知道庐州附近,除了他哥哥左君弼部的红巾军,再无他人。 他也顾不得许多,趁火打劫财致富的机会来了,点了几户富户人家的房子,一番掳掠屠杀,就带着一应教众人,直奔府衙。 凭借战功,才能掩盖屠杀、抢掠的罪过,这叫闷声大财。战争的经过都是胜利者写的,占了庐州,那些人就不是他杀的,是蒙元溃兵干的。 郝十三率领着红巾军兵分三路,郝十三和徒单钧兵分两路,沿着城墙肃清城头上的敌人,付友德帅本部人马,负责攻占府库,最后三路会师,会攻达鲁花赤府衙。 正在城头上的厮杀的郝十三,猛的,看见庐州城内多处火起,哭声和惨叫之声连城一片,心中暗暗叫苦。 败兵焚城杀戮,掳掠财物,然后逃之夭夭,最后杀人放火之事,因为无从查处,最终不了了之,苦主无从诉苦,只能咒骂后来的统治者,带来了祸乱,导致他们遭受屠杀和掳掠。 郝十三分身无术,不能一边厮杀,一边去救助孤寡,只好奋力劈杀,希求快些肃清城头的敌人,好入城平静战乱。 终于,郝十三由北门肃清到南门,最终和徒单钧会师南门,分成数路向达鲁花赤府衙聚拢。 一处烧着的豪宅前,郝十三一脚踹开大门,眼前的一幕,让人惊呆。 满庭院的鲜血,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平民尸体,还有几具尸体,被吊死在门楣上,来回摆动,惨烈情况令人指。 “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郝十三气愤的跳脚大呼。 几个头扎红巾的汉子,抱着各自的缴获从屋内走出来,被突然到来的一队红巾军诧异不已。 明明这处宅子,他们已经占领了,还有谁不懂规矩,来抢自己的胜利果实?他们怀中抱着的,可是左二帅的战利品。 郝十三也诧异,头裹红巾,和寿州的红巾军并没有两样。付友德手下的军队几时变成这般模样?这是郝十三的第一感觉。 院内一时间一场异常安静。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谁是你们的领?”郝十三气氛的问。 “我们是左二帅手下亲兵,兄弟哪个部分的?有何指教?”一个独眼的汉子打着赤膊,慌乱中正扎着腰带,从屋内走出来,满脸傲气。 这是当是自己家呢?还在这睡一觉? 蓦地,屋内,冲出一个白皙的少女,衣衫不整,嘴角带血,不管不顾,直接投身进入院中的老井。 郝十三奔到井口,只扯到那女子的一片衣襟,恨的牙根直痒:“都给我绑了!” 徒单斛领命,一脚将独眼汉子踹翻在地,反剪了双手,余下几名同伙,立马被钢刀驾在脖子上。 独眼汉子慌了,看来来人不但要抢他们的战利品,还要要他们的命,连忙哪出自己的挡箭牌:“我们可是左二帅的人,你们你们不能杀我!” “你们左二帅人呢?让他亲自来跟我说!”郝十三的眼睛似乎能渗出来血。 “他带队攻打府衙去了!”独眼汉子在强权面前,又看到希望,谄谄的笑道。 郝十三真想看看这个左二帅是个什么模样,居然纵容手下抢掠伤人,简直没有人性。 门外一阵骚乱,大队头裹红巾的汉子,如同被狗撵的黄猩子,没命似得往郝十三这面冲过来。 不用说,这就是左君恩攻打达鲁花赤府邸的乌合之众,被余阙率领的城内的三千守军精锐,打的落花流水。 郝十三手下只有自己的近卫百余人和李大通、刘四的两个百人队,为了防止被溃兵冲散了阵脚,只好让开大路,让过左二帅的人,然后三百人,就在那处烧着的豪宅前,严整的堵住路口,四排梨花枪手,喷出灼热的火焰。 余阙一身官服已经满是鲜血,骤然遇见严整的抵抗,马上停驻脚步,盾牌兵摆成盾墙,将余阙护在中间。 余阙目视一下经过战火的豪宅,几个卫兵领会将领的精神,从军阵中走出来,想解救院中的死伤,但是,那十夫长正遇见从门内出来的张三十一。 张三十一率领几个人打捞那个投井的女子,废了许多周折,只捞出来一具死尸,便押解着几个杀人者,从门内出来,正好遇见余阙拍来查看民情的十夫长,赶忙去拔刀,拔出来一半,却看见郝十三向他摇头。 那十夫长刀也拔了一半,见张三十一并没有进攻的意思,谨慎的握着刀柄进去查看。 片刻间,那十夫长从院中出来,冲着余阙摇了摇头,示意,院中已经没有活口了。 张三十一押着一应罪犯,也是冲郝十三摇了摇头,示意,投井女子并没有救活。 余阙余阙眼看着郝十三从这个宅院中出来,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 余阙举剑大恸:“纵使朝廷无道,与黎民何干?尔等逆贼,屠杀良民,罪在不赦,我余阙与尔等不共戴天。” 郝十三握胸行礼道:“我郝十三自得了寿州以来,百姓自有评说,今袭占庐州,有其他歹人,趁火打劫,非是十三御下不严。” “骗人!”余阙拿剑的手颤抖道:“都说天下红巾本是一家,郝十三与左君弼不过是一丘之貉。” “余大人倒像是几分爱民如子的好官,十三佩服——十三眼看着贼人趁火打劫,四处烧杀,心情恐怕和余大人是一样的。知道让你们放下武器也是不可能的,如今颍州红巾军主力已经攻破庐州,为黎民计,十三急于平复城中的暴乱,我放你们出城去,尔等就算是有留在城中的家眷,十三也不会因为与你等阵营不同,而加害他们,要去,安心便去。” 说罢,郝十三指挥收下众人,闪出一条大路,放过余阙三千人马过去了。 余阙有一万个不甘心,红巾军四处杀戮纵火,不知道进城的有多少敌军,若是左君弼和郝十三联手,他三千临时指挥的军队,终究不是对手。 可是,捆绑的那些红巾军又是什么人呢?战争还没有结束,郝十三就对着自己的人下手了吗?要是整肃军纪,也有几分英雄气概。 余阙衡量在三,留着青山在,不拍没柴烧,还是保护着三千士兵冲出重围重要,他一个长揖及地:“但愿这位壮士,说话算数。”领着军队脱离纠缠,快冲出城去。 郝十三刚刚放过余阙出城,付友德、徒单钧的军队悉数杀道,付友德很是不解的问:“总管大人怎能放这样的良将出城?日后必为劲敌啊!” “就算是日后成为劲敌,那是日后之事了,穷寇莫追,围城必缺,我们三千人,他们也不过三千人,打将起来,胜负还未可知,我们的目的是占领城池,不在于多杀人。”郝十三解释道。 “可是,左君弼伏兵在城内,肥动还有军队,或许回来救援我们?”付友德还有诸多不解。 一句话,似乎提醒了郝十三,城内相应的红巾军,多是左君弼的手下,是时候处理两部红巾军之间的矛盾了。 “关闭城门,组织人员救火,通知城内响应的红巾军,到达鲁花赤府邸,准备领赏,听封!”郝十三咬牙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忠臣家眷 “咣!咣!” 庐州城内逐渐平复下来,铜锣的声音在庐州城的夜空鸣响。八一中(文w)w>w}zwcom 巡夜的小队高喊着:“庐州已经为红巾军所有,请城内的兄弟,到达鲁花赤府邸论功封赏,去晚了就没有份儿了!” “咣!咣!” “庐州已经为红巾军所有,请城内的兄弟到,达鲁花赤府邸论功封赏,去晚了就没有份儿了!” 庐州城骤然遭遇兵火,这样的夜,百姓谁能安眠?可惜庐州富户,多数遭遇掳掠,未曾遭遇抢掠的,也都心中焦禄,难以安寝。 郝十三果然与左君弼是一丘之貉,居然还有给那些纵火和抢掠杀人之人封赏?还有没有天理? 一个时辰后,界面上又响过一阵铜锣声。 “咣!咣!” “各里各坊,寿州红巾军郝十三总管已经攻占庐州,今夜宵禁,杀人和放火者已经伏法,任何人等不得擅闯民宅,杀人者死,偷盗及伤人者抵罪,请百姓安寝勿忧!” “咣!咣!” “各里各坊,寿州红巾军郝十三总管已经攻占庐州,今夜宵禁,杀人和放火者已经伏法,任何人等不得擅闯民宅,杀人者死,偷盗及伤人者抵罪,请百姓安寝勿忧!” “一个时辰,两个政令,这郝十三究竟是什么人?”无法安寝的百姓暗中盘算。 “不过庐州城却是恢复平静了,没有听见喊杀声,火光也渐渐熄灭下去了!” “街道上还有脚步声,很规律,还有人巡逻,没有人砸自己家的房门。” “还是睡一会吧,等天亮出去看看!” 余阙在庐州的家室却无法安睡,虽然自家并没有遭遇兵火,却也心中忐忑,余阙归宁的官员,闻听兵火,便带着卫队出去了,生死未卜。 作为朝廷命官的家室,红巾军入城,一定会反攻倒算的,这半夜的哭喊声火光,还不够证明红巾军的所作所为吗? 蒋氏怀抱幼女,领着余阙的妾和子女,围着一口枯井,宁可死难,也不能让躯体受辱,更不能让他们成为红巾军手中的筹码,只能坐等天明。 “娘,我们会死吗?”怀中的小女儿安安奶声奶气的问他娘。 蒋氏心中一阵悲楚,安慰孩子道:“不怕,就像黑夜过后的黎明一样,只要我们在黑夜中走一趟,就能看见看见天上的日出。”她指着东边刚刚漏出的半边太阳说。 “我们会在那里遇见爹爹吗?”小女孩絮絮叨叨的问。 “会的,我们会在那里遇见你爹爹的!” 安安兴奋的拍手:“太好了,我都想爹爹了,他总是很忙” 正说话间,忽然听见外边一阵人声:“老大,你咋来了?”貌似这个人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 “猴子兄弟辛苦,没有人打扰余大人的家眷吧!” “我猴子办事儿,老大尽管放心!” “恩!好样的,你办事,我放心。” “咚咚咚”有人轻拍门板。 “我是安丰路红巾军总管郝十三,昨夜受命攻城,让余大人的家眷受惊了,十三特意登门赔罪。”郝十三非常客气的拍着门板。 “呸!”妇人唾骂道:“朝廷的逆贼,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 郝十三碰了一鼻子灰,暗自惊叹,果然家风严整,一个妇人在逆境中,都是这般的铁骨铮铮。 正惊叹间,大门蓦地被打开,一个满面堆笑的门子谄媚的笑道:“红巾大人快请进,这就是余阙的家眷,我不求什么封赏,只求大人绕我一命。” 说罢,那个门子跪在一旁,磕头如同捣蒜。 “贱骨头,不是什么好饼,切!”郝十三没时间搭理这个变节的门子,往院中一撇,大惊。 只见几个妇人同几个幼子,攀着井沿,就要往井里面跳。 郝十三昨夜遇见一个跳井的女子,猴子废了老半天时间,都没有救活,这十几号人,救都救不过来。 “淡定!淡定!我们不会伤害你,有事好商量,不要寻短见,不要寻短见。”郝十三双手摊开,一动不敢动,只是大声惊呼,生怕一个小小的细节,酿成一场惨案。 那妇人蒋氏,见门被打开,并没有红巾军冲进来,跳井的时间还有,也淡定下来,万念俱灰的说:“我只想问一句,余阙大人殉国了吗?” 郝十三因为自己的兵少,所以在放余阙出城,此时才知道,若是与余阙血战,不但自己伤亡惨重,还会逼死这一门的忠良,以后就算是有再大的功绩,也难以抹杀逼死忠良的罪名。 “没,没,没,没死!”郝十三激动的,嘴都挂不上挡了。仿佛说出个“死了”,就是这一家子跳井的令枪。 蒋氏万念俱灰,闭目悲恸道:“孩子他爹,我们母子只能早你一步先走了。” 郝十三百感交集,想上前去拉扯,又怕自己的一个动作,就回到导致无可追回的悔恨。 “大姐,你别想不开,你死不是无所谓,还有孩子,怎么也给余大人留个后啊,你知道忠良没有后人,对与喜欢历史的人,是多么的惋惜。” 蒋氏看着怀中的幼子,死节和爱子的心情,一时让她纠结:“妾身今日是非死不可,若是这位好汉有些良知,劳驾将孩子送归余大人身边。” “娘呜呜我不要你死。” “姐姐,妾身与你同死!”余阙别妻耶律氏慷慨道。 “娘,要死便一起死吧,我与你同去,呜呜——” “咳咳”郝十三干咳两声,打破让人动容的生离死别的场面:“大姐,不是我说你啊,孩子你就自己照顾呗,我又不是啥好人,你能放心把孩子交给我?要我说啊,你们谁都别死,手下的探马说,余大人带着人奔安庆方向去了,我给人们都送安庆去,让你们一家团聚算了,别这个死,那个死的了。” “送我们去安庆?”蒋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刚刚骂过“逆贼”的强盗,自称也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居然还能放过他们母子? 就算不加害他们,余阙可是分镇安庆的主官,怎么也得拿来要挟余阙一把吧? 蒋氏就是考虑不让余阙分心,因家庭琐事,辜负了朝廷的信任,所以才要坚决就死的。 “我听说你这个红巾贼,最善于靠别人的弱点,偷占朝廷的城池,寿州你是偷占的吧?庐州你是偷占的吧?难道你不利用余大人的家眷要挟安庆城嘛?” “哎!”郝十三探口气道:“大姐,你不要一口一个‘红巾贼’,‘红巾贼’的叫好不好,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是不?——呵呵” 此时说自己是坏人,比说是好人都管用。 郝十三和善的笑道:“以余大人的为人,就是我拿你们要挟他,他能开城吗?反而成就他的名节,玷污了我自己的名节。反正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活着,过几天我忙完这面的事情,亲自送你们去安庆。” 郝十三转身,徒单斛等宿卫将米肉放在地上,留下余阙惊愕的余阙一家,不知道郝十三这个红巾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大,你真要护送他们去安庆啊?你那么忙,让我猴子走一趟不就完了吗?你刚才可说了‘我办事你放心’的。”猴子张三十一屁颠屁颠的追上老大,想为老大分担点工作。 郝十三轻敲猴子的脑门:“你懂什么,我送和你送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安全送到就完了呗,老大还是信不过我猴子。” “老大不是担心你是张恺一样的人,老大的身份,亲自护送他的家眷回去,余大人能不感动吗?切!”郝十三眼仁一番,又好像想出了什么计谋。(注1) “熬——老大这叫以德服人”猴子张三十一焕然大悟:“那个张恺是谁?谁是张恺?” 注1:张,汉末黄巾军头领,投靠徐州陶谦。陶谦为了讨好曹操,曹嵩路过时,派张恺亲护送曹嵩家眷,不曾想,张恺见钱起意,杀了曹嵩一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酿酒事件 秀才穆有才奉命留守寿州,他不懂带兵打仗的事情,城内的防务问题,都交给吴六奇管理了,整个寿州的政务,被他处理的井井有条。网w]wwzwcom 按照老大的吩咐,他谋划两片荒地,其中一片是故寿州达鲁花赤阿那彦的牧场,能开垦出万亩良田。 郝十三倾巢而出,远道奔袭庐州,就是因为这大片的荒地,在寿州与庐州之间,只要遏住着两个咽喉,这片作为屯垦的良田,有了城池的保护,就不会受到外来的攻击。 穆有才可以说为寿州城秩序的恢复,费尽心血,府库的钱币是一枚一枚的数出来的,粮仓的粮食是一合一合的丈量出来的,能不废心血吗。 好不容易,逃离老大的身边,不用因为害怕被老大骂,而拼命的干活,好歹,自己也给自己放一天假。 秀才品着马奶酒,踱步在老大的卧室,醉心于欣赏墙上挂着的书画,一看就是一整天,眼看着一天的假期就这样过去了。 他暗自慨叹:“幸好跟了老大,才有机会一饱眼福,欣赏这稀世墨宝,等天下平靖,把这些书画展示给天下人看,让天下读书人,也都有一饱眼福的感觉,多好。” “哎!”秀才又慨叹道:“老大干嘛,把穆家寨出来的兄弟都带走了,倒是留下几个,和我一块品这马奶酒多好。” 他已经忘记十几天前,他还赞叹汉家的井田阡陌,和恬淡如水的米酒呢,此时,他已经习惯这种马奶酒的清冽,醇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投老大郝十三所好,特意培养自己这方面的兴趣。 秀才拿起酒壶自斟,却现酒壶并没有流出酒来,他摇晃了一下,现自己的酒壶中已经空了,喊门外的侍卫:“兄弟,再去酒窖给我拿一瓶马奶酒!” “长史,这已经是最后一瓶了!”侍卫无奈的回答道。 秀才感觉脑袋“翁”的一声,脑袋瞬间膨胀了十倍大,差一点让他,头上脚下戳在地上。 秀才暗叫:“坏了!坏了!惹祸喽,惹祸喽,等着老大回来挨骂吧!” 那天喝酒的场景秀才还依稀的记得,老大最喜欢这产自北蒙的马奶烈酒,给老大的烈酒喝没了,老大骂他一顿都是轻的。 明明马奶酒就剩下一壶了,刚巧就被穆有才给喝光了,老大回来,不得认为他偷懒,天天喝酒,才把酒喝光的吗? “怎么办?怎么办?” 秀才毕竟手读书人,头脑比较灵光,焦急的踱了几步,第一时间就想到找人酿造。 可是,焦玉的匠户营基本上都是汉人,没有人懂得北蒙的酿酒手段? “怎么办?怎么办?” 秀才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也忘记陶醉于书画之中了,如果此时有一棵树,他都能爬上去。 “咦?攻占寿州那天,我倒在地上装死,不是老大擒获一个北蒙的十夫长吗?他是地道的萌古人,肯定懂得酿造马奶酒的手段。”秀才感觉自己的眼前一亮。 那个叫俞通河的十夫长,在寿州破城时,为了抢回达鲁花赤的尸体,被郝十三扑落马下擒获,郝十三没想加害他,几次劝降他有不肯,郝十三想放了他。 可是他了解寿州红巾军的虚实,所以郝十三关着他,想等寿州附近平靖之后,再释放他另去其处。 俞通河似乎也摸清了郝十三没有加害他的意思,一天吃了睡,睡了吃,好吃好喝的,干嘛不享受呢?身体似乎胖了许多。 俞通河端坐在总管府府衙的椅子上,一脸正气,眼睛看着房梁,俨然一股视死如归的凛然壮士,慷慨道:“我是不会投降你们红巾贼的。” 秀才穆有才有事求着俞通河,赶紧陪着笑脸上前,姿态放低,仿佛是哄三岁的孩子:“熬,不动怒!不动怒!我不是劝你投降的,总管让我好好伺候你,看看,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都给你吃胖了。” “哼!”俞通河一脸正气,把脸歪到另一边。 “我的意思是,你也得帮我点忙吧?”秀才穆有才陪着笑脸,又转到俞通河的面前。 俞通河哼了一声,直接仰头看房梁,不在理会眼前的秀才。 秀才恨的牙根直痒痒,除了老大,他几时这般低声下气过?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秀才!秀才!秀才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可是秀才没有一点脾气,谁叫他给老大的马奶酒喝光了呢,面对俞通河的硬气,他只能主动坦白,争取感动: “老实说吧,我把我们老大的马奶酒喝光了,我想让你帮我酿点马奶酒”,秀才小心的点点了手中的酒瓶:“不多,只要一点点,只要能把这一瓶装满,就够用。” “不会!” 恩?不会 秀才用了这么多努力,整个寿州,除了他跟老大说话都没这么低声下气,好言半天,你居然拒绝我。 秀才穆有才怒了:“老大不让我好好伺候着你,兄弟你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了——兄弟们,动手!” 就是借给秀才穆有才是个胆子,他也不敢背着老大鞭打俘虏。 老大第一次跟兄弟们动怒,是因为兄弟们胡乱的抢包子吃,那眼睛里几乎都能渗出血来,秀才现在回想取来,仍旧心有余悸。 几个大汉上前,将俞通河按到在地,脱掉俞通河的马靴,俞通河也有几分吃惊,不过受一些刑法刁难罢了,干嘛要脱鞋呢?我都多少天没机会洗脚了? 秀才拿着用一只干燥的毛笔,捂着鼻子,在俞通河的脚上刷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帮不帮我酿酒!” 这下轮到俞通河遭罪了。 被人挠脚心的感觉,不是难受,是非常难受,俞通河想笑,但确实没有笑的理由,自己可是人家的阶下囚。 “不会!” “还嘴硬!”秀才也看出俞通河不受这一招,他也懂得乘人之危,“刷刷刷,我刷刷刷,叫你说不会!”秀才挥舞着毛笔,大刷,特刷。 “大人啊,我真不会啊,我在中原出生,又出身贵族之家,你看那个贵族家庭,有自己亲自酿酒的啊,这都是门户奴隶的差事,”俞通河在这没头没脑挠脚心下,终于告饶道。 秀才也知道这个萌古人多半不会酿酒了,看来老大这顿骂是少不了了。 “刷,不给我酿酒,我就刷刷刷”说罢,又是三刷子。 “别刷了,别刷了,我投降,我投降” 秀才知道老大这顿骂少不了了,心中万分气恼:“投降无效,继续刷!刷!刷!” 俞通河拍地求饶道:“我真投降!我真投降!我爹和我哥哥们,也是红巾军!” “净他妈扯淡,萌古人还能造自己人的反?刷!”秀才气急败坏,嘴里面也蹦出脏字了。 “天可怜见,我没有说谎,我爹是被废黜的蒙元贵族,我叫伯牙通河,三个兄弟俞通渊、俞通源、俞通海,和双刀赵普胜在巢湖上有水寨,我爹真是红巾军,红巾军不打红巾军!” 秀才此时再也不敢怠慢,这个俞通河,郝十三有意要招降他,以为他对自己的主子忠诚,所以忍加害。 就算是俞通河肯投降,他继续用刑,还有情可原,既然俞通河有与南派明教的渊源,这可就涉及到南北明教之间的矛盾了。 谁不知道,南派明教彭莹玉的弟子,多是以普字和子字为谱字的。 秀才穆有才与俞通河之间的矛盾,不过是因为一瓶马奶酒吧了,这要上升到郝十三与赵普胜的矛盾,上升到韩林儿、刘福通与徐寿辉的矛盾,就算他秀才穆有才胆子再大,也兜不住这样的事情啊。 “来人啊,派快马,带他去庐州见老大,不,见总管大人。”秀才也顾不得俞通河说话的真假了,只能去庐州,找老大定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庐州危机 郝十三摸着下巴,仔细钻研着舆图,付友德、徒单钧两个千户被列在左右,张三十一、吴六玖、徒单斛三位宿卫百夫长侍立在旁,等待郝十三定夺处置昨夜纵火杀人的左君弼部众。八一中(文w)w>w}zwcom 他占领庐州的主要目的有两方面,第一,为寿州的屯垦提供战略纵深,二,庐州有铁矿和铜矿,能够提供战略物资,但是庐州乃是四战之地,不易防守。 东面,就在庐州路的境内,南北两块,分别是南派明教双刀赵普胜,南派天完政权汴梁行省左君弼两块势力范围。 再往东,南面和州有元军十几万驻军,北面有濠州州的孙德崖、郭子兴彭大、赵君用红巾军,还有毛贵统领的徐州芝麻李的余部,在弹丸之地挣扎。 再在往东,北有张士诚占高邮,南有方国珍占温州,这些太远,不用考虑。 西面,西南方向有安庆的余阙。正西,蒙元行省丞相太不花、行省平章达失八鲁与徐寿辉天完政权犬牙交错的态势。 西北方向的汝宁府,有察汗帖木儿、李思齐的义兵万户。 虽然庐州可以与寿州互相依为犄角,但是庐州孤悬在外,夹在天完政权的中间,就算徐寿辉已经不知所踪,西面打的热火朝天,无论蒙元军队获胜,天完获胜,不能让庐州东西有一面可以依靠,早晚是腹背受敌的事情。 郝十三倒是想过攻占多一些城池,扩大自己的战略纵深,可是他的兵力有限,而且派系庞杂。 单从兵力来说,能够攻占庐州,已经是最大的作战限度了,而且,此时迫切的需要休养生息,整军经武,步子再迈大一点,就容易扯到蛋了。 派系庞杂,他的军队主要来自来个方面,徐州芝麻李二的旧部付友德左军千户,寿州的汉军降将右军千户吴六奇,赤马探军女真人徒单钧的千军千户,以及以寿州新兵为主的中军千户,不少军官,还是付友德的老部下。 对于这些将领,一时的小恩小惠,战斗顺风顺水,忠诚度还能有保证,一旦军队吃了败仗,哪个部下在背后捅黑刀也未可知。 若要牢牢控制住庐州,就必须得到庐州的豪强和百姓的支持,明明挺好的一场战斗,谁曾想,肥东的左君弼的军纪这么坏,仅仅一个时辰时间,就有庐州一百三十二家富户被抢掠屠杀。 郝十三虽然不是造成这件事情的直接凶手,但是他要想在庐州站稳脚跟,这个事情,必须对百姓有个交代。 左君弼和双刀赵普胜又都属于天完政权的,又都是彭莹玉的弟子,左君弼的三两万兵马,郝十三倒是不畏惧,若是他与巢湖上的赵普胜联手?不用等蒙元军队来攻打,郝十三估计都扛不住。 “杀!”郝十三一拍桌子,做了自己的决定。 徒单钧像是迫切等待的这个结果,握着刀柄往外走,准备执行总管的命令。 狼性就是狼性,血性就是血性,这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不是在羊圈里面关了几天的狼,就可以变成羊。杀人,对于徒单钧来说,这是一件快意之事。 “徒单大人且慢!”付友德喊住徒单钧,抱拳规劝道:“总管大人要三思啊,那个左二帅左君恩,可是左君弼的弟弟,他们纵火伤人,确实该死,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 “左君弼算个球,只要总管一声令下,我率领我的前军千户,去肥东平了他左君弼个球巴子!”徒单钧占领庐州的功之人,自我多少有些膨胀了,说话也变得有底气起来。 郝十三摆手,打断了徒单钧的言语,也制止住了徒单钧的行动,郝十三不是独断专行之人,他必须让眼前的两个千户,与自己的态度一致,独断专行,只能局限于跟自己从穆家寨出来的那十几个兄弟。 “宿卫官,你说这些杀人的人应该怎么处理!”郝十三不想和付友德生辩论,毕竟付友德也是从寿州红巾军的利益考虑的。 猴子张三十一挠头笑道:“千户官和总管大人议事,我一个百夫长,本没有插言的资格,既然总管大人下问,我的态度是——杀!” 猴子手掌做了个抹脖的动作,续道:“总管大人可还记得穆家寨被乱兵屠杀吗?让我等无家可归。红巾军与蒙元鞑子打架,就好比徒单大人和付大人打架,我猴子张三十一与他俩毫不相干,无缘无故的被他俩其中的一个人砍一刀,你说我冤不冤!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啊——那些无辜被杀的平民百姓,和我被砍一刀,不是一个道理吗!” “他们固然该杀,可是我也是从我们寿州红巾军的角度考虑的,我的意思是,左君恩以下,只要被认出杀人的,我们都可以杀,唯独这左君恩,虽然罪在不赦,还是留他一条性命,日后还好与左君弼相见。”付友德再次规谏道。 “杀不杀左君恩,恐怕与左君弼这梁子都是结下了,左君弼从庐州被赶了出去,一直当庐州是自己的囊中物,要不怎么能渗透着许多部众入城?” 郝十三指着舆图续道:“左君弼的根系在徐寿辉,他若与西部的徐寿辉取得联系,安庆他过不去,只能占据庐州,才让他不是孤军,能得到西面天完政权的援助。” “可是,徐寿辉老巢浠水已经被占领了,徐寿辉不知所踪,自顾不暇,怎么能支援左君弼呢?”付友德还是不解的问。 郝十三不能说,他知道这个徐寿辉没多久就能在汉口重新做皇帝了,也不能说朝廷会派百万大军征缴高邮的张士诚,只是指着舆图道: “刘福通等要北进亳州,我们占据了寿州、庐州,这些对于地大物博的蒙元朝廷来说,可能不算是什么,关键是张九四占据了高邮,阻断了南方通往元大都的粮道,朝廷必然从各地抽调兵力,徐寿辉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徐寿辉若东山再起,庐州,早晚还是左君弼的囊中物。” “那看来,我们杀不杀左君恩,与左君弼的梁子都算是结下了。”付友德恍然大悟。 “你再看”郝十三指着舆图续道:“滁州这有一支红巾军,乃是郭子兴部,他们也隶属于北派红巾军,只要我们派人通好,牵制左君弼,左君弼就会在夹缝中,他敢奈庐州何?唯独忌惮他和南面巢湖上的赵普胜等和兵。” 付友德点头连连称是,倒是徒单钧等的不耐烦:“那这些人,还杀不杀?” “杀!”郝十三干脆果断的说:“我们起兵的目的就是让众生平等,在我的治下,杀人若不能抵罪,我郝十三哪有什么资格配称一方总管?再说,我也没杀他部下啊!有人冒充红巾军左君弼部众,在庐州杀人放火,我是替他左大帅正名,他感不感谢我,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正说话间,门外一阵喧嚣,似乎有两个人厮打起来,“怎么回事?出去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一夫发怒 俞通河只是伯牙延玉的侄子,因避祸其祖父燕帖木儿之狱,先随俞延玉避居在安丰城,后来不堪地方豪强压迫,又避居庐州巢县,真个落水凤凰不如鸡。八一〔网w?w]wzwcom 这个俞通河兄弟们,早年就被庐州本地豪强左君弼的压迫,俞延玉因此在巢湖占据水寨,与南派红巾军的李普胜、赵普胜合营,占据水寨自保。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一有变故,整篮子的子弹都碎了,俞通河没有和俞家父子起兵,而是另投寿州达鲁花赤门下,成为一名达鲁花赤的那可儿。 俞通河在秀才面前诈称自己是俞延玉的儿子,是为了引起足够的重视,挠脚心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才引起秀才穆有才的足够重视,被送到庐州郝十三处。 大门外,一群待宰羔羊——左君弼混入城内的探子,被严严实实的捆绑着,其中左君恩那个往他脸上撒尿的孩子,俞通河记忆太深刻,一眼就认出来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擦,左二虎子!” 左君恩被反剪双手绑着,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因为俞通河也是被绑着来的:“俞鞑子,我尿的滋味好吗?哈哈!” 左君恩对俞通河习惯性的进行言语上羞辱,看着俞通河咬牙切齿,更加来劲:“你咬我啊,有能耐你咬我啊!”似乎俞通河小时候,曾经无奈咬过左君恩。 俞通河见到左君恩就眼红,哪受得了左君恩这般的挑衅,可是他也被绑着,俞通河可不是少年时候,矮小受人欺负的小娃娃了,如今已经是马术精湛的十夫长,可是他被绑着。 俞通河已经投降,还要被绑着来庐州,因为他的马术太好,他们一行人是骑马来的,怕他跑,所以被绑来的,已经到院子里面了,也没有必要绑着。 长史侍卫解脱了俞通河的绑绳,警告道:“别惹事儿,我去通报总管大人。” 左君恩一开始以为,俞通河和他一样都是俘虏呢,等俞通河的绑绳被去了,左君恩的脸上泛起一层的青绿。 还没等长史派来的人进去通报,俞通河就像一头疯的狮子,将左君弼扑倒在地,按着左君恩的头,不停的将头往地下撞。 俞通河本就弓马娴熟,如今下了死手了,对待没有反抗能力之人,任凭他有左君恩铜筋铁骨,也再难活命。 等郝十三一行人从屋内出来,俞通河已经被众侍卫拉开,左君恩早已经倒在血泊中,没有一点的生气。 余下的左君恩的部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郝十三,满眼都是恐惧:“我们可是来请功的,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你们屠杀平民,纵火抢掠,死有余辜,把他们都拉到刑场上去,让苦主前来指认,凡是被指认的,和他们口供一致的,全部枭示众。”郝十三下达了命令。 可怜着七十二名自认为有功的左君弼余部,昨夜还争先恐后的上报自己纵火杀人的“功绩”,甚至还有冒功虚报的,如今“功绩”被作为“罪行”被列在清单上,此时,就是张嘎子来,也救不了他们,拉清单不是将来,清单就列在眼下,还是自己供述的。 郝十三也没有想到俞通河会到来,两国相争,各为其主,没能有在战场上杀死对手,不能因为他是敌方阵营的人,就要打击报复,做人,要有风度。 但是,俞通河在他的门前,杀死了准备判处死刑的左君恩,这就是俞通河的桀骜不驯了,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这是杀人罪,郝十三起了杀心。 “他怎么在这里?”郝十三虎脸问道。 “我向总管大人投降了!穆长史喝光了你的马奶酒,俞通河是贵族,确实不会酿酒,请大人接受我的投降。” 俞通河单膝跪地,右手握胸抢先道。俞通河不会撒谎,这是游牧民族的一个普遍通性,比较正直,直来直去,也直接将秀才的所作所为出卖无疑。 “这个秀才,肯定是透透喝光了我的马奶酒,逼迫俞通河酿酒!”郝十三心中暗暗着急。 “投降,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在我这里随便杀人啊,左君恩,虽然是我的犯人,但是,你没有资格杀了他!”郝十三数落道。 “实不相瞒,总管大人,俞家本是蒙元废黜的王族,我跟随伯父俞延玉在巢县隐居,常受汉族豪强左君弼的欺凌,伯父在巢湖里水寨,主要就是保境安民,与这左君弼抗衡的,我幼年时候,就常受左君恩的欺凌,昔年可汗俺巴孩被金国钉死在木驴上,就誓要报仇,金国终被萌古所灭,也该汗被塔塔儿人毒死,伟大的成吉思汗杀光他们所有告过车辕的男子,俞通河杀掉自己的仇敌,宁可让自己的鲜血和敌人的鲜血留在一起,俞通河不怕死。”俞通河也知道自己杀了人,此时归顺郝十三,也难以取得郝十三的信任了。 有仇必报,血性男儿! 萌古人有仇必报是有历史根据的,据蒙古秘史记载,俺巴孩汗多侵犯金国边境,想与塔塔尔部落联姻,结果被塔塔尔出卖,被金国定死在木驴上,铁木真一生大部分的经历,都放在攻灭金国上,终于在窝阔台的时候,攻灭了金国。 铁木真的父亲也该,是被塔塔尔人没有告过车辕的男孩毒死的,遗嘱杀光所有告过车辕的男子,所以铁木真为俺巴孩和也该复仇的时候,杀光了所有告过车辕的男子,并不是因为也该的遗嘱,而是萌古各部落仇杀的时候,屠杀的男子以车辕为高度的,高过车辕的杀,必杀的没有高过车辕的,囚禁到髙过车辕时才杀。 郝十三也不知道在哪看的野史,据他前世了解,花拉子模被灭国是因为讹答剌城的城主杀光了五百和平通商的伤人,所以才有萌古帝国的三次西政,荡平所有仇敌。 至于为何攻宋,因为萌古与南宋相约攻打金国,约定所得城池,谁占是谁的,结果南宋的军队偷袭了萌古人占领的洛阳,这才为南宋灭亡制造了口实。 “哈哈,萌古人,纳命来!”冷不防,一旁的徒单钧抽出马刀就要劈砍。 眼看新的一场血案又要酿成,徒单钧报的是灭国之恨,入城时,在战场上没少杀敌,此时还觉得不过瘾。 “助手!”郝十三喝止道:“你俩又有什么梁子?”按倒葫芦又起瓢。 “嗯我俩儿倒是没啥仇恨,不过他是灭了我们大金国的萌古人,灭国时,我没出生,现在总要替祖先报仇了吧!” 郝十三觉得好笑,徒单家族为蒙元做了近百年的军户,替朝廷打仗,留了那么多血,现在站在对立面了,就要屠杀报复了。 “这么说来,你们对于我们汉人来说,还有俘虏我们徽宗、钦宗两个皇帝的耻辱呢,难道我现在应该拔刀找你索命吗?” 嗯 郝十三本觉得俞通河马术精湛,自己早晚要组建骑兵队伍,有个好的马术教练,不曾想,麾下实力派徒单钧不能容纳。 “给他一匹马,拿些路费!”郝十三对猴子张三十一吩咐道,又对俞通河道:“你走吧!我有心容留你,但是我的部将不能容纳你,请你回去后,转达我与俞家父子通好,互不攻伐,若有可能,可以联合打击其他敌人。” 郝十三拿出自己曾经“借过”俞通河的马刀,插入俞通河空空的刀鞘内:“你要离开了,借你的马刀先还给你吧,希望你保护好他,不要再被别人‘借’去。” 俞通河脸上一红,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归顺就是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的,结果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归顺了,郝十三还不收他。 萌古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被别人抢夺去自己携带的弓箭和马刀,郝十三一直只说是借人家的马刀用,并没有说一个“抢”字,如今又原物奉还。 “哎!好吧,郝总管有借有还,守信之人,我俞通河的马刀,不会轻易让别人‘借走’了。我们后会有期。”俞通河心有不甘,可没有办法,后悔自己脾气太爆,没有压住火,连给他找回颜面的人也不能辅佐了。 望着俞通河的背景,徒单钧语重心长的说:“总管大人,你不该这样袒护一个萌古人。” “我要袒护所有跟随我的人,无论他是汉人、萌古人、回回人、女真人还是苗人。”郝十三坚定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杀彼立信 红巾军杀红巾军,这是内讧了吗? 庐州城万人空巷,百姓聚集刑场外聒噪不止,议论纷纷。网w〕wwzwcom 刑场上跪着七十二名左君弼部众,蔫头耷脑,等待死神的来临。 郝十三端坐在监斩台上,前军千户徒单钧,左军千户付友德千户陪坐在左右,张三十一等一应宿卫陪侍在后,徒单斛带着一应侍卫,将整个刑场戒备森严。 郝十三抬头看天,这真不是个好天气,天空满是阴霾,浓云遮住了阳光,根本看不清时辰,多半,是要下雨。 他从监斩台的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虚按,干咳两声。 负责主持现场的吴六玖高喊:“肃静!” 一应围观的百姓,知道红巾军的头领要讲话,刚才还是喧嚣如同菜市场的会场,立马庄严肃穆起来,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够听见。 “不才郝十三,昨夜奉命平靖庐州,让众百姓受到惊吓,十三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说罢,郝十三对着四面的百姓,做了三个罗圈揖,前排知书达理的百姓,纷纷抱拳还礼。 “十三带兵而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我们萌、苗、回、汉众生平等,蒙元无道,横征暴敛,把人分四等,凭什么我们汉人的一条命,等同于一头驴的价值,凭什么汉人不能养马?不能打猎?连寻常百姓家,持有菜刀都要遭遇鞭打?这不公平,所以我们要建立公平的秩序,在我的治下,以后这些苛政都拜拜恩,是再见了!”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你们亏欠蒙元朝廷的税负,一概免去,本总管治下,一年免税,让大家恢复生产,杀人者死,偷盗及伤人者抵罪,不管他是我的亲兵,还是我的祖宗。” 郝十三话锋一转,指着地上的罪犯道:“就是他们,昨夜趁我与元军作战之时,纵火屠戮城中富户百姓,今天,当着庐州的父老百姓,本总管要处决他们。” 下面的百姓议论纷纷: “他们不是和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吗?自己人杀自己人?” “他们好像是去年祸害我们的左君弼部分的,属于浠水的红巾军,跟颍州的红巾军不是一个部分的!” “那不是南北红巾军也要开打!” “谁对我们这么客气过?无论是鞑子兵还是左君弼的兵,哪个不是飞扬跋扈?今天来了朝廷收税,明天左君弼来了收二茬税,哪有一个给咱们免一年税的?” “是啊,在郝总管治下,能够用上菜刀了!” 且说人群中一个老者,粘着花白的胡须笑而不语,身后一个白儒生对那老者说:“老师,我们师徒二人为了写两本,游历各地,地方上的豪杰见的多了,貌似这个郝十三与众不同啊。” 老者笑道:“也不过是一般的屠夫罢了,这七十二人,谁看见他们杀人了?不过是假借个由头,清除左君弼在庐州的影响罢了,魔教,终究不足以让为师辅佐啊。” 似乎那老者天生就对明教存在偏见,不知道是出自朝廷的政令,还是见识过刘福通、徐寿辉、芝麻李、孟海马,布王三王权等红巾军的地方豪强,所以得出这样的论断。 “老师认为魔教中没有好人,纵观天下下义军,没有挂红巾军招牌的,也只有两人了,温州方国珍乃是海盗出身,今日投降,明日复叛反复之人,定然不如老师法眼,老师是要辅佐高邮的张九四了”儒生见郝十三作风比较和心意,却无法揣测老师的心,他试探着问。 老儒士粘着花白的胡须,笑而不语。 吴六玖拿着厚厚的卷宗,乃是罪人的自白书开始唱名:“乌衣巷赵家人,赵家人到了吗?”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指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一个罪犯,咬牙切齿道:“就是他,可怜我家三十六口人命啊,就是他带的头,我躲在米缸看的真切。” 第一个带头杀戮的罪犯,这样被定罪了,老者所言,与他的自白书一致。 卫兵拿过一个包裹,吴六玖领指着包裹里的金银细软对老者说:“你看看这些细软,可少了些什么?” 老者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家的财物还能追回来,眼前一亮的说,甚至漏出几分喜色:“不少,一点不少!” 刚被点名的罪犯死罪已定,被带到一边,老者又眼婆娑:“可怜我们赵家人啊,被这天杀的红巾军,杀绝户了,就剩下我一个老咕噜棒子了,呜呜——” “铁矿坊莫家,莫家人来了吗?” “阿拉呀,我以我的胡子誓,就是这个人,闯进我的家,杀了我的两个仆人,抢了我的财产,放火烧了我的房子” “铜矿坊马文广千户家,有幸存者吗?” “铜矿坊马文广千户家,有人能出来指正杀人罪犯吗?” 吴六玖连续唱了两次,没有应答,他看着地上仅剩下的一个独眼的罪犯,把目光看向郝十三。 郝十三等了许久,见下面并没有人应答,慨然的站起来:“我可以指正,我不知道这人,具体杀了谁家的人,但是被我亲眼撞见他屠杀一户人家。” 猴子张三十一也站了出来:“就是他,我亲眼看见他把妇人逼跳井的,尸体还是我捞上来的。” 独眼死罪已经定了,但是没有人来领回他家的财物,说实话,那财物在众多被归还的财物中,属于最少的了。 “铁矿坊马文广千户没有家人吗?请把他的财物领回去!”郝十三眼看着天色不早,再耗费下去,时间就过了午时了,他也帮着吴六玖吆喝。 “他可是蒙元朝廷的官吏,既然没有人领取,就没收充公吧!”不知道谁叨咕了一句。 郝十三并没有理会这句话,又对众人道:“旧元朝的官吏一概不许迫害,若是他们有什么伤天害理的罪行,可以到总管府去告,但是我们没法确定这财产,是马文广的非法所得,请各坊里代为转告,马家若有后人,请各里长坊长确认后,到总管府认领。” 人群中的少年儒士又对老者说:“看来这马大人还是一个清官啊!” 老儒士道:“清官又有何用,恐怕此时已经作古了!” 七十二个领头强抢民宅的罪犯,在郝十三一上午的工作时间内,终于各个定罪,死而不冤枉。 “七十二名罪犯已经认罪伏法,证据确凿,现对七十二名罪犯执行斩!”吴六玖高声喊道。 咚—— 咚—— 咚—— 三声号炮响过,七十二把大刀闪过,七十二颗鲜活的脑袋滚落在地。 伴随着苦主的喊冤和叫苦之声,不知道哪一个苦主喊了一声“青天大老爷”,这一声“青天大老爷”似乎很有鼓动性,呼啦啦,百姓跪倒一片,喊声由一人到众人,声音逐渐连成一片。 郝十三感觉惭愧,口中连称不敢,赶紧从座位上跳下来,拉起这个,却又跪倒那个,拉都拉不过来。 蓦地,天空一个霹雳,哗啦啦的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将刑场的血污冲的四处横溢。 百姓似乎也没有退去的意思,任由那污水冲到自己的脚下,哗哗的雨声,并没有冲散“青天大老爷”在人群中回响。 仿佛百姓也知道天时,这样的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刻功夫,云销雨霁,雨过天晴。 阳光洒在郝十三稚嫩的脸上,他捋了捋额头上湿润的头,漏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周公吐哺 忙了一上午,又淋了一场透雨,郝十三腹中饥肠辘辘,刚刚端起饭碗吃了一口糙米饭,就听见门外有个汉语并不娴熟的人求见。八〔一??网w]w)w)}zwcom “阿拉的仆人,庐州的铁矿商人莫布里,求见高贵的总管大人!” 看门的吴六玖客气道:“总管大人正在用膳,劳驾您在门房稍等,等总管用过饭,我就替您禀报!” “铁矿商人”,这四个字,郝十三听得真切。他攻占庐州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当地的铜铁矿藏,而且,这是自从他带兵外出以来,遇见的第一个上门拜访的人,还吃什么饭? 这似乎是一个好大的开始,毕竟结束了曾经的:谈笑无鸿儒,往来皆白丁的过去,好歹算,第一次有体面的人,主动前来拜访。 郝十三吐掉口中的饭食,赶紧走下台阶:“吴百户,请他进来吧!” “阿拉呀,莫布里有罪,打扰了高贵的总管大人用膳,可是,莫布里是给大人带来利益的商人。” 那人,大约四十多岁,削瘦的脸庞,一副漂亮的棕色胡须,深邃的蓝眼睛,鹰钩鼻子,透露着狡黠,一身典型的阿拉伯服饰,白色的帽子上,镶嵌一颗漂亮的蓝色宝石,看上去确实不是寻常富人。 “从衣着上看,你这位商人,才透露着高贵!”郝十三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布衣,以同样的礼节还礼道,根本不搭茬,这个商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我为了今天拜访特意精心打扮的,不曾想总管大人这般的朴实。”莫布里本意想拍郝十三的马屁,却不想郝十三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在庐州的开的铁矿,就在郝十三势力控制的范围内,如今郝十三是地方的主官,想悉心攀附一番,却在郝十三的面前显露自己的财富,华美的服饰,反衬出郝十三的寒酸,他确实感觉不妥。 莫布里并不是中土人士,而是来自遥远的旭烈兀汗国的商人,他跋山涉水远道而来,无非就是为了钱财,而波斯商人的经商之道,在历史上是出名的。(注1) 他全部的家产都押在这个铁矿上了,如今庐州改换了门厅,如果郝十三一旦宣布没收他的铁矿,归红巾军所有,那么他将成为沦落中土的乞丐,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莫布里抛出三成的利润分红,请求郝十三不要影响他的铁矿生意。 “你的铁矿还是你的,不过我要收百分之五十利润,归红巾军所有!”郝十三待他说明情况,毫不犹豫的说。 莫布里心中还暗暗得意,还价还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内,他还是一脸痛苦,夸张的说:“阿拉啊,总管大人的一句话,就让我的财产蒸了一半,这不是抢劫吗?” “我也不是白白要你的财产,我可以为铁矿上提供一千名的苦力,扩大铁矿的生产,生铁以市场公平的价格,优先供给给我们红巾军,我还可以提供武力保护,保证生铁安全的运到外地市场!” 莫布里笑逐颜开,三百人的铁矿增加一千人,产量至少要增加三倍,而且还有郝十三这个合伙人的军事保护,怎么算来都是划算,在确定郝十三是认真的,莫布里道:“总管大人是最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了,我愿意和总管大人合伙经营铁矿。” “三年期限,三年铁矿收归官有!这三年你若做的让我满意,铁矿收归官有,可以考虑聘请你做负责开采的千户官,管理我治下的所有铁矿,三年时间,不但够你铁矿的成本投入,而且你会大赚的。” “哈哈”莫布里大笑道:“总管真是慷慨啊,你是说我可以像铜矿坊马千户那样,做一个正六品的官员了?若是红巾军能够得了天下,这真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啊!” 这也是一个有官瘾的商人。 “我不知道红巾军是否能得到天下,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保障所有在我治下商人和百姓的利益,以后我会派总管府匠户营焦禄和你联系!”郝十三想打消自己的疑虑。 “可是总管大人,您什么时候兑现,一千苦力的承诺呢?”莫布里心中还是不踏实,毕竟他第一次,与手握军队的人打交道,而且还是朝廷说的“红巾贼”。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先吃饭”郝十三肚子咕噜一声,让他知道,自己的肚子还是饿着的:“你也不必拘礼,今日是素食,你不妨也一起吃些!” 莫布里看着桌上,虽然没有他们禁忌的大肉,他家喂狗的吃食也要好过这些,胃里一阵翻腾,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 他心中嘀咕,一方总管,吃的这么寒酸,这么一个吝啬的人,为何对他这么慷慨? “大人,有一个自称是铜矿坊马文广千户的人求见!”吴六玖进门禀报道。 郝十三刚刚把饭放在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嚼一下,立马将饭食吐在地上:“莫千户官,看来这个饭我们要稍后吃了,等我见了这个客人,我们再一起吃饭!”又对吴六玖道:“请他进来吧!” 莫布里仿佛遇到了大赦,一时躲过难以下咽的饭食,却终究躲不过稍后的饭局,这糙米饭,郝总管是让他吃定了,就算是为了那一千苦力,为了得到生意上合作伙伴的支持。 吴六玖引领者莫布里出去,却带来一个高原红的汉子。 那汉子一身绿色质孙衣,头戴笠子帽,进门便声泪俱下的扑倒在地:“下官马文广,参见红巾军总管大人!” 郝十三打量了一下这个旧元朝,庐州官吏铜矿的官员,这不是他进庐州,那个他遇见被左君恩部下屠杀那户人家的家主吗?在刑场上,没有人出来指正罪犯,还是他郝十三亲自指正的罪犯。 郝十三想上前安慰一番:忽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一想到人家全家被乱兵屠杀,再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兔死狐悲,郝十三展开自己的演技,不知道他的眼泪怎么就那么快?是不是被马家凄惨的遭遇所动容。 “十三兴起义兵,驱鞑虏,为了的众生平等,不曾想,那千杀的左君恩,居然趁火打劫,十三愧对庐州百姓。”郝十三扶起马文广,甚是感慨的说。 “总管大人不惜与南派红巾军为敌,居然为我这个旧元朝的官吏复仇,马文广愿意归顺红巾军,并且愿意将庐州的铜矿,悉数献给庐州的红巾军,请大人派人随我去接收吧!”马文广眼中扑朔朔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哎!”郝十三打断马文广的话:“要说管理铜矿,谁有你在行?铜矿还是由你来打理,还是由你来打理!” 生铜,可以用来铸钱,生铜,等同于钱! “大人肯信得过我这个敌对阵营的官吏,马文广愿效死力!”马文广叩头又拜。 郝十三吩咐吴六玖将收缴回家的马家财产,归还了马文广,嘱咐他厚葬自己的家人,希望他能在半月内上岗。 马文广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元末大神 商人莫布里在门房中暗暗祈祷,祈求不要和郝十三一同吃这糙米饭,当他看见两个儒衫模样的儒士,走进郝十三的大门,心中满是庆幸。(八(一中[[〔文[[w]w]w})zwcom天已经过了午时了,估计郝十三那没吃完的饭菜,早就已经凉了,难道还能再请他吃糙米饭吗? 郝十三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儒士走进自己的府衙,心中万般高兴,历来得天下者,必然要得到文人和士大夫的支持,来的不正是文人吗? 吃个午饭,三次被别人打断,害得午饭吃不成,这不就是曹丞相说的:“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吗? 正愁没有人给左君弼下书,说明问题呢,这不是很好的代笔人吗? 郝十三自己勉强只能认识楷体的繁体中文,百户吴六玖倒是勉强能写字,可是,写出来的只是歪歪扭扭,行文还带勾带圈儿,只有吴六玖自己能看懂,其他付友德等人,也都是粗通文墨,和吴六玖的水平差不多。 唯一能写一手漂亮字的秀才穆有才,被郝十三留在寿州了,所以给左君弼下书的问题,一直让郝十三犯难。 如今来了两个儒士,郝十三无论他俩来的用意如何,这封书信,必然要让他们给写了。 正是:正愁没有胶,天上掉下了粘豆包。 郝十三将桌上的碗筷推到一边,也不给儒士言语,生怕言语不和,遭到他们的拒绝。 “两位先生哪个写字比较漂亮一些?请替我代笔,写一封书信。” 一老一少两个儒士,面面相觑,还没等自己通报姓名,也没说明来意,郝十三可是一点没和他们客气。 老儒士撵着花白的胡须。代笔写封信而已,体现他“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一用”时候到了,也不推辞,走到桌前,提笔道:“怎么写?请总管大人示下。” “我念,你写,捎带着润色!”郝十三略微思忖道: “红巾左大帅亲鉴: 十三尊明王号令并刘大帅军令,兴义兵,祛鞑虏,今侥幸得入庐州城,闻听左大帅在左,特下书达意。 昨日破城时,多有不法之徒,假借左大帅之名,纵火焚城,百姓嚎啕,数里相闻。 左大帅何人也?故彭祖之徒也,手下岂能收纳这等不法之徒?为替左大帅正名,十三冒天下之大不韪,俘其匪众,枭其领七十二人。 昔日账下俘虏俞通河,与其大领有嫌隙,趁我不备,失手致其死于非命,十三窃闻,其为旧蒙元万户伯牙延玉子侄也,伯牙延玉与彭祖弟子李普胜合兵,料其当为你处弥勒教众,十三不忍鞑虏未灭,而红巾内部纷争,特放他归去。 十三愿与大帅置酒高台,共拒鞑虏。十三不慎惶恐,顿。” 郝十三拿起老儒士的文书,吹了吹墨迹,读了一遍,自我感觉良好,“但愿祸水东引!”吩咐吴六玖派人下书去了。 郝十三再三表示感谢,上茶,宾主落座后,郝十三施礼道:“敢问二位先生尊姓大名?” “不才——施彦端!” “在下——罗本!” 郝十三脑袋转了半天,也没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和这两个名字的碰撞,但毕竟是文人,留下来写写算算的,好歹能派上用场。 “如今十三账下,正缺像你们这样的读书人,还请二位不要嫌弃,留在我的军中,日后必有重用!” 那老儒士连连摆手道:“总管大人不要误会,我师徒二人,在这乱世游历天下,想做闲云野鹤,无非想写两本,以期流芳百世而,并没有出仕的念头。” 写的?百无一用的书生! 郝十三很容易就联想起来,后世一天天浑浑噩噩的,神魂颠倒的网络家,除了写,什么也不会。郝十三现在天天忙着打打杀杀,哪还有时间看什么?虽然文人多少有点用处,总不至于特意留下两个写的文人,供自己消遣吧! 再说,人家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不过是路过而已,能登门拜访一下,也算是给郝十三这个总管足够的面子了,还是礼送出境的好。 不过元朝的戏剧家之所以盛行,就是因为汉人读书人做官不开心,上面压着他们的,都是萌古人、色目人,文化不同,政见不同,有多是靠深厚背景上位的,飞扬跋扈。 所以很多读书人都放弃当官的念头,踏足于虚幻的世界中,其中三国演义,水浒传的作者,也是这样的人。 等等—— 但是这二位虽然与那两位的大神同姓,可名字却不相同,不是叫施耐庵,也不是叫罗贯中。 “那二位先生到此?可是有金玉良言相谏?十三还请两位先生不吝赐教!”郝十三长揖恳求道。 老儒士道:“我只有一言,天下群雄并起,必将是讲信义和义气的人,能够聚齐天下的能士,杀人纵火的强盗之中,多有敢为之士,可取可用之才,平定天下,靠的还是敢死之士,容忍他们的罪行,利用他们可用之处,可谓是,人尽其用。” 那个少年儒士道:“我也有一言,却是与家师不同,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取天下者,必是仁义之人,爱民如子,乱世用重典。与民约法三章,杀人者死,偷盗及伤人者抵罪。郝总管确实有几番仁者气概,定然会有贤才,愿意辅佐,正如子曰:‘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之’是也。” 郝十三也听得出来,这一老一少,老者是少者的老师,老者对他杀左君弼的人,颇有微词,所以不想在自己手下效力。 那个少者,却是对自己颇有认同,不过他跟随老师游历,自然要听从老师的安排,哪能学业未成,而自己走上仕途? 郝十三也不想勉强这两个人,毕竟自己能走多远自己也不清楚,曹操捆绑来的徐庶,不也是一言不吗?由他们去吧,饿着肚子的滋味,确实不好。 “两位先生的金玉良言,十三都记下了,既然二位先生不肯屈尊,不知二位先生还想前往何处,十三为两位先生备下些川资路费,希望二位先生笑纳。” 吴六玖领会郝十三的意思,端着出一百贯铜钱,两位先生也正囊中羞涩,想接受,却又感觉自己受之有愧。 “二位先生且不必客气,全当是资助二位写作罢了,希望二位奋著书,早成大作!” 郝十三这般慷慨和真诚,拿还是不拿呢?不拿,缺钱;拿了,缺气节。二儒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已晚,猴子张三十一累的和狗一般的回来。虽然就是给百姓粮食,一人一斗罢了,可是,他脑袋实在转不过来,而且人多还嘈杂,本来的模糊的脑袋,一半是水,一半是面,被吵的一团浆糊。 但是,他毕竟跟老大的时间长,在回营的路上,必须打起精气神来,唱一军歌提升士气。 “三国战将勇,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英雄,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怀抱阿斗得太平。还有张翼德,当阳桥前等,七啾喀嚓响连声,桥塌两三孔,河水倒流平,吓退曹营百万兵!” 嘹亮的军歌在府衙内回响,也被两个儒士听在耳中:“这军歌”两个儒士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眼。 “哦!”郝十三挠头道:“这是不才十三写的一军歌,还请两位先生指点一二!” 老儒士双手颤抖,对少年儒士说:“贯中,你听听,听听这军歌,为师似乎,似乎,似乎来了灵感。” 少年儒士闭目点头,仿佛已经陶醉在军歌之中。 可是当值的吴六玖一声吆喝:“总管大人正在会客,不得喧嚣。”那歌声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余响,不绝于耳。 老儒士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那歌声却又住了,心中真的如同抓心挠肝一般,却没有权利让他们继续唱下去。 “如果总管大人不嫌弃,我师徒二人,愿意在总管账下,帮上那么一点,写写算算的小忙。” “那自然好!那自然好!如果两位先生不介意,我们还可以谈谈三国志平话,还有山东的好汉。” 郝十三此时也恍然大悟,刚才那老者称呼那叫“罗本”的儒士为“贯中”,那不是大名鼎鼎的罗贯中吗? 那老者叫什么施彦端的,不正是施耐庵的别名吗?出来混的,哪有报真名的?哪个不是三五个别名,笔名什么的。 日,这两位老先生,这是到我的军营来采风来了,差点让他们跑了。 无论什么条件,必须留下,多少钱都留下。郝十三心中不淡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我有嘉宾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八一〔〔〔{?网{wwwzwcom 郝十三新得到了庐州,得到了铜铁矿的资源,而且还有两个儒士的加入,在达鲁花赤府衙,设宴款待众人。 明教教徒是不喝酒的,郝十三不算是明教中人,喝酒自然没有禁忌,在座的宾客,也没有素食主义者,说白了,还是没有明教中人,明教是不喝酒,不吃肉的。 菜品也很简单,烤肥羊,照顾马文广、莫布里的信仰,也是郝十三最好的一口。 左侧,左、前千户的千夫长的两个千户,付友德、徒单钧列作在左侧,后面的是中军千户、左千户、前千户、的十五个百夫长。 右侧,匠户营百户焦禄,铁矿坊莫布里,铜矿坊马文广,参军施彦端,参军罗本,以及最初跟随郝十三的穆家寨兄弟,列作在后。 郝十三换了一身宽松的缎面交领长袍,端坐在席,猴子张三十一,一身得体的扎甲,胯下马刀,担任司酒,兼任护卫。 郝十三举酒嘱客,一时心中感慨万千,不知道从何说起,坐上之人,有文有武,有汉人,有回回,有女真人,还有旭烈兀人。 “‘杨意不逢,扶凌云而自息,钟期既遇,奏流水以河惭’,请大家满饮这第一杯。” 说罢,郝十三一饮而尽,只有施、罗二位,微笑着举杯随饮,余下众人,目目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总管郝十三究竟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总管都喝了,只能不明不白的跟着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请大家满饮第二杯。”郝十三刚刚喝完一杯,马上又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莫布里加入了施、罗二位“表情帝”党,他汉文不好,不过“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莫”字,他却听得真切,和他汉文的姓氏一样,以为是总管在夸奖他,所以,他也露出满满的笑意,举起滚烫的茶杯,一饮而尽。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请大家满饮这” 还没等郝十三把话说完,猴子张三十一偷偷的拉了一下郝十三的衣袖,郝十三才现,酒局上气氛尴尬了。 下面的各千户、百户,无不伸长了脖子,勾勾的瞪着眼睛望着“癔症”的郝十三,如同鸭子听雷。 徒单钧盘腿坐在左手边的第二位,这么醇香的美酒,总管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就是喝呗。喝酒最重要,甚至和谁喝都不重要,宾主说什么也不重要,自己给自己喝尽兴最重要。 他把酒杯放在唇边,单等总管一声令下,一饮而尽。 蓦地,对面一人忽然拍案而起,惊得他酒杯都脱落。 施彦端拍案而起,大叫“痛快”,一饮而尽,拍手称“好”,一旁罗本也不明白老师为何这般兴奋,连拉他衣袖,却根本不能阻止老师的举动。 可能是因为酒席上的氛围,与他“大碗吃酒肉,论称分金银”的梁山情节,有了某种契合。想那施耐庵,也是酒池肉林中的豪放之人,不然,岂会有豪放的名著流芳百世。 众人刚将呆滞的目光,转移在右手边施耐庵的身上,左边这面豁的右站起来一人,众人的目光有齐涮涮的聚焦在徒单钧的身上。 徒单钧本来刚把酒杯放在唇前,准备畅饮杯中明月,被这文人突兀的一惊一乍,惊得他杯子跌落,杯中之酒一滴没有浪费,全部散在自己的衣襟之上,正是‘喝酒撒一怀’的囧事,怎能不让徒单钧怒?(注1) 他本就是好斗的武夫,又是游牧民族后裔,脾气甚是火爆,眼看着一场血战在即。 无论从身材、职业、年龄上来看,徒单钧貌似能瞬间秒杀瘦弱的老儒士施耐庵。 郝十三就从这简单的举动,就能看出来两位的酒风,施彦端就是个酒疯,徒单钧就是个酒缸,眼看着两人就要打将起来,再继续以喝酒为目的的喝酒,好好的宴席,马上要变成群殴了。 他干咳一声,知道引起这样后果,罪魁祸是出自自己漫无边际的疯话,赶紧赔笑道:“这第三杯,我们敬给这次攻占庐州的第一功臣。” 莫布里不愧是精明的商人,陪着笑脸端起茶杯附和道:“徒单大人确实算得上是袭破庐州第一功臣,给我莫布里带来与总管大人合作的机会,敬劳苦功高的徒单大人。” 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起身离席,端着酒杯去与徒单碰撞,盛赞徒单钧的勇敢,徒单钧这会不好作了。 施彦端在罗本的拉扯下,坐了下来,徒单钧在徒单斛和付友德的拉扯下,气哼哼的坐下,与众人齐饮酒一杯。 罗本起身,解释郝十三刚才说的三个典故,什么王勃的滕王阁序,李白的将进酒,曹操的短歌行,怎奈,众人怎能听得明白? “‘一言以蔽之’,就是总管大人把我们众人当做知己,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跟大家喝酒高兴。”罗本一语中的,总算把郝十三的言语解释了明白。 众人此时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莫布里上前道:“阿拉呀,我誓,总管大人是天下最慷慨的人,只是请大人明示,如今矿上开采出来的生铁,要打造写什么样的兵器,什么样式的铠甲。” “咱是不打造兵器铠甲,目前全力打造犁、铧、锹、镐等农具,在春播结束前,我们没有战事,主要要进行屯垦,储备我们来年作战的粮食,打造农具的事情,就由匠户营的焦禄来负责吧。” 罗本又没有拉扯住老师,施彦端又再次突兀的站起来,竖起大拇指,盛赞道:“‘孟子曰,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高——实在是高!”惹得徒单钧气哼哼的斜眼睥睨。 付友德很是不解,试探着问:“总管大人,我们没有足够的铠甲可兵器,我们怎么打仗?” “兵器还是要打造的,过了这个春天,我们就打造我们安丰红巾军的统一样式的铠甲,守着一个铁矿,难道还愁穿不上铠甲吗?”郝十三知道这样,未必说服得了骁勇的付友德,又道: “我要离开庐州几日,这几日,由你做庐州的太守,继续开仓放粮,兴诉讼,鼓励百姓民告官,对旧官吏,进行诉反,揭他们的罪行——记住,不错杀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漏掉一个坏人,铜矿、铁矿都需要人手,破城时的纵火犯只有两千人,已经分的铜铁矿上去,还显得入手不足。” “末将领命!”郝十三举杯,单独敬酒了付友德一杯,付友德喝罢酒,起身告退:“末将今夜负责巡城,请总管大人放心饮酒。” 郝十三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口称“辛苦付江军”,挥手让他退下了。 徒单钧满是期待的问:“总管大人,那我呢?” “你跟我去长江边上走走,来一次公/费/旅/游,作为你的奖赏!” 额?公/费/旅/游 郝十三不是不信任徒单钧,毕竟他和付友德同为千户官,真要遇到分歧,谁听谁的?怕两个人在家有嫌隙,所以要带他走。 马文广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知道总管大人要远行,问了自己的差事。 “你有半个的治丧假期,待马大人治丧完毕,可将生铜运到寿州,交付那里的匠户营焦禄,他会用它打造火炮的。” 对于马文广这个回回来说,治丧最多只需要三天时间,不似汉人那么多繁文缛节,还要丁忧,还要守孝之类的,他们崇尚薄葬。 “总管大人,那我呢?”老施迫不及待的问。 “老先生一把年纪,想必有很多的知己故旧吧?你就办个集贤院,招待过往的文人墨客,希望天下文人,能被我们安丰红巾军所用!” 老施对这个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无非就是整天和些文人墨客,吃吃饭,喝喝酒,待把文人喝高了,哄骗来给郝十三服务就是。 这个工作适合他。 “罗本,你呀,就暂时跟随在付友德千户身边吧,协助他治理庐州!” 郝十三一应调度完毕,那剩下的只有喝酒了。 他端着酒杯走下酒桌,张三十一端着酒壶跟在后面,轮流与在座的每个人喝上一杯,无论他是千夫长、百夫长还是匠户,也无论他喝的是酒,还是以茶代酒,郝十三能喊出来每个人的名字。 那天的记忆,郝十三后来都模糊了,无论他怎么回想,也回想不起来后来究竟生了什么。 据后来张三十一说,那天老大喝酒'打圈儿'之后,那帮没义气的穆家寨出来的兄弟,都来回敬,郝十三来者不拒,而且还和徒单钧干了一大碗。 席间徒单钧还和施耐庵赛了力气,也不知道是徒单钧醉酒,还是施耐庵功夫了得,据说是徒单钧拍地认输了。(注2) 据说席间,施耐庵非要样总管一展文采,郝十三吟诵了挺长的一大段,张三十一也就记不得了,就记着施耐庵反复吟诵其中的两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住咂舌,连称大气。 注1:所谓的四大囧事,有些粗俗,乃大学是一河南籍挚友所赠,不知是否流传,十三稍加润色,示之如下:如厕未带纸;放(屁)崩出si;撒尿淋一鞋;喝汤洒一怀。 注2:施耐庵确实会功夫,十三忘记在哪看的野史了。不过元末的文人,很多都会功夫,受蒙元朝廷的影响,连朝廷的文官都能上马打仗,下马治理国。治理黄河的贾鲁,乃是工部侍郎,修得了黄河,还能带兵去打朱元璋,不过,不久就病死了。游牧文化的弓马功夫,是小时候就学会的,根植于那个时代游牧民族每个人的骨髓,下层阶级的百姓,自然受当权者的影响,文化双向流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常大拦路 第二天,一大清早,酒醒的施耐庵就去总管府的中军,找张三十一百户,他想听一听,昨天他们唱的军歌的下半段,可是他却扑个空,害得他抓耳挠腮找了半上午,才想起郝十三要他创办的集贤馆。?八一中<[文(?([[w}w?wzwcom 无非就是酒席上的一番话罢了,也没有什么公文,他只有去找临时的庐州太守付友德。 付友德正在焦头烂额,处理一起母亲告儿子不孝的案子,清官难断家务事事,付友德是个武将,这个案子,着实让他懊恼。 若是大奸大恶之人,付友德这个智勇双全的武将,也能分的清楚,偏偏这母子之间,各执一词,根本没有是非可言,要说原因,还是因为家贫。 施耐庵有求于付友德,见他有难处,有意帮忙,急忙写了个条子:“打儿子!”,叫一旁的卫兵呈送上去。 付友德初粗通文墨,子曰、之乎者也什么的,他未必明白,但是这三个字他却认的清楚。 武将常放豪言:打某某跟打儿子一样。这三个字,不正是“打儿子”的打,打儿子的儿,打儿子的子吗? 付友德认识字条,也不知其中缘故,正踌躇间,只见施耐庵站在府衙外,撵着花白胡须冲着他微笑。 付友德惊堂木一拍,吩咐左右:“给我打,打这个不孝的儿子!” 左右领命而上,按倒那个儿子,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棍棒,直打的那少年,皮开肉绽,连连告饶。 直打的那老母亲最后求饶:“青天大老爷,这案子我不告了,求您别打了!” 苦主撤诉!案子结了! “你看看,还是母亲疼儿子,今后长点记性,对自己老娘好一点,下回你娘再告你不孝,我腿给你打折了——本太守赐你两贯铜钱,回家好生服侍高堂。” 挨顿揍,还给两贯钱?这顿揍挨的值,母子二人连连叩谢。 “啪”惊堂木一拍,“退堂!” “办集贤院需要地方?总管吩咐的?好说,城南那处大宅子,给你做办公产场所!” “没人?给你调拨二十个兵丁!” “没钱?先给你支付几百贯,等总管回来落账。” 付友德受了别人的帮助,自然要投桃报李,何况是总管吩咐的,总管几天就回来,这些小事,就算总管认为有何不妥,回来再更改也来得及。 郝十三安庆一行,一路上要经过,肥西县、庐阳府、桐城县地界,辗转六百余里,人带多了不是,带少了了不是。 带多了人,怕树大招风,说白了,还是没有绝对的实力,穿过大部分的敌占区。 带少了人,怕突事件应付不了,一路上山贼、马匪、红巾军余部、官府溃兵不少。 郝十三精挑细选了三百人。只能带这些了,庐州的马匹有限,还有留下部分作为斥候的军马。 徒单斛领着五十人作为前锋,吴六玖领着五十人押后,中间,郝十三、徒单钧、猴子张三十一,带着二百人,簇拥着两辆马车,载着余阙的家眷,直奔安庆城。(注1) 车辚辚,马萧萧,一路风光旖旎,却有无数的流民,啼饥号寒于路上,郝十三救济不过来,指引他们奔庐州方向去了,反正屯垦,也需要大批的人手。 郝十三心中泛起无限的感慨。 正是一月前,他领着穆家寨的十几个兄弟,护送小明王韩林儿母子去颍州,才把自己裹挟道元末的红巾军洪流之中的,如今他已经坐拥两座城池了,却不知道那母子二人,在颍州是怎样一般的模样。 韩林儿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三十岁,可他毕竟是郝十三名义上的徒弟,师徒感情还非常的好,郝十三还真有几分想念,想念那个文弱的孩童了。 离别这些时日,不知道韩林儿长高了没,适应颍州的生活不,不知道刘福通北进亳州的战况如何。 今天,又是这么一个护送别人的日子,不同的是,他护送的是敌对阵营的家眷,两个夫人,五个孩子,五六个仆人,半马车的行李。 貌似他郝十三,对老弱妇孺,情有独钟,在这样混下去,恐怕,快要成为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 一棵大树横在路上,吴六玖上前查看,见树木乃是人为的砍倒在路上的,恐有伏兵,赶紧回来禀报郝十三。 郝十三自然不敢小觑,查看四周,只见林木茂盛,古道悠长,林中有鸟雀在盘旋,料定必有伏兵。 郝十三倒是想冲过去了,可是路径悠长,自己手下虽然是马队不假,单毕竟不是骑兵,坐下的马匹,充其量只能称为代步工具,关键是那两辆马车,根本冲不过大树。 “不知道林中是哪路豪杰,可否现身一见?”郝十三冲着林中大喊,也学电视里面的情节,回音在山林中回荡,却没有任何的回音。 “朋友恐怕也是有了难处,我郝十三曾经干过一样的勾当,若不方便现身,郝十三就全当交个朋友,请朋友借路走走吧!”说罢,郝十三将两串铜钱丢在路边,铜币声清脆。 郝十三等了片刻,见林中并无声响,又道:“我就当朋友默许了!” 说罢,郝十三就指挥几个兄弟,跳下马匹,移开路上的大树,一队人马结成战斗队形,谨慎的通过林地。 郝十三一行人已经通过林地,忽然后面,一骡马从林中奔出,马上一人,手持流星锤,勒马大喝:“岱!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但见那人,黑擦擦脸膛,身材魁梧,容貌雄伟,双目炯炯有神。 那人后面,还跟着一人,满脸络腮胡须,手中没有兵器,身材要比前面那人矮上许多,也有一骡子,可是马术不如前人,所以稍后才到。 那络腮胡子的后面,杂七杂八,跟随着二三十手持棍棒和石块的裋褐汉子! 毋庸置疑,两匹骡子上面的汉子,是汉人无疑。 汉人禁止养马,所以,骡子应运而生了。 公驴与客马配,生下的骡子比马稍小,叫马骡;儿马与母驴配,生下骡子比驴稍大,称为驴骡。 这两个领头的汉子,高个骑的就是马骡,马骡高大,所以快,矮个汉子骑的就是驴骡,驴骡比较小,这个汉子的驴骡尤甚,差不多也就是一头驴。 高个汉子满脸杀气,矮个汉子满脸恐惧,是追着那个汉子来的,还在后面喊:“常大,兄弟,不要动怒,我等不是对手。” 其实这一伙人在林木中蛰伏了许久,那大树,也是他们砍翻的,确实是准备拦路打劫,但是郝十三一行人过来,他们内部起了分歧。 骑驴骡的汉子,仗着自己的功夫了得,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要动手。骑驴的汉子因为对手强大,所以主张不要动,最终还是没有拉扯住那骑马骡的汉子,又不能让他一人去送死,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幕。 郝十三感觉滑稽! 身后就是平旷的开阔地了,这些汉子若是在林中,丢些石块标枪之类的,还能对郝十三一行人造成点杀伤,这平地上,三百全副武装安丰红巾军精锐,对三十毫无甲胄的流民,还不是喝口水的功夫? 郝十三笑道:“那树是不是你栽的,我不知道,但也不是我砍倒的,我就挪了挪而已,枝枝叶叶,我一个也没拿,所以,你所谓的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买路财,更是无稽之谈,我不是跟你留下两吊铜钱了吗?” 那高个汉子受了奚落,更加动怒:“少废话!留下你们的马匹兵器,还有车中的女人,我饶你们不死!” “这位兄弟,你还是回去吧,我饶你不死!”郝十三平和道。 一旁的吴六玖抄起弓箭就要射,郝十三赶忙喝阻:“不要伤他性命”,吴六玖临时放低了自己的弓箭,将一之羽箭,射在那高个汉子的骡子前。 那矮个汉子赶忙抱拳上前,连连给众人配不是:“各位爷!各位爷!不到动怒,千万不要动怒!小人刘聚,本是凤阳人士,因做生意折了本钱,无钱还乡,才在此剪径,无非是为了一点返乡的路费,可是,可是,我这兄弟,火爆脾气!真不想得罪各位爷!”刘聚一声叹息,很是无奈,又连连对那高个汉子苦苦哀告: “兄弟,算了!算了!大哥求你了。” 那高个的常大,却不依不饶,若不规劝还好些,这一规劝,仿佛是在火上加把柴,不知道是天生好杀,还是这马匹和女人让他眼红,他催动坐下的骡子,便上去厮杀,整个油盐不进。 这一举动,恼了一旁的徒单钧,他早就押着火气。 打了胜仗,立了功,没有封赏也就算了,还得跟郝十三出门风餐露宿,还美其名曰:公/费/旅/游! 没有封赏喝酒呗,喝酒也喝得不痛快,跟总管大碗喝酒倒是痛快了,喝多了,还让老弱的施耐庵一顿胖揍,如今脸上火辣辣的。 如今遇见一个这般不知道死活的人,这不是天然独特的出气筒吗?不惹我,我都想打人,何况惹到我们总管了呢! 徒单钧别看是步兵千户,因为是女真人,颇有些马上的功夫,也不等郝十三命令,大刀一磕马屁(股),冲出军阵,来战那常大汉子。 徒单钧的功夫咱们先不论,常大的功夫咱也先不论,咱就先论这兵器。 流星锤是软兵器,铁链前面挂着一铁锤,攻击范围可长可短,看使用者的操作,更不似常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属于硬兵器,硬碰硬,一磕就能格挡,尤其是那链接锤头的铁链是软的,可以任意的改变方向。 徒单钧满肚子怨气无处泄,大开大合,疏于防范,恐怕吃亏,在所难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放你一驴 徒单钧确实吃了对方软兵器的亏。[<{?<w]w)}]〕z〕w)]c)om 常大先制人,抡圆了手中的流星锤,蓦地摔出手中的部分铁链,一个“横扫千钧”,诺大的锤头,直砸徒单钧的面门。 徒单钧岂是吃素的?一个“狮子抱球”双手握住刀柄去格挡飞来的流星锤。 徒单钧这一招防守的严密,若是寻常的硬兵器,必然将对方的兵器磕开,至于对手如何,那就看两个人谁的力气大了。 偏偏流星锤的铁链是软的,就算大刀格挡住注锤头下方的铁链,那个硕大的锤头还会根据被格挡的位置,做惯性运动。 徒单钧“哎呦!”一身惨叫,吃了这一流星锤,跌下马背。 常大几个行云流水的“缠头裹闹”,甩开铁链上缠绕的大刀,重新操控流星锤的走向,蓦地一个“毒蛇出洞”,松开手中的全部锁链,诺大个锤头想离玄的箭一般,平行向郝十三打来,直奔他的面门。 武将都忌惮的对手,是那些威名远扬的武将,以及装扮得体的,常大这样的,根本不入流。 就郝十三手下的将领来说,付友德一身鱼鳞甲,骑着它的火炭马,手中拎着一个马槊,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对手都忌惮他三分。 马好,甲好,兵器好,功夫必然不弱。天下人都知道,用马槊的是世家子弟,没准就是哪个名门之后。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个常大,绝对不是一介武夫,懂得擒贼擒王的道理,名不见经传,骑着一头骡子,用不伦不类的流星锤,谁能在意他?若称对手疏于防备,以他的骁勇,完全可以千军万马中,取上将级,一战成名。 领是一个军队的核心,核心没了,军队也就乱了。常大这一击若是得手,十有**,这单生意就做成了,得到他所需要的马匹、兵器,还有女人。 这一切变化太快,谁也没有想到,堂堂赤马探军千户徒单钧,一个照面就被山贼打下马背,谁也没有想到,常大手中的流星锤的锁链,足足有两丈八,谁也没有想打,一个骑骡子的山贼,这般骁勇。 常大与郝十三有一丈二的距离,郝十三见他一顿比比划划的“缠头裹闹”,就知道他要放大招,所以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而且一丈二的距离,他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他完全可以让过这一个锤头,可是流星锤的长度和力道,足够洞穿身后蒋氏的马车,车上妇孺若伤了个把,这一行就失去意义,还不如留在庐州,让他们跳脚骂娘的好呢。 郝十三并没有披甲,因为目前军缴获的甲胄,没有那么大型号的,赶紧去胯下摸马刀。 马刀已经不再,他归还给俞通河了,怀中却有穆家寨带出来的菜刀一把,他也懒得去摸了,摸出来也没用。 说时迟,那时快,郝十三身体一侧,躲过流星锤的攻击,待那锤头过去尺余,一双大手,兔起鹘落一般,紧紧的抓住流星锤的铁链。 常大见一击不中,又被对方抓住锁链,正暗暗得意! 以常大多年习武经验,别说骡子不给力,他自己没有披甲,很难穿过郝十三前面的刀枪士兵。郝十三抓住他的铁链,却是不一样了。 以他力大无穷的长处,只要自己收回铁链,一个暗劲用在锁链上,对方阵营的领,就会从马上飞出,乖乖落在自己的马前。 制服敌人的领,还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骡子换成马,还能抱得美人归。 常大双臂将流星锤的余链,三下两下,缠在自己的小臂上,“嘿!”的一声,以力催声,以声催力,拉直的铁链上抖,大叫一声:“你过来吧” “嗯?你过来吧你过来吧”常大连续三次力,他所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只是铁链被崩的紧紧的,出痛苦的呻吟声,郝十三凭借自己的力量,硬生生的挺住对方的三次蒙拉。 若是单打独斗,在兵器上,郝十三未必是常大的对手,但是,单单这种比较力气的拔河比赛,郝十三还是蛮有信心的。 这得益于幼年时候,受过周颠传授的“五禽戏”强身健体,拳脚功夫却是不会,却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自从上次偶遇周颠,得到前后两个人灵魂的融合,他每天都要修炼这“五禽戏”,这力气,似乎还有增加的趋势。 而且郝十三与常大所赛的力气,并不完全依靠自身的力气,两个人是在马背上的,胯下马的支撑力,也起到关键的作用。 郝十三胯(下),正儿八经的赤马探军马,难道还抵不过一头驴?哦,是驴与马交配出来的——马骡。 常大和郝十三和的想法似乎是一致的,难得遇见旗鼓相当的力士,各自夹住马背,屏住呼吸,都想比较出个输赢来。 马与骡子比较,这本身就不公平,可是二人完全不顾及这些,必须要分出个输赢。 “兔崽子,敢动我老大,纳命来!”猴子张三十一抽出马刀,要去砍杀那个汉子,怎奈马术不行,马懂得人给他下的口令,却不懂得猴子的心里,急的猴子满脸通红。 中军第二百人队百户刘四,可顾不得那些,护主子心切,点燃梨花枪,直奔那个常大的面门招呼。 常大眼疾手快,看见有枪奔自己刺来,并不在乎。他料定,那枪尖到伤到自己的皮肤,至少有半尺的距离。 熟料,枪的前端在他的半尺前停下,“刺啦”一声,蓦地,喷出炫目儿灼热的火焰,胡须、眉毛与头,遇见这样灼热的火焰,“呼啦”一下就着了起来。 任凭常大勇猛,此时火烧眉毛,哪里还有闲暇时间,玩那拔河游戏? 丢下铁链,调转骡头狠踢骡子肚子,双手也顾不上是胡子还是眉毛,胡乱的抓着,落荒而逃。 至于跟随那常大后面的汉子,本就是给常大助威的,见常大如此狼狈,早就鸟兽散一般的逃进林子。 郝十三是护送余阙的家眷去安庆,顺便打探安庆的虚实,为了下一步进军安庆,搜集一些可靠的情报,溃退的山贼都逃进林子,他有不能就地剿匪,只能放任山贼他去。 众人将倒地的徒单钧从地上扶起来,徒单钧并无大碍,不过两颗洁白的门牙,就此光荣的下岗了。 徒单大人气的哇哇乱叫,说的是方言俚语,恐怕除了徒单斛等女真士兵,没有人能够听懂了。 用梨花枪打走那汉子的刘四,上前没疼每痒的安慰道:“徒单大人休要烦恼,末将也将他胡子和眉毛给烧了,也算是给大人出气了。” “哎!”徒单钧一声叹息:“他的胡子眉毛,烧了可以再长出来,我的门牙可长不出来了,这个挨千刀的山贼。” 郝十三想去安慰徒单钧,却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寒冷若霜。 他回头一看,马车轿帘处,蒋氏煞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瞪着渗人的大,直勾勾的看着郝十三手中拿着的流星锤。 好奇害死猫,要不是蒋氏好奇,撩起轿帘也看看外面的情况,他也不会看见那个诺大的流星锤,奔他砸来。 “夫人,没事儿了,山贼已经被打跑了!”郝十三安慰道。 “吓死妾身了!”蒋氏如今尚且竟会未定,仿佛这片刻时间已经忘了呼吸,气息不匀的说:“郝总管救了妾身的性命,而且还为了我,伤了一员将领?还说不是好人” “夫人想多了!哈哈!”郝十三笑道:“赶紧您漂亮的脸蛋收回去吧,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切!”说罢,郝十三眼皮一番。 “哦,是风挺大,是风挺大!”蒋氏心领神会的放下轿帘,心道:“郝十三却是不不像是什么奸恶之人,难道就靠这三百人,就能偷了我夫君的安庆城?” 落荒而逃的刘聚,气哼哼的数落常大:“我就说打不过他们,非要惹事儿,吃亏了吧?还害得兄弟们跑着一身臭安。” 常大胡子眉毛焦黑一片,尚且豪迈的讲:“常将十万军队,能横行天下。” 刘聚似乎心有领会,天下乱了,手下有常大这样的猛士,也可依靠着横距一方了:“回凤阳老家,咱也拉杆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招降未果 郝十三安庆一行,不一日,到了安庆城下。{[八一中?((文<(w〕wwzwcom一路上遇见诸多问题,这让郝十三更加坚定送回余阙家眷是对的。 路上,除了第一拨遇见的过路山贼,无论是遇见其他山贼还是元军,只要说是护送余阙的家眷,也不管他门是敌对的红巾军,还是反叛朝廷的赤马探军,一概让路放行。当然有的时候需要赤马探出面,有的时候需要亮出红巾军的招牌。 再说安庆的城墙,比庐州的城墙要高两丈多,是余阙镇守安庆,搞得大型工程之一,城墙加高两丈六尺,更是借助长江江阳的优势,引长江水环城,挖了三条水壕。 一自枞阳门桥引达集贤门,汇于段塘;一自同安桥引达清水闸,由板桥巷转太平寺,绕八卦门、南门而东,与枞阳门长壕汇合;一自便民桥引达清水涧转外壕,北到段塘湖。 三条长壕,为安庆提供了大面积的屯垦土地,安庆城内的军民,依靠屯垦,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也为安庆城,提供了大量低洼泥泞的稻田纵深,为攻城的军队,制造很大的困难。 不愧是“庐阳三贤”之一的余阙,文,能下马治理的了百姓,编修史书,武,能上马挥得起刀枪,非是一般特权的右榜进士所能比拟,真个是:被窝里放屁——能文能武(捂)。(注1) 郝十三非常看重安庆这个战略意义及其重大的城市,余阙自然也有这样的战略眼光了。 清末的曾国藩,破盘踞长江下游的太平天国红巾军,就是采取先占据安庆,顺长江而下的战略优势,先破南京,后破苏州,剿灭洪秀全的红巾军。 历史上,那位打鱼出身的陈友谅,也是出于战略角度考虑才这么做的,鏖兵安庆,想破盘踞长江中下游的朱元璋,可是,陈友谅没有想到,康茂才不靠谱,把他给骗了。 郝十三考虑的是,占据安庆城饮马长江,组建一支足够强大的海军,提高自己的攻击半径。 向上,可以出兵湖广,湖广盛产粮食,也是能提供大量的优质病员,广西兵,历史上是著名的。 向下,以地势的优势,压迫长江中下游,管他最后谁占领集庆(南京),都在自己的势力压迫下,沿海富庶的苏杭,也在掌控之中了。 一狠心,船还可以出长江口入大海,向东揍东瀛,向北削高丽,向南打安南、占城、三佛齐,还有那盛产名刀的德里苏丹国。 不过就目前的实力,以及安庆的城防,郝十三现在只能随便想想就算了。 别说安丰红巾军现在没有一片木板可以下水,掂量掂量郝十三和安庆余阙的差距,如果把二人的实力放在天平上比较,余阙能给他撅天上去。 而且,安庆外围,都是泥泞不堪的稻田地,根本不适合从6地上攻打。打,也只能从江上,用水军作为主攻,以步兵路上辅助攻击。 安庆城的一切足够让郝十三震惊了。 余阙却不肯甘休,生怕郝十三看见的一切,还不够让他震惊,还不足够让郝十三萌生退意,有意秀肌肉,将数万大军,一字排开摆放在城外,蔚为壮观。 郝十三的三百人马,与人家一比较,差距显而易见,不过就是九头牛与一根毛的差距。 不过摆开这些人也没用,无非就是个两个人约架一样,后面的都是呐喊助威。 余阙一身紫色流光一般的质孙衣,头戴笠子帽,腰扎一条巴掌宽的玉带,只带了两个随从,走出军阵。 他不知道郝十三此行目的到底为何,有点猜不透郝十三。他与郝十三并没有任何交情,郝十三大老远跑来,会是专程为送还家眷而来?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郝十三善于乘人之危偷城,庐州、寿州几乎都是兵不血刃,若要凭借着三百人,打安庆的主意,那纯属做梦。 余阙不是别帖木儿,也不是阿那彦,别说安庆城防的军队高达二十万之多,都不需要身后几万精锐大军出动,只要一两个千人队一个冲,这三百人,塞牙缝都不够。 郝十三见对方不过三人,他也不好多带人,也只能带两个。这第一人选当然是猴子张三十一了,那另外一个人该选谁呢? “我与总管大人同去!”徒单钧自从挨了常大一锤之后,似乎浑身熨帖了很多,但是门牙没了。说话有些漏风,语调也有些变化了。 两军阵前,讲的是仪仗气势,弄一个豁牙漏齿的人,徒增笑料罢了。 “徒单大人于我掠阵,让徒单斛与张三十一与我同去就可以了!”掠阵也同样重要,郝十三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了徒单钧,却带上了他的胞弟,徒单大人怎么也不至于想到,是因为自己形象的问题。 “又见面的余大人!”郝十三两军阵前,握胸礼,微微欠身笑道。 “郝总管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会拿我的家眷要挟我吧?我的家眷呢!”余阙凌然正气,不卑不吭,同礼相还道。 “不会!不会!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总不能陷害忠良吧!切!”郝十三眼皮一翻,似乎自己的气节,又赛过关云长,比过了岳鹏举。 他摆手,两辆马车在家眷的驱赶下,来到垓心停下。 余阙的幼女安安最先活蹦乱跳的下来,郝十三本能的从马上欠了一下身子,想去扶一下孩子,虽然根本够不到,还煞有介事的安慰:“哎呦!哎呦!慢点,别摔着!”这不要脸的劲头,仿佛那安安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 “十三叔,没事的,我都已经是大孩子了”小孩子挂着满脸的笑意,言语甚是亲昵:“十三叔,你咋这么好呢,说话算数,真带我见爹爹了!” “十三叔,你别走了,跟安安一块留在安庆城呗!”安安满脸稚气,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眼睛里满是真诚。 “叔叔倒是想进安庆城了,恐怕你爹爹不欢迎我啊,叔叔得回自己家喽。”郝十三轻轻抚摸孩子的头说。 “叔叔,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哦?呵呵!”郝十三根本都没有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笑道:“你还是别想叔叔了,叔叔可不是什么好人,叔叔是红巾贼!” 说罢,郝十三轻轻的拍了拍孩子肩膀,“去吧,回到你爹爹的身边去吧!” 余阙妻蒋氏,妾耶律氏,以及五六个未成年的子嗣,纷纷向郝十三施礼道别,甚是恭敬客气,却真把这个红巾贼当做忠义之士了,把余阙气得牙根直痒痒,却当着孩子的面,无论如何也作不起来。 没办法,郝十三天生就有小孩缘,也喜欢小孩,自然,小孩跟他也多几分亲昵,小孩子哪懂得什么朝廷、红巾贼之类的阵营问题,无非就是脾气合得来合不来的问题,和谁更有耐心和包容的问题。 余阙看一行人,唯独少了长子余德臣,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犬子得臣呢?” 郝十三丝毫也不理会余阙的话,却指着车上脱下捆绑的那人,那人高喊:“总管大人,我可是为了咱们红巾军才开的门啊,”那人看见余阙,马上改成哭腔:“老爷,老奴一时糊涂啊,呜呜!” “你也听明白了,就是因为他贸然开门,夫人对我们不了解,差点投井啊,怎么处理,你自己定夺吧!” “我问你,我的长子得臣呢?” “哦!”郝十三貌似恍然大悟的样子:“忘记跟余大人商量了,得臣啊,我准备留在我的军中历练历练。” 余阙鼻子都气歪了,长子被扣为人质,还被说的这样冠冕堂皇,指着郝十三的鼻子“你”却不能一言。 “余大人”郝十三换了一副诚恳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说:“余大人,我知道你铁了心要做忠臣了,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一个碎了,就全碎了,得臣我会把他放在我身边作为我的参军,安全的问题放心,就算是日后战场上相见,我也绝对不会难为德臣,请余大人放心。” 郝十三见余阙一万个心不甘,又道:“我就这么点人,还能走出你的安庆地界吗?我送你家眷回来,就当礼尚往来,让德臣送我一程吧!” 余阙也没办法,送回来四个孩子,毕竟要好过血本无归,而且郝十三说的也在理,也足够真诚,若是郝十三手中没有东西要挟他,他能派大军将眼前郝十三的三百人,踏城肉泥。 “你们几个,别往下搬东西了,进城还有挺远的距离呢,扶着夫人和孩子上车,这车,就当我送给小安安了!”郝十三劝阻住往下搬箱子的家丁。 他不但给家眷送回来了,连蒋夫人要带的东西,也拉了一马车。 余德臣只有十六岁,也知道要与父亲长久离别,在军阵中冲父亲招手:“父亲大人,得臣这里你就放心吧,十三叔会待我很好的,父亲大人上了战场,可要留意刀剑,保重身体,得臣在这里给你叩头了!” 余阙内心仿佛被揉碎了一般的疼痛,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悲怆,面不改色道:“别过了郝总管,犬子就托付给你了,知道你不会食言。”转身拨马就走。 “死节容易,造福苍生难,有的时候选择死亡,是一种不负责任,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有意义!”郝十三知道这场辩论会马上落下帷幕,做最后的陈述。 “郝总管休复多言,余阙世受皇恩,唯有为朝廷尽忠死节而,就此别过!” 余阙回身一个汉家长揖,便头也不回的去了,留下空冷冷的郝十三,还有一旁不停的恸哭叩的余德臣。 注1:庐阳三贤,北宋包拯、元代的余阙,明代周玺,并称“庐阳三贤“,三人都是合肥人,余阙参加脱脱组织的宋、辽、金三史的编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拔毛行动 “德臣别哭了,挺大个男子汉,哭鼻子丢人不?”郝十三安慰尚且痛哭的余德臣。(?[{[{w〕w>w>?z]w>c〕o]m 余德臣只有十六岁,白皙的面庞,透着几分青涩,一直学文,从来没有离开母亲的身边,而且又是敌我两个阵营,貌似他那老爹冷冰冰的,都不认他这个儿子了,怎能不让他哭泣。 “十三叔,我这是第一次离开我娘!”余德臣抽泣道。 郝十三也只有二十一岁,被五岁的安安叫叔叔也就算了,哪成想,这个十六岁的小伙子,居然也跟着喊叔叔,都把他喊老了,那也没办法,谁叫他少年老成呢。 “得臣,你要是舍不得家,不愿意给我当参军,等我出了安庆的地界,我派你三十一哥送你回来,十三叔不是信不过你爹,只是为了安全起起见。”郝十三又安慰道。 “十三叔,我理解你,你能远道送我娘和兄弟姐妹们回家,我都明白,我也不是不想给你当参军,我就是我就是骑马还没和你好呢,呜呜——”余德臣想说自己想娘,但是又不好说出口,只好改口这般说,貌似他有多上进。 猴子张三十一在一旁连连撇嘴,却插不上话。凭什么自己是三十一哥,郝十三这个老大就是十三叔呢?这不是明摆着占他便宜吗? “老大,那我们走吧!回庐州!” “不走!咱先找个地方扎营!”郝十三坚定的说。 “不走留这干什么?难道,老大真想要靠咱们三百人,占这个安庆城?”张三十一不敢相信。 “十三叔难道这是?还要跟我父亲讲和?那我不是还有机会见我爹娘吗?”余德臣这样的期盼着。 郝十三的想法却很简单,这是一种赌徒的心里,赢了算罢休,平手都算是输。 来了一趟安庆,什么也没捞到,本以为送归余阙的家眷,再不济也得让这个老顽固,感动的留下几滴眼泪吧,哪成想余阙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郝十三没有占到一点的便宜。 这让他非常不自在,怎么也要有点收获吧?再不济,咱弄清安庆的布防,兵力部署什么的,也算没白来。 择地扎营,入城打探。 安庆城,不好进! 流民被余阙安置在城外,进行屯垦,一律不允许入城的,郝十三的寿州、庐州城内,没有流民,也是源自朝廷的政令的。 元朝的百姓,以及后来的名,百姓本人不能擅自离开户籍所在地,离开,必有官府开具的路引,才能通过路卡。 元末尤甚,各地义军疯起,流民逃离自己的土地,四处游荡,给社会治安造成很大的隐患。 余阙坐镇安庆,自然知道安庆地利位置的重要,更不敢擅自放流民入城。 郝十三想进城,就必须弄到进城的路引。 路引也好弄,在大路上安排几个手下,问过往的行人“借”,毕竟郝十三是干这个出身,自从第一次蹩脚的拦路剪径,被一个妇人一板砖拍晕后,一直没有机会从操就业。 路引倒是弄到了,可惜只有一张,郝十三与手下兄弟争论了一番,这唯一的机会,和唯一的危险,自然落在他自己的手上。 别人转述的东西,自然没有自己亲眼看见的真实。 郝十三换了一身行头,身份是商人,路引上没有照片信息,蒙混过关很容易,郝十三顺利的进了安庆城。 安庆城是安庆路的治所,地处长江咽喉,过往船只,何其繁多,街道上车水马龙,从未遭遇破城的安庆,周边遭遇战火的富户,多来安庆避难。 就繁华程度上来说,郝十三的庐州、寿州,跟这安庆没法可比性。 庐州城虽大,毕竟是内6城市,经过左君弼的两起兵火,两次鏖兵,富户多被掳掠,破败不堪。寿州虽然没有遭遇兵火,毕竟是偏僻的山地小城,不是彼时袁术称帝时候的寿春,也不是彼时大楚国的都城郢都。 “这个安庆城若是在我手中”郝十三忍不住的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真个对安庆城垂涎三尺。 想要,和得到,是两码事儿。 军力方面,安庆城外有半军事话的屯垦军民,闲时屯垦,战时打仗,蒙元的赤马探,以及就地招募的军队,七八万之众,新近又从长江上游,来了个叫杨通贯,被朝廷赐名杨完者,率领号称十洞飞山的“飞山蛮”,安庆城的兵力,在二十万以上。 防守器械方面,投石车,弩车,火炮,塞满城墙。 等这一切被郝十三看在眼里之后,郝十三得出一个结论: 以这样的军事实力,余阙不来庐州揍他,就算是念佛了,自己的万把军队若来安庆,分明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撤!回庐州,先屯垦屯粮再说,若图谋安庆,必须有水军,还得从长计议。 “十三叔!”郝十三挤在人群准备出城,忽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他,他本能的回头。 “安安?”郝十三回头,看见了余阙五岁的小女儿安安,刚刚漏出一丝善意的微笑,马上现事情严重,浑身像触电一样的震了一下。 “陌生人呼喊名字,千万不要回头,人体有三盏灯”都白看了?郝十三这是着了哪般的魔?他此时想死的心都有。 安安的母亲蒋氏倒没什么可怕的,关键是,余阙一双虎目如同电一般,将他穿了一个透心凉,还有余阙身后,二十个精壮的带刀侍卫。 在大街上撞见这一家子,不是要命了?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单挑余阙,郝十三都没有完全的胜算,余阙在庐州的勇猛,郝十三也是见过的,身先士卒,而且还有二十多个侍卫,又是在安庆的城墙之内。 郝十三若不回头,余阙只当是孩童安安说的疯话,郝十三一扭头,那穿在丝质长袍的高大身躯,化成灰余阙也认得,他大公子余德臣,还在郝十三的手中呢。还有那双具有蛊惑孩童妇女的眼眼睛,看着就让人恨不得把他抠出来。 好一个郝十三,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好一个郝十三,敢到我的安庆城撒野? 好一个郝十三,穿上长袍我照样认识你! 好一个郝十三,让你知道,什么叫瓮中捉鳖! “十三叔还有事儿,抽空陪你玩!”郝十三丢下一句没咸没淡的话给小安安,似乎还想保留一下自己的几分薄面,不至于让安安眼中高大上的十三叔,沦落为像被狗撵的偷鸡贼。 可郝十三的脚下,就像是生了风一般,拔腿夺路就跑。 恨,大地不能裂开一条缝隙,让他躲避,怨,爹妈没有给他插上一双翅膀,让他逃离这个绝境。 不作死,不会死,郝十三自己给自己配了一副作死的良药,如今“良药”已经初见成效。 余阙抽出腰刀,大手一挥:“逮活的”,日,跟老子抢亲情。 二十个带刀侍卫,如同扑向猎物的鹰犬,冲向郝十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公子落难 刺探,是将锋利的物体,插入未知的物体内,拔出来,能带出不明物体内部的信息。(八(一中文w]w>wzwcom 郝十三,贸然的进安庆城刺探情报,安庆的城防情况是刺探到了,结果在大街上撞见余阙,他是刺的进去,却探不出不来。 被二十几个人紧追不放,亏了他身高腿长,又没有着甲,侍卫们聒噪而来,却奈何负重二三十斤铠甲,怎么呢个跑过郝十三呢? 追不上,却能堵着着他! 郝十三第一感觉,就是冲出城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路而逃,所以他直奔城门。 城门下两队精干的城门护卫,自然也不是傻子,看见一个大汉落荒而来,身后还有余阙大人的卫队追赶,哪能让郝十三就这样出门? 拒马的鹿岩被横在城门下,挡住了郝十三的去路,郝十三想去过去,直奔城门,可是,一丈多长的长枪,簇拥的像刺猬一般,郝十三没有披甲,这样贸然的冲过去,身上必然会多出来几个血窟窿。 郝十三听着城门“吱吱嘎嘎”的响声,五内俱焚,顿足长叹,最后,城门“咣当”一声,轰然关闭,郝十三最后的一丝希望,被彻底的浇灭——此路不通。 城门已经关闭,郝十三感觉到,自己与瓮中之鳖的区别,无非就是比鳖度快一点而已。 他就像是无痛的苍蝇,沿着街道乱跑,跑过路口,现围堵的兵丁又扑过来,只能掉头,往另外的街道跑,跑过去,又是这般被堵了回来,怎一个狼狈了得。 任凭他郝十三再天生力气大,扛着个十二岁的小孩走路不费劲,也能跟常大拔河拔个平手,但他就这样无头的乱跑,体力也有耗尽的时候。 渐渐地,郝十三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如先前那么的灵便了。 郝十三累了,他迫切想停下休息,可是追兵不给他休息的时间。 郝十三渴了,口干舌燥,嗓子冒烟,浑身的水分,早就变成汗水,从气孔中挥。 郝十三热了,身体水分流失,把散热的水箱里的水,耗尽了。 这样高强度的玩命跑,早晚能跑死人。 只要一息尚在,绝对不能下抗争的刀剑,也不能低下高傲的头颅。 就算是被余阙逮着又能怎样?像芝麻李李二一样,被朝廷一片肉,一片肉的活剐了?还是用余阙的公子余德臣换回自己? 活剐了倒无妨,用余德臣换自己,那可是太丢人了,别说自己心里过不去,颍州的群雄怎么看?天下的英雄怎么看? 一息尚存,战斗不止,宁可跑死,绝对不能受辱! 也不知道这样没头没脑了跑了多久,也不知道余阙究竟出动了多少的军队,郝十三似乎将安庆城得每条街道都跑过了。遇见强翻过,遇见水趟过,遇见人推到。 郝十三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脚下的步伐越的沉重,眼前的视线越的模糊,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晃。 不能再跑了!跑不死,力竭,还不是被生拿活捉?干脆跟他们拼了! 郝十三摸像怀中,怀中的菜刀已经不再,为了入城没有麻烦,他没有带菜刀。 那还是继续跑吧! 人死球朝上,大不了,这一百多斤,就扔这安庆城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求不要再在工地上搬砖。 人家公子落难,都有后花园的小姐搭救,怎么到我这,就不灵光了呢? 哦,我也不是什么公子,我只是元末的一个草根,卑贱的连名字都不配取。 可惜了,来到这乱糟糟的元末走一回,连个姑娘的手都没拉过,就这样子,玩到这游戏结束了? 郝十三的头脑混乱,意识开始模糊,最后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出不明的耳鸣声,只是一双脚,还步履蹒跚的跑着,跑着 “扑通”一声,郝十三栽倒在地。 还是这华夏的壮美河山,倒下去,都是这般的熨帖。眼前一片漆黑,世界也开始安静,静谧的,如同天堂。 “死了,我一定是死了”郝十三醒来的第一想法。 郝十三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眼前的一切,让他断定自己死了。 室内一片昏暗,昏黄的油灯,照着一个黑衣的老妇人,不正是奈何桥上的孟婆吗? 那老妇人,一身的黑衣,脸上的皮肤又老又黄,没有一点的血色,而且褶皱堆积,仿佛是开裂的枯树皮,目测,没有八十也有九十,那面皮的丑陋程度,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尤其是那服饰,郝十三却是从未见过的。 当时郝十三攻占寿州的时候,达鲁花赤网罗的各色美女,他都有见过的,汉、蒙、回、高丽、东瀛的美女都被达鲁花赤网罗在府邸内,虽然郝十三没有碰他们,但是,最起码的元末服饰,郝十三也算是科普扫盲了。 这老妇的衣着,却是稀奇,一身黑衣,上面缀满了银饰,还有那帽子上的装饰,垂到下颌,也是银子装扮。 “阿爹,他醒了!”那老妇见郝十三醒来,对对一旁灯下的长者道,声音却是非常好听。 说罢,一晚温水,已经送到郝十三嘴边。 郝十三碰触到一双温软的小手,白皙细腻,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双小手,与那形容枯槁的老妇联系在一起,若是将那老妇的面容遮住,单是那一双小手,就已经足够迷(倒)无数男儿。 郝十三无心品评“孟婆”的小手,也无心考虑她如何保养一双这般漂亮的手,管他什么孟婆汤?如今口渴的紧,就当是饮鸩止渴吧! 再看灯下的那被喊做“阿爹”的老汉,年纪绝对不会过五十,古铜色皮肤,也是一身黑衣,面皮上的褶皱,都没有那老妇人浓重,只是眼角的鱼尾,多少留下一点岁月的沧桑。 不过从相貌上看,那个婆婆,给这个老汉当妈都绰绰有余了。 这是什么鬼?老妇如此衰老,一双小手为何保养的这般好呢?声音又是那般的好听,难道是天生畸形? 被那么老的老妇喊做阿爹的老者,修炼什么功夫,容颜保持的如此之好呢?看上去却那般年轻? “这位壮士,为何被官府追的如此狼狈?”那个老者开口问道。 额?那个,没死?那这两位老者又是哪一个室外高人? “恩,那个,他们污蔑我偷鸡切”郝十三白眼一翻,信口胡诌,好想他有多么的高尚一般。 眼看着是这一双老者救了自己的性命,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好十三个想错了,这样蹩脚的桥段,骗傻子傻子都不一定信。 就算是偷一只鸡,本山大叔偷鸡都是放狗撵的,他郝十三偷的又不是飞鸡,犯得上调动全城的军队缉捕吗? 老者忠厚的脸上满是遗憾,他轻轻打摇了摇头,示意郝十三说实话,郝十三知道这样撒谎不能过关。 说什么?说我是余阙追捕的要犯?说我是红巾军的总管郝十三吗?还不得给我送余阙那,让余阙羞辱。 咣——咣—— 窗外一阵锣声,巡夜的汉子高喊:“各里各坊,有红巾贼郝十三混入城内,务必缉拿,私藏着,全家连坐。” 咣——咣—— “贼人高八尺有余,腿长,臂长,擅长蛊惑妇孺,百姓务要信其谣,从报官。” 日,这不是给我做肖像描写呢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错拔他毛 对于救了自己性命的老伯和老阿婆,郝十三知道自己不应该隐瞒,也没法隐瞒了。{{<(八(〔一[[[w}w?w)])}z>w]]com 他在街上跑了那么久,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站在路边,像看跑马戏一样看他跑,能不知道他是谁? 还有,那巡夜的更夫,将他的形貌描摹的如此生动,单是这一个身高,已经将他的身份暴露无遗。 他是红巾军不假,他没有宣扬喝符水,也没有宣扬刀枪不入,怎么就妖言惑众?怎么就蛊惑妇孺了呢? “老伯,我不是想刻意隐瞒,我是怕牵连你们,我就是那庐州过来的红巾军总管郝十三!”郝十三慷慨陈词,仿佛自己的名字,能够将老者雷倒。 但是老者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老伯点点头,仿佛是对诚实孩子的赞许,黏着花白的胡须,笑而不语。 “老伯,你们还是把我送去官府吧!官府肯定要逐户盘查,十三一死不足惜,千万不要连累了老伯以及家眷。”郝十三却是,不想让自己连累好心人,如今还有性命在,完全依靠着古怪父女搭救了。 “笑话!”老者很是藐视的说:“谁敢搜我杨正泰的住处?借他几个胆子,今日天黑,城门已关,壮士暂且在处留宿一夜,待明日,老伯送你出城。” 杨正泰?长得和“正太”没有一点关联,此人何许人也,居然如此藐视官府,难道他表字“顶天”?会什么乾坤大挪移,瞬间将他秒送回营! “老伯能救我在危难之中,十三已经感激不尽,怎能让你们再去冒死送我出城,只求留宿一夜,明日便自去,大恩容当后报。”郝十三就床榻上爬起,单膝跪下,抱拳感谢。 郝十三这一动,才感觉道浑身皮肉对于身体的重要。 若不是骨骼外面包裹的皮肉,恐怕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浑身的骨骼,此刻已经变成一堆白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疼。 “休要多礼!休要多礼!”老者见郝十三懂些礼数,身体又是这般虚弱,赶紧扶他躺下,与郝十三攀谈起来。 此时郝十三已经亮明自己的身份,也没必要刻意隐瞒什么,将此行护送余阙家眷的目的一一说明,又盛赞余阙是一条好汉,完全隐去自己想打安庆,又不具备实力的情况,毕竟安庆在余阙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要好过他处。 听得杨正泰老汉连连点头称赞。 郝十三仿佛是在这个社会上,第一次得到长辈的认同,大有知己难觅的感觉,也不隐瞒,便将罢兵垦荒,收纳流民的想法,也和盘托出了,并且盛情邀请老伯入伙。 郝十三这种质朴,丝毫没有枭雄的奸诈,让老者对他有了很多好感,尤其是郝十三不擅杀,不穷兵黩武,知道关心百姓,不违农时,于民休息,又对敌对家眷,如此仁慈。 “你的盛情邀请,老伯都动心,不过我的家眷太多,恐怕无法安置!” “老伯别开玩笑,我有两座大城,你多少家眷我都安置的下的!”郝十三根本看不出老伯有多少家眷,貌似这个宅院内,也就这一个老头,一个长得比老太太还老太太的老奶奶。 杨正泰诡异的笑着,伸出食指一根手指头。 “一百人?没问题。”郝十三见老伯摇头,又猜道:“一千人?老伯,你多大家族啊!” 老伯又是摇头微笑,两次郝十三都没有猜中,他只好公布答案:“一万人!” 我的天呐!郝十三被雷到了。老伯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还是氏族大家的族长啊。 “老伯,十三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杨正泰豪放的笑道:“杨正泰你没听过,家兄杨正衡你该听过吧。”不知道老者提到杨正衡的时候,为何面上闪过一丝的悲凉。 郝十三也看出老者的一丝不快,但是他确实不知道,杨正衡是何许人,他只能微微的摇了摇头。 “好吧!”杨正泰无奈道:“我那不孝侄子杨通贯,朝廷赐名杨完者的,你总该听过了吧。” “十洞飞山蛮!”郝十三惊呼道。 “不错,我就是十洞飞山蛮,第二洞洞主杨正泰是也!” 飞山蛮,乃唐末宋初桂北黔南的地方酋长杨再思所创立,后内附于宋,其十个儿子分管地方,以字派“再、政、通、光、昌、盛、秀”七字,为等级建立封建领土制度,称为十峒飞山蛮。 元末,红巾军大起,杨正衡与杨通贯父子,因为曾经受过元朝的封赏,所以组织军队,被广西行省平章所看重,用来围剿天完政权的徐寿辉的红巾军。 飞山蛮势大,受朝廷忌惮,所以分两部,一步由杨正衡率领,留在湖广行省继续围剿天完政权,因为不被朝廷信任,最终导致全军覆灭。另一部分由杨通贯率领,顺江而下,到了安庆,准备围剿庐州的红巾军。 杨正泰,正是飞山蛮现任领杨通贯的叔父,也是一洞的洞主,因为不满其兄长的战死,以及朝廷的不信任,早就萌生了退却之意,只是山高路远,回乡无望,战火连连,无所适从。 杨正泰想拉走自己的一万人马,与蒙元朝廷对着干,为战死的杨正衡复仇,可是他的侄儿的想法与他大有不同,自己势单力孤,无有后援。 郝十三倒也爽快,如今他自己也是势单力薄,攻城略地,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广西的山水,世代孕育着华夏最好的兵,若是有一个这样的盟友,何乐而不为呢。 “杨洞主若与我结盟,十三双手欢迎,庐州,寿州,可以任选一城居住,杨洞主若想攻城,十三当提供最大的军事援助,不过你拉出军队自己单干,杨通贯能够允许吗?” “难也正难在此处,明日先送你出城,至于结盟一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杨正泰满是慷慨的说。 那可是,一万广西飞山蛮大军啊,郝十三想吃定这个盟友,却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吃得下。 庐州、寿州红巾军的总兵力加一起,也不过万把人,把这上万的飞山蛮放在自己身边,忠诚度未可知也,胡大海不就是死在杨完者的降将手下吗? 杨正泰若是想打他庐州、寿州的主意,以飞山蛮的骁勇,郝十三手中的那点兵马,不是杨正泰的对手。 就算杨正泰真的带着军队跟自己走,郝十三决定,万万不能让他们进自己的城池,至少现在不能,若是在附近再得到另外的城池让杨正泰飞山蛮驻扎,与庐州、寿州,形成三角之势,那就科学了。 最好彼此还能派遣出人质到对方,这样关系就稳固了,就是不知道,杨正泰是否认同。 算了不管了,肚子饿的狠,先就桌上的东西,胡乱的吃些吧,明日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小姐发威 一夜,郝十三似乎都没有安寝。?<[<八一?中文[网〔<w]w)w}})}z)w>?c]o>m]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离开兄弟们独处,又是身处险境,心里总有一根绷紧的弦,明天出城的问题,让他不能释怀。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好不容易挨到东方破晓,才听见有人敲房门,正是老者杨正泰。 飞山蛮的军队都驻扎在城外,只有少数的飞山蛮领,才拥有入城的优待,杨正泰,正属于这种特权/阶/级。 院子中停着一挂马车,正是那种千金小姐才用那种,带着车棚的马车,十几个挎腰刀的黑衣汉子簇拥着马车。 等等,郝十三上车的脚步停住了,那汉子跨的腰刀,引起郝十三的警觉。 那绝对不是汉家的刀,几分像唐刀,更有几分像东瀛的的倭刀,刀身不过一寸余宽,倭刀一般的刀柄,倭刀一般的刀身,长约三尺余,却比产自北蒙的马刀和汉家的单刀,轻盈了许多。 杨正泰见郝十三对腰刀产生浓厚的兴趣,解释道:“这乃是飞山蛮的苗刀,汉地少见,乃是溯源于唐刀,由飞山蛮自行打造的。” 唐刀曾经盛行一时,自宋以后,唐刀的打造已经在中土绝迹,甚至到最后的华夏失传,连唐刀最著名的陌刀已经失传,只闻其名,具体是什么样子,后世都没人能说的清楚了。 郝十三对历史了解不多,把飞山蛮的腰刀,比作了唐仪刀了。 万万没有想到,盛名的唐刀并未失传,一支在东瀛流传下去,成为世界的四大名刀之一,被苗家继承的唐刀,却因地处边陲,淹没在历史长河而无人知晓了。 杨正泰见郝十三,还兀自直勾勾的盯着腰刀看,只当做郝十三想要一件防身的兵器,就侍卫身上扯下一把刀丢给郝十三,再不管不顾:“出城,回营点卯。” 郝十三见杨正泰赶时间点卯,也不好多言,接过腰刀爬上马车。 郝十三跃上马车,撩开轿帘,车上一人,差点没给他吓的掉下马车。 郝十三本以为自己独自躲在马车上,却不曾想,昨天见到的那个老奶奶,此时也端坐在车上,如今东方未晞,古怪的老婆婆,越显得狰狞可怖。 老婆婆一把拉住郝十三的胳膊,没有让他做自由落体,一双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盯的郝十三浑身不自在,老婆婆冷冷的说:“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十三失礼,十三失礼!”郝十三连连告罪:“十三不知与婆婆同行,所以失礼了!” 那婆婆并不理会他,只将那张及其丑陋的脸,扭向一旁。 郝十三坐在那婆婆的对面,都不知道目光该往什么地方放,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婆婆那张可怖的脸。 有的时候低头,并不是代表屈服,而且还能看见别样的风景,那就低头吧! 婆婆的一双玉手,交叉放在大腿上,郝十三被那双如同白璧的纤细小手,深深的吸引了,更多的,却是好奇。 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一双这么漂亮的双手! 这么漂亮的手,居然长在这么老的婆婆的手上,你说稀奇不稀奇? 这手是怎么长的呢? 怎么保养的呢? 用的什么护手霜呢? 郝十三看着那双手,心中泛起无限的遐想,爱慕谈不上,那婆婆给他当奶奶的年纪都够了,他更多的是好奇罢了。 那婆婆忽然见对面的汉子不再那般手足无措了,正好奇间,却现那郝十三直勾勾,色眯眯的看着她的那一双手,很是恼怒,收回双手,将那双手藏于袖中。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双眼!”婆婆恶狠狠的说。 郝十三知道自己看着老妇人的一双手,确实有些失礼,蓦地,将杨正泰送他的苗刀抽出半截,盛赞:“好刀!好刀!” 那婆婆却“噗嗤”一声,掩鼻而笑。 忽闻外边一阵喧嚣,已经到了城门下,郝十三不由得紧张起来,能不成出城,全看城门这一嘚瑟了。 一个飞山蛮侍卫高叫到:“开城门,十峒飞山第二洞主洞主回营点卯。误了时辰,小心你们脑袋。” 城门的军头不敢惹杨通贯的人,连连赔笑:“不敢!不敢——开城门,开城门,别误了杨洞主的事儿。” 郝十三闻听此言,又听大门吱呀呀徐徐打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想不到,一切居然这般的容易,昨天还为此失眠呢。 “怎么杨洞主出城还带着马车啊!”那军头诧异的问道。 “这是我家洞主的小姐!” “哦,哦!”军头一直陪着笑声,仿佛人畜无害一般,只顾在马车附近徘徊:“不过余大人有令,盘查一切过往的可疑车辆,哦,杨洞主当然不在盘查范围之内。” 那军头甚是狡诈,知道得罪不起杨洞主,却又感觉杨洞主平素从不带马车出城,怎么今天反常? 那军头知道自己的示弱,已经完全迷惑住了所有人,趁人不注意,蓦地就去掀那轿帘。 郝十三正暗暗庆幸,不曾想,轿帘猛地一动,他已经知道情况不妙。 这军头居然这般奸诈,坏了,坏了,不但自己出不去城,这下还连累了杨正泰一家,郝十三整个心,凉了半截。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车内的婆婆,不待轿帘掀开,一只颇为有力的脚,隔着轿帘踢了出去,将那军头踢各个结实,扑通一声,军头栽倒在地。 婆婆还不肯罢休,豁的瞎开轿帘冲了出去,将那军头,按在地上就是爆打,那惨叫声,惹得郝十三都皱眉头。 也不知道是婆婆武艺高强,还是那军头不敢还手,只顾连连惨叫求饶,却只听那婆婆恶狠狠的质问:“不是非要看本姑娘长什么样啊?你看啊!你看啊!”手脚却没有闲着。 啪——啪—— 啊——啊—— “姑奶奶,饶命,哦,不,杨洞主饶命——” “芷玉,算了,他是余大人的人,不要惹出麻烦!”杨正泰喝阻住哪老婆婆,马车悠悠的又继续前行了,可那婆婆却没有回到车上,这让好十三多少有一些失落。 杨芷玉,多么有诗意的名字,真配得上那一双小手。若是名字叫做如花,可就真配得上那一张脸了。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名字,居然和相貌大相径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老牛上天 安丰红巾军在安庆临时营地险些生内讧。网w>w>w>zwcom 猴子张三十一、徒单钧、徒单斛、吴六玖等人,昨日虽然不能进城,但是,也都在城外目送郝十三,待城外开锅一般的乱套了,大家都知道好十三出事。 郝十三出事儿了,他这临时组织的,人员复杂的军队怎么办? 安丰红巾军总管府四个千户,基本分成四个派系。前军千户徒单钧部,部众以女真人为主的赤马探,自成一伙。 右军千户付友德的芝麻李李二旧部一伙,吴六奇、吴六玖兄弟,寿州汉军一伙。 以张三十一、秀才穆有才为的中军千户,及长史的卫队,实力最弱,勉强算是一伙。 关键是这四个派系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秀才和吴六奇在寿州,徒单钧在外,可是,他的军队大部分都在付友德控制的庐州。 就算好言分手吧,四股势力,城池只有寿州、庐州两座城池,分给谁? 目前随郝十三来安庆的三百人,面临着是如何处置余阙公子的事情,也差一点兵戎相见。 徒单钧的意思是,以牙还牙你,以血还血,一刀砍了余德臣,算是给总管复仇。 以猴子张三十一为的,坚决抵制徒单钧的决定,认为老大生死不明,留着余阙的公子余德臣,老大若是被活捉,还有交换的余地。 论军衔,徒单钧是千夫长,可他人单力孤,从庐州没带几个人来,弟弟徒单斛,又没有站出来支持他。 论实力,张三十一虽然只是百夫长,可是他在总管卫队中具有相当的威信,吴六玖绝对支持,徒单斛是碍于面子,没有站出来反对徒单钧而已。还有中军千户百夫长刘四儿等,都是张三十一的有利支持者。 当郝十三走进山林里的时候,看见的确实一番这样的景象: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七八棵碗口粗的树,徒单钧拎着大刀,气哼哼的蹲在一旁,显然,这倒下的树,替前几日的常大承担了报复,可是,徒单钧的牙,不会因为砍倒大树长出来了。 张三十一组织徒单斛、吴六玖、刘四儿等人,扎做一堆,正在争论入城和余阙接洽人选,商讨用余德臣交还郝十三,哪怕换回的是一具尸体。 这就苦了一旁的余德臣,被捆绑个结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那张三十一哥,也把他当做敌人了,一旁气哼哼的徒单钧,冷冷的盯着他,随时准备趁人不备,砍了余德臣的小脑瓜。 “嗯哼”郝十三干咳一声,笑嘻嘻的说:“都忙啥呢?准备给老大丧吗!” 总体来说,郝十三摸进营地,对眼前的一切还是比较满意,猴子张三十一没有像以前一样,鲁莽的领三百兄弟攻城,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伟大的进步,知道交换了,也知道看着自己的棹笠下菜碟了。 徒单钧的主张,虽然众人不同意,也有些鲁莽,但总体出点还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你杀我老大,我杀你儿子。 张三十一乍见郝十三,连手中的刀都掉了,惊呼:“握草,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郝十三笑道:“你还希望老大折安庆城里啊!” 徒单钧丢下手中的大刀,也忘了刚才气哼哼的学吴刚砍树了,哈哈大笑,一双大手就起拍郝十三的肩膀:“总管,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非给这小子脑袋砍下来不可!” 余下兄弟,各个兴高采烈,不一一细表。 “十三叔!”余德臣委屈的泪水汹涌而出。 “快,把人给我放了,我不是答应余阙老先生,无论我和他恩怨如何,都不许难为这个孩子吗?”郝十三正色道。 “哦”张三十一本性难移,在老大面前又是漏出那样笑嘻嘻的表情,一边解绳子,一边告谦:“老大,我错了,猴子一时着急,把您的话给忘了——得臣兄弟,德臣兄弟,哥哥有错,哥哥给你赔不是,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此时张三十一高兴的,也顾不得余德臣那面还喊“十三叔”,自己和郝十三还差着辈分呢,关切的问:“老大,我听城你乱糟糟的,你咋没事儿呢?” “还希望老大出事儿是不,切!”