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传奇》 正文 作品内容简介 嵇康是魏晋时才华出众的人物,他越名教而崇自然,他志存高远,满怀报国之志。可在现实中一腔热血无处投报。展开了与曹魏集团之间的爱恨纠葛。他在母亲和哥哥嵇喜的斡旋下与娇小可爱又多才多艺的曹璺定下婚约,而后在周山又与司马懿的女儿司马师司马昭的妹妹司马琴缨私定终身,在为了买回六百年前聂政刺杀韩王用过的古琴去东阳卖祖宅的路上,又结识了国色天香c美轮美奂的程昕。一场爱情的背后都潜伏着危机与阴谋。在去东阳的路上在华阳亭把黑影掠劫,携至天台秘洞修炼内功和琴艺。黑影就是六百年前的聂政,而嵇康就是聂政魂魄的化身。嵇康拜黑影为师,黑影传授了最后功力,魄散影消,飘然离去。嵇康在秘洞里练就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又有弹射琴音杀人无形的弦外之音。他弹开秘洞与前来夺琴的崆峒金刚c西域达摩c蒙古散骑c鲜卑莫邪c邙山双鹰c峨眉老幺c少林莲花c蓬莱倭爪c武当黑煞c天台魇狐c雁荡鳄梨等前来抢琴的邪魔外道一场拼杀,堪堪落败,琅琊榜榜首王朗,在王戎的恳求下前来助战,帮助嵇康脱困。事情在向不利的方向发展,留在程昕旅店的阿力和阿果没有看好行李,致使地契被盗。嵇康他们到了东阳和绍兴后,傻了眼,他家的祖产已经被一个叫嵇喜的人卖完。嵇康大惊失色,自己的哥哥嵇喜,虽然在与曹璺定亲的事情上有分歧,但也不至于暗地里使坏,来个釜底抽薪。他动用多方查证,终于找到了幕后真凶,原来是程昕的爸爸扬州都督程喜。嵇康查到实情,抓住凶手,一剑向程喜刺去。不料,程昕飞身来挡,这一剑,正巧刺中了程昕的心脏。嵇康眼见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死在自己手上,变得萎靡和消沉。他耽于文章和美酒以及五石散,把一腔热血化为乌有,和竹林七贤消磨光阴。并修了一座冶铁炉子,和向秀一起打铁。这下急坏了曹璺,曹家政权岌岌可危,曹叡死于淫乐,曹芳又被司马懿司马师胁迫,一场高平陵兵变,三千死士竟然从曹爽手中夺得了政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怜曹髦的胸膛竟被乱臣贼子洞穿。嵇康也想作扭转,但天命如此,嵇康尽其所能也是枉然。一向嫉贤妒能的钟会在司马昭面前叨念:“嵇康,卧龙也!”最后,因吕安被冤,嵇康担保案,司马昭以莫须有的罪名,推向了断头台,太学士三千,为嵇康讲情,要求释放嵇康,这更使司马昭妒火中烧,他不许讲情,立誓非杀嵇康不可,嵇康要求死前再次弹奏《广陵散》,他用内力震碎了司马昭的心弦,司马昭一想到嵇康的事,就心如刀绞,嵇康死后不久,司马昭也命丧黄泉。此间进行了多次诛心大战,在爱恨情仇中无法决断,在魏晋南北朝时代,嵇康这颗璀璨的明星,黯然无光,死在了权利纷争的漩流,但嵇康的爽朗清举,潇洒飘逸的形象永远驻留在世人心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聂政刺韩王 长虹贯日 即使没有翅膀,心也要飞翔。 ——题记 一c聂政刺韩王长虹贯日 聂政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所有的人都无法认出自己。为此他绞尽脑汁:他用漆改变了头发和肌肤的颜色,用刀把脸划破,吞炭火把喉咙弄哑,用针把眼皮扎得像码边缝纫样锁了边,时不时装作一跛一跛的。然后,他想:我这个样子就不会有人认识我了吧。 为了验证易容效果,他怀里抱着琴来到自家门前的大街上弹了起来,见到自己的妻子出门,就叫住问道:”大姐,看你忙里忙外的,难道你家里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妻子凄楚地说:”我原来也有一个勤俭持家的丈夫,只是离家出走七个年头了,个头c牙齿都和你一模一样,你走南闯北c见多识广,你要是能见到个头和你一样高,牙齿和你一样齐齐整整的人,就替俺捎句话,让他赶快回家,俺想他,孩子更想他!“ 聂政想想自己离家以后妻子儿女遭受到的种种酸楚,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妻子有所觉察,问道:”大师怎么眼含泪水?“ 聂政赶忙掩饰:”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持家,风里雨里多不容易啊!“ 妻子听后悲从中来,禁不住潸潸落泪。聂政一看情况不妙,慌忙推说:”大姐你忙,我还有事,我,我走了!“他赶紧夹起那把琴,慌不择路,飘然而去。 妻子顿悟:这种神态,这种语气,不正是自己渴盼已久的丈夫吗!聂政等她回过味来,再想寻找,以丈夫的绝世武功,敏捷的身法,快捷的速度,哪里还能寻到半点踪影!妻子呆立良久,泪如泉涌。但是,妻子知道丈夫是个干大事业的人,任凭她怎么挽留,他也不会留在家中的。只好哭了一阵,把心中的酸苦哭出一些来,黯然回家。 聂政跑回深山,一屁股跌坐大石上,两手捂住脸,肩头抖动,陷入了深深的苦痛之中。我是个罪人,罪大恶极,罪不可恕。苍天哪,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你让我无脸面对妻子儿女,同时也无法弥补对妻子儿女欠下的恩情。 妻子啊,你进了聂家全怪你的命不好,进了聂家你就不会再省心,所有的家事都得由你一个人来承当,儿子女儿都得由你教育由你抚养。儿子女儿,你们生在聂家是你们的不幸,有父亲形同没有,受到欺凌只能忍气吞声。你们要争气啊,你们要记住,你爹不是无情无义,没心没肺,恰恰相反,他有情有义c重情重义c顶天立地。知遇之恩c怜恤之情,不能不报。人家严仲子卿相之家,不嫌我身份低微,不嫌我家贫如洗,千里迢迢,以命相托,对我这样一个杀狗匠,重金以诺。我怎能有违托付啊,如果借词推托,我还能算男子汉大丈夫么!我是迫不得已,你们要理解。人家说:“忠孝不能两全”,我已送走白发亲娘,孝道已尽。而眼下情义不能两全,妻子儿女啊,对不住了,我只能舍情而取义了。言而无信,不知其可,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说一句算一举,吐口唾沫砸个窝。妻子儿女啊,你们要自行保重! 他向正北拜了三拜,跪地磕了仨响头,额头上几乎磕出血来。然后,他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他把思绪收拢,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现实是冷酷的,现实是无情的,面对重如泰山的托付,只能选择大义,人间大义,他绝不能退却。再说,还有杀父之仇伴随其中,人间有两大仇恨不共戴天,一,杀父之仇;二,夺妻之恨。他要舍生取义,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聂政把纷乱的思绪收拢回来,既然妻子能从自己的牙齿c身高认出自己,那么想个什么办法来改变着两个地方呢?熏成大黑牙?染成大黄牙?让自己的腰弯成蛇形?他反复想,认真想,思前想后,最后索性绰起地上一块石头,没头没脑地朝自己的牙齿砸去。牙,随着石头的起落而纷纷下落。聂政疼得呲牙咧嘴,满口的鲜血喷涌不止,他一口一口地吞咽着,他知道血是天地精气所化,身体筋骨所成,父母遗付的精华,他舍不得吐到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以至于要呛着噎着,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伴随而来的是锥心的刺痛。 为了缓解刺痛,聂政拿起他那把心爱的琴,弹起了七年前师父依据山光水音c虎吼狼啸c电闪雷鸣c草长莺飞的声音创作的琴律。琴音飘然而起,聂政浸心其中,所有的痛苦烦恼都忘却;所有的愁闷忧伤都消失;所有的非分之想都抛掉。虎吼狮叫c熊嘶猿啼给他增添了无穷力量;草长莺飞c山光水音给他带来了无限快慰。他弹啊弹啊,小桥流水c小鸟啁啾c浊浪排空c虎啸龙吟;他弹啊弹啊,风声鹤唳c草木皆兵c十面埋伏c八面威风;他弹啊弹啊,整整弹了七天七夜,以激越的杀伐之声戛然而止,令人回味无穷。聂政像是换了一个人,只觉得神清气爽,如获新生;又如大病初愈,脱胎换骨。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舒展开肢体,仰天长啸,声震林樾,响遏白云。 他从琴中抖出啸月宝剑,迎风向月而舞。剑起处,万壑松风,如浪如涛,尘嚣飞扬,杀伐声声;剑落处,榴弹轰轰,爆响声声,折柳摧杨,电闪雷鸣;暴起暴落处,惊涛骇浪,如鲨似鲸,气吞山河,万马奔腾;只舞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他一会儿琴,一会儿剑,练够了琴就练剑,练剑累了又重操琴弦。他把师父的琴艺充分发挥,在此基础上又独创了一部琴曲。但苦于自己才疏学浅,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名字。他很纠结,越纠结就越想弄清,越想弄清,他就越纠结,他不停地舞啊练啊,练啊舞啊,直练得搅翻了东瀛海,刺穿了不周山。在这部琴曲里加入了自己的颖悟和灵感,以静显动,以静制动,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动静结合,相辅相成。他还发现大自然的种种动与静蕴含着大量的潜能,这种隐含的能量极其巨大,犹如一座火山。 聂政并不是单纯的莽汉村夫,他在杀狗煮肉的同时,也偶尔关注时下的传奇。对当时的乱世了如指掌。他明白:谁掌握了大自然这种神奇的力量,谁就是未来世界的主宰。难怪师父隐居山林几十年而不复出,因为这山林静谧之处,就是神之所聚,心之所归,性之所至,情之所依。他心有灵犀,大彻大悟。他悟出自然之法,道法自然。 聂政的心里一片空灵,练到极处,总有一道灵光环绕,但他并不觉得异常,这是天地心灵融会贯通的必然结果。他也想回头,把自己的大彻大悟告诉世人,但他知道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一个惊天动地的创举,一个令整个世界战抖的举动。他要灼亮世人,昭示苍生。 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一个人总是为许多烦恼而苦闷,,为诸多琐事而缠绕。一旦醒悟,又时过境迁,悔之晚矣!一切皆成定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无法数典忘祖c背信弃义。如果有来生,来生哪怕依然困顿一生,他也要坚守。他背负不了忘恩负义这个恶名,他也背负不起这个恶名,这种恶名与他聂政没有一毛钱关系。如果聂政这样,他将变成一个恶魔,一个令人痛恨的恶魔,一个令人齿冷的恶魔,一个令人唾弃的恶魔,那不是聂政。真正的聂政,是顶天立地的聂政,是担得起人间正道的聂政,一个惊世骇俗的聂政! 聂政把道的颖悟存于琴中,在琴中寄寓对人间真情的眷恋,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这琴声,激动人心,扣人心弦;这琴声,美轮美奂,妙不可言;这琴声,胜过天籁,风光无限。这三年,他渴饮山泉水,饿食野树果,攀越猿愁涧,窜飞玉皇顶。时伴野鹤飞,也学虎狼行。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他打开所有的感官,感受大自然的无限恩赐。 聂政的功夫已登峰造极,臻至化境。与三年前相比,大相径庭。琴艺出神入化,鸟听不飞,马听不鸣。他弹起琴来,就连水中的鱼鳖,也探出头来,侧耳倾听。有的鸟兽还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其乐融融。音乐的力量,无边无际,无上无穷。 聂政舞剑,犹如鹰击长空,恰似出水蛟龙,又如虎吼山谷,狼啸峰顶。 聂政弹琴,如风拂杨柳,灞桥闻莺,又像浪击石鼓,水溅空桐。 这三年,他看落花随意,流水无情。 这三年,他无知无觉,不寝不食,昼夜不明。 这三年,他听风声雨声,声声都扣动脉搏,声声都击打心经。他要把满腔的幽怨与雨相和,他要把内心的愁苦与雪相融。舞吧,一柄啸月长剑;弹吧,一张炳日琴弦。他要舒张情怀,他要彰显个性。 好一个聂政,他要阅尽人间万象,好一个聂政,他要抒发不羁心胸。他以自然之身歌唱自然,他以自然之音表露心声。他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他,他是人化的物,物是物化的人,物我相谐,人物相通。 他时刻铭记上次刺杀失败的原因,总结经验教训,决不能急功近利,贸然轻敌。他万万没有想到,韩王宫廷,大内如云,戒备森严,铁桶一般,烽烟不侵,蚊蝇不近。本以为自己的武功修为天下无双,无人能敌,没想到:山外青山楼外楼,更有能人在外头。可怜怜前功尽弃c功亏一篑。其中滋味,如嚼黄连,苦不堪言。 没想到他乔装改扮,装作泥瓦匠,也会被人识破。连韩王的毛都没见一个,就被那伙仗势欺人的疯狗”咬“得遍体鳞伤。好险哪!双拳不敌四手,恶狗架不住群狼。幸亏跑得快,不然的话,在众多高手的合力围攻下,早已三魂渺渺,命丧黄泉。 也算韩王命大,要不是那个清洁工神经兮兮,左盘右问,漏了破绽,韩王也不会早做准备龟缩到轿子里。再说了,他飞身刺向那顶轿里,要不是一个混蛋,替这老贼挡了一剑,他也会刺杀成功。真的好险,当时,他的心砰砰直跳,偏偏在紧要关头,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假如这一剑成功的话,他哪里还要再浪费这三年时光。 真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前七年刺杀未果加上这三年含恨隐忍,整整十年哪!他隐姓埋名,隐居深山,为的是一剑成功,刺穿韩喉。这三年,他的心里,他的眼里,他的五脏六腑,全是韩王的鬼魅身影,这个恶贯满盈的老贼,这个挨千刀的老贼,这个灭绝人性的老贼,这个丧尽天良的老贼。听那个妖士申不害的鬼话搞什么“术治”,让工匠制造弓弩弶剑,借以穷兵赎武,震慑其他六国。他没有想到这些工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五寒论夏整日就是锻剑,田园荒芜,无法耘田,庄园荒弃,无人打理,饥寒交迫,食不果腹。也没人搭理这一家老小怎么喝,怎么吃。没日没夜地锻剑也没有半点酬劳,说是理应为国效力。没吃没喝哪来的气力,举不起铁锤,拿不稳火钳,站在炉前就打瞌睡,怎么能锻打利剑。那个狗屁韩王根本不知道体恤民情,他眼里看到的只有他的剑。一心只把权利弄,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怎能忘记,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孩子呀,有一桩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我从你的的眼神看出了复仇的火焰。既然你对严仲子那么重情重义,立志为他报仇雪耻,那为娘的不妨告诉你,你父亲也是韩王杀害的。那一天,阴阴的,下着绒毛雨,韩王带着如狼似虎的官兵,来到你父的铁匠铺,说你父延误工期,按律当斩。说着手起刀落,你父的人头滚落于地。幸亏你父有先见之明,早早地让我们全家避祸于齐国。当时,为娘的也不理解,好端端的为他铸剑怎么会遭杀身之祸。再说了,我当时还怀着你,怎忍背井离乡,骨肉分离。你父亲见我死活不肯离开,便一撸子跪倒:我知道以后的路就全凭你自己走了,可是,你要保全好聂氏的骨肉,千斤重担就落到你一个人的身上了,你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罪,也要把孩子抚养成人,说着就给为娘的磕了三个响头。 聂政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的脸,母子两个,涕泗滂沱。聂母意欲起身,久病在床哪里还有力气,风吹黄叶般的摇了两下身,只好又歪倒了床上。她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外面,咱家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下,有一根干木棍,你顺着木棍刨开。 聂政找来头,寻到了那根干木棍,顺着木棍刨呀刨呀,刨出了一个粗布包着的匣子,聂政捧到了母亲的面前。聂母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从里面取出用红绸子包了又包裹了又裹的一件东西,聂母依然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最后取出了一柄亮闪闪的宝剑。 政儿过来!这是你爹留给你的剑,名叫啸月,这可是你爹用尽平生心力精心打造的一把宝剑!它吹毛利刃,见血封喉,所向无敌,锐不可当。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要用它取韩王老贼的项上人头,为你死去的爹报仇。怎样复仇,主意由你自己来拿,谁也帮不了你,不过你爹生前曾留下一句话,你要记清,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不要手软。 聂政跪着从母亲手里接过宝剑,然后,双手捧剑,向冥冥上苍磕了仨响头,心里默念道:父亲你老人家放心,我要不手刃老贼,誓不为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家仇国恨不报怎心甘!聂政寒来暑往,弹琴练剑,练就一身技艺,为的就是让韩王老贼玩完。在深山,他练就王者霸气,谁与争锋。 聂政燃起的复仇之火,就是划过夜空的闪电;聂政怀抱的复仇夙愿,就像漫天轰隆的雷鸣。 聂政的如瀑长发遮住了他那张丑陋的脸,脸虽丑,而神意凛然,摄人魂魄。目光如剑,穿透一切,目光如隼,傲视一切,目光如炬,洞悉一切。衣衫斑驳褴褛,宛如鬼魅,这个幽灵,这个大山的幽灵,飞掠山涧,飞掠丛林,他要走出深山,实现他惊世骇俗的梦。 聂政悄悄潜入韩国,来到一座古镇。他摆开了架势,奏响了古琴。琴声如涓涓细流,汨汨从心尖滑过;琴声如空中雁阵,悠悠涤荡心际;琴声如哀怨孤鸿,怨妇般吐露心声;琴声如滴泉入涧,悠远空灵。这仙乐神音,古镇人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一时间,孩童驻足,妇孺凝神,万人空巷,如风如云。齐来闻听这天籁琴音。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韩王的耳朵里。他即刻差人宣召聂政入宫为他弹琴。听到太监宣召的声音,修为十年的聂政,依然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一张胜似橘皮的脸透过一丝红润,僵死已久的心跳有些过速。盼了十年的机会终于来了。聂政静如处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泪水。他压抑内心的激动,脚步沉稳c不慌不忙地尾随太监走入皇宫。 宫廷里,这三年的变化非同一般,不知老贼从何处移来一座玉山:体如凝脂,精光内敛,质厚温润,莹莹欲滴。不看这些则罢,看到这些,聂政的杀心顿炽,恨不能立时手刃老贼,报仇雪恨。可是,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小不忍则乱大谋。聂政还是吸取了前次刺杀失败的经验教训,小心地夹住尾巴,老实地应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变数。他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见到老贼。有可能还有一次严格的政审,政审一旦通过,那才有咸鱼翻身的资本。果不其然,首先是洗漱,验明正身;接着是盘查,刨根问底;再下来,就是一拨又一拨的人,评头品足,指指点点;最后再无异议,才决定三天后朝堂鼓琴,取悦老贼。这三天,恍若隔世,度日如年。这恶贯满盈的老贼格外小心,这三天是观察期,一旦露出破绽,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功败垂成。 这三天,聂政尽心习练琴法,以琴音掩盖心中的慌乱,以琴音掩饰内心的不平,以琴音鼓舞自己的斗志,以琴音让自己趋于自然,逼近自然。他知道韩王老贼,绝非等闲之辈,他不会就那么乖乖就范。 这一刻终于来了,几个太监伺候洗漱c沐浴c更衣,然后,把他领进朝堂。朝堂之上,群臣朝列,莺歌燕舞,两边宫女太监,众星捧月,皇帝老儿,正襟危坐,大堂之上,威严肃穆。这老贼真会摆排场。 只听当朝太监嚷道:“请泰山侠尹c泰山居士鼓琴!” 几个太监抬出一架琴来。 聂政凌然一笑,如秋风掠过水面。他轻轻坐下来,用手一抚,只见琴弦纷纷断落,宛如散落的驴尾鬃毛。 当朝太监大惊失色,“胆大狂徒,你想造反不成!” 只听聂政幽幽说道:“此等琴弦,宫闱玩物耳!只能弹缠绵悱恻之声,莺莺燕燕之音,怎能奏千军万马之律,铮铮风骨之色!取我琴来!” 当朝太监面露难色,只听那个该死的老贼说道:“给他取来!” “嗻!”两个当值太监匆匆而去,两边彩女又跳起舞来。 不多会,就见那两个太监,一前一后把聂政的琴抬了过来。 聂政端过琴来,摆放自然,调拨了两下,即奏出天籁梵音。时而流水潺潺,时而小鸟啾啾,时而落花飞溅,时而鸡犬相闻;隐隐然如有私语,豁豁然如崩桅杆,戚戚然如泣如怨,幽幽然如馨如兰;间闻杀伐之声,偶听金鼓齐鸣,犹如金戈铁马,似拥百万雄兵;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山崩地裂,鬼神皆惊。 正当群贼酣醉之时,聂政从琴中取出啸月宝剑,飞身一掠,直取老贼,只见剑光闪处韩王老贼人头落地,一股鲜血奔涌,恰似天边彩虹,这个罪恶昭彰的老贼,终于受到惩罚,落得他应有下场。 众侍卫如梦方醒,把聂政团团围拢。好聂政,施展绝世武功,蛟龙入海,展翅鲲鹏,彗星袭月,气贯长虹,力劈华山,艺冠苍穹。 再看那些当朝群臣早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以。 那几十个侍卫虽说强悍,哪里敌得过聂政的凛利剑锋,一个个身首异处,躺地不动,这群助纣为虐的无耻之徒,罪有应得,对聂政来说,也算雪了前车之耻。 二c丈夫有一死名垂青史 聂政刺杀韩王之后,就把滴着鲜血的宝剑对准了自己。以他的绝世武功,他可以悄然离开,而无人能阻拦得了,从此可以隐居山泽,了却余生。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他不得不死,他活着已经失去任何意义。他已经彰显了人间大义,他必须以自己的死昭告天下,王侯将相也不过如此,也有生命终老,也会横遭不测。只要恶贯满盈,也会受到惩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在劫难逃。 他开始割面c剜眼c剖腹c卸肢,他只想把自己整得鸡零狗碎,没人识得自己。他只想聂政刺韩王成千古之谜,而不再衍生枝枝节节c腥风血雨。他只想把聂政刺韩王变成一桩无头案,让人无法牵连,无法究根问底。可他的一厢情愿并没有得到认可,他被挂在了城头,暴尸于市,并悬赏百金,奖励提供线索之人。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从韩国一直传到齐国。聂政的姐姐一听就嚎啕大哭,她知道这个敢刺韩王的人,非自己的弟弟聂政莫属。她擦干了眼泪,收拾收拾就上了路。姐弟情深,这是一个灵魂的感召,用不着多说,弟弟有难,为姐的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她不辞千里,走哇走哇,一直走到了韩宫城下,举目一看,挂在城上的正是自己的弟弟聂政。她悲从中来,痛哭不已。弟弟呀,你节义仁孝,作出了行侠仗义之举。你死了还为苟活的人考虑得那么周全,那么精细。你怕连累我们,怕姐姐一家遭此株连横祸。可怜的弟弟呀,你以一己之躯,为父报仇,为友雪恨。还不惜自裁,面目全非。你让姐姐我,怎能苟活人世,偏安一隅。 好心的看守劝道:“这位大姐,你明知道韩王要捉拿凶手的亲支近族,你何必自投罗网呢,对这位侠士的壮举,我也非常感佩,这样吧大姐,趁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赶紧离开吧,我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感谢这位大哥的好意,可我不能走!“聂荣一想到弟弟的百般好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不止。 看守急得快要哭出声来:”大姐,别哭了,我求求你啦,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分明看到好多人向这边围拢来。 聂荣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她千里迢迢来寻弟弟,目的只有一个,她已义无反顾。弟弟为义而生为义而死,她也不能置人间道义于不顾,而让自己的弟弟曝尸城头,她于心不忍。 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惊动了刑部大人。他一听刺杀韩王的案子有了眉目,赶忙像个跛脚鸭颠颠奔来。他不敢靠近,虽然看清是女流之辈,而行侠仗义者,何曾分过男女。他远远问道:“敢问下哭者何人?” “我乃聂政的姐姐聂荣是也!” “你说什么?你就是凶手的姐姐!” “我是他姐姐还能有假!” “你明明知道前来收尸的结果是死,为何还敢前来!” “其实,我弟弟聂政刺杀韩王,罪在韩王,他罪当容诛!身为一国之君,不恤民情,虐杀无辜,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我弟弟为民除害,为正义而死,死得其所!我哪能让我的弟弟聂政死得默默无闻钱不值!我要让他的名字彰显于世,名垂青史!而正告那些肆意妄为c鱼肉乡里的人,善恶到头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到这里,人群里顷刻大哗,有人附和:“对,欺压百姓的人罪该万死!” 刑部大人见势不妙,慌忙喝令仵作,驱散人群,捉拿胆敢蛊惑人心的聂荣。 人们义愤填膺,里三层外三层,把聂荣团团围住,不让仵作靠拢。更有甚者,有人趁仵作不在意,把鸡蛋砸到仵作的头上,蛋清蛋黄流的仵作满头满脸都是,样子十分狼狈。 而聂荣对此浑然不觉,她不停地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死去活来,哭得天昏地暗。她用泪水冲刷无尽的牵绊,她用泪水冲刷无尽的思念。过去的桩桩件件,历历在目,以前的磕磕绊绊如在眼前。想起小时候,为了不让对方挨饿,一张饼让来让去,聂政为了显示男子汉气概,有时假装自己吃的饱饱的,挺起的小肚皮,一拍嘭嘭作响,还信誓旦旦,谁没吃饱谁就是小狗!记得有一次,我卖狗肉来晚了,你急得什么似的。你听说我被一个无赖纠缠,你挺着你的小身板硬硬地把那个无赖打翻在地。你那时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弟弟,你容不得姐姐受人欺凌,哪怕玩命也要把对方制服。 弟弟呀,你走了,这世上疼我爱我的人再也没有了。弟弟呀,我知道你还没走多远,等等姐姐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姐姐陪你上路,做你的保护伞,姐姐和你相依为命,不离不散。 聂荣越哭越悲,越哭越惨,直哭得心力衰竭,心系崩断,直哭得三魂渺渺,命飞魂断。 等人发现了,聂荣早已气绝身亡。面对此情此景,所有在场的人都失声痛哭,所有赵国的人都失声痛哭。 姐弟俩如此壮举,天地惊,鬼神泣! 一道闪电,一声惊雷,一阵飓风,一场暴雨,来吧,一起来吧,齐来冲刷这罪恶世界,来吧,一起来吧,齐来洗涤这晦暗乾坤 两道魂魄幽幽升起,飞越江河,飞越九天,一直飘呀飘呀,却无法找到自己的归宿。 三c深山采草药神秘怀胎 神都洛阳,宛如一块温润的玉,镶嵌在中原腹地,闪耀着月亮一样柔美祥和的光。那条洛河宛如一条玉带,恰如一条苍龙。城郊外的周山终年郁郁苍苍,鸟语花香。灵秀的山,温情的水,共同孕育这片钟灵毓秀c人杰地灵的土地。周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叫李郭庄,村子不大,一条小溪从小村的中间流过,刚好把小村分成一个完美的太极图。不知是村里人刻意而为,还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太极图那么形象,那么圆润,那么逼真,鬼斧神工,自然天成,简直太奇妙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又靠着这千年帝都,聪明的小村人,打猎的打猎,捕鱼的捕鱼,种菜的种菜,有的营建起打铁炉,还有的开起了杂货铺,往来商人如织,小吃c当铺c饭馆c旅社,还有的干脆搞起了房屋出租。都乐得个喜庆祥和。 村子里有一嵇姓人家叫嵇昭,祖居浙江会稽,历史原因,全家迁居于此。此人在朝廷为官,军备押运官。一日,督军粮路上,他不慎受了伤,周遭红肿,即将发炎。嵇妻生于中医世家,略通悬壶之法。怕丈夫诱发破伤风,就挎着个小篮到村边周山上采点草药给丈夫敷伤口。嵇妻沿着村边小路斜斜地奔周山而去,她看着山路两边的奇花异草,走起路来,两条后腿一撅一撅的野兔,毛色俊美的雉鸡,摇着短短尾巴,亲切地嗅着她的衣衫的小鹿,胆小的羚羊,样子凶恶c表情木讷的小野猪。苍劲的松柏,虬曲的古木,低矮的荆棘,参天的大树。险峻的山崖,陡峭的绝壁,山顶上葱郁的植被,天空中盘旋的鹰鹞隼枭。祥和中透着威严,温馨中带着肃穆。·清脆的鸟鸣划破静寂的山林,划破静寂的天穹。嵇妻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禁不住哼起了家乡的小曲。嵇妻边哼着小曲,边采着草药,她还在一片野竹林,发现了自己的最爱——竹笋。当然,还有一些灵菇珍菌。嵇妻边采边唱,在一座山崖上看到了一株彤云般千年灵芝。只可惜,灵芝生长在一处悬崖绝壁之上,嵇妻只有围着团团转的份儿。怎么办?这可是世上稀有罕见的珍奇。如果有了它,整个村子从此再也没有了瘟疫。无论什么病灾,灵芝一到,药到病除,灵验得很呢!嵇氏人家,在村里一向做好事,嵇昭每次回家带来一些外地物产,都分给大家。这一家的为人行事,在小村里人人都挑大拇指。有了这么一个为村民造福的灵物,嵇妻怎肯放过。她在山顶转过来转过去,脑子急速旋转,她在想切实可行的办法。回家拿绳索,她舍不得离开这里,这么个千金难求的宝物,若是被别人采了去,或被其他兽类糟蹋了,岂不可惜。她一筹莫展,在左近好不容易找到了几根藤条,她把藤条缠绕在一起,一头拴在崖顶的树上,一头垂向灵芝。做好了准备,嵇妻就小心翼翼顺着藤条向灵芝靠近。她脚蹬崖石,手攀藤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渐渐够到了灵芝。灵芝真是太大了,她双手合抱仅仅能搂过灵芝的根系,它庞大的叶片像一柄巨伞,覆盖了半个崖壁。这么个巨无霸,想采下它的确成了棘手的问题。这么个半山腰上哪里还能找到刀呀斧呀这样的器具,她急中生智,踏在灵芝的根部用脚踹。一下,两下,三下,她越踹越起劲,谁知藤条的扣被她这么抖来抖去的,抖搂松了,最后连人带灵芝一起从半山崖上摔了下来。 嵇妻一下子懵了,从悬崖掉进山谷,那后果可想而知。嵇妻不敢想,只听耳畔风声呼呼,身子不停地下坠,天哪,挂念c牵绊c依恋c期盼c悲伤c哀怨,什么都在一闪念,来不及忠告,来不及嘱托,来不及诀别,一切都来不及,全然如一场浑梦,这一梦恐成千古,再也没有梦醒时分。 醒来已是月朗星稀之夜,月亮和星星在天上闪着魅惑诡秘的光,嵇妻辨不清月亮和星星的眼里包含着怎样的深意。她极力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的身子好重好酸,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迷迷蒙蒙中,她听到了叫喊声,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火把灯球。是的,是叫声,这叫声越来越真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贴近。这不是做梦吧,她用力掐了掐自己,有知觉,她又狠狠地掐了一下,好疼!嵇妻大喜过望,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她大喊了一声,虽然清脆,但很响亮,山鸣谷应,漫天回响。“夫君,我在这!”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对,是灵芝!我是采灵芝掉下悬崖的,灵芝呢?她一边回想,一边借着月光,寻找那颗千年灵芝。前前后后,方圆左近找了个遍,连灵芝的影子也没见着。 搜救的人很快循声而至,见嵇妻毫发无损,一个个倍感欣幸,都不住地谢天谢地。掉到地上的时候,刚好被灵芝挡了一下,他们说着宽心话,说着祝福语。 “我的小篮还在山顶呢!” “只要人安全就好,还要什么小篮!走走走,天色不早了,大伙也累了,赶快回家休息吧!” 嵇昭免不了在家中大摆筵席,款待帮助搜救的乡民,还有一起公干的同事。闹闹穰穰,喧嚣了大半夜,吃饱了,喝足了,众人才慢慢散去。 第二天,嵇妻就觉得腹内异常,搅动不止。肚子越来越大,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有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窜上窜下,踹来踹去。一会儿,如蛙般跳跃;一会儿如鱼般游动;一会儿,如清风抚荡;一会儿,如蜥蜴觅食。有时如白鸽突然飞落,有时苍鹰太空飞掠。而且,吹法气般暴长,只能眼睁睁看着肚子在不停涨下去,根本找不到抑制它,不让它再长的办法。 嵇妻惊悸而又惶恐,迷惑而又质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好端端的,整得跟怀孕似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怀孕?该不是真的是怀孕?她不禁又哂笑道:“怎么可能!” 适时,嵇昭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妻子的样子,大吃一惊:“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夫君,我也不知怎么了!肚子里好像有东西。” “该不是生了什么怪病吧?阿果,还不快去叫医生来!“ 那个叫阿果的管家,一溜烟跑走了。 时候不大,一个老郎中手里拎着药箱跟了过来。老郎中隔了帘栊,给嵇夫人把脉。把着把着,老郎中不禁”咦“了一声。都是街坊邻居,嵇家的情况他最了解不过。”怎么会这样?“他像中了邪一样,头上冒出了冷汗。 嵇昭不愧是见过世面,经过风雨的人,他示意老郎中不要惊慌,”老先生但说无妨!“ ”不可能啊!“老郎中依然一脸的惊疑。把手移了移,反复把试,可这脉象这么反常。最后,老郎中摇了摇头:”恕在下愚钝,实在把不出尊夫人的脉象!“说着拎起药箱起身告辞。一边起身一边抖索着用手擦着脸上冒出的冷汗。 这个老郎中,十里八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出现差错。嵇昭的心里掠过一丝阴云,一种不祥的预感,面对老郎中的反常举动,这个经历过无数阵仗的督军,一时也不知怎样应对。他也只好起身随老郎中走了出去。俗话说得好,许多病情是要回避患者的。 老郎中走到花园游廊,脚步明显慢了些。 ”老先生请留步!“嵇昭快步走近老郎中。 ”不瞒大人您,根据脉象来断,尊夫人这是身怀有孕,而且已七月有余!“老郎中一边说,一边像似惊魂未定。 ”这不是扯淡吗,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就“嵇昭惊得目瞪口呆。 ”那,恕在下无能!“老郎中说着径直向前头也不回地走去。 嵇昭像被雷击中,喃喃自语道:”扯淡,荒唐,怎么可能!“ 阿果走了近来,”老爷!“ ”快去再找个郎中,越快越好!“ 阿果应了一声,急匆匆跑去。 嵇昭独自走进书房,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劲,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踢翻了凳子,把书籍也扔了一地,“这简直开国际玩笑啊!”他搓着两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过了好一阵,阿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老爷,郎中在外面候着呢!” “快请,请到大堂来!”嵇昭快步朝正堂走去,他屏退了丫鬟,示意夫人准备就诊。 “夫君,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活不成了!”嵇妻哀哀戚戚。 “胡说什么呀!没事!别瞎说!” “我怎么试着整个肚子都要挣裂似的!难道我真的要活不成了!“嵇妻气喘着,越发有气无力。” ”没事的,有我在呢!“ 正说着,阿果走了进来,”老爷,先生到了!“ ”快请!“嵇昭说着,站起身朝门外迎来。 这个先生相貌不凡,鹤发童颜,步伐稳健,一眼看去,就知是个德才兼备的人。 ”老先生请!“ ”大人,请!“ 说着相偕来到病榻前,执手把脉,任凭这个大夫道行十分深厚,依然像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谁都知道,嵇府的这位夫人,昨天因为进山采药,掉进了山涧,官兵和村民一起寻了大半夜,才把这位夫人找了回来。这件事引起不小的轰动,可以说家喻户晓。八个月身孕,挺着个大肚子,爬山崖,过陡涧,采草药,鬼才信!可眼下明明是怀了八个月身孕。老中医像一下子衰老了许多,一张脸皱的像核桃皮,头摇得像个泼浪鼓。 里面嵇妻发出更为痛苦的呻吟,令人不忍卒听。嵇昭的心里更是如火如荼,他恨不能替与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妻子担当所有痛苦。一个驰骋疆场的将军面对千军万马也从不含糊,然而,面对痛苦无助的妻子,却肝胆俱裂,痛断心肺。 老中医拎起他的皮包起身告辞,“嵇大人,尊夫人的病老朽也无能为力,请另请高明!告辞!” 嵇昭放开夫人的手,送至游廊。 “不瞒大人说,尊夫人已怀孕八月有余!”老中医说话时,脸上显得极不自然。 嵇昭不听则罢,听了以后脸现怨怒之色,真是无稽之谈。一个刚走没多久说是怀孕七个月,相隔不到一小时,这个看似医德高明的家伙,说起话来却如此荒诞不经。这些医生,一个个都是骗子。 阿果把老中医送到门口,急匆匆又赶了回来,“老爷!” “拿我的官符快到皇宫请一御医来!” 阿果备了一顶四人小轿,飞也似的跑了去。 嵇昭赶紧跑回正堂来陪夫人。嵇妻疼得冷汗直冒,在床上翻身打滚,疼得嗷嗷直叫,见嵇昭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夫君,我怕真的不行了!“以嵇妻的秉性向来都刚强无比,大事小事从来都未服软过,大灾小难从来没有妥协过,不是真的无以忍受,她根本不会大呼小叫的。她的体内像有一把刀一块一块地分割着她的肌体,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撕裂感。车裂c绞刑c凌迟c五马分尸,也许就是这个味儿,整个人像一团火,不停地燃烧,烧得自己不停地昏厥。 嵇昭不但能明显看到妻子的肚子越来越大,还看到肚里的东西在剧烈活动,像一条转着圈圈游走的鱼。而且动感强烈,没有片刻消闲。嵇昭虽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生命体,该不会真的是胎儿吧!嵇昭的脑子里乱作一团,怎么可能,短短的一天时间,一个生命体就能孕育而成。这真是天方夜谭,神乎其神了。 嵇妻惨叫着昏死过去,嵇昭心如刀绞,又是抚前胸抹后背,声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急切盼望御医尽快到来。在嵇昭的千呼万唤声中,嵇妻才幽幽回转来。嵇昭惊悸得浑身发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嵇昭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似乎一下子过了一百年,那个御医在阿果的引领下姗姗来迟。 御医的惊疑也不下于先前的那两位医师,只见他脸色蜡黄,头皮冒汗,两手不禁抖了起来。他一声不吭,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啧着嘴摇着头。他的脚步渐渐慢下,听见嵇昭嵇大人走近,开门见山说道:“嵇大人,尊夫人已怀孕九月之久!” 嵇昭听罢,惨然一笑,“大人走好,恕不远送!“见阿果送御医回来,嵇昭抱怨道:“岂有此理,庸医只能误病,你再找一个有名望的医生来,越快越好!”嵇昭痛苦地摇摇头。说罢,奔正堂走去。 阿果唯唯诺诺,一边应一边朝外走,他沿着洛阳街打听,看看哪里还有医术高超的医生。不久便打听到洛水对岸,有一神医姓胡,被传得神乎其神,胡神医无需诊断,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病人患的是什么病。阿果赶紧飞车去接,走过洛水古桥,转了一个弯儿,老远就看到胡神医的诊所了。阿果说明来意,陈述夫人的离奇古怪之处,胡神医觉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来了兴致,推掉手里的活儿,让伙计好生照应,飞身上了马车,便与阿果一起朝嵇府奔来。功夫不大,嵇府就在眼前。阿果协同神医急匆匆赶奔正堂而来,只听见嵇妻痛苦的哀嚎声甚是吓人。 ”还不快请稳婆过来接生,夫人都快临产了!“胡神医还未跨进正堂,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开始胡咧咧,惊得所有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嵇昭当然很不高兴,心里怨道,这阿果从哪儿弄了个神经病。 阿果见老爷满脸冰霜知道不好,赶紧扯了胡神医就往外走。 胡神医一万个不情愿,“没想到嵇府就是这等待客之道,枉我平素这等仰慕嵇府!嵇大人你不要糊涂,相信胡某的诊断,早做准备吧。不然,出了什么问题,别怪胡某没有提醒您!”胡神医的声音渐去渐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 一天产一子 语出惊人 四天产一子语出惊人 嵇昭嵇大人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任凭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世界竟然有这等奇事,可这咄咄怪事就出现在嵇府,就出现在自己夫人身上。中医也罢,御医也罢,庸医也罢,神医也罢,一个一个都说自己的夫人怀了身孕,还一个比一个说得时间近逼。他也不得不吩咐丫鬟婆子请接生婆的请接生婆,烧水的烧水,找工具的找工具,布办生孩子的一切用品。任凭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如置身五里云雾,又如打翻五味瓶,但还是依照胡神医的话去做了。他赶紧让人把夫人连床带人抬进卧室,一边观察病情进展,一边准备及时接生。 嵇妻的腹中线白白亮亮的,俨然有瓜熟蒂落之感,而且有羊水流出,与生孩子并无二致,嵇昭又惊又喜。惊的是怎么会这样,喜的是平白无故又得了一个孩子。他转忧为喜,不再担心夫人害了什么怪病,只是祈求大人孩子都平安康泰,他笑着对夫人说明了心迹,”夫人,这孩子的名字就叫嵇康吧!“ 嵇妻也转戚为喜,她从内心里感谢这位对她从不怀疑c体贴入微的丈夫,这个心胸开阔,朴实厚道,值得信赖,愿为他死的人。她咬牙忍住疼痛,从一张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并且艰难而欣幸地点着头。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嵇妻咬着牙,用手紧紧抓住丈夫的手,她感受到了爱的力量。心里一旦平和,就会幻化出无穷力量,嵇妻疼痛过后又挤出一个微笑。嵇昭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妻子的心态总算平稳下来。 经过生与死的考验,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小嵇康终于呱呱落地。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从娘胎里一出来,开口就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所有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又惶恐又惊疑。嵇昭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寻找着这句话的出处。这这这,这不是六百年前聂政刺杀韩王时说的话吗?!他不禁大声喝道:“你是谁?” 听不到回答,只听小嵇康又自顾自说道:“天理昭昭,昭如日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嵇昭头皮发麻,声色俱厉道:“什么人,意欲何为!” 依然听到小嵇康自言自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自然。物之为物,天性也。揉之摧之,涅槃蝶变。俗陋之躯,蝼蚁之命,可化蝶也。” “你是人是鬼?你想怎样?”嵇昭说着从腰间拔出宝剑,剑尖直指小嵇康。 嵇夫人一把搂住小嵇康,“老爷你想干什么?” 嵇昭宛若发疯似的非要从夫人的怀里夺过小嵇康,一剑劈死不可。嵇夫人哪里肯让,死命保护小嵇康。 嵇昭似乎已经丧心病狂,两眼充血,凶神恶煞般非要一剑刺死这个祸害这个孽障这个害人精不可。而小嵇康并不害怕,还一脸的鄙夷。这更加激怒了嵇昭,一副不杀了这个孽障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老爷!“嵇夫人苦苦哀求道:”俗话说,虎恶不食子,你要是杀了他,我也不活了,我要和他一起死!“ ”你!“见夫人这么决绝,嵇昭只好住手,自打夫人一肚痛,嵇昭就没有好寻思:”该不会是专意来祸害嵇家的妖孽吧!”只一闪念,他打了个激灵,就没敢再想下去。孩子一生下来时娇小可怜,人见人爱,并不是獐头鼠目c猪头狗脸c三头六臂的怪物,他一颗悬着的心落了肚,没想到小小毛孩子,竟整出了这个幺蛾子。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小嵇康仍然念念有词。 见老爷的情绪已然安定,有个婆子惊呼:“赶快弄锅底灰来涂在小少爷的脑门上就好了!” 嵇昭也顾不得什么尊卑高下,赶忙钻进灶房在锅底重重地抹了一把灰,急匆匆赶至卧房,把锅底灰涂在小嵇康的脑门芯上,说来奇怪,小嵇康先愣了一下,然后,哇哇大哭不止。 小嵇康的心里有万般委屈,他不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本应该是自己的保护神,本应时时处处维系自己的利益,顾及自己的安危。想不到的是,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人,对自己的亲儿子非但不疼爱不呵护,还一心一意要自己亲生儿子的命!他不明白,我说话,我感慨,我倾诉,我有何错?为什么,父亲就可以违逆儿子的意愿?为什么,父亲就可以决定儿子的生死?为什么,父亲就可以剥夺儿子的权利?小嵇康越想越悲痛,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想哭,涕泪涟涟,哭声不断。 嵇夫人忙把塞到他的嘴里,他把吐出来依旧哭个不停。嵇夫人以及嵇家老小用尽各种方法想让小少爷不哭,可他只是装作看不见c听不着,依然我行我素,大哭不止,而且昼夜不息。 那个提建议用锅底灰涂头芯的婆子见自己的提议竟酿成这种结果,非但没半分好处还几乎害了小少爷,自觉无趣,更觉得无颜见嵇家上下,卷了铺盖行李走人了。 嵇昭也后悔不迭,干嘛非要制止他说话呢,也许他天生下来就应该说话,不说话就不好了呢! 世俗的人就是这样,看不得与自己心意不符的事物存在。一个刚生下来的孩子就会说话,就是违自然之律,逆天道人性,反世俗常规,就无法容忍,无法接纳,就被视作异端,就被当作妖魔,就被看成邪恶。 小嵇康边哭边想: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容不下他小小嵇康。他越想越悲催,他越想越无奈,他越想越纠结,就不停地哭啊哭啊,哭得惊天动地,揪人心魄。 小嵇康哭得越痛,嵇昭的心里就越惭愧,小嵇康哭得越惨,嵇昭的心里就越后悔,小嵇康哭得越烈,嵇昭就越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他悔恨自责,自责悔恨,像一柄利剑刺在嵇昭的心上,虽说这个孩子来历不明,名份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那就应该有抚育之恩,教养之责,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视如邪魔妖道,说杀就杀说砍就砍呢!如果自己的举动给孩子带来灾祸,情愿舍却自己的阳寿保全孩子。 小嵇康哭啊哭啊,一直哭了七天七夜,任凭用尽什么办法,小嵇康依然不停地哭,大哭不止。喂奶,喂饭,做鬼脸,逗乐他连理都不理c睬都不睬,只是一味地大哭不止,这样哭下去那还得了,还不被活活哭死。嵇昭也茶饭无心c寝食难安,极度的焦虑,极度的担忧,极度自责,极度悔恨,脸色蜡黄,摇摇欲坠。第七夜子时,只见嵇昭对着胸口锤击不止,他痛断心脉,吐血而死,小嵇康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家人一下子慌了神,是不是一下子出了两条人命,跑过去一看小嵇康,正眨着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还嗤嗤地乐呢!好像他从来都没哭过,都没闹过。那个哭过闹过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小嵇康,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那个人会是谁呢?! 嵇家天降贵子,一生下来就出口成章,生就一副帝王相,很可能就是未来的霸主,整个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神童的灵异,神童的怪诞,神童的超凡入圣,被吹得简直神乎其神。有人就吹到司马昭那里,那小家伙横空出世会不会影响到大司马家称帝啊!一开初,司马昭还真担心了一阵子,以为司马家又多了一个劲敌。可后来听说嵇昭已死,司马昭不禁仰天长啸,哈哈,天助我也。嵇家既失顶梁柱c当家人,日后拿什么与我司马家抗衡。不过,他嘴上硬气,心里却处处提放,找两个心腹专门打探嵇康的行踪,一有变故,痛下杀手,防患未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资质本天成触类旁通 五c资质本天成触类旁通 小时的嵇康,面貌俊雅,身材秀颀,肌如凝脂,肤如琼露。整个人儿,活脱脱碧玉雕琢一般,光洁鉴人,又似从玉露琼浆中洗过,华光四射,盈盈欲滴,令人耳目一新。并且,天资聪颖,反应神速,心无旁骛,无师自通。做得惊世骇俗事,写得惊天动地文。他的打扮也很独特,左佩扇,小扇一摇,佳词美句,滔滔不绝;右佩剑,剑尖指向,松风阵阵,气贯长虹。和孩子们做游戏,尝自称周公,或自比姜尚,众小斯,乖乖就范,俯首听命。嵇康自小演绎阵法,常练七星北斗阵。阵中小儿,文武双修,文能应对学者答问;武能应对大将攻略。一个七星北斗阵,演练得炉火纯青,令所有围观的人啧啧称奇。“古有甘罗,将相之才也;今有嵇康,帝王之资也!” 小嵇康阵法多变,不拘于世法,不限于框架,灵活多样,随机应变。各种游戏,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引得四邻八乡的孩子都以能与嵇康玩引以为豪。而嵇康恃才放旷,广纳贤才,他知人善任,治“军”有方,每个人在游戏中都能得到满意的角色。那些不够角色的,暗下里奋发努力,文练诗词,武练筋骨,力争能早日过关,加入嵇康阵营。洛阳城一时间掀起了习文练武赶超嵇康的热潮。 有时洛阳城孩童空巷,齐集嵇康麾下。嵇康高搭指挥台,立五色旗为号令,又排练新阵法什么一字长蛇阵c二龙出水阵c天地三才阵c四门兜底阵c五虎群羊阵c六丁六甲阵c七星北斗阵c八门金锁阵c九字连环阵c十面埋伏阵。十种阵法相互转化,一字长蛇阵的头或尾,任何一头转过来,这就形成了二龙出水阵;二龙出水阵的中间部位前挺,又形成了天地人三才阵;中间回撤,两头聚合,变为四门兜底阵;阵法再变,隆成五角星,对角穿插,变幻成五虎群羊阵;阵中每六人一组,各按六个方位相互照应,即成六丁六甲阵;然后,一拨人迅速围出一条弯线,另一拨圈成四门兜底阵,这就形成七星北斗阵;环成圆圈,按东西南北c西北c西南c东南c东北或者说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方位排布,留八个出口,形成方阵,即为八门金锁阵;再按九宫格,每格兵将相互穿插,即九字连环阵;再积蓄有生力量进行消耗战,分成十拨,一拨一拨出战,牵着牛鼻子走,其他九拨人马随时照应,不让出战的人马吃亏,形成十面埋伏阵。嵇康把人分成两路纵队,各各演练,然后,两阵对垒,共创破阵之法。 他们还自行解决午饭问题。提前通知前来练武场的人,自带箩筐和多孔的袋子,顺便少带些咸盐。排练累了,就编队准备午餐。会游泳的分为若干组,身上拴着箩筐和多孔的袋子到洛水中拉鱼;到山上捡柴的分若干组;剖鱼的分若干组,鱼剖好后撒上盐腌渍入味;最后一拨也分若干组,点燃捡来的木柴烤鱼。腌渍好的鱼烤出来味道极其鲜美,肉质细腻,营养丰富,百吃不厌,真是一道绝美的午餐。还成立几个巡逻救护小组,哪里有情况,哪里有突发事件,迅速救援,防患未然。 嵇康强调纪律的重要,纪律犹裁树之剪,匠之绳墨也,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如有违抗,开除出列。嵇康认知自律的重要。遇到困难或挫折,咬牙挺过,人家还会夸奖坚强能干,要是妥协认怂,人家还说自己是怂包软蛋。与其服输让人家说自己是怂包软蛋,不如咬牙挺过让人夸坚强能干了。孰轻孰重,一比较,不言自明,培养部属的自我修养能力和良好品行素质。 造物主给世人设立了一道风景线,一道优美的风景线,这一道风景线就在洛阳。嵇康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作为,朝野上下,无不称奇,引起不小的轰动。 时任洛阳郡主簿的山涛山巨源亲自来看嵇康演练阵法,当看到嵇康阵容严整,阵法多变,进退有据,攻防有致时,禁不住抚掌赞叹:“妙极!妙极!” 嵇康从高台上下来,以礼待之,“不知山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令山大人折服,不禁还礼道:“嵇嵇”一时不知怎么称谓竟然随口说道,“嵇贤弟军务繁忙,何罪之有!” 嵇康童稚的眼睛一转,“山大人,你虽称我为贤弟,不过,我还是老大!” 山大人笑着道:“好好好,你老大,你老大!”所以,“竹林七贤”中嵇康虽小,但仍排位老大。 一心想篡夺曹魏政权的司马昭,听在耳里,恨在心上,“嵇康这个小毛贼,聚众闹事,扰乱治安,山主簿,你速派人诛灭之!” 山涛反对道:“主公不可!洛阳城邦有此盛景,这正说明当今天下,普天同庆,一片祥和。如果处理不慎,舆论对我不利呀主公,慎行!” 司马昭见山涛动了真感情这才打消诛杀嵇康的念头,可心里却留下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嵇康在世而司马昭则如鲠在喉,嵇康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安,在一日他就一日不宁。他命专人监视嵇康的一举一动,看看这帮混小子有没有图谋不轨c不忠不孝的行为。 这个检测官每天看罢,对嵇康佩服的五体投地,心说:“小小嵇康,真乃神人也!这种玩法非仙即道,一般人谁能玩得转!” 嵇康自小失去父爱天生倨傲而不守礼法,谁都不放在眼里。天不怕地不怕,天能捅个窟窿,地能掘个深坑。是个谁都不敢惹,谁都惹不起的主,人们私下里称他为“嵇太岁”。嵇太岁天生下来与众不同,人家柿子都捡软的捏,而他喜欢捡那个最硬的捏。谁有种谁不服他就挑战谁,即使块头再大,力气再足,他也毫不畏惧。他发作起来,总有一股护体真元顺势而出,能把即使练过几下子的成年男子撞出几米开外。这种小子谁还敢惹呢,见了他好多人都躲着走,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其实,小嵇康对出身低微c生活困苦的人十分同情。他常打抱不平,为穷苦老百姓出气。 因他天生看不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所以每年举行一次擂台赛。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人真正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真实含义。文试诗文联对,琴棋书画;武试拳脚套路,招式拆解。实行淘汰赛,筛选优胜者。然后,进行半决赛。而后,进行决赛,选出几位优胜者。最后与他对决,选出冠亚季军。 比赛之日,整个洛阳城好不热闹,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商贩云集,繁华鼎盛,形成一道绝美的人文景观,旷世绝代的比赛盛会。微妙的是竟连官府也重用这些比赛胜出者,恰似秋闱,又如殿试,引起不小的轰动效应,甚至强于早年杨修司马懿等的月旦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琴技不如人 马失前蹄 六c琴技不如人马失前蹄 全国各地的达官显贵c公主小姐齐集洛阳,都来参加或观看一年一度的比赛盛会。这些贵胄佳人,除了附庸风雅,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当然还另有企图。 司马琴缨就是其中之一,她可是司马家族的多项全能。诗词歌赋c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吹拉弹奏c弹唱歌舞,无所不通,而她最擅长的就是琴艺。她装扮成公子模样,登台参赛,手抚琴弦,温文尔雅,高山流水,技惊四座。一帮丝,脑洞大开,附会之词,滔滔不绝。而且掌声雷动,响彻天地。她过关斩将,最后与嵇康对决。决赛结果竟是:毫无悬念,琴艺远远超过嵇康。这对于争强好胜贯强势的嵇康,无疑似当头棒喝c奇耻大辱,他蔫了。嵇康有点头晕,有点目眩,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根基。隐隐然有神魂失离之感,恻恻然有失去自我之痛。他的脸红成了一个紫茄子,呆呆地坐在那里,他忘了离席,忘了送客,忘了宣布比赛结果,忘了遣散手下部众,忘了布置明天事宜。他甚至出现了幻觉,着了魔道:一个白衣女神端坐半空,双手抚琴,琴艺精妙,妙不可言。嵇康想追她而去,只听那人说道,君想学琴艺,请到天台来。嵇康再定神细看,半空中只有一朵祥云。嵇康平生以来第一次深受冲击而有伤大雅,他甚至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这世上除他之外,竟然有人琴艺高他那么多,特别是那个神秘的天外来者,琴艺更是巧妙绝伦c美不胜收。这次打击是沉重的,甚至是致命的,也由此改变了嵇康的一生。 嵇康是个什么人,人们私下里称他“嵇太岁”。谁不服,谁有种,他就挑战谁!可眼下居然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他表面平和,心里却翻腾着滔天巨浪。 众人在唿哨和惊讶声中离散之后,只有司马琴缨仍手抱琴弦微笑着盯着他。 司马琴缨见嵇康醒转来问道:“在下司马琴缨,早年跟随恩师学艺,早就耳闻我们洛阳城里出了一大才子,昨天学艺期满,就急匆匆赶来赴会,来得突兀,敬请原谅!” “兄台琴艺精妙,技法高超,学之唯恐不及,哪敢心生罅隙,实乃相见恨晚,今蒙赐教,三生有幸,若有怠慢之处,诚请见谅!” “哪里哪里,嵇兄谬赞了!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君意如何?” “兄台赐教,求之不得,得悟佳音,妙极妙极!”随即拨试琴弦。调试了三两声,自己就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他的琴与司马琴缨的琴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相去甚远。嵇康的琴,老不着调,什么音质c音色c音准,五音不全,空洞无着。司马琴缨的琴,稍微调试,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紧接着,三调两拨,不觉就着了《梅花三弄》的调儿。嵇康紧追慢赶附和起来,但总有拖泥带水之感。司马琴缨但在嵇康落拍处总与嵇康相视一笑,嵇康也毫无愧疚,总是紧追一拍慌忙赶上。 二人弹着弹着,不觉大为惊异,冥冥中似有和鸣,琴音中有一股大力牵引,如有魔法,一改梅花三弄的旋律,顺着冥冥琴音弹去。时而流水淙淙,平沙落雁;时而风和日丽,柔媚舒缓;时而峰回路转,风光无限;时而惊涛骇浪,暗礁险滩;时而悲苦愁楚,如泣如怨;时而壮怀激烈,信心满满 一曲终了,二人从琴音中挣脱出来,他们循声望去,不由一怔,只见下首端坐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长得冰清玉洁,剔透晶莹,怀里抱着一架古琴,刚才的琴音竟然是她弹出。 “你”嵇康讶然,真的难以置信。 “我怎么了?康哥哥!”小女孩眨着一双水灵灵的似会说话的大眼睛,满脸疑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小妹妹,刚才的琴曲是你弹的?”嵇康依然疑惑不解。 “是呀,康哥哥,我弹错了吗?” “没有没有!你弹的简直帅呆了!”嵇康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女孩举到半空,情不自禁地旋转起来。 “康哥哥,康哥哥!快把我放下来,要不然我会晕的!” 嵇康把小女孩放下来,小女孩打了个趔趄,嵇康赶忙向前一把扶住,谁知小女孩就势一偎,偎在嵇康怀里。 “你是谁家孩子?”嵇康又惊又喜,禁不住好奇地问。 “康哥哥,我先念一首诗你听听: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进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不是曹公的诗吗!“ ”是呀,他就是我曾祖父!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不知道!“嵇康故意逗她,像她这样的小神童,整个洛阳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真是孤陋寡闻!我就是曹璺,人称长乐亭主,你就叫我长乐妹妹吧!“说着脸上写满了自豪。 ”常乐常乐,常常快乐,多好的名字啊!“ ”人家叫长乐,天长地久的长,永远快乐的乐!伴随康哥哥天长地久永远快乐!“说完脸上竟出现两朵桃花,绯红的桃花。 ”人小鬼大!“司马琴缨气恨恨地说。 ”我知道你是谁,何必故弄玄虚,女扮男装,大丈夫光明磊落何必偷偷摸摸!“ ”咦,看不出小小年纪有两把刷子!本姑娘乃司马昭之妹司马琴缨,嵇兄见谅!“ ”我看人看不准,看鬼一看一个准!“ ”你说谁是鬼呢?” “说你呗,装神弄鬼!康哥哥,你弹琴的技法自然当世无双,坏就坏在人家处心积虑,就凭一把好琴,轻轻松松就赢了你!你那把破琴调音高调不到,调音色调不准,调音质调不好,不贻笑大方才怪哩!她故意选在这个时候让你出丑,你说这个人歹毒不歹毒!“ 别看长乐年纪小,经她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儿,嵇康释然一笑。 ”嵇兄,我“司马琴缨十分窘迫,脸一红,百口莫辩。 ”哈哈,司马姑娘,我既已认输,就输得心服口服,别听长乐胡说!“ “谁胡说啦,康哥哥,你怎么老向她!” “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不要馋和好吗!” “我,我也是大人呀!”小长乐说的一本正经。 小长乐的话还没落音,逗得司马琴缨和嵇康相视一笑。 “我爷我奶,我爹我娘都同意了,我要做你媳妇!” “小孩子家别闹了,你知道媳妇是什么吗?”嵇康忍俊不禁笑着问。 “媳妇就是为你洗衣服c做饭c生孩子的人呀!” “真是童言无忌!”小长乐的话说的司马琴缨和嵇康都乐了。 这些大人难以启齿的话,没想到在一个小孩的嘴里竟说得那么顺畅,那么自然,还有点洒脱率真的味儿。 ”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嵇康故意和小长乐逗趣。 ”没听谁说,这事我本来就知道。老天爷说,我天生下来就是为嵇康做媳妇的,不信你问问老天爷是不是?“ ”问老天爷,怎么问啊?“嵇康挠了挠头故作为难。 ”你还自以为是才子呢,这点小事就做不来,你对着苍天大地随便问就是啦!“ ”那我随便问了,如果没人回答,你的话就全不作数,赶快回家免得你家大人担心好吗!“嵇康自以为胜券在握。 “如果有人回答呢?”小长乐笑着问。 嵇康不假思索地说:”那就按你说的算!“ “不许耍赖啊!来咱们拉钩!“ ”拉钩就拉钩,谁怕谁呀!“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老天爷,你回答我,长乐的话是你让他说的吗?“ ”是呀!“ 嵇康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耍了,小长乐自己作了回答。”不算不算,这是你说的,不算数,要老天爷说了才算的!“ ”算数算数!老天爷叫我这么说的,不信你再问问老天爷!“”你个小鬼灵精,小小年纪竟这么滑头!“ ”你既然说过只要有人答应,我的话就算数,你不许抵赖啊,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媳妇啦!你到哪我就到哪,反正我爷爷奶奶,我爹我娘都同意了的!不信你再问问他们!”“嵇康竟被一个小女孩搞的手足无措,这么个丁点的孩子,天天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那该多腻啊,不行,得想个法子把她摆脱掉,不禁随口答道:”好,问问就问问,谁怕谁啊!”“说话算数!”长乐一听乐了。 “当然算数!” “那好,走,我带路!”小长乐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看自己的计谋已经达成,猎物已经钻进笼套,不禁心花怒放,“走啊,康哥哥,你不会又要变卦吧!” “走就走,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一个黄毛丫头不成!”嵇康似乎也上了邪脾气。 “谁黄毛丫头,你别瞧不起人!”小长乐双手叉腰俊俏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服,“要不然,让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给我们当裁判,我们也来比试比试!” “就你!”嵇康的眼里含满了笑意。 “咋啦,你怕你输得不够惨!” “你我们比试什么,事先说好,答不上来千万不能哭啊,比哭我可比不过你!“”嵇康心想比你个黄毛丫头还不小菜一碟。 ”琴棋书画,弹唱歌舞,随你的便!“小长乐满脸的不在乎。 ”嘿,我说小妹妹,我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呀,你不就是看公告嘛,有什么了不起!“ ”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就不怕我赢哭了你!” “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 司马琴缨好奇心顿起,索性看看这曹门之后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她笑了笑,“小黄毛,你听好喽,就以这池边柳为题,作诗一首!” “一盼一娉婷,一岁一枯荣。纵然有节制,何来抚琴缨。” “什么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司马琴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个小不点,看她神的,还指桑骂槐骂上了!转念一想人家这叫借题发挥又不是明骂,她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嵇康暗叹,小长乐,小小年纪,才思如此敏捷,信手拈来,意境悠远,含满讽喻,的确非同一般。 司马琴缨纳了闷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么个小屁孩,竟然能随心所欲对自己妄加编排,而且还一套一套的,毫无来由地把自己掺和进去了,对小长乐的诗,怎么评判!就是嵇康能作出悲天悯人诗c惊天动地文,在这个小小曹璺面前又能如何。这一局,只要小长乐能作出诗来,那就得算她赢,不然的话,还真有以大欺小之嫌。司马琴缨红着脸道:“第一局,曹璺胜!” 第一局曹璺胜,那么接下来的两局,毫无悬念,胜出者,当曹璺莫属,刚才的琴艺,连司马琴缨都难望向背,嵇康又能奈何。三局未开,曹璺已稳操胜券,再愚钝的人也能算明白,嵇康只有认输的份儿。 五c资质本天成触类旁通 小时的嵇康,面貌俊雅,身材秀颀,肌如凝脂,肤如琼露。整个人儿,活脱脱碧玉雕琢一般,光洁鉴人,又似从玉露琼浆中洗过,华光四射,盈盈欲滴,令人耳目一新。并且,天资聪颖,反应神速,心无旁骛,无师自通。做得惊世骇俗事,写得惊天动地文。他的打扮也很独特,左佩扇,小扇一摇,佳词美句,滔滔不绝;右佩剑,剑尖指向,松风阵阵,气贯长虹。和孩子们做游戏,尝自称周公,或自比姜尚,众小斯,乖乖就范,俯首听命。嵇康自小演绎阵法,常练七星北斗阵。阵中小儿,文武双修,文能应对学者答问;武能应对大将攻略。一个七星北斗阵,演练得炉火纯青,令所有围观的人啧啧称奇。“古有甘罗,将相之才也;今有嵇康,帝王之资也!” 小嵇康阵法多变,不拘于世法,不限于框架,灵活多样,随机应变。各种游戏,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引得四邻八乡的孩子都以能与嵇康玩引以为豪。而嵇康恃才放旷,广纳贤才,他知人善任,治“军”有方,每个人在游戏中都能得到满意的角色。那些不够角色的,暗下里奋发努力,文练诗词,武练筋骨,力争能早日过关,加入嵇康阵营。洛阳城一时间掀起了习文练武赶超嵇康的热潮。 有时洛阳城孩童空巷,齐集嵇康麾下。嵇康高搭指挥台,立五色旗为号令,排练一字长蛇阵c二龙出水阵c天地三才阵c四门兜底阵c五虎群羊阵c六丁六甲阵c七星北斗阵c八门金锁阵c九字连环阵c十面埋伏阵。十种阵法相互转化,一字长蛇阵的头或尾,任何一头转过来,这就形成了二龙出水阵;二龙出水阵的中间部位前挺,又形成了天地人三才阵;中间回撤,两头聚合,变为四门兜底阵;阵法再变,隆成五角星,对角穿插,变幻成五虎群羊阵;阵中每六人一组,各按六个方位相互照应,即成六丁六甲阵;然后,一拨人迅速围出一条弯线,另一拨圈成四门兜底阵,这就形成七星北斗阵;环成圆圈,按东西南北c西北c西南c东南c东北或者说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方位排布,留八个出口,形成方阵,即为八门金锁阵;再按九宫格,每格兵将相互穿插,即九字连环阵;再积蓄有生力量进行消耗战,分成十拨,一拨一拨出战,牵着牛鼻子走,其他九拨人马随时照应,不让出战的人马吃亏,形成十面埋伏阵。嵇康把人分成两路纵队,各各演练,然后,两阵对垒,共创破阵之法。 他们还自行解决午饭问题。提前通知前来练武场的人,自带箩筐和多孔的袋子,顺便少带些咸盐。排练累了,就编队准备午餐。会游泳的分为若干组,身上拴着箩筐和多孔的袋子到洛水中拉鱼;到山上捡柴的分若干组;剖鱼的分若干组,鱼剖好后撒上盐腌渍入味;最后一拨也分若干组,点燃捡来的木柴烤鱼。腌渍好的鱼烤出来味道极其鲜美,肉质细腻,营养丰富,百吃不厌,真是一道绝美的午餐。还成立几个巡逻救护小组,哪里有情况,哪里有突发事件,迅速救援,防患未然。 嵇康强调纪律的重要,纪律犹裁树之剪,匠之绳墨也,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如有违抗,开除出列。嵇康认知自律的重要。遇到困难或挫折,咬牙挺过,人家还会夸奖坚强能干,要是妥协认怂,人家还说自己是怂包软蛋。与其服输让人家说自己是怂包软蛋,不如咬牙挺过让人夸坚强能干了。孰轻孰重,一比较,不言自明,培养部属的自我修养能力和良好品行素质。 造物主给世人设立了一道风景线,一道优美的风景线,这一道风景线就在洛阳。嵇康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作为,朝野上下,无不称奇,引起不小的轰动。 时任洛阳郡主簿的山涛山巨源亲自来看嵇康演练阵法,当看到嵇康阵容严整,阵法多变,进退有据,攻防有致时,禁不住抚掌赞叹:“妙极!妙极!” 嵇康从高台上下来,以礼待之,“不知山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令山大人折服,不禁还礼道:“嵇嵇”一时不知怎么称谓竟然随口说道,“嵇贤弟军务繁忙,何罪之有!” 嵇康童稚的眼睛一转,“山大人,你虽称我为贤弟,不过,我还是老大!” 山大人笑着道:“好好好,你老大,你老大!”所以,“竹林七贤”中嵇康虽小,但仍排位老大。 一心想篡夺曹魏政权的司马昭,听在耳里,恨在心上,“嵇康这个小毛贼,聚众闹事,扰乱治安,山主簿,你速派人诛灭之!” 山涛反对道:“主公不可!洛阳城邦有此盛景,这正说明当今天下,普天同庆,一片祥和。如果处理不慎,舆论对我不利呀主公,慎行!” 司马昭见山涛动了真感情这才打消诛杀嵇康的念头,可心里却留下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嵇康在世而司马昭则如鲠在喉,嵇康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安,在一日他就一日不宁。他命专人监视嵇康的一举一动,看看这帮混小子有没有图谋不轨c不忠不孝的行为。 这个检测官每天看罢,对嵇康佩服的五体投地,心说:“小小嵇康,真乃神人也!这种玩法非仙即道,一般人谁能玩得转!” 嵇康自小失去父爱天生倨傲而不守礼法,谁都不放在眼里。天不怕地不怕,天能捅个窟窿,地能掘个深坑。是个谁都不敢惹,谁都惹不起的主,人们私下里称他为“嵇太岁”。嵇太岁天生下来与众不同,人家柿子都捡软的捏,而他喜欢捡那个最硬的捏。谁有种谁不服他就挑战谁,即使块头再大,力气再足,他也毫不畏惧。他发作起来,总有一股护体真元顺势而出,能把即使练过几下子的成年男子撞出几米开外。这种小子谁还敢惹呢,见了他好多人都躲着走,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其实,小嵇康对出身低微c生活困苦的人十分同情。他常打抱不平,为穷苦老百姓出气。 因他天生看不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所以每年举行一次擂台赛。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人真正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真实含义。文试诗文联对,琴棋书画;武试拳脚套路,招式拆解。实行淘汰赛,筛选优胜者。然后,进行半决赛。而后,进行决赛,选出几位优胜者。最后与他对决,选出冠亚季军。 比赛之日,整个洛阳城好不热闹,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商贩云集,繁华鼎盛,形成一道绝美的人文景观,旷世绝代的比赛盛会。微妙的是竟连官府也重用这些比赛胜出者,恰似秋闱,又如殿试,引起不小的轰动效应,甚至强于早年杨修司马懿等的月旦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铁板能钉钉 曹府定亲 七c铁板能钉钉曹府定亲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嵇康不知不觉已入曹璺瓮中矣。而他尚在梦中仍未觉醒,一代大侠成大虾,可笑可恼之至。 曹璺自是洋洋自得,想起在家中夸下的海口,而今已成现实,不觉手舞足蹈起来。可转念一想,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举止谈吐理应稳重,她不禁收敛起来,舞蹈戛然而止。曹璺的腿脚功夫相当了得,走起路来,快步如飞。她的“凌波微步”臻至化境,遇到来人躲闪自如,把嵇康看得直愣神。 “咦,这小家伙可真神了!”嵇康边想边摇头。 小长乐走一阵还要回过头来看看她的康哥哥,“康哥哥,能不能快点呀!”“康哥哥,能不能再快点!” 嵇康本来想借机看看洛水两岸的自然风光,经小长乐这么一催,他只好加快脚步,由原来的仔细观赏,变成浮光掠影c走马观花了。 离了村子,便沿阶走上一道石墙,这是为了防止洛水泛滥,害怕冲淹村庄而修筑的堤坝。石墙上面可以并行两辆马车,与秦长城构建无二。拾级而下,宛如白练的,便是汤汤洛水。古洛水少桥,官府为便利通行,以铁索链接两岸,再一个挨一个排上小船,小船两头系在铁索上,再用木板把小船连成一体,特意架设了一座浮桥。 浮桥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有挑担的,有背篓的,有驾车的,有步行的,有牵马的,有坐轿的;有在浮桥两边卖水果点心削青萝卜的,捏泥人泥偶吹糖人的,竟然也有人摆上几件旧的衣服鞋帽,在那儿兜售的。 人在桥上,脚下不停地晃荡,似有腾云驾雾的感觉。虽然摇摇欲坠,但却非常安全,从来没有因跨浮桥有人溺水的事例。蓝天碧水,波光粼粼,眼看着阳光在水波中宛若银针飞掠,令人十分惬意。嵇康禁不住诗兴大发:“水潺潺兮波粼粼,藏纳星汉兮如碧宫,洛神有灵兮至洛城,四海安乐兮民欢腾” 洛水中央有一座小岛,形同枣核。据说是仙人吃枣时吐出的一枚枣核变化而成。犹如村妇捣衣的棒槌,恰似逆流而上的一叶扁舟。岛上,丛林繁茂c绿竹成荫c古木参天c花香鸟语。时而,百灵啼婉,杜鹃悲鸣;时而,喜鹊叫闹,孔雀开屏;凤凰栖于梧桐枝间,麒麟腾于小岛上空有山鸡羚羊,野兔獾獐,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小岛连同两边的浮桥,恰似一只飞掠洛水的苍鹰。 再往前走,就是洛阳城有名的曹家码头,码头上下,商船林立,千帆竞发,商贾往来,络绎不绝。