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军临世》 正文 第一章/最后的绝望 第一章/最后的绝望 繁华闹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是连通两个发达城市之间的购物商圈,林立的商铺中有一间三铺面打通的宠物店,不懂行情的人以为这店的主人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在如此高档的商业区居然不做潮流,娱乐,首饰,奢侈品等高利润的行当,宠物店能赚几个钱?竟然要用到三个临街铺面打通的豪华配置。但对这里有所了解的人就知道这店的老板是一富豪的儿子,但由于其志向不是继承家业,于是只身外出闯荡,在碰过无数的钉,吃过无数的亏后与宠物养殖结下不解之缘,在其对事业十年如一日的努力下,终于把宠物店做到如此大的规模,在旁人眼中这间店的老板根本不是在经营事业,而是在经营梦想。 但此时,就在宠物店的办公室内,宠物店的老板俞武鹤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叠法律文件及一名老翁。俞武鹤现年43岁,虽然是生于富贵之家,但其完成学业后就开始单独在社会闯荡,多年来干过数十个行业,巅峰时曾是上市公司的副总,不济时连路边修自行车,码头运货都做过,算是把人生的大起大落都见识通透了,但就算是他心态如此好的人,看着面前的文件心理也是泛起翻江倒海的感觉,具体的内容是自己父亲的公司在一单生意上涉嫌诈骗与其合作公司,被诈骗的金额大得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而且证据也基本上充足,也是就是说俞武鹤父亲的公司已经被判定了有诈骗行为,但是非常巧的是在这宗诈骗案发生期间,公司的法人变成了俞武鹤,而那些合作意向类的法律文件全部都是俞武鹤的签名,也就是说俞武鹤坐牢已经是铁定的事了。 “爸,为什么会这样?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根本没在公司上过班,为什么公司这个项目的责任人全是我的签字?”父亲似乎并不为公司惹上官非而烦恼,脸上的表情跟俞武鹤的焦急完全相反,给人的感觉是惬意,饶有兴趣地在俞武鹤的宠物店里到处参观,尤其喜欢看一些边角位置,听到俞武鹤的询问才慢慢转过身来:“武鹤,人活于世上并不是为自己而活,是要为家付出的,父亲我自问为这个家也做了不少事,比如你开的这个宠物店,我私底下找了不少关系给你开绿灯,平时也找了很多朋友照顾你的生意,如果没有我关照,你以为仅凭你的能力会把店做到今时今日的规模?” 有些人,父子兵上阵不离,同心断金。但有些父子就好像是积累十世的仇怨,比仇人还要恨,而俞武鹤跟自己老爸就是这种关系,自小俞武鹤就被父亲看不起,从小到大父亲对他从来没有一句勉励的话,从来一开口就是这样不对,那样不行,父亲嘴里的言辞过分锋利,但指责的事情往往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更有过分的还会设置陷阱,诱使俞武鹤往里跳,事后还要一副世外高人的嘴脸指责不停。而俞武鹤本身的性格也是狂傲而不服输,但由于其年幼时与一成年人斗,对方还是自己的父亲,从学识,经济,辈分全面落后,他又怎会讨得好果子呢,于是大学毕业前的日子被俞武鹤自己视为人生中最屈辱的日子。也就这个原因,他在大学毕业后全然不顾自己没有经济基础,甚至连份工作都没有的情况下离开了家,独自一人谋生。当时父亲的各种阻挠可以说是曾出不穷,愣是让他一年都没找到工作,如果不是大学宿舍的哥们够义气接济他,他可能在当时就成了冷巷里的一具无名尸。 多年来受自己亲生父亲“照顾”可以说是不少了,但如今这些事情到了父亲口中居然变成了支持和关照。人当情绪愤怒到极点时全身的肌肉就会抽搐,一般心理医生会说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这些都是屁话,这种情况是任何人都不能控制的,俞武鹤现年已经43岁,已经很多没有这种被情绪控制身体的感觉,在过一会他就会彻底坚持不住,所以他要抓紧时间:“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俞武鹤的父亲甚至看都不看自己的儿子一眼,继续在宠物店里巡视:“你在20年前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了家,父母对你供书教学养育多年,你成年后净想着自己逍遥,对家没有一点眷顾,我在你小时候就说过你长大后是一事无成之人,而你现在的事业都是靠我庇荫的,也算是应了我当年的预言。不过不回报家庭是极度不孝的行为,是会遭天谴的,但现在有个机会可以弥补你这个遗憾,前段时间你弟弟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你也知道武锋的能力比你强千万倍,虽然这次出现了失误,但也只是个别事件,再说了武锋将来会继承我的一切,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被抓,在以后的前途会留下污点。这个罪你去帮他顶了吧,也算是你对家庭的一种回报。你也放心,我已经找了个知名的律师团队去打这场官司,到时也就是判个7,8年,到时候你放出来了,武锋也差多继承了我的事业了,到时候你喜欢继续拼搏还是平淡生活都由你自己选择,武锋会保你生活无忧的。你在服刑期间把你的房子和商铺都转到我的名下,这就不怕法院的财产冻结了,这几年我帮你打理着这些产业。“ 俞武鹤听到这些话后差点要把血吐出来,但他还是在强撑着,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快要失控了。他本来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的,用办公电脑登陆网页,飞快地查了一下资料:“爸,感情你今天来我这就是通知我这些事,文件我从来都没有签过,这些有我签名的文件是伪造的吧,但做得真是无懈可击,名字跟我自己签的一模一样。我当年大学毕业后离开家就是因为你不仅看不起我,还把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在你眼中我恐怕连个工具都不如,但只可惜你机关算尽也是徒劳无功。在你心目中我可能是个垃圾,一无是处。但有的时候你就要接受现实,我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法学和心理学我都是硕士毕业的,根据公司这样的一个诈骗情节,在司法上量刑都是15年起步的,但到你口中却说成了7,8年,哪怕是再好的律师也不可能打到7,8年的。而且公司现在的情况流动资金不多吧,你知道我刚才上网查到些什么东西?我的弟弟俞武锋可是城中的话题人物,上杂志封面比明星还多,他在最新一期的采访中跟记者说了他的爸爸,也就是你会在近期送他一辆五百万的跑车。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当你有50亿的时候你花五百万是小事,但如果你只有五千万那你情愿割肉也不会花五百万的,你现在手上能动的钱大约也就是一千万左右,你会舍得给武锋买一台五百万的跑车?然而非常凑巧网上居然出现我的房子和店铺的出售信息,我的资产加起来也就是五百万左右,你还这里说什么在我服刑期间把资产交给你管理,你现在推我去死还想一箭双雕,你都快70岁了,思想还是太天真了吧,不过你就是这样,总是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一个小花招就可以把我骗得晕头转向,你觉得我就是你的一个贱仆,你只要一句话我就要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所以你认为你拿了我的财产是我荣幸,我还应该感谢你。不过我是废物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实已经证明我不靠你也可以过得很好,你跟武锋加起来的能力也不及我高。” 俞武鹤把话说得如此难听,俞父也有点生气,不过这老家伙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在情绪上也没有达到暴怒的程度:“逆子,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我也是为你好才给你一个机会报效家族,待你百年归老后亦不用受祖宗先辈责备,而你居然如此不孝。” 事到如今,如果自己的父亲敢来到自己的面前把事情说得如此的明白,俞武鹤知道自己这次基本上是在劫难逃了,所以他的心态也是破罐子破摔:“你让我背这个锅,也不是不可以。”父亲一听俞武鹤的态度转软,他作为的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居然破天荒地在脸上出现了微笑:“这就对了武鹤,虽然这么对年来你对父亲我是有少许的不满,但父亲偶尔唱一下黑脸不是为了你的成长么,说到底父亲还是为你好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父亲难道还会不答应你么。” 俞武鹤冷笑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们的关系是父子,但实质却是势如水火,不灭不休的敌人,多年来双方都尔虞我诈,这刻可以是温情无限的父子,下一颗背地里出手就是直捅心脏的刀子。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俞武鹤从这一刻起算是打从心里认清眼前的这个人:“我的条件很简单,你绝对能做到,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父亲一听,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转变,其速度堪比传统的变脸技艺:“混帐!!你要我跪你,莫讲这是天理不容的荒唐事,倘若我真跪,凭你也敢受?逆子,我不管你愿意也好不原意也好,我今天来只是尽我作为父亲的责任把这件事通知你,警备队已经在门外,这个锅你是背定了,我让你提要,对你的财产进行代打理是我作为父亲对你父爱的体现,你现在居然要父跪子?简直不识好歹。”说完老家伙就走了出门,多年来他一直是这样,因为再吵下去就是他理亏,那怕是口舌之争他也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的,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丢脸的机会,再者有警备队的人在对俞武鹤进行抓捕,他已经占据绝对主动,没有必要跟俞武鹤再作争吵。 门外进来的是警备队,盾牌短棒,其中两个持枪,腰间有两个弹夹,不过俞武鹤是当过兵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塑胶子弹,五米内有效,打到身上主要是痛,不过如果距离太近或者被恶意射击也会造成致命后果的。“唉!我命由我不由天,死就死吧!”俞武鹤的办公桌抽屉底下有个按钮,一按下去整个宠物店就会断电,整个房间的光线突然暗下来,警备队队员突然失去了视野,有两个经验较浅的队员还乱了阵脚,乱冲了几下撞倒了自己人。接着的是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由于断电,所有宠物笼的电子锁都失效了,随着这声哨响,所有宠物不管是猫狗,鸟蜥,蛇虫都脱笼而出,整个房间都乱作一团。只是警备队队长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随着哨声的方向就是两枪,然后对自己的队员喊:“都不要慌!”队长细心听了一下周围的声音,他的判断是他刚才开的两枪应该没有命中目标:“一号,你到墙边把窗户砸开,二号你到门外找电闸开关,三号你有手电筒,开手电筒搜索目标。”躲在办公桌底下的俞武鹤一听这个警备队长下令就知道不妙,这个人在指挥和实战的经验都很足,跟这样的人交手是非常费神伤脑筋的。 俞武鹤在摒住呼吸,他知道硬冲办公室门口的方案是不可行的了,他的办公桌底下藏了一把开了锋的马刀和一把上了膛的弓弩,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这时一号队员已经找到办公室唯一的窗户位置了,不过窗户膜用的是纯黑色,而窗户的玄关因停电而琐死,所以他必须把窗户砸碎才会有光透进来。 随着“哐当”的一声响,刺眼的阳光从窗户透射而进,这是人的眼睛在漆黑中突然遇到光线的一个短暂的不适期,这时俞武鹤从办公台底站起来,对着三号队员的方向用弓弩射了一箭,因为这个家伙一直用手电筒搜索,在从新有光时,他的眼睛不会出现不适应,所以首要解决的就是他。随着一声闷响,这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弩箭命中了目标,二号出了办公室门外找电闸,队长守在门口的位置,所以俞武鹤要做的就是往窗户方向冲过去,拔出马刀对一号队员砍过去,“啊!”一股鲜血喷薄而出,一号胸口中刀后吃痛,后退了一步刚好把窗户的位置让了出来,俞武鹤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户外面。 有的时候真的不得慨叹富人做事的的能量与执行力,两小时之前俞武鹤的宠物店还是因打斗而混乱不堪,但现在却是井井有条,店面临时安排了两个新的服务员在营业,之前听到打斗声的途人也被告知是故障断电时的意外。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这时一个叫梁星辉的人正在俞武鹤办公室的电脑里查找资料。而这时俞武鹤就躲在办公室天花板上方的通风管内看着这一切。 要说到这梁星辉其人,这也是跟俞武鹤有积了近二十年的恩怨。梁星辉本是俞武鹤父亲公司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也算是一个在商业上很有天赋和能力的人,不过在公司里要混得好,要上位还是需要机会的,毕竟有能力的人有很多,怀才不遇的海了去了。而这梁星辉是现任公司的副总经理,俞武鹤父亲的忠实狗腿,他上位靠的是什么?是俞武鹤。正确地说应该是踩着俞武鹤。二十年前俞武鹤的生活还是半死不活的时候,梁星辉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打听到俞武鹤与其父亲的关系,他知道公司的俞董打从心里就跟自己的这个长子不对头,而且经过长期的观察,发现俞董喜欢以羞辱其长子为乐。举个直白点的例子,俞董就是做生意做亏了,但如果能因此而打击到俞武鹤,那心情就跟大赚没什么区别。在抓到这一心里后,梁星辉的工作就好做了,卑鄙害人的事谁都会做,只要在做的时候让俞董注意到自己就可以了,于是梁星辉想跟俞武鹤结怨,不过那时俞武鹤的生活食不果腹,全靠几个大学时的室友接济,做人还不把尾巴夹的想孙子似的,哪会跟别人争吵结怨,遇到什么事都是道歉退让,倒是让梁星辉无从下手,不过这些对于老梁这个卑鄙小人来说都不算事。我没借口跟你结怨是吧?那我跟接济你的人结怨,于是就几件小事,把接济俞武鹤的一哥们得罪了,把人家是害得家破人亡。后来俞武鹤知道是自己的关系弄得自己的恩人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那种自责的心酸感可以说是折磨了俞武鹤一辈子啊!然后事情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梁星辉去弄俞武鹤的哥们的时候肯定会去搞一下俞武鹤的,俞董就留意到梁星辉这个人了,发现这个人在自己公司工作,跟俞武鹤有点恩怨,而且通过弄俞武鹤身边的人搞得俞武鹤难受的这招隔山打牛也玩得很漂亮,于是梁星辉就得到重用,升职就就像坐火箭,多年来在公司也不用干什么实事,隔三差五想点阴损招找一下俞武鹤麻烦,轻轻松松就得到俞董的赏识。 俞武鹤就静静地俯身在漆黑的通风管内,看着梁星辉捣弄着自己的电脑,比较难的是经过多年的打滚梁星辉虽然是替人打工,但也城中有名的富豪了,平时出入都是有保镖跟随的,但他现在居然把保镖全部叫出门外,独自一人在房间内。在俞武鹤心中梁星辉算是他一生当中的头号大敌,而现在俞武鹤的境况算得上是走投无路了,他很有冲动现在就跳下去把梁星辉碎尸万段,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成功地几率不高,保镖从门外冲进来也是两秒钟的事,他拼不过的,他需要的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他已经无路可走,要报仇的话仇人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要去杀了他的话有点说不过去。但梁星辉一定要死,自己死了也要让他陪葬。 梁星辉在电脑前面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他根本不是在找俞武鹤电脑里面的什么机密资料,也不是想伪造证据栽赃嫁祸,他居然是在看俞武鹤电脑上的监控录像,在这台电脑里不仅有店铺的防盗录像,还有俞武鹤家里以及一个仓库的监控。梁星辉就是要通过监控录像里的画面场景确定这个仓库的位置。 当年俞武鹤大学毕业后混得不如意,哥们又因为接济他被害,当时的心情是万念俱焚,只想逃避一切,于是他报名当兵。在部队里他也算是一个异类,新兵时,其他人都是一有时间就立即歇息的,但他只想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来麻醉自己,不愿想起心酸的往事,于是玩命训练,但又因为这样因祸得福,表现突出调至侦查连,后甚至有机会参与反恐战争,在其他战友的眼中,这算是一种荣耀。 由于当过侦查兵,身体基础条件好,俞武鹤跟踪了梁星辉半个月都没有被发现,不过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梁星辉的产业价值比自己父亲的还高,更是两间上市公司的老板,一算下来,他比自己父亲有钱多了,他会甘心做一狗腿,这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另有所图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俞武鹤是不太关心他的资产和阴谋,一心只是想要他的命。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梁星辉来到了他位于环城路的一个化工用品公司,这是他常来的一个地方,公司其实用来表面掩饰的,这里面的真面目是一个奇怪的试验室,里面居然有两具用不知名药液浸泡着的尸体,尸体上还有一些奇怪的道符包裹着头颅和四肢,根据俞武鹤的理解这因该是近代盗墓挖出来的干尸,其他的还有一些人体及一些动物的零散肢体和器官,这个变态是器官收藏家吗俞武鹤真的有点被这些收藏品恶心到了,因为同为收藏爱好者俞武鹤的藏品是古代兵器和先史文艺遗产,他自认为自己的藏品比这些血淋林的器官高尚多了。之前俞武鹤就跟踪过梁星辉来过这里,不过当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但后来经过观察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对方每次来这个地方都会在试验室里呆上一段不短的时间,而且会把保镖都使唤走,在俞武鹤的眼光看来,这种变态的爱好的确是应该把保镖叫走,以免被外人知道自己在欣赏这种受争议的东西。 还是老套路,高级侦察兵就是要藏身在通风管,当然,这种密封的试验室对空气流通的需求也是很强的,所以通风管也很粗大,最起码俞武鹤觉得比自己办公室的管子好躺,也就是这时,俞武鹤终于知道了半月前梁星辉在自己的电脑里看了些什么东西,梁星辉应该是去过自己的收藏品仓库,通过通风管的气孔往下看,梁星辉正在研究着几张颇有年代的不知名动物毛皮,毛皮上是一些不知名的墨水书写的一些奇怪符号,看起来这些毛皮就像是某本古书的残页。而这些古书残页原本是属于两个人的,一个是俞武鹤的父亲,俞武鹤小时候曾经在母亲的集邮簿里见过这几页,后来俞武鹤事业上轨道后在一个小型拍卖会上看见了另外几页,当时价钱也不贵,就把它买下来了。只不过没有想到梁星辉居然把父亲和他的古书残页都偷了,俞武鹤终于意识到那天自己跟父亲翻脸后梁星辉为什么在自己的办公室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是通过自己电脑里监控自己收藏品仓库的画面找到仓库的位置,俞武鹤意识到这件藏品可能非常不平凡,对方居然为了得到它花了20年时间蛰伏在自己父亲身边。 不过事已至此,再去想藏品的来历又有什么用,如今最重要的当然是手刃仇人!俞武鹤双脚一发力,通风管的风口盖应声而下,同时从通风管往下跳的还有俞武鹤,高处跳下双脚一下子就站定,后背一把大型劲弩祭出,弩弓的硬弦早已经拉至满月,一支锋利的铁头箭被固定在努膛上。只是一把杀人的利器,短程是射击时杀伤力堪比子弹,随着俞武鹤的食指一扳,“嗖”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来自地狱死神的呼唤。而在同一时间,梁星辉还坐在自己的办公台上,可能是年纪比较大,他居然还没有反应。 不过这世上事与愿违的情况是在太普遍,甚至是俞武鹤自己认为梁星辉会变成一具尸体,但是一声怪响“砰”,原本一具躺在充满营养液的玻璃缸内的怪尸居然诡异重生,以一种凡人根本不可能达到的速度撞破玻璃缸档在梁星辉面前,“笃”的一声闷响,箭矢插在了那具怪尸的左胸前,箭矢的尾部还在激烈地震动着,这说明了箭头钉入肌肉时的冲击力非常惊人,只是那具怪尸只是怪叫了一下,向前跳扑了一下,拉近了跟俞武鹤的距离,手臂一拨,带起一阵怪风,俞武鹤的胸前受到一下剧烈的抽打,“咔”俞武鹤被抽打的力量打得向后滑了两三米,他以前上过战场,也参加过部队里的比武大赛,知道自己的胸骨可能是碎了,因为单纯的断肋骨的话声音不是这样的,而且疼痛感也是出奇地强烈,骨头从体内碎裂且伴随着这么大的力量,骨碎片已经刺穿了内脏,这种伤势神仙难救,俞武鹤只能半躺着靠在墙上坐着人生最后的思考:“这是什么怪物,这种怪力超越了对生物的认知。” 另一边厢,梁星辉的办公椅慢慢地转了过来:“俞大少爷,心中的执念又何必如此强烈呢?我知道我接近你父亲时用的方法是有点不光彩,但我的目标只是那几张古史残页,这次的事情是你父亲要置你于死地,跟我可没关系啊。”梁星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那具怪尸:“大少爷,你当过兵,你看我这具尸妖如何,肌肉的强度相当于岩石,16吨的力量爆发,两米三的身高,身形接近一只猩猩,比例更长的手臂更加有利战斗,而且尸妖的生存能力极强,不把它炸成碎块的话是不可能消灭它的,我相信你会明白它在军事上的价值,但你不奇怪吗?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这就意味着这个世上存在着许多深层次的事物,是一般人根本没可能接触的。” 俞武鹤对梁星辉说的东西有点惊讶,但他体内的出血已经很严重,连张口说话都困难,不过他也懒得说了,从他决定要杀梁星辉的一刻起,他就没想过可以保全自己,现在自己已经濒死,也就是时候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牌,左手还勉强可以动,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遥控器一按,“嘣,嘣,嘣”的爆炸声响起,俞武鹤自己被炸飞的一块大石头一砸中就没了知觉。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会把事情做得面面俱到,会把自己想到的意外情况都计算在内,所以他事先装了炸弹,这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能做到玉石俱焚的人又有几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少年 在某个时空某个时代,这里还是处于封建时代的一个皇朝,中部偏北的姜洲,有一座大山丘,山丘上有许多清溪明瀑,甘冽水泉,故而得名清冽丘。在大楚国内此丘也是文人墨客出游的知名景地。离清冽丘往南约五里地外有一双梅镇,此镇上有两样出名之处,其一为朝堂上现任的定远将军梅柏龄就是这双梅镇人,在其出侍前就是在此镇上生活学习的,而他的事迹不断被镇上的居民和外地来参观的游子传颂着。其二则是这里的园地盛产的梅子配上不远处清冽丘上的甘甜泉水酿出的名酒红梅露,此酒果味丰郁,香绵醇厚,驰名全国。由于双梅镇的此两点特色再加之清冽丘这个旅游名胜,此镇外地客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昌盛繁荣。 双梅镇上的风水很简单,镇上以商业为主,整个镇子有七成的面积都是热闹的商业区,而镇长把这七成地域安排在北边,因为那时汴京的所在地,把繁荣的一面朝向天子,祈求这种繁荣可以代代相传。而剩下在南边的三成土地是镇上小数几户贫民所居住,这里还有大片的荒草地,镇上的畜牲也是在这里放牧。 就是在这里,住着一个可怜人,此人是约15年前一个老人家抱到双梅镇定居,那时此人还是一个婴儿,老人家含辛茹苦把这个婴孩养至10岁,帮其取名为鹤。鹤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不但被武师断定没有学习灵武的天赋,还天生有小许残疾,从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但他的双手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暗疾导致他的力气比别小很多。在鹤10岁的那年,楚国被外夷入侵,加之国内发生叛乱,内忧外患之下朝廷下令抽调兵丁除叛抗敌,但又由于双梅镇是商业城镇,居民大多富庶,适龄当兵的青年哪会愿意放弃富足的生活去用命上战场,加上贪官污吏横行,很多富人家都会送兵役官一笔贿金要求其免除自己儿子的兵役。但这种钱收多了,后果就是兵员收编不足,这可是大罪。不过能做官的基本都是聪明人,流离失所的难民,流浪乞丐,贫民等等这些都是兵员的补充。 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尚未够当兵年龄的鹤以及其已经垂老的义父都被衙役抓住被强行送进军队之中。然后过了三年,乱党造反失败,叛乱军被消灭,鹤非常幸运地活了下来,不过还是因为军中的结党营私,军功被冒领,鹤本人被遣返原籍。回到双梅镇后,发现义父没有回来,但究竟是在战争中不幸就义还是其他的原因未能退伍就不得而知了。鹤一个人单独回来后,原本的住处也被人霸占了,开始了餐风露宿的生活,又过一年终于打工储了些铜钱,可以买个废弃畜棚遮风挡雨。但又不知天意是否真的爱作弄人,叛乱军死灰复燃,但由于规模不大,朝廷命令姜洲知府自行出兵解决,于是又迎来征兵。原本鹤由于已经服过役所以是不用在此入伍的,但邻居小虎子跟鹤一样的年龄,已经是适龄入伍,但他的家庭环境只能算是一般,且父新丧,母患疾,这又是何其可怜。于是沉默寡言的鹤跟小虎说了一句:“看好家,顾好妈。”就顶替了小虎再次服役。 第二次崛起的叛乱军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烂木架子一样,一打就散,姜洲知府乃是文官,本不擅长于打仗,但叛乱军的统领比知府大人更加业余,姜洲军对上叛乱军后就没有输过,不论大战小战,姜洲军胜率达到百分之一百,这对于那些当代名将都是不可能达到的恐怖数据,叛乱军抱头鼠窜,东奔西跑,姜洲军用了两年时间终于把它们剿灭。这两年的仗打完后姜洲知府的自信心可以说是极其膨胀,恨不得把毛笔扔掉率领一路偏师为国家开疆拓土。 有人说打仗的残酷在于生命不再属于自己,作为一个小兵就像是跟阎王打了个赌,注码是性命,输数极高。但有一个人,在阎王的赌局中胜利两次的人他又回来了。第二次回到双梅镇离当年跟义父的离别已经是6年,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有暗疾,天生使不上劲,行军打仗训练厮杀的生活肯定会要了自己命。但没想到两次自己都要过来了。在镇上小虎一家已经搬到外地了,自己又没了住处。鹤真的很想念义父,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小就只有义父对他好,义父年纪大身体差,干不了苦活,只会用木头雕刻一些工艺品出售给镇上的游客,赚不到什么钱,但勉强够过活,当时的房子只是义父搭的草寮,简陋但很温暖。心中对亲情有种近乎执念般的渴望,“他对我就像是亲生父亲一样,一样地爱,一样地疼。我要去找他。” 在镇上逗留了一下,缅怀一下过去,再买了些干粮天就已经漆黑了,鹤要寻找义父,但他没有什么方向,只是想先到汴京城的军部总衙打探义父的下落再作进一步打算。双梅镇因清冽丘而出名,但鹤在双梅镇生活的十年基本都是为三餐一宿而奔波,没有来过这进在咫尺的美景。而如今到汴京的路上,需要攀过这座山丘时又是晚上,还是未能看清楚景色。鹤从山脚网上走,还没三里路,空气就潮湿得不成样子,火把原地不动使还能然出小许火苗,但只要一旦移动火苗就会扑灭,鹤只得原地找了个石坳休息。 清冽丘的山脚下,五个黑衣人站在一名身穿锦缎的老年人面前,其中一个带头的黑衣人道:“黄员外你放心,就算那个叫鹤的小子当过兵也不可能是我们五兄弟的对手,我们杀死他之后就会把他的铜兵牌交到你的手上,凭着这块牌子再加上黄员外花一点银子,令公子就可以在在兵部谋一份好差事了。” 黄员外把一袋金锭子交到黑衣老大手中:“有铁二哥你帮老朽办事,那自然是手到拿来,老朽已经在西郊的宅子里摆好了酒宴,就等跟铁二哥你庆功时开怀痛饮阿。”铁二跟黄员外一拱手,带着四个手下出发了。 鹤在山上,本已经睡着,但是在不远处传来一阵“吼,吼,吼”的叫声,眼睛一瞪,睡意全无,“老虎!”。手往行囊里一抓,当兵时的武器就入手,军制弩。没错,鹤是在弩手营里服役的。然后背上行囊就往前方戒备,不料“轰”地一声巨响。爆炸的声音似乎离自己很远,但就在声响的下一刻,一股冲击力极强的热浪伴随着血腥味对鹤扑面而来,然后就传来了一些模糊的呼喊声。 鹤本来听到打斗声已经想离开了,但听见人喊声。心里产生了救人的念头,往着打斗的方向赶,跳到一棵树上,看见的是一头巨虎在摆头狂哮,身上的黑色斑纹烧着一种黑色的火焰,原本这世上妖兽横行,凶猛嗜杀的,力大无穷的,善使各种法术的,琳琅种种,多不胜数,但这身燃黑火的猛兽确实闻所未闻。 这头巨虎的面前站着一个人形,全身生长着鳞片,身上缠着七道毒蛇虚影的怪物,怪物用自己的身子护着身后的一个少年,约十二三岁左右的年纪,面对着怪物与巨虎的厮杀场面怯的全身发抖,旁边有两个仆人,双腿在打着抖地安慰着自己的少爷。 鹤认得那个蛇影怪物应该是一个人类,使用了某种兽化的武决。这种用兽化决的人他在军中见过,在校场中五个校尉一起上都打不赢,后来那个人被将军奉为座上宾。但是令到鹤更加惊讶的是那个兽化蛇人居然被那头巨虎的咆哮吼得节节败退,如果自己贸然上去帮忙绝对是必死无疑。 就在鹤犹豫之间,兽化蛇人全身黑芒大盛,缠在他身上的七道毒蛇虚影皆喷出一个灵能球,发射的速度非常快,七个灵能球击中巨虎,光从撞击爆裂的声音判断,每个灵能球都必定有开山裂石的威力。 只不过这七下轰完以后那头巨虎屁事都没有,但是它身上留下了七个灵能符纹,兽化蛇人马上念咒,马上庞大的灵能从兽化蛇人身上涌出,在巨虎的身边逐渐形成一个强大的法阵,巨虎马上就明白是自己身上的七个符纹在引导灵能结阵,当即鼓动全身的能量,驱散符纹,一时间巨虎的周围能量涌动,狂风大作。 鹤看见这种场景就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军制弩的扳机一扣,弩失化作一道流光激射出去,这个时机的确是千载难逢的,但由于双方实力的不对等,所以鹤的弩失想碰到巨虎根本不可能,巨虎只是扭头向弩失飞来的方向吼出道劲风,弩失就被能量所湮灭。只不过巨虎这一扭头却导致了自己在能量操控上分了神,原本双方正在胶着的能量对决被兽化蛇人抓到了机会,趁着巨虎的走神飞快地完成了灵能法阵。 [蛇引幽毒爆]!在灵能法阵中钻出一条能量化的巨蛇,全身缠着巨虎后化为一个绿色的能量球,绿球内的能量十分紊乱,兽化蛇人引动手中的法决,全身的灵能被抽干,那边厢包裹巨虎的绿色能量球发生爆炸,巨虎被炸得全身抽搐,剧烈的毒素在体内疯狂流窜,不甘地吼了一声,失力倒地。反观兽化蛇人的样子更是元气大伤,之前凶猛的兽化形态已经褪去,恢复本体成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人家,跟巨虎一样瘫倒在地上。 鹤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自己射出的一箭总算是帮到人了。然而基本上每个凡人都不能幸免,精神从集中到放松时就是别人偷袭他的最佳时机,在树上的鹤肩膀突然剧痛,中箭了,鹤把自己的心神一集中,发现在离自己不远的一棵树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已经做好拔刀和前跳的姿势。鹤心里一惊,手按着伤口就从树枝上往下跳。 虽然树上的那个拔刀跳砍是躲过了,但往下一跳的时候发现还有四个黑衣人在地上埋伏,于是在落下还没到地时就双腿往旁边的树干一蹬,把自己的落点往前一点,鹤摔了个狗吃屎,不过这一套动作算是做得不错了,在兵营训练的时候都做不出来的,也算是在死亡威胁中的超常发挥。双脚应该是着地时扭伤了,不过鹤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转身抬手就是一矢,飞奔过来的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只是长剑一挥就格档开了弩失,而其他三人已经来到了鹤的面前,手上的剑已经要砍向鹤了,“我命休矣。”鹤已经彻底绝望,这些人的身手出奇地好,寻常一个退伍兵是不可能打得赢的,而那个兽化蛇人有已经力竭而昏迷。 “少爷莫慌,李显庆助你。”一把低沉的声音凭空响起,一道强大的死气从鹤身前爆开,三个黑衣人被炸得灰飞烟灭,地上的泥土突然爆开,冒出一具身躯高大,身穿铠甲的骷髅,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砍刀,挡在了鹤的身前,然后一道道浓郁的死灵力在铠甲骷髅身上聚集,片刻间凝聚出了身体,而且破旧的铠甲和砍刀都焕发了金属光泽。 原本刺杀鹤的杀手有五个人,有三个被从地下冒出的骷髅李显庆干掉,剩下的两个杀手对着这具突然出现的鬼灵都有点慌了神。剩下的两个刺客,一个是在树上偷袭的铁二,此次暗杀任务的领头,另一个是被鹤弩失射击的刺客,由于格档了弩失没有第一时间冲向鹤,所以没有被李显庆的爆鬼气所波及。 鬼灵就是死人的鬼魂,人死后灵魂会被接引到阴曹地府,但会有个别生前强大的灵魂由于死前的某种执念,在死后的灵魂形态恢复记忆,由于这种鬼魂的实力基本都会强于接引鬼使,所以如果鬼魂本身拒绝进入地府投胎,那鬼使是拿它没有任何办法的,而一般这种鬼魂都会在人间游荡或沉睡直至自己鬼灵力耗尽。铁二按照死气浓度来判断,这个李显庆明显是死了有两千年以上的人物了,莫名其妙在这里苏醒,其原因无非是原本跟这个叫鹤的年轻人祖先有旧,感觉到鹤有生命危险所以苏醒相救。从李显庆称呼鹤为“少爷”可以判断李显庆应该是鹤祖先的手下。 这个李显庆死后两千多年都有这样的实力,那他生前是何等恐怖,铁二头皮发麻,不过尽管绝望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但他还是下令手下逃跑,让他回去通知自己的老大这次的任务栽了跟头,因为这是他们的行规。 铁二的手下得到铁二的示意,马上往后就跑。李显庆一喝:“休想脱身”,一道锋锐的鬼气从他的刀锋刮出,铁二也是硬着头皮,运转着体内所有的灵能迎面挡着李显庆的这道鬼气,但刚一触碰,全身五脏六腑就如刀割般痛苦,他不再妄想与李显庆为敌,顺着鬼气刀锋的气流转身就逃跑,李显庆看见这个家伙居然能正面碰撞自己的鬼气而不死,目光一瞪,正要再补一下弄死铁二,但不料铁二居然纵身跳下了山崖,李显庆这才收了手。转过身来对鹤一拱手:“末将李显来迟,还望少爷恕罪。”说完李显庆额头一道灵印射出,没入了鹤胸前,鹤原本在从军时学过一些最低级的基础灵能法门,但跟刺客头领铁二比起来算是兔子跟牛的差别,此时李显庆的灵印没入鹤的身体时居然还带着一股纯正的灵能,鹤顿时痛苦的脸色泛白。在灵印入体的那一刹那鹤就知道这是一种守护印,但是其中灵能颇为强大,鹤要全部吸收可是要经过一番洗礼的。此时的李显庆也是手掐灵决进入冥想,集中精神与鹤建立联系。 此时离鹤的距离不远,之前被兽化蛇老者保护着的少年,这个少年叫殷晋霆,名字很威猛但性格很柔弱的一个少年,年少聪明好学,是姜洲守军副将殷正旗的庶子,但他已经被眼前一连串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先是自己一行人在山上遇到一只全身激荡着灵能的巨虎,然后那个在自己家里当了多年管家的老头居然是个实力强大的武斗家,然后还使出一种高端的兽化法门,跟那只巨虎斗的旗鼓相当,之后又在旁边树上冒出一个射箭的人,帮助老管家分了巨虎的神让老管家放出了必杀技,就在老虎和老管家都脱力的时候那个帮助自己方的人又被五个突然冒出的刺客追杀,绝望之际在泥土下又爆出一个鬼灵将救了那个用弩的人。 看情况,鬼灵将似乎跟使弩的人有旧交,但正在此时,殷晋霆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条,就在鬼灵将跟鹤进行着守护印仪式时,那头原本昏迷在地的巨虎居然恢复了意识,抬起那颗吓人的虎头,殷晋霆吓得魂飞魄散,但是那巨虎居然发出痛苦的吼叫,然后好象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迫使着巨虎站了起来,原本那巨虎粗壮的四条腿,就好象是极度过劳地做完了某种运动后体力不济的样子,抖得都不成样子。带有浓烈灵能的黑气从巨虎身上冒出,巨虎外表的黑色斑纹原来是一种附着在巨虎身上外在灵能,是不属于巨虎自己的。最后黑气汇聚成一根黑色羽毛,径直飞向了鹤,这时鹤跟李显庆都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对此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于是毫无阻碍,黑色羽毛从背部融入了鹤的身体。 “啊!!”这声惨叫响彻天际,殷晋霆光听着声音就受不了。鹤本来正在全力炼化李显庆的灵能守护印,突然被黑羽入体后专注的思绪被一阵冲击,接着如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脑袋。在脑里呈现出一些莫名的记忆,一个不知名的时代,那时人们的生活明显要比现处的要好上很多,不用为衣食住行而发愁,更没有战争。而且在那个时候的记忆中鹤还是出生于富有人家,这是十多年来鹤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只是原来人变得富足后也会随之衍生其他烦恼。 在鹤的记忆中他出生后虽然不愁吃喝,但日子长久以来,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很冷漠,那是一种复杂,难以言喻的一种心态。因为鹤生活在富有家庭中他本身也有梦想,也想去实现,一开始时征询父母的意见,母亲是赞同的,但父亲听完鹤的梦想追求后的反应是不屑,然后跟鹤的对话就是无知,幼稚,不务正业。其实鹤最初还觉得这些话语没什么,父亲不喜欢嘛那就改变一下,毕竟人生又是只有一个追求。但是后来问题发生了,因为无论鹤的梦想是经商致富,回馈社会,精湛技艺等等,父亲通通反对,然后又是一通难听的话,这可不行,长期是这样谁受得了,于是鹤决定自己单干,反正自己的目标自己完成。 第一次,瞒着自己的父亲,把平时的生活费省了又省,那些日子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瘦得两边脸颊都是凹下去的,终于存够了学费报名学吉他,学吉他的时间还是放学后,晚了回家还要骗家里说是补课。三年后鹤的吉他演奏在市校际比赛少年组获得第一名,鹤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的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成就,根本需要看别人脸色,问别人意见。平时也是省吃俭用积累了一些零钱,想到平时自己练习时还要去培训班用班上提供的教学吉他,这次拿了奖应该买个属于自己的吉他了,最起码练习的时间是自己说了算。 回家的时候鹤很潇洒,格子衬衣牛仔裤是那个时候音乐爱好者最喜欢的打扮,背着个yaaha一f310。但是一开门就收到质问:“吉他是怎么来的?”但是鹤的回答是充满信心,说明了自己省下生活费学音乐到获奖的经过。但是换来的却是“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年纪轻轻就学会说谎”等话语,而那个用自己省下的饭餐钱买的吉他就变成了“先斩后奏”,“乱花钱钱买些没用的东西” 就是这次,鹤第一次为自己据理力争,但到了父亲口中就变成了“忤逆的不孝子”,自己无论怎样说,都说不过父亲。就是这次之后,鹤的人身开始变得糟糕,父亲变得像个侦探,哪怕是他放学迟了十分钟也会审问一番,不问清楚多出时间的去向绝不罢休,而且你说路上堵公交没有准时到站,或者自己累慢走了两步之类的理由他是完全不相信。那段日子父亲一有空就会巡视鹤的房间,轻则找到那里灰尘多然后把鹤臭骂一顿,重则发现鹤又省下生活费买东西的话则直接扣减生活费。而在吉他音乐方面也不让鹤再去学,后来鹤再家利用周末的时间上网找免费的教材视频自学,于是网线被剪断,吉他也被父亲以占地方为理由砸烂。而后鹤还试过在同学间收藏炒卖著名歌手的珍藏版cd,当时心想我只是赚些钱存起来,也不耽误正常学习生活,这自己的父亲不会知道了吧,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理由阻止,然后鹤就堕入了一个买卖骗局中,被骗光了货和钱,后来发现还是父亲搞的鬼。 脑袋里所涌入的记忆到这里为止,李显庆给鹤的守护灵印也已被炼化完毕,而李显庆本身也化作一道符纹附在鹤的手臂上温养。 “妈的,我想起来了,我是鹤,也是前世的俞武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我转世重生后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幽州 一个晚上发生的事绝对是精彩绝伦。从打虎,刺杀到鬼现人间再到前世今生。一眨眼就已经天亮,鹤也是习惯军旅生活的人,所以就在临天亮前靠着山壁稍寐片刻就醒了。 眼睛一睁开就看见昨晚那个能变身成蛇妖的老头正盘坐在自己面前微笑:“老朽万兽山,兽灵六十四刘明羽。看小友的功夫是像是姜洲军的本领,蒙小友相救实是不胜感激啊!” 鹤正在一个头两个大,因为前生的记忆有小部分觉醒,所以性格也向前生的方向转变,求知欲超强,但是这一辈子鹤活着的大部分时间不是为两餐一宿而烦忧就是在军队里想方设法保命,所以他对这个世界差不多是一无所知。但现在这个老头居然过来主动搭话,当下鹤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位老哥,你说的万兽山兽兽灵六十四是什么意思,我想我可能是失忆了,我大约十天前醒来就在这个森林里,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忘记了,你说我的功夫是军队里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当过兵,老哥你可以给我说一下吗?” 刘明羽笑眯眯地看着鹤:“小友言重,有何不可。我看小友虽会军中功夫,但应该未习灵武,对灵武的基础不太认识,老朽就从最基本的讲起吧。天下习武者何止千万,而武学中则以灵武为尊,其原因是人的体内会产生灵能,灵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能量,隔空御物,开山劈石都能做到。但后来习灵武的前辈们发现如果只用纯粹的灵能修炼很难有大成就,唯有将其变为其他能量才能被人类最大地发挥,按照古籍的记载以灵能为基础所演变能量一共有十三种,但是基本上各个宗派的古籍都没有说明是哪十三种,而天下各大灵武者所使用的老朽总结出来九种,就像老朽自己所使用的这种就是传承自天下第一宗派万兽山的[兽]灵能,老朽的师傅则是战能榜第四十四位傲蛇军神柯鸠。其他八种能量分别是[道],[鬼],[元],[斗],[圣],[龙],[异],[妖]。就像昨晚现身救你的鬼灵将李显庆使用就是[鬼]灵能,那头巨虎使用的则是[妖]灵能。其中[斗],[异],[龙]三种由于对修炼体有特殊的要求,所以修炼的人很少。除了老朽以上所说的九种灵能,世上再没有出现第十种,至于古籍中记载的十三种,老朽跟师门长辈曾经讨论过,最后的结论是失传了。刚才老朽跟你是的兽灵六十四则是一种衡量一个灵武者灵能程度的数值。不管是哪种灵能都分为一百级,超过一百级后就会超脱凡人,踏入煞灵的境界。所以刚才老朽的就是给小友你说明我的宗派,灵能属性以及我灵能的等级。” 刘明羽说了一大通,鹤终于才有个大概的理解:“老哥,煞灵很厉害吗?”刘明羽继续说明:“就拿我的师傅来说吧,他老人家前年刚刚达到兽灵九十八的境界,离到煞灵还差两级,但是我师傅今年已经一百岁了,虽说修炼灵武会增加一定的寿命,但以兽灵系为例,达到九十八级寿命也就一百五十岁左右,但是我的师傅却跟我说如无什么特殊机遇,用五十年时间晋升两级,时间很迫切,而煞灵则是这天地间真正的逍遥神仙,战斗力绝伦,拥有数百年寿命,是属于真正高端的战力。老朽的师们万兽山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宗派,其原因就是拥有数量最多的煞灵,又如大楚王朝建国数百年而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其王族可以笼络十多个煞灵为其守护国家根基。那小友你说煞灵厉不厉害?” 说到这里,殷晋霆已经在河边梳洗完毕,在刘明羽的提议下,鹤与众人一起上路,毕竟在荒山野岭不太安全,还是先到下一个城镇再说。 在路上,鹤得知殷晋霆是姜洲副将殷正旗的庶子,而刘明羽则是殷家的管家,鹤当时当兵的时候也是在姜洲军,不过跟殷晋霆老爹比起来那就是一个伙头喽罗跟副司令的差别。这殷正旗原本是汴京人士,为官宦世家殷家的族长,在姜洲当守军副将满三年后调任幽洲作平北将军,现时正处于职务交接时期,但是殷正旗一家老少正前往幽洲上任的途中杀出一票山贼,出人意料的是个这帮草寇个个武功高强,把殷正旗的嫡长子殷晋亨打成重伤。对于一个家族来说继承人是何等的重要,这殷晋亨一伤,就把殷正旗担忧得茶饭不思,后来在刘明羽的建议下,把原本在刘明羽的建议下把原本跟母亲在凉州生活的殷晋霆叫到自己身边,万一殷晋亨有什么意外也有个继承人。于是殷正旗答应了,但有大儿子的前车之鉴,于是派整个家族里实力最强劲的刘明羽去护送。 清洌丘其实是姜洲边境一座大山仙猴岭的一部分,整个仙猴岭自北向南卧伏万里,要走完整作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由于鹤一行人是自西向东攀爬,而且鹤获得巨虎体内的黑色羽毛和鬼灵将李显庆的守护印后,灵能大增,再加之刘明羽这个功力深不可测的老头,带着殷晋霆以及两个小厮飞奔赶路,居然用了五天时间就赶到了幽州城。 殷正旗在较早的日子就已经到了,近段时间正进行着幽州职务的交接工作。在刘明羽的带领下,殷晋霆跟鹤来到城西的一处宅邸,这座房子占地不大,按照现代的测量制度大约也就二百个平方,有两层。不过里面的家具布置可算是富丽堂皇,其他的不说,光是窗纱用的布料,比鹤穿在身上的好出十个档次。被震惊的不只是鹤,还有殷晋霆,因为他自小跟母亲一起生活,三餐果腹是不愁,但是奢侈的东西却是未曾见过,他这种出身,虽然父亲身份显赫,但原本已经有正妻,所以多年来殷正旗除了保证他们母子能基本过活之外根本就没有管过他们,如果这次不是特殊情况,殷晋霆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入殷家宗门的。这座民宅在幽州城内档次只能算是一般,安排他们住在这里主要是方便,旁边就是军巡衙门,因为殷正旗是属于四等世袭武侯,所以在他的驻地内是可以任命其子嗣官职的,而此时殷晋霆就是被任命为军巡使。这个职位主管幽州城内的驻军以及巡查维持城内治安的,算是一个实权性位置。而殷正旗对殷晋霆的这般任命就是要昭示幽州城内的势力,在殷晋亨受伤后他还有继承人,因为一个贵族在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往往会被外人觊觎自己的位置。 时日正是中午,在殷晋霆安顿好后,刘明羽又马不停蹄地带他到军巡衙门。 一进到衙门校场,正看见有有三帮人正呈三角之势在对峙,每方大约有十七八人,看样子分分钟会开始干架。殷晋霆由于年纪小,未曾见过这般场面,所以有些胆怯,下意识地把半个身子缩到鹤的身后。而反观刘明羽,看着这些正在争执的人,脸上有怒容,按照殷正旗的要求,是他在出发去殷晋霆之前就命令幽州兵募处招募五十人充当新一批的军巡兵,这也是殷正旗对殷晋霆的考验,毕竟军巡使是个有实权干实事的职位,殷晋霆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有谈何成为殷家的继承人。 不过募兵有募兵的标准,眼前的这些人,光看身体素质,有一大半是不达标的,但是又有几个是超标的,只是这几个超标的人正是这三帮人的带头人,眼神桀骜,而且身体内已经拥有了灵能,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不喜欢听命令的刺头。 刘明羽多年前灵武小成时离开万兽山外出游历,途中结识了殷正旗的父亲殷礼图,几番冒险后殷礼图入朝为官,经过一生的拼搏造就了现在殷正旗的贵族地位。在这小人物的成长故事中就少不了刘明羽的身影,这殷家基业绝对有刘明羽一半的功劳,所以他在殷家的地位就如太上长老一般,他的决定有时连现任的主事人殷正旗也不能反驳。这些天来跟殷晋霆的相处,他是真心喜欢这个朴实的小男孩,为人真诚又没有那些富贵子弟的乖戾,所以他也很希望殷晋霆能够顺利完成他父亲给他的各项考验。但是这募兵的命令是刘明羽亲自跟地方官下达的,此时招到的居然是这样的货色,他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 且说在军巡校场那五十个新兵,到军巡衙已经几天,素质差的虽说不是老弱病残但也是弱不禁风,实力强的几个已经是有人学习了灵武决,但无奈打起架来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分成了三派,天天打群架。 刘明羽正要出手之时,被鹤的一眼神阻止,他知道鹤很可能是另有深意,于是也很配合地收起正在聚能的手。 这时鹤在殷晋霆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殷晋霆听后有点犹疑,但还点了点头,跟着鹤往前走了几步。鹤张开嗓子就喊:“你们这帮奴才,新任军巡使驾临,还不列队迎接”这句话一出,站在旁边的殷晋霆小脸都有些发红,军巡使是一个大官,但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且鹤还用到了尊贵的‘驾临’字眼,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刘明羽则是差点没憋住笑出来,鹤是当过兵绝对是个老油条,对面前这帮痞子说这么正式的话,搞笑么。 对于在校场中正在准备干架的几十人中,走出三个,不用说肯定就是这三帮人的老大了,第一个身高有一米九,上身,成块的肌肉看着就知道这个人内有无穷的力气,短发,面容刚毅而俊俏。刘明羽打量着这个大汉,三个老大中给人感觉最狠最痞的就是他,如果不是本身的修为远胜于这个大汉,刘明羽绝对不敢跟这个大汉干架的,因为灵武者的感知识别到这个大汉全身的灵能澎湃而激荡,在兽灵能面前居然昭示之一种骄傲的霸气。这是[龙]系灵能,极其强势而罕有,在灵武界号称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只要不对上[斗],[异]两系就绝对不会落于下风。 不过幸好这个大汉的灵能也就三十一级,比起刘明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而比起鹤,在刘明羽的感知中他也就是十级左右,但是他知道鹤有个守护鬼灵将,按照当时一道鬼气把三个杀手化尘的战绩来判断,李显庆的实力因该跟自己差不多,这也是刘明羽对鹤特别热情客气的原因。所以鹤大声喝止这帮正想打架的痞兵时,刘明羽并没有阻止,因为实力到了他这样的境界,要打翻这五十号人也就是一拳的事,哪怕里面有几个灵能达到二三十级的灵武者。 虽然刘明羽觉得他们是弱鸡,但是这五十人却丝毫没弱鸡的觉悟,那个[龙]系灵能的大汉一条腿踏在校场上的石墩上:“小子你挺狂啊,我管你是什么军巡使,我叫高大勇,这个校场是我的地盘,来到这里你就地听我的,否则我就把你的骨头拆了。” 高大用这么一说,另外两个老大不愿意了,又走出一名男子,年约三十岁,修为比高大勇稍弱,身高也有一米八,身穿一件灰色麻布袍褂,头戴方巾,腰间别一把折扇,穷酸书生的标准打扮:“大勇,统兵又岂是儿戏,要我们大家听你一个傻大个指挥我方义禄第一个不愿意,你是很能打,但我的兄弟也能与你切磋一二的。” 刘明羽观这方义禄,谈吐斯文,举止得体,走起路来四平八稳,说话时底气充足,应该是拜入过名门大派的弟子,再看其身上的灵能乃是天下间最普遍,最多人修炼的[元]系,由此可以判断他应该是剑宗的弟子。 