郝十三双手叉腰,白眼一翻,挥起一只手,就要给猴子一个脑勺。 猴子张三十一吐着舌头,知道老大是跟自己开玩笑,也不能真打,却做出夸张的恐惧表情,赔笑道:“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大进城打探情报,在大街上遇见余阙了,这不是吗上午刚给他家眷送回去,为了感谢我,非要请我吃饭,我就想啊,我还有一帮兄弟在外面火急火燎的等我呢吗,那饭,你说我能吃吗!” 众人都知道老大眼编着瞎话,把行踪被现,还编出来一段余阙要请他吃饭的故事,都当听故事一般的笑着听。 “那后来呢?”张三十怕故事不精彩,煞有介事的配合问。 “后来呀?”郝十三顿了一下,绘声绘色的说:“后来我说,不吃,他非让我吃,说去什么安庆最好的馆子(以余阙的身份,若要请人,一定会在自己的府邸,根本不会去外面吃饭,当时的饭馆叫酒肆。),老大不去,这就,开始追我,他自己追不上,就派人满城的追我,怕我吃不上这饭,连城们都关,给我追的,鞋差点没跑丢了!” “那后来呢?” “后来呀?那真叫天无绝人之路(这是句真话的流露)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老大在安庆遇见熟人了,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老大给他点面子,在他家住了一晚上,这不,我惦记着兄弟们,一早派了一辆马车,就给我送出来了吗!” 猴子从这里看是不信了,他和郝十三从小一块长大,老大连穆家寨都没出过,根本不可能在千里外的安庆,遇见什么熟人。 郝十三知道,牛皮吹到这就快吹破了,一挥手,吆喝众兄弟:“都别跟这听了故事了,赶紧收拾收拾,拔营回家!” 郝十三这一挥手,才现,自己手中还拎着杨正泰送他的苗刀,又找到延续故事的资本,待众人三三俩俩的散去,郝十三拉住猴子,煞有介事的说:“真事儿,你看,这就是故人送我防身的刀。” 猴子又有几分相信了,毕竟他眼里只有一个老大,打小就是这样,老大要说:树上能够结鸡蛋。猴子都得合计,鸡蛋准是带把儿的,要不怎能鸡蛋怎么长树上。 这刀,却不是无缘无故的来的。 “老大在城里,就没有遇见什么艳/遇来着的吗?” “有,必须有,我那故人的姑娘,那叫一个哎!不说了!不说了!”郝十三想起那个丑陋古怪的老婆婆,这牛皮实在是吹不下去了,他要说出“漂亮”二字,恐怕自己就吐了。 猴子又来了兴致,满是期待的说:“那老大下次,一定要带着我呀!”他迫切想知道,郝十三吹得牛皮,和现实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真有那么生动吗?刺探情报死里逃生回来,说得跟走亲戚似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牛皮破了 郝十三返程的路途好走了许多,三百人的马队,不一刻,就来到通畅的官路上,郝十三却下令,不走了。[八一(中文?[?[w]w]w]]〕z]w]com “老大,咱们怎么不走了?”猴子张三十一问道。 “等个朋友!” 恩?老大说的煞有介事的,难道在安庆城,还真遇见什么故人了? 未己,大路扬起尘土,尘土向一路向北,朝着郝十三人等,卷积而来。 毋庸置疑,有大队的人马向这方开进而来。 “总管大人先走,徒单于你断后!”徒单钧一马当先,自被常大打伤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泄,眼看一场血战在即,徒单兴奋异常。 “徒单大人,莫急,先带几个人过去打探一番,看清旗号、人数,休要接仗!” “末将领命!”徒单钧带着几个骑术精湛的士兵,绝尘而去,片刻间,便回来禀报。 全军黑衣,着甲不多,骑兵一千,披甲步兵千人,不着甲的步兵五千,老弱妇孺两千,全军万人左右,旗号打的是“杨”字。 郝十三拍手大叫:“太好了,我的故人来了,列队,欢迎!” 众人无不惊愕! 哪儿一下冒出来一万友军?不是老大癔症吧?啥时候跟飞山蛮扯上关系了? 徒单钧组织一百马术尚好的一百人,列队大路两旁,余下二百人,摆出方阵押在纵队后,郝十三在张三十一、吴六玖、徒单斛、刘四儿簇拥下,一马居中。 安丰红巾军悉数卸掉头盔,露出头顶红彤彤的周巾,红色头巾,如同一片朝霞般的炫目。 待一队黑衣军到了近前,看得真切,却是杨正泰一行人。 杨正泰一马当下,火炭红一般的战马,在精壮卫士的配衬下,越显得英武雄壮。 那老者,一身镔铁黑甲,腰间悬着一把苗刀,头上的民族特色帽子,在额头上结成一个峥嵘的角壮,左耳一个诺大的耳环,异常醒目。 杨正泰身后,一员娉娉婷婷的女将,被二三十女兵簇拥着,显得鹤立鸡群,正是杨正泰的女儿杨芷玉。 女将一身银白色汉家鱼鳞甲,内罩黑色戎衣,黑白分明,一双苗刀斜插腰间交叉于腹下,一双玉手握住双刀刀柄,英姿飒爽。奈何一头流光一般的银饰闪闪,却称着一张面无表情,焦黄可怖的脸,让人不忍直视。 郝十三慌忙滚鞍下马,毕竟面对的是长者,又是救命恩人,言语态度,都是甚是恭敬,说了很多客套的话,又将身边几个百户、千户介绍给杨正泰认识。 杨正泰自然也将身边的主要将领,介绍给郝十三,毕竟队伍太长,又是行军中,将领各司其守,一时也不能叫来交流。 一应相见后,全队开拔,上万的兵马,常言道:人若满万,无边无言,这一字长舌的行军军阵,蔚为壮观,此时再想绕路,已经不现实了。 由徒单钧率领三百安丰红巾,作为全军开路先锋,郝十三居中与杨正泰等并绺而行,身后,杨正泰的飞山蛮,绵延不知多少里,断后的人选,自然交给杨正泰的人负责了。 郝十三与杨正泰并绺而行,自然要洽谈合作的问题:“杨洞主,你这些兵马,你看如何驻扎为好?”他试探着问。 他不想让杨正泰进自己的城池,不是不信任,是他们的人太多,两个人接触了解也不过只有一夜,不能因为救了自己的命,就把兄弟们的命不当命,把自己柔软的肚皮让给人家看。 “最好还是另寻城池居住为好,我的兵和你的兵也欠了解,暂时还是不要混在一起为好。”杨正泰不无考虑的说,他的想法,基本上和郝十三一致。 初次合作,怕起摩擦。 郝十三拿过张三十一递过的舆图,指着地图道:“距离庐州和寿州最合理的城池就是安丰城,杨洞主若在此屯兵,可以与庐州、寿州互为犄角,遇见危难,彼此救援都来得及。” “如此最好!”杨正泰刚刚离开十洞飞山蛮的大营,迫切想有一个自己的城池,安定老弱妇孺,也不计较城池大小:“不过,我没有攻城器械,攻城不利,久顿兵于坚城下,必将日久师老。” “杨洞主不要多虑,攻城器械我寿州多有,洞主奔我而来,我自当取下这一城,先与洞主屯兵。”郝十三感觉不让飞山蛮入城,有点对不起杨正泰,所以大包大揽。 攻坚,郝十三没有经验,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取寿州,是因为兵贵神,惊走了阿那彦,攻占庐州,靠的是徒单钧骗开城池。 “无妨!无妨!只要能提供给我们一些攻城的云梯和攀援的挠钩,我处兵多,取个小小县城,应该不在话下。”杨正泰很是理解的说。 “实话说,我要分兵防守两处城池,能调出来的兵力确实不多,那就我们两处合兵,共同攻打安丰城!” “如此甚好!” 计议已定,郝十三派徒单斛、吴六玖,分别到寿州,庐州抽调兵力,自不必细说,郝十三只留在军中,与那大军,缓慢前行。 张三十一在马背上,一双眼睛,来回在郝十三和杨芷玉之间徘徊。 那个杨正泰,老大吹嘘成自己的故人,那这杨芷玉,肯定就是传说中,老大在安庆所谓的艳/遇。 可是张三十一变换了正眼、斜眼、仰视等多个视角,试图从不同的角度,找出杨芷玉的一丝美来。 奈何,这又老又丑的女人,分明就是:大马猴穿旗袍——根本看不出来美吗! 倒是那杨芷玉,一双黯淡无神的眼光,常常落在郝十三宽阔的后背上,仿佛倒有几分含情脉脉的意思。 “难道老大真和这老女人生点什么?天啊!我的老大啊,你不是整天念叨你那美若天仙的赵敏妹妹吗,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够下得去手呢。” “我的天啊,我的老大啊,你不是卖身,换来与杨正泰的结盟吧?就这样的女子,给我猴子一座金山的嫁妆,我也不能干啊,老大你怎么能够。” 猴子张三十一,非要从老大说成美女的丑女身上,找出一丝美来,强迫自己把眼神放在那一张如同腊肉的脸上,他终于自作自受,扶着马鞍,吐了。 “晕,晕马了,这个没出息的切”郝十三很不自然的为兄弟解释开脱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扼其归路 左君弼,庐州地界上的豪强,自从拜彭莹玉为师傅之后,在庐州拉起的队伍,一直把庐州,看做自己的势力范围,占过庐州,被打出来了,还想再打回去,却不行了。八<一中(文w>w]wzwcom 可怜他苦心经略庐州,被郝十三这个外来户,骗开蒙元城门占领了,他再带兵攻打,那就是公开与北派明教作对了。 自己的实力不过万八千人,自己的老大徐寿辉,不知所踪,差不多被列为元末失踪人口了。整个天完政权,被打得落花流水,左君弼失去后援,刘福通可是有十几万兵马,雄踞的颍州。 左君弼不是怕郝十三,他比郝十三的实力要强一点,他怕的是,郝十三名义上的后台,刘福通。 待得左君弼到庐州方面的消息,自己的弟弟左军恩,以及安插在庐州的暗中势力,被一扫而光,七十二个领,被郝十三不明不白的处死,余下部众,被敢到矿上赎罪,他恨的牙都咬碎了。 左君弼与俞家父子,虽然有仇恨,就算左君恩是被俞通河打死,但是,俞家父子名义上还是同属于天完政权,而且俞家父子也有老大。俞家父子靠李扒头李普胜、双刀赵赵普胜罩着。 彭莹玉一共收过三批门徒,第一批,是以“子”字为谱字,这些人,跟随周子旺在袁州起义失败,基本上全军覆灭,就逃出来彭莹玉和况天师徒二人。 彭莹玉与况天藏匿在淮西民间,逐渐展了以况普天为的第二批弟子,包括赵普胜、李普胜、丁普郎等,以“普”字为谱字,成为天完政权建立的中间力量,实权派。 左君弼属于彭莹玉收的第三批徒弟,连谱字都没有来得及起,彭莹玉就战死了,所以左君弼跟天完政权联系并不紧密,还没等自己插上梦想的翅膀,靠山倒了。 左君弼夹在南北红巾军之间,整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哪边儿都靠不上,跟后娘养的差不多。 俞家父子盘踞在巢湖天姥岛上,就是抛开李扒头、双刀赵同门前辈的威望,再抛开军力对比不说,左君弼没有水军,根本打不着人家。 那,只能把气出在郝十三的身上。 左君弼得到消息,郝十三只带着三百人除了庐州城,掀翻桌子大叫,“天助我也住”! 你可以不明不白的误杀我的人?难道我就不能误杀你吗? 左君弼拿定主意,决定截杀郝十三一行人,亲自带三千精兵准备截杀郝十三,可惜天不凑巧,追了郝十三一程,离自己根据地太远,没能准赶上,在往前追,那就是往余阙嘴里边送肉了——到了安庆的地界了。 左君弼也是读过书的,知道守株待兔的道理,他报仇心切,将军队埋伏在郝十三的归路上,恶狠狠的说:小样儿,不信你就不回来了。 这一等就是五六天,等的左君弼心焦。盼望着,盼望着,终于在一场春雨后,春风吹来郝十三回来的消息,左君弼毫不犹豫的列阵,扼住大路。 报仇的时候到了,就算他郝十三插上一双翅膀,左君弼料定,也难逃他的手掌心。 左君弼怒目圆睁,一马当先,手中紧紧捏着大刀,单等探子认定郝十三在军阵中,就一刀砍了他,为手下报仇。 郝十三的身高是他最大的标志,在那个营养不良的元末,郝十三身高绝对是木秀于林了。 可是探子却无奈的对左君弼摇了摇头,郝十三,不在队伍之中。 左君弼是冒着和刘福通撕破脸皮的危险,只要杀了郝十三,哪怕想向刘福通负荆请罪,哪怕自己也因此掉了脑袋,也算是报仇痛快了。 可是,郝十三偏偏不在队伍之中。 “郝十三呢!”左君弼强压愤怒道。 徒单钧作为开路先锋,贸然被一帮头裹红巾的队伍拦住,却没有火,毕竟他现在也是红巾军了,得先问明白对方的旗号。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找我们总管何事?”徒单钧很不削的反问道。 左君弼并不理会,他只想得到郝十三的行踪,满是杀气的问:“我问你,郝十三呢?” 徒单钧此时知道对方是敌非友,八成就是左君弼来报复了,他不惧怕对方人多,有意周旋:“可是红巾军的左大帅吗?连个名号都不报,我们总管的行踪,岂能随便的告诉你!” “我最后问一遍!”左君弼下了最红通牒:“郝十三在哪!” 左君弼确实愤怒了!重要的事情,他已经说三遍了,对方愣是油盐不进。 眼看着两方言语不和,剑拔弩张。军阵后面却跑出来一匹战马,马上一个高的个子,正是郝十三,军阵前勒住战马:“谁找我!” 哈哈!还以为你藏哪了呢?这回你往哪跑?郝十三,纳命来吧! 三千对三百,左君弼胜券再握,正暗暗得意,猛地看见郝十三后面大批的军队卷积而来。前锋一千骑兵,后面跟着数不清的步兵,纷纷在郝十三的身后列阵,看那规模,没有八千,也有一万。 数百精干卫兵,簇拥着这一个黑衣将领而来,旗帜上高高飘扬着诺大个“杨”字。 杨正泰的飞山蛮到了! “郝十三,你居然勾结飞山蛮!”左君弼蒙的见对方这样的军阵,怒气顿时全消。 杨正泰笑道:“这位将军说话却不中听,同样都是反抗朝廷的军队,怎么能用勾结这个词呢,如今我杨正泰已经带着一洞的精兵,反出杨通贯了。”他怕左君弼不够震惊,特意把自己的一万人说成“一万精兵”。 郝十三眼看着对方将领已经软了下来,煞有介事的说:“来着莫不是打着红巾军旗号的元军探子,列阵在本总管面前,意欲何为啊?” 飞山蛮的骁勇,左君弼是早有耳闻的,战力绝对在赤马探之上,如今形势逆转,一万对他三千,还被郝十三反咬一口,说成是朝廷的探子,再不报家门,就被郝十三吃掉了。 “在下不才,红巾军左君弼。” “见过左大帅了!”郝十三马上微微欠身,摆出标准的迎宾微笑,蓦地,勃然正色道:“既然都是红巾军,为何要拦住我方行军,难道是要同室操戈,谋害我郝十三吗?” “额?呵呵,呵呵”左君弼被郝十三的突然变色吓了一跳,如今,谁的实力强,谁的嘴就大,他尴尬的笑道:“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呢,我这是行军!行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谋夺安丰 郝十三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来左君弼要截杀他,他可是前几天杀了左君弼违纪的手下,为自己树威信的。{<[八?一小?说网w]w>w?]?zwcom 左君弼,被郝十三咄咄逼人的言语架到高处,自然不能再提自己手下的人被误杀的事情,明明就是截杀,结果说成“行军路过!” 军队在行军过程中,遇见对方的行军,不明虚实的情况下,摆出军阵也属于正常,但是,左君弼先前指名道姓的找郝十三,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既然左大帅是在行军,那还是请左大帅先行。”郝十三也不和他计较,模范老司机一般,让对面车辆先行。他像模像样的让出大路,好像他多么礼让有加。 左君弼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没法作,他哪是行军啊?他老巢在肥东呢,往前走去哪?去往余阙嘴里喂肉吗? 郝十三言语已经说到这步田地,左君弼再做个样子,实在说不过去。 左君弼只好像模像样的收拢队伍,排成绵长的四路纵队,与郝十三的军队相向而过。 忽然,郝十三听见对方的队列中,一个士兵高喊:“总管救我!” 日,这不是总管宿卫队中的人吗?派去给左君弼下书言和的,居然还被左君弼扣押了! “呵呵,呵呵!”左君弼脸上泛起青绿色:“误会!误会!我当是朝廷的探子呢,不明虚实,不明虚实,暂时扣押,暂时扣押——把人放了!” 郝十三和左君弼彼此都明白,彼此说的都是假话,只是为了不撕破面皮,挑起南北红巾军的矛盾。 望着左君弼渐渐远去的军阵,郝十三眼皮一番,自语道:“切!绑我兄弟!” 左君弼在前进中,连连回头看郝十三的行军队伍,他不是怕郝十三袭击他,他等郝十三远了,自己派人回肥东招徕兄弟们。 看来肥东已经不安全了,郝十三不是善茬,别说自己图谋郝十三的庐州了,没准郝十三还图谋他的肥东军队呢。 郝十三现在有飞山蛮做盟友,以左君弼对郝十三的判断,没准这飞山蛮会冒充朝廷的军队,去袭击他的肥东,左君弼掉了牙,也得往自己肚子里咽。 左君弼感觉,哎!庐州这地界是待不下去了,只能把全部军队带走了。 左君弼去哪? 李普胜在巢湖姥山岛,那不能去,俞家父子是世仇。赵普胜盘踞在池州附近,那他也去不了,没有船,他过不了长江。 左君弼就像一个没了娘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敢在郝十三的眼皮子底下转悠了,没准自己的这点家底,哪天就转悠到郝十三的手底下去了。 那只能向西,没准湖广地界上,还有天完政权的余部,待羽翼丰满,再找郝十三报仇不迟。 时也,运也,命也! 还没等左君弼规划好行军的路线,却与杨通贯遭遇了。 杨通贯自和父亲杨正衡分兵后,到了庐州,未有尺寸之功,只因为朝廷的不信任。 自从杨正衡所部全军覆灭之后,杨通贯的飞山蛮内部也出现了分歧。 杨正泰认为朝廷不信任,根本靠不住,干脆与朝廷反目,拉出队伍单干。飞山蛮本来就是反抗朝廷的,后来不过是被收编了。 杨通贯认为自己的羽翼尚未丰满,应该借着朝廷的旗号,暗中展自己的力量,这叫“借别人的圈,养自己的羔子”,等实力壮大在谋求出路。 杨通贯得知杨正泰擅自拔营,按照行军的轨迹,杨通贯猜测,杨正泰多半是向北,投靠红巾军去了。 杨通贯没想自家内部动刀兵,率领五千精兵,希望能追上杨正泰,劝他回心转意,却和三千头裹红巾的红巾军遭遇了。 杨通贯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郝十三,拔余阙的毛,拔老子的头上来了! 那还用说吗?这三千红巾军,肯定是前来接应杨正泰的红巾军,负责殿后的,啥也别说——打吧! 左君弼再想说行军啊、误会啊什么的,都不管用了,杨通贯来安庆,就是打红巾军的,又在郝十三拐走自己军队的气头上。 三千红巾军对五千飞山蛮,打了半日,左君弼从此销声匿迹。 杨通贯军队也折损不少,知道杨正泰是铁了心投靠红巾军,也不在追赶了。 不一日,郝十三、杨正泰一行人来到了安丰城下。 安丰城,不过是一安丰路治下一个县城,虽然所属的路叫安丰路,实际的治所在寿州,安丰城墙不算高,没有护城河,却也守备森严。 当时在寿州城外败退的也台,就是退进了这个安丰县城,收拢的残兵,加上安丰县城的守军,大约有五千人。 寿州的达鲁花赤阿那彦,也想退守这个安丰城,可惜,被郝十三在城门下留住了,脑袋被砍做两半儿。 安丰有将近两千的骑兵。骑兵的优势是善于突击,还有个优势,就是跑的快,所以当时关铎的骑兵,没有对也台的骑兵造成太大的杀伤,三千骑兵的战损,基本上损失在攻城上。 也台料定郝十三不敢来攻击安丰,郝十三兵力不足,而且没有骑兵,他要敢来,不等步兵列阵完成,两千骑兵一个冲锋,三两万的红巾军步兵,也能轻易击溃,他正踌躇满志的酝酿收复寿州,郝十三来了。 一万飞山蛮摆开阵势,无边无沿,骑兵在前,披甲士兵及精壮士兵在中,老弱妇孺亦拿着刀枪,在队伍的最后。 郝十三的军队只有孤零零的三百人,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有作战骁勇的飞山蛮,还有一千多的骑兵。 也台不敢出城接仗,原因很简单,这阵势,也台打不过了,一千飞山蛮骑兵,很让他恐惧。 如今攻守位置互换,郝十三同样面临着同样的处境,没有攻城器械,那就引出来打。 两军主将相互对话,无论语气多么豪放,无非就像小孩过家家一般,大体的意思无非就是一个喊:有能耐你过来呀?另外一个喊:有能耐你出来啊? 一个守有于,另外一个攻不足,都是自己给自己造势。 玩的高深点的,会像诸葛亮似得,给司马懿送一件女人的衣服,羞辱一下,激怒对方出城。 要是粗俗一点的,就成了那个两军骂阵,互相编排一套羞辱对方的言语,让士兵齐声高喊。 骂阵的基本情况,若是套上山歌好比春江水的歌谱,大体上应该是这样的:“骂阵来,哎——哎——哎——这边骂完——那——边骂,哦——哦——那边骂!” 郝十三没有那么高深,也没有那么粗俗,他只是耐心的等待,等待他庐州、寿州的援军。 也台似乎也有些期待,安丰,毕竟离汝南府距离不远了,那或许有援军能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破城庆功 郝十三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攻打城池,所以他不着急,他想把准备功课做足了,有两支队伍还在增援的路上。([[[八一中<文?(?w]w]w)zwcom 最先到的是徒单斛招来的两千兵,庐州虽然路远,左军千户、中军千户,轻装简行,所以度快。 寿州虽然路途进,吴六玖却只招来一百辅兵,和一千的民夫,云来了投石车,床弩,云梯,都是也台这个辎重大队长,上回留在寿州城。 “火炮呢?火炮呢!焦玉给我造的火炮呢?”郝十三没有看到期望中的火炮,心情非常不爽。 焦玉自从得了也台上回留下的火炮,一股脑,全部给熔化了,准备铸造新的火炮。 炮倒是好做,不过,像总管说的那样,造威力大,射程远的炮,焦玉一时还真没做出来。 亏了总管对他那么信任,钱粮供应,基本是要多少,给多少,不造出来合格的火炮,他怎么对得起总管的信任呢。 焦玉这样一逼迫自己,炮炸膛了,人也受伤了。 “哎!算了吧!”郝十三听说焦玉受伤,知道焦玉也算是尽力了。硬逼迫时下的工匠,造出越这个时代的火炮,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实现的。 攻城! 也台看见郝十三的投石车和弩车,眼睛红了! 这不是我的车吗? 还没等也台有足够的时间感慨,二十架投石车,抛出带火光的“石头”,呼啸着奔上城头。 躲避! 也台紧紧的趴在垛口下,一个“石头”落在他的不远处,他看得分明?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石头上裹着麻布,外面勒着麻绳,麻绳还冒着明灭的花火,出可怖的“呲呲”声。 这个是 也台大叫:“不好!赶紧把它丢下城去!”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危险。 可是,已经来不及! “轰”一声闷响,那个‘石头’豁然炸开,腾起一股黑烟,周边的数个士兵,血肉模糊的腾空飞起。 这是用投石车,投射的大号震天雷,也台明白过来了,却也晚了,一股辛辣气流,呛得他眼泪、鼻涕滚滚而下。 大号震天雷里面还掺杂着砒霜、巴豆、胡椒粉,这东西不会造成猝死,却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威力。 眼睛没有瞎,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睛刺心的疼痛。 还能呼吸,可是鼻涕却成了一条小溪,喷嚏忍不住连连。 还能说话,呛入肺里的胡椒粉,让人止不住的咳嗽,哪还有时间说话? 二十个大号震天雷,次第在安丰城墙的前后左右炸开,安丰的一面城墙,被浓浓的烟雾笼罩着,先前还军阵严整的城头,如今士兵四处乱跑,方寸大乱,只是为了躲避着刺鼻的气味。 哈哈!这东西不错。 焦玉还是有点用的,炮没造出来,却弄了这个和后世炸/药包差不多的东西,里面还掺杂了古代的生化原料,居然用投石车抛射。 郝十三也现这东西的不足地方,第一轮打击,是因为敌人不了解这东西,吃了亏,第二轮打击的时候,敌人却是有了防备,很多抛上城墙的药包,多是没有炸响,或是被扔出城外,只有几个,挥了作用。 不能再投射了,投射也没有用,正应该趁着敌人的混乱,杀入城去。 “杨洞主,轮到你了!” “好叻”杨洞主信心满满的抽出腰刀:“儿郎们,与我破城了!” 数千飞山蛮,早就被对方的言语激怒,也台的骂阵,变相的提高了士气,杨正泰一声令下,喊着听不懂的口号,飞山蛮如同潮水一般,呼啸着冲向安丰城。 郝十三也想冲上去,拎着也台的衣领,问问他,是否还嚣张。 “我打不过你,我不会拉帮结伙,找人收拾你吗?” 郝十三,没有伤一兵一卒,就这样把也台的赤马探军,彻底击溃。 ———————————————— 郝十三从始至终,没有踏入安丰城的一步,他的军队也没有进城,只是为杨正泰提供了云梯,并且用投石车射两轮飞炮。 安丰红巾军和飞山蛮缺乏了解,缺乏信任,目前只不过临时合兵而已,郝十三没有进城,就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安丰城是你们的了。 力求得到杨正泰的飞山蛮信任,能够抵挡西边的元军,稳固寿州、庐州、安丰的三角之势,为屯垦,提供坚固城池的保护。 目前飞山蛮刚刚占领安丰城,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如何与这支军队,建立稳固的联盟,哪怕是临时的一年俩年时间,对于郝十三来说,也是至关重要。 既然郝十三不肯入城,杨正泰安了新家,得了新城,自然要出城款待郝十三一行人了。 安丰城外,篝火映红了夜晚的天空,锣鼓与笙芋奏出欢快的节奏,飞山蛮与红巾军载歌载舞,庆祝自己的新家园,醇香的美酒沁人,焦香的羊肉诱人,漫卷的衣袖醉人。 郝十三杨正泰与并席坐在篝火旁中间位置,两方将领,列作其后,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愤甚是祥和。 郝十三无心饮酒,并不是酒不对心情,毕竟是第一次被别人宴请,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总要保持自己的清醒,对方将领和杨正泰等,却频频的过来敬酒,让郝十三应接不下。 杨正泰有很多随军的女眷,平素隐匿在军阵中,如今盛装出现的篝火旁,载歌载舞,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越显得婀娜娉婷。 郝十三被那歌声和舞蹈深深的吸引,不停的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节拍,这原生态的歌声和舞蹈,来源于飞山蛮的生活,虽与汉家舞蹈不同,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都是真情感的流露。 杨正泰满面春风,频频举杯,对郝十三专著的欣赏舞蹈,非常满意。 酒肉谁家都有,这歌舞,可是杨正泰按照自己的习俗,拿出最盛情的款待了,客人要是不感兴趣,反而博了他主人的面子。 “郝总管,看我家这歌舞如何?”杨正泰举酒主客道。 “美!太美了!男儿骁勇,女儿善战,不错!不错!”郝十三盛赞道。 “那,你看我们两家结亲如何?”杨正泰试探着问。 “结亲虽是好事儿,不知道杨洞主想怎么安排?”若是两方能够缔结婚约,信任度,肯定要比互换人质好。 “我杨正泰无儿,膝下只有一女,总管若是不嫌弃,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待我百年之后,我的家族部众中,都由小女所领” “不可!不可!”好十三闻听此言,酒杯差点惊落在地。 若是杨正泰不强调自己有唯一的女儿,郝十三可能还要掂量掂量。 杨正泰那哪唯一的小女,郝十三是见过的,容貌绝对不敢恭维,猴子张三十一只在马上看那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忍不住的呕吐了。 “十三粗鄙,怎能配得上你家千金,还是请杨洞主另择良婿”郝十三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直流。 拒绝人是需要勇气的,图谋人也需要口实的! 难道杨正泰要假借婚约被拒,图谋我这三千来人吗? 即使如此,缔结婚约,却是万万不可,别说自己还惦记着赵敏郡主,就杨芷玉的那张可怖面孔,以后怎么面对?如何同桌吃饭?能吃的下去吗! 丑也倒是无妨了,大不了晚上关灯蒙被“嘿咻”! 关键是四方豪杰怎么看?他郝十三到底图人家什么啊?贪图人家的兵马和家世,所以不忌讳女方的相貌吗?若是缔结这样的婚约,肯定被人认为贪图人家的兵马家世,和卖身有什么区别? 郝十三无心四方豪杰怎么看了,就是心理这一关,都过不去,他宁可跟杨正泰好言分手,就地拜拜,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这门婚事。 杨正泰也看出来郝十三的惊慌,可是并没有怒,只是露出浅浅的尴尬,他的手一拍,歌声起了。 郝十三虽然听不懂那歌词的意思,却感觉那歌声非常悠扬,既嘹亮又动听,有如天籁,听得他喉咙干,只想喝酒。 歌起半段,一排曼妙的女子,端着牛角酒杯,带着盈盈的笑意,迈着款款的舞步,盈盈的走来。 郝十三明白了,那曲子的名目,就是叫做——祝酒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和谁睡了? 郝十三面前的敬酒女子,简直是太美了,美的让他不敢直视。八一中(文w)w>w}zwcom 那女子,看上去也只有十六七岁,正是妙龄好年纪,一张白皙的面庞,如同银盆,一双俏生水灵的大眼睛,如同一汪清澈的秋水,甜甜的浅笑,香唇微翘,露出四颗洁白的贝齿。 都说酒是色媒人,许是郝十三喝多了。他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好想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触了一般,美美的,却又痒痒的。 郝十三暗叹,世间,居然有这般标志的女子。 为了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只能强迫自己,将快要蹦出来的眼睛看向一边,心却一阵狂跳。 美!真的是太美了!无论哪个版本的赵敏(电影和电视剧),都无法与这个妙龄女子比肩。郝十三心里面这样想着。 其实也未必是那女子真就美若天仙,而眼前这是真实的美女,芊芊倩影就在眼前,总好过虚无缥缈的镜中人,梦中花。 郝十三知道,碰触自己心灵的柔软的东西是什么了,那就是,传说中的柔情似水。 那女子,一双倩倩素手,横端着一个牛角杯,只将那杯中之酒,往郝十三的嘴里喂。 这怎么能行呢?壮志未酬,怎能这样的堕落呢?自己有手有脚,怎能让别人喂食? 郝十三按照自己的礼节标准,立马站起来弓着身子,诚惶诚恐去接那女子的杯子,那女子柔柔的推开郝十三的大手,可是,却没有抵挡住郝十三的热情。 郝十三倔强的接(抢),过来杯子,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郝十三大口称赞,“多谢姑娘!”想把那杯子还给女孩,那女孩“噗嗤”一声浅笑,不知道笑的究竟是什么,越显得楚楚动人。 那女子,面上闪过一丝绯红,娇羞默默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倩影,让郝十三的心,顿时感觉空落落的,就像手中空着的牛角杯。 郝十三再去看那些同样被敬酒的手下,一个个笑容满面,却自顾自的让那些敬酒的女子,将酒慢慢的倒入口中。 粗鲁!太粗鲁!一点礼貌都不懂,回去得调教,太没有礼数了。 郝十三在看那些飞山蛮的将领,表情要庄重一些,却也任由那些敬酒的女子,喂在口中,仿佛是理所应当一般。 呵呵!还是我郝十三有素质! 酒精却已经开始作用在大脑,他身体轻微的摇晃了一下。 杨正泰,坚定的对郝十三说:“既然郝总管认同,小女的婚事就这样订了,今日便成亲。” 这事情怎么就这么订了呢?郝十三后背冷汗长流。 这虽然是你的地盘,虽然你的人多,但你不能这样的强人所难吧,我几时同意这门婚事了? 用一个曼妙的女子,哄骗我喝一杯酒而已,这就算是承认了吗? 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杨洞主,休要说笑了,婚姻大事,需要父母做主”郝十三不想撕破脸皮,却抬出这样的蹩脚借口。 他此世父母早就作古了,难道还能从坟墓里抛出来,让两堆白骨表意见吗? “啪!”杨正泰将自己的腰刀拍在酒桌上,大怒道:“堂堂七尺男儿,自己便能做了自己的主,休要抬出这样那样的借口。好男儿,敢作敢当,明明已经许诺了,为何还要反悔?我堂堂飞山蛮儿郎,岂能容你这般欺辱!这事儿就这么订了!” 郝十三也大怒! 自己的婚姻,难道自己还做不了主,还要你强加给我吗?我从始至终,就没有答应过这门亲事儿,你那便宜女儿,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要。 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一场争斗,在所难免。 他下意识去怀里摸菜刀,可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整个身体瘫软的像一滩烂泥,意识也逐渐模糊了。 梦,很长,也很美,各种版本的赵敏郡主,你方唱罢我登场,梦得郝十三,不知道眼前的究竟是赵敏,还是扮演赵敏角色的演员。 肌肤与肌肤的触摸,**与灵魂的碰撞,却是那般的真实。 “这个春/梦,梦的有点意思”。郝十三嘴角挂着美美的笑容,在自己临时的中军帐中醒来。 哎!昨天喝多了! 头有点疼,郝十三柔这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昨天生的事情。 酒宴的整个过程,他都清晰的记得,杨正泰逼迫与他女儿缔结婚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唯独摸菜刀之后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记不得了。 后来究竟生了什么?杨正泰的愤怒就那么平息了吗?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善后解决呢? 卧槽,那梦 郝十三猛撩起被子,只见床榻上,如同梅花一朵殷红,床榻上一片狼藉,显然是经历过“战斗”,而且还是一个处子。 郝十三把一切事情连贯起来,脑袋“嗡!”的一声闷响,瞬间增大了十倍。 梦是真实的,人却不是那个人,杨芷玉那张可怖的脸,立马出现在眼前,胃中,禁不住的一阵翻腾。 我擦!我刀呢?自/宫算了! 委屈!太委屈!爱着别人,却把另外的人揽入怀中 “杨正泰那个老奸巨猾的奸贼,把老子给黑了。” “他奶奶个腿的,这是用麻药把我麻翻了,如今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 “杨正泰这个天杀的!” “我确实是想利用你,帮我守助地盘的西面,可好歹我还送你个安丰城吧?你就是这样的回报我吗?” “完了!完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误了大事儿啊!” 如果现在有人能掏出郝十三的肠子,那肠子,一定是青色。 寿州的达鲁花赤给他备下那么多的美女,他一个都没有碰,就是想讨一门好的亲事儿,不说是名门之后,也得是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什么的吧? 就算不能娶高贵的赵敏郡主吧,就算不能娶昨日敬酒的女子吧,好歹也得娶一个良家姑娘吧? 却被杨正泰这个笑面虎,给黑成这般模样。 杨正泰这个老贼!我郝十三难道就能这样的被欺凌吗? 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郝十三醒酒后的迷茫,在军帐中来回乱转! 呼—— 郝十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深呼吸,强迫自己,“淡定!冷静!冲动是魔鬼!” 自始至终,我并没有一句言语上的应承啊?杨正泰有不像是那么奸恶之人啊?怎么这婚事就算订了呢? 难道是喝酒的过程,出了问题?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是被喂酒,唯独他没有被喂酒,而是诚惶诚恐的接过人家的杯子! 喝完酒之后,还想还回去人家的牛角杯,那少女却笑了,并没有收他还回去的杯子。 看来这问题就是出现在喝酒的细节上了,“抢”了人家的杯子,这就是抛出自己的态度了。 “老贼杨正泰,和老子打哑谜,用你家的礼节,把我给坑了,上了鬼子的大当了。” 郝十三这般的分析,却感觉这问题天衣无缝一般的巧合了。 双方态度都表明了,郝十三还要回绝杨正泰,触犯了人家的规矩和禁忌,所以,杨正泰怒了。 那么问题来了! 敬酒的女子是第一次见过,她又是谁呢?和杨芷玉究竟什么关系呢? 自从酒席开始,从来就没有杨芷玉出现过,难道是喝酒出了幻觉?错把东施当西施了? 可是,无论昨夜究竟跟谁睡了,她人呢? 郝十三赶紧穿上衣服,走出自己的军帐,想找他的宿卫官问个明白。他醉酒,总不至于大家都醉酒吧,猴子昨天可是一滴酒没有喝啊。 只见猴子张三十一、徒单钧等一应喝酒的军官,横七竖八的倒在军营前的草堆中,鼾声此起彼伏。 猴子平素起的比公鸡都早,如今却像死狗一般和大家睡在一起,这反常的举动,似乎是地/震的前兆。 二十多个飞山蛮的汉子,宿卫在一旁,见郝十三出来,齐声声的行礼:“姑爷!”领头的一个千户恭敬道:“杨洞主和小姐,吩咐,姑爷醒了,去洞主大帐用早膳。” 郝十三铁青着脸,并没有作,心中苦水四流——日,真他娘的成了杨正泰的姑爷子了。 郝十三好不容易将手下的军头们唤醒,各个茫然不知所措。 并没有饮太多的酒,怎么也不至于醉成这般模样,肯定是一齐被黑了。 猴子张三十一挠头努力回想,说是闻到一股香气,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见老大这般失魂落魄,疑惑的问:“老大,莫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嗯,丢了!丢人了,而且丢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抱美而归 “阿爹,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儿?”杨芷玉坐在早餐桌前,心中疑惑的问杨正泰。八一〔网w?w]wzwcom “呵呵”杨正泰慈祥的笑道:“阿爹就你这么你个姑娘,别说是个郝十三了,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阿爹也会帮你摘下来。呵呵,怎么会过分呢?我们都是按照我们的习俗来办的阿爹就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郝十三呢?” “阿爹你也知道,女儿很丑陋的,根本没有人喜欢我,或者是不敢喜欢我,郝十三就不一样了。” 杨正泰虽然是一洞的洞主,也有高高在上的达鲁花赤压迫,为了保住女儿这块美玉,不被外界的环境所污染,从小戴上丑陋的面具,连杨芷玉自己,对自己的相貌都没有信心了。 郝十三不过看见他一双漂亮的双手而已,是因为漂亮的手和相貌不匹配,所以产生好奇,她却错认定郝十三不是一般的以貌取人之人,以为是郝十三对她表现出的爱慕之情。 “哎!”杨正泰一声叹息,自家女儿躲在面具之后,没有享受他家女子被赞美的虚荣,不能不说是对女儿的一种愧疚,可是,这也是时下大环境的无奈之举。 “我姑娘长的跟天仙一般,你是没看见了,郝十三第一眼见你真容,那一双眼睛,快掉出来了,简直被你的相貌惊呆了呵呵”杨正泰兴奋的说。 女儿的美貌打动别人,对于每个父亲来说,都是高兴的事情,杨正泰也不能免俗。 “我猜他并不喜欢我!”杨芷玉明眸中,闪过一丝的黯淡。 为何他念叨的,却是别人的名字!赵敏?赵敏究竟是何许人也? “应该不会吧?”杨正泰自然不知道闺中之事,女儿眼中的幽怨,却让他痛惜,怒道: “我儿休要烦恼,待一会他来,若是他还有微词,就不给他喝那醒酒汤,让他这辈子也做不了男人。哼!” “姑爷到!” 杨正泰的军帐外,宿卫军头大声吆喝,并且撩起军帐的帘门,郝十三眉头微皱,走进了杨正泰的军帐。 只见杨正泰正襟危坐在桌,带着盈盈的笑意看着他! 郝十三心道:老贼,笑面虎!笑里藏刀,这笑容里面,不知道又藏了什么把戏? 桌旁边一曼妙女子,恍如仙子,正是昨日敬酒的那个女子,明眸贝齿。 郝十三纳闷,这个女子为何出现在杨正泰的军帐,她是杨正泰的什么人?那女子却端着一只大海碗,盈盈的向他走来。 擦,又来这一套昨天刚吃了这一招,遭遇美人计被下药儿,又是同样的伎俩,郝十三哪里还敢再喝? “杨洞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叫我什么?”杨正泰威严道:“芷玉,将那醒酒汤泼了吧,废了这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让他再做不得男儿,连那嫁妆,也让阿爹省了。” 嗯这是? 郝十三闻听杨正泰此言,什么“做不得男儿”?下体下意识的一凉。 他才二十一岁,在感情的事业上才刚刚起步,而且,还没有子嗣,杨正泰这老贼,我怎么了我?动不动就让我‘做不了男儿’,也太特么的狠了。 堪称雄壮的一坨,遭遇那么大的挫折,也没有舍得挥刀自切,难道是留给这个老贼来切的吗? 看来,确实不应该对老年人大喊大叫,老家伙,吃的盐比他吃的米都多,玩起厚黑来,一般的少年,怎能是他的对手! 好尴尬啊!没等郝十三兴师问罪呢,老者却先动怒了。 杨芷玉见气氛尴尬,明眸微蹙,盈盈道:“夫君还是快些喝了,喝过就没事儿了。” 就是她,昨天哄骗我喝下不明不白的酒,如今又来哄骗郝十三喝汤,岂是一句温言“夫君”,就能中招。 郝十三无论如何也不肯接那汤碗,只是怒目而是杨正泰:“杨芷玉呢?让她出来。”可是那个老婆婆把他坑了,害得他差一点挥刀自切。 那女子抿嘴一笑,甚是迷人,看着窗外的阳光,却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快些喝!快些喝!误了时辰,再喝就来不及了。” 杨正泰见郝十三还蒙在鼓里,迷糊的可爱,笑道:“芷玉,既然你的夫君喜欢你带面具的样子,那还是把面具戴回去吧!看来你这下半辈子,是脱不下那个面具了。” 这老者叫她什么?芷玉?难道这老头有两个闺女?面具?能有那么逼真的面具吗?跟长在自己的脸上一般模样。 昨天,若是和眼前的这名女子同床,那也算是祖坟冒出一缕青烟。 郝十三看那一口大海碗,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难道昨天中了传说中的蛊毒?今日喝的便是解药吗? 端着海碗的那双小手,却深深的吸引了郝十三。 那双温软的巧手,如同羊脂一般的洁白,活脱脱两块美玉一半,温润无暇,这不正是那老妪的手吗? 老妪呢?老妪哪去了? 老妪已经随风去,此地空余羊脂玉。 郝十三接过海碗,不知道该喝不该喝:“我的那些兄弟”他想问自家兄弟,是不是也中了蛊毒,是不是此刻也迫切的需要解药。 “哈哈”杨正泰笑道:“他们只是睡在草丛中,自然没事,他可没有郝总管这般的运气,软玉在怀啊如今还想不认账” 不管那些了,喝吧,关键是这蛊毒的威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伤害太大,总不能以后进了小明王的皇宫,给他当一名中书令,然后再写本书吧! 谁知道这碗中的药,究竟是什么?究竟管用不敢用,如果杨正泰肯让女儿守一辈子活/寡,那他郝十三也认了。 郝十三咕嘟,咕嘟,将海碗喝了个干净,整个屋子内的侍卫、包括杨芷玉父女,都是笑面如花,军帐外,欢快的笙竽又响起来了。 按照飞山蛮的习俗,这门婚事儿,就算圆满成功,连归宁也都省了。 郝十三也是后来知道的,问题就出现在喝酒的过程中,如果郝十三能不为眼前的女子所动,提前看一看周边的环境,没准也会学着人家被喂酒,而不是冒冒失失的,按照自己的礼节,去抢女孩的酒杯。 抢了酒杯,就算表明对眼前女孩的态度,而女孩也没有要回自己的杯子,这就是你情我愿,情投意合。 至于所谓的蛊毒,却是颇有威胁,具体成分未可知。 大抵与北方某民族的相似!北方某民族待客以厚酒,不醉不朋友,醉了,卧侧置美女,第二日酒醒方给喝汤,据说这汤相当霸道,昨夜若行苟且之事,以后就是一个废人。若客人不肯喝,主人必定拔刀相向。 不过杨正泰的药却不同,毒物在先,解药在后。 怨?没什么怨恨,抱得美人归,结下秦晋之好,已经算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怨恨可言。 只能说杨正泰这个老人家,爱女心切,太自以为是,早些说的明白,何必差一点自切呢。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郝十三此刻不服不行了,别让老家伙再玩什么阴的。既然美人在怀,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呵呵,呵呵”杨正泰的嘴都合不拢了:“贤婿务虚多理,务虚多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赫赫华夏 “老大,你太不仗义了!”猴子张三十一气哼哼的蹲在地上。八一?中文w]ww〕>〕〕zwcom 老大娶了一个美娇娘,这本是好事儿。 弟兄们当年在野外,想给老大娶压寨夫人的愿望,今日终于实现了,虽然,这门亲事不是他猴子安排的,他猴子也高兴,比过年都高兴。 但是,老大要给他留在安丰,这就让他不高兴了。 从小大大,多少年了,什么时候离开过老大?不能你娶了老婆,就把兄弟给一脚踹开吧。 猴子越想越气恼,他抹了一把眼泪,还想要老大回心转意:“关键是,把我留这,谁给你当宿卫的百夫长?谁来保证你的安全。” 郝十三原本,没有想把猴子张三十一留下,可是,杨正泰不信任他,把人家女儿都拐走了,要是起了什么歹意怎么办? 所以杨正泰,执意要把猴子张三十一等,跟郝十三关系最好的人留在身边,算是扣为人质,也算是互换人质。 “老大也不是让你一个人留下,穆家寨的兄弟,都陪你留下来,跟你作伴儿”郝十三坚定的说。 猴子知道老大心意已决,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算了吧老大,自家兄弟,留在你身边,有事儿还能照应着你,我一个贱猴子,命不值钱。” 做人质,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坏事儿,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是好事儿,郝十三就把这件事情当做好事儿了。 做人质,是不用冒着杀头的危险,就能立功的机会,多少作为人质的公子,后来作为国君?这事儿,郝十三总得为兄弟们考虑。 猴子放在自己身边,已经历练的差不多了,快可以独当一面了,而穆家寨的其他兄弟呢? 连打劫妇孺的勇气都没有,正好借着做人质的机会,算立功,回去提拔成为军官,那些其他人,也不好说总管任人唯亲。 “老大还有事情要交给你!”郝十三将自己的考虑说的明白,猴子才悻悻的答应,他又对张三十一耳语一番,猴子终于破涕为笑。 “老大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猴子一定办的明白,我办事儿,老大放心!”猴子信誓旦旦的说。 “这票兄弟就交给你了,暂时不用跟老大打打杀杀的了,带着他们把功夫都练好了,识点字,要不老大想用,也用不上啊。”郝十三语重心长的说。 “老大放心!” 郝十三又额外的再三嘱咐,千万不要碰人家的女眷,容易中招,云云,吓得猴子直伸舌头。 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郝十三是派猴子盯着杨正泰,只因为要确保西线凭仗,万无一失。 老丈人怎么了?老丈人篡位夺权的还少吗?杨坚、王莽名字能数出来一大串。 杨芷玉第一次离开父亲,泪眼涟涟,一翻凄婉别离,让人动容。 杨正泰为了确保女儿不在夫家受气,自然要送上丰厚的嫁妆。 送马一千匹,还带着骑手! 飞山蛮最精锐的一千骑兵,在老家奴杨通知率领,全队跟随郝十三,也算是对郝十三对自家小姐,提供最大的保护了。 其他金玉、珠宝若干,郝十三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堂堂男儿,还能花老婆的钱吗?切!”他白眼一翻,暗暗的合计。 值得一提的是,杨芷玉小姐自己的私产,七十五名英姿飒爽的女兵,还有七八十个各色工匠,或许可以一用。 行军的路上,吴六玖一直紧紧的握着刀柄,生怕有一点的闪失。他抽空,避开余德臣、徒单斛兄弟,偷偷的对郝十三耳语:“总管,咱们招纳那些女真人,是为了让他们替我们冲锋陷阵的,如今,又领了这些飞山蛮军,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啊!” “我们汉家儿郎这么多人,是世界上第一人口大族,要有足够的自信心,也要有足够的包容心,咱们怕他们干什么?”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一只新的军队加入,就要有新的融合过程,融合程度未可知,毕竟杀死胡大海的叛军,就是出自飞山蛮。 “那个什么善假于物?怎么说的来着?”郝十三文化不好,却想起初中课本的典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好以目视余德臣。 前世的郝十三,确实没有多少的墨水,大学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工地搬砖三年,为了报答老师,把知识全部归还回去了。 他也就记了几个带酒只的诗句,就是为了在酒桌上卖弄装十三,还真把一块搬砖的朋友忽悠助了,还真当他是个才子呢。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余德臣一旁朗朗上口的吟诵的。 “说的好,说的好!”郝十三赞叹到:“这个孙子说的太对了!好一个‘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老祖宗给我们留下这么宝贵的文化财富,这既是我们的文化自信,还怕他那些牛鬼蛇神,切!” 靠付友德的七百马夫,打下寿州城,凭借徒单钧的赤马探军,骗开庐州城,又靠杨正泰的力量,攻下安丰城,成为自己西面的屏障。 郝十三确实感觉自己没有过人的地方,只不过善于凭借外力罢了,所以,认为“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这两句与自己非常契合。 余德臣沉吟半晌,才谨慎的说到:“总管大人,这个不是孙子说的,是荀子的劝学篇。” “这我能不知道吗?我是说,让你给我弄本孙子兵法,本总管要学习,要上进,不用他老人家劝了”郝十三瞟了余德臣一眼,很不自然的说到。 心中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荀子说的啊。作为一个汉人,却被他族用祖宗的文化训导,丢人,丢大了。 郝十三为了避开了自己的尴尬,“驾”的一声催动战马,却向前军去了。 他打马追上自己的夫人,露出人畜无害的四颗牙齿:“夫人呐,我郝十三真是幸运,能娶你这么漂亮的妻子,我家祖坟估计都冒青烟了。” 杨芷玉很受用这样的马屁,明眸闪闪,嫣然一笑。 “那个,夫人,你看,我这个人好酒,你能不能把那醒酒汤的配方告诉我,省得下回醉了,还得麻烦夫人。”郝十三笑容灿烂的比花还烂漫。 傻子也知道,郝十三心里忌惮这飞山蛮的蛊毒,想要这蛊毒的破解之法。 杨芷玉自然也知道郝十三的想法,岂能因为这花言巧语就骗了去秘方,她一个与郝十三颇为相似的白眼一翻,冷冷的说:“配方没有,你要是敢对别的女子有其他想法,我就下蛊,废了你。” 郝十三一颗心都凉了,后背冷汗直流。 岂不是这辈子,都得守着这一个美女了? 我那如花似玉的赵敏郡主啊,看来你是差不多歇菜了。 哎!想着都蛋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周颠回归 阳春三月,桃李芬芳,在那个阳光明美的午后,整个寿州城都透露着春意阑珊。[[八一?{<中文(网w)w)w〕)}]z}w]com 精干的右军千户士兵,披扎甲跨腰刀,十步一人,夹着大路,把城门到总管府邸戒备森严。 寿州的百姓,面带满满的自豪和喜悦,拥挤在在卫兵的后面,热烈的挥手,欢迎入城的士兵。 郝十三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欢迎仪式,略微愣了一下,赶紧滚鞍下马,并搀扶着杨芷玉一道下马。 身后一应将领、骑兵,在郝十三的带领下纷纷下马,就连飞山蛮的一千骑兵,也莫名所以的跟随主将,下马步行。 郝十三缓步徐行,频频向路边的百姓抱拳拱手,并不住的微笑道:“十三,谢谢寿州父老!” 寿州百姓本不知道郝十三是什么模样,只知道领安丰红巾军总管的粮食,闻听郝十三回城,自的夹道欢迎,想一睹郝十三的尊荣。 更没有料到,郝十三这样的亲切温和,为了不显得高高在上,居然下马步行,城门距离总管府,路途可是不近啊。 “好总管——”人群中开始有人欢呼。 是啊,被朝廷驱使如同蝼蚁一般的百姓,几时领过地方官的粮食? “父母官——”又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出。 是啊,郝十三如此的和气,没有一点架子,给人的感觉这般亲近,如同邻家的大哥哥,如同自己的兄弟一般。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和父母走散在人群中,穿过了卫兵,撞在郝十三的大腿。 附近的百姓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祥和的氛围,恐怕,马上就要打破了。 若是萌古的军汉,早就一刀将那孩子斩断,就是汉家军户,也要将那孩子摔在一旁。 郝十三却挂着笑意,将那个小孩抱在怀中,生怕后面的军队碰伤他,并在小女孩的脸上刮了一下,小女孩笑了,笑的比郝十三还灿烂。 人群中,正惊慌失措的母亲,见到这般的和善,才敢去郝十三的怀中,接过孩子。 “爱民如子——”又是一阵声浪,在人群中闪过。 是啊,郝十三已经肃清外围的敌人,寿州百姓的自信,大大提升了,甚至,他们因为有这样一个总管,而感到自豪。 “猴子,唱起来”郝十三想让猴子张三十一,带头唱一军歌,此时才意识到,猴子并不在军中,心中不禁一阵凄凉。 这样盛大的场面,穆家寨出来的兄弟,居然没有看到。 “吴六玖,唱起来” “三国战将勇,守将赵子龙,长坂坡前逞英豪——” 嘹亮的军歌终于在人群中回响,士兵被百姓的热情所感染,貌似只有玩命呼喊,才能报答寿州百姓热情一般,却盖不住寿州百姓的呼声。 “徒单大人——” 负责押后的徒单钧,本来正为下马步行而气恼,蓦地听见人群中,开始有百姓在热烈的呼喊他的名字,立马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完全忘记,自己的门牙已经没有了,这样的笑,很滑稽。 徒单钧,作为旧朝廷的军官,以前走在大街上,不被百姓唾骂,也要把百姓吓的远远躲开,如今听到百姓这般的友善,自然,心中气恼全无。 许久以后的一天,郝十三因为没有给杨芷玉一个像样的的婚礼而自责,杨芷玉却满是幸福的说:“那天百姓夹道欢迎的热情,比什么样的婚礼都隆重!” 遭了贼了! 郝十三刚刚还和杨芷玉吹嘘,自己多么多么的讲卫生,室内多么多么的整洁,等他进入自己的后宅,才现,自己的卧室,像打过仗一样的狼狈。 衣柜倾倒,床榻上的被褥,仍的满地都是,连床头上的黄金,墙上挂的字画,也都被抛在地上。 恩?这不是遭贼了,贼来了,不能不拿黄金,不能不拿那些名画。 “秀才,秀才,”郝十三大呼。 留秀才在家看家,他却把家造这么狼狈,不就偷偷的喝了一瓶马奶酒吗?老大也没骂你,你咋这么报复我呢!这不是在你嫂子面前丢人了吗? 他真想把秀才穆有才叫来,问个究竟,顺便给他一个大脑勺。(注1) “回总管的话,穆长史已经组织流民出城垦荒了!”门外的长史卫兵报告道。 这么敬业?还不是怕我责备他喝酒,偷偷的躲开了。 杨芷玉却在一旁,明眸闪闪的对他微笑,仿佛是在告诉他:刚刚吹下的牛皮,没过半个时辰就破了。 蓦地,杨芷玉大呼:“小心”,一双腰刀已经出鞘,将郝十三推到自己的身后。 但见,房梁上侧躺着一个邋遢的老道人,正对着郝十三微笑,露出两颗没了门牙的牙槽,却有几分可怖。 郝十三乍见房梁那人,第一感觉是遇见时迁了,可是身材不像。 他第二感觉,认为遇见衰神了,据说衰神就喜欢在人家的房梁上蹲着,给人带来厄运。 定睛一看,认的分明,正是和多日前,和关铎摔跤出现的那个老道士——周颠。 郝十三完全明白了,屋内这环境,全是周颠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干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干呢? 哎!疯癫之人的心思,谁又能猜到呢。 “师父,你怎么在这!”郝十三惊讶道。 周颠一骨碌爬起,坐在房梁上,怀中抱着一口兵器,那兵器被麻布包裹着,像是一把刀的模样,刀柄上的狰狞的睚眦,却是非常威武。 “兔崽子,胆儿肥儿了,敢抢良家姑娘了!”周颠见一曼妙女子,正拿着双刀目视着他,仿佛等他跳下来的时候,一道斩断,却戏谑的说出这样的话。 “师父,休要开玩笑了,这是我媳妇!”郝十三无奈的说。 他想保住自己在杨芷玉面前,那高大上的形象,貌似在周颠这个疯癫之人面前,这个想法纯属多余。 “芷玉,这是我师傅,不要无理!”郝十三轻声斥责杨芷玉,却想在周颠那博得好感,最好不要当着杨芷玉的面,再打自己的屁/股. 周颠见那女子颇有礼貌对他躬身,收起双刀退到一边,咂嘴赞道:“诺!诺!诺!漂亮,漂亮——兔崽子,你家祖坟爆炸了吧——” “哎呀!师父——” 还没等郝十三把话说完,那周颠,见已经没有双刀的威胁,跳下去应该不会被砍,“蹭”的一下,从房梁上跳下,兔起鹘落一般,轻盈的落在郝十三身边。 郝十三知道不好,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被周颠抓住肩膀,“噼里啪啦”的巴掌,只往屁/股上招呼。 “兔崽子,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会师父一声,好歹请师傅喝一杯喜酒,娘的,连个贴子也不下,兔崽子——” 郝十三对于这种,躁动型精神/病症状的师父,没有一点的脾气。虽然周颠的巴掌打在身上,根本不疼,他也不得不装作恐惧的“抱头鼠窜”,配合病人的康复治疗,并且要连连讨饶: “师父啊,我倒是想给你下帖子,您老神龙见不见尾的,找不见你的人啊!”郝十三知道,说事出仓促不现实。这样,他说的也是实话,周颠确实来无影,去无踪。 “我在颍州教主那啊,难道你不知道!” “天啊——我怎么会知道你在那儿,你又没告诉我——” 可周颠的巴掌却住了,空愣愣的站在那里,甚是疑惑:“咦?你说,我来找你,什么事儿来着?” “天啊,又打哑谜,我那知道您老找我啥事儿” 注1:脑勺,又叫脖搂子,多是朋友彼此嬉戏的手段,轻拍对方脑袋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师传菜刀 郝十三见周颠瞬间安定下来,着实吓了他一大跳,师父这是突什么疾病啊? 以后世的眼光看,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就安静了,这多半是心梗、脑溢血的前兆。八一?中文w]ww〕>〕〕zwcom 郝十三赶紧就地上拉起一把椅子,扶着周颠做稳,又是捶胸,又是揉肩,就怕他一会儿蹬腿儿翻眼儿,以时下的医疗条件,那就是不治之症。 郝十三幼年孤苦,若是抛开穆家寨的那些兄弟,周颠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且师徒名分,又得到周颠传授的强身健体的功法。 无论是出于辈分、还是恩义,郝十三对周颠,是打心眼里面的敬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虽然,此刻的周颠,已经不是他幼年时候的模样,变得疯癫,属于躁动型间歇性精神/病,师徒的恩义,却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 “师父,你不要吓我,你哪不舒服啊——芷玉,快给师父奉茶。” 周颠见郝十三一番真诚,连连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没哪儿不舒服”又自言自语道:“咦?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我来这干嘛来了。” 郝十三见周颠并没有急症的症状,倒是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心中也就放心了。 如今有家有业的,给他老人家养老就完了,管他还记得不记得自己。 芷玉已经将茶碗恭敬的奉上,“师父请喝茶” 周颠对芷玉却是甚为客气,一副笑容可掬的长者模样,将徒媳拉起来,接过了茶碗,象征性的抿嘴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师父说还没有喝上徒儿的喜酒,那师父今天就不要走了,徒儿好好的孝敬孝敬您老,给您温上一壶好酒!”郝十三盛情邀请道。 “我说完没喝上喜酒,下一句说的什么?”周颠又陷入沉思,还在努力,想把自己混乱的思绪理出来。 “然后,师父就骂我‘小兔崽子’”郝十三一直忙着躲避周颠的巴掌,而且周颠一口一个“小兔崽子”的喊,郝十三哪能记得。 还是杨芷玉在一旁看的透彻,提醒道:“师父是说,您老从颍州教主那来!” 周颠也想起来这句话了,恍然大悟,可是他又是疑惑的反复念叨:“咦?那我来这干嘛来了!” “咦?那我来这干嘛来了?”周颠表情有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暗淡无神。 郝十三见师父这般的冥思苦想,根据屋内被周颠,祸害的满地狼藉,猜测道:“师父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啊?” “啪!”周颠将茶碗重重的拍在桌上,大叫:“对,就是找东西,找六甲天书!” “兔崽子!”周颠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现郝十三早有防备的跑到门口。 靠!又来,又要打屁/股。 貌似周颠只有在这样的躁动状态下,才能保持自己的思路不断弦,郝十三只好围着倒在地上的一张桌子,如同被猫追的老鼠一般乱窜,这样如同嬉戏一般的追逐中,却把事情问得明白。 周颠自从上回离开寿州之后,到了颍州,会见了明教一些在颍州的勋贵,也包括明教教主韩林儿,得知郝十三破解明教圣物——推背图的玄机。 推背图与六甲天书,自唐陈硕真在光明顶起义失败后,这两本书,历来被当做明教的而圣物,归教主所有,在十多年前,元军攻破光明顶之后,推背图被韩山童父子所有,六甲天书却因此遗失。 周颠找六甲天书,找了十多年,把自己都逼迫得疯癫了,突然听说自己徒弟破解了推背图,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六甲天书或许也和郝十三有关联,所以就找来了。 按照他找书的一贯套路,将郝十三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自然是一无所获。 “兔崽子,快说,六甲天书在哪?”周颠认定,郝十三跟六甲天书有关联,死追着郝十三不放。 “那书,差不多应该在刘伯温的手里,浙东人,号称什么‘刘青田’,师父不妨找他问问。”郝十三被追得一身臭汗,无奈的说。 “哈哈!”周颠狂笑不止,三步两步,已经到了门口:“好个刘伯温龟儿子,让老子找了十多年,看老子怎么收拾他——徒儿,若是寻得到六甲天书,你是明教功一件,哈哈,南北统一有望!” “师父,这是江湖传闻的,当不得真啊”郝十三想追回周颠,却现,周颠的度,出奇的快,已经在十米开外,根本追不上。 黑乎乎的一坨东西,却迎面抛了过来,定睛看去,却周颠手中拿着的那把冰刃,被麻布密密匝匝的包裹着,有三尺余长,刀柄上的睚眦兽,狰狞威武。 “徒儿收了,这是为师给你新婚的贺礼!”周颠的声音已经弱了,估计已经在二十米开外。 “师父这是什么冰刃?”郝十三知道追不上周颠,见师父神秘冰刃在自己的手中,忍不住的问。 “菜刀!”一个及其微弱的声音传来,估计周颠已经在百米开外。 菜刀?扯淡吧?至于弄的这么神秘吗?再说,菜刀谁没见过,也不是这般模样啊? 菜刀没有四尺长的吧?没见谁家菜刀的刀柄上,蹲着一个嗜血的睚眦兽吧? 郝十三很自然的联想到,星爷的电影九品芝麻官里面的桥段,疯癫的老娘,拿出咸鱼当尚方宝剑,给周星星造势。 周颠这躁动型间歇精神/病患者,可不能这般轻易的相信,别也弄了条咸鱼坑我,以后再说送我什么宝刀了。 郝十三下意识的抽出半截刀兵,宝刀渗出蓝盈盈的光线,甚是耀眼,果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巴掌宽刀身上,赫然的写着“屠虏刀”三个苍劲大字。 “师父,这是屠虏刀啊!”郝十三喃喃自语道,以为周颠根本不会听见了。 “兔崽子,我说叫菜刀,就是菜刀。”周颠的声音,异常的响亮,异常坚定霸道,震的郝十三鼓膜乱颤,仿佛周颠就在耳边大喊一般。 郝十三不敢再造次,虽然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却怕激怒周颠,再回来打他的屁股。 郝十三仔细打量刀身,将刀身反过来,才恍然大悟。 如同鸡刨的“菜刀”二字,赫然的刻在刀的另一面,刻痕异常新,刻上去绝不过一天。 哎!也是醉了,有这么个疯癫的师父。菜刀,就叫菜刀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种田丢人? 施耐庵自郝十三走后,创办了集贤馆,帮郝十三收纳人才。([八?<<<一中文<网w]w]w)}})zwcom他给些昔日的书生朋友写信,也未见回复,着实让他愁了。 后来便挥自己好酒的优势,混迹酒肆间,与一些落魄文人饮酒赋诗,付友德支付给他的三百贯,花了个干净。 却也结识些许沦落市井的文人,不过也就识些文字,并无大才。 唯独一个苏州游历到此的儒士,名叫宋克,文章、书法着实让施耐庵佩服,尤其是素有侠义精神,文得来,武也来的,被施耐庵笼络住了。 宋克乃是后来著名的书法大家,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好任侠,少年时豢养武士,广宴宾客,也想试图造反,未成,遂游历天下,一心做学问,此时无心治世,迁延数日,未见得郝十三的面,便想离去。 施耐庵不敢怠慢,花光三百贯钱,总要给总管一个过得去的说法,二话不说,带着一应文人就到了寿州。 民以食为天,这是亘古不白的真理,打仗也需要粮食,士兵不能饿着肚子打仗。 郝十三所占有的地方,属于内6,又连年遭遇兵火,民生凋敝,无主的荒地四处都是,部分百姓为避兵火,逃难到富庶的江南,老守田园的百姓,也懒得种地,种了也不一定收成。 今天朝廷来,明个红巾军来,后天地主武装来了,谁来都要收茬税,尤其是官府,没有粮食,就要打人杀人。 有胆量的百姓,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成为山贼,没有胆量的百姓,为了逃避官府的赋税,干脆放弃土地,举家成为流民,走哪算哪。 郝十三下令,免去治下所有百姓亏欠的赋税,鼓励百姓耕种自己的土地,并许诺,一定会用武力,保护百姓的收获,为了使政令能够通晓民意,组织大批劝农使,到广大的乡村进行宣讲,催促百姓下田。 没有生产工具,由红巾军租借,年底缴纳租金,没有种子也无妨,也由寿州总管府来借给,年底缴纳轻微的利息。 额外规定治下百姓的赋税,每户每年缴纳自家产出的百分之十,再无其他税额。 自家没有土地,也无妨,统一编入民垦营。 安丰红巾军总管府下设立两个屯垦机构,军垦营和民垦营地。 对没有土地的流民进行编户,每十户设立管民十户长,每十户,设立管民百户长,十个百户,设立一个管民千户官。赋税按照年产出的半分之二十缴纳。 寿州达鲁花赤曾经侵占了大片的农田,作为自己牧马的牧场,占地有三万亩之多,郝十三在此基础上,设立军垦营。 由红巾军的战兵、辅兵共同耕种,士兵军饷照常,土地每年产出的百分之七十,收归总管府,其余百分之三十,留给垦兵自己支配。 “要生活,去寿州,要吃粮,找十三”秀才穆有才编出这样的口号,到附近州县宣扬,就连安庆余阙的不少垦民,都跑到郝十三的地界上来了。 春耕在即,没有时间改进作物的耕种方式,只能洼地栽水稻,平地种麦粟,坡地种豆、棉、麻,山地植桑树、果树。 西边安丰的杨正泰,也把大批的随军军属,赶入乡间,效仿郝十三一样屯垦,热火朝廷,远远与郝十三互相呼应。 寿州、庐州两处工匠坊,一刻不停,加班加点的打造各个样式的农具,输入给广大的民间,包括军垦营和民垦营。 播种日,插秧日,郝十三必躬亲到田里,与军户、民户一样,卷子裤脚,面朝黄土背朝天。 “总管,庐州来了几个儒士,想见您。”吴六奇留守寿州,被施耐庵催促的着急,便带着一应文人,直接到了田间地头。 郝十三从泥泞的稻田走出来,一脚的污泥,他搓了搓手上的污泥,回头望了望身后一行稻苗,心中颇有成就感,就田头拿起瓦罐,倒了一碗水,咕嘟咕嘟的喝个干净。 “集贤院施耐庵参见总管!”施耐庵赶紧给郝十三行礼。 “老先生,不用多礼!”郝十三想去拉起施耐庵,却现自己一手的污泥,怕脏了施耐庵的衣裳。 平素郝十三与焦玉混迹在匠户坊,进行火/药的改良和火炮的铸造钻研,今日是军垦营的第一日插秧,所以他到农田做示范,却不想正好被一帮儒士撞见,心中不免叫苦。 这一身裋褐农夫的打扮,不被文人看轻才怪。 郝十三见施耐庵与七八个衣衫俨然的儒士,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狼狈造型,尴尬的自嘲道:“不成体统!不成体统!怠慢了各位才子,回总管府说。” 寿州总管府内,郝十三换了一身得体的长袍,与众文人一一拱手相见,设宴款待众人。 自古文人多清高,看不起裋褐布衣之人,孔乙己生活窘迫,也不肯脱掉长衫,穆有才沦为山贼,不忍抛弃手中羽扇,郝十三供耕农田,并没有给文人留下太好的印象。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后来就很难改变了。 在众文人看来,郝十三不过是一迹的编户奴隶,总不能忘却田间之事,所以会躬耕农田,小农意识,难成大事。 “总管虽出自民间,却不同于一般的江湖豪杰,颇富文采,不妨请总管席间赋诗一,请总管不要推却!”施耐庵见众文人对郝十三多有鄙夷的颜色,席间举酒道。 郝十三自然也不是傻子,也看出这些文人,无甚大才,却都自命清高,对于这类人,不采取点过人的手段,不但不能为自己所用,而且还会编排笑话,取笑自己。 “十三有幸,与众文友相会,十三席间即兴吟诵一,全做抛砖引玉”郝十三故弄玄虚,郎朗的吟诵道: 英雄生在天地间, 不羡朝廷不羡官。 纵然生得泼皮身, 杀贼原来不杀人。 这本是老版电视剧水浒传中,阮氏三雄荡舟石碣村的渔歌,只因施耐庵在前,仓促间,只想起这么一来。 施耐庵听出诗中的豪气,与他梁山情节暗合,腾的一下从席间站起,拍手大叫喝彩。 众文人却不以为然,施耐庵不过是给自己的主子喝倒彩,在他们眼中,什么“泼皮身”,太粗俗,怎么能屈伸身奉一个泼皮?什么“不羡官”?不当官读书干什么? 郝十三见众人并无反应,暗叫失策,挥手阻止住兴奋的施耐庵,看着一个木讷的文人,以一种不屑的鄙夷眼神看着自己,郝十三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想我那小七哥,如此豪迈的歌声,居然被这些文人看清了。 手不能抬,肩部能抗,百无一用的书生,有什么自命清高的,我下田躬亲示范,怎么就让你们鄙夷成这般模样? 没有农人的种田,这帮清高的文人,不得饿死?我这一个农学学士,就是要种田,没准哪天就种出来高产的杂交水稻,至少也能混个大司农的官干干吧?你们这帮文人,能干什么? 郝十三眼中杀机四起,凶光暴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军事演习 “十三不才,让各位博学儒士见笑了,那就请在座的诸位文坛高手,即兴赋诗两吧!“郝十三强压怒火,与众文人道。〔八一(?网w?w?w>}>z?w>?c]o}m? 众文人虽然嫌弃郝十三文风粗鄙,却都没有准备,支支吾吾半天,不能有一人吟的出来。 但凡这种即兴的赋诗,能吟诵出佳句的,并非妙手偶得,多是成竹在胸,已经做了腹稿的。 就算是席间有想出诗句的,毕竟不了解郝十三这个人,也不敢胡乱的吟诵,怕见识与郝十三不同,徒遭郝十三的杀戮。 毕竟,在正统朝廷的文人看来,郝十三只是“红巾贼”而已。 就像后世郝十三的那个老板一样,若是照着秘书拟的稿子,照本宣科,激情豪迈,吹起牛了,脸不红不白的。若是让他即兴讲上几句,那就是睁眼说瞎话,没有打吹牛皮的草稿,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这帮文人,目目相觑,呆愣愣、木讷讷的坐在那,面红耳赤,不能吟诵出一句。 施耐庵见众市井酒徒并不言语,把郝十三陷入尴尬的处境,他很不自然的干笑道:“众位一时仓促,怕是没有准备,总管好文采,那就请总管在赋诗一吧。” 哎!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郝十三仰天长叹,吟诵了一清代龚自珍的已亥杂诗,却是大应其景,他自己确实很生气,众人又很沉默,自己又很需要人才。 吴六玖带刀宿卫在郝十三的身后,见众人依旧这般模样,怒由心生,“刷拉”一声,腰刀已经出鞘半截,被郝十三抬手阻拦住。 “啪!”酒杯落地之声。 席间一儒士,勃然变色,浑身瑟瑟,匍匐在地:“小可愿意为总管大人效力,请总管大人不要生气,不要妄杀儒士,秦国,秦国就亡在焚书坑儒” 一个儒士带头,七八个儒士,也诚惶诚恐的跪下,表示愿意效力。 郝十三也大跌眼镜! 不过吟诵一龚自珍的诗句而已,不过吴六玖动怒而已,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要是不读过几诗词,还真镇不住这些清高的文人。 这般没骨气的文人,我还没有真的怒,就吓成这般模样?临阵不倒戈就算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在座文人,只有一个人没有离席,那人一身飘飘儒衫,手中摇着折扇,与众文人比起来,却颇有几番风度,正是宋克。 宋克收起折扇,在手中轻拍两下,赞叹道:“好一个‘不拘一格降人才’,大气!总管大人割据一方,颇的民心,但是举义大事,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吟诗作赋,不知道总管想凭借什么,抵挡住朝廷的反扑?” 说白了,宋克确实看不出来,一个在农田插秧的老农,有什么能力,抵挡住萌古铁骑。 “自然要靠强大的军队,明日,我带诸位到军中一观,请诸位先在馆驿休息一夜,诸位儒士若肯为我效力,我自然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大家!”郝十三笑道。 “宋某人游历四方,愿意到军中一观看。”宋克分度翩翩道。 郝十三一挥手,众儒士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施耐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生有辱总管大人对我的信任,未能为总管大人招纳来贤才,空费许多金钱,请总管大人赎罪。” “哪里!哪里!”郝十三离席拉起施耐庵,笑道:“贤才若是那般容易得到,也就不是贤才了,老先生不必自责。” 午后,艳阳当空,旷野上的风有些硬朗,吹得旗帜咧咧作响,面前的一座青山,已经披上新绿,空气中散着桃花的芬芳。 郝十三,量身定做的银白柳叶甲,映着太阳的光辉,越显得威武。他在一应近卫的簇拥下,端坐中军马上,三百骑兵,将他簇拥在前,正是总管府宿卫百人队,如今已经展为三百人。 身后,红、黄、蓝、白、黑五面大旗,在风中咧咧作响,三千余中军千户,红衣红旗,列出严整的方阵。 中军阵前,四门崭新的铜炮,散着金属的光泽,甚是耀眼。 在中军方阵的前有左右,相隔里余,分列前后左右四个千户的方阵。 前军,一千步兵,蓝衣蓝旗,军前马上,端坐一牛角头盔的将领,手握长柄大刀,正是前军千户徒单钧。 左军,二千步兵,白衣白旗,军前马上,端坐一鱼鳞甲将领,手中横着一根丈八马槊,正是左军千户付友德。 右面,两千步兵,黄衣黄旗,军前马上,端坐一浓眉重髯的将领,手中拎着大砍刀,正是右军千户吴六奇。 后军,一千骑兵,黑衣黑甲,军前马上,端坐一戴大耳环的将领,手中拎着长苗刀,正是后军千户杨通知。 郝十三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一般,问身后的参军余德臣:“那个孙子怎么说的来着?” 他每日让余德臣为自己念孙子兵法,想就眼前的军阵,引用孙子兵法,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余德臣一身扎甲,被总管问起,也不知道郝十三要问哪段,赶紧打开怀中的木匣,匣中,赫然一本孙子兵法,还不等他打开书本,宋克摇着折扇,笑语盈盈的说:“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正是如此!”郝十三道。 但见前后左右的四个军阵,军旗摇动,乃是向中军汇报列阵完毕。 张三十一一身鱼鳞甲,抽出胯下马刀,立在面前,朗声道:“报告总管大人!安丰红巾军列阵完毕,是否开始操练,请指示!” 郝十三抽出肋下‘菜刀’,刀尖指对面的山头,掷地有声的说:“本次作训目标,攻占前面的山头!开始!” 呜——呜—— 中军军阵中想过一阵凄厉的号角。 咚——咚—— 慷慨激昂的战鼓,敲打出激昂的节奏。 军中红旗一展,中军中,冲出百名红衣士兵,分作四组,抬着四门铜泡,飞过前军,瞬间在前军前炸响,四个诺大的铅弹,次第打到山的半山腰。 不错,这就是郝十三和焦玉共同研制出来的三磅炮,目前只建造出四门,由焦禄率领。 二十架投石车,抛射出巨大的震天雷,次第抛射在山脚下,瞬间浓烟滚滚,石崩土飞。 “前军出击!” 郝十三下达指令,但见中军蓝旗帜摇动,一千前军,出天崩地裂的呐喊声,在徒单钧的带领下,向着山坡起冲锋。 “左军迂回!” 但见军中白旗招展,两千左军,在付友德的率领下,划出弧线,绕道山后。 “右军增援!” 军中黄旗帜招展,两千右军,在吴六奇的率领下,沿着前军的冲锋轨迹,迅跟进。 “骑兵出击!” 军中黑旗招展,一千后军骑兵,分左右两路,绕过郝十三的中军,直冲山顶。 郝十三见前军已经登上半山腰,马上就要达到山顶,宝刀一挥: “中军押上!” 郝十三一马当先,整个中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声势,瞬间冲出去,只留下几个弱弱的文人,还呆坐在马上,不明所以。 宋克却手中折扇一收,狠狠踢马肚子,大喊“杀啊——”,以折扇代刀剑,追着郝十三中军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荡平地方 桃花山脚下,郝安丰红巾军列出严整的军阵,密密匝匝的将诺大个桃花山团团围住。[w?ww〕)]}z}w>?c)o]m 今天不是演习,也不是围猎,这些是红巾军日常作训科目,今天要进行实战的演练,荡平桃花山上的山匪。 桃花山寨主“飞天虎”,对安丰总管府的榜文熟视无睹,非但不放下武器归降,而且多次袭击郝十三的民垦营,造成军民财产损失。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造福苍生百姓,郝十三整军而来,要为民除害。 “总管大人下令吧!徒单去教训教训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山贼。”徒单钧拎着一口开山大刀,来到总管府的中军请令。 自从徒单钧被山贼常大所伤,心中就愤恨山贼,巴不得在这桃花山上,找到伤他牙齿的常大,一刀斩做两段。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常大,已经在凤阳县,和刘聚拉杆子做了山贼,并不在安丰红巾军控制的范围内,而且那个常大此时已经改了名字——认为自己的遇到可用武之地的春天。 “总管大人已经大兵压境,想那飞天虎,早已经吓破了胆子,总管只要派人晓以大义,量那飞山虎,不敢触犯总管的虎威,定然素手投降。”施耐庵上前奏报道。 “如此甚好!不知道各位儒士,哪一位愿意替我去桃花山,招降这个飞天虎呢?” 中军队列中,闪出一个儒士,正是数日前酒杯落地的那人,那儒士唯唯诺诺道:“小可愿意为总管大人走一趟!” “如此甚好!”郝十三赞道:“若那飞山虎不肯投降,告诉他,本总管可以给他让路,让他离开我安丰红巾军地界,只要不在我的地界上祸害百姓,他去哪儿我就不管了。” 那儒士信心满满,用一个成语完全可以描绘这个儒士——狐假虎威,山下九千大军,就是跟在狐狸身后的大老虎,吓也吓死飞山虎了。 未己,山坡上滚下一个血粼粼的人头,正是刚才那儒士的级。 “哎呀!我的兄弟啊!”施耐庵嚎啕大哭,正是他的建议,害死了他招纳来的文人。 “先生休要悲哀,我这就给你报仇!”郝十三怒道。 好个飞山虎,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屠杀我的手下,这不是示威吗?我手下九千精锐,荡平小小的桃花山,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传令前军,准备出击!”郝十三咬牙道。 呜——呜——中军响过凄厉的号角声,前军出海啸一般的呐喊声,单等中军的蓝旗摆动,便展开冲锋。 “总管不要动怒,这飞山虎敢于跟总管大人叫板,这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啊,若是收纳在总管大人帐下,必然是一条虎将啊。” 施耐庵收起眼泪,语重心长的规谏道:“想是儒士不懂礼节,触犯了飞山虎的逆鳞,若是总管大人以磊落之心,再派一人去劝说,那飞山虎,一定能体会总管大人的苦心!” 郝十三在桃花山面前,有绝对的军事实力,先前去招降的人,十有**能够成功,所以刚才几个儒士,都想立功。 如今那儒士血粼粼的人头,已经滚落回来,飞山虎乃是油盐不进的杀人狂,施耐庵还规劝郝十三继续派人,众儒士都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内,生怕郝十三点名去送死。 “我不能让我手下的人,拿着性命去和山贼开玩笑。”郝十三厉声道。 施耐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坚持己见道:“施某不才,愿意替总管再去招降一回,请总管大人恩准。” 郝十三真不知道,这个施耐庵怎么这般的袒护山贼,非要自己以身犯险,郝十三初是不想应允的,但见施耐庵如此,也不好给众人留下不听劝建的恶名。 “老先生切记不要与山贼斗口,成功与否无妨,只求老先生全身而归。”郝十三无奈道。 “老生定不辱使命!”说罢,施耐庵上马,一人进山。 桃花山并不高,地势也不险要,不过是一个高大的山包,被飞山虎占据了,在山上扎下营盘,有那三两千的亡命之徒罢了。 郝十三经过一个春天的休养生息,操练士卒,战兵已经展到九千人。 右军吴六奇以归附的一千汉军为底子,扩编为两千人,前军赤马探军还是一千人,没有增加,后军一千人,乃是夫人杨芷玉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郝十三的九千军队,有三分之一是招纳的他军。 左军以付友德的徐州红巾军为底子,扩编为两千人。 郝十三实际的军队,只有中军的三千人,乃是从流民和辅兵中,优中选优的军队,这个班底,是以他穆家寨的兄弟为主要,扩编出来的队伍。 寿州的流民,有了自己的耕地,税赋只有产出的百分之二十,除此再无其他税赋了,所以,流民耕种完土地,为了保证自己的耕耘能够收获,便让自己的父子、兄弟,参加红巾军。 郝十三还是按照老套路,把他们编入辅兵营,然后从中优中选优,扩编自己主力军队为九千人。 施耐庵已经去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一点的消息,郝十三心中捏着一把汗,握着刀柄的手,已经满是汗水。 施耐庵这个老顽固,非要冒着生命危险,上山去招纳山贼,一把年纪的,为啥非要玩命呢?难道,这山贼难道是他家亲戚吗?还是因为自己的梁山情节,错把山贼当做好汉。 这要是让老先生被飞山虎所杀,后世人肯定看不上水浒传了,没准他那徒弟罗本,也写不出来三国演义了。 终于,一匹劣马从山上悠哉悠哉的下来,马上以干瘦的老儒士,正是施耐庵。 只见施耐庵满面通红,衣襟已经润湿大片,浑身散着酒气,手中还拎着一条鸡腿,大快朵颐。 好个施耐庵,让他上山招降山贼,他却在山上喝了一个时辰的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谈的。 “痛快!痛快!”施耐庵还不停的自言自语,大呼痛快,扑通一下,从马上跌落,落在郝十三眼前。 桃花山上一阵人影闪动,山上的悍匪,已经拎着桃花山大当家飞山虎的级,下山投降。 施耐庵,这个好酒的文人,确实有点对付山贼的手段,就是不知道,他会把这段,写在他书中的哪个部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大元君臣 清晨,元大都大内宫大明殿,元世祖时郭守敬进献给七宝灯漏,出清脆的报时鸣响,正是天子坐殿,百官朝觐时。[?([八{一小([<[说网w}w>w??]?z}wcom 身着紫、绯、绿三色朝服的百官鱼贯而入,簇拥着九五宝座,分列两班。 元朝的官服与金国的服饰相近,一到五品为紫色,五到七品为绯色,七到九品的官服为绿色,衣上没有明清禽兽补子,而是以花朵为等级品秩,头顶清一色白色笠子帽。 皇帝妥欢帖木儿与四个皇后着盛装,并坐在大殿宝座之上。皇帝与皇后一同临朝,也是蒙元特有的旧制。 中书右丞脱脱,身穿一品紫色朝服,虽然只有四十岁,却已经须皆白。 自至正元年,脱脱两度拜相,乃是历史上著名的脱脱更化。 脱脱平反冤狱,废除伯颜拜相时候的诸多苛政,主持编修宋、辽、金三史,并且进行货币改革,主持治理黄河,庞大的蒙元帝国,一度有中兴之趋势。 脱脱出班奏道:“起奏陛下,颍州红巾贼郝十三部,连日掳掠安丰、庐州两路,气焰猖獗,张贼九四,侵占高邮,阻塞粮道,请朝廷重兵征缴。” 郝十三?什么时候冒出来个郝十三呢? 元惠帝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此时还没有完全丧失自己的斗志,对叛贼郝十三第一次听说,却让他感觉非常稀奇。 张九四、徐寿辉、刘福通、方国珍这些老牌造反派,他名字都喊得上来,平地冒出个郝十三,短短时间内,侵占他两路的路府,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太不花、达失八都鲁,也先帖木儿、余阙的大军,都在淮南,他们都在干什么的?岂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红巾贼如此猖獗,不出旬月,连下我两处城池。”元惠帝妥欢帖木儿很是不解的怒道。安丰、庐州的地理位置了然于他的心中,并不用看舆图,就能规划明白。 脱脱丞相回道:“回陛下的话,行省平章太不花与答失八都鲁与颍州红巾贼刘福通鏖战颍州,贼人势力大,无法分兵。也先帖木儿镇守和州,要应对滁州的红巾贼郭子兴部,濠州的彭大、赵君用部,还要面对巢湖的水寇,也是无法分兵。 余阙坐镇安庆,要应对徐寿辉匪部池州的赵双刀,虽有飞山蛮杨完者的十万之众,可是苗蛮不堪大用,恐怕图谋他志,先有飞山蛮杨正泰部,附逆郝十三,余阙逡巡不前,实在是忌惮飞山蛮另有他图啊。” “堂堂我蒙元大帝国,难道还没有应对一个编户奴隶的兵马吗?”元惠帝怒道。 十三这个名字,根本不用查户籍,就知道是编户奴隶出身。 “陛下息怒”行省平章哈麻奏道:“刘福通、张九四、徐寿辉、郝十三,具在朝廷的大军包围之中,虽然有多处州县陷入贼手,对于我大元而言,不过是癣疥之疾,可着汝宁府达鲁花赤察汗帖木儿、汝宁府知府李思齐的义兵万户,进剿郝十三,不容他做大。” 元惠帝知道这个赤马探军军户出身的察汗帖木儿,乃是朝廷的忠臣,没有用朝廷的一兵一卒,自组织兵民,从刘福通手中收复了罗山、确山等地,才能和衷心可鉴。 “准奏!” 脱脱奏道:“唯一忌惮的是张贼九四,占据高邮,阻塞海运、漕运粮道,臣多次派人招抚,逆贼不肯归顺,对大都粮米供应构成威胁,臣请旨再次帅兵,荡平高邮的张九四,请陛下恩准。” 哈麻是康里人,与脱脱有嫌隙,凭借自己母亲为元惠帝的乳母,与弟弟雪雪深受元惠帝的信任,妹婿秃噜又给惠帝进后宫喜乐秘法,越得到惠帝的信任。 “臣进言,张九四不过是一个贩私盐的,与魔教教徒不同,若朝廷许以高官,张九四必然归顺,朝廷目前已经无兵可派,若无十万大军,无法剿灭张贼,若能招降,何必空废钱粮。”哈麻奏道。 “这就算是张贼归顺,可是漕运乃是国之大计啊,岂能受治于人?”元惠帝也踌躇,不知该如何下决定。 “臣恳请卸下一切职务,一心督领兵马,先破张贼,后灭南方魔教诸贼,不平靖南方,臣誓不回朝。”脱脱泣泪奏道。 两年前,至正十二年脱脱带兵,平靖了徐州的芝麻李红巾军,天下红巾军瞬间步入低潮,如今脱脱回朝不过年余,眼见红巾军又有抬头趋势,若能脱脱坐镇南方,红巾军剿灭指日可待。 后\宫的演蝶儿,大喜乐,乃是人间之大快之事,天下若平靖,必然能够尽享其乐! “擢脱脱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天下兵马,命草原诸王公、那彦,派兵入援,晓谕钦察、高丽等诸汗国、藩属,派兵助阵,克日进剿南方贼寇,顺旨有功,逆旨重罚。” “臣领旨谢恩。” 哈麻奏道:“太子乃国之根本,臣奏请加封太子册宝。” “不可!”脱脱奏道:“陛下正值青春壮年,太子已经贵为太子,加封册宝,需要从长计议,如今大皇后尚在,日后大皇后若产下嫡子,将如何是好?况今之太子,乃是高丽氏所生,昔年世祖皇帝有旧制,高丽多奸诈,不可轻信。” 脱脱仗义执言,乃是句句属实,可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是大不合时宜。 太子虽然是高丽氏奇皇后所生,却也是惠帝的长子,若是大皇后不能产子呢?太子继位,日后将如何看待他今日之言? 脱脱主持编修过宋史,应该知道岳飞的下场。 岳飞横遭杀身之祸,其中一条,就是因为仗义直言太子兴立之事,触动了宋高宗赵构的逆鳞,仿佛是在耻笑赵构因为金人的追赶,而吓的不能做个男人,无法生出子女,至少赵构男人的痛处,让他贵为皇帝,却也深深自卑。 脱脱抛出这个态度,不但激怒了成年的太子,也激怒了高高在上的皇后,以及同在朝班中站立的高丽人朴不花——号称华夏外籍太监第一人。 虽然脱脱两次拜相,权倾朝野,却因刚正不阿,树敌无数,今日一言,算是将朝廷之人,得罪各遍了。 中书左丞太平,又名贺唯一,乃是赵孟頫的关门弟子,也是大元末期少有的能臣贤相,心向脱脱,本有恩脱脱,奈何脱脱二次拜相,尽废除其政,又因汝中柏谗间成隙,致使脱脱失去这一朝中盟友。 大将领兵在外,掌握朝廷的全部兵马,就算脱脱一代明相,又使元惠帝挫败伯颜,大权独揽,其祸患恐怕也不久将至了。 “脱脱所言甚是!”元惠帝干笑两声:“我正值壮年,太子加封册宝一事,还需要从常计议,不过丞相此去,一定要给郝十三给我捉回来,朕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 “陛下放心,臣一定捉那郝十三回来,取下他的脑袋,给陛下当夜壶。”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大太监朴不花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脱脱,仿佛想将他碎尸万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庆丰成军 颍州的民生越凋敝了,应该说,颍州红巾军的处境,越艰难的,因为颍州没有百姓,只有教众,全民皆兵,活脱脱一个大军营。[八?一{小<<说{网w}wwzwcom 城外的田地,基本上全部荒芜了,零星可见几处开垦的荒地,没有耕地,城中十数万军民,依靠什么生活呢? 城内老少妇孺,悉数着白衣,家家焚香祈祷,仿佛对明尊祈祷,就能让刘福通,打败颍州外围的答失八都鲁、太不花等围困的军队,攻占新的城池,掳掠新的富户。 郝十三专心经略安丰、庐州,给了刘福通五万石粮食,以为刘福通早就破局,北上了呢,没有想到,刘福通还被围困在颍州,逡巡不前,若不是郝十三接到指令,参加明教教主继位大典,他也不能来颍州。 颍州光明右护法杜遵道的府邸,已经辟为教主韩林儿的专用府邸了。 “安丰红巾军总管郝十三到”看门的明教弟子大声吆喝道。 郝十三一身银白色柳叶甲,慨然迈步走进房门,却被一个孩子装个满怀。 “师父,可算是和你又见面了!”那孩子,正是韩林儿,乍郝十三到来,兴奋的从教主的高位扑了过来。 “呵呵”,郝十三久别重逢徒儿,心中喜不自胜,就地上将韩林儿抱入怀中,仔细端详打量一番,见那韩林儿面色红润,略微胖,赞道:“不错不错,长高不少。” 少年见郝十三身旁跟着一名女将,甚是惶惑的问:“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啊?” “哦,呵呵,这是你师娘!” “师娘真是跟仙子一般美丽!”韩林儿赞叹道,就怀中挣脱下来,一个长揖长,恭敬道:“徒儿韩林儿,拜见师娘。” 杨芷玉虽然是富家小姐,却颇通礼数,还礼道:“见过少教主。” 郝十三感觉自己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定睛一看,才现自己的行为有诸多不妥。 只见杨夫人端坐在上,屋内分两班站满了各色人等,杜遵道,盛文郁居位,余下多数,郝十三并未见过,无不将眼神,齐涮涮的聚焦在郝十三的身上。 他们那高高在上的教主啊,居然和郝十三这般的亲昵,还给郝十三的便宜老婆行礼,这一应教主的属下,是不是都要给郝十三跪下请安了? 关键是,郝十三,根本不是明教中人啊! 郝十三将一把寿州工匠打造的精致短刀,塞入韩林儿的怀中,努嘴目视韩林儿,示意他已经失态,赶紧回到高高在上的座位上去。 韩林儿接过短刀,手中把玩着,甚是喜爱:“谢谢师傅”,冲着杨芷玉做了一个鬼脸,兴冲冲的回道自己的座位上。 郝十三见盛文郁、杜遵道都是儒士白衣,以儒士的长揖,与杨夫人等一应人行礼。 “师父对明教有破解推图之功,又是明教长老周颠的徒,还曾经护送我母子来颍州,如今已经领有安丰与庐州两路之地,诸位,看看如何封赏我的师父呢?”韩林儿稚气未脱的说。 杜遵道领班奏道:“全凭教主定夺。”众人皆唯唯诺诺,随声附和道:“全凭教主定夺!” “那依我之见,师父的大功,做个长老总不为过吧!”韩林儿坚定的说。 长老?地位在护法之上,明教仅存的长老,就剩下周颠那么疯癫的一位了,这多出个神志清醒的长老,那怎么行呢?护法上面不是又多了个人管吗? 杜遵道赶忙奏道:“郝总管新入明教,不懂教规,做长老,恐怕教众不服啊。” “那就做个护法,护法总可以吧!” “护法历来只有两名,分为左右,先护法未曾殉教,没有晋升护法的先例。”左护法罗文素道。 “那就做个堂主吧!就这么定了!”韩林儿一锤定音,中明教勋贵,再无他言。 以郝十三的功劳,地位若再在堂主一下,那就确实,确实说不过去了。 “不可,不可!”郝十三并不完全认同明教的东西,至少这焚香祷告,他就看不上,有意拒绝,连连摆手道:“我属于肉食动物,三日不吃肉,浑身不自在。” “师父属于恩赏的堂主,不必专一食菜,何况士兵作战,不食肉,哪有力气与吃肉的草原士兵作战!” “我这人好酒” 韩林儿颇具威严的说:“凡是与师父饮酒之人,不属于犯戒,就这么定了——教中职位已经定了,那郝堂主的军职应该如何定呢?” 日,这个堂主看来不当也不行了,称呼都变了,真的变成十二岁的小孩子手下了。 不过这堂主当就当吧,不能得了便宜还买乖,能吃肉,能喝酒,何乐而不为呢? 等等 凡是与我喝酒的人,不算犯戒,这一条——哈哈,赚大了,这就是特/权啊。 “郝堂主已经领有安丰、庐州两路,总管的军衔,实在不足以号令军队,依在下的意见,封郝堂主都督头衔,不足为过。”刘福通出班奏道。 日,又来! 人家随便占领一个州县的,都封为元帅,甚至一个濠州城,有五个大帅,都督可是在元帅之下。 刘福通刘堂主是什么?他此时也不过是元帅头衔,这要是给郝十三一个元帅头衔,这就和郝十三的地位平齐了,这刘福通不能答应,他要号令天下群雄。 郝十三也不想争的虚无缥缈的头衔,这些都是虚的,最终还是看谁的拳头硬,需知道,刀把子里面出政/权。 “甚好,甚好!郝都督专心经略南方,刘元帅专心经略北方,不知道师父下一步,想攻占哪座城池呢?”韩林儿问道。 “恩按照我的本意是,攻占安庆路,饮马长江,虽然目前余阙兵锋正盛,拥有二十万之众,总是要一寸一寸的,肯下来的。”郝十三沉吟道。 “攻城略地,非是一朝一夕,既然余阙势大,师父能将其兵力牵制在安庆路,那也是大功一件啊,如今师父占有安丰路、庐州路,又要谋求安庆路,依我看,师父所督领的军队,就叫庆丰军吧!” 这是也是 安庆,安丰,由南到北,总不能叫安安军吧?还以为是余阙的小女儿呢,取这两个地名的尾字,叫庆丰军,也不为过。 郝十三暗暗悔恨,怎么没有在此时告诉韩林儿,自己现在手下有前后左右中五军,没准这小小少年,就封自己一个五军都督。 若是放在明朝,五军都督,差不多,也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孙郭矛盾 郝十三从小明王处回到自己的营地,受到到兄弟们的热烈欢迎,一众兄弟,将郝十三密密匝匝的围在垓心。网w]wwzwcom 郝十三带了三百号的宿卫,并没有进城驻扎,只是在城外,组建了自己的临时营地。 “素质,注意素质!”郝十三想约束众人,可是,约束不住了,众宿卫弟兄情绪高涨,纷纷问候: “老大升官了吧?” “总管升官了吧?” “老大,我们也都被封官了吗?” 郝十三见大家这么热情,根本没有地方插话,索性,将杜遵道写的文书,丢给了张三十一,反正猴子也不识字,他也看不懂,一会还需要自己解释,等大家平静平静情绪再说。 “大家不要抢啊,我给大家念”猴子张三十一像模像样的打开文书:“明-王-圣-什么(旨),今-加封什么(郝)十三为安丰军什么什么(都督)” 郝十三真看错猴子张三十一了,猴子已经认识不少字了,虽然读公文读的不通顺,不能不说,是从文盲到识字小青年的巨大飞跃。 “什么,什么什么的?”吴六玖在一旁看的真切:“总管升官为庆丰军都督了”兄弟们一阵欢呼。 “行了,行了,把包子端过来,咱们边吃边说”郝十三说着,将一个包子塞在嘴里。 猴子却泪眼婆娑,鸡皮酸脸的说:“老大,这上面把我的名字写错了。” 擦,这个杜遵道,还国子监出身,还中书省椽吏呢,连个‘张三十一’都写不明白,看把我兄弟委屈的。 “拿过来给我看看!” 郝十三接过猴子张三十一递过来的文书,满是惶惑的说:“这不写着呢吗,加封张三十一为千户,没错啊!” “老大,我不叫张三十一,改名了,叫张破虏!”猴子张三十一掷地有声的说。 郝十三差一点将包子喷在地上,“什么破名字,谁给你改的!” “是施耐庵参军给起的名字,他说,我们不再是编户奴隶,应该有自己的名字。老大,不好听吗?不大气吗?”张三十一自己对这个名字很满意,生怕老大不同意改名,颇是惶惑的看着郝十三。 众兄弟们分列在郝十三左右,都是和张三十一同样的眼神看着郝十三。 “给你们都改名字了?都改名叫做什么了?”郝十三一看众兄弟的表情,就已经猜出来个大概。 刘四儿刻意的挺直腰板,自信的朗声道:“我叫刘破国。” “胡破军!” “张破师!” “王破旅!” 这个施耐庵,在这跟我玩军旗呢?后面是不是团、营、连、排、小工兵了? “行了,行了!”郝十三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 “穆破卒!” “黄破伍!” “好了,好了,你们这帮‘破’兄弟,我都记住了,古代有个皇帝还叫刘寄奴呢,破点就破点吧,不叫破鞋就行!”郝十三笑道,众兄弟们也都被老大的幽默逗笑了。(注1) 说到后面的卒、伍,郝十三知道,这施耐庵也是下了功夫了,这是出自孙子兵法,毕竟余德臣给他念这么多天的孙子兵法,他多少是记住一些的。(注2) 不过都以破字命名,虽然粗糙一些,但是,以提起名字,就知道是穆家寨出来的兄弟了,也好自己再加识别了,毕竟,那个时代,重名的人特别多。 “老大,你也改个名字吧,你看那张九四都改名叫张士诚了,朱重八也改名叫朱元璋了,我看叫郝破天不错!”张破虏嬉笑着规劝道。 郝破天?当时李元霸指锤骂天呢?这是一个遭雷劈的名字,太大! “不改,郝十三怎么了?这是一个时代的烙印,莫忘初心!”郝十三定的坚定说。 “有客到!”负责宿卫外围的徒单斛高声唱道。 郝十三暗叹:来的好快。刚叫猴子张破虏给刘福通送去四门铜炮,这就过来回访了,赶紧收起包子,出了中军帐。 来人年纪差不多有五十岁,白胖,印堂上掠过一丝黑气,一身蒙元贵族打扮,白色质孙衣,白色笠子帽,型却是汉人的模样,身后跟着七八个卫士。 郝十三并不认得此人,却是在杜遵道处,见过此人,当时人太多,郝十三也没有机会一一相识。 “敢问这位将军是”郝十三拱手道。 白胖子哈哈一笑道:“郝都督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明王法驾前见过,不才滁州都元帅,郭子兴是也。” “原来是前辈,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郝十三抱拳恭维道。 “哪里哪里!”郭子兴恭维道:“郝都督乃是教主的师父,子兴不过虚长几岁,岂敢以前辈自己,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呵呵!”郭子兴态度倒是和蔼。 郝十三第一次与郭子兴接触,确实不知道郭子兴来此的目的何在,历史上记载,这个人比较小气,心胸比较狭隘,郝十三与他接触,心中加着小心。 郭子兴虽然满面春风,但是印堂间,却透露着一丝黑气,恐怕性命不能久远。 滁州离庐州的距离并不远,郭子兴来此,约互相照应,也是有可能的。 郝十三无心揣测这个郭大帅来干嘛,只好将他让入自己的军帐。 “郭大帅有事尽管直言,只要十三能办到的,十三一定尽力。”宾主落座后,郝十三直言不讳的说。 郭子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明白,自己与红巾军孙德崖有嫌隙,想要派兵攻打孙德崖,可惜郭子兴的军队,如今已经大部分掌握在手下朱元璋的手里,朱元璋不同意打孙德崖,所以打孙德崖打不成了,想让郝十三出兵帮助消灭孙德崖。 郝十三火气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大家都是红巾军,强敌未灭,自家却起了内讧,还要指望我帮忙,当我郝十三是什么了?你个一个打手吗?给我什么好处让我帮你打别人?孙德崖也没惹到我啊? “当然了,我肯定也不能白白让郝都督辛苦的,我也要补偿的,我的小女年方十六,长得貌美如花,若是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内有朱重八为我做帮衬,外有你这个女婿为外援,霸业可成也”郭子兴絮絮叨叨的说。 郝十三差一点吐血,拿女儿换利益,牺牲儿女的不要脸之人。 他不同意打孙德崖,如今朝廷大兵压境,大事未定,北派红巾军内讧怎么可以呢。 郝十三也不想和郭子兴产生什么亲属关系,一旦娶了郭子兴的女儿,那就跟朱重八结成连襟了。 朱重八已经娶了郭子兴的干女儿马秀英的。 郝十三丈量自己的权谋水平,目前,还不足以和朱重八抗衡,以朱重八的厚黑水平,能够玩死三个郝十三。 郝十三想回绝郭子兴,但见杨芷玉一旁眉宇飞扬,以一种坏坏的笑意看着他,仿佛在说:有能耐你就接受啊?看我不吓药儿废了你。 郝十三情不自禁的下体一凉:“承蒙郭大帅抬爱,十三已经娶妻,郭大帅错爱呢!” “那有什么!”郭子兴很不削的说:“如今哪个领军的都元帅、总管,不是三妻四妾,以郝都督的身份,纳妾无妨!无妨!” “我这新婚尚不满月,还要与我那岳父大人商议,上次大婚仓促,遭遇师父的责备,还要问过家师,此事还是从常记忆的好。”郝十三想起与杨芷玉喝下的那汤,后背就是冷汗长流,却也不好干脆回绝,好像他怕朱重八似的。 “那好,那好,婚约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不过这孙德崖吗” 但听军站外一人道:“劳驾通报一声,孙德崖求见你家都督!”郝十三暗叫不好:这两冤家在我军帐中碰面,一会恐怕,我的军帐要见血了。 这个孙德崖也真是的,跑的比曹操还快,说来就来,也不看看火候。 注1:南朝宋武帝刘裕,小名寄奴。 注2: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遭遇碰瓷 郭子兴乍听孙德崖的声音,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由分说,拔出宝剑冲出军帐,挥舞宝剑就砍。[[{八?(一(小<{[?说网w]w〕wzwcom 孙德崖,本是濠州红巾军五个大帅的第一把交椅,郭子兴只能排位在第五位,后来芝麻李李二的部众彭大、赵君用,毛贵,兵败投靠濠州,彭大坐了老大,因派系庞杂,内部就起了纷争,孙、郭二位,就此结仇。 还是朱重八聪明,一看这一滩浑水,自己小小的侍卫,难以有出头之日,带着二十四人,出走了,一来二去,混到滁州,把郭子兴部接走了。 彭大、赵君用、毛贵一看,在濠州待着也没啥意思,奔**去了,留下孙德崖自己,势单力孤,还得总提防小心眼的郭子兴复仇,正好借参加明教教主继位大典,想找离自己不远的郝十三居中调停。 孙德崖万万没有想到,郭子兴早自己一步来了,失了提防,眼看着郭子兴宝剑落下,自己就要人头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蓝光一闪,“擦”的一声兵器碰撞,郭子兴的宝剑,齐涮涮被拦腰斩断。 出刀之人正是郝十三,他见事情紧急,不由分说,抽出自己的胯下屠虏刀,硬生生的挡住了冲动的郭子兴,不曾想,却将郭子兴的宝剑斩断了。 中军千户的宿卫们,一见郝十三已经出刀,“吼”的齐声出怒吼,寒光闪闪的冰刃却已经悉数出鞘,随时准备砍杀郝十三所指定的人。 郭子兴的眼神,先是扫了一眼杀气腾腾的郝十三的卫兵,又看了看自己的七八个宿卫,七八个宿卫刀只拔了一半,却不敢动了。 这一切,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郭子兴不明虚实,也不问,一双眼睛最终在自己的短剑上听留住。 郭子兴不明白,郝十三,虽然说要问过岳父、师傅,按照时下人的思维,这门婚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如今孙德崖来了,我自己就动手了,你为何拦住我呢?而且还摆出这样渗人的阵势,难道是郝十三早就与孙德崖有勾结,要图谋他郭子兴吗? 郭子兴向来耿直,切生性多疑,所以他会这么想。 “我与郭大帅素有嫌隙,本想郝都督大军在右,特来请郝都督居中调停的,不曾想,郭大帅早我一步!”还未等郝十三怒,孙德崖惊魂未定抢先道。 郝十三对郭子兴及其不满意,但是并没有作,只是虎着脸道:“郭大帅早一步来,也是想谋求两家和解的。” “那郭大帅,你到底什么意思?”孙德崖不是傻子,郭子兴实力强过自己,早想图谋他了,如今又刀兵相见,岂是要和解。 郭子兴并不理会,俯身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呀,我的宝剑啊”,声音甚是凄惨。 捡起断掉的半截剑身,就往另一半上拼接。可惜,这不是小孩子的拼图玩具,剑已经断了,哪里还能接得上? 武谚言:剑走青,刀走黑。说的是武器本事的属性,剑本身就轻,剑身窄,讲求轻巧灵活,最忌讳大批大砍,刀本身比较厚重,讲求刚猛,号称百兵之王。 郭子兴意气用事,用剑大砍打杀,本以为能斩落孙德崖的肉头,万万没想到,骤然遇见郝十三的宝刀,岂有不断的道理? 郝十三被郭子兴的举动惊呆了。 靠,这不是碰瓷的前奏吗?我是不是也应该蹲在地上大呼“我的宝刀啊”,以碰瓷儿对碰瓷儿。 他去看自己师父赠送他的宝刀,希求千万不要损坏,幸甚,刀刃完好无损,依旧凌厉如霜,这一颗心才放下。 他本不想参与两家的纷争,但是郭子兴在自己的营地行凶,这万万没有道理的,所以才出手阻挡住郭子兴的宝剑。 郝十三心道:“这个郭子兴要是碰瓷儿,还不得说宝剑是他师父送的啊?还不得抬出个名人什么的啊?整不好还不得说是张三丰送的啊?” “师父啊!”郭子兴缓过一口气,恸哭道:“当年你老送我下山的时候,送我这口宝剑,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子兴,子兴,是要归西了,呜呜!” 呦呵!这碰瓷儿,碰出水平来了,宝剑有价格,陪的起,这要是搭上一条人命,人命可是无价的啊,郝十三眼看着郭子兴要碰瓷儿,脑袋‘嗡’的一声,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当年是赵君用裹挟孙德崖要谋害郭子兴,孙德崖与郭子兴和共事儿年余,还有旧时情意在,如今是郭子兴要杀他,而不是他要杀郭子兴。 孙德崖此刻见郭子兴如此痛苦,赶忙问道:“老郭,别闹了,我与你相识多年,从来没有提起过你还有个师父,那个,不是老郭,你师父谁啊?” “我师父张三丰,现在都三百多岁了!”郭子兴且哭且诉。 师父张三丰?你师父不是彭莹玉彭和尚吗? 郝十三见郭子兴如此悲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事情的展,戏剧性的按照自己的预想生了,不是碰瓷,还能是什么? 张三丰在郝十三的记忆中,属于传说姓人物,人能活三百多岁吗?再说,也没有听说张三丰有一个叫郭子兴的徒弟啊? 还张三丰弟子?玩武当七侠啊?既然你铁了心要碰瓷儿,还当我没看过武侠吗? 郝十三正色开始问,想以李逵破李鬼,反正也是电视剧里面看来的: “我也曾太极宗师张三丰有过些交集(局限于郝大宝的看的和电视剧),我听说张三丰只收过七个徒弟,号称武当七侠,分别是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不知道郭大帅曾经用过哪个名字?” 郝十三这般煞有介事的说起来,念起武当七侠的名字朗朗上口,却真似与张三丰有过交集一般。 其实时下这七个人一个人都不存在,只有张松溪嘉靖年间才闻名的,师传十三老人,号称自己的功夫得张三丰的真传。 郭大帅的悲恸,稍稍顿了一下,以为李鬼遇见李逵了,略加思忖,大呼“师父——”,“嘎”的一声,却已经昏厥不醒。 郝十三的军帐内,郭子兴睁一只眼,仔细的打量四周,确定军帐内只有七八个自己带来的人,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姐夫,这是演的哪出儿啊?”张天佑道。 “爹,你什么时候拜张三丰为师了?那剑不是咱们举世的时候,邹铁匠给打造的吗?”郭天叙疑惑的问。 郭子兴却拿出一只手指头,做禁声状,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重围颍州 郭子兴生性多疑好斗,所以假借断剑只是大做文章,目的是查看虚实,在他在军帐内听明白郝十三和孙德崖的对话,才知道郝十三没有和孙德崖搅在一起,才肯再次出来相见。[八(一第七十一章 破其前营(求收藏) 如勾的明月,在乌云中穿梭,蒙元平章答失八都鲁的军营,在明灭的月光中,壁垒森严。八一<网w?w}w)zwcom 答失八都鲁的军营外的壕沟下,探出几个谨慎的脑袋,仔细着打量着军营内的情况,正是庆丰红巾军都督府,三百宿卫一行。 但见军营内黑漆漆一片,几队巡夜的官兵,有规律在在军营内往来巡视,越显得阴森可怖。 猴子张破虏压低声音问:“老大,我们真要凭三百人去偷营吗?” “孙子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郝十三听了余德臣念了几遍的孙子兵法,也开始咬文嚼字了,信心满满的说:“咱们这就是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其实郝十三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面都没有一点的底气,这纯粹是冒险,就三百人对三千人,若不能胜,一旦被人家反应过来,形成包围之势,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就是肉包子打狗,进去容易,出来难。 郝十三心中不脱底,又问白天查看情况的猴子:“你确定军营内,只有三千人吗?” 吴六玖肯定的说:“确定,我与破虏千户上午查看的,绝对不会有错。” 但凡军营驻扎,少不了设置专门防备敌人偷营的机关的,什么陷马坑、绊马索之类的。 张破虏和吴六玖只是远远的在军营外数人头,对于军营内的布防,什么的一概不知。郝十三没有破过敌营,对敌营的了解,只局限于表面。 “好!今日必破此营!”郝十三信心满满的说。 未己,但闻颍州城内,钟鼓鸣响,咿咿呀呀的诵经之声,在蒙元的军营都能够听得清晰,空气中弥散着香火的气息,仿佛就在寺庙前。 颍州城内的拜月礼拜开始了,郝十三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让城内的响动,掩盖自己偷营的动静。 “行动!”郝十三冷冷下了命令。 猴子张破虏带着五十人,率先行动,悄悄的爬过壕沟,就白天勘察的地形,挑营寨木栅稀疏之地,拔掉几个木栅,摸进蒙元的军营。 未己,军营内腾的火起,一个声音大呼,“着”之后在没有出声响,一把钢刀,已经将他砍翻。 紧接着,震天雷的闷响之声,在敌营内,次第开花。 “好!猴子已经得手了!”郝十三一声叫好,抽出胯下宝刀,直指对方的军营,仿佛能一刀将军营砍平一般,大呼:“冲!” 蛰伏在壕沟外的二百五十名红巾军,作为庆丰红巾军都督府宿卫,是优中选优的敢死之士,闻听号令,出雷鸣一般的呐喊,冲进蒙元的军营。 五十名的梨花枪手,冲锋在先,冲到一半,梨花枪枪头,蓦地喷出耀眼而灼目的火花,甚是耀眼,梨花枪手,只顾将枪筒内喷出的火舌,往蒙元的军帐上喷射。 诺大帐篷,‘呼啦’‘呼啦’,次第冒出滚滚的浓烟。 正在酣睡中的蒙元士兵,哪里会想到突然遭到袭击,在这强大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不知道遭遇多少人的袭击,只见眼前全是火光,兵器也来不及拿,只顾四处逃命。 后面跟进的两百名冷兵器的宿卫,遇见抱头鼠窜的敌兵,不分青红皂白,就地砍杀在地,瞬间,半边军营,升起滚滚的浓烟,直杀的敌营内人头滚滚,尸横遍地。 郝十三没有以前那么的冲动了,本来是跟在队伍的后面,要查看战场的形势,他可是这三百人的指挥官,要随时掌握战场的动向。 当他看见这样一边倒的形势,也顾不得那些,挥舞大刀,甩开大步,只顾往营盘内冲杀。 三百人对三千人的突袭,造成越大的声势,对敌人越有震慑作用。 杜甫有言:苟能制侵略,岂在多杀伤。 杀敌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胜利! 在这样的的突袭优势下,敌人又是这般的惊慌,郝十三此时的目的,就是想给答失八都鲁的军营,冲个对穿,让他们带着火苗,四散奔逃。 郝十三宝刀砍倒了两名蒙元士兵,那两个士兵,是已经来的及拿起兵器的士兵了,他也丝毫不考虑。 但见眼前,一个高大的鹿岩,遮挡住前面的军营,挡住了前面的去路,郝十三三步作两步,便想去砍翻那挡路的鹿岩。 猛地听见前面一阵骚动,人群中有个人惊慌的喊:“快扶平章大人上马” 这几个字眼被郝十三听了个真切,不仅心中大喜! 不曾想,答失八都鲁,居然就在营中,这可是剿灭孟海马、布王三的罪魁祸啊,看你还往哪跑。 郝十三一心想去砍翻前面的鹿岩,去追杀前面的答失八都鲁,不曾提防,脚下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郝十三暗叫不好,可是那里还来的及?整个人就失去重心飞了出去,直奔前面他要砍的鹿岩。 郝十三碰见的就是传说中的绊马锁,专门对付在军营内奔驰的骑兵的,而前面的鹿岩,正是专门为中招的骑兵准备的。 骑兵中了绊马索,会从马上飞出去,正好插在量身定做的鹿岩上,简直是天衣无缝。 郝十三奔跑的度极其快,腿又长,整个身体,以一个“大”字飞出,兔起鹘落,眼看着自己身体就要插在鹿岩上,没有一点反应余地。 郝十三眼睛一闭,眼看着自己要被插在鹿岩上,必死无疑,心道:再见! 郝十三甚至想好了自己的悼辞和临别感言: 再见了,我的兄弟! 再见了,这片我深爱的土地,华夏这壮美河山。 再见,我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再见,我那还没有来得及谋面的赵敏郡主。 是啊,凭借三百人,不明虚实的来偷营,谁给他那么大的自信? 难道穿越者就有bug吗?难道穿弱者不是**凡胎? 穿弱者被刀枪戳一下,照样身上也多一个血窟窿,郝十三没喝符水,也不会金钟罩铁裤衩什么的,他也不能免俗。 “碰!”一声闷响,郝十三的鼻尖闪过一丝的凉意,眼看着锋利的鹿岩尖锋,从鼻子尖擦过,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黑夜中,眼神出了偏差,那绊马索和鹿岩的距离,本就是为骑兵准备的,郝十三因为度太快,与那鹿岩,只差了毫厘。 哈哈! 郝十三被七荤八素的,标准的狗抢屎式摔在地上,反而心中泛起一阵狂喜。 真是天不亡我! 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体味,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莫若于黑暗中看见了光明。 既然天不亡我,答失八都鲁,那就是老天亡你的时候到了。 郝十三蓦地从地上跃起,一个“撩刀”,砍翻前面碍手的鹿岩,直奔前面慌乱的达失八鲁中军大营,单等寻着那个杀人如麻的答失八都鲁,让他的脑袋,就大地上肯泥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陷入重围 “敌酋休走!”郝十三大吼一声,挥舞大刀,直奔答失八都鲁的军帐,瞬间将两名宿卫砍倒。w}w)w〕?]z>w〕>c]om 那是军帐前,有一匹还没有来的及上鞍鞯的光背马,郝十三知道骁勇的蒙元将领,若是爬上这光背马,凭借人家从小练就的马术,任凭自己跑的再快,也追不上那骑马的蒙元将领。 他大刀一挥,砍向马颈,那匹宝马,来不及嘶鸣,诺大个马,瞬间落地,血花四溅,马身子轰然倒地,兀自抽搐着。 四溅的马血,喷洒郝十三的一身,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他整个人像从鲜血中出浴一般,越显得狰狞可怖。 郝十三歪打正着,那一顶军帐,确实是蒙元平章‘答失八都鲁’的所在。 答失八都鲁在元末骤然起家,灭南北锁红军,自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他想今夜后半夜,去偷袭颍州红巾军的大营,他先蛰伏在前军的大营内,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安寝了。 他骤然闻听有变,刚从美梦中惊醒,赤脚,只穿一身白色中衣服,刚好撞见凶神恶煞一般的郝十三。 马,那逃命用的马呀,被红巾贼的领给砍翻了,他靠什么逃命? 郝十三见一个人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知道是敌酋,大呼“敌酋休走!”早有二三十个惊魂未定蒙元近卫,刀枪袭杀过来,为自己的主子挡刀。 郝十三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张破虏等都督府宿卫,一直紧紧跟随着郝十三,只是因为脚步慢些,郝十三跌倒、杀马,废了这许多周折,后援才6续赶来。 答失八都鲁见半个军营已经火光冲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偷营,军队已经乱套了,自己身边,只有这二三十宿卫,组织反击已经不可能了。 郝十三又像一个地狱出来的恶魔一般,三四个宿卫,瞬间被砍翻在地,后面还有喷火的红巾贼,6续赶来。 一动不动是王八! 答失八都鲁多半是这么想的。他知道大势已去,也顾不得自己赤足,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他转身就跑。 郝十三见敌酋要跑,心中万分焦急,可是自己没有乾坤大挪移的瞬移术,被眼前的二三十人围攻,他需要一刀一枪的砍杀。 红巾军庆丰军都督府的宿卫,在敌营中军前,形成相对的力量优势,待将这二三十人砍翻,答失八都鲁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追!” 郝十三怎肯让敌酋,这样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三百人破三千,再拿一颗敌酋的脑袋回去炫耀,估计是要羞死在颍州的各路红巾军将领了。 事实证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级,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保护平章大人。” 军营内,6续有溃兵,斜刺里冷刀冷枪的冷击打,虽然一一被红巾军砍翻,却也迟滞了红巾军的斩行动,眼看着答失八都鲁就在眼前,却却已将蒙元的军营,冲了个对穿。 答失八都鲁,一身的白色中衣,在夜晚中越显得清晰,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郝十三追着答失八都鲁跑了能有二里地,好不容易,见答失八都鲁就在眼前,不由得心中大喜。 高大的营墙,本来是要阻止红巾军从外面攻击的,却成了答失八都鲁不可逾越的夺命墙,前面无路可走。 老鹞鹰再牛叉,还能斗过小家雀吗?看答失八都鲁还往哪跑。 蓦地,营帐轰然倾倒,如林一般的铠甲蒙元士兵,出现在营帐之外。 平白出现的这支蒙元生力军,军容甚是严整,目测,没有三千人,也有两千九百人。 这就是从答失八都鲁的中军过来的,准备晚上偷营的孛罗帖木儿军队,三千蒙元精锐。 蒙元将领孛罗帖木儿,年方二十余,正是青春少年,见军营内如此乱套,也不知道遇见多少敌军,把答失八都鲁让进军阵内。 “阿爹骑儿的马先去,看我先抵挡一番。”孛罗帖木儿宁愿下马步战,却将马让给了父亲答失八都鲁。 郝十三战斗了半夜,破了答失八都鲁的前营,不曾想,骤然遭遇蒙元的精锐——平地里又冒出三千人来。 三百疲卒,对三千,攻守立马换位。 后世有个段子: 说的是,一个精神/病,挥舞着菜刀追小a,追了两条街,把小a追上了,把小a吓的魂飞魄散,以为性命不保,却不曾想,那精神/病,却将菜刀交给他,吩咐‘轮到你追我了’,然后转身就跑了。 如今郝十三突然遭遇强敌,战场形势瞬间逆转,由追人,转换为被追,刚才还追着答失八都鲁满军营乱跑,却被答失八都鲁的儿子——孛罗帖木儿,追的往回跑。 饶是有五十名梨花枪手,列阵断后,孛罗帖木儿的大军不能立刻冲散郝十三的军阵,更有稀疏的震天雷,在敌阵中次第开花。 三百红巾军且战且走,这三百人,也难逃升天。 偷营容易逃命难。虽然把敌营冲了个对穿,杀敌小两千,可是,营内敌兵不是空无一人,本来溃逃的敌军,6续的赶回来,虽然不能挡住玩命的红巾军,却也迟滞郝十三后退的脚步。 更可怕的是,孛罗帖木儿虽不能破郝十三的梨花枪阵,军队却以一个半弧形状,仿佛是一张张开的血喷大口,逐渐将这三百人,吞入军阵中。 