商船客船,穿梭如织,好一派繁华峥嵘景象。据说曹冲称象就在于此,更增加了码头的蛊惑与神秘。真是天杀英才,要是曹冲尚在,那该是一副怎样的景象。想那曹冲,少年英俊,何等聪敏。 故事是这样的,有一次,吴国孙权送给曹公一只大象,曹操十分高兴。大象运到许昌那天,曹操带领文武百官和小儿子曹冲,一同去看。 曹操的人都没有见过大象。这大象又高又大,光说腿就有大殿的柱子那么粗,人走近去比一比,还够不到它的肚子。曹操对大家说:“这只大象真是大,可是到底有多重呢?你们哪个有办法称它一称?”嘿!这么大个家伙,可怎么称呢!大臣们都纷纷议论开了。一个说:“只有造一杆顶大的秤来称。”而另一个说:“这可要造多大一杆秤呀!再说,大象是活的,也没办法称呀!我看只有把它宰了,切成块儿称。”他的话刚说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说:“你这个办法可不行啊,为了称重量,就把大象活活地宰了,不可惜吗?”大臣们想了许多办法,一个个都行不通。可真叫人为难呀。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小孩,对曹操说:“父亲,我有个法儿,可以称大象。”曹操一看,正是他最心爱的儿子曹冲,就笑着说:“你小小年纪,有什么法子?你倒说说,看有没有道理。”曹冲趴在曹操耳边,轻声地讲了起来。曹操一听连连叫好,吩咐左右立刻准备称象,然后对大臣们说:“走!咱们到河边看称象去!”众大臣跟随曹操来到河边。河里停着一只大船,曹冲叫人把象牵到船上,等船身稳定了,在船舷上齐水面的地方,刻了一条道道。再叫人把象牵到岸上来,把大大小小的石头,一块一块地往船上装,船身就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沉。等船身沉到刚才刻的那条道道和水面一样齐了,曹冲就叫人停止装石头。大臣们睁大了眼睛,起先还摸不清是怎么回事,看到这里不由得连声称赞:“好办法!好办法!”现在谁都明白,只要把船里的石头都称一下,把重量加起来,就知道象有多重了。曹操自然更加高兴了。他眯起眼睛看着儿子,又得意洋洋地望望大臣们,好像心里在说:“你们还不如我的这个小儿子聪明呢!”“曹冲称象”在中国几乎是妇孺皆知的故事。年仅六岁的曹冲,利用漂浮在水面上的物体的重力等于水对物体的浮力这一物理原理,解决了一个世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实际上,曹冲用的是“等量替换法”。所谓等量替换法是一种常用到的科学思维方法。这里再讲一个爱迪生的小故事。美国大发明家爱迪生有一位数学基础相当好的助手叫阿普顿。有一次,爱迪生把一只电灯泡的玻璃壳交给阿普顿,要他计算一下灯泡的容积。阿普顿看着梨形的灯泡壳,思索了好久之后,画出了灯泡壳的剖视图c立体图,画出了一条条复杂的曲线,测量了一个个数据,列出了一道道算式。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计算,还未得出结果。爱迪生看后很不满意。只见爱迪生在灯泡壳里装满水,再把水倒进量杯,不到一分钟,就把灯泡的容积“算”出来了。这里,爱迪生用倒入量杯里的水的体积代替了灯泡壳的容积,用的也是等量替换法。 这一段来自百度的描述,可以看出曹冲是何等聪颖,许多成年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然而,天杀英才,曹冲年仅十三岁就病逝。天命使然,而绝非人意可为。天意如此,而绝非人力能够扭转。顺天应命,顺应天理,顺应天然而生。悲天悯人,再多的感慨又有何用,只能多增悲叹而已。想至此,嵇康不觉黯然神伤,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康哥哥?” “啊,没,没什么!“ ”那咱们走快点好不好!我爷我奶我爹我娘就等我们一到开席呢!” ”开什么席?“ “吃饭呀!” “真的?我刚好饿了呢!”嵇康故意逗她。 “我要骗的话,就骗别人,哪忍心骗我的康哥哥呀!” “真不骗我!” “一生一世绝不骗我的康哥哥!” “怎么又扯到一生一世上了?” “我是你媳妇,要和你白头偕老的,不一生一世行吗?” “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白头偕老生一世,这都是大人该懂的事!” “呵呵,我不是说过我已经是大人了,难道康哥哥忘了!” “这个玩笑开不得的!” “康哥哥,你看我有和你开玩笑的意思吗!” “这”嵇康竟一时语塞。 “康哥哥,我帮你摆脱了司马琴缨那个女魔头,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你一个小女孩不要这么尖酸刻薄,要学会与人友善好不好!“ “哎哎哎,康哥哥,你怎么老是向着她呀!她是司马昭的妹妹,你用脑子想一想好不好,司马昭派他妹妹来干什么,缠上你呀,好为他利用!“ ”司马大人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切,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是怕你的才能超过他,对他构成威胁!” “我,威胁他,危言耸听吧你!” “康哥哥,你别忙着下结论,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司马昭是何等样人!” “与我有关吗!” “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登上码头,就是远近闻名的西门,在所有的城门中西门城楼最为豪奢。城墙上,四根粗大的木柱擎起一座造型奇特c结构典雅的木楼,楼分三层,下两层是办公楼,处理码头及西城区的各种事务,第三层是观景楼,登楼远眺,洛水和西城尽收眼底。天水碧蓝,远山如黛,城墙似龙,洛水如脉,让人顿感自己就是大千世界的主宰,振臂一呼,自是当代最美的天籁。 沿着西城墙南行,不久,就会看到一所豪华的宅第,占地宽广,庭园宏大,青砖红瓦,高墙大院,楼阁交错,布局规整,彰显出王室的辉煌和尊贵。门旁端坐两个体形硕大的鎏金石狮,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瞪着来人,透着威严。对面戏台c乐楼简洁整肃,增加了想象空间。门楼正中镶嵌先皇御赐匾额“曹王府”三个烫金大字,昭示着显赫与不凡。四个大红灯笼两旁高挂,一派喜庆祥和。三条大理石铺就的道路,延续很远,两边两条一东一西通向花园,中间一条相当宽敞一直通向正厅。可还别说,一股菜香迎面扑来。嵇康不由一怔,“我说小长乐,你到底捣的什么鬼呀!” “嗬嗬嗬,我没骗你吧!”小曹璺笑声清越,宛若银铃。 嵇康一下子懵了,面对眼前的鬼灵精,他不得不郑重起来。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毛孩子引入陷阱,而且身不由己,越陷越深,这是何等幼稚可笑啊!嵇康不得不重新考量长乐亭主所说的每一句话,然后,果断地拿出对策。 其实,早有人来报,小亭主已到,身边跟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嵇康。奴仆们之所以没声张,是因为主人早有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这位尊贵的客人,到时候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小曹璺和嵇康径直奔向正堂,就见正堂两侧,各排着一排人,一排男丁,一排女仆,个个都穿戴整齐,精神十足。见到曹璺和嵇康,两边人等深深鞠了一躬,齐声问候:“姑娘好!新姑爷好!” “好!“曹璺只管答应。 嵇康如处五里云雾,一头雾水,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曹璺并不理会,只是微笑着牵着嵇康的手奔向正堂。正堂两边同样站着两排丫鬟c侍从见到曹璺和嵇康又都齐齐地鞠了一躬,异口同声道:”姑娘好!新姑爷好!“ 嵇康左顾右盼,见并无他人,一脸窘迫。 曹璺”咯咯“地笑弯了腰,”看什么看,说你呢!“ 嵇康涨红着脸指了指自己。 曹璺笑着点了点头。 嵇康四下打量,正堂里,宾朋满座,座无虚席,而且坐在上首正是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嵇康愣了,这玩笑开大了,竟开到曹王府来了。嵇康这才明白自己早已被人卖了,可笑的是自己还在替别人数钱。嵇康脸色顿红,火辣辣的,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北。纵是嵇康这么不拘小节c从容淡定的人,面对如此场景,竟也无所适从。 右首席位坐着曹纬侯爷夫妇,曹纬站起身,主动和嵇康打招呼:”贤婿你好!坐,快上坐,今天你和璺儿是主角。根据璺儿的要求,今天特为你们俩举行定亲仪式!” 嵇康正自窘迫,就听外边一声宣:“圣旨到,嵇康接旨!” 嵇康和嵇家人只好一撸子跪倒:“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嵇康年一十五岁,风华绝代,年少有为,特封中散大夫,钦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舍家淘古琴 价值连城 八舍家淘古琴价值连城 嵇康依然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比武大会上,无论琴艺,还是命运的取决权,都掌控在别人手里,嵇康都输得一塌糊涂。嵇康又不是池中玩物,哪会甘拜下风,自甘堕落。从曹府回来,嵇康一直纠结,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一向尊崇有加的母亲,关键时候也帮着别人出卖自己,当然,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哥哥。嵇康脸上的笑容从此不见,变得阴郁c沉闷c孤独c无助,拒人千里。嵇康本来就是顺毛驴,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你斤斤计较,他睚眦必报。对于寡居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拉扯自己的母亲,一身傲骨的嵇康,心中虽有百般委屈,但嘴上却莫之奈何。可对以出卖自家兄弟为乐趣的大哥,嵇康绝不会放过。 他把大哥嵇喜叫到外面,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气呼呼地责问:“你出卖自家兄弟上瘾了是吧!一次一次地乐此不疲。我问你,和曹家定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圣旨,是不是曹家以中散大夫为条件让我与曹家联姻?“ “快把我放开,别人看见多不像话!”嵇喜边从嵇康手里挣脱边说”什么,我出卖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出卖你什么了?我为你争取了官位,我为你争取了俸禄,我给你攀上了高亲,你开国际玩笑吧你,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天底下有这样出卖人的吗!用这样的好事,你出卖我一次看看!这样的出卖是我们祖上烧了高香,这样的亲事,多少人家想攀都攀不上呢!” “哟,趋炎附势,巴结权贵,是你拿手好戏。你自己是这样的人,就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是吗?你乱点鸳鸯谱点的可真能啊你,这一下好了,我被你点到死穴了!” “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要官职有官职,要俸禄有俸禄,要高亲有高亲,你就偷着乐吧你,还死穴呢,一个毛孩蛋子,整天瞎咋呼什么!” “你还不承认是吧,你知道吧你,你的这一招,毫不客气地把我送进了一个漩涡,一个风口浪尖。曹魏王朝日趋没落,王气已败,大势已去;司马晋室虎视眈眈,招招险要,步步进逼。两大阵营针锋相对c水火不容。非常时期,你把我推向濒临颓萎的曹家,你说你,这不是把我架到火上烤,是什么!” “好心当作驴肝肺!司马一族只出一个司马琴缨与你纠缠,他是肯给你一个乡侯,还是给你一个县侯!” “不是我说你,你呀,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你说什么,我是小人?你可真会说啊,对整日哄着你,护着你的哥哥,你能不能留点口德!” “鼠目寸光,这些年你的江夏太守c徐州刺史是怎么当的!” “我不会当,那我上报朝廷让你去当好了!” “你卖家卖上瘾了,做官做上瘾了,一旦不卖家不做官,瘾头上来了怎么办!” “你!”嵇喜的脸竟被嵇康气得蜡黄,噎在那儿,喘不过气来。 自此,兄弟俩的过隙越来越大,到后来,渐渐地生分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嵇康也懒得理会。 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琴下之辱,萦绕于心,嵇康岂肯善罢甘休。他坐立不宁,寝食难安,一改先前的开朗豁达,一天到晚,默默无闻,郁郁寡欢。几天下来,嵇康竟瘦了一圈。嵇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康儿,到底怎么了?病了?”嵇母非常关切。 “娘,孩儿怎么会病呢!” ”不,你一定有事瞒着为娘!俗话说,母子连心,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的心事娘能不懂!” 嵇康见瞒不过,就对嵇夫人实话实说:“娘,孩儿想打造一把好琴!“ ”依你的脾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这阵子竟和为娘的装开内秀了!不就是一把琴吗!只要康儿高兴,娘就是倾家荡产也乐意!“ “我已经打听到了,万盛琴行有一架古琴要卖,我也和几个懂琴的朋友看过几次,真是一架好琴,仅此一架,绝无仅有,稀世珍宝,当世无双。我一见就知道,它等了六百年,终于等到了它真正的主人,好像有灵犀相通之感。”嵇康如痴如醉,眉飞色舞。 “那就走呗!” “哪去呀,娘?” “还能哪去,看看你的宝贝疙瘩去!”嵇母如释重负,笑得十分坦然。 阿果吩咐家丁备了一顶四人小轿,嵇老夫人坐进轿里,嵇康骑着一匹快马,后面紧紧跟随,一行人急匆匆赶奔河东而去。两边的街市喧嚣繁闹,人声鼎沸,很难听得到一个清晰准确的声音。嵇康如走马观花,看什么都影影绰绰,他对眼前所有的风情人物都心不在焉,他一门心思全在那个一见钟情的古琴上了。那架古琴现在怎么样了,这是他神魂不宁,寝食难安的根本原因。他恨不能一脚踏进“万盛琴行”,把那把古琴抱在怀里,那情形就像去会一个久别重逢的情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想象着手按古琴的亢奋,弹奏乐曲的情致,心情在指尖流淌的滋味,想象着用这架古琴比赛时那疏放的情怀,嵇康真有点如痴如迷。 正在这时,猛见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奔至马前,嵇康慌忙勒马,那马前蹄腾空,“嘘溜溜”地叫了一声,差点没把嵇康从马上掀翻下来。嵇康赶紧下马,察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只见一个衣衫褴褛c身材瘦小的乞丐,抖抖索索趴在地上。阿果急忙上前扶起了他,嵇康忙问:“伤着了没有?” 那乞丐满脸黑污,张着一口白牙笑着说:“么事么事!” 嵇康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心存良善,并非有意讹诈,“口音不像本地人,哪儿的?” 谁知这孩子抬头看了嵇康一眼,拿开嵇康的手一溜烟跑了。 嵇康顿觉奇怪,向着小乞丐消失的方向苦笑着摇了摇头。 嵇康害怕再出状况,就把走远了的心收了回来,他现在才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一切。店铺商贩司空见惯,所不同的是,一家杂耍的地摊旁聚了几个外乡人,穿着打扮,十分惹眼,嵇康不觉好奇,仔细辨认,竟是一些胡人。胡人一向野蛮与内地很少往来,眼下却来洛阳,其中必有蹊跷。联想到刚才的乞儿,嵇康顿时警觉起来。恍惚觉得乞儿临行前做了一个奇怪动作,他赶紧在周身的口袋里摸了摸,果不其然,在衣袋里掏出了一片竹签,上面用隶书写了三个字:“九龙殿”,嵇康不禁纳闷,这三个字怎样批解?九龙殿,龙,一想到与当今皇上魏明帝有关,心里咯噔了一下。魏明帝有难!这可非同小可。这片竹签通过这种途径传来,看来保密级别五星级!他赶忙四下看看,见毫无异常,决定夜探九龙殿。就在他略一沉吟的当口,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那马受惊了似的,横冲直闯,吓得商贩和路人夺路而逃,纷纷避让,有的东西来不及收拾,散落了一地。人们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注视着这辆马车。不好,当路上正坐着一个身穿黄衣的小女孩,那架马车发疯样的狂奔而至,小女孩却毫无察觉,千钧一发!嵇康从马上飞身而起,一把拦住了受惊的马车,“吁——”半米之遥,那匹马四蹄腾空,噗通一声倒在车辕里,四蹄乱翻,在地上喷着气,可怜的这匹马,竟被活活勒倒!让嵇康始料未及的是,那黄衣女孩跳起来一把搂住嵇康的脖子脆生生地喊道:“康哥哥!是你救了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嵇康所谓的未婚妻——曹璺。 “哎呀,你蹲在路当中危险不危险!”嵇康气恨恨地把曹璺掼到地上。 “有我的康哥哥在,天大的危险我也不怕!你说是吧,康哥哥!”曹璺透明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半点惊吓。 “你不怕,我怕!”嵇康无可奈何地说,“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呢!” 围观的人潮水一般一下子围拢过来。 “没事吧,没事就好!” “你们认识呀!” “这小伙子好俊的身手!” “要不是他呀,这事大啦!” 好半天,车主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马受惊时,他跳了车,幸亏没有摔伤,所以一路跟着追了过来。他见那匹马卧在地上,赶紧去扶,马身又重,身上还压着车辕,车主掀了几下都未掀动。嵇康算是看明白了,那马没有死,只是被车压着不能动弹,他忙帮车主掀起马车,那匹马站了起来,打了几个响鼻,甩了甩耳朵,原地踏了几个响步,神气十足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嵇康暗自庆幸,那匹马,没事! 人和马都没事,真是皆大欢喜。 车主双手抱腕:”感谢侠士,要不是你,今天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嵇康心说,不救她,到时候她自己也会跑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一旦穿帮,后果不堪设想,便随口说道:”您别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我怎能见死不救呢!“ 车主向在场的人拱拱手,“既然没事,在下告辞!”说完跨上马车,一挥鞭,那马迈着清脆而有节奏的步子走了。 ”康哥哥,咱们走吧!“说完纵身飞掠,跃到马背,一把抱住嵇康的腰。 ”哎,哪去啊?“嵇康明知故问。 ”买琴去呀!“曹璺不假思索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这是去买琴呀!“嵇康不觉有些惊讶。 ”我是你的妻子呀,你的事我能不知道!哎,康哥哥,抱着你的腰,我心里感觉就是踏实!” “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把你从马背上摔下去!“ 他们穿过繁闹喧嚣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迎面就是“万盛琴行”四个鎏金大字。一行人簇拥着嵇老夫人走进琴行,真不愧是百年琴行,果然与众不同。店内的摆设,品类的布局,独出心裁,匠心独运,营造出卓然不群的文化氛围。各种款式应有尽有,品种花样琳琅满目。那架古琴,安放在一做工素雅的雕花案几上,被单独供奉在一个平台上。那平台古朴c典雅c沉凝c大方,彰显出它的尊显和霸气。嵇母出自书香门第,一眼就看出这架古琴的不同凡响,同时,也心中暗暗惊喜,佩服儿子品味独到的审美,视觉独特的眼光。独特的工艺,完美的造型,非凡的气质,旷达的神韵,真是一件难得的稀世宝物。嵇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样一件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宝,不买它简直就是一个傻瓜。 “万掌柜可在?!”嵇老夫人问道。这万盛琴行在洛阳城大名鼎鼎,家喻户晓,嵇老夫人早就认识。 店伙计急匆匆跑进内堂,随后进来一位相貌堂堂c飘逸俊朗的男人。 ”请问嵇老夫人,您有何吩咐!“此人彬彬有礼c落落大方,此人正是这家琴行的万盛万老板。 ”万掌柜,不瞒你说,我儿看上了贵店的这架古琴,请问这架古琴的来历和价格!“ ”感谢嵇老夫人一向关照我家生意,这是六百年前聂政刺韩王时用过的琴!这架古琴价值不菲,黄金五千万两。不过,这架古琴早已有人下了定金,只有那位顾客不买了,我们才有机会和您商榷!嵇大人看看是否喜欢其他款式!“ 嵇康闻言如五雷轰顶,就好像一下子被人抽去了脊梁骨,脸色蜡黄,失魂落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简直想象不出是谁在非常时刻,非常关头,来了个横刀夺爱。 ”康儿,康儿!“嵇老夫人连喊数声都不见回应,她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康哥哥,你怎么了,不要担心,我知道这是谁在捣鬼!“小曹璺甜甜一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哦,对了!那人下过定金以后,留了一张字据,说其他人买,一律回绝,要是嵇康嵇大人来买,就让我把这张字据交给他,各位稍等!“万掌柜说完一转身朝柜台走去,取出一块小方布递给嵇康。 嵇康赶忙打开,只见一篾片上刻着:”周山见“,字迹绵软隽秀,再联想曹璺之言,这留字之人定是司马琴缨无疑,或许,她们在此还碰过面。 曹璺的眼像带了钩,很想把字条上的字钩进眼里,怎奈个头太矮,头伸了几伸,脚蹦了几蹦,钩了半天也没钩出个所以然来,见嵇康瞪着她看,随后自我解嘲道:“哼,康哥哥都不急,我瞎操个什么心!” 就听嵇康说道:“娘,咱们改天再来吧!谢谢万掌柜!再见!” “万掌柜您放心,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买回这把古琴!” ”谢谢嵇老夫人,再见,各位好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 周山定私情 钟会妒忌 九周山定私情钟会妒忌 自打嵇康被封为中散大夫以后,怪事接二连三。好玩!嵇康感觉越来越有意思。那些莫名其妙的胡人,“九龙殿“神秘莫测的字牌,”周山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留言,让嵇康来了兴致,哈哈,跟我玩,爷就陪你玩到底! 嵇康知道现在去周山也不为晚,李郭村离周山寸步之遥,以嵇康的身法步履几分钟就可飞越山巅,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应养精蓄锐,以大局为重,先看看九龙殿有何不测,然后,才能顾及儿女私情。 嵇康就是嵇康,从万盛琴行回来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回到卧房脱得一丝不挂,舒了个懒腰,甜甜地睡了过去。 司马琴缨回到家觉得很窝火,恨恨地骂道:“这个死嵇康,这个烂嵇康,让我白白等了一个下午,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打开一扇窗,让皎洁的月光透进窗子,让微风吹进屋里,她不觉一震,心中的郁闷舒缓了不少。有可能是万老板没把字牌交到嵇康手上,他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交的定金,他是曹家的乘龙快婿,怎么知道,我对他的一片心意!全怪我自己自作多情,怪我一厢情愿罢了!我所做的一切他怎么会理解,我又没向他透露过什么,那个字牌,又怎能体现是我留给他的呢!是不是我一时荒疏,没标出自己的名字,让他陷入失琴的烦恼与痛苦!司马琴缨越想越烦闷,越想越内疚,她决计去看看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万一他陷入纠结,司马琴缨就当面向他解释清楚。她用罩巾束上满头的秀发,身穿夜行服,扎裹停当,从墙上摘下临下山时恩师赠给她的那把宝剑,急匆匆飞掠而去。司马琴缨武艺超群,轻功卓绝,身法矫健,步履轻盈,不多时,来到嵇府。正当她想怎样打探嵇康的住所时,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从嵇府的高墙上飞掠而出。谁?这个人想干什么?司马琴缨来不及多想,一纵身跟了上去。这人的轻身功夫相当了得,纵使司马琴缨,师出名门,功夫上乘,也只能望其项背。前面的黑影在西门城楼上停了停,折转方向向皇宫飞掠而去。司马琴缨牢牢跟住,看看这人到底想耍什么幺蛾子。只见这人在皇宫大院转了一圈,直奔九龙殿而去。 九龙殿里灯火通明,香烟袅袅,彰显它的神秘和尊贵。魏明帝曹叡斜躺在病榻上,面如灰土,周身的肌肉不停地痉挛和抽搐。时不时呲牙咧嘴,面目神情非常痛苦。看来魏明帝已然病倒,而且病的不轻。前天召集中散大夫议事时,魏明帝不是好好的吗!正疑惑间,就见一个高大威猛,健硕异常的胡人在权臣司马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得知陛下龙体欠安,微臣特地从域外带来一名医术高手,善于用贴,一贴到位,百病全消。陛下的病来得蹊跷,朝廷御医全都看了竟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就叫阿扎木。艾合买提给陛下诊断诊断,开一方药,贴贴看看!”司马懿堆满笑意,一脸关切。 “既然司马爱卿如此诚意,就让艾合买提快给朕医治吧!”魏明帝曹叡气若游丝,嘴里的声音细若蚊蝇,看来魏明帝的体质极差,竟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那胡人在司马懿的示意下开始给皇上把脉,把着把着,那胡人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和司马懿嘀咕了半天,这才掏出一张膏药似的物事来,示意皇上平躺,把膏药贴在了皇上的肚脐。 一刻钟功夫,只见皇上精力充盈,脸色潮红,一改先前的病态,好端端的坐在了床上。 “好!司马爱卿对本朝可以说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有劳你了!来人,赏!” 一帮太监抬来一张碧玉牙床,这牙床圆润可人,玲珑剔透,雕龙画凤,惟妙惟肖,堪称瑰宝,价值连城。 司马懿赶忙跪下叩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又赏胡人白银千两,胡人也赶忙谢恩。 司马懿和胡人拜罢告退而去。 嵇康纳闷,这是什么药,药效竟如此神奇,一会儿工夫,前后判若两人,这反差未免太大了吧!一愣神的工夫,就听“嗖”的一声一股冷风飘然飞来,不好,嵇康双手一按屋瓦,纵身跃起,就在此时,就听“叮”的一声飞来的物事被另一种物事击落。嵇康在心里连叫不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这“螳螂”是谁,“黄雀”又是谁!嵇康只觉脊梁一个劲儿地透冷风。躲在背后之人为什么对他痛下杀手?是谁又莫名其妙地出手相救?嵇康不容多想,怕惊动侍卫,这夜闯皇宫的罪过,谁也担当不起。他展开绝顶神功,从九龙殿飞掠而去。他一边飞掠,这些问题一边在心中萦绕。他想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追来,急忙在西门城楼上悄然隐身。随之而来的身影,见跟丢了目标,不禁“咦”了一声。嵇康觉得这声音好熟,加上不知是友是敌,他之后屏息潜伏不动。 那人转了两圈见没发现嵇康,自言自语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加害嵇康呢!” 只听有一人幽幽地走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哥哥的身手,妹妹岂能看不出来,不是说好了嵇康是我的,谁也不许碰他半根毫毛的吗!“ ”哼,这小子知道的太多,留下他迟早都是祸害!” ”哥,你千万不许胡来,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好好好,就你傻,他已是曹家的女婿,你就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怎么会和那么一个丁点大的小女孩结婚呢!“ 嵇康听得真切,这两个神秘人物,一个是司马琴缨,另一个是司马昭无疑。一番对话算是听得真切,司马家族有着不可告人的惊天大幕。他决定要陪司马家玩玩。而且,一玩到底。看看他们仁义孝道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嵇康素闻司马昭的阴毒狠辣,他在司马琴缨转过的地方又小心翼翼地寻找了一遍,吓得嵇康冷气直透脊梁骨。幸好望江亭的尖端留有空隙,正好仅容一个人蹲伏,不然被司马昭发现又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嵇康头皮发麻,冷汗直冒。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第二天一大早,嵇康就来到周山之巅,数着寥落的晨星,踏着缥缈的薄雾,看着东方喷薄而出的太阳,顿觉心旷神怡。若隐若现的四个馒头状的周王陵墓,见证这片大地的神奇,想想一代又一代人的繁华和零落,嵇康不禁心潮翻滚,感慨万千。许多过往,许多风流,竟被密封在一抔尘埃之中,人哪人,一生奔波操劳,追名逐利,到头来竟又如何!可当他看到洛阳帝都活像一盘下不完的棋局,拆除了残局,构架了新子。千年洛水宛如一把纤尘不染的拂尘,荡涤着污浊,焕发着新姿,不觉又信心满满,一片生机。 人说心有灵犀,一点不假,嵇康辗转反侧的时候,司马琴缨也在家里坐卧不宁。昨晚,心细如发的司马姑娘早就看出望江亭藏人之处,她之所以把自己哥哥的行迹,告诉嵇康,是想让嵇康多个心眼,不要以自己的襟怀衡量别人,要学会用心,时刻提防那些用心险恶的小人,以防不测。就以昨晚夜闯九龙殿的事情而论,假如不是她恰巧随嵇康的身影而来,那该会是怎样的结果。她的良苦用心,她知道嵇康已然心领神会。她也起了个大早,赶奔周山而来。当她飞身跃上周山山巅之时,眼前的一幕把她惊呆了:一轮朝阳把一个人镀成了金色,在她的心底灼灼闪亮,那匀晰秀颀的身材,豁达不拘的神韵,俊雅飘逸的气度,宛如玉树临风,爽朗清举。是他她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她扑哧一乐,踮起了脚,悄悄地向嵇康走去正当她把手捂向嵇康的眼睛的时候,”你说你抢先下了定金是何居心?“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来得突然,来得意外,自己的恶作剧没吓着嵇康反把自己吓了一跳。习武之人最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司马琴缨刚冒出山顶,就被嵇康发现了,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你真的不知道!”司马琴缨非但不答,还继而反问。 “知道了还来问你!”嵇康的语调深含不满。 “听得出来,你非但不感恩,还有一股幽怨在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司马琴缨话中透出几分不悦。 “这么说,你抢了我的琴,我还得感谢你不是!” “你要弄清楚是别人想抢你的琴,我只是提前下了定金,让它属于该属于的人,而不至于被别人觊觎。” “恕我愚钝,你还是明说了吧,免得我如置身五里云雾之中。” “钟会啊!他自仗他爹是大画家c曾经做过相国的钟繇,财大气粗,富可敌国,非要到万盛琴行来买这架古琴,我一听,来不及通知你,就赶紧给你下了定金!这不是,他前脚离了琴行,你后脚就踏了进来。”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你!” “你别酸,洛阳就这么大,钟会买琴的事,你迟早会有耳闻!” “那,这把琴你打算卖给我!” “是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嵇康有点急不可耐。 “条件就是我俩的关系必须明确!”司马琴缨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轻轻飘散在云雾之中,她面色酡红,宛若一朵盛开的含羞花。 嵇康不禁怦然心动,张开双臂把司马琴缨紧紧地搂在怀里。嵇康自然知道她欲言又止的背后所隐藏的含义,对于司马琴缨这种既漂亮而又德艺双馨的才女,又有如此强大的家庭背景,可以说是绩优股,上市价可以说一路飙升,不单单嵇康能看到这一点,大凡有一点点政治远见的人都会意识到,更何况嵇康对司马琴缨又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她才是他心目中的如意佳人c完美新娘。还未上市,就已持有;花未竞放,先据其香,这不能不说是神仙眷顾,上帝垂青,缘分哪。再说,昨天晚上,望江亭,司马昭的心迹依然表明,如果不在曹家和司马家小心斡旋,以后的嵇康恐怕会步履维艰。 古来自有多情痴,怎奈冷落是钟郎。话说钟会十分仰慕嵇康,并从骨子里敬畏嵇康,把嵇康当作他一生难以超越的偶像。嵇康的美玉树临风,嵇康的美卓然不群,嵇康的美优雅飘逸,嵇康的美毫不装饰,嵇康的美自然天成。钟会对嵇康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他心中,嵇康就是一尊神,他高山仰止,顶礼膜拜。钟会对嵇康敬畏到胆怯,想起他心就“噗噗”乱跳,哪怕听到嵇康的名字都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梦里和嵇康那么贴近,那么亲密,可一落到现实中,他一见到嵇康两腿就打抖,满心打怵,没有勇气和嵇康见面,更没有胆量和嵇康搭讪说话。钟会善词藻,推崇曹公孟德的《短歌行》,经常仿写,总写得风生水起,虎啸龙吟,怀纳宇宙,气吞山河。每每读完都高兴得心跳过速,几乎眩晕。好文章要给自己最爱的人欣赏,好作品要给最有能力的人分享,好东西要给最崇拜的人点评。他接连写了好几遍,都觉得不中意,他摇了摇头撕掉重写。写完一看,又有一点没加正地儿去。他气恨恨地撕了又开始重写。写完了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真没用,越写越难看,还不如前几张写得好呢!他撕掉又开始重写,反正他爹是画家,宫廷里每次都搬来许多纸,以前钟繇给宫廷画画,或绘制作战图。钟会的父亲钟繇可是洛阳城内最有胆魄的人。他不但会画,还会带兵打仗,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后来又迁居相国,位列三公。钟会可以这么说,他是标准的“官二代”,魏晋时期也有一些拼爹高手,别人咱不敢说,反正他钟会得算一个。就说用纸,像钟会这么折腾法,一般家庭早就被他搞得生活倒悬,家境窘迫了。只一会儿工夫钟会撕掉了四五十张皇家专用纸了。钟母看见钟会有些反常行为,赶紧跑过来。 “怎么啦,会儿,你这是?是在给谁写情书,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就跟为娘的说!” “我的事,你少管!” “噢,是是是,我不管!”钟母一直对钟会娇生惯养,钟繇死得早,这个家里,钟会说一别人从来不敢说二,什么事都由着钟会的性子,都由他的好恶来决定。钟会惹出来的事,钟母从来不敢正面问过,不管他捅什么篓子,她就跟在后面为他擦屁股。 有一件事的确让钟母犯了难,钟会听说嵇康搞什么比武大会,非哭喊着要给他办一个不可。钟母没办法搭戏台,邀请赛手前来比武。怎奈东施效颦,他们举办的比武大会,除了自己应邀前来捧场的人外,其他人根本对这冒牌的比武大会不感兴趣。弄得钟母的脸上很没有光彩。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有什么办法,只好没脸没皮地应酬,不知脾胃地支撑。 这次又不知犯的什么傻,折腾来折腾去,又不知要弄出什么幺蛾子。那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瞎子放驴由他去了!这次和前一次有所不同。那次是武的,这次却是文的,写写画画。钟母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点什么。敢情儿子写的不是情书,相当于月旦评上要人家品评的札子。钟母不住地点头,感叹道:儿子终于出息了,他知道为自己捞取组织资本c政治资本和官场功名。这是老祖坟冒青烟c光宗耀祖的好事啊!钟母做梦都想:儿子正干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钟母在钟会面前晃来晃去,打乱了他的心绪。写起字来,手就更无把握。他连连错了两个字,只听钟会怒道:“娘,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见我需要安静,需要全神贯注地写东西吗!” “好好好,对不起,我们打扰你了!”钟母心花怒放着离开了。 钟会又是撕了写,写了撕,一直写到三更半夜,直到自己写叹了气,一咬牙,一跺脚,要死要活朝上,就这样了,我! 他早已累得精疲力尽,脚也忘了洗,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会就起来了,趁着微明,偷偷摸摸跑到嵇康家口,几次想叩响门环,叫嵇康,把自己写好的诗词亲手交给他让他点评。可鼓了半天的劲,抬起的手,就是不敢敲下去。他在门前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嵇康家一个人都没出来。他知道嵇康家的大管家。如果嵇康不出来,他出来也好,好把书札递过去,让他心中的神看看自己的文藻是不是够范儿?是不是够味儿?是不是够派儿?他边想边激动的心“嘭嘭”直跳。他的心里很矛盾,特别希望嵇康出来,又害怕嵇康出来,他急得在嵇康门前一个劲儿地搓手,气喘得厉害,一颗心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他受不了这种煎熬,把花了一夜工夫写出的书札,往嵇康家的墙缝里一塞,红扑扑的脸上挂着笑,一边走一边祈祷,希望嵇康看到他的书札吧!嵇康家的仆人阿果发现了书札,嵇康看都没看一眼,让阿果给塞到阴沟里做了肥料。 可钟会的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王戎家镌去了核的李子,美味香甜的;如饮瑶池的琼浆,千年的蟠桃,长生园的人参,品味那样的悠远和甘醇。他还臆想着嵇康读完书札以后的欣喜和亢奋,他会评价他钟会如曹公在世,壮志凌云,气吞霄汉。他还梦到梦里和嵇大才子,嵇大美男一起评点诗词,议论时事,指点江山。嵇康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钟贤弟,真乃当世奇才也!”把个钟会高兴得手都不知朝哪里放,他兴奋得把自己的手放进了嘴里,不小心咬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疼在手上却美在心里。 钟会对嵇康的寄望,一次一次被打破。自从他趁夜幕的薄暝把书札塞进了嵇康家的墙缝,暗地里就已派人盯梢,察看嵇康的一举一动。当钟会听到密探回报,嵇康发现书札以后,瞅都没瞅一眼,直截让管家塞进了阴沟钟会没差点背过气去。他整个身躯摇摇欲坠,脚脖子都软了,站立不稳,险些栽倒。仆从赶紧把他扶住。钟会害了一场大病,他的精神几乎崩溃。原以为他所崇拜的嵇康,对他也是倍加赏识,没想到他嵇康牛逼到这种程度,傲得一头屎。 钟会一病就是半月,这可急坏了钟母,她请遍洛阳城所有大夫都不见成效。心病必须心药医,她不知所措。问钟会,钟会始终双眉紧闭,闷声不响。急得钟母什么似的,围着钟会团团转,只有一声声哀叹。钟母问仆从才知道是嵇康的无理行径,刺伤了钟会的心。钟母坐上马车找到嵇康家,正值嵇康不在家,他们从南瓜到茄子,叽里呱啦数落了嵇母一阵子,嵇母一个劲儿地陪不是。钟母也觉得无趣,上赶着巴结人家竟遭此冷落,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一病不起,而嵇康竟然浑然不觉。钟母又好气又好笑,这怪得了谁,一半怪自己那不争气儿子。自作多情,热心落尽凉水盆,心里塞,一时气臃,等钟会发泄了,自己就会好的。回到家里,钟母说嵇康怎么怎么认错,怎么怎么悔恨,说得有鼻子有眼,钟会的心里就顺了些。心想:你嵇康不过如此,犯了错还不是要丢脸面赔不是。我以为大神级别的人是从不犯错的呢!你嵇康对不起我的地方,我让你加倍偿还。他骨碌一声爬起来,他要活出个好样子给嵇康看看,用自己的能力c实力证明他钟会不比你嵇康差。他开始锻炼武功,他开始勤习文才,钟母虽然使了个坏招,但见儿子终于站了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哪怕他昧着良心,说一千次坏话谎话,只要能让儿子站起来,他们都甘之如饴,丝毫都不觉得羞耻。钟会对嵇康由爱转恨,由崇拜变得抵触,而嵇康始终都蒙在鼓里。 他嘴里光说说,心里光想想,还是下不了决心,当他打听到和他争夺万盛琴行那把古琴的,依然是嵇康的时候,他的心立刻变得冷凝起来。嵇康啊嵇康,我顺着你,我让着你,我爱着你,敬着你,可你竟然处处和我下不来台。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既然铁了心与我为敌,我与你势不两立! 钟会下手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的密探打探到嵇康要到会稽变卖旧宅子来买万盛琴行的那把古琴,他觉得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他开始筹划一场惊天阴谋,从此,他钟会再也不想听到嵇康这个人的名字,也不想见到嵇康这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 得失权衡中 两大阵营 十c得失权衡中两大阵营 对嵇府来说,真可谓双喜临门,既得了媳妇,又得了官衔俸禄。对于曹王府来说,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嵇康在曹府和曹璺定亲的事,被炒得沸沸扬扬。加上各消息渠道的炒作及朝廷魏明帝的册封,一时成为媒体焦点成为爆炸新闻。曹爽听了自然高兴,曹家以联姻的方式笼络到旷世奇才,顺应天意,民心所向,可喜可贺。曹爽认为又有一支力量加入了他们曹家,他又坚定了扳倒司马家的信心。曹爽兴奋的心情难以抑制,趁着夜色来到皇宫,太监汇报明帝,明帝说:“准!” 太监躬身退出御书房,宣曹爽觐见。 曹爽见到明帝行君臣之礼,礼毕,明帝赐座。 曹爽谢过,然后对明帝说:“皇兄,臣弟有一个构想,今嵇康已为我曹家亲信,能否以此来牵制司马一族!” “爽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嵇康为一中散只起进谏作用,如果给他一侍卫掌管御林军,让他历练历练,在以后的牵制司马事件中或许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爽弟想说什么?”“咳咳”明帝不禁咳嗽了两声,两颊泛起了红潮。 “怎么,皇兄的病还没见好?”曹爽十分担心。 “唉,不瞒你说,不但没有减轻,朕还觉得有些加重。嵇康曾私下里跟朕说,要朕提防民间的一种蛊毒。难道真如嵇爱卿所言有蛊毒一说。” 曹爽愕然一愣,明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动用了举国上下所有的明医神巫都束手无策,看来这病真的有些来头。 “皇兄,臣弟的意思是想给嵇康一个中常侍,让他熟悉一下皇宫护卫,为以后应对和钳制司马家增加增加经验,历练历练心志,皇兄看看如何?” 明帝又是一阵身心紧张,等紧张的心情平息之后,明帝淡淡说道:“嵇爱卿刚刚加冕,年龄是不是太小了点,等过阵子再说吧,朕太累了!” “不过,臣弟看来有志不在年高,嵇中散经常排兵布阵,胸中自有雄兵百万,臣弟以为可以胜任!”曹爽还要争取。 “等等再说吧,我累了!”明帝伸了个懒腰,重重地打了一个呵欠,继续说道:“司马家是个敏感话题,司马懿驻守魏蜀边境,阵前御敌,姜维虽然年幼,但深得诸葛亮亲传,战法独到,运筹帷幄,两军阵前变数极大,不能再刺激司马老将军了,毕竟他是在为我们大魏效力!” “嗯?”曹爽还想说什么见明帝索然无味,了无兴致,只好躬身一礼,起身告辞。 看到明帝连应酬的精力都没有,心中不觉怅然若失,想我曹家先祖,指点江山,深谋远虑,气势恢宏,何等胆魄。没想到后继乏人,势衰力微。想一想他长叹一声,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当然明白司马家是他曹家的致命威胁。他必须孤立司马家,削弱司马家的实力。 司马家司马孚足智多谋,英武盖世。司马懿老谋深算,首当其冲,曹爽每每想到司马懿他就如鲠在喉,芒刺在身。 在曹叡这儿,曹爽吃了个瘪子并没有打压住曹爽的热情和激动。曹家和嵇家联姻,无论在哪方面都是一个利好。对当前复杂的局势起到了制衡,这是政局的一大变革。各股势力都在权衡,无形中对司马家造成一种威慑,他曹爽也看到了这一现实,司马家派司马琴缨与嵇康贴饼子,热脸贴到了冷屁股,这更加昭示了曹家的威慑力,彰显了曹家的实力,在嵇家一门的眼里至少是这样,他们选择了与曹璺的联姻,而对司马琴缨伸来的橄榄枝,未加理会。 曹爽因为高兴,一路竟然哼起了武帝的《短歌行》:“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曹爽屁颠屁颠跑到他姑姑家约表弟夏侯玄来到当时洛阳城最大的酒家——帝都酒家,在一包厢里,二人放下身上的宝剑,小二赶紧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把狗肉c驴肉c牛肉,一些山珍野味摆了一桌子,并拿出来窖藏五十年的杜康。紧接着司隶校尉毕轨,在京城值夜班的曹羲c曹训和曹彦都应约赶来。吃着夜宵谈着心情。 曹训开口笑道:“我知道爽哥约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曹羲止住曹训,不让他说下去:“先别说出真相,让我猜猜看,是诸葛亮病死十周年庆典?” 曹彦说:“诸葛亮死祭自然值得庆贺,但目前还有一桩有利于我们魏家的天大喜事,洛阳城内家喻户晓,妇孺皆知,难不成羲兄尚未耳闻?” 曹羲又猜道:“是皇兄又聘了一名神医!” “这有什么稀奇,陛下不是天天都在寻求神医。还有一条轰动效应更高的,更能挑起兴奋点的新闻!”曹训进一步提醒。 “那是不是考古勘探队在商墓里,在殉葬墓里发现一个殉葬婢女还是活的,让魏后洗涤消毒一番之后,领回皇宫当宫女去了!” “这样的消息你也信?”曹爽不以为然,“现在的某些人,为了成为新闻焦点,不惜一切代价,穷极一切手段,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捞取政治资本!这种手段不见得有什么高明之处,有时显得十分拙劣!” “怎么爽哥,商墓婢女,这话世人也信!”曹羲提出疑义。 “哈哈哈,一个人在墓里活了一千三四百年,鬼才信!”夏侯玄也觉此事蹊跷。 “是呀,经不起推敲,不说她吃什么喝什么,单单说一个人能活上千年就够玄!”曹训也提出质疑。 “还不是有人处心积虑想在朝廷里安插一个耳目,一个眼线!”夏侯玄嗤之以鼻。 “表兄说的谁呀?”曹羲问道。 “还能有谁!这魏后是谁的表妹!”夏侯玄虽没有明说,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人正是司马懿。 “我觉得司马师还有一些新思想,他的为人还可以让人接受,而且态度也很随和!”曹训说道。 “我也觉得司马师很有哥们义气,他和我们都合得来,何晏c丁谧c邓飏c卢毓和我还结了一个清谈书社,通过多次检验觉得司马师是一个正人君子。比司马懿那老小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夏侯玄自鸣得意。 “我说表哥,有时候假象是用来迷惑人的!”曹训提醒夏侯玄,“咱们可不要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哟!” “怎么可能,咱不是吹,以表哥的眼光,看人是真真的,一看一个准!”夏侯玄笑着说,“来表弟,干!” “羲弟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地儿,羲弟你再说说看,我们今天有啥高兴事!”曹爽提醒曹羲。 “嵇康和我们曹家联姻的事!”曹训心直口快。 “这真是一件大喜事!”曹羲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有个提议不知弟兄们同意不同意,咱丑话先说头里,任何人不许外传,特别是表弟,你跟司马师走得太近,说话做事要防着他点!” “大哥,什么事尽管说!”众弟兄异口同声表态。 “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曹爽顿了顿嗓子,声音有些压低,生怕别人听了去。 他这么这么一说,听得众人直点头。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这样准够那老小子喝两壶,妙!”曹羲一拍桌子,震得饭桌上的杯盘碗筷叮叮当当直响。 “兄弟们务必记好,我们家与嵇康有一君子协定,协定的内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有人传出,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曹爽率先盟誓,生怕有人泄密,一旦泄密司马家与曹家肯定不共戴天。 曹爽与诸位洽谈好后,又择机潜入宫中,把众位兄弟商议的结果汇报给了明帝,让明帝把这一重任交付嵇康。 与曹家情形有异,司马家人都哭丧着脸。司马昭指着司马琴缨:“你在山上学艺学傻了是吧?我教你个曲,你就唱不上来,你们那一帮子是圣女还是剩女,你怎么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她曹璺才十一二岁光景,竟然足智多谋,把堪称天下第一才子的嵇康骗到家里,成功举行了定亲仪式。而你,白费了我一番苦心。我让你在天下第一大会上,和嵇康比剑比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你的才艺和美貌征服嵇康。看你做些什么,竟然心甘情愿做了一回灯泡,把即将到手的乘龙快婿转手让给了他人。你以为曹璺会感谢你吗!错,大错特错,你以为他们曹家是吃素的。那个曹爽一个顶一百,这个馊主意肯定是曹爽出的,像曹纬这样的木头疙瘩,就是他想破脑袋也未必能想出这种招数,让嵇康不知不觉就入彀中矣!这一招损透了天,恐怕嵇康糊里糊涂,就进入了一个圈套,他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反悔,在游戏中就把自己葬送在了曹家这座活坟茔。琴缨呀琴缨,我不单单替你觉得可惜,我也替嵇康惋惜,他就眼睁睁地跌入了曹爽设置的圈套,一个旷世奇才就这样泯灭,从此,难过的不仅仅是他们曹家,还有一个嵇家,他们如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是喜是悲,是成是败,他嵇康将永远无法抉择。我的心里疼,很疼,为你琴缨,为他嵇康!”司马昭说到动情处,不禁摇头叹息,目光中含着泪花。看来他对嵇康,是疼到了骨子里。 司马师说道:“昭弟,也不能全怪老妹,她哪里知道形势这么严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人心险恶,无极剑圣虽然剑术厉害,但心计倒不咋地,她也不知道她的爱徒一到山下就被人耍了,连一招未出就败局已定!如果真的知道她的爱徒斗不过别人,临下山还不得给她缝上三个锦囊。不过,我有一招可以让琴缨妹妹拧转败局。不知妹妹想不想听听!” “大哥有什么高招说来听听!”司马昭急不可耐,他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恨司马琴缨笨是一方面,但他更乐意让嵇康为我所用,能再度回到他司马家的衾襟之中,而不是随着腐朽于一个破败的王朝一同没落,更不愿看到以后会与司马家为敌。 “其实很简单,眼下嵇康,绝对掌控在琴缨妹妹手里,因为妹妹手中握有嵇康的至爱,我希望妹妹把握好这次机会,这是最有力也是最有利的机会!” “知我者,大哥也!”司马琴缨脸颊虽然臊得通红,但她手里确实有一张让她自己也自鸣得意的牌——那张古琴。那是一张绝世古琴,是聂政刺韩王时用过的古琴。她已经悄悄地下了定金,不管是谁来买,都必须过司马琴缨这一关,那就是看看她司马琴缨会不会再度转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一、时无英雄 使竖子成名 十一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一天,在一片茫茫荡荡c十分开阔的原野上,嵇康遇到一个怪人。这人驾着一辆牛车,车上放着两个桶,桶里装满了待喝的酒。他走到了一条死路上,他郁闷,他满心的渴望竟然无从着落,他悠远的志向总遇到阻塞,他远傲的情怀竟找不到出路!他开始哭,由原来的小声哭,继而,变成声震原野的大音,他边哭边从桶里舀出一些酒来,一口气喝干瓢里的酒,紧接着,就又开始嚎啕大哭。他哭苍天竟然对他如此不公,他哭大地竟然对他如此无情。真的没路了吗?人家走的都是康庄大道,直达心地,而他想走出一条像样的路,竟然没有,走着走着就不通了。嵇康很想上前去问一问,但苦于不认识,贸然相劝有些唐突。想一想,他哭自然有他哭的道理,就没有打断他哭的雅兴,让他一次哭个够。 那人驾着木车哭着走着,走着哭着,渐渐地哭声淹没在空旷的穹隆里。嵇康笑了笑,这个人的确奇怪。他让我在这里遇到,这说明我们肯定有缘分。既然有缘分,我们肯定会相识的,现在不相识,只是我们的缘分未到而已。 这人就是一个怪人,怪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怪。这个人就是阮籍,他生长在曹操身边一个文才很好c深受重用的书记官叫阮瑀的家里。小小阮籍目睹了战争的血腥,耳濡目染许多王侯将相的死难,曹操去世时,阮籍刚好十岁。他不懂得为什么像曹操这样名噪一时的枭雄也会死去。他对天发问,而苍天无语,对大地质疑,大地无声。这样的问题,不是想说就能随便说的,不是想告诉就能告诉的,这叫历史奥秘。这得机缘巧合,根据自己的参悟和渗透,才能得到答案的。 于是,他载着两桶酒,一桶代表“历史感”,一桶代表“文化感”。又有一说,这两坛酒,一坛是“英雄梦”,一坛是“落寞感”。他载着这两种希冀,两种渴望,两种悬疑,决计要在历史沉迹中得到答案。 他寻寻觅觅,凄凄切切凄凄。这样走到绝路就哭一阵,然后,扭头再走,他一直走到河南荥阳的广武山。这里就是汉高祖刘邦和西楚霸王项羽最后决战的地方。他突然仰天长啸:“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阮籍的对天长啸,让一个一直追随他的人记录了下来。这个人问:“你是谁?小小年纪就能参悟如此深刻的道理?” 阮籍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认知了魏晋而或前朝诸代的历史真谛。” 那人继续涎着脸说:“你遇到我,这说明你成名的机会到了!” “我因凭吊远古,得知本源,脱胎换骨,我对尘世厌倦百倍,你的惊世骇俗的发现,与我阮籍已经毫无用处,你到别处兜售你的大道理去吧!”面对曾喧嚣一时c惊天动地的古战场,阮籍一声长啸,驾着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了一路的回响,像汉高祖刘邦呕心沥血打下来的江山,还不是落在曹操这样的奸雄手里,而一世枭雄曹操,仅仅是皇二代就已经寥落。一生一世,苦心经营,到头来还不是大权旁落,正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司马懿父子欢得像狗蝇子一样,他怎能让曹家再有复兴的机会?历史就像一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但到头来总是空喜一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留下许多虚念。说起来正像一堆燃烧的火,最终还是被风一吹,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他带着这些拷问,这些困惑和不解,找到了躲在苏门山的一位绝世高人——孙登先生。他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声音疑问,可他面对的人好像木雕泥塑的一般。把他看作了星外来客,孙登先生好像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说难听一点,孙登先生好像在听一只小狗“吱吱”乱叫。他有些灰心丧气,认为这趟白来了,他遍访名山大川的结果是,这些问题连这些至圣先贤都不知道,也枉费了他一片心机。他本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让这位世外高人评评理,这世道到底怎么了?这么多人孜孜以求,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落下,他花费的那么多心力,精气神都耗尽了,空为一个“名”一个“利”,被这两个字,忽悠来忽悠去,忽悠了自己这辈子,又忽悠了下面的几辈子,多么不值。想一想,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反正我一想连死的心都有。人活在世上争名夺利的有意思吗? 他阮籍想到这里突然长声大啸起来,声音高亢,震动天宇,山石簌簌,鸟兽惊悸,河水倒流,白云掠地。 这时,孙登先生笑了,阮籍原以为老人是个哑巴,现在也说起来话:“请再来一遍,我听听看!” 阮籍也很惊异:“这老头还爱这一口!”他二话不说,就又鼓起嗓子长啸一声,声震山石,响遏苍穹。他越喊越起劲,他越喊越来事,等他喊完转身一看,这老头已然平静入定,他推了老头两下,老头纹丝不动。他索然无味,就悄然走下山去。他已经很满足,孙登老先生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其实问题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一切道理不言自明,正所谓:“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切都应皈依自然,答案的在自然中。 阮籍很感激孙登先生,他与先生进行了一次完美的心交神交。他写出了一篇醒世之作《大人先生传》,他知道了什么是“大人”。“大人”就是一种与造物同体c与天地并生c与自然谐和c逍遥浮世c与道法俱成的存在。大人当然有别于小人,那些蝇营狗苟c贪恋名利的无疑就是小人。但有些小人往往装成固守礼法c道貌岸然的君子。他把这样的君子比作“裤裆里的虱子”爬来爬去,一辈子都离不开裤裆,他还以为自己得了一方沃土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驭风乘龙了。 阮籍看透了一切,于是,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体现在他对礼法的鄙视和轻慢。阮籍就是一个十足的怪人,他敢于向礼法挑战,古时候,那些吃饱了撑的拿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说事,只要心存善念,就是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呢!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把女人看成“红颜祸水”那么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他的姐妹这不都是女流之辈,她们励精图治,尽心尽意,维护着这个家,可以说劳苦功高,她们是值得信任和亲近的人,为什么要躲得远远的呢?明明心里也觉得这样对待女人是不公平的,但有些人就装逼,拉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世界怎么啦?我偏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看,和女人接触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龌龊,那么不堪,那么不怀好意。 阮籍喜欢在他家对面的小酒馆里喝点小酒,打点酒店的是一对年轻夫妇,女人长得水灵灵的,蛮招人喜爱。阮籍就在她们家喝酒,越喝越痛快,喝着喝着就在这家女人的脚面上睡着了。这家女人看着笑着,觉得阮籍这个坦坦荡荡,是个君子,比那些嘴上干净心里龌龊的男人强的不知要好多少倍。她就喜欢人家阮籍这样的人,当然是爱屋及乌,也喜欢阮籍的朋友。只要人家阮籍的朋友来喝酒,她们家情愿打折。而对那些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扭扭捏捏的人嗤之以鼻。打骨子里看不起。这小媳妇的丈夫看了也没有什么不快,这不很好,其乐融融,好得跟一家人似的。说三道四的,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谁说谁说,我才不理那一套呢!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斜。 有一次,阮籍的嫂子要到娘家去,他拉着嫂子的手,注意安全啦,替我也问问嫂子家大人孩子都好啦,到娘家也要记着不要太忙碌,别忙坏身子啦,那里有什么好东西也拿回来点跟我们大家一起分享啦,嫂子也应该把我侄子带上,让他看看沿途风景长长见识啦,听说你娘家是个长寿村,讲讲他们的长寿秘诀啦,路途遥远,走路还有注意休息啦听说洛河里有洛神嫂子的娘家离洛河近,你仔细看看,如果有,我带上一帮兄弟前去看看,看看洛神到底是什么样子。阮籍在大哥家门口和嫂子说了好长好长时间的话,嫂子也笑了:“他叔,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他呀,他就是一个问题专家,他的问题不亚于十万个为什么。” 在众人的一阵说笑声中,嫂子扬长而去。 还有一个怪事,当然与阮籍这个怪人是分不开的。一个兵爷经常带着一家老小在外长年奔波打仗,他的女儿不知什么原因死了,他觉得悲催,难过。阮籍听说这个女孩人长得相当标致,他备了纸钱香烛前去吊唁。到了灵前就是一顿嚎啕大哭,从南瓜数落到茄子,又从茄子数落到南瓜,把一心的伤感哭完了,一心的幽怨说尽了,踅摸踅摸地又回来了。人家留他吃饭喝酒,他说没心情,没心情当然喝不进去酒的。人家认识,这人必是阮籍无疑。他们都知道,阮籍的酒是天天喝的,他也不在乎这酒在不在这里喝,只要他想喝酒,谁拦也拦不住,他不想喝的时候,你扯也没有用。 阮籍就是一个怪人,怪得都出了名,连当朝皇帝都给他讲情。他正在和朋友下棋,听说自己的亲娘死了,还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的手有些颤抖,人家劝他:“老人家走了,咱别下了,你赶快到老人家的灵前看看去!” 他说:“不忙,咱们下完这盘棋,他下着下着,只听“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阮籍这是悲从心来,悲伤过度,咳血不止。 阮籍来到灵前守孝,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的准皇上司马懿。当时全国提倡“孝为先!”孝敬父母这件事比天还大,魏晋时期,谁要不敬不孝是要被杀头的。司马懿反驳道:“阮籍吐血吐了很多,喝点酒,吃点肉,能更好的孝敬母亲,这何错之有?”这个佞臣心中不服,你这个皇帝照人下菜碟子,好端端的孝子令,一到阮籍这里就没用了呢?以后怎么降服众人啊!这个牛皮家伙还经常用青眼白眼看人。嵇康的哥哥嵇喜前来吊唁。阮籍看他循规蹈矩的样子,哪眼看哪眼不舒服。他的眼里一点黑眼珠都没有,只剩下满眼的白。嵇喜很郁闷,这是怎么啦这是!我好心好意来吊唁,怎么就遭白眼了啊?不识抬举的东西,像我这么的一方权重,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呢,他阮籍倒好,竟搞两个一样。搞得我灰溜溜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在洛阳人的眼中,能得阮籍青眼有加,那是一种骄傲,那是一种自豪。那是一种快乐,那是一种资本。 嵇喜回到家里,卸掉了伪装,把门关了个山响,恨恨地道:“有什么了不起,狗屁都不是,还净耍大碗,对我一直都在翻白眼,我呸!狗眼看人低,要知道这样,给我磕八个响头我也不到他家去卖小!” 嵇康见大哥气得什么样,急急地问道:“谁呀,这么大胆子,敢跟你过不去?” “还能是谁,连当今皇上也把他当作珍宝的阮籍呗!”嵇喜没有好腔调,提起阮籍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起阮籍他就恨得牙齿打颤,想起阮籍的白眼更让他恶心,让他激起浑身鸡皮疙瘩。嵇喜明白,阮籍之所以对他这么排斥,是因为自己有错在先。有一次,阮籍慕名来访,访的不是他嵇喜。人家阮籍访的是他嵇喜的弟弟嵇康。嵇喜拿足了架子,用什么官家的礼仪接待了阮籍。人家阮籍不吃这一套,当时就翻起了白眼。嵇喜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家伙要犯羊羔疯,他赶紧关上了大门。等他再打开的时候,阮籍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只有嵇喜知道,有关阮籍来访弟弟嵇康的事,嵇喜绝口不提。 听说阮籍对哥哥翻了白眼,嵇康觉得阮籍挺合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朋友他非交不可。于是,他抱着琴,拎着酒壶,急匆匆跑了十几里来到阮籍家。阮籍见嵇康玉树临风,相貌非凡,宛若天人,打心眼里喜欢,便青眼有加。他便弹起了吉他,一曲《凤来朝》,表达了满心的倾慕和得到如此知己的欣喜。 嵇康一看原来认识,这不就是那个一辆破牛车载着两坛酒,走到绝路上,哭着回来的那个人吗!原来他就是阮籍呀!嵇康一见阮籍颇有点相见恨晚的味儿。 嵇康也架起了琴,来了一首《高山流水》。一时间,灵堂成了音乐厅,众人慌不迭来看热闹。他们看到的是天下最美的c最有气质的两个人,听满世界最好听c最有创新意境的琴曲。有的越看越想看,越听越想听,索性从自家搬来凳子,主动排成行列,在下面静听天籁之声,痴看惊天美男。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一时间来阮籍家吊唁成了热门话题。阮家灵堂人头攒动c摩肩接踵c蝶舞蜂拥c人满为患。差点没把棺材挤破。急得阮籍“哇哇哇”吐出几口血来。传言更甚,都说人家阮籍真是世间少有的大孝子啊,他的孝心惊动了上天,连神仙都下凡,替他阮家守灵。这么一传那还得了,都争相来看阮家所谓天人。人山人海啊,阮家不得不在门外搭起舞台,嵇康自告奋勇,在舞台上架起了琴,一曲奏罢,台下观众欢声雷动,叫闹声不绝。嵇康弹得兴起,弹出了一身的汗。他把宽大的上衣一脱,露出了美如艳妇的肌肤。他的肌肤犹如梨花带雨,犹如芙蓉出水,犹如新蜕之蝉,犹如碧玉翡翠,有人看馋了眼,还想看到下体更美的肌肤,就有人起哄“脱脱脱!”再脱,这不就成了脱衣秀了吗!十四五岁的嵇康哪知世事险恶,对着台下笑了笑,趁机做了个要脱裤子的姿势,全场哗然,群情激奋,欢闹不止。台下这些叫嚷起哄的,就是嵇康的“粉丝”,嵇康的粉丝多了去了!嵇康对台下挥了挥手说口渴,趁机跳下舞台找水喝去了。只几秒钟光景台下就乱喽,叽叽歪歪,闹闹哄哄,干什么的都有,也难怪,舞台害怕冷场啊。就在此时,从台下跳上一个人来。众人一看,是当官模样,年龄虽然大了点,但长相不赖,璞玉浑金。台下的人顿时看呆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明星会,怎么上来的人都是堆金砌玉,卓然不群。 古洛阳就像咱们现在的北京,一脚就能踹到仨当官的。可这家伙的官当的也忒大了,吏部尚书!台下鸦雀无声,谁敢起哄啊,谁起哄,他一查,这一家的官帽非一捋到底不可。 他让仆人拿来一张琴,他三下两下架好,调了调,弹奏一曲自己编排的《自然美》。这时,从台下又跳上来一个女孩,手持一柄宝剑,喊了一声:“山尚书,我来为你助兴!” 山涛看罢吓了一跳:“公主!你!”慌忙要行大礼。 来人赶紧制止:“山尚书,我可把你当成和那班迂腐的人不一样的啊,你要是不能免俗,我可看不起你了啊!” 这人说着,趁着琴音,舞起了宝剑。上台的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的小女儿司马琴缨。 山涛哪敢再行什么宫廷大礼,只向公主笑了笑,就沉浸在了琴韵里。 台下人的眼球立刻都被点亮,现在实打实上来了一个美艳如花的女孩,她没有其他女孩那么多禁忌,出门在外,还戴着笼帽,生怕别人看了她的美貌顿生歹意似的。你看人家长的,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á一),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tuān)濑之玄芝。 这是《洛神赋》中的句子,不知是曹植预示曹魏时期会出像洛神这样的女孩,还是司马琴缨仿照了洛神的模样长成。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给我们这班草民带来如此大的惊喜?老天竟然给我们如此厚爱,让我们有如此艳福,看到了我们这一辈子都难见到的盛景? 山涛的琴艺在朝野堪称一绝,他巧妙融合自然,他让自然万类自然流入人们心灵,让你去评判c感悟c回旋,悉心体味大自然的美来。滔滔江河,悠悠天空,蝉琴蛙鼓,花开鸟鸣在山涛的琴声里都得到充分的展示。 而司马琴缨的剑术也臻于化境剑尖闪闪,犹如白云朵朵;剑体抖动,恰似流水潺潺;剑随人转,宛如浪涌波翻;剑走游龙,力劈华山,竟似“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珠联璧合,美轮美奂,琴止剑落,一片哗然。齐声道喝:“太美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嵇康哪里去了,他初学绅士,躲到一处去喝“五石散”。回到舞台一看,“哇塞”,司马琴缨什么时候来的?这弹琴之人,不是吏部尚书山涛吗?这老小子怎么有空跑过来附庸风雅来了?嵇康一向对官府的人不怎么感冒,你看看自己的哥哥嵇喜,在任上无所事事,天天除了到周围吃请,就是跑外地借检查之名,去谋福利,要红包。嵇康看到哥哥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看了一眼山涛待理不理,谁知山涛却一眼看到了嵇康,赶忙奔下台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叔夜老弟,兵阵一别又多日未见,哥哥心里一直惦念着你!”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根本没有当官摆架子那样,他的感情纯属自然流露。嵇康对山涛本来就有好感。他抱拳拱手笑着说道:“再次有缘相见,幸会幸会!” “我给你带来一个铁粉!”山涛卖了一个现代词汇。 嵇康当然明白,因为不管在哪里,他的粉丝总是太多。一般情况下,他都熟视无睹,把一张脸板得什么似的,根本不给人家接触的机会。但他对山大人不一样。 山涛抓把手招了招:“赶紧的,麻溜的,多亏叔夜这人讲究,要不然恐怕我这张老脸也不好使!” 一个眉清目秀c俊美超群和嵇康相仿的男孩子,恣昂昂地走过来:“叔夜哥,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小弟,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支应一声,我立马给你收拾得板样!” 嵇康一看就是一个老实人,老实人好处,不知怎的,他一看就觉得很投缘,山涛任人识人真有两下子,你看眼前这小伙子,既大方得体,又善解人意。 嵇康啥话都没说,在来人胸前笑呵呵地捶了捶。 “嗯,我叫向秀。你会问我为什么叫女孩的名字,我爹我娘说,叫女孩名好养活!” 嵇康听他介绍“噗嗤”一下乐了。 向秀也笑了,他懂嵇康,嵇康之所以笑,是因为他听到感觉好笑的东西了! 嵇康又拍了拍向秀的肩膀,然后,笑眯眯地点点头。 吃了五石散的嵇康浑身燥热,他有一种表现的冲动。他一手牵着山涛,一手牵着向秀,相继跳上舞台:“我嵇康今天真高兴,一下子结识了两位至朋好友,一位是山巨源山哥,以后,他就是我们的老大。一位叫向秀,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嵇康抓住这二人的手环绕舞台转了一圈,亮了相。下面一片欢呼声:“恭喜!恭喜!就请嵇公子给我们跳个舞表示祝贺好不好?” “最好来个脱衣舞!”有人趁机捣蛋。 “我不是脱了吗?” “不是上面,是下面!”有人不依不饶,笑着起哄。 “脱,是要脱的,但不是在这里!” “那是在哪里?” “在,在你嫂子的炕头上!” “哈!”众人都咧嘴大笑。 “我提议咱们来个集体互动节目怎么样?”嵇康鼓动。 “好!什么节目?” “我们来一次学驴叫好不好?” “好!” “我来喊号,预备,起!”下面响起了连绵起伏的驴叫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二 一生一知己 伯牙子期 十二一生一知己伯牙子期 向秀从此成了嵇康的影子,嵇康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是嵇康的死党,是遇到危难,连头都能拔下来的那一种。现在,他感知到了嵇康如此巨大的号召力,一张瓜子脸激动得又增添了一层红晕,像熟透了的苹果。他张开双臂祈求拥抱,嵇康很慷慨,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这一下开了头,下面的人一窝蜂都往台上拥,都要学向秀那样,要求嵇康也给他们一个深情的拥抱。台上台下又来了这么一个互动。向秀感觉很尴尬:“哥,不好意思了,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 嵇康笑了笑:“你说哪里话,哥乐意!” 但向秀觉得名人不好当,这样应酬太累,一个个抱下来,这成千上万的人都抱过来,叔夜哥还不被累死!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潮水一般地奔涌过来,嵇康真的有点害怕,他怕局面难以掌控。 向秀想,不行,到展示自己才能的时候了,他鼓足了力气,声如炸雷:“起什么哄!这节目还要不要再演下去?” “演啊!”后面离得远,想握手轮到自己都不知驴年马月,趁机大叫。 向秀不自觉地充当了保镖,这名人就需要我这样的人,能替他维持场面,还可以维护脸面。叔夜哥不好意思说的,我能说;叔夜哥不好意思做的,我能做!我就是叔夜哥的延伸,我就是叔夜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想到这里,向秀开始一半真一半假地把台上的人朝台下赶。 嵇康向向秀挑起了大拇哥:“谢谢!” 向秀得到了叔夜哥的肯定,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叔夜哥体恤下情,他善解人意,和我心有灵犀,这种默契十分难得。不像有些明星,一天到晚就知道摆架子,一心只想显摆自己。误以为这样做断送了自己显示自己的机会。有时会对手下人大发雷霆。叔夜哥,跟那帮没水平的小子就是不一样。叔夜哥这叫什么,大家规范。这是气质,是蕴含在骨子里的一种豪气,天生异禀,令人信服。 向秀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和嵇康商议,下面的节目是什么名称。 嵇康说:“来一段街舞!” 向秀鼓足了所有的气力,他向台下宣布:“好消息,下面要出演的节目是天下第一才子嵇康的独家首创,保留剧目——街舞!” 现场早已鸦雀无声,都想知道这神一般的人物,接下来要演什么节目。嵇康演的节目不单使人眼界大开,同时使人脑洞大开。都是见所未见c闻所未闻c别出心裁c震撼人心的节目。 只见嵇康将手一摆:“isic!” 台下立刻响起了回音,粉丝团又学到了一个新词:“isic!” 司马琴缨似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反应及时的还有这位官场老将山涛,又从台下窜上来仨人,向秀一看都是本地的名流。一个是卖杏子把核挖掉了的王戎,一个是杜康酒的品牌代言人刘伶,另一个则是种菜庄园主吕安。王戎这小子早慧,他七岁时就已成名,一棵栽在路旁的李子树,别人都去抢着摘,唯有他心不为所动。人家好奇,问他什么原因?他笑道:“这棵李子树上的李子肯定又苦又酸,要是甜的,早就被人摘光了,还轮到你我!” 摘了李子的人一吃,只见那人龇牙咧嘴,嘴撇得什么似的。果然如王戎所说这棵树上结的李子又酸又苦,人家对王戎佩服得五体投地,都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眼毛都是空的,精的水底望人。他家的那几棵杏树结出果实都是甜的,他怕别人种出也像他家这样的甜杏,卖杏的时候,他都把杏仁挖了去。他垄断甜杏行业,卖出天价甜杏。一个杏子卖价一文,相当于一个鸡蛋的价格。不过,吃起来倒还省心省事,不用吐核。吕安的菜,那是出了名的好,他的菜都比别人家的先上市,力拔头筹,卖出了好价钱。刘伶又来搞促销,为杜康酒摇旗呐喊,他中间有股份,卖出五坛酒,就给他刘伶提一坛,所以,刘伶不愁没酒喝,也不愁没钱花。 吕安和王戎径直走向司马琴缨和山涛的乐队,而刘伶直接奔到嵇康身旁。台下不禁哄笑起来,对着刘伶指指点点。