此时又有一人接话:“义禄兄言之有理,如果高大勇要当老大,我陈酒第一个不答应。”这个陈酒应该就是第三个老大了,此人年约二十左右,相貌平凡,神情慵懒,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起眼,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带着一顶码头苦哈哈用来遮阳的那种粗布帽,嘴里叼根稻草。灵能是三个领头中最弱的,不过却是另刘明羽最惊讶的。[兽]/[圣]双系灵能,能够修炼两系或以上灵能的人极少,比煞灵还罕见,而且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是天生的,一般都是后天某种特殊情况所造成的。能够修炼双系灵能的人优势是很大的,不管是修炼或战斗。刘明羽一点都想不明白这个叫陈酒的抽了哪条筋,凭他这种资质不管是走到那个宗门都会被当成核心弟子培养,还需要跑到这流氓堆里来厮混 鹤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差不多,他没有刘明羽的功力和眼光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灵能属性推断出这些人的出身。不过对付这帮痞子兵,他有自己的办法:“岂有此理,军巡使来临,身为下属不但不拜见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讨打!” 鹤本来的灵能是十级都未曾达到,而且还是最基础的无属性灵能,所以如果高大勇三人是弱鸡的话,那鹤就是弱鸡中的幼鸡。不过嘛,鹤在此前就已经唤醒了李显庆,作为[鬼]灵能达到六十级以上的b一ss,只要自己保持在鬼魂状态下,在场的除了刘明羽外,其他人是不可能发现李显庆的。 训斥完面前的一帮痞子兵,鹤也是一点也没有身为弱鸡的觉悟,抡起拳头就向高大勇冲过去,高大勇气得眼睛都瞪直了,灵能连十几都没到,还是无属性的,敢在他面前抡拳头,这是赤果果地看不起他,当下狂暴的[龙]灵能发动,庞大的能量集中在高大勇的右脚上,这是他引以为傲的绝招‘碎石蹴’,如果让他全力施展,哪怕是他的两个死对头方义禄与陈酒联手都不可能跟他硬碰。他这下是要取鹤的性命以立威,这下如果被他踢到,鹤柔弱的身躯绝对会化为一滩肉泥。 其实在那一刹那,方义禄跟陈酒都已经闭上双眼了,接下来的场景会有点血腥,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但是现实往往是不按剧本发展的,一声来自高大勇的闷哼吓得他们马上睁开眼睛,一幕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在面前,高大勇踢出的脚离鹤还有半米时就发出了一声透响的撞击声,撞击力遍布高大勇的全身,本来是聚起来的灵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涣散,那种感觉估计跟一门攻城巨锤对撞都没有这么同,闷哼之后高大勇就鲜血连噴,原地跪倒在地。 方义禄跟陈酒一看就知道不好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功力,太夸张了,需知道[龙]系灵能修炼起来的时候对身体的强化是九系灵能种最厉害的,比[兽]系还要强烈,但是眼前这个小哥连高大勇的身体不用接触,就把他打得像死狗一样。不过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不多了,来自鹤身上的气势一下子降临到方义禄和陈酒身前,然后就是灵武者学徒中最基础的训练招式‘灵爆’。方义禄跟陈酒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败在这种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招式下。稍有不同的是他们所承受的‘灵爆’中包含的灵能就如同无边大海一般浩瀚,而且是远距离隔空施展的。 没有任何悬念,方义禄和陈酒的下场跟高大勇一样,炸得口吐鲜血,全身灵能涣散,不过这哥俩有高大勇的骨气却没有高大勇的体质,高大勇好歹还是跪着的,他们是直接躺下的,跟他们同时躺下的还有在其余四十七个痞子兵。 鬼魂状态下的李显庆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这帮手下败将,按照武者的角度来说,也就是方义禄,陈酒和高大勇三人有些实力,其他人当中,虽然也有几个懂得灵武,但是由于都是根基浅薄,类型驳杂,实力实在是不值一提。如果按照军人的角度来说,这帮人作风涣散,目无纪律,简直就是军中的毒药。 就在李显庆稍作思考间,鹤就已经大模斯样地走回殷晋霆的身边:“你们这帮废物,能在殷军巡手下当兵是你们的荣幸,多少人盼了九辈子都没这机会。”这个时候平时一向胆小的殷晋霆居然很配合地挺起胸膛,头部稍稍上。鹤再指了指方义禄,高大勇和陈酒:“还有你们三个,会点灵武就很了不起啦?连我都打不过就敢在军巡衙门拉帮结派公然藐视上司!”鹤装模作样地在作着手势,好像在掐动什么灵决,实质则是刚才李显庆打趴这些人时在他们体内留下的腐骨灵决,李显庆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发动,随着鹤掐动的这个假手势,在场的痞子兵全部身上发出一阵剧痛,那种鬼气入体,深至骨髓的痛常人是根本不能忍受的,整个校场马上就鬼哭狼嚎,发出令人心寒的惨叫声,过往的行人还以为军巡衙门被改建成了屠宰场。 不过方义禄,高大勇和陈酒都很有骨气,咬得嘴巴出血,全身发抖都不肯哼一声。鹤也没有理他们三个,折磨他们片刻后就让李显庆收了灵决回到自己身上的符印休息:“殷军巡心存善念,给你们一次机会。”指了指方义禄等三人:“你们三个给我把所有兵员的资料都整理好登记成册,今晚子时全员在校场集中。把事情干好了就饶过你们对殷军巡冒犯之过,办不好则惩罚加倍,到时候我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现在解散。” 话音一落,在场的痞子兵如获大赦,一哄而散。搞掂之后鹤就就招呼刘明羽和殷晋霆去吃饭。说实话,除了少不更事的殷晋霆外,刘明羽跟李显庆都不太认同鹤的做法,练兵之要诀是下级服从,上级威严,鹤固然把校场中的五十个士兵都教训了一遍,但是没有惩罚,还说什么要将兵员的资料登记就可以免去处罚,这种行为会让士兵觉得将领没有威严,造成下达的命令难以执行实为带兵之大忌。不过刘明羽知道鹤乃姜州军出身,所以他认为鹤这么做是有后手的。而李显庆则认为这些只是属于殷晋霆的府兵,他没有兴趣管,但如果这是鹤的兵,他肯定会提醒的。 由于跟那些痞子兵打架耽误的时间有点长,过了去集市买菜的时间,鹤只好蒸了几个面饼,炒了盘咸菜先将就着。刘明羽倒是提议去酒楼吃的,但是鹤却说太浪费时间了,下午殷晋霆还要熟读军巡使的职责以及军巡衙门的史志扎记。不过中午吃得寒掺晚上可要吃得丰富点,这毕竟是来到幽州的第一个夜晚。于是趁着殷晋霆被逼着读书的时候,鹤就溜了出去逛街准备晚上的食物。 同一时间,校场后院的一排简易茅寮,只是军巡衙士兵宿舍,士兵平时训练完就在这里休息,在上一任军巡使在任时,这里本来是结实的石木房,盖瓦的房顶,能遮风可挡雨,里面的生活用具也齐全,棉被实木床,水盘木柜一应俱全。但后来这些石木房日久失修,而当时幽城又处于殷正旗调任,高层交接的背景下,前军巡使得知自己会随原长官调任,于是他把士兵宿舍的损坏情况报给幽州的虞衡都吏(负责军营建筑的官员)就不管了,然后虞衡都吏更绝,在上级拨下修缮款后,直接把原本的木石房拆掉,再搭几间劣质茅寮完事,因为搭建茅寮很便宜,木石料也可以卖掉,所以虞衡都吏直接可以贪墨一大笔。毕竟上一任军巡使早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兵调走,所以当方义禄等人来到时,就只能住这些茅寮。 一般情况下,下午的时间士兵都会在校场操练,宿舍区是没有人的,但是由于中午的时候被鹤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又被布置了登记士兵资料的任务,所以正值下午时间在宿舍区也出奇地多人。 高大勇随便抓了两个会写字的下属让其登记士兵资料,自己则跟方义禄和陈酒在一旁开会。这三个人自从来到军巡衙门后就各自拉帮结派,相互冲突,甚少有机会如此和平地坐下聊天。 三人当中,如果光按功力计算,以元灵三十三的方义禄最高,但是如果打起架来,方义禄对上陈酒不一定会赢,而对上高大勇是肯定会输。 此刻离校场解散已经过去半个时辰,陈酒根高大勇被灵爆的伤势已经恢复,但方义禄体内还在传出疼痛感。 方义禄再次用灵能去理顺体内乱串的鬼气:“新任的军巡使虽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但是他身边那个小子不一般啊,使出的[鬼]灵能洪厚而精纯,跟他对阵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有数千年功力的鬼灵将。” 高大勇的见识是最浅薄的:“什么是鬼灵将?” 陈酒看着这个傻大个,心里面呼喊着天道不公,强大的[龙]系灵能为啥会出现在这种人身上:“高大勇你以前是在乡下放牛的吗?连鬼灵将都不知道。”高大勇没听出陈酒是在损他,很自然地回答:“是啊,老家在冀州,有一天山贼劫村,我急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充满力气,然后我一个人干掉了整个山寨的贼子,当地官府听说之后就跟村长商量让我到军队里谋份差事。” 陈酒一听,差点眼前一黑,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对于这份经历方义禄也是羡慕的,毕竟习灵武者者千万,能拥有[龙]系的小之又小,不过他心态摆的很正,求道者需磨练其身,苦修其心,这是他年少时在剑宗学习的道理。 所以方义禄没有像陈酒那样产生近乎妒忌的心理,他很耐心地给高大勇解释:“[鬼]灵能虽然是一种常见的灵能,但真的由人去使用的情况确实很少,多数是生前有怨念的人死后没有进入冥界,化成的鬼灵所使用,又或者是一些怨气浓重的山坟墓地所产生的有意识的怨灵以及一些兽类所使用,这其中所说的鬼灵在其[鬼]系灵能达到五十级以上时被称为鬼灵将,当然人天生的灵能是[鬼]系的也有,但数量不多,比[斗],[龙],[异]三系更加稀少。我以前在剑宗修炼时看过一些古籍,其中记载到[鬼]系灵能者最大规模出现人们视线中的应该就是六十年前邪灵教事件。当时正处于万兽山五百年一次的封山期间,由一个使用[鬼]系灵能的煞灵带领下建立的一个门派,当时邪灵教徒凶残成性,屠杀我楚国十数万百姓,吸食鲜血,炼人灵魂以提高自己的灵能,初时做得很隐蔽,但随着死亡人数的上升,事情终于被查出,当时以剑宗为首的各大宗派震怒无比,联合起来聚集了二十名煞灵,无数的灵武者对邪灵教进行清剿。不足两个月,邪灵教在世上消失。古籍没有记载当时的战况,但我听师门长辈说过,那邪灵教主实力非常厉害,面对二十个煞灵在死前还杀了三个。” 这些故事是在各大宗门的古籍里都有所记载的,不过高大勇多年来都在军队里混,这种新鲜故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这个邪灵教主真厉害,一对二十啊,还全部都是煞灵,那是我们普通灵武者心目中的神啊。” 方义禄也是一脸认真:“是的,这个事件里被各门派讨论得最多的点就是在已存在的九系灵能中[鬼]系算是最弱的,在同级的情况下其他系对上[鬼]系都是占优的,但就是在邪灵教主的那一战,[鬼]系居然爆发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战斗力。” 高大勇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你说这邪灵教主已经这么厉害了,那还为啥要顾忌哪个什么万兽山,还要等它封山的时候才把邪灵教暴露。” 平时方义禄是严肃认真,但是经高大勇这么一问,他也不得不用看智障的眼神来看这高大勇,最后还是陈酒看不下去:“傻大个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敢挑衅万兽山的人或势力,在楚国是不存在的,你刚才没听见义禄兄说吗,各大宗派讨伐邪灵教时出动的二十个煞灵是凑的,如果万兽山要出动二十个煞灵那只要他们的宗主下个命令那山里就能随时蹦出二十个来,还不带约地点集合的,直接就能列队出发。” 高大勇终于明白过来:“哇,万兽山这么厉害的。”陈酒很看这他像小娃娃似的天真表情很想一巴掌拍死他:“肯定厉害啊,要不你以为拥有天下间最多煞灵的宗门是白叫的?” 高大勇又把话题回归:“那你们说军巡使身边那个小子是怎么练的,看他的样子也就十七八岁,五十级啊!他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吗。” 陈酒也是一脸担忧:“他是不是妖怪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功力这么高,今天晚上集合他还不把我们往死里整。” 且说这批兵里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六人是灵武者,不过是功力比较低。其中有一人名叫王东权,是幽州本地一富商的孩子,少时也是一出名人物,文能妙笔丹青,文章以独特观点评天下事,武能三岁觉醒灵能,被一大宗派灵仙观的一名云游道长收为记名弟子,十岁就已经以一身[道]灵能斩杀一些势力较弱的小妖。但后来还是应了一句老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长大后不论是文采和灵武都没有什么长进,又加之父亲因病去世,家道中落,母亲只能托关系为其在军中谋份差事让其生活安稳,但是这王东权从军后沾染了嫖赌饮等恶习,当值时也是懒懒散散,又仗着自己会点灵武,使得长官对他没任何办法,刚好这次殷晋霆信任军巡使需要调兵,于是王东权就到军巡衙门成为了陈酒的手下。 这时王东权听见高大勇他们三个的对话,他上前提出:“既然新任军巡使身边那个小子这么难搞,酒哥,大勇老大,不如我们反了吧,以我们有差不多十个灵武者的实力,在外面当个山贼也比在这逍遥啊。” 方义禄一听:“混帐,你们敢犯上作乱?方某少时在剑宗学习,到现在已经二十载,灵武学得不是很好,但大丈夫行于世当以仁义立其身的道理确实铭记于心,我在这里带领兄弟们是为让他们有个栖身之所好安身立命,如果新任的军巡使是残酷不仁之人,我方义禄哪怕是阔出性命也会为兄弟们抱不平。”他瞪了一下王东权:“而你居然敢公然提议造反,那是至我们于不仁不义不忠的境地。” 陈酒知道方义禄为人迂腐,一旦谈及大是大非的道理都会很执着,于是他马上出来打完场:“义禄兄,东权他也是一时脑塞才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他的出发点也是为弟兄们好的,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怪责他了。”王东权刚才被方义禄等了一下,心里怯的很,陈酒一开口,他就打蛇随上:“是的,是的,方老大,小弟也是一时想偏,还请你见谅啊!” 方义禄哼了声,转眼过看高大勇。高大勇倒是很中肯:“我以前在冀州军时,听过一个老营长说,习灵武之人大多数会随着修为增加而心胸广阔,而且我看那小哥也不是什么么奸恶之人,我觉得我们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在这军巡衙门干好事就行了。 这下陈酒奇怪了,这傻大个是少有服人的时候啊:“傻大个,你就这么点出息,一个灵爆就把你打服啦。” 高大勇一听,不乐意了,但即向陈酒卷起袖子:“你用灵爆把我打服试试。” 陈酒差点就被他气吐血:“高大勇,不要以为你[龙]系灵能很吃香,把我逼急了,拼着折寿我也会使出禁忌灵决跟你斗上一斗的。” 高大勇满眼都是蔑视:“这句话由老方哥口中说出来我还有点害怕,人家可是出身于名门大派剑宗的,有一两个保命的利害灵决也不足为奇。你小子跟我一样无门无派你能会什么利害的招式。” 陈酒快要暴走了:“谁说我无门无派,老子是惜月宫的弟子,师承雪眬仙子郭倩仪。” 此话一出,方义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雪眬仙子是当代惜月宫灵武者中最有可能突破成煞灵的,不过十年前不知闹了些什么矛盾叛出了宗门,没想到她还有个弟子啊。” 高大勇不以为然:“惜月宫,很厉害吗?不过师傅都叛出宗门,你不就成了一弃徒了吗。”陈酒已经觉得再这样对这高大勇自己不用施展禁忌灵决都会折寿。 方义禄拍了拍高大勇的肩膀:“惜月宫是不弱于剑宗的名门大派,宫中以女弟子居多,主要教导弟子修炼[圣]系灵能,九系灵能中以[圣]系的使用最为复杂,究其原因是正面对抗时杀伤力太低,一般情况底下会附以各种技巧,例如把灵能化为音波直攻大脑,又或者使用者有双系灵能时将[圣]系灵能混入,则可以强化攻击招式。[圣]系灵能的另一个用处就是治疗,这是它的最基本作用,基本上每个[圣]系灵武者都是治疗大师。” 高大勇看着陈酒:“兄弟我有点理解你了,怪不得你这么弱,原来不是你的问题,是[圣]系太弱了,你能把它练到三十级也不容易啊,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以后你还可以当个军医。”陈酒自认为自己脾气还可以,不过对这个大块头,会被他气死的。 方义禄继续说:“不,大勇你错了,陈酒绝对不弱,惜月宫成立数百年,从来未曾停止过收集强大灵技和灵决,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被惜月宫的煞灵修改完善过,是可以用[圣]系的灵能施展的。而我刚才也说过,[圣]系配合其他系的灵能是可以爆发出更加厉害的力量的,难道你忘记了人体能内或多或小会存在纯粹无属性的灵能,我们的祖先就是通过修炼这种灵能变得强大的,惜月宫就是全天下间最着重开发修炼这种原始灵能的宗派,因为大多数灵武者只会存在一种属性的灵能,所以[圣]系会通过与原始灵能的配合作战,不过高等级的[圣]系灵武者作战能力是真的不高,因为原始灵能真的很难修炼,据我所知近百年来根本没人可以把原始灵能炼到七十级以上,六十以上的也只有寥寥数人。再说陈酒,他拥有[圣]/[兽]两系灵能,虽然他单轮修为等级不及你和我,但这两系算是双系灵武者中的梦幻组合,[兽]有很多灵技都是威力大但会伤及自身,[圣]系的存在就会很好弥补这一点。但是鉴于几乎所有灵决和灵技都是四十级以上才能学习的,所以如果陈酒双系灵能到达四十级之后哪怕是对上你四十五级的[龙]系也有取胜的可能。” 高大勇吸一口凉气:“哇,这么厉害,那如果是[龙]/[圣]双系那岂不是无敌啦。”陈酒再也忍不住了:“高大个你傻啊,千百年来从来未听说过双系中会出现[龙]系的。”高大勇是草莽出身,的确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不过他为人率直,对于他不懂得东西就照直问,所以他也没在意陈酒说他傻,反而嬉皮笑脸:“我是不懂嘛,小酒你别生气,咋们做朋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留下 话说鹤在市集里闲逛,跟刘明羽,殷晋霆他们同行多天,承蒙他们照顾,鹤想请他们吃顿饭,眼看着酒楼是吃不起了,买材料自己煮还是可以的。逛了半天,一大堆食材被鹤提在手上。 鹤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经过清冽丘一役后,他自小双手使不上劲的暗疾似乎得以改善,看着自己单手提起的食材,少说有六七十斤,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这也是为什么在当兵时被分配到弩兵营的原因。但是他还是搞不清楚这究竟是跟李显庆给自己的守护印有关还是听殷晋霆说的那头巨虎身上的黑色羽毛融入自己的体内有关。 走着看见一家粮酒类为主的杂货铺,走近一看,居然有三品红梅露卖,红梅露一品为御贡,二品为权贵奢侈品,三品原来是没有的,但后来红梅露的名气越发地大,就有贪财商贾把酒厂淘汰的次品收购出售,于是就有了所谓的三品红梅露,鹤虽然自小在双梅镇长大,但是当时只有爷爷一份工钱,而就算是在原产地双梅镇,红梅露的价钱也是相对比较贵,鹤也没喝过。在军队的时候过春节时伙饭房也会准备一些劣酒以供士兵们过节,鹤以前喝过那些劣酒感觉味道很差,所以他对万人赞颂的红梅露就抱着一丝期待。 鹤身上的总资产,就是两贯钱(两千文钱),买食材花了二百文,一问之下三品红梅露卖一百五十文一小壶,这个价钱对于普通人家根本是难以消费,不过抱着宴请别人不能太寒掺的想法,鹤忍痛买了三壶。这种品红梅露需不及二品和一品那么好,但按品质来说也不错了,需知道红梅露的出名跟双梅镇的质量把关也是有很大关系的,镇里的大酒商敢卖出去的货都不会太差。 看着四百五十文钱离开自己口袋,鹤的心就像给刀子割一样,拿了三瓶酒迈步就离开,以免自己越看越心痛。 回到军巡衙门已经是酉时,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内堂已经点起了油灯以及传来刘明羽对殷晋霆的教学声。鹤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砍了些树枝木柴,在校场一角架了个木架就开始烤肉,没有办法,蒸煮炒炸那些烹饪方法他都不太擅长,而且晚饭时间衙门厨房是要给火头兵使用做士兵的饭食的,所以烧烤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了。 肉烤至半熟,他就招呼了刘明羽,殷晋霆,以及那两个平时在旁侍候殷晋霆的仆人一起坐下,就着温暖的火光和肉香,大家一起聊天,那两个小厮一开始还不敢和殷晋霆这个主人同坐,但是鹤再三坚持大家一起坐,刘明羽才让他们坐下。 大家都对鹤这种烤肉的吃法感觉很新奇,烤肉很多人都吃过,但那一般是在行军或在荒山野岭赶路时吃的。在城里当正餐来吃几乎没有,而且鹤到市集买了很多调味料,香,辣,咸等味道一应俱全,特别是鹤会在肉上扫上很多的蜂蜜,烤出来特别香甜入味,哪怕是刘明羽这种活了六十多年的人精也是初闻这种吃法。 当大家都吃下小许烤肉时,鹤再拿出杯子摆好,然后扯掉红梅露上封口线,一阵酒香扑鼻而来,刘明羽还嫌鹤倒得太慢,自己开了另外一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入口的甘醇透出一种微酸的果香,鹤还在喝之前把酒放在水井里冰了一会,满口的肉香添之一缕冰凉,实是妙不可言。 浅尝一下后,两个小厮是不敢多喝,殷晋霆是酒量浅,鹤是心痛钱,唯有刘明羽一杯接一杯。早猜到这老家伙好这一口,鹤的心痛感才有所缓和,毕竟这就买回来有人欣赏,他的心意也有人接受。 鹤把一块烤好的稚肉放到殷晋霆的碗里:“晋霆,喜欢就多吃点,你这个年纪在长身体,要多吃肉类。”殷晋霆拿起酒壶给鹤斟满,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对鹤敬酒:“鹤大哥,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道谢,在清冽丘时如果不是你,我跟刘爷爷都要葬身虎口,我敬你一杯。”说完殷晋霆眯着眼睛把酒往嘴里闷,虽说红梅露是属于果香味的淡酒,但还是把殷晋霆呛脸红耳赤,咳嗽两下后,还想继续往里灌杯子里剩下的酒。鹤伸手,把他酒杯压住:“刚开始喝酒,别一下子灌的太厉害。”说完他就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其实鹤的酒量也不是很好,主要今生的这个身体不是很适应,如果在前生,哪怕对上刘明羽这种老酒鬼,也能喝得他怀疑人生。 殷晋霆缓过劲后,又继续食面前的烤肉:“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为这么大的家业继承人,但是刘爷爷,我怕自己会做得不好,给我殷氏家族蒙羞。”平时殷晋霆是不会说这番话的,刘明羽相当于他的长辈,在长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但他如今是借着酒意,加之他为人实在,所以这也把他现今的实际境况道出而已。 刘明羽在情感中是比较看好殷晋霆的,所以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而看着正把生肉往火上架的鹤:“的确以晋霆你现在的年纪去面对如今的一切是有点勉强,不过正所谓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可要顶住压力啊,毕竟你也想做出些成绩改善你母亲的生活吧。” 一听到母亲二字,殷晋霆原本没精打采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坚决:“我会努力的。”刘明羽这时已经消灭两壶酒了:“鹤小哥,在清冽丘与你结识后至此尚未问及你可有去处,若无明确的目的地,不过留下以助晋霆可好?” 其实鹤之前听过殷晋霆的背景时就猜到刘明羽迟早会发出这样的邀请,但他现在的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找到爷爷,不管自己是否觉醒前生记忆或有什么志向,现阶段都一定要找到那个无条件抚养自己多年的老人,侍奉其左右,让他能安心颐养天年:“刘老哥,我是很想留下来啊,但我昨天晚上突然头痛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记忆,我记得我是由爷爷抚养长大的,但六年前他被征召入伍后我们便失去联系,你说这老人家把我抚养成人也不容易啊,我定要找到他老人家以尽孝道啊。” 殷晋霆和两个小厮已经吃饱了,但鹤和刘明羽还在大快朵颐,鹤是处于十六七岁正值食量最大的年纪,刘明羽是修炼万兽山灵武后自然反应,近乎二十斤肉被他们俩分吃,殷晋霆坐在旁边恍如看着两头野兽,这得多大的胃啊。 刘明羽还是没有一点醉意:“据鹤小哥你这么说,你就更应该要留下来了。”鹤不明白自己已经拒绝得这么明显了,这老头还有硬劝:“老哥,此话怎讲?” 刘明羽还在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的杯子里斟酒:“敢问鹤小哥你可有银两积蓄?”鹤一听这话就心痛,光是面前的这顿饭就已经花费他超过四分之一家当:“没有。” 刘明羽会心一笑:“你说你爷爷是六年前从军的,但楚国中大型军团四个,其中还有许多小军团,在辽阔的国土中分布在天南地北,逐个排查的方法是不可行的,唯一行得通的就是到汴京城军机处察看兵员名单及其六年内的升迁调任情况,才能准确地知道位置。但是从幽州到汴京,再从汴京到你爷爷从军之地,其中需要的盘缠消耗是多小,我想鹤小哥你心里明白。再者就算让你找到他老人家,你连分体面的工作都没有,你就忍心他跟你过上如此清贫的生活?” 此时鹤的脑海里想起了李显庆的声音:“少爷,这老头在诈你。”鹤在心里回了一句:“我知道。”不过在这辈子,鹤自觉真的对爷爷亏欠很多。 刘明羽见鹤不说话,觉得他是有所动容,顺势道:“你大可以在军巡衙门谋份差事,以你的能力完成衙门的工作还不是手到拿来,而老朽则会马上派人到汴京城翻阅兵员名册,只需少许时日定会有你爷爷的下落,到时你把爷爷接回来,凭着军巡衙门的俸禄,也足够你爷爷安享晚年了。” 说道这里,鹤是真的有点动容了。毕竟靠自己走的话花费的时间太长,反而刘明羽这种大师级武者还是有很多人给他面子的,找起来的确比鹤要方便。 考虑再三之下,鹤有了决定:“好吧,我留下。”刘明羽吞下烤肉,笑得很开怀,把最后红梅露倒出,与鹤相敬而饮。其实他心中打的算盘跟鹤心里想的有些偏差,殷正旗虽然嘴上是说把殷晋霆找回来,顶替殷晋亨作继承人,但他给殷晋霆设置了一系列考验,到最后殷晋霆不一定会合格的,而且殷晋亨的生母,殷正旗的正妻是楚国中一名门望族,她是不会让殷晋霆顺利继承的,刘明羽喜欢这个小子,不期望他一定能顺利继承殷家家业,只是想他平安,但由于他师傅柯鸠的生辰快到,每个弟子都会回到万兽山跟师傅贺寿的,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殷晋霆非常危险,所以拥有跟他差不多实力李显庆是他考虑的对象,所以他要想办法留下鹤,殷晋霆的安全才能得以保障。 殷晋霆一听到鹤会留下帮他,高兴得大叫,不过他喝酒有点上头,马上就被仆人扶着回房间休息,临走前还说会马上草拟文书聘任鹤为军巡都尉。 而刘明羽的目的也达到了,拿了最后两块烤肉,笑呵呵地离开了。诺大的校场,只剩下鹤一人,晚上天气凉,一阵风吹过,使得酒气散了不少,粗略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灭了烤架的火,鹤走到漆黑的围墙边半靠在墙上,此时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在鹤心中,有些事一直想搞清楚,于是他唤出了李显庆:“李显庆,我曾听刘明羽说,如果一个鬼灵将肯效忠一个凡人,那么极其可能是与其祖上有旧,不知道你跟我的哪个祖先相识?” 李显庆轻飘飘的鬼灵身显得很高大壮硕:“末将李穆,字显庆,北魏永平三年陇西成纪人氏,为西汉时期飞将军李广的后代,曾追随大隋文帝杨坚陛下东征西讨,一统天下。到隋开皇六年病逝于家中,下葬后无意识地积蓄[鬼]灵能,在少爷你遇险之时感觉到少爷身上的杨家血脉,故而苏醒,末将心想亡灵苏醒遇故主旧人,这定必是上天的安排,所以末将决定追随少爷,再创我杨家辉煌。” 鹤一听,吓得魂飞魄散,隋文帝杨坚手下的大将,这是千万年的老鬼啊:“不会吧,这么多年的亡魂还能苏醒,太玄乎了吧,而且你说的血脉是什么?” 李显庆道:“在末将在生的年间鬼魂作祟之事时有发生,那时的人觉得是天地间有股神秘的能量所导致,已有人能够对其进行感悟,用于修炼渡化等方面。所以末将对自己能死后苏醒并不惊奇,至于少爷所问的血脉,当然是文帝陛下所留下的血脉,这是我成鬼灵将后所拥有的本领,我们当将领之人手握兵权,肯定会对主子忠诚,所以成鬼灵后可以感知到主子后人的血脉浓度。” 鹤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基本的东西听明白了,手下也是自己的财产,财产就是可以被自己的后代继承的,李显庆很有这方面的觉悟,但他这种情况是相对自由的,因为杨氏血统流传至今绝对是桃李满天下,而李显庆则可以选择血脉浓厚的后代作效忠。但是自己身上的杨氏血脉又是从何而来,鹤记得自己前生的母亲的确是姓杨,但转世轮回不只是针对灵魂的吗,难道自己这一辈子的父母又是杨氏后人? 此时已经有士兵陆续来到校场集中了,不过没有人发现鹤就站在昏暗的墙边。各种抱怨声不断地响起,在这个时代,平常百姓哪怕再晚大概也是酉时休息,士兵的操练有时会练到亥时,而子时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是夜深了,那时除了当值夜班的守卫外,全部人都已经睡觉的时间。而军巡衙门的这帮痞子兵,全是在其原本军营里鸡肋型人物,不是太懒就是能力差,又或是个性乖张不听指挥,反正都是他们的上司看不顺眼想方设法扔过来的。他们比殷晋霆和鹤早了几天来到军巡衙门,三个领军人物方义禄,高大勇,陈酒又天天顾着争当老大,所以这几天来他们都市无人操练的状态,日上三竿才起床,吃完晚饭就睡觉,懒散得很。如今鹤命令他们子时集中就如同要了他们的命,校场上的人越来越多,站没站姿,哈欠连天。 时间大约是子时过了一刻钟,有两个迟到的也终于到齐,人群中的抱怨声话题渐渐转向了鹤,大致的意思是人都到齐了鹤还耍大牌不出现。看着面前的这帮散沙,李显庆气得脸色铁青,他是很主张鹤把他们凉在这里,先让他们吹半个晚上冷风再说的,他认为为将者应该建立自己的威信,不把自己的士兵驯服则会造成命令难以传达执行,这是致命的错误。 不过鹤则让他稍安勿躁,暂时配合自己即可。军巡衙门的校场是按照正规军的训练场建造的,可以作数百人的列队冲锋训练,所以面积非常大,士兵刚到的时候还聚堆在一起吹牛的,后来则越分越散,方义禄站的地方围了十来个,高大勇身边又有十来个,有几个干脆脱离大队,在地上躺着,在墙边靠着。 李显庆把鬼灵气包裹着鹤,鹤就径直走到方义禄身边,趁着夜色,居然没人发现他:“方义禄,我给你半刻钟,指挥他们列队。” 鹤的声音不大,但在场全部人都听到,胆子小的差点把尿都吓出来,没声没息地出现,在场五十人居然一个都没发现。 方义禄也是心脏狂跳,突然出现吓人的这招他也不好受,于是马上大叫:“全部给我列队。”他的声音是喉的响亮,鹤给他半刻钟,换算起来也有七分多钟了。但由于他们不是来自同一个兵营,也从来没有集过队,所以无论方义禄怎么喊,他们依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队头几人站了四排,后边的又站了六排,原本安排人站的位置,可能他平时跟站旁边的人不对头,于是又偷偷跑开到别的位置去站,总之半刻钟过后,排不成排,列不成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鹤走到队伍前:“方义禄,你原本是哪个营的?”方义禄脸色憋得通红:“总兵府的。”这是殷正旗亲自掌管的一个部门,在幽州是属于地方最高军事机构。 鹤走到方义禄跟前:“队列集合的难度很大吗?”方义禄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虽然不能全怪他,总兵府的人大多是处理特殊或特大事件的,大多是二三十级的灵武者,你说这种人平常没事都是在单独修炼的,谁会没事去带兵集队呢。但作为一个军人,连这最基础的都做不好,方义禄是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难难度不大。” 鹤的眼睛还是盯着他:“你说自己该罚吗?”方义禄一咬牙:“该!”军人就是这样率直,做错了就认罚,光凭这一点,鹤觉得方义禄还算是有点血性的:“去柴房领把斧头,徒步到城东门外的树林砍三十斤柴,天亮前回来,不准使用灵能。”这种处罚方式倒是很特别,方义禄也没想,扛着斧头就往城东跑了。 然后下一个是陈酒,内容也是集队,这小子的鬼主意很多,他采用的方法是让这几天跟随自己的手下当排头兵,然后顺着指挥其他人排下去,但是他由于怕出现方义禄指挥时人员相互不服的情况,于是他亲自逐个逐个人安排到队列里,他差点就成功了,不过由于人员之间相对不熟悉,第一集队的配合性差,最后还是超时了。然后陈酒就光荣地抗着斧头去陪老方哥砍柴。 第三个是指挥集队的是高大勇,指挥得一塌糊涂,然后去了砍柴。看着面前这帮人材,在自己前生,哪怕是小学生上体育课,都不会出现集队时间超过三分钟的。同样看不下去的还有李显庆,他生前是带兵都是数以万计的,看着他们的表现,如果不是鹤阻止他,他会把这些人的魂魄抽出来用阴灵火灼烧三日三夜。 鹤对这四十七人下命令,分五排,高的站左边,矮的站右边。然后观察有谁没有动或不按照指令的,就让李显庆给他一道灼魂阴风,让其痛入心扉。不多时,总算成了个能看的队形了。 折腾了半天,最后让他们站了两刻钟军姿,就放了他们回去休息了。 话说方义禄三人被罚去砍柴,三人都有相同的感觉,这样的惩罚太轻了,修炼灵武之人都很能吃苦,虽然不可以使用灵能,但他们都是修炼多年,身体机能都被灵能温养强化至常人不能及的程度,几乎他们们三人都认为这个砍柴的惩罚没有任何难度。 只是事与愿违,多年来他们的身体得到强化的同时也忽视了最基础的锻炼,他们每天都忙着修炼灵能,身体差得一塌糊涂。三人都只是徒步走到树林就已经气喘嘘嘘,高大勇还好些,稍作停顿就可以砍树了,但方义禄和陈酒跟得了哮喘似的,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最后还是高大勇帮他们砍了些,才让他们勉强完成任务。 回到校场时已是正卯时,茅寮里已经有人睡醒,方义禄询问得知鹤规定他们辰时就要在校场集中训练,此时离辰时还有两刻钟,他们三人马上变成哭丧般表情,原本还想睡会的,现在还睡毛,马上卸下木柴,运功入定以驱走疲累之意。 今天殷晋霆也是早早起床,拿着军巡都尉的任命书和制服令牌去找鹤,谁知一进门口就看见鹤站在校场中,他交接好后,昨天晚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士兵已经开始陆续到校场。 鹤一个晚上都没睡,儿时他曾被判定为没有学习灵武的天赋,其实说白了就是他天生体内没有原始灵能,然后经过灵武导师看过后发现他就算经过后天的刺激也极难产生灵能,于是就判定为没有学习灵武的天赋,他前一天在校场被刘明羽看到的十级灵能是来自李显庆在他体内的守护印,多年来鹤也很有这方面的觉悟,从来没有妄想过自己有什么奇遇能练武,但是就在清冽丘一役后,他体内居然产生了原始灵能,不多,就一级,这个数值连婴儿都不如,但也令鹤欣喜若狂,毕竟一级升到二级可能会不屑一顾,但是从无到有却是一种质的突破。 于是在昨晚把士兵们解散了之后,鹤就跟李显庆请教修炼之法,只可惜,李显庆是天生的鬼灵,对人的修炼一无所知,但是灵能在他体内是有一种运行的路线的,他把这种体内灵能循环告诉了鹤,鹤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参悟,居然还真被他成功了,用原始灵能来模仿[鬼]系灵能的经脉路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命案 自身还感觉有点疲劳,但神奇的是体内灵能的内循环居然正在一点点地驱散倦意,视力,听力,感知都有着明显的提高。 辰时已到,士兵已经全部到校场集中,这次方义禄他们很聪明,事先就已经列好队形,然后指挥整队人跑步到校场,这样一来,就算在跑步过程中人员发生小许混乱也能很快调整。这是陈酒提出来,以方义禄这种磊落君子是不会做这等取巧的事情的,但是没有办法,由于人员之间相互配合默契不足,他们尚未有把握在半刻钟内把队伍集结整齐,如果再去砍一次柴会要他们老命的,于是唯有出此下策。 其实这种小把戏是没有用的,集队的目的是为了加强人员默契,鹤有很多方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训练,正想给他们一点教训的时候,殷晋霆带着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来到校场,鹤当即让士兵们站好军姿,自己过去看看是什么事。 原来这个老头是城东地方衙门的府尹,幽州城所占面积很大,除了城南是军事驻扎区外,不论往东,西,北城外都有着很多乡镇,所以光一个幽州城就分了三个地方府尹分管这三个方向。这个老头看起来年级跟刘明羽差不多,可能是看着殷晋霆实在是年轻,有点倚老卖老,说起话来对殷晋霆这个上司毫不尊重,竟然敢称呼殷晋霆贤侄,也幸好刘明羽不在场,否则他肯定会化为一头大蛇把这老头活吞。 这老头的来意也很简单,两天前在他所管辖的城东地区,发生一宗命案,地方衙差连腿都跑断了,一丁点线索都找不到,所以按照规定是需要上报军巡衙门的。殷晋霆一开接待这个老头还是和和气气的,但是这个老头话语嚣张得很,一件用了两天时间找不到一点头绪的案件被他推托是人手不足,本来是在说案件,他又把话题带到自己做官多年,见过很多世面的话题上,最过分的他居然还说殷晋霆新上任未曾办理过案件,还要教他怎么办。殷晋霆在大家的心目中是公认脾气最好的人,都已经被这个老头搞得有些不耐烦,直接就叫了鹤过来跟这个老头交接。 鹤两世为人,在待人处事方面绝对是是人精级别的,当时他走近殷晋霆就故意放慢脚步,听见那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殷贤侄,如果不是人手不足,他就已经把案件侦破云云。听到这些话鹤就打了个哆嗦。于是对那老头说这是命案,应该马上组织调查,以示对死者的尊重,并让那老头先回城东衙门,自己马上安排人员去接手。说完,鹤也不给他机会回话,跑得比兔子好快。 另一边,士兵们站着军姿已经有半刻钟了,其实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他们却对这个训练项目深恶痛绝,一动不动地站着,那个姿势已开始是没什么,只是没过多久,随着烈日暴晒,流汗全身很快就会呈现疲累,酸痛,痒等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鹤摆脱了那个老头之后,就回到训练的队伍,当即宣布方义禄,高大勇跟他走一趟了解案件,其他人继续训练,方义禄,高大勇二人一听,都是忍着没有叫出来的,太开心了。然后他们看了看陈酒如怨妇般的脸容又差点没憋住。 陈酒心里面都已经有一万只某种神兽在奔腾了,为什么没有点自己的名字,他是情愿单独跟高大勇干一架都不情愿留在这里训练啊。 不过鹤就下来的一句话话令他有点欣喜:“军姿不用站了,今天的训练内容是陈酒一人对其他的四十七人,在他们办案回来之前,其中一方要被打趴下,输的一方没晚饭吃,如果不分胜负,双方都没晚饭吃。 陈酒一听到不用站那该死的姿势的时候嘴角往上翘的,但是一听完后半句,就马上发现周围传来了恶意的笑容和不善的目光。之前刚来军巡衙门争当老大的时候,士兵之间经常打群架,而是实力超群的陈酒当时就干趴过很多人,然而善恶到头终有报,原本在自己身边的战友瞬间化为一群恶狼,他想跟高大勇他们求救,但他跟方义禄两个贱人早就跟鹤开溜了。懂得灵武的几个士兵已经开始聚能了,而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到装备房抄家伙了,总而言之,在这一刻,这四十七个士兵都感觉到这是自己来到军巡衙门这段日子来最团结的一次。陈酒欲哭无泪,一个打四十七个?要打赢一半都很难好吗:“喂!!!你们想干什么,冷静点,再过来我咬你啦!”然后校场里就开始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吓怕了过往的路人和邻居,这个衙门审犯人时到底用的什么刑罚?叫得那么惨烈。 外出时,方义禄和高大勇领了件校尉制服,造型还是很帅气的,他们两个还非常有义气地帮陈酒领了一件,因为如果陈酒真的能完成一vs四十七的壮举的话,肯定要在床上躺几天的,到时候要他下床一趟领制服的话保管会痛得他欲仙欲死。他们两个在很努力地想象着陈酒的后果,不知不觉走到门口,鹤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看见他们俩穿着那件骚包的要死的制服对他们劈头就是一顿大骂,让他们换回便服后终于可以出发了。 到了城东事发的暖烟巷,听这巷子的名字是否会令你产生一些暧昧的想法?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一条勾栏巷,里面全是香苑暖楼,说是巷,但面积比两条街还大,两边暖乡林立,各式各样的建筑风格都有,而且这些高楼比城西那些高档酒楼还要大。鹤三人来到这里时这条超阔的大街显得有点冷清,其实行人还是很多的,但是一条街有半个广场宽阔,所以看起来的确不太热闹。 这是还处于辰时,其中的一些卖早点的摊档茶寮已经开档,这里的生意绝对会很好,只要再晚一两个时辰,昨天晚上在这里风流潇洒的达官贵人就会醒来,到时候他们的肚子会很饿。有些青楼的后门和侧门都已经打开,在其工作的小厮正把酒庄送来的新一批酒水往里面帮,又或者倾倒打扫出来的垃圾。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鹤带着方义禄和高大勇找了巷尾拐角的小店坐了下来,故意大声谈话,然后故意把话题引到两天的发生的命案,小店的老板,小二,食客,路人全部过来搭嘴,搞得好像开研讨似的。大体的内容是这里有间倚香阁,据说它的生意还是最好的几间之一。两天前的寅时,当时倚香阁也准备开门迎客,有个小厮在检查房间时发现二楼的一个房间的时候发现一个嫖客从之前一晚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一打开门后发现已经死在里面了。其死因经城东衙门核查后证实是被硬物袭击头部而死。地方衙门基本没有怎么去查,但是在场的人却说得自己真的在现场一样,什么情杀,仇杀,劫杀,各种故事各种版本,越说越聚得多人,越说越兴奋。 方义禄和高大勇觉得以讹传讹的的谣言真的很恐怖,就拿面前这帮人来说,不去当编剧都感觉是浪费了他们的才华。 随着故事越说越离谱,鹤三人就渐渐失去了兴趣,身形一闪就离开了小店。想起那个啰嗦得要死城东府尹,没由来地一阵头痛,于是运用了职务之便,让方义禄到城东衙门去取案件札记和了解案情,然后自己就在暖烟巷闲逛起来。 其实这里也不只是青楼,生活上基本配备的一些商业元素还是有的,茶馆,医馆,戏班,绸缎庄,古玩店一应俱全,最妙的是鹤还找到一间乐器坊。里面居然找到了木笛,筝,二胡,铜锣等乐器,鹤自称是一外地人,入内闲逛。 这家乐器坊名叫‘流韵’,是日正于上午,各大青楼中的那些风流大爷也睡醒,穿起华丽锦缎,从温柔乡中走出来,坐上马车轿子,去巡视自己的产业。到了这个时候,正条街才开始热闹起来,鹤从货架上,拿起一把造型相对小巧的琵琶,相对于普通的四弦,这种小巧型多了一弦,鹤也没有客气,拿着琵琶,找了张椅子就把玩起来。 老板是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开始出现一丝斑白,身高比高大勇矮一些,观其面容及双手,皮肤白皙而细嫩,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跟鹤介绍乐器以及高大勇观察到他喉咙的喉结,那就把他误会成女人了。 据老板介绍,此种琵琶为南方某城镇的特产,其特点是在弹奏时对风吹流水声的模仿把控非常出色。有些有极端追求的文人墨客就会专门去找那些会弹奏这种琵琶的歌姬,找个山清水秀之地,配上一壶上好的红梅露,那种半醒半醉的情况下,伴着如梦幻般的音韵,会产生许多流芳百世的词颂诗篇。 据乐器坊老板经商的经验,眼前这位年轻的客人是很喜欢这把琵琶,但他想不明白,当他介绍提到红梅露时,这位客人全身一抖,手很自然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 鹤装模作样地拿着琵琶,摆着前世弹奏吉他时的姿势,手指一拨弦,发出了异常难听的声音,老板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一看这个家伙就知道是门外汉,老板马上把拨弹琵琶的手法要诀告诉鹤,鹤的小脸一阵发红后,发现原来琵琶跟吉他的拨弦方向是相反的,一番适应之后,断断续续终于能弹两下前世吉他的几首练习曲。 熟练之后,鹤就马上掏了钱买下。乐器坊老板见客人掏了钱,自然满心欢喜,在交易完成之后,鹤还坐在试音的位置上,老板却是比之前热情了许多,拿了些果仁,又沏了壶茶,坐在那就跟鹤闲聊,其实他做乐器生意也不容易,虽然卖价贵,但买回去的人都会视乐器如珍宝,加倍爱惜,所以一件乐器能奏年甚至十年,虽然这件乐器坊位于青楼林立的地理位置,需求量也比其他大方大些,但他还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宗生意。故此,鹤买完后不走,反而占着位置练曲老板也完全不在意,他还巴不得鹤跟他聊会天。 鹤弹了半天,手指痛得要命,实在弹不下去了,于是跟老板在喝茶吹牛。其实鹤进来店里真的是被乐器所吸引,因为前生玩过吉他,所以也只是想重拾一下过去的情怀。但是跟老板的一顿闲聊居然还真的掌握了一些跟案件有关的东西。 据这乐器坊老板交代,他是整个幽州城唯一一家引进这种琵琶的,入货后特别受青楼女子欢迎,而这次案件的案发地倚香阁里有几个姑娘都是他的熟客,当时倚香阁收拾房间的小厮发现尸体时,乐器坊老板就刚好在倚香阁,受另一个歌姬的委托,拿了些崭新的弦线去修理古筝,当时发现出事时引起了很大的骚动,老板清楚记得,发现尸体的房间是二楼楼梯旁边的第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属于一个叫‘柳烟’的姑娘的,柳烟也是乐器坊老板的常客,据说是奏乐歌姬,卖艺不卖身。 当时倚香阁的老板报了官,在场的人也没敢动凶案现场,但后被衙门师爷高告知府尹正在摆大寿要晚点再过去,但是等了一个晚上,捕快也没有出现,当时老板已经离开倚香阁了,后来听过往的嫖客吹牛,据说等到第二天才有捕快才去了解案情。 跟老板一通了解后,鹤就告辞了,跟方义禄会合后就回军巡衙门,其间高大勇还走了一趟医馆买了一瓶跌打酒,据他认为,陈酒肯定用得上。 回到校场时已经是未时,场面出乎意料地惨烈,陈酒已经半跪坐在地上了,全身都要轻微得抖动,全身的衣服烂得跟乞丐差不多,眼神非常集中地看着前面。在他面前的其他士兵,大约也躺下了十多个,全部都是竭力而倒,但相比起陈酒,他们的战力保全得相当不错,全部的灵武者都还保全这相当的战斗力。把他们的战斗时间换算成现代的算法,从早上打到中午已经有四五个小时。陈酒这家伙就像是远古小强一般,用尽方法都打不趴,士兵们已经商量好,哪怕伤几个都要硬把他拿下,谁知陈酒这小子狡猾得要命,仗着自己灵能比其他人深厚,竟然只用最基础的技巧进行躲闪防守,像[兽]系那些高消耗强爆发的他死都不用,搞得一堆人耗了两个多时辰,反被陈酒耗趴了十多个。 其实也是那些士兵看不透,高大勇和方义禄回到门口一看陈酒的状态就知道他是强弩之末,士兵中的几个灵武者修行还不够,看见陈酒在那干瞪眼,还以为他还有什么绝招,一个个吓得不敢上前,到了方义禄他们的这个等级,一眼就看出陈酒体内的灵能混乱得像个窜天猴似的,找个人上去碰他一下就倒了。 鹤走了过去,适时下令对练停止,马上就有二三十人原地倒下包括陈酒。他们当中有的是体力耗尽,有的紧绷的精神突然放松,总之在倒下的一刻,他们都感觉‘爽’!方义禄马上抱起陈酒到阴凉的地方,让他坐下来后帮他抚平体内紊乱的灵能。鹤也当即让他们全部回去休息,让他们先睡会再去吃中午饭,然后让伙饭房的工人把今天的饭量加倍。 安排好后,鹤带着方义禄,高大勇以及剩下半条命的陈酒去到议事堂。方义禄把在城东府衙拿到的案件札记交给鹤:“鹤大人,卑职已经拿到案件札记,札记上对案件的记录非常简单,只是说了发现尸体的时间,当时尸体的状况和处于房间的位置。后来卑职又去找验尸的仵作,据验尸的情况死者生前头部右侧后脑曾被硬物重击,这应该就是死因。” 鹤已经看完那本扎记了,整个案情记录,加起来五行字读没有,他是打从心里佩服这里的衙差办案:“义禄,你为人就是太过死板,不用太拘谨叫我大人,要叫老大,知道吗?”其实方义禄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但是死板和墨守陈规的性格是他年少时在剑宗学艺时养成,让他一时半刻的很难改,但鹤的建议他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也在军队里混了不短的时间,‘老大’的叫法还是有的:“是,鹤老大。”鹤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曾查到死者的身份以及平常使用那个房间技女的下落?” 这是,方义禄在怀中拿出一本记录本,一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几页。论起办事,方义禄是绝对的认真负责,高大勇陈酒之流再混个十年也不如他。按着记录本上的内容,方义禄给鹤解答:“关于这些问题我都问过城东府的衙差,但是一问三不知,我跟他们交谈时得知他们的府尹大人早就有把案件移交军巡衙门的打算,所以他们就只走了个过场,后来我曾到案发附近的街巷转过,打探到死者是城南一屠户,名叫吴云,三十五岁,未婚,家境贫困,原本是城郊下水村人,父母双亡,两年前在其一表兄帮助下移居到城内居住,在城南屠场当起了屠夫。而案发现场的房间是一名叫‘柳烟’的艺技所用,卑职所查到柳烟之事并不多,只知道她善奏琵琶,以及出事后失踪。” 这时陈酒恢复了精神:“我听老方哥所说,有两个疑点。”鹤看了看陈酒,这才多长时间,他居然恢复了精神,这[圣]系的医疗作用还真是厉害。他拿过方义禄的记录本阅看:“陈酒,你但说无妨。” 陈酒这时也拿起高大勇给他买的跌打酒狂搓:“其一,吴云的家境贫困,倚香阁是什么地方?光是坐下点一壶最便宜的酒就已经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了,他能在这种地方消费?其二,柳烟是艺技,这种人一般只会负责在青楼里演奏音乐或表演节目,更有甚者也只会做到陪酒这一步,极小会让客人到自己房间的,毕竟不是卖身的姑娘,高档的青楼对这种人也是保护有加的。” 高大勇有意见了:“小酒,你说的第一点我很同意,但是你凭什么说艺技就不会接客呢?青楼又为什么对他爱护有加?” 三个校尉中,以方义禄年级最大,有二十九岁,陈酒最小,只有二十一。陈酒说得一本正经:“是因为钱,虽然女子沦落到这种地方名声会得到极大的损坏,但卖艺的会比卖身好很多,这种姑娘虽然在契约上写明是不接客,但签的还是卖身契,加之有才艺的女子是男人的抢手货,青楼要的就那些达官贵人为其赎身,光赎身钱就能顶上那些卖身的接几年客,这才是青楼最暴利的生意。” 高大勇顿时茅塞顿开:“没想到小酒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花场老手,对此等行业居然如此了解。”陈酒一听,真想把跌打酒塞到他嘴巴里:“屁,你才是色中饿鬼,我过去在惜月宫学艺时就有师姐是艺技出身,我是听她说的。” 鹤也知道陈酒脑袋转的快,为人机灵,他说出来的都是现阶段需要去调查的问题,鹤做事一向主张雷厉风行,确定疑点后,就马上出去调查,但是刘明羽突然到访叫住了他,只能让方义禄他们三人出去了,让他们三人都小高兴了一把,外出工作没人管的感觉还是很好的,特别是陈酒,那种感觉简直就是脱离苦海。 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谁也没有想到此时幽州城来了两个了不起的访客,两个煞灵。其实他们也已经来了一天了,只是有一个在客栈里修炼,另一个在身旁陪着他。要介绍这两人需要说些题外话,人类未突破成煞灵之前称之为灵武者,在灵武者的领域中有天下公认的排名叫战能榜,只排在灵武者境界实力的前一百名,如刘明羽的师傅柯鸠就是其中的第四十四名,能上榜的大多都是九十级以上的老妖怪。