郝十三冲在军阵的最前面,砍翻两个铁甲士兵,知道孛罗帖木儿的军队,已经从两翼包抄过来,一旦三百人被三千人合围,全军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我那如花似玉的老婆,估计要守寡了。” “可惜,我这些忠肝义胆的兄弟,要陪着我,在这作古了。” “不知道后世的史书中,会不会有人提及郝十三这个名字,还有这些与蒙元****抗争的红巾军。” 处于重围中的郝十三,胡思乱想着,蓦地,战马长鸣,二十余匹战马,瞬间冲段了合围的口子,出现的郝十三的眼前。 为一员女将,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内穿黑色战衣,黑白分明,俏生生的脸庞,一双长苗儿刀上下翻飞,正是杨芷玉。 郝十三的妻杨芷玉,他见郝十三离开营地许久未归,特意带了仅有的女兵,前来救援。 援军只有只有二十人,二十匹马,如今赶来,也只能暂时保住缺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夫君上马!”杨芷玉抛出一双玉手,想拉郝十三上马,带他先杀出重围。 郝十三的心,有那么一秒钟,动摇了,仅仅一秒钟。 他与杨芷玉同骑一匹战马,肯定能冲出重围,不过,无论是寿州、还是庐州,他都回不去了。带出来的三百人,只回去他一个,哪还有脸见关东父老? 却可以与如花似玉的杨芷玉,浪迹天涯捕捉彩霞夕阳,没准还能风飞蝶舞的惹出许多荒唐,这未尝不是人间意见快意的事情。 杨芷玉抛出的那双友善的小手,对于郝十三来说,简直是太诱人了。 不过,儿女情长,乃是痴情女子所为,楚霸王乌江亭边自刎,这才是真正的男儿。 “对不住了娘子,只能让你守/寡了。”郝十三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吉人天相 “娘子且先去,我稍后就带弟兄们回营!”郝十三砍倒一名敌人,慨然道。([[[八一中<文?(?w]w]w)zwcom 此时郝十三已经身陷绝境,还能说出这样慷慨的话,着实是疯癫,不愧是周颠的徒弟。 “老大先去,兄弟们与你断后!”事情紧急,猴子大声呼喊。 “都督,快走吧,要不都折这儿了!” “快走吧!都督在,庆丰军的大旗就在” 郝十三身边的一应近卫,声泪俱下,纷纷规劝郝十三先逃脱险境。 “不要说了!”郝十三冷冷的喝道:“要死,弟兄们死在一块!” 死生是小事儿,气节、义气最重要。 杨芷玉知道郝十三心意已决,也不再规劝,既然你要和兄弟们死一块,那就大家一起死吧,她纵马驱驰,只想护住一个缺口,不让蒙元士兵,对郝十三等形成合围。 在杨芷玉看来,郝十三绝对是个傻子,她也曾经在类似的情况下,救过自己的老爹,杨正泰就是自己跑的,郝十三却是不肯独自逃跑。 “芷玉,我他娘的让你走,你耳朵赛驴毛了吗!”郝十三的眼睛能渗出血来。 危难之中,让一个女子来救援,这本身就是一个卡脸的事情,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能跟着这些人一起折在这。 战争,本来是男儿的事情,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 杨芷玉的到来,却给本来筋疲力尽的疲卒,带来意想不到的鼓舞,郝十三不肯偷生独去,士兵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本来岌岌可危的军阵,又迸出勃勃生机。 安丰军都督府的宿卫虽然士气大振,抖擞精神,可是,凭借这二百多人,想全身而退,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 颍州红巾军的拜月仪式,阵容宏大,杜遵道登上高台,大声的宣讲:“明王降生,弥勒转世,派下天兵天将,扫除一切黑暗,光明永驻人间” “报——庆丰军郝都督,只带了三百人去劫营,如今已经破了答失八都鲁的前营。”有巡哨的军头冲进祭坛禀报道。 整个祭坛前,立马安静下来,众人无不被这样的军报所惊呆。 凭借三百人去偷营?这不是美丽的扯淡吗?不要命啦! 教主继位期间,禁止一切战事,用兵作战,这不是对教主的不敬吗? 刘福通却不管那些,直接冲上高高的祭坛,向着答失八都鲁的军营眺望。 但见,答失八都鲁的军营火光四起,人影晃动,知道军头所报属实。 刘福通抽出腰间宝剑:“集合军队,与我出击!” 杜遵道扯着刘福通的衣袖,声泪俱下的说:“教主继位期间,擅自用兵,这是对明王的大不敬,这是”却不肯让刘福通出兵。 刘福通,与蒙元军队鏖兵颍州城下,互相对攻,忌惮的就是敌人三面合围,而且壁垒森严,如今眼看着郝十三偷营成功,这正是破敌的机会,怎肯这样失去,任凭杜遵道是高高在上的明教护法。 “去你妈的——”刘福通一把将文弱的杜遵道推倒在地,高举宝剑大吼:“如今明尊已经派下天兵助我等破敌,不能错失良机,传本大帅军令,出城破敌。” 正在重围中苦战的郝十三,蓦地现,合围的蒙元军队,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紧接着,人仰马嘶,关铎的骑兵已经冲入军阵。 郝十三仅剩下的二百人,孤零零的淹没在军阵中,正在此时,军阵中的最后一只梨花枪,忽然黯淡下去,郝十三眼前一片黑暗。 蓦地,郝十三感觉头顶上寒光袭来,他全部的注意力,正在观看关铎的骑兵,狗撵鸭子一般的砍杀,不曾留意身后,慌忙要举刀迎接。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宝剑,轻轻的敲在他的头盔上,出悦耳的响声。 那把宝剑的主人,驱驰一匹黑马,一身乌黑的锁子甲,头戴乌铁广沿铁奎,虎目,长髯。 马上的将领,冲着郝十三点头微笑一下,却挥舞着宝剑,督促军队,继续追杀蒙元士兵去了。 “擦你妈刘福通,居然敢敲老子的头!”郝十三暗骂道。 颍州的红巾军与围城的元军,本处于势均力敌的态势,谁都不能破对方的营,郝十三这么一折腾,破了答失八都鲁的前营,答失八都鲁有调集军队反扑,双方战了半夜,颍州红巾军大获全胜。 庆功的酒宴,就摆在郝十三的军帐。 郝十三也没有想开什么庆功会,他凭借一百人的战损,杀敌两千,为颍州红巾军破围,制造了大捷的机会,俨然,他就是颍州破围的第一功臣。 在颍州的各路红巾军将领,有郝十三认识的,更多是他不认识的,6续拎着酒食前来作贺,郝十三总不能拒绝他们,他的军帐中6续坐满了人,索性,众人直接去军帐外的草地上列作。 郝十三本不想饮酒太多,上次醉酒留下的阴影,在心中依旧挥之不去。 可是喝酒的人名头太响,虽然他们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匆匆的过客,甚至有的人,只是江湖的诨名,连真是的真名都没有留下。 坐上列作的都有谁: 关先生‘关铎’、破头潘‘潘诚’、冯长舅、沙刘二等,乃是,后来红巾军北伐的中路军将领,攻破元上都,远征到高丽,差点灭了高丽。 李武、崔德、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等,后来红巾军北伐的西路将领,远征到陕西,被察汗帖木儿、李思齐所灭。 李喜喜部分南下,投靠大夏的明玉珍,后来不知所踪 这些人,后来大部分战死,或者不知所踪,只有李武、崔德,战败投降。 李武、崔德。坚持北上,后援全失,力竭想汉人李思齐投降,后来不知所踪。 孙德崖、郭子兴、赵君用等地方豪强代表,也悉数出现在酒席宴上。 酒宴的后来,郝十三也记不得了,喝酒的心情,他却记得非常清楚。 有幸能和元末这些著名的英雄,把酒言欢,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快意之事,而且,郝十三是以这些英雄敬仰的形象出现的。 红日已经上了三竿,疲乏加上酒劲,郝十三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床上醒过来,他口渴的紧,就身边端起一碗醒酒汤,喝了个干净。 这汤,正是熟悉的味道,出自杨芷玉之手。 郝十三打了一个隔,回头望向床榻,只见床上,并列躺着两个酮/体曼妙女子。 郝十三以为自己尚未醒酒,眼前看到是重影儿,他摇晃摇晃脑袋,仔细打量一番,后背冷汗长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四章 磕头大哥 郝十三昨天喝酒太过放纵,又是传说中的断片儿了,他努力回想,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喝酒的下半段了,床榻上,多了两个女子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刚刚喝了那汤,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娘子去哪儿了呢? 郝十三摇醒那两个美女,两个女子脸上尚泛着未曾退去的潮润,越显得楚楚动人。八[(?一中{文网w}w)w?〕?}z]w>?c)o?m] 这是谁家女子?误闯郝十三的军帐,被郝十三的夜枪所伤? 两美女尚在迷糊中,任凭郝十三如何问,支支吾吾,只说是刘福通刘大帅差人送来的,其他一概不清楚。 刘福通!昨天用宝剑敲郝十三头盔,郝十三骂他娘,还要找他算账呢,他却送来两个美女坑人啊。 昨天战事紧急,娘子带人来救援,郝十三还冲着娘子大吼了,如今又和别人睡了,汤也喝了,招也中了,估计胯下的兄弟,从此一蹶不振了。 郝十三此次来颍州,本不想带杨芷玉的,可是猴子等人质的回归,全依赖杨芷玉跟他老爹美言,郝十三才投桃报李,带她来了颍州,没想到,埋下了祸根。 凄凄惨惨惨惨惨 “猴子!猴子!” 郝十三赶紧吩咐美女穿了衣服,大喊猴子张破虏。 张破虏就在门外宿卫,本以为老大早晨醒来,还会直播一段“进行曲”,听见老大呼唤,赶紧聊门帘进来,见老大失魂落魄,如丧考妣,不敢怠慢:“老大有何吩咐。” 猴子张破虏在郝十三的问询下,将事情一一讲了个明白。 昨日饮酒的后半段,刘福通来了,对郝十三大胆破敌,解决颍州的围困,大加赞赏,一来二去的,喝的高兴,居然和郝十三磕头拜把子了。 作为红巾军元帅的刘福通,为了弥补郝十三的战损,送来五百名精兵。作为结拜大哥,刘福通送给郝十三两名美女。 至于两名美女,为何出现在军帐中,这个夫人杨芷玉的安排,那醒酒汤,也是杨芷玉派人送来的。 郝十三很自然的联想起后世的新闻段子,一女子因丈夫出/轨,趁夜而宫其夫。 他更加料定,自己必然中了蛊毒,惶惑之余,就去军帐外去寻娘子,放低了姿态,好话说了一箩筐,只为讨回这蛊毒的解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云云,真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杨芷玉白了他一眼,爽朗的笑道:“做贼了吧?心虚了吧?” “不是娘子大人呐,听说是你把美女安排到我的帐篷的!”郝十三后别冷汗长流,越坚定了娘子因为遭到自己的斥责,横加报复,至少,也要刁难自己一番,才能讨要道解药。 “你得到小明王的宠信,我怕挑起你和刘福通之间的矛盾,所以,他送来的东西,才叫你受用的。”杨芷玉明眸闪闪的说。 “我的心中只有你,还是差人把那两名美女,送回去吧!”郝十三还以后世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他也知道,这个美女,不受,多办是问题大大的。 据说,岳飞就是因为不受王俊的美女,而让两个人产生矛盾。后来的张献忠和李自成的矛盾,也是因为送美女不受导致的。 正如孙子兵法所言: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的时候,与人相处,也要学会妥协,尤其是战略上的盟友。 处于这个元末的大染缸中,独善其身只有一个下场。 “呸!”杨芷玉轻唾道:“你相信母猪能上树不?放心,苗蛊只能用一次,再用就无效了。”说罢,爽朗的笑了。 杨芷玉可不相信郝十三的那番鬼话,郝十三在寿州恩养了旧元朝官吏留下的美女,他还在这假装什么高风亮节,有心做贼,却没有做贼的胆量。 两名美女,明明已经侍寝了,再给刘福通送回去,那才是打刘福通的大耳光。 刘福通肯定得****:“咋的?大哥送你的美女,不满意啊!”本不牢固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了。 “娘子真是善解人意!”郝十三至此,才对蛊毒的忌惮全无,拦杨芷玉入怀,胯下英雄,蓄势待,依旧威风不减当年。 时下,元末,男子多赴沙场,或是裹挟,或是掳掠,唯独女子,要多出男子数倍,真要一夫一妻,恐怕许多女子都要待字闺中。 正如郭子兴所言,纳妾本是寻常之事,郭子兴自己美女一箩筐,刘福通也有二十多名妻妾之多,纳美女,不等于纳妾。 —————— 郝十三昨夜醉酒,与刘福通义结金兰,自然要回头拜访这个磕头大哥的。 刘福通的中军大帐,刘福通设宴款待郝十三一行,与上,与郝十三并肩而坐,如今已经不是上下级的待遇,而是兄弟一般的待遇。 郝十三凭借三百人偷营,给颍州的红巾军,带来破围的机会,刘福通自然对郝十三刮目相看。 “贤弟,且看咱家的鼓舞如何。”刘福通满面出风,指着军帐中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道。 如今是战时,刘福通居然在军帐中还广置美女,郝十三是颇有微词的,郝十三却只能假装快意,赞道:“大哥真是好雅致。” “且看有中意的女子,言语一声,大哥送你就是!”刘福通倒是豪爽,他认准的人,便毫不吝惜去结交,看不上眼的人,说一句话都懒得动嘴。 郝十三连连摆手,再三感激刘福通送过的了两名美女,以及五百甲士。 “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酒至半酣,郝十三道。 “贤弟但说无妨!”刘福通大大喇喇的说。 “颍州十数万军民,不耕不种,不商不贾,粮食从何而来?”郝十三谨慎道。 颍州的红巾军,不善于经略后方,军资所来,全靠攻占城池的仓库,以及掳掠富户而来,美其名曰:钧贫富。 刘福通面有难色的说:“颍州附近,本来富户颇多,奈何几番鏖兵,富户尽尽,附近州县,又没有仓储,所以军粮出现难处,为今之计,只有快北进,得了大州县,才能解决粮食问题。” “老弱妇孺,随军也不能形成战斗力,空废粮食,大哥要北进亳州,不如将老弱妇孺,迁于寿州进行屯垦,大哥也可以免去后顾之忧,和减少粮食的消耗啊。”郝十三规劝道。 “贤弟有所不知!”刘福通道:“若将家属移至后方,将士思家,恐怕多有逃兵出现。如今家属与军队同行,兵败则家属也会遭到杀戮,将士们岂敢不用命?” 郝十三知道此时规劝不了刘福通,刘福通四十多岁,年龄快长自己一半,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处事标准,郝十三说多了,那就是对长辈的横加指责了。 他却在起军帐中,看见挂着的衣服铠甲,与汉家所在的模样颇不一样,便向刘福通索要。 “哈哈”刘福通笑道:“我当是何事,这甲乃是我破巩卜班的阿军所得,中土却做不来这样的甲胄,贤弟若想要,拿去便是,无妨!无妨!” 郝十三与刘福通畅谈许久,定下了分工,郝十三专心经略颍州南面,作为刘福通的后援,刘福通自然坚定的一根筋——还都汴梁。 刘福通为先前封郝十三的都督职位抱歉,想改封郝十三为仅次于自己的副元帅,被郝十三拒绝了。 “你刘福通以个人好恶,想封赏我多大的官儿就封赏多大的官儿,我还不稀罕了。切!”郝十三心道。 “贤弟,我给你引荐一人,推翻大元,却是有望了!”刘福通说着,却将几个人引荐上来。 郝十三不见那人还则罢了,见了,便想去摸腰间的宝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玉玺下落 刘福通欲与郝十三引荐一人,说话间,一个东瀛浪人走进军帐。〔八一(?网w?w?w>}>z?w>?c]o}m? 那人,一身和服,脚穿木屐,头上的髻,高高的梳在脑后,双手抱于胸前,怀中抱着一把长倭刀,腰间别着一把短刀,透露着一脸的冷峻。 那人一个汉家的长揖,道:“流落东瀛的汉家儿郎,后村上天皇幕僚‘陈思宋’,见过刘元帅、郝都督。”冷峻的表情,没有生一丝的变化。 就那一身标准的倭寇服饰,郝十三心道:“倭寇,肯定是倭寇上岸了!”勃然变色,下意识就去摸腰间宝刀的刀柄。 刘福通赶紧劝阻道:“贤弟--贤弟休要动怒,切听他言。” “有什么好言语的?倭寇侵略东南沿海,如今莫不是要与红巾军联合?我说什么也不能同意。”郝十三怒道。 那个自称是汉人陈思宋,微怔道:“我乃是南宋平章政事陈宜中之后,虽然客居东瀛,却并不是倭人。” 陈宜中何许人也?乃是与文天祥、6秀夫共同辅佐南宋最后政权的时代人,可惜,这人性命却得以保全,没有被蒙元掳掠,也没有在崖山赴海。 “先祖陈宜中,因崖山战败,大宋亡国,先走暹罗,后走东瀛,为的也是复国之事儿,东瀛乃是大宋的忠诚藩属,大宋亡国,东瀛举国为大宋服丧,又两战于蒙元,都督何故存对东瀛存在那般的偏见?”陈思宋道。 陈思宋所言不虚,此时的东瀛,非后世的东瀛。 时下东瀛,深受大宋的程朱理学的影响,宋朝虽然军事羸弱,却被东瀛深深的折服,东瀛折服于华夏灿烂的文明和先进的科技。 南宋亡国,自诩为大宋文化继承的东瀛,为南宋亡国的皇帝举行国丧,元太祖忽必烈多次派人招降,东瀛小国,以自己是大宋的藩属为由而不肯臣服,至于忽必烈组织两次大讨伐。 郝十三也知道,不应该以后世的眼光看待时下的东瀛,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口称“失礼!”又道:“你切说一说,东瀛现在是什么情况。” 南宋的陈宜中流落东瀛,复国无望,于是流落在东土,逐渐也成为东瀛的望族,陈思宋出生于东瀛,又为东瀛南朝后村上天皇的幕僚,自然把东瀛的情况说的明白。 忽必烈两次东征东瀛时,东瀛的执政为镰仓幕府时代,镰仓幕府虽然在飓风的帮助下,击退了两次讨伐,幕府统治,却也风遭到沉重的打击,至于雨飘摇,原因在于自认为有功的武士阶级,没有的得到应有的封赏。 东瀛的幕府时代,由军事最高的指挥官征夷大将军开府,称为幕府,天皇只成为国家的象征,更像是一个花瓶,军政大权掌握在幕府手中。 后醍醐天皇见幕府通知有所动摇,想要收回镰仓幕府手中的权力,由天皇掌握手中的大权,因此,与幕府生龌龊,最终导致军事冲突,几经周折,时下的东瀛,分裂为南北两朝代。 南朝的实际统治者是后村上天皇,乃是后醍醐天皇的第七子,陈思宋就是后村上天皇的幕僚。 北朝的实际统治者,是在倒幕行动中起家的足利尊氏。足利尊氏,在北朝另立天皇,开府,称为室町幕府,是为室町幕府时代的第一任征夷大将军。 南北两朝,互不统属,连年征战,谁也不能征服对方,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 那么问题来了,我打不过你,就找人来帮忙吧! 东瀛南北两朝,都把大元朝当做自己争夺的有力资源,都派出使节,想获得大元朝的帮助,可惜时下,大元朝自己的后院起火,江淮的红巾军尚且摆平不了,哪还有能力去管这个东瀛小国内部的事情。 陈思宋与南朝皇太子来到中土,并未受到大元朝的特别礼遇,听闻红巾军势大,很自然的联想到连接红巾军。 东瀛乃是大宋的藩属国,小明王又是谁?大宋徽宗的九世孙,要找帮助的人,自然要找有历史渊源的伙伴了。 可惜,韩林儿姓韩,只是诈称姓赵,南朝对宋的衷心未可知,不过是各自利用罢了,谁要认真,谁就是输家。 “那你是让红巾军帮你打足利尊氏,实现东瀛的南北统一了?”郝十三知道陈思宋是夜猫子进宅,没安什么好心,反问道。 “非也!非也!”陈思宋满脸傲气的说:“天皇陛下可以帮助大宋复国,共同推翻大元。” 刘福通应该是早就听过陈思宋的高论,一直满面春风的听着陈思宋的讲述,还不住的连连点头。 郝十三心中满是疑惑。 东瀛的南北朝之间战事不断,若是南朝能够分兵打元朝,还不如分兵去打北朝,他不无考虑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南朝虽然不能派出大部分的兵力对红巾军进行援助,但是可以出动少量的兵力,袭扰高丽的沿海,不能他高丽分出大部分的兵力,南下帮助大元打红巾军。”陈思宋道。 分兵袭扰高丽,说的冠冕堂皇,要不,南朝的武士,不也是这么干的吗?还是要以官派的形式,进行倭寇的活动。 郝十三不赞同于南朝的合作,不过东瀛若是南朝统一北朝,对待汉家中原的沿海,还是比较有利,南朝的对马岛于高丽半岛相对,往南就是华夏的东南沿海。 元末明初,海盗之所以猖獗,主要原因还是北朝打南朝,最终北朝统一了南朝,南朝的武士为了免遭杀戮,才铤而走险,出海掳掠高丽沿海和华夏江浙一带,若是南统北,就不会出现大规模的海盗了。 原因很简单,北朝距离华夏的沿海太远,北朝若想渡海来华夏,必然要经过南朝的海域,北朝的溃兵若往南走,只能是入了南朝军队的虎口。 “那你们想从红巾军得到什么好处?”郝十三直言不讳的问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陈思宋向帮助红巾军,无非也是想得到自己的好处。 “红巾军得了天下,高丽归东瀛所有!”陈思宋道,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大哥,小弟认为此事不妥!”郝十三差不多声泪俱下了。 红巾军与南朝瓜分高丽,这个事情未免也太过长久了,如今红巾军正忙着四处征战,自顾尚且不暇呢,与倭人合作,无非是与虎谋皮。 虽说高丽是大元的驸马之邦,多次派军队南下支援蒙元攻打红巾军,可是,自从周朝初期,周武王分封天下,高丽半岛就是商朝贵族箕子的分封地,乃是汉地,怎能分地于他人呢? “倭人不可信,不可轻易许诺!”郝十三又道。 刘福通见郝十三如此激动,容不得他不做深思熟虑:“这” “传国玉玺,用传国玉玺,换红巾军对南朝天皇的支持!”陈思宋满是神秘的说。 “哪个玉玺?莫不是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和氏璧?”郝十三反问道。 “正是和氏璧所刻的传国玉玺。”陈思宋神秘的笑道。 “哈哈”刘福通大笑道:“若得传国玉玺,正是天意让大宋光复啊!” 骗子-- 这是刘福通的中军大帐,若是郝十三的中军大帐,郝十三肯定要给这个陈思宋拖下去,一顿胖揍。 郝十三虽然历史不好,但是他也知道,后世传国玉玺下落问题,乃是华夏一大未解之谜之一,这也是郝十三在地摊看书时,当做鬼狐精怪故事看的。 这方玉玺,盗版的杂志上说,相当霸道了,能定海驱邪(秦始皇南巡曾遇到湖啸,将传国玺丢入湖中,海波平,八年后失而复得),还能夜明(孙坚破洛阳,井内有光,捞出传国玉玺)。 这些都是中的杂谈,肯定一点的是: 至五代十国后唐李从珂亡国****后,华夏的传国玉玺,从此下落不明,后来的明、清帝王,为了找这一方玉玺,快把华夏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 刘福通这里,胡乱来个江湖骗子,自称是大宋旧臣的后裔,也就算了,居然还抛出传国玉玺的由头? 郝十三真想从酒桌上冲下去,给这个陈思宋一顿痛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后院着火 传国玉玺,实在于太诱惑了,三国的孙坚,就是因为这一块石头,连性命都搭了进去。(八一?中<<文[〔w]w?w]}>zw〕)c]o〕m> 刘福通也不能免俗,哪怕得到的只是一个假的传国玉玺下落消息,他都宁愿相信这是真的,然后,经过不懈的努力去找寻,最终,哪怕是愿望落空。 郝十三可不想和一个来自东瀛的骗子,纠结一块石头的下落,如果此时要做一个娱乐节目,大概应该叫做:石头去哪儿? 此时的郝十三,没有时间去和一个骗子探讨传国玉玺的下落,也不知道刘福通为什么在讨伐蒙元的檄文中要写下:“孕玉玺于海东,取精兵于日/本”,更不知道,传国玉玺,如何沦落日本。 因为安丰城的快马前来禀报,郝十三老家后院,着火了。 察罕帖木儿率领八千铁骑,自汝宁府兵,进攻由杨正泰防守的安丰城。 杨正泰为了保护地里刚刚长出来的青苗,想凭借‘飞山蛮’的骁勇,击退察罕帖木儿,所以出城列阵,与察罕帖木儿野战,结果被察罕帖木儿击败,退入安丰,只能任凭察罕帖木儿的战马,啃食地里的青苗。 郝十三接到消息,不敢怠慢,也不待和颍州城内的勋贵们道别,留下黄破伍等两人,作韩林儿的怯薛卫,带着一应人等,连夜直奔寿州。 刘福通、杜遵道等于郝十三共同商议,为了保证明王韩林儿的统治,着教中、军中中高级将领,遣送子侄作为韩林儿的怯薛军,乃是小芳蒙元旧制度,郝十三没有子嗣,只能留指甲兄弟入卫了。 事情紧急,颍州与寿州的距离,也不过一两日路程,郝十三奔马而行,奔到寿州,身边只有寥寥三十骑兵,其他都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既然察罕帖木儿率兵而来,再想依托城池打防守不现实了。 安丰、庐州、寿州三处城池,若将兵力分散在三个城池,这是兵家大忌,会被察罕帖木儿逐一攻克。 关键是,郝十三对辖区内屯垦的百姓进行许诺,用武力保卫辖区内的军民的收成,若是不全力还击,御敌于边境,必将失信于民,民心若失,就不好收场了。 不御敌于边境,察罕帖木儿把八千骑兵排成一条线,在辖区内溜达两趟,一个春天的屯垦,就算是白忙活了。 郝十三到寿州进行部署。 擢施耐庵做庐州太守,会同参军罗本,率领一万辅兵,负责防守庐州。 任命都督府长史穆有才兼任寿州太守,擢参军宋克为寿州守备,率领五千辅兵,镇守寿州。 命前、后、左、右、中五军千户,率领本部战兵九千,并辅兵一万,集结寿州,克日出兵,迎战察罕帖木儿。 郝十三一直很纳闷,以飞山蛮的骁勇,人数力量对比上在一比一的情况下,杨正泰军队居然一触而溃。自己的兵力,两倍于察罕帖木儿,郝十三不敢小觑,料定察罕帖木儿必有过人之处。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又言: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无算乎? 要想战胜敌人,就要了解敌人,找到破解敌人的方法,人数多寡,不占主要因素。 郝十三只带了三十骑哨探,去安丰城外察罕帖木儿的军营查看一番,才看的明白。 察罕帖木儿的八千大军,全部骑兵,不但人穿重甲,只露眼睛两个孔,就连马,也披了扎甲做的马甲,马脸上也只有两个窟窿。 且不说察罕帖木儿列什么样的阵型,就这一身的装备,一般的刀枪,很难造成杀伤,还有重甲骑兵,具有像坦克一样的冲击力,也足以让步兵抵挡。 郝十三哨探完毕,回到寿州,怏怏不乐。 骑兵的高机动能力,是步兵所忌惮的,还有这一身的重甲,如何破?难道用钩镰枪? 可人家察罕帖木儿也没有把马连在一起啊?摆出的并不是连环马,也不是拐子马。 别说没有像金枪手徐宁一样的钩镰枪教练,等打造出几千把的钩镰枪,再训练个三月俩月的,估计老丈人杨正泰的头七都过了。 “未必非要破甲,对敌人造成杀伤力,就够了,我的建议是,造狼牙棒!”宋克摇着折扇,建议道。 “对就造狼牙棒!”经宋克的提醒,郝十三茅塞顿开,拍板道。 狼牙棒偌大个椭圆铁坨,上面布满铁刺,后装长柄,完全靠自身的重力,形成对敌人的冲击力,不破甲,靠撞击,也能对重甲兵造成巨大杀伤。 狼牙棒制作工艺简单,一天一夜时间,寿州的匠户加班加点,居然造出两千余把狼牙棒。 郝十三迫切要御敌于边境,等不及造出更多的狼牙棒,待军队集结完毕,已经距离杨正泰兵败五日,立即出兵安丰,保护农田。 安丰城下,郝十三想将五个方阵,按照平时操练的阵型,列分前、后、左、右、中五个方阵,将一万辅兵,压在军阵的后方。 可是察罕帖木儿的骑兵,训练有素,而且具有很高的机动能力,已经先一步列好阵势。 郝十三无奈,只好带了两个随从,走出军阵,像模像样的,想与察罕帖木儿军阵前对话,以赢取列阵的时间。 察罕帖木儿刚好列完阵,正准备趁乱冲破郝十三的军阵,却见对方三人向军阵中走来。 察罕帖木儿的养子王保保,见军阵已经列阵完毕,催促道:“阿爹,我们正应该趁对方列队未稳定的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出击吧!” 察罕帖木儿一身罗圈甲,抬手阻拦住王保保,笑道:“哈哈,一个编户奴隶,却玩起贵族气质了,我就等他列阵完毕又能如何?”说罢,便想要出军阵于郝十三对话。 编户奴隶能玩出贵族气质? 王保保横竖也看不出来,郝十三高贵的气质在哪,怎么看,怎么想一长枪将郝十三戳翻在地。 他见干爹要去阵前与一个编户奴隶军阵前对话,这样太有辱贵族的身份了。 王保保一匹马,却已经抢先出了军阵,察罕帖木儿不好再出去了,只能任由这个王保保胡来了。 军阵前,郝十三一个蒙古的握胸礼,浅的躬身,见来者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后生,一身与士兵无差别的重甲,客气道:“可是汝宁府的达鲁花赤察罕帖木儿吗?果然是年轻有为了啊。” 郝十三真把王保保,当成是察罕帖木儿了。至于是谁来说话,对于郝十三来说,根本不重要,只将眼光,将重骑兵的方阵中扫看,想窥探出军阵中的虚实。 王保保撇嘴不屑,满脸的傲慢,很不情愿的还了一礼:“在下王保保,你的身份,不配与高贵的李察罕大人说话。” 等等-- 郝十三一听王保保、李察罕这两个名字,心道:“找的可是真辛苦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重甲骑兵 话说郝十三,听见王保保与李察罕两个名字,心情兴奋异常。八一(中文网??w]w〕w))>?z}w]>c>om 在金老师的中,赵敏郡主有个哥哥叫王保保,有个老爹--汝阳王李察罕,郝十三今天遇见这两个人,与那赵敏郡主相见,还以远吗? “大舅哥儿不要这样说话,同样一个肩膀扛着脑袋,咋就没有资格跟说话呢?我那赵敏妹妹,向来可好?”郝十三漏出猥琐的表情,笑道。 保保这个名字,在元末像“狗剩儿”、“钢蛋儿”一样的多见,就连朱元璋的外甥,李文忠,本名也是叫李保保的,所以见到个王保保,并不稀奇。 汝阳王郝十三打听多少回了,确实没有汝阳王,得等察罕帖木儿归西后,才有类似的谥号。不过这察罕帖木儿乃是右榜进士出身,取了个汉家的姓名:自称李察罕。 此时这两个名字遇见一块了,跟是那般的巧合,赵敏郡主,肯定就是出自他家了。 “你叫我什么?”王保保简直不敢相信,待他确认无误,“呸”的一声唾道:“不要脸,谁是你大舅哥。” “反正我大舅哥儿就叫王保保,他有个妹妹叫赵敏,你要不想当我的大舅哥,你可以改名啊!”郝十三很无赖的又道:“大舅哥儿,我那赵敏妹妹,向来可好!” “呸!”王保保又唾道:“谁认识你那便宜的妹妹?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还是回去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我们的铁骑来砍你的脑袋吧!”王保保说完,转身就要走。 “大舅哥儿慢走!”郝十三叫住王保保,又问道:“你真骗我?老李真没有女儿吗?” “我也是舅父大人的养子,察汗帖木儿大人确实没有女儿,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这个大舅哥儿,还是不要再叫了,你就是叫我爷爷,也不能阻止我砍你的脑袋。”王保保打马绝尘而去。 郝十三心里有些失落,怎么察汗帖木儿没有女儿啊,那王保保自家有没有妹妹的?会不会不叫赵敏,叫其他的名字呢? 他想再问王保保,可是,王保保已经走远了。 郝十三不过是没油头的想和王保保耗费点时间而已,留下时间窥探对方的虚实,也留下对方列阵的时间。 郝十三虽然没有问出来赵敏郡主的下落,但是也窥探到对方的虚实。 察汗帖木儿列的是宽阵,两千骑兵压在军阵后面,保护中军,六千铁骑,分三列排在前面,东西不知道宽多少。 郝十三列的是前、后、左、右、中五个方阵,每个军阵都是方形的,所以,对方的军阵,要比郝十三宽出来许多。 郝十三不知道,这就是当年萌古西征时候,常用的阵法,正如成吉思汗所说的‘千骑可裹敌万人’的宽阵。 不曾想,察汗帖木儿这个乃蛮人,却深深的体会了战无不胜的宽阵的真谛。 此类宽阵的最大优势,就是列的军阵比对方宽,两侧的骑兵,即使前面没有敌人,也一直往前冲,迂回到对方军阵后面,起攻击,威胁对方军阵的后方。 后方遭到威胁,一般的将领,都会选择退却,一退却,就成为铁骑追杀的羔羊。 郝十三回归中军,杨正泰的飞山蛮也已经出城列对完毕,把军阵列在红巾军辅兵的后方,杨正泰只来中军与郝十三商量坡地之策。 杨正泰一脸的凝重,望着对方的军阵,气氛的说:“这个察汗帖木儿,为了多踩苗儿,把军阵列这么宽,糟践多少禾苗。” “泰山大人休要烦恼,你先与我掠阵,切看我破这个飞山蛮。”郝十三抬手阻止道,他不想让杨正泰打扰他的思路,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细节,就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全军准备!”郝十三冷冷的下达命令。 “吹号角,全军准备!”猴子张破虏大声的吆喝着。 呜——呜—— 中军中响过一番凄厉的号角,红巾军五个军阵,次第出雷鸣一般的呐喊声,军阵中,五色旗帜,被挥舞的咧咧作响。 “左军保持军阵,徐徐进军,挡住左翼的敌人。” “右军保持军阵,徐徐进军,挡住的右翼的敌人。” 但见中军的白色、黄色两面大旗,空中摇摆一番,旗帜如同两个张开的箭头,直指蒙古骑兵军阵的两翼,为左右两军,下达进攻的指示。 咚—— 咚—— 慷慨激昂的战鼓,敲出舒缓的节奏,代表着进军的度——徐徐进军。 左、右两军,在付友德、吴六奇的带领下,军阵保持着战斗队形,向敌军的两翼挺近,片刻间,已经在前军徒单钧的前方了。 两个四四方方的军阵,刀盾兵持着盾牌在军阵的最外沿,形成一面盾墙,梨花枪枪手在盾牌兵的后面,梨花枪的长枪柄,四十五度角斜刺在军阵外,两个军阵,如同两支巨大的刺猬。 察汗帖木儿一直在军阵中观看郝十三列阵,只见郝十三的军容严整,暗叫不好,正准备用重骑兵突击,却见郝十三已经排除两个方阵先行进攻了。 骑兵的重要优势在于奔跑中的冲击,若是让方阵靠近军阵,骑兵的冲击优势,将荡然无存。 “前军出击,先吃掉他他左右两翼!”察汗帖木儿下了命令。 六千重甲骑兵,带着大地的共鸣之声,卷积而来,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东西都碾碎一般,远远的便将重箭,向左右两个军阵内抛射,不少重箭透过盾牌的缝隙,对红巾军士兵造成杀伤。 两个方阵依旧保持战斗队形,缓缓的向前移动,二三百具尸体,身上插着箭矢,甩在军阵外。 “传令两军,就地列阵抵抗,放梨花枪。”郝十三如今不明白敌人的动向,只能以观待变,希求左右两军,能探出来察汗帖木儿的虚实。 中军内黄、白两色军旗,风中摇动,最会,直立成原先的模样。 左右两军军阵停止移动,结成密集的方阵,两个方阵的梨花枪,如同没有花蕊的荷花,瞬间,将两个军阵,严整的护住了。 冲击的骑兵,接近了方阵,可是梨花枪出的耀眼的火光,战马还没有冲到军阵前,硕大的长矛,还没有蓄势破入方阵,受惊的战马,却前蹄腾空,忍不住的嘶鸣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破李察汗 郝十三一直手中捏着一把汗,就怕左右两军,还没有探出察汗帖木儿的虚实,方阵就被对方的重甲骑兵冲个粉碎,眼看着梨花枪弱化了重骑兵的冲击,心中不禁大喜。?八<一中文〔<(w)w]w?zwcom 两个军阵中,6续有震天雷在方阵外面开花。可惜,骑兵的度太快,而且只有三列,震天雷悉数落在骑兵的军阵后,并没有对骑兵造成有效的杀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察汗帖木儿的骑兵动向渐渐明朗,六千重甲骑兵,分作左右两队,将左右两个方阵,团团围在垓心,驱使着马匹,沿着方阵奔跑转圈。 前排的重骑兵,清一色的丈八长矛,失去了突刺的优势,只想将长矛横着,胡乱往军阵内刺,可惜战马畏惧梨花枪,虽然在外围奔跑,却不能进入长矛有限攻击的半径,无法冲破红巾军的盾墙。 对红巾军方阵造成杀伤的就是外围的弓箭手,弓箭手个顶个的神箭手,而且距离不过两三丈远而已,只将羽箭,往盾牌的缝隙里平射。 如此耗费下去,任凭左右二军骁勇,破阵只是时间问题。 “前军列疏阵,增援右军!”郝十三眼看着吴六奇的军阵,岌岌可危,立马下达了命令。 待中军中蓝色旗帜摇晃过,一千前军士兵划出弧线,拎着刚刚下的狼牙棒,在徒单钧的带领下,出雷鸣一般的呐喊,直奔围攻在右军外的重甲骑兵。 围攻右军的三千重甲骑兵,失去军阵突击的优势,斜刺里,突然遭到一千条狼牙棒的蒙锤,片刻间,人仰马翻。 徒单钧是赤马探军军户出身,虽然是步兵,却有多于郝十三手下一般战兵的战斗力,再加上游牧民族的骁勇,操起狼牙棒,上打敌头,下打马腿。 饶是这三千重甲骑兵训练有素,却也吃了大亏。 郝十三见狼牙棒破重甲骑兵的优势这般大,心中不禁释然。 右军的军阵,在徒单钧前军的策应下,立马稳定下来。 右军方阵与前军的狼牙棒,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庆丰军的右军占据了优势,逐渐蚕食着三千重甲骑兵。 察汗帖木儿下一步会怎么做?郝十三心中盘算着,估计敌人退兵的可能性不太大,应该派兵去支援。 察汗帖木儿为了增援被围攻的军队,只有两支军队可以派,一支是正在围攻付友德的三千重甲骑兵,眼看着左军军阵破阵在即,察汗帖木儿动这支军队的可能也不大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要调自己的中军宿卫增援。 “火炮和投石车准备,准备封锁敌人的中军增援路线”,郝十三根据自己的预判,下达了命令,将投石车、火炮的射击方向,统统向右偏移,准备护住徒单钧前军的左翼。 果不其然,察汗帖木儿见战况危机,战场上,一边胜利在望,一边失败在即,也不由分说,只想将军队救了回来,便将中军的两千骑兵,压上来支援。 右军和前军之所以能应付来三千重甲骑兵,完全在于盾墙与狼牙棒的结合,内外夹击,让对手失去骑兵的冲击优势。 徒单钧的一千步兵,若是在两千骑兵的冲击下,覆灭只是瞬间的问题,而盾牌后面的吴六奇,或许还能苟延残喘的多活一会。 四十架投石车,分成四个批次,中间间隔三秒钟,射出巨大的震天雷,次第的在同一个直线上开花,增援的蒙元骑兵,被打的人仰马翻。 十六门的铜炮,将增援的重甲骑兵军阵,犁出十六道沟。 察汗帖木儿的增援军队,猎的是方阵,并没有瞬间冲散徒单钧的前军,而是伤亡惨重。 此时的察汗帖木儿的八千大军,被牢牢的吸引在左右两侧,中军门户大开,却把察汗帖木儿的数百宿卫,孤零零的露了出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后军出击,直打他的中军!” 中军的黑骑一指望,等待多时的杨通知一千轻骑兵,挥舞着狼牙棒,分成左右两翼,绕过中军,排山倒海一般,直冲向察汗帖木儿的中军。 察汗帖木儿如今的中军只有三百人,面对一千如同清风一般的轻骑兵,尺寸打乱。 “阿爹先走,我来抵挡他一番。”王保保骁勇,领了三百宿卫,直接来接战杨通知。 大力哥有言:一动不动是王八!察汗帖木儿多半也是这样想的,见情况未知,只有先遁去了。 轻骑兵对重骑兵,一千对三百,杨通知也不与王保保纠缠,绕过中军宿卫,带了二三百骑兵,紧追着察汗帖木儿不放。 这就是哲别、不台西征西辽时候,与花拉子模遭遇战时,用的‘掏心’战法。 既然察汗帖木儿的中军已经动摇,那还等什么?全军出击。 郝十三的中军,快支援付友德的左军,用梨花枪,将左军外围的重骑兵,形成合围之势。 一万的红巾军辅兵,以及数千杨正泰的飞山蛮,如同山洪一般的冲入战场,察汗帖木儿的重甲骑兵,在内外联合打击下,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 杨正泰就在郝十三的身边,一看胜局已定,脸上又挂出来那洋洋得意的笑意,连连大声叫:“好!” 郝十三宝刀一抽,一踢胯下战马:“都督府宿卫,与我出击!”率领七百中军宿卫,望那溃兵群中冲去。 可苦了察汗帖木儿的重骑兵。 重骑兵的马匹,比轻骑兵多披挂披挂了近百斤的人甲和马甲,任凭他马力再足,怎能跑过轻骑兵? 重甲骑兵被郝十三的都督府七百宿卫,都督府后军千户杨通知的一千骑兵,以及飞山蛮的一千多骑兵,追着屁/股打了二三十里,人困马乏,转身来与郝十三斗了片刻,一千余人,就此,成了俘虏。 郝十三继续再追,却已经追不上了,地上,都是丢弃的马甲和人甲,溃兵丢盔弃甲,被郝十三一口气追到霍邱县。 霍邱县的蒙元官吏,早就吓得弃城而去,被郝十三白白捡了个便宜,郝十三也不在追赶,只是将霍邱交与飞山蛮的骑兵防守,自己带着一应俘获,反回安丰城。 “贤婿!哈哈”杨正泰围着郝十三,前后乱转,好话说了一箩筐,梨花枪、火炮、投石车这东西,对杨正泰太有吸引力了。 “岳父大人不要客气,梨花枪,火炮,我都会分你一些,霍邱县也交给你防守了!”郝十三毫不吝惜的说。 但是,郝十三虽然取得大胜利,总感觉自己心神不宁,右眼睛狂跳个不停。 ‘脚心跳,兵来到,右眼跳,祸不远。’ 不知道这祸患要从何处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庐州兵祸 且说施耐庵,已经五十多岁了,头、胡须都花白了,曾经当过旧元朝的小吏,几时当过一州的主官?突然被任命为庐州太守,也不敢怠慢,头三天,将政务、军务整理一番。[八〔(?一中文(w〕ww]])z}wcom 为了提醒自己勤于政务,特意写了一副及地长的大楹联,挂在府衙的大堂上。左书:滴酒不沾,右书:与人为善。 施耐庵踌躇满志,目测,这个施耐庵能将庐州治理不错。 可惜,三天好过,五天难熬! 得说,施耐庵是个不错的人才,虽然对占山为王的好汉情有独钟,常人都有自己的好恶,也不能算是什么毛病,也算是智勇双全了。 施耐庵唯一的毛病就是好酒,醉酒之后,就耍酒疯。 郝十三第一次在庐州摆庆功宴,这老小子喝多了,把徒单钧给揍了。美其名曰:摔跤赛力气。可是哪有摔跤把人摔倒,按在地上打耳光的? 郝十三让他创办集贤院,他整天混迹在酒肆之中,属于瞎猫碰死耗子,遇见宋克这个饱学之士,算是在郝十三面前加分了。 施耐庵去招降桃花山的山匪,死皮赖脸的,摆出一副江湖豪侠的形象,非要让‘飞山虎’请他喝酒,飞山虎照办了,他却乘着酒醉,将飞山虎斩杀在酒桌之上,吓得众山贼只有下山投降。 郝十三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当施耐庵是‘文能提笔招贤才,武能下马降山贼’呢,庆丰军都督府也是人才奇缺,所以郝十三为了抽调人才抵抗察汗帖木儿,临时任命他为庐州太守。 施耐庵戒酒熬到第七天,终于忍不住。“且喝一次痛快的,然后正式忌酒。” 施耐庵这老先生也是,戒酒太过严厉了,没事儿浅酌两杯也无妨,偏偏他知道自己喝酒的毛病,不尽兴不算喝酒,每次饮酒,必须尽兴。 那他就躲在后院,自己喝个痛快也无妨,要不约二三挚友也无妨,偏偏这个施耐庵,注重哥们儿义气,心道:“喝酒这好事儿,应该与弟兄们同乐。” 施耐庵乃是酒池肉林中穿梭之人,在庐州哪有什么兄弟可言? 铜矿坊的马文广、铁矿坊的莫布里,施耐庵与他们喝过酒,知道这二人,连都督郝十三都尊重他们而不劝酒,自然也不敢造次的请他们来入席。 他却把在庐州负责防御的十个辅兵千户长,全部找了过来,一来二去,施耐庵酩酊大醉。 罗本作为施耐庵的副手,又是他的学生,如何也规劝不住施耐庵。 醉了,就散了,也就算了! 偏偏在座的一个千夫长,名叫李春儿,乃是当年桃花山的二当家的,醉酒之后,对施耐庵杀他老大,表达了不满。 施耐庵也是醉了,“敢诽谤太守大人?给我打!” 他多少知道自己太守的身份,没有亲自动手打,却让侍卫,将那李春拖出去打了二十军棍。 李春儿乃是悍匪出身,心怀报复,连夜去滁州,投了他昔年的好友——游历颍、泗的朱和尚。 朱重八作为滁州的红巾军总管,如今他老大郭子兴参加教主继位大典,如今尚未归来,滁州军队,他说了算。 朱重八时下兵精粮足,正踌躇满志想扩大战果,闻讯大喜,放归刘春儿回庐州,作为自己的内应,连夜去攻打庐州。 庐州的铜矿,那就是白花花的铜钱啊,庐州的铁矿,那就是现成的兵器铠甲啊!庐州的战略资源,对于一方农民军领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诱人了。 里有内应,外有大军,何愁不破呢?朱重八甚至都想好了善后的结果。 庐州兵变,自己带军队入援,自己控制了庐州,什么都好说了。 时值清晨,天刚微明,庐州骤然杀声四起,罗本知道大事不好,慌忙摇醒了师父施耐庵。 施耐庵尚且宿醉未醒,待听说李春儿勾结外人,前来袭夺庐州,不禁酒醒一半儿。 庐州对于庆丰红巾军所言,战略意义相当重要,不但具有铜、铁等战略资源,庐州、寿州、安丰,成为三角之势,可以互相救援,而且三个城池之间,圈起来屯垦的土地,三个城池丢了一个,郝十三的这一盘大棋,都算是输了。 郝十三为了形成庐州、寿州、安丰三城的三角之势,可是煞费苦心,为了击退察汗帖木儿对安丰的攻打,战兵倾巢而出,却不曾想,庐州作为后院,又起火了。 施耐庵此时的肠子都悔青了,吩咐手下,牵来马匹,抄起一根长矛,率领太守府仅有的数百卫队,就要前去厮杀。 老先生确实有些功夫,可惜如今宿醉未醒,心有余而力不去,连马都上不去,在罗本的搀扶下,终于上了马,长矛一挥,豪气的说:“孩儿们,与我出城破贼。”还没等这话说完,却从马的外侧,翻了下去。 施耐庵、罗本,师徒二人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郝十三一行人等,奔进庐州太守府衙。 “怎么回事儿”郝十三眼睛里能渗出血来,却压着火气问道,此时,就是庐州丢了,火也没有用。 施、罗二人,跪倒在地,罗本却把事情说的明白。 只说是施耐庵酒醉,鞭打千户官李春儿,李春儿怀恨,放了贼人入城,具体是谁的军队,罗本也说不清楚。 施耐庵老泪纵横:“施耐庵不应该醉酒,辜负了都督大人对我的信任。” 郝十三也想上去给施耐庵一个大脑勺,可是,这事情也怨不得施耐庵,是郝十三用人失察啊。 罗本的能力,郝十三也相信的,但是他是施耐庵的徒弟,约束不住施耐庵,若是给施耐庵换一个副手,施耐庵也不会有今天的过失。 “老先生,不必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十三人事安排不够严谨。”郝十三长叹道。 此时的施耐庵,内心非常的自责,如今都督打他、杀他,他都毫无怨言,再不济让都督骂几句,都督个火,施耐庵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偏偏这郝十三,却把责任大包大揽,独自拦在自己的身上了,确实让施耐庵这个江湖豪侠,心里面及其的难受。 郝十三确实没有什么责备施耐庵的理由,他自己也好酒,虽然目前因为喝酒闯祸,还没有惹出大乱,自己好入这般,若是再责备属下,那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了。 正是: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命不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保卫泸州 郝十三自从战胜了察汗帖木儿,解围安丰,确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右眼狂跳。?八一<中文?[w)w]w>?]]zwcom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本事迷信,郝十三虽然不相信这东西,但是,每当他右眼跳,他都会自我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他左思右想,偏偏这个庐州,远离后方,孤悬在外,最容易出现问题。 施耐庵毕竟是文人,出谋划策确实不错,唯独自己独当一面的经验,没有,而且好酒! 那个张飞,不就是因为好酒,把诺大的徐州丢给吕布了吗! 庐州的防备,虽然有一万辅兵,但是,多没有战斗经验,在城头上站着停吓人,实际打起仗来,那就是空城计。 郝十三想到这些,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也不待杨正泰庆功宴席结束,就带着军队奔庐州而来。 庆丰红巾军虽然战胜了察汗帖木儿的八千铁骑,却也损失严重。 损失最大的就是左军、右军、前军,三军共五千人,基本上损失一半,郝十三让三军就近,回寿州修整。 只带了后军、中军轻兵,外加都督府卫队,直奔庐州而来,只想对庐州进行补防,增加防御力量,却不曾想,正好赶上敌人破城的节点上。 骑兵的度快,将中军的步兵,远远地甩在后面,郝十三此时入城的军队,满打满算,只有一千八百人,都是骑兵。 郝十三是从西门进入的,敌人是从东门进入了! 郝十三二话不说,如今,要的目的,就是遏制敌人入城的势头。 庐州的太守府衙,乃是旧时的达鲁花赤府衙,位处于庐州城的正中心,四条大路,直通四门。 敌兵是从东门杀入的,郝十三带着骑兵,沿着大路一直向东,冲出里余,头扎红布的红巾军,如同潮水一般,挤满了街道。 “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头裹红巾,难道是左君弼杀回来了?”郝十三心中尚且狐疑。 “都督府梨花枪百人队,上!”郝十三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一百都督府宿卫百人队,在徒单斛在带领下,下马步战,一百支梨花枪,瞬间喷出火焰,将通往太守府衙的大路,堵了个森严,入城的冲击力,立马石头遭到遏制。 梨花枪喷出的灼热火焰,烧着了领头的几个敌兵,余下的,再也不敢向前,畏惧的向后退缩,自相践踏不少。 “震天雷手!上!” 一百刀盾兵,将腰刀入鞘,盾牌背在身后,腾出两手,吹燃烧了火绒,拿了馒头大小的震天雷,点燃了就往敌人的军阵中投掷。 站在后排的投弹手,手中的震天雷,个头比前排的稍微大上一些,但是,震天雷上多了一个两尺长的绳索,将绳索抡圆了甩出去,距离比前排用手抛掷的还要远。 这是一个技术活,怎奈多住精兵中的精兵的训练?早就联的娴熟。 一百枚震天雷,次第在五六十米长,四五米宽的的街道炸响,街道上,密密匝匝的,都是人,能不人仰马翻吗! 前排的梨花枪手军阵,分分钟,将军阵向前推移了五六十米,待前面被密密匝匝的敌军围住,震天雷手如法炮制,迅将震天雷丢入军阵。 后面跟着数百名的骑弓手,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只将弓箭成四十五度角,以最大的射程抛射。 一条街道的敌兵,在梨花枪、震天雷、弓箭,由进到远,三重的密集打击下,岂有不溃退的道理。 可是,城门到太守府衙,并不是只有一条路,敌兵入城的时候,本就是分流,如今遇到打击,也本能的向其他街道逃走。 郝十三冲过一个十字路口,免不得分几十梨花枪手,突击一番,震天雷仍上几个,让杨通知的后军骑兵追赶一程,至于这些逃散的军队,郝十三也不用力追杀,只要这些人不危机后翼,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郝十三只有一个目的,奔城门,关城门。 罗本拎着一把腰刀,施耐庵操着一支长矛,一直跟在郝十三的身边,可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终于,施耐庵遇见了一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反叛的千户李春儿,施耐庵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直长矛已经飞了出去,正中李春儿大腿,将李春儿钉在木门之上。 待将李春儿生擒活着,从他的口中探出,攻城的不是别人,正是滁州的朱元璋,郝十三气得差点把钢牙咬碎。 捧你,你是个玻璃杯子,不捧你,你就是一堆玻璃碴子。 郝十三抽出腰刀,对待这样的叛徒,只有一个字:杀! “你可知道,你背叛的不只是太守施耐庵,而是背叛了本都督,就是施太守处事有失偏颇,他是带本都督行使权力,你若有微词,可以到本都督这里申诉,本都督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李春儿此时知道性命难保,磕头如捣蒜,是剩下哀求饶命。 施耐庵咬牙央道:“请都督恩准,将这个叛徒交给施某处置吧!” 郝十三真想看看这个老先生,想用什么方法处置这个叛徒:“既然是太守的手下,那就听凭太守处置吧!” 施耐庵千恩万谢,吩咐,手下侍卫,将李春儿带了下去。 李春儿还以为自己有活命的机会,却不知道,等待他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入城的滁州军,本是想偷城的。兵贵神,根本没有带重装备,待李春儿打开城门,基本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抵抗,骤然遭遇顽强的抵抗,被冲的七零八散,倒把一条笔直大路,让给了出来。 不一刻功夫,郝十三军中的骑兵精锐,冲到了城门之下(庐州有瓮城,这是内城城门),在一番搏杀之后,内城城门,轰然关闭。 “施太守,传令!”郝十三森严道。 施耐庵理亏在先,毕恭毕敬,聆听郝十三的教诲。 “本都督已经帅大军将左君弼的军队赶出去,城内还有残敌,不要让敌人有可乘之机,第二,更改城内的寻访口令为‘喝酒’,对‘误事’”。 施耐庵脸一红,毕恭毕敬的回太守府传令去了,他心中也狐疑:明明这是朱重八的滁州军啊?难道是都督口误?他却也不敢问。 敌人并不可恨,因为他本就是敌人,敌人甚至可以成为朋友。 本以为成为朋友的人,骤然变成了敌人,却比原本的敌人还要可恨,对‘朋友’的回报,自然要比对待仇敌的手段还要狠辣。 郝十三,真想看看,这入城的许多敌兵,如何出城,也想看看,这个厚黑高手朱元璋,还有什么说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逮俩狠人 郝十三精挑细选的军队,打察汗帖木儿的铁骑,有些吃力,但是打同样组建没有多久的农民军,还是绰绰有余。[八?一中文w)w〕w]]〕?zwcom 既然已经控制住了内城的城门,夺回外城的城门,便显得不费劲了。 内城门和外城门之间,阻隔的只是瓮城,只能从内城的台阶,才能登上瓮城的城墙,而瓮城不能直接登上城墙。 庆丰军控制了瓮城的城墙,对于瓮城内的敌军,只是靶子而已,只将弓箭、震天雷,往瓮城内投射,杀伤也是以成片计。 李春儿的千人队,附逆的只是少数几人,大部分被滁州军扣押在城头上,郝十三攻占城门,这些被扣押的辅兵,顿时成了生力军。 辅兵,城内还有近万人的辅兵,他们只是缺乏战争的经验,缺乏被引领,本来被滁州军入城的阵势所震慑,差一点就崩溃。 一旦郝十三的精锐,挡住敌人的攻势,辅兵就有了抵抗还手的余地,近万的辅兵,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也是三日一操,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一人投掷一根标枪,那也是小山丘一样的规模。 滁州军本是奔袭而来,求的也是出其不意,也没有带攻城的重武器,城门被关闭,城内的成了瓮中之鳖,城外的,也没有登城的武器。 咣——咣—— 庐州城响起了锣声,太守府的卫队,大声的沿着街道吆喝着: “左君弼的军队前来偷城,已经被庆丰军郝都督带兵弹压,百姓勿忧!” 咣——咣—— “左君弼的军队前来偷城,已经被庆丰军郝都督带兵弹压,百姓勿忧!” 坊间百姓,久受战乱的袭扰,突然遭兵患,人人惶恐不安,就怕来的军队,再如左君弼一般的兵,那庐州百姓,又要遭殃了。 待百姓听见宣示的锣声,听闻郝十三到了庐州,而且已经弹压了左君弼,心都有了底气。 “左君弼的人来了?揍他!” 庐州的百姓,恨透了左君弼的军队。 上次郝十三带兵攻打城池,就是左君弼的部下,趁机纵火杀人。大胆的百姓,听闻捕杀左君弼的人,爬上自家屋顶,只将房顶的瓦片揭下来,向滁州军中胡乱丢弃。 时下尚有四五千滁州溃兵,被冲散在城中,已经不成建制,在百姓的帮助下,被郝十三的后军千户杨通,以及后续赶到的中军张破虏,逐一绞杀扑灭。 各里长、坊长,带着红巾军士兵,逐户对百姓家进行盘查,防止滁州军藏匿百姓家,稍后形成祸患。 百姓甚至自的,押解滁州的溃兵,直接送交庐州太守府衙,听候郝十三都督落。 郝十三自然不能白白麻烦百姓,自然要对百姓的辛苦,进行酬劳,赏上几贯铜钱。 太守府衙门前,三四千滁州俘虏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等着听候落,郝十三真想将这些人一个个的枭示众。同是红巾军,无故来打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着实可恨。 郝十三转念一想,这些人,不过是别人手下的喽啰而已,受头领驱使,哪管打谁?只是听从头领的号令。 郝十三在施耐庵、罗本的陪同下,亲自对俘虏进行审讯,三四千的俘虏,是滁州的红巾军无疑,这些俘虏,分别是滁州军胡大海、耿再成手下。 郝十三一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乐了! 耿再成的名字或许不够响亮,胡大海的名字,在后世的中,足够响亮了。 可惜,查遍了所有俘虏,愣是没有找到这两个人,天色已经不早,日头已经上了三杆,郝十三依旧关着城门,对百姓的生活,形成了不便,也想早早的开门。 偏偏却有那俘虏,信誓旦旦的说,胡大海,耿再成,肯定就在城内。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人,给我挖出来!”郝十三信誓旦旦的说。 城门一直不开,安丰城内的马、步兵,沿着街道来回巡视,里长、坊长带着太守府的卫队,逐户盘查。 任凭这二人本事再大,也不能像家雀一样,生出翅膀飞了;也不能像老鼠一样,打了洞穴遁了。 未己,负责盘查西门的猴子张破虏,五花大绑的押解两个大汉而来。 左侧一人,黑擦擦的脸膛,烤焦了一般的漆黑,钢针一般的胡须蓬乱的连着鬓角,高挑的大肚皮,仿佛扣了个十寸铁锅。大义凛然,却将西瓜搬的大脑壳,扭向左侧。 右侧一人,红灿灿的面颊,火烧一般的暗红,飘飘长髯,柔顺的仿佛用了‘飘柔’‘洗洁精’,垂在胸前,身段魁梧。视死如归,却将铮铮铁头,扭向右侧。 “两个汉子无故犯我州县,切报上名来,本都督不杀无名冤鬼!”郝十三面色凝重道。 那黑脸汉子道:“不才滁州军管军万户胡大海,要杀便杀,皱一下眉头,算不得好汉。” 郝十三心道:“恩,不错呦!这个肤色,跟姓氏比较吻合,仿佛烧‘糊’了一般”。 那红脸汉子道:“不才滁州军管军总管耿再成,要寡便寡,紧一下鼻子,算不得英雄!” “我与你们的郭子兴大帅,在颍州教主继位大典上,也颇有交情,滁州军与庆丰军,同属北派红巾军,不才乃是明教教主韩林儿的授业师父,又与刘福通大帅,有八拜之交,朱重八这个放牛的和尚,却无故侵犯我的州县,着实可恨!” 耿再成朗声道:“庐州战略意义重大,庐州太守无道,醉酒鞭打手下,我家总管,怕庐州失守被他人夺取,特派我等,前来协防。” 他说的冠冕堂皇,仿佛他打庐州,反而是为了郝十三好一般。 “强言狡辩!我的城池和人事任免,还由不得你们来指手画脚,我自家有军队,怎显得那朱重八多事儿,我自会禀明明王、刘大帅,切看他们裁决。”郝十三怒道。 郭子兴一行还在颍州参加教主继位大典,郝十三与刘福通结拜的事情,尚且没有传到滁州,郝十三遭到遭到明教实权派的杜遵道、刘福通的双重挤压,坊间是早有传闻的。 朱重八向来谨慎,在做偷袭庐州的决定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料定,自己占领庐州,会受到刘福通、杜遵道的默许,毕竟郝十三在颍州受排挤,毕竟,刘福通还要仰仗滁州的军队。 可是,郝十三已经用自己的行动,换取了与刘福通的和解,在这样的情况下,招惹郝十三,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收不了场了。 郝十三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蹲着的那一只大老虎。 胡大海却将牛玲一般眼珠转了三转,计上心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老胡背锅 “哈哈”,胡大海却将西瓜一般的大脑壳,摇晃的像要榨西瓜汁一般,大笑道:“朱重八对待手下苛刻,我等已经叛出滁州,不再为那放牛的和尚效命,为了我等有立身之地,所以来偷庐州城,却与那朱重八,没有一点的关系。?八一<中文?[w)w]w>?]]zwcom” 他这般说,却是想牺牲自己,撇清朱重八的关系,免得朱重八遭受刘福通、郝十三的双重打击。 “尔等休要胡言!”郝十三喝道:“我这有人证在此——太守大人,切将那李春儿拉来,与他们对峙。” “都督大人将李春儿那叛徒交给属下处置,我已经将他”施耐庵无奈的摊了摊手,却不敢将下半段说的出来。 郝十三只当那李春儿已经被施耐庵杀掉了。自己在战场上,就曾经想手刃叛徒,却不曾想,被施耐庵要了去,如今李春儿死了,死无对证了。 “罢了,罢了!”郝十三不想和这两个狡猾的家伙,再做口舌之争,对施耐庵道:“太守大人替我去一趟滁州,当面质问那个朱重八,若是真是胡大海、耿再成个人所为,那就请把他们的家属索要来,本都督要杀光他们的家属震慑敌人,看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敢打我郝十三地盘的主意。至于这两个‘英雄’‘好汉’吗?十三就替他朱重八斩了,告诉那朱重八,不用来感谢了。” 毕竟满门被杀,郝十三使用出来这样的手段,太过狠辣了,胡大海、耿再成两位纵然是英雄好汉,两人的面色生一番改变,红脸的化作黑脸,黑脸的化作红脸。 却依旧铁骨铮铮:“要杀便杀,要寡便寡。” “哈哈!果然是英雄好汉。”郝十三赞叹道:“先与我拉下去,养的肥肥的,且看那朱重八,如何答复。” 左右领命,却将这胡大海,耿再成,押送进大牢,去了捆绑,好酒好肉的款待起来。 因为朱重八的历史名头太响,郝十三颇为忌惮,所以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朱重八禁不住庐州的铜矿、铁矿资源的诱惑,贸然撕破了脸皮,郝十三自然要死死的揪着他的小辫子。 以朱重八的聪明才智,这是他他仅有的失误,被郝十三抓住,恐怕,以后都不会太多了。 庐州遇袭击,除了暴露郝十三用人不当的一方面,还暴露出许多问题,郝十三依靠他的后世眼光,自然要对人事,进行重大调整。 郝十三一直信奉着‘刀把子里出政权’的军事理论,所以,比较侧重于自己战兵的选拔和训练。 他不善于经营地方,当战兵被调动外出打仗,后方的防守,就显得空虚,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郝十三局限于自己的经验,只能现问题,解决问题,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这次是郝十三运气好,下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是时候对寿州、庐州两处城池军、政人事,进行定岗、定责,郝十三经过三天的冥思苦想,制定了自己的管理机构。 最高权力机构都督府: 设立都督一名,自然是郝十三自己担任,集军、政、民、工一体,对下面进行垂直管理。 都督府宿卫千户二人,左千户吴六玖,定额骑兵五百名,右千户徒单斛,定额骑兵五百名。 前、后、左、右、中五个战兵千户,目前五个千户官没有战损,原编制和人员定额不变。(属于野战军) 新增飞炮千户,千户官由焦禄担任,统领火炮、投石车、弩车等重武器,平素与中军一起行动,战时由都督直接指挥。(类似于野战军直属重炮团。) 新增铸造千户,千户官由焦玉担任,监管庐州、寿州两处匠户兵甲、器具打造及新的设备研工作。 太守两名,分治庐州、寿州,负责当地的民政和军政。 参军若干名。平素跟随都督左右,根据都督的指示,可以独当一面,又分为实职和挂职两种。 辅兵千户一名。负责新兵的训练和军垦。 太守府衙: 设置太守两名,穆有才治寿州、施耐庵治庐州,负责全州的征兵、防守、管民工作,可聘自己选聘幕僚二人,费用由都督府支出。 下设司库、司盗、司农、司刑、司监等一应官职,分管州内事物。 守备大人: 太守的副手,分管城防及城内兵马,只负责防守,不负责外出征战。任命宋克为寿州守备、任命刘破国(刘四儿)为庐州守备。 守备大人下又设四个四门守备,分管一个城池的四面城墙,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四门守备。(属于地方军) 又在城外数十里内,紧要位置立寨,分兵驻守,又设立哨卡若干,负责城外警戒。 郝十三在庐州冥思苦想了三天,累死了好多的脑细胞,才想出这么一套的烧脑的管理体系,虽然还有诸多的不完善之地,只能暂时这样了。 当施耐庵听说自己的过失,并没有被撸夺太守在职位,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切记,以后全军,包括本都督在内,每月只许饮酒三次,且不许醉酒,违者一次,打板子二十。”郝十三当着在庐州的一应文武,大声的宣布,也算是自己给自己套上了小夹板,再不能放肆的喝酒了。 施耐庵领了郝十三的命令,带了二三十卫兵,夹带了自己的私货,投滁州找朱重八对峙,暂且按下不提。 郝十三虽然表面上对胡大海、耿再成二位表现的很愤怒,要砍要杀,还要屠杀人家的全家,私下里,确实佩服这二位历史上同名人的名气。 两位好汉哪里是被关押,除了人身自/由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简直比神仙还神仙。 胡大海一手操着鸡腿,一手端着一碗酒,大快朵颐,仿佛是在自己的家一般的自在。在他看来,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而已。 耿再成确实面有忧虑:“胡大哥,为什么非要说我们背叛朱总管?没准朱总管真的能杀了我们全家自保。” “兄弟,休要顾得那许多”胡大海喝了一大口酒,又道:“我胡大海纵横江湖几年来,杀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哥哥我早就杀的够本了,我家才几口人?随他吧,只是可惜了我那老娘。”说罢,胡大海的眼睛有些红润了。 历史上的胡大海,侍奉母亲至孝,却也对朱元璋忠心耿耿,连自己的儿子因为私自喝酒,被朱元璋所杀,也没有反叛朱元璋,自己因为苗人蒋英反叛所杀,耿再成连同他的另外一个儿子,也一同被杀,朱元璋,算是间接的使得老胡断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居然诈降 “二位‘英雄’‘好汉’好雅致啊!” 郝十三听见胡大海耿再成对话的半截,笑呵呵的带了七八个侍卫,并两个美女,走进了房间。[八[[一[(<中<文[第八十四章 出使滁州 朱重八打开包裹,咋一看,没有看的明白,当他抖开来看,不仅毛骨悚然。 一张阴惨惨的整片人皮,从头到脚,没有一丝的破损,看那面相,不是李春儿,还是何人? 施耐庵乃是江湖豪侠,在其中,动不动就是‘挖人心肝下酒’,这也和他真是的经历有关,游历江湖,见的多了。 他差点因为这李春儿丢了庐州城,心中愤恨不已,亲自捉刀,活活的剥了李春儿的皮。 “烧一锅废水,他扒我兄弟的皮,我活煮了他的使节——摆下刀斧阵,把那使节带上来!”朱重八咬牙道。 朱重八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儒士,走进自己的中军大帐,正暗老头有些胆量,刚想作,却见那老者抢先言语了。 “哈哈!”施耐庵看见丢弃在地下的那一张人皮,猜测朱重八看见人皮时候的窘态,朗声大笑道:“朱重八,本太守亲自捉刀,为你量身定做的人皮,你还满意吗?哈哈!” 朱重八的鼻子都气歪了,本就损兵折将大为关火,不曾想,被一个老儒士羞辱一番,拍案大怒道:“大胆!” 施耐庵勃然变色,指着朱重八骂道:“你这个放牛的腌臜泼才和尚,居然敢带兵偷袭郝都督的城池,你长了几个脑袋?需知道” 施耐庵冲着天上抱了一下拳头又道:“郝都督乃是明王的老师,又是刘福通的结拜兄弟,如今刘福通大元帅已经知晓你的背叛,已经下十万大兵,量你个小小的滁州,破城也是时间问题,介时,你就是李春儿一样的下场。” 汤和、徐达勃然大怒,口称“大胆”,拔出腰刀,就架在施耐庵的脖子上,单等朱重八点了一下头,就抹了施耐庵的脖子。 施耐庵打量一下脖子上的冰冷白刃,又朗声大笑道:“这个抹脖子的死法,可比扔大锅里活煮了的痛快。哈哈——” 朱重八兀自后背冰凉。剥人皮,乃是从后背下刀,如今他还没有成为后来的朱扒皮,年纪也不过二十**岁,哪能后背不凉。他平生就记恨别人说什么‘秃’、‘光’、‘亮’等字,如今却被施耐庵一口一个秃和尚的叫着,心中大怒。 他大怒道:“腌臜儒士如此无礼,砍头便宜了他,把他给我丢大锅里去,煮烂了喂狗。” 徐达赶紧上前跪鉴道:“总管,要是杀了郝十三的来使,这梁子,算是彻底的结下了。郭大帅平素不善于交际,若是刘福通出面,我们滁州军不会有援手的,恐怕附近的彭大、孙德崖,甚至巢湖的李扒头,都要与我等为敌了。” 朱重八面皮涨成茄子皮一般的颜色,咬牙道:“横竖是过不去这个坎了,先烹了这个儒士,泄本总管的愤恨,大不了我等兄弟亡命江湖,怕他作甚。” 施耐庵听闻此言,豪放的仰天大笑:“不用诸位费事,既然朱总管不肯听老生后面‘治病救人’的后话,老生自死就是!”说罢,径直走向军帐外沸腾的铁锅,纵身就要往里面跳。 不知道这老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先出言激怒朱重八,如今又自己要往沸水里面跳,自寻死路。也不知道他料定朱重八不敢杀他,还是恨透朱重八,只想用自己的死亡,换取郝十三出兵攻打朱重八。 滁州军一应的文武侍卫,各个大惊,李春儿不是说好的吗,施耐庵只是一个酒徒,醉酒后就会鞭打士卒,根本没有想到,施耐庵这般的刚烈:你要杀我,都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死了。 朱重八此时也被施耐庵的言语吓到,料定好十三必然来兴兵报复,自己必死无疑,切听得真切,施耐庵还有后话能救他,无非是绝处中,看见一丝希望。 “且慢!” 施耐庵也是影帝级别的演员,作假都那般的逼真,朱重八的话,他根本不听,只要往那铁锅中跳,直到上去四五个侍卫,才将他拉扯得住。 “你且说,还有什么后话!”朱重八让侍卫将施耐庵拉回军帐,问道。 施耐庵却像没听见一般,只顾着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仿佛想把衣服上的每个褶皱,都整理道了一般。 朱重八耐着性子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施耐庵长叹道:“废了这许多周折,这口也干了,肚子也饿了,好歹不济,我也是堂堂郝都督的使节。” 施耐庵见自己已经抓住了朱重八的命脉,拼命的卖关子。 朱重八为了听施耐庵的后话,只能耐着性子,吩咐备下酒肉,就在那中军帐中款待施耐庵。 哪知道,那施耐庵,只是将酒碗端起来嗅了一下,便将酒碗放下了,不知道还要继续卖什么样的关子,紧张的朱重八忙问:“可是酒不和先生的口味?” “酒且是好酒,可是我家都督有令,每个月只能喝三次酒!”施耐庵望着酒碗,仿佛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也忘记还有后话要说了。 “先生尽管放开了喝,喝罢且在我这住下,不会有人说于郝十三知道的!”朱重八见来了一个酒徒,心中大喜,只要把他灌醉,什么话套不出来。 施耐庵只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那酒上,不住的咂嘴,后悔自己不该要酒喝,如今,看见酒,喝了怕再误事儿,不喝,酒瘾上来,什么事情也做不来了。 “侍卫,切给我取三个大碗来!” 未己,侍卫领命,将三个大海碗摆在施耐庵的案几上,在施耐庵吩咐下,将三个大碗倒满酒,摆在施耐庵面前。 朱重八大喜。就他这样用大碗喝,哪有不醉的道理,赞叹道:“先生真是豪爽,也与我换大碗来!哈哈!” 施耐庵却将小酒杯在海碗中盛了一杯,自语道:“这是这月的第一次喝酒,全以眼前的三碗为上限,都督为我定下的‘三碗不过岗’的军令,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破了的!” 朱重八道:“那请先生继续讲吧!” 施耐庵扯下一条鸡腿,朗声道:“我家都督有好生之德,滁州军、庆丰军同属于红巾军,朱总管英明神武,攻打庐州,非是出于本意,乃是胡大海、耿再成二人背叛朱总管的个人行为。” 嗯?难道郝十三是傻子吗? 朱重八正愁做了傻事,没有坡下驴呢,既然施耐庵这样说,正好借着坡下驴,连声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不过我家都督只有一个要求,便让两家和好,互不相攻!”施耐庵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道。 “快说!快说!郝十三是什么要求!”别说是一个要求了,眼下的朱重八,哪怕是是个要求,也想答应郝十三了。 “只索要胡大海、耿再成两个逆贼在滁州的家属,少了一个,便是朱总管没有诚意了!”施耐庵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发展军工 舍车保帅! 不知道朱重八会不会下象棋,这个道理他懂,舍弃胡大海、耿再成,就能躲过郝十三雷霆一般的反击。??w)ww)〕〕〕z〕w)c)o>m] 他有意要应承下来,却见一旁的徐达、汤和连连示意他,让他不要答应。 打了败仗,便将自己手下连同家眷一同送给郝十三,那以后,还有谁肯为他卖命? 不给?郝十三带人打将过来,他面对的不仅仅是郝十三的庆丰军了,而且还有刘福通的大军,朱重八恐怕是抵挡不过的。 徐达出班道:“总管只是滁州军的临时领袖,滁州出了叛军,也是因为郭大帅不在军中,此等大事,还得等郭大帅回来定夺。” 朱重八在徐达的提醒下,恍然大悟。郭子兴这碍眼的老丈人,恨不得早早的搬开,此时却显得是多么重要了。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如今郭大帅付教主继位大典未归,此等大事,重八不敢自作主张,还请先生炳明郝都督,突袭庐州,实在不是重八所为,乃是叛军所为。”朱重八满脸陪着笑意,又道: “耿再成、胡大海在滁州的家属处置问题,也只能等郭大帅回来才能定夺,还请先生切先回去。” 施耐庵出演影帝尚且可以,如今朱重八抬出岳父这个障眼法,他却没有办法了。 他端起桌上最后一大海碗的酒,一饮而尽,朗声道:“朱总管既然你这般说,我就等大帅回来再来拜访!老生有一言,还请朱总管守紧门户,不要再出了叛军,还得劳驾郝都督,带兵来滁州协防了!” 施耐庵说罢,不再理会,大喇喇的走出军帐,径直回了庐州。 朱重八气的跺脚大骂:“郝十三,郝扒皮,就你会下戒酒令吗?传令——为了节约粮食,全军戒酒,但凡违纪喝酒,不分尊卑贵贱,一律斩!斩!斩!”朱重八大声咆哮。 徐达规劝道:“郝十三重要的后援,无非是刘福通而已,只要我们多送给刘福通一些金帛美女,只要刘福通不出兵,量他郝十三,也没有能力吃掉我们滁州军,只要我们多加防备就是了!” 朱重八听闻徐达的规劝,心中颇为释然,派人远赴颍州,送与刘福通许多金帛美女,自不必细说了。 郝十三听了施耐庵禀报,朱重八是这般的推诿,现在没有时间理会朱重八,也不是时间挑起红巾军内部的纷争,现在有太多太多事情,远远比摆平朱重八重要。 就算是胡大海、耿再成暂时不为我所用,你朱重八也别想用,抓了这二人,就算是石头,慢慢的也能捂热了。 “太守大人,此次去滁州有功,算是功劳一件,平白的羞辱那朱和尚一番,甚是解气!”郝十三对施耐庵大加赞赏。 施耐庵羞愧道:“下官未能奉命讨要回来耿再成、胡大海家眷,实在心中有愧,还白白浪费了一次喝酒的机会!” “太守大人不要烦恼,我切将本都督的饮酒次数让与你一次!”郝十三安慰施耐庵,又对身后的参军罗本、余德臣等道:“却与本都督记下,若是本都督本月喝酒过两次,打你俩儿板子。” 余德臣、罗本二位,目目相觑,连连称是,可是都督要喝酒,他两个参军,怎么能拦得住呢。 郝十三一应人事调度完毕,将中军、后军,一并留在庐州,加强庐州防守,只带了都督府卫队,以及一应的参军,回了寿州。 对于寿州的人事情况,进行一番调度,参照庐州整改的模式,依葫芦画瓢,便一头扎进了寿州的匠户坊,整日与焦玉等一应工匠泡在一起,仿佛都忘记自己有家一般。 时下,黑药的提纯尚不精细,其中含有的杂质太多,而且配方多是沿用宋代。 宋代的火药分为枪炮药、火蒺藜药、毒烟药三种,用途不同,配比也各有不同,威力远远没有后世的黑火/药威力大。 经过无数次的试验配比,在提出过程中加入草木灰、加入烧酒,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总算提炼出高纯度的硝、硫、木炭。 按照后世的一比二比三的配比,再用烧酒合成膏泥,晒干后再细细的研磨成粉末,最后做出来的火/药,放在纸上点燃,药烧完,而纸张没有破损,燃烧度足够赶快,这样的火药就算是合格。 制造出高纯度的枪炮药,至于梨花枪用的黑药,工艺就要简单多了,无非是加入其它杂质,提高喷药的远度、时间、温度而已。 经过半个月的夜以继日的专研,远远脱出这个时代的黑火/药,正式问世。 关于三磅炮的铸造问题,完全手工浇筑,铸造时,炮比实际的要窄,然后纯人工打磨内壁,磨成适用的口径,非常耗费时间。 关于炮炸膛的问题,在铸造的时候掌握好温度,在炮的后膛加三圈铜箍,重量没有加多少,稳定性提高一大截。 一门炮的重量有几十斤,圆咕隆咚,移动起来颇为费劲。给每门炮加上两个铁轮子,可以由人力和骡马牵引,火炮的不善于移动问题,也解决了。 郝十三知道重甲的防护能力确实高,但是却太重,南宋的步人甲,重达到三十五公斤,对步兵的移动度,非常不便。 从刘福通那索要的大叶子甲,虽然有一点欧洲中世纪的重甲的雏形,但是却被焦玉给否定了。 “都督,只打造这一片甲叶,成手的工匠,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也打造不出来!”焦玉拿着一片大叶甲的甲片说。 时下中土的铠甲,也是大堂盛名的唐十三铠的延续,一些铠甲淘汰了,样式也生了改变,但是制造工艺没有变。 唐宋元明的铁铠,全是以小得铁片,串联而成,一副好的铠甲,甲叶多达上千片,时下的冶铁工艺,以及锻造技术,无法实现全身板甲的打造工艺。 高炉炼钢,水力锻造! 郝十三这两个词汇确实听说过,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水车古代就用来灌溉,用轴承链接起来,就能转换成动力,这个水力锻造看似好实现,可那高炉炼钢,着实难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兄弟重逢 寿州太守穆有才,端坐在太守府衙,正在府衙内与一应手下计算庆丰军粮食支应问题,切看见府衙门外盈盈的走进两个鱼鳞甲的汉子,后面三四个随从。??w)ww)〕〕〕z〕w)c)o>m] 穆太守大怒,惊堂木一拍:“大胆!此处乃安丰都督府庐州太守府衙,未经通报,擅闯府衙,眼中可有安丰军的郝都督?左右,与我打将出去。” 为的一人满脸笑意的数落道:“做了太守,便不认识自家兄弟,好你个穆有才,看不把你放在炭火上当做雄鹿烤了。” 穆有才定睛看去,两个英武的少年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穆家寨一块出来的兄弟。 说话那人正是猴子张三十一,如今改了名字就张破虏,如今是庆丰军中军千户官。 与他并肩的那人,正是刘四儿,如今改了名字,叫刘破国,庐州守备,负责庐州城的防御。 身后的几个人,也都是穆家寨出来的兄弟,现在各个也都做了百户。 “哎呀!”秀才喜出望外迎了出来:“甚么春风,将几位兄弟吹到我这里来了。呵呵!”兄弟久别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 张破虏道:“施太守要往寿州护送一批新兵,猴子快有一个月没见老大了,特意讨了这个差事,看望老大,顺便看望兄弟,刚去都督府,并未寻到老大,特来这看秀才你了。” “哎!都督不务正业啊。”秀才穆有才很无奈道:“我也有些时日未见都督了。别提都督了,整日混迹在匠户坊,研究些奇淫巧计,有辱斯文啊。” “别说那些了,切让我的浑家,来为咱们兄弟烫上两壶好酒,咱们兄弟,喝个痛快!”穆有才已经讨了老婆,兄弟重逢,想尽地主之谊。 “别!别!别!”猴子张破虏连连摆手道:“我这月已经喝过两次酒了,还是将这个月的最后一次,留给老大吧!” 秀才穆有才见兄弟不肯在自己的酒桌喝酒,心情有些不痛快:“我这个月尚且还有两次喝酒的机会,我暂且将我的喝酒机会让与你一次就是了!” “罢!罢!罢!”庐州守备刘破国道:“我也已经喝过两次酒了,还是留下与老大同饮吧!” 穆有才只能分猴子一次,却没有再分给刘破国的机会了,很扫兴道:“你们这是都跟谁喝的啊?也不留两次与兄弟同饮。” 张破虏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施耐庵太守了,非要拉着我们兄弟,给他讲老大给咱们讲过的那些故事,他还煞有介事的拿着纸笔来记呢。” “好吧!那咱们就一同去匠户坊,寻上老大一寻,不知道他自己这个月喝酒的机会,还有剩余没。” 众兄弟前呼后拥,锦衣华服,神采奕奕,一路上有说有笑,去匠户坊去寻郝十三,却被告知,郝十三去了颖水边,众兄弟直奔颍水边。 颍水边方圆里余,被数丈高的大墙,围了个严实,只能看见硕大高耸的塔楼,腾腾的冒着黑烟,叮叮当当的打铁之声,不绝于耳。 大门口,一排英武的军健,将手中的大斧,刷拉一声撞在一起,大声呵斥道:“都督府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穆有才无奈,苦苦哀求,不得放行,倒是一旁等候的罗本、余德臣,说上几句话,这一行人才被放了进去。 但见数百匠户劳作的其中,数排高大的水车,在水上吱悠悠的转着,将一个重达数百斤铁砣高高的举起,咕咚一声,重重的砸在另外一个巨大的铁板上。 老大呢?老大在哪呢?众兄弟们满是狐疑,却在那人群仔细的找寻。 却猛地见一个汉子兴奋的拍手大呼:“成了!成了!”紧着着,人群中闪出一阵沸腾之声,仿佛比过年还要兴奋。 其实郝十三的身高,明显要比众人高一头,及其醒目,众兄弟也见了那个大个子,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的老大。 只见老大穿着跟工匠一般的麻衣,身上满是淤泥和油污,衣服上还有几处刮破的大口子,比一般的匠户还要狼狈,只是那声音,不是老大还是谁? 郝十三身边一个衣着锦衣的千户,正是焦玉,焦玉兴奋的说:“有这风车提供动力,都督的那套铠甲图纸,三两日内,估计可以出雏形了!” “只是这高炉炼铁,尚且没有成功!”郝十三摇头叹息道。 “都督休要烦恼,这事情也急不来,既然我们能让水车打铁,想那高炉炼铁,也不难,我们在反复炼上几炉的铁矿,没准还有成功。”焦玉安慰道。 郝十三经过一整个月的忙碌,终于建起来高炉的雏形,还有水力锻造的雏形,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想要做的火枪的枪管,尚且做不出来。 “属下,庐州太守——” “属下,中军千户——” “属下,庐州守备——” “属下,战兵百户——” “属下,辅兵千户——” “参见都督大人。” 郝十三回头看去,只见七八个穆家寨的兄弟,站在自己的身后,兄弟重逢,加上做成水力锻造的风车,可谓是双喜临门:“哈哈,自家兄弟,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郝十三待想去拉兄弟们,却见自己满手的油污,兄弟们又是衣着华丽,怕脏了兄弟们的衣服,只将拳头,向张破虏等的胸甲上锤。 “不错!不错!”郝十三赞道。 “兄弟惭愧啊!”猴子张破虏皱眉道:“我等穿着如此华丽,老大却还是这一身!” 秀才穆有才等,也各个惭愧。 “无妨!无妨!如今你们已经是太守、千户、百户,这甲本就是新打造的,难道非要将甲划破,弄得油污,才算合适吗?呵呵!” “既然兄弟们都聚齐了,我们且回都督府,喝上几杯!”郝十三大大喇喇的说。 “我等也正是来寻找老大喝酒的,猴子这个月喝酒,只剩下这一次了!”猴子张破虏听闻老大做东,正中下怀。 说话间,郝十三已经在兄弟们的簇拥下,出了匠户坊的车间,听闻兄弟们的议论,才若有所的问一旁的罗本、余德臣:“参军,我本月喝几次就了!” “都督自从庐州回来,一次囫囵觉的没有睡过,酒却一次没喝!都督借给施耐庵太守一次喝酒的机会,都督还剩下两次喝酒的机会。”余德臣和罗本,都怕挨打板子,把事情说的通透。 “太好了,兄弟们,今日老大设宴款待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食粮且尽 红巾军在寿州的都督府和太守府衙是分离的。(八一?网w>w]w}zwcom都督府是旧安丰路达鲁花赤的府邸,太守府衙是旧元知州的处所,郝十三兄弟重逢的酒宴,就摆在都督府,旧蒙元达鲁花赤府衙。 参加酒宴的,除了去工匠作坊找寻郝十三的一应兄弟,又邀了在寿州的一应文武参与。 至正十四年六月初八,一轮皓月当空,一应文武,各司其职,小别重逢,俯仰恭迎,好不热闹。 郝十三携了杨芷玉,端坐主席位置,望着手下的一应文武,心中顿生感慨。 自己来到这混乱的元末,历时半年时间,已经领有庐州、寿州两处城池,手下聚集了一匹文臣武将,也算是在这混乱的元末,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了。 他正襟危坐,满是感慨的说:“我听参军说,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饮酒了,今天是大家重逢的好日子,趁着醉酒之前,大家有事情,先说在前头,余下我们剩下的只有喝酒。” 寿州太守兼都督府长史穆有才离席长揖道:“禀报都督,如今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寿州、庐州的粮食,最多够支应半月之多了。” 郝十三蒙头作坊一个月,对于庆丰军的军务、政务,一概没有过问,听闻粮食即将用尽,不仅大为吃惊。没有粮食,军队就不好带了。 打下寿州的时候,寿州有粮食十万多石,送了刘福通的颍州红巾军五万石,郝十三当初预留的粮食,预计足够自己手下的军队两年的支出。 没想到,自己的战兵、辅兵,展到三万人之多,粮食支出,确实比自己预想的要大许多,又将仓廪的余下的粮食,借贷给流民,别说是十万石粮食,就是百万石的粮食,也禁不住郝十三这样的败家。 郝十三承诺,对治下内的百姓,一年内免税,专靠收缴就元朝官仓的东西,如今军队屯留在寿州一个多月,没有打下新的城池,粮食已经不够郝十三的庞大的军队开支了。 如今没有赋税的收入来源,仓库里的东西,用一分,就少一分,待半月的粮饷用尽,夏粮还没有成熟,庆丰红巾军真的没有粮食可以用度了。 “府库中不是还有安丰路的铜钱吗,可以出钱向富户购买粮食!”郝十三疑惑的问道。 “我也正要说这事情。府库中的存钱,给士兵们饷,又几次犒赏兄弟,府库中的铜钱,存下也不过几百贯而已!”穆有才回报到。 郝十三都不知道自己都督府数万人,一日的花销这么大,穷人乍富,对待手下赏赐,从来不吝惜,如今,钱粮用度,马上就要光了,再不开源节流,红巾军的经济危机马上就到了。 “哈哈!”郝十三故作镇静,怕引起内部的恐慌,装模作样的轻描淡写道:“长史不用烦恼,这些本都督早有考虑,无妨!无妨!” 付友德当过庐州太守,离席道:“钱粮不是问题,上次都督吩咐,在庐州鼓励百姓投诉旧元朝的官吏,我做庐州太守的时候,对于元朝官吏和富户的办法,就是籍没家产,配屯垦,庐州囤积军粮在五万石以上,足够军队支应半年以上。” 郝十三在庐州和寿州,分别采取两种不同的治理办法,寿州被他当做老巢,所以刑法都比较轻,也没有掳掠富户均贫富。庐州不同,大兴诉讼之后,由百姓进行上诉,对富户和官吏进行清算,从富户手中榨出许多钱粮。 庆丰红巾军最终是什么样的管理模式,郝十三现在也没有定论,就目前来看,庐州的收益率要比寿州高,长远来看,未可知。 “都督!”右军千户吴六奇离席道:“部队已经修整配额完毕,月余未有战事,士兵们手痒,还请都督考虑下一步的战事!” 吴六奇平素负责留守寿州,除了寿州保卫战和破察罕帖木儿,没有参与其他打仗,所以迫切希望打仗立功。他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个百户、千户,纷纷请战,要求出兵打仗。 “我也正在谋划此事!”郝十三抬手阻止众人道:“可惜如今兵甲还没有齐备,还不具备打大战的条件!” 将作坊千户焦玉面红耳赤离席道:“属下惭愧,未能按照都督的意思打造出全身的重铠,请都督治罪!” “千户大人不要自责!”郝十三安慰道:“虽然没有制作出轻便的全身重铠,这一月来,成绩也是颇丰的,火炮长腿儿,双手的长苗刀的定型,火炮也造了数十门,水力锻造已经成型,千户进献的‘一窝蜂’,都是可堪大用,这都是千户的功劳。” “都督过誉了!”焦玉谦虚道:“全赖都督指点,焦玉不敢贪功。” 寿州守备宋克不无考虑的说:“诗经秦风曰:‘岂曰无衣?’虽然都督所言的甲具尚未齐备,也可让手下的诸千户带兵分图四方,肃清外围的威胁,不打大仗,也可以积聚小胜,为大胜。” “众千户大人怎么看?” 在庐州的千户的战兵千户一共有四人,分别是付友德、徒单钧、张破虏、吴六奇,各个摩拳擦掌,复合道:“宋守备所言甚是,我等愿意带兵出去平靖四方。” “好!”郝十三见众位千户求战心切,拍案而起:“命令!” 在座的一应文武,见都督要下命令,纷纷离席,标准的军姿,笔挺的站立着,聆听都督的指示。 “命付友德为行军总管,统帅本部人马及前军千户徒单钧部、右军千户吴六奇部,明日出兵,肃清庐州以东的残敌,以怀远、定远为最远作战半径。次地多次遭遇兵祸,民生凋敝,本无太大战略资源,不要攻坚,打得过切打,损失太大不要打。以一个月为期限,七月初八之前,无论有多大的收获,帅军在庐州与本都督会和,我们要打一场大战。” “诺!”吴六奇、付友德抱拳领命,前军千户徒单钧面有难色道:“前军千户兵马尚未编练完成,还请都督准许属下留下寿州,继续练兵。” 郝十三心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本都督的命令都敢不听?”但是他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不让徒单钧与付友德同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徒单钧的桀骜,付友德未必能够驾驭得了。 “好,那就在给你一个月的期限编练新军,七月初八,与本都督一同在庐州会和。”郝十三安慰道。 “诺!”徒单钧喜形于色的领命。 七月初八汇集庐州,看来都督是要打一场大仗了,不知道都督这是要打谁?难道要打郭子兴吗?他的手下,先前可是打过庐州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以助酒兴 “都督,那我们中军做什么?”张破虏摩拳擦掌的请命道。{〔八((一(〔网w?ww}?]zwcom一个月来,他驻守庐州,真个把他闲的蛋疼。 “命令!张破虏为庐州方面行军总管,携带本部兵马,会同后军杨通知部,飞炮千户焦禄部,攻占肥东,并且牢牢的守住,就地征集粮草,越多越好,待本都督七月初八抵达,在进行下一步作战计划。” “诺!” “破虏千户初次领兵作战,切记,不要轻敌,也不要冒进,守住肥东就可以!”郝十三再三叮嘱道。 “老大放心!” “命令,参军罗本,起草三封书信,分别送与颍州刘福通处、濠州孙德崖处、**彭大、赵君用处,邀他们分兵前来助战,于七月初八,与我汇合在庐州!” 老本面有难色道:“都督未曾交代作战计划,恐怕这些豪杰,不肯出兵助战啊!” “参军休要烦恼!本都督稍后与你一同起草,只要你记下此事就好!”郝十三道。 “诺!”参军罗本领命,知道都督所言的是军事秘密,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的明白。 “诸位可还有什么未曾明白的事情,一块问!”郝十三见众人没有其他事情要说,吩咐道:“上菜,喝酒!” 宋克起身道:“属下乃是庐州守备,负责庐州城池防御,今日如此重要之日,宋某不敢造次饮酒,还请都督见谅!” “宋克忠于职守,赏黄金一锭!准了!”郝十三对宋克的忠于职守,大家赞赏。 今日饮酒的,都是庆丰红巾军中最重要的角色,一旦全部醉酒,被外人所乘,恐怕庆丰军的重要头领,要被一网打尽了。 所有的话语,都在喝酒之前说的明白,郝十三剩下的时间,就是和这些将领通过喝酒交流感情了,军务、政务在喝酒过程中,一概免谈。 “切请都督一展文采!”酒至半酣,罗本起身建议到,立马得到一应文武的附和。 穆有才斜眼睥睨罗本。郝十三的两次吟诗,一次在庐州、一次在寿州,两次都没有被秀才穆有才敢上,他心道:“我自小与老大乃是同村长大,老大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这不是为难我家老大吗!” “小可且有一打油诗,以娱乐大众!”秀才穆有才本是好意为老大开脱,以免老大出丑,但是以穆家寨出来这帮兄弟来看,说的太高深,大家也未必听得懂: 远远望见一座山, 上头尖来下头宽。 有朝一日倒过来, 下头尖来上头宽! 这打油诗太过通俗了,可谓脍炙人口,惹得众人拍案大笑:“哈哈!山?山怎么能倒过来!哈哈!” 郝十三被秀才的幽默感染了,笑道:“我这也有一佳句,能与穆太守的诗附和得上。” 众人端正仪容,单等郝十三吟诵出拍案惊奇的佳句。 “瓦罗湖,罗湖瓦!” 瓦罗湖乃是横亘在安丰与庐州之间的一个狭长内湖,可谓是应时应景,虽然通俗,众人只待后面还有佳句。 “瓦罗湖里有荷叶” “荷叶上面有蛤蟆” 这两句也本事平淡无奇,在座的众人,多听过郝十三吟诵的佳句,就算是没有亲口听到,也都有所耳闻,尤其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二句,可谓是被施耐庵念叨的,众所周知了,所以众人无不指望着最后一句,语出惊人。郝十三却故弄玄虚,偏偏压着最后一句,迟迟不肯说出来。 急的众人连连追问:“最后呢?” 郝十三有意拿捏,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反问众人道:“你们猜怎么来着?” “怎么来着?”众人被拿捏得兴致盎然,连连追问。 “一戳一蹦跶儿!” 众人都以为郝十三能够吟诵出惊人的最后一句,万万没有想到,这是老大讲的笑话段子,众人无不拍案大笑,更有甚者,连案几都踢翻了,就连一旁的杨芷玉,也抿嘴忍俊不禁。 “不算!不算!都督休要拿这样的笑话,来搪塞众人。”众人大笑之余,纷纷表示谴责,这不是郝十三的真实文采表露,所以众人不依不饶。 郝十三表示很无奈,文采已经名声在外,一个谎言已经说出去,就要靠无数的谎言来维系。但毕竟他读过的诗歌有限,还多是唐宋的的经典辞赋,若是在此间吟诵,肯定被余德臣、罗本、宋克、穆有才等读书人识破。 正好罗本在一旁,郝十三累死好多脑细胞,才想起这么一。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临江仙虽然在后世三国演义中作为开篇,并被杨洪基老师词性的低音唱的家喻户晓,却并非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所作,乃是出自明朝的杨慎之手,被后来的评论家,加在的开端,郝十三吟诵时,杨慎还没有出生呢。 这临江仙,‘滚滚长江’‘英雄’等词汇,恢宏大气,就算是其中有‘夕阳红’、‘白渔樵’,大家只当做是景物的描写,没有人想到这是出自一个老人之手。尤其是‘一壶浊酒喜相逢’,说的正是应景兄弟重逢的佳句。 众人先是愣了三秒钟,然后在宋克、余德臣、罗本的带领下,爆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秀才穆有才彻底石化了,老大怎么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这样绝妙的诗句,他这个元末不多见的秀才,都吟诵不出来的,老大这是在哪抄袭的呢? 可是秀才回忆自己读过的所有文章,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临江仙的影子,难道却真是老大的佳作?老大难道被板砖拍倒之后,灵魂附体了?孔子老先生都不信的鬼力乱神,难道真的存在。 穆有才的人生观,价值观,彻底的被颠覆了,他以目视猴子张破虏,想在张破虏那找到答案,却见张破虏笑语盈盈,仿佛在告诉他:老大,本来就是这样的!这才是我们的老大! “诸位,还有什么可助酒兴的,一并说来!”郝十三举酒嘱客,兴致勃勃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巷尾闷棍 郝十三送走了众人,留下穆家寨等一应兄弟留宿在都督府,这帮兄弟,非要与郝十三继续喝酒,郝十三也不客气,给众位兄弟都喝趴下了,这场酒宴,才算正式结束。[八一中<文w>w)w]?>zwcom “这帮兄弟,不喝躺下,都不算尽兴!真是的!”郝十三望着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兄弟,喃喃自语道。 半年前,这帮兄弟,连打劫妇孺的勇气都没有,而今,天天与刀枪为伍,以杀敌为乐趣。 半年前,这帮兄弟,奄奄待毙的做起打劫的营生,只求一个温饱,一口肉汤,而现在,不但吃穿不愁,不是百户就是千户的官职,吆五喝六,好不威风。 哎——得给这些兄弟娶媳妇了!不能老大这面睡着美娇娘,让星弟们睡广床板啊! 郝十三也这样想,可是,这个问题需要谨慎,如今手下的弟兄,不仅仅是这几人,手下有战兵已经上万,得有一个体系,谁该娶媳妇?是不该娶媳妇? 百户,及相当于百户以上的官职,可以娶妻生子了,可是,现在哪有时间顾及这件事情啊,马上有大仗要打了,这帮兄弟,明天就要回庐州打仗去了。 第二天一早,郝十三与兄弟们一同用过早饭,送别猴子张破虏等一应兄弟,如往常一样,继续到将作坊上班。他还有诸多的工作,没有付诸实施。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走在路上,路边的地摊,商贩吆喝着自己买的东西,好不热闹。 郝十三一身交领长袍,没有净街的铜锣,也没有高举‘肃静’、‘回避’的仪仗,只带吴六玖及七八个侍卫,就这样招摇过市。 “都督,这是北地最好的枣子,又大又甜,您来点尝尝!”一个卖枣子的贩子,认出了郝十三,便将一瓢枣子,往郝十三的侍卫手中塞。 郝十三本不想要的,但是卖枣子的商贩,太过热情,郝十三推脱不过,一个眼神递给吴六玖,吴六玖赶紧将一把的铜钱,放在枣贩子的摊位上。 枣贩子连连推却:“都督吃洒家两个枣子,是洒家的荣幸,怎能让都督废钞?”却见都督已经远去,推拖不得,只要将铜钱收了。 “新出锅的肉包子,馅大皮薄,都督,来几个尝尝!”包子贩子认出郝十三,热情的跟郝十三打招呼。 “谢谢!”郝十回头向身后的一应侍卫询问道:“可有没吃早饭的?就在这老板这买几个包子吧!” “都督恁客气,吃几个要甚钱,给小人长脸了!”包子摊老板笑容可掬的说。 吴六玖等一应宿卫,专门负责都督安全的,就算没有吃饭,也不敢耽误郝十三的时间,都一口咬定,吃过早饭了。 “谢谢老板,改日打扰!”郝十三一个长揖,客气道。 “都督慢走!”小商贩回礼恭敬道。 这不是郝十三第一次走过这条街,他要去北门外的颍水边的将作车间,每次都要经过这一条街。有时未吃早饭,还要在露天的摊贩处坐上一坐,吃上几个包子,喝上一碗混沌,所以,这一条街的商贩,基本都认识郝十三,小商小贩跪地欢迎的过往,已经早就被郝十三硬生生的改了过来。 路上,频频有认出郝十三的百姓,只是一个长揖,问上一声都督好,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郝十三也必然以礼相还。 “都督太过和善了,恐怕这些市井破落户,要看清都督了!”吴六玖不习惯都督这样对待百姓,善意的提醒道。 “难道让寻常百姓跪倒在脚下,瑟瑟抖,才算是合格的都督吗?我虽然贵为都督,与他们并没有差别,若要是有人跪倒在本都督脚下瑟瑟抖,那应该是天下的群雄,哈哈。”郝十三仰天大笑道。 郝十三的大部分灵魂,来源于后世。他不想高高的仰视任何人,也不想低头俯视任何人,向来是对人平视,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但是由于他的社会地位的局限性,郝十三在很多人的眼里,只是一个板砖工儿,就是一坨****,但是往往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在郝十三的眼里,连一坨****都不是。 你有看轻我的权利,我也有鄙视你的义务! “抢劫啊,救命啊!” 郝十三走过喧嚣的闹市,马上就要出城,猛地听见,小巷中,有女子的呼喊声。 “还有没有王法?在本都督治下,居然还有人敢当着本都督的面抢东西?穆有才是怎么治理寿州的?” 郝十三大怒,带着人循声追去,只见古巷悠长,一个女子背对着他,跺脚大呼,一个黑衣的汉子,慌张的往巷子的深处跑去。 平素,郝十三也好见义勇为,如今贵为都督,总不能装作没看见吧?自己不亲自出手,也要让侍卫们出手吧! “给我追!”郝十三一挥手,吴六玖等一应侍卫,也认为在一应人的眼前抢掠,这是打脸的事情,一应人领命,甩开大步,只顾望那黑影去追。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本都督治下抢掠,是十三之罪,请这位小娘不要担心,我的侍卫,一定能够把你被抢了的东西,追回来,不知道这位小娘,被抢了什么东西?”郝十三半是一半自责,一半安慰道。 那女子,听见身后有人,回眸间,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国色天香,光艳逼人。 那女子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光景,丽雪红妆,柳眉如烟,内穿乳白色窄袖交领濡衫,外罩紫色缎面褙子,脚下一双尖头低腰马靴,满头的秀,梳做百八十个小辫子自然下垂,手中却拎着一支银质马鞭。 那女子,明眸轻佻,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将马鞭轻轻的拍在另外一只玉手上,玉腕上的若干个铃铛,出清澈的声响:“郝都督,别来无恙啊!” “这姑娘也不像是被谁偷了东西啊!哪有丢了东西还笑的?好像还认识我”郝十三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还认识他。 “敢问这位姑娘是哪家的仙子,居然还认识本都督?”郝十三满是狐疑的问道。 那女子嬉笑道:“你不是喊王保保为‘大舅哥’吗?”他妩媚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愤怒:“那我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喽!” 哦?这是什么情况? 郝十三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大脑开启云计算功能,蓦地,后来传来一声闷响,整个世界,瞬间,充满了小星星。 “小姐,我们怎么处置这个郝十三?”一个大汉冷冷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大栽活人 “夫人呐,大事不好!” 吴六玖带一应侍卫,追那黑衣人,并没有追上,等在回来跟都督汇合,却现都督已经不再原地,整个街巷,跟没有生认识事情一般,还被抢劫的苦主也不见了,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赶紧回都督府禀报。w>w>w>〕}〕z]w})c〕om 杨芷玉正在厅堂前舞刀,见吴六玖如此慌张,知道多半是出了事情,赶紧收了刀,忙问:“吴千户,出了了什么事情!” “都督都督丢了!”吴六玖既是着急又是自责,带着哭腔说。 杨芷玉也很吃惊。 郝十三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也不是吴六玖牵出去遛的狗,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待吴六玖将事情的经过说的明白,将作坊、城内已经找过一番,没有都督的影子,杨芷玉也知道,郝十三确实出了事情。 杨芷玉是经过风浪的人,虽然只是个女儿身,在娘家的时候,被父亲百般呵护,实际很多时候,是充当比儿子还重要的角色,曾经在千军万马中军,救杨正泰于为危难之中的。 “吴千户莫慌,都督出事,不是你的过失!支会寿州太守,对进出城的车辆、物品,进行重点盘查,都督府宿卫以十户为单位,拉网进行搜索,右千户徒单钧负责盘查城内,左千户你负责出城搜寻。地上没有血迹,都督一定是被别人挟持了!”杨芷玉心中虽然惊恐,却有条不紊的布置手下,分工盘查。 “属下领命!”吴六玖招呼一应随从,出城盘查,自不必细说。 “备马!”杨芷玉如临大敌,带了一应近卫女兵,分头盘查,自不必细说。 —————— 郝十三悠悠的转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手脚被捆了个结实,头上被蒙着布袋,只能感觉自己在一架移动的马车上。 他努力的回想,究竟生什么事情。 在城内,一个曼妙的女子,诈称自己遭遇了抢劫,而且还留下贼人的影踪,郝十三派手下的侍卫去追赶贼人,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然后那女子用事先埋伏好的人手,在郝十三的背后打闷棍,然后就被挟持了。 这是谁干的啊?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郝十三在一个月前,与察汗帖木儿对阵的时候,曾经和察汗帖木儿的养子王保保有过对话,他一口一个“大舅哥”的叫,只是想羞辱一下王保保,不曾想,王保保还真有妹妹,这回碰着茬子了,专门来收拾自己了。 “难道是我日夜思念的赵敏郡主,自己送上门来了?” 郝十三的阿q精神,确实值得称道,如今自己沦为人家刀俎上的鱼肉,还当做美女送上门呢。 郝十三想喊,可是,嘴里被密密匝匝的赛了麻布,想动,可是手脚被捆绑了个结实! 悠悠的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听外面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小姐,这里应该安全了!”正是大郝十三闷棍的汉子声音。 “恩!就这儿吧!挖个坑,把他栽这吧!”却是那个谎称被抢劫女子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听说过有栽树的,有栽苗的,哪听说过有栽活人的?这是要活埋啊!’ 给郝十三足够的女人,他自信能创造一个民族,若是大头冲下的栽地里面,他却没有生根芽的本事,只能成为一堆枯骨。 那个沙哑的男声道:“这郝十三乃是朝廷的逆贼,若是缴送朝廷,恐怕朝廷必然重重封赏,恐怕公子与李察罕大人,都要升官了!” 那女子道:“管他什么朝廷封赏不封杀,既然他亵渎了姑奶奶,姑奶奶就要亲自送他归西,升官财,与我何干?” 郝十三心道:“好狠毒的女子啊!” 那沙哑男领命吩咐手下道:“就地挖坑,活埋!” 郝十三只听见铲土的声音,未己,估计坑已经被挖好了,郝十三被两个大汉,拖下马车,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万万没有想到,胡乱吹吹牛,还要上税,还要把命搭上! 这女人也真是的,郝十三就是图个口快,居然还找上门来,坐地要给郝十三来个倒栽葱,活埋。 但凡鸡鸭鹅狗,死之前,还要挣扎呢,郝十三不是鸡鸭鹅狗,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可以用语言交流的,可是嘴巴被赛的严实,只能用最原始的挣扎方式,来抗拒死亡,嘴巴还不时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我切让你死个明白!”那女子道。 郝十三感觉眼前猛地一片空白,头顶上的头罩,蓦地被人取了下来,郝十三摇晃着脑袋挤了挤眼睛,好不容易,将眼前的事物看清。 那女子还是那一身衣着,拿着那个银质的马鞭子,越显得楚楚动人,郝十三正是着了她的道,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还是团伙作案。 “你个腌臜的南蛮子,居然还惦记着姑奶奶,姑奶仁慈一点,赐你不流血而死!”那姑娘古灵精怪的说,又凑近郝十三的面前,把一一张俏生生的脸,让郝十三看个清楚,又道:“这回你死的明白了吧!” 郝十三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在王保保的面前出言不逊,遭到他妹妹的报复,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所以他又摇头了,表示不明白,支支吾吾,言语不清的表自己的意见。 “诺诺诺!挺好个汉子,就这样种在这了,可惜了!可惜了!”那女子砸砸嘴,表示为惋惜。 郝十三赶紧重重的点头,表示支持他的观点,自己死了确实可惜。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了,把他给我种这吧!”那女子甚是狡诈,明明答非所谓,却非要说是郝十三自己同意被宣判死刑了。 郝十三赶紧摇头,表示,不要把自己种这,自己还年轻,很多胸中抱负,并未实现。 那姑娘却道:“摇头是表示没有异议了!” 郝十三赶紧点头,表示有异议,不想死!那女子又道:“点头就是同意把你给种这了!” 郝十三感觉,眼前的女子就是一只猫,而自己,就是她手中玩弄的老鼠,他说什么,都听凭她的解释,他根本没有一点的言权,所以把脸扭向一边,不再看她。 许是那女子感觉无聊,似乎还没有玩弄够手中的猎物,又道:“既然你想说话,那就让你说一句话,然后再种了你!记住啊,只有一句!” 说罢,郝十三的口中得麻布,被那个姑娘摘了下去! 郝十三大口的喘着气!最后一句,只剩下最后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这仅有的一句话,总不能说:“来时的火车票谁给报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二美对立 “姑娘,你长的可真漂亮,跟天仙似的!”郝十三仅有的一句话机会,说了出来,不是求饶的话,却是赞美的话,仿佛自肺腑一般。[[{八?(一(小<{[?说网w]w〕wzwcom 郝十三知道求饶根本没有用,反而降低自己的身价。他想,但凡女子,都喜欢赞美的话,他也想用甜言蜜语来迷惑敌人。 那女子,双手攥着马鞭子,身体悠闲的左右轻轻摇晃着,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却刻意的掩盖着,美美的自语道:“牙尖嘴利!”却没有再说其他的。 郝十三见姑娘果然吃这一套,反而再也不说话了,可能那女子还想听赞美的话,见郝十三没有下文,反而追问道:“再没有什么其他说的了吗?” “愿意求姑娘芳名,十三死而无憾!”郝十三慷慨陈词,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豪迈。 “你是想问我汉文名字?还是蒙文名字呢?还是我的乳名?”那女子兴致盎然的问道。 “随便了!说上一个,十三死而无憾,说上两个,十三死个痛快,十三还带记下一个,黄泉路上,也有个念想。”郝十三没皮没脸的说。 “反正也是要死之人了,我就叫你死个痛快吧!”那女子道:“我蒙文的名字叫观音奴(音译),汉文名字叫王梦晨,乳名叫月月,三个名字都告诉你了,自己往坑里跳吧!” “梦晨?梦晨?”郝十三玩味着这个名字,蓦地问道:“你不是王保保的妹妹吗?咋不叫‘赵敏’呢?” 王梦晨根被没有想到郝十三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她哥哥汉姓姓王,她怎么能姓赵呢? “是不是傻,我哥哥姓王,我怎么能姓赵呢!”那女子感觉甚是好笑,嘻嘻的笑了一通,蓦地厉声道:“我已经告诉你三个名字了,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赶紧的,自己往坑里跳吧!” “别呀姑娘!”郝十三见甜言蜜语,根本不能撼动王梦晨杀他的决心,死皮赖脸的说:“我还没有看够姑娘呢!” 嗖—— 嗖—— 嗖—— 蓦地,几支羽箭破空而来,瞬间将那黑衣大汉放倒两三个,一个黑衣大汉,手疾眼快,一把冰冷的短刀,已经架在郝十三的脖子上。 二三十名女骑手,簇拥着一员女将,卷积而来。 那女将,一身银白色铠甲,黑色戎衣,黑白分明,腰间斜插一双窄刃长苗刀,手中张着一支画角弓,英姿飒爽,聘聘婷婷。正是郝十三的娘子,杨芷玉。 杨芷玉听闻郝十三出事儿,虽然内心焦急,但是她毕竟是经过风浪之人,所以,调度手下一应众人,有条不紊。 待在城门询问,据说有七八人,簇拥一辆马车出城,杨芷玉猜测那几是劫持郝十三之人,所以,带着手下一应女兵,毫不迟疑的了上来。 也是郝十三命不该绝,与那女子周旋了片刻,为自己争取了时间,要不,再见到杨芷玉,估计只能等到烧头七了。 “别动,动我就抹了他的脖子!”挟持郝十三的黑衣大汉恶狠狠的说。 杨芷玉见郝十三被人家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敢胡乱放箭了,却将弓箭瞄准王梦晨,怒道:“放了我家相公,本姑娘饶你们不死!” 王梦晨还想跑,可是,自己在处在三十多张弓的射程内,跑只能被射成刺猬。 她面不改色,故作镇静,只将左手的马鞭子,向右手掌轻轻的砸,很豪放的对杨芷玉道,“本是要与你家相公私奔的,不曾想让你追了上来!”有满脸真诚的对郝十三说:“看来私奔已经不可能了,要不?我们就在这殉情吧!” “不要脸!”杨芷玉骂道。他也知道女子所言纯属子虚乌有,却心中还是酸酸的感觉。 “小姑娘,我家娘子下手可狠了,你还是乖乖的把我放了,免得我家娘子伤了你,我还要心疼的!”郝十三见娘子来救自己,心中有了底气,语重心长的说。 王梦晨没有想到郝十三还有娘子,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明明有了娘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惦记着姑奶奶,姑奶奶就成全你,今天在这与你一同‘殉情’吧——大阿二,动手!” 郝十三万万没想到,王梦晨居然这般的刚烈,宁可自己死,也要拉郝十三垫背,此时还给手下,下达灭口的指令。 “放我家小姐走,我便饶他不死!”挟持郝十三的大阿二,护主心切,沙哑着声音道。 杨芷玉只将弓弦拉的吱吱作响,将箭头瞄准王梦晨的前心:“一个也走不得,再不放人,我便放箭了!” “娘子,休要伤他性命!”郝十三真怕杨芷玉醋意上来,一个兴起,将那王梦晨来个透心凉,自己的性命,还捏在打阿二的手中,伤了人家小姐,自己的性命也难逃。 王梦晨见杨芷玉醋意浓浓,反而更加来了兴致,对郝十三抛了一个媚眼,甜蜜的说:“就知道你舍不得姑奶奶死!”气的杨芷玉咬牙作响。 杨芷玉等弓箭瞄着王梦晨,郝十三被挟持在大阿二的手中,双方是僵局,谁都不肯相信对方,率先放开己方的人质。 这样僵持下去,对郝十三一方不利,此题无解! 最危险的是郝十三,只要大阿二的手中的刀子一抹,郝十三的小名就玩完,小命玩完了,就算是三百张弓,把王梦晨一干人等,射成刺猬,也是于事无补。 而且弓箭最大弱点,就是需要人力来拉弓弦,这样长时间坚持下去,别说是女兵了,就是久经战阵的名将,拉满弦这个耐力,也是有限的。 这样僵持下去,很可能是杨芷玉放弃,依照王梦晨的倔强,肯定不会守信放了郝十三。 “不是,要我说,咱们这么办” 郝十三特意说出这样的话,目的是迷惑众人,却将自己全身唯一能动的脑袋,狠狠的向身后撞去,将身后的大阿二撞了一个趔踞,身子猛的一挺,却将脖子移开刀锋。 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杨芷玉的弓箭已经到了,直挺挺的正中大阿二的眉心,大阿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休要伤她性命!” 郝十三见自己已经逃离危险,依照杨芷玉手下女兵的精准弓箭,肯定要射杀一切对好事三可能构成威胁之人,惊吓之余郝十三大呼,想让一应女兵,放过这个王梦晨。 可惜已经迟了,绝情的羽箭,冷飕飕的,直往王梦晨的身上招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吸血疗伤 郝十三不想伤害王梦,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着实可爱,就这样被万箭穿心,着实可惜了。〔<〔八(一[(小[说网w?wwzwcom 说时迟那时快,郝十三一个飞身跳过去,只想将王梦晨撞倒,让她免去弓箭的伤害。可是,却已经迟了。 虽然已经将她扑倒在地,一只羽箭,已经插在她的脖颈上。 王梦晨的俏生生的小脸上,瞬间全无血色,他轻轻的哼了一声,黯淡无神的眼睛,看着郝十三的脸,知道郝十三是为了救她,才将她撞翻的,她弱弱的说:“我可是要杀你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却已经重重的昏迷过去了。 “姑娘!姑娘!”郝十三喊了两声,那姑娘,已经没有一点回应了。 “娘子,既然已经下了我,何必要伤她姓名呢?切先救她一救!”郝十三满是责备的说。 “哼!”杨芷玉放下弓箭,醋意浓浓的说:“心疼了?那箭又不是我射的!不管!” 那箭,确实不是杨芷玉射的,箭雨射的度没有那么快。她射翻了大阿二,还有没来得及再搭箭呢,那箭是身后的女兵,胡乱射的,本意,也是为了保护郝十三,要不是郝十三扑救的及时,还不知道有多少支羽箭,要插在那个姑娘的身上呢。 这也怪不得杨芷玉吃醋。人家千辛万苦的好心救了你,郝十三却反而责备她伤了仇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芷玉越想越委屈,说什么也不上前搭救,只将芳扭向一边。 “你先将我这绳索去了再说!”郝十三央求道。既然杨芷玉不肯救,只好腾出自己的手脚,亲自去查看了。 杨芷玉根本不理会郝十三,郝十三又央求那些女兵脱了自己的绳索,可是,那女兵都是杨芷玉从娘家带来的,杨芷玉没有话,怎肯听郝十三吩咐。 郝十三气愤的说:“这帮没义气的,改天,把你们都嫁出去,嫁给傻子,疯子!” 女兵们不吃这套,对好十三怒目而视,没一人肯上前解绳索。 郝十三看着王梦晨有出息没有进气,越焦急,可惜手脚被束缚的结实,没人为他解脱,自己又挣脱不了。 正踌躇间,远远的一队马队跑来,马上一个鱼鳞甲的小将,滚鞍落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吴六玖,护卫都督不力,请都督责罚!” 郝十三冲着杨芷玉坏坏的笑了笑,仿佛在说:指使不动你的手下无妨,我的手下来了。 杨芷玉见郝十三的那洋洋得意的表情,越生气起来,扭头,带着一应女兵,不管不顾的径直回城了。 “这事儿怪不得你,是我自己疏于防范,别告罪了,赶紧先把我的绑绳去了!”郝十三安慰吴六玖道。 堂堂庆丰军都督,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弱女子指挥家奴给绑架了,这事儿,怨不得吴六玖,若不是郝十三假惺惺的装十三,让手下去帮女子追‘贼人’,他也不能着了人家的道。 吴六玖见都督并没有责罚自己的意思,心中的恐惧顿消,赶紧去将郝十三的绑绳去了,一应手下查看了一圈地上的七八具尸体,冲着郝十三摇了摇头。 王梦晨带来的家奴,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郝十三将王梦晨放平躺在地上,慌乱中没有一点办法,倒是吴六玖,久经战阵,看了伤口,就知道伤了何处。 “都督,这女娃儿多半是活不成了,箭正好伤了血脉,伤了此等要害,能够存活下来的,没有几个!”吴六玖摇头道。 “别说是一个柔若女子,就是一个阿猫,阿狗,也要救上一救。吴千户久经战阵,但凡有个机会,咱们都要试上一试!”郝十三道。 所谓的伤了血脉,就是伤了脖子处的大动脉,箭插在这样的地方,阻断了大脑的供血,要不多久,大脑因为供血不足,人就会造成脑死亡儿一命呜呼。 郝十三也不懂得什么医术,倒是在电视剧上,偶然看到过这样的镜头。 当年成吉思汗攻打泰赤乌人的营地,就是被泰赤乌人的暗箭伤了脖颈,与王梦晨伤法,简直如出一辙,成吉思汗是因为距离远,王梦晨是因为女兵拉弓太久,绵软无力,受伤的程度差不多。 对于成吉思汗的这次受伤,有很多上说,射中成吉思汗的是郭靖的师父哲别。那个时候的哲别,还没有被赐名叫‘神箭’,只是泰赤乌部的一名将领,名叫——只尔豁阿歹。 前世的郝十三,特意考证过这个事情。哲别只是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射中了成吉思汗的白嘴黄骠马,射伤成吉思汗的,另有他人,这件事情之后,哲别投降了成吉思汗,并且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会给大汗带回来许许多多这样的马! 哲别确实没有食言,在他与不台西征西辽回师,给铁木真带回来三千匹这样的好马! 当然,成吉思汗没有被那危险的一箭射死,而是他的四勇之一的者勒蔑救了他的命。 女人的体质,当然不能跟男人的体质比较,郝十三只好依葫芦画瓢,就算是操作失误,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吴六玖的马队,有随身带着毡毛毯子的,将毡子铺在地上,将那女子平躺在毡子上。 郝十三毫不手软,干净利索,一把拔出来羽箭,那女子轻轻的哼了一声,‘呲’的一下,乌黑的鲜血,如同开闸的水龙头,沿着脖颈,汩汩的向外流。 郝十三赶紧扯了身上的衣服,折叠起来,压在伤口处,未己,血液流的舒缓了,流的却还只是乌黑的血液。 此等症状,是因为有凝血,阻滞了血液的流通,如今,需要吸出来淤血。 郝十三也没有必要客气了,人工呼吸都做过,后世的眼光,就不要纠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郝十三只将脸往那雪白脖颈出一凑,一股沁人的体香,盖过了浓重的血腥味,脖颈酥软 郝十三埋头,只顾洗出女子脖颈处的淤血,不时还要将口中的淤血吐将出去,嘴巴和下颚,都被鲜血盖住了。 了解情况的,知道郝十三在为那女子吸出淤血,不了解的情况,还以为这里出了丧尸呢。 郝十三也顾不得那些,终于,等到伤口流出鲜红的新鲜血液,郝十三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血脉通了,只要止住血,这女子还有活命的机会! “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远处,跑来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个长髯老者,郝十三却认得,来人乃是杨芷玉手下的郎中,正是这老者,喊出这样的一句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拒之门外 那老者,捧着一个诺大的药箱子,一身青色汉家交领儒衫,头戴青色巾,滚鞍下马抱拳道:“参见都督!