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赌徒》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午夜魔兰】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幸福的赌徒》 作者:一起飞吧 内容介绍: 一个受到诅咒的灵魂通过一个特殊的渠道穿越到了现代社会,他可以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好运。一个落魄绝望的男人在生命即将结束之时得到了他的青睐,于是故事开始了。。。。。。 本书标签:灵异 情殇 复仇 古代 短篇 免费 第一章 古时候的事 【1】 被几个大汉追赶的尚林,就像一只逃命的兔子一样,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荒山。 多亏了因为穷而干瘦的身体才使他健步如飞,才使那些追赶他的大汉们只能腿肚子打着哆嗦,眼看着尚林绝尘而去。 待后面没了追赶人的声音后,尚林才停下来,檫着汗,喘着粗气。好险,如果被这帮恶人追上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是什么世道啊!十二两银子就把人逼成这个样子。他恨恨地想,妈的,等老子有了钱,用银子。。。不,老子用金尿盆淹死你们这帮狗眼看人的东西。 不过,任你怎么放飞丰富的想象力,去无边无涯地幻想,现实依然永远是残酷的。有时残酷得让你会放弃活着的勇气。 而尚林的现实生活尤其残酷: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吃饭的豌都没有,就连老鼠都不愿意在他家多待一天。 他家里的状况尤其让意志薄弱的人绝望:有一个瞎娘,一个瘸爹,一弟两妹,还有嗜赌的他,均无正当职业。亲戚们基本不知道他家的门朝哪个方向开的。家里有能力的靠打短工挣一口两口吃的,无能力的只是嗷嗷张嘴吃饭纯消费。 即便如此尚林依然顽强地苟延残喘着。 唉--,十二两银子咋还呢?他多少有些清醒地叹了口气,四下望了望。 这是什么鬼地方?回过魂的他吸了一口气。 起伏不断的峰峦沉浸在黄漫漫的天地间,坚硬的岩石顽固的luǒ露着自己的筋骨,保持着原始的风貌,零星散落的树木病恹恹的像在低头叹息着。群山乱石之间遍布着杂草,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鸟啼,反而显得更加凄凉。四处看看竟没有一条道路。稍往前去不远,一条荒谷隐隐横梗在眼前。怎么说呢?妖魔也嫌这儿荒凉,鬼怪却怕这儿偏僻。真是名副其实的荒山野岭。 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方向,心想,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难怪那帮小子不追了。天黑前能赶回家就算有副好脚力了。他向自家村落的方向走了十几步,深浅之间突然一只脚一滑,身子一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掉进了一个黑黑的地洞。昏头晕脑地一路磕碰,最后也不知磕在了什么东西上,他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尚林缓缓地醒了过来。四周漆黑一片,地洞里潮湿yīn冷,清晰的能听到水珠滴落的“滴答”声,就像有个生灵在用水珠计算着幽暗的时间。尚林感到浑身上下疼痛不已。他用手揉着骨嶙峋的身体,感觉左眼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用手一摸,粘稠的液体沾了一手,他知道自己的脑袋被磕破了,而且还不轻,流了不少血。 今天真他娘的倒霉。他暗暗骂了一句。 他试着爬起来,手无意中按到了几颗大小不一方正的石头上。挣扎了一阵儿,他竟然能手扶墙壁站住了。还好,没受太大的重伤。他吁了一口气。 尚林抬头看着头顶散着幽幽光线的小小洞口,想着该如何出去。 突然------ “你想要什么?”一个幽幽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刚刚站起来还没迈一步的尚林头皮发麻双腿一软,又原地不动地跌坐在那里,竟不能发出一声。 鬼啊--他心里无力地叫了一声。 难道自己已死了?他恐惧地想。过了一会儿,他缓了缓神,四下里什么也看不清。从被杂草遮掩的洞口shè下的那点光,到了他这里微弱得都可以不计了,他睁着小眼睛再怎么看,眼前依然还是黝黑的一片。他伸手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心里只怪自己太不相信自己,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烂命才经造呢! 既然还活着,他就松了口气,壮起胆子问:“你。。。。。。你是谁?” “你救了我,我自然要回报你。”那个声音幽幽地又传来,并没有回答尚林的问话。 “救了你?怎么救了你?”尚林有些吃惊和迷惑,接着他又问道:“那,那你到底是。。。是谁?” 静静的沉默。 尚林感到有双眼睛在不远的地方盯着他。他觉得自己浑身一阵阵发麻发软。 他哆哆嗦嗦地勉强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颤抖着晃了晃。眼前一亮,照出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不似人形的勉强还算是个生灵的怪物。他吓得手一软,火折子掉在了地上,微弱的火苗立刻熄灭了。四周又恢复了漆黑。他觉得两腿间一阵温湿,再也没有勇气捡起火折子。 “我是赌神。”那个人形怪物幽幽地说。 赌。。。。。。神。。。。。。什么?赌神?尚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呵呵呵呵呵,老子看你倒像是个输得只剩一口气的赌鬼。 “你不相信吗?”几乎在尚林刚一转念之时那怪物就问道。似乎他能读懂尚林心里所想的。 “信。。。。。。信。。。。。。我信。。。。。。”尚林一哆嗦,虚弱地回答。 唉,今天这是出门没看日子啊!刚被讨账的追得满荒山野岭的撒欢,魂还没稳下来又掉进地洞差点没摔死,现在又被这个脑子有病不像人样的玩意戏耍。 娘耶,儿的命苦呃。尚林差点哭出声来。 “哼,”那个人冷冷地说,“你也不用害怕。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但是看在你救我出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那个怪人停了一阵子,似乎在平静着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地说,“当年,尧舜帝yù展宏图,大治天下。于是宾四门,乃流四凶,御魍魅,以清四海。我不幸也被他规划在被清扫的异类之列。有一天我被尧舜帝的手下八元哄去,说是要我与他们增喜添庆,与天下人同乐。不曾想二帝和他们的手下八元八恺借上天之力,将我困住,最后把我禁锢在了那个石匣子里,附上封印,把我镇于此洞口下二十九尺处的石龛中。永远不许出世。”那个怪物沉默了,像是在想着往事。尚林也不敢吭声。 许久,那人问:“你可知此洞叫什么?” 尚林勉强答道:“不知。” “此洞名为‘避凶’。乃是说我为凶神啊。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他们绝对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是一个赌徒将石匣子从那个石龛里碰出来摔碎,而你的血又冲破了那道封印,让我重获自由,再见天日,得以重生,哈哈哈。。。。。。” 怪物的笑声刺得尚林的脑袋“嗡嗡”只响,他都快要晕过去了,难受得快要把胃里少得可怜的存货吐出来。 幸亏这时笑声停了下来,回音也渐渐在地洞的深处消失了。顿了顿,那怪物接着说,“所以,我会满足你一个条件。” 尚林如梦如幻,不敢相信这是真是假。好一会儿,他斗胆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放肆!”那人喝道,“若不是看在你与我有恩的份上,我早就走了,哪有时间和你废话。你记住,赌神门下有个规矩,就是可以欠钱但绝不欠人情。说吧,你有何要求?” 见这怪物并没有什么恶意, 尚林的胆气渐渐恢复起来,“让我想想。。。。。。”他沉吟着。 “只可在赌博游戏的范围之内提要求,别的。。。。。。嗯。。。。。。隔行如隔山,我就不好帮你了。你说吧!” 这是真的吗?不过,管它是真是假试试再说,尚林心想。他犹豫了片刻。突然他有点精神错乱的叫道“那好,我要逢赌必赢!不论和什么人玩也不论玩什么都要我赢!你能做到吗?”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声音有点像太监。 寂静之中,那个怪物似乎犹豫着,过了好一阵儿他才说:“那好吧,既然我已有话在先,就只有答应你了。这是赌符。” 立刻尚林感到胸前一点辛凉,他伸手一摸,脖子下竟多了一块玉挂坠。 “这是赌咒,与一枝香二叶绿三叉苦四季青五灵脂在子时熬成浓汤汁,在子时用十大功劳水服下。记住必须将赌咒一并放入熬汁。否则与你有害而无利。”那人像郎中讲解yào方一样说。 同时,尚林的手中也握了一块寸余的竹片。手摸着麻麻的,似乎上面刻着什么。 “不过,”那人接着说道,“你要好自为之,不可滥用你所得到的这些,否则祸害无穷,生死皆不得安宁。切记!切记!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他也没说是滥用什么,好运气还是赢来的钱财? 一阵微风掠过,再无丝毫声息。尚林兢兢战战的等了好一阵儿,依然没有动静。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尚林小声叫道:“喂,你。。。。。。神爷,你还在吗?”没有人回答。 尚林摸索着找到火折子,晃亮后四下照着,那个怪物已没了踪影。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手中的竹片上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又将胸前的玉挂坠掏出一看,是块鸟蛋大小的翠玉。 拼了最后一点力气才爬出地洞的尚林,起初还不太相行自己的奇遇,也不太相信听到的鬼话。后来他转念一想,试试又何妨?于是他抱着人生本来欺骗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的心态,直奔最近的镇子而去。那个家回不回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回去了也不见得有一口饭在等着他来吃。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岂不是换了人间,变了命运?在路上他想。 【2】 真是世事难料。自从尚林严格的按照洞中怪物所说的做了以后,再到赌场去赌,他竟然再也没有输过。 现在,尚林每天都会从梦里笑醒。他不但还清了所有的外债,还几乎如他所愿地解了憋在心里很久又很多的恶气,而且他慢慢地置办了田地房屋,娶了老婆小老婆们生了儿女们,变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翁尚大官人。那个瘸爹现在成了尚太公,抓紧时间恶补着年轻时留下的所有遗憾,祸害着乡里。瞎娘变成了尚老夫人,尽情地使唤着周围的丫鬟奴仆。唯一的那个弟弟成了方圆数百里赫赫有名的尚恶二少,一个妹妹嫁了一个大户人家,作威作福,好不威风。剩下的小妹妹也憋着劲时刻准备着向姐姐学习,每天拿着下人做学习材料。至于那些穷亲弊友-- 统统滚蛋。 现在全家人都过上了纯消费的好日子。他成了名副其实的赌王,大有冲出华夏后,不知走向哪儿的架势。寂寞啊。 不久之后,尚林在京城买了一片豪华的住宅。他和妻儿们搬进了新家,奴仆丫鬟成群。过了不长时间成了显赫的尚大官人。一时门前是车水马龙,往来无白丁。 尚大官人尽情地过着暴发户模式的生活。 凭着金银的实力,他竟然结jiāo了不少朝廷大官,互相称兄唤弟。依仗着钱权实力,尚大官人无所不为,所为无不做尽。一时炙手可热。那日子叫--自个儿有滋有味,别人胆战心惊。 闲暇之余,在他那些官兄官弟的栽培下,他竟然还和当今圣上豪赌了几次。尚大官人自然大获全胜,哥儿们拥抱庆贺,皆大欢喜。 这天,尚林正和一个贴身丫鬟调笑着。(他早已不再去干调戏一下隔壁的张二嫂,骚扰一下后街阿猫他娘的事了。)尚府美女多的是,何必冒着挨揍的风险。再说了,凭着尚大官人现在的威风,看上了谁霸过来就是了,多大的事儿。 和丫鬟闲情之余,他正琢磨着去哪里捞一票。 这时门童来报,皇上的心腹刘大人尚大官人的刘老兄亲自来了。门童的话音没落,刘大人已进了屋。要知道这可是尚林的内室啊。不过这无所谓,都是哥儿们嘛。丫鬟忙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红着脸匆匆而去。刘大人馋巴巴地看着远去的丫鬟,嗅着丫鬟留下的香气,大有非巫婆神汉招魂才能回过神的架势。 尚林笑着问:“刘兄此来有何贵干啊?” 刘大人依然痴情的望着屋外没回话。尚林走上前去拍了拍刘大人,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有意,一会儿我叫下人将她送到府上。如何?”刘大人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他立刻笑道:“多谢多谢,兄弟就是兄弟。都说你府中美女如云,果不其然啊。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两个人一起来到客厅,坐下后,喝着仆人端上来的上等好茶,刘大人说:“皇上派我召你入宫,说是要好好地和你比一比。” 尚林笑着说:“我都赢得不好意思了。”刘大人一瞪眼睛,说:“什么不好意思?皇上家大业大,还在乎你赢他那两儿钱啊。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一下进宫取银子吧。” 尚林进去收拾停当出来,两人一起上了刘大人华丽的马车。 “那个。。。。。。”刘大人低下头,yù言还羞纯洁无比的样子。 尚林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笑着拍着刘大人:“老兄尽管放心。我已叫小厮将她收拾妥当送到府上了。”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马车在侍卫的前呼后拥下呼啸着向皇宫而去,惊得路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行人纷纷躲避。 【3】 进了气派壮丽的御花园,经过九曲十八弯的曲折,尚林便见皇上在一帮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坐在凉亭里。尚林急忙快步上前跪在了那里,山呼万岁。 脱了黄袍的皇上显得有些懒散和随意,少了些威严。经过几次的游戏,尚林已不太将这个荒唐的皇帝放在眼里了,虽然此时他依然是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但他心里却在翻腾着,就像被哪吒用混天绫搅动的东海。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你稳cāo胜卷地去和一个大富翁去赌博,他却不知道自己必输。真是飞来的福分啊,竟然能赢到皇上的金银。他心花怒放地想,当今和将来谁还能与我尚林一争胜负呢?没有,绝对没有一人。普天之下谁会想到老子是赌神的门生弟子呢?说给谁谁也不信啊。哈哈哈,我现在就是赌神!无人可以打败的。。。。。。 尚林的自信在不断膨胀。 “今天朕只和你玩掷骰子。”皇上冷冷地说,打断了尚林的心猿意马。 完完全全齐齐整整的大傻子一个,尚林心里骂道。 “小民遵旨。”他伏地谦卑地磕了三个响头。 游戏没有一点悬念。皇上被尚林杀得大汗淋漓,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了一点九五之尊的风度。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在旁边记账的刘大人手心也出了汗,心里直念叨:老尚,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以后不玩了。皇上他也心痛钱啊。可惜他不会什么传音入密的内家功夫。 尚林则是要大是大要小则小,潇洒至极。 账单上,尚林的那一栏已是记得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而皇上那一栏下面干净得就像宫女的屁股。 最后皇上将骰子重重地扔在了桌子上,身体颓然地靠在椅子上,眼神yīn冷地盯着尚林。心想,妈的再玩下去的话,老子恐怕连皇宫和身家都要输给这个贱民了。 舍不得往外掏钱又很无奈的皇上看了看刘大人,很隐秘地朝刘大人使了个眼色。 老尚呀,你看看你,咋把皇上逼成这样啦?厚着脸皮硬要给你官当呢。机灵的刘大人真不愧是皇上的心腹大臣,他立刻明白了皇上的心意。他缓缓地走到尚林跟前,慢条斯理地说:“尚先生,就此打住吧。天下诸郡的太守任你挑选一个,皇上已恩准。” 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尚林呆呆地望着刘大人,一时没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谢恩?”刘大人调情似的挤眉弄眼地喝道。他在暗示着尚林赶快领旨。 赖帐?!尚林反应过来了,今天捞的够老子几辈子用的了,拿着逍遥自在的,多美。要你的屁官干嘛?整天又批公文有汇报什么的,有什么意思?还要受你管,累不累呀。说不定哪天你他妈的再找个茬,把我收拾了,那我不亏大了。不干不干。 尚林立刻匍匐在地,一幅诚恐诚惶的样子,“陛下,草民生xìng愚钝,不善为官之道,恐怕坏了朝廷的大事,万望陛下开恩。”言下之意只要钱财。 此言一出,包括皇上在内所有的人,都将惊愕的眼光集中在尚林的身上。刘大人瞪着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泪,他想:这小子真是财迷心窍,死活不知啊。再说了当了官,金银财宝那不就可劲的捞嘛。 皇上尴尬地抬起头盯着亭子顶,又羞又愧,心里骂道:贱民,竟敢嘲笑老子治国无方,昏庸无道,还。。。还赖帐。他气得心里直哆嗦。 皇上生气了后果自然很恐怖。 尚林似乎没想到,最大的不幸是和一个荒唐的皇帝去赌,并且还把皇帝大大的赢了。比最大的不幸更为不幸的是,还逼着输得已没有现金的皇上立刻兑现。你总不能大摇大摆地把皇宫里的家俱什么的搬走吧?或者再领几个娘娘回家吧?皇上也不是那种太不要脸的人啊。 尚林却大为不满,一根筋地想,愿赌服输,懂不懂规矩?!既然上了这个道儿你皇上也不能赖帐啊。他还真把皇上当哥们儿了。 好一阵儿的静寂。 突然,皇上笑起来,笑得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灿烂,看到皇上笑得如此美丽,刘大人松了口气,暗暗擦了擦手心的汗。宫女太监的呼吸也喘匀了。笑得如桃花一般的皇上说:“尚爱卿,你的胸怀真大啊。好,好,好,心胸大者必有大胆识大魄力。联喜欢!朕再和你赌一把。如何?”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刘大人心想:这老小子赌瘾真大。还赌?看来皇后今晚得陪老尚过夜了。 尚林心里直叫:刚刚欠老子的还没给呢,还要赌?这狗娘养的的赌品不行。妈的,老子今天把你吃定了,好,好,好,输死你这个狗东西! “小民遵旨。”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他哪里知道,皇帝的金库里也没有余钱了。 皇上将一个太监叫到跟前附耳说了几句,在人们疑惑的眼光下,太监急匆匆地快步而去。 过了一会儿,就见那个太监抱着一个黄段子包裹急急而来。在场的人除了尚林和皇上全傻了。 天老爷,这老混蛋疯了吧,把这个也拿来赌? 皇上用眼神冷冷地止住想要开口的刘大人。对尚林说:“尚爱卿,此物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无价可估啊。至于你刚刚从朕这里赢取的东西和它相比,就毫无价值可言了。” 此言一出,刘大人的汗就出来了:疯了,疯了,真疯了!!! “但凭陛下的意思而来,小民只是遵旨。”尚林心里大喜,很有礼貌地回答。 刘大人心里一声哀叹:全他妈疯了!!! 骰子在皇上的手里把玩着,久久没有掷出。尚林等得有些心焦,你娘的快撒骰子吧,装什么装? “难道尚爱卿就不想知道这宝贝是什么吗?”皇上突然笑着问。 “是什么宝贝?小民不知。”尚林真的有些好奇了。 皇上示意太监将包裹放在桌子上,他缓缓地打开,将一个物件拿出用手托着,缓缓地说:“秦始皇曾用它镇过海怪呢。”停了一会儿,他更加缓慢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尚林愣了一下,等他明白过来后,脑袋“嗡”地一声,顿时魂飞魄散地趴在地上,嘴唇抖着:小民糊涂小民不敢小民该死该死。。。。。。。 此时,尚林的赌友,刚才还艳若桃花的皇上猛地黑了脸,“啪”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胆刁民,你竟敢包藏祸心,窥视皇位,分明是图谋不轨,危及社稷,妄想造反。” 连刘大人此时都如做梦一般。等他想了想后,不由的脊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哆嗦着。这太。。。太可怕了,怎么玩着玩着就玩出一个农民军首领来啦?伴君如伴鬼啊。  尚林已经抖着说不出话来了。 “你知罪吗?”皇上yīn森森地问尚林。 半晌儿,尚林哆嗦着说:“小民不。。。不。。。敢。。。再和陛下赌。。。赌了。。。” 皇上突然怒喝道:“不赌?你分明已领了旨,狗东西,你竟敢抗旨欺君。朕若不严加惩治,将来何以昭示天下?两罪并罚!来呀,传旨下去,将反贼尚林打入死牢,抄其家,灭其九族。” 尚林瘫软如泥晕了过去。 此时,使他在赌场上百战百胜威风八面的赌符咒也救不了他的命了,除非皇上突然疯了要和他赌命。 领着尚林进入皇家赌场的刘大人立刻跪下接了圣旨。 刘大人心里又是一声哀叹:赌博害死人啊。 【4】 尚府从此不复存在了。 狱中的尚林曾真心实意地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皇上,以求活命。但他整天只能和老鼠苍蝇臭虫壁虎蜘蛛之类厮混,除了稀有动物一般在送饭时才出现的狱卒以外,再见不到任何有生命会说话的东西。 他别无选择。 绝望之后,他撕下衣服上的一块丝帛,蘸着血写下了一篇文字和符号。 他最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路。 秋风瑟瑟,云愁雾惨。 五花大绑的尚林跪在刑场上看着那些今天就要赔他走上黄泉路的亲人们,心如刀绞。 原以为找到了通往幸福的光明大道,结果却是一条饮鸠止渴的毁灭之路。现在他胸中的那颗心,充满的只有怨恨和恶dú的咒。这诅咒让他的灵魂难以超生,让受到诅咒的任何一个灵魂恐惧颤栗,承受无边无涯的痛苦。 “天啊--”尚林一声惨嚎,怨气直冲云霄,鬼神也为之一。 刀光一闪,鲜血四溅。 诡异的是,那个玉挂坠竟然逆着喷涌的血柱,进了尚林残存的脖子里,然后消失了。 天地山川,万物生灵,为之动容,不只只是为尚林所遭受的不幸,更是为了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那道永远不会消失的dú咒。 将尚林的财富据为己有的皇上似乎还不解气,随后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将反贼尚林暴尸百日后挫骨扬灰,不得下葬。胆敢抗旨者,斩! 但是,不都是所有的人都太把皇家当回事的。 几日后,在渐渐松懈的守卫的眼皮子底下,尚林的尸体不见了。 据说,是一个侥幸漏网曾受尚林重恩的徒弟将他的尸体盗走,用特殊的方式埋在了一个荒谷里。 第二章 困境 【1】 脸色蜡黄,头发蓬乱的郑林,虚脱得几乎是哆嗦着从“灵运”酒吧里走出来的。他平时的那份潇洒帅气一扫而光。高高的个子衬上他此时的表情显得说不出的落魄。 一夜没睡。可是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他那虚弱的心像通了电一样。 完啦,完啦。。。。。。这两个字如重复不断的魔咒一般挥之不去,让他痛苦不堪。 当他一汇入清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就感到往昔所熟悉的街道景物是那么的陌生,喧哗纷乱的世界离自己那么的遥远。他恍恍惚惚地感到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世界真是变了大模样啊。 此时,他的脑海里犹如压着几个灰色的铅字,在反复不停地敲击着他那麻木迟钝又颤抖着的神经。他觉得自己的眼眶里不再是眼球而是两块燃烧着的煤炭,火热肿胀。 怎么办。。。。。。 完啦。。。。。。 他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什么也没看清,眼前的景物成了模糊的影子,匆匆来往的人们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对于他来说没有了任何意义,他就像一个从yīn间跑出来的鬼魂游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他身边而过的人流中,不时有人诧异地看他一眼,然后又匆匆而去,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街边的树木无精打采地看着来往的人们。天灰蒙蒙的yīn沉着脸。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2】 在“灵运”酒吧那间豪华的大房间里,面无表情的五哥将一叠百元钞票递给一个身材不高圆头圆脑外号叫“小胖”的年轻男子。那叠钱看上去大概不少于五千。 “你这个朋友不会跑路吧?”五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小胖。 “不会,他老婆孩子父母都在这里,他往哪里跑?我了解他,五哥你就放心吧!”小胖把钱接过来数也没数装进了上衣口袋,打了个哈欠,“五哥,那我先回去了。这一夜折腾得,我都困死了。”说完他向楼下走去。 五哥手里掂着一本房产证,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胖离去。 小胖到了一楼大厅,他看到五哥的两个手下板村和光头在漫不经心地玩儿着扑克牌,他们冷冷地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小胖径直走到门口,推门出去了。 【3】 早晨刚刚上班的范雯,心神不宁地把电话挂了,还是关机。 范雯是郑林的妻子。她是个让人一看眼前一亮的秀丽冷俊女子。在她的眉目之间透出的是精神干练,尤其是那双水亮的大眼睛似乎总在思考着什么。外秀内慧的她在公司里的业务水平深得经理的赏识。 此时她眼神中却流露着迷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夜没有开机,也没有给自己打个电话。难道出什么事了?不会的不会的,她摇摇头,像是要把不好的想法摇出脑外。也许是喝醉了睡在朋友哪儿了,这很正常啊。也许打了一夜麻将早上就直接上班去了,这也不是没有过。 不打电话手机又关机。。。。。。也许是没电了。 然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好像不太正常,人变得怪怪的。问他怎么了他总是答非所问。难道他出什么事情了? 范雯心不在焉地看着眼前的计划书。难道他有。。。。。。不会不会的,就他那样没权没势没钱的谁能跟他?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人。范雯用手抹了下光洁的额头。 最后,她有些烦躁地想:等今晚回去再好好地收拾他。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子上女儿慧儿甜美可爱的相片。 她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望着窗外,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下了夜班的美丽护士思婕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她并没有感到多少困意。她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挨个换了一遍频道,“没意思。”她自言自语地说,然后把电视关上,懒懒地躺在床上,一头秀发被压在了她的脑后背下。她那漂亮的鹅蛋脸配上苗条修长的身体更加的让人充满了幻想。 那天晚上的聚会,似乎将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搅动得不再平静。其实更确切地说,是郑林让她心里有了些许甜甜的感觉。原来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呵,那些平常在两个人之间难以察觉的丝丝缕缕,果真是一直牵连着她和他内心的情愫。 不可否认,他心里真的有她。想到这,思婕xìng感丰满的嘴唇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躺在床上的思婕,心情有些快乐又有些空虚,她小心翼翼地在期盼着,可是在这并不强烈的期盼中还掺杂着一丝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 思婕手里握着手机,呆呆地看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 已经三十天了,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来过,也没有片言只字的短信。怎么回事呢?她真想拨出那个号码,听听他的声音,听听他说的话。可是这样做合适吗?好像不太合适。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她才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到枕头边,然后拉上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在黑暗中她瞪着漂亮的一双杏眼,想着心事。最后她在细细的回味中慢慢睡着了。 思婕哪里会想到,现在的郑林承受的痛苦是多么巨大。 此时他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像个虚弱的病人。他只想睡觉,沉沉地睡去,什么也不想。实际上他现在也想不了什么,思维好像僵住了一样。虽然一夜没有合过眼昏沉沉的可就是睡不着。 窗帘没有拉开,屋内有些昏暗。 他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动物在这静静的昏暗中才有些安全感。 今天他又没有去上班,只打了个电话到单位请了一天假,然后就将手机又关上了。他就这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像是丧失了这些所有动物都具有的本能。 外面下起了雨,细细绵绵的和灰色天空配合着,把压抑和苦闷深深地渗进了郑林的全身,那么的彻底。 怎么办呢?郑林重重地叹了口气,简直就是噩梦。这一个月来已不是第一次让他有这种感觉了。但唯有这次这种感觉更猛烈更折磨人,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感,就像背靠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面对着的却是不可测的深渊一样,回头不能,向前却让他胆颤心惊。 郑林的头轻轻地动了动,脑中残留的片段记忆,就像树叶上的露珠,只要轻轻一摇便噼哩叭啦纷纷落下。 。。。。。。 “没事,保不准今天就翻盘了。” “怕啥?我给你!” “再拿一些!” “哈哈,统赔。” “哈,豹子!” “再拿!” “再拿!” 。。。。。。 他心里一声哀嚎,就像旷野中一个怨鬼的一声嚎叫。他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这一个月来自己所做的那件事。但逃避得了意念可是逃避的了那狰狞的事实吗? 郑林的念头刚一触及自己刻意不去想的那些事,他就突然感到心猛地一缩,腰眼处一麻,霎时浑身冒出了一阵阵冷汗。他用手抹了一下额头,一手的温湿。突然他抹额头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重重地捶了几下他的脑袋,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沉沉的木木的。 他翻了一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喘着粗气。在黑暗中他真希望这是永恒。让时间凝固不动吧,他疯狂的祈求着。可惜他的这个永恒只持续了几分钟,现实那鬼脸般的面孔,就渐渐地渐渐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清晰锝毫毛毕现,冷酷得让他感到从骨髓里冒着寒气。 【三十天前】 郑林和外号叫“小和尚”的朋友把思婕送到她上班的医院后,两人余兴未尽地来到了“灵运”酒吧。 一进酒吧,郑林就看到了靠在吧台东张西望的高中同学小胖。 酒吧里放着动感十足的音乐。听着这样的音乐让人不由得兴奋。 调酒师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酒具,漫不经心地看着昏暗的大厅。现在还没到人多热闹的时候,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他注意到小胖和两个进来不久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旁,和其中那个高个说得挺高兴。他心里冷笑了一声,暗暗骂了句:不是玩意的狗东西。 郑林喝得有些醉意了,和他一起来的小和尚已是眼神迷离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小和尚萎缩在椅子里显得更加的瘦小,他那活泼的劲头也像喝醉了似地沉睡不见了。 见小胖叫来侍应生又要了一打小瓶装啤酒,郑林忙劝阻:“不喝了不喝了,我们是喝过酒来的,喝不动了。”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林子,想想咱俩上学那时候那叫啥关系?几年不见了各忙各的也没有了联系,今天你如果不到这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呢。你说这叫啥?缘份!今天咱哥俩不醉不归,你别扫兴啊。”说完,就叫侍应生把酒全启开,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还。。。。还喝啊?”醉的眼都睁不开的小和尚摇摇晃晃地嘟哝了一声,便再没了下文。 小胖看了一眼小和尚,对郑林说:“要不让你这位朋友先回家,咱俩在这儿好好喝。” 郑林摇了摇头,“不行,他都醉成这样了,让他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我看咱们改日再好好喝吧。我也差不多了。”小胖立刻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行不行,你看酒都要上了,要不这样吧。”他招手叫来侍应生,小声对侍应生说了几句。 侍应生过去将小和尚扶了起来。郑林不解地看着小胖。小胖举起一瓶啤酒,“先让你朋友上楼睡一会儿,等会儿你走的时候再叫他。”郑林无奈地笑了笑,拿起面前的啤酒,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出来。他望着小和尚被侍应生扶着趔趄地走上时不时有人上上下下通往二楼的楼梯,直到他们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在不久的几天之后,他会为自己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坚持住这些想法而悔恨终身。 当两个人喝完那一打啤酒后,郑林虽然头有些晕但并没有像自己所担心的那样会喝醉,他有些惊奇自己的酒量之大,也惊叹小胖的酒量之高,因为小胖就像没喝过酒一样显得那么清醒。 “说实话,这酒吧是不是你开的?”郑林抽着烟笑着问小胖。小胖摇着头说:“真不是我开的,酒吧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只是在这儿混点零花钱。” “别怕啊,就算是你开的我一样照价付钱,亲兄弟明算账。”郑林开着玩笑。 “要是我开的你尽管来,我分文不取,咱哥俩的jiāo情还不值几个酒水钱吗?”小胖笑着回答。 郑林招手叫来侍应生准备付账,小胖见况立刻站起来走到郑林跟前他:“你这是干嘛?今天算我的!”两个人拉扯了一阵儿,最后小胖占了上风,他付了钱。郑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下次我请啊。”小胖一摆手,“什么你请我请的,自家兄弟还来这个?高兴就行。走,上楼叫你朋友去。”两个人一起上了二楼,当两人经过一间包厢门口时,小胖停了下来。 “老板就在里面,要不你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小胖笑嘻嘻地问郑林。 “我看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打个招呼换个脸熟,我这朋友能量大着呢。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帮上忙。再说以后你再来玩的话认识一下对你也没坏处啊。” 郑林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便答应了。 小胖敲了几下门,门开了。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精壮小伙儿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郑林,闪身让他俩进去了。郑林并没有注意到小胖的敲门声是有规律的,似乎事先就约定好的。 起初郑林以为这个小伙儿就是老板,但是一看小胖没说话,他也就没有冒然开口。 这间包厢并不大,摆着一张茶几,茶几前一个简单的柜子上放着一台电视,电视开着却没声音。围着茶几摆着三个沙发。在一张沙发上坐着一个理光头的小伙儿,看到他们进来并没有站起来,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接着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身后的包厢门被板寸关上了。郑林清晰地听到门反锁的声音。 郑林有些诧异。 这时小胖走到一幅一人多高的xìng感女郎像前有规律地敲了几下。xìng感女郎向一边闪去,一个面色yīn沉的男人站在那里,伸出的左手像正搂着xìng感女郎。他看了看他两,然后点头示意他俩进去。郑林这才明白xìng感女郎画像原来是道门。 当郑林一脚迈进那道不一样的门后,他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糊涂了,有那么十几秒钟他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一间大约四十平米的房间,屋内的灯光恰到好处,即不太亮也不昏暗,使人的眼睛很舒服。空调把屋内的温度控制得很适当。房间装修得挺豪华。门口左右摆着气派时尚的沙发,沙发前放着时尚的茶几,茶几上有水果,香烟,饮料和袋装的食品。左右沙发上坐着几个男女。有的在轻声说着话,有的沉默不语表情凝重,有的眼神呆滞神情苦闷。让郑林吃惊的是,在一张巨大的方桌周围站着近三十多个男男女女,能明显地看到所有的人手里都攥着百元钞票,厚的有几千元,薄的有数百元。个个神情紧张兴奋。 赌场?! 看到眼前这一切,这是第一个出现在郑林脑海中的印象,最终郑林断定这的确是个赌场。 酒精并没有将他完全麻醉,这就是一个地下赌场。 房间内虽然有不少人,但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赌场那样喧哗混乱乌烟瘴气。 虽然没有几个人向他们多望上一眼,郑林还是有些慌乱。他拉了拉小胖的胳膊,轻声说:“你不是说带我见老板吗?怎么带我到这来了?”小胖扭头看着他,笑了笑,“没错。你瞧走过来的就是老板啊。” 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向他俩走过来。他虽然在笑着但眼神显得yīn冷。 “五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小胖拉了郑林一下,向前迎了上去。 郑林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前走了两步。在他的想象中开赌场的人都是些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可眼前这个叫五哥的中年人看上去竟然那么客气有礼。 五哥伸出手来和郑林握了握,说:“小打小闹,自家朋友娱乐娱乐而已。” 郑林有些窘迫地说:“我不是来玩儿的,是。。。。。。” 五哥一笑,“没关系没关系,不玩也可以来看看,凑个人气嘛。”他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他两每人发了一支。郑林看到烟盒知道这是两千多块钱一条的烟。真有钱,他心里想。手忙到口袋里去掏打火机。 “啪”的一声,一个看上去非常高档的打火机冒着稳定的火苗已在他的眼前,五哥微笑着叼着烟看着他。他忙点燃香烟,说了声“谢谢”。 三个人站在哪儿又寒暄了一会儿,最后五哥叮嘱小胖好好招呼郑林,然后他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巨大的方桌边。很显然他并没有参与那激烈的游戏,只是在旁边观看着。 郑林看了看周围,对小胖说:“我走了。” “急啥?”小胖笑着说,“刚进来就走说不过去。咱俩到那边沙发上坐会儿。”说完就向沙发走去,郑林犹豫了一下便跟上了。两人坐下后,小胖问郑林:“想喝点什么?除了酒什么都有。”接着他又小声加了句,“免费的。” 郑林要了杯热茶。 喝着热茶郑林感觉舒服了些。平常他也打个麻将什么的,但是这种赌注看起来不小的专业赌场他是头一次来。他向小胖跟前凑了凑,小声问:“玩的是什么?” “推饼子。难道你不会玩儿?”小胖故作吃惊的问。 “听说过没玩儿过。我听说这东西。。。。。。伤了不少人。”本来他想说“害了不少人”,但一转念他改了字眼儿。 “那是他们蠢不会下注。。。。。。” “庄家是五哥的人吧?”郑林依然压低声音打断小胖的话。小胖看了看郑林,说:“不是的。谁都可以做庄啊。你想坐的话也可以呀。” 郑林笑着摇着头,“你别吓唬我。” 小胖弯下身子凑近郑林的耳边,小声说:“今天是个衰庄。”他见郑林面露疑惑,补充着,“你看,周围的毛将(指桌子周围那些下注的人)个个喜形于色,有说有笑的。庄家一点声音都没有。衰不是明摆着的吗。”郑林观察了一会儿,情形真如小胖说的一样。心想,这小子,早就观察好了。小胖又问一个坐在离他两不远正跟一个女人调笑的男人:“庄家输多少了?”回答说快十三万了。 郑林吃惊地瞪起了眼睛,十三万块钱? 小胖笑着对吃惊不小的郑林挤了挤眼睛,说:“我去伸两勾。”(指下注)说完站起身来,看了下郑林,“你不去试试?”然后便向人群走去。好奇心使郑林不由自主的也站起来,跟了过去,似乎他嘴里嘟哝了一句:“我也看看。” 然而他不知道,在赌场上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不怕你不玩儿就怕你不看”。因为在那种氛围下大多的时候不是由你的理智说得算的。 当郑林和已经半醒的小和尚坐在出租车回家的时候,郑林的口袋里已经比到酒吧之前多了八千多块钱。 今夜星光灿烂啊!郑林心里美滋滋地想。 【二十七天前】 酒吧昏暗的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三个着装奇异形迹可疑的女子无所事事地抽着烟,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似乎是因为没有遇到知音而伤感的的音乐,低低地在回dàng在大厅的每个角落。 郑林和小胖坐在角落的散座上聊着。桌子上放着几瓶啤酒和几个下酒的果盘。 “你这也叫回答?”郑林不满小胖的话扫了他一眼,“我是问五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黑白两道都有背景,能量大着呢!要不能开场子吗?!”小胖边说边看了看通往二楼的楼梯,一个男人手扶着扶手慢慢地走了上去,“生意好几处呢。”郑林“噢”了一声,喝了一大口啤酒。小胖突然抬起手指了指吧台,“林子,你看。” 吧台后面站着调酒师和一位年轻时尚的漂亮女郎,两人正百无聊赖地说着话。 “酒架上方正中间那个雕像,看到没?”小胖继续指点着。 “怎么啦?”郑林不解地问。 “城东郊灵运谷去过没有?”小胖话题一转。 “没去过。不就一个荒谷嘛。”郑林更加不解小胖的意思了。 “谷里有座不知什么朝代留下的雕像,叫灵运大士,知道不?” “听说是在岩石上琢出来的。怎么啦?” 小胖吸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口烟,“五哥刚出来那会儿身无分文,后来去拜了趟灵运大士。回来后就靠借的几千块钱放账吃利息就发了。这两年得很。五哥认为是灵运大士在保佑着他,特意定制了这座雕像供着,香火不断。喂,你说邪不邪?” 郑林不由得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那座雕像。一个留着胡子古代装束的人盘腿而坐,右手托着金元宝,脖子带着一个圆形的挂坠。线条简单,很普通的一座雕像。只是那双眼睛让他感到特别,那双眼睛似乎在忧郁地看着手中托着的金元宝。 “这也不是财神啊。”郑林转过头说,“倒像个古代的土财主。灵吗?你没去拜拜?” 小胖大口喝了半瓶啤酒,“不瞒你说,我去拜过。在我身上好像不好使。” 郑林“呵呵”笑起来,说:“只渡有缘人呵。再说了也是五哥时来运转该人家发财。和那玩意儿有什么关系。你啊,纯属心理作用。” 酒吧里陆续进来一些人,有的坐在了大厅里,有的上了二楼。 “开始了吧?”郑林低声问。 小胖扫了一眼楼梯,说:“急啥?大口子(指赌注大的赌徒)们还没来呢。你说你那天下大注的话,凭你那下哪儿那有的运气怎么不也赢个几万的。” “我第一次玩儿,稀里糊涂的乱下。哪知庄家那么衰。” “现在知道咋玩儿吧?” “刚才听你说了说有点摸到门儿了。” “要不你今天坐一庄?手冲了几条子就杀个十几万!” 郑林一听头摇得让小胖眼晕。 “怕啥?自己控制点。再说新手一般手都冲。你要是自己不敢做咱俩合庄,你上去杀。怎么样?” 郑林有些迟疑了。 “合庄怕什么嘛,输赢对半。你尽管上去杀,什么时候下庄听我的。”见郑林没吭声小胖继续说,“你可别浪费了手气,没事,输赢多少你说了算。” 郑林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酒,说:“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说吧。我没带多少钱。” “钱少怕什么?有五哥在呢,怕啥!”小胖还不死心地说。 “小小地拔个毛(指不坐庄不守门在外围偶尔下注)挣个零花钱就行了。坐庄太吓人了,一骰子下去就是好几万的注头。受不了!” 小胖一摇头古怪地笑了笑,说:“也就是看你是新手手气冲我才和你合庄。坐庄收利大呀。” 死的也快。郑林心里回了一句。 两个人再没说起赌博的事,沉闷地喝了一阵子酒。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和事。原本坐在大厅里的有些人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当他们两要的酒都喝光了后郑林坚决地付了账。 “上去看看吧,估计已经开始了。”小胖站起来看着郑林说。郑林点了点头。 一个多小时以后,郑林满脸喜悦地从楼上下来了。当他赢到五千六百块钱的时候,刚好范雯打电话催他回家。他马上就坡下驴地跟五哥和小胖打了招呼,从赌场里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他计算着,如果每天能赢几千块钱,那一个月下来可不得了啊。想想自己结婚几年才存了三万块钱。 进了家门妻子和慧儿正看着闹哄哄的电视。他开心地逗着漂亮聪颖的女儿,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二十四天前】 郑林站在“灵运”酒吧门前,心想自己来的有些晚了。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小胖打个电话,又一想自己也算是熟客了,大可不必非得让小胖领着上去。他将手机装进口袋,推开酒吧的门走了进去。 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地少了,街灯散发着孤苦的光。昏暗的天空见不着一颗星星。 灰蒙蒙的月亮就像一只坏了的鸡蛋,浑浊不清。 已经夜深了。 当郑林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神情黯然,缓慢孤独地在街道上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一辆出租车他招手拦了下来,钻了进去。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灰暗的夜色中。 第三章 绝望 就在二十四天前郑林输钱了。 同时他也向在场的所有人证明了自己已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合格的赌徒。他不但将前两次赢的钱分文不剩地掏出来,并且还付了高额利息:他从五哥那儿借了三万八千块钱。当时他就付给五哥时付了两千七百块钱的利息。 这三万八千块钱的期限是三天,三天后若不还,继续付两千七百块钱的利息,以此类推,直到把本钱还清为止。 从那天以后,他就像丢了崽子的母狗一样,混乱几近疯狂。 在郑林的脑子里每时每刻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从谁那儿还能借到钱? 对于一个工资不高又没外快的普通的小公务员来说,近四万块钱不是一个随便小瞧的数,况且还是三天之内到位。 郑林动用了自己的所有关系来凑钱(除了思婕。他实在是没有向思婕开口的勇气)。这时他才发现可以借来钱的人竟然那么少,那些人就像统一了口径一样,就两个字:没钱。有一个小子更让他气恼了一阵子,当他第二次把电话打给那小子,倒也接通了,只是对方告诉他:对不起打错了。从此以后就是不在服务区。 很快的一天就过去了,他七零八凑地凑了一万三千四百块钱,欠款的一半还不到。 郑林想得脑细胞都沸腾了,可就是再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多弄些钱。 万般无奈的他带着女儿失落魄地回了父母的家。带上女儿是因为他害怕父母一眼看穿自己愁苦的心事,而女儿是转移他们目光得最好的人选了。 在路上郑林想了几十条向父母借钱的理由,可当他一进父母的家门,看到他们吃着简单的晚餐,看见屋内摆着的简陋的家具,他再也没有勇气吐出一个借钱的字。即使开口借了,可老人又能有几个子的积蓄呢? 看着父母疼爱地逗着慧儿,他觉得自己心里流着苦苦的血。他咒骂着自己。他强忍着在父母家待了一个来小时,最后他逃跑似的领着慧儿离开了父母的家。 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是放松的,人们在找着一切办法消除白天所承受的压力,松弛着紧张的神经。 可他呢?在回家的路上郑林觉得所有的人都比他快乐。他失神地看着慧儿跑跑跳跳,欢快无忧的样子,眼睛酸酸的流下了泪。他蹲下又一次泪流满面地楼住了女儿。他觉得自己被周围的所有一切遗弃了。 两天又过去了,郑林的手里依然是一万三千四百元钱。再过一天一夜还钱的时间就到了。可是他却没能再借到一份钱。 “妈的”!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郑林如驴拉磨似的地想着心事,想得实在没招后骂了一句。 唉,只有家里的三万元钱可用了,他最后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他强打精神和妻子范雯周旋着,忍着烦躁的心和女儿废着话。 “你最近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范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郑林。 “没什么,就是有点乏。”郑林挤着笑容回答。他真害怕自己的伪装逃不过妻子明亮的大眼睛。 “要不,明天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干什么了还老觉得乏?” “噢。”郑林胡乱地应着。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能跟范雯说吗? 当女儿终于睡熟了后,范雯悄悄地钻进了郑林的被窝。郑林猛地想到他俩已经快半个月没过生活了。他抚摸着范雯光滑细腻的身体,机械地做着原本让他激情四溢的事。兴致是一点也没有,虽然是娇妻如花,他就如一个软体动物一般艰难地游到了终点,那还有半点的余力说些片言只语。最后他在恍惚中进入了梦乡,也许梦乡里并不一定有什么美好的事情等着他。 第三天下午,郑林在范雯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家里仅有的三万元钱取了出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还钱。 当天晚上他将三万八千块钱故作轻松地递给五哥的时候,心仿佛在滴血。五哥笑着直夸他信用好,最后说如果再用钱就只管放心的吭声。郑林听后苦笑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并没有离去。 赌局开始后,他本来想用手里的五千多块钱捞回一些,可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差,几注下去他就手无分文了。他呆呆地站在哪儿,浑身上下一阵阵的燥热,额头不由得冷汗直冒。周围七言八语的躁杂声使他难以忍受。 这时坐庄的人满足地下庄了。扔下一群人意犹未尽地恼怒着。 “真他妈的倒了血霉了。邪了逼门啦,全是他妈的红庄。”毛将们狠狠地骂着。个个在心里计算着亏空。 猛地,一个念头闪电般地掠过郑林的脑海,红庄?!自己为什么不坐庄呢?说起来有些邪门呢,要是红庄有可能都是红庄啊。运气好的话几条子就能杀回几万块钱,而且还会有盈利。 郑林中了魔一般干净利落地坐倒了庄家的位置,下意识地看着五哥。输了的人们立刻围了上来。 一直盯着他的五哥会意地点了点头。郑林一阵狂喜,有模子了(指本钱)老子还怕什么?来吧!输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郑林并没有意识到,那些输了钱的赌徒们此时就像饿红眼的恶狼,嚎叫着要将他撕碎,啃光。 难道你一定会赢吗?如果输了,你要用什么来偿还这魔鬼般的债务呢?这一切想法都已多余。一个红了眼的赌徒早已没有了大脑,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字:赢。 结果是惨不忍睹,郑林毫不费力地欠了五哥十四万元的外债。 他在连续积累着他的噩梦。 第二天,像被抽了脊梁的郑林开了一周的病假条。上班对他还有什么意义呢?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有什么心思想到其他的呢? 在家休假的郑林急得一筹莫展,他根本没有弄到多少钱。 昨天,下午,五点钟。 郑林接到一个冷冰冰的电话,让他到“灵运”酒吧去一趟。 当他忐忑不安地走进那间他早已熟悉的房间时,看到五哥陌生又冷漠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往日的微笑和客气早已不在。板寸和光头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着他。见到郑林五哥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钱呢?”光头问。 郑林心一缩,紧张地说:“正凑着呢。”他用近似哀求的眼光望着五哥,“五哥,再缓两天吧。” 五哥斜眼看着他,问:“凑了多少?” “一万多。”郑林撒了个谎。 “你欠五哥多少?”光头提高了声音。 郑林出了一身冷汗,没回答。 “问你呢。”板寸突然厉声喝道。 “十四万。 “那他妈的哪儿够呀。” 郑林苦着脸说:“我一定想办法,这两天就凑够。” “cāo。。。。。。” 五哥这时抬手打断了他手下的话头,看着郑林,恢复了和悦的神情。“林子,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你输大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啊。你让我为难啊,钱都被你压死了。我也就这么大能力,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郑林不知怎么回答,只是说:“我一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心里愁苦地想。 “其实,一下子让你拿出这么多钱也不容易。你看,叫你来呢,我的意思是咱们商量商量。想个办法。朋友一场也别把事情做绝了。是吧?” 听到五哥的话郑林竟有些感动。 “我想,”五哥接着说,“你也不可能一直运气不好。今晚我约了几个有钱的主儿,你做个头庄,搏一搏。手好了几条子就杀回来了,你也轻松了,也缓解了我的压力。怎么样?”说完他就定定地看着郑林。 郑林愣住了,“可我没模子啊。” 五哥扔给他一支烟,说:“我再借你二十万,不要利息。” 郑林眼睛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了。 “但是你得把你的房产证押给我。”五哥吸了口烟,“不过你也别怕,这是规矩。等你赢了把钱还给我后,我就把房产证原还给你。” 这可不是小事啊。郑林心想,很可能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能还清欠帐呢?万一赢了,一切不都解决了吗?到时自己就不会再沾这个东西了。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点头答应了。 五哥开着车送郑林回了趟家,取来房产证。然后两人又回到“灵运”酒吧。 六点多钟,郑林给范雯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有应酬不回家了。 八点多钟,郑林坐在了庄家的位置上,开始了没有后路的一搏。 一夜过去了。 游戏结束了。 郑林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到了尽头。对于他来说是,没有一点“万一”赢了,只有“一定”输了的结局。 。。。。。。 躺在床上的郑林猛地坐起来,四周看了看,一会儿又颓然地躺了下去。 三十四万元钱,一个星期还清。一个阿拉伯的故事。 全完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完了! 如果在二十四天前就此收手的话,岂不是另一番天地。郑林混乱的大脑悔恨地想着,不就才三万八千块钱吗,那时侯还可以承受的呀。为什么不早点收手呢?为什么???你这个蠢猪!!! 是啊,不就是三万八千块钱吗!他却没想想自己在一年里能挣几个三万八千块钱?当另一数目更大的欠款疾风暴雨般地砸在他的头上后,这三万八千块钱的损失便显得那么温柔,那么不值一提。就像你刚被针扎了觉得很疼然而紧接着狠狠地挨了一刀以后,针刺疼的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巨额的债物砸晕了他的同时,似乎也将他的记忆砸得模糊了,他好像忘了自己赚钱的能力。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无情冷酷地下着。 跑!这个念头突地从郑林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对,跑掉!从此从这个城市消失,无影无踪。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 你能带着老婆女儿,带着老爹老娘,带着房子跑掉吗?!即使一个人跑了,灾难它依然还在啊。难道把苦难一股脑扔给亲人,自己就一走了之吗?他做不到。那是些什么人他已经清楚了。那都是一些发配到人间的魔鬼呀。 他就像进入了一条死胡同,在胡同的尽头有一个让人灵魂颤抖能让人痛苦毁灭的魔鬼在静静地等着他。他离这条死胡同的尽头越来越近,却无力挣脱。只能任由那魔鬼用它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将他和他的亲人们吸过去吸过去。 去死吧,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郑林昏昏地想。 他浑身冰凉的一直躺着,死亡的yīn影笼罩着他那个绝望的灵魂,不能散去。 时间不知不觉地到了傍晚。 范雯领着慧儿进了屋里,她惊奇地发现郑林还在睡觉。一定是昨晚没睡好觉。不是领导干部还挺能鬼混的啊。范雯气气地想。 “去找你爸去。”她拍了拍慧儿。四岁的小慧儿连跑带颠地直奔床上躺着的郑林而去,不知深浅地一把抓住郑林的鼻子,稚声稚气地叫着:“八戒,起床了。” 刚刚睡去不久的郑林正在梦里苦苦地挣扎,被慧儿一抓一嚷,吓得醒了过来。迷糊中他以为五哥的手下来了,一阵阵的心惊ròu跳。待看清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时,他又一伤心,眼中竟有了泪水,心里酸酸的。 “你倒挺热爱生活的啊,”范雯在厨房里边忙着边数落着,“只是个享受。早早在家饭都不做啦。你昨晚干嘛去了?” 郑林抱起女儿不知如何回答范雯的话,只好说:“太累。” “累?那我得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再累点。你说你要那电话干嘛?砸核桃啊。又不打电话又关机。你要是想玩儿失踪就别回来。” “没电了。”郑林有气无力地回答,同时含着眼泪在女儿嫩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几下,小声说:“好女儿,好好活着啊。。。。。。。”酸楚的再也说不出下文。 冷静了一阵,郑林颤声说:“雯雯,明天我要出趟远门。” “到哪儿去?”在厨房忙碌的范雯竟没听出郑林的话有什么异样。 “南边。”郑林含糊地说。 狗日的们到yīn间找老子要钱去吧。房产证在你们手上又无字无凭的,你们又能怎么样?!郑林恨恨地在心里说。他热泪长流地将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雯雯,”郑林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这个家就jiāo给你了。把。。。把慧儿照顾好,你也要把自己照顾好。凡事想开点。没事带着慧儿,常回我爸哪儿看看。。。。。” 郑林说不下去了,他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慧儿不解地盯着爸爸,用嫩嫩的小手抹着郑林的泪水。 “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出去再也不回来似的。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干的都是正经事,家里你就别cāo心了。”范雯憋了一天原本回家要发出来的气慢慢的竟没有了。 “你这段时间都忙什么呢?”过了一会儿范雯在厨房问郑林。 “单位上的事。”郑林麻木的回答。他看着从自己怀里下去的女儿,打开电视看着动画片。他痛苦的用被子蒙住了头。 爸,妈,雯雯,我真的别无出路了呀,原谅我吧。郑林在心里悲苦地叫着,人作孽不可活啊。 第四章 谷中一夜 正在修理庙门的老和尚抬头看见远远的有一个男人缓缓地向荒谷里走去。他有些疑惑地想: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下去了,这个人现在到荒谷里去干什么呢?他看了会儿远方的天际,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他继续修理着已不知修理了多少次的破庙门。 西边的夕阳正打着慵懒的哈欠,带着一身的疲倦缓缓地缓缓地躺下休息去了。荒谷里的yīn影越来越浓,渐渐地和夜色混在了一起,不久之后,又被晦暗的月亮溶成了银灰色。这片被人冷落的荒山野岭静极了。隐隐的从古庙传过来的木鱼声使这寂静更加的浓郁深厚。 郑林身体有些飘忽地向谷里走着。他的确不想活了,明天的路全被他堵死了。他无依无助无方无法,为了亲人,尤其是为了女儿,他觉得只有一死别无他途。 是啊,近四十万的外债,光每月的利息就得几万元。这种重负不是他所能扛得起的。一死!他想,了之吧! 在临出家门之前,他写了一封遗书,夹在了范雯经常翻看的那本《乱世佳人》里。他在城里游dàng了大半天,竟然不知该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结束自己已疲惫不堪的生命。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灵运”酒吧对面的街道,定定地站在哪儿,看着酒吧紧闭的大门。 一切从这儿开始,可悲的是自己又要从这儿结束。而且是不能回头的结束! 郑林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他的大脑麻木的像是没了思维。 这时,猛地一个念头闪在他的脑子里,慢慢地那个念头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强烈,最后他竟然无法控制。 那就悄悄地无声无息地走吧。 他决定去灵运谷。带着罪孽带着屈辱带着悔恨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他正站在灵运大士的雕像前专注地看着。这尊雕像对于他来说已不陌生,“灵运”酒吧里摆着的那个雕像只不过比眼前的这个要小得多而已,其它是一模一样。在yīn暗的夜晚,它显得更加的朴拙。那双看着手里金元宝的忧郁的眼神使得它的脸部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黯淡,更加愁眉苦脸,就好象它手里托着的不是金元宝而是让它苦恼不堪的物件。 灵运大士?他心里苦笑了一下。看你这倒霉样子,自身都散发着晦气,还能保佑那个又开场子又放高利贷的混蛋吗?! 郑林重重的叹了口气,虚弱地坐在了地上,背靠着灵运大士的雕像。 结束吧,一片烟雾弥漫了他的大脑,没有一点希望啊。这个结局也许就是最好的解脱。 他想到了父母,想到了范雯,想到了女儿。。。。。。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郑林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失去勇气。突然他猛地咬紧了腮帮子,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刀刃泛着寒光,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来吧,他嘴唇动着,那片弥漫在他大脑的烟雾渐渐地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把刀刃放在手腕上,一咬牙,手一用力。。。。。。 一道鲜血喷溅而出,溅了灵运大士一身。郑林感到了喷溅在自己脸上的鲜血的温热,他受不了心灵的震撼晕了过去。 被血雾弥漫着的灵运大士好像也受不了这个刺激,在惨淡的月色下它似乎也微微地颤抖着。 庙里坐禅的老和尚心里有些奇怪,荒谷里每天这时都会出现的像是人在哀哭的那阵阵风声,今天怎么没有了? 恍恍惚惚中,郑林来到了一间很yīn暗的石屋内。他惊奇地发现石屋里摆设的所有家具竟也是石刻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自己没死?他四下里看着,心里诧异万分。 这时一个身材瘦削留着长须的男人不知是从哪里进来的,站在了郑林的面前。看到这个奇怪的男人,郑林觉得他眉目间似乎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更让郑林吃惊的是,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袍,就像个古代人的一身打扮。难道这是个搞行为艺术的?可自己怎么会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的? 那个白袍男人看上去似乎非常的愉快,他眯着一双小眼睛对郑林唱了个诺,说:“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啊。” 感激不尽?郑林苦笑着,这是从何说起? “我又没为你做什么,谈何感激?” “先生,请坐。待我慢慢地向你道来。”白袍男人指着一张石桌旁的石椅说。 郑林轻轻地坐在石椅上,面色凝重地问:“请问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袍男人在石桌旁另一张石椅上坐下,缓缓地说:“这是我一直暂住的地方。也算是我家吧。” 郑林更加奇怪,“那。。。那我怎么会到你家了?你是谁?” 白袍男人笑了,没有回答郑林的问话。就见他变魔术似的,一手握着两只酒杯,另一手持着一个酒壶。白袍男人笑着说:“是先生自己来的啊。”说完把酒杯摆在两人的面前,倒满了酒。 那酒的颜色呈现出的是鲜红鲜红的颜色,就像血一样。 郑林依然不解自己怎么到了这个人的家。自己不是割腕自杀了吗?难道这个人救了我?他暗暗叹息,何必要救我呢?我背着那一身重负,又该怎么办呢?一想到自己那些无法解决的事,郑林心里就焦躁烦乱起来。 白袍男人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端起酒杯说:“先生你大可不必心烦意乱。在下看来办法总会有的。”他晃了晃酒杯,说:“来,先喝了这杯酒。” 郑林和那个白袍男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白袍男人将两个人的酒杯又重新满上。 郑林觉得这酒的味道有些怪,喝起来有些腥甜。 他看着白袍人,问:“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尚。”白袍人微微一笑。 郑林想了想,印象中不认识姓尚的人。 “尚大哥,你刚才说感谢我是什么意思呀?” 那人一愣,看了看郑林,随即笑着说:“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郑林愣愣地看着他,渐渐地他似乎有一些明白了。难道这真是yīn间?我真的死了吗?但他却摇着头不相信地说:“我的确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 白袍男人微笑着点着头,像是肯定着郑林内心的想法,嘴里说着:“先生心里其实很明白,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了。何必在下多言。” “真的是yīn间吗?!”郑林叫了一声,站了起来。他四下又环顾了一眼,说:“可是这。。。这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呀?”郑林站在那儿呆愣了一会儿,转念一想,死,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又有什么可吃惊的。过了许久郑林紧盯着白袍男人问:“那你是干什么的?” 白袍男人笑着说:“先生先请坐下,听我跟你细说。”他看到郑林缓缓地坐下后,就继续说道:“你且先不要管我是谁,这无关紧要。要知道先生干了那可怕的事情以后,如今你确在yīn曹地府,只不过在下把先生暂时留在了寒舍。” 郑林似乎是松个了一口气,自己确实已经死了啊。可是,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吗?他神情惨淡地问:“你把我留在你这儿是为了什么呢?” 白袍人依然微笑着,他举起酒杯示意郑林喝酒,郑林看到那人的手像风干的鸡爪子,没血色没ròu。 