而突破煞灵之后又有一个排名榜,叫修罗榜,只排前十三位,被称为十三修罗。当然了,这世上隐士众多,不管是战能榜还是修罗榜所收录的名单排名不一定准确,但是这些名单的强则是世人所公认的。再说这客栈里的两人,正在入定修炼的那人不说,而正在他身边护法的人名叫黄崇侯,二百年前的楚国姜州人,七岁时涌现原始灵能,九岁时觉醒为[斗]系,年轻时加入过几个杂七杂八的小宗派,此人一生心境开朗,修炼速度极快,奇迹般四十五岁突破成煞灵,被传为一时佳话。这一百多年来,灵武者对其姓名已经不再熟悉。但在煞灵的圈子里,他却是赫赫有名,修罗榜第一位。 不多时那个正在修炼的煞灵也睁开了双眼:“崇侯,我炼了多久?”黄崇侯正在收拾桌面上的行李:“二爷,才一天。”煞灵拥有数百年的寿命,其中大部分时间都会用于修炼的,由于煞灵自身拥有庞大的灵能,所以一旦炼起来往往都时一年半载的,他这只修炼了一天也的确是有点丢人:“没想到我虞昊枫也是天才,才修炼了一天就已感觉到灵能的明显增长。”黄崇侯只是微笑,也没有点破他,哪怕只是刚入门的灵武者,才修炼一天,有个屁增长。不过自己的这位少爷是以懒出名的,天赋是很不错,但是居然可以卡在灵武者九十九级八十多年,这次这位少爷离家,外出历练来到楚国,总算是让灵能有所松动,突破成了煞灵。否则他真的会成为虞家历史上实力最坑爹的家族成员。 虞昊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崇侯,你身上的伤还好吧?我身上有几颗祖传的疗伤灵药,要不你来一颗?”黄崇侯非常无奈:“伤早就好了,话说二爷你能不能长点心,我都说了那只兔子不好惹,你还去逗弄它,那是达到虚灵境界的灵兽,它如果是执意要伤害你的话,我也没办法的。”虞昊枫有点不好意思,他当时也没有想到那只兔子的破坏力这么强大:“你知道我自小生活在古仙原,闻说天下间有各宗各派,其中以万兽山为最强,所以那时路过万兽山出于好奇就跟那只兔子玩一下,想不到这万兽山果然是名不虚传,一只小兔子都有虚灵实力。” 黄崇侯都已经懒得跟他说了,虞昊枫才刚刚成为煞灵不久,在这个境界中是菜鸟中的菜鸟,他也敢去评价虚灵?那是煞灵突破后的境界,是真正稀少的战斗资源。就连他黄崇侯自己,是名义上的煞灵境第一高手,也不敢跟虚灵正面对决。 不过虞昊枫生性乐天,他根本不会去在意煞灵跟虚灵的分别:“崇侯,我们出去吃晚饭吧,吃完我要去见识一下在幽州城艳名远播的暖烟巷。” 视觉回到鹤所在的军巡衙门,方义禄等三人出门后,刘明羽就跟鹤谈了一大通,大体的意思是他要回万兽山一段时间,请鹤好好照顾好殷晋霆,又说自己这一趟会路过汴京城,刚好可以找朋友查一下鹤的爷爷当年被分配至哪支军队,让鹤把他爷爷的姓名及生辰写下,于是鹤就在信纸上写下了‘杨福’的名字。 交待妥当后,刘明羽就急着离开了,于是下午时间,鹤有点百无聊赖,把剩下的四十七个士兵集合起来,狠狠地训练了一次体能,自此之后,士兵之间都会私下称呼鹤为魔鬼教官,也非常害怕鹤亲自对他们操练,不准使用灵能也就算了,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是灵武者,但是其它的那些什么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三公里五公里长跑,负重跑,负重游泳等项目,把那些士兵们玩得欲仙欲死。更过分的还有紧急集合,夜行军,本来在被窝里睡得很香甜的,然后就会出现生不如死的训练。 做着鹤给他们安排的训练项目,哪怕是未曾读过书的士兵都会知道有个成语叫作度日如年。申时集合训练到酉时,仅仅是一个时辰,比真的上战场拼杀还要痛苦,当鹤喊出解散的那一霎那,这些平时刀口舔血的士兵突然全部变成佛教徒,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地重复感谢佛祖保佑,终于可以在如此痛苦的训练中活下来。 一个下午的打听,方义禄三人回到校场正想报告,还没把话说出口,鹤拉起他们就往外走。时间已经是黄昏,由于这个时代没有路灯,太阳一旦落下后就显得特别昏沉冰冷,方义禄等三人之前一天已经砍了一个晚上的柴,身心其实已经很劳累,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所习惯的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平时这个时候,高大勇他们都已经吃完饭在宿舍里整理内务准备睡觉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三个都有点苦不堪言,特别是陈酒,一个上午都在跟四十七个人在打架,那种消耗是很恐怖的,如果道行低一些,又或者对灵能的掌控再弱一些是有丧命的可能的。 其实他们三个把‘累’字都写在脸上,鹤又怎么会看不出。不过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会太累,而且寄工作于娱乐,所以鹤还是叫上了他们:“不用愁眉苦脸嘛,我带你们去喝花酒。”高大勇跟方义禄一听,来精神了,虽然说这种情况下去青楼肯定是为了办案,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有机会到这种高档场所见识一下还是很兴奋的。不过陈酒还是一脸幽怨:“你们是喝得高兴,我还没吃饭呢。”根据早上鹤定下的规矩,至鹤回来时,陈酒没有打倒四十七个士兵,而他自己也没有倒下,所以双方都不能吃晚饭。不过作为士兵的一方打架的时候人多势众,平均下来,每个人的消耗并不是太厉害,而且下午鹤对他们的训练虽然累,但也只练了一个时辰,就算是晚上没饭吃也太大关系,毕竟鹤也吩咐过伙饭房在午饭时给他们加了量。但是陈酒却不行,他一个打四十七个的情况下坚持了一个上午,不管是灵能和体力都是超负荷的,下午还去了办案,所以他现在疲惫得要命,而且还没晚饭吃,所以他没有高大勇,方义禄的雅兴。 鹤对陈酒道:“你不是饿吗,正好我请你吃点东西啊。”陈酒一眯眼:“鹤老大,你在耍我吗?按照约定我没打赢那四十七个兄弟,是不能吃完饭的,你这是要违背自己的命令吗?”鹤差点要笑出来:“我只是跟你说不能吃晚饭,待会叫了菜,你把它当夜宵不就成了。”陈酒一听,马上脸成‘囧’字,心里在想,这都可以?我td就是太耿直。 有吃的陈酒是不会拒绝的,四人就来到倚香阁,这里本来是最热闹的几家青楼之一,但今天有点冷清,比起往日的人气,今晚的客人不是很多。出事的房间用红布遮盖起来,不认真去看都会以为那只是背景装饰。事情发生后还能来光顾的多是忠实熟客,因为相互之间熟悉,所以顾客,小厮,姑娘,老鴇之间的聊天都非常融洽热闹。在这熟客堆中,有两台客人就显得比较特别,一台是两名帅气的男子,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桌子,两个的脸容看起来都像是三十来岁,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和他最信任的家仆。那名贵公子身穿白色流丝锦缎,光是离远看过去就能感受到那衣服的轻盈丝滑。老鸨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她也只是闻说这种丝绸之珍贵,哪怕是经济能来不太好的皇亲贵胄也穿不起,再看这身衣服的主人,神态自若,眉宇间透着自信,而且不管是在喝酒还是在闲聊时都保持着微笑,这是那种传承了几代的古老贵族才能透露出的气质,对于这种人老鸨是不会怠慢的,从他们一进来就给他们安排最好的位置,最上等的酒菜。一些负责端酒传菜的婢女站在一旁,眼睛都是泛光地看着这台客人的,不敢说高攀那个贵公子,就算是坐在他旁边的家仆对这些春心荡漾的女子来说也是上上之选。 至于另外一台生客就显得寒酸了,身穿的是粗布麻衣,质地就比他们擦桌子的抹布好些。四个男人有三个都是约二十岁左右,剩下的一个少年看起来小一点,应该未到二十岁,点了一个肉菜三个素菜,其中一个还叫了面条吃得‘嗖嗖’作响。这四人被老鸨安排在最靠近边角的桌子。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才会招呼这种客人的,如果是在往日生意兴隆时,像这四个人都是会被据之门外的,因为他们的消费对于倚香阁来说实在太低,而楼内的位置是有限的。 一般情况下,姑娘都会在台下跟客人谈笑风生,但现今时期,倚香阁则需要活跃气氛,所以这天晚上演台上表演也特别多,从刚刚开门迎客时的短戏曲,各种各样的节目一直没有停过。经营者非常清楚,这段时期需要用热闹来冲淡事件对生意的影响。 虞昊枫的那张桌子,只有两个客人,就已经被安排了五个质素上乘的姑娘陪酒了。反观处于边角位鹤他们的桌子,四个客人才安排两个姑娘。方义禄和陈酒是觉得有些难看,但习武之人不拘小节,也没有太在意。而高大勇则是神经太大条而没有感觉,鹤则是完全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鹤的酒桌上陪酒的两名女子,姿色平庸那是肯定的了,衣着随意,谈吐粗鲁,话题沉闷,有的时候鹤等四人不说话时他们也自顾自说,从来没有顾忌客人的感受,桌上的酒菜也被这两名女子一通猛吃。 不过也正正是这两名女子,性格大咧神经粗,话语不避忌,让鹤对案件也有了进一步了解。房间的主人柳烟是个乐师,当然这只是说得好听的名称,在老鸨眼中跟陪酒的,卖身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有契约规定,老鸨不能强迫她陪客而已,不过要她屈服,有的是手段,能够卖个好价钱,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柳烟其人,原名明雪瑶,其父为当今大楚国的前帝师明植辂,两年前,被政敌所参本,被指其平叛不力,举家被放逐至幽州。有道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被有心人的打压下,明植辂的生活足襟见肘,最后女儿要卖身为技才能保住一份温饱。柳烟在倚香阁也是个话题人物,虽然身落青楼但缺非常贞烈,不少公子哥儿都表示能把她娶回家并保其荣华富贵,都被她一一拒绝。 案发时前一天,柳烟就被准请假到姜州探亲,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这点其实是不容置疑的,柳烟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楼梯旁第一间,这个房间外人来人往,根本就不是用来做生意的,又有哪个嫖客喜欢交易的时候外面吵吵闹闹呢。但是按照案件札记的记载死者当时是绝对是在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因为发现尸体时是的。根据这两个技女所说,她们行内是有种不成文的行规,如果是情同姐妹,就有借房做生意的可能。 谈到这里,鹤就让两个陪酒女退下了:“今天你们出去查得怎么样?”这时经过一番狼吞虎咽,陈酒恢复了许多:“找到吴云在幽州城的那个亲戚了,说是那天是在赌坊赢了很多钱,所以吴云一下子成了暴发户,也找过赌坊的人证实了这个说法,找到尸体时却没有发现吴云的钱,我跟老方哥讨论过,很有可能是因财起意,劫杀。考虑到借房的可能,这就需要调查柳烟身边的好友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出声了,对猜想的确认需要下一步的调查,现时段已经很晚了,这两天以来大家都很劳累,所以都想把桌上的酒菜尽快吃光回去休息了。 结帐买单,天色是已经晚了,但是对于青楼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精彩,所以鹤他们一行四人虽然坐在边角的位置,但动身离开时还是引来了不少注视的目光。其中包括了虞昊枫和黄崇侯。他们都被鹤体内发出的一股微弱的气息所吸引。虞昊枫大惊,是惊喜的惊:“崇侯,我感觉到了。”黄崇侯很奇怪,因为对灵能的感应是各自的,他在被鹤灵能所吸引时可不知道虞昊枫也有所反应:“二爷,你感觉到什么?”虞昊枫这突然间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兴奋:“崇侯,你可能有所不知,你来我虞家才十二年,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我虞家过去在古仙原只是一股不入流的势力,全靠有大虚灵境界的父亲支撑着家族,那时我的大哥虞昊天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煞灵,拥有不错的修炼天赋,但他的野心很大,在一次外出游历时结识了我大嫂杨贤雪,我的大嫂出生在杨氏世家,当时是一个任性的离家出走的少女,一段经历下来有了感情,我大嫂顶住了压力跟我大哥成亲,后来我大嫂发现我大哥虽然说感情是真的,但他如此急于成婚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大嫂她随身携带的一件宝物,‘遁甲灵珠’是一件连大虚灵都会觊觎的灵物,不论是对个体或群体的修炼提高都很有效。我大嫂能够拥有这件宝物护身也说明她在杨家的地位。当大嫂发现大哥的目的后,因为刚刚生完儿子,所以也懒得跟大哥计较,把‘遁甲灵珠’融入儿子的身体,这样大约三年后灵珠跟我的小侄子就会跟灵珠融为一体,终身享受灵珠的好处,但我大哥竟然趁我大嫂不注意,把灵珠强行从我年幼的小侄子体内抽出来,你也知道这种融能一旦被逆行对宿主造成的伤害有多大,那时我的小侄子还未满周岁,‘遁甲灵珠’被抽出后也就仅仅能保住性命,失去了修行的天赋。这件事被我大嫂知道后气得她马上就跟我大哥翻脸,但是跟在我大嫂身边的一个老仆好像叫‘杨福’的,平时不怎么起眼,但是居然拥有大虚灵的实力。当时我大嫂派他把我大哥打得半死,我父亲当时就在暗处观察着,也不敢动手救我大哥啊。” 黄崇侯觉得很奇怪,父子感情是切肉不离皮,哪有儿子被打老爹不帮忙的道理:“为什么虞老爷不出手阻止?” 虞昊枫也是一脸不忿:“其实我过去也不明白父亲的做法,我也曾经问过,但得到的是一顿臭骂,后来还是管家见我可怜告诉我的,他说这就是权术,因为我父亲是整个虞家的支柱,在手下的心目中他是无敌的,但当时同为大虚灵的境界,我父亲是打不过杨福的,所以他不能出手,因为输了会影响他在手下心目中的形象,所以到最后我父亲都没有露头。” 看起来这段往事对虞昊枫的感触很大,他说得眼睛都有些泛红了,他叹了一口气:“不过上天有眼啊,我虞家应该没有其他的子嗣旁落,所以这个血脉感应应该就是我的小侄子虞舞鹤,但是真的很奇怪,当时杨福教训完我大哥后抢回我的小侄子,他为什么不跟我的大嫂回到杨家,而是来到地界这楚国的幽州城?” 黄崇侯也觉得很奇怪,古仙原有别于地界,古仙原是一大片浓厚灵能环绕的仙山所组成的一片高原大陆,在地界的灵武者者突破煞灵后可以前往古仙原生活,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应为虽然古仙原的修炼条件比地界好很多,但是其常年势力林立而混乱,经常发生煞灵级别的大规模战争,所以在地界的煞灵除非有古仙原的大势力接引或者其他特殊原因,否则都不太愿意到古仙原。而古仙原境界达到煞灵或以上的人,进入地界则会有极大的限制,只有极少数的名额,全部掌握在古仙原的那些大势力手上。如果罔顾规矩强行越界,是会遭到万兽山的追杀的。在这样的前提下,大虚灵境界的杨福是如何进入地界的,他还抱着个小孩怎么会打得过万兽山的高手。 这里顺带一提,虞昊枫虽然是古仙原人,但他是进入地界后才突破成煞灵的,这种情况万兽山是不管的,但他以后回到古仙原还是要守规矩,而黄崇侯则有特殊原因,所以他的出入也不受到限制。 黄崇侯没想到虞昊枫跟这个少年居然有这么一段缘。而他同样对鹤有所感应,但原因是鹤身体内的那根黑色的羽毛,他自己身体内也有一根,只不过他对这种黑羽毛的来历是清楚的,也知道除了自己身上的这根以外,其他的都已经被黑色羽毛的主人回收了,为什么这个小子身上会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阴谋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军巡衙门的精神面貌可以说是焕然一新,包括方义禄等三人在内,这两天他们算是让鹤把他们玩得要生要死,终于在昨天晚上可以来个正常时间休息了,美美地睡了一晚,精神可以说是恢复的非常饱满。 士兵都已经做了半个时辰的体能,渐渐已经有一点点适应鹤的训练了,最要紧的是这里的士兵正常是不安排早饭的,中午和晚饭倒是管饱,但是只有一丁点肉末要五十个大汉分又的确有点委屈。 但是鹤今天居然承诺他们完成早课后有早饭食,使得他们训练时异常卖力。 本来打算再练一会再出发去找柳烟的姐妹的,但天色尚早之时居然又传来新的消息,命案再次发生,这次的地点又是在倚香阁,死者是年纪已经达到七十岁高龄的倚香阁老板。这出一条人命可以让衙门慢慢处理,但同一个地方出两条人命,这就对办案者来说是很大考验,毕竟不用多久就会有各种流言满天飞,在百姓当中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以没有过多的耽搁,留下了高大勇对士兵进行训练,带着方义禄和陈酒马上就出发。高大勇自己从来没想过恶梦是来得那么突然,因为鹤给他的训练项目与昨天陈酒的一样,让剩下的士兵一起跟他对打,所以一大早上,军巡衙门就传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不过这次高大勇的任务轻点只要打赢四十三个就可以了,因为士兵中有几个机灵的被鹤派了出去继续循柳烟好友的方向追查。 鹤跟方义禄和陈酒出发时遇到了殷晋霆,这两天他在军巡衙门里交接和整理各种案卷,总算是把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听见鹤他们是出去查案,马上就来了兴致,跟鹤他们一起外出。 于是一行四人又来倚香阁,叫陈酒从后门进取通报了一下后,很快倚香阁的掌柜就出门迎接,于是方义禄在后门守着,鹤等三人就入内了解情况。这死者叫严勋,是倚香阁的老板,不过他已经达到七十岁高龄,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太管倚香阁的事情了,转而交由现在的掌柜,严勋的侄子严世奎。 据这严世奎介绍,其叔父严勋虽然为人古板而严肃,但多年来在生意上都是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怨,甚至有生意上的朋友虽要借钱过渡难关,他往往都会打开方便之门,而且自把倚香阁交由严世奎打理后十年来都是深居简出。 鹤倒是很奇怪,这么一个垂暮老人居然会无端死在自己所开的青楼账房里,陈酒过去是‘惜月宫’的弟子,有点行医经验,初步判断严勋的死因是正在做着一种很开心的运动时体能跟不上导致窒息而亡。 奇怪的是,经过陈酒的检查,严勋的年龄是高,但是他驻颜有术,保养得非常好,以他的身体状况陈酒断言如果不是有药物或者过量的酒,严勋是不会窒息的。 而后鹤又问过严世奎,严世奎说他的叔父年轻时后腰曾经受过伤,大夫曾说此伤终身难愈,但可每日饮些虎骨酒,可得些滋养作用,减缓痛楚。所以三十多年来,严勋都有每天饮用虎骨酒的习惯。 而后,鹤让方义禄和陈酒对倚香阁内的人员询问,这一番工作下来,就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才把该问的问完,倚香阁的人都忙着开门迎客,而鹤他们四人则是回衙门对记述的资料进行整理,然而走着大约有一里才到衙门的菜市时,有一帮身穿县衙制服的衙差,约有三十个人,为首的一个,年约二十多岁,脸容清秀,身高六尺,甚是英伟,身上的官服,边带红缎,案绣飞禽,帽子上带翠玉装饰,其官位呼之欲出,跟鹤一样是官拜都尉。 只见这个为首的都尉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拔出腰间的雁翅刀对前方空砍一下,辟出两道翠绿色光芒,两道光芒带出两道锋锐之气,与其相对时简直给人窒息的感觉,而且这个都尉相当阴险,两刀砍出后还控着刀芒走了一个弧线,使得两道刀芒原本向着陈酒和方义禄的,但是一个转向突然对着殷晋霆飞去,殷晋霆一方的人当场就吓出一身冷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鹤用力一腾身挡在了殷晋霆的身前,同时唤醒在体内沉睡的李显庆,那一瞬间可为是千钧一发,一道[鬼]灵爆在鹤的身前爆发,抵消了两道刀芒。 鹤勃然大怒,也不管李显庆保不保护自己,运气体内少得可怜,只有一级的原始灵能,准备跟面前的这帮官兵大干一场。陈酒和方义禄都把灵能运转到极限,只待鹤一动手就跟上去拼命。 关键时刻还是李显庆用灵能禁锢着鹤的行动:“少爷莫要冲动,面前这个家伙只有四十级,晚点收拾他也不迟,暗处有个实力与我相当的灵武者,如果他参战显庆实在难以在混战中保全少爷周全,少爷要慎重行事啊。” 但是鹤还是要求李显庆解开禁锢,之前融入体内的黑色羽毛在这段日子来是无声无息的,平时就算鹤全心全意地浸入心神也没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就好像是原本就不存在一样,但如今居然主动现身,一道对于鹤来说庞大的灵能将其体内进行连接,这股力量说是庞大,但这是对鹤而言。实质上也就是三十多级的样子,这种灵能量对于陈酒和方义禄也就是日常水平。但这还是把李显庆吓了个半死,马上倾尽自身所有的[鬼]灵能护住鹤的心神和体内的主要器官,这可不是开玩笑,三十多级的力量再怎么样天才也是要数年到十数年的修炼,对于常人来说是不能承受的。 鹤一行人中,就只有方义禄平时带一把长剑挂在腰间,鹤手指一引:“义禄,剑借我一用。”等方义禄反映过来,腰间已空空如也,鹤已经舞着长剑跟对方都尉的雁翅刀战在一起。对方的那名都尉看鹤全身冒着[鬼]灵能,光凭气息判断把他吓了一跳,这么年轻可以把灵能练到六十多级,但他也没有胆怯,迎着鹤就上前对砍,他使的是[妖]系灵能,使出的是一种在民间已经失传的武学‘妖灵剑法’。这是他在皇宫藏书殿里学习的孤本,这是一种上乘的剑法,专门配合[妖]系灵能使用,急速而劲狠,由于传承这武学的宗派已经消亡,所以他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鹤握着方义禄的剑,借着体内临时爆发的原始灵能,跟对方那个都尉在过招,他发现对方虽然在操着雁翅刀,但招式全不像刀的砍劈,多是一些刺和侧点的动作,搞得鹤一开始被他搞得焦头烂额,但不久适应后鹤是越打越顺手,这个都尉的灵能大约在四十级左右,比方义禄他们都要强,鹤明显感觉到自己基本每次刃锋对碰都要吃亏,前世的鹤当兵时学的是用军刀,打着打着,他脑里就回忆起军刀术的内容,在两下躲闪后,用剑架住对方的雁翅刀,学着李显庆灵能运转,以原始灵能在对方都尉胸前打出一记灵爆。 都尉胸前被炸了一下,导致他身体倒退,不过他毕竟有着相当的功力,双脚一撑地就站稳了身体:“你好大的胆子,我是总兵府都尉蔡文海,你敢袭击我,阻碍总兵府办案,该当何罪?” 之前这个蔡文海现身时没有说到一句话,抬手就是向殷晋霆砍出一刀,他现在抬出总兵府都尉的身份,鹤都已经懒得跟他说了,反正大家都是都尉。 于是鹤把腰间的都尉令牌向蔡文海扔过去:“我也是都尉,你一声不响拔刀欲伤军巡使大人,我现在就要把你拿下。” 鹤的话音未落,蔡文海在自己的雁翅刀上注入灵能,凭空舞出一个奇怪的符号,鹤还未曾知道他意欲何为之时就听到‘嗖’的一声,这种声音鹤实在是太熟悉了,在军营了玩了六年弩弓还听不出是弩失发射的声音吗,定神感知,差点把鹤气得吐血,那根疾啸的飞失又是向着殷晋霆的,当下运尽全身之力,蹦腿扭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根弩失。 正常情况下,李显庆已经用全身的灵能为鹤护身了,这种防御的能力哪怕是攻城锤都挡得住,但只可惜,鹤是在穷乡僻壤长大,李显庆则在泥土下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他们都没有什么见识,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破灵弩,连煞灵都能打伤。 就在弩失穿透李显庆的[鬼]灵能时,鹤体内的守护印在一瞬被激活,但还是无补于事,箭头没入了鹤的腹部,钻心般的剧痛感瞬间散发到鹤的每个神经末梢,由于守护印被动用,那是李显庆的本源灵能,李显庆的鬼灵身也等于受了一次极大的伤害,原本分布在鹤身边的[鬼]灵气快速消退,李显庆的心神进入沉睡。鹤全身由于剧痛而形成了豆大的汗珠,勉强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那根弩失上倒钩,放血槽都很齐全,自己的性命恐怕是神仙难救,最后在脑海里涌现出爷爷慈祥的笑容,鹤就晕过去了。 其实这时,黄崇侯在就暗处看着,他觉得人的成长是要经历挫折磨难的,他对这个跟自己一样体内拥有羽毛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让他在战斗中吃亏成长也是黄崇侯的想法,所以他只是观察,没有相助。 但没想到这个叫蔡文海的小子这么狠,连破灵弩都用上了,哪怕是黄崇侯这种煞灵巅峰的身体也经不起破灵弩的射击,所以鹤中失的那一刹那,他就冲过去把鹤救起来,不过他的速度在旁人眼中那是跟瞬间移动差不多,他一手把鹤捞起就离开,而在场的人眼中看到的就是鹤受伤后就马上原地消失了。 有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但也不知道跟鹤有没有关系,就在鹤受伤之时,在楚国西边边防军中,有一个近年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名叫‘杨福’的老参谋突然全身一颤,面露怒容,佝偻的身驱突然变得英伟而敏捷,无声无息地从自己的军帐中消失了。正在倚香阁雪荷姑娘闺房快乐的虞昊枫突然全身一震,居然感知到一股血脉遭遇危机的感觉,遂马上起床穿衣离开。在古仙原一个强大的家族杨家内,族长的长女杨贤雪正在房间里修炼,突然被一股奇怪的感应乱了心神,当场吐血,差点走火入魔。亦是在同一时间,在万兽山的主峰,这里是万兽山真正核心人物所住的地方,突然发出一阵狂怒的气息向四周的山头蔓延,这个时候刘明羽也回到万兽山,但他所处的地方离主峰有十万八千里远,但他被那股气息冲击时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犹如是蚂蚁在面对狮子一般的感觉。 视线回到鹤与蔡文海的打斗现场,蔡文海的修为偏低,看见鹤消失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认为鹤能如此年轻拥有那么高的功力,肯定是修炼了什么奇怪阴损的功法,导致他受伤后的反噬反应。反正在他眼中鹤就已经是一个死人,破灵弩的杀伤力可是鼎鼎大名的,而且射出的弩失也经过加工,倒钩血槽一应俱全。这时蔡文海再次运起灵能,他这是第三次对殷晋霆产生杀意,在他眼中方义禄和陈酒就是垃圾,他要对付殷晋霆完全可以无视他们两个。 但是虽然蔡文海没有感觉出什么,但是跟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六十级的高手,也就是他的师傅飞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这飞螳出身于一个草菅人命的邪派,宗派被灭时年纪和修为尚轻,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于是得以活下命来,但在这邪派是飞螳曾习修一门专练感知的功法,多年来略有所成,所以就在鹤受伤消失的一霎那,他的感觉虽然极其模糊,但还是让他感受到有一丝丝微弱的灵能反映,这可不得了,这种速度,那时在大楚国中都找不到对手的,所以当他看见蔡文海对殷晋霆三露杀意时他马上现身,阻止了蔡文海,并对殷晋霆道:“在下是殷家供奉飞螳,这蔡文海是在下的小徒,本在这大街上抓拿要犯,但在误会之下冒犯了军巡使大人,实在是抱歉。“ 另一边厢,方义禄跟陈酒把眼睛瞪得老大,鹤为殷晋霆飞身档箭的场景让他们的小心灵震撼非常。这个年代中,忠诚很重要,他们知道鹤是跟随殷晋霆到幽州来的,所以他们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鹤就是殷晋霆的手下。但虽然说时代所标榜的忠诚是重中之重,不过在现实中基本上没人会这么干的,对忠诚标榜的结果就是大批的人为自己的不忠去找借口,所以鹤的行为,方义禄和陈酒是非常佩服的。 但现今情势紧张而扑塑,方义禄也不是迂腐之人,对方的飞螳说这番话很明显是在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台,现今情况鹤生死不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障殷晋霆的安全。所以方义禄一拱手:“既然供奉大人说是误会,那就肯定是误会,总兵府和军巡衙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们还有案件要办理,那就先行告辞了。” 飞螳见对方如此识相,也就没有为难他们:“我们这边也有事要办,各位军巡衙门的同僚,告辞了。” 话毕,双方各自散去。 方义禄等人回到军巡衙门后,都在各自托关系去调查蔡文海的底细,以及在士兵传开了鹤舍身救主的故事,士兵们想起这位训练时严格又花样多的教官,如今被人害死,整个军巡衙门的气氛都非常抑郁。 话分两头,自黄崇侯救走鹤后,本想把他交给虞昊枫,毕竟在血缘上虞昊枫是鹤的二叔,但他发现在黑羽毛的保护下,那么严重的伤势居然在天亮前就有所改善。他想到虞昊枫所说过的鹤的亲生父母的问题,到最后黄崇侯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发现在幽州城郊的一个小镇中,发现了自己的一个老朋友。 这里是幽州城南郊的石林镇,是属于官道当中补给重地,镇上有一驿楼,为官方所设,是整个镇子上最大最华贵的地方。其中这驿楼中的掌柜叫陈虎,但由于人长得胖,认识他的人都会戏称其肥猫。 这天夜里,陈虎的房间原本漆黑一片,熟睡的陈虎眼睛一睁,下一刻就出现在房外的院子了。院子中有几张石凳,陈虎一到院子就看见了黄崇侯坐在那里。黄崇侯抱着受伤的鹤:“虎老哥,好久不见。”陈虎一看,大吃一惊:“这使不得啊,修罗大人,您叫我一声小虎就可以了,驾临寒舍,实是小虎的荣幸,不知大人有何差遣?” 黄崇侯把鹤半躺倚在墙边:“我这个小兄弟遭人暗算,受了些小伤,想请你照顾一下。”陈虎定神一看,只见鹤的身上满是血迹,腹部插着一支触目惊心的短箭,看得再仔细些,短箭的样式,箭体上布满各种阵纹,正是大名鼎鼎的破灵弩失。陈虎当场就吓了一大跳,他搞不清楚这个小哥究竟得罪了些什么人,破灵弩这个东西说起来杀伤力是很大,但是这个东西用起来是很尴尬的,用来对付九十级以上的灵武者或者煞灵的话是有杀伤效果,但是这种等级的人要躲闪或者用一些特殊的体表防御并不难,所以如果真要用破灵弩去对付这种人,那肯定是几百上千把弩一起射击的,但是估计没有会那么傻,破灵弩是战略装备,黑市价钱贵得吓人。但如果要对付低等级的灵武者,破灵弩的价钱都够请几个杀手了。 陈虎一运转体内灵能,发现鹤体内的灵能跟没有差不多,最特别的不过是身上附了个六十来级的鬼灵将,他觉得鹤真的是糟糕透顶,这点实力居然得罪了可以用得起破灵弩的大人物。但他同时又奇怪,鹤有黄崇侯这个等级朋友,居然也会被伤。如果陈虎要问,黄崇侯肯定会说的,不过这种八卦还是不要打听为好。 弩失虽然还插在鹤的腹部,陈虎看得出鹤体内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很多,只要找个有[圣]系灵能的人拔出弩失在治疗就可以康复,而这点是难不到陈虎的,当下他马上答应收留鹤,并把鹤抱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甘茗,沏上一杯热腾茶水来招呼黄崇侯:“修罗大人,自当年一别已有三十年不见,这些年来在古仙原过得可好?” 黄崇侯微笑:“虎老哥,不要再叫我大人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起来我还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修罗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下次修罗榜更新名录之时我退出修罗榜就是,免得你老人家把我称呼的那么见外。” 陈虎拿起茶杯,把杯中的甘汤一饮而尽,茶水顺喉下肚后还咪了咪嘴唇,光在旁边看表情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滋味:“那可不太好,修罗榜中人何等尊贵,那是天下煞灵都梦寐以求的称谓,轻言放弃,太可惜了。” 黄崇侯差点把茶水喷出来:“虎老哥你在损我吗?你当年还是第一修罗的时候我还在酒楼里端茶水,那个时候我怎么就没觉得你有那么恋栈权位呢?是不是这几十年当驿官的生活太舒服把你给腐化了?” 陈虎的双眼微闭,好像是在回忆过去:“您当年能把我打赢,那第一修罗的位置就是你的,至于我为什么不去争靠后的位置,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身染顽疾,修罗的位置还是落到其他有壮志雄心的人身上才好。” 黄崇侯有点担忧:“虎老哥你的伤还好吗?”陈虎微笑:“没有改善,也没有恶化,这几十年我都有点看开了,要不是当时年少气盛以灵武者的修为去修练大虚灵的灵决技,也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体内的灵能过于庞大和激荡,一旦动用,我就会控制不了。” 黄崇侯想了想:“那你有认识的大虚灵以上等级的人物吗,或者那些强者可以给你一些建议。”陈虎把胖胖的脸都拉长了:“你说的轻巧,哪怕是在强者林立的古仙原,我们所能知道的最强者当中全部都是大虚灵境界,虽然你我都知道古仙原里肯定存在着大虚灵以上的人,但是那些人是我能见的吗?就算是普通虚灵对我们煞灵都是爱理不理的。” 黄崇侯把剩下的茶水喝下:“我曾向一位大人物提及过虎老哥你这种情况,他说如果你能够是自己突破成虚灵是最好的,但如果不行就只能找那些有办法吸收别人灵能强者,帮你把体内失控灵能吸收。” 其实这些办法陈虎自己都有点头绪,但是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敢用,因为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的,但现在听黄崇侯再讲出来,则算是坚定了陈虎使用这些办法的决心。 黄崇侯站起来往房门口走去:“虎老哥,告辞了。”陈虎点点头,没有回答,他已经陷入了沉思,估摸着有吸收灵能本领的人,至少要是大虚灵境界的,也就两个,一是一头已经背叛万兽山的灵兽吞光邪蝠,目前下落不明。另一个是在古仙原已经成名多年的杨家军猛将杨福,又是一个已经失踪的人物。 陈虎想着想着,天就已经微亮。清新的阳光打断了他沉思,看着躺在床上的鹤,他嘴里嘀咕着要找个[圣]灵能的医师,推门就出去了。 鹤自中箭后就昏迷,脑内正疯狂涌现过去的记忆,以前自己大学毕业后,到哪儿都找不到工作,面试后说回家等消息的都算是有良心的了,有些过份,上午跟你说明天可以上班,下午又打一个电话来说不用了。只是自己连饭都吃不上了,又有何力气去怪责别人招聘的没道德。应聘与失业成为了这段期间主要的基调,从大学宿舍搬出来后,就租房子,但是在刚刚接触社会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出租屋是价钱昂贵而条件恶劣。除了基本租金还有押金,水电,垃圾费。如果有工作,每天还能做到收支平衡,但是没有工作,每天还要吃饭喝水,工作面试还要乘坐公交车,看着原本就微薄的积蓄一点点流走,那种感觉虽然没有痛楚,但真的很像在滴血。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只能打些散工,今天在餐馆端菜洗碗,晚上要到夜市发传单,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就要在大街上扫地,但是始终收入不稳定,逼于无奈,看见了招兵的公告。抱着一试的心态居然成功了。 鹤还记得,新兵入伍时很辛苦,同期的战友天天在抱怨。但他自己只训练到第三天就已经习惯得很好,每天都有各种消耗体力的训练项目,他渐渐发现,身体上的劳累和皮肉之苦相比起以前自己的各种心理压力,不算得上是什么,训练完,累了,倒头就睡,不用去烦心工作,生活。慢慢地,鹤的身体素质变得很好,刚入伍时他算是最孱弱的几个之一,但奇迹般那些高大的,强壮的,在体校练过的同期兵全部都不是鹤的对手。故此,鹤还主动加操其他项目,这被上级看在眼里,这可好兵啊,于是他获得推荐到侦查连,而后参加了反恐,成为了和平年代里少数参加过战争的士兵。 鹤还在沉浸于战争时的生活,艰苦而热血。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原本昏迷在梦中的鹤瞬间清醒回到现实:“啊啊啊。”腹部插着的箭是有倒钩的,此刻被强行拔出,牵动到血肉,从伤口传出的痛使得鹤这个坚强的男儿瞬间飚出眼泪,那是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的。也可想而知有多痛,要知道鹤在中箭的时候哼都没哼一声。 从梦境中突然痛醒,这种感觉差点使得鹤元神出窍,好不容易回魂,看见面前有两个姑娘,看样子年纪跟鹤差不多,其中一个身高比鹤矮一些,长得水灵秀气,可爱娇羞,他手上正式拿着昨天晚上重伤鹤的那根破灵失,箭头处那些流淌垂滴血迹,仿佛是在告诉着鹤,刚才拔箭时所经历的痛苦感。手拿箭的这位小姑娘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鹤的那一下惨叫声来太突然,音量也很大,把她吓得有点懵。 鹤再看另一个姑娘,比鹤高一些,端庄优雅,如琬似花。手里亮着一道澄黄的灵光,正是[圣]系灵能,不过光从气息来判断,她的等级应该很弱,因为这比陈酒使出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只不过这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最起码的是在这的影响下,伤口正在缓慢恢复。 这时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陈虎在房外面听见惨叫声,拖着肥胖的身躯跑步过来开门,正看见秋璐和凤鸣两个丫头居然擅作主张,床上小哥腹部的箭给拔了出来,真是大胆,他这次出去就是邀请一位资深医师为鹤拔箭,凤鸣虽然有十五级[圣]系,但说到要治疗伤势,她连入门级都未达到,更何况以纯灵能治伤只有功力登峰造极的惜月宫弟子才能做到,不懂那门功法的,还还需要药物辅助的。 就好像是应了陈虎心理所想,凤鸣已经在不断加大灵能输出了,但是伤口处出血还是越来越多,看其趋势血是止不住了,陈虎马上把门外的医师拉进房间:“孙医师,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这位小兄弟。”那位孙医师看着鹤的伤口渗血如此的严重,也来不及责怪两个小丫头,毕竟医者父母心:“孙某定必尽力而为。”说完他就提着药箱走到鹤的床前:“两位小姐,在下是医馆的医师,请让老朽接手。” 秋璐和凤鸣者一直在全神贯注留意着鹤的伤口,老孙一开口,她们才发现房间里有其他人,一听到老孙是医馆的医师,马上撤手让老孙接替,她们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无论结果如何,有个专业人士在场,总比她们瞎搅和来得好。 陈虎一个严厉的眼神,示意两个丫头跟自己退出房间。 房间外,秋璐和凤鸣都是小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陈虎气的头都要冒烟了:“你两个小丫头,平时捣蛋无法无天也就算了,破灵失都敢随便拔?万一害了别人性命怎么办。 秋璐都把腮帮子的鼓起来了:“猫叔你别生气,我们也不知道那根短箭会把他整块肉的扯出来的,而且上次我跟凤鸣在你房间外面的院子发现一只被半吊着胸口插了根箭的小猪,我们也是把它救下来后拔箭,凤鸣用灵能贯注后,没两下那只小猪就活蹦乱跳了。” 陈虎一听,当场差点没晕过去,那只小猪叫极奔豚,是灵兽的一种,擅长奔跑冲击,速度很快,很难被捕抓,这种豚肉极为鲜美,是属于楚国皇室的御用食材,那天陈虎跟那头小猪赛跑一个时辰才把它抓住,而当时插在小猪身上的小箭也不是箭,而是屠宰前用来放血的导血针。怪不得陈虎到市集卖完佐料回来后发现那头极奔豚不见了,原来是这两个丫头干的好事。陈虎很想告诉这两个丫头,那头小猪能活过来是因为极奔豚自身的[妖]系灵能自愈能力强,跟凤鸣那弱的可怜的[圣]系灵能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他想说又不能说出来,他这几十年来在人前扮演着一个普通人,一个无害的中年大叔,为的就是在凡人中生活去历练自己的心境,所以一顿美餐的损失也只能够是忍气吞声了。 秋璐看见猫叔没再责骂,心里不禁有些得意,猫叔是个普通人,对灵能方面不懂,每次秋璐在猫叔面前说起灵能的话题,都能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她还是很担心房里面的男孩子,她她瞄到凤鸣的眼神里也是满带自责,不由心里一酸,双手紧扣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渡过难关。 要说这石林镇的地界虽然还是划分在幽州城范围内,但离城中心已经很远了,地处于交通要道,楚国的商人南北互通做买卖,只有两条主路,这石林镇所在就是其中的一条路线,再者东边是一片密林,里面有很多异族土著,穿过密林后是一大片海湾,那些海外的外国人会把船停泊在那里,以上说的这些人都会通过石林镇商道到楚国做买卖。这样一来虽然石林镇是地处偏僻,在在国内也不出名,但实际上却是繁荣非常,游商的聚集,商品的交换,如果达到交易旺季,这里的繁荣程度连幽州城都比不上。 这原本驿楼早就要开门迎客了,但由于出了两丫头拔箭的事情,导致太阳都已经高照的情况下陈虎还没有出现安排小厮们工作,搞得大厅乱作一团。直至到中午时分,孙医师一脸疲惫地从内院走出来,告诉陈虎和两个小丫头,该用的治疗手段全部都用上了,鹤的昏迷只是由于暂时的失血过多。 直至这时,陈虎和两个小丫头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才使得他们终于有了工作的心思。陈虎这才想起来今天的原来是有很多工作的,他不禁慨叹,其实昨天晚上黄崇侯是说对了,在多年来扮演普通人的生活的确是有些把他腐化了,他从身心投入去扮演驿楼掌柜‘肥猫’的角色,不再是当年那个在战斗中为争一尺之长短而连虚灵都敢斗上一斗的巅峰煞灵。不过也就是他当年接受了一位前辈的建议,来体验凡人的生活,才使得这些年来他在心境方面的飞速进步,他觉得以现在的心境来看,练着自身那种有问题的灵决进阶虚灵都是有可能的,这也是不太着急找吸灵高手的原因。 思绪回到现实中来,‘肥猫’掌柜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吩咐了一下人去买些肉买来给鹤做汤补身,然后看到驿楼大厅聚集了一大堆的住店旅客,马上就把负责大厅的几个小二痛骂了一顿,然后马上做出了各种安排,妥善安置了旅客。 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陈虎才回到内堂,打算沏一壶茶,稍事休息。只是他他刚进入内堂就看见一个强壮高大的中年人在则座的凳子上坐着,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少女。 陈虎一拍自己脑袋,刚才太忙,忘事了。于是马上沏茶招呼那个中年人。这名男子面如冠玉,表情深邃,双目有神。看其样貌大约也就三十出头,但其实际年龄已经是四十有七,身高六尺有余,按照现代标准计量也就是一米八几,身穿一件青灰练功袍,两边袖子卷起,露出小臂上如石块般的爆炸性肌肉。 看这副造型,你会觉得这人是绝世高手?某层面上可以这么说,如果在灵武者中比较,这个人如果对上高大勇,高大勇勇很普通的两拳就可以把他打趴。但是如果在普通人中比较,那这名男子就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叫年嵩,是石林镇一家本地武馆,武馆的掌门,为什么叫武馆呢?有灵能存在的这个时代,武术还有其存在的位置?是有的,在医疗方面,并不是每个老百姓都能享受[圣]系灵能,普通的大夫和草药还是一种普遍的医疗手段,其中武术在医学中也被宣扬成有强身健体的作用。还有就是凡人间的争斗,那些天生没有灵能的人,也是虽要为自己的利益去战争打斗的,武术就是他们战斗的基础。最后还有一种作用就是灵武的启蒙,有相当比例的人少时没有觉醒灵能,但练习武术后会有一些人从而产生灵能,达到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效果,所以在灵武中有些招式跟凡人的某些武术一脉同源,就是这部分的人带起。 年嵩自幼习武,对武术的研究登峰造极,多年来弟子无数,可以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在在石林镇当地,他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不过最近他的烦心事却不小。年嵩膝下育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现年二十一岁,长得国色天香,早在几年嫁了给当地一富商的公子,算是美满幸福。老二是个儿子,自小董事长进,吃得了苦,三岁就跟年嵩苦练武术,原本年嵩早就有把武馆交给儿子打理的打算,但早些年居然觉醒了[兽]系灵能,再者其自小习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潜力无可限量,居然同时被两个分别来自剑宗和万兽山的云游灵武者看中,为了争徒弟,两个人还打了一架,最后是万兽山的师傅打赢,但他的儿子却选择去了剑宗习。其实说到这里,年嵩家绝对算是一个模范家庭,父慈子孝,女儿幸福,儿子立业。但是这问题就出在这老三身上,老三是女儿,年嵩对大女儿,二儿子自小教育严格,但对这小女儿是自小宠爱有加,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办法帮女儿摘下来,导致到小女儿年诗奏性格有一点点任性,曾在学堂里学习,但没两年就辍学,这不现年才十六岁居然迷上舞剑,最要命的是最近在石林镇落户了一个商业大家族,据说是汴京城尚书大人家族的旁支,其长子在街上偶遇年诗奏,那可是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年诗奏自己不喜欢,但那些富家公子都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年嵩自己一把年纪是没所谓,但他心痛年诗奏,为了摆脱那哥儿的纠缠,他决定托关系,让年诗奏来到驿楼谋份差事,他知道陈虎在官场上有点关系,有他的庇佑,年诗奏就不会受到滋扰。 今天年嵩就是约了陈虎谈年诗奏的事,谁知下人把他招呼进内堂之后,等了一个早上陈虎都没有出现。现在他见陈虎进来,马上就向陈虎拱手作揖。 陈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差点把这档子事忘记了:”年嵩老弟,不好意思,驿楼突发一些事,要老弟你久等了,老猫我实在是万分抱歉啊。” 年嵩赶紧道:“猫大哥你莫要客气,小弟今天是来托你办事的,多等一些时间是应该,抱歉得应该是我,要猫大哥你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面谈,也不知道小弟前些日子的提议,猫大哥你考虑得怎么样?” 陈虎这时找了张凳子坐下:“年嵩老弟,正所谓助人为快乐之本,况且你的提议也只是举手之劳,我老猫又何乐而不为呢?但凡是要讲求当时人的意愿,所以我答应之前有两个问题要问一问你们父女。” 说完陈虎站起来,又在旁边拉了张凳子:“小侄女你先坐下,不用拘谨。”这年诗奏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怯生,从陈虎走进来开始,出于礼貌她都是一直站着,而如今陈虎让她座,她才坐下。 陈虎把脸转向年嵩:“老弟,我问你一句,据我的调查得知追求你女儿的那位公子是当朝温尚书的孙子,虽不是继承人,但财力背景都相当宏厚,是寻常人家都狠不得攀上的高枝。而你又为何对其避之则吉呢?” 年嵩稍一闭眼,整理一下思绪:“究其原因有三点,第一,那位温冠贤公子是因为在家族中得不到继承权,所以这次是作为旁支分离来到幽州城发展的,他发展的方向是商业,我的大女婿也是漕运商会的,同行如敌国,倘若温公子真的成为我女婿,我和两个女儿夹在中间会很为难。第二,温冠贤公子来到此地后因在其生意需要已经有几次大动作,说实话他的做事方法我很不喜欢。第三,我当年跟现在的妻子结合时也是受到多方的反对,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和内子也承受了不少的压力,但也就是我妻子当年对我的支持,所以我也希望诗奏也能找到真爱,而不是盲目的媒妁之言。” 这个年头,这种理由,很新鲜,陈虎觉得自己有点佩服这个年嵩了,生于凡而免于俗,这心境放得有点开的。 扭头再问年诗奏:“小丫头,你喜欢那个温冠贤公子吗?此等男子财势宏厚,世间难求哦。”年诗奏抬起头:“不喜欢。” 陈虎继续追问:“为何?” 陈虎的眼神很直,虽然保持着微笑,弄得年诗奏有些不好意思:“我曾跟温公子稍有接触,自觉此人反复无常,贪得无厌,与小女子心中理想之人所违背,故此实难与其共处厮守一生。” 此话一出,陈虎点头赞同。在一旁的年嵩马上松了口气,看着样子陈虎算是答应了。陈虎接着说:“那好,正好这段时间我这驿楼里也刚好缺人手,诗奏丫头今天开始就留在这里帮忙吧,在我这里温冠贤是不敢乱来的,等他知难而退后,我再让小丫头放假回家,与亲人团聚,年嵩老弟,有什么道别的话就在这儿跟女儿说吧,我先去忙了,下午我再安排个人教诗奏丫头做事。”陈虎说完就推门往外面走。 年嵩看着女儿,即将要分别一段不短的时间,内心极其不舍,当下拿出一个小锦盒:“诗奏,我年家是一个传承超过万年的大家族,只是来到我这一代,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这是我们祖上传下了的一支发钗,父亲现在把它交予你,算是一份小礼物。” 年诗奏眼睛有点发红,她能够体会到父亲的苦心,这也是她第一次体验到现实的残酷,但是她知道现今的形势也只能是这样。 年嵩看着女儿逐渐变红的眼睛,有点紧张:“诗奏你别伤心,我们的分开只是暂时的,你在猫叔这里绝对安全,外面的事,有为父顶着,你不用担心。”说完,为了转移女儿的主意里,年年嵩把锦盒打开,发钗的造型是一只展翅的不知名鸟类,神韵栩栩如生,神态就像是倦鸟知归,最奇特的是如此细小的雕刻中能表现出鸟的眼神,如果跟它的眼睛对视,居然还能产生神思的交流。 但在年嵩和年诗奏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发钗上鸟眼射出两道极其细小的光线,速度可以说是达到世间极限,冲出内堂的屋顶。其中一道直冲云霄,居然冲到古仙原第一势力天戟峰的藏宝库中,宝库中有一片空地插着各种各样的名刀剑,那道光就没入这剑冢中一把饰炳为鸟身造型,剑刃为鸟翼造型的剑中。随后这把剑发出朦胧的橙光,疯狂地从剑冢挣脱,平时用以封印这些灵剑的符纹原本是透明的,但由于被这把剑挣扎的力量所触动,全部都涌现了出来,封印符纹闪着耀眼的光芒,但无奈这把剑的品级比它高太多,“轰”地一声炸裂,剑就突破封印,破墙而出。 而另一道光线则是串入了鹤的房间中,融入了鹤的眉心,这一天的时间以来,鹤经历了太多的死去活来,然而上天似乎还是不肯放过他,有人以为只要陷入了昏迷就会对痛苦浑然不知,但如今鹤的感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失血过多导致身体的冰冷,他在意识中感觉到自己已经盖了被子了,但那种在体内骨髓中所散发出来的寒意根本不能驱散,身体还是有点不由自主地打哆嗦,而且哆嗦时还会牵动腹部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感。而后随着那道光线融入,原本已经令身体非常难受的冰冷感和疼痛一下子提升了百倍不止,鹤躺在床上的身体全身抽搐,生不如死也许就是在形容这种感觉吧,正在这种感观中“享受“的鹤敢打赌,这种痛苦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熬过去,唯一的选择就是自杀结束痛苦。但可悲的是鹤的状态处于昏迷中,他能感受痛苦,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甚至可以通过精神去感知自己房间内的情况,但他就是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是的,他连自杀都不能做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第十属性 年嵩打开锦盒,让年诗奏看了看里面的发钗,缓和了她的离愁别绪后就把把发钗连锦盒一起交给了女儿,自己就马上跟陈虎告别离开了驿楼,免得走迟两步被女儿看见了自己流泪。 这年嵩离开走到门口时一道谈橙色的光芒从天上直入驿楼,不过由于是白天,那道光速度又快,年嵩以为自己过度忆女产生的幻觉。他前面一走,后面就来了一伙人聚集在驿楼门口,带头是一个个头矮小,面露凶光,身体有小许发福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二三十个狗腿,身上的衣着很一致,都是麻布轻衣。