台上的反差太大了,刘伶本身就是矮胖子,他非要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哪里光鲜就往哪里钻,没成想对比太强烈了。一株挺拔的玉树,一块不成样子的倭瓜。刘伶在台上还一蹦一蹦的,像个拍起来的皮球,搞笑效果超强。向秀想赶他下去,嵇康笑了笑加以制止。正在这是就见白光一闪,阮籍披麻戴孝手持吉他盘腿坐在了中间。街舞即将开始,向秀一看,乐队的队伍好对称,两边两个黑的,中间一个白的,自然形成对称。而舞蹈队伍有点不伦不类,刘伶在左边,向秀就主动跑到右边。嵇康是主旋律,他和刘伶只不过是陪衬,他们两个可以随心尽性,爱怎么跳c爱怎么舞都可以。阮籍成了乐队的指挥,他的吉他怎么弹,别人的琴也跟着怎么和,和舞的意蕴,相知相谐,天衣无缝,妙不可言。向秀觉得这一伙人在一起肯定有戏,心灵都是相通的,心里都有自然韵致,美的旋律。这这是最佳组合,一舞一弹,应和自然,一波一折,相谐成趣。 嵇康称得上是舞神。他的舞讲究意境,出神入化。他肢体强健,活力四射,呈现旺盛的生命意志。他跳的舞,全靠肢体激情的迸发和内心美的流露。 嵇康能用一指着地支撑整个身体在上方转圈,他的整个身体像螺旋一样,不停地转啊转啊,惊得人不敢看。太奇葩了,从来没见过有谁会用一个指头着地全身能在空中乱转的。非但如此,他还能两腿单换,让身体腾空。他的空中漫步,堪称人间极品。他的脚步在地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半空,好像有人搭了悬梯,其实,什么也没有。你恐怕连半步都没法走。还有一种步法,双脚颠起来,两脚快似无形,让人目不暇接。 舞是美的,音乐是美的,台下人只剩下叫好的份儿了。 向秀只舞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冒汗,直喘粗气。而叔夜哥,面不改色,气不长出,看来跳舞也不是一件轻松活儿。也需要不断锻炼c磨炼和锤炼。 叔夜哥,真的令人倾羡。长得本就俊秀挺拔,俊雅飘逸,又有这一身舞艺,一手琴艺,还有绝世武功,我的哥,怎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全了呢!分一点给我也好啊!也不至于我在这世上一无所长,只有一身骨气。 向秀有向秀脾气,由于习惯了节省,在大街上看到有人随便丢弃食物就跺脚。他的行径为官家所不齿。他还跑到客栈和饭馆,收集人家未吃尽的馍饼和米饭,把人家吃剩的馍c饼c米饭,放在太阳底下晒干,装进袋子里,留着以后吃。他还给它们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叫“金银饼”。荒年时拿出来吃。他听叔夜哥的,经常拿来接济穷人。 向秀有他自己的处事原则和做人底线。他一不进官衙,二不进驿站,三不进酒楼,四不进饭馆,艰苦朴素,克勤克俭,在街巷闾里传为美谈。 向秀的喘息还未来得及平稳,还没腾出嘴来问下一个节目是什么,就被这三个奇葩抢了先。一个说:“杜康造酒刘伶醉,一醉三年不复醒,朋友们,喝酒就喝杜康酒,杜康老酒杠杠的!” 刘伶的话音未落,另一个又抢了上来:“王戎家的无核甜杏,吃一口甜掉牙。王戎家杏子——当当的!” 吕安也不甘落后:“吕家蔬菜,纯净自然,不施化肥,不打农药。吕安蔬菜——耿耿的!” 最后三个人集体亮相:“杜康老酒,王戎杏子,吕安蔬菜!耶!” 向秀随口开了句玩笑:“就缺一个打铁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嵇康笑了笑,拍了拍向秀的肩膀。 那三个依然没完没了,还想再说下去,向秀那个气呀,好端端的一个舞台,被这三个人搅得乌七八糟,充满铜臭,商业利益,玷污了多少人的灵魂。 几分钟的广告过后,新一轮节目出台,这一轮节目名称叫:“擂台比武!” 向秀当场宣布比武规则:“凡习武之人,不分南拳北腿,不分武当少林,不分蕃蛮侉夷,都可以到台上比试。 要本着以武会友c博采众长的原则,不论输赢,点到为止,不许好狠斗勇,纠缠不休!比赛双方赛前赛后,都要向台上台下致意,相互之间,要致礼。~由组委会,由裁判及时判定,不服裁判,故意滋生事端者,后果自负! 本节目纯属交流,纯属娱乐,不含任何其他色彩,本次比赛的法律顾问,是山涛尚书!裁判有嵇康c司马琴缨,评委会有山涛c嵇康c阮籍c司马琴缨c王戎c吕安c刘伶!” 向秀小声征询:“还有谁有什么要讲的?” 山涛本想讲一讲,国家广纳贤才,有志者,要把一腔热血献给国家,他看了看嵇康,到了嘴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感觉这话太俗,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说。他摇了摇头,让向秀继续征询别人的意见和建议。 那三个奇葩还想再说,向秀生气了,“你们能不能在这混,不能混的话,下台走人!” 王戎c吕安c刘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噤声。 向秀环顾四周,早有人急不可耐,跃跃欲试。他看到众人的情绪已经调动起来,他又征询了一下嵇康的意见,嵇康点了点头。 向秀转向台下:“下面,我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就见一个黑影从台下直掠台上,众人还没看清,那人已经稳稳地站在舞台中央。 那人只停顿片刻,台下又有一人飘身而至。 当时人们虽然都穿着宽衣大袖,短衫裤裙,但都没有忘记显摆自己的身份。文带扇,武佩剑。 台上的两个人,一个个高大魁梧,气度不凡。山涛看得直愣眼,还不住地点头,含有赞许之意。他四下里寻找,向秀知道,山涛山大人这是在寻找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向秀跟阮籍耳语了一阵,阮籍派人到学堂借几张桌子一用。恰巧逢学生休学在家,桌椅都闲着,用人们随即搬了五张桌子几条凳子过来,摆在舞台上。 台上的赛手武艺超群,两柄长剑上下翻飞,犹如蛟龙出水,又像苍鹰搏兔。剑锋凌厉,剑道深邃。窜蹦跳跃,闪展腾挪,快如闪电,疾如流星。台下叫好之声不绝。山涛喜上眉梢,颔首称赞,赞不绝口,都人中龙凤。拼力气,拼技巧,水平相当,不分伯仲。他们越战越勇,使出浑身解数,叮当之声,惊天动地。其中一个猛然跌倒,另一个慌忙来扑,只见跌倒之人,一个鹞子翻身,乌龙绞柱,“腾”地一下站立起来,另一个才知上当,却收身不住,对方的剑尖,刚好指向他的哽嗓咽喉。这人巧用智谋,来了个“败中求胜”,一计成功,第一局结束。 山涛喜出望外,向两人招手,两位壮士过来,山涛问了姓啥名谁,家住何处,一一记录在案。留待山涛举荐所用。 嵇康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冷傲异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台下人不单单看比赛,同时也不时偷眼看着这个相貌不凡的人。暗暗赞佩,人家这是怎么长的,身体形态,五官相貌,怎么长得如此俊拔,人品性格如此出众。龙姿凤章,帝王之相。难怪有人私下传言,嵇康是下一任皇帝。山涛的目光在看向别人的同时也不自觉地扫嵇康一眼。司马琴缨的目光几乎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嵇康。向秀更唯嵇康马首是瞻,就是台上的每一次精彩喊喝之声响起,他也得先看看嵇康的面部表情。台下观众哪里是冲着什么比赛,多半是在看嵇康,如果没有嵇康,这什么劳什子的比赛,早就看腻了。嵇康的琴,嵇康的舞,嵇康的剑,才是众人的焦点。他们碍于面子,怕惊台上的这位天人,不然早就起哄,把这两位无聊的剑客轰下来了。 嵇康一时间没有任何表情,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原来沉思还有这么美,他们以前都没在意过。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一部分人也随之沉思起来。 舞台上又跳上一个人来,这人用灰色的头巾罩着脸面,身法矫健,裹带骤风,飞身直掠嵇康,情势只在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人大声直呼,替嵇康担心。剑尖眼看抵住了嵇康的咽喉。嵇康情急之下将身一闪,蒙面人的第二剑又刺了过来,嵇康两手空空,只有不住躲闪。幸亏嵇康反应神速,沉着冷静,总能在剑尖直逼的时候,将身子闪开。蒙面人虽然很想在两招之下结果了他,可是欲速则不达,短时间,竟然无可奈何。 向秀身手不凡也和刺客纠缠一起,替嵇康遮挡。这人目标锁定嵇康,并没有乱开杀戒之意,投鼠忌器,他的剑锋有所收敛。 左刺里有人仗剑来助,嵇康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公主司马琴缨。司马琴缨长剑一指,缠住了蒙面人。蒙面人一看情况有变,“咦”了一声,又向嵇康连刺了三剑,都被司马琴缨挡住。 那一边,向秀早就死死地护住了嵇康。 司马琴缨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她招招狠辣,直奔要害,刺得蒙面人早撇下嵇康,全心应对司马琴缨的无极剑法。司马琴缨不愧是无极剑圣庄曼华的徒弟,剑术高妙,无以匹敌。逼得对手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能。 那人被逼无奈,飞掠而去。司马琴缨仗剑追赶,两道黑影半空直掠,台下也有几人飞掠而去,怕司马琴缨不测,前往助阵。 这个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篡魏之心c路人皆知的司马懿之子司马昭。嵇康在阮籍母亲灵堂搭舞台的事被司马昭的心腹飞报司马昭,司马昭道听途说,听说唯一一个能与自己争天下的人,就是他嵇康,他耿耿于怀,一直派两个心腹紧紧盯着嵇康,只要嵇康有异动就立即回报。嵇康天生就有号令天下的本领,这种本领让司马昭如鲠在喉。只要有他嵇康在的地方,肯定是人气最旺的地方。令他司马昭不解的是,嵇康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号召力。他向哪里一站就像一面旗帜,立时就会在他的这面旗帜下,聚集成千上万公众为他摇旗呐喊。真是奇迹,而他司马昭望尘莫及。 司马昭一听说,就马不停蹄飞奔而来,没想到事情坏就坏在自己的妹妹司马琴缨手里。 司马琴缨也只是佯装追击,她见刺客逃远就不再追赶,那几个人的身手与刺客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见司马琴缨回来,他们也一起回了舞台。 嵇康疑虑重重,那人一声惊疑,让嵇康陷入沉思,这个刺客,肯定和司马琴缨有丝丝缕缕的关系。 司马琴缨回来,愤愤地道:“我看这人的剑法很熟,竟让他跑了!” 嵇康笑笑:“谢谢你,不然的话,我的这条命可就悬了!” “吉人自有天相,叔夜兄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这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杀人?” “洛阳治安状况太差,我回去责令巡捕司全力缉查凶犯,给叔夜兄一个交代!” 向秀的心里如打翻五味瓶,做个名人真不容易,竟然遭这么多人算计。他觉得有必要保护自己心中崇拜的人,谁敢动他半根毫毛,我就跟他拼命!以后,向秀与嵇康几乎寸步不离,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偶像,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哪怕他隐居竹林,哪怕他弃官不做,村外打铁,他向秀也手拉风箱和嵇康站在一起,哪怕有铁屑迸溅过来,他也要第一时间为叔夜哥遮挡。 向秀知道,他的这一生注定是为叔夜哥而生,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从此担负起义务保护嵇康的责任。谁想对叔夜哥图谋不轨,必先要过我向秀这一关! 出于对嵇康的保护,山涛不想节外生枝,怕再出现类似问题,仗剑比武,打打杀杀,意外在所难免,他提议终止比武。 可嵇康轻描淡写并没有把刚才遇刺的事放在心上:“巨源兄,既然大伙有这雅兴,哪能违了大家的意愿,比武照常进行!” 向秀早就跑到台下从熟悉的弟兄那里拿了一把剑,递给嵇康:“刚才叔夜哥吃亏就在于没有兵器,给,叔夜哥拿上这个,看谁能奈你何!” 嵇康握剑在手,掂了掂分量:“正合适!知我者向秀弟也!” 被叔夜哥夸,向秀感觉心里特甜,脸上却红扑扑的,越发俊美可爱。 向秀几乎成了嵇康的贴身卫士,他的目光很少聚集在比赛的人身上,而是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嵇康,严防再有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 向秀的心里装着满满的叔夜哥,他容不得别人觊觎叔夜哥。叔夜哥,是他向秀的叔夜哥,叔夜哥是天下人的叔夜哥,而不是谁想算计都能算计得了的。向秀想谁想算计叔夜哥,就必须先过他向秀这一关。他向秀一定奉陪到底,他向秀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力。有的人是为自己而活,一心为自己,一生为自己,这样的人,永远只会遭人唾骂,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意义。而有的人,是为他人而生,敢为自己认定的目标献出一切。 向秀见台上的两个人打着打着,跳到离嵇康只有半米远的位置,他立刻赶奔过去。一来护住嵇康,二来让比赛的人偏向舞台另一侧。 向秀一直围着嵇康转,总以嵇康为核心,台下人的目光,不由人都集中在嵇康和向秀的身上。因为好多人都心系心中的偶像——嵇康的安危。他们的着眼点不是比赛本身,而是担心台上比赛的两个人会突发变故,齐齐仗剑刺向嵇康,他们不许任何人打嵇康的主意。有人甚至嫉妒向秀,要是像向秀那样时时护卫着自己的心中偶像那该多好。他们甚至围成人墙,把自己心中偶像的围在核心,谁敢动他一根汗毛就与他拼命。 向秀看到了台下的人因嫉妒而燃烧起来的团团妒火,他们眼中燃烧的火,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烧成灰烬。台下人燃烧的火,太旺盛,太炽烈。他们羡慕嫉妒恨,他向秀何德何能来保护嵇康,刚才不是差点就遭人暗算?台上这小子有没有能耐保护好我们的偶像?为什么不拉屎偏偏要占着茅坑? 向秀看着下面飞花溅玉般的眼神,含满鄙薄c含满幽怨c含满不安的眼神。向秀激灵灵地打着寒战。 向秀其实很理解同时也很感激,他由此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而自己责任更重,自己的使命更艰巨,自己所认定的事情更伟大。 他向秀希望担忧的眼神越多越好,这就说明他的叔夜哥,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不同凡响,举足轻重。下面担心的人越多,下面看不起他的眼神越重,他就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向秀暗暗下着决心,一定不辜负众人的希望,他心说,你们放心吧,叔夜哥的安全就交给我吧!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好他的。说一千道一万,不如我们行动上见! 向秀决定,展示自己的一套剑法,以验证自己的实力。免得台下小瞧了自己。等这一回合比赛结束,他手捏一柄宝剑主动站在了舞台中心,决定和这一轮胜出的赛手对决。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有的用力,有的用智,有的用技,剩下的绝非等闲之辈。向秀选择这个时候出招,正显示了他的技艺和胆魄。借以说明他绝不是凭借山涛的推介,甚或裙带关系才变身嵇康保镖的。虽然,这个职务是别人认为是个职务,而他向秀只是出于崇拜,只是出于忠义于朋友,他也只属于自费保镖。他念动剑诀,目光凌厉,蓄势待发,静等对方出招。对方见是主持人来和自己比武,心里一阵慌乱,他出招的力度受了限制,毕竟主持人的面子还是要顾忌的。向秀看得清楚,就冲着对方一抱拳:“这位兄台,你还是有多大能耐就都使出来,如果比赛过程中有什么担忧,那样的话,比赛就失去了意义!”那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把架势拉得更加强劲,准备把对方制服。向秀剑走游龙,力拔青山,行如脱兔,静如苍松。每一招出招沉稳,招中藏招,连环招式,招中有招。每一招都指向对方的薄弱环节,都是对方的要害之处。向秀的招式,剑出奇招,妙不可言。对方从未见过如此刁钻的剑招,躲着,闪着,避着,只听“仓朗”一声,对方的宝剑被击落舞台上。众人齐声叫好。嵇康的众多粉丝,一改先前对向秀的怀疑和鄙视,都在心里深深佩服,向向秀投来敬佩的目光。向秀向台上台下鞠了一躬,然后,就静静地来到嵇康跟前。建议:能不能来点文的,即兴作诗,或诗歌朗诵,小品,故事,讲笑话,调节调节舞台肃杀c凝滞的气氛。 山涛和嵇康当然响应,因为他们总喜欢阐述自己的认识论和世界观,让世人认同他们的观点。嵇康提出“越明教而任自然”的道理。他说:“古人讲的那些道理,实际上都是阐述的自然规律,顺应自然是人之常情,是理之所在,是义之所归!我们的人性古朴敦厚来源于自然,我们的音乐内容优雅,五行音律,铮铮然如撕箔裂玉之声,皆起源于自然,各种礼仪宗教,人际关系,世间往来,也出于自然,总之,自然含纳一切,一切都效法自然!” 嵇康说:“行不违乎道。顺天和以自然,以道德为师友,玩阴阳之变化,得长生之永久,任自然以托身,并天地而不朽。” 阐述了自己的世界观之后,嵇康随口吟了一首《琴赋》:“凌扶摇兮憩瀛洲,要列于兮为好仇,餐沆瀣兮带朝霞,吵翩翩兮薄天游,齐万物兮超自得,委性命兮任自留。” 嵇康吟罢鞠了一躬。台下一阵欢声雷动,如江海浪涛,雨天雷声,大漠风沙,不绝于耳。 紧接着,阮籍阐发自己的观点说:“非汤武而薄周孔!阮籍的意思是无论汤武周孔都有不对的地方,我们不能迷信圣人,我们发自内心的是最美的,也是最自然的。今吾乃飘飘于天地之外,与造化为友,朝食汤谷,夕饮西海,将变化迁易,与道周始。” 他还说,人“与造物同体,天地并生。齐祸福而一死生,以天地为一物,以万类为一指。”注重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依存关系。 最后,他又大声疾呼道:“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台下山呼:“阮籍,阮籍,真的棒极!” 向秀也阐发了自己的观点:“巢许不达尧意,不足多慕。”圣人的观点,有时也是错误的,不要以为他们的每句话都是对的,向秀明显提出对古人也不能盲目崇拜,要持怀疑态度。他的这一观点,立刻得到众人的赞许。台下好评如潮,掌声不息。 向秀提议:成立一个学术研讨会,他的倡议得到一致赞扬山涛说:“要缺经费跟我讲,我先支持你一些建筑材料,嵇康弟,你的志趣比较高雅,我们的会所,由你亲自选址!” 嵇康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向秀一提议,他立马赞成,他把地址选在一处最有情志的地方。山腰幽竹处,林间一溪旁,小径连阡陌,擎天一柱香。这地方嵇康经常练琴练剑,青山绿水幽竹,风景佳绝处,真是一个人杰地灵c钟灵毓秀c卧虎藏龙的好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三 鱼目能混珠 各行其道 十三鱼目能混珠各行其道 嵇康既为曹家女婿,就得为曹家着想。早听王戎享誉在外,他慕名而来,拜访这位琅琊天才。王戎出身了得,祖上王翦,战国名将。琅琊王氏可算是魏晋南北朝时最负盛名的巨族。唐代诗人刘禹锡《乌衣巷》诗中“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王家指的就是琅琊王家。魏晋四百年间,琅琊王家出了不少名人。卧冰求鲤跻身二十四孝的王祥,西晋清谈名家王衍c王澄,到东晋权臣王导,大将军王敦,书圣王羲之,无一不出自这个家族。而王戎几乎就是这个家族的污点,他的悭吝也就是抠门,是史上出了名的。《世说新语俭啬》说,有一次,王戎的侄子结婚,王戎本应送份大礼,他却只送了件单衣过去。后来,因嵇康到东阳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挫折,王戎担心嵇康许诺竹林别墅建成后再多送他十两银子,要是嵇康出了状况,他的十两银子岂不泡汤。所以,星夜兼程跑到琅琊老家求叔伯哥哥王朗,到东阳保护嵇康,他顺便又要了回来。女儿借了他的钱,几次回娘家,王戎都给女儿脸色看,知父莫若女,女儿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回家后不几天就把欠的钱还了过来,这时,王戎才有好脸色。王戎“重货财而轻骨肉如此。” 不过,王戎从小遇事都很冷静,卓然超群,天生禀赋,聪慧异常。六七岁时,在宣武场看士兵断猛虎爪牙,栏中猛虎吼声震天,惊散众人,而唯有王戎独立不动,神情自若,令魏明帝曹叡十分惊叹。曹叡问道:“这孩子有胆识!”以后,就对王戎念念不忘。曹叡在嵇康第一次上朝时就对嵇康说:“嵇爱卿,你有时间到南城老王家,动员动员王戎也来参加朝廷议事,朕很想听听他对当今天下大事有何见解?” 嵇康答应一声:“诺!” 嵇康沿着南城城墙一路奔跑,速度极快,惊起沿途许多鸟雀。飞跑的嵇康与鸟儿比速,飞跑的嵇康与风儿比速,飞跑的嵇康与太阳照到地上的光线比速。一群鸟加入了比赛行列,一边跑,一边叽叽喳喳,赞赏着嵇康的美貌。嵇康不知不觉来到王府,王府花园式的房子与他嵇家的差不多。所不同的是,甬道两边的花园内多了好多的李子树。 嵇康处于礼貌击打门环,一个富态的管家打开门伸头一看见是嵇康,赶忙说道:“您先静候,待我禀报我家少爷!” 嵇康说:“劳驾!” 管家飞快朝内院跑去,好长时间不见出来。嵇康想:这是怎么了,管家不会没有禀报吧? 他正想着,只见门里伸出一个圆圆的头来,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眼上的睫毛浓密而黑,显示着刚毅和聪慧。他一边把嵇康往里面让,一边说道:“都说嵇叔夜绝顶聪明,我来考考你。我家的每棵李子树上结九百九十七个李子,我的每个李子卖一吊五,一共五十八棵树,我总共能卖多少吊钱?” “八万六千七百三十九吊钱!” “我们这个时代,人人都喜欢养宠物,不知养的啥宠物?” 嵇康不假思索:“虱子!” “脑筋急转弯,都知道你养了宠物,不知道你养的宠物有几个?” “两个!一公一母!” 王戎左瞧瞧右看看,难以置信。这么深奥的问题,王戎万万没想到,他嵇康不费吹灰之力就脱口而出。难怪别人称他为神!难怪万人敬仰,世人膜拜,全国颂赞!嵇康真的有两把刷子,我王戎算是心服口服! 王戎摘下三颗李子,随手递给了嵇康,这是嵇康享受的最高待遇,换了别人,王戎早拿个铁哨子把李子的核挖了去,给你一个偷抠了核的李子。他王戎知道,嵇康绝不是那种小人,那种偷偷摸摸就把李子核揣走又偷偷摸摸种上的人。嵇康绝没有那么龌龊,绝不会那么精于算计。王戎知道,一方面绝顶聪明的人,而另一方面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果不其然,嵇康吃了李子以后,狠狠地咂摸了一阵子核,就吐到了花园的地里。只听他喊道:“我嵇康何德何能受此待遇,得王戎这般厚待,吃到天下第一李不说,还首次得到的是完整的李子,谁不知道你王戎镌核卖李的故事,生怕别人偷偷地把核种到地里,动摇你独霸甜李子的地位。你王戎是我今生今世最好的朋友!”王戎他怎么对待别人他不管,反正王戎对他嵇康是最信服的就行了!以后,王戎所做的一切多为世人所不齿,但嵇康知道王戎有王戎的鬼主意,王戎有王戎的底线,王戎有王戎的难处。所以,他王戎想当然地成了“竹林七贤”挂牌人物。因为他王戎拿捏世事是有分寸的,不是真抠,这样的世道,他抠门是手段,韬光养晦,用可笑的表面掩盖一个可悲的现实。现实社会,他王戎不装糊涂,有可能最糊涂的就是他,太精明,太强悍,太露端倪,会被人嫉恨的,会被人惦记的,会让人食不甘味,寝不安枕的。他王戎不足虑,说到底就是一个贪小便宜的吝啬鬼而已!他即使犯了什么大忌,人们对王戎处于没设防c不设防心态,对他这种吝啬鬼何必较真呢!他这是明哲保身的一种手段。正如蜗牛,为了保护自己,到哪里都背着一个厚重的壳。嵇康知道王戎是一个大彻大悟的人。你说他王戎没有底线,那纯粹就是无知的说教,当他父亲王浑战死,父亲的好友为葬王浑赠送了白银数百万两。他王戎虽然贪名在外,路人皆知,但他王戎是有忖度的,他退回了所有的捐赠,用最厚重的礼仪安葬了自己的父亲。你说,他王戎是一个见利忘义c见钱就贪的人吗?他不是,他是有苦衷的。他首先挖了个坑,他埋葬的是世人,保全的是自己。世人无论怎么评价他王戎,嵇康只是笑笑。有人会说他嵇康他廉价了吧,三个李子就把他收买了,嵇康就爱这一口,你是否看出了王戎的精明之处。 世道如此,精明的人你必须装糊涂。你是说曹家,还是说司马家,还是说贾充这一家?还是三缄其口,无为避世的好! “你跟我来!”王戎领着嵇康绕过花墙,绕过一片田田的牡丹园,绕过曲曲甬道,来到一个军事大厅。王戎爷爷王雄,父亲王浑用过的兵器铠甲和读过的兵书。 王戎带嵇康来到一座沙盘前停下来笑了笑:“听说你也是军旅之家出身,排兵布阵有一套,要不要来试试!” 嵇康顿时来了兴致:“杀两盘就杀两盘,谁怕谁!” 这是一副用沙堆积起来的模拟阵地,模拟的是当年楚汉之争的战场。 河流c树木c山岗c山脚c山谷c营房,都用小旗标识,写上地理位置。 沙盘上,山上有古城遗迹,东城驻扎过项羽,西城屯居过刘邦,中间一条广武河。山风瑟瑟,河水奔流,战马声声,金戈交鸣,两军对垒,杀气腾腾。在广武山这场战役中起决定作用的当然是韩信,刘邦项羽都派人联络韩信,要他出兵帮自己这一方攻打对方。韩信迟迟没有出兵,其实,韩信也不是傻瓜。韩信手握重兵却不发一兵一卒,韩信有自己的考量。通过多少次战斗,韩信已经知道项羽只是一介武夫,根本没有执掌天下的能力。说到底项羽只是一个屠夫,一个刽子手。只会穷兵黩武,把领地变为屠宰场,或火葬场,如阿房宫。他驾驭不了的东西,肯定要把它毁灭。刘邦是未来的霸主,韩信看得一清二楚,统治未来的人必是老板无疑,韩信心知肚明。坏就坏在这里,韩信耍了个小聪明,出奇兵,只用两千人拿下了齐国,并不费吹灰之力扩充新军二十万,非要刘邦加封他为齐公不可。韩信充其量不过是作战工具,攻城略地的机器而已,没有王者之气,只配让刘邦钻裤裆。他加足了谈判的筹码,但绝不放过灭掉项羽这一大好时机。绝不能让项羽刘邦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刘邦项羽议和条款墨迹未干,韩信投向了刘邦,刘邦本来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他撕毁协议,与项羽干了起来。项羽还不知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被韩信捉弄,可怜了虞姬,无颜见江东父老,成了这个时代的陪葬品。 经过长期战乱洗礼的民族,像一条匍匐大地的苍龙。它战栗着,喘息着,被创伤修补c舔舐。反思c冬眠c僵卧的各种思潮,如暴风雨过后的胚芽,又开始复苏c萌发c展露出旺盛的生命活力,从一片废墟里冒出头角,开辟一个个人格天地c心灵世界。 嵇康就是嵇康,他的判断和用兵策略就是与众不同。他也出奇兵,打着韩信的旗号,让刘邦误以为是韩信的部众,他善用离间计,挑起刘邦对韩信的不满,增加刘邦对韩信的敌意,让他们在后来王戎执刘邦一部,而嵇康执项羽一部。另一部兵力按兵不动,王戎和嵇康推演,怎样才能让另一部动起来。嵇康冷冷一笑脸上动了杀机。他知道,当时的局面,不管他项羽打还是不打都注定失败的命运。项羽和刘邦打起来,韩信坐收渔翁之利,刘邦和项羽可能被通吃。但是你记好了,韩信爱耍小聪明,爱占小便宜,他会让刘邦活着,他必须让刘邦知道他的厉害,以显示他指挥若定的能力,而吃亏的依然是项羽。嵇康觉得王戎天生就爱占上风,如果他持有项羽一方而出奇兵,更能显示出他超凡入圣的指挥才能。 黄天荡荡,风云际会。广武山下杀声阵阵,一场鏖战,惨绝人寰。这场鏖战,改写了历史,给动乱的世界画上了句号。社会从动荡走向安宁,生活从煎迫走向安定,时序从逆差走向顺承。 嵇康采取疑兵之策,他谎出一支军队,造成主力假象,把所有的重心都集中在这支队伍上,造成浩浩荡荡的声势,中途又把主力回撤,攻其不备。刘邦果然上当,派大军抵抗。而项羽的主力围点打援,趁机吃掉了刘邦驻守后方的兵力。并抢占军械库c烧了刘邦的粮草供给。刘邦才知是计,大呼上当,一时乱了方寸,慌忙赶来夺取自己的大营。那只奇兵变辅为主,趁机吃掉后撤的兵丁。项羽令部众假装民夫深入敌后,投毒,断其水源,一例一例的中毒事件,造成刘邦军心散乱,沉重打击了敌军的士气。夜渡偷袭,使用疲劳战术,刘邦军队日夜不得安宁,人心惶惶。 嵇康技高一筹,先后运用了离间计c疑兵之计,疲劳战,让王戎防不胜防,攻守失度,指挥失当,出现失误,让部众陷入绝境。 王戎几次想渡河再向韩信求援,信使都被嵇康截获,王戎的计谋没能实现。 王戎对嵇康佩服得五体投地,嵇康虽然看出王戎是个小心眼的人,但人无癖好,何以为人?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嵇康佩服王戎的胆大心细。特别是演习沙盘推演,这可是嵇康连做梦都盼望的事,没想到在王戎这儿成为现实。嵇康高兴得手舞足蹈,决心到家之后立即动手搞一个沙盘,进行军事推演,让自己的排兵布阵之法更加精进,达到炉火纯青。嵇康一高兴,自然就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忘到九霄云外,只记得王戎的好来,因为王戎在转瞬间解决了困扰他很久很久的问题。王戎还想邀请嵇康到他的演武库去参观一下他的武器配置。嵇康哪里能按捺得住激动的心情。他有一种焦灼感,他想尽快跑到家里,备好砂石土木制作一个天下闻名的大沙盘。他要创立一个魏晋之最。他的这个想法催逼着他,鼓舞着他,他的心砰砰直跳,他为自己有这样的际遇而感到欣幸,感到愉悦,感到空前激动。但嵇康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邀约王戎明天一同上朝。王戎觉得和嵇康在一起就是王家八辈子的荣耀,他满口答应,决定按时参加明天的早朝。 嵇康和王戎击掌为号,算为此次的来访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嵇康兴高采烈,一路走一路唱,随手捡起石头瓦片在洛河里打着水漂。 王戎对人性的洞察,对世事的洞悉,对形势的洞明,是别人无法企及的。 王戎早就看清了魏晋时期的政治形势,司马家提倡所谓的孝,也只是一个幌子,拆穿了就是拿一定帽子把自己的丑脸遮起来。王戎也明白再通过“孝”来表现自己,太缺乏新意,都是别人玩腻了伎俩。王戎知道在“孝”这方面他们王家就有一面鲜艳的耀眼的旗帜,那就是“二十四孝”之一的“卧冰求鲤”孝敬继母的王祥。王祥为了一举成名都玩到卧冰的份儿了,难不成再让他王戎去扑火,但这样的场景难免造作,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搞出损失,或搞成纵火犯,都是得不偿失的事儿。王戎还没傻到这份上,他决计来一个小清新。当山涛c嵇康c向秀相继在舞台上阐发观点之后,他也捋了捋袖子说:“我的心早已死了!我的心早已死了!我的心早已死了!”他一连说了三遍,台上台下一片哗然。附和c赞赏之音不绝于耳。天上天下之人,都自愧不如。王戎这叫一鸣惊人,开了魏晋时期最消极思潮的先河。看看人家王戎说的多好,谁能想得到,一句“我的心已经死了!”表达出了多少人想说都没有说出来的心声,王戎标新立异,一语惊人。从而成为魏晋时期最有见解,最有睿智,同时,反应最为神速的一代高人。最新思潮,捷足先登的一代超人。朝野上下,一片惊呼:“王戎王戎,时代心声!”赶在这年头,他王戎要上《时代周刊》风云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四、天为我房舍 屋为裤裙 十四c天为我房舍屋为裤裙 嵇康没打算拜访刘伶,他和刘伶只是巧遇,实属天意。 曹植的《洛神赋》中的洛神,因为形象优美,尽态极妍,逐渐成了人们心中的偶像。有人突发奇想,集资修建了一座庙,塑了洛神的像,这座庙因而就叫“洛神庙”。寺庙建成之后,四面八方的人,都来瞻仰,都来祭拜。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再加上做生意的也趁机都来提供一些消费服务,一时间形成庙会,兴盛不衰。祭拜供奉,香火不断。闹腾了好一阵子。嵇康闲来无事,决定到庙会看看,见识见识洛阳的繁华,激发激发写作灵感,看看在学术和兵法上有什么启示。他一边走,一边观赏洛河沿途风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正是赏春好时节,春水荡漾泛银波,小鸟依依柳婆娑,桃花盛开杏花落。野鸭浮游鸳鸯现,草丛又冒紫薇花。嵇康正走着,突然,从背后来了一辆鹿车。四头梅花鹿,水灵灵的眼睛,望得人直打寒噤,鹿的眼睛仿佛能透视人的心灵。鹿身上的花斑,就像精美的刺绣,一朵雪白的花,绣在金黄色的缎面上。嵇康对几头鹿看得入神。对世间有如此动人的精灵感到惊奇。嵇康的眼神集中在鹿的身上,这些可爱的精灵对外界的灵敏感知,让嵇康心为所动,这小家伙们太有意思了。他又扫了一眼几头小鹿拉着车:也就是藤条编的一个长方形的筐子,底下用铁箍箍着一根木轴,木轴的两端两个木制的轮子。整个车的造型就像一个大飞蝗,两个轮子像飞蝗的翅或钳。嵇康看着看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些灵性的家伙拉着却是一个俗物,一个身材短小c枯瘦如柴的醉鬼。他的身边放着一坛酒,招牌却十分惹眼,红底黑字,写着两个隶体的拓本“杜康”。这个家伙特别搞怪,用白布裹头,活像一个东瀛武士,或像一个被人打伤的人。他头上裹着的白布上用朱漆写了两个字“刘伶”,嵇康不禁愕然一愣,难不成车上的这个俗物真的是刘伶不成,他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接着又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也许是商家搞怪弄了个“水货”,作商业宣传的。杜康酒的广告词嵇康当然耳熟能详,据说他嵇康的“康”字就来源于杜康酒。嵇家老爷子也是好酒之人,自从魏武帝曹操那一首惊世骇俗的《短歌行》:“慨当以慷,唯有杜康!”奠定了天下第一帝王的绝版之诗,也给杜康酒做了形象的文字代言,自从杜康酒享誉古今,驰名中外。 史上有“杜康造酒刘伶醉”的轶事典故。有一天,刘伶路过杜康酒坊门前,闻到刺鼻的酒香,抬头看门上有副对联,写道: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底眠。横联是:不醉三年不要钱。对于一向好酒的刘伶来说,这还了得,牛皮哄哄。他想试试,于是进去喝了三碗。等到家里倒头便睡,结果真的三年后酒才醒。“杜康造酒醉刘伶,一醉三年不复醒!”的例证作形象代言,杜康酒是名噪一时,举国闻名,刘伶也拿了相当的股份。你看刘伶的商业理念太超前了,他就是流动广告,也是活广告,刘伶走到哪里,杜康酒的声誉就响到哪里。嵇康早知道杜康和刘伶的传说,没见过真正的刘伶。他以为像刘伶这样的大明星应该要个有个,要型有型,没想到刘伶会长得这么寒碜,这么龌龊。 刘伶不以为然,他喷着酒气,说着醉话:“要问世间什么好,唯有杜康忘不了,杜康美酒最完美,酒不醉人人自醉。”刘伶当然忘不了嵇康那鄙夷的笑,他吐着酒气,指着嵇康说:“你小屁孩,笑什么笑,你孤陋寡闻,你夜郎自大,我知道你在笑我,你的眼里是什么,我懂,是鄙夷,是不屑,小屁孩呀小屁孩,你还年幼,你懂得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嚼过的馍都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喝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都多。小屁孩,你笑我什么?笑我瘦,瘦有什么,这叫瘦出肌肉,瘦出健康,瘦出美来!你懂不懂?笑我矮,矮有什么不好?矮,它抓地稳,不容易摔跤;矮,它体恤生活,体恤家庭,它省料。矮,它结实,短小精悍!笑我丑是吧?人丑是一宝,招蜂惹蝶少,倒头就一睡,百事无烦恼。不像你美得像个水晶人似的,这得招惹多少风流韵事,得有多少人争风吃醋,花费你多少心神去应对这些俗不可耐的事。矮了好,丑了好,一醉到死那更好,哪死哪埋,烦恼全消!小屁孩,看到了没有,我身后跟着的这人,肩上扛着一把铁锹,我到哪,他跟到哪,你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吗?” “还不是你喝吐了,他铲些土来,随时盖住,免得别人看着恶心!” “非也,非也!小屁孩,你再猜!不然,你也坐到车里来,慢慢猜!” “你先回答我一个疑问。” “有问题你尽管说,我作为商家形象代言人,百问不厌。” “你真的是刘伶?” 他洋洋得意,指了指头上的武士标志:“错了管换!” 嵇康还是摇了摇头。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人吭,别这么瞧不起人好不好?难道刘伶也有人克隆?” “咳!”嵇康对天长叹了一声,然后,只见他的两眼一闪光,随即说道:“你的鹿车倒是蛮新奇,独出心裁,哎,你能不能下来,让我坐坐试试?” “你不屑和我坐一车?” “哪里哪里,我怕你车小,容不下我们两个!”嵇康心说,酒是个好东西,喝的时候苦中有甜,品味甘醇,但是要闻喝过酒的人嘴里的那股子酒气,实在闻不下去。 “好!”嵇康的话音未落,刘伶早抱着酒瓶跳下了车。 嵇康往车里一坐,几头小鹿回头一看,一个个都眯着眼睛笑成一团,一个个都不想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漂亮有什么好,引得我的这些小鹿都发情了!让我想想,我的这些爱宠,在洛阳城东时,还对另一个人发情过,这个人叫潘安。世上只有两大俊美男人,你看我喝得两眼迷离,都分不开裆了。我要没有说错,你肯定是城西的嵇康,嵇太岁!你的演兵场我见过,我早应该想到是你,我喝晕眼了。在你的演武场,我也这样兜售我老伙计杜康的酒。嵇太岁,哦,不,我应该叫你官讳嵇中散。” 嵇康对刘伶的话没有在意,一个醉鬼,他说的话都是醉话,怎么能和他一般见识呢! 他一心只想尝试一下坐鹿车的滋味,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鹿见了他,却一个个冷了眼,只是眯着眼笑成一团,忘了自己的职守,不去赶路了。不过,刘伶的鹿车还蛮有滋味。坐在里面闭目养神,或抬头仰望天上游走的白云,也是一种惬意,一种坦然,一种享受。 说白了,刘伶只是一个醉鬼。是个嗜酒如命的人,也难怪,酒这种东西,它一产生就与人结下不解之缘,就深入人的骨髓和血液。人们终于找到了一种寄托,一种依存,一种希望。它是一种兴奋剂,在酒的王国里自己的思想可以任意扩张,自己的思维领域可以极度拓展。他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尊战无不胜c攻无不克的神。他是意志坚定c征服一切的神。他是智慧无穷c无所不能的神。酒是人类的一项最有趣而又无奈的发明,它可以使人兴致勃勃,迭起。比如让文人的酸气c傲气c傻气c才气c清气奔腾如泉涌,让武人的英气c野气c豪气c粗气c霸气挥洒如雨注,让好义者的赤心坚定异常,让好色者的贼胆剧烈膨胀。 有次刘伶喝得酩酊大醉,在屋里竟然忘了穿衣服,客人来了,他也不觉有什么不妥,人家说他太过随意。他却笑着说:“天地是我房子,房子是我裤子,你们怎么钻到我腿档里来了!”刘伶滑天下之大稽,惹出旷古烁今的爆料。 刘伶老婆看他喝酒喝得都成了酒湿,是一种病态,哭着求他,让他别喝酒了好不好?让他顾及家人的感受,如果他真的喝死了,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哪?刘伶老婆要刘伶在祖宗的牌位前发下誓愿,要他下决心戒酒。刘伶满口答应,说:“你去买来鸡鸭鱼肉等供品摆上,我发誓还得见真心啊,对老祖宗哪能不敬,哪能这般怠慢,你赶紧张罗布办,愈快愈好。” 刘伶老婆心地善良,认为孩他爹真的被她的一席话感动,决计要痛改前非了呢!她忙得屁颠屁颠买来熟菜,往祖宗牌位前一摆。这个遭天杀的刘伶,抱起酒坛子里的酒就喝,拿起筷子,夹起供桌上的肉就吃。刘伶老婆这才知道被忽悠了,这喝酒有瘾,把酒当成命蛋蛋的人,满心都是酒,满脑子都是欺骗,嘴里哪有一句实话,都日空卖玄惯了的,出尔反尔就是他的家常便饭,他不忽悠你,太阳能打西边出来!刘伶还因此作了一首诗:“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结果又喝得酩酊大醉。 刘伶老婆欲哭无泪,她对刘伶是既爱又恨,夫妻这么多年,相濡以沫,感情特别深厚,除了喝酒是事儿,她发过火,平时他们很少白过嘴,红过脸。 “哎,我说刘大师,你的这些爱宠看你丑看习惯了是吧!怎么一见到美男子都不会走路了呢?我还想尝试一下鹿拉车的滋味,它们这样站着不走,光看着我笑,你有没有什么高招,让它们往前走啊?” “它们看我丑都习惯了,乍看你这样的美男子一时不适应,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好了!”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嵇康笑着说,被人夸的滋味当然最受用。 “一点都不假,这些精灵通人性,眼睛很馋的,呵呵,很有审美情趣的!”刘伶边说边笑,又喝了一大口酒。 “哟,还神了哈,连审美情趣都有了!” “你不信咱们试试瞧,我到前面一站,挡住它们的视线,让它们看不见你,一会它们就会叫几声,就开始走了!”刘伶“呕”地一声打了个酒嗝。 “这些小精灵真够滑稽的哈!” “嗯,好玩得很!有趣得很!它们虽然不说话,但它们心里有数,比一些人都懂感情。” “这四头都是雌鹿?”嵇康问道。 “是呀!怎么啦?”刘伶不解地问。 “要有种鹿该多好,下崽的话,还能给我一只!”嵇康只是展望,而脸上却含满了忧伤和悲怆。 “你真想要一头小鹿崽?”刘伶试探嵇康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不是你想找到种鹿就能找到的!听说鹿这种动物很难抓住的,因为它跑得太快!”嵇康有些不解。 “我们有缘分,我没有抓它们呀,它们都是自己来的!如果你想要鹿崽,我把它们放生一阵子,让它们再回来,不就有了小崽子了!”刘伶为自己的念头感到愉悦,感到兴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的这些爱宠,到时候能不能听从你的召唤,那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你连哭都找不到韵,可不能怪我啊!”嵇康闪了刘伶一眼。见刘伶很有把握的样子。 “哪能呢?没有金刚钻,咋揽瓷器活?” 看到刘伶十拿九稳的样子,嵇康觉得特别宽慰:“不瞒你说,我打算在嵇山建一所谈诗论琴幽居,到时我们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谈论诗词歌赋c琴棋书画,不也是一种雅致吗?可别忘了,那头小鹿就是你的入会证明,就是你的身份证或护照噢!” “嵇山?那倒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茂林幽竹,曲径通幽,鸟语花香。哈哈,再加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意境太美了!我算一个,说定了啊,到时候赶我走,我都不走!” “八字还没一撇哪!” “哎,嵇中散,只要你用得到我刘伶的地方,你支应一声,我立马就到!只是有时候可要把杜康老酒准备好!不然的话,活干完了,想留我都留不住,只要有酒的你赶我都赶不走!” “当然需要人手了!料要备,基要打,房要建,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嵇康一说到自己的野墅,踌躇满志,心里就特别兴奋。 “王戎精于算计,这些事,最好先找找王戎,让他先给估估料,造造价,也好心中有数。” “说的是!”嵇康陷入了沉思。 刘伶的身材矮小而又瘦削,但矮小瘦削游矮小瘦削的好处,他毫不费力地从车椽底下钻到了“车厢”的前端,挡住了小鹿们的视线。小鹿们还想笑,仔细一看,挡在它们面前的是它们司空见惯的那张丑脸,木瓜脸,狗脸,都很泄气,都不自觉地把头扭了过去,走呗!面对一张木讷得毫无生气的脸,还不如看看眼前的这片凹凸不平的路面,不如看看沿路的风景,洛河的水泛着的粼粼波光真美啊! “世人皆醉我独醒,遥知尘世多无情。要想人生无烦闷,一切情趣在酒中。” “哟,刘大师的即兴小诗蛮有意境!” “哎,我说嵇太岁,你真的把自己卖身曹家。我想以你的眼光不会看不出目前的局势吧!曹家势衰力微还穷兵黩武,孤注一掷。司马家老谋深算,养尊处优。司马琴缨对你也一往情深哪!” “一言难尽,母亲之命,大哥之言,我也踌躇不决,母命难违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奈啊!司马氏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顺天意而应自然,天意如此,我嵇康拗得过天吗?既然走到这条路上了,我就得继续走下去!” 这时候鹿车赶上了前面一群人,大都是赶集做小买卖的。他们见到有一辆鹿拉的车,都来看稀奇,等他们看清鹿车里坐的是一个俊美少年,一时不知怎么表达心中的喜悦,就把自己卖的东西,朝车里扔,他们嬉笑着追赶,等前面的弄明白是咋回事,看见鹿车上这么一个清朗美少年,都齐齐地把卖的东西朝车里扔。 “哈哈!跟着帅哥就是好,我今天不用花钱,捡了个不小的便宜!”刘伶兴奋得手舞足蹈。 鹿车太小,很快就被扔满了东西,可这些人还是不住地往鹿车上扔。面对路人无休止的纠缠,嵇康和刘伶都觉得费力劳神,嵇康和刘伶的对比鲜明,更反衬出嵇康的潇洒俊美,脱尘飘逸。人们嬉笑着,欢跳着,为一睹明星的风采而心悦难已。 刘伶说:“真受不了,跟着帅哥有这么多烦扰,招蜂惹蝶呀!驾!”刘伶催动他的爱宠,四头小鹿一声嘶鸣,向前面飞窜,一会儿,超过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来到一块空旷无人的地方,“吁!”他勒住了欢跑的小鹿,放缓了速度。“跟着你真受牵累,看把我的爱宠累的!”刘伶在车椽的一个袋子里捣鼓了一会笑着说:“幸亏我留了一手,嵇太岁,给!没想到做帅哥也有这么多烦恼!我长得丑点也罢,至少自己活得洒脱,不受外界干扰。” 嵇康接过来一块是一个灰色的头兜,皱巴巴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子汗和灰土的混合气息,一股子恶心劲儿直向嵇康袭来。 刘伶出于一片好心,他嵇康不会那么没有情趣,直接表示对头帕的厌恶,他只是笑了笑,又递给了刘伶:“我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何以羞于见人!我还是下车自己走吧!” “你不怕遭人围观?”刘伶笑了笑。 “我走僻静的小路,不走官道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不过你还没有猜出来,我带着个人跟在我后面,是干什么的?” “哈哈哈,你那些个事,谁都晓得,还用我说!” “你不是说掩盖呕吐物的吗?”刘伶不以为然。 “逗你呢!”嵇康笑了笑说,然后,挥了挥宽大的衣袖,掸了掸裤裙,抬起腿跑向了洛河河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五 司马昭之心 路人皆知 十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个蒙面人飞身直掠,来到一个山弯处见后面再无人追赶,就扯掉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一脸的狰狞,他恶狠狠的眼里,就要滴出血来。他来到一条小溪旁,“仓朗”一声丢下宝剑,一屁股坐在溪边,看着潺潺流水发呆。 他的脚下是潮涨潮落遗留下来的陈迹,螺旋形的沙痕,用脚一蹬,显出水的湿意,暖暖的,软软的,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一条小溪,水流淙淙,宛如一条飘带,从嵇山方向蜿蜒而来。溪流两旁的垂柳,垂下千万条舒缓的枝条,枝条随风飘摆,像少女的秀发,在溪中浣洗,婀娜多姿,风情万种。柳树上黄鹂鸟清脆啼婉,柳莺穿梭往来,清风鸣蝉,好不惬意。 面对如此美景,这人心里却一团烦乱,他随手拿起一块石头丢进清澈的小溪,溪流里的那幅恬静的山水画,立时皱缬,把画变成立体而又富含质感的油画了。 岸边,他原本俊俏挺拔的一张脸失去了本源,也随即变得扭曲,变得暴戾,变得让人恐怖,令人不忍看下去。 难道真是天意,他嵇康真的就是时代苍龙,洛阳神灵!我怎么追杀他两次,两次都受挫败,都功亏一篑,心里留下一个遗憾。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社会最大的权臣司马懿的儿子司马昭。 他恨恨地道:“又是你,小琴缨,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两次刺杀嵇康都毁在你手里。他恨不能当面训斥司马琴缨一顿,消消他的冲天怒气。但司马琴缨不在眼前,他迁怒于溪水中漫游的一只野鸭,他把手中的石子当成弹子,利用中指的劲力,猛然发射,正中野鸭的头部,那只野鸭翻了两翻,两脚一蹬,最后,一动不动漂浮在水面上。 他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来一只野鸭,他用石子弹死一个,不多久,水上漂起好几只野鸭的死尸。他不单弹射野鸭,凡是从此经过的水鸟,他都毫不留情,一一射杀,水鸡,鸬鹚,甚至,还有短命鸳鸯。 司马昭郁闷地回到家,司马师目光如炬,知道他的这个宝贝弟弟又在外面闯祸了。司马师问道:“你就盛不了事,什么都挂在脸上,又怎么了,你这是?” “嵇太岁他太目中无人了,又借阮籍丧母的机会显摆自己,在阮籍家聚众闹事呢!”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能闹出什么事来?不是我说你呀昭儿,你至于跟一个毛孩蛋子一般见识,去跟他争风吃醋?” “你把他当毛孩蛋子,在别人眼中,他可像一尊神,是一尊能号令天下c无所不能的神!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弄不好,我们司马家的千秋大业就毁在他嵇康手里!” “你听谁说的?”司马师也开始动摇,变得将信将疑。 “还能有谁?钟繇的儿子钟会,他可是学富五车的人,畏嵇康如虎狼,在嵇康面前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如果没有真才实学,钟会这样浮华的人,这么天王老子老大他自己老二的人能佩服他嵇康,那么羡慕嫉妒恨?” “真的连钟会这小子都佩服他?”司马师突然来了兴致,“我也听说嵇康经常在演武场搞什么一年一度的竞赛,连山巨源都跑去凑热闹。原本以为小孩子过家家,还真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你呀你,大哥!也不知你天天在外面瞎忙乎些什么,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等他和曹家沆瀣一气,刀架在我们司马家的头上,到那时后悔就晚了!”司马昭不住地埋怨。 “我们俩根本就不是一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忙活什么!你不是让琴缨盯住嵇康的吗?” “你就别提她了,这次刺杀失败就失败在她手里!”司马昭有些气愤难平。 “也怪你心里藏不住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说定让琴缨来对付嵇康,那就应该相信她,放手给她让她自己处理好了,你怎么还又反插了一杠子?你非把这件事搅黄不可,要是让嵇康觉得是我们司马家对付他,他要是真的投进曹家的怀抱,这事会越来越棘手的,我劝你还是暂且收手,不要打草惊蛇,免得让嵇康觉醒,让社会舆论认为我们司马家不能容人,而坏了我们司马家的大事!” “我总觉得琴缨优柔寡断,儿女私情,于事无补,相反还要坏事的!”司马昭还在为自己辩护。 “你懂什么,要想得天下首先要得人心,要让曹家越来越失去人心,而不是我们司马家锋芒毕露,肆意妄为!”司马师显然动了怒,他对二弟的做法真的不敢苟同。 这时,张春华走了过来,司马师c司马昭齐齐打躬作揖:“母亲!” “好,师儿!昭儿!哎,我老远就听见你们在争吵,所为何事?” “母亲,没什么!” “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昭儿!师儿,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弟弟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张春华声音低沉,一脸的严肃。 “还不是炎儿拜师的事儿吗,我让二弟先把人带过来让您先看看,二弟说有事竟然给忘了!” “我大孙子拜师,这么大的事情,千万不能草率,昭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炎儿拜师可是关乎我们司马家兴衰成败的大事,你怎么能忘了,还有攸儿也一起习文练武,这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将来一定能成大气候!”说到这张春华不禁叹了一声。 司马师和司马昭当然明白母亲的一声长叹症结在哪里。 司马师的老婆夏侯徽,是夏侯玄的妹妹。人长得漂亮,也很贤惠,夫妻之间的感情特别融洽。像一对双宿双飞的乳燕,让人看了很是羡慕,是年轻夫妻的范儿。就是不生育,结婚多年了,肚子平平,不见动静。就因为这个,张春华身为婆婆没少操心,请遍了洛阳城里所有的名医,甚至宫廷曹家赏赐御医,都不见成效。司马家上下多有微词,有的提出让司马师娶小,甚至休妻另娶,他们只是四下里说说。再说夏侯家又是权朝重臣,夏侯家和曹家又是血浓于水的姻亲关系。夏侯玄是曹爽的姑姑的儿子,是曹爽的表弟。他们司马家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暗地里咕咕唧唧而已。再说了,人家司马师不开口,皇帝不急,你这太监急什么急!司马师和夏侯徽如胶似漆,不要说外人,就是司马昭早嫉妒得直咽口水,见到夏侯徽恨不能一口吞下肚去。他司马昭早就对夏侯徽垂涎三尺,夏侯徽温润得像一块玉似的,人品又好,长得又相貌出众,人见人爱。 眼下,司马家为人谦和,彰名在外,美誉指数日升,势头正盛,美名远扬。再加上,收养一些无家可归,沿街乞讨的人,整个洛阳城,一提起司马家,谁不竖起大拇指,夸司马家,乃慈善之家,仁义之家,忠勇之家。总不能这种时候,向自己的脸上抹黑,向自己的头上扣屎盆子吧! 司马孚和司马通像事先有了约定似的,齐齐来到了司马府上。 他们搭躬施礼,见过嫂嫂。 张春华单掌在胸,施以还礼。 司马师c司马昭赶紧行叔侄大礼:“三叔好!四叔好!” “好的!免礼!” “家里这阵子怎么样?” 司马师把三叔四叔叫到一间密室,议事去了。 司马昭见没叫上自己,气得眼含怨怒:“鬼鬼祟祟,搞什么鬼!” 张春华制止道:“昭儿,他们有他们的事,你呀,做事要和你哥学着点!做事别炮了炮急的!” “娘,你总是偏心,事事都向着大哥,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 “看看看看,又来了不是!” “我就看不惯他们叽叽咕咕那样!自家人都信不过,什么事不能说在当面!” “我说昭儿,这就是你要向你哥好好学习的地方!” “我才不像他学呢!” “你呀你,娘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了!” “不是的,娘,你也看到了,大哥时时处处把我当外人,你让我跟他学,学什么?就学他说话叽叽咕咕的,捧不到大世面,见不得大场合?我才不呢!” 司马师一行人来到一间密室,司马师问道:“四叔,地址选得怎么样了?” “鸡冠洞,地处偏远,杳无人迹,周遭还可以开荒种地,自给自足,利于长期生存。就是离这儿稍远点了!” “好就好在它远,越是神不知鬼不觉越好!太过显眼,被人发现容易滋生事端,要是被人检举揭发,那就吃不了兜着走!”司马师小心谨慎地说。 “现在,各地饥荒不断,流浪汉越来越多,三千人不成问题!” “那就这么定,人员要是收拢够了,四叔就加紧训练,给养问题,三叔经常补给粮草,正好方便行事!据线人来报,明帝的病越来越重,还广征天下美女,忙于娶妻纳妃,最重要的一条是,明帝喜欢大兴土木,征集赋税徭役,这都是利好消息!我又在朝堂外集结一帮重量级人物,弹劾朝政,议论国是,刺激刺激明帝,我让他内外交困,他身边的巫医再加重蛊毒,我们的事很快就有着落!” “明帝的身体不好?”司马孚探询道。 “是呀,听说三天两头咳血!” “嗯!”司马通语气沉重地叹了一声,明显感觉到他心里有很大压力。 司马师再三告诫:“三叔四叔,你们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有半点马虎,这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师儿,这事干系重大,三叔c四叔知道!”司马孚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六、 嵇山建野墅 万壑松风 十六c嵇山建野墅万壑松风 吕安听王戎说嵇康拜访了王戎还约定明天一起上早朝,所以下午来拜,表明自己也加入他们的入朝觐见组织。恰巧嵇康和王戎在嵇山,嵇山有一片空旷地叫百家岩。在莽荡荡起伏跌宕的群山中,一片天造地设的开阔地,嵇康和王戎在进行用料评估。吕安来到嵇康家,适逢他们一起在嵇山筹划竹林野墅。嵇喜出门接待了吕安,嵇喜彬彬有礼,弓着腰,伸着手,请吕安进客厅。吕安说明来意,嵇喜一时也说不清嵇康的行迹,就让吕安在客厅稍后,并要派管家到处找找。吕安说:“不必了,还是我自己到处找找吧!” “那您慢走!”嵇喜仍然以最真诚的礼遇对待吕安。 吕安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了声“免送!”看也不看嵇喜一眼就朝大门口走去,他在半道上捡了一小节木炭,随手在大门上写了一个“鳳”字。 嵇喜看罢,心里一阵狂喜,心跳加速,脸上一阵绯红,他以为吕安是在夸他有龙凤之姿或有龙凤英武之气呢!岂不知吕安用的是拆字法“鳳”拆成“凡鸟”两个字,意思是说嵇喜乃凡鸟也。也难为嵇喜了,他孤芳自赏,沾沾自喜,一直沉浸在美好的情境中。 吕安早听说嵇康要建造竹林野墅,他朦朦胧胧听说是在嵇山上。他一路欢歌奔,穿密林,过小径,涉小溪,朝嵇山走来。但见山上山石嶙峋,溪流淙淙,山路幽蜿,密林鸟鸣,野兔奔跑,苍鹰俯冲,风松竹簧,柳暗花明。吕安兴致勃发,酝酿着满怀诗情。吕安真正领略到望山跑死马的意境。他从嵇家村一出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嵇山,但跑起来,越走反觉越远,跑到山角离山里还不知有多少路程。他的身上出了些微汗水,顿觉有些口渴,他捧起路边的山泉“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一股甘甜的滋味浸透心脾,他又掬了几捧水痛痛快快洗了把脸,一股浸凉浸凉的感觉滋润整个心田。顿觉一股劲力又涌上身来,他迈开脚步,大步朝前走去。在一处山涧旁突然看到一条狼正在喝水,他吓了一跳,不禁屏息凝神注视着这条狼。幸亏路边有一根断了的树枝,他纵身一跳,只听“啪”的一声树枝折断,狼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又低头喝了几口水,将身一纵,窜到一片密林里去了。吕安并没觉得什么,独自出行遇到狼的几率太大,只是每次都带着刀或剑,今天他有了些疏忽,心想到好友家里去,还带着刀刀剑剑的,未免有些不尊重,索性就没带,只是没想到要到这深山密林里来。 他手捏着折成的木棒壮着胆往前走,他听到了几声野猪的吼叫。野猪的野性超大,只要发现不对眼的它就一个劲儿地追,直到追上拱死为止,它的一对獠牙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它有超强的耐力,皮厚到可怕,即使你用剑戳它几下,甚至把它撂倒,它爬起来,还是一味不停地用獠牙刺戳对方,是一个不要命的怪物。有人说装死能迷惑得了野猪,只怕这只是一个聊以的谎言。谎言本身就是不可信的,他吕安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站起来还可以反抗,倘若真的倒下,自己肯定是野猪的了!野猪的吼叫声越来越近,渐渐地能听到它“噗噗”的跑步声,还有“咻咻”的喘息。 吕安屏住呼吸,猛然看到一头肢体健硕的野猪从密林里现出身来。它抬起来,也是在匆乎之间发现了吕安。它浑身的毛发立时倒竖起来,油亮亮的,似一根根钢针。它的两只眼睛闪着仇恨的蓝光,直直地射向吕安。它的四蹄一攒身体后撤,拉开了蓄势,然后,猛然前冲,朝吕安袭来。吕安防不胜防,只好摆足架势,等野猪攻到之时,闪身躲避。野猪堪堪攻到,吕安将身一纵,跳到一边。野猪一招失利,立马回身,展开攻势,又向吕安扑来。吕安闪到一棵树旁,野猪又收身再攻,吕安疲于招架,而野猪的野性越来越强,它发出愤怒的吼声,彰显矛盾的不可调和。吕安想喊救命,但又怕一分心的当口,野猪攻上来,他一刻也不敢马虎,凝神贯注,应对野猪。只见野猪四蹄腾空,跳起来向吕安扑来,吕安就觉地上一绊,“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就听野猪“吱哇”一声怪叫,也“噗”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吕安睁眼看时,见一只利箭刚好穿透了野猪的咽喉,这头野猪身体抽搐着,奄奄毙命。这时,就见从身后转出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阮籍的侄儿阮咸是也。吕安认得这个奇葩,还是前两天阮籍为母亲守灵那阵子,阮咸一边跪棚陪头,一边放着一大盆酒,没人吊唁的时候,他就趁机喝两勺。灵棚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都到外面的舞台下看热闹。阮咸也很好奇,把酒推在一边,偷空跑到外面看看热闹。等他回来,正看到一头母猪也在他的酒盆里喝酒。他一时心血来潮,也学着猪的样子趴在盆里喝酒,看着的人都笑得差点背过气去。阮咸这小子太“二”,怎么能和猪一起喝酒呢!这还不算,他一边喝,还一边让猪喝:“哎,猪兄你喝!”逗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外面的人不知咋回事,都跑进来看热闹,看见阮咸和一头猪喝酒,还你让我我让你的,肚皮都差点笑破。 这次他奶奶去世,他舅妈带着他原来相好的外族奴婢,因为一帮孩子围着她不停要钱什么点戏啦,什么小弟兄要买吃的啦,什么要她买些贵重的东西殉葬啦舅妈很烦,气得肚皮子鼓得老高,竟然还有一个不识相的,向舅妈要钱买玩具。 “买买买,你们以为我家的钱来得就那么容易,动不动就钱钱钱,什么玩意!”她拉起鲜卑丫头就走。 阮咸急了,大叫了一声:“把种留下!”原来啊,上次他舅妈带着这丫头来,他见这丫头长得高鼻子大眼的白晶晶,特别招人喜欢,阮咸一时兴起,竟给搞成了大肚子。这次舅妈想走,他说什么也要把鲜卑丫头留下来。 舅妈偷偷把丫头带走,他骑着马就追,直到半道把丫头抢回来。 有人戏谑地问他:“你怎么把丫头都搞大肚了的!” 阮咸满不在乎:“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做我想做,总比那些想做而不敢做,假仁假义的人强得多!” “那是了!”人们附和着,觉得阮咸说到做到有担当。直到这个鲜卑丫头生了小孩他才放她离开,阮咸做人真够风流旷达的。 吕安一看是阮咸,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大恩不言谢,阮贤弟!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阮咸也不客气:“看来你我缘分不浅,要不是巧遇,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不用说你也是去嵇山百家岩的!” “是的,我到嵇中散家,扑了个空,我想他一定在嵇山无疑!” “极有可能,我也是找他有事要商量的,咱们刚好一路走吧!”阮咸作了个请吕安先行的姿势。 吕安也不客套,和阮咸一路说笑着朝百家岩走来。一个人很显寂寞,两个人在一起就觉得特别消闲,不知不觉百家岩到了眼前。 百家岩长一千五百余米,宽八百米,是一个天造地设的好所在。一片开阔的地带展现在他们面前。这一片宽阔地刚好能住下百家,因此叫百家岩,因为是嵇康独家开发,嵇康先占据有利位置,预计盖三栋房子,一栋用来练习琴棋书画,一栋用来演练武功技艺,还有一栋用来摆设沙盘,进行实战模拟。依照嵇康的设计,他打算先初步盖上这三栋房子,余下的看需要再进行建造。王戎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设计的建筑图既大方又实用,还考虑到后期需要,留下了拓展空间,一个大院,刚好把这片空旷地全然围住,王戎的发展眼光就是独到,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战略眼光,大的空间有了,以后怎么发展,怎么规划,怎么布局,那是以后的事了。但现在必须有超前意识,前瞻是一个人最可贵的品质,没有前瞻思想,以后的发展就会受到局限。 吕安和阮咸到的时候,嵇康和王戎正在那里指指点点。 “这片地方可是老天爷故意为我们嵇中散设置的,天底下再也难找的优雅所在!”吕安故意逢迎,同时也算打了招呼。 “哟,田园耕夫c咸猪邀醉,那阵风把你们也刮来了!” “还能是什么风,中散之风呗!”阮咸接口说道。 “我们也在这里搞个月旦评!”吕安像在探寻。 “别人搞过的,我嵇康就提不起兴致,我们这是竹林野墅!” 说也奇怪,百家岩上面一马平川,而岩下全然竹海浩荡,宛如滚滚江涛。吕安和阮咸一路来时就见青竹片片,松风阵阵,心情特别舒畅,总有高歌一曲的冲动。等来到百家岩居高临下,嵇山半山美景收于眼底,真有凌空欲飞之感。 “哎,嵇中散!我想在你这里入股开个蔬果研究园好不好?”吕安开着玩笑说,“要不我就亏大了,要不是天降阮咸,差点有来无回!” “怎么回事?嵇康十分关切。” 吕安被差点被野猪啃了,阮咸箭射野猪,刺穿野猪咽喉的事说了一遍。 几人听了都夸阮咸好功夫。 阮咸客套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巧合!”阮咸谦虚道。 “我记得咸猪邀醉不是这样的,都说环境能改变人,我一直持怀疑态度,怎么竹林野墅还能改变阮咸的脾性?谦虚过度,等于骄傲。过分谦虚,是不诚实的表现,那就是你的不对啦!”嵇康继续打趣。 “话有点跑偏,我这里还有正经事呢!依你之见,我的镌李取核基地也得腾到这里!”王戎最爱开玩笑,他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哎,嵇中散,我急着过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出大事了!司马师c何晏c夏侯玄等人在司马师的大道论坛,慷慨激越,言辞犀利,直陈大兴土木c广征贵妃带来的种种坏处,若明帝再这样下去,民怨沸腾,大魏的江山岌岌可危了!明帝应该有所觉醒,不要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这样下去的后果连平头百姓都看得一清二楚,贵为一国之君的明帝难道就不能觉察!有人暗暗禀报了明帝,明帝即刻派人把这几人缉拿归案。明帝龙颜大怒当即罢了几人的官,勒令永不再用!蹊跷的是唯一没被削职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谁呀?夏侯玄,还是何晏?”王戎急着问道。 “都不是,却是始作俑者司马师!” “这样太不公平了吧!明帝做事应该一视同仁,怎么能吃柿子竟拣软的捏!难不成因为司马懿权倾朝野,就可以网开一面,不受法律约束了吗?亏得明帝还最精于律法,时时处处都在讲松律宽刑?他这样明目张胆使用两种标准,岂不更难以服众!” “我怀疑是司马师在捣鬼,怎么把别人都削了官职,唯独他的官职没有被削,不是他搞的鬼才怪呢!”王戎说道。 “咱们无凭无据,不好判定是非。不过,我们明天早朝也可以针对此事进谏一番,谈论国事如果犯法,那么我们大魏的律法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七 嵇中散进谏 明帝杀人 十七嵇中散进谏明帝杀人 金銮殿上,香烟缭绕,庄严肃穆。明帝身披龙袍,稳坐龙椅之中。两边朝臣,低眉顺眼,垂手肃立。一个相貌峻拔c身材姣好c颇有女人相的太监名叫辟邪,摆着一口娘娘腔声音慵懒地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就见从武列中站出一人,原来是司马孚,他向明帝深躬一礼,朗声说道:“承禀陛下,臣有本奏!” “准!” “淮南一带军需物资急需调拨,望陛下恩准!”司马孚递上奏折。 辟邪接过奏折双手呈给明帝。 明帝打开奏折看了看说:“准!孙爱卿你敦促兵部尽快办理!” 内侍郎孙资答应一声:“诺!” 户部尚书秦朗又呈禀江浙一带洪水泛滥需要赈济,也需划拨粮食和银两,呈递了奏折。 明帝在阅览奏折的时候,欲打呵欠,怕群臣有非议,就用手指揉搓着鼻孔和鼻尖,不让呵欠打出来。谁知呵欠这东西是不能憋的,越憋越难受,总是禁不住要把呵欠打出来。 土木方面有人呈报进度。 美女的征集进展顺利。 嵇康刚想启奏,就听明帝说道:“嵇中散,嵇爱卿到养心殿朕有话和你说!” “退朝!”辟邪的话音显然有些劈哑。 文武大臣排班退朝,由辟邪前面引领嵇康紧随身后来到养心殿。 养心殿里早有一人等在那里,嵇康认识,是屯骑校尉曹肇。早听说他有无字令牌,可以随便什么时候进入皇宫及深宫内苑。 见到曹肇,嵇康有短暂的自失,都说自己长得玲珑剔透,俊雅清举,没成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屯骑校尉曹肇长得温文尔雅,细腻光洁,大男人长了个女生相,珠光宝气,风姿绰约,嵇康见了不由想入非非。世上还有这么标致的美男子。 明帝有后宫佳丽三千,还有一个秦朗。 当然还有身边的太监辟邪。 明帝是一个c占有欲c征服欲极强的人,他男女通杀,都能挥洒自如,淋漓尽致,而且,乐此不疲。 道听途说,个人癖好,这是个超凡脱俗的社会,这个社会出一些超凡脱俗的事,再自然不过,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那才是让人感觉到奇怪的事。 这种事无足挂齿,不值一提。社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都有一征候,这是社会大气候使然,弑兄逼父,占母欺嫂,人们总要找到一种发泄自己的手段。正道堵塞,高压监禁,那么就会旁门斜出,左道横行,都会走向舞台。 来到养心殿,明帝一改先前的拘谨和威严,透露着清新和顽皮。当看向嵇康的时候,明帝的眼光有短暂的闪烁和迷离。 “朕往朝堂上一坐就觉得累,一种扭曲,伪装造作。什么天子的威严啦,世之风范啦,曹魏遗风啦,万民福祉啦!令人腻烦,哪如现在,自己才变成真正的自己。嵇贤婿你把王戎请到了朝堂。心系天下,关注朝政,其情可嘉,嵇贤婿辛苦了!当朝之时,朕看你欲言又止,嵇贤婿一定对当朝之事有不同的见解,说来听听。” “臣以为威天下,治天下,以德为重,以理为先。合乎天道,合乎自然,顺意民心。社会就像一胚胎,要温暖之,要庇佑之,要孵化之,倾巢之下焉有完卵?须咨诹善道,察纳雅言,国家才能兴盛矣!如何晏夏侯玄,虽言辞激荡,方式方法失体,但目的似一剂汤药,若不苦口,岂能利于病也,忠言逆耳利于行也,陛下规范进谏方式方法无可厚非,永不为官,是否惩戒重矣!如此天下人心寒,岂不为某些小人找到口实! 臣以为民为国之本,劳民伤财,大兴土木,此乃国之大忌,陛下应谨慎从之! 权利乃虎狼之害也,权必分之,过于集中,易生祸乱! 旁门左道谨慎用之,巫医神婆,宵小之辈,善用诳语以惑人心,善用权谋迎合民意,善用伎俩达到目的,望陛下慎之再慎,以免投机取巧之辈大行其道,乌云可以蔽日,蝼蚁可以溃堤,防微杜渐,立信于民也! 粮食器械,国之重器,用之必察,以免舞弊,或滋生谋乱,此乃臣之拙见,望陛下察之!” “哈哈哈,知我者,嵇中散也!嵇贤婿所言极是,此番言论正合我意,兵权过于集中,始终是朕的心病,朕终日忧之,无以成眠,辗转反侧,朕心难安,朕苦于一时无人相托,今见贤婿所思与朕不谋而合,贤婿可否为朕分担忧愁,至吴蜀边境明察暗访,探问虚实,朕再作谋划可否?!” “臣愿往!” “那就有劳贤婿费心,至于其他方面,朕责令有关部门严查就是!” “不过,臣去吴地之时,正巧有一事要办,不知陛下允准否?” “贤婿请讲!” “臣想去会稽变卖祖宅,想购得一架古琴!” “朕准了!一路花销均实记入账,回来记在户部账上!” “谢主隆恩!臣告退!” 嵇康赶紧退回来,和明帝说话真费劲,拿架势,打官腔。哪如和一帮弟兄一起,一顿大白话,什么都说清了。 嵇康退出养心殿,由辟邪引领一路走出宫去。怪不得人家说一入宫廷深似海,这皇宫大院,房屋c花园c甬道c假山c小桥c流水c斗拱c飞檐,幽深得令人敬畏。 刚把嵇康送出宫门,辟邪前脚一踏进养心殿,就听明帝道:“辟邪,你去把神女叫来!” 辟邪忙不迭地答应一声:“喳!”深施一躬,慌慌忙忙退了出去。 他来到驿馆,宣了明帝口谕,头也不回,带着巫医大师朝宫里走去。那神婆跪接了圣旨,一溜烟地跟在辟邪的后面。这神婆三十里外岁,满脸堆满横肉,虽然糊了好多脂粉,但脸色反衬得越发没有人样,活像地狱里差出来的小鬼。 她出去的时候,眼皮不禁跳了几下,她赶紧“呸呸!”了几下,走在前面的小太监辟邪不知咋回事,回过头来看了巫医大师,见她只是对着地上吐唾沫没别的什么异常,就埋头只管走路了。 明帝吃了巫医大师开的所谓神药,某种需求的功能增强了,但体弱多病的征候非但没有减少,身体更加透支,还开始咳血。明帝本来有所怀疑,一时没有心情顾及此事,今天被嵇康提起,明帝突然想考考这位巫医大师。不能让她就这样凭邪门歪道,在宫廷里招摇撞骗了几月,坑骗朝廷俸禄。再说,我明帝不还有大将军司马懿举荐的胡人么!他不单医术高超,他的《胡笳十八拍》也堪称一绝,让人听了如临仙界,精妙无比。有此神医何要女巫? 辟邪带女巫来到养心殿见过明帝。明帝问到:“在下何人?” 女巫答道:“本座乃玉帝御前花神是也,谨遵玉帝之命前来普救众生,同时,赐陛下良药,不知本座有何过错,让陛下有如此疑问?” “来人!押往刑部审讯!” 门前侍卫答应一声,架起巫女的胳膊赶奔刑部而去。 明帝也坐着龙辇,赶奔刑部。两边铜锣开道,十二道金牌摆足了君王架势。两边太监侍女打着伞,声势浩大,朝刑部旖旎奔来。 明帝借刑部大堂开始审讯:“下跪何人?” 巫女又陈述了一遍:“本座乃玉帝御前花神是也!” “大胆妖女,你可知罪?” 女巫假装糊涂:“不知陛下要治本座何罪?” “你欺骗朕已多日,朕且问你,你的药是真药还是假药?” “陛下,绝对真药!” “朕且问你,既是真药,怎么没有效果,你这不是欺君罔上吗?” “本座没有!”女巫依然嘴硬。 明帝龙颜大怒,一拍公案:“大胆妖女,你说你是玉帝驾前花神,那么你现在飞往天庭让朕看看!” “这!”女巫脸如灰土,知道事已败露,慌忙掏出一粒丹丸,想要吞服。 辟邪眼尖手快,赶忙一把夺在手中。 谁知妖女大叫一声:“炸!” 这一声把辟邪吓了一跳,慌忙大叫:“护驾!”然后,他把手里的丹药向外扔去。哪有什么要炸,是这个女巫使诈,她想有所图谋。 巫女见计已得逞,忙向门外奔逃,两边差役齐上,把巫女团团围住。巫女还想动作,早已失了机会,被差役死命扭拧住,动弹不得。 明帝命道:“押至刑部大牢,明日午时问斩!” “是!”差役们推推搡搡,把巫女推走了。 “广告天下,如有装神弄鬼c混乱视听者,就此下场!” 有司画影图形,张贴海报,昭告天下,借以威慑歪门邪道c图谋不轨者。 第二天午时,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午门外早已排布好法场,巫女被绑在行刑柱上。她面目狰狞,牙关紧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刀斧手膀大腰圆,壮如铁塔,怒目圆睁,凶神恶煞,随时准备一声令下,砍下巫女的脑袋。 午时三刻将近,法场上等待着行刑时刻的到来。就在此时,只见天上出现了几个黑色的云团,这黑色的云团极速朝地上飘来。众人大惊失色,法场上立时乱了阵脚,人们不知将要发生什么,都直愣愣地看着天上,静等事态的发展。就见几只大鸟样的东西,朝法场飞来,近了看得真切,“大鸟”的羽翼下挂带着却是人。这些人都身穿皮衣铠甲,就是命令武士射箭,恐怕无济于事。这设计“大鸟”的人实在太狡猾,早已构想到“大鸟”要遭受到的威胁,事先作了周密的防范措施。由此可以想见制作者的心思的缜密,而且,“大鸟”的羽翼下都装有劲弩,弩上有连发之箭, 这种武器实属少见,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瞅着天上,静待变化。 两边侍从早已把监斩官护在了核心,唯恐此变对大人不利。 女巫也被团团围住,只是情况突变都没回过味儿来。如果行刑官或刀斧手清醒的话,杀掉妖女,他们此举的目的就会落空。但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天上,至于地下,一时成了盲区。天上的“大鸟”使用了劲弩,箭如飞蝗射向了护卫和侍从。法场上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人们只知道防御,竟不知道怎么进行攻击,虽然也命弓箭手射击,怎奈,这些“大鸟”保护严密根本不把弓箭放在眼里。他们身穿铁铠甲,从头到脚,无懈可击,这可难坏了护法将领。这样不是,那样不行,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难解的命题,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能,颓废至极,窝囊到家。面对天上如鹰隼般的“大鸟”,都束手无策,呆若木鸡。他们只有保护好两个重点,一个女巫,一个行刑官。他们结起了“人盾”,用密密层层的人,让掠劫者的一次次俯冲落空。这样做的代价十分高昂,在劲弩下,一批批的人,相继死亡。有人想起了一个办法:“用火攻!燃着大鸟的翅膀!”但又苦于一时难以找到火种,即使有人离开,也都死在劲弩之下。借用盾牌作掩护,只要抬脚挪步,肢体部位一闪,大鸟就有攻击的方向。行刑官和女巫都被真正的盾牌围住在人墙之下。掠劫的人,短时间内,竟无法得手。 两相僵持,突然,斜刺里奔来一队骑兵,个个手持阴阳槊或长柄狼牙棒,连钩带砸,连挑加戳,几层肉盾立时破解,他们抓起女巫一溜烟跑去。不一会儿,没了踪影。而大鸟的任务一完,马队奔来时,就已飞走。 行刑官赶紧令棋牌官,到刑部禀报,责令刑捕房缉拿凶犯。 明帝一听勃然大怒,痛斥刑部办案不利,连一个小小妖妇都无法整治,简直无能至极,传出去还不令人笑掉大牙。他命令刑部即刻缉拿凶犯,并写下海示文书,昭告天下,凡提供线索者得赏银百两。号令民间侦破,凡缉拿凶手者赏金千两。以此吸引赏金猎人,共同查找线索,侦破此案。 正在这时司马懿求见,明帝示意辟邪,辟邪朗声道:“宣!” 司马懿走进朝堂,众大臣面露惊慌,都斜视着司马懿,看他一步一步走进朝堂。 “臣刚从边关进京前来缴旨!” “司马爱卿何必拘礼,先到家里休息,有时间派人知会一声就是了!” “臣岂敢!” “司马爱卿一路劳顿,休息三日,然后上朝!” “谢陛下!