两人喝干了杯中酒,那人接着说道:“先生于我有恩啊。” “有恩?”郑林瞪着眼睛看着白袍人。 “是啊。”白袍男人抚摸着酒杯,神情有些忧郁,像在回忆着什么事情,“先生切腕之后,喷出的血雾冲散了禁锢我两千年的咒语,这对在下来说无异于是重生啊。”说到这儿白袍人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那些超度的经文梵语,虽然两千年以来没有断过,但那只是使我没有下十八层地狱而已。可是那咒语却使我痛苦了两千年啊!灵魂不得安生,备受煎熬。那种痛苦折磨的滋味不是人可以想象的,”他神色一暗,仿佛又要体会那让他不得安宁的痛苦,随即他又笑了,说:“不过承蒙先生搭救,那些都过去了。你说,我能不向先生表表谢意吗?” 说完,他似乎再也不愿提起那些,举起酒杯:“来,干了。” 两人喝完杯中的酒,白袍人再次将空酒杯倒满红红的酒。 郑林暗暗苦笑着,不成想自己的死无意中还成了善事。他不由的说:“何劳之有?”接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只有一死图个自己解脱啦。” 白袍人笑着说:“先生言重了,未必没有办法。在下劝你先不要心愁。来,喝完这杯酒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神情轻松愉悦。就像一个在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里长大的人,要领着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去逛街购物旅游观光一样。 两个人喝完杯中酒后,郑林突然眼前阵阵发晕。在迷迷糊糊中,俩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片冷冷的天地。 石屋不见了,郑林发现他们现在置身在一片荒漠的旷野,天空灰暗暗的,yīn风阵阵。 在旷野上有不少飘飘忽忽的人,他们身影萧瑟,静静无声地和他俩向相同的一个方向走去。 一片寂静的愁苦。 不知走了多久,郑林远远地看见,在一条河岸边拥挤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似乎都在心焦地等待,急于过去,奔向河对岸那不可知的灰蒙蒙的世界。 白袍人站住了,郑林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先生,如果过了桥,到了那边,你真的就是无可奈何了。”白袍人望着已过了河飘忽的人们,意味深长地说。 在河的对岸一片yīn森森的城镇已隐隐地可见。 “那就是奈何桥?”郑林有些恐慌的问。 白袍人没有回答郑林的问话,他似乎在自言自语慢慢地说:“过了奈何桥,过去的一切都将不付存在,回头不得了。先生现在还要向前去吗?”说完他冷冷地看着郑林,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着热切的期待。 奈何桥?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就喝忘乡水。 原来这都是真的!郑林悲哀地想,难道自己的一切就这样消失于全无?我的慧儿,我的雯雯,还有。。。。。。就这样彻底地舍弃,彻彻底底地忘掉吗?不,不,不能。 可是自己此时又有什么办法呢?郑林愁苦地往后退了几步。 白袍人静静地看着他,“先生不过损失了些钱财,不会将人生的乐趣就此全部放弃了吧?” 当然不愿意。。。。。。 可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又怎么会知道我输了钱?郑林突然纳闷地想,他不由地看着白袍人。 猛地郑林急切地问:“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有!”白袍人看着郑林自信又满意地说。 白袍人走上前拉住郑林的手,郑林感到那只手彻骨的冰凉。 俩人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那间石屋。 他俩坐下后,白袍人把一条挂坠从他的脖子上解下来。 这是条玉挂坠,没什么特别的,翠翠绿绿的,有鸟蛋大小。 白袍人将它放在了郑林的手中,说:“你可以从哪里跌倒可以从哪里爬起来,你完全可以不走在这条死路上。”白袍人停了一下,“这条玉挂坠可以帮助你。不过,你要记住,一旦你带上它,它便永远属于你了。你愿意吗?” 愿不愿意?开玩笑!郑林心头一阵狂喜,只要让我还清外债,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他真的并不想放弃尘世间的那些亲人,尘世中的那些快乐。 “只要尚大哥能让我摆脱那些债物。。。。。。” 白袍人摇手止住了他,说:“先生大可不必多说,在下已经明白。不过你要好自为之啊。从此后你必将时来运转。但对于你失去的你不惋惜吗?”至于会失去什么白袍人好像并不想对郑林说。 郑林毫不犹豫急切地说:“我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呢?只要能过了这道难关,我将重新拥有原来所有的一切,这。。。。。。这有什么可惋惜的?!” 白袍人定定地看了会儿郑林,想着什么。最后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既然你已经来了,你这又何苦为之呢?” 沉默了一会儿 ,白袍人缓缓地说:“你去吧!” 郑林似乎中了魔法一般,他毫不怀疑白袍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他欣然地收了那条玉挂坠,昏昏然地站起来就向石屋外走去。可是他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出去的门。 白袍人站起来走到郑林跟前,用干枯的手在他背上一推,说:“你不要怪我。”郑林一个趔趄,向石屋的墙上撞去,他惊叫一声,想要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就在这时石屋消失了,郑林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白袍人飘dàng着,不知身在何处,冷漠地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郑林。 “我终于解脱了!”郑林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地听到白袍人鬼哭似的叫了一声。 郑林浑身一抖,他睁开了眼睛。 此时天已大亮,他站起身来四下里看了看,山谷里依然一片宁静。初生的太阳用灰冷的光照耀着他。 原来是南柯一梦啊。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惊奇地发现,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在手腕上有一条淡淡的疤痕。而那把小刀在杂草中发着冷峻的光芒,不见一丝一毫的血迹。 当他回头看了灵运大士的雕像,惊奇地发现,喷溅在雕像上的血迹依然可见 。 自己还活着! 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欣喜。 可是那些血又是怎么回事?郑林糊涂了。他已分不清是他自己做了个梦还是梦里有个他。 随着意识的清醒,郑林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一身债务。 现实又将怎么办呢?自己依然没钱还账啊。 即便愁苦万分,可郑林再也没有勇气将自己杀死第二次。 他倦倦地向前走去,忽然感到脖子下一阵辛凉,用手一摸,是一条挂坠,掏出一看,梦中的那条玉挂坠,霍然在他的项下。他不由得暗暗吃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郑林呆呆地看着雕像上的一片血迹。 疲乏的太阳挂在天空,冷冷的没有生气,整个荒谷寂静无声。 回去吧。最后已经疲惫得大脑麻木的郑林叹了口气。 当郑林远远地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他回头再看上雕像一眼,猛地发现,原本愁眉苦脸的灵运大士似乎露出了笑容。 难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第五章 运气(一) 思婕无聊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韩剧,重复体验着剧中男女主人公的恩恩怨怨悲欢离合,有时她还像他们的知心朋友似的陪着流下几滴眼泪,同时似乎也缓解了自己绵绵不断的郁闷。 离婚快半年的时间了。在各色男人设计的诱惑中,她依然不能摆脱那道yīn影--被爱的人背叛后的伤害。 每当逢场作戏之后,她得到的是巨大的空虚和寂寞。那空虚寂寞像黑洞一样吸去她的欢乐和对生活的激情。 似乎为了拯救自己,最近她干脆封闭了自己。孤独落寞地上下班,孤独落寞地活动在这间租住的小屋里,孤独落寞地体会着真实与虚幻。 今晚,她已经拒绝了两三个男人看似殷勤周到,实际包藏色心的邀请电话。实在可笑,这些男人不知是怎么想的?难道离婚以后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就都是轻浮随便的dàngfù吗? 对不起,我思婕还不想放纵自己,至少现在还不想。 思婕叹了口气。 也许电视里那个男主角某些地方的言行,让她想起了郑林。自从那次聚会结束,郑林和小和尚送她到她上班的医院走了以后,到现在已经三十六天了,还是没有郑林的音讯。 这两天,她忍不住给郑林打过几次电话,可郑林的电话要么是关机,要么是不在服务区。发短信他也不回。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干什么? 想到那次聚会她就想笑。 。。。。。。 那天,在酒劲的怂恿下,郑林在酒店的走廊里吻了她,她也回应了他的吻。持久而热烈,她当时竟有些不能自持。 然而突然出现的女服务员冲散了这短暂的激情。郑林像一个畏罪潜逃的嫌疑犯似的狼狈地奔进了卫生间,她则低头回到了她们吃饭的包厢。坐下后,她竟然有些甜蜜的感觉。 也就是从那天起思婕决定封闭了自己,不再用空虚无聊来填补自己的空虚无聊。她相信自己的生活依然可以精彩。 四十分钟后,郑林神情不自然地回到了包厢。等的早已不耐烦的小和尚一干男女,解气似的灌了他不少白酒并且把账单砸给了他。 也许是酒的原因,郑林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热情四溢,滔滔不绝。最后他竟然把气氛推向了高潮。思婕只是在一旁笑着,看着,慢慢的一股热热的 、浓浓的柔情从她心底油然而起,她眼睛有些湿润,险些落下泪来。 那是一种柔柔的甜甜的有些忘我的幸福的感觉。 在那天晚上上夜班的时候,她以为郑林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很快给她打电话。 。。。。。。 可是,一直到现在,一个多月了,郑林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哪怕一个短信也没有。难道他在躲着自己? 想到这儿思婕心里有点涩涩的自嘲。 电视剧中的男女主人公不知道又为什么吵起来了。思婕似乎要逃避这种情况似的站起身来,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拿就关上了。她有些饿了,家里又没什么吃的,连袋方便面都没有。 她想,明天一定搬上一箱备着。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懒懒的走过去,拿起一看,怔住了,郑林?!她有些喜悦又有些纳闷,刚刚念到他,他的电话就来了,难道这家伙通灵不成? 思婕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电话。 “思婕,快快帮帮我。”电话那头郑林声音异样地喊着。 难道那天聚会的兴奋劲他一直保持到现在?思婕怪怪地想。“我能帮你什么?”她故作平静地问。 “赶紧来吧,我的心快出来了,你快来救救我。。。。。。”郑林的声音不但是异样,而且听起来还有些走了样。 思婕立刻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儿?” “快来救救我吧。。。。。。”郑林说了一个地址,“马上。。。。。。”电话就挂断了。 思婕挂了电话没有多想也没有顾上收拾,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家门,叫了俩出租车,直奔郑林所说的那个地方而去。 黑夜是块天然的遮羞布。 它将人们在白天里不敢过多显现的种种yù望,遮掩的似乎自然,合情合理。现代都市文明更是增加了夜晚的这种功效。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开放的思维方式,使各种yù望如失去束缚的野兽一般,自由惬意地在暗夜中而行。 而酒精又恰如黑夜的孪生兄弟。 它夸大了你的感受,冲淡了你的理智,减轻了你言行后的责任。它抹去了虚幻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放纵了你内心深处不能示人的本能。事后,你可以只凭一句话,就能将这一切消化的无影无踪,无声无息。“我喝醉了。”你还能怎么样?醉了,这就是完美得让人不能有过多非议的理由。在人们的意识变得暧昧模糊时,它微笑着表现着自我。 当黑夜碰上了酒精,结果会如何? 如果,一个刚刚有了点钱的男人,碰巧体内又有了酒精,在夜晚,结果会如何? 如果,这个有了点钱又喝了酒的男人,在夜晚恰巧又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在一起,结果会如何? 如果,这个刚刚有了一点钱的男人,在夜晚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一起喝了酒,而一不留神,这个女人又是空虚寂寞的,并且她心里对这个男人又有那么点意思,结果呢? 结果很可能就是:宾馆。。。。。房间。。。。。。床。。。。。。一些少儿不宜的相互jiāo流。。。。。。 其实,现代人和现代人的生活并不复杂。因为在很多方面我们已更加趋近本能了。只要你还有本能,就不会不难了解,你周围那些外表看上去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都是一样的展现着自己的yù望。光茫四shè的名人也罢,黯淡无光的人也罢,包装不同而已! 郑林搂着身材修长肌肤光洁的思婕,抽着烟,看着她睡梦中那秀丽的脸。他就像刚刚吸足了大烟一样,感觉如梦如幻。 可又何止此时才有这种梦幻的感觉啊?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就有这种像做梦一般不真实的感觉,恍如隔世活着。 自从在灵运谷自杀没成,在昏迷中做了那场yīn间一日游的怪梦以后。那梦中的石屋,那个只知其名不知其姓的古代白袍人,梦中喝的那血红血红的酒,梦中所说所听的是是而非是懂非懂的话,还有那条翠绿的玉挂坠,所有这些都让他梦里梦外分辨不清。 是自己做了个梦还是梦里有他?他再次问着自己。 尤其让他骇异的是,那条梦中的翠玉挂坠,在自己醒了以后,竟然已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莫非是游人掉在灵运大士雕像前,而自己在昏迷中将它无意摸到凑巧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是那伤口怎那么快就好了?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郑林清稀的记得。。。。。。 那天早上从灵运谷回来,当他疲惫不堪地下了汽车,电话就响了。拉他下水的小胖在电话那头问他:五哥说了,还钱的日子到了,问你怎么办?他茫然失神地回答:不知道。小胖一听就急了:不知道?!你可别害了自己又害了我,如果五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怎么会借你那么多钱?后来小胖想了想,说:你的房产证已押在五哥的手里了。虽说你那房子不咋地,不过也值几个钱,晚上你去找五哥谈谈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到家后,他拿起范雯爱看的那本《乱世佳人》,翻出自己写的遗书烧掉,然后他顺手将那本书扔到了衣柜上,好像这本书已知道他的秘密而他再也不敢面对它似的。 还好,看来范雯并没有看到这封遗书。 然后郑林就在家躺着,没有头绪没有结果地胡思乱想着。直到下班回来的妻子打断他满脑子的妄想。 当范雯看到头天晚上还说出趟远门,晚上又出现在家的郑林时,惊讶得不得了:“你这趟远门够远的啊。绕了地球一圈是不是?” 然后就是一阵子问这问那,最后郑林实在招架不住她的攻势了,怕露出破绽,找了个借口仓慌而逃。 慧儿在后面直喊:八戒,八戒。站住。你还没吃饭呢。” 吃饭?哪还有闲心吃饭。郑林心里酸苦地说。 他不是没有目的从家里出来的,而是心里记着晚上和五哥见面的事。 他无奈的想:唉,已经这样了,还是硬着头皮面对吧。 在“灵运”酒吧的附近,他转悠了足有两个钟头。 怎么对五哥说呢?他烦躁得像落入蜘蛛网的小昆虫一样无计可施。 最后他站住了,望着“灵运”酒吧闪烁着的招牌,他想,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要还钱就行。可自己哪还有钱呢?现在他的口袋里一共不到三百块钱,连付利息的利息都不够。 看来今晚叫我来就是关于房子的事,郑林皱着眉头想着,难道五哥真会卖掉自己的房子?又有什么不会的呢?那帮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想到很快就要失去自己的房子,他从心里打了个寒噤。一块巨大的厚重的yīn云压在了他的心头。他仿佛看到伤心yù绝的范雯带着慧儿离他而去,才四岁的女儿一步三回头地望着他,那纯真的眼神多了茫然不解和悲哀。而一无所有的他将横尸街头或者被弄得不chéng rén样,像一只流浪的狗一样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年迈体弱的父母由于伤心气愤撒手西去。。。。。。 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就要变成现实,可他却毫无办法。 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夜晚,他失魂落魄地站在他噩梦开始的地方。 奇怪的是,就在这时,他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了那个梦中的白袍人,正站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冷冷地注视着他。 同时一个奇怪又大胆的念头在郑林的脑中一闪而过。 第六章 运气(二) 这时郑林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郑林吓了一跳。他稳了稳神,掏出手机一看,是小胖打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的,他接通了电话。 小胖问他现在在哪儿呢,郑林顺口说了句“到了”就把电话挂了,向酒吧走去。 郑林下意识地朝那个昏暗的角落看了一眼,哪里有什么白袍人?只见一对情侣紧紧相拥着吸心舔肺似的互相啃着。 进了“灵运”酒吧,郑林直奔二楼那间包厢,在五哥几个人的注视下,他不慌不忙地说:“我今天做头庄。” 坐庄??? 五哥和小胖吃惊地瞪着眼睛,像看个天外来客一样看着郑林。 你他妈疯了吧?!比较了解郑林近况的小胖心里骂着,一进门你也不谈还钱的事,张口就要坐庄,他妈的你用球毛做庄啊?! 五哥用yīn冷的眼神盯着郑林:“你有钱吗?” “有。”郑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其实,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张口就要坐庄?还说有钱?但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一进赌场他竟然有些亢奋,就好象一个好战的斗士,见到战场就不由得激动兴奋起来一样。 “先还钱吧。”五哥缓缓地说。 “不用急,下庄就给你。我的房产证在你手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郑林沉稳又坚定地回答。 五哥沉吟了一会儿,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最后他点了点头。 小胖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身价几十万腰缠万贯债务的郑林了。他也不能理解,五哥怎么会答应这个荒诞的要求。一旦这小子输了,哪还有钱下庄就还?这不是纯粹胡扯吗?! 更让小胖不敢相信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郑林从容不迫地做到了庄主的位子上,他随意拿起了两个骰子,说:“来吧!” “呼啦”一下,在场的所有输了钱的人立刻进入了拼搏状态。小胖冷笑着也加入了进去。 郑林的庄可以用惊心动魄,场面壮观来形容。 他冷静沉着地掷着骰子,默默地看着越下越大的注头,那些下注的赌徒们的闹腾声他充耳不闻,眼前的一切他视而不见。他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杀!杀!杀!他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一次赢的机会。 桌面上扑得满满的红色钞票,使他越发的冷酷。去死吧,你们这些混蛋! 最后,郑林把场子杀白了。也就是说,除了他,所有的赌徒都是干干净净地输光了。他赢了多少不好说。反正是百分之十的打水(抽头),在他下庄以后,五哥的水箱(装抽头得来的钱的箱子)里就有五万多块钱。 下了庄的郑林一次就将欠五哥的钱还清了,赎回了房产证。此时他身上装了不少钱,纯粹属于他自己的钱! 五哥微笑着对郑林说;“林子,我说过嘛,人不可能一直走背运的。一会儿玩完了,下去好好喝几杯。你尽管放心的玩,没钱了只管向五哥吭声,你要多少有多少。” 郑林没有吱声。 小胖像个好兄弟一样搂住郑林,套着近乎:“行啊,哥们儿,太厉害了!太牛了!你都成了郑庄王啦。” 郑林还是没有吱声。 最后,不知怎么套近乎的小胖,竟然在如在梦中一般的郑林耳边说:“这儿有年轻漂亮的小妹,我请你来一个,怎么样?” 好在兴奋中的郑林,还没有到昏了头的地步。他拒绝了小胖的好意和五哥的殷勤挽留。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呆着,来平静平静自己狂喜的心。他匆匆地离开了“灵运”酒吧。 夜色好美啊!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深深地爱着这座城市。 郑林漫无目的轻松地走在热闹繁华的街上,看到周围的人们竟是那么的快乐和幸福。他高兴的想大喊,把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喊出来,让所有的人和自己分享。在一个小时以前,他还是一个走投无路绝望困苦的可怜人。转眼间,他又成了一个重回光明,有了生活内容,快乐无比的郑林。活着真好啊!想想自己曾经还要自杀,此时想起来是多么愚蠢可笑。哪里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呀。多亏没将死神拥抱住,否则。。。。。。 地狱和天堂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可差别竟那么的大。 只有两天一夜的时间却换了天地。 都过去啦!老天爷终于开眼啦! 郑林太想找个人来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啦。范雯肯定不是合适人选,他还不想让一个人用骂的方式来庆祝自己的胜利。隐瞒还来不及呢,哪能自投罗网呢。他想到了正在热恋中的小和尚。对,找小和尚出来好好喝一喝,痛快的聊一聊。要是他女朋友和他在一块那就一起来吧。所有的费用全算自己的! 他立刻拨了小和尚的号码,可是小和尚的手机已关机了。他暗暗地笑了,这小子现在肯定已变成一个花和尚了。兄弟,悠着点,你可别只争朝夕呀。郑林心里默默地逗着小和尚。 小和尚不行那再约谁呢?他想。 一张秀丽的脸不知不觉浮现在他的眼前,思婕?!郑林想起了和自己关系一直不错的思婕。对,就是她。只不过不知道她现在是上班呢还是在家?如果她上班我就去医院找她。。。。。。 他边想边快速地拨了思婕的手机号。 于是,正在看着韩剧,百感无聊的思婕就这样收到了郑林求救式的电话。 已经半夜一点多钟了,范雯还没有睡。她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一本杂志。那本《乱世佳人》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一晚上找了好几次也没找着,哪去了呢?慧儿早就进入了香甜的梦想,纯真的心灵做着纯真的梦。 郑林从傍晚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电话又是关机。这段时间郑林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沉默寡言无精打彩的,好像有什么很重的心事。问他怎么了?他每回都说累得很。累什么呢?他的工作又不是那种很辛苦的。在工作上如果碰上不顺心的事他应该早就向自己叨叨了。 大概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那会是什么事呢?最近几乎天天早出晚归的,有几次还彻夜没回家。手机还时不时关机,一问就说没电了。太不正常了。范雯胡思乱想着。她手捧着杂志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 噢她突然想起,女儿跟她说过,爸爸有几次搂着她哭呢,她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可现在想想,是啊,他哭啥呢?幸福的眼泪?那也不是他表达感情的风格啊。难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不可能。范雯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郑林不是那种人,要说他除了不太追求上进别的还没什么大毛病,优点还挺多,要不,就凭自己本身的条件能嫁给他吗?外表俊朗,幽默,开朗,热情又懂风情。。。。。。。 范雯猛地警觉起来,没再敢往下找郑林的优点。她突然醒悟,那些优点不正是吸引女人的地方吗?当时自己不就是被他这些优点吸引了嘛?!虽然他没钱没权,可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把钱权看得很重的。。。。。。 范雯的脑子又乱了。 她在心里一路折腾下去也没理出个头绪,最后,疲倦的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那是在一个黑黑的夜里,黑黑得什么也看不着,她领着慧儿在找着什么,这时她看见一个穿白袍子的男人和郑林向她俩走过来,郑林的脸越来越模糊后来连模样都看不清晰了,而那个白袍子的人脸色惨白yīn森森地伸出手来抓慧儿,她惊恐地拼命护着慧儿叫着郑林的名字,可是郑林不见了,突然那个白袍人的脸变得硕大无朋,惨白的脸散发着yīnyīn的寒气向她和慧儿压过来,她惊恐地叫着慧儿,可看不见慧儿在哪里,只听见慧儿哭叫着“妈妈妈妈。。。。。。” 范雯醒了,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慧儿哭叫着,她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搂住了慧儿,嘴里不停地说着:“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 慧儿在她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她的意识也慢慢地清醒了。原来是自己在梦中的喊叫把慧儿惊醒吓哭了。 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范雯搂着女儿哄着她,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表,已经夜里三点钟了。 郑林还没回来。 范雯搂着渐渐睡着的慧儿,不知什么缘故流下了眼泪。 郑林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默默地问着。 也许是由于体力的消耗,也许是因为情绪得到了宣泄,也许是酒精力量的减弱,也许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郑林慢慢从梦幻中清醒过来。看到睡梦中赤身的思婕和同样赤身的自己,他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冷静了一会儿,他渐渐地想起,好像自己很难受很痛苦不知为什么又鬼使神差地赢了很多钱还清了五哥的全部债款自己很兴奋很激动然后到街上给思婕打了电话在一个烧烤店俩人喝了很多酒后来又去了一个乱哄哄的迪厅出了很多汗又喝了不少酒然后和思婕在街上肆无忌惮地拥抱亲吻然后在房间里又疯狂地亲吻着疯狂地占有着。。。。。。 他的脑子乱极了,从大悲到大喜似乎没有个过渡,就像他和思婕的关系。从心虚的偷吻到淋漓的侵入,过程短的像刚有了开始就到了结局。 范雯呢?他猛地想到,我的雯雯如果知道了怎么办?债是还清了而且还有闲钱了,可又怎么进了婚外情的泥潭了? 郑林抱着头苦苦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爱范雯,珍惜的爱着,从在大学校园里把范雯按在草地上第一次侵入了她的那一天晚上起,他发誓今生今世范雯是他的唯一。可今天自己搂着另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时候,郑林不知所措了。 这两个女人他都不想伤害。可是事情明摆着已经发生了,自己能做到无所谓吗?这种事情怎么又能无所谓?他又走进了一条不知如何退回的茫茫的风雨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思婕秀丽的脸又想到美丽的范雯对他所做的一切,他又一次陷入了苦恼之中。 思婕睡得并不沉,她被身边翻来覆去的郑林吵醒了。看到若有所失的郑林她妩媚地抱住了他。轻声说:“疯够了?” 郑林羞愧地躲过思婕似水的眼神,说:“你。。。醒了?” 思婕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温柔的笑着,“真好。” 郑林迟钝的大脑想:有什么好?可是他却随口说着:“是啊。真好。” 两个人再没说话。 思婕幸福的拥着自己喜欢的男人,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郑林在想,或许还有第三条路或者第四条路可以走吧。 第七章 运气(三) 夜里郑林回来后,范雯没骂没吵也没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会儿不知所措,神情不太自然的夜归汉。然后她拉上被子关上台灯,冰冰凉凉的说了句:“还回来干嘛?”再无多余的一句话。 郑林知道范雯不会就这么快睡着的。他站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可最终他没有吭声。 在昏暗中郑林到了另一间屋子,也没脱衣裳,躺在一张简易的小床上。赢了钱还清赌债的狂喜心情和狂热的大脑渐渐平息,渐渐冷却下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呀?尤其刚才看到妻子满脸的不快,他能体会到妻子隐忍未发的一腔气恼。她没有将气愤发出来的原因,一是夜深人静了,二是怕吵醒熟睡中的慧儿。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刚刚从一个女人温热的身边回来,她会怎么样呢? 婚外情?说白点就是原来所谓的搞破鞋啊。自己竟然也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心里发着抖。内疚和自责就像岩浆一样一股股地从他心里冒出来。郑林掏出手机打开,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手机还是思婕在宾馆关上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翻了一个身。 对不起。。。。。。,在心里郑林说着。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这一声是对范雯还是对思婕发出的。 在这个静静的夜里,不知道另一个屋里的范雯,是否听到了郑林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轻轻叹息声。 最后,在一种复杂的心情下郑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太累了太疲乏了,这是他近一个半月以来唯一的一次沉睡。 范雯几乎一夜都没睡着。 早晨起来她急急忙忙地把慧儿拾掇好,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郑林。想了一下,对慧儿说:“去,把你爸爸叫起来上班。”慧儿乖巧地跑到郑林跟前推着他叫着:“爸爸,爸爸,起床啦,起床啦。上班去。”郑林被缓缓地唤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哝着:“好,好,起床上班。”范雯娘俩随后出了门。 在上班的路上,范雯只觉得头昏脑胀,心里没发泄出来的那股火气憋得她非常难受,她的心里很烦燥。进了工作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的心情越来越糟糕。想起夜里做的那个梦,梦中的那个白袍人和慧儿无助的哭喊,让她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胖胖的部门经理过来问她,给大龙公司的那份计划书做好了没有?她心里一惊,猛地想起来,这份计划书要今天早上十一点半之前送到大龙公司。可还有一些关键的数据和材料没弄好呢。但她随口应了句:“做好了,我再复核一下。”经理信任的叮嘱说:“好,等你复核好了就给他们送去吧。”说完就走了。 范雯松了一口气,多亏自己平时工作出色,要不刚才经理来个拿来看看,那岂不坏了印象还得挨顿训?她拿出那份计划书抓紧时间做起来。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竟然不能静下心来。对于计划书里那些非常关键的地方,她感觉竟然有些不好理解,思路也有些混乱。真该死,梦里的那个白袍人yīn森森的面孔总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郑林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是思婕发来的。郑林犹豫了一会儿打开收件箱,看到这样一段文字:就好象,你在今天早晨刚刚离开我身边。你用亲吻告诉我,昨晚我们相拥着坐在弯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月亮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去爱那沉醉的夜吧。我想你。 郑林连第二遍都没敢看就慌慌张张地把短信删掉了,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生怕谁看见似的。如果这个短信被范雯看到了那真是把祸惹下了,他想。 你可以删掉所有文字的东西,但能删掉脑子里的记忆吗?他出了一会儿神,在内疚的心里他竟然有了些甜蜜的感觉。自己和思婕关系是一直不错,但快速达到现在这种程度,那是十二分没想到的。 这两天自己的运气真不错。 看来灵运大士还是有点灵xìng的,他带着一丝嘲弄想。 回不回电话?郑林心里非常矛盾。最终他只给思婕回了四个字:我也想你。 这四个字的份量不轻啊。 在郑林的意识里他已经认可了思婕和他俩的关系。他在想:自己无权无势也无钱,思婕如此的对自己,还能说明什么呢?除了看上自己还能是什么呢?这是一份真感情啊。郑林有点碰上红颜知己的感觉。 这是男人的软肋!!! 范雯虽然也爱着自己,可更多是一种占有的支配,在妻子那里自己感觉不到一个男人被崇拜的虚荣。但思婕给了他这种心理的满足。他拒绝不了。 秀丽的容颜,丰满的身体,温柔的xìng情和对他没有物质要求的爱,这些让郑林难以忘怀。 思婕在每分每秒中占据着他的心。 那个在早晨还为此大受折磨的男人现在的心里变得有些坦然了,有些自得了。 “笑话,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情人呢?”郑林在心里像是跟谁生着气似的说。 从那时起,郑林的内疚和自责就像被不断倒入白水的一杯咖啡,越来越淡直至趋于平淡。 晚上回到家,范雯没有提及任何不快的事,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晚,甚至还开了些玩笑。其实并不是范雯心胸有多大,在她的心里中有一道yīn影:今天送给大龙公司的那份计划书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她也不清楚,她只觉得有些不妙。所以她没有多大的心思再去计较郑林的晚归。毕竟一个被窝里跌打滚爬了这么多年了,彼此还是比较了解的。 但一看到郑林又是穿鞋又是穿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架势,范雯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范雯疲倦的靠在沙发上,一手搂着慧儿一手按着电视遥控器,说:“你知道我昨天一夜没睡吗?”说完停止了搜索电视节目,定眼看着郑林。慧儿趁机抢走了遥控器,找到了自己心仪的灰太郎,满足地看起来。 郑林愣住了,他又将穿好的鞋脱下回到屋里,坐在茶几边的一张小椅子上,有些讨好又有些心虚地问:“怎么了啦?又有初潮的感觉了?” 范雯白了郑林一眼,说:“本来我今天不想多说,可你非逼着我多说。” 郑林笑着:“我。。。我怎么逼你了?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呀。” “哼,那好,我问你,最近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事情?” “没什么啊。就是单位里的一些事。”郑林搂着范雯哄着,“你呀,要是精力有剩余,去做个瑜伽什么的,别憋着劲替我找缺点。你是嫌我自卑得还不够档次,是吧?给哥儿们留点活下去的理由吧。” 范雯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说:“林子,我希望你所做的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郑林心里一虚,说:“我知道。你以为我是为了邻居?放心吧,以后我尽量早点回来。”他看了看正安安静静看着电视的女儿。 郑林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后,就在范雯的边上接了。 “林子,我是小胖。赶紧过来呀。” 范雯清晰地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她心里一下松快了许多。 “好,好,我马上过来。”郑林回着话,同时用眼睛瞟了一下范雯。他从范雯的脸上看到了放行的信号。 坐在出租车里郑林还是给思婕打了电话,他觉得如果今天不这么做自己就有些太不像男人。没想到两个人在电话里显得有些陌生,都很客气地互相问了些没滋没味的废话,最后就结束了通话。 郑林呆呆的看着车外,华丽的各色灯光闪闪而过。难道只是一夜情?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刚刚有了接纳外遇的心理准备,不会就嘎然而止吧?若是这样,那和思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难道自己只是思婕午夜里的一盆麻辣烫抑或是只用一次的卫生巾?他心里有些茫茫然的感伤。 在“灵运”酒吧那间包厢里,郑林又一次轻轻松松的赢了四万多元钱。他卸了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最后在五哥复杂的眼光下出了房间。 今天,他虽然赢了钱,但心里已没有昨天的那种狂喜和狂热。现在他是轻松和愉快的,似乎兜里的钱使他变得自信了许多。虽说不上是踌躇满志多少有点志满意得。和思婕的不快他有些淡忘了。 “林子,林子。。。。。。”小胖在楼梯拐角处追上郑林。 郑林站住了,扭头看着小胖。 “你回去吗?”小胖搂住郑林笑眯眯地问。 “什么意思?”对于小胖郑林不再像先前那样热情和真诚了,但是面子上还说的过去。 “五哥刚才说了,以后你在酒吧消费全是免费的。”小胖有些嫉妒地说,“你行啊,现在也是大口子了。” 郑林一愣,“是吗?”看到小胖肯定地点着头,他的虚荣心有些得到了满足。 “哎,你最近走红口啊!怎么赢了钱也不请兄弟喝两杯?” 郑林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他笑着说:“那是多大的事儿。走。”说完就往楼下走去。 小胖赶紧搂住郑林,往楼上边走边说:“包间,包间,到包间去。大厅有什么意思,乱哄哄的。” 两个人进了一间雅致的包厢,立刻进来一个侍应生,问:“先生,要点什么?” 小胖点了一打小瓶装啤酒和一瓶洋酒,又要了几个果盘,随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对郑林笑着说:“要玩儿就好好玩玩儿。对不对?” “随你高兴的来。” 两个人一瓶啤酒还没喝完,这时,包厢的门推开了,进来两个年轻的姑娘。一个还有些姿色。另一个稍矮点的,人是进来了屁股好像还在门外。从她们的穿着打扮上郑林明白她俩是干什么的。他笑着指着小胖,“你小子。。。。。。” 小胖立刻打断郑林的话,说:“再装?陪着喝喝酒嘛,要不咱俩干喝没意思。”说完招呼那两个姑娘,“快来,快来,好好陪郑老板喝酒。郑老板高兴了小费大大的。” 那位稍有些姿色的姑娘紧挨着郑林坐下,拿起洋酒倒了两杯,另一个姑娘则被好像不太计较“后果”的小胖一把搂在怀里,她很有后劲的娇叫了一声。 在酒色中郑林的感觉是越来越好,酒是越喝越多,头是越来越迷糊,人也是越来越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了。最后他跟身边的这位叫南南的姑娘成了知心朋友。因为她们已彼此坦诚得就像进了女澡堂子一样,几乎是身无寸缕。 好像我说过:幸福和堕落是一对姐妹花,只不过在成长过程中一个成了大家闺秀而另一个成了艳舞女郎。 现在的郑林就是一个色香味俱全的活体注解。 第八章 运气(四) 喝得昏头昏脑的郑林搂着面飞彩霞的南南,在小胖的引导下再次进了赌场。 郑林看见五哥坐在沙发上和一个面色yīn沉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说着话。在他们俩面前半蹲着一个面色憔悴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乞求看着五哥,活像一只乞食的狗。然而五哥和那个坐着的男人似乎没看到他的存在,连瞅都没有朝他瞅上一眼。 郑林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五哥的边上,被他搂着的南南差点被他带倒。南南娇叫了一声,顺势就靠着郑林坐在了沙发扶手上。 五哥吃惊地扭头看着郑林,有些不快。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笑容。问郑林:“兄弟,玩的开心吗?” “开。。。。。。开心我。。。。。。我今天真。。。。。。开心,谢。。。。。。谢你五哥啊。”郑林语无lún次地说。可能是由于这两天赢了钱的原因,他对五哥一干人的恨意已经有些淡了。至少是被追债时所受到的耻辱和对五哥他们所做所为的憎恶,现在都被他埋在了心的深处。 五哥“哈哈”一笑:“客气什么,你是我的贵客嘛?”其他几个人深浅不一的也陪着笑起来。 那个蹲在地上的男人看到五哥笑了,以为五哥的心情变得挺愉快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哀求着五哥:“五哥,你就再给我借几万块钱呗。我去做个庄。。。。。。” 五哥听了立刻皱起眉头,面色一沉,冷冷地说:“我怎么再给你借钱?啊,你原先借的钱还没还完呢。再说了,你这个月的头子(利息)也没打。。。。。。” “兄弟,”不知出于什么用意,郑林打断五哥的话,对那个憔悴的男人说,“咱。。。。。。咱俩合一庄,怎么样?” 五哥和小胖愣住了,看着郑林。这小子的脑子被酒精烧坏了吧,跟一个白白的白皮合庄,输了不全都得你自己背着吗?真是,赢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五哥想,你小子坐庄,我还巴不得呢。哪怕你他妈的和饮料瓶子合庄呢!老子才高兴呢。想动我的蛋糕?疯了吧你。 那个憔悴的男人眼一亮,像猛地打了一斤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他立即站了起来,叫着说:“行行行,走走走。”他深怕郑林改变了主意。 郑林拉着一直在自己旁边的南南的手站起来,摇晃着向那张大桌子走去。也巧,像是对郑林表示敬意似的,刚才坐庄的那个人刚好输得精光,正左右顾盼地再想找点钱翻本。见郑林走了过来,只有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的下庄了。 郑林大大咧咧的上了庄,那个男人蝗虫卫士似的站在了郑林身边。 坐在沙发上的五哥和小胖相视一笑。五哥心里冷笑着,不把钱留下就想走。那不是纯粹想让我犯精神病吗。 五哥等三个人也没过去,坐在那儿继续说着话。 也许真该五哥要犯精神上的病,不一会儿就有毛将陆续到他这借钱,连他暗中安排的砸注的人也向他伸了手。到了这种时侯,他坐不住了,起身来到赌桌旁。 他看见几分醉意的郑林犹如被张飞附了身一般,将门将和毛将们的钱纷纷拿下,收进囊中。此时郑林的合伙人高兴的就像傻子一样咧着嘴。 五哥心头刹时浮起了一片yīn云。 看这架势郑林又得把场子杀白啊。这小子这两天的手气怎么会这么好?好的有点邪乎。当年凭着那个老和尚所给的指引,自己才在赌场上小有成色,但手气也没有冲到这种地步啊。即使那样自己还是有输有赢呢。可是这小子两天就已经赢了几十万。这是怎么回事? 五哥站在那里想了片刻后,便走到坐在天门的人边上,碰了碰那个人示意他让开,然后他自己坐在了天门。 你再手冲难道还能冲过我的佛门高招不成?五哥恶狠狠地想。 包括郑林在内谁都不可能知道,五哥的佛门高招和郑林的赌运比起来真真是小巫见到了巫祖宗。 庄家点子大!通杀! 庄大!通杀! 还是庄大!还是通杀! 。。。。。。 五哥下的大注被郑林毫不留情地吃掉了。更别提那些无助的门将和毛将们了。 任他们是怎么下注,桌面上的所有的钱都活蹦乱跳的姓了郑。 那些赌徒们一片哗然。统一了口径似的咒骂着内容相同的话。 难道我的高招失灵了?五哥恐怖的想,他的头上立刻冒出了一层冷汗。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靠着它我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啊。这佛门高招灵不灵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有些弄不明白了。愣在那里连注都忘下了。 一直跟随在他左右的小胖,见五哥愣着不动,便轻声提醒着他:“五哥。五哥。。。。。。”最后小胖不得不用手拽了拽他,他才猛的惊醒过来,看了一眼杀气冲天满面红光的郑林,默不作声的站起来,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点了一根烟,脸色yīn沉地想着什么。 没有多少时间赌局散了。 郑林和那个男人分了钱后,随手大方地撇给了南南几百块钱算是小费。然后就目中无人满足地走了。在郑林现在混乱的大脑里,好歹还记着一件事,那就是范雯还在家里等着他,而且他已经答应范雯今晚要早点回去。 直到除了小胖以外所有玩的人都走光了,五哥的手下也知趣的出去了,五哥还在沉思着。 小胖静静的坐在一边没敢打扰。这是怎么啦?输钱了不高兴?平时五哥不是这样的啊?口子端着呢。再说也没输多少啊。怎么生开气了?小胖胡乱猜着五哥的心事。估计用他的脑袋再加上他屁股的能量,他也猜不到五哥的心事。 过了许久。。。。。。 “小胖。”五哥突然叫了一声。 小胖急忙应道:“什么事?五哥。” “你说郑林去过灵运谷?” “是啊,我俩在包厢里喝酒的时候,他提了一句。不信你去问南南。” “他说没说去灵运谷干嘛去了?” “嗨,不就是前段时间他输大发了嘛,说是不想活了,前天跑到谷里想把自己了结了。喝多了说的醉话嘛。” 五哥看了他一眼,:“醉话?我可不这么认为。他说没说去过渡林寺?” 小胖摇着头说:“渡林寺?他好像没提到那个破庙。怎么啦?五哥。” 五哥笑了笑,站起来说:“没什么,随便一问。去把光头他们叫进来开水箱。给你们发工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五哥怎么可能会对小胖说那么多呢?在他心里他已经觉得对小胖说的太多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一切问题还是自己去弄明白吧。他想。 几个小时前,当上晚班的思婕接到郑林的电话,两个人有分有寸地聊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之后,思婕就握着手机发着呆,心里竟不能平静下来。 这个情景和思婕想象得太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这样的客气?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啊。其实她的心里有很多甜蜜的柔情话要和郑林诉说。但是在电话里怎么是那么的拘束和不自然。两个人好像都在刻意地回避着昨晚的事,有意不去触及那让人销魂的浓情。电话里的郑林竟然也显得是那么的陌生。昨晚难道只是酒精的迷惑和狂乱?一夜而已?这样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坐在医院的值班室里,她痴痴的时断时续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因为她有时不得不回应几句同事的话。 然后她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久和她一起上班的值班医生和另一个护士去查房了。 她找了个借口没有去。思婕只想自己独自呆一会儿。她拿着手机看了很久,郑林也没再打电话过来。她想着,是否给郑林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可是说什么呢?怎么说呢?几经犹豫,最终她什么也没做,把手机放倒了口袋里。于是她又七零八碎地想着昨晚所发生的一起,却始终没有理出个清晰的头绪。 就这样,思婕心乱如麻地捱过了分分秒秒。这个晚班似乎漫长的让她失去了耐心。 最后,思婕觉得自己有些饿了。直到此时她才想起自己的晚饭还没有吃呢。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去把饭菜热一热。 这时,她眼睛的余光瞥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无声无息的从值班室的门口一闪而过。他们查房回来啦?可是为什么却不进值班室呢?她边想边走出值班室。 夜晚的医院比白天静多了,大多数病人现在已经睡觉了。长长的走廊里显得空旷和安静。 走出值班室的思婕依稀地看到,在楼梯口,一个穿白袍的人拐了弯下楼去了。 她吃惊的站在那里,这人是谁? 她立即断定那个人绝对不是值班医生或者是护士。因为那个人穿的是一件白袍子而不是白大褂。 第九章 古庙老僧 雨停了没有一个小时又下开了,似乎布雨的那位神灵才闲了一阵儿突然间又来了兴致豪气万丈地挥洒起来,而且是劲头越来越足,没有丝毫停下来歇息的迹象。寂静的荒山野岭在大雨中显得更加的萧索肃穆,像是一片恒古以来从来没有生灵到过的蛮荒之地。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缓地从水雾蒙蒙的远处开来,车灯和噪音打破了原始的寂然。最后汽车停了下来,一会儿,从汽车里下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他打开雨伞在雨中站了一会儿,四下望了望,然后径直朝荒谷口北面几里外山坡上那座小小的古庙走去。他像是有满腹的心事,yīn沉着脸,用yīn沉的眼神盯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踩着泥泞的山路坚定地走着。 “渡林寺?古怪的名字。”他心里再次嘀咕了一句。 避雨?朝圣?拜佛?还愿?抑或是求签?似乎都不是时候。 庙里的老和尚如入定般双手合什,闭目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净化着凡俗的灵魂,参悟着广博的自然之道。 多年的老寒腿病又犯了。真没办法。在yīn天下雨或是yīn天下雪的恶劣天气里,他也是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始终如一地参禅悟道,从不间断。参悟已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在这座庙宇不大香火不旺近乎衰败的古刹里,他几乎耗尽了他的一生。自打他悲痛万分地下定决心返依佛门的那天起,似乎就注定今生今世与青灯古佛相依相伴。尘世与他来说是永远的过去了。 从踏进了古庙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离开古庙方圆二十里的范围,除了出去化些日常必需的生活用品他才离开古庙,剩下的时间他就在庙里庙外过着清苦寂寞的生活。他就靠着庙后几块不大的菜地和化来的米面默默地过了几十年。 这几十年中,除了刚开始初进佛门听师傅讲经诵法的那几年,他就是这样孤独地一路而来。这座从古至今香火断断续续的古庙,现在已经是他完完全全的家,更确切地说,古庙已成了他的躯壳和灵魂所在地。 刚进庙门的时候,尘世的风雨经历让他焦躁不安,心神不宁。每当他一想到自己的罪孽,还有那个永远离开他美丽如花的女人,他骚动的心就会中了魔症一般烦燥狂乱,难以自制。而最终博大精深的佛经会让他燃烧的心慢慢平息,渐渐冷却,直至死去如灰。那时,他总在想,死去的尘世与我何干呢?那虚华不定的尘世不过是烟云一现,梦幻而已。你早晚会醒的,不过是醒早醒晚而已。 终于有一天,他的心平静了。平静得就像是从来没有过过去。 自此以后,那个尘世中的魔障便一心向佛,因为佛能给他心灵的平静和安宁,能让他忘掉痛苦和悲伤。于是他的心定了,静了。 在孤寂中庙里的所有藏经藏书伴他度过了几乎所有的时间,他深深地用心去参禅,用灵魂去领悟其中的奥妙和真谛。最后,哪怕某一代前辈留下的一张写着内心秘密的的纸,一张悟法心得的便签,他都会像对待经典一样,去参悟其中哪怕一丝一毫的妙处。久而久之,很多充满玄机的文字他渐已悟透。 在专一和苦心下他成了一位平凡的高僧,却无人知晓。 三十多年前的一天,他在清洁庙宇卫生时,在佛像双手合什的手掌中,他偶然发现了第一代庙主留下的绢帛手稿,上面写着此庙的由来和一些关于符咒的奇怪的东西。他不吃不喝地沉思了一日之后,就更加坚信这里是他真正的最后归宿的地方。 从那一天开始,他更加虔诚地忏悔自己今生的罪恶,为那些已逝去的罪恶亡灵能早到达彼岸而祈祷,尤其是那一位第一个在此被超度的灵魂,直到现在。 庙外的雨下的真大啊。 老和尚微微睁开眼,看着庙门外那片雨雾蒙蒙的世界。不由的叹了口气。 近来不知什么原因,那颗张着嘴瞪着眼血淋淋的人头和那个美丽如花的女人,总是时不时隐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几十年过去了,那个野蛮凶残的恶人早就变成了佛门虔诚的弟子了。可是为什么罪恶的过去,又来折磨这颗向善的心呢? 他吟诵了无数遍超度亡灵的经文,还是无济于事。 有一天夜里,他在坐禅的时侯,那些他以为早已经过去,淡得几乎没有了的往事,又如走火入魔一般纷纷杂杂而来,清晰而混乱,将他那颗枯寂的心灵震撼的“蓬蓬”直跳。 他以为自己中了魔症,用了极大的定力和数十年的修行才平息了这场灵魂的混乱。 待那些孽障渐渐消失,他的心灵慢慢恢复平静之后,他有些迷惑。多少年了,自己的念头从没再触及那些往事,可如今它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突然而来? 他略一沉吟,似乎明白了。 佛说:因就是果,果就是因。 因此你永远逃不开躲不掉你自己的一切。一个人能逃脱得了自己的灵魂吗? 当他感到那个结果就要来到的时候,竟然有些轻松的感觉。 来吧,来吧,他默默地想。在内心深处他早就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 是啊,一切都会解脱的,天堂还是地狱,那是佛主的事。 只是。。。。。。 谁会来主持这个在他心里意义重大的小小古庙呢?他悲哀的想。 现世绝对不会有人看上这个荒山野岭中破败不堪,摇摇yù坠的小小古庙,即使一个真正的和尚也不会来到这里修行悟道。自己本来可以一走了之,可是香火恐怕就此中断了,那么,谁来超度那些饱受痛苦折磨的亡灵呢?自己岂不成了古庙的罪人了吗? 不,不行,应该有人承续下去。可是那会是谁呢? 老和尚轻轻叹了口气。又闭上了双眼。 这时,庙外传来皮鞋踩在湿湿的石板路上的声音,渐渐地近了,那声音到了禅堂门口停了下来。 老和尚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撑着雨伞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雨中,用yīn冷的眼神盯着他。 老和尚一眼就认出来,是两年前来庙里向他求签问法的那个落魄的人。他隐隐的有一丝不安。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互相望着。 难道他就是一个有缘人?老和尚想,为什么我心里刚有所想他就会出现,如此的分秒不差?然而,这个人看上去又不太可能,在他身上世俗气是那么的浓重,似乎都能闻到那股强烈的味道。 那个男人yīnyīn地琢磨着:老家伙,你今天到底会不会告诉我呢? 片刻之后,老和尚缓缓地问:“请问施主,因何而来?” 那个男人慢步走进了禅堂,顿时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将他紧紧裹住。他皱了皱眉头,将收起的雨伞立在了门旁,脸上堆起了笑容,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凡胎俗子多有迷惑,还望老法师多多指点迷津啊。” 老和尚指了指右手边的一个蒲团,说:“施主请坐。小庙蔽陋,招待不周,还望施主多多见谅。” 那个男人吃力地盘腿坐在了蒲团上,笑着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嘛。老法师佛法高深,道行深厚。此庙何陋之有。我是知道老法师的,您可是一个真正的世外高僧。否则我也不会冒着大雨来拜访您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施主言重了,贫僧真真的不敢当啊。不知道施主所指的迷津是什么?” 那个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去衣袋里掏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停住了,他看着老和尚,问:“我抽根烟老法师不会介意吧?” 老和尚摇了摇头,说:“施主请便。不必客气。” 男人掏出一盒昂贵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将烟呼出。空气中潮湿的霉味似乎淡了许多。 “不瞒老法师,自从两年前得到您老人家的指点,我是如梦初醒啊。认识到了自己以前所犯的罪孽,真是悔恨万分。决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佛门不是有句话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吗?太对了!那次在老法师的帮助下。。。。。。”说到这儿,他发觉老和尚的神情突然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在您的帮助下,我确实是重新做人了。经过几番折腾,现在算是小有成就吧。我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今天我是特意来谢谢您老人家的。”说完,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沓崭新的百元钞票,双手恭敬地递给老和尚,说:“这两万块钱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老法师笑纳。” 老和尚微微一笑,竖起手掌将钞票缓缓推回,说:“施主能回头积极向善,那是佛主的功德无量,老僧有什么功劳呢?此物在五行之中到也有不小的用处,只是老僧已是世外的人了,要它何用?还是请施主收回把。” 那男人听罢,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稍缓了片刻,他笑着说:“老法师怎么说它对您没用处呢?您看,这庙已经很破旧了,大概多少年都没有维修过了,还有这佛像也有些损坏,难道这些不需要好好修塑一下吗?恐怕这些钱还不够呢。如果您觉得这些钱不够,我回去。。。。。。” “阿弥多佛,善哉,善哉,”老和尚一声佛号打断了男人的话,“施主误解老僧的意思了。何为够何为不够?只要心中装佛,佛在心中,便就是出家人的本分。天地之大何处无佛呢?人生一刹那,什么是有什么又是无呢?至于房屋庙舍何必要金碧辉煌?只要能挡风避雨于老僧就已足够了。施主就不要再费苦心了。”说完,老和尚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男人。 男人被老和尚看得有些不自在,笑着连连说“对对对”。 老和尚接着说了一句:“若是说重修庙宇,再兴香火,还是jiāo予有缘人吧。” 那男人强笑着,“您真是有道高僧啊。像我这样的凡胎俗人哪有这种境界。” 老和尚悠悠地回答:“我佛慈悲,尽渡有缘人啊。” 男人心里暗暗恨道:老东西,你以为老子吃饱撑的,这种鬼天气跑到这个破地方和你参禅悟道来了吗?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佛家三陪吗? 男人又续上一根烟,强颜欢笑使他那yīn沉的脸有些滑稽古怪。“老法师,最近有没有人到您这儿拜佛?” 老和尚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中,听了他的话后,缓缓神后才说:“从来没有。” 男人“噢”了一声,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什么人最近在附近出现过?” 老和尚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修庙门的那天傍晚,一个男人,缓缓向荒谷中走去的景象。 “几天前,确实是有一个人去了谷中。不知施主问这个干什么?” 男人干咳了几声,说:“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您知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老和尚笑着说:“这个老僧哪里知道?!当时老僧正在修理庙门,远远地看见那人独自进了山谷。老僧有些奇怪,平时极少有人到这里来,而那位施主那么晚了去谷里干什么?老僧也有些纳闷。至于你问他干什么去了,何时出来的,我是一概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男人急切地问。 老和尚看了看他,眼睛盯着门外,说:“不过,从那日起每天子时谷中必起的风声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老僧也觉得奇怪。” 一阵寒意刹时传遍了男人的全身,在这yīn森的古庙里,听到一个不知多大年岁的古怪老和尚讲了这么一段,能不起鸡皮疙瘩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男人不由得朝门外看了看,雨,还在不知疲倦的下着。他缓了缓神,狠狠地抽了口烟,心里骂着:这老东西怎么又给我讲开鬼故事来了?(这真是个不讲道理的混蛋,明明是他问出的问题,最后竟怪人老和尚。) “嗯。。。。。。既然您也不知,那就权当我没问。”男人沉吟了一会儿,说:“嗯,不知老法师还记得不,两年前您给我的那个佛法?” 老和尚听罢,立刻警觉起来,一丝寒意从心底油然而起。他冷冷的问:“怎么了?” 那个男人不知此时正处在何种心态,好像没有觉察到老和尚的变化,接着说:“多亏了它,我才有今天。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比它更高的佛法。”他顿了一下,说:“万望老法师多多赐予。我感恩不尽啊。” 原来如此! 老和尚有些失望,原来自己煞尽苦心地点悟他,竟然他一点都没开窍。老和尚有些伤心,原来此人不是与我佛有缘之人,那有缘之人又在哪儿呢?老和尚又有些愤怒,这真是个贪婪愚昧之人。 “施主差矣。世间哪有什么能助人成功的法术呢?”老和尚冷冷地说:“老僧从来也没有什么法术,更没有将什么法术传授给你。当时只是凭着老僧浅薄的一点修行指点了施主一下。至于施主能够取得成功,那只是施主靠着自己的能力取得的,和我没有丝毫关系。如果老僧的指点恰巧起了一点作用,也不过是巧合而已。万望施主一定要明白。不过老僧有一言相劝,千万不可再有这样的念头,万一走火入魔,就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难以超脱。也徒然增加老僧的罪孽。” 男人用冰一样的眼光盯着老和尚,“这么说,佛法你是真的不愿给我了?” 老和尚倒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老僧已说的很明白,根本就没有施主所要的法术!请施主自便吧,老僧累了。”说完,他就闭上了双眼,再也不睁开。 那个男人恨恨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看着老和尚:老东西,你竟敢骗老子!你以为老子是一个傻瓜吗?姓郑的那小子如果没得到法术,怎么会那样?好,咱们走着瞧! 男人走到门口,拿起雨伞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似乎已完全入定的老和尚,最后他带着浓浓的恨意走进雨中,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只有“哗哗”的雨声主宰着这片宁静的世界。 真是罪孽啊!老和尚颤抖着枯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了阿鼻地狱,马上就要受地狱酷刑的折磨。他深深地感到了那个男人的贪婪,邪恶,顽固不化。可是两年前的自己,为什么会把那咒语的一些东西告诉他呢?鬼迷心窍?是劫数?还是。。。。。。? 虽然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因为当时连老和尚自己对那咒语也是不甚了解。但这已经足够他坠入阿鼻地狱不得超生了。虽说当时他是怀着佛家慈悲的情怀,为拯救一个落魄无助的灵魂,可是也不能作为使用邪术的借口啊。 两年以来,老和尚对那咒语的了解已经较深了。越是了解得多他的罪恶感越重,他越后悔两年前自己的所为。今天这个人又来索要咒语,老和尚怎么会给他呢?但从此以后恐怕永无宁日了。 老和尚面向佛像跪下,流着眼泪,看着佛像合什的双手。 如果不是第一代庙主留下来的,他真想将那绢帛付之一炬。他觉得自己已释放出了一个魔鬼的心,可自己现在却不能阻止它消除它。 “佛主宽恕弟子吧。”老和尚虔诚地跪伏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天色更加yīn暗了。 雨中的古庙就像蹲立在旷野中的黑色玄机,那盏孤独的青灯一夜也没有亮过。 第十章 五哥 五哥带着满心的怨恨和失望从“渡林寺”回到了城里。他明白从老和尚的嘴里很难得到他想要的。他只有另想办法了。放弃那不是他的风格,他的成长经历没有教会他如何放手,尤其是对他认为是他的东西。 五哥是个孤儿。 在他两岁的时候,由于一场意外的灾祸失去了父母。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抚养他,虽然他是那么的脆弱和可怜。 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一把刀是贫穷,贫穷削弱了亲情,它摧毁了良知,它也泯灭了爱。面对贫穷的生活我们的选择不多。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被一个还残存着一丝怜悯之心的亲戚放到了县孤儿院的门口。 如果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再晚上十几分钟将他发现,他就会在秋风中永久的离开这个世界。如果那样的话,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也许是贫穷助长了无知,抑或是没那个闲心。那个好心的亲戚竟然没有留下一点关于婴儿身世的信息。就算是一流的侦探来调查,估计也是查不到这个孩子的出处,因为从那以后再没有谁来询问过这个孩子。 可怜的他就像宝二爷眼中的林妹妹似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可他又必须得有个名字,于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就按当天来到孤儿院的孩子们的先后顺序,管他叫小老五,有时心情好一些就叫小五儿,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也许是由于那个穷县孤儿院的水平不高,还是家底如五儿家一样的贫穷,在除了冷漠不缺其余什么都缺的呵护下小老五长到了七岁。他度过了寒冷的童年。随后像连中彩票大奖似的他还会度过冰冷的少年,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始终处于半饥饿状态的小老五,迎来了他七岁的生日。所谓的生日,其实就是他被孤儿院收留的那一天的日期。 生日的庆祝仪式简单的几乎没有。而所有的生日礼物则是,一帮孤儿带着有些嫉恨又有些眼馋的复杂眼神,和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享用比那些孤儿多一份的盛宴:一块蛋糕和一个鸡蛋。这种生日礼物也不是年年都会有的,那得看管理员记xìng的波段是处在好还是处在坏。 可能是小老五对于这样的日子太过渴望,因此对于如同纪念品般的食物也就太过于珍惜。他只是很仔细的把鸡蛋吃了,而将那块带有甜味的蛋糕小心的装到了兜里,留下慢慢品尝。 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度过一天。因为鸡蛋和蛋糕的原因,没有一个小伙伴和他一起玩耍。对于他来说这无所谓,有蛋糕和他做伴就已经足够了。同时也会少些被强势孤儿的欺负。 当晚上他躺在床上后,躲进了被窝里把那快蛋糕用双手握着,怜惜地轻舔着,舍不得咬上一口。正当他陶醉在幸福之中忘了所有的痛苦的美妙时刻,他的被子被人掀开了,三四个比他大也有比他小的孩子围在他的床边,凶巴巴的看着他,确切的说是贪婪地看着他手里的蛋糕。小老五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赶紧把蛋糕往嘴里塞。可是他的嘴被飞快的捂住了,同时他觉得自己手里的蛋糕被无数只手撕碎了。 小老五想叫,却叫不出来,他急得想哭,眼泪立刻喷涌而出。他心里极少有的美好的感觉如他手里的蛋糕一般刹时dàng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兽xìng的愤怒。 当捂着他的嘴的手还没从他脸旁撤走,一声原始的嚎叫就已回dàng在整个房间,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凄惨悲凉。 