在带头的小个子一个手势后,这帮人鱼贯而入,此时正在驿楼忙碌的伙计看见这么多人进来,以为是来了生意:“这么多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带头的小个子眼睛斜往上看,一巴掌就打在问他话伙计的脸:“老子不住店也不吃饭。”说完把伙计往地上一摁,几个狗腿马上围过来对伙计拳打脚踢。周围的其他伙计一看,发现这情况不妙,这帮人是来找碴的,但驿楼毕竟是公家地方,也不是谁都也可以在这里找事的,于是马上喝止:“你们是什么人?敢在驿楼闹事,想吃官司吗。” 谁知这帮人一听,个个脸露凶光,表情非常不屑,根本不把伙计说的话当回事,更过分的是带头的矮个子嘴巴斜露笑容:“敢用官府压大爷,简直不知好歹,来啊,把他们都给废了。”顿时身后的手下都从后腰拿出斧头,木棍等武器,流氓们分散开来,每五六个人找上一个伙计,四周一围,抡起棍子就打,一时间惨叫四起,零散的三两台客人看见此情景都马上离开驿楼,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住手!”一声怒喝,发出这声音的是陈虎,但是那帮流氓似乎是新来本地,并不知道陈虎的利害,根本没人给他面子,继续殴打驿楼的伙计。 “煎饼!”陈虎又发出了一声怒吼。当然他并不是肚子饿,随着陈虎叫完,大厅凭空传来一阵狂啸“吼吼吼”,是一种野兽的叫声,是的,这就是‘煎饼’的叫声,它是一头踏云豹,[兽]系五十级的灵兽。 全场流氓一起停手,动作出奇地一致,然后看着陈虎身边的‘煎饼’,三十人同时腿软。陈虎气得噎不下气:“你们是什么人,敢来驿楼撒野?” 矮个子不愧是头领,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腿软的:“我是温冠贤公子的手下,我们公子也想请年诗奏姑娘到乐坊听场戏,你马上把年姑娘请出来,不得怠慢了。” 陈虎差点咬碎一口牙齿,这个家伙入戏真深,还把自己当作大头蒜了,陈虎是半只脚踏进虚灵境界的人,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矮货连灵武者都算不上,面对外形异常凶狠的‘煎饼’居然还敢以命令式的口气跟他讲话,简直不知死活:“煎饼,给我生吞了这跩货!” “吼”踏云豹的速度很快,高高一跃就已经到达矮子的上方,肉掌中伸出锋利得窒息的的长爪,很明显,‘煎饼’是要把他的头当西瓜拍。 “啪”,陈虎一看旁边,‘煎饼’被打了回来,冲击力把掌柜算账的木台砸得粉碎。作为灵兽,‘煎饼’的思想很简单,但是它没想到人类居然这么阴险,对方的矮子身边站了个青衣剑客,双手翘起,也不知道帮温冠贤打工的人表情都是一致的,这个拿剑的表情也是一脸不屑。 以陈虎的感知,他早就知道这个[元]系五十五级的人一直都在周围观看,本来以为他是看热闹的,想不到是矮子的同党。 那白衣剑客往陈虎一拱手:“陈掌柜有礼,在下剑宗弟子凌翌,这幽州城是法治之地,你在这里纵兽行凶实是欺人太甚啊。” 陈虎绝对可以对天发誓,这是他见过脸皮最厚最无赖的,明明是对方走进来闹事却被说成了自己纵兽行凶。能把逼装的如此的优雅,这个凌翌算是一个人才。 那矮子的神态骄傲的很,虽然说他面对‘煎饼’的豹爪时能够如此地从容是凌翌埋伏在一旁给他的信心,但他还是非常沾沾自喜,毕竟面对五十级的灵兽攻击而面不改色,这真的是大大的长面子:“不要以为养只豹子就很了不起,温公子手下奇人异士无数,这种货色温公子都是当宠物养的。我再说一次,马上去请年诗奏姑娘,否则有这位凌大师在,会把你身上的肉逐块切出来的。” 此刻,年诗奏在内堂里,亲手戴起了发钗,在镜子前一照,发现出奇地相衬,当下对这拆喜欢得不得了。突然门外传来一声:“不好了,诗奏姑娘,有一帮流氓来到驿楼闹事,指明要见你。”年诗奏一听,内心就突地一惊,她马上就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来人没有说讲清楚,但但她直觉中觉得跟那位纠缠自己的温公子有关。 她亦不再多想,快步往大厅方向走,想去看看怎么回事。步行至花园时,经过了鹤休息的房间,在年诗奏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头上的发钗与房间里的鹤发生了强烈呼应,在年诗奏浑然不知地走过后,房间里的鹤痛苦再度加深,但可幸的是鹤的意识终于清醒过来,重新取回对身体的控制权,恢复了行动。鹤在床上躺得非常难受,挣扎着,用虚弱的身躯翻下床,在双脚碰到地面,来自自身身体的重量压得双腿一软,一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下意识地往旁边的一件物件扶去,以手借力站稳后,定神一看,自己驻着用以平衡的,居然是跟房间摆设格格不入的东西,一把插在地板上的剑。这把剑以一大鸟为造型,鹤看剑的形态,像极是一种代表灾难鸟类‘毕方’,又观察了翅膀造型的剑刃,发现了刃面上以极其浅薄的线条刻画了密密麻麻的各种鸟类浮雕图案。 鹤知道这是一把有记忆的剑,是的,因为这把剑正在往鹤的脑袋里传输这简短的信息,这是很多年前为祸人间的幻魔王的佩剑,只有是[幻]属性的灵武者才能使用,而如今,鹤身上痛苦正是[幻]属性觉醒的正常反应。在被笼罩在痛苦当中,脑袋里却不停地出现念头,仿佛是被一种无形的灵能所指引,鹤倾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那把剑也很配合地化为一块手背甲穿戴着鹤的左手上。鹤浑浑噩噩地往年诗奏的方向走去。 年诗奏快步赶到了驿楼大厅,看见驿楼老板猫叔和一只豹子跟对方的两个人对峙,对方两个人年诗奏都见过,那个矮子是温冠贤其中一个手下,名叫孙猛,为人非常乖张。另一个则是温家的门客护卫。 其实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送她到驿楼谋事,在她的认知中,温冠贤有着汴京城的背景,大把的钱财,还有不少灵武者供奉,这样的实力,只要他不得罪幽州守将殷正旗,他是可以横着走的。猫叔是不会灵武的,他旁边那头大豹子也已经受伤,看样子也不是剑客凌翌的对手。事到如今她觉得还是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没必要让驿楼的其他人因为她而受到不必要的牵连。于是年诗奏鼓起勇气,用力深呼吸一下,向前走了几步,这个时候,在场的孙猛,凌翌,陈虎,‘煎饼’都看见了年诗奏走了出来,她正想叫众人停手之时,孙猛等人又看见另外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精神萎靡,脸色苍白,走起路来像僵尸似的,在年诗奏身后紧随其后,在手中的手甲指引下,鹤看到了年诗奏头上的发钗,手一搭年诗奏的肩膀,年诗奏回头突然发觉身后有人,吓了一大跳,但是不容她喊出来,鹤一只手臂以半抱的姿势搂着她,另一只手直取她头上发钗。 作出这些动作时,鹤的意识是很模糊的,但是当他拔下年诗奏的发钗是,那秀发失去了发钗的固定,呈瀑布状散落时的情景,深深触动着鹤的内心。随后鹤把那跟发钗嵌入手甲上的凹槽位,一道强大的灵能在鹤自身体内涌现。原本在体内的不适感,慢慢地有了消退的迹象,鹤清楚地了解,自己的灵能可以制造幻想,或直接对一些心智不坚定的人作出精神冲击。 孙猛是一个出色的狗腿子,年诗奏是自己主人看上的,被鹤单手搂了一下,那还得了,当下在鹤和年诗奏分开之时大喝:“大胆淫贼,敢轻薄年姑娘,罪该万死。”孙猛说着,手也不停歇,从腰间抽出一把斧头向鹤投掷过去,鹤下意识地去格档,手甲化剑,体内灵能被剑牵动外涉,化化作百只飞鸟往四面八方飞散。马上把大厅所有全部带入幻境中。看着矮子孙猛,这人脸相暴戾,隔空飞斧,取人性命。鹤第一时间就冲向他,要让他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不过凌翌却没有让鹤称心如意,这孙猛毕竟是温冠贤的得力手下,凌翌断不会让他死得莫名其妙的。虽然说他自身受到幻想的影响,但他的实力毕竟比鹤强很多,所以幻境对他的阻碍很有限,他很轻易就档住了鹤的剑锋。 不过鹤似乎铁了心要杀孙猛,把周围的[幻]灵能减弱了一份,省下功力的全部施展在凌翌身上,但还是对凌翌的限制很不明显,这凌翌战斗时相当的稳重,不管周围的幻象如何变化,他就站在孙猛身边,鹤的剑砍来时所发出的微弱声音,他就可以判断鹤的位置和动作,用最小的灵能和体力消耗跟鹤打消耗战,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凌翌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招式,但是以灵武者的感知,他感觉到这种招式要把灵能分布到四面八方,这种消耗非常大。 凌翌的猜想完全正确,鹤从前世到现世,从来就不是什么天赋异品之人,况且他两天前还是那种原始灵能十级都未达到的人,所以他现在才刚刚觉醒灵能的属性,是不可能在功力上比得过十数载苦修的凌翌的。伴着这种巨大的消耗,没出两招鹤就尽显疲态,不过这只有陈虎和年诗奏看得到,陈虎是因为功力深厚,幻象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年诗奏是因为站在鹤的后面,鹤在施展幻象时没有覆盖到那个位置。其他人一律沉浸在虚幻的世界中,凌翌虽然是视觉被幻象影响,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挥剑砍击力道越来越弱。 凌翌聚精会神地计算着,鹤的力道衰弱的程度,已经差不多可以反击了,他的灵能损耗很有限,在挡下鹤的一下针对腰的横扫后,凌翌马上汇能于剑,手上的剑马上白光大作,这是剑宗的杀招‘百刃穿刺’ “笨蛋,”这个词语同时从陈虎和鹤的口中说出来,凌翌聚能之势已成,招式已经收不回去了,只能顺势挥剑一刺,百道灵刃凭空打出,聚于一直线而相互穿梭,犹如是绞肉机的刀桨一般,所到之处的物件只有被粉碎的下场。 只是凌翌把杀招打出时才发现,鹤的身手居然比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要好很多,身体后仰再转身,就已经到了凌翌的身后,那柄剑的剑尖已经对准了凌翌的后腰,百只飞鸟雕刻栩栩如生,被被灵能激活后夺刀刃而飞出,鹤嘴里低念:“幻属性的天剑,倾城的初梦,百鸟鸣簪。” 手中的剑被叫出了名字,似乎在回应鹤,百鸟鸣簪剑刃处发出淡橙色的光芒,百只由灵能形成的飞鸟协携锋利的灵刃,全方位无死角对凌翌发动攻击,飞鸟群只是三四个穿梭,凌翌全身就出现千道伤口,顿时血流如注,整个人像被红漆淋过一样。 “啊啊”凌翌失声呼喊,鹤的功力太低,使出这种极厉害的必杀技也不能结束对手的性命,但光是那被千刀万剐的痛苦就让凌翌差点疯掉,受了重伤,原本潇洒的形象变得如乞丐般狼狈,这是鹤钻的空子,凌翌放出杀招后,全身汇聚的灵能会有短暂的骤然降低,就在这个时间点他完全吃下百道鸟刃的切割。 此刻周围所有的幻象已经解除,鹤已经灵能耗尽而半跪在地上。凌翌觉得自己跟这个灵能刚刚入门的小子战斗被伤成这样,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而这个敢在大庭广众折他面子的小子必需严惩,于是挥剑就想把鹤往死里砍,突然从前面传来声音:“还要打吗?”凌翌抬头一看,陈虎满脸怒容,旁边的‘煎饼’张牙舞爪,就等自己主人一声令下把凌翌和孙猛咬成肉碎。 矮子孙猛还想放两句恨话,但被凌翌摁住,凌翌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陈掌柜好手段,今天是凌谋冒犯了,还望陈掌柜大人有大量,不要追究。”说完示意孙猛和其他的狗腿子离开。 陈虎怒喝:“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打坏了多少东西,打伤几个人给我按价十倍赔偿。”凌翌无奈,形势比人弱,只好掏出三锭金元宝放在桌子上,拉着孙猛,走得非常灰溜。 就在鹤与凌翌打斗的时间里,在古仙原的天戟峰议事厅里,天戟峰的宗主,整个古仙原的最强者天雷王就坐在中间席位上,下面是天戟峰的三个长老,在下席中自左而右地坐着。 天雷王脸容严肃,全身上下有极其隐蔽细小电芒在游动,头部微转,炯炯有神的眼睛就盯着下座第一个位置上的人看:“秽岩,我一千年前交了个回收天剑的轻松差事给你,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大长老秽岩全身的肌肉不由地一跳:“宗主,这事我当时交给我儿子来完成的,一共二十八把天剑全部都带回来了,不知小儿有哪里做错了?” 天雷王的表情变化不大,但不怒而威,在场的三名长老都知道他的心情变坏了,身上交错游动的电芒变得急促而暴躁:“你不知道[幻]属性的两把天剑都是属于子母离魂剑吗?母剑是回来了,子剑呢?” 秽岩一听,无话可说了,他非常清楚天雷王的脾气,再就着这个问题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秽岩也只好承认错误:“那宗主,既然错已酿成,如今我天戟峰该如何应对啊?” 天雷王露出小徐无奈的神情:“刚才在地界无端觉醒一股[幻]属性灵能,而在他觉醒时,百鸟鸣簪的子剑就在附近,被爆发出来的气息激活了,而后子剑呼唤母剑,母剑在宗门剑塚挣脱了封印阵,已经下了地界。” 座下的三位长老一听,全都荒了,秽岩也只能赢着头皮问:“宗主,天剑已到地界,按照我们跟万兽王的约定,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巨大的影响。” 天雷王也是皱着眉头:“所以我们这次一定尽量把时间追回来,这次兵分三路,秽岩你马上派人到地界,一方面跟那头老畜牲谈判,让他宽限我们往地界投放天剑的时间。另一方面督促楚国皇室尽快完成他们的任务,完成后把楚皇族接引到古仙原。烽烬你负责尽快肃清古仙原上不听话的势力,比如那行事古板的杨家,不是有个姓虞的小家族么,把它拉上来替代杨家。朽荆你负责尽快凑齐送给大灵王的礼物,然后你随我到空岛给大灵王祝寿。” 天雷王说完,座下的三个长老都示意明白自己的任务,他们三人正想离开议事厅之时,天天雷王又开口:“这次的交代给你们的事情务必要抓紧时间,我再给你们透露些事,百鸟鸣簪堕入地界,导致幻魔王已经复活了,秽岩你这次派人到地界有时间的话要找一找‘绝岚邪影’的子剑,幻魔王复活已经够麻烦了,如果再把影魔王放出来,那事情就大了。” 朽荆一脸惊恐:“宗主,你所说的可是一千年前为祸三界的幻影二魔?”天雷王道:“是,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当年他们两是很厉害,但如今我跟大灵王也到了他们当年一样的境界了,而且他们在刚刚苏醒之时功力会损耗很厉害,我跟大灵王要对付他们就跟捏虫子一样。” 三位长老听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这的确对他们谋划已久的大计影响很大,于是诚惶诚恐地退下后都分别去执行属于自己的任务。 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秽岩的任务,由于要落到地界执行,而秽岩本身的实力已经达到大虚灵,没有地界万兽王的批准他是不能够进入地界的,所以他又要把任务交给他不成器的儿子狱土了,就在狱土临出发之前,秽岩就给他交代了很多:“孩儿,此番下地界行事要谨慎,在地界有一魔头已复活,是为千年前不可以一世的幻魔王,当年是大灵王,我们宗主天雷王,以及地界万兽王合力才将其杀死的。故此,你在地界一定要小心这魔头。还有此番行动,除了天雷王给你的任务外,为父还要你去杀一人,此人名叫杨福,为杨家的得力干将,天雷王要对付杨家的事你是知道的,千年前你到地界回收二十八天剑的事办得不好,如今你这趟杀了杨福当是将功补过。这杨福的实力达到大虚灵境界,为父现给你一个令牌,到地界时可调遣我宗门潜伏在地界的一头异兽。” 听完父亲一通嘱咐后,狱土便收拾行装,出发到地界。 地界幽州南郊驿楼,释放完体内最后的一丝灵能,把凌翌打得异常狼狈,跟上一次次跟蔡文海的对决不同,上次是还没打完就给人暗算了,这次是真正把自己的力量发挥出来,虽然打得时候因为属性觉醒和天剑共鸣产生的感觉非常不适,但是打得尽兴。 鹤从脱力恢复后,心情变得很着急,在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得的事是当时对方的那个都尉一而再地想致殷晋霆于死地。所以他现在非常担心殷晋霆的安危。而坐在鹤身旁的陈虎则是在指挥着没有受伤的伙计在收拾被打坏的桌椅。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到刚才被人搞场子的表情,脸带微笑,没有一丝不悦的表情。他作为一个已经三百多岁的人,在他的岁月里极小会见到行事如此张狂的人,他已经使人去调查了,这个温冠贤究竟是什么来历,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正在陈虎有所思考时,‘煎饼’在一旁低声“嗷嗷”地叫,陈虎有点不耐烦地拍了它一下。鹤对陈虎道:“他的肚子饿了。”陈虎回过神,很好奇:“小哥,你会兽语?” 其实鹤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兽语,但是前生开宠物店的时候不止是这种小豹子,大狗熊他都养过。他记得前生在部队退伍的时候心感觉很空,那会刚好有只军犬因为运动机能退化也要退役,退伍兵可以优先领养,当时鹤也是怀着找个伴的心态把它带回家,改的名字也很土气,叫‘旺财’,但也就是在那之后,鹤的生活就开始有所变化了,慢慢地他变得可以听懂动物的语言,从一开始只是感觉到大概的意思,到后来可以跟它们沟通,当然这个过程有十多年,虽然时间长,但在当时来说是一种很神奇的现象。 面对着陈虎,鹤觉得这个人没什么恶意,所以他也很谦虚:“老哥,我也不知咋的,这头豹子叫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它饿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准不准就说出来了。” 陈虎当然知道‘煎饼’是肚子饿,它是一种大型肉食灵兽,那帮痞子来闹事的时候刚好是‘煎饼’的喂食时间,搞得它饭没吃成还打了一架,此时此刻它当然饿了:“小哥,这里是城南商道的驿楼,我叫陈虎,街坊都喊我一声肥猫的,昨晚在大街上看见小哥你身受重伤,于是便把你带回驿楼中医治,想不到小哥天赋异品,只一个晚上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 鹤一摸自己中箭的腹部,箭已经被拔除,伤口也不痛了:“多谢猫老哥你的救命之恩,小弟名叫鹤,姜州双梅镇人士,原在幽州城内当差,昨天晚上遭人暗算而受伤,不过我中箭后就昏迷了,也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陈虎微笑着拍了拍鹤的肩膀:“不要紧,鹤小哥你尽管在这里养伤,等过些日子身体好了再回到城内跟至亲好友团聚。” 陈虎这么一说倒是点醒了鹤,他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呢,陈酒,殷晋霆他们的情况如何他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都尉再三地对殷晋霆下狠手,鹤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回去了解情况,与兄弟们一起面对强敌。 于是鹤对陈虎一拱手:“猫老哥,恐怕小弟不能久留了,此次所面对的敌人非常凶险,我要回去跟兄弟们并肩作战。”鹤说完就往驿楼门外走。陈虎也一直跟着,没有讲话。初时鹤以为陈虎只是出于礼貌送他,但当鹤走到驿楼门外时,陈虎把他拉到墙角:“鹤小哥,你回去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依附在你体内的鬼灵将受到的伤害极大,如若明天前得不到[鬼]灵能的补充就魂飞魄散了。 鹤一听,惊出一身冷汗。这可不行啊,李显庆自出现以来多次就他性命于危难中,不管他是人是鬼,鹤早就当他亲人看待,如今居然是魂飞魄散,这是鹤所不能接受的。急忙问陈虎:“虎老哥所言确实?” 陈虎一指鹤中弩失的伤口:“不知你是否知道你中的叫破灵失,由一种稀少而昂贵的破灵弩所发射,专门针对灵武者,箭矢上的纹阵可以快速大量地消融灵能,而你体内的鬼灵将对你的保护很足,不仅在你体内建立了守护印,他还在你中箭前的一刻不顾本源地调动[鬼]灵能帮你抵挡,鬼灵将没有身体,他这么做,受的伤比你重十倍。” 鹤没有任何预兆地向陈虎跪下:“虎老哥,求你救救显庆公,小子愿为牛马偿还。”陈虎马上扶起他:“偿还倒是不用。”他一指东南方的森林:“雾瘴林里有种阴生花,外形跟普通的小野花差不多,但花蕊为黑色,花瓣为白色,手感冰凉,这种花遍布整个森林,有时运气好一天就能找到几十株,你找到后摘下直接吞服,就能帮你的鬼灵将补充本源。刚才那帮混人搞事,我养的那头豹子还没吃饭,我会放它进森林觅食,你骑上它进森林,可节省些时间。”陈虎说完,豹子‘煎饼’就从楼内走了出来,用头蹭了蹭鹤的大腿,示意鹤骑上自己的背部。 这时鹤亦无其他考虑,抬腿一跨就骑上了‘煎饼’的背上了:“虎老哥,可否帮小弟传个口信?”陈虎拍了拍’煎饼‘的头部:“当然可以,鹤小哥你但说无妨。” 鹤的神色很凝重:“虎老哥你可差人到幽州城内的军训衙门找一个叫陈酒的校尉,跟他说我鹤还活着,叫他们无论如何要撑着等我回去。” 陈虎一听这番话知道鹤如今遇到的问题不简单,于是点头:“鹤小哥你早去早回,我定会把口信送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鬼踪 雾瘴林其实是对一类充满毒雾瘴气的森林丛林的总称,而鹤和‘煎饼’正在行走的这片雾瘴林面积非常大,林子没有名字,地处石林镇境内,不过生存环境恶劣,基本上不会有人会进到这片林子里,但如果有人穿越这片林子就会到达一个叫月牙湾的地方,是一个大船停泊的港湾,来往商人的常驻地。那些漂洋过海的外国商人都会在月牙湾登陆后往南绕一段路,到达南北商道在往北走到达石林镇。从这个行为就看得出这片雾瘴林的危险之处,明明穿过去就能从月牙湾到达石林镇,但商人还要绕一大段路。 鹤跟‘煎饼’在林子里慢走,寻找着阴生花。野兽的思维有时很简单,‘煎饼’原本是要来林子里觅食的,但它觉得鹤能跟它沟通,所以它很愿意跟鹤亲近,刚才只是扑到一只山鼠,咬了几口又回到鹤的身边,与其同行。 鹤是很感激这只豹子,在前生的感觉,他也很愿意跟动物亲近,毕竟他很有爱心而且是个宠物贩子。但如今他却没有空去感谢‘煎饼’了,他很快就找到第一株阴生花,入手的确很冰凉,有股像刚下完雨的草腥味,放进嘴里咀嚼,汁液有点苦涩,一吞下肚子,灵能的感觉就来了,不过这种直接吞服的方法非常原始,这种植物本身不会产生[鬼]灵能,但吞下去后竟然是把鹤体内的[幻]灵能强行转化为[鬼]灵能,而且利用率很低,转化的灵能只要很少的比例是通过守护印去补充李显庆的本源的。 所以鹤就直接没有客气,全程都骑在‘煎饼’的背上去寻找,因为这根本不是技术活,而是体力活,按照这种灵能转化鹤绝对要大量吞食阴生花才可以。但每次吞食鹤都要运转灵能加速转化,转化完又要运功恢复,整个过程非常繁复。阴生花本身是不难找,雾障林里周围都是,只要细心去留意就可以了,但还是要注意,太小棵药力很弱,根本不值得花时间运功,太大棵的药力又太强,一个不小把自己的[幻]灵能抽干,自己小命都危险。整个林子里又遍布剧毒的动植物,稍不心就会受到袭击。 反正鹤的心是急得不得了,但各种各样情况又使得他要步步为营。没有任何休息,从太阳高照时一直干到太阳下山,原来之前是李显庆的情况已经差得非常糟糕,灵将体只剩下如游丝般的灵能,所以鹤根本感觉不到李显庆的情况,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灵将体得到一定的补充,跟鹤的联系又变得充盈起来,鹤才终于感觉李显庆的情况有多差。可幸的是灵将体虽然伤得很重,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要命的是天色已黑,寻找阴生花主要靠眼睛对颜色的分辨,天黑就真的没有办法把工作继续下去了。 从遇到蔡文海到现在的时间,按前生的时间单位换算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左右,从自己重伤到现在在雾障林里采花为李显庆疗伤,自己又究竟被谁所救,蔡文海又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在殷正旗的地盘上对殷晋霆动手。心头上涌现万般的疑问,也不知道方义禄他们的情况怎样。 天色已经完全入黑,黑幕遮天,烦恼蒙心。‘煎饼’皱着眉头看着鹤,它在拼命地思考鹤为何心事重重,忧心忡忡。在黑夜中鹤倚着一棵树,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突然‘煎饼’咬破鹤的手背,鲜血被‘煎饼’舔到嘴里。然后他居然慢慢感觉到有极小量的[兽]灵能在自己体内涌现,那种感觉跟李显庆当时在自己体内建立守护印时有点类似。‘煎饼’发出“呜呜”地低吼。鹤明白它的意思,是要把这微量[兽]灵能集中在眼睛位置。纵使是不理解,但鹤还是照做。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灵能调动起来真的很困难,努力尝试了数十次才成功。 就在调动成功后,眼睛竟然在慢慢地适应黑夜环境,这是夜视觉,是属于野兽感知的一种,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在灵能中有两系在感知方面是特别厉害的,一是[兽]系的野兽感知,对危机方面的感觉特别厉害,在战斗中如果感知强烈,闭上眼睛都可以躲避敌人的招式。另一种是[鬼]系的幽冥感知,在监视侦查方面非常突出,感应范围极大,敏感性也极强。 这真的是惊喜,有了这等本领,黑夜也不能阻挡鹤继续寻找阴生花了。然而在感知被加强的情况下,鹤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得他马上按住‘煎饼’伏在地下。定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脚步声很杂乱,有一些微弱的火光,瞪着眼睛,精细地控制着来自‘煎饼’的[兽]灵能对自己视觉的强化,终于看清楚远处有一队四十多人的队伍,准确来说应该是三十几个人押着十个人和带着一批货物。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伙人中,带头者是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人鹤的印象很深刻,前一天晚上暗算自己的蔡文海。这家伙身后还跟那个放暗箭的手下,不过这时,那把弩却没有带在他身上。 定下心神,看看前面这伙人在搞什么鬼,只见几个下人走到一大灌木丛前,小心地整理着,丛中缠着许多藤蔓,那些人只拔草,不砍藤蔓,只是把藤蔓往两边挪动,如此不厌其烦,慢慢整理,终于在几刻钟后把覆盖的杂草藤蔓都清理开来,露出一个占地非常大的平整祭台。 他们究竟要搞什么仪式?然而接下来的事超出了鹤的认知。只见那十个被押着着的人被赶上了祭台,周边又是念咒又是烧香,祭台上形成一个大纹字阵。鹤在前生生活安定时曾研究过先史文化,他认识这个符号,这个符号的含义是折磨产生的不甘和怨恨,这怨恨是一种力量,按照自己的感知这力量的意思应该就是[鬼]灵能。这时在祭台上的人已经在承受着一种不知名的痛苦,发出了很低“呜呜”惨叫。 蔡文海脸露兴奋神情:“晋亨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先把这些贱民毒哑,他们叫不出声也不会暴露咋们的行踪。” 晋亨?殷晋亨?殷晋庭的异母兄?不是说他已经被山贼重伤吗?但如今看他的样子神态自若,站而坚挺,完全不像有伤在身啊。 殷晋亨可能觉得周的蚊虫有点多,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起来:“我们兄弟三人,在汴京城武侯亭共誓天地而结为异姓兄弟,如今共谋灭楚大事,定要步步为营,事事谨慎,现这些蚁民能为我们召唤鬼灵将而提供贱命是他们的荣幸,我怎能让他们卑贱的声音而坏我们的大事。” 此时,祭台上的人已经痛不欲生,大量诡异黑气涌入他们的七窍,分解着他们的身体,斑斑血迹,森森骨络。惨绝人寰如炼狱般的场景也只换来蔡文海,殷晋亨以及另一个带头人不屑般的笑容。 此时殷晋亨又道:“文海大哥,不是小弟说你,咋们只要大计一成,不说能推翻整个楚国,但到时也绝对能占领整个幽州成一方霸主,但你又为何没能忍住,要杀那野子呢。” 蔡文海一笑:“为兄这不是为你不值么,殷晋庭那个小畜牲,出生低贱也敢在军巡衙门耀武扬威,而贤弟你却要装作受伤,天天躲在家里见不得人。” 殷晋亨眉毛一扬:“哼,他也配姓殷?不过大哥你先别动他,这番父亲让我装作受伤把他弄来是有其他作用,等大事一成,我会为这低贱野子和那只胆敢把他生下来的母狗专门准备一个祭坛,保管他永生永世饱尝折磨。” 这时第三个带头人开口了:“大哥二哥,何必为这下等人动气呢,让下人赶快把这些物资搬下来藏好吧,监督他们搬完我要马上回去了,听说孙猛和凌翌今天在驿楼吃了大亏,我要了解下是怎么回事。” 蔡文海一想,这凌翌可是跟自己师傅飞螳都能打两下的人物啊,当下有点惊奇:“冠贤你这是在开玩笑吗,驿楼那些小二有这么大本事,能让凌剑师吃亏?” 温冠贤面子有点过不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我也不在家,有个下人给我带话的,我这不还没了解情况就跟你们来这里藏这些军制兵器了吗,还有,二哥,小弟有一事不明,还请二哥指点迷津。” 殷晋亨还在摇着手中的那把扇子:“三弟你但说无妨。”温冠贤道:“这批军械原本不是放在严勋那个不识好歹的老头就旧房子的仓库里好好的吗?为何又要这夜半三更地转运到这里。” 殷晋亨正要回答,但话头被蔡文海抢去:“这其中当然是有玄机的,待为兄给你解释一番。话说这批军械原本是朝廷下发到南部诏州的军需物资,不过在军部刚刚批发文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件事,后来我在汴京城时不是找你要了一批银子吗,那就是我用来收买押运官的,然后当这批货物到达凉州至幽州的边境时,我就带了些人冒充山贼把它劫了下来。但没想到后来军部居然反映非常迅速,只两天时间就派了人去调查,所以我们就马上想把这批物资转到幽州城内,原本我们就是看中那个古板老头严勋的老房子,但谁知这个老家伙居然不是好歹,给他钱也不肯租借,于是也只好使计把他杀死了。但随着军巡衙门那帮废物大肆调查倚香阁命案,风声还是传到军部调查人的耳朵里,所以我们这次又要把这批物资再转移到这里了。” 温冠贤提醒到:“但大哥,这个祭坛也是我们暂时之用,如若这批物资长久存放,并不安全啊。” 蔡文海道:“三弟你休虑,你所担忧的晋亨早就想好了办法,他收到来自汴京城的消息,只待数日,便有大事发生,到时候将会是天下群雄并起,共同抗灭暴楚之日,到那时,我们再把这这里的物资起出,作起事之用,这些东西暂时藏在这雾瘴林里只是权宜之计,为的只是拖这数天时间,让军部调查此事的钦差无功而返而已,否则如果让他查出些什么,以后落人口实就麻烦了。” 这时殷晋亨插话:“这次我们能把这些物资如此灵活地转移,也是得益于冠贤你的通天关系与财力,如果不是你有渠道购买到‘明王寺’的大师开过光的驱瘴佛珠,那我们怎么能够在这剧毒的雾瘴林中来去自如,如果不是能购买到‘仙灵观’道长所画的正气符,那我们有怎么能在这个祭坛多次献祭而没有受到[鬼]灵能侵袭。所以倘若我们大事成功,三弟应该记首功啊!” 温冠贤一听,不由有点沾沾自喜:“也没有二哥你说得那么夸张,小弟只是略尽棉力而已,但两位哥哥可有担心,这次我们跟邪灵教余党合作,可是冒了天下之大不讳啊。” 殷晋亨脸色也很严肃:“是很危险,但我觉得这险得冒,毕竟邪灵承诺给我们的尸妖士兵以及两个八十级以上的鬼灵将都是很重要的战斗力,不过大哥三弟你们不用太担心,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要再献祭一两次,鬼灵将就降临了,古往今来成王败寇,我们得了这些战力,只要打下了江山,就没人敢说我们的不是。” 此时,下人们已经把物资摆放好,木箱上盖了几层油布,有用枯叶杂草层层掩盖,这时祭坛上被献祭的人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动弹了,这时,祭坛周围的那些藤蔓像是有意识一般扭动起来,如粗壮的毒蛇般爬上祭坛,数百条藤蔓把祭坛上那些半死不活的祭品捆扎包裹,不多时,不只是祭坛上的人,是整个祭坛上都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藤蔓。 待藤蔓完全掩盖祭台后,周围散发的[鬼]灵能消失,蔡文海三兄弟也带着下人离开。这种祭祀残忍至极,用灵能去感应,可以得知那些被藤蔓包裹着的人没有完全死去,肉身受尽折磨,灵魂也被慢慢抽离。 其实就在刚才旁观之时,鹤就已经心神激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要上去救人,但是由于他急于恢复李显庆,之前吞食了许多阴生花,所以体内灵能几乎耗空,当他想现身救人时,‘煎饼’的巨大豹爪将他死死摁住,动都动不了。 如今,作恶的人走了,祭坛上的人也救不活了,鹤勉强撑着身子:“煎饼,如果你继续用爪子将我的头往泥土里摁,我就天天在你身边用幻像变只母豹子,让你看得,用不得。”整句话的意思‘煎饼’是不太理解,但它还是大概明白这个时候应该松开爪子了。 鹤抬起头,鼻子里还残留着泥土的腥味,以及有一些湿润的泥浆,水分是来自自己的眼泪。他紧咬着牙,慢慢地走到那个祭台边上,双膝跪下,心里默念:“途径此地看见各位惨死而不能阻止,实是愧疚,如今也只能在这里给你们磕几个头,愿你们黄泉路上一路走好。我发誓,我定必手刃这三个残害无辜,猪狗不如的畜牲。” 鹤刚给死者跪拜完,也不知道是是他的行为感动上苍还是祭坛中产生了什么变化,突然间天空中连星星月亮这些微弱光芒都被乌云遮盖,而后周围寒冷刺骨阴风大作。‘煎饼’这是觉得危险将至,一口咬住鹤的衣衫,拉着他就跑。但鹤觉得这种情况似乎有点似曾相识,所以当‘煎饼’奔跑到一棵大树后面时,他就示意停下来看看情况。 只见那祭坛上凭空出现了两个八卦图案的铜镜,两面铜镜映出两个由复杂文字组成的纹阵,然后从纹阵中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声音,很暴戾,很痛苦。这时有大量的[鬼]灵能从两个阵中涌现,此事鹤心知已经不妙了,刚才蔡文海他们的对话中说邪灵教给他们提供的两个鬼灵将恐怕就在这个祭台上诞生的,因为他已经从那两个纹阵中看到有两只骷髅手掌慢慢地伸了出来。怪不得这种感觉那么熟悉,原来是鬼灵将,之前李显庆苏醒时就经历过一回。 [鬼]系灵能天生具有一定的侵蚀性,大量浓厚的鬼灵气聚集时,这种侵蚀就是很厉害的杀人武器,可以进入人的身体,腐蚀其血肉,模糊其气息,把常人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而如今大量[鬼]灵能凭空涌出,虽不及侵蚀心智的程度,但已经极大地限制了行动,‘煎饼’倒是问题不大,但鹤由于是逃跑困难,他干脆停在原地,撤去自身灵能的保护,放手一搏,让[鬼]灵能进入自己体内的守护印,这样的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让李显庆恢复,但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巨大。 这样的情况大概维持两刻钟,鹤在原地没有动,但全身已经汗流浃背,早在前些时间之前,他就感觉守护印已经恢复完好状态,但是守护印修补完成的情况下,李显庆却是迟迟没有苏醒,而[鬼]灵能还在持续地涌入身体,那边祭坛之上的两个纹阵,其中的骷髅已经差不多可以完全挣脱纹阵的束缚,从阵内走出来了。 正在着急之际,在鹤手中化为手甲的天剑百鸟鸣簪往鹤身体内注入一道热能,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能量,这道热能让鹤以[幻]系的属性观察到在场包括周围的空间以及那两个纹阵的[鬼]灵能流动情况,那两具骷髅的灵能流动极其浓厚,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呼呼”的猛风刮得鹤的脸庞发痛,两具骷髅已经完全从纹阵中走出,身上的白骨已经完全透明化,在它们的身体外有[鬼]灵能缠绕慢慢形成一件盔甲,这是转化为灵将体的最后一个步骤。骷髅森白的头颅骨也慢慢长出了头发。“哈哈哈”其中个鬼灵将放声大笑起来:“终于回来了,这是空气的味道,怀念了这么多年,终于又在能呼吸到。”这时开口说话的鬼灵将身后的纹阵由图案缓慢地转化为[鬼]灵能,从新融入祭台上的八卦铜镜中。那具先有灵智的鬼灵将定神看住了鹤:“运气真好,这小子身上有杨家血脉,万多年前,杨广小儿诬陷老夫诽谤朝政把我诛杀,如今我先把你这小儿活剐,用杨氏的血以庆祝我贺若弼重见天日。” 话一说完,手臂化为一道阴风,直割鹤的腹部,鹤早就知道自己杨氏后人的血脉会给自己造成麻烦,毕竟有李显庆这样亲杨的鬼灵将,就肯定会有反杨的鬼灵将,只是没有想到是贺若弼,而不是开唐时期李元霸,秦叔宝那种强得逆天的将领。 鹤咬紧牙关,那道阴风已杀到,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关键时刻,一只大手挡在在自己面前,但不是李显庆,体内的守护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只手的主人来自另一个从纹阵走出的鬼灵将。贺若弼一看:“与我一起降临人间的原来是你,夺我战功的家伙,今日我与你算算万年前的账。” 鹤这个时候的心脏狂跳,实在是太刺激了,另外一个鬼灵将动作慢半秒他的上下身就要分家了。定神一看,救他的这个鬼灵将容貌魁岸雄杰,一股豪迈的气势弥漫开来。他一手挡下贺若弼的阴风后,转过头,手中的大刀一扬:“老匹夫,历来打仗的规矩都是谁先攻入都城,谁记首功,你脚程慢就怨不了别人。” 贺若弼气得全身阴风大作:“废话小说,我今天要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双手一翻,阴风带着黑气,形成两道黑色的风刃龙卷,依附在贺若弼的手上,就如两把刀轮锯一般锋利。随着贺若弼双手连环挥动,一时间打得另一个鬼灵将只能举刀格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异动 两大鬼灵将出现,在弥漫在周围丰盈的[鬼]灵气被它们俩吸收,鹤被鬼气入侵的压力骤然减少,身体一软就要往地上摔,幸好是‘煎饼’用自己的背给他垫住。长时间地被鬼气冲洗,全身的力气被吹刮一空,好像在做完某种运动一样,但亦有区别,那种运动失力的一般是下半身,但鹤现在的感觉的是全身的。 被驮在‘煎饼’的背上,看着打架的两个鬼灵将,使阴风毒刃的自称是隋初名将贺若弼,那贺若弼跟谁争过战功呢,另一名鬼灵将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这是上柱国大将军韩擒虎。 贺若弼打得极为疯狂,左手打出一道阴风,这种阴风不仅锋利,打中目标后还会在目标体表缠绕,有意识地不断燃烧敌人的灵能。而现在韩擒虎就是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况,韩擒虎的打法沉稳则沉稳,但非常缺少变化,应该是某种类似横练硬气功一类的功夫,打硬碰硬的仗是可以,现在遇到贺若弼这种灵活型就打得非常吃力。最要命的是韩擒虎非常怕那种缠绕耗能的黑气。原本这贺若弼要上来跟他打正面,他手大刀砍几下可能就赢了,可偏偏贺若弼攻击以阴风刃为主,“嗦嗦嗦”地从他的手掌中就往外飞,方便的跟暗器似的,威力还不低,炸到韩擒虎身上“轰轰轰”地,把老韩顶天立地一大汉打得抱头鼠窜。 鹤一看这形势不太妙,如果韩擒虎打输了,自己的小命就悬乎了,跟‘煎饼’稍作交流,‘煎饼’表示这两个鬼灵将的实力都比自己强,它也不敢贸然上去帮韩擒虎的忙,不过[兽]系灵兽可以使出一招很强力招式一一一聚能咆哮弹,这是非常横蛮无理的招式,就算贺若弼真有八十级,‘煎饼’也能凭这招打伤他,不过这招的缺点跟韩擒虎一样,笨重。所以鹤要想办法降低贺若弼那蹦得比猴子还欢的身法。 鹤的[幻]属性,的确是可以有降低敌人速度的作用,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拼一下吧。当下沉浸着心神,眼睛盯着贺若弼变换不定的身影。贺若弼自己也害怕,灵活是他优点,但他也只能尽量保持高速移动,一旦停下来,就会是韩擒虎如洪暴般的狂击。 终于在贺若弼一次动作过大的砍劈中找到机会:“煎饼,准备出招!”话音刚落,鹤自己也使尽吃奶的力气调动着体内所剩不多的灵能,百鸟鸣簪手甲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一些帮助,一幅特殊的运能路线图呈现在鹤的脑海,也没有多想,按照脑里的图案模仿就行了。 韩擒虎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一留意到鹤和‘煎饼’的架势,他就知道如何配合,面对这迎面而来的阴风刃,居然不避不挡,拼着用身体硬吃一下对方的猛击,一道沉重的[鬼]灵能就往贺若弼打过去,想打中贺若弼是不太可能,但强大的气流可以稍微影响贺若弼的移动。 当贺若弼还在思疑韩擒虎为什么犯傻硬受他一下重击时,韩擒虎打出的灵能压制也作用到贺若弼身上,那一瞬间,鹤的招式也杀到,‘朦胧领域’是当年使人闻风丧胆的绝招,天雷王,大大灵王都在它的影响下吃过大亏,由鹤这个小菜鸟施展出来,还是越级攻击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对手,效果实在差得要命,对贺若弼完全命中的情况下,也就是让他愣了一下神,幸好‘煎饼’的聚能咆哮弹提前就做好准备,为了防止贺若弼留意到‘煎饼’聚能时发出的光芒从而产生怀疑,鹤当时是把身体把“煎饼”挡在身后。但尽管鹤已经提前远离煎饼,但那颗气流弹飞过时,所带过的劲风还是把几米以外的鹤从地面卷起三米。 贺若弼一回神,那可包含着‘煎饼’全身功力的气流弹已经打到他面前,“轰一一一”,纵是已经是鬼魂之身,被这蕴含恐怖能量攻击打中,贺若弼也是大声叫痛,很好!鹤跟‘煎饼’都脸露喜色,只要给他补上一下重击就赢了。 但是关键时刻居然是韩擒虎掉了链子,这活非常简单,还是韩擒虎擅长的抡起大刀砍,可韩擒虎一刀挥出,力道软绵绵的,居然被贺若弼反映过来,用手臂一挡,牺牲了自己的右手来避过致命的一击。 鹤跟‘煎饼’在那狂翻白眼,功败垂成的滋味搁谁身上都不好受。贺若弼死里逃生,也是惊险万分,他没有想到这个杨氏后人跟自己比起来跟就是如蚂蚁一样,但他的幻象干扰居然可以影响自己。被砍掉的右手在鬼气阴风的滋养下以缓慢的速度再生,灵将体是不会出现断肢残废之说,但对这种伤势,修复起来也是消耗极大的。 有道受伤的野兽更危险,贺若弼被弄了这么一下,气势也变得更加阴狠:“配合得天衣无缝,你们差点就成功了,现在你们都给我下地狱吧。” “你叫谁下地狱?”,声音从贺若弼后面传来,而他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而他身后的也的确不是人,而是在场的第三个鬼灵将。李显庆回来了。 主辱臣羞,李显庆双眼暴怒如噬人的猛兽,贺若弼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从后抓住了脖子,一把横刀把由后背刺入,在贺若弼的肚子穿出,硬生生地被李显庆划出了一个‘ l ’字形状。灵将体被破,溢出的本源[鬼]灵能被李显庆疯狂地吸收。 “我不服”,贺若弼怀着不甘与怨恨,灵魂被吸食一空,真正地魂飞魄散了。 韩擒虎看清来者居然是李显庆,马上躬身半跪:“属下韩擒虎拜见申国公。”李显庆在生时官拜太师,姿态摆起来有模有样:“韩擒虎,你为何与反贼贺若弼出现于此,可是对少爷起了歹心,欲对我杨氏作出不臣之举?” 韩擒虎大惊:“当年文帝陛下与我有知遇之恩,擒虎绝不敢有异心,只是死后在冥界被灵帅大人看中,被派至人间执行任务,谁知这贺若弼也被选中,恰巧与他一起降临于此地。” 李显庆是死后未入冥界,是属于野生的鬼灵将,故对冥界一无所知:“执行何任务?” 韩擒虎也是知无不言:“人间即将大乱,楚国各路人马将揭竿而起,与我一起被派遣的一共二十八个鬼灵将要在人间择一明主而助其征战天下,且同时间古仙原将会对人间投放二十八把天剑,我们还要把天剑抢到手,在乱世一统之时把其带回冥界。” 这时之前发出大纹字阵的两个八卦铜镜非常灵异地自动飘起,分别吸附在李显庆与韩擒虎的肩甲外,慢慢与盔甲相融,形成一体,就像是盔甲上的纹饰一般。 李显庆感觉全身的力量充盈起来:“这是什么?” 韩擒虎的表情也很喜悦:“回申国公,这时冥界的冥镜,因为考虑到人间灵武者高手众多,我们鬼灵将在实力方面并不占优,所以我们二十八个被派到人间的鬼灵将都被装配了冥镜进一步提升实力,而你身上的那一块原本是属于贺若弼的,你吸尽他的鬼气后冥镜就依附在你身上了,这是好事,这东西不仅可以提升现有实力,连修炼的速度也可以加快,实为宝贝啊!” 李显庆对冥镜的兴趣一般,抬手扬刀:“老夫不管你有什么狗屁任务,现在问你,可愿意跟随鹤少爷征战,光复杨家辉煌?” 重会旧主麾下,韩擒虎还是很高兴的:“韩擒虎愿效犬马之劳,望鹤少爷差遣。”李显庆这才满意。 李显庆实力猛涨,而后收下又多一名猛将,高兴是高兴,但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还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蔡文海,殷晋亨,温冠贤三个棘手得要命的人物勾结在一起,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跟殷晋霆他们会合,以确保奸诈之人没可乘之机。 稍事整顿,鹤就骑着‘煎饼’走出了雾瘴林,时日正值早晨,烈日高照,一出森林就看见陈酒倚在一颗大石头上休息,看样子是陈虎的信送到了。陈酒定神一看,急忙跑到鹤的跟前:“鹤老大,大事不好了。” 陈酒声音颤抖,全身乏力,看样子是用尽全力赶过来的:“陈酒,镇定点,慢慢说。”说完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他。陈酒拔开塞子,猛灌了一口,回了口气:“昨夜夜深之时,蔡文海带了一百来号官兵包围了军巡衙门,说殷军巡勾结邪灵教余孽,劫军需兵器,企图犯上作乱,然后在衙门内堂搜到了几把军制刀盾,以及一副御鬼幡。他们说是证据确凿,要把我军巡衙门所有兄弟收监,但自前天晚上你失踪后,老方哥,高大勇和我一直都在内堂商议对策,他们搜出的那些东西我们三个都很肯定原本根本不是在内堂的。这栽赃嫁祸的我们当然不干了,我们当场就发飚杀了出去,这城西有一片秃石山,上面有帮山贼,头子是方老哥在剑宗学习时的好友,于是他们收留了我们,但是山下的幽州军越来越多,我们守不住,想不出任何办法,所以也只能由我冲出重围找你回去了。” 鹤一听,知道大事不妙了,蔡文海这几人对殷晋霆有着很大的仇怨,一把抓起陈酒,让‘‘煎饼’驼着两个人就出发。 来到秃石山,抄了条小道上山,走到山腰时往下一看,的确是有官兵在驻扎,一眼看过去估计有三百来号人,而且已经开始在安营扎寨,看样子是要跟山上的人打持久战。 按照陈酒的指示,经过九曲十三弯的碎石陡坡,终于来到了山贼的大本营,说白了就是山顶一平台上挖了几个山洞,垒了一道石墙。 鹤一到来,山寨上一片愁云惨雾,这个山寨没什么名气,寨主也就带着五六十号人,规模也就跟军巡衙门差不多,但是战斗力很弱,毕竟军巡衙门的兵都是军人出身,每天还会有个校场训练,但这山寨不行,莫说是地方的限制,就算有地方,这些小喽罗都不愿训练挨苦。导致到整个山寨也就[元]系四十多级的寨主有点战斗力,平时打劫商旅,打得过就打,打不过逃到山上靠地形去耗。 但现在对上的是真正的官兵,武力比你强,人数比你多,不熟悉地形还不上山,先围着你,当时寨主看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主动出阵求战,蔡文海本身也是个战斗狂,于是就阵前斗将,两人等级差不多,打了老大一会,还是山寨主经验丰富占了上风,于是蔡文海还是老招式,有个神射手在后面放暗箭,又是破灵弩,直接射中寨主的胸口,当场就死了。 还是方义禄看情况不对劲,冲上去把尸体抢回来的。趁着方义禄为山寨寨组垒石头坟的时候,鹤看了看官兵和秃石山的地形情况。 这时高大勇带着殷晋霆走了过来:“鹤老大,你没事实在太好了,我大勇以为以后都不能见到你了。” 鹤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微笑,然后搂住了高大勇和殷晋霆。这时山下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殷家供奉飞螳在此,尔等逆贼,快快交出私通邪灵教的罪犯殷晋霆。” 鹤没有见过这飞螳,在他一旁的陈酒便跟他说了说那天晚上他消失后飞螳出现的情景。隐去身形的李显庆如今已经实力大增,那块冥镜真的如韩擒虎所说,对功力的增强功效非常显著。他他眼睛扫过飞螳,也就是[妖]系六十级出头的样子。 鹤这时用[幻]灵能改变了自己的声线:“好大口气,你敢攻我山寨?” 飞螳祭出自己的兵刃,两把短柄鹤嘴镰:“罪人既已犯事,事实明确,证据确凿,我身为官家人,就要把殷晋霆抓拿下狱。识趣的把殷晋霆交出来,否则我挥军攻上山,你们死的就不只一人了。” 飞螳已经料定整个秃石山上全是乌合之众:“只为一个罪犯,你们又何必顽抗,你们手脚功夫也极其低微,只我一人出手即可把你们全部杀掉,你觉得你们还有反抗的资本吗?” 鹤没头一皱,这飞螳还真当自己是人物,当下在地上战死的山贼身上找了一件白得泛黄粗麻外衣披上,袖子撕了一段,权当蒙面巾绑上,再拣把锈迹斑斑的破刀,一身穷酸落魄山贼的标准造型,这时他让韩擒虎对自己进行附身,从寨子上的石墙一跳,直接落到飞螳面前:“我秃石山寨上勇士如云,我是其中最弱的,你可敢与我切磋!” 山寨上山贼,军巡衙门的士兵们一听鹤的这番言论,全部吓得面如土色,心里虚得要命,把把牛吹得这么有水平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但得有实力啊,万一鹤打输了,他们的下场可就惨了。 飞螳微笑:“小子,竟敢大言不惭,我打赢你后要血屠你整山寨。” 鹤拱手做一抱拳礼,示意开始,飞螳双手的镰刃连环翻动,形成一个刃网,双腿一蹦就往鹤砍来,韩擒虎发动灵能,拳头一出,以拳碰刃的情况下,飞螳简直觉得自己的镰刀是砍在钢铁上,反作用力把他的手骨差点震裂。 韩擒虎哪会给他机会,扬起那把破刀对着飞螳的门面就砍过去,飞螳不及多想,收回双镰,驱尽全身之力防守,“噌”地一声脆响,刀刃之间相互对刮,发出的声音非常刺耳激鸣。飞螳双手骨络刺痛,力道之强令飞螳感觉不可思议,居然可以把直透体内,五脏六腑如受到撞击般痛苦。这一下打下来,把飞螳原本脸上微笑的表情打得烟消云散。 但是韩擒虎是不会给他惊讶的时间的,一把破刀也使得顺手,收刀挥砍的动作很连贯,飞螳纵其一生,还是第一次经历使尽全身灵能去防御的情况。 没砍几刀,飞螳的灵能就不自觉地从身体里涣散,凝聚驱使变得非常困难,韩擒虎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其实韩擒虎可以一击放倒飞螳的,也就抱着戏虐跟飞螳玩了两招,最后收刀转拳,硬生敲碎飞螳好不容易聚起来最后的灵能。 打完最后一拳,他也没有在看飞螳,转过身就往秃石山自己的大本营走去:“看来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想要攻下我们的寨子,你还要去找些厉害点的人才行。” 飞螳鲜血连吐,被两个亲兵搀扶着回到自己的阵营。三百来号官兵个个傻瞪眼,从来没有想过在军中战无不胜的飞螳会败得如此彻底,对方那个寒酸山贼用的根本就没使什么厉害的把式,出刀挥拳的动作业余得跟小孩儿似的,但愣是几下,飞螳就吐血了。秃石上那帮军巡士兵,山贼在陈酒的带动之下摇旗呐喊,耀武扬威,欢呼声,喝彩声,高兴得像开演唱会。 鹤回到山头上,陈酒还是有些已有未尽:“鹤老大,不如趁他们主将新败,士气低落,我们下山冲杀一番,以消耗对方的兵力?” 鹤正在解下那身穷酸衣装:“陈酒你的主意非常好,但我刚才那一战后已经疲累,不如就由你一人下去冲杀,想你当日在校场上一打四十七的壮举也使世间小有,如若你此番可在敌阵杀个七进七出,想必也会传为一时佳话。” 陈酒一听,对方高手如云,又有破灵弩那等杀器,让他一个上那岂不是与送死无异:“哈哈,我也就说说,鹤老大你不要太认真。” 这时高大勇,殷晋霆,方义禄都走了过来,还是殷晋霆先开口:“鹤大哥,我们现在形势严峻,接下来该什么办,其实我已经不想再连累大伙了,不如你们就把我交出去吧。” 高大勇不乐意了:“这怎么可以,明知他们是栽赃的也把殷大人你交出,那岂不是从了他们的阴谋。” 方义禄也反对:“为保命而出卖朋友,非仁义之举,方某难从命也。” 陈酒也是表现得忠义:“山下那帮禽兽披着官家的外皮草菅人命,岂能让他们如意,大不了一死。” 四人都发表了意见,就等鹤下决定,故而全部目光盯着鹤来看。讨论到这里,就已经是关乎现场所有人的生死大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往他们的看,到了现在的地步,山贼头子战死,喽罗死伤亦过半,而军巡衙门的士兵则好一点还剩下三十多人,论战斗力也比山贼强很多。 