听陛下身体欠安,臣惶恐,特意命人从胡地请来医理高手替陛下分忧!” 明帝顿了顿说:”那就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就见一身材高大的胡人站在朝堂。 胡人见过礼。 “明天就请神医替朕诊断!” 就听陛下又宣:“有事早报,无事退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八 火上又浇油 怒火中烧 十八火上又浇油怒火中烧 钟会垂头丧气回到家里,钟母还在专心致志做着针线活。只是瞟了他一眼,并未理会。钟母明白她自己的宝贝儿子什么脾气,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钟会自己看上的心爱之物,自己心意满满,志在必得,竟被不识趣的人横刀夺爱,并因此失之交臂,以钟会的小性子,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便对桌上的盅盅盏盏撒气,只见他一阵乱搅,随即桌上的器具叮叮当当响作一团,“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小祖宗,你这是怎么啦!”钟老夫人老来得子,这是她的收官之作,见自己的心肝宝贝被人欺负至此,能不心疼,赶忙从客厅奔来劝慰。 ”还不是那个嵇康!“ ”嵇康怎么你啦?!“ ”他抢了我琴,要是买不到这把琴,我也就不活了!”钟会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玩开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听说弄不好要出人命,钟母急出了一头的冷汗:”小祖宗,你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那把古琴泡汤了!“钟会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丧,你娘还没死呢,没出息的东西,走,带我看看去!“ 一行人乌泱泱奔万盛琴行而来。 “万老板,犬子到贵店一趟不知咋地回到家里就大哭不止,愿闻其详!”钟母有点咄咄逼人。 “哟哟哟,原来是钟老夫人,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快快快,楼上请!”万盛哪敢怠慢,忙把钟母往里让。 “万老板的盛情,我哪里担待得起,有话还是在这儿说好了!”钟母满嘴的火药味。 “适才钟公子到敝店照顾不周,望老夫人海涵!”万老板依然陪着笑脸。 “海涵不海涵,我们担戴不起,犬子想买那把古琴,万老板是怕我钟家付不起钱?” “折杀小人了,钟老夫人有所不知,琴的事,是有人付了定金在先,如若人家不要,我才能再通知钟公子前来看琴。” “那你告诉我,是谁付了定金,我好到他家讨教讨教!”钟母仗势撒泼,十分霸道,不依不饶。 万老板听出了钟老夫人的话外之音,以为是万老板以有人付了定金为托词,故意搪塞钟会的。他的这句话把万老板置于两难境地,其实商业是有秘密的,不可以把买方的底细泄露给人。万老板权衡再三,万般无奈,如若不说,钟老夫人的误解恐怕会越来越深,以她家的官势随便捏个错,万老板都受用不起,“那好吧,”他把嘴巴对着钟老夫人的耳朵耳语了一阵。 “这?”钟老爷子不听则罢,一听是司马琴缨下的定金,立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牛皮不起来,“既然那把古琴已有买主,万老板打扰了,告辞!”说着带领众家丁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娘,怎么回事?”出得万盛琴行,钟会不解地问。 “是司马昭大人的妹妹,这种人我们哪敢得罪!娘照那把古琴的价格给你做一把新的好了!”钟老夫人安慰钟会道。 钟会闻听当下犯了嘀咕,那次比武大会,司马琴缨以一把名贵古琴特有的音质音色音准稳胜嵇康赢得了满堂喝彩,她买琴?她家谁缺琴呢?一向心思缜密的钟会更加疑惑。不行,得找一个小斯在这盯着,看看这把古琴的购买者到底是谁!他把他的忠实仆从阿三叫到一旁,如此这般地吩咐道,阿三得令,飞也似的跑去了。 再说嵇康,上过早朝,即被魏明帝留了下来,“嵇爱卿,不知昨晚有何发现?” “不瞒陛下,微臣觉得那胡人的药值得怀疑,他把陛下体内的能量都调动了起来,使陛下的心力极度透支,陛下最好不要沉溺于此等药物,这药物杀人于无形哪,陛下!” ”朕清楚,你说说朕该怎么做?“ “以臣之见应该疏远司马懿这样的小人,尤其是司马师c司马昭,他们父子仨里应外合,昨晚幸亏司马琴缨误打误撞救了我,不然的话,司马昭的暗器差点伤了我!” “噢,朕明白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看来那些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朕还真得提放着点儿!嵇爱卿,我听说城南王家有个叫王戎的小子自小聪慧,才思敏捷,你把他带过来给朕看看!” “是!” “跪安吧!” 明帝虽然已知内情,又不敢明目张胆辞退胡人,怕刺激司马懿,恐生有变,明帝佯装不知,对于胡人,他明帝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胡人给他开的药,他不吃就是了。 嵇康从内廷退了出来,也不回家,径直朝城南走来。 五月,正是梅子黄熟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甜气息,沁人心脾。路两边的梅子,掩映绿叶丛中,像一只只美人的眼,偷窥着过往的人群,那欲说还休的隐约朦胧,增添了无尽诱惑。柳莺啁啾,黄鹂啼婉,几只鸟偷啄熟透的梅子,激发了无穷乐趣,鸟语花香,蜂忙蝶舞,令人心旷神怡。情醉不归路,痴迷人难返,不知不觉一抬头就见到一座豪宅大院,气势恢宏的门楼上,用浑厚的烫金大字题写道“尚书王府”,牛气哄哄的王家到了。王戎的爹王浑,官至尚书,是个不小的官,“父亲英雄儿好汉,爹爹孬种儿混蛋”,这样的家世,从小就给孩子的成名铺平了道路。难怪王戎说路边的李子不能吃,嵇康进得王家才知道,他家里简直就是个李子王国,李子乐园,李子的属性,小小王戎早就司空见惯,耳熟能详,不知道路边的李子是酸的才怪呢。因为他家的李子打小就有人惦记,熟了的时候前来蹭李子吃的人特别多,王戎每见人摘一个李子他的心就揪疼一下,以后,他就不让他爹把李子随便送人,他要把自家的李子拿到集市上卖个好价钱。因为他家的李子与别家不同,他家的李子刚结出来就超甜,熟了更甜。他拿到集市之前先把核挖出来,以保持自家李子的独一无二。李子去了核自然价格更高,王戎的会算计打小就出了名。 嵇康递了名帖,不一会儿下人来报,“有请嵇中散!”嵇康随了下人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来到正堂,嵇康拜过王尚书,拜过尚书夫人,说明来意,“皇上差中散前来接令郎王戎相见,不知王尚书,王夫人意下如何!” “有皇上口谕求之不得,来人呐,去把戎儿叫来!” 不多时,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气喘吁吁地跑来,看了嵇康一眼,说道:“我见过你,你叫嵇康!” “戎儿,不得无礼,要叫嵇大人的官职,要懂得避讳!” “尚书大人,这是哪里话,王贤弟的可爱之处就是直言不讳,要是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岂不折杀了他的天性!” “既然嵇大人称我为贤弟,那我就称你为嵇大哥了!” “好,王贤弟,跟我到皇宫陪皇上说说话怎么样!” “好啊,那嵇大哥咱们走!”说完一蹦一跳地随嵇康到皇宫里去了。 嵇康和王戎由太监引领,来到御书房。有人通报一声,紧接着就见辟邪迎了出来:“快点吧,陛下可是等你们多时了!” “草民王戎见过陛下!”王戎跪在书房的地上。 “嵇康见过陛下!”嵇康行着大礼,跪拜在地。 “平身!在这里不必拘礼,赐座!” “嗻!”辟邪一手拎来一把凳子,分别拿给嵇康和王戎。 魏明帝曹叡还记得那年,宫人把去掉爪牙的老虎放在广场上让众人观看,忽然,笼中的老虎大吼一声,围观的人都吓得屁滚尿流,四散而逃,有的还腿肚子吓转了筋。可王戎却一动不动,泰然自若。魏明帝曹叡也为小王戎的胆量而折服,“这小子的胆子真不小!” 那时候,明帝就非常喜欢王戎,说起来一晃几年过去了,原来的愣小子现在都长高长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魏明帝曹叡笑了笑问王戎:“想弄清建房所用物料该怎么办?” 王戎说:“回陛下,测算建房用料的公式是: 长乘宽乘高,房脊的公式是底乘高减半,然后,再几面相加即可。” “那好,王戎听封!” 王戎赶紧跪下,准备接受封赐。 “朕封你为中书令检测别宫和寝陵的用料问题,如发现偏私,立即呈报!” “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九、宝剑赠英雄 情深义重 十九c宝剑赠英雄情深义重 曹璺听说嵇康要到绍兴及东阳两地去卖祖宅,她和爹爹曹纬商量也要一同前往。曹纬笑道:“璺儿,你年纪尚小,跟着康哥哥又能帮得上什么忙,遇事碍手碍脚,岂不帮了倒忙!” “哪能呢,爹,你对女儿一点自信都没有?” “璺儿是天底下最能干的,最有本事的孩子,这不单单我们家里人知道,就是整个洛阳城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爹,那,你怎么还不放心让我跟康哥哥去呢?” “你跟康哥哥去了那里爹和娘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那,爹!你不能不想我吗!”曹璺拉着曹纬的胳膊撒着娇。 “不行!绝对不行,不信的话,你问问你娘!” 曹夫人笑着说:“在家里,娘给你穿衣服洗衣服,到外面,你让你康哥哥给你穿衣服?” “娘~!”曹璺娇嗔地道,继而又缠绕到曹夫人的怀里。 曹夫人抚摸着璺儿的头:“真的出去了,恐怕到了外面受不了一路颠簸的罪,哭着喊着要回来的,肯定是你!你想想看,到那时候,你康哥哥想送你回来又怕误了变卖祖宅,不送你回家吧,又怕你路上出什么麻烦,到那时,你才后悔呢!要我说,你干脆不去!免去了一路吃喝拉撒睡诸多不便!” “我就知道娘和爹一心,从来都不向着我说话!”曹璺嘴撅起老高,一百个不情愿。 “哎!璺儿,怎么样?不到黄河不死心!这下服了吧,你娘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人到外面去受罪的!再说,你年龄太小,根本没到行走江湖的时候,等你长大了,跟你爽叔学好武功,再到江湖上历练历练,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 “爹!还跟爽叔学武啊?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让康哥哥教璺儿好了?!” “不许你这样说你爽叔,什么怪不怪的,他这样完全是为了我们曹家好!”曹纬面色严峻。 “那也不能天天跟凶神恶煞似的,让人不敢正眼看他呀!装什么装?”曹璺似很委屈。 “你这个丫头,严厉一点有严厉一点的好处,他的身份特别,很少有时间监测你们练武,考虑到你爽叔的苦处,你们更应该勤奋练功啊!” “娘!你总是向着爹说话,从来都不向着我说,难怪有人说我说捡来的!” “哎,你千万别当真了,那明显是逗你玩的玩笑话,你可是娘肚子里掉下来的心头肉,不是娘生的,谁能生出像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儿呢!”曹夫人神色严肃,但很慈爱,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曹璺十分享受母亲抚摸的感觉,是亲情的抚慰,是心灵的蕴藉,这种滋味舒畅透心,恣恣的,痒痒的,整个身心都得到梳理。曹璺是个鬼灵精,一骨碌从母亲的怀里爬起来。对着父母说道:“听说我曾祖父留下了一件宝物,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爹!娘!能不能让我把它送给康哥哥,好保佑他一路平安!” 曹纬夫妇面面相觑,宝物虽在是秘不传人的。别说外人,就是他们曹家皇族谁也不许觊觎这把宝剑,这是他曹纬这一支系,曾经强盛过的重要凭证。想当年,太公几次遇险,都是曹林救驾,曾祖父为了彰显这一支的功劳,特赠宝剑一柄,当作证物。而且,这把宝剑非同一般,可以上谏皇上,可以斩杀佞臣,先斩后奏。而且,这把宝剑威力无比,单听听名字就感到气度不凡“周公”剑,取“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之意。可见,这把宝剑在曹魏帝王之家,意义非凡反响。 曹林,世称曹豹,南征北战,骁勇异常。颇得曹操信任并得到重用。宝剑传与曹纬,曹纬示作珍宝,怕人觊觎,因而束之高阁,害怕别人拿此宝剑说事。害怕曹叡找个什么借口,收回宝剑,毕竟这宝剑的名字让人感到颇费猜忌“周公”。历史上的周公毕竟太有名气,“周公”的象征意义太过强大。难免引起羡慕嫉妒恨,所以曹纬不到万般无奈,他不敢炫耀这把宝剑,不到万不得已,他舍不得拿出。眼下的局势,曹家王室渐渐势微,有朝一日,他要拿此宝剑救命,在风云际会的年代,留着希冀,存份厚望,活着才能安心。如果连最后的依仗,或救命稻草都失去,那么,在风诡云谲的权利斗争中,将会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就像被群狼围猎的小羊,其命运可想而知,势必消亡。 这样一件大事,怎么处理,煞费了曹纬夫妇的苦心。思前想后,他们终于答应曹璺把宝剑借给嵇康一用。曹纬的意思很明显,他也想借助嵇康的威望,为曹纬家加分。王家斗的是什么?斗的的机宜,斗的是权谋,斗的是干货。他曹纬为什么上赶着要和嵇康攀亲,目的特别明显,连傻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是想借嵇康的威望给他曹纬家加分,增加在社会上角逐的筹码。嵇家的背景,那还用说,在洛阳城首屈一指,不用夸“杠杠滴!”嵇喜掌握徐州这一地方的军政大权,嵇康又彰名在外,跟炒股的样,嵇家这是绩优股,是牛股!恐怕当今这世道,没有比他嵇康再牛逼的资本了! 曹纬因此经常找嵇喜套近乎,两家走动频繁,曹纬把嵇老夫人当亲娘一样供奉c尊崇。嵇康跟嵇喜相差十几岁,二十岁为一代,说白了,嵇喜和嵇康几乎就是隔代的人。这就难怪他们的观点不一致,时不时发生争议,甚至嵇康还生着嵇喜的闷气。难怪吕安见到嵇喜在大门上写“鳳”这个字,他嵇喜还沾沾自喜,个自恋狂,还以为吕安夸他具有“龙章鳳姿”呢!看把他美的,吕安走了,他还扒着镜子里照外照的呢!连镜子都羞出了红晕。“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嵇喜把嵇康捆绑在废柴上,他的一腔幽怨无处发泄,嵇喜呀嵇喜,你害死宝宝了!嵇康善于摆阵布阵破阵,没想到“打雁的反被雁啄瞎了眼”,他嵇康“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害了卿卿性命!”人家曹璺明摆着使的是“美人计”“连环计”“阵”“十面埋伏阵”,可笑的是,最后被曹璺“引郎入室”,面对老母面对亲哥卖了!卖得相当彻底,卖得糊里糊涂,卖得一钱不值!自己从一有志少年,一下子变成了有妇之夫,他嵇康还有苦难言,这就是命呀!这世界套路深,谁把谁当真,我活得心好累,我满心疲惫,被人彻底毁了,彻底卖了,面子上还得感恩 曹纬看得出来,他本身也是这场政治婚姻的主谋,嵇康的表现,嵇康的意外,嵇康的吃惊,嵇康的无奈,他看得一清二楚c明明白白。他想套住这头狼,空着手,是绝对绝对不行的。他必须得下资本,下大本,下血本,这样才能套住嵇康的心。他曹纬眼毛都是空的,他眼睁的啪啪的,管干什么的,政治流氓!玩你个嘴上无毛的黄口小儿,他还不是腿胯里抓——手到擒来。 但是,他曹纬明白:他空手套白狼,套住了狼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把这头狼驯化成一条狗。必须温化,必须软化,必须暖化!要离他的心,近点,再近点,直至把心靠拢。“才子配佳人,宝剑赠英雄!” 他曹纬还得感谢这位鬼精灵,一言提醒梦中人!对呀!感情的事,靠什么?依靠拢啊!收拢c拉拢,笼络人心。曹纬咬了咬牙,取出了包了又包c裹了又裹的包袱。把宝剑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掂了又掂,最后,拍了拍宝剑,然后,狡黠地一笑,心说:该出鞘了! 他向夫人点了点头,夫人会意,接过宝剑,递给了璺儿:“璺儿,你知道这把宝剑的来历吗?” 曹璺手握宝剑郑重其事地看着母亲:“娘,孩儿知道!” “哎!我家璺儿懂事喽!”曹夫人语调里有几分心酸也有几分欣喜。 “娘!孩儿配得上康哥哥!”曹纬的眼里含满自信。 “嗯!为娘的知道璺儿该怎么做!”曹夫人也不知是感佩也不知是欣悦,眼里闪现晶莹的泪珠。 曹璺当然明白这把宝剑对她们一家意味着什么,同时赠出宝剑所蕴含的深意,小小的曹璺心知肚明。时代教会了她,要想生存,没有一套应付尘俗的办法,是要处处碰壁,甚至是要吃大亏c倒大霉的! 曹璺听说嵇康哥哥要到东阳绍兴两地变卖祖宅,她特意跑到只有她们皇家才能使用的信息收发处理中心——琅琊阁。琅琊阁的主政人员一看是曹璺,赶紧躬下腰,垂下头:“小人该死,不知亭主驾到有失远迎!” 眼下,洛阳城有两个风云人物:一个是嵇康,曹璺理所当然就是另一个。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嵇康和曹府的曹璺定亲,谁就是傻瓜。琴艺比赛的时候,曹璺的琴声技惊四座,人们一打听才知道,这就是皇室曹府讳“纬”的女儿——长乐亭主曹璺。 再加上“巧计定亲”c“鼓中嵇康”,都成了家喻户晓的饭后谈资。 所以,琅琊阁主政人一眼就认出来者定是长乐亭主无疑。 不是长乐亭主,这地方谁能像走自家后院那样说来就来? “请问长乐亭主,您有何事?看看在下能不能为你效劳?” “本亭主尚且年幼,不要拘于这么多礼法!” “小的岂敢!”主政依然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本亭主说行就行!起来吧,不必拘礼!我来就是为了嵇康到东阳老家卖祖宅的事占卜一下,看看有何吉凶!” “好的,亭主!在下马上就发!”主政点头哈腰,来到案前写了一张纸条,写好递给曹璺,曹璺看了看,脆声说道:“好!就是这个!” 主政赶紧绑上信鸽,只见信鸽在蓝天上划了一道弧线,发出悦耳的哨音,变成一个白色的亮点,然后,慢慢消逝在天际。 “亭主,您必须下午能取!” “好的!”曹璺一路欢跳跑回家去。 到了下午,曹璺得了三个锦囊,主政嘱咐:“这些锦囊必须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方才打开,请你转告嵇中散!” “谢谢主政先生!”曹璺拿到锦囊万分高兴,她像得到了今生最可贵的宝贝,把它揣在怀里,生怕别人抢去似的,回到家里,赶紧放在包裹里,又把宝剑放了进去。 曹璺提着包裹,一路欢蹦着跑到嵇康家里。真是不巧,嵇康到百家岩什么竹林野墅去了。 嵇老夫人说:“乖儿啊,你就在家里等着康儿回来吧,咱娘俩说说话,拉拉呱,我让伙计去喊康儿就是了!” “大娘,璺儿跑得快,还是我亲自到百家岩去见康哥哥好了!” 说完告别了嵇老夫人,就要赶奔百家岩。嵇老夫人哪里肯让,就派家丁抬来一顶小轿,让曹璺坐了轿子去。 曹璺看推辞不掉,就坐进了轿子,去百家岩找嵇康去了。 可也别说,嵇康到百家岩正是跟王戎辞行的。王戎在建造竹林野墅的事情上可以说励精图治,尽心尽力了。 嵇康到东阳和绍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必须把要紧的事交代清楚,另外,看看王戎还有什么要求。其实,家里的行囊早已准备停当,只等他从百家岩回来,就和阿力c阿果一同出发。曹璺坐的小轿刚刚走出村外,就见嵇康飘飘而来。阿果赶紧叫住少主,交代了一下,然后,来到轿前,隔着轿帘轻声地道:“长乐亭主,我家少主有请!” 曹璺听了连忙从轿子里跳出来:“康哥哥!从山上回来了!” “嗯!你怎么来了?” “送你啊!” “你这么小到处乱跑,不危险吗?” “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这样乱跑就不想想别人会担心你!” “康哥哥!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她拿起包袱,拉着嵇康的手,向远处走去。 家丁们早就抬着小轿走远了。秋高气爽,阳光灿烂,曹璺粉脸通红,这秋阳下越发好看。曹璺对着嵇康窃窃私语:“康哥哥!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好吃的呗!” “错!是我在琅琊阁为你求的三个锦囊还有我家太爷用过的周公剑!” “什么?”嵇康早就听过周公剑的大名,这等出于名人之手的上乘宝物,有着非凡的价值,曹家乐意用此宝物为他嵇康保驾护航,嵇康也不知是喜是忧,心里感觉分量很重。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不知道是拒是留。 “康哥哥!剑的事千万不要声张,你知道它预示着什么!一旦被人知道,你一路的安全就更加堪忧了!” “可不是嘛!”嵇康想,一把古琴就够操心的了,又带着一把宝剑。 “好的!”嵇康接过包裹就往家里走,曹璺紧跟其后,她要亲自为康哥哥送行,带去她最真诚的祝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 为壮志肝胆 寻寻觅觅 二十c为壮志肝胆寻寻觅觅 嵇康奉母命到东阳绍兴两地变卖产业之时,同时,又受明帝曹睿之托,到东吴和西蜀暗查边防。嵇康自己也酝酿了一个计划,就是趁此机会完成多年来的一个夙愿,周游一下天南海北,名山大川,历练历练,长长见识。 他把计划说给母亲听,嵇老夫人自然高兴,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敢想敢干,他真的长大了。嵇老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又噙着泪水在嵇昭的遗像前告慰了一番:“孩他爹,这么多年也不枉我一番辛苦,咱康儿长大了,我向你说说,让你也高兴高兴!咱们嵇家有嵇康这么听话c这么懂事的孩子,真是嵇家上辈子烧了高香!这下你在那边也该放宽心了!” 嵇康收拾行李,嵇老夫人把家里办事最稳妥c最得力c最贴心的管家阿果,一个最勤快c最伶俐c最聪明的伙计阿力,都给了嵇康,并带着长乐亭主曹璺送给嵇康的包裹,包裹里有曹璺在琅琊阁求的三个锦囊,还有那把价值连城的“周公”剑。 公元238年秋天,嵇康他们赶着一辆马车,星夜兼程赶奔东阳和绍兴而去。因为时间相当紧迫,一个月内能否卖掉东阳以及绍兴的产业尚未可知,如若卖不掉,自己心爱的古琴,又不知随谁而去。自己的心爱之物与自己失之交臂,那是他不忍想到的,不忍看到的,那样的结果将让他抱憾终身!他决不能把自己的心爱之物拱手让给别人,所以他必须争取时间,争取点点滴滴的时间,和时间赛跑,用时间赢取自己的心爱之物。 他们自带干粮c水,饿了就在车上吃,渴了就在车上喝。他们尽量抄小道走近道,就是为了争取分分秒秒赶路。他们一路打马狂奔,马跑得一身的水,不停地打着响鼻,实在顶不住了,就停下来,歇歇脚,喂喂马。嵇康亲自用毛刷给马梳理鬃毛,刷洗全身,而这些马就用头蹭着嵇康,样子非常亲昵,嵇康天生就喜爱这些有灵性的家伙。 很多时候,嵇康驱赶劳乏和寂寞的办法就是弹琴。嵇康自从得了这把古琴以后,就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琴与他形影不离。兴致勃勃c踌躇满志的时候,弹;人困马乏c恹恹欲睡的时候,弹;心存疑惑,百般焦虑的时候,弹。每当手抚琴弦,冥冥之中,嵇康就感到有人聆听,有人品评,有人举正。有时还暴露出急切而无奈的弦外音。特别是夜深人静,两个伙计熟睡的时候,那声音更加清晰,更加响亮,更加真切。嵇康实在忍不住了,沉声喝问:”谁?“ 只听有声音幽幽答道:”我自空灵来,还自空灵去,本是空灵物,特寻嵇康来。“ “寻我?为什么?“嵇康疑惑不解。 “不瞒你说,我是六百年前那个刺杀了韩王的聂政的姐姐。我弟弟让我捎话给你,你就是他的冤气所化,你们注定是要见面的。他要把琴艺和功力全部传授给你!”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是你弟弟聂政的化身?”嵇康觉得难以置信。 “事实的确如此,你不信是你的事!我弟弟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说到做到!” “那,我们在哪见面呢?”嵇康既有些不解又感到好奇。 “那就要看机缘了,再见!” 刚走出家门的时候,听什么都感觉很稀奇,看什么都感觉很新奇,想什么都感觉很神奇。沿途景致,令人骋目开怀,浮想联翩,但走了两天两夜,人困马乏,心力交瘁,再好的景物,也失了兴致,再美的风情,也失了雅兴,打不起精神来。此时此刻,嵇康想到的是,如能痛痛快快地洗个澡那该多好啊! 正行间,就见前面明亮如镜,犹如一条银练随风飘摆,嵇康的精神为之一振,面前正有一条小河,只见流水潺潺,波光粼粼。驱车来到近前,只见小鱼儿吻破水面,追啄着水面上飘零的落花,悠悠然浮游着,摇着剪剪尾巴,在水面上甩出小小的鞭花,吐着小泡泡,优哉游哉,别有一番情趣。嵇康身心向往,他多么想做一条无忧无虑的鱼儿啊。 小河里,天和树的倒影相映成趣,更增加了一份恬静,一份优雅,一份慵懒的情致。 嵇康示意:“窝了这么多天,也该洗个痛快澡舒服舒服了!” 阿果和阿力像久困的囚徒遇到大赦,急急地脱掉衣服“扑通“c”扑通”跳到水里,尽享水的润泽,以及水到来的欣慰的感觉。江淮的水,清澈透明,舒爽清心。嵇康时而沉入水底深深地憋着气,时而浮游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尽享河水带来的清凉滋味,河里的水清纯甘冽,嵇康张大嘴巴舒舒服服地喝了两大口,然后,索性静静地躺在水面,让水依靠自身的浮力和自己的呼吸托起自己,尽享水儿漂浮荡漾的乐趣。正当嵇康沉醉在“漂洋过海”的情趣之中时,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他的第六感提醒他,有点不对劲,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一时也说不清楚。水上,偶尔的飘影,耳畔,冒然的响动,让嵇康顿然警觉。那是一种明显的不和谐音,深深地撞击着嵇康,他不由人从水上抬起头来,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水上漂浮的兴致,立时逃得无影无踪。一个身材壮硕的人怀里抱着的正是嵇康的那把古琴,嵇康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得手脚发麻,双腿抽筋,连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亏得自己还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真的遇事,竟那样的脆弱,不堪一击。 嵇康刚要凌空一跃,奔上岸来。只见又一神秘人飞掠而至,用剑气逼住了抢琴之贼。这贼用琴挡住了来人的剑气,慌忙从背后拔出剑来。来人一看贼人用琴隔挡,赶忙抽剑回身,怕伤了古琴。贼人一剑刺来,来人刚想用剑粘住贼人,谁知这是贼人的虚招,当来人挡剑的工夫,贼人拧身而逃。斜刺里,又有两个蒙面人飞掠而至,和那个神秘来人打斗在一起,掩护贼人逃跑。来人并不慌张,身法沉稳,招式凌厉,刺向劲敌要害。劲敌寻机闪避,贼人偷空逃出数丈之遥。来人凌空而起,一招追星赶月,挡住了贼人。来人泰山压顶,力劈华山,贼人哪敢怠慢,慌忙丢了古琴,双手握剑准备硬挡,否则就有性命之忧,来人就势撩起古琴,折而回身,另两个贼人已至近前,来人凌空掠起,飞身奔嵇康的马车而来。此时嵇康已从水中掠出,裹上外衣,转瞬间把衣服穿好。 那帮贼人怕露馅,哪里还敢再回来抢琴,趁机施展功夫跑得无影无踪。神秘来人不想近前,放下古琴,飞掠而去。 嵇康“你”了一声,一句感谢的话没说出口,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嵇康觉得这个人的身影好熟,他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个人的名字。难道真的是她?不可能!已经离家几百里甚至千里开外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好笑,他怎么一下子会想到她呢?嵇康也觉得奇怪,但如若不是她,谁能替他夺回古琴呢?这几个蒙面人更让嵇康觉得诧异,到底是谁在想尽一切办法要夺他的古琴? 嵇康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忧愁郁闷。这都是些什么人哪,竟然跟踪到这儿来,看来以后的路更加凶险,嵇康暗暗提醒自己,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为是。 谁会夺他们的古琴?谁又会拼命相护?嵇康一路上闷闷不乐,作出种种猜测,可每种猜测的结果又被他们无情地推翻。这又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又在酝酿一个弥天大案。 车过余杭,进入诸暨,离东阳越来越近,而天色却越来越暗,黑魆魆的山,像一个个怪兽,随时都有张开利爪飞扑过来的可能,而山道也越来越曲折,越来越逼仄。一边是高山,一边是幽谷,仅容得下一驾马车,蠕蠕穿行。山高林密,暮霭缭绕,悬崖绝壁,幽谷深涧,狼奔豕突,虎啸猿啼,密林处偶尔传来枭鸟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c沟壑幽深,令人不寒而栗。 “少爷!”阿力c阿果不约而同的征询,满是心虚和胆怯,连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嵇康再怎么心急,也知道自我保护,“那好吧,我们原路折回,就住刚才路边上看到的那家旅店!” 阿力阿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调转马头,可是这条路窄的只容得下一匹马的回旋,这驾马车一前两后三匹马,弄不好会连车带马一起跌落山谷。他们合计了半天作出决定,把马卸掉,用人力调转马车,再把马车套好,原路回返。 人最怕走回头路,而嵇康这伙人却截然不同,走得还特别顺,特别快。 他们刚到旅店门前,店伙计就迎了上来,“敢问来客是不是嵇大官人?” “是啊!”嵇康惊疑不定,“你是?”嵇康将信将疑在脑中不停搜索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他想了半天却徒劳无益,心里根本找不到一点痕迹。 “已经有人预订了房间,特意让我在这儿等你!请跟我来!”店伙计谦卑而又恭敬。 嵇康他们愕然一愣,随后大吃一惊,不禁叩问:“是谁知道他们必住这家客店,又怕没了店房,提前给他们交了房钱?”种种疑问,越发神秘,嵇康浑身毛发禁不住竖了起来。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嵇康倍感蹊跷,百思不得其解。 他警觉地用眼睛打量了整个旅馆,院子里卸满了包裹严密的货物,各种人力畜力车有序地停在院中。不远处的马厩里不时传来马的嘶鸣,还有马的鼻环撞击石槽敲出的“叮当”声。驴马亲密的舔舐对方脖子的声音,“噗噗”c“突突”的响鼻。除此而外,还有喝了酒的男人大声调侃的声音。一切稀松平常,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们刚在房里站定,老板娘就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上了嵇康:“哟,长得可谓挺拔俊秀,爽朗清举,我有个小女嫁给你,我做你的丈母娘乐意不乐意?!”浙江人的性格就是爽快直白,玩笑开得彻底,随性随意随缘,根本不加避讳。嵇康乍听十分刺耳,不禁羞得满面通红。 老板娘更加肆无忌惮,“哟,小伙子,脸皮还挺薄的,哈!怪不得那么招人喜爱!这不,我受人之托,给你们布办了一桌酒席,说是特意为你们洗却远道劳乏!” “敢问老板,这订房送菜之人姓甚名谁,赶明儿嵇康好到府上拜谢!” “人家说了,用不着这么客气!不过,我得提醒你,叫我老板娘好了,我家老板早就过世了,身边只剩下一女,挑肥拣瘦的,高不成低不就,眼巴巴只想让我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公子!” “承蒙老板娘美意,只是晚生早定了亲事!”嵇康见老板娘再度提起,生怕节外生枝,就变着法儿回绝。 “是吗!” 他们正说话间,打门外闪进一个女子,长得花容月貌,堆金砌玉,娇滴滴,让人顿生怜爱,她手捧一束鲜花,声音清脆低婉:“不知哪位是嵇康公子,有人委托我给你送来鲜花一束!” “哟,乖女儿,你来得正好,快快来见过嵇康公子,他就是你的未婚夫。你以后能不能讨得嵇康公子的欢喜,不关我事,我已经心到意到,成不成全靠你自己了啊!” “这”嵇康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再看看那位女子,胜过西施,赛过貂蝉,水晶做的一般。 怪不得秦始皇花巨资,费时日,征劳工,排众议,要把驿路开到余杭,敢情这江南女子果真天仙一般,不同凡俗。 “媒妁之言难信,父母之言难违,既然我娘这么说了,那咱俩的亲事就这么定了。那我生是你嵇的人,死就是你嵇家的鬼了!“那女子燕语莺声,竟全无羞涩。 嵇康一时哭笑不得,这南方的人真是开放,拿终身大事就像开玩笑一般。 ”这一桌的酒席怎么不吃不喝啊,不吃不就浪费了,来来来,吃呀!“那女子拿起酒壶倒酒,阿果阿力哪敢有劳小姐,再说以后会不会成为少奶奶也未可知,阿果赶紧夺了壶去小心翼翼斟酒。 那女子毫不客气,端起酒杯就喝,拿起筷子就吃,”来呀夫君,你先坐下,稳定稳定情绪,你今晚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看着我喝,看着我吃!“ 嵇康明白这女子怕他担心酒菜有毒,所以她先吃先喝,率先垂范,有毒了自己先死,以此证明自己真心,以此让嵇康释怀,以此让嵇康他们放心。 “这位姑娘,你我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嵇康何德何能让你以身相许?” “本姑娘姓程名昕字文君,也许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就成心要嫁给你了,嵇康嵇大公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一、 乱点鸳鸯谱 花落谁家 二十一c乱点鸳鸯谱花落谁家 夜,混入了太多的颜色,融入了太多的元素,到处充实吓人的色调,似有一双阴森的大手不停地调和,调出这浓墨般的无尽的黑,深深浓墨中蕴藏的内涵无以表述,就以音色c音准c音质c音调的方式吐露c转接c诠释c注述。夜是一种既单调又神秘的复合色,充斥着宁谧祥和c非分和焦虑。 马的嘶鸣是豪放的倾诉,鸡的啼叫是嘹亮的序曲,狗的直白,猫的算计,猪的憨直,蝙蝠猥亵,春燕温存,猫头鹰奸俏,狐狸狡诈。 夜最容易沉迷,一不小心就误入了无边的昏暗,裹入那撕不开c扯不断的黑幕。 夜如一个用锅盖盖住的沸腾的鼎镬,嵇康在这只鼎镬里备受蒸煮煎熬。 未知的等待和等待未知,充斥着茫然和无助,让人无所适从,令人手足无措。等待,就如这无边暗夜,无法估摸,无法预测,无法猜想,也无法臆断。 这一连串的谜团,扯不清,理还乱。 程昕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她想扮演什么角色,是敌是友,是可心佳人,还是蛇蝎一族?嵇康如堕五里云雾,摸不着头脑。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昨晚本以为程昕会尖酸刻薄成心跟他过不去,会依仗自己身为地头蛇的优势,大耍花招,大占便宜,大捞油水,大吃豆腐,没想到,一见嵇康消除芥蒂,消除顾虑,放心大胆地又吃又喝,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程昕是江南女子,长得自然水灵而又温顺,天生丽质,滑润芬芳。吴侬软语,勾动人心;颦眉俏笑,楚楚动人;举止张扬,撩人魂魄;风趣幽默,沁人心脾。 程昕就像一团糨糊,嵇康走一步,程昕就跟一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时时盯着嵇康,像在欣赏风景。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贴心的话儿怎么说都说不完。她主动邀请嵇康,到后花园去赏美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亭台楼阁,假山池沼,转幽境,入密林,听松风,闻花香,辨芦荟,识鸟音,韶华易逝,佳期恨短,不知不觉,天已黑定,程昕早拧亮火折子,点亮了一盏油灯。 程昕对嵇康,照顾得无微不至。阿果阿力自吃自喝,她不管。只要是嵇康的,就连铺床叠被,端茶送水,扫地抹桌,斟酒布菜,这些下人做的活,程昕她都一律亲力亲为。 “你知道我在这里开这爿店,心心念念,是在等谁么?” 嵇康笑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我这样苦苦煎熬就是在等你呀!你是不是记性有点不好?” 嵇康被她说得有点犯迷糊,抬眼看了看程昕,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没有呀!” “哎哎哎,你好好想想,五百年前月老为我们定了终身,牵了红线,这事儿我一直记得一清二楚,你好没良心,你怎么就忘了!” “我没忘,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想着想着就想不起来了!嘿嘿嘿!” “别打岔啊,咱俩可是有婚约在先。我师父让我从峨眉下山,嘱咐我就在这儿等一个人。说这个人少年英俊,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清秀飘逸。” “那,未必就是我,你可别见色起意,忘了旧情!” “呸呸呸,本姑娘是你说的那种人吗!我师父说了,这人名叫嵇康,说是到东阳卖祖宅,为赎一把古琴!” “嗯?打住!”程昕越说嵇康越感惊讶,他不禁惊疑出声,看着程昕大惑不解:“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怎么啦,大惊小怪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千真万确!我师父叫我在这儿等的就是你!” 就在这时,就听窗外“啪”的一声轻响。 “谁?”程昕反应极快,从窗户跃了出去。她躲在幽暗处,尽快适应外面的光线,然后,四下里搜寻,见前面有一黑影,走走停停,好像故意在引她。 程昕追得近了,看清了身段,心里一愣,“师姐!” “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来人的语调很刻薄。 “怎么啦,师姐!” “别装!你把我卖得还不够彻底?我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你倒好,竟然近水楼台,玩开了横刀夺爱!” “我也是谨遵师父之命啊!” “师父什么时候叫你和嵇康黏黏糊糊了!” “哎,师姐!你说话能不能轻柔一点!人家哪里和他黏黏糊糊了吗!” “好了,你别在我眼前装可怜好不好?枉我对你一片诚心实意!” “哎,师姐!你别误会好不好!师父也让我保护嵇康的!”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师命难违,情不得已!”程昕话音听起来还有点心有不甘,不情愿这么做。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师姐,你看出什么了?” “你呀,想个发情的母猫!” “师姐,你能不能留点口德!” “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师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不怕伤了师妹的心吗?”程昕撒娇扯了扯师姐的手。 “我怕,我好怕!我告诉你,他是我的,谁都不许和我争!” “师姐,我听着你好像很心虚!” “什么意思?” “你好像一点自信都没有!” “说谁呢?师姐是那种没自信的人吗?” “你若有自信,师妹我就是抢能抢到手么?”程昕开着玩笑。 “我怕你没脸没皮的,今天晚上就睡到他床上!” “谢谢师姐提醒,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你不和他上床还不许别人和他上床?师姐也太自私了吧!”程昕笑了笑。 “爱,有分享的吗?” “爱,怎么不能分享,臭豆腐是我的最爱,在峨眉的时候,我不是给师姐你吃了好多!” “别跟我瞎扯淡,这种爱和那种爱,能相提并论吗?” “怎么不能?难道这不叫分享!” “你呀,嘴上功夫向来无人能敌,我懒得和你贫嘴!就一句离他远点!” “师姐,你这不是要我命吗!我一见到他,就” “就怎么样?” “就软了,就胎了,就魂不守舍了!” “你是成心的哈!” “咹,我就是程昕呀!” “说你贫,你就贫!”她们正说着话,调侃着,就听后面有声音传来。 “程姑娘,追到了吗,什么人哪?”来人正是嵇康。 “哎,程小妖,他来了,千万别把师姐卖了!”这人说完,纵身一跃,跑掉了。 “谁?”嵇康听见动静,低声喝问了一声。 “没什么,康哥哥,是我一个好友,帮我追赶那个神秘之人的!”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那人已经跑远,既然你没出什么问题,那我们就回去吧!” “好的,康哥哥!”程昕心里比喝了蜜还甜,既然嵇康能来看她,并担心着她,这就说明康哥哥的心里有她,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她。 程昕一想嵇康也从旅店追来了,心里顿觉凛然,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往旅店赶去。 嵇康对这个时而黏黏糊糊c时而冷冷清清的程昕,感到捉摸不透。她整整一晚上陪着嵇康雷打不动,粘来粘去,说东侃西,海阔天空。这又是什么事情,让她火急火燎,不管不顾撇下他嵇康自顾自往回走呢? 嵇康出门经验不足,缺乏江湖历练,毛头小子一般,哪知江湖人的行为,都谜一般隐秘。 嵇康一边追赶,一边摇着头笑着。看不出,这鸡毛小店的店主,也是个练家子,轻功身法如此了得。她现在急急火火回去也不知所为何事。 赶到客店嵇康才傻了眼。他房间的大门洞开,店内一片狼藉。追出前,他还让好好照看行李的那两个伙计,一个个都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再看古琴放置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古琴不见了踪迹。 嵇康只稍稍愣了片刻,就全然明白了一切。他赶紧上前摇了摇其中一个:“阿力,醒醒!阿力,醒醒!”再看那个叫阿力的仆人,双目禁闭,一声不吭,周身软得跟面条似的。嵇康试了试鼻息,还好,鼻息尚在,看来是被人打晕了,得好一会才能醒转。 他又跑过来去叫阿果,阿果的情况与阿力相像,一时之间也无法叫醒。 程昕双手叉腰,一脸的苦笑:“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程昕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康哥哥,我在你心里,比那把古琴还重要!”程昕想师姐真有福气依靠显耀家族,轻而易举得到一个英俊潇洒而又重情重义的得意郎君。我要是有康哥哥这样的心上人,就是立马去死,也心甘情愿。 “嗯” 也许嵇康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他在程昕追出的一刹那,他犹豫了。他想到了古琴,他也怕有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来偷古琴,但他又想到因为一架古琴让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清纯女孩卷入这场纷争,并因此受到牵连,或出现什么不测,他的心里始终不能心安。他叫来了阿力和阿果,让他们关窗顶门,守住古琴,一切布办停当,嵇康才飞身掠去,寻找程昕。 这不是一般的盗匪,除了落下打斗的痕迹之外,嵇康带来的财物,一动未动,单单少了那把古琴。 程昕将身一扭来到了院中的一片开阔地,她从百宝袋中掏出一物,拧亮火折子,就势点亮,然后,抛向空中,就听“日,嗙”的一声爆响,这束东西在天空爆出五颜六色的火花。随之不久,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相继爆响了同样的焰火。 嵇康看了微微一愣,他不明白这是所为何故,只觉得挺好玩。要不是那把古琴不翼而飞,他还真想问个究竟。 程昕沉着脸,走回嵇康房间。她向嵇康说道:“康哥哥,既然古琴是在我这里丢的,我就有义务给你找回来,我已向一百零八行发出求助号令,不出半日,你的古琴就会找到下落!” “多谢程老板!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有劳程老板!” “听着多外气,叫我昕妹!” 嵇康笑了笑,颇有些难为情。但考虑到因为自己的确给人家添了大麻烦,只好委屈着叫了一声:“程妹!” “看你本来就是大方之人,怎么变得忸怩起来!”程昕格格一笑。 各帮接到信号,很快来报,本帮无人介入偷琴一事。各帮正在着力缉查涉案人员,一有讯息立时来报。 漕帮在一码头发现一人鬼鬼祟祟,一盘问原来是一小蟊贼,偷了一些金银器玩,并未发现古琴。古琴的下落,暂时成谜。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肯定来自洛阳,是一路追踪而来的盗匪。 程昕理清了头绪,派遣人员,并提醒各帮派重点查找洛阳口音的外乡人。把搜寻范围缩小到最小范畴。 天上的星星眨着冷眼,似乎在昭示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程昕的脸色越发沉竣,看来今晚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她让店内伙计照料嵇康的两个仆人,她对嵇康说道:“走,康哥哥,我们到外面察看察看!”说着一拧身形,人已经在一丈开外。嵇康更加惊奇,脑子里,乱象环生,好多情形扑朔迷离。 白天,在淮河洗澡,遭遇歹徒袭击,不是一个蒙面人以一敌四拼力厮杀,古琴早已不知去向。 到了晚上刚刚住进店里,店主的近乎,黑影的出现,仆人的昏迷,古琴的丢失这一连串的事情的发生,是不是同一个诱因。是不是这些人统统都是一伙,让他的古琴和人共同卷入这个精心排布的圈套或陷阱,然后,都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嵇康有些疑惑,在淮河岸边拦截贼人的身影,除了他怀疑的另一个人外,嵇康猛然联系到那个身影,恰恰和程昕的身影有着惊人的相似。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嵇康不得不多想想,如果是连环计,企图引诱嵇康到空旷的郊外杀人灭口,想到这,嵇康的心里不由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想,遇事得多长个心眼。 就在程昕已经掠身而出的当口,嵇康说了一声:“等等!” 程昕不觉一愣,飘然下摆,稳住了身形。 嵇康想到临行曹璺送的那把宝剑,说是魏武帝曹操曹公南征北战时用过的,剑如其人,希望这把宝剑能陪在康哥哥左右,保佑康哥哥一路平安。 嵇康从箱底掏出那把宝剑,扣动剑鞘,弹出宝剑,借着油灯的微光,宝剑放射出凛凛寒光,咄咄逼人。嵇康不禁叫道:“好剑!”然后,还剑如鞘,把宝剑背在身后,一转身朝门外走去。见程昕正等在那里,轻轻地催了一声:“走吧!” 程昕不觉“咦”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掠身而去。嵇康紧紧跟随身后,他知道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只是一种应酬,能捕捉到的信息极少。黑更半夜,谁偷了古琴还在外面奔跑,这不是特意告诉别人,古琴就是我偷的吗?就是毫无江湖经验的嵇康也知道,谁偷了古琴绝不会在这空旷的野地里,乱窜兜风的。 正寻找间,就听半空中响起一片琴音。嵇康以为自己思念古琴心切,出现了幻听,耳朵出现了盲音。谁知程昕脱口叫了一声:“康哥哥,琴声!” 嵇康和程昕寻着琴音追了过去,琴音渐行渐远,来到荒郊野外在一个亭子的上方,有一团黑影,正在弹奏一曲跌宕起伏c波涛汹涌的琴曲,“此曲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恢宏的气度,磅礴的气势,美妙的气韵,中间夹杂着凌厉的锋芒,内含重重杀机。让人顿感肃穆,不由凝神静气,让声声琴音尽皆入耳,让丝丝旋律荡入心底。这琴曲好像在叙述一个幽倇悲壮c凄清苍凉波三折的故事。忧楚哀怨,凄凄厉厉,愁怀伤感,听来荡气回肠,扣人心弦。 这个亭子有讲究,此亭名叫华阳亭,是神鬼出没的亭子,经常有人看到亭子里有黑影,或看不见影子却能听到“吱吱嗡嗡”的说话声。白天就少人来,夜晚更是人迹罕至。除非神经搭错了弦,才向华阳亭这个地方来。 最近,在全国疯传,“稀世珍宝在东阳,到了东阳找嵇康!”这不,各大门派的高手准备齐聚东阳,争夺稀世珍宝,即使夺不到也一睹稀世珍宝的样子。没想到他们还没到东阳,在诸暨去东阳的这一交通要冲,竟然听到了“千古绝唱”。 夜的湿气沉重,星光下的草丛,黑乎乎的。游猎的猫头鹰发出尖厉的啸叫。不知名的鸟儿,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啼鸣。 尖削的凉亭顶,端坐着的弹琴人,沉浸在乐曲声中,对聚集而来的这么多听众,似乎毫无兴趣,没有一点反应。他依然沉浸在故事的叙述中,这个故事仿佛是他的亲身经历,他的琴曲,旨在唤醒人们对这个故事的倾听及警醒。 他不管不顾弹奏的琴曲在空中回荡,所有听到的人无不动容。 有人早已听出,这是聂政刺韩王时弹奏的琴曲《广陵散》,而此曲只有用聂政制作的琴奏弹起来,才能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有人叫道:“稀世珍宝聂政古琴出世了,这把古琴价值连城,抢啊!” 随即听到暗器曳风的声响,箭矢射出的声响,刀剑出鞘的声响,“嗖嗖”c“仓朗”之声不绝于耳。只见厅顶那团黑影,既不躲避,也不还招,任由暗器箭矢射来竟毫发无损,仍然泰然自若,弹琴之声丝毫没受干扰。铮铮之音响彻云霄。 琴音就像号令,天下一百零八帮高手尽皆汇聚于此,看看这价值连城的古琴,琴落谁家。 亭子下面的草丛,莽荡荡的,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一帮一帮,一拨一拨,像春潮,似海浪,不停涌来。 见亭顶之人对所有兵器浑然不觉,跨到亭顶的人还没触到古琴,不明就里地被打下亭来。众人不敢向前,围着亭子,狐假虎威,喊着“抢夺古琴!” “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又有人喊:“先杀别帮,再抢古琴!” 亭下的帮众,为了独占古琴,不由分说,互相残杀起来。“叮叮当当”的刀剑声,声震寰宇;“叽叽哇哇”的喊杀声,声塞四野。 亭上之人一曲弹罢,暴喝一声“无耻鼠辈,蝇营狗苟,蛇鼠一窝,就知道自相残杀!担大事堪重任者,寡矣!” 念完,飘身而下,竟奔嵇康,低声说道:“此琴是你嵇康所有,嵇少侠,走!” 嵇康闻听琴音,就知琴的下落已有。不过,亭上之人什么来头,怎么在亭顶弹了聂政刺韩王的曲子?他不知道,此琴怎么会落到这个人手里?他也猜不透,这人为什么要他嵇康跟着他走,要走向哪里? 嵇康别无选择,不管人家利用什么手段,采取了什么方法,反正琴在人家手里,他嵇康就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随人家走。因为人家掌握着自己的命脉,牵着自己的鼻子呢。再说了,这把古琴他丢不起,他也不想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二、 幽山觅佳音 再传技艺 二十二c幽山觅佳音再传技艺 嵇康跟着那团黑影一直窜到山里,黑影才停了下来,跟来的还有程昕。因为程昕根本不放心让他嵇康跟着一个陌生人到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 那个黑影说道:“嵇康,嵇大才子!都说你禀赋极佳,无师自通,我来考考你,刚才,我在亭上弹奏的《广陵散》琴曲,你记住了几许?”他把古琴递给了嵇康,嵇康与那人接近时,吓了一跳,他上看看,下瞧瞧,左瞅瞅,右瞄瞄,却怎么也看不见这人的脸。却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团虚无。嵇康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根本无法分辨这人是什么样子。似乎没有胳膊也没有腿,没有鼻子也没有嘴,该有的都没有,该长的都没长,糊里糊涂,只有一团雾影。不管他是什么,但有一条他懂得,这人对他毫无恶意。如果有恶意的话,不说奔袭了这么久,就是在亭子上该动手就早动手了,不该拖到现在,跑到这么远才肯露出杀机。 嵇康接过那把古琴,调过的琴弦依然未变。嵇康依照记忆,再加上领悟和独创,把一曲《广陵散》弹得风生水起,淋漓尽致。 那团黑影大声叫好:“好,孺子可教也!”那团黑影悠悠说道:“你的功底尚可,对音乐的颖悟天赋异禀,实乃可造之材,不过,你的技艺尚未达到炉火纯青。你有北方的阳刚和凌厉,但缺乏南方的谦和与柔韧,你必须在天台山,苦练七七四十九天,吸纳南方之灵气,补给天格之空缺,至阴至柔即至刚,外感天地,内修自然,做到物我合一,物我两忘,此乃人性自然之最高境界!请随我来!” 黑影身法极快,就像一条飘带随风飘起,在山间任意飘荡。嵇康的轻功虽然了得,但已尽其所能,而只能望其项背。黑影走走停停,等着嵇康的到来。 程昕在后紧紧追赶,任凭程昕懂还是不懂,她知道这是自己心爱的人深造的机会,她自然知道把握,更知道珍惜。她一声不吭跟在后面,穿山越涧,栉风沐雨,时而星光灿烂,时而迷雾重重。最后,来到一座山洞,就听“轰隆”一声,黑影封住洞门,把程昕隔在了洞外。 其实,程昕早就听到身后的异动。一些武功好的,早就潜伏在嵇康吹奏《广陵散》的现场,只不过,他们领教过黑影的厉害,投鼠忌器,不敢向前,只在左右窥视,悄然等待着时机来临。 其中就有倥侗金刚,西域达摩,蒙古散骑,鲜卑莫邪,邙山双鹰,峨眉老幺,少林莲花,蓬莱倭爪,武当黑煞,雁荡鳄梨,武夷幽魂个个都是一代宗师,身怀绝技,达别人未达之先境,创武功至尊之先河。他们心怀鬼胎,但都十拿九稳c胜算在握的样子,阴恻恻地盯着程昕,程昕虽然没看见他们的脸孔但总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 夜色如一团团雾霭,渐渐退去。诸暨山上湿气超重,程昕感到有些微的凉意,这刚好一扫她一夜的困乏和疲累。在众枭环视中,程昕手持宝剑围着嵇康退隐闭关的山洞转了一圈。程昕看得真切,除了黑影封住的洞门外,整座浑圆的山岗没有任何可以出入的山口。她不禁吁了一口气,只要她守住唯一的洞口,嵇康在洞内练功,倒是一点威胁都没有。 黑影以为,嵇康的琴技,阳刚有余而阴柔不足。《广陵散》要阴阳合一,刚柔并济,行云流水,跌宕有致。黑影为了使嵇康达到这种效果,让嵇康辟谷,也就是至少七天不吃饭,淘尽体腔中的傲气,至刚至阳之气,存舒缓柔韧之气。 嵇康在饥饿的时候弹奏《广陵散》特别有味道。开指,他依然想到要灌注所有身心之力,把琴弹开。马上又意识到黑影的要求,所以,所有的劲力立时止息,指端在琴弦上舒缓漫步,尔后,戛然而至。继而,且行且惜,行行止止,名曰:“止息”。然后,进入大序。人在囧途,困顿不堪,生活艰辛,如在井里,志向不得伸展。家里的负累太多,老母的牵挂,容我时日,我必然报答知遇之恩,老母病逝,守孝,期满,无时无刻不想到要言而有信,练就一身本领,等待时机。琴声激越,慷慨激昂 嵇康加以演绎,润色c正音c注入内涵,该狂放的狂放,该幽婉的幽婉,该凌厉的凌厉,该舒缓的舒缓,该杀伐的杀伐,该止歇的止歇,从不粉饰,从不造作,从不牵强。意与心相通,心与神共融,把一曲《广陵散》弹奏得出神入化,惟妙惟肖。听得黑影沉浸其中,差点没走出嵇康巧设的情境。黑影不觉脱口叫道:“妙哉妙哉!知我者,嵇康也!发我内心而未发,动我内心之未动,想我内心所未想,《广陵散》与嵇康,实至名归,相得益彰,珠联璧合,臻至化境,世之有嵇康,《广陵散》之幸也!” 辟谷七日,嵇康犹如再生,筋骨至柔,神情安泰,心如止水,物我两忘,达到了颖悟的最高境界。 黑影为他打通了任督二脉,让混元之气顺畅无阻。黑影又为他注入天罡地煞之功,乾坤挪移之力,让嵇康勤修苦练,认真领悟,希望嵇康琴和武融会贯通,让武林少生事端,让天下趋于太平。 黑影把最后一丝真气,输给嵇康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所有凝结之气尽皆化解,他堪堪成为一团雾气,渐渐消散。他恋恋不舍:“嵇康,六百年前,我就是我,而六百年后,你就是我也!你乃我幻化之身,你为,我为神气,今我使命已尽,幻化为一缕蒸汽是也。尘世险恶,保重,我走矣!”正在为嵇康注入真气的黑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团雾气,丝丝缕缕,轻轻飘散,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渐渐消散的丝丝缕缕,嵇康跪倒在地:“师父,嵇康为你树碑立传,广奏琴曲,让世人为《广陵散》而骄傲!让世人了解你,让你的精神世间永驻!我嵇康发誓,不把《广陵散》弹奏成为世人瞩目的名曲誓不为人!” 嵇康在石洞里运动真气,打通身体内的所有穴道,让混元之气化成一股大力,让它劈山裂石,所向无敌。 嵇康不分昼夜地练武,练琴,琴艺和武艺精进很快。 洞内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而洞外却十分热闹。暗夜离去,天台山上,像大海落潮,遗留下许多虾兵蟹将。他们张牙舞爪,吹胡子瞪眼,随时都想滋生出事端。蓬莱倭爪个儿不高,胖墩墩的,长得就像一只倭瓜。蛤蟆嘴,八字胡,两只眼睛贼亮贼亮,深陷眼眶,滴溜溜围着程昕转。他贼眉鼠眼,两只眼从来没离开程昕的漂亮的脸和胸前隆起的部分。他看一会,就伸出他那又细又长的舌头舔舐一下嘴唇,然后,“咕嘟咕嘟”地咽唾沫。他信奉女人的美色可以大补,就像十全大补丸一样,得到手的女人,消遣完以后,就像吃了一顿美餐。 别看倭爪的模样长得不咋地,他的鹰爪功却独步天下,世所罕见。他的辗转腾挪的本领神速至极,快捷无比,来去无形,进退自如。 他碍于面子,没有动手动脚,要是泼开脸皮,他的功夫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摸完你,你还不知道他人在哪里。鬼魅无形,无影无踪,攻防无据,防不胜防。 蓬莱倭爪涎着脸,流着口水,痴痴傻傻地盯着程昕。这也难怪,谁让她程昕长得如此美艳绝伦,妙不可言,秀色可餐呢!怪也只能怪父母,生就了她一张俏丽无比的脸蛋和婀娜多姿的身材;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怎么就长得宛如水中芙蓉,恰似池边菡萏。不单蓬莱倭爪对程昕想入非非,像西域达摩c少林莲花,像倥侗金刚c鲜卑莫邪,都是一等一的色鬼,他们对程昕都已垂涎三尺,这样当世无双的美人,哪怕一生相好一次,也不枉活一世,再无遗憾了! 他们忌惮黑影不敢近洞口一步,但他们对眼前的美人却可以肆意妄为。 少林莲花,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色心,拿着香醇美食跳到程昕近旁,色眯眯说道:“嵇康他若是在洞里呆一辈子,百事无有,要是敢从洞内踏出半步,什么下场可想而知。那个鬼魂夜间可以出来保护他,白天呢?他嵇康躲得过这天下各路英雄好汉?还是跟了大爷我吧,只要你点点头,这些好吃好喝的,都属于你了!咱们不守在这里了,跟我去逍遥快活去,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就是要星星挂在脖子上,我也去给你摘。就是要月亮做玉珏戴在手上,我也去给你捞!” “此话当真?”程昕在店里,阅人无数,看惯了这些人的嘴脸,也看透了这些人的内心,她来个将计就计,“莲花大爷,你要是真的为我摘下天上的月亮,我就从了你!” 莲花本来是少林第三代弟子名叫觉禅,他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凭着与生俱来的天资禀赋和上天给予的资本,根基超厚,颖悟能力超强。很快练就一身童子功,一家独大,无人堪比。但是觉禅野心勃勃,有一身过硬的童子功并不满足,他还暗暗怪责师父偏心,他想学的是大内无敌易筋经,师父就不教他,师父还总是搪塞,说他的资质还条件,只能习练童子功,练别的功夫恐对他不利。他不信师父那一套,明摆着是哄小孩子的说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能练别的功夫?他恨自己,他更恨师父,他要暗下功夫胜过练易筋经的师哥。有一次,他打扫藏经阁时发现了一本上乘秘籍《莲花宫》。天助我也,他兴奋得浑身打抖。他迅速地藏在身上,偷空就练起来,他也不知道,好好的一本秘籍,怎么就叫什么莲花宫,而不是莲花功。他偷偷地练着,练着练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是哪里,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身体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原以为是练功所致。没成想这种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自己都无法想象,怎么所有的经络一时怎么会倒流。他想问问师父,可以他这样是靠偷来的本领,偷来的武艺,怎么能拿来问师父。他怂恿了半天的心绪,只好强制着停了下来。谁知他身体的变化越来越厉害,身体的机能变了,说话的声音变了,以致自己变得如同一个女人。 师父当然看出觉禅的变化,师父只是摇了摇头,一切皆是天命,只好由他去吧。 一个人性情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觉禅的心性也随之大变。心胸狭窄,嫉妒成性,把大师兄觉悟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暗地里约觉悟对决,竟下了死手。幸亏师父发现得早,抢救及时,觉悟才得以活命。 师父把心狠手辣c凶残奸诈的觉禅逐出少林,从此,不允许他与少林有半分瓜葛。 出了师门的觉禅,为恶江湖,打家劫舍,杀人如麻,还风流成性。特别喜欢采花盗柳,特别喜欢摩玩女人。他见程昕玲珑剔透,晶莹如玉,早就心痒难耐,这不,他急急地从人群中跳出来和程昕套瓷。 蓬莱倭爪哪里看得下去,他一个乾坤挪移跳上前来,挡在了觉禅的前头:“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货,也敢在本大爷面前卖弄风骚,我奉劝你一句,滚!滚的越远越好!” “咦?哪滚来个倭瓜,哪滚来的再滚哪里去!”觉禅哪把这个没有人糗的家伙放在眼里。 “咦,给脸不要的家伙,找死!” 蓬莱倭爪腾空而起亮起鹰爪从半空直抓而下。少林莲花一副身子就像一张薄纸,陡然一缩,竟然无处可寻,把个蓬莱倭爪惊得两只鹰爪停在半空不知向何处下爪。 正当倭爪愣神的刹那,觉禅照准倭爪的脸上“啪啪啪”就是几巴掌,倭爪刚想进攻,觉禅一闪身又不知去向。倭爪原以为自己以快占领先机,没想到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快的人。他的气焰不觉矮了下去。 俗话说:“色胆包天”,倭爪并未认输,他要集中精力拼力一搏。 他也采用快如闪电的招式,虚晃一招,没了踪迹。等觉禅有所察觉,他又绕到了觉禅的背后。就这样绕来绕去,把别人绕得眼花缭乱,他却乐此不疲。觉禅以逸待劳,静等倭爪出招。倭爪的巴掌之仇,哪里能这么快就忘。只见他寻到了机会,照准觉禅的后背来了个鹰击长空。觉禅柔若无骨,宛如纸牌,随风飘去,倭爪的一击,再次落空。 倭爪不禁“咦”了一声,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还有强手在后头。两招都未见效果,倭爪想,不至于因争风吃醋而自找难看,就见好就收,躲在一旁,跌着脸,一声不吭。 西域达摩对少林莲花的那一套早就进入了零容忍,他泛起达摩掌照着觉禅就是一顿狂轰猛打。少林莲花也成为水上落花,随着猛烈的攻势,急遽飘零。 达摩吸纳天山之灵气,采撷日月之精华,练就一身强硬内功。他追逐天山苍鹰,力劈戈壁秃鹫,采集雪莲之露,咀嚼甘草之根。从龟兹国而来,履历天竺,横行西域,难遇敌手。一路迤逦而来,不日来到洛阳,刚好听说:“想要寻宝到东阳,到了东阳找嵇康”的谮语,他也加入了寻宝大军,在华阳亭果然亲见高手,不过,那不是人,只是一个郁结的幽灵。他见识了幽灵的武功,他对人类的攻击不躲不闪,毫发无损,而它却用凌厉的琴音,伤了一片。他思忖和这妖魅鬼影能有一拼,不过,这只是一个魅影,打赢打输,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所以,他也学会了忽略不计,偏偏看上了黑影的刚刚收下的徒弟嵇康。后继有人,这就用不着干着急,等呗,嵇康练就的本领越过硬,他就感觉越过瘾。然而,这个时候,谁想显示一下功夫要比别人强,他达摩第一个不愿意。就少林莲花那样的软绵绵的功夫,那也只是一种女人的功夫而已,吓唬吓唬功力娇弱的人还算可以,要想在他达摩那里讨到好处,那必须得付出代价。但毕竟少林莲花的功底不是吃素的,所以,他对达摩的挑衅毫不惧怕。然而,任何武功都有吸劲还力的工夫,达摩一还力,觉禅就如影随形,一记风舞莲花,遒劲有力的功夫,接二连三发出,向不可一世的达摩袭来。莲花宫看似柔韧,实则刚劲,犹如利刃,切中了达摩的左胸,只听肋骨响动,达摩赶紧鼓动内力迎接,说时迟那时快,达摩还是被打了一个趔趄。达摩的嚣张气焰随之一敛。看来莲花宫不容小觑,不是唬小孩子的玩意,还真有两下子。达摩抓住左胸衣襟正了正,“咦”了一声,迅速裹挟掌力,对着觉禅一掌打了出去,觉禅随掌力荡开把达摩的掌力吸进了体内。 达摩大吃一惊,本来没把觉禅当成角色,没想到他的绵柔之功已进上乘,一般人连他的功力也只能看出个五六成。达摩险些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差点上了他的当。不是他抽掌还力及时,躺在地上呻吟的不是他觉禅,而是他这个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达摩了。 达摩的这一掌化为无形,才知觉禅的武功实在了得。恐怕他达摩和觉禅武功就在伯仲之间。 还是南方人狡猾,惯于疏通关系,惯于收买人心。天台魇狐和雁荡鳄梨,以及武夷幽魂,嘀嘀咕咕一阵商量,说见面就是缘,他们轮流做东,邀请各位到天台一品斋喝花酒。 古时,吴越之地有喝花酒的习惯。酒席间,一酒客有一个或数个女人陪酒。可以敬酒,可以嬉闹,可以习文作诗,猜拳行令。当然,还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让人推拿按摩。只要尽兴,怎么做都不过分。北方和西方的人都没有见识过花酒是怎样喝法,一时间都来了兴致,齐声说道:“好!走,喝花酒!” 反正他们不担心,正在闭关修炼的嵇康,会打开洞门悄悄溜掉。 西域达摩和少林觉禅也知道这样打下去不知驴年马月能分出胜负,再说,这守门的丫头片子,既是嵇康的情人,她断然不会放下正在修炼的嵇康不管不顾,就独自逃走。所以,他们俩也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喝花酒去!” 这一帮乌合之众c牛鬼蛇神,难得有人肯出钱,让他们去风流快活,谁也不愿意放过这天上掉下的好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三、 琅琊王出招 众鬼龟缩 二十三c琅琊王出招众鬼龟缩 一帮人呼啦啦都奔天台一品斋而来,一品斋在天台首屈一指,无论是菜的花色品种,压轴菜的做工用料,还有酒水的独特酿制,几乎在整个浙江都无与伦比。这儿的拿手好菜烤全猪,举世无双,店主在店门口,立了几个大烤炉,把用作料和酱汁浸泡过的c已经分成两片的猪肉,放在一个转炉里的铁架上,一边转,一边慢慢煨烤。猪肉上烤出来的油,“啪嗒啪嗒”滴在来自西域的胡杨木上,“噗”地一声,滴进火里的油燃烧起来,猪肉在胡杨木和油的炙烤下,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都食指大动或驻足观看,店内店外十分热闹,形成一道精彩奇观。 烤熟的肉,不同方位有不同的价格。但无论哪一块都风味独特,毫无油腻之感,堪称世间少有的美味。 众人到了一品斋,都吆五喝六,“喝花酒,喝花酒!看到没,老子们要喝花酒!” 店堂里有人翻白眼,似乎是在讥讽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他们听得出来,这是一帮外乡人,因为都操着浓重的外乡口音。 南方人向来十分敬重在外面行走的人,这些人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他们辗转东西南北,奔波于沧海桑田,调剂着南北用度,调拨着各方所需。但所有的人看了他们一眼就知道这像人都不是正经八百的生意人,他们是一群投机者,来这里又不知要做什么缺德事。 店小二陪着笑脸,迎接他们进入二楼的大堂,雅间早已抢订一空,大堂里的桌椅凳子还是临时加上的呢!店小二伺候上茶水。 当值的人领来几个长衣广袖c貌美如花的女子,等着这些人挑选。 这些家伙哪里见过这些清雅灵秀的江南女子,一个个都色眼迷离,两眼呆痴,不知选哪个好了。 邙山双鹰粗咧着嗓子喊:“都留下,都留下!老子们通吃!” 当值的人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嘴上不住地解释:“对不起,客官,不好意思,这些天也不知从哪里涌来这么多人,您也看到了,店内顾客太多人满为患,座无虚席,这几个还是从其他店里暂借的呢!别的包厢还得预备着,你们一桌至多也只能挑选两个!” “你说什么,都留下还不够我们一人一个,选两个的话,你叫她们伺候谁是?” “一边一个伺候用度!” “什么?你把老子们都当成叫花子了是吧!”蓬莱倭爪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在吃程昕的醋时,被觉禅玩于掌股之中,一腔怒火都泼在了当值人头上。他死死抓住当值人的腰带,把他直溜溜地拎了起来。 “客官,客官,放尊重些!” 蓬莱倭爪刚要发威,就觉后脑勺上被一物猛然一击,他两手无力,把当值的人放了下来,自己却像柱子一样,立在那里。 “什么人?!”金刚c达摩c散骑c莫邪c黑煞c鳄梨c魇狐c老幺,几乎同时看出了蹊跷,他们大吼一声,声震屋瓦。 只听一个声音悠悠说道:“江湖人!” “你想干什么?!” “江湖事,江湖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报上名来!”几个人有些心虚。 “琅琊王!” 这帮邪恶之徒一听“琅琊王”三个字,就像听到了“阎罗王”,而今江湖,“琅琊王”这三个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琅琊王家在琅琊榜位居第一,惩奸除恶,名满江湖。正义之士,扬眉吐气;邪恶之人,闻风丧胆。 话说回来,嵇康和王戎在百家岩筹划建造“竹林野墅”,王戎的算法,算到骨子里。一道围墙,需白银三两。这种算法当时就把嵇康算蒙了,把这个百家岩围上一圈,土没有土,料没有料,工没有工。单单从别处用土,拉来运去的人工费用,没有几十两银子解决不了问题。三两!嵇康伸出三个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嵇康的眼差点瞪冒了,他不敢置信,他认为王戎发高烧说胡话呢! 王戎眼瞅着他,郑重其事地点着头,语言恳切:“三两!而且我保证整个工程完工花不了十两银子!你看啊,百家岩中间稍微偏东一点点,天然形成一个大土窖,我们建房,打围墙用多少就挖多少。用完土,咱就把它变成一个大鱼塘,还可以栽上莲藕,养上浮萍,种上睡莲,真有香飘百里有梅子,菡萏十里胜荷花之妙!这土有了!你再看看山那边是什么?” “一条白练垂下来,水啊!”嵇康兴奋地说。 “咱们把水引过来!土有,水有,就可以砌墙了!梁棒,椽子,你看看近处都是树都是竹,这是老天眷顾,成人之美啊!”他拍了拍嵇康的肩膀:“天时地利再加上有我,这人和也有了,天助你也!你说还缺什么!” “呵呵,有你王戎,天助我也!” “不过,我丑话先说前头,我王戎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我算好了,不是十两银子吗?其中的五两是我的工钱!” “工期完工,我再送你纹银十两!”嵇康笑着说,他打心底里佩服王戎,精于算计,嵇康原以为没有百两白银没法盖成野墅,经过王戎这么一算计,除了吃饭用度,几乎没有其他开销。 “洛河河堤的白荻是盖屋最好的材料,我保证它十年不烂,永久簇新。我打算叫山涛的家丁去割白荻,自带车马运送过来。吕安的家丁来伐木,自带工具,伐完木头,顺着山势运过来。阮籍家丁砍竹子,你家家丁就来和泥砌墙!” “这” “你又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是吧?我好人最到底,这些话我跟他们去说!” “哎,我说王抠抠,我刚巧要到东阳老家去卖祖产,竹林野墅,就有劳你了!” “咱哥俩谁谁谁,只要你付得起银子,竹林野墅,小菜一碟!你放心去吧,等你回来包你看到一个完美无缺的竹林野墅!” 这嵇康说走就走了,王戎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再加上洛阳城疯传什么“无价之宝在东阳,到了东阳找嵇康!”王戎顿觉里面有蹊跷,这不明摆着要对付嵇康吗!他们使用的一招,别有用心,看着简单,实则阴毒,很明显就是借刀杀人!这不就是把自己的好友嵇康送到风口浪尖,送到龙潭虎穴,送到强敌环绕的境地去了吗!王戎一想,不好!嵇康若遇不测,我的银子朝谁要?不行!我得想法救嵇康,不能叫阴谋者的阴谋诡计得逞。我得回老家一趟,顺便把去年我大侄子结婚时,我送他的褂子要回来。他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只一日工夫就从洛阳跑回了临沂老家。急火火找到了自己本家哥哥琅琊榜上排名第一的王朗。 王戎早就听说自己老家建立了一个世界级的信息机构,全国各地的信息都在这个中枢进行传递。谁要想得到想要的信息,往信息中枢一走,钱一递,好了,信息到手了。王戎一来不想花钱,就是花钱托他本家哥哥不也少花钱不是。于是,他来到琅琊信息中心,去找哥哥王朗。这信息枢纽设计可谓匠心独运,信息从地面上接到,通过木轮及漏斗进行信息重组,把相同地域的信息归纳在一起。分门别类把相同类别的信息归结在一起。齿轮转动着,不时还会传来“咣当”一声大响,王戎被吓了一个激灵,“嗯,蛮吓人的!”他自言自语。 信息接待处的小生把王戎引到了王朗的大厅。王朗的办公场地实在豪阔,一个千余平方的大厅,只摆了一张桌子。 王朗正在进行信息捆绑,他把连锁信息网需要的信息通过信鸽进行传递,他把相关信息塞进信鸽腿上的细小的竹筒里。这里分流的有政治信息,军事信息,经济信息,当然还有独家信息。独家信息最了得,这是人家买断的信息,其保密性可想而知。 “榜首,来人声称是你弟王戎!” 王朗放飞手中的白鸽,扭脸看了看,说:“不错!忙你的去吧!下一次记住了,像他这样的,一律不准进来!” “哥,你”王戎听着朗哥说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准许他进来,而他朗哥呢,以后偏偏不让人再放他进来。 “你有啥事?” “我来看看你,老在洛阳憋着怪难受的,到咱老家来透透气!” “透透气,到外面透去,看不见我在忙吗!” “哥,没事我还能千里迢迢来找你吗?” “嗯?咱先说好,这儿的信息是要花钱的!到时你别耍赖!” “哥,我跟别人耍赖,跟你,借我俩胆也不敢啊!是” “先别说,让我猜猜看!” “嗯!”王戎笑着点了点头。 “嵇康,聂政古琴!” “哇!哥,你真神了!” “你知道现在传递的是什么消息吗?” “你们传递的消息太多,我哪里猜得着!”王戎狡诈不肯用脑去猜。 “这些日子传递的只是同一条消息!” “怎么会呢!你们偌大一个信息网站,就只有一条消息?” “对呀,就一条!” “怎么可能呢!”王戎感到难以置信。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这几天疯传的信息是” 王戎说:“我知道了,是无价之宝出东阳,到了东阳找嵇康!” “哟哟哟,不错呀你!”王朗夸奖着王戎。 “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打住,打住!要付费!”王朗把手伸到了王戎面前。 “哥,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咱哥俩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钱钱钱的!” “那说什么?银子银子!好!我给你玩一个魔术,你看清了!”王朗使用内功把纸条弹在半空每张只显示一个字,几张纸条链接在一起,出现在半空的字是:“保护嵇康”。 “哎呀!我说哥呀,你不是人了!” “去去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王朗正颜厉色地说。 “你,简直是一尊神!” 王朗这才露出了笑颜。其实,王朗不单单猜中了王戎的心思,他接到了一条密令,一条官御,这一条就是王戎的诉求。王朗的人情做得够味。 王朗不露声色,他对王戎说:“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工作这么忙,你请我去保护嵇康,钱可一分都不能少!” “哥,嵇康许诺我也只十两银子,为他建造好竹林野墅,哥,你不会要得更高吧!” “十两就十两吧!”王朗信口说道。 “哥,你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吧!把我的油水一口都吞了吧?”王戎心有不甘,嘟嘟哝哝地说道。 “你的意思,十两还不够是吧?那好,十五两,你要再叽叽歪歪爱找谁去找谁去!” “哥,你这不是要我命么!就十两!多一钱我都不出!”王戎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钱,钱,钱!”王朗在后面追着叫道。 “嵇康还没给我钱呢,他一旦把钱给我,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 王朗对着王戎的背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王朗把事情跟徒弟交代了一下,从临沂到芜湖,至桐庐,穿诸暨,从华阳亭,又折而赶往天台而来。