伴随着嚎叫声他一翻而起,豹子似地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扑倒那个孩子以后,小老五稚嫩的拳头立刻没头没脑地砸向掠夺者。同时还伴着带有哭腔的嚎叫。 此时在屋里的所有孩子都吓呆了。 如果不是闻声而来的几个管理员及时地把疯狂的小老五用力拉开,后果很可能非常严重。躺在地上的那个虚弱的孩子已无力睁开眼了,毕竟这个孩子也不是饱食终日,练就了一身肌ròu,只为了抢别人的一口蛋糕才待在孤儿院的啊。 被连惊带打晕了过去的那个孩子被立既送往医院,哭泣着的小老五则被恼怒的管理员斥骂着拎到了门外罚站,时间按管理员的心情来定。 在秋风中,小老五瑟瑟发抖地流着泪。他的心里发出了最初的疑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他幼小的心在颤抖地哭泣着:妈妈,你在那里呀?为什么你不来看看我? 从记事起到现在,他从未曾见过传说里的妈妈。更不要说是享受过妈妈的爱了。而在孤儿院他承受的是无数的责骂和殴打。他从没有享受过温情的呵护,幼小的心灵竟然没有一块温暖的天地。今天的美好时光就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短暂。他们欺负自己可结果却是自己受惩罚,没人听他辩解一句,他只有一个人吞咽着委屈。他憎恨这个地方,憎恨这里的所有的人。从那一刻起小老五不再是七岁生日前的小老五了。一下子他似乎明白了许多。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我的妈妈。小老五含着眼泪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贫乏地想象着院墙外面的世界。他揣着一颗破碎的幼小的心绝然地从孤儿院逃走了。 第二天清晨,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发现小老五不见了。大家象征xìng地找了找没有找到,于是就又各干各的去了。毕竟孤儿院不是为小老五一个人开的啊。再说了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到哪儿去呢?也许受了点委屈呕呕气,不久就会回来的。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一个人的心如果受了创伤,一定要用好的办法让它愈合,这样那个人才能重新面对生活,才能有个正常的人生。而逃出孤儿院的小老五,会用什么来重新修整他那颗破碎的幼小的心呢? 逃出孤儿院的小老五并没有在小小县城多待。他害怕被孤儿院的人抓回去受到更严厉的惩罚。瞎跑乱窜中的他竟然到了一个汽车站点,随后机灵地紧跟着一个中年女人偷偷地混上了一辆汽车,很快就离开了那个他永远不会回来的县城。 行驶在暗夜里的汽车满载着小老五的好奇和希望,向不知明天如何的远方而去。 一个七岁的孩子身无分文,无知无识,无依无靠,只是带着一种动物的本能流浪在险恶丛生的社会,不要说是能得到什么了,人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而小老五就是创造这个奇迹的人之一。 车站,码头,公园,桥洞等等凡是能让人睡觉的地方,他像领导干部似的全都免费住过。垃圾箱,饭馆的泔水桶等等能让人找到吃的地方,他也像大款似的尽情享受过。麻袋片,废报纸,纤维袋等等能穿到身上的东西,他也如时尚女郎一般花枝招展过。 而最可怕的是歹dú的人邪恶的念头和随着那念头而来的让人不寒而栗的行为,小老五很有可能很快就会夭折在这种人的手里。 然而,说小老五是不幸的呢?还是幸运的呢?在他的流浪生涯里最凶险的一次遭遇是:险些被一个cāo着某省口音的男子骗去胳膊卸腿地做小乞丐,要点钱"给俺花花"。多亏天没想灭绝他呀。当时小老五没来由的灵光一闪,逃掉了。 太玄了,要是碰上cāo着某省口音的那位,看来只有老天爷才能对付得了啊!多年以后,老五一想起那次险情,回回都会冒着冷汗这么感叹。 起初小老五还是满怀希望地找寻着自己的妈妈,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内心的渴望之火渐渐暗了下去直至永久地熄灭了。他认识到自己就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得靠自己。在他心里已没有容下其他人的哪怕最小的一块地方,什么承受什么享受什么甜酸苦辣等等全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拥有着这种信仰他在风霜雪雨惊涛骇浪中长到了十五岁。 顺便提一句,小老五在十四岁快到的时候,为了逃避警察的打击跑到了这个城市直到现在。 外面的世界比孤儿院更加可怕。 八年中为了生存他什么都干过,只要是为了自己,合法的事和非法的事在他眼里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十五岁的小老五很快变成了五哥。他有了自己的一帮小兄弟,在他的带领下从事着打砸抢偷盗等一系列无本买卖。他们也经常去赌,一般也是无本的生意,因为要是赢了就把钱装走,如果是输了也好办,手一摊:没钱!有命! 在这个城市里五哥已小有名气。 有一天他和两个小兄弟行窃完毕,斩获颇丰,三人便选一家小酒馆里尽情地挥霍着别人的钱财。不久又进来了两男一女,年龄和小老五他们相当。女孩长得颇有姿色,还具备了大多同龄女孩所没有的风情。其中那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小子看见小老五,立刻笑着打了个招呼:"哎呦,五哥在这儿快活着呢?" 小老五矜持地点了点头,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女孩。 刀疤脸见况有些尴尬,笑了笑就和同伴坐到了另一张桌子旁,准备点菜上酒。 这时小老五说话了:"二皮,你们到这边来,咱们一起喝吧。" 那个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算了吧,你们喝你们的。" 小老五的脸yīn了下来,冷冷地说:"怎么,不给面子吗?"不等二皮回话,他接着又说:"你不过来也行,让那个女的过来。"口气坚决得让你不是不忍而是不容拒绝。 二皮一听这话脸也沉了下来:"老五,你什么意思?" 酒馆老板一看这架势暗暗叫苦。他真想chā上两个洁白的翅膀当回和平天使,他也知道和平天使的职业崇高伟大,可他却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去做。 小老五站了起来走到二皮他们的桌子旁,一把拉住女孩扭身就往回走。 二皮刚骂了一声:"你妈。。。。。。" 一只酒瓶子怪他说了脏话一般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捂脸蹲在地上,像为自己说了脏话而感到难为情似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小老五的两个小兄弟出手了。 那个女孩尖叫一声以后被这阵势吓得再没敢吭,任由小老五把她安置在他的身旁坐下,忍着刺激听着""的打斗声。 也许是小老五的小兄弟跌扑滚打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练了一个个好身手,还是二皮和他的伙伴训练无方,结果是二皮和他的战友相互搀拥着高低不平地落荒而去。 事后二皮倒也兴师讨要过那个女孩,无奈实力不如小老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无可奈何花去也。 就这样问题女孩桃桃成了小老五的女朋友。 并不是小老五是个好色之徒,而是当他一见桃桃的时候,冰冷的内心莫名其妙的竟有了一丝丝暖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很舒服",所以他就用他自己的方式追求到了桃桃。 要知道再寒冷的地方也会有花儿开放,如雪莲;再yīn暗潮湿的地方也能长出植物,如苔藓;再荒芜的沙漠也有那么一小块绿洲,如骆驼刺。 五哥恋爱了。 他和桃桃的关系有些像起初的包工头和民工之间的那种关系,具有绝对的支配权和蛮不讲理的自私权,不过他又比包工头多了一个随时行使xìng的权利。 他喜欢桃桃,他自己觉得自己是真心的爱着桃桃。我用那些高风险的工作方式弄来钱,让你吃的是美味佳肴,穿的是高档的时装,谁还能为你做这么多呢?他经常这样问桃桃。时间久了桃桃听了这话就双眼朦胧地问他:还有呢?五哥吃惊的气着说:你他妈的怎么不知足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觉得桃桃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开心果,桃桃也就在他的心里扎根开花结果了,虽然他自己并不认为那片土地非常的贫瘠。然而桃桃却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啃一块花岗岩石,越啃越难受越啃越害怕。 于是六年以后的一个傍晚,她跟五哥说了许多的柔情蜜语以后,和一个有钱有趣的半老头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逃离的飞机上,清醒过来的桃桃不由得暗暗地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六年啊,那可是六年呢! "你知道超女是怎么炼成的吗?"她温柔地问身边的秃顶夫君。 那个幸福的老夫君"呵呵"笑了,一抹秃头:"宝贝儿,炒作嘛。" 有夫如此,一生何求。桃桃柔柔地靠在他的身上,望着机窗外的天空浮想联翩。 然而此时的五哥快疯了。 他红着眼睛到处找着桃桃,可是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桃桃永远从他的身边消失了。所有的欢爱那只不过是昨天的一场梦而已。他又是孤独的一个人了。当那天有人说看到了那个勾引桃桃的老男人时,他带着满怀希望和满腔的思念醉醺醺的出现在所谓的情敌面前时,只是要人,一个劲的问桃桃在哪里?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他已经把那个倒霉的家伙捅了十几刀。嘴里疯狂地喊着:“不要动我的蛋糕!不要动我的蛋糕!。。。。。。” 事后他才知道,自己捅错了人。 幸亏那个人顽强地留下一口气,用瘫痪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折磨着自己的老婆。否则五哥也会永远的从地球上消失。似乎一切都结束了,由于重伤害罪五哥被判了十几年。 然而监狱的生活并没有使五哥改头换面,焕然一新。多少个日夜他在想着一个问题:我如此的爱她,并且经过惨烈的打击别人和被人惨烈地打击,在我小老五功快成名已有的时候,桃桃为什么会离开了自己?他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还得想。于是按照他自己的逻辑,他每天都在思考着。有一天,他突然想通了:原来好人受人欺啊! 好人?看来在他心里真是还没有一个好人的标准。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和地狱的使者每天都有了约会,他们真诚地jiāo流着,他用魔鬼的灵魂渗透着自己每一个可以思考的细胞。直到他带着魔鬼也会微笑的成熟见解出狱的那一天。 如果说刚进监狱时那是罪犯小老五,而出了监狱时那就是魔鬼五哥。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对于女人的需求只限于床上的那点时间。至于结婚,玩儿你娘的蛋去吧。这就是他对想和他结婚的女人的回答。 五哥出狱以后就一心一意地把自己jiāo给了他的事业 掠夺钱财。 依仗着狡猾和心狠手辣,经过一番努力,曾经的混混小老五成了真正的五哥。 第十一章 一顿晚宴 赢了钱的郑林完全沉浸在快乐之中,他此时根本不会想到一双贪婪又yīn险的眼睛已经盯住了他。 “小和尚。”郑林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小和尚,并且叫了他一声。 小和尚站住了,扭头看着郑林,笑着问:“什么事?” 郑林把小和尚拉到了路边,搂住他的肩膀,说:“兄弟,一起吃个饭去。”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到小和尚的手里,“整一万。你数数。” 小和尚把钱装进衣袋,一笑:“我还不相信你吗?不过我已经约好了我对象啦。要不,还是你自己去吃吧。”郑林推了一下小和尚的头,笑着说:“少跟我来这套,我请你两口子,在南山大酒店。赶快给你对象打电话。” “估计她已经到了。那。。。。。。” 郑林吃了一惊,开玩笑地说:“你对象是巫婆?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南山定了饭局?” “你听我说完那。我是说她可能已经到了我俩订好的那家饭馆。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哎,林子,南山酒店是咱们去的地方吗?我看算了,还是各吃各的吧。”小和尚打着小算盘。 “我掏钱请客,你哪那么多废话呀。放心我给你留出耍流氓的时间。没出息,钻进去得了。” “说啥呢?我不是怕你费钱吗。好,好,既然你这么说,兄弟可就不客气了。”小和尚毕竟比郑林小几岁,不经话激。 郑林笑着左右看了看,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面上人潮涌动。 “客气了就做不成兄弟了。赶快打电话,让你对象直接去南山酒店。碰到塞车就恶心了。”说完郑林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先钻了进去。小和尚打完电话也钻了进来。 出租车见缝chā针地绕过了几个街区后,小和尚纳闷了:“哎,林子这不是去南山酒店的方向啊?这是去哪儿?” 郑林笑着说:“接个人。” “谁?嫂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出租车最后在一家医院停下了,看到站在医院门口的思婕,小和尚不怀好意又有些嫉妒地瞅着郑林笑起来。 “你咋跟吴孟达似的。”郑林做出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然后叫了一声:“思婕,这儿呢。” “美女,你可想死我了。”小和尚嬉皮笑脸半真半假地对刚坐稳的思婕说。 思婕笑了一下,严肃地说:“小和尚,可有寺规呢。” “小僧规矩着呢。我这话可是替林子说的。”小和尚笑着看着郑林。 思婕脸一红没吭声。 郑林一撇嘴:“你还规矩?都快成破鞋了。”说完他想起什么似的再没说下去。出租车一路向南山酒店爬去。 南山酒店是本市档次最高的费用也是最昂贵的生意也是最火的服务员也都是最漂亮的不知道能叫几星级的酒店。 小和尚在下了出租车以后很大气的要去“打点酒水饮料”,被郑林及时地劝住了:“你不想让人家把咱们赶出来吧?” 郑林定下的那个豪华包间本来是不会给他的,他们的人数不够要求,才四个人。可是郑林的一句话就让酒店经理同意了,“消费一万块钱以上行不行?” 当他们一走进这间豪包时,都不由得有些自卑。装潢自不必多说,除了就差个澡堂子所有的娱乐设备一应俱全。 不久小和尚的女朋友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拘谨地走了进来。郑林趴在小和尚的耳边开着玩笑说:“有佳人如斯,你要好好待人家。别老是十几块钱就敢开个烛光晚餐。”小和尚脸色微红,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郑林:“你不也是才还我一万块钱吗?”郑林微微一愣,转移了话题:“所以我才请你到这来呀,表示谢意。”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没再继续斗嘴。 郑林的记xìng似乎还不如一条狗,当一条狗被人打了,以后那个打它的人若是再出现在它眼前,狗也会警觉起来。可是郑林的伤口刚刚结了块嫩疤,他就已经忘了伤口曾流过血。 他似乎不知道得意可以但是别忘行。否则会吃大亏的。 小和尚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绍给了郑林和思婕。这个叫苗苗的女孩挺耐看,属于火辣辣意气用事的那种类型,这是郑林从她时尚前卫的穿着打扮和脸上的表情看出来的。他心里暗笑:难怪现在小和尚动不动就嘴唇干燥,时不时的还冒出两水泡。他眯着眼笑着,看了看眼中已无他人的小和尚。 四个人坐好了以后,郑林说:“点菜吧。”漂亮的服务员小姐立刻走到他跟前,微笑着将一本图文并茂的华丽菜单放到了他面前,然后亭亭玉立的站在了他身边。 点什么呢?郑林慢慢地翻着菜单心里一片茫然。他也是头一回来呀。 “你们说。”郑林很民主地挨个看看其余三个人。 “随便。”三个人像听话的小学生一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郑林又翻开菜单了,像是在看着一本非常有趣的小说。这时服务小姐微笑着提醒:“我们酒店八大菜系的菜都能做,不知各位偏重哪一种口味?” “来盘泡菜。”小和尚抢答似的叫道。 郑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差点没喊出来“闭嘴”。小和尚那位时尚的女朋友则立刻托着腮帮子把脸扭向一边,给了小和尚一个完整的后脑勺,一副“千万别说认识我的”表情。思婕则捂着嘴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郑林赶紧说:“先来瓶五粮液和玛歌葡萄酒。”然后他跟谁生气似的想:去他妈的吧!看着点吧! “佛跳墙。。。要吕宋的浓汁鱼翅四份儿。。。芝士银鳕鱼。。。大膏蟹。。。清蒸鳖裙。。。鲨皮太仙贝。。。水晶虾黄角。。。还有。。。。。。” 服务小姐心里纳闷:这位爷一个佛跳墙是不是跳海里去了? 终于点完菜了,郑林又要了一壶二百八的茶。 服务小姐出去了。郑林长出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豪华的包间,擦着头上的汗想:冷不丁地开回荤是不行,没听说过点菜跟洗桑拿似的。 “太奢侈了吧?”小和尚做着夸张的表情说。 思婕和苗苗用内容不同的眼神看着郑林。 “小和尚,你以为这是寺庙啊?”郑林逗着小和尚,随手给他扔了一根烟。小和尚接过烟看了看,突然惊叫道:“我靠,你抽这么贵的烟?是不是发财啦?” 苗苗不满地瞪了小和尚一眼:“你能不能别一惊一咋的?你当这儿是豆腐脑摊儿啊?还泡菜呢。”看到小和尚委屈的表情,再一想刚才那一幕她不由得笑了。 气氛立刻轻松起来。 “你不也爱吃泡菜嘛。”小和尚恬着脸“嘻嘻”地对苗苗笑着。于是两个人便没心没肺的轻声说笑开了。 “你今天是怎么啦?”思婕笑着问郑林。 郑林瞅了一下那一对恋人,面对着思婕意味深长地笑了。 不久酒菜茶陆续上来了,四个人边吃喝边聊起来。 “林子,你是不是真的发财了?还是碰到什么好事啦?”小和尚边问着郑林边给女朋友不停地夹着菜,“苗苗你多吃点。估计哥近期内还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天天带你来这儿吃晚饭。抓住机遇,抓住机遇,狠吃。不够了让他们再原样从上一遍。喂,林子说啊。” “发财我不敢说,好事倒有一件。不过我确实不能告诉你。”郑林笑着回答。他所说的好事就是他赢钱的事情,并且他还在继续赢着。 “思婕,你知道吗?”小和尚别有用意地笑问思婕。 思婕看了一眼郑林,说:“我怎么会知道。”说完她舀了一勺浓浓的鱼翅汤汁放进嘴里咽下,顿觉味蕾舒畅,鲜香弥漫了整个肺腑。 “好,好,我不问了,来,来,咱们碰一个。”小和尚说完举起酒杯,和在座的人挨个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拿起筷子从装“佛跳墙”的坛子里夹起一块紫鲍鱼吃了,连说好吃,拿起调羹给苗苗杂七杂八地盛了一碗。 “你注意点行不行?”苗苗吃着刚刚盛到碗里的日本花蘑菇,瞪了小和尚一眼。 “看看,拍马屁是高科技吧。”郑林夹了一块鳕鱼ròu放到思婕的碗里,笑着说。 “不是,”小和尚盯着苗苗说,“我怎么一见到你就失态啊。” 几个人笑起来。 苗苗虽然是第一次和郑林思婕在一起,但她并不觉得陌生不觉得拘束。小和尚在她面前经常提到郑林和思婕,知道他们关系很好。苗苗觉得郑林看上去挺有钱的啊,光那块手表大概也得上万了吧。然而小和尚却从没向她提起郑林是个大款。 思婕心里也奇怪,郑林是怎么了?请吃这一顿饭肯定得花不少钱。为什么呢?难道是分手的暗示。想到这,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独自喝了一口葡萄酒。 正当小和尚说着名菜的典故时,服务小姐端了一盘菜进来,走到桌旁摆好说:“泡菜。” 四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又都笑了起来。 服务小姐笑着说:“本来我们酒店没有这道菜,但是既然那位先生点了,我们一定会满足的。请慢用。” 小和尚直叫:“了不得,了不得,苗苗咱俩的婚宴就定这儿了。” “喝醉了吧你,就你那两钱。。。。。。” “看看他们能不能免费提供。”小和尚笑着说,同时向苗苗挤着眼睛。 。。。。。。 最后气氛达到了热而不烈轻而不松的境界。 酒宴结束了,郑林没有对酒店经理食言,一共花了一万两千多元。 出了酒店,小和尚和苗苗跟郑林和思婕热情地告了别,然后就打车走了。 郑林看着思婕说:“咱俩走走吧。”思婕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轮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的月亮从东边慢慢地爬上来了,天空显得格外的亲切,它懒洋洋地诱惑着人们,它那缠绵的柔情使人意乱情迷。 郑林和思婕缓缓地走在长长的林荫道上,轻声说着话。 “第一次见面吧?”思婕低着头看着自己扭在一起的双手,说。 郑林非常明白思婕这句话的意思,他“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思婕,你不怪我吧?” 思婕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不怪,都是成年人了。” “我。。。。。。我挺想你的。”也许是五粮液的作用,郑林没了在电话里的客气劲儿了。 思婕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真的。”郑林伸出胳膊从前面搂住思婕的肩站住了。思婕也站住了,低着头,还是没吭声。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那。。。。。。件事以后,该怎么。。。。。。怎么样。。。。。。我没经验。真的,对不起。” 思婕依然低着头没吭声。 郑林不知如何说话了。他双手搂住思婕的肩膀轻轻地晃了晃。“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可我。。。。。。。” 思婕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郑林。 郑林吓了一大跳。 月光下的思婕更加楚楚动人,此时她的双眼流着眼泪,用哀婉的眼神看着郑林。 “思婕。。。。。。”郑林轻叫了一声。 “得到了?后怕了?用一顿昂贵的饭菜做个弥补?弥补什么?想我?鬼才信。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放心,我不会搅乱你的生活的,你不用害怕。我思婕不会。。。。。。” 郑林的心里隐隐作痛,他一把抱住思婕没让她再说下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思婕,真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思婕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生气了吗?’你知道吗?啊?那天你在电话里那么的客气,当时我心里有多难受吗?那天晚上我喝的大醉还。。。。。。”他差点说出自己是和三陪小姐一起喝醉的而且醉后还去赌了搏。 思婕流着泪哭出了声,委屈得就像个孩子,“你知道我。。。。。。我是怎么。。。。。。怎么过。。。。。。过的吗。。。。。。” 过路的行人不时地看着他俩,有无聊的人竟然站住了看着,大有一同回家的架势。虽然郑林喝了酒但他的意识依然比思婕清醒,他感到自己和思婕的动静弄大了,忙柔声哄着思婕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人看着呢,咱们换个地方再说,好不好?” 思婕柔顺地点了点了头。 俩个人搂抱着向前走着,没走多远便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向思婕租住的小屋急急而去。 第十二章 错爱 这是个充满ròu感的月夜,同时也是漫溢着柔情,甜蜜的幸福之夜。 郑林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嫣红双眼微闭的思婕,慢慢地附下身体,亲吻着思婕的双唇,轻含着她的舌尖,轻舔着思婕圆润的耳垂,双手温柔地抚摩着她那光洁富有弹xìng的肌肤。在思婕的娇喘中,郑林的激情像漫延的火势一般渐渐地热烈奔放起来,他贪婪地允吸着思婕丰满挺拔的双rǔ,平坦结实的小腹。。。。。。 他忘记了所有,只有一个yù望,那就是酣畅淋漓,深入彻底的占有她。 在郑林细致的抚摸和热烈的亲吻中,思婕渐渐地搅动起自己内心的浓情。她无意识地发出轻轻的娇吟声,双手搂抱住郑林的腰,肩或者是胳膊。当她大脑只有一片软软酥麻的空白,渴望那艳丽的色彩时,她感觉到,郑林用他的坚挺肆意地挥洒着激情。她不由得用自己的身心配合着。。。。。。 最后,在美妙和颤栗中他们完成了完美的身心jiāo融。 一切都似乎安静了,可那潺潺的余音依然不愿离去,绵绵地回绕在这个小小的空间。 思婕温柔地用手轻轻檫拭着郑林额头上的汗,此时,爱怜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这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消除。灵与ròu的jiāo融消除了两个人的误会和误解,消除了曾横梗在两个人之间的客气和顾虑,也消除了郑林心中残存的那点对范雯的愧疚和自责,对慧儿的良心不安。他们之间已没有了距离感,随之而来的是渴望温柔的亲近。 如果说在做第一次的时候,郑林还是个神经错乱的疯子,那么这一次的郑林就是清醒理智的情哥哥。 现在,他心理坦然地楼着思婕说着情话,感觉这是多么的自然,那么的合情合理,表现的又是那么的温存。 "我为什么就不能有情人呢?"在第一次和思婕发生关系以后,郑林这么想,其中绝大一部分是在自欺其人,心虚不安,接受那个事实,他是带着强迫和无奈。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承认并且接受了这个事实,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生气了?"郑林用手拨弄着思婕直挺的鼻子,笑着问。 思婕"嗯"了一声,把脸更紧地贴在郑林的胸膛,感到幸福和满足。她不能拒绝这种微妙得让人心跳的诱惑,从开始相识到第一次的吻,再到那迷乱的一夜直至今天,从来不能。 隐藏得再深的东西一旦碰到合适的时机,必定会显现出来,暴露无遗。谈什么男女之间的友谊,谈爱吧。 静静的,似乎只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好象是一开口就会打碎弥漫在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的温情。 此时他们需要这个美妙的静,浪漫的静,慵懒的静。 原来他心里一直是有我的,今天晚上他所做的一切,竟然全是为了我。思婕心里甜甜的想着,他花了那么多钱,真是有些浪费啊。不过自己很满意呀。不是因为一顿饭,单纯的一顿饭没有多大意义,而是通过这顿价值不菲的饭局,他所表达出的情意,真是让我好感动呦。想想之前自己的胡乱猜疑,真可笑。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丢人死了。现在再想想晚饭后的悲伤和哭泣,好没道理呀。她不由的抿起嘴唇无声地笑起来。 思婕用手极轻地抚摩着郑林的小腹。真希望就这样一直相拥下去。 女人啊需要的是一个理由,一个让她感到爱的理由。 而郑林心里则有一种占有后的自满。他的手一直不停缓缓地摩挲着思婕光洁的后背。她是爱自己的,这已经是无可否认的事实。看来那天她的客气,不过是她事后的矜持,其实是内心如火啊。凭什么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心里冷笑着。他感到自己仿佛就是一个俗称的成功男人了。 就这样,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直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铃声打破了寂静。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郑林坐直了身体,想了一下,听出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思婕的鼻子被郑林胸前的玉挂坠儿碰了一下。她轻轻地摸了摸被碰的地方。 郑林光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没有感到一丝的羞耻。他找到自己的手机一看。是妻子范雯打过来的,他犹豫了一下,对思婕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 "吃完饭了吗?你在哪儿?"范雯语气有些冷。 "嗯,快了,快了。你还没睡啊?"郑林边说边看着思婕。思婕低着头,后来她好像感应到郑林的目光似的抬起头,也看着郑林。 "你是不是喝糊涂了?才几点那我就睡?"范雯不满地说,突然她又问了一句:"你那儿怎么那么安静呀?" 郑林吓了一大跳,忙说:"我在厕所呢。" 思婕皱着鼻子努着嘴狠很地瞪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郑林。郑林朝她做了个鬼脸,像狗似的连连吐着舌头。 "你今天能不能早点回来?少喝点酒。听见没有?好啦啊。"范雯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郑林又回到床上,上身靠在床头。他点了一根烟,说:"抽完这根烟,我就走。" "谁呀?"思婕微笑着问。 "你姐。"郑林坏笑着说。 思婕"哼"了一声,看着郑林胸前的玉挂坠,问:"你挂着的那玩意哪儿买的?还是旧货摊上掏的?土死了。"说完她拿在手上看着。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个鸟蛋似的绿玉发出幽幽的惨绿的光泽。 思婕心里想:回头我给他买个好看的。念头刚起,突然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思婕不由得松开了手,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恐慌的感觉。 "什么破玩意?!"她轻声地咕哝了一句,又瞟了一眼那个挂坠儿。 "怎么了?"郑林觉得思婕有些异样。 "没什么。你,一会儿就走吗?" 正林"嗯”了一声,狠狠地吸了口烟,又长长地吐成一条直线。接着他又重复做了一遍。漂浮的轻烟扭曲着慢慢散去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烟很快就被郑林抽完了,他把烟头在一个小圆碟子里摁灭(思婕的公寓里没有烟灰缸),起身开始穿衣服,可是思婕却软软地趴在了他的背上。郑林停了下来,一会儿又继续穿着衣服。思婕躺到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身体,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郑林。两个人还是谁都没有说话。 穿戴整齐的郑林站在床前,看着躺着的思婕,思婕也瞪着眼睛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思婕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郑林笑着弯下腰,用手轻轻拍了拍思婕的脸蛋儿,说:"乖,好好睡觉。明天等我电话,好吗?"思婕微笑着点点头。 郑林转身向门口走去,当他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思婕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郑林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爱我吗?" "嗯。小傻瓜,睡吧。我走了。"郑林刚迈出一步,思婕又叫了他一声。 "又怎么了?" "路上小心点。" 郑林心里一热,点点头,关上门走了。 郑林走后,思婕很晚才睡。她是带着一丝甜蜜一丝淡淡的惆怅睡去的。 临近清晨的时候,思婕做了一个梦。 。。。。。。她在不停地走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走。。。。。。她走到了一片漆黑的荒山野岭。。。。。。她隐隐地看到,在一座不高的岩石山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正用yīn森森的眼睛看着她。。。。。。突然那个男人向她飘飘忽忽地走过来。。。。。。越来越近。。。。。。都能看清他那张留着胡须,有着血红眼睛的青白的脸。。。。。。 思婕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她猛地坐起身来,慌乱地四下看了看,自己依然还在自己的小屋里。 窗帘上已有了黎明前微弱的亮光。 原来是个梦,她喘了一口气。 第十三章 范雯的新工作(一) 在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一刹那,郑林犹豫了一下。范雯不会看出来什么吧?之所以他会有这钟犹豫,是因为这次他是清醒的。 只隔着一道门!在那次和思婕狂欢完了以后,站在这里,他是满心的愧疚和自责。而这一次,同样是站在这个地方,他心里只有想瞒住范雯的念头了。 过去的似乎永远的过去了,现在的不可抗拒的来到了,没有人能够阻挡,没有。 如果说之前的郑林,是一个心地善良,有些庸俗,心里有些不太安分的正常男人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 顺便声明一下,郑林有了如此的变化,这和钱没有太大的关系。 最终郑林还是开门进屋了。他看到妻子斜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视。慧儿则依偎在妈妈的身上,不厌其烦的看着,想吃羊的灰太郎被羊儿们没完没了地戏耍着。范雯斜着眼睛瞟了郑林一下,接着又继续着她独特的观看方式。 “宝贝儿,是不是看傻啦?”郑林笑咪咪地叫着女儿,眼睛偷偷地看了看冷秀的范雯。慧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然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光屏。 “什么意思呀?”郑林边换着拖鞋边说,“当我是空气呀?” “你以为你是谁?” “妖精。” 娘俩排练好了似的一问一答。范雯和郑林都被慧儿逗笑了。 “爸爸怎么就从八戒变成妖精了?”郑林笑着坐在了沙发上。 “你现在就是妖精,就是妖精,我能闻出来,就是!”慧儿语气非常非常的坚决。 郑林心里有些吃惊:难道这孩子感觉到什么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可别心虚,当心孩儿她娘觉察出点什么,那自己可真变成了孙大圣棒下的死妖精了。 “那我就吃了你。”郑林粗声粗气地说,并且举着双手作势要抓慧儿。没想到慧儿“哇”地大哭大叫起来,倒把郑林吓了一跳。 范雯连忙起身抱住慧儿说:“乖乖不怕,妈妈打妖精。不怕,不怕,爸爸和宝贝儿闹着玩儿的。”哄了好半天,才把慧儿哄住不再哭,安静了下来。 郑林不由得闷闷的点了一根烟,想:这孩子,怎么啦? 过了一会儿,范雯语气冷淡地说:“你也别怪孩子,连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最近到底忙什么呢?”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工作上的事嘛。”随后他又心虚的加了一句:“你说我还能忙什么?” “你不是说忙完了吗?” “我又没退休。” “我还以为你和奥巴马会晤呢。” “我得看上他呀。和奥巴马夫人会晤会晤还可以考虑考虑。” 范雯眼光灼灼地盯着郑林。盯得郑林心里发麻,他刚想说点什么缓冲缓冲,范雯开口了:“说真的,你最近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是八戒。”郑林笑着说。 “怪怪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现在是妖精。”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范雯语气有了火辣辣的味道。 郑林吃惊地看着妻子,问:“你怎么还说上火了?我又不是变形金刚,咋就不一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范雯扬了扬下巴,说:“你那块劳力士手表哪来的?” 郑林捋了下袖子,扫了眼手腕上的表,表情放松地欺瞒着范雯说:“嗨,就这啊,我是花两百块钱买的假货。哄自个儿玩呢,穷开心呗!要不,我也给你买一块?” “我不稀罕。有本事你给我弄块真的。我警告你,你可别胡来啊。” “我得有那资本啊。”郑林一脸委屈,随后又问,“别胡来是指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要记住了。”范雯若有所思地说。 你不觉得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吗? 第二天早上,范雯把慧儿送到幼儿园后,来到了她上班的公司,清洁完毕,坐在自己的工作间,打开了电脑准备工作。这时部门经理面色惨白,气喘吁吁的进来,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快步直奔范雯。到了范雯的跟前,他将一叠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嘴里发出一声气里拐弯儿的咆叫:“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些什么啊?”最后那个“啊”字竟有点哭丧的味道,就像是他亲爹被范雯迷死了,而他拿着控诉材料找范雯算账来了。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了,尤其是范雯更是惊讶万分。 文件是反扣在桌子上的,但很快范雯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她用不安的大眼睛望着经理。 “我也没办法。你干的什么好事啊!你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错误啊!老天爷呀要了我的命啊。你让我怎么办啊!”经理手舞足蹈的那一出,活像现实版的小寡fù上坟。有个别心理素质好些的已偷偷笑了。 “怎么啦?经理。”范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啦?你还问我吗!我也没办法。你给大龙公司做的计划书,到底是怎么回事?”经理厉声喝问。 范雯倒吸了口冷气:果真出事了! “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我改过来。” 这句话像是催化剂似的,又把经理的反应推向了一个高潮。 “改?你怎么改?你说,怎么改?”经理声嘶力竭地喊着,“人家已经运作了一部分了,到了关键部分才发现有问题。现在人家只有从头再来。我也没办法。可是人家的前期投入该怎么算?费用谁出?你说。” “那。。。。。。那计划书他们没有复核过吗?”范雯紧张地轻声问。 经理被范雯问得愣了一下,突然喊叫起来:“复核不复核那是人家的事。你。。。。。。咳,咳。。。。。。你是干吗的?啊?咳,咳,咳。。。。。。现在人家让我们赔偿损失,否则就去告我们!我也没办法。你说,谁赔?”最后那句“谁赔”真有点佛门狮子吼的味道。 范雯的头有些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错呢?赔偿?那可是一笔大数啊!她木然地翻开那本计划书,眼神像跳跃的兔子似的,不能将所写的东西连贯地看下去。完了,完了,怎么办?范雯的眼泪不能止住地流了出来。 这时,有人叫着经理,说是有他的电话。经理原地晃了两下想要说什么似的,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带着一肚子气体早餐走了。 观看到这一幕的同事没有一个人过来劝劝范雯,安慰安慰她。连那个别的心理素质好的人也暗然无语了。并不是他们心肠冷酷,而是他们知道这个错误的后果真的很严重,他们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好让美丽的范雯独自去去承受了。 第十四章 范雯的新工作(二) 范雯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失魂落魄地看着眼前的电脑,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错呢?不可能啊。但是,经理不会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的。自己的工作没了是小事,大不了再去找。可是如果按合同约定的,自己也要承担百分之二十的责任啊。 也不知道大龙公司做到了计划书的哪一步了? 唉 她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自己曾引以为豪的工作能力,竟如此的给自己来了个这么大的羞辱。当时自己确实也曾感觉到,这份计划书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自己复核了两遍,却没有找到错误的地方啊。但是。。。。。。 范雯想起那天是自己一夜没睡,在昏头昏脑的不佳状态下,做了计划书中那些很关键的部分。为什么一夜没睡?她想起来了,是因为郑林几乎是在快天亮的时候回来的。就因为这个自己才胡思乱想,彻夜未眠。好像还做了一个噩梦把自己吓醒的。对,对,就是那天。 想到这,范雯怒火冲天的拿出手机,拨起郑林的手机号。然而号码还没播完,她就停下了。有什么意义呢?她想,现在跟他发火又能怎样呢?哪怕把他揍一顿也于事无补了呀!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啊? 范雯刚刚停止不久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正当范雯愁肠百结,头脑混乱的时候,经理室的小秘书走了进来,看到正趴在桌子上柔弱可怜的范雯,她犹豫了一会儿,走到范雯跟前,轻声说:“范姐,范姐,经理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范雯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看着年轻的小秘书,茫然地问:“干什么?” 小秘书尽量用同情的语气说:“经理叫你去他办公室。” 范雯“噢”了一声,站起身来就走,没走两步,她又回到自己的桌旁,把那份出了大错的计划书拿起来,跟在小秘书身后往经理办公室走去。 经理似乎已经冷静了许多,他冷冷地看着范雯。等小秘书关上门出去后,他声音沙哑地说了声“坐”。 范雯局促不安地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低着头没有吭声。 经理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是怎么搞的?第一次接这么大的单子就犯了这么大的错?我可是非常信任你的呀。可是现在,我也没办法,咱们只能按合同来办了。你也别怪我。” 听到这儿范雯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的错,我的错。”范雯抬起头,问:“损失有多大?” 经理似乎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儿,说:“按合同你要承担百分之二十,当然了,获利的时候也是按这个比例。可是遗憾的是你做砸了。我也没办法。我们只有走合同了。” “那。。。。。。到底大龙公司损失了多少?”范雯硬着头皮继续问着。 “我也没办法。人家只愿意承担百分之十的责任,其余的责任全归我们公司。”经理恨恨地说。心想:不过,这个俏娘们儿也挺可怜的。可我也没办法。谁让你犯这么大的错误呢? “到底有多少啊?”范雯简直快坐不住了。 “一百二十万。我也没办法。”经理有气无力地说。 范雯只觉得天旋地转,眼泪竟然不流了。她闷哼了一声,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直想吐。可又吐不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被那一百二十万抽空了。她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范雯看到两张脸,一男一女,男的在叫着她的名字,女的叫着“范姐”。她感到自己的额头覆盖着一块冰凉的东西。渐渐地,她看清了,男的是经理,女的是小秘书。范雯顺手把盖在额头上的凉东西扯了下来。范雯有些清醒了。 她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却软弱无力。她只有靠在沙发背上坐着。她又想起了那个计划书的错误,一百二十万的损失!她的眼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经理见范雯醒了,松了口气。他示意让小秘书出去,工作还没谈完呢。 “其实,我也没办法。但是还是得面对现实,对吧?咱们继续说。如果大龙公司真的只承担百分之十,那么他们就是承担十二万。剩下一百零八万中介公司承担百分之二十的责任,那就是二十一万六千,剩下八十六万四千归我们公司来承担。你承担百分之二十就是十七万两千八百,剩下六十九万一千两百其中再追加你的责任百分之二十就是十三万八千两百四。因此,你个人应承担三十一万一千零四十。嗯,你听懂了吗?唉,我也没办法啊。” 什么?三十一万一千块钱?!范雯快虚脱了。但她脑子还算清醒,她提出了疑问:“追加百分之二十的责任?什么意思?” “嗯。。。。。。嗯。。。。。。我也没办法,公司临时决定追加你百分之二十的责任,由于你这个错误,所给公司造成的巨大损失的处罚。就是这样的。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范雯感觉有一股恶气从心中油然而起。给我追加到三十多万!别说三十多万,就是十万五万我也拿不出来呀。你们竟然还要来个临时追加,你们想减少损失,就不顾我的死活了?!她想骂点什么却没有骂出来。结果是她冷笑着说:“为什么不追加我百分之一百的责任呢?” 经理愣了,随后他明白范雯是什么意思了。他不太自然地捏了捏鼻子,说:“当然,公司也有一定的责任,啊,我也没办法。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后果,合同上写得很明白。。。。。。” “合同上也写了追加百分二十的责任了吗?”范雯依然冷笑着。 “啊,这个,当然没有。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是公司临时决定的,带有处罚xìng的。啊,我也没办法。” “那我也做个临时决定,免除我自己的一切责任。行吗?” “当然不行。。。。。。”经理反映了过来,一脸的怒容,“范雯,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你觉得有什么疑问,你可以找。。。。。。” 这时小秘书走了进来,打断了经理的话说:“大龙公司的总裁马先生来了。” 经理和范雯听了都吃了一惊。他怎么来了? 经理想:刚才在电话里没听说他要来啊。这可是小庙来了大神啊。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才给人家造成损失的讨账鬼呀。 经理忙不迭地站起来,还没等他出去迎接,马总裁带着两个人,气宇轩昂地走进了屋里,威严地看着经理。 “ 第十五章 范雯的新工作(三) 马总裁大概四十八岁左右的样子。中等个,身体如同大多数处于这个年龄段的中国男人一样,有些发胖。穿着一身得体的高档西装。精神饱满,表情严肃,只是他的眼神会时不时地回暴露出来他内心的粗鲁。马总裁有着处于他这种地位的男人都有的自信,其中还有些许自得自大。 另两个和他一同进来的人,个子矮的那一个是大龙公司执行部赵经理,另一个戴着眼镜的是总裁助理刘助理。马总裁的这两位下属,在商界可是大名鼎鼎,如同姜子牙身边的哼哈二将一样很难对付,随时都有可能使出追魂夺魄的手段。 “没办法”经理一见这三人组合,早就已在心里败下阵来了,行为举止也就先天不足的矮了三分。 马总裁进屋后,惊讶地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没有站起来的范雯,心里暗暗问着,这位漂亮女人是何级别,见了我竟然巍然不动? 并非是范雯突然之间把自己提拔到了部级干部,其实她的心里有的是一个小学生做错了事被人打上门的恐慌。一时之间竟忘了站起来。 经理似乎一下就明白了马总裁的不解,立刻换了副严肃的面孔对范雯说:“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 范雯艰难地站起身来,低着头一声没吭的走了。 直到范雯的身影彻底地消失,马总裁才转过头问了经理一句:“就是她?” 范雯没有猜错,马总裁一干人等就是为那份计划书而来的。 从经理办公室到自己的工作间,范雯停下了两次,这两次她都是捂着脸,蹲在地上轻声哭泣着。是悲哀绝望地哭泣。 当她坐在自己的工作间以后,就像发高烧似的感到虚弱和昏热。她给郑林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微弱得就像呓语:“来接我。”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没有责骂也没过多的话。 郑林忐忑不安地来到范雯的公司,在众多异样的眼神注视下,搀拥着范雯离开了公司。一离开公司,范雯一把搂住郑林痛哭起来。 原来是别的事,郑林想。可又是什么事,让妻子如此的不顾及行人地痛哭流涕呢? 郑林的几次问话,都淹没在范雯的哭声中。最后郑林只有叫了辆出租车,连扶带抱地把妻子放到车的后面,随后他也做了进去。由于范雯的干扰,郑林忘了告诉司机地址,汽车司机也在干扰中自作主张地险些把车开到殡仪馆去。后来才明白过来客人哭是另有原因。 两个人回到家,范雯在郑林的耐心哄劝下,才停止了哭泣。 “到底是怎么了?”郑林一头汗水的问。 范雯一咧嘴又要哭的样子。 “好,好,没事,没事,别哭,别哭。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事?” “我。。。。。。我出事了。” 郑林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问:“你出了事?谁干的?” 范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说:“我。” “你?。。。。。。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就是出事了。” “这。。。。。。这到底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一些?”郑林越听越糊涂,不由的有些焦急。 范雯似乎也不太明白郑林是怎么了,她觉得她把事情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他竟然还会问来问去的。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郑林耐心地劝着妻子。 “我把计划书做错了,现在人家。。。。。。。”范雯闭上了眼睛,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郑林隐隐地想起来,范雯曾对他说过,她接了一个大的工作,给一家大公司做个项目计划,利润可观,那还是经理的特殊关照呢。那么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那后果也挺严重。利润与风险同在啊。他又想,只要是钱上的事情,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在这方面自己已经是有切身体会的了。 “要赔偿损失?”郑林笑着说,“没事,不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你损失点钱吗。至于这样嘛。”他想撑死也就千八块钱的事。 “三十多万呢。。。。。。” 郑林吓了一跳,不由得叫起来:“多少?咋会那么多?” 于是,范雯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断断续续地向郑林说了一遍。 听完,郑林沉思了片刻,最后他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想开点。至于那个什么狗屁追加责任咱们不可能承认,撑死咱们认了那十七万多块钱。大不了你那个工作不要了。没事,咱们自己想办法。”他说这些话心里是有底气的,也是有实力的。现在的郑林可不是以前的郑林了,绝对不是了。郑林想:不就是十几万块钱吗? 范雯听丈夫如此一说,似乎心里轻松了些,她发愁地说:“可是,咱家只有三万多块钱啊。那还差得多呢。” 郑林故作姿态,谈谈地一笑,说:“你不用cāo心啦,我来想办法。” 霎时一股暖流弥漫了范雯的全身,是啊,两个人来共同承担还害怕什么呢?她不由得为自己怀疑丈夫的行为而感到难为情。关键时刻方显本色啊。她难得地用柔柔的温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郑林。郑林见到妻子如此异样的迷人神态,心里一热,不由得一把抱住了她。正待。。。。。。。 范雯的手机响了,范雯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 是她的那个“没办法”经理打来的,让她快点回公司,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当范雯再次出现在经理面前的时候,经理惊讶地发现,范雯已经很镇静了,虽然看上去神态有一些疲惫。经理告诉她大龙公司的马总裁要见她,要她马上就去。 临出经理室门的时候,范雯口气坚决地告诉经理,一切严格照着合同约定的办。那个所谓的追加责任她不会也不可能承认。她心里想,郑林已经说了,反正我范雯再也不会来这上班了。 想到自己还要再去找个合适的工作,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她的心又有些忐忑不安,大龙公司的马总裁找我干什么呢?他也犯不着直接找我呀?事到如今管它的呢,事情还能坏到哪里去?! 出乎范雯的想象,当她被领进马总裁那间气派的办公室后,看到的竟是一脸春风的马总,就好象是他没有损失一百多万块钱而是发了大财似的。在范雯脑海里那个会如凶神般发怒的马总裁,被那一脸春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请坐,想喝点什么?”马总微笑着说。 范雯有些受宠若惊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下了。“啊,谢谢马总,我什么也不喝。”顿了顿,她又轻声轻语地问:“不知马总叫我来有什么事?” “那份计划书是范女士做的吗?”马总反问着。 范雯心里一紧,点点头。随后她说:“我非常抱歉,真的,可是我。。。。。。” 马总笑着摆了摆手,打断范雯的话,然后表情严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想发生了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以后,范女士不会再到原来的公司上班去了吧?” 范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没关系。不知道范女士对我们大龙是否感兴趣?” 范雯一时不明白马总话里的意思,疑惑地看着马总。 “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到大龙公司上班?” 什么?到大龙公司上班?范雯惊讶地张开了嘴。 “嗯?愿不愿意呢?”马总定定地看着有些发懵的范雯。 “可是我。。。。。。我出了那么大的错。。。。。。” “我现在只问你愿不愿意?”马总笑了笑。 “愿意,当然愿意啊。可是你们为什么。。。。。。” 马总拿起桌子上的一叠文件晃了晃,范雯看到那是自己出了错的计划书。马总说:“就是因为这份计划书,我才请你到我的公司来。” 范雯一听这话脑子就乱了,全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让他遭受损失的计划书,竟然成了自己到他公司的敲门砖。他的经营理念有些不靠谱吧? “事情是相对来看的”马总说,“你的这份计划书,对你原来的那家公司可能是个灾难,可对于我来说它有利而无害的。” “它不是让你们损失了一百多万吗?”范雯说这些话显得有些难为情。 马总笑了笑,“在昨天之前,这份计划书的错误还非常让我恼火,可是现在我需要它。同时也就需要你啦。当然,具体是怎么回事,等你上班以后会知道的。” 范雯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她犹豫了一会儿,不安地问:“那。。。。。。那造成的损失怎么办?” 马总大度的一挥手,说:“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这件事我来办,你就不要管了。” 范雯大脑里的细胞像跳街舞一般活跃兴奋地跳着。她觉得马总这个挥手的姿势,简直可以和毛主席的那个著名的挥手相提并论了。毛主席一挥手挥来了新中国,马总裁一挥手挥来了自己的解放区的天。 “但是,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依然要承担。”马总接着说,“不过,既然你是大龙公司的人了,可要记住,若是你工作上出了什么事,那可就要按章办事喽。绝不宽待。” 范雯恨不得抱住马总亲他两口。听了马总的话后,急忙说:“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再出错了!” 马总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到执行部找赵经理报到。” “明天可以吗?”范雯太想有人和她分享这份喜悦了。他想到了郑林,一定给他个惊喜。 第十六章 解决问题的方式 郑林听着范雯在电话里头说着,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还会有这种事。把你的公司的计划弄砸了,赔了钱,竟然还把罪魁祸首客客气气地请到你的公司里来,不但免了所有的赔偿,还委以重任。这怎么听都有些思维障碍。“真的假的?”郑林一个劲地问范雯,后来实在是把范雯问烦了,她不由得又拿出家里的权威态度,反问了郑林一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倒霉呀?”真灵,郑林不问了。最后范雯提议,一家三口为这关系到全家生死存亡的伟大转折庆贺庆贺。经过范雯的精心筛选定了一家中等餐馆,晚上七点准时到。郑林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其实,范雯和郑林之所以对于大龙公司马总裁的这个举动不理解,只是因为他俩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当大龙公司执行部的赵经理心惊胆战地把范雯的计划书所犯的错误和由于这个错误所引起的后果,告诉了马总后,马总先是震惊,会有这种事?随后就是雷霆大怒,把所有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全都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包括他的独门独创的脏话,也不怕泄密毫不保留地泼了倒霉的赵经理一身。苦不堪言的赵经理默默忍受着马总细致入微,体无完肤骂的奖励。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赵经理只好在心里用嘴把“没办法”经理的祖宗十八代干了一遍。 最后,过足嘴瘾的马总不停的责问:“为什么你们不做这个计划?非得让别人去做?”对于这个敏感的问题,赵经理的解释始终只有一个:人手不够。所有的人都是忙得忘了吃饭,顾不上睡觉。所以就请了别人。再说,和那家该死的公司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一直很不错啊。而且做这个计划书的还是他们公司的业务尖子。 “业务尖子?”马总冷笑着说,“如果不是业务尖子做的这个计划书,那么还不得让我光着腚沟子要饭去?” 赵经理的所谓什么人手不够,工作忙,纯属扯淡。让别的公司去做计划,不过是想多报些预算多捞点钱而已。这点小玩闹对赵经理来说,不过是大餐前的一杯开胃酒。商界里的大名可不是光靠嘴骗来的。谁想到这一次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骂够了骂得没词了的马总裁总算安静了。骂来骂去那不过是发泄一下情绪,于事无补,到最后还得处理事情是必须的。这个道理马总裁懂。 “你去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把损失给我减少到最小。否则。。。。。。”马总最后说。 否则如何?赵经理心里清楚。于是,他从马总裁那里一出来,就立刻全身心地投入了处理工作。 随着善后工作紧急地深入进行,精明的赵经理惊喜地发现,那份出了错误的计划,竟然可以套用到公司刚刚提出的一个项目上。 真是瘸子的屁股,邪门。他诧异地想,莫非这姓范的娘儿们未卜先知,有鬼神相助? 这次赵经理不敢怠慢,他亲自上阵,全面周到地解决了这个意外的嫁接工作。他把那份惹祸的计划稍作修改,结果是完美无缺。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他向马总裁作了汇报。 赵经理深入浅出地做着说明,让马总真心相信,大龙公司不但没花钱就得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而且先前的那个项目只是前期投入并没有伤筋动骨,可以从头再来。至于前期投入所受到的损失,那一百二十万的赔偿早就弥补过来了,并且还赚了一笔。 听完赵经理近乎完美的解说,马总裁转怒为喜。同时他也感到这件事多少有点奇怪,不由得对做这个计划书的娘儿们起了好奇心。临时决定到那个合作公司去看看,或许虚张声势地再捞点什么。怀着这般强盗心里,马总裁带着哼哈二将就打上门去了。不料,歪打正着地,马总裁一见那份计划书的始作俑者,呆了。真有点唐明皇见到杨贵妃的感觉: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谁说总裁不能动春心?你以为他们不是人啊! 于是。。。。。。 就有了郑林一家三口的庆贺宴了。 晚饭的时候, 范雯喝了整整一瓶葡萄酒,显得有些兴奋。--(碰到这种事谁能不兴奋呢?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我做梦都想这种好事。可惜没那个好命,也没碰到一个好色的女总裁,哪怕她老点。命苦,就不要怨社会不和谐了。请原谅我的有感而发。咱们还是接着往下说吧。)--郑林也是尽量配合着她。但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点了几个这个餐馆最贵的菜以后,他就像有心事似的应付着着范雯。慧儿不知愁不知忧地吃吃玩玩,把自己照顾的是非常的好。 郑林确实有心事,他今天约了五哥。具体什么事情恐怕大家都猜到了,那就是一场赌局。 当郑林听到范雯的事情以后,第一时间的心理活动就是职业赌徒都具有的正常反应:赢钱救难。所以他给五哥打了电话,问他今晚能不能约个赌注大些的局?五哥非常痛快地告诉郑林,没有问题,晚上你尽管来吧,八点整开始。没想到范雯的事情在马总裁春心dàng漾下,很快就发生了转变。使郑林约的那场大点的赌局,一下子变得似乎没有必要了。 其实,对于晚上的赌局,郑林心里对输赢并没有把握。当时他给五哥打那个电话,纯粹是在情绪激动的状态下意气行为。他知道,虽然他告诉范雯不用去在意那个所谓的追加责任。但是事实上不可能真的丝毫不用去理会。因为他清楚,既然范雯的经理说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追加处罚,那他就一定有了深思熟虑的安排。真到了关键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有可能会出现让人意料不到的结果。经过一些努力,有可能不用承担那个无中生有的百分之二十。也有可能那个落井下石的经理经过努力,迫使范雯不得不把那百分二十的处罚承担下来,任你觉得是多么委屈,任你觉得是多么不合理。那样的话,作为范雯的丈夫能够袖手旁观或者是一走了之吗? 郑林做不出来那种绝情的事情,他不是那种小人。何况自己在妻子面前已经说了大话。虽然他手里现在有四十几万靠赌博赢来的现金,可这笔钱他是有他的用意的,他想瞒着范雯买一套房子,给思婕居住。他已经打听过了,他所看中的那一套房子的首付超过了四十万。因此郑林觉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不能动用这笔钱。 然而对于郑林来说,弄到三十多万块钱的唯一方法就是赌博。当然他也知道赌博是没有包赢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郑林觉得自己最近的手气非常的好。如果赶上手好,在大局上赢钱也就是个把分钟的事。他之前通过小胖知道,五哥还有一个非常秘密的大的地下赌场,去到那里玩的都是些有头有脸又有钱的人。他决定自己赌上一把。说不定不但救了范雯而且自己也能捞一些,买房子的的目标就会早几天实现。一想到思婕搬进新房的喜悦,他不由得认为,去大赌一把是很值的。 但是如果晚上去的话,他就非得动用那一笔钱了。他又一想,动用就动用吧。只听说过投资会有利润,没听过死放着的钱能自个儿长出钱来。何况那钱来得真快太容易了。 再说了这赌博和炒股票也没多大区别呀。都带着风险的投资,主观上其实都是赚钱。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赌市有风险,进入需谨慎”。至少赌博还是个人可以掌控,那炒股可就纯粹别人说了算啦。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郑林下了去赌的决心。 不料,范雯的一个电话,让他的决定变得意义不大了。可去可不去的结果,使他那一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豪情dàng然无存了。若是还要去赌的话,那就变成了纯属自己玩乐,带有风险xìng的庸俗举动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此时,郑林无滋无味地吃着菜喝着啤酒,想着自己的心事。和五哥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去还是不去?他考虑着。 范雯现在的精神状态,肯定也非常需要自己来陪伴--分享喜悦。可是如果不去,该怎么向五哥解释呢? 想来想去,郑林最后决定,哪怕为了思婕,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还是得去。何况钱都取出来了,不就是为了今晚吗?!人不可言而无信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你想什么呢?”兴奋劲依然未能平静下来的范雯,带着醉意朦胧的媚态问郑林。 郑林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笑着说:“我想啊,这真是世事难料。一冷一热的让人受不了。”他突然灵机一动,“不过白瞎了我对你的一片爱心啦。” 范雯笑眯眯的,温温柔柔地说:“怎么,不应该呀?” “太应该啦。我都已经约了一个律师今晚和他谈谈。现在是用不着了。” 范雯满意地看着郑林。 见酒后的范雯并没有意会自己的意思,郑林只好自己挑破了。“雯雯,一会儿吃完饭,你带慧儿先回去吧。”说着郑林看了一眼正跟一个虾头过不去的女儿,“我还有点事。” 范雯立刻有些不快地说:“又是什么事?” 郑林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你别急眼呐。你想,我把人家律师都约好了,要谈谈你的那件事。现在虽说没事了,可也不能给人家打一个电话就算了。是不是?再说那位律师对你的事情挺关心的。咱们也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所以我一会儿去和他到哪坐坐,谢谢人家,备不住以后还用得着人家呢。” 虽然范雯今天很想和丈夫待在一起,她听郑林这么一说,也没耍酒疯。认真地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丈夫有正事自己不能胡搅呀。何况他还是因为自己的事去应酬。 “约了几点钟?” “八点。”郑林抬起手,看了看自己那块真正的劳力士手表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非常感谢为我做了封面的好心人。那个封面我非常满意。再次五体投地,痛哭流涕地感谢。 第十七章 一场豪赌(一) 五哥自从从灵运谷“渡林寺”回来后,更不爱说话了。 并不是因为他和老和尚那一次的一番理论,使他yīn暗的灵魂得到了升华。相反自从那天他从“渡林寺”回来,没有得到任何收获,心里有了浓厚的yīn影。没错,他对于那个佛门法术并没有就此放手的打算。每当他看见郑林不费吹灰之力赢了钱,一幅幸福的样子,五哥心里就如翻了江一般不能平静。他更加坚信郑林得到了老和尚的眷顾,而使自己得到的那一点法术失去了效力,最起码是在郑林面前,那个法术失了灵。他的心里有了深深的怨恨,后来甚至发展到,对所有和他有矛盾的人产生了恨和仇。 你们为什么老和我老五作对呢?我受的苦难还算少吗?五哥不爽地想。我无亲无友地在这个世界上混,难道容易吗?既然你们不能好好地待我老五,那我就只有靠自己了。 我老五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 这个世界已经太黑暗了,你们不能让我的世界变得更黑暗。不能,我老五绝不允许。谁的脏手也别想动我的蛋糕。只要是我认为是我的,谁也别想。 五哥像一头即将扑食的恶狼一般,默默地观察着,等待着时机。 当郑林主动打来电话要求上大的赌局,五哥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郑林这小子确实有了什么路数。五哥心里冷冷地想,既然你主动显露出来,那我就只有抓住你的尾巴了。否则就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极为爽快地答应了郑林的要求。不为别人,也不为你郑林,只为我五哥。 快八点的时候,郑林斜挎着一个包出现在“灵运”酒吧门口。五哥和小胖在奥迪车里已经等候多时了。五哥打了个喇叭,小胖很明戏地放下车窗,叫了声:“林子,这儿呢。” 郑林上了车,和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五哥没有吭声,发动了车,驰入行车道,向那个目的地开去。 汽车行驶了有半个多小时,一路上三个人各怀着心事,竟没有说一句话。汽车最后驶入一条并不算繁华热闹的大街,在一家娱乐城的门口停了下来。 郑林惊讶地发现在娱乐城门口的两边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气车,其中还有不少名车。不知不觉中他感到有些压力。 在五哥的带领下,三个人进了娱乐城。 一进大厅,郑林就能感受到一股奢靡的气氛。 大厅像是豪华的酒吧,有不少人喝着酒似乎在消磨着时间,有不少穿着时尚前卫的艳丽女郎穿梭在大厅。五哥和一些人打了招呼后,径直向大厅的右边走去,郑林和小胖紧随其后。