鹤环顾四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要渡过这一劫,承蒙大家不嫌弃,就由我暂时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鹤能打赢飞螳,这等本事他要独自逃走是没人可以留住他的,但在场之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冲散了信心,心态崩溃得很厉害,大多人都没了主见,鹤的本领高,现今他肯当这个头领,成了所有人在绝望中的救命稻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对垒 鹤接管这批人马之后,居然下达了一个极其反常的命令,按照地形秃石山再往西边,也就是鹤上山时的方向直接越过山头,往山的另一边走是一遍一望无际的半沙漠化秃石平原,而鹤就是要命令全体人员化整为零往秃石平原的一个绿洲出发,然在那里集合,再自西往东方行进,前往至鹤采集阴生花的那个雾障林。 但这命令一下达,马上就有人提出质疑,秃石平原生存环境极差,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也使体能足够强健的人才可以顶着烈日与风沙勉强走到绿洲。而如果现在几十号人同时行走,食物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而鹤则让受伤的,体质弱的人先出发,而当中实力强,无功高,体质壮的十个人则被留在山寨,鹤向他们承诺他可以解决食物的问题。 尽管手下的人还是将信将疑,但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还是按照鹤的吩咐去做。所以很快,人员就三三两两地各自出发,山寨子里原本比较拥挤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宽阔,剩下的人,开始慢吞吞地在石头墙上插旗帜,又垒了很多石头灶,但每个只是放小量的木柴在其中燃烧。一时间搞得山寨里烟雾弥漫,在山下的官兵看来对方竖旗烧火,像是进攻的前兆,一整天时间都在严肃戒备,堤防山贼的突然进攻。 然而紧张了一天,山贼都没有杀下来,这队官兵的带头人是蔡文海,在他的盘算中,也就这两天左右的时间,山贼就会弹尽粮绝,趁还没到穷途末路,从山上杀下来突出重围几乎是唯一的选择,否则就没机会了,蔡文海从来没有考虑过山贼会往山后的秃石平原逃跑,因为那地方跟沙漠差不多,生存条件极差,缺水就已经是大问题了,更何况还有食物,就算今天运气好猎了只蜥蜴,那明天呢,后天呢。食物的来源不稳定且许多动植物都带毒。根本生存不下来。 但他又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今天山寨上出来一个打败了飞螳人物,士气得到如此大的振奋,居然不乘着这股劲攻下来。蔡文海在幕帐里思考,帐外进来一人:“大哥,因何事想得如此入神?”来人是温冠贤,蔡文海招呼他坐下,摆出一只白玉杯,斟上一杯香味极浓的陈酿:“三弟,你商会的工作不忙吗,怎么是你亲自送来。”这次温冠贤到访是给蔡文海送武器的,一共是十把破灵弩,这已经他们三兄弟所拥有的全部破灵弩,全部都价值不菲,是温冠贤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通过各种渠道搜购的。这也是鹤将飞螳打败得太干脆,蔡文海身边的神射手当时被鹤的幻象影响得很厉害,所以就算鹤跟飞螳对打时身形没怎么移动,他还是瞄准不了,事后他跟蔡文海说那个打败飞螳的人是个高手,他没有把握完全瞄准。他这一说蔡文海就有点害怕了,这毕竟他把人家逼到绝境,万一对方杀出重围时来个擒贼先擒王,那他就危险了。所以在胆怯的情况下蔡文海传话给温冠贤让他把所有的破灵弩都调到战场。 “为兄在想,山上的那伙贼子为什么不携今天击败我师傅之际,乘着高涨的士气杀出重围,但现在也不用想了,十把破灵弩调到,那贼子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说着,蔡文海拿起自己身前的杯子,与温冠贤碰了一下杯:“来,三弟,先跟为兄预祝这场剿匪的胜利。”然后仰头把杯中酒饮尽。 这时,一名亲兵跑入帐中:“报!蔡统领,敌方山头上旗帜游动,火光大作,伴有擂鼓之声,极有可能是发动进攻的先兆。” 蔡文海一披盔甲:“来得好,我定要他们有来无回。”说完在腰间挂了把雁翅刀就往帐外走去,温冠贤亦紧随其后。 军阵前,官兵已经摆好拒马角,拉紧弓箭,等着山贼的冲击。蔡文海在几名亲兵的陪同,来到阵前,观对方山头,果然如报信兵所说的一样,而且蔡文海自身有[妖]系灵能,在夜间的视力也很好,他看见山腰处已经有大量的尘土扬起,看样子已经有大量山贼趁乱下山了。 握紧了腰间的雁翅刀,对士兵下达命令:“都给我听好了,只许片刻,敌人就会冲下山,准备迎战,一个活口不留。” 士兵们正想回答:“是。”但在军阵的后方有一个大嗓门吼起来:“大事不好,粮库着火了。”来的报信兵也只是无心之说,但在蔡文海现在雄心壮志之时你跟他说句‘大事不好’,就像是给他泼了盘冷水,蔡文海的眼光变得非常冷峻,聚能于手掌上,一巴掌扇在报信兵的脸庞上,把报信兵打得当场吐血昏迷:“什么叫大事不好,粮库失火找人扑灭就是,敢在这里危言耸听,影响军心,来人,把他拖下去,剁成肉酱。” 这下子,所有士兵的心里都诚惶诚恐,只不过是说错半句话,就落得如此下场。蔡文海命了约十个人去救火,其他的仍要保持着结阵堤防这山贼的进攻。 然后所有的官兵就像智障一样,摆了一个晚上的阵,看着天色逐渐转亮,山上的擂鼓渐趋消竭,火光也慢慢烧尽。 蔡文海怒不可言,究竟是为什么,摆出如此大的阵仗,就是为了烧他的粮库?这真的只是小问题,这一丈不是什么大军团远征,蔡文海带的三百号人,按人数来说根本不多,而且这是从总兵府,各个分区衙门,城门卫兵这些部门中抽调出来,也就是说这些人就算不在这里剿匪,也会在幽州城内值勤,他们也是要吃饭的,如今只是从他们的伙膳房转到军帐中吃饭而已,这种小规模会战,跑去烧粮库?幽州城里这里又不远,叫温冠贤再运过来就可以了,对于士兵来说也就是推迟一两个时辰吃饭的事,说句极端一点的话,这种粮库一天让你烧三次对士兵的影响都不大。 被玩了一个晚上,蔡文海安排好士兵的站岗与休息,然后叫温冠贤赶回去准备一批新的粮草运过来,他自己就回主帐休息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所以他想让士兵在白天休息好,晚上直接杀上山,这样的话损伤会大点,但是可以一了百了,不用管对方的什么阴谋诡计了。 目光回到山头上,人员基本上都已经往秃石平原撤退了,剩下十个能打的,体能好的。全部人都坐在地上喘气,用十个人模仿这种数十人的进攻气势绝对是体力活,陈酒,方义禄拿着几支令旗跑来跑去,高大勇更惨,一个人打两个大鼓,‘煎饼’更是在山腰狂奔,扬起了漫天尘土。硬把这进攻的声势做得非常真实,把官兵的目光全部吸引在正面才给鹤造就了放火的机会。 鹤放完火回山寨的途中很幸运,猎了两只野兔,架了个火堆就烤起来,他身上没有调味品,脂肪遇到明火的那种味道很香,但是吃下去是没什么味的,甚至有些位置还烧不透,传出一些血腥味,整体的口感味道都很差。十个人一只豹子都随便吃了些填饱肚子。歇息够后,全部人就出发,抄小道下山,实行计划的第二步。 找了个草丛埋伏,温冠贤回城后的动作很快,两辆粮车从西门出发,只消走数十里即可到达军营。伏在草堆里喂了半天的蚊子,那辆该死的粮车终于出现。鹤定神一看,这蔡文海,温冠贤还真不能说他们是完全的草包,居然还知道粮草的重要性,运粮的居然跟鹤交过手的凌翌。 方义禄一惊:“鹤老大,千万要小心,那个押运粮车的人我认识,是个五十级的高手。他名叫凌翌是我师叔的弟子,天赋很高,在剑宗内很受长辈的赏识。” 鹤当即下令陈酒,方义禄,高大勇三人对付凌翌,其他人对付那几个负责赶车的家丁。 这凌翌坐在粮车上,无所事事地发呆,他对打仗不太懂,不知道粮草的重要性,温冠贤叫他去运粮时他还以为是优差。然而突然间在路边的草丛中跳出十个人声称劫粮还把他吓了一跳。十个人全部绑了蒙面巾,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在方义禄的提醒下,高大勇,陈酒都知道凌翌的厉害,所以三人先下手为强,钢刀利剑直砍凌翌的门面。 凌翌在下意识的情况下拔剑抵挡,一打之下,发现这三个人都达到了三十来级的水平,三人夹击的情况下他自己还是很难应付的。不过凌翌为人非常谨慎,看见三人袭来,马上身形暴退,站好阵脚后,看清对方的人员构成。由于鹤还在草丛里躲着,所以凌翌看见对方是有九人,马上指挥离自己最近的两个押运人员往自己身后逃走,而凌翌自己则拖住高大勇,方义禄,陈酒三人。在温冠贤手下做事的,大多聪敏机灵,他们两个已逃走,就晓得分头向温冠贤和蔡文海报告。 如果没有押运人员逃得出去的情况下,凌翌跟方义禄三人就要打个没完没了,直至分出胜负,但现今有人逃了出去,那么凌翌只需要全力防守,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即可。 凌翌平日所使的的剑法叫‘聆风’,是剑宗的基本功之一,当剑宗弟子达到五十级后就可以再学习进阶的招式,凌翌当然是学过进阶的功法的,但由于他学习的时间很短,所以进阶型的法诀用得还不习惯,就好像是之前跟鹤对战时所使用‘百刃穿刺’,由于他的灵能还不够深厚,所以只能是在关键时刻当杀招用。 而此刻凌翌要以一敌三,当然是使自己最顺手的‘聆风’剑法。这种功夫可以对空气流动产生感悟,以凌翌的功力就可以感知到自己身边两三米范围内的变化,所以他真要防守起来拖时间,方义禄三人功力比他弱的,一时间还真拿他没有什么好办法。 方义禄的利剑,高大勇的砍刀,陈酒的短刀,只要一进入凌翌‘聆风’剑法的感知范围,它就能以极快的速度抵挡和反击,就算是三个同时攻击他也应付得柔韧有余。反倒是陈酒动作有点慢,差点被凌翌的快剑刺穿手臂,幸好高大勇拉了他一把。 鹤在草丛里,看着他们三个这么个打法,不由心里都有点着急,直接用自己的[幻]灵能笼罩着他们三人,在他们耳边制造幻听:“别那么死脑筋,用聚能弹和灵暴轰他。”这招真的很好用,传音入密的本事一般要达到虚灵境界才可以掌握,但鹤如今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话融入[幻]灵能制造幻听,效果跟传音一样,非常方便。 三人一听,马上茅塞顿开。虽说灵诀,灵技一般要达到五十级以上才能学习,但是灵能还是有很多基本用法的,就好像方义禄三人用兵刃进攻与凌翌刀剑相击,这种把灵能附在锋利的锋刃上的技巧就叫做‘灵刃’,而当日在校场李显庆打败全部士兵的就是‘灵爆’,灵爆用手掌掌心施展,放出自己体内部分灵能与游离在空气中的灵能混合产生爆炸,初学者一般只能做到在掌心爆炸,而经过练习后可以控制到离自己一米距离爆炸为合格。还有就是‘聚能弹’,是比较高端的用法,在‘灵爆’的基础上控制稳定性,再发射出去后爆炸。而凌翌现在施展的则是基础用法中最高端的‘灵识感知’,由于它修炼的‘聆风’剑法可以加强对流动气流的亲和性,所以他可以轻松地把自己的灵能融入气流中,预先感受到对方进攻的动作。而方义禄也是剑宗弟子,他修炼的基本功叫‘荧灼’也是剑宗的基本功之一,里面也有‘灵识感知’的用法,可以感受到身边温度的变化,不过在剑宗里修炼‘聆风’的人追求敏捷灵活,所以都会把‘灵识感知’练的很精通,但修炼‘荧灼’的人追求杀伤,喜欢苦练其他打架的技巧。 三人一听鹤的提示,都心神领会。动作最快的是高大勇,把刀插在地上,两只大手掌一张开,左右开弓地使出‘灵爆’,[龙]系的输出永远是最恐怖的,‘灵爆’施展后还不是一般的爆炸声,两声龙吟凭空响起,震得凌翌的血液内脏如沸腾一般翻滚。 一看到他们三人如此出招,凌翌知道大事不妙了,不论他跟对方对轰,还是收束力量防守,都会被他们拖入纯灵能的对决,凌翌天赋异品,年纪轻轻有五十级的修为,但就是由于增长过快,所以功力不深厚,境界层次非常虚浮,玩点技术性的他还可以,但现在这种纯粹比本钱的,人多的一方还是有优势的。 凌翌被硬轰了一下后,马上就想挥剑上前,第一时间解决高大勇,这可是[龙]系灵能,让他轰一下比其他灵能轰两下还要难受,当然是首要解决的目标。但他只往前踏了一步,身后就传来滚烫的熊熊烈焰。行走江湖,谁都藏着一手绝技,方义禄的[元]系聚能弹也非常不简单,由于老方对这手绝技下了长期的苦功,他可以把聚能弹控制到其拥有强烈压缩的灵能下,击中目标后产生的不是爆炸,而是急剧猛烈的高温燃烧。 这种攻击使凌翌始料未及,当下动都不敢动了,马上调动全身的灵能,去抵御火焰,并在自己体表形成一道风壁,他这一防守,形势完全进入被动了。 高大勇和方义禄尽情地释放体内的灵能,对上一个实力比自己强那么多的人,还可以打得如此尽兴,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不过欢乐的时刻过得特别快,无节制地倾泻灵能,在消耗方面是很惊人的,一来二去高大勇和方义禄就哑火了,凌翌所在的位置被轰炸得烟雾弥漫,寸草不生。突然从烟雾中跳出一个人影,他们两个耗不完凌翌的灵能,他还有余力,引剑前冲杀向高大勇,他行进时身上还因为之前的高温灼烧而冒着烟,带出一条长长的烟雾,身影就到了高大勇面前,狰狞的面孔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俊俏,被两人一翻轰击,将他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凌翌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屈辱。 凌翌握剑的手都已经提起来了,但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度在他侧面发作,陈酒突然爆发,把凌翌一巴掌拍飞。这一拍把凌翌打至内伤,尽管连吐鲜血,但凌翌的心思还是在陈酒身上,他就如看着一只怪物一般,陈酒全身肌肉暴涨,毛发疯长,整体形象如一只人型野兽,口中还流着几滴哈喇子,发出有如猛兽的咆哮。 凌翌看陈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敢把‘兽化’和‘狂热’同时施展,这两样都是属于[兽]系的专属技巧。鹤在刚遇见刘明羽时,刘明羽的那种兽化蛇人状态就是属于‘兽化’,不过陈酒这种是基础的低级‘兽化’,只是让人拥有一定野兽机能和兽性,而刘明羽所使的则是万兽山高手所用的‘精准兽化’通过修炼可以呈现某种野兽的身体特征,从而拥有更强的战斗力。再说‘狂热’这是一种实用性极低,在万兽山都快要淘汰的低级技巧,作用是加强人体力量,但加强的幅度没有‘兽化’多,而且施展时会影响心智。以上两种,都会在使用时对使用者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短时间内战斗力暴涨但后遗症非常严重。而且陈酒还是两种一起用,凌翌都觉得自己不用跟他打,他自的反噬都会弄死自己。 但陈酒会这么傻吗?在鹤的认知里,他是三个里面最机灵的,多年来陈酒一直重点练习[圣]系灵能,而把[兽]系压得比较低级,这种情况恰巧就是他的底牌绝招,‘兽化’和‘狂热’对身体造成的损伤非常夸张,但[圣]系的自疗可以很好地弥补这缺点,在自己[圣]系灵能耗尽之前陈酒能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而且是无伤的。 狂兽陈酒一蹬腿,他原本所站的地方马上出现一个大坑,凌翌见这头狂兽又朝他扑来,慌忙举剑相迎。剑与锋利的兽爪对碰,发出的清脆的“噌噌噌”金属撞击声,凌翌已经是强弩之末,那把剑没挥两下,居然被狂兽利爪砍成几截,而凌翌本人则被兽爪刺穿右肩。面对陈酒这种用命来强化自己的人,凌翌完全无可奈何,只能闭眼等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逃亡 陈酒整个身子骑着凌翌,在阳光下透着暗芒的爪子已经递起来,陈酒把手一挥就要取下凌翌的性命。但是一道强大的掌风在陈酒的侧面而至,结结实实地打在陈酒的腰上,把他整个人打飞。 “吼吼”陈酒在地上砸了个大坑,随着扬起的灰尘散去,他看清楚了打他的人是飞螳,真的有点佩服,温冠贤是有钱可使鬼推磨,一个押粮的伙记也可以这么快地叫来援兵。‘兽化’后原始的兽性非常强烈,被飞螳拍了一掌,陈酒真想冲上去把他活撕,他下了很大的毅力才可以理智控制着这副身体。这时陈酒的耳边响起:“陈酒,带着粮草逃回山寨。”他知道是鹤下的命令。于是大喝一声:“兄弟们,跑!” 高大勇,方义禄马上打起精神,一人骑上一辆运粮的马车,驾着马,挥鞭让马车狂奔,陈旧看高大勇的马车经过时一把跳上去,解除了所有状态,全身萎靡地靠在马车上。飞螳察看了凌翌的伤势,很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一听到对方要逃走,放下凌翌就想去追,只是他向前一看却迈不开步子。 自兄弟们都逃走后,鹤就现身了,现在他正站在飞螳的面前,还是那熟悉的寒酸山贼装束,还是那件因破旧而白得泛黄的衣服,当然还有附身的韩擒虎和那把刀身都锈得差不多的破刀。 飞螳昨天跟鹤打时的伤势都还未恢复,此刻再要对上如此强敌,他当然是战意全失,后退了一大段路,全身运功开始戒备起来,生怕鹤突然爆发把他打伤。 不过飞螳的担忧有点多余,鹤压根就没有跟他厮杀的打算,他的目的就只是断后,让方义禄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逃走,韩擒虎从气息中就可以判断,飞螳纯粹是因为本身功力高,所以他赶路很快,作为先头部队到达的,后面还有几十个灵武者往这边赶,应该就是蔡文海的士兵,在感知到大量的官兵里自己大约还有半里时,韩擒虎大量运转体内灵能,拳头凭空打出,产生一道可以席卷起石块的气浪,往蔡文海带领的兵马打过去,一时间,空气被外力所压缩,产生了强大的气压,在蔡文海队伍里,实力稍弱的人被吹得人仰马翻。 鹤根本不太计较功力的消耗,在对战当中,这种隔远的轰击除了可以扬起风沙,使急风大作影响敌人行动和视线之外,很难可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在被轰击的队伍中,蔡文海作为总指挥也很为难,扬起的漫天尘土,使得他队伍里的弩手纵使有破灵弩这等杀器,也根本出不得手,沙尘滚滚地,如果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是不可能射中的。 整个队伍只能原地运功抵御冲击,然而这种冲拳,以韩擒虎的功力,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可以打出数十甚至上百拳,所以他要把对方整个队伍拖再这里片刻,对方还是拿他没办法的。 不过鹤还是留有一手,当时放出去报信的人是两个,也就是说另一路,从幽州城方向过来的援兵,而如今,他已经感觉到那路援兵已经快速逼近了,而在李显庆幽冥感知的反馈中,这温冠贤的财富真的不可以小觑,他带来的人中,综合实力居然比蔡文海的队伍还要强。 于是鹤马上把‘附身’的换成李显庆,全身上下冒着一阵阴风,跑得飞快。温冠贤与蔡文海会合是只见蔡文海的部下全身沾满灰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狼狈异常。而鹤早就脚底抹油,不知所踪。这一连串行为把带军的蔡文海弄得晕头转向,虽然说是让山贼劫了一次粮,但对战局的影响依然不大。 鹤跟一众兄弟溜回秃石山脚时,驻扎的官兵虽然早有准备,但由于军中精锐都被蔡文海去救粮时调走,剩下官兵在武力上根本不占优势,在提早埋伏在山上的‘煎饼’突袭帮助下,高大勇等人搬着粮食杀出一条血路,冲过官兵的包围又杀回山顶的寨子。 回来得知情况的蔡文海觉得对方就是空有一身武力的呆子,这十个高手好不容易穿过包围圈出来了,要支援自家被围困的兄弟最优的选择是在外围破坏游击,在山上的兄弟要拼死一搏杀下山时也可以里应外合。但如今抢了两车粮食就杀回去?这点粮食能支撑多久?要知道这次能绕小道出来,下次这条小道就有人把守了,这次可以把粮食劫走,下次运粮的人战斗力就会提高,这种决策简直愚不可及。 但在围困了秃石山两天后,蔡文海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劫粮事件发生后整座山居然完全没有了声息,这山上全是贫土瘠石,只有些杂草和矮灌木类植物,动物也多是老鼠,兔子,鼬,蛇等小型动物为主,可以说山上的人讲话声音大些下面都能听到一些声息,但这两天非常安静,而且整整两天时间都没有看见生火所升起的炊烟,最后在温冠贤手下有个轻功非常了得的灵武者,派他上山侦查后发现所有山贼已经消失,按照痕迹来推断,因该就是逃到秃石平原去了,这些人跑到这样的绝境,在蔡文海眼中他们就是死人,他推断最后应该只有那个打败自己师傅的山贼有能力从里面走出来,但到那时已经不重要了,殷晋霆一死,劫军械的罪名就会全部推到他身上,那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几乎没有折损士卒,这场仗蔡文海打得还算满意,不过这事情后来被殷晋亨知道后,他以防声东击西,对方先撤退至秃石平原待官兵撤走后再折返的把戏,安排了官兵在那里整整把守了一个月,临撤出时还把山上的水源都投放了剧毒。 再说山贼和军巡衙门的士兵,走入一片荒沙枯石的地域,尽管每个人出发前都已经尽量多带水和食物,但在三天的时间里几乎都消耗殆尽。在第三天已经开始出现食物贫乏的现象,第四天开始就把人饿得眼睛发红,还有缺水和无遮高温的日照,使得身体燥热难耐,身体反应动作变得迟缓,口腔喉咙干如旱地,就差要冒烟出来了,幸好在出发前鹤对所有人再三叮嘱,无论食物怎么消耗,水一定省着用,大伙儿就是把这句都听进去,所以熬到第四天还存有少量饮用水。 饥饿口渴还是其次,最要命是精神上的折磨,一望无际全是差不多的景色,而且哪怕你走一整天,面前的景物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第一天是这样还可以忍受,但到了第二天,眼睛就已经非常疲劳,所以有很多队伍就犯了大忌,就是始终觉得自己付出了体力都没有走多远路,于是在第二天就全然不顾自己的体力负荷,一再加快速度前进。然后到了第三天,醒来还是一样的景色,于是有大半人出现了心态失衡,几欲崩溃。 尽管鹤和高大勇等人已经拿着粮食马不停蹄地追赶自己的兄弟,但他们还是被环境折磨得很厉害,后面会合的居然还有部分人产生自杀的倾向,但蒙上天的眷顾,到最后还是找到了所有的人,在绿洲全员集合。 在场有心智不坚定之人,打从心里希望就停留在绿洲生活,极其抗拒再继续走一段路到石林镇以东的雾瘴林。这部分人全部都是原本秃石山上的山贼,这些人习惯欺善怕恶,虽然生活在山上,但从身体到心理受到的挫折都极少,鹤也懒得跟他们逐个做心理教育,李显庆一台手,让他们尝尝什么叫阴风刮骨,上的痛苦对他们产生极大的刺激,驱散了他们心理上的懒散。 这个队伍原本就是分成两派,军巡士兵出身的人员看着那些山贼表现得如此软蛋,一股豪气油然而生,连有时看着山贼的眼神都带着一点自豪,这点深深地刺激着山贼群体的弱小心灵,在在这个时代,当山贼的,如若不是搭奸大恶之人,那就很可能是对命运不太屈服的人,所以这些山贼纵有千般缺点,当他们被蔑视时,仅存的一些骨气还是有的,就抱着近乎是不服气的心态,山贼群体跟士兵群体居然产生一中良性竞争,而这些当事之人丝毫不发觉。 由于这一行人已经全部被陷害获罪,他们跟本不敢出现在人多的大路上,全程在枯原荒山中绕远路,所以从绿洲出发到雾瘴林的路程显得异常遥远。整整二十天,除了可以跟人开口说话聊一下天以外,其他都跟一个原始人无异,那些劫来的粮食只撑了两天时间,在荒原上,如果不是那个叫鹤的带头人指点,他们也不知道那些全身长满刺叫仙人掌的植物是可以吃的,不过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后来有人猎了几只蜥蜴,大伙都高兴终于有肉开荤了,但原来这种小动物是带毒的,也是那个叫鹤的带头人教他们如何处理切除蜥蜴中有毒部位。 在这个神奇的带头人的带领下,连缺水的问题也能解决。原来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只要找到一只动物,哪怕是昆虫,跟着它的行踪或者脚印就可以找到水源。不过找到后哪怕你很渴,你也会觉得那水很恶心。按照这种方法经常会在一些岩隙断壁的地方找到一些小水塘,这些水是没有流动的,而且往往隔很远才会出现一个,这就导致到这一带所有的动物都会在这里喝水,所以什么巨蜥青蛙,沙鼠毒蛇都在水塘旁边出没,然后水面有大量水浮植物,上面还覆盖着大量的昆虫,水质也是泛黄发黑,当时鹤跟他们说,太渴的人可以直接饮用,觉得恶心的可以煮沸后再饮。那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了方义禄,整个队伍只有他有能力生火,包括鹤唤出李显庆使出的都是阴火,可以燃烧寿命但不能燃烧木头,而整个队伍用水量又大,搞得方义禄十天左右的荒原生活所消耗的灵能比平时练功三个月的还要多。 终于在不断赶路的情况下,从荒原走到草原,从草原走到矮灌木林,最后走到了雾瘴林。当鹤宣布,以后暂时会在这个森林逗留,不用再走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劫后余生,松一口气的感觉。虽说不能回到城镇,但在森林里的生活条件比荒原好太多了,最起码水是溪流里的,不用再喝脏的了。 于是整个队伍就开始在森林安营扎寨。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属于幽州东部的边境,再往东走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有些专门跑船的外国商人会从这个森林东边的月牙弯登陆,在楚国做些贸易生意,这个森林里面其实只是存在少量的瘴气毒雾,多是一些特殊植物所释放,又或是植物和动物尸体腐烂所致。当时鹤采集阴生花的区域很密集,但其他地方很稀疏。鹤因为考虑蔡文海有一批军制装备藏在这里,他已经远离那个区域,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中,生存条件还是可以的。 不过有的人还是不太知足,在森林安顿下来后居然有人向鹤提出,希望鹤继续带领他们继续往南走,到达南部诏州后,那里没有认识他们,这就可以回到城镇生活。不过一提出来就被鹤拒绝了。鹤只跟他们表示,自己会留下,他们喜欢的可以自行离开。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居然真有五个人结伴离开,往南走去。 当时方义禄就想拔剑杀死这五个人,因为这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危和士气的问题,他们这么一走在队伍中就会引起其他人异样的想法,导致队伍不团结。再者如果他们背叛或被官兵或抓,就就极有可能供出他们藏身之地。不过在方义禄拔剑时,鹤就阻止了他。 其实队伍里只有少数人知道,逃亡时以这个森林为终点是经过慎重商量的结果。当时参与商量的有五个人,鹤,方义禄,陈酒,高大勇,还有一个是出自山贼队伍的小头目,名叫仁昌,奴隶出生,在被奴商运送时被山贼所劫。仁昌跟陈酒一般年纪,在山寨上厮混多年,只有很微薄的原始灵能,修炼亦不得其法,所以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就是打架的时候气力大些。 当时各自提出的意见非常乱,高大勇和方义禄建议往西行前往凉州,陈酒则建议直上北方冀州,但是在这些地方人生路不熟,都被鹤否决了。最后反而是仁昌跟鹤的意见一致,留在幽州。究其原因有三点,一是相比起其他地方,在幽州毕竟是对形势比较熟悉,哪怕是只能生活在深山老林里艰苦一些,但对整个队伍的生存还是比较有保障的。二是,队伍里多是原籍幽州人士,对家乡或多或少会有些牵挂。三是队伍里多是草莽出身,讲求的是快意恩仇,这次不管是军巡衙门和山贼都被蔡文海打得七零八落,这是生死大仇,留在幽州关键时刻捅他一刀才可消心头之恨。 在森林里整顿了半天时间,老树密布的环境不像城镇里繁荣,只刚刚到晚饭时间,天色就黑了下来,勉强燃烧起来的湿树枝也不及城镇里的油灯火把光亮,从黄昏时吹来的风已经变得渐凉,到现在全部黑下来后,风居然变得冰凉,而且下起毛毛细雨。一般人在这种环境下,如果不生火打伞,极有可能马上就感冒发烧,不过聚集在这里的人全部身体都很好,大多数上身都没有穿衣服,任凭风吹雨打他们的体温也保持得很好。 刚折下的新鲜树枝实在是难以燃烧,四个火堆花了方义禄不少的功夫,上面还搭了个小竹棚,覆盖了很多大块的树叶,才没让雨水打熄火苗。若隐若现的光芒映照着队伍前方的五个人,五个人的脸色都很差,在场的人放在平时在街上都算是流氓中的流氓。但如今却没有人敢开声讲话,雨越下越大,泥土与雨水混合的味道直扑鼻腔,这是森林里特有的一种清新,使脑袋为之一振,具有一定的提神效果。 鹤一摆手,方义禄,陈酒,高大勇,仁昌都保持着严肃的面容,也不介意地上雨水汪汪,原地就坐下了,在军巡衙门训练时校尉坐下了就是都尉要训话,所以军巡衙门的士兵都很配合地跟着自己的上级原地坐下,山贼的反应还是很慢,或者说有点不服。当然不服的对象是仁昌而不是鹤,毕竟鹤是带他们走出困境的人。但仁昌只是身手稍好的山贼,要知道可以活到现在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们不服,为什么仁昌可以坐在上面,这是要让他当我们的头吗?” 原本坐着的军巡士兵听见有刺头敢当众对鹤质问,马上都来了精神,作为军人敢这么干,会被罚得很惨的。但是出乎意料,鹤并没有任何怪责:“我过去在军巡衙门担任都尉时,未曾带过这么多人,所以我的确也有意在高大勇,陈酒,方义禄之外再选一个带头人,以方便人员的管理。不过现在仁昌可以坐在这里并不是这个原因,这次的逃亡计划,就是仁昌所制定,大家能保存性命,仁昌居功至伟,难道他如今就不应该坐在这个位置,接受大家的仰望么?” 这话一出,方义禄等人算是服气得要命,逃亡计划中仁昌也就提了几句意见,其他的分步细节全是鹤自己布置得,如今就一句话把整份功劳送给仁昌。在他们多年的认知中,还未曾见过有上司是不抢下属功劳的,更别说把自己那份让出去。他们几个是知道内幕,论打架仁昌可能不是最能打的,但是见识和远见,团结和大局都很合鹤的心思,所以有意思把他培养起来。 这话一出,坐在下方的人都不住地点头,鹤继续说:“带领队伍,有能者居之,我先不说要选新的头领,你们对原本就在带领队伍的方义禄,陈酒,高大勇有何看法,有不服的可以提出来,我可以安排你们比试比试。” 下方马上沉默,简直开玩笑,他们三个的实力相对于其他普通士兵来说就是怪物,还比试?还是那个反对仁昌的人发声:“大勇哥,老方哥,酒哥的实力实至名归,我们没有任何意见。”鹤放松了绷紧的脸:“既然没有意见,那我再问你们,有没有人不想待在这个队伍,直接说出来,也许我不能给你物资上的支持,但若要离开,我绝不阻拦。” 这还是很惊喜的,鹤的预算中可能会再走几个,但没想到他们还是有点骨气的,等了一刻钟,居然没一个人发声:“很好,既然大家都选择留在这里,就是我的好兄弟,我得知楚皇族出了些问题,如今天即将大乱,如若大家不嫌弃,我们就在这里成立一支义军,虽不求争霸天下,亦可与大家一起打下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又或者让那草菅人命幽州总兵府尝尝被引刀抵颈的滋味!” 刚才仁昌承了鹤一个大礼,反应很快,马上借花敬佛:“谨遵鹤大人意愿,在大人的带领下,相信兄弟们很快就能够报仇雪恨。”这段时间被蔡文海打得非常憋屈,一听报仇两字,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心中在燃着一团火,立马有人回应“报仇”,“报仇”,“报仇” 怒吼声响成一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生存 在仁昌的带动下,口号是喊得很响亮,但现阶段最根本的问题是生存,虽然说可以从荒原做到这这里亦可称得上是奇迹,但就像现在这个晚上,下了小雨,连挡雨休息的地方都不够,就算他们睡得着质量也很差。 幸亏下雨的时间不算太长,否则光是雨水打湿身体所带走的热量极有可能会使自身体温过度流失。方义禄,高大勇和陈酒天还没亮时他们就起来了,其实他们也没有怎么睡,看见士兵们都冷得瑟瑟发抖,他们三人自发地在附近的树木上摘下了很多大块的叶子,在方义禄用自己的灵能为士兵蒸干雨水滴,驱散寒气后,再为他们盖上这些叶子,可能没有被子舒服,但保暖效果一流。这些天的疲累就像梦魇一般这么缠绕着士兵,他们三人的动作不算太轻巧,但却没有一个士兵被弄醒。 过了约半个时辰,鹤,仁昌,以及睡觉前对仁昌不太服气的山贼都陆续睡醒,这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那个山贼名叫铁胆,以前曾帮过一些大官在山里训练猎狗,所以对山里的生活比较熟悉,他自告奋勇地带头,希望能找些食物给大伙当早餐。 在场的其他人醒得那么早都是抱着类似的想法,所以也就结伴一同出发了,但是鹤让仁昌留下,因为他这段时间为团队鞍前马后,可以说是整个团队里最累的一个人,他需要足够的休息,而且士兵醒来后也需要一个统一指挥的人。 铁胆是外乡人,过去是在草原极多的冀州生活,那里的野外存在很多畜群,他训练猎狗时指挥猎狗分割猎物群体,使幼畜落单,要捕捉起来极其容易,但现在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根本看不见扎堆的动物,反倒在路上看见熊虎之类的爪印,他没有修炼过灵能,看见这种情况害怕得要命。反而是高大勇和陈酒很兴奋,恨不得窜出一只大型猛兽,击毙就够整个队伍吃上一两天。 哪怕是再优秀的猎人都不能保证每次出击都有丰富的收获,其中要有些运气成分。更不用说他们几个小菜鸟,就连鹤前生都只是做过几次时间较短的求生训练,救活自己是不成问题,但要吃饱几十人难度还是很大的。 一直走到天微亮,都是零收获,其实在路上还是遇到过一些鼠兔之类的动物,还有野菇树果蜂巢等,溪流里也有青蛙小虾。但鹤都只是让他们对位置作了记录,根本不让他们捕捉。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些食物就算是采集了回去作用也不大,每人一口都不够。 陈酒发动了自己的[兽]灵能,他着重修炼[圣]系,[兽]系很弱,但单纯发动‘野兽感知’还是没有问题的。他发现了三只体型巨大的灰狼,正想出手就被鹤阻止了,确认了三只灰狼的位置后,鹤让陈酒收起灵能,示意所有收束气息,跟踪这三只灰狼。 鹤的意思是狼的鼻子很灵,通过跟踪狼或许可以发现其他动物的踪迹。不过鹤很快就失望了,这三只灰狼居然只跑去捕猎一只大蹄鼠,不过那只巨鼠跑得很快,跑到一条巨大溪流旁边,飞快钻入一个巨大的灌木丛中,三只灰狼在后是穷追不舍,然后灌木丛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声,那只巨鼠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抛了出来,浑身都是一种不知名的牙印,全身血迹斑斑,看样子离嗝屁不远了。 三只灰狼马上全身绷紧呈戒备之势,不断地低声咆哮以壮自己的气势。接下来超出认知的一幕发生了,灌木丛里走出一只高约两米,后肢发达的速龙,居高临下地看着三只灰狼,鹤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种生物,不过速龙的习性跟狼很接近,都是群体生活,合作捕猎。以他们的架势来看两个族群应该是老对手了,刚才三只灰狼看见速龙时应对极快,应该是常遇到这种情况。 双方都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吼叫,鹤知道这是一种呼叫同伴的行为。这声音一发出,附近的其他动物包括猛虎巨熊等霸主,无一不往返方向逃跑,而狼和速龙则在这个地区越聚越多。这是要打群架的感觉。 一番呼朋唤友,八只灰狼打三只速龙,一边主打数量,一边有的是质量,基本上没有什么指挥,两方都是一涌而上,这种灰狼体型很大,根据感知,体内应该有少量的灵能,但不会使用,它们在跟速龙搏斗的过程中全程是爪抓牙咬,不过就那一丁点灵能把它们的身体强化得很好,强烈撞击,或受到速龙的头撞尾扫对它们的伤害都不大。而速龙则很厉害,标准灵兽的配备,强劲的身躯加[龙]系灵能,等级很低,但已经可以运用于战斗中,龙嘴张开可以喷出一种灵能气流弹,比灵武者的聚能弹要粗糙很多,能量利用率很低,还可以聚能于利爪用于攻击,这种攻击可能是它们最原始的本能,已经非常接近灵武者的‘灵刃’用法,杀伤力也非常大,灰狼都非常忌惮这种爪击,其中一只不慎中招,立马就失去了战斗力。 鹤在亲历其境,这让他发现这龙狼之战还真是耐打,八头狼互相配合,进攻时情愿成效不大也要避开自己的要害,居然非常有智慧地想依靠数量的优势从体力上耗死对方,而速龙还真的上了套,仗着自己身强体壮进攻得很猛烈,全然没有留意到自己气力在快速流失。这比前生的大制作电影还要好看,打得‘轰轰作响’,尖牙咬入肉所带出的鲜血,纵使鹤他们隔了很远还能嗅到那淡淡的血腥。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看那边较先出现脱力或减损战斗力,三只速龙伤痕累累,全身数十处挂彩,打到这里已经基本确认两个族群之间是世仇,为了一只了蹄鼠打成这样根本不值得,灰狼方面其中有一只身材特别壮硕的,刚才激烈对打时很少参与对战,直到现在身上没有什么伤势,体力也保存的很好,到这时这只完好的灰狼走出来,猛跃两步加速跳起,以居高临下之势伸出爪子就往速龙的头部拍过去,只要击中就能结束这只速龙的性命。 但那只灰狼在空中刚做完伸出爪子的动作,从旁边的溪流中射出一道水弹,直打在灰狼的身上,把它打得凌空飞退,摔到地下的力道非常重,震耳的撞击声加上碎裂的地面,使得这头本来唯一没有受伤的灰狼变成重伤。 这种惊变使在场的人和灵兽都始料不及。溪流岸边的泥土湿润度不断增加,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居然从地下涌出大量水分,把泥地变成了泥浆坑,一条巨大的泥鱼从泥浆坑中钻出,冲出了半个鱼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张开嘴巴盯着几只灰狼和速龙就狂喷水弹。这是一种功力深厚的表现,体内的灵能量大,不要钱一样倾喷而出,不过这条大泥所喷出的第一颗针对那只跳起灰狼的水弹肯定是经过聚能,而现在这种射速如连发枪的水弹威力明显要弱上很多,优点是射速快,攻击范围大,没几下功夫就把灰狼和速龙打得抱头鼠窜,各自带着受伤的同伴逃走了。 龙和狼都没了影,那条大泥鱼才停止喷射,大口一张,把溪流边那只血迹斑斑的蹄鼠咬到嘴了咀嚼。几人都在细细打量,这条大泥鱼体长约有三米,灵能等级跟高大勇差不多,不过这一类灵兽打架并不太依靠灵能,估摸着算上它那庞大的身体,应该打得过,于是鹤率先冲出:“今天的食物就是它了,兄弟们上!” 学着其他灵武者一样打出一道聚能弹,一击打中那条大泥鱼的头部,但鹤自身功力低微,[幻]属性的杀伤力又弱,所以那道聚能弹击中目标后,除了吸引了大泥鱼的注意力外其它啥效果都没有。 在得到鹤的命令后,高大勇等人迅速窜出,运功拔刀对那条大泥鱼疯狂进攻。鹤只是打算在旁边练习一些灵能的基本应用,根本没打算召唤自己的两个鬼灵将,所以战斗的主力就落到高大勇等五人身上。 不过压力也不是很大,这条大泥鱼的综合实力是要低于凌翌的,陈酒,方义禄,高大勇都很默契地把自己擅长的招数收起来,高大勇使出了刚刚学会的聚能弹,威力比鹤使出的大多了,但运功聚劲半天才放出一下,整个过程像便秘似的。陈酒也很轻松,居然不使用效果更好的‘兽化’单单使用效果差,后遗症强的‘狂热’,这虽然是由[兽]系衍生的技能,但是进入状态后只是灵能的输出量和力气会大增,却会因为暴躁而难以集中精神,很难做到精准运功,但如今陈酒竟然在这种状态下使用需要一定控制力的‘聚能弹’,还真的让他使了出来,爆发力出乎意料地巨大,如果不是陈酒的[兽]系境界经过人为地压低,这一下就有可能直接把大泥鱼打死,但就算是这样,都已经把泥鱼的头骨打裂。 失去头骨的保护,有些痛楚的感觉直达大脑表层,这种疼痛使得大泥鱼使劲地摇晃着身体,嘴里漫无目标地狂喷着一种泥浆弹,这才是它的本能作战方式,不像是领悟灵能后运转应用,这些泥浆就在它体内,从它还是弱小时就靠着这些伎俩打倒猎物和敌人。不过与它刚才重伤灰狼的灵能水弹相比,泥浆弹是在太弱,高大勇正面硬抗一拳就可以打散。 原本方义禄在一旁,他还未想好自己要什么招式对付这条大鱼,剑宗的规矩很严格,所以剑宗弟子极少会有偏科的,各个方面都很平均,所以方义禄一时无动于衷,当他反映过来时,大泥鱼已经被陈酒打到重伤发狂。站在一旁的鹤不忘提醒一句:“义禄,用火把地面的泥浆烧硬,否则这条大鱼钻走,食物就没了。” 方义禄一听,食物是关乎一帮兄弟的大事,当下不敢怠慢,运起‘荧灼’功法,对地面进行疯狂灼烧。泥鱼本是智力低下的生物,但像现在面对的这一条,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灵兽,它的思维还是很敏捷的,一感受到身下有滚烫的热量上涌,它就知道不对劲,多加了几分力气往泥里钻。急得陈酒马上再施展‘兽化’,在‘狂兽’状态下扑过去抓住鱼身往地上拔,高大勇也收起玩心,运起了一身澎湃激荡的能量跑过去跟陈酒一拔。 最终方义禄的基本功非常过硬,没几下就把泥浆烧成硬块,大泥鱼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被被高大勇一拳打爆脑袋。 这条大泥鱼重约三百斤,就算是除去骨头,剩下的肉足够士兵们饱餐一顿,众人都感到很喜悦,但在骤然间有个比较朦胧的念头从鹤的脑中产生,于是他让方义禄拔剑把烤得焦黑碳化,混了不少泥土的鱼尾巴砍了来,在在把那一小截鱼尾巴一分为二,分别摆在灰狼与速龙逃跑时方向的路上。然后才让高大勇把大泥鱼扛回去。众人其实都很不解鹤留下鱼尾巴的行为,鹤却跟他们解释说那几头灰狼和速龙把这头大鱼引出来功不可没,应该给它们留份吃的。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其他人听着都一头雾水,不过也没有过渡深究,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饱祭五脏庙。解决掉那条大泥鱼时,天色已经亮得很,顾及着还饿着肚子的兄弟,高大勇扛着那条大鱼就快步往回走。 回到士兵们休息的地方,士兵们已经全部睡醒,精神也非常饱满,已经在仁昌的指挥下砍柴和收拾地面的杂草。一看高大勇带回来的巨鱼,每个人都眼冒青光,这段时间下来都是啃树皮草根勉强支撑着肚皮,如今看到肉食,简直是难以压抑心中的渴望,只不过考虑到鹤和高大勇他们的实力,五六十人一起上都不可能打赢的,所以士兵们才死死地压着内心对美食的渴望,耐心地等着鹤的分配。 鹤把整条鱼开膛破肚,把鱼肉切成有拳头大小的薄片,分发到每个士兵手上三片,第一个命令让士兵们生吃下手中的鱼肉,这个年代除却行船经商的人,食用鱼肉的群体还是比较小的,如今他们手上还是未经烹饪的生肉,鱼腥味,血腥味都非常浓烈,在加上各种思想负担,就算这些士兵饿了这么些天,但还是觉得恶心和难以下口。 同样分到生鱼片的还有方义禄,陈酒,高大勇,仁昌,铁胆以及鹤自己。鹤把鱼片刚割下来就往嘴里塞,然后咀嚼下咽,就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食品一样,他宣布,所有人必须吞下生鱼肉,负责否剩下的鱼肉就算烂掉都不下发。 队伍里总有些人是可以很快战胜心理障碍的,已经有士兵往嘴里塞了,很恶心,想呕吐,但还是强行忍住,那股腥味从口腔蔓延,很快冲到喉咙,食道,肉还未吞下,就开始反胃,最先几个吞食的人为了强忍呕吐感,憋得眼泪鼻涕狂流,表情如被欺负的小孩,委屈得不得了。 在有人成功吞下后,方义禄,高大勇,陈酒就坐不住了,他们三人在队伍里扮演中层指挥的角色,现在底下的小兵都敢吞而他们却还把生鱼肉拿在手上,这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在面子作祟的情况下,他们也顶着身体上的不适把鱼肉放进嘴里。然后他们三个一吃,仁昌和铁胆也坐不住,闭着眼睛就往肚子里吞。然后连锁反应,所有人都哭着嘴脸吃下去了。 鹤再拿起一根树枝,一块木块,用刀刮了一大堆木屑,玩起了转木取火的技术活。在场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不用火折,火石,火油这些东西居然可以生出火。鹤让方义禄把他们排成116的整齐队伍,然后随机六个人组成一个小队,每个小队禁止使用灵能的情况下要生出一个火堆,生出火后才可以以小队为单位领两斤鱼肉。至于你生不出来火也可以领肉,不过要在其他人的监督下生吃。 于是为了不用再尝试那种要命的味道,士兵们以六人为单位,各自找好地点,捡了木头树枝开始疯狂地钻起来。而剩下的高大勇,陈酒,方义禄,仁昌,铁胆也组成一队,由于不能使用灵能,可以凭空燃烧的方义禄顿时变得没什么用,改成力气最好的高大勇用两手猛搓树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大势 根据记载,楚皇朝之前是一个叫‘燕’的皇朝,燕皇朝的皇族极大部分沉浸于灵武的修炼,当他们功力达到一定境界后,或在灵武者的斗争中战死,或加入大宗门继续武道上的提升,又或者突破至煞灵的境界被古仙原上的大势力接引从而离开地界。最终被留在朝中执政的皇族灵武实力都极差,然后皇位被觊觎,各路诸侯反叛,天下大乱,最后招致亡国。 而现在楚皇朝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就在鹤一行人被迫遁入森林,为一些基本的生活条件而发愁的时候,楚皇朝有一批战斗力极高的皇族和供奉,为了追求根高深的武道,蒙古仙原第一宗门天戟峰的接引,全部加入天戟峰前往古仙原修炼,这次走得很突然而且不止是煞灵,高等级的灵武者也被带走许多。 皇位一下落到当朝九个王爷中年纪最小的孝王项博身上,项博登基前是楚皇朝王爷中最低调的,在民间几乎没有被流传的事迹,既无政功亦无军功,纯粹时前一任皇帝离开前指定继任。 然而在龙椅还未坐暖之际,天下九州,全国各地皆涌现一股反叛势力,规模声势空前巨大,此次叛难中,各州各县都不能幸免,叛军开始大多是在全国各地零星崛起,统一往卞州方向进攻,在进发中叛军的小部队聚集成大军团,根据各州县汇报的叛军数量和分布中,在数量上可以跟州府军抗衡的就有十个兵团。 这些叛军虽然分布在天南地北,但他们同时起事,由于叛军士兵多是黑衣穿着或以黑铁为盔甲,所以被称之为黑甲军,打着‘楚族自肥,鱼肉百姓,漆黑洪流,洗涤瘴孽’的口号,一时间风头无两。号称‘暗衣黑甲三十万,所到之处不能敌’。 消息传到朝廷,那些所谓国之栋梁的大官全部慌了神,项博作为皇帝,本来是要陈述事件询问臣意见的,但没说两句,下面就有人说应派出探子查清事件再作定夺,又或者提出些可有可无的建议,再有甚者居然提出议和。 项博深感无力,连看都懒得看下面那帮办事能力低下的大臣,无奈只能宣布退朝,然后下面又大呼陛下英明。 而后项博找了几个心腹之人到内殿再议此事,其中一人,为内侍太监沈万,给项博出示了一封密信,写信人乃是姜州知府甘信樵,他先在信中提到项博未登基还是孝王时虽生于帝王家,但处事低调,生活节俭,更会为朝廷谋划,在多项决策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总之就是一顿马马屁狂拍,然后话锋一转,说到当今平民百姓多是品性纯良之辈,加入黑甲贼实是无奈之举,百姓之所以反其实是为势所迫,朝中存在大贪之人在祸害国家,致使百姓饥寒交迫,流离失所,哀号遍野。然后跟毫不避讳地阐述贪之根源就是项博的兄弟,朝中的另外八位王爷,他们贪墨自肥,私相授受,罔顾法纪,结党营私。最后姜州知府甘信樵在信中给出了解决的办法。他建议朝廷有四方戍边军团,其中驻扎在幽州与冀州交界的镇东军当初建立的初衷是对抗东海的岛国和海盗,但多年来岛国的国力积弱,对楚国构不成威胁,海盗也在最近几年极少活动。所以甘信樵建议抽调镇东军与各地受黑甲军侵袭的州府兵,以及部分的卞京卫军组成平叛军,直接打击黑甲军的主力部队,而其他流窜在各地的小股贼兵则可下令由各州守军去处理,能消灭则消灭,不能消灭则尽量拖延。而且针对出兵的情况,甘信樵还建议再次任用因被政敌参本被撤官的明植辂。 项博当时看完信后觉得这甘信樵的意见可取。于是项博把信中的内容提出来,下方有一个是项博近期笼络的部下,是为戍京卫军的副统领金俊义,由他提出项博刚刚继位,卞京城各方势力的情况很复杂,平叛军的兵源不宜从卞京卫军中抽调。而后又有一名儒生站出,是一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名为姚子涵,是项博少时的伴读,项博登基后赋予他太傅的职位,成为幕后智囊,出谋献策。 姚子涵也很赞同金俊义的观点,他提出缺失的兵源可以从各地方抽调,以朝廷的名义允许地方招兵,有地方负责安置训练并按照朝廷配额提供部分兵源,剩下的作府兵安置,由地方负责训练,朝廷会给予少量的金钱和装备补助以用于对抗在地方作乱的小股黑甲军。 姚子涵还就将领安排方面也有所建议,由于老臣子明植辂在上一任皇帝时期被其他官员参了一本,不论是否确有其事,他都不太适合直接担任平叛军元帅,但由于除此之外最有资格担任元帅职位的柯鸠已回到万兽山潜心修炼,所以要把已告老归田的上一任大元帅安信儒请出山,再度为大楚征战。而在将领方面应该任用明植辂,幽州守将殷正旗帜,以及冀州守将李牧峰此三人为副帅。 现今项博登上皇位,整个皇朝各方面都显得有点青黄不接,姚子涵所提议的部署,任用的人物已经算是在新老两代人当中能力都很出众的了。 项博当即同意姚子涵的意见,马上派人按照他的意思筹办。而后项博宗亲聚宴的名义,把自己的八位兄长叫到皇宫打算兴师问罪,但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涉了密,宴会上,项博自己还未提出八位亲王的错处,八个亲王就已经一同出列下跪认罪,说他们这些年在行为上没有恪守族规,穷奢极侈,在官员和百姓中起了不良的影响,表示可以任由项博处置,以抵赎自己的罪行,还提出他们八人私人出资募集三千万两银子,以充这次平叛的军费之用。 由于他们八个人一起认罪,又出了军费补偿,考虑到法不责众,项博只是轻罚他们到祖庙静思半月,罚俸一年。而后又下旨,姜州太守甘信樵进谏有功被破格擢升为太仆,克日上京就任。 一切都被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来,兵马,装备,将领很快就集结完毕,安信儒戎马一生,这等老将一看形势就知道该怎么打,于是平叛军一出征,就死死地竭制着黑甲军的前进脚步,把双方大部队拖在地势崎岖的凉州,如泥潭般胶着。 天下有天下的大势,地方亦有地方的趋势,就像鹤所在的森林,形势也不容乐观,经过一番观察了解,这森林里物产丰阜,可食用的动物植物菇菌类繁多,最容易寻找的的是各种昆虫的幼虫,树果蘑菇。最难搞的是肉类,几乎所有肉类资源都极其分散,不易捕捉,群居动物一共有五群。第一群是人类,就是暂时流落在森林里生活,以鹤为首的一群人,当日大家同仇敌忾立誓成军后,有好事之人以鹤的灵能属性为军团命名,在士兵中流传,而后其他人都慢慢习惯自称幻军,按智慧来说是处于所有森林群体的顶端。第二是灰狼群,擅长寻找猎物,但由于综合战斗力有点弱,所以经常会找到一些大型动物又打不过的情况,最初的一些日子,幻军几天没油水下肚,都是通过跟踪灰狼捡漏来获得猎物的。第三是速龙群,数目少但分工明确,合作狩猎成功率极高,但是凶猛导致负伤率过高,生活也不太好过,有时也会在灰狼捕猎时抢食。第四是蜥蜴群,在西边的一块沼泽地,生活了很多大型昆虫和蜥蜴,有爬蜥和飞蜥,均有毒,有一次幻军中有人饿得眼冒金星,走到沼泽外围见了只爬蜥,一刀砍死后准备带回营地烧烤,谁知在沼泽中冲出一群蜥蜴,附近的幻军兄弟都会合过去帮忙,但那群蜥蜴力气大,短途冲刺的速度快,弄得几个人逃生后人人带伤,狼狈非常。最要命的是那只蜥蜴味道和口感极差。第五是一个混合兽群,有三种野兽组成,一种是草食的巨兽,在远处观看时推测,其体重应该达到一吨以上,样子有点大灰熊,不过身体显得更长,四肢比熊粗壮,不能像熊一样站立,只能缓慢地爬行,仁昌认识这种野兽,叫作地热狳,夜晚休息时有种习性,可以通过肚子把地底的热能抽上来吸收,从而保证自己的体温和能量。第二种夜爪鹰,作为鸟类却拥有类似翼手龙那种前端翼爪结构,把翅膀收起来后可用爪子爬地刨土,喜欢挖地三尺寻找泥土下的昆虫食用,不过地下的昆虫有限,所以它们也会在晚间爬上地热狳身上啄食寄生虫。地热狳也喜欢这种小鸟,它们地上刨完土后的大坑就成为了地热狳休息时的天然暖床,把土刨得松散后,吸热效果非常好。第三种是纯粹的索取者,一种大型的青蛙,铁臂蛙的前肢非常强壮,体型比当时鹤他们遇到的那条大泥鱼小一些,这些蛙群平时不会跟地热狳一起行动,但由于是冷血动物,非常喜欢地热狳所抽取的地热能,地热狳睡醒后土坑里还是会残留部分热能,非常温暖,只要地热狳一离开,铁臂蛙就会跳入暖坑中享受温热带来的快感。 地热狳本身的战斗力就已经不俗,只要掠食者袭击地热狳,夜爪鹰和铁臂蛙就会帮忙,这两种生物战斗都异常强大,所以整个森林几乎没有动物会打这个兽群的主意。幻军的成员就亲眼见识过有十只左右鬣狗围攻一只落单的地热狳,但没想到夜爪鹰和铁臂蛙的支援速度还是很快,鬣狗的凶猛程度在森林中已经算得上是一流,但依旧被打得体无完肤,当时有四只负伤较轻的被刚好路过的陈酒救了下来,后来还在它们的窝里找到几只幼崽,也被移到幻军的营地被养下来。 后来随着人们对森林的了解越加深厚,在森林中获取食物也就变得没那么难,好像刚来森林时幻军有一定的战斗力,但难以寻找猎物,但经过几个月的磨炼,幻军成员现在已经晓得圈养灰狼和速龙,把一些野外受伤的灰狼和速龙带回营地,同时训练它们做一些简单的指令,灰狼可以带着士兵寻找猎物,速龙可以乘骑赶路,帮忙战斗和运输。在三族合作之下,日子终于也变得好过起来。后来更有士兵跑去埋伏那群复合兽群,地热狳是不敢下手了,但蹲了两天,抓了几只夜爪鹰回来。这可把鹤乐坏了,把夜爪鹰用绳子拴住,绑在树干附近,没两天时间就可把泥土刨得很松,要知道森林里有很多可食用植物,把种子带回来,埋在松土里就可以种植。 在森林里的生活得以解决后,幻军下一步的重点是要重新融入社会,毕竟长期在原野生活,人的生理和心理都会产生很大的缺陷,既然是成立了义军,就是想着往城市发展的,为此鹤实在是大费心神,在平时大量的生产和训练中还要拿出宝贵的时间来教他们潜伏,掩饰,乔装,侦查,试探,逃跑等技巧。