在天台一品斋刚好遇到了这伙荒蛮之徒。 他的一阳指隔空打穴,刚好击中蓬莱倭爪的后脑勺。 这一帮恶徒纷纷跳将起来,“哐啷啷”亮出手里的家伙,作“困兽斗”。他们久闻“琅琊王”大名,素知“琅琊王”的厉害,谁碰到了“琅琊王”就像碰到“阎罗王”一样。这些恶贯满盈的歹徒,他们人人心知肚明,单打独斗,只能找死,来个群殴,侥幸还能有半分胜算。 王朗担心在一品斋楼上大打出手会伤及无辜,或者损及财物,就招呼道:“有本事咱们出去打!” 话音未落,自己已从窗户窜了出去,站在一块空旷的场地上。可等了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下来。那帮家伙鬼鬼祟祟,生怕王朗发现,悄悄从大门走出,偷偷摸摸转入一条巷口,看有一家酒店,就都躲了进去。他们都收敛了威风,眼下是即使遇到阎罗王也要当个饱死鬼。他们哪敢飞扬跋扈,都加紧了尾巴,对着酒菜杀气。 王朗站在那里,等不见人影,又跳了上来。这帮缩头乌龟都悄无声息地逃得一干二净,他前后左右看了看,杳无踪迹。又跑到巷口里瞅了瞅,竟然毫无斩获,只好独自走回一品斋来悠悠喝酒。 他们那点鬼名堂,王朗是清楚的,不就是要在天台山上搞点小动静吗!好的很,看你们这一帮虾兵蟹将能搅浑几江水!让你们先受用几天。 树影摇摇,小鸟啁啾,山风阵阵,溪流淙淙。天台山景色优美,那帮家伙未走时,人心晦暗,天空也显浑浊,现在人走山空,四周更显寂静。空气越加纯净新鲜,天空显得更加清新高远。离开了纷扰,骤然一下安静下来,程昕有些不适应。她呆呆地看着乱石堆积的洞口,不知如何是好。离开吧,怕别人趁机破洞而入惊扰康哥哥静修;不离开吧,她来得匆匆什么生活用品都没顾及?她心里不觉抱怨起她的师姐来,现在,应该是她操心费力,尽心尽责的时候,她却躲得不知去向。我要是饿昏了,倒在山间,谁来过问?师姐呀师姐,你到底躲哪里去了,你真要不来,康哥哥出关的那一天,也是我向他求婚的那一天! 程昕正想着心事,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咳嗽,程昕仔细辨听,觉得这个声音实在太熟,程昕想不可能是师父吧?她一转头果然见到自己的师父无极剑圣庄曼华就站在眼前,身边跟着师姐。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她还怪师姐不来这里守嵇康“小昕,没受什么委屈吧?”无极剑圣庄曼华问道。 “师父,师姐欺负我!”程昕拉住师父的衣襟撒开了娇。 “你不欺负她就算格外开恩了,她敢欺负你!” “师父就偏心!” “我偏心向着你,从来没偏向过你师姐!”无极剑圣嗔道。 “师父!”程昕仍旧撒着娇。 “现在你可以自由了!”庄曼华平和地说。 “康”程昕的康哥哥刚要出口,又怕师父和师姐觉得突兀,起疑心,慌忙改口:“嵇康哥还在里面练功呢!” “他和谁一起练功?”无极剑圣问道。 “一个黑影!会弹什么琴曲《广陵散》的那个!师姐应该知道,华阳亭弹琴曲,声声入耳,众魔头欲抢琴,琴力威慑!” “我只在那里停留片刻,就去寻师父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得而知了!”师姐悠悠说道。 “师父一来我就有主心骨了!刚才那阵势,徒儿我差点羊入虎口了!一个个都色眯眯的样儿,把我恶心得差点没吐!” “还有人敢欺负师妹?谁这么大的胆子,他是没罪找罪受啊!”师姐倒是有点落井下石。 “师姐,你那刀子嘴又来了!我让师父给评评理好不好?” “让我评什么理啊?”无极剑圣笑着说。 “人家就和嵇康哥,说了一会话,师姐就吃起醋来了!” “我说你们呀,什么时候能长大,这些争风吃醋的事儿也来烦我!” “师父,全怪师姐!” “好啦好啦,我没时间为你们扯些狗撕羊皮的事儿!就说眼下,有人借古琴和《广陵散》神谱说事儿,旨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江湖事江湖了,这件事怎么了法十分棘手,没有万全之策。江湖各大门派齐集东阳,正邪两道各行其是,有人想尽一切办法要抢夺古琴。这些人都被蒙在鼓里,古琴再贵重,再稀有,再价值连城,那已经琴有所属。琴的主人自然而然天经地义属嵇康,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企图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趁机把水搅浑,继而想浑水摸鱼,从中捞取好处。既然我们牵涉其中,一定尽心尽责保护古琴,还世人以真相,告天下之大白,还嵇康一个公道!” “是呀!古琴就是嵇康哥买的,根本不是什么刚出土的东西!”程昕辩解着。 “是呀!古琴的押金单子还在我这儿呢!”师姐也说道。 “师姐能不能把押金单子给我看看!”程昕的好奇心就是强。 “你看这个干什么?”师姐不解地问。 “长长见识呗!” “你的这爿店已经开了好几个月了,什么见识没有啊?什么事情没经过?”师姐一个劲儿地挖苦。她的意思很明显,你程昕就是居心不良,这押金单子偏不给你看,看你怎么办。 程昕本来想借师姐亮押金单子的时候,把押金单抢来。作和嵇康哥哥套瓷的手段和方法。见师姐不上当,不觉叹息了一声。 “哟,我说昕儿,你以前可是没心没肺的,几月不见,怎么变得心事重重了!”庄曼华幽幽说道。 “我有吗?” “噢,师妹,差点忘了,我带来了你的最爱——烤酥饼!”师姐随手摘下身后的背带,拿出了几包食物。 庄曼华也递过来一壶水:“我们的昕儿,该不会饿坏了吧?”。 “还是师父师姐疼我!”程昕真的饿坏了,接过游埠特产——小酥饼,咔嚓咔嚓地啃起来。浙江兰溪游埠酥饼天下一绝,外焦里酥,入口松脆,馅料味美,甘之如饴。程昕一边吃,一边发出“嗯嗯”的声响。看来真的急不可耐,慌不择食,程昕真的饿坏了!但是,为自己心爱的人,苦也罢,累也罢,她心甘情愿。既然来了这么多帮手帮自己,帮嵇康哥哥,程昕打心底里高兴,以前的焦躁苦闷一下子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满心都是怎么替嵇康哥哥抱打不平,辨明是非,还原真相,以正视听。程昕一边吃,一边冒出一百个想法,她也在暗测江湖能出现的种种险恶,嵇康哥哥将遇到的人生考验和江湖凶险。她一边吃,一边想和嵇康哥哥身背古琴,所遭遇的一次次凶险,既惊险又刺激,她和嵇康哥哥纵横江湖,心里却是美美的,甜甜的。程昕一边吃,一边脸上现出激动的笑妍。 师姐嘴撇老高,心说:吃都没有个正样,猪八戒见嫦娥,净想美事! 其实,程昕的师姐就是司马琴缨。她此来有两个目的,一则暗中保护嵇康,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遭遇不测。另外一重是哥哥司马师让她暗中监视嵇康,这次曹叡给了他什么任务?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司马琴缨都不能抛头露面,以免引起误解。同时,双双都感到不好意思。 崆峒金刚,西域达摩,蒙古散骑,鲜卑莫邪,邙山双鹰,峨眉老幺,少林莲花,蓬莱倭爪,武当黑煞,天台魇狐,雁荡鳄梨,武夷幽魂,这帮恶徒被琅琊榜首王朗那么一吓,都如老鼠一般,龟缩在窟里,哪敢公开亮相。他们也不过抱着来江湖之中趁乱捡些便宜,捞些好处的心思,绝不想因为达不到的非分之想连命都不要。他们一收敛,天台山倒安静了不少。 无极剑圣她们白日看花赏景,夜里数点星星,渴饮甘泉清露,饿摘山珍野果,倒落得个清闲自在。 再说王朗,吓退恶徒,是他的目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帮歹徒知难而退,不再祸乱江湖,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维持江湖正义,惩治世间败类,正是武林正道之士所为。 天台这里,嵇康要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想必在他未出关之前,这帮歹徒是不会闹出什么大的祸乱的。而琅琊中枢来报,东阳事急,大批帮众聚集东阳,人满为患,好端端的东阳,早闹得一团混乱,不可开交。 王朗冷冷一笑,提起傲月凌霜宝剑,直奔东阳赶来。东阳古城,群山环绕,密林丛丛,山清水秀,木楼林立,静立山下的小城温馨而又安详,犹如翡翠,恰似碧玉,恬静得宛如处子,活脱脱一个浣纱出浴的少妇。 南方的湿柔比起北方的干裂,不知要美妙多少倍,妩媚得让人一见倾心,但愿长住,不忍离开。只一眼,王朗就爱上了东阳。他有了在东阳设立信息分舵的念头。“一朝神往东阳来,半生魂魄不得去。留连舍前琼瑶池,又念远黛画眉无?” 王朗看到美如碧玉的东阳古城,到处都是汹涌澎湃的人流,似乎要把这座温馨的古城摧垮。到处都是垃圾,甚至粪便,到处都是弊履烂衣,枝叶乱草。丐帮的人衣着邋遢,随起随卧,也成了古城的污点。吃的c用的c住的,竞相告急。一座锦绣古城,一下涌入几十万众,粮食告罄,蔬菜水果价格疯涨,生活用品紧缺。 王朗摇了摇头,表面的繁荣,实质性灾难,给这座古城添上了阴霾。一切都变了样,包括秩序,包括治安,包括风化,都变得一塌糊涂,不堪收拾。 王朗行走大街上,人流拥挤,一下能撞到三张脸孔,人几乎被架起,没有回旋的余地,两条腿和身子,随着人潮往前走。除非找到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才可以改变航道,才可以改变方向。王朗开始忧虑起来,这么汹涌的人潮,这么浩瀚的声势,这么纷乱的秩序,整座古城遭受倾轧,这么一座灵秀的古城怎么经受得起这么大规模的折腾?他行走大街上,亲身感受被汹涌的人潮冲击的滋味。不经受如此大潮,根本无法想象身临其间的苦楚,像被绑架,或者被威逼,或被胁迫,缓慢的节拍,深深煎熬着心灵,强奸着自己的意志。什么多了都是一种祸患,一种灾难,人,也不例外! 王朗好不容易挤到中心大街上,有好事者在街心搭了一座舞台,每天都在进行比武,说是稀世珍宝出世的那一天,谁的武功最强,谁就有资格拥有这个价值连城的瑰宝。 因为比赛的无序性,打死打伤的事屡屡发生,官府介入也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出手无轻重,刀剑无眼睛,东阳太守现场坐镇依然免不了伤人死人的事情发生。甚至还发生官府和比赛人之间的冲突。事态糟糕透顶。极度失控,无法驾驭。 正邪两派,针锋相对,僵持不下,局势难以控制。一些小人趁机滋事,烧杀掳掠,欺男霸女,时有发生。原本恬静的古城变得混乱不堪,令人痛心疾首,苦不堪言。 面对如此混乱的秩序,王朗的心里百转千回,他思绪万千,不单单感慨,同时,在心里寻找着切实可行的方法。他必须尽其所能地阻止事态发展,尽快疏散人群,去其外表的繁华,阻止局势的进一步恶化。 王朗一个鹞子钻天盘坐在擂台上空,也像如来佛祖的模样,双掌合十,立于胸前。他使用化外之力,让自己稳稳坐在半空云天。有人发现王朗如一座神佛,降临擂台半空,心里十分震慑。有的赶紧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祝祷,并且为自己祈福。也就是王朗的功力深厚,即便这样,头上的热气开始蒸腾,这样就更增加了他的强大与神秘。有如此高的功力,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何方神圣,降临东阳古城,是福还是祸,是凶还是吉,是友还是敌?许多人都在猜忌,都在想着各种各样的变数。如果是灾难,这么多人,天塌砸众家,也不只我一个。更何况,即便现在想逃,这人挨人,人挤人,连挪窝的空档都没有,有几个能像擂台顶上的这一位,高高在上,君临天下,还有什么他顾忌和害怕的呢!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只有把自己的小命交给有通天本领的人。 台下的人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自己本来无心热闹,却被人流大潮裹挟着,想回家都回不去。进入人潮,就像进入江海,那汹涌湍急的漩流,由不得你喘息,由不得你浮游,无情的潮流死死地把你吸入漩涡,连一根救命稻草都抓不着。只有随着大潮裹挟到哪就是哪,由不得你拼命,容不得你挣扎,裹到擂台下,只有眼巴巴等待的份儿了。还有一种是纯粹出来看热闹或抱着侥幸心理,想入非非,天上掉馅饼,要是真的有稀世珍宝找到自己,身家立时千万,那就是福大命大,活该自己发财,有了钱,就可以妻妾成群,就可以飞扬跋扈,就可以肆意妄为。也因此可以飞黄腾达c光宗耀祖了。最后的一小撮,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一类。他们静等着这些人打得精疲力尽,再窜出来谋取好处。就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们东摸摸c西蹭蹭,南抓抓,北挠挠,目的只为挑起事端。离纵联横,挑拨离间,他们等着看热闹。不惜使用天下最阴毒的手段,杀鸡取卵,盗取别人的财产。 王朗的头上热气腾腾,形成了白色的光环,真的有如观世音菩萨再现。这更引起一些信众的恐慌感,南方对神灵的敬畏深到骨髓,很多家庭供奉神仙灵牌,张贴挂像,烧香,磕头,礼拜。还经常到寺庙佛堂,添油,布施,请愿,求保福祉平安。 台上台下的人都看呆了,“神仙显灵啦!”人们心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神灵将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召唤?人们翘首以盼,台上比武的人也自行退下,在神灵面前谁敢造次,那是真的不要命了!全场立时安静下来。王朗款款落下,依然盘坐台上,他鼓足内力,悠悠说道:“世人尽有清明心,莫被假象来迷惑,稀世珍宝已有主,宝主名字叫嵇康!” “嵇康!” “谁是嵇康?” “嵇康?何方神圣?” “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要来为他澄明事实?” 台下有人蠢蠢欲动,微弱的声音,像微风掠过水面,却也惊起一连串的微波。有一些人想问个究竟,千里迢迢赶奔东阳,来到东阳又有人说名宝有主,这不是耍我们吗!害我们走了这么多冤枉路,害我们花了这么多冤枉钱,我们的损失由谁来赔?到底是谁在散步谣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蒙受损失?我们要不要讨个说法?一时间台下十分嘈杂,辨不清他们在说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四、 师徒有约定 坚守信念 二十四c师徒有约定坚守信念 嵇康闭关修炼,冲破了身体各部位的玄关,加上黑影注入的内力,他的体内有两股大力凝聚,他要调动任意一股为自己所用,但另一股力量总是进行干预。嵇康必须把两股力量合而为一,收放自然,为己所用。 他依照师父临终前教给他的方法,潜下内力,气纳丹田,然后,走向四肢百骸。天灵紫气环绕,丹田内力充沛,一股气流涌动,欲有冲出的可能。嵇康便如师父所说,练习人琴合一。他把内气灌注古琴,让铮铮琴音,充满内气,充满功力,继而,充满杀气。让别人受到丹田内力的震荡,筋脉震颤,手脚冰凉,不胜其扰,无法听闻,功力弱者,会被震成终生残疾,甚或殒命。 要想达到物我合一,对嵇康来说,是一种挑战。让琴成为身体的有机组成部分,把自己的功力灌注琴上,借琴弦伸张抚玩,传递意念,传递指令,达到杀人救人于无形的境界,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让功力和声波合为一体,这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练一阵功力,再弹一阵琴弦,弹累了,再开始行功运气,补充体能。 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尽快完成师父的夙愿,让自己强大起来,把自己的功力运用于琴弦之间,挥洒自如。 这把古琴看起来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然而,六百年前,聂政用这把琴,冲破了一重又一重阻障,杀退一层又一次劲敌,完成了朋友的嘱托,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让韩王毙命,让一帮子守卫闻风丧胆,让企图绞杀他的人命丧黄泉。特别是用内力震出暗器,别人认为是飞簧流弹。其实,就是三粒钢珠,对准心脏,一颗催逼一颗,形成洞穿心脏的力量。即使不想让对方当场毙命,中了钢珠含沙射影般的弹射,也会心系崩断,华佗在世也难再把性命保全。嵇康蒙冤,受吕安案件的牵连,有三千太学士保嵇康,要求释放嵇康,这更燃起司马昭杀害嵇康的烈焰。嵇康临危弹了一曲《广陵散》,就是用钢珠崩断了司马昭的心弦,让司马昭慢慢因心痛而死,遍遭撕心裂肺的磨难,如遭天谴。在嵇康死后不久,司马昭不堪忍受噬心化骨般疼痛,三魂渺渺,奔赴黄泉。 嵇康自从师父要求他辟谷时就开始滴水未沾,人鬼殊途,师父黑影和嵇康的生活需求和生理习惯,有天壤之别。师父根本没有吃饭喝水这方面的诉求,而嵇康却不一样,他吃喝拉撒睡每样需求俱全,他备受饥饿的熬煎。饥肠辘辘如翻江倒海,前心贴后背的饿感,难以忍受。饿极了,他只有运功来抵挡饥饿,或者用忘情地弹琴,用优雅的琴音,迫使自己忘却饥饿。还好,洞内还有一处明泉,每天都有“嘣,嘣”的泉水声在洞内回旋,像优美的琴音,天籁之声,优雅舒缓,在心际回荡,敲击心弦。 嵇康渴了就饮山泉,泉水清列甘甜,直透心底,几捧下肚,五脏六腑舒泰,身体消耗的能量,立刻都得到补充。可不是嘛,嵇康也觉奇怪,怎么这儿的山泉味道这么的非同一般,他出洞以后仔细察看,原来山顶上有一颗千年灵芝颗老参,上面还有蜜蜂的巢穴。蜜蜂酿蜜多了,就渗进老参和灵芝,把它们浸润透了又渗入洞内,形成了这处灵泉,它的补给功能大不一般,嵇康武功精进得如此神速,全都依靠这灵泉的神力,才帮嵇康这么快修炼成《广陵散》神曲和他无比强大的神功。 看来,师父之所以选择在天台山上让嵇康修炼,是师父的良苦用心所在,他肯定煞费苦心,机缘巧合,风云际会,才得到这么一处修炼的圣地来。黑影师父不选择在别处相会,不选择在他山修炼,诸暨山川锦绣,风景如画。却没有营养补给,而天台的这一处具备了修炼所需的所有条件,这是师父心血的凝聚,他寻找了各处的名山大川,遍访风水宝地,为的是机缘聚合的这一天。黑影等在华阳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等到了嵇康回家变卖祖产的这一日。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黑影就知道嵇康为了古琴会不顾一切,非要打此经过,这样就有了真身和灵魂的聚合,达到了现实生活中力求达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物我合一。 对嵇康来说,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物我合一并不难。有自己的天资做依仗,加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岁性格,橡皮一般耐受摔打的身体铺垫,他的体能得到前所未有的进展。以他现有的内功,那些堵门的大石,实际上是堆积罗列的一堆粉尘,他要是想出去,易如反掌。他所担心并踌躇的一件事就是师父临终前,与他定下的约定,这个约定使他大惑不解。师父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不是约定的约定,当成一世的永恒不变的约定。难道这个约定对师父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师父的要求也太出人意料了吧!他不禁想笑,却怕对师父不恭,又把笑容在脸颊上悄悄荡开。 嵇康的分心只是短暂的,为了摒弃杂念的纷扰,嵇康打坐调息,让一股紫气,透过天灵吸入肺腑,灌注心田。然后,让这股大力慢慢在周身游走,形成一个周天。让这股大力上调,周身的气血上提,提于百会穴。“百汇接天气,一穴通全身。”嵇康把真气提于百会穴,然后,再让真气在全身游走,会于丹田,再分流灌注涌泉穴。嵇康感觉浑身,真气涌动,他就把真气通过百会穴一点点上移,使点定位,把整个身体的重量试着集于一点,嵇康发现他的整个身体可以悬浮于他意念中的任一点上。这一发现让嵇康精神振奋,这种境界是他连做梦都孜孜以求的,没想到,他的梦想成真,他已经练出了化外之力。他兴奋异常,不禁想笑,但是,他又想起了黑影师父的约定。只好收敛了浮躁的心潮,让一颗激荡的心静如止水。 嵇康入洞以来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师父的这一要求是太过平淡,还是过于严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到师父的要求,师父的约定,表面上看似简单,真正做起来却十分困难。他越来越感觉师父的这一约定有着的深切内涵。 嵇康给自己定制的要求越来越高,他把点逐渐上提,让自己逐渐对前面的定势进行突破,高标准,严要求。嵇康初步踏入江湖已经懂得,如果没有真才实学,没有过人本领和实实在在的功力,别说保护别人,恐怕连自己的小命都无法保全。自己携带的古琴还有那个叫“周公”的宝剑,都是江湖觊觎的稀世珍宝。华阳亭下的一幕,嵇康简直不敢相信,为了一把古琴,而且,这把古琴与他们毫不相干,都不惜生命在亭下决斗。似乎稳操胜券,都想着那个拿走古琴的人,肯定是自己。那个场面让嵇康没齿难忘,亭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全是与自己素昧平生的人,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非要夺这把古琴不可,他不知道,其实,他嵇康也不想知道。看他们袭击师父时的样子,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师父已死,这些高手哪怕其中任意一个嵇康都无法对付。这些江湖老手,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而且心如蛇蝎,狠辣至极。即使再加上程昕以二对一,也只是落败的结果。而这些亡命之徒不是抢走古琴就可以了结的,他们不单单谋财而且害命。不管是他嵇康还是程昕落到这帮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里,还能有好结果?就是他舍却古琴,人家也不会放过他,斩草除根,历来都是江湖惯用的招数。程昕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落到这帮阴毒龌龊的人手里还能有好下场,连全身而退都不可能。嵇康想古琴财物事小,人命关天事大。他要保护无辜受到牵连的程昕,也不知道她在洞外怎么样了?她飞奔百里之遥,在他危机四伏之时,不离不弃,她的那份心情,嵇康十分感激。不知程昕现在怎么样了,但愿那帮无耻之徒没有跟到这里!但他知道,这种寄望真的太过天真,太过可笑,这些人中武功高强者,比比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程昕嵇康鼻子一酸眼里像揉进了什么。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却能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他嵇康对程昕欠下了许多许多。对能以性命相托的人,他嵇康一定珍惜,而且非常值得珍惜,这已超脱了爱与不爱的狭义范畴。 鉴于人情和责任,嵇康对程昕都要负责。所以,他要把握好这一次修炼的机会,全神贯注地应对每一次功力的提升和变化。嵇康明白,持之以恒以贯之c贵在坚持,这样的字眼说起来比吐一粒瓜子皮都简单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就像啃一块韧筋环绕的骨头那样,耐人咀嚼和回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五、练功为家国 又生变故 二十五c练功为家国又生变故 只几日的江湖经历,嵇康刻骨铭心,人性的险恶和真纯,耳濡目染,他的世界观已初步形成,强权即是真理,弱肉强食,这是当下既定的江湖现实。江湖和自然一样,都遵循着一条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只兔子想逃过鹰的魔爪,它必须有足够的体能和智慧,它必须学会绕着弯子跑,让鹰失去捕捉的目标。它还必须躲向障碍物,让鹰来不及闪避,在障碍物上撞伤或者撞死。这就是江湖经验,有时想生存你必须依靠狡猾和睿智。还有一条,你必须反应敏捷快至神速,以最快的速度逃进最近的窟里,正所谓“狡兔三窟”!还有一条,那就是拼老底,你必须有足够快的速度和持久的耐力,一直跑在鹰的前头,并一次耗尽鹰的体能,让它在失望中自惭形秽,不得不悻悻离去。 嵇康想:程昕在一帮狠辣的江湖恶棍手里,就像一只孱弱的兔子。一着不慎,就可能落入指爪,开膛破肚,鲜血淋漓。而西域达摩c少林莲花c鲜卑莫邪,邙山双鹰等真的像恶鹰,他们指爪上沾满了鲜血,两眼闪着凶光,紧紧地盯住洞口,等着嵇康摧毁洞门,他们一拥齐上,再把嵇康撕个稀烂。 想到此,嵇康只觉心头一热,一股腥气直往上冲,随即眼前一黑,好像天要下榻,地要在震颤中撕裂。他眼前发黑,金星四冒,身体各部位如火苗一样散射。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知如何是好。他浑身乱颤,气血倒流,后脑勺炽热,似有真气外泄,“嘶嘶”之声不绝于耳。此时,他毅然决然断绝了一切意念。他赶紧屏住呼吸,把真气下压,让它沉于丹田,小心调息,在周天运行。那口热血从没有喷涌出来。嵇康从未有过如此感觉。这种感觉,实在令人难以承受,整个人像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崩溃,像万丈高楼瞬间倾覆,像漫涨的大堤瞬间溃决,像瞬间爆发的海啸,一切都卷入洪水猛兽之口。 就在嵇康气血上涌的时候,曹璺在百家岩正拉着她爹曹纬义务整修荷花池塘呢。众人拾柴火焰高,由于王戎筹划得特别精当,竹林野墅建造得很快,院墙已经砌成,地基以及墙壁建造完工,就等着竖梁滚棒,扎把,铺草呢!取土留下的土坑,按王戎的规划这地方正适合,养殖荷花。这个池塘面积颇大,占地两亩左右。整体形状呈圆形,周边弧线圆润,流线感强烈,整个池塘像一个大大的荷叶。天造地设,一个天然的荷花池。王戎让家丁没日没夜地注水,水池里已经栽好的荷花,长势旺盛,一片生机。正在整修荷花池的曹璺一下子落入荷花池里。她本人也蒙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曹纬赶紧伸出手臂把她拉上来,曹璺一身的泥水冲爹爹笑着,连牙齿上都沾满了水渍。 幸好,秋天的正午阳光灿烂,到处辣的,洗个温水澡刚好。 “傻孩子,你还笑!”曹纬对女儿十分心疼地说。 “怎么啦?” “怎么啦!” 众工匠以及众家丁都纷纷围拢来,问这问那,担心伤到了没有。 曹璺笑了笑说:“我也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没有了知觉,就直溜溜地掉了下去!” 正在家里为嵇康缝制新衣服的嵇老夫人,也感觉有些异常,好端端的针就扎到了手上,手指肚汨汨地洇出豆粒般的血来,而且眼皮子“嘣嘣嘣”地跳了几下。 她心想: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康儿她不敢想下去。 正在此时就听家丁来报:“老夫人,阿果回来了!” “快传!”嵇老夫人说着从正堂里走了出来。 阿果这几日快马加鞭不分昼夜地往回赶,饿得受不了才吃几口,渴得不行了才喝点水。整个人整整瘦了一圈,嘴上起满了燎泡。老夫人见了心里就是一紧,几乎要晕过去。 阿果紧跑了几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都是我不好!” “怎么啦,阿果!赶紧起来,慢慢说!” “是这样的,老夫人,在浙江诸暨的一家旅馆里,琴被人偷了,我家少爷追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包裹里的地契也被人偷走了。我们去报官,那里属吴地,要想查找房契,必须交我们魏国开具的通关文牒,否则,他们不与办理!” “你来之前康儿有什么消息没有?”嵇老夫人关切地问。 “回禀老夫人,没有!”阿果实话实说。 “可有有关古琴下落的消息?”嵇老夫人满脸惶惑。 “店主跟少爷一起去找古琴的!” “店主?以你看来,店主是个怎样的人?” “回禀老夫人,以小的看来,这家店主很可靠!” “那我就放心了!” 嵇喜还是上次回家探望母亲,向皇上回禀徐州军武,到现在还没有回到他隶属的徐州去交办公差。他听说阿果回来了,忙从书房走过来。 阿果见过嵇将军,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 嵇喜急忙跑到洛阳公署,签来了所需要的通关文牒。然后,又急急地跑回来。 嵇喜和母亲商量一下,决定亲自随阿果到东阳走一趟。 阿果心想:这样更好,免得后来再出现什么麻烦,省得二少爷人单势孤,也好有个帮手。 正在天台山上采摘野果的司马琴缨和程昕同时感到心灵震撼,周身不适,眼花缭乱,几乎摔倒,“师姐,刚才是不是地震?” “是呀!我差点晕倒,但又不像地震,地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过去呀!” “咱们回去问问师父不就知道了,看看师父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一齐担心在洞内练功的嵇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到洞口问了一下师父,师父笑了笑说:“你们俩今天是怎么啦?怎么都神神道道的?哪有什么地震呀!” “那,我和师姐怎么同时感到特别震撼啊?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好吃的果子,苹果c枣子c柿子什么的!”说完,身形一闪,已跑得无影无踪。 司马琴缨也找了个借口,朝着另一个方向寻去。 师父眉头一皱,这两个孩子今天怎么啦,怎么都神经兮兮的,行为诡异,令人难以捉摸。 程昕背着师姐围着山洞转了一圈,司马琴缨背着程昕偷偷地围着石洞转了一圈。 所不巧的是,她们在中途不期而遇。她们的心里都犯下嘀咕。原来对方的心里都有一个小秘密,而这个小秘密都掩了再掩,藏了又藏,生怕对方得知。感触最大的就是司马琴缨,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怎么啦?在洛阳城,正当自己志得意满c稳操胜券的时候,被曹璺横刀夺爱,曹家闪电似的成就了一门政治婚姻。嵇康都蒙在鼓里,司马琴缨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被人捷足先登,她被人算计,而且是暗算,输得不明不白,输得一塌糊涂。她颓废至极,凭她司马家的身世,还有自己大了曹璺六岁的智商。她的这些年算是白长了,一个论相貌,论能耐,论智商情商哪一样比不过曹璺呢!但事实是曹璺这个鬼灵精抢在了她司马琴缨的前头,已然公开了曹家和嵇家的姻亲关系。司马琴缨如处五里云雾,弄不清这其中存在什么微妙的关系,或者存在什么因果? 司马琴缨满脸沮丧,满心颓废,这次奔赴东阳和绍兴两地,她之所以这么隐秘,甚至是畏畏缩缩,偷偷摸摸尾随其后,原因就是她和嵇康原本一个光明正大c正经八百出双入对的关系,现在变得越来越隐晦,越来越暧昧。她心里很纠结,怎么一个好端端的皆大欢喜的事情,到自己这里怎么变得一团糟了呢! 眼下的形势十分严峻,她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这股子怨气尚未消散,怎么又出来个师妹程昕和嵇康又是心灵相通。司马琴缨算是倒霉透顶,到哪里哪里都不顺,一个个羁绊,一件件锥心事,都紧紧地尾随自己。 相爱的人心灵相通?司马琴缨知道自己和嵇康有心灵感应,彼此相互都能感觉到,灾难c喜悦c痛楚和悲伤。 程昕的心灵也与嵇康相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爱是自私的吗?那么,屡次三番,三番五次都有人和自己作对。一想起程昕也和自己的表现一样,她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有些刺痛。爱可以分享吗?如果不能分享的话,老天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让好多人卷入这恼人的爱情漩涡? “怎么师妹也溜达到这里来了?” “哦!师姐,我随便看看,看看这石洞四周还有没有其他入口!” “师姐你说,嵇康哥哥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司马琴缨言不由衷地嘟哝了一声:“能出什么问题?” “你还问我?你看看,你的魂好像早已飞了,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六、嵇喜来东吴 陆逊询案 二十六c嵇喜来东吴陆逊询案 嵇喜一听说祖宅房契被盗,心中一惊,暗想:东吴的治安确实不咋地,弟弟带着的房契竟然被盗,嵇喜着实恼火。我得去会会东吴的那些猪们,一天到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了稳妥起见,嵇喜又亲自跑到万盛琴行,说知自家祖宅房契在东吴被盗之事,钱款交付有可能推迟。万盛是干什么吃的,别说嵇将军亲自大驾光临,就是嵇家派个一丁半爪来说,他也得答应把交款日期顺延。更何况商家做事最忌讳的就是落井下石,商家的口碑,就像人的脸面,万盛是要极力维护的。特别对官家更需要加倍小心,万一得罪了,受伤害的依然是商家。 “哎哟嵇大人,折煞小人了!这样的事,怎能叨扰您亲自跑一趟,阿果管家或别的人来知会一声就是了!” “哪里哪里,你客气了万老板,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下人来说!” “哎,嵇将军这就太客气了,我万某受宠若惊。不就一把琴吗,放我这我还整天提心吊胆的呢!放将军那里,有中散大人呵护,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就一点小事吗,这还用说,顺延,顺延,理所应当!” “好的,万老板,那我就放心了,我去看看东吴方面怎么向本大人交代!告辞!”嵇喜仍然气愤难平。 “恭送嵇将军!”万盛躬着身,双手交叠,毕恭毕敬。 嵇喜也不回头,早有家丁牵了马伺候在店门前。他跨上马,一提缰绳,那马腾起双蹄“嘶溜溜”一声暴叫,后蹄一蹬窜出好远。这是军队的战马,那是精挑细选的良马,可以说日行千里。它也能预感到将有一场远征,它立时来了精神,鼻子喷着气,前蹄刨着地。 与此同时,朝堂上,礼部c吏部c户部c兵部c刑部等中书c尚书,纷纷上奏。 “陛下!嵇康嵇中散房契被盗,包涵着太多的政治诱因,陛下,这明显发出了一个信号,东吴是对我们大魏的不恭,是对我大魏的蔑视,是有意挑起事端,触碰我国底线,我们决不能善罢甘休!” “陛下,我们不得不警觉,东吴是一种挑衅!” “我们必须发出照会,让他们有必要的压力,妥善处理好嵇康房契事宜!” “陛下,我们不能忍这口窝囊气,须快马传报东吴关隘,迅速交接此事!” 明帝曹叡说道:“既然诸位爱卿反响强烈,礼部草拟一份公告,然后,叫快马速去交办!” 礼部尚书应了一声:“嗻!” 阿果和嵇喜一同上路,又在徐州耽搁了两日,嵇喜在各军营挑选出三十来个身材健硕c武功高强的将士,还着意带上当朝太尉满宠的儿子c人称有胆有识智勇双全满炳,并带上一路的生活需用,赶往诸暨。 明帝曹叡差太监告知嵇喜:房契丢失案,已经以国家之间的事务进行了紧急照会,并要求吴方尽快侦破此案。 嵇喜跪谢!酬谢了当差的公公,那公公喜形于色,屁颠屁颠地回去复命。 有国家的支持,嵇喜的底气更足了。挑选完精兵强将,一路轻装上阵,打算过芜湖奔宣城穿桐庐直奔东阳。 嵇喜他们走的是近道,但也是一条险道。而嵇康他们走的是南边的通道,是官道。 一哨人马,急急赶路,奔腾的马蹄,溅起漫天尘埃。嵇喜他们刚走到宣城,就有一班人马拦住了去路。有个将领喝问:“什么人竟然在我们吴国的疆土上旁若无人,长驱直入!” 满炳喝道:“尔等什么人敢阻挡我们到诸暨公干?”满炳就是大将军满宠的二儿子,嵇喜帐前护卫。 “我问你呢!”吴将怒道。 满炳也耍横:“我问你呢!” 两个人斗鸡一般,各不相让。 正在这时,官道上,几匹骏马像疾风一样疾驰而来,眨眼间,来到跟前,勒住了战马,“吁!”那战马前蹄腾空,“吁溜溜”一声暴叫,围在地上转了几圈,才稳稳当当停下来。 “上大将军!” “上大将军!” 吴军行礼,一个个恭恭敬敬等候发落。 来人中有一人,五十上下,气宇轩昂,一脸的英气。他挥了挥手:“罢了!” 吴军将士才敢收起所行大礼,然后,抬起了头。 “我是陆逊,请问阁下是?” 嵇喜就是一愣,东吴的上大将军,位高权重,位居三公之上,那不是陆逊吗!他怎么来了?而且来得这么迅捷。 嵇喜虽然被陆逊的威名镇住,但鉴于两国之间的礼仪,朗声答道:“洛阳嵇喜!” “哎呀!不知嵇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陆逊握了握嵇喜的手,又拍了拍嵇喜的肩膀,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一直朝驿站走去。 “既然见面就是有缘,嵇将军容陆某尽地主之谊,略表寸心!” “陆将军太客气,我们还有事务在身,不便叨扰!” “哎,嵇将军,这是哪里话,出得门来四海为家,见到朋友胜似亲人!你我既是朋友,何必那么客气!不就是贵弟嵇中散房契被盗一事吗?不瞒你说,我恰巧从武昌回来到芜湖探视,听说了此事,主公派我专程解决此事,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你,缘分哪!” 嵇喜这才想起,芜湖是陆逊的旧部,五十多岁的人了,回家一趟总不忘记看看先前的老战友,说明陆逊极重感情。 一行人被接到宣城驿馆,驿馆的人忙前忙后,把一行人安顿好了,陆逊把嵇喜带到宣城的最大一家酒店。 陆逊,在三国魏晋时期,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他韬光养晦,善于攻心。用老鼠玩猫的方式,投其所好,麻痹向来傲视一切的关羽,并把关羽孤立,分而食之。 陆逊一直与司马懿修好,得到许多秘密情报。曹魏想借孙吴势力缓解东线压力,关羽的神威,人人忌惮,曹魏守军闻风丧胆,而东吴对于关羽所占之地南郡,恰置咽喉,夙夜不安。要想高枕无忧,就必须拔掉咽喉上的这根刺。关羽一心投入对曹魏的作战,根本没把无名小卒陆逊放在心上。而陆逊利用关羽孤高自傲c目空一切,不善于与部下沟通c联络感情这一弱点。使用离间之计,煽动反对关羽的情绪。恰逢刘备的小舅子糜芳筹集后勤物资出了差错,被关羽痛斥了一顿,手指着糜芳冷冷喝道:“你等着,我和曹军打完这仗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糜芳被关羽这句话吓破了胆,惶惶不可终日。可见,关羽当时的威名,连刘备的小舅子都不放在眼里,在别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国舅爷怕关羽怕得要命,何况他人。由于关羽的孤独傲慢,不得人心,招来了很多激奋,嫉恨,许多将士跟关羽无法融入,以至于关羽也像刘皇叔一样成了孤家寡人。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只有人盼他早死,根本没有人舍命相救。夜走麦城,死于非命,天命如此,势所必然。真是:“英雄有末路,狂花盛有时!” 可见陆逊深谋远虑,工于心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关羽死后,刘备耿耿于怀,倾蜀国只所有,尽关中之人力物力,集结大军五十万众。来攻打孙吴夷陵等地。陆逊采用攻心战术,首先,主动让出沿长江的几个狭长城市,拉抻刘备防线,寻找蜀军破绽。而且,像司马懿一样坚守不战,挫伤蜀军锐气,从春天一直拖到盛夏。盛夏之时,暑热难当,河水暴涨,疫情泛滥,蜀军疲惫不堪。由于旺雨季节不时发起洪水,刘备怕水兵有闪失,让水兵上岸,改成陆军。陆逊抓住时机,发动攻势,用火攻焚烧蜀军连营,打得蜀军狼狈不堪,纷纷逃窜。从此,蜀汉一蹶不振,刘备郁郁而终,陆逊为孙吴立下了不朽功勋。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积极防御的战例——夷陵之战。 陆逊的功绩不单单在攻打蜀汉,在打击曹魏方面也取得了赫赫战功,立下汗马功劳。赤壁之战时有黄盖诈降,让诸葛亮借东风,火烧战船成为既定史实。这场战争如果没有黄盖借诈降之名,靠近曹营战船,那么赤壁之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陆逊故伎重演,他让鄱阳太守周舫诈降,大司马曹休好大喜功,骄横恣肆,不听司马懿的劝诫,率众纳降,满宠上奏:“大司马的部众,依傍长江,背靠湖泊,利于前进而不利于后退!”满宠的奏折还未及答复,陆逊c朱桓c全琮率军包围,曹休明知是计还企图以自己的大军歼灭吴军,这实际上是羊入虎口。幸亏司马懿早派贾逵在后支援,阻住吴军,才不至于让事态进一步扩大,石亭一役,以曹休完败而告终,曹休也因此得背痈不治而亡。 历史上因而归纳陆逊的功劳:夷陵破刘备,石亭败曹休,与吕蒙一起杀关羽,受荆州。 嵇喜绝没想到陆逊会回家探视,正赶上对此案的判决。嵇喜知道他面临的对手,老奸巨猾,哪怕挤巴一下眼,想出的计谋足够嵇喜绞尽脑汁想他个三天三夜。嵇喜在心里警醒自己,无论什么事,自己都得留个心眼,免得不由自主地钻进对方的套里,吃了亏c上了当,受了骗,还浑然不觉。 嵇喜时时提防着陆逊,陆逊提出的任何邀请,他绝对要邀请一个人同往,做个见证人。 陆逊见嵇喜防范自己如同防贼,他的目标开始转移,过了桐庐县,陆逊转而差人邀请满炳到他的房间里做客。还不时馈赠一些名贵的玉石甚或古玩。 “贵国我最佩服的就是将军的父亲满将军了,真是将门出虎子,满将军您岂肯寄人篱下!” 这话正对满炳心坎,他对嵇喜早有非议,他才能平平,毫无指挥能力,凭什么位居他满炳之上:“陆将军所言极是!” “其实,官场说白了还是要靠金钱来运作的,您家老爷子太讲操守,太廉洁了!” “将军说的是!我爹就是甘于清贫!” “过于清贫的人,过于廉洁奉公的人,是要遭人嫉妒的!” “我爹屡不得志,屡屡被明帝疏远!” “要在我们东吴情况就不一样喽!”陆逊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给满炳留下了极大的想象空间。 “不瞒您说,我对明帝的那一套早就看不下去了,兴土木c纳后宫,玩男宠,穷奢极欲,身体堪忧,这样的王朝早晚就要玩完的。就因为我父看不惯明帝的这种作为,屡提意见和建议,明帝一直对我父耿耿于怀!”满炳说完,方才感觉言语有失,补充道:“我感觉将军您如我兄长,所以推心置腹,口无遮拦,还望将军见谅!” “既然满兄弟不弃,我们拜把子如何?想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虽是蜀国,但彪炳历史,人人效仿,我们何尝不能拜上一拜!” 满炳想也只有这样,泄露国家机密,那是杀头之罪,和陆逊拜了把子,想必他就不会向朝廷告密,他满炳就会逃过一劫。 于是陆逊和满炳“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跪拜了一番,结为异性兄弟。 这就是陆逊的狡猾之处,他表面和善,内心阴毒,他早就心生一计,离间曹魏君臣之间的关系。他的计谋已经得逞,陆逊心中暗笑,你满宠足智多谋,生的儿子却不咋地,满宠老儿,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满炳走后他写了密报,差手下信使送往洛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七、满炳受杖责 陆逊告密 二十七c满炳受杖责陆逊告密 嵇喜把满炳的一切看在眼里,心生妒意。他满炳仗着自己老子满宠的名号,撇开他这个顶头上司,与别国将领私下约会,这在法典上是要受杖责的。好在嵇喜有度量,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还在心中祈祷,但愿陆逊别拿这事兴风作浪,过去就过去吧,权当这事儿没发生。 陆逊见大功告成,行程自然加快,只几小时工夫就来到诸暨县衙。他传来店主和阿力一询问,事情变得相当复杂。 讯问案情的时候,嵇喜在场,当听阿力说,在淮河边洗澡有人劫琴一事,案情变得复杂,看来症结不单单在吴国,还有另外因素,很明显,嵇康一走出家门,就有人一路跟了过来。 “嵇将军,满将军,您也都听到了,这不是我们吴国故意滋事的吧!” 事实如此,想耍赖也耍不来的:“是的,陆将军,洛阳有人跟踪,是有这方面的嫌疑,不过那只说明那把古琴有人觊觎,而房契的的确确是在你们吴国被盗的!” “嵇将军,我并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不过,有人故意借此诋毁我吴国信誉,我陆某是不答应的!” 这完全是外交辞令,搞得嵇喜和满炳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嵇喜一听说祖宅房契被盗,心中一惊,暗想:东吴的治安确实不咋地,弟弟带着的房契竟然被盗,嵇喜着实恼火。我得去会会东吴的那些猪们,一天到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了稳妥起见,嵇喜又亲自跑到万盛琴行,说知自家祖宅房契在东吴被盗之事,钱款交付有可能推迟。万盛是干什么吃的,别说嵇将军亲自大驾光临,就是派个一丁半爪来说,他也得答应把交款日期顺延。更何况商家做事最忌讳的就是落井下石,商家的口碑,就像人的脸面,万盛是要极力维护的。特别对官家更需要加倍小心,万一得罪了,受伤害的依然是商家占多数。 “哎哟嵇大人,折煞小人了!这样的事,怎能叨扰您亲自跑一趟,阿果管家或别的人知会一声就是了!” “哪里哪里,你客气了万老板,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下人来说!” “哎,嵇将军这就太客气了,我万某受宠若惊。不就一把琴吗,放我这我还整天提心吊胆的呢!放将军那里,有中散大人呵护,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就一点小事吗,这还用说,顺延,顺延!” “好的,万老板,那我就放心了,我去看看东吴方面,怎么向本大人交代!告辞!”嵇喜仍然气愤难平。 “恭送嵇将军!”万盛躬着身,双手交叠,毕恭毕敬。 嵇喜也不回头,早有家丁牵了马伺候在店门前。他跨上马,一提缰绳,那马腾起双蹄“嘶溜溜”一声暴叫,后蹄一蹬窜出好远。这是军队的战马,那是精挑细选的良马,可以说日行千里。它也能预感到将有一场远征,它立时来了精神。 与此同时,朝堂上,礼部c吏部c户部c兵部c刑部,中书,纷纷上奏。 “嵇康房契被盗,包涵着太多的政治因素,陛下,这明显发出了一个信号,东吴是对我们大魏的蔑视,是有意挑起事端,触碰我国底线。” “陛下,我们不得不警觉,东吴是一种挑衅!” “我们必须发出照会,让他们有必要的压力,妥善处理好嵇康房契事宜!” “陛下,我们不能忍这口窝囊气,须快马传报东吴关隘,迅速交接此事!” 明帝曹叡说道:“既然诸位爱卿反响强烈,礼部草拟一份公告,然后,叫快马速去交办!” 阿果和嵇喜一同上路,又在徐州耽搁了两日,嵇喜在各军营挑选出三十来个身材健硕c武功高强的将士,带上一路上的生活需用赶往诸暨。 明帝曹叡差太监告知嵇喜:房契丢失案,已经以国家之间的事务进行了紧急照会,并要求吴方尽快侦破此案。 嵇喜跪谢!酬谢了当差的公公,那公公喜形于色,屁颠屁颠地回去复命。 有国家的支持,嵇喜的底气更足了。挑选完精兵强将,一路轻装上阵,打算过芜湖奔宣城穿桐庐直奔东阳。 嵇喜他们走的是近道,但也是一条险道。而嵇康他们走的是南边的通道,是官道。 嵇喜刚走到宣城就有一哨人马拦住了去路。有个将领喝问:“什么人竟然在我们吴国的疆土上旁若无人,长驱直入!” 满炳喝道:“尔等什么人敢阻挡我们到诸暨公干?”满炳就是大将军满宠的二儿子,嵇喜帐前护卫。 “我问你呢!”吴将怒道。 满炳也耍横:“我问你呢!” 两个人斗鸡一般,各不相让。 正在这时,官道上,几匹骏马像疾风一样疾驰而来,眨眼间,来到跟前,勒住了战马,“吁!”那战马前蹄腾空,“吁溜溜”一声暴叫,围在地上转了几圈,才稳稳当当停下来。 “上大将军!” “上大将军!” 吴军行礼,一个个恭恭敬敬等候发落。 来人中有一人,五十上下,气宇轩昂,一脸的英气。他挥了挥手:“罢了!” 吴军将士才敢收起所行大礼,然后,抬起了头。 “我是陆逊,请问阁下是?” 嵇喜就是一愣,东吴的上大将军,位高权重,位居三公之上,那不是陆逊吗!他怎么来了?而且来得这么迅捷。 嵇喜虽然被陆逊的威名镇住,但鉴于两国之间的礼仪,朗声答道:“洛阳嵇喜!” “哎呀!不知嵇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陆逊握了握嵇喜的手,又拍了拍嵇喜的肩膀,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一直朝驿站走去。 “既然见面就是有缘,嵇将军容陆某尽地主之谊,略表寸心!” “陆将军太客气,我们还有事务在身,不便叨扰!” “哎,嵇将军!不就是贵弟嵇中散房契被盗一事吗?不瞒你说,我恰巧从武昌回来到芜湖探视,听说了此事,主公派我专程解决此事,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你!” 嵇喜这才想起,芜湖是陆逊的旧部,五十多岁的人了,回家一趟总不忘记看看先前的老战友,说明陆逊极重感情。 一行人接到宣城驿馆,驿馆的人忙前忙后,把一行人安顿好了,陆逊把嵇喜带到宣城的最大一家酒店。 陆逊,在三国魏晋时期,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他韬光养晦,善于攻心。用老鼠玩猫的方式,投其所好,麻痹向来傲视一切的关羽。他一直与司马懿修好,得到许多秘密情报。曹魏想借孙吴势力缓解东线压力,关羽的神威,人人忌惮,曹魏守军闻风丧胆,而东吴对于关羽所占之地南郡,恰置咽喉,夙夜不安。要想高枕无忧,就必须拔掉咽喉上的这根刺。关羽一心投入对曹魏的作战,根本没把无名小卒陆逊放在心上。而陆逊利用关羽孤高自傲c目空一切,不善于与部下沟通c联络感情这一弱点。使用离间之计,煽动反对关羽的情绪。恰逢刘备的小舅子糜芳筹集后勤物资出了差错,被关羽痛斥了一顿:“你等着我和曹军打完这仗回来再收拾你!”糜芳被关羽这句话吓破了胆,惶惶不可终日。可见,关羽当时的威名,连刘备的小舅子都怕关羽怕得要命,何况他人。由于关羽的孤独傲慢,不得人心,招来了很多激奋,嫉恨,许多将士跟关羽无法融入,以至于关羽也像刘皇叔一样成了孤家寡人,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只有人盼他早死,根本没有人舍命相救。夜走麦城,死于非命,天命如此,势所必然。真是:“英雄有末路,狂花盛有时!”可见陆逊深谋远虑,工于心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关羽死后,刘备耿耿于怀,倾蜀国只所有,尽关中之人力物力,集结大军五十万众。来攻打孙吴夷陵等地。陆逊采用攻心战术,首先,主动让出沿长江的几个狭长城市,拉抻刘备防线,寻找蜀军破绽。而且,坚守不战,挫伤蜀军锐气,从春天一直拖到盛夏,暑热难当,河水暴涨,疫情泛滥,蜀军疲惫不堪。由于旺雨季节不时发起洪水,刘备怕水兵有闪失,让水兵上岸,改成陆军。陆逊抓住时机,发动攻势,用火攻焚烧蜀军连营,打得蜀军狼狈不堪,纷纷逃窜。从此,蜀汉一蹶不振,刘备郁郁而终,陆逊为孙吴立下了不朽功勋。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积极防御的战例——夷陵之战。 陆逊的功绩不单单在攻打蜀汉,在打击曹魏方面也取得了赫赫战功,立下汗马功劳。赤壁之战时有黄盖诈降,让诸葛亮借东风,火烧战船成为既定史实。这场战争如果没有黄盖借诈降之名,靠近曹营战船,那么赤壁之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陆逊故伎重演,他让鄱阳太守周舫诈降,大司马曹休好大喜功,骄横恣肆,不听司马懿的劝诫,率众纳降,满宠上奏:“大司马的部众,依傍长江,背靠湖泊,利于前进而不利于后退!”满宠的奏折还未及答复,陆逊c朱桓c全琮率军包围,曹休明知是计还企图以自己的大军歼灭吴军,这实际上是羊入虎口。幸亏司马懿早派贾逵在后支援,阻住吴军,才不至于让事态进一步扩大,石亭一役,以曹休完败而告终,曹休也因此得背痈不治而亡。 历史上因而归纳陆逊的功劳:夷陵破刘备,石亭败曹休,与吕蒙一起杀关羽,受荆州。 嵇喜绝没想到陆逊会回家探视,正赶上对此案的判决。嵇喜知道他面临的对手,老奸巨猾,哪怕挤巴一下眼,想出的计谋足够嵇喜绞尽脑汁想他个三天三夜。嵇喜在心里警醒自己,无论什么事,自己都得留个心眼,免得不由自主地钻进对方的套里,吃了亏c上了当,受了骗,还浑然不觉。 嵇喜时时提防着陆逊,陆逊提出的任何邀请,他绝对要邀请一个人同往,做个见证人。 陆逊见嵇喜防范自己如同防贼,他的目标开始转移,过了桐庐县,陆逊转而差人邀请满炳到他的房间里做客。还不时馈赠一些名贵的玉石甚或古玩。 “贵国我最佩服的就是将军您的父亲满将军了,哎,说实在的,我在西线和满将军在战场上几乎面对面作战,不瞒你说,我陆逊从来没有捞到任何好处,每次都败在满将军您家令堂大人的手下。虽败犹荣,您家令堂大人那是用兵如神,跟着他我学会了不少战法。我陆逊能有今日也全靠您家老爷子赐教我终身受益匪浅。至今想起您家令堂大人来,我陆逊依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听说将军您也不亚于当年老爷子。真是将门出虎子,但眼下看来,满将军的前程并非一帆风顺,不知满将军您怎么就肯忍气吞声,寄人篱下!” 这话正对满炳心坎,他对嵇喜早有非议,他才能平平,毫无指挥能力,凭什么位居他满炳之上:“陆将军所言极是!” 陆逊看了看满炳:“其实,官场说白了还是要靠金钱来运作的,您家老爷子太讲操守,太廉洁了!” “将军说的是!我爹就是甘于清贫!” “过于清贫的人,过于廉洁奉公的人,是要遭人嫉妒的!远的将军您看司马家,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堪称大魏的护国神柱。近的就说嵇喜嵇将军,听说曹家又和当今大魏最有潜力的最有人气指数的才子嵇康联了姻亲关系。这叫什么?这叫政治婚姻,利用婚姻捞取各自的好处!咱不说司马家,就说嵇家,他们家拿什么能与你们满将军家比的呢!想那嵇康寸功未立,一纸诏书就成了中散大人了!我虽为吴国上大将军,对你们魏国本来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不过,对满将军一家所受冷遇,我陆逊就是看不惯!我要在魏国,我谁都不提,先提提我大魏立了汗马功劳的满家!” “我爹屡不得志,屡屡被明帝疏远!” “要在我们东吴情况就不一样喽!”陆逊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给满炳留下了极大的想象空间。 “不瞒您说,我对明帝的那一套早就看不下去了,兴土木c纳后宫,玩男宠,穷奢极欲,没玩好,身体堪忧,这样的王朝早晚就要玩完的。就因为我父看不惯明帝的这种作为,屡提意见和建议,明帝一直对我父耿耿于怀!”满炳说完,方才感觉言语有失,补充道:“我感觉将军您如我兄长,所以推心置腹,口无遮拦,还望将军见谅!” “既然满兄弟不弃,我们拜把子如何?想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虽是蜀国,但彪炳历史,人人效仿,我们何尝不能拜上一拜!” 满炳想也只有这样,泄露国家机密,那是杀头之罪,和陆逊拜了把子,想必他就不会向朝廷告密,他满炳就会逃过一劫。 于是陆逊和满炳“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跪拜了一番,结为异性兄弟。 这就是陆逊的狡猾之处,他表面和善,内心阴毒,他早就心生一计,离间曹魏君臣之间的关系。他的计谋已经得逞,陆逊心中暗笑,你满宠足智多谋,生的儿子却不咋地,满宠老儿,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满炳走后他写了密报,差手下信使星夜兼程送往洛阳。 嵇喜把满炳的一切看在眼里,心生妒意。他满炳仗着自己老子满宠的名号,撇开他这个顶头上司,与别国将领私下约会,这在法典上是要受杖责致死的。好在嵇喜有度量,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还在心中祈祷,但愿陆逊别拿这事兴风作浪,过去就过去吧,权当这事儿没发生。 陆逊见大功告成,行程自然加快,只几小时工夫就来到诸暨县衙。他传来店主和阿力一询问,事情变得相当复杂。 讯问案情的时候,嵇喜在场,当听阿力说,在淮河边洗澡有人劫琴一事,案情变得复杂,看来症结不单单在吴国,还有另外因素,很明显,嵇康一走出家门,就有人一路跟了过来。 “嵇将军,满将军,您也都听到了,这不是我们吴国故意滋事的吧!” 事实如此,想耍赖也耍不来的:“是的,陆将军,洛阳有人跟踪,是有这方面的嫌疑,不过那只说明那把古琴有人觊觎,而房契的的确确是在你们吴国被盗的!” “嵇将军,我并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不过,有人故意借此诋毁我吴国信誉,我陆某是不答应的!” 这完全是外交辞令,搞得嵇喜和满炳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陆逊的意思已很明显,他绝不会无端承受来自曹魏的要挟。他当然明白,当前的形势对东吴极为不利。司马懿通过“龟息”拖死了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诸葛亮。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姜维,不成气候。曹魏随时都有挥师讨伐东吴的可能。愈是这样越不能给曹魏落下口实。责不在东吴,我东吴也没有觊觎你们曹魏之心。但是,你想乱加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并以此为借口,搬弄是非,制造口实。在我陆逊这里想都别想。房契虽在东吴失窃,盗贼不一定就是东吴人,而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这本身可能就是一个政治骗局,一个陷阱。曹魏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寻找战争诱因。但是,不管曹魏怎么拨打如意算盘,反正东吴绝不能不打自招,自己认怂。于此相反,他陆逊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给曹魏制造事端,让他们内斗不止,失去进攻东吴的实力。 陆逊想,我先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苍蝇不叮无缝蛋,看看曹魏从何处下口? 嵇喜也看出了陆逊的心思,他没有挑明,但进一步说道:“陆将军不会以为是我们嵇家故意来贵国设局的吧!” “是不是如此,嵇将军心里清楚,我怎么可以妄下定论存有偏颇呢!” “看来陆将军不是来帮着断案的,而是特意来开脱责任的!如果你认为贵国无人能侦破此案,那还是让我们大魏派人来侦断此案吧!” “嵇将军说笑了,不劳嵇将军费心,本将军已经责令诸暨县衙追查此案了!” “陆将军是否认为有必要我们魏国吴国来联合侦破此案呢?” “既然案发现场在我吴国,案件天经地义由我吴国来断,只是届时通报案件的进展情况罢了!”陆逊脸色严峻,一脸的霸气。 嵇喜c满炳深知陆逊的厉害,缺乏争执下去的底气,再说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很单纯,只想看看,嵇康在吴国所处的境遇,是不是像自己担心的那样恶劣。嵇喜借口到程家客栈一看,陆逊允诺。嵇喜看到程家客栈虽然简陋但很洁净,吴侬软语,民风淳朴谦和,山清水秀,土肥水美。 程家客栈虽然地处偏远,但依山傍水,明丽丽的天光下几间黑色的草房,椭圆形的宅院,一幅古朴的写意画。院子后面,一条小径直通一座小山,宛如一条通天之梯,更给小院增添了无穷乐趣。如果再加上蜻蜓翩飞,蝴蝶漫舞,鸟啼虫鸣,蝉琴蛙鼓。好一曲优美天籁,好一幅泼墨山水。嵇喜有一种感觉,到了东吴风景都变得灵秀起来。 满炳借陆逊提升了自己的位置,嵇喜遇事更想找个人来商量。嵇喜和满炳议道:“关于房契案怎么审理,要不要派人来,到底派谁来,我们俩都无法做主,我们是否把案情原委奏明圣上,让圣上再做定夺?” “嗯,这样甚好!”满炳回答道。 嵇喜从县衙来程家客栈的时候,感觉挺远,可能是因为心情急切的缘故。现在从程家客栈往回走,转过一个山坡不知不觉就到了。如果嵇康c阿果和阿力再坚持往前走那么一会儿,也就走进了诸暨县城,只是人生地不熟,没敢往前走罢了。 来到驿馆,又在诸暨县城随便走了走,嵇喜修书一封,让快马报与朝廷,等候信息。陆逊又升堂讯问了一次案情,无非是讯问程家客栈相关人等,又想起了什么新线索,一些老掉牙的事情,根本没什么新进展。问讯完就退堂了。谁知当天下午就有快马谍报,要求嵇喜满炳速速回国,返回洛阳,不得有误。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在房契被盗案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毫无商量的余地,还“返回洛阳,不得有误!” 嵇喜颇感蹊跷,满炳也大惑不解。两人之间犯开了猜忌,嵇喜c满炳怀疑对方是不是向朝廷告密,说自己与陆逊过往甚密。两国外交事态较为严峻的时候,单人独自与敏感国家高级人员过往甚密,是犯了大忌。嵇喜倒没几分害怕,满炳心里怕得要命,一路上心里“扑腾扑腾”地直打鼓,到了洛阳,果不其然,有人密报,满炳透露明帝大兴土木c广纳后宫c玩男宠等内廷机密。 而参本告密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两天前还与他过拜把子并曾发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东吴上大将军陆逊。 案情十分明显,满炳供认不讳,案件很快就被移交大理寺,满炳被杖责而死。 明帝曹叡对满宠极为不满,看看他身为国家中流砥柱都教育出怎样的孩子,丢人都丢到东吴了!和自己一帮兄弟说一说也就罢了,还跑到东吴去败坏曹魏名声,真是可恶至极c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不足以解曹叡之恨。 满宠在朝堂上黑紫着脸,一句话都没说。他打碎牙齿朝肚里咽,这种罪过,杖责满炳致死,算是轻的,就是诛连九族也不为过。满朝文武,唏嘘连声。说这种话,明摆着是找死。 明帝还算顾及了满宠的功劳,别说灭九族了,就是诛三族,满宠也在其中啊!这样的惩处,满宠不但没有半点怨言,他还得感谢皇上,感谢群臣。如果有一人提出诛三族或诛九族的,明帝一翻脸,满宠以及一家岂不都成了刀下之鬼! 满宠看见炳儿血肉模糊的身躯,直疼到心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想我满宠为曹魏可以说是舍生忘死,披肝沥胆,运筹帷幄,攻城略地,为曹魏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被这个他为之卖了大半辈子命的曹家王朝,打得稀烂,死无完尸。他的心很疼,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我满宠为他们老曹家打了那么多次胜仗,夺了那么多城池,最后,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保不了。你看人司马家,“太和浮华案”,贬了何晏c丁谧c毕轨c李胜c夏侯玄等人,发恨朝廷永不录用。而对司马师却网开一面,未动分毫。这分明是忌惮司马懿,人家是老虎屁股他明帝他曹叡不敢摸。同样是“浮华案”,而老满家,却被乱棍棒责,死于非命。满宠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这个太尉当的没有半点价值。他对这样的朝廷,他对曹魏,他对明帝曹叡,他对整个曹家失望至极,满炳一死,满宠的心也跟着死去。你曹魏既然目中无我,由你们作吧,作死算完,与我满宠再没什么相干! 陆逊见离间之计告成,在建业大摆宴席三天。明帝杀了满炳,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在满宠心上。他的这一招狠辣至极,既报了合肥之战,满宠杀死孙权之侄孙寿之仇,又报了陆逊多年来屡遭满宠挫败之仇,还缓解了东吴目前压力,真可谓“一举三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满宠伤子心痛,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攻打东吴,或为攻打东吴出谋献策。 满宠立志刚毅,勇而有谋,而且奉公守法,清正廉洁,深受辖区人民的信赖和爱戴,历史留下了他的美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八、程昕回诸暨 倭爪出窟 二十八c程昕回诸暨倭爪出窟 一场秋雨一场寒,接连不断下了几场秋雨以后,天气渐渐有了凉意,特别是夜里,寒凉增加了几倍,夜寒逼人。无极剑圣庄曼华和徒弟司马琴缨c程昕依靠运功调节气息抵御寒凉。但阵阵秋风,吹打着落叶,“刷啦啦”一片响声,寒气仍然在她们周身环绕。她们用树枝c树干和茅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搭起来的帐篷也无济于事,寒凉如水,从窝棚的缝隙里透进来,整个身体就如同在凉水里浸泡一般。 当启明星拖曳着霞光,在一片烂漫的云霞里悄然消失。云似惊涛,又似涌潮,波诡云谲,一片天空宛如大海。 天台山,被涂上了一层浓重的赭红色。油亮而红艳的树叶,在秋风的吹打下“簌簌”作响。一大片一大片的小草,像是用黄色浸润,在红色的映照下,发出一种凄厉的美。周遭的枇杷树c栀子树,被秋风打出了一层霜色,更显出岁月的凝重。不远处的枫林宛如一片火海,冒着红彤彤的火苗,舔舐着灰色的山体。夜宿的鸟儿,明显起得有些迟,在浓密的枝叶间“咕咕咕”地交流着讨论着,也许是在商量做个窝,或许,重新寻找一个避风的宿处。 太阳像从沸腾的冶炼铸铁炉里爬出来一般,周身带着浓浓的钢铁汁液,迸溅着钢花,犹如一幅鲜红欲滴的立体壁画贴挂在东方天际。 司马琴缨和程昕在师父的监视下开始练功,各种套路,再加剑术,一径下来,她们师姐妹,汗气蒸腾,早没了寒意,而饥饿的感觉却一阵阵袭来。 江浙一带民风醇厚,物产丰富。路两旁的农作物长势喜人,格外旺盛,官道两旁开设早点c小吃的店面不少。司马琴缨和程昕结伴来到这里,为师父带回热腾腾的包子或其他可口的食物。 江浙人聪明睿智,做出的小吃,别具一格,风味独特。做粽子的技术,做粿的技术,十分高超,入口难忘。大肉粽c金华火腿粽,米里都有香喷喷的肉味,让人一朝食用,终生难忘。鸡子粿c豇豆粿,皮子薄c馅料足,每吃一个都是十足的享受。呵呵,我在三国魏晋时吃了一个粿子个粽子,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回味如昨。 回来的路上,司马琴缨对程昕说:“我说师妹,我请师父前来华阳亭事发突然,根本没想到会在天台山停留这么长时间,师父跟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她老人家又不好意思开口,让我们破费。师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师父守在这儿,你回客栈带来些御寒的衣物好不好?” 程昕鼓起嘴巴,蹙起一双好看的眉,不情愿地说道:“师姐是不是感觉我在这儿碍着你的事,想着法儿支开我,谁知道嵇康哥什么时候出关啊!”程昕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要是嵇康哥从山洞出来,见不到我,我这些日子岂不是白守了吗!不是白白浪费表情了吗! 司马琴缨明白程昕的意思:“要不然你和师父守在这儿,我回客栈取东西!” “怎么好意思劳驾师姐,你到客栈怎么说啊,嗯,还是我回去好了!” 程昕和司马琴缨伺候师父吃完早餐,程昕开口说道:”师父,您和师姐守在这儿,我回客栈拿点东西回来!“ 无极剑圣庄曼华笑着道:“我们的程昕就是善解人意,难得你有这份心意,路上小心!” ”师父放心!“程昕拎着一把宝剑飘然上路,奔诸暨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蓬莱倭爪虽然败在少林莲花觉禅的手里,可那股色心仍然没有死,他依然惦记着程昕姣美的身段,俊美的脸庞。他贼心不死,撺掇着这帮魑魅魉魍再到天台山上看看去。倥侗金刚,蒙古散骑,鲜卑莫邪,邙山双鹰,峨眉老幺,少林莲花,武当黑煞,雁荡鳄梨,武夷幽魂,都没表态。 只有西域达摩幽幽地说:“你不要命自己去,别自己想死还找个垫背的!”听了这话众人也都跟着附和。 “要去就自己去!” “我们又不去想好事!” “依我看,你是命催的,遇到琅琊王别指望我们去救你!” “枉你们还在江湖上混,都这么点胆,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这小子色胆包天单人独自来到天台山上。 这老小子像一团滚动着的肉球,从山下向高高的天台山爬来。相隔一月天台山上的风景,让这老小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天蓝的像海,地美的像画。枫叶的火更撺掇着他的欲火,想着自己将要和天底下最漂亮的美女,做他想做的美事了,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他窜山的劲头更足了,简直就是蹦着跳着飞着窜到山上来的。 他有点迷糊,由于气候发生了变化,依据原来的记忆,找不到以前的点了。他不得不走了一会儿就辨一辨方向,看看是不是走错了道。 这老小子闻女人的气息像狗闻自己洒下的尿一样,一闻一个准,他根据原始记忆,再凭借他的敏锐的第六感,对女人的直接感觉,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平台,平台下面的山洞。 他想给程昕来个出其不意,他龟缩着小心翼翼地向洞口方向逼近。 洞门口多了一个树枝搭起的草棚,从草棚里传来说笑声。这让蓬莱倭爪十分惊讶,是谁这么不地道,趁我不在沾了先。这老小子妒火中烧,从洞顶飘然而下,落到了草棚的门口。 庄曼华和司马琴缨早就听到了异动,从草棚的背后窜了出来,准备迎敌。 蓬莱倭爪刚飘身落下,庄曼华的声音随即而至:“什么人?报上名来!”庄曼华的剑气逼住了蓬莱倭爪。 “哎哎哎,别着急吗!那个小美人呢?”蓬莱倭爪说着哈喇子都流了下来,“这天台山不会这么奇怪吧,只一月时间把一个小美女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不过,这老太婆好像比小美女更有风韵!” “你是谁?”庄曼华声色俱厉。 “只要我对你好就行,报不报万儿有那么重要吗!”蓬莱倭爪还没说完就“咦”了一声,其实,司马琴缨早绕到了蓬莱倭爪的背后,她刚一亮剑,蓬莱倭爪早感觉到了这股剑气。 只见蓬莱倭爪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一丈开外一块山石之上,身法快如闪电c势如崩雷,司马琴缨和庄曼华都看傻了眼。 “美!美!美!倭爪我真是有艳福,这个小美女比前一个更美,小脸蛋迷死个人,小身段诱死个人!大爷我这些天旱着了,你们哪一个先来和我热乎热乎!” 庄曼华哪容得这无耻之徒在不谙世事的徒儿面前满嘴喷粪,她仗剑刺来。 蓬莱倭爪闪身躲过,想瞅空窜到司马琴缨面前,他的计谋早被庄曼华看破,一把宝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琴缨过来!” “是,师父!”司马琴缨领会了师父的意思,一个飞身,落到师父近前,手执宝剑,背向师父。 庄曼华害怕蓬莱倭爪抓住徒儿当人质,以司马琴缨的武功修为根本不是蓬莱倭爪的对手,很容易被抓而成为人质,一旦有人质在手,蓬莱倭爪这淫贼就会肆无忌惮,情势将不堪收拾。 庄曼华使用重手法,剑含千钧内力,招招奔向蓬莱倭爪的要害之处。 蓬莱倭爪手法刁钻古怪,滑溜得跟一条泥鳅,又像一条奸猾的鲶鱼似的,庄曼华的剑招狠辣,但却屡屡落空。 庄曼华见寻常的招式奈不了蓬莱倭爪,随即使出无极剑,只见漫天剑光汇聚于一点,把蓬莱倭爪团团围住。 蓬莱倭爪被剑气所逼,像一只被关进了笼里的猴子,跳腾的劲力越来越小。等蓬莱倭爪所有的劲力渐渐被无极剑所吸摄,这只猴子的行动越来越滞缓,无极剑的大力在蓬莱倭爪的五脏六腑内激荡,蓬莱倭爪被震翻在地,“哇哇”地吐了几口鲜血。 庄曼华见蓬莱倭爪被制服,以他的罪孽罪不至死,随即收了剑招。厉声喝道:“本姑奶奶先饶你一次,以后,你胆敢再祸害哪家姑娘,定斩不饶!” “怪小的有眼无珠,多谢大师不杀之恩!”蓬莱倭爪一边打躬作揖,一边倒退,顺着一溜山崖连滚带爬,顷刻间跑得无影无踪。 蓬莱倭爪像一只窝瓜,从天台山滚了下来,一路跑,一路心有余悸,摸摸自己的头,掐掐自己的肉,感觉自己的这条小命还在,就加快了速度,一口气跑到了他们住的童家旅社。 觉禅一眼看到满脸菜色c十分狼狈的蓬莱倭爪,笑道:“抓狐狸抓不成,反惹了一身骚,就你那两下子,还天天想没事!“ 蓬莱倭爪瞪了觉禅一眼,不屑地说:”无极剑圣庄曼华听说过吗?“ “你是说无极剑圣在天台山上!”觉禅将信将疑,“打不过人家小妞,搬出个厉害角色给自己壮面子的吧?” “信不信由你!” “谁?无极剑圣?”西域达摩两眼放光,他本来想和琅琊王榜首王朗过过招,这伙胆小如鼠的家伙,挟持着他一起来到童家旅社躲了起来。他的这口窝囊气正要找地方撒呢,一听说又来了个什么剑圣,他的烈焰“腾”地一下燃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九、程昕询房案 奶娘说事 二十九c程昕询房案奶娘说事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程昕一进程家客栈大门,就高声大嗓地嚷开来。 程母自打女儿和嵇康寻琴未回,天天守在客栈门口,眼皮子老跳,程母更是坐卧不安。整天像丢了魂似的,这不,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刚从门口折到屋里去拿,却又忘了要拿什么。这不,一错眼的工夫,程昕就来了。 客栈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深秋的太阳清冽冽地照着院中的一切。 院子空荡荡的,马棚里,连一匹马都没有,马槽里偶尔飞起一两只绿头苍蝇,一只苍蝇追戏着蝴蝶,还有几只老鼠在打架,“吱吱吱”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极不协调。一群鸟儿在马槽里刨食,一些草毛子在空中飞舞。 程昕看着心里就是一沉,感觉到了气氛的肃杀和悲凉。 怎么回事?一个大大的问好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又出什么事儿了? 这是她极不愿意触及的问题。 程母从屋里走出来,她是的眼泡有些肿,失去了先前的光彩。 “昕儿回来了!回来就好!” “娘,出什么事了?” “你刚走不久,陆逊大人来了,说我们店暂时停业,官府随传随到!” “娘,到底又怎么啦?” “还是嵇康,他的房契又被人盗了,他哥是个大官,魏明帝与东吴还提交了一份外交干预,这不,陆逊上大将军亲自坐镇诸暨处理此案!” “现在怎样?有眉目了吗?” “哪有啊!陆逊大人让我们提供这些天来旅客的来往账目,昕儿啊,你是知道的,我们家什么时候记过来往的明细!” “陆逊他们能放过我们吗!” “我说具体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陆逊大人答应了?” “这种事千载难逢,像陆逊大人这样的人,他也知道我们像这样的鸡毛小店是怎么处理日常事务的!但迫于面子他不得不这样做罢了!” “娘,你心里应该有个大致的目标方向,娘,你估计是谁干的?” “这个,为娘的也说不清楚”程昕看到母亲的眼里闪烁着一种与往常极不融洽的东西。 阿果和阿力早就看到了程昕,早就跑了过来,但迫于人家母子俩说话无从插嘴,只是一声不吭守在一旁。 她们母女俩说话有了空歇,阿果忙问道:“程姑娘,你可回来了!我家少爷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来!” “你们千万不要挂念,你们家少爷和他师父一起习练一种绝世武功,要练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你们就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嵇家二少爷!” “程姑娘,这么些天来,我们担心死了,我们家少爷在那里有吃的,有喝的吗?天渐渐凉起来,他在那里有穿的吗?要不要我们送些吃的穿的过去啊?”阿力很焦急,不迭连声地问道。 “嗯,其实”程昕想说其实康哥哥具体情况怎么样自己也不清楚,但又怕阿果阿力更加担心康哥哥的安危,所以她撒了一个谎,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家少爷一切都好,你们大可放一百个心的!” “嗯,程姑娘“阿果欲言又止似有话说,但他看了看程母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程母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改,又立即消失,她笑着说道:“昕儿,一路奔波也好累了,看看都瘦成啥样了,到家里先歇会,待娘做些好吃的给你滋补滋补!” “这些天,娘担心死了!都跑哪去了,也不找个人捎个信回来?是不是找到了中意的人,就把为娘的给忘了!” “娘,你是不是整天巴望着想把女儿嫁出去自己好图清净啊!” “你跟嵇家那小子是命定的,怎么,那小子欺负你了?”程母眼瞅着程昕。 “是我欺负他,他怎么敢欺负我呢!这次寻古琴,要不是你女儿我,你叫他一个人去寻,还不知道要寻到驴年马月!” “我女儿是谁呀?什么事能难倒我女儿呀!” “女儿我一出马,那就叫逢凶化吉c遇难成祥! “你女儿我是什么呀,是幸运之星!娘,幸运之星你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咱们家有昕儿在,什么事都顺顺当当的,你一不在家,妖魔鬼怪都找上门来!” “娘,好端端的,嵇康哥的房契怎么会没有了呢?” “这,谁知道!” “他们房里不是一天到晚都有人守着的吗!” “主人一不在,下人的做派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你是说阿果和阿力偷奸耍滑,偷偷溜号,房间里没人的时候房契被盗的!” “应该是吧!”程母搪塞道。 “娘,那你也没发现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你走后,里里外外就娘一个,哪顾得了这么多,娘恨自己分身乏术,要是再多出一个娘那该多好!” “娘,这些天你辛苦了!” “咱娘俩还客气什么,等我老了,你好好孝敬我就是了!” “娘,你过来,孩儿为你捶捶背!” “乖女儿,你能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等我给你做完吃的,你再好好为我捶捶背!”