三人通过了一道走廊,进了一扇有人把守的门,到了一个雅致的院落。隔着院落面对的是一栋三层的小楼。 进了有人把守的小楼后,郑林就觉得一片眼花缭乱,他有些呆了。一楼是个大厅,在大厅入口处的右边,有不少人在换着不同颜色的筹码,而大厅中间一排排椭圆形赌台周围,已经围满了正在赌着的男男女女。 “在大厅里玩按赌注分好几等,有的最多可以压四十万,有的最多可押上百万。”小胖像导游似的,轻声在郑林耳边讲解着。“不过你今天是在二楼贵宾室玩儿。五哥已经约好了人。” 郑林心里有些发慌,不由得紧张地问:“注头这么大呀?玩的是什么游戏?”他好像忘了,是他自己要求五哥要玩个大点的局。 “清一色的百家乐,不复杂,容易懂。”小胖说。 此时,郑林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一楼大厅已经这么大的注头了,那贵宾室里的注头岂不更大?自己挎包里的二十万简直就是拿不出手。但是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他似乎已没有了打退堂鼓的勇气。 自己随机应变吧!他自我安慰地想。 当上了二楼走进一间豪华安静的贵宾室以后,郑林心慌得好像已经找不到了自我。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虚汗。 一个方头大耳的壮汉正和一个瘦瘦的男人聊着,见到五哥三人进来,只是傲慢地和五哥打了个招呼。而郑林和小胖两个人,就像穿了隐身衣似的,根本就没被那两个人看见。 “五哥,约的人怎么还没到呀?我看你是挣钱挣够了吧?”瘦瘦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向五哥抱怨着。 “这不来了嘛。”五哥笑着说,“还差一个。” “你玩?不行,不行,你的手气太冲了。”瘦男人直摇头。 “我早就不玩了。不过是靠各位赏口饭吃,混混日子。”五哥笑着发了一圈烟。 “谁不知道你五哥一趟澳门几辈子的都有了。”方头大耳的壮汉点着烟说,“安安稳稳地开场子活得像神仙。” 一提一年前那次澳门之旅,五哥就后怕。当时他是赢了不少钱。可是刚出赌场不久,也不知是什么道上的几个人,把他和他的两个兄弟用qiāng架到一个偏僻的街道,几乎抢光了他们所有的财物,还因为他多罗嗦了一句话差点丢了xìng命。多亏他后来又赢了一些钱,三个难兄难弟便离开鬼域一般匆匆而回,也不想发大财了。若是五哥没点儿手段,三兄弟没准还得偷渡才能回到大陆。 自从那次历险以后,五哥再也没有跨国境赌博,连省外都不再去。他觉得还是在这个城市里安全。挣钱是重要,可是一旦连命都没有了,拿钱还有什么意思呢?生命不是可以拿钱到阎王爷那里能买来的。他的经历使他成了像蛇一样yīndú兔子一样胆怯的人。 后来五哥和人合开了赌场,他就拿出非常敬业的精神来打理生意。为了保证客源,使自己的赌场有个良好的信誉。五哥专门安排了保安免费护送赢了钱的客人安全回家。至于给不给保安小费那是客人自己的事。不过赢了钱的人一般都是很大方的,保安也也不会白跑。 当然凡事都有个意外。曾经发生过几次那些没有来头的赢家被抢保安被打跑的事件。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就自认倒霉吧!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啊。好在这并没怎么影响五哥的信誉和生意。 毕竟五哥混得道深啊。 现在五哥一听壮汉提到澳门那件事,也没弄懂壮汉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非常的不快。他怕壮汉没心没肺地再把客人遭受打劫的事说起来,自己的脸上挂不住。于是他赶紧一指郑林,说:“今天这位兄弟和大家玩玩儿。” 壮汉和瘦子互视了一下,不太相信地望了一眼郑林,没有说话。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有钱的主。两个人只是向郑林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起初他俩还以为郑林是五哥带的小弟呢。 就在说话间,进来了一个人,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一副财神爷嫡传子孙的神情。一直坐着的壮汉和瘦子立刻站了起来,面带笑容地说:“马总,你来了。”那个人矜持地做了回应。 “开始吧。”五哥说。 进门就一言未发的小胖知趣地出去了。 发牌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早就站在赌桌前静候了。 郑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桌子边的。那三个人的气势已完全压倒了他。尤其在换筹码的时候,他更是自卑得像一只墙角边行走的老鼠。那三个人一开口就是先来三百万的筹码,不够再说。郑林却不知羞耻地换了二十万块钱的筹码,连“不够再说”这句话都没胆子说。 见到郑林如此没有身份的无耻举动,那三个人惊愕地看了郑林又看五哥,二十万?!什么意思?是这小子信心十足还是我们傻到家了? 第十八章 一场豪赌(二) 发牌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一副扑克牌。他手法极为潇洒,行云流水一般洗着扑克。 那个被称为马总的男人坐了庄家,郑林和壮汉瘦子是闲家。五哥并没有出去,他站在郑林的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还是玩满堂红,注头自由,怎么样?"马总从容不迫地扫了一眼三个对手,不过他的眼光在郑琳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壮汉和瘦子点了点头。郑林则是大脑里一片茫然,无知无觉的样子。 正要开局的时候,憋了许久的郑林,终于鼓足勇气转过头来,问了五哥一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小的问题,"五哥,这。。。。。。这怎么玩?" 在场的人被郑林这句惊世骇俗的问题魇住了。大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用同一样的快发疯的眼神看着窘迫不安的郑林。包括五哥在内。 不会玩?!就敢坐到这儿?!这小子看来比我们还要疯狂啊。 马总和即将成为厮杀对手的壮汉瘦子互相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一起不解地望着目瞪口呆的五哥。 "老五,这是什么意思?"壮汉受了侮辱似的站了起来,做出一副要退出的架势,"玩笑开大了吧?" 马总靠在椅子上,绷着脸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堆筹码。瘦子则似笑没笑地用手托着腮帮子,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郑林。 "五哥,你也真是。如果人手不够你就先说一声,我可以给你约人呀。也不至于拉个。。。。。。"壮汉没说完就不说了。其实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易懂。 装什么装,你不就是嫌人家钱少吗?哼,若是你运气好,等一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手冲。不过,这郑林也是有点离谱。五哥想。他飞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哈哈哈"地笑了几声,对壮汉说:"刘总,你真是急xìng子啊。别急,你先坐下。谁都有第一次嘛。我这位兄弟喜欢玩儿,赌品好着呢。他所说的怎么玩的意思,是不知道你们几位是如何玩法,什么规矩。"五哥用手扶着郑林的肩膀,暗暗用了点劲,"林子,你就放心地玩。所有的规矩都差不多。马总说的满堂红,最多可以要五张牌。九点最大,谁点子大谁赢。十以上的牌算零点,A算一点,五张牌不bào死。。。。。。就是五张牌不超过九点为满堂红。只不过今天的注头大点而已。"如果能认真对待,五哥完全可以申报迪尼斯世界纪录。这可真是世界上最离奇,用时最短的赌博速成班。 好在郑林反应了过来,连忙接住五哥的话说:"噢,那就行,那就行。"郑林心里暗自叫苦:行什么呀?这不才学会吗?就这水平。。。。。。咋和人家玩呀?想到这他更是慌得没了神主。 那个壮汉刘总摇了摇头,满脸狐疑地又坐下了。那个样子就好像他多么担心郑林的钱包会饿死似的。 "好啦,好啦,各位就开始吧。"五哥笑着圆了场。 这个节外生枝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赌局正式开始。 马总一抬手扔出了一叠筹码,说:"六十万的台面。" 刘总紧跟着推出了筹码,"我吃三十万。"他平静地说。 瘦子不紧不慢地数出十万的筹码,放到自己的面前,没说话。 原来是要台面的啊。郑林不觉得松了口气。他犹豫了一下,点了五万的筹码,手有些抖地把筹码放到了铺着绿绒的宽大桌面上。 五哥在郑林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在郑林耳边轻轻地说:"没关系,有我呢。"这是句外jiāo家式的措辞,他也没说是给郑林盯着牌,还是钱不够了他给郑林放高利贷。然而郑林心地单纯地理解成了第一个意思。 发牌手极为娴熟地把牌发到了四个人的面前,一人一张。扑克牌停下的位子恰到好处。 马总并没有动面前的那张牌。看着三个闲家说:"台面还剩下十五万呢,谁吃?" 郑林低下了头,瘦子面无表情,专注地盯着桌面上的某一个神秘的点。 "哗啦"一声,壮汉扔出一叠筹码,笑着说:"都还挺客气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吃啦!" 马总拿起了牌,看了看,又反扣着放下,作了个手势示意不再要牌了。 轮到瘦子表态了,他双手捂着牌,看完后,生怕把牌摔疼似的小心翼翼地把牌放到桌面,说:"我再要一张。"一张牌飞快地滑到了他面前,他又是双手捂牌小心地看了,然后轻柔地把牌和第一张牌和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一起,扣在桌子上。微笑着说:"不要了。"恐怕他老婆今生今世也难享受到这么温柔的待遇了。 郑林嘴里有些发干,心跳得出奇的快。他不得不下意识地用右手按了按心口,生怕活跃的心脏也跳出来把牌瞅上一眼。他紧张地拿起自己的牌一看,是张黑桃七。五哥也不回避,斜眼瞟了一眼郑林的牌,心想:这点子还行啊,可以不再要牌了。但是他并没有吭声。 对此玩法不熟悉的郑林,昏头昏脑地说:"再来一张。"五哥惊诧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出现在脸上。发牌手已经利索地给郑林滑来了一张牌。郑林立刻毫不设防地拿起来,一张方片五。他的点数变成了两点。郑林感到一阵燥热,出了一身细汗。他想了想,又要了张牌。是个梅花五。依然是七点。郑林这才发觉终点又回到了起点。他不知如何是好地看了看此时已面无表情的五哥,不知该不该再要牌。 五哥心里想:这又不是在玩金钩钓鱼,你小子以为谁手里牌越多,谁就越厉害咋的?虽然他看到了郑林求助的眼神,可是却不招别人烦地没有说话。可惜郑林不是传说中的高手,能听懂五哥的腹语。他依然如恋爱中的痴情女子似的看着五哥,可是五哥却像个玩酷的帅哥一般,对他不理不睬。 壮汉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我。。。。。。我不要了。"没有得到五哥心里话的郑林慌乱中边扣牌边说。 "我也不要了。"早已经把牌看了好几遍的壮汉高声说。 马总一伸手,翻开自己的牌,是张红桃六。 温柔的瘦子把牌一把推向发牌手,差点说声:"你妈的,拿去你用吧。"他明摆着是手烂牌。他认输了。 郑林激动地亮了自己的七点,赢了。 那个贪吃的刘总则是一摔牌,亮出了个黑桃六,说:"他娘的,同点。"他输了四万五千块钱。 发牌手干净利索有条不紊地分完桌面上的筹码,将收拢起来的扑克扔进远处的一个封闭的箱子里,又从新拿出一副新牌洗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局,马总放了一百万的台面。 刘总下了六十万的筹码,当他看到瘦子下了十二万的注头,取笑着说:"老兄,你今天太没魄力了吧。" 瘦子一笑:"拿死工资的怎么能和你这大老板比呀。" "算了吧。你们当官的不见得比我差到哪里。"刘总冷冷一笑。 一听这句话,瘦子的脸沉了下来,不快地说:"玩你的吧。哪儿有那么多话!" 刘总心里骂了一句,没有吭声。 郑林这一次下了让刘总更加瞧不起的注头:四万的筹码。 马总要了三张牌,瘦子要了四张,郑林是个红桃8,他这次聪明地没有再多要一张。而刘总要了两张牌,看了以后,"呲"了一声,玩飞刀似的把牌又原封不动地撇给了发牌手。心里骂着:我丢你娘的。 马总拿的是方片2梅花3红桃k,七点。瘦子是梅花3梅花1方片J黑桃9,bào死。刘总的牌是。。。。。。有待考查。 马总收了盈利。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运气,杀大赔小,这可是稳赢的赌局呀。于是他将台面放到了一百五十万。 刘总很谦虚地接受了瘦子的批评,一句话再没多说,下了一百万的注头。瘦子好象突然想起自己不仅有死工资,而且还有其他收入似的,跟进了三十六万的筹码。 郑林则跟了六万。 。。。。。。 随着时间的流逝,赌注越来越大。气氛越来越紧张。人也有越来越疯狂。 这真是魔鬼的游戏。在这个游戏里,钱已经变成了一张张废纸,一个符号。人们尽情挥洒着的不再是金钱,而是地狱的快乐。 刘总好像买筹码已经上了瘾,他前前后后一共买了九百万的筹码。他像一个被掏空了的大南瓜一样,虚弱地坐在那里,无声无息。 瘦子的脸色则如极地的天空一般yīn晴不定。 看着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郑林的自信也越来越强。 现在,没有人再敢轻视这个只买了二十万筹码的穷酸男人了。如此看来,也可能不是因为他穷酸,而是人家有非凡的自信。赌博的目的是赢钱,而不是输钱。拿那么多钱来干什么?只能证明你信心不够,底气不足,有了输的恐惧,这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像人家那样装疯卖傻的,怎么了?赢了!这才是赌坛高手。 所以说啊,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碰到什么事,你都不要忘记一切都会变的。 桌面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筹码,使郑林内心睡着的贪yù渐渐苏醒并且不断膨胀起来。 原来自己的运气依然这么好!如果把这些垃圾的钱全都赢过来,造福一下子自己,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那也是功德无量啊。他用掠夺者的思维方式想,若是机会来了,你要是拒绝了它,那么好运也就拒绝了你。郑林的血液沸腾起来。 人一旦放出了了本能的yù望,他便有了一千个让自己疯狂起来的理由。 坐在那里冷眼旁观,已经很惊异的五哥又惊异地发现,郑林的注头越下越大了,甚至超过了瘦子。他不在像个生手,完全一幅老道的赌徒形像。五哥不由的又想起那天晚上,走投无路的郑林,在饼子局上犹如鬼神附体一般狂卷了几十万,最终逃脱恶运的那一幕。 他心里闷闷地想:这姓郑的确实是有问题。难道他真的有鬼神相助吗?不可能。问题出在老和尚那儿呢。老和尚啊老和尚,你可别让我坐实了这件事。否则你这个老秃驴别怨我忘恩负义! 五哥心里充满了怨恨。他用嫉恨的眼神盯着郑林。 一个yīn险的计划拌随着郑林的幸福快乐,出现在了五哥的大脑里。 第十九章 出事了 疯狂劲过去了,游戏马上就要结束啦。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瘦子很有战略地下着注,他狡猾地看出今天不是他赢大钱的日子。他不愿冒风险再将赢的筹码输出去,虽然赢钱的数目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而那个好不容易捞回一些成本的刘总,则已经丧失了斗志,再也没有那种有多少吃多少的胃口了。他的目标就是今天少输一点,择日再战吧。此时的刘总就像解放战争时期guó mín dǎng的军队,守着不多的阵地,龟缩着偶尔打上一阵冷qiāng冷pào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是,这时侯郑林却重拳出击了。 因为他觉得他能赢。为什么?他不知道,反正就是那种心血来潮仿佛鬼催的一类的感觉。 当马总将台面再次放到二百万以后,郑林想都没多想,就将他所赢的七十四万中的七十万押上。只留下了四万的盈利。 在场的人有些吃惊地看着郑林。这小子是什么猴子进化来的?激烈的时候他用小注拔毛,临近结束了他却大注押上。万一输了哪儿还有机会翻本?是不是玩得过于兴奋了,这点都没看出来? 发牌手发出了第一张牌。或许今天马总的运气真的很好,他一连又要了三张牌后,便心定气闲地靠在了椅子上,眼神露出了得意的精光。瘦子只要了一张牌。 牌到了手,郑林多少还是紧张。这次他不知不觉像老手一般双手握着牌,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双手夹着牌把牌扣在了桌面上。竟然不让五哥看了。 他拿的是一张红桃Q。。 “再来。”郑林口气坚决。 是张梅花2。 “再来。”他的口气依然果断。 是张梅花3。 这时,郑林犹豫了,马总四张牌,看他那副神情肯定没bào死,点数怎么也得在六以上。自己三张牌才五点,不行,还得要。 于是他做了个再来一张的手势。 发牌手麻利地给他滑过一张牌。 郑林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他伸出右手慢慢地翻开扑克牌的一角,他愣住了,一张黑桃J。还是五点。 怎么办?他的心揪了起来,自己已经四张牌了,和马总的牌数一样,可他强烈地感到自己的点数比马总小。若不再要牌他非常有可能就输了这局。想了想,郑林心一横,反正不要牌是输,再要一张即使bào死了,也不过还是个输。 他看了一眼自己押的筹码,心隐隐地有些作痛。 “再来一张!”郑林的声音有点嘶哑。 牌到了郑林面前,他没有去看,而是用右手摁住了。他能感觉到牌面的光滑和微凉。然后郑林目不转睛地盯着马总,心里祈祷着,但愿是张救命牌。 刘总要了三张牌,随即就亮了牌面,红桃9红桃K。他痛苦地皱着眉一昂头,懊悔不堪,妈的,这么大的点子才押了三十二万。三十还带个二?你真他妈的够二的。他心里骂着自己。 马总看到刘总的点子愣了一下,他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慢慢翻开了他的牌,黑桃Q黑桃K方片5红桃3,八点。 看见马总的点数,郑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自己这下完了。 瘦子拿起自己的牌看了看,气恼地撇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郑林。在众人的注视下,郑林将那四张自己已经看过的牌亮开,右手却始终摁着那张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牌。 房间里静得出奇。 “开牌呀。”刘总不耐烦地说。 郑林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筹码,嘴里哆嗦地喊了一声:“赌神爷爷保佑!”他看也没看就将摁着的牌反手甩在桌子上。 大家被他的这个举动弄得好奇心大增,等看到了那张牌后,都不由得一起“噢”了一声,声音整齐得就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起初郑林竟然没看出自己的牌是什么,待他孙猴儿一般定眼一看,他叫了起来。 一张方片4!九点!满堂红! 郑林一下跳起来,拍着五哥的肩膀,呵呵呵地笑着。他的那个样子不由得让人担心,他正在往范进中举后的状态走去。多亏一阵手机铃声起了胡屠夫一巴掌的功效。郑林停止了欢叫,听着耳熟的铃声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你的电话。”五哥yīn沉地对郑林说。 郑林手抖着拿出电话,接通了。电话里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你爸。。。。。。不能动了。。。。。。快。。。。。。快来。。。。。。” 郑林一下子没听出是谁,正在兴头上的他听到哭声,情绪上有点犯恶心,也没多想,就说:“你爸才不能动了呢。你他妈。。。。。。” “混蛋!我。。。。。。我是你妈!” 郑林一细听,真是他妈妈的声音。他慌忙说:“妈,你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还好好的。。。。。。突然就。。。。。。就不会动了。。。。。。” “妈,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郑林有些慌乱,怎么办?他看着五哥,想了一会儿,说:“家里出了点儿事,我不能再玩儿了。五哥,我能不能先把筹码带走,回头再来兑钱?” 五哥点了点头。郑林立刻把所有属于自己的筹码装进挎包里,转身就出了贵宾室。下了楼穿过院子,到了大厅碰上了拿着一瓶饮料百无聊赖的小胖。小胖一见郑林立刻拦住他,问:“怎么样?赢了?输了?” 郑林一把夺过饮料一口气喝完,喘着气说:“别问了。渴死我了。” 小胖奇怪地看着郑林,说:“渴死了?你咋不要喝的?” “到哪儿要?” “老大,没搞错吧?”小胖惊奇地叫着说,“那可是贵宾室!要啥有啥。别说饮料咖啡什么的啦,就是你要喝人nǎi,那也立马会来个nǎi娘,原生态的nǎi让你吃个够。” “好啦好啦,我家有急事我先走了。”郑林实在没功夫和他废话,说完就出了门,走了没多远拦了辆出租车向父母家而去。 听母亲说,她本来已经睡着了,后来被睡在另一间房子里的郑林父亲起床的声音弄醒了。母亲知道是父亲要上厕所。谁知听到父亲刚刚从厕所出来,就紧接着又听到父亲一声惊叫,声音还挺人。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再也也没了动静。母亲急忙下地,出来一看,父亲已经躺在了厕所门前的地上。 母亲还说,刚开始躺在地上的父亲,是圆睁着双眼的,一只手还指着什么。等她给郑林打完电话,父亲就成了现如今的这副样子了。 经过一番折腾,郑林的父亲住进了医院。 因为脑溢血而引起的瘫痪。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在来医院的路上,郑林打电话告诉了范雯父亲的事,并说了去的是哪家医院。本来已经睡下的范雯,叫醒睡梦中的慧儿,娘俩急急忙忙地就赶到了医院。慧儿看到nǎinǎi哭泣的样子竟也跟着哭起来,平添了几分乱。但是nǎinǎi和范雯认为这是慧儿懂事的表现。老太太见孙女如此乖巧,内心得到了些许安慰,自己不哭了搂着孙女哄起来。当郑林的父亲被抢救过来推进病房以后,慧儿一见到爷爷走了形的样子,哭得更厉害了。嘴里不停地说着:“怕,我害怕。” 听到医生说病人已无生命危险,但是病人需要安静。郑林就让娘仨回家去,说他在医院里守着就行了。起初老太太执意不肯,但在郑林一再的劝说下,他母亲在范雯和慧儿的陪同下总算回了家。 “你和慧儿今晚就在我妈那儿睡吧。”她们临走时郑林jiāo代范雯。 现在郑林坐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觉得父亲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人也变了模样,显得那么怪异和丑陋。他心里悲伤的想:这就是人,这么不堪一击?几毫升的血就把一个曾经健康有活力的人,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皮ròu。 但是他的伤感没有持续多久,赢了钱的兴奋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郑林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不合时宜的浅浅的笑容,老爹,行呀,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百万富翁在给你陪床啊。他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这时,他看到父亲张了张嘴,像是要说着什么。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父亲依然还是昏迷着。他知道现在他应该是悲伤的痛苦的,喜悦的情绪似乎太不合适,可他控制不住。谁想到这两种截然不同感受的事情,会同时发生在他身上。 一百八十万啊。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拥有这么多钱。 一想到钱郑林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出病房到了医生值班室。值班室里只有医生一个人在。郑林向医生提出要给病人换一间特护病房,需要有人特殊护理,用最好的yào。医生听了后有些为难地说,明天再说吧,因为特护病房紧张,所以得主任同意才行。郑林拿出一叠钱,数出一千块钱说,辛苦大家了,给医生和护士们买夜宵。医生客气了一下就收下了,说还是得等明天。不过最后医生保证,一定在第一时间向主任汇报这件事。 郑林无奈地从医生值班室出来,向父亲的病房走去。 当郑林走到父亲的病房门口时,他恍恍惚惚地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父亲的床边一闪就不见了。 郑林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脑袋,咳了一声,走进病房,四下看看,什么也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肯定是今天自己的神经经历了太过紧张的双重刺激后,太疲惫了,竟然出现了幻觉。 第二十章 幸福的感觉 “五哥,你找我有事?”那个年轻的发牌手不安地站在五哥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坐在沙发里沉思的五哥,抬起yīn沉的双眼看了他一下,缓缓地说:“阿四,你最近见到阿峰没有?他还好吧?” 发牌手听完愣了一下,说:“五哥,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五哥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发白,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情。 阿峰原来是赌场里的一个发牌手,小伙子聪明机灵,有一手绝好的发牌洗牌的手艺,曾和五哥非常亲密,也深得五哥的器重。后来听说被一个输了不少钱的赌客买通,在一场赌局上,阿峰在洗牌发牌时做了手脚,使那个赌客赢了不少钱。不成想得罪了一个输了钱的大人物。五哥知道后,通过看装在暗处的摄像记录,发现了阿峰玩了手艺。非常愤怒,将所有的发牌手叫到一处,骂了个够,并且当场将阿峰开除。就在那天夜里寻欢作乐的阿峰被几个人架走。第二天清晨,一个锻炼的老汉在一条街边的树丛隔离带,发现了右手被剁掉三根手指,两只小腿被打得粉碎,脸已变形奄奄一息的阿峰。从此,那个捡了一条命的阿峰再也站不起来了,活动只有靠轮椅。 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后来有一次阿峰曾对人提起过,被绑架之前,小胖曾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在哪儿,说是找他想和他喝个酒,安慰安慰阿峰。但是不久以后再有人在阿峰面前提到小胖请他喝酒的这件事,阿峰似乎得了健忘症,他矢口否认没那么回事,并且发誓说绝对没那么回事! 现在五哥提到阿峰,岂不让这个年轻的发牌手阿四神经敏感。 “五哥,我。。。。。。” 五哥一抬手打断发牌手阿四的话。他不想听发牌手的任何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他想知道发牌手到底玩没玩手艺,他可以去看摄像,一分析就会把事情弄清楚。不过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发牌手,不会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鬼。 “没事了,你去吧。有事我再找你。”五哥面无表情地说。 发牌手阿四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离开了这间即是五哥的卧室,又是五哥办公室的可怕的地方。 五哥又陷进了刚才被打断的沉思。 老和尚先不要去理他,那就先从郑林开始吧。无论如何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五哥想。 有钱真好!郑林看着这一套家庭式病房发自内心的感叹。只给了那个主任一千块钱就把所有的事搞定了。现在自己有了一百八十多万(当然除了他自己的二十万现金以外其余的还都是筹码),那该能干多少事情。郑林的心里燃烧起熊熊的yù望之火,虽然他一夜没有得到休息,但是他却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脸庞泛着红晕。他完全陶醉在聚然暴富的心态里。 他想到了要给思婕买的那套房子。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还想到自己也该有辆车了。 还有。。。。。。 早晨的太阳兴致勃勃地将好奇的光探进了病房,似乎心情愉快地祝福着每一个yīn郁的病人。好像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着还是昏迷不醒的父亲,郑林并没有多少哀伤。对于现代医学来说,父亲的这个病已不算什么了。何况他已经吩咐过医生有好yào尽管用。父亲的病好起来那只是时间问题。他现在急于要作的是把挎包里的筹码换成现金。 郑林给五哥打了电话,五哥说晚上就可以去兑换。 不久,范雯打来电话问了问父亲的情况,郑林告诉她一切都好,只是父亲还是昏迷不醒。“这叫还好?这不跟昨天晚上一样吗。你咋想的?”范雯埋怨地说。郑林想想也是,自己怎么高兴过了头,有点好坏不分了。他又告诉范雯,已经调到特护病房,用了最好的yào,医生也说了没有什么大事。你就不用来了,上班去吧。第一天到新公司,不要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和范雯结束通话之后,郑林不由的想到了思婕那个美丽温柔的尤物。他又按耐不住地给思婕打了电话。 思婕好像还没起床,一副懒洋洋的语态。 郑林用无聊的话逗着她。他在心里想着思婕躺在被窝里的慵倦神态,不由得心dàng神移。 “讨厌,你到底想干嘛?” 最后思婕一句娇柔的话,让郑林融化了心。 “干嘛说我讨厌?难道想你是个错吗?”郑林轻轻地说。 “那你过来嘛。”思婕柔柔地说。 “我在医院呢。我父亲住院了。”说完郑林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这就好像在鲜花上晒个裤头儿,太煞风景了。 “你爸怎么了?”思婕急声问着郑林。 那个暧昧香浓的氛围一下就没了。郑林后悔地想,难道所有的暴发户都是这种水准? 他只好认真地把自己父亲的情况向思婕说了一遍。如果他不说思婕不会答应的呀。 “我现在就过去。在哪家医院?”思婕认真地说。 “小傻子,你想呵,还能到哪家?”郑林语音腻腻的,让守在病床旁的小护士打算从此以后要做个素食主义者。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来就来吧,郑林放下电话没心没肺地想,好像你一来俺爸就立马生龙活虎地跑回家吃饭去了似的。不过他真心希望思婕能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为别的,就为一睹你的芳颜。 等待思婕到来的这一段时间竟然这么难熬,任是郑林一会儿想着开着自己的车,带着个面目不清的女郎浪漫地去兜风,还是他想到思婕住进新房子时的种种情景,都不能将他那焦急的心情平静下去。他猛然发现,自己如今竟然这么的在意思婕。 郑林走到窗户跟前,看着蓝蓝的天空,他没来由地想,人活着毕竟是件好事,有知有觉有你的yù望得到满足,这已经足够了。何况还有美丽的女人爱着你,还有美妙的享乐生活等着你,那是怎样的幸福啊。 钱只需要那么关键的一点点,便让你体会到美好的感觉。多了无用那就是多余。可哪个人又会嫌自己的钱多余呢? 有了钱的日子真好,不是一般的好。 此时的郑林就像穷汉得了狗头金一样,把他包里的那一百多万块钱的效用夸大到了极限。在真正的生活中,要是想满足自己的幻想,这些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目前为止,在病房中的郑林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让我看来躺在病床上的应该是他。) 当思婕光鲜亮丽地走进这间特护病房以后,郑林已经自我感觉到,他一定能给所有自己身边的人带来幸福和美好的生活。尤其是那些他喜欢和爱着的人。 这真是不可思议,父亲生命垂危地躺在病床上,而儿子却满心喜悦地在想着幸福,这看似不可能可它其实就是事实。你别不信,有我作证。人的心就是这样软弱,一个蝇头小利便会让他忘了“我”的范畴。 “看着我干吗?”思婕笑得脱尘超俗。 真想不明白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竟会有这般气质,郑林绝望的想。他似乎忘了,爱,是在自己的心中,美,同样只是在你自己的心中,别人说了不算。 “你还活着我很痛苦。”郑林心里愉悦但脸上表情严肃地说。 思婕微笑着奴着嘴打了郑林一拳。 在一旁的小护士感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看看人家!和谐美满的社会就得这么构建啊。 第二十一章 变化 郑林妈妈来的时候,郑林已经不在病房了。郑妈妈奇怪地问陪护的小护士,陪床的人哪儿去了? 小护士微笑着说:“他们俩出去吃饭去了。” “他们俩?还有谁?”郑妈妈惊讶地看着小护士。 “你儿子和儿媳fù啊。”小护士看了看吊瓶中的液体,接着说,“大妈,原来你儿媳fù也是我们医院的呀。” 范雯没去上班?什么你们医院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从昨晚到现在被折腾得够呛的郑妈妈,有些糊涂了。她想肯定是这个小护士弄错了。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头子,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她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和过多的精力去多想,去纠正小护士这个微不足道的错误。 她忧愁地问小护士:“护士,你说他啥时候能醒呢?” “这个,大妈你就放心吧。医生不是已经都说了,大爷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出血点已经止住了,而且给大爷用的都是好yào。只要淤血慢慢地吸收掉,就没什么事啦。你别心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不过你放心大爷肯定会好的。”小护士安慰着郑妈妈。 听了小护士的这一番话,老太太心里似乎亮堂了点。看看也没有什么活儿可干的,于是她就和小护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家常。才知道这个小护士来这家医院上班没多长时间。在聊天过程中,有那么一两次,小护士总想把话题扯到“郑林两口子‘的身上。因为早上的那一幕真的感动了她。无奈老太太却不怎么热心,总是让她莫名其妙地敷衍几句就过去了。老太太更多的是说着老头子的病,还有和这种病相关的事情。聊着聊着小护士就把那个让她感动的事就聊忘了。 过了不知多久,郑妈妈觉得儿子应该回来了。她突然问了一句:“这混小子难道上班去啦?”小护士笑了,说:“大妈,我们这是二十四小时护理,你们也没必要老待着这儿。” “那接屎接尿的可不得我们来弄。。。。。。” “那也是我们工作范围的事。不用你们cāo心了。要不怎么叫特护病房呢。” 郑妈妈张着嘴,“那。。。。。。那不是为难你啦?”她想了想,说:“那得花不少钱吧?唉,只要能把老头子治好,花就花吧。”说完她看着病床上的病人,沉默不语了。 小护士笑着没有说话。 郑林既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回家去睡觉。虽然他一夜没有怎么休息,可是他现在却一点都没有倦意。钱就像传说中的十全大补丸一样,把他的神经和体质调整到了次亢奋状态,而思婕就成了他表现亢奋的最佳承受体。 “林子,咱俩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思婕轻咬着郑林的耳儿垂喃喃地说。 “不合适你还咬我?”郑林忍着阵阵酥麻,用手轻捏着思婕结实有弹xìng的某个部位。 “讨厌,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爸现在正躺在医院,咱俩却。。。。。。哎呦。” 郑林皱了皱眉,对思婕的轻捏变成了用力一掐。 他阻止了思婕继续往下再说。他不愿意将自己心里那点对病人的愧歉,通过思婕的身体来放大。否则他会觉得是对他俩这种行为的丑化,对他俩之间感情的亵渎。虽然他们已经超出了那条底线。郑林现在需要的是对于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个有情有理的理由来支持。他不愿再让自己陷入由于心理的失衡而造成心态混乱的泥沼中,那种折磨太容易让人压抑和颓废,太让人难以自拔了。而对于那些能触动到他打击到他观点的所有对立的说法看法,他现在是极力地否认,拒绝面对。一切存在的事一定有它的道理。在不知不觉中郑林成了萨特的门生弟子。这个腔调似乎就让他心里舒服多了,也让他对于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心安理得多了。 “既然做了。。。。。。” 郑林用轻轻的语气说,可他却没说完。 思婕乖巧地没有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 思婕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那点理智。她补偿似的用舌尖舔着郑林的耳垂,手慢慢地滑向郑林的小腹,轻轻摩挲着。这么做她没有丝毫挑逗郑林的意思,只是想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刚才的理智表示歉意。 这时有一股邪邪的气流,从郑林的胸口渐渐蔓延到了他的腹部,那气流还在往下蔓延着。 他转眼看着思婕。 难道你不是我的吗?从你的大脑到你这充满诱惑的身体,柔柔的软软的,不就是需要我的坚硬,需要我的快意驰骋吗? “你是我的。。。。。。”他在心里狂野地喊着。 郑林觉得自己的牙根痒痒的,他想撕咬身边的这个女人,在她痛苦的叫喊中把她吞进肚子里去。他猛地一翻身,将思婕再一次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那个绿绿的玉坠儿在思婕眼前不停地晃dàng着。 思婕惊异地发现,郑林似乎变了一个人,他闪烁着的眼睛里冒着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气十足的光,她的身体被他粗暴地抓得有些疼。她的大脑和身体感觉到了郑林滚烫的坚硬。奇怪的是她竟然有些心dàng神移,不能自制。她感到自己的下面阵阵发紧。“来吧。。。。。。宝贝儿。。。。。”思婕的眼神变得迷离了,两片绯红从她的脸颊慢慢地扩散到她的脖子胸脯。她渴望郑林能将她毫无遗漏地占有。她微喘着发出了娇柔的轻吟。 这轻吟在郑林听来就是进攻的阵阵呐喊。他的脸扭曲着,语气粗鲁又严厉地说:“说,你是郑林的!” 思婕没有吭声。 “说,你是我的!”郑林的手上加了力气。 “啊。。。。。。”思婕闭着眼睛轻叫了一声。 。。。。。。 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在颤抖中观看着这已经进化了的原始本能。似乎隔着一层窗帘的太阳都在颤抖着。 如果有机会,当范雯看到这一切,她还能认出那个癫狂的雄xìng是她的郑林吗? 不要总是说女人是善变的,要知道所有的灵长类人科动物都是善于变化的。 已经是下午了,天空的蓝色被灰蒙蒙的云渐渐地吞噬干净了,太阳像是被吓坏了似的躲了起来。 思婕坐在街边的凳子上心情愉悦地等着郑林。她精神散漫地看着喧哗的街景。郑林说是来银行办点事一会儿就出来,还吩咐思婕不能进去。可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见到他的影子。有几个比郑林后进银行的人都出来了。他这么长时间在干什么?这家伙,难不成去偷画银行金库的图纸去啦。 这时一幕景象吸引住了思婕。 一个三四岁大小的男孩,正边走边缠着妈妈给他买汉堡包薯条鸡块可乐,妈妈好像不给他买,最后他站住了。 “那是垃圾食品!”妈妈耐心地说着不能给他买的理由,同时试图把他拉走但是没能做到。 “不是垃圾食品,是汉堡包薯条鸡块可乐。”小男孩也很有耐心地说着可以买的理由,拉着妈妈的手不让她走,他做到了。 “难道宝宝要吃垃圾吗?!” 真不明白这个妈妈为什么不换一个其他的理由呢?思婕微笑着想。 “宝宝要吃垃圾,那个垃圾好吃。”小男孩的态度就像美国的外jiāo家一样强硬。最后妈妈成了第三世界--妥协了。 思婕看着小男孩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不由得笑出声了,那是母xìng的笑。自己要是和郑林有一个孩子的话那该是啥样子的呢? “偷乐啥呢?捡钱包了?”突然而来的一声把思婕吓了一跳。 她一看是郑林出来了,“干嘛呢?去了这么长时间。” “好事。”郑林淡淡地一笑。“走,咱俩去转转。看看给我二nǎi买点啥。” “滚。”思婕站起来推了郑林一下,顺势就挎住了郑林的胳膊。两个人走了。 当郑林有些疲惫地回到医院,他爸爸已经苏醒过来了,但是还不能说话。由于有了这个喜悦的事,郑妈妈没有过多地唠叨责备他。看到父亲这么快就醒过来了,郑林心里还是很高兴。他心里想:有钱不好吗?要不这么贵的yào一般人能用得起吗?还敢住特护病房?玩儿去吧你就。 “雯雯知道了吗?”郑林看着坐在病床边的小护士问郑妈妈。 “哎,对了,范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咋不接呢?她把电话都打到这儿了。”郑妈妈说。 一听这话郑林才想起来,自己在思婕的公寓里就把手机给关上了。到现在还没有开机,难怪一直没有电话打来呢。 郑林掏出自己的手机开了机。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拨了范雯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能听出范雯是快乐的,看来第一天到新公司上班感觉还是不错的。 郑林向范雯解释说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换了电池就给她打了电话。 “干嘛去了?上班去了。这儿不有护士嘛。我这不才请假到医院里来。好了好了,晚上你就带慧儿去我妈那儿吧。我在医院待着陪我爸。就不回家了。行了就这样吧。” 郑林挂了电话以后,才想起来还没有问范雯到新单位怎么样。哪天再说吧,他想。 “妈,你也回去吧,晚上就不要来了。这儿有我呢。” “那你爸吃饭怎么办?”郑妈妈站起身来说。 “放心饿不着我爸。你回去吧。”郑林笑着。 等到郑妈妈走了以后,困意渐浓的郑林对小护士说:“那就辛苦你了。我去睡一会儿。”然后他又对父亲说,“爸,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老人似乎没有听见郑林的话,睁着茫然的眼睛没有丝毫反应。郑林转身进了陪护休息室。 不久,小护士就听到了郑林沉睡的鼾声。 第二十二章 兑换筹码之前 沉睡中的郑林被人推醒了,还有人在不停地叫着:“先生,先生,你醒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后,郑林迷迷糊糊的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他看到一个身上穿着白大褂头戴白帽子的中年女人站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医院。他一下坐起身来,“怎么了?” “先生,你过去看看,老爷子好像在说什么。”中年女护士语气急促地说。 郑林急忙穿上鞋走出休息室,进了病房。 他惊异地发现父亲似乎变了一个人。 老头的双腮很严重地塌陷进去,让人担心会不会在嘴里碰到一起。颧骨夸张地高耸着,在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让郑林不可思议的是,父亲的那张薄薄的双唇像拍手似的不停地动着,好像在激烈地说着什么。如果他的嘴唇也是不动的,那么他的整个脸看上去就像一张怪异的面具。 猛一看他竟然不能认出那是自己的父亲,起初的几秒钟郑林有种走错病房的感觉,护士和病人都变了。这是我爸吗?郑林差点问身边的护士。但是老人额头上的那个疤痕让郑林没有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那道疤还是他小时候和父亲闹着玩不小心给留下的。 “这是怎么回事?”郑林皱着眉头问护士。 护士不解地看着郑林,“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才把你叫醒的。” 郑林知道护士没有理解自己问话里的真正意思。他没再说话,走到病床前俯身趴到父亲的耳边,小声地说:“爸爸,你在说什么?能听到我说话吗?” 老人没有丝毫反应,双唇依然快速动着。郑林静静地趴了一会儿,听到老人好像不停地再说“白,白,白。。。。。。” 郑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起身后他想了想,伸手按了紧急呼叫铃。很快医生就走了进来。 医生姓胡,他的医术似乎和他的姓氏很般配,除了收病人家属给的红包之外即使他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也很少有明白的时候。 郑林问医生他父亲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医生从眼镜上方看着郑林没有回答,郑林感觉他就像是个做缝纫的老大妈。医生叫护士量量病人的血压。护士量完后说病人的血压是正常的。随后医生向郑林解释说,病人的这种情况说明是脑细胞神经正在恢复的正常反应,不用担心。 郑林听了医生的话心里轻松了许多。可是他看着父亲那个情形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扭的感觉。他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想起到五哥那儿兑筹码的事。郑林走进休息室从床上拿起装着筹码的包,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灯光闪烁的夜空。自己去吗?那可是一百五十万呢。一万块钱一沓的话就是一百五十沓啊。自己的挎包装不了这么多钱,再说一个人去也不安全。这时他想起了小和尚,同时也想到了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办法。 郑林掏出手机拨通了小和尚的号码。 “喂,我是林子。你有没有事?那好,你能不能把你那个朋友的车借来用一下?在你那儿,太好啦,太好啦。现在你就到我这来一趟,帮个忙。我现在在医院。我家老爷子住院了。没啥大事,脑溢血。就是思婕上班的那家医院。噢,对了,你过来的时候带个大点的包,皮箱也行。快点啊。”他挂了电话后心想:毕竟小和尚是自己的铁兄弟,用起来比较放心。 他又给五哥打了一个电话说一会儿就过去兑钱。五哥说自己现在不在娱乐城,在“灵运”酒吧呢,一时脱不开身。不过没关系五哥说他已经jiāo代好了,让郑林找那里管事的就行。 郑林挂了电话,走出休息室又看了一眼父亲,老人还是刚才那个样子。 这个脑细胞神经恢复的过程是不是有点太过激烈啦但医生是这么说的自己对这些又不懂那就只有相信医生了不过也可能真是那么回事用的可都是好yào啊还别说好yào就是好yào瞧瞧人家这功效这小子咋还没有来思婕十点才来医院上班到时侯她肯定会过来的下午送她的那个钻戒竟然要两万多块钱不过也值啦想想这么多年对我一直不错何况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全当是婚戒吧哪天带她再去买些衣服哎她要是穿上情趣内衣会是什么样的嗯一定要给她买一些今天下午看的那辆车不错要是买的话还得有理由对雯雯解释哪来这么多钱噢对了哪天也带雯雯去消费消费这么多年还没送过她什么像样的东西呢家里那间屋子里的家具全都换掉慧儿也大了该让她一个人睡了。。。。。。 就在郑林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和尚进来了,郑林看到他停止了思绪,几乎同时郑林的脑袋就大了。 小和尚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内容丰富的塑料袋,能看出是些吃的喝的,显然是给郑林父亲买的。而另一只手拽着一只几乎和他一般身高出远门用的旅行箱。 “你咋没把你家大衣柜给我抱来呀。”郑林苦笑着说。拎着这只皮箱从赌场出来,只要不是白痴谁还看不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这整个是招摇过市嘛。 “我抱不动。。。。。。啥意思?你不是要大点的吗?” 郑林没接小和尚的话,从他手里接过塑料袋,看了看,笑着说:“你怎么不用个麻袋?” 小和尚笑了,“你想得美。”他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病人,小声地问郑林:“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说了就应该病成这个样子。”郑林撇着嘴说。“喂,你不是耽误我的事嘛。这箱子我可不敢用。” “什么事?”小和尚迷惑不解地问。 郑林看了一眼护士没回答小和尚。他对护士说:“那就先麻烦你了。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只要你放心,不回来也行。”护士没什么表情地说。 “小和尚你在这儿等会儿。”说完他就进了休息室。过了一会儿郑林就挎着自己的包出来了。“走,出去我跟你说。”他一摆脑袋,招呼正呆看着病人的小和尚。小和尚拎着皮箱跟在郑林后面,就像火车站里专门替人拎包的小厮。 郑林的父亲嘴里还在持续不断地发出那个单一的声音 在医院的门口,郑林看到了小和尚开来的那辆破旧肮脏的老夏利,汽车显得疲惫不堪就像一个迟暮老人。他以前曾和小和尚开着这辆车出去玩过。“把皮箱放后备箱里吧,用不着了。”郑林说。 坐进车以后,郑林笑着问小和尚:“你就开这辆车和你对象兜风?” 小和尚发动了车,汽车缓缓地驰入了车道。 “这就不错啦!我还没用架子车推着她去兜风呢。”小和尚摇头晃脑地说。 “看不出你还挺知足。” “不知足咋办?死去?喂,林子,让我帮你什么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郑林突然指着一家不大的超市,说:“在那停一下。” 郑林下了车进了超市。他从货架上拿了一把菜刀和一根一尺多长的擀面杖,又四下看了看,他看到还有学生用的背包,临时决定拿了一个。jiāo了钱后他把买的菜刀和擀面杖放进背包里。出了超市回到了车上。 汽车在郑林的指挥下继续行驶着。最后终于能看见那家娱乐城了。在离娱乐城有六七十米的地方,郑林叫小和尚停下来。 “停这儿干嘛?这儿是什么地方?”小和尚看看四周,这是条比较偏僻的街区。只有不远处的那家娱乐城还算热闹。呵,停了不少好车呀。 “别熄火。”郑林说着把那两样厨房用具拿了出来。 “你要干嘛?”小和尚吓了一大跳。 “我到那家娱乐城取点东西,马上就回来。”郑林把菜刀递给小和尚,自己拿着擀面杖和背包准备下车。 “那里面是不是有赌场?” 郑林听了这话不动了,他转过头问:“你咋知道的?你来过?” “我猜的。你想呵。。。。。。”小和尚的那点自得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突然地起了什么,看着菜刀他的脸变白了。“林子,咱可不能干这事啊。” “我都干过了,你放心,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看到郑林不以为然的样子小和尚脸更白了。他想到了那天自己吃的豪华的酒宴,难怪郑林出手不凡呢。他一把拽住又要下车的郑林,紧张又快速地说:“林子,我知道你碰到了花钱的事了,可是咱不能干这种事啊!老爷子治病的钱要是不够,咱们想办法去借去凑,我那不是还有一万呢吗。但是这种事咱们千万不能干啊!再说干了以后,那可是黑白两道都和你过不去啦,后果很严重的。” 郑林笑了,“我只是去取我的钱,有那么可怕吗。” 到了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看他这样子真是干了不止一次了。怎么办?小和尚突然大喝一声:“你要是敢去我就立刻报警!” 郑林被他吓了一大跳,“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取我的钱你报哪门子的警?” “你的钱?谁说是你的钱?那明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不是我的那还是你的?你是不是吃疯牛ròu了。”郑林一把打开小和尚的手下了车,把擀面杖别在后腰背着挎包拎着背包向娱乐城走去。 “林子。。。。。。”小和尚绝望地叫着郑林。 “闭嘴!”郑林回头喊了一声。 这是什么世道啊!小和尚看着渐行渐远的郑林悲愤地想,医yào费为什么要这么贵!一个平常不过的脑溢血就把一个老实人逼上了抢劫的邪路。郑林呀郑林,你怎么这么糊涂。。。。。。不过,他这打劫的工具有些太落后了吧。擀面杖?真是艺高人大胆呀。 第二十三章 打劫 看着郑林走进了娱乐城,小和尚心里犹豫着,是继续在这里等着郑林出来呢?还是立刻走掉而不把自己扯进这个疯狂的事情里?他感到了矛盾中的痛苦。如果坚持到最后,那么自己就是抢劫的同案犯,从此以后自己就全完了。如果现在自己开车走了,那就会失去一个朋友。 娱乐城里依然一片正常营业的样子。看来郑林还没有动手。小和尚看着手里的菜刀想。他脑海里形象逼真地浮现了郑林在娱乐城里伺机动手的情形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小和尚急得抓挠着自己的头,是失去一个犯了抢劫罪的朋友?还是失去自己的一生? 几经犹豫,最后小和尚决定马上就走。但是他决定,为了对得起朋友,他不报警。 这个时候有人拉开了驾驶座旁的车门,小和尚惊讶地还没看清楚是谁,就感到脖子后面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他闷哼一声就失去了知觉。随即他被一双手推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一个强壮的男人坐到了驾驶的位子上,然后把老夏利车开走了。 “难道先生真的不需要一个保安吗?保安是免费护送的。”娱乐城的管事一脸真诚地问郑林。 “谢谢,我真的不需要。”郑林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喜悦心情,他谢绝了管事的建议。 郑林一只肩膀背着那个刚买来的书包,斜跨着自己的挎包出了娱乐城。当然那两个包像七把叉似的已经鼓胀得再也不能鼓胀了。他的衣兜里也没闲着地揣了几万块钱。他兑换了八十七万的现金,还有五十多万实在没法再拿了,他和管事的已经说好明天白天再来兑换其余的筹码。晚上来兑换现金,总是让郑林有些不塌实的感觉。 看着郑林像一个中饱私囊的贪官带着变态的喜悦走了。管事转身走进了一间房子。在yīn暗的房子里,五哥正抽着烟仰靠在沙发上,见管事的进来,他抬起了身子用yīn森森的眼神询问地看着管事。 “那个人走了。”管事的说。 五哥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管事出去。看着管事出去后,五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跟着他,在合适的地方下手。记住,绝对不能伤害到他。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说完五哥扣了电话。然后他又仰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眯起了那双寒冰似的眼睛想着心事。 当幸福无比的郑林向老夏利停放的地方走了二十几米之后,他停了下来。 郑林惊讶地发现那辆老夏利不见了。小和尚也没有踪影。他四下里望了一会儿,行人稀少,冷清昏暗的街道上,除了偶尔有一两辆车开到那家娱乐城门前停下,再不见有其它的车辆。 “这小子去哪儿啦?”郑林嘴里嘟囔着,转身又向娱乐城走去。莫非这小子把车停到娱乐城门前了?他伸手去掏电话,才发现手机竟然不在身上。可能拉在医院了,他想。 郑林刚走了没几步,从他的后面快速开来了一辆出租车,转眼间就到了他身边,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将车窗开了不宽的一条,好象他刻意躲在驾驶室的yīn影里,不想让人看清他似的。“先生打车吗?”司机瓮声瓮气地问。 郑林停了下来,想了想,又看了看娱乐城门前停的那些车,还是没有看到那辆老夏利,也没见到小和尚的身影。他心里暗暗恨着:小和尚啊小和尚,等见了面以后我再和你算帐,我非得用钱咂死你。郑林边想边拉开出租车的后门,弯腰正准备上车,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好象有人。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就猛地感到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几乎在郑林倒下去的同时,从一个暗处立刻开来一辆汽车,没等开来的那辆车还没停稳,从出租车里出来的那个司机和在郑林背后下手的人,将郑林的两个包连拽带扯地拎起来就钻进了那辆车里,随即那辆汽车高速地开走了。 从郑林被击倒到那辆汽车消失,时间短的还不到一分钟。 就在同时,在特护病房里的范雯和那个中年女护士,惊异地发现,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停止了激烈的嘴唇翕动。不过老人还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范雯和护士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突然变得安静了。护士伸手按了紧急呼叫铃。 一会儿,胡医生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紧张地问护士:“怎么了?” 护士指了指老人,说:“你看病人的嘴不动了。” 胡医生拿起听诊器,听了听老人的脉搏,老人的脉搏很稳定地跳着,好像在说着医生的心里话,还能怎么样?只不过没醒罢了。 胡医生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解释。 “大夫,我爸这是怎么回事?”范雯焦急地问。 “嗯,这是个好事,你不用害怕,这说明病人的脑细胞神经稳定下来了。”看到眼前这个美丽的病人家属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不知出于什么样的鬼神难测的动机,胡医生像诺查丹玛斯一样大胆地预测着,“嗯,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病人明天一早就会醒过来,这是个好事。”站在医生旁边的护士听了不由的暗暗撇嘴:胡太夫是不是在值班室偷喝酒精啦。哪敢把时间说的这么精确。万一不醒,你如何解释? 范雯本想再问的详细些,无奈胡医生说完后像一个无照行医经不起验证的江湖神汉似的就走了。范雯要想追上他恐怕只有踩着哪吒的风火论才能追的上。范雯想想老人明天一早就要醒了,毕竟是件好事。她也就没再讨人嫌地追上去问。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天啊,已经快十一点了。郑林怎么还没回来?他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呢,按理说他不会出去太久的呀。干吗去了?真是没心没肺! 范雯刚来医院不长时间,就给郑林打了电话,不成想郑林的手机竟在休息室里响起来。听到响铃声,她还以为护士记错了。人明明在休息室里嘛。等她没挂电话进了休息室,屋里根本就不见人影,只有郑林的手机在床上耐不住寂寞似的叫着,她拿起郑林的手机一看,显示的是自己的号码。她才挂了自己的电话,歉意地看了看严肃的女护士。范雯把郑林的手机拿在手里想等会儿见面后逗逗他。哪想到等到现在郑林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本来想要对郑林讲讲新公司情况的好情绪已经没有,范雯心里惦挂着和nǎinǎi在一起的彗儿,就有些坐不住了。再一想明天还要早起,反正病人又有护士看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因此她准备回去了。 还没等范雯对护士要讲的客气话说出来,这时她手里郑林的电话铃响了。范雯看了看,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号码。接还是不接?她犹豫了一下,按了接通键。 第二十四章 医疗事故 范雯接通了电话:“请问你是谁?” 电话里是几秒的沉默,然后对方就挂断了。 范雯皱着眉看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心里想:怎么不说话? 此时此刻她有种想看看郑林手机里所存内容的冲动,可她又一转念想,范雯你至于这样疑神疑鬼的吗?郑林在昨天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情不都说明了一切吗?再说了如果让郑林知道的话那不是很伤感情吗? 范雯忍着好奇心将手机递给了护士,说:“等一会儿我爱人来了,请你把这个手机jiāo给他好吗?”护士接过手机“嗯”了一声,没说话。 “谢谢。那就辛苦你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范雯看了一眼这个金口难开的护士,转身走了。 电话是思婕给郑林打来的。她已经来到医院上班了,她趁着医生和另一个护士小刘到yào房配yào的空间想跟郑林说她给他带了夜宵。当她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以后,马上心慌的就把电话按断了。她双手攥着手机,感到心脏像加足马力的电子鼓“蓬蓬”地敲打着心房。是他老婆,思婕想。 思婕看了看自己为郑林做的那一饭盒夜宵,把手机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心里不觉的有种怪怪的感觉。 就在刚才之前,思婕觉得和郑林在一起,是非常正常非常自然的事。 她从没见过郑林的妻子。郑林几乎从没在她面前提及过范雯。所以范雯在思婕的脑海淡得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符号。谁会把一个微不足道的符号印在自己的脑子里呢?而如今思婕爱郑林就像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爱。如果刚才不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自己走不开,思婕早就到特护病房去了。可是现在范雯那真真实实的声音起了警示牌的作用,分明在告诉她,版权所有,请勿乱来。思婕不得不较为清醒地面对这个讨厌的现实。 原来他老婆和他在一起啊。她来干什么呢?思婕愚蠢地想。 恐怕也是来给他送饭的。自己这算什么呢?打个电话都是偷偷摸摸的。她有些后悔刚才没说话就把电话挂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把话说完,当然不能将对郑林说的话说给对方听,但是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说些探询病人的话。那样不是很自然很正常吗?可是自己的那一举动不但笨拙,而且还显得自己更像一个贼,一个偷别人丈夫的贼。 思婕不由得想到了背叛自己的前夫。当时自己是多么地痛苦,多么的羞辱和愤怒。可是她立即阻止了自己再往下想。怎么会一样呢?自己前夫的所作所为纯粹是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而她和郑林那可是有真正的感情和爱。可是这感情和爱似乎也。。。。。。 思婕猛地摇了摇头,不愿再往下想。她明白这个牵强的自我辩解明显有漏洞。现在她只能自欺欺人地只想到“彼此相爱”为止,(因为对于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而不再去触及“相爱的前提条件”。 我们是相爱的,其他的一切可以变得毫无意义。思婕安慰着自己。 爱使人变成了断章取义的诡辩家。我只取我需要的而不能面对我不需要的,哪怕那个“不需要的”有多么正确。正确?与我和干?我又不是真理。 思婕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戴着的钻戒,努力排除干扰似地笑了,郑林说这是个婚戒,她和他的。她甜蜜(和以往不同,这个甜蜜是她如抓壮丁一般从自己那丰富的感觉里拽出来的)地用手轻扶着戒指上的钻石。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所为是那么的干涩和虚假。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郑林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难道他妻子还没走? 思婕站了起来,在值班室里走了几圈。她在窗前站住了。 在黑得浑然一体的夜空下,城市里各种各色的灯光像是在努力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传来的吵杂声使这种证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只有吹来的渐凉的微风使人感到大自然依然还在。 思婕的心绪在这微风中变得单一,最后只剩下软软的一片柔情。好像谁说过,一万年太长,我只争朝夕。是啊,爱你一万年太不现实,夸张得像一个无聊的笑话。林子我只爱你现在,哪怕时间短点。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从思婕的眼中流了下来。 似乎受了思婕的感染,天空也默默地开始流下了它的泪水。是那种细细的绵绵的让人心底发颤的雨丝。思婕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了,她看不到细雨中的灯光,看不到细雨中的楼房,甚至看不到那水雾蒙蒙的细雨,她只看到自己的柔情肆无忌惮地在夜空下飞舞,无始无终。 不知过了多久,思婕的情绪慢慢地平稳了许多。她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从窗前缓缓地离开,走到桌子旁用手摸了摸饭盒,饭已经凉了。等会儿再热吧。 她从值班室走了出来,去了五号病床。那是一个今天刚住进来的病人,过两天就要做手术。医生吩咐要将巡床的时间缩短,并且将病人的情况做好记录。 “护士,请问什么时候要做手术啊?”病人的家属是一个憔悴的中年fù女,她带着讨好的表情问思婕。 思婕显得有些疲惫。“这要看医生的安排了,也就这两天吧。”说完她看了看吊瓶,又问了些病人相关的情况,做了记录后就走出了病房。 她缓缓地走在走廊里,脑子里似乎被一团麻絮充塞着,不能思维。而内心却是空dàngdàng的不见底,她总想找点什么来填充这空dàng,来振奋自己的萎靡。可是什么东西才能起到这种作用呢?思婕下意识地又看了看那个钻戒,钻石的光芒就像郑林下午的眼神,狂野中带着一些邪气,然而却是迷人的。 空气中好像有股不知不觉的神秘的气息使思婕不由自主地想,你和郑林只有两次真正的身心jiāo融,就已经让你为曾经的婚姻感到羞愧。那个曾是你丈夫的yīn柔男人同样有一副yīn柔的心肠,他永远就像是灰色的天空,没有丝毫亮点将你的眼睛闪亮一下,更不要说是让你的灵魂激动一下了。。。。。。 思婕用手重重地搓了搓额头,怎么又想起这些了?她不愿再想下去,可是那股神秘的气息似乎依然在持续地牵引着她。 要是说那个男人唯一一次震撼你的,就是你看到他和一个还是学生模样的小女子,在你们的大床上疯狂的一幕。那真是一次彻彻底底的给了你浑身冰冷的的轰击。在很长一段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间里你都不用闹钟就能提前醒来。。。。。。 她在离值班室不远的地方站住了。身体有些发抖地靠在墙壁上,头仰着看着天花板。大脑怎么会不受控制似的又想到这些事情上来了呢? 而郑林却让你体验了真实的激情。。。。。。 那个神秘的气息像是已经主宰了思婕的大脑。 郑林像一个勇士一样把你快乐的yù望没有商量地释放出来,你得到的不单是ròuyù的快乐,而是丰富多彩的快乐。那是你们女人发自内心的快乐。你不能没有他,她是你生活中的主人。他是你的皇上而你是他的嫔妃。你不能像离开那个yīn柔的男人那样离开他。。。。。。 思婕脸色发白浑身打着摆子,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马上就要脱离了她的身体,她想停止不再去想,然而她的思绪又如撬杠一般不能自制的开始撬着她灵魂最深处最痛苦的地方。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薄薄的烟雾,正在不断地扩散,正在将她包围。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烟雾中时隐时显。她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她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救救我。。。。。。”她内心无力地喊着。 “思婕,你在干嘛?你怎么了?”一个男声飘飘忽忽地传来。 烟雾不见了,她又能呼吸了。那个神秘的气息似乎消失了,给思婕留下了一片混乱的大脑。她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好像是清醒了。好象是? 思婕看到眼前是配yào回来的医生,她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我没事。小刘呢?”说完她就跟在医生后面进了值班室。 “上卫生间去了。你真没事吗?”医生站在桌旁不放心地看着思婕,当他看到思婕像是顽皮孩子似的奴了努嘴,便放心了。指着桌子上的两小瓶液体中的一瓶说,“你把这个yào去给五号病人加上,等小刘回来让她去给二十三床加yào。” 医生说完转身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好雨呀。”要是现在和女朋友打着雨伞慢慢地在街上走着,那多浪漫。年轻的医生一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心都乐开了花。他站在窗前默想了一会儿,不由的就有了打电话的yù望。他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就在这时医生下意识地看了桌子一眼。他愣住了。 桌子上的两小瓶液体全不见了。 没有听见小刘进来呀?突然医生明白过来了,他大喊了一句:“思婕,思婕,用错yào啦!”就急忙向五号床的病房跑去。 第二十五章 雨中 雨缓慢而不断地把无从辨别的纤细点滴飘洒到这个世界。它寂寞无言地沾湿了人的灵魂和衣服。在水雾中夜晚的灯朦朦胧胧地飘忽着,黯然的光好像郁闷得打不起精神。那辆出租车嗜睡似的还静静地停在街边,任凭细雨在它身上放肆地游走。 郑林被雨淋醒了。他的浑身已被雨水淋透了。 他感的头非常难受,就像刚刚移植到脖子上似的,感觉迟钝麻木。而脖子僵硬发酸的不听使唤。郑林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出血。他缓慢地动了动身体,轻轻地把头抬了抬。一时竟没明白自己是在哪儿。 趴在地上的郑林就像一只刚上岸的海藻类生物,浑身粘湿湿的不舒服。他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停在自己眼前一尺远的地方,记忆此时就像倦鸟归巢似的渐渐地重新回到了他的大脑。 