属下胡青牛,奉夫人之命,前来救死扶伤。<<八{一〔(<{中(文网w]wwzwcom” 胡青牛,乃是杨芷玉的家奴,跟杨芷玉陪嫁到郝十三处,据说在飞山蛮中,算是有名的医生,号称‘神医胡青牛’。 这个人比较小气,也比较谨慎,这是他得到‘神医’称号的主要原因。 若是找他医一个蚊虫叮咬,跌打损伤什么的,胡青牛二话不说,保证能应承下来,因为这些小问题,就算不用任何医药,凭借身体自身机制也能自愈。 若是遇见奄奄待毙之人,他必然找千万种的理由推脱,或是因为伤者家属无礼,或是因为与病人的祖宗十八代人中,有一言不快,胡青牛就会毫不客气的拒绝治疗。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找理由推脱,怕治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 只要胡青牛肯医治的人,必然是他有十成把握的,所以治一个好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起医疗/事故,更没有治死一人,一来二去,反而落下个‘为人小气,却是神医’的口碑。 郝十三对这个胡青牛,也有些耳闻,暂且不论其医术如何,毕竟人家是专业郎中五十年,郝十三赶紧扶起胡青牛,让他前去探看王梦晨的伤势。 胡青牛只用眼睛一扫,只见王梦晨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脖颈处伤口的血迹,已经将衣衫润湿,料定她伤了要害,治愈完全没有十足的把握,却勃然变色道: “都督休要难为老生,老生从不与胡人医治的!”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郝十三知道胡青牛这话,比胡青牛的肾都虚。 胡青牛是怕治不活王梦晨,砸了自己神医的招牌,所以这般的推脱,根本没有什么医治原则的问题。 郝十三也不难为他,只是将伤口处的布轻轻的拿开,指着伤口问胡青牛:“且看这样的伤口,还有法医治吗?” 胡青牛虽然怕砸了神医的招牌,却绝对不是庸医,每次见死不救,都是经过很大的内心自责的。 他看伤口的血差不多已经止住了,微微流出来的血液只是鲜红,血脉已经通了。诧异伤者如此重,反而看上去,已经没有大碍了。 胡青牛心道:“想不到,这样的伤势,居然还有治愈的可能?伤口若是这般,血脉并没有被阻断,只要止了血,剩下就看伤者的体质问题,多半活下来是没有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的?”胡青牛诧异的问道。 郝十三也不知道王梦晨能不能活,不过他已经按照他了解方法,处理了伤口,听胡青牛的语气,王梦晨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要是胡青牛能够出手善后,成功的几率应该更大。 “你若与我救活他,我就告诉你!”郝十三要挟道。 胡青牛扭捏作态半天,仰天长叹,仿佛触及自己的底线一般:“罢了!罢了!学了这功课,可以医治更多的伤者!” 其实郝十三不知道,此时的王梦晨,伤处的血脉已通,只要撒上一些寻常的止血药,止住血,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胡青牛却惺惺作态,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就要往王梦晨的伤口上洒。 “先生且慢!”郝十三阻止道。 对于胡青牛这么容易打破‘底线’的郎中,郝十三确实有几分不信任的,若是他领了杨芷玉的命令,专门毒害王梦晨怎么办? “老生要么不出手,出手没有不活人的!” 郝十三听胡青牛这般说,心中也算是放心了,胡青牛不可能因为小小的医疗事故,谋害了别人性命,砸了自己神医的招牌,任凭他将止血药,洒在王梦晨的伤口上。 胡青牛的止血药,确实很神奇,刚撒上去,血就止住了,王梦晨止住了血,煞白的脸上,渐渐的有了血色。 总不能把一个昏迷的女子,扔这荒郊野岭,再让狼叼了去,这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难道还要把她带回府邸吗?” “带回去,怎么跟娘子交代啊?杨芷玉不得打翻醋坛子啊!” 在如何处置王梦晨的问题上,郝十三废了很多周折。 赵敏,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他的思想意识里,一直是他的一梦,一个追求。武侠梦,少年梦,甚至是春/梦。 如今事情已经明朗了,在这个历史的时代,不可能遇见赵敏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赵敏这个人,不过王梦晨可是货真价实的王保保的妹妹,也算是赵敏的影子了。 爱慕,谈不上,但作为赵敏的替代品的王梦晨,在郝十三的心中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动的! 郝十三经过好大一番的思想斗争,决定现代王梦晨回府邸养伤,待伤好了,就送她回去,至于隔空的思念,只当做是一场梦吧! 杨芷玉和王梦晨的性格,一个是针尖,一个是麦芒,让是将这两人同时收纳在府邸,肯定要鸡飞狗跳,搅的郝十三没有一日的安宁。 待看王梦晨稳定下来,郝十三就让手下,用本是‘偷’郝十三出城的马车,载了王梦晨,回了府邸,将王梦晨安置在东院,派刘福通送的那两个美女,暂时照顾。 “娘子开门,我回来了!”初夜,月如钩,郝十三拍着自己的门板,央求杨芷玉开门。 郝十三本以为要说上一大箩筐的好话,才能骗开房门,却不曾想,还没等喊完,房门却已经开了,只见杨芷玉,明眸带笑,盈盈的望着他。 杨芷玉只看郝十三看了一眼,便收起笑容,嗔怒道:“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你和别人私奔了呢!” “怎么能够!”郝十三故作凌然正气的说:“我怎么舍得丢下如花似玉的娘子与人私奔,别说世上,没有比娘子更漂亮的女子,就是有,我顶多也就纳她做小” “碰!”杨芷玉满脸愤怒,将房门重重的被关上了,却没有听见上拴的声音。 “娘子开门啊,这大晚上,你让我上哪睡去啊?”郝十三却没有推门,继续拍着门板央求道。 “爱哪睡哪睡去,我管不着,你要是有兴致,可以和东跨院的姑娘一起睡!”杨芷玉没好气的说。 “那姑娘身上有伤,需要静养!”郝十三无奈道。 房门呼啦一下打开了,杨芷玉柳眉横梳,双手掐腰,骂道:“好你个郝十三,你还真有这个贼心啊!”砰地一声,又将房门关了。 “哎!”郝十三叹息一声,也段了回房间的念头,娘子看来真的生气了,气头上,可不能理论,容易号上浇油。 “看来只能去前院,和宿卫们将就一夜,娘子锁好门,我去了!” 却听见杨芷玉在屋里道:“房门又没锁,你自己的家,还非要别人给你开门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无心插柳 “她醒了吗?”郝十三一大清早起来,就早早的奔东跨院,向那两个美女询问道。网w]wwzwcom 夫妻吵架,本就没有隔夜仇,再说,杨芷玉也不知真怒,要不也不能让胡青牛去给王漫晨治伤,也不能给郝十三留了门。她冲郝十三喊的虽然响,只想刁难郝十三一下而已,所以郝十三昨夜轻松的搞定,然后早早的就来了。 那两名女子一夜护理,并没有解衣安寝,云鬓凌乱,越显得迷人:“回都督的话,我俩一夜护理,姑娘并没有醒过来!” 奇了怪了!按道理来说,应该醒过来了。 王梦晨受伤的时候时上午,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若是醒过来,肯定要吃东西的。 郝十三看桌子上昨天准备的糕点和饮水,并没有少了一点,却去姑娘的脸上打量,只想看看姑娘气色如何。 却见姑娘面色红润了许多,气息稳定,嘴角一颗美人痣,甚是醒目。 郝十三昨天曾经仔细打量顾过这个姑娘,这姑娘的脸上,本没有一点瑕疵,怎么这一夜,就多出一刻黑痣来?拿到病情恶化了? 郝十三再仔细看那颗痣,哪里是什么痣?分明是一颗芝麻。 ‘王梦晨不是没有醒过来吗?怎么看上去像吃过东西呢?要不嘴角怎么会沾芝麻?’ 郝十三满是狐疑,仔细看桌子上的东西,才有所现。碗中的水,虽然没有被喝干,似乎少了许多,而那芝麻糕点盘,表面上看去没有变化,实际,已经少了好几块,只是人为的搭摆了出原来的形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少了。 郝十三让两名美女照看王梦晨,可没有说不许她们睡觉,肯定是这姑娘半夜醒来,正好赶着两个女美熟睡,所以偷偷的吃了东西,喝了水,却又躺下去了,只是装作从未醒来。 郝十三暗叹:好一个奸诈的姑娘,明明醒了过来,却在装死。有心想戏弄那姑娘一下,一时片刻,没找到合适的伎俩,却见焦玉远远的跑来了。 “都督你快去看看吧,可了不得了,高炉烧出宝贝了!”焦玉有直接进出都督府的权利,所以,没有人通报,他就跑了进来,他一如既往的慢声细语道。 “高炉,烧出什么宝贝了?”郝十三差异的问。 “焦玉眼拙,说不明白,还是都督亲自去看吧!”焦玉煞有介事的说。 “那赶紧前面带路!” 郝十三听说将作车间的事情,一点不敢怠慢,赶紧随着焦玉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似乎想起来什么,回头对两个美女道:“两位小娘辛苦,先下去休息吧!给她多备些食物和水,他已经至少有十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 “谨遵都督命令!”两个女子偏偏施礼道。 郝十三出了大门,吴六玖就带了二十几个侍卫,紧紧跟随,郝十三径直奔颖水边的将作车间。 一应匠户,正围着高炉议论纷纷,不知道高炉内的绿油油的透明的物体,究竟是什么东西。见都督过来,赶紧停止议论,给都督闪开一条大路来。 “哈哈!”郝十三往高炉内一看,拍手大笑:“这下兄弟们达了,哈哈!” “属下见识浅薄,这是什么宝贝,有何功用,还请都督示下!”焦玉处变不惊的慢声细语问道。 “玻璃!玻璃啊!”郝十三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 本来想弄高炉炼钢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居然烧出玻璃来了,真是‘着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样意想不到收获的喜悦,远远要比计划内收获的喜悦,大上许多倍。 焦玉是负责造武器的工匠,他却是看不出烧出这东西,有什么军事价值,“玻璃?这东西打仗能用的上吗?”。 “这是钱啊!这是无尽的财富!”郝十三兴奋的说。 郝十三也懒得和大家解释,玻璃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硅酸盐经过高温氧化,形成无色透明晶体的二氧化硅,至于这个二氧化硅,郝十三就跟时下这些顶尖工匠,一时半刻说不明白了,也根本解释不明白。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对技术和生产工艺进行改造,郝十三终于制造出绿色的玻璃。 至于如何去掉杂质,使玻璃变成后世的玻璃,暂时也不用考虑,就是这含有大量杂质的绿色玻璃,足够在这元末吃饭了。 郝十三找来金刚石,切割了两片方形玻璃,在一面镀上水银,又叫铜匠,用熟铜,将镜子的边缘镶嵌了,并用铜护住镜子后面的水银,两面铜镜,算是正是定型了。 “这个高炉,以后就用来烧玻璃,就按照这几个为标准,制造铜镜,越多越好。至炼钢的高炉,我们再重新建!”郝十三丢下这个指令,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相公今日为何归来这么早?还记挂着你那受伤的小娇娘啊?”杨芷玉正在铜镜前梳着晚妆,酸溜溜的说。 古代没有玻璃制造工艺,自然也没有玻璃制的镜子,古代人的聪明才智也不不容小觑,最早利用河水作为镜子,或者打盆水作为镜子。 女人的爱美之心,总不能走哪都端着一盆水吧? 古人挥聪明才智,利用铜的金属光泽,将一面打磨光了,便能在上面照出人影来,叫做铜镜也叫做鉴。镜中人模糊不清,跟后世的镜子,简直没法比。 “我是有好东西要送给娘子,所以才早早的回来了!” 郝十三说着,将藏在身后的一面镜子,轻轻的盖在杨芷玉面前的铜镜上。 “吖——”杨芷玉一声惊呼,双手抢过那面铜镜,挑眉撩,爱不释手。 这镜子照出的人影,比湖水中的倒影还要清晰,眼前简直就跟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那人却和自己一模一样。 “娘子先慢慢照着,我去东院看看那个姑娘醒了没有!”郝十三郝十三询问的口气问道。 “我先前送去鸡汤的时候,还尚未醒来,此时却不知道醒来没有”杨芷玉见镜中的自己,如此美丽,全然不是带着面具时候那般丑陋的脸,越喜爱那镜子,对郝十三,自然要另眼相看。她又道:“这等小事,还要问过我吗?你就是纳了她,休了我,也是无妨。” 杨芷玉为了保护自己,在娘家的时候,出门都带着丑陋的面具,所有人都认为她丑,回家自己脱了面具照镜子,镜子模糊不清,她曾经对自己的相貌都没有信心了,如今在如此清晰的镜子映出他的俏脸,自然对镜子爱不释手。 “娘子休要说笑,我们是共患难过的,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你也是我合法正妻,谁也改变不了。”郝十三拍着胸脯说,心中却在合计“那个假寐的小妮子,看我如何作弄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私奔了吧 庆丰军都督府的东跨院,止血药物撒出浓郁的味道,负责照顾王梦晨的盈盈、燕燕两人,因为桌子上的一个空碗,争论不休。[[{八?(一(小<{[?说网w]w〕wzwcom王梦晨一直没有醒来,而夫人派人送来的鸡汤,却不翼而飞。 “喷香的鸡汤,肯定是被你偷吃了!”盈盈最先现桌上鸡汤没有了,只有她和燕燕两个人进出过这个房间,所以她立马指责燕燕。 “明明是你偷吃了,却贼喊捉贼,诬陷好人。”燕燕毫不示弱,一口否认,鸡汤失踪,与自己毫不相干。 古代,女人偷吃东西,被所谓的‘妇德’强烈的谴责,甚是有很多出嫁女子,以此为原因,被夫家休退,在传统女人看来,偷吃东西严重违背妇德,而且,盈盈、燕燕,深受这种文化影响。 盈盈和燕燕俩儿,只是刘福通送给郝十三的馈赠品,虽然在都督府没有人欺负,日子要比在刘福通那好过许多,可是在都督府中的地位,甚至都不能比上夫人从娘家带来的普通女兵,普通女兵是杨芷玉从娘家带来的娘家人,也算是这个家庭成员了,而她俩,除了都督什么也没有。 以她们现在的身份,能在都督府混成一个妾的身份,就算是最高成就了,也算是地位稳定了,可是都督郝十三一直没有明确表态,两位美女也感觉地位不稳,一旦郝十三以鸡汤失踪事件大作文章,她俩儿很可能会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 好端端的鸡汤不翼而飞,盈盈和燕燕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后怕,不由得嘤嘤啼哭起来。 “两个小娘不要争论了,你们谁也没有偷吃东西,本都督不会责备你们!” 郝十三微笑着背着手踱步进了房间,将两个女子的争论,看的一清二楚,本以为一句话,能给两个美女吃了定心丸,让两个梨花带雨的美女破涕为笑,可是,两个姑娘哭得更加伤心了。 “本都督已经说了,不责怪你们,赶紧住了眼泪吧!”郝十三很诧异的说。 “奴家就像是一个浮萍,没有归属,怎么能不哭?”盈盈抹着眼泪说。 “本来这东院儿,是我姐妹二人的,结果,还被这个姑娘给霸占了,我们连个身份,都督也不肯给,没准哪天,又要把我等转赠给她人了!”燕燕抹了一把鼻涕,哭得更加伤心了。 “两位小娘不要哭了,本都督在一天,都督府就是你们的家!”郝十三对待两个小娘很无奈,都是醉酒惹的祸。 若是那天喝酒没有喝醉,不能和两名美女有床笫之欢,虽然不能博了刘福通的面子,总也是要收下的,不过,处理起来,也没有现在这么棘手了。可能早就许给手下的兄弟做妻子了,可是偏偏自己那天醉酒,有了床笫之欢,再许配给手下做媳妇,那就说不过去了。 两个美女得到郝十三的许诺,终于破涕为笑。至于能不能被郝十三纳妾,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在这个都督府,长久的待下去,也算是有个家的归属感了。 “那个鸡汤哪去了呢?”郝十三就旧事重提。 “我没偷吃!”“我也没偷吃!”两个美女有开始紧张起来,极力撇清自己与鸡汤的关系。 “我知道你们没有偷吃,是让老鼠偷吃了!” “啊!”两个美女听说有老鼠,大声惊呼躲到郝十三的身后,还恐惧的把眼神从指缝中看往外看,疑惑的问:“哪?哪有老鼠?” 郝十三煞有介事的惊呼:“快看,在床上呢!”惹得两个小娘“啊呀”一声惊呼,紧紧的拽着郝十三的胳膊,把俏生生的脸蛋,只往郝十三的身后躲藏,恨不得躲到郝十三的衣服里去。 躺在床上的王梦晨,脸蛋轻微的抽动了一下,却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呀!居然对老鼠不害怕!”郝十三本以为,只要一说老鼠,王梦晨肯定会吓得从床上跳起来的,可是,郝十三失算了,王梦晨只是脸蛋轻微的触动了一下,有些忌惮,却不至于到害怕的程度。 “好大的老鼠,蹲在姑娘的袖口,不知道能不能咬她啊!”郝十三又及其夸张的说,可是这回,王梦晨动都没有动一下。 “都督,快把老鼠赶走啊,奴家害怕啊!”盈盈声音颤抖的说。 “别怕!别怕!”郝十三安慰道:“又来了一只蛇,黑底白花的,肯定是来抓老鼠的,不用我动手!” 床上的王梦晨,再也不能无动于衷,蛇在自己身边捉老鼠,既血腥又恐怖,没准挣扎的老鼠,还会误伤她呢,她‘啊’的一声尖叫,分贝能够震碎玻璃,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惶恐的四下打量:“蛇?哪里有蛇?” 她并没有找到蛇,也没有看见落荒而逃的老鼠,却看见郝十三站在地上,冲着她得意的微笑,还有两个美女,把郝十三仅仅的抱住。 “呵呵,继续假死啊?后面还有毛毛虫,蟑螂,蚂蚁许多许多,就不信没有你不害怕的!你个小丫头片子也真是的,因为一句话,大老远的找本都督的麻烦,受伤了吧!”郝十三得意的说。 王梦晨一直假装昏迷,是因为他没有想好应对的方法。手下都死了,自己有落在敌人的手里,敌人会怎么对她,在家里娇生惯养,出门一帮家奴前呼后拥,如今落单了,无助而且孤单。 “把你们俩的脏手拿来,当心我斩断你们的双手!”王梦晨怒气冲冲的的向两个美女喊道,语气中吐露着十足的霸气,吓得两个美女,赶紧收回自己的双手。 “我有话要跟你家都督说,你这两个卑贱的奴隶,还不赶紧给我退下!”王梦晨又攘攘道。 两个美女容情似水,哪有受过这般凶的?也不反驳,只是瞪着恐惧的眼睛,望着郝十三。 “你这姑娘真是无礼,可是这两位小娘照顾昏迷中的你,真是不知好歹!”郝十三数落着王梦晨,又对两个小娘温言道:“两位小娘辛苦,别理会她,暂且先退下。” 王梦晨并没有反驳郝十三的数落,待那两个小娘退去,她霸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幽怨的眼神让人怜惜,却只顾望着窗外的天空,不一语。 ‘不是你说有话要跟本都督说嘛?难道要求饶吗?’ 郝十三本以为是姑娘害怕要受到处罚,安慰道:“姑娘不要害怕,念你年纪轻轻,又是初犯,本都督饶恕你了,等你伤好了,我就差人送你回家!” 王梦晨没有接郝十三的话,搓着手,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们,我们私奔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拔刀相向 噗! 郝十三听了王梦晨冷不丁说要和他私奔,看上去又是那么真诚,差一点将一口血喷在地上。网w)w]w〕]z>w??c}o]m 从昨天与王梦晨第一次接触,王梦晨也说了很多话,无不是戏谑的话和盛气凌人的话,唯独这一句话,看似是至内心深处的! “王姑娘,别开玩笑了,我已经有家室,既然有家室,就要承担家庭的责任,怎能抛弃自己的妻子一走了之呢?”郝十三颇为费解的说,“再说,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凭什么要跟你私奔?” “再说没怎么样?”王梦晨扯开自己衣襟,将脖颈上的伤口露了出来。她虽然在昏迷中,却记得,有人‘亲吻’了她的脖颈。 郝十三脸色一红:“那那不是为了救你吗” “还嘴硬!”王梦晨咬着下唇,做出凶狠的表情,却看着甚是可爱,她又道:“我可是要杀你的,你凭什么要救我?分明就是喜欢我。” 郝十三被王梦晨的坦诚问得无语,他无奈道:“就是阿猫阿狗受了伤,我也要救的,吸个伤口没什么的,我还没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王梦晨自然不知道人工呼吸是什么,却倔强的说:“那你为什么要喊我的哥哥叫舅哥?分明就是仰慕本姑娘的美貌,如今本姑娘就在你的面前,你却叶公好龙,不敢承认——胆小鬼!” “我”郝十三彻底被问得哑口无言了,他得承认,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确实很讨人喜欢,可是私奔这事儿,万万不能够的。 “我还有数万的手下,等着靠我吃饭呢,儿女情长,必将英雄气短!” 王梦晨看着很野蛮霸道,但是却思想很传统,她曾经誓,谁碰了她冰清玉洁的身体,这辈子,就要嫁给他。在古代,三妻四妾本不算问题,可是要是让王梦晨做小,她幼小的心灵,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小在娘家,处处要强习惯了,所以她才极力主张私奔。 “那你把现在的妻子休了,我我嫁给你做正房妻子,就这么定了吧?”王梦晨以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郝十三,“我可是抛弃了家族的世俗观念的!” 真是天真的可爱,有透着某种可怜。 “好了,别闹了!送你一面镜子,安心养伤吧,等伤好了,送你回家!”说着,郝十三把一面玻璃铜镜,放在王梦晨的眼前,他没有想太多,只想让这个昨天还是活泼的少女,重新找回快乐。 王梦晨摆弄着镜子,看着镜中的那个清晰的美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亮了一下,有黯淡下去。 对于王梦晨,婚嫁的问题,追求幸福的问题,重重的压在脆弱的心灵,让她愁眉不展,她幽幽的说:“这就算是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收下了,不过我可说好了,我可不能做小啊。” “哎!”郝十三无奈的叹口气,“随你便吧!” 杨芷玉他喜欢。虽然按照她家的习俗娶进门的,可已经先入为主,‘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个正妻地位,无论如何,也不能撼动,这是基本原则。 王梦晨他也喜欢,喜欢又能怎样呢?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干嘛非要做大呢?郝十三可以为了杨芷玉抛弃王梦晨,并不是喜欢杨芷玉就比王梦晨多,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可是看见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姑娘,现在变得如此幽怨,也让郝十三心疼不已。 郝十三知道现在也决定不了什么,也不与王梦晨纠缠,径直的去了,刚出房门,就被两个小娘拦住。 盈盈流波如水:“都督莫走,我怕老鼠!”眼神中满是期待。 燕燕杨柳细腰:“都督莫走,我怕长虫!”明眸中全是企盼。 “安心的睡吧!老鼠、长虫都是我瞎编的,根本没有!” 杨芷玉还在美美的照着镜子,见郝十三气色不好的走进来,满是关切的问:“怎么样?没搞定?” “瞎合计什么!什么搞定没搞定的?睡觉!睡觉!”郝十三不耐烦的说。 杨芷玉将镜子丢在一边,一个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兴致盎然的说:“说说,是不是她不同意?我猜,肯定是她不同意!也就是以前没有这么清晰的镜子,我不知道我还长得这么漂亮,要不,我都不肯嫁给你呀!” “哈哈,后悔了!”郝十三见杨芷玉也是可爱,心中不快,全部释然了,他开玩笑道:“那你也可以走啊!” “呸!”杨芷玉媚眼一翻,将一根食指点在郝十三的额头,唾道:“美的你,白便宜你得了那许多嫁妆!” 郝十三与杨芷玉说几句戏谑的玩笑话,心中的纠结,顿时释然了,正待熄了灯睡觉,却听见外面一阵喧嚣。 王梦晨在院子中大声高喊:“杨芷玉,你给我出来,既然郝十三不肯休了你,也不肯跟我私奔,那我们今天就决出来个你死我活吧!” 王梦晨可是未出阁的少女,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能说出要与郝十三私奔的话题,也是蛮拼的了,而且居然找上门,要找杨芷玉决斗。 郝十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魅力,居然两个女子为了自己决斗! 封建礼教害死人啊! 杨芷玉听得真切,郝十三不肯休她,也不肯与那女子私奔,才打将上门的,他自然明白,他在郝十三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却拍了拍郝十三的肩膀,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这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说罢,杨芷玉就在墙上,取下自己挂着的双刀,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被郝十三仅仅的抱住,“娘子,休要动怒,不要与那个泼辣的小女子计较,她还有伤在身!” ‘恩,居然是怕她受伤,你也不是那么在乎我啊?’杨芷玉醋意浓浓的说:“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小甜心的,这要是不教训教训她,以后过门,还分不清谁是大小王呢!” 恩?这是什么情况? 杨芷玉曾经在千军万满中冲杀过,救过郝十三的命,也救过杨正泰的命,功夫自然不弱,郝十三一愣神的功夫,杨芷玉却已经挣脱郝十三的束缚,一脚踹开房门,拎着双刀冲了出去。 眼看着两个美女就要大打出手,却不知道,哪一个能笑到最后!可是,无论伤了哪个,郝十三都要肉疼、心疼、肝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第一高手 都督府后院,女兵们拎着刀枪打着火把,将整个后院,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却将王梦晨和杨芷玉二人,紧紧围在垓心。八一<网w]w)w]??〕z〕wcom 杨芷玉,算是女中豪杰,又对自己的功夫颇为自信,只想与王梦晨一对一,彻底制王梦晨,要不一干女兵冲上去,王梦晨武功再高,也要吃大亏。 一应女兵如临大敌,随时准备出手援助自家小姐,小姐的性命,比什么都高贵! 杨芷玉只穿着睡衣,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她柳眉倒竖,英姿飒爽,双刀拉开架势,闪出凄美的寒光,那久经沙场的双刀,恐怕砍出去一刀,就要血花四溅,有人要横尸当场。 王梦晨形单影只,却毫不示弱,眼中含恨,袖子中藏着的一双虎爪,凛然出鞘,爪刃上不知道喂了什么毒药,出蓝盈盈的绿光,中了这一爪之人,目测,会撕下来一片皮肉,见血封喉。 二人目光相对,一个柳眉倒竖,一个杏眼含恨,数不清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在漫天飞舞,流通的空气中,散着飞雪一般的寒冷,让人窒息。 吴六玖、徒单钧听见后院喧嚣,带着一应侍卫,赶奔而来,没有都督郝十三的命令,不管贸然进后院,只是在门口观望,不知如何是好。 都督府没有养鸡,要不,此时的鸡应该四处乱飞;都督府没有养狗,要不,此时的狗应该上蹿下跳。 西院的几个小娘,乃是达鲁花赤阿那彦网络的各色美女,本以为郝十三是个衣冠禽兽,万万没想到,郝十三禽兽不如,既不临幸她们,也不把她们当财务赏赐出去。 几个各色头饰的女子,兴致盎然探出脑袋向院子观看,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像是观看戏剧表演一样,‘买单儿的不怕事儿大’,更有甚者,在火上浇油,居然呐喊助威。 郝十三冲到垓心,横在两人中间,苦口婆心的规劝:“不许打架!”可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 王梦晨道:“我俩之间,今天只能活一个!” 杨芷玉气氛道:“若不是看我家相公面子,估计你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王梦晨不吃这一套,操起虎头勾,率先难,郝十三可不能看着妻子受伤,赶紧将王梦晨拦腰抱住,“不要乱来,你打不过她!” “你给我躲开,杀了她,我就是你的正妻了!”王梦晨挣扎道。 杨芷玉也不甘示弱,见郝十三与王梦晨抱在一处,醋意正浓,挥动双刀,上前就砍,王梦晨被郝十三束缚着,眼看着杨芷玉一刀下去,王梦晨脑袋就要搬家了。 郝十三赶紧松开王梦晨,转回身,又抱住杨芷玉,王梦晨没了束缚,操着一双虎头勾,也来上前找杨芷玉厮杀。 王梦晨与杨芷玉,二人都不是善茬,一个为了争正妻的位置,一个为了保住正妻的位置,却因为郝十三横在中间,不能大展身手。 郝十三横在中间,也不知道是谁抓了他,谁踢了他,衣服也破了,头也散了,好不狼狈。唯一可喜的是,他却没有让两女子,伤对方一下。 杨芷玉一刀砍过去,郝十三来不及阻拦,就用身体去阻挡,害得杨芷玉只能收了这一招,王梦晨一勾划来,郝十三来不及阻拦,也用身体去遮挡,害得王梦晨也只能收了这一勾。 三个人扭作一团,打的不可开交,除了郝十三,所有人都在作壁上观,最危险的是郝十三,保不齐哪一招不慎,受伤是必然的了,郝十三也是豁出去了,就算是自己受伤,也不能让两个小娘,伤了一个。 “啪!啪!怕!”房顶传了一阵掌声,“好!”一个老者站在房顶上,拍掌大声喝彩道:“打,打,打,打的精彩!” 这老者来的太突然,连杨芷玉和王梦晨也住了自己手中的冰刃,院子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老者的身上。 那老者一身褶皱的道袍,胡子和头很久没有梳理,搅做一团,两颗门牙不见了,留下两个黑洞,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布口袋,口袋颇为沉重,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师父!帮上徒弟一帮啊!”郝十三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猛地见到师父出现,无疑是的黑暗中看见一丝曙光,赶紧向师父求救。 来人正是周颠!他去了江浙一带,探访六甲天书的下落,却不知道,如何突然出现在这个场合。 “好!为师来也!”周颠满口应承下来,先“咚”的一声,将布口袋丢下来,布口摔个结实,然后,整个人兔起鹘落般的落在郝十三的身边,挥着大巴掌,就往郝十三的屁/股上打,嘴里还骂着标准的口头语:“兔崽子!” 郝十三本以为周颠能出什么样的高招,再不济,也出手夺了两人的兵器,让两个人放弃武力,通过谈判解决问题。见师父来打自己,他也没有夺闪,依照师父的习惯,打屁/股都是做样子的,根本不疼,如今在拉架的关口上,没有闲心配合精神/病人的康复治疗,却硬生生的接着这一巴掌啊! 只受了这一巴掌下去,郝十三眼珠子差点没有冒出来,这次不是假打,周颠是下了重手了,疼的郝十三龇牙咧嘴。 估计师父病情加重了。 “哎妈呀!”郝十三一声惨叫:“师父,你还真打啊!” 周颠洋洋得意的说:“啊!当然了,不真打还假打啊?兔崽子——”说着,周颠挥舞着巴掌,又要打下来。 郝十三这次不是为了配合师父的康复治疗了,这一巴掌下去,确实真疼啊,周颠下了重手,不跑?目测能打死人,郝十三这次他也动了真的逃命本事了。 “哎妈呀!杀人了!”郝十三绕着庭院跑,边跑边大声的喊叫。 “啪!” 周颠的度极其的快,郝十三的度,根本跑不过周颠,被周颠追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个脆响的大巴掌,郝十三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啪!啪!” “兔崽子,你给我往哪跑!”周颠不依不饶,紧追不放。 “师父,我让你帮忙,你打我干嘛?哎呦——哎呦——”郝十三带着哭腔说。 郝十三只顾着跑,想减少巴掌落下的次数,可是,这根本就是徒劳,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他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仿佛开了花。就算是前世小时候的郝十三玩火,老爹好像打的都没这么狠。 如果此时记者采访一下郝十三:“请问这位先生,你认为历史上谁的功夫最好!” 郝十三肯定对着镜头说:“那些呜呜轩轩出镜的就不说了,演的再牛叉,毕竟没和我交过手,要说功夫好而且交过手的吧?以前最厉害的是我爸,打屁/股那叫一个狠,现在吗以我爸为参照,那我师父周颠,绝对是天下第一高手,打屁/股,比我爹还tmd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伯温影踪 郝十三夹在两个大打出手的美女中间,非常狼狈,正不知道如何解脱的时候,突然来了周颠,本以为师父会出手相救,没想到,师父甩手给了他一阵大巴掌。([[[八一中<文?(?w]w]w)zwcom 周颠的度极其快,这次不是闹着玩的,追着郝十三慢院子跑,最终,将郝十三按倒在地,大巴掌抡的像风车一样,只顾着向郝十三的皮肉上招呼。 郝十三面对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疯癫师父,没有一点脾气,他又不能还手,照这样下去,周颠打死他,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直打的郝十三惨叫连连,叫苦不迭:“师父啊,别打了,我错了!啊——”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顾让师傅息怒,免了自己的大巴掌。 师父打徒弟,那是师门内部的事情,慢院子中的人,没一个敢上前阻拦,却都上去规劝,可是周颠却道:“我的徒儿犯错,做师父打几巴掌,与尔等何干?再有聒噪者,大巴掌就抡在她身上。” 杨芷玉心疼自己的丈夫,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丢下双刀上前劝阻:“师父,他也是成人了,你们师徒有些言语,可以私下里谈,在这众人面前这般,恐怕要伤了他的面皮,好歹不济,他也是一方诸侯。” “哎呦!”郝十三抽空赞叹道,“还是娘子知疼知热——” 周颠余怒未消,嘴上道:“还敢多嘴,欠下许多风/流债,为师的面皮也过不去。”说着,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王梦晨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却上前喝阻道:“兀那腌臜老道,不要伤了他!” “梦晨不要无礼”郝十三偷空道:“没有师傅,十三也活不到今天,既然他老人家动怒,就是被他打死,十三也没有怨言!” 众人苦口婆心的劝了周颠一番,没有一点效果,杨芷玉最先红了眼圈,跪在地上祈求师父饶手,“徒媳也是跟师父奉过茶的,求师父看顾些面皮,饶手吧!” 王梦晨不肯矮下身子,却也站在一旁,连连求饶。 “为师为你们划上一道,听得我言,我便助手!”周颠抛出自己的由头。 杨芷玉与王梦晨,只求周颠停手不要继续打郝十三,连连点头,“只求师父停手,别说一道儿,十个道儿道儿,也是要听的!” “那好!”周颠停下巴掌,对两个女子道:“要我说,也别争什么大小,两头大不就结了吗,若他对待两位小娘不公,尽管来告诉我,我老大的巴掌,打不死他!” 杨芷玉点头同意,“全依师父所言!”王梦晨虽然心有不甘,既然两头大,也就不分正妻和别妻了,为了让周颠住了巴掌,也点了头! “哎!对喽!”周颠哈哈一笑,“早是这般,何必打的我手都疼了!”又在郝十三耳边小声道:“师父这出苦肉计,用的可好?”说罢,去屋檐下,背起诺大个布口袋,径直去堂屋寻了个主坐坐了。 ‘啥?苦肉计!’郝十三大跌眼镜,这下手也太重了,两半屁/股,已经没了知觉。 周颠的手段不论,郝十三吃了一顿大巴掌,倒是让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小娘,住了冰刃,息了干戈。 郝十三被杨芷玉和王梦晨搀扶起来,还想挽回些自己的面皮,冲着眼中的人大喊:“看什么看?没见过师傅打徒弟啊!” 院中之人见郝十三怒,一场二女争宠的好戏已经落下帷幕,就像院中什么都没有生过,土遁一般的散去,瞬间在郝十三的眼前消失。 郝十三自从上次与周颠一别,也曾经派人到江浙一带寻访周颠的下落,就怕他突然病,忘了归处,如今师徒重逢,周颠的一番苦肉计,为郝十三解围,郝十三越念师徒情。 杨芷玉在后厨张罗了一桌饭菜,周颠座在主席,郝十三座在对席,芷玉在左,梦晨在右。在王梦晨的文化里,右面尊贵,在杨芷玉的文化里面,以左为尊贵,二人为了求尊长以后看顾,都加倍献着殷勤,席间不插一句话,只顾着给郝十三师徒二人添酒夹菜。 周颠一生没有成家,无儿无女,平生徒弟也就只收郝十三这一个,郝十三也没有父母,对周颠甚是敬重,虽然师徒二人处事都很诡异,多不和常理,感情却非常笃定,一般的父子也比不过。 自从郝十三在淮南迹,周颠第一次坐在郝十三的饭桌上,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一会夸奖给他夹菜的王梦晨漂亮,一会夸奖给他添酒的杨芷玉贤惠,直把两个小娘夸的美美的,若日后在翻脸,恐怕都不好意思了。 “师父年事已高,这次来,就不要再走了,徒儿这,就是您老的家!”席间,郝十三举起酒杯,盛情挽留周颠。 “徒儿这份孝心师父领了。不过,为师乃是出家之人,喜欢清净,锦衣玉食的生活,为师是过不惯的!”周颠语重心长的说。 “师父只要留下,这些都无妨,师父喜欢清净,师父喜欢山庄,可以给师傅盖山庄,师父若喜欢清修,庙宇也能建的起来!” “不用徒弟费钞!”周颠道:“庐州城内,有昔年曹操建的阅兵台,地势很高,上面有一庙宇,乃是明教往来的秘密联络点,如今已经废置多年,待为师了了最后这一桩心愿,就去那里居住。庐州也在你的治下,距离寿州不远,那是为师颐养天年,我们师徒还能长相会。” “全听师父的,只求师父不要弃十三而去,让徒儿心中记挂,明日我便派人整修那处寺庙,改名就叫‘明教寺!’,愿师父早日去住持!” 郝十三知道,满世界找一本不知所踪的薄书不容易,没准周颠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又问道:“不知道师父下一步想要去哪?徒儿也派几个小厮服侍师父。” 周颠呷了一口酒,洋洋得意的说:“此次只去颍州,将六甲天书送归教主手中,为师的毕生心愿,就算是了了,就去你说的明教寺颐养天年。” 郝十三大惊:“师父,你找到了六甲天书,在哪找到的啊?” “还不是全靠徒儿你指点,这次,你可是为明教立了大功!要说六甲天书也好找,为师花了三个月在时间,在石抹宜孙的军营,寻到一个叫刘伯温的,这龟儿子,吃了为师的一顿拳脚,便把六甲天书,乖乖的交了出来了!” 什么六甲天书十甲天书的,郝十三不感兴趣,听到刘伯温这个名字,郝十三可是非常感兴趣。刘伯温,人才啊,几百年不出一个的大大人才:“师父,不知道刘伯温现在在何处呢?能让他过来辅佐我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虐待刘基 周颠丢下碗筷,拿过来放在桌下的布袋,因为布袋的扎口系的乱,废了好些周折,才将袋口解开,周颠站起来,倒提着袋底,手上一抖,活脱脱的一个人,便从袋子中滚了出来。八{(一〔w〕wwzwcom 那人,被捆的结实,嘴里塞着麻布,一身儒衫,外罩一件褙子,不知道在袋子里待了多久,浑身都是褶皱,头上一顶东坡巾,也早就滚的没有形状,从面相上看,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满脸的淤青和血污,早就看不出模样,唯有那一幅长髯,颇有仙风道骨。 袋中的那人,先是被周颠从屋顶上丢了先来,摔了个七荤八素,又在周颠背着进门的时候,重重的磕在门迎上,从江浙一路上过来,也不知道吃了周颠多少拳头。 “师父居然找到了六甲天书,何必为难着当下的明士呢?”郝十三见刘伯温如此狼狈,惊讶的问道。 关于六甲天书的下落,前世的郝十三也是在盗版书摊上,把推图当漫画看的同时,不知道在哪本志怪杂谈上看到的,连度娘上刘基简介也是那般说,‘他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得到明教的六甲天书,所以通晓天文地理’,郝十三本不信的,但是,上次吃不住周颠的打,郝十三才胡乱的说的,想不到,周颠真的找到了这本书,而且还把刘伯温不远万里的带来了。 “这龟儿子,藏了老子要找的六甲天书,让我苦苦的找了十多年,实在可恨。”周颠说罢,又捏着拳头,想要上前海扁,被郝十三拦住。 刘伯温被束缚着手脚,嘴里塞着麻布,见周颠又要吃周颠的打,嘴里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瞪着惶恐的眼睛,‘呜呜’的做讨饶状。 郝十三拦住周颠,从地上扶起刘伯温,拉一把凳子给他坐了,口称“失礼”,然后撤掉了刘伯温手中的麻布。 刘伯温动了一下嘴角,脸面上不知道有多少处伤口,他“嘶”的一声吃疼,据理力争道:“不是我有意要藏匿这书,小可获得此书也颇为传奇,伯温昔年游历覆船山,与山中智障禅师相识,智障禅师见小可通晓天文地理,央求小可,代为破解六甲天书玄机,所以赠与小可,小可哪知道,你老满世界的找了十几年来啊!” 周颠怎肯听他言语?一听到六甲天书的名字,就想起来自己找了十几年的凄苦,“还敢强词夺理?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捏着拳头又要打。 刘伯温的名头太响,郝十三早想收纳,只是没有地方去寻找,就算寻到,这类名头响的儒士,肯定没那么容易招纳的,郝十三也放弃找寻的念头。 如今周颠背着送上门了,郝十三万万不能就此放他去了,就算不能收纳,也要留住他,不让他为别人所用。 刘伯温见郝十三先前拦住周颠的一通老拳,见周颠又要打,赶紧央求道:“壮士,救小可则个,大恩容当后报!” “师父息怒!”郝十三赶紧陪着笑脸,拦住周颠,推周颠在椅子上落座,又道:“徒儿自有待客之道,此人虽然是师傅的囚徒,既然在十三处,十三自然要请客人入席,还请师父恩准。” “也是!”周颠愤恨道:“也是苦了这个龟儿子,一路上吃了为师的老多拳头,三两日没有进吃食了,暂且松脱了绑绳,让他吃些酒肉,好歹让他活着见了教主再受死!” 郝十三见师父同意,赶紧上前松了刘伯温的绑绳,好言道:“先生不要多虑,暂且吃些酒肉!” “多谢壮士看顾!”刘伯温被松脱了绑绳,满是感激,却没有着急去动桌上的酒肉,而是将身上的衣服细细的整理一遍,又将头上的头巾摘了,归整一番重新穿戴回头上,变戏法一般的从身后摸出一副雁翎羽扇,摇了三摇,晃了三晃。 杨芷玉颇通郝十三的心机,见郝十三这般对待,知道是要收纳,上前为刘伯温筛了一杯酒,“先生请吃酒!” 郝十三正暗叹:好一个处变不惊的儒士。却见刘伯温蓦地丢下羽扇,腾的一下下站起来,先抢过杨芷玉手中的酒壶,咕嘟嘟的灌了一气,撇下酒壶,双手就像是抡圆的风车,也不用筷子,直接去桌上抓取,风卷残云一般的往嘴内塞吃食。 刘伯温确实是被周颠这一路饿疯了,周礼虽好,也不能治肚饿。 “先生慢些吃,再吃杯酒,别噎着”郝十三见好端端的一个风度儒士,被周颠虐待成没了礼节,赶紧端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刘伯温接过酒杯,只往嘴里倒,可是嘴里塞满食物,没有空间,一杯酒,全倾注在衣襟上了,他也不管不顾,大大喇喇的只顾吃。 “不知道师父想怎么处置这个儒士呢?”郝十三问周颠道。 “他藏匿天书十数年,确实可恨,自然是送给教主,让他吃够三千六百刀,活寡了!”周颠道。 “师父无非是找六甲天书,如今天书也找到了,他这个儒士,也不是有意藏匿天书让您老找不到,求师傅饶过他,留下他辅佐我吧,这人是个人才!”郝十三对周颠央求道。 周颠见徒弟郝十三一片真诚,又心疼着唯一的徒弟,也想应承下来,他一拍桌子,冲着刘伯温吼道:“兀那儒士听着,我徒儿有意抬举你,让你辅佐他,你可愿意!” 刘伯温耳朵里一直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嘴里塞的满满都是东西,突然吃周颠拍桌一吓,被食物噎着了,只是直着脖子,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见周颠动怒,又要来厮打,赶紧浑身力,硬生生嘴里和食道内的食物一口噎下,双手摊开,求饶道:“别,别打,噎,噎着了——不知道这位壮士是何方神圣,要我刘伯温辅佐?” “在下不才,红巾军庆丰军都督郝十三是也!” 郝十三掷地有声的报了自己的家门,本以为自己响彻寰宇的名字,能够雷倒天下英雄好汉,刘伯温得纳便拜呢。 却不曾想,刘伯温将口中的残食一口唾在地上,骂道:“朝廷杀不尽的叛贼,伯温世受皇恩,怎能屈身事贼,吃下这许多贼食,恐怕伯温的肚肠都要溃烂了!” 刘伯温乃是进士及第,做过青田县的县令,因为做官不开心,辞官不做游历四方,游历到歙州覆船山,贪看唐代陈硕真留下的‘十门九不锁’和天子基,才有幸得到奇书。现今,他被蒙元的将领石抹宜孙聘做幕僚,在他看来,已经皇恩浩荡了,哪有什么夷夏之分。 就知道这般清高的文人要出言讽刺!郝十三强压怒火,翩翩一个长揖道:“哎那个先生,你可不能这般说啊,朝廷无道,百姓没有活路,昔年暴秦无道,高祖斩白蛇举世,十三不才,愿提三尺龙泉,平靖天下,恳请先生教我!”。 还没等郝十三的话说完,周颠暴怒不止,“给脸不要”,挥着老拳,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揍。 郝十三见刘伯温出言讽刺,不肯辅佐自己,却只是上前虚拦周颠,让刘伯温吃了几个结实的拳脚。 “说的好!伯温愿意辅佐郝都督平靖天下,求老道长住了拳脚吧!”刘伯温再也吃不住周颠的老拳,满口应承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刘基不言 周颠在郝十三的指点,十几年的心愿终于了了,找到明教遗失的六甲天书,精神比以前好了许多,也不用郝十三强留,他也不急着会颍州复命,在都督府住了下来。网w>w>w>zwcom 有一种人生的大喜乐叫做天伦之乐,周颠没了心事,却很享受这种乐趣。 周颠年纪大了,睡眠少,东方未亮就来拍郝十三的门板,拉着郝十三强迫他练一些功夫。 一开始,无非弓步、马步、仆步、虚步、盖步等基本步法,一个动作就要郝十三维持半个时辰以上,累的郝十三两腿酸麻,稍有一点偷懒,周颠老大的巴掌,就会结实的拍在屁股上。 郝十三吃疼不过,讨饶道:“师傅啊,我手下近卫就有一千余人,我练习这功夫有什么用啊,在说,行军打仗,靠的是战阵——” 周颠老大巴掌拍过来,厉声斥责道:“为师一生绝学,只收你这个徒弟,不教给你,难道让他失传啊。马步扎稳,手臂抬平!” 郝十三无奈,只求哄的师父开心,依照师傅的指点,将‘沉桥大马’扎的稳健,周颠说着,一个‘扫踢’试探郝十三马步的力量,见步法并没有因为踢上去变形,赞许道:“有点模样!” 待五个基本步法都练过,周颠也不让他喘息,“一千个俯卧撑,给我做!” 郝十三只好抹了一把汗水,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慢一点,周颠手中的藤条就会打下来。 杨芷玉、王梦晨轮流的来给周颠端茶送水,师父长师父短的叫,只求周颠分些心,好让郝十三偷上一点懒。 郝十三见周颠回头与娘子说话,“七百三十一,七百三十二”只虚喊,想偷点懒,哪知道周颠也不回头,一藤条就打在屁股上了。 天天如此,直折磨郝十三到日上三竿,折磨的十三不成人形,郝十三自去将作坊调度了,周颠也不闲着,忙上忙下的为郝十三张罗婚礼。 郝十三这个年纪,按照常理来说,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段,幸好,小时候周颠已经给他打下良好的入门基础,也就是常说的‘铸基’,虽然周颠早年没有事件教郝十三一些绝学,有这根基,练起武来,也就不吃力。 要不郝十三幼年练下的基础,怎么能和奇男子常大拔河拔个平手,怎能三日之后,就学上乘功夫。 头三日,周颠将这些基本动作,纠正的严谨,才肯将毕生绝学——三十六路屠虏刀传授给郝十三。 可能是因为周颠在郝十三年少的时候就着意培养,练就郝十三一身的力气,正是这样力量型选手,最适合练刀了。武谚云:“剑走青,刀走红”,说的正是练习刀剑的法门,剑法靠轻盈,刀法靠的是狠力。 周颠的刀法,简单而毒辣,多是大开大合大砍打杀,本事高低,全在力量上,不出七日,郝十三已经将周颠的一趟刀法,练的滚瓜烂熟。周颠见自己毕生绝学有了传承,心中喜不自胜。 在周颠张罗下,吹吹打打,一乘花轿抬进后院,周颠穿着一领崭新的道袍,脸上开花,只在高堂的位置坐了,受郝十三和王梦晨三拜,送入洞房,夫妻琴瑟和鸣自不必细说。 如今正值战事连连,郝十三也不想大操大办,只许寿州百夫长以上前来参拜道喜,礼金礼品,一概不收,急的焦作、焦玉父子抓耳挠腮。 他家先前焦禄的婚礼,郝十三送了二两礼金的,如今还礼给都督,都督却如何也不肯收,父子三人誓,只能用性命还郝十三的礼了。 王梦晨没有带来嫁妆,郝十三却不好看她冷落,将西院的一应小娘,以及先前刘福通送来的盈盈、燕燕,一并做了王梦晨的陪嫁丫头,满后院,个个欢喜。 陪嫁丫头,一个重要的要务,就是为主人家开枝散叶,算是在都督府正式有一席之地,虽然不及妾的身份,可是郝十三只有两个正妻,一个妾也没纳,也算是都督府的人,王梦晨既有了面子,一应人也有了身份,确实人人欢喜。 郝十三纳了新人,也不忘旧人,他正值青春壮年,一手好手段,两个正妻尚且抵挡不住,都多劝好十三去对方处留宿,赶上两个正妻月红时,郝十三耐不住寂寞,也招那些陪嫁丫头侍寝,整个后院,琴瑟和鸣,一团和气。 待婚礼办完,郝十三又苦留周颠住了三日,周颠心中记挂将六甲天书送归明教,却再也留不住。 “徒儿万般都好,只是心肠太过善良,如今只收纳两个正妻,就如那日那般的囧破了,若不是师父到来,差点弄出人命。你以后想妻妾成群,不用些手段能调度得开吗?还有,能成就大事的,都是心肠狠毒的人,日后御下,在重恩义的同时,千万别轻了威言,让手下人矮看了你。也不要讲什么仁义礼智信,那些东西都是做在面子上的,你看哪个豪杰,不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周颠临别,拿紧要的话语,语重心长的来告诫徒弟。 郝十三似懂非懂,只求师父安心:“师父金玉良言,徒儿都记在心中,只求师父了了心愿,早早归来,徒儿在庐州候着师傅!” 郝十三又央周颠带三五面新造出来的铜镜,带为转交韩林儿的母亲杨氏,送出二十里,才与师傅含泪作别,周颠甩开大步去了颍州,郝十三望背影远去,只好悻悻的回城。 刘伯温自从口头上归顺了郝十三,每日在自己养伤处,郝十三来过几次,他只是不一言,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周颠但凡抽出时间,就要捏着拳头来恐吓一般,吓得他不知道去何处躲藏,听闻周颠离开,才敢出门,却在街口上正遇见郝十三。 但见街上的商贩,热情的与郝十三挥手打招呼,郝十三笑脸相迎,被刘伯温全部看在眼里,心道:“果然不成材料,全然没有一点的气概!” “呦!刘先生,伤势好些了吗?” 刘伯温正想回避郝十三,却被郝十三喊住了,他逃脱不得,只好回礼道:“多蒙都督挂念,才下得地!” 郝十三又与他嘘寒问暖数语,无非是‘吃的习惯不?’‘住的习惯否?’刘伯温心中好生厌恶,只好虚与委蛇。 郝十三对身后的两个参军道:“贯中,得臣,你们陪刘先生在寿州走走,熟悉熟悉军中情况,日好也好共事。”也不管不顾的去了。此等桀骜之人,还要慢慢降服。 余德臣、罗贯中二人领命:“谨遵都督法令!”陪着刘伯温在街面上走,只将自家好的东西说的出来。 “刘先生乃当下明士,常听师父提及!”罗贯中道。 “不知道你家师是哪一个?姓甚名谁!”刘伯温问道。 “家师姓施讳耐庵,如今乃是红巾军庐州太守!” 刘伯温撇嘴,不加理会。施耐庵在他眼中看来,不过是辱没文人斯文的写曲儿的,他虽然听过,却不以为然,心道:“施耐庵算什么?及得上我刘伯温吗?” 余德臣指着熙熙攘攘的街面道:“你看这寿州的繁华景象,恐怕家父治下,也不及这般繁华。” “你的家父又是哪个?” “家父讳阙,官至淮西宣慰史,如今为朝廷坐镇安庆!”余德臣朗声道。 想不到余家公子居然在此,又听闻寿州有个明士宋克,也归顺郝十三,刘伯温上下打量余德臣一翻,却再也不敢小觑郝十三了。 余阙何许人也?乃元统元年进士及第,属于元末不世出的能吏,就连朱元璋当了皇帝,还要为余阙祭祀歌颂呢。(注1) 注1:朱元璋祭余阙,参见太祖实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连环铁马 寿州城外的高坡上,威风吹着军旗咧咧作响,郝十三披挂一身银白色鱼鳞甲,胯下宝刀,只在马上端坐着,杨芷玉、王漫晨带着一应女兵,以及中军宿卫千户吴六玖、徒单斛带着都督府全部宿卫,如临大敌一般的宿卫在郝十三身后。{〔八((一(〔网w?ww}?]zwcom “禀报都督大人,都督府前军千户已经编练完成,请都督典验!”前军千户徒单钧马上抽出双手长苗刀,一手将刀立在胸前,朗声汇报道。 郝十三问道:“不知道徒单大人编练的什么军阵,废了这许多周折!” 郝十三先前想派徒单钧与付友德一同掳掠寿州东面的,被徒单钧推说新军未曾编练完成,好十三提防着这他其中有诈,以典军为名,图谋自己,所以加着小心,严阵以待。 “回都督的话,这叫‘拐子连环马’,是否开始操练,请指示!”徒单钧回道。 郝十三听见‘拐子连环马’,想起两个典故,一个是岳飞的郾城大捷,破的金兀术完颜宗弼的拐子连环马,水浒传中,吴用等计赚徐宁上山,为的也是用钩镰枪破呼延灼的拐子连环马,不过,时下还没有水浒传问世呢。 不曾想,自己手下的前军千户,居然编练了这样一支队伍,却不知道战斗力如何。徒单钧是女真军户出身,从小是听他们的战神完颜宗弼的故事长大的,根据传说,编练一支军队,也不足为奇。 “开始操练!”郝十三冷冷的下了命令。 “诺!”徒单钧领命。 呜—— 呜—— 呜—— 空中想过一阵凄厉的号角。 咚—— 咚—— 咚—— 紧接着,慷慨激昂的战鼓,徐徐敲响。 山坡下,伴着号角和战鼓的节奏,徐徐列出两千五百人的军阵,其中步兵一千五百人,列在队伍前方,一千重甲骑兵,列在后面。 一千五百人的步兵,没有太大变化,清一色的蓝色战衣,铠甲多还是原先的制式的牛头大铠,后面的一千骑兵,才是徒单钧的重头戏。 那一千骑兵,铠甲和马匹都是上次破李察罕缴获的,士兵也是李察罕和滁州军俘虏中优中选优,看上去颇为精壮,人和马,都披重甲,只留下两个眼睛和鼻孔出气,每个人手中,都是统一的装备,手中一丈八的重装长矛,腰跨双手长苗刀。 十匹马为一组,用铁链相连接,连接处,还挂着三尺长的狼牙棒,每个人的腰上,拴着一根锁链,锁在马甲上,十个人与十匹马连为一体。 待军阵列对完毕,军中闪过一阵号角,前面的步兵回身,用黑布蒙住马的眼睛,分作两队,闪到骑兵的两侧,为骑兵冲锋让出空间。 军中鼓声一变,一千骑兵一同催动马匹,骑兵一并呐喊,如林的长矛一齐向前,排山倒海一般,冲了出去。 一千五百步兵,划着弧线,紧紧随着重甲骑兵,也做冲锋一般架势,假做前面的重甲骑兵冲散了敌军的军阵,后面步兵跟进砍杀。那一千五百兵,清一色大斧、狼牙棒,腰跨双手长苗刀。 “好!”郝十三大声喝彩,“遮住马眼,马就不会惧怕前面遇到的任何东西,就是人胆怯,被锁在马背上,也只能随着马冲杀了!” 李察罕的重甲骑兵上回吃了郝十三的大亏,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没有遮住马眼,马惧怕梨花枪的火光。 郝十三已经有数万军队,马上要协同一些友军打大仗,出动的兵力,动辄上万,靠单一兵种,肯定不行,需要各兵种协同作战,有这一千重甲骑兵在紧要关口冲阵,郝十三手中的筹码又重了许多。 “不知道徒单大人如何编练这样的一支军队!” “回都督的话,这些都是俘虏,他们曾经杀伤我们许多士兵,理所应当的为我们杀敌赎罪,十人一队,一人犯错,全队连坐,徒单不知杀人多少,才练了这许多士兵!”徒单钧洋洋自得的说。 “告诉你的重甲士兵,只要为本都督冲了三阵而不死的,本都督一概赦免了他们的罪过,去留随意,留下愿意为本都督继续作战的,重赏,战死有优厚的抚恤金!”郝十三厉声道。 徒单钧颇不情愿的说:“都督忒心善,‘慈不带兵,善不养财’,需要知道编练这支军队不容易,再行编练,不知道要再杀多少人!” 郝十三心道:“这拐子马虽然是厉害,可不是没有破甲的方法,等用过一两次,便天下闻名了,早被敌人寻着破解方法了,若不给这些人一点恩惠,恐怕临阵倒戈,冲了自家军阵。”他也不对徒单钧说明白,只是安慰道:“徒单大人休要烦恼,本都督自有计较!” 徒单钧思量片刻,道:“都督说的也是,这拐子马的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战只能冲一阵,而且只能一路向前,掉头及其不易,若是反身冲杀,只能伤了自家军队。” “此等重甲骑兵,最适合与轻骑兵混合而用,轻骑兵的度快,能护住重甲骑兵的後翼。以步兵为辅,很容因被敌人的军队隔断补兵与重骑兵之间的衔接,若敌人的轻骑兵尾追拐子马,拐子马不便回军冲杀,情况可是不妙!” “都督所言甚是!” 过了许久,才见前军的步兵,押解的捆绑骑兵回来,马去了马甲,汗涔涔的跑了的脱了力,人也是一般的狼狈,带一应重甲骑兵靠拢过来,郝十三登高宣布道: “你们曾经在我的敌对阵营,军阵上杀伤我许多士兵,按照徒单大人的意思,你们都该死,本都督心怀善念,只要你们肯为我冲过三阵的,本都督一概饶恕你们的罪过,而且给你们重赏,愿意为本都督打仗,本都督重赏,不愿意的继续打仗的,去留随意!” 三次冲阵?谁知道三次冲阵还能有几个活的?一应拐子马士兵,好歹看见一丝逃脱徒单钧魔爪的希望,感恩戴德的跪地叩谢:“承蒙都督大人洪恩,愿意死战!” 郝十三叫过徒单钧,在他耳边耳语道:“这支军队,先每天都不要披甲,也不要参与训练,被让敌人侦知了,早寻了破解的法门,战场上用起来不灵光了。” “谨遵都督教诲!”徒单钧领命,又得了郝十三的重赏,连夜向庐州开拔,只等这支战场奇兵,在沙场上挥大作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两支友军 郝十三又在寿州迁延些日子,七月初五清晨,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郝十三辞别两位娘子并寿州太守及守备,带着中军宿卫一千余人,及三名参军罗本、余德臣、刘伯温,趁着夜色悄悄出城。w〕w]〕zwcom选择这个时间离开寿州,是怕怕引起寿州城内的恐慌,寿州上下也只有杨芷玉、王梦晨、穆有才、宋克四人知道郝十三离开的消息。 飞山蛮杨正泰听闻郝十三要打大仗,亲自带了两千精锐,于半路来与郝十三汇合:“贤婿那么见外,打大仗,也不要忘了岳父这还有精兵助阵呢!” “怎么会!”郝十三在马上与岳父行礼:“十三敢重兵出征,全赖岳父大人的军队看顾西面,您处精兵,不可轻易调动,寿州乃是庆丰军作战的输血管,寿州不能有一点闪失!” 杨正泰经过郝十三一番叮嘱,只要得带兵悻悻的反回安丰。离别前再三叮嘱郝十三:“莫要太用强,安全第一,稍后我派人解万石军粮前去庐州支应!” “如此最好!”郝十三抱拳与杨正泰作别。 七月初八,清晨,郝十三赶到庐州,在庐州的一应文武出来迎着自不必细谈,庐州多了两支军队。 郝十三本谋划着要打大仗,怕自己的军队数量不够,所以曾经给附近的友军去了三封书信,邀请对方派兵前来助战,各路诸侯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主,郝十三许下给他们炮,这才出兵前来助阵。 一路乃是原徐州芝麻李李二的旧部,由彭大、赵君用统领,如今占据滁州东面的**,同归属颍州红巾军,也不知道看顾郝十三明王师父的面皮,还是看着刘福通结拜兄弟面皮,还是看着炮的面皮,指派一员叫毛贵的将领,带了三千长枪军精锐,前来助战。 一路乃是濠州孙德崖部。孙德崖在濠州粮食尽了,又时刻忌惮滁州的郭子兴兴兵攻打,索性弃了濠州,带着万余人,直接到郝十三这吃粮了。打仗的事情再另说,如今即有人庇护,又有吃饭的地方,孙德崖何乐而不为。 郝十三在庐州有客人,在太守府衙设宴,款待两位前来助战的盟友,施耐庵、徒单钧、杨通知,以及在肥东的张破虏等一应文武,也都来作陪。 席间,毛贵单刀直入的说道:“郝都督,恐怕依照我们手中的兵马,打和州怕是不成吧!” 庐州现在可用的兵力只有郝十三的前军两千五百人,中军三千人,后军一千人,以及都督府宿卫一千四百人,总兵力不足八千人,加上毛贵的三千长枪军,孙德崖弱的可怜的一万人,满打满算,两万才出头。 而和州又多少兵力?比郝十三的军队多十万还多! “毛将军莫急,你与孙大帅并没有恶战,只要与我牵制敌人就好!”郝十三安慰道。 “毛贵带的也是徐州红巾军的精锐,只指望与郝都督打头阵,不能丢了徐州军的威风。不是毛贵胆怯,只是眼下兵力相差悬殊,全无胜算!”毛贵直言不讳的的说。 “我尚有左军、右军没有归建,还有我那结拜大哥刘福通的军队也没有到,只要稍等片刻,他们的大军必然赶到!”郝十三轻描淡写,又对施耐庵道:“先生为庐州太守,距离和州最近,对和州做个简单的地理概括吧!” 庐州太守施耐庵赶紧放下酒杯,就墙上挂了舆图,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和州道:和州乃‘淮南要冲,江表藩蔽,渡横江而出采石,济滁口而向金陵’,是战略要地,是南下用兵、横渡长江、攻取金陵的用武之地。历史上用兵走这条路南下渡江的,有孙策、曹操、苻坚、韩擒虎、杜伏威等人,施耐庵不才只了解这些,和州具体军事部署,还得请张总管说明。” 中军军千户及庐州行军总管张破虏走向前,指着舆图道:“负责防守和州的乃是蒙元河南江北行省平章也先帖木儿,和州有守军五万人,加上和州外围的含山、巢县、无为,也先帖木儿可调动的军队有十万人以上,还有朝廷的义兵万户陈也先等民兵万户,屯驻在紧要村寨位置,依我看,和州只可智取,不可强夺!” 孙德崖只顾吃酒,对于打仗,一概不过问,毛贵又问:“智取倒是好,关键是如何智取?” 张破虏毕竟战阵经历的少,被毛贵问住了,挠头道:“反正就是智取,我要晓得如何智取,还用等都督来,我自己就率领军队,去拿下和州了!” 郝十三心中有盼望,还指望付友德、刘福通的军队到来,微笑着仿佛成竹在胸一般:“如今我们先了解敌人,带军队到达齐全,我们在做计较,今日只吃酒!” 郝十三与众人在庐州太守府,等得心焦,直到太阳已经落山,才见两个将领,汗涔涔的跑进太守府衙。 “末将付友德(吴六奇),参见都督!”两个人跪倒便拜。 “今天什么日子?”郝十三正色问道。 “回都督的话,今天是七月初八,是与都督合兵的日子!”两位将领见好十三起色不正,不敢怠慢。 “你们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都黑了!” “属下知罪,请都督责罚!” “拉出去,斩了!”郝十三眼睛瞪的如同牛铃一般,眼神中都要渗出血来。 众人见付友德、吴六玖不过迟到了半日,郝十三就要临阵斩杀大将,无不勃然变色。 都督府宿卫千户吴六玖乃是吴六奇的胞弟,中军千户张破虏素与付友德亲善,怎能让郝十三这样斩杀了二人。 在二人的带领下,一应众人,纷纷跪倒在地,求都督饶恕。 更有毛贵,在徐州芝麻李李二处时,就认得这个付友德,不过当时付友德与毛贵出自不同派系。 毛贵乃是最初跟芝麻李李二萧县起兵的八人之一,付友德与李喜喜本是砀山的山贼,随李喜喜投靠了李二,李二战死投靠刘福通,刘福通不肯重用,才又转到郝十三手下。 毛贵也不肯见一个相识的,因为这一点小事而被斩杀,也跪下为两位将领讨饶:“都督,临阵斩杀大将,恐怕与军中不利!” “临行前,我怎么与二位将军说话‘不要争蝇头小利,务必在七月初八前,赶来与本都督汇合’,迟了半日,会耽误多少事情?”郝十三语重心长的质问二位将领。 “属下知罪,属下是都督封的行军总管,只因为属下虑事不周,不曾想在来的路上,遇见一伙山贼,这山贼有两个头领功夫颇为了得,也是属下贪图功,想为都督收纳那二人,与那贼人苦斗了两日,才使得他们降服。都督若治罪,请只治属下一人之罪,请饶恕吴六奇千户!”付友德只求自己一人担罪。 吴六奇不肯自己免罪,也道:“属下乃是付江军的副手,此番罪责,属下逃脱不得干系,请都督一并责罚。” “罢了!罢了!”郝十三才舍不得杀自己的大将呢,只想在两支友军前树立自己的威信,见众人都来求饶,又道:“全看毛将军的面皮,暂且饶过两位,有再违背本都督军令者,一概斩杀,不得求饶!” “诺!”一应将领,齐刷刷领命。 倒是一旁混吃混喝的孙德崖,惊的目瞪口呆,心道:“看来想白吃郝十三的粮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子兴来访 “请二位劳苦功高的将军入席,用几杯薄酒,洗刷一下征尘!”郝十三邀请付友德、吴六奇入席落座,二位坐定,酒肉刚刚上来,郝十三就端着酒杯,笑语盈盈离席过来。({八一〔〔〔{?网{wwwzwcom 两位将领看郝十三刚才还是吹胡子瞪眼睛,要砍要杀的,如今有笑语盈盈的前来敬酒,赶紧端着酒杯,诚惶诚恐的离席站了起来。 “二位将军虽然有贻误军期的罪过,但是不能掩盖二位一路的征尘和功劳,请满饮三杯!” 二位将军在众人面前遭到都督的斥责,正感觉没有面子,郝十三又亲自给他们找回来面子,赶紧陪着笑脸:“都督明鉴”,兴致盎然的与郝十三同饮三杯。 郝十三回去坐定,一应文臣武将,纷纷跟后入席的付、吴二位将军敬酒,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毛贵与付友德旧时相识,少不与付友德一番寒暄,寒暄后,他还是提出最关心的问题:“不知道付江军带了多少兵马?” “三万!”付友德掷地有声的说,其他再无一句话。他向来语言凝练,从不多说一句话。 毛贵很惊讶的看着昔日自己手下的百夫长,如今他统帅的兵马居然是自己的十倍。按照郝十三的军事编制,左军、右军加一块也就四五千人,怎么平白无故的冒出这许多人来?他却拿眼睛看郝十三,想从郝十三脸上看出些端倪。 郝十三心道,“这付友德也是吹牛皮,要在昔日领导的前面装一下,我该不该揭穿他呢?”转念一想,付友德是个实诚人,他不应该那么市侩啊。郝十三标准的笑而不语表情,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看不出一点内心的触动。 付友德东征的副手,右军千户吴六奇道:“我和副总管离开寿州的时候,兵马只有四千,不过这一路上破了许多山寨,收纳了很多降兵,付总管说的三万还只是保守估计,随军的家属不算!” 两个千户官一般的说,由不得郝十三不信了,“二位将军快说说,这一路上,都与遇哪些遭遇。” 付友德道:“全赖都督虎威,我们一路上遇见的红巾军余部、山贼马匪、朝廷的民兵,闻听都督名号,无不望风归降,就是有不肯归附的,也抵不过我与吴千户的两次冲锋,唯独濠州悍匪刘聚,拥兵十余万,手下一员大将名叫常遇春,颇为了得,属下想为都督收纳他,所以与他厮杀两日,没分胜负,为了不耽误都督的军令,所以才罢手回兵,想不到,还是迟了半日。”付友德很是惋惜的说。 “常遇春?哪个常遇春?” 在郝十三看来,付友德一根马槊,打遍天下鲜有敌手,目前在自己帐下,单凭武将个人能力,恐怕这付友德也要排在第一位了,郝十三不知道这个常遇春,是不是历史上的常遇春,却不能小觑这人。 不过郝十三现在屯兵庐州,准备攻打和州,和州的战略意义,远远要比濠州的意义大,没时间去远道理会常遇春,况且常遇春有自己的主人,也未必肯清理来归顺,又有徒单钧与他为仇,恐怕他也不敢轻易来归顺。 待付友德描述了一番常遇春的相貌,前军千户涂山钧“啊呀”一声,“常大这厮打落我的门牙,想不到居然跑濠州落草了,怪不得偏找不到他!” 前军千户猴子张破虏道:“徒单大人不要记恨,当日刘破军守备,也用梨花枪烧了他的眉毛胡须,也算是为你复仇了!” “早知道能遇到常大那厮,我也早早随军去了,与他杀上三百回合,也能报了打落门牙之仇!”徒单钧自从上去随郝十三去安庆,遇上劫匪被打落牙齿,一直跟耿于怀。就是不知道,凭借徒单钧的功夫,能不能与常遇春过招过三十,上次可是一招不过,就被常遇春打下马来。 付友德又说了许多路上的战斗、见闻,做下酒的作料,更是让徒单钧后悔留在家中练兵了,众人又吃了几杯酒,聊了片刻军队的事情,门外却走进一个少年军官。 “都督,滁州的郭子兴来了,绑了一个少年将军,并二三十老弱妇孺,要见您!”负责宿卫在外面的徒单斛悄悄的走进郝十三的身边,对郝十三耳语道。 滁州离庐州的距离不远,郝十三这面整军经武,动作很大,郭子兴到来查看虚实不足为奇,就是不知道,绑来许多人都是谁? 郝十三对毛贵、孙德崖道:“毛将军、孙大帅,滁州的郭子兴大帅,我并没有请他,不知何故前来见我,请二位不要见怪!” 昔年濠州红巾军曾经有五个大帅,五个大帅按照座次,分别是彭大、赵君用、毛贵、孙德崖、郭子兴,郝十三的坐上有两个宾客,都曾是濠州的元帅,其中多有龌龊,所以郝十三不得不和这两位客人开诚布公,以免引起自己和在座两位大帅的矛盾。 “都是些陈年旧事,过去就算了!”毛贵很大度的说。 “如今我在郝都督这里做客,量他郭子兴也不能把俺老孙怎样,不见他?他还以为俺老孙怕他呢!”孙德崖与郭子兴矛盾很深,如今尚且愤愤不平。 郝十三见两位客人没有异议,高声道:“有请郭大帅!” “哎呀!十三贤弟,别来无恙啊!”郭子兴唱着长诺,挂着一脸笑意,大大喇喇的走进来。 郝十三赶紧降阶相待,陪着笑脸逢迎道:“十三坐上有贵客,未曾远迎郭大帅,见谅!见谅!” 席间的庆丰军一应文武,见都督起身迎接客人,也都起身相迎,毛贵和孙德崖分别坐在左手边的第一、第二位,都没有起身,十三正在和众人喝酒,又不能给郭子兴安排在两个人的后面,所以让张破虏,让出右手边第一个席位,让郭子兴坐了。 有客人到离席起立,乃是人之常理,不知道毛贵、孙德崖二人因为与郭子兴嫌隙太深,还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比郭子兴高,所以端坐着等着郭子兴上前参拜,反正最终是三个昔日的濠州五个大帅之三的三位大帅,谁也没有理会谁。 反而是跟在郭子兴身后的张天佑,主动上前给两位大帅施礼,张天佑的人缘要比他那便宜姐夫好许多,毛贵、孙德崖也都很给面子的还了礼。 郝十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庆幸幸好没有请郭子兴带兵来助战,恐怕郭子兴若是来了,毛贵、孙德崖,就不能来了。 也不知道这郭子兴人缘究竟是怎么混的,合作过的伙伴,没有待见他的。就是他那历史上的女婿,靠他的力量得了天下,也没说他一句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瑟瑟发抖 “郭大帅到此不只是为了喝酒吧?”郝十三见气氛不对,开诚布公的问道。[八〔(?一中文(w〕ww]])z}wcom 自从郭子兴入席后,喝了三杯酒,整个酒局的氛围都不好了。孙德崖、毛贵,闷闷不乐不一言,郭子兴也是心事重重,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孙德崖不耐烦的对郭子兴说:“有事儿赶紧说,说完赶紧走,我们这还有军机大事要商议呢!”他从来没有对接下来的战争表现的这么积极,只是为了出言奚落郭子兴。 郭子兴见两个老战友在一旁,自己说话实在不方便,他看郝十三也颜色不是很好,被迫无奈,只要硬着头皮道:“带上来!” 片刻间,门外推进来一个年轻将领,那年轻将领二十七八岁,生的好生威武,被绳索捆绑的结实,后背还插着两根荆条,那人进门后就木讷的跪在地上,不一言。 “郭大帅这是”郝十三不知道郭子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郭子兴怒道:“我这孽畜女婿,本是放牛的和尚,我看得起他,以我故友的女儿招赘他,委以军机大事,在我参加教主继位典礼的时候,负责留守滁州,也是他无能,手下居然出了叛军攻打郝都督的庐州。贤弟曾经派人去我处索要叛将家属,他迁延不给不说,而且还将这事瞒着我,险些害了我们两家的和气,此等虐畜,只能交给郝都督处置了!” 郭子兴回到滁州,本也知道朱元璋带兵攻打庐州,折损了胡大海、耿再成两员大将,郝十三也曾经派人去索要两员将领的家属。郭子兴虽然小气,却也不傻,他料定郝十三凭借现在的实力还左右不了他。虱子多了不咬人,彭大、赵君用、孙德崖纷纷与他为敌,他也活的好好的,他也不差郝十三这一个敌人,他放任不管,假装不知道。 而今,郭子兴再也吃不住了。郝十三在庐州集结兵力,而且毛贵、孙德崖这些与他不睦的红巾军将领都来了,纷纷的到齐了,不是兴兵来报复还是什么? 而且滁州夹在庐州和**之间,郭子兴和**的彭大、赵君用也不和睦。郭子兴原本率领军队跟随彭大行军打仗的,结果他听了朱元璋的话,抛弃战友,带兵去滁州跟朱元璋汇合了,彭大和赵君用能不记恨他?若是**的红巾军与庐州的红巾军夹击滁州,郭子兴料定自己的小身板,好像顶不住。 万般无奈,舍车保帅!他三日未眠,才想出负荆请罪这一招,没想到,毛贵、孙德崖在场,让他颜面尽失。 郝十三也万万没想到,郭子兴能出这么狠的招儿,把郝十三吓了够呛。 跪在地下的,乃是与一代帝王重名的选手,心狠手黑,姓朱名元璋,他当皇帝后,没啥过错的功臣都要诛杀九族,何况郝十三与他有今日的过节,恐怕等他当了皇帝,郝十三逃到爪哇国去,也难逃朱元璋的报复了。 “朱元璋若是当了皇帝怎样报复我呢?” 郝十三不由得这样想:“剥皮实草?千刀万剐?这也无妨,男子汉大丈夫,何惧生死?恐怕我的子嗣,不被斩尽杀绝,也要沦为奴隶,我的妻子女儿,可能有几个要睡在他的枕边,余下就要被配到教坊司去了!教坊司是什么?教坊司就是官办的妓/院。而如今跟随我的这些将领,会因为曾经跟随过我,而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郝十三不知道在哪看的野史,都是地摊上的盗版书惹的祸,在他心目中的朱元璋就是这样的,哪一天落在朱元璋手里准没好,他对待百姓如何,已经和郝十三没有关系,郝十三已经不是寻常百姓,是朱元璋的仇敌。 郝十三想到这些,不仅毛倒竖,冷汗长流,整个人被电流击中一般,大腿也情不自禁的寒颤起来。 “凭我这稚嫩的统御手段,能干过这厚黑老手吗?自己又有几斤几两呢?有两座城池,有数万的军队,有付友德,有宋克、施耐庵、罗贯中,我还有刘伯温显然刘伯温不肯一言,不肯出一条计策!”郝十三越想越不好,越想越害怕。 郝十三也经历过生死的人,从来没有今日这般的害怕过,仅仅就是因为地上跪着的那个人,那人历史上做下的事情让他寝食难安。 郝十三现在已经不是一无所有,他有的多,顾虑的也就多了。 “都督!” “都督!” 郝十三整个人差一点栽倒在地,被一应的文臣武将搀扶着,呼喊着。 郝十三抬手阻拦住众人,拿着空杯子道:“拿酒来!”陪侍在郝十三后面的吴六玖,赶紧拿着酒壶,给郝十三斟满了酒。 “再来!”郝十三一连喝了三大杯的酒,才强迫自己从恐惧中走出来! 人,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好,容易办错事,说错话,偏离轨道。倒是‘难得糊涂’才是人生的最大真谛,可是郝十三现在知道历史的走向,想‘难得糊涂’已经不可能。 郝十三强做镇定,离席走了下来,围着地上的朱元璋,转了了三圈,看了三回。在他看来,朱元璋的平静的眼底,透着一种饿狼才有的凶狠绿光,豺狼一样的肩膀,豺狼一样的腰身。 “而朱元璋又有什么?他目前只不过是郭子兴的赘婿而已,郭子兴不死、郭天叙不死、张天佑不死,他还成不了气候,怕他做什么?” 想到这些,郝十三才如同给自己打了一针安定剂,脸上的恐惧表情一扫而光,脸上露出先前待客一般的微笑,不偏不倚的走回席位。 在座的所有人,都被郝十三的举动震惊了,‘都督这是怎么了?那个曾经快乐阳光的少年,遭遇了什么样的打击?’ 只有刘伯温似乎把一切问题看得通透,只顾在一旁摇着羽扇笑而不语。 “依郭大帅的意思,我该如何处置他呢?”郝十三微笑着对郭子兴道。 郭子兴正因郝十三的举动而心中毛,就怕郝十三不开面,真的斩杀他的左膀右臂,“恩贤弟啊,依照我看,他毕竟是晚辈,也不是有意犯错,还请贤弟宽宏大量,念在叛将家属的已经一个不少的解送来,饶他一条性命。” “郭大帅乃是我的前辈,一口一个贤弟的叫,真是折杀我了,需要知道地下跪的人,年纪也要长我几岁的,跟他论年齿,我也要喊上他一声大哥呢。”郝十三不以为然的说。 “若要从教主师父的身份论,郭某恐怕还高攀不上,若是从尊师(周颠)那论,你我正是平辈之人,应该以兄弟相称,应该以兄弟相称。”郭子兴放低身段,一心想让郝十三吃苦肉计,饶过朱元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大闹酒宴 “施太守,遭遇攻打的是你的城池,你怎么看?”郝十三问道。<〔<(?八一?中文w]w]w]]>z}w?com 施耐庵是嫉恶如仇的人,气性很大,‘腾’的一下从席位上站起来,指着朱元璋的鼻子道:“胡大海和耿再成乃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分明就是受他的指使,依照我的意见,必须杀了他!” 施耐庵的话,正应了在座的大部分的武将的心意,大部分武将纷纷义愤填膺的从席位上站起来,七嘴八舌的表意见: “杀了他!” “对!杀了他!”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响亮,达到怒吼的程度,大有要将屋顶掀翻的趋势。 郭子兴和朱元璋,谁也没有想打,一出苦肉计没有换来同情,眼看着杀朱元璋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翁婿目目相觑,捏着一手心汗水。 郝十三问施耐庵之前,心里面已经预判出施耐庵态度,这个效果,正是他想要的。不过,他不想让屋顶被掀翻,还得花钱重修,他一抬手,愤怒的庆丰军将领停止喧嚣,整个府衙立马安静下来。 “按照我手下的将领们的意思,这朱总管确实该杀了!” 郝十三此言一出,郭子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瞬间石化了,心中暗暗叫苦:玩了,玩了,苦肉计没玩明白。“恩那”支支吾吾,却不能出一言。 一应将领纷纷附和郝十三,尤其是施耐庵喊得最响亮:“对!该杀,看以后谁还敢打我们的城池,我活剥了他。” 朱元璋确实有过人之处,施耐庵私自送他一张人皮的场景,如今还在心中憷,却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惊慌,他料定,自己死不了了,郝十三后面一定有“但是” 郝十三亲自走下台阶,解了朱元璋的绑绳,并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但是,大家都是红巾军,中原尚未北定,不能自家内部起纷争,这是历来义军的大忌,看在郭大帅、毛大帅、孙大帅的面皮上,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他一边说,一边去看朱元璋的眼神,只见朱元璋的眼神平静如水,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那一双深邃的眼神,深不可测,根本看不出一点的感激之情。 “都督明鉴!”朱元璋抱拳一礼道,仿佛自己跟没事儿人一般,既不是感恩,也不是道歉。 郝十三暗叹:好一条汉子,心够硬!心里却拿定主意:“杀他不过是挥手间的事情,杀他恐怕在座诸侯不服,放你一马又如何?你有你的穿墙术,我还有我的过墙坯呢,没有三两三,谁敢叫十三?看看最终,到底谁能笑道最后。” 刚才被一个历史同名人吓得手脚软,郝十三自己想来也感觉可笑,这样准寻历史,畏畏尾,算什么英雄好汉。他上去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却扭过一边,偷偷的递给施耐庵一个眼神。 施耐庵心领神会,‘都督这是让我安排好戏上演’,他拿出文人的气节,怒道:“既然都督不肯听我言,日后,必然被奸人算计,我等恐怕也要受到牵连,今天的酒宴,恕耐庵不能奉陪!”说罢,施耐庵一副‘竖子不足与谋’的表情,气哼哼的径直走了出去。 郝十三把左走手边的第二个席位让给朱元璋坐了。 在滁州军中地位比朱元璋高的张天佑,郝十三都没有给看坐,已经有点逆天了,毕竟滁州军中,只有郭子兴与他身份算是对等。 他对郭子兴道:“郭大帅,我央几个大帅的目的是为了打和州,目前攻打和州十三已经有十足的胜算,若是郭大帅鼎力相助一番,出兵佯攻全椒,多少牵制一下和州的兵力,拿下和州,轻而易举!” 郝十三把打和州说的水到渠成一般的简单,其实刘福通的兵马未到,他的兵力严重不足,把问题说的简单,没准郭子兴当做是简单事,真的出兵也说不定。 从地理位置来说,滁州、庐州地处长江以北,滁州在东,庐州在西,而和州的位置,正好和两个点成为一个正三角形,锁控长江,全椒又处在滁州和和州之间的重要位置上。 “哦,呵呵!” 郭子兴与别人合伙做生意,都是以不愉快收场,如今自己兵强马壮,可不想再和别人搭伙了,而且在他看来,和州城小,而且敌人有重兵防守,打这个小城没啥意义。他干笑两声道:“既然是打鞑子,滁州军应该鼎力相助的,不过我这军心不稳,刚刚出了叛徒你也知道子兴爱莫能助!” 朱元璋听闻郝十三要打和州,不是要打滁州,心中大惊!和州他都已经惦记好长时间了,不曾想,郝十三是要和他抢和州,赶紧道:“大帅!滁州应该出兵,而且不单纯的打全椒,而且应该分兵与庆丰军会攻和州,肃清江北的元军,大家都有战略空间,和州城谁占了就是谁的” “孽畜!”郭子兴一拍桌子,骂道:“我们这大人说话,哪有你个小孩子的言权,你惹的祸还不够多吗?” “哎?郭大帅不要动怒吗!”郝十三安慰道:“既然郭大帅没有兵力派,十三自有安排,那就请郭大帅守紧滁州门户,不要擅自出兵,坏了我攻打和州的计谋!,和州乃是十三的囊中之物了。” 郝十三真怕自己在和州外围打的火热,滁州军抄后路破了和州,自己完全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郭子兴见这么容易就推脱了郝十三,心中得意:“我家小女,芳龄二八,正值好年华,郝都督年轻有为,我有意和都督结为秦晋之好,不知道郝都督意下如何?” “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两房妻室,那不是委屈了郭大帅的千金吗?” “无妨!无妨!都督若无异议,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不可,不可,此事尚未禀明师傅和岳父大人,还需要从长计议“郝十三拒绝了郭子兴的提议。 正说话间,屋外一阵喧嚣,在施耐庵的安排下,胡大海和耿再成跟绑在外面的家属见面了。 郝十三手下缺历史名将,好不容易擒获胡大海、耿再成二人,所以放在庐州,有意收纳他们。胡大海也曾经表示愿意归顺郝十三,郝十三可信不过胡大海这人,当年他领军在外,朱元璋杀了他一个儿子,他都没有反叛朱元璋,虽然自己控制住这二人,想让他们真心实意的归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郝十三刚刚在庐州集结重兵,上次施耐庵去讨要两个好汉的家属,朱元璋推说郭子兴未归,自己不能做主,郝十三正准备在派施耐庵去一趟滁州呢,想不到,郭子兴自己扛不住,把两个将领的家属送来了。 胡大海是个孝子,看见老娘被绑着跪在地上,全明白了。 耿再成最疼妻子,看见一妻三妾跪在地上,心都凉了。 郭大帅真的抛弃了他们,把他们当做叛军,连家属也一同抛弃了,都送给郝十三斩杀。郭大帅也是无奈,郝十三这个邻居集结重兵,整天磨刀擦枪的,让人害怕。 耿再成和胡大海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唯独在乎挚爱亲人受罪,心中实在难以接受。 “娘!孩儿不孝,让你老因我受刀,不能颐养天年啊!”胡大海大声呼喊着,号啕大哭。 “娘子,都是夫君连累了你!”耿再成眼睛红了。 府衙门前拴着的两匹马,乃是郭子兴和朱元璋的,耿再成、胡大海太认识了,看来郭子兴和朱元璋,就在府衙内,可惜有士兵重重守卫,让他俩儿不能与忘恩负义之人当面对质。 施耐庵挂着笑意:“郭子兴和朱元璋就在府衙内,你们两个要不要见一下?”说罢,一挥手,让士兵退到一边。 朱元璋听从李春儿的建议,偷袭庐州,结果战败,冲锋在先的将领,居然被无情的抛弃了,有这样的吗? 胡大海、耿再成见卫兵也不阻拦,两个大汉怒冲冲的冲进府衙,对朱元璋和郭子兴破口大骂,骂声不堪入耳,看那架势,恨不得将两位生吞活剥一般。 “两个叛将,安敢无理?”郭子兴还故作镇定,可是胡大海虽然被绑着,已经跃跃欲试上前要咬他了,而且郝十三的人,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不上去阻拦。侍卫在郭子兴后面的张天佑,赶紧出来阻拦,他哪里是骁勇的胡大海的对手,被胡大海一脚踢倒在地。 “朱重八,你对兄弟也真下的去手!”耿再成一脚踢翻了朱重八的案几,酒食散了朱元璋一身,朱元璋红脸道:“都是元帅的安排,我也无能为力!” “大胆!”郝十三感觉差不多了,再多久过分了。他一拍桌子,怒道:“安敢在本都督面前无礼?给我拿下!” 郝十三身后的一应侍卫领命,上前揪住胡大海、耿再成,可是两位好汉就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挣扎,一定要打上郭子兴和朱元璋几下才能解气,好好的酒宴,上演成为一场闹剧。 郝十三心中暗暗得意,心道:“施耐庵这个老酒鬼,安排的不错,正应该这样。” 郭子兴见这架势,脸面无光,哪还有在这呆下去的勇气?他悻悻的说:“告辞”,带着朱重八和张天佑,灰溜溜的出了府衙,跨上坐骑飞奔而去。 “呵呵,二位好汉,如今归降本都督不?”郝十三笑道。 胡大海推金山、倒玉柱,纳拜道:“胡大海愿意归降都督,若有二心,天叫胡大海绝户!” 耿再成向来与胡大海感情深厚,两个人如同一个人,拜道:“属下若有二心,让我死于贼人之手!” 如今,胡大海、耿再成的家属的生死,都捏在郝十三的手中了,二位又受到郝十三的礼遇,自己的主子的嘴脸,在郝十三的计谋下已经暴露无遗,两位好汉怎能不投降?忠诚度的问题也不用考虑,捏着他们的家属,他们怎敢反叛? 郝十三挂着十足的微笑,亲自去了两位的绑绳,“哎!对喽,忽海无涯,回头是岸,学好就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含山顿兵 含山城是通往和州的重要门户,地处巢湖东畔,距离庐州二百里,城池以北,是海拔平均3oo米的丘陵地带,含山城往南,清一色的长江冲击平原,取了含山,和州轻易可破。[八?一中文w)w〕w]]〕?zwcom 郝十三在庐州等颍州红巾军等了了三日,没见刘福通来的一兵一卒,连一封书信也没有,毛贵和一应将领都着急出战,郝十三知道已经等不来刘福通的援兵,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手头仅有的三万联军远征和州。 红巾军联军用三日时间,肃清含山北面的山寨堡垒,于七月十四日,屯兵含山城下。 坐镇和州的元行省平章也先帖木儿,已经侦知红巾军动向,早一步在含山屯兵六万,由都元帅‘绊马住’(人名)统领,守紧通往和州的咽喉。 含山城地理位置重要,又是建在丘陵上,地势很高,城池坚固,绊住马囤积足够的粮草辎重,只是坚守不出,郝十三几次攻城不利,战争进入胶着状态。 红巾军每日摆出军阵,只用三磅炮去不停的轰击城池,希望引敌人出城野战,可是绊住马仗着自己城池的坚固,城墙上也有大量的投石车和火炮,只要红巾军进入投石车和火炮的射程,就毫不留情的进行还击。 城墙上的火炮和投石车,虽然没有郝十三的火炮射程远,却控制了郝十三火炮射的距离,攻城的火炮必须摆在城墙上投石车的射程外,大大降低了火炮的攻击力,铅弹打在城墙上,基本上是强弩之末,根本不能将城墙轰踏。 就算是轰踏城墙,三万对六万,而且还是仰攻,郝十三也没有完全的胜算,只有将城内的军队引出来野战,才有十足的把握。 孙子云:“兵贵胜,不贵久”,红巾军远道而来,久顿兵在坚城下,情况非常不利。 郝十三面对这种战况,一筹莫展,与一应文武,商议破城良策。 “我们绕过含山,直接打和州!”郝十三站在舆图前,因为睡眠不好,眼睛通红,他指着和州城,坚定的说。 “老大,恐怕不行,和州目前还有三万的守军,三万对三万,又是攻城战,若不能迅拿下和州,含山的敌军回援,对我们及其不利啊!”猴子张破虏经略肥东一月余,派出大量人刺探情报,对敌人的情况及其了解,他阻拦道。 “分兵!”毛贵指着舆图道:“我们分出一支军队,攻打他必须救援的城池,元军在含山这分不出兵,只能从和州分兵,那时候我们再绕过含山,直接攻打和州。” “分兵不现实,我们需要一支生力军!”郝十三摇头道。 以红巾军联军现在微薄的兵力,分少了去打别处,造不出声势,引不出和州的元军出援,含山这也要留下足够的军队牵制敌军,弄不好,很可能被各个击破。 郝十三这次攻打和州,有点高估自己了! 他本以为刘福通作为红巾军大元帅,又是自己的结拜大哥,再不济,也能分个一两万精锐来助阵的,有那一两万人随便打巢县、全椒、无为,打哪都可以,只要突破一个点,目前的局面就能打破了,可是刘福通偏偏就没有派军来。 付友德道:“滁州的郭子兴!让他出兵打全椒,牵制敌人兵力。”目前在眼下的红巾军,只有滁州军在附近,而且有足够的实力。 毛贵、孙德崖两位大帅,与郭子兴共过事,脑袋摇晃的向拨浪鼓一样,兜头泼了一瓢冷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郭子兴认准的事情,谁说也不管用,他先前拒绝出兵,就是说破大天也不会出兵。” 郝十三先前邀请过郭子兴助阵,已经被郭子兴拒绝了,自己又上演一出戏,重重的羞辱了他们翁婿一番,他们肯定不可能来帮忙了,就算是低声下气去求,恐怕也没有用了。 “巢湖水雄俞家父子、廖永安兄弟,最近与天完政权的余部李扒头合兵,有水军上万人,若是得他们帮助,这事肯定能成!”刚刚从庐州押送粮草而来的施耐庵,他了解庐州周边的环境,他这样的建议道。 巢湖水雄俞延玉的侄子俞通河,曾经效力与蒙元达鲁花赤阿那彦,被郝十三攻破寿州的时候擒获,郝十三喜欢他精湛的马术,曾经想收降他,因为他杀死了左君弼的弟弟左军恩,怕引起南北明教的冲突,所以把他放了,如今若要派人去联合,有俞通河在中间,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启禀都督,外名有一个自称是俞通河的,带了两个人,前来求见!”宿卫门外的吴六玖禀报道。 郝十三大喜。真是:想吃奶来了娘,想亲戚来了孩儿他舅:“参军和施太守留下,其他将军先退下吧,我会会这个俞通河!”,说罢,他回道中军帐的交椅上端坐下来。 未己,一应人等都退了下去,俞通河精神矍铄,腰跨马刀,带着一文一武两个人走进郝十三的中军大帐。 “蒙您饶过性命的俞通河,见过高贵而仁慈的红巾军大都督!”俞通河握胸躬身道。 郝十三起身同样的礼节回礼道:“马术精湛的俞通河勇士,我们又见面了!承蒙你上次慷慨借马刀与我,十三感激不尽!” 俞通河是草原人,草原人视弓矢刀剑被敌人夺去为一生最大的侮辱,郝十三缴获了俞通河的马刀,缴获的时候说是借,而且放走俞通河的时候,又说是还,郝十三算是给他十足的礼遇了。 “都督有借有还,真是守信义的人!”俞通河笑道,“我这次来可不是借刀给你的,我是带着李普胜李大帅的军令来的!” 俞通河指着身后的雄壮武夫道:“这位是我的族兄俞通海,最善于水战,大风大浪中操的船,如俞通河胯下骑的马。” 俞通河又指着偏偏儒士道:“这位廖永安兄弟,是个读书人,满肚子的学问,比巢湖中的鱼儿还要多!” 郝十三与俞通海用握胸里见过,又与廖永安用长揖见过,安排三人就中军帐中右侧端坐,廖永安第一,其后依次是俞通海、俞通河。 “不知几位到此,有什么十三能帮上忙的吗?”郝十三问道。 廖永安道:“蒙元无道,民不聊生,永安与弟弟永忠在巢湖结寨自保,先与巢湖水雄俞家父亲连结,近来得天完李普胜大帅帅军前来,我三家齐聚巢湖姥山岛,公推李普胜大帅为领,蒙元民兵万户陈也先盘踞巢县,阻断了巢湖通往长江的水路裕溪河,也阻断了水军的粮道,我等奉李大帅之命,前来请求归附。” 等等! 郝十三有些不淡定了,他听得清楚,是‘归附’,不是其他,有了这支力量,就有了下水的船,前提是要拿下至少一处长江北侧的城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巢湖水雄 郝十三只带着施耐庵、吴六玖并二三十护卫,跟随廖永安、俞通河前往巢湖的姥山岛收拢其军。{(八{一中文w)w}w>))]zw}>com与廖永安一同来的俞通海,被留在红巾军在含山下的大营,说是为了增强彼此的了解,分明就是被扣为人质,保证郝十三这一行的安全。 巢湖湖水,银波荡漾,一眼望不到尽头,湖边郁郁葱葱的芦苇,水鸟栖息盘旋,好一片巢湖风光——天蓝水美。可是,如此雄壮的巢湖,居然看不见一艘渔船,仿佛如同室外桃园。 没有船,怎么去湖中的姥山岛? 俞通河拿出弓箭,冲着湖面的芦苇荡放了一只响箭,芦苇荡内隐藏的几艘快船,飞一般的奔向岸边,郝十三等一行人登上快船,行了二三十里水路,望见一座苍山矗立水中,又行了半个时辰,船在水岛的滩头停下,姥山岛已经到达。 姥山岛是巢湖水中的岛,方圆几公里,中间高山,四面环水,滩头上,停泊着五七八百的大小船只。 山东侧一个小寨,旌旗上诺大个‘廖’字,乃是廖永安兄弟的军营,山西侧一个小寨,旌旗上诺大个‘俞’字,乃是俞家父子的军营。 李普胜的中军大营,就扎在岛心的高山上,那山也是高大,容纳三两万人不成问题。 早有一行人等候在山下,抬着两顶滑竿,将郝十三和施耐庵抬上山去,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老先生,最近书写的怎么样了?”郝十三隔着滑竿对施耐庵道。 施耐庵正被一路上的风景吸引着,拍着脑门道:“老生忽然,忽然有了些灵感了!” “你看这巢湖,被巢湖水雄霸占着,连附近的渔船都禁止下湖捕鱼,这岛上有俞延玉,俞通海、俞通源、俞通渊俞家三雄,廖永安、廖永忠兄弟,再加上李普胜,咋那么巧,正应北斗七星数!” 郝十三一路上,都有一种上梁山的感觉,不过,目前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正在自己手下效力,还没有时间写书,民间已经有很多什么武松杀嫂子时迁偷鸡等曲子在坊间流传,施耐庵‘水泊梁山’的创作灵感,是不是来源于巢湖水雄,不得而知。 关于梁山好汉,宋史张叔夜传只潦草的提到‘宋江三十六,官军数万不敢溺其锋’可没说‘一百单把将’,‘水泊梁山’等。宋史描述的梁山好汉是这一番景象:宋江三十六上岸掳掠,张叔夜派伏兵焚烧其水军,贼大惊而走,擒其副帅,宋江乃降。 仅此而已。 “北斗七星,七星聚义三十六,七十二,一百零八”施耐庵沉浸在构思遐想中,念叨着不为人知的数字。 山顶上中军大寨,郝十三与姥山岛一应头领各个相见,李普胜早摆下衣着宴席,宴请郝十三、施耐庵,巢湖水雄李普胜携廖永安、廖永忠、俞延玉、俞通源、俞通渊,陪坐一旁,七八杯接风酒下肚,开始步入正题。 郝十三开诚布公的说:“李大帅既是南派明教天完政权的头领,又占据水寨这有利地形,为何要归顺庆丰军呢?” “郝都督,实不相瞒!”李普胜一声叹息,打开了话匣子:“普胜乃是家师彭祖莹玉的徒儿,可是家师已经于去年攻打杭州失利后,在瑞州阵亡,朝廷大举反扑,昔年打下的土地尽失,天完皇帝徐寿辉陛下,不知所踪。普胜本帅水军驰骋长江,可惜蒙元反扑势头太猛,岸上基地尽失,普胜的水军没有6地依靠做屏障,无奈之下,抛弃全部大船,走裕溪河进入这浩瀚的巢湖,与俞家父子、廖家兄弟合营,官军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我们。” 李普胜劝了郝十三一杯酒,又道:“可惜朝廷民兵万户陈也先占据巢县,断了普胜重归长江的水道,也先帖木儿屯兵和州,余阙屯兵安庆,巢湖的东西南三面沿湖二三十里的百姓,悉数被迁走,普胜手下不过有水军万余,上岸离湖远征,又打不下坚,打下来也守不住,唯独巢湖北面的庐州,现在为郝都督所有,又同属于反元阵营,所以,普胜为上万将士生死,决定北上庐州,归顺庆丰红巾军,还望郝都督收纳!” 红巾军天完政权浠水建政之后,旌旗蔽空,顺江而下攻打杭州,可惜战事不利,蒙元军队尾随而来,把整个天完政权打花达了,彭莹玉战死,大部分军队被击溃,只有双刀赵赵普胜在江南池州附近坚持,倪蛮子倪文俊在汉口挣扎,李扒头李普胜率水军退入巢湖。 李普胜在也先帖木儿、余阙的合围下,遭遇坚壁清野,与赵普胜、倪文俊等红巾军联系被切断,粮道、盐道都被阻断,彭莹玉和周颠虽然分属南北明教,感情深厚,所以李普胜要归顺庐州的北派红巾军,合情合理。 “十三不才,虽然侥幸占有庐州、寿州两处孤城,全赖刘福通在北侧为我抵挡一面,如今十三为了下长江,与毛贵、孙德崖合兵攻打和州,粮草已然支应不开,莫不如我分一支军队在6地上,与李大帅水军一同攻打巢县,七日内若不能攻下巢县,十三与李大帅一同收兵,北归庐州,李大帅意下如何?” “如此最好,愿意听从郝都督调遣。”李普胜大喜。 李普胜的水军有万余人,陈也先的民兵也有万余人,因为是一攻一守,李普胜料定自己没有胜算,若是6上有一支军队与水军分两路攻打巢县,胜算还是蛮大的。 “李大帅属于南派红巾军,倘若有一日你们的陛下徐寿辉重新登基做皇帝,李大帅准备怎么办呢?” 历史上的徐寿辉,在这段时间失踪了一段轨迹,后来在汉口被倪蛮子倪文俊重新拥立为皇帝,郝十三不得不考虑这段历史。 “哎!”李普胜探口气道:“天完政权,凝聚了家师的全部心血,如今家师已经驾鹤西游,李扒头不才,当秉承其遗,话当讲在头里,若有朝一日徐寿辉陛下再次登基,李扒头需要帅全部的水军,不远万里也要去归顺,还请都督到时候放行!” 郝十三慨叹道:“哎!也罢,只可惜不能与李大哥长相伴。” 露水夫妻也好过没有,郝十三却敬佩李普胜是条忠义的汉子,恐怕他迫切需要的船,好像要化为子虚乌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姥山斗酒 李普胜见郝十三慷慨的答应收纳他,又慷慨的答应有朝一日有徐寿辉的下落,可以带领军队离开,心中大喜,见郝十三心中不是很畅快,为了调节喝酒的气氛,笑道: “军中无以助酒兴,俞通源有一副好嗓子,最擅长歌唱,请俞通源高歌一曲,以助酒兴!” 俞通源纯正的草原血统,平素喝酒必有歌唱,虽然他出生于汉地,根植于血液中的音乐基因不会改变,俞通源端着酒碗,就地上唱了一正宗地道的蒙古长调。[八[[一[(<中<文[第一百零九章 巢县分兵 蒙元巢县守将陈也先,本是长江上的水匪,自从归顺朝廷后,因绞杀红巾军有功,刚刚被朝廷封为水军万户,如今督守巢县。(?[{[{w〕w>w>?z]w>c〕o]m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城头上,看着湖边连夜打造船只的匠户,踌躇满志。 人要是走运,上个茅厕都能在茅坑里捡着狗头金。 陈也先没有捡到狗头金,庆丰红巾军南征,没有攻打他万余人防守的巢县,而是顿兵在重兵防守的含山城下,这就是陈也先认为走运的地方。 六万官军对三万红巾军,胜负显然意见,没有他陈也先什么事了,看这势头,他水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升职空间了,他能做的只是守住巢县,专心打造大船,然后下湖捉李扒头、俞家父子和廖永安兄弟,此事若成,朝廷肯还会给他升官。 达鲁花赤他就不考虑了,那官他没资格做,没准也能像汉人李思齐一样,做个知府什么的,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着火了!”城外水军中一阵喧嚣。 陈也先的水军有船千余条,不过也是从长江走从裕溪河过来的小船,所以他将船只停泊在靠近城池的湖中,只留下两千守军,从水上保卫船坞造船。 巢湖水雄没有大船,只要添建十条八条大船,陈也先的水军,对于巢湖水雄涞水,具有绝对的优势。 陈也先循声望去,黑暗的水军营寨上,闪过几处星火,他心中大怒:‘哪个不知死活的士兵,夜里玩火,引起火灾?’他正想派人下去查看,蓦地见见湖中灯火通明。 七八百只中小船只,站满了头扎红巾的‘水匪’,漫天的火箭(箭头上绑着火棉的羽箭),向他的水军中攒射,水军突然遭到攻击,士兵们大乱,不少人被火箭射倒在船上落在水中,‘贼人’生呐喊分做三队,气势汹汹的向自己的水军杀来。 左侧大船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胡人将领,腰中挎着宝剑,后面跟着三四个腰跨马刀的汉子,正是俞家父子带领的一二百条船只。 右侧大船上,一威武将领,水中捏着一条铁枪,在一个文人模样的青年陪伴下,从右侧杀来。正是廖永忠、廖永安兄弟,后面跟着一二百条小船。 中军,一个威武的汉子,一身白衣,大旗上赫然写着‘天完’二字,正是李扒头李普胜带领的中军,后面跟着三四百条船只。 陈也先不是傻子,这阵势,乃是巢湖水雄来偷袭,他先是大惊,紧接着心中狂喜。“传令城中水军,出城上传杀敌人!” 正准备去湖里面找寻他们的下落,不曾想,自己送上门来了。 巢县城门吱呀呀的打开,大批的军队从城门鱼贯而出,蓦地,眼前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 “轰——” “轰轰——” 黑暗处闪出五处处火光,紧接着,硕大的铅丸,凭空飞来,把城门下的民兵,砸得血肉模糊。其中一个铅丸,正打在出城军队的正中间,铅弹顺着城门飞入城中,不知道飞出多远,出城的队列,被犁出一条血肉模糊的沟。 “轰--” “轰轰--” 又是一轮火炮袭来,出城的军队,再也抵挡不住这样的打击,纷纷向城内跑,城门下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黑暗中,蓦地闪出四五千支火把,一路步兵,乃是毛贵率领的五千长枪军,不知什么时候蛰伏在城外,生呐喊。 毛贵从**带军队远道支援庆丰军攻打和州,只带了三千精锐长千军,庆丰军都督郝十三嫌他兵少,又有意想拉拢他,从付友德带回的三万降兵中,挑选了两千编入他的军队,毛贵的长枪军所以有五千人。 陈也先黑夜里不知道来了多少敌军,看这阵势,绝对不是巢湖水雄那点兵力,哪里还敢出城救援水军?只好关紧城门,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防止毛贵的长枪军靠近城门,眼睁睁的看着水面上的船只,大部分被烧毁,少部分被红巾军俘获。 毛贵也不急着攻城,只是用郝十三给他的十门三磅炮,分两个批次,轮流往城门和城墙上打。 陈也先见过火炮,没见过威力这么大的火炮,眼看着城门被打的粉碎,推上去的塞门刀车也被打的粉碎,只好用布袋,将一面城门硬生生的堵死。 “大人,我们将城门堵死,如何出城破敌?”陈也先的谋士张三谏道。 “还出城破敌?看着阵势,能守住城池,保住脑袋都是万幸了!”陈也先气哼哼的说。 “大人,既然敌军围城,我们何不去和州,向平章也先帖木儿大人求援呢?”张三道。 “对呀!”陈也先一拍脑袋,猛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是朝廷命官,不在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后面也有靠山:“麻烦张先生带着我的书信,去和州找也先帖木儿大人求救。” 陈也先连夜也了一封书信,将张三等七八个人坠城而出,连夜去和州搬取救兵。 陈也先一夜未眠,震耳欲聋的炮声,足足响了一夜,先是西门被打碎,然后北门也被打碎了,陈也先也是聪明之人,心道:反正你们也是要打城门的,干脆,我将四门全部堵死。 第二天一早,陈也先才现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红巾军毛贵部已经与李扒头的巢湖水雄汇合,在巢湖边扎下了水6合体的军营。那军营一半在路上,一半在水上,水军与6军能相互策应配合。 陈也先现在想出城退敌已经不可能了。红巾军人头比自己多,而且已经扎下坚固的营寨,打也打不过了。 陈也先也有悔恨,他后悔,自己不应该在巢湖水边造船,如今刚刚建成的两艘大船,本要选择一艘作为自己的旗舰,现在,被红巾军拖入水中,成为他们的战利品了。 尤其是巢湖岸边造船剩余的木料,成为毛贵打造攻城器械的材料,昨天为陈也先造船的匠户,今天已经为红巾军工作了。 看见一个个攻城云梯被建造出来,陈也先五内俱焚:也先帖木儿大人,你的援兵快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避实就虚 郝十三从巢湖返回含山的军营,第一件事情,商议让毛贵与李普胜联合打巢县。八<一(?网[w}w)w>〕)zwcom 毛贵很有统帅头脑,大局观很强。反正顿兵在含山城下,也没有破敌的机会,他又新领了两千郝十三分给的两千新兵,所以毛贵二话不说,领着五千长枪军,连夜赶去与李普胜联合打巢县去了。 郝十三等着看也先帖木儿下一步反应,在置顶相应的对策,他的军队也没有闲着,加紧了对含山城的进攻。 含山城易守难攻,郝十三的兵力又分散出去五千,破含山已经不可能了,他做却做出势在必得的架势。 将战兵全部压在含山的一面城墙下,用排炮攻击城墙,然后,在军阵前,挖壕沟围城池。不出两天,便在含山城外,挖出内外两条三丈宽。一丈深的壕沟,将含山城围得严实。 “老大,和州的也先帖木儿带着两万军队,已经离开和州奔巢县了!”中军千户张破虏派出去的哨探,将这个消息反馈给张破虏,张破虏又上报给郝十三。 “太好了,今夜我们就去攻打和州城!”郝十三听闻这个消息,心中大喜。 那么问题来了。绕过坚城攻打敌人后方非常冒险,不可能全部军队都去攻打和州城,必须在含山留下一支军队牵制敌军。牵制敌人的重担,自然而然的落在孙德崖的濠州军身上。 人老鬼,树老精。孙德崖的年纪大,为人狡猾,郝十三知道他出工不出力,而且军队的战斗力比较薄弱,带他去和州,没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德崖本意只是来吃溜达的,有便宜就沾点,没便宜就白吃郝十三的军粮,而且和郝十三联合,郭子兴不敢打他。他听闻郝十三要给他留在含山,孙德崖的眼睛都绿了。 “不行,不行,我一万人,对六万,都督这不是让俺老孙送死吗?”孙德崖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般,赶紧拒绝。 郝十三安慰道:“我又不是让你跟‘绊马住’硬拼,绊马住不知道我已经离开含山,你只要像我在的时候一样,牵制他一天到两天的时间,那时候,我已经占领含山了!” “俺老孙哪有那个能耐啊!”孙德崖拒绝道。 郝十三有语重心长的规劝道:“我只带十门炮走,剩下的八十门炮炮和投石车连同我都督府的辎重千户,全部留给你,你每天只摆出十门炮进行佯攻,剩下的都埋伏在后营,就算是被搬住马识破,你也可以凭借营寨,坚守十天二十天的,那时候,我亲自率领军队前来救援!” 孙德崖一百个不愿意,可是郝十三的粮食不是白吃的,郝十三罩着他,郭子兴才不敢打他,如果要与郝十三撕破脸皮,郭子兴或者郝十三,谁翻脸打他一顿,他连个城池都没有,根本招架不住。 “哈哈!”孙德崖矫捷的笑道:“都督放心,这事儿交给俺老孙,都督尽管放心。”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郝十三,不过郝十三将辎重丢给他,这就是便宜,‘有便宜不占,天诛地灭’,而且,他已经另有打算。 —————————————— 和州城下的官道,七八辆马车,在一队三百人的蒙元官兵护卫下,打着八边太阳旗,簇拥着这一名蒙元高级将领,悠悠的向和州城门走来。 那蒙元将领,一身紫色的质孙衣,乃是朝廷一品大员,地位其次显赫。他古铜色皮肤,满脸的络塞胡须。左侧一个侍卫千户,面色黑如铁锅,右侧一名侍卫千户,面色如火炭一般的红,大摇大摆的走进和州城,被守卫的元军拦住。 那个黑脸千户见城门紧闭,打马向前,对着城门高声吼道:“兀那守门的军头,赶紧打开城门,中书平章哈麻的人,前来宣读皇帝圣旨,赶紧叫行省平章也先帖木儿出城接驾!” 城门上的守门军头探出脑袋,仔细打量一番,朗声道:“如今红巾贼正在攻打含山、巢县,赎我等小兵不能做主,请****使臣稍等!” 守城的军头飞也一般的报告给自己的领军千户官马守仁,马守仁千户不敢怠慢,赶紧来到城头,偷偷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端倪,朗声问道:“请****使臣赎罪,如今乱贼已经阻断了和州路上与大都的联系,中书平章大人,怎么穿过敌占区,从北面来?” 和州前一个月前来个宣读圣旨的监察副史,因为路上交通不安全,到处都是红巾军,上次从元大都来人是从沿海乘船,走长江到的和州,中书省平章大人的地位,要比监察副史的地位高多了,怎么会从6上冒险而来呢? 中书平章哈麻大人,闻听大怒,用北地的官话,对城头一顿咆哮,把马守仁千户大人也吓的不轻。 来人若真的朝廷一品大员,不是他马守仁小小千户官得罪得起的。来人若是假的呢?开个城门事关和州安危,马守仁也不敢大意。在开城门和不开城门的问题上,马守仁犹豫了。 那个黑脸的千户官趾高气昂的对城头上喊:“没听见我们平章大人怒了吗?赶紧开城门,你头上有几颗脑袋。” 这个黑脸的千户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反而引起马守仁的注意。这声音,马守仁就感觉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马守仁本来的注意力只放在哈麻大人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个黑脸大汉,他仔细打量眼前的黑脸大汉,猛然想起来,自己的滁州的时候,曾经和红巾军打仗,这个黑脸的汉子,不正是打滁州时候的红巾军先锋,胡大海吗? 差一点点就被骗开城门了! 马守仁也不道破,笑语盈盈的说:“中书平章大人怒,小人有几个脑袋敢不开城门?不过我行问这位胡大海,你不是滁州红巾军的先锋吗?什么时候归顺朝廷了?” “哎!说来话长啊——”胡大海还正自鸣得意,以为遇见熟人了呢。心道“可不是吗,以前是滁州红巾军的千前锋,这不是事出有因吗,如今改换门庭了,归顺庆丰红巾军了。归顺朝廷的事儿,没有!”他转念一想,不对,这孙子话里有话。 还没等胡大海反应过来,马守仁冷冷的喝了一声:“他们是假的,给我放箭!” 说罢,城头上的羽箭,如同飞蝗一般的落了下来,瞬间十来个人被射到在地。 那个友情出演朝廷大官哈麻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庆丰军做客的俞通海。两个千户官由耿再成与胡大海特别出演,算是本色出演军官模样,不过穿的的官军的服饰。 胡大海见骗城被识破,赶紧拿起身后的盾牌,操着盾牌打马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吆喝:“跑!跑!” 马守仁看着狼狈的胡大海,哈哈大笑。上回在滁州,胡大海就是把他打的这个模样,如今是此一时彼一时,胡大海也有逃跑的时候。 可是,那三百士兵并没有乱,也没有跑,而是举起盾牌,形成一个盾牌阵,从马车上变戏法一般的变出五门火炮了,对准城门就点火。 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是庆丰军的先进三磅火炮,就是元统元年朝廷铸造的火炮,也能将城门打碎。 马守仁此时才明白过来,胡大海喊的不是‘跑’,而是‘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伴着几声闷响,城门被打的粉碎。 胡大海操着一柄开山大斧,一马当先,冲进城门,耿再成操一把开山大刀,紧随其后,隐藏在远处的庆丰红巾军主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进和州。 马守仁大呼:“其中有诈”,还没有分清是‘俩王还是四个二’,已经被胡大海一把大斧,砍翻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队友是坑 本来驻守和州的军队有蒙元军队有三万,可是,也先帖木儿听闻巢县被围,赶紧带着两万兵马,救援巢县。八一〔网w?w]wzwcom 巢县的地理位置对于和州,本没有太重要,但是如今庆丰红巾军有了水军,巢县就显得重要了。 巢湖北面连着庐州,南面连着含山、巢县。李普胜与郝十三合兵,所以巢县若丢了,就给南征的庆丰军留下一条畅通无阻的粮道,红巾军可以利用水路,把庐州的粮草军需源源不断的运往含山。 也先帖木儿认为,郝十三的红巾军兵力少,红巾军分兵,对于官军来说,是一件好事。他正可以各个击破,先破围攻巢县的红巾军,然后再合兵攻打围攻含山的红巾军,合州之围,必解。 至于合州大部分军队调出来,会不会被郝十三乘虚而入,这一点也先帖木儿也有考虑的。 和州留有一万的守军,就算郝十三敢大胆的打和州,只要和州坚持一两日,也先帖木儿率领外围的大军合围,在官军的腹地,郝十三不占兵力优势,肯定会全军覆灭。 所以,也先帖木儿毫不犹豫的带了两万大军,救援巢县。 等也先帖木儿赶到巢县,就暗暗叫苦,知道大事不妙,十有**,上了郝十三的当了。 毛贵率领的步兵,根本不和他接仗,而是全部乘了李扒头的船,退到水上,只留下一处空空的营寨,而且毛贵的军队也不远去,就在水中不远的地方,利用大船上的炮,不停的和他打招呼。 也先帖木儿派强弓硬弩攻击船只,连最强的弩弓射出去的弩箭,也射到不了船上,反而船上的火炮能打到他的军阵,一番没有悬念的厮杀,没伤一个红巾贼,反而自己折损了二三百。 “报平章大人,和州,和州失守了!”一个满身鲜血的和州溃兵,禀报道。 也先帖木儿的表情扭曲,像吃了酸枣一般,怒吼道:“和州我留下一万的军队,怎么连一日也没守上!” 溃兵声音羸弱的说:“他们假扮朝廷的中书平章哈麻大人,潜到城门下,用炮击碎了城门,数万大军尾随而来,守军苦战半日,无奈敌军多而骁勇,大部分战死,少部分投降了!” 也先帖木儿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刷拉一声抽出腰间宝刀,咬牙道:“郝十三”,一剑将溃兵斩杀,鲜血喷见了也先帖木儿一脸。 也先帖木儿闻着鲜血的味道,终于平静下来。 和州城的战略意义及其重要,红巾军占据和州,就能威胁江南的集庆(南/京)、采石(马鞍/山),甚至长江下游的富庶的杭州、苏州。 这些问题也先帖木儿不用考虑,关键是和州是也先帖木儿数万大军的补给线,他之所以敢和郝十三摆开长久作战的态势,就是因为和州在他手中。通过长江这条补给线,江南的兵员和粮草,可以源源不断的接应过来。对待顿兵坚城下的红巾军,也先帖木儿以逸待劳,借助江南的财力物力,拼郝十三庐州、寿州两处孤城的财力物力,也先帖木儿有绝对胜算的。 和州一丢,形势就生逆转。 也先帖木儿的数万大军,断了后援。东面是郭子兴的滁州红巾军,北面是坚城庐州,西面是浩瀚的巢湖,和州一丢,也先帖木儿的军队处于红巾军的四面包围之中。含山虽然屯有可观的粮草,没有后援,只能坐吃山空。 也先帖木儿没时间和毛贵、李普胜耗费时间,留下五千步兵入城协防,带着一应军队,直奔含山。 也先帖木儿的大兵气势汹汹奔到含山,二话不说,带着军队直接冲击郝十三留下的营寨,含山守将绊住马见主将冲击敌军,不敢怠慢,赶紧开城派兵助战。 郝十三的前营是空的,后营是空地,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也先帖木儿的大军夷为平地。 孙德崖按照郝十三的吩咐,负责牵制含山的元军,自从郝十三走后,他根本没有派兵攻打含山,而是将全部军队龟缩在后营内,偃旗息鼓,闭门不出,眼看着也先帖木儿率领大兵踏营而来,他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万对七万,孙德崖没有接仗的勇气,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强大的敌人。 焦禄率领全部庆丰军重装备跟随孙德崖留守营地,有大批的投石车和火炮,眼看着敌人已经进入火炮和投石车的射程,正应该给敌人冷不防的痛击,若是敌人过了投石车的射程,破营可就容易多了。 他气不过的规劝道:“大帅,我们打吧!” 孙德崖此时恨不得自己会驾筋斗云,或者懂得遁地术什么的,打,他感觉自己一万多人又打不过七万军队,逃,他连个归处都没有,又感觉无处可逃。 孙德崖趴在营寨的木栅下,偷偷的向营寨外观瞧,压低声音道:“传我军令,谁也不许出一点的声响,违令者斩!” 羽箭如同蝗虫一般的飞向营寨,敌人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内,如孙德崖一般趴在地上的士兵,就算是中箭,也不敢出一丝的声音。 孙德崖自己的胳膊上也中了一支羽箭,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强忍着不出一丝声音,嘴却在翕动这,喃喃的念叨着:“玉皇大帝,大罗神仙,救俺老孙一救” 孙德崖只希望一番虔诚的祈祷,能感动当值的神仙,眼看着元军的前锋已经到了寨墙下,衣甲和面目已经都能看的清晰了,孙德崖暗叹: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孙德崖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的的那名面目清晰的元军,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条铁枪已经戳在眼前的地上,距离孙德崖不足一寸,孙德崖甚至能嗅到枪尖寒铁的气息,他闭眼暗叫:我命休矣。 正在此时,就听也先帖木儿咆哮道:“绊住马万户,我们上了红巾贼的当了,红巾贼的营寨已经空了,红巾贼的主力已经攻破了和州,赶紧收兵,带大军与我杀向和州,趁着红巾贼立足未稳,夺回和州!” 也先帖木儿眼看着郝十三的几处营寨都已经空了,他也不想为最后一处小小的营寨浪费时间,而且,两轮羽箭射向那军营,军营里面没有一点的动静,军营内但凡有活物,就算是不反击,中箭也要出才惨叫声。他一挥手,将马上破营的军队,全部抽调回去。 孙德崖见敌人远去,自己的遁地术已然让自己逃过一劫,才想起自己胳膊上中了一箭,惊吓之余,不由得出一声惨叫:“他娘的,疼死俺老孙了!” 绊住马乃是军官出身,知道和州对于他们的支军队的重要性,不敢怠慢,赶紧抽调含山城大批的火炮,投石车,留下一万五千人防守含山,跟随也先帖木儿直奔含山城,准备与郝十三的红巾军主力决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大战和州(一) 郝十三虽然顺利的攻占了和州城,心里面也是压力山大,巢县和含山还在敌人手中,阻断了红巾军与庐州后方基地的联系,断了粮道也断了兵员补给。(八一?网w>w]w}zwcom 和州对于郝十三来说,只是一座孤城,要面临也先帖木儿和江面元军水军的两面反扑,而且他手中的兵力,也不容乐观。 付友德、吴六奇东征时,掳掠、裹挟回来三万之众,郝十三只是从中挑选出部分精壮的士兵补充进来,余下大部分留在肥东,由罗本进行训练和选拔。 城中守军除了攻打和州的战损,庆丰军在和州的守军,总兵不足一万五千人,而且投石车和火炮等重武器,因为远道奔袭不方便,大部分留在后方了,和州只有火炮十门,和一些在和州缴获的火铳和投石车。 郝十三在和州立足未稳,也先帖木儿已经带着六万大军,卷积而来,郝十三别无选择,打城池保卫战已经不可能了,决战脱的时间越久越对郝十三不利,只能就地决战,不是你死,救我我活。 旭日初升,和州北面的旷野,也先帖木儿的六万大军摆开阵势,绵延望不到头,近百门的火炮,列在军阵前,数不清的投石车、弩车列在军阵中。 郝十三也不示弱,留下中军张破虏率领本部人马防守城池,防止敌人从江面偷袭,命其余兵马全部出城列阵,连都督府宿卫徒单斛部的骑兵,也暂时调拨跟后军杨通知调遣,自己带着吴六玖都督府左军千户,登城墙指挥调度。 和州仅有的十门三磅炮,如同是十个大将军,蹲守在城墙上,压住庆丰红巾军的阵脚,使得也先帖木儿的重武器,不能打进郝十三的军阵中。 庆丰红巾军列出的军阵有所变化,左军、前军、中军三个千户,一字排开,在军阵外侧,分列两支五百人的游骑兵,由胡大海和耿再成率领,后军千户杨通知兵都督府右宿卫徒单斛部,打着各色的旗帜,列在前军千户的正前方,遮挡住前军的拐子连环马。 这一千人的拐子连环马,是郝十三的战场奇兵,重要仰仗。 和州的城头上,五色的军旗,被微风吹的咧咧作响,为这大战在即的时刻,平添了许多紧张。 郝十三一身银白色鱼鳞甲,稳如泰山一般站在军旗下,一脸的凝重,右手紧紧的握着刀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一万对六万,郝十三没有必胜的把握。 郝十三半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底,全部摆在和州城,胜利怎么都好说,一旦败了,不但和州要丢了,恐怕庐州、寿州,也要保不住。 从无到有,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不懈努力,从有到无,可能只是一瞬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此时的郝十三要不赢个盆满钵满,要不赔个家底精光。 郝十三身后跟着两个参军余德臣和刘伯温,跟着两个威武的将领分别是中军千户张破虏、宿卫千户吴六玖。 余德臣端着一个打开的木匣,木匣中赫然放着一本孙子兵法,余德臣随时准备着,给郝十三念书中所需要的任何一段。刘伯温摇着雁翎羽扇,仙风道骨,处变不惊,不一言。 “刘参军,可有什么破敌良策啊?”郝十三轻描淡写的问道,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刘伯温只是摇摇头,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连个声音都懒得。 “刘参军看我能打败也先帖木儿吗?”郝十三冷冷的问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刘伯温慵懒的说道。 郝十三现在心中非常紧张,敌人太过强大,自己有没有完全的准备好,胜算全无。他是多么希望刘伯温跟他肯定的回答,说一句“都督肯定能打败敌人”,哪怕这句话是假的,都会给郝十三增强极大的自信。 好在刘基刘伯温虽然没有鼓励,却也没有泼冷水。