程母走进厨房,就听见菜刀在菜板上“叮叮咚咚”的响起来。 程昕哪里有什么心思休息,她转身走出自己的闺房,朝阿果他们的房间走来。 程昕站在门口先敲了敲门,阿果探出头来:“程姑娘,请!” 阿力也起来见礼:“程姑娘好!” 程昕还礼:“大家不必拘礼!我是过来问问丢房契那天是怎样的情形。” “那天晚上,我家管家一直都在门口等我们家少爷,后来,夜深了,我们实在熬不住了,还像往常一样轮番守夜,再后来,就觉得头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阿力回忆道。 阿果脸色铁青,一直沉吟着。 “管家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程昕初见阿果时他欲言又止,而现在却一言不发,这其中定有隐衷。 “嗯”阿果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他也不敢断定眼前站着的这位姑娘,是美女还是毒蛇?不过,看她对少爷的那份痴情倒是没掺假。 “难道你对我也不放心?”程昕一脸的坦诚,同时,话音之中含满焦急。 “嗯!那天夜里我看见一个黑影溜进了老板娘的房里!”阿果说完,心中有些忐忑。 “这个人是我们店里的吗?” 阿果摇了摇头,很自信地说:“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 “我一天到晚守在门口,就连一只苍蝇飞来也别想逃出我的眼睛,来住店的这些人身上都透着一种土乎乎的愚钝感,那人的身上却没有,我感觉到那人身上透着少有的精明和干练,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 程昕一听顿觉愕然,这样的人来住程昕她们家开的这种大车店,绝不可能! “昕儿,昕儿!”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母亲的叫声。 “哎!娘,昕儿刚想到后山采几朵花泡脚呢!”程昕担心母亲看见自己在阿果他们房里,一闪身,早跑出了好远。 “昕儿,待会儿为娘给你去采,你先歇一下,先吃点东西!这儿有娘给你刚洗好的沙拉!” “好咧!”随着一声清脆的应答,程姑娘的身影早飘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苹果梨子你自己选,压压躁火,看一路风尘的,小脸干巴的,小嘴干裂的,头发也虬绺的,心疼死为娘的了,还不赶快梳洗梳洗!再不梳洗啊,我女儿变丑了,恐怕你那个康哥哥又喜欢别人了!” “娘,你就拿女儿寻开心!” “哪是寻开心,是我一见到女儿就开心!” “真是太饿了,一见到娘,就感觉特别饿,娘,我现在就不梳洗了,待会儿吃完东西,我洗个澡,洗完了再好好梳洗。好长时间没洗澡,难受死了,这身上都有一股臭味了,我闻到就恶心!” “我女儿那么爱干净,怎么舍得这么多天不洗澡一直守在那儿,看来我女儿对嵇少爷动了真心了!” “娘,你怎么又来了!你再这么说,女儿就不理你了!”程昕不觉粉脸通红。 “乖女儿怎么能不理娘呢,娘错了好不好!”程母满脸笑意。 “娘!” “好了,你在这儿吃水果,为娘给你弄吃的去!” “嗯,娘,竹笋炖肉,清蒸大虾!” “有,乖女儿的心思,为娘知道!大虾早就给你养在水缸里呢!” “就知道娘最疼我!” “娘疼女儿还能掺假,等着吧,娘一会儿就给弄好!”程母又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开了。 “娘,县衙里房契案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哪有什么进展,阿果管家回洛阳老家一趟,嵇康的哥哥叫什么嵇喜带着公文案卷跟来了。不知什么原因在诸暨没两天就回去了,他们走后,阿果天天都跑县衙,每次回来总垂头丧气的。不用问,一看就知案情怎么样,他的脸就是案情备忘录,什么情况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呢!” “官府的办案效率也太差了吧,二十多天了,居然没有任何头绪,我的奶奶来,别说阿果,就是魏国那边,他们怎么好意思通报案情!” “官府不都这样,东吴这样,我想魏国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听一个小道消息,跟嵇康哥哥来的那员副将,回到魏国就受杖责打死了!你知道死的那人是谁吗?说是满宠的儿子!” “娘,这些消息您是从哪得来的?” “阿果阿力呗,他们天天念叨这事哪,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被打死了,残忍哪!” “娘,最近咱们家有扬州我娘舅那边的人来过?” “哎,你个啥丫头,怎么突然想到问起这个问题来了?”程母十分错愕,惊得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活。 “娘,看把你紧张的,我只是随便问问!” “哪有啊,这么远来一趟哪那么容易,更不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要是娘舅家来人了,总得看看你再走吧,不管谁来,见你不在家肯定会四处找你的,非得把你找回来,他们才放心的!” “娘说的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程昕被传讯 扑朔迷离 三十c程昕被传讯扑朔迷离 连日来的栉风沐雨c劳苦困顿c趋逼煎熬,程昕回到家里,紧张的情绪一旦放松,整个人一下子垮了下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吃完母亲精心为她调配的营养大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洗漱完,就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家是温馨的港湾,床是舒心的摇篮,程昕一挨到床上就沉沉地睡去了。 程母把女儿退下的衣服拿到洗衣池里“噼噼啪啪”敲打着,那美妙的节奏在程家客栈的上空传递c飘散。 西边的太阳把火红的余晖弥散在天际,天涂满了兴奋昂扬的色彩,焦黄的云像一头暴怒的雄狮,把捕猎到的猎物撕扯得鲜血淋漓。 夜是那样的静谧,星星就像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宝石镶嵌在宁静的夜幕上,黑魆魆的崖壁下的程家客栈,像偎依在母体下的婴孩,静静地睡去。 静谧的夜空,偶尔爆响传递信息的焰火,这增加了夜的神秘。 程昕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一个黑影,从崖壁下客栈的围墙上飘身而下,竟然直奔嵇康的房间,鬼鬼祟祟潜到后窗,把点燃着迷香透过窗棂,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房间。 守在房间里的阿果阿力相继倒下,那人撬开窗户跳进房间,径奔包裹,翻找到房契,急匆匆揣进怀里。 程昕喊:“抓贼啊,抓贼!” “昕儿,怎么啦?”程母跑进女儿房间,看着满脸惊恐的女儿。 “娘,我梦见那个偷房契的人了!” “傻孩子,那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的这一觉啊睡得可真够香的,看看从昨天的申时一直睡到今天的辰时,这下好睡足了吧,我的宝贝女儿!” “娘,我还想睡!”程昕睡眼惺忪撒着娇。 “乖女儿,不能再睡了,衙役的捕快在外面等你到县衙做证词呢!” “娘,我到县衙做什么证词?” “嘘!”程母示意程昕不要做声。 程昕有些傻眼,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心中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讯问对象,是有关古琴的,还是有关嵇康的? 就见母亲把耳朵附过来悄声说道:“是娘说你知道房契案的经过,你去寻找房契未回,等你来了再汇报案情的!” “娘,你是知道的,房契失盗时,我和康哥哥寻找古琴去了,怎么会知道房契案是怎么一回事呢?娘,你让我到县衙怎么说,我说什么?” 程母附耳说道:“就说你追凶追到了曹魏,失去了追踪线索!” “娘,我没有,我为什么要这样说?”程昕满心委屈,一百个不乐意。 “很简单,因为你是娘的乖女儿!” “娘,你怎么会这样!” “不这样,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官府天天纠缠不休,谁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应付官府,把这事推到魏国,看他们怎么解决,再说,我们家客栈总不能这样一直关停下去吧!“程母依然压低声音诉说缘由。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女儿?” “傻女儿,你这话娘怎么感到莫名其妙,娘不理解,你这话到底从何说起?只一个月时间,我女儿怎么变得,说起话来连为娘的捉摸不透?” 程昕的目光宛如透镜,直逼程母内心,程母的眼睛不敢回应,闪烁了两下,眼皮不自觉地耷拉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一、嵇康聚神功 提前出关 三十一c嵇康聚神功提前出关 程昕随衙役向诸暨县衙走去,一路盘算着怎么圆谎。她撒过无数的善意的谎言,随便再撒一个,就像吃西瓜喝凉水那么简单随意。但在康哥哥的事情上,她一句谎话都不想说。她满脑子都是悬疑,阿果所说的那个神秘的人影,鬼魅一般占据着她的心灵,她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叩问,这人是谁? 程母却讳莫如深,每当程昕触及这个话题,程母的反应就特别过敏。这背后有什么隐秘,程昕着实伤透了脑筋。 这毕竟是她人世沧桑c风风雨雨c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母亲。母亲有难言之隐,总是吞吞吐吐,不愿触及,身为女儿与母亲之间第一次遇到一个双方都不愿意触及的话题,她能怎么样?她也只有选择回避。也许母亲会在恰当时间,恰当机会向她作出明确的解释。 一向淑雅而又开朗的程昕顿感到沉闷而又压抑,她没有心思观看沿途风景,一路回避着房契被盗这个问题,但绕来绕去,她的思绪不得不又回到这个点上。 衙役走走停停,等着程昕,他不时催促一两声:“程姑娘能不能快点!” 程昕奔赴的是一个审判台,她的良知受到无情审判,一边是相依为命的母亲,一边是满心倾慕的爱人,这个两难命题,老天爷成心和她过不去,她故意天马行空让自己的思想放飞,哪怕飞了十万八千里,哪怕饶了一百个弯,随着县衙的逼近,她的思想还得聚集到这个问题上。离县衙越近,她的心情越沉重,她就愈加难以选择。她感觉这段路好长,走过了一个漫长的心理过程。直到县衙大门两边的威武雄壮的石狮映入眼帘,直到跨入县衙高高的门槛,她的脑子里依然一塌糊涂。 县衙里静悄悄的,由于连年战乱,人丁稀少,都知道伤离的痛苦,家里仅有的老弱病残,单单地里的活计c油盐柴米的用度都忙不过来,很少有人再闹什么鸡鸣狗盗c邻里纠纷。 越是清净,程昕的心里越是发毛,越是感到窘迫,她必须在嵇康和母亲之间作出最后抉择,到底是圆谎,还是捅破一个惊天秘密,迷迷糊糊走到师爷的跟前,她都没想好。 师爷打开卷宗,重又研了研墨,然后,把一管制作精细的毛笔在墨汁里沾了沾,声音既透露着圆滑又透露出威严,问道:“在下何人?年方几何?何方人士?做何共干?一一道来!” 程昕的眼睛四处张望,不是说陆逊上大将军也来处理房契失盗案的吗?怎么没见到陆逊陆大人的影子呢? 程昕的心思还在考虑怎么回答房契失盗案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她的心里至今依然一片空白。师爷把“醒堂木”一拍又大声喝问了一遍。 程昕才把思绪扭转回来,一一做了回答。 “你要如实交代,前几天程家客栈房契失盗案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夜里我和嵇康寻琴刚回,就见一个黑影从后窗窜出,嵇康迅速察看了屋内情形,两个伙计被熏香熏倒,包裹被人翻动过,仔细察看,发现房契不见了!这人的轻功极好,只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人影,我们顺着盗贼逃跑的方向追赶,影影绰绰看见前面有一黑影,我们追啊追啊,一直追到曹魏” “把地点说清楚!”师爷声音严厉。 “是扬州!” “你们报官了吗?”师爷的目光犀利,紧紧盯着程昕,他的眼睛要盯到程昕的心灵深处。 “没有!” “为什么不报官?”师爷的眼神充满疑惑。 “不过,又一桩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嵇康的琴又被一个黑影抢走,我们不得不放弃房契,而追寻古琴。我们一路追啊追啊,一直追至天台山,嵇康在天台山闭关修炼古琴琴艺!” “案中有案,实乃蹊跷!嵇康房契被盗案,关系重大,牵动魏吴两国,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而为,弄不好会严重影响两国关系!” “这么严重?”程昕撅着嘴唇,微微一笑。 “这是我们始料未及c今后也不愿看到的一个现实!基于种种原因,魏吴两国关系最近成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如果不是魏国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恐怕魏吴两国关系早就危机重重了!” “原来如此,我可以走了吗?大人!” “当然可以!不过,你也要随传随到,等候详细的调查!” “好的!”程昕还想着给师父和师姐拿御寒衣物的事,在家多等一天,她们就会多受一天的罪,师姐不知要在心里多么抱怨她呢!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回到天台山去。 嵇康心心念念一味突破自己,他已经练出了化外之力。他能随心所欲,把自己停留在半空的任何地方,而且,进展得如此神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又把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琴上,他希望用奇妙的琴声凝聚神力,穿透一切,达到心随意动,琴随心发,发乎自然,物我合一。琴就是自己的一部分,琴就是自己的延伸,意念所到,金石为开。 程昕在县衙撒了个弥天大谎,心里很不舒服。有朝一日,在康哥哥面前被揭穿,她的心灵将永世不得安宁。她几乎用飞跑的速度,从县衙回到客栈,见到母亲,心里沉甸甸的,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兴致。她的脸聚满了氤氲,收拾着自己春秋季衣裳,找来一块布皮,三拧两绕,打成包裹,挂在肩上,往身后一甩,急匆匆准备赶回天台山。 程母在一边帮着收拾,一边问:“昕儿,你这是怎么啦?” “我怎么啦你还不清楚,我这辈子都不想理你!”程昕心如刀绞,背起包裹,急匆匆上路。 “昕儿,马!”程母心挂两肠,一改先前的矜持,跑步赶奔马棚,牵出脚力最快的阏氏马,飞身上马追赶程昕。 程母一边骑马飞奔,一边大声呼喊。程昕故意放慢脚步,头也不回等着母亲骑马来到。 程母打马奔前,来到程昕前面,跃身下马,把缰绳递到昕儿手中。 程昕跳上马背,一抖缰绳,这匹马“休溜溜”一声暴叫,扬开四蹄,飞一般向前面奔去。 程母眼含泪花,朝着程昕的背影挥了挥手,久久地站在那里。 蓬莱倭爪依然鼓噪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你西域达摩不是不可一世吗?怎么也是个软蛋,打不过琅琊王王朗那也罢了,怎么一听说无极剑圣这娘们你也怂了!无极剑圣那娘们可不讲究,她还吹牛皮,说什么,别说像我这样的无名小辈,就是中原武林大家她也从没用正眼看过,你看看,你看看,这娘们狂的,整个武林就没有她看得上眼的!” 西域达摩本来没把蓬莱倭爪这样的宵小之辈放在眼里,任凭他怎么聒噪,但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说叨,他可就来了脾气。 “走,什么样的无极剑圣我倒要见识见识!”西域达摩操着生硬的官话怒气冲冲地说着就往外冲。 蓬莱倭爪见目的已经达到,一脸的奸笑:“是呀,当今武林,能比你西域达摩强的,恐怕还没有出生!” “走,我们也去会会什么牛皮剑圣!”一群鬼魅蜂拥而出,紧紧追赶西域达摩,想看看热闹。 西域达摩像中了邪魔,三飘两飘,就奔到了天台山顶,来到洞口,跳脚骂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婆娘,竟不知天高地厚,骂到我西域达摩的门上,我再窝孙也不能说我不在家,有本事出来咱们比试比试,别在背后骂人坏话!” 无极剑圣庄曼华正在棚里打坐练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从棚里钻出来,看到外面黑压压站着一群人,大都是生面孔,不由愣住了神。她犀利的目光打量了一周,才发现前两天她打跑的那个小子也在其中,她就明白了七八成。又是这小子作的怪。 “不知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朋友?如有得罪敬请海涵!”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姨谁跟你是朋友!” 西域达摩话音未落,一群魔鬼发出阵阵讥笑:“是呀,朋友,叫的这么亲切,跟一家人似的!” 那一帮魔鬼又是一阵哄笑。 “看达摩大师好,不如嫁给他好了!”又有人在那里起哄。庄曼华气得七窍生烟,怒目以对,看着这帮非人非鬼的禽兽。 西域达摩嬉皮笑脸:“不如我们不打了,照他们说的办,找个地方喝酒去!” “要打就打,少说废话!”庄曼华将身一拧,剑尖直指西域达摩的哽嗓咽喉。 “哟,这娘们够毒的,想谋害亲夫!”说话间用达摩杖奋力一格,把剑锋隔挡开来。 庄曼华剑锋滑过禅杖,将身欺近,直刺西域达摩胸膛。 西域达摩见庄曼华的剑锋来势汹汹,慌忙把达摩禅杖抱在怀里,足跟着地,直直向后仰去,西域达摩功夫了得,背部几乎贴地,以脚跟为中心快速的旋转了一周,避开了无极剑圣庄曼华的惊险一剑。 西域达摩略占下风,赶忙用禅杖支地把身子跃到半空,擎起禅杖照着庄曼华的天灵盖砸来。半空下坠的速度极快,借势就力,力达千钧。 庄曼华情急之下将身子弹射出去,就这样仍然感觉有股大力直直威逼而来,她仗剑顶住,只听“砰”地一声大响,宛如开山裂石,尘土飞扬。杖剑交汇处钢花飞溅,烈焰升腾。 庄曼华用手遮挡灰尘,西域达摩右手持禅杖神速逼近,将禅杖绕身一周,拦腰向庄曼华打去。 庄曼华急中生智,将身一滑迅即贴向地面。 达摩就势用双手将禅杖祭起,身形跃于禅杖之上,集全身之力,泰山压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躺在地上的庄曼华狠狠砸下。 禅杖堪堪要砸到庄曼华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庄曼华的身子轻飘得像一张白纸,顷乎之间转到西域达摩的背后。 西域达摩这一招志在必得,猛见得禅杖落空,庄曼华踪影皆无,骇得脸色苍白,慌忙斜刺里飞掠而去,反应的再快还是慢了半拍,只听“嗤”的一声,西域达摩的衣衫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股寒风直逼后背。 高手就是高手,西域达摩稳住身形,将身一扭,横起禅杖,以一招“转身劈山”迎向庄曼华。 庄曼华的剑锋所向之处,一棵大树拦腰斩断,“轰隆”一声,繁茂的枝干腾起满天烟尘。 司马琴缨拍着手,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 众魔鬼眼都直了,呆呆地看着倒下的大树,折断了枝条,坠入山崖。 正在这时,就听一声狞笑:“全都住手,叫嵇康拿古琴换人!” 庄曼华和司马琴缨一看,被蓬莱倭爪挟持的不是别人,正是回家为她们筹备衣物的程昕。 山上打得正酣的时候,蓬莱倭爪猛然看到山下有一个红点,又见这一红点从马上跃到地下,牵着一匹马朝山上走来。 蓬莱倭爪本来就对桃红柳绿过敏,他色心骤起,偷偷地跃下山崖,怕上山的人发现,悄悄地潜伏在一片茂密的草丛里。 程昕牵着马,山势越来越陡,她必须死死拉住马的缰绳,害怕马失前蹄,她必须吃力地拉住马,马借助程昕的力量向上攀登。 程昕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上,哪注意到潜伏的危机。 蓬莱倭爪一听程昕来到近前,将身腾空跃起,用肘关节牢牢地扣住了程昕的哽嗓咽喉。 庄曼华和司马琴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正在此时,就见山洞口的石头,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弹起,从洞门直直地射向山崖,庄曼华赶紧躲避,司马琴缨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一个掠身不见了踪影。随即一股强音从洞内传了出来。 这琴音乍听起来十分悦耳,宛如天籁,听着听着,一股内力侵扰,功力弱的,不得不盘下腿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调整气息,集聚内力,抵抗绵里如针的琴音。洞门大开,一个身影跃入平台,程昕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嵇康,她的康哥哥。 “康哥哥!”程昕忍着撕心裂肺的震痛惊喜地叫了一声。 蓬莱倭爪早盘腿而坐,两眼紧闭,程昕也是东倒西歪,只是逃跑的念头凝聚于心,才没敢盘腿打坐,寻找时机逃离魔掌。 这一嗓子提醒了西域达摩,他一个掠身,提起程昕迅速地向崖下飞掠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二、程昕被劫持 嵇康解难 三十二c程昕被劫持嵇康解难 西域达摩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程昕就朝山下飞掠而去,庄曼华一看慌了神,也顾不上和嵇康打招呼,飞身而起,极速追赶西域达摩去了。 嵇康收起古琴,一提劲力,也朝西域达摩的方向追去。 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炼,嵇康虽然心静如水,但当他看到程昕姑娘被人掳走,他的心像被人猛揪了一下,感觉阵阵发疼。 特别是当嵇康想到他在洞内修炼的时候,程昕一直在洞外坚守,这不得不使他心生感动。能坚守,特别是能在缺吃缺喝缺穿c缺乏情趣,并且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坚守,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信心。枯燥乏味的等待,无疑是对感情的摧折,是最挫杀意志力备受折磨令人烦躁不安的行为,是一般人无法坚持下来的。 嵇康觉得对程昕欠下了什么,而且,这种欠缺亟待他去补偿。特别在程昕遇到危难的时候,他更得挺身而出,以此来报答,他对程昕坚守的感激之情。 嵇康没有想到,西域达摩的轻功这么了得,无极剑圣庄曼华,也只能望其项背,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嵇康超过庄曼华,在超过庄曼华的时候,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庄曼华当然理会,她用目光给嵇康加油,希望嵇康尽快追赶上西域达摩,并从西域达摩的魔爪下救出程昕。 嵇康的轻功本来赶超风速,而今又经过升级提炼,他的轻功达到巅峰,急如闪电,快似雷霆,很快就追上了西域达摩。但毕竟西域达摩手里拎着程昕,而程昕这个鬼灵精,一刻都没有闲着。她手抓脚刨,逮着西域达摩的手脸腿腹,哪里得劲哪里抓挠,拼命踢打,弄得西域达摩心慌意乱,不得不降下飞掠的速度。 嵇康一边追赶一边想着怎样把程昕解救下来,他想用琴里暗藏的飞镖弹射西域达摩,但又怕西域达摩使坏伤西域达摩不成,反伤着程昕。他鼓了几次的劲儿,最后都没有弹射。他想在空中拦截,要是西域达摩以程昕作要挟,无论嵇康使用什么招数,想毫发无损地从一个一等一的高手手里把程昕救下来,谈何容易!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庄曼华疾驰赶到,就是两大高手联手,也无法确保能让程昕从西域达摩的手中全身而退。庄曼华的无极剑法再神圣,她也不敢保证在一击之下让西域达摩毙命。 西域达摩在童家客栈的院内落下,惊得院里的商旅一片惊呼,都瞪大惊奇的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况且,他手里还劫持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所有见此情状的旅客都纷纷避让,等嵇康和庄曼华飘然落地,他们吓得简直可以用屁滚尿流来形容。 大凡不是傻帽一眼就能看出,将有一场恶战,在童家客栈发生。出门人大都讲求平安,没有一个人想惹火烧身,甚至想死于非命的。谁见了这阵势,谁不急火火跑进房间,关门闭户,偷偷地从门缝窗缝里看热闹。 随后赶来的是崆峒金刚c蒙古散骑c鲜卑莫邪c邙山双鹰c峨眉老幺c少林莲花c蓬莱倭爪c天台魇狐c雁荡鳄梨c武夷幽魂。这些妖魔鬼怪虽然心怀鬼胎,但他们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得到古琴,卖个天价,然后,把巨款分掉,尽情享受由此带来的灯红酒绿c荣华奢靡。 天台魇狐一声呼哨,众魔怪呼啦啦把庄曼华和嵇康围在核心,各自拿出绝活,来个拼死一搏,夺下古琴,圆梦今日。 嵇康亮出古琴,庄曼华手捏宝剑,相向而立,防止这帮人渣,以下三滥的手法偷袭。 只见嵇康轻舒慢捻,张弛有度,弹开了他的拿手乐曲《广陵散》。 嵇康的乐曲,开指刚劲,浑厚有力,扣动人心,宛若蛊毒,在心里开出一朵妖艳的花来。让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震颤。《广陵散》越到后面,越有杀伤力,等到了“刺韩”这一段,就有撕心裂肺的震撼,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琴的力量有一个局限,必须展开所有的音韵,乐曲的力量才能完全发挥,这帮恶魔谁愿意静等乐曲的神力发挥,而任人宰割呢! 这帮恶魔本来以为嵇康的琴曲像在天台山上那样有无穷的威力,都准备盘腿调息,抵御琴声。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琴音并没有造成压迫心神c崩断筋脉的威胁,他们都不禁“咦”了一声。 众恶魔只短暂地愣了一下神,紧接着,全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像一窝疯狗围攻过来。 在实战中,嵇康才了解到,他跟黑影师父所学的琴路需要改造。大敌当前,他必须舍弃那么多的过渡,让琴音直接具有杀伐的威力。他急中生智,舍弃过渡,直截进入“刺韩”,虽然也能扰人心智,却没有原有的神力。他一边弹琴,一边用内力和这伙恶魔周旋。可弱点又暴露出来,一旦分心,琴音的功效顿时消减,嵇康初次临阵,力不从心,真有些心慌意乱,失机乱谋。 庄曼华柳眉倒竖,她也不明白嵇康这是怎么啦,这群恶魔的嚣张气焰怎么就压抑不住! 嵇康失去琴的张力,又聚不起真气使用重手法,他想用化外之力将自己悬垂半空,调节琴音的威力,又怕庄曼华遭受围攻,无法承受得住。 看来临战经验不足,也足以让局势糟糕透顶。嵇康手忙脚乱,顾此失彼,群魔有了进攻的机会。 据说崆峒派有八大掌门,分为飞龙门c追魂门c夺命门c醉门c神拳门c花架门c奇兵门c玄空太极门等掌门。崆峒金刚,他的八卦金刚掌出神入化,劈山裂石,有泰山压顶之力。以他的武功修为,担任玄空太极门掌门游刃有余,但师父非让他担任什么花架门掌门不可。花架门人才济济,实力雄厚,但好说不好听,好像在说,自己的武功修为一般,都是花拳绣腿,听得他十分反感,并因反感而厌恶,一听说花架门三个字就晕菜。他因此向师父提议,不想当什么花架门掌门。师父开导他,只要武功了得,正义在心,何必计较名称好坏。 “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当花架门掌门不可呢?”崆峒金刚终于把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因为你武功高强!我就怕别人说花架门只是花架子,所以用事实来回答,花架门的功夫也十分了得!” “那玄空师弟的武功也不在我之下,你为什么不让他当花架门掌门?”崆峒金刚越说越来气。 “因为他比你小,缺乏历练!”师父依然悉心开导。 “我看是师父偏心!” “师父哪里偏心了?是你自己小心眼吧!”谁料崆峒金刚和师父说的话都被打此经过的玄空师弟听到了。 “你说谁小心眼!”崆峒金刚顿感下不来台,脸上火辣辣的,泛起八卦金刚掌朝玄空师弟打去。 他的这掌含满杀机,玄空师弟根本没有防备,挨了这一掌非死即伤,师父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身躯接了这一掌。 “滚!”挨了一掌的师父恼羞成怒,对着崆峒金刚喝道。 崆峒金刚一咬牙走出崆峒派的大门。 崆峒金刚蓄满内力,使出八卦金刚掌向嵇康打来。嵇康将身跃起,怀抱古琴,琴声悦耳,他弹起连环腿朝崆峒金刚的八卦金刚掌迎去,“砰砰砰”三声大响腿力和掌力相迎,发出声声爆裂。 蒙古散骑的金瓜却当头打来,嵇康将身欺近,跃到了蒙古散骑的近前,蒙古散骑大吃一惊,慌忙带住手链把金瓜撤回,嵇康在琴韵转换的当口,抽出手来,打向蒙古散骑的膻中穴,蒙古散骑拖着金瓜想逃,却被嵇康跃起的脚踹了个正着,蒙古散骑“哎哟”一声跌坐在地。 鲜卑莫邪仗着莫邪凌厉的剑锋一剑封喉,嵇康弹地而起,照准鲜卑莫邪的天灵盖就是一脚,只见鲜卑莫邪挺剑朝前奔去,一剑刺到了木楼的柱子上,就听楼柱“咔嚓”一声,紧接着一连串的坍塌声不绝于耳,楼上发出一连串的惊叫。 邙山双鹰鹰爪功阴毒狠辣,而且招数阴损怪异,单揭敌人的天灵盖,被人称为邙山双煞,与邙山双鹰交手的人很少活命。 邙山双鹰中的老大说道:“娃娃,你年纪尚青,我们仁慈不愿要你小命,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古琴就饶你不死!” “按年龄,你们也是武林长辈,我不理解你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的古琴凭什么要让我拱手让给你们?” “你的古琴?是古琴上写了你的名字啦,还是你喊它它能答应你!” “两位前辈,这就是你们的不是。明明是我在万盛琴行买来的古琴,怎么就不是我的啦?这可有万盛老板作证,为了买这把古琴,我不得不到东阳来变卖古宅!” “娃娃少说废话,怎么当下流传却与你的说法大相径庭?” “两位前辈,什么说法,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邙山双鹰中的老二说道:“少跟他废话,抢了他的古琴再说!”说完奋起鹰爪向嵇康扑来。 嵇康直接使用刺韩曲调,浑厚的大音直逼邙山双鹰,邙山双鹰一句:“不好!”逃的无影无踪。而且,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在顷刻间逃之夭夭。 他们都知道,躲避嵇康琴音的方法,就是逃离他的控制范围。琴音触及不到的地方,自然就失去了威力。 嵇康还庄曼华的目的,不在于怎么整治这伙败类,而是怎么拯救程昕,程昕还在西域达摩的手里呢! 西域达摩正自纳闷,一路上,还没怎么对程昕动手呢,这女孩怎么就断气了呢! 他不相信,又用手试了试,程昕鼻息全无。眼下的女孩子真娇气,就凭这样的身体素质还出来闯江湖,我“呸!” 他又用嘴巴贴近程昕的鼻子去感受一下,她到底是死是活,实验的结果依然表明,躺在地上的程昕全然没了气息。 这与他的意愿,是格格不入的,他只想用程昕作要挟换取嵇康手中的古琴,没想到,被他一抓一提,一条人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葬送在他手里。他有些不甘心,又掐又扭,咯吱搔痒,手法用尽都无济于事。看来,这女孩真短命,还好死在了自己手里,要是嫁了人死在男方家里,岂不是害了男方一家人。在他看来,他不是在做坏事,他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嵇康和庄曼华来到西域达摩的房间门口,从里面猛然扔出了一具尸体。嵇康双手接住,古琴“啪嗒”一声掉落地上。 嵇康早就看清,被扔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心要解救的人——程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三、重拾房契案 程昕苏醒 三十三c重拾房契案程昕苏醒 嵇康抱着程昕,连捡拾古琴的心思都没有,他的心情低落到最低层,像坠落山崖或无尽的深渊,一直下坠,丝毫没有停缓,一颗心像被人偷偷摘了去。庄曼华奔过来捡起地上的古琴,示意嵇康赶快走。嵇康两眼含泪无动于衷,庄曼华冲嵇康笑了笑:“嵇少侠,走!” 嵇康不理解庄曼华是怎样的心态,生着怎样的心肠,自己的徒儿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师父还能笑的出来?!世态炎凉,竟到了令人如此不堪的程度。 他见庄曼华走了,本想背道而驰,再怎么说程昕也是他的徒弟,因此,也抱起程昕紧随其后,飞一般掠过童家旅社的院墙,朝庄曼华飞掠的方向奔去。 两人飞掠了好长一阵,来到一片开阔地,庄曼华见后面无人追赶,笑着对程昕说道:“你个鬼丫头,还不下来,你让嵇少侠一直抱着你!” 只见程昕睁开眼睛,从嵇康的怀里挣脱,怪道:“师父!” “看你把嵇少侠吓成什么样子了,也枉人家这样真心实意地对你!”庄曼华笑着责怪道。 “师父,我在洞外守了这么多天,也该给康哥哥报偿的机会,多抱我一会,也让我捞捞本儿!” 嵇康面色一红,想说什么,一想起他和师父的约定,把现出的微笑又僵死在脸上。 “康哥哥现在多抱抱我,等我和他结婚,上花轿的时候,少让康哥哥抱几步不就两清了,你说是吧,康哥哥!” “这”嵇康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的一张脸平展展的泛着白光,连一丝喜悦的表情都没有。 程昕慌忙用手试了试嵇康的额头,嵇康用手挡住了程昕摸过来的手,程昕不知道,黑影施了什么魔法,让嵇康哥哥变成这样? “康哥哥,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程昕的话里充满关切c问询和不安。 嵇康想说和你在一起,我舒服得很哪,脸上却很冷淡,轻轻地说了一声:“没什么!” 脸上都是结冰了,还说没什么。 程昕不觉“咦”了一声,她心说,康哥哥这是怎么啦?怎么变得这么不懂风情c不尽人意了呢!是不是因为师父在跟前,康哥哥不好意思了呢? 程昕想到这里突然大叫了一声:“我的马呢?” 嵇康和庄曼华面面相觑,怀疑程昕的脑子是不是被西域达摩给摔坏了,怎么毫无来由地说什么马不马的! “怎么回事?看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庄曼华不解地道。 “我娘怕我奔波劳苦,从家里来的时候,特意让我骑了那匹阏氏马的!那可是世间少有的宝马良驹,飞奔千里不知疲倦,这可是我家的命根子!” “是呀!追赶西域达摩的时候确实看到半山腰有一匹枣红马在那里吃草,走,我们回去找找!”庄曼华说道。 峨眉老幺的天罡玄冰掌还没来得及用,就听众魔怪吆喝一声,包括天台魇狐c雁荡鳄梨c武夷幽魂都急匆匆跳墙而去,她也跟着跳了出去。少林莲花和蓬莱倭爪更是争先恐后,他们俩最知道柿子捡软的捏,他们纠缠着无极剑圣庄曼华不放,见嵇康的琴曲杀伤力骤然而起,跑得比兔子的爹还快,一溜烟地翻墙而去。 他们见嵇康怀里抱着程昕的尸体,不知就里,心里就觉得可惜,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还没来得及享受,说死就死了!你看嵇康那如丧考妣的脸,确实看了令人心里酸酸的,满令人寒心的。 众魔怪齐齐跑进客房,问西域达摩是不是趁他们与嵇康c庄曼华对决之际,占了先机,把程昕弄成这样子?西域达摩说没有,连自己的十八代祖宗都赌上了,众魔怪唏嘘了一阵,然后,商量既然来了,一起到东阳看看去。 去就去,谁怕谁! 程昕她们三人来到天台山下,老远看到那匹马还在山上吃草,庄曼华担心司马琴缨,群魔乱舞,怪象横生,又初涉江湖,怕她遇事孤掌难鸣,因而吃亏上当,就找了一个事务繁忙的借口,告别了程昕和嵇康,奔东阳方向奔去。 程昕和嵇康当然要回程家客栈,程家客栈有他们尚未处理的种种事务。其实,程昕是说什么也不想回家的,她担心要是县衙把嵇康叫去询问,或者嵇康到县衙打探案情,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以前所做的假证,恐怕都会露馅的!但她又不好意思说直接去东阳,毕竟没有阻拦的理由。 嵇康当然不知道在他闭关修炼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但挡不住阿果阿力和他说三道四,帮他理清以前的来龙去脉。 程昕和嵇康同乘一匹马,程昕路熟,坐在前头,抓住马缰绳,打马向前。看着沿途的风景,程昕手舞足蹈,高兴地唱起了家乡小调:“有一个鱼娘哎,风浪里行哎,捞出一个哎,黄灿灿的金娃娃,从此她盖起了好房子哎,过上了好日子哟,十里八乡的人哎,都把她夸” “不是说你们扬州有田螺姑娘的传说,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 “咱俩谁跟谁啊,还可不可以,老婆知道的,一定要和老公讲的,我就纳了闷了,只几天的工夫,咱俩怎么变得如此生分了!康哥哥,那黑影给你施了什么魔法,你能告诉我吗?” “什么妖法魔法的,以后这种大不敬的话不要说!”嵇康依然一脸的正经。 程昕自然肯讲述家乡的故事,有关田螺姑娘的传说,是人们心中的地标,苏州扬州这一片的人谁不知道田螺姑娘是知恩图报,勤劳善良,美的化身。 心旷神怡怨天短,痛苦熬煎恨日长。程昕和嵇康一路说说笑笑,不觉来到诸暨,程家客栈就在眼前,她翻身下马也不顾嵇康怎样,冲着院里嚷:“娘,快出来,你的女婿来了!” “哈哈哈哈,来了,来了,我女儿一到,连空气也跟着鲜亮起来,女婿来了,我当然要好酒好菜招待,快过来,到房间里坐下歇歇!” 嵇康早翻身跃下马来,一张脸毫无表情,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白玉雕刻。 “看看,看看,我女婿都瘦成这样,我这个做丈母娘的都看着心疼,来,乖孩子,快随昕儿到屋里坐!” 阿果阿力早看到了自家少爷赶紧跑过来见礼,嵇康只是礼节性地说道:“免礼!” 程母见嵇康表情生涩,与初来时大相径庭,不由说道:“好孩子,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冲到了什么神煞,要不要给你招招魂魄啊!” “大婶不必费心!” 程母的头皮不觉发麻,她的热情即刻减了三分,莫非程昕这孩子已把房契失盗的真相告诉了嵇康。你看看,你看看,这白眼狼似的女儿就是养不得,这没哪,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出卖别人也倒罢了,她出卖的是生她养她的老娘,我的天哪!这天地间还有没有天理存在! “你这样的体质和年龄,自然是鬼神不侵的,婶婶的担心多余,孩子,权当我没说!”程母唠唠叨叨,自圆其说。 程母的热情,嵇康哪好推辞,再客气那就是自己不识趣,连正常的人理在道都不懂,传出去有伤大雅。再加上程昕一把拉住嵇康,就是他想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程昕像黏胶一样,只要被她黏住想轻易脱身,你必须看她乐意不乐意。 程昕像黏胶一样粘住了嵇康,阿果有满肚子的话想跟少爷说,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自从他把看见黑影走进程母的房间一事告诉程姑娘以后,心里感到十分后悔,程姑娘是程母的什么人,是人家的女儿啊,大是大非面前,哪里女儿不向着自己的母亲的,除非是傻瓜! 这两天,阿果担心客栈老板会存心报复,假如程昕和她娘说知此事,弄不好会弄出杀人灭口的勾当。好在这两天没发生自己担心的事情,好在自己的东家来了,他最急切的是想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他。 程昕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态,时时处处缠着少爷,一刻都不离少爷左右,让他连告诉少爷真相的时间都没有。 阿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茶饭无心,坐卧不安,不时探出头来,看看少爷有没有从程姑娘的房间里出来。 即便走出屋来了,阿果也没有说话的时机,程昕姑娘形影不离,连上厕所的时候,她都等候在厕所门口。 程昕像一只小鸟,不知疲倦,围绕着嵇康活蹦乱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康哥哥,你说是洛阳美呢,还是浙江美?” “你问这些干什么?” “如果你看浙江好,咱们以后就在浙江结婚,你家的祖宅少卖两间留着我们结婚好了!” “我已和曹家有婚约在先,和你结婚恐怕没什么可能吧!” “一切都在改变,康哥哥不要现在就下断言!就像我爹和我娘,我爹也是订过亲事的,后来他们两个还不是走到了一起,所以就有了我!” “是呀,我光见过你家婶婶,程叔我倒真的没有见过!”嵇康说着,面无表情。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没想到,你个开心果也有烦心事!”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当然也不例外。我只听我娘说,我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还有你鬼灵精不知道的事!”嵇康依然板着一张磨刀石一般的脸。 “是呀,我得抽空问我娘,以前问过几次,见我娘偷偷落泪,我就没好意思再问过!” “婶婶为什么偷偷落泪?” “鬼知道!”程昕一字一顿地说。 直到三更半夜,程昕再也熬不住了,嵇康才得以回家睡觉。而程昕依然坐在嵇家少爷的床前,直到嵇家少爷熟睡了她才离开。 阿果彻底失去了告诉少爷实情的时间,少爷刚刚睡熟,看着少爷那一张疲倦的脸,阿果鼓了几次的力想叫醒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还好,以后的机会有的是,何必急于一时? 阿果把希望寄托在少爷明晨即醒之时。 俗话说:“火里存不住雪,纸里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嵇康一醒来,阿果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嵇康,嵇康只问了一声:“竟然还有这事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四、一波又一波 王朗蹙眉 三十四波又一波王朗蹙眉 阿果还要说,他把这事儿已经和程姑娘说过,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砰砰砰”的敲门声,阿果打开门,一看,站立在无边晨曦中的不是别人,正是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程昕。 阿果的脸当时就黑了,但还不得不强装笑颜:“程姑娘早,请!” 这套客房分内外间,外间住着阿果阿力,里间住着他们的少爷嵇康。 “康哥哥,要不要我给你穿衣服?”程昕姑娘说话就是随和,嵇康哪好意思让程昕来给他穿什么衣裳,三蹬两下,就把衣服穿好,站到了程昕面前。 嵇康昨晚就和程昕约定,要早早起来练功的。程昕大包承揽,说她会起得很早,来喊她的康哥哥的,一起到后山练功的。 程昕一贯好睡懒觉,不是太阳晒到屁股,不是程母几次三番的喊,她是不会起床的。真是难为了程昕,能在早起这方面言出必行,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任凭古琴两头有袢带可以挂在脖子上,是聂政刺韩王时,已经克服了携带不方便的难题。嵇康发现在临战状态,琴曲的繁杂冗长,厚重的铺垫,是一种羁绊,是一种束缚,对敌作战,箭在弦上,命悬一线,刻不容缓。敌人不会给你时间,等你的琴曲充分发挥威力再来进攻。 古琴,而不是刀剑,具有直接杀伤力。但必须练到和刀剑一样,出手凌厉,招招致命,这方面还要多加习练。 另一个问题是,在洞内架在腿上练琴练惯了,拉起袢带挂在脖子上,闪展腾挪,窜蹦跳跃,袢带不自觉地会从脖子上滑落,嵇康要习练的不仅仅只是琴曲和自己的意境合而为一,同时,自己的身体和古琴的袢带也要合而为一,让袢带成为身体的有机部分。 程昕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是一出出精美的话剧。 “康哥哥,昨晚你有没有做梦?” 嵇康若有所思:“有啊!怎么啦?” “梦见我了吗?”程昕很激动,言语也很急切。 “没有啊!” “康哥哥真不仗义,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人家梦到你,你却忘恩负义,梦到了别人!”程昕的嘴撅得老高。 “我梦到了别人怎么啦?”嵇康不解的问。 “快告诉我,你梦到了谁?” “我梦到我和我师父一起在山洞里练功!” “快给我说说,还梦见谁了?” 嵇康抱起古琴,刚要抬脚跨出大门,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阿果阿力说道:“收拾收拾,吃了早饭,我们就去东阳!” 晨曦中透着初冬特有的清凉,嵇康和程昕都微微感到有些不适,风吹到手上c脸上,都有如水一般的浸凉。他们的手,不由得想往袖管里缩。 嵇康把身子向风中挺了挺,颇有点“冻死迎风站”的傲气,嵇康的形象,在凛凛寒风中,显得越加英俊挺拔。 程昕看着康哥哥被晨曦铸成的金质般的脸庞,整个人也像用黄金雕刻出来的一样,心里美滋滋的,一生有康哥哥陪伴,不知道要有多幸福。 “康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在梦里还梦到了谁?” “还梦到了一头老母猪!” 本来嵇康见程昕喋喋不休就稍作编排,搪塞她一下,没想到程昕觉得嵇康梦见老母猪,就是老母猪的荣耀,她甚至感到自己要是那头老母猪多好! “哎,康哥哥!黑影师父呢?” 嵇康长叹一声,接着说道:“他老人家就是我,我就是他老人家!” 程昕大惑不解,两眼定定地望着嵇康。 “我就是他老人家的冤气所化!”话音未落,嵇康一纵身形,向后山山顶飞奔。 程昕也蹬崖借力,朝崖顶奔来。 嵇康飞奔,无疑是一种掩饰自己的方式。他也隐隐感觉到,既然自己是聂政的怨气所化,那么,将预示着他的命运,会经历聂政一般的坎坷。 “黑影师父就这样消逝了?”程昕满心谜团。 “谁说他消逝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嵇康情绪渐显激昂。 “你,黑影!”程昕怎么也不能把嵇康和还有联系在一起。 “听阿果说,房契失盗的那天夜里,他看到了一个黑影,那不会是我吧?”嵇康说完,看了程昕一眼。 程昕见康哥哥的眼里不怀好意,心里很不舒服,他把满腔怨怒又记在母亲身上。别人的感觉她可以不管不顾,唯独她痴心爱恋的康哥哥的感觉,哪怕只是一丁点,也会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康哥哥,我”程昕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不知怎么说才好。 她想说她也一遍又一遍地求解,可母亲矢口否认,你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办才好!她想说我不止一次地想向你检讨,可又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你让我亲自张口闭口说有个黑影不黑影的,到底有没有,那毕竟只是阿果管家的一面之词。她还想说只要我对你真心实意就好,别的什么,有斤斤计较的必要吗! 程昕的心情沉重起来,她下了半天的决心想说,可这些话她还是无法说出口。 她没有心思练功,她的心里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在心里缠来绕去。练到半道,她找了个借口,匆匆下山去了。 程昕跑回屋里,对着饭桌狠狠地地踢了一脚。正在厨房忙活的程母听见了问道:“怎么啦,乖女儿?嵇康欺负你了?” “康哥哥从没有呢!” “那是谁呀?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们家昕儿!” “还能是谁!是你!” “我?天理良心,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你就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惹我们家公主呀!” “你说,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昕儿,我的心肝宝贝,你是不是一大早就冲着什么魔煞了!怎么无缘无故说什么黑影来了!” “你别给我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怀疑你娘偷情养汉子了?这么多年我苦挣苦熬都过来了,我何必到老了又开始偷情养汉子了呢!” “娘,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是你娘,你竟然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老的不正,拉过来垫腚!” “哟,都一套一套的,这是跟谁学的!以前,我昕儿有多孝顺,不在娘面前只几天工夫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管,我只要你回答,房契失盗那天夜里,那个黑影是谁?” 嵇康练功回来,看见程昕的脸上挂着泪水。程昕只勉强地向他挤出一个微笑。但凄楚的脸,更显程昕有梨花带雨般的美。 嵇康虽然面无表情,可心里一团火热,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嵇康的这一句问候差点没把程昕感激地流出泪来,换了别的什么时候,程昕对这句话不会太在意,而在和母亲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以后,特别是因为她康哥哥的事引发的争议,争议未果,她的心理感觉超乎寻常的难受。 阿果和阿力早已准备好了行囊,诸暨县衙的案情,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即使去问也不过如此,与阿果经常打探的结果,不会有什么两样。这个谜团的核心人物程昕扮演着灰不溜秋c进退维谷的角色。 嵇康的行程已定,程母破例请了嵇康和他的伙计们同来吃饭,算是作了简单的饯行。 阿果阿力套上马车,一路狂奔向东阳而去。 王朗像一尊佛,盘旋在舞台的上空,征服了不少南方的善男信女,好多人顶礼膜拜。 王朗虽然暂时终止了擂台上的比武,只要他一离开舞台,还会有人继续怂恿打擂比武,滋生是非。 只见王朗的身形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像一个旋转的陀螺,形成一阵飓风,把搭建舞台的木料全部聚起,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们再看王朗,已不知去向。人们惊呆了,琅琊榜人功夫了得,神出鬼没,震慑心魄。 舞台下,只剩下那几个主持人,那个搭建结实的舞台,不翼而飞。 有人为了疏松空间朝这里挤来,这片刚刚被挪移出来的地方,很快被人流填平,塞满,渐渐地拥挤起来。 一些人开始骚乱,说王朗装神弄鬼,他的说法没有依据。我们既然来了,连古琴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要我们就这样离开,是不是被人捉弄,把我们当成了傻瓜。 “不离开!我们就在这儿等,直到古琴出现为止!” “我们不明不白来了,又不明不白离开,不管怎么样都说不过去,除非让我们见见古琴和古琴的真正主人!” 也有一些人只是图个热闹,眼下舞台一拆,除了拥挤,再无别的情趣,开始慢慢抽身离开。 人太多,就像涨潮冲击而下的蚂蚁蛋蛋,连抽身离去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人群开始骚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东一推西一搡制造纷乱,制造更大的麻烦。 争吵c叫骂c推搡,甚至大打出手。 王朗正在北街口疏散人群,人潮有序化奔流,被挟裹的人一一回家。 王朗的疏散成功有效,一个钟头以后,板结的人群纷纷解冻,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大,没有了压迫感。 像潮水退后留下的岛礁,闹事的人聚在一起,又形成新的焦点。 王朗摇头苦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休止的纷乱何时能了,他的眉头蹙在了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五、程母说身世 程昕出走 三十五c程母说身世程昕出走 程昕像是和程母结下了深仇大恨,嵇康收拾行李之时,她也在收拾行囊。 “昕儿,你又到哪里去?” “我到哪里去,关你什么事!” “你呀,只是野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把老娘差点忘了,要是在外面野上个一年半载,你这个女儿我算白养了!” “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还不一定呢!” “昕儿,你把这话说清楚,你怎么就不是我女儿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也不知是谁没有良心,要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怎舍得拿女儿的一生幸福开玩笑?怎舍得连自己女儿最爱的人都出卖?” “昕儿!你怎么说话,越来越没谱了!你说我出卖谁了?” “这能怪谁?我不会傻到被人卖了还替人点钱吧!”程昕的语气越来越愤懑,声音越来越粗厉。 “虎恶还不食子呢!我把你卖了?亏你想得出!你这孩子把老娘我看成什么人了!” “好了,我把你看成什么人,你心里清楚。老实告诉你,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我四海为家,哪死哪埋,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你自生自灭,我养你留干什么用的,我老了,谁来孝敬我?百年之后,谁来弄把黄土把我埋了!” “你,这是自作自受!” “我怎么自作自受了!” “还是那句老话,那你告诉我,房契失盗那天夜里,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你们程家人都是吃里扒外c没良心的货色,你爹是这样,没想到你也是这样,随根随得切骨!” “什么我爹?我可从来都没见过我爹什么样,也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你爹,我这辈子都不想提起你那个浪爹,他贪图荣华富贵,和我好上了,结果又狠心抛弃了我,娶了曹阿瞒带犊子的女儿曹湘君,可怜我刚刚怀上你,就只身来到吴地开了程家客栈谋生,又送你去和无极剑圣庄曼华学武功,千辛万苦,总算把你养大,这下可好,你们程家怎么净出白眼狼,我的后半辈子依靠谁?”程母说到动情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那你说说我爹是谁?” “你那个忘恩负义c狼心狗肺的爹就是现在的扬州都督程喜!” “什么?”程昕难以置信,以为母亲依然在编排好听的而且是动人的故事。 “你蛮厉害的哈,净捡官大的去说!” “孩子,别的事情我敢乱说,有关你身世的话,我怎么能乱说,有朝一日,你要认祖归宗的,这样的事情,我哪敢骗你!” “那个黑影是不是我爹手下的人?”程昕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程母听了之后,竟然呆呆傻傻地僵在那里。 “我要把真相告诉康哥哥!”程昕收拾好行囊,把行囊往阏氏马身上一挂,一溜烟飞奔而去,追赶嵇康去了。 嵇康马车的速度,哪里能和日行千里的阏氏马相比,只几盏茶的工夫,程昕就赶上了嵇康他们。 “程姑娘!”阿果一眼看到骑马追来的程昕,惊喜地喊道。阿力也给阿果加力,两人一起加劲喊道:“程姑娘!” “哦,我太高兴了,终于追上你们了!”程昕在马上扬着手,高兴得手舞足蹈,两腿夹住马,让马急速飞奔。 “程姑娘你这是?”嵇康有些不理解,程姑娘怎么跟着跑过来。 “我已经和你情意绵绵,这不是离不开你吗!我和我娘闹翻了,无家可归了,来找康哥哥你来了,打今天起,我就是你嵇中散的夫人了!” “程姑娘再心急也得举行一个仪式呀!”阿力笑着说。 “新事新办,还讲什么老掉牙的一套!”程昕自圆其说。 “康哥哥,我的马快,可以提前到东阳,先办办一些杂事儿,过来呀,我们先走!阿果管家和阿力兄弟,你们在后面抓紧时间奔东阳赶就是了!” “好的,程姑娘!”阿果和阿力答应一声。 “康哥哥,快点呀,怎么害羞了,一个大男人比一个女孩都腼腆!” 嵇康跳上马背和程昕同乘一骑,程昕高兴地冲阿果阿力喊:“我们先走,到东阳老宅洞房花烛去了!”程昕在空旷的原野上撒下银铃般的笑声。 阿果和阿力笑翻在马车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六、嵇家古房产 已被变卖 三十六c嵇家古房产已被变卖 程昕毕竟是在浙江长大,东阳的大致方向,不用问,她就能摸到。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别提心中有多高兴。她快马加鞭,不知疲倦,几个钟头的奔波,古城东阳就在眼前。 “康哥哥,你看!”程昕欣喜万分指着城门上书写的“东阳”两个字,高兴的在马上跳起来。 一踏入古城,嵇康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古城里充斥着怪异,整个古城有种压抑不住的在流动。城内,人流熙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焦灼c恐惧和不安。 嵇康不知外面的变化,一个无形的编剧和幕后导演已经把他定位为主角,他还被蒙在鼓里。 不过,这把古琴一出现即将成为东阳古城的热点和焦点。 当许多人的目光聚焦在这把古琴上,嵇康的身后也如芒刺在身。这么多双怪异的眼睛,看他嵇康和程昕就像看两个外星人,目光含满好奇,同时,也含满激动。他们的手都指向嵇康怀里抱着的古琴,他们的嘴都咕哝着似乎在心中反复验证,是不是他们渴盼已久的稀世珍宝已经悄然无声地来到他们面前。有时候,运气是会突然降临的,来到的时候无声无息,像是刻意要给世人一个惊喜。 人们都保持缄默的另一个原因,明明都看见了,谁也把握不准,这把古琴是否就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古琴。 但所有人都紧紧跟着嵇康和程昕,就等着一个人,把他们的心里话呼之欲出。 后面的人越跟越多,顷刻形成一条漩流,像受到惊吓的一湖天鹅,“扑棱棱”跟着领头人在湖里飞翔,激起了一湖的涟漪,涟漪拍打着湖岸,引起强烈反响。 程昕认为是自己的美貌如花和康哥哥的英俊挺拔,引起了世人的羡慕和惊艳,都跟在后面,以一睹风采为快,把她激动得不知怎么好,在马上转着圈圈,向身后的人啸叫,呼喊,抛媚眼。 后面的人像被无常吸了魂魄,不由自主地紧紧跟着。 嵇康还是很小的时候随父亲来过一次祖宅,几年的变化让他耳目一新,街道上新增了不少楼舍,连马路也有所扩展,他寻找记忆,根据原有的印象寻找祖宅。嵇康的大脑像电脑内核中的芯片,有着全息的印记,嵇康指挥着程昕,毫不费力地找到祖宅。嵇康抱着程昕从马上跳下来,古琴经过背部的摩擦,发出“嗡嗡”的蜂鸣,震动着世人的耳膜,有人感到心惊肉跳。 现在,轮到嵇康吃惊了。原本封闭了多年的大门粉漆一新,门前扫得剔明锃亮,饶是初冬,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嵇康怀着惊异“砰砰砰”敲响大门,随着“谁呀?”的一声问话,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嵇康睁眼看时,从门内走出的是一个陌生面孔。 嵇康以为走错了门户,他用怀疑的眼神四下里看看,不错,应该就是这里。 “请问,这是不是嵇家的祖宅?” “是呀!正是我们家老爷新近从嵇家手里,才买来的宅院!” 嵇康一听,心“突”地狂跳起来。 房契被盗,祖宅被卖,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下来。 嵇康面颊绯红,心惊肉跳,内心掀起无边狂潮,击打得他站立不住,几度眩晕。 后面的人潮像无边的海浪,嵇康他就像无边浪涛中的一片落叶。 “我要见见你们家老爷!” “好,容我通禀,请稍等!”那人向里边走去,好长一段时间,才又走了出来。 “我家老爷有请!”随即把马接了过来,牵到里面,拴到木桩上。 程昕随嵇康走进门来,脚步自然放慢,等管家拴好马匹引领他们觐见这家老爷。 “康哥哥,你们家祖宅好大啊!”程昕一边走,一边发出由衷的惊叹。 嵇康的祖宅是他先辈担任吴国都督,被封吴国侯爵的时候受吴王赐封建造的。占地千亩,亭台楼阁,花园池塘,犹如一座城池。 嵇康无心夸耀自家房产税,他的心思全放在了他赖以仰仗的祖宅,只有卖了这片祖宅,他的古琴梦才能圆满。没有这片祖宅,天价古琴他也只能望其项背,望洋兴叹。 而今这片古宅已名归他人,卖房钱成了一个谜,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瞒天过海,一手策划了这起盗窃房契,变卖祖宅案件? 程昕和嵇康穿庭过院,走了好长时间才到正堂,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稳坐堂上,见嵇康他们来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嘴里幽幽说道:“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在下嵇康,拜见老伯!” “是嵇少侠,老朽有何能帮到你的地方吗?” “我,正是这座房产的主人,想来卖掉这片祖宅准备买下我手中的这把古琴,没想到的是,我人还未到,祖宅怎么就到了您手里?” “嵇康,不,嵇少侠!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嵇喜?”老伯不慌不忙地说道。 “是呀!”嵇康答道。 “那你看看!”老伯打开抽屉,从中取出包裹严密的木匣,又从木匣子里取出同样包裹严密的房契。“这位少侠,请过目!” 嵇康看时吃了一惊,房契上签名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嵇喜!嵇喜的印绶,与他徐州刺史c徐州都督的官位十分吻合。 嵇康如雷击顶,他想象不到,那个卖掉祖宅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他反复叩问,不可能吧?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弟毫无来由地玩这种釜底抽薪的把戏? 他知道哥哥嵇喜绝对不能做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任凭他们在许多政见上意见不一致,他哥哥嵇喜,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来对付他! 嵇康当然明白,就是他们弟兄两个在他和曹家联姻问题上打得头破血流,他深信,他哥哥嵇喜也不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腕来报复他! 难道有另一个嵇喜?那么这个嵇喜到底是谁?他三番五次下绊下套,目的为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七、古宅受纠缠 嵇康暴怒 三十七c古宅受纠缠嵇康暴怒 嵇康无言,从嵇家祖宅告辞。他的一股怨怒不知向何处发泄。他对那个老人说了句:“你要等着县衙的讯问!”人已经到了院中。 那位老伯张口结舌,呆呆地看着嵇康和程昕走出庭院,他不知如何回答。 程昕也仔仔细细看了契约上的签章,她暗暗在心中比较着程喜和嵇喜中间有何差异之处。程昕心中有数,还未走出家门和母亲的那一番争议,其中,母亲提到了她亲生父亲是程喜,天大地大,天高地远,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种巧合,巧到连程昕也不知这事怎么这么奇妙,是不是有某种内在的关联。 嵇康的哥哥叫嵇喜,程昕的亲生父亲叫程喜。如果是手写,不注意的人根本无法确认出来。 情况陡变,嵇康必须把这桩怪异的案子呈报县衙,他要让县衙查个水落石出。 嵇康一到外院就有些后悔,他不该出来这么早。外面人潮汹涌,人声鼎沸,聒噪得他心神更加浮躁,无来由地想发脾气。 程昕从马棚里把马牵出来,但断然不是来时的情景,门外拥堵得水泄不通,她和她的马想离开,别无他法,只有连人带马一起飞起来。凭嵇康和程昕的武功从这群人中飞窜而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要让这匹马也跟着窜过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程昕在大脑里寻求解决办法,除非让这家主人发发善心,替她把马养几天。 可笑的是,嵇康又把话撂那儿了,要这家主人到县衙交代买卖房子的来龙去脉。 这家主人要是狗肚鸡肠,你若再有事求他,他还以牙还牙,非得乱发一通脾气不可。 嵇康和程昕对视了一眼,好马不吃回头草,走出这个大门,再想回去,咱可得能拉下这张脸? 程昕的声音提高了五分贝:“借光,借光!各位英雄好汉,叔叔婶婶,大爷大娘,兄弟姐妹,借条道让我们过去!” “你是谁啊?说让你过去就让你过去了,报上名来!” “这是什么事啊,还需要报上名讳?” “叫你报你就报,废什么话!” “姑奶奶我要是不报呢?”程昕也犯了倔脾气。 “那就看我的伙计乐意不乐意!”这家伙亮了亮手里的兵刃。 “让开!让开!看不见要打架了吗?躲远点,省了崩你们一身血!”有人推推搡搡,要让出动手的场地。 “你想找打,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逞能的黄毛丫头!”那家伙咄咄逼人。 “说谁黄毛丫头呢?你叫我姑奶奶,这位就是你姑爷爷!” “都乱七八糟的,什么什么玩意!”那人胡搅蛮缠。 “不叫姑爷爷,叫姑佬爷也行!” “你个丫头片子,想占本大爷的便宜!找打!”说着把他的独门兵器交给身边的人,一个倒立,用拳头攻打程昕下盘。 程昕还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的招式就攻了上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将身形向半空弹起。 谁料,这家伙的身形也像涂了强力胶,也随程昕将身子拔高到半空。 这家伙行为怪异,不单手上功夫了得,腿脚功夫更加神奇。 此人名叫欧阳诞,楼兰人,蝎子功创始人。他性格孤僻,脾气怪诞,喜欢逆向思维,什么事都喜欢倒着干。平常套路,到了他这里,就给它倒了个个儿!脚当手,手当脚,手臂当大腿,大腿当胳膊,这种练功方法的确与众不同,有着独特的味道,他练出了另外一番情趣,出人意料,让人防不胜防。他还练出了一门奇怪的功法,还煞有介事,美其名曰:“逆心功”。 程昕面对如此功法,手忙脚乱,不知如何下手。她自长这么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怎样对敌,心中无数。 欧阳诞下面自然是长有眼睛的,两只拳头力大无比,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欧阳诞的腿脚犹如手臂一般,也像长了眼睛,招招凌厉,取位准确,一打一个准。 嵇康焉能让别人欺负程昕,他大喝一声:“何方俗物,专门欺负女孩家算什么本事!” 欧阳诞悠悠落下,然后,一个倒立,站直了身形,指着嵇康说道:“你有本事,就请赐教,别当缩头乌龟!” “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敢说你姑姥爷是缩头乌龟?反了天了你!” “滚一边去,我没工夫跟你斗口舌!”欧阳诞还是一个有脾气的主。 “斗不过姑奶奶,就向姑奶奶陪个不是就是啦!我和你姑姥爷说说情,饶你不死!”程昕故意逗欧阳诞生气,让他说话,没有工夫倒转过头来。 嵇康以手作剑,手指所指处,犹如剑尖所指,劲力十足,凛厉刻骨。 欧阳诞两手刚刚落地,就觉剑锋袭来,他不得不聚集全身力量向上起跃,可是手还没有落下,另一道剑锋已经悄然逼到,欧阳诞的手失去了放置的地方,只好停在半空,僵在半空。 嵇康使用黑影老师教他的一手独家功夫“长虹贯日”,双手划了一道弧线,“砰”地一声,击在了欧阳诞的身上,欧阳诞一声怪叫,人飞出了好远,向西南方向砸去。好在那一方向的人警醒的早,纷纷抻出手臂把欧阳诞牢牢接住。 欧阳诞落地的同时,他用手臂揩了揩头上虚汗。他远远地向嵇康伸了伸拇指。 众人一看这阵势,都知道嵇康是个难惹的主,不再纠缠,主动放开一条通道,让嵇康程昕和他们的马匹通过。 通道刚刚闪开,只听“吵嗷嗷”一声呼喊,西域达摩c崆峒金刚c蒙古散骑c鲜卑莫邪c邙山双鹰c峨眉老幺c少林莲花c蓬莱倭爪c武夷幽魂c雁荡鳄梨c天台魇狐等人纷纷涌了过来:“让开,让开!嵇康和古琴是我们的啦!不怕死的你就别让开!” 众人抬头,看见来了一伙凶神恶煞的人,个个勇武剽悍,杀气满脸,哪敢招惹,都纷纷躲向一边,中间闪出一条宽宽的通道来。 真是冤家路窄,这伙人总是阴魂不散,在天台山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现在又跑到东阳来了。 嵇康义愤填膺,裹挟洪荒之力,朝这帮恶魔奔去,他要手刃恶魔为程昕解除所受之辱,为她找回做人的尊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八、擂台赛继续 嵇康废琴 三十八c擂台赛继续嵇康废琴 程昕吃过这群恶魔的亏,她至今仍对蓬莱倭爪耿耿于怀,这是一帮奸诈小人,什么样下三滥的事都能做出来。乘人不备,落井下石,搬弄是非,栽赃陷害,是这帮人的拿手好戏。 “一个烂萝卜,一个臭倭瓜,是不是皮痒痒,又跑到东阳找打来了!”程昕用言语讥讽西域达摩和蓬莱倭爪,上次吃亏就吃亏在他们两人手里。 “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小姑娘是不是想我了?”蓬莱倭爪脸皮超厚,赚着程昕姑娘的便宜。 “你娘你姐都和你有缘分,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们!”程昕也开始寻找口头上的便宜。 “我娘和我姐虽然好,但都没有你跟我最好!”蓬莱倭爪满脸口水越说越离谱。 嵇康不管这些,面对这么多恶魔,他把琴音调到最高,尽快含有“铮铮”之音,杀伐之力,让这帮恶魔尝尝嵇康的厉害。 嵇康怀里抱琴,“嗡嗡”大音早弹出了腔膛,每个音符如同利剑,割裂c撕碎c震荡他们的耳膜和心肺。这群恶魔早领教了嵇康古琴的厉害,早又双手捂着耳朵逃之夭夭了。 只有西域达摩还想着拿住程昕换取古琴美事,他阴恻恻地朝程昕扑来,嵇康使出琴膛射珠的特技,三颗钢珠犹如天外来星重重地嵌入西域达摩的膻中穴,后一粒钢珠撞击着前一粒,前一粒又向前推移,西域达摩顿觉内气散乱,神志不清,心慌意乱,呼吸困难,他大叫一声:“不好!”夺路而逃。 打跑了这群恶魔,嵇康和程昕跨上剽悍的阏氏马奔东阳县衙而去。他要让官府缉查祖宅倒卖一事,背后有何隐情,为什么这么多的事,这么多人都冲他而来?他要查出事实真相,缉拿元凶,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能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失去这一切。 这就像一个连环阴谋,从河畔抢琴,到盗取房契,再到变卖祖宅,还有,这么多人齐聚天台山,再祸乱东阳,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是冲着这把古琴! 嵇康和程昕正行之间就听背后有人喊:“请问马上之人,是不是嵇康嵇少侠!” 嵇康和程昕听来人并无恶意,程昕勒住了马。 “请问阁下何人?有何贵干?”嵇康在马上朝正在朝此飞奔的人双手相抱行了个礼。 “你是不是有个债主叫王戎?说你欠了他十两银子?果有此事?”来人也冲嵇康抱了抱腕儿,抛下了一连串问题。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情况?”嵇康纳闷。 “不瞒你说,我也是王戎的债权人,他欠了我十两银子,王戎说这十两银子由你来还!” “我的天哪,康哥哥!你都结交了些什么人啊?怎么破屋单逢连阴雨,倒霉的事一个接一个,很多煎心燎肺的事还没办呢,又跑出个追债的?” “这位姑娘,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来讨债有什么不妥吗?” “落井下石!这世上好人都跑哪去了?怎么就净遇到些狼心狗肺的人呀!” “这位姑娘,此话欠妥,好多人对朋友两肋插刀,为救朋友不惜奔赴海角天涯,历尽千辛万苦,这样的人哪里狼心狗肺了!” “千辛万苦,海角天涯,只是为了讨债!还两肋插刀,你也太夸张了吧!” “嵇康嵇少侠的一条命不会就只值十两银子吧!” 程昕“仓朗朗”拔出了宝剑,拉出了和来人拼命的架势:“你想怎样?” “哎,程姑娘别误会,现在少侠有难,我受王戎之托来保护嵇少侠来了!王戎说嵇少侠承诺竹林野墅完工,他会得到十五两银子的酬劳,如果嵇少侠有难,他的酬劳岂不泡汤,这不,他千里迢迢跑到琅琊请我来救嵇少侠,十两银子来救人一命,程姑娘你说,不是朋友,不讲情意,只区区十两银子,我浪迹天涯,在东阳守了一个月,现在又要陪嵇少侠出生入死面对那么多仇家,我连一个好人都不算,我的一份热心,怎么就成了驴肝肺!” “你怎么知道我姓程?”程昕一脸的惊愕。 “我不单单知道你姓程,还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程喜!” “你,到底是什么人?”程昕被人揭了老底,吃惊非小,“你怎么也有一把和康哥哥一模一样的古琴!” “嵇少侠,你不是有长乐亭主曹璺为你求的三个锦囊吗?现在正是拆看的时候!” “是呀!”嵇康更感惊愕,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对自己的底细怎么清楚,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从琴囊里掏出一个包裹,看清标注了“一”的那个锦囊,打开看时,上面写了四个字:“王朗送琴”。嵇康赶紧从马上跳下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失敬失敬!您就是当今世上赫赫有名的琅琊榜榜首——玉面琴心王朗!” “过誉!过誉!正是在下!”王朗谦逊道。 “那么,我正有一事萦绕于心,王榜首,能否为嵇康破解房契被盗c祖宅被卖之谜!” “这个嘛,到时自明了,只是未到时!” “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卖弄一些似是而非的谮语!”程昕快人快语,谁都知道吗,到时候事情会自然明了。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我们眼下要做的,先向县衙备案,然后”王朗把嘴巴附在嵇康的耳朵上七七八八说了一通。 程昕不高兴了:“搞什么嘛,神秘兮兮的!” 王朗向程昕笑了笑:“走咯,东阳县衙去咯!” 其实,到县衙只是走一个过场,事关魏吴两国,证人嵇喜又千里迢迢,就是让祖宅买家指证,也需要嵇喜到场。再说,来的人是不是嵇喜本人,东阳县衙的人怎么认得,这桩案子千头万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既然有断案高手在眼前,强大的信息总部做支撑,嵇康还怕这样一桩小小的案子不破不成。 嵇康依王朗之言而行,先找一家旅馆安顿下来。 但大街小巷都是从外地涌来的人,嵇康想找个旅馆也难上加难。他们跑了几处都人满为患,连旅馆的过道都铺上了铺位,别说找间柴房或储藏室了! 王朗笑了笑:“看到了吗,这么多人都是冲着你身后的这把古琴而来的!” “哇!真不可思议!”嵇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如果不嫌我这个朋友狼心狗肺,见利忘义,我那里还有早已准备好的两间上房,请随我来!” 一切安顿好,嵇康遵循王朗的约定,带着王朗的古琴随王朗而去。 王朗用尽洪荒之力废掉的擂台,一夜之间又被人搭建起来,这些人闲着也会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来,只有从心底拆掉这伙人的藩篱,他们才会死了这番心思,所以,王朗不再拆擂台,由着他们欢去。解铃还须系铃人,等嵇康来了再想办法。 擂台上仍然在打斗,王朗和嵇康跳上擂台。嵇康看到西域达摩c崆峒金刚c蒙古散骑c鲜卑莫邪c邙山双鹰c峨眉老幺c少林莲花c蓬莱倭爪c武夷幽魂c雁荡鳄梨c天台魇狐都在台下。 “古琴!嵇康!”众恶魔指着台上叫道。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静一静!”王朗用百里传音的深厚内力喊话,每个人的耳膜都被震得“嗡嗡”直响,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都冲这把古琴而来,这是这把古琴的主人嵇康!” 有人为嵇康的美貌啧啧称奇。 只听嵇康说道:“既然我的这把古琴给众位带来如此不安甚至是灾祸,要它何用,我今天来求大家作证,这把凶琴,我要当众销毁!”只见嵇康举起那把古琴,朝台上重重地摔了下去,古琴即刻碎片飞溅,琴片散落一片。 “不要!”有人惋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九、嵇康要周游 沉静心情 三十九c嵇康要周游沉静心情 嵇康摔了古琴,台下人一片惋惜,可惜了这价值连城的瑰宝。 当然,也平息了一场无休止的纷争,什么擂台赛,什么你的我的他的,争来争去一场空,所有的寄望都成了泡影。 不过,他们已经见证了古琴化为碎片的壮烈场面,多少人为之扼腕痛惜,多少人悲愤难抑,多少人仰天长啸,为价值连城的古琴。 