我被打晕了!这是他第一个想起来的意识。然后那些大脑里破碎的散片在记忆的粘合下,慢慢地变成了完整的连续清晰的画面。 郑林有些僵硬地用手扶着眼前的那辆车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身上背的两个装满钱的包不见了。 我被打劫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判断。 郑林看到了那家还在营业的娱乐城,此时还有汽车陆续地开来,在娱乐城前面停下,从车里下来人数不等的玩乐者,走进那个阔气热闹的大门。 我要报警!这是他第一个要准备去做的行动。 郑林伸手在身上摸索着找着自己的手机,可是身上并没有手机。然而他却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还有几沓大面额的钞票。他有些发愣,难道手机变成了钞票不成?终于他迟钝地想起手机好像落在了什么地方,而身上的钱是自己从娱乐城用赢来的筹码兑换的。郑林迈了迈双腿,想到娱乐城里打个电话。可是他的双腿麻麻的像有无数根针在刺的痛,那种麻痛竟然使他挪不动一步。他愤怒地用手拍了一下汽车。也许是这一拍使郑林又清醒了很多。 报警?可你怎么报案呢?难道你对警察说:我在赌场赢了钱,结果出来后不知道被谁抢了。警察同志请你帮我找找吧,谢谢。这简直就像耗子对猫说,去,给老子弄点nǎi酪去。那不是自讨苦吃吗?如果自己报了案,不但得罪了五哥那些黑道上的人,而且很有可能被抢的钱没有找回来,还得搭进去一笔罚款,甚至还要通知自己的工作单位。别忘了自己可还是一个公务员呢。郑林彻底打消了报案的念头。 那怎么办?连同挎包里还没兑换的筹码,那可是一百五十万元钱啊!郑林打了个痛苦无比的哆嗦。看到眼前的出租车他灵光一闪:不过,好歹有这辆出租车在,也算是个寻找的线索。可以花点钱去求求五哥,或许能把钱找回来。小胖不是曾说过五哥的能量大着呢吗? 可是还没等他那个哆嗦的余消失,郑林又被一阵声音吓得打了个冷战。因为这时从汽车的后备箱里传来一阵“通通”的敲击声。 郑林看着汽车的后备箱没有动弹。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敲击声顽强地持续着,大有不敲出个名堂誓不罢休的气势。 郑林想了想,迈着还不太好使唤的双腿走到了车尾。他也用手敲了敲后备箱的盖。里面的敲击声停了有几秒钟,突然后备箱里不认输似的更猛烈地敲打起来,同时像呐喊助威一般还发出呜呜地叫唤声。 郑林迟缓地判断后备箱里面有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到驾驶室那儿按了自动开启按钮,后备箱打开了。同时他发现车钥匙竟还chā在原来的地方。 敲击声没有了,呜呜的声音更大了。 郑林又走到车尾。他吃惊地看到一个胖胖的男人嘴上粘着强力胶带,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估计也是用的强力胶带,因为郑林没有看到绳子),像一头小胖猪似的被塞在后备箱里。额头上青筋暴涨,脸色发红,双眼圆睁,一副要和郑林拼命的样子。 郑林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他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呆呆地看着那个反应强烈的胖男人,想:完了,唯一的线索也没了。这下子可是彻底完了!他哀叹一声。 那个像一个观赏动物一样被郑林看着的胖男人,在万般无奈的情形下,只好用一只脚轻轻地碰了碰郑林,期望得到救助。 郑林被那个胖男人碰得转过神来,他机械地将那男人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胖男人大口喘着气,像是在对郑林说着自由真是太好啦。郑林把胖男人扶了起来松了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在这里?” “你以为是我自己进来的吗?”胖子从后备箱里出来听到郑林的问话,悲愤地反问了一句。他的个子比郑林矮了一头还多。 “你是谁?”郑林又问胖子。 “你又是谁?”胖子情绪激动地又反问郑林。 “我问你呢?” “我还问你呢?”胖男人四下观望了着。 “真见鬼!”郑林不由得骂了一句。 “我还真见鬼呢!” 郑林知道碰上了一个难缠货,他烦躁地捋了一把自己湿淋淋的头发,心想:老子哪儿还有心情和你在这儿雨中即景对山歌! “我是过路的。”郑林没说实话。他觉得没必要再和这个夯货多说什么。他只想知道这个嘴不饶人的家伙是怎么钻进自己汽车后备箱里去的。也许他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去找到被抢的那些钱。 “噢,”胖子听了郑林的话态度似乎好多了,他口才流利地说:“谢谢你救了我。我是这个车的司机。被一个要打车的男人打晕了。我也没看清那个人是谁。狗日的,别让我逮住他。喂,你说他把我打晕干嘛?把我塞进后备箱干嘛?即不抢钱又不抢车的他到底想干嘛?”好像他没有被抢一把心里感到很遗憾似的。 现在郑林心里当然明白那是为什么。可他却冷淡地说了句:“不知道。”说完之后郑林失神地转身就要走。五哥即使肯帮忙也帮不上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劫匪是什么样的,这个城市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劫匪,所有人也可能不是。 胖子一把抓住郑林的胳膊,叫喊着:“你别走啊,我要报警,你得给我做个人证呀。”说着就拿出了他的手机。 郑林被胖子一拽,差点脚一滑跌到。他觉得后腰好像有什么东西咯了他一下。郑林伸手一摸,摸到一根硬硬的木棒。他才想起是那个自己要用来防身的武器。他把那根擀面杖拔了出来,看了看准备扔到。不成想胖子惊叫了一声:“你这是干嘛?你想干嘛?来人啊。。。。。。”他的那个“啊”子刚探了个头就被郑林吓了回去。 郑林紧握着擀面杖,一把抓住了胖子,将他推在了车尾。他不想在这儿多逗留也不想再多事。本来自己被人抢了一百五十万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也就是近来他的心理素质不知怎么越来越越好,郑林现在才不但没有发疯,而且像大侠似的救了胖子。 他此时只想离开这里一个人呆会儿,静静地考虑考虑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可是胖子的纠缠让他非常的恼火。郑林真的冒出了想用擀面杖狠狠击打胖子的念头,以此来发泄一下心中把自己憋得非常难受的浓重的郁闷。 只要你个死胖子再多嗦一句废话。郑林心里恶狠狠地想。 “你。。。。。。别。。。。。。”倒霉的胖子真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怨。他像明白了郑林心思一般,恐怖地看真郑林有些扭曲的脸,哑口无言了。 胸中的一股邪气使郑林的双眼露出了凶狠残忍的目光,他死盯着胖子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信不信我会把你的腿打折,再把你塞进后备箱里?” 第二十六章 决定 郑林并没有把那个胖子的腿打折,当然更没有把那个胖子塞进汽车的后备箱。他只是沉默地盯住胖子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转身把那根擀面杖远远地扔了出去,无声地走了。 他想他应该有自己的方式去面对这件事情。 郑林没有去医院,他回了自己的家。 当踏进了自己的家门后,他看到范雯和慧儿都不在家,他才想起娘俩是在父母家陪着自己的母亲。这时郑林才想起他的父亲住在医院,而思婕此时应该也在医院上班了。 郑林犹豫着是否去医院?可是他实在是没有精神在这个讨厌的雨天里再去折腾自己了。反正父亲在特护病房有护士二十四小时监护,自己去了也是没什么大的作用。那就不去了吧。 他把湿淋淋的衣服都脱了,就像揭去了一层粘粘的外壳。现在他一丝不挂地在暖烘烘的屋里,没有外界干扰地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事情。 一百五十万呀,就这样转眼之间没有了。郑林像条被刮了鳞的鱼一样重重地仰躺在宽大的床上,胸前的玉挂坠儿蹦了几蹦,落在他的胸口就不动了。到底是谁干的?计划的这么周详,就好象事先知道自己会拎着钱出现在那里一样?难道我事先就被人盯住了吗?会是些什么人呢?郑林眨了眨眼睛,他实在想不到会是谁。可是小和尚又去了哪里?他突然恼恨地想。我明明地让他在那里等着可他却不见了踪影。 他猛地坐了起来,伸手把床头柜上座机的话柄抓在手里。飞快地拨了小和尚的手机号码。小和尚的手机是开着的。但是却没人接。郑林重重地把话机扣了。小和尚他能干什么去呢?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郑林像是在煎锅里一样翻来覆去,时而坐起来,时而躺下去,时而又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我干你个十八代祖宗!他咬牙切齿地骂着。我让你不得好死!他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一百五十万啊!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个什么概念呀?! 郑林的心好像被绑在了一只猛禽的翅膀上,腾空飞起,上入云霄,无边无际,四无着落。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是好?他今天下午已经和银行拟好了合同,房子的首付这两天就要jiāo了。本来马上就可以给思婕送上一套宽敞的新房,让她有个惊喜。自己也就有了一个快乐窝。还有那辆属于自己的汽车,还有。。。。。。然而随着一记闷棍,全都没有了。怒火在郑林的心里燃烧了起来,可是怒火只能烧着他那对美好生活的幻想,这样使他更加的难受。 无意之间郑林的手碰到了胸前的玉挂坠儿,这时他不能自主地拿起了挂坠儿,看着。 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似乎使他慢慢地有些平静了,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个神秘的气息在向他传达某种遥远的话语,你有什么好烦愁的呢?当时你在那么艰难的时候,都已经挺过来了。只要人还活着你害怕什么呢?不是还有三十多万在你手里呢吗?你可以再去赢啊! “是啊,我还可以再去赢啊!”郑林自言自语地说。 说完他松开了拿在手里的翠绿的玉挂坠儿。 那个神秘的气息似乎消失无声了。郑林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了赌必赢的自信。 怕什么!权当投资赔了。郑林冷静地想,我再去赌! 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正是五哥所希望他做的。 不过失去一百五十万的打击还是让郑林心里隐隐作痛。 然而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儿郑林的心情竟然不那么痛不yù生了,随他再怎么去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那一百五十万,那感觉就像他只是丢了一个小物件。这种奇异的矛盾心理让郑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应该是痛苦万分的,应该是快要发疯的呀,他不解地想。 这还是原来的郑林吗? 就好像不让郑林过于陷入失去金钱的痛苦泥沼中似的,床头柜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郑林惊得身体抖了一下。他缓了缓神,会是谁呢? 他拿起了电话手柄。 “你。。。。。。你是林子吗?”电话里传来小和尚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死到哪儿去啦?”郑林变态得像一个悍fù。 “难道你真在家吗?”小和尚惊异地问。 “你是不是见鬼了?我不在家难道还在你肚子里不成?”郑林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说完他惊奇地发现,原先要向小和尚倾泻的怒火没有了,自己竟然在和小和尚逗着嘴。自己的心胸有点太大了吧?! “你没被他们干掉或者被警察抓起来?”小和尚的语气有些困惑。 “我和你有仇啊?小和尚。” “啊,我知道啦,你没有干。对,没错,你没有去干算你明智。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和尚的语气明显的有了些激动。 郑林彻底被他弄糊涂了。“小和尚,你是不是抽大烟了?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火星上说话呢。” “唉,我还在地球上呢。大烟太贵抽不起。林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和尚非常认真地说着,“我被人打晕了。又被他们开着我的车送到了这儿。太恐怖了。” “那。。。。。。那你现在在哪里?你没事吧?” “我什么事也没有。我现在好像在五一街。” 郑林吸了口气,五一街离那家娱乐城可有近四十分钟的路程啊。这帮家伙可真是处心积虑,为了不节外生枝,竟把和自己一起去的伙伴打晕后送到那么远的地方。狠! “妈的!咋没把人送到月球上去。”郑林恶狠狠地小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小和尚不解地问。 这件事真是有些奇怪呀,郑林心想。“没什么,小和尚,这可能是一场误会。你没事就先回家吧,改日再说。认识路不?那就这样吧。” “你不会得罪了什么人。。。。。。” 郑林挂了电话,躺倒在床上。看来今晚对自己的打劫真是有人事先预谋好的啊。那会是谁呢? 马总?刘总?那个瘦子?发牌手?五哥?小胖?还是其他的人?怎么看这件事都像是有预谋的,但会是谁呢? 难道是五哥。。。。。。 郑林像反刍动物一样,把那些哪怕稍微和这件事有些关联的人反复咀嚼了好几遍,可是他依然不能断定是谁或者是谁们干的。细想想都像劫匪再一想似乎又都不太可能。这种没有结果的思虑最终让他疲倦了。 事到如今还想它干什么呢?反正那些钱已经找不回来了,想有何用?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赢来的钱毕竟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因此不会让郑林寻死觅活地想不开,虽然他心里十分的懊悔和心疼。 在按揭办下来之前的这两天一定再去赢一把。郑林边想边拉开被子盖在身上。 郑林在半夜醒来了一次,在寂静中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把自己的什么东西丢了而自己却不知道。是那一百五十万的巨款?还是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抑或是未来的什么东西?不知道,那是一丝说不明道不白的淡淡的莫名其妙的忧虑。他哪里会知道这个忧虑已变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且这个忧虑会放大无数倍陪伴着他。 第二十七章 马总的表扬 那个胡医生真的可以带着骄傲的心快乐一天了。他的伟大预言竟然神奇地实现了:郑林的父亲果真在大清早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连胡医生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超能力。最后他的惊讶慢慢地变成对自己衷心的佩服。这个重大的事件完全可以洗刷掉他从没成功行医过的耻辱。如果他再缺少一点理智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把郑林的父亲当成一个活体标本搬到大街上去尽情地展示。 谁说庸医害人?谁说大夫是拿着医生执照的商人?这不也能给你一个惊喜吗? 当郑林精神萎靡地走进特护病房的时候,胡医生正在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和老爷子大谈深奥的医学理论。把那个刚刚接班的小护士听得由衷的叹服,直后悔没有带一个笔记本来,否则的话也能很快地具备半个行医的资格了。 郑林看到苏醒过来的父亲一脸的茫然 ,不知是被胡医生高深得理论震摄住了,还是再次重新认识着这个世界。估计很有可能是第二个精神状态,因为在以后的两天之内的时间里,老爷子的意识和一个白痴差不了多少。 可能是觉得明白人不好糊弄,胡医生用相当牛逼的眼神看了郑林一眼,然后就带着著名歌唱家面对掌声雷动的观众傲然谢幕的表情地走了。他意犹未尽地回到办公室,不顾自己老婆的厌烦在电话里又即兴发挥了半个多小时。真可谓敬业到家了。 小护士把郑林的手机给了他,说是上一个班的那个护士jiāo代的,同时还传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话:曾在几点几分有个电话他老婆接了,但好像对方没说话就扣了。那个冷漠的护士竟然还有这般心肠,郑林有些吃惊,他苦笑地边想边翻出来电显示,看到在那个时间里有一个电话是思婕打来的。他对那些传闲话的人第一次有了好感。 郑林想给思婕去个电话,可又一想思婕上了一夜班一定又困又累,或许现在她已经睡觉了。郑林把电话装进了口袋,走到父亲床前,试探的问了几句话。他发现父亲虽然是苏醒了,但好像意识并没有恢复。但愿这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吧,他心酸地想。 郑林心里多少轻松了些,他给范雯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妻子他父亲已经醒过来了。范雯好像不方便大声说话似的,压着嗓子低声说:“那太好了。你给妈打个电话弄些吃的给爸送去,增加些营养对身体恢复有好处。好了我回头打给你。” 还是女人心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郑林心不在焉地拨着家里的电话号码想 ,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足有让人变傻的能量啊。 被抢劫的yīn影像一条看不见的黑色细线,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郑林的某个神经,并且还将他那神经的微颤无休止地牵下去,牵下去。。。。。。 范雯确实是不方便大声说话,她正参加公司里的一个会议 ,而且是马总裁主持的。除了执行部所有的人都参加了以外,还有其他部门的关键人物也参加了会议。 在会议的最后马总裁做了总结:他把各部门的经理像骂儿子似的挨个骂了一遍。第一次参加公司会议的范雯听得头皮发麻。尤其刚才范雯又接了一个电话让马总裁朝她看了好几次。范雯心慌得就好象她也在挨骂。 但让范雯奇怪的是,被骂到的人非但没有感到羞辱,一个个的反而有种谦卑的自得的神情,就好象是在万人大会上接受着另一种方式的表扬。 (不久当她和公司里的人混熟了以后,才知道马总裁的思维方式不一般,“他越骂你越没把你当外人,公司里还有不少人做梦都希望马总在人前狠狠地把自己骂一顿。骂到自己还没开始穿衣服的祖宗那才幸福呢!”一个男同事一脸的渴望地对她说。这不都是变态吗?范雯心里暗暗吃惊,心想:这些人清宫剧看多了是不是?太不客气啦,也太把自己当畜牲了。她在心里暗暗祈祷:马总裁你还是和我见外点吧。那些骂人的话自己就是活着蜜糖也消化不了。) 其实范雯根本不知道马总裁的那几眼是有其他用意的,完全和她所想的背道而驰,而且她做梦也不会想到马总裁那几眼的用意。那就是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所表现的一种实力:我有资格有实力去骂别的男人,而且那些男人还要无法选择地听着。 这种实力所展示的是这类成功男士的优越感,一种自大到无以复加的狂妄。尤其在漂亮迷人的女xìng面前它会被夸大到极致。 “我现在表扬一下执行部的范雯女士。”骂爽了的马总裁突然说。 范雯差点没一头扎到旁边人的怀里,她怀疑自己的听觉神经是不是出现了大问题。这是哪儿和哪儿呀?自己才来两天(严格地说是一天半),而且还是戴罪之身。这个表扬从何谈起?如果她能早些时间知道公司里关于“骂的潜规则”,估计她就自觉地做好心理准备该干啥就干啥去了。范雯此时完全是带着正常的思维方式听着这个从天而降的表扬的。 “范雯女士刚到我们大龙就表现了非凡的业务水平。”说这话的马总裁面露微笑可听这话的范雯却一脸羞红。“短短的时间里范雯女士就做了别人一个月,甚至更长才能做到的事。她不但独立完成了一个复杂项目的计划书,而且在一个新的项目里也表现突出。这说明了什么?”马总裁威严地少了一眼会场,接着说:“这说明了范雯女士不但有非常高的业务素质,而且还说明了范雯女士是真心爱我大龙的。你说,范雯女士,我说的对不对?” 范雯一听马总竟然点着名让她自己表扬自己,心里想这马总裁也他娘的够二的了,哪儿有这么羞辱人的? 那个出了大错的计划书竟然成了自己的光辉业绩?而且对于那个由于出错而从新开始的项目,赵经理并不是很信任自己的参与啊。范雯是站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她觉得自己的后脊梁刷刷地冒着汗,在所有人的眼光下她脸上的红晕显得刺人眼的夸张。也不知是哪个想讨好马总裁的二百五竟带头鼓起了掌,接着其余的人也纷纷地响应,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显得热烈起来。 此时范雯真的坐不住了,她只有硬着头皮带着怪诞的笑容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地说了一句:“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我保证再接再厉。”然后她就狼狈地坐下了。 “好!”马总裁像捧人场的闲汉似的大声叫了一个好,情绪有些夸张地说:“我大龙就需要这样的员工。” 全场掌声雷动。只有范雯谦虚的低着头使劲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们也不想想如果范雯按照来大龙公司的特殊方式“再接再厉”地为大龙公司服务,绝地有可能包括在座的所有大龙员工很快就会做鸟兽散,而马总裁那时就会混到被乞丐吐着口水骂也没脾气了的地步。 其实这是马总裁第一次用他特殊的方式向范雯示爱。刚来大龙公司的范雯还不知道马总裁的名字叫马大龙。而大龙公司正是用马总裁的名字命名的。范雯怎么会想到这个马总裁不但二而且色胆还大呢? 遗憾的是,马总裁的良苦用心变成了纯粹的自作多情。 会议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至少马大龙是这样认为的。他看着羞涩的范雯无声无息地离开会场,情意绵绵又有些神经地想:这宝贝儿,哪里像是个娘们?比有些没结婚的小姑娘都像小姑娘。我马大龙可真是艳福不浅呀。都说当官好!没错,当官是好啊。呵呵,爱我大龙?还要再接再厉。说的好啊。 你有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的貌,我有花也花不完的钱使也使不尽的力啊。最后马大龙下流地想。 “刘助理,”马大龙叫住不知正在忙什么的助手,说:“给我在南山酒店定个包间。” 第二十八章 更多的理由 天亮了,天空是淡淡的灰色。绵绵的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外面潮乎乎的气味顺着敞开的窗户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身处这里的人心里升腾着挥不散的雾气,时而会化成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而街上的嘈喳声夹带着潮湿让人心里平添了一种粘稠不清的腻歪。 思婕神情木然地独自坐在值班室里。不时地有当班护士进来,默默地拿点什么东西又出去了。而医生们都被叫到院长办公室去了。 折腾了一夜她并没有感到多困倦。现在她的大脑是非常清醒的,思维却也是简单的。她在反复地想,昨夜她怎么会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眼看着自己就把那两小瓶液体注进了病人的吊瓶里。将其中的一瓶注进吊瓶里是对的,可是把两瓶液体同时注进去那后果就相当可怕了。她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护士啊。多亏医生发现的及时,否则那个病人现在应该躺在太平间了。经过及时正确的抢救,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估计那个憔悴的中年女人此时正在院长办公室里哭诉着呢。 虽然病人已无大碍,但是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很有可能还有大麻烦在等着。医患之间的扯皮事都已成了不小的社会问题了,没想到她自己也会被扯到这个风口浪尖上。 思婕看到了那份原封未动的夜宵。难道是因为自己对郑林的多思多虑而弄得心神不宁才发生了这个意外吗?这样想好像有点不讲理。她又想到昨晚在走廊里自己快要崩溃的那一情形,难道那是一个先兆吗?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预兆呢?正因为有了那一场经历才使自己精神恍惚地用错了yào,险些酿成大祸。可是奇怪的是,自己怎么会突然的有了那种非常痛苦的虚弱的不适感觉呢? 思婕想起了那时好像有一个神秘的气息在干扰着她的大脑,还有那一片像是幻觉中的白雾。那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过啊。 郑林呀郑林,你这个冤家真是把我害惨了。思婕突然不能控制地想。 (大家不觉得这声抱怨有些耳熟吗?) 这可以理解,此时的思婕非常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痛苦和压抑,来缓冲一下精神上的压力。你说,她不冲郑林来难道冲你来吗? 想到郑林思婕拿起了手机,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郑林的号码。 躺在休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室床上发呆的郑林接了电话。 哦,是他。思婕不由得松了口气。 “林子吗?。。。。。。”思婕听到自己心爱男人的声音后,突然心里感到一股强烈的委屈,她轻声哭泣起来。 郑林那颗愁苦的空dàngdàng的似乎已无力跳动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怎么啦?你哭啥?” “我。。。。。。我。。。。。。”思婕竟泣不成声。 “快说啊,你怎么了?”郑林焦急地问。 “我出事了。。。。。。” 郑林一呆,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刹那之间他竟然有些分不出电话那头是思婕还是范雯。 “啊。。。。。。”郑林那种错位的感觉很快就随着一声“啊”消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哭,有话好好说。”但没有得到思婕的回答。他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 郑林喘了口粗气,用手捋了捋头发,说:“你先别哭好不好?你慢慢地把事情跟我说。” 思婕就把发生的医疗事故断断续续地对郑林说了一遍。 郑林听完心里哀叹一声,这是不是活见鬼啦?怎么又出事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啊。 “行了,只要那个病人没什么大事,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大不了咱们损失一些钱。你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呢。”郑林安慰着思婕。 郑林的话真的起了作用,电话里思婕停止了抽泣。 “林子。。。。。。我。。。。。。”思婕好像还要说点什么,可是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正常了许多。 “嗯?” “好了先说到这儿吧。我们主任来了。”思婕挂了电话。 钱?又是钱!郑林手握着手机苦闷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啦?接二连三的出事。父亲脑溢血住院,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好像竞赛一般地比着出事,而他自己也像不甘落后似的紧随其后。而且都是费钱的事。还有房子的首付,至于汽车目前来看基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唉-- 想到那么多用钱的地方,郑林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自己手头上的三十万能够吗?! 其实郑林对待范雯的那件事和思婕的这件事的心态并不太一样。当时范雯出事的时候他正是在赢钱,他可以比较轻松地面对。而思婕现在出了事,这时候他可是被人抢了一百五十万啊。他怎么能会没有压力呢? 除了那条路可走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郑林听见有人进了病房,他起身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一看是自己的母亲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给父亲送饭来了。那个小护士不在病房不知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啦?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累着啦?”郑妈妈关心地问儿子。 “嗯,有点。没啥事。”郑林敷衍着郑妈妈。 郑妈妈没有在问郑林什么。郑林又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所遭遇的那些事情呢?他不想把自己的妈妈活活吓死。 看了一会儿妈妈耐心又细致地喂爸爸喝着鸡汤,郑林默默地走出了病房。他的心里有些烦乱又有些焦躁不安。思婕的医疗事故并不像他在电话里跟思婕所说的那么简单。如果要摆平这件事,她个人不花钱是不可能的。郑林不希望看到因为这场医疗事故思婕被医院辞退。因为他一直认为思婕非常适合做护士,虽然思婕现在犯了错误。再说了思婕再也没有其它特长了,她要想再去找个合适的工作难度挺大的。郑林从感情上也不允许自己对此事无所作为。思婕现在是他的女人啊。 经过考虑他认为自己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应该去豪赌一次,而且就在这两天。 只能赢不能输。 必须赢! 郑林觉得自己的心里沉甸甸的。 他沉着坚定地拨通了五哥的电话。 第二十九章 有了新计划 五哥走在潮湿yīn暗的楼梯上,心事重重。身后的光头寂静无声地跟着他,他非常知道这时的五哥是不能招惹的。但光头又觉得奇怪,像五哥这样才从监狱里出来两年,就非常走运地成为大富翁的人能有几个?换了别人早就高兴得快疯了,可是看他却整日闷闷不乐的样子。真不知道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没有结婚?似乎又不会是为了这个。五哥要想结婚的话,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光头不止一次地想着这个问题。谁他妈的知道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两个人最后上到了最高的一层,早已经有些气喘了。站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五哥敲了敲左手的一扇门。 过了片刻门开了。圆头圆脑的小胖出现在两人眼前。 “五哥,你来了。”小胖招呼了一声。 “人呢?”五哥走进门口问。 “里屋呢。”小胖用手指了指一间关着的房间 五哥yīn沉着脸进到那间屋子里,光头和小胖也跟着进去了。 房间内空dàngdàng的,只有几把椅子和一张床。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板寸,他靠在窗台手叉在兜里站着。另一个是被用强力胶袋绑在一张椅子上又黑又瘦的男人,一见五哥他的脸变成了不知该怎么形容的颜色,眼神中流露出惊慌和恐惧。 “五哥。。。。。。”黑瘦的男人无力地叫了一声。 五哥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黑瘦男人,没说话。 房间里静极了。那个黑瘦男人头上流出了汗。 沉默了一会儿,五哥随手拉着一张椅子,在那个男人面前坐了下来。五哥又看了他一会儿,开口说:“想跑?” 黑瘦男人紫黑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没。。。。。。” “欠了我的钱不还,还想跑?”五哥一把抓住那男人蓬乱的头发。 “不,五哥。。。。。。”那男人吓得惊叫起来。 “你昨天又从我这借了五千,是不是?”五哥抓住那个男人头发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又加了劲力。黑瘦的男人疼的呲牙咧嘴。 “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吗?”五哥冷笑着,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接着说:“有急用?笑话,我会相信?你这么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大烟壳子,要家没家要业没业的,你有什么急用?骗老子?!你狗胆不小啊。老子的蛋糕你也敢动?” 说到这儿五哥的眼光一闪,眼神中露出了愤怒的凶光。 大烟壳子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那么早拎着装着全部家当的破包,出现在车站就被小胖三个人抓住的原因了。五哥原来早就算计到了自己要跑路了。他已经吓得不能开口了,只是张着散发着臭气的嘴呆看着五哥。 五哥厌恶地用抓住头发的手狠狠推了一下那个男人的头,然后站起身来。对小胖说:“先剁下他三根手指。” 没等那个男人喊出什么,板寸麻利又熟练地用强力胶带封住了他的嘴。那男人只是发出“呜呜”的叫声,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他剧烈而又无用地挣扎着。见此情况小胖不得不上前按住他免得他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光头掏出刀子的同时五哥走出了房间随手又将门关上了。 没有一会儿,那间关着门的房间里转出沉闷的惨嚎声。五哥似乎没有听到似的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luǒ体女人画。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小小的chā曲罢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郑林的事。 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五哥心里有些惊奇,他不安地想,被抢了一百五十万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按常理来说既使郑林不敢报案,但是为了那笔巨款他也会有所行动的啊。不可能就这么干干地认了。妈的,老子的目的可不是那一百五十万呀。 正在五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郑林在医院里给他打了电话。 五哥看着自己手机上来电显示是郑林的电话号码,心里得意地笑了,这不找我来帮忙了嘛。 “林子,有什么事?”五哥接通电话,面带微笑地问。 “五哥,你能不能在这两天再给我约个大局?”郑林语气坚定地说。 “就这事吗?”五哥心里有些吃惊又有些失望。 “对,就是这个事。” “再没有别的事啦?”五哥启发着郑林。 “没有了。” 五哥差点大喊一声难道你不要你那一百五十万了吗?可是他只能强忍着没有喊出来。如果喊出来的话自己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只要去就会有人和你玩,还约什么。” “我要白天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玩。”郑林解释着,“你放心,五哥,我要是赢了我会给你好处费的。” 听了郑林这话五哥心里冷笑着,想:好处费?能比一百五十万还多吗。不过他嘴上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郑林,并且说约好了就给他打电话。但是五哥告诉郑林要过两叁天才行,因为他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急着要办。 通话结束后,五哥狠狠地把手机攥在手里,想:这小子果真不在乎这一百多万元钱啊。那就更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对的啦。一定要弄到手!不惜一切代价! “五哥,现在怎么办?”从那间房里出来的小胖打断了五哥的沉思。 五哥沉默了一会儿,说:“先把他关在这儿,你和板寸看住他。好吃好喝的供着,留着他我有用。” 其实郑林并不是没有让五哥帮忙的念头,但是他没有让五哥帮忙的更重要的原因是,郑林把五哥也列入了怀疑对象。他不可能让贼去抓贼吧。 郑林打完电话后,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就像那次自杀前一样这个念头强烈的让他恨不得马上就去做。他站在走廊里想了片刻之后走进了病房。他看到妈妈还在和痴呆的父亲边说着闲话边喂着鸡汤。 老太太的精神似乎好些了,郑林想。 “妈,我今天有事就不在医院呆着了。”郑林严肃认真地说。 “那。。。。。。你去忙吧。”郑妈妈正在给病人喂鸡汤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喂了起来。 这时走进一个医生,郑林一看不是那个胡医生。医生看了看病人的情况,乐观地告诉母子俩老爷子的病正在好转,只要残留在病人脑子里的血得到好的吸收,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郑妈妈心头松了一大口气,对儿子说:“你就尽管去办你的事吧。有什么事就给你打电话。” 郑林又对小护士和医生客气了几句,就走出了特护病房。在走廊上他给思婕打了电话问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思婕语气疲倦地告诉郑林医院让她等待处理。郑林又问她现在在哪里呢,思婕说她刚出了医院门口准备回家。郑林让思婕先别走在门口等着他有事要找她。说完郑林就挂了电话快步而去。 在医院门口郑林看到了神情黯然的思婕。 “困吗?”郑林走到思婕的身边轻声问。 思婕摇了摇头,大大的杏眼里闪着泪花。如果不是因为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多她早就扑到郑林的怀里痛哭起来了。 郑林心里一酸,温柔地说:“相信我,会没事的。有我在呢。” 思婕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郑林真想一把抱住她,可又不敢。他拍了拍思婕的后背,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的心情会好起来的。” 第三十章 第一次相遇 郑林yīn郁地开着从车行租来的汽车向城东的方向驶去。思婕坐在他的身边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 郑林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他准备再豪赌一次,大大的赢上一把后就不再去玩那么大的赌局了。 他明白那种百万百万输赢的玩法,不是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能玩得起的。对于他来说那纯粹是在赌命。不久前的那场迫使他自杀的惨痛遭遇,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再想想昨晚被抢的事也使他有些后怕,如果那些歹徒用的是刀子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一百多万完全可以使凶残的歹徒毫不犹豫地要了他的命。 钱固然重要,可是没了xìng命再多的钱能给你带来什么快乐呢?他想。 郑林对五哥那些人已经心生怯意了,和他们在一起他总有种不安害怕的感觉。他小小的郑林和他们根本就玩不起。 早上思婕无语的眼泪使他的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有秀丽能干的妻子和聪明可爱的女儿,又有爱着他的漂亮的情人,还有五光十色丰富多彩的都市生活。。。。。。所有的一切他认为自己应该幸福快乐地去享受。郑林已经无可救yào地爱上了他已经拥有的生活,也爱上了自己所想要的还没能力去享受的奢靡生活。但他也明白钱是这一切的坚实基础。苦于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因此他必须还得去赌还得去赢,而且是不只是一百五十万,还要更多更多。 自从给五哥打完约局的电话后,对于赌博的心理压力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大。 赢了,上天堂!输了,下地狱!郑林心里冷酷地想。 他不想下地狱只想上天堂,因此他只能赢。百分之百的赢! 这一段时间郑林变得很迷信了。他不知道这也是所有好赌的人必有的心理。他觉得灵运谷的灵运大士能给他带来好运。小胖不是也说过五哥自从拜了灵运大士之后才发达起来的吗?自己死里逃生的从灵运谷回来后,当天不但赢了钱一下子摆脱了厄运而且当晚就拥有了美丽的思婕,范雯碰到了那么大的倒霉事不但化了吉还去了家更大的公司。想想从那时起自己就再也没有输过钱。那个灵运大士不是自己的幸运之神那是什么? 大战来临之际,郑林决定去拜拜灵运大士以求好运,他把思婕带上也是让思婕去拜拜,让她的医疗事故平安过去。 但是所有的想法他对思婕只字未提。 汽车出了市区,路上的景象越来越简单了。随着汽车的疾驰沿途慢慢地多了一番荒凉。 大概过了三四十分钟汽车开到了灵运谷口,郑林把车停下来靠在车座背上,他默默地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思婕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她有些吃惊地问郑林:“这是哪儿?这么荒凉。” 郑林没有吭声,只是表情凝重地抽着烟,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思婕又看了看周围,她隐约地看到在谷口的北面有一个寂静的小庙。 “到这来干嘛?”思婕看着显得有些奇怪的郑林。 郑林没有回答一踩油门汽车窜了出去,车尾拖起一片烟尘进了灵运谷。 汽车颠簸了一段路程,经过一个左转弯之后,思婕看到了一座在岩石上雕刻出来的丑陋石像。那座石像在荒芜的山谷中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无比的孤独凄凉。但是它那简单线条刻出的脸部却又有种说不清楚的神情,像是有些鄙夷又像是有些得意还有些傲然自得。 “林子,到这儿来干什么?” 郑林没有回答思婕的问话,他打开车门下了车,缓缓地走到石像前站住了。和上次郑林离开时一样,石像依然还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的神情一只手托着元宝安安静静地坐着。喷溅在它身上的那些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看到那些暗褐色的痕迹郑林的心里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真是事是人非啊。 第一次面对着它的时候郑林是穷途末路绝望之极只有渡过难关的微薄念头,而且他当时并没有想到这尊石像能够帮助他,他只想无声无息的在这儿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站到石像面前的郑林,心里有着的是要拥有巨大金钱yù望的祈求,如果得不到所期望的东西,他还会再来到这里没有一点选择地走完自己最后的那一点人生之路。所以那场即将来临的赌局与其说是赌钱还不如说他是在赌自己的生命。 郑林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下的那个玉坠儿,用脚拨拉了几下杂草丛,他潜意识里想看看在杂草中还会不会有其他路人掉落的东西,作为那条玉坠儿来历的佐证。然而杂草中除了造物的原始作品以外再无人类留下的痕迹。 这时有人搂住了他的肩膀并且那人将头靠在了他的胳膊上。郑林闻到了一股清香的气息。 “思婕。”郑林轻轻地叫了一声。 思婕“嗯”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们都会没事的,对吧?” “嗯。” 郑林抓住思婕的一只手,他感到了那只手光滑柔软的温暖。 不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保佑我赢吧!郑林看着灵运大士的脸暗暗地祈祷。 两个人站在石像前谁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郑林拉着思婕的手回到了车上。他发动着汽车又看了会儿灵运大士,然后将汽车掉了个头开走了。 那座雕像一如既往地看着荒凉的山谷。 当汽车开出谷口,一直沉默着的思婕突然说:“咱们到那个小庙去看看吧。” “那么个破庙有什么好看的。”郑林向小庙方向扫了一眼。 “走吧,既然已到了跟前了,去看看也不碍什么事。” 郑林向那小庙开去。汽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再也不能向前开了,两个人只好下了车徒步朝小庙走去。 “渡林寺?”郑林站在庙门前看着庙门上的匾额念了一声。 庙门是开着的。庙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息。 “难道是座空庙?”思婕纳闷地问。 “不可能。”郑林想起那个夜晚他在谷中听到的木鱼声。不过现在他有些诧异庙里的木鱼声怎么会传得那么远?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庙门。走过一个小小的院落就到了佛殿,在佛殿门口他俩看到了一个苍老干瘦的老和尚双手合什闭着眼睛正坐在香案前悟禅。 听到有人来了老和尚睁开了双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看到思婕和郑林以后眼神一亮,最后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郑林。老和尚站了起来行了一个佛礼,说:“施主请进。” 郑林拉着思婕走进佛殿,说:“老师父不要客气,我们只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老和尚似乎有些失望,“老僧还以为施主是专程而来的呢。” 郑林听到这话心里纳闷,这老和尚怎么会这么认为。他笑了笑,说:“老师父可是一直在渡林寺修行?” “自从踏入佛门老僧就一直在此参禅。” “香火如何?” “也旺也不旺。” 一直没有说话的思婕突然开口说:“老师父,庙里有没有燃香?” 老和尚转身从香案上拿起几支比一般香要粗些的燃香递给思婕,说:“女施主请便。” 思婕神情肃穆地在香案上将三支香点着,然后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后把燃香chā在了香炉里。 郑林和老和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思婕拜着佛。 “你不拜一拜?”拜完佛后思婕小声地问郑林。 郑林想想既然来了拜拜佛也无妨,于是他也点了三支燃香拜了。 看到两个人要走,老和尚又问郑林:“施主真的没有要和老僧切磋的吗?老僧虽然道行浅薄,但也许可以略微指点迷津一二。” 郑林看了看这个奇怪的老和尚一眼,“我哪有什么迷津可以让老师傅指点的。你还是另找他人吧。”不就是为了骗两香火钱嘛,他想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面额的钞票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把钱接了过去,说:“迷津怎知是迷津。施主的心意老僧就笑纳了。” 郑林没有说话手拉着思婕就出了佛殿,两个人很快便从老和尚的视线里消失了。 老和尚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俗孽深重啊!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轻诵了一声佛号,又坐在了蒲团上继续参禅。 第三十一章 赴宴 郑林把疲倦的思婕送回了她那间小公寓后,他又来到了他被抢劫的那条街道。郑林发现那条街道白天热闹多了,而且他还发现离那家娱乐城不远的地方有家银行,只是他在这之前没有注意到。 娱乐城开门营业着。 好像五哥说过白天娱乐城是不开门的呀。要是自己昨天白天兑换了钱直接去了银行哪会被抢呢。他心想。 郑林把汽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带着复杂的心理走进了娱乐城。 大厅里没有几个人,空空dàngdàng的有些冷清,那条通往后面三层楼的走廊没有开灯显得幽暗寂静。郑林走到吧台跟前问无精打彩的侍者,“后面有人吗?” 侍者愣了一下,看了郑林一眼,表情非常冷漠,语气非常冷淡,说:“没人。” 好象是跟这名侍者作对似的,这时从那条yīn暗的走廊里有说有笑的走出一对男女,男的有五十来岁女的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妖艳姑娘,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出了大门。 郑林盯着侍者冷笑地说:“那是什么?” “不知道。”侍者镇定地看着郑林回答。 郑林有些生气,他缓缓地走向那条走廊。侍者向一个一直在不远处观望他和郑林的精瘦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个男子站起来快步走到郑林的面前把郑林拦住。 “先生请留步。后面不营业。” “我找人。”郑林想绕过男子继续向走廊走去。 那个精瘦男子用手轻轻地但是很坚决地拽住郑林,充满敌意地说:“你要是想找谁可以打他的电话。” 郑林站住了,看了看男子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看了看注视着他的侍者,冷笑了一下,甩开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转身出去了。 看到郑林走了出去,侍者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以后,侍者语气平淡地说:“五哥,刚才有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人来娱乐城说是找人。被我们赶走了。” 精瘦男子走到吧台把侍者的电话拿了过来,“五哥,那个人好像和你来过娱乐城。” “好!好!我知道了。”五哥在电话那头带着笑意yīn沉地说。 郑林一走出娱乐城的大门看了看左右,只有几辆汽车停在那里,五哥的那辆黑色奥迪车也不在。郑林上了租来的那辆汽车后扭头看了一眼娱乐城那块似乎不愿引人注意的招牌。虽然他已经来过几次了,可是他是第一次记住了这家娱乐城的名字叫“逗留”。 郑林把车送回车行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范雯和郑妈妈都在病房,他们正和护士说着家常。见郑林走了进来小护士停止了话语起身出去了。郑妈妈问儿子:“事情办完啦?” 郑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在刚才小护士做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神情痴呆的父亲,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 “你没有休假?”范雯看着一脸yīn郁的丈夫问。 “你以为我是谁?不办休假就可以不去上班还照拿工资。”郑林冷淡地回了一句。 范雯的大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刚要发作,一想婆婆在跟前她只好把火气囫囵地咽了下去。冷笑了一声,说:“我看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郑林没有说话,此时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他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钱到底被谁抢去了,可是他却又不敢肯定。如果自己的感觉是对的,那么他约的赌局就是个大错误。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郑妈妈不得不训斥了儿子两句,郑林也是充耳未闻。 “我晚上有饭局,慧儿你去接吧。”范雯看到丈夫如此,想想可能是这两天太累的缘故。她的语气柔和多了。 郑林看了一眼范雯“哦”了一声。 郑妈妈让小两口先走各忙各的去。嘱咐郑林到时候别忘了送饭。两人听话地起身走了。 “这个病房挺贵的吧?”范雯边走边像似不经意地说。同时给一个迎面而来急匆匆的护士让着路 。 “嗯。今晚谁请你吃饭?”郑林叉开了话题。 “公司的马总。特护病房。。。。。。那得需要多少钱?”范雯不甘心地挑着自己想知道的话题。 “马总?”郑林有些诧异,看了一眼化了淡妆的范雯,“应该是咱们请他才对呀。帮了那么大的忙想想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了。” “是啊,虽说心里挺高兴的,但是这个人情欠的太大了。”范雯叹了口气暂时把医疗费用放到了一边。 两个人说着话就出了医院的门。 当两个人走到街边时,范雯你突然说:“那天有你个电话,可是我接了却没人说话。” 郑林没有回答。 “那个小护士说你爸住院的第二天,来了一个女人。她还以为是和你一家子的呢。” 郑林还是没有说话。 “她是谁?”范雯看着郑林。 “噢,”郑林似乎好容易想起来似的,“是我的一个同事。怎么了?” 范雯好好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丈夫,幽幽地说:“没什么?”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起这个话题。互相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以后就分手了。 范雯故意在南山酒店对面的一家时装店里逗留到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她才缓缓地走进了酒店。范雯知道南山酒店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她是第一次来这儿吃饭。她这样做并不是不尊重马总也不是故意摆谱,而是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受宠若惊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范雯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不能再没有了尊严。 虽说范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被饭店的豪华奢侈惊得够呛。 竟然还会有这种吃饭的地方!进了包间以后范雯心里想。 范雯看到马总和赵经理刘助理还有两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标致的女人已经坐在宽大的圆桌边了。几个人只是说着话还没有上菜好像就在等着自己。 一见到范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马总裂开嘴笑了,“你可是姗姗来迟啊。那就要罚酒三杯,先记在账上。” 范雯脸一红,“我。。。。。。我不会喝酒。”她找着自己的位置,可是她发现只有在马总的旁边有一个空位置,偌大的一张餐桌已被安排得不能在其它地方摆放座位了。范雯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马总的旁边。服务小姐接过范雯的包放到了一个精致的架子上。 “好,上菜吧。”马总马大龙吩咐服务小姐。 面对着越上越丰盛精美的菜肴范雯却感到非常别扭。一是她的心里还萦绕着郑林没有明明白白说清楚的那个女人的具体身份,还有那个没有人说话的奇怪的电话。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看看丈夫手机里的内容呢?她有些后悔。范雯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二是对于今天的饭局,她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到大龙公司才两三天和所有的人都不怎么不认识,她本来以为是马总请执行部的人吃饭,今天她想借此机会和同事们熟悉熟悉。没想到执行部的人就来了她和赵经理。而且她还发现在场的人并没有互相介绍介绍的意思。其实范雯哪里会知道那些人的关系这都是心照不宣的。又不是工作餐都是吃喝玩乐来的,有介绍的必要吗?看到其他人非常熟悉地说笑着,虽然有马总殷勤地和她说着话,范雯感到自己还是个局外人。 也许马总看出了范雯的不自在,当服务小姐将一盘色香俱全的菜摆放到餐桌上以后,他开了口。 “你们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把我的新朋友照顾好啊。” 马总的话谁敢不当回事?而且赵经理和刘助理早就敏锐地看出来,自己的老板似乎对这个新来的女同事有特殊的好感,刚才没有敢贸然和范雯说笑,那是因为他们看到老板对范雯殷勤的没给他们机会。现在听到老板这么一说,立刻笑容满面地又是敬范雯的酒又是给范雯夹菜不温不火地说笑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酒瓶里酒的消失,那些人说的话渐渐地变得放肆起来。 已喝了三高脚杯红酒的满腹心事的范雯虽然头有点晕,但是她还是听出来自己已经被他们归纳到了马总情人一类了。她有些吃惊,可又一想这也可能是酒桌上的玩笑,在者她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马总那么大的人情,也不好太认真弄得大家难堪,她只有含笑敷衍着他们。 然而马大龙却将范雯的敷衍当成了默许。是啊,谁能拒绝一个身价上亿的大富翁呢?没有理由去拒绝呀。 马大龙兴致更高地喝着酒,还不依不饶地让已明显不胜酒力的范雯把那三杯罚酒也喝了下去。他用粗鲁的眼神看着醉眼迷离脸色绯红更有韵味的范雯,春心dàng漾的快不能自持了,他真想紧紧地把范雯抱住。 范雯有些恍惚了,酒已经吞噬了她的意识,她再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感到恶心难受,可又吐不出来。她闭着眼睛靠在椅子背上,嘴里喃喃地说着:“回家。。。。。。” 马大龙似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向刘助理使了个眼色。刘助理非常机灵地意会了老板的意图。废话不多地结束了这场酒宴。马大龙几乎是连拥带抱的搀扶着范雯出了南山酒店。 其余的人都知趣的散去了。每个人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办呢。 天边的那片残月慢慢地隐到了云层里。 马大龙开着他的豪华车载着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范雯行驶在繁灯点点的马路上。但是他并没有把范雯送回她自己的家,而是朝着马大龙的一座别墅疾驰而去。 马大龙头有些发晕,但是他自己却认为自己是清醒的。 真是抱得美人归啊,他陶醉的想。 汽车高速行驶着。 当马大龙准备飞速驰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前面一道白光强烈地刺花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地一打方向盘,就感觉天旋地转,就听见一阵长长的刺耳的嘎嘎杂杂声没有停断,随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二章 等待 几天过去了,五哥还没有打电话。 郑林的父亲已经出院了,虽然老人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能说话,但是意识还是比较清醒。如果运气好通过锻炼没准还能走起来。 天色暗下去了,夜晚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姗姗而来。 郑林眼神忧郁地看着腿上打着石膏默默无语吃着饭的范雯,心里却在想着五哥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如果在这两天五哥若是打来电话他到底去还是不去?还有思婕。。。。。。 郑林叹了口气,眼光落在了范雯额头上的那道新疤。一指多长的疤痕完全破坏了她脸部的整体美感。 “你说你怎么突然像个酒鬼似的?”郑林已不下十次对范雯说着这句话。每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心头压着一片厚厚的yīn云。 郑林总是奇怪,出车祸的地方离他自己的家竟然那么远。你不是说当时是那个马总开车送你回家吗?可是事实却好象要把一个人送到拉斯维加斯结果却在刚果发现了失事的jiāo通工具。哼,难道我心里不明白吗?他以己之心度着他人之腹。 范雯皱着眉放下了饭碗,怎么这么让人腻歪呀。“你是不是好容易捡了个屁嚼个没完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喝那么多闷酒吗?” “为了我?开玩笑。”郑林想起范雯在那天吃饭之前问的那些话,他涩涩地笑了,“不过你比那个姓马的强多了。他成了瘸半仙不说还是个独臂大侠。” “郑林!”范雯英姿不减地喝道,“你嘴不要那么损,人家好歹对我有恩。我们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你别小题大做。”其实范雯心里明白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她自己可能早就已失去了清白。 “有恩?”郑林冷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叫声‘恩公’然后一头扎到他的怀里去。” “你放屁!”范雯举起了还有半腕饭的碗照郑林砸来。 郑林似乎早就预料到范雯会有这么一招,他敏捷地躲开了飞来的连汤带水的利器。碗在对面的墙上摔碎了。 范雯怒睁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 “实话跟你说,我不用他也能摆平你那件事。” “就你那德行。。。。。。”范雯颤抖着嘴唇说不下去了。 “我这德xìng?哼,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郑林依然在刺激着范雯。此时他像是存心这么干似的。 “好,好,好,我都这样了。。。。。。你巴不得自己的老婆有外遇是不是?”范雯强忍着眼泪,喘着粗气,“好,等我好了以后我非让你变成绿毛龟。” 看着范雯决绝的神情,郑林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但他狠着心又说了一句:“恐怕我早就。。。。。。” “你他妈的混蛋!”范雯大喊一声,四下找着能置人于死地的飞行武器。可是除了软绵绵的枕头她的周围干净的连喝水杯子都不见了。 “你给我滚!”范雯手抖着指着郑林,“我要和你离婚。” 郑林听到后面的那句“我要和你离婚”的话,他楞住了,这可不是他想达到的意图啊。他想说些什么,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郑林看了一眼范雯,转身出去了。范雯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她低低地哭出了声。 从病房“滚”出来的目的达到了,可却留下了不好收拾的尾巴。 再说吧,郑林叹了口气向思婕上班的地方走去。 停职后第一天上班的思婕下午给郑林打电话说她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自从思婕出了医疗事故第三天,郑林把五万块钱jiāo给了已在家停职的思婕让她去摆平那件事以后,他俩只通了几次电话,主要说了些处理医疗事故的事。最后那次电话是思婕打给郑林的,思婕高兴的告诉郑林,事情基本搞定了,医院只是象征xìng的扣了她一些钱,大概就没什么事了,她也就可以上班了。这本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无奈郑林家里的事情不断,把郑林忙的焦头烂额,两人也就没有时间见面。虽然范雯是在思婕上班的医院里住院,可思婕是万不敢来找郑林。 当思婕和郑林在寂静的楼梯口见到时,两个人不由得忘情地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因为郑林心里有事,激情一番后,他缓换地推开紧楼着他脖子的思婕。 “你找我有什么事?”郑林柔声地问。 思婕那双杏眼里闪着光芒,看着郑林,笑着说:“怎么,急着回病房去?” 郑林淡淡地一笑,“刚吵完架。” 思婕收起了笑容,有些吃惊地问:“吵架?为什么?” “要不我怎么出来?她已经伤成那个样子。”郑林长吐了口气。 “亏你做的出来。”思婕话虽如此说,脸上却是一副满足的表情。她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郑林。 “什么?”郑林疑惑不解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墨绿的玉观音挂件。“给我这个干什么?”郑林有些吃惊。 “他能给你带来好运。”思婕深情地看着郑林温柔地说。 “拜了一次佛你还成教徒啦。” 思婕没说话,她拿出那个玉观音,然后解下了郑林脖子上戴着的她曾认为丑陋土气的那个玉挂坠儿,把玉观音替郑林戴上。她看了看那个鸟蛋形的玉挂坠儿,对郑林说:“扔了吧。” 郑林微笑着说:“随你处置。” 郑林看着思婕走到果皮箱跟前把玉挂坠儿丢了进去。 两个人不知厌倦地说着情意绵绵的贴心话。 而此时的范雯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她的心里像似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抓捏着。她觉得有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怎么也吐不出去。 虽然她在郑林面前表现得那么无辜--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无辜的--但她心里明白那个无辜的基础是多么的脆弱。如果没有意外那个趾高气昂的马总已经玷污了她的清白。那么在那种时候她还能对自己的丈夫气愤填膺吗?范雯并不是胡搅蛮缠的无知女人,可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她必须对自己丈夫的刻薄言辞给予果断的回击。 事实毕竟是事实。我范雯并没有做对不起你郑林的任何事情,那怕是差一点发生可并没有酿成事实啊。因此郑林的那些充满疑虑的话成了不信任她的过错。她不能接受。 我倒想问问你那个女人是谁?范雯心里自然而然地想。 我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还不知道是否落下个残疾,你不但不安慰我却在用刀子割我的心。这就是夫妻吗?范雯流着眼泪痛苦地想着,这还是原来的郑林吗?怎么他会变得如此的乖戾无情?又是什么使他变得如此乖戾无情? 范雯想那天说和自己共度难关的丈夫不见了,现在的郑林似乎成了自己从不曾了解的陌生人。 范雯就这么伤心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神情木然得就像是一个失去未来生活的绝望的人。 宁静的夜晚更是增加了范雯寒冷的痛苦。 当郑林走进病房默默地看了一眼范雯,他无声无息地将那个碎碗收拾干净坐在病床旁边以后,当郑林心里还在想着那场没有到来的赌局,范雯却在心里问着郑林:那我们呢?你应该怎么收拾? 范雯并不知道,对于不久将来在她生活中所要发生的事情,此时她和郑林所闹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才是一场噩梦。 让他们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三十三章 必成之局 自从郑林和范雯吵完架那天以后,两个人之间除了非说不可的话以外再无多余的一句言语。这种情况是他俩自相识到现在唯一的一次冷战。范雯的xìng格和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她绝不会第一个开口向郑林说话。她觉得郑林对她的不信任态度给她造成的痛苦不亚于这次车祸给她身体的伤害。奇怪的是郑林似乎也没有和解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坐着他应该做的事情。 范雯在心里压抑和一片灰暗情绪中出院回家修养了。郑林也上了班。 除了慧儿的天真笑语之外,家里沉闷的空气能让身处其中的人窒息。 郑林坐在办公室满腹心事的样子,让同事对他充满了同情,是啊,谁家要是接二连三的出事谁又能乐呵起来呢? 已经快半个月了,五哥还没有给郑林打电话。 但银行办按揭贷款的那个业务员倒是给郑林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 郑林对自己所构思的生活的渴望就像从雪山顶上向下滑行的重物体已经不可停止地疾驰着。他决定给五哥再打个电话。对金钱的贪yù已经使他对五哥那些人的怯意变淡了。 当五哥在电话里听到郑林赌局的催问,他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局是没问题。可是。。。。。。” “可是什么?”在走廊里的郑林压低声音急切地问。 “人家可是要公平竞争。。。。。。”五哥yù语还休。 “什么意思?”郑林急不可耐。 “人家可是要先亮台面再开赌的。” “亮就亮呗。我不反对。” “可是。。。。。。”五哥又不再往下说了。 “什么?”郑林竟然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一亮可就是二百万呀。”五哥说完就静静地等着郑林的反应。他真害怕自己把这钱的数额说大了郑林会知难而放弃赌局。 郑林沉默着。 “知道我为什么没再给以打电话了吧。”五哥心里吃不准这句话会不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如果郑林若是说“那就算了吧”那么他还有第二个方案可行。但最好还是让郑林自己说出来的好。 郑林还是沉默着。 “五哥,我求你一件事。”郑林的语气完全就像是一副不成功就成仁的架势。 五哥yīn笑着松了口气。“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你一定会帮你。” “借我二百万。”郑林语气坚决。 五哥故意沉默不语。 “如果赢了什么都好说。如果我输了。。。。。。我的命就是你的。”郑林的声音有些变调了。 你的命值这么多吗?五哥心里冷笑着。但是郑林的这句话正是他想得到的。到时候你不得不把那个秘密告诉老子啦。 “行,没有问题。明天早上十点钟在‘逗留’娱乐城见。”五哥显得很仗义。 “不,地方我选。”郑林不想再发生被抢劫的事了。 “你选?可人家能愿意吗?”五哥有些吃惊,随即他就明白了郑林的意思了。他心里想,你选又能怎么样?都是老子的人还怕你使出什么怪捻子不成?! “而且要现金。”郑林并没有理会五哥的话,继续说着,“如果你把这件事办成了,我要是赢了的话给你分两成。” 蠢货,你以为老子是为了弄你两百万吗?五哥暗暗地骂着。突然他对郑林是否有他想要的那个东西产生了怀疑。 “林子,你有必胜的把握吗?”五哥不由得试探着郑林。 “必胜?”郑林苦笑着说,“五哥你是开场子的,你见过必胜的人吗?” 难道他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吗?他赢钱只是碰到了好运气?五哥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可他又转念一想,谁又会傻到把那么个宝贝四处宣扬呢?这小子是在跟我装傻充愣。再说了老子一分钱也不可能损失,如果他真没有那个宝贝我最次也会挣到他的二百万块钱呀。不对,那个宝贝肯定在他手里。否则那他就是疯了。一定在他手里,一定! “怎么了?五哥,咋不说话了?” “噢,我在考虑你所说的话呢。你想在哪儿玩?” “南山酒店。”郑林脱口而出。 “南山酒店?”五哥惊奇地说,“你定好地方了?” “嗯。。。。。。你就放心吧。五哥,麻烦你了。”郑林心想等会儿挂了电话就立刻在南山酒店预定个包间。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穿着睡衣的五哥把手机扔到边上的茶几上,转头看着旁边坐着的小胖,想着什么。 “五哥,你说怎么办?”小胖愁眉苦脸低问。 “什么怎么办?”五哥心不在焉地反问着小胖。 “就是那个大烟壳子呀,整天鬼哭狼嚎的我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出事。”小胖苦笑着,“我和板寸都成他的专职戒dú员了。” “你们就不会想个办法?”五哥有些不满。 “想啦,天天把他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毛巾。可解决不了问题啊。我怕再这样下去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不行,不能让他死。”五哥恨恨地说,“有一步棋需要他这颗棋子。好吧,给他提供适量的dú品。”说完五哥起身从一个保险柜里取出两沓钱,小胖一言不眨地看着。 五哥将两沓钱扔给了小胖,说:“一沓钱是你和板寸的,另一沓给他买dú品。你去吧。” 等小胖出了房间以后,五哥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很快电话就通了。 “阿四吗?你今天就不要上班了,在家把手艺好好练练,明天等我电话。记住,明天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把那小子给我做惨!” 五哥永远不会温暖的双眼又多了几分凶恶。 郑林一挂断和五哥的通话立刻就从查号台查到了南山酒店的总台号码,并且他很幸运订到了一间包间。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依然不错。你想想啊,当时郑林说由他决定赌博的地点,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计划好的,赌博的地点具体安排在哪里他心里更是没一点准备。可是他却鬼使神差地随口说了南山酒店。更没有让他想到的是五哥竟然会同意了他这个不靠谱的建议。郑林为自己的这个灵机一动感到自得。南山酒店地处繁华的闹市,名声在外,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流的(当然也包括保安工作,这是郑林最需要的)。市政府的招待活动几乎全部安排在南山酒店。安全措施更是让有关部门极为重视。治安情况自然会很好。如果他赢了钱不用太怕有人明火持杖的抢劫。共产党的天下,还反了你不成? 郑林依然觉得他应该找个伙伴,在紧急情况下能有个照应。他想到了小和尚。 第三十四 设局(一)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这家餐馆渐渐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人衬托着餐馆火红的生意。女服务员们身手麻利地给各个餐桌的人们上着菜饭,同时又兼顾着收拾碗筷盘碟记菜单收账。 小和尚听完郑林的话没有言语。 郑林看着没精打采吃着饭的小和尚,有些不快地说:“你倒是给我个话呀。” 小和尚抬头看了一眼郑林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吃着饭。 这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和尚。 郑林“嗤”了一声,忍着xìng子说:“兄弟,咱们时间不多,吃完饭还要上班呢。你帮不帮我这个忙?” 小和尚停止了咀嚼,含着半口饭望着郑林:“林子,你到底在干嘛呢?” “你就先别问了,到时我自然告诉你。”郑林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又加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 小和尚犹豫了一下,说:“上次你让我帮你的忙,出了那件事差点没把我吓死。这次你得和我说清楚。”说完他就低着头吃着饭。 郑林想了想,说:“你放心,这次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你想想,我只是让你在南山酒店一楼大厅里等着我,看到我从包间里出来你也别和我打招呼在后面跟着我就行了。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报警。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真的就怎么简单?”经过那次惊吓小和尚确实变得谨慎多了。 “嗯,就这么简单。” “你到南山酒店到底干什么?” 郑林犹豫着是否告诉小和尚事情的真相。 “你不说,我就不。。。。。。不帮你这个忙。”小和尚态度坚决地说。 郑林叹了口气,“我去那儿赌博。”说完他直视着小和尚。 本以为小和尚会大吃一惊的,可他却似乎松了口气,“我还以外你去打劫呢。” “我缺心眼儿啊。”郑林苦笑了一下,“喂,你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啦?” “那上次。。。。。。” “过去就已经过去了,你再别多问什么。”郑林皱着眉立即制住小和尚的话,“明天的事你答应我不?” 小和尚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让你那个朋友开车在酒店外面等着就说是接个人,什么也不要告诉他。” 小和尚又点了点头。 郑林点了根烟抽了一大口,“你怎么了?一副水深火热的样子。” “失恋了。”小和尚很伤感的表情。 郑林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了那个叫苗苗的火辣女孩。 “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在这方面你有经验去面对啊。”郑林毫无同情心地笑着。他太知道小和尚的为人了。 “还不是怨你。” “怨我?”郑林吃惊地瞪着眼睛。 “唉,那顿饭吃坏了。要是不和你去南山酒店吃那顿饭就好了。苗苗也不会嚷着从新定位自己。” “从新定位?她想干嘛?头朝下脚朝上吗?”郑林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小和尚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就是啊,那种定位方式挺另类的。”随即他觉得这个语气和自己的情绪不匹配,马上又一副忧郁的样子,“苗苗说了非总裁大款不嫁。我太让她失望了。你要知道爱是。。。。。。” “行了,行了,别让我把刚吃下的饭菜吐出来了。少装深沉了。你不会找一个非你不嫁的女人。瞧你那点出息。”郑林看着一个狼吞虎咽似乎要把碗吞进肚里的就餐男人。 “你也不想想,你说的那种女人还有残余的吗?”小和尚悲观地问。 “有啊,比如说你嫂子。”郑林想起范雯心里竟有些惆怅。 “就一个。”小和尚想笑,但是他努力使自己还是哀伤的样子,“多美丽的一个草垛子呀,还被一头瞎驴撞上了。” “你小子骂我呢?”郑林有些忧郁地笑着并没有生气,“何止一个,多了去了。唉,像思婕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啊。” 小和尚呆呆地看着郑林,心想: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林子是想给我们牵线?不过思婕真是个不错的女人。漂亮温柔,又不会如原始等价jiāo换似的利用这漂亮。 如果不是那个叫苗苗的女孩在小和尚生命里出现了三个月,小和尚很有可能会对思婕发动了攻势。 小和尚在心里剥离着刚刚分手几天的前女友的形象。把自己当成商品的女人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就是,为什么不让林子给我搭个桥呢?可是思婕能看上我吗?虽然她离过婚但是又怎么样呢?光芒依旧在呀。 想着想着小和尚那点可怜的失恋痛苦感受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思婕的一片向往之情,那浓浓的情意无遮无拦地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 “林子。”小和尚轻轻地叫了一声。 看着小和尚如醉如痴的样子,郑林心里的压力暂时得到了缓解,他咧着嘴开玩笑地说:“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啊,这个我可以考虑考虑。”小和尚又恢复到从前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了,“林子,我求你一件事。。。。。。”他想让郑林帮他这个忙。 郑林手一抬,“打住。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但是你得先把我明天的事情弄好。” “没问题。”小和尚嬉笑着从郑林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美滋滋地抽起来。郑林表情古怪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你小子一定是为一种事业而生的。” “真的?我可不经夸啊。”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什么事业?” “失恋。”郑林站起身来把烟装到口袋里准备走了。 小和尚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站起来,一脸的无赖相,“也是,能把失恋当成一种事业的那也不是一般银(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逐渐冷清的餐馆。 下午上班的时候,郑林又给一个保安公司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了很长一段时间。 晚上郑林把慧儿从幼儿园接出来回到家,范雯眼睛有些红肿地看了女儿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是见女儿不闻不顾地开着电视,她没有说话。慧儿没有变化地又专心地看着一生只为抓到一只羊而奋斗着的灰太郎。郑林看了眼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有些憔悴的范雯,又看了看靠在床边的拐杖,心里有些不忍。他想起了自己和妻子往日的恩爱和欢乐。为什么彼此间会冷淡到今天这种地步呢?他默默地走进了厨房。 郑林边做着饭边想到了自己所干的一些事情,还有明天即将要干的那场可怕的赌博。但是一想到思婕他的思绪就飞快地跳了过去。明天的赌博那可是生与死的抉择啊,结果是不是自己就成了那个灰太郎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再没有第二次抓羊的机会了。他的大脑不能遏止地想着,每一想到这儿他的神经都会抽搐一下。在他的意识里竟没有停止那个可怕游戏的念头。为了最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只有这条道路可走吗?郑林认为这是他唯一的一条暴富的捷径。 不想啦,开弓哪还有回头箭啊。郑林把一盘切好的菜“嗤啦”一声倒进了油锅里。腾地一下炒菜锅里窜起一股火苗。 整个晚上郑林和范雯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们默默地各干着自己的事情。直到临睡前郑林才打破了让人窒息的沉默。 “明天请个保姆吧。”郑林站在卧室的门口对躺在床上搂着慧儿的范雯说。 范雯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没有吭声。 郑林等了一会儿,然后他转身走到了那间有单人床的房间睡下了。 第三十五章 设局(二) 保安公司的值班经理将一份表单递给了坐在他面前的这位神情忧郁的俊郎男人。心想这家伙来得挺早的呀。也不知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昨天下午还点名让我接待。 那个男人接过表单,看了一眼,缓慢地说“我昨天预约了。” “我知道。”经理显得有些疲惫,“可是这是必须走的程序。请先生认真详细的填写上吧。对了还得出示您的身份证。”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笔无声地添着表单。填写完毕男人将表单连同他的身份证一起递给了经理。 “人都准备好了吗?”俊郎男人掏出烟盒点了一支,随后把烟盒对着经理,经理摇了摇头说了句“谢谢”。看着烟盒,经理心下叫了一声。喝,档次真是不低啊。 “这就是我们的合同了。”经理看到在表单“人数”一栏,这个男人填写了一个“4”,他笑着说。 “人绝对可靠吗?”那个男人问,同时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 “先生只管放心,他们绝对可靠。我们公司的信誉是一流的。”经理对男人的怀疑有些不满。 “那好,让他们过来吧。” “不过请先生jiāo两千快钱的押金吧。”经理微笑着说。 男人楞了一下,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面额的钱,数了两千递给了经理。经理点清后给男人开了一张收据。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很快接通了,他说了句“让刚子他们立刻过来”就把电话挂了。 “先生需要多长时间?”经理问。 “说不上。”男人似乎在想着心事,漠然地回答。 “先生,我们是做合法生意的。合同上也写的非常清楚。。。。。。” “我知道。”男人打断了经理的话,抽了口烟。 “按你昨天吩咐的让他们穿上便装了。”经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又说了一句。 “谢谢。” 这时有人敲门。随着经理一声“请进”走进来四个精干严肃的小伙子。 “你们跟这位先生去吧。”经理用手指了指英俊的男人对四个小伙子说。 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接过经理递给他的身份证,打量着进来的四个人,然后说:“好,我们走吧。”说完他带头走了出去。那四个年轻小伙子紧随其后。 一行五人默默无声地出了大楼上了一辆汽车,那个俊郎男人坐在驾驶座位上并没有发动汽车,好象在思考着什么。那四个表情严谨的年轻人谁也没有开口。 “你们都会开车吗?”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问。 “对,我们都会开。”其中一个小伙子回答。 “你叫刚子?”那个男人瞟了一眼回答话的小伙子。 “老板怎么知道的?”小伙子惊奇地问。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绝对服从我。”男人并没有回答刚子的问话。 “这是我们的纪律。” 那个叫刚子的小伙子接着说,“只要不是违法的行为。” “当然,”男人发动了汽车,“我只要你们把我保护好。还有一点就是没有我的许可谁都不许开口说话。只要你们圆满完成了你们的工作,我每小时再给你们每个人加三百块钱。怎么样?” 四个人眼睛一亮齐声道:“没问题。请老板放心。” “好。”那个男人一踩油门汽车开了出去,不久就汇入了车流之中。 那次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否则哪还会有今天这个冒险呢?真是不吃亏不长见识啊。俊郎的男人开着车心情沉重的想。 又是塞车。五哥有些气恼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他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打起电话。 “喂,亮子你到了吗?好,在大厅里等我。” 说完他挂了又拨了一个号。 “你现在在哪儿?也到了。好,在大厅等着。记住我说过的,你和亮子别打招呼,要假装互相不认识。” 五哥结束了通话,把手机装进兜里,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发牌手阿四。“绝对不能出错。知道吗?” “五哥,你尽管放心。”阿四自信地说。 “妈的,该死的堵车!”五哥又砸了一下方向盘,骂了一声。 在南山酒店大厅等着郑林的小和尚,惊奇地看见落落寡欢的郑林在四个戴着墨镜威武的小伙子簇拥下走了进来。他们显得非常的扎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中有两个小伙子还各拎着一只手提箱。 小和尚起身刚要过去,却被郑林用眼神止住了。他不解地又坐下了。搞什么鬼?整得跟黑社会似的。我的妈呀,林子竟然用这么大的两个手提箱装钱赌博了。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这四个人又是哪儿来的? 其实那两个手提箱是郑林刚买的空箱子,准备装钱用的。小和尚哪里会想到郑林今天是孤注一掷了,赢了郑林将会了满摘而归,输了如箱子一般空空如也。 小和尚目不转睛地看着郑林走到总台和大堂经理说着什么,就见大堂经理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走过来一个服务小姐把郑林一行领了进去。 虽然是早晨十点,大厅里依然有不少来来往的人。小和尚点了一根烟心事重重地抽起来。他只等着郑林出来。 郑林把三个小伙子留在了包间之外,只带着其中那个叫刚子的小伙子拎着两只皮箱进了包间。他给了服务小姐一些小费把她打发走了。然后他拿出手机给五哥打了电话告诉了五哥包间号牌。 郑林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是个带套间的豪华包间,郑林现在坐在就餐用的这一间,而另一间是用了两道大的彩绘玻璃门隔开的,里面的摆设显然是用来娱乐消遣的。郑林决定在那里面进行今天的游戏。 郑林从兜里掏出了一千块钱递给刚子,说:“这是单独给你的。你只管做你的事,对于所看到的你只当没有看见。” 刚子犹豫了一下没有接钱,也没有说话,因为老板刚才吩咐过了只有他让开口了自己才能说话。 郑林忧郁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你们的任务只是保护我不被别人伤害不被人抢劫而已。其他的我不会让你们多做一分。”他叹了口气,轻声说。“拿着吧。如果幸运的话,事后我还会再多给报酬的。” 刚子迷惑不解地把钱接了过去,装在了口袋里。 房间里静静的。郑林用手支着头想着自己何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为了今天的赌局自己已经花费了不少钱了,那么结果会不会如自己所愿呢?忽然他感到有些心酸有些委屈有些孤独。他眼睛热热的差点流下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yīn沉的五哥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林子,人我给你请来了。你们开始吧。”五哥面无表情地说。 第三十六章 设局(三) 听到五哥的话郑林并没有站起来,而是转过头去,他看到五哥身后站着五个男人。其中那个拎着一个小皮箱的发牌手他曾见过。有一个是中等身材身体明显比五哥要胖的多,模样不是大款就是伙夫抑或是打手的那种。这个胖子的右边站着的人比胖子要高一头,见郑林看着他,他的眼光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但很快他又用自己yīn狠的眼神盯着郑林。在胖子和高个的身侧后面,各是一个提着皮箱的年轻人。看样子这两个年轻人是胖子和高个的手下。 “就在这吗?”五哥皮笑ròu不笑地问郑林。 郑林这才站起身,用手指着套间,说:“在那儿。” 五哥转过身问胖子和高个,“两位老板意下如何?” 胖子走到彩绘玻璃门前往里看了看,“我没意见。” 那个高个男人依然站在那里硬邦邦地说:“我无所谓。” “阿四,你去准备一下,那就开始吧。”五哥将手里的皮箱递给郑林说,“两百万,你点点。” “谢谢五哥啦。”郑林接过五哥沉甸甸的皮箱淡淡地笑了笑,“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说完他把早就写好的借条给了五哥。五哥看了看装进了口袋。 郑林看着那个叫刚子的小伙子,说:“你把五哥和剩下的朋友好好招待招待。”他扫视了一下其余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五哥的脸上,“大家都辛苦了,我已经订好了一些饭菜。刚子,叫服务小姐上菜吧。五哥麻烦你了,那我就和两位老板开始啦。” 郑林决定今天从头到尾他都要占取主动。 怎么不让老子在场?五哥心里升起了一股火气,但是他并没有发出来。他冷冷地对郑林说:“你太客气了。” 刚子一愣,然后他明白了,走出包间吩咐站在门口的服务小姐上菜。他看到自己的三个伙伴像是互相不认识地站在走廊,他心情复杂地又回到了房内。 郑林的心情犹如手中提着的皮箱一般沉重,他真的有种提着自己脑袋走进套间的感觉。 彩绘玻璃门关上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五哥坐了下来,用头示意包间外的另三个小伙子问刚子。 刚子似乎没有听见五哥的问话,他招呼着那两个双手已经空空的老板属下入席。 郑林啊郑林,等老子把这件事办好了再收拾你。五哥心里恶狠狠地想。 郑林打开皮箱看了会儿那一沓沓崭新的钞票,然后对发牌手阿四说:“开始吧。” 刚才他们已经说好了是玩“满堂红”,起注十万块钱,上不封顶。郑林是庄家。 阿四立刻打开自己拎着的那个小箱子,原来箱子里装了满满的新扑克牌。他拿出一副牌向围坐在桌子边的三个赌徒示意牌还没有开封,然后他就将牌上的封条撕掉,把两张大小王牌取了出来放进盒子,又把盒子放到了箱子里,箱子则放到了远离赌桌的一个架子上。 阿四飞快地洗着牌,洗完后把牌放到了桌子上。郑林伸手把一摞牌切了两次。 “三十万。”郑林叫出了台面,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感到嘴唇发干,口腔发粘,他想喝口水,却发现自己忘了准备喝的东西了。他看了看被彩绘玻璃门隔开的另一个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动静,他想要些喝的可又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胖子折了一个漂子(大额赌局有时并不是用现金或者是筹码,而是将一张钱折成各种样式各代表着一定数额的钱,就叫漂子)紧跟着说:“我吃二十万。”反正是五哥的钱,尽自己的xìng子玩儿呗。胖子没有负担地想。 高个面无表情地打开自己的箱子,折了一个“十万”块钱的漂子。他心里有鬼地念叨着,这小子真是不知道那天背后偷袭的是我呀。五哥也是的,干嘛非得让我来呢,如果被认出来又是怪我。在那天他哪儿给了郑林回头看到他的机会。 五哥jiāo代不能太明显了,只在最关键的一两次再下杀手,让他毫无回旋的余地。何况开始的台面也小,还有这两个家伙配合,那就勾他吧。阿四的大脑里飞快地想,第一局嘛就让庄家杀大赔小。 随着阿四的想法牌发了出去。扑克牌是放在桌子上,阿四用手一张一张滑到每个人的面前,而不是握在阿四手里发出去。这是郑林要求的。 郑林的点数比胖子大而比高个小,他赢了十万。 这可是开门见喜呀,郑林的精神一震。他心里的灰暗情绪像被风吹散的云层一般慢慢地变淡了。 郑林又起了四十万的台面。 胖子和高个各跟了二十万。 阿四把新换的牌洗完放到桌子上,看着郑林切牌,他决定:让庄家杀一赔一。 郑林杀了高个赔了胖子。对于郑林来说是个平局。 阿四不想让郑林感到那两个闲家之中某一个人手气太冲,他要让郑林产生闲家的运气都很一般的错觉,然后作为庄家的他自然就会提高台面以求大赢,等到庄家孤注一掷的时候,他阿四再发出致命一击,圆满完成五哥jiāo代给他的任务。要知道五哥高兴起来出手是很大方的。 “六十万。”郑林不再那么紧张了,他像所有的赌徒一样觉得六十万块钱在此时此刻和六千块钱没什么大的区别。 进入状态了吗?阿四用锐利的眼神扫了一下郑林,这小子轻松多了嘛。不过兄弟,我可得和你慢慢玩儿。 胖子跟了三十五万高个跟了二十五万。郑林杀了胖子赔了高个,又赢了十万块钱。 阿四从郑林收钱的表情中没有看到赢钱之后的喜悦。妈的,要是老子赢了二十万了早就跑啦。他想。 接下来的一局,在阿四的安排下郑林把他刚刚赢来的二十万块钱原封不动地输了出去。但是他的本钱一分未动。这一局是白玩儿。 郑林有些失望,他不想这样拉锯似的耗时间,他要速战速决。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有些心力憔悴,尤其是被人抢劫的那件事使他感到害怕。这种高风险的赌博使他心里产生了厌倦的感觉。郑林在这之前已经想好了,赢了以后他要远离这些人去过自己幸福的生活。 郑林想了想,将台面放到了一百万,五哥借给他钱的一半。他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是在满跟着自己的台面。 上火了?你也没有输啊。阿四心里冷笑着,看来你想一口吃个胖子呀。那好啊,还是杀一赔一,让胖子吃你七十万。 不知道是阿四只顾着观察郑林还是他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过于开心,他竟把那两个搭档折的漂子看错了。 胖子是二十万的漂子而高个是八十万的漂子。他那个七十万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 结果是郑林赢了六十万块钱。他们哥儿仨则是惊得面面相觑,不由得都朝彩绘玻璃门看了一眼。 那间房子里安静的似乎没有一个人。 阿四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用眼角瞥了一会儿郑林,松了一口气,好在这小子还没有结束的意思。自己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不用心观察单从他的面部表情很难察觉到他心理的微妙变化。 阿四的这一错误却使郑林大受鼓舞,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开出了二百万块钱的台面。 这简直就是在配合老子嘛,阿四心头一喜。他仔细地看了看胖子和高个面前的漂子,洗着扑克牌。 机会既然来了,阿四觉得到了给郑林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第三十七章 致命一击 五哥徒劳地和那个叫刚子的小伙子搭了几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兴致开口了。这小子似乎就没有带着耳朵来,而让他说话的的可能xìng比中五百万的彩票大奖还小。 几个人默默无语地吃着郑林给他们准备的菜饭。一股淡淡的菜香弥漫在空气中。 五哥不时地看看被彩绘玻璃门隔断的那间房子。其实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但五哥却很少见地显得有些烦躁不安。那两个所谓老板的下属--其实也就是五哥的手下--更是连咀嚼都不敢发出大声来。能和五哥同桌进餐已属幸运,怎么又在五哥心情不好的时候显山露水地弄出动静来呢? 五哥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安排,也不是不相信阿四的手艺,更不是害怕自己的手下的三个人会突然脑子进水倒戈一击。而是由于他不在现场,他本能地感到有些不踏实。这是由于他太相信自己了。 能否达到他的目的,今天这一赌局是非常关键的。 有好几次他站起身走来走去,想去拉开那道脆弱的玻璃门,但又碍于道上的规矩,在其他几个人不解的目光下,做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动作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如此丰盛的菜肴却没有准备酒,真是糟蹋了。那两个安静的手下喝着饮料心里不满地想。 郑林不给他们准备酒自然有他的道理,酒可以使人干出不计后果的事情,尤其是让酒进入流氓无赖的肚子里更是他今天不想见到的。 其实在这整个豪华包间内并不只是五哥一个人紧张不安,当郑林押上两百万块钱的台面后他的心理比五哥还要复杂,至少他比五哥还多了一份害怕。胖子和高个两个人的注头加起来又是满跟。 阿四同样有些紧张,刚才的那一眼失误让他莫名其妙地担心到发牌会出现问题。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一种担心。阿四努力使自己恢复到自信和镇定,但是他却没有做到。在他就要向郑林发出绝杀的时候,他竟然都忘了郑林还有六十万的现金。五哥可是让他把郑林杀得一穷二白最好是luǒ体出门啊。 他妈的见鬼,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阿四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阿四拿起郑林切好的那副扑克牌放到自己的面前,在郑林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手法不是很利落地给郑林滑去了一张。他故意双手支在桌面看着郑林,他知道那应该是个红桃2,郑林应该还会再要牌的,除非他觉得红桃2已经非常大了。而胖子应该是连着四张花牌再加一张红桃7,高个则是一张黑桃9。 果真郑林示意阿四再发一张牌。 那我就给你个红桃6吧,让你凑成八点。阿四心里冷笑着用两根手指向郑林推去一张牌。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张扑克牌滑了一半还没有到郑林的面前,好像它急于要和郑林见面似的,不知何种原因还是因为阿四手头上的力量没有掌握好,那张扑克牌翻了过来。 一张红桃6闪亮登场。 阿四呆住了,他本能地要去动桌子上的那摞扑克牌。按规矩郑林可以不要这张红桃6,他有继续再要牌的的权利。 “别动,你想干什么?”郑林飞快地扫了一眼那张暴露的牌,然后他死死地盯住阿四。 阿四那双刚刚离开桌子的手并没有碰到牌,又重新支在了桌子的边缘。 八点,已经够大的了。但是郑林几乎没有多想,似乎不由自主地随口就说:“这个6我不要了,再发。” 阿四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再给郑林发牌的后果。他笑着说:“这把不算吧,我再重新发牌。” 郑林冷笑一声,“笑话!谁说了算?你是庄家还是我是庄家?你给我好好的发牌吧。” 阿四求助地看了看那两个搭档,然而那两个搭档又能说什么呢?对于千术他俩也不懂啊。再者人家是庄家说了算,这是规矩。何况这两个家伙未必看懂了阿四的眼神,因为高个催促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阿四:“你等什么呢?” 阿四心里一慌想跑,但他的理智劝他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一旦跑了他不但没有了机会,如果传出去还坏了五哥在道上的名声,五哥非宰了他不可。 阿四强忍着恐慌,抱着郑林即使赢了这一局还会再玩儿的侥幸心理,把牌发了出去。 郑林幸福的连着来了四张花牌,满堂红! 在这个时刻他竟依然冷静,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副牌和阿四的双手。他已经强烈地感觉到了这场赌局有巨大的危险和可怕的陷阱。 结果胖子的牌必定bào死,高个则是一手在郑林的“满堂红”面前显得软弱无力的烂牌。 郑林感到他的心他的大脑此时好像又属于他自己了,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狂喜的心跳。 胖子和高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脸色蜡黄一头虚汗的阿四。刹那间两个人同时有了阿四和郑林是一伙的想法。对于这个意外他俩不知如何应付了,五哥并没有提到如果郑林不玩儿了他们该怎么办呀。他俩没有勇气自作主张地做些五哥没有jiāo代的事去试探五哥的好恶。所以他们只有等着五哥的出现。 当郑林将赢来的两百六十万现金装进自己带来的皮箱里的时候,阿四觉得天旋地转,他虚弱地问郑林:“怎么啦?你不玩儿啦吗?” “刚子,叫兄弟们都进来。”郑林响亮地喊了一句,他轻蔑地看了一眼阿四,鼻子里“哼”了一声。 “咚”地一声阿四晕倒在地。 郑林的声音刚落,五哥就一下子拉开了那道他早就想拉开的彩绘玻璃门,他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一凉。他凶狠地问:“阿四呢?阿四在哪儿?” 五哥随着两个属下的眼光看去,他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发牌手阿四。 完了,没有套住狼还把自己的羊赔进去了。五哥愣在那里心里一声哀叹。 刚子和他的三个伙伴这时走了进来,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切依然是默默无语。 “五哥,这是你的钱,原封未动。”郑林微笑着把五哥的皮箱放到了五哥的面前,伸出手来说,“借条呢?” 五哥似乎还没有清醒,他机械地从兜里把郑林的欠条掏出来还给了郑林。 郑林把一个皮箱jiāo到刚子的手里,他自己拎着另一个皮箱,一使眼色匆匆地走出了豪华的包间,刚子四个人紧跟着他而去。 当五哥反应过来以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他的手下。 “五哥,要不要把他们追回来?”高个小心地问。 “追?你是头猪啊。不想让我在这儿混了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说了你们能干得过那四个大汉吗?人家是有备而来!外面还不知道安排了些什么人呢?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五哥几乎没喘一口低声咆哮着。 当郑林和刚子他们一同从银行出来以后,他的心快活得要飞起来了。郑林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给了刚子他们一人五百块钱。 “谢谢各位。”郑林发自内心地说,“我请你们忘了今天的一切。” “我们不过是接了一单再普通不过的活罢了。”刚子机灵地笑着,“是不是?兄弟们。”那三个小伙子小伙子也嘻嘻哈哈地笑着附和着。 “就是。” “太没劲了。” “至于用四个人吗?” 郑林拍了拍刚子的肩膀,“行,哥儿几个忙去吧。” 刚子走出去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对郑林说:“老板,听兄弟我一句话,那东西害人。”说完他和伙伴们说说笑笑地走了。 郑林边走向那辆自己租来的汽车边看着他们远去了,上了车后他打开了音乐,微笑着将汽车开进了主干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在郑林以后的人生岁月里,在孤寂中他总会想起这个叫刚子的小伙子和他所说的这句话。 第三十八章 不放手 还是关机!五哥这两天干嘛呢?小胖把手机装进衣袋里纳闷地想,现在手头也没钱了,总得想办法去找点,不可能自己掏腰包给那个大烟壳子买dú品吧。就算大烟壳子求自己都叫爷了,但自己总不能真的缺弦儿的摆开爷的谱,要什么给什么呀。他回头又看了看“灵运”酒吧的招牌,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又进去了。 小胖好说歹说从酒吧的经营经理那里拿到了两千块钱,还无奈地打了个借条。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是在为五哥办事,酒吧不过充当了提款机的作用。总比自己掏钱要好,人家dú贩子不提供发票啊。唉,给人打工不容易,给黑社会打工更不容易呀。小胖乱想着走出了灵运酒吧去办他的事了。 已经两天了!一个身份不清来路不明的女人用恐慌的眼神看着郁郁寡欢的五哥,她心里都快崩溃了。整整两天啦,没有走出这间黑暗的小房间,吃喝拉撒睡全在这里。她不明白五哥也是有钱有势力的那种人,怎么会住在这个只有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的小房子里?而且那扇窗帘似乎自从拉上以后就再也没有拉开过,屋里的气味别提多怪异了。再加上墙上那张显然是房子主人自己画的写着“桃桃”两个字的古怪的女人头像,使整个空间有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走到窗帘前手刚一碰到窗帘,就被五哥的一声戾喝止住,吓得她差点把她祖nǎinǎi的魂儿叫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有放点亮光弄点新鲜空气进来的念头了。 女人知道自己的职业是专陪男人的,但是这种陪法自她从业以来还是第一次。五哥除了在干那事的时候发出点似人非人的声音以外,在剩下的时间里他根本不说话,而且也不允许她多说一个字。不说话也罢,她觉得和五哥也说不到一块去,没准说不好还能给自己说来什么不可知的祸事。可是这个神经病还动不动用拳头和她jiāo流感情,她无时无刻不是战战兢兢的。但是她又确实没事可干啊。这个变态连电视都没有,更不要说其它的消遣玩意儿啦。本来她还可以玩玩自己手机上的小游戏打发一下时间,然而五哥一看她拿出手机,把手机也没收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只好靠回忆自己不平凡的经历来消磨多得可以随意挥霍的时间。 她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是在赚魔鬼的钱。 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并不是五哥会勤俭持家,在这个城市里一百八十平米以上的房子他就有两套,而且装修豪华家具齐全。但他不愿意住在那么大的空间里。孤孤单单的他总有不安全的感觉,即使叫一个女人陪着他一样还是孤单。而在这个小小的yīn暗的房间内,他感到安全心里非常踏实,在这里他有一种被厚厚包裹得舒服的感觉。 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情去体会那个女人的感受。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 可以说郑林的胜利使他精心策划的行动彻底的失败了。郑林在“逗留”娱乐城外被抢到“南山酒店”的赌局,五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要让郑林欠下巨额债务,从而使郑林在走投无路绝望的时候,向他出卖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秘密。那个秘密就是通往藏满无穷宝藏山洞的一声“芝麻开门”。 可是结果他不但没有得到那个秘密,却像个白痴一样送给郑林一大笔钱。五哥怎么能甘心呢? 五哥并没有太怪罪自己的三个手下,他心里明白某种力量不是这三个人所能对抗的。但是为了摆脱羞辱,为了不在手下面前降低威信,他还是处罚了阿四。 阿四很惨,比那个阿峰还惨。 即便如此五哥还是有一种由于自己的愚蠢而造成失败的深深的挫折感。因为他明知道郑林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眷顾,但是他还要设计赌局让郑林入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白痴是什么? 起初他并没有想到那个东西竟然会这么神奇,连使用了高超的千术都会无可奈何。事后五哥更加的渴望占有那个秘密了,简直已经到了神往的地步了。而且他是要独自占有。 这两天他像越王勾践一样在懊恼恨意中苦苦思索失败的原因,要想出一个不但能把损失找回来,而且还要在赌桌上雄霸一方的办法。 那个女人看见五哥望着自己,她努力自己笑得迷人可爱一些。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纯属浪费。 “你可以走了。”五哥叹了口气,把女人的手机扔在了床上。 女人差点喜极而泣,抖抖瑟瑟地穿戴完毕,怀着嫦娥奔月的急切心情匆匆地走了出去。急剧扭动的屁股好像在对五哥说:拜拜吧您那,老娘可要远走高飞啦。别哪天你个变态再心血来潮地想起我。 五哥出关了,他决定暂时不和郑林发生正面冲突。 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当郑林领着思婕走进那套他请人刚收拾好不久的房子以后,他的心里得到了满足--给思婕一个意外他做到了。 思婕带着惊讶的表情缓缓地从这间屋子走到那间屋子。 卧室里有一张铺着淡粉色床罩的大床和一套淡色的高柜,配着浅颜色的木地板,在暗色窗帘的掩映下让人感到很温磬。床头柜上竟然还摆放着一张思婕侧着脸的照片,看上去显然不是用什么好相机匆匆拍的。 “你哪儿来的照片?”思婕用温柔的眼神看着郑林。 “我用手机偷拍的。”郑林用手刮了思婕的鼻子一下。 充当书房的那间屋子里放着一张贵妃床,一个书柜,还有一台台式电脑,窗帘是淡青色的。客厅则是沙发茶几矮柜电视一应俱全,厨房也是装备完整。卫生间里已经装了淋浴器。 这套房子虽说不是很大,两室一厅已经够她用的了。装修谈不上豪华,但简洁明快的装修配上全新的家具,显得整套房子非常的整洁亮堂。 “怎么样?”郑林微笑地看着思婕问。 “比我那套公寓强多啦。”思婕用右手攥了一下拳头。 “你可真会比。”他走到冰箱跟前取出两罐啤酒打开递给了思婕一罐,“把你的家当收拾一下吧,卧室里的柜子都是空的。” “你花了多少钱?”思婕并没有移动,她喝了一口啤酒。 “重要吗?”郑林打开了电视,坐在了沙发上。 思婕走到郑林身边坐了下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重要吗?”郑林将思婕搂到怀里,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不好喝,你喝了吧。”思婕把啤酒罐放到茶几上,“你没有胡来吧?” “你就不要问了,好吗?只要你高兴就好。”郑林看着思婕轻轻地说。 思婕将头枕在郑林的肩上,“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怎么会突然有怎么多钱。我没有要求你。。。。。。。” 郑林用一个深深的吻堵住了思婕的嘴唇。 思婕再没有说下去,两个人拥抱着,抛开一切外界的干扰温存地缠绵着。对于他们来说,在此时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是彼此相互用真心拥有着对方,感受着那份爱,足够了。 郑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刚雇的保姆早就回家了。家里安静得像没有人,他知道女儿肯定是睡着了,但是范雯呢?在客厅里他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到关着门的卧室门口,从门缝里透出一丝桔黄的光亮。郑林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范雯果真没有睡,她正靠在床头上看着一本书,听见推门的声音她抬头漠然地看了一眼郑林然后又继续看着书。 “雯雯。。。。。。” 范雯放下书有些吃力地躺了下去,伸手就要去关台灯。 “你。。。。。。”郑林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但他看见女儿翻了个身,急忙停住了说话。范雯也停止了动作看着慧儿生怕把女儿吵醒。 郑林的眼光停在了慧儿的一只手上,他惊愕地发现在慧儿平摊着的小手里,赫然是那个他印象里已经被思婕扔进果皮箱的鸟蛋形玉挂坠儿。 第三十九章 丧事 范雯的腿伤渐渐好起来了,在保姆的陪同下,她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轻松地在户外行走,有时都不用拐杖就可以走好长一段路。但是好象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尽如人意的事情,她和郑林依然是冷冷地僵持着。在他们俩的心里总是在找着互不理睬的理由,犹如曾经的两个超级大国不断地秘密开发各自新的武器,以求给这冷战寻求一个欺人的借口。这期间郑林也不是没有向范雯伸出橄榄枝,但都被范雯冰似的冷漠冻的枯萎了。 任凭郑林自做主张的给慧儿置办了一套儿童套房的家具,作为女儿五岁生日礼物(郑林对慧儿说的话),范雯表面上还是无动于衷。可是那一天父女俩所发生的一幕让范雯感到奇怪。 经不住女儿的吵闹,郑林又把那天晚上从慧儿手里拿走的玉挂坠儿给了慧儿。 “宝宝的玉坠儿那来的?”当时郑林问慧儿这个问题的时候,神情显得严肃又有些紧张。 “捡的。”慧儿一甩攥在手里的那条圆形翠绿的玉挂坠儿。 范雯看到郑林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她不由得想起当郑林看到女儿手里的玉挂坠儿所露出的惊谔的表情和郑林走进卧室轻轻的从熟睡的慧儿手里把玉挂坠儿拿走时的匆忙。 “在哪儿捡的?”郑林急急地问。 “爸爸的床上捡的。”慧儿说完就跑开去自己玩玩具了。 是谁送的竟然让他如此的在意?看着有好长时间在那发呆出神的郑林范雯心里不安地想。 范雯感到自己原本平静安适的生活好象把什么东西打乱了。 他那来的钱给慧儿买家具?范雯想到他们三万元的存款。她一找存单果真不在了。为此她更加感到气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剩下的钱又哪儿去了?她准备借此机会将心里那股郁闷的怒火尽情发泄出来,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表面的平静不代表地下没有翻滚的岩浆。 可是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天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范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bào发口郑林家就出了大事了。 这天早晨郑妈妈帮助郑爸爸在家里刚刚做完康复运动,就有人敲门。郑妈妈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三个怪里怪气不像良善之辈的男人。其中一个身体微胖长着一双让人害怕的眼睛,他开口问:“郑林在家吗?” 郑妈妈以为他们都是郑林的朋友,礼貌地让他们进屋,他们谁也没挪动一下,那个微胖的男人只是一个劲的问郑林在不在,郑妈妈感到奇怪,问他们找郑林有什么事? 胖男人说:“要钱。” “什么钱?” “欠的钱。” “欠的什么钱,多少?” “一百四十万。” “一百四十块钱至于到他妈家里来要嘛。”郑妈妈觉得好笑。 “一百四十万!” “多少?”郑妈妈傻了,“他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钱?” 这时就听到屋里“咚”的一声,郑妈妈回头一看,郑爸爸脸朝下已经趴在了地上。郑妈妈赶紧走过去费力地把郑爸爸翻过来,就见郑爸爸翻着白眼珠,口吐白沫,嘴里还在叨叨着“白。。。。。。白。。。。。。”什么的。当恐慌的郑妈妈想要人帮忙,再找那三个男人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郑妈妈在慌乱无助中眼看着郑爸爸断了气。 其实郑妈妈根本不可能知道郑爸爸听到自己儿子欠下巨额债务后的反应是多么的强烈。郑林的父亲仿佛听到了自己脑血管的bào裂声,感觉到喷出来的血撞击在神经上的震颤,他眼前一花紧接着一片白色的雾气充满了他的世界,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天夜里使他倒地的穿着白色长袍的yīn森森的那个如影子一般的男人,狞笑着向他伸出干枯的手,他想用手打开那只冒着寒气的手,可是他却无力地轻微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他感觉郑妈妈的悲伤呼唤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以至于无,最后在寂静中郑爸爸渐渐走进了无边的黑暗。 郑林的父亲去逝了。郑妈妈家的客厅暂时成了灵堂。 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几乎全都在用老爷子走的并不遭罪并不痛苦来安慰郑妈妈和郑林。范雯胸前别着白花胳膊戴着黑孝陪伴着由于哀伤过度而显得更加苍老憔悴的婆婆。 又一个善良的人走了,每当范雯看着相框上挂着黑花郑爸爸的照片时,泪水总是不可遏止地汹涌而出。而年幼的慧儿看着总是哭泣的nǎinǎi,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感觉平时非常疼爱自己的爷爷不在了,爷爷去了那里?爷爷去的地方肯定不好。要不怎么nǎinǎi哭爸爸妈妈也要哭?小慧儿心里有些害怕有些难受,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只是紧拉着妈妈的手抽抽噎噎的。由于感冒的原因使她声音显得有些堵塞不畅。 郑林看着父亲的相片,痛苦中夹带着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怎么回一下子就被气了过去?虽然是那三个男人恶dú地撒了谎,但是如果他从没有和那些人有过来往,这件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呢? 郑林知道母亲所说的那个长着让人害怕眼睛的男人是谁。 竟敢说我欠他一百五十万块钱?畜牲!郑林心里咒骂着,同时他又感到疑惑,可是他又为什么这么做呢?赌场上的规矩他不是不懂,否则他也不会混到今天的这种地步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吊唁的人渐渐少了,最后都走光了。由于悲伤和对儿子的怨恨郑妈妈有些体力不支,在范雯的陪伴下进里屋休息去了。一步也没有离开妈妈的慧儿也跟了进去。 空气里里弥漫着燃香和烧纸混合的烟灰味,冷清的客厅在这种氛围下显得说不出的凄凉。 郑林吃惊地看见五哥和小胖走了进来。五哥还是那副yīn沉冷漠的表情,而小胖看到郑林的眼神后把头低下了。五哥掏出了一叠钱递给郑林,郑林没有接。 “你什么意思?”郑林忍着怒火问五哥。 “节哀。”五哥把钱放到了灵台上,又点了三柱香,拜了以后把香chā在了香炉里。 “你想干什么?”郑林咬着牙。 “今天说这些不和适。”五哥冷冷地说。 “没什么不和适的。”郑林将灵台上的那叠钱拿起来递到五哥面前,“不用你假惺惺的。” “林子,你太不懂规矩了。”五哥看都没看郑林手里的钱,“好,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你赢了钱我替你高兴。但是我那份呢?” “你那份?” “我拿出两百万是和你合股。你赢了两百六十万,是不是得分我一半?”五哥抬手止住yù开口的郑林,“你那一半应该给我打十三万的头子,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一百四十万?严格的说我还少要了你三万块钱呢。” 郑林听完五哥的话他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当时那两百万是我借你的,怎么又成合股了?” “我说了我不和股了吗?”五哥冷笑着,“再说了我凭什么借你那么多钱?” “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的头子。可是当时我借你的钱还打了借条,你也没说什么。如果那天我输了,你该怎么办?” “但是你赢了。” “我只给你二十万,不可能再多给你一分钱。” “是吗?”五哥撇了一下嘴角。 “郑林,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里屋出来的范雯问郑林。 郑林看了一眼范雯又看了看里屋的门,里屋的门已经被范雯关上了。 “没事,你去陪我妈吧。”郑林轻声说。 五哥看了一会儿一脸怒容的范雯,然后转身向大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对郑林说:“林子,听我一句话,有些东西它并不属于你,明白吗?” 五哥和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胖走了。他们给郑林留下了麻烦和惶惑。 范雯走到郑林跟前,亮闪闪的眼里闪着火花,她尽量压着自己的声音,“你在赌博?” 郑林没有说话,他走到沙发前,颓然地坐了下去,双手抱着头。他的脑子里有些混乱,思维有些迟钝,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如何向范雯解释。 看到郑林如此,范雯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你不但活活气死了自己的父亲,而且还在灵堂前说着你那无耻的事情打扰死者的安宁。郑林呀郑林你到底是怎么啦? 范雯强忍着自己激烈的情绪,在心里不停地告戒自己:千万要忍住,现在不是发火吵闹的时候,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被气死的。 然而她还是咬着牙骂了一句:“你这个混蛋!” 空气里的哀伤和痛苦更加的浓郁了。 就在范雯眼含泪水,颤抖着转身推门要进里屋的时候,从一直敞开的大门一前一后走进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俏丽得让范雯都吃惊的女人,而跟在俏丽女人后面的那个男人范雯认识,是郑林的好朋友小和尚。范雯又站在了那里。 那个女人一脸的肃穆,当她和范雯的眼光相遇的一刹那,她的眼神躲闪着望向了郑林。范雯看到那个女人一见坐在沙发上刚刚抬起脸显得憔悴不堪的郑林时,俏丽女人的眼泪不由得夺目而出。 见此情形范雯猛地感到浑身冰凉,心似乎被一把刀子在搅动着,她敏锐地感觉到,那女人的眼泪不是为了死者而流的,而是因为心痛郑林从她的心里流出来的。 第四十章 步步紧逼 在悲伤中送走了郑林的父亲以后,范雯带着慧儿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保姆辞退了。范雯认为即使郑林没有欠债而是赢了,她也不愿意花费这种不正当的钱。郑林则是暂时住在了母亲那里陪着他母亲。 孤独的范雯觉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黯然了。她感觉周围所有的一切突然扭曲的变了样。眼泪不会消愁所以她不再哭泣,解释已不会让人相信所以她不再发问。 范雯只是问过郑林两个问题,你真的在赌博?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而郑林的回答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他承认自己是赌过现在不玩了,更没有欠谁的钱,哪些人是流氓无赖自己不过和他们有些误会而已。那个女人只是自己的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罢了,若是要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化那是你范雯犯傻。 怎么办?这几乎是范雯现在的全部问题。她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也不是含糊不清的对待问题的人。每当范雯看到似乎和自己同样没有精神脸色苍白的女儿时,这个问题让她说不出的烦乱。孩子应该在一个健全至少表面看似健全的家庭长大。但是他们能做到吗? 一件事让范雯暂时把那个折磨人的问题放到了一边,慧儿发烧了,体温总在38度到39度之间不退。吃yào打针输液也不见有什么好转,总是说冷。对于女儿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范雯不想对郑林说,她觉得自己能应付得了。何况现在她和郑林之间还存在着那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僵持着。所以最终她没有告诉郑林女儿得病了。 郁郁寡欢的郑林在一个下午给五哥打了一个电话,他非常气愤的责问五哥为什么不守道上的规矩。五哥的回答却让郑林迷惑不解。 “我可以不再提合股的一百三十万的事,就连那二十万的头子我也可以不要了。但是林子,你得把老和尚给你的东西给我。” “老和尚给我的东西?什么东西?”郑林听的一头雾水。 “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期限。”五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郑林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只和他见过一次面的老和尚给过自己什么东西,让五哥如此的在意? 当郑林问思婕是否还记得那次在渡林寺老和尚给过他什么东西没有?思婕非常清楚地告诉他,“什么也没有给你呀。当时我烧了三根香。你倒是给了老和尚五十元的香火钱。然后咱们就走了。噢,对了老和尚不是还要指点你迷津呢吗。” 那五哥这个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还给了自己一个礼拜的时间期限?郑林心里不安地想。 郑林感觉自己并没有如还没有赢到那笔巨款之前所想像的那样快乐起来,反而觉得他的生活一片大乱,麻烦就像每天剃掉的胡子不断又冒出新茬。他在暗淡的心情下熬过了一个礼拜。然而五哥并没有出现也没有打来电话,他走在街上并没有出来一帮手持砍刀棍棒的江湖人士追杀他。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郑林忐忑不安的心快要恢复正常的时候,他们单位的领导找他谈了一次话,这一次谈话让他深深地认识到五哥有多么可怕。 “你在外面欠了钱,好像还不少是吗?”简单的和郑林寒暄了几句之后,那个领导便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啊。”郑林想到了欠五哥的那二十万块钱的头子,可是他在领导面前只能否认。 “有一百四十万吧?”领导像似漫不经心地问。 “谁说的?纯属造谣。局长你可不能相信那些鬼话。。。。。。” “赌博欠的?”领导眯着眼睛莫测的眼神在镜片后面让郑林难以琢磨。 “我。。。。。。” “赌博欠的吗?”领导紧跟一句。 “。。。。。。可我没有欠钱呀。” “赌博是犯法的呀!”领导似乎就等着郑林这么说。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扔在了桌子上,“有人举报你参与大额的赌博活动,还有。。。。。。嗯。。。。。。还有生活作风问题,当然对于这个我是不太相信的。”领导停顿了一会儿,好像他有些吃不准自己的断语似否正确。然后他又接着说,“人家还说如果不对你做出处罚就将你的事上到互联网曝光,一个国家政府部门的公务员竟会干如此违法乱纪的事情,怎么向纳税人jiāo代?措辞非常严厉。你自己看看。” 郑林心慌又吃惊地拿起那几张纸,是电脑打印出来针对郑林南山酒店那次玩命一赌的真真实实的举报材料,在材料的后面捎带地提到了郑林有婚外恋的问题,其中连“某女”的工作单位都说到了。 “经过我们几个领导的研究,决定暂时先让你停职接受调查。”领导用手示意郑林不要开口,“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向有关部门申诉。当然,那样的话对你更不利。因为那两个和你赌搏的人表示愿意出面作证,材料上写着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能更被动。一旦证实了事情是真实的,你很有可能因赌博罪而被判刑。到那时一切到完了。现在毕竟还没有到哪一步嘛。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但是组织的决定暂时是不能更改的了。这是为组织也是为你好啊。” 郑林目瞪口呆。 这么说自己几乎就是一个被开除公职的人了?并且还不能申诉,一旦自己稍有反抗就有可能被做实罪名而坐牢!而且一旦较起真来,思婕自然而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自己的婚姻也就会土崩瓦解。 太可怕了!郑林倒吸了口冷气。他仿佛看到了五哥的影子在这件事情上晃来晃去。难怪小胖当初说五哥的能量大着呢。当初自己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进那个让自己以后不能自拔的房间的。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证明了小胖没有吹牛。 郑林没有再多说,他从单位出来后直接去了那套他给思婕买的新房。 他的脑子真的乱极了,接二连三所发生的事情让他的思维确实已经非常疲劳迟钝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和厄运结拜成兄弟了,即使是赢了大笔的钱以后的那种兴奋和满足也无力抵挡这些烦恼。 郑林从冰箱里取出啤酒一罐接一罐地喝着,他的思考能力随着酒精的不断摄入越来越小。最后他不再想任何问题只是解渴一般大口大口喝着啤酒。 他醉了,手里握着一只几乎空了的啤酒罐躺在沙发上似睡非睡,有一阵儿他嘴里反复念叨着:“怕球!老子有钱!”然后咂吧着嘴在迷幻中睡着了。 第四十一章 混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下班回家的思婕看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郑林和郑林造出来的一片狼藉,她愣住了。在她印象里郑林并不是一个酒鬼呀,而且很明显郑林是独自喝醉后才睡着的。 不过对于刚刚失去亲人的他来说这或许是正常的,她想。思婕对于发生在郑林身上的其他事情并不知道,如果她要是知道的话那会更加理解了。 思婕没有叫醒郑林,她悄悄地进了厨房,和着面准备给郑林做对于酒后之人吃起来最舒服的酸汤面片。 天渐渐黑了下去。郑林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思婕和好面以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睡梦中的郑林。他那俊朗的的脸上带着忧伤,紧锁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好像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结。 思婕鼻子有些发酸,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进了卧室稍微收拾了一会儿,就走进了卫生间。不久从关着门的卫生间里传出了思婕洗澡的声音。 没有多久郑林被顽强又持着的手机铃声惊醒了。郑林感到头有些疼,他躺在沙发上有一小会儿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他听到手机铃声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思婕的家里。他有些迷糊的掏出手机也没有看来电号码,就接通了。 “林子,你在哪儿呢?”一个男人的声音。 郑林没有听出来是谁。他用手按捏着头,“嗯,哪位?” “我是小胖。”对方回答。 郑林似乎清醒了许多,“你。。。。。。什么事?” “我听说了你的事,就打电话问问。”小胖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郑林冷笑了一下。“听五哥说的吧?他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直说!” 小胖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郑林想把电话挂断的时候,小胖又说话了,“五哥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把从老和尚那儿得来的东西给他,也就没什么事了。” 郑林有些按耐不住了,“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老和尚从来没有给过我能让五哥感兴趣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五哥也没跟我说,但听他话的意思你手上就是有。。。。。。” 郑林把电话挂了。 真是活见鬼啦!我这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让五哥感兴趣?而且还非说是从那个老和尚那里得到的?郑林苦苦地想, 他突然灵光一闪,一条线索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从南山酒店的赌局到他们去父母家无赖似的讨债再到今天自己的停职,都能看到五哥的影子,如果再往前想连那次自己被打劫恐怕都是五哥一手cāo纵的,郑林想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可他又一想南山酒店的赌局不是自己主动要求的吗?再一想如果没有那次被抢劫也不会有南山酒店的赌局呀。。。。。。想着想着这郑林的脑子就有些混乱了。他烦躁地挠了挠头。 可是现在不需要他费脑子的是,五哥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他,他手里有五哥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莫非是那个从灵运谷里捡到的那个玉挂坠儿?随即郑林摇头否认了,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玉挂坠儿的事,虽说那东西来路蹊跷可也值不了多少钱。五哥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玉挂坠儿费这么大的心思。 “妈的!”郑林实在想不明白,他骂了一句。 小胖没有再打来电话。 这个狗东西! 思婕从卫生间出来后看到郑林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醒啦?我去给你做饭去。”思婕走到郑林跟前轻声说。 郑林看了一会儿如出水芙蓉般的思婕,苦笑了一下,“你这程序弄乱了吧?怎么先洗澡后做饭?” “你刚才在睡觉,我呆着无聊,又怕把饭做好你还不醒,所以就洗啦。”思婕弄着湿漉漉的头发,“大不了一会儿再冲一遍。” 思婕进厨房做饭去了。 郑林想起了范雯,难道她真的看出来自己和思婕的关系了吗?不能啊,范雯和思婕才见了一次面,而且自己也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只是她的直觉罢了,几天以来郑林给范雯的质疑下了这么个定论。至于赌博的事那不是大问题,完全可以遮掩过去。再说了他也不打算再去玩那么大的局了,他要离五哥那些人远远的。因此在他心里,他觉得自己的婚姻并没有碰到多大的危险。 郑林决定今晚回家一趟,然后再去母亲那里。 吃完思婕做的可口的酸汤面片,郑林感觉舒服多了。他在思婕那里又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一进家门郑林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而慧儿的样子让他吓了一跳。几天没有见面慧儿明显的消瘦了。她脸色煞白,就连嘴唇都是白的,她浑身无力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郑林急切地问冷若冰霜的范雯,“女儿怎么了?” “感冒了。”范雯看着女儿。 “几天了?为什么不去医院?”郑林伸手摸着女儿的额头,有些烫手。 “去了。打了三天点滴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郑林有些急燥。 范雯没有说话。 “雯雯,你倒是说话呀。”郑林的声音提高了。 “妈妈。。。。。。”慧儿睁开了眼睛微弱地叫了一声,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范雯急忙俯下身去,用脸贴着慧儿的脸,轻声安慰着。 郑林心里一痛,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雯雯,咱们别闹了好吗?” 范雯哄着女儿没有理睬郑林。 “其实我本来不想对你说的,但是今天我就告诉你吧。那次你在单位出了事我是想赢些钱救救急,所以就。。。。。。” 范雯愣住了,她回过头看着郑林“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去赌博的?” “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的那件事情过去以后,你不还是赌着呢吗?” 郑林不吭声了,是啊,这个理由虽然是真实的,可让人听起来确实有些牵强,不值一击。他想了想,说:“相信我,我再不会去赌博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你妈那儿去吧。”范雯明显的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郑林一时没了办法,他知道范雯更想听的是他和思婕之间的解释,可是他认为自己不能先提起,否则那不显得自己有些心虚吗? “那带慧儿去医院吧,她发着高烧呢。”郑林看着女儿。 “下午打完点滴,医生说了明天早上再去看看。”范雯轻叹了口气,其实她心里很乱。自己出了车祸受了伤还没痊愈,和郑林闹的不愉快又没有解决,公公刚刚去世,女儿现在病成这样子,这一番折腾下来,她感到真的挺累的。可是她那天生的高傲的xìng格使她不可能轻易地向郑林妥协。所以她只有硬撑着。甚至连女儿流了几次鼻血她都没有告诉郑林。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就过来。”郑林不放心地看了一会儿女儿,然后转身出了卧室门。 范雯在心里喊着,林子别走,我现在真的非常需要你,只要你再多说几句服软的话,我也就不再和你憋着劲啦。但是她的表情依然还是冷冷的。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郑林留下这么一句走了。 “慧儿,求求你明天就好了吧。”范雯看着女儿流着眼泪祈求着。 郑林并没有去他母亲家,而是又回到了思婕那里。他太想有个人来陪,聊一聊。可是当他面对思婕的时候却又不知说什么了。于是在烦闷中他如一头野兽般在思婕美丽的身体上找寻着安慰。 但是郑林身体下的思婕所发出的一声问话使他的宣泄半途而废嘎然而止了。 “你怎么带着两个挂坠儿啊?这一个我不是给扔了吗?你又捡回来了?” 第四十二章 噩耗 思婕的一句话使大脑有些昏热的郑林立刻清醒了,他支起上身用手在胸前一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见鬼啦!思婕送给他的那块玉观音不但在,而且那个鸟蛋形的玉挂坠儿竟然也在他的脖子上挂着。如果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一定会哑然失笑,想摆阔也太没有实力了吧。但是郑林此时却绝对笑不出来。 “这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让你这么喜欢?