学了一大通以后鹤才允许他们轮流在附近的乡镇活动,而且还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过随着重新融入城市,问题也就随之而来,没有钱。最初期把人员少部分地派出来是为了打探幽州和天下的形势,但行走于大街上一摸口袋,半个铜钱都没有,这使人寸步难行。 然后鹤又为开拓财路而费尽心思,不过在深山老林里实在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于是鹤就到驿楼请教陈虎。陈虎先让他在森林里捕抓一种叫极奔豚的猪型灵兽,如果能够捉得到,他愿意以五百文钱一头收购,他很喜欢吃这种肉,但是要自己捕抓的话需要运转灵能,这对他的身体会做成损害。 鹤仔细地听完了陈虎对极奔豚外形的描述,他记得自己在森林的日子里应该是见过这种动物。但由于陈虎强调这种动物的速度极快,很难发现其踪迹,于是他跟陈虎要了一把之前用来宰杀极奔豚的肉刀。拿回森林后让营地里圈养的灰狼都闻了个遍,然再出发寻找。 五百文钱是什么概念?可以在幽州城普通档次的酒楼吃饭,叫普通的菜肴可以吃半个月。只要捉到那可爱的小猪,就能获得如此丰厚的报酬。但真正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钱其实并不好赚。有着灰狼的强大嗅觉,要发现极奔豚的踪迹不难,但那个速度像台跑车似的,还不单只是快,耐力还好,光是跑跑停停能跟你玩上一整天,如果真要铁定心肠去追,这东西可以把灰狼和速龙跑断气。陈酒祭出了自己狂兽形态,把全身的力气和灵能耗尽都只是勉强能追上,想伸手去抓时,哪知那小猪灵活得很,屁股一扭,如赛车漂移般急转弯,陈酒毛都没碰到,一个不注意狠狠地撞在一大树干上,差点把他脑袋撞成智障。 第一天的捕捉以失败告终,使得幻军全体把极奔豚当成大敌,第二天歇足了精神,只留了几个兄弟看营地,其他几十人全部出动,再拉上营地里所有的灰狼和速龙,陈酒还把夜爪鹰都带上。这小猪不是很能跑吗,这次群起而攻之,围而不杀。 发现一窝有六只极奔豚,但是幻军成员的身手也只是比一般人敏捷,在极奔豚看来跟慢动作差不多,一众人笨手笨脚,明明都已经形成包围圈了,还是被逃走了四只。剩下的两只,有一只是中了仁昌所设置的陷阱,有一只是突围快要成功是被铁胆硬用胸部挡住,当场撞断了铁胆的三条肋骨,陈酒帮他接骨时痛得他冷汗直冒。 这算是幻军入主森林以来最难堪的一次,以前面对野兽或猎物,哪怕对方再凶猛,拼着自己受伤也可以硬抗拿下,但这次全军出击,对付这么小的动物居然还伤了一个,逃了一大半。所有成员都觉得丢人丢大了,回到营地后,鹤就抓住两只小猪崽,带着方义禄和另外三个兄弟赶去驿楼交货了,而其他士兵则感到自责,自发性地组织训练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机会 自安信儒执掌平叛大军以来,黑甲军在凉州的情况每况愈下,中小型的会战输了无数场,大型会战根本不敢打,因为找个领兵好点的人都没有,如果大军作战,可能安信儒都只是坐在一边喝酒,把李牧峰麾下的副将梅伯龄拉出来当指挥都可以把黑甲军杀个片甲不留。 所以黑甲军高层决定把大军撤退至姜州,再从姜州把大军化整为零,无数股小型军团潜到抚州,洛州,幽州,冀州。这样当黑甲大军从新集结时就可以达到劈开凉州的平叛大军而直逼卞京城的效果。 最先出事的是凉州西边的抚州,虽然黑甲军高层所下达的是潜入的命令,但由于黑甲军的个人素质极差,纪律性等于零,将领也不会带兵,所以第一批化整为零的多股士兵进入抚州之后依然死性不改,大摇大摆穿街过市,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所到之处有如蝗虫过境,对平民的伤害极大,毫无隐秘性可言。 当抚州守军作出抵抗时才发现对方虽然规模极小,但只是被故意分散,实质数量极其巨大,没两天时间就把抚州守军打得节节败退。抚州守将只好马上修一封急函,请求安信儒大军的支援。抚州的求援函刚到军营外的时候,帅帐内安信儒和明植辂也刚刚讨论完下一步的对敌行动。整个帅帐内没有亲兵,行军札记由明植辂执笔记录,布阵沙盘则由安信儒亲自摆弄。 把东西都收拾好后,两人共围一桌而坐,安信儒取出一个小碳炉生火煮茶:“植辂,没想到啊,都这么多年了,咋哥俩又凑到一起打仗了,不过当年的我们是两个大头兵,现在是正副统帅。”明植辂也配合着在桌子上摆出小陶瓷杯子:“是啊,信儒大哥,当年外族入侵,我们那时年轻,满怀壮志,应征入伍,跟着军队走南闯北,过了几十年军旅生活,慢慢地官职是越当越大,但兄弟离开的也越来越多。” 这平叛军中,以安信儒为大元帅,由于他跟明植辂是同一时期的军人,所以两人感情特别要好,经常军帐内论战都没有殷正旗和李牧峰的份,所以他们两人对决策性的消息相对比较闭塞,往往是安信儒下达命令时,他们两才知道下一步行动要怎么打。 对此殷正旗和李牧峰都感觉很憋屈,所以当抚州的求援信送到安信儒手上,召集开会问各将领意见时,殷正旗主动提出自己带部分兵马支援抚州。安信儒很爽快地答应了。待殷正旗出发后两天,幽州又传来了大批黑甲军入侵需要援助的消息,这次安信儒也只好派李牧峰出击,抵挡幽州的贼兵。同时有两个州被大规模入侵,安信儒跟明植辂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马上部署,尝试用大部队对黑甲军进攻,以试探敌军的反应。 话说鹤拎着两头极奔豚到驿楼找陈虎交货时,有一衣着华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陈虎旁边,旁边有两仆人侍候着烧水泡茶,热水入壶,茶味甘透飘香,随着热水的烟雾在空气中传播,鹤离远就闻到这股清新的香气。但面对如此美妙的茶叶,中年男子却是一脸愁容,饮不知其味。 陈虎一看,鹤正在走近,手里提着被麻绳扎成粽子模样的两只极奔豚,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哎呀,鹤小哥乃真能人也,这小畜牲极其滑溜,寻常猛兽也只能受其戏耍,但没想到鹤小哥你昨天答应我,今天就能送来一双,老猫我实在佩服!” 那中年男子听到陈虎的话语,好奇驱使下也转过头往鹤的方向看,一看之下竟然是陈虎最爱的美食,这东西就算是寻常灵武者也难以捕捉,当下也对鹤有点敬佩。 陈虎非常热情,把鹤领到他跟那个中年男子所坐的那张桌子上,又叫下人搬来了几张凳子,不过跟随鹤而来的几人是以方义禄带头,老方为人古板,这种场合他们作为手下不宜与上司同坐一台,于是只让几个手下把凳子搬到鹤身后在坐下来。 陈虎也不计较,鹤也无所谓,反倒是那个中年男子觉得,鹤一帮人很守规矩,在年轻人当中很难得。 在场的仆人马上又添几只茶杯,为鹤和方义禄几人几人斟上香茗。陈虎为他们双方作介绍,鹤才知道这个大叔叫年嵩,是个正宗的功夫大师,听说就算是十来级的灵武者他都可以赤手空拳打败。而陈虎对鹤的介绍也相当避忌,只是对年嵩说鹤以前带着一帮兄弟帮官府办过事,现在另有发展,已经没有再与官府合作了。 这时年诗奏,秋璐,凤鸣三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其中以秋璐最为活泼:“猫叔,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再不入席,饭菜就凉了。” 把话搁下,三个小丫头就往饭厅方向走了,陈虎则站起来,邀请鹤等几人留下吃饭,无论怎么推辞也挡不住陈虎的热情,鹤也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饭堂,三个小丫头都已经把碗筷准备好,八菜一汤的标准配备,还有一壶上乘的米酒,至于那两头极奔豚则来不及作成菜品,被陈虎让下人关在笼子里了。方义禄等几人也被安排了座位,饭厅筵席间只有男人,至于秋璐等人则在另外的房间用膳,这是由古传下的规矩。 菜品都是家常款式的,雉豚羊等肉类,用油炮,火炙,焖煮,封煎等方式烹饪,方义禄等人在森林待了好些时日,看着桌上菜肴就如同山珍海错一样,猛咽口水,肚子咕咕大叫,这等本能反应,根本控制不了。不过也幸亏是方义禄带队,如果换作其他人,手下的士兵早就如禽兽般往前扑了。 陈虎在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酒,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酒杯敬了所以有人,示意筵席开始。鹤一点头,在方义禄的带头下,几个士兵才开始夹菜吃。 陈虎的食量很大,但却不失席间的礼仪,往往能够自己在猛吃的同时还能在众人的闲谈中插得上话,又为其他人夹菜倒酒。鹤也吃了很多,毕竟已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油香如此浓重的食物了。原本在桌子上的菜品分量是很足的,但陈虎的战斗力实在世间罕见,没个两刻钟,吃了一大半,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饱了,开始给自己的杯子里斟上酒,慢慢享受着那种冲脑的火辣:“年老弟,你今天因何事找我老猫?” 年嵩从来到驿楼一直脸带愁容,现金陈虎终于进入了正题,马上就回答:“猫大哥,这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原来,前几天,年嵩大女儿的公公过大寿,把年嵩请过去贺寿,地点则在石林镇西边约六里的青云集,青云集原本是一风景秀丽,山青水秀的山坳,三十年前有一幽州本地富豪,喜好这里的山水,在这里搭建一富丽堂皇的大宅,举家迁到那里居住,此事在当时算是新鲜,经过长时间的谈论,有钱人都跟随潮流,纷纷在山坳里建房居住,慢慢居民变多,颇成规模,成了一城镇,但居民比较少,故称之为集。 这在集上居住的全是幽州的富人,其中就有年嵩的亲家,是全国性大型商会,漕运商会的石林镇负责人。这富人摆寿,肯定是大排筵席,讲求的是铺张排场,再把十里八乡的亲戚朋友邻居全部请过来饮宴那才成事。 但这一热闹,就惹上了正好进入幽州境内的黑甲军,由于殷正旗在抚州清剿黑甲军时表现出一种极其强大的战斗力,把潜入的黑甲军打得溃不成军,消息反馈回黑甲军大营,于是第二批穿越幽州进攻卞州的黑甲军人数增加了许多,而且比抚州战场的拥有更多军备以及更周详的计划。一进入幽州境内就在主干道实行断桥,决水,毁山等行为,弄得李牧峰率军进境时寸步难行。加之幽州黑甲军的统帅指挥有点水平,急行军的情况下已经由西南往东北方向攻下了数个城镇。看现在的样子,极有可能是对幽州城存在想法。 而这次这帮黑甲贼匪,途经青云集时见这里的建筑高大宏伟,居民衣着华贵,于是乎起了歹心,这小股约有一百人的贼匪当即把青云集包围下来,不过青云集的每一户居民都是非常有实力的,每个家庭里都会豢养众多的门客,打手和家丁。被包围时居然凭借每家每户临时拼凑的私人力量,再加上对青云集地势的熟悉,硬是把黑甲军挡了下来。但黑甲军围而不走,富户们都知道自己一方处于劣势,再这样下去性命实在堪忧。于是不断派出信使求援,但被告知幽州城也受到黑甲军的威胁,暂任的幽州最高指挥官,小侯爷殷晋亨只是传信让他们尽力抵挡,待幽州解决贼患后就会马上支援。 富者多惜身,正规的府兵不来救援那就惨了,凭那些门客家丁根本不顶事,于是就有人提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构想,离青云集不远的石林镇,驿楼当家陈虎是天下三大商会之一九州商会的高层,九州商会以内陆运货,走南闯北,认识许多山野游侠,绿林好汉和大型镖局。如果能够请到陈虎帮忙,再以富豪们的强大财力,还真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到一批战斗力非凡的战士。 于是当时正在青云集饮宴,而又认识陈虎的年嵩就被他的亲家委以重任,前往石林镇请陈虎出山。年嵩的脸皮有点薄,他跟陈虎的交情不算是太深厚,而之前人家还答应庇护他的女儿,所以他来到驿楼后不敢马上说明来意,只是陪着陈虎饮茶闲聊,但如今他想着青云集的事情实在是紧急,而且陈虎又已经饮饱食醉,所以年嵩觉得也是时候向陈虎表明来意了。 陈虎听着年嵩所说,以陈虎的实力,可以在地界横着走,所以他认识许多权势滔天的人物,这九州商会的老板就是跟陈虎最要好的一个,九州商会不仅自身实力雄厚,而且有着朝廷背景,所以陈虎虽然被安排在驿楼当掌柜,但是着实来算是属于朝廷官员。陈虎有着通天的情报和关系网,所以天下大事很少会瞒得过他,他早就知道黑甲军化整为零分别遁入抚幽两州的事。现在听年嵩所说,几天的时间围而不攻,恐怕是在集结部队,这么一推断的话,青云集的人就危险了。 这一层,年嵩也想到,所以他格外着急:“猫大哥,自黑甲军为祸以来,凶狠残暴,jiany掳掠,无恶不作。还请猫大哥你抱着怜悯之心,救救青云集的居民。”说着他都要给陈虎跪下来了,陈虎一把就扶住了他:“此一战,可有报酬?” 年嵩脸一红,他临出发前他的亲家千叮万嘱,要向对方说出自己的价码,以巨大利益吸引勇士。但他刚才光顾着晓之以大义,把利益的事忘记了:“有,有,有,青云集的居民已筹资百锭金元宝,以酬谢救援的壮士。” 陈虎笑眯眯地看着鹤:“鹤小哥,我知你近来囊中羞涩,虽说捕捉两只极奔豚给你带来一定的收入,但这宗生意的报酬也极为丰厚,又可以给你的兄弟发挥的舞台,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这一问,鹤有点措手不及,心想我就一个送货的,突然之间就给我介绍一宗大生意,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过陈虎既然已经问了出口,鹤就只能马上在心里衡量利弊,方义禄跟几个兄弟在鹤的身后,心情紧张得要死,虽说丛林生活也很充实,但当原始人的生活心灵和精神实在是空虚,他们都极其渴望鹤能够答应下来,在森林里跟猛兽拼命是拼命,在外面跟叛军拼命也是拼命,跟猛兽拼为的是食物,死了就是死了,也只有幻军的战友帮自己收尸。跟叛军拼,为的是国家大义,就算牺牲也是为百姓出一分力,如果打胜仗,那就是受万人景仰的英雄。 鹤也想到躲在森林生活的诸多弊端,近段时间他发现有的幻军士兵已经开始用植物纤维所制出来的粗麻线编织衣物,又有一些人用动物的骨头在自己的木甲上雕刻,这可是那些深闺怨妇才做得出的事啊,这说明精神生活已经缺乏到可怕的地步,再这样下去鹤都难保他们会不会闷得产生龙阳之癖,光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于是鹤对陈虎点头答应下来。 身后的兄弟看见鹤已经答应下来,心里激动的像有万马在奔腾。一股莫名的干劲直冲脑海,恨不得叛军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拔出兵器就大干一场。当下,鹤马上下达命令,让两个士兵回去通知大部队前往青云集,而自己则跟方义禄先行赶到现场了解形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青云 当鹤赶到青云集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鹤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景物,曾听人讲过青云集占地约四十亩,只有三十多户人居住,但在这里行走,发现并不显得空旷,这里的房子占地都非常大,从前院到后院,其中有外堂c内堂c厢房c正房c耳房等,建造结构相当讲究,而且还有其中一些居民在这里经营了酒坊,茶馆,棋社等风雅娱乐项目,各种建筑所组成的山间小集坊还真的是别有一番味道,可以想象到最先一批迁徙到这里居住的人是相当有眼光。 不过此次的黑甲军来犯事件,也暴露出集居地的缺点,山间御敌基本靠地形,但等敌人的侦查工作完成或者人数上占大优势,那地形的作用微乎其微。且这里离石林镇和幽州城的距离都过远,支援的速度很成问题。最后就是楚国律例的问题,由于这种离城外出居住是属于个人行为,地方守军没有规定要保护青云集这种地方,所以将领出兵营救是人情,不救是道理。 青云集东边有一议事堂,这里平时是用来解决邻里纠纷的地方,有五位德高望重的老爷担任长老主持,虽然这里的人平常纠纷也极少,但毕竟这里没有设置官府,所以议事堂这样机构必不可少,但如今议事堂已经坐满各家各户的家主,正在焦急地讨论对敌之策。 现在时间正值刚刚入夜,众人才刚刚吃完晚饭,就从两刻钟前开始,西南方的黑甲军已经开陆续燃起火把,在漆黑的夜晚亮起一片火光。黑甲阵营中已经不时传来零星的呐喊声,看样子随时都要开始进攻。议事堂中的那些有钱老爷论做生意是一等一高手,但如说这种亲临其境的战争,他们能做到双腿不发软就很不错了,根本不用说出谋献策。 就在议事堂里陷入沉默之际,年嵩带着鹤和方义禄赶到:“亲家,援兵带到!”,说着拉着鹤到一中年人面前,年约五十岁,头发有些许发白,脸上虽有皱纹但皮肤还显得有光泽,精神很饱满,看来养尊处优的生活把他的身体保养得很好。经年嵩的介绍,鹤知道那是他的亲家老爷,本地老牌富豪之一,名叫翁世勋,年嵩的长女就是嫁给他的儿子翁继业。 打自一见面,翁世勋就不断地打量着鹤,他很奇怪,年嵩居然跟他说面前这个年纪小的可怜的小孩子有能力去抵御黑甲军的入侵,对此他存在很大的疑惑,在鹤身后的方义禄看神态样貌严肃而老成,倒是有几分军官的样子。不过既然年嵩说到这个小子是陈虎介绍过来的,他也不好再有什么质疑。 翁世勋只是对鹤道:“我观小哥你年纪未及弱冠,能得陈虎先生介绍而前往此地为我等解困,想必乃真能人也,我青云集所占之地虽不拥挤,但便于谋事之安静场所颇缺,如今所在之地原本为议事堂,我马上遣走在此聚集的居民,还小哥你一个安静的环境,好等你头脑清晰以便出谋划策。” 说完,翁世勋真的把内堂里的人劝走,如今这种紧急时刻,能进入内堂的都是青云集里地位很高的人,这些人对鹤或多或少有点不满,如今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年嵩也被人诟病匹夫无谋,带个小孩子回来就声称是救世主,但那都算了,最过分的是这个小孩子还只带了两个人前来,面对外面的几百号黑甲军,除非这些人有一个打一百个的本事。尽管如此,内堂的人碍于翁世勋的情面还是一脸不服地离开了。 偌大的内堂里,一眨眼就只剩下鹤c方义禄和年嵩。还有一个跟鹤一同前来的幻军士兵已经去了集口接应高大勇他们的后续部队。看着那些人走出议事堂,年嵩心里是一阵心酸一阵感慨,他有些许心虚,眼角飞快地瞄了鹤一眼,发现鹤已经在跟方义禄在讨论战术时,他的心才稍微放下,别人看不出来,其实他自己心里是知道的,在和平年间,青云集的居民永远高人一等,一定要拥有极高的声望和地位才能被这里的居民认可,所以外边有很多暴富之人想要到这里居住都是不可能的。所以算下来,除去下人,年嵩算是这里身份最低下的人,就算别人不道破,年嵩自己也清楚,这里的人根本看不起他,只是他父凭女贵,才有资格出入这里,所以刚才议事堂内的人所表现出的不满情绪,不单是针对鹤的年纪轻,更深一层的意义是这种轻蔑是冲着年嵩的,因为鹤是他带来的。 年嵩习武多年,按道理到这把年纪已经见惯许多大风浪,亦不会太过在意旁人的目光。但却由于古往今来,贵贱不通婚,门不当户不对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刺耳的流言蜚语,就算年嵩自己无所谓,他也要顾及女儿,如果遭到这些富人过多的偏见,那他女儿的生活就不好过,所以他每逢跟这些人接触,都变得有点阿谀奉承,有点铜臭商人的味道。但他没想到,即使是做到这样,在青云集看不起他的人还是很多。 很快陈酒和高大勇就已经敢到青云集的议事堂,脸上的神色暴虐而嗜血,看来他们在森林里真的憋足了一股劲,现在得到释放的机会都兴奋得要命。而仁昌和铁胆则没有进来集里,在外面指挥着其他士兵在大量设置陷阱,这是原始生活中的一种习惯,由于灵能的存在,在森林一只人畜无害,极致可爱的小动物,战斗力可能比狮子巨熊还强,所以捕猎之前弄些陷阱,打不过的时候也能掩护自己逃跑。 这几天,由翁世勋家中的一个门客,一个在镇东军团服役三十年的老校尉为头领,把青云集各家各户的家丁护院聚集起来,临时拉了支一百来人的杂牌军,负责巡逻警戒的工作。方义禄唤了一名这几天来负责望风放哨的家丁,询问他黑甲军在这几天来的情况变化。谁知这个家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问他这几天有没有主动侦查黑甲军的动向,他说有,但当问到有什么动向时,他就只能说出黑甲军刚入侵时是大约一百人,这几天时间感觉他们的声势一直在增加,应该是聚集的人数多了,最后问他对方驻扎的位置有没有出现过变化,那名家丁回答的是没有,一直在西南方向,这点跟高大勇他们得知的情况不同,他们过来的时候是从正东方向,他们进集时发现不论是南方或是北方的树丛林地中都有过人活动的痕迹,这也就是说黑甲军很有可能已经完全包围了整个集子。 看见这个家丁答非所问,方义禄一巴掌就善在他脸上,练武之人出手都极重,家丁被抽得凌空飞起,摔在地上受了不轻的伤,年嵩就坐在旁边,就连他的觉得这家伙该打,他非常清楚这支临时军的作派,当中有很多人连练武都未曾接触过,面对敌军来势汹汹,会有人有胆量去侦查?这个家丁的说法无非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 方义禄把那个不靠谱的家丁扔了出去。鹤看了他一眼:“义禄,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了。”方义禄马上一拱手:“是,鹤老大。”挽起剑就出发了。 同一时间,在青云集西南方的树林中,有一个简易帐篷,是这小股黑甲军将领的临时指挥点,里面是三个黑甲军的小头目,正在就着一个热炉,一埕暖酒在谈得热火朝天。最早发现这里的将领当时只有大约一百号人,发动第一次进攻时,对方也拉出了与他们势均力敌的人数顽抗。最后这个黑甲将领吃不透对方的真正实力,只好暂时后撤。撤退后这个带军小头目还是对青云集的富庶是念念不忘,那些高墙大瓦的华宅,那些老爷手中白花的银子,那些清丽端庄小姐夫人,一切都在敲击着他的心,所以他发出信号招呼了附近两伙人合作,想拿下这个富庶的聚居地。经过详细的谋划,三个黑甲统领觉得,不能够在这里耗费太多的兵源,于是把三个队伍里所有的重甲兵聚集起来进攻一点,加起来有七八十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战斗力了,而其他没有盔甲的贼兵则在其他方向摇旗呐喊,声东击西,尽量掩盖重甲兵的真正进攻路线。 方义禄只是去了片刻就回到议事堂,他本身实力不俗,而且这次出动,陈酒又把速龙和灰狼拉了过来,借助灰狼灵敏的嗅觉,贼兵制作再多的假象都是徒劳无功。鹤当即宣布,留下十人在青云集里以防有变故,其他士兵皆由陈酒指挥,高大勇为副官,首要任务是全歼敌人的重甲兵。 一听到鹤的安排,高大勇高兴地一声长啸,拉着陈酒飞奔出去。陈酒当时差点未反映过来,被被高大勇拉伤手臂。很快有十个士兵被陈酒安排回到青云集以防变故。不得不说陈酒做事机灵来带点细心。被安排回来的十个人在全军中身手功夫都是名列前茅的高手,毕竟在集中应策的工作虽说是清闲,但一旦出事是需要高手处理的。 如今十个高手带着哭丧般的脸容来到鹤面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居然不让他们去冲前线,人生之大哀莫过于此。方义禄就坐在鹤的身旁,对这十个‘高手’大喊:“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鹤老大把你们叫回来必然有他的道理,打仗不同于市井斗殴,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作为士兵不管是冲锋陷阵,护卫粮草,站岗巡逻都要听从长官安排,你们敢露出如此面色,可有尊重你们的鹤老大!” 平时训练,也许方义禄带队时不是最累的,但绝对是最严格的,所以士兵大多对老方哥都是不寒而栗,非常识趣地闭上了自己嘴巴。不过就在他们识趣之际,又有不识趣的人出现了,只见有一男子,年约三十来四十岁,这种年纪在青云集各家主事人中算是很年轻的,那名男子带着二三十人,大模斯样地走进议事堂:“鹤大人,你在这里思谋想策,本来我是不应该打扰你的,但我自觉得含冤受辱,久思而不能释怀,所以冒昧踏进议事堂,请你给我一个说法。”他的话语是恭敬,但语气异常嚣张,话中有话,言下之意是如若鹤不给他个妥善交待,他就会有下一步行动。 自陈酒高大勇外出带兵后,鹤还未曾静下来片刻,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这位大哥,请问如何称呼。”只是一个很中性的问题,但那中年男子居然像是听到赞美一样,神色骤然间变得骄傲起来:“我叫洪粲,是青云集中最年轻的户主,淼涧居酒楼的老板,蒙大家赏脸都会叫我一声洪爷” 旁人如若不知,还以为他这淼涧居酒楼有多了不起,看他的样子简直给人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虽然他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但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你要何交待?”幻军成员出身全是痞兵和山贼,按照往日的脾气,有谁敢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讲话,那性质就如同挑衅,那都是要用拳头才能解决的问题。不过这个洪粲运气好,鹤的脾气在整个队伍当中算是好的了(不算是最好,最好说话的是殷晋霆)。被抽调回来的十个兄弟在跟鹤和方义禄报到后就在议事堂里各自找了个墙边柱墩的位置原地坐下休息。但这个洪爷自进来开始说话语气格外不客气,敌意非常明显,于是十个兄弟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聚集到鹤的身后,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在森林养成的一种群体性习惯,他们绝不允许同伴吃亏或受到伤害,哪怕是后来加入灰狼和速龙,更何况现在是针对他们的头领,只要鹤一声令下,方义禄就会带头把这些人剁成肉酱。 反观洪粲带来的二三十人,大多是青云集居民中第二代,那些少爷级的人物,又或者是大家族中的管家管事之类。总之能跟他来的都是些多事好事之人,否则谁会在这个贼兵入侵的节骨眼上来搞这些东西。不过如今十个士兵围了上来,这些士兵身上都缠有浓重的杀气,把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看着以洪粲为首的这群人。 这帮人从进门开始,脸上的表情都在弥漫着一股自信,给人一种掌握一切的感觉,但随着与与鹤身后士兵的对视,瞬间就被破了功,眼神马上变得游离闪烁,心虚得要命,萌生了退意,有几个特别胆小的,已经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后退了几步,逃出了议事堂。 不过这世上始终是有人过度自信,认不清楚形势的。洪粲处于前排带头,自质问鹤开始他就会没有往后看,所以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的人已经怂的腿软:“鹤大人,你居然还问我要何交待。”洪粲一招手,之前被方义禄打伤的那个家丁连滚带爬走到洪粲的身旁:“这是我洪家的管事,鹤大人你吩咐他来汇报黑甲贼的情况,他衣衫尚未整理好就急赶而来,对你可够尊重?但你的手下不分清红皂白,出手就把我的管事打伤,这事可有道理?正所谓打狗尚需看主人,你手下这样打伤我的管事,我洪某人的面子往哪里搁,恐怕日后在商界的人会以为我洪粲是个人见人欺的软弱之辈。” 方义禄差点把肚子里一口老血吐出来,气得心脏都要炸了,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无赖了。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到腰间的剑,如若不是鹤在这里,他真想让这主仆二人尝试一下他的剑是否锋利。 这个洪粲实在是够死缠烂打,不过对付这种人,鹤的手段多得是:“你说你的管事没错,但我说他有错,各执一词有什么意思,可敢把你青云集当中颇具名望的长老都叫过来,为此事评评理?” 洪粲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有何不可,既然你要自取其辱,在众人面前出丑,我成全你便是。”说完洪粲便带着自己的狗腿离开议事堂,径自去叫长老来评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首战 在黑甲军虽然负有黑甲之名,但却实际上能够装备黑甲的只有小部分士兵,这些士兵是其中经过挑选身体比较强壮的。黑甲军在民间潜伏多年,造就拥有的造反的实力了,但依然忍隐,一方面是在等待一个揭竿而起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筹集兵马和铸造兵器,这种制式黑甲,在黑甲军中的普及率达到百分之三十,这个几率非常夸张,对上以皮甲和半身轻甲为主的楚军具有压倒性优势,更不用说青云集里连块护心境都没有的平民。 所以黑甲军当中的重甲兵,正缓慢地行走在树林中,向青云集进攻的时候,他们脑里所想的,都已经是胜利的喜悦,因为已经不可能有更加精良的士兵来阻止他们的脚步。突然在他们行进的路线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全身已经聚满一种暗红色极其浓郁的能量,重甲兵当中有灵武者,其中眼尖的人已经认出这是很罕见的[龙]灵能,这是灵爆的运劲方式,但在场的重甲兵已经无处可逃,根据灰狼的侦查信息,高大勇早就这里等着他们过来,经过他精心改良的[龙]灵爆叫做龙咆哮,在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同时也具有震彻灵魂的吼叫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黑甲军全部被高大勇吼愣在原地,实力弱的已经开始出现七孔流血。这原本埋伏的幻军成员在草丛中钻了出来。这一片黑甲军的小队长大吼:“准备迎战!”在他看来这些从草丛中冒出的人非常愚蠢,己方有如此厚重的盔甲批身,任你手执什么刀枪剑戟,都难伤分毫。他觉得对方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发现对手有如此精良的装备之后,凭借那个[龙]系灵武者的灵爆把他们震住后马上逃跑。 不过,下一刻,黑甲军马上就把事情往反方向想,因为现在是他们想逃跑,身穿重甲的确是刀枪剑戟难伤,但黑甲军的小队长突然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腹部盔甲被打击发出一阵闷响,黑甲小队长仿佛感觉到被那种四人抬的小型简易攻城锤的撞击。 高大勇在一边指挥,一边感叹,鹤教他们做的这种叫钉头槌的武器还真好用,制作也很容易,用硬木条或者动物的腿骨,前端再安装一个石制槌头,根据士兵自身的力量,可制成八两至十斤的重量,不论轻重一样具备破坏力。这种在前世全世界的战争史都出现过的武器,泛用性如此之强是有它一定的道理。轻便顺手,制作简易,不像有刃兵器,遇到穿盔甲的就无用武之地,砸击是最原始的攻击方式,就算隔着重甲,硬物钝击的痛楚还是非常清晰,力气大的幻军士兵使钉头槌,往重甲兵狠敲下去,往往就会造成重甲内的人骨折或内脏受损,如果往头部敲,可以直接把脑袋震烂。 黑甲军中亦有小部分的灵武者,但是在激发灵能时都被高大勇锤死了,高大勇跟其他幻军士兵有所不同,他原本力气就很大,所以他在发动灵武时所使用的是一柄百斤巨槌,所以死于他手上的人都成为了一滩肉酱。 其实在之前,鹤跟他们说要制作这种小槌子作武器训练时,高大勇c陈酒几人都非常不看好,这种奇形怪状的兵器用着有点别扭,但是操练士兵时又实在找不到其他武器了,所以他们就答应鹤了。但没想到现在这种武器用于实战效果出奇地好。 能够担任重甲兵的,在黑甲军当中都是精兵,他们在训练量比一般士兵重很多,相对地他们的休息和伙食都会好一些。所以这些重甲兵在被突袭,带头人被杀的情况下,还是能够组织防御。其中有一人大喊:“他们没盔甲,出刀。”当即其他人就弃矛拔刀。 不过不说他们穿这沉重的盔甲,就算归还他们灵活的身手,他们当中也没几个人可以打赢幻军士兵的,相当于一般官兵,幻军的训练时间是他们的两倍有余,闲时还要砍树打猎。所以就算现在出刀是黑甲军最正确的选择,但却还是逃不过被虐杀的命运。 幻军士兵就像是丛林里最原始的野兽,进攻时一往无前,眼前的血腥,丝毫没有对他们的思想造成负累,反而把他们激发得更加凶猛。 议事堂里鹤和方义禄都在石台上静坐,好像青云集周围铺天盖地的喊杀声跟他们无关。根据李显庆的感知侦查,他已经知道最具威胁性的那队重甲兵已经败亡,而其他分布在青云周围的黑甲兵,虽然喊得像开派对一样欢喜,但是从他们身上的装备就分析得出来,他们所具备的战斗力很弱,有些人手里别说兵器,连根木棒都没有。 这时以翁世勋为首的议事堂五长老走了进来。鹤其实还是很佩服这个洪粲的,现在的时势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口才,把青云集的五个主事人叫了过来。 洪粲心里其实很得意,他以为鹤让把人叫过来评理是援兵之际,或者是跟他在打太极,想让事情不了了之。但没想到他真能把人叫过来,而且速度还如此之快。 不过纵使是得意扬扬,洪粲的表情还是很严肃:“鹤大人,五位长老我已经叫过来,现在你可方便给我一个解释?” 鹤缓缓抬起了头:“你们请我回来是为了击退黑甲兵,保一方居民平安的,我唤你家的管事来问话,是因为他曾经参加过青云集自发的临时护卫兵,要询问他黑甲军的情报,你可知道这些情报关系到我手下士兵的生死存亡,你的这个管事本来他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但是明明未曾打探,不知情况的地区和兵力分布,他却给我胡说一通,如果我真信了,我的兄弟能活命回来的机会就少一分,如果真的因为一通谗言而导致到我的兄弟至于险境,到时我不只要打你身边这条狗,还要你青云集的人陪葬!” 这话一出,相当硬气。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番话也是合情合理,但青云集的居民终究是商界精英,在交锋中,永远只有他们压着人,他们却受不得别人威胁。所以鹤的话算是把青云集的军民全部得罪。其中要数最开心的就是洪粲了,暗想此人始终是年轻,把握不好说话的度量。 洪粲嘴角都已微微露出微笑:“鹤大人,说我的下人谎报军情也只是你一面之辞,你可知道我青云集的民兵虽然是临时组织,但领军者可是翁老爷家的门客,在战场上滚打三十的老教尉,秦建德教头。经验如此丰富之人会在战场忽略如此重要的要点?我刚才已经派人到民兵营中问过了,士兵们都说秦教头是有组织侦查的。所以说,鹤大人,分明是你御下不严才致使你的手下做出这种残害良民之事啊!” 此刻,青云集外面的喊杀声已经有所收小,但依旧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洪粲顺势把话题引到战事上:“外面的贼兵喊杀已有半晚,而你只带十一个人在我青云集,霸占着议事堂,不出击杀贼就算了,还在这里欺负我等无辜良民,我看你你就是一觊觎筹金的江湖骗子。” 方义禄当场就拔剑,他的灵能具有温度极高的热能,通过剑柄的加热,把剑刃烧得通红,在昏暗的黑夜之中亮起一道强烈的光芒。他实在气炸了,终于都明白无商不奸的道理。不过鹤却没有让老方哥出手,反而叫其他的十个兄弟,把洪粲等主仆二人绑了起来。引得周围围观的青云集居民都非常不满,议论纷纷,指责鹤的行为犹如土匪,不分青红皂白绑人。其中洪粲本人更是极力反抗:“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别高兴得太早,我青云集中还有民兵一百人,你以为凭你这十来个人就可以抵抗?识相的马上把我放下来,再磕十个响头,我可以考虑留你贱命!” 幻军士兵都是打猎好手,平时用绳捆猎物的手法极为纯熟,没两下就把洪粲扎成粽子。鹤这才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洪粲的身边,手掌一发力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把你的百人军团叫来啊,我们兄弟十二人就在这里等着,杀少一个算我对不起你。” 听着鹤这么一说,在场的幻军士兵马上兴奋起来,之前由于不能上战场杀敌的消极情绪一扫而空,全部拔出自己的兵刃,十二个人的杀气贸然升起,强大的气势,把在场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全部吓得全身发抖。 这时从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洪粲心里一喜,心想应该是民兵到了,看这十二个人还如何嚣张下去。但理想与现实总是不相符,来的不是青云集民兵,而是陈酒带着的幻军全体成员,士兵们个个身上染血,脸容满足得来带点意犹未尽,数十人列队行进非常整齐,特别是队伍排头的灰狼和速龙,这些目露凶光的野兽,如果让民兵来对付,一只就可以让民兵伤亡惨重。 高大勇扛着个大麻袋,往地上一倒,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马上青云集的居民就吓得魂不附体,呕吐声响成一片。陈酒走到鹤的面前:“老大,这批是敌军最精锐的重甲步兵,一共八十七人,已经被我们全部格杀,无一生还,其他的还有轻装步兵大约二百人,他们全部分散逃跑了。” 一听到陈酒所说,围观的居民一片哇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围攻的黑甲数量会这么多。看见血腥的人头,又想起自黑甲军造反以来被传播的那些残酷事迹,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勾结 鹤朝陈酒点了点头,眼睛继续看着洪粲:“你不是认定当时民兵团是有侦查的么?我现在就找两个兄弟,带你主仆二人往集口北边方向走一趟,你放心虽然我的兄弟说贼兵已经开始撤退,但我的兄脚程很快的,只要敌人在这里埋伏过,没两下就能追得上,我让你亲眼看看究竟有没有埋伏。” 洪粲一听心脏猛跳,这一出去万一真的遇到贼兵他哪里还有命,于是马上求饶:“鹤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莫跟我这种小人物过不去啊,这一出去,万一贼兵未走远,我小命就难保了。”这时翁世勋也帮口:“鹤大人且慢,可否听老朽一言?” 鹤冲翁世勋点了点头,翁世勋则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其实刚才洪粲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我们也是云里雾里,对你们所发生的矛盾所知情况也不多,不过洪粲毕竟是我们青云集的一份子,所以恳请鹤大人你高抬贵手,饶他一条性命,老朽私下作主,把这次的酬金上调两成,权当是洪粲的冒犯补偿,不知以下如何?” 鹤这时才回到石台旁的座位:“可以,但是这个下人搬弄是非,使我的士兵含受不白之冤,应该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翁世勋示意身后的下人过去给洪粲松绑:“鹤大人你放心,这个恶仆居然敢挑拨离间,陷害忠良,我马上就让家丁过来打他个一百丈棍,你亦大可以放心,以后我青云集上下定会对你的军士们毕恭毕敬,待杀退了外面的黑甲贼,老朽在酬金方面只多不少。” 鹤也对着翁世勋点头:“我给虎老哥和年大叔一个面子,继续抵御外面的贼军,不过行刑之事就不用翁老你费心了。”他转过头:“义禄,把这个奴才给我烧成炭。”方义禄面色一喜,对于这些阴狠恶毒的嘴脸他也是受够了,一个闪身窜到洪粲的那个下人身旁,手掌一触碰他的肩旁。那人马上热得全身发红,发出恐怖的惨叫,从身体内发生的高温燃烧让他在临死前发出了极大的痛苦。 这一场闹剧,持续的时间不长,其中的血腥给了这里养尊处优的居民很大的冲击,随着那个下人的死落下了帷幕,其实对于青云集居民来说,整个事情的发展还是对他们是有利的,毕竟黑甲之患暂时被击退了,这是对他们的最基本保障了。 时间已经是夜深,平时这个时候睡得最香甜,但今天晚上居民都被黑甲军的进攻被吓怕,现在得以保命,各自回到自己家休息去了。 这里的居民大多高高在上,鹤深感难以沟通,只是现在黑甲军从姜州涌入,日子长了,绝对不止一两股黑甲军发现这里,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不撤退到幽州城内,那里有大量的官兵,比这里安全多了。 实在是得不出结论,再多想亦无益,于是鹤在街道上来回走动,终于找到一户人家是未曾入睡的,经过交谈后,对方答应给鹤和士兵们提供食物c厨房和热水。让打胜仗的士兵饱餐一顿。 话说黑甲军大规模入侵幽州以来,遭到殷晋亨所带领部队的强硬抵御,几天时间居然没有任何一个黑甲军穿得过幽州城防线,而幽州黑甲军的总指挥则像是完全跟殷晋亨杠上了,部队化零作整,要完全打下幽州城。不过殷晋亨绝不是省油的灯,直接把幽州内由南往北的主干道全部炸掉,小股的黑甲兵无法合流,全部挡在了幽州城范围之外。不过这下却苦了青云集和石林镇,主干道被炸跟幽州城完全失去了联系,还要面对如潮水般黑甲军,看样子这两个地方都已经被抛弃成为牺牲品了。 这个消息一出,在青云集驻守的幻军士兵想到头崩额裂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大量的黑甲军很快就会涌入这个地区,到时就算是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凭那几十个士兵守住没有任何防御工事的青云集,鹤早就向翁世勋提及过撤退到石林镇的事,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翁世勋以及大部分居民都只同意加钱,一说后撤至石林镇就以各种借口拖着。 鹤觉得这个青云集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居然可以使得这里的人连命都不要了。经过连日来的观察,鹤没有任何头绪,幸好一连几天黑甲军缩得像乌龟一样,看来失去了那批重甲兵对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这天晚上,如平日一样安静,士兵们休息的休息,巡逻的巡逻。突然间一只灰狼咬了一下鹤的手掌,轻微的疼痛感弄醒了鹤,用兽语沟通之下,居然是灰狼发现了有黑甲军潜入了青云集,现在正是紧张时期,不能有任何闪失,于是鹤让李显庆对自己进行附身,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完全隐没在黑夜的阴风中。 走出议事堂两个街口外就遇到那个潜入的黑甲贼,灰狼的嗅觉的确灵敏,在战场上曾跟这些叛贼交过锋,就记下了他们身上的味道,一直尾随而至,这个黑甲贼一直飞奔到翁家大宅,在宅子的侧面找了扇没有上锁的暗门进去。进去之后应该是一个厨房,那个黑甲贼就在这里换上了一身青麻衣,这是翁府家丁的标准打扮。 换完装后,纯熟地打开厨房门,穿过花园的长廊,鹤是第一次参观这种富豪的房子,光花园里各种奇异植物,水质清澈养满锦鲤的大水塘,还有以大块奇石堆砌出来的假山,这一切都是钱啊。黑甲贼对翁府的布局似乎很熟悉,一路走来连一个其他家丁都没有遇到,来到个房间,里面还亮着烛光,他开门就进去了。 鹤只好跃上房顶,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只见这应该是一间书房,书架桌案,纸笔墨砚一应俱全,翁世勋坐在书桌上,那名黑甲贼则坐在客座:“翁老爷,你的失心药什么时候准备好?”翁世勋不断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大人,你可要知道,炼制失心药的原料全部都是名贵药材,其中的主料五幻花更是要海外进口,这当然需要慢工精细地炼制了,如果为了赶时间而出了差错,就算对于我来说也是伤筋劳骨的亏损。” 黑甲贼脸上有点不耐烦:“那我劝你最好快点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跟花蚀大人搭上路,居然可以让大人下令让我们停止进攻,但是这次进军幽州的黑甲军数量非常多,花蚀大人的威信还不足以压住全部士兵的,多日来看着这块肥肉而不能进攻,几个头领都已经很烦躁了,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炼制好失心药,然后安排家人财产投入我黑甲军吧,至于这集子上的其他人你就不要管了,黑甲军士们现在急需一场胜利来抒发心中愤懑,需要屠杀这个集子上的守军来报仇,需要抢夺这里财宝,霸占这里的女人。” 翁世勋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了大人,你回去后叫花蚀大人放心,再有七天我就安排好一切,到时与大人再聚于黑甲军帐下,共谋天下。” 黑甲贼这才满意:“翁老爷不愧是商界泰斗,精通时务也。”说完推门就离开。剩下翁世勋一脸着急,不多时他离开书房,书房外的空地中间有一张石台,翁世勋在台底下触碰了机关,墙角边的一块地板凹陷,出现了一条地下密道,穿过一条漆黑的短石梯后是一个简易的地下室,中间有巨大的铁炉,一个老人在铁炉旁边观察着温度控制着柴火。 温度有点高,热浪不断从铁炉往外冲,翁世勋一把年纪根本不敢靠近:“桓老先生,这失心药的炼制进度如何?”那个老人家连头都没有抬起:“按照成色来说,再有五到六天可成。”翁世勋一听放心了:“好!能得桓老先生你的帮助,是我之幸也,老先生你尽管施为,我答应你的报酬决不会少。” 那个老人家只是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翁世勋出去。翁世勋就识趣地退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鬼帅 失心药是什么东西,光听名字给人的感觉是很不舒服,所以等翁世勋离开后鹤依然留下,他想看看这铁炉里究竟是什么药。铁炉的热浪温度很高,冲击力也很强,连续两下气浪冲出,把鹤震得楞了神,待身上的热汽消散,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炼药的老头正对着自己微笑。鹤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以为是这个老头老人痴呆发作,对着空气在傻笑,因为他不相信这个老头可以看穿李显庆的隐匿。 片刻之后还是李显庆告诉鹤:“少爷,我们被发现了”鹤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两下热浪把李显庆的附身鬼气全部吹散。看着鹤的傻样子,桓老头忍不住大笑:“小朋友,在这里偷看多久了,你是跟翁世勋进来的吧。”他看着这老头,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老人家,你是怎么怎么破去我幽冥隐身的?难道你是已进阶煞灵的前辈?” 老头一听,赶紧摆手:“什么煞灵?难道你还看不出吗,我就一普通老人,说到灵武,小哥你才是我前辈,你的隐身之所以被破是因为[鬼]灵共鸣,我在这里炼制的失心药是内含庞大[鬼]灵能的药品,它成药时的热浪有浓郁的[鬼]灵能,在中和稀释的作用下你体表的[鬼]灵能被冲走,自然幽冥隐身就破了。” 鹤的眉头一皱:“老人家,你为何还如此轻松,我有能力潜进来,要杀你也是瞬间之事,难道你不害怕?” 老头好像是听到笑话:“哈哈,老头我虽然实力不济,但观小哥你的灵能也是刚刚入门,我知道这附近的石林镇有家武馆,馆主年嵩虽然不具有灵能,但亦可把等级尚低的灵武者打到落花流水,说不定老头我就是身怀这种功夫的人呢。” 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修炼,不过修炼的时间不长,再加上自己的天赋一般,鹤自身的灵武修炼还真的是不怎么样,被这个老头一说,他自己都小脸发红,自觉有点丢人:“那如果这样呢?”话音未落,韩擒虎以鬼灵将的高大形象现身,全身冒着浓郁的鬼气,眼眶内的幽火熊熊燃烧,显得炯炯有神。 稍稍瞟了一眼韩擒虎,就好像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物一样,老头没有什么惊讶,反而拿起干木柴往铁炉底下加,小心翼翼地控制铁炉的温度:“小哥,鬼灵将的存在虽然稀少,但并不是只是你有!” “呼”地一阵阴火凭空燃起,窜起了三丈高,然后暗色的火光褪去,露出里面一个人形虚影:“你看我这个鬼灵如何,把你另外一个鬼灵将叫出来,二将齐上,也不会是他对手。” 这是在没有鹤的授意下李显庆自行现身:“这是鬼灵帅(煞灵境),拥有号令千鬼之力,少爷你找机会逃走,我跟擒虎就算魂飞魄散也会保你周全!” 只见对方的鬼灵帅身形高大,身体全部由浓得可以实体化的鬼气所组成,虽然模糊但依稀看得到全身的胄甲和无风自扬的披风。鬼灵帅只是稍稍抬起手臂,在李显庆和韩擒虎周围刮起一层快速转动的风壁,光看那风壁的速度c厚度和蕴含的力量,比起之前在雾瘴林贺若弼所施展的,强了不止一百个档次。 鬼灵帅的手掌稍微握拳,两道缠绕着李显庆和韩擒虎的风壁骤然收缩,如一台运转中的离心机,就要把两个鬼灵将绞杀。 鹤眼看两员猛将就要命丧对方之手,当下想要围魏救赵,‘朦胧领域’的发动瞬间抽空了鹤体内的灵能,桓老头的目光变得迟钝,手甲一扬,化为无数的金属片脱手而出,重新组合之时,百鸟鸣簪就已经握在鹤的手上。 不过前冲的动作还未完成,已到强烈的风压就施加到鹤的身上,瞬间感觉自己的体重增加了十倍,压得他双膝跪下,完全不能动弹,同时‘朦胧领域’被吹散,连带自己发功的本源受到伤害,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鹤也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试一试,没想到,原来在鬼灵帅面前真的没有一丝机会:“老人家,你要命就拿我的,求你放过他们,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就永不超生了。” 桓老头表情有点好奇:“那如果用他们的永不超生换你的命呢?”鹤被风压得难以喘气:“那我情愿死。” 桓老头示意鬼灵帅撤去鹤身上的风压:“为什么?” 鹤艰难地站地起来:“因为道义!因为一个虚无飘渺的杨家后人身份,他们两个无条件地帮我救我,如果我还要用他们的消失来换取我一条残命,办不到!” 这下到李显庆急了:“少爷,莫要自寻短见,臣能为主亡,死不足惜也!”他又顶着风压抬起头:“这位鬼灵帅大人,我的修为虽然低微,但你把我吞噬掉亦可增加不少修为,只求你放过少爷。” 韩擒虎也是忠义之士:“我亦可以自毁神智,听候你的发落,只求鹤少爷平安。” 鹤的心里很难受,自与养父分开后,他没再跟其他人真情流露,但如今李显庆和韩擒虎虽是鬼魂但胜却亲人:“你们不要再说了,杀我吧,我原是已死之人,莫名其妙地醒来以现在这个身份活了下去,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本不应该存在的。” 李显庆和韩擒虎不明白,但桓老头听明白了:“我问你,你前生抑郁而终,满怀傲气得不舒展,今有机会再世为人,为何不珍惜,如此地执着道义二字,轻言弃生?” 鹤也没多想这个老头是怎么知道自己秘密的:“前生种种不顺,使我视生活如炼狱,旁人皆带着恶意陷害,这是不讲道义的表现,但我为人决不轻言服输,就算孤身一人亦敢与万人为敌,敌人以不义为武器,我就以道义为信念。倘若失去信念,我与活尸何别?不说两世为人,就算千百世也没有意义。” 鹤的眼泪还在流,但是李显庆和韩擒虎身上的风压c强得离谱的鬼灵帅都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微笑的桓老头:“你两世为人,以道义立品是很不错,不过当下你在这个青云集所面对的是一个死局,如果凭你和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恐怕难以解困,你的第二世就要完了。” 这个转变是在太快,鹤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眼泪还没干透,他确认刚才的事情不是幻觉,但也搞不清这老头想怎么样,不过可以确认的是,这个老头有恶意的话,自己就死了,于是心境也逐渐平复:“请老人家指点迷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偷听 桓老头在地下捡了块木头和尖石,在木头上刻画了一番:“这里有幅地图。”说着把刻画好的木头递给鹤:“在青云集的西南方驻扎着一支黑甲骑兵,这支骑兵的统帅叫李奋章,原来是凉州南方阳湖县人氏,多年来仗着家里富裕,在当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前些年受到黑甲的引诱加入,黑甲军造反前他看准机会屠劫了一支贩马的商队,带着平日跟他作恶的一帮爪牙组建了一支骑兵队,这是战斗力强大的兵种,所以黑甲军对他也特别器重,地位很高。他身边有一个鬼灵将,跟你这两个鬼灵将一样,身上有一面冥镜,你要做的就是要把他的鬼灵将打散,然后把那面冥镜带回来给我。办好这件事,我唤出鬼灵帅助你杀出重围。” 说真的这个交易虽然危险,但鹤已经非常心动了,由于青云集居民的拖延,误了最佳的撤退时机,现在潮水般的黑甲军已经包围了青云集。这个老头所说的唤出鬼灵帅帮助突围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鬼灵帅有号令鬼卒的能力,冲杀起来铺天盖地,虽然鬼卒打架比较弱,但可以撑撑场面。 但鹤真的很为难:“老人家,那可是骑兵啊,我手下也就几头灰狼,其他全是步兵,以步兵破骑兵很讲技巧的,我实在没信心啊。” 桓老头一巴掌打在鹤的头上:“你两世为人,难道一点基本知识也不知道?