郝十三知道,现在问谁都是没有用的,书上写啥也不重要,只能靠自己指挥调度,看自己军队的战斗意志力了。 “吹号角!准备进攻!”郝十三冷冷的下达命令。 都督府宿卫做千户吴六玖不敢怠慢,赶紧命令道:“吹号角,准备进攻!” 呜—— 呜—— 庆丰军城头上闪过凄厉的号角,列阵在城下的军队,停止呐喊助威,列出最严整的军队,每个军阵中,都有几名士兵,回头向中军的帅旗张望,等待着主将下达的进攻命令。 “左右游骑兵,全力出击!”郝十三表情冷峻的下达命令。 中军中帅旗旁边,新增了黄、白两面三角形的旗帜,两面三角旗帜一挥,紧凑的战鼓声,紧接着敲响。 军阵两侧的两支游骑兵,在胡大海和耿再成的率领下,接到中军的旗语命令,生呐喊,两支骑兵在外侧划了个弧线,打马狂奔,直接冲击也先帖木儿的中军军阵。 一千新组建的骑兵,冲击六万人的军阵,无疑,力量太过于薄弱,胡大海、耿再成饶是骁勇,可是要冲击一千多米,穿过敌人的火力封锁,谈何容易。 三百步外,对方军阵,的火炮、火铳次第的响了,铅弹、铁砂、夹杂着投石车的石头,像雨点一般的砸来,中着就是人仰马翻,血肉模糊。 冲击的骑兵,虽然列的是疏阵,两个骑兵间有很大的间隔,在密集的火炮的打击下,瞬间人仰马嘶,三分之一,已经报销在路上,场面极其血腥。 城头上的刘伯温,此时再也不能淡定,眼前的血腥和残忍,让他不忍直视,他皱着眉头,将脸扭向一边。 张破虏急的直跺脚,感觉老大太过残忍。老大这是什么战术?这不是让一千人白白送死吗?就算是这一千人冲击到敌军的军阵前,也是强弩之末。 张破虏想阻止老大,可是老大表情冷峻,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战场的情况,他又也不敢打扰。 “让他们退回来吧!”郝十三冷冷的说。 冲锋的胡大海和耿再成,身上都挂着箭,因为有铠甲护身,伤的都不重,眼看着他们冲过了敌人的投石车、火炮、弩车、弓箭的打击,就要冲入敌阵了,却猛地听见城头上的鸣金声音,胡大海、耿再成刚刚归顺郝十三,不敢卫康军令,只好愤恨的扭头撤退。 冲锋的一千人,能退下来的不足四百人,按照帅旗指示的方向,直奔中军退却。 也先帖木儿看着红巾军已经输了第一阵,哈哈大笑,此时正应该咬住红巾军的退兵,尾随着冲入军阵,六万对于一万,郝十三不是对手。 “轻骑兵出击,咬住他们的退兵!”也先帖木儿宝剑一指,下了命令,打出他的第一阵。 三千蒙元轻骑兵受命冲出军阵,追着胡大海、耿再成两路游骑兵,直接向郝十三的中军重来,想一阵就冲破郝十三的军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大战和州(二) “火炮和投石车,压制他们的骑兵!” 郝十三命令一下,城上的十门火炮,次第炸响,加上二十余架的投石车抛出巨大的石块,瞬间打的蒙元骑兵人仰马翻,敌人骑兵的冲击攻势,稍稍被减弱。〔?八{{一([w〕w}w)zwcom “让胡大海和耿再成回归本队!” 呜——呜—— 凄厉号角闪过,胡大海和耿再成两支撤退到军阵前的骑兵,根据旗语的指示分左右两路,回归自己原先列阵的位置。 “前军准备出击!” 呜——呜—— 两声凄厉的号角闪过,郝十三军中的黑色大旗帜和蓝色大旗左右摇摆,压在军阵最前面的杨通知和徒单斛的骑兵,跟着大旗的指示,将压在军阵前面的骑兵,向左右两面迂回,把一千严阵以待的拐子连环马露了出来。 前军千户徒单钧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用拐子连环马的时候到了。他兴奋的直跳,检验他练兵成果,体现他作战能力的时候到了。 前军的步兵把拐子马的马眼睛蒙住,然后,步兵也退到拐子连环马后面了。 “这是你们冲锋的第一阵,都督有令,冲过三阵,就能洗刷你们全部的罪过,而且都督还会给重赏!”徒单钧站在拐子马军阵的后面,兴奋之余,不忘给自己手中的王牌军队打气。 一千拐子连环马,列出严整的军阵,十个一组,被铁链相链接,人与马,都披着重甲,只有骑兵露着眼睛,剩下的地方,全部被重甲包裹着。骑手们胯下双手长苗刀,手中一丈八尺长的长矛如林一般整齐。 “拐子连环马出击!” 敌人的轻骑兵,已经冲到阵前不足一百步的地方。郝十三见拐子连环马的军阵已经漏了出来,中军蓝旗一指,一千连环重甲骑兵,长矛向前,排山倒海一般的冲击过去。 本来冲阵的蒙元骑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交锋,就被拐子连环马的骑兵,连刺带撞,受伤无数,余下的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却了。 也先帖木儿本来想用三千骑兵,尾随庆丰军的游骑兵破阵,没想到,郝十三在军阵中藏有拐子连环马,他的骑兵,一个交锋就溃退回来,拐子连环马尾随他的溃兵,来破他的军阵了。 也先帖木儿大惊,连环马的冲击力,在与轻骑兵交锋的时候,已经表现出来,这要是冲进军阵,那还了得? 也先帖木儿不想让自己的溃退骑兵,冲了自己的军阵,也不想让连环马冲入自己的军阵。 “火炮、投石车,不要让他们靠近!”也先帖木儿赶紧指挥军队反击。 “启奏大人,火炮刚刚射过,还在冷却中,此时若是贸然装填,恐怕容易炸膛,而且,好像红巾贼的骑兵,已经过了投石车的射程了,已经来不及了!”绊住马万户提醒道。 这一点是郝十三预先设计好的。 对于拐子连环马最大的威胁就是上百门的火炮,十个连环马连为一体,若是伤了三四匹马,那一个连,就要失去战斗力。 郝十三绝对不是让耿再成和胡大海白白的送死,就是为了吸引也先帖木儿,把火炮全部放了,让他失去火炮的优势。 “弓弩手,压住阵脚,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军阵,长枪手向前,准备抵挡敌人的骑兵。”也先帖木儿下令道。 如同蝗虫一般弩箭,遮住了天空的阳光,仿佛是一片乌云,径直向拐子连环马和溃退的骑兵中攒射。 也先帖木儿这样的抵抗是徒劳的,拐子连环马的重甲,寻常的弩箭根本不能破甲,漫天的弩箭,而是将三千溃退的骑兵,悉数射倒在军阵前,一个也没放回军阵。 长枪阵也是徒劳的! 一千拐子连环马军阵,在与蒙元军阵碰撞的一瞬间,出巨大的撞击声,瞬间将也先帖木儿的军阵,撕裂出一个大口子。 连环马的骑手甚是骁勇,无论什么样的武器攻打来,他们根本不躲闪,只只是凭借十匹马合为一体的冲力,将长矛向前挥舞,来不及躲避的蒙元士兵,不是被马撞倒,就是被连环马拖着的巨型狼牙棒碾压过去,场面异常血腥。 蒙元士兵的长枪戳在拐子连环马上,也不能破甲,想把骑手戳下马也不可能,骑手是锁在马背上的,马不倒人也不会倒。 “好!”郝十三看着拐子连环马冲阵的效果,大声叫好,一拳重重的砸在城头上。“骑兵出击,把护住两个缺口,全军出击!” 也先帖木儿的军阵正处于被连环马冲击的混乱中,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连环马上,所以郝十三后续冲锋的军阵,没有遭遇太大的弓弩投石车打击,就与也先帖木儿的大军短兵相接。 梨花枪喷出灼热耀眼的火光,压住军阵的外侧,刀盾兵护住军阵,震天雷手,将震天雷胡乱的向敌人密集的军阵中抛掷,跟在后面的弓箭手,将弓箭做大仰角的攒射。 红巾军左右两军的圆阵,就是两个开足马力的绞肉机,绞杀无数挡在前面的敌兵。 杨通知与徒单斛的两千骑兵,往来冲杀,将蒙元士兵驱赶到梨花枪军阵前。 徒单钧的率领一千五百名的大斧、狼牙棒军,紧跟着骑兵后面,大砍打杀。 一开始,战争的天平,是向郝十三倾斜的。 敌人的军阵很宽,拐子连环马在也先帖木儿的军阵中心,开了一个二里宽的大口子,也先帖木儿军阵虽然大乱,却没有溃退。 红巾军左右两军的军阵,把梨花枪和震天雷配合得堪称完美,连着将军阵向前推进了二里地,杀的也先帖木儿人仰马翻,浮尸遍野。 可是也先帖木儿的蒙元军队,顶住了巨大的伤亡压力,死在不退。战斗从早晨打到中午,红巾军的军队,渐渐的支撑不住,郝十三亲自擂鼓助威,也不能能扭转局面。 红巾军的梨花枪和震天雷,连日战争没有得到补充,梨花枪药筒和震天雷逐渐用光,城外的红巾军失去武器的优势,人数的劣势,就凸显出来。 也先帖木儿的军队人数太多,而且也先帖木儿也意识到,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不能夺回打败郝十三夺回和州,数万大军家无家可归。所以也先帖木儿亲自斩杀数十名怯战的军士,顶着巨大的伤亡,死战不退。 此战对于郝十三也同样重要,不能打破也先帖木儿的反扑,只能被也先帖木儿赶进长江喂江豚。 所以空巢而出,亲自率领负责防守城池的军队,全部填入战场,阵脚才终于稳定住。 郝十三与也先帖木儿,都向是两个赌红眼的赌徒,压上全部的身价性命。 “中军出击,支援吴六奇的右军!”郝十三红着眼睛,对身边的中军千户张破虏下命令。 “老大,中军压上,城池可就空了,若是官军水军从见面过来”张破虏无奈的说,他不希望看到后面的效果。 “执行命令吧!打不败也先帖木儿,我们都得下江喂王八!”郝十三冷冷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战和州(三) 中军千户张破虏率领中军全部家当,压了上去,为本来岌岌可危的军阵,增添了有生力量,吴六奇的右军军阵稳住了,可是左军付友德的军阵,也逐渐支撑不住了。网w]w]w]〕>zwcom 红巾军鏖战的士兵,从早晨打的日头偏西,没有喝上一口水,没有吃一口饭,而且大砍打杀,一刀一枪,都是玩命的勾当,非常耗费体力,红巾军的体力,渐渐的支撑不住了。 “中军宿卫,与我出击!” 郝十三眼睛都红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也先帖木儿的军队意志力这么的顽强,如今一万多大军全部投入战阵,想撤下来已经不可能,要么赢,要么输的家底精光。 郝十三骑着一匹火炭红的马,挥舞着大刀,带着吴六玖的都督府左宿卫千户的八百人,也添入战阵,这是郝十三在和州的全部家当。 这一场绞肉一般的战争,又从中午打到黄昏。 天空,一轮残阳如血,战场上,吹起来阵阵的阴风。 官军与红巾军军阵的交锋处,丢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战场上满满的都是血腥味,让人窒息。双方都是筋疲力尽,战场异常焦灼血腥,就像两个扭打在血泊中的士兵,互相揉搓着对方的脸颊,谁都没有给对方置于死地的力气。 郝十三筋疲力尽拄着大刀,单膝跪倒在尸体堆积的山丘上,眼前闪过一个蒙元士兵的身影,他本能的大吼一声,将那个蒙元士兵砍倒,自己也因为身体脱力,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郝十三的马,早就被敌人的弓箭射倒,自己也中了三箭,挨了一枪,浑身血污,早就盖住了一身铠甲的模样,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砍杀敌人的数字,究竟是一百一十三,还是一百一十四了。 郝十三满身血污的从地上爬起来,沙哑的嗓子已经干渴的不能说话,他还含糊不清的喊着“杀!”,踉踉跄跄,又冲入军阵中。 如今,郝十三身边已经没有可以指挥的军队,所有的军队,已经没有了阵型,也没有建制,三三俩俩的与敌人扭作一团。 也先帖木儿的军队,也和郝十三的军队差不多的模样,不过,目测人头,还要比郝十三的红巾军,多上一点点。 这是最后的意志力的拼搏,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比的是谁更有意志,谁更能坚持。 如果此时,哪方要有一支生力军,哪怕只三百五百,谁就能立马确定胜局。 生力军,郝十三不考虑了,自己哪有生力军? 孙德崖贪生怕死,在含山城下玩装死,毛贵、李普胜,顿兵在巢县,东面的郭子兴,不用指望他能派出一兵一卒。 “十三叔,没伤到哪吧!”参军余德臣冲入战场,拎着一把带血的宝剑,将筋疲力尽的郝十三扶住。 余德臣和刘基是文官,被郝十三留在空城内,如今战争焦灼在这个程度,余德臣也不能无动于衷,带着七八名参军护卫,并刘伯温,一起冲入战场。 郝十三看了看跟在旁边的刘伯温,还是那副仙风道骨、化外人士一般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郝十三没有力气作,而是一把推开余德臣,怒吼道: “给我回城去,谁让你出来的?你要是受点伤,我怎么跟余阙老先生交代!” “十三叔,我是来帮忙的!”余德臣拿着宝剑,甚是焦急的说。 “回城去吧!若是敌人破了城,你就说你是余阙的公子,被我掳掠来的,也先帖木儿也不能难为你。”此时已经筋疲力尽的郝十三,已经对战局乐观了,言语甚是悲戚。 “我不回,跟我杀!”余德臣稚气未脱,倔强而坚定的说着,带着七八名宿卫,投入战场上去了,将郝十三周围的一应蒙元残兵,悉数砍杀。 别看余德臣是羸弱的文人,年纪只有十六岁,在筋疲力尽的蒙元士兵面前,就如同神一般的骁勇。 郝十三已经脱力了,根本没有力气拉扯余德臣,只能对化外人士刘伯温温言道:“刘先生若想去,请帮我把得臣拉回城去,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然后,你就自便吧!你曾经在石抹宜孙手下做幕僚,蒙元官兵抓住你,你也说是被我掳掠来的,他们也不能难为你。” 刘伯温将手中的羽扇紧摇了两下,内心经过极大的思想斗争。 ‘郝十三究竟是什么人,在这生与死的关头,还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郝十三虽然没有一代雄主的模样,可是对待自己,也算是真诚了,心地着实仁厚啊!’ “哎!”刘伯温一声叹息,决定放下他的清高的儒士风度,辅佐郝十三,他用羽扇指着天边的夕阳道:“都督莫慌,我看此战有转机!” ‘转机?哪有什么转机?这好像是刘伯温自从进了郝十三的军营,说了第一句认真的话!’ “呵,先生,不要开玩笑了!”郝十三干笑一声,无奈道。 刘伯温指着西北方向道:“都督你看,那不是援兵到了吗?” 其实刘伯温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西北方向的援军,只因为距离远,没看清旗号,等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已经看清来人的旗号了。 郝十三的眼睛已经被鲜血糊住了,哪能看的清晰,还真当刘伯温能够撒豆成兵呢。 只是听得西北方向有一个老者声音大声呼喊:“都督莫慌,俞家子侄来也!” 郝十三揉了揉被鲜血糊住的眼睛,确定自己自己不是幻觉,只见俞延玉老先生,已经带着俞通源、俞通渊、俞通河并二三百骑兵,率先杀入军阵。 二三里外,一队步兵狂奔而来,旗帜上高高的写着一个‘毛’字,正是毛贵率领的五千红巾军长枪军。 这就是将与帅的区别。 当孙德崖借助郝十三留下的重武器,督兵猛攻含山,想为自己打下立锥之地的时候,毛贵已经及时的捕捉到和州大战的气息。 郝十三的红巾军主力,若被也先帖木儿击败,余下的红巾军,根本没有在打和州的能力,也没有在巢湖东侧支撑下去的力量,所以毛贵与李普胜商议,让李普胜的水军留在巢县牵制巢县的官军,自己带着所部长枪军,星夜赶来援助。 步兵从巢湖边赶到和州城下,跑了一整天,这个时候才抵达,也算是及时了。 至于俞家父子的到来,郝十三确实感到意外。俞延玉老先生,那是吐口唾沫是个钉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姥山岛,与郝十三喝酒喝得尽性,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 巢湖水雄属于一个临时联合的军事同盟,李普胜、俞家父子、廖永安兄弟,三家虽然公推李普胜为老大,自己手下的军队,还都是自己说算的。 俞延玉要带本部的部分兵马支援郝十三,李普胜、廖永安兄弟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战争焦灼到这种情况,谁有援军,谁就是胜利者! 也先帖木儿最后一丝抵挡,就像落入西山的残阳,被毛贵并俞家子侄重重的压了下去,胜券,已经稳稳的操控在红巾军联军手中。 —————————————————— (注:毛贵——红巾军中不可多得的帅才,很有战略眼光,乃是红巾军三路北伐时东路红巾军将领。元至正十七年(龙凤三年)率军夺得海船,从海州(连云港)出登6山东半岛,整个山东,基本为毛贵所有,被红巾军龙凤政权封为益都行省平章。 毛贵北伐大都,与元将领刘哈拉不花大战柳林(通州),蒙元朝廷震动,因中路军关铎红军未能如期抵达儿战败退回山东。 毛贵相比其他红巾军将领,更善于经络后方根据地,用蒙元投降官吏分治理地方,更大兴屯田,保证军队的粮草供应。 可惜,他的老上司赵君用从淮安兵败来归,被赵君用袭杀,之后,引起山东红巾军的内讧,续继祖又带兵袭杀赵君用(一说赵君用为死,像张定边一样隐居了)为毛贵复仇,整个沙东红巾军互相攻杀,山东红巾军最终被察汗帖木儿。王保保(扩廓帖木儿)趁虚而入,最终将山东红巾军绞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联军统帅 郝十三打败了江北的也先帖木儿六万大军,给江北的蒙元军队极大的震慑,巢县守将陈也先,顶不住李普胜的十门火炮的骚扰,听闻也先帖木儿战败,弃了巢湖,带着军队,投奔含山城,李普胜几乎兵不血刃的就占领了巢县。<(网[w}w〕wzwcom 巢县被红巾军控制,李普胜现在与郝十三合兵,所以,施耐庵借助巢湖水军的力量,将训练完成的新军,以及粮草辎重,源源不断的运到和州,郝十三的红巾军兵员得到补充,兵威复振。 在含山下的孙德崖,久攻含山不下,含山又有陈也先、也先帖木儿的残兵加入,孙德崖感觉自己没有便宜可以占,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带军队也到了和州。 在和州旧蒙元平章府,郝十三大宴宾朋,庆祝和州大捷,巢县的李普胜,因为是与郝十三合兵,也特意赶来参加宴会,郝十三的宴会,空前隆重。 郝十三左手边的席位,李普胜因为部分代表着天完政权,又是水雄联军的统帅,所以被安排在第一个位置,第二个位置是此次战功最大的毛贵,第三个位置给了俞延玉,第四个位置给了廖永安,第五个位置,才轮到孙德崖。后面依次是俞家兄弟、廖永忠等一应将领。 郝十三右手边的席位,施耐庵因为提调粮草、辎重有功劳,被安排在第一个席位上,第二个席位安排给出力最多的徒单钧坐了,后面次第做着郝十三五个战兵的千户官,宿卫千户徒单斛、游骑兵千户耿再成、胡大海、重装备千户焦禄等,余德臣因为此次作战勇猛,也有了自己的席位,坐在最末位置,紧挨着刘伯温。 吴六玖因为在战场上受伤,吊着一只胳膊,站在郝十三身边担任司酒,他听见郝十三轻咳一声,心领神会,上前高声道:“诸位肃静,酒宴开始,请都督主酒。” 郝十三端着酒碗从席位上站了起来,东西两项的宾客,也都赶紧起身,郝十三朗声道:“庆丰军有赖诸位豪杰前来助阵,使得的十三侥幸,战胜江北的也先帖木儿,客套话十三也不会说,这第一杯酒,祭奠血洒疆场的骁勇的红巾军烈士。” 郝十三这次战争打的苦,损失兵员在六千人上下,与也先帖木儿的战损比相当于一比十个,侥幸诸位将领没有死难,也是多数挂伤,郝十三自己就伤了四处,中三箭一刀,所以洒祭烈士,是必须的。 郝十三和一应文武将碗中酒,洒祭死难的将士,然后各个落座,郝十三又端起来第二碗酒道:“我们组建的既然是联军,我们就要推举一名联军的统帅,总督兵马号令,才能铁板一块,形成核心战斗力。在座的李普胜大帅、毛贵大帅、孙德崖大帅,无论年龄和资历都要比十三高,所以,我在想在三位中,推举一位作为联军的统帅,不知道三位大帅意下如何?” 郝十三分明已经坐在主帅的位置,如今有假仁假义的推让联军主帅的位置,看似没有必要,其实很有必要。 日后联合作战,难免出现龌龊,所以,郝十三要把几个大帅的口话都套出来,就算日后刀兵相见,有今日的言语,郝十三也算是有理、有节、有据。 李普胜赶紧起身推却道:“普胜做不得,做不得!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北路红巾军的将领,普胜乃是天完将领,郝都督已经许诺,有朝一日,有治平(徐寿辉天完政权的年号)陛下下落,普胜定然会千里往归,普胜怎能鸠占鹊巢做联军的统帅呢?无论谁做联军统帅,只要不反对我将来往归天完政权,普胜都全力支持。” 李普胜的坦诚,郝十三是放心的,这样忠肝义胆之人,不会做出龌龊这事情,将来就是分手,郝十三也会和他好聚好散。 徐寿辉没有死,只是暂时失踪,就算是将来李普胜他去,无论是归顺徐寿辉的天完政权,还是陈友谅的大汉政权,日后见面,也算是在对方阵营,安插下一个熟人了,念及今日合兵的情谊,没准还会给个照应。 “既然李大帅不肯做联军统帅,毛大帅是这次战胜也先帖木儿的第一功臣,我提议,由毛大帅来做联军的统帅!”郝十三道。 毛贵也连连推却道:“不可!不可!我不过是跟随李大帅(徐州芝麻李李二)早起兵两日,常年跟随彭大帅、赵大帅(两位是彭大,赵君用,也是最早跟随李二萧县起兵的八人中的二人)作战,统御这许多兵马,毛贵不能胜任。郝都督若还想让毛贵留下继续杀鞑子,毛贵愿意跟随郝都督作战,若是再以联军统帅的位子推让,毛贵只能将都督拨给我的两千兵马原数奉还,我带我的三千长枪军,自回**了!” 此时,赵君用已经袭杀了彭早住(一说是彭大,一说是彭大的儿子),做了徐州军余部的最高统帅,毛贵很看不惯赵君用的为人,派自己有朝一日也被赵君用迫害,所以迁延在好十三处,迟迟不肯离去,也算是自己有个依靠。 郝十三见毛贵话语说的坚决,也就放心。又推让孙德崖道:“孙大帅年纪最长,那就请孙大帅来做联军的统帅吧!” “嘿嘿!”孙德崖笑道:“既然李大帅和毛大帅都推让,那俺老孙就不客气了!”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旁的俞延玉,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孙德崖见情况不好。 北方人,脾气暴,说不好,要挨揍。 他赶紧改口道:“我也就是说笑而已,郝都督乃是打败也先帖木儿的主力军队,而且有占有庐州、寿州两处大城,兵精粮足,这个统帅的位置,必然是郝都督来做了。” “好!”郝十三眼中泛出一股绿盈盈的寒光,心道:‘这个狡诈的孙德崖,留着早晚是个祸害,得找个时间,把他拾掇了。’ 郝十三却不动声色,冷冷的道:“既然三位德高望重的大帅都推举我为联军的统帅,那十三就却之不恭。不过十三有一句话要说在头里。三位大帅某一日要离开,请好言告知十三,十三必然厚赠金箔,好聚好散,若是不辞而别,拐带我的粮饷、辎重、城池,甚至拐带外人谋夺我的城池,损害联军的利益,可别怪十三翻脸无情。” “那是自然!” “那是自然!” 三个大帅在郝十三的军营,又见郝十三说的认真,赶紧连连附和。 郝十三见三个大帅满口应承,心道;‘看某日你们背弃今日的言语,我如何收拾你们’,却朗声道:“那我们先喝了今天的第二碗酒。” (注:孙德崖——濠州起兵时,被郭子兴推举为大帅,两人之间龌龊不断,原因众说纷纭。彭大、赵君用、毛贵徐州兵败来投,也就是明史太祖实录中所说的濠州五个大帅的时期,五个大帅的顺序是彭大(一说是彭大已死,其子彭咬住盗用其名)、赵君用、毛贵、孙德崖、郭子兴。 郭子兴抱彭大大腿,孙德崖看着不爽,怂恿赵君用打击郭子兴,将郭子兴绑到自己家中,根据明史记载,是朱元璋力挽狂澜,救了郭子兴,至此,孙郭矛盾升级,太祖就是因为老郭不争气,才出走自立门户的。 彭大、赵君用、毛贵后来‘裹挟’(明史这样说)郭子兴攻打盱眙、泗州,孙德崖留守濠州,后来孙德崖粮食尽了,去和州投靠了朱元璋,据说,郭子兴就是因为朱元璋收留了孙德崖而气死了。孙德崖历史上的下场,‘据说’是郭子兴死后,孙德崖要谋夺滁州,被朱元璋袭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加官进爵 还没等郝十三提第三杯酒,俞延玉就抢先离席,单膝盖跪地,右手握胸道:“俞延玉愿意率领俞家子侄,并水军三千,归顺庆丰军郝都督,生死全凭都督定夺,请郝都督收纳。[?八<一小[[说第一百一十七章 伯温一言 众人喝酒喝的畅快,酒至半酣,一应文武,已经喝得放开了,在没有先前的拘谨。八一中(文w)w>w}zwcom 中军万户张破虏端着酒杯跑到郝十三面前,对众人大大喇喇的说:“如今都督已经领有这许多兵马,我认为,都督的名字应该改一下了!” 汉人在蒙元统治下,寻常百姓是没有资格取名字的,除非做官和有功名,才能有资格取名字。 郝十三为什么叫郝十三?因为他是编户奴隶出身,朝廷为了便于对编户奴隶的管理,给奴隶进行编号,郝十三的编号,正好是十三号,所以,郝十三的名字就这么叫开了。 元末的汉家百姓起名有几种,第一种出生年月日计算,如张九四(张士诚)、朱重八(朱元璋)、朱五四(朱元璋父亲)等等。 第二种,以家庭兄弟排行。不过已经不用春秋战国流传下来的伯、仲、叔、季排行顺序,比如伯嚭(吴国夫差的奸臣)、仲尼(孔子)、刘季(刘邦)等,而是直接老大就叫什么大,老二就叫做什么二,如常大(常遇春)、徐大(达)、红巾军将领沙刘二等。 第三种,有点道家渊源的。成吉思汗曾经问道长春真人丘处机,所以,元朝道家比较受朝廷重视,很多人属于道家门徒。比如徐真一(徐寿辉)、方谷真(方国珍)等。 第四种,直接以特征为名字了。如红巾军天完政权丞相倪蛮子倪文俊(蛮子是对南方汉人的蔑称),双刀赵赵普胜(善于用双刀),李扒头李普胜(光头),明眼子明玉珍(一只眼)。 第五种,稍微有点社会背景,以及有点色目人血统的,通用‘保保’二字,如王保保(扩廓帖木儿)、李保保(朱元璋外甥李文忠)。 张破虏自己本身叫做张三十一,因为跟施耐庵聊老大给他们讲的三国、水浒故事,与施耐庵交好,所以施耐庵给他起名叫张破虏,他很受用这个名字,所以极力怂恿郝十三改名。 在座的诸位早就想让郝十三改名了,尤其是施耐庵,都已经向郝十三提过好几次了,可是都被郝十三拒绝了。张破虏的提议一提起,众位文武纷纷附和,兴致盎然,仿佛老大不改名,他们就要杀人放火似得。 “对,都督是应该有个新的名字了!” 郝十三抬手,让场面恢复平静,说出自己的想法:“‘十三’这两个字,乃是蒙元留给我的浓厚的奴隶烙印,我不肯改名字,就是因为大元朝不被推翻,我要永远用这个烙印来鞭策自己。” 施耐庵多次请求郝十三改名,郝十三都没改,所以赶紧规谏道:“都督此言差矣!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都督的名字要号令群雄,必须要有一个得体大气的名字,都督不能固执己见,要顺应形势。‘十三’二字,乃是都督出身寒微的凭证,继续沿用,恐怕要被天下豪杰看清,而那些清高的文人,也会因为都督出身的寒微,而不肯辅佐都督!” 施耐庵说着,拿着眼神想酒席末尾的刘伯温看去,正是暗中敲打刘基刘伯温。 李扒头李普胜也劝道:“都督应该从谏如流,不见我家陛下,本名徐真一,如今已改名徐寿辉,张九四也正名叫张士诚,连郭子兴手下的小小总管朱重八,也改名叫朱元璋,都督应该早日恢复汉名,顺应形势。” 郝十三见众人都是苦口婆心,不好在固执自己的意见,“那请问各位饱学之士,十三应该改名叫什么好一些呢?” “郝破天啊!”张破虏抢先建议道。在他看来,都督的名字一定要起的大气,至少要比穆家寨出来的破国、破军什么的大,那只有破天了。 “不行不行!这名字太大,容易遭雷劈!”郝十三连连摆手拒绝道。 施耐庵粘着花白的胡须道:“依在下认为,如今我们兵临长江,都督就单讳一个‘江’,至于表字吗?就叫‘公明’!”施耐庵感觉这个名字很满意,微笑着点点头,又重复道:“郝江,郝公明!” 郝十三差一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郝十三心道:‘这是什么名字啊?跟宋江宋公明就差一个姓而已,施耐庵的江湖豪情也太重了,沉醉在构思当中入戏太深,还真把他给当做梁山好汉了比拟了!咱们是要造反到底,坚决不受招安的。’ 郝十三赶紧摇摇头道,“响亮不够文雅”,他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不满意,施耐庵粘着花白胡须,沉吟半晌,又道:“要不叫郝俊义,表字公明?” 眼看着施耐庵入戏太深,非要给郝十三套上梁山老大的‘光环’,郝十三再次摇头道:“文雅不够响亮。”。 一应武将,哼哼唧唧,摇头晃脑,冥思苦想,想给都督想取来一个满意的名字,可惜,腹中实在没有墨水,俞通渊、俞通源也提出两个名字,郝十三也不满意。 坐在倒数第二位的刘伯温,摇着扇子,气定神闲的说:“依我看,都督单讳一个‘仁’字” 刘伯温的此话一出,恼怒了一旁的张破虏,他早就看刘伯温不顺眼。刘伯温自命不凡,而且还不肯出主意,亏了老大对他礼让有加。 张破虏‘刷拉’一声,将胯下腰刀抽出半截,怒道:“你这是诅咒我家老大,你没听说‘好人无好报’吗?你这腌臜文人,着实可恶!” 张破虏此言一出,众人都认为张破虏说的有道理,尤其是徒单钧、俞延玉,二人,‘腾’的一下站起来,紧跟着徒单斛、俞通河也冲了过来,就要对刘伯温进行‘圈踢’。 郝十三眼看着刘伯温,终于在自己帐下肯出一个主意,怎能让这些汉文化不高的武夫动手?让刘伯温以后不敢进言!赶厉声斥责:“不得对刘先生无礼,让刘先生说下去。” 几个武夫见都督袒护刘伯温,也不敢造次,却没有回席位,而是怒目而视刘伯温,单等刘伯温说完,郝十三不满意,揪住刘伯温就开打。 刘伯温只是一个儒士,不像施耐庵,既有江湖豪气,而且还会武术。施耐庵要是遇见这架势,早就甩开膀子开打了。 刘伯温毕竟不是施耐庵。他见这架势,却也是心惊肉跳,心道:“这是有都督罩着,诸位不敢下手,下次挨揍,恐怕不用等周颠回来,自己若说不好,恐怕刚出军营,就要被人套麻袋,打闷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八一十八章 十三改名 刘伯温被几个鲁莽的武将恐吓,虽然内心胆怯,却依旧表现出儒雅的风度,夸夸而谈,不愧是当下明士。(八一?<小[说[(<网〔ww]w?])zwcom “圣人云:” 刘伯温引经据戴,悉数出自论语,什么‘井有仁’‘三月不违仁’的长篇大论,归根结底,只想阐述‘仁’字的好处,乃是儒家宣扬仁、义、礼、智、信的第一位,临了,刘伯温还不忘反击张破虏,外加一句:“谁要是让好人不得好报,那才是天打五雷领的事情。” 郝十三见刘伯温引经据典,也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仁’字,把‘郝十三’这个名字,改成郝仁。 历史上的朱重八,自从慢慢的识字之后,在孟子中读到(或者是手下文人说的)“士诚小人也”,然后就嘲笑张士诚无知,被文人愚弄了,“张士诚那个小人”成了朱元璋的口头语。 郝十三也不知道这个‘仁’字,能不能产生像张士诚一样的名字效果,毕竟汉文字中的一个字,往往有好几个解读的方式,又问道:“那表字应该取什么呢?” “国祚啊!”刘伯温朗声道:“国祚乃国之根本,就算是日后都督有能力不及的时候,在群雄争霸中失败,单凭借‘国祚’这二字,任何人都不敢妄杀,杀都督,就是灭自己的国祚。” 历史上的刘伯温名头太响,据说精通五行玄学,乃是神仙级别的人物,郝十三与他交流时短,不知道他遇见的这位重名人和书本上记载的人物的差别,不过郝十三总感觉刘伯温话里有话,仿佛刘伯温早就将一切看透,注定郝十三要失败似的。 郝十三也没有绝对的信心就能争过朱元璋、陈友谅,不过按照刘伯温所说,这‘国祚’二字,如同一把保护伞,无论谁最后当皇帝,郝十三就是国祚,国祚好,国家就好,谁能让自己的国祚不好呢? 郝十三虽然不信这东西能保护自己,就算有一天自己失败,他宁可去死,也不会求饶苟活。 但是,这毕竟是刘伯温第一次进言,也没看出这名字有太大的毛病,干脆就依了他,给他留下一个‘从谏如流’的印象好了,也好让刘伯温日后多出点馊主意。 “好!就依照刘先生所言,我以后就叫郝仁,郝国祚!”郝十三拍板,采用刘基的建议。 张破虏提供的“郝破天”,虽然没有被都督采纳,不过张破虏也高兴,毕竟都督终究摆脱了奴隶的名字,他兴奋的说:“俺家的老大姓氏就是好,当总管的时候,是好总管,当都督的时候,是好都督,老大起什么名字都是好。” “非也!非也!”刘伯温摇着羽扇道:“在名字后面若加个‘荡’字就不好了!” 好——淫——荡—— 日,貌似这还是个感叹句,前面的一个好,反而加深了程度,比秦武王‘嬴荡’的名字,还‘霸气’。 “不知道我们联军下一步有什么军事行动?”毛贵最关心的就是打仗,杀鞑子,报蒙元屠杀徐州四十万军民之仇,毛贵问道。 “那依照毛大帅,我们下一步军事行动应该是什么?”郝十三反问道。 “如今也先帖木儿率领残军固守含山城,自然是攻打含山,消灭含山对和州的威胁!”毛贵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今日喝酒已经至此,不便于谈军政事情,明日我们再议!”郝十三此时知道自己已经有七八分的醉意了,这个时候做决定,容易出问题,所以他这样的说。 “正该如此啊!”施耐庵、徒单钧等酒蒙子,早就感觉口干舌燥,只想喝酒,所以连连赞叹。 酒宴至后段,众文武为了助酒兴,唱歌的唱歌,吟诗的吟诗,舞剑的舞剑,好不喧嚣热闹,直至尽欢而散。 第二日一早,郝仁郝国祚升帐,对一应人等进行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李普胜率领廖家兄弟驻扎巢县,保证和州与庐州之间的水路畅通,编练士卒,准备打入长江。 李普胜听闻大喜,欣然领命!进入长江,他回家的路途就不远了,可以和长江南岸的天完政权余部赵普胜取得联系了。 毛贵任命为攻打含山主将,率领本部人马和郝十三临时任命的行军中管,攻打含山。 孙德崖带领本部兵马并十门火炮,攻打滁州与和州的全椒。 孙德崖闻听这样的部署,连连摇头:“都督需知道,滁州的郭子兴向来与我不睦,我去攻打全椒,离郭子兴那么近,这不是让我往他嘴边送吗!” “那孙大帅是怕郭子兴了?”郝仁出言相激道。 孙德崖心里面很畏惧滁州军,毕竟滁州军的实力是他的七八倍,他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俺老孙会怕他?” “那你是想违抗本都督的军令了?”郝仁眼睛一瞪,怒道。 孙德崖没想到都督上一句话还带着玩笑,下一句突然就怒了,他一个激灵道:“俺老孙不想违抗都督的军令,不过,我说的是实情!” 郝仁郝国祚巴不得郭子兴打孙德崖,最好直接解决孙德崖这个老滑头,然后,郝十三名正言顺的收拾了滁州军,他却宽慰:“孙大帅放心,你目前与我合兵,他郭子兴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本都督给你复仇!” 孙德崖见郝仁这样说,心中多少有点底,怏怏不乐道:“领命!” 郝仁跟三个大帅商议军事调度后,冷冷的喝道:“庆丰军都督府军令!”一应文武甲叶一阵乱,笔挺的站出标准的军姿。 “任命吴六奇为和州行军总管,督领本部兵马及重武器万户焦禄部、后军万户杨通知部、编练士卒,镇守和州!” “诺!”三个被点将领一齐出班抱拳领命。 “任命付友德为含山行军总管,帅本部兵马及中军万户张破虏部,并火炮二十门,跟随毛贵大帅攻打和州。” 付友德与张破虏一起出班抱拳领命:“诺!” “前军万户徒单钧部、都督府左右宿卫千户吴六玖、徒单斛,左右哨探千户胡大海、耿再成,以及都督府全部参军,与本都督班师寿州!” “诺!”徒单钧、徒单斛、吴六玖、胡大海、耿再成、俞通源、俞通渊、余德臣、刘伯温齐声道。 “郝都督不与我们一起去打含山?”毛贵听闻郝十三要回寿州,大惊。郝十三不在,他没有信心。 “我的中军万户和左军万户已经优先补充兵员,含山不过是也先帖木儿的残兵败将,毛大帅的作战能力我放心,而且我已经想好了破城之计,我会告诉我的行军总管的!”郝十三探口气,又道:“含山、全椒我就不跟你们去打了,育种的时间到了。” 育种? 恩?都督这是想家、想老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上架感言 整整三周年余时间,用蜗牛一样的度丈量成功,写到这第六本庆丰军,终于上架了,十三知道,这只是十三前进的一小步,任重而道远。八一中(文w)w>w}zwcom 接触网文是偶然,尝试着写网文,也是偶然,但选择网文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是十三的必然选择,回望一路走来的坎坷,心中感慨,无以言表,恐怕只有一凄婉的二泉映月,才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境。 十三也曾经是志在四方的少年,羡慕南飞的大雁,可惜时运不济,为逃出情感的阴影远走他乡,导致入歧途,选择一个连温饱问题都难解决的临时工作,再回,青春韶华已经虚度,唯剩下夜里的金戈铁马,十三不忍人生这般,被同龄人甩出几条大街,义无反顾,一头扎进网文世界,不能自拔。 写网文是快乐的,也是痛苦的! 一天抽不出来时间码字,浑身难受;卡文、效率低,码的字数少,浑身难受;码出来的章节自己不满意,读者有意见,浑身难受;布出去的文字成绩不好,认同度不高,浑身难受而且还要忍受颈椎的疼痛、视力的逐步退化、交际圈的退化、皮肤暗沉黑眼圈、整天化外人士一般沉醉在的构思中 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只是为了偶然写得满意时的那一丝快感,和读肯定的只言片语。 有这些,十三感觉一切都不苦了,这正是努力后获得的小小的成就的喜悦,这份喜悦是无限大的,十三吃起泡面,都大快朵颐了。 关于这本书写到现在,十三并不满意,筹划这本书,先后查阅资料有一年左右,才将这个时代的历史情况及名人生活轨迹印在自己的脑袋里,后来在行文中需要他们出场的时候,要再次查阅资料,保证自己引用的资料没有纰漏,若是再次查阅的资料跟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出现偏颇,这个事情就悲催了,需要改故事情节了,可能原本构思好的思路,都要改了。 先前写过两个三万+的开头,后来不满意都放弃了,最后选择这个开头,所以这个开头,十三认为还是很严谨的。 后面的情节设置的很强大,因为要继续查阅大量的资料印证自己已经掌握的资料,而且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又纠结产量,很多本该**的地方,没有写好。有时候,用三两天的时间挖坑,准备一个小**,结果为了赶文,到该写**的那天,状态不好,**的地方就没有写好。 特别感谢责任编辑徐徐,为十三提供有效堪称导师级别的帮助,包括书名的定名,以及后来行文脉络的放开(前十万字行文,基本没有名人出场,十三也是因为上本书怕了,多亏徐徐编辑的指导了!),徐徐是个负责人的编辑,十三非常感谢。 还要特别感谢一起写网文的“级聚集地”和“文华阁”的黄石翁、疯狂的鼠标、醉寻芳、月繁华、奔驰丸子、冷雪轻飞、千秋叶十、等诸多文友,十三坚持到今天,正是有你们这些文友的一路鼓励、支持和鞭策,在起点的舞台上,有你们的陪伴,十三并不孤单。 都说文学是毒药,十三已经中毒太深,无药可救,十三唯有写的更多,更好,才能自救。 “咳咳”,最后一句,只剩下最后一句,十三在这里给大家抱拳道:“南来的北往的各路好汉、江湖豪杰、慷慨侠客,十三的书明天就要上架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您上眼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敌当前 郝仁郝国祚,本想带前军万户徒单钧部回寿州,把徒单钧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他放心。[?八<一小[[说第一百二十章 群贤议事 寿州红巾军庆丰军都督府,郝仁升帐,召集在寿州的一应千户以上官员议事,都督府左右宿卫千户、都督府匠户焦玉、寿州太守、守备、左右哨游骑兵千户、施耐庵、毛贵、及一应参军全部落座到齐。网w〕wwzwcom 唯独少了参军余德臣! 余德臣暂时被郝仁排斥在军政议事之外,被郝仁委任作物育种的大事,下放到田间地头,远离了权利的核心圈。 安庆对于庆丰军的威胁太大,郝仁本意要积蓄力量攻打安庆的余阙,所以近期的军事安排,有意要回避余德臣。不见得余德臣就有机会背叛郝仁,天天当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研究打他老爹,对于余德臣来说,是一种折磨,干脆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郝仁抬手,下面文武立马安静下来,他干咳一声,朗声道:“今日召集诸位议事,主要朝廷派丞相脱脱亲率百万大军,南征天下义军,高邮的张士诚派他手下的丞相李伯升求援,我想问问大家的意见,救还是不救这个张士诚。” 众人闻听朝廷南征,而且军事数字着实惊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施耐庵抢先离席道:“张士诚义军,也属于反元力量,他虽并不属于红巾军序列,而且僭越称王,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按照道理,我们应该去救他,不过我们刚刚经历和州鏖战,实力尚未完全恢复,安庆的余阙占据地利优势,威胁我和州与庐州的安全,若倾庆丰军全力,远道援助张士诚,恐怕余阙要袭击我们的后方了,都督半年多打下的基业,要付诸东流了。” 施耐庵说的是实情。 余阙是元末朝廷不可多得的能吏,安庆借助长江上游的地利优势,向下游威胁庆丰军占领的和州,6上威胁着庐州的安全,不过以庆丰军现在的军力,根本打不下安庆,灭不了余阙。 庆丰军与天完政权的水军联军,目前还在巢湖内湖练兵,连进长江的勇气都没有,而且安庆的城防,庆丰军都督郝仁曾经亲自查看过,安庆城经过余阙的改造,不利于步兵大规模的进攻,打安庆,必须水军为主,6军为辅。 余阙的存在,确实是庆丰红巾军的巨大威胁。 胡大海快人快语的说:“张士诚跟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我们救他干什么?等脱脱大军灭了张士诚,肯定就要打滁州的郭子兴,等脱脱灭了郭子兴,再来打我们,估计早就师老兵疲,那时候,我们利用坚固的城防,肯定能击败脱脱。” 敌人并不可恨,因为他本来就是敌人,朋友兄弟反目成为仇敌,却比以前的敌人更可恨。 胡大海被郭子兴、朱元璋用‘舍车保帅’的伎俩无情的抛弃,胡大海恨透了郭子兴,让郝仁出兵打滁州军目前还不现实,正好可以利用脱脱的大兵,灭了郭子兴,以泄心头之恨。所以,他这样进言无可厚非。 俞通源道:“以脱脱屠杀徐州兵民四十万的作战风格来看,引脱脱到本土决战不明智。脱脱的百万大军若是到了我们的地界,就算我们能依靠坚固的城防打败脱脱,恐怕都督苦心经营的屯垦,以及辛辛苦苦聚集的百姓,都要付诸东流了。” 脱脱征集的军队号称百万,其实实际只有四十万。不过这四十万的军队,大部分都是从西部各汗国抽调来的精锐,还有高丽的两万三千高丽兵,这些士兵远离自己的本土作战,掳掠肥己,杀良冒功,军纪极其败坏,恐怕这些人到庆丰军的地界,会在造成千里无人烟的惨状。 尤其是高丽兵。据野史记载,二战鬼子投放在华夏的高丽兵,军纪比鬼子还坏,元末蒙古朝廷从高丽征调的高丽兵,军纪尤其败坏。 俞通源说的很有道理,让脱脱的军队进入本土,不明智。 俞通渊随着自己的哥哥接着说:“要打败脱脱的大军,最好不要本土作战,最好让他在张士诚、郭子兴的地盘上进行决战,让他们成为抵抗朝廷大军的主力,我们出于道义角度,给他们提供点粮草辎重,让他们坚定抵抗信心,等着两方战败,我们再出兵抵抗,拒敌于国门之外。” “刘先生什么意见?”郝仁见手下的参军都已经表意见,唯独刘伯温没有说话,所以他问道。 “脱脱以丞相高位,督率百万之众,兵锋正盛,一时恐怕义军难以取胜,我昨夜夜观星象,脱脱的兵峰恐怕也不能长久,依照小可看来,脱脱大军到不了庆丰军的地界,都督只要象征性的出个三五千兵马,不伤庆丰军的大体军力,只求一个急公好义的好名声,足矣!”刘伯温摇着羽扇,慢声细语,加入所谓的星象论,更加让人觉得高深。 “如此,正和本都督之意!”郝仁赞叹道。 寿州太守穆有才道:“打脱脱还是打余阙,作为庆丰军都督府长史,小可都全力支持,不过,目前庆丰军的粮食和食盐,已经不能支应了,现在食盐的价格陡增,高邮、泰州的食盐已经不能运抵寿州了,打和州时候,军队吃粮的兵额徒增两万,府库已经吃了个精光,下次作战,我靠什么支应军需?” 穆有才精于计算,属于典型守财奴类型,毛贵、孙德崖军队的作用他不考虑,他只考虑有多少人吃饭,他需要提供多少粮食,需要提供多少食盐的问题。 打和州,不但庆丰军的军队损失很大,耗费的钱粮都是大把大把的,郝仁制定战死士兵抚恤金制度,基本上让庆丰军本不充盈的府库,赔了个精光,而且还亏欠莫布里铁矿大把的金银。 打仗虽然痛快,可是钱粮支应的问题,是个大问题,所谓“大军未到,粮草先行”。 郝仁虽然已经分派余德臣去搞作物育种,研究高产的杂交水稻,可是,这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什么时候能杂交成功还未可知,而且夏粮还没有成熟。 “粮食和食盐以及钱的问题,穆长史不用着急,本都督自有办法,先让李伯升进来,看看他家张士诚是什么态度!”郝仁道。 和州地处长江中下游,和州虽然不是粮食主产区,和州与长江对岸的芜湖隔江相望,芜湖是华夏传统的四大米市之一,守着这个地方再让士兵挨饿,那就是郝仁郝国祚无能了。(注1) 张士诚控制着食盐的主产区,没钱买盐,可以用东西换啊! (注1:华夏四大传统米市——无/锡、芜/湖、九/江、长/沙。)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邮使者 李伯升出身寒微,乃是张士诚幼年时候的朋友,早年跟随张士诚一同贩运私盐,乃是张士诚最初起兵的“十八条扁担”之一,如今张士诚自称吴王,李伯升也水涨船高,做了吴王手下的丞相。(八(一中文w]w>wzwcom “吴王帐下丞相李伯升,见过红巾军庆丰军大都督!”李伯升一身蒙元的紫色质孙衣,头戴笠子帽,这个吴王张士诚的官服,沿袭蒙元旧制,上前给郝仁行了一个半跪拜的握胸礼。 “李丞相是色目人吗?”郝仁望着底下半跪着的李伯升,非常不爽的说。 李伯升满是疑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何不妥。蒙元的服饰和服色,以前普通害人是没有资格穿的,如今穿着打扮,都是‘贵族’标准。他抬眼看了一眼郝仁,不解的答到:“回都督话,伯升是汉人。” 郝仁郝国祚道:“既然李丞相是汉人,本都督也是汉人,见本都督为何不行汉家礼节啊?” 李伯升心里面骂了郝仁千百遍,心道:“郝十三这个编户奴隶,是要让我给行跪拜大礼,着实可恶”,可是没办法,自己有求于人,不得不行礼,一个头若能磕出来一两万的援军,那也值了。 李伯升重新站起来,又道:“吴王帐下丞相李伯升参见”说着,聊裙摆就要双膝跪地。 “且慢!”郝仁见李伯升要跪自己,赶紧阻拦道:“本都督不是要你行大礼,也不是要刁难你,免礼吧!施老先生,你给李大人行个礼吧!” 郝仁天生命贱,却最不喜欢给别人磕头,在他看来,除了天、地、父母、神明外,没有人值得他叩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也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叩头,连寿州一城的百姓,都硬生生的给板了过来。 施耐庵知道这是都督让他给李伯升当老师,赶紧离席,给李伯升行了一个长揖礼节:“庆丰军庐州太守施耐庵,见过李大人!” 李伯升脸上冷汗长流,心道:“这个简单的礼节我会呀!”赶紧给施耐庵回礼,又照着施耐庵的标准,重新见过都督和一应文武。 郝仁只是欠一欠身子,点了点头,算是还礼,余下的将领回礼的方式就各有不同了,握胸的、抱拳的、长揖的,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人跪地的。 “如今鞑子朝廷派百万大军进犯高邮,我家吴王,为天下义军计,准备拒守高邮,与脱脱死磕,无奈高邮兵马与官军相差太过悬殊,请郝都督念及唇亡齿寒的道理,兵救援高邮,吴王愿散尽手下金箔财产,感念都督再生之恩德。”李伯升从高邮出,经**、滁州,又到庆丰军处求兵,一套言语已经说的娴熟。 郝仁道:“李大人也应该有耳闻,我刚刚在和州与也先帖木儿鏖战,如今兵力尚未恢复,粮草、军资耗费极其严重,而且安庆的余阙又威胁我的侧翼,我没有能力打败余阙,解除我们侧翼的安全!” 李伯升闻听此言,后背已经凉了半截。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是不灵的。 张士诚占据富庶之地,又不属于红巾军阵营,跟周边的义军平时没有太多交往,在此危难时刻,向临近义军求援,各路义军都守紧自己的门户,金箔、女子、财货,各路诸侯都不缺,哪有肯为张士诚出兵的,庆丰军都督郝仁说这话,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只要郝都督肯出兵相助,高邮的金箔、财货、女子,只要都督开头,吴王肯定慷慨相赠送!”李伯升见郝仁要拒绝,再次以利益诱惑。 “金箔、财货、女子,留给你家吴王自己享受吧!” 李伯升焦急道:“都督,不要这样,只要都督肯出兵,您要什么,我们吴王就给什么!” “呵呵”郝仁笑道:“当真我要什么他给什么?”李伯升见事情又转机,赶紧坚定的回答道:“当真!” “我要是让他去了吴王的称号呢?” 李伯升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道:“吴王非明教中人,不似明教有教主、护法、堂主等统领招徕部众,吴王全靠这个称号号令军队,去吴王号,这个使不得,不过——吴王只是高邮军的吴王,不是郝都督的吴王,郝都督可以与我家吴王以兄弟相称。” “呵呵,知道你家吴王一定不肯,我只是说笑罢了”郝仁笑道:“我敬佩张士诚是个人物,他就是加皇帝称号,暂时和我也没有关系,不过,我念他是条汉子,所以本都督决定,亲自帅精兵援助高邮!” 李伯升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郝仁不但要派兵,而且要亲自派兵,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郝都督简直是高邮军的救星啊,不知道都督准备何时兵?我让我家吴王在高邮给您备下府邸和美女!” 郝仁道:“不过本都督有一事要求到你家吴王,不知道你家吴王能否答应!” “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家吴王也能答应,都督但说无妨!” “我只想在吴王统辖的地盘上,开几处盐场,盐场所产的食盐,运回庆丰军地盘售卖,不扰乱吴王的食盐市场,不知道你家吴王能否答应!” 李伯升本以为郝仁会提出什么高难度的问题,只是要开几处盐场而已,郝仁无非就是想贩卖点私盐,赚点外快吗!李伯升,张九四都是贩私盐出身,对这个问题,李伯升感觉不是问题。 食盐在古代,历来是由官方垄断的!姜子牙治理齐国能让齐国富强,主要靠的就是山东半岛盛产食盐,张九四能在元末号称最富,除了他控制的地方本就富庶,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控制了当时的食盐市场,而且还能阻断南北交通水路京杭大运河。 “此等小事,也不需要禀报我家吴王,伯升在此做主,将高邮湖东面的两处盐场,无偿送给庆丰军郝都督经营,都督若是不方便从寿州派人管理,我可以就地帮都督招募人手!”李伯升满口应承道。 “哈哈!爽快!”郝仁赞叹道,他根本没有想到,李伯升回答的这么爽快,“那好,那就请李大人先行回去,告诉张士诚,本都督整理兵马,不数日就赶到高邮,与他共拒脱脱大军!” “都督高义,我这就赶回高邮,给都督置办府邸和美女,专等都督帅大军莅临!”李伯升跑短了腿儿,磨破了嘴儿,好不容易得到郝仁的许诺,兴奋异常,告退返回高邮,不必细说。 一应文武听说郝仁要亲自带兵去高邮,纷纷上前规劝:“张士诚反复无常,不可轻信!” “都督乃是庆丰军的脊梁,不可以身犯险。” 奈何郝仁主意已定,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郝仁安慰众人道:“天下群雄需知道,在他们保存实力,坐观成败的时候,是本都督,不惧怕脱脱的百万大军,亲自帅兵,远道支援张九四!” 众武将见都督要打仗,纷纷主动请缨,跟随都督作战,可是,郝仁只点了四个人的名字,徒单斛、吴六玖、胡大海、耿再成,他们统领的都是骑兵,郝仁可不想带步兵,让一百万人追着打。 “徒单斛,你去一趟安丰,找我岳父大人杨正泰,让他补给我一千骑兵!” “诺!”徒单斛领命而去。 郝仁又道:“焦玉听令,命你在最短时间内,打造二十门可以用马驼的马炮,两千张铁胎硬弓、两千把便携手弩,并大量制造‘一窝蜂’,本都督有大用!” “焦玉领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兵经滁州 一队三千骑兵悠悠的走在笔直的官道上,因为天气炎热,马背上的军士并没有着甲,而是将铠甲打包附在马背上,三千骑兵的后面,还跟着五百匹马的马队,马背上驼着重重的东西,用油布遮盖着,不知道马背藏着些什么,唯独一匹马的后面拖着一门带铁轮子的炮,看出来是炮的模样。(八(一中[[〔文[[w]w]w})zwcom 中军马上,一个异常高大的将领,胯下一把狰狞威武的宝刀,在几个文武簇拥下,被一面大旗遮掩着,大旗迎风咧咧作响,大旗上“庆丰军援吴都督郝”清晰可见。 “都督,前面就是滁州城了,是不是让士兵们先把甲披上,以防不测。”都督府左宿卫千户吴六玖道。 郝仁在寿州进行一番军务整理,带着都督府左右宿卫千户、左右哨游骑兵千户组建了支援张士诚的大军,从庐州出,已经到了滁州军地界,因为天热,也没有仗打,所以士兵都把甲胄卸了,只剩下红彤彤的红头巾火红一片。 “不必惊慌,料他郭子兴不敢动本都督!”郝仁气定神闲的说,关键是天太热,着甲是士兵很痛苦的一件事。 军阵前面,跑来一匹黑色战马,负责前面开道的胡大海马上抱拳道:“禀报都督,郭子兴带着一队骑兵,直奔我们的中军来了,是否出击,请都督指示!” “这个老郭,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吗,俞通河,跟我去看看!”郝仁笑道,一匹马已经出了军阵,都督府左宿卫副千户不敢怠慢,赶紧带二三十骑兵,紧随其后。 “呵呵”,郭子兴陪着笑脸,老远抱拳恭维道:“十三老弟,多日不见,想煞老哥哥,郭某正准备到寿州拜访,不曾想贤弟已经到了滁州的地界,失迎,失迎!” 郭子兴知道郝仁对他有意见,听说郝仁未曾通报就带着大队人马进入自己的地界,心中胆怯,不知道郝仁是不是带军队来偷袭他,所以他一面让滁州军加紧不布防,一面出来试探郝仁的虚实,好一番恭维之后,才知道郝仁是带着军队从自己的地面路过,一颗心才总算是放在肚子里。 郝仁与郭子兴一番恭维后,知道郭子兴没有恶意,索性与他并马而行,带着军队,直奔滁州方向而行,不一刻,已经到了滁州城下。 但见城投之上,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兵士,城头上塞满投石车火炮,城下也列有一两万的威武大军,如临大敌,军容甚是严整,军力甚是雄厚。 “感谢郭大帅远道迎接,张士诚那面盼救兵如盼甘霖,我就不在滁州叨扰,这就离去!”郝仁辞别道。 “别呀,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进城喝杯水酒,老郭还有些事情要与十三老弟商量!”郭子兴盛情邀请道。 郝仁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进郭子兴的滁州城。 别看郭子兴表面说的好,这是一个耳朵根子软的人,没准进了城,手下撺掇撺掇,他老郭就能对自己下手,而且这炮,是郭子兴眼馋的东西,一直都不肯卖给他,尤其是厚黑高手朱元璋,在暗中给自己做手脚,上演一番苦肉计什么的,在把辛辛苦苦招纳的胡大海、耿再成、刘伯温给拐跑了。 “郭大帅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国祚能办到的,一定尽量给郭大帅办,军情紧急,我就不入城了!”郝仁考虑上面的情况这样说。 郭子兴见郝仁说的真诚,又坚定不肯进城,只好将自己的心中诉求,一并说与郝仁。 郭子兴现在只有两件事情,一个是要买郝仁手中的炮,另一个是要解决孙德崖,郭子兴却说: “我家小女,年方二八,郭某可是第三次与贤弟提及,不知道贤弟问过泰山大人没有,我家小女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等不起啊!” “哦,呵呵!”郝仁恍然大悟一般的笑道:“我也正要和郭大帅说此事呢!岳父大人已经同意,我的两房妻室也没有意见,我正准备择良辰吉日向郭大帅下聘礼,不曾想脱脱犯境,把这个事情给耽搁了!” 郝仁纯粹是信口胡诌,他打心里是不想纳郭子兴的女儿为妾的,如今是老郭第三次提及,又是在老郭的地头上,此时若是不答应,依照老郭的性格,没准真能派军队打他,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暂时答应,日后想纳就纳,不想纳,推了就是了。 郭子兴闻听郝仁答应,甚是欢喜,心道:“朱重八支应内侧,郝十三为我支应外侧,我凭借我的两个女婿,霸业可成啊!” “我想顺便从你那‘要’几门炮,顺便要拾掇了孙德崖这个仇家,这个贤婿没有问题吧?” 郝仁就知道郭子兴没憋好屁,果然,又抛出这两个由头,郝仁无奈道:“炮好说,这你去寿州找太守穆有才,问他要,就说我答应的,这孙德崖,是个棘手问题,此时我不在军中,你若攻打全椒的孙德崖,恐怕我的手下都要派兵援助,这个问题,等我回来,约他道军中议事,暗中埋伏刀斧手,这事做起来,易如反掌,请郭大帅放心!” “啪!” 郭子兴见郝仁答应的如此爽快,兴奋的拍手道:“好,那我就等贤婿为我办成这两件事之后,我就送小女过门,不过空口无凭,都督好歹要给小女留下一个信物!” 人老鬼,树老精。 郭子兴怕郝仁变卦,立马要求郝仁留下与小女结亲的凭证。 郝仁本想拒绝的,依照郭子兴的性格,没准自己不答应,就要强行的拉自己马匹驼的辎重,郝仁带有几面寿州匠户坊打造的铜镜,本是要沿途兜售给各路诸侯的,索性那一面送给了郭子兴。 郭子兴拿着玻璃制造的铜镜,照了一下自己,吓了一跳。 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镜子,这绝对是宝贝,若要送给他刚收纳的小妾小玉,小玉一定不会待他冷冰冰的了。 “贤婿,好东西,好歹在多给几面!” “没了,就带这一个,郭大帅想要更多,只能到寿州,找穆有才买了,这东西太金贵,比我的炮还值钱。” 郝仁见郭子兴沉醉在得到镜子的惊叹中,赶紧带着骑兵,奔离滁州,直到十多里外外,才放缓了脚步。 刘伯温摇着羽扇,笑语盈盈的说:“恭喜都督,得了一门好亲事,恐怕以后也要贵为皇亲国戚了!” 什么皇亲国戚?刘伯温明显的话里有话! “刘参军何出此言啊?” “滁州城上,盘踞着一团紫气,乃是帝王之相啊,所以伯温为都督结了这门亲事而贺喜啊!”刘伯温摇着羽扇道。 自从朱元璋负荆请罪跪在庐州太守府,郝仁就看刘伯温看他的眼神不对,刘伯温如今居然暗指,这天下要归朱元璋所有。 “刘参军休要说笑了,你看好的那个人要真的当了皇帝,恐怕我等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伯温见郝仁说的也是暗指朱元璋,心中大惊。‘难道都督也懂玄学不成?是了,郝仁连推背图都能解的了,而且还能算出来六甲天书在他手中,这门学问不简单啊’刘伯温心中暗暗的盘算。 刘伯温满是狐疑。在他看来,朱元璋乃是一代帝王,怎么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呢? “都督何出此言呢?” “刘参军不要胡乱猜测,此事涉及天机,只能你我在密室而谈。”郝仁也玩起了玄学,故弄玄虚的说。 (野史上说刘伯温通阴阳,乃是诸葛亮第二,他要是真能算准,也不会辅佐蒙元的石抹宜孙了,也不会让自己死在胡惟庸的毒药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掘坟毒计 夜晚,庆丰军的临时营地旁,清澈的小河缓缓流淌,皎洁的明月,在水面上洒下的层层鳞波。(八一?中<<文[〔w]w?w]}>zw〕)c]o〕m> 刘伯温坐在小溪边的一块青石上,一手摇着羽扇,一手撵着长髯,仰观浩瀚的夜空陷入沉思。 今日路过滁州,明明看见滁州城池上笼罩着紫气,按照师父所言,这正是帝王之气,应该不会有错,而依照朱元璋的相貌,也正是贵不可言之相,这小子祖坟埋的好,活该有帝王之相。 郝仁今日也说得明白,似乎也已经洞悉自己通晓天象了,可是郝仁却说:‘朱元璋若当皇帝,我等都死无葬身之地’,这个从何说起呢? 不过,郝仁能精准的推算出六甲天书在自己手中,这个应该也算的不错,那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下场,还要和郭子兴、朱元璋为敌呢? 小河不远处的露营营地,郝仁卧在羊毛毡上,双手抱着脑袋,双目微闭,遮住眼中闪现的寒光,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刘伯温的背影。 郝仁已经起了杀刘伯温的念头,原因很简单,刘伯温知道的太多,必须杀他灭口。 若要是刘伯温将朱元璋能当皇帝的信息传出去,恐怕庆丰军的军心就要散了,有不少人要去投靠朱元璋了,自己因为与朱元璋的梁子,必然死无葬生之地。 正好趁着夜晚无人,将刘伯温砍杀在小河边,尸体和血迹顺着河道飘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事情做完。 郝仁这样想着,已经从羊毛毡上爬起来,情不自禁的的走到小河边。 “刘参军好雅致啊!”郝仁右手握着刀柄,不露声色的说。 “都督白日所言的话语,伯温思量不明白,所以夜观天象以寻求验证!”刘伯温起身笑脸相迎道。 “看出点什么了嗎?” 刘伯温以羽扇指着浩瀚的天空说:“只见帝星不明,将星晦暗,乃是朝廷有伤国本之相,都督白日所言之事,伯温未曾从星相中观察出端倪。” “请问先生,天命可违吗?人的命运能改变吗?” “天命不可违,人命可违!” “什么是‘天命不可违,人命可违’?”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要避凶’”刘伯温也不知道跟哪个地摊的算卦先生学的,反正那个时候的读书人也没有太好的做官出路,学一些旁门左道,总能多一个吃饭的机会,他先摇头晃脑的念了一通,又解释道: “一个人的成就大小,有这些因素左右,人的命决定于出生的地点时辰,这一点无法改变,剩下的诸多因素,才是决定一个人的个人成就根本!” 郝仁似懂非懂,反正自己要杀他,索性问个明白:“你说朱元璋所谓的帝王之相,这一点能改变吗?” “都督这是要逆天而为啊!”刘伯温惊讶道。 “不错,我就是要逆天而为,这小子当了皇帝,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吗?用活人殉葬你知道吗?他应该有三十多个老婆,被活活杀死殉葬;你知道文/字/狱吗?只要文人在行文中用到僧、名、亮、秃等等,要被株连九族;你知道什么叫大杀功臣吗?杀人以万为基本计数单位,开国贵胄、名将贤臣,鲜有幸免;你知道‘剥皮实草’吗?把人活活的剥皮,用稻草填充悬挂起来;你知道他怎么对待政敌和犯错手下的妻女吗?一些掳掠来自己睡,剩下的全部配道教坊司;教坊司你晓得是什么吗?官府办的妓/院” 其实朱元璋正史也承认他有争议,他也有好的一面,郝仁为了自己张本,尽数朱元璋的坏处,反正他料定,朱元璋若是当皇帝,自己绝对好不了,自己一死不足惜,可是自己的妻女、手下呢? 郝仁说的煞有介事,乃是他从后世野史上读来的,所以给刘伯温一种非常真实的感觉,刘伯温的脸上也渗出汗珠,他气愤的说:“此等暴君,伯温就是宁愿遭天谴,也不能让他得逞!” “那刘先生是有办法对付他了?”郝仁冷眼看着刘伯温,他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天机头颅给刘伯温了,但凡刘伯温说出一点不妥,郝仁随时准备抽刀将他砍杀。 “有!想此等无才无德之人,能有帝王之相,伯温料定,必然是其祖上的风水局做的好,只要破坏其家族坟地的风水局,此事多半成了一半!” 郝仁万万没有想到,刘伯温能拿出这么狠的招数,居然提议刨人家的祖坟,这事儿,太缺德了。 不过,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刨坟掘墓在华夏权利争斗的历史上,屡屡出现,不少玩权利的,失败前后,祖坟都被盗掘,近的不说,咱往远的说。 明朝末年,崇祯皇帝与张献忠、李自成互相掘祖坟。朱元璋未曾迁居凤阳前,祖籍是盱眙,张献忠掘的是凤阳祖陵,是朱元璋父亲的坟,李自成掘的盱眙祖陵,是朱元璋爷爷的坟。崇祯皇帝开始报复,派人掘了李自成在李继迁寨的祖坟,据说还抛出来长明灯和未长大的白龙。 别人都能刨坟,我凭什么不能刨?就当我是李自成、张献忠,早出生的二百多年罢了! 权利争斗,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不能存在一点的侥幸心理和仁慈,因为若你败了,你的对手会有更加狠辣的方式报复你,甚至达到令人指的程度。 “刘先生,这个是不是狠了点?”郝仁此时心里已经铁定要当婊/子,还有心在刘伯温面前树立一个贞洁牌坊。 “都督休要心慈手软,此等遭遇天谴的事情,就让伯温替你做了吧,此时事不宜迟,请都督差二三个心腹,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去凤阳帮他朱重八寻宗问祖!” 刘基在郝仁的军营迁延日久,先是硬气,如今事情已经至此,再不納一个像样的投名状,恐怕哪天自己就把命葬送在郝仁的手中了。 “刘先生献上此等良策,那就不要刘先生亲自动手了,我差二三心腹,去掘了他祖坟就完了!” “恐怕此等高规格的风水局,寻常人破不了,伯温自然要亲自去,把问题做的彻底了!” “那就辛苦刘先生了,我差俞通河与你同去,保护你的路上安全!先生切记,一定要破他凤阳、盱眙两处的祖坟!” “都督放心,此事,管保办得明白!” 郝仁与刘伯温订下毒计,连夜召见俞通河,授意便宜行事,刘伯温做得有一点不彻底,可以当场斩杀,然后让刘伯温俞通河一行人连夜出,怕晚个一时半刻,就让朱元璋大势已成,尾大不掉。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约为兄弟 不一日,庆丰红巾军都督援张士诚的大军经过**,出于对毛贵、赵君用的尊敬,郝仁事先派人下书表达自己的敬意。〔?八{{一([w〕w}w)zwcom 毛贵先跟随芝麻李李二,后又跟随彭大、赵君用,因郝仁求兵打和州,与郝仁共事过,他很念郝仁的好。郝仁对他很信任,在攻打含山的时候,把庆丰军手下的精锐都交给他指挥,而且郝仁给他补兵两千,在他被赵君用召回**的时候,郝仁还慷慨的送给他十门炮和若干的火药、震天雷,连当初拨给他的两千兵,也一并送给他了。郝仁没有拨给孙德崖一兵一卒,连炮也不肯卖给郭子兴一门,这一比较,郝仁对他简直是太慷慨了。 郝仁对毛贵也心存感激。毛贵是不可多得的帅才,在和州大战的危难时刻,是毛贵及时率领长枪军及时赶到,才摆脱战争僵持不下的颓势,一举将也先帖木儿的大军击败。 毛贵听闻郝仁带兵过境,率先带领心腹续继祖、陈猱头等一应手下,出城三十里迎接,二人见面,念及先前彼此的好,感情甚是融洽,二人并绺而行,直奔**城。 “都督此番过境,千万不要入**城,把军队驻扎在城外,就是赵大帅请你入城你不能去,有人传我的令请你入城你也不能去,因为我根本不想让你入城。”毛贵颇为认真的说。 郝仁本次过境,本也不想入**城,赵君用的为人,郝仁也有所耳闻。赵君用善于玩弄权术,利欲熏心,在濠州曾经鸠占鹊巢,如今自封为永义王,是一个不甘居人下的人,也是个见财起意的人。没准会图谋他带的火器和辎重。毛贵这般说,也算是一番好意。 “这是为何呢?”郝仁不解的问道。 “哎!”毛贵一声叹息道:“自家丑事,本不该对外宣扬的,我不当都督是外人,我就直说吧。在我与都督并肩和州作战的时候,赵大帅为了大权独揽,居然袭杀了彭大帅,如今我的存在,恐怕也已经成为他的一个绊脚石了,先前都督送我的十门炮,全部被他强行索要了去,连一门也不肯给我留下,如今都督在此,我怕他打都督的歪主意,还是谨慎为妙。” 郝仁见毛贵一番真诚,也开诚布公的说:“此番我也没想进六和城,多谢毛大帅提醒。”他又指着身后马匹驼的辎重道:“如今我也携带一些火器,送给毛大帅一些也无妨!” “罢了!罢了!”毛贵很是绝望的说:“多谢郝都督一番美意,此事就算了吧。且不说郝都督远征高邮要用这些东西,就算是都督给了我,如今毛贵朝不保夕,有这些让赵君用红眼的东西,恐怕徒增毛贵的杀身祸患!” 赵君用是个心狠手辣的权谋家,毛贵为人稳重而且豪爽讲义气,典型的山东大汉性格(毛贵确实是山东人),在赵君用的手下尚且危险如此,实在让人叹息。 郝仁不忍心毛贵这样的不可多得红巾军帅才,死于自家人的内讧,又有心收纳这样的人才,建议到:“我向来对毛大帅颇为仰慕,莫不如,毛大帅就此弃了那个赵君用,与我一同作伴如何?” “李大帅(李二)的徐州军就留下这点骨血,在脱脱大军南下的危难时刻,我若弃他而去,恐怕天下人耻笑,况且赵大帅御下的手段颇为狠辣,我的老小家室,具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脱身容易,家眷脱身难啊!”毛贵慨叹道。 “若是如此,我愿意与毛大帅约为兄弟,若真有一日赵君用要对毛大帅起了歹意,国祚在外与毛大帅做后援,谅他赵君用也要思量再三!” 毛贵大喜。真要是有郝仁的强大的庆丰军做自己的后援,那赵君用忌惮郝仁的庆丰军,还有郝仁的结拜大哥刘福通,一时半刻,真不敢奈何毛贵。 “如此,恐怕毛贵高攀不起啊!”毛贵笑逐颜开道。 “口说无凭,国祚愿意与毛大帅折箭为誓!”郝仁朗朗道。 “如此,就是磕头拜把子也无妨!”毛贵兴奋道。 郝仁与毛贵叙过年齿,毛贵为长,郝仁为弟,毛贵就箭袋乃取出一支羽箭,横在两人面前,毛贵盟誓道: “我毛贵,今日与郝仁约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请苍天作证。” 郝仁也一手我这箭杆,盟誓道:“苍天为证,我郝仁,今日与毛贵约为兄弟,他日兄长有为危难,国祚必救他与为难之中!” 二人盟誓完毕,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毛贵心道:“这兄弟咋与我的誓言不一样呢?不过他说的真诚,而且容易实现。历史上有几个约为兄弟的,最后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郝仁心道:“哥哥,我不是不想与你一样的盟誓,可是这个‘臣妾’做不到啊。我前世磕头拜把子的兄弟,有先我驾鹤西游的,我又活了两年才被人拍砖拍来元末的,量我那帮没义气的兄弟,也不能自刎在我的尸体前,做不到的事情,咱就别说了。” 二人四目相对,心领神会,齐声道:“有违此誓,如同此箭!”说罢,二人一起用力,“啪”的一声,将一支好好的羽箭折为两断。 此等折箭盟誓,乃是时下蒙人最擅长的约为兄弟的方式,叫做“安达”。铁木真与札木合曾经三次约为安达,结果你死我活的斗了十几年,最后,铁木真念及三次结拜为安达的情谊,赐他的好安达札木合不流血而死——折断札木合的脊梁。 二人感觉还不过瘾,又按照汉家的礼节,滚鞍下马,就路边双双跪倒,挪土为炉,插草为香:“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又如上面一样,做了一番盟誓,才算是正式结拜完毕。(注1) 郝仁结交一个讲义气的兄长,毛贵有了一个照应他的兄弟,二人惺惺相惜,喜不自胜,再次上了马背,行了一程,说笑一番,已经到了**城下,**红巾军领赵君用赵大帅,早已经帅一应文武,在城下迎接。 郝仁传令,就城外二里扎营地,严令任何人不许擅离军营。 毛贵将郝仁引到赵君用面前介绍道:“禀大王,这位就是我新结拜的兄弟,庆丰军红巾军的都督、小明王的授业恩师、刘福通刘大帅的结拜义弟,郝仁郝国祚!” 赵君用见郝仁的军队在就地扎营,斜眼向郝仁的马匹辎重眺望,不知道安的什么居心。 (注1:皇天、后土,虽然指的是天、地,其中的‘皇’与‘后’,都是上古帝王的尊皇。三皇在五帝之前,夏朝的国君不称帝也不称王,称夏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兜售兵器 赵君用听闻郝仁带兵过境,早已经先一步派出刺探了解郝仁军队的虚实,待得知郝仁带了大批的火器,心中便起了歹意,与毛贵谋划袭杀郝仁,所以毛贵才提醒郝仁不要进六和城。<{<八一?中文ww}wzwcom “郝都督远途辛苦,本王已经为你准备了馆驿,请郝都督入城到馆驿中歇息吧!”赵君用两腮凹陷,双眼突出,撵着山羊胡道。 郝仁一看赵君用这个相貌就是奸诈之人,就是没有毛贵的提醒,他也不能入城。 “拿过来!”郝仁冲着身后的吴六玖吆喝道,吴六玖双手捧着一个二尺见方的木匣,木匣上横着一把精致刀鞘的双手长苗刀,郝仁又朗声对赵君用道:“国祚远来,多有打扰,略为赵大帅备了些许薄礼,请赵大帅笑纳!” 赵君用自称“本王”,郝仁却不理会他这个茬,只是以大帅相称,赵君用虽然心中不爽,有心将郝仁诱骗入城,依旧笑脸相迎。 赵君用客气道:“无功不受禄,郝都督太客气!”早有卫兵,将礼盒结了过去,退到赵君用身后。 “赵大帅打开看看,没准我们有生意要谈!”郝仁一副认出无害的样子,笑盈盈的说。 都是造反的领军总管,不是做贩卖生意的商人,谈什么生意? 赵君用满是狐疑,先拿起箱子上面的长苗刀,将刀鞘退去,只见刀身窄长,寒光闪闪,他在手中颠了颠,又挥舞了两下,感觉重量适中,用拇指试了一下刀锋,赞叹道:“好刀!好刀!” “庆丰军都督府匠户打造的双手长苗刀,二十贯铜钱一把,您看是预定一千口还是两千口!”郝仁一副标准业务员的口吻道。 赵君用此时才现,郝仁身后的宿卫,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每人腰间都挎着一口和他手中一样的刀,那就显得这刀平淡无奇了。 赵君用惊叹道:“二十贯?太贵了吧?恐怕打造这一把刀,连五贯钱都用不上!” 既然赵君用嫌产品贵,那只能用事实说话了。 郝仁问毛贵的侍卫要了几口刀,作为试验品,由吴六玖把持着,郝仁就赵君用手中拿过长苗刀,大吼一声:“诸位上眼!”,他双手握刀,力贯刀身,寒光一闪,已经将吴六玖手中的一把雁翎刀齐刷刷的斩断。 在郝仁挥刀的一瞬间,赵君用脸上的皮肉本能的抽搐一下,心道:“别把送给老子的宝刀砍崩刃了!” 哪成想,砍过一次,还不罢休,吴六玖又拿了一把厚重的鬼头大刀,郝仁卯足力气,又是一刀下去,只听“咔”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赵君用暗暗叫苦:“****个仙人板板的,老子的宝刀废了!” 厚重的鬼头大刀被没有被斩断,只是被砍崩了老大的缺口,郝仁将双手长苗刀递给赵君用,再看那刀,只见刀刃碰撞处,只有两处白点,用手擦拭一下,连白点也不见了。 寿州匠户坊打造出来的双手长苗刀,绝对是好刀,郝仁力气大,掌握用刀的技巧,所以展示起来,将刀的好处,放大了许多倍,寻常士兵,绝对用不出这个效果。 **红巾军的一应将领,看得齐声喝彩: “好刀!果然是好刀!” “大王,我们有这装备,杀鞑子生了许多力气。” “买他个万八千吧!” 赵君用也知道这是好刀,可是,这得拿真金白银换啊,他哪有那么多钱,可是众人又都说话,不买,恐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赵君用卯足力气,也就想要个三五百口刀,可是郝仁给他挖了坑,用肯定的语气询问“要一千口还是两千口!”,为了不失掉永义王的脸面,那下限也得来一千口。 他咬牙道:“给我来一千口!” 郝仁掐指一算,这一单生意,一万五千贯铜钱的纯利润就算到手了。 反正赵君用掳掠泗州、盱眙,有的是钱,不赚白不赚,要是蒙元朝廷来买,还给多少钱都不卖呢。 “赵大帅,你再看看这一套全身的板甲,连面部到脚背,都遮盖的严实!”郝仁又指着箱子中的全身板甲开始推销。 赵君用也是见过世面,拎起那套铠甲,感觉比市面上最好的鱼鳞甲,要轻了十余斤,跟锁子连环甲的重量差不多,不过,很明显,这一套铠甲的防护能力,要比锁子连环甲强许多。 “那咱们也试试?” “试试就试试!” 郝仁提议将甲挂在木桩上试验,赵君用为了试验出甲的效果,从身后抓了一个卫兵,让卫兵将甲穿上,然后用二十个弓箭手,在二十步外射那卫兵。 那卫兵差一点尿裤子,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弓箭,寻常的扎甲,能抵挡一定的弓箭攻击,可是扎甲使用铁片编缀而成,箭雨可以从缝隙射穿。 那卫兵料定必死无疑,可是,又不敢违抗永义王的命令,只能闭目等死。 那卫兵双股寒战,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想,并没有感觉身上哪一处疼痛。 羽箭根据全身板甲的弧度,箭头的着力点顺着板甲的弧度向外倾斜,所以,弓箭悉数从板甲滑脱,并没有破甲。 那卫兵缓缓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兴奋的大叫:“我没死!我居然没死!” 不曾想,赵君用就身后的卫兵手中,夺了一条长枪,退后十步,啊呀一声呐喊,就奔着士兵突刺。 士兵的脸瞬间绿了,反复思量,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赵君用,为什么赵君用非要治他于死地?这一枪戳来,哪里还有性命? 寻常武将临阵,来有“宁挨十刀,不挨一枪”的说法,这一点,还应该从传统铠甲的构造来说。 寻常铠甲的是由铁片连缀而成,刀砍出来,是一个面,所以扎甲对刀砍的力量防护比较好。 枪刺就不一样。枪是一个点刺在甲上的,就算着力点不破,枪尖也会划着刺入扎甲的某个缝隙,会对武将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且长枪破甲,都是逆着扎甲的铁片叠压的方向刺,一枪就能破甲。 正是因为枪破甲的优势,所以,‘枪’号称百兵之王,在古代军队中大批量装备。 赵君用一心想破郝仁打造的板甲,不让他再从**军出活的更大的利润,所以,他怕自己的力量不足,退后十步,接着奔跑的冲力,卯足力气就往板甲上刺。 那个士兵大惊,心道,“大王不是叫我来巡山,大王是来要我命”。他想跑,又不敢跑,最终决定,还是得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条铁枪,已经不偏不倚的将他刺中。 那士兵面部表情,立马凝固,双眼瞪的如同牛玲一般,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还口齿不清的骂了一句,好像是在骂:“赵社长,我日/你娘!”不过声音含糊,没有人听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作共赢 郝仁万万没想到,赵君用这样的小心眼,为了刺穿自己的铠甲,亲自抄长枪突刺。?八<一中文〔网[?[w)w]w]}]>z}w}c)o)m他想上去拉扯赵君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待那试甲的士兵轰然倒地,郝仁心中暗暗叫苦:“这下糟糕了!不但这单生意做不成了,而且,还搭了一条人命,搞不好,上单生意都毁了,没准,出得跟赵君用翻脸。” 郝仁赶紧走上前去,想查看庆丰都督府将作坊的铠甲,究竟哪里除了漏洞。 光滑的胸甲上,只见一条长长的浅浅的刮痕,沿着枪尖的着力点散了过去,甲胄根本没有破。 郝仁又把食指放在那士兵的鼻子下,感觉那士兵气息很浑厚,有节奏的热流直扑自己的食指,显然士兵没有性命之忧。 那为何士兵这般模样?双眼瞪得跟牛玲,嘴巴张成个o型,身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 看官需知道,向来没有枪刺不透的铠甲,那士兵见赵君用凶狠的向他刺来,他料定必死,就算是枪没有破甲,吓也吓他个双股寒战、但小便失禁,一条命只剩下一半。 赵君用全力一击,枪尖力气虽然被板甲卸掉很多,可是,刺在一个吓得浑身瘫软的人身上,力量从板甲透过去,哪有不倒的道理? 郝仁见那士兵没有性命之忧,赶紧轻拍那士兵的脸颊,让他快点回过神来,给自己产品做个现身说法:“兄弟!兄弟!醒醒,醒醒!” 那士兵半天才回过神来,现自己没死,肚子上也没有被开了一个大咕隆,身体完好无损,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骂郝仁天杀的,来**推销什么铠甲;还是应该感激郝仁这个活菩萨,做出这么好的板甲,救了他一命。 庆丰军将作坊打造出来的板甲,创意来源自刘福通送来的大叶子甲,采用的却是欧洲中世纪的全身板甲理念,通过水力锻造而成,其防护能力,确实要优于时下的一般板甲,但也并不是坚不可破。 若是郝仁用他的破虏宝刀全力砍上一刀,照样能在铁甲上开一个大口子,要是像付友德、胡大海、耿再成这样的猛将,也能一枪将钢板刺破。就是**军毛贵,估计一枪也能破甲,偏偏这赵君用一枪,真破不了这个甲。 在元朝,统治者为了便于统治,将五十户编为一社,属于当时最低的社会行政单位,一社设社长,属于里长的助手,社长名义上由全社人员推选,实际上都是富户和官府任命的,主要负责农桑、劝学,最重要的是搜刮民脂民膏。 赵君用这个源于社会最底层的社长,连后世大队书/记水平都赶不上,充其量就是个生产队队长,现在虽然自称永义王,可他还是社长水平,功夫还赶不上一个伍长,寻常的扎甲或许他用点力气,还能刺穿,板甲,他是万万刺不穿的。 “赵大帅,你看这板甲您是来五百副还是六百副?”郝仁眼看着自己这单生意又能做成,心中得意,还卖弄道:“如今我们庆丰军的士兵,尚且没有装备齐全,我念在我兄长毛贵的面子,最多也能给你这些!” “大王!好甲!” “大王!得买!” **军一应文武,眼看着世上无双的好甲,各个眼红,都想披挂这一身板甲出去打仗,闹吵吵的怂恿赵君用买甲。 赵君用知道这东西不能便宜,要不郝仁不能把数字说的这么低,郝仁分明就是丈量着自己的实力下菜碟,抬手制止众人的喧嚣,问道:“多少钱?” “纹银三百两,铜钱三百贯,不还价!”郝仁一副精明商人的得意样,仿佛自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送福音,他伸着三个手指说。 赵君用心中暗骂:“真他娘的黑啊!”却呵呵笑道:“既然庆丰军还没有装备齐全,那我也不好意思多要,就给我来二白副!” 五万五千贯纯利润的大单子,就这样订了。 “炮,和弹药,我想问你那买些,能买我一些吗?”赵君用的眼中泛着蓝光,满是渴望的说。 “啧啧”郝仁咂嘴夸张的说:“看赵大帅说的?大家同是红巾军,我除了老婆和兄弟不能卖你,什么不能卖?不过,这个价格着实有点贵,都是用纯铜打造的,成本太高!” “你就干脆告诉我多少钱吧!” 郝仁怕吓到赵君用的手下文武,在他耳边小声的报了价,吓得赵君用一伸舌头。 赵君用知道,自己的全部家当,买不了几门炮和弹药,可是他又不甘心,眼看着毛贵带回来的火炮,弹药基本已经打光,**军有没有制造庆丰军燃烧度那么好的火药,再不补充弹药,十门铜炮就是一堆废铜。 “能赊账吗?” 郝仁听赵君用说完,差一点吐血。 能赊,也不能赊给赵君用。信誉度暂且不考虑,整天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哪一天赵君用脖子挨了刀,这账,找谁收去?他又不能果断的回答不行,太果断容易激化矛盾。 “哎呀!”郝仁面有难色的说:“庆丰军的都督府长史,以前是我的主人,这人极其霸道,恐怕我答应赵大帅,穆长史未必答应。这样,你给他说,就说我答应了,赊账这事,还得他点头才能行。若是没有现钱,用金玉珠宝换,穆长史最喜好这些东西,没准也能答应!” 郝仁反而当场挖坑,让赵君用往里跳。 赵君用是穷苦出身,所以把来之不易的钱财看的非常重要,那都是兄弟们豁出去性命,好不容易得来的。郝仁可倒好,既不流血,也没牺牲,白白就讹诈他那许多钱财,赵君用心中满满的都是愤怒,可是愤怒又有什么办法?他自己有不会造,自己又没有实力打到寿州去抢。 “赵大帅,我这手中还有好东西,赵大帅再看看这个!”郝仁又拿起来箱子底下的玻璃镜子给他看,希望引起赵君用的重视。 赵君用心中正在恨,不想应答,可是,当他现自己的面孔,清晰的照在镜子上的时候,心中非常想得到,却气哼哼的说:“这个给女人用的东西,我要他何用?” “这东西绝对能给赵大帅带来利润。”郝仁夸张的说道:“这一面镜子,市场上的价格能卖到三四十贯甚至到上百贯,我看在明教教主的面皮,十五贯一面‘批’给赵大帅,赵大帅可以运到淮安、扬州去售卖,其中利润,非常丰厚,赵大帅可以用这东西,筹集军饷,也可以用这部分利润,购买我的火器啊!” 赵君用出身社长,敏锐的认同镜子的市场价值,而且淮安、扬州都是元末异常繁华的大都市,恐怕一面镜子,买到两百贯,市场上还要供不应求! 赵君用感觉郝仁总算干了一件人事儿,笑逐颜开道:“先给我来二百面!”赵君用没做过生意,所以想试试水。 郝仁见生意已经顺利谈妥,客户已经下了订单,真想上前握住赵君用的右手,说一声“赵总合作愉快”,可是他却说:“赵大帅赚了钱,千万别忘了是本都督给你带来生财之路。” “不能!不能!君用一定与郝都督肝胆想照!” 营销学上有个理念叫做合作共赢,郝仁可没想和赵君用合作共赢,如今在赵君用地盘上,不给赵君用抛出点甜头,干赚他的钱,赵君用急眼,真能袭击他,郝仁心道:“还想用我的镜子卖钱?想得美,穆有才同意给你那么多,才怪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客店双欺 庆丰军都督府长史兼寿州太守穆有才,最近因为庆丰军的钱粮支应问题,忙的焦头烂额。[八[[一[(<中<文[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战高邮 至正十四年九月,为了剿灭义军,打通大运河通往大都的粮道,蒙元丞相脱脱亲帅草原诸王、中原诸省、西域诸汗国、以及属国高丽等处兵马,共计四十万大军,号称百万,南征高邮义军。??八一小(说网w}w〕w)>)>zwcom 一时间,旌旗遮天蔽日,军马绵延望不到边际,整个华夏为之震动。 张士诚组织义军节节抵抗,无奈蒙元兵马太多,又多是各地抽调的精锐部队,张士诚抵挡不住,不一日,脱脱大军已经兵临高邮城下。 郝仁帅三千骑兵远道支援张士诚,可不是用三千兵马与四十万大军硬拼的,他求个急公好义的名声,又与张士诚签订几张合同,已经足够了,他料定张士诚死不了,脱脱进犯的又不是自己的地盘,犯不上损兵折将,与敌血战。 张士诚早已经杀红眼,不肯罢休,将高邮的十余万军队,列阵城下迎战脱脱四十万大军。 蒙元军阵中,以草原诸王的军队为主,掺杂着阿人、回回、高昌、斯拉夫、高丽等诸多人种士兵,相貌和旗甲五花八门,简直就像是多国联军。 张士诚虎目长髯,端坐在中军马上,握着双手长苗刀,颇有几分帝王之气,他对郝仁郝仁道: “贤弟,你这层层抵抗,以拖待变的手段,不灵了,脱脱已经打到我的都城了,如今只有背水一战了!” “敌兵势力大,一时恐怕难以战胜,孙子曰‘昔日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可胜在敌,不可胜在己’,诚王据城死守,国祚带兵在外,分散其兵力,只要高邮不破,总有战胜脱脱的手段,我已经派参军刘伯温到大都离间脱脱君臣(刘伯温在刨坟的路上),脱脱若失势,战败这百万大军,易如反掌!”郝仁引经据典,朗朗上口的说。 郝仁吹嘘的什么离间计,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他在地摊文学上,看过关于对高邮之战的故事,大致了解战争经过,所以他吹嘘自己用了离间脱脱君臣的关系,坚定张士诚的抵抗决心,也为自己的能力张本。 反正脱脱早晚要失势,干脆就吹牛说自己用计,到时候事情真的生了,谁还能考证?天下诸侯,还不纳头就拜? “就依照贤弟的计策,等我战过这一阵,就据高邮死守,但愿贤弟的离间之计,早日奏效!” 张士诚也想依高邮死守,奈何各地方退下来的兵士有十万之多,高邮没那么多的粮食养活这许多人,困也要困死在高邮了,所以,张士诚决定,在高邮城下,再与脱脱战上一阵。 “我与诚王压住阵脚,接应诚王回城!”郝仁道。 “贤弟保重!” “诚王保重!” 未己,双方擂鼓助威,战端一开,双方数十万之众互相冲杀,场面异常惨烈。 张士诚的三个弟弟张士信、张士义、张士德、并李伯升等一应武将,早年干的是贩私盐的勾当,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打起仗来,异常骁勇。 脱脱大军,以蒙古诸王、及西域诸汗国的兵马作为先锋,这些军队一直生活在草原,战斗力基本还保持在成吉思汗时代的水平,不似汉地的蒙古兵那般腐化。打起仗来就像喝酒一样,兴奋的嗷嗷直叫。 蒙元多国部队与高邮义军战了两个时辰,高邮义军逐渐支撑不住,义军如潮水一般的溃退下来。 最先溃退的是步兵,张士德、张士诚等率领着骑兵拼死抵挡一番,掩护步兵撤退撤退入,高邮义军再也控制不住局面,全线溃退了。 “贤弟,帮我挡住他们,掩护我入城!”张士诚浑身带血,狼狈的往城内跑。 郝仁在高邮半月余,受到张士诚相当高的礼遇,大家都是义军,此时再不做点像样的抵抗,确实有些不够意思了! 既然演戏,咱们就把戏演的真一些,有许多先进武器,总要施展一番,日后等张士诚东山再起,也好兜售武器。 “诚王先去,我与你挡住他!”郝仁大包大揽的说。 郝仁军队列的是半月形的军队,在中军中开了一个大口子,放过张士诚的军队,脱脱的骑兵部队,一眼望不到头,前锋一条直线,潮水一般的紧随着溃兵杀来。 城门太窄,根本容不下大军成群的退入城内,不少高邮的骑兵,顺着城墙胡乱的向城门两侧跑,更有的躺着护城河往回跑。 在郝仁的军队前,列着五百名的步兵,步兵的肩膀上扛着直径一尺余宽、长两尺余的铁桶,每个铁桶内装载三十六支的火箭,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窝蜂!”。 一窝蜂在宋代的武经总要中就有记载,乃是后世火箭炮的雏形,不过经过庆丰军将作坊对火/药进行改良,威力要远远的大于时下的一般火箭。 “一窝蜂,开火!” 郝仁一声令下,五百支一窝蜂,喷出炫目的火焰,一瞬间,将一万余支的火箭向压过来的骑兵齐射。 冲锋的蒙元士兵,蓦地遭遇强大的火力打击,顷刻间人仰马翻,中箭受伤无数,进兵势头稍稍迟钝一些。 庆丰军身后的吊桥,吱吱嘎嘎的被拉了起来,郝仁知道,自己这点兵力对付四十万大军,除非是岳武穆在世,此时不跑,将死无葬身之地。 “兄弟们上马,与我冲出去”郝仁一声令下,已经长刀出鞘,五百“一窝蜂”手丢下铁桶,翻身跳上马背,操起手弩,紧随着郝仁,沿着城墙边,一直向东冲去。 高邮城西面靠依靠高邮湖,蒙元的军队是从高邮的北面来的,郝仁的骑兵只能向东跑,在脱脱大军合围之前,跑过城墙,再向南退却。 蒙元数十万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漫压过来,淹没郝仁的军队,就像是大海淹没一抔细沙子,郝仁这点军队,想在蒙元大军合围之前冲出去,谈何容易? 郝仁的军队虽然是撤退,军队却保持着阵型,整个阵型大约是钝角三角形,三角形的一条长边与护城河平行,郝仁处于三角形军阵小角的顶点,后面跟着吴六玖的一千弩手,胡大海、耿再成各率五百骑兵,做三角军阵的短边。 庆丰军的手弩,是经过改进的! 一个手弩就是一个小型的机器,通过动滑轮的原理,将手弩上弦的力量弱化很多,就是一个寻常女子,也能把弩弦搬到卡槽上,弩箭比弓箭短,提高射击威力,射程比萌古的复合弓还要远上十步。 郝仁就带着这样的弩手,轮射着在前面开路。 耿再成带着五百梨花枪手,策马斜举着喷火的梨花枪,护住三角军阵的外缘,不让蒙元骑兵冲入军阵,胡大海率领五百震天雷手,断后,不让蒙元骑兵冲破军阵。 蒙元钦察草原和蒙古诸王的骑兵,虽然异常骁勇,奈何在这强大有序的火力打击下,死伤无数,却不能冲破郝仁的军队。 渐渐的,庆丰军的骑兵在大军合围之前,冲出了重围,沿着护城河向南撤退,城头上的高邮义军,也以火炮、投石车、弓弩,掩护着庆丰军。 遭受打击的蒙元骑兵,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尾随在庆丰军的军后,咬住不放,不断的将弓箭往庆丰军的军阵中抛射,骁勇的红巾军士兵,6续有中箭落马者,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踏成肉泥。 庆丰军的骑兵多是汉地马,度和耐力,都不及蒙元的蒙古马,跑了十几里,马力渐渐透支,与蒙元骑兵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马力如此,再跑个十多里,恐怕,庆丰军骑兵的战马会跑得脱力,然后被蒙元骑兵吃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犯汉必诛 脱脱大军的主力是为了攻打高邮,尾随庆丰军的骑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伊万诺夫的五千钦察雇佣军。八一中<?[文〔[(?〔w〕w〕w〕)})z}w]}c>o}m] 伊万诺夫是钦察汗国征服的斯拉夫人,他手下的军队也和他一般模样,高鼻梁、蓝眼睛、白皮肤。 张士诚的义军之所以败的这么快,除了这些人高大、勇猛外,就是因为这些斯拉夫人长相不同于中土人士,中土人很少见过,错把他们当成厉鬼了。 伊万诺夫远道从钦察草原来,羡慕汉地的富庶,不似他家的蛮荒之地,所以,他一心想建功立业,期望博得大元皇帝的赏识,被分封在汉地。 庆丰军的火器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害怕,这源自他被雇佣时候大公宣讲的******: “汉人如同温顺的绵羊,被斯拉夫人驱赶的四处逃窜” 眼前的场景不正是和大公说的一样吗?红巾军有那么精良的武器,不一样被追着打吗? 所以,大批本来追赶庆丰军骑兵的部队,都6续回去加入高邮攻城之战,唯独这伊万诺夫,率领五千钦察雇佣军,仅仅咬着郝仁的屁股不放,比大丹犬还凶悍。 伊万诺夫虽然名叫诺夫,但不是懦夫,他看出来红巾军的马力逐渐透支,更是认为剿灭这支军队的时候到了,他一挥手,让手下的骑兵分左右两翼包抄过去。 可是,前面偏偏出现两个山包,两山包着一个谷地,红巾军沿着谷地退了进去,伊万诺夫总不能绕过两个山包包抄吧?没准红巾军早跑了,只能又汇合为一路,冲进谷地。 伊万诺夫还兴奋的合计:“我过了这个山包,再分两翼包抄,敌人还是跑不了!” 郝仁的战马转过山谷,回头看钦察雇佣兵紧追不放,心道:“傻子,你还追啊,到我伏击圈了!” 两座山包,并不高,恍惚弱两个馒头形状,山坡比较舒缓,地势谈不上险峻,偏偏不利于骑兵展开,可伊万诺夫万万没想到,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伊万懦夫带兵冲过山包,蓦地现,山背后的树林里,拴着不少马匹,伊万诺夫知道情况不妙。 这马,绝对不是凭空出现在这的,谁把这些马栓这干嘛?肯定是埋伏在这附近的士兵骑乘。 可是眼前很开阔,并没有伏兵的影子,只是有些绿油油的小土丘,上面长满了绿草,土丘前后两排,好像还挺规则的呈月牙形排列。 敌人的骑兵埋伏在哪?就是有个五万八万,眼前正是适合骑兵冲锋的开阔地,伊万诺夫也不感觉害怕,他准备来多少,杀多少。 “轰——” “轰——” 伊万诺夫身后的军阵一阵大乱,爆/炸声和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他勒住战马,回头看时,只见刚才还是平静的小山包,蓦地多出数百红巾军,只将震天雷向马队中抛掷,震天雷中,还夹杂着弓箭,打得他的后军,人仰马翻。 “列阵!”伊万诺夫知道自己的后路被切断了,赶紧吩咐士兵列阵,准备向前冲。 可是已经来不及。 刚才眼前规则的小土丘,都头不见了,平地里多出来数十门金光闪闪的铜炮,草丛中钻出来的红巾军士兵,吹亮火绒,就往引信上点。 “轰——” “轰——” 伊万诺夫刚刚摆出来不成形的军阵,不是为了‘摆拍’,铜炮也不是照相机,摆出军阵只能等着挨轰! 诺大的铅弹,密集的向军阵中水平飞来,在军阵中犁出一条条血腥的沟,钦察骑兵的军阵血肉模糊一片,一个铅弹飞过去,打到的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而是打出二里长的那么一道沟。从弹着点到弹落点,中间多少人马,都剩不下。 伊万诺夫很幸运,在这么密集的炮弹中,居然存活了下来,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受惊咆哮的战马,只见刚才被追得‘落荒而逃’的郝仁,已经不跑了,列出严整的军阵,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伊万诺夫大怒,他知道,自己退路已经被切断,唯一的机会就是向前冲。他手中战斧一挥,用斯拉夫语一阵咆哮,劫难余生的钦察雇佣军,挥舞着刀枪,大声喊着“乌拉”,疯一般的起冲锋,直冲郝仁的中军。 “哈哈”郝仁看着狼狈的伊万诺夫,如今狗急跳墙,哈哈大笑,“放箭!”他冷冷的下了命令。 如同蝗虫一般的弩箭,还有数不清的“一窝蜂”火箭,密集的向钦察雇佣军中飞驰。 战马在嘶鸣中轰然倒地,骑手身上更不知道中了几支弩箭和火箭,倾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钦察雇佣军的冲锋是无力的,没有建制的残兵,失去了弓箭的火力压制权,面对如此强大火力的打击,冲锋,等于自杀! 可是,钦察雇佣军除了起前仆后继的冲锋,别无其他选择,饶是雇佣军彪悍,却也过不了红巾军的弩箭封锁线,就是冲过封锁线,后面还有震天雷招呼着呢。 当伊万懦夫认识到冲锋已经是徒劳,收拢剩下的二三百残兵,准备原路返回碰碰运气的时候,他的中原之行,结束了! “开炮!” 当庆丰军的马炮兵,将炮膛擦拭完毕,重新装填上弹药,伴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场近似于屠杀的战斗,基本接近尾声。 伊万诺夫是幸运的,他获得到一张不可多得的飞行票。 他乘坐一枚铅弹,腾空而起,当他起飞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中原很危险,汉人很厉害,完全不是莫斯科大公动员他来时候说的那样,“汉人如同温顺的绵羊,只有被斯拉夫人驱赶的四处逃窜”。 他很后悔,他想家了。 他想草原上牛粪的味道,想草原上羊粪的味道。 他还想用战斧问候大公欺骗他莫/斯/科大公,用下体问候大公的的夫人、妹子、老娘 可是,铅弹飞行的距离太短,不足以送他回钦察完成许多心愿,铅弹只给他送到土山下,并没有让他得到安宁,一枚山顶滚下的震天雷,将他炸的粉碎,浑身上下,只留下一个模糊一团的脑袋。 伊万诺夫一路杀戮的罪孽,终于得到安宁! “挨个给我补刀!不能留下一个活口!”郝仁表情冷峻,满脸杀气。 一应庆丰军士兵领命,赶紧拎着刀枪,往尸体上胡乱鼓捣,真个一个活口不留。 郝仁不想留活口,是不想留祸害。 这些外来兵,给中土祸害得很厉害,来时杀戮一路,溃退回去时,抢掠一路!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杀了干净,为民除害! 郝仁踢了踢伊万诺夫的脑袋,忽然‘慈悲’情怀大生! 好歹也是个敌酋的脑袋,怎么也得按照他们的礼节,来个像样的葬礼。 郝仁读书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他们有什么礼节,后来还是在电影天国王朝中找到灵感,就血泊中捡起一条长枪,将那敌酋的头颅挑起来挂在地上。 他围着敌酋的级看了三圈,未干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躺在地上,郝仁感觉有点不满意,总觉得少点什么! 郝仁就尸体上扯下一条白布,沾着地上的血液,写下“犯中土者,虽远必诛!钦察诸王公,洗干净脖子,候着爷爷这般待你!”落款处写上“庆丰军都督郝、破敌留念。” 郝仁摸着下巴对着白布琢磨一番,感觉语言不够得体,措辞不够严厉。可是,白布上实在没有地方写多余的字。 他无奈的摇摇头,将那挑着人头的长枪拿过来,踩着人头将长枪拔出来,先将那写字的白布挑上去,然后再将人头挑起来,重新树立在血泊之中。 人头和血布条相结合,似乎还算看得过去,就是不知道脱脱看了,能否对这样的“葬礼”,心存感激。 感激不感激无所谓了,郝仁准备后退二十里,先休息一下,看脱脱的下一步反应。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月阔察儿 高邮城变成了一个绞肉机! 蒙元数十万马步军,三面围攻高邮,一时间炮声隆隆,杀声四起。(八一?网w>w]w}zwcom 高邮的城头上,堆放着大批寿州采办来的重武器,一刻不停的向城外的攻城军队开火,打得蒙元军队浮尸遍野。 张士诚贩私盐出身,本来赚的就是快钱,所以,对金钱毫不吝惜。他为了保住高邮下了血本,从寿州采办武器费用,足足耗费他一半以上的家产,投石车、震天雷、火炮塞满城墙,庆丰军有的,高邮城基本上都有! 蒙元举全国之力,从全国各地征调、招募的精锐部队,也不是吃素的。攻城部队用盾牌掩护着火炮、弩车、投石车,冒着巨大的牺牲,向城头投射。一队队喊着各种语言的冲锋部队,施展车轮战术,打退一批,又上一批,前仆后继,不畏牺牲。 蒙元天下兵马大元帅脱脱,端坐在中军马上,他只有四十几岁,已经须皆白,修史、治河、变钞,耗费他全部的心血,他想力挽狂澜,拯救风雨飘摇的大元。 他看着战场上的巨大牺牲,不为所动,他对高邮,志在必得,他想让高邮成为第二个徐州,让张士诚成为第二个芝麻李,然后就是郝十三、刘福通荡平贼寇,立千秋不世之功。 中书省平章政事月阔察儿打马跑进中军,在马上向脱脱行了一个握胸礼道:“禀报大元帅,钦察雇佣军伊万诺夫追击敌兵,在高邮城南的李家坡中了埋伏,已经全军覆灭了!” 钦察雇佣军一共一万人,清一色的斯拉夫人,由两个万户分别统领,乃是不可多得的精锐骑兵部队之一。 得是多么强大的军队?让这支军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军覆灭?得是多少人的汉家军队?能让这支钦察骑兵全军覆灭。 脱脱久经战阵,早就养成处变不惊的沉稳性格,“带我过去看看!”脱脱冷冷的说,已经催动马匹先行。 旧战场的血液已经凝固,未曾散去屡屡的硝烟,缥缈的笼罩着战场,战场上除了一群争食的乌鸦,没有一个活物,死一般的宁静。满地都是伤痕累累的钦察雇佣军尸体,一只为鸦阵瞭望的乌鸦,站在长枪挑着的人头上,隆隆的马蹄声引起他的警觉,它“嘎——”“嘎——”两声凄厉的报警,整个乌群都被惊飞了。 脱脱在大队骑兵的簇拥下,谨慎的穿过两个山包,在长枪挑着的白布前,停住了战马。将领的头颅被挑在枪尖上,这对脱脱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也是一种叫嚣。 “上面写的什么?”脱脱冷冷的问。 早有脱脱的‘那可儿’飞一样的冲了过去,扯下枪杆上的白布,吭哧瘪肚的念着白布上面的字迹。 并不是脱脱侍卫的汉字功底不高,而是上面书写的简化汉字,他实在不认识,脱脱一摆手,侍卫领会,赶紧将血书呈给脱脱。 脱脱的汉文化水平很高,看了半晌,虽然有几个字,他却是不认识,但是,他还是将大概的意思理顺了。 “犯中土者,虽远必诛!钦察诸王公,洗干净脖子,候着爷爷这般待你!庆丰军都督郝、破敌留念” 贼人着实嚣张,口放豪言,脱脱饶是处变不惊,已经毛倒竖。 贼人有名的姓郝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出三月,连偷朝廷寿州、庐州两处城池,歼灭他弟弟也先帖木儿的十万大军,又占领了和州、含山、巢县的——郝贼十三。 脱脱早就想灭了张士诚,打通大运河粮道,然后就去收拾郝十三,为弟弟也先帖木儿复仇,不曾想,这个不怕死的,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捎带脚的,将他一块收拾了吧! “贼人在哪?”脱脱冷冷的问道。 “探马来报,在二十里外的王家集!”月阔察儿小心的禀报道。 “我听闻郝贼十三,颇通奇淫巧计,高邮城防的重武器,很多都是出自此贼之手,月阔察儿大人我命令你,率领诸王、诸汗、诸省、及高丽骑兵,总计八万人,星夜追击此贼,务必全部歼灭!”脱脱满是杀气的说。 “领命!” 红巾军庆丰军都督郝仁郝国祚,站在高岗上,等着哨探打探脱脱大军的动向。脱脱若是不派大军来,郝仁还要废一番周折,还要去偷袭、骚扰脱脱的大军,着实麻烦。 三五匹骏马飞驰而来,是放出去的哨探回来了。 马上一个哨探百夫长气喘吁吁的禀报道:“禀报都督,月阔察儿带领八万骑兵,追杀而来,如今已经在十五里外扎营!” 郝仁抬头看看天色,红日才刚刚西斜,用后世的时间计算,也就是下午三点多钟的光景,如今正值仲夏,日长夜短,庆丰军骑兵在王家集一动没动,月阔察儿八万精锐骑兵,居然然没有一股脑杀来,这个月阔察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郝仁实在看不懂了! “掌握敌兵扎营情况,再探再报!” “诺!”哨探百夫长就山坡上换了新马,带着七八个人,又飞奔而去。 郝仁真怕脱脱不派大军追击,如今来了,却不来追赶,二十在十五里外扎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来的军队只有八万,而且不是脱脱率领大军亲自来的,郝仁多少有点失望——自己的名头,究竟是没有盖过张士诚啊。 不过这八万大军,不一举扑来,在十五里外就地扎营,难道是等着郝仁去偷营吗? 郝仁感觉很不托底,总感觉其中有什么阴谋。 月阔察儿堂堂蒙元中书省平章政事,官居从一品,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全军向**方向,再后退五里!”郝仁感觉还是谨慎为妙,稍微与月阔察儿大军拉开点距离。 庆丰军的三千骑兵刚刚后撤不久,数十个蒙元探马冲上王家集的山岗上,红巾军已经不见了影踪。 “百户大人,红巾贼好像刚刚拔营不久,我们再往前哨探吧!”一个蒙元探马道。 蒙元探马百夫长得意的笑道:“红巾贼闻听月阔察儿帅八万大军而来,早就逃跑的无影无踪了!哨探是个苦差事,咱兄弟们先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子,找几个娘们给兄弟们乐呵!乐呵!等天黑回去禀报月阔察儿大人,大人念我们用心,没准还能得到赏赐!” 蒙元哨探兴高采烈,庆幸自己有个好百夫长,非常善于掌握工作方法,打仗省力气,还能得赏钱,何乐而不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激怒敌人 明月初升,百鸟还巢,天已经朦朦胧胧,萤火虫斑斑点点的点缀着初夜。[w?ww〕)]}z}w>?c)o]m。 蒙元中书省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端坐在中军帐内,派出去的探马,还没有送回消息,禀报红巾军的下落,这让月阔察儿不得安心,总感觉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的憋闷。 月阔察儿在王家集外十五里安营,并不是他有多大的阴谋,原因而简单,他不想打仗,也不愿意打仗,停滞不前,仅仅是因为畏惧,他惧怕郝仁的威名,畏惧郝仁手中的强大火器。 月阔察儿领兵在外,只想靠八万大军的名声,把郝仁的军队吓走,然后他带兵回去与脱脱大元帅汇合,来一个“敌人远遁,追赶不及”的搪塞,这趟差事,就算完活。 就算是不把郝仁吓走,彼此间不要互相攻伐,相安无事也好。 终于,“敬业”的探马终于返营,带回红巾军的消息。 “禀报平章大人,红巾贼已经空营远遁,我等沿着敌人溃退的轨迹,追赶二十里,没有现贼人,估计红巾贼已经远遁了。”哨探百夫长禀报道。 月阔察儿对待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心中大喜。 敌人已经远遁,那明日就可以拔营回师了,对这队开小差的探马,大加赞赏。 这队探马早出晚归,谁知道他们出工不出力?把开小差跑去祸害百姓时间,硬生生的说用在打探军情上,而且回来还谎报军情。 月阔察儿可没有想那么多,对待此等用心的军兵,必然要从重封赏。 “每人赏钱五贯!”月阔察儿慷慨豪爽。 蒙元探马各个欢喜,既私自掳掠一些东西,而且得到封赏,各个高兴,兴高采烈的回营休息,把自己实际工作表现,一概隐瞒不说。 月阔察儿刚去了铠甲安寝,就听见西面的军营炮声隆隆,赶紧慌慌张张派手下近卫前去打探,未几,近卫回来禀报:“有人偷了高丽军的营地,折损了了七八百人,连敌人的旗号也没看见,一个敌兵也没伤着!” 高丽人遭遇袭击,这事情就难办了! 跟随月阔察儿的五千高丽骑兵由崔浩、李哲率领,这属于皇后奇氏的娘家人,崔浩、李哲在朝廷中有过硬的后台,分别是权臣朴不花和奇皇后,若果明天回军说红巾贼远遁,怕是说不过去了。 —————————— 红巾军庆丰军都督郝仁,只带三千骑兵,在月阔察儿大营外二十里出安营,敌人的举动让郝仁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月阔察儿的用兵手段几何。 在郝仁看来,蒙元末期的官员,血管中还流淌着成吉思汗未曾磨灭的精神,尤其是那些文官带兵,更让郝仁忌惮许多。 贾鲁能治黄河,能带兵打仗,脱脱、余阙,也都是文官出身,打起仗来,也确实厉害,郝仁对月阔察儿不了解,不过,参照余阙从二品宣慰使官职来看,这个月阔察儿,也不是简单人,还是谨慎为妙。 郝仁见月阔察儿闭门自守不出招数,只能带军队去试探月阔察儿的虚实。 郝仁留下徒单斛并参军俞通源、俞通渊兄弟,率领一千人留守营地,在月阔察儿大营外五里,又派吴六久率领一千人作为接应,郝仁亲自率领胡大海、耿再成两部人马一千人,踹营而来。 庆丰军的偷营军队只有一千人,主要目的是对月阔察额的大军进行袭扰,试探虚实,面对敌人八万的大营,郝仁不敢贸然轻进,趁着夜色的掩护,将四十门马炮,对准了高丽人的营地。 一时间,炮声隆隆,四十个铅弹次低的打进高丽人的营地,正在熟睡中的高丽人骤然遭到打击,一时间混乱不堪,整个军营就像是开了锅。 受惊的马匹嘶鸣着四处乱跑,惊慌失措的士兵,喊着听不懂的言语,四处躲藏,整个军营,人仰马嘶,死伤累累! 郝仁兵少,不敢贸然轻易进,打过一通炮,赶紧将马炮抬回马上,等着月阔察儿带兵来追,让吴六玖抵挡一番,再将敌人引到王家集,再消耗他一番。 郝仁足足等了一刻钟的功夫,高丽人的营地依旧混乱着,月阔察却没有派出军队追击。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挨打不还击?也不追击?” “月阔察儿到底玩的什么阴谋?” 郝仁摸着下巴琢磨半晌,实在搞不懂月阔察儿,看来,这样干等下去,貌似等不出来什么结果! 既然敌人不懂,那就再打他一通,打到他疼位置。 “马炮装填准备,再打他一通!” 郝仁吩咐道,把本来抬上马背的马炮,又重新抬了下来,装填完炮打,又朝着高丽人的营地,打了一通! “炮兵百夫长,带着火炮向吴六久千户靠拢,胡大海、耿再成,跟本都督出击!”郝仁腰跨宝刀,端着一张手弩,打马冲进高丽人的营地。 按照古代一贯偷营的方法,都是讲求突然打击,高丽的兵马等了一刻钟,见没有兵马冲进营地,本以为安全了,万万没有先到,又遭遇一通火炮的打击,一队骑兵,已经冲进营地。 郝仁的弩弓射两枚弩箭,将手弩挂在马鞍上,抽出大刀,大砍大杀。 高丽士兵很多都没有批甲,砍杀起来,着实省力气,片刻间,郝仁已经将七八个人砍翻在地。 左、右游骑兵千户胡大海、耿再成,分别擎着大斧、大刀,压住郝仁左右阵脚,后面的弓箭手、震天雷手,次第的向敌营内开火。 郝仁冲进去敌营一里余,因为兵少,不敢深入,率领着骑兵,又从高丽人的营地,兜了个弧线,才带着军队往回撤退。 敌人的兵马实在太多,天下义军那么多,总不能让郝仁一个人都杀完,郝仁没那能力,也没那想法,月阔察儿只要在追击郝仁一天,那就到了**城下了。再追一天,就到滁州城下了。 月阔察儿收到第一次禀报的时候,以为郝仁兵马少,占点便宜肯定就跑了,不曾想,郝仁着实的羞辱了他一番,居然一千人偷自己的营地,高丽兵马,上了一两千人。 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当月阔察儿的大营,是自己加的后花园呢? 月阔察儿知道,自己再不做做样子,伤亡惨重的李哲、崔浩,很有可能会打报告给他的主子奇皇后和朴不花,那月阔察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郝仁,哪我是什么好人?就是一个坏蛋王八蛋,我不打他,这厮却反过来打我,着实可恨!” 月阔察儿一顿咆哮,一脚将军营内的案几踢翻在地:“整顿兵马,给我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引狼入室 “这就对喽!这个情绪就对了!” 郝仁见月阔察儿大军怒气冲冲全军出动,兴奋异常。?{网w?w?w)])zwcom他要的就是结果。不怕他追,就怕他不来。 红巾军与月阔察儿的前锋,始终保持十里的距离,不让距离增大,也不让距离减小,逐渐向**靠拢。 赵君用料定,待高邮的战事稳定下来,脱脱肯定分兵攻打**,所以他关闭**城门,严阵以待。 当赵君用在城头上看见一队骑兵奔,着城池而来,暗叫:“来得好快”,赶紧让投石车、火炮等装备,定睛一看,确实郝仁的军队回来了。 “郝都督,高邮战况如何?” 赵君用看清来人是郝仁,知道高邮战况不妙,当然看见郝仁身后尾随的大军,眼睛都绿了。高邮的战况,不用问,脱脱已经有能力分兵了。郝仁,根本不是好人,就是个大坏蛋,把蒙元的大军给引来。 “赵大帅保重,城池我就不进了,准备到滁州歇息!” 郝仁与赵君用逢迎一番,绕着六和城过去了,月阔察儿的八万大军,漫天的袭杀过来。 月阔察儿一点也不客气,见六和城上是红巾军的旗号,督军猛攻。 赵君用把全部的身家性命压在六和城,在脱脱大军南下之前,就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粮草辎重,如今四面被围,想跑也没地方跑,只能督军死战,月阔察儿八万大军,缺少重武器,一时半刻,也攻不下六和城。 郝仁在离开**城二十里外,歇息了一日,感觉月阔察儿有点偏离轨道,似乎忘记追赶,又开始袭扰月阔察儿,把月阔察欺负的没有一点脾气。 月阔察儿向脱脱又请了两万元军,留下两万骑兵,一起攻打**,带着六万大军,又继续追赶郝仁。 不一日,郝仁到了滁州城下,郭子兴不敢开城门,就在城头上与郝仁搭话。 “贤婿,我的炮,那个穆有才也不肯给我啊,今天见面好歹有个说法。” 郝仁感觉这回在不给老郭点好处,老郭很有可能翻脸,让士兵解下二十门马炮放在城门下,反正火炮的弹药也所剩无几,索性也一块留给郭子兴了。 他怕不给郭子兴点好处,坚定一下他抵抗的决心,很容易被月阔察的六万大军击溃,或者投降,那下一站的庐州,就很危险了。 郭子兴此时还不知道后面有尾随的元军,见郝仁慷慨的赠炮,心中大喜。别人都是花高价买炮,他一分钱没花,只用了嫁女儿这一张空头支票,白白的骗来二十门炮。 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 “许是沟通有障碍——弹药剩下得不多,都留给郭大帅了,郭大帅保重!”郝仁抬手与郭子兴挥手告别,心道:“这六万大军,全靠你们滁州军抵挡了!” “等郝都督完成我另外的一个要求,我就让女儿过门!”郭子兴甚是得意,还不忘靠女儿这一张口头支票,解决了孙德崖这个宿仇。 郝仁心道:“我还要留孙德崖给我做庐州的屏障呢,傻子才现在解决他呢!”他带兵绕过滁州城,马力全开,一刻不停的向庐州返回。 月阔察儿带着大军追郝仁道滁州城下,再一打听,郝仁已经不知所踪,月阔察儿料定郝仁差不多回了庐州,不过,月阔察儿的六万大军,已经距离后方基地太远。 **城还在红巾军的控制中,这个滁州不拿下来,就是到了庐州城下,月阔察儿的大军,也会因为后援不足,而无力作战,若是滁州军切断月阔察儿的后路,那就更危险了。 月阔察儿都帅六万大军,四面围攻滁州军,打了一天。 郭子兴这回真的生气了! 滁州距离高邮,中间还隔着赵君用占据的**,他本暗暗庆幸,脱脱大军一时半刻到不了滁州,他正在滁州坐观张士诚、赵君用两路义军的成败中,郝仁这个坏蛋,把蒙元六万大军给引到城下了。 月阔察儿想拿下滁州,不是那么容易,滁州军军中,现在猛将如云,朱元璋、汤和、徐达、张天佑、郭天叙都相当了得,而滁州军的军队质量上,虽然跟月阔察儿的精锐骑兵没法比,但是,数量上大体相当,郭子兴又是据城死守,两军旗鼓相当,月阔察儿一时半刻破不了滁州。 可是,郭子兴心中气恼,本来想让自己保存实力,结果郝仁一手导演了这场引狼入室,活活的给他算计了,现在自己与月阔察儿血战,郝仁回庐州作壁上观。 郭子兴一心想自己保存实力,所以用朱元璋的计策,第二日,把缴获月阔察儿的马匹和辎重,给送了回去。说自己不是贼,“闭关自守,以备他盗”,还为月阔察儿指明通往庐州的路。 月阔察儿这个傻子,还真的就信了! 滁州城内的若是红巾贼,怎么可能把马匹和辎重送回来呢? 月阔察儿若不是为了打庐州,这事情,没准真的就糊弄过去了。 月阔察儿远离后方基地,粮草接济不上,他迫切的需要一个补给基地,滁州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城内的不是红巾贼,那就让滁州‘百姓’,开城放朝廷大军入城吧! 月阔察儿跟滁州军的使者提出这样的要求,朱元璋的计策,不攻而破,滁州军,根本不可能放月阔察儿入城。 那就没商量,继续打,直到一方打败为止! 郝仁端坐在庐州的府衙,望着聚集在庐州的一应文武,心中甚是得意。他心道:“各路诸侯,让你们都想自保?这回,我把军队引到你们的地盘上,看你们如何保存实力?如此这般打,恐怕脱脱就是真有百万大军,陷入人民作战的汪洋大海中,哪有不败的道理?” 郝仁带三千兵马远道支援高邮,一路上已经摸清各路诸侯的态度,所以,他有意把月阔察儿的军队引过来,分散脱脱的军力,各路诸侯因为被围攻,想自保已经不可能了,不得不拼死抵抗,而他却能从容的实现自己的下一步军事计划。 聚集在庐州的庆丰军文武,见都督召集议事,心中兴奋异常,知道肯定又有大仗要打了。如今,距离和州大战,已经过去数月,五个战兵万户,军力已经达到扩编的五千标准,都想依靠大战,一展自己的军姿。 “月阔察儿大军虽然远道奔袭,如今兵锋正盛,此时出兵,恐怕为时尚早!”施耐庵撵着花白的胡须道。 “谁说是要打月阔察儿了?我们有其他的计划!俞通海,我让你造的战船怎么样了?”郝仁道。 俞通海赶紧出班奏道:“回都督话,已经打造完毕,不知都督下一步有何计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谋夺安庆 “打安庆!” 郝仁掷地有声,此言语一出,在座文武无不惊讶,纷纷表自己的看法。八一中文网[w?wwzwcom “余阙在安庆颇得民心,恐怕不太好打啊!” “安庆城墙高大,三面6地,被余阙开垦为稻田,引水灌城,马步军兵,6地上很难展开!” “余阙大军现在囤积在肥西,时刻窥觊庐州城,兵力数倍于我,一时很难取胜!” “应该与郭子兴联合打月阔察儿” 庆丰军在座文武,纷纷表自己的意见,所有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余阙不容小觑,打安庆,时机尚不成熟。 郝仁双手虚按,让太守府衙恢复平静,郝仁朗声道:“我们叫什么?庆丰军,如今安庆不在我们手中,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叫庆丰军!” 庆丰军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取安庆路、安丰路两个地名的一个字,如今庆丰军占有安丰路、庐州路、和州路,却不占安庆路的一寸土地,甚至庐州西面的大片属于庐州路的土地,都在余阙的控制下。 “嗯?这个” “都督说的有礼,可是” 郝仁不待手下说完,继续表自己的意见:“余阙大军,对于庆丰军来说,如同虎狼在侧,余阙之所以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打来,先前是因为余阙与杨通贯之间矛盾重重,互相提防,如今杨通贯已经被调往杭州,余阙乘机出兵,已经将三万精兵压在肥西,单等看到我们的空档,就要进兵了,所以,这个威胁,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解决。” 余阙是个能吏,若是一个碌碌无为之辈守卫安庆,郝仁也未必着急打安庆,偏偏这个余阙是个厉害角色,他的存在,对于庆丰军的威胁太大。 众人点头,认为郝仁说的有道理。 庆丰军,安庆路、安丰路两路之地的简称,安庆不在自己手里,有什么资格叫庆丰军? 郝仁又道:“张士诚、赵君用、郭子兴凭借坚固的城防死守,脱脱大军一时刻也难以破城,我们出兵向东,除了帮助三个诸侯保住城池,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我们既不能得到城池,也不能获得钱粮!所以我们出兵打安庆,安庆对于我们庆丰军的战略意义,尤其大” 安庆锁控长江,若想保有长江下游之地,必死牢牢控制安庆。 当年太平天国的英王陈玉成与曾国藩鏖战安庆,为的就是掌握安庆这个重要的战略位置,安庆陷落,没多久,太平天国的都城南京也陷落了。 庆丰军目前在长江北岸,只有一个和州,相当于庆丰军整体地盘,延伸道长江边的一个点,此时情分军渡江南下,条件还不成熟。 若庆丰军主力此时难度长江,在脱脱与余阙的两面压迫下,江北的狭长的后方基地,很难保住,郝仁的地盘小,每一寸土地,都尤其重要。 郝仁已经垂涎安庆城许久了,为了谋夺安庆,早就已经做足了功课,他亲自查看安庆的城防,又亲自送余阙的家眷返回安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夺安庆儿做的准备,如今占领和州,就是为攻打安庆的水军,寻找入江口。 庆丰军在座文武,听完郝仁的长篇大论,知道郝仁已经谋划许久,或者可以说,郝仁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得到安庆,自从郝仁占领寿州,就已经开始一步一步的图谋安庆了。 “打!” “都督下命令吧!” 武将们嗷嗷直叫,催促着郝仁赶紧下命令,因为他们跟随郝仁打仗,虽然有几次很艰苦,但是,没有打过一次败仗,如今各军都已经中百完毕,各个将领,都急着打一场大仗,证明自己的实力。 文官们沉吟不语,因为他们考虑的还没有郝仁那么长久,也没有进行过实地考察,没有太多的言权。 “命令——”郝仁见一应文武已经没有反对意见,他冷喝一声,全场文武,笔挺的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整个庐州太守府衙,静得连掉落一根针,也能听得清楚。 “前军万户徒单钧,率领本部兵马,佯攻肥西!记住,我不要你破肥西,只要你牵制住肥西的官军,协同施耐庵太守守住庐州就可以!” 徒单钧出班抱拳:“诺!” “李普胜大帅、廖家兄弟,我请求你们,从巢县出,横渡巢湖,威胁肥西官军的侧翼!切记,也不要死战,只要佯攻!”