我都扔了你竟还捡了回来。”思婕绯红着脸笑着说。 郑林充耳不闻,他真的吓呆了。他现在可以非常的肯定自己并没有从果皮箱里把这挂坠儿捡出来,而且在他家里慧儿拾到了它以后他也没有把它再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为什么它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慧儿说的)?又会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呢?阵阵寒气顺着郑林的脊梁骨向下冲击着他的尾骨神经。他从思婕的身上翻了下来浑身发软地躺在了床上。 “你。。。。。。怎么了?”思婕感到了郑林的不正常。 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谷中的那一夜所做的梦难道是真实的?这个来历不明现在又似乎有来历的东西让郑林害怕得轻轻地发抖,他急忙从脖子上把那个圆形挂坠儿摘了下来,一挥手扔在了地板上。那个挂坠儿发出了“当当”两声就寂然无音了。 “怎么啦?”思婕抬起上身急忙问。 “没什么。”郑林似乎很虚弱。 “可是。。。。。。” “让我安静一会儿。”郑林缓缓无力地说。 思婕没有再说什么,她静静地躺了下去。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魂存在吗?为什么这么诡异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郑林边想边扭头看了一眼地板,那个玉挂坠儿正好在他的视线里,即使在昏暗中郑林一样能看到它在泛着幽幽的光。他忙把头扭了回来。而那个已经变得很淡的梦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白袍人。。。。。。你完全可以不用走在这条死路上。。。。。。这条玉挂坠可以帮助你。。。。。。不过你一旦戴上它,它便永远属于你。。。。。。 玉挂坠儿,还有喝的三杯血红的酒。。。。。。醒来后那道痊愈的刀疤。。。。。。 郑林对这个曾经真实世界的认识有些陌生了,而那个梦幻中所发生的事情却慢慢变得真实了。是这个玉挂坠儿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吗?事实所证明的好象是这样。赢钱,赢钱,不断的赢钱。即使被抢走了一百五十万之后自己想痛苦都做不到,当时却奇怪的有依然能赢钱的自信,结果真的赢了,莫非也是这个东西的力量?想到这郑林的恐惧渐渐地没有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这个玉挂坠儿岂不是个好东西?呵,何止是好东西,简直就是宝贝啊。永远的赢钱,永远的享受,只要这个世界上赌博存在。 一丝兴奋在郑林心中油然而起,并且慢慢地扩大。最后占据了郑林的全部身心。 郑林缓缓地支起上身,看了一会儿地板上的玉挂坠儿,在思婕迷惑不解的眼神下起来又把挂坠儿小心地捡起来。 “你在干什么?神神叨叨的。”思婕实在是忍不住她的好奇心了。 “应该是个好事。”郑林攥着玉挂坠儿颤抖着说。 再无需多说,可想而知郑林是怎么度过了那一夜。 在黎明的曙光里郑林大脑疲倦的睡着了。 但是郑林并没有睡几个小时,他的手机铃声就把他惊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范雯打来的。 “林子。。。。。。”然后就是范雯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郑林惊得头皮发麻,“怎么啦?” “呜呜呜。。。。。。慧儿。。。。。。慧儿。。。。。。呜呜。。。。。。” 郑林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感到心脏骤然加快,眼前直冒金星,他能感到自己的脸是冰凉冰凉的,全身上下似乎有千百条小虫子在飞速地趴着。他仿佛又看到女儿煞白的脸。“慧儿?她。。。。。。她怎么了?”他口舌干涩虚弱地问。 “。。。。。。呜呜。。。。。。慧儿得了白血病。。。。。。” 手机“当”地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手机电池都摔了出来。郑林闭着眼睛摇晃了几下,若不是在厨房忙着的思婕及时赶到恐怕他就会一头栽倒在地。 郑林头脑麻木地朝门外跑去,没跑两步被思婕死死地拽住,“出什么事了?别急呀,你先把衣服穿上。”思婕急忙问。 郑林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思婕,似乎没有听明白思婕的问话, 思婕被郑林的神情吓坏了,但是她还是大声地又问了一句,“怎么啦?” “我女儿病了。。。。。。白血病。。。。。。”郑林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思婕拽着郑林胳膊的双手吓的猛地一用劲,“怎么可能。”但是看到郑林如此她又不得不相信那是真的,她安慰着郑林:“你千万别着急,也有可能是误诊。” 郑林机械地穿着衣服,思婕把手机电池装好打开手机试了试,似乎还能用,她把手机递给郑林,“问问在哪家医院?” 郑林颤抖着手拨了好一会儿才把范雯的号码拨出去。 思婕陪伴着郑林到了哪家医院的楼下,她让郑林一个人进去了。她则怀着闷闷不乐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家。 并没有如思婕说的那样是误诊,慧儿确实是得了急xìng白血病。当稍微理智一些的郑林问医生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得了这个病?医生的回答几乎让他疯了。 “由于儿童自身的免疫力低下,外界的不良因素很有可能使那些体质较差的孩子得这种病。比如辐shè,有dú气体,感冒等都可能是诱因。”医生停了下来看了看双眼红肿的范雯,又看着痛苦的郑林问:“先生家里装修了吗?” “没有,只是二十天前买了一套儿童家具。” “这很有可能就是成病的原因。”医生叹了口气,“现在的很多家具并不达标啊。” 郑林想起昨天晚上回到家中他闻道的那股刺鼻的味道。他悔恨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过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幸亏发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及时,而且现在的医学也慢慢发达起来。像这孩子的病还是有治愈的希望的。” 医生的这句安慰话使郑林夫f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当天下午郑林和母亲匆匆打了招呼(他没有对母亲说出真相)夫fù俩就带着慧儿踏上了求医之路。 就在郑林一家三口到达全国著名的一家治疗白血病医院的第二天下午,疲惫不堪又满心愁苦的郑林接到了五哥的电话,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郑林对着电话吼叫着。 “我听说了你女儿的事。”五哥平静地说。 “和你他妈的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 “这种病非常需要钱,大笔的钱。据我所知你手头没有多少钱了。” “我有钱。。。。。。” “别骗我啦,林子,你买的房子加上装修置办家具还有一些消费,你想想你还能剩下多少?” “我会有办法的。。。。。。”这个狗东西竟然什么都知道。郑林心里骂着。 “我这钱是现成的,只要你吭一声。但是你得把那个东西给我。” “你去死吧。”郑林骂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四十三章 求医 郑林疲倦地坐在了医院走廊里的凳子上,他弯下了身子抱着头,泪水悄然而下。 慧儿的治疗方案听医生说还得有几天才能出来。可是为什么慧儿会得了这种病?他到现在都不能相信。但是他又确实的身临这种悲哀的氛围之内,当面对那些病人绝望的面孔的时候,他不得不放下感情的欺骗从心里承认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得了那可怕的病。才五岁的孩子呀。 同时也正如五哥所说的,他现在需要大笔的钱,不但用于女儿的医疗费用,而且其它的开支也同样需要钱。由于无计划的开支郑林的手头上已没有太多的钱了。但是他绝不可能去求五哥那个混蛋。 或许那个玉挂坠儿真的是一个宝贝,那样的话他完全可以不用再为钱发愁,只要慧儿的病能够治好,他宁愿借钱飞到拉斯维加斯去赌。 现在想想,五哥一直想要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个玉挂坠儿,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个东西的呢?还口口声声的说是从那个老和尚那里得来的?自己可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玉挂坠儿的事啊。 就在郑林胡思乱想的时侯,一名护士来到病房让慧儿再去做个检查,范雯把郑林叫了进去。夫fù俩陪着慧儿做检查去了。由于这个意外范雯和郑林之间的紧张关系似乎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在生与死之间,那些矛盾还算得了什么呢? 检查完以后郑林夫fù在焦急和痛苦中又度过了两天。范雯找了个慧儿睡着的机会把郑林叫到了病房外。 “你送了吗?”范雯秀丽的脸显得憔悴不堪,她已经好几夜都没有睡个踏实觉了。 “什么?”郑林茫然地问。 “钱。” “送谁?” 范雯向医生办公室的方向摆了摆头。 “忘了。”郑林明白了,他叹了口气,“我身上没有多少钱了。我去取点。”他用手抚摸着范雯的头,“雯雯,你这会儿也休息休息吧。等会儿跟医生说说有没有单间病房。”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呀。”范雯一脸的愁容。 在来到这个城市以后,夫fù俩为了慧儿托关系已经花费了不少钱了。在范雯的记忆里他们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郑林说完就转身走了。 街上的喧闹似乎与郑林没有丝毫关系,他只觉得那些全都是无聊的瞎折腾。 在自动柜员机取钱的时候,郑林接到了思婕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明显的能听出思婕的萎靡不振。思婕问了些情况之后不说话了。 “怎么了?”郑林在取着第二个五千。 思婕沉默了一会儿,说:“昨天我休班和小和尚去了趟渡林寺。” “去哪儿干什么?”郑林苦笑着,他心里猜到了思婕去那个破庙的原因。 “许愿去了,为慧儿。” “傻子,有什么用呢。”郑林叹着气。 “那个老和尚还提起了你。说你。。。。。。” “什么?”郑林将取款机突出的五千块钱装进口袋,又进行着第三次取款。 “说你俗孽深重。”思婕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 郑林听罢愣住了,如果不是旁边的一个中年fù女提醒他,取款机刚刚吐出的五千块钱他都忘了拿。 郑林再一次重复cāo作着取款机。“别听他胡说。”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你家出事了?” “啊。。。。。。不会吧?”郑林按着按键的手停在了那里。 “真的,是不是因为咱俩这样。。。。。。才。。。。。。才会有这种惩罚?”思婕的声音很小。 “别胡说,”郑林又继续cāo作着,“那个老和尚怎么说的?” “他问我你家的亲人是不是出了事?还问我你是否有钱,我就告诉他说好像你最近是有些钱,但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还说孽有因,因有缘什么的。”思婕叹了口气,“林子,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问你,现在你能告诉我你那些钱到底是哪来的吗?” 郑林想了想,说:“炒股赚的。” “股市那么低迷你怎么会赚钱呢?” “思婕,相信我。”郑林强笑着,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思婕的问话,他转移了话题,“上次咱俩去渡林寺的时候,老和尚肯定把咱俩当成夫妻了。你昨天去渡林寺我想你肯定是愁眉苦脸的,加上你再许些愿什么的,他也就这么猜出我家有事的。别听他胡说八道。” “可他怎么会说你的亲人出事了,而没有说是你。。。。。。” “别瞎想了。”郑林打断思婕的话,他取了三万块钱,他觉得应该够打点了,便离开了取款机。 思婕没有再说老和尚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会儿说:“林子,现在是用钱的时候,要不把那套房卖了吧?” “用不着这样。”郑林一脸的忧郁。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郑林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把自己照顾好。”郑林对司机说了医院的名字后嘱咐思婕。 “你也是。你妈那里挺好的,我和小和尚昨天去了一趟。你就安心给孩子看病吧,没事我会经常去看看老人的。” “谢谢你了。”郑林幽幽地说。 两个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以后就挂了电话,郑林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在玉挂坠儿弃而复回的诡异事情之前,思婕对他所说的老和尚的那些话,郑林一定会认为都是无稽之谈的疯言乱语,但是在他亲身经历了那个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的现象之后,郑林不可能再简单地对待老和尚的那些话了。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用现在的所谓科学没法解释的,于是那些解释不了的事情都成了古今中外的谜。 老和尚为什么要那么说呢?郑林猛地想起了那次老和尚问他是否需要指点迷津,什么意思呢?难道那个干瘦的尘外之人能先知先觉? 郑林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望着车窗外影子似的景物。慧儿的病又像一个妖魔一样拖着黑色的影子用尖锐的牙齿撕咬着他的心。 郑林回到医院后,他们医患之间都在那些规则之内做着各自的事情,顺理成章地进行着。郑林他还是顺利的,不,应该说慧儿到了这个城市以后还算是幸运的,她并没有费多少周折便住进了这家著名的医院,当郑林提到需要单间病房后,院方很快就想办法帮他们解决了,而且一套完整有周密的医疗方案很快就制定了出来,主治医生还是一个业内高手。对慧儿的治疗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郑林和范雯则在煎熬中绷带着奇迹的出现。 两天之后医生对郑林所说的一番话,让他又想到了那个老和尚,从而也彻底地改变了这个三口之家的命运。 “郑先生,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脸有些浮肿的主治医生微笑着对刚走进办公室的郑林说,“通过上次的全面检查,我们发现你女儿的病情并没有再进一步恶化,这绝对是个好事。而且,怎么说呢。。。。。。”医生努力在找着通俗易懂的话来表达他的意思,“简单的说,就是你女儿自身的身体素质在积极的配和着我们的治疗,使我们治疗的效果更加明显。” 郑林谦卑地说他不太理解医生的话。如果慧儿的身体素质好的话怎么又会得这种可怕的病呢?这个疑问他只敢在心里想,而绝不敢明白地表示出二意。 医生似乎犹豫着该不该把话说的更清楚明白一些,最后他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道德告诉郑林:“在你女儿体内我们发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细胞,在抑制着病情的恶化。可是这个生物细胞我们现在却不能确切地弄明白是什么。当然最后我们会把它搞清楚的。”然后他又像要把郑林安慰到底似的,加了一句让郑林精神为之一振的话,“也可以这么说,从病理学严格意义上讲你女儿并不是真正的白血病患者,而是疑似白血病。” “真的吗?”郑林激动地一把握住医生的手,“这么说我女儿的病没有所想象得那么可怕难治?” 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郑林急忙说了声“谢谢”后便飞快地回到了病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范雯。范雯听完后搂着慧儿哭了。 当天晚上郑林看着熟睡的范雯母女,他却不能睡着。郑林激动的心情趋于平静之后,他想到了医生所说的在慧儿体内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细胞。那会是什么细胞呢?连这么著名的医疗机构都不知道还得用“奇怪”这个字眼来命名?还有那个老和尚又怎么知道我的亲人会出事?指点迷津?他真的是一个归隐在寺里的高僧?渡林寺?渡林寺?郑林突然联想到自己的名字叫郑林而那个破败的小庙却偏偏叫渡林寺,莫非自己和那个小庙有着一种宿命的渊源?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猛然间这之前的种种猜疑又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混合着他此时的处境和想法,使郑林的大脑“嗡嗡”的直响,他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郑林感到自己像是着了魔一般掉进了变幻莫测的诡异漩涡里。 第四十四章 赌符咒 午睡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老和尚便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醒来,他没有从梦中惊醒也没有被意外的响动所打扰,只是意识非常清醒的就醒了过来。天气虽然yīn沉沉的可正好是个睡觉的好天气。他总觉得会有一个重要的人要来。而这种感觉他已经是连着第三次了。他强烈的感觉今天这个与他与此庙关系重大的人一定会来。 老和尚默默地来到了那个佛殿,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又开始了他的打禅抑或是寅想。 或许是他的预感真的到了一种境界,在他坐下以后过了半个时辰,果真从那狭小的院落里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最后那阵脚步声停在了佛殿的门口。老和尚平静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站在殿门口的是一个眼神忧郁神色憔悴的男人。他挎着一个挎包。老和尚似乎感到这个男人的痛苦气息扑面而来。 是他吗?老和尚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也在看着他的男人。深陷苦海苦苦挣扎的冤孽。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老和尚还是认出了这个男人。只是才过去短短的一个多月此人竟苍老了许多。他心里断定:一定会是他。 “你来了。”老和尚淡淡地说。 那个男人勉强苦笑了一下,“大师知道我会来?” “有缘自会相见。那位女施主可好?” 男人凄凉的一笑,“还好。”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佛殿里静寂得似乎能听到香烛火苗的燃烧声。 男人好像犹豫着是否走进去。 “佛门广开,向善者进来。”老和尚还是盯着男人。 男人看着眼前的老僧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酸楚,泪水在他的眼中转着。猛地他急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和尚面前,惨然地说:“请大师指点迷津。” 就是他!老和尚心里一阵欣慰。 此人正是刚刚回来的郑林。 有一天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慧儿从梦中哭醒过来,稚嫩又煞白的脸上满是恐惧,额头上流着冷汗。范雯把慧儿哄得安静了以后,慧儿轻声地说:“我做了个梦。”郑林起初以为是慧儿体质虚弱而造成的,可是他听完慧儿的话之后他真的快崩溃了,他当时就晕旋地瘫坐在椅子上。 慧儿说;“我梦到一个长胡子的老爷爷,穿着长长的白衣服走到我面前和我说话。他长得好可怕。” 范雯也脸色大变,就像大白天见到了鬼一般。 当郑林把所有的迷惑在自己的脑中翻来覆去地想了不知多少遍以后,他更加的迷惑了。但是他心里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好象是中邪了。而那些纷杂的事情和现象他却不能够理出一个头绪,他越想理清楚他就越感到恐慌和疑惧。尤其听完思婕所说的那些话和慧儿所说的那个梦,他觉得那个奇怪的老和尚能够告诉他一些什么。于是他决定回来到“渡林寺”找老和尚,而且是刻不容缓。范雯对于郑林此时离开慧儿有些诧异有些不理解,但是郑林所说的理由又让范雯无话可说了。郑林说:“咱们的钱不多了,我得回去筹钱。再者慧儿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有你在这儿陪着她就行了,我尽快赶回来。” 郑林一下火车就直奔渡林寺。 “施主请讲。”老和尚用手指着边上的一个蒲团看着郑林坐下以后说。 郑林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讲起,他想了一会儿说:“大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吗?” 老和尚没有想到郑林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沉吟了片刻,然后说:“有。” 郑林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色微变,“大师见过吗?” “心魔便是鬼魂。” “什么叫心魔?” “邪念,一切使你深陷红尘中的邪念。而由邪念所产生的恶行造成的恶果便是鬼魂。它可能是情可能是物可能是你自己。” 郑林呆看着老和尚,他不想探讨佛理,而只是想解开心中的谜团。他想了想,说:“大师曾经说过我俗孽深重,我实在不知道此话是什么意思。” “施主的眉目之间有非常重的邪意之气,而且你的眼神也满是贪婪和占有的yù念。故老僧有此一说。”老和尚顿了一会儿,“你走的似乎有些太远了。” 郑林听完老和尚的话有些吃惊,“邪意之气?走得太远?我。。。。。。我生xìng愚钝还望大师明说。” “施主可曾做过什么罪孽之事?可否能对老僧明说?” 郑林犹豫着。 “施主但说无妨。岂不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好吧,那我就全向大师说了吧。”郑林叹了口气,“赌博算不算罪孽?” “赌博?!”老和尚立刻变了脸色,“施主赌博吗?” 郑林低下了头,然后轻轻点了几下。 “赌博能激发出人世间一切的丑和恶。你说算不算罪孽?” 郑林低着头没有吭声。老和尚一时也没有说话,他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郑林。但是当郑林将一样东西呈现在他的面前之后,老和尚惊骇得竟然站了起来。 “我恳求大师为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郑林手掌上拖着那个玉挂坠儿。他看到老和尚如此表现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那个玉挂坠儿险些从他的手掌上掉下来。 “你是从那里得到这个东西的?”老和尚镇静了一会儿之后又缓缓坐了下去。 于是郑林将那晚在灵运谷里所发生的事情向老和尚说了一遍,老和尚听完后半响没有说话。他想起那个大雨天那个yīn沉的中年男人向他索要东西的一幕。怪不得呢,原来这个孽障竟然已经落入了红尘。 “施主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老和尚看到郑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好,你先将它jiāo给我。”老和尚拿着玉挂坠儿端详了片刻,又说:“这个就是传说里的赌符。” “是什么?”郑林没有理解老和尚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施主是个赌徒,应该知道所有赌徒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就是赢钱。而它能使所有的赌徒实现这个心愿。” “那么说我梦中见到的那个白袍人真的是个鬼魂啦?”郑林脸色煞白,如果不是他自己亲身所经历他绝不会轻易相信老和尚的话的。接着他想到自己为何会在灵运谷回来之后会一直赢钱,现在经老和尚一说变得非常明了了。 “何为真?何为梦?是你释放了你自己的心魔而已。”看着惊惧的郑林老和尚叹了口气,说:“施主得到了这个所有赌徒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何会如此不快乐呢?” 郑林摇了摇头,“可是我虽然在赢钱,而且数目不小,但是家中最近却接连的出事,使我害怕与这个东西有关,所以才会在不该离开家人的时候而离开了他们,特地来向大师请教。” 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主,苦海可渡,回头已是岸啊。” “什么意思?”郑林心里一亮但他没有敢说出来。 “好,请听我慢慢地说起。”老和尚又看着手中的玉挂坠儿,随后在郑林不解的目光中将它纳入自己的袍袖之中,“施主可知此寺的由来?”看到郑林摇了摇头,他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在两千年前有一个穷困潦倒的赌徒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得到了赌符和赌咒。于是不久他发达了。可是没有多长时间他因为赌博而得罪了当时的皇帝。结果被灭了九族。在他临死之前他将赌符和赌咒写在了一块丝帛上,并且下了一个恶dú的诅咒,诅咒能幸运地得到赌符合赌咒的人必会让他的亲人遭受不幸,而且让得到赌符合赌咒的人承受因为那些不幸所带来的痛苦。” 郑林骇异地问:“这么说我被诅咒了?”看到老和尚点了头,郑林眼前一阵眩晕,他有气无力的又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没有给他带来幸福的宝贝他也不想让它给别人带来幸福。这是人xìng丑恶之一。”老和尚说完神色也黯然了下去,自己当初不也是如此吗? “大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郑林还是心存最后一点疑惑。 “我在无意之中发现了那个丝帛手稿。”老和尚不经意地望了下佛像合什的手掌,然后他又继续说,“那个赌徒死了之后,尸体被一个徒弟偷走了,就埋葬在灵运谷里。经此一劫那个徒弟看破了红尘,他为了避祸同时为了超度师傅的灵魂,就建了这个小庙。香火时断时续竟然过了两千年。不曾想施主会惊动了那个罪恶的灵魂。” 郑林听完老和尚的话已经是口不能言了。他想到了自从自己赢了钱之后,范雯在工作上出的大事,即使后来她去了大龙公司可没几天又出了车祸,到如今她的腿伤还没有好利索,恐怕还会落下残疾。父亲突然中风不久又被活活气死,慧儿锝的重病也是结果难测,厄运真的在紧紧跟随着自己。那么思婕呢?郑林心里一凛,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思婕莫非也会遭受不幸?然而那次她所出的医疗事故算不算呢?还有母亲。。。。。。还有。。。。。。郑林不敢再往下想了,看来这一切并不是老和尚的妄语而是真的!并且不幸似乎还在继续着。 “请大师救救我吧。”郑林伏地哀求。 第四十五章 舍弃 老和尚站起身来将郑林扶了起来,“施主如果真心悔过,老僧倒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要施主脱离孽缘,我想你也就算是可以自救了吧。” 郑林看着老和尚苍老的面容,心里似乎堵着一团软绵密实的什么东西,呼吸都有些吃力,“如果像大师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好办了。” 老和尚向郑林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面带疑惑,“莫非还有难缠的事情吗?还是施主舍弃不下赌符?” 两个人又重新坐下。 说句心里话郑林真的有些舍不得那个玉挂坠儿(也就是老和尚所说的赌符)。在来到渡林寺之前他并没有觉得是这个玉挂坠儿使他蒙受了不幸,他只认为是某种奇异的运数在作怪。甚至在他进庙门的时候他都在想从渡林寺回去后再去赌上几次,而为慧儿看病的理由使他认为自己去赌博已经是必需的了,并且还是伟大高尚又悲壮的。正如当时他准备救范雯一样。他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会有那些似有联系又好像不太可能有联系的事情发生,至少他也可以向老和尚求签问卦,以求解开自己心里的谜团。 可是郑林听完老和尚的一席话之后,他惊呆了,原来那个玉挂坠儿竟会有这样的来历,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鬼怪传说。他重新再把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想,那个心目中的宝贝突然变得陌生甚至让他感到可怕。原来玉挂坠儿是他不幸的源头。如果想要终止不幸,或者进行补救,他就只有放弃玉挂坠儿。同时还需要老和尚的佛门法力。 这件事情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相信是真的,只当是老和尚的胡言乱语。但是郑林不能不信,他不得不深信。因为他是当事人,他亲身经历了现在回头想想确实非常离奇的事。 于是郑林就把从灵运酒吧开始到慧儿得病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向老和尚述说了,包括思婕和他的关系。 老和尚越听神色越凝重。等到郑林说完之后,老和尚久久没有说话。他心里也是非常吃惊,尤其在郑林说到慧儿得病一节上,老和尚被郑林那深深的父爱和痛苦之后深深的疲惫震撼了。他感到为了得病的女儿早日康复这个父亲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 事情并没有像他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啊。他本以为自己做些佛门法事便会解决问题。然后他就将那个赌符销毁于无形。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世俗之人会陷得这么深,赌符的妖魔之力竟会这么大。而且通过多年对那块丝帛所记载的东西的参悟,老和尚隐隐的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具体复杂在那里此时他还不太清楚。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呀,恐怕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而且眼前的这个尘俗之人是和灵运谷渡林寺极为有缘的人,就凭这点老和尚暗暗决定他要把这件事一管到底。他坚信:邪不压正! 然而具体的办法老和尚还得独自再去考虑。 “我想可以将这个赌符驱魔,使它归于平凡。至于该怎么办容老僧再考虑考虑。请施主后天再来如何?”老和尚表情非常严肃。 郑林听到老和尚的话心里那团软绵密实的东西仿佛被什么重重地击了几拳。“难道。。。。。。” 老和尚摆了摆手打断郑林的话,“到时老僧一定尽平生之力帮助施主。现在你应该还有些俗事要办吧?那就请便吧。记住后天一定要来!” 还能再说些什么呢?郑林只好怀揣着一颗疲惫又有些希望的心离开了渡林寺。 是啊,他应该去看看母亲用些谎话安慰安慰她,然后再去看看思婕。如果有可能他还得去筹集些钱--当然是用正当的手段--赌符已经被老和尚收了,他也不想再去冒险。坐在返城的汽车上,郑林感到从没有过的艰难困苦,即使是那次他绝望的要自杀他觉得也没有这次这么可怕,那时是他一个人就可以解脱,而现在是牵扯着一群亲人,尤其是自己女儿的病情更让他牵肠挂肚撕心裂肺。在疲惫的间隙郑林还想到了一个人--五哥,此时五哥在他心里变得有些模糊了,不那么可怕了。你想要的东西不在了,你还能怎么样?他心里冷冷的想,去死吧你! 郑林望着车窗外萧瑟的景象。yīn灰的云层似乎压到了人们的头顶上,它把那令人窒息的气息呼应着没有生气的万物,化成了无尽的密不透风的憋屈和哀愁。 郑林真的有些低估了五哥的韧xìng和契而不舍的玩命精神。 看着委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吸dú者,五哥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厌恶和恶心,虽然窗户大开着但五哥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让人作呕的气味。不只是吸dú者那人鬼不像的样子也不是吸dú者一脸的鼻涕水,让五哥反胃,而是五哥对于吸dú者从人格上的极端藐视。为什么要把自己从心理和生理上进行彻底地摧残呢?不管出于何种理由,自残自虐都证明你的无知无能,活着就要拿出些勇气。如果是为了赶时髦而沾上了dú瘾五哥连藐视都懒的给予。不管好坏你得像个人样,这是五哥的逻辑。 五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塑料包白色的粉末,眼睛盯着吸dú者晃了晃。那个痛苦不堪的男人立刻眼睛一亮,向五哥爬来。站在五哥身边的板寸飞起一脚又将他踢了回去。 “我可以全给你。”五哥说,“但是你必须帮我办一件事。如果办好了我还可以给你一些钱。” 犯了dú瘾的男人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脸,鼻涕眼泪糊弄得满脸都是,他哈欠连天的急忙点着头。五哥皱起了眉头,将那一小包粉末扔给了他,说:“过足瘾再说话。”说完走出了那间他一分钟都不想待的房间。 过了一段时间后,在小胖和板寸的陪同下那个大烟壳子像个正常人一样从房间里出来了。只是他那黑黄的脸色显得他并不是正常人。 “五哥,你说吧,什么事?”大烟壳子一副挺仗义的神态。 五哥看了一会儿他,掏出烟散了一圈,“我想让你请一个人到这里来。如果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那都是你个人的事情。比如说你是为了买dú品才那么做的。你能做到吗?” “是个什么人?能让五哥想到我。”大烟壳子犹豫了一下问。虽然他吸dú可是他却不是个亡命之徒。 “事成之后我可以把你欠我的账免掉,而且我再给你两万块钱。” “没问题。五哥你吩咐吧。”大烟壳子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小胖,点都踩好了吗?”五哥不再搭理那个大烟壳子。 小胖晃着他那个肥大的脑袋说:“都弄好了。” “那好,你和板寸带上他去吧。记住要干净利索,不要让别人起疑。”五哥吐出了一口浓烟。 小胖答应了一声出门了,大烟壳子被板寸推了一把趔趄了一下跟在小胖后面出去了,然后板寸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五哥一个人,他走到窗前,看着行人稀少的外面想:如果这一次再不成功那该怎么办呢? 第四十六章 绑架 郑林并没有回家去看他的妈妈。他不知道该如何编些谎言能与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合拍。那些烦心的事似乎使他连撒谎的能力都没有了。干脆连照面都不用打了,省得再费心思解释范雯母女为何没有回来。他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她母亲,而且还冒充是长途。 他回到了思婕那里。思婕并没有在家,他疲乏地躺在了沙发上,给思婕打了电话。 思婕正在上班,听到郑林说他已经回来了非常的吃惊,她想问问原因,可是郑林说了句“等你回来再说”就结束了通话。 郑林已经十几天没有怎么睡过觉了,他感到身心都已经疲倦到了麻木的地步,有时还有些恍惚,觉得所发生的事情全都不是真的。他想好好睡一觉补足精神再面对自己的不幸,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每当他想起什么可转眼又全都走了样。那种难受让他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大声喊却又懒得发出声响。他就这么大脑一片空白地躺着。 一阵铃声响起以后,他感到就好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他迟钝而机械地接了电话。 “林子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郑林听着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谁呀?”郑林虚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地问,声音小得像苍蝇在嗡嗡。 “喂?我是五哥。我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呀?”五哥明显的是在落井下石。 五哥?钱?慢慢的郑林有些清醒了。“我怎么欠你的钱呢?” 五哥似乎喘了几口粗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那个东西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什么东西?噢,那个玉挂坠儿。”郑林的思维依然还不太灵光。 “那东西果真在你手上?!”五哥的兴奋似乎通过信号活蹦乱跳地到了郑林的眼前。 如果不是你们这帮畜牲老子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郑林恨恨地想。他并没有找自己的原因。 “把它给我!”五哥的声调有些变了样。“我知道你现在缺钱,只要你把它给了我,我会给你你需要的钱。” 我会相信你吗?郑林心里冷笑着。“难道我不会去赢钱吗?”他起了作弄五哥的念头,“不过,可惜呀,我把它给扔了。” “扔了?快告诉我你把它扔在哪儿了?”五哥的惊讶也鲜活地出现在郑林眼前,“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扔在它该去的地方。我嘛。。。。。。刚回来,你来找我吧。哈哈,”郑林拍着胸脯有些疯狂,“本来它在我身上,现在不在了,哈哈。。。。。。”在狂笑中郑林挂了电话。可是他的狂笑很快就停下了,他拍着胸脯的手被两样东西咯着了,他心里一紧急忙撕开内衣一看:那个已经被老和尚收入袖中的玉挂坠儿和思婕送给他的玉观音再一次同时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郑林晕了过去。 五哥终于不再给郑林打电话了,因为任凭他不停的拨号郑林就是不接电话。他恼怒了,心中对赌符的渴望化成了浓浓的黑烟,渗入了他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它真的在郑林的手上,它是属于我的,他马上就要属于我!五哥疯狂地想,郑林说的没错,他完全可以依仗着那个宝贝去赢钱。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现在我一定要争分夺秒的得到它! 五哥想到这立刻给小胖打了个电话,他声音嘶哑地说:“郑林回来了,马上行动!” 天空下起了雨,大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下了班的思婕从超市里拎着一大包吃的东西匆匆地走出来。她用背包挡在头上遮着雨,没走几步就站在了路边准备打车回家。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了她面前,从车里下来一个黑瘦的男子,“你是思婕小姐吗?” 思婕点了点头,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这位自己并不认识的男人。 “我是郑林的朋友。”黑瘦的男人微笑着,用手拨弄着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说,“他刚回来,有事走不开,就让我来接你。” 思婕犹豫着是否给郑林打个电话问个究竟,但是那个黑瘦男人的一句话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你害怕我是坏人啊?郑林是回来筹钱给她女儿治病的。现在在我家正和几个哥儿们商量着呢。”男人笑着,“快上车吧,小心淋感冒啦。” 思婕笑了笑,钻进汽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那个黑瘦的男人也上了车。汽车开走了。 坐在车里的思婕总觉得不太对劲,当时郑林说是在她自己那儿呢,如果他去了别人家最起码应该告诉自己一下,至少此时他会打个电话告诉自己有个人开车来接自己了,可是要接自己也是应该在医院门口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那个超市呢?而且这个男人自己并没有见过,他怎么会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思婕越想心里越发毛,她不由得看了看人车越来越稀少的街道,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黑瘦男人。 也就是这一眼使她的正确判断变成了遗憾。那个男人猛地踩了刹车,思婕感到汽车甩尾后后轮碰撞在了马路牙子上,还没有等她喊出声来那个男人立刻转身用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感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思婕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她就失去了知觉。 “小娘们儿还挺俊。”黑瘦的男人看了看昏迷的思婕yín邪地说了一句。然后他重新启动汽车消失在蒙蒙的雨雾里。 郑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起初他迷迷糊糊的以为还是头天的傍晚,当他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吃惊不小,自己竟然睡了快二十个小时。电量不足的手机显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起身从挎包里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这一晕阳奉yīn差地补足了他的精神,他感觉自己又可以正常的思维了。屋里安静,思婕并没有在家。去哪儿了呢? 郑林把玉挂坠儿从脖子上取下来,带着愁苦的神情出神地望着。突然他想起“灵运大士”看着手中元宝的愁眉苦脸的神态应该和他此时的情形是一样的,他恐惧地抖了一下把玉挂坠儿随手扔了出去。 他又想起老和尚和他明天的约定。老和尚会有什么办法呢?这个诡异的东西又回来了,怎么办呢?可自己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郑林真想立刻到渡林寺去找老和尚,老和尚是他唯一的救星了。如果老和尚也无可奈何了那该怎么办?不,不会的,他一定有办法的。郑林哄劝着自己。 此时他感到有些饿了,他起身打开冰箱一看,只有两根黄瓜和一把青菜。他只好拿出一根黄瓜也没有洗就吃起来。吃了几口郑林愣在那里不吃也不动了,看样子思婕似乎就没有回来过。怎么回事?难道出事了?接二连三的不幸事件使郑林只有往坏处想。他想起了自己是一个被诅咒的倒霉的人和老和尚说的话,不由得顺着脊梁骨直冒寒气。郑林急忙走到手机跟前拨了思婕的号码,关机?!再拨,还是关机。他心开始发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他想起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于是拨了过去。 只响了两声回铃音就有人接了。“郑林吗?你总算回话了。”那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男人声音。 “你是谁?”郑林把含在嘴里尚未嚼烂的黄瓜咽了下去。 “我需要钱,你立刻给我准备三百万。期限到明天中午十二点。” “我凭什么给你三百万?”郑林又惊又气。 “林子。。。。。。”电话里传出思婕恐慌地哭泣声。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郑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似乎马上就要喷出两股鲜血。思婕被人绑架了?!郑林躺在了地板上睁着双眼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过了片刻他猛地坐起来飞速地又拨了那个号码。 “你立刻放了她否则我就报警。”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厉声喊道。 “报警?哼,你报啊。”还是那个陌生的男人,“老子既然做了这件事就没把警察放在眼里。不过我告诉你,你若是真的报警我也无所谓,反正你女人我挺喜欢(电话里传来思婕的惊叫声)。等我玩腻了我就把她一块一块地寄给你。怎么样?” “你敢。”郑林心哆嗦着。 “你可以试一试。不过我警告你别干蠢事。明天中午十二点,三百万。我到时候联系你。你送钱我放人。”男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郑林再拨过去对方已是关机了。 第四十七章 救赎(一) 出租车行了十几米“嘎”地一声停下了,满脸胡须身体壮实的司机瞪着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坐着的神色yīn沉闭目沉思的男人,这三更半夜的到那个荒谷去干嘛?最近可发生了不少司机被打远途车的人抢劫的事,还出了几桩命案。尤其是有一个女司机更惨,不但车两无还被先jiān后杀了。 “停下干什么?”郑林睁开了眼睛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思婕居住的小区近在咫尺。 “灵运谷。。。。。。要不先生你再换辆车吧?” 郑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司机的意思,是刚才自己那句“到灵运谷”的话把他吓着了。“你不用害怕,我有急事才去那儿的。” 深更半夜的到那个荒山野岭会有哪门子的急事?司机心里嘀咕着,能不怕吗?自己被jiān的可能xìng基本为零,被抢被杀的概率可就不好说啦。“你看,先生,我不跑远途。”司机笑着说。 “你拒载?”郑林有些不耐烦了,“你把心放宽,我还没到那一步。”看着司机还在犹豫,郑林按下心里的火苗,词不达意地说:“我都不怕你把我抢了你怕什么?我多给你车钱就是了。” 不知是郑林的哪句话起了作用,司机再没吭声一踩油门车窜了出去。 郑林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绑架思婕的那个人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若是报案郑林又觉得太过冒险,他不知道那个疯子说的恐吓话与实际行动之间到底有多大差距。 就在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摸胸前,玉挂坠儿又在他脖子上戴着呢。奇怪的是他已经不再害怕它了,而是对自己倒有了恐惧感。他已不是他,他认为自己成了玄幻鬼怪片里的角色了,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什么玩意儿。他被诅咒,成了把星,风一过他的亲人和爱她的人都会陷入灾难,同时他自己也在痛苦的泥沼里不能自拔。 当你从心里认为自己不是自己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而自己对自己产生了恐惧感,那又是什么样的人生? 那个丢弃不掉的玉挂坠儿和思婕被人绑架让他心急如焚。他也想过自己把那个玉挂坠儿拿出来去救思婕,如果单单这么简单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就去做了。玉挂坠儿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噩梦,他心里已明白那个东西给他带来了太多的不幸,他真心的想把那个东西永远的抛弃。他可以拿它跟五哥换赎金,可是不能。它还会回来,五哥也会因此yīn魂不散地再干些什么可怕的事。再者如果他那么做了他却再也不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且很有可能永远的失去女儿,他将在痛苦和悔恨中度过余生,他不想自己在生不如死的yīn影中苟延残喘。 也许在五哥之流的眼里自己是幸运的,因为那个在神话中才会有的赌符被自己稀里糊涂地得到了,并且真的只是一个稀里糊涂地赢钱。但是恶果来了,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逃无可逃。赢钱的幸福感觉短暂的就像流星划过黑暗的夜空,而恶果却像黑洞吞噬着自己的一切,没有止境。 郑林迷失了自己,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的那点善使他想停下来并且要找回自己,他想要再去过当时觉得平淡现在看来是幸福无比的生活。可是没有人能够帮他,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使他认为那唯一的解脱通道就是老和尚。 一个人病了可以去看医生,违法乱纪的事有警察,有冤屈可以向政府逐级上访,总之人间的事都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归谁管呢?不知道,也许只能是自己的事。 经历过这段时间所发生的那些事以后,郑林觉得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无法克服的。三百万块钱的赎金,数目不小,但是毕竟还有办法,而且可能不止一种办法。他可以变卖房产,去借钱,报警,甚至可以再去赌,去求五哥。 在老和尚将那个玉挂坠儿放入袖中的时候,郑林甚至有些舍不得,等他听完老和尚的话之后,他只想尽快丢弃它以求换回自己往日的安宁,换回慧儿的健康。否则恶果还要继续。因此郑林决定先尽快解决自己的不幸然后再去救思婕。 在去渡林寺的途中,郑林心里对思婕有很深的愧疚感。 到了以后郑林打发走了长出一口气的司机,独自快步向寺庙走去。 在月色朦胧的夜里,渡林寺比白日多了些神秘,因为郑林知道了它是由恶而来的,心里对它又有了一丝恐惧。又由于它虽然是由恶而来可又做着渡恶的善事,心里对它还有着不小的希翼。 庙门没有锁,郑林推开了门,轻手轻脚地穿过院落,到了佛殿门口。他吃惊地发现老和尚面对着佛像还在坐禅。 在昏暗的烛光里老和尚干瘦的身体显得是那么的单薄。难道这个老迈的出家人就是自己的唯一的救星吗?郑林看着老和尚的背影心里悲哀的想。 正在郑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和尚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郑林反倒被老和尚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大师知道是我?” “荒山野岭的一个荒凉小庙,除了施主这么晚会来还有谁会来呢?”老和尚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郑林发现老和尚似乎苍老了许多。 郑林走进佛殿,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老和尚抢了先:“阿弥陀佛,惭愧啊,老僧无用,竟将那个赌符丢了。” 郑林稍稍一愣马上就说:“大师不要自责,那个东西在我这儿。”说完从脖子上解下了玉挂坠儿递到了老和尚面前。 老河尚用又惊又疑的眼神看着郑林,“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它丢弃不了的原故,我也不会相信大师的那些话。”郑林神情黯淡地看着手里的玉挂坠儿。 老和尚伸手将玉挂坠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沉默了一阵以后,说:“天色已晚了,施主今夜就在庙里休息休息吧。请跟我来。”不待郑林说话他转身从佛殿的侧门出来,向后面的厢房走去。郑林跟在老和尚的后面几次想要开口,可看老和尚的样子便忍住了。 这是两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平房,郑林跟在老和尚走进其中的一间,他心想另一间可能就是老和尚的卧室了。 房间内只有一张有铺盖的床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但是非常的干净整洁。可见老和尚并没有因为无人来住就放弃了打扫。只是空气里有很重的潮湿的霉味。 “施主就在这里委屈一下吧。”老和尚将桌子上的一根蜡烛点燃。然后就要出去。 郑林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师,我,我该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老和尚神色凝重地看了一会儿郑林,慢声细语地说:“先不要着急,你在这安心歇着。我今夜有事要做。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说完他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第四十八章 救赎(二) 老和尚从郑林的房里出来转身进了另一间房子,那是他的卧房。他打开一个木箱子取出一个包裹,他从包裹里拿出一套四五成新的袈裟穿上,左手拿着一个菩提木刻的字,右手拿着一串菩提念珠走了出来。 他缓慢地走进了那个寂静昏暗的佛殿,他在佛像前低头双手合什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从袍袖中把郑林刚才给他的玉挂坠儿掏了出来,看着它嘴里默念了几句什么后,他把那个用菩提木刻的“”字放在香案上,然后把玉挂坠儿放到了“”字符上。随后他又从香案上拿起三支精致的燃香点燃默念了几句后,把燃香chā在了香炉里。就面对着佛像坐了下去。 老和尚右手掐念着菩提子念珠,轻声念起了驱魔咒。 形式看上去非常简单的一场法事。但是尽显佛门无边的法力。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似乎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郑林他能否安然地睡去吗? 他不能,谁也不能在那种可怕的境遇中安然而睡。 郑林静静地躺在床上。在佛门之地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静,那是能让他混乱浮躁的情绪得到平静的抚慰。所有的不幸并没有过去,但是他现在可以正常的思维不再狂乱。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去想,可是又好像所有的往事排着整齐的队伍从他面前而过,接受着他的检阅。 他想起了自己还算不错的童年,似觉似醒的花样的少年,激情四溢雄心壮志的青年,那都是美妙的时光,有痛苦更有快乐。 当他第一天走入那个让不少人忌羡的工作岗位的时候,他意气纷发的认为自己可以左右一片天地,至少可以左右他自己周围的那一小片空间。 然而现实用它那狰狞怪异的气质霸道地污染了他的那片蓝天。 从此在迷茫中在无边无尽的庸俗里他迷失了自己,为了那些飘浮不定空洞无物的短暂快乐,他无时无刻地不在随波逐流。他总有一种不断下沉的感觉,微小细致得让他说不出来。 可是那些沉闷yīn暗的乱七八糟的一切似乎变成了他离不开的空气,你摆脱不了它,可它却不公平地可以把你推入深渊。 若要成为这种空气中的强者,你必须先认同并且逐渐适应这有害的空气,然后你还得有圣者的智慧杀手的冷血小人的卑鄙。没有人天生是这样的,但是你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改变自己,慢了你就会被无情的淘汰倒下。 那时你也不要哭泣,因为或许在你还来不及发出第一声哭泣的时候,又有不知多少脚踩在了你的身上。没有一丝真正的同情能给予你,毕竟都不容易,没有人愿意为你停下来。 你沉沦了这并不是说你是个糟糕的人,只是上天所给人的机会是不平等的,从来都是。 如果有上天的话。 郑林就是那个重整自我稍慢了一些人中的一员。即使他得到了一些爱,与他的失落没有多少补救。他需要的还很多,可是他觉得前面的路被苍蝇一般多的人挤占着,能过去的不多的几只苍蝇“嗡嗡”地飞走了同时也占满了有限的空间。于是他选择了随波逐流,在流行的快乐里沉迷着,陶醉着。直到有一天这个流行的快乐显现出了恶果。 郑林于是就成了现在的郑林。朦朦胧胧的要醒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同郑林一样我们都需要一个启蒙者,真正意义上的崭新的伟大的启蒙者。 命运之神能否会给他一次机会呢? 老和尚的身心似乎全都飞升到了佛家的天地,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如此全心全意的用尽毕生之力的投入。他念咒语的轻轻的声音在静寂的佛殿中就像是在颂唱,那个“”字符上的玉挂坠儿在昏暗的灯光下被青烟缭绕着,不再显得那么惨绿。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和尚的额头鬓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渐渐地汗珠连成了线流淌下来。不多时老和尚的头顶冒出了谈谈的水汽,他的嘴唇快速地动着,脖子和额头的青筋很明显的凸现出来。 这时放在“”字符号上的玉挂坠儿慢慢地随着“”字符动了起来。起初它是很微弱地一下一下地动着,一会儿它又不太连贯的一点一点地向右旋转着,老和尚头上和脖子上的汗不再是流而是淌着,他的脸色慢慢地变红,身上的汗水已经把他的袈裟一片一片地浸湿了。 老和尚急剧地掐念着菩提念珠,咒语喷涌一般从他的嘴里飞快而出,此时那个“”字符急速地向右旋转起来,老和尚轻声的诵咒突然变成了高声的诵唱。 寺庙里的祥和安静使郑林慢慢地睡着,只是在临睡着之前他想到了救思婕所需要的三百万赎金,在迷糊中他心念一动,有些后悔地想,为什么不再去赌一局赢上三百万后或者更多,再把玉挂坠儿jiāo给老和尚呢?现在正是自己最需要钱的时候啊。 夜深了,已经睡着的郑林并没有听到老和尚的诵咒声。 郑林睡着不久就被一声门开的响动惊醒了。他骇然地看到曾在灵运谷中梦里出现过的白袍人走了进来。 “先生后悔了吗?”白袍人冷笑着说。 郑林发现白袍人似乎有些萎靡飘忽,脸色看上去不是惨白而是泛着有些透明的质地。“你怎么会来的?我是在梦里还是。。。。。。” “一样。”白袍人依然冷笑着,“你以为那么做会有用处吗?你难道想将它还给我吗?那是枉然。” “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拯救我自己和我的亲人。”郑林有些慌乱地说。 “当初呢?想想你当初是如何说的?只要帮你渡过难关其他的你会在所不惜,你忘了吗?它给你带来了金钱美女你想要的生活,我帮助你实现了,可现在你却这么对我?!” “可我在失去我的亲人,我在承受。。。。。。” “那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呀。”白袍人打断郑林的话,喊叫着,“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只坐享果实却不用付出代价吗?” “这是个邪道。。。。。。” “同时也是个捷径啊。难道你在当初不知道吗?你所需要的不正是它吗?你所得到的和你所失去的就是这条路上的规矩,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诅咒。” “你就是那个。。。。。。”郑林猛地想起老和尚所说的那个叫尚林的古代赌徒。 “我是你的yù望,就如玉挂坠儿一样,我们是你的贪婪,你的幸福,你的邪念,你的欢乐,你的一切!”白袍人那透明的质地越来越明显,甚至他的胡须都变成了玻璃丝一般的透明。 “你快去告诉老和尚让他不要再做无聊的事了。” 有一种痛苦的神情显现在白袍人的脸上,他似乎努力在挣扎着摆脱着什么东西,“即使他能把赌符之魔驱除,可是赌咒之魔他是从你身上驱除不掉的,绝不可能,佛主也不能!” 郑林摇着头,他知道了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不!”白袍人应该是怒喝了一声,因为从他那张越来越透明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 郑林还是摇着头,他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机会。 “你刚才不是还在想着去赌去赢钱吗?你不是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早就把赌符给那个秃驴吗?你可以最后一次多多的赢完钱再放弃赌符呀。”白袍人突然柔声柔气地说。 “也是啊。”郑林心里本能地想。 白袍人倏地不见了。 佛殿中。 香案上的“”字符此时停了下来,青烟好像被一阵风吹散了,蜡烛摇拽了几下又恢复了平稳。老和尚心里突然感觉一空,他不由得停止了念诵驱魔咒,掐念菩提念珠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感到嘴里有些腥甜。 在昏暗的烛光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从老和尚的嘴角流淌出一道鲜血。 老和尚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佛主像,悲怆地大叫了几声。他的身体变得委顿无力,他瘫坐在蒲团上,头也无力地垂在了胸前。 郑林被几声喊叫惊醒了,他猛地坐了起来,房门还是关者的。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四周一片的静寂,似乎连屋外草丛中小虫的鸣叫声都清晰可闻。 他忽然想起了老和尚,只觉头皮一麻,急忙跳下床飞快地跑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救赎(三) 郑林推开了旁边的那扇门,老和尚不在。 他赶紧转身跑进了佛殿。他看到了瘫坐在蒲团上的老和尚。 怎么穿着的竟是袈裟?郑林几步就到了老和尚的身边,他喊了几句“大师”,见老和尚没有应声,急忙抱住老和尚。他看到老和尚嘴角带着血已经昏迷过去了。 郑林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香案上的那个字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在干什么?郑林来不及想太多,忙把老和尚抱起来向后面的厢房走去。 郑林把老和尚平放到了床上,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然后他找到了一些水缓缓地给老和尚灌了下去。又用毛巾擦了擦老和尚的脸。 在做着这些事的时候,郑林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过了一段时间老和尚还没有醒。郑林有点焦躁不安,他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现在他不知怎么办是好,送医院?可这又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背着老和尚去,那样的话到最近的一家医院恐怕也是明天夜里了。 郑林看着老和尚那张发青的瘦削的脸,心想这么晚他在佛殿里干什么呢?他看到了老和尚手里紧握着的那串念珠,又想起刚才在香案上看到的那个字符,心里慢慢地明白了,老和尚是在做法事。做什么法事呢?难道是为自己的事情吗?想到这郑林心里一阵的慌乱,得赶紧把老和尚弄醒,问个清楚。可怎么弄醒他呢? 他想起似乎掐人中能管些用。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掐捏着老和尚的人中。 不久老和尚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一声响,这无疑使郑林有些兴奋。他边按捏着老和尚的人中边叫着“大师”。 老和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几乎和郑林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林语气中带着希望和不安。 “驱魔。”老和尚哀叹一声,“惭愧,老僧没有做成。” 郑林心底一凉,一时竟愣在那里。 “施主,”老和尚看到郑林一副失望的样子,想了想抬起手指着桌子,虚弱地说:“麻烦你到中间那个抽屉里取一丸yào。” 郑林无声地把抽屉打开,几颗用蜡纸包裹的yào丸放在一个小木匣子里,他拿出了一颗递给了老和尚。这yào是老和尚自己平时配制救急用的。 老和尚在郑林的服侍下把yào丸吃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精神看上去明显好了许多。 “施主刚才在做什么?”老和尚看着郑林。 郑林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没有干什么。只是在睡觉。” “那就奇怪了,本来法事就要成功了。可是突然横来一股魔气,致使前功尽弃。”老和尚一脸的迷惑。 郑林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梦,我刚才见到了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白袍人,” 老和尚神情一凛,“真的吗?你怎么会见到他的?” 郑林脸一红,低声说:“可能是我杂念未除。” 老和尚叹了口气,将眼神从郑林身上移开,“邪念一动,心魔成形,平添一劫啊。” 郑林黯然神伤地说:“我又能怎么办呢?中午十二点之前我得拿到三百万的巨款去救人呀。” 老和尚望着郑林,“怎么回事?” 于是郑林就把思婕被绑架自己受到勒索的事说了。老和尚听完之后默默无语,好像在想着什么。 良久之后老和尚说:“你也不是大富之人,他们为何将目标对准了你呢?” 郑林心里一亮,不由得脱口而出,“莫非又是五哥所为?” “五哥是谁?” 郑林又把他从认识五哥到现在和五哥之间所发生的事对老和尚说了一遍。老和尚听完后急忙问:“五哥长得是什么样?” “五十岁左右,微胖,话不多,噢,对了,他长着一双让人害怕的yīn森森的眼睛。。。。。。” “是他。。。。。。”老和尚若有所思地说。两年前他曾帮过的,那个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里到庙里要挟过他的中年男人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看来绑架你朋友的幕后人就是他。”老和尚表情严肃地说,“他的目的就是赌符。”说到赌符老和尚想起来了,“你快去到佛殿里把那个吉祥海云相(字符)和挂坠儿都拿来。快去!”他心里真怕那两样东西丢了,其实谁又会在半夜跑到这儿来呢? 郑林起身急忙向佛殿跑去。老和尚嘴里念叨着:“孽障。。。。。。孽障。。。。。。”右手不由地掐念着菩提子念珠。 很快郑林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那个字符,神色有些慌张。一进门他就叫嚷着:“大师,那个玉挂坠儿不见了啦。” 老和尚也吃惊不小,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用手指了指郑林的胸膛,郑林也猛地反应过来,他用手拉开衣服一看,玉挂坠儿赫然在目。 郑林心里哀叫一声瘫坐在了椅子上。他觉得不但自己完了,而且连带着亲人掉进了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他只有过去再也没有未来,痛苦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句号结束了他的生活。 夜空慢慢地变得灰白了,万物在清新的潮气中开始苏醒过来。就连枯寂的灵运谷似乎也有了些生气。 看到郑林失魂落魄的样子,老和尚动了恻隐之心,“施主先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天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说。容老僧再做计议。” 郑林木然地看了一眼老和尚,费力地站起身走了出去。回到了那间客房,他一头倒在了床上,就像死了一般。 老和尚还能有什么办法?他连自己都弄伤了。。。。。。赌符之魔尚不能驱除。。。。。。赌咒之魔又该怎么办。。。。。。真的完了彻底完了。。。。。。父亲已经去了。。。。。。思婕该怎么办。。。。。。慧儿慧儿我的慧儿。。。。。。范雯呢范雯又该会怎么样。。。。。。母亲又该怎么样。。。。。。我自己做的孽为什么让他们承受恶果。。。。。。让我死去吧。。。。。。只要能逃出这个厄运所有的不幸让我自己来承担吧。。。。。。就让我下地狱受煎熬吧。。。。。。求求你老天爷放过我的亲人和爱我的人吧。。。。。。我cāo你妈老天爷。。。。。。你他妈的听见没有。。。。。。 在老和尚到来之前,郑林几乎是在疯狂混乱中度过的。他一会儿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地面,一会儿站起身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着,一会儿颓然地躺在床上瞪着眼望着屋顶,一会儿又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一会儿把那个玉挂坠儿拿出来使劲砸却砸不碎撇出去却又回来。安静了没有一会儿他又不断地重复着那些举动。他似乎忘记了怎么哭,他的心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怎么办。。。。。。 天亮了,郑林更加的烦燥狂乱。他的胸膛就像火红的钢炉,那股异样的燃烧让他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老和尚进来之后被郑林的变化惊呆了。郑林的脸色是青灰色,眼经似乎燃烧着火焰,而他的黑色头发已没有多少竟然已是一片花白,额头起了几道深深的皱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苍老了十几岁。 “施主,请稍安毋躁。我已有办法了。”老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走上前用手握住了郑林的手坚定地说。 “办法?什么办法?”郑林还没有缓过神来,嘴里喃喃地说。 “拯救你亲人的办法。”老和尚目光炯炯地看着郑林的眼睛。 郑林慢慢地平静下来,“拯救我的亲人?真的吗?”看到老和尚非常自信地点了点头以后,郑林“噗通”地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老和尚忙将郑林扶起来,两个人坐在了床上。他从袍袖里掏出一块陈旧的丝帛平摊在床上。郑林看到丝帛上画着一个挂坠儿和一个瓦罐,瓦罐里盛着水还竖chā着草木枝叶类的东西。在挂坠儿和瓦罐的旁边写着“相依则富无贵无灾则归”几个很难看的繁体字,在一个长方块上还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所有字画所用的颜料不知道是什么,是非常淡的褐色。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个挂坠儿和他身上的玉挂坠儿竟然一模一样。 “这就是那个古代赌徒临死之前留下来的。”老和尚不等郑林发问就说了起来,“这是赌符。”老和尚一指丝帛上的挂坠儿,“这是赌咒。”他又一指那个瓦罐样的东西和长方块上奇怪的符号。 郑林呆呆地看着丝帛,不知所以然。 “之前我只揣摩了个大概。但是如今把你的经历和这个东西结合起来再一想,我心里豁然开朗了。昨晚法事的失败也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老和尚指着那几个繁体字,“这句话的意思是赌符赌咒缺一不可,一个赌徒有了赌符咒就会赢钱,这个你是知道的。” “可是我只有赌符而无赌咒啊?”郑林急忙chā了句话。 老和尚微微一笑(这一笑让郑林的心踏实了很多),“夜里你走了以后我又苦想了几遍。其实赌咒就在你身上。” 郑林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它在我身上?” 老和尚点了点头,“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在谷里做的那个梦吗?梦里你喝了三杯酒,颜色是鲜红的。”见郑林点着头他指着瓦罐和那个长方块说,“把符号放入瓦罐里同那些草yào似的东西一起煎熬,就像古时炼丹一样,然后把煎熬好的汤汁喝下。赌咒就会融入你的血液里。而你喝的那三杯红色的酒。。。。。。”老和尚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郑林。 郑林不觉得毛骨悚然,“就是说赌咒已经在我的血液里了?大师,难道真的有鬼魂吗?” “有也没有。”老和尚数着念珠,“人有一定的运数,你不过是不恰当地使用了你的运数而已。” 郑林摇着头,“不明白。” “简单的说吧。如果赌符是外在的手段外在的环境,那么赌咒就可以说是你的心你的灵魂你的运气。结合二者的因不一样则果也就不会相同。”老和尚尽量用通俗的话解释着。 郑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就是说因果是一致的?” “万物皆然。” 郑林沉默了一会儿,紧张地问:“难道要把我身上的血放光才能摆脱符咒吗?” 老和尚摇着头,“五哥是你的救星。” 第五十章 惩罪(一) “五哥是我的救星?”郑林诧异万分,“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在威逼着我啊。” “没错。”老和尚看了一眼床上的丝帛,“他这么做的目地就是让你走投无路,然后屈服于他。从你手里得到赌符咒。” 郑林默然了。当初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赌符咒,对于发生的那些事尚不能理解。现在再回头想想,自己被打劫,南山酒店的赌局,五哥无赖似的要帐,自己几乎算是被开除公职,思婕的被绑架这一切都不是孤立的,完全是五哥有预谋的威逼。如果他不能得逞,黑手最终会毫不留情地伸向自己。到那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自己当务之急是摆脱困境,救彗儿,救思婕。这不是五哥所希望的,五哥又怎么会突发慈悲变成自己的救星呢? “除非我把赌符咒给他。”头脑混乱的郑林转不过那个弯来,他不解地看着老和尚。 “那就给他。”老和尚语气坚定。 “给他?”郑林忿然作色,他简直都怀疑老和尚是五哥的朋友了,“让那个坏蛋如鱼得水?如果我想把赌符咒给他的话又何必来麻烦你呢。” 郑林有些不满地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一想到中午十二点之前必须把思婕救出来,一想到远望医院里的女儿,再想想自己空回一趟什么事也没解决,郑林心里顿时又是异常焦躁。老和尚说的也是一个办法。可是郑林又不甘心。 实在不行就报警,不过那样的话就会把思婕致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了。他和老和尚所分析的即使是正确的也不能作为证据,那只不过是分析而已。五哥只要一否认谁也没辙。再者人警察能相信赌符咒这类的鬼话吗?没准还会把他当神经病赶出去呢。 “对,给他。”老和尚没有理会郑林的不解,“难道你不想从沉沦中解脱出来吗?你不想结束这场恶梦吗?既然他执迷不悟,那只好如此了。” “大师难道忘了吗?那个赌符我想扔都扔不掉。就算给了他,赌符还会回到我身上,到那时他岂不更加疯狂?再说赌咒又怎么给他呢?那可是在我的血液里呢。” “你尽管放心,这件事就jiāo给我来办吧。” “怎么办?” “你尽快联系到五哥,把事情挑明,你给他赌符咒,让他们放人。” “可是。。。。。。” “可是什么?” “如果五哥发现自己被骗了,他会疯狂报复的,那么事情会变的更糟糕的。” “出家人不打讹语。”老和尚微微一笑,“我们把赌符咒真的给他” 郑林看了一眼老和尚,“大师想怎么做?” “施主就不必多问了。”老和尚沉吟了一会儿,“我需要你的一样东西。我想只要你答应了,你就会解脱了。” “大师尽管吩咐。只要能救我的亲人要我的命都行。” 老和尚刚要说话,郑林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那个绑架思婕的那个男人打来的。老和尚看到郑林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示意郑林接电话。 “怎么样?钱备好了吗?还剩两个多小时了。”那个男人yīn冷地问。 郑林决定试探一下,“我找五哥。” 电话里静寂了几秒钟之后,那个男人突然厉声说道:“什么五哥?不认识!”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郑林急忙回拨那个号码,已是关机。他心里一凉,觉得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对方很有可能认为自己已报警,思婕危险了。但对方这一举动让郑林得到了肯定,五哥一定是幕后cāo纵者。 “怎么了?”老和尚看到郑林的脸色不对忙问。 “他们关机了。” “不用着急,你马上给五哥打电话。按我说的把话挑明了。” 郑林拨了五哥的号码,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郑林的心慌起来,他不停地拨着,五哥的电话始终没有接。 思婕惊恐地看着这间黑暗狭小的屋子,从屋里难闻的气味她能感觉到肮脏。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了椅子上。她想呼叫可是嘴却被强力胶带封住了。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绑架。到现在一直没有人进来,她恐惧到了极点。但她知道另一家房子里有人。因为她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她还听到有手机的铃声在不停地响着,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人接。 思婕没有听错,在另一间房子里是有人,而且不止一个,是四个,五哥,小胖,板寸,那个绑架她的大烟鬼。手机铃声也不是她的幻觉,但是她不知道那是郑林在不停地拨着五哥手机,而五哥却一直没有接电话。 五哥本来并没有想走到绑架这步,他想把郑林逼入绝境,他好趁火打劫得到那个宝贝。不成想郑林运气那么好,连阿四的高超千术都会出错。害的他赔了一大笔钱。于是他想绑架郑林女儿,又没成。一是没有好的机会,二是怕郑林情急之下报了警把事情弄糟糕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转而五哥就想把郑林或者范雯直接绑架。按五哥的吩咐,小胖从南山酒店那场赌局以后一直盯着郑林的梢,这个梢没有白盯,竟被他把郑林的秘密情人挖出来了。正要对郑林动手的时候没想到郑林女儿得了病,郑林夫fù带着女儿出去看病去了,又没了机会。当五哥得知郑林买了套房子,手下已没有多少现钱给他女儿治病了。于是他又心生一计,想让郑林把那个宝贝和他换钱。绑架毕竟是高风险的事情。至于宝贝到手之后给不给钱还不是他说了算。可没想到郑林装疯卖傻。五哥那里想到郑林确实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个东西。最后五哥心一横,就借郑林焦头烂额之际对思婕下手了。 当大烟鬼扣了郑林的电话以后,五哥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郑林的号码,加上刚才大烟鬼告诉他郑林找他。他更不能贸然接电话了。郑林怎么会一开口就向大烟鬼找自己?看来他是猜到了是自己绑架了那个女人。没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五哥不想冒险,谁知道郑林打折电话是什么意思呢?万一有警察和他在一起呢? 五哥看了一眼那间门窗紧闭的小房子,心想:小胖说的没错,这女人和郑林的关系不一般,瞧他急的。 五哥何尝不急呢?他多么想早日占有那个宝贝啊。但是他现在得忍耐,如果此时郑林已经报了警怎么办?让大烟壳子顶罪可靠吗?可他又一想,如果是郑林向自己求救呢?让郑林向自己屈服不正是自己所想的吗? 五哥手机的铃声不响了。五哥吃了一惊,怎么了?他看了看小胖,又看了看板寸,然后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如果再打过来就接。可是他失望了。 五哥沉思了一会儿,他拨了郑林的号码。 郑林攥着手机,望着老和尚不知如何是好。他叹了口气,“没人接。实在不行的话,报警吧。救人要紧。”说完他低下了花白的头。 “可是你怎么办?”老和尚一脸的慈悲。五哥要是被抓起来的话,谁再来顶罪呢? “我。。。。。。”郑林没有说下去,手机的铃声把他吓了一跳,打断了他的话。是五哥。他急忙按了接通键。 “林子吗?我刚才睡觉呢没听到铃声。”五哥好象刚刚睡醒,“你找我什么事?” “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把我朋友放了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你说什么呢?”五哥的笑声让郑林听的极不舒服,“我听不懂。” “你放心我没有报警。”郑林看到老和尚给他打的几个手势,“我已经把那个东西给渡林寺的大师了。只有他才能真正的让你得到赌符咒。你马上到灵运谷来,大师在灵运大士的雕像那儿等你。” “为什么去那儿?”五哥警觉地问。 “因为要做些仪式后才能灵验。” “你朋友怎么啦?”五哥突然问,他还是不放心,怕是个圈套。 郑林想了想,“她被人绑架了。”难道不是五哥干的?他心里阵阵发紧。 “我道上朋友多,我可以帮你的忙。”五哥依然不想暴露自己,“你放心吧。我们是朋友嘛。” 郑林明白了五哥是在给自己留着余地。即使他郑林真的报了警你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此时他多想听听思婕的声音啊。但他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好忍着厌恶说:“谢谢你了。快点来吧。” “有什么事见面再说吧。我马上到。”五哥相信了郑林的话,在他心里他一直认为老和尚是有些门道,因为他从老和尚那里曾受过益。 结束通话后,郑林心情沉重地对老和尚说:“大师我们走吧。” 老和尚收起那块丝帛,缓缓地说:“你不能去。” “为什么?”郑林一惊。 “跟我来。”老和尚起身做出了房间。郑林心存疑惑地跟在他的后面。 两个人来到了佛殿。老和尚对着佛像嘴里轻声念了一段经文,然后对郑林说:“上香。”郑林顺从地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三根燃香拜了几拜后将燃香chā在了香炉里。 “跪下。”老和尚指着香案前的蒲团说。郑林跪了下去。老和尚把手里的那串菩提子念珠递给郑林。“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在心里虔诚地祈祷,祈求无量佛宽恕你的罪孽。” 郑林接过念珠,看着端庄肃穆的佛像点了点头。 “现在,你把我需要的东西给我吧。”老和尚从香案上拿起一个净瓶和一把小小的戒刀,“你要忍耐着点。” 第五十一章 惩罪(二) 五哥远远地看着面对灵运大士像打坐的老和尚。经过仔细观察,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怎么不见郑林呢?即使有什么圈套也不能回头了,自己一出现在这里就因该明白那些担心已经是多余的。现在就要拿到那个宝贝了,这是最重要的。他想了一会儿,将手里的烟头扔了,钻进汽车。颠簸着开进了灵运谷。 老和尚听到了汽车渐渐驶进的声音。他知道那个叫五哥的坏蛋来了。在老和尚做出那个马上就要付诸行动的决定的时候,其实心里还经历了一场斗争。他曾帮助过五哥,后来也曾为那个帮助而后悔,因为五哥没有正确的运用运气,而是靠着那些运气走进了邪道。在那个大雨天他曾幻想过渡五哥出苦海,可是五哥顽固的就像眼前的岩石。尤其是听到他对郑林的所作所为更是让老和尚痛心疾首愤怒异常。不但诱使别人走上邪路,而且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只差挥起屠刀了。如果五哥从郑林那里得不到他所要的,他拿起屠刀也是迟早的事。 老和尚有些话并没有对郑林说,是他自己对那块丝帛所记载的东西悟出来的,非常可怕。那就是拥有赌符咒的人每赢一次,他的不幸就会加深一层。如果他持续地在那条邪路上走下去,最后就会走进无可救yào的灾难之中,直至毁灭。这就是那个恒古不变的诅咒。 为了拯救那些无辜的人,他只有如此。而五哥的顽固不化使他下了决心。 汽车在离老和尚十几米的地方停下了。五哥下了车,他慢慢地走到老和尚身后,老和尚似乎入定一般没有知觉。他发现灵运大士的神情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少了一些忧郁。五哥看到在老和尚身前的一块石板上放着一个净瓶,还有一个小黄布包。他在老和尚身后缓慢地来回踱着步。 寂静的灵运谷里吹着微风,似乎在诉说着寂寞。 老和尚站了起来,转过身,他定定地看着五哥。这个人还是一脸的yīn郁,那双yīn冷的双眼冒着贪婪的光。他身上散发出的那可以感觉但不可见的邪气似乎又重了。 “郑林呢?”五哥停止了踱步,眼睛看着灵运大士的雕像。 “他在忏悔,为他的罪孽。”老和尚的白胡须在微风里轻轻地摇拽着。 “忏悔?真可笑。”五哥冷笑着,“那么说东西在你这儿啦?” 无可救yào的孽障,老和尚心里哀叹一声。“东西我可以给你。把人放了吧。” 五哥转过头怪笑了几声,“放人?放什么人?老师傅太会开玩笑了。” “这么说那个东西你是不想要了?”老和尚掏出玉挂坠儿。那个玉挂坠儿在他的手下轻轻摆动着。他看到五哥眼光一亮,可随即就黯淡下去了。 “我凭什么就相信你?这么个破挂坠儿,就能有那么大的神奇?”五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出家人不说谎话。这就是传闻中的赌符。”老和尚决定实话实说,“他和赌咒结合起来就能给你带来神奇的赌运。郑林的经历你难道不知道吗?” “赌咒?在哪儿?”五哥看着老和尚,这个老东西看上去倒是一脸的真诚,不知是真是假。 老和尚指着石板上的那个净瓶,“赌咒在里面装着呢。不过需要老僧做些仪式你才能够拥有赌符咒。” 五哥没有说话,他在考虑这老和尚所说的话。但是赌符咒的魔力实在太诱人了。他不相信又能怎样呢?“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和尚点了点头。他弯腰把那个小黄布包拿起来,打开取出一块丝帛,递给了五哥。“你好好看看,这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关于赌符咒的记载。想得到它必须有一定的因缘才行。你也算是与它有缘吧。” 五哥仔细看了看丝帛上所写所画的图案符号,那几个繁体字他不认识。但从丝帛的质地可以看出年代久远了。“为什么要在这儿做仪式而不是在庙里?” 老和尚指着灵运大士的像:“赌符咒原出于他手。在它面前作此自然合适不过了。再说佛门净地岂容玷污?” 五哥沉默了片刻以后,凶狠地说:“你可知道骗我的后果?” 老和尚淡淡一笑,“既然已经决定给你了,为什么要骗你呢?不过,郑林的那个朋友还在你的手上,你一定要把她放了。否则老僧不会让你完全得到赌符咒的。” “这么说你还要留一手了?”五哥有些不安。 “我用佛祖的名义向你保证,阿弥多佛,罪过,罪过。”老和尚双手合什念了句佛号,接着说,“只要你把人放了,从此以后不要再打扰郑林的安宁,赌符咒就会完全属于你。” “你不会藏些猫腻?” 老和尚伸手拿过那块丝帛,“绝不会。” “那好,你就开始吧。”五哥呼吸有些急促,因为兴奋脸色发红,“只要我证实了你没骗我,我答应你。” “来吧。我佛以慈悲为怀。”老和尚盘腿坐在了地上。 人在我手上不怕你装神弄鬼,五哥心里想。 一切又是个轮回。五哥的贪婪最终让他得到了赌符咒,同时他也堕入了深渊。 当老和尚回到渡林寺的时候,看到郑林依然跪在佛像前。他走到郑林的身后,有些疲倦地说:“施主起来吧,我想你应该是解脱了。”郑林半喜半疑地站起来,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了,站在那里感到麻丝丝的疼。听到老和尚的话他把手伸到胸前摸了摸,只有思婕给他的那个玉观音在,而那个玉挂坠儿并没有如先前一样又回到他身上。 “老和尚拿起郑林用布包扎的右手腕,关心地问:”还痛吗?“ ”不痛了,大师的yào非常好。“郑林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这么说厄运离我而去了?现在我女儿的病也会好的?“ 老和尚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他觉得还不到时候。于是他就忍住了。”赶紧给夫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郑林急忙掏出手机拨了范雯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听到了范雯的哭泣声。他的心猛地揪紧了。难道慧儿出事了?还没等他鼓足勇气去问,范雯开口了:”慧儿清醒啦,也不发烧了,还说要吃很多很多的东西。我去叫医生,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郑林的眼泪流了下来。慧儿有好转,这一切竟然全是真的。”大师,我女儿有好转。。。。。。“郑林只对紧张地看着他的老和尚说了这一句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老和尚长出了口气,”善哉,善哉,真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说完他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知道此时郑林用眼泪洗刷着曾经的罪孽,他太需要这场淋漓尽致的痛哭了。哭吧哭吧,什么人又能阻止得了呢?只要有善念有爱心那就有希望。 而怀恶又执迷不悟的人呢? 五哥一从灵运谷回到那个喧嚣的城市以后,便迫不及待地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下赌场,豪赌了一把。他要验证一下老和尚所说所做的那一套是否是真的。结果他的运气果真的是出奇的好。 第五十二章 怎么办? 郑林离开了渡林寺。 临走之前老和尚对他说:“如果有什么疑惑不解的事,可以再来找我。有一点要记住,孽缘必须了断。虽说你已经摆脱了赌符咒,但是那个咒语所留下的遗孽并没有从你身上根除。他会像影子一样离不开你。” 最后老和尚说了一句让郑林莫名其妙的话:“我等你回来。” 郑林回到思婕的那套房子后并没有见到思婕。他的心里有些不安。对于五哥的为人他多的是怀疑。然而郑林并不知道这一次五哥并没有食言,他迟迟的不放思婕有他的想法。五哥没有立即兑现承诺,是因为他要最终验证老和尚和郑林到底骗没骗他,如果他真的得到了赌符咒,他自己也不愿意把事情弄大。思婕在他手上多一刻他的风险就会多一分。他不过是想对赌符咒多验证几次而已。 郑林给范雯打了电话。范雯显得非常高兴,似乎还有些紧张,她告诉郑林医生又给慧儿作了一次全面检查,情况好转的不可思议,只是医生所说的那个生物细胞依然还在。现在要针对那个神秘的生物细胞进行分析,而且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得病的诱因。只有根治了才能痊愈。 郑林放下手机,心里的那块巨大的石头落了地。但是那个神秘的生物细胞使他不能完全释然。不过,短短的时间里慧儿达到了这种好的程度,毕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他决定等思婕回来以后再回到女儿身边。 郑林走进了卫生间,他要洗个澡再好好的睡一觉。当他舒服地洗完之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梳妆镜,他楞住了。 镜中的是一个花白头发憔悴苍老的男人。非常像他。却又不完全像他。郑林刹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有意识地举起了手,镜中的那个男人也举起了手。他缓缓地走到镜子前,那个男人也缓缓地走了过来。郑林懵了,镜中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怎么会这样?两天前自己还是年轻俊郎的面孔,可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盯着镜子想起了吴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难不成自己也。。。。。。。 “不--”郑林突然大叫起来,声音悲愤凄凉。 跟随着五哥的小胖有些不认识五哥了。五哥好象疯了一般加入任何一个他能碰上的赌局。奇了怪,运气那个婊子似乎嫁给了五哥似的,只让自己的老公赢。有好几次看上去五哥下的注必被吃掉,可结果却赢了。一天下来五哥少说也赢了三百多万。板寸去银行存钱都已经去了几趟了。 开始小胖也下过几次注总体上是输。后来他跟着五哥下注,竟然全是赢。一天下来小胖收入颇丰。如果不是光头打来电话,这场赢钱的游戏还不知继续到什么时候。五哥心里也不想让小胖沾自己的光。这小子怎么会想到自己为了得到赌符咒费了多少心血和钱财?坐享其成?想的美。赌符咒只属于我自己!想动我的蛋糕,没门!于是五哥借机收手了。日子还长着呢。 五哥把钱统统装进了板寸拎着的皮箱里,接了光头的电话。 “五哥,那个大烟壳子瘾又犯了,鬼哭狼嚎的。我怕他嚎出事来,没办法就把他打晕了。” “你做的对。”五哥心情非常好,“嗯,你那里有多少钱?” “六千来快钱吧。”光头知道五哥要干什么,他故意把钱数多说了几倍。 “全给他留下,你就走。”五哥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把那个女的放了吧。” “好。”光头愉快地应着。 “记住,把那个女的带到远一些的地方放了。别让她看到你的脸。完了以后你到刘瞎子的海鲜馆找我们。” “五哥,吃饭着什么急呀。咱们再玩一会儿吧。”小胖看着把电话装进口袋向屋外走去的五哥说。 “小子,你要学会知足。”五哥在许多赌徒嫉羡的眼光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话似乎只是针对别人的。他已经决定过一段时间之后要到外面去很捞世界。有了宝贝不用那不是浪费吗?自己可不傻,现在全世界人民的钱包就是他的提款机啦。比儿。盖茨算什么?我五哥就是世界首富。 思婕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惊魂未定地进了房间,立刻将大门反锁上,生怕再从什么地方蹿出个什么人来。她进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在自己的家里她能够思考了。 她毫发未损,连一毛钱的损失都没有,只是莫名其妙地受了场惊吓。她不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把她关了三十来个小时,什么要求也没提,莫名其妙地又把她放了。只是在放她的时候,一个男人威胁她不要报警,否则他们不会放过她的。难不成他们抓错人了?但又不象,因为那个绑架他的男人曾提到了郑林。 难道这件事和郑林有关?屋里静悄悄的,她到各个房间看了看,郑林不在。郑林呢?她亲耳听到他说回来了。 呆坐了一会儿,思婕脱光了衣服,疲惫地走进卫生间洗起了澡。 洗完澡以后思婕清醒了许多,她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手机拨着郑林的电话,她感到肚子有些饿了。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从昨天下班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她甚至到现在才想起自己应该报警。但是那句凶狠的威胁却让她犹豫了。她感觉到那些人不是善类,说的出来也能做的出来。 “思婕吗?你在哪儿?”郑林急促的问话遮不住他的醉意。 “我在家,你在哪儿呢?”思婕的眼泪夺眶而出。 “好,我马上就到。”郑林结束了通话。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思婕突然想起那个郑林把她叫出去醉乱的夜晚,心里竟有些酸楚。 她理解郑林现在的心情,刚失去父亲女儿又得了重病,而且还是那种非常耗钱的病。如果换成她自己恐怕早就受不了了。真不知如何想像,思婕要是知道郑林这几个月的经历,她又该会是怎么个情形? 望着黑黑的电视屏幕,她心里不由得从郑林想到了范雯。此时她突然对范雯产生了愧疚之情。自己当初为什么离婚?不就是那个看上去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男人背叛了自己吗?可现在自己却使郑林背叛了他的妻子。听小和尚说郑林的妻子丢了工作刚找了一家公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就出了车祸,伤还没痊愈女儿又出了事。想想那个女人也不容易啊。想到这儿思婕胡乱地拨弄了几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还要继续下去吗? 这是思婕第一次清醒地反思她和郑林的关系。而这个反思竟然来得那么突然,没有前兆地一下子就蹦进了她的大脑。 但是她爱着他。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她在填补着自己的空虚,那么现在她对郑林完全是一种男女之间的爱。不可否认即使在刚开始也是在喜欢郑林的前提下才让郑林走进了她的生活。就在郑林父亲去世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范雯心里还有着不平蘅。她从没有向郑林提出过份的要求,但对于郑林的帮助她也是心安理得。当时她想只要能够在一起就行。 可是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产生了疑惑?这并不是由于小和尚那天对自己的表白所引起的。小和尚并不知道自己和郑林的关系。小和尚活泼,善良,开朗,和他在一起挺有意思。可自己对小和尚从没有过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当小和尚郑重其事地向自己表白的时候,自己被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呢?!如果郑林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向自己示爱了,郑林会怎么想呢? 郑林到底做了什么?那些人为什么会打着郑林的旗号把自己劫持呢?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那可怕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不来? 思婕又想到了郑林所遭受的不幸,又想到了范雯要是知道郑林有了婚外恋所受到的伤害。。。。。。 继续还是结束? 她又想,即便自己想离开郑林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 思婕的心乱如麻。 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敲门声,把思婕从沉思中惊醒。她想起自己已经把门反锁上了。思婕起身走到门前问:“谁?” “我,郑林。”门外传来郑林的声音。 思婕打开了门,她惊叫了一声。 第五十三章 怎么回事? 思婕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她好容易才辨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郑林。 看到脸带醉态头发花白苍老憔悴的郑林,思婕的大脑如被电击一般将从前的那个郑林和眼前所见的郑林一下子分裂开。。试想一下,连郑林自己都会被自己吓一跳,何况是刚受到惊吓的思婕怎么能不受到刺激?她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啦?”然后就是呆立在那里。 郑林惨然地笑了笑,心里感到阵阵酸楚,他心情复杂地一把抱住了思婕。虽然女儿的病情有了非常大的好转,康复有望,可是他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模样,他心里岂能不悲哀?而且思婕因为他的原因被人绑架可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岂能不惭愧内疚?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思婕的声音有些哽咽。 “对不起思婕,让你受委屈了。”郑林把思婕抱得更紧了。 “这不是你的错,进屋吧。”思婕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郑林话里的意思。但她心里一动,郑林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对不起”这句话呢? 郑林松开思婕,两个人进了房间里,思婕把门关上了。郑林在沙发上坐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对思婕说实话。如果思婕知道了自己被人绑架是因为他的原因会怎么想。 “慧儿怎么样了?”思婕在郑林的身边坐下来轻声地问。 “有好转。” “那太好了,在外面花销一定很大吧?”思婕看着郑林花白的头发心如刀绞。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郑林放下双手盯着茶几。 “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把我绑架了却有什么也没有说就放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这样干?” “他们是。。。。。。坏人。”郑林毫无意义地说了一句。他差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队思婕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郑林改变了主意。“你没事就好。”郑林叹了口气说。 一切似乎都变了模样,原来在一起时的激情突然不见了。郑林对思婕强烈的占有yù望似乎随着赌符咒的消失而无影无踪,他的感情变得平和起来。思婕内心曾被郑林的爱填补的空虚又不可遏止地冒出了头,在矛盾中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郑林相处。两个人静静地半天没有再说话。本来此次相逢他们各自的心理是有千言万语的,可一下子好像那些话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空落落的一片惆怅。 郑林摆脱了诡异的赌符咒,但心里却不知什么原因快乐不起来。是慧儿体内神秘的生物细胞使慧儿的病显得奇怪而结果是什么又不可知?是他对亲人的伤害?是他那苍老的容貌?还是他感觉到的不好的将来。。。。。。 “你。。。。。。还好吧?”沉默了一会儿以后郑林开口问思婕。 “还行。你呢?”思婕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她在考虑该如何询问郑林关于自己被人绑架的这件事,郑林此时的作为使思婕感觉到这件事和郑林有关。郑林没有多问也没有对此事表现出异常常的反应,他好像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似的。 “林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思婕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竟然如此艰难,她都没有看着郑林的勇气。 郑林没有吭声,他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思婕心里一下子揪紧了,他果真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那还不是件什么太小的事情。思婕的眼泪流了下来。 “能不能告诉我?”思婕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变调,“不要跟我说这不重要,好吗?” 郑林叹了口气,“不管重不重要已经都过去了。” “我想知道。” “相信我,真的都过去了。”郑林皱起了眉头。思婕今天显得有些固执。 “你惹了一些不该惹的人?” “没有。” “他们是谁?” “谁?” “绑架我的那些人。” “我不知道。” “你在骗我。” “我没有!”郑林突然大吼了一声,把思婕吓了一跳。郑林站起身来情绪激动不已,“我为什么骗你?难道我是存心让你受到伤害吗?不是,我从来都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知道吗?”他把烟头一下子扔在地上,“没错,我是知道是谁干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干我也知道,可我不能告诉你。现在你没有事了,我保证你以后也不会有事的。你受到了惊吓,那我只有说声对不起。不要问了好不好?我做的孽我自己受,我不想牵累任何人,我不想!我是个倒霉的扫把星,你知道吗?我是个被诅咒的混蛋。。。。。。”他在发泄着自己压抑的苦闷,郑林说不下去了,他的嗓子里发出了呜咽的哭声。 思婕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看着好像就要垮掉的憔悴不堪的郑林,她心里一软,急忙走到郑林跟前抱住他,流着眼泪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对不起,我不问了不问了,我相信你,真的,只要事情都过去了就好。” 郑林流着眼泪抱住了思婕,他心里的痛苦变成了委屈不能控制地哭出声来。 如果当初。。。。。。。唉,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两颗相爱的心又一次扭曲地碰撞在了一起。他们为了抓住飘浮在空中的最后一道彩虹,用身体做着疯狂的升华,包裹在狂吻之中的爱语声似乎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当一切趋于平静之后,郑林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躺在床上瞪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想起了远方的范雯和慧儿。 “明天我就得走啦。”郑林机械地抚摸着思婕,“慧儿现在需要我在她身边。” “嗯,”思婕眨了眨眼睛,“你这次回来是筹钱的吧?” “不是,我是回来办事的。”郑林声音微弱地说。 “要不把这套房子卖了吧?”思婕脑海里有意地避开了郑林所说的“事”。 “不用,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就留着吧。” “那。。。。。。” 郑林一翻身用一个沉闷的吻堵住了思婕的嘴。 与此同时在远方那家医院的走廊里范雯挂了电话,那个非常不一般的马总再次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那场可怕的车祸虽然伤到了马总的ròu体,却没有伤到他那颗顽强的色胆。病情刚刚好转的他就不分时间地给范雯打了电话。范雯婉转地拒绝了马总的诱人帮助,她心里想好了等慧儿病好了回去之后自己不会再去到大龙公司上班了。范雯把马大龙的电话号码放进了黑名单。 慧儿病情奇迹般的好转使范雯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她也决定要和郑林和好如初。经过这一场打击范雯明白了很多看似浅显但是却非常深刻的道理。现在想想和人呕气显得太无聊了,能活着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人的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亲人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任何事情你可以把它放大也可以把它缩小当然也可以忽略不计。 人活着是为了痛苦吗?当然不是。痛苦不会没有可是面对痛苦要看你会有个什么样的心态。 范雯走进病房,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慧儿,还好刚才那个电话没有把慧儿吵醒。她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准备睡觉。这时睡梦中的慧儿发出了一阵轻轻的咳嗽声。范雯不由得又看看慧儿,突然她的心跳加快,她急忙起身来到慧儿的床前,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在昏暗的灯光下,慧儿的呼吸显得粗重,原本已经红润了许多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慧儿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范雯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腿在不停地打着哆嗦,她急忙伸手摸了摸慧儿的额头,范雯的心里一凉,慧儿又开始发烧了。 “ 第五十四章 必须了断(一) 五哥破天荒地喝高了。 在刘瞎子海鲜馆,愉快的他不停地与小胖和板寸光头推杯换盏。当他发现自己有些不胜酒力的时候,他的肚子里已经装了近一斤的白酒。但是五哥的大脑还是清醒的,在光头开着车送他回家的路上,他还吩咐光头一会儿让一个小妹到她的房间里来,他要兴奋兴奋。五哥此时太需要把他那个无法对人说的兴奋发挥到极致了。他也是懂得分享的人啊,只不过是用他的方式表现出来罢了。 唉,不知道哪个女人又要受他那份洋罪了。 在五哥醉醺醺地躺在他那间小屋里等着他的快乐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一身白袍,神情yīn冷的长须男人,正静静地看着他。他那个存货不多的大脑,此时猛地想到了埃及法老。于是五哥更加的兴奋了,在他看来这是个好兆头,法老是至尊无上的王,这个幻觉岂不是在暗示他自己,五哥从此以后就是至尊无上的赌王,天下财富的王了吗? “哈哈哈。。。。。。”五哥不由地狂笑起来。 郑林接到范雯的电话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钟了。当他听着手机的震动声,看到范雯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心里有了不祥的感觉。他只听了范雯几句话大脑就出现了空白。他几乎不会思考了。郑林感觉到厄运狞笑着闪动着巨大的黑色翅膀又盘旋在他的头顶上。他的心他的神经随着那黑色盘旋的翅膀飞快地转了起来,他的头感到一阵一阵地眩晕,周围的世界慢慢变成了一个空洞,把他缓缓地吸进去吸进去。 范雯连着叫了郑林几声之后,郑林才慢慢地缓过神来,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发涩发痒,最后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越咳越厉害,好像就要把肺把心肝都咳出来了。 思婕被郑林的咳嗽声惊醒了,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会儿身边痛苦不堪的郑林,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当她看到郑林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以后,急忙支起身体,拍打着郑林的后背,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郑林不能克制地一边咳嗽一边急急地摆着手示意着思婕别说话。 当郑林的咳嗽变成了时而咳嗽时而干呕的时候,思婕这才在间隙中听到郑林手里的电话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在问着:“林子,你怎么了?谁和你在一起?”思婕这时明白了郑林摆手的意思了,但这个明白好像有些晚。 思婕顾不上那个疑问的电话里,她打开台灯,急忙下了床,倒了一杯白开水,很有技巧地让郑林喝了下去。郑林总算停止了咳嗽和干呕,他用手摸了一把满是泪水的脸,把电话放到了耳边,然而此时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郑林借着暗光一看手机的显示屏,范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给挂了。 范雯一定明白了此时他是和谁在一起的,而且一定也明白了这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了。完了,全完了。在自己女儿重病的时候,一个父亲竟然还在偷欢。可是慧儿的病怎么又加重了呢?难道老和尚错了吗?难道。。。。。。 郑林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思婕。他此时心中的那种滋味就好像全世界的调料都在他的肚子里搅和到了一块。 “林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思婕轻声问着郑林。 。。。。。。赌符咒。。。。。。孽缘必须了断。。。。。。孽缘必须了断。。。。。。必须了断。。。。。。。 老和尚的警告回dàng在郑林的大脑里,如声响回dàng在巨大空旷的山洞里一般。 “你说话啊。。。。。”思婕看着郑林的神情有些焦急。 。。。。。。必须了断。。。。。。了断。。。。。。我等你回来。。。。。。 老和尚的警告变成了老和尚真真切切的声音,不停地重复着,震dàng着郑林的神经。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林子。。。。。。” 。。。。。。了断。。。。。。我等你。。。。。。 在老和尚的声音下思婕的声音渐渐地变小了,最后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嗡嗡”声,然后突然消失了。郑林空洞的眼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却闪着怪异的光芒。 。。。。。。了断。。。。。。孽缘。。。。。。雯雯。。。。。。回来。。。。。。慧儿。。。。。。思婕。。。。。。 “不--”郑林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嘶哑着嗓子喊着。 思婕感到头皮发麻,她触电一般离开了郑林一段距离,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惊慌失措地看着抱着头的郑林,这个她曾爱着的男人。 “不--”郑林的嘶喊变成了无力的哀嚎。 眼前的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让思婕害怕,让她感到那么陌生,思婕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她浑身不能控制地发着抖。 “呜呜。。。。。。”不久郑林的哀嚎又化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过了一会儿郑林的痛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思婕听到郑林的呜咽声,她内心的恐惧慢慢地退去,直至消失。她心里慢慢地也恢复了镇静。 “郑林--”思婕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缓缓地向郑林靠过去,随后她又把手轻轻地搭在郑林的肩上。 思婕的举动似乎安抚了郑林的情绪,郑林不再发出呜咽的声音,只是间歇xìng地抽搭着。思婕坐在了他的身边,用双臂抱着了可怜无助的郑林。不幸为什么总要跟着他呢?思婕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嘴里轻轻地说:“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 郑林从双手里抬起了头,他满脸是泪水,眼神是深深的绝望,“思婕,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什么?”思婕轻声地问,她知道郑林有事在瞒着自己,可是当她听完郑林所说的近乎于天方夜谭的故事以后以后,简直怀疑郑林神经真的错乱了,同时也有点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醒着。 郑林努力使思婕相信他自己所说的全是真的,而且不断表白着他的神经非常的正常。大量的事实使思婕不能也不得不相信郑林的话,不得不相信发生在郑林身上的那些事情,还有发生在郑林亲人身上和她思婕自己身上的事。否则真的是没法解释了。这一切让她感到非常的害怕。 当思婕接受了那些离奇的事情以后,她由恐惧的心理中不由得感到一阵的悲哀。在心里她庆幸慧儿的病可以不治而好,但是郑林为什么要在他最痛苦的时候,还要强忍着痛苦把这些事情说给她听呢? “你。。。。。。”思婕犹豫着是否要问郑林她心里的这个疑问,“能不能对我说说,你想要做什么吗?” 郑林悲苦地看了思婕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迟疑了好长时间,最后艰难地说:“我们分开吧。” 第五十五章 必须了断(二) “大师不是说我脱离赌符咒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吗?可是我女儿的病情为什么又恶化了呢?”郑林把事情说完,问老和尚。从头到尾他都显得有气无力,完全是一副被打垮的样子。 老和尚听完郑林的话,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悲悯地看着郑林,“虽说施主将那个魔咒已经转给了五哥那个恶人,但是余孽却还是依然在你的身上。” “余孽?”郑林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你可还记得在你想了结自己的那天,白袍人给你喝了什么吗?”老和尚看了一眼郑林,把头扭向了一边。 “酒啊,红色的酒。”郑林皱着眉回想着那似梦非梦的一幕。 老和尚轻轻地摇了摇头,“以老僧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酒。” “不是酒?那会是什么?”郑林惊讶地问。 “血,那个白袍人的血。” 郑林猛地感到自己的嗓子眼发干,胃里一阵阵地抽搐。虽然那已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了,但他听完老和尚的话以后,生理上还是有了反应。他失声叫着:“这怎么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老和尚幽幽地说,“否则赌咒怎么会附在了你的身上?你又怎么会逢赌必赢呢?” 郑林听了老和尚的话骇异地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然而,他转念一想,这又怎么不可能呢?所有发生的那些事都已让他无话可说,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不可是事实却发生了,而且还都是他亲身经历,就此他在昨天夜里也曾努力说服思婕,让她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现在又听到老和尚说他曾喝过白袍人的血,也不过是让他再一次觉得事情离奇一些而已。那可并不能说明离奇的事情就是假的呀。目前还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他认为不可思议的? “即使我喝了那个鬼魂的血,可是又和我女儿的病有什么关系呢?”等郑林没有丝毫余地的接受了老和尚所说的话之后,他不解地问。 “这正是我想要和你说的。”老和尚捻着自己的白胡须,“赌咒就在那血里。即便你把赌符咒转给了五哥,可是你却不能把你的血一滴不剩地全给他,因此赌咒就会永远低残留在你的身体里。换一句话讲,你依然还是一个被诅咒的人。” 郑林几乎瘫倒在地,他恐慌地看着老和尚,“那。。。。。。那我女儿岂不是没救了?” 看到郑林那个样子,老和尚悲哀地摇了摇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拯救你的女儿。但是。。。。。。” 郑林的眼睛一亮,急忙打断老和尚的话,“什么办法?” “恐怕施主很难做到啊。” “只要大师能救我的女儿让我死都行!”郑林的声音有些变了调。 “死倒不至于,只是。。。。。。” “什么?” “只是你必须了断尘缘,彻底地脱离红尘。”老和尚顿了顿,接着说,“这个你能做到吗?” “出家为僧?”郑林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世外老僧。 “对。”老和尚非常肯定地点着头,“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与尘世中的任何人有任何瓜葛,不能有任何联系,其中包括你的女儿在内。” “不,不。。。。。。”郑林一下子被老和尚的话冲击蒙了,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字,他慢慢地起身,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茫然,如夜游患者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佛殿。 老和尚闭上了双眼,他心里明白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他没有叫住渐渐离开他视线的郑林。他得给郑林一个缓冲的时间,最终让郑林的理智去思考去做出决定。 佛殿里立刻变得寂静无声,他要耐心地等着郑林回来。也许他等不到郑林回来的那一刻了。 这几天那个幻觉越来越强烈了,已经到了幻化成真的地步,那个呲牙咧嘴鲜血淋漓的人头,还有那个如花的女人,似乎总在老和尚眼前张着嘴说着什么,只是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老和尚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来吧,就此他就要解脱了,在这个人世间他觉得自己待的时间太长了。几十年前的那天,他为了二十四块大洋的赌债,把自己温柔如花的女人卖给了那个恶霸一般的债主,随后不久他又为了心里折磨他的恋情,在一个月黑的夜里他杀死了那个搂着自己女人睡觉的债主,并且疯了一般红着眼割下了那个男人的头,在血雾中他不知为什么又砍了尖叫着的女人几刀,一缕香魂随风而去。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死了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后来他厌倦了逃亡的生活,最终万念俱灰地走进了远离家乡的“渡林寺”。 现在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渡林寺有了新的主持,他可以安心地走了,去面对那茫茫的不可知。 天色渐渐暗下去了,老和尚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团上,他身后的佛像慈眉善目地微笑着,似乎想要对世人说出人生的真谛,脱离苦海,到达极乐的彼岸。 圆而又亮的月亮升上了夜空,虫儿在丝丝的凉风中此起彼伏地鸣叫着,好像传递着恒古不变的一些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人影晃动着走进了渡林寺。 那是郑林,经过藏时间的内心苦苦挣扎,他最终决定听从老和尚的建议,为了拯救慧儿,了断所有的尘缘。 那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啊,亲人近在咫尺,却不能享受天lún之欢,朋友近在眼前,可又不能品尝情义之趣。别了,所有曾认为平淡无趣的红尘,别了,如今看来那么可贵的曾经,别了,人间。自己酿的苦酒,不可能让别人去喝。从此后,郑林将在思念和煎熬中孤独寂寞地度过此生,陪伴他的只有古佛青灯。 黑暗中郑林看到老和尚竟然还坐在那里,“大师。。。。。。”郑林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弄的沙哑不堪,声音只是比虫儿的鸣叫声略高一些。 老和尚没有回答身体也没有动,郑林又叫了一声,老和尚还是没有动静。郑林走到老和尚跟前跪了下去,他发现老和尚闭着双眼,神情肃穆。他叫了一声“大师”两个字便停住了,郑林心里一惊,伸手轻轻摇了摇老和尚,老和尚随着摇动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郑林头上霎时冒出了冷汗,头皮阵阵发麻。过了一会儿他颤抖着把指头放到老和尚的鼻孔下,发现老和尚没有一点气息。 郑林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老和尚。 老和尚死了。按佛家的说法是圆寂了。 第五十六章 两封信 慧儿神奇的好了,经过检查找不到任何病变的细胞,那个被医生称为“神秘的生物细胞”也不见了。连那著名的专家医生都在心里直叫见鬼。范雯yīn郁的心情豁然开朗,就连郑林背叛自己这件事情都被她暂时忘了。 慧儿出院了,在所有病人嫉羡的眼光下离开了那所全国著名的医院。 一路上每当范雯看着一下子健康活泼的慧儿,她就会流下眼泪。她怎么能够不流泪?此时郑林应该是和她们母女俩在一起的,这是一个重生的时刻,这应该是一个全家幸福的时刻,然而郑林却背叛了她,背叛了这个原本幸福快乐的家。那个半夜从电话中传到范雯耳朵里的女人声音,不轻于在她luǒ露的心房上重重地敲了一锤。原来是真的,自己的丈夫果真有了另一个女人。女儿回来了,丈夫却可耻的走了。现在只有一个结局,她将会带着女儿永远地离开郑林。这是范雯的xìng格,这也是范雯对待婚姻的态度。没有商量,没有谅解,没有选择。 当范雯怀揣着犹豫,心情复杂地打开家门进了房间以后,她吃惊地看到在家中最醒目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大大的信封,范雯犹疑地走到那个信封跟前,霍然看到在信封上写着一行字“爱妻雯雯亲启”。 范雯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虽然她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这一幕可是她从没想到的,难道郑林连把话当面说清楚这样的举动都觉得没有必要了吗?她心里一酸,眼睛湿润了,她鼓足勇气,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了那个信封。 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叠写着密密麻麻字的信纸。范雯和郑林的结婚证书。还有一份已经签了“郑林”两字的离婚协议书。郑林的身份证。 范雯感到眼前发黑,虽然她知道自己和郑林会是什么结局,可是这个迎头而来的冰冷残酷的现实还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她虚弱地坐在了沙发上,仰靠在那里。慧儿无忧无虑地打开了电视找着自己喜欢看的节目,没有来打扰痛苦之中的妈妈。 “三哥还会回来的。”灰太郎贼心不死地在电视里喊着,慧儿发出了笑声惊动了范雯,范雯不由地看着可爱的女儿,眼泪夺眶而出。对于她自己的决定她一时竟然有些犹豫了。范雯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心里在想:郑林还会回来吗?如果他回来了自己那又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范雯又把眼光移到了眼前的那些物件上,她拿起了那叠写着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信纸,打开一看,她不由地坐起身来。 “雯雯,我走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慧儿一定平安无事了。女儿好好的我就多少安心了。不要责怪我没有再回到那所医院,不是我不想回到你们身边,而是我真的不能。事到如今我必须把事实全都告诉你。由于我的愚蠢我走上了一条现在让我肝肠寸断的不归路。在你往下看之前,你一定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不管你觉得是多么不可思议,也不管你觉得是多么的离奇,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因为这些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到现在我没必要骗你。 “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前一段时间我发生了一些变化。你一定细心地看出来了,因为你曾问过我怎么了?当时我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感到很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没有控制好自己,在一次酒醉之后参与了赌博,没有多久我就负债累累,那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靠我们的工资一辈子都还不完。等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你还记得不?有一天我说要去南方出差,我要你照顾好家人,其实我是要去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在你爱看的那本《乱世佳人》的书里还夹了一封遗书。我到了郊外的灵运谷,我割了自己的手腕,本以为我就会带着愧疚和自责离开这个让我眷恋的世界。但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也就从那天开始我走进了深渊走进了地狱。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说的这些事是千真万确的。 “我不知怎么回事在什么情况下得到了一样东西,我说的是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赌符咒,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个东西。可在当时我根本不清楚,苏醒过来后,我再没有勇气再自杀一回,怀着对生命的眷恋我回到了家,烧掉了那封遗书。我只有一个目的一个希翼,那就是靠着可能有的运气,侥幸地赢回钱,还清帐从此以后我们平安地生活。 “我当天就做到了,可是我却不可救yào地深陷其中。并且不可理喻地沉沦下去了。我真的对不起你和女儿,对于给你和女儿的伤害,我无法补救,虽然我非常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想那么做,可是现实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只有在地狱里深受痛苦的煎熬吧,不怨任何人这是我应该得到的。 “我又疯狂地赌起来,赢了很多的钱。可是厄运同时降临到了我们的头上。不要奇怪我说是我们的头上,往下看你就会明白的。 “赌符咒使我逢赌必赢,可当时我并不知道它还附带着一个咒语,就是每赢一次厄运就会降临到我身边的亲人和爱人身上,赢得越多厄运的程度越大。你工作上出的错,你碰到的那场车祸,我父亲的突然死亡,慧儿得的奇怪的病,就是这个诅咒。后来我才知道和我越亲的人受到伤害越大,一旦亲人们没了,伤害就会轮到我自己的身上。” 看到这范雯感到浑身发麻,从心里冒着寒气。她惊恐地放下信纸,环视着房间,慧儿依然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难道这是真的吗?还是郑林在胡言乱语地欺骗着自己?范雯在心里反复地问着。可是看上去又不像啊,她按郑林所说的想了一会儿,不由得半信半疑了,别的不说单是慧儿得的病确实是非常奇怪呀,连那么好的医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又拿起信纸看了起来。 “这是真的,我没有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为了慧儿而走投无路的我碰到了一个世外高僧,他告诉了我这一切。并且他还告诉我慧儿的病只有一种方法可救,那就是我必须了断尘缘,与世隔绝,和亲人割断情缘。否则,灾难还要重来。” 范雯看到信纸上有一片好象是被水珠打湿的痕迹,她想那一定是郑林的泪水。她不由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他会去哪里呢?难道他走上了绝路?想到这范雯打了个冷战,她急忙又往下看着。 “我只有离开你们,我是多么的舍不得啊。可我又没有别的办法,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啊。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我要在痛苦的孤独中为你为慧儿为我的母亲祈福,减轻我的罪孽。 “不要找我,那样的话是徒劳的。为了你们我不能和你们再相认,我不能让厄运再次降临。把慧儿照顾好,一定要照顾好,让她长大chéng rén。另外看在慧儿nǎinǎi的份上别忘了时常去看看我妈,拜托了。我虽然有罪可是老人无罪啊。 “请你找个理由告诉老人家我从此消失了是怎么回事,哪怕说我横死他乡也行。长痛不如短痛。 “你还年轻,以后的生活还很长,为了你也为了慧儿咱俩离婚吧。协议书我已经填好了。永别了,雯雯,永别了,慧儿,永别了我的亲人们。” 看完信范雯已是泣不成声,这个意志坚强的女人她双手捂着脸哭了。正在看电视的慧儿惊慌地看着妈妈,咧了咧嘴“哇”地哭出声来。 破碎了,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了。郑林被迫无奈的避世,结束了他自己的红尘旅途,可是他的亲人们的心破碎了,她们依然在红尘中生活着,带着一道深深的伤痕。 还有一个女人为郑林的离去伤感不已,郑林闯入她的感情世界,让她刚刚感到快乐的时候,不幸再次让她陷入了情殇。经历了那一段灵ròu欢唱的日子以后,她沉重地关上了那道感情的大门,在门上她上了一个巨大的锁,并且把打开那把锁的钥匙扔进了茫茫无边的黑暗之中。她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但激情却可怕地嘎然而止,无法唤回。 别了,燃烧我激情的那段岁月,再多的话语已经没有意义,我将带着沉重的枷锁走完我人生的旅程。思婕看着冒着火苗,渐渐化为灰烬的郑林向她告别的信想,林子我不需要你来安排我的未来生活,小和尚适不适合我我自己清楚,只是,你真的不应该。没有恨没有恨。。。。。。 思婕的眼泪哗哗地流着,似乎要把此生为情而生的泪水一下子流尽,而又无怨无悔。 第五十七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十八年以后。 这依然还是一段疯狂又混乱的岁月。人们为了自己的yù望毫不保留地展现着各自的聪明才智。没有多少人去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妥当,只要你得到,你便是成功的强者。手段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人们只会看着你手里攥着的是什么,若是万人仰慕的光环,你就会得到欢呼,若是一把枯萎的草,你最好是悄悄地消失为妙。 但是有一个人不会再为此而动容,他就是渡林寺里那个孤单衰老的和尚。虽然多年以来有不少猎奇的人来到这个荒谷,寻找传说中的赌符咒的印证,但是也没有打破这块土地的恒古寂静。他们也会到那个破败的庙里徒劳地找些什么线索,但是面对那个又老又聋又哑的和尚,那些失望至极的人们几乎都怀疑那个赌符咒的故事,只不过是为了不让那老和尚太过孤苦伶仃而杜撰出来的。 这天太阳刚刚升起,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脸盘擦亮,就有一辆汽车开到了山坡下。从车里先下来一个亭亭玉立清纯秀丽的年龄在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她并没又把她自己急切的眼光投到那个小有名气的灵运谷谷口,而是直盯着山坡上的那个破庙。几乎和她同时从车里下来一个年纪和女孩年龄相仿的帅气男孩,男孩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了一眼破庙,很快又把目光放到了女孩身上,“小慧,我是不是得把这历史xìng的一幕用相机录下啊?” “闭嘴!”女孩有些恼怒,瞪了一眼那个男孩,缓缓地向渡林寺走去。 男孩摇了摇头,不太情愿地跟在女孩的后面。 这时从车里有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能看出这个中年女人年轻时曾有过秀丽的容貌,即便岁月涂抹了她的脸庞但是她风韵犹存。她的眉宇之间透着精明能干,不太协调的是在中年fù女的额头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此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竟然有些迈不开步子,只是看着山坡上的庙宇。 “妈,你快点。”走在前面的女孩回头对中年女人说。 “阿姨,要不要我扶着你?”男孩也回头笑着说。 “不用,不用了,我能行。”中年女人笑了笑。 不久女孩到了庙门前,她站住了,转过身看着离她不远的中年女人,男孩到了她身边把手搭在女孩的肩上,说:“马上见面了怎么不进去啊?” 女孩肩膀一斜,男孩的手滑了下去,“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男孩嘻嘻一笑,“这还嫌我话多啊。” 过了一会儿中年女人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身边,她看了看庙门上的匾额,好像在自言自语,“应该是这里吧。”说完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推开虚掩着的庙门走了进去,两个年轻人跟在她的后面,男孩东张西望着,女孩则屏住了呼吸。 三个人走过小小的院落,到了佛殿前,透过没有关着的殿门他们看到佛殿里空dàngdàng的。 “有人吗?”男孩大声喊了一声。他这一嗓子把母女俩吓了一跳。 女孩立刻皱着眉头瞪了男孩一眼,男孩做了一个怪脸。 三个人走进了佛殿,四下里看着。佛殿里有一股很重的潮湿的霉味和燃香混合的味道,女孩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口鼻,男孩皱了皱鼻子,而中年女人似乎没有闻到这股刺鼻的气息,只是表情严肃地仔细瞧着佛殿里的一切。 周围静极了,就好象这个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妈,会是这儿吗?”女孩小声地问。 中年女人似乎没有听见。女孩走到女人身边小声地叫了声:“妈。” 中年女人吃了一惊,她回过头,“怎么了?” “是这儿吗?”女孩曲着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佛像。 “应该是这儿啊。” “那有没有可能郑叔叔已经。。。。。。”男孩看到女孩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猛地刹住了话头,没有把后面不好的话说出来。 中年女人似乎没有在意男孩说什么,她看着香炉说:“怎么说这庙里应该有和尚在啊。” 面对佛像的三个人这时感到一道黑影遮住了从殿门照进殿里的光亮。他们不由得一起回过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胡须雪白面色苍老显得老态龙钟的和尚正站在佛殿门口看着他们。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个老和尚什么时候来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听到。 “你想吓死人呀!”小伙子有些火气地责问。 老和尚的嘴唇突然莫名其妙地哆嗦起来,青灰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他摇晃了几下总算没有摔倒。老和尚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在中年女人和女孩之间不停地扫视着。 中年女人口气有些责备地叫了一声“小马”,然后她笑着向前走了几步,对老和尚说:“老师父不要见怪,小孩子不太懂事,我们到这里来是想打听一个人。” 老和尚还是没有说话,他虚弱地扶住了门框。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郑林的人?” 老和尚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最后费了好大的劲摇了摇头,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可没有说出话来。 中年女人还有些不死心,“老师父能不能好好想想?他叫郑林。庙里有没有别的师父知道呢?” 老和尚吃力地咽了口唾沫,“小庙只有我一个人。”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就好像有一个砂轮卡在了他的咽喉。说完老和尚脚步不稳地走进佛殿,费劲地坐在了蒲团上,闭上双眼双手合什坐开了禅。 小伙子看了看母女俩,中年女人不但是一副失望的神情,而且眼睛里还噙着泪花,他的女友正用深深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脸的暗淡。 见此情形,中年女人无奈地看着老和尚,她想了想,转身从香案上拿起三根香点着,对着佛像拜了几拜,把燃着的香chā在香炉里,然后轻轻地说“咱们走吧。” 这时老和尚的眉毛跳了几下,眼角抖了几抖,咬着牙似乎在忍着什么,然而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就说郑叔叔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个破地方,除了那个又老又聋又哑的老和尚谁还会待在这儿。”从院子里隐隐传来小伙子的声音。 老和尚的心似乎被一丝一丝地撕开了,他浑身颤抖着,颓然地瘫坐在蒲团上。他心里在默默的绝望地呼喊着:“苦啊。。。。。。雯雯。。。。。。慧儿。。。。。。我的女儿。。。。。。” 任凭他紧闭着双眼,依然是热泪长流。 全文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午夜魔兰)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2069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