青云集上,有家姓钟的商人,专门卖旗杆的,他家里就藏着一批优质货,还有一家姓郭的,他家里做的燃料生意,他家里也藏着一批西域进口的草秆碳,火焰旺盛而耐烧,最后还有一家姓林的,家里是做木材生意,专供木匠司制作轿子和马车,他家里也有一批优质的厚木板。说了这么多,你懂了吧?” 鹤放开脑筋去联想,终于在脑里闪过一丝头绪:“老人家,难道你也是我那个时代的人?你也是莫名其妙地醒来记忆,两世为人?” 桓老头一脚把他踢出地下室:“我不是,你别八卦了,想明白了就去干正事。” 这个老头实力滔天,脾气古怪,鹤也不敢多问,赶紧回去就准备突袭骑兵,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办好事,得到鬼灵帅的帮助,在这战场上保住性命的几率才高。 知道鹤离开了地下室,那个鬼灵帅才在桓老头身边再次现身:“桓大人,你要那块冥镜有什么用?我去帮你拿就行了,为什么要让鹤少爷去?” 桓老头把木头很随意地扔进铁炉下的火堆:“这是游戏,兴趣和锻炼,至于冥镜,你不是冥界原生鬼灵,所以你不知道,这冥界至宝,甚至比古仙原的天剑还要厉害,等鹤小子把镜子拿回来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会功力大进。” 鬼灵帅把头一侧,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桓老头:“桓大人,你的性格真怪,当年你是如何聚拢你的手下的?他们怎么受的了你?” 桓老头笑得高深莫测:“所以说你们杨家跟我打了这么多年仗,赢的永远是我,我的想法有那么好猜的吗?话说你小子这么多年来还杀了我不少手下。” 鬼灵将倒是看得很淡:“桓大人,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死伤,你老人家要是生气的话就拿我偿命就好了。”桓老头气地大叫:“还能不能开玩笑啊!怎么你们杨家人都那么古板!” 鬼灵帅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讲到古板,在整个家族里,杨福大人才是最出名的。” 桓老头很明显对这些事情都很了解,露出了心照不已的笑容:“话说你当年跟杨福一起在古仙原活动的,怎么又来到地界,弄得鹤小子变了孤儿?” 鬼灵帅陷入了回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跟杨福大人本来是一明一暗地保护小姐的,我作为鬼灵帅,实力比杨福大人弱很多,但杨福大人身上有一具虚兵魔像,与我融合后可发挥出虚灵的实力,平日我的鬼灵体就依附在那具魔像身上,只有需要战斗的时候才会把我召唤出来。当年有一帮实力非常厉害的人在追杀杨福大人,杨福大人把我召唤出来迎敌,而他则抱着鹤少爷逃亡,我融合虚兵魔像之后,发现那帮人实力强得离谱,于是就拼死拖延时间,没多久就被打至魔像碎裂,鬼体涣散了,如果这次不是桓大人你路过,我还不知道还要沉睡多少年。” 鹤离开了翁府地下室后,重新让李显庆发动幽冥隐身,在翁府的花园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震撼,他需要消化和冷静,鹤在一开始遇到鬼灵帅的时候心脏也是狂跳的,但跟桓老头交谈到最后,始终有种感觉,桓老头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如果他真的想要冥镜,凭鬼灵帅的实力,恐怕从冥界降临的所有冥镜都会被他收入囊中。 不过其中有什么猫腻他始终想不明白,正要离开之际,看见不远处的河边有个凉亭,若隐若现有火光亮起,出于好奇,鹤便潜行过去看个究竟。只见一男子半躺着在凉亭的椅子上,面容兴奋但精神涣散,来自灵武者的独特感知发现,这个男子的心跳很快,在他的面前有一张石台,上面放着一壶酒,两碟肉和其他一些冷盘糕点。 台上的食物男子是很少碰,但酒喝得很频密,在酒杯旁边有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十数包的小纸包,里面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粉末,每喝个五六杯酒,这个男子就会打开一包,把里面的粉末倒进嘴里,然后露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感觉一起都得到满足,偶尔还会发出一阵傻笑。 这时迎面走来一名女子,一身丝纱绫罗,身段柔美,身高以现代的标准来说有一米七五左右,跟那个吸粉的男子差不多高,鹤定神一看,发现这个女子粉妆玉琢,娉婷秀雅,正一脸着急地步向那名男子:“相公,夜深风大,当心着凉,我在房间里燃起了暖炉,不如回房休息?”这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小丫环,拿着一件皮毛衣,走过去给翁继业披上,然后又把他半卧的身体扶正。 但那小纸包中的彩色粉末,极有可能是像五石散一样的药物,有腐人心智之效,只见翁继业反映迟钝,对女子所说之话全然不顾,也不应答,仍然继续饮酒。那名女子一看到托盘上的纸包,不由大惊:“继业,这是炼制过的五幻花粉,会上瘾的,而且侵人身体,蚀人心智。长期服用如同附骨之蛆,对精c气c神的伤害都很大,不要吃了!” 说完就要去拿那个托盘,翁继业虽然神情呆滞,但潜意识里视那个托盘为宝贝,见有人要动自己的宝贝,居然条件反射般清醒了过来,脾气大为暴躁,一巴掌就扇在那个女子的脸上:“岂有此理,年诗雅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管我的事?” 年诗雅被扇退了两步,俏脸上马上显现出五指红印,疼痛感带出了心里的委屈,年诗雅一下子就泪流满面。鹤就在旁边看着,就在年诗雅被扇的一刻,他心都要碎了,下意识地就要去搀扶,最后还是李显庆拉住了他才没有暴露身影。 鹤多年来判断是非对错都是尽量客观分析,查遍事情的始末再下判断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甚至有很多人评价过鹤说他头脑慢智商低,但只有鹤自己才知道这源于前生的父亲几乎遇事就会把不好的方面往他身上扣的原因,证明他错的所谓根据全部都是一些主观说法,现实点来说就是他说错了你就肯定是错了,所以就造成了鹤对公平有种特殊的执着,如果需要定件和评价人物,那客观依据才是最公平的。 但现在在鹤的心里去已经完全违背了原则,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翁继业该死,居然对这等柔弱的美人下重手。同时心里也非常惋惜,年诗雅居然嫁给了这样个窝囊。 翁继业没有再云游失神,但药物对他的影响依然很大,看着年诗雅婉转哭啼,梨花带雨的样子觉得有点心烦,居然一改平日谦谦公子的形象,开口大骂:“不愧是个低下行当出身的贱人,可懂些规矩么!丈夫无病无痛尚健在居然哭哭啼啼,简直不知所谓。” 年诗雅用手扶着脸庞,眼泪依然不住地往外流:“如今叛军作乱,流寇四起,青云集往后的命运难以估计,我哭的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相公你居然只懂得服这腐邪之药,听天由命,在这种情下你应该振作起来,才能有更大的机会在这不确定的形势中带领翁家走出困境啊!” 翁继业似乎在听一个笑话:“不确定的形势?对于别人来说是不确定,对于我翁家来说那只是湖面上的小波纹,翻不起风浪的,父亲早就铺好进退的路了。在我翁府地下室正在炼制一批失心药,过几天要练成后我们就会举家投奔黑甲军,之前来过我家谈生意的那个花先生你还记得吗?他就是黑甲军的代表。而且他当时来我家时对你很有兴趣,他已经私下向我许诺,只要把你献给他,他就给我一大统领职位。” 年诗雅一听,吓得花容失色:“相公,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居然因为恋栈权位,做出这种如此不堪之事?” 翁继业毫不在意:“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着他把身体坐正,一手搂住了帮他披衣的丫鬟,甚至当着年诗雅的面把手伸到丫鬟衣服里面,肆意摸索游戈:“你看小依,稚幼的脸蛋,火辣的身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绝世美人。”这时那丫鬟也很配合,迎合这翁继业完成一些全身发烫的动作。 年诗雅伤心得话语哽咽:“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j夫y妇。” 翁继业很享受与丫鬟小依的亲热:“在我还未认识你的时候就好上了,不过当时她是你的丫鬟,地位实在太低了,父亲是不会同意我跟她一起的,所以我只好把你娶回来才能名正言顺拥有她。你只是折中的桥梁而已。不过你也不用伤心,很快你就有新的用处了,花大人一定会对你很满意的,到时还指望你帮我吹吹枕边风啊,哈哈!” 年诗雅心如刀割,往日自己的一心一意,换来的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下场,内心已几欲崩溃,情绪激动得心脏直跳,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流出也全然不觉:“翁继业,当日我把自己的一切都托负于你,如今你竟这般辱我,你乃世间之极恶也,定会不得好死!” 说完大步前奔,纵身跳入凉亭旁湍急的河流中。翁继业只是稍稍变了点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妻子不怎么在乎,反而继续跟小依完成着剩下的那些心潮澎湃的亲热动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破骑 第二天寅时,大约是凌晨四点多五点的时候,天色将亮未亮,在青云集的议事堂内,士兵们已经睡醒梳洗,然后他们看到他们的头领鹤,横抱着一个人,以飞快的速度跑进了议事堂的内室。在场的所有士兵突然莫名的变得兴奋起来,对这件事情都是议论纷纷。 这些士兵长期在野外生存,速度再快的野兽都可以跟上踪迹,所以刚刚鹤奔跑的速度虽然快,但有眼尖的士兵已经见到他怀抱里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穿着华贵,貌若天仙的女人。他们进来时两个人都是全身湿透。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展开想象。 而后鹤走出来宣布今天要去打骑兵,让所有士兵做好准备。难道是鹤老大在树林里要与那个女子成其好事时受到黑甲骑兵的打扰,才会气急败坏地拉队伍去打骑兵?陈酒疯狂地联想着,甚至把整个故事脉络架构整理得很畅顺,其中一些令男人很兴奋的故事细节也有恰当假设。如果不是鹤催促着着装出发,他肯定会用纸笔把自己所想的故事记录下,以作日后酒楼说书之用。 方义禄就大声喝止众人的兴奋情绪:“你们别再讨论了,鹤老大不是男人吗?男人扛个女人回来有什么稀奇?哪天他扛个男人回来你们再好奇吧,现在给我列队出发。” 老方哥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尽管当中存在很大的歧义,但的确喝止了众人的幻想。根据桓老头所指点,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鹤也顾不上礼貌,带着士兵就上门搜刮了木旗杆,厚木板,草草秆碳等物资,由于年诗雅下水后昏迷未醒,需要人照顾,所以在搜刮其间还在钟姓富商家强行带走了一丫鬟。 士兵们一大清早就带着一大堆物资在山林里穿梭,这一片地方,黑甲军的驻军密度非常大,但也不知道是幻军的士兵技术好还是黑甲军的纪律差,连续绕过两个黑甲军营地居然没有被发现。最后终于在中午太阳高挂之时找到了那支由李奋章统领的黑甲骑兵。 这不是大规模的骑兵,但就算是小数量的游骑人数也鹤手下的士兵多,连续派出多人以不同角度侦查,发现这里的地形是在山势中难得的一片小平原,所以骑兵的机动性有很好的发挥,大帐的位置在正中央,应该就是李奋章休息的地方,周围有两小队披甲骑兵在来回做冲锋训练。其他分布在周围的还有很多帐篷和休息的马匹。 因为对方也有鬼灵将,所以没敢让李显庆幽冥感知侦查,只能准备好装备,硬着头皮上了。按照桓老头所提及的物资组合,其实就是长矛方阵,一种标准克制骑兵的阵法。不过青云集缺乏军用物资,长矛用长旗杆代替,没有铁制的矛头,但由于马匹怕火,所以用燃烧的草杆碳代替,没有盾牌,用厚木板代替。 集结成方阵后,架起层层盾墙,那些扮演长矛角色的旗杆,由于质地厚实,所以对于一般士兵来说拿上手还是很沉的,幸亏一帮人天天砍木运柴,臂力和耐力都相当可以。然后鹤一声令下,所有士兵集体冲锋。 在森林生活的日子以来,也经常练习队形冲锋,不过这是第一次着装实战,还是有点不习惯,冲刺时难免会出现一些小瑕疵,不过这些都可以利用鹤的轻度幻象入侵和幻听对整个队伍进行调度。 集体冲锋的脚步声很整齐,犹如一头巨兽在狂奔,黑甲骑兵在听到声音时就马上集结了正在训练的骑兵列队准备迎战。其中有一个轻骑兵快马往骑兵营地的中央大帐跑去,看样子应该是给统领报信,鹤看见这种情景后,整个心放松了下来,这个信号让他确认了李奋章的确切位置,一开始冲锋时长矛方阵就是朝着大帐方向的,这种大规模冲锋在行进时基本不能改变方向。 骑兵们都以肆虐的眼神看着冲过来的方阵,虽然作为步兵这种冲锋展现出来了难得的整齐,但是步兵冲锋是靠自己的双腿,骑兵冲锋是靠胯下的马,这完全不能够比的。 就算在没有李奋章的命令,骑兵的小队长也直接让骑兵冲锋,他要让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军步兵尝尝什么才叫无敌铁骑。 得到小队长的命令后,骑兵们马上驱动胯下战骑,就要把前面的孱弱的步兵辗成肉酱。骑在马背上黑甲兵精神抖擞,策马狂奔,在这山间难得的平坦地势中,骑兵的提速很快,已经达到极限速度的情况下,黑甲骑兵们都觉得胜利已近在眼前。 但一切都因老方哥而改变,方义禄就混在方阵队伍中,就在对方骑兵达到全速时,他运起灵能,灼热的能量隔空燃起,精准地点燃了夹在旗杆前端的草秆碳,当所有旗杆都燃烧起来时产生了熊熊烈焰,烫脸的热浪直冲这马匹而去,面对着火光与高温,马匹瞬间失控,这种马只是普通的动物,对火光有着天生的恐惧,所以就算在冲锋速度极快的情况依然不顾背上骑士的指令,强行转身,导致整个骑兵队伍不打自散,骑兵队中最起码有八成的人被自己的马匹甩到地上被后进的同僚踩死,就算有少量骑术较好的黑甲兵能够强行驱动马匹与长矛方阵对碰,但由于旗杆的长度达到四米以上,所以马匹与骑士根本不能触碰到方阵内的幻军士兵就已经被强横的力道撕成碎片。 不管是散落在周围休息没有参与训练的黑甲士兵,还是没有参与冲锋的骑兵小队长,还有收到传信刚刚走出营帐外观看的李奋章。他们的眼神里都在透露这不可思议,虽然以整个楚国来说,都没有建立大型的骑兵团,但对于熟悉骑兵作战的人来说,以步破骑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是此刻看着己方骑兵的溃败,士兵大多被撕扯践踏成碎肉,但却不能换来对方那个方阵的任何损失,这的确是在颠覆着在这黑甲骑兵营里所有人的认知。 在惊讶之余,李奋章发现那队如洪荒猛兽般的方阵,最终目标竟然是自己,冲锋时对方士兵跑步踏地的轰鸣声,高速移动时与空气碰撞的对流声非常巨大,逐渐地打击这李奋章弱小的心灵,在胆怯的情况下,他没有任何犹豫,唤出了自己的鬼灵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犯忌 李奋章的鬼灵将一现身,所散发的气息果然比李显庆和韩擒虎强上一些,这名鬼灵将身材很高大,全身长着健美先生都望尘莫及的夸张肌肉,手持一根冷芒长枪。只是这名鬼灵将出现的时机有些不恰当,现身之时长矛方阵就已经冲到他的身前,仓促之下,只能放出一片密集的[鬼]灵能以作防御,长矛与灵能的碰撞,幻军全体成员被撞飞,几十人在地上躺得七零八落,口吐鲜血。 李奋章的鬼灵将情急下防御虽然成功,但离体的灵能过多,也让他消耗很大:”哪来的走卒,竟敢冲撞我哥舒翰!“当下又汇聚灵能,一团团鬼火在他身边冒起,看样子是要一举格杀幻军全体,但是李显庆和韩擒虎一左一右突然杀出,呈夹攻之势往哥舒翰袭去,鬼灵将之间是有感应的,哥舒翰早就知道有埋伏,但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两个,猝不及防下使他的招式章法大失,被李显庆和韩擒虎摁着打。李奋章的实力虽然不太靠谱,但看风使舵的本领绝对是炉火纯青的,把腿就向最近的马匹跑过,只要骑上马就能溜之大吉,只可惜他还忽略了鹤,在队伍里跟哥舒翰硬撞一下痛得他胸口血气翻腾,但他的注意力却时刻在留意着李奋章这个骑兵统领,待李奋章往马匹方向开跑时,鹤就已经用灵能把他拉入幻觉,祭出百鸟鸣簪把李奋章刺了个透心凉。 哥舒翰和李奋章的守护因联系断裂,哥舒翰怒不可遏!鹤还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忌,哥舒翰是盛唐名将,鹤当着他面把李姓后人杀死,这对哥舒翰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当下哥舒翰全然不顾自身的消耗和安危,祭出自己的冥镜强行震开李显庆和韩擒虎,拖着残躯往高空奋力一跃:”还我少主的命来!“话毕全身燃气浓浓的阴炎,化为一颗下坠的黑火流星,直往鹤的门面飞掷下来。 韩擒虎的位置离鹤比较近,纵身飞扑,百鸟鸣簪也化为一头银色的巨鸟,跟黑火流星抗击。话说这阴炎本身是不会产生高温的,主要作用就是燃烧活物的能量与寿命,但融合冥镜的哥舒翰拼死一击,所爆发的灵能实在太强烈,如同是真正烈火燃烧般产生庞大的热浪往鹤直冲而去。 流星正面击中鹤,尽管有白鸟鸣簪和韩擒虎两重阻碍,但依然把鹤砸得灵能涣散而昏迷,韩擒虎重伤,白鸟鸣簪变回手甲状态,甲身布满裂纹,比市集的二手破烂货还要难看。 哥舒翰不愧是一名悍将,到了濒临魂飞魄散的边缘还能够站得起来,依旧执着地提手握拳,往鹤身上补最后一击。李显庆正要阻止,桓老头的鬼灵帅凭空冒出,一手扎进哥舒翰的体内,眨眼间把哥舒翰的鬼灵体抽干,冥镜也被他纳入体内。而哥舒翰到最后一刻都是保持着准备出拳的动作。 李显庆是知晓全盘计划的,当下让方义禄指挥所有撤退。幻军成员几乎已经全部恢复,秉承着在森林生存能用就不浪费的原则,把李奋章的骑兵营地洗劫一空,包货所有健壮的马匹。 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地点是石林镇西门的一家废弃货仓里,黑甲军的反叛战争似乎已经到达了一个异常激烈的地步,在幽州城附近的十乡八里中,石林镇有陈虎坐镇算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了,但现在看城西的样子似乎是发生过激烈交锋,居民都已经往驿楼的方向撤离了,所有建筑都被荒废,通往驿楼方向的唯一小路被几幢倒塌的楼房所堵住,高大勇率领着部分军士已经搬了五个时辰的石头了。陈酒负责治疗伤员,方义禄总指挥,铁胆和仁昌带了几个机灵的士兵负责侦查放哨。 阴火冲击对精神力的伤害很大,刚醒来时,鹤可以说是头蹦额裂。全身灵能尽散,韩擒虎也进入了沉睡,幸亏李显庆不断地发出灵能对他们进行滋养。 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房间里,有两个长得清秀的姑娘正在展示着倾城的颦笑,其中一个还是在自己昏迷间频繁出现在自己脑海的女神年诗雅。 ”小弟弟,你醒了?“鹤一听,全身毛孔发出一阵难以言喻的舒坦,这声音柔软娇滴,与其交谈都是一种享受。不过鹤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身体虚弱得很,发出的声音微弱而欠缺中气:”这是哪?“ 这时两个小姑娘开口:”这是石林镇西边,两天前叛军开始大规模攻击青云集,当时我们都以为要完了,但是武馆的年教头请回来的那支义军真的很厉害,带着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还能够安然杀出,诗雅姐姐也是他们救下的。如今只要等军士们打通往驿楼楼的路我们所有人就安全了,驿楼的老板陈虎大人是个本事通天的任务,有着朝廷的官职,认识四方豪杰和绿林好汉,有他的带领我们就可以撑过这次叛乱了。” 鹤认得面前这个跟他介绍情况的女子,是两天前他带领士兵搜刮钟姓富商家里时强行带走的小丫鬟。但鹤不知道的是这个姑娘名叫钟雪韵,是钟员外的远房侄女,前些年钟雪韵家生活非常困难,于是其父亲把女儿托付到远房兄弟家以减轻负担。钟雪韵自小生活艰苦,但为人机灵,通晓世故,她早就知道鹤是这支战斗力惊人的义军首领,但当睁开眼时,看着年诗雅的眼神以及那比智障好不了多少的呆滞表情,钟雪韵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而且作为一个女人,她自己也很惊叹年诗雅那根本没法挑剔的容貌,她敢打赌,那些活了超过百年的煞灵也会为年诗雅而动心。两天来钟雪韵了解到年诗雅在翁家的遭遇实在是凄惨,可能是联想到自己的出身也不好,或是出于同情,这两天时间尽是出尽浑身解数去开解年诗雅,终于算是让她暂时放下那段不高兴的经历,把目光放在现今这个混乱不堪的大势,让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访山 话说天戟峰长老秽岩的儿子狱土来到地界执行天雷王所交代的任务,狱土为人吊儿郎当,如果不是天雷王在古仙原极其权威,他都不会把任务往心里去,他算是一个高配版的虞昊枫,一身煞灵的修为全靠父亲秽岩多年费劲心神,用修炼以外的方法换来的。 狱土作为天戟峰的权利核心跟其他二代弟子不一样,他对宗派正事全不关心,只喜欢一天到晚研究一些不知名古籍,在竞争激烈古仙原算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斯文书生。可怜他的父亲秽岩拥有一身滔天的实力却整天为他而操心。这次到达地界无非是让楚国皇室帮天戟峰收集一批地界特有的稀有物资,然后把实力达标楚皇室成员接引至天戟峰。这方面的工作简直毫无难度,光靠他带来的奴仆就出色完成任务,至于唤醒大虚灵异兽击杀杨福,他干脆直接令牌交给手下让他去打探杨福的位置再命令异兽击杀。 最后他就剩下最后一项工作,也就是到万兽山找万寿王协商延迟往地界投放天剑。这项协定他是知道的,据说是当年天雷王c大灵王c万寿王合力击败幻影二魔时所订立的协定,其实当时是由万寿王突然提出,大灵王和天雷王二人都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答应了,但这些年来经过调查,发现当年万兽王的要求似乎是潜藏着某种目的,所以天雷王也想出了相对应的计划。 随着狱土的思绪,不知不觉就走进入了万兽山的地盘,万兽山作为地界第一大宗派并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样荒芜野蛮,反倒是山中楼宇林立,其繁荣程度比起楚国汴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有居住区也有集市,有宗派大殿和练功场。比起天戟峰上宏伟豪华,这里映觉出的一种简朴使用。虽然说万寿山大部分高端战力的本体都是凶悍灵兽,但这里的人类弟子数目也极其庞大,狱土相信只要万寿王振臂一呼,光这里的人马就可以建立一个让楚皇朝瑟瑟发抖的王国。 自当年万寿山在人类世界提出有教无类的思想后,每年大量有修炼资质的人类修炼者都会投入万兽山门下,对其在地界其他几个所谓的大宗派:剑宗c惜月宫c明王寺c仙灵观这些货色,如果他们不联合起来,在万兽山面前连说上话的资格都没有。 狱土和他的仆人被带会客厅,一张大木案,七张椅子,进门时已经有一个长着两鬓银色细长胡须的老头在等着他们了。老头的整个形象显得矮小而佝偻,狱土在天戟峰时见过画像,这应该就是万兽山最早期的十二统领之一迅鼠将。 十二统领的名衔听着很威风,但人员结构早就衰落得不能看了,跟随万兽王讨伐幻影二魔时,撼牛将c灵猴将c跃马将c锋羊将战死,而后辉龙将c猛虎将c狂凤将c冥蛇将被天戟峰策反背叛。剩下的凛兔将c迅鼠将c暴豚将遭受幻魔王频死一次,所受伤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所以就剩下一个牙犬将能打上两下。 以上说的就已经是万兽山除万兽王外的最强战力了,当然经过数百年的发展还是有其他灵兽修炼至统领级的战力,就如陈虎日思夜想要寻找的吞光邪蝠,但在天雷王的反间计下已经背叛了。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万兽山虽然在地界的名声还算可以,但在三界煞灵以上级别的人物认知中已经很难跟天戟峰以及空岛相提并论了。如果不是万兽王本身的战斗力可以跟天雷王c大灵王相媲美,那万兽山如今是否有资格掌管地界都成问题。 这些情报,狱土本人知道,他身边侍奉的奴仆也知道,所以狱土在会客厅坐下后,身后的奴仆直接喧宾夺主:“万寿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我们狱土公子到访,居然只让你这头老地鼠接待,万兽山没人了么?” 狱土一听,大惊失色,万兽山现在的环境再困难,迅鼠将也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人物,这个奴仆伺候他多年一直通晓规矩,不知道为何如今竟不知死活对迅鼠将大呼小叫。 迅鼠将眯着小眼睛:”多年的安逸日子,让天戟峰都变得趾高气昂了,我这头老地鼠受了伤实力是大不如前,但拆掉你半个天戟峰还是做得到的。“ 说完那嚣张奴仆全身分解化为肉粉血雾,在空气中自然飘散。迅鼠将把一杯香茶推到狱土面前:”这恶奴无知,口吐狂言也就罢,不知道世侄你可懂些规矩?“ 狱土心脏狂跳,全身发抖,那还敢说半句不是,当下局促不安地猛点头。迅鼠将拿起自己面前的香茶一饮而尽:”不知道这次世侄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狱土自小养尊处优,虽说也见过武者厮杀,但眼看自己的那个达到煞灵巅峰的奴仆在迅鼠将面前死得莫名其妙,他早就失去了冷静和主见,于是把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这明明是当年万兽王与天雷王之间的协定,只是迅鼠将听后根本没有向自己的上司请示,直接回答:”我也知道天戟峰有着自己的难处,但正所谓道之所至,义之所从,我们万兽山的回答是不能推迟,还请信守当年的协定。而这段时间世侄你就留在万兽山作客,待天戟峰的天剑投放完毕你再回去吧。” 于是狱土莫名其妙成人质,而在同一日,万兽山宣布封山,通报地界所有宗派和武者,人间即将遭逢大变,所有煞灵以上修为的人禁止参与纷争,违者将遭受万兽山通缉和击杀。 收到通报后,天下煞灵闻风而动,大多返回自己宗派以作潜修,无宗派者亦找到安静之地暂作归隐,尽量避免卷入这场有可能导致到皇朝更变的大战。 同时柯鸠的寿庆结束,闻说幽州城格局大变的刘明羽因担心殷晋霆,寿宴结束后连招呼都没打,找了匹快马就往幽州狂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事端 安信儒率领平叛军在凉州对黑甲军进行连番冲击,黑甲军几乎是全线溃败,只能撤退至姜州再作打算,但黑甲军也是幸运,刚好碰上姜州知府甘信谯因上奏军策而立功升迁,而一时间朝廷也没有指定继任人选,于是几大势力为争权夺利而相互争斗,所以当黑甲撤退至姜州时局势已经混乱不堪,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军事力量对黑甲军进行进一步打击。 而平叛军也知晓了黑甲军化整为零,小队潜入的把戏,继殷正旗和李牧峰后,安信儒和明植辂也各自分兵前往各地剿灭入侵的敌人。 分布在幽州的黑甲军总结出一个经验,他们知道自己缺少统领大军的人才,但他们当中却不乏勇武凶猛的人物,用这些人物作先锋统领,每逢遇战都带兵硬冲,把幽州兵马拖入硬碰硬的境地,居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就连飞螳c蔡文海等人物,遇上队黑甲军硬冲都被打得灰头土脸,疲累不堪,手下兵员更是死伤惨重。 形势较好的地方则是石林镇,陈虎聚集了大批游侠好汉c市井流民成军,这些人打流氓架经验丰富,或是打劫商队官兵,刀口舔血,遇上黑甲军的强冲反而没怎么吃亏。 在高大勇努力了一天的情况下,搬清了所有石头,幻军全体已经撤退到驿楼所在的防御区,陈虎认得方义禄,当他带领幻军兄弟前来时受到陈虎丰富宴席的欢迎。 石林镇内防御力量分为三个群体,一是原本镇内驻守的官兵,二是应陈虎邀请来助战的义士,第三就拥有六七十人规模的幻军。抵住了几次强势的冲锋,黑甲军对石林镇可以说是毫无办法,只能够集结了大约一千的兵马把整个镇子围死,挖地洞,垒土墙,等镇上的食物消耗殆尽。他们不担心对方会有援军来救,李牧峰的部队行军路线已经被严重破坏,还留下了大量陷阱,虽然黑甲军中缺少指挥人才,但并不是没有,这次进军幽州的黑甲将军就是一个有大略之人,他还留下了足够的精锐在跟李牧峰打游击,而其他黑甲军主力则是进攻幽州城,可以说在城池拿下之前,李牧峰的救援部队几乎不可能到达。更何况这个被孤立的石林镇。 而鹤回到石林镇后也乐得清闲,继续让方义禄指挥着幻军的作战和训练,而自己则混入伤员的队伍中,每天伴在年诗雅身边。当年诗雅问起他的来历时,鹤跟她说自己是跟黑甲军作战时被打伤,后被救回来的。但年诗雅一直当他只是吹牛,一个年纪未及弱冠的少年怎么可能跟暴虐的黑甲军作战后保全性命。 年诗雅这两天时间里心态患得患失,一方面自己在翁家所受到的遭遇使她悲痛欲绝,经过钟雪韵的开解后她虽然断绝了自尽的念头但对未来也失去了方向。另一方面在青云集居民撤退时所有人都知道了翁家叛投黑甲军的事,年嵩当时都以为女儿要和自己天各一方而不禁老泪纵横,但他没有想到年诗雅就在伤员的队伍中跟他一起到了石林镇,而年诗雅自己亦鼓不起勇气去面对父亲说一切。 心中郁结的情况下,跟钟雪韵和鹤聊天成为了她现阶段在开心的事。钟雪韵的家庭遭遇也不好,聊些各自经历,教会了她如何勇敢地面对和生活下去。鹤则会跟他说很多引人入胜的故事,例如一个少年在父亲极度的不认可的情况下自力更生。 战争的局势尚且不明朗,但对于石林镇的情况还算是安定,尤其是在幻军到来的第二天,有一从幽州城而来信使,说幽州城的小侯爷殷晋亨两天后会派遣部队救援,要石林镇的军民做好准备,届时里应外合,给予黑甲军迎头痛击,之后石林镇居民就可迁至幽州城内躲避战乱。消息一出石林镇上下的兴奋万分,解除兵祸,回归和平生活,正是现在每个人心里的愿望。 到达夜晚时分,天色漆黑,城镇西边的地区经历与黑甲军的恶战,有部分建筑曾被焚毁,空气中飘来烧焦味使得石林镇内的每个人都对战争带着丝丝的恐惧,生离死别,妻离子散,这种生活究竟何时才结束。人出生之时,婴儿的眼睛是充满对世界好奇与探索目光,而如今在石林镇的人民,眼睛里所充斥着的则是凄寂与迷茫。 鹤的前世和今生都经历过战争,但其意义,鹤穷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也许这并不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前世记忆的觉醒可能是背负着使命,这两天跟年诗雅的相处使他的心境平静而放松,他觉得自己可能有责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走出困境。 这些天来由于形势紧张,鹤与钟雪韵c年诗雅亦没有太多避嫌礼仪,三人共住一个房间,不过鹤没有那么好的艳福,他是打地铺的,而两个姑娘则是共睡一床。这是钟雪韵在外面打热水回来,一进门就鼓起小脸:“实在太过分了!”年诗雅其实已经倦上心头,看见钟雪韵如此的情绪,于是问:“怎么了?雪韵。” 钟雪韵把木盆放在地上:“你还记得青云集上的洪员外吗?”年诗雅在青云集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说的是淼涧局的洪老板?” 钟雪韵神情气愤:“就是他,在青云集时就因手下误报情报被义军教训了一顿,没想到他来到这里还要继续闹事。”年诗雅听说洪璨在青云集的事,但她不在场:“他又闹什么事了?”钟雪韵回答:“当时翁家叛投黑甲军时手下所组织的打手门客没有跟过去,到达石林镇后洪璨把他们全部收编了,然后再跟石林镇上原本的官兵勾搭在一起,现在在驿楼跟其他人谈判,他要求陈虎先生所邀请的绿林游侠和义军全部听他的命令,还要” 钟雪韵越说越激动都快要哭出来了,年诗雅一看急忙伸手抚其背以示安慰:“他还要怎么了?”这时眼泪也止不住对眶而出:“他要在会合援军撤退时抛弃一半平民作诱饵,好让他们减轻撤退的压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英雄 钟雪韵话音一落,年诗雅惊讶万分:“他们居然这么无耻,那陈虎先生和方大人怎么回应?”由于这两天以来兄弟们一直是由方义禄指挥,所以年诗雅一直以为他就是义军的首领。 钟雪韵有点不好意思:“我只听了两句,我路过时现场全部是男人,我不好多作停留,当时方大人和陈虎先生都没有回应,现场的气氛好像僵持住了。” 年诗雅安慰道:“雪韵你不用害怕,一路走来,我看义军军士个个英勇不凡,忠肝义胆,定不会与鼠辈为伍,做出祸害百姓之事,更不用说方c高c陈三位大人全部古道热肠,是尘世罕见的大英雄,怎么会答应那洪璨无理的要求。” 鹤很清楚方义禄的为人,他当然不会答应这种要求,但他不在场的时候,老方哥是不会做任何决策的。仿佛是心里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鹤郑重地站起来:“诗雅姐,在这艰难世道,你觉得怎样在算得上是一个英雄?” 年诗雅审视着鹤,她觉得鹤这么问是因为热血少年内心的英雄情结作祟,但还是给出了回答:“那定当是能主动担起责任,救天下黎民于水深火热。” 鹤脸上露出微笑:“那你觉得我是英雄吗?”说完鹤抚摸了一下戴在手上已经碎裂的白鸟鸣簪手甲,推门快步往门外走去。 年诗雅被问得稍微一愣神,下一刻发现鹤已经走出了房间,吓得她马上拉着钟雪韵追了出去,他不希望鹤一时头脑发热而做出些难以挽回的事,现正处于非常时期,惹火了镇内的武装人员,他们绝对干的出杀人的事。 但两个女孩子的脚程还是比不上习惯军旅生活的鹤,她们一直跟随着鹤来到驿楼大厅,洪璨笼络了石林镇官兵加上青云集翁家自发的杂兵加起来差不多有二百人。俨然成为镇内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他刚来到石林镇之时就已经跟幽州城的探子搭上关系了,这次幽州城发动的救援是有目的的,而留下一半的百姓作牺牲就是幽州方面给他的任务。所以这次会议洪璨只要获得绿林游侠一方的支持,他就能掌握大部分兵权,既能完成幽州城所交托他的任务,又能借职务之便让幻军去送死报青云集时羞辱之仇。 鹤进入驿楼大厅时,三方代表正襟危坐,洪璨一人站在中间,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计划的好处:“幽州城现在也正处于上万黑甲反贼强攻的危机,所以不难推算出这次到来的救援队伍人数不会太多,而石林镇到幽州城的道路上险阻重重,所以我觉得应该按我所说的计划进行,这世道有能者生存,唯有留下部分人员以作诱饵才能保证我们撤退的安全啊! ”他说完,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陈虎的方向,当然他主要是看陈虎旁边的绿林头领的反应,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算盘打错了,他以为陈虎只是一个有点交际的驿官,殊不知绿林一方所有人都是以陈虎马首是瞻的。而幻军方面在场的是方义禄c高大勇c陈酒和殷晋霆。听见洪璨一番妖言惑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四人不禁怒火中烧,几欲拔刀当场翻脸。 年诗雅看见鹤自顾走入驿楼大厅,就要上前去拉住鹤,但关键时刻被钟雪韵阻止了。方义禄几人见鹤到场马上站起来齐声叫道:“鹤老大。”洪璨一看到这个在青云表现相当暴虐的年轻人,下意识地吓得头颈一缩,但又看了看自己一方人强马壮,马上又挺直后腰,表现的相当硬气。 年诗雅一看面前所呈现的场面,马上惊讶得合不拢嘴,他居然是这支义军的首领,那他之前说的跟黑甲贼战斗后受伤昏迷的话十有是真的,自己还一直以为他是吹牛。她看了看身旁的钟雪韵,小丫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才明白只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陈酒的反应是相当机灵的,当鹤走到自己身前时马上就把自己的椅子搬到鹤的身边,目的是向所有人昭示鹤的身份。鹤扬手一指洪璨:“匹夫!看来在青云集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在这百姓蒙难的时刻居然敢妖言惑众,妄夺兵权。” 洪璨历来自视甚高,被鹤指着鼻子训斥让他突生恼怒:“无知小儿不懂以大势为重,在青云集时纵奴行凶,滥杀我下人之事稍后我自会跟你算清,而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驿楼,莫妨碍我与陈虎先生商量大事。” 鹤的破碎手甲再度化为长剑,不过白鸟鸣簪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裂痕满布:“看来收买了翁世勋所留下的杂兵把你的胆子状得很肥,既然如此有本事,不用稍后了,现在把新仇旧怨算清楚,反正外面的黑甲贼已经成千上万,多你两百个虾兵蟹将我幻军上下军士绝不皱眉!” 方义禄做事雷厉风行,一道火光打出门外,这是一道信号,分布在驿楼附近的幻军士兵马上往驿楼方向集结,在场的高大勇c殷晋霆c陈酒全部拔刀而立。 洪璨身后一官兵装束的中年人一见这场面,取下腰间一木哨子,鼓气一吹,一道尖锐的哨声响切天际,这是官兵和翁家残兵集合的信号。 陈虎眼睛一瞪,对吹木哨的中年人说:“团练大人,你可想清楚。鹤小哥可是朝廷任命的幽州军巡都尉。“这段时间陈虎已经查清楚鹤的来历了。然后他再指殷晋霆:”这位则是幽州军巡衙门的军巡使殷晋霆大人,你身为官兵竟敢拔刀指向自己的上司,罪同谋反。“ 在场的其他人员一片哇然,石林镇算是乡间市井,哪有人见过这么大的官,这支所谓的义军究竟是怎么样组建起来的,没有人会想到这支队伍就是把整个军巡衙门原班搬过来的。 ”哼。“洪璨发出一声冷笑:”简直可笑,军巡衙门?军巡衙门上下包括长官和士兵早就因私劫军械,勾结邪灵教被通缉,这帮人全部都是通缉犯!“ 陈虎摊开手掌:”洪老板你可有朝廷颁布的罪状?“军巡使级别的官员犯罪是要朝廷亲自下发罪状判刑的,尽管军部的调查员受到殷晋哼和蔡文海的忽悠,认定了殷晋霆及其下属就是劫军械的罪犯,但由于黑甲军起事,多处官道受到破坏,所以朝廷下发的公告迟迟未曾到达幽州,所以在名义上来说殷晋霆尚未定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解患 事已至此洪璨也没有去管陈虎的态度了,对石林镇的团练说:”团练大人,对付朝廷钦犯请你尽管施为,我自会向小侯爷作出说明,到时候不仅不会有处罚,反倒是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鹤早就看洪璨这个惹事精不顺眼了:”多说无益,兄弟们杀!“话毕在场的官兵全部被拖入幻境,官兵中仅有几名灵武者可运功抵御,保护着洪璨冲出了驿楼,驿楼门外,刚集结好的其他幻军和官兵也立马厮杀起来,铁胆带头冲锋,在混乱中专门挑选官兵中的指挥者来杀,其他的小兵他再跑动的过程中都能撞飞几个。 而仁昌为人最滑头,他认得年诗雅和钟雪韵两个小姑娘,这是这两天以来跟鹤老大同住一房的,所以一开就命令几个高大强壮的士兵把她们保护起来,自己则跟在两头凶狠的大灰狼身后冲杀,专门捡漏补刀。 幻军往日在森林里训练时,鹤会根据不同的战况给他们讲解应变方法,就好像是现在的这种混战,对方的官兵有衙门制服非常好认,盯着杀就可以了。但还有一拨人是青云集居民所豢养的门客护院,穿着的也是平民服饰,所以幻军成员在砍翻官兵后都会尽量腾出手来在自己的手臂和脸上涂上血痕,方便自己人识认。 一开始官兵一方就算身手力气比人弱,但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在气势上还是可以表现得势均力敌,但随着鹤解决了原本在驿楼内谈判的几个军官,走出驿楼后把全部人拖进幻境,官兵一方离得远的人还好点,在战场核心的几乎全部变成智障,虽然幻境释放起来时目标是无差别的,但幻军平日天天在幻境的干扰训练,这对他们来说影响已经不大了。 于是马上变成屠杀,余下的官兵和杂兵马上拉着洪璨撤退,逃离了驿楼。在深林里带出来的那些灰狼在发动幻境时动作就已经停下来,它们的天性喜欢虐杀会动的东西,不反抗的它们兴趣也不大。 一番打斗结束后,正在附近休息的居民都闻信赶来,得知了一个非常沉重的消息,原本镇上的防御力量就已经非常薄弱,如今还发生窝里斗,人员锐减四成,人民的心头上都蔓延着失望的情绪。陈虎安排了人作善后工作,驿楼的伙计也在尽力地安慰着前来询问的居民。 陈虎一个人座在后院,多年来他一直都希望在尘世磨练自己心境,希望能够顶住那股暴虐的能量一举突破成为虚灵,他一直做得很好,但现今天下大乱,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恐怕再若以凡人身份生活对自己的修炼会再无益处,他生性恃才傲世,还在灵武者阶段时就敢挑战煞灵,但如今才华横溢如他也可能走到生命的尽头。 从深思中恢复,他发现自己身前的石凳上坐着两个人。他不禁目瞪口呆,大虚灵!因为面前其中一人是黄崇候,以他跟自己差不多的修为是不能在自己面前完全隐去气息的,而普通虚灵也只能隐去自己气息。而如果要连带隐去黄崇候的气息那绝对就是大虚灵无异。 黄崇侯永远是保持着一副如沐春风的笑脸:“虎老哥,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的小兄弟,而作为回报我去求万兽山的戌大人帮你看看伤势。 陈虎马上双膝跪地:”小子陈虎拜见大人!“他为表自己的诚意,用尽全身的力气跪下,但根本难以下坠半分,大虚灵的功力太夸张了。 眼看这个戌大人面相像个五六十岁的强壮老头,全身衣着简谱,面容和顺,就如一个酒楼的老掌柜一般。陈虎在煞灵境界时走南闯北,就算是古仙原上的势力大战也参加过,算是在三界中见过世面的人,但闻说万兽山上大虚灵等级的十二统领个个凶残嗜杀,看这个慈祥的老头不像是其中的任何一个啊。 黄崇侯一眼就看穿他的盘算,于是过去把半跪姿势的陈虎扶起,就在扶起的时候一个手指在陈虎的后背划了三个字:万兽王。 这种情况就如一个奴隶见到皇帝,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的陈虎不由一软:”兽兽兽王大人!请请原谅小人的无知。“他早就知道黄崇侯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有以为万兽山前辈的指点,他们的关系亦师亦友,在黄崇侯成长的过程中给予了很多帮助,过去陈虎也就在心里羡慕一下,但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么厉害的 万兽王很放得下身段,亲手把陈虎扶稳坐下,一手撘在他的肩部,陈虎体内狂暴散乱的灵能马上驯服,按照过往的练功路线运行,陈虎已经数十年没敢练功了,这种舒服的感觉已经久违,如今再体验使他不禁回忆起当年争斗苦练的武者日子。 多余的灵能瞬间被散掉,短时间内陈虎就算再运功也没有性命之忧了:”你小子胆子真够大,你知道你修炼的是什么灵诀吗?“ 万兽王的发问使得陈虎一时还不敢太过沉浸在功力恢复的喜悦中,马上回答:”回兽王大人,小人实在不清楚,功法只是偶尔所得,阅看后自觉很高深,当年年少气盛就练了。“ 万兽王凭空拿出一个酒壶,三只玉杯:”如果真的被你练成了,那不论是我或是老灵和天雷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以你现在的境界想顶着这股力量去突破成为虚灵只能是痴人说梦。这是影魔王的灵诀,那个家伙在灵能方面的研究绝对是个疯子,你所得的是经过他改良过的残次品,所以才会让你在不具备[幻]系灵能的情况下修炼成功。“ 幻影二魔的事迹陈虎也知道,两人生于同一时代,同是身怀[幻]系灵能,也同时把三界搅得翻天覆地。知道自己身上问题的来历,陈虎惊出一身冷汗。 万兽王把三只杯都倒满酒,给黄崇侯c陈虎都递了一杯:”你只要两条路,一是把灵能散掉,以你的境界重修非常快。二是你自己亲自去请教影魔王,他就被封印在万兽山,但我不保证他会教你。“ 陈虎看着桌上的酒杯,如此大的人物在场他不敢拿起来喝:”小子想把功力散掉,但不得其方法,还请兽王大人教我。“ 万兽王似乎是个老酒鬼,自斟自饮都已经三杯了,抬手飞出一根黑色羽毛融入了陈虎的身体:“你自己找门功法重修,这根羽毛会逐渐地把你体内过于暴动的灵能吸收,但不会影响你重修的灵能。记住用完把羽毛还给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幻魔 黄崇候对朋友极好,见陈虎面对着万兽王时表现得极不自在,他主动拿起酒杯对陈虎的酒杯碰了一下:“困扰多年的顽疾终于解决了,虎老哥小弟与你共饮此杯,祝你日后功力突飞猛进,在灵武的境界上再创高峰。” 经黄崇侯这么一说,陈虎终于有借口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不愧万兽王带来的酒,那味道实在难以言喻,回韵缠绕,久聚而不散,实在是人世间难得的美妙。 惊世佳酿给陈虎的冲击才刚刚回神,他发现有多了一个人坐在石台旁边,是一个皮肤干瘪的老头,而万兽王的动作很自然,又凭空变出了一只酒杯,给那个老头倒了杯酒。 那个老头身后冒出一个鬼灵帅,单膝跪下:“阴世师拜见兽王大人。”万兽王根本不正眼看他:“阴将军不必多礼了,还是快快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莫要再跟着这个老头瞎混了。” 如果鹤在这里会对这个老头很熟悉,他就是在翁家地下室炼制失心药的桓老头,在青云集撤退的前夕他就把失心药提前炼制完成交给了翁世勋,而自己则扮成一个孤寡老人跟着撤退的队伍来到石林镇,桓老头拿起酒杯,手势非常优雅,跟他满布皱纹的老脸及其不相配,把酒杯置于鼻子前轻嗅,双眼一眯才把就泯进嘴里。 桓老头放下酒杯:”老畜生,把老影放出来!“ 陈虎吓出一身冷汗,就算万兽王不在场也从来没有人敢用如此不敬的称呼。但令人费解的是万兽王根本不在乎:”还不是时机。“ 桓老头依然不卖账:”你现在翅膀硬了了吗?敢这么对你的主人说话!简直讨打。“ 万兽王依旧自斟自饮:”我能把你打残一次,就能打残你第二次,你想试试吗?“ 桓老头的模样依旧很得意:”你要打的话可要趁现在了,我功力恢复后看我到时不把你吊起来打!“ 万兽王只是笑一笑,继续饮酒。反而一旁的桓老头一拍陈虎的肩膀:”练得过瘾吗?现在把老影的灵诀还来。“陈虎吃不准老头的身份,但依旧不敢拒绝,那可是敢指着万兽王骂的人物啊,当下在衣袖里拿出当年发现的灵诀古籍交给桓老头。桓老头收了古籍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凭空消失了。 陈虎一辈子的惊讶都不及这一个晚上多,他鼓起勇气问:”兽王大人,不知那位老先生是?“万兽王面容露出微笑:”你身边有个小子,手上有把天剑叫白百鸣簪,这个老不死的就是这把剑的主人。“陈虎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那是幻魔王!他都复活了,那人间的黑甲军起事算个屁灾难啊?他本人才是最大的灾难啊。我完全想不明白万兽王为什么不趁他的功力未曾恢复之时把他再次击杀。 万兽王完全没有去管他的惊恐情绪,又如变魔术般凭空拿出一只手甲:”百鸟鸣簪破损严重,短时间内是难以恢复了,这是绝岚邪影,你拿给那小子凑合着用吧。“ 陈虎看那手甲:”这二十六把天剑不是一直藏在天戟峰的剑冢里吗,白鸟鸣簪出现在鹤小哥手里我已经很惊讶了,这绝岚邪影“ 万兽王笑得有点狡猾:”他们当年收回去的绝岚邪影是假的,真的一直在我这里。”他又给陈虎斟了杯酒:“虎小子,给你个任务,黑甲军有着邪灵教的背景,这次的战争会对天下百姓造成极大的伤害,我不管最后是谁做皇帝,但我要求你尽你自己所能救济百姓。” 陈虎有点为难:“兽王大人,救济是没问题,但这难免会卷入战争当中,以我煞灵的修为恐怕会违反万兽山颁布的煞灵不得参战的禁令啊。” 万兽王跟黄崇侯已经如幻魔王般凭空消失了,但在陈虎的耳边还回荡着一句话:“把功力压在九十级以下,你出手了我当没看见,但非必要时不准出手。” 陈虎原地站定了片刻,在确定万兽王真的走了后,畅快地运转灵能,用尽全身力气往天上一跳,地面的石板受到蹬腿时的力量,整个后院化为废墟,陈虎身体往天直冲,凌空跳起了数百米。在空中的陈虎[斗]系灵能疯狂运转,鼓足胸中的气劲发出一声狂暴的虎啸,整个天空如发生连环爆炸般疯狂地震动,“哈哈哈!!”陈虎憋的时间太长了,这一肚子的郁结他一定要发出来:“我回来了,我是烈破修罗陈虎!“ 但凡煞灵晋升至修罗榜上时都允许自己改个响亮的名号,陈虎是黄崇侯之前的第一名,烈破就是他当时名号。现在的第一名黄崇侯也有名号,叫烈铠,两个名号是不是很像,这主要黄崇侯为人比较随意,他当时就抄袭陈虎随意改的。 一番发泄之后,陈虎回到地上,拿起了绝岚邪影,入手的那一刻,由于他体内有影魔王的功法,而绝岚邪影则是影魔王的佩剑,两者发生激烈的牵引,陈虎用尽全力运功资质才让心神免于影响。 天色已经逐渐变亮,石林镇内的一切都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驿楼门外的一块空地成了义军的临时驻扎点,绿林一方的成员在见识了鹤所带领下的军士的强悍战斗力,这些人豪气干云,敢作敢为,对高大勇一干人等的勇武都佩服不已。在陈虎的示意下,他们也暂时归予鹤的指挥。 鹤一人坐在在路边的石板上,把洪璨赶走后,他有点不知所措,但所担心的并不是往后的去向,而是该如何去面对年诗雅,毕竟自己在她面前一直在隐瞒了身份,昨天晚上突然爆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不过鹤为人一贯勇于面对,所以他甩了甩头,径直往年诗雅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年诗雅正在跟钟雪韵聊天,钟雪韵说到虽然她的叔叔很富有但她自己的出生却很卑微,年诗雅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她跟钟雪韵说自己的姓氏‘年’在很万年前有一个先祖是朝廷中权势通天的大将军,但后来由于功高震主,被罗列九十二条罪状赐死并满门抄斩,幸亏小儿子被一个教书先生救出,从此把姓氏改为‘年’的倒体字‘生’。不过在家族慢长的发展过程中自己所在的一脉不顾祖宗遗训又把姓氏改为‘年’。 鹤推门进去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段话,于是下意识地接口:”那按你这么说你的先祖应该是叫年羹尧,杀他的皇帝叫爱新觉罗胤禛。“ 年诗雅一听到是鹤的声音,马上鼓起小脸蛋,冷眼相对,其实场面或多或少有点尴尬。不过面对尴尬鹤在前生早就被锻炼成了老油条:“对不起,诗雅姐,对你隐瞒了那么久。”年诗雅的脸色有点冷:“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鹤倒是很诚实:“当晚你跟翁继业争吵时我就在旁边,你跳下池塘后是我把你救起的,我还认识你的父亲年嵩大叔。” 鹤说的很诚恳,年诗雅的冷峻表情一下子就维持不下去了:“鹤大人,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大人能够可怜苍生百姓,让义军帮他们渡过兵祸难关,诗雅愿作牛马以报大人恩情。” 态度转变之快令鹤措手不及,不过他反应很快:“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你。” 话说到这里,钟雪韵非常懂规矩,退了出门外,年诗雅地下头:“大人请说。” 鹤其实也有点紧张:“你以后要忘记翁继业,快快乐乐地生活去下,如果那寡情薄义之辈落到我手上,我定会将他千刀万剐,到时你也不准与他求情。” 年诗雅跟翁继业相处颇长一段时间,说是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年诗雅左思右想,片刻后还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天剑 眼下撤退到幽州城内的方向是不可行了,毕竟鹤带着七十个通缉犯是不可能送羊入虎口的,石林镇居民大约不到一千人,心里最后备的方案是全部进入雾障林,依靠着地势以及前生丛林求生的技术,世间上任何军队想打进去都是妄想,但自己打出去也难,这跟年诗雅让他拯救天下百姓的请求相违背。 思绪间传来一阵酒香,作为双梅镇人士,这种味道绝对不会认错,专供皇宫的红梅露,酒香中梅子的鲜味也相当突出。陈虎如鬼魅般出现在鹤的身边,把一个酒壶递给鹤:”洪璨此人为一己私利而草菅人命,能把此人清剿,鹤小哥你应记首功啊!“说完与鹤手上的酒瓶一碰,仰头豪饮。 鹤也拿起酒壶浅泯,甘烈却富有果香,梅汁的清甜在醇香里得到完美的保留,小小的一壶酒,穷尽镇上居民的劳力c手工和智慧,但却只有项姓皇族才能享用。这些念头一一涌上心头,骤然觉得百姓简朴辛劳维持着自己生计,而如今却要直面兵祸 他恨透发动了这次战争的黑甲军,也恨透了那些用人命堆积起来的权贵利益。两世年纪已经达到六十岁的鹤也不禁在眼角流下泪印。 陈虎不解:”鹤小哥因何轻弹男儿泪?“ 鹤仰头再灌一口:”这美酒入愁肠,联想起现今天被黑甲贼捣鼓得民不聊生,不禁忧心忡忡,眼泪下滴亦是小子所不能控制。“ 陈虎突然想起万兽王给他拯救百姓的任务,如今鹤小哥似乎也是热心之人,如能一通联合定能事半功倍。