犹如海浪退潮,剩下了一地惊喜。 曲终人散,尽管有太多的不情愿,尽管有太多的舍不得,戏剧再精美也会有演到头的时候,遗憾c无奈c不舍,又能怎样? 庄曼华来和程昕告别,说出了好多关心的话语,最后,师徒二人洒泪而别。 王朗推说琅琊山事务繁忙,告别了刚刚认识的嵇康和程昕,跨上了归程。 整座东阳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嵇康千头万绪,心乱如麻,回到东阳旅馆,静静地等待阿果阿力的到来。 他的下一站应该是哪里? 阿果阿力来了,吃饭c洗漱完毕,闹哄哄一天的东阳,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头凶猛的怪兽,从遥远的天际,匆匆奔来。它毛发直竖,张开血盆大口,裹挟尖啸的声响,极速向我奔来。它近了,近了,它悉索有声,来到窗前,嵇康听到了它急促的喘息,它要用它的尖牙利爪把纱网抓破,把窗框撞开,直奔我扑来什么东西?嵇康从梦中惊醒,被吓得毛骨悚然,激灵灵一身冷汗。他一骨碌爬起,瞪大眼睛看向窗外,只见天光星空辉映下树枝如筏,树叶如帆,他住的木楼就像一艘航空母舰,在如漆似胶的墨夜瀚海中起锚远航树影如画,婆娑摇曳,把它黑魆魆的肢体摆渡c扶摇。 起风了!起大风了!整个世界都在风中摇曳,整个大地都在风中战栗! 大风中,嵇康亲眼看见一片叶“啪”的一声剪断母亲的脐带,带着鲜活的脐血和母亲的体液,向空中飘去,母亲的手张在半空,想拉却没有拉住它就这样飘啊飘,飘向茫远的苍穹,飘向苍茫的天际,它要来一次盛大摆渡,从一种情态,向另一种情态嬗变,它变成一只翩飞的蝴蝶,在母亲面前来一次蝶舞,向母亲告别,来感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嵇康强忍泪水,抬起了头,聆听—— 风声呼啸,形同千军万马奔腾。一些建筑的行檐c尖角c电线和杆壶,发出“吼吼”的呼喊,为裹天连地的风呐喊助威。一些皮仍然连接着树体的枯枝和安全需要挂拴的木块,敲起了行板,“啪啪”“咣咣”,好一曲优美的交响,这震撼人心的天籁!它陪衬着树叶的蝶舞,好一个磅礴了人心c撼动了天地的场面。好一个壮怀激烈c感人肺腑的仪式。 这些脱离了母体的树叶,成了自由的化身,在母亲的牵挂下,飞向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一片片落叶带着“噬啦啦”的尾声,在墨如星空的大地上裸奔,像一颗颗流星,带着尾光,从暗夜里划过,消失在了茫茫无际。 大地如海,落叶如鱼。落叶在大地上奔腾c跳跃。它们形成一个群体,声势浩大,来一次隆重迁徙,来一次盛大摆渡。 第一次出门,遇到了这么多变故,嵇康伤离感怀,想到关心他的母亲。当母亲知道他在外面饱受挫折,经历磨难,她的心该有多难过,她头上的白发是不是又增加了很多。 嵇康暗下决心,一定要揭开房契被盗c房产被卖的真谛,以慰藉母亲那颗渴盼的心。但他又考虑到操之过急,会不会事与愿违。 他必须有一个让自己沉静的过程,他需要梳理,需要过滤,甚至同样需要打磨自己。 东阳之行有失去也有收益,人生的路十分茫远,充实自己是必要的前提。 嵇康让阿果阿力收拾行李,准备天一亮就出发,竹林野墅筹建正忙,需要人手,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也好让阿果在母亲面前替自己孝敬一下尽尽心意。 “少爷,您呢?”阿果想一路之上都是自己伺候少爷,没有他在身旁,少爷不知要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告别在即,他有些舍不得,千叮咛万嘱咐说尽千言万语:“少爷,天一天比一天冷了,你要记得多穿衣服,照顾好自己!” “是呀,少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样我们才放心!” “好了,阿果阿力,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这不是,我身边还有程昕姑娘吗!” 嵇康这么一说阿果阿力都一声不吭了,是呀,少爷的身边不还有一个急于表现自己爱意心意情意的程昕程姑娘吗!他们的担心岂不多余。 阿果阿力早早上路,一度把吆喝幻化成离别的序曲,一任冷风吹打,而心里却有一团升腾的火。程昕姑娘当然起得很早,可等她起来的时候,阿果阿力早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呼喝着马,像是已经一脚踏进了门槛。 “阿果阿力兄弟呢?”程昕有些疑惑,“怎么,你不让县衙判断祖宅的事情了!” “别提他们好不好?”嵇康声音沙哑,面色凝重。 “康哥哥,你的意思是放弃?那么,你古琴的钱拿什么支付?” “我们清静一下,我想趁此机会到魏蜀边境看一看!”嵇康沉静地看着程昕,“不可以吗?” “跟康哥哥远游,求之不得,我当然乐意,现在就走吗?”程昕是个急脾气,想做的事就立即去做。 “哦,想起来了,康哥哥你等着!”说完就跑了出去。 嵇康心说:这鬼丫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也好,他趁此机会,在房间盘膝打坐,调理气息,培养内功。 正打坐间,就听房外嚷道:“康哥哥,康哥哥!”当然是程昕的声音。 “哎呀,了不得了,东阳真的没法待下去了,想买什么都没法买到,价钱还贵得要命!” 嵇康调息收功,走出房门,见程昕手里拿着几块烤饼,嘴里不住地嘟囔:“走,康哥哥,赶快走,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敢待了!” 原来程昕出去是想备些路上用的干粮c用具。不料,被刚刚退去的那些人抢购一空,什么都没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山水总关情 法网情天 四十c山水总关情法网情天 嵇康和程昕同乘一匹宝马,信马由缰,向西南方向缓缓而行。两边山脉绵延不绝,一些灌木盘绕在半山腰上,像没有垒成的鸟巢。路边不时显现一种高大挺拔的树种,时历初冬,依然枝叶葱翠,繁密茂盛,毫无败落的迹象。 程昕在江浙一带算是百事通,对江南的一些物种比较了解,就自然而然充当老师,给嵇康介绍,这就是金华地区标志性树种——樟树。 樟树的叶子可以避蚊虫,驱邪祟。用樟树枝叶熬出来的白硝,装在布袋里放于橱柜内,可以驱赶蛀虫,令衣物光鲜亮丽,存放持久。 程昕从马上飘身而起,在樟树繁茂的树冠上摘了两枝叶子,一枝留给自己,一枝递给了嵇康:“康哥哥,不信你闻闻,树叶子有股浓浓的香味!” “我闻闻!”嵇康并没有从程昕手里接过树枝,而是连程昕的手一把握住,放在鼻子上嗅了起来,“哈哈,是蛮好闻的哈!” “哎,康哥哥!你笑了!”程昕高兴得大叫起来。 “师父让我在别人面前不苟言笑,没说在自家人面前也要不苟言笑,我一直绷着一张脸,我的脸皮子就要揭下一层壳来了,好难受!”嵇康放情大笑,声震长空。他好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了,在杳无人迹之处,他要放浪形骸,做回自己。 “康哥哥,说的我心里好难过,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言语洒脱,风情万种,看现在的你,神态僵硬,表情单一,就像一幅板画,古板板的,看久了,无论看哪面都索然无味,毫无生机,看得人都起鸡皮疙瘩!” “我现在解放了!我要做回原来的自己!”嵇康抱起程昕,一提马缰绳,阏氏马迈开四蹄,在地面拍打出“咵咵咵咵”美妙乐音,欢快地向前奔去。 “嗷~嗷嗷~”程昕高兴地叫喊起来,并抬起头,在嵇康的脸上亲了一下。 嵇康突然看到前面黝黑突兀c峭如刀削的石壁上刻着“将军崖”三个字。三个隶字,笔锋凌厉,苍劲有力,是工匠凿崖雕刻而成,还是武师用内力而为,嵇康不得而知。 当程昕全身心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之际,正准备享受康哥哥双唇压到她嘴上撕魂裂魄的快感,没想到她闭了眼等待了好长时间,竟没有下文,她感觉到了情况异常。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康哥哥的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程昕也从康哥哥的怀里抬起头来,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吃了一惊。 程昕从马上跳到地上,嵇康也“出溜”一下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这个地方应该很好玩,康哥哥,走,看看去!”程昕牵了马,示意嵇康先走。 嵇康和程昕绕过石崖,再走几步,里面呈现一片狭小的场地,可以停靠车马,也可以供游人小憩。嵇康抬眼望去,山上树木葱郁,悬崖峭壁,藤蔓缠绕,亭台楼阁,蔚为壮观。 程昕拴了马匹,携了嵇康的手,一路向山旖旎而来,夹山美景无限令人神清气爽c心旷神怡。江南的山,多灵秀,山虽不高,清新俊雅,鸟语花香,浸润心灵。 这里有一古老樟树,牌上写道:“四百年前古人栽,而今子孙乘凉来”。这棵古樟,根深叶茂,苍劲挺拔。嵇康屈指一算,这要是四百年前,这棵树岂不是秦国人栽的吗?嵇康和程昕围着树,转了一圈,为树的高大粗壮而惊叹! 嵇康和程昕悠悠转来,在一山弯处,迎面看见一古刹,在一绝壁处耸立,玲珑剔透,匠心独运,巧夺天工,掩映苍松翠柏之中,煞是好看。楼牌上面写着“半山亭”三个鎏金大字,嵇康惊羡于前人超凡脱俗的构思。单是古刹的选址,就令人叹服。它下临兰江,万千波涛,顿显眼前,兰江美景,尽收眼底,水光天色,美轮美奂,悄立古刹,惊为天人。无不惊叹,古人构思的精巧,建筑技艺的精湛。 这真是修行悟道c纳性参禅的绝胜之处。 四周太静,静得可以听到兰江细腻的涛声,像情人的絮语。浪花舔舐着山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归巢的鸟儿“喳喳”的鸣叫,树叶发出轻响 天光渐敛,雾霭闭合,晚霞的余晖映在江上,一漾一漾,整个江面似在燃烧。 嵇康和程昕正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之中,突然看到眼前的山上,一道闪电骤起,又“轰隆隆”响起几个惊雷。嵇康和程昕都大为惊骇,时值初冬,哪里来的惊雷!正疑惑间,就见山崖之上有一空缺处腾出一条巨龙来,这条巨龙在嵇康和程昕的面前盘旋了两圈,龙须一指,然后,又钻进了适才腾出的空缺之处。 嵇康和程昕惊魂甫定,小心翼翼来到巨龙隐没之处,看见有一褐色的旋钮,嵇康用手一旋,就听“吱呀呀”一声大响,一道石门大开,现出一座山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一、将军崖探寻 千古之谜 四十一c将军崖探寻千古之谜 嵇康和程昕一脚踏进洞门,心“嘭嘭”地跳个不停,洞内黑漆漆的,乍一进来,视物模糊,很不适应。嵇康的个头高俏,身材挺拔,条件反射般地罗框着腿低下头来。 程昕紧随其后,她刚要向前,被嵇康硬硬拉了回来。 程昕悄声说道:“康哥哥,我身材小巧,遇事容易躲闪,让我走在前面吧!” “听我的,你注意好后面的动静,小心别让人封了后路!” 程昕一想也是,危机四伏,潜伏的危险不单单来自前面,前后左右都有可能。她机警地注视着来自各方的动静。 洞里很窄,仅仅只能容下一人通行,洞顶不高,嵇康走路的时候还得弓着腿,猫着腰,生怕一不小心就撞着洞顶,把头撞出血来。 走了二十多米,才感觉到空旷起来。洞内有着丝丝暗光,幽幽的,神秘而吓人,像魔鬼的眼。越往里走,亮光越明显,清幽幽的,蓝盈盈的,瘆着嵇康和程昕,他们不免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嵇康不时地转着圈,感受着来自各个方面潜在的威胁。洞内发出悠远的回响,仿佛有一个怪物在远处做着魔法,它想用魔法控制宇宙中的一切,控制直至毁灭敢来洞内觊觎的人。 嵇康和程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程昕和嵇康都不时警觉地转着圈。 “康哥哥,我这里有点灯用的火折子可不可以打开?”程昕小声地对嵇康说。 “当然可以,听母亲说一切害人的东西都害怕火的!”嵇康轻轻说道。 程昕拧亮火折子即刻吓得魂飞魄散,她看到不远处站立着一排排鬼样的人。嵇康乍一看也毛骨悚然,这是些什么怪异玩意,脸上是花的,连服饰也是艳色,上面的衫是蓝的,下面的裤裙都涂成了娇艳欲滴的红色。 嵇康和程昕定睛细看,原来都是一些彩色雕塑,一行行,一列列,整齐地排列着,很有情调。就像秦汉时期的兵马俑,虽是一种墓葬,也是一种体现,一种象征。较之兵马俑,这些雕塑多了些鲜活和灵动,多了些色彩和情调。这些彩塑嘴上都涂满口红,就是到了现代这种装扮也不失为一种时尚。 嵇康这么有风度的人,看了也颇感讶异,这么鲜艳的亮彩也不失为一种美,它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一种独立的神韵。 程昕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乖巧的雕塑,忘记了惊吓,忘记了担忧,很想用手触摸一下,可她的举动被嵇康阻止了。 嵇康担心这些雕塑中暗藏什么玄机,要是不自觉地触到了机关,闹出什么乱子来,恐怕吃不了就得兜着走了! 程昕也感到十分唐突,真的触摸上去,引发这样或者那样不幸,都不是她想见到的。 他们小心躲过这些形容怪异的雕塑,奔向光亮照来的地方,那两道光,惊人魂魄,撩人神智,到底是什么,嵇康和程昕很想了解清楚。 人人都有好奇心,哪怕好奇心会害死人,有的人也会不顾一切地去犯险。 光亮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足。嵇康和程昕来到近前一看,是那条来回飞窜的巨龙。两道亮光,就是巨龙的两只眼睛。只见巨龙的鳞片戟张,龙角抖动,嘴巴一翕一合,尖利的龙牙像雪白的玉石,龙须似柔软的象牙,两只龙爪深深地抓入地下,尾翼高翘,不停地扫动,尾关节发出“嗤啦嗤啦”的响声。见到嵇康,它前爪刨地,低声啸叫起来,样子显得十分亲昵。嵇康冲它笑了笑,巨龙像领会了嵇康的意思,它转动着巨大的身体,每动一下,地面就会发出“隆隆”的声响。 巨龙的身形转向了后方,它的两道明亮的眼眸里射出晶亮晶亮的光,正好射在一个木匣上。木匣的后面还有许多鎏金嵌玉的木箱。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这条巨龙潜伏洞里,像是就在等待嵇康。它见嵇康和程昕到来,就把他们引领到这里。嵇康向巨龙拱拱手,感谢巨龙的引领。巨龙似乎心领神会,它张扬着龙须,似在点头,承受嵇康的心意。 程昕先抢到匣子前面,两手刚要去揭匣子的盖子,就见从四面八方“嗖嗖”射来许多利箭。嵇康飞身掠起,奋起神力用布衫宽大的衣襟,抖落或击回不停射来的箭矢。箭矢越来越密集,四周像埋伏万千射手。后来,那条巨龙也奋起神威,用尾部和利爪把射来的利箭纷纷击落。 箭如飞蝗,人如流星,龙如飓风,箭阵发挥着威力。 箭矢过后,机关里又弹出锋利的宝剑,千万把宝剑无休止飞窜,嵇康随手抓住的两把宝剑被他舞成了风轮,被他击中的剑都“仓朗朗”落在地上。程昕也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击打着来自她那面的飞剑,这样嵇康尚有几分空闲,思考飞剑过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更难缠的机关。 嵇康和程昕应欲自如,巨龙没有裹进剑阵,从那两道亮光可以看到,巨龙躲到洞门口,那些彩塑的背后。 最后的一道剑光坠地,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光怪陆离的彩塑,“咔嚓嚓”变成了人,挥动着拳脚向嵇康和程昕攻来。 并摆出各种各样的阵势,攻守有序,向嵇康和程昕袭来。 嵇康对于阵势,那就像老太太抱孩子,撂掉的活儿。你大爷的,我从小就是玩这个长大的。和我玩阵势,那你就是螃蟹擒东西,找对夹(家)啦! 不过,这些彩塑还真不是吃素的,你把他们打趴下,他们爬起来又和你纠缠不休。就是用掌力把他们击碎击粉,他们又聚成一团,变成一个体格魁梧c形容怪异的大怪物。 这个怪物浑身血红,张着血盆大口,嘴巴和全身滴滴答答的全是粘液,像冶炼的钢汁,滴到哪里哪里就燃起一团火。 “火麒麟!”程昕叫了一声。 “麒麟现,天下乱!”这已经够乱的了,不知天下又要发生什么样的大乱子? 以后的事,他们现在管不着,可眼下要想方设法制住这头怪兽。 “火麒麟”聚集大量的火朝嵇康喷来,大火喷到哪里哪里的燃烧一片。红艳艳的火,把幽暗的石洞照亮,那些箱子被映照得更加金碧辉煌。 嵇康不敢正面和“火麒麟”硬拼,他的内力和皮肤怕被大火灼烧,他只好躲得远远的,机械地逃避这头猛兽的侵袭。 嵇康用内功回击,打下的是更大片的火球,这些火球滚动c燃烧,让石洞里的东西,受到更大的威胁,燃烧的不是他嵇康和她程昕两个,而是一个个未解之谜也会跟着燃烧殆尽。嵇康不敢用强,更不敢靠匣子c箱子太近,所以,他只好一味躲避,寻求更有利的机会和更好的解决方法。 “康哥哥,你用箭射它的嘴巴,从嘴巴射穿它的心脏!”程昕若有所思,提醒着康哥哥。 可是,嵇康既没有弓也没有箭,怎么用这种精细小巧的武器,洞穿“火麒麟”的心脏? 还好,嵇康手里还有一把锋利的宝剑,他选择最佳时机,用尽全力,把宝剑投进了“火麒麟”的口中。 只见“火麒麟”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变成了一把铁榔头,这既是嵇康随身携带的武器,又是以后他形影不离的“好友”,打铁的家什。 嵇康把这把独特的榔头收进了背囊,作为自己的随身携带的神器。 程昕还是跑在前头,她怕匣子里还有机关,怕伤着他的康哥哥。 这次匣子大开什么机关也没有,程昕从匣子里取出两张纸来。 一张上写着: 战国投嬴政 嬴政为始皇 而今赠叔夜 叔夜美名扬 下面的那张纸上写道: 黄金五千万两 吕不韦的印绶 洛阳投行 谁都知道吕不韦是秦朝时期的传奇人物。吕不韦原是卫国的大商人,在赵国做珠宝生意,偶然结识了一个叫异人的穷困潦倒的王孙,恰巧是秦昭王的孙子,太子安国君的儿子,是秦国抵押到赵国的人质。秦赵之间连年交恶,战乱频仍,情同水火,民不聊生。赵国吃尽了秦国的苦楚,自然不会善待异人。吕不韦觉得奇货可居,想方设法结交异人,异人十分感激。太子安国君有二十几个儿子,可他最宠爱的华阳夫人却没有子嗣,继承安国君之位的人选暂时没有定下来。吕不韦认定了这个局势,给华阳夫人送去名贵珍宝c狐裘皮衣,异人更名为子楚,认华阳夫人为母亲。吕不韦花大价钱物色一个天下最美的美女名叫赵姬,先让其怀孕,并送给了子楚。后来,赵姬生了个儿子,异人还以为是他的亲生骨肉呢!吕不韦瞒天过海,偷天换日,做了一笔天下满天下最大的买卖,这个孩子就是以后的秦始皇,吕不韦因此做了丞相。 吕不韦可是最大的投机商,他神机妙算,竟然在将军崖为嵇康准备好了他买琴的钱。 就是现在吕家的投行依然兴盛不衰,洛阳最大的投行,依然姓吕,肯定是吕不韦的后人无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二、建德住客栈 戏剧重演 四十二c建德住客栈戏剧重演 程昕看了匣子里的馈赠感慨万千:“这个吕不韦真够神的,他是怎么知道康哥哥非要打此经过,而且,算准了古琴的价格五千万两!” “悠悠万籁自有天意,宇宙乾坤孕育玄机!”嵇康的嘴里念叨着,把两张字据放入匣中,嵇康把匣子放进背囊。 经过一番致命搏杀,这种严肃的时刻,程昕不敢信口开河,但手下并没有闲着,她打开了一个个装帧精美的箱子,里面装的净是珍珠玛瑙,宝玉古玩:“康哥哥,咱们发财了,你看!”声音虽然轻悄,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与轻狂。 嵇康叹道:“造物本有度,留待后来人!” “康哥哥,你怎么也变得神神道道的了!”程昕轻轻地笑道。 嵇康没有笑,他怕对先贤和神灵有所不敬,示意程昕马上离开。 程昕有些不舍,她和娘再怎么打拼,也不会赚回这其中的千万分之一,她真想揣几串珍宝在怀里,但看见康哥哥不再多取其中的任何一件东西的决心那么坚定,只好收回自己那颗狂放的心。 程昕随嵇康一前一后刚走出石洞,洞外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就听“轰隆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几道亮闪闪的电光,那条巨龙用巨石封堵了洞门,朝嵇康和程昕点点头,朝东南方向奔驰而去,天上留下一连串“嘁哩喀喳”的雷鸣。 “走吧,康哥哥!这下不用担心古琴的钱没着落了吧!看来,老天对你康哥哥就是额外眷顾!”程昕由衷感喟。 “你也不看看我嵇康是谁呀!”嵇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震荡天宇。 嵇康和程昕顺着一条明亮的带子往前走,借着星光依稀可见,这条明亮的带子就是兰江。朝前走不多远,有一家客栈挂着四盏暗红的灯笼,招引着顾客。嵇康和程昕来到近前一看,每一个灯笼上写一个字嵇康用眼睛扫描了一下,是“建德客栈”。 老板往客店里面让,笑眯眯地问道:“是不是嵇康嵇少侠?” 程昕道:“那当然啦,不是嵇康嵇少侠,满天下还有谁这么帅气!” “二位,已有人给预订了两间上房,楼上请!” 嵇康担心的事又发生了,又有人付了房钱。是谁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而且,意想不到的事接二连三屡屡发生。 这一次将会发生什么?是古琴,是投行票据,还是那把“周公”剑?抑或是那把“火麒麟”榔头? 嵇康一夜担心,他闭息静听,用内功封锁了门户,只要有人胆敢闯入,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果不其然,二更时分,有人想从窗户闯入,被嵇康内功炼成的封印打得昏晕过去,经过好长时间才醒转过来。嵇康不加理会,不想斩尽杀绝,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好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凌晨嵇康叫醒程昕,让客栈老板做了早餐,吃了早饭开始赶路。 那条江下游是金华江,兰江,上游就叫新安江。新安江的水有别于其他江水,整条新安江绿莹莹的,像一块巨大的绿宝石,加上蓝天白云的映衬,简直美极了。 一路走,程昕的话匣子又打开了:“康哥哥,你还要到周游蜀国吗?” “怎么啦?你倦怠了还是害怕了?”嵇康用嘴巴擦着程昕的耳边悠悠说道。 “不是啦,康哥哥!我担心我们的背负太沉重了!”程昕笑着说。 “是嘛!我怎么没感觉到背负有多沉重!对比于担负国家的命运前途,这点担负算得了什么!” “康哥哥胸中自有雄图大略!昕妹我却显得毫无大志了!” “我的志向不就是你的志向吗!”嵇康脸上现出一个爽朗的笑,拎一拎程昕手中的马缰,两腿一紧马的肚皮,那匹阏氏马会意,奋起四蹄,奔着官道“踏踏”而行。 西方有丝绸之路,南方有茶马古道。 沿着古商人开辟的道路向前,心中也有一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亢奋。 “愁闲天日长,快意路程短。”不一会儿,嵇康和程昕来到一处山弯。前面两山夹道,豁然开朗,山峰奇秀,蔚为壮观。 嵇康和程昕骑在马上正高兴地欣赏大自然的美景,骤然刮起了一道阴风,尘沙飞扬,乌云翻腾,风烟蔽空,铺天盖地。 程昕大叫一声:“康哥哥,不好,快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三、嵇康定龟山 三清有道 四十三c嵇康定龟山三清有道 嵇康睁眼仔细看时,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横在茶马古道上。这个小山似的怪物长着四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腿,一条长脖子从甲壳里,慢慢探出来,杵到半天。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圆,不时地转着圈圈,瞅着嵇康和程昕,瞅着他们骑着的那匹高大威猛的阏氏马。嘴巴大得像窑洞,一口就能连人带马吞进肚去。 程昕勒着马头“夸查查”退后几步,呆呆地看着这个龙一样的怪物。 嵇康跳下马来,蓄足内力,照着怪物的头打去。只见这个怪物杵到半天的脖子一下子缩到小山似的壳里,那股内力“噗”地一下打在怪物又厚又硬的皮上,怪物毫无感觉。嵇康继续发力,“噗噗噗”响声不断,结果非但没有打跑怪物,连怪物的皮囊都穿不透c伤不着。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它非但没有痛感,好像给它挠痒痒,怪物受用得不得了,还不时地抖一下小山似的身子,回应着嵇康,意思是来吧,你有多少内力都使出来吧,我承受得起。遇到你,我真太高兴了,你给我挠足痒痒,我再吃你! 待在背囊里的“火麒麟”不干了,它在背囊里窜动着,嵇康随手把它从背囊里放出来。 它腾到半空,迎风就长,还原成又高又大c浑身喷射着火焰的“火麒麟”。“火麒麟”口中喷火,照准怪物的头喷去,这怪物虽然庞大,但很怕火,它把身子缩了再缩,四只爪子狠狠地抓进地里,把山石都抓得“哧啦”作响。 “火麒麟”仍然喷着巨大火势,烧烤着那头怪物。那头怪物发怒了,竟然从鼻腔里喷出水来。水势很大向“火麒麟”喷来,“火麒麟”也不躲闪,喷出更旺盛的火焰。怪物最终不敌,四肢一踏地面,飞了起来。 “火麒麟”凝聚起团团大火,把怪物的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怪物不堪忍受,没飞走几步,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那只怪物变成了一座小山成为一道风景。 这就是龟山,的《水调歌头–游泳》“风樯动,龟蛇静”,中的“龟”,指的就是龟山。这就是嵇康南下四川时打下的龟山。 嵇康再往前走就到了一处道观。这座道观奇特,处在半山腰,道观迷雾缠绕,一股浓重的妖气。程昕一时心血来潮,对嵇康说道:“康哥哥,前面有家道观,不如我们到道观里许个愿吧!” 嵇康笑了笑:“好吧!” 一路机缘巧合,似上天着意安排,嵇康受了这么大裨益,理应到道观里添加香火的。 嵇康和程昕拾级而上,不觉来到道观里面。令嵇康吃惊的是,道观里非但没有香火,还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声时断时续,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康哥哥,我怎么感觉到头皮发麻!”一向不知天高地厚c洒脱不羁的程昕破天荒感到了害怕。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一座破道观就把你吓成这样?” 嵇康和程昕蹑手蹑脚循着声音而去,在一幽暗处发现一只狐狸正要吃一只鸡,狐狸和鸡的道业都很深厚。但无论鸡的道行怎么深厚,遇到了狐狸就在劫难逃,她哭诉练成这么深的道行实属不易,让狐狸大仙放她一马,但狐狸怎么也不肯,“只要我遇到你,这就是天意,既然天意难违,那我一定要吃你!” 嵇康和程昕总算弄清楚了,这是一份食物链造成的冤孽,怎样化解,就连聪明绝顶的嵇康和程昕都无从拿捏。 可嵇康也有嵇康的一套理论:“既然你们被我遇上,那我也不会轻言放弃。长生不老是你们俩的共同诉求,我嵇康如你们所愿!” 嵇康使用洪荒之力,狂风骤起,裹天连地,用掌力把狐狸和鸡统统击毙,狐狸和鸡化成了一座山,现在还有狐狸吃鸡的景观,坐落在三清山上。 嵇康解决了一个棘手问题,可呜咽之声依然不绝于耳。怎么回事? 声音之响,刺人心肺;声音之大,惊天动地。原来是一只猫发现了一只老鼠,老鼠躲在角落里就是不出来。嵇康如法炮制,又成就了一处奇观——狸猫待鼠。 嵇康和程昕一时玩兴大起:“不行的话,康哥哥,你趁兴致再造几处风景,以后,我们有空再来此地周游,好有地方去!” 嵇康又见一巨蟒,他“砰砰砰”几掌激起了蛇一样的山峰,程昕笑道:“这就叫蛇山或者蟒山好了!” 嵇康见此处仙山美景甚是奇妙,索性趁劲儿多溜达几处。 他和程昕来到一个地方,见一颗灵珠闪烁,这就是以后孙悟空和唐僧取经以后,孙悟空由于特别高兴,跑过了头,跑到三清山来了,得了观世音菩萨送给他的这颗“灵珠”。 这颗灵珠非同寻常,天地人三界纤毫毕现,哪里有妖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嵇康又看到一个老人在那里讲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他理解了道的含义。原来啊,他来的这个地方是“老庄论道”。 嵇康见一处山峰高可齐天,“啪啪啪”一阵乱打,打出了所谓的“五门”——即东天门c南天门c西天们c北天门和中天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四、当惊世界殊 神女无恙 四十四c当惊世界殊神女无恙 三清山风景如画,山峦起伏,形神毕现,妙不可言。 有一处山脉,云雾缥缈,煞是好看。茫茫云海中恍若仙境。 嵇康走近看时,从一个建构硕大的火炉子里冒出一缕一缕的白烟,白烟缭绕,群山像舞起白色的飘带。山色青青,白烟皑皑,相映成趣,美轮美奂。 炉子旁有一童子忙着续柴,不远处的房子里,有一老者,须发银白,仙风道骨。嵇康心想,这世上还真有得道成仙的人哪! 据说是秦始皇嬴政时期,秦始皇为了长生不老,巩固他不灭的皇帝之位,派徐福到海上寻仙觅药,徐福漂洋过海,寻找未果,在海中找寻那虚幻的仙山他没找着,更不用说登仙山采仙药了。徐福怕秦始皇找茬,哪敢公开露面,便隐到三清山,炼一种可以治病甚至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 嵇康问童子:“你是谁?” 童子笑而答道:“我是我!” 嵇康也笑着点了点头。 嵇康围着炉子转了几圈,股股香味沁人心脾,让人顿感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嵇康不觉也有飘飘欲仙之感。 嵇康来到那间建筑格局独特的房子面前,冲里面的老者笑笑说道:“敢问仙师何人?” 长者笑笑:“我是徐福啊!” “那,那个童子呢?” “他就是以后的葛洪啊!” “那么他现在是谁?” “炼丹童子啊!” “敢问徐长老,世间万物有灵,是上天赋予的吗?” “我命在我不在天,还丹成金亿万年!” 徐福仙师念了一句偈语,嵇康一时难以完全参悟。不过,单从字面意义上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徐长老能否讲讲丹为何物?” “丹是自然之精,丹有内丹和外丹之分,外丹就是炼石成金,而内丹就是身体和情操方面的修养。就像眼前被迷雾包裹着这三座仙山,蓬莱c瀛洲c方丈,看似缥缈,实际上是真实存在!” 嵇康深有所悟,外在的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要追求内在的修养。 就像矿石冶炼成金,是一种真实意义上的转换,这就是所谓的“易经”。 此时,程昕站到了附近的山头上,真像一个翘首渴盼的仙女。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嵇康觉得眼前的世界真是一个奇美的世界,奇美的犹如仙境。 仙境再美也不能一世留恋,嵇康奋神力又打造了一处神女峰,相偕程昕飘然下山,奔景德镇方向而去。 嵇康和程昕参禅悟道,领略自然,怡神怡性,颇感逍遥。嵇康骑在马上怀抱程昕如琴,弹奏着生活乐章。 “康哥哥,以后,你想过怎样的生活?”程昕提出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嵇康在马上用双手轻轻扳过她的脸,程昕的脸又拿捏了一下,显得更加一本正经。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有点受不了!”嵇康显出满脸的无奈。 “康哥哥,如果你没想好,可以选择不说!” “你怀疑我的智商是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哪用得着大费周章?” “该不是妻妾成群,生一大窝孩子吧?”程昕故意调侃。 “我要这样你能乐意?”程昕受宠若惊,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嵇康。 “好像,康哥哥,你好像在问我乐意不乐意?”程昕仍然有点不相信。程昕想,既然康哥哥这么说,他肯定在他心目中确定了她的位置。幸福来得太突然,程昕还真的有点无法接受。 “像徐长老,过得多么怡然自得!” “你怎么想到要像徐长老那样,那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难道徐长老没有老婆孩子?”嵇康也满脸疑惑,他真的忘了问,徐长老得道成仙了,那么,他的妻子儿女咋样了呢?这次忘了问,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 他们一路说笑,不觉来到了一个小城镇,一个木质的牌楼,飞檐斗拱,雕龙画凤,彰显着非同凡俗的生活品味和深沉浓厚的文化底蕴。 景德镇这三个字,在嵇康的字典里一片虚无。他根本不知道,“景德镇”和“周公墓”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不过,一往里走,嵇康很快就明白两者的区别,周公墓是一个肃杀凄凉的所在,而景德镇却时时处处彰显着生机和活力。 这种生机与活力是他在洛阳从未感觉过的。主要是家庭手工艺的活跃,每一个家庭就是一个手工作坊,具备一整套制作陶瓷的精美工艺。 有人从附近的山上挖来鲜红亮泽的瓷土,肩担,手提,车推,马拉。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车马更显其优越,车把式的赶车声响遏行云。 运下山来的瓷土,用水和软,把瓷土和成有用的淘泥。 接下来的是摞泥,把和好的瓷泥分割开来,摞成柱状,醒泥,以备储存和拉坯用。 拉坯最有情调。把摞好的瓷泥放在一个大转盘内,通过旋转转盘,用手或者拉坯工具拉成瓷坯。 嵇康最喜欢转盘旋坯这道工序,瓷泥在转盘里转着转着就转成了瓷坯,光洁圆润,具有了工艺品的原始形状,真太有诗意了。嵇康羡艳得了不得,很想亲手试一试。 有人看透了他的心思,说了声:“请随我来!” 嵇康兴奋得跟着来人便走,来人三转两转把嵇康带到一家偏远的作坊,里面还真有一台大转盘。 嵇康从摞坯上捧起一块瓷泥来,坐到大转盘前,就要转坯,谁知脚下一软,就见嵇康连人带泥一起掉进了一个陷阱里。只见刚才的那个人脸上浮出了冷笑:“嵇康啊嵇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张狂什么张狂,你就等着受死吧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五、嵇叔夜遇险 谷中女巫 四十五c嵇叔夜遇险谷中女巫 嵇康一心只想在大转盘上旋泥制坯,特别是瓷泥旋转时,用手把玩,那真是一次全身心的陶醉,真是一次美的享受。 他正想亲历这种诗画般的情境,猝不及防,整个人掉进了一个黑洞。他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设置陷阱的人,挖空了心思。竟在他毫不设防的情况下给他下了套。世上最难防的就是温柔的陷阱。 他反应过来,立时将整个身形悬浮起来,他在集聚力量,他想从洞口窜出,但洞口多了一张捕猎野兽的网。 嵇康下了一跳,不由得将身形停顿下来,对付硬性的东西,嵇康办法有的是,但张在上面的是一张网,这的确是一个未解的难题。 他正想着怎样冲破这张网,竟听到从悠远的地方飘来美妙的音乐,琴声幽幽,玄乐绵绵,如闻仙乐,如沐天籁。嵇康入迷,忘了危险,忘了身处何境,深深陶醉在音乐之中。嵇康正自愣神,乐音戛然而止,嵇康似乎听到了不远处流水的声音。 一个女子的声音悠悠说道:“先生请随我来!” 嵇康惊问:“你是谁?”话已出口,才知唐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嵇康!叔夜先生,请随我来!” 水的“哗哗”声越来越响,一股潮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女子递给嵇康一颗珠子:“先生请含在嘴里!” 嵇康接过珠子,含在嘴里。 只听一声清脆的水响,那女子已经跳进了水里,嵇康也随之而去。 奇怪的是嵇康没有丝毫的压抑,也没有觉察点滴的水意,他即刻明白他嘴里含的,就是世上的珍奇——避水灵珠。 在曲折的水中穿梭,不久,就感觉前面一片澄明,宛如水晶,嵇康想,是不是到了传说中的水晶宫?他还听到水晶宫的上面“空空”作响,如同擂鼓,千军万马咆哮奔腾。 嵇康和那个女子潜上来,原来他们置身的却是一望无垠c波涛汹涌的大海。他们脚踏浪涛奔到岸边,嵇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呆呆地站在沙滩上。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嵇康惊悸于大海神奇的力量,滔天巨浪,像有万千头怪物,在大海中作祟,它们愤怒着鼓噪着咆哮着要吞没和毁灭宇宙中的一切。 它们使用法力,推波助澜,把整个大海当作施展魔法的战场。 一个妖怪比另一个妖怪更有法力,推起更大的波澜,而或几只魔怪协作,鼓起一排排巨浪,前面的浪涛平息了,后面的浪涛又紧跟上来。 好多魔怪竞相发力,互相攻讦,海中便骤起一座一座小山似的巨浪,独立成峰,渐成礁石,沦为暗礁,紧接着又皱起一个个巨浪,“轰隆”一声跨下,又激起新的海浪。 嵇康领略了大海的神奇威力和不羁的力量,心里翻江倒海,激情涌荡,久久不能平息。他有感于海的阔大,海的狂放。 大自然的神奇,给嵇康带来无尽的心灵震撼,比之于大海,人是多么的渺小,让他眼界开阔了,心胸宽广了。 难怪曹公的诗有如此胸襟和坦怀,“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嵇康刚要“啊!”的一声发表感慨,怎奈那颗珠子堵在嘴里。嵇康吐出“避水灵珠”递给那女子,真诚地道:“谢谢!” “你不是早有观赏大海的夙愿吗?现在如愿以偿了吧!”那女子幽幽说道。 嵇康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无所谓,你说是不是?” “那当然!只要是个男子汉,他定然会向往大海的!” “也不尽然吧!”那女子幽幽地道。 嵇康心说,的确如此,人各有志,无论啥事都有例外。 “嵇先生,我还知道你心中特别想去另外一个地方!”那女子笑着说道。 “哪里?”嵇康好奇地问。 “就是我那里!” 嵇康想笑,但又尊重她是一个女孩子,怕伤了她的自尊。 嵇康想,够味!她倒是蛮自信的! 这个问题对嵇康来说,很难回答,你说你不想到这个女子那里,其实,心里也不尽然。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嵇康点头笑了笑,不置可否。 “走吧,天不早了,到我那里天也要黑了!”说着那女子就像一条美人鱼,飘飞的时候,身子像鱼儿游在水里,飘摆出幅度不小的s形。 嵇康在她身后,也想学她鱼一样飘摆,但是,一飘摆,就把握不好方向,不是偏到这里,就是偏到那里,走了许多弯路。同时,显得特别疲劳。 天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一处墓地,上写:“女巫墓”。而另一方向却是一户人家的房子,房子和墓穴相连,人鬼同居。人鬼两界实一墙之隔也。 时已至夜晚,但见“月光泻泻,清风徐徐,碧波荡漾,仙岛渺渺,星汉迢迢,实乃人间仙境!” 嵇康看得呆了,一愣神的工夫,那女子却从墓穴里打开门,说道:“先生光临寒舍,不胜荣幸,请入内少坐!”女子沏茶招待。 虽人鬼殊途,嵇康如遇知音,也不客气,和女子侃侃而谈,谈论天地自然生死轮回之法,或证诗词音律琴棋书画之妙,谈的格外投机。一时竟忘了时间,忘了疲累。 那边急坏了程昕,她知道康哥哥又着了道儿了!到掉落的洞口探视,洞内空荡荡的,还传来“淙淙”的流水声。 她一把抓住那个引他们过来的人,举拳要打,谁知那人竟“噗通”一下跪地求饶:“女侠饶命,我也是受人指使,迫于无奈!” “受谁指使?” “一个叫龙应生的人!” “人在哪里?”程昕柳眉倒竖,厉声喝问,气急败坏,她真有点急眼了。 那人领着程昕穿街过巷,来到一家看似殷实的庭院,青房瓦舍,门庭红阔,气势轩昂的门楼上写着黄灿灿的鎏金大字“龙府”。门口还有兵丁把守。 龙应生在南昌为官,做到了巡抚之职,官品不小,近日来家中探访,未回南昌。 见龙府威严,那人面露得意之色,这家巡抚大人焉是谁想见就见的吗?玩够了吧,程昕该知难而退了吧! 可程昕生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别说一个小小巡抚的宅院,就是皇宫她也敢闯一闯。 “扬州民女程昕有要事相见!” 门内的两个校尉都是龙巡抚新近从南昌带来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也拿捏不住,这样的事到底该不该通禀呢?他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竟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人在这里喧嚣?”正值龙巡抚要出去查看那个嵇康到底是不是已经葬身海眼,一眼看到程昕,厉声喝道:“此女是不是嵇康的随同?给我拿下!” 兵丁们举枪来扑,程昕见他们人多势众,一运轻功,一走了事。 再说嵇康和女巫彻夜长谈,不觉已经天亮。 女巫说道:“也该送先生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怕要出大问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六、嵇康救程昕 自投罗网 四十六c嵇康救程昕自投罗网 程昕再傻也不至于傻到拿鸡蛋朝石头上碰,她知道在龙府门前一旦打起来,吃亏的自然是她自己。 自古民与官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民不与官斗,斗不过,也不好斗,当官的周围有一个庞大的支撑,一个割裂不开的关系网。他身为巡抚的龙应生随便扣一顶帽子,程昕就会被压得直不起腰c抬不起头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在人单势孤的情况下,在理不清头绪的时候,选择暂避锋芒,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程昕来到那间操作间,想想和康哥哥缠绵的情意,而今,康哥哥却与她阴阳两隔,心酸得无法自抑。正想着自己亲自跳下去看看,假如康哥哥有奇迹,那么她就和康哥哥一起生,假如没奇迹,她与康哥哥一起死。 她刚要往下跳,却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傻丫头,你要干什么?” “康哥哥!”程昕欣喜若狂,所有的坏情绪,一下子都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的狂跳。 “康哥哥,就知道你不会死!”程昕的眼角闪出激动的泪花。 “傻丫头,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可就真的死了!” “为你死,我心甘情愿!”程昕带着哭腔,心中充满了甜蜜。 嵇康定定地看着程昕,真想给她来上一阵狂吻。就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喊:“在这儿呢!” 嵇康一听这情调,就知道这传递的绝不是福音,而或许是一场意料之外的灾难,怎么回事? “是江西巡抚龙应生!”程昕立刻就明白了,是他来验证嵇康是死是活来了! 程昕理不清也理不顺康哥哥与龙应生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她想不出,也不愿想,像康哥哥这样光明磊落的人,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得罪什么人呢?即使得罪,也是他们罪大恶极,罪有应得。 “江西巡抚?”这哪跟哪呀,怎么江西巡抚也来掺和对我嵇康的谋杀?谁呀?谁有这么强硬的跨国联盟。难不成连吴国的人都想要了他嵇康的命!不可能吧,吴国人,恐怕连嵇康的嵇怎么写都弄不清吧!他,嵇康,一个还没出道的物质白人,谁会! 胡蒙瞎想之际,就听有人吼道:“给我围起来,凶犯跑了,拿你们是问!” “好乖乖,这是来硬的了!”嵇康说不明白,这人嘴里的“凶犯”是指杀害我嵇康的凶犯,还是什么别的案例中的凶犯?总之,凶犯一词绝不是什么好词,这背后肯定潜伏着一场阴谋!嵇康倒要看看这幕后推手到底是谁? “康哥哥!”见嵇康一直愣神,程昕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先走,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康哥哥,他们明摆着要你的命,你还想看什么?” “我想看看水底的那条大鱼!”嵇康的眼睛瞪得溜圆。 “康哥哥,你不想再一次跳到通天海眼里去吧?” “不!你赶紧走,被他们关起来是一受苦的!”嵇康怕这伙人抓住程昕,程昕会跟着吃亏,因此,嵇康让她快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程昕犯起了犟脾气。 “你知道撞到墙上的猪是怎么死的?” “我不管!”程昕噘着嘴。 外面的官兵,脚步齐整,井然有序,操作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领头的闯了进来,不由分说挥刀就砍,被嵇康三下两下点住穴道,呆在那里。 又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手握两把开山大斧照着嵇康砍来。嵇康让过斧子,旋到背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当官模样的人晃了两晃,“噗通”一声落尽了黑洞之中。嵇康飞身掠起,又把这位将官活生生从黑洞里拎了出来。众人一看愣了神,这人神了!手法这么快捷武功这么高强,就是攻上来又能把他怎样,一个个眼瞅着嵇康呆呆发愣,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如此撒野!” “嵇康是也!” 那人不听则罢,一听是嵇康吓得脸色发白,慌忙问道:“你是人是鬼!” “你想把我变成鬼的,可阎王爷不收我!我跟你前日无仇近日无冤,非要置我于死地,到底为何?”嵇康一看是一个都尉模样的人。 “你!给我拿下!” “是!”都尉一声令下,众兵士如狼似虎,各执兵刃攻了上来,势头威猛。 程昕和嵇康假打了一阵,结果双双束手就擒。 都尉狞笑着,让手下把他们带走,来到巡抚面前他冲着嵇康和程昕说道:“跟我斗,你们还嫩得很!” “关到柴房里去!” “是!”都尉答应一声,他手下的士兵连推带搡,朝龙府奔来。 江西巡抚龙应生和都尉一路商议着,不能白天明目张胆的杀人,怕遭到舆论非议;更不能在家里杀人,那样的话,一座好宅院岂不变成一座凶宅。 都尉连声说:“是!”决定趁夜深人静把嵇康和程昕拉到一个僻远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砍了。 嵇康和程昕被人推推搡搡,关进了柴房。 “康哥哥,你怎么自投罗网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他的幕后黑手是谁?” “会是谁?”尽管她对嵇康的事一无所知,但他还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不要说程昕,就是嵇康也陷入五里云雾之中,这里濒临魏蜀吴三国,怎么会有人不依不饶非要要了他嵇康性命?嵇康冷静梳理,怎么也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嵇康利用从早晨到傍晚一整天的时间来思考,症结到底在哪里?后来,他干脆不去思考,他盘坐两腿调息运功,养足精神,随时应对变化并寻找契机。 契机终于来了,中午有人送饭,饭盒里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道:“傍晚有人来救”。 嵇康心中又有了新的疑团,谁会来救,这人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 种种疑团困扰,嵇康感觉越来越有味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七、嵇康谱新曲 迷案重重 四十七c嵇康谱新曲迷案重重 程昕偎依在嵇康怀里,像一只温柔的小猫,静静地睡去,连日来的奔波c对嵇康生死的担忧c悲喜情绪的大起大落c家庭身世的变故,前途命运的多舛和难料,来自各方面的冲击和煎熬,让这个涉世未深c单纯天真的小女孩实在承受不了。累了,乏了,困了,她需要在温情的港湾里栈歇。 嵇康瞑目练功,把程昕托在膝上拥在怀中,像抱着他心爱的琴,他在内心深处弹奏昨夜所遇,谱了一曲《孤馆遇仙》,情志的宣泄,心灵的慰藉,理想的跨越和寄托,就如同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激昂慷慨,充满了对自然神力的想往与崇拜。 一个人既要有大海的深度和广度,又要有大海的气度和容量。 嵇康斟酌再三,《孤馆遇仙》此曲分《灵珠避险》c《海上奇观》c《谷中遇仙》c《彻夜长谈》c《知音》c《心语星愿》c《地狱天堂》c《美好人间》。 情意相通,心灵感应,意境熏染,程昕犹如置身在一个个美妙的画面,她和康哥哥一会儿在水中欢渡,一会儿在空中蹁跹,一会儿在海中鼓浪,一会儿相遇孤馆,一会儿品茶论道,一会儿促膝长谈,一会儿吟诗答对,一会儿畅想云天 程昕随心曲来了一次漫游,她也亲历了嵇康所遇到的一切,而且,多了一份心灵感悟。 情境如诗如画,程昕如痴如醉,她在美妙的天堂里宁愿睡去,不愿醒来。 情深意切处,发出喃喃细语:“康哥哥,康哥哥!”而她的手臂搂抱嵇康更紧了。 程昕的这一觉睡得可真够甜,睡得可真够稳,睡得可真够长。一觉醒来,夜色朦胧。有人送来酒菜,但这人的脸是包裹着的。借着那人打开的火折子,程昕一看来人身影吓了一跳,腼腆地从嵇康的怀抱里下来。来人趁转身之际,在程昕的屁股上重重地拧了一把,程昕不觉“哎哟”一声。 嵇康陶醉在《孤馆遇仙》的琴曲里,根本没有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听程昕惊呼,赶忙问道:“怎么啦?” “没,没什么!”程昕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 程昕明白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姐司马琴缨,看到程昕的下作样,她的心里打翻了调料罐,五味杂陈。 女人的醋坛子要是打开,那股子酸气,她不发出来她就难受得要死。什么叫“乘人之危”?什么叫“近水楼台”?什么叫“趁虚而入”?这程昕,她,太不仗义了她! 程昕看着饭盒,肚子里“咕噜噜”地响开了,她还真觉得有些饿,她磨磨蹭蹭真想打开饭盒吃饱了再走。 司马琴缨看不下去了,照着程昕的屁股上就是一脚,程昕又是“哎哟”了一声。 那人不敢说话,只是示意,程昕领会,那是叫他们赶快走的意思。 谁知又挨踹了一脚,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一句“走!” 嵇康这才醒悟,原来纸条上写的“傍晚有人来救”,来的就是这个人吧! 嵇康不看则罢,一看也一声惊疑:“你,你是”司马琴缨的名字呼之欲出。 程昕一看要穿帮,赶紧帮着掩饰:“怎么啦,康哥哥!我是程昕啊!” 嵇康想说,我就知道你是成心,但又不好揭破,他没说出口。 门外的两个门哨躺在了地上,司马琴缨害怕暴露,一拧身形跑在了前头,嵇康想立马赶上,看看她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程昕不干了,一把扯住嵇康的衣襟:“康哥哥,等着我!” 等他们窜出龙府大院,那个黑影已经消失在浓浓的夜幕里,不见了踪影。 “她是谁,你认识?”嵇康突然问程昕。 程昕看瞒不住,尴尬地笑道:“嘿嘿,就是那个一路上垫住宿费的那个!” 看到这份情形,嵇康知道不好再问下去,再问下去,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难言苦衷,难言有难言的原因,难言有难言的道理,难言有难言的乐趣,一切被揭穿,那就少了一份雅趣,少了一份情调,还少了一份兼蓄并容的谦怀和大度。 嵇康正想着,就见后面灯球火把,一片喧声,他知道,他们逃跑的消息已经泄露,龙府的人正在全力缉查,眼下的情势都明白, 掩藏的目的已然暴露,矛盾激化到难以融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龙府的人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你不想找人家,人家也会找上门来。 是呀,凡事须留三分让,做人怎能太歹毒。 嵇康不屑和虾鳖海将搅在一起:“走!” 程昕一个呼哨,既是对龙府官兵的戏弄,也在呼唤他的阏氏马,夜深人静,她的那匹放归自然的阏氏马,听到主人的召唤,肯定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 嵇康牵着程昕的手,飘飞在景德镇的上空,他们知道龙府上下今夜无眠。 “走,找家餐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肚子里早在唱空城计了!”嵇康笑着对程昕说。 程昕高兴地说:“我早就饿得受不了了,在柴房我就想吃饱了再出来的。” 他们相偕来到景德镇的“德旺酒家”要了一盘牛肉,一盘蹄髈,又来了盘三丝,上了盘南方的泡菜,吃得程昕不亦乐乎。 嵇康要了一壶酒,试着弹了今天白天才创作出来的琴曲《孤馆遇仙》。琴声悠悠如流水汤汤,跌宕起伏如波翻浪涌,轻拢慢捻如月光泻泻,大音泛起如鼓声隆隆。 景德镇人什么时候听过这么美妙的神曲,德旺酒家楼上楼下,拥拥挤挤,都是听众,都瞪大眼睛想看看是何等人能弹出如此美妙的乐曲,宛如神曲,美如天籁,店前如潮水,店内如涌流,整座酒店沸腾了,店老板既惊又喜,慌了手脚。这么多的人,他想着怎么来维护酒店的秩序。 琴声也招惹来麻烦,一群官兵奔到,有眼尖的指证:“别让他跑了,那个弹琴的,正是龙府龙老爷要抓的人!” 一听说要抓人,而且要抓的人正在弹琴,都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和气魄? 嵇康? 嵇康何许人也? 是天上的神仙?还是人间的魔王? 正当人们争相阅览嵇康相貌容颜的时候,就见一人从廊檐之上飘飞过来,他一边飞掠一边喝道:“何方妖孽敢在景德镇撒野?” 嵇康假装没看见,继续弹奏他的《孤馆遇仙》,琴曲美妙得让人舍不得离开,哪怕眼前就是战场,就要有一场血腥的厮杀,还有人视死如归,全因为他们的神魂被琴曲吸摄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应生的小舅子,庄曼华的弟弟,人称峨眉秃鹫的庄曼虎。 此间千头万绪,关系复杂,龙应生正是庄曼华的姐夫。 龙应生说知嵇康从他手中溜掉,恐怕要祸及全家时,庄曼虎听不下去了,什么样的嵇康,长了三头六臂不成,我去会会他。当有人说德旺酒家来了个怪人,正在那里边吃边弹琴曲的时候,他也来了兴致,分开众人,飞窜了上来。 庄曼虎秃鹫功法堪称一绝,指爪坚硬,劈山裂石,腿力劲爆,排山倒海。 庄曼虎功力所到之处琴声为之震颤,空气为之爆裂,撕金裂帛之声不绝于耳,罡风阵阵,直逼嵇康。 嵇康一边弹琴一边运足内力,挥掌迎向庄曼虎,两股大力汇合“砰”地一声巨响,像半空响起了惊雷,震动得桌椅碗筷“叮当”直响,吓得众人纷纷躲闪。庄曼虎被嵇康内力逼退,不得不再次聚集力量准备再攻。嵇康落定继续弹琴,悠悠弹起《广陵散》,曲调一变,威力大增,嵇康用琴曲的内力专攻庄曼虎,招招凶险,招招刚劲,招招紧逼。庄曼虎被内力所迫,秃鹫功无法施展,节节败退。嵇康舞动古琴步步威慑。嵇康肩吊古琴把庄曼虎逼退到酒家外面的路上,他使出杀招“刺韩”,这一招的威力非常巨大,既然是龙应生的帮手,屡次置他嵇康于死地,那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把钢珠打了出来,就见左刺里窜出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挺剑硬生生替庄曼虎挡了一只钢珠,只见火花迸溅,“仓朗”有声,那人轻哼了一声,程昕眼尖,叫了一声“师父!” 嵇康恍然大悟,原来程昕的师父和庄曼虎有着直接的亲情关系。 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嵇康皱眉,但出于礼貌嵇康不得不和庄曼华打招呼:“庄阿姨,没伤着你吧?” “没!”从庄曼华的声音里就能听出,她伤的很重,说话的语调很明显有些中气不足。 “师父!”程昕充满关切。 “不要管我,你和嵇少侠忙你们的事去吧!”庄曼华的声音很低沉。 庄曼华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是江湖上知名的名门正派,可他的弟弟却为虎作伥,还有那个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龙应生。 嵇康不愿厘清:“那好吧,庄阿姨,就此别过,我们上路!” “师父!”程昕有些恋恋不舍。 “走吧,照顾好嵇少侠!”庄曼华叮嘱道。 嵇康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看到飞驰而来的阏氏马,飞身跃上马背,程昕随即上马,阏氏马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八、庄曼华作梗 嵇康夜奔 夜,喝足了西天的血,沉沉地睡去。顽劣的北风,在北方利飕有劲,像一个悍妇;而一到了南方,就羞赧得像一个姑娘。 长江的水,不知疲倦,时常发出少女般惊梦似的呓语。 夜莺,是个促狭鬼,总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嗷”地那么一嗓子,吓得你毛发直竖。 嵇康觉得夜是一个繁杂的综合体,在夜幕星河的掩饰下各取所需。 嵇康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庄曼华c庄曼虎c龙应生,再加上司马琴缨,掺杂成一团浆糊,搅还乱,理不清,把这个涉世未深c书生意气的嵇康搞得昏天黑地,晕头转向,似乎泅游在深渊里,无法辨清方向。 他出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纠结与困惑,庄曼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怎么定位?一个人关键时候的立场,怎么一个正或邪就能定义得了。 “昕,你和司马琴缨是师姐妹?”嵇康冷不防问道。 “嗯!”程昕反应快速,并没有因为嵇康问得突然就上当,“司马琴缨是谁啊?” “真不知道?”嵇康故意追问道。 “康哥哥~,你到底在怀疑什么?”程昕依然不买账。 “我怀疑什么,我怀疑你们有鬼!” “什么有鬼?哪里有鬼?”程昕故意装作很害怕,往嵇康的身上贴了又贴,靠了又靠,闭了眼,紧紧抱住嵇康的腰。 程昕明显觉得阏氏马停止不动了,黑暗中有一黑影拦在路上。 嵇康勒住马,一声不吭,静静等待,他觉得无所谓,该来的,你就来吧!嵇康经历了辟谷的极限挑战,又经过了穿越海眼的死亡历险,还在鬼神界遇到了知音,这次拦在路上的又会是什么呢! 程昕觉得情况有变,睁眼一看,大吃一惊。见一个身材魁梧c气场超强的人,拎着一杆明晃晃的大刀挡住了去路。 这难不成又是龙应生的帮凶,明明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他们还要赶尽杀绝,做的太过分了吧! “你们脸皮太厚,太不知趣了吧!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你们没完没了了是吧!老虎不发威你们别以为是病猫!” 程昕从马上跃起亮出宝剑,朝那个身材魁梧的人砍去,只见那黑影一闪,立时不见了! 程昕四处寻找,毫无所得。 “奇怪!谁呀?神神鬼鬼的,让人无法琢磨!”程昕一个劲儿地抱怨。 “刘皇叔手下的大将军关云长!” “是他!”程昕很是惊异。 “他是被人出卖,才死于非命的,冤呀!” “他冤是有些冤,他有冤找我们有什么用!”程昕不明白,关云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关公可是一个有信义的人,荆州这地方在他的心目中分量不轻,他在这儿出现也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这么说,他知道我们要到荆州来,是专程来迎接我们的!”程昕越说越来了兴致。 “是呀,有昕儿这么大的美女,关老爷一定要来迎接的!” “康哥哥,只有你才配得上关将军来亲自迎接!” 对关公的话题,说起来感觉很沉重,毕竟一个堂堂大将军死在一群宵小之辈的手里,实在可惜。想关公水淹七军,活捉于禁,逼得曹公都要迁都嵇康遇到吕蒙或糜芳他也会一刀把他们斩于马下,以雪关公之耻,特别是司马懿心狠手辣,他建议曹公联络孙权从关公背后袭击,可怜一世英雄,竟然死得如此惨烈,看而今天下,真应验了阮籍的话: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要是附近有关公庙,真的应该去凭吊一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九、荆州遭围堵 野渡无人 司马懿或者说是整个司马家族,无疑是刺杀我嵇康的幕后黑手。 难怪江西巡抚甘愿受其驱迫,如果不是司马家族弄权,拉拢而或收买,一个吴国的巡抚怎么能心甘情愿受司马家族差遣,为司马家族效犬马之劳。嵇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司马家培植势力竟然培植到吴国。这个消息,无疑是国际间或者世界级重磅炸弹,它的威力,不亚于广岛原子弹,司马懿利用职权秘密缔结了跨国同盟。 司马懿是一头雄狮恶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利用“龟息战术”,为的就是拥兵自重,维护司马家族的地位,制衡魏与蜀c魏与吴c吴与蜀之间的关系,为司马家夺权赢得时间,奠定基础。 也难为了司马懿这头雄狮恶虎,这条大泽蛟龙,总像一只千年老龟那样蛰伏在那里,哪怕被人用尿淋在身上,用屎糊在头上,他都含恨隐忍,一声不吭。 司马懿就像叮咬在诸葛亮心上的一条水蛭,他慢慢吸食着诸葛亮的心血。诸葛亮精疲力尽,而司马懿却血肉丰满。 在权衡中独得乐趣,在龟息中休养生息,把一条卧龙拖成一条疲惫的小虫;把一颗璀璨的星星磨蚀得黯淡无光;把一只好斗的公鸡虚耗得鳞爪俱伤;把一头活龙般的大象拖得跟死猪一样。 诸葛亮多次叫板,司马懿免战牌高挂,躲避不出。诸葛亮羞辱司马懿让士兵们骂司马懿是缩头乌龟,司马懿装作没听见。诸葛亮派人送了他一只乌龟给他,他竟然找了口大缸,养在兵营的帅帐,以后,他把它带回家,把它当作珍玩和喂养。看着它就像看到了自己,卧薪尝胆,他司马懿苦啊,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程昕和嵇康昼夜兼行,饿了,在路边买上一些吃的;困了,就在马上打个盹;累了,就让马儿在路边找些草儿吃吃,程昕肩靠嵇康休息休息。不知走了多少时日,不觉就要到荆州。 荆州,在三国时期,有着举足轻重的焦点位置,有着许多脍炙人口传奇故事。 嵇康真想看看这座历史名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在这里,一代才俊,旷世英贤,不羁帝王,展开了一场又一场快意恩仇的角逐,唱了一出又一出苦乐酸甜的大戏。扭转乾坤,扳转世局。 马蹄踏践时,燕语呢喃, 浪花飞卷处,鲲鹏展翅。 一壶浊酒喜相逢,都付笑谈中。 你我多少事,踏月随风。 天涯任我飘萍,楚色云淡。 今日把酒共卧,牵动一潭星。 萱庐依醉解忧,往事转头成空。 惹出一腔柔情,伴随飞花流萤。 任春风十里暖襟胸,跨柳外青骢笑忘形。 驰疆纵马与共,佐酒倾情。 轻鸥欲下落洲汀,一钩残月挂三星。 碧血尽染青锋,同做游戏人间飞鸿。 黄莺又啼数声,枕上浊酒未醒。 流水飞花似梦,江上数峰青。 回首悠悠往事,聚散有谁能定。 惹出一腔柔情,伴随飞花流萤。 任春风十里暖襟胸,跨柳外青骢笑忘形。 驰疆纵马与共,佐酒倾情。 轻鸥欲下落洲汀,一钩残月挂三星。 碧血尽染青锋,同做游戏人间飞鸿。 一天夜里,忽然看到前面犹如一片丛林,黑压压的望不到边际。 他们一愣神,马“咻溜溜”一声暴叫,而后停了下来。随即四面点燃了火把,周围在运兵,顷刻间把嵇康和程昕围在核心。适应了光线,嵇康和程昕这才看清,有一队人骑在马上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报上名来!”马丛中有一人大喝一声,声音震动原野。 嵇康微微一笑:“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嵇名康字叔夜!” “好,有种,我们等的就是你,还不快快下马受死,免得我们千军万马把你踏成肉泥!” “尔等什么人,怎么穿的是吴军的服饰,说的却是魏国的语音?”嵇康想解开个中谜团。 “你一个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又有何有?弓箭手!”他们打马后退,在马上亮出了盾牌。 弓箭手箭如飞蝗,“飕飕”射来。 嵇康的“火麒麟”不干了,从背囊中窜出,护住嵇康和程昕。 嵇康和程昕用宝剑拨打着箭矢。 前面的一排弓箭手射光了背斛里的弓箭,后面又上来一批新的弓箭手。火光中可以看出,道路两旁人山人海,灯球火把,浩如烟海。嵇康想这次江西巡抚龙应生是动了血本,非要铲除嵇康这个心头大患不可。 他早就飞鸽传书,动用驻扎在魏吴边界的守军,数十万众,累,也要把嵇康累死在荆州。 程昕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阵仗,光听说打仗,真正的战争场面,她一个女孩家从未见过。这一排排的兵士,进退有序,镇定自若,这单单是箭阵就把程昕吓愣了眼,还不知后面的阵仗有多惨烈,完了完了,她急中生智:“康哥哥,曹璺妹妹不是给你求了三个锦囊吗?赶快看看第二个!” “给!在我背囊里,我来挡箭!”嵇康把背囊扔给了程昕,他舞起剑光,把程昕挡了个严严实实。 程昕掏出了第二个锦囊,看了以后呆呆一愣。 她又把锦囊递给了康哥哥。 锦囊上写了四个字:“野渡无人”。 一路上嵇康就听到了荆江“哗哗”的水声,很明显是让他们从荆江横渡,躲开吴军的围攻。 天机不可泄露,嵇康向程昕点了点头,踩着箭矢朝荆江方向奔去。吴军慌了手脚,一部分人跟着嵇康和程昕的后面紧追不舍,火麒麟喷火阻挡,冲在前头的吴军被火烧得哭爹喊娘,纷纷后退。 他们骑马来到荆江边上,正有一只渡船等在那里。 “哎,嵇少侠你看看,我的这十两纹银挣得多不容易,又得大老远的跑过来救你!” 嵇康一听又是琅琊王榜首,人称“万里千眼”追凶手王朗。 “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 “哈哈,报什么报,别忘了让王戎付我十两银子就是!” 艄公赶紧把船靠到江边上,嵇康和程昕上了船,那匹马却无法装得下。程昕急得什么似的,而后面的追兵“呼啦啦”又围了上来。 王朗说道:“那匹马是无法上船了,让它放生吧!” 程昕流着泪说道:“好吧!” 船像离弦的箭,向江心划去。只见那匹马“噗通”一声也跳进江水,紧跟着游了过来。 程昕的泪像哗哗的江水。 十月的江水比较平稳,小船划起来很快,而那匹马激起的浪花,在船头激起哗啦啦的回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夏侯尚浮桥 危机四伏 阏氏马不愧是一匹宝马良驹,在大江里浮游,像一个游泳健儿,程昕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害怕一个大浪把她一路相依为命的宝马,浮尸江面。 王朗和嵇康本想借助江面飞掠对岸,但江水险恶,江面宽阔,不忍冒险,对着水里游着的阏氏马无计可施,也只有任由它江中跳跃浮游。 嵇康望着宽阔的江面,听着对岸越来越远的喧嚣,想着心事。 想那刘皇叔,不屈不挠,励精图治,依仗刘琦袭了一个荆州牧。压抑不住义愤,同时也想有个图谋,硬生生从孙权手里借了荆州,谁知就成了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再也没有还回去的意图。可怜周瑜虽然有孙尚香这个铁扇公主,但也无法在孙悟空的肚子里闹出多大的动静。他驻扎在荆州边上,一再发出“既生亮何生瑜!”的慨叹,尔后,大口吐血,一命呜呼! 鲁肃就是现代版的萧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鲁肃在荆州问题上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这是一片诞生英雄的土地,可这些英雄都在这里很快陨灭,像横跨天空之城的星星,留下许多遗憾,在历史的天空中消失。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踏在荆州这片土地上,嵇康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嵇康的意识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夏侯尚,夏侯玄c夏侯徽的父亲。夏侯尚足智多谋,用兵如神,颇得魏文帝曹丕的喜欢和器重,是大魏新贵,征南将军。可是守卫荆州城朱然也是一位骁将,他亲自率领五千羸卒,牢牢守住这座孤城。 夏侯尚把荆州城围个水泄不通,用山上砍来的大树架起高高的木楼,向荆州城内射箭。挖地道绕过城墙偷袭朱然,绞尽脑汁,荆州城依然在朱然手里。 夏侯尚急攻不下,焦急万分,发现朱然有恃无恐的根源在于,有长江阻隔,魏国的大军一时无法集结荆州城。他便调拨三万重兵修建浮桥,但他的意图很快被孙权发觉。孙权便抽调水军,用桐油浇灌船中的草捆,等到春汛的时候,趁潮水上涨,点燃大火,放掉船只,烧毁夏侯尚的浮桥。孙权的意图又被曹魏老谋深算的司徒董昭发现,紧急劝诫曹丕,历数搭建浮桥的危险性。曹丕立即命令曹军班师回朝,留下了浮桥成为划时代的景观,便利了荆江两岸人民的往来和交流,促使两岸经济文化大发展。 艄公谈起浮桥褒贬参半,荆江两岸往来便利了,但他的生意也因此惨淡了,他打造船只的钱,到现在也还没有着落。 “不过,那座浮桥离这里还有几小时的脚程!”艄公唯恐嵇康担心雇船逃跑没有必要,所以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艄公的话完全多余,他和程昕被人包了饺子,正所谓寸步难行,别说是几十里,就是几百米,他们也将冒着生命危险。 说话间来到了荆江对岸,他们跃上岸来,嵇康赶紧去找柴草,程昕把马从水里拉上岸来。 阏氏马真不愧的宝马良驹泅游了宽阔的荆江并没有半分疲累,只是十月的江风凄凉,它战栗着打起抖来,紧接着,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幸好江边不乏衰草,嵇康随便一划拉就是一大抱,他赶紧奔过来,程昕点亮火折子引燃柴草。嵇康隐约看到江边有好多树木,他捡了一些枯枝,放在枯草上,大火越燃越旺,阏氏马不再发抖,眼里充满了感激。 嵇康用背囊里的衣服擦拭马的全身,阏氏马温情地舔舐着嵇康的手。 自从景德镇连夜奔逃,一连数日的长途奔袭,依然没有逃脱龙应生的魔掌,吴军的阵营实在强大,嵇康和程昕微弱的势力,根本无法与千军万马匹敌。 王朗见阏氏马恢复了神采,他翻身骑在马上,替阏氏马热了热身,见阏氏马神韵尚在,他放了心,道了声:“后会有期!”一抱拳,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龙见首不见尾哈!”程昕和嵇康调侃着。 嵇康付了船钱,艄公得了钱,顺江而下,他怕吴军发现他的行迹,刻意打击报复。他想法把船停到别人无法找到的地方去,消除隐患才是明智之举。 嵇康和程昕爬上了荆江东岸,荆江的防洪大堤很高也很宽,他们爬到堤上,四下一看,茫茫荡荡一片沼泽,连一个村落也没有。嵇康和程昕骑在马上向北徐徐而行。 他们走着走着,见前面有一处高台,以为是熟睡了的村庄,到跟前一看,原来是部队驻扎留下的痕迹。高筑土台,为了望风,害怕敌军偷袭,在前沿放哨,一旦发现敌情,迅速燃放烽火,让驻军做好战斗准备。 这也许是曹魏筑起的烽火台吧,嵇康心里融进了几许暖意。 嵇康和程昕正走着,突然见前面燃放了璀璨的焰火,爆裂的火光燃亮了一大片天空,他们知道这是武林同道的联络信号。嵇康和程昕意识到又有一次新的危机即将来临,在这里召唤和召集武林同道,无非是在向嵇康和程昕发难。因为他们离夏侯尚修造的浮桥越来越近,很明显那一帮围堵的人又追到了这里。 “康哥哥!”程昕似乎感到了一丝疲倦。 这更激发了嵇康的保护潜能和意识,不管前途多么艰险,他一定要保护和自己一起患难与共的人,不然就有悖于他的道义与良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一、长毛狮子怪 百毒齐出 程昕看着燃放的焰火发呆,焰火很近,发放的方式方法绝对不是她的这一门类。 “康哥哥,江浙吴闽一带,这是武林中围堵的号令,武林中人在此聚会,难不成是来围堵我们?” 武林围堵,在武术界不容小觑,除非发生重大的离经叛国之罪,人人得而诛之,才发动这样的信号。他嵇康在异国他乡离谁的经,叛哪门子的道。 莫非是龙应生勾结武林想对康哥哥斩尽杀绝? “我们到烽火台上休息一下,本想体会一下蜀道难的真正滋味,没想到这去蜀道的路,也很艰难,该来的就请来吧,我嵇康,不,还有你昕妹,咱们绝不是找到门上说不在家的人!” “可不是!”程昕也肯定,只要有人寻衅滋事,她绝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程昕把马的鞍辔笼套拿下来,放马到分洪道两旁随意尽兴地去吃草。她和嵇康带着一应东西,一纵身跳到了烽火台上。 驻军退守,烽火台也已废弃。朦胧中可以看到一些柴草烟火的陈迹。嵇康走了一遭,毋宁说是烽火台,不如说是练兵场。台顶十分开阔,可容纳二三百人集会,台中间建有燃放烟火之处。在燃放烟火之处,竟然还有一座建筑精美的房子。这是嵇康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事。他感觉很稀奇,佩服这些战略家的智慧,吃住守练一体化,不得不承认古代军事管理的精细化水平,达到至臻完美的程度。 这么大的一个高台修筑的时候,可谓费时费力,战时打仗,闲时屯田或修筑工事,可见古代将领大都是全能高手。屯田,解决了长期戍守军队的营养补给问题。构筑工事,充实防御体系,增加了安全保障。 戍边大将军,实乃经国安邦之能臣也。 难怪刘邦一个小小亭长,赵匡胤一个征战将军,只要黄袍加身就可以做皇帝,他们这些人在南征北战中已经具备了安邦定国的才能和素养。 嵇康高坐在烽火台上,登高望远,脚下的荆江像一条银练,曲折蜿蜒,流向南方。 天似穹隆,一片苍茫,暗夜无边,彗星闪亮,嵇康和程昕像处在一个冰箱。 北面脚步杂沓,有马的嘶鸣,看来,发信号的那帮人,似乎觉察嵇康和程昕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所以,他们发信号昭示同党来这里聚齐,准备围攻嵇康。 嵇康也不理会,在烽火台上盘膝打坐,吐纳真元,让真气流遍全身,积蓄力量。 这帮人也真够蠢的,蜂蜂拥拥从台下走过,丝毫没有意识到,更没有察觉嵇康和程昕竟然躲到了烽火台顶上。 身边的荆江水发出讥笑般的水声。河边觅食的鸟儿,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叫,匆匆地从头顶掠过。刚刚走过去一拨,又有新的一拨匆匆赶来。 嵇康把他们当作浮尘,任由他们在空气里飘来荡去。 还是有人眼尖,发现分洪道里有个东西蠢蠢欲动,他们大喝一声,那东西扭头就跑,追了几步才看清是一匹马。 有人打了一声呼哨,有人干脆呼喊:“哎,马在这儿,人肯定离这儿不会太远!” “欧阳岚,人在这儿呢!” 跑到前面的人很快又往回跑,杂杂沓沓,洒下一地的马蹄和脚步。 嵇康吐纳完毕,打开了古琴,弹奏起了黑影师父精心教授与他的神秘心曲——《广陵散》。 犹如浪淘沙滩,潮击海岸,风卷落叶,“嗡嗡”大音震荡得整个烽火台“瑟瑟”作响。 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影,像极了华阳亭听黑影师父弹琴的一幕,历史有时真的很奇妙,一些故事说不准哪一天又进行了一次重演,我们都是观众,然而,你没有选择的自由,有些司空见惯的东西,你不想看,它偏偏要让你一看再看,让你从心底激起一种十分强大的厌恶感。 有人像一头雄狮,暴乱并蓬松的头发,像怒发而起的鬃毛,带着利飕有劲的风声,向嵇康压来。 嵇康镇定自若,单等那人的掌力即至,堪堪击打在了身上,嵇康才一掌拍出,两股大力交合,“轰隆”一声,嵇康和那个携风攻击的人,各各倒退了两步。嵇康连人带琴滑了两步,他不禁“咦”了一声,然后,朗声长笑:“啊~啊~啊~”声音震荡长空,烽火台上的屋瓦被震荡下来。 有人受不了了,两手捂着耳朵满地打滚。还有的飞下台去,有的盘腿屈膝,凝聚内力抵抗。 嵇康的琴声加上啸叫,使发出的功力立时增加了十倍。像骤然刮起的龙卷风,所有人都很惊骇,都木然,屏声运气,抵御大音的侵扰。有人从烽火台上飘飞下去,像一片落叶 那个怪怒的“狮子”不甘示弱,他也鼓起大音,发自肺腑的呐喊,和嵇康的声音,一时形成两股胶着的飓风,“呼呼”地在烽火台撞击,“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长发怪人,四肢着地,像一个尚未变成人类的猿猴,在地上呼气,扑腾,掀起一股股暴力。 嵇康从未见过如此功夫,毕竟他出道未久,天底下神功千万,他所能见识的只不过近几日才交过手的那些拳法和套路,这人的功法独到,像一只捕捉昆虫的蛤蟆,气囊鼓动,然后,从嘴里探出吸盘,把捕猎的对象,一口吞掉。那人甚至还发出“呜呜哇哇”的声响,让嵇康很容易想到修炼成形的蛤蟆。 嵇康感觉怪异,对这人的功夫十分佩服,不是积年累月的苦练,根本达不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界。 到后来,这人干脆发出单一的“咕呱咕呱”的蛤蟆声。刺激得嵇康也口舌有些发腥发燥,有要呕吐的感觉。 这人从声音里发出一种毒瘴,让你在不知不觉吸纳,中了邪毒,浑身发酸发软,无法动弹,任人摆布。嵇康像中了暑气,又像中了蛇毒,一股怪异之气在身体里作祟。 嵇康着了道儿,他要是不听“狮人”的鸣叫就不会被他的邪毒所迫,但嵇康不听怎么辨别,这怪人是哪门子的邪功。其实,嵇康听也是白听,他面对崭新的未知,只能束手无策。嵇康突然想起有一种美女蛇,你惊悸于她的美时,她就会迷了你的心窍。如果你把它当作一条蛇,它就是一条蛇,永远走不进你的心里,它对你的迷惑只是枉然,徒劳无益。 想到这,嵇康猛然醒悟,他把心思收拢,专心致志地弹起他的《广陵散》,果不其然,他心里的妖魔自然消失,蛙的鼓噪对他起不到丝毫作用。 那疯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又换成了“蜘蛛功”,喷洒出一种迷雾,把嵇康包裹在核心。 嵇康遇到的是一个用毒高手,人称这家伙叫“老毒物”。