郝仁目前和李普胜合兵,所以不能用命令,只能用请求。 “诺!”李普胜、廖永安、廖永忠抱拳领命。 “和州总管吴六奇,督领后军万户杨通知并重武器千户焦禄,向西而动,牢牢的把握裕溪河河口!” “诺!“ “含山总管付友德、中军万户张破虏,沿着裕溪河南下,肃清裕溪河边一切的敌军堡垒,保证水中顺利通过!” “诺!” “水军万户俞通海,集结全部水军船只,亲自与本都督率领水军,从庐州出,走裕溪河,下长江!” “诺!” “任命参军罗本为含山知县,率领所编练的新军,镇守含山!” “诺!” 郝仁一应调拨完毕,各将领纷纷领命回营整军,孙德崖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孤零零了。 孙德崖感觉到危险的临近,脸上冷汗长流。 全椒,距离攻打滁州的月阔察儿太近了,可以说就在月阔察儿大军的眼皮子地下,如今郝仁大军西去,他没有后援,很容易受伤,六万打孙德崖一万,孙德崖肝颤,他想撤退。 “都督打安庆,正是用人之时,莫不如俺老孙从全椒撤下,一并与都督西行!”孙德崖感觉这样做似乎安全些。 “月阔察儿全力攻打滁州,目前没有足够的能力分兵打全椒,孙大帅只要守紧门户,别骚扰月阔察儿,他若攻打全椒,你只要守住十五天,我就帅军从安庆回援!”郝仁宽慰孙德崖道。 “嗯?那个”孙德崖沉吟半晌,不知道郝仁的话有几分可信。 他以前一直认为占了郝仁的便宜,白白吃他粮食,白白用他的火炮,还用郝仁这个老虎,抵挡郭子兴这个老狐狸的报复。不过目前看,好像郝仁要把他当做看门犬,弄不好还得当炮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阻断长江 裕溪口,地处长江北岸,把控着裕溪河与长江的水道链接,由蒙元水军都元帅康茂才率领大军守卫。w〕w]〕zwcom 康茂才四十多岁,本是湖北蕲县人,天完徐寿辉举事浠水,他起兵保境安民,率领军队攻克九江、黄连寨,一路高升,从长官(地方官名)、镇抚,逐渐升任水军都元帅,为蒙元剿灭天完红巾军,立下汗马功劳。 天完红巾军政权基本已经被消灭,康茂才水军从长江顺流而下,前来围剿庆丰红巾军。 裕溪口在吴六奇、杨通知、焦禄的联合打击下,根本没有还手余地。 含山、和州、巢县都已经失守,小小几平方公里的裕溪口,地处裕溪河北,长江以东,根本守卫不住,也没有死守的必要了。 康茂才率领千余艘的水军战船,弃了裕溪口入长江,向北撤退十余里,拒守长江江湾地段的三村岛。 三村岛是长江上一个东西宽四里,南北长十余里的狭长岛屿,因为岛上有杨、魏、吴三姓三个村庄而得名。三村岛横亘在长江上,岛两侧水道狭窄,其中岛屿南侧水道相对宽阔,最窄的江面,也不足三里宽。 康茂才有水军战舰千余艘,遏制住此岛,就控制住此江段的治江权,和州是庆丰红巾军唯一的下江口,守住三村岛,红巾军就不能在长江造船,就不能过江下江东! 康茂才忽略一点,郝仁居然在方圆数百里的巢湖北岸造船,在他弃守裕溪河的同时,庆丰红巾军分水6两军,沿着裕溪河,直下长江,不一日,七八百搜的大小船只,已经列阵在三村岛前。 郝仁的水军船只,绝大多数属于巢湖水上的渔船,只有极小部分,乃是攻打巢县的时候,缴获水军万户陈也先的战船,有那么二三十艘,上面能放一两门炮的,都算是大船了。 不过,郝仁有五艘大船,确实高大,三艘是缴获成也先的半成品,经匠户修缮完成。三艘船基本都是一个模样,两侧船舷可放置十门火炮,船头、船尾各一门炮,分别命名为通海、通渊、通源号。 另外两艘是根据郝仁的图纸,在庐州水边打造的,船宽三丈,长十五丈,高两丈,没有船桨,船头设置三个风帆,船舱底下,靠脚踏涡轮为动力,甲板上设置两层楼,一楼两侧,开炮口二十,二楼两侧,开炮口十六,二楼上面,设置木质女墙,设置投石车四架,弓箭手两百。 两艘战舰分别命名寿州号、庐州号。其中,寿州号作为郝仁的旗舰,泸州号作为水军万户俞通海的战船。 康茂才面对平地里冒出来的水军,康茂才不敢怠慢,要消灭这支水军,才能掌握治江权,下令军队出击! 郝仁见数百艘战船冲来,赶紧让五艘战船一字排开,左舷向外,待敌人靠近,一声令下,战舰上火炮,次第炸响,瞬间,将康茂才的水军战舰,击沉二十余艘! 康茂才见红巾军火力强大,在再打下去,只能增大自己的损失,他弃了三村岛,顺江继续北下。 郝仁可不肯放过他,康茂才的水军存在,对红巾军水军是个威胁,红巾军逆流而上,康茂才威胁后翼安全。 “升帆!追击!” 一时间,五艘大船升起了船帆,船借风力,再加上人力,五艘大船如同离弦的利剑,直想敌军舰队冲去,不出一刻钟,又将二十多艘敌船击沉。 康茂才心急火燎,头皮挠掉一片! 长江上下游数百里,只有康茂才这一支强大水军,结果被五艘红巾军战舰追着打,度没有人家快,火力没有人家猛,这样下去,恐怕只有全军覆灭。 康茂才跑了二十余里,感觉自己跑不掉了,干脆,船靠江东,弃船上岸。 船可以不要,从家乡带出来的子弟兵性命不能不要! 郝仁见蒙元水军上岸,也不追赶,只将康茂才的船只收拢了,去西岸装载等候多时的步兵。 郝仁此次作战的目的是长江上游三百里外的安庆,打得过,打不过难说,得给自己水军,找一个可靠的港口,三村岛,就成为选的对象了。 三村岛方圆二十余里,两侧长江水稻比较窄,凭借庆丰军的三磅火炮,足够封锁两侧江面,郝仁水军向上游出击,阻断长江,也就阻断后背的威胁。 “右军万户吴六奇,命令你帅本部人马,并半数红巾军重武器,屯驻三村岛,不许让载有一名蒙元士兵的船只通过!”郝仁召集吴六奇,命令道。 “末将领命!”吴六奇很无奈,这次都督打仗,不带他玩了。他的右军万户,善于防守,不善于攻城,两次大战,都是右军军阵危险,也属于右军死伤惨重。 “我给你留下通源号并一百艘战船,保证和州的水上安全,切记,目前是在水上,务必要保证火药的干燥,不要受潮!”郝仁又叮嘱道。 “末将谨遵都督教诲!” 一艘平地江船顺流而下,沿着三村岛南侧水岸而下,船顶上悬挂着蒙元朝廷的八边太阳旗。 “让他们靠过来,检查!”郝仁命令道。 “喂!那艘平底江船,靠过来!”侍卫喊了半天,那艘船也不肯靠岸。 “咚——” “咚——” 两炮弹打在飞驰的货船前边,溅起诺大的水柱,侍卫又喊:“再不靠过来,我们的火炮,就叫将你们击沉了!” 那艘货船还是无动于衷,只是沿着江道,加前行。 “让通源号拦住他!”郝仁一挥手,岸上的卫兵打出旗语,通源号飞奔而去,不一刻,将那艘货船逼停在三村岛的南岸,一个蒙元七品文官,被带下船来。 那文官名叫李朗,乃是安庆的通判。安庆路夏粮已经丰收,余阙派李朗先行,查看长江水道情况,准备将朝廷的贡米,顺长江而下,走京杭大运河,运抵元大都。 郝仁毫不客气,连人带船,统统扣下,连同船上的数万石的白米。 阻断长江,对于庆丰军来说,就有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湖广、江西、四川的贡米,都是顺着长江而下,走京杭大运河或是海路,往大都运送粮食,和州三村岛,是必经之路,郝仁阻断长江,上游运下来多少粮食,都是他的了。 如今此江段已经被红巾军控制,花了多少钱,废了多少心?过往的船只,好歹得交点税意思意思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兵临安庆 蒙元安庆镇守大人余阙,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八一中文网[w?wwzwcom 先是,与朝廷调拨来的湖广元帅阿思兰的苗军龌龊不断,后来,朝廷总算给阿思兰调走了,自己也升官,升任淮南行省左丞,可是他在朝中的政敌,揪住他的小辫子,以“通贼”的罪名,多次被监察御史上书弹劾余阙。 余阙的家眷留在庐州,庐州被红巾军攻破的时,家眷全部被庆丰红巾军都督郝仁所掳掠,郝仁不远数百里,亲自送余阙的家眷返回庐州,这就是余阙“通贼”的罪证。 郝仁是红巾贼,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凭什么送余阙的家眷返回庐州?监察御史认为,余阙暗中与红巾军有来往,朝廷本来要派苗军攻打庐州红巾军,也是余阙从中阻拦,而且,余阙的公子被留在庆丰军做参军,这也是余阙“通贼”的罪证。 余阙有口难辩,亲自上书,自陈委屈,元惠帝好歹不算老眼昏花,着其继续留任,为脱脱南征的四十万大军征调粮草,着其率手下兵马,限期攻破庐州。 余阙不敢怠慢,待夏粮收获后,亲自在安庆征调粮草,派李朗率船先行,走长江勘察水运情况,待水路通畅,再将数百万石的粮草,走长江运抵高邮及元大都。着义兵都元帅李宗可都帅兵马,屯驻肥西,做脱脱大军的西路声援,待庐州有风吹草动,趁机攻破庐州,立功洗脱言官给他扣的罪名。 运粮的探路先锋李朗出没多久,庐州方向传来战事,肥西遭到庐州红巾军的攻击,而且李普胜的大军横渡巢湖,在巢湖西岸登6,威胁庐江,大有将李宗可的三万大军包围之态势。 余阙目前镇守安庆,没有大的过失,言官尚且上书弹劾他,若是损兵失地,那可真的给言官所奏“通贼”罪状造成口实,朝廷以损兵失地给他定罪,那时候,余阙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恨,只能恨挨千刀的郝贼十三,攻破庐州,在庐州的家属,曾经为郝仁所‘挟持’,长子得臣,也在郝仁的威逼利诱下,暂时滞留在贼营。 “派义兵元帅胡伯颜,督军两万,支援枞阳,做李宗可的后援!” 余阙安庆城距离庐州直线距离三百余里,就算郝仁诡计多端,想从6地上穿插,直接到安庆城下,三百里,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而且安庆城,尚有万余名守军。 余阙根本没有考虑到水面上的威胁。 湖广苗军从安庆撤走的十余万大军,走的是水路,一部分向上回了湖广,一部分向下,去了杭州,沿江的红巾贼,早就已经被肃清,根本不可能有来自江面的大规模舰队威胁。 要说从江面带来的威胁,莫过于长江南岸池州的双刀赵普胜的红巾军,可是赵普胜两次打安庆未下,手中没有船只渡江,而且安庆也有自己的水军三千人,屯驻在安庆城东南的江心岛——新洲岛,小规模江匪水贼,根本过来安庆。 余阙正在府邸与淮南行省的一应官员,商议往高邮运粮的问题,一个浑身带血的军官,跑进府邸,声泪俱下道: “左丞大人,红巾贼从长江逆流而上,偷袭安庆水军,水军仓促迎战,无奈贼人船多炮利,水军全军覆灭!” 余阙简直不敢相信,长江中什么时候冒出一支这么强大的水军?听闻手下丧军战败,怒从中来,花白的胡须直挺挺的竖了起来:“可看清来人旗号?” “旗舰上旗帜上写着‘庆丰军都督郝’!属下知道大人的军令,属下战败,情愿领死,下官一死不足惜,请大人早作城防准备!”水军千户声泪俱下道。 “郝十三,这个腌臜泼贼!”余阙听闻红巾军的旗号,咬牙切齿的骂道,却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 ‘早作城防准备’?还准备个屁啊?上了郝贼十三的大当了。这厮,派军队走6地佯攻,吸引安庆城中大部分的军力出援,却亲帅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巢湖,下长江,直抵安庆城下。 用得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啊! 余阙镇守安庆,厉马秣兵,励精图治,万万没想到,本来认为最安全的江面,居然出现了问题,余阙修整安庆城,三面6地的城墙都加高两丈六尺,唯独江面威胁小,目前还没有来得及修缮。 “好一个郝十三,上回潜入安庆,没有抓住,安庆城防的虚实,都被他瞧见了,如今正是从薄弱环节攻击上来!” 余阙毕竟是余阙,虽然被郝仁红巾军主力到来的消息震惊,片刻间已经恢复平静,从身后的兵器架上操起一把铁戟,对在座双股寒战的文官安慰道:“诸位同僚,莫要慌张,红巾贼若要破城,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传令,命各里坊民兵,登城协防,亲兵卫队,随本大人登城杀贼!”说罢,余阙操铁戟,大大喇喇走出府衙。 曾经在庐州护卫家眷的亲随李二、张三,互相对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见余阙并没有着甲,二人端起余阙的铠甲,飞也似的跟了出去。 江面上,数百艘战船,旗帜遮天蔽日,战鼓敲得震天响,五艘高大的战舰横在江面上,数不清的战船,将船头的火炮,投石车对准城墙,场面异常壮观,高大楼船上,五色旗帜飘扬,‘庆丰军都督郝’的大字帅旗,插在楼船顶上的女墙边,被江风吹的咧咧作响,旗帜下一应文武,簇拥着一员高大银白铠甲的将领,正是郝仁郝国祚。 郝仁已经看见在人群中穿梭过来的余阙,郝仁登上一艘没有船篷的船只,在吴六玖率领的七八十盾牌兵的簇拥下,来到安庆城下,准备在余阙自杀前,送上一段悼辞。 “呵呵!”郝仁冲着城头上的余阙,得意的笑着,上前一个浅浅的握胸礼,不痛不痒的说:“高贵而博学的余阙大人,别来无恙啊?” 余阙强压怒火,以一个饱学儒士的风度,还了一个长揖礼,怒气冲冲还礼:“郝都督别来无恙!” 余阙但是这一句话,就着了郝仁郝国祚的道了!城头上的安庆文武,目目相觑。 监察御史上奏余阙“通贼”,如今与贼人在城头上往来应答,从这话语上看,这二人似乎有些交集,“通贼”的罪名,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船上城头 “余大人十年寒窗,饱读诗书,需知道‘大丈夫当造福苍生’,如今大兵已经兵临城下,我劝余大人,还是开城投降,免得生灵涂炭!”郝仁知道劝降余阙不可能,但是,自己的军队也没有列阵完毕,只好分余阙的心,让自己手下从容列阵。网w]w]w]〕>zwcom “哈哈!”余阙朗声大笑,诸子百家中没有‘大丈夫当左幅苍生’这句话,是出自电影天国王朝主人公家的门楣,而且还是用英文书写的,余阙自然没听过:“余某不才,饱读圣人之言,十年寒窗,一举登科,高中榜眼,余某只知道为君效命,为国献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屈身事贼之事,余某孤陋寡闻,未曾闻也!你无故兴兵作乱,犯我城池,使得生灵涂炭,何来‘大丈夫当造福苍生’?” “余大人此言差矣!”郝仁朗声道:“大宋太祖誓碑言:‘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如今奸臣横行,民不聊生,‘汉人之命贱如驴,文人轻贱等同狗’,国祚不才,正是为天下苍生计,兴兵为民立命,君不见国祚治下,不分人种姓氏,人人平等,科技展,百姓安居,虽余大人此等能吏,治下恐怕也不能及。况且,余大人乃是唐兀人,并非蒙人,何故为无道的朝廷效命?不如顺应天意,归顺本都督,使得百姓和士兵,免受战争之苦。就连俞延玉等蒙元王族,也已经顺应天意,归顺本都督,余大人为何还要螳臂当车,为他人做炮灰。” 余阙心知道朝廷无道,如他这等能吏,屡屡遭到言官的弹劾,心中也颇为寒冷,但他受‘忠君爱国’的儒家思想影响太深,宁死重名节,向北抱拳道:“蒙元陛下与色目人共治天下,余某世受皇恩,当衔环结草,以死相报,岂是俞氏逆贼,所能比拟?” “脱脱南犯淮南,军纪涣散,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余阙助纣为虐,都运粮草,此其罪一也;蒙元无道,压榨汉人,余阙不顺应天意,做反动阶级卫道者,此其罪也国祚吊民伐罪,惊扰了一城百姓,稍后破城,当以府库钱粮补偿民众,希望城上百姓,为我擒获此贼,国祚当重赏!”郝仁见说降无效,开始怂恿城中百姓。 余阙哈哈大笑道:“我城中百姓,万众一心,岂是贼人一番话语,就能离间!” “说大话能打败敌人,人们还带刀干什么?”郝仁听见身后号角争鸣,知道己方已经列阵完毕,无心和余阙做口舌之争,又道:“贵公子得臣在我处一切安好,余大人勿念,炮矢无眼,余大人多加小心,别一会急的抹脖子上吊,寻死觅活的!” 郝仁一挥手,藏入盾牌阵内,水手操起船桨,向大船划去,正在此时,红巾军火炮齐名,直打城头的余阙。 余阙知道郝仁的火炮厉害,但没有想到厉害道如此程度,瞬间身边数名卫兵,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余阙自己,也被城头蹦起的砖石擦伤数处,浑身鲜血。 郝仁谋划许久的安庆攻城战,正是打响。 红巾军的五艘大船,放完一通炮,又原地调转方向,将另外的一面火炮打完。 郝仁的火炮射程远,只在远处放炮,急的余阙跺脚,城上的弩车、投石车,根本奈何不了江面上的船只,而是一架一架,逐渐的在损毁。 余阙也不还击,还击也没有用,他的武器够不到江心的船只,只好让士兵躲藏在垛口后减少伤亡,等郝仁攀城墙而上的时候,再进行反击。 “投石车,压上去!” 郝仁一声令下,二十艘载有投石车的中型战船,在焦禄的带领下,一齐向前,在军阵前,整齐排列。 “投石车射!” 一时间,投石车齐射,将诺大的震天雷,投向城头,一时间,城头血肉横飞,两处城墙,轰然断裂出出一张多宽的大缺口。 “都督,城墙太高,我们没有攀爬城墙的工具啊!”水军万户俞通海,见战事顺利,急于破城,焦急道。 “无妨,让两艘大船船头向前,对准两处缺口,在船尾装载石头!” 郝仁下令,两艘大船庐州号、寿州号调转船头,将船头对准两处城墙缺口,大小船只,往来往船尾装填石头,片刻间,船身因为载重不平衡,向上倾斜三十度,船头抬高许多,目测,差不多应该与城墙的两处缺口高度等同。 “弩手向前,压住城头!” 郝仁一声令下,大小船只,满载着两千弓弩手,齐涮涮的列在大船两侧前面的射程内。 “火炮,投石车,装填准备,护住缺口两侧!” 红巾军的火炮和投石车,暂时陷入平静,装填上弦,准备下一轮齐射。 “大船向前,冲向缺口!” 郝仁一声令下,两艘大船,徐徐向前开动,高高敲击的船头,直奔城头缺口。 余阙见红巾军已经进入射程,一时间,城头旌旗摇动,城头上站满了兵士,只将弓箭,向靠近的船只攒射。 通海号以下大小船只,见城头士兵又来,次第开炮,将城头打得血肉模糊,压在阵脚的两千弩手,也将弩箭,向城头平射,一时间,城头上死伤无数,不知道有多少蒙元士兵,翻身坠入江中。 片刻间,大船已经靠近城墙,刀盾兵先将震天雷向城头丢弃一轮,梨花枪‘呲呲’的喷着灼热火舌,与刀盾兵一同,登上城头,本来准备扑上来搏杀的安庆军,又被炸的血肉模糊一片。 余阙万念俱灰,知道完了,安庆守不住了。郝仁这厮,居然利用大船做云梯,这种战法,余阙从未见过,貌似此等战法,如当年太祖成吉思汗以土填城,如出一辙,而且郝仁的士兵火力强大,兵士勇猛,安庆城数千残兵,根本抵挡不住。 余阙抱着必死的决心,不避梨花枪的火焰,操铁戟冲杀,瞬间,将冲上城头的十数名红巾军,悉数挑下城头,端的是凶猛异常,哪像是一个五十二岁的文官老者? 簇拥在郝仁身后的左卫千户吴六玖,见士兵死伤,余阙着实凶猛,操起画角弓,瞄准余阙,搭箭便要射,被郝仁组拦住:“留他一条性命,还有大用!”余阙才免受这一箭穿心。 “此等冥顽不化之人,留着有何用?”吴六玖放下弓,颇为不解的问。 “安庆路地广兵多,难道要靠弟兄们一刀一枪的搏杀吗?余阙若投降,安庆路以东、和州以西的广大土地,都将被庆丰军所有!”郝仁冷冷的说,心道‘不知道如何让余阙这个老顽固,为我所用!’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破城安庆 南宋景定元年,沿江置制大使马光祖,为了阻止蒙古大军从水路进攻南宋国都临安,在盛唐湾宜城渡之阴筑城,是为安庆城。zwcom东晋诗人郭璞曾称“此地宜城”,故安庆又别名“宜城”。 安庆襟带吴楚,北界清淮,南临江表,处于“淮服之屏蔽,江介之要衢”,“分疆则锁钥南北,坐镇则呼吸东西”。向为四塞之国而兼五达之衢,上控洞庭、彭蠡,下扼石城、京口,历来是长江中下游极其重要的军事战略要地。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之美誉。 郝仁自然不知道安庆城池有这许多典故,他只知道安庆战略意义很重要,占据安庆城就占据地利的优势,待城破之时,各万户、千户分兵平靖各处,郝仁带着左右宿卫千户,直奔安庆余阙府衙。 安庆府衙余阙的家眷,刚从庐州破城的恐慌阴影中走出来,如今安居安庆,不曾想,未出一年,城池又被红巾军攻破,满院子都是恐慌四处乱串的家眷,不明外界虚实,似乎只有在躁动,才能缓解内心的焦虑。 院子中跟着众人奔跑的小女孩,无意间正与郝仁撞了个满怀! 那小女孩只有五六岁,正是余阙的小女儿安安,她咋见生人,被吓得瑟瑟抖,却被郝仁保护入怀中。 “呵呵,小安安,十三叔来看你了!”郝仁在小女孩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 小安安听闻声音熟悉,待抬头看时,来人不是十三叔,还是何人? 小安安年幼,自然不知道什么朝廷和红巾军的纷争,只知道,这个十三叔,待她很好,他也与十三叔很亲近,脸上的恐惧一扫而光,欣喜的向着屋内高喊:“娘亲,不要怕,十三叔来保护我们了!” 余阙妻蒋氏,闻讯从屋内抛出来,因为匆忙,满头鬓都凌乱了。她知道郝仁究竟是什么人,是专门与朝廷作对的红巾军,朝廷称为红巾贼。 蒋氏上次受到郝仁的礼遇,庐州破城时,家眷未曾受到红巾军骚扰,而且郝仁大老远的护送家眷从庐州一路送到安庆,半路上上遇见山贼,若不是郝仁出手相救,她早被山贼常大的一流星锤打碎马车了。 如今见了夫君的敌人,又是自己的恩人,心情万般复杂,她毕竟是名门之后,颇通礼节,一个万福道:“见过恩人!” 郝仁不敢怠慢,放下怀中的安安,一个握胸礼还礼道:“国祚奉命破城,多有打扰,请夫人宽心,庆丰军军纪严明,不会有一个乱兵入门打扰。” 蒋氏亲自经历过庐州破城,知道郝仁部下的军纪严明,心中想恨郝仁打破安庆城,却也恨不起来,又温言道:“全城百姓,全靠将军周全!” “那是自然!”郝仁满口应承道:“此间城池尚未稳固,我派我的宿卫千户徒单斛护卫府衙,待城池稳定,夫人及家眷,来去自如!” 蒋氏只顾想郝仁后面张望,自己的儿子余德臣,被郝仁强行留了下来,他想看看,余德臣现在的模样,可是,她却失望了,郝仁的身后,根本没有余德臣的影子。 郝仁从蒋氏的一个眼神中,就已经读懂了她的心理,安慰道:“得臣现在已经出落城大小伙子了,夫人不必挂念,得臣被我留在后方基地,从事利国利民的大事。” 蒋氏此时的心情颇为复杂,也不与郝仁过多言语,微蹙眉头,向郝仁行了一个万福,笼着小女安安,去了后院子。 ———————— 且说余阙,被创十多处,体力不支,兀自血战,尤其是大腿上中的两刀,让他站立不得,他见身后仅剩下的家丁李二、张三,命令道:“去与我牵匹马来,我上马杀贼!” 李二、张三二人,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且哭且诉道。 李二道:“大人忠义,小人斗胆奏报,庐州破城之时,郝贼十三,以我等在庐州家眷相要挟,让我二人破城之时,阻止大人死难,如今大人已经受伤多处,大人若是战死,我等家眷恐怕不保了!” 张三又道:“郝十三想让我等在大人受伤之时,捆绑大人,小人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捆绑大人,张三一门八人一死不足惜,只求大人性命周全。” 郝仁千里送余阙家眷会安庆,为的就是在余阙身边按下者两颗钉子,想让这两个人在紧要时候,捆绑住余阙,不曾想这二人,已经被余阙的勇猛吓傻了,只好跪的以实言相告,争取余阙感动。 余阙此时已经死战力竭,浑身如同淋了鲜血一般,一半是他自己的,一半是身边战友的,他自己的性命,如今和两个忠心耿耿的家眷捆绑在一起,这条性命,就不是自己的,看着满城都是红巾军,余阙万念俱灰,他就是上马再杀个三十五十人,也于事无补。 “罢了!罢了!带我去见见那个郝仁吧!”余阙丢下铁戟,绝望道。 李二领路,张三断后,如同穷人夺了狗头金,真把余阙当成解救家眷的灵丹妙药,一路护送着余阙直奔府衙,早被中军万户张破虏撞见,一路旋风,护送到郝仁面前。 郝仁见余阙受伤如此严重,像模像样的吆喝道:“快,快传军医,给老先生治伤!” 余阙不为所动,大义凛然道:“余阙如今已经站在你的面前,请你不要难为我二位家奴的家眷!” “那是自然” 郝仁隐隐的感觉到余阙语气不对,还未等他话语说完,余阙一头撞向墙头,左右拉扯不及,余阙立马脑门血流如注,沉沉的昏死过去。 郝仁千算万算,算着余阙要不抹脖,要不就是跳江,万万没想到,两个事先安插下的钉子,已经带余阙道自己面前,余阙性格这般刚烈,居然一头撞在墙上! “找神医胡青牛来,必须给我治好!”郝仁这会是真的急了。 余阙在淮南颇的民心,若是因为郝仁破城而死,郝仁难免会留下一个‘逼死忠良’的恶名,就算自己以后做的再多,也会被不少文人在笔下嘲讽、暗骂。 胡青牛领命与余阙查看伤口时,左军万户付友德肩膀上挂着一支箭,拎着血粼粼的马槊冲进府衙:“都督,安庆军抵抗着实激烈,如今二三千溃兵已经被压制在城池西北角,安庆军背靠城角,负隅顽抗,请都督下令,调船上的火炮入城攻击!” “付将军受伤了?”郝仁丢下余阙,一副心疼爱将的表情道。 “末将在冲锋的时候并未受伤,来想都督禀报战况的路上,不曾想让安庆的百姓射了一暗箭,真他娘的晦气!”付友德骂道,显然,对此等受伤方式,颇为自嘲。 “付将军先先去休息,派左哨游骑兵千户胡大海冲船上运炮,围住他们,不要着急攻击,等本都督去了再说!”郝仁道。 “诺!”付友德领命下去传令。 堂堂左军万户付友德,居然让安庆城中百姓暗箭所伤,这事情传出去,可真是丢人。 庆丰军明明已经破城了,居然还有成建制的两三千人负隅顽抗,郝仁是头一次遇见,他知道,这个余阙,治军确实了得,能让手下士兵,与自己同死,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 对于这种负隅顽抗的敌人,郝仁完全可以让炮兵将他们轰平,伤人的百姓,郝仁也可以将他揪出来砍杀,他能用兵威压服这个城池,却不能让安庆城的百姓心服口服。 郝仁要引安庆城做自己西边的屏障,百姓不服,安庆城恐怕也不能占长了,而且安庆城至少有五六万兵马在安庆城外,如果再打一次像和州那样的惨胜,郝仁可有点扛不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劝降余阙 咣—— 咣—— 都督府左宿卫的卫兵在街上敲起铜锣,巡查的的士兵高喊: “安庆百姓父老,鞑子朝廷脱脱帅军屠戮淮南,百姓啼饥号寒,余阙助纣为虐,资敌以粮草,庆丰军大都督郝仁奉命断敌粮道,对百姓秋毫不犯,特与安庆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偷盗者抵罪。w]w]w])zwcom” 咣—— 咣—— “在郝都督治下,不分汉人、色目人、蒙人、回回,一律平,汉人翻身的日子到了,凡城内居民,可到府库领取粮食两石” 两石粮食,折合后世计量单位,相当于二百四十斤,足够一个三口之间,支应半年左右,此等贿民政策,总该让百姓安定下来吧? 熟料,不待巡逻的卫兵喊完,不知道哪里飞来一支冷箭,“嗖”的一声,就将士兵射倒。 红巾军安庆街面巡逻的士兵,只能用盾牌簇拥着行走,这还不时的有冷箭飞来,“铛”的一声,射在盾牌上,也不知道余阙究竟给安庆百姓灌了什么**汤,说好的两石粮食,约等于一亩薄田的年产值,居然没有百姓去领。 三天时间,安庆的治安没有一点好转,城西北角的残敌,被炮兵牢牢的包围下,居然不肯投降,拼死抵抗,郝仁亲自劝降也没有用。 郝仁知道,自己为了长久的占领安庆,收拾安庆的民心,就不能多杀人,杀人越多,民愤越大,长久守住安庆就越困难。 陈友谅并池州、饶州兵马三面围攻安庆城,破城之后,民心不付,逼死城内许多军民,安庆城,没在他手多久,就又丢了,郝仁不想步陈友谅的后尘。 又听闻蒙元义兵都元帅李宗可、胡伯颜,率领数万大军,从肥西、桐城反扑安庆城而来,内忧外患,郝仁面对此等囧境,一筹莫展。 凭借安庆这样的社会治安,根本不具备与李宗可、胡伯颜的大军进行野战的条件,恐怕红巾军前脚刚出城,后面的百姓就要造反,夺了红巾军的后路。 若是凭借城池与援军打城防战,战争持久,一时半刻,难以取胜,若是庐州、和州方面出现战事,郝仁的两万大军,就要困在安庆城内,无法回援了。 “都督,屠城吧!” 若不能平靖城内治安,想与敌人大战,只有屠城才能解决城池内部的威胁,俞通渊进言道。 “此等做法,与脱脱何异?都督还如何收拾天下民心,让天下豪杰臣服?”罗本反驳道。 郝仁面对此等窘境已经三夜未曾安枕,他柔着太阳穴道:“如今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准备战船,拉着战利品,返回和州!” “都督!使不得啊!”罗本道。 “都督!我等耗费许多心血,好不容易引余阙大军出援才占领安庆,若是撤退,何时再能打得回来啊?”俞通海道。 郝仁抬手阻止众人喧嚣道:“第二条路,就是救活余阙,劝他归顺,由他出面,抚慰地方百姓!” “这倒是一条良策,若余阙此等朝廷坐镇大将归顺红巾军,必然华夏震动,只是不知道,余阙如何可投降呢?”罗本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沉吟道。 “罗本听命!”郝仁喝道,罗本赶紧俯听命:“任命你为庐州太守,请你星夜前往庐州,接替施耐庵老先生的职务,请施耐庵老先生并在寿州的参军余德臣,星夜赶赴安庆,本都督另有安排!” “诺!”罗本领命,知道郝仁深思熟虑后,要搬兵求将,飞奔庐州。 郝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安庆好不容易得来,他不能轻易放弃,余阙如此得民心,就是真的归顺,郝仁也不可能把他留在安庆,用余德臣挟余阙的余威,并老成的施耐庵坐镇安庆,安庆或许能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俞通源老成稳重,作为蒙元没落王族,被郝仁第一个派过去劝降,结果被余阙老先生泼了了一身汤水,灰溜溜的扫地出门。 郝仁又央求蒋氏并小安安前去与老先生对话,夫妻抱头痛哭一场,没有一点结果,不过余阙的脾气,似乎冷静了许多,郝仁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出场。 余阙头上包裹着纱布,气哼哼的躺在床上,见郝仁进门笑脸相待,紧接着一个汉家的长揖极地礼,长揖不起,不曾说一句话,余阙见他不言语,也不还礼,气哼哼的把头扭向床内侧。 他与郝仁虽然分属两个阵营,对郝仁确实并没有太大的痛恨,郝仁所作之事,余阙多有耳闻,也颇为认同。 两军相争,争斗的也只是各为其主,争的也只是一口气而已,如今余阙落败,郝仁依旧以礼相待,以礼相待,也就罢了,你倒是言语一声啊,偏偏这郝仁,就直愣愣的在那戳着,不一言,转瞬间,一刻钟的时间就过去了。 一刻钟的时间,虽然二人并未言语,甚至二人都不曾彼此看对方一眼,可是,这是一种高深的心理博弈,谁先开口,谁就将处于下风位置,另一个人,就可以见缝插针,趁虚而入。 余阙终于先耐不住了:“郝都督务虚多言,自古忠臣死节,余阙唯有一死以全名节!” 郝仁见余阙先说话,又是说的这般话语,心中颇有胜算,心道:“这老头求的是名,那就好办了!”他直起身子,顺着余阙名节的思路道:“大人一死,名节得保住,可苦了一城得百姓,也害了国祚啊!” “余某一死求名节,与其他人等何干?后人当为余某立下长生牌坊,万古传颂呢!”余阙不解道。 “余大人对一城百姓忠义,如今百信念及大人的好处,如今已经城破,尚且以血肉之躯,对抗庆丰红巾军的钢铁洪流,这不是害了一城的百姓无辜白白牺牲吗?大人一死,需知道,要有多少人效仿,自/焚、投井、自戕,国祚若杀大人,自己落下个‘逼杀忠良’的恶名,又害得许多人为大人殉葬,国祚不是妄害了许多人的性命?”郝仁慷慨陈词,颇为真诚的说。 郝仁又道:“死节容易,停息干戈,不要更多人枉死,这才是‘大丈夫当造福苍生’的真谛,如今安庆百姓不肯归附,手下多有人劝我屠城” “忠义之士,岂能坐下屠城此等勾当,让天下人不耻!”余阙爱惜城内百姓,听闻郝仁要屠城,盛怒道。 “蒙古铁骑,曾经屠杀多杀城池?花拉子模、大金国之事不说,就说余大人出身的西夏国,也多有城池被屠城吧?近年,又有蒙元丞相脱脱屠杀徐州军民四十万,国祚就是屠杀不跟归附的百姓,本也无可厚非,偏偏本都督不想犯下此等死罪,请余大人以孟子‘泛爱众’的博大情怀,周全这一城百姓吧!” 余阙只想一心求名节,未曾想过,自己死节之后,还有许多后事,郝仁句句真诚,并且郝仁以屠城相威胁,由不得他不仔细考虑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平靖安庆 余阙终于被郝仁的赤诚所打动,虽然不肯投降,却也同意,跟随郝仁,出府衙到外面转一转,看一看安庆百姓的生活。{{<(八(〔一[[[w}w?w)])}z>w]]com 府衙门口,捆绑着二三百伤人的安庆百姓,见到郝仁与余阙并行,纷纷下拜,口里只称:“余大人”,眼里根本没有庆丰军都督郝仁。 余阙心情颇为复杂,也不理会这些百姓,径直跟郝仁继续往前走。 郝仁也不跟这些百姓计较,自己的寿州若是被敌人攻占,寿州肯定也会有许多这样的百姓,这就是民心,自己地盘内能收拾的不错,也不能阻止别人同样收拾民心。 郝仁对余阙道:“这些伤我士兵的百姓,本该全部处死,余大人若肯归顺,国祚不才,愿意保留他们性命!” 余阙只是不吭声,想让他归顺,这个问题太难,说话间,二人已经在吴六玖的铁甲护卫下,来到大街上。 吴六玖为了都督的安全,不敢怠慢,赶紧让两排盾牌兵护住郝仁,被郝仁推开,郝仁显得自己大都的同时,还不忘派余阙的马屁,“哎!与余大人同行,还担心安庆百姓会向我们放箭,这不是让余大人看笑话吗?” 卫兵们不敢忤逆都督,却也握紧盾牌,紧紧的跟在郝仁的身后,随时准备为都督抵挡飞来的冷箭。 一路上,百姓站在自家的墙头上,纷纷向余阙握胸礼致敬,视郝仁等红巾军如无物,却没有人向郝仁投射弓箭、丢弃石块,不知道是被余阙与郝仁并行赶到惊讶,还是怕失守误伤了余阙。 郝仁顾不得那许多,心中颇为得意,大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只要跟余阙在大街上走这么一通,也不用管余阙是否能够归顺,安庆的民心,就算收了三分之一了。 百姓议论纷纷: “余大人没有死?难道归顺红巾军了?” “余大人都归顺红巾军了,我们还有必要抵抗吗?” “红巾军带我们也算不薄了,若是蒙元大军遭遇如此抵抗,恐怕此刻早已经屠城了!” 不一刻功夫,郝仁已经领着余阙转到城池西北角。 但见西北两面城墙的交角处,数十门铜炮在数千红巾军的簇拥着,将城脚下的二三三十处民房团团围住,二三千安庆军在十余名的将领带领下,以民房为依托,与红巾军相对峙,身后,被余阙加高的城墙,成为他们不可能逾越的绝壁。 “我的大炮,完全可以将这些抵抗的兵士轰为肉泥,可是,国祚不想过多杀戮,还请余大人劝他们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郝仁又对余阙道。 庆丰军的火炮威力,余阙在城头就见识过,知道这许多民房,在一轮炮击下,就会土崩瓦解,自己加高的城墙,也是为这许多的兵士,构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翁。 但是余阙让为自己而战的士兵,就这样放下武器,他一时也开不了口。 民房上的许多将领,都看见余阙的身影,也不惧怕红巾军的弓箭,纷纷从民房上站立起来,就像在绝望中看见黎明的曙光。 安庆残兵中,余阙的外甥福童,身为战兵千户,遥见舅父余阙与红巾贼领走在一处,知道舅父已经被红巾军捕获,情知道不敌,他也要抢回舅父大人,大呼一应:“舅父大人”,挥舞宝剑,携二三百人,就来冲阵。 负责围困安庆军的胡大海,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他根本没有看身后,见敌兵又要冲阵,那还等什么?借着这个机会,就地全部剿灭。 “点火!开炮!”胡大海操着一支火把,点燃面前的火炮下令。 胡大海火炮一开,郝仁的全部努力,就要付诸东流,郝仁大呼:“不要开炮!”冲到军阵前,红巾军听闻都督命令,不敢点火,可是,眼看着胡大海面前的那门火炮的药捻子,已近着到尽头,已经,来不及了。 红巾军兵士见都督如此,不明所以,不敢贸然开炮,可胡大海已经点燃的火炮,射已经不可逆转。 “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炮炸响的一瞬间,郝仁飞起一脚,将那火炮的炮口,踹开三十度,火炮偏离轨道,将远处的一处民房炸了一个大洞,炮弹余势未消,“咚”的一声闷响,深深嵌入厚重的城墙内! 胡大海点燃火炮,捂着耳朵将脸扭向一边,待他听闻火炮响后,回头观看战况时候,却现都督站在自己面前,心道,这一炮咋给都督崩来了?他情知道自己违背了都督的命令,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解释。 “安庆军的兄弟,放弃抵抗,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郝仁近乎声嘶力竭的呼喊道。 安庆残军,早就被火炮的吓傻,连那个准备冲锋的福童,也呆愣了半晌,以为自己性命不保,早已经忘记冲锋。 “安庆军听令,本左丞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向庆丰军郝都督投降!”余阙知道,这数千兵民被围困在墙角下,属于螳臂当车,他再不下令投降,恐怕这许多人都要白白死掉。 福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舅父大人” “尔等已经尽力,抵抗已经无济于事,放弃抵抗,向红巾军投降吧!”余阙悲叹道。 福童乃是余阙的外甥,向来唯舅父马是瞻,无奈之下,第一个放下兵器,走出来跪地为给郝仁请罪。 若不是郝仁临时改变炮的方向,此时的福童,早已经做了厉鬼! “你可是真心归顺本都督?”郝仁质问道。 “都督虎威,救福童一命,福童愿意为大人牵马坠镫!”福童叩道。 郝仁见福童面色敦厚,又对舅父颇有孝心,又是残兵中第一个投诚的,拉起跪在地上的福童道:“你就做我都督府左军宿卫的副千户官吧,以后有功劳,从重封赏!” 福童沉吟半晌才意识到,这个宿卫副千户官,相当于蒙古大汗的却薛军副指挥,暗叹郝仁对自己信任,纳又拜。 余阙“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冲北败了三拜,声泪俱下道:“陛下,臣余阙为全安庆一城百姓,不能再为陛下尽忠了!”场景着实让人慨叹,大有闻之者为之落泪的煽情,余阙这三拜,以古代士大夫的理论看,就算是与先前的主人正式诀别了。 郝仁免不了扶起余阙,好一番安慰,奈何余阙正沉浸在放下名节的哀伤中,又是不言语,泪水扑朔朔的直往下流。 城头上的许多庆丰军兵,见余阙尚且如此,哪还有负隅顽抗的勇气?许多人,也效仿余阙,向北叩与主子诀别,最后,纷纷放下兵器,向红巾军投诚。 在余阙的劝导下,安庆城管民万户纪守仁、陈彬、金承宗,都事帖木儿不花,万户府经历段桂芳,千户火失不花、新李、卢廷玉、葛延龄、丘卺、许元琰,奏差兀都蛮,百户黄寅孙,推官黄秃伦歹,经历杨恒,知事余中,怀宁尹陈巨济,凡十七人,悉数投诚。(注1) 至此,安庆城内算是初步安定下来,庆丰军在安庆城站稳脚跟,郝仁只要面对胡伯颜和李宗可两路城外的反扑大军。 (注1:元史记载,此十七人在陈友谅破安庆城时,是记载有名姓的殉城者。余阙的外甥女婿李宗可,杀妻自戕而死,共计一十八人。福童为余阙的外甥,在陈友谅破安庆城时,战死。十三不才,佩服死节者,让这些淹没在历史上的守节之人放下名节,重新走上庆丰军的历史舞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去余阙化 余阙在安庆路,乃至淮南路,影响都是相当巨大,以至于历史上的朱元璋,为了收拾淮南行省的民心,为余阙立牌祭祀。(?八〔[一(〔网w?w)w>)]>z?w))c]om 安庆为庆丰红巾军所有,华夏震动,据说,在余阙向北叩头的一瞬间,元大都晴天一个霹雳,将元大都大明殿的西南角崩塌。 那时,安庆陷落消息并未通过驿站传递元大都,元惠帝虽然是亡国之君,除了笃信番僧,淫/乱后/宫外,颇通奇淫巧计,能造出相当现代化的龙舟自己玩耍,也颇通阴阳星相。 据说察汗帖木儿被田丰、王士城刺杀前,有流行坠落,元惠帝妥欢帖木儿预测,自己东南方向,将要折损大将,特意派使者八百里加急,通知察汗帖木儿小心,使者未到,察汗帖木儿已经遇刺身亡。 元惠帝见宫殿被雷霆击中,为自己占卜了一卦,悲叹道:“恐怕西南方向,要失地折将啊!”不数日,安庆陷落的消息传入大都,元惠帝痛失西南藩篱,哀叹许久,这是后话。 安庆城下,反扑安庆蒙元义兵元帅胡伯颜与李宗,五万大军生分歧。安庆已经彻底落入红巾军之手,民心已经随着余阙,归附郝仁,凭借手下兵力,恐怕无力夺回安庆。 义兵元帅胡伯颜,料定江北已经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他带着手下两万军队,南下走无为,渡江去而去。 义兵元帅李宗可,乃是余阙的甥婿,誓死要与尊长共同进退,带领三万大军,就安庆城下,直接归顺庆丰军都督郝仁。 这是最大建制的蒙元军队整军归顺庆丰军,郝仁喜不自胜,凭借自己都督的军衔,已经无法给李宗可封赏了,李宗可的官衔,比自己都高,还怎么封赏?总不能像福童一样,给自己当个宿卫千户吧?没准哪天脑袋就让李宗可摘了去! 郝仁对李宗可好一番安慰,着他继续沿用蒙元都元帅头衔,引领所部兵马,屯驻安庆城外,有功另行封赏,其妻弟福童就在自己宿卫,也不需要李宗可再缴纳人质在自己身边,让李宗可选派五百精兵,做福童的副手,就算是扣为人质了。 郝仁知道,这许多人来归顺,看的都是余阙的面皮,笼络住余阙,就能换得他们的衷心,只要余阙真心归顺,凭借余阙的门生、故旧,恐怕自己手下有用不尽的忠义贤才。 安庆刚刚光复,郝仁有忙不完的军务、政务、民务,郝仁再忙,也必须抽出时间与余阙喝酒谈心,生怕余阙‘独自凭栏,酒入愁肠’一时半刻再想不开,他手下这许多人,又要兴风作浪,要杀一大批。 余阙虽然投降,对安庆的军务、政务,一概不谈,也算是为大元进最后的衷心了,他见郝仁恭敬,只是大谈特谈安庆人文地理,从历史到文化,从人文到地貌,好一番卖弄。 什么,‘二乔故里’舒州。 什么,宜城(安庆)八景:塔影横江、龙山晓黛、莲湖夜月、大观远眺、海门夕照、石门秋泛、杏村春色、雁汊渔灯。 什么,司空山佛教禅宗二祖慧可“遁迹修禅”。 什么,天柱山禅宗五大祖庭之一的三祖寺。 什么,“海门天柱”小孤山。 余阙大谈特谈昔日治下的文化、自然景观,真把安庆说成是人间天堂,余阙热爱这片土地,郝仁也同样热爱这片土地,就像他热爱脚下的每一寸河山。 郝仁知道安庆城文化厚重,而且有很多壮丽的自然景观,不过他不懂审美,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游历这许多美景,他只知道安庆对自己重要的战略意义,奈何这些,余阙都不肯谈。 “老先生真是博学,国祚佩服!佩服!来,请老先生再满饮一杯!”郝仁陪着笑脸,满是恭维,心中却为如何处置余阙,颇感头疼。 杀余阙,肯定不行,要失去淮南大部分民心。 把他留在安庆更不行,安庆降兵只认余阙,不太认郝仁,没准余阙及其手下一作乱,安庆还得丢。 用什么办法安置余阙呢? 郝仁正冥思苦想间,一老一少出现在门口,来者正是施耐庵和余德臣,二人收到罗本的传令,星夜赶来。 余德臣一路上都悬着一颗心,不知道父亲与都督之间的矛盾如何化解,如今见二人把酒言欢,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 “得臣见过都督!”余德臣上前给郝仁一个长揖礼,又用跪拜大礼给余阙叩头:“见过父亲大人!” 郝仁见余阙面色沉重,不再一言,仅仅是因为余德臣在郝仁的红巾军阵营中,便不认这个儿子了,余阙颇重名节,也更好面子。 为了避免余德臣的尴尬,郝仁只好离席,将余德臣拉起来,安慰道:“得臣远来辛苦,快快免礼!” 余德臣尴尬了半晌,突然面露喜色,从怀里掏出两个布包,充满喜悦的说:“十三叔” “恩?” 还未等余德臣把话说完,余阙闷哼一声,怒目而视余德臣,把余德臣后面的话语,硬生生的吓了回去。 余阙可以自己和郝仁谈笑风生,却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家人和郝仁套关系,在余阙看来,‘君子之交淡如水’,尤其是‘十三叔’这个称呼,让余阙感觉讨厌。 余德臣忙改口道:“都督,我们的水稻育种,差不多成了!” 郝仁本也没有想到,水稻育种能这么快出成果,余德臣也没有把话说满,郝仁没有太大吃惊,轻描淡写道:“说说具体情况!” 余德臣打开布包,郝仁看得真切,只见布包中的种子,稻粒长圆,单是大小上看,要比寻常的大了许多。 余德臣道:“我严格按照都督的规范标准,这是以a2为母本,c3为父本的杂交成果,我已经称量过,百粒种子的重量,要比寻常种子重一倍,我已经选用部分种子播种进行稳定性测试,具体能不能成,还要等这一茬庄稼收获后,通过测产决定!” 余阙不理会余德臣,是因为自己好面子,他也听得明白,按照这样下去,水稻的产量,要翻倍,虽然他已经赋闲,对于此等利国利民的大事,颇为关注,只是拿眼神偷偷的向余德臣的手中观瞧,知道余德臣手中的种子不一般。 “育种这事情,暂时交给别人吧!我要大事情要交给你!”郝仁道。 “啥?”余德臣好不容易喜欢上作物育种,如今眼看着自己就要收获科技成果,都督居然要他再次做别的事情,不解的问:“我不做这个事情,谁来做啊?” “命令!” 郝仁突然冷喝一声,吓得余阙一激灵,只见余德臣一个立正,笔挺的标准军姿站立,余阙颇为吃惊,这哪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啊?这分明就是一表人才啊! 不等余阙反应过来,却听郝仁冷峻严肃的道:“任命余德臣为庆丰军安庆知府!” 余德臣眼睛瞪得像牛铃一般,自己只有十六岁好不好,十六岁当地方主官,这不是开玩笑嘛? “都督,我”余德臣想说自己干不了。 “本都督派施耐庵辅助你,你要好好干,千万不要给你父亲丢脸!”郝仁一语双关,给余阙与余德臣都套上夹板。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完红巾 高官厚禄,人人想要,余德臣也不能免俗,可是他只有十六岁,他不考虑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而是担心父亲余阙的前途。 “我爹,我爹才是安庆镇守大员,我坐这个位置,我爹做什么?” “呵呵”余阙颇为无奈一笑,知道余德臣是一片孝心,接过余德臣手中的种子,抢在郝仁之前道:“你干你爹的活,你爹自然要干你的活了!” 余阙这是什么意思? 郝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一个朝廷二品大员,昔日何其尊贵?岂能躬耕于田间? 郝仁赶紧阻拦道:“不可,不可!以老先生的尊贵之躯,怎可以亲自躬耕于农田呢?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国祚吗!” 他怎么可以搞作物育种?他怎么可能搞作物育种? 余阙却颇为认真的说:“我为安庆百姓计,背弃了今上,愧对陛下栽培,若是余某侥幸能让粮食的产量翻一番,余阙对得起天下苍生百姓,此生何憾之有啊!” 感情余阙老先生看重粮食产量问题,目前,以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出卖朝廷情报给郝仁,也不可能帮助郝仁治理安庆,唯有提高粮食产量的功绩,会被后世敬仰,一个“水稻杂/交之父”的名号,足以盖过以前的一切是非,天下人都会因粮食产量的提高而受益,余阙也会扬名华夏。 郝仁正愁没有合理的方法安置余阙,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既让余阙心甘情愿的离开安庆民心归附之地,又心安理得的将余阙安排在自己的老巢寿州加以控制。 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余阙本就是做事认真的人,余阙一心要靠造福天下苍生,重树自己的威名,搞起作物育种,一定比其他人更加用心。 “如此,真是委屈老先生了!”郝仁客气道。 “哪里!哪里!”余阙道:“此乃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我还怕都督信不过余某呢!” 余德臣将作物育种的流程,以及自己工作的进展,悉数交给父亲余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话间,庆丰红巾军水军万户俞通海,大大喇喇的走进来,握胸鞠躬行礼道:“都督,江面有一条顺江而下的小船,船上三人,抵近偷看我军大船,已经被当做细作抓获,这几个人自称是红巾军,想见都督!” 这种窥探庆丰军利器的细作,常有生,寿州的将作坊就生过多次,如今有人窥探自己高大的楼船,也不足为奇,按照惯例,交给地方主官处置就行。 “此等小事,就交给安庆太守施耐庵,并安庆知府余德臣来处置吧!”郝仁道。 郝仁转念一想,安庆附近本是天完红巾军的势力范围,只因这两年天完政权陷落,安庆附近的天完红巾军基本销声匿迹,如今天完上有实力在西,不需要多久,就要与天完红巾军做新的邻居,搞好边境关系,很重要,见一见天完红巾军的人,能摸清他们的虚实,这一点,很重要。 “把他们带上来!”郝仁道。 未己,三个短衣裋褐的汉子,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三人从衣着上,就是普通的百姓,根本看不出一点红巾军的装素,头戴白色小包帕,并不是红色周巾。 为那人,模样俊朗,皮肤白皙,颇有几分儒雅风度,身材要比身后的两个人看起均匀一些,身高也要略微高上半头,身后陪衬二人,身材甚是魁梧,模样粗狂,身材魁伟,一看就是武行出身。 为那人,颇通礼节,进门纳就拜:“倪文俊丞相手下亲兵千户官陈友谅,参见庆丰军大都督!” 陈友谅,这不是武侠中的丐帮帮主吗?为人阴险狡诈,乃是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徒弟,还曾经乘明教之危,带手下攻占光明顶,在某部电影中还对周芷若上下其手 郝仁万万没有想到,在安庆,在此时,居然能遇见陈友谅。他听闻陈友谅这个名字,如同面前炸响了一颗震天雷,雷得他不知所措。 陈友谅既不是丐帮帮主,也不是大汉皇帝,只是倪文俊手下的一个千户,由不得郝仁不仔细打量这位武侠名人。 “既然是天完红巾军的人,为何不事先通报,而要窥探我水军军情?”郝仁表情冷峻道。 陈友谅见郝仁没有让人给他松绑,也没有让他免礼,只好跪地上回道:“属下奉天完陛下之命,乔装打扮,前去池州联络旧部赵普胜大帅,不曾想在此处见到郝都督的大船,属下一时好奇,抵进观察,不曾想冒犯都督虎威,请都督赎罪!” “不知者不怪,既然是倪蛮子(郝仁听李普胜利说过,用倪文俊的外号,而不用尊称,显得自己是老江湖)的人,那就松绑、看坐!” 陈友谅是精细之人,说话赤城而且滴水不漏,郝仁也没有必要为难他,陈友谅坐下,两个大汉,却直挺挺的立在身后,颇为陈友谅壮势。 郝仁见两位大汉生得威武,问道:“两位壮士生得好生威武,不知道是姓氏名谁?” “承蒙都督下问”,陈友谅甚是恭敬的抱拳道:“回都督的话,这是我二位的结拜兄弟张定边、张必先——两位兄弟,快来见过好郝都督!” 张必先、张定边两位兄弟,赶紧离席给郝仁行礼,郝仁自始至终,稳如泰山一般的端坐,如今见两位壮士行礼,赶紧离席拉住:“二位壮士,无须多礼!” 陈友谅、张必先、张定边,都是湖北沔阳黄蓬镇人,早年结拜为兄弟,生死与共,风雨同舟,共谋前程。 陈友谅渔民出身,读过书,曾经在县内当过小吏,他对这二位兄弟,颇为倚重,陈友谅杀徐寿辉自立后,张必先为丞相,张定边为太尉,张氏兄弟也颇为忠义,陈友谅阵亡之后,张必先、张定边辅佐陈友谅的儿子陈理,站至最后一刻。 遇见这种后来的枭雄,早晚要成为敌对势力,如今偶遇,对待他们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收为己用,另一种是杀了他们。 郝仁也一时没有想好,如何对付这三个乱世出来闯码头的兄弟!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完再兴 天完红巾军的实际缔造者是彭莹玉,他早年就出家为和尚,宣扬‘弥勒降生,明王转世’,以弥勒教来组织教众,依靠弟子周子旺在袁州动起义,一度占据袁州,在元军的反扑下,彭莹玉只与弟子况天逃脱,弟子周子旺及以下,都失败被杀。八〔一??网w]w)w)}zwcom 彭莹玉隐匿于淮西民间,又收了第二批以况(普)天、邹普胜、李普胜、赵普胜、丁普郎等为得第二批弟子,继续组织教众,伺机起义。 至正十一年五月,杜遵道、刘福通在颍州动起义,时彭莹玉正在邹普胜处,也准备举并响应。 邹普胜是铁匠,偏巧布贩子徐贞一(徐寿辉)来打造农具,彭莹玉师徒二人见徐贞一气质不凡,邀徐贞一一道入伙,以天堂寨为根据地,动起义,彭莹玉各地弟子,纷纷起兵相应,于是才有了天完政权。 徐寿辉不是明教弟子,也不是彭莹玉的徒弟,只因为彭莹玉认为他有帝王像,徐寿辉就被推为皇帝了,所以,他在天完政权中,没有自己的根基,待陈友谅做大,徐寿辉毫无还手能力,基本上是束手被杀,而且没有哪个人为他兴兵报仇。 古代帝王,都有神话色彩跟着,彭莹玉和邹普胜也特意为徐寿辉编了一个神话。 据说,铁匠邹普胜,前一夜梦见一条金龙,那条金龙盘踞在他打铁的案板上,第二日,徐贞一来打农具,邹普胜和彭莹玉正在后院密室商量造反,或者是研究解梦,毕竟袁州起义失败太惨烈,蒙元屠城太厉害,偏偏没有人来接待徐贞一,徐贞一无聊,就蹲在邹普胜打铁的案板上,等铁匠出来商量打农具。 等师徒二人出来一看,我靠,这不是真龙天子盘在案板上吗?和梦一结合,真龙天子出现了,还打造什么农具?干脆咱打兵器造反,推徐贞一当皇帝得了。 历史上,很多人当上皇帝都具有戏剧性,徐贞一能当皇帝,戏剧性指数之高,绝对排在前三位。 彭莹玉认为徐寿辉是真命天子,他自己也不热衷权利,把天完政权中丞相、国师的高位都让给他人,他只当一个平章,一心辅佐徐寿辉顺应天意,推翻大元。 奈何时运不齐,彭莹玉率领大军远征杭州兵败而归,最终在瑞州(一说死于杭州)战败身亡。 徐寿辉确实过几天逍遥的好日子,朝廷军政,一概不问,当一个逍遥快活的皇帝,可是,彭莹玉一死,他的好日子暂时告一段落,被蒙元大军,追的四处跑,最后无奈,藏匿民间多时,也不敢打出帝号了,差一点成为历史长河中走丢了的历史人物。 幸好当年彭莹玉东征的时候,倪文俊帅大军西征,占据了汉口,算是在蒙元大反扑中,保留了天完红巾军的部分有生力量,徐寿辉几经辗转,来到汉口,才算过完颠沛流离的日子,重新登基,又当上皇帝了。 既然徐寿辉又重新当上皇帝,就要联络昔日被打散的天完武装,最起码通报一下徐寿辉重新登基,鼓舞一下各残部战斗意志,顺便看看,当年一块革命的战友,还剩下多少家底,商量一下以后一起行动,联合作战什么的,毕竟团结力量大。 陈友谅乔装打扮顺江而下,就是联络失散各地天完红巾军残部的,他的目的地是池州附近打游击的‘双刀赵’赵普胜。 陈友谅也不外道,将此行目的,以及徐寿辉重新登基的情况,和盘讲给郝仁听,他绵里藏针,言外之意要告诉郝仁,他小小千户后边,有天完政权为靠山,郝仁最好不要把他怎么地。 郝仁曾经动了杀陈友谅的念头,但是,现在时机尚不成熟,自己东面有四十万官军正与各路义军打得火热,庆丰军不能在西线再开战场。 而且郝仁现在也没有做好与天完政权生冲突的准备,现在与天完政权开战,要面对池州的赵普胜、汉口的倪文俊两面夹击,目前与郝仁合营的李普胜,没准还可能在内部开花,庆丰军在三面打击下,恐怕一时招架不过来。 何况,天完政权已经隐隐成了气候,其做大已经不可避免,没有陈友谅,还会有别的人做天完政权的延续,不是杀一个人两个人就能解决问题的,陈友谅为人乖巧,颇有礼貌,郝仁就是想杀,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如今陛下刚刚登基,一切尚在草创,我等正应该戮力齐心,推翻大元!” 陈友谅委婉的拒绝了郝仁的邀请,在他看来,他的老大是皇帝,自己的名字友谅,前途却是无量的。 而郝仁的老大小明王,目前不过也只是一个王,郝仁自己是都督头衔,跟自己上司倪文俊,地位还差七八级别呢。 “说得好!”郝仁赞叹道:“那就请转告你家陛下、并国师邹普胜、丞相倪文俊,我两家正应该戮力齐心,推翻大元,为了避免两家生冲突,我两家暂时以黄梅为边界,黄梅以西,我不涉足,黄梅以东,本都督自会分兵攻取,我等两家,各受疆土,互不侵犯。” 郝仁说了许多,只是要告诫陈友谅,日后得了权势,不要试图来冒犯自己的边境。 陈友谅如今在天完政权中地位地位,完全没有和徐寿辉、邹普胜等实权派对话的权利,他恭维道:“如此甚好,恐怕友谅传达有误,还是请都督休书一封为好!” 陈友谅这人聪明就聪明在这里,自己没有权利为两家划边界,撇清自己与这件事情的关系,最多,他就算是一个代为传递书信的人,倪文俊等天完政权高级将领,就算是对郝仁划界不满,也不能开罪陈友谅,而且陈友谅跟郝仁挖了一个坑。 郝仁书信上应该怎么称呼徐寿辉?称呼不得体,挑起天完与庆丰军的矛盾,称呼陛下,那就等于认同徐寿辉的合法地位,那庆丰军也要归天完统领了。 一旁的施耐庵建议道:“以下官看,还是派人直接与他们说明!” 郝仁在施耐庵的提醒下,意识到陈友谅挖下的陷阱,既然写书信存在那么多问题,干脆就不要写书信了,跟倪文俊、徐寿辉性命不长的人,说的太多都没有用,关键是陈友谅这个后来的大汉皇帝,他听明白了没有! “划界之事,我会派人去汉口与国师邹普胜说明,我就是想问问陈千户,你听明白没有!”郝仁郑重其事的对陈友谅道。 陈友谅心里满是狐疑,这属于高层决断的事情,他小小千户,明白不明白有什么用?迫于郝仁的压力,他只好悻悻的回答:“属下明白,都督一番苦心,都是为了两家休好!” 这个陈友谅,确实狡猾,他明白郝仁的一番苦心,却不说明白边界的划分。 “哼哼!”郝仁冷哼一声,心道,就算你狡猾,我也有言在先,触犯我的利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施老先生,远来的客人辛苦,安排他们下去用酒饭吧!”郝仁不露声色的说。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军班师 安庆经过战火的洗礼,终于恢复了繁荣,店铺开门,商贾络绎,满街上都是负粮奔走的人。[[<?[ww>w?))]z>w?com “老王,大人要走了,你不去送送吗!”一奔着府衙奔走的老汉,对路边一个推着一车子粮食的老汉道。 “大人要走?哪个大人要走?无论是郝都督,还是余大人,哪个走,我都得送啊!”老王停下车子,抹了一把汗水道,关切的问。 “余大人和郝都督,都要走!”老吴消息灵通,对老王耳语道。 “啥?”老王惊讶得眼睛瞪得老大,“两个大人都走,把我们这一城百姓,托付给谁啊?不行,不能让他们走!”他坚定的说。 老王顾不得许多,丢下自己的粮食车,伙同老吴,火急火燎的直奔府衙。自她看来,就算不能将两个大人都留下,好歹留下一个,也算是安庆百姓的指望啊! 安庆府太守府衙门前,人山人海,围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百姓啼哭之声,数里可闻,不少百姓,且哭且诉,还没有从战争的创伤中完全走出来。 “郝都督仁义啊,历来只有朝廷征税,哪有为百姓粮的父母官啊!” “都督洪恩,犬子射伤了您的卫兵,您居然饶恕他不死!” “都督民之父母啊!” 郝仁在中军宿卫的簇拥下,一身银白色鱼鳞甲,胯下一匹雪白缎子马,沿着街道徐徐出城,他面带微笑,很享受这种百姓的呼声,频频向道路两侧的百姓抱拳:“国祚谢谢安庆父老的相送,如今脱脱祸乱淮南,恕国祚不能久留,待天下平靖,国祚再与安庆父老相会。” 一老者拦路跪倒在郝仁面前,拉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声泪俱下道:“老汉无以为报都督洪恩,请将犬子带走,让他为都督效命疆场!” 郝仁最不喜欢这种跪拜礼节,如今有老者跪地,简直折杀他了,他赶紧滚鞍落马,搀扶起老者:“国祚多谢老伯好意,这娃儿还太年轻,请让他在留在您身边,再多尽几年孝心吧!” 老汉抹了一把眼泪又道:“都督体恤民情,真是洪恩父母,那就把余阙大人,留下来治理地方吧,若是如此,老汉情愿为全家都为都督而死!” 老汉此言一出,路边百姓稀里哗啦,跪倒半片,声泪俱下道:“请把余大人留下吧!” “这”留下余阙?郝仁怎么可能把余阙留在安庆?郝仁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余阙与郝仁并马而行,见本该属于自己的礼节,让郝仁占了去,心中正不是滋味,见安庆父老并没有忘记他的好,心中颇为欣慰,抱拳含泪道: “余某感念安庆父老一片深情,也感激安庆父老昔日为余阙而战,如今,庆丰军郝都督,已经派老成稳重的施耐庵担任安庆太守,犬子得臣,也留任安庆知府,余某此去寿州,乃是有‘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情要做,请安庆父老,不要再挽留了!” 郝仁也知道,余阙在安庆的影响力,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消除,一个唐兀人,坐镇淮南,能赢得安庆的民心,也是余阙做到了。不过,郝仁隐隐的感觉,余阙,抢了自己本该有的风头,心中颇为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民心可顺不可违! 安庆父老见两个大人一个也挽留不住,大部分也就退去了,依然有不少人,尾随军队,一直送到城门外。 郝仁与留镇安庆的中军张破虏,右哨骑兵千户耿再成,安庆知府余德臣、安庆太守施耐庵,一一道别,好一番叮嘱,才帅大军,分三路班师。 第一路,以左军万户付友德为主将,并左哨游骑兵千户胡大海,走潜山、岳西、桐城、舒城,兜个圈子,返回庐州。 第二路,以安庆军义兵元帅李宗可精选的一万五千,并都督府右军宿卫千户徒单斛部,沿着长江北岸,走枞阳、无为,都督府辎重千户焦禄帅三分之一水军,在水上为护卫。 第三路,由郝仁亲自率领,都督府宿卫千户吴六玖、副千户福童,水军万户俞通海及水军三分之二船只,逆江而上,走望江、宿松后,折返回来,留一百条中小船只在安庆协防,大军顺江而下,直奔和州。 三路大军都带着事先选拔好的安庆降官,接收所过州县,庐江和肥西,早一步被李普胜和徒单钧占领,江北已经没有大规模敌军,三路大军基本上没有遇到抵抗,所过州县,悉数平靖,安庆并庐州两路巢湖以西地盘,悉数并入庆丰军版图。 张破虏作为安庆军总管,加上右哨游骑兵千户,总兵力六千人,还有很多不愿意跟李宗可远去的原安庆军,安庆驻军大约两万,还有郝仁留下的全部辎重千户的火炮、投石车,安庆城在施耐庵和余德臣的双重治理下,安庆军力,不容小觑,遇见大敌,凭借安庆军力,死守一两个月不成问题。 郝仁都帅水军,沿江而下,护卫数里之外,喊杀之声,火炮之声,不绝以耳,显然,前面进行一场大战,战事颇为激烈。 水军赶紧加前行,六七里外,才看清战场轮廓。 长江南岸的池州城下,大批红巾军,呐喊着冲击城头,城头守军,火炮、投石车、弓弩一起下来,红巾军死伤惨重,兀自前仆后继,援城而上,好一场惨烈的攻守大战。 “都督,红巾军攻城,我们帮忙吧!”俞通海兴奋的说。 “不明对方红巾军旗号,贸然进攻,容易引起误会,还是派人看看再说!”郝仁遮目远眺道。 说话间,七八条小船如同离线的箭一般,直奔江心,小船上,严整的站着七八十红巾军士兵,为船上,陈友谅、张必先、张定边等簇拥着一员大将。那大将,年龄大约四十岁上下,生得颇为威武,两肋斜挎着一双宝刀,中军大旗上,诺大的一个‘赵’字,异常醒目。 那将领,正是在池州附近坚持的天完将领——双刀赵普胜。 陈友谅东下零落赵普胜,赵普胜正和郝仁相呼应,督并攻打池州,陈友谅也不用爬深山老林去找,只要从江面路过,就能联系上赵普胜了。 郝仁将大船停在江心,寿州号降下云梯,将赵普胜接上大船,双方以平辈礼见过,分宾主落座。 “赵平章(赵普胜天完政权封为行省平章)忠义勇武,名号闻于江南,如今督兵攻打池州,军威颇为威武!”郝仁恭维道。 赵普胜兵威全盛时,曾经占据池州,从池州渡江,攻打过安庆,在蒙元大反扑中,他连池州都丢了,如今有万把人,在江南池州外围,闻听郝仁攻占安庆,池州守军动摇,趁机督兵猛攻池州,奈何池州守卫严密,赵普胜兵力单薄,一时难以取胜。 “郝都督百战百胜,下安庆,降余阙,兵威强盛,赵某仁怎敢与都督比肩,如今赵某军队迁延池州,久攻不下,恳请都督,用水军祝我一臂之力,赵某感激不尽!”赵普胜声音浑厚的说。 郝仁心道:“无甚交情,凭赵普胜一句话,就要帮他打池州?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心里盘算着,不知道该不该帮忙。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助打池州 郝仁有心帮赵普胜助打池州,就目前形势看,池州在赵普胜的手中,要比在蒙元手中要好,关键了是,郝仁的主力大军都从6地上先走,郝仁这支最后殿后的军队,满打满算,加起来,不过三四千人,重武器都留给安庆城了,只有两艘大船上的七十二门炮。w}w)w〕?]z>w〕>c]om “虽然你我分属南北明教,大家都是为了推翻蒙元暴政,奈何我主力已经走6地东归,我手中现有兵力,恐怕帮不上赵平章太多的忙啊!”郝仁如实对赵普胜说。 赵普胜好不容易纠集不少山寨武,装联合打池州,如今战争进入胶着状态,若是无功而返,对他军队的损失非常大,他见郝仁有心拒绝,赶紧让手下抬着两大箱子金玉财帛送上来。 “都督高义,请无论如何帮普胜一把,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都督笑纳!”赵普胜有求于人,诚恳而谦卑的说。 “你这是侮辱我,大丈夫急人所难,岂能收受财帛?”郝仁摆手,义正言辞回绝赵普胜的金玉财帛,庆丰军是红巾军,不是雇佣军。 就算郝仁帮赵普胜打下池州,因为二人以前没有交情,收下这财帛,就算是雇佣关系,二人互不相欠,以后见面,还是陌路。 郝仁不收他的财帛儿出兵相助,无论能否打下池州,那赵普胜,永远欠郝仁一个人情,既然欠郝仁的人情,那日后开口相求,赵普胜就是为难,也要偿还这个人情。 财帛虽好,郝仁认为,让天完政权实力派的人物,欠自己一个人情,日后,总有用得到的地方,以赵普胜的能量,他办事情的价值,恐怕远远高于两箱财帛的价值。 他续道:“非是国祚不肯帮忙,只是手下兵少,又多是水军,不能上岸与找平章兵马并肩厮杀,不过,我可以派水军在江中协助赵平章!” “好!”赵普胜闻听郝仁肯帮忙,一拍椅子背,大喜道:“郝都督仗义相助,大恩荣当后抱。” 郝仁执意拒收赵普胜的财帛,以拒绝帮助为威胁,赵普胜无奈,与郝仁制定攻守约定,只好将两箱财帛带走。 池州,地处于长江南岸,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杜牧、李白、苏轼等名人都曾经再次留下诗句,尤其以傩文化为著名,地貌多山,人口不多。 郝仁先让水军在城东北角打了一通炮牵制敌人兵力,然后整个船队逆江而上,与赵普胜会攻击池州西北角。 “咚——” “咚——咚——” 庆丰军水军的两艘大船的火炮,次第炸响,炮弹斜着打上池州西北侧的城头。 战船要躲避城头上抛射的投石车,炮弹斜着打在西面城头上,炮弹的作用力不是直着打,倾斜的城墙,卸去很多炮弹的冲力,第一轮炮弹打上去,并没有挥太大的威力。 一通炮打完,整个战场陷入沉寂,只有战船的涡轮“哗啦”“哗啦”的划水声。赵普胜的军队积蓄声势,准备出夺命的冲锋,城头上的蒙元士兵,也躲在垛口后,等待红巾军两路大军的雷霆一般的冲击。 “将船靠过去!”郝仁见炮弹打出去的威力甚微弱,不能为赵普胜的6军打开西面城池的缺口,把战船向前开动,提高炮弹的威力。 “咕咚!” 城头上投石车抛射出来的巨大石块,打在寿州号的船侧,溅起诺大的水柱,郝仁知道,船已经到了投石车射击的边缘,不能在靠近了。 “开炮!” 郝仁的战船的另一侧火炮,又次第炸响,可是,池州城的西墙,还是没有破。 城墙的边角,因为三角形的稳固性,本身也很难破,而且郝仁的炮又是斜着打,凭借炮的力量,一时半刻,真难将池州城墙打破。 郝仁若是直着打池州北面的临江的城墙,估计两轮炮下来,差不多应该能打出缺口了,可是赵普胜没有水军,郝仁的兵少,又不能上岸冲杀,只能硬着头皮打西墙。 赵普胜见两轮炮弹下来,并没有打开缺口,他急不可耐,督军又猛攻上来! 一时间,池州城杀声四起,弩箭如蝗虫,驾着云梯冲锋的红巾军士兵,成片倒下,在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后,红巾军又冲到城下,爬上云梯,与城上的守军,进行焦灼的城头争夺战。 战场之惨烈,让郝仁都忍不住的皱眉头——赵普胜,太着急了。 “炮口挑高,直打城头!” 在郝仁的命令下,庆丰军水军火炮,将炮弹直接打上城头,猛攻城头的元军,三十六门炮,对造敌人成重大的杀伤,奈何城头的元军,死战不会,一炮弹打伤七八个,城头上又冒出来七八个脑袋,城头上射击弓弩手、灰瓶、滚木、雷石,只是稍微迟滞不足三秒钟的时间,这三秒钟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城下的红巾军攻上城头,攻击的士兵,只能站在云梯上,与城头的守军搏杀。 红巾军已经与元军抵近厮杀,炮,这个时候,用不上了,这个时候开炮,很容易对红巾军造成误伤。 “中军千户,弓弩准备,小船靠近,攻击城头!” 郝仁早就对赵普胜说过,自己的军队少,帮不上太大的忙,既然已经伸手了,那就要把好人做到底,总不能看着和自己一样,头裹红巾的红巾军,死伤惨重,一无所获。 中军千户吴六玖及副千户福童亲自带队,五百个盾牌,掩护着一千名弩手,乘小船抵近弩弓射程,将弩箭射向城头。 庆丰军的手弩,是通过动滑轮的原理改进的,威力大、射程远、准度高,一千弩手,瞄准射,次第向城头射,城头上,不少守军,中弩箭坠城。 “火炮射,打他城池角,掩护弓弩手!” 水军的火炮又响了,将城角垛口的两架投石车打的粉碎,可是已经迟了,两个巨大的石头,飞向弩手,将庆丰军两艘小船,击的粉碎,两船士兵,悉数落水。 弓弩手射了两轮弩箭,为城下的红巾军,赢得了很大的登城空间,第一个红巾军终于跳入城墙,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成群的红巾军涌上城头。 没一刻功夫,入城的红巾将城门‘吱呀呀’的打开,赵普胜亲自率领骑兵,由城门冲入池州,池州城被攻破了。 郝仁派人打捞被毁的船只,两块石头,折了他八名士兵,十二人受伤,还有三人,没有打捞上来,列为失踪人口,额外还搭上两条船。 “日/他娘!“ 郝仁为自己折损士兵,心疼不已,这笔账,只能暂时算是赵普胜欠自己人情了,士兵的抚恤金,还得自己掏。 “收兵回家!”郝仁也不等池州战事完毕,收拢大军,顺江而下,心中盘算,军费加战损,如何让赵普胜偿还这个人情,自己才不亏本。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伯温要死 “禀报都督,刘伯温病的很重,差不多是活不成了!” 和州太守俞延玉等都督郝仁回到和州忙完很多事情,才将这个重要的事情向都督郝仁禀报。八一〔网w?w]wzwcom 郝仁所率领的水军,除了在池州停顿半日,帮助赵普胜打下池州,一路没有战事,后先至,他第一个回到和州。 他除了让一块班师的付友德、李宗可部,来和州汇合外,在回来的路上,又邀请李普胜、徒单钧来和州汇合,准备下一步军事计划。 郝仁从和州出西征的一月余时间,除了俞延玉说的刘伯温要死的事情外,还有两件算做大事生。 滁州的郭子兴被月阔察儿的六万大军围困,战事惨烈,郭子兴曾经多次派卫兵突围找郝仁求援,无论求援的人到庐州、寿州、和州,得到的都是一个消息,郝仁帅主力西征余阙,无暇顾及东面。 **赵君用,也派使者前来求援,得到的也是和郭子兴一样的答复。 幸好,**和滁州,依旧在红巾军的控制下,月阔察儿的大军分兵攻城,没有闲暇的军力,继续西下。 郝仁心道:谁叫你们闭门自保,叫你们出兵相助谁都不肯,总是要你们吃些苦头的。 另外一件大事,孙德崖列为失踪人口,不知所踪,他负责防守的全椒,已经被月阔察儿的大军占领了。 当日合兵的时候,郝仁就与毛贵、李普胜、孙德崖商议,好聚好散,孙德崖不声不响的来了一个遁地术,违背了当日的诺言,留下郝仁收拾他的理由,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孙德崖究竟带兵跑哪去了。 淮南的十一月,秋风肃杀,气温已经从凉爽,变为微冷,尤其是夜里,大有“狐裘不暖锦衾薄”的感觉。 郝仁传令庐州太守罗本、寿州太守罗本、和州太守俞延玉,筹集大军过冬的御寒物资,又派军队护送余阙及家眷去寿州安置。 这才火急火燎的,直奔刘伯温在和州的馆驿。 刘伯温知道朱元璋有帝王相,在郝仁的劝说下,向郝仁谏言破坏老朱家的祖坟风水。 待刘伯温带着俞通河,凤阳、盱眙一行,将一切事情做完,返回与郝仁汇合的时候,刘伯温身染重病,一病不起。 他急于向郝仁汇报工作进展,所以从盱眙到庐州与郝仁相会,听闻都督去了和州,等他赶到和州,郝仁已经逆江打安庆,之看见庆丰军石军战船的尾巴,刘伯温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在和州一病不起,动弹不得。 刘伯温僵卧在床榻上,忍不住的轻咳嗽,身体虚弱得仿佛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仙风道骨的他,如同一堆枯朽的干柴,面色乌黑,没有一点血色。 在一旁服侍的宿卫副千户俞通河碰了碰刘伯温的肩膀,轻声道:“刘参军,都督来看你了!” 刘伯温抬起犹如千斤重的眼皮,见郝仁面色凝重的坐在卧榻旁,他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声音羸弱的说:“都督府参军,刘伯温向都督缴令,都督交办的事情,都圆满彻底的做完了!” 郝仁见刘伯温如此憔悴,万般心疼,他安慰道:“刘先生辛苦了,我已经带胡神医前来诊治,先生不要多想,不日即可痊愈。” 刘伯温沉重的脑袋,轻轻的摇了摇,绝望的说:“没用的,伯温抛人祖坟,遭受天谴,此乃天意!” “世间哪有什么天谴,刘先生不要多想,还是先让胡神医跟先生看病吧!” 郝仁宽慰刘伯温,刘伯温只是摇头,仿佛他已经算到自己,命中注定,该有此劫。 挖个土包,能遭天谴,郝仁不信,破坏风水,就能住址朱元璋当皇帝,郝仁也不信。 若真有这一种说法,那很多刨别人家祖坟的大师、帝王,不也都风光无限,没见谁遭雷劈啊。 说话间,胡神医胡青牛走进房间,只在床头扫了一眼,转身就走。 这个胡青牛,到底什么情况? 都督让他来给刘伯温看病,他望、闻、问、切,啥也没做,怎么转身就走来,眼睛里还有没有郝仁这个庆丰军都督? 郝仁知道事态严重,在刘伯温这个重病人面前,不好作,只好尾随着胡青牛走出房间,喊住了他:“胡神医,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叫你来瞧病,你看也不看一眼!” “都督休要责怪,胡某对待病人向来挑剔,这个刘伯温,见了本神医,居然不行礼,此等无礼之人,还是让他死了算了!”胡青牛来头也不肯回,只是停住脚步,气哼哼的说。 一个病危的重病人,怎么可能起床给郎中行礼?这不是开玩笑吗! 胡青牛的脾气,郝仁是领教过的,他为了不砸自己神医的招牌,只救他认为能救活的人,他认为救不活的人,就会用各种古怪的方式拒绝治疗。 眼看着病人不给医生行礼的牵强理由,都被胡青牛用出来了,郝仁知道,刘伯温的小命,基本上是:裤裆里抡大锤——够**呛了!此时,就是用刀架在胡青牛的脖子上,胡青牛还是会坚定的这个为理由,拒绝为刘伯温治疗。 等郝仁再次返回房间,刘伯温已经沉沉的昏迷过去,郝仁将俞通河拉出来,询问刘伯温生病的经过。 俞通河长篇大论,却将破坏两处坟茔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若是配上恐怖点的音乐,绝对就是有声版的恐怖。(具体细节,不便多言,读者自己想象。) “刘先生就是被那东西咬伤之后,才开始有其症状,如今日渐严重,恐怕来日不多!”俞通河最终把惊悚的故事,讲成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东西处理了吗?”郝仁颇为不信的说。 “按照刘先生的吩咐,一把火烧成灰烬,处理的干净彻底!” 俞通河是真诚的人,郝仁特意派他看着刘伯温,看重的就是俞通河对自己的忠诚,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郝仁也是看恐怖电影长大的,事情这般诡异,那就按照灵异事件的方子开药吧,也别管他灵不灵,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过,以刘伯温的博学,通晓医道、阴阳,按道理来讲,他应该能处理得来,不至于在小阴沟里翻船啊。” “难道刘伯温装病,想达到某种诉求目的?从面相上看,也不像是装病啊,难道,这其中”郝仁摸着下巴,仔细思量,一时半刻,也思量不出个结果。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狗血淋头 刘伯温历史上属于君子型文人,如今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都羞于启齿,他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郝仁派俞通河与他同去,他知道,俞通河是郝仁派去盯着他的,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俞通河杀人灭口。(八(一中[[〔文[[w]w]w})zwcom 郝仁对他不信任,他对郝仁也同样不信任,成大事者,心狠手辣,他怕事成之后,郝仁为掩盖不光彩的罪行,再杀他灭口。 俞通河所说的诡异事件,或许真的有些蹊跷,不过被刘伯温夸大处理,把俞通河也骗过了,这样,既可以邀功,夸大自己的作用,还可以为自己留后路。 刘伯温用装病的手段,为自己铺下进退两条后路。 郝仁若流露出杀人灭口的迹象,以目前自己重病的状态,郝仁还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他可以假装死亡,逃脱升天。 郝仁若是对他信任有加,凭借一同谋划做坏事的‘密室心理’,凭借他假装重病,死而复生,绝对在庆丰军帐下诸多谋士中,独得郝仁的信任,以后前途无量。(注1) 历史上,张良、范蠡、刘伯温等,都是著名的功成身退的聪明人,能在“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大杀功臣的浪潮中保全自己,这智慧,绝对是谋士中的极品。 偏偏郝仁探病,以一种后世看病人的心里,郝仁的态度,在刘伯温看来,并不明朗,他还不知道自己该导演复活还是假死的下一幕,就连神医胡青牛,都被刘伯温的手段骗过了。 说白了,就是胡青牛肯为刘伯温医治,给刘伯温用药,刘伯温也不敢用,他怕郝仁买通胡青牛,在用药上做文章,把杀人灭口,做于无形。 郝仁只是觉得刘伯温病得有些蹊跷,刘伯温的年龄是他的二倍,若玩心机,以他后世建筑工地板砖的水平,怎能斗得过时下顶级谋士? “刘先生饭量如何?”郝仁问俞通河。 “刘先生饭量比以前稍有增加,每日三餐,都是按刘先生吩咐的清淡饮食!”俞通河道。 人在病危的时候,多半都是饮食不进,偏偏这刘伯温,食量不减,郝仁感觉蹊跷,却没有想到,刘伯温的心机,那样高深。 “余千户不要多问,帮我准备些糯米、黑狗血、人粪尿,或许刘先生的病,应该用非常的手段试一试!” 郝仁见病情蹊跷,连神医胡青牛都没有办法,从症状和病经过来看,跟后世灵异中的中邪的症状,颇为相似,眼看已经活不成,那就用狗血的镜头、狗血的手段试一试,死马全当活马医。 他吩咐俞通河去准备所谓的驱邪必备品,未己,俞通河捏着鼻子,将三样东西置办齐全,俞通河捏着鼻子,不是惧怕狗血的血腥,他杀人如麻,早就习惯血腥,而是那一桶人粪尿,实在让人作呕。 刘伯温已经陷入重度的“昏迷”中,气息微弱,无论怎么呼唤,也不醒来,此时,已经无法和刘伯温沟通救治手段,只好命人将‘重度昏迷’的刘伯温,抬到院子中的太阳底下,就一把太师椅上落座。 “哎!”郝仁一声叹息,端着半钵糯米,悲从中来,万般无奈下,为了救活刘伯温,只能临时客窜‘跳大神’的角色。 糯米‘噼里啪啦’的打在刘伯温的脸上,平淡无奇,按照电影中的情节,应该撒上去冒烟才对,不过,此时没有,郝仁知道,药效不对。 “拿黑狗血来!” 临时客串道童角色的俞通河,赶紧将半盆黑狗血,递给‘大师’。 郝仁接过狗血,对刘伯温道:“刘先生,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救活你,多有得罪!” 说着,郝仁将半盆温热的狗血,顺着刘伯温的头顶,倒了下去,刘伯温瞬间被血泊浸染,状态极其狼狈,传说中的‘狗血临头’,也不过如此。 刘伯温毕竟是文人,没有武将见那么多的血,“昏迷”中的他,鼻子闻到血腥味,脸上禁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刘先生好像动了一下!”俞通河看得真切,他惊呼道。 郝仁一直观看刘伯温的动静,郝仁看清了刘伯温面部的抽动,仅仅就是一下。 刘伯温的症状,和中描述的很像,但‘用药’后的效果,与中的大相径庭,除非是刘伯温不是撞邪,要不,就是中描述的情节有误。 郝仁属于地摊流派的爱好者,他笃信,甚至迷信,本来中无稽之谈的穿越,都生在他身上了,描述的怎么能有错? “动了?哪里有?没看见啊!”郝仁故作惊讶的说,“看来刘先生中邪颇深,非是寻常手段,恐怕很难治愈,把大桶拿来!” 刘伯温听闻自己要被泼大便,脸上情不自禁的又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暗祈祷,“都督啊,够了,我想康复,求别用大便泼我”。 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现在的场景,郝仁居然用这样非常的手段来给自己治病,自己应该怎么出演,才不穿帮呢?弄不好事情穿帮,反而被郝仁看轻。 “扑——” 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一大桶人粪尿,兜头泼在刘伯温的脑袋上,刘伯温心中暗骂:“郝十三这个门户奴隶,真他娘的损”,他本能的屏住呼吸,在刺鼻恶臭的刺激下,半边脸都扭曲了。 “看,刘先生有反应了,这个有效果,要不要再来一桶?”这回刘伯温的面部都扭曲了,动作明显,俞通河又又大声惊呼道。 “看来大师说的有效果!”郝仁兴奋异常的说。 刘伯温心中骂郝仁千百遍,他想控制,控制,再控制,可是,终于,他没有控制住,“哇”的一声,差点吐的连胃也翻出嘴外。 刘伯温吐了一大通,才终于缓过神来,神情精神多了,只是与郝仁目光相对,互不言语,从面部表情,却能读出一大串的心灵对白。 刘伯温仿佛在说:“哎呀,为了我,你是煞费苦心!”郝仁表情平静,似乎在默默的无声回答:“这是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如果短,还可以加长。”(注2) 郝仁是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一桶人粪尿能将将死之人治愈,他不信,不过,这一桶人粪尿,着实能将假死之人激活。 “刘先生安心将养,身体若可以,请来中军议事,我们一起谋划东征,破脱脱的大军!”郝仁平静的说。 刘伯温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郝仁是要邀他去议事,对掘坟的事情,只字不提,就像没生过一样,他知道,郝仁杀他灭口这事,纯属庸人自扰。 说话间,几个男人夹一女子走进馆驿,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惊讶不已。 (注1:密室心理,所谓死党,就是‘一起开过裆;一起喝过酒,一起嫖过娼;一起坐过牢,一起分过赃’,因为一同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彼此对外隐瞒,关系好于一般人。 注2:参见本山老师小品卖担架,范伟老师与本山老师的对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 重八南遁 和州太守俞延玉,带郭子兴等几个人来刘伯温馆驿,寻庆丰军都督郝仁,在不合时宜的时间、不合时宜的场景出现了,把刘伯温的狼狈像,全看在眼里。网w]w]wzwcom 郝仁赶紧吩咐俞通河,将刘伯温搀扶到后面洗涮自不必提,当他看见郭子兴狼狈的样子,比刘伯温也好不到哪去。 郝仁感觉情况不妙,自己这次玩大了,滁州丢了,郭子兴来寻求庇护,月阔察儿的大军随后就要杀来了。 郝仁这几日正在聚集军队,准备帮郭子兴一把,奈何西征的大军,还没有全部返回,庆丰军还没有准备好,月阔察儿的大军若是这个时候大举进攻庆丰军,恐怕郝仁就要丧师失地了。 郭子兴一身铁甲,满是鲜血,手中还捏着一条带血的铁枪,及其疲惫和急躁,尤其是是那一双眼睛,能渗出血来一般的鲜红。 郭子兴身后,郭子兴手下大将张天佑、邵荣并七八名带着伤的卫兵也是多被创血染,显然,是经过一场血战。 在来人的中间,一个聘婷曼妙的女子,年纪大约十五六岁,也是一身铁甲,面相甚是文静,只是一路多有惊吓,花容失色,绝对算得上是美女一枚,还多有些英姿煞爽。 郭子兴的六七万大军,就剩下这点家底了吗?他手下那许多名将呢?朱元璋、徐达什么的怎么没来?难道是内部分裂了? 郭子兴带着哭腔,丢下铁枪,甚是气愤的拉着郝仁道:“你我同属红巾军,你却将月阔察儿的大军引到我的城下,弃之不管,我三番五次派人前来求援,你为何不肯救?如今老郭亲自冒死突围,带女儿前来下嫁,你给个准话,到底救,还是不救滁州?” 滁州并没有丢! 不过滁州军与月阔察儿大战滁州,双方损失都很惨重,郭子兴曾经三次派人突围向庆丰军求援,一直没有结果,郭子兴眼看滁州保不住,想起昔日与郝仁约定的亲事,唯恐郝仁不肯出兵,亲自带女儿突围前来求援。 俞延玉先前见郭子兴着急赤诚,才在未经通报的情况下,将郭子兴一行人带来直接见郝仁,他见郭子兴如此激动,‘刷拉’一声,将胯下马刀抽出来,“郭大帅休要对我家都督无礼!”挥刀就要砍杀。 郭子兴手下也都不是吃素的,俞延玉抽刀,恼了一旁的大将邵荣,邵荣也抽出腰刀,眼看两方就要火并。 郝仁知道郭子兴是来向自己求兵的,郭子兴只是急了点,对他并没有加害之意,要不也不能丢下铁枪上来与郝仁说话。 “老先生,不得对郭大帅无礼!”郝仁冷喝一声,阻止俞延玉的冲动,郭子兴舅哥张天佑是精细人,赶紧拉住邵荣:“莫要冲撞了郝都督!” 郭子兴意识到,自己举动有些失常,这样下去,恐怕对求兵不利,他松开郝仁,又赔话道: “当年朱重八这个孽畜,偷袭庐州,此事我受他蛊惑,多有护短,是郭某的过错,郭某在这给郝都督赔不是了。我见郝都督一表人才,想将小女下嫁,确实是出于一番诚意,此事我也是受他蛊惑,想用此事要挟,铲除我的敌人孙德崖,这也是我办事小气了。” 郭子兴三次求兵,郝仁不肯相帮,他左思右想,进行深刻自我检讨,将心里话和盘托出,真个‘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郭大帅不要责怪,月阔察儿攻打滁州之时,余阙大军,威胁庐州后翼。郭大帅兵多将广,智勇兼备,有滁州坚城为屏障,又有朱元璋等猛将贤臣辅佐,国祚料定,以郭大帅的才智,坚守滁州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如今,我刚刚料理完侧背威胁,我先行回到和州,就是要准备举兵援助郭大帅,不曾想,郭大帅等不及,已经亲自来了。”郝仁语重心长道。 郝仁的马屁拍的熨帖,郭子兴又听闻郝仁口头承诺,要举大军出援助,心中大慰,郭子兴余怒未消的说: “休要提朱重八那个孽畜,这孽畜分明就是一个白眼狼,当年他投靠滁州义军,孙德崖要以细作将他处斩,是郭某人将他救下,活他一条性命,又以义女马氏招赘为婿,当年我与孙德崖刀兵相见的时候,他被擒在孙德崖处,是我用徐达将他换回,又救了他第二条性命,熟料,这个挨千刀的,在我危难时候,既然弃我而去,协同我的仇家孙德崖,一块渡江南下了!” 郝仁处处与朱重八为难,他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自己为难朱重八的后果,也设想过朱重八被为难的下场,朱重八渡江南下的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没有将朱重八逼向北面,蒙元的重兵之地,郝仁多少有点失落,既然朱重八弃郭子兴而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也是在郭子兴与孙德崖龌龊不断的时候,他带二十四人弃郭子兴而去,那第二次也能做得出来,不足为奇。 朱重八属于枭雄类型的角色,绝顶聪明,他意识道,自己在江北已经没有用武之地,郝仁已经做大,自己与他的嫌隙太深,郝仁早晚要报复,如今滁州被月阔察儿包围,月余未能退兵,他感觉自己的前途未卜,处处被压制,干脆,带着兵马渡江,远离这是非之地,自己另立山头。 郝仁心道:郭子兴,你就念佛吧,朱重八弃你而去,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毕竟没有像‘野史’上记载的那样,霸占你的家产,杀到你绝户。 “朱元璋渡江南下了?他带了多少人马?”郝仁很关心的问道。 “徐达、汤和、郭兴等部精兵大约七千精兵,外加孙德崖的兵马,总数应该不足两万!”郭子兴道。 郝仁正为孙德崖不辞而别而恼火,昔日孙德崖乏粮的窘境下与郝仁合兵,双方曾经有言在先,如今孙德崖居然不声不响的弃誓言而去,已经背盟,又与郝仁最忌惮的朱重八掺和在一起,那孙德崖已经不再是朋友,是比敌人还可恨的敌人。 “朱重八背叛,是郭大帅的家事,国祚无权过问,这个孙德崖,如今是我与郭大帅的共同仇敌,我早晚灭了他!”郝仁怒道。 “好!击掌盟誓!”郭子兴伸出手掌道。 “啪——” 郝仁伸手与郭子兴盟誓道:“击掌盟誓!” 敌人的敌人,是最好的朋友,这比什么样的盟誓都要实际。 郭子兴笑足颜开,他曾经倚重的朱重八已经不在,如今,只能依靠郝仁来破解滁州之围了,而且,郝仁与他击掌盟誓,他心里有底了,滁州围可解,孙德崖早晚被料理。 “惠儿,过来见过都督!”郭子兴微笑着向身后的那个聘婷的女子招手道。 那女子,端庄典雅,款款倩影,细步生莲,好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自己的舅父,张天佑慈祥的安慰道:“去吧!去见过你未来的夫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遍四十八章 谋划婚礼 郭惠儿是郭子兴最宠幸的小张夫人所生,模样甚是可人,长在汉人地主豪强之家,自小接受汉家的女德教育,性情温和,典型的大家闺秀,端庄淑女。(八(一中[[〔文[[w]w]w})zwcom 她羞涩的上前,给郝仁行了一个万福,红唇轻启,越显得楚楚动人,“惠儿见过都督!”连声音都透露着温和。 郝仁第一次见这么端庄的女子,赶紧长揖还礼,心脏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触,痒痒的甚是熨帖,暗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 郭子兴见郝仁对女儿没有意见,颇为自喜,催促道:“都督若无意见,婚礼从办理,我看今日就是良辰吉日,不如今夜就圆房!” 张天佑也兴奋的说:“此来一路,征尘未洗,天佑都迫不及待,向都督讨杯喜酒吃了!” 郝仁推却道:“哎!不急,不急!”,郭惠儿已经被郭子兴推到她的嘴边,他不怕她跑了。 张天佑和郭子兴全指望办完婚礼,让郝仁出兵解滁州之围,如今见郝仁推辞,二人吃惊不小。 难道又被郝仁算计了?郝仁若是抵赖不肯出兵,那可白白赔了夫人啊! “郭大帅乃是当世之豪杰,女儿出阁婚礼办得如此草率,岂不是让天下豪杰耻笑?”郝仁给郭子兴戴高帽道。 郭子兴生怕郝仁反悔,忙改了称呼,不解的问:“依贤婿意下如何?” “惠儿先就在我的和州住下,待我破了脱脱大军,好生办一场婚礼,要天下豪杰都来祝贺,如此,郭大帅岂不是颜面光彩?”郝仁朗声道。 “呵呵!”郭子兴重虚名,奈何他为人优柔寡断,办事小气,四方豪杰,多欺凌刁难他,郝仁许诺出兵在先,婚礼在后,滁州之围旦夕可解,女儿的婚礼让天下豪杰都来祝贺,郭子兴认为,这是一件为自己脸上添光彩的事情,喜道:“贤婿考虑周到,如此甚好。” 郝仁之所以不着急办婚礼,一来,是想给足郭子兴这位造反前辈的面子,朱重八已经渡江南下,郝仁最忌惮的威胁不能从中挑唆,郭子兴唯一能倚重的,就是剩下郝仁了,给足郭子兴面子,日后调度他的兵马协同作战,总能行个方便。 二来,郝仁感觉自己已经领有安庆、安丰、庐州、和州四路之地,虽然威名不足以与徐寿辉、刘福通比肩,他的威名已经扬于淮南,是时候借助大办婚礼,试探各路诸侯的虚实。 每个人都向往有一个别开生面的婚礼,前世的郝仁,也不能免俗,他曾经无数次的憧憬过,婚礼不要太奢华,只要四方赶来祝贺的朋友,车辆能从家门停到街口,博得一个‘急公好义小孟尝,朋友交际遍天下’虚名,不枉在社会混迹一遭,这就算是成功的婚礼。 奈何前世的他,只是建筑工地的搬砖苦力,是‘结婚基本靠想’的社会建筑最底层,‘谈笑无鸿儒,往来皆白丁’,朋友仅局限于同一水平线的社会苦力,这样盛大的婚礼场景,只不过是白日做梦,随便想想就算了。 郝仁此时已经有两房的妻室,在婚姻这方面,他已经颠覆前世的价值观,完全顺应当下的时代潮流,两房妻室,完全不影响他办一场隆重的纳侧室的婚礼。而且两场婚礼办得草率,完全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 与杨芷玉的婚礼,按照她家的习俗,半推半就,郝仁中有一种被逼婚的感觉,与王梦晨的婚礼,更是因为王梦晨的出身,不敢操办,差不多等同于绑架王梦晨成婚。 如今时过境迁,借着婚礼的名义,洗刷许多人说他‘重夷轻汉’的恶名,就是不让天下各路诸侯纳就拜,好歹也让各路诸侯前来称贺,借助各路诸侯彼此的声明和矛盾,提升自己的威望。 目前看,操办这样的婚礼,时机尚不成熟,只有等战败脱脱大军,天下红巾军从第二次低潮中走出来,或许能把婚礼办得更加隆重一些,从时间上推算,还得一个月半个月的。 郭子兴元末举义兵造反,绝对算的上英雄,不过这家伙耳根子软,经常受朱重八这个枭雄撺掇,用人失察,导致自己家业被夺,子孙被杀绝户,断了祭祀的香火,郝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曾经三次回绝郭子兴的结亲请求,确实不想与这样的末路英雄威武。 如今朱重八南遁,两个人最大的隐患都已经不在身边,郝仁看这个郭子兴,又是英雄一般的模样,别说结亲,磕头拜把子也行。 “传令后军万户杨通知、水军万户俞通海,太守府衙议事!”郝仁命令道。 “诺!”中军副千户福童领命,飞奔而去。 郝仁与和州太守俞延玉,并郭子兴一行,回到太守府衙,分宾主落座,与郭子兴又攀谈一番滁州战况。 郭子兴率大将邵荣、张天佑突围求援,目前滁州的城防有郭天叙并大将赵继祖统领,尚能支应十天半月。 未己,俞通海与杨通知并肩进入太守府衙,俞通海握胸礼,杨通知长揖礼,二人朗声道:“后军万户(水军万户)杨通知(俞通海),参见都督大人,参见太守大人!” 郝仁长揖还礼,“二位大人免礼” “后军万户杨通知听命!” 杨通知因为所部兵马都是骑兵,乘船占据空间,所以,郝仁在西征的时候,将他留在和州驻防,如今可谓是士气正锐,听闻都督命令,杨通知知道,终于有仗可以打,兴奋抱拳,恭候都督命令。 “本都督命你为东征先锋,帅本部三千骑兵,对月阔察儿围困滁州大军进行袭扰。切记,不可与敌死战,只求骚扰敌人,以十六字方针为准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待本都督亲帅大军于滁州与我汇合,共破月阔察儿!” “末将领命!”杨通知抱拳领命,径直出了府衙,调度兵马。 “水军万户俞通河听命!” 俞通海一身皮甲,赶紧握胸行礼,“末将在!” 本都督命你都帅水军,负责本次东征粮草的供应,将安庆带回来的军粮,不必卸船,直接押送到滁州外的江面,听候本都督提调!” “末将领命!” 郝仁又叮嘱道:“切记,没有本都督的命令,不要靠岸接仗,要多派小船在外围哨探,提防蒙元水、6两军偷袭!” “末将明白!” 郝仁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本次东征的成败,全靠你部督运的粮草,千万不能出了披露,让庆丰大军,饿着肚皮作战!” “请都督放心,保证万无一失!”俞通海大包大揽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准备东征 庆丰军红巾军目前占有四路之地,四路之地呈现三角形分布,和州、安庆、寿州,在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庐州,正好在三角形的中心,与三他顶点的城池,距离大抵相等,唯独安庆因为巢湖阻隔,地域略显偏远。网w]w]wzwcom 不一日,寿州、庐州、和州各处的文武、战兵将领,悉数齐聚和州太守府衙,进行郝仁西征回来的第一次集体会议,场面甚是壮观。 李普胜里合兵大帅的身份,端坐在左手边第一位,后面依次是文官角色,巢湖水雄廖永安,都督府长史兼寿州太守穆有才、庐州太守罗本、和州太守俞延玉、将作坊万户焦禄、铁矿坊千户莫布里、铜矿坊千户马文广,参军刘伯温、参军俞通源、参军俞通渊、参军段桂芳(安庆新收)、参军卢颜玉(安庆新收)等。 右手边第一位飞山蛮洞主杨正泰,其后,分别是都督府左军万户付友德、安庆军总管李宗可、右军万户吴六奇、前军万户徒单钧、火器营万户焦禄、左哨游骑兵千户胡大海、都督府左宿卫千户吴六玖、右宿卫千户徒单斛等。 施耐庵、张破虏、余德臣、耿再成等,因为坐镇安庆,路途较远,未能参加。 郝仁在宿卫副千户福童、俞通河的宿卫下,端坐席位置,先军后政,听取各方近期工作汇报。 军政庞杂,无非是军队增加,人口扩张、生产提高等等,不一一赘叙! “都督仁慈,治下百姓一年内免征举措,深得人心,不过我这都督府长史,为筹措军队的开销,实在伤透脑筋,如今已经年末,寿州治下已经到了一年期限,下一步对百姓如何征税,还请都督示下!”穆有才摇着羽扇,率先进言道。 这个问题郝仁也曾经考虑过,占有广大地盘的目的,就是为了征收赋税,解决军队和官僚的寄养问题,若不是郝仁及时的将武器、铜镜卖给东部的各路义军,又在安庆城得了大批粮食,要不,庆丰军的财政早就崩溃了。 赋税征收的太轻,赋税所得不足以供给庞大军队的开销,赋税征收太重,又会伤民,导致百姓逃亡。 郝仁想靠后世的常识,开具有商业价值的产品,打造一个商业帝国,靠所得利润来供应军需,但是目前战乱,不是和平年代,想单独的依靠商业,不确定因素太多。 而且,目前可以卖的东西,除了武器,只有镜子,武器市场空间有限,需要挑选客户,等以后中原的战事逐渐平静,武器的市场也会消弭,单独依靠玻璃镜子,还不足以建造一个庞大的商业体系。 “那依诸位怎么看?”郝仁对税赋一窍不通,想的他脑袋都大了,也拿不出周折。 “税赋,乃是关系都督治下子民,长治久安的大事。何况都督属于明王治下,未经允许,擅自制定法律恐怕不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莫不如,先沿袭蒙元旧制度!”刘伯温道。 蒙元旧制度,虽然有诸多不妥的地方,好歹也算是有章程可遵循,一时半刻,还真难以拿出章程,刘伯温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就沿袭蒙元旧制度,只收田赋、商赋、丁赋、市赋,其他苛捐杂税,暂时一概取消!”郝仁建议道。 蒙元赋税本不重,由田赋和科差两部分组成,在北方推行田、丁二税,在南宋故地,延续宋朝‘夏秋’两税法,不过在此基础上,要加上“鼠耗”“分例”等名目繁多的附税粮食,往往附加税比本税还多,后又因为连年战争,巧立名目收取的苛捐杂税,才给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郝仁废除这些苛捐杂税,属于低税收制度了。 “如此,税赋所得,恐怕难以供养大军和官员啊!”罗本道。 “我已经命令吴六奇、施耐庵,在治下的长江两端,设卡,征收过往船只的关税,而且我们有官营的军垦,民营的屯垦,还有没收犯罪富户的田产,加在一起,足够支撑我们的军队供应了!”郝仁道。 —————— 长江江面上,停泊着七八百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船队,船头向西,大旗上的‘天完’二字,甚是醒目,长江边上,郝仁为李普胜摆酒送行。 “此次西征,我已经得到徐寿辉在汉口登基的消息,赵普胜也已经攻占池州,虽然我不忍与李大帅分别,可是,我又不能隐瞒李大帅,只好设宴为李大帅送行了,请李大帅先满饮此杯!”郝仁举着酒杯道。 李普胜举酒一饮而尽,颇为感慨道:“郝都督仗义,成全普胜忠义之命,普胜感激不尽,普胜本想军队悉数留与郝都督,郝都督不但仗义让我带走愿意跟随我的人,而且还慷慨送给我十门火炮,二十艘船,如今都督东征在即,正是用人之时,普胜此时离去,确实有些不厚道了!” “哎!”郝仁推辞道:“李大帅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李大帅与我合营,战功卓著,巢县、庐江,都是李大帅带人攻占,如今李大帅西去,国祚空领两处城池,才是受之有愧啊,莫不如,我就把安庆西侧的太湖、望江二县,送与李大帅,李大帅西归天完,好歹也有自己的驻军之地。” 李普胜本想自己要走,郝仁回会难他,弄不好还得来个‘千里走单骑’,万万没想到,郝仁让他带兵走,而且郝仁还送船、送炮,他哪里还敢要郝仁的地盘。 “使不得,使不得!都督已经给李某人太多了,若不是都督周全,没准巢湖水军,已经被陈也先的水军剿灭了!” “李大帅为人忠义,国祚恨不能与兄长长相伴,如今李大帅西去,你我分属不同阵营,但愿你我兄弟,日后不要战场上相见最好!”郝仁语重心长的说。 廖永忠矗立在船头上,遮目眺望一下天空,向岸边催促道:“李大帅,赶紧登船吧,恐怕要变天了!” 廖永安与李普胜合营多时,感情也颇真挚,拉着李普胜的手道:“我也与哥哥今日要分别了,我听闻天完政权轻视文人,永安是文人,不能与李大帅共同杀敌,还请李大帅不要见怪,幸得舍弟永忠是个武将,那就让舍弟与大帅长相伴吧!” “贤弟不要自责,愚兄念天完政权念家师的全部心血,今弃永安兄弟另去,是哥哥多有不是,但愿我等后会有期!”李普胜抱拳道。 “后会有期!”郝仁与廖永安抱拳与李普胜辞行。 一队船只逆江而上,最终消失在天尽头,江边只剩下郝仁与廖永安两个孤单的身影。 正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你怎么忍心与兄弟分别?” 郝仁是指廖永安与廖永忠分属两个阵营,兄弟分别。 “如今将舍弟安插在天完政权内部,这正是他建功立业的时候,都督尽管放心,舍弟与永安一样,对都督忠心耿耿!”廖永安深不可测的笑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 收复全椒 全椒城两公里外的山岗上,郝仁披挂一身银白色的鱼鳞铠甲,披一件银狐皮的白披风,胯下一匹银白色的踏雪追风马,马与人浑然一体,越显得卓尔不群。([八?<<<一中文<网w]w]w)}})zwcom 孙德崖弃全椒而去,高丽骑兵万户李哲,基本兵不血刃的就占领了全椒,作为滁州月阔察儿围困大军的西面屏障。 全椒城不大,周长只有四里余,城门也不过东西两个,城头上,几面高丽的旗帜在这平静的日子里,静止不动,如同城头上的高丽士兵一样,没有一点气势。 郝仁哨探的位置距离有点远,虽然是高处,却看不清城内的情况,只能见城内黑乎乎一片。 “都督,要不我派几个人,入城查看一下敌军的虚实!”千户官吴六玖一开口,呵出一股白气。 郝仁并不言语,从怀内掏出一个半尺长的铜管,铜管有大小两个铜管相重叠,他一拉,将铜管长度拉长一倍。 这就是郝仁根据后世的凹透镜、凸透镜的原理,利用寿州将作坊烧纸的玻璃,由郝仁绘制图纸,将作坊万户焦玉亲自打造的,后世叫做单筒望远镜。 郝仁闭上一只眼睛,用单筒望远镜想城内观瞧,本来模糊的城郭,立马清晰起来,甚至连城头上高丽士兵的面目,都能看的清楚。 只见城郭黑乎乎的一片,乃是原有的民房,被烧做一片灰烬,郝仁端看半晌,只见城内有高丽士兵移动,却不见一个穿着百姓衣服的居民。 郝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全椒城恐怕遭遇屠城了。 果不其然,郝仁放眼仔细观瞧,城内西侧的诺大个山丘,虽然过火,尚有未曾烧尽的百姓衣服依稀可见,整个大山丘,乃是堆积屠杀尸体后,用火烧过留下的痕迹。 郝仁将这惨状看在眼里,不有的怒由中生,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好一个孙德崖,抛弃一城百姓,导致百姓白白的屠杀,此等无知之人,恨不没早日杀了个祸害,如今南遁,遗祸无穷。 好一个高丽兵,打着为朝廷效命的名义,来中土杀人放火。反正你们也不会的道中土的地盘,可着劲的造害。 “不用入城打探了,根本进不去城!”郝仁回答吴六玖道,城内衣襟更没有百姓,化妆也进不了城,他转手将单筒望远镜递给吴六玖。 吴六玖接过单筒望远镜,学着都督的模样,闭上一只眼睛想城内观瞧,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东西,郝仁也曾经让他用过,他也不觉得稀奇,他看了半晌,猜测道:“城内都是骑兵,人数估计不会过五千。” “胡大海听命!”郝仁冷喝一声,身后的胡大海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握胸道:“末将在!” “命令你帅所部兵马,负责哨探月阔察儿大军的动向,月阔察儿若有向我方进军迹象,及时来报!我要先攻下这全椒城。” “末将领命!”胡大海飞身上马,领着一对骑兵,奔驰向东而去,呼啸的马匹,何处成串的白气。 “左军万户付友德、宿卫千户吴六玖、徒单斛!” 三人听见都督点名,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末将在!” “命付友德都率三部人马,迂回到全椒城东门,若是放走一个高丽兵,本都督要你们的脑袋!”郝仁吹胡子瞪眼道。 “末将领命!” “安庆军都元帅李宗可、火器营万户焦禄,本都督命令你们,半个时辰,拿下全椒城!” “末将领命!”二将领命。 “火器营不要怕误伤百姓,因为城内已经没有百姓,给我往死里轰!”郝仁又补充道。 “末将领命!”焦禄又回道。 郝仁就在二公里外的山丘上,在都督府宿卫下千户福童、俞通河、前军万户徒单斛的簇拥在,只用单筒望远镜,查看战场的情形。 一万余庆丰大军,呐喊着在城西门列阵,城头上,高丽兵一阵大乱。 高丽万户李哲在全椒驻扎有一月余,向来平安无事,连哨探都懒得放出去,五千大军,都在城内纵酒作乐,李哲听闻外面大乱,赶紧披挂登上城头。 三百步外,扭力投石车被拉得“咯咯”作响,“点火”,焦禄一声令下,火器营士兵快将大号震天雷放在投石车上,早有负责点火的士兵,吹亮火绒,点燃震天雷的引信。 “呲——” 数十个火线,同时出恐怖的响声,直向震天雷内燃去。 “放!” “崩——” “崩——” 数十架投石车,瞬间将数十个震天雷抛向全椒城。 “轰——” “轰——” 投石车射出去的震天雷,次第在全椒城上炸响。火光、爆/炸声,伴随着滚滚升腾的浓烟,全椒城头,在这种开花弹的骤然打击下,一时间,砖石横飞,血肉模糊。 更有不少高丽士兵,在震天雷爆炸冲力下,惨叫着掀翻飞下城头。 “火炮第一千户,开炮!”焦禄不登震天雷响完,紧着着命令火炮射。 “呲——咚——咚咚——” 第一千户的八十门火炮,将八十个铅弹,打向城头。 全椒城本就是小城,城墙不高,也不够坚固,硕大的铅弹,深深的陷入城墙内,伴随着城头上敌兵的一阵惊呼,一面城墙,轰然倒塌。 本就在投石车打击下,方寸大乱的高丽兵,惊魂未定,有遭到密集火炮的打击,死伤累累。 受惊吓的战马嘶鸣声、受伤倒地士兵的哀嚎声、四处奔跑逃命的惊呼声,响彻整个全椒城。 “咚!” 一个诺大的铅弹打在李哲的马前,幸好,刚刚烧过的道路方砖已经酥软,铅弹没有形成跳弹,李哲侥幸留下一条性命,不过李哲的战马,早就前蹄腾空,嘶鸣不止! 李哲好不容易控制之受惊的马匹,他意识到,不阻止火炮的攻击,全椒守不住,弄不好,要全军覆灭了。 “大家不要乱,跟我冲击他们的军阵!”李哲大声的用高丽语言吆喝着,可是,眼前都是受惊奔逃的士兵,只顾着寻找能够躲避身体的地上,哪有一个肯听他的? 李哲无奈,挥舞着长矛,一连刺倒五七个士兵,好好歹约束住军队,带着二三千余残兵,想开城门出城迎战,可是,城门早就已经被打探,高丽骑兵,只能踏着着倒塌的城墙,怯生生的冲来。 “第二千户,炮口放低,平射准备——放!”焦禄又命令道。 “咚——咚咚——” 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炮口喷出股股硝烟,硝烟中,夹着令人恐怖的火光,火/药在炮膛炸响的一瞬将,将一个个硕大的铅弹,冲向敌阵。 “呼——呼——” 在炮弹飞行声中,原本就不规则的骑兵方阵,如同被圆盘耙平整过的土地一般,被犁出一条条血肉模糊的沟。 八十个实心铅弹,在敌阵不同的位置穿行,给高丽骑兵造成巨大的杀伤。 冲在前面的士兵着弹,人马俱碎,血肉模糊,炮弹余势未尽,又继续向后飞行,将后面的敌兵带倒一串。 冲锋在后面的骑兵着弹时,炮弹余势未尽,将马上的骑兵掀翻,然后重重的砸在身后的颓强上,登时毙命。 就是没有在直线着弹的骑兵,同样有生命的危险,一枚炮弹打在一匹马的肚子上,那马肚子被豁开一条大口子,在马的内脏落地的一瞬间,那匹马惨叫着栽倒,而那枚炮弹却形成跳弹,改变了方向,在军阵中横飞,又将周围打的血肉模糊一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围歼敌军 高丽万户李哲,被同伴的鲜血侵染,胯下战马前蹄腾空长鸣不止。[八〔(?一中文(w〕ww]])z}wcom他知道,凭借自己手下这点兵力,根本不能破阵,此时不跑,恐怕就没机会跑了。 李哲的战马一掉转方向,手下的骑兵,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既然万户都带头,那就一起逃命吧! 高丽骑兵冲出城外不足二百米,被一一轮火炮齐射,活生生的打了回去。 庆丰军火器万户焦禄哈哈大笑,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战场上的屠杀,而且乐此不疲,不过,敌军明显杀了点,再来多来个万八千的,才打的过瘾。 “李将军,轮到你了!”焦禄对身边的安庆军都元帅李宗可道。 李宗可几时见过这么强大的火炮?早就被战场的情形惊呆了!他望着血肉模糊的战场,倒吸一口凉气。 想那李宗可乃是义兵都元帅,也曾与天完红巾军多次大战,他对对鲜血早就不感冒。 他庆幸舅丈大人余阙识时务,早早放弃抵抗,要不在安庆城下,李宗可的大军,会遭遇这样密集的火器打击,下场可能比高丽骑兵还要惨。 李宗可在焦禄的提醒下,来不及做更多的感慨,都督郝仁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观看,是他安庆军好好表现的时候,给都督纳一份像样的投名状,争取都督的信任。 李宗可骑一匹枣红马,他有三千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兵,他马刀一回,大呼:“儿郎们,与我冲啊!”脚下猛踢战马,一马当先,飞也似的冲想全椒城。 郝仁站在山岗上,表情冷峻,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战场上,已经没有什么悬念,没想到,高丽兵战力如此羸弱,郝仁派出阵容强大的军队,很有一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 郭子兴带着张天佑、邵荣滁州将领,立在郝仁的身侧。郭子兴只是听说过庆丰军的火炮厉害,万万没有想打,庆丰军的火炮如此厉害,眼看着造害人的高丽兵,被打得如此狼狈,兴奋的他抚掌庆祝:“哈哈,赢了!赢了!有锐器如此,月阔察儿旦夕可破也!” 郝仁依旧不一言,在他看来,月阔察儿的大军,久困在滁州坚城下,已经师老兵疲,破月阔察儿不成问题,关键是高邮城下的脱脱大军如何破。 “此等武器,我若要有,滁州军也不能打的这么苦!”郭子兴有些抱怨,小声的嘟囔道。 “郭大帅若想要,我可以市场的半价卖给你!” 郭子兴本是想靠女儿的聘礼,换郝仁的火炮,如今滁州被围困,郝仁出兵解围,就已经算是价值不菲的聘礼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当真?半价?” 郝仁可不想高什么‘特卖促销,打折出售’,他是有条件。 “只要郭大帅的军队肯向北去”郝仁意味深长的带着微笑,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郭子兴一阵眩晕。 往北?那滁州怎么办? 郭子兴还准备以滁州为依托称王呢,北面有大规模的蒙元军队,而且北面的濠州、定远、怀远,几经战乱,基本没剩下多少人口,已经不具备太大的军事价值了。 娘的,这不是走了孙悟空,又来了个猴儿,走了朱重八,有来个郝十三吗? 全椒的东门外,庆丰军左军万户付友德的步兵,刀盾兵在前,列出半月形的盾牌阵,梨花枪如同刺猬一般,密密匝匝的伸出盾墙外。 经过改装的梨花枪,长两丈,前面喷火的药筒也加大加长,延长了喷火时间,为了实现梨花枪前后重量的平衡,在枪杆的后端加了铜缀。 都督府宿卫的两千精锐骑兵,在吴六玖和徒单斛的率领下,分列在月牙形军阵内的两端,随时准备追击从两侧逃脱的敌兵。 李哲的高丽兵,经过两轮火炮的打击,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退回城内,穿城而过,直接从全椒城的东门逃命,奈何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不过,貌似前面的红巾军军阵中,没有吓人的火炮,那就冲击前面吧! 李哲拿定主意,挥舞着长枪,带着两千余的残兵,直冲付友德的梨花枪军阵来。 “‘一窝蜂’准备!” 付友德见敌兵冲过来,立马下了命令。 前面的盾牌阵中间让出若干个门户,抱着铁桶的的步兵,飞一样的冲到军阵的前方,在军阵中列出一条直线,士兵蹲下,将铁桶抗在肩膀上,将铁桶的开孔冲向外。 这就是后世火箭炮的原型。每个铁通内藏着三十六支靠还要推力射的羽箭,射程一百二十步。 “放!” 待骑兵冲进百步内,付友德一声令下,‘一窝蜂’冒出硝烟,数不清的羽箭,带着火光,夹着火药破空的笛音,如同渔夫洒出的渔网一般,扇面形状向敌阵中飞掠。 一时间,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数不清的骑手,中箭坠马! 李哲的胳膊上中两箭,要不是他久经战阵,在箭雨下来的瞬间,用铁枪遮挡,此时他已经成为一支插满火箭的刺猬,他见火箭手已经退入军阵,军阵尚未完全合拢,心中尚存一丝侥幸,挥舞铁枪,前来破阵。 就在骑兵冲到军阵前二十米的时刻,数不清的梨花枪,喷出耀眼灼热的火焰,将整个军阵防护纵深,没油头的向前延长了一丈多,马匹惧怕这灼热的火光,不再听从主人的命令,本能的减,在距离李焕强火焰前两尺处,前蹄腾空,逡巡不肯向前。 数不清的黑色铁球,没头没脑的向军阵中抛掷,落地时,“轰”一声,腾起一片片硝烟爆炸开来,平地也要蹦出一个二尺深的深坑,何况人的血肉之躯? 而且,硝烟中,夹着刺鼻的气味,闻到者,鼻涕眼泪横流,渐渐头脑眩晕,眼前黑。 这样的震天雷,除了夹杂铁钉、铁砂等物理杀伤物质外,还夹杂着胡椒粉、砒霜、巴豆等有毒刺激物质,属于当下顶尖级的化学武器了,正适合今日无风的天气使用。 高丽残兵,在这一轮的打击下,彻底失去抵抗,人的意识,尚可以勉强坚持,关键是胯下的马,彻底失去控制。 战马没油头的胡乱跑了一程,跑着跑着,不少马匹口吐白沫,轰然倒地,将骑手掀翻在滚滚的烟雾中。 付友德也不派军队上前厮杀,只是让弩手、弓手,以盾牌为依托,不分死人、活人、死马、活马,只顾将弓箭、弩箭向敌军的军阵攒射。 不出一刻钟,整个军阵前,死一般的宁静,只有插在地上,密集如同蒿草一般的剑杆。硝烟缕缕,久久不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是战是退 蒙元攻打滁州的统帅月阔察儿,最近有点心神不宁,有一队骑兵,不停的对他的军队进行骚扰,行为举动,跟前段时间遭遇的红巾军郝仁颇为相似,不过,这对骑兵要比郝仁更加谨慎,并没有对月阔察儿的大军,造成重大的杀伤。?(八一中[{文网w>w)w]?>?z〕w〕com 这支军队就像蚊子一样,不停在眼前嗡嗡的转悠,趁月阔察儿不注意,见缝隙插针,烧两处帐篷,放两个震天雷。月阔察儿打又打不着,防又防不住,实在令月阔察儿烦恼。 全椒高丽驻军军被全歼,红巾庆丰大军东来的消息,被斥候同一时间禀报上来,月阔察儿知道,大事不妙了。 本来,月阔察儿围攻滁州已经一月有余,眼看着滁州的兵力一点点的消磨掉,破城不过是时间问题,偏偏郝仁这个难缠的家伙,又来搅局。 月阔察儿知道,自己顿兵日久,师老兵疲,恐怕不是郝仁的对手,他有心想东撤,与围困**的军队汇合,可是,他出师以来,未曾攻破一处城池,没有立下尺寸之功,空废朝廷许多粮饷,回去也没法儿和天下兵马大元帅脱脱、元惠帝交代。 是战是退?如何是好呢! 遥想当年,圣祖成吉思汗凭借十万大军,千骑裹万骑,以一当十,灭国无数,横行天下,如今手下这四、五万大军,大多数出自蒙古草原诸王的精锐骑兵,尚挟有草原雄兵的威名,不战而退,月阔察儿感觉,自己辱没了草原雄鹰的威名。 月阔察儿虽然不是出自草原的黄金家族,先祖乃是成吉思汗账下,著名的开国功臣博尔忽,与黄建家族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博尔本是主儿乞人,是成吉思汗在战争中收养的遗孤,成吉思汗母亲‘克尔伦’(人名)的四个养子之一,与成吉思汗具有恩养加手足一般的情谊,与木华黎、博尔术、木华黎并称“掇里班曲律“(蒙语音译,意为‘四杰’),博尔忽征讨林木中百姓秃麻部,壮年战死,让成吉思汗痛惜,后被追封为淇阳王。 月阔察儿被杨通知骑兵搅扰的恼火,在进退的问题上,考虑再三,最终绝对,不辱没家族威名,不愧对黄金家族大恩,率领主力西进,迎战红巾军庆丰大军。 —————————— 全椒已经一片焦土,没有一间完整的屋舍,百姓已经被高丽兵屠光,全椒城就是一座死城,没有一点战略价值,如果全椒城还有一点点意义和价值,那就是让手下的将领们,入城参观一下惨状,激励一下斗志。 各将领们在被屠杀的尸丘面前,义愤填膺,群情激奋,先对高丽兵令人指的罪行进行控诉,然后,纷纷表示,要为全椒城的百姓复仇,消灭月阔察儿、踏平脱脱大军云云。 李宗可一直在安庆附近带兵,以余阙督导的爱民、爱军为主导,屠城的惨状,他只局限于听说,如今看见眼里,饶是他久经战阵,杀人无数,禁不住的毛倒竖。他本恨红巾军均贫富,如今北方兵丁屠杀淮南军民,让他彻底的对蒙元朝廷心寒。 “都督,这些百姓尸体,如何处置?”李宗可问道。 “这城池也没有什么用了,就地将尸体掩埋吧!立一个‘护土殉城者墓’的墓碑吧!” 郝仁不知道这些被屠杀的百姓,临死前有没有抵抗,不过根据近百年的铁蹄奴役,想让铁蹄下的羔羊,在没有领导下能自抵抗,这个,基本上等于零。 郝仁就当做他们拼死抵抗过,与城池共殉难,也要警示后人,‘即使放下抗争的刀剑,魔鬼也不会变成天使’,为后来者戒吧。 “都督若是早出兵,孙德崖感觉尚有希望,也许不会弃城而去,也许一城百姓,也不会被屠杀了!”郭子兴幽怨的说,不知道他在哪来了慈悲的情怀,无非是埋怨郝仁不早出兵解救滁州。 郝仁瞪着血粼粼的眼睛,狠狠的盯了郭子兴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杀气,吓得郭子兴禁不住的一个激灵。 郝仁心道:“好个郭子兴,居然敢指责我我?我看你越来越是作死的模样了”。 他知道自己失态,只一瞬间,就恢复平静,反驳道:“若是郭大帅、永义王(赵君用)、与国祚一道出兵,与诚王(张士诚)合兵,据敌于高邮城下,就算一时难以取胜,安能让淮南许多百姓,横遭战火?” 郝仁说的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自己也想保存实力,只是带了三千人,象征性的援助高邮的张士诚,求的也就是一个急公好义的虚名而已,赵君用、郭子兴不是想保存实力吗?他把敌兵引到你们地盘上,让他们拼死抵抗,蒙元的暴行,反而更能彰显去他的仁义之师的威名。 如今战机已经成熟,各路义军已经伤亡惨重,削弱了各路义兵与庆丰红巾军竞争力量,也削弱了脱脱大军的锐气,是郝仁出兵收取种下的果实,以救世主的身份,威震淮南了。 待脱脱大军兵败北归,试问?整个淮河以南,长江以北,谁敢与郝仁争雄? 郭子兴全指望郝仁出兵解滁州之围,就算郝仁说的不对,他也不敢反驳,他在郝仁处,跟郝仁翻脸,他带来这仨瓜俩枣的残兵,还不够郝仁杀的呢,郝仁若一生气,带兵回去,滁州之围,谁来解? “如今已经战胜第一阵,兵锋正盛,正应该乘胜进兵,破了月阔察儿的大军,解滁州之围!”郭子兴避过郝仁的话锋儿不回答,只是催促郝仁进兵。 “郭大帅莫急,本都督自有计较!”郝仁推却道。 郝仁的本意,也不想与月阔察儿的草原精锐骑兵死战,自己是来收取名望和功绩的,不是拿着自己的家底,为帮助别人解围而血拼的,他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可不是姓雷,名字中也不带一个‘锋’字。 胡大海乘着一匹战马,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飞一般的奔向全椒城,那马长途奔跑,浑身都是汗水,腾腾的冒着热气。 胡大海滚鞍落马,单腿跪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报!月阔察儿亲帅三、四万大军,前来求战,每个骑手备有俩三匹马,行进度及其快,老胡差点将战马怕死,好歹赶在大军到来之前禀报都督,估计敌兵说话间就到,请都督早作准备!” 郭子兴听闻月阔察儿带大军亲自来,兴奋不已,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让自己蹦起来,喜悦之情,早就已经写在脸上,心中更是乐开花,心道:“太好了!太好了!郝仁战胜,滁州围可解,郝仁战败,卧侧也少了一条虎狼。” 郝仁本以为自己大军前来,士气正锐,又痛歼月阔察儿的前锋,月阔察儿师老兵疲,会知难而退,没想要与月阔察儿大战,万万没想到,月阔察儿念起祖上的光环,亲帅大军倍道兼行前来求战。 战还是不战? 为别人解围,拼光自己的老底,不划算。 退又能往哪退?自己大量的步兵,辎重,怎么能跑过同时有两三匹马换乘的蒙元骑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骑兵对阵 “背城列阵!” 郝仁不想与月阔察儿的草原精锐血拼,不过已经没有办法,全椒距离长江太远,来不及将军队退到长江,与俞通海汇合,只能依托全椒残城,列阵。?八一[(中?<文〔<网?w〕w〕w)))z?wcom “火器营登城墙,左军列左,前军列中,安庆军列右,胡大海游骑兵压左哨,徒单斛中军右千户压右哨,后军背靠城下!” 郝仁一应分配完毕,各路人马紧张的进行排兵布阵。 “呼隆隆——” 大地因为马蹄的共振出轰鸣声,西边的残阳如血染,映着东边的地平线,地平线上,扬起漫天的尘土,一眼望不到尽头,奔腾的骑手,逐渐显现出端倪,月阔察儿的前锋已经到了。 “弟兄们,抓紧列阵,敌人已经上来了!”各军的将领大声呵斥着,催促着士兵赶紧列阵,想在骑兵之前,完成列阵。 郝仁已经经过数次的大战,内心却忍不住‘’普通通‘’狂跳,他站在城头上,故作镇定的掏出单筒望远镜,向敌人的前锋观察。 只见月阔察儿大军的前锋,清一色的棕色皮甲,士兵数量不多,最多不过三千人,在众多的马匹中,显得有些稀疏,矫捷骑手骑着一匹马,同时还牵着两匹马,不时有骑手搭住身侧马匹的马鞍,兔起鹘落般,便已经变换了另一匹马力足的战马上,马歇人不歇,直奔全椒城杀来。 不愧是草原骑兵,自小生长在马背上,骑术确实了得,这样的行军度,天下确实没有几支军队,能应对这么快的反击。 月阔察儿前锋的度太快,庆丰军根本没有列好军阵,火炮还没有推上城头,在没有重武器的掩护下,骑兵这般冲来,郝仁的数万大军,顷刻间会土崩瓦解,郝仁辛辛苦苦聚集的百姓,也要被这样的马蹄踢翻。 “让徒单斛去挡住他们!”郝仁冷冷的说。 他知道,徒单斛的一千精锐的都督府左卫,未必是这队骑兵的对手,以胡大海的骁勇,或许还能抵挡一番,不过胡大海刚刚巡哨回来,战马体力不支,杨通知的后军骑兵,也是在攻打全椒的后半程回来的,马力也没有恢复,只能让徒单斛挡住敌人前锋,为庆丰军列阵争取时间。 吴六玖领命,把中军诸色军旗中,那面黄色三角旗,向前一挥,为徒单斛打出旗语。 徒单斛自从追随郝仁以来,一直跟随郝仁左右,虽然这旗语一直由张破虏负责打旗语,后来变成吴六玖,他却对这种旗语,再熟悉不过,他领命,操起手弩,大声呼喊道:“士兵们,我们是都督身边的近卫,如今战事紧急,都督就在城头上看着我们,为都督而战,死而无憾,也要让各军的总管、万户们看看我们的本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摆在都督身边的花瓶!” 徒单斛做了一番动员,句句入骨。 “千户说的对!我们要给都督增光!” “千户下命令吧,我胯下的苗刀已经饥渴难耐!” 都督府右宿卫的士兵士气高涨,面对强敌,毫无惧色! “弟兄们,跟我冲,挡住他们!” 徒单斛一声令下,猛踹马肚,操起手弩,一马当先,那马一声响亮的嘶鸣,离弦的箭一般,直奔敌军的前锋。徒单斛身后,一千中军右宿卫,腰跨长苗刀,手端弩弓,紧紧相随。 郝仁端起望远镜,手心捏着一把汗,不知道,这些因为长期与都督相伴,自诩为天之骄子的兵士,战力如何?他们可都是各部中,优中选优的精兵,披挂着全身板甲,端着的是硬弩,腰间跨着的是改进的双手长苗刀。 庆丰军的一千精锐骑兵,卷起一线尘土,斜刺里,冲向敌兵的军阵,月阔察儿的三千前锋,见有人出来接阵,每个骑手只选择一匹最精良的战马,其余全部丢弃,轻装前来接仗。 两军相聚一百二十步,庆丰军骑兵的手弩,凭借射程远的优势,仰角射,直接击打敌兵的正前锋,一时间,弩箭如同飞蝗一般,略向敌阵。 郝仁站在城头上,通过望远镜看的真切,情不自禁的将身体向前倾,想把敌兵遭受弩箭打击的悲惨画面看的真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弩弓落下的一瞬间,敌兵的马背上的骑手,忽然都不见了,大部分向前冲锋的马匹,在骑手的操控下,马匹分别向左、右倾斜,骑手凭借高的马技,将身体挂在马的另外一侧,更有高的骑手,身体直接划到马肚子下面,使出镫里藏身。 弩箭紧接着如同雨点一般的降落下来,居然只有那么二三个骑手,中箭雨落马,大多是弩箭,只是射伤了马匹,让战马嘶鸣止。,有七八匹马,因为伤着要害,惨叫着轰鸣倒下,骑手却是没有受伤,一个滚翻起来,操马刀,步行继续冲锋。 一轮弩箭,对敌人造成这么小的伤害,让郝仁大跌眼镜,没办法,草原的骑兵马术太过精湛。 八十步,敌兵的的铁胎弓射了,弓箭如同飞蝗一般落入徒单斛的军阵,庆丰军的骑兵也躲闪,只是略微低下头,用头盔额顶的长沿,遮挡面部的两个孔洞,弓箭叮叮当当的射入庆丰军的军阵,八十步,弓箭还不足以对庆丰军的板甲造成伤害,不过,在这样密集的弓箭打击下,还是有不少弓箭射进板甲微不足道的缝隙内,造成三五名庆丰军骑手落马! 庆丰军射一轮手弩,蒙元骑兵射一轮羽箭,蒙元骑手靠马术,庆丰军靠护甲,双方损失略相当。 “射马!”徒单斛在战斗的最前沿,及时的看清敌兵骑术的精湛,他知道,射人,是射不到了。 三十步内,庆丰军的第二轮弩弓射了,徒单斛以身做示范,将一支弩箭,重重的射入一匹马的头上,那匹马一声呜咽,连同骑手,一同摔倒在地徒单斛身后的弩手,或是站在马镫上,或是平射,将弩弓抛向敌阵,瞬间,五六十皮敌马,倒地! 二十步,十步,五步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短兵相接在即。 蒙元骑兵,呼喊着如同歌曲一般的口号,单手挥舞者马刀,庆丰军的骑兵,双手握着长苗刀,将杀声喊得震天响。 短兵相接,就看双方的士兵的作战素质了,究竟护甲厉害,还是骑术厉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挡住他们 (抱歉,因为暴雨导致的网络问题,今天上传玩了些,请朋友们包涵。(八一?网w>w]w}zwcom) 两队全力冲击的骑兵,卷起的两线尘土,在尘土融合的一瞬间,“怦”的一声,出巨大的撞击声,马与马对冲的巨大冲力,将前排的马匹撞在一处,冲击在最前面的骑手,战马忽然遇到阻力,人仰马嘶,马背上的骑手被掀下马背,腾空飞向对方阵营,落下的一刹那,保住对方的骑手一同扑下马背。 两军兵峰相交,红巾军依靠兵器长的优势,双手横握刀柄,将刀尖向前突刺,不少马上的敌兵,被锋利的剑锋刺穿胸膛。 蒙元骑手,马术精良,不少骑手避过苗刀的突刺,挥马刀弧度利于劈砍的优势,在交锋的一瞬间,砍不到人先砍马,附身去砍庆丰军的马腿,弥补马刀短的劣势,数十个庆丰军的战马被砍翻,战马出惨叫声,马失前蹄,将红巾军的士兵掀下马背。 双方被掀下马背的骑手,飞入对方军阵,遭受对方的刀砍刀刺,再加上飞马的践踏,落马者,鲜有能再挣扎起来的。 就算是有幸运的,未受伤落地,挣扎而起,在马奔马往的缝隙中,早被对方后面跟进的骑兵砍翻。 仅仅是交锋这一瞬间,三四百人,登时驾鹤西游。草原骑兵的马术好,作战经验多,交锋的瞬间,双方死伤的人数,庆丰军占大半。 紧接着,两军的兵峰相交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的战马度都缓慢下来,尚存在马背上的骑手,互相劈砍、突刺,进入单兵互相搏杀阶段。 蒙元的马刀,巴掌宽的刀身,单手握柄的半月型弯刀,刀身比庆丰军的长苗刀,至少要短半尺,在刺的方面,不及三指宽刀身的苗刀,苗刀也带有轻微的弧度,也利于劈砍,而且根据个人力量和习惯,双手、单手都可以。 两军近身相搏,红巾军的刀长度、力量,都占优势! 尤其是甲胄! 月阔察儿的前锋骑兵,注重的是度和灵活性,骑手内穿三层丝绸衣服,外穿牛皮甲,比红巾军的板甲要轻盈,不过,防护能力,却大大低于板甲,红巾军的苗刀的锋利剑锋,轻易就能把皮甲上刺穿、砍破。 而庆丰军的全身板甲,通过水力机床锻造而成,防护能力远远占有优势,凭借单手马刀的力量,无论是砍与刺,都很难破甲。 徒单斛站在马镫上,双手端着苗刀,刀剑略微向左前方倾斜,刀刃向右,将左侧一名十夫长的胸甲刺穿,在二马交错的巨大冲击下,刀刃将那个十夫长的肚皮连同皮甲,横切一个的豁开,刀身竖着刺入,横着出来,硬生生的将那十夫长的胸膛切开半段。 徒单斛的力气本特别大,据他哥哥徒单钧讲,徒单斛能徒手搬到怒的公牛,他双手卧刀,力量更是单手刀的数倍,他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左侧撒个骑手的三把马刀砍来,他也不躲避,任凭马刀在他的身上砍出三片火花,他双手一挥,已经将三个骑手,齐刷刷的砍下马背,板甲未破,徒单斛毫无损。 右侧一个骑手挥刀砍来,徒单斛不等马刀近身,一个突刺,又将那个骑手刺翻,刀身向左一摸,在那骑手肚皮上切开大口子。 那骑手表情抽搐,丢下马刀,还想捂住伤口,不让内脏流出来,可是,整个肚皮连同皮甲,被切开一半,哪里还捂得住? 肠子和内脏,在马匹的颠簸下,如同开闸的洪水,“哗啦”一下流淌出来,顺着马背拖在地上,骑手惨叫一声,栽下马背。 一个千夫长看出徒单斛的骁勇,斜刺里一把马刀从左侧突刺过来,徒单斛正专注搏杀左侧的骑手,不曾提防,一把锋利马刀,在极大的推力下,将他后背的护甲刺破。 那千夫长,不是等闲之辈,力量出奇的大,至少要**用长枪试甲的比赵君用,力气大大许多,奈何刀锋只入甲不足半寸,便被坚固的铁甲,牢牢的卡主。 许是,那千夫长不肯相信,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坚固的铠甲,许是,那千夫长不肯相信,自己的力量怎么会有破不了的甲,徒单斛已将大吼一声,回手一刀,将那不知道进退如何是好的千夫长,人头斩落马下,一腔热血,如同梨花一般的绽放。 一时间,庆丰军都督府右军宿卫,与月阔察儿的草原骑兵绞作一团。刀来刀迎,银光闪闪,如同雪花飞舞;马来马去,战马嘶鸣,血洒疆场。 郝仁的庆丰军,目前没有过硬的骑兵,能在骑兵对骑兵的战阵中,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庆丰军最大建制的骑兵,是后军的杨通知的飞山蛮骑兵为前,身组建的三千轻骑兵,饶是飞山蛮骁勇,在马术方面,也要逊色于‘生在马背上,死在马背上’的游牧骑兵,这支后军轻骑兵最大的作用,是追杀破阵后的敌军逃兵。 左右哨兵游骑兵的胡大海和耿再成的骑兵,主要用来哨探和掠阵的,依靠马的补,快弥补战阵的漏洞。 至于郝仁身边的卫队,马更像是一种代步工具,提高机动度,都督府宿卫有几次投入战场的历史,而且士兵都是下马步战,借助火器和军阵破敌。 一刻钟的功夫,郝仁的骑兵的劣势,已经显现出来,饶是都督府宿卫骁勇,毕竟是汉地长大,马术确实不及对方,蒙元骑兵知道不能破甲,却对不披马甲的马进行攻击,不少庆丰军士兵,就是因为马伤而坠马。 庆丰军的长处,是火器和军阵,目前还没有必要和对手进行骑兵的对决,用自己的短处与敌人的长处比较。 郝仁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见各军阵已经列阵完毕,徒单斛的使命已经完成,没必要过多的增加自己兵马无谓的的伤亡,下令道:“鸣金,让徒单斛退回来,火炮,准备打击敌兵的追击!” “当当当!” 一阵紧蹙的铜锣声在全椒城头响起,徒单斛不敢怠慢,紧砍两刀,调转马头,带着骑兵,向中军方向撤退,去时一千,回来只有六百,四百人牺牲在对手精湛的马术上,为全军营的宝贵的列阵时间。 草原骑兵马术虽然精良,还是吃了武器庆丰军的亏,过六百,见庆丰军撤退,紧紧咬住撤退庆丰军的尾巴,死追不放,恨不得一举将红巾军的军阵冲散。 徒单斛抬头看城头,城头上的旗语,让他退入付友德的左军军阵,他大声吆喝手下兄弟道:“跟我来!”,调整马方向,直接向付友德的军阵退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分兵敌后 付友德左军军阵上,在盾牌梨花枪的护卫下,开了几个严整的缺口,放徒单斛的骑兵进入军阵,在徒单斛的前锋刚刚进入军阵的瞬间,尾随的敌兵已经进入射程,城头上,投石车吱吱嘎嘎的抛射震天雷,火炮分三段齐射,打出实心三磅重铅丸,直打尾随而来的追兵。[八?一{小<<说{网w}wwzwcom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硝烟滚滚,火花飞溅,爆炸声中,尘土飞扬,数不清的敌骑,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人仰马翻,火炮和投石车组成的交叉火力,将追来骑兵军阵,硬生生拦腰斩断。 左军军阵中,弓手、弩手,最大仰角抛射,箭矢落地点,基本与火炮、投石车的弹着点重合,弓、弩、投石车、火炮,组建一道让敌人无法突破的火线,数不清的马匹,冲到这个位置马失前蹄,哀鸣和惨叫声中,人马俱丧! 三五百骁勇敌兵,早一步冲在火线前,幸运的躲过密集的打击,尾随着徒单斛的骑兵冲向左军军阵,就在阵前一丈五尺外,被梨花枪手的长枪突刺拦住。 梨花枪手敌我区分开来,军阵内投掷出震天雷,夹杂着平射的弓箭、弩箭,直向阵前的三五百人倾泻,没一刻功夫,三五百人,悉数倒在左军严整的军阵前。 “好!干的漂亮!”郝仁冷喝一声,将拳头重重的砸在城砖上,将一块城砖砸的粉碎。 “贤婿雄师威武,破月阔察儿的大军,无非弹指间的事情,区区前锋,何足道哉!”郭子兴笑容可掬,拍郝仁马屁道。 “别说是破月阔察儿,我家都督用兵如神,就是破脱脱大军,无非也就是谈笑间!”刘基仙风道骨,把马屁拍的,跟‘洞悉天机’一般神秘。 敌兵在强大的火力打击下,损失过半,余下的千余人,停止无谓的冲锋。 不知道此时敌酋的领是谁,恐怕他此时的心情,或许,和七百年后,八里桥血战的蒙古王公增格林沁,能找到某舟共鸣——对手的火力太强大,骑兵无法破阵。 刚刚还是谈笑风声的刘基和郭子兴,忽然表情却僵住了,眼睛直接盯着前面的敌人残兵。 敌兵不能冲破郝仁的封锁线,又损失惨重,无法对军阵中的红巾军泄愤,却去刚才战场上,搜索徒单斛撤退时留下的伤兵,片刻间,七八个红巾军伤兵,被拖到军阵前。 “是张三!”吴六玖一声惊呼! 火炮射程外,几个挥舞着马刀的敌兵,以刀指城哇哇大叫,似乎希望让红巾军再派出来一支骑兵,与他们真刀真枪的厮杀,仿佛背城列阵,靠火器、投石车打他们,不算好汉一般! 七八个红巾军伤兵,被拖到军前,头顶上的铠甲被拔掉,第一张面孔,正是都督府右宿卫千户的十夫长张三。 昨日宿营的时候,还曾经给郝仁打过洗脚水,郝仁也认识他。 敌兵在阵前哇哇大叫一通,将冰冷的刀剑,竖直对准张三的脖颈。 张三虽然不是吴六玖的直属下属,却为人激灵,深受吴六玖的喜爱,吴六玖眼看张三要遭遇屠杀,激动的“刷拉”一声抽出腰刀,可是,他又什么办法能救张三呢? “都督——”吴六玖眼神满是渴望的望着郝仁,他是多么希望都督能有什么方法,解救这些手足兄弟,就是不能,说两句安慰的话语也好。 郝仁只是表情冷峻的注视着前方,看着敌人的刀锋,顺着张三的脖颈垂直插了下去,汩汩的鲜血,顺着张三脖颈的伤口、口鼻澎涌而出。 一将功成万骨枯! 哪一个成名的武将,不是用自己人的尸体,为自己铸造不朽的丰碑,四百人,换来几数倍的伤亡,这已经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了。 郝仁早习惯了血腥,习惯了杀戮,今日你残杀我的士兵,明日,我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武将对决,没有仁慈,只能看谁的心更狠,谁的刀更硬,靠几个残兵的鲜血,已经不能撼动郝仁坚如磐石的心。 残阳已经落山,天空只剩下一片血染一般的火烧云,夜色悄悄的拉下帷幕,无处栖息的归鸟,在空中不住的悲鸣,整个庆丰军的军阵平静下来,只剩下飘扬的军旗,在晚风中咧咧作响。 大地一阵轰鸣,远处扬起大片的尘土,下阔上尖,野猪和麋鹿,在尘土前胡乱的奔跑,月阔察儿的数万骑兵大军,尚在数里之外,阵势已然如此强大。 “邵荣、张天佑听命!”郝仁冷喝道。 邵荣、张天佑目目相觑,沉吟半晌。 郝仁是不是喊错名字了?他们可是郭子兴的手下,不是任凭郝仁呼来喝去的兵! 这二人,沉吟半晌,不知如何是好,齐刷刷的将目光,聚焦在领郭子兴身上。 郭子兴本也没有想到,郝仁会调拨自己手下的将领,他心中万般不情愿,可是,自己现在全靠郝仁破滁州之围了,危难时候,肯定是自己要多做出牺牲。他无奈下,只是冲着二位将军微微点头,表示:切看郝十三说些什么! 邵荣、张天佑得到郭子兴的默许,不敢怠慢,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郝仁睥睨一眼二位将军,心道:还算乖巧!他霸气十足的说:“如今月阔察儿的大军压来,滁州必然空虚,我命令你二位,跟随我的后军万户去滁州解围,邀滁州军的统帅赵继祖,出兵与我夹击月阔察儿的大军,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张天佑为人精细,知道现在月阔察儿的大军已经到了全椒,滁州城下兵力必然稀薄,如今正是滁州军破围的好机会,滁州军出兵于庆丰军夹击月阔察儿,怕是月阔察儿有来无回了。 “末将领命!”张天佑说着,拉着邵荣,直去军阵中的后军寻找杨通知传令。 郭子兴望着邵荣、张天佑的背影,心中泛起一层苦涩,心道:“舅哥,你是几个意思?我同意了吗?你这是要倒戈吗?” 杨通知本就先半月郝仁出兵,如今已经对全椒、滁州地形和敌军的营寨部署,再熟悉不过,在月阔察儿大军合围之前,杨通知接到中军千户福童送来的都督口令。 杨通知率领手下三千轻骑兵,并邵荣、张天佑,在夜色的掩护下,卷起一线尘土,大军一直向西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谋郭大会 月阔察儿大军远道而来,天色已晚,不便夜战,两军就在全椒城下驻扎,庆丰军军营傍城,月阔察儿军营背山向阳,两军数万大军的营火遥相呼应,映红半边天。八<一(?网[w}w)w>〕)zwcom 且说杨通知带着骑兵一路向西,避过敌军视线,又折返回来,人衔枚,马包蹄,静默前行,绕过月阔察儿的大军,直奔滁州城下。 滁州城下,杨通知也不派人哨探,按照事先侦查好的情况,选战敌人力最薄弱的高丽兵军营,都帅全军三千轻骑兵,揣营而入,如同狼入羊群,震天雷炸的敌兵抱头鼠窜,双手长苗刀,砍得敌兵人头滚滚。 高丽兵领崔浩万户,早就闻听李哲在全椒城全军覆灭的消息,如今已经胆寒,早有退意,见有人来偷营,也顾不得穿衣找鞋,赤脚只穿中衣,抢了一匹光背马,一路向东狂奔。 滁州将领张天佑和邵荣,在杨通知骑兵的掩护下,穿城而过,直奔滁州城下,时值滁州守将郭天叙、赵继祖闻听城外敌营大乱,赶紧带宿卫等城头观瞧,正好与张天佑、邵荣撞见。 “大外甥(郭天叙)、赵将军(赵继祖),郝都督已经率兵破了全椒,如今月阔察儿主力已经西去迎战庆丰军,郝都督派后军万户杨通知前来协助破营,赶紧出城破敌,滁州解围,就在此时!”张天佑对着城头高喊。 郭天叙见舅舅张天佑和大将邵荣一同前来,深信不疑,又问道:“父亲大人为何为余舅父大人同行!” “大帅尚且在郝都督军营,郝都督邀我等结了滁州围,命赵继祖将军率大军夹击月阔察儿,休要多问,赶紧出城破敌!”张天佑焦急道。 出城破敌?如何出的去? 自从郭子兴亲自带兵突围求兵,郭天叙年幼怕事,已经命人将城门堵死了。 无数的滁州军四面坠城而出,与杨通知万户互相呼应,一时间,滁州城下火把通明,杀声震天。 月阔察儿留在滁州的兵马本就不多,高丽队友的溃逃,为破围打开缺口,合围已经难以奏效,四面围困的大军,纷纷效仿,弃营房而去。 滁州之围,瞬间解决。 郭天叙一面命人抛开滁州四面城门,怕郭子兴回来责备他胆小怕事,一面派兵,连夜销毁月阔察儿遗留下来的攻城器械,填平围城挖下的壕沟,怕月阔察儿的大军再次袭来。 月阔察儿闻听滁州围城军溃退,与郝仁大战的机会已经错过,唯恐遭受庆丰军与滁州军的前后夹击,只能连夜撤军,为了防止郝仁追袭,在营房内缚羊锤鼓,部下疑阵迷惑郝仁,大军悄悄向**的军队靠拢。 天明时分,郭子兴来到郝仁驻地,却被宿卫千户吴六玖拦住:“都督在于将领商议军机,闲人免进!” “闲人?我怎么是闲人?我是你家都督的岳父啊!”郭子兴既生气又着急。 他已经得到月阔察儿撤军的消息,却不知道滁州围已解决,只是来催促郝仁进兵追击月阔察儿。 月阔察儿撤军的消息,早就被派出去袭扰敌营的兵士报告给郝仁,郝仁召集手下参军,商量如何处置滁州城和滁州军。 胡大海义愤填膺的说:“是都督的庆丰军解围滁州,如今就该杀掉郭子兴,并了滁州兵马,以绝后患!” 胡大海自从家眷被郭子兴和朱重八出卖给郝仁,他心里面恨透做了朱重八翁婿,所以,他极力主张‘杀郭子兴,并滁州军’。 “郭子兴与都督同属于义军,如今没有过错,贸然杀他并其军,恐怕诸多不妥啊!”俞通源道。 “昔日郭子兴曾经诱骗月阔察儿,把缴获敌人的马匹赠送回去,想与月阔察儿媾和,我们以此为理由,给他按一个通敌的罪名,顺理成章就杀了他!”俞通渊道。 郝仁摸着下巴,反复玩味俞通渊的建议,以通敌为由头杀郭子兴,理由有点太过牵强,如今郝仁已经在淮南坐大,用立不住脚的理由杀郭子兴,恐怕更容易引起名义上老大刘福通的忌惮。 “郭子兴目前已经与都督缔结婚约,虽非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尊长,杀郭子兴,恐怕给其他敌人,造成反对都督的理由,蒙元实力尚且雄厚,凭借庆丰军一支兵马,恐怕一时还难以抵挡,留下郭子兴,日后或许还能引为后援!”廖永安建议道。 郝仁在处理这个问题上,一时还真拿不定注意。他本就是后世工地的搬运工,要有雄才大略,也不至于被一板砖拍元末来,他收纳这许多文人参军,就是要听取他们的意见,择其善者而从之。 “刘参军你什么意思?”郝仁颇为踌躇的问刘伯温。 刘伯温仙风道骨,朗声道:“伯温夜观星象,洞悉天机,如今能与都督一争雄长的,唯独朱重八尔,如今重八南遁,日后必然卷土而来,如今杀了郭子兴并其军,朱重八若打出为恩人、岳父报仇的旗号,出言诽谤来与都督争雄长,恐怕都督要失民心,大事去也!” 刘伯温故意把事态夸大,引起众人的注意,他顿了一下,又续道:“郭子兴为人猜忌而无主见,若朱重八卷土重来,派人游说于他,郭子兴又要与都督为敌了,滁州军必须要并,此时时机尚不成熟。朱重八如今势力羸弱,若想复起,还需假以时日,都督先用好言笼络住郭子兴,阴收滁州的军民之心,滁州军心、民心都向着都督,郭子兴想掀起风浪也难。我昨日曾为郭子兴相了一面,恐怕他性命并不长久,子兴若早死,其子天叙暗弱,其舅哥张天佑又敦厚,滁州军还有什么指望?都督正可以以己出夫婿的头衔,趁机并其军,试问天下,谁能有都督这样的好机会?” 刘伯温的一番话,说的郝仁毛瑟顿开,按照地摊野史上说,郭子兴最多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的,他刚死不久,家产让他的义女女婿谋夺了,郭子兴的子嗣和大将,都被朱重八找理由斩尽杀绝。 杀郭子兴还不如先留着,既然郭子兴多疑无主见,那就安抚住他,先收他亲戚、军心、民心,把滁州军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快请郭大帅进来!”郝仁听闻郭子兴与吴六玖在门外的对话,赶紧吩咐道。 郭子兴气哼哼的走进来,兴师问罪道:“这个吴六玖,太不懂礼数,我怎么能是闲人呢?”他哪里知道,郝仁刚刚召开一场‘谋郭大会’,自己就是被讨论的对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阴得其军 郭子兴进来时,郝仁怕胡大海与郭子兴生冲突,先让胡大海与徒单斛去巡哨,又派付友德出去督军,尽量弱化胡大海被支开的感觉。八一<网w?w}w)zwcom 郝仁陪着笑脸,让出自己的作为于郭子兴坐,恭维道:“郭大帅乃是义军中的前辈,快快上座!” 刘伯温已经为他谋划出好天衣无缝的计策,他若不好生出演,恐怕让参军们寒心。 郭子兴很少见郝仁笑脸相迎,郝仁蓦然礼让相待,他一时还适应不过来,犹豫半晌也不敢上去坐,不过,被吴六玖挡在门外的怒气也消了一半。 “月阔察儿大军已经退去,贤婿赶紧督军追杀,扩大战果!”郭子兴还想说解滁州之围什么的,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已经说的太多次了。 “实不相瞒,滁州之围解已解,月阔察儿大军已经东去,我正与诸位将领商议继续追击!”郝仁微笑道。 滁州之围已经解了?手下的大将邵荣、张天佑奏效了? “商议追击,为何还要回避我?我又不是外人!”郭子兴感觉诸位参军看他的眼神有异样,他不肯相信的问,他哪里知道,郝仁刚刚召开的是“谋郭大会”。 “实不相瞒,月阔察儿大军已经东去,淮南已经平靖,小明王路远,不足以威慑淮南,我与诸位参军,正商议在淮南立一王,以号令淮南义军!”郝仁信口胡诌道。 “称王?国祚,你要称王,这怎么可以呢?”郭子兴不敢相信的说。 昔日,月阔察儿未曾围困滁州的时候,郭子兴就谋划想据滁州自立为王,因为被朱元璋劝阻而作罢,如今又有人要称王,那称王的,肯定是淮南头号义军领袖郝仁了! 如今郝仁要称王,郭子兴没有一点办法,以实力来看,刨去刨去战损,又被朱重八带走不少人,滁州军的实力已经大大削弱,郝仁若称王,郭子兴不肯听从号令,随时都能被郝仁的庆丰军灭了。 郭子兴眼看着多年称王的夙愿,要化为幻影,他心中万般不甘。 “郭大帅说哪里话?国祚虽有四路之地,不过资历尚浅,威望更不能与前辈们比肩,所以国祚与参军谋划,准备立郭大帅为滁阳王,我怕郭大帅据不肯受,所以私下先与参军商议。”郝仁又演技十足的说,反正说是商议也没有商量出结果,只是抛出一个由头罢了,也算不得承诺和欺骗。 郭子兴听闻郝仁老推举他为王,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多年称王的夙愿,难道郝仁这个未来女婿,要帮助自己实现?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既兴奋又激动。 “这我哎!”郭子兴支吾半天,不知道了那门子的善心,他又该说什么是好。 “您看那,与郭大帅一同起兵的张士诚称诚王,赵君用称永义王,他们的能力,哪能与郭大帅比呢?国祚已与郭大帅有婚约,与其让那些酒囊饭袋称王,还不如让自己的岳父泰山称王来的实在!”郝仁生怕郭子兴不肯相信,又解释道。 凭常理推断,郝仁为了谋求富贵,推自己的岳父泰山称王,也合情合理,不过话又说回来,郝仁自己都不舍得称王,怎能成就别人称王? 郝仁心道,我这也不是欺骗,我们也没有商议出结果,剩下需要参军刘伯温友情出演了,他只是给刘伯温一个颜色,暗示他该出场了。 刘伯温心领神会,微笑着插言道:“只不过脱脱百万大军尚在高邮,此时称王,恐脱脱会率领大军一举扑来,介时,别说滁州保不住,就是我家都督的四路之地,恐怕也要被脱脱占了去,所以,应该先退了脱脱大军,那时在讨论称王也不迟啊!” 郭子兴也是一路豪杰,奈何称王的诱惑实在太大,郭子兴有些迷失了,顾不得郝仁推他为王的动机是否合理,也顾不得自己王位能否稳固,哪怕称王一天,也不枉造反一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称王是郭子兴的夙愿,也是郭子兴最大的弱点,抓住他的弱点,就能前者他的鼻子走。 “刘参军说的有道理,无论接下来谁称王,应该先退了脱脱的大军再说!”郭子兴附和道,表现出团结一致的高风亮节。 “如今脱脱师老兵疲,我家都督破他,如同探囊取物,只不过脱脱兵马甚重,我家都督兵马尚有不足!”刘伯温抛出诱饵,引郭子兴上钩。 “我派邵荣、赵继祖帅大军与郝都督一同东征!”郭子兴兴奋道。 郭子兴被称王的由头诱惑住,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实力,现在已经不可能称王了,称王,必须有郝仁的拥戴才可以,郝仁想笼住郭子兴,郭子兴同时也想笼络住郝仁,翁婿间,难得一回这样的默契。 他不但许诺派大军与郝仁一同作战,至于郝仁要率领精锐,来个穿城而过的仪式,郭子兴更是满口应承下来。 不过是驱使蝼蚁一般的百姓而已,滁州军又不搭什么,满足一下郝仁的虚荣心,就算是滁州军对庆丰军出兵的一点附加回报吧! 滁州城的百姓刚刚经过战火的洗礼,在脱脱大军屠城的威胁下,心中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除,在个里长、坊长得组织下,夹道欢迎郝仁的庆丰军入城。 郝仁将大军全部驻扎滁州的东门外,自己率领庆丰军最精锐的都督府宿卫,用骡马拖了两门火炮,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人群中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一些早就安插在城内的庆丰军的宿卫,夹杂在人群中,引导着百姓的舆论导向。 “这就是解救滁州围的庆丰军郝仁大都督,没有郝都督仗义结尾,整个滁州百姓,都要成为梦魇大军的刀下鬼了!”一个细作对身边的人大声宣讲。 “看见后面脱着的大炮了吗?‘咚’的一下,就能把滁州的城墙打一个大窟窿,蒙元是没有这样的炮,要有这样的跑,滁州城早破了!”另一个细作又在另一旁宣讲。 “郝都督爱民如子,为了不扰民,凡其占领的城池,一年免征,连欠朝廷的赋税,也一概免去!” “郝都督的士兵军饷,一个月的军饷,够买半年的粮食!” 这些细作,不是出自俞通海的水军,确实十足的水军,恶意灌水,只是将郝仁的好处,夸大放大许多倍,无知百姓,本不知道郝仁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在别有用心的引导下,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没有郝仁,滁州城一定会被攻破,滁州一定会遭遇屠城,郝仁被描摹成救苦救难的角色,脑后都生出许多光环。 几个激动异常的‘百姓’,难以抑制心中的情愫,冲出人群跪在郝仁的马前,且哭且诉:“都督,民之父母,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郝仁赶紧滚鞍落马,口称“折煞国祚也!”赶紧搀扶起路上的百姓,耳语小声道:“兄弟几个,演技不错,回去重赏!” 哪成想,那个激动的‘百姓’,扶起来扑倒又拜:“都督是滁州的希望,请都督留下治理滁州,我滁州城池的百姓,愿意与都督共同赴死!” 整个滁州城的百姓,确实被引导了,呼啦啦的悉数跪倒在地,央求郝仁留下治理滁州! 郝仁千推万让,滁州他一定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他好歹拉扯起一地的百姓,辞而不受,更增加了百姓爱戴。无奈几个拦路百姓太过于激动,郝仁无奈不得不就地收纳,让他加入庆丰军! “三国战将勇,将赵子龙,长板坡前,程英豪”嘹亮的军歌,响彻滁州城,滁州百姓,及时见过这样的威武之师,雄壮之师? 郝仁一次穿城而过,不但让赢得了滁州的民心,滁州百姓被庆丰军感染,在‘水军’的引导下,三千壮士跟谁郝仁一路出城,就地加入庆丰军。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收货果实 郭子兴情绪坏到了极点,一脚将桌子踹翻在地。??w)ww)〕〕〕z〕w)c)o>m] 郝仁太不地道了,本来当他是乘龙快婿,万万没想到,郝仁居然搜刮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硬生生的招募走三千兵! 滁州百姓太不厚道,一月余的时间,是滁州军用血肉之躯,对抗蒙元的围城大军,郝仁算什么,一走一过的功夫,所有的功劳,全部被郝仁抢走了! 还想让邵荣和赵继祖带兵与他协同作战,做梦吧!郭子兴小心眼,只要见别人比自己强就要嫉妒,何况郝仁又在他身上拔毛! 地摊流派的野史记载,滁州军多有不法,朱元璋镇守和州时,诸将领多有掳掠民女的现象,据说,太祖先以诸城第一完成立威,然后悉数奉还抢掠民女,和州民定,破了十万围城大军。可见,郭子兴滁州军的军纪至少不是对百姓秋毫无犯的,至少与庆丰军比起来,是相形见绌的。 郭子兴考虑再三,没考虑自己做的到底有什么不足,而是决定,去郝仁的军营,要回这本应该属于他的军队! 郝仁双手一摊,颇为无辜的说:“郭大帅,我也没有想到,滁州百姓会这样,郭大帅别生气,我将滁州投靠来的三千兵马,全部送还给郭大帅就是了!” “都督,使不得啊,这是百姓自己的选择,若是都督将他们拱手送人,那以后,哪里还有人肯投靠都督?而且新兵已经下拨给各队伍之中,若是贸然抽调回来,恐怕个将领不服啊,若是各将领弃都督而去,日后还有什么资本,推举郭大帅当滁州王?”刘伯温声泪俱下,与郝仁演起了双簧。 “哎呀!”郝仁颇为无奈的挠头道:“这可如何是好?莫不如我送十门炮与郭大帅,全当交换了!” 郭子兴做梦都想得到郝仁的火炮,见郝仁肯用炮换,便不再生气了,要求郝仁立马兑现火炮,郝仁准备十门火炮,交付给郭子兴。 火炮,本身技术含量不高,无非就是铸造,核心技术还在火药上,眼下,硝、硫的精提纯技术密不外传,有炮不能自己制造弹药,那核心技术,还是掌握在郝仁手中,给郭子兴也无妨,等他弹药打光,还得来求郝仁买火药,全当是促销品,也当做是买弹药,赠火炮吧! 此风波过后,郝仁一直驻扎在滁州城下不肯动,郭子兴恼火了,郝仁继续在滁州城下驻扎下去,滁州军心、民心就得散,不少人三三俩俩的去投靠郝仁,甚至周德兴,带着一个千户,想整队归顺郝仁。 郝仁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比较谨慎,拒不收纳,周德兴无奈,只好又重新回到郭子兴账下。 郭子兴最终决定带着军队向北去,驱使郭子兴决定北去的直接原因不是郝仁,而是周德兴朱重八的老乡,在蛀虫怕派来的人鼓动下,动叛乱,想杀郭子兴迎朱重八回来,事变未果,被张天佑、邵荣等镇压,周德兴帅三千叛军南下,准备渡江投靠朱重八! 郭子兴眼下看谁都不信任,若是放叛军走,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反叛,对待这样的人,必须铁腕镇压,郝仁派吴六玖帅都督府宿卫进行追杀,与滁州江面上俞通海的水军,痛击叛军,斩杀叛军百余人,枭其领,将军队悉数奉还给郭子兴! 滁州,郭子兴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两个女婿,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谋划着他的家产,他只能帅兵北去,将城池奉献给郝仁! 郝仁还假惺惺的对郭子兴道:“郭大帅要不要这滁州城,国祚是战死替郭大帅保管!”郝仁毫不客气的命令廖永安出任滁州太守,贴出安民告示,一年免征,又命令俞通海从江面运粮至滁州,赈济百姓,滁州百姓大悦! 就在郝仁兵不血刃占领滁州后,郝仁率领大军,沿着长江左岸东进,距离**城三十里的下河湾,扎下水6两军的联营,与月阔察近十万大军,遥相对峙! **城的大领赵君用,听着城外红巾军隆隆的炮声,仰天大呼:“苍天有眼,**有救了!”结果,十天时间,围城的大军,也没有被郝仁击退。 郝仁已经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滁州,下一步,就是兵不血刃的占领**城,再下一步,攻打锁控大运河的将被名城——扬州! 庆丰军东来时,正是掌握在蒙元大军与义军血战力疲的关口,没想到,月阔察儿大军战力依旧非常强大,郝仁想像收割庄家一下,收取胜利果实,没那么容易,他不与月阔察儿大军血拼的,还要留有后力气,攻打扬州,准备追击脱脱大军。 泗州有一路举兵保境安民的义军,领名叫邓顺兴,后邓顺兴在临濠战死,义军由其长子统领,其长子又战死,其部众由幼子邓友德统领。 邓友德初随父亲举兵时,只有十六岁,如今也不过十八岁,生的面目白净,颇为英俊潇洒,他督率义军,转战盱眙,正遇见脱脱大军南下兵锋正盛,率万余百战之师,南下归顺庆丰军。 淮南地带,郝仁已经成为头一号的义军,在脱脱百万大军南下,各路义军苦苦支撑危如累卵,只好庆丰军据安庆,又帅大军东下与脱脱抗衡,庆丰军的存在,就是一面高高飘扬的反元大纛,尚在淮南坚持抵抗的小型义军,不归顺庆丰军,除了投降,哪里还有别的出路? 投降,对于这个年少轻狂的少年来说,不可能!父兄都是与蒙元作战中战死,他还要替父兄报血仇,怎肯投降? 郝仁见邓友德率军而归,大喜过望,得一猛将,又新增军队万余,比得到滁州还高兴,立马封邓友德为泗州军总管,调拨粮草,与庆丰军合营驻扎,共同对峙月阔察儿大军。 郝仁正在收纳邓友德的喜悦之中,廖永安带着一个状貌雄伟的汉子,走进郝仁的中军大帐,郝仁看廖永安领来的那个汉子,颇为有些面熟,蓦地猛然想起,这不是护送余阙家眷,在路上遇见的山贼常大吗? 这个常大怎么来了?莫不是在滁州犯下了什么大案子,被廖永安擒获,送与庆丰军都督处,等郝仁定夺处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收猛将 常大,早年在定远、怀远一带,与刘聚啸聚山林,拦路剪径,打家劫舍,时值元末,天下大乱,朝廷追捕不及,常大颇为快意,乐此不疲。[?([八{一小([<[说网w}w>w??]?z}wcom习武之人,生逢乱世,学有所用,恰是习武之人的春天,所以常大改名为常遇春。 奈何匪刘聚胸无大志,一味地只知道打家劫舍,贪财好色,竟是盗匪勾当,多遭百姓唾骂。 常遇春逐渐厌倦了这种生活,眼看郝仁已经坐拥淮南四路之地,俨然雄踞一方,称王称霸,只是时间问题,常遇春萌生了到淮南投靠郝仁的念头。 别看常遇春体貌雄伟,却是粗中有细的汉子,亲自乔装为百姓,到寿州、庐州对郝仁进行考察,他见郝仁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治下百姓生活,迥异于其他各路诸侯,又听闻郝仁爱兵如子,心地仁厚,辞别寿州、庐州,一路追郝仁到滁州,郝仁已经带兵东去,所以他经过滁州太守廖永安引荐,一路东来,前来投靠郝仁。 常遇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察,才决定投靠郝仁,千算万算,还是没有考察明白,郝仁正式常遇春入行绿林的第一个打劫对象,他与郝仁有梁子,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时,常遇春困苦,肚皮都难填饱,没有铠甲,只骑一头骡子,率几十流民,准备打劫郝仁一行,他打落郝仁手下前军万户徒单钧的门牙,他还想擒贼先擒王,以流星锤,直打郝仁脑袋,万万没有想到,斜刺里冲出来一个张破军,用梨花枪,烧了常遇春的胡子和眉毛,流星锤也被郝仁抢走! 常遇春见了郝仁,脸上泛起一层青绿色。 还投靠什么郝仁郝国祚?能留下性命就好,他看清郝仁面目,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位壮士肯定是最近生意不景气,吃不上饭了,吴六玖,给这位壮士拿几个馒头!”郝仁见常大要走,也不知道他大名叫常遇春,更没有起身挽留,只是让吴六玖拿馒头给他! 吴六玖也认出了常大,赶紧提醒道:“都督!这不是年初打劫我们的山贼常大吗!”吴六玖可不想放他走! 他叫常遇春,不叫朱重八! 常遇春自负为成名武将,听闻郝仁要拿两个馒头打他,那不是把他当成是要饭的了吗? 常遇春停下脚步,愤怒的回头道:“再下常遇春,本是要来归顺都督的,不是来讨饭的乞丐,以常某的功夫,想吃什么抢不来?不过,常某厌倦了这种生活!” 常——遇春! 郝仁一听见这个名字,感觉又是谁,在他耳边放了震天雷,雷的他半晌说不出话! 幸好,郝仁已经在这个时代,与太多的历史名人交叉过,一瞬间就恢复平静。 郝十三都改名叫郝仁了,常大改名叫常遇春也不足为奇。 “既然你是来归顺本都督,为何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要走吗?难道本都督不配你辅佐吗?”郝仁强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的说。 他心里面默念:英雄,不要走,跪下来,归顺本都督吧,要啥我给啥,求你别跑! 常遇春红脸道:“某家因为曾经与都督有梁子,唯恐都督不肯收纳,所以常某想先自去,免得一会打将起来,与都督面皮不好看!” “哈哈!”郝仁朗声笑道:“常言道,‘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杀父之仇,也不是夺妻之恨,有什么事情过不去?若是你能浪子回头,真心归顺于我,我必既往不咎,以礼相待!” 常遇春见郝仁心胸豁达,不记前仇,扑倒就拜:“都督海量洪恩,饶恕常某昔日之罪,常某愿意为都督牵马坠镫,不避刀矢,生死全凭都督定夺!” 郝仁赶紧走下来拉起来常遇春,安慰道:“驱除胡虏,北定中原,全赖将军!” “常将十万军,便能横行天下!”常遇春受到礼遇,慷慨陈词道。 “传令,摆宴席,邀请各军领袖,都来赴宴,为常遇春、邓友德做贺!”郝仁吩咐道。 郝仁执常遇春之手,推他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恭维道:“当日黑松林一会,我知常将军乃是盖世的名将,流星锤用的好生厉害,如今将军的流星锤,尚在庐州府库保管,择日我就派人取来还与将军!” 常遇春道:“都督休要取笑,常某幼时习武,诸般兵器都用得来,只因那时受蒙元暴政逼迫,汉人不能持有兵器,所以常某以流星锤为武器,乃是江湖豪客的做派,如今冲锋陷阵,靠的还是刀枪剑戟,流星锤已经不能适应战阵!” 郝仁一心要安抚常遇春,给常遇春一种爱才的舒服感受,赶紧拍都督府数名宿卫,去庐州取来流星锤,还于常遇春。 在郝仁看来,一个武将战死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受伤也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唯独手中的兵器被对手抢了去,这是最打脸的事情。 郝仁与常遇春讨论一通功夫,又论了一会兵法,各路兵马的总管,全部到齐,常遇春已经先一步落座第一位,常遇春要离席把作为让给郝仁的高级将领,被郝仁拉住,郝仁又推让邓友德坐左手边第二位,毕竟人家带了一万家底来投靠的! 左边然后坐了左军万户付友德、安庆军总管李宗可、前军万户徒单斛、水军万户俞通海、火器营万户焦禄、左哨千户胡大海。 右边第一席位,参军刘伯温、其次是滁州太守廖永安、参军俞通源、参军俞通渊、都督府左宿卫千户吴六玖、右宿卫千户徒单斛。 郝仁端坐主席,千户福童担任司酒,跨刀侍立在郝仁右侧,千户俞通河持刀宿卫在后。 郝仁举酒主客,满面春风的说:“国祚侥幸领有五路之地,全凭诸位参军为本都督谋划的计策,又多赖各位将军拼死血战,国祚感激不尽,今又有邓友德、常遇春不远千里,远道来投,庆丰军又增添两员猛将,实在是可喜可贺,请诸位满饮此杯,为两位将军接风洗尘!” 诸位将军因为戒酒令的限制,多日未曾喝酒,如今都督设宴,各个欢喜,郝仁一连提了三杯酒,把在滁州心招募的兵丁,分两千与常遇春统领,又让各位将领,轮流与常遇春、邓友德把酒做贺,酒宴好生隆重。 前军万户徒单钧,乃是诸位将领中最好酒的一个,‘爹亲娘亲,没有酒亲’,如今见了酒,笑面如花,露出黑洞洞的牙槽。他怕酒宴散去前,自己没有喝的尽兴,趁着诸位将军起身与常、邓敬酒的时候,自斟自饮,大喝一气。 “徒单将军,轮到你与二位将军把盏了!”坐在徒单钧上位的李宗可,端着空酒杯回席,善意的提醒道。 “哦,呵呵!”徒单钧猛灌一碗,起身提着空酒杯,前去给新来的将军敬酒,却不知道,他见了打落他牙齿的常大,会是什么样的举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仇人相见 轮到庆丰军前军万户徒单钧与新归附的将领敬酒,他笑容可掬的端着酒碗离席上前,漏出黑洞洞的牙槽,也不言语,双手端着酒碗就与常遇春碰杯,只听的‘铛儿’的一声,酒器碰撞,徒单钧已经把嘴唇放在酒碗上,就在他准备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就听常遇春客气道:“多谢将军抬爱!” ‘这声音,怎么这般的熟悉?’徒单钧颇为惊讶的把嘴唇从酒碗拿开,抬头仰观常遇春,不看还则罢了,一看,不由得怒从中生。[w?ww〕)]}z}w>?c)o]m 常遇春体貌雄伟、身高臂长,饶是他谦卑的躬身,还要比徒单钧足足高一头,徒单钧离他的距离不足一米,只能抬头仰视,他把常遇春相貌看的清楚。 徒单钧又惊、又怒、又喜!怒,是因为正是常遇春打落他的门牙;惊,是因为找了常大许久,不曾想,今日居然在都督的酒宴上不期而遇;喜,是因为终于逮着报仇的机会了! “哎卧槽,山贼常大,可让爷爷寻的好苦!”徒单钧一声惊呼,撇下酒碗,上前就要厮打,以报门牙被打落之仇。 郝仁正沉浸在收纳猛将常遇春的喜悦中,猛然间才想起来,徒单钧与常遇春之间,还有打落门牙的梁子,如今眼看两员爱将,就要打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徒单大人,不得无礼!”郝仁把酒碗往案几上一拍,冷冷的喝道。 徒单钧见都督喝止,一时不敢动常遇春,心中却万般的委屈。 都督居然因为打落他门牙的常大,如此严厉的斥责他,都督几时与他说话这般严厉过? 若是因为作战不利,犯了什么过错,都督别说斥责他,就是打板子、杀头,他也没有怨言,偏偏是因为这个仇人常大,都督居然斥责他,明显就是偏袒常大,徒单钧感觉非常委屈。 “都督!这可是伤我的仇家?这事儿您不会忘记吧!”徒单钧目瞪口呆,委屈的说。 郝仁冷冷的说:“此事我没有忘记,徒单大人是因为我受伤的!” “都督明鉴!”徒单钧颇为得意的说,他感觉,毕竟还是自己跟着都督时间长,都督还是念他的好的! 虽然那次与常大过招,只是因为徒单钧醉酒,赛力气输给施耐庵,被施耐庵按在地上打耳光,他心中有气,想找人泄,偏偏常大这个骑着骡子的不伦不类的山贼出现了,徒单钧想拿山贼出气,万万没想到,常大功夫厉害,把他门牙给打掉了让他郁闷值+2。 结果郝仁说成是徒单钧大事敢担当,是替郝仁受伤的,那他的作用被都督放大了,无心插柳,立下救主之功,那日后前程无量啊。 “都督”常遇春面色一沉,感觉郝仁要谋害他,如今面对酒席上这么多的武将,他再骁勇,也难以立敌。 郝仁不理会二人,续道:“我等志在推翻大元,如今蒙元实力尚且雄厚,庆丰军顿兵**城下,逡巡不进,北定中原,何时能够实现?此时我等正应该抛弃个人恩怨,戮力齐心,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常江军乃是不世出的名将,徒单大人若能高风亮节,放弃恩怨,必然能让后人传颂!” 常遇春虽然勇猛,如今刚刚脱离绿林,却被郝仁说成“不世出的名将”,心中颇感自己遇到伯乐了,认为郝仁在袒护他。 徒单钧虽对常大恼火,被郝仁所谓的‘高风亮节、名垂青史’言语,架到高处,想作,又作不出来,想恼火,也恼火不起来,可是让他放弃报仇的念头,他却不能放下。 “好一个‘不世出的名将’!”徒单钧喝彩道:“军中无以助酒兴,那就让我与常大赛赛力气,以助酒兴,请都督恩准!” 徒单钧曾经只与常大过一招,就被打落马下,他一直感觉是自己疏忽大意,一个山贼能厉害到哪去?他不觉大常遇春会有多厉害,又自负自己摔跤功夫了得,想借机报仇。 郝仁明知道徒单钧不是常遇春的对手,有心想看顾徒单钧,毕竟跟随自己时间久了,但是一想,此时不好驳回徒单钧的请求,不让徒单钧心服口服,他心中永远过不了这个节,日后还要和常遇春产生矛盾,若自己处理有失偏颇,容易造成手下反叛。 常遇春新来,知道郝仁手下诸多将领不服他,他想借此机会,在郝仁诸位将领面前树立威信,可是,他的学的都是大杀大砍的功夫,摔跤的手段,他却是不擅长,上前对郝仁抱拳道:“属下虽然不懂摔跤的手段,属下愿意与这位将军赛力气,以助酒兴!” “好!二位只许切磋,不许伤人,三局两胜,输了罚酒三碗!”郝仁再三叮嘱道。 郝仁因为手下很多将领的信仰和禁忌,酒宴采取分席制度,酒宴中间就有很大空地,徒单钧颇为兴奋,脱了上衣来到垓心,在垓心耀武扬威的亮开跤步,惹得俞家兄弟惊呼:“好俊的跤步!” 依照徒单钧的想法,就是趁机将常遇春摔倒,然后‘失手’折断常遇春的脊梁,都督就是偏袒常大,那时常大已经活不成了,徒单钧凭借跟随都督时间长,都督也不能杀他头,顶多也就是骂几句,打几下板子,严重点,罚几个月不许喝酒而已。 常遇春正是树威的时候,也不敢怠慢,打着赤膊,来到垓心,露出钢铁一般的健硕的肌肉,长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惹得诸位将领连连赞叹。 二人一言不合,扭做一团! 徒单钧是摔跤好手,志在伤常遇春,连连进招,专攻常遇春下盘,常遇春虽然功夫了得,偏偏不善于摔跤,徒单钧专攻薄弱环节,逼的常遇春连连后退。 常遇春本也没把徒单钧放在眼里,毕竟当初没过上一招就把徒单钧打下马,奈何常遇春学的都是杀人、打人的招数,偏偏在摔跤上用不上,他被逼急了,几次想出拳脚伤徒单钧,又怕伤了郝仁手下的将领,遭到郝仁的猜忌,只能一位的避让、退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满座文武,毕竟对常遇春了解不多,如今被郝仁放在第一个作为上,大家都对常遇春不服气,又多与徒单钧交往时间长,眼看着徒单钧占着上风,都希望徒单钧能胜了常遇春,杀一杀新来的将领的锐气,所以,都为徒单钧鼓劲儿加油。 一时间,郝仁的中军大帐,欢声雷动,气氛热闹异常。 左手边第二位的白面少年邓友德,与常遇春属于前后脚前来投靠郝仁的,作为后来人,他希冀常遇春能够胜了徒单钧,给后来人长长威风,奈何常遇春摔跤功夫确实不行,被徒单钧逼的连连后退,惹得邓友德手心捏着汗水! 两秒摔跤手,一个要报仇,一个要立威,却不知道,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轮到庆丰军前军万户徒单钧与新归附的将领敬酒,他笑容可掬的端着酒碗离席上前,漏出黑洞洞的牙槽,也不言语,双手端着酒碗就与常遇春碰杯,只听的‘铛儿’的一声,酒器碰撞,徒单钧已经把嘴唇放在酒碗上,就在他准备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就听常遇春客气道:“多谢将军抬爱!” ‘这声音,怎么这般的熟悉?’徒单钧颇为惊讶的把嘴唇从酒碗拿开,抬头仰观常遇春,不看还则罢了,一看,不由得怒从中生。 常遇春体貌雄伟、身高臂长,饶是他谦卑的躬身,还要比徒单钧足足高一头,徒单钧离他的距离不足一米,只能抬头仰视,他把常遇春相貌看的清楚。 徒单钧又惊、又怒、又喜!怒,是因为正是常遇春打落他的门牙;惊,是因为找了常大许久,不曾想,今日居然在都督的酒宴上不期而遇;喜,是因为终于逮着报仇的机会了! “哎卧槽,山贼常大,可让爷爷寻的好苦!”徒单钧一声惊呼,撇下酒碗,上前就要厮打,以报门牙被打落之仇。 郝仁正沉浸在收纳猛将常遇春的喜悦中,猛然间才想起来,徒单钧与常遇春之间,还有打落门牙的梁子,如今眼看两员爱将,就要打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徒单大人,不得无礼!”郝仁把酒碗往案几上一拍,冷冷的喝道。 徒单钧见都督喝止,一时不敢动常遇春,心中却万般的委屈。 都督居然因为打落他门牙的常大,如此严厉的斥责他,都督几时与他说话这般严厉过? 若是因为作战不利,犯了什么过错,都督别说斥责他,就是打板子、杀头,他也没有怨言,偏偏是因为这个仇人常大,都督居然斥责他,明显就是偏袒常大,徒单钧感觉非常委屈。 “都督!这可是伤我的仇家?这事儿您不会忘记吧!”徒单钧目瞪口呆,委屈的说。 郝仁冷冷的说:“此事我没有忘记,徒单大人是因为我受伤的!” “都督明鉴!”徒单钧颇为得意的说,他感觉,毕竟还是自己跟着都督时间长,都督还是念他的好的! 虽然那次与常大过招,只是因为徒单钧醉酒,赛力气输给施耐庵,被施耐庵按在地上打耳光,他心中有气,想找人泄,偏偏常大这个骑着骡子的不伦不类的山贼出现了,徒单钧想拿山贼出气,万万没想到,常大功夫厉害,把他门牙给打掉了让他郁闷值+2。 结果郝仁说成是徒单钧大事敢担当,是替郝仁受伤的,那他的作用被都督放大了,无心插柳,立下救主之功,那日后前程无量啊。 “都督”常遇春面色一沉,感觉郝仁要谋害他,如今面对酒席上这么多的武将,他再骁勇,也难以立敌。 郝仁不理会二人,续道:“我等志在推翻大元,如今蒙元实力尚且雄厚,庆丰军顿兵**城下,逡巡不进,北定中原,何时能够实现?此时我等正应该抛弃个人恩怨,戮力齐心,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常江军乃是不世出的名将,徒单大人若能高风亮节,放弃恩怨,必然能让后人传颂!” 常遇春虽然勇猛,如今刚刚脱离绿林,却被郝仁说成“不世出的名将”,心中颇感自己遇到伯乐了,认为郝仁在袒护他。 徒单钧虽对常大恼火,被郝仁所谓的‘高风亮节、名垂青史’言语,架到高处,想作,又作不出来,想恼火,也恼火不起来,可是让他放弃报仇的念头,他却不能放下。 “好一个‘不世出的名将’!”徒单钧喝彩道:“军中无以助酒兴,那就让我与常大赛赛力气,以助酒兴,请都督恩准!” 徒单钧曾经只与常大过一招,就被打落马下,他一直感觉是自己疏忽大意,一个山贼能厉害到哪去?他不觉大常遇春会有多厉害,又自负自己摔跤功夫了得,想借机报仇。 郝仁明知道徒单钧不是常遇春的对手,有心想看顾徒单钧,毕竟跟随自己时间久了,但是一想,此时不好驳回徒单钧的请求,不让徒单钧心服口服,他心中永远过不了这个节,日后还要和常遇春产生矛盾,若自己处理有失偏颇,容易造成手下反叛。 常遇春新来,知道郝仁手下诸多将领不服他,他想借此机会,在郝仁诸位将领面前树立威信,可是,他的学的都是大杀大砍的功夫,摔跤的手段,他却是不擅长,上前对郝仁抱拳道:“属下虽然不懂摔跤的手段,属下愿意与这位将军赛力气,以助酒兴!” “好!二位只许切磋,不许伤人,三局两胜,输了罚酒三碗!”郝仁再三叮嘱道。 郝仁因为手下很多将领的信仰和禁忌,酒宴采取分席制度,酒宴中间就有很大空地,徒单钧颇为兴奋,脱了上衣来到垓心,在垓心耀武扬威的亮开跤步,惹得俞家兄弟惊呼:“好俊的跤步!” 依照徒单钧的想法,就是趁机将常遇春摔倒,然后‘失手’折断常遇春的脊梁,都督就是偏袒常大,那时常大已经活不成了,徒单钧凭借跟随都督时间长,都督也不能杀他头,顶多也就是骂几句,打几下板子,严重点,罚几个月不许喝酒而已。 常遇春正是树威的时候,也不敢怠慢,打着赤膊,来到垓心,露出钢铁一般的健硕的肌肉,长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惹得诸位将领连连赞叹。 二人一言不合,扭做一团! 徒单钧是摔跤好手,志在伤常遇春,连连进招,专攻常遇春下盘,常遇春虽然功夫了得,偏偏不善于摔跤,徒单钧专攻薄弱环节,逼的常遇春连连后退。 常遇春本也没把徒单钧放在眼里,毕竟当初没过上一招就把徒单钧打下马,奈何常遇春学的都是杀人、打人的招数,偏偏在摔跤上用不上,他被逼急了,几次想出拳脚伤徒单钧,又怕伤了郝仁手下的将领,遭到郝仁的猜忌,只能一位的避让、退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满座文武,毕竟对常遇春了解不多,如今被郝仁放在第一个作为上,大家都对常遇春不服气,又多与徒单钧交往时间长,眼看着徒单钧占着上风,都希望徒单钧能胜了常遇春,杀一杀新来的将领的锐气,所以,都为徒单钧鼓劲儿加油。 一时间,郝仁的中军大帐,欢声雷动,气氛热闹异常。 左手边第二位的白面少年邓友德,与常遇春属于前后脚前来投靠郝仁的,作为后来人,他希冀常遇春能够胜了徒单钧,给后来人长长威风,奈何常遇春摔跤功夫确实不行,被徒单钧逼的连连后退,惹得邓友德手心捏着汗水! 两秒摔跤手,一个要报仇,一个要立威,却不知道,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轮到庆丰军前军万户徒单钧与新归附的将领敬酒,他笑容可掬的端着酒碗离席上前,漏出黑洞洞的牙槽,也不言语,双手端着酒碗就与常遇春碰杯,只听的‘铛儿’的一声,酒器碰撞,徒单钧已经把嘴唇放在酒碗上,就在他准备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就听常遇春客气道:“多谢将军抬爱!” ‘这声音,怎么这般的熟悉?’徒单钧颇为惊讶的把嘴唇从酒碗拿开,抬头仰观常遇春,不看还则罢了,一看,不由得怒从中生。 常遇春体貌雄伟、身高臂长,饶是他谦卑的躬身,还要比徒单钧足足高一头,徒单钧离他的距离不足一米,只能抬头仰视,他把常遇春相貌看的清楚。 徒单钧又惊、又怒、又喜!怒,是因为正是常遇春打落他的门牙;惊,是因为找了常大许久,不曾想,今日居然在都督的酒宴上不期而遇;喜,是因为终于逮着报仇的机会了! “哎卧槽,山贼常大,可让爷爷寻的好苦!”徒单钧一声惊呼,撇下酒碗,上前就要厮打,以报门牙被打落之仇。 郝仁正沉浸在收纳猛将常遇春的喜悦中,猛然间才想起来,徒单钧与常遇春之间,还有打落门牙的梁子,如今眼看两员爱将,就要打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徒单大人,不得无礼!”郝仁把酒碗往案几上一拍,冷冷的喝道。 徒单钧见都督喝止,一时不敢动常遇春,心中却万般的委屈。 都督居然因为打落他门牙的常大,如此严厉的斥责他,都督几时与他说话这般严厉过? 若是因为作战不利,犯了什么过错,都督别说斥责他,就是打板子、杀头,他也没有怨言,偏偏是因为这个仇人常大,都督居然斥责他,明显就是偏袒常大,徒单钧感觉非常委屈。 “都督!这可是伤我的仇家?这事儿您不会忘记吧!”徒单钧目瞪口呆,委屈的说。 郝仁冷冷的说:“此事我没有忘记,徒单大人是因为我受伤的!” “都督明鉴!”徒单钧颇为得意的说,他感觉,毕竟还是自己跟着都督时间长,都督还是念他的好的! 虽然那次与常大过招,只是因为徒单钧醉酒,赛力气输给施耐庵,被施耐庵按在地上打耳光,他心中有气,想找人泄,偏偏常大这个骑着骡子的不伦不类的山贼出现了,徒单钧想拿山贼出气,万万没想到,常大功夫厉害,把他门牙给打掉了让他郁闷值+2。 结果郝仁说成是徒单钧大事敢担当,是替郝仁受伤的,那他的作用被都督放大了,无心插柳,立下救主之功,那日后前程无量啊。 “都督”常遇春面色一沉,感觉郝仁要谋害他,如今面对酒席上这么多的武将,他再骁勇,也难以立敌。 郝仁不理会二人,续道:“我等志在推翻大元,如今蒙元实力尚且雄厚,庆丰军顿兵**城下,逡巡不进,北定中原,何时能够实现?此时我等正应该抛弃个人恩怨,戮力齐心,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常江军乃是不世出的名将,徒单大人若能高风亮节,放弃恩怨,必然能让后人传颂!” 常遇春虽然勇猛,如今刚刚脱离绿林,却被郝仁说成“不世出的名将”,心中颇感自己遇到伯乐了,认为郝仁在袒护他。 徒单钧虽对常大恼火,被郝仁所谓的‘高风亮节、名垂青史’言语,架到高处,想作,又作不出来,想恼火,也恼火不起来,可是让他放弃报仇的念头,他却不能放下。 “好一个‘不世出的名将’!”徒单钧喝彩道:“军中无以助酒兴,那就让我与常大赛赛力气,以助酒兴,请都督恩准!” 徒单钧曾经只与常大过一招,就被打落马下,他一直感觉是自己疏忽大意,一个山贼能厉害到哪去?他不觉大常遇春会有多厉害,又自负自己摔跤功夫了得,想借机报仇。 郝仁明知道徒单钧不是常遇春的对手,有心想看顾徒单钧,毕竟跟随自己时间久了,但是一想,此时不好驳回徒单钧的请求,不让徒单钧心服口服,他心中永远过不了这个节,日后还要和常遇春产生矛盾,若自己处理有失偏颇,容易造成手下反叛。 常遇春新来,知道郝仁手下诸多将领不服他,他想借此机会,在郝仁诸位将领面前树立威信,可是,他的学的都是大杀大砍的功夫,摔跤的手段,他却是不擅长,上前对郝仁抱拳道:“属下虽然不懂摔跤的手段,属下愿意与这位将军赛力气,以助酒兴!” “好!二位只许切磋,不许伤人,三局两胜,输了罚酒三碗!”郝仁再三叮嘱道。 郝仁因为手下很多将领的信仰和禁忌,酒宴采取分席制度,酒宴中间就有很大空地,徒单钧颇为兴奋,脱了上衣来到垓心,在垓心耀武扬威的亮开跤步,惹得俞家兄弟惊呼:“好俊的跤步!” 依照徒单钧的想法,就是趁机将常遇春摔倒,然后‘失手’折断常遇春的脊梁,都督就是偏袒常大,那时常大已经活不成了,徒单钧凭借跟随都督时间长,都督也不能杀他头,顶多也就是骂几句,打几下板子,严重点,罚几个月不许喝酒而已。 常遇春正是树威的时候,也不敢怠慢,打着赤膊,来到垓心,露出钢铁一般的健硕的肌肉,长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惹得诸位将领连连赞叹。 二人一言不合,扭做一团! 徒单钧是摔跤好手,志在伤常遇春,连连进招,专攻常遇春下盘,常遇春虽然功夫了得,偏偏不善于摔跤,徒单钧专攻薄弱环节,逼的常遇春连连后退。 常遇春本也没把徒单钧放在眼里,毕竟当初没过上一招就把徒单钧打下马,奈何常遇春学的都是杀人、打人的招数,偏偏在摔跤上用不上,他被逼急了,几次想出拳脚伤徒单钧,又怕伤了郝仁手下的将领,遭到郝仁的猜忌,只能一位的避让、退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满座文武,毕竟对常遇春了解不多,如今被郝仁放在第一个作为上,大家都对常遇春不服气,又多与徒单钧交往时间长,眼看着徒单钧占着上风,都希望徒单钧能胜了常遇春,杀一杀新来的将领的锐气,所以,都为徒单钧鼓劲儿加油。 一时间,郝仁的中军大帐,欢声雷动,气氛热闹异常。 左手边第二位的白面少年邓友德,与常遇春属于前后脚前来投靠郝仁的,作为后来人,他希冀常遇春能够胜了徒单钧,给后来人长长威风,奈何常遇春摔跤功夫确实不行,被徒单钧逼的连连后退,惹得邓友德手心捏着汗水! 两秒摔跤手,一个要报仇,一个要立威,却不知道,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猛将!猛将! (上接第一百六十章修改后的部分!上一章因为个人操作失误,了两章重复章节,已经修改完成!读这一章前,请接续上一章,订阅过上一章的,不用重复付费的!) 科尔沁草原的骑兵击败郝仁的前锋——三千安庆军骑兵。(八(一中文w]w>wzwcom 安庆军残军在没有等到命令而擅自撤退,这让郝仁的庆丰军非常被动,郝仁情急之下,派常遇春、邓友德左右两军,前去抵挡科尔沁骑兵的前锋,两支接应的军队,又被月阔察儿派出来的高丽骑兵和钦察雇佣军拦住,导致中军门户大开。 科尔沁骑兵及其骁勇,眼看着已经没有军队能够阻挡,李宗可的一万步兵,根本不会是科尔沁奇兵的对手,步兵对骑兵,本来就没有不占据优势,中军被撕裂只是时间问题。 李宗可的义军在淮南时,主要应对的是天完政权的军队,天完政权以及其他各路反元义军,没有能力组建大规模的骑兵,主要是因为蒙元的禁马令,汉人禁止养马,义军缺少好的骑手,也缺少优良军马的供应,而且骑兵开销极其昂贵,养一匹马,比养一名士兵还麻烦。 李宗可的安庆军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与他作战的主要都是步兵,他对步兵作战有经验,应对骑兵经验不足,何况是精锐的科尔沁草原的精锐骑兵。 郝仁的中军帅旗,就列在安庆军步兵的身后,只要科尔沁骑兵冲破前军,那么郝仁就要与骁勇的科尔沁骑兵,短兵相接,就算郝仁力气大,会一路刀法,而且还有周颠送的削铁如泥的宝刀,可是,他的马术一般,最起码,跟骁勇的科尔沁骑兵,没法比,眼看庆丰军中军主帅,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 将中军帅旗向后撤的念头,在郝仁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这个念头就被否决了。 当时在寿州与也台的赤马探军对阵的时候,就是因为也台的中军向后移动,被郝仁看机会出城追击,打退了也台对寿州的围困,敌人犯过的错误,郝仁不能再犯了。 撤退已经不可能了,一旦撤退,都督府的火器,将会悉数落入月阔察儿的手中,让月阔察儿用同样的武器,来攻打郝仁的营寨,郝仁的庆丰军,可不具备阻挡如此强大的火器打击。 郝仁心存并吞江北土地的雄心大志,壮志未酬,怎能让敌人看见自己的脊梁? 庆丰军按照以前的一贯作战经验,现在应该用投石车、火炮,压制敌军,可是李宗可的一万步兵列阵在前面,投石车和破跑,只能将武器打入自己的军阵。 “左军与火器营向前!” 郝仁内心及其的恐惧,手心也捏着一把汗水,他在马上却表现的及其镇定,面不改色轻描淡写的说。 左军和火器营组建的联合军阵,快向前移动,将郝仁的一千中军护卫,吞入军中,列阵尚未稳健,李宗可的步兵,已经败阵下来。 李宗可见骑兵败阵,赶紧让长枪军上前,想靠长枪阵,抵挡住科尔沁骑兵,中军安危如何,李宗可没有考虑那些,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要让自己从家乡带出来的子弟兵,过多的枉死。 安庆军长枪军向前,如林的长枪林,抵住科尔沁骑兵的前锋,一时间战马长鸣,不少冲锋的骑兵,连人带马,被长枪军刺倒,可是,骑兵的巨大冲击力,单靠长枪根本抵挡不住。 十几名骁勇的骑兵,在战马撞入军阵被刺倒的一瞬间,如猴猿一般的矫捷,从战马上跃起,飞身滚入长枪军军阵,马刀胡乱乱砍,将安庆军砍倒一片。 李宗可的长枪军,长枪有一丈多长,适合远距离攻击,对待这种近身短兵相接,长枪根本用不上,不少枪手丢下长枪,徒手肉搏,伸出军阵的长枪越来越少。 科尔沁骑兵折损不足三百人马,就破了李宗可的一万步兵,军阵一破,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溃退,再也不能形成抵抗能力,科尔沁骑兵,就像是狼入羊群一般,驱马追杀安庆军溃兵,一刀一个,场面异常惨烈。 咚——咚咚咚—— 中军的战鼓激昂,敲出紧蹙的节奏,左军和火器营组建的军阵,持续向前,军阵两侧,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溃退,终于,把火器营送到投石车的射程。 “吱嘎嘎” “吱嘎嘎” “嗖——” “嗖嗖——” “轰,轰轰!” 数十架投石车,将数十枚震天雷抛入敌阵地,战场上,响起一片爆炸声,震天雷次第在敌阵中开花,硝烟弥漫,火光闪闪,科尔沁骑兵人仰马嘶,进攻势头,稍稍迟钝。 黑洞洞的铜炮口,从铜墙铁壁一般盾牌阵中伸出来,数不清的梨花枪,喷出光彩夺目的焰火,将八千人的军阵,簇拥成一个诺大的火球,将科尔沁骑兵的前路,阻挡得严实。 还未等火器营的火炮射,“呜呜——”月阔察儿的军阵,响起一阵凄厉的号角,军阵内,旌旗摇动,阵脚大乱。 郝仁赶紧拿起单筒望远镜,遮目向月阔察儿的军阵中观看。 只影影绰绰的见一乌甲的骑将,马鞍上左挂弓,右挂马槊,挥舞着三丈长的流星球,没有什么“缠头裹脑”的花哨动作,只用一招“雪花盖顶”,一支镔铁一般健硕的胳膊,握住流星锤的铁链的铁链,诺大的锤头,在三丈之外飞舞,马着马倒,人中人飞。 单筒望远镜,视野清晰,看其他事物,清晰的如同在眼前,唯独见那勇猛的武将,却是影影绰绰的,只因为流星锤的铁链,挥舞的度太快,将整个人都罩在其中。 郝仁晃了晃脑袋,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不是眼睛有问题,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大喜,心道:“常遇春,不愧是不世出的猛将,幸好他挥舞的是流星锤,若是挥舞的螺旋桨,眼看着都能起飞!” 高丽骑兵,本就是月阔察儿联军中,包子级别的战力,两次大战,已经被郝仁的兵峰吓破胆了,如今又对阵最骁勇的常遇春,哪里抵挡着住? 月阔察儿滁州城下惨败,败就败在高丽兵先溃退,月阔察儿整军,杀了统帅崔浩怯战的崔浩,以月阔察儿的平章近卫军领作为统帅。 这次月阔察儿用高丽兵,没有用在高丽兵打前锋,也没有用高丽兵断后,而是用高丽兵,抵挡看似军力最弱的常遇春,就怕高丽兵,再出纰漏,结果,月阔察儿这个大木桶,还是吃了高丽军这片短板的亏。 包子就是包子,包了牛肉馅,也改变不了包子事实! 常遇春挥动的流星锤,仿佛是牧羊人的鞭子,也不回顾后军,驱赶着高丽兵,尾随着杀入月阔察儿的军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 猛将破阵 邓友德浑身上下,装扮得雪一样的白,白甲、白马、白兵器,一马当先,都帅泗州马步军,拦截科尔沁骑兵,斜刺里,却被钦察雇佣军骑兵遮挡。八一[中文w〕w]w>zwcom 此时的斯拉夫人,是半游牧半农耕的民族,蓝眼睛、白皮肤、高鼻梁,人高马大,人种迥异于汉地,披着大叶铠,用重剑和短战斧居多,战力着实不一般。 邓友德虽然年轻,只有十八岁,却是久经战阵,沙场上冲杀出来的成名将领,每有战阵,必奋勇争先,以身作则,他一杆镀银铁枪,如同出海蛟龙,繁星点点,刺出一片血花,每出一枪,必然在敌人的铠甲上,刺出一个血窟窿。 泗州军久经战阵,早已经习惯配合主将邓友德作战,副手杨凯、王朗,一把大刀,一根蛇矛,近身护住邓友德左右两翼,身后的弓箭好手,只顾着往邓友德前面攒射。 饶是钦察雇佣军骁勇,前有猛将锐不可当,后有强弓抛射,短兵器,根本不能近身,却被邓友德的泗州军,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先是,高丽骑兵,被骁勇的常遇春赶入军阵,紧接着,科尔沁骑兵抵挡不住傅友德、焦禄的火器联合打击,也败退下来,钦察雇佣军,在邓友德泗州军的勇猛打击下,被裹挟着败退下去。 邓友德杀得兴起,也没有听见中军的号令,都帅马步军,驱赶着钦察雇佣军,杀入月阔察儿军阵。 此时的月阔察儿,虽然还有数万大军压着阵脚,可是,却不能做出有效的还击抵抗,也不能给手下诸军,传达出击的指令。 因为有一员猛将,名叫常遇春,尾随着败退的高丽兵,杀入军阵。 常遇春瞥了流星锤,操起马槊,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一支冷箭射来,射中他的肩膀,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大吼一声“泼贼休走”,马到近前,一马槊刺过去,将那个放冷箭的士兵挑起来,甩入敌群,又将敌兵砸到数名,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他身处于敌阵中,被密密匝匝的骑兵包围,敌人的刀枪袭来,常遇春根本也不躲闪,马槊翻飞,先将要伤自己要害部位的敌兵,一一刺翻,身上却也中了无关紧要的两枪,他回头马槊一扫,悉数将合围上来骑兵打翻。 最好的防守就是反击!常遇春深的其中要领,在他骨子里,没有畏惧,也没有疼痛,他马到哪里,哪里就有成片的敌人倒下。 敌兵渐渐对这位不死神将,产生畏惧心理,无论怎么打击常遇春,弓箭、刀枪伤在常遇春的身上,常遇春眉头都不皱一下,跟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杀神啊! 所以,敌兵看见常遇春的战马奔来,本能的主动避让,以免横遭杀戮。常遇春将敌人杀的胆寒,如入无人之境,一根马槊左劈右刺,目的及其明确,直冲月阔察儿的中军帅旗,想以勇冠三军的威武,斩帅夺旗。 常遇春不是一个人战斗,以他的勇猛进攻度,一般的寻常武将,恐怕都难以与他做好战场配合,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三百骑手,各个都似小常遇春一般! 这三百名骑兵,是常遇春纵横绿林以来,精心选拔的猛士,近似半徒儿半义子的身份,装扮差不多都与常遇春一般的相似,手中的兵器,乃是以马槊、蛇矛、长枪、铁戟等刺杀型长兵器为主,作战风格更是以常遇春为榜样,及其骁勇,紧紧跟随主将,直杀月阔察儿中军。 常遇春的骁勇,已经让敌兵破胆,眼看着常遇春杀入军阵,月阔察儿赶紧派近卫抵挡,可是近卫也不能抵挡住常遇春勇猛,月阔察儿无奈,只好移动中军,躲避常遇春的攻击,还哪有时间都帅军队反扑? 奈何常遇春,早就已经看中了月阔察儿的中军帅旗,他一路猛冲,就是为了斩帅夺旗帜,常遇春就像是一贴难缠的狗皮膏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月阔察儿甩不掉他,军队也挡不住他,月阔察儿的帅旗在哪,常遇春的马槊就杀到哪里! 郝仁透过单筒望远镜,将常遇春的勇猛,看的真切。 常遇春何止是猛将?简直就是下山的猛虎! 他不怕死,也不怕受伤,许是天生性格使然,许是艺高人胆大,从来没有缩头躲过一刀一枪,大多数是在敌人伤他之前,被常遇春挑落马下。 极个别伤到常遇春无关紧要的部位,他回一下,那伤人者,还没有感觉到伤人的喜悦,就被常遇春打死落马。 常遇春每伤一处,都要用数以百计的敌兵来换。 郝仁自从常遇春入敌阵,默默的数着常遇春的伤口,常遇春被创不下十处,透过望眼镜,还能看见后背上插着的三支羽箭,甚是清晰。 两把锋利的牛刀,已经试探出刀锋,月阔察儿的中军已经动摇了,此时不破敌,还待何时? “让左军和火器营原地待命!” 呜——呜—— 凄厉的号角响过,都督府宿卫吴六玖给付友德打出旗语,让付友德军阵原地待命,骑兵若冲锋不利,可以用军阵进行接应。 “刷拉!”郝仁抽出腰间宝刀,对着手下的兵士们大声鼓舞道:“勇士们,破月阔察儿的时候到了,也让我们的腰刀,喝点敌人的鲜血吧!” 说罢,郝仁宝刀一挥,操起手弩,一马当先,都督府左军一千宿卫,紧随身后,直冲月阔察儿的中军帅旗。 左哨千户胡大海、后军万户杨通知、都督府右宿卫徒单斛,见主帅出击,也不用等都督传令,这是决战的敌人时候到了,赶紧都帅兵马,跟紧都督的帅旗,玩命一般的冲杀上来! 郝仁养成的战争习惯,用小股军队对敌军进行试探,若是敌人露出弱点,郝仁必然身先士卒,主动冲击,全部大军压上,以雷霆一般的攻击,专打敌人的弱点,目前为止,郝仁的这种战法,屡试不爽,都督出击,就预示着,全军都要压上,而且,胜利马上就要到来! 孙子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月阔察儿变换了三次中军位置,都被常遇春冲破,他还想擂鼓助威,鼓舞士气,都帅各军反扑,可是,左军又大乱,邓友德军队杀入左侧军阵,再往前一看,庆丰军的中军帅旗,都已经冲破了自己的前军军阵,帅旗,直向自己的中军杀来。 一个灌入军阵的常遇春,月阔察儿已经抵挡不住,郝仁根本不给他喘息的功夫,整军都杀来了! 月阔察儿知道,数万大军阵脚已经大乱,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庆丰军,他不禁悲从中来。 挟成吉思汗威名的草原雄鹰,居然被汉地的骑兵打败,恨得月阔察儿咬牙切齿,只想跺脚,可他在马背上,不能跺脚,只能愤恨的,将马鬃揪下来一大把! 揪马鬃,也不能解救月阔察儿即将兵败被擒杀事实,毕竟月阔察儿没有孙悟空的神通,不能将马鬃一吹,变出来十万雄兵,他情急之下,抽出宝剑,抹向自己的脖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连破十营 蒙元联军统帅,中书平章月阔察儿大人,眼看要输掉战争,情急之下,老泪纵横,挥舞宝剑要自戕,却被幕僚赵不识拦住。w}w)w〕?]z>w〕>c]om 赵不识拉住月阔察儿的胳膊,苦口婆心的规劝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何故自戕,愧对江山社稷?” 月阔察儿欲哭无泪道:“我都帅大军两月有余,未曾攻下一处城池,如今又损兵折将,天下兵马大元帅脱脱又治军极严,我兵败回去,恐怕也是性命不保,莫不如一死以谢天下,留下个‘忠臣死社稷’的美名!” 赵不识眼珠一转,献计道:“大元帅虽然治军严格,需知道,大人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有亲自上奏的权利,莫不如我等不要回脱脱的军营,先上书向陛下陈明厉害,当今陛下宅心仁厚,必然不能为难大人,陛下若不想杀大人,谅脱脱大人也不能奈何大人!” 月阔察儿似乎在绝望中看见一丝希望,又悲愤道:“如今我连号令军令的金鼓,都被常遇春那厮夺了去,如何让军队从战线上撤退下来呢?” “大人莫不是急糊涂了?”赵不识道:“如今大人的帅旗就是号令,大人的军旗若是后退,那,各路兵马,必然跟随啊!” 月阔察儿情急之下,听从幕僚赵不识的意见,都帅中军,狼狈的从军阵败退下来。 月阔察儿的七八万大军,来自不同阵营,互不统属,有很多连语言都互不相同,见中军帅旗已经后退,又没有听到中军的号令,那还等什么,也跟着帅旗一起动吧! 一军先动,连带十军,蒙元七八万大军,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各路兵马,争先恐后,如同潮水一般,败退下来。 郝仁没有勇气,一口气吃掉月阔察儿数万残军,而且敌军各部队,都是精锐骑兵,远距离追击,失去火器的优势,一旦被敌人反破,或是脱脱增兵来救援,郝仁恐怕要损失惨重,弄不好还能先胜后败。 常遇春可没有想那么多,都帅手下的三百骑兵,仅仅咬住月阔察儿的中军帅旗,死追不放,不夺得月阔察儿的军旗,誓不罢休。 郝仁想让常遇春回来,可是,常遇春已经追的远了,各部队都不同程度的与敌人作战,郝仁若是鸣金,岂不是减少了胜利果实?只能任凭常遇春穷追猛打了! 常遇春苦战,恐怕力竭,若是遭遇蒙元大规模的反扑,还能像刚才一样的勇猛! “徒单斛听令!” 徒单斛作为都督府右宿卫千户,习惯性的跟随郝仁身侧,虽然他的军队列在后军,但是,见郝仁冲锋,他本能的都帅军队,冲杀到郝仁的近前,如今听到都督呼唤,赶紧带马来到郝仁面前,抱拳道:“都督有何吩咐!” “你率领本部人马,追上常遇春,告诉他,敌军势大,不可孤军深入,把他安全的给我带回来!” “诺!”徒单斛领命,召唤手下兵马,尾随着常遇春而去。 郝仁率领大军,也不追赶月阔察儿的大军,都帅后军杨通知、左哨千户胡大海、火器营焦禄、左军付友德、都督府宿卫吴六玖、安庆军李宗可、泗州军邓友德各部兵马,猛攻月阔察儿留在**城下的营寨。 月阔察儿的溃退,已经动摇围城军营的军心,赵君用等又登城摇旗呐喊,为庆丰军助威,郝仁一口气,连破月阔察儿十处连营,斩不算,缴获大批粮草辎重,颇为可观的是,缴获战马三万余匹。 郝仁万万没有想到,此战如此丰厚,嘴巴乐的合拢不起来,这些战马,足够自己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 因为江南阴雨潮湿,渡江南下,马匹容易烂蹄子,而且河叉交错,渡江南下,骑兵挥不了巨大作用。若是往北进军,这三万匹马,绝对能组建一支专业骑兵,足够与蒙元专业骑兵对抗。 月阔察儿不少草原精锐,带有两三匹马,列阵作战的时候,只能用一匹马,其他都留在军营,而且月阔察儿顿兵**城,损失的人,比损失的马多,缴获三万匹战马,不算多。 六和城红巾军统帅,自称永义王的赵君用,瘦的皮包骨头,脖子显得特别长,双眼还有些突兀,这是营养不良的典型表现,他看庆丰军牵着缴获的马匹,哪一匹都像是食粮,他恨不得能上前宰了吃肉。 月阔察儿围城的两月余时间,**军食粮吃光,连战马都杀了吃了,后来,连战马也杀光了,赵君用吃了一周稻草,再加上着急上火,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赵君用命人凿开城门,迎庆丰军入城,他嗓子沙哑,嘴唇干裂,拉着郝仁的手,声泪俱下道:“老赵万万没想到,还能活着看到**解围的一天,都督洪恩,请受赵某一拜!”说罢,扑倒就拜,完全忘记,自己曾经号称永义王。 郝仁赶紧拉起赵君用,颇为感慨道:“国祚折损许多兵马,好歹打退了月阔察儿的大军,解了**之围,让赵大帅和一城的百姓受苦了!” 连一个义军领尚且饿的如此,满城的百姓,更别提了,饿死不知有多少,郝仁赶紧命人用大锅在街上煮粥,赈济六和城的百姓,不少百姓已经没有从屋内爬出来的力气,郝仁只能挨家挨户的搜索幸存者,将热粥送上门。 赵君用蜷缩着身子端着一碗热粥,浑身颤抖的的蹲在煮粥的大锅旁,“吸溜”“吸溜”的喝着热粥。 此时,郝仁若想弄死他,只要冲上去,就能将这个骨瘦如柴的赵社长捏死,毛贵却仗着宝剑,侍立在赵君用身后,仿佛怕郝仁将赵君用吃了一般。 郝仁亲自盛了一碗粥,递给昔日结拜兄弟毛贵,毛贵拒而不接,颇为感慨的说:“李大帅只留下这仅存的骨血,还望我的好兄弟,庆丰军都督大人,格外开恩,老哥我感激不尽!” 昔日毛贵与赵君用龌龊时候,郝仁曾经与毛贵谋划,袭杀赵君用,以毛贵带其军,毛贵乃是出自山东的忠义大汉,他与李二、赵君用等,一同萧县举兵,萧县起兵的八人,也只剩下赵君用和毛贵了,二人又经历了**围城的苦战,反而感情加深了,可能,毛贵更多的是同情。 “那不知道,赵大帅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郝仁不漏声色,轻描淡写的试探道,心道:“整个六和城的军民,已经把我当成救世主的角色,你若有什么不轨之心,还想称王,我现在就捏死你。”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金箔续命 “永义王”赵君用抬头默默的看了郝仁半晌,可能是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也不与郝仁搭话,‘吸溜吸溜’将碗中的稀粥喝干,径直走入他的‘王府’,没一刻工夫,几个精壮的士兵,抬出两只大楠木箱子放在院中。八〔一??网w]w)w)}zwcom 赵君用自亲自将两个楠木箱子的盖子打开。箱子打开的一瞬间,箱子内出璀璨的光辉,照的赵君用满面流光,满满的两箱子金银细软,顺着箱子口滑落在地上。 两大箱子都是珠玉宝石,价值预估,当以百万贯计。 赵君用沙哑着嗓子说:“庆丰军救六和城与危难之中,又折损了许多人马,这两箱珠宝,乃是**军多年苦战全部积蓄,老赵无以为报,还请都督笑纳,千万不要推却!” “嗨!”郝仁一声叹息,颇为仗义的说:“我等同属于红巾军,赵大帅何必这样客气?” 赵君用满是悲叹道:“这些金银细软,紧要时候也不能当粮食吃,如今我要带着手下北上,牵制脱脱大军侧翼,还请好都督不要阻拦,若是都督看顾赵某,那就用这些金银细软,换一些粮食和马匹!” “哦!”赵君用似乎想起来什么,续道:“都督也不缺粮食,可以捡那些受伤的、不能作战用的马匹给我,我紧要的时候,还可以杀马充饥!”他被困在**城中,饿怕了。 他虽然是社长出身,权谋水平却远远越了社长的水平,如今凭借他的实力,已经没有能力阻止郝仁吞并他,他还想自立门户,等有机会,继续当他的永义王,所以,他拿出来自己的全部家当,买命,买出路! 金玉珠宝,价值不菲,人人喜爱,可是,在月阔察儿围困六和城的后期,金玉珠宝一文不值,一串上等海东珍珠,连一个馒头都换不来。还是马好,平时可以代步,紧要时候,还可以杀马充饥,赵君用现在对马匹的喜爱,远远的出金玉珠宝。 毛贵也在一旁插话道:“些许浮财,还请都督笑纳,只求都督放我等北去!” “既然两位大帅执意要北去,国祚也不便苦留,不知道赵大帅需要多少粮食?多少马匹?” 郝仁想和平收编赵君用,奈何赵君用不是干居人下的人,那么爱财的他,已经拿出全部家产,表明自己态度了,倾尽所有,只为了换一个独立领军的机会,和平收编已经不可能。 北面是蒙元都城所在,背靠草原诸王的领地,只要蒙元朝廷一天不被推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输入南下,有几路反元义军,在北面做庆丰军的屏障,对庆丰军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虽然庆丰军占据地盘广大,也都设置官吏进行管理,郝仁的根基并不稳健,而且庆丰军内部的文武官员,派系庞杂,存在好多不稳定的因素,郝仁迫切需要一个稳固的环境,对治下进行巩固。 根据眼下的环境,让赵君用率领军队北上,远远要比兼并他作用大,而且**军庆丰军同属于北派明教派系,郝仁找不到兼并赵君用的理由。 毛贵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帅才,郝仁还与他还有着结拜的情谊,撕破脸皮不好! 左军万户付友德,又是出身徐州红巾军派系,如今贸然屠戮他昔日的尊长,恐怕付友德会有想法。 天下那么大,郝仁目前还不具备用脚步,一一丈量华夏河山的实力,干脆就放赵君用的**军去,短期内,还能引为外援。 “都督能给个三五百石粮食,五七百的残马,老赵就知足了!”赵君用人穷志短的说。就是不给他一丝一毫,他只求换取郝仁不兼并他,放他人马北去就可以。 “赵大帅说的哪里话?北面乃是蒙元的重兵之地,这一路上恐怕也不好走,‘穷家富路’国祚就是勒紧腰带,也要保证**军一路上的供给!”郝仁卯足力气,似乎真的拿出自己的家底一般,续道:“这样吧,我送**军粮食两千石,战马两千匹,如今战场上缴获的铠甲、兵器,也送给**军一些,你我南北呼应,互为支援,共同推翻蒙元暴政!” 郝仁列出的清单,价值不足两箱珠宝的十分之一,再说,没有赵君用在**抵挡月阔察儿,郝仁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战胜月阔察儿,得了许多战利品。 赵君用要求一点不高,他只要求能带自己的脑袋走,郝仁虽然给他的不多,已经大大出他的期望值,一时间,感激的无可无不可,眼中含着泪花,感激道:“这这,让我如何感激郝都督呢?哎!都督真是太慷慨了!” 郝仁的军队开进六和城,原先的**军去城外驻扎,郝仁话符前言,送去马匹、粮食、兵器,本以为赵君用能在城下休息几天,等饥饿的士兵修整过来再走,没想到,等赵君用领完了东西,连夜拔营北去,只派毛贵入城辞行。 赵君用生性多疑,他曾经一心想谋夺郝仁的火器,如今驻扎在城外,也感觉不安全,怕郝仁变卦在来谋夺他的军马。金玉珠宝,没了,可以靠军队继续去抢掠,军队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永义王当不上了,而且脑袋随时会被别人拎着,找蒙元朝廷领赏。 郝仁也不责备赵君用不辞而别,对于这些元末的末路英雄,命都长不了,郝仁何必与死尸计较呢。 “毛大哥,帮我带话给赵君用,来年的二月十五,我在庐州邀请各路诸侯,参加我的婚礼,介时,请赵大帅与毛大帅,务必参加!”郝仁对毛贵道。 “不是我说你呀兄弟!”毛贵语重心长的规劝道:“你都已经有了两个老婆了,纳一房侧室,至于办的那么隆重吗?” “至于,相当至于了,那个时候,或许能在并不稳固的同盟中,区分出真正的朋友和真正敌人!”郝仁冷冷的说。 毛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他感觉,郝仁已经不是他在和州一同作战的郝仁,也不是两月前在**结拜的那个郝仁,究竟哪里不一样,毛贵一时也说不清楚。 “都督放心,就是赵大帅不来,愚兄也一定要来!”毛贵还在为赵菊勇谋划安全领地! “不!要赵君用,务必参加!”郝仁肯定的说。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 高邮曙光 十二月的淮南,北风呼啸,气温达到零下**度,庆丰军背靠六和城,屯兵扬州城下。第一百六十六章 击败脱脱 张士诚被冷不防射来的冷弩,吓得跌倒在城头上,他满是狐疑,不知道郝仁的庆丰军,为何单独派出一条小船,用冷弩来射他,他攀上城头的垛口,向城外观瞧。w〕wwzwcom 只见,刚刚抵近城头的那艘船,射完弩箭,飞一般的向远处飞驰,眨眼间,已经在二里开外。郝仁的大队战船,已经在湖南面老远的地方。 郝仁的水军已经撤退,眼看着,这刚刚看到的一线曙光,就要消失在地平线上,张士诚情急之下大喊: “喂!兄弟,回来!回来!打死这帮龟儿子!” 可是,郝仁的船队已经远去,根本听不见他的回答,回答他的只有蒙元围城的弓箭,雨点一般的抛射过来。 诚王府丞相李伯升,从弩箭上解下白娟:“诚王,郝都督是来下书的,切看看他说些什么吧!”说着,把书信交给张士诚。 张士诚满是狐疑的打开书信,书信是庆丰军都督郝仁写来的,大意是:‘士诚老兄,高邮被围城,国祚万分焦急,解围高邮的心情,和你老兄是一样一样的!不过,脱脱百万大军兵力甚强,国祚力不能敌,损兵折将云云。不过,离间惠帝、脱脱君臣关系的反间计,马上就要实现,士诚老兄顶住!顶住! ‘顶住?用什么顶?高邮城内区区数千的义兵,还能抵挡几日?’张士诚想跳脚骂娘! 张士诚不知道郝仁两个月前只有三千骑兵,如今如何把马匹换成战船,他更不知道,郝仁在他被围困这段时间内,到安庆转了一圈,打下了安庆成,迫降了余阙,将滁州、**,全部纳入庆丰军地盘。 郝仁的舰队,到高邮湖装了一圈13,除了给张士诚从绝望中带来一丝希望,又把张士诚从希望中,重新抛回绝望的低谷,让高邮城差点遭遇灭顶之灾。 蒙元天下兵马大元帅脱脱,最近颇为恼火,自从他都帅四十万兵马南下,除了在高邮城下,破了张士诚一阵,将张士诚的军队围困在高邮城内,再没有收获一点胜利的果实,每日都是损兵折将。 安庆陷落,淮南行省左丞余阙归顺红巾军,虽然这不是脱脱的过失,惠帝龙颜大怒,多次下旨催促脱脱进军,可是,饶是脱脱牙口好,还是啃不动高邮城这块老骨头,高邮城池不大,却是那么的有咬头,两个月,没有攻破。 月阔察儿都帅十万精锐兵马,被郝仁从滁州打到**,又从**打回泰州,**、滁州两路‘红巾贼’,纷纷解套上岸,帅兵北进,威胁脱脱大军侧翼,月阔察儿的军队是肉包子打狗,占据泰州城,不肯北上与脱脱大军汇合。 庆丰军的出现,让攻破高邮城,出现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攻城的军队,回遭遇庆丰军不断的袭扰,脱脱别无其他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快攻破高邮,用屠城的手段,来威慑华夏,让天下义军胆寒。 可是,至正十四年的冬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冬天,这个冬天,给脱脱的时间不多了! 一道圣旨传到脱脱的军营,脱脱与参军、将领跪地接旨。 高丽太监朴不花,用尖细的公鸭嗓念道: “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皇帝圣旨:脱脱出师日久,空费国家兵马钱粮,坐看红巾贼做大,未有尺寸之功。现免去脱脱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务,着其立刻卸任进京,各路兵马由江南河北行省太不花、中书平章月阔察儿、中书平章雪雪分别统领,钦此!” “罪臣脱脱领旨!”脱脱含着眼泪,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命走到尽头了! 脱脱两次拜相,打击燕帖木儿,让元惠帝妥欢帖木儿政权稳固,恢复伯颜废黜的科举制度、置宣文阁,恢复太庙四时祭、平反昭雪燕帖木儿兴起的冤狱、修宋、辽、金三史、贾鲁治河、至正变钞,为蒙元没落的红日,耗费尽自己心血,到头来,还是被自己的政敌哈麻整倒了。 哈麻这个蔑儿乞人,仗着自己母亲是元惠帝乳母的身份,整天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终于整倒了政敌脱脱,皇帝的圣旨,完全是按照哈麻的意思写的。 脱脱拜相期间,乃是历史上有名的‘脱脱更化’,脱脱的功过是非,暂且不论,依脱脱的能力,他为元帝国耗尽毕生心血,对蒙元的衷心,确实可圈可点。 脱脱两次拜相,在军队中,有绝对的威望,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而且,脱脱从各地征调的军马,多是看脱脱的面子来的,脱脱被免职,一时间,各路将领,群情激奋。 不少脱脱的忠实铁杆将领,劝脱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要卸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等破城高邮,手握战功,再向皇帝请罪。更有许多与脱脱生死一处的将领,劝脱脱拥兵自保,割据淮南,与元惠帝分庭抗礼,更有甚者,在脱脱面前,自戕明志。 脱脱不为所动,一心要做忠臣,执意奉旨北行,进他最后的愚忠。 不料,脱脱北行刚过山东,又收到元惠帝的第二道圣旨,给他定下罪名,配云南,他又领罪南下,行至腾冲,有仰慕脱脱的知府高惠,以貌美女儿进献,脱脱以自己年迈,又是带罪之身,坚定的回绝了。 高惠非但不念脱脱的好,而且心生记恨,以为是脱脱看不起他,未己,哈麻假传圣旨,赐脱脱鸩酒,高惠从中助力,脱脱就这样被构陷而死。(参见元史演义) 蒙元最后的屏障脱脱被构陷而死,失去了最后的藩篱,覆亡,只是时间问题,这些都是后话,也是史籍记载的历史! 郝仁一直派人在高邮城下查看脱脱大军的动向,待有宣读圣旨的使节进入脱脱的军营,郝仁就知道,脱脱的时间到了,带脱脱出营北行,郝仁知道脱脱大军马上大乱,都帅水军,从高邮湖北上,只顾将铅弹向岸上的蒙元营寨抛射。 蒙元各路兵马,失去脱脱的统一统领,高邮城下,太不花、雪雪的治理和威望,都不足以统领各路骁悍的将领,各路将领,不听号令,正争先恐后的拔营北去,猛然遭遇郝仁火器的打击,哪里还有还手的余地? “喂——老张,打败脱脱的时间到了,赶紧出城追击喽!”郝仁的大船靠近高邮城,对着城投大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销春去所 张士诚见头见郝仁这次靠近城池,不像是来忽悠他的,心中大喜,却颇为吃惊的说:“哈哈,兄弟,别开玩笑了!脱脱可是有百万大军呢,我这点人马?哪敢出城啊!” “我已经用离间计,离间了皇帝和脱脱的关系,脱脱已经被革职北上,如今百万大军,号令无出,正是解围的好机会,高邮军若是错失良机,恐怕追回莫急!”郝仁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仿佛脱脱被革职,是他一手操作一般。网w)w]w〕]z>w??c}o]m “当真?”张士诚收起笑容,虎目圆睁,颇为认真的问。 “那还有假?不信都督且看蒙元的军营,如今已经大乱了!”郝仁指着胡乱的蒙元军营道。 也由不得张士诚不信了,用肉眼都能看见敌人的军营大乱,此时不出战,还等待什么? 高邮城的义军,早已经被脱脱大军围困得躁动不安,如同囚笼中的囚犯,城门大开时,士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蒙元大军号令无出,在庆丰军与高邮军的联合打击下,军队自相践踏,死伤无数,高邮之围,瞬间解决。脱脱毕生最后一次出征,号称百万之众的朝廷大军,一时间土崩瓦解。 郝仁率领水军,沿着湖岸边向北,高邮军从路上要想呼应,两路兵马,一直向北追了二十里,蒙元军队早作鸟兽散,追赶不及,二军同时停止了追击的脚步,两军主将,隔湖相会。 郝仁站在大船上,与马背上的张士诚道:“老张你看,兄弟我没骗你吧?是我帮你解了围,你该如何感谢我吧?” 张士诚对郝仁万分感激,当初脱脱南征的时候,张士诚四处求援兵,各路诸侯,没有一兵一卒,唯独庆丰军都督郝仁,带着三千骑兵,远道赶来救援,这就是恩德。 而且,据说是郝仁用计策,把脱脱从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上拉下来,不过,就是不知道郝仁究竟用的什么手段,脱脱的革职,跟郝仁到底有没有关系。 又是郝仁,都帅水军,来个高邮军助威,又一同将脱脱的大军打得大败,萍水相逢,这样的恩德,无以为报。 张士诚脸上放着红光,笑道:“如今老张我现在啊,穷的那叫一个底儿朝天,两年来积累的财帛,一半买了都督的火器,另一半,在危难的时候,都拿出来犒赏军队了,此时让我拿什么来酬谢都督的大恩呢?老张目前别无其他,老婆倒是有几房,要不?都督看看相中哪个,老张拱手相送就是了,都督若是赏脸,都相中,我都送你就是了!” 想把老婆当酬劳送给别人,估计也就张士诚能干的出来,还不知道他的老婆,都是在哪抢的良家女子呢,老张不是在开玩笑,他目前,穷的也真就只剩下一堆老婆了,若是郝仁肯要,他也真能干出来送老婆的勾当。 “老婆就算了!”郝仁赶紧回绝张士诚,心道,就凭张士诚的审美,老婆还能漂亮到哪去?别再让张士诚出演一回吕不韦,再弄出来来路不明的孩子,郝仁头顶可就要绿油油一片了。 郝仁续道:“我想在张大帅治下开盐场的事情,先前已经与张大帅说过了,我开采的食盐,不在张大帅的辖地销售,我全部运回我的辖地,还望张大帅能话符前言!” “郝都督可是有点财产黑了”张士诚夸张的笑道:“盐可是暴力的行业,当年老张我,就是看准了这个行业,干起贩卖私盐的勾当!不过——郝都督的大恩,老张连老婆都舍得送,那还差几处盐场吗?待我这局势稳定下来,都督只管派人来,我把几处上好的盐场,送给郝都督做酬劳!” 张士诚以前贩卖私盐,虽然危险一点,赚得可都是暴利,所以他对钱财一点不吝惜,郝仁不过想把他当年贩卖私盐的规模,做得大一些而已,想多赚点罢了,张士诚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郝仁还想和张士诚约定,高邮城以南,归自己攻取,猜测张士诚不肯放弃苏州、杭州等富庶的地方,郝仁只好作罢。对于现在还在蒙元手中的富庶地方,只有快进兵,先入为主,约定再多,都没有用。 “来年二月十五,国祚在庐州大婚,介时,淮南、淮西各路诸侯都要来,还请张大帅也能不要推却,一定要去给国祚捧场!”郝仁道。 张士诚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爽快道:“没问题,介时我一定带上最隆重的仪仗,参加都督的婚礼!” 郝仁又与张士诚客套半天,无非是庆丰军的水军、商船在大运河的通行免税的权利,这些事情,都是日后的事情,张士诚不知道其中厉害,都一一的答应了,郝仁把事情说在头里,若是张士诚日后违约,那是张士诚的过错,郝仁完全可以派军队来灭了他。 扬州城的销春院,七八个头扎青色头巾的兵士,撞破了紧闭的大门,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为的一个胯腰刀的百夫长,一把揪住惊魂未定的老鸨子,恶狠狠的道:“想死吗?叫了这许久的门,居然不开门!”。 老鸨子脸色煞白,双手和十的连连求饶,恭维的说:“军爷饶命,军爷饶命,老奴不知道是军爷叫门,若是知道,借老奴几个胆子,老奴也不敢不给军爷开门!” 百夫长见老鸨子乖巧,怒气消了许多,猥琐的笑道:“人都说销,春院是扬州屈一指**所,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如今我们哥几个赏脸给你这个老鸨子,赶紧给把姑娘们都叫下来,伺候不好,我把你整个院子都给烧了!” 老鸨子一个吓得一个激灵,却还不忘自己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爷,咱这也是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百夫长听闻老鸨子要要钱,刷拉一下,将腰刀抽出来半截,一把将老鸨子推倒在地,骂道:“不知好歹的老猪狗,给脸不要脸!”回头招呼他们的兄弟道:“兄弟们,老鸨子不识时务,那咱们兄弟就自己动手吧!” 说罢,七八个人,不管不顾的就冲上二楼,只听见楼上传来许多姑娘的惊呼之声,还有青巾军士兵猥琐的浪笑。 老鸨子顿足捶胸,碎碎念的骂道:“这帮挨千刀,让他们出门遇见郝十三,用炮砸死这帮狗畜生!”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脸上涂着锅底灰,丝毫掩盖不住如凝脂一般的肤色,那女孩,乖巧的上去搀扶起老鸨子,关切的问:“干娘,没事二八”! 老鸨子一回身,看清拉她起来的姑娘,禁了声,拉那女孩就去柴房躲避:“哎呦姑奶奶,娘的命根子,你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 媳妇丢了 庆丰军对扬州城志在必得,用三天的时间,拔除张明鉴在扬州城外设置的堡垒,将一个扬州城,密密匝匝的围住,水路两军,从四面进行围攻。?〔{八[一{网w?w〕w?>)]z]wcom 扬州城已经是一座孤城,月阔察儿、太不花、雪雪,已经统帅各部的兵马北去,张明鉴就是天天跳大神,也请不来一个援军,可是,张明鉴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无畏精神,凭借扬州的坚固城防,不投降,也不突围,与庆丰军死磕。 在张明鉴看来,脱脱没进扬州城,月阔察儿也没进扬州城,都给足了张明鉴的面子,郝仁他凭什么,就想要占领扬州城这富庶之地? 围城,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食粮的问题,张明鉴目前显然不存在粮食问题,扬州城的八十万百姓,就是他的八十万头食粮,张明鉴最喜欢吃的就是生食人肉,是投降还是突围,等这八十万人吃光再说吧。 庆丰军中军大帐外,炮声隆隆,水6两军,加紧对扬州的攻击,军帐内,郝仁站在舆图前,丈量着扬州以东的大片土地。 “都督,寿州老营来人了!”刘伯温怕打扰郝仁的思路,小声的汇报道。 郝仁听闻老营来人,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寿州离扬州的距离颇为远,没有特别事情,寿州不会派人来的,肯定是老巢出了大事情。 “来人,是寿州太守派来的,还是夫人派来的?”郝仁问道。 “是杨夫人派来的!”刘伯温谨慎的回答道。 没准是好事?难道是我当爹了?郝仁心中一喜。可是,这一念头转瞬即逝,算日子,夫人还有两个月才能临产,若这时候有小孩儿出生,那可就是一件坏事儿了。 “快请来人!”郝仁合上舆图道。 未己,一个精干的汉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杨芷玉陪嫁过来的家奴杨才,郝仁也认识的。 来者毕竟是娘家人,郝仁耐着性子,安排杨才落座上茶,才问道:“寿州出了什么事情?” 杨才刮了刮茶碗,看了看满屋子的参军、侍卫,眼珠一转道:“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夫人有几句紧要的话语,要小的稍给都督,夫人特意吩咐,只许说与都督一人!” 郝仁知道事情不妙,杨才虽然把问题说的简单,但是背人的,肯定不是好事儿。他赶紧挥手,让帐篷的所有人退了下去。 杨才见屋内再无他人,他小声道:“王夫人被人劫持了,如今都督领兵在外,夫人怕乱了都督的军心,特意叮嘱小的,只说与都督一人!” 郝仁听闻此言,勃然大怒。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郝仁的老婆?’ ‘寿州的太守、守备都是干嘛吃的?让坏人混进了寿州城?’ “到底怎么回事儿?说的详细些?”郝仁虎目圆睁,强压心中愤怒,平和的对杨才说。 此时就是寿州丢了,遭遇屠城,也不关杨才一个家奴的事情,郝仁和他火,完全没有一点的必要,反而显得他没有教养,饶是郝仁故作平静,他眼神中露出的凶光,还是将杨才吓的一个寒颤。 半月前的一天夜里,八名精干的武林高手,闯入寿州的庆丰军都督府,打死三名巡夜的内卫女兵,然后闯入都督府的东后院,将王梦晨劫持,翻墙出了都督府,又翻城墙,出了寿州,寿州守备派出去大批的军队出城搜捕,杨芷玉也将手许多家奴,撒出去寻找,杨才到来前,行凶之人到底是谁,贼人将王梦晨挟持到何处,没有一点音讯。 郝仁听闻这个结果,直想骂娘。 出征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媳妇居然被人家给抢走了,行凶的人是谁,一无所知,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谁都得恼火。 这是一件很打脸的事情,堂堂庆丰军都督,威震淮南的义军领袖,老婆居然在府邸被人掠走,而且已经过了半个月,该生什么,早就生了。 “记住,这事情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连夜返回寿州,告诉杨夫人,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让她注意身体,不要过度操劳,腹中的孩子要紧!”郝仁叮嘱道。 “都督放心,此事就算是烂在小人的肚子里了,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家小姐!”杨才乖巧的说。 郝仁吩咐赏杨才十贯钱,送走杨才,内心已经归心似箭,反复猜测王梦晨遭遇抢掠的可能性。 寿州守备宋克虽然是文官,不但能写一手漂亮的字,治军颇为有方,而且都督府内卫勤勉,按照常理,不应该生这样的事情。 难道因为王梦晨是萌古人,手下人有怨言,自己人做的事情? 难道王梦晨霸道惯了?在江湖上留下什么仇家?没听王梦晨说起过,她曾经有什么仇家啊? 难道杨芷玉因为自己怀有身孕,怕王梦晨与她争宠?按照她俩日常表现,应该不至于,杨芷玉属于外冷内热的贤惠类型? 郝仁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可是,每种情况的可能性都不大,搅扰得他心神不宁,想得他头都大了。 各位参军、将领们,见来人已经出了军帐,鱼贯而入的返回中军帐,准备随时听从郝仁的调遣。 俞通渊率先问道:“莫不是寿州出了什么问题?” “呵呵!”郝仁故作无事,笑道:“夫妻间的事情,几位参军就不要猜测了,传令各军,加紧围攻,务必在三日内,拿下扬州城!” “诺!” 扬州城,地处于交通要道,锁控大运河,富庶繁华,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为了适应防守,城墙异常坚高大坚固,用条石和糯米汁浇筑而成,火炮的弹丸将,将城墙打的伤痕累累,城墙就是坚固不倒。 张明鉴的士兵及其骁勇,连人肉都吃得,哪里惧怕什么生死?或许,他们已经预先知道,吃人的下场,预先知道,郝仁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张明鉴的青巾军,冒着火炮、投石车带来的巨大伤亡,依据坚城,拼死抵抗,摆出一副战至一兵一卒,绝不后退一步的架势。 当年缪大亨围困扬州,将二十四万户的元末大都市,围困得只剩下十八家,郝仁虽然火器强大,想三日破城,却又谈何容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攻破扬州 庆丰军凭借强大的火器优势,四面围攻扬州城中张明鉴的青巾军,目的就是摆出志在必得的姿态,以雷霆万钧之势,迫使张明鉴投降,奈何张明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死战不降。w]wwzwcom 郝仁也攻打过安庆、和州、庐州等重要城池,归根结底,用的多是避实就虚,调虎离山,将敌人的主力调往他处,然后再攻打防守薄弱的坚城,每一战,郝仁都是做足了功课,随心所欲,有所攻打有所不攻,所以,所攻城池,无有不破。 郝仁出山的第一战,采用虚张声势的计策,用马粪填河,吓破了寿州达鲁花赤的胆子,凭借七百马夫,轻而易举的拿下寿州。 攻打庐州时候,凭借收降的赤马探军户徒单均,骗开庐州城池,又有左君弼潜伏在城中的暗探,内中助力,郝仁破了庐州。 大战和州时,用毛贵、李普胜水军攻打巢县,引和州守将也先帖木儿分兵,郝仁绕过坚城含山,避实就虚,一举攻破和州。 攻打安庆时,用的也是出其不意,引义兵元帅李宗可、胡伯颜出安庆城,更利用高大的楼船的优势,尾部装填石头抬高船头,将大船直接开上安庆的城头,一举攻破西部重镇安庆,迫降余阙。 如今庆丰军兵力,前所未有的强大,更有新收的常遇春、邓友德等锐不可当的猛将,而且,张明鉴无有后援,困守孤城,偏偏在这坐孤城扬州城下,郝仁的庆丰军一时间无可奈何。 郝仁重兵东来,对扬州城志在必得,作战目的明确,早已经被张明鉴洞悉,张明鉴已经拿定主意,无论谁来,他都吃定扬州城,他没有后援,自然也没有必救之地,用如何手段,也不能逗引张明鉴分兵。 郝仁派人挖地道通到扬州城下,想用火药炸开扬州的城墙,可是,扬州城墙的根基非常稳固,地到挖道城下,根本不能在坚硬的城墙下,凿出来安放火药的洞穴,而且,扬州城靠近长江、京杭大运河,地下水系达,挖下一米深,江水就倒灌进入地道,根本无法采取火药破城。 眨眼间,两天时间过去,郝仁早已经住了蚁附一样的攻城,扬州城太过于坚固,蚁附攻城,对破城没有一点进展,只能无谓增大己方的伤亡,郝仁能想到的办法,基本都想到了,对于攻破扬州城,一筹莫展。 若想攻破扬州坚城,恐怕只有长久围困,等张明鉴将扬州城的八十万人吃完,那时候,恐怕扬州不攻自破了。 话又说回来,人都吃光了,要一处死城,有什么用?而且郝仁急着班师,等不了几个月之后破城。 夜里,北风呼啸,吹得火把呼啦啦作响,郝仁无法安枕,他矗立在水军的战船上,长久的凝望着扬州城,城上城下,夜风静寂,明灭的篝火。 难道这扬州城,必须要围困才能攻破吗? 难道非要造成八十万人凭空从历史消失,变成青巾军腹中的食粮,扬州才能攻破? 郝仁,毕竟要比当下的人,多了几百年的历史知识,如果自己的人生,包括战争,都要按照历史的必然走势,那将是一次失败透顶的穿越之旅,成为书中枯燥古板的字眼。 许是老家的事情,让郝仁心神不宁,许是扬州的战事不利,成为他思想跌入低谷的必要原因,许是如同月有阴晴圆缺一样,人的情绪也有起伏波澜,在这个静谧的夜里,郝仁感觉自己失败透顶,不能突破历史的瓶颈,还不如一头撞在船头的桅杆上,赶往下一轮回 “刘参军认为这个扬州何时可破?” 郝仁不知道是应该留下军队继续围困,造成八十万人无故死亡,还是应该撤围班师,忍不住的问一旁的参军刘伯温。 刘伯温摇着羽扇,抬头仰望天空,船头上通明的火把,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刘伯温却煞有介事的说:“伯温夜观天象,见破军星异常明亮,此为破军之吉照也!” 星星?通明的火映在眼前,怎么能看见天空的星星?刘伯温又开始玩玄学忽悠人,这个bug,也太明显了,郝仁自然不肯相信了,不过,刘伯温委婉的表明,此时不应该退军,退军将无功而返。 “刘参军可有什么破城良策?”郝仁又问道。 “恩,这个恩——那个”刘伯温是人,毕竟不是神仙,他也有为难的时候,支吾半天,拿不出一个方案,又故弄玄虚,伸出食指,做禁声状,有竖起耳朵,做侧耳倾听状,道:“好像有船开来了!” 刘伯温就是刘伯温,没有办法,就说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必刻意转移话题?郝仁想出言讥讽他一番,可是,他侧耳倾听,确实隐隐的听见“哗哗”的声响,那声音,正是船桨划拨水面的声音。 那声音,不增强,也不减弱,似乎就在不远的前方,一直有人匀的用船桨轻轻的划水。 “俞万户,你听见了吗?”郝仁问实力一旁的水军万户俞通海,俞通海肯定的点点头,惊讶道:“莫非是敌人来偷营?” “派小船出去哨探,务必查明这个声响!”郝仁对俞通海下了命令,他本来就困在坚城下烦躁不安,若是在让敌人来偷营,那将还让郝仁公家恼火。 两艘哨探的小船与寿州号擦肩而过,寻着那微弱的‘哗哗’声,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中,未己,两艘小船有从夜幕中跳了出来,船上百夫长将小船泊进大船边,抱拳禀道:“禀报都督大人,那声音并不是船出来,而是扬州城内的排水管道,平素水季,排水口隐藏在水中,并不明显,如今正是枯水期,所以那管道高出水面尺于,那哗哗的水声,正是污水流入水中出的声音!” 古人筑城,城市排水系统特别达,尤其扬州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正处于长江中下游,雨季的降水量太大,为了不让城池在雨季开启‘看海’模式,修建宏大的底下排水系统,而排水口,就隐藏在大运河的一侧。 “太好了,破城就在今夜!”郝仁兴奋的大呼。 正愁没有破城的方法,如今在不经意间,找到扬州城延伸在城外的排污口,找到攻破扬州城的薄弱环节。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 遁地夜袭 扬州城主义兵元帅张明鉴的府邸,辉煌气派,在如林的甲士簇拥下,火把通明,亮如白昼。网w>w>w>zwcom 张明鉴懒散的歪倒在帅椅上,美女在怀,左拥右抱,手下又争相进献今夜侍寝的美女。 庆丰军攻城,张明鉴表示,丝毫没有一点压力。 郝仁有利炮,张明鉴有坚城,还有勇士,庆丰军的大炮,只能打碎外城的城门,军队根本无法通过四门的瓮城,扬州城破不了,张明鉴料定,待郝仁师老兵疲,粮食吃尽,庆丰军肯定要退去,那是,扬州的围城,也就解决了,何必庸人自扰? 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要紧。 百夫长刘二见两个同僚,因为进献的女子得到元帅的赏识,已经被封为万户,赶紧谄媚的巴结道:“元帅大人,小人有销春院老鸨子养的头牌在此,据说,现在还是个雏,请都督上眼!” 销春院的老鸨子被捆绑在地上,不想让自己的摇钱树,就这样的折在张明鉴这个吃人魔鬼的手中,赶紧磕头如捣蒜一般:“大老爷,我这闺女尚且年幼,还不到开花的年纪!” 张明鉴看了一眼尚且青涩的翠袖姑娘,如今瑟瑟抖中,更衬托少女的气息,不禁春/心荡漾,眼皮一抬,轻蔑的道:“多大了?”声音沙哑,如同夜啸的柴狗。 “十四,只有十四岁,请青天大老爷开恩”老鸨子尚且舍财不舍命。 “我当多小呢,杜十娘开花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谁吃了都说嫩,你这闺女,与杜十娘比起来,恐怕老了许多,呵呵——”张明鉴浪笑道。 “青天大老爷,那都是唱曲儿,当不得——”老鸨子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张明鉴的一把锋利的短刀,已经刺破她的胸膛,她眼神中透着惊恐,瞳孔放大,面部表情瞬间凝固。 老鸨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握在张明鉴的手中,尚且普通通的跳动,她知道活不成了,用羸弱的声音骂道:“挨千刀的让你出门遇见郝十”,她最有一个三字还没有说完,却已经倒地没了气息。 张明鉴杀人好手,活取人心,如同探囊取物,他握着血粼粼的人心,猛啃两口,如同吃了美味一般,大嚼特嚼,用血粼粼的刀尖,挑起来翠袖凝脂一般的下巴,赞叹道:“不错,是个上等的美人坯子,我张明鉴纵横淮南数年,未曾见过此等标志的女子,小浪货,可愿意与几位姐姐一同服侍本大帅?哈哈,哈哈!” 张明鉴的浪笑,仿佛整个帅府都在颤抖! 翠袖虽然出身贫寒,少年卖身,因为长得标志,被老鸨子当公主一般将养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老鸨子尚未给她找到合适的买主,她未曾经历风月,更未曾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血腥和第一次的恐惧,早已经吓得她瑟瑟抖,梨花带雨,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扑朔朔的直流。 沦落风尘,入了这一行,早晚都会有这一天,不是张明鉴,还有李官人、王员外、马千户、张知府等等的豪门富贾,不过这场面,太过于血腥,第一个次,不是给模样俊秀的后生,居然要献给一个吃人的恶魔,翠袖心中万般不甘。 不甘心又能怎样?若不答应,老鸨子就是她的下场! 一死,是不是就一了百了呢? 翠袖颇为踌躇,没有点头,也没有反抗,只是仰着俏脸,任凭泪水汹涌而出。入了张明鉴的魔爪,恐怕大罗神仙也无能为也已。 “轰——” “轰——” 城内,忽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杀声四起,一个千夫长浑身鲜血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大元帅,不好了,庆丰军,进城了!” “啊?” 张明鉴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本以为至少能抵御半年的扬州,这样的被郝仁打开缺口,赶紧操起长枪,鼓舞手下道: “兄弟们与我一同为祸扬州,郝仁入城,我等一个都别想活命,如今唯有血战到底,将红巾军驱逐出城,我等才有活路,传令,前进着重赏,后退着杀无赦,与我出门破敌!” 郝仁在攻破庐州城时,将城内的乱兵悉数抓了起来,开了一个公审大会,作恶的乱兵领,经过全民公审,一个也没活下来,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收拾庐州的民心而已。 远在扬州的青巾军早有耳闻,若不是郝仁打含山,为了躲避庆丰军的兵峰,青巾军也不能东遁扬州,眼看着自己的罪孽,深重于庐州乱兵百倍,青巾军领都知道,落在郝仁手中,必死无疑。 既然放下刀剑,也不能阻止审判,那就与庆丰军比比,看看究竟是青巾军骁勇,还是红巾军厉害。 青巾军在领张明鉴的鼓舞下,群情激奋,纷纷表示血战到底,绝不后退。 张明鉴想趁着红巾军立足未稳,将红巾军驱逐出城,哪里还顾得上做俏新郎,丢下刚刚掳掠来的女子,亲自操一杆铁枪,带着青巾军精锐,杀出元帅府邸! 扬州城的排水管道很粗大,正常人欠身四十五度角就能顺利通过,水道内也设置了铁栅栏,这个难不倒邓友德,凭借他的勇武,三拳两脚,就把铁栅栏打的粉碎。 张明鉴不是扬州本地人,对扬州城内的排水系统并不了解,根本不知道枯水期,排水管道会从运河河面漏出来,更不知道排水管道可以行人,根本没有防御措施。 邓友德带着四百精挑细选的泗州军勇士,趁着也色,从扬州城的排水管道潜入扬州城,走了很漫长的一段水道,碰巧,从扬州城的北门附近来到地面。 泗州军四百勇士,因为要穿越水道,不便着甲,每个人只有圆盾和双手长苗刀,身体及其敏捷,行动及其迅,在夜幕的遮掩下,没片刻间,摸到城门下,门下守军来不及反应,悉数被砍翻在地。 内城的城门被吱呀呀的打开,邓友德放震天雷与城外的庆丰军相呼应。 毕竟不知道邓友德四百勇士,究竟会在城内的哪个门口难,反正四门外,都有庆丰军严阵以待的兵士,按照郝仁的吩咐,以三声震天雷为号,四面围攻扬州城,不许放跑城内的一个守军。 三个震天雷闪出火光,出的巨大爆声,在静谧的夜里,数里可闻,四门外的庆丰军,杀声四起,火炮齐鸣,一时间,扬州城火花横飞,硝烟四起,火炮、震天雷出的火光,在扬州城的四周,此起彼伏,巨大的轰鸣声,比去年元大都的上元节的鞭炮还要热闹。 最热闹的地方,要属负责进攻北门的左军万户付友德部,左军与泗州军入城部队,顺利肃清瓮城城墙上的青巾军,上千支梨花枪列出军阵,梨花枪的焰火,在夜里显得尤其明亮,将半个扬州城,照的通明。 就是元大都上元节的焰火,也没有这般的明亮、璀璨。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团灭敌人 困兽犹斗,何况张明鉴这个吃人的恶魔! 张明鉴听闻城破,赶紧督率自己的亲兵精锐,赶往北门救援,张明鉴一马当先冲到北门,大吼一声:“安敢破我城池?”一杆铁枪,上下翻飞,瞬间将七八名泗州兵刺翻在地。{〔八((一(〔网w?ww}?]zwcom 潜入城池的泗州军勇士,虽然没有着甲,士兵装备也只有圆盾和苗刀,为了不让城门被张明鉴抢回去,扬不畏死难的无畏气概,以血肉之躯,抵挡张明鉴的反扑。 张明鉴骁勇,没有着甲也没有长兵器的泗州军,根本不是张明鉴的对手,眨眼间,又有十几名泗州军被其刺翻,后面的青巾军,6续赶来,若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城门,眼看着青巾军,眨眼间就能将入城的红巾军驱赶出去,留守城门的一百人,怎么会是张明鉴的对手? 邓友得身先士卒,正在猛攻瓮城城墙上的青巾军,想接应傅友德大军快入城,猛地听见身后一片大乱,情知后背受敌,赶紧从瓮城往城内城的城门下狂奔。 城门下,形势大乱,张明鉴已经将留在城们下,保卫城门安全的一百名泗州兵杀散,邓有德看见自己的手下遭遇猛将,怒从中来。他来不及找梯口下城墙厮杀,他丢下盾牌,大吼一声,飞身从城投上跳下,双手握刀,一招‘力劈华山’,泰山压顶一般,砍向张明鉴。 张明鉴正在与城下的泗州军厮杀,不曾提防,有人从数丈高的城头跳下,从空中袭击,他情急之下,赶紧横枪,一记“霸王举鼎”,将邓友德的苗刀抵挡得结实。 “裆——” 苗刀与铁枪碰撞,出脆响,蹦出火花。 邓有德腾空招,腰力根本不出来,全靠自身的自由落体的重力,和双手的臂力,十分的力气,也就用出三四分。 饶是如此,张明鉴也感觉这一刀的力量颇为沉重,震得他虎口麻。 那么高的城墙,寻常人跳下来,就算是运气好,没摔死,肯定也要摔成重伤,偏偏这邓有德,功夫了得,凭借兵器碰撞,将自由落体的重力卸掉大部,身体轻盈的落在地上,就势一个滚翻,将垂直重力,瞬间又转化为平行力。 这是连贯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动作及其飘逸潇洒。 邓有德也不急着站立起来,顺势一刀,一记“横扫千军”,硬生生的将张明鉴战马的一条前蹄斩断。 张明鉴虽然抵挡住邓友德的一刀,可是,邓友德已经近身,长枪对短刀,张明鉴颓势已见。 没有三两三,谁敢吃活人? 张明鉴也是功夫上的行家里手,见邓友德近身,也不吃惊,铁枪一个舞花,使出一招‘近身刺喉’,想在邓友德起身前难,可是已经迟了! 张明鉴这一招‘近身刺喉’尚未用出,胯下马失一蹄,长声嘶鸣,战马轰然栽倒,到将张明鉴,活生生的掀翻出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邓友德见张明鉴落马,双手拖刀,脚下健步飞奔,三步两步,奔到张明鉴身旁,不分头脚,挥刀就剁。 张明鉴的青巾军,据说吃人肉,当然不是吃素的,见主将有难,赶紧前来救援,刺像邓友德的枪头,如同一团紧蹙,邓友德没有披甲,若是挨这一下子,浑身被被扎称筛子。 他觉得,用自己十八岁的青春性命,换一个四十多岁作恶多端的老帮子,不划算,邓友德刀没有落在张明鉴的身上,让他多活一会,赶紧抽刀格挡刺过来的长枪,一时间,与青巾军的元帅宿卫,杀作一团。 猛地,邓友德身后,冲来一员猛将,那猛将,一条马槊,上下翻飞,如同繁星点点。 马槊一刺,血花一片;马槊一轮,扫倒一片,马槊一抖,人仰马嘶。 “邓总管稍歇,付某来也!” 左军万户付友德,用马槊为跟进的步兵打开场地,盾牌兵紧随而来,把两位友德将军及四百泗州勇士吞入军阵,如同钢铁长城一般的盾墙,将敌我区分开来,庄严儿隆重的焰火/表演,正式登场! 如果现在郝仁需要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那场景一定会是这样的。 有记者拿着话筒起身问:“请问高贵的庆丰军大都督,目前庆丰军最擅长哪一种打法?” 郝仁环顾一下四周,威严儿掷地有声的说:“庆丰军万众一心,有战胜一切敌人的勇气,若说庆丰军最擅长、最拿手的战法,莫过于城市巷战!对,就是城市巷战!” “请问大都督,这是为什么呢?”记者又追问道。 “好吧!那就请大家看一段录像回放!” 左军万户付友德的梨花枪和盾牌组防御墙,骑兵冲不到近前,步兵又怕火烧,盾墙与梨花枪组成与城市街道等宽的军阵,沿着街道向前推进,后面跟着震天雷,成组的向前抛射,又有弩手、弓箭手压在后面。 而且,盾墙时不时的开出口子,把火炮的炮口伸出来,“轰”的一声,硕大的铅丸就能从街头一直打出二里地,中者人马据损。 什么样的敌人才能抵挡者住?别说张明鉴挡不住,就是史明鉴也抵挡不住! 张明鉴是聪明之人,知道事情不妙,抵挡不住庆丰军入城,那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突围。 他将一名亲兵卫队士兵拉下马来,抢着骑上,率先撤退,准备从东门突围出去,哪成想,时运不齐,刚到东门,就遇见三百零一名小常遇春,各个如同为的常遇春一般骁勇,张明鉴站了一番,用一千名尸体,换来此路不通的教训,赶紧都帅兵马,奔南门。 如此冲了两方翻,张明鉴手下的士兵,剩下不足千人,等张明鉴到了南门,手下的兵力不足百人,余下的全部被扬州的百姓,偷偷的拉近屋内,结果了性命。 张明鉴不足百人的队伍,又被一队马步兵拦住,为一个手握狼牙棒的将领,正是前军万户徒单钧,徒单钧大吼一声:“兀那汉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张明鉴此时最想听见的就是活字,眼看着已经进绝路,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废话,当然是想活了?” “那你到进前来,我给你指出一条明路!”徒单钧满是真诚的说。 张明鉴还真以为徒单钧要放他一马,他驱马向前,想听一听这员将领有何说辞,哪知道,徒单钧冷不防的一狼牙棒,将张明鉴的马脑袋打的粉碎,人也跌落在徒单钧身后。 “sb!这也信——给我绑了!”徒单钧骂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 揾英雄泪 扬州之战从初夜一直打到黎明,郝仁在众位参军和中军左宿卫的簇拥下,一直站在高岗上冷眼旁观,直到战事已经没有悬念,郝仁才带着骑兵冲下山岗,从北门进入城池。[?([八{一小([<[说网w}w>w??]?z}wcom 各部兵马尚且还在四处搜捕青巾军的溃兵,郝仁却带着一应随从,直接进入张明鉴的元帅府。 整个元帅府,像是被血洗了一般,地上都是尸体,血液尚未干涸,血腥之味扑鼻,不知道是谁,已经早一步将元帅府血洗,整个元帅府,居然不见一个活口。 张明鉴够狠,兵败之后回了一趟府邸,将府邸的家眷、随从、掳掠来的女子,全部杀光,销毁自己的罪证,若不是常遇春追的紧,恐怕他连府邸都点着了,来个毁尸灭迹。 郝仁心中这样想着,冲宿卫长吴六玖轻轻的扬了一下头,吴六玖心领神会,赶紧让侍卫将院内的尸体脱了出去,成桶的清水泼向地面,没一刻功夫,将郝仁所在的正堂,清洗了个干净。 “各位参军,我等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外面的战争,就交给各路将领们吧!” 刘伯温见郝仁要当甩手掌柜的,赶紧规劝道:“城市巷战,不比野战,扬州历来是富庶之地,商贾云集,若是没有人统一整肃军纪,恐怕各位新归附的将领,未必明白都督的号令啊” 郝仁本来对付友德、徒单钧的军纪颇为自信,毕竟跟随郝仁的时间长,耳濡目染也都知道了,至于李宗可、邓友德、常遇春的军纪,那可就未可知了。 “任命吴六玖为军纪监军,对各部军纪进行检查,有违反军纪的,凡是我认识的人,一律带回来交由本都督处理,凡是我不认识的,你可以自行处理!”郝仁命令道。 “诺!”吴六玖领命,对都督给予的权利颇为满意,掌握生杀大权,凌驾在诸位万户、总管之上。他握着刀柄,自信满满的走出军帐。 吴六玖刚出去,徒单钧满是笑容,推着捆绑的张明鉴走进临时都督府。 “都督,张明鉴让我给逮着了!哈哈!我这个月的喝酒次数已经用完了,一个活的敌酋,好歹能换个十次八次的喝酒令吧?”徒单钧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张明鉴的衣甲早已经被扒了下去,披头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酱色的中衣血粼粼。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处伤口,血液透过中衣,还在滴滴答答的向外渗留。 张明鉴不等郝仁说话,抢先普通跪倒:“罪将张明鉴,愿意向都督请降,甘愿做都督手下的一名小卒!” 郝仁也早听说张明鉴骁勇,是收降还是斩杀,郝仁也颇为犹豫,收降,可能博一个爱才的名声,杀他,可能收复民心。 “你虐待他了吗?”郝仁指着张明鉴的伤口问徒单钧。 徒单钧道:“这家伙恶贯满盈,在押解来的路上,百姓蜂拥而来,群情激奋,说是要一口一口的咬死这个恶魔,属下无能,未能阻拦得住,让他在我手上时,差一点被蜂拥而来的百姓咬死,请都督治罪!” “治罪就免了,你能活着把他带来,就是功劳一件,你将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泡在酒缸中,不过,这事儿需要班师之后,本都督给你一个月的假期,记住一点,不许喝死,也不许酒后闹事!”郝仁褒奖道。 一个月时间?泡酒缸里?这不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吗? 徒单钧满是喜悦,对这个赏赐颇为满意,赶紧抱拳感谢道:“徒单谨记都督教诲,一不喝死,二不酒后闹事儿!” 张明鉴见活捉自己的将领,居然没有太大的奖赏,没有女人,也没有金钱,感觉自己在郝仁的心中,不值钱,赶紧又问道:“都督是杀是留,赶紧给个准话!” “是杀是留,这事情我说了不算,需要问一问,扬州的百姓是否答应!”郝仁冷冷的道,他知道,张明鉴在扬州民愤太他,就是他再骁勇,留他不得了。 扬州百姓说了算?那不是要接受扬州百姓的审判吗? 张明鉴感觉自己已经走到陌路了,与其受辱,不如自杀,正在他准备要舌头自杀的一瞬间,徒单钧一双大手,捏开张明鉴的下颚,将一根两指粗的麻绳,勒入张明鉴的口中。 张明鉴一心求死,无论怎么死,也要比公审来的痛快,见咬舌不成,只能一头撞向屋内的一张桌子的桌角,徒单钧在后面拉着绳子,张明鉴没有撞实,只是将桌子撞翻了。 桌子一翻,桌子下面藏着的那人,暴露无遗。 那是一个青春曼妙的少女,被捆绑得结实,正是张明鉴手下从销春院掳掠来的女子翠袖,翠袖待张明鉴带兵杀出帅府的时候,逃生的本能,让他爬到帅府的一张桌子下面,所以,她在乱兵屠戮帅府的时候,捡了一条性命。 翠袖见自己暴露,花容失色,她早被张明鉴吓怕了,张明鉴又倒在她身边,她惶恐的大呼:“吃人!吃人了!”直到张明鉴被徒单钧拖了下去,翠袖才平静下来。 郝仁见是一个被张明鉴掳掠来的女子,也不难为她,让人去了绑绳,让兵士拿着干粮和水给她。 翠袖双手端着水碗,一手拿着干粮,喝了两口水,瞪着懵懂的大眼睛问被众人簇拥着的郝仁:“你就是郝十三?” 郝仁不叫郝十三有些日子了,突然听见一个小女孩喊这个名字,徒然感觉亲切,刘伯温却煞有介事的喝阻道:“不得对我家都督无礼”,郝仁抬手阻止住刘伯温,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只要不骂娘就行。 “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字?” 郝仁心道:连坊间一个小女子,都知道郝仁的名字,足见自己的名望在淮南之响亮。 “小奴本也不知道都督的名讳,只因为干娘诅咒张明鉴,咒他出门遇见郝十三,让他被都督的大炮打死!”翠袖道。 居然还有这样诅咒人的?把郝仁和大炮一块列入咒杀坏人的行列。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女子?”郝仁问道。 “小奴自幼卖给销春院的老鸨子做干女儿,因战乱,干娘未给小奴寻到合适人家,小奴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干娘因为稼轩先生有词曰:‘凭谁问,换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所以就唤小奴翠袖!”翠袖道。 “好一个‘凭谁问,换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郝仁赞叹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惜犯戒 翠袖自小被父母卖入烟花柳巷,被老鸨子囤为奇货,目的是要培养成销春院的花魁,学的也都是让人怜爱,让人舒心的功夫,一朝出道,一夜千金,至少也不是小小的卖油郎,能够花的起的价钱。八一<网w?w}w)zwcom 她身世如同浮萍一般,没有归属感,自古美女爱英雄,也是天性使然,他眼看着作恶多端的张明鉴,折在郝仁的手中,在翠袖的幼小的心灵中,郝仁就是英雄,而且郝仁不吃人,与那张明鉴比起来,越显得高大上。 郝仁万万没有想到,起自盛唐的烟柳事业,居然还有这样的文学素养,连起个名字,也要引经据典,郝仁赞道:“想不到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稼轩先生(辛弃疾)的词句?” 销春院的老鸨子,虽然要以她的身体赚钱,可对于年幼的翠袖,老鸨子再坏,好歹也是个依靠,如今老鸨子被张明鉴生取人心,翠袖此生还能依靠何人? 她不知道郝仁是不是骑白马来的,不过,郝仁的只言片语的眷顾,谁还敢欺负她? “附会他人词句,不足为奇,琴棋书画,翠袖都学的来,如今未有乐器在此,小奴为都督大人清朝一曲可好?”翠袖道。 “如此最好!”郝仁也正是紧张战事之余,难得的舒心时候,拍手道:“来上一曲!唱得好了,本都督有重赏。” “咳!”翠袖不敢怠慢,清了清嗓子,用出十二分的本事,开头唱到: “烟花那个女子,叹罢了第一声,思想起呀-奴今生,靠呀靠何人?爹娘生下了奴,就没有照管——为只为,家贫寒,才买那小奴身—— 烟花那个女子,叹罢了第二声” 一叹十声,乃是专门勾起官人怜爱的曲谱,乃是翠袖教坊中学来,歌词与翠袖的身世,暗相吻合,应时应景,再配上她婀娜的身段,单是这一曲子,也能让五陵豪杰一掷千金,一曲成名。 那歌声,真真是: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刘先生,为何落泪?” 郝仁听罢一曲子,心中怜爱顿生,眼睛已经有些酸涩,可刘伯温等几个参军,却早已经潸然泪下。 “呜——”刘伯温被翠袖的歌声感染,失声道:“可怜,太可怜了,呜——” 文人,毕竟是文人,心地恁的柔软。 郝仁对翠袖道:“既然你已经无家可归,那就跟随本都督,本都督做你的靠山何如?” 翠袖本就把郝仁看做英雄,心中满是兴奋,却不漏声色,楚楚动人的一个万福道:“小奴无家可归,承蒙都督不嫌弃,小奴愿意跟随都督,都督闷时,翠袖可以为都督唱曲解闷!”明眸一闪又道:“那我以后就叫都督大哥哥可好?” “好倒是挺好,不过,哪一天你到了出嫁的年纪,岂不是要我搭上许多的嫁妆?”郝仁笑道。 翠袖满心欢喜,立马改了称呼,又道:“翠袖不要出嫁,此生就给大哥哥唱曲解闷,哪天大哥哥要是听的厌烦,我可以给大哥哥弹琴,大哥哥听琴听得厌烦,翠袖可以陪大哥哥下棋若是大哥哥都厌烦了,也不要大哥哥的嫁妆,翠袖‘举身赴清池’也好,‘自挂东南枝’也好,总是不应该给大哥哥添麻烦的!” 郝仁也满心喜欢这个小妮子,人漂亮,嘴还甜,又有一副好嗓子,可惜,就是太小,还要养上几年才能成熟。 正说话间,负责整肃军纪的吴六玖,将常遇春五花大绑的押解上来,郝仁知道,肯定是常遇春没有反抗,要不,吴六玖绝对不会是常遇春的对手。 “都督,各部战事基本已经完成,有几个抢掠财物的,私闯民宅的士兵,也不知道是那个部分的,已经被我枭示众,唯独常将军纵兵掳掠了张员外家一箱财宝,常将军乃是都督认识的人,我向常将军申明都督的意思,他没有反抗,就让我绑来见都督了!”吴六玖道。 恩这? 郝仁踌躇了,不知道改如何处置常遇春,却问刘伯温道:“依照刘先生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置常将军啊?” 刘伯温是聪明之人,知道郝仁是不想杀常遇春的,若是真要严明军纪,那还用问参军吗? 一拍桌子,就砍了。 刘伯温知道,自己说杀也不行,因为郝仁不想杀他,说不杀也不行,那不是带头破坏了军纪吗? “依照都督的法令,纵兵掳掠,应该是死罪!”刘伯温一脚好球,将皮球传递给郝仁,心道:“我就把道理说了,怎么处置,还是都督你自己定吧!” “咳”郝仁故作严厉道:“常将军,你新来,是不是不知道本都督的军队纪律?” 他给常遇春留下台阶,答案也很简单,回答‘是’比回答‘不是’更简单,只要常遇春说‘是’,那常遇春就没有过错了,是他郝仁没有申明纪律,常遇春也就不用砍头了。 “回都督的话,常某知道都督的军纪!”常遇春是敢做敢当的汉子,对郝仁给出的台阶,他不肯下,又道:“常某新来,如今未能为都督斩帅夺旗,常某心中有愧,想趁人神不知的功夫,掳掠两箱财货,孝敬都督!” 常遇春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如此,却在郝仁面前表足了忠心,郝仁若是惩处他,岂不是让忠于他的人寒心? 而且,法纪是不能约束住常遇春的,他若是感觉不爽,哪天没准就带着三百小常遇春,投靠朱重八去了,而今,唯有恩义,才能感化他,将他牢牢的控制住。 “罢了!罢了!”郝仁摆手道:“将他放了吧!是本都督没有事先申明军纪,是本都督的过失,吴六玖大人领路,带上常将军抢来的钱物,本都督亲自向被抢掠的苦主,登门谢罪!” 吴六玖领命,松脱了常遇春的绑绳,常遇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在他看来,肯低头认错,那是有损名节的事情,郝仁却宁愿自己折损名节,也要看顾他,这是郝仁对他莫大的信任,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不可率性而为。 “常某有罪,不需要劳烦都督,末将亲自去想苦主请罪,归还他们的损失!” 郝仁根本不理会常遇春,任凭他跪在地上,做深刻的自我检讨,却在吴六玖的指引下,直接出了帅府,去找苦主赔罪。 在郝仁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收服常遇春的机会,让他知道郝仁对他的恩义,这比什么都重要。 翠袖明眸中扫了一眼常遇春,仿佛杀神很有威慑力,吓得他飞也似的追着郝仁跑了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四章 班师庐州 常遇春早年投身绿林,他的老大刘聚是目光短浅的人,几时据有过扬州这样的富庶城市?张明鉴占据扬州一年的时间,恐怕刘聚拦路剪径、入室抢劫一辈子,也不会聚敛这些的财富,常遇春所掳掠的的那点珠宝,郝仁实在看不在眼里。?(?八[一中?文<网[w?w)w〕?}]z}w〕]com 郝仁代替常遇春去给张员外赔礼,张员外也爱惜珠宝,不过,丢失点财宝,总好过全家被张明鉴吃掉的好,庆丰军都督亲自来归还财物,张员外感动得老泪纵横,全家都给郝仁跪了,吓得他连连推却,要把珠宝送给郝仁,却抵挡不过郝仁的真诚,只好诚惶诚恐的收下。 郝仁把整个扬州城都看成是自己的,归还张员外财宝,无非就是把财宝放在左口袋,和右口袋的问题。 张员外若是靠自己的努力、于民无害而致富,那他的财宝应该归属于他,别人无权占有。 若是张员外做过恶事儿,手上再有个三两条人名,那这财宝在张员外手中也热不了几天,等郝仁兴起百姓诉讼的浪潮,那张员外,恐怕连宅子都要充公了。 屠张大会如期举行,扬州百姓万人空巷,纷纷控诉张明鉴在扬州犯下的罪行,在百姓控诉完毕,一刀结果了张明鉴,算是郝仁的仁慈,没有把他交给百姓,让百姓一口一口的咬死。 扬州百姓一如既往的享有一年免征的优待,又根据粮食的数量,开仓赈济百姓,百姓归附,自不必细说。 扬州以东至大海,还有一段的距离,虽然在元末的建制中,隶属于扬州路,郝仁没有时间一寸一寸的恳下来,只能暂时搁置,等日久整军再来。 郝仁任命付友德为扬州太守,总督扬州军政、民政,留左军万户所部兵马镇守扬州,又留下自己的参军俞通源、段桂芳作为付友德助手,分管扬州的民政和诉讼,郝仁留下几点建议: 第一、以守住扬州为第一要务,暂时不要贪图扬州以东的土地。 第二、鼓励百姓对富户、官吏进行诉反,本着既让百姓解气,又不让富户胆寒的原则,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能少杀人,尽量少杀人,能少罚款,尽量少罚款,不要与民争利。 第三、接洽张士诚,兑现在在张士诚的治下开盐场的诺言,并由扬州太守府对盐场进行官吏,将食盐走运河、入长江、走裕溪河入巢湖,运抵庐州听候调拨。 第四、加快扬州的战后恢复重建工作。 至正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眼看着年关将近,郝仁都帅兵马,分水路两军班师,十二月二十五日,各路大军齐聚庐州城下,各部兵马分开驻扎,以免生摩擦。 郝仁入庐州城,亲自到明教寺拜访师父周颠,想接周颠一道去寿州过年,得知周颠这个老年痴呆患者,居然外出云游去了,郝仁寻隐者不遇,带着未过门的郭惠儿、翠袖儿,并都督府宿卫、常遇春部,赶回寿州。 新年过的还算热闹,安丰距离寿州不远,郝仁一直因为手下将领有很多的饮食禁忌,与各位文武官员用餐时,采用分席制度,如今在家内,没有禁忌,办了一个团圆桌。 杨正泰膝下无子,只有小女芷玉一人,他特意从安丰赶来,坐了第一席位,寿州太守穆有才,算是郝仁的兄弟,带着妻子石抹氏前来赴宴。 寿州守备宋克、常遇春都是单身一人旅居在外,郝仁也把他们请来,当做家人对待,把二人感激的眼泪横流。 吴六玖、徒单斛作为郝仁的最近,郝仁也早把他们当做知己的兄弟对待,也都上了席面。 唯一与这个时代不和谐的,就是桌上还坐着四个女人,杨芷玉、郭惠儿、翠袖儿、耶律氏。至于盈盈、燕燕等一应陪嫁丫头,因为桌子小,只能另开一桌了。 好在桌上都是武将,也不太讲求那些封建礼教,杨正泰又不是汉人,作为长辈,他没有异议,满座谁还敢反对郝仁的意见?都督给他们多大的脸?他们得接着啊。 翠袖儿看桌上的女子,知道如今压在她头上的有两个姐姐呢,等她长成了,还不知道前面多出来多少个插队的姐姐呢。 默然听见吴六玖问道:“怎么不见王夫人?”翠袖儿心道,这不?眼下就出来个插队的王夫人,那现在落位只能排第四了,连前三都不沾边了。 寿州太守穆有才、寿州守备宋克,自从都督回来,二人一直都提心吊胆,知道在自己的治下,丢了郝仁宠爱的王梦晨,肯定要遭遇都督的痛批,搞不好脑袋都得搬家,可是都督回来以后,非但绝口不提此事,而且还邀请这二位参加家宴,二位心里,早准备着都督难呢。 这二位听闻吴六玖问起王夫人,二话不说,‘扑通’‘扑通’双双跪倒在地。 郝仁起身将二位双双拉起来,也不与他们说话,对吴六玖道:“今日新年,休要提不愉快的事情,待明日,我在与几位兄弟商议此事儿!” 杨芷玉、杨正泰、穆有才、宋克,都知道往夫人被掳掠的事情,心中都颇感压抑,吴六玖、徒单斛、常遇春也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看杨正泰板着脸,也不好说话太多,本来挺喜庆的宴席,弄得跟办白事的席面一般。 “翠袖儿,唱个动听点的小曲吧!”郝仁提议道。 翠袖儿是乖巧之人,既然已经得到都督的赏识,就不能再唱什么卖身啊,葬父啊之类的曲目,一曲清新舒缓的江浙民歌,汩汩而来,席面的气氛顿时调节过来。 宋克自我感觉尚且有过错,都督回来期间,更不能让寿州城防出现一点纰漏,最先起身告辞,郝仁知道是他职责所在,也不挽留,劝勉一番,放他去了。 其次吴六玖、徒单斛要负责警戒都督府安全,不便多喝酒,紧接着告辞而去,回前面的军营了,穆有才本来就不胜酒力,老大回来,不得不陪酒,撞着胆子硬喝,率先醉倒,被抬着送回太守府。 杨芷玉有身孕,杨正泰老弱,渐渐的都散去了。 唯独常遇春,如今没有家世,也没有军务,陪着郝仁喝到最后,也放挺了,被抬着回了前面的警备军营,还不停的口放豪言:“常将十万军,便能为都督横扫天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五章 道衍和尚 郝仁不想当熊瞎子,把一趟玉米地,从头掰到尾,结果手头就剩下一个,更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能因为昨夜有郭惠儿侍寝,就忘记走失的王梦晨。八一中(文w)w>w}zwcom 王梦晨自从被劫持后,都督府东跨院的房间就没有动过,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屋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屋内的一切布置,还都是王梦晨在的时候的布局,仿佛王梦晨并没有被劫持,只是暂时离开,稍后就能回来一般。 郝仁想凭借屋子内的的蛛丝马迹,探寻王夫人被劫持之迷,可是,他仔细查看了半晌,除了在窗棂上,现一个不知道是么时候刻的一个‘家’字,其他一无所获。 若是还有什么感觉异常的,那就是,平素李送给王梦晨的诸多东西,都完整的摆放在梳妆台上,唯独少了郝仁第一次送给她的镜子,其他一副所获。 郝仁毕竟不是福尔摩斯,很难将这些东西连贯起来,找寻王梦晨被劫持的一点蛛丝马迹。 凭借王梦晨的功夫与性格,不可能轻易被人劫持的,劫持前,肯定要生打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干的? 郝仁睹物思人,回想起王梦晨的音容笑越思念起他的第二夫人。 “是不是丢人了?” 郝仁出了王梦晨的房间,满脑子都是王梦晨的好,猛地听见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表情阴郁,闷头继续往前走,心中还在默默的回答:是啊,丢人啊,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是一个失败的穿越者! 猛地,一个细小的石子儿打在脸上,又是一声“是不是丢人?”在耳边想起来,郝仁猛地抬头看向屋顶,脸上不禁泛起一阵喜悦。 “啊呀,师父!”郝仁兴奋的惊呼。 只见周颠一身飘逸的道袍,头上梳着道家的髻,怀中抱着一个银白色的浮尘,颇有些仙风道骨一般的站在屋顶上,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小沙弥。 那小沙弥一身僧服,脚下八搭麻鞋,光着脑袋,显得脑袋又光又圆,小沙弥嬉皮笑脸,还想用石头继续砸郝仁,见郝仁现,赶紧一吐舌头,偷偷的把准备丢石头的手,藏在僧袍下。 自从周颠将六甲天书送归明教教主韩林儿,他彻底抛弃江湖恩怨,安心养老,他评生只收纳郝仁一个徒弟,郝仁想让他在寿州的都督府颐养天年,可是,周颠一心只想修道,不想过俗世的生活,郝仁苦留他不住,又怕他四处乱走,有一天彻底失忆,连家都找不回来。 百孝顺为先,既然留不住周颠,那就顺着他的意思来把。 郝仁将庐州三国时期曹操阅兵台遗址上的寺庙,改成了‘明教寺’,又送了很多香火钱给寺庙,让周颠这个修道者在寺庙安养,平素不参与寺庙事务,过着万僧拥戴的神仙一般的日子,因为他有个徒儿叫郝仁,在他的治下,长多少个脑袋的人,也不敢得罪他的恩师周颠。 郝仁班师回来的时候,本想去寺庙中接师父回寿州过年,结果,寻隐者不遇,周颠外出云游,让郝仁好生失落,未曾想,年初一,周颠不期而至的来了寿州,一如既往的保持古怪出场风格。 郝仁初见恩师,心中自然喜悦异常。 周颠也比以往精神多了,如今又有了一个小沙弥做伴当,僧道同游,虽说有些滑稽,郝仁多少也算放心了,就算是哪一天周颠真的彻底失忆,有这个小沙弥在,好歹也能将周颠送归郝仁的治所,不至于让恩师沦落街头,成为认人取笑的丐者。 郝仁赶紧一个长揖及地,既兴奋又喜悦的说:“顽徒国祚拜见师父,恭祝师父万寿无疆!” “呵——”周颠嘿然一笑,露丑黑洞洞的牙槽。他废了那么多的巴掌,终于把徒弟打得有了礼数,既然郝仁自称‘顽徒’,那也没有必要骂他‘小兔崽子’,周颠很开心,“快来见过你的师弟!”周颠又道。 额?周颠新收徒弟了?道长收和尚做徒弟? 这本应该是好事儿,可是让师兄参拜师弟,那就不合礼数了,怎么也得师弟参拜师兄啊? 躁动型间歇性精神/病人的思想,非是有高智慧之人,很难领会,而那小沙弥,就是万中无一的聪明人。 小沙弥若不是乖巧之人,周颠为人高傲古怪,怎肯收他为徒弟? 小沙弥领会周颠的意思,是让师弟参见师兄,赶紧一个长揖及地,对郝仁施礼道:“小僧道衍和尚,参见师兄!”(注1) 道衍和尚? “轰——” 郝仁感觉到耳边一声炸响。 是谁?是谁又放震天雷了? 郝仁故作镇静,赶紧还礼道:“师弟莫不是姓姚?” 小沙弥大惊,万万没有想到,雄踞淮南的师兄郝仁,居然也知道他俗家姓氏,此时,他的名气还不至于这么响亮好不好?而且他出家时候年幼,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俗家名字。 “小僧俗家姓姚,幼名天禧,师兄何故知道我的名字啊?”小沙弥惊讶的问道。 郝仁轻描淡写的说:“师弟不要多问,反正我就是知道!”毕竟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这个道衍和尚,还要四五十年才能闻名天下,其诡异的一生让史学家褒贬不一,因为靖难之役,帮朱棣夺得皇位,被赐名‘姚广孝!’ “师父您先慢动,我赶紧怕人拿梯子来,您老年事已高,当心别摔着!” 郝仁早就习惯了,周颠动不动就弄的神秘兮兮的,好端端的有门不走,专门好玩这‘悬的楞’的穿墙越急,跟天仙下凡一般,他想拿梯子接周颠师徒下来。 郝仁此话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般的说,周颠反而感觉是打脸的事情,凭借他的功夫,房子都跃得上来,用梯子下来,那多丢人? 周颠一拉道衍和尚的肩膀,‘蹭’的一声,轻巧的落在院中。 道衍和尚不知道是武功不济,还是被周颠拉得失去重心,头下脚上,整个四肢,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仿佛是投入母亲怀抱的孩子。 毕竟大地不是道衍和尚的亲娘,并且,大地不喜欢这个光秃秃脑袋的孩子,没有用温暖的怀抱加他承接,而是用无形的力量将他阻挡。 “碰”的一声,直摔得道衍和尚,灵光乍现,耀眼的小星星,围着光秃秃的头顶直转圈,若是配上“割鸡割鸡割鸡”的音乐,还以为是聪明的一休大师呢。 靠?还他娘的道衍和尚,第一次见面,就给郝仁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郝仁真不知道,该封赏他一个什么样的大官儿,让他日后安心过日子,不要再鼓动他人造反。 郝仁心道:师弟,不要行如此大礼,赶紧上前搀扶起道衍和尚。道衍和尚满脸尴尬,透出庙上门一般的红。(注2) (注1,道衍和尚,1335年生人,因为靖难之役的功绩,被朱棣赐名姚广孝。 注2,四处坊间流传者\'四大红\'桥段——庙上门,杀猪盆,大姑娘裤/衩,火烧云!有红者,莫过于此四者也!)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六章 道衍挨揍 郝仁将师父周颠,并师弟道衍引进屋内,把周颠捧在位上,各有名分、没名分的的徒媳妇,都被唤来给周颠奉茶。[八一中<文w>w)w]?>zwcom 周颠很享受这种孝敬,脸上的皱纹都抚平了,说这个乖巧,那个懂事儿,又说这个好看,又说那个漂亮,无非就三人,正妻杨芷玉,有夫妻之实未过门的郭惠儿,当做家人的翠袖儿罢了。 郝仁又摆上酒席,让岳父杨正泰陪酒,郝仁给周颠敬酒,央求道:“师父云游辛苦,今日既然已经到此,务必要多住些时日,让徒儿好生孝敬师父。” 周颠满面红光,一饮而尽,客气道:“不必劳烦徒儿,我路过寿州,非是特意来看你,主要是有事情要通知你一声!” 郝仁见周颠难得正儿八经的说一回话,赶紧问道:“师父要说什么事情?” 周颠笑容忽然僵住了,摸着脑袋做冥思苦想状,自言自语道:“哎?我来这儿要说什么来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郝仁见周颠又是这般模样,因为周颠以前有过类似的状况,他赶紧像以前一样的提醒道:“师父来时说的第一句问我说‘是不是丢人了?’” 周颠喃喃的念叨着:“是不是丢人了?是不是丢人了?”眉头紧锁,脸上泛起青绿色。 郝仁真怕师父想不出来,再累个好歹的,赶紧端起酒杯劝酒,道:“师父莫急,咱们一边喝酒一边想,免得你把事情说完又要走,徒儿这有的是好酒好肉,师父只管慢慢的想,无妨!无妨!” 杨正泰好不容易遇见周颠,难得遇见亲家翁角色的人物,还没等象征性的喝上一杯,周颠就病了,杨正泰也好生安抚,可是,无论谁怎么规劝,周颠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反复念叨着:“是不是丢人了?” 到底其中是个什么缘故?丢人?还是不丢人?又需要打哑谜,猜谜语了,猜对不打,猜错了要打。 郝仁又只想让师傅不要那么累,也顾不得会不会挨打,回答“是,确实很丢人!”又回答“不是,一点不丢人!”,两个答案,都没有解决周颠的谜团。 郝仁万般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道衍和尚,毕竟道衍和尚一路跟着周颠来,他总要知道一些的。 道衍和尚无奈的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郝仁! 郝仁不看则已,一看那东西,不禁大吃一惊。 那是一面直径三寸余的的玻璃镜子,正是寿州出产的第一批玻璃镜子,而且第一批一共只做了两面,一面送给了杨芷玉,另一面送给了王梦晨,而道衍和尚拿出来,正是属于王梦晨的那一面,后面镌刻的花纹,世界上独一无二。 道衍和尚道:“小僧与师父游方,自大都刚出来,途中遇见一名白面色目人,带着一队人马押解一辆马车北行,看着是要进大都。偏巧,队伍中有一人,乃是我家乡的江湖豪客,名叫鹿三儿,听闻近来投靠‘李察罕’(察汗帖木儿汉名,自认性李,汉地人都这般称呼他),被引为宾客,小僧昔日与他颇有往来,于是上前搭话!”道衍和尚故意卖关子,做口渴状,拿起酒杯呷了一口! 若是王梦晨在那马车之中,或者镜子从马车中掉落,那就不足为奇! 王保保是王梦晨的亲哥哥,察汗帖木儿又是王梦晨的亲舅舅,这甥舅二人是色目人,一心要为朝廷出力,如今王梦晨任性的下嫁给郝仁,甭管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掳掠,亲戚与红巾贼有关联,那在朝廷中,很容易被自己的政敌攻击,这甥舅二人,很难在朝廷中有作为。 退一万步将,很可能王梦晨的亲属,不支持这门婚事,派出武林高手,掠走自己的亲妹妹,这种可能性很大,很有可能,那个色目人头目,就是王保保自己。 王梦晨就是身上有武功,总不能对自己的哥哥动刀子吧,这也就合理的解释,屋内没有打斗的原因了。 “师弟莫急,慢慢说来!”郝仁心里面着急,却不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 道衍和尚续道:“哪成想,我上前去喊他‘鹿三儿’,他却说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他没有认出小僧,所以小僧又说:‘我是姚天喜,你不是鹿三儿却是何人?’那鹿三儿怒了,对小僧道:‘我叫鹿杖客,休要聒噪,在聒噪要了你的脑袋’!” “那个鹿三儿说他叫什么?”郝仁不敢相信的又问道。 “鹿杖客!明明就是鹿三儿,化成灰我也认识他!”道衍和尚答道。 郝仁听闻鹿杖客这个名字,第一个感觉,媳妇抢不回来了,若要抢回媳妇,得请请武当真人张三丰了,而且张三丰也是传说中的人物,神龙见不见尾。 张三丰肯不肯帮忙不说,关键是上哪找张三丰? 你道鹿杖客乃是何许人也?他有一个名叫‘秃笔翁’的伴当,二人形影不离,被武侠中,刻画成玄冥二老,玄冥神掌武功,基本上就天下无敌了,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 眼看着明教教主是韩林儿不是张无忌,明教也没有什么挪移大乾坤的功夫,赵敏都变成王梦晨。这里是历史空间,不是武侠空间,真要遇见比火器还牛叉的武林高手,那就是遇见鬼了! 鹿杖客无非也就是江湖豪客,武功高一点而已,绝对不会一打一个大火球的功夫,他再牛叉,也未必是杀神常云春的对手。 道衍和尚啰嗦半天,郝仁才终于听的明白! 王保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消息,亲自带着一路江湖豪客,偷偷地潜入红巾军寿州都督府,王梦晨不想让都督府有过多死伤,又不能跟着亲哥哥动手,所以被裹挟着去了大都,在半路上遇见周颠师徒,王梦晨偷空把镜子交给师父周颠,目的就是让郝仁去大都救他。 看官要问,周颠曾经给郝仁和王梦晨操办婚礼,应该早就认识王梦晨,而且周颠的武功高到武力值报表,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徒媳妇被带走? 原因只有一个,周颠当时突然病,想不起来了! 待道衍和尚将一切事情说的明白,周颠似乎也听明白了,猛然将事情的经过和到来的目的想起来,他蓦的猛拍桌子。 “碰!”的一声,桌子上的碗碟都跃起老高,这一声太突然,幸好杨芷玉不在场,若是在,恐怕这一下,就能吓的‘滑胎’! 杨正泰刚好坐在周颠旁边,饶是他是武将出身,也没有怀孕,但是这一声太突然,直接将杨正泰吓得出溜到桌子下面。 周颠大怒:“兔崽子,敢抢老子的话?”操起大巴掌就去打道衍和尚。 道衍和尚是精细之人,周颠一拍桌子,就知道事情不好,高喊着:“哎妈呀,杀人了!”丢下碗碟,撒腿就跑,周颠却操着巴掌,紧追不放。 郝仁赶紧扶起来岳父杨正泰,等他追去门外,周颠早已经追着道衍和尚跑出去老远。 “啪——” “哎呦!” 这和尚跑的挺快,毕竟跑不过周颠,只听得道衍和尚的惨叫声,从都督府门外传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闹大都(一) 王梦晨被哥哥王保保挟持去了大都,被囚禁在蒙元太子亲自安置的馆驿中,有太子卫队和李察罕的江湖豪客戒备着,王梦晨不能出门,只能每天望着窗外的天空叹息。?八一[(中?<文〔<网?w〕w〕w)))z?wcom 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憧憬,郝仁能够骑着那匹踏雪追风马,披挂上白光闪闪的镀银鱼鳞甲,挥舞着屠戮宝刀,风驰电掣一般的来到她窗下,然后打翻所有的守卫,将她从这痛苦的深渊解救出去。 在寿州的那一夜,王梦晨听见院子外面有响动,赶紧操虎头勾准备出门查看,当他看清来人正是他的哥哥王保保,毕竟与亲人分别太久,她不由得心中一喜,哪里有时间想王保保半夜来都督府干嘛。 王梦晨万万没有想到,王保保趁她不备,一掌将她打晕,裹挟来到大都,目的只有一个,要与蒙元太子结亲。(正史中,王保保和太子关系莫逆,因为王保保不同意推倒元惠帝推太子当皇帝,二人关系一度紧张,惠帝北遁,事情紧急,太子与王保保关系才和好如初) 如今远在大都,距离寿州安乐窝关山万里,每日都要面对王保保软硬兼施的游说,搅扰得她烦躁不安,只是她以死相逼,王保保才一时奈何不了我她,却将她牢牢的囚禁在房中。 有的时候,她又在祈祷,郝仁千万不要来! 毕竟郝仁是在朝廷挂号的重要反贼,元大都又是天子脚下,重兵之地,郝仁若是来了,反而陷入险境,自投罗网。 所以王梦晨一会希望郝仁来,一会又希望郝仁别来,两个思想在内心中彼此驳斥,最终也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 至正十五年正月十三,郝仁带着一队伪装成客商的精干人马,将马匹寄存在城外的客栈,将兵器、铠甲藏在城内客栈,四出打探王梦晨的下落。 可是,元大都乃是天下屈一指的大都市,人口过百万,在这茫茫人海中,想找到王梦晨的下落,谈何容易? 郝仁带的兵马不多,只有二十人,乃是庆丰军精锐中的精锐,先是以勇猛著称的四个总管,常遇春、邓友德、胡大海、耿再成,都督府宿卫千户吴六玖、徒单斛、福童、俞通河,还有郝仁的中军万户,穆家寨出来的兄弟——张破虏。 郝仁最早起家时候,全依赖付友德和张破虏,如今两位成长起来的大将,分别镇守庆丰军地盘的东西边界,郝仁没想要动用这两位兄弟,毕竟扬州、安庆两处繁华都市,构成了庆丰军东西门户,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郝仁派俞通河去安庆提调耿再成时,张破虏坐镇安庆三四个月,早就想老大了,如今老营派人提调耿再成回去,他不免归心似箭,暗地里找俞通河询问,老营的情况以及郝仁的现状。 俞通河是耿直之人,不会撒谎,而且张破虏是郝仁的第一铁杆亲信,俞通河将郝仁夫人被抢,以及郝仁准备带人去元大都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跟张破虏说了。 张破虏不知道也就罢了,他知道此事,再也在安庆呆不住了,什么军法、江山。地位?统统不要了! 老大的女人被抢,比他自己女人被抢还要上火,而且,去元大都多危险的事情啊,他给老大当了长时间的近卫,早就把老大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当年吴六玖、徒单斛入宿卫千户,张破虏就一万个不同意,认为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把老大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如今去元大都冒险,张破虏无论如何,不能置身事外,紧要的时候,他可以为老大去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张破虏可把郝仁当成自己真正的兄长,没有郝仁,穆家寨的兄弟们,哪有今日的富贵?恐怕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岭,此时烧周年都过期了。 张破虏平素在军中就与安庆太守施耐庵交厚,源自于张破虏与老大初到颍州时,老大给他们讲了很多关于水浒、三国的故事,饶是施耐庵高傲,早就被张破虏一三国战将勇的曲子吸引,二人因此而产生情感共鸣,最后形如莫逆。 张破虏将军队全部交割给太守施耐庵,施耐庵苦留不住,随着俞通河、耿再成,一同返回寿州与郝仁汇合。 耿再成、俞通河二位千户,与张破虏地位差好几个级别,哪里敢阻拦?只能任凭张破虏跟随着,而且不停的号施令,催促快马加鞭。 郝仁本想让张破虏即刻返回安庆,以防安庆有失,奈何猴子张破虏是铁了心要跟老大同生共死,郝仁把打棍子、杀脑袋的威胁都用上了,无论如何,张破虏也不肯返回安庆继续督军。 郝仁也无奈了,总不能真砍张破虏整肃军纪吧? 安庆已经归附些时日,老成稳重的施耐庵出镇安庆,除了好酒之外,别无其他毛病,又有余德臣挟余阙的威名坐镇安庆,安庆短时间内不会出现披露,郝仁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带上了张破虏。 冲冠一怒为红颜! 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大舅哥,大舅哥也不好使!照砍不误! 目前,郝仁没有能力带着军队,即刻攻破元大都,不过按照目前展的形势,北伐时迟早的事情,此次北上,既能寻王梦晨下落,又能查看北部的风土人情,为日后北伐搜集情报,姑且冒险一次也无妨。 郝仁一连两天,没有查出一点关于王梦晨的消息。 本以为,王保保或者是察汗帖木儿会在大都有房产,凭借这甥舅二人的威名,很容易打听出他们的府邸,从他们的府邸,肯定能差处理一点小罗,就是不能,也好逮几个王保保的家人,用来要挟交换王梦晨。 不知道是王保保在大都根本没有府邸,还是他的府邸太过于隐蔽了,郝仁一连打听两天,也没有王保保或者是李察罕的一点消息,似乎连街面上的百姓,都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又是寻隐者不遇,郝仁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猛然想起来,正月十五上元节,蒙元朝廷要举办盛大而热闹的灯会。 凭借王梦晨的性格,或许,可能在灯会的人群中,制造一个偶遇什么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闹大都(二) 北方的冬天,及其寒冷,尤其是夜幕时分,气温将近零下三十摄氏度,郝仁紧紧的裹着裘皮披风,依然抵挡不住刺骨寒风,不停的往身体里钻,郝仁被冻得满脸通红,手脚都感觉麻木了。八??<[一〔网[(w]w]w?>}zwcom 元大都的灯会尚未开始,街面已经是熙熙攘攘,郝仁带着几名手下走进一个临街的酒肆,选择二楼靠窗户的位置,点了几个下酒的小菜,烫了两壶热酒,几杯热酒下肚,才终于感觉身体温暖过来。 胡大海、耿再成、常遇春三人因为并不认识王保保也不认识王梦晨,所以跟随郝仁一起行动,保护郝仁的安全,吴六玖、张破虏等人,都已经被散道街面查看。 华夏的南北方分界有几种说法,按照正常的地理分界,南北方的分界线是秦岭淮河,不过,按照后世地域分界,又有几种地方性的南北方分界方法。 山海关以东的东三省,习惯性以山海关分界南北方概念,把山海关以南统称为南方。长江以南的百姓,又习惯以长江划分南北概念,把长江以北称为北方人。 郝仁雄踞淮南,从地理概念上来说,以秦岭淮河为分界线,算是南方人,淮南的冬天,最低气温,最多也就零下十度左右,郝仁各位将领第一次感受北方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别看是武将出身,都不太适应大都的天气,都被冻得嘶嘶哈哈,不停的围着火盆向火。 胡大海呵着手道:“北方这苦寒之地,真他娘的冷啊!” 常遇春笑道:“若是夏日来,可是不错的消暑的去处!” 耿再成道:“满地银装素裹,白茫茫一天的积雪,甚是好看呢!” 三人只顾压低声音小声谈笑,毕竟都是红巾军‘匪’,又潜伏在元大都,真怕一不小心,遇见熟人什么的,那就别想再出元大都了。 郝仁无心饮酒,喝几杯只是为了驱寒,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他别有用心的说:“华夏之大,南北东西,气候差异很大,北有寒冬,南有酷暑,东有大海,西有戈壁,弟兄们好歹都要适应,没准哪一天,我们就要行进到那里!” 正说话间,店家伙计端来几盘热气腾腾的热菜,一边往桌上上菜,一边报着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 郝仁是来大都寻人和查看风土人情,可不是来听相声的,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相声,店家伙计报菜名报的跟说些相声似的,那也就罢了,毕竟职业所在。 关键是,这菜,根本不是郝仁点的。 郝仁并不是心疼钱,眼下有要紧事情办,出门也没带那许多钱财,恐怕店家要黑外地人,一会吵闹起来,引来官兵,那就不好玩了。郝仁赶紧拉助店家伙计: “小二哥,怕是上错菜了吧?我等并没有点这样的菜品!” “几位爷尽管慢用,这菜品已经有人先一步付钱了!”店家伙计道。 付过钱了?谁付的? 郝仁打量了一下几位跟随的手下,几位手下摊手、耸肩,一脸无辜,用表情告诉郝仁,不是他们干的。 “小二哥休要说笑,我等只是过往的客商,在大都并未有什么熟人,不知道是谁帮我们付账了?”郝仁拉着店家伙计问道。 郝仁指着邻桌的一个位置,努嘴道:“诺——就是那位爷帮几位爷点的菜,几位爷是遇见贵人了,单是他手上的玉硅,怕是都要价值万贯。” 郝仁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临窗位置,面向郝仁的桌子,靠着窗户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胡人公子。 那人年纪大约二十一二岁,皮肤有些黝黑,内穿丝绸,外罩白色狐皮比甲,头戴白色遮颈暖帽,两缕髡结成辫子,弯折在耳下。那公子身侧,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四十多岁的随从,身后,跟着七八名跨刀武士。 胡人公子见郝仁看着他,对郝仁略微点了一下头,脸上抹过一丝笑意,举起酒杯向郝仁表达善意,仿佛在说:不必客气,这菜就是送几位的。 郝仁见是个胡人,身后还有跨刀护卫,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扭身右手捂胸,浅浅的欠身一个握胸礼节,开口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何故让公子为我坏钞?” 那公子并不回答郝仁的话,而是笑着说:“不知道几位南方人,为何远道来大都啊?貌似不是来看灯会的吧!” 郝仁伪装成客商,自以为没有披露,没想到,还是被明眼人看出来端倪,心中不禁惊讶,只能打出苦情戏的套路了。 “哎!”郝仁一声叹息,信口胡诌,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是个商人,家门不幸,妻子被人拐走,有人说在大都曾经看见被拐走的妻子,所以带人冒险前来都城寻找云云。 那公子见郝仁说的真诚,颇感同情的说:“天下丧乱,贼盗四起,北来这一路,可不太平,红巾贼郝十三已经割据淮南,阻断漕运,不知道几位是怎么过来的?为了一个女人,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郝仁自然不能告诉他:‘老子他娘的就是郝十三,郝十三还能挡自己的路吗?’直说自己是坐船从长江出海,从山东登6走6地过来的,绕过红巾的占领区,尽量回避红巾军的话题,一面引起纷争。 饶是如此,常遇春等人听闻‘红巾贼’三字,都是内心纷纷不平。 “公子也当时富贵人家子弟,何故一个人在此长吁短叹?”郝仁问道。 “哎!”那公子一声叹息道:“说来惭愧,我虽然出身富贵,可是我看上的姑娘,却不肯跟我,实在让人烦恼!” “哈哈!”郝仁笑道:“凭借公子的身份,量那女子若不是皇亲国戚,抢来就是,何必长吁短叹!” 那公子道:“她非皇亲,也非国戚,可是他却是我最好兄弟的妹妹,我那兄弟倒是颇认同这门婚事,从中游说,奈何那姑娘,已经心有所属,抵死不从,我看顾兄弟的面皮,也不好用强,此事实在让人烦恼!” 眼看着郝仁远公子,明明说的都是一个人,两人却自说自话,谁也没有把两个人的对话联系在一起,要不郝仁肯定要推倒桌子大呼: “哎妈呀!我媳妇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亳州红巾 中军万户张破虏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坐在郝仁的身边,对郝仁耳语道:“老大,现王保保,已经奔楼上来了!” “莫慌!”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八<(一<[?网w]w>wzwcom 王保保出现的太突然,郝仁也不知道王保保因何而来,他故作淡定,却已经摸向身体的短刀,他对耿再成吩咐道:“通知兄弟们收拾东西,准备再城外汇合!” 王保保并不认识耿再成,在楼梯口与耿再成擦肩而过。 他以观灯为名,诱骗王梦晨到此,王保保上前对那个公子行礼道:“见过我的好安达太子大人!” 王梦晨见那胡人公子,知道被哥哥诱骗,转身扭头便走,被王保保一把拉住,。 王保保怒道:“妹妹好不懂事,此为太子,乃是日后的天子陛下,你若是跟了他,以后你就是大元的皇后,理当母仪天下!” 王梦晨怒道:“要嫁你嫁给你的好安达吧,我已经许了人家,哥哥再要逼迫,我便死给你看!”说罢只顾着要走。 那胡人公子见王梦晨要走,赶紧上前讨好王梦晨,推开王保保责备道:“不要对阿妹无礼!” 原来那胡人公子,乃是当今皇帝妥欢帖木儿的长子,名叫‘爱猷识理达腊’,如今贵为太子,生母为高丽皇后奇氏,其身后无须随从,正是高丽太监朴不花,如今为中书令,日后的蒙元丞相。 郝仁的桌子离王保保不远,早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听的清楚,郝仁想起来给那太子支‘用强’的损招,真想给自己两个打耳光。 闹了半天,他娘的,居然是自己的媳妇,差一点没用自己的刀,削了自己的把儿! “公子莫慌,我有好计策!”郝仁说着,转身朝那太子走过去。 太子身后的朴不花,本跟随太子微服出访,见有生人接近太子,赶紧上前阻挡。 一个没有那话的老东西,郝仁确实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一巴掌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那太子正苦于没有讨好王梦晨的方法,本就与郝仁有过谈话,一摆手,让朴不花退下,朴不花不敢违抗,只好退后。 王保保刚刚上楼,也不知道郝仁与太子的关系,只是感觉郝仁面熟,他努力响了半天,猛地想起来,在安丰城下,曾经与郝仁阵前搭话。万万没有想到,郝仁居然寻到王梦晨的踪迹,而且,胆大包天的来大都冒险。 “郝十”王保保惊呼,一个三字好没有喊出来,披头就被郝仁一巴掌打个筋斗。 太子不知道郝仁有什么取悦女子的高招,难道打王保保就是高招吗?这又能有什么效果呢? 等他耳边回响起起王保保的话,眼睛瞪的如同牛铃一般,下意识的意识到,“这个商人,他娘的是郝十三”。 “护驾!”太子大呼!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说时迟,那时快,郝仁用言语迷惑对方,蓦地一把抓住太子脖颈,随手揽入怀中,大呼:“都别动,谁动我就捏死他!”,随后,把王梦晨挡在身后。 常遇春、胡大海、张破虏见都督动手,赶紧摸出短刀,震天雷,与郝仁背靠背,三角形将王梦晨簇拥在身后。 “居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那就劳驾太子大人送我等一程吧!”郝仁捏着太子的脖子,转眼到了街面。 如今华灯初上,灯会已经开始,焰火映红了半边天,郝仁想挟持太子奔城门,谈何容易?街面上密密匝匝的挤满了观灯的百姓,如同一睹人墙。 “都给我闪开了!”胡大海喊道。 “你们太子在我手上!”张破虏叫道。 “不闪开我要杀人了!”常遇春吼道。 无论如何,街上的百姓就是不动,惹得胡大海大怒,从腰间扯下整天雷,点燃了就扔入人群。 “轰——”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响,血肉模糊一片,呼喊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杀人了——”百姓呼喊着,让出一条笔直通途,不知有多少人互相践踏。 郝仁挟持太子为人质,一路上无人敢阻拦,太子卫队又喊来城防军马,上万的兵马尾随在郝仁身后,可是,谁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一下。 太子乃是国之根本,真要伤了国本,肇事者几个脑袋都不够砍杀,只能一路尾随,目送着郝仁挟持太子出城。 郝仁挟持太子在手,一路上有恃无恐,出了大都,骑马走直线,遇城穿城,遇关闯关,直奔寿州老巢,如入无人之境,不一日到了亳州地界。 不过,尾随在身后的敌人也越来越多了,一部分是从元大都一路州来的,一部分是半路尾随的,还有与刘福通连日作战的答失八都鲁的军队,足足有十余万的兵马。 刘福通如今已经占领亳州,并且将亳州辟为都城,准备再今年的二月十二,拥立小明王正是登基,连年号和国号都确定了。 早有哨探报知,有大批蒙元军队向南开来,刘福通赶紧集结军队北上迎敌,却正好与如同被狗撵的偷鸡贼一样狼狈的郝仁相遇! 刘福通还以为郝仁提前来参加龙凤皇帝登基的典礼,可是方向不对,郝仁的地盘在南方,怎么能从北面来呢? “兄弟,你怎么来了?”刘福通惊讶的问道。 郝仁攻打和州时候,郭子兴尚且与朱重八在一处,因与郝仁有嫌隙,怕郝仁以攻打和州为名,图谋滁州,所以派人给刘福通送美女、金箔,刘福通得了别人的好处,自然忘记了兄弟情义。 自从刘福通没有派兵助战,郝仁早就不把他当成哥哥了,如今郝仁自负的认为,自己的羽翼已经丰满,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也不需要违心的恭维谁,庆丰军已经在淮南立住脚跟。 郝仁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告诉刘福通,自己因何而来。 总不能说自己现在心里面就合计着北伐,到北方查看风土人情,那不是让刘福通提前对自己心存戒备吗! 他也不能说,自己因为一个女人,带着兄弟去元大都冒了一次险,这样肯定要让刘福通看轻。 他更不能说,自己曾经裹挟了蒙元太子,因为一不小心,又让他跑掉了。抓了又放,是不是通敌,这事情可就说不清了。 “那个什么——”郝仁轻描淡写的说:“刚打了一场胜仗,合计带几个功臣来一次公费/旅游作为奖励,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我就带着哥几个去大都看灯会。 不曾想被皇帝老儿得知:天下红巾军大元帅刘福通治下的总管前来看灯,他看顾刘大帅的面皮,非要请我吃饭。我说不吃,这就派军队追我,这个小铁锅(元惠帝蒙文音译妥欢帖木儿,汉译为‘小铁锅’)不知道锅里煮了什么吃的,也是够热情,从大都一直追到亳州!” “哈哈!”刘福通被郝仁马匹拍的舒服熨帖,笑道:“那兄弟先行,我替你抵挡一番!” 郝仁心道:‘你若不挡,答失八都鲁也打不到寿州,他得先掏你老窝’却又笑道:“那就请刘大帅帮我回绝一下,告诉蒙元将令一声,小铁锅的饭饭,我就不吃了!” 说罢,郝仁带着一行人,直接穿越过刘福通的军阵,直奔亳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章 打死不跪 不是颍州红巾军的能力弱,而是这个老牌的造反义军名头太响,乃是至正十一年举义旗的红巾军组织,没有外围屏障,只能与元军死磕,一直都被蒙元大军不断的征讨。([[[八一中<文?(?w]w]w)zwcom 颍州红巾军将领也损失惨重,包裹最初的核心人物韩山童、喊咬儿等重要人物殉难,却也让征讨的元军主将换了几茬,也先帖木儿、巩卜班等,先后溃败被杀。如今与红巾军作战的元军主力,主要是行省平章答失八都鲁、行省右丞太不花。 颍州红巾军一根筋一般,完全按照反元檄文为杠铃,一心只想攻占汴梁,实现南宋还都汴梁的夙愿,这一战略意图,早被蒙元侦知。 ‘一根筋’约等于‘两头堵’,答失八都鲁和太不花分左右两路,采取两头堵的战法,刘福通再厉害,也难以施展开拳脚。 义军与元军实力大抵相当,颍州红巾军好不容易借脱脱兵败的声势,北上攻占大城市亳州,让颍州红巾军,总算是走出被围困颍州的窘境。 颍州红巾军中,军、教实权人物,已经按捺不住对权利的欲/望,准备拥戴小明王韩林儿当皇帝了,年号和国号早就商议好好了,国号沿袭南宋,定名‘宋’,年号‘龙凤’,定至正十五年为龙凤元年。 而且杜遵道和刘福通的教、军之间的矛盾,通过谈判的形势,对龙凤政权的权利进行瓜分,已经暂时缓和。 杜遵道、盛文郁沿袭明教中的地位,出任左右丞相,刘福通地位相对比这二位低了点,官任平章政事,不过他的弟弟刘福生,知枢密院事,掌握军权,两者权利一瓜分,互相妥协,都很满意,只等着二月初一即位大典,给百官一读就完事了。 郝仁的到来给两个派系都制造了不安的因素——郝仁来分权利了! 杜遵道亲自出城门迎接郝仁,逢迎的笑道:“国祚老弟消息真是灵通,今日刚刚出去的圣旨,你老弟就是就到了,真是比曹操跑的还快!” 今天是正月二十五,还有五天的时间才消息,那谁能来得及参加啊?看来杜遵道是不准备让大家参加啊! “小明王要登基了?”郝仁先是吃惊,听出杜遵弦外之音,仿佛是郝仁一直窥探龙凤权利,专门在亳州等消息一般,郝仁知道其中有误会,解释道:“我并未受到圣旨,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饶是如此,杜遵道也不肯相信,世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杜遵道权利欲/强烈,自然把郝仁定型为来争夺权利的对手,而且这一观点,一时很难改变。 “如今国祚老弟已经领有数路之地,又是陛下的恩师,曾有护驾之功,依老弟来看,应该给老弟什么样的封赏合适呢?”杜遵道试探道。 郝仁经过一年元末穿越生活,最信奉‘刀把子里出政权’,对于官职一点也不挑剔,也不在乎。若是没有军队,就是自命为大罗神仙,也没人鸟你。 郝仁也看出来,龙凤政权的官职已经内定了,就算想要,不用点脑筋也要不来官职,要了也没啥太大没用,何必费脑筋。 庆丰军好不容易将淮南的各路义军,用各种手段挤走,就差火并了,就是想让各路义军在外围,形成抵挡蒙元大军的屏障,为庆丰军营造稳定的展环境,庆丰军就可以积蓄力量,让各路义军和蒙元实力彼此消耗殆尽,增自己的羽翼足够丰满,那时,便可执天下执牛耳。 “大丈夫当驱除暴政,造福苍生,岂能纠结于区区官职?富贵之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推翻蒙元,是我毕生之夙愿!”郝仁慷慨陈词,无非是想消除杜遵道对郝仁的忌惮。 他又将话锋丢给杜遵道,反问道:“那依照杜光明使来看,我该封什么样的官职合适?” “呵呵!我倒是想给国祚老弟大的封赏!”杜遵道聪明之人,不想让郝仁看出自己专权的苗头:“我不过是教主手下的一个走卒罢了,此等大事,当然要教主定夺,我不过想问问国祚老弟的想法,也好与陛下商议!” 郝仁心里骂道:‘净他娘的扯犊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比去年虚长一岁,又能多懂什么?还不是杜遵道、刘福通说了算?你不给,我也不要,别打我地盘和军队的主意就行’。 郝仁虽然读了点地摊流派的野史,也知道,历史上导致义军力量削弱,必然有内部争权和分裂的影子,而貌似这种怪圈,无有能够幸免。 太平天国席卷江南,大有推翻满清的势头,之所以迅失败,莫过于东王杨秀清与天王洪秀全的权利之争,导致天国内讧实力大损,翼王石达开出走,年轻将领李秀成、陈玉成毕竟年弱,最终导致天国失败。 此时就是郝仁想争,此时也不便于争夺权利了。自己本不知道明王要当皇帝,只带二十人碰巧路过,此时非常被动。若是他从自己的老巢得到消息前来参会,带个三两万精兵为后援,那时候他才有话语权,说话才有分量。 亳州的寺庙显得阴森森的,如今被改为龙凤皇帝的皇宫,依旧是显得不伦不类,郝仁被杜遵道、盛文郁引领者前来参见龙凤皇帝——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童。 龙凤皇帝韩林儿端坐在昔日的佛龛上,身穿黄袍,头戴朝天冕,身体羸弱,丝毫没有一点的威严,连庙里的泥塑也不如。 杜遵道、盛文郁扑倒倒就拜,三呼万岁,韩林儿煞有介事的敕二位免礼平身。 郝仁此时彻底后悔来亳州了! 杜遵道、盛文郁都行跪拜礼了,郝仁很被动,如今韩林儿贵为天子,那就要受到万民朝拜,就算郝仁与韩林儿有那么点师徒名分,也不能逾越封建礼教,而这种屈辱性的跪拜礼,郝仁是最嫉恨的。 “参见陛下!”郝仁硬着头皮,很不情愿的一个长揖礼道。 郝仁本以为韩林儿会像往常一样,从‘皇位’上扑下来,再不济也要降阶相迎吧!万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韩林儿盛气凌人道:“如今我已经贵为天子,老师见我,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郝仁对这个韩林儿彻底失望了,他肚子里直骂娘:小兔崽子,你不是说过,我见你不用行礼吗?我行长揖礼,都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几个明教勋贵哄你玩玩,还真以为自己姓赵,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老子他娘的几时给别人跪过? “回陛下的话,臣膝盖有战伤,不能回弯,还请陛下包涵!”郝仁强压怒火道。 孙子曰:‘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 郝仁,你的孙子兵法都读哪去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百十一章 岂能压服 权利在手,就是伟人,拿捏不住也要犯错,何况韩林儿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如今他趾高气昂的坐在龙椅上,见郝仁不肯行跪拜之礼,‘龙颜’不快! 杜遵道笑里藏刀的说:“都督也是读过书的人,需知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不行跪拜之礼,乃是大逆不道!” “陛下曾经有言,因我是其师父,见面可以不必行礼!”郝仁挺直腰板,据理力争道。(八(一中[[〔文[[w]w]w})zwcom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教主因为你不是明教之人,教主念及师徒之恩,可以不必行礼,如今教主贵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臣子见君,岂能不跪?”杜遵道又道。 “我确实是与鞑子作战时,伤了膝盖,此时不能弯折,还请陛下见谅!”郝仁不与杜遵道做口舌之争,直接对韩林儿长揖道。 韩山童遗孀杨氏,内定龙凤政权为太后,凤冠霞帔,坐在韩林儿身边,她欠身向杜遵道求情道:“杜丞相,郝都督似乎确实有伤在身,你买哀家个面子,今日就算了吧!” 杜遵道此时已经通过与刘福通的妥协,达到人生权利的顶峰,在龙凤政权中,一手遮天,连韩林儿母子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韩林儿母子乃是妇孺,耳根软得很,禁不住杜遵道的挑唆,就连杨氏求情,都要看杜遵道的面子。 杜遵道丝毫不给杨氏面子,一心要压服郝仁,让郝仁听命自己,他骨子里看不起郝仁,虽然郝仁已经在淮南坐大,编户奴隶和中书省椽吏,本身出身就不对等,独尊到狂妄自大,自命不凡。 他不依不饶,非要说什么‘礼制不能崩坏’云云,非要郝仁对韩林儿行跪拜之礼,对郝仁吆五喝六,彰显自己的权威。 郝仁如今腰杆儿笔挺,只因为有淮南数万大军做为自己的后援,岂能听凭杜遵道一个柔若文人的摆布,据理力争,抵死不跪。 “御林军!” 杜遵道见郝仁不肯听命,拒绝行跪拜礼节,大怒,他一声令下,一队身穿惨白色衣服,如同纸人一般阴森的武士,仗着刀剑从门外拥向殿来。 人只有被敬服,哪有被吓服的? 至少郝仁是这样,他藐视一切权贵,藐视一切高高在上的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无法左右你把我看做一坨****,但我也有把你看做连****都不是的清高。 前世的郝仁,若是肯世俗一些,圆滑一些,肯低一下高傲的头颅,肯乖乖的从当孙子做起,何至于工地搬砖,还被一板砖拍倒元末。 郝仁是二流本科毕业,不是吓(厦)大的。 郝仁见杜遵道不往好道上赶,居然跟自己玩这一套,你摆出军阵,这是要吓谁?难道我腰间的宝刀是摆设吗? 郝仁也大怒,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宝刀,可是,他摸空了,进入大殿的时候,宝刀被门卫收了去。 郝仁先是大惊,紧接着眼睛在侍卫中扫了一眼,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甚至摆出有恃无恐的表情。 今天当值的御林军百夫长,不是别人,正是郝仁穆家寨出来的兄弟。 因为明王继位的时候,要求各路义军遣子为质,入卫明王,郝仁没有子侄,只能派穆家寨的兄弟黄破伍、丁破卒入卫,如今这这俩小子,在明王卫队混的不错,一个当了百夫长,一个当了副百夫长。 偏巧今天这哥俩儿宿卫在侧,郝仁自然有恃无恐,这俩儿兄弟,总不能向老大拔刀吧? 黄破伍、丁破卒初见老大,先是又惊又喜的看着郝仁,然后这二位握着刀把子,眼神冷冰冰的看着杜遵道,用无形的肢体语言告诉郝仁:我兄弟二人只听老大的,只要老大一声令下,我哥俩儿就砍了杜遵道。 郝仁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二位兄弟不要轻举妄动! “哈哈!”郝仁冷笑一声,有恃无恐的轻蔑道:“杜遵道,你要怎的?杀我吗?少跟我来这一套,我门外还有我的中军万户张破虏等兄弟在呢!”说罢,大大喇喇的,径直坐在左侧的一把空椅子上。 郝仁特意他‘张破虏’三字说的很重,目的就是要让黄破伍、丁破卒给他传递消息,至于怎么办,就看张破虏这一年来的长进了。 他冲着御林军摆手道:“都退下吧!胡虏未灭,怎能自己动刀枪?” 黄破伍、丁破卒目目相觑,然后将目光聚焦在杜遵道身上,也不等杜遵道有何吩咐,一挥手,带着侍卫就往外走。 杜遵道见郝仁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恐惧,他不知道郝仁为何有恃无恐,丝毫忽略了两个百夫长,跟郝仁的关系,全当自己这种手段不能对英雄奏效,郝仁确实英雄了得,害得用其他手段制服。 郝仁并不畏惧,表现出深不可测的气场,却真把杜遵道震慑住了。 杜遵道表情变幻之快,比翻书还快,马上转变策略,想侍卫挥手,让侍卫退下(其实,侍卫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他挂上笑脸,恭维道:“哈哈,郝都督不畏刀斧,由此英雄气概,难怪威震淮南,让敌人胆寒!” 郝仁坐在椅子上,不理会杜遵道,他面部表情也从冷峻,换成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冲着高高再上的韩林儿摆手,示意让他过来,拉着王梦晨的手,温言道:“徒儿,别闹了,快来见过你师娘!” “哼!”韩林儿冷哼一声,颇为不快的说:“岂有九五之尊,给臣子行礼的?再说,她也不是我师娘!” “呵呵!”郝仁收到韩林儿的冷遇,尴尬的一笑,颇为无奈的说:“她是我娘子,怎么不是你师娘呢?你不认师娘,自然也不认这个师傅了!哎——算了吧,你也长大了,已经贵为天子了,岂能轻易动千金之躯,罢了!罢了!” 韩林儿不肯给郝仁行礼,并不是否认他是师傅的地位,而是他受杜遵道挑唆,要用威严压服实力强大的郝仁,杜遵道已经及时的改变策略,韩林儿全听杜遵道的事先安排,此时已经来不及改变策略了。 韩林儿说的也没毛病,他师父带来的这个师娘,和上回的师娘,确实不是同一个人,他没想不认师父,只要不用给师傅磕头,那师父就还是师父了。 杜遵道无疑,用了历史上第一昏招,这一招,直接导致他日后被刘福通袭杀,这是后话! 郝仁这话说到这里,想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了,既然你没有自己的思想,那就跟着杜遵道混吧,日后可不要哭着喊着来求我就行。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二章 庐州兵变 “都督需要给皇帝陛下提供粮草二十万石,全身板甲五千副,战刀一万把,甲士一万名,火炮一百门、而且龙凤政权需要向都督的辖区派出官员,进行管理!” 郝仁刚刚坐定,杜遵道就向龙凤政权庆丰军都督郝仁,提出很多要求,目的是削弱郝仁,加强中央集权,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八一小<说{网w]w)w]]zwcom 郝仁鼻子都要气歪了,谁亏欠你的吗? 郝仁起自乱世,灵魂从八百年后,穿越到一个山匪的身体里,因为拦路剪径,打劫了一双母子,当初郝仁若要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但是郝仁没有那么做,而是通过磋商,用抢来的部分银子作为护送费用,将一双母子从亳州送到颍州,可谓是仁至义尽。 他本想用这第一桶金,带着兄弟闯出一番事业,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双母子,居然是明教教主韩山童的家人,郝仁在颍州过了一段时间的蜗居生活,整日提心吊胆,怕韩林儿翻脸打击报复,好不容易凭借能看懂推图,将颍州勋贵忽悠住,在颍州红巾内部争权的关口,他得以脱身领兵在外,凭借刘福通拨给的七百马夫弱卒,打下今日的基业。 郝仁也记不得在哪本地摊流派的野史上,读到这么一句话:‘谁当‘皇帝’都不如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好,因为自己的儿子不会清算自己的老子!’ 韩林儿和杜遵道、刘福通串通一气,郝仁敏锐的意识到,谁当皇帝,都不如自己当皇帝,因为自己不会算计自己。 就算是郝仁用权谋的手段,干掉杜遵道、刘福通,一人独揽龙凤大权,拥立韩林儿当皇帝,保不齐韩林儿身边会出现黄皓、张让一样的宦官,窜通起来谋害郝仁。 挟天子以令诸侯?韩林儿这个魔教教主,又能值几两的分量? ‘牺牲自己的青春,成就别人的梦想,’那他娘的是傻子的做法! 而且,郝仁行为做事,执政理念,多是后世人的思想,难道还能让一个‘跳大神’的杜遵道,出来装神弄鬼,干预自己的行政、民政?难道还能让一个只知道一味‘均平富’,不知道治理地方的刘福通来干预自己的军政? 郝仁真的不亏欠龙凤掌权任何东西,却整天被刘福通、杜遵道算计着。 郝仁去打寿州时,刘福通有精锐兵马不给,也不协同作战,只给七百马夫,那不是让郝仁去送死吗? 若不是郝仁一招‘虚张声势’,用马粪填河,吓破敌酋之胆,恐怕此时,郝仁烧周年的日子都过了! 郝仁完全可以把这七百马夫当做是护送母子的追加补偿,但是他没有,而是给韩林儿送去一箱子的黄金。一箱子的黄金,足够招募数千兵马的,如果这算是一个债务,那么,郝仁早已经偿还了。 刘福通曾经派兵马到寿州搬取郝仁给的五万石粮食,正好遇见围城军队溃败的关口,也不是为了帮郝仁特意来的,郝仁也不亏欠刘福通的,反而是刘福通背弃了结义的盟誓,在郝仁攻打和州的时候,不肯调拨万八千的兵马协助,至于郝仁差一点惨败于和州。 一言以蔽之:道不同不相为谋! 郝仁本就与这些明教教徒理念不同,看不惯他们每日烧香拜日、拜月、拜火、拜星星,郝仁没有装神弄鬼,也没搞什么‘弥勒降生,明王转世’,照样兵强马壮,如今,郝仁的刀把子硬了,不需要本就靠不住的山了! “好说!好说!”郝仁与杜遵道虚与委蛇,只想应付了事! “别好说呀,咱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杜遵道力求稳妥,想用一纸文书来约束郝仁。 郝仁知道,杜遵道这些苛刻的要求,只能应付,绝对不能签字,一旦签字,那就要受到社会舆论的约束,这签字画押,做不得。 可是,此时是在杜遵道的老巢,有不能态度过于强硬,总不能依靠自己的二十骑兵加上黄破伍、丁破卒的百八十人,打将出去吧?颍州有数万兵马呢! “老大,老大!庐州出事儿了,庐州安庆军总管李宗可兵变,已经攻占了庐州,如今大军北上,正准备攻打我们的老巢寿州!”张破虏被宫殿外的门卫拦住,他情急之下大喊。 郝仁听闻此言,勃然变色,冲着韩林儿一抱拳,“陛下保重,老巢出事,我要即可赶回!”说罢,郝仁拉了王梦晨的手,大大喇喇的就往外走。 诶卧槽?这是郝仁要脱身啊! 杜遵道见郝仁要走,郝仁一走,刚才的谈话都要作废,赶紧拉住郝仁的衣袖:“别呀,先把文书签了再走也不迟啊!” 郝仁虎着脸道:“你没听说我老巢兵变了吗?庐州、寿州若要丢失,我拿什么兵马、军械给你!”说罢,甩开杜遵道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杜遵道见郝仁和张破虏的演技高,一时还真不敢强留郝仁,寿州若要丢失在叛军之手,亳州红巾军又要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此时要求郝仁签订不平等条约,郝仁没有甩手给他个大耳光,都算是郝仁素质高了。 “李宗可兵变,有多少人参与?”郝仁出了宫殿,问在门外的张破虏。 张破虏见杜遵道跟了出来,焦急道:“恐怕有数万之多,老大休要多问,还是赶回寿州要紧,寿州若丢,恐怕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都要付诸东流了!” “那赶紧回寿州!” 郝仁与一应宿卫随从,出了小明王的宫殿(寺庙改造的),跨上马匹,飞奔出了亳州,没一刻工夫,早已经远离了亳州这个是非之地。 郝仁坐在飞驰的马上,归心似箭,此时的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真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以身犯险,而且将邓友德、常遇春等总管,调离自己的军队,导致付出兵变的惨痛代价。 郝仁早想对李宗可下手,削弱他的兵马,还是因为一个女人,没有来得及动手,却让李宗可抢先了! 李宗可作乱的兵马不知道有多少,邓友德的泗州军又不知道有多少被裹挟,焦禄的火器营全部辎重都留在庐州,也不知道被李宗可获得了多少,若是李宗可用火器打庐州,庆丰军自食苦果,那就不好玩了。 郝仁现在寿州可调拨的兵马,除了寿州守备宋克的六千城防军,恐怕只有都督府卫队和三百小常遇春了,亲信付友德的军队镇扬州,中军万户镇守安庆,右军万户镇守江防,着急他们回援,远水解不了近渴。 “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送来消息的人呢?”郝仁感觉事情有诸多疑点,勒住战马问张破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迁都庐州 “老大,你还真当真了?”张破虏挠着脑袋,赶紧解释道:“我听黄破伍对我说,老大在皇宫内颇为被动,为了能让老大安全脱险,所以猴子冒死,编造了庐州兵变的谎言,兵变之是,纯属子虚乌有啊!” 郝仁在皇宫时,曾经特意大声提到张破虏的名字,就是为了让黄破伍带他为张破虏传递消息,黄破伍、丁破卒连给留在韩林儿身边的宿卫,乃是跟随郝仁最早的兄弟,本不知道郝仁来到亳州,听闻郝仁说张破虏兄弟也来也,自然要去找张破虏叙旧了,也就把郝仁的情况传递给了张破虏。八一[中文w〕w]w>zwcom 张破虏听黄破伍说老大有危险,不知道皇宫内情况,操刀准备往里闯,被侍卫们拦住,他情急之下,编造出兵变的谎言,由于演技太过高,不但把龙凤政权的丞相杜遵道、盛文郁骗了,就连郝仁自己,也都信以为真了。 毕竟李宗可归附不久,兵马在郝仁的诸军中,势力最为雄厚,郝仁打仗用他做先锋,目的是消耗他,还想准备用手段分李宗可的兵。说李宗可兵变,完全有可能。 猴子张破虏确实成长了,懂得用智慧了,郝仁对张破虏的表现非常满意,庐州没有兵变,而是张破虏用诓骗的办法,将他从亳州水深火热的漩涡中拯救出来! 猴子张破虏以为老大领会他的意思,所以,一直你没有把情况说明白,害得郝仁虚惊一场。 “早不说明白,害得我空担心一场!”郝仁习惯性的和兄弟开玩笑,说话间,扬起巴掌,就要给张破虏一个脑勺。 张破虏别看已经贵为万户,老大打他,他得受着。虽然老大的巴掌是开玩笑,从来都不重,可是他却夸张的做恐惧状,嬉皮笑脸道:“老大若是想参与小明王的登基大典,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郝仁心道:“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傻子才回去呢!”猛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贵为一方诸侯,张破虏已经贵为一军万户,这样打脑勺的嬉戏,太过于不合时宜。 他打张破虏的脑袋的巴掌终究没有落下来,张破虏夸张的表情,却惹得众人一场哄笑,众位将领从郝仁和张破虏的举止交流,都看出来郝仁与张破虏关系非同一般吗,其他人无可比拟。 “胡大海将军听令!”郝仁冷喝一声道。 胡大海听闻都督呼唤,赶紧马上抱拳道:“末将在!” “你再一趟亳州,告诉杜遵道和刘福通,叛军势力大,让他们派三两万军队,来寿州助我一臂之力!”郝仁命令道! “末将领命!”胡大海朗声道。 “记住,无论刘福通和杜遵道说什么,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是庆丰军的将军!”郝仁颇有深意的叮嘱胡大海,然后在他的马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去吧!” 胡大海一匹战马北去,郝仁带着十余骑,放慢度,缓步南行,张破虏问道:“老大,杜尊道和刘福通能派兵来吗?再说我们也没有兵变,要他们的军队干嘛?” “他若不肯助我,日后哪还有脸开口求我?他派兵来,你认为,我还能让他的军队回得去吗?哈哈!”郝仁仰天大笑。 仿佛兼并刘福通派来的援军,让郝仁心情颇爽,虽然只是意/淫,也颇让郝仁解气。 杜遵道废了一番努力,不但没有压服郝仁,而且没有从郝仁那得到一点好处,听闻胡大海前来求兵,自然不肯援助,以答失八都鲁大兵压境,拒绝了胡大海的要求,胡大海只能灰头土脸的回来复命了! 亳州红巾军人多势众,就算是和答失八都鲁作战,抽调出个万八千人马援助郝仁,也不影响亳州红巾军的大局,再不济,派出三五千人,多少也是表达一下‘肝胆相照’的意思也行,可是亳州红巾军偏偏没有这么做。 郝仁这次丝毫没有生气!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指望任何人给你提供帮助,因为太多人,根本靠不住,早知道对方靠不住,对于郝仁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早早的试探出引为后援的底线,更加坚定他凡是靠自己! 郝仁当初把水利作坊安置在寿州北面的颖水上,因为那时寿州以南还不是他的地盘,他能够引颍州红巾军为后援,如今颍州红巾军大军已经北上,颍州空虚,那么,寿州就是庆丰军的边境,把如此重要的工业基地,放在边境上不明智! 而且寿州目前是庆丰军地盘的最北端,距离安庆、扬州的距离太远,已经不适合作为郝仁的老巢了,结合多种原因,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搬家! 目前最理想的老巢场所,莫过于庐州! 庐州处于庆丰军地盘的中央位置,无论那个方向来了大军,想打到庐州,都要越过几处庆丰军坚固的城池,而且从庐州出,到达庆丰军的四至,距离都不算远。 庐州城池高大,两次遭遇左君弼的毒害,造成城内有大批空置房屋,经过付友德出任庐州太守,对庐州的富户和官吏再次进行打击,房屋的主人,尚且在开矿、垦荒赎罪,就是在城内平添三五万的人,也有足够的房屋居住。 庐州境内,有一条河流,名叫肥水(后世叫南肥河),穿庐州城池而过,正适合建设水力作坊。 而且,庐州城南不远就是巢湖,方圆八百里,正是适合打造编练水军的地方,郝仁目前的水军的战船数量、和军队战力,远远没有达到郝仁的要求,水军建设,任重而道远,正好可以在庐州就近编练水军。 巢湖又通过裕溪河,与长江相链接,船只可以通过此水路,往来穿梭,交通也及其便利,完全可以将庐州打造成现代化的商业大都市。 而且庐州地势较高,不似扬州、和州、安庆等城池,地处长江边,气候湿润,不利于马军操练。 结合各方面的因素,庆丰军将庐州作为老巢,乃是不二选。 郝仁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领兵在外,打到哪里,哪里就是办公场所,都督府好搬,只要把女眷没用车拉着走就可以了。 不过,将作坊有那许多的设备,又有那许多的匠户及其家属,将作坊搬迁,谈何容易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庐州整编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当年谋士朱升根据元末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在特定环境下,为朱元璋这路义军后起之秀,提出来的特定的战略方针,适用于朱元璋,也适用于郝仁。<{<八一?中文ww}wzwcom 郝仁的历史不好,他是根据后世‘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意识,花了三天的时间,累死n多脑细胞,把历史逆推,才想起来朱升当年为朱元璋提供的建议。 无疑,‘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是一条妙计,适用于郝仁,却不适用于天完、龙凤政权。 天完和龙凤政权,借助弥勒教和白莲教组织教众,称王反而有利于凝聚反元力量,再加上对手下将领封官许愿,大大提高影响力、战斗力,使得两路义军,执天下之牛耳,高级将领中,鲜有投降蒙元的。 像郝仁这样的义军后起之秀,在称王上,已经被老牌造反家所遮挡,贸然称王,反而会引起各路先称王者的敌意。 郝仁不称王,不另竖旗帜,反而为庆丰军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那么郝仁就是各路反王争相拉拢的对象,甚至蒙元朝廷,还抱有招安的希望。 此时不称王,不代表日后不称王,此时不称霸,不代表日后不称霸!郝仁必须为日后称王、称霸,做好诸多方面的准备。 二月初的淮南,天气转暖,冻土并没有解冻,暂时不适合搞大规模的建设,此时搬迁将作坊到庐州,必然要影响生产,而且寿州的将作坊,暂时是安全的,郝仁已经拿定主意,在庐州新将作坊没有建设完成前,暂时不搬迁寿州的将作坊,等庐州将作坊建设完成,只要寿州北面有风吹草动,那么,就将寿州的将作坊炸毁。 公元一三五五年二月初一,龙凤元年(小明王年号)、至正十五年(蒙元乌哈噶图汗、元惠宗年号)、治平五年(天完徐寿辉年号),郝仁在庐州太守府,召集在庐州的文武官员、都督府参军、各军总管,召开新年的第一次大型议事会议。 文官列右,武将列左,黑压压的人头,挤满了庐州太守府衙,郝仁端坐在要位置,吴六玖和俞通河持刀宿卫在一旁。 “龙凤政权对咱家都督封赏的诏书还没有下来,凭借咱家都督的实力,肯定平步青云,官越做越大,咱家都督从总管做到都督,眼看着官职又要升迁,我等将领称呼改来改去,着实麻烦,莫不如在我庆丰军中,以‘主公’称呼都督,日后都督称王称霸,也需念及我等今日跟随之功,加官进爵肯定少不了的!” 张破虏并没有即可返回安庆,郝仁召开会议,正要用他来说话,他也在今天的会议上,第一个言。 ‘主公’这二字若是定下来,满座的文武,那就都是郝仁自己的家臣,郝仁无论官职如何,跟谁开战,算是给手下的文武,套上跟随他的枷锁,郝仁用张破虏提出这句话,委婉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试探诸位将领的反应。 刘伯温端坐在文官第二的位置,摇着羽扇,仙风道骨的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看以‘主公’二字称呼都督,最合适不过!” 胡大海腆着将军肚,离席道:“郭子兴当初不过据有滁州一城,便想称王,如今都督领有数路之地,地广兵多,实力与天完、龙凤政权比肩,就是做皇帝,我看也不足为过!” 常遇春在跟随郝仁之前,就已经对各路诸侯进行考察,前几日,又与郝仁道道亳州走了一遭,早就看不惯刘福通、杜遵道做派。 他也起身道:“胡将军说的对,我看干脆,咱家都督干脆称帝算了!” 郝仁一直都没有说话,就是在倾听众人的意见,并且用眼睛不停的产看手下中将领的反应,他得出一个结论,这许多来投靠的将领,看重的是他郝仁的实力,而不是看重他头顶明教教主师父的光环,众人都希望郝仁自立门户,诸位将领们也好跟着水涨船高。 郝仁一摆手,阻止众人的喧嚣道:“如今称王、称帝,肯定不合时宜,这个诸位将领不要妄议了,至于称呼吗?大家看着叫也无所谓,当初若不是几位参军执意让我改名,我郝十三还顶着蒙元编户奴隶的枷锁呢!” 郝仁虽然这般说,心中却在想,诸位将领,还是赶紧认同‘主公’这个称呼吧,日后对你们有好处。 刘伯温抱拳进言,率先改了称呼:“主公,如今我庆丰军地域辽阔,都督不能整日东奔西走,每战必亲临,还是请都督任命一些权将军,分治四方为好!” 庐州太守罗本,与在庐州驻扎的各路军队接触颇多,也进言道:“主公,如今各路军队,编制胡乱,恐怕不利于协同作战,需要对各路兵马进行改变,重新任命将领!” 郝仁之所以从扬州班师回来,将各路新归附的军队全部放在庐州,就是准备进行整训改编,左军和中军分别驻扎在扬州和安庆,是因为是郝仁的亲信,郝仁一手带起来的兵马,乃是庆丰军老牌班底中的精锐,改动幅度不大。 经过一番磋商,在军队方面以巢湖为重心,划分三个战区。 张破虏任命巢西战区总管,负责镇守巢湖以西的安庆路,节制个城池防御军,兼任第一军万户,负责对内剿匪,对外拓边。 付友德任命巢东战区总管,坐镇扬州,节制滁州、扬州各处城防军,兼任第二军万户官,负责对内剿匪,对外脱变。 吴六奇认为为江防军总管,坐镇和州,兼任第三军万户官,负责长江的江防,及江匪的剿灭工作。 徒单钧的前军定额为五千,列为第四万户,三千拐子马,两千狼牙棒步兵,坐镇庐州。 后军万户与左哨游骑兵合并,列为第五万户,杨通知、胡大海分为正副万户,所部兵额骑兵五千。 邓友德的泗州军,改为第六万户万户,所部兵马定额七千,以眼泗州军为主,调拨大批火器铠甲。 李宗可的安庆军,改为第七军,李宗可、徒单钧(在安庆军中掺杂沙子),分认正副万户,所部兵马定额七千。 常遇春任命为第八军万户,俞通河任名为副万户,所部兵额五千,马一万匹。 俞通海认为为水军总管,第九军万户。 焦禄认为名火器营总管,第十军万户。(火器营!) 第四到第十军,所部兵马全部驻扎在庐州,就地整训,以备大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一客人 驻扎的庆丰军庐州,因为训练的需要,分别设立了七个相当于万户一级的主官,葛军依旧保留原先的作战风格,只是郝仁跟增添的许多的兵甲和火器。八<一(?网[w}w)w>〕)zwcom 不过,要让七个主官与郝仁一条心,要让个军在原有的战法上,有所改进和突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郝仁在寿州时,兵马不过数千,将领不过三五人,如今数万兵马,将领两位数以上,郝仁再也不能像以前在寿州一样,动不动闷头在将作坊钻研几个月的科技产品,他必须时刻关注着各位将领的思想动态,不允许有一支军队反叛。 每天上午,军队出操的时间,郝仁必然带着吴六玖、福童两个都督府千户官,挨个营寨的巡查,也算是给基层送温暖吧! 他对个军的战法进行整改,扬长避短,提取许多切中时弊的整改意见,对快高各军的战斗力,颇有好处。 他放下身价,用平易近人的姿态,与各军将领谈心,倾听将领们的心声,了解将领们生活上的难处,抓住各******的优缺点,方便日后统领。 庐州有大批没收充公的房产,郝仁对手下的将领毫不吝惜,各万户以上官员,一律在庐州赏赐府邸,将各将领的亲属安置在府邸,名为关怀,实为控制。 对于没有成家的将领,郝仁由参军刘伯温出面,跟庐州地面上的富户人间说媒提亲,倒干起来媒婆的勾当。 泗州军万户邓友德,只有十八岁,因为战乱失去照顾他的父亲、哥哥,面色总是忧郁,心灵的创伤无法弥合。 郝仁的治他的情况,对邓友德道:“用敌人的鲜血,来愈合你心中的创伤吧!我看,你就换个名字,换个活法,干脆就叫邓愈!” 邓友德对这种换名字、换活法的建议颇为满意,扑倒就拜:“邓愈谢主公赐名!” “看上谁家姑娘没?国祚亲自上门给你提亲?”郝仁拉起邓愈,又是慰问道。 邓愈红着脸道:“我看张员外家的千金不错,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 “张员外家的姑娘?怕是早许了人家了吧?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别人家的姑娘?”郝仁欲扬先抑,让邓愈颇感绝望。 三天后,当刘伯温拿着张员外女儿的生辰八字,笑容满面的跑进军营通知邓愈,这事儿让主公办成了,乐得邓愈差一点蹦起来! 胡大海的老娘对新府邸非常满意,主要是后面的花园可以种菜,老人家直夸赞胡大海有出息,给老娘晚年幸福云云。 耿再成又纳了一房小妾,连走路都是哼着小曲儿。 李宗可将家人从安庆接了过来,住进主公分派的大宅子里,一家人其乐融融! 常遇春对新娶的老婆非常满意,操练的时候,腿脚都有些摇晃了。任凭你再勇猛,在某方面过度,也容易掏空身体。 俞通海、徒单钧喝了几次大碗酒,直呼痛快! 杨通知在杨正泰的撮合下,娶了一房苗家姑娘。 郝仁可谓是费尽心机,让各军将领,总能说出感激来! 下午,郝仁就躲进自己的小屋子,弄几个瓷器器皿,开始鼓捣食盐的提纯工作! 地摊流派中,常提到古代食盐的提纯,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确实很难。 食盐的成分是氯化钠。古代食盐中,含有大量的杂质,主要是氯化钙和氯化镁,因为这两种杂质的存在,导致食盐的颜色黄,而且食盐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影响卖相,也影响口感。 利用化学原理也很简单,食盐溶于水,无非是:用碳酸钠与氯化钙反应,形成碳酸钙沉淀,和氯化钠;用氢氧化钠与氯化镁反应,形成氢氧化镁沉淀和氯化钠,然后通过过滤,去除杂质。 郝仁的化学不好,只知道简单的方程式,等知道纯碱就是碳酸钠,火碱就是氢氧化钠,连化学老师的父亲、母亲、女儿的名字都想起来之后,好不容易才通过试验,印证了化学老师当初似乎教过。 郝仁在油灯下,容器中只剩下一坨白色的晶体,郝仁沾了一点在口中,正是后世食盐的味道,他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大呼:“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主公因何事这样兴奋?”刘伯温知道郝仁郝鼓捣奇淫巧计,当他推门进来看见郝仁这个模样,还是忍不住的摇着羽扇,淡定的问道。 “食盐,食盐啊!刘参军,你尝一尝!”郝仁依旧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端着盛这食盐的器皿,想让刘伯温尝一下,分享自己的喜悦。 刘伯温用小指占了一点食盐,他咋咋嘴,口中满是咸香,丝毫没有苦涩的问道,也没有泥沙,他瞪着惶惑的眼睛,却依旧淡定的说:“恐怕上等的井盐,也达不到这个成色啊,不过,我们治下,没有盐井啊?” 古人不掌握食盐的提纯,井盐因为天然,杂质较少,乃是古代的上等食盐,不过因为产量低,开采困难,寻常百姓只能吃廉价的海盐,而且被官府控制着,盐价逐年上涨。 “不,这就是从扬州运回来的海盐!”郝仁道。 “我的天啊!”刘伯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惊呼道:“都督这是点石成金啊,恐怕这样食盐,能卖到市场食盐价格的十倍!”(注1) “食盐是百姓的必需品,不要卖那么高的价格,只要市场上食盐价格的一倍半就可以!”郝仁颇为体恤民情的说。 郝仁的食盐产地在张士诚的地盘,从大运河走长江、走裕溪河、再入巢湖运入庐州,运费成本不低,而且还需要重新一次过滤提纯,人工成本也不低,再加上提纯过程中的损耗,也达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成本。 饶是如此,食盐乃是百姓的必需品,销量极其庞大,这个价格,足够郝仁赚个盆满钵满了。 华夏那么大,假以时日,恐怕各路的盐贩子,都要云集庐州,为了能多批两石食盐,而打的不可开交。 郝仁已经设计好了,在自己的治下,低价出售食盐,在各州、县成立平盐局,对食盐进行专门供应销售,至于庆丰军地盘之外,此等上乘的食盐的价格,被哄抬多高,那就不是郝仁说的算了! 没准吃不起庐州上等食盐的百姓,盼郝仁的大军,如盼甘霖! “哦,对了!”郝仁猛然想起来,刘伯温这么晚来,应该有事,赶紧问道:“刘参军有什么事儿吗?” “后天就是主公通过大婚,大会群雄的日子,刚刚已经有一路人马,提前赶来参加了,不知道都督要不要见一下!”刘伯温道。 “哪路诸侯最先来的?”郝仁非常好奇道。 “汝宁府达鲁花赤察汗帖木儿,派手下大将虎林赤前来参加!”刘伯温慢声细语道。 开什么玩笑?各路反元义军领袖没有到,怎么反而是蒙元朝廷的人,先来了! (注1:蒙元食盐的价格,元太宗时规定,食盐每引重四百斤,价银十两,以后食盐的价格逐年增加!)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七章 虚与委蛇 “李察罕大人帐下虎林赤,见过高贵而强大的姑爷大人!” 庆丰军特意为各路诸侯安排的馆驿内,汝宁府达鲁花赤李察罕派来的使节,虎林赤握胸欠,对郝仁身行礼道。(八(一中[[〔文[[w]w]w})zwcom 郝仁因为武侠中赵敏情结,强娶了李察罕的外甥女、王保保的妹妹——王梦晨,虽然李察罕是蒙元的卫道者,从王梦晨那论起来,李察罕也算是郝仁的舅丈人了。 郝仁握胸欠身,还礼道:“见过英勇的虎林赤勇士!”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对待敌人的使节以礼相待,这是一种贵族气质,战场上该怎么打,再怎么打,那是后话! 何况虎林赤很会说话,抛出亲属的情结,由不得郝仁不以礼相待了! “你的马刀呢?”郝仁指着虎林赤空空的刀鞘,颇为体恤的问道。 虎林赤脸一红道:“您的迎宾使刘参军,因为我是敌对阵营的使者,特意收取了我的马刀!” 带刀,是草原游牧民族的传统,若是被别人抢夺去了马刀和弓箭,被认为是奇耻大辱,虎林赤为了见郝仁,也算是把名节抛在脑后! “胡闹!”郝仁佯装大怒,对刘伯温道:“勇士怎么可能被夺走马刀?赶紧把他的马刀还给他!” 刘伯温见郝仁唱了红脸,知道自己只能唱白脸了,回答道:“我这也是为了主公的安全考虑,前来参会的各路诸侯,一律禁止带兵器,我已经对各路使节,一视同仁了!” “各路诸侯一切照旧,带刀是虎林赤将军的民族传统,我特别允许虎林赤将军可以带刀参会,还请刘参军通融一下!”郝仁认真的说,却请求刘伯温通融,也算是对刘伯温工作的充分肯定和信任。 “谨遵主公号令!” 刘伯温知道主公是认真的,颇为无奈,只好应允,将马刀还给虎林赤。 当虎林赤引以为生命的马刀被重新插入刀鞘,他感觉受到郝仁非常的礼遇,握胸躬身又拜道:“感谢高贵而强大的姑爷体恤,虎林赤感激不尽!” 郝仁又握胸还礼笑道:“哪里哪里?是我的手下违背了你们的传统,还请虎林赤将军恕罪!” “岂敢!岂敢!”虎林赤道。 给敌人唱赞歌,不能让敌人变得更加强大,反而显得自己有身份,何况只是礼节上的恭维,郝仁的一番恭维,让虎林赤对郝仁的好感大增,二人分宾主落座。 郝仁有吴六玖和福童持刀宿卫在身后,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何况,李察罕是进士出身,典型的君子型儒将,根本不可能,派虎林赤以使节的身份行刺郝仁。 宾主一番逢迎后,分宾主落座,虎林赤递上李察罕的亲笔信,书信的内容,无非是表达安丰之战的歉意,并且委婉的想劝郝仁归顺朝廷,加官进爵云云。 郝仁元末无奈起兵,最开始无非就是想样手下的一般兄弟能吃饱饭,后来是让自己能够在乱世生存下去,再后来,地盘逐渐的增大,他要推行自己的政见,让天汉人摆脱四等公民身份,要让天下众生平等,要让人人都有饭吃。 归顺朝廷?纯属无稽之谈!按照历史的必然走势力,岂能让自己的名节有亏损?滚顺朝廷,那不是汉奸吗? 郝仁却没有怒,也没有立刻回绝虎林赤,而是想给李察罕留下一丝希望。 “我虽然领有六路之地,却在各路义军的四处包围之中,恐怕今天举起归顺朝廷的旗帜,明日就要被各路义军围攻,六路之地,旦夕之间,化为乌有,百姓又要重新遭遇战火,国祚实在于心不忍啊!”郝仁貌似满是感慨的说,听起来似乎有心归顺朝廷,目的是给李察罕、给元惠宗留有一丝希望,让他们先找别的义军玩命,给郝仁留有足够的展空间。 “李大人派属下来,就是想表明我家大人的诚意,大家都是亲戚,汝宁府现与姑爷的地盘已经相邻,李大人不想与姑爷兵戎相见!”虎林赤道。 “我也不想与李察罕大人兵戎相见,可是他前翻犯我安丰城,我红巾军死伤惨重,此笔账,又该如何算呢?”郝仁知道虎林赤还要继续劝降,他嫌麻烦,绵力藏刀转换话题道,冷峻而森严的说。 “那时也是两军相争,各为其主,而且,那时姑爷还尚未与李大人解亲!”虎林赤见郝仁话锋忽然转变,语气强硬,忍不住心中一寒,赶紧解释道。 李察罕大军围攻安丰城时候,郝仁确实没有娶王梦晨,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时候的郝仁弱,现在的郝仁强,自然是此一时彼一时! “罢了!罢了!”郝仁摆手道:“回去的时候,请转告李大人,若日后李大人兵败之时,我会念及亲戚情谊,收留他!若他想辅佐我,我必然给他高官厚位,试问你家大人比如确如何啊?” 现在的李察罕,还没有正式崛起,其地位,无法跟余阙的地位比较,郝仁说这话,若是想让李察罕,效仿余阙,归顺自己! 郝仁不是不想收拾李察罕,也绝对不是心慈手软,因为李察罕的兵马现在也已经不弱,李察罕是个硬茬子,而且李察罕占据的汝宁府,曾静被刘福通蹂躏过,民生凋敝,没啥太大价值。 而且占据汝宁府,向北的兵峰就要过刘福通了,郝仁曾经绑架过蒙元太子,又搅扰大都上元节的灯会,此时,元惠宗对郝仁的恨,可是要远远过刘福通,毕竟刘福通名头虽响亮,占据的地盘没有郝仁大,也没有到大都去闹事儿。 虎林赤还想说什么,却听郝仁道:“虎林赤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如今天色已晚,还是好好休息!” 虎林赤此行的目的,他认为已经打到了,郝仁肯见他,而且肯让他参加婚礼,在他看来,郝仁对李察罕没有那么大的敌意,虽然郝仁此时不肯投降,只是朝廷的兵马在淮南目前处于下峰,郝仁想自保,若是朝廷肯开出大的价码,那招降郝仁,还是有可能的。 “恭送姑爷大人!”虎林赤见郝仁起身,躬身握胸行礼道。 “哦,对了!”郝仁猛然想起来,出于礼节,总该给李察罕这个舅丈人,象征性的还礼,既不能白要人家的毛皮珍珠,也为日后招降李察罕做准备,“我特意为李察罕大人备下了些许的薄礼,还请虎林赤大人代为转呈!” 郝仁难以想象,李察罕看到玻璃镜子,尝到精提纯的食盐,会是怎样一番的感慨?会不会因为郝仁的领先时代科技,特意前来归降,还是要派出使节,与自己通商做生意。 若是给李察罕送上单筒望远镜,或是一副全身板甲,或是一门铜炮,李察罕肯定会更感兴趣,可是,那是军工产品,送往敌营地,岂不是自己的刀,削了自己的把儿,郝仁没有傻道那个地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会群雄(一) 庐州庆丰军元帅府,原是波斯商人的豪宅,原宅子的主人遭遇左君弼的兵祸,不知道是逃亡还是已经被杀死(左君弼曾经占据过庐州),如今连个家属都找不见,宅子被庆丰军暂时收为官有,如今被临时辟为郝仁的办公行辕。[((八一小<说{网w]w)w]]zwcom 龙凤政权对郝仁的任命诏书已经下来,任命郝仁为庆丰军都元帅,节制淮南各处兵马,勉强算是给郝仁升了一个级别的官职。而且都元帅只是军职,不包含民政,都元帅之上,还有元帅、大元帅、行中书省枢密院使、中书省枢密院使等官职压着。郝仁的官职,只相当于原先李宗可在安庆时候,朝廷敕封的官职,义兵都元帅。 而同在淮南以南的龙凤旧部,战功都不及郝仁显赫,底牌也不及郝仁的大,所封的官职,都比郝仁显赫。 赵君用被封为淮安行省平章,朱重八被封为江南行省平章,乃是军政一体的官职,从法理上讲,可以算是地方的军民总官,严格意义上的一路诸侯。就是战绩不大的郭子兴、孙德崖,也都被封为大元帅,大郝仁两个级别。 郭子兴、孙德崖因为是造反前辈,资历老,级别大雨郝仁也无妨,朱重八不过有弹丸之地,居然被封为行省平章,这有算怎么一回事儿?到底送了多少金箔美女出去,换来这块招牌? 庆丰军将领对这个任命都愤愤不平,郝仁却不以为意,一个官职顶盯什么?有兵就是草头王,管他什么官职呢?不过,郝仁也做了一点手脚,他把都元帅府的‘都’字去掉了,门上的匾额只有‘庆丰军元帅府’几个大字! 郝仁也不想跟诸位将领们解释,说什么北洋政府最后一任执政叫‘安国/军大元帅’,他跟张作霖大帅,也不过就差一个‘大小’的‘大’字罢了,自行任免官职,郝仁早就做了,有敕封和没有敕封都无所谓,郝仁就是“庆丰军大元帅”,军政、民政、财政、诉讼一把抓。 元帅府的建筑风格,跟庐州太守府衙比起来,算不上气派,占地面积要比太守府衙大得多,房屋数量暂时够帅府的家眷居住。 帅府的主体是三进四合院建筑,地处肥水南岸,呈现‘目’字形状,四合院前、东西各有跨院,可以囤驻帅府卫队,是帅府日常办公场所,四合院之后,是后花园,假山曲水,种植四季花草,花园内有几处小楼,是为帅府后院,正适合女眷居住。 郝仁的婚礼就是在这新的帅府举办! 鼓乐手吹打着欢快的节奏,将一乘花轿从正门抬入,郝仁穿上大红的汉家礼服,将花轿迎入门,象征性的一番仪式,将不是新人的新人郭惠儿送入洞房,郝仁在帅府的第三进四合院的正房——元帅厅,拉开办婚礼的真正目的——大会诸侯。 元帅厅内,人头攒动,各色服饰、各地口音,五花八门,郝仁依旧穿着大红汉服端坐席,吴六玖、福童持刀宿卫,刘伯温带着大红花,侍立在旁,充当迎宾使兼司礼。 客宾席位上,左手边第一位,龙凤政权派来贺使中书省平章罗文素。 郝仁在庐州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龙凤政权早就知道,特意派罗文素以贺喜为名,前来勘查郝仁的虚实,他沉吟不语,眼珠乱转,悉心的查看各路诸侯的一举一动! 左手边第二位,号称诚王的张士诚! 从脱脱南征一直到高邮解围,在两个重要的关口,郝仁都在高邮城出现,在张士诚看来,是郝仁仗义出兵,又用了反间计,才能让高邮转危为安,至于郝仁中间开小差西去,重兵取了安庆,张士诚一无所知,一直跟脱脱战斗到最后,直到打败脱脱。 张士诚话服前言,确实带着三千卫队,摆出王爷的仪仗,前来给郝仁祝贺,并送上珠玉、金箔两箱。 自从高邮解围后,扬州城被郝仁占领,并且由庆丰军上将付友德镇守,扼死了张士诚向南展的空间,张士诚只能一路向北展,占据重要盐产地——盐城,高邮军声势复振。 至高邮解围到现在,也不过三月时间,张士诚目前还念着这个恩德,特意赶来参加。 左手边第三位,龙凤政权淮安行省平章,自称永义王的赵君用! 赵君用这个元末的社长,在**被月阔察儿的大军围困了两个月,差点没有饿死!但可别小看赵社长的能力,他也算是元末的老牌造反家,颇有手段,率领数千疲卒北,数月间,佯攻盱眙,因淮安大军来救,几乎兵不血刃,占据淮安城,有了这个战功,被龙凤政权敕封为淮安行省平章。 赵社长毕竟是一个相当于村长身份的人,缺点很多,除了善于运用人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权谋外,生性特别多疑,他本不想来参加的,奈何毛贵极力撺掇,‘郝仁要借助婚礼,分清敌我’他才悻悻的不敢不来。 右手边第一、二两个席位,乃是郭子兴派来的送亲使,郝仁的舅哥郭天叙、舅丈人张天佑! 郭子兴被月阔察儿围困于滁州,曾经用朱重八的计策,还回抢来月阔察儿的战马,结果被月阔察儿识破,马白白的送回去,还惹得月阔察围城猛打! 郭子兴两次派兵突围向郝仁求救,当时庆丰军主力尚在巢西经略安庆,郝仁也不在老巢,庆丰军临近无兵可救。 郭子兴怎么肯相信?郝仁敢趁月阔察儿大军西来的危难时刻,还有闲情逸致去经略安庆? “分明就是郝仁见死不救吗!” 郭子兴这样想,气的他大骂朱重八,责备他昔日利益熏心,偷袭郝仁的庐州,致使与郝仁结下梁子,滁州危难时,郝仁不肯派兵解救,又骂朱重八出昏招,缴获来的两千匹战马,白白送归月阔察儿,也没能够阻止月阔察儿对滁州的围攻。 两千匹马,留下来杀吃肉不好吗?至于吧士兵饿的里倒歪斜吗! 朱重八含恨在心,知道郝仁不就滁州,滁州就是死城,他率领徐达、汤和等亲信并兵马七千,裹挟着郝仁的盟友——驻守全椒的孙德崖,渡江南下。 朱重八的南渡,大大的分散了滁州军的军心,郭子兴情急之下,想起许与郝仁的婚约,亲自帅大将邵荣、张天佑,带着女儿郭惠儿突围向郝仁求援。 偏巧,郝仁这个时候已经平靖安庆,正在和州集结军队,准备收取打败脱脱的威名,于是收纳了郭子兴的女儿郭惠儿(今日的婚礼,正是补办的一场汉家婚礼),派兵援助滁州,要不,滁州恐怕早被攻破,满城早就遭遇屠城。 滁州解围后,郝仁屯兵滁州城东,既不东下,也不西返,这给滁州军造成很大压力,导致人心涣散,不少朱重八的亲信,曾经参与攻打庐州,怕遭到郝仁对其清算,郭子兴又羸弱罩不住他们,不少滁州军兵将,渡江投靠朱重八。 滁州军后又遭遇周德兴兵变,郭子兴眼看军队弹压不助,为了保住自己的兵马,无奈之下,郭子兴只能带兵北上,拱手将滁州让给郝仁,用郝仁的大军,隔绝手下渡江投靠朱重八的念想。 昔日的滁州军,基本上算是原地踏步,从濠州来,又回到濠州去,郭子兴称王的实力彻底没有了,兵朱重八气的一病不起,他是看不到今日的盛会了,派郭天叙、张天佑作为送亲使参加大会,自己只顾着在床上喃喃呓语:“称王!称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会群雄(二) 右手边第一、第二的位置,已经被送亲使郭天叙、张天佑坐了,坐在右手边第三个位置的是天完政权的贺使。[八?一{小<<说{网w}wwzwcom 李普胜在廖永忠的宿卫下,坐在第三个位置。 李普胜在彭莹玉东征惨败后,为了抵挡蒙元反扑,率天完水军残军退入巢湖姥山岛,与巢湖水雄俞家父子、廖永安兄弟合营自保,后又为抵挡蒙元水军的打击,与郝仁合兵,参与攻打巢县、桐城,后因得知徐寿辉在汉口重新登基,率领水军千里回归天完政权。 李普胜曾经与郝仁合营,李普胜是忠厚之人,两人合作颇为愉快,李普胜早于郝仁有言在先,当郝仁放他千里往归天完政权的时候,俞家父子、廖永安已经归顺庆丰军,昔日与李普胜合作的,只有廖永忠带部分人船跟随,李普胜带所部人马及廖永忠逆江去汉口,郝仁慷慨的赠送他二百条战船(缴获蒙元水军元帅康茂才的战船,并非郝仁自造楼船)并十门火炮。 天完政权皇帝徐寿辉、丞相倪文俊、国师邹普胜经过商议,因为李普胜与郝仁曾经有合作关系,特意派李普胜为特使,往来祝贺,表达天完政权对庆丰红巾军的善意。 右手边第四的位置,坐了天完政权江南行省平章,池州都元帅‘双刀赵’赵普胜。 赵普胜久攻池州不下,向郝仁的水军求援,郝仁耗费不少弹药,损失一条中型小船,伤了十余名兵士,帮助赵普胜打攻破池州,郝仁根本连感谢的机会都没给赵普胜留,见赵普胜攻破池州,直接带着水军东返了。 赵普胜是红脸仗义的汉子,有恩必报,闻听郝仁大婚的消息,不请自来,亲自带贺礼从池州前来赴会。 右手边第五的位置,坐了杭州苗军元帅杨通贯(朝廷赐名杨完者)特使——蒋英! 杨通贯乃是十洞飞山蛮后裔! 杨通贯与父亲杨正衡元末起兵自保,后因元初曾经受到蒙元的敕封,归顺朝廷,蒙元忌惮飞山蛮势力大,将飞山蛮军队分两支,一支由杨正衡率领,去湖广参与围剿天完红巾,因兵力单薄,友军协同不利,全军覆没。另一支由杨通贯率领,顺江而下,取道安庆,准备围攻庐州的红巾军。 恰巧郝仁以护送余阙家眷为掩护,去安庆进行侦查,结果拐走杨正泰率领的一峒人马,杨通贯率兵追击,鬼使神差的遇见了左君弼,跟左君弼一顿血战,自己折损了不少兵马,却没有追回叔父杨正泰,只能找余阙算账了! “哦,你的家眷被郝仁安全的送回来了,我的一峒兵马被郝仁拐走了,你得好处我受损失,这账怎么算?我打左君弼的战损又怎么算?” 杨通贯本就是苗家武将,跋扈习惯了,感觉自己又占理,自然对余阙的态度极其蛮横,于是,与余阙产生矛盾。 朝廷本就不信任杨通贯的苗军,利用他们打仗也只是为了削弱苗军力量,自然不肯为杨通贯的战损买单,余阙当时的兵力不及杨通贯,大军囤驻安庆,只为防止杨通贯有变。 那会,郝仁兵马刚刚占据庐州,兵力相当羸弱,无论是余阙还是杨通贯,若是那是进兵攻打未成气候的庆丰军,恐怕郝仁也早就被灭了,不至于有今日。 后来余阙终于上书,说‘苗蛮不可用’云云,元朝廷为安抚杨通贯,赐名杨完者,加苗军元帅,将杨通贯的飞山蛮调往杭州另用。 余阙解决身边隐患,终于腾出手来准备收拾郝仁,又恰逢脱脱南征,余阙留在安庆为南征大军督运军粮,只能派李宗可、胡伯颜大军压迫肥西。 可是那时,郝仁已经隐隐成了气候,安庆反而被郝仁避实就虚,用水军攻破了,余阙、李宗可被迫降,安庆路辖地尽为郝仁所有! 郝仁与杨正泰合兵打安丰,鬼使神差一般的娶了杨正泰的女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杨通贯又是杨正泰的侄子,这么算了,杨通贯也算是郝仁的舅哥。 虽然杨正泰目前属于蒙元朝廷阵营,也算是亲戚,并且从未跟郝仁直接交过手,没有死仇,从亲戚角度来说,杨通贯派使节来贺喜,合情合理。 右手边第六的位置,坐了蒙元汝宁府达鲁花赤察罕帖木儿、郝仁的舅丈人的特使——大将虎林赤(第一百八十七章已经表明来意,此处不赘述)。 各路诸侯服饰各异,身后又都跟着两三个站立的扈从,有着甲的(板甲、鱼鳞、柳叶、锁子),有穿官服的(蒙元、天完、龙凤三样),真个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各路豪杰纷纷向郝仁拱手贺喜! 郝仁穿着红色汉家圆领长袍,头戴红色展角幞头,在常遇春、吴六玖持刀宿卫,春光满面的与各路豪杰逢迎。 各路豪杰在坐上多有不认识的,纷纷与身后的扈从交头接耳,猜测坐上各路豪杰的来路,整个会客厅,乱哄哄的如同飞满了苍蝇。 迎宾使刘伯温听见郝仁轻咳一声,领会主公的意思,知道宴会要开始,他知道自己是君子型嗓子,音调不高,就是喊破喉咙,也未必能镇得住满屋子的喧嚣。 刘伯温是智者,他早有准备,拿起一面铜锣,谁也不知会,“咣”的一声,就是一记猛敲。 人家敲锣是为了耍猴,耍猴为了要钱,刘伯温这一声铜锣,太具有突然性,简直就是要命。 郝仁先出轻咳暗示,本以为刘伯温会扯着嗓子喊‘肃静’,他在心理上,对高声已经有了抵抗准备,饶是如此,猛然间的一记铜锣声,还是振得郝仁骨膜簌簌颤抖。 满座宾客正在交头接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郝仁的轻咳,更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么样的场合敲锣,满座宾客,如同听见晴天的霹雳,无不骇然。 当其冲者,莫过于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置上的郭天叙。 郭天叙坐在位,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正在与舅舅张天佑相谈甚欢(郭天叙非小张夫人所出,不是亲舅舅),根本没有留意身旁。 他距刘伯温的距离不足一米,而且木质结构的屋子及其拢音,一声锣声,就像是在他耳边敲的一般无二。 这一声铜锣,足够响亮,足具突然性! 郭天叙也是年幼,眼睛惊的如同牛铃一般大小,嘴巴张成o形,直接从矮凳子上出溜下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幸甚郭天叙年轻力壮,没有心脏疾病,要不婚礼恐怕要变成葬礼了。 一声锣声后,整个宴会厅立马肃然,喧嚣顿止,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刘伯温敲完铜锣,又给众人两三秒反应的时间,才上前朗声道:“宾客肃静!宴会开始!请我家主公致辞!” 此时,别说是刘伯温的声音,就是人群中飞过一只蚊子,各路豪杰也都听得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章 狐假虎威 郝仁从主席上略微欠了欠身子,双手做谦虚推却的动作,然后用稳稳的坐定,举酒主客道:“诸位都是元末乱世的英雄豪杰,国祚今日新婚,有赖诸位豪杰看顾,远道前来为国祚祝贺,国祚感激不尽,唯有醇厚的烈酒,能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请诸位豪杰先满饮第一杯!” 说罢,郝仁举酒一饮而尽,各诸侯纷纷客套的恭维着,举杯相随,郝仁又续道:“在座的有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有我的亲戚从属,大家处于不同阵营,可喜酒是不分敌我的,希望各路群雄,今日能摒弃前嫌,不醉不归,先请我的迎宾使,给大家介绍一下各路英雄豪杰!” 众群雄目目相觑,心中狐疑,心道:“怎么还有敌对阵营的人?哪个死敌对阵营的人?” 刘伯温逐一席位向大家引荐,第一个介绍的,莫过于是送亲使节团,刘基自然要给郭子兴唱一段赞歌,让郭天叙和张天佑心里美滋滋的。网w]w]wzwcom 这个介绍,群雄没有异议,虽然郭子兴的所作所为,不少群雄颇为看不惯,不过郭子兴也不在,总不能拿人家的儿子和小舅子出气,还是难免有豪杰出感慨,说郭子兴攀上高枝云云,气的送亲使也没有一点脾气。 紧接着介绍天完政权的特使、江南行省平章李普胜、赵普胜,左手边的罗文素、赵君用,用仇视的眼睛看着两位,却也迫于郝仁的淫威,不敢动怒! 天完和龙凤政权,本就矛盾重重,先是教务正统之争,后是两个明教政权正统之争,不过虽然有矛盾,现在还不至于到拔刀相向的阶段,也算不上敌我阵营的人。 ‘那到底哪位是敌对阵营的人?’ “这位是苗军元帅的特使蒋英将军” 刘伯温话锋未落,赵普胜‘腾’的一下从席位上站起来。 这就是敌对阵营的! 赵普胜下意识的就去刀鞘上摸双刀,若不是郝仁事先收走了各路群雄的武器,恐怕杨通贯的部将蒋英,就要血溅当场,赵普胜摸刀不成,破口大骂:“反复无常的朝廷走狗,打的我红巾军好苦”,捏着拳头就要开打! 蒋英也是武将,素闻赵普胜骁勇,知道自己力不能敌,也起身做厮杀壯,怒道:“双刀赵,你要怎的?难道爷爷还会怕你不成?” 苗军与天完红巾军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苗军曾经参与过第一次镇压天完红巾军,虽然最终杨正衡战死,也对天完政权造成重大杀伤,此时要把蒋英换成是杨通贯,杀父之仇,早就与赵普胜打做一团了。 刘伯温见两路诸侯要打起来,主公的面皮不好,自己这个迎宾使的面皮也不好看,赶紧拦在两人中间,好言劝二位不要动手! 各路群雄,也有劝的,不过寥寥无几,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 李普胜拉着赵普胜的胳膊规劝道:“师弟,看顾一下郝都督(他与郝仁合营时候的旧称)的面皮,我两家的仇恨,回头再说!” 赵普胜迟疑了一下,想着此时动手,确实有些不妥,当他听了其他人的议论,铁定心要在此时此刻,收拾蒋英。 赵君用扯着嗓子喊:“蒋英,揍他!”给苗军加油助威,让他打赵普胜。 蒋英本来胆怯,听闻有人给他助威,也来了勇气! 郭天叙呐喊道:“赵大帅,削这个义军的叛徒!”却支持赵普胜打蒋英。 “哈哈!有意思!”张士诚坐在席位上,拍掌大叫道:“我给你们两家加油,最好见点血,来个喜上加喜,图个好彩头!” 这像话吗?这哪还像个宴席啊! “啪!” 郝仁扯下腰刀,啪的一声摔在案几上,满座诸侯见主人怒,纷纷安静下来,毕竟是在郝仁的地盘,群雄都没带武器,想不听主人号令也不行。 郝仁勃然大怒道:“赵大帅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蒋英是我夫人的哥哥杨通贯派来的贺使,我已经说过,喜酒是不分敌我,再有人出言不逊,扰乱我的酒宴,我郝仁认识朋友,我的宝刀可不认识朋友!” 群雄见郝仁怒,充血的眼神都能杀死人,群雄无不肃然,气氛顿时尴尬。 张天佑见气氛尴尬,赶紧端起酒杯,打圆场道:“主人捧出这么醇厚的美酒来招待我等,不喝醉,怎能对的起主人的盛情,来来来!我们喝酒!” 赵普胜知道是自己先失态,他是武人,爱憎分明,没控制住情绪,本有情可原,他又是在酒池肉林中穿梭的江湖豪客,漏出抱歉笑意,自我打圆场道:“国祚兄的喜酒醇厚,我喝了一杯酒醉了!醉了!” 刚才为两位加油助威的群雄,也都红着脸自我打圆场,端起酒杯逢迎道:“来,喝酒,喝酒!” “恭祝庆丰军大元帅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哈哈!” 一出酒场闹剧,就此收场,各路群雄都知道,郝仁现在四周没有大敌人,都想引郝仁为后援,又都想从郝仁那买武器,如今见郝仁交际广阔,与各路群雄往来都很密切,没一个人再敢小瞧郝仁了。 郝仁大宴群雄的目的,一个是想试探各路诸侯对自己的态度,用群雄的态度还决定渡江还是北上。另一方面,他想借助个群雄的矛盾,抬高自己的地位。 郝仁给各路诸侯释放出这样的信息: 赵君用,你别跟我嘚瑟,我不方便出手,我可以架着张士诚揍你。 张士诚,你也别嚣张,惹了我,我联合赵君用削你! 龙凤政权的刘福通、杜遵道,你也别小瞧了我,我与蒙元朝廷和天完政权,都有往来,不是只能在你一棵树上吊死。 天完政权、苗军、李察罕的义军万户,谁也也别得意,我郝仁后面还有龙凤政权、还有张士诚做后援,给我打没那么容易。 郝仁如今割据淮南,隐隐成了气候,各路诸侯也都有所展,如今再想驱使各路诸侯,没那么容易,各路诸侯不是来推举他当王的,都各怀鬼胎。 各路群雄,没有一个是跟郝仁推心置腹的,都装着各自的心眼,但是如此酒宴的阵容,各诸侯都要合计,一旦自己与郝仁走远,郝仁自然要与自己的敌人走近了,还是好心恭维郝仁吧,让他不要被自己的敌人拉了过去。 郝仁用的正是狐假虎威,用各路诸侯彼此间的矛盾,互相牵制,一年半载内,郝仁是最大的受益者,一年半载内只要这些诸侯不联合起来对付郝仁,郝仁就有足够的时间渡江南下。 正说话间,门口一个慨然武夫,被门卫拦住,那武夫大声自报家门道:“江南行省朱平章账下,徐达,奉我家大人命令,前来给都元帅贺喜!” 那声音极其洪亮,盖住了酒宴的喧嚣,让郝仁听的清楚! “谁?徐达?哪个徐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二十美女 自从朱重八渡江南下,郝仁一直没有朱重八的消息,只听说被龙凤政权敕封为江南行省平章,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占了什么城池,兵力展几何,一直没有确切的说法。[八一中<文w>w)w]?>zwcom 朱重八曾经乘着庐州太守施耐庵酒醉,偷袭郝仁的庐州未成,知道郝仁不能轻易放过他,在滁州被围困的紧要关口,又与丈人郭子兴产生矛盾,裹挟了郝仁的盟友渡江南下,另谋出路,如今居然不请自来,派手下大将徐达前来祝贺。 朱重八娶的是郭子兴的义女马氏,郝仁今日娶的是郭子兴小张夫人所生的女儿郭惠儿,这对冤家,居然此时变成了连襟! “让他进来吧!喜酒不分敌我,来唱歌都是好鸟!”郝仁一挥手,让门卫放他进来! 徐达沉稳刚毅,一身镔铁鱼鳞甲,颇为威武,他上前不卑不吭的一个长揖礼道:“朱平章听闻都元帅今日大喜,因战事繁忙,特意着属下前来祝贺,以表达连襟之间的情谊,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徐达说罢,二十名浓妆艳抹,风尘气十足的女子,鱼贯而入! 郝仁万万没想到朱重八玩这一手,居然送二十名风尘女子来奚落他。 在二十名美女鱼贯而入的那一瞬间,郝仁真以为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帅府,而是回到后世的ktv,徐达这个威武的ktv服务生,带来一群‘公主’,想让郝仁及各位宾客选台一般。 “呵呵!”郝仁忍不住的笑了。笑朱重八,不知道收了什么魔咒,连连出昏招,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郭天叙虽然和郭惠儿是异母兄弟,毕竟也是同父所生,妹妹今天刚大婚,这个干姐夫,给郭惠儿的丈夫送一群美女是什么意思?还嫌弃郝仁的女人不够多吗?还是郭惠儿的姿色不及这些庸脂俗粉? 郭天叙愤然离席,愤怒的指责徐达道:“朱重八那个放牛的和尚,我父亲抬举他,用义女招赘他为婿,又曾经两次救过他的性命,他却在危难的时候两次背弃我们父子,如今又在家妹大婚的日子,送来二十美女,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到底是和居心?” 郭天叙越说越气愤,大有怒冲冠之势,又道:“他既弃我父子而去也就算了,却又派部将周德兴等来鼓动滁州军造反,分散滁州军的军心,气的我父亲一病不起,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还有脸派人渡江北上,起脸皮之厚,恐怕比庐州的城墙还要厚吧!”郭天叙哄着眼圈,慷慨陈词。 郝仁真想给郭天叙点三十六个赞,说的太好了,郝仁听了都觉得解气,满座群雄更是议论纷纷。 “原来朱重八是这样的人啊?天完政权可谓无人也,此等豺狼居然被封为行省平章?”赵普胜气愤道。 “此子大奸似忠,我差点被他忠厚的外表给骗了!”赵君用曾经与朱重八有交往,也愤然道。 “回公子的话!”徐达对郭家父子向来尊敬,他向来是谦和礼貌的人,他欠身施礼道:“我家平章大人说:自古英雄还需美女衬托,特别送于英雄温岑暖床,这是我家平章送与他的好连襟,而不是送给公子的!” 徐达彬彬有礼,柔中带刚,暗示郭天叙:这是送给郝仁的,郝仁是主角,你无权过问。 “你”郭天叙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这个好连襟,为了我可是煞费苦心啊!”郝仁颇为无奈的说,然后不漏声色的离席走进美女。 他一直没有想明白,朱重八为何在这个关口,不合时宜的送他二十名美女,究竟目的何在,他想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你叫什么名字?”郝仁指着一个风尘气十足的半老徐娘问道。 那女子手帕一挥,风尘气十足的说:“回这位爷的话,我叫秋红!”那女子说话间,上手就勾郝仁的肩膀,全完没有一点廉耻! 轻贱的声音,配上下流的动作,让郝仁情不自禁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远远的躲开。 “怕是老了点吧!”郝仁道。 “哎呦!”那女子夸张的惊呼道:“瞧这位大爷说的,我可是徽州丽春院有名的头牌,和我上过床的,都夸赞我的功夫厉害,不信大爷您试试!”说罢,又来上手撩拨郝仁。 “哈哈!”郝仁实在是忍俊不禁,大笑着扭头回归座位。 朱重八的昏招,郝仁连想带猜,终于看出来点端倪。 很可能朱重八送礼送美女都送成习惯了,给刘福通送美女,刘福通就没派兵援助郝仁,再送美女,得了平章的高位,所以他也给郝仁也送美女,没考虑到合适不合适,只想讨好郝仁,这是一种可能。 郝仁若收美女,必然在娘家人和群雄面前,显得他是好色之徒,难成大事,而且会离间郭子兴和郝仁的关系,可能这是直冲吧真正的目的所在,只要郝仁不跟郭子兴掺和在一次,朱重八凭借权谋手段,还有可能重新获得郭子兴的信任。 尤其是朱重八精挑细选的二十名风尘女子,健康状况未可知,郝仁若收这些美女,很可能中招,再不济,一下子收纳二十名风尘女子,也折损郝仁的名节! 还有一种可能,朱重八胆大包天,买了二十名女子,特意来羞辱郝仁。 不管朱重八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就从送来的美女质量上看,朱重八纯粹是没事儿找挨揍类型的! 反正郝仁是铁了心要收拾朱重八了,至于朱重八做什么,都已经不能阻止郝仁要将马刀砍入他的脖子,此时也没有必要和朱重八生气。 郝仁一挥手,让所有的女子出了去,才对徐达道:“在朱重八那个放牛的看来,难道我郝仁就只配享有这样的女子吗?” “我家朱平章”徐达红着脸,颇为无奈的想解释,可是他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朱重八就是幼稚的认为,自己占据了徽州,与郝仁有长江的阻隔,又得了龙凤江南行省平章的高位,已经将江南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就是来羞辱郝仁、离间郭、郝之间的关系的。 徐达虽然颇不认同朱重八的做法,可是朱重八这个少年时候的放牛伙伴,脾气越古怪了,徐达苦劝朱重八不要在激怒郝仁,可是朱重八现在特立独行,谁的建议也不听! 郝仁不等徐达把话说完,摆手道:“休要再提那个朱重八!朱重八的心意我领了,至于他送来这样的礼物,我是不肯收纳,回去告诉朱重八,没事少抢掠良家女子,百姓生活不易!”他特意将风尘女说成良家女,也要在群雄面前污朱重八的名。 郝仁话锋一转,换上标准的和蔼可亲笑容道:“徐将军远来一路辛苦,赶紧入席,我与徐将军喝上几杯,解一解风尘——不知道徐将军从何而来呀?” “回都元帅的话,我从徽州而来!”徐达落座在赵君用之后,恭敬的回答道。 “朱重八占了徽州?”郝仁问道。 “徽州、歙州十余处州县,尽在我家主公控制之下,如今我家主公有甲士十万,雄踞江南!”徐达侃侃而谈,生怕各路群雄小瞧了朱重八! “朱重八狼子野心,这是要当皇帝啊!” 郝仁此言一出,满座群雄,无不惊骇! 各路群雄挤破脑袋,无非就是想称王罢了,朱重八想当皇帝,这又从何说起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