于是陈虎也马上対鹤的观点表示赞同:”鹤小哥愁天下黎民之所愁,其志向堪比圣贤也,我老猫也觉得身为灵武者,比普通人拥有更大的本领就应该要担起比平常人更大的责任。“ 话毕,陈虎拿出一副青芒逼人的手甲:”小哥你可有听过绝岚邪影?“ 鹤一片茫然,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陈虎一看,亦不厌其烦地解释起来:”多年前幻魔王肆虐人间,你手上的上百鸟鸣簪就是他的佩剑,与他齐名还有另一魔头影魔王,而绝岚邪影就是影魔王的佩剑。“ 陈虎将手甲塞到鹤的手上,幻影双剑相互呼鸣,发出一道道裂人筋骨的震波,绝岚邪影化为百块金属片,贴附在鹤的手上,再重新组合成手甲。其中过程,差点把鹤的双手废掉。相比起百鸟鸣簪的柔和,绝岚邪影相当暴烈,剑中所含的意识直冲脑海,具有噬人意志,灭人心神的力量,附身的李显庆瞬间被惊醒,疯狂爆发灵能去守护鹤的心神,否则只待片刻鹤就会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 才刚刚下肚,甘醇美味的红梅露此刻都已经化为冷汗往外流淌。鹤紧咬牙关,心里在狂骂,这影魔王真是个疯子,这剑融入自身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当时百鸟鸣簪的融入过程很缓慢,但绝岚邪影却很急促。只消片刻,不论记忆招式全部融入。以致过程结束后鹤的脑袋还嗡嗡作响。 这幻影双剑构造根本就是一体的,体内灵能疯狂运转,在两剑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就像人的第二个修炼系统一样,由于多了一个容器,体内灵能量暴涨,这段时间鹤大小数战,灵武的境界已经算是提高比较快了,达到二十多级,此刻再提高一大截,功力达到四十级,堪比常人数年苦修,就他自己本身战斗力来说,直逼温冠贤身边的剑客凌翌。 陈虎马上拱手祝贺:“恭喜小哥又得一绝世神兵,当年幻影二魔凭此两剑实力滔天,而如今尽被小哥收归手中,定会成为你杀尽黑甲贼的利器。” 说时迟那时快,鹤在脑袋刺激疼痛之时,石林镇外聚集了上千黑甲军,其中领头一人,身穿一副精制的制式黑甲,手执一把满布利刃锯齿的怪异长剑,没有带头盔,披头散发,身高约六尺,年约三十岁,神色亢奋:“石林镇内的蝼蚁们,本座为黑甲军三大统帅之一,花蚀!统统滚出来受死!” 陈虎和鹤眼睛一瞪,好死不死,现在来进攻?“别去!”桓老头的出现总是出人意料:“外面那个花蚀有八十级,他手上拿着的是[鬼]属性的天剑深渊血海,可以暂时打开冥界通道借用冥界的力量,他现在的实力跟一个刚突破的煞灵差不多。 桓老头伸手一指花蚀的方向:”世师,去让这个花蚀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煞灵境界的真正实力。“鬼灵帅全身缠着阴火龙卷现身:”领命!“ 下一刻,阴世师出现在花蚀面前,劲拳锤地,地面大面积出现黑化,上千鬼卒从地上冒出:”想要进攻石林镇需击败我阴世师!“ ”鬼灵?“花蚀一挥手上深渊血海:”看我把你砍到魂飞魄散!“至此双方全体冲锋。中央地带,阴世师以拳击剑,不消多时便取得了上风。反观花蚀根本不顾自身受伤,手上的锯齿剑越砍光芒越盛,花蚀本人则越打神情越亢奋。阴世师对他这种死缠烂打烦不胜烦,唤出冥镜,手上积蓄狂风和阴火,聚集极大能量的一击打在花蚀的肚子上,花蚀被打至倒飞后退,把剑插在地上借力才勉强稳住身体,体内得到伤势让他口吐鲜血:”先祖助我!“说完他把深渊血海往前一扔,一个鬼灵将凭空冒出接住天剑,受到天剑的影响,身上黑气大作,马上晋升至鬼灵帅境界:”阴将军,给小辈过不去算什么英雄,我花敬定配你过两招!“ 话毕,花敬定全身连带天剑化为数道黑雾攻向阴世师,由于没有实体,阴世师的拳头如打在棉花之上,连个着力点都没有。一时间被花敬定打得节节败退。 剩下的花蚀也没有闲着,赤手空拳如野兽般撕扯着鬼卒,以他的修为,基本都是一拳一个,看他的样子已经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哈哈!痛快,这才是天下间最美妙的享受。“花蚀冲锋的方向完全是径直往石林镇内的,也就一盏茶时间,鬼卒的防线在他面前完全崩溃,他双手一用力,把面前的鬼卒撕成两半:”我的诗雅美人!我知道你就在镇内,不用着急,待我屠尽了这些垃圾就与你共赴巫山,让你也享受一下这天下绝妙!哈哈哈!“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陈虎原本平静的心境出现了一丝震怒,同样旁边的桓老头,正在万兽王身边的黄崇侯,以及被封印在万兽的影魔王全部出现了这种情绪。 陈虎和桓老头一看身边的鹤,幻影双剑在疯狂运转,灵能之强大使得体内韩擒虎的伤势在片刻间回复,跟李显庆一起被鹤逼出体内,随后百鸟鸣簪c绝岚邪影化为天剑,鹤的双目通红,双腿一蹬,身体如子弹般射出,直冲往花蚀:”敢口吐秽言,看我把你狗嘴撕了!“ 冲势极猛,把花蚀撞得再吐鲜血,急忙挥手抵挡鹤的锋利双刃,只是鹤的状态跟刚开始的花蚀很像,[幻]系灵能越打越浓郁,没消几下的功夫,灵能完全实体化,鹤双腿翻飞一个连环踢,那种感觉就好像两部高速行驶的高铁列车一前一后撞在花蚀身上,花蚀全身骨络化成粉末,身体成了一滩泥浆。 幻影双剑再度化为手甲,鹤一手抓住花蚀的头颅,用原始的蛮力撕扯,硬是把头颅扯了下来:”如若再敢以疯言辱及诗雅,我定会杀到冥界,抽出你的鬼魂以折磨千万世!“说完手上一发力,整个头颅化为骨粉肉末。 花敬定看着自己的后备被虐杀,那股实体化的能量让他不敢靠近,手下的贼兵看头领已死,马上吓破了胆,剩下的残兵撤退,军心已散,花敬定只能带着深渊血海远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定祸 一瞬之间,鹤所爆发出来的灵能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陈虎和跟随着鹤的两名鬼灵将都百思不得其解,而唯一可能知道原因的桓老头则沉默不语,连续几天时间都表现得满怀心事,深深不忿。而后当时在场的众人因为对鹤本身的实力不了解,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鹤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使得石林镇内所有军民斗志都出奇地高昂,黑甲军三大统领已斩其一,百姓们都相信这场兵祸结束之日近在眼前。 一天之后,幽州城所派援军果然依约到达石林镇外,与洪璨的败军接洽,而后带着洪璨的人员直接返回了,丝毫没有顾及石林镇上的平民,而且还在返回幽州的道路上,对主要的道路桥梁进行了一次彻底的破坏,从根本上断绝了其他地方的百姓逃难至幽州城的可能。 而后又过半月,花蚀被杀的消息传到汴京城,只是消息是由幽州城方面的信使发出,内容也被篡改成在殷晋亨的巧妙指挥下,幽州总兵蔡文海英勇斩杀敌方统帅花蚀。这个消息被以皇榜的形式公告天下,正在前线作战的军民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殷晋亨被破格提升,授予幽州副将的军职,蔡文海被封为诛逆将军,麾下统兵提升至一万人。温冠贤由于自募家财支持抗击逆贼,被封为幽州书仆。一时之间,这三个结拜兄弟全部拥有了了高于殷晋霆当时军训使的职位,年级轻轻就成了地方大员,地位举足轻重。 鹤这次的超常爆发后居然全然没有任何不适,那大片深橙色近乎实体化的灵能散去以后,鹤就马上恢复了冷静和理智,他自己也不说出是什么问题。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陈虎本身是打过仗的人,对大势的把控非常有度,且其人脉绝非常人可比,几封的书信,就说服了在凉州驻有一方领地礼王项深,同意了鹤的投靠。历时一个半月,大约一千军民,穿州过省,终于到达礼王项深的领地,铁木领。 天下九州当中,凉州c洛州c冀州相对比较特别,因为其地理位置比邻皇都汴州,所以在汴州相邻的地方都会划出部分封地,让项姓亲王驻守,这是祖先所订立的众王拱都的规矩。例如冀州守将李牧峰,他是冀州的土皇帝,但在冀州与汴州相邻地界的几块地方却不受他管,那是亲王领地。而亲王所驻守的领地则称为领,一般有数郡大小,领内可由驻守的亲王订立官员,所规划的军事力量也比地方要强大,每年因年龄而退役的皇宫卫军成员,都会被下放到各领继续当兵,这是对领内军事力量的一种加强,也是皇卫军对领地兵的一种控制手段。 铁木领是一个生产兵器的地方,上等的铁器和木材都在这里生产和加工,而礼王项深也是所有亲王当中实力最强的,而且还是九州商会的老板,兵器的黑市买卖使他富得流油。 而这次陈虎的到访,他是给足了面子,宴会是按最高级别的接待,而在陈虎委婉地说明鹤才是一众军民的首领时,项深二话不说,马上封鹤为铁木南领总兵,把最南方的禾稻郡划给鹤驻守,要知道项深对于自己领地内的控制极其看重,领下所有郡的统兵几乎都是他的家将,而鹤则是第二个异姓统兵,第一个是西统兵蔡文山,蔡文海的哥哥。 是夜,陈虎正坐在禾稻郡郡府的后院,享受微风轻吹的感觉,体内重修的功法已经颇见成效,而那根黑羽居然像是有生命一样,完全会过滤过于狂暴的灵能吸收。 这时一个身影如飞鸟一般敏捷地降落在他的身旁:“参见烈破大人。”这是礼王项深,身具八十级[元]系灵能,是现存所有皇族成员中最厉害的一个,也是现今剑宗掌门的弟子。这次大量皇族被接引至天戟峰,所剩下的人中,本来就他最有实力成为皇帝。 项深在陈虎身边坐下:“烈破大人,深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其实陈虎已经大概知道他的疑问:“深小子,你说说吧。” 项深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这黑甲贼之乱败势已现,而朝廷之前所颁布的征兵令为地方留下了大量的兵权,这恐怕日后” 陈虎知道他的问题另有意思:“以如今大势来说,你所担心之事十有会发生,但你作为一个有远见的人,不难发现黑甲贼此次起事定是别有所图,日后的乱世中水可是深得很啊!” 项深作求教姿态:“深才疏学浅,未能明白个中道理,还望烈破大人言明啊!” 陈虎很满意他的态度:“若有所图,应当稳固自身,而后前路亦是荆棘满布,究竟谁可以登顶,也不是我老猫所能预言啊!” 项深似乎有点不忿:“深自封王以来,战战兢兢,殚精竭虑,领下百姓安居乐业,手下能人异士聚众,需不说强,亦能善施其职,领地之内守军勇猛,凶悍如狼虎,煞灵以下皆不能敌,难道凭此基业亦不能争抢大事?” 陈虎深知礼王的性格,但也作最后劝阻:“如真及乱世,受苦之乃百姓也,大事之根基不在灵武境界,而在民心,如你真想一展心中的宏业,还请答应我老猫两件事,一是谋定而后动,二是所思某略要皆以黎民苍生为重,虽不知日后所登高度,但要留得仁义之名在世间。” 项深拱手一礼:“谢烈破大人教诲,深定铭记于心。” 自此之后又过数月,安信儒c明植辂c殷正旗所率领军队,几乎杀尽各州成规模的黑甲军,幽州之内,殷晋亨把所有道路摧毁,使得幽州城成为一座孤城,凭借城内丰富的补给,硬生生耗残围城的黑甲军取得胜利。而在幽州境内被耍得团团转的李牧峰,在战争的后期遇到了黑甲军的第二名统领骷风,拼着身受重伤将其斩杀,最后的一名统领带着所有黑甲军往南方远遁,黑甲之祸至此基本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思亲 皇榜发布,逆贼已败于朝廷天将之手,所抽调的讨贼大军,全部返回各自属部,而各地所遗下黑甲贼的漏网之鱼由地方组织解决。安信儒暂时继续留在朝堂任职,拜官太尉,明植辂免去昔日罪状,官封至大将军,李牧峰被封为左将军,殷正旗由于在抚州杀贼时发现异族族军队踪迹,领兵追击,尚未返回汴京城,所以暂未得到封赏。 但就在整个渐趋平静之时,项博身边一文一武两大依仗却斗起了法,太傅姚子涵联结宦官的头领沈万以及进京领职的李牧峰跟戌京卫军的同龄金俊义斗了起来。双方各具军政大权,一时之间朝廷哀鸿遍野,是非不分,其他各职官吏纷纷如履薄冰,稍有不慎,站错了立场者,皆落得悲惨下场。 相比起朝堂中的紧张气氛,民间则显得欢天喜地,贼军已退百废待兴。礼王项深对鹤非常热情,凭借自己的关系,硬是在当今皇帝项博手上拿到一份御笔特赦文书。由鹤在石林镇时带领民众抗击黑甲贼的功劳抵消劫军械的罪行,免罪后殷晋霆以及军巡衙门上下军士被判为庶民。 免去有罪之身后,一众人等开始在禾稻郡开始了新的生活。跟随着鹤一起到达禾稻郡的大多是石林镇的平民,当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青云集的富商,其中还有年嵩和年诗奏,年诗雅也在,但是她至今还是难以面对父亲和妹妹,所以一直居住在鹤的府邸里,少有出门,对此陈酒等人时常感叹自己老大的艳福实在使常人望尘莫及。 在此期间在幽州城还发生了一件事,刘明羽回去之后找人打探期间所发生的事,怒斥了殷晋亨一顿,身边的温冠贤c蔡文海当然不干,当场就跟刘明羽大吵起来,老刘同志何曾试过被小辈驳斥,马上就翻了脸,把飞螳和凌翌打成重伤,扬长而去,踏上寻找殷晋霆的路途。 殷晋霆自踏上逃亡之路开始,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自己也是幻军成员,他敬仰着每一个同僚,英勇无惧,全部都是难得的好汉,所以一直以来他潜修苦练,主动加操,遇事主动往身上揽,勇于承担责任。上下军士从开只是敬重他军巡使的身份,到后来是出于真心,由衷地敬佩这位勤奋的小兄弟,战斗是激发自身灵能的最佳敲门砖,作为将领殷正旗的儿子,殷晋霆也毫无疑问成为军士中第一批觉醒自身灵能的人。一身坚实的[元]系灵能,一柄普通的杂铁短剑,成了战场上敌人的噩梦。而方义禄作为[元]系的前辈更是不吝赐教,与殷晋霆亦师亦友。 军中士兵私下的实力比拼心理非常强烈,最开始的时候殷晋霆当然是垫底,所以被同僚戏称为‘末兵’,意思是实力排名最末尾的士兵。谁也没有想到,日后待殷晋霆功力大成,名震天下的时候,末兵居然成了一个江湖中响当当的名号。 而现在我们的末兵大人正在客栈的客房中铺设行李,因为在基本的实力过关后,他得到了鹤的批准,到凉州城接母亲团聚。当时黑甲军进攻时驻军在凉州以南,而安信儒大军则就在凉州城,所以就算在战场的中心,凉州城内的百姓却是很安全。在战争结束后,殷晋霆思念母亲,那当然是归心似箭。不过由于大军驻扎过,当时平民区被划分了出来当临时军营,所以殷母被迁移至其他地方暂时安置,殷晋霆一时找不到,只好先在客栈内过渡一宵。 只是正当要吹灭蜡烛休息之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晋霆你睡了吗?我可要进来了。”话毕,殷晋霆想去开门都来不及,门就被推开了,殷晋霆好像见到鬼一样,心跳不停。门外高大勇c陈酒c方义禄c鹤c年诗雅一行五人。他们不是在禾稻郡吗? 其实是在殷晋霆离开不久,他们几人就出发了,跟殷晋霆一样,鹤也是思亲心切,尽管已经经历了数场战争,但他想找回爷爷杨福的信念还是非常强烈,于是他也想到到凉州城内来,毕竟大军在这里驻扎过,很多军部官员还临时在这里办公,以他现在礼王门客的身份,问问一个老兵的下落,人家应该还是会卖个面子的。而高大勇等三人则是纯粹无聊,于是把操练士兵的担子暂时交给了铁胆和仁昌,自己则以护卫的名义跟鹤出来游山玩水。最后是年诗雅,她的出游又要说到一个才思机敏的小子一一陈酒。 陈酒观人察事极为细致,他看出了鹤和年诗雅双方的交往其实有点尴尬,而他滑头的性格在这段时间内跟钟雪韵厮混在一起,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乎又要激发他收集故事到酒楼说书的。但正事要紧,他觉得这个媒人还是可以做一做的。于是他跟年诗雅说鹤想到凉州城一趟打探亲人的下落,但自己和老方哥c高大勇都是男人,所以路上的照料可能会有所欠缺,然后又跑去跟鹤说,自己看诗雅姑娘似乎有心事未曾想通,难以开怀,希望鹤的凉州城之旅带上她,一路上多些游山玩水,可令年姑娘的心情变好。于是这么一串合,既增进了一对痴情男女的感情,又增加了自己游山玩水的机会,他有时都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鹤等人尾随着殷晋霆一路来到客栈,高大勇非常无耻地以节省盘缠为名,只开了一个房间,让鹤和年诗雅入住,而自己三人则非常自觉地把行囊往殷晋霆的房间里搬。 不过嘛,天色才刚刚入黑,对于玩惯夜行军的陈酒三人来说,现在睡觉实在太早了,想起当时在暖烟巷办案吃花酒时的经历,这三头平时缺乏娱乐的饿鬼,在这难得的机会下,当然要上街去体验一下夜生活。殷晋霆年级尚小,原本是没有那份心思的,但高大勇的手如钢钳一般抓着他,硬拉着出去,他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盛宴 凉州境内,多是崇山峻岭,以矿藏为主要产物,境内环境其实并不’凉‘,反倒是丰富的矿场使得本地居民大多能殷实生活。就像这首府凉州城,起繁荣程度比起幽州有过之而无不及。城内有一条人工所挖的巨大河渠,据说是前朝所挖的护城河,但由于凉州城曾经扩建,所以这条河成了城内河,两岸美景纷呈,由官家规划,连绵三里种满了珍贵的楠香柳,再往边上,戏台c乐坊c茶坊c赌坊c酒楼数之不尽。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此时正值战事结束,普天同前期间,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让人大饱眼福,这里还是当时交战的中心,在军功下达之时,凉州城的很多官员多被升官赏赐,这无疑把整个城里的气氛推至巅峰。 高大勇询问一过往行人:“兄台,请问前面何事如此热闹。”只见在前方约百米之处,一座占地有五百个平方的豪华建筑,鹤前生风光之时,也常出入高档场所,但以前在现代技术所建出的高楼也极难跟面前的这幢相比,在这时代非常罕见的四层高度,琼楼玉宇,金碧辉煌可能就是勉强能形容它的字眼了。就连屋檐雕刻全部金漆的螭吻,这是何等的气派。 那被高大勇所拦下的路人绘声绘色地相一行人解说着:“那里是凉州城内最大的艺楼,那是文人墨客向往的宝地,今天晚上在里面有几场盛会要举行,所以嘛守卫深严,入内寻乐者,必须出示官家令牌。外面的黎民百姓不能到里面雅座,当然也就围在外面看热闹了。” 高大勇马上嗨起来:“鹤老大,这可热闹了,我们进去见识下吧。”那行人见高大勇如此的话语,觉得他是满口胡掐,忍不住提醒:“小兄弟你莫要充大头鬼,今天晚上艺楼里是纯正的官家宴会,你就算跑问都会被守门的官差暴打的。” 鹤点了点头:“这位大哥,谢谢你的提醒,感激不尽。”说完当先领头,带着一行人径直走往艺楼方向,穿过行人,出示了礼王项深的令牌。守门一看,大嗓门喊道:“礼王麾下南统领大人到!”然后非常礼貌对鹤道:“统领大人,请入内香案就坐,今晚的节目定必精彩纷呈,流连忘返。”远处哪位出言提醒的大哥目瞪口呆,这可是拥有实权的带兵大官啊!居然是个未到二十岁的小伙子 艺楼内部,莹砖玉柱,中央设一四面戏台,四周摆布着数十张楠木香案,其中雕花造型,不尽相同。木案四面,全是锦裘铺面的大方木椅,桌旁设檀香炉,周遭侍女无一不是面容精致,婀娜多姿,或持蒲扇,或持酒壶,只需一个眼神,就会为宾客扇风添酒。而在艺楼二楼,也设有几个雅致小厅,从围栏之处可观看到楼下看台,那是真正大人物的坐处,例如是凉州的知府和守将,据传言,仁王的世子c征西将军及其千金来到凉州观光,此刻就坐在二楼,不过几个雅厅都拉了屏风帐纱,看不到里面情况 进内之时,桌子已坐满一半有余,看见离看台有个靠前的位置,鹤几人也就坐了过去。刚一坐下,就有侍女走近,往桌上摆放小碟的蜜饯糕点c冷盘小吃,个人面前一只剔透瓷杯,酒壶嘴一点,往里倒满甘醇的琼浆。对于高大勇几人来说,此等服侍,简直堪比王胄,平生仅见。 再观在座的宾客,大多金玉缠身,绫罗绸缎,神态自若,谈吐得体。自鹤入主禾稻郡后,原青云集的富商们为了在新地盘站稳阵脚,以鹤马首是瞻,时常会有财物相送,或每月献金以作军费,鹤的经济情况已经得到极大的改善了,但他们一行人的衣着布匹,在现场的权贵来说算是下下之等,可能连旁边侍女的衣料都比不上。 鹤进来的目的很简单,不是说是官家聚会吗,找个人搭搭话,打听一下杨福的下落。但没想桌与桌之间的间隔有点远,要跟隔壁桌子搭话极其不方便。这时看台上一个衣着端庄的说书老头正在讲故事,听说这个老头年轻时为一著名文士,一生研究历史古籍,能说会道,由他述说的故事全是万年前的史诗级巨著。 鹤定神一听,正在讲的是楚霸王项羽宁死不肯过江东的故事,其实至今,鹤已经大概知道自己所处的年代很有可能不是不是过去的古代,而是未来,只是不知是何种原因,倒退回这样的古制社会。而如今那说书先生说这项羽过江东的故事是万年典籍,那就更确定他心理所想。 以说书的角度,那人讲的栩栩如生,对正侧面的描述恰到好处,的确是水平极高,不过鹤进来之时,故事就差不多已经进入尾声,在场大多数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所以到此时说书先生就已经在做总结了:“楚霸王投入了一生在对抗暴秦的大业当中,最后兵败也不愿苟且偷生,乌江自刎,实在是一时之典范,据说我朝开国大帝就是听说这个故事才把国号改为楚,而霸王身故后约一千多年后也有文人以’人杰‘和’鬼雄‘以作他的形容,我本人觉得相当契合,只可惜后世赞颂霸王的那篇诗句已经失传,否则作为说书人的我也很想去感受一下它的风采。“ 在场认真听书之人,得知故事结局后个个唏嘘万分,特别是在刚刚经历战争的凉州,这种故事情节非常容易获得听众的代入,一时间宾客万分感慨。其中也包括鹤,情不自禁说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此句一出,旁边听到的人全部盯向了鹤,鹤所在的桌子还里戏台比较近,好死不死还被说书先生听到,要知道这些古籍学者的心都无比执着,那人马上跳下戏台,三步并作两步到鹤的身前:”这位公子所念可是那篇赞颂诗句的全文,可否告知老朽这妙句的出处和故事?“ 这个老头动作之快完全超脱了他的年纪,只是陈酒c高大勇c方义禄c年诗雅c殷晋霆,以及隔壁桌对这故事有兴趣的宾客,全部都用一种好奇求知的目光看着自己,鹤没有办法,只好请说书先生坐下:”这是一位女诗人所作,她的丈夫作为将领但面对战争不战而逃,她当时就写下这句诗,表面上叹惜霸王宁死不肯过江东,实际上暗讽自己的丈夫和当时的朝廷软弱无能。“ 那说书先生依旧寻根问底:”可有典籍记载流传于世以作证据?“这可就难倒鹤了,他就随口乱说,有个毛的证据,于是敷衍道:”在幽州时偶得一古书上所述,但书本已在与黑甲贼战斗时遭焚毁。“那说书老头顿时捶胸顿足:”这难得的奇书,可恨的黑甲贼!可惜可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杨福 费尽唇舌,终于把那说书先生打发走,戏台上开始了歌舞表演,这种附庸风雅鹤前生也很喜欢,男人嘛,不论何时何地都乐于表现自己的才华和艺术修养,但如今鹤实在无心欣赏,坐如针毡,看见远处有两台宾客也没有看表演,正在相谈甚欢,鹤决定碰碰运气,过去搭个话。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二楼的一行贵宾已经走下了楼梯,正往鹤的方向走过来,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灰衣的老人家,于是鹤一起身,就与那个老人撞在一起,鹤的身体硬朗能站在原地,但老人却被撞倒在地,后面马上有人上前扶起那个老人。这一行人能坐在二楼的雅厅,那绝对是势力极大的人物,光是那些随从,个个肌肉发达,满布刀疤,表情肃杀,一看就知道军中的精兵。 只是高大勇是个不怕死的人,看见自己老大被撞,马上站起来:”老头,你走路不带眼睛吗?居然敢冲撞“他话还未说完,鹤伸手,用尽全力把他拉到身后,鹤历来对自己人很好,从未曾试过有这么粗鲁的动作。然而下个动作却吓惊了在场所有人,”咚“的一声闷响,鹤用尽全身的力气跪下:”自当年分别后,孙儿一直未能在爷爷身边尽孝,要爷爷多年来孤家寡人,请爷爷责罪。“说完用力把头磕在地下而不起。” 在场的人都在猜测,这个老人是征西军的第二号人物,杨福参谋。他们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像鹤这么不要脸,为了巴结大人物居然下跪自认孙子? 杨福泪流满面,在场的士兵非常敬重他们的杨参谋,但从来没有见过他哭,当下不知所措,纷纷让开一块空地好让爷孙重逢。 杨福老迈的身体全尽力才扶起了鹤,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很好,长高了,是爷爷对不起你,十岁就离开了你,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但你也做得很好,石林镇阵斩花蚀,我就说当年说你没有修炼天赋的人都是胡说八道,我的孙子是最优秀的。“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哇然,官方消息斩杀花蚀的是蔡文海,怎么变成面前的这个小子了,他是怪物吗?杨福身后的士兵全部肃然起敬,能够斩杀敌军统帅,是作为士兵的极大荣誉,全部站定向鹤行了个军礼。 鹤对于这些根本不在乎:”爷爷这些年过得可好?风湿骨病可有复发?“杨福扶他坐下:”爷爷很好,莫要担心,反倒是你要过得好些,莫要待薄自己才是对爷爷最大的安慰。“话语间杨福的灵能就已经把鹤的身体扫描了个遍,当发现腹部破灵失的伤口时,他心里勃然大怒。 这时杨福也看看鹤身边一脸关怀的年诗雅,马上露出的慈祥的笑容:”嗯,你小子眼光真不错,抓紧时间再给我添个曾孙,爷爷就不枉此生了。“年诗雅被他这么一说,但脸红大窘,小手猛搓衣角。而鹤所理解的意思则有点跑偏:”爷爷莫要说这样的话,你老人家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但他不知道杨福都快一千岁了。 士兵之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面如冠玉,不怒而威:”杨参谋,你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年的孙子终于找到了,实在可喜可贺。”此人正是征西将军程国柱:“我观你孙儿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将来成就定必无可限量,杨参谋一脉果真卧虎藏龙啊!”话语当中尽是恭维。但杨福也懂礼尚往来:“这小子平凡普通,哪受得起征西将军如此谬赞,这是他十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啊!“ 程国柱微笑问鹤:”小伙子你作何称呼,现居任何职?“ 鹤见此人是爷爷的顶头上司,当下极其恭敬:”小人叫杨武鹤,现于礼王麾下领兵。“过去他一直称呼自己为’鹤‘,这是杨福给他改的名字,但在楚国,只有地位极低奴隶才会用单字名,这在高大勇他们一众士兵面前当然是无所谓,但这在征西将军面前会显得很不礼貌。 程国柱一听:”嗯,礼王麾下能人异士,个个厉害非凡,皆有独当一面之才,能在礼王麾下当差,足见不凡啊!“鹤完全吃不透这个征西将军,古往今来只有下属奉承上级的,但如今听他语气倒是他在疯狂地奉承杨福,这个世界真是复杂啊。 但程国柱没有理会鹤的疑问,反倒向杨福提议:”小女也已达碧玉年华,亦差不多要成家了,不如就由本将做媒,串合武鹤和依依的婚事。“ 征西将军身后一少女脸色马上一红:”爹爹,终身大事,你怎能如此草率。“ 程国柱脸色一严:”此乃父母之命,又怎能算得草率。“ 杨福也力劝:”武鹤乃山野小子,低下的身份又怎能攀附枝头呢,更何况郡主国色天香,皇孙贵胄竞而逐之者不计其数,将军应该择其优秀者为婿啊。“杨福此刻心情是很好的,因为鹤称自己姓’杨‘,以此来说明他与自己的亲近关系。 但是这个征西将军非常执着:”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我看武鹤就是人中龙凤,莫再说了,趁着喜庆,择个日子,你我结为姻亲。“ 这时鹤不干了,但碍于对方权势强大,亦不敢把事情说死:”小子在军中未有功劳且地位极低,这样联姻恐怕会连累郡主将军被天下人耻笑,可否让小子在军中再经些历练,待日后立功晋职以作聘礼啊!“ 程国柱这才松了口:”年纪虽轻,但懂世故,识大体,不错,就半年吧,半年后就去洛州我将军府里把婚事办了。“说完他拿起桌上就被高举:”在场各位,我程国柱今天觅得佳婿,可值得痛饮一杯?“在场众人,马上举起自己的杯子:”恭贺将军。“然后一饮而尽。 杯中酒尽,程国柱哈哈大笑,拉着潮红满面的女儿走了。杨福也对鹤说了几句叮嘱的话,就跟上程国柱的队伍。至于鹤,跟杨福一说完话就拔腿离开了艺楼,他从来没试过这么丢脸,这当众逼婚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甚至还考虑过要不要把方义禄c高大勇c陈酒和殷晋霆杀人灭口以保守这个秘密。 看着他们几个嬉皮笑脸,鹤越发地觉得尴尬,又看看年诗雅,只见她小脸鼓起,一路上不太高兴。鹤不由心里一突,不好了,他的女神生气了。于是马上拉着她走入一条渺无人烟的巷子:”诗雅姐,你怎么了。“ 年诗雅的脸色很不好:”鹤大人,你马上就要去洛州成为郡马了,这英雄美人的故事马上就会被传为一段佳话。连带以后加官进爵,平步青云。你怎么能用你宝贵的时间来关心我。“ 鹤前生至今活了差不多六十年,什么都经历过,就是没有试过谈恋爱,他知道她生气,但却不知道什么叫吃醋,所以他把话说得很直:“我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但一段佳话最起码要有一个美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抓住年诗雅的小手:“但是这美人就在我身旁,所以我哪里都不去!” 按理说这个时候识趣的旁人就应该自动消失,殷晋霆和方义禄早就远离了,唯独高大勇看得十分过瘾:“高手啊!居然可以把话说得如此煽情。”他还想看下去多学两招,陈酒用尽全身的力气,差点要发动’狂兽‘才把他拉走。 年诗雅已经红到耳根了:“你们这些官宦男子,皆尽浪荡登徒,巧语花言,多少女子的心被你们这些人弄得偏题鳞伤,难以恢复。“ 这么一说,鹤知道她想起不堪往事,当下心都碎了,他就是看不得她伤心:”我会推掉的!因为我爷爷在他手下当差,我刚才不能把话说得太过决断,我拖了半年时间,我一定有办法推掉的,我还要带着一帮兄弟去报往日之仇,我还要找到翁继业将他千刀万剐。“他把年诗雅的手放到胸前:”我还要令我身边的人每日过得快乐,我怎么会有时间去加官进爵c平步青云呢?“ 年诗雅这才破涕为笑,甩开鹤的手:“我就说你们这些男子尽是花言巧语,能把树上的小鸟给哄下来。”她虽然是这么说着,但鹤已经感觉到她不再生气了,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步行回客栈,只是在路上时,双方都在刻意地放慢脚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斥福 自鹤十岁时杨福就被强征入伍,幸好在军队里懂事理的人还是很多的,当时负责登记新兵入册的文书官一看他一名已经年过六十的老人也被抓来当兵,马上大呼地方官的残暴不仁,便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畴下帮助了杨福分配到征西军团中当一名伙头,也许日常也很累,但最起码不用正面上阵面对敌军的尖刀。 征西军的任务最主要是负责防御戈壁上强盗,以及楼兰国c波斯国的入侵。就在鹤第二次顶替小虎入伍的期间,楚国西方就发生了楼兰。波斯联合强攻的危急情况,程国柱一时之间被打得抱头鼠窜,连弃三座城池也躲不开敌对的锋芒,两国联军跟程国柱积怨已深,连夜调动两头咆哮巨熊,一百里急行军偷袭,意图把程国柱击杀在乱军当中,当时杨福所在部曲,将领贪生怕死,擅自撤退,把程国柱和自己的伙头营遗留在战场之上,当时程国柱看见自己身边只剩一名老卒,万念俱灰,马上就要不顾性命跟敌军拼个鱼死网破。关键时刻还是杨福出手,当场把对方的高手吸成白骨,两头巨兽被大虚灵的威势所震慑,当场反戈,把平时喂养自己的士兵杀得尸横遍野。这两头巨兽现在还被程国柱养在军中,取名‘吉祥’和‘如意’,以纪念自己大难不死。 程国柱沙场杀敌多年,热血澎湃,豪气大度,是为统帅之极佳人选。但为人嘛有点趋炎附势,看见这位老前辈如此的威力当下欲效仿当年西楚霸王拜范增的典故,要拜杨福为义父,但杨福极力拒绝,程国柱只好作罢,马上给了杨福一参谋的职务,平日对他老人家嘘寒问暖,照顾得细致有加,虽无父子情分,但亦以子责尽孝。 他的热情使得杨福在战斗中有时也不好意思独善其身,给了一个诱敌出阵的建议,让程国柱有机会把两个联军连绵十数里的军营一把火烧掉。波斯楼兰联军一夜之间溃不成军,撤退后程国柱的名字简直成了两国君主的梦魇。这一功绩堪比当年江东陆逊火烧连营。此一不世功劳让当时朝廷非常头痛,皆因程国柱当年的官职就已经是三公之下最高的了,封赏官职根本封无可封,经过详细的考虑只好赐予大批金银财帛,再把他的女儿程依依封为郡主,位列皇亲。这才总算给程国柱所立功劳一个完满交代。 这一役在程国柱的刻意宣传下,杨福名镇整个西方,名正言顺坐上了征西军团第二把交椅。正是这样一段故事,才有了艺楼之内上级奉承下级以及对鹤当众逼婚的事。 杨福看见鹤建功立业,独当一面,心里是很高兴的,但他现在的状态却很不好,前段时间有个手持天戟峰令牌的人唤醒一头秽泥傀儡意图要取自己性命,那是大长老秽岩麾下最厉害的亲兵,幸好那个操控傀儡的人功力低微,他才得以逃生,如果是身具秽岩血脉的狱土来操纵,那威力就大了。 尽管是这样,他还受了不轻的伤,那种傀儡战斗起来没有任何感觉,尽管自己的实力跟它差不多,但面对这种疯狂的机器,自己根本占不了上风。 想起了鹤身上的破灵失所造成的疤痕,杨福平静的心又一下子激荡起来,通过密探的汇报,他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而且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一只瘦弱而枯皱的手搭上了杨福的肩膀:“杨老头你冷静点,一把年纪还生闷气会对身体不好的。”杨福突然闻声,吓得心神激荡,回头一看:“幻幻魔头!”当下秉神运功,意图决一死战。杨家当年与幻魔军的战斗中活跃在第一线,杨福所斩杀的幻魔军将领不计其数,此刻看到幻魔王,又岂止是仇恨那么简单。 桓老头的手在杨福肩膀上轻轻一拍,杨福感觉身体犹如被泰山压顶,杨福身怀[异]系灵能,可吸敌之能为己所用,但是面对幻魔王无边无际的功力,幻魔王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事实一一随便吸。 桓老头再拍杨福的肩膀,杨福全身灵能涣散,没有了灵能的支持,他苍老的身躯马上显出疲态,气喘吁吁。桓老头这才收手:“都这般年纪了,你就应该享享儿孙福,天天想着打打杀杀,这年轻人的仇你让他自己报去,你操什么心啊。” 在灵武者或者煞灵境界与人争斗或修炼过度时出现灵能涣散是很正常的事,但虚灵以上所拥有的能量是何等的浩瀚,根本不会出现涣散的情况,因为光是那股溢散的灵能就足够造成碎山旱海,裂天憾地的奇景了。更何况自己是大虚灵,像桓老头这种不动声息就将自己散功,而且更诡异的是自己的灵能散后无声无息,不知所踪的情况,绝对是闻所未闻。 但尽管如此杨福依旧倔强:“老魔你究竟有什么阴谋,鹤少爷的灵能为什么会是[幻]属性,百鸟鸣簪和绝岚邪影两把魔剑又为什么会在他手上,你敢对他图谋不轨,我杨福死后定会化成鬼灵,杀出冥界找你算账。” 面对这个性格古板偏执的杨福,桓老头深感乏力,真想为了省事一掌拍死他,但为了所图大事,他拿出了平生最大的耐性:“杨老头,你有梦想吗?” 杨福面容盛怒:“与你何干,要杀便杀!” 桓老头难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跟老影都快大限将至了,作为多年的老对手,你可以给我这时日无多之人说说你的梦想吗?” 杨福算不清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说了:“鹤少爷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他还婴儿刚出生之时,我看到他胸中有一股郁结不忿的怨气,这定是前生壮志未酬,中途冤死所致,可以的话,我想找出事情因果,帮少爷了解仇人。还有就他的混蛋父亲虞昊天,如果不是小姐阻止我早就送他下地狱了,如果少爷知道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定会悲怒万分吧!” 桓老头听后扬手一拍杨福的头:“你还知道他有这么多的仇要报啊,你要是疼他就应该让他亲手解决,什么都被你杀了他还能活的痛快吗?你是他敬仰的爷爷,你应该享清福,他的仇人不应该死在你的手上,而是应该死在他手上百鸟鸣簪的剑刃之下。”说完桓老头凭空消失,这个古板的杨福说得他一肚子的气,百鸟鸣簪可是他宝贝,居然被杨老头说成魔剑,他都不知道有多少邪魔之人死在百鸟鸣簪的剑尖之下。 杨福勉强地撑起自己瑟瑟发抖的身躯,非常奇怪,他的伤势被桓老头拍好了,而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敌人说得有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夜谈 艺楼一事,折腾到大半夜,众人不禁有点疲累,直到第二天黄昏,殷晋霆才打听到母亲的下落,高大勇他们陪着一起过去接了,自得鹤与爷爷相认的情谊所打动,他们三人都非常感怀。 而鹤则一人坐在凉州内河边的柳树之下饮酒,今天晚上有花舫游湖,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河面之上不断有香舫花艇来来往往,阵阵的娇羞嬉笑之声在河面之上不断传来,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正在湖上泛舟,所呈场面,热闹非凡。一听到舟舫之上,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原本正在游船之上的书生秀才鱼贯而出,胆大者站于船头,害羞者躲于船尾,目光如寻鸟之猎人,四周张望,寻找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所坐香舫正在何处。只一有女方花船驶近,游船上之男子马上昂首挺腰,慢摇折扇,一本正经,这边一人挑起话头:“郭兄,你看湖上碧波荡漾,美景一片,正好吟诗一首。”旁边那名郭兄马上接过话头:“哈哈,不错,林兄说得极是,我此刻正是才思如泉涌,容我稍作思考,方可出言成诗啊!”嘴巴上所说的话题是吟诗作对,但其眼里心内,皆尽是在留意一旁隔着珠帘轻纱的船舱之内少女的动静。一旦听到旁船之内发出轻声笑语,他们就知道在船内的千金小姐也在打量评价着他们,已有可能已经在心中挑选自己的如意佳婿。 书生才子们皆尽心花怒放,越发地卖力去展示自己的文采。就在参加盛会的人们心情都轻松愉快之时,年诗雅就坐在鹤的旁边,周遭尚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肆意地盯着他的女神,气得鹤一脱外袍,将其披在年诗雅的身上。鹤看着收归眼底的一切,心里越看越不是滋味,情不自禁概叹:“溃贼至今未一年,权贵怯战空临边。朱门声色演歌舞,百姓饿死弓断弦。” 此时一把雄壮的声音传来询问:“正当良辰美景黄昏时,兄台不借此机会与未嫁云英面前一展才华,反倒独坐柳树之下大放愁句?” 鹤连看都没看来人一下,仰头灌酒:“黑甲作祸,荼毒百姓,曾见乡间废业未兴,黎民战祸惊恐未消,偶有所叹而已,如所说句子遭兄台唾弃,实在万分抱歉。” 还是那把雄壮之声:“非也,看小哥话语中满怀国志,在如今世道实在难得,亦可联想到小哥胸怀之中或早有对策,所以厚着脸皮与小哥搭话,望能指点一二。” 鹤素来饮酒全凭真情,从不会用功力压制烈酒对自己身体的麻醉,但听到搭话之人或有与自己同样的志怀,原本已经醉意朦胧的他也不禁运功,让自己保持小许清醒。 看看自己面前的人,高大雄壮,在这流行长发的年代,他的头发仅仅齐肩,梳理的一丝不苟,长一丝白长袍,不能判断出究竟是文士或是武将。 鹤放下酒埕:“定国策之所向,图百姓之福泽,挥军队之征伐,乃朝堂皇公之职责,你我难得在这凉州柳林赏黄昏夜景,谈及如此话题,不觉扫兴也?” 白袍大汉显得有点自来熟,他身后跟着护卫奴侍,一老仆从包袱中一幅正方形约有三个平方的锦华绸缎铺在草地上,在缎上放上了各色干果蜜饯,油炸糕点,瓷杯玉壶,一时之间琳琅满目。白袍大汉就端坐在鹤的面前:“当然不扫兴,实不相瞒,我叫卜翔,自小便有长辈在朝堂居官,我虽未有功名在身,但对国之策事深感兴趣,偶听小哥寄情于诗,对局势的见解亦异于常人,故望能与你秉烛相谈,交流心得。“ 鹤知道这人另有深意,不过他并不在乎:”我年纪尚轻,鲜有经历,对国之事全不能理解,但如若阁下不嫌弃我才疏学浅,在这景色怡人的河边,权作交心,亦是一快事。“ 得到鹤的同意,卜翔马上询问:”黑甲贼已溃,按理说百姓重操旧业,一切应当有条不紊,歌舞升平,但小哥你却言依旧有贼患之所忧,可否言明?“ 鹤知道这个人的心水很清,有点明知故问的感觉:”黑甲贼作乱之时种种迹象,不难看出邪灵教的背景,这种残暴不仁,丧心病狂之贼若不杀尽,将会成为天下隐忧,更何况黑甲贼远遁南方之时,贼众数量仍有三分之一,如果让其在南方远遁海外成为流寇,我朝一直对海外打击力量弱,不善海航水战,那到时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了,那对南方沿海的百姓的祸害之严重,你应该懂。再者在朝廷兴兵平贼初期,由于国库空虚,下达了地方各官可自行征兵的命令,导致地方各诸侯如今手握重兵,如果有人心怀不轨,那到时又有可能是另一场祸乱了。“ 卜翔一拱手:”听小哥你一言,我茅塞顿开,亦不知道有何对策?“ 鹤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就算是在民间,百姓都已经知道太傅与金将军的内斗,如今已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明白人都知道如今的太平多为粉饰,而朝堂已经开始不团结的情况下,应该不日就会有诸侯造反了,如果想要有转机,那就只能劝皇帝破而后立,但如果真那样做,天下黎民就承受其苦,这伤害可能比黑甲之乱更加严重。“ 卜翔眼前一亮:”那如今劣势,面对南遁的黑甲贼,当如何应对?“ 鹤已经开始撤去功力对酒力的压制,变得醉意熏熏:”如果等有诸侯作乱时再来处理,那就太迟了,可劝皇帝,趁现在还有一批死忠份子听其命令时,从中层将领选拔一领兵之人,驻扎南方,兴水寨,造战船,迁平民,与黑甲贼作长期作战,以守为攻,待日后真有诸侯反叛之时,也可作一支奇兵,从南进北,拱卫皇权。“ 说完鹤就已经不胜酒力,全身发软,背靠树干,低声喃喃自语,呈现一副醉汉之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任务 殷母的生活过得很不好,自殷晋霆被接走之后,殷正旗就取消了所有对她的生活援助,一度穷困潦倒,也就是刘明羽当时接走殷晋霆时的诸多承诺,她以为儿子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这股信念才使她艰难熬到如今。 当殷晋霆找到他时,她已经卖身为奴,在凉州知府家当一奴婢,专门照顾知府老母的生活起居,当他来到知府的豪门大宅之时,看见母亲的状况,当场就泪流满面。当提出要帮母亲赎身之时,知府公子狮子开大口,要二百贯钱。 二百贯钱是什么概念,鹤现在是名义上的禾稻郡的军事首领,手下连本来在禾稻郡的领兵,当时在石林镇收编的绿林好汉,加起来约有四百人,这笔钱如果省着点花,够这批士兵生活半年。 殷晋霆哪付得起这笔巨款,就想能不能签个欠条,自己当兵的月俸存个几年应该就够了,但是人家看他才十三四岁一小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士兵,所以一顿冷嘲热讽,在旁的高大勇差点当场发飙。 最后还是陈酒想到了办法,他当晚就找到凉州守将,在程国柱逼婚时,凉州守将就目击了那一幕,陈酒作为未来郡马爷随从的身份也有点水涨船高,陈酒提出要跟凉州守将做一笔生意,凉州作为与汴州相邻的州份,常有高官贵胄出入,所以或多或少要做些面子工程,例如是城楼上的旗杆,他知道钟雪韵叔叔家是做木杆生意的,所以提出要卖些优质旗杆到凉州城,这对凉州守将来说是小事,这点小钱权当巴结一些未来郡马也未尝不可,于是很大方地现场给了定金,所以钱的问题就解决了。虽然二百贯钱也是从钟家的利润中抽出,但按照陈酒的话来说,钟员外现在他们军队保护下生活,欠他的钱总比欠外人的好。 与母亲团聚之后,殷晋霆对于自己这个长大的地方几乎没有任何留恋,连夜收拾行装,带着母亲就返回禾稻郡,当然他走得如此着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回去通知钟老爷备货交易。 也不知道是殷晋霆运气不好还是其他原因,他带着母亲回到禾稻郡不过两天的时间,项深居然给鹤下达了剿匪命令,但由于鹤人正在凉州城内,而且非常珍惜跟杨福团聚的日子,所以剿匪的任务鹤根本没有亲自指挥,只是让人带回一封信,命令相关的兵员出发,调查匪众的动向营地和指明了行动目标,然后在禾稻郡驻扎的士兵就整装出发了,弄得殷晋霆只能伴在母亲身边两天又要外出任务了。 凉州与洛州的接壤边境,有一伙人数在三百左右的匪徒占山为王,作祸已久,最近有官员调查得知这伙匪徒跟邪灵教有所联系,现今正是敏感时期,这种团体是必须消灭的。但也不知何种原因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被项深揽下,并指派鹤去完成。 在凉洛两州接壤边境的三河镇,最近几天在镇上的牌楼门附近开了一家茶寮,这家茶寮的经营者是十多个大汉,经常会猎得山鸡野兔,在摊口中制成菜肴贩卖,非常难得的是厨师的手艺非常了得,口感味道堪称一流,一时之间不论平民行商,富家食客都钟爱于在这里聚集吃饭,颇具现实社会中大排档的雏形。 当中的掌柜叫岑谨,是鹤麾下灵武功夫可以跟方义禄一较长短的人物,鹤对麾下士兵的训练非常多元化,其中包括指挥,几乎每次大小行动都会更换指挥员,而次的指挥副官所指定的就是岑谨。 岑谨是正宗军人出身,功夫的路子非常野,年少时最起码跟过超过十个师傅,正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就是对他最好的写照。但与其他同僚有所差别的是当时调到军巡衙门则是岑谨自愿的,他十六岁学有所成投效幽州守军,多年来在军中的生活见尽了各种助纣为虐,鱼肉平民的事,当中的情况与他当初希望为国沙场杀敌,开疆拓土的愿望相违背,所以多年来他实在是厌倦了某些嘴脸,所以主动求调职。 然而在军巡衙门的日子,岑谨虽然有意避世,可是一连串所发生的事跟本避无可避,首先是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孩子殷晋霆担任军巡使,手下一个年纪比他只大一点的少年鹤出手震慑整个军巡衙门数十个职业军人。然后再被诬告陷害,跟幽州军大小数战逃至雾瘴林内生活。最后是黑甲贼祸乱苍生,他与同僚持兵杀贼。 慢慢地岑谨的心开始再次燃烧起来,最不可思议的是,你说年纪岑谨算是年纪比较大的士兵了,但没想到这段时间的杀伐,岑谨那些杂门杂派的功夫全部得到难以想象的提升,一时之间就算是跟方义禄对垒居然可以打上一天而未能分胜负。 时下正是中午,茶寮的简易木棚下所聚集的食客渐趋成众。“瘸子岑,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岑谨如今乔装成一个落魄瘸子,拐杖看似只是一根普通木杆,但内含的则是染有无数鲜血的双剑:“候老板,今天兄弟们在山上的收获颇丰,一只大山豚,一篓子野蛙,还有几尾大鱼。你想要吃些什么还请尽管吩咐。” 周围食客,多是钟爱美食的了老饕,一听到听到山馐河鲜齐全,皆兴奋至极。随着食客们的不断地下单,岑谨和手下们熟练地吧杀鱼宰猪。烹饪也是岑谨的乐趣之一,在那些违心的日子里,他常躲在厨房,享受着那份难得的投入和清净。一番忙碌之后,终于完成了所有的菜肴,看着食客们面上弥漫着满足的笑容,岑谨骄傲之余也对鹤的佩服更深了几分,想不到山间的植物只要稍经加工就能成为带出鲜香的佐料,令人食欲大振。这个未满二十的少年灵武境界深不可测,带兵狠辣,遇事往往奇策频出,如此的人物竟然对做菜也有一番心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调查 茶寮当中的气氛好不热闹,只是天不遂人愿,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打断了食客的畅快用餐。一队官差纵马狂奔,一时间飞沙走石,扬起的尘土沾染到岑谨用心烹饪的菜肴上。官兵自茶寮前停下,为首一人穿着衙服,岑谨一看他的腰牌就知道他是个衙捕头。 只见那个捕头骑在马上趾高气昂,居高临下:“谁是老板,上前回话。” 岑谨还是在认真地扮演着他瘸子的角色,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前蹬了两步:“这位官爷,瘸子我跟兄弟在逃避黑甲战祸时从凉州而来,以前干的的下田地的粗活,如今流离失所,也就只能靠山上狩猎换口饭钱。” 平民百姓对黑甲祸患深恶痛绝,一听到岑谨所杜撰的经历,纷纷表示同情。但唯独那马背上的捕头,听后一脸不屑:“未经官府同意,私设商摊,瞒偷税项,来人,全部给我抓起来带回衙门审理。” 此话一出,岑谨手下的兄弟马上露出了凌厉的神色,岑谨本人现今都是校尉身份,竟然被一个捕头呼喝?不过岑谨一道眼神扫过所有人,茶寮的大汉只是一瞬间,眼神有变成呆滞的憨子,放弃抵抗,非常配合地被官差带上脚镣,神色无奈地被带走。 食客中有两人,也是这几天刚在三河镇报到的夜市杂耍班演员,就在岑谨一伙人被带走前,他们就收到了眼色。二人马上急赶到北边的赤水镇,刚一离开三河镇范围,二人运转功力,奔跑速度飞快。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岑谨一伙人的暗哨,如今副指挥被抓,他们就要马上找到总指挥主持大局。 正常情况下,在收网之前,总指挥的身份保密,或者由总指挥本人宣布。但有意外之时,其中有部分士兵可以打开锦囊,提前知道此次行动的头领。 随着锦囊一打开,‘殷晋霆’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当下二人不敢怠慢,健步如飞,希望尽早把情况汇报。 这次行动带来的人大多是以在石林镇时并肩作战的原班人马为主,最主要的任务是调查罪证,殷晋霆正率领着余下的人员在赤水镇比邻的北甲山,放了十多条鬣狗在找那些情报上所说的匪众的下落。但是连日来的行动却全无收获,的确是发现了些人生活的痕迹,但都已经年代久远,早就已经荒废得杂草丛生。 此刻由于岑谨在三河镇的侦查工作出差错,殷晋霆的身份提前曝光,所以在两个报信的士兵赶到之后,殷晋霆干脆直接坐在主位,周围围着一大帮兄弟听取报信兵的汇报:“殷指挥,根据老岑连日来的查探,这帮匪众自称黑豹众,曾在三年前连续血洗附近三个村庄,遭到凉洛两州联军讨伐,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土匪可以不借助任何马匹的情况下一夜奔袭百里,连偷两军粮仓,官兵阵脚大乱,拖了几天稳定军心后再进军,黑豹众凭空消失,而当时联军谎报战功,上书兵部已将其全部消灭,于是当时将领全部凭功高升。而两年后黑豹众再次出现,与当地官府交往密切,以商人的身份与官府作布匹丝绸,瓷器茶叶的交易。在黑甲军起事时,官兵无能,逢战必败,再加之殷殷正旗在抚州把黑甲军杀得大败,败军涌入军事薄弱的洛州。所以洛州知府找到黑豹众,希望赠送些财帛,以他们当年一夜袭两营的本事可以拖住黑甲军。但后来据民间传闻,黑豹众没有要钱财,而是索要了一千个年轻男子就保证黑甲军不会袭击三河赤水地区。” 殷晋霆眉头紧皱:“他们要人?扩充兵员吗?但这样向官府索要,人员的忠诚非常堪忧啊。”报信兵一脸苦笑:“扩充兵员可能都是一件好事,我恐怕这些人都已经被活祭了!” 殷晋霆怒目圆睁:“什么?这是一千条鲜活的人命,他们竟敢“报信兵继续汇报:”虽然官府没有通告具体交易,但三河镇上原本有个老兵遗孤,头脑有点痴呆,以乞讨为生,镇上的人都唤他作狗儿,但自交易消息传出后连同狗儿,有很多乞丐孤儿都离奇消失,有天三河镇樵夫在砍柴时离远听到镇郊的无名荒崖上鬼哭狼嚎,阴气大作,隐约听到一把凄厉的声音自称花敬定,之后几日那樵夫觉得冤气缠身,坐立不安,于是鼓起勇气到那荒崖上一看究竟,就在那里他发现了狗儿的尸骨。“ 话至此,在场军士怒气冲天,拳头紧握,就连那些带来嗅味寻踪的鬣狗也感受到那份激忿,呲牙咧嘴露出白森的獠牙发出低吼。 事情调查到这个阶段,这帮所谓的黑豹众跟黑甲军的联系就已经坐实了,以岑谨的性格在调查这些事的同时也肯定已经搜集了证据,所以剩下来的就是要找到这帮丧尽天良的人渣予以惩治。 一连几天,兵分三路,除了小部分人留意着被捕的岑谨在狱中的情况外,其他人在乡间山林,闹市民居疯狂地寻找着。话说这黑豹众的藏身之术可谓非常了的,所获线索,寥寥无几。 迫不得已,只能够把调查结果和寻贼不遇的问题,通过书信,向鹤传递,希望他能想到办法。 在鹤接到书信之时,鹤已经返回礼王领地,正被程国柱拉着到礼王府作客,程国柱现在已经完全把他当做女婿看待。礼王项深作为皇亲,名义上的地位是要比征西将军高一些,但论兵权,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所以他们在客厅座谈,只坐一张圆台,并无主客高低之分。 “礼王爷,武鹤这个小伙子可是我手下猛将杨福的孙子,你定要对他关照关照!”程国柱虽然是个武夫,但好歹也是高官,居然把话说的如此直白,鹤站在杨福身旁,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这实在太丢人了。杨福的表情也是一脸不自然,程国柱这个小子,为了讨好和拉拢他,无所不用其极,当干儿子这招失败之后又用到和亲的俗招,现在还在亲王面请明目张胆地求关照,无非是想让鹤立个无关重要的军功,早日兑现了和他女儿的婚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