他来自神农架,是千手百毒的创始人——欧阳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二、欧阳岚神功 诸多机缘 嵇康被欧阳岚散布的迷障压迫得难以喘息,欧阳岚的蜘蛛功法的神奇之处,就是用手和脚支撑起整个身体,手和脚不时地弹一下,从手脚弹出一种雾一样的粉尘,这是带着蜘蛛毒液的粉尘,再掺和其他毒液,对人体产生麻醉,令人致幻,继而听从他的指挥。 你就成了他欧阳岚的杀人武器,他让你做什么你就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你就像机器人一样,遥控器在欧阳岚手里,只要他往哪一指,好了,你没有别的意识,你一心一意去完成他交给你的使命,你不完成就会受到良心的驱迫,惶恐不安,睡不安枕,食不甘味,直到完成了他指定的任务,方才是一种解脱。 嵇康坐在那里,终究不是个地儿,他必须脱离欧阳岚散布的粉尘,才不会受到趋逼。嵇康屏住呼吸,但这一口气能憋多久,换气的工夫,毒气雾瘴就已钻入五脏六腑,就中了邪毒,成为玩偶,听凭欧阳岚的指令,成为他帮凶和傀儡。 嵇康抱起了琴,使用筐外之力,把自己悬浮起来,停滞半空。欧阳岚紧追不舍,也抬升了自己的高度,用手脚抓浮在半空。 欧阳岚阴魂不散,纠缠着嵇康。嵇康赶紧换了姿态,像一缕风飞旋在空中,欧阳岚死缠烂打,在空中追逐。 台上台下的人都呼喊着助威,你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吵嗷嗷乱成一片。大概都为欧阳岚呐喊助威。 嵇康不能让欧阳岚的邪毒占上风,他依然想用他的拿手好戏,琴中射珠,一举拿下欧阳岚。 嵇康的琴声越来越激昂,越来越宏大,排山倒海,逼住欧阳岚让他没有发功散毒的机会。欧阳岚受制于人,想反手必须逃出声音的控制。但逃跑也要讲究策略,如果被嵇康的琴音所携带的内力击中,那他有可能立即伤筋动骨,被打得一蹶不振,卧地叫娘。 这是一种内力的较量c比拼。欧阳岚好久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强强联手,他感觉有从未有过的快感。 欧阳岚生活在神奇的神农架,这是一片神奇的绿色宝库。这里千峰险峻,万壑幽僻。后人称之为“华中屋脊,”造就了太多太多的旷世惊奇。 由于山峰峭拔,山势险峻,就连神功盖世的神农氏也摇头叹息,莫之奈何。为了采得好药,他搭起了三十六架天梯。 欧阳岚就是神农野人,就在这三十六架天梯上攀缘c飘飞,练就一身绝顶轻功。每当他攀登天梯的时候,就像山里飘起了一朵白色的浮云。 欧阳岚独享神农架给他带来的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他与神农架一帮神奇的白色的生物为伴。他与白色的金丝猴c白松鼠在树上练习摘野果c练习飞渡;和白熊c白狼一起练习摔跤c捕猎;和白鹿白乌鸦一起练习奔跑飞窜;和白蛇c白蜘蛛一起练习布阵c施毒;最后,他和白龟一起练习闭息c睡觉。 神农架以其独有的灵气早就了神奇的生物,在一个神奇的天坑里而或在峡谷中生活着一种貌似蟾蜍水怪。这种水怪的皮肤呈灰白色,头部像巨大的蟾蜍,两只圆眼比饭碗还大,鼻孔犹如两只大黑洞,嘴巴张开很长,有发达的前肢,膀子粗壮长满黄色毛,前肢上有5个粗长的手指,指间有蹼还有爪,嘴里会喷水吐雾,多发现于人烟绝迹的原始森林大峡谷中,生活在有流动水的深潭内,而且往往上半身浮于水面,下半身看不见,如往水潭中丢下石块,它经常会伸出前肢晃动。这种水怪一般春c夏c秋3个季节活动,到冬天则蛰伏水底洞穴之中。 当地群众称它为“蟾”,说它的样子有点像鱼类,但四肢有利爪,身上有毛。这真是闻所未闻的怪物,从动物分类学的角度来看,它究竟该属于哪一类动物呢?科学家指出,大约7亿年前,“神农架群”地层开始从海洋中崛起,几经沉浮,大约1亿年前才变为陆地。所以从神农架地质变迁来看,在古生代,那儿是一片海洋,到中生代变为低洼陆地,到处是湖泊沼泽,这样的生态坏境为古代大型动物后代的幸存提供了可能性。 欧阳岚与蟾蜍水怪学怪异功法,这大概就是恐龙的衍生物,也同样具有恐龙的特质。蟾蜍的功力奇特,它的纵身一跃,用内息捕猎飞窜的生物堪称一绝,而欧阳岚把蟾蜍神功发挥到极致。只要他发现再快捷的生物体从他眼前掠过,他会在第一时间用蟾蜍神功把他击落。蟾蜍神功还在于它能巧妙地布施毒液。而它体内却有着天然的祛除五毒的生理机能和机制。欧阳岚在蟾蜍的环境里生活,也学会了蟾蜍的一些独到的排除毒素的功力。 欧阳岚敢于挑战生命极限,每年的二月和八月,若在晴朗的中午,一块田地里,总会发出一种神奇的光束,这束光是那样强烈,好多有灵性的生物都来吸纳这束神奇的亮光。欧阳岚一个一个把它们打败,独享这束神奇的光亮。 欧阳岚在山间还能享受到大江大海的风光,每年的潮汐现象,在这神秘的神农架之中也有山溪潮汐。他在山溪潮汐之时吸纳自然精华,增加了他的神奇内功。 为此,欧阳岚经常出入“鬼市”。“鬼市”又叫“‘山市”,就仿佛是把发作在沙漠或大海里的海市蜃楼挪移到了山中。古代人传说是蛟龙c大蛤蟆c蜘蛛之类的怪物喷云吐雾构成了“鬼市奇景”,而且很多人都在山里听见了“鬼市”里人声鼎沸c车马喧嚣。欧阳岚在鬼市品学这些生物是怎样布设迷阵的,刚才,欧阳岚布设的迷阵,就是从鬼市中体会到的。 欧阳岚经常进行各种干扰的考验。神农架有种神石,每年年初到七月份这段时间,常常从石缝里响起诸如锣鼓c唢呐等交响,好像在进行一场民族音乐比赛。欧阳岚对嵇康音乐的防御和抗力,大都来自于这种音乐的熏陶c铺垫。让嵇康的《广陵散》失去了大部分的效力。 欧阳岚天然独享,神农架有一处冷暖山洞,他就住在冷暖山洞里,一会儿品享冷气,一会儿品享暖气,世间的冷暖炎凉对欧阳岚来说失去了效力。夏天他还卧居于结满冰凌的山洞里,练就了一身寒冷不忌c无毒不侵的肌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三、势均力敌处 惺惺相惜 神农架是人类连结上天的纽带,时常出现这样那样惊世骇俗c宇宙间难以破释的奥秘。欧阳岚深得神农架庇佑和酷爱,上天赐予他一身的神勇和武备。 也许,欧阳岚是沾了炎帝的气场,浑身都是火一样的激情,遍尝百草,刀耕火种,承袭并练就了认知自然c驾驭自然c改造自然的能力。 嵇康的《广陵散》弹到了极致,功力如漫漫江海,波滚浪涌,劲力所及之处劈山裂石,威力无比,好多功力低浅的人,都躺倒在地,晕死过去。 欧阳岚闻听过神石石缝间锣鼓c唢呐的交响,对嵇康的音乐有了抗体,有了先天抵御能力,就连嵇康也感到费解。不可能啊,谁也无法逃避得了《广陵散》神曲深厚神力的胁迫,师父说得好,弄不好,还会引起反噬,但欧阳岚却是例外。欧阳岚似乎还能吸纳《广陵散》所发出的神力,这倒把嵇康吓了一跳,他不得不赶紧收了《广陵散》琴曲。 “哎,这位朋友,从你的铮铮琴音中听出,你不是鼠窃狗偷之辈,倒像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欧阳岚直率地道。 “我嵇康从来不做蝇营狗苟之事,什么鼠窃狗偷,从何说起?”嵇康听话里有音,把琴音停了问道。 “他们说,你偷了龙巡抚家的古琴!”欧阳岚正欲解开心中的疑惑。 就听后面有人喊:“欧阳大侠,打他!” 嵇康在景德镇酒家听到过这人的声音,这人正是庄曼华舍身相救的她的胞弟庄曼虎。 庄曼虎真是阴魂不散,不知好歹,要不是嵇康看在庄曼华的面子上,庄曼虎早已被穿膛之珠打成残疾。 他又从景德镇跑到荆州兴风作浪,鼓动唇舌,搬弄是非,为祸武林。 “您是欧阳大侠,失敬失敬!您知道庄曼虎何等人也?” “嵇少侠怎么有此一问?”欧阳岚顿时警觉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不过为处理一桩武林宿案路过这里!” “打他!欧阳大侠打他!打死他这个鼠窃狗偷之辈!”庄曼虎还在那里鸣舌鼓噪。 “不提了,不知不为怪,欧阳大侠也是武林豪侠,嵇康初出茅庐c涉世未深,有得罪之处诚请见谅!” “哪里哪里,后生可畏,嵇少侠客气!不如你我比比拳脚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嵇康把琴往背后一甩,使出了聂政在深山十年创立的和练就的功法——长虹贯日。 长虹贯日拳法第一式,怒冲霄汉,这一式又分三招:海底捞月c金鸡独立和冲天一怒。海底捞月,就是左掌护住天灵,右拳砸向撩阴,这一招阴损无比,一拳砸上了不丢命,也得变成太监。然后,抽招来个金鸡独立。右脚勾起,双臂微抬,紧接着,双拳齐发,冲击对方下颚。这三招一气呵成,威力无比。 长虹贯日拳法第二式大漠孤烟,这一招由“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诗句演化而来。冲天一柱作为虚势,然后,右臂轮圆,砸向对手。 长虹贯日第三式移山倒海,嵇康灌注全身神力,双掌拍出,排山倒海,气吞山河。直打得空气中如同撕布裂帛,怦然作响。 欧阳岚对嵇康的招式颇感怪异,那种依托自然,而又高于自然的蕴藉,真是旷古烁今,令人感佩,令人赞叹。 长虹贯日一共七十二式,其中“拔山扛鼎”c“龙蛇飞动c”“掀雷决电”c“风卷残云”?“秋风落叶”,招式威猛,汪洋恣肆。 欧阳岚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对嵇康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对嵇康长揖一躬:“嵇少侠,可否赏脸,与我神农架一聚?” 嵇康早就敬佩欧阳岚的武功修为,欧阳岚有大家之风,海纳百川,胸襟坦荡,绝非泛泛之辈! “嵇某求之不得!”嵇康还了一揖。 “那好!随我神农架一游,走!”欧阳岚用神力裹起程昕,嵇康就势拉起程昕,他们三人,衣袂飘飘,奔神农架而去。 神农架群山万壑,峰峦迭翠;峡谷天雕,奇洞天成;险崖瀑飞,锦石溪流;深山老林,云流雾绕,高山平原,碧海长天,构成一幅幅山水画卷,一个个诗画长廊。以强大的魅力,吸引着前来游览的人。 完整的前寒武系c典型的断穹构造c第四纪冰川遗迹c2000米以上的剥夷面c高山湿地草甸,峡谷c河流c瀑布c暗河c泉水c石林c溶洞等等,构成神农架独特的地质奇观。 香溪源景区北距木鱼镇4公里。香溪源是长江西陵峡北岸的一条重要支流,它是一条地下河,发源于海拔2800米的风景垭。因王昭君在出塞和亲之前,曾回故乡省亲,在溪中洗脸时,不小心将一串珍珠项链失落溪中,从此,溪水一年四季清澈见底,芳香扑鼻,故名香溪。香溪源头,奇峰竞秀,林海深处,云游雾绕;林间野花竞放,山中溪河纵横;香溪河水清澈见底,青凉甘甜。香溪源也被称为“天下第十四泉”。天生桥景区位于神农架南部彩旗村,紧邻209国道,距神农坛48公里,是2003年4月正式对外开放的新型生态旅游区。景区海拔1200米,面积60平方公里,是一个以奇洞c奇桥c奇瀑c奇潭为特点的休闲c探险c揽胜的旅游区。在这里有风情万种的飞瀑,鬼斧神工的天然石桥,香飘万里的兰花山,险峻扼要的石壁栈道,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山水画卷。 嵇康和程昕随着欧阳岚看着神农架的景物,打心底里感佩大自然的神奇,为人类造就了这么多神奇的景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四、嵇康登天梯 卧听龙吟 “深山看野人,兴山见美人,秭归访诗人。” 其实,欧阳岚就是一个十足的“野人”。他白发及腰,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与麋鹿为伴,与龟蛇为伍,食山中野果,喝涧中清泉,睡于树屋山洞间。脸色红润,双眉突出,睫毛细长,眼光,一副宇宙乾坤虽大,而世界唯我独尊模样。冲天神采,豪气干云,嵇康看着打心底生出一种爱怜,这种感觉怪怪的,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念,嵇康的脸有绯红的浮云。 欧阳岚带嵇康登36架天梯,体会“山高我为峰”的快感,享受唯我独尊的乐趣,播撒驾驭宇宙的情怀。 36架天梯,构建各有不同,有的像琴,每一级音阶清晰可见,随时准备着走出一曲精妙绝伦的天籁之声;有的一缕飘带,从天上皱缬着飘摆下来;有的细若银丝,经风一吹,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嵇康想象着炎帝是怎么从一级一级天梯上跃进高山,遍尝百草,寻找医世良药的。 谈及炎帝,猛然发现,欧阳岚也有几分炎帝广场神采和气质。 神农架经常出现云梯奇观,就像莫名的飞行器莅临神农架上空。嵇康和欧阳岚踩着云梯上天,一览众山小,天下入眼帘,浮云卷沧海,宇内现桑田。 嵇康和程昕见识到了神农架最美的景观,美如瑶池仙境,恰似不周天界。 欧阳岚带嵇康去看望野人,野人见是欧阳岚的朋友,长满毛发的脸上,挤满笑容,咧着嘴,非常友善。有的还伸出长长的胳膊向嵇康的肩头轻轻地拍一下,以示友好。 野人是活泼的c开朗的,他们把摘下的野果递给嵇康和程昕吃。 程昕天性好玩,和野人笑闹在一起。野人还邀请欧阳岚c嵇康c程昕到他们家里做客,他们端出土方酿制的最好的酒,拿出自己采摘和猎取的山珍野味,摆了一大桌子,让嵇康和程昕品尝。 嵇康和程昕赞不绝口,说实在的,在家里从来都没享过如此口福。即使有上等的好酒好菜,那都是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或者用来巴结权贵的。珍馐美味,带来无尽的快感,同时也递增了双方的友谊。几杯酒下肚暖了心情,几句话一说亮了心窝,一边吃菜,一边喝酒,酒酣耳热,跳起了舞蹈。狂放豪迈,震撼心灵。唱起了粗犷的“野人之歌”来。歌声振荡山脉,回音经久不绝。这是最纯美最直接的原生态音乐,野人的啸叫,挟裹大地,直透云霄,震动耳鼓,荡涤肺腑。嵇康模拟了一下,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始的美是最纯正的美,是美的源泉,任何包装和渲染都达不到的最本质的美。 经过一天游历,神农架的夜晚十分沉寂,欧阳岚把嵇康和程昕带到一个山洞里。 程昕闲不住,看哪哪神奇。来到山洞里,她吃惊地什么似的。 “欧阳大侠这里真好玩,这是怎么回事?洞的这边冷的要死,而另一边却像春末夏初,穿这身衣服,一会儿就汗津津的,热得让人受不了,这洞里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哦!我忘了,这洞的下面有一处温泉,嵇少侠,我带你洗洗澡去!” 一听说有温泉可以泡澡,嵇康在外人面前,虽然不喜形于色,但一听说这里还有一处天然温泉,这十冬腊月可以洗澡,他当然乐得其所,当下乐意欣然前往。 程昕说:“康哥哥,我也去!” 欧阳岚笑着说:“你先在洞里吹吹风,等我带嵇少侠洗了回来,你再去好了!” 程昕撅起小嘴,显得挺委屈:“为什么不让人家先洗嘛,这些天连夜赶路,脏死了!” 偶尔有虎啸龙吟之声,飘入嵇康和程昕的耳朵里。程昕好奇地问欧阳大侠:“虎叫声我听得出来,另外一种什么声音?” “是龙!它就住在温泉和冷水泉的交叉处,所以,大冬天它还叫呢!” “欧阳大侠,你见过龙吗?”程昕打破砂锅问到底。 “哈哈,不单见过,我还经常在水里和它一起遨游呢!”欧阳岚一谈到龙,就神采飞扬。 “那我更应该和你们一起去,要是那龙和你们玩累了,不理我了,我这不是白白浪费了表情!康哥哥!”程昕转而又向嵇康求情。 “走吧,带上换洗衣服,我们走!”嵇康见扭不过程昕,只好送个顺水人情,依程昕的脾气,你不让她去,她也会跟着去的,何必呢,闹了个不痛快,结果依然一样! 来到温泉边,这潭温泉好大,老远就见白茫茫一片。等得近了一股股水蒸气扑面而来,打得脸上憶痒憶痒的,美透心底。温泉上空热气蒸腾,一阵一阵的暖气,让人烘出汗来。还能听到“咕咕呱呱”的沸腾声。 欧阳岚带着程昕和嵇康顺泉边走了一会儿,热度渐渐平稳,偶尔吹来一股寒气。 欧阳岚连连打了三声呼哨,忽听潭里“轰隆隆”一声水响,只见一条黑漆漆c体型巨大的怪物从水里跃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五、秭归访屈平 昭君故里 这个庞然大物,从渊薮里,腾越而起,鳞甲翕动,指爪贲张,胡须飘摆,犄角峥嵘,两眼射出两道犀利的蓝光,头系龙铃,尾带哨音,腾起“呼呼”风声。潭里激起滔天巨浪,岸边鼓动得“刷啦啦”直响。 巨龙摇头摆尾,向他们三人的方向飞掠而来。 嵇康和程昕认识,这不就是将军崖我嵇康和程昕引路,守护崖洞的那条龙吗? “康哥哥,是将军崖救过我们的那条龙!”程昕满心欢喜。 嵇康想起将军崖奇遇,想想横跨几百年的因缘际遇,他在心里默念,感谢上苍的垂怜。 相隔几天,这条龙像是久别重逢的战友,他向嵇康和程昕点了点头,又亲昵围着嵇康和程昕转了几圈。 “你们认识?”欧阳岚颇感惊讶,没想到缘分乃上天注定,似乎荆州之行,完全是为了穿针引线,全是为了今晚的聚会。 欧阳岚飞身上了龙脊,双手抓住龙的鳞片,双腿紧紧夹住龙身,做了示范。 嵇康和程昕有样学样,纷纷骑到龙的身上。 这条龙腾云驾雾,劈山裂石,行起罕见的风雨雷电,在神农架群山之间驰骋遨游。嵇康在风驰电掣中打着唿哨,程昕在电闪雷鸣中嗷嗷欢叫,欧阳岚在电光石火中腾离龙身在半空中尽情翻腾。 苍龙展开强劲的身子在神农架穿行,它用电光石火把整个神农架照亮,让嵇康和程昕看到神农架,雷击电闪中惊心动魄的一幕。神农架像一个熟睡惊梦的美人,嵇康和程昕看得发呆c发愣c发痴,一个美景还没来得及装入眼帘,而另一道美景又扑入视野,道道美景真的令人应接不暇,只有惊呼神农架的天造地设c鬼斧神工。 游历了神农架的全貌,欧阳岚打了个呼哨,苍龙似乎对欧阳岚的心思心领神会,它带着这三人又回到潭里,在温水泉边遨游了片刻,它的身子震了几震,欧阳岚提醒道:“大家闭住呼吸,苍龙要潜入温水潭啦!准备好了吗!” 嵇康和程昕还没来得及回答,这条苍龙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温水潭中。 人在水中穿行,水在耳边轰响。太刺激了,刺激得令人眩晕。人的各种耐受力都达到了极限,人的各种感官都经受前所未有的挑战。既令人惶惑惊疑,又让人兴奋难耐。现在,就连自己也拿捏不住,这种经历是梦幻还是真实? 苍龙在水中几秒钟,就腾跃到水面上,又在温泉的蒸汽里盘旋,不至于让人感到寒冷。嵇康和程昕非但没有感到寒冷,还感觉到周身得到了汗蒸,在云蒸霞蔚的温泉蒸汽里穿行,更是一种魔幻版经历,不敢置信,人间会有如此仙境。 一阵水中穿行之后,嵇康和程昕兴奋到有些麻木。苍龙驻留温水泉边,温情示意,欧阳岚明白今晚的游戏到此结束。 欧阳岚感谢苍龙,并约定明天要苍龙带着他们三个游历另外两个景点:一个屈原之乡,另一个昭君故里。 嵇康和程昕在温泉里洗了一个痛快澡,在山洞里,美美地睡了一觉,感觉这一觉是自打降生人世以来空前绝后的享受。 一大早他们就醒来了,欧阳岚c嵇康和程昕洗漱完毕,齐齐来到温水泉边,欧阳岚打了三声呼哨,那条苍龙又从潭里窜飞了上来。一阵准备之后,苍龙载着三人奔秭归方向而来。七八十里的路程,苍龙飞行十几分钟时间,屈原的故里到了。 好多游客惊呆了,人们都来围看苍龙驮人的精彩一幕。 香炉坪是屈原出生的地方。坪中央立着一方青石碑,上刻隶书:“楚三闾大夫屈原诞生地”。五百七十八年前,这个山间平畈上,住有一户人家,男名伯庸。有一天伯庸夫人正要分娩,天空突现祥云,并伴有丝竹之声,伯庸十分惊异,便立即在门外摆上香炉,焚香礼拜。这时从房里传来婴儿的呱呱声,一种异香扑鼻而来。因为这孩子出生时有异兆,伯庸很喜欢他,给他取了个名叫屈原。因为屈原降生时有过异香,这个小坪也就称为香炉坪。 欧阳岚c嵇康和程昕似乎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难怪屈原写诗总离不开香草c美人,敢情他出生时娘胎里就带着这些撩人心魄的香味。 欧阳岚c嵇康和程昕来到香炉坪对面的伏虎山山坡上,山坡上有口古井,相传系屈原所凿。因为岩石特别坚硬,挖了很久才挖了个小坑。但他毫不灰心,终于感动了山神。山神赠给他一把铁镐,他又挖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挖成此井,此井四季不涸c清澈可鉴。屈原和他姐姐每天都要来井前梳洗整妆,故名照面井。 读书洞在响鼓溪深谷的半山上,相传为屈原读书处。嵇康他们走至洞旁,洞内若有朗朗读书声。其实,这是读书洞的山风水声所造成的一种错觉罢了。读书洞西的响鼓岩上,有一圆形石台,传说楚庄王曾在此擂鼓督战,故名擂鼓台。屈原在家乡时,经常登临此台,吟诵自己的诗作,故又名吟诗台。 据传,屈原曾游过神农架,在山里遇到了野人,归来,就写了著名诗歌《山鬼》。诗歌采用“山鬼”内心独白的方式,塑造了一位美丽c率真c痴情的少女形象。全诗有着简单的情节:女主人公跟她的情人约定某天在一个地方相会,尽管道路艰难,她还是满怀喜悦地赶到了,可是她的情人却没有如约前来;风雨来了,她痴心地等待着情人,忘记了回家,但情人终于没有来;天色晚了,她回到住所,在风雨交加c猿狖齐鸣中,倍感伤心c哀怨。寄托着诗人政治抱负得不到伸展c美好愿望得不到实现的惨痛际遇。 嵇康触景伤怀,为屈原鸣不平,为帝王的昏庸无能而恼恨。 游罢屈原故里,他们一行三人又乘龙往回飞行七八分钟,我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的故乡到了。其实,从神农架出发,最先到达的就是昭君故里。 王昭君是西汉南郡秭归(今湖北省宜昌市兴山县)人,她的故乡宝坪村。宝坪村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长江的一条清澈的支流一一香溪流经村前,香溪又称昭君溪,由发源于神农架的九冲河与龙口河汇流而成。相传西汉元帝时和亲匈奴的王昭君入宫前在此面水而居,常在溪边烷洗,因洗涤了香罗帕,致使溪水芳香四溢,因名“香溪”。 溪水湛蓝碧透,溪底彩石斑斓;两岸峰峦峻秀,宛如画屏;沿河绿荫夹岸,芳草萋萋。每当阳春三月,溪涨水暖之时,常见状如团伞,轻若罗绍,色呈粉红或蔚蓝之桃花鱼,张弛浮游于碧水之中,与夹岸桃花,争艳比美。清人有诗云:“花开溪鱼生,鱼戏花影乱。花下捕鱼人,莫作桃花看。”花影鱼踪,交相辉映,诗情画意,令人心动。 王昭君,名嫱,晋时因避司马昭讳改称明君或明妃。汉元帝时被选入宫,竟宁元年(33)匈奴呼韩邪单于入朝求和亲,昭君自愿请行,出嫁匈奴,为民族间的亲善和好作出了贡献。她生长的宝坪村,原名烟墩坪,又名王家湾。昭君村,面临香溪水,背靠纱帽山,群峰林立,崖壑含翠,橘林去涌,香溪回环,唐杜甫诗“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即指此地。村内有楠木井,娘娘井,梳妆台,望月楼等遗迹。 欧阳岚带着嵇康和程昕把美人故里看了个够,程昕对王昭君心心念念,感怀不尽,又对和亲政策悲叹了一声:“哎,一个弱小女子离乡背井,远嫁异国他乡,就为了换回一个国家的安定,古代美女的命运多么悲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六 、司马懿作祟 王朗留信 真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神农架的荫庇和福佑,周边竟然连出两个天下第一。王昭君,天下第一美女;屈原,天字第一号诗人。嵇康游览回来深有感触,人生能如王昭君和屈原留取美名让世人评述,那就足够了。嵇康想,今生虽然不能像王昭君那样貌美如花,但要能像屈原一样,在学术上登峰造极c首屈一指,那今生别无所求。 程昕从昭君家乡c屈原故里回来,收拾了一下昨晚在温水泉里洗澡退换下了的衣服。程昕掏嵇康口袋里害怕水泡坏的东西,掏出了一封信,很显然,是荆州渡江前后,琅琊榜首王朗悄悄塞进嵇康口袋里的。 程昕发现书信,就大声喊道:“康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嵇康拉回思索,向程昕走来,他老远就看到程昕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嵇康也不知道,王朗留书一封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昕把书信和火折子一起递给嵇康,嵇康打开火折子,去烤信封上的火漆,火漆很快融化,嵇康掏出信来。 嵇康打开书信,信中写道:“司马氏勾结卑弥呼,公孙渊惨遭灭门,用鬼道致幻明帝,司马氏用心险恶!” 王朗信中所说的“卑弥呼”,是韩国东南的一个海岛国家的女王。六月份来洛阳的时候,很多人都到洛阳城里看稀奇。 说是倭国来的人善邪术,通鬼道,能驱动精灵恶鬼为他们征战c杀戮,而他们也惯用伎俩,突然隐身,再也无法寻找踪迹,传的相当邪乎,为一饱眼福,洛阳出现了踩踏事件,很多老弱病残都被人群践踏而死。 说起来至今还令嵇康瘆得慌,这些倭国鬼子,真的神乎其神,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的名字就是一个谜,一个叫难升米,另一个叫都市牛利,身边带着四个男奴隶,六个女奴隶,个头不高,但都水灵灵的,像是陶瓷制作的工艺品。美轮美奂,精妙至极。让人恨不能走到跟前摸上一把,尝试一下,倭国人有着怎样的手感。 他们带来的礼品太少,明帝却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誉,并回赠了超过他们千万倍的珍贵物品。封卑弥呼为“亲魏倭王”,赐金印绶带。封难升米为“率善中郎将”,副使都市牛利为“率善校尉”,并授以银印。 他们的衣着打扮,现在说起来还是个笑话。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块布对折,中间挖一孔,把头钻进去,这就是他们的服装。他们穿这样的服装,真是天大的笑话,布上挖一个洞,这就是衣服,也懒得也笨得太厉害了吧!不过,这一行十二人,在洛阳街头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洛阳人十室九空都来看“倭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人们的心目中“倭瓜”都是圆圆滚滚的,倭人应该和倭瓜无异。 嵇康也到宫廷外看热闹,明帝还派了仪仗队欢迎,取皇恩浩荡c四海来降之意。 嵇康想,一个连鞋子都穿不起的国家,欲壑难填,恐怕以后不好交往,他们的胃口会一天比一天大的,直大到要把魔爪伸向大陆神州。 欢迎仪式上,倭人回敬了一曲“大和舞”,朝廷上下第一次见识大和舞的古朴,原来舞还可以这么跳。 宴会结束,倭人被安排在驿馆下榻。当晚,难升米和都市牛利就带着他们从邪马台国带来的礼物——龙宫宝珠偷偷来见司马懿。司马懿颇感惊讶,倭人深夜来访,传出去是要杀头的,和外国人私下约会,而且,还是三更半夜,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司马懿本想不见,而难升米赖着不走。 “我赤脚不怕穿鞋的,你司马将军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你再不开门,我难升米就在外面嚷嚷!” “别介!”他司马懿亲自开门迎接,当他得知倭人来访,他就知道实乃天意,他的机会来了,他司马家的机会来了!他的心“突突”直跳。 “我们女皇陛下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说十年以后,就是你司马家族的天下,要么和我们一起成就大事,要么我们报告你们明帝女皇陛下测算的结果。” “别介!”司马懿两眉皱缬,眼射蓝光,“好说,好说,你们有何目的说来听听!” 司马懿怕窗外有耳,亲自到外面检查了一下,星光灿烂,夏夜静悄悄的,只有马槽里的几匹战马打着喷嚏。 司马懿小心地合上门,轻轻地坐在木凳上:“说吧!” 后来,魏明帝派司马懿远征辽东,他欣然前往,卑弥呼女皇陛下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批死士,一批魔法少女,等待诛杀公孙渊。不过,倭人有个请求,他们鬼道有个规矩,使用完妖法必须补充能量,那就是要公孙渊全家人的性命和七千二百人尸体构成“京观”,以吸纳阴气,扩大鬼道,光大魔法。 倭人怎么这么恨公孙渊,因为倭人在沿海打劫,都被公孙渊绞杀。倭人当然对公孙渊恨之入骨,有此复仇的机会求之不得,灭了公孙渊,看谁还敢和他们邪马台国为敌。 诛杀公孙渊,诛杀十五岁以下的男孩,司马懿犯了天条,同时,也让倭人在沿海城市嚣张起来。 不过,这是和倭人的交换条件,他司马懿违背人性,违反天道,他必须这么做。 倭人集结七千二百人的幽灵,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炼成“黑暗幽灵”,由司马懿暗中携带,找机会投放皇宫。 司马懿诛杀了公孙渊,平定辽东,这是奇功一件。魏明帝在皇宫大摆宴席,为司马将军庆功。 酒宴歌舞喧嚣过罢,司马懿趁酒兴掏出了一件制作精美的“宝贝”,笑眯眯地递给明帝:“陛下,臣在公孙渊家获一铁证,他勾结倭人,企图卖国求荣,这不,在他家搜出一件传世之宝——邪马台金镶玉!” “哟,连朕都没有的宝贝,他公孙渊也配有?作,作到司马老帅一出马,公孙老贼灰飞烟灭,这宝贝好,这是朕的啦!不过朕也不会让你吃亏!明天朝罢,你到朕的御书房来!”明帝趁酒意把司马懿亮出的宝贝挂在了脖子上。 司马懿的眼里射出一道闪电似的凶光。 第二天朝罢,明帝携司马懿到皇宫周边溜达,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木楼前,明帝笑着说:“老将军何不到木楼上看一看!” 司马懿一脸的狐疑,明帝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司马懿一边独自上楼,一边看着明帝,明帝鼓励地看着司马懿。司马懿不看则罢,一看欣喜若狂,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看见他所钟爱的女人,居无定所经常和他一起耦合的柏夫人,以及他们的小儿子司马伦就在楼上。他高兴至极,展开怀抱要把司马伦抱在怀里。司马伦虽已十来岁,但他不知道他的老爸就是当今最大的权贵,权倾朝野的司马大将军——司马懿。 司马懿想去抱抱,他就退退,他站在那里不动,司马懿一抱,他睁着诡谲的眼睛一闪,司马懿就扑了个空。见司马懿要走开,他又特意走过来,和司马懿捉开了迷藏。 “这个小鬼东西!”司马懿打心底喜欢这个乖觉伶俐的孩子。 柏夫人从里边走出来:“过来,伦儿!这个狮子一般的男人就是你老爸,你从小不就想作王吗?你的志向,他能为你实现!” “真的!那你就是我老爸!”司马伦高兴起来,跑过来亲了司马懿一口。 “如果我不能呢!” “那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孩子,你知道楼下站着谁吗?” “谁?”司马伦跑到窗前向下一看,明帝站在楼下,司马伦不认识。 “他就是乌龟王八蛋!”司马懿说道。 “哦!原来乌龟王八蛋是这样的!” “我要把他变成乌龟王八蛋,把你变成你想要的王!” 司马伦看着楼下的这个人恨不能他马上变成乌龟王八蛋,他好变成一个人人敬仰,人人害怕的王。 “不过,这是应该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要你说出去,就要被杀头,再也当不成王了!” “哦,我不说,打死我我也不说!” “嗯,这才是爸的好孩子!” 柏夫人端了酒菜:“今天让妾身好好服侍服侍您!” “夫人言重了!臣怎么能担当得起!” 这个柏夫人是有背景的,她是明帝钦赐给司马懿的,柏夫人,取其如松柏苍劲之意,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姓什么。 司马懿有抱一抱柏夫人的冲动,但看了看伦儿,又打消了这一冲动。 自此,司马懿开始疏远张春华。 明帝赐给司马懿的这栋木楼,刚好能俯瞰整座皇宫,为观察皇宫内院的情况提供了便利。 司马懿给明帝挂上了死亡十字架,而他却得到了和柏夫人恩爱缠绵的机会。 司马懿被明帝的真情所感动,不是念及赠楼之恩,司马懿早就翻了魏朝,变魏为晋了!司马懿还蛮念旧的。 明帝自打带上那件宝贝,像是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的每一分钟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快乐之中,他像是奔赴瑶池的神仙,他很想停留在那儿,永远不回来。而且,总出现迷幻般境界,而那个境界十分神奇,让他沉醉不醒c流连忘返。明帝不害怕一觉不醒,他巴不得天天浸润在这种情境中。 明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嵇康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手握着王朗的一纸书信呆呆发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七、神农架野人 至情至性 嵇康打开书信,信中写道:“司马氏勾结卑弥呼,公孙渊惨遭灭门,用鬼道致幻明帝,司马氏用心险恶!” 王朗信中所说的“卑弥呼”,是韩国东南的一个海岛国家的女王。六月份来洛阳的时候,很多人都到洛阳城里看稀奇。 说是倭国来的人善邪术,通鬼道,能驱动精灵恶鬼为他们征战c杀戮,而他们也惯用伎俩,突然隐身,再也无法寻找踪迹,传的相当邪乎。为一饱眼福,洛阳出现了踩踏事件,很多老弱病残都被人群践踏而死。 说起来至今还令嵇康瘆得慌,这些倭国鬼子,真的神乎其神,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的名字就是一个谜,一个叫难升米,另一个叫都市牛利,身边带着四个男奴隶,六个女奴隶,个头不高,但都水灵灵的,像是陶瓷制作的工艺品。美轮美奂,精妙至极。让人恨不能走到跟前摸上一把,尝试一下,倭国人有着怎样的手感。 他们带来的礼品太少,明帝却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誉,并回赠了超过他们千万倍的珍贵物品。封卑弥呼为“亲魏倭王”,赐金印绶带。封难升米为“率善中郎将”,副使都市牛利为“率善校尉”,并授以银印。 他们的衣着打扮,现在说起来还是个笑话。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块布对折,中间挖一孔,把头钻进去,这就是他们的服装。他们穿这样的服装,真是天大的笑话,布上挖一个洞,这就是衣服,也懒得也笨得太厉害了吧!不过,这一行十二人,在洛阳街头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洛阳人十室九空都来看“倭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人们的心目中“倭瓜”都是圆圆滚滚的,倭人应该和倭瓜无异。 嵇康也到宫廷外看热闹,明帝还派了仪仗队欢迎,取皇恩浩荡c四海来降之意。 嵇康想,一个连鞋子都穿不起的国家,欲壑难填,恐怕以后不好交往,他们的胃口会一天比一天大的,直大到要把魔爪伸向大陆神州。 欢迎仪式上,倭人回敬了一曲“大和舞”,朝廷上下第一次见识大和舞的古朴,原来舞还可以这么跳。 宴会结束,倭人被安排在驿馆下榻。当晚,难升米和都市牛利就带着他们从邪马台国带来的礼物——龙宫宝珠偷偷来见司马懿。司马懿颇感惊讶,倭人深夜来访,传出去是要杀头的,和外国人私下约会,而且,还是三更半夜,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司马懿本想不见,而难升米赖着不走。 “我赤脚不怕穿鞋的,你司马将军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你再不开门,我难升米就在外面嚷嚷!” “别介!”他司马懿亲自开门迎接,当他得知倭人来访,他就知道实乃天意,他的机会来了,他司马家的机会来了!他的心“突突”直跳。 “我们女皇陛下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说十年以后,就是你司马家族的天下,要么和我们一起成就大事,要么我们报告你们明帝女皇陛下测算的结果。” “别介!”司马懿两眉皱缬,眼射蓝光,“好说,好说,你们有何目的说来听听!” 司马懿怕窗外有耳,亲自到外面检查了一下,星光灿烂,夏夜静悄悄的,只有马槽里的几匹战马打着喷嚏。 司马懿小心地合上门,轻轻地坐在木凳上:“说吧!” 后来,魏明帝派司马懿远征辽东,他欣然前往,卑弥呼女皇陛下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批死士,一批魔法少女,等待诛杀公孙渊。不过,倭人有个请求,他们鬼道有个规矩,使用完妖法必须补充能量,那就是要公孙渊全家人的性命和七千二百人尸体构成“京观”,以吸纳阴气,扩大鬼道,光大魔法。 倭人怎么这么恨公孙渊,因为倭人在沿海打劫,都被公孙渊绞杀。倭人当然对公孙渊恨之入骨,有此复仇的机会求之不得,灭了公孙渊,看谁还敢和他们邪马台国为敌。 诛杀公孙渊,诛杀十五岁以下的男孩,司马懿犯了天条,同时,也让倭人在沿海城市嚣张起来。 不过,这是和倭人的交换条件,他司马懿违背人性,违反天道,他必须这么做。 倭人集结七千二百人的幽灵,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炼成“黑暗幽灵”,由司马懿暗中携带,找机会投放皇宫。 司马懿诛杀了公孙渊,平定辽东,这是奇功一件。魏明帝在皇宫大摆宴席,为司马将军庆功。 酒宴歌舞喧嚣过罢,司马懿趁酒兴掏出了一件制作精美的“宝贝”,笑眯眯地递给明帝:“陛下,臣在公孙渊家获一铁证,他勾结倭人,企图卖国求荣,这不,在他家搜出一件传世之宝——邪马台金镶玉!” “哟,连朕都没有的宝贝,他公孙渊也配有?作,作到司马老帅一出马,公孙老贼灰飞烟灭,这宝贝好,这是朕的啦!不过朕也不会让你吃亏!明天朝罢,你到朕的御书房来!”明帝趁酒意把司马懿亮出的宝贝挂在了脖子上。 司马懿的眼里射出一道闪电似的凶光。 第二天朝罢,明帝携司马懿到皇宫周边溜达,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木楼前,明帝笑着说:“老将军何不到木楼上看一看!” 司马懿一脸的狐疑,明帝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司马懿一边独自上楼,一边看着明帝,明帝鼓励地看着司马懿。司马懿不看则罢,一看欣喜若狂,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看见他所钟爱的女人,居无定所经常和他一起耦合的柏夫人,以及他们的小儿子司马伦就在楼上。他高兴至极,展开怀抱要把司马伦抱在怀里。司马伦虽已十来岁,但他不知道他的老爸就是当今最大的权贵,权倾朝野的司马大将军——司马懿。 司马懿想去抱抱,他就退退,他站在那里不动,司马懿一抱,他睁着诡谲的眼睛一闪,司马懿就扑了个空。见司马懿要走开,他又特意走过来,和司马懿捉开了迷藏。 “这个小鬼东西!”司马懿打心底喜欢这个乖觉伶俐的孩子。 柏夫人从里边走出来:“过来,伦儿!这个狮子一般的男人就是你老爸,你从小不就想作王吗?你的志向,他能为你实现!” “真的!那你就是我老爸!”司马伦高兴起来,跑过来亲了司马懿一口。 “如果我不能呢!” “那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孩子,你知道楼下站着谁吗?” “谁?”司马伦跑到窗前向下一看,明帝站在楼下,司马伦不认识。 “他就是乌龟王八蛋!”司马懿说道。 “哦!原来乌龟王八蛋是这样的!” “我要把他变成乌龟王八蛋,把你变成你想要的王!” 司马伦看着楼下的这个人恨不能他马上变成乌龟王八蛋,他好变成一个人人敬仰,人人害怕的王。 “不过,这是应该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要你说出去,就要被杀头,再也当不成王了!” “哦,我不说,打死我我也不说!” “嗯,这才是爸的好孩子!” 柏夫人端了酒菜:“今天让妾身好好服侍服侍您!” “夫人言重了!臣怎么能担当得起!” 这个柏夫人是有背景的,她是明帝钦赐给司马懿的,柏夫人,取其如松柏苍劲之意,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姓什么。 司马懿有抱一抱柏夫人的冲动,但看了看伦儿,又打消了这一冲动。 自此,司马懿开始疏远张春华。 明帝赐给司马懿的这栋木楼,刚好能俯瞰整座皇宫,为观察皇宫内院的情况提供了便利。 司马懿给明帝挂上了死亡十字架,而他却得到了和柏夫人恩爱缠绵的机会。 司马懿被明帝的真情所感动,不是念及赠楼之恩,司马懿早就翻了魏朝,变魏为晋了!司马懿还蛮念旧的。 明帝自打带上那件宝贝,像是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的每一分钟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快乐之中,他像是奔赴瑶池的神仙,他很想停留在那儿,永远不回来。而且,总出现迷幻般境界,而那个境界十分神奇,让他沉醉不醒c流连忘返。明帝不害怕一觉不醒,他巴不得天天浸润在这种情境中。 明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嵇康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手握着王朗的一纸书信呆呆发愣。 欧阳岚刚从外面狩猎回来,正准备带嵇康去看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他狩猎的时候听见一个山洞里发出幽幽怨怨的声音。 石洞的门却是用大石堵着的,大胆心细的欧阳岚发现,洞门有刚刚堵过的痕迹。 山里一片祥和,同类相偕成趣。那么,这个洞里困着的是什么呢? 他刚想扒开大石看个究竟,就见那边飞来一群天鹅。欧阳岚笑笑,心说,连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可见天鹅肉非同一般,我何不捉一只来,给康弟弟尝个新鲜,顺带也滋补滋补。欧阳岚一边叨咕对不住了,一边腾跃而起,和天鹅飞在一起,他捡羸弱的飞不动的,反正它的寿命不长了,不如直接成全它,一来不耽搁大家的行程,二来还成全了欧阳岚对嵇康的心意。 那只天鹅本来就因为自己拖累大家而苦恼呢,它恨不能使出全力,一下子超脱极限,把自己累死,它正流着眼泪,感慨自己的一生,感激大伙对它不舍的情意,见欧阳岚来了,便笑了笑,一头撞向了欧阳岚,“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一群天鹅惊呼,围在它掉落的上空,转了三圈,然后,在头雁的带领下,不舍地离开。 那只天鹅,眼里噙满了泪水。 “走吧,你既成全了它们,心里应该高兴才是,何必这么期期艾艾,活得洒脱一点好不好!” 天鹅似乎听明白了欧阳岚的话,它想站立起来,怎奈撞向欧阳岚时的力气使大了,脖子拧不过来,无法辨别方向。 欧阳岚把它拿在身上:“走,咱俩走!”说完,向他们住宿的冷热洞奔来。 欧阳岚把天鹅放下,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康老弟这是怎么啦?想家了!”欧阳岚开着玩笑。他知道年轻人无牵无挂,还有程昕陪着呢,他想什么家呀! “哎,主上有难我心不安哪!”嵇康长叹一声。 “人各有命,天意难违!”欧阳岚劝慰道。 嵇康想三清山有三清山的妙处,神农架有神农架的情趣,而无论三清山还是神农架都有一个理,那就是“道法自然”。自然有自然更替的规律,既然是天意,那就何必违背。顺应自然,乐得其中。 嵇康转忧为喜:“欧阳大侠,你看我是那种放不下的人吗!” “哈哈哈,正如这只天鹅,为了它的同伙情愿牺牲自己,你看它生怕我抓着了别人,它就拼命地向我撞来,你看,它撞得实在猛烈,连翅膀都撞断了!” “是呀!禽类至此,人类更加甚之!正所谓,人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我带你看个稀奇古怪的事!”欧阳岚一改脸上的庄重而变得十分惬意。 “欧阳大侠,你发现了什么开心好玩的事啊,看把你乐的!”程昕也很好奇。 “当然啦!这可是这些年来,我第一次见到的稀罕事!” “欧阳大侠就是坏,看人家洗衣服,你却带康哥哥看稀奇,我怎么办啊!” “你也去啊!”欧阳岚说道。 “那,这一大堆衣服怎么办哪?” “衣服要洗吗?你看我的,脱了这身在外面晒着,再换掉晒了好多天的另一身衣服,干爽得很,衣服要洗吗!”欧阳岚说完爽朗大笑起来。 嵇康也像欧阳岚一样做个鬼脸:“衣服要洗吗?” “你们两个,真像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怎么都一副德行!衣服不洗,晾晾晒晒再穿,那股子味儿受得了吗?” “什么味儿?什么味儿?”欧阳岚和嵇康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来。 程昕摇着头:“真拿你们没办法!不洗就不洗,走,我和你们一起看稀奇去!” 他们穿过枝丫盘旋的密林,攀越犬牙交错的山崖,趟过汨汨淙淙的小溪,最后,来到一座造型超大的山洞。 洞口被好多好多大石堵着,每一块石头重达百斤,若非神力,无法挪移。 “嵇康老弟,你听听!”欧阳岚示意嵇康到洞口侧耳听听。 嵇康听了一会儿,惊奇地道:“里面有人!” “你确定?”欧阳岚惊问。 “确定!” “人?这地方怎么会有人,而且被关在石洞里面?”程昕有些疑惑。她赶忙把耳朵附在山石上,听了一下,她一脸的惊讶。 “打开看看!里面的人注意了!”欧阳岚喊完一通话,奋起神力朝洞门打去,洞门“轰隆隆”一声塌陷下来。 洞内漆黑一片,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们正准备走到洞里去时,打洞里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满脸疲惫和无奈,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欧阳岚c嵇康和程昕都不由一愣,惊问:“这位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提了!前天晚上,我到镇上一家药店为我老母亲抓药,趁此机会在亲戚家多喝点酒,惦记着母亲的病连夜赶回,没想到在山下被一个浑身长毛的人劫掠到这洞里来,还强迫我和她成亲,白天,她就堵死洞口不让我回家!” “野人!”欧阳岚几乎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这里真有野人?”嵇康有些疑惑。 “野人!好玩,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野人!”程昕一脸的欣喜。 “你怎么还不走啊?”欧阳岚见那人没有走的意思,就催促道。 “我,我不敢!”那人嗫嚅着不敢挪步。 “你看你多大的胆啊!一个野人就把你吓成这样!”欧阳岚真有些鄙夷不屑。 “我怕我没走出山去,又被她抓回来!”那人吓得脸变了色。 “走,我送你回家好了吧!这下放心了吧!”欧阳岚怒其不争。 “嗯!”那人无精打采地回答道,但是一直未挪动半步。 “走哇!”欧阳岚催促道。 “哦!”那人如梦初醒,跟在欧阳岚的身后往前走。 “这位大哥你家在哪里啊?”程昕问道。 “就在山下边那个小村里!”那人抬眼看了看程昕,见她长得美貌,羞怯地低下了头。 他们跨过一丛灌木,有的灌木叶子已经落了,剩下光洁的枝条来,在风中甩出“吱吱”的响声。一只野山鸡带着几个刚刚会捕食的小鸡,“咕咕”地叫着,沿着这条小溪找东西吃,溪边被风激打上来的东西,细小的沙石。 一头白狼“嗷嗷”地叫着,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一行四人。 他们正走着,发现密林里有异动,欧阳岚c嵇康他们驻足细看,果见人影幢幢,“悉索”之声不断。 欧阳岚惊呼:“野人来了!” 果见附近闪出一个女野人,她的背后站着她们野人家族。 这些野人身披兽皮,下身用兽皮做的勒带,勒紧裤子,着一双大脚。他们面露凶光,咬牙切齿c摩拳擦掌,看来有一拼的架势。 欧阳岚和嵇康一边一个拎起那人,飞也似的往山下奔跑,这伙野人啸叫着,紧紧追赶,气势汹汹,十分吓人,像发生一场暴乱。 程昕一边飞掠,一边惊呼:“不如我们也在神农架做个野人算了,嗯,康哥哥!” 嵇康笑而不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八、心照而不宣 隐伏祸患 明帝有明帝的算盘,司马懿有司马懿的打算,这两个人竟然有天然的默契,而且,不谋而合,心照不宣。 明帝想用女人勾引住司马懿这个旷世枭雄,正如阮籍悲叹的:“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世上,司马懿最怕的两个人,一个是曹操,一个是诸葛亮,这两个人都死于非命,他现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奈他何? 明帝也是兵法高手,他的这招“美人计”用得对时对地,炉火纯青。俗话说:“玩物丧志”,再高的心性,一沉迷在某种享受之中,那所有的志向都靠边站了。 司马懿心说,我正想找个机会,躲躲清静,避避嫌疑,哎,知我者,明帝也!这不,我刚好韬光养晦,就在和妻子儿子享受天伦之乐之时,等着你死吧! 明帝在楼下看着司马伦站在窗台边往下看呢,他看见司马伦向他指了指,明帝还点点头,冲着司马伦笑了笑。明帝曹叡哪里知道,司马懿正和司马伦骂他是乌龟王八蛋呢! 这个明帝,人家骂他,他还点着头朝人家微笑呢! 明帝的贴身侍从太监辟邪在一旁打着伞,因为伞特别大,华盖太重,他只得用力支撑着,由于过度专心,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明帝笑笑,却不知所以。司马懿知道明帝忌讳什么。而明帝也知道司马懿是曹魏政权的潜在威胁。 早在238年7月14日,月亮被心距星和中央大星所侵蚀,月亮失去了光辉。明帝以为有人威胁到太子的位子以及生命安危,这个人能是谁呢?非司马懿莫属。 明帝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明帝是红日当头的一国帝王,而月亮肯定是继承王位的太子殿下。明帝所不能接受的是,他称帝这么多年来,连一个囫囵个儿的儿子都没有,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出世没几日夭折,这让他的心里十分忌惮。每想到这些,他都自觉不自觉地联想到报应之说。是不是他的荒淫残暴遭到了天谴? 他一个一国之君,在北园和一个妃子乐呵乐呵,这就成了热点新闻,什么“荒淫无道”,什么“宫妃乱政”,那个毛皇后,我说你是个皇后,你就是个皇后,我不拿你当皇后,你算个毛! 我曹叡不请你一起游北园,就是因为你毛皇后聒噪,动辄把脸一拉,这,这不行;那,那不管。我身为天子,都不能放任自我一会吗?太正经,往往太无聊;太正经,往往太枯燥;太正经,往往太刺心。 我曹叡早腻烦那些人的假正经,动辄上纲上线,动辄小题大做,烦,烦腻透顶。那个王朗自恃自己是琅琊榜榜首,说话连一点余地也不留:“然虽弥猥,而就时於吉馆者或甚鲜,明‘百斯男’之本”,你明帝风花雪月要少一点,不少猥亵,这才是一般做男人的根本。那个蒋济,更是个奇葩,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又欢娱之耽,害于精爽,神太用则竭,形太劳则弊。”看看,看看,这些人都不要脸了,什么磕碜人的话都能说出口。 魏明帝难以想象,在他们知道自己和妃子在北园,风花雪月c放浪形骸,又会说出怎样的不要脸c惊世骇俗的话来。所以,他被逼无奈,只好封口,他灭了自作聪明的毛皇后,灭了一同游北园的十几个侍从。 报应,魏明帝曹叡一想到这件事就揪心,他像一个失心疯,本来他因为是小娘生的,在皇宫里受尽了委屈,心里冷酷变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偏执狂,虐心,他一涉及到个人的尊严就发狂。 司马懿把司马伦推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随便拿起一本书,指了指书上的一节:“快给老子背出来,等一会老子就来检查。”随后,就把小门一关,来到柏夫人面前,随手把柏夫人一抱,向正屋走去,用脚把房门一踹,和柏夫人开始腻歪起来。 司马懿感觉明帝忍耐到了极限,他赶忙穿了衣服,也不检查司马伦的背诵情况了,把门一关,撒腿走人。 司马伦在背后喊道:“老爸!” 司马懿回道:“我知道!”就匆匆走下楼去。 魏明帝看着街上一派繁华,心里倒很高兴,听着街面上的吆喝,也是一直享受,他正津津有味听着这大自然的馈赠,醉心于自己的政绩,猛然看到司马懿跪在自己脚前。 就听司马懿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了,司马爱卿!受什么刺激啦!”明帝和司马懿调侃。 “微臣,微臣当肝脑涂地侍奉陛下!” “好的,爱卿请起!” 辟邪一手撑伞,一手去扶司马懿。 “陛下对微臣,乃天高地厚之恩!” “满意就好!那,朕回宫了!” “恭送陛下!”司马懿赶忙毕恭毕敬施君臣大礼恭候在道旁。辟邪手持华盖,遮挡明帝一路走向皇宫。 司马懿来到家中,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张春华心细,司马懿一进门就被她看出了行迹:“敢问老爷,你出门捡到金元宝了,看把你高兴的?” “金元宝!什么金元宝?”司马懿喜形于色。 “装,你就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装了吗?”司马懿故作镇静。 “你没有!”张春华话里有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九、张春华发飙 绝食威胁 “是不是老病又犯了,又在外面狗恋蛋了?”张春华喋喋不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着有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动!” 被揭破了老底,司马懿有点不好意思:“看你说的,能不能含蓄一点!”司马懿表面和善,内心深处却晦暗阴毒,这个女人竟净捡一些腌心刺耳的话说。最喜欢在伤口处撒盐。 “对你这种跟发情的公狗一样的人,含蓄,我含蓄得了吗我!”张春华依然不依不饶。 “见到女人,我就走不动了,你怎么地吧!”司马懿发了一句狠话,拂袖而去。 司马懿这么一走,就像人间蒸发,找不到任何痕迹。张春华急眼了,自己到处寻找,她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也到处打听。 通过各种途径,到底叫他们找到了司马懿的踪迹。 张春华直接找到了司马懿金屋藏娇的木楼。 司马懿一见吓了一跳,紧接着,平静下来,满含憎恶地说:“你个老东西,你怎么来了!” “这是龙潭虎穴吗?”张春华含满强势。 “不是!”司马懿还有三分顾忌,三分胆怯,剩下三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由她去。 “跟我回家!”张春华依然盛气凌人。 “我要不呢!”司马懿的口气也变得越来越强硬。 “嗐,我就看你骚包到啥时候,你再不回去,师儿和昭儿都来了!” “你,干的是啥事!咱俩的事,你非把孩子牵扯进来不可,你就是老天爷来了,我也不回去!”司马懿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张春华强势惯了,哪里吃过这种气:“你这是将就日子不过,拉枪攮牛。” “好好好!我就不走,你爱咋地咋地吧!”司马懿耍开了赖皮。 不一会儿,司马昭也闯了进来,他凶神恶煞般地说:“作,你就作,世界上就没有你这样的浪爹!” 司马懿被气得七窍生烟,呛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不要脸的事,他和儿女们怎好启齿!他只有更恨张春华,看她把事办的?都到了鼓动孩子一齐来反对他的地步,水火之势,怎能相容。 特别是这个昭儿,一肚子的坏水,看他那个世界唯我独尊切都放在眼里切都无所谓的孬种样子,他恨不能咬咬牙捏死他。他一股怒气在心中升腾,恨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坏种。 张春华刁蛮至极,又是威吓柏夫人,又是恐吓司马伦,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们母子。 “哟呵,还反了你们不成!”张春华她们母子的行径直接激怒了司马懿,触到了他的底线,司马懿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他恨透了这个不懂伦理纲常c祸乱天下c行径卑劣的司马昭。 他发了雷霆之怒,手指张春华和司马昭:“滚!” 司马昭一看这老东西要动真格的了,从椅子上弹起来,飞也似的溜了出去。 张春华见这招不好使,就使开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头扑倒在地,哭了起来。 司马懿真的厌恶至极,使出了大将军的威力,像拎小鸡一样,把张春华从屋里拖到楼下的街面上,往地上一扔,把门一插,不理了。 张春华收了眼泪,指着司马昭说:“你不说非闹到底不可,让老东西有个说法的吗,一看他发脾气了,你跑得比兔子的爹还快。”张春华拎起了司马昭的耳朵。 “娘,娘,快不把手放下,疼死我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要是真和那个老东西闹翻了,吃亏的不还是你吗,谁叫你已成半老徐娘了的,这世界上的男人,哪个不爱小女人呀!” “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嫌你娘老了不是!”张春华骂道。 “娘,我还有一个高招。”司马昭眼珠一转,坏主意“嘟嘟”往外冒。 “像你一肚子坏水,还有高招!” “娘,咱玩的就是心跳!” “什么高招?” “集体绝食!死老东西一天不来,咱们就一天不吃饭!哼哼!”司马昭一脸的坏意。 绝食行动开始,第一天,司马府上上下下都一本正经,一副主人不来,我宁愿饿死的架势。 第二天,就有人开小差,偷偷摸摸地吃,尤其是司马昭,他一刻也没真的绝食过。他口袋里装满果品店里买来的零食,一会儿塞进嘴里一些,一会儿再塞进嘴里一些,让他绝食,开国际玩笑。 到第三天,只有张春华自己在绝食了,谁不偷空就吃点啊,白天捞不到吃,晚上就吃个贼饱,甚至早晨起来就填报肚子,白天眯缝着眼装样子。 “昭儿,你这什么招儿,管用吗?老不死的再不来,我就快到阎王爷那报到了!”整个司马府就只有张春华一人在真正绝食,当然,还有她身旁的几个丫鬟。 “饿死你不抵偿,那就看那个老东西有多狠毒!俗话说,虎恶不食子,看看这老东西对我和哥哥的绝食是否无动于衷,要是那样,那他就是禽兽,不是人了!”司马昭的眼里含满凶光。 “不许你这么说你爹!” “你看你看你,就是心软,到这样了,你还向着那老东西!” 司马懿真的没招了,管家一天三次跑过来汇说:“老夫人和少爷们还没吃饭呢!” 一连三天下去了,别说司马懿,就连柏夫人都受不了了。他跑到司马府跪在张春华的面前,流着泪说:“请原谅,姐姐都是我不好!” 司马懿的架无法摆了,也像一只夹尾巴狗,亲自把张春华扶起来。 张春华疲弱得支不起身子骨了,她的身子歪了几歪,终于歪到了司马懿怀里,干巴着嘴唇,抽着细若游丝的呼吸:“不走了?” 司马懿不好意思地说:“不走了!” “再走是小狗!”张春华脸上带着苦涩的笑。 “嗯,再走是小狗!”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依然言不由衷。 其实,张春华早就给柏夫人和司马伦安排好了住处,把桌椅板凳c床单被褥,一应生活用品,早擦拭干净,就等着他们归来。 “这里总是家,在外面像什么话!”张春华笑得很凄楚。 “嗯!这就是家!”司马懿不好意思地点着头。 只要司马懿在家里,不管他一天与柏夫人腻歪几次,张春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魏明帝曹叡这些天感觉异常,总有万千条黑影影影绰绰,飘飘悠悠,把他架在半空,鼓乐齐鸣,唢呐声声,像是要赶奔一个奇异世界c美妙乾坤。 像是一队迎亲队伍,高头大马,花边小轿,身着礼服,胸戴红花,帽子上的雉鸡翎随风飘动。在娶亲行列的前头,走着时下洛阳最著名的乐队。十二面鼓上飘着长长的绸条,挂着用珍珠c翡翠和贝壳做的装饰;二十四支唢呐的铜管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出一道一道的亮眼的金光;四十八张古琴都十分别致地装饰着深黄色的流苏,并且镶嵌着漂亮的玉石,玉石在阳光照耀下发出清洌洌的光。 乐队后面是一群骑马的人,他们包头上的漂亮羽饰,真象孔雀开屏一样美丽。紧跟着马队后面,庄重地走着无数只大象,大象的头c脖子c胸和四肢上拴着一串一串的金铃铛,发出“沧浪沧浪”悦耳的声响。在象背上搭起的轿子上,坐着一群美丽的姑娘,打扮妖冶,披发光脚,耷拉在耳下的坠子闪出彩虹般的光芒。阵阵的急风吹散了她们的披肩和头巾,她们迎风而行,真象在人间会过情郎后而急急地飞返天宫的仙女。 明帝就是新郎,在一块草坪的中央很起劲地跳着舞,—曲接着一曲,一刻不停地直跳到精疲力尽为止。迎娶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恩爱缠绵c梦绕魂牵的郭妃。她是多么美啊,身子软得象条蛇;头上的花冠松散了,垂在脸上,但是这与她的风情很相称。她有时挣脱明帝的手,摇晃着两条大腿,开始在新郎面前跳舞,有时她又象旋风一般打转,使得她头上的花冠也随着打起转来,使那花冠上垂下来的花梢拂到在她近旁的人的脸上。她转着,转着,后来突然钻到跳舞的人群中去了。明帝跟在她后面,有时追上她,有时又把她放走,他象公羊般跳起来,两只手往靴子上一拍,接着就伸开双手,好象想去拥抱郭妃似的,跟在她后面狂奔,他边跑边唱:我是个帝王,在我的国土上,这个美人儿是我的百合花,是我的郁金香。他不时把口袋里的钱币弄得铿锵作响,要不,就拿出两个金叶子往空中高高一抛,让送亲的人得到犒赏。 明帝感觉到,深深地感觉到他是这个异彩纷呈c繁荣昌盛国度里,最幸福c最快乐c最有情致的王。 明帝还要想更美的美事,他和郭妃还没有洞房,他早已急不可耐,谁都明白:一刻值千金哪! 但问题来了,就见一个头戴金冠c腰系绶带c手拿“亲魏倭王”金印的女人来了,众人跪地山呼:“天照大神,卑弥呼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帝看了看绶带和金印,一时傻了眼。这不就是六月份时,他赏赐给难升米和都市牛利的东西吗?难道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妖媚的女人,就是神秘小岛上,被传得沸沸扬扬c精通鬼道魔法c帮她弟弟打天下,自己却躲在幕后的卑弥呼。 百闻不如一见,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了,妖媚得像个精灵似的,魅惑得让明帝睁不开眼,只一眼,明帝的魂儿差点被她勾去了。 “噢哟哟,我的天哪!”天底下还有这么美到极致的女人,美得像个玉雕,眼睛在她身上都“哧溜溜”打滑。 这个卑弥呼,可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明帝天生下来就喜欢有故事的人。 曹叡差点被卑弥呼的阵势吓傻了,冷静下来,才想到,自己是个比卑弥呼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帝王,而卑弥呼的小岛国,比起大魏,就像人的肌体上,一个小小的痦子。 想到这,明帝的胆子大了起来:“哎,我说卑弥呼,你手里拿的金印和绶带还是我赏赐给你们邪马台派到我大魏的使节的呢!” “哦,我知道,你就是明帝。不过,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我到大魏来就想得到你的帮助,帮我打败琉球国的。现在琉球国向我邪马台发难,声称要在几天之内灭掉我邪马台,明帝可否乐意去帮忙?” “我一个人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不如我一声号令,让我大魏的士兵到你们邪马台解除危难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带我去挑选将士好不好?”卑弥呼也不客气,很直率地提出了要求。 明帝最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与爽快的人打交道,其乐无穷。而与那些黏黏糊糊c腻腻歪歪的人共事,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种情感的摧折。 痛快,明帝如饮了一杯雨露琼浆,甘之如饴,浸润肝肠。 他把卑弥呼带到最强壮c武功最高强的校尉营。 “不知卑弥呼女皇要多少?”明帝十分慷慨。 “我要四万!”卑弥呼毫不客气。 “请清点!” “好!”卑弥呼可是作法,只见她双臂抡圆转了三圈,然后,转成太极球的形式,只见四万将领,齐刷刷站立,一个个成了僵尸。 此情此景,把魏明帝曹叡吓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卑弥呼作法 全城哗然 一缕缕青烟冒出,卑弥呼利用功法,让这一缕缕青烟,在空中交汇c凝聚c压缩,最后,被卑弥呼炼成了一丸丹药,装进了一个制作漂亮的小瓶里。 明帝大吃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借兵的吗!我现在把他们装起来,到那里一放出来,这就是四万大兵呀!” “哎哟,我的天呐!你叫百迷糊,看来你什么都会迷糊,而我又被你迷糊,我是叫你百迷糊还是我被迷糊好呢!” “绕来绕去的,你们魏国的语言好麻烦,我都叫你给绕晕了!”卑弥呼笑着说,“你爱怎么叫,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拜,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我还要回去治乱呢!”卑弥呼一扭妖媚的身姿,给了明帝一个妖媚的眼神,飘忽一下,走了。 现在,明帝真的犯了迷糊,他不知道刚才的一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眼前只有辟邪,卑弥呼不知哪里去了!如果是假的,迷幻中的境界怎么和真的一模一样啊! 不管真假,先叫人到校尉营看看去。 明帝用手从前额向后脑勺不住地捋头发,口中喃喃说道:“辟邪,你是真辟邪还是假辟邪,我怎么像是中了歪门邪道了似的!辟邪,快找小康子到校尉营看看去,叫他回来后把见到的情景和我说一说!” “嗻!”辟邪行了个礼,答应一声,匆匆向外走去。 辟邪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御书房烧了暖房,一到外面,辟邪好像浑身被人浇了凉水。屋的檐子,被风吹得打着呼哨样响。幸好在御书房的拐角正好遇见了要到御书房看看明帝有何吩咐的小康子,天赶地催,省去不少时间,少挨了冻。 “康子,咱们爷有吩咐,叫你到校尉营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哎!”人人自危,在风拉着呼哨的地方,小康子四下里瞅瞅见没人,又贴着辟邪的耳根子说道:“有没有发现?我们爷这几天神神道道的!” “有吗?”辟邪故意装嗨,一脸的差异。 “我说二当家的,在我们面前你就少装了吧你,谁不知道你心里揣的是什么小九九!” “我怎么看我们爷”小康子正要再往下说,却被辟邪用手堵住了嘴。 这帮子阉货一撅屁股,辟邪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他见四下无人,这才把手放下,松了一口气。 “都是天相不好,我们爷是早晚的事,怎么都疯传什么‘三马争槽‘,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康子开始口无遮拦。 “小康子,噤声!乱说会”辟邪做了个咔嚓一下砍头的动作。 小康子嘴撅得老高:“反正跟着咱们这位爷,安全系数不高,说不准哪天就被咔嚓了!” 辟邪被小康子的话,冷得打了一个寒噤。辟邪当然知道小康子说的是游北园,因毛皇后一句话的事,十几个侍从死于非命的事。辟邪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我们爷的内心也太晦暗了吧!因为一句闲话的事,一国之母,还有十几个侍从幸亏明帝念及他辟邪跟他多年,一直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地侍奉着他,不然,魂魄早就在天空飞来飞去了。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司马家不好对付,爽爷那一帮难道又是好惹的主?”辟邪稍作点拨,小康子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 “对对对!”小康子像得了破译世界的密码,高兴得什么似的。 “哎~,小康子,他们没走几天,你可要走好当下每一步噢!” “得咧!”小康子答应一声,早已跑进了“吼吼”的风里。 辟邪还有一些不放心,对着小康子的后影喊:“外面风大,当心!” 辟邪用力太大,跑了二十几米开外,依然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小康子又一声:“得咧!”辟邪才放心地往御书房里走。辟邪感觉到御书房就像一座活坟墓,他就像一个早已被埋的死尸,不知哪一天,他的脑袋突然就属于了别人而不属于自己。 外面的风好冷c好响,“咝溜溜”地拉着呼哨。 小康子来到皇宫门口车马轿子分理处,他紧紧地跑了几步,以示紧急:“报,皇上手谕,快马一匹,赶奔校尉营!” 一听说皇帝手谕,办事人员哪敢怠慢,有人接过手谕,有人牵来快马,有人打开城门。 小康子骑了快马,向山边跑去。 快马,骑上快马的感觉就是和一般的马不一样,跑起来就像一阵旋风。 小康子来到校尉营,一看,傻眼了!一个个平时训练有素的将士,眼下活像丢了魂魄的僵尸。就连门口的哨位,也形同虚设。小康子跑了几步,边跑边喊:“皇上手谕,巡营!”人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小康子常来校尉营,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哪有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现在一个个都无精打采c失魂落魄。 小康子吓得魂不附体,见鬼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活死尸!小康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飞身跨上快马,心如火燎,把马的缰绳提起,飞也似的奔皇宫方向跑来。 来到皇宫,交了快马,撒开两条腿,也不管身上的袍子裹腿,几次要把他绊倒,他不管不顾还是跑个不停。 沿途看到他的人,都睁大吃惊的眼,小声地议论着:“出什么事了,看他脸苦得跟奔丧的一样!” 小康子索性把袍子捋起来,用手抱着,这样跑起来倒是挺利落。 跑到御书房,小康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陛下,陛下,不好了!”小康子跪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是?”辟邪赶忙过来,拍着小康子的前胸给他顺气。他辟邪不急,还有皇上急着呢! “咹咹咹,出事了,出,大事了!陛下!” “怎么了,到底?”明帝想听个明白。 “一个个活死人!”小康子朝外面指了指。 “哪有活死人!”明帝以为活死人就在外面。 “不是,不是,是校尉营!”小康子依然喘息未定。 “校尉营怎么了?”明帝急忙追问,他在验证,他所担心的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校尉营的人,都没了魂!”小康子总算说清楚,辟邪和明帝总算听明白了。 “传朕旨意,赶快去传司马太尉和武卫将军!” “是!”辟邪答应一声,去宣外面的太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一、魏明帝召见 兵发倭国 司马懿和曹爽相继来到太极殿前,早有太监等候那里,把他们带到东堂,来见明帝。 曹爽身体稍胖,走起路来,有些发喘。 刘放c孙资正襟危坐,一脸的正经,坐在那里。 明帝显然精气神虚亏,两眼乌青,黑着一张脸。不用说,又碰到了烦心事。曹爽给他行礼,他都只是挥了挥手。 “召集各位爱卿,朕有一事很感惊奇,朕恍惚做了一个梦,邪马台女皇来借兵,借我们的四万校尉营。小康子去了一趟校尉营,各位爱卿猜猜看!” “怎么啦?陛下!”刘放耐不住地问。 “什么情况?陛下!”孙资也不甘落后。 “问题是,人还在,魂没了!”明帝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这等事?”又是刘放在质疑。 “流年不利,各种奇怪的事都发生!”孙资叹道,也就孙资资格老,换了别人,吓死他,也不敢提什么流年不利的话,犯了明帝的大忌。 孙资却不怕,他已经是三朝元老了。从武帝c文帝到明帝,他经历得太多太多,再大的变故,再多的挫折,在他面前都不是事儿。 “这世上还有这种阴术?”曹爽不太相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记得诸葛亮不,那家伙,真叫一个鬼,连木头东西,他都能让它走起来!”司马懿强调,世界上有好多现象不可捉摸,不好把握。 “各位爱卿,各抒己见,谈谈这个问题怎么处理,司马爱卿,朕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微臣看来,卑弥呼借了,关键是还不还的问题,这个妖婆子没说什么时候还?”司马懿提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人离了魂魄,躯体到底还能存留多久?”刘放又提出一个很现实的话题。 “这个问题,薛神医能不能知道?”孙资说道。 “传薛神医!”明帝吩咐辟邪。 辟邪就在外面侯着,他的耳朵是特制的,灵着呢!听说明帝要传薛神医,匆匆跑到外面要执勤的小太监,去宣薛神医。 “是呀,卑弥呼如果守信用,在灵魂尚未全部出窍的时候,再把魂魄送来,属于无恶意,要是届时不还,我们就要采取相应措施!”孙资的话很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小弹丸小国也敢怎么嚣张,这就是对我大魏的大不敬,那就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曹爽义愤填膺。 “是呀!这简直是在挑战我们大魏国底线!”刘放认知到了问题的实质性。 他们讨论得非常热烈,就在此时,薛神医来了,给明帝行了君臣大礼。 “爱卿平身,朕想问你,灵魂离体,人最多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一般来说,最多七七四十九天,如果灵魂不到,人就要仙升极乐了!” “薛爱卿,你有什么办法召回校尉营四万将士的魂魄吗?” 人们都把希望寄托在薛神医的身上。 “以微臣的功力,一个两个还能应付,四万将士,这么多人,恕臣无能为力!” “爱卿先捡两个重要的将领救救吧!” “微臣遵旨!” “司马爱卿,你即刻发兵,进驻高丽,雇佣兵船,增设军备,准备攻打倭国,给卑弥呼施加压力!” “是,陛下!”明知自己参与其中,更得装作啥事不懂,静等着明帝病入膏肓,而自己偏偏喜欢装作无辜无奈的样子。 “司马将军此行不会又把诸葛孔明送你的宝贝再带上吧?”曹爽满脸笑意,用眼锋勾着司马懿。 “我啊,这次就不带了,我想让爽王爷替我养上一阵子!” 众人都知道曹爽将军话中所指,都有感于曹爽将军的坦然直率。也只有大将军曹爽敢和司马懿开这种玩笑。要知道,玩笑开得不对人或者不对口味,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司马懿的话,大家也都能听出弦外之音。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这些人都心知肚明,谁都不敢招惹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 曹爽听出了司马懿的话中带刺,心里也一阵犯疼,暗暗咬牙切齿,心说:“司马老乌龟,你给我等着!” 明帝打开了哈哈:“要是我皇兄给司马爱卿养着不放心,那就让小康子到司马府上端过来,让这些奴才们养着岂不更好,这些人反正一天到晚都没有多大的事做,再说,还能培养出他们的一种情趣,何乐不为?你说是吧,辟邪!” “是是是,奴婢们自当尽心尽意!”这种场合,辟邪懂得把握分寸,他可不敢信口胡诌。 “陛下有所不知,拙荆春华爱那只乌龟,比老臣爱之更切。我要是随便答应送别人喂养,她会第一个给我急。所以,那个乌龟已经不是老臣一个人的宝贝。不管什么东西,好也罢,坏也罢,喂养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了感情,不像有些东西,好像怎么喂都喂不熟似的!” “司马爱卿所指为何?”曹叡不知司马懿话中所指,故而问道,同时,就算他司马懿话有所指,也要看看他的随机应变能力。 “哦,陛下!老臣是说卑弥呼,陛下这么抬举她,她竟有些不识抬举!” “司马太尉说得极是,这些倭鬼不识好歹,不知进退,自不量力,不知自己多粗多长,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刘放义愤填膺,言辞激烈。 “是呀,反了他们了!给她们点颜色,她们就开染坊;给她们个笑脸,她们就盛开整个春天。对这种狗黑子不认铁勺的主儿,就要灭灭她们的威风!”孙资总会和刘放一唱一和。 “女人当家胡闹,陛下,是要惩戒惩戒她们,让她们见识见识一下我们大魏国的厉害!我就不信一个弹丸小国,凭我们大魏国的神威治不服它!就看看她们觐见带的哪点礼物,简直就是对我大魏国的不尊敬!”曹爽早就看什么难升米和那个什么都市牛利不顺眼。一个个都不谙世事,不识时务,也不到他曹爽府上拜见拜见,太有点不通情理了,不入路!简直太不入路。 要立神威,必须靠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二、清谈社清谈 遭到封口 没有多久,消息就像长了翅膀,整座洛阳城轰动了。街谈巷议,沸沸扬扬,妇孺皆知,偌大的校尉营只剩下了一座空营,校尉营的人只剩下一分魂魄,另外的几分魂魄,都被六月份来洛阳觐见明帝的那个邪马台国,又叫倭国的,一个什么卑弥呼的女皇给拘走了。 “卑弥呼,名字叫卑弥呼,我看一点都不迷糊,都是里迷疯,拿了那么一点点礼物,抛砖引玉,引得我们家明帝,差点给了做金山银山,让他们搬走!”清谈社的组织发起人何晏,谈起国事来毫不掩饰对明帝的鄙薄,像他这种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的贤士能臣得不到重用,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说明明帝只会选用庸才。 邓飏也不甘示弱:“明帝总是大大咧咧,明明自己叟到骨头,对外却强装自己大方。一口气送倭鬼子那么多东西,把老百姓的血汗不当回事,穷烧包!” 还有一个叫丁谧的,说起话来更是尖酸刻薄:“明帝这叫穷拽,炫富,这下好了,倭鬼子还以为我们大魏国怕她们那个弹丸之国呢!一下子给她们那么多东西,净做反事儿,这都不知是谁进贡谁了,活该她们倭鬼子不把他魏明帝放在眼里,这叫烧香引鬼!” 何晏c邓飏c丁谧被称为“台中三狗”。说白了,就是洛阳台中古街的三条疯狗,他们逮谁咬谁,毫不留情。 何晏是洛阳台中古街最狂的疯狗之一。 何晏,东汉大将军何进之孙,他父亲早亡,时任司空的曹操就娶其母尹氏为妻,一并收养了何晏。当时秦宜禄之子秦朗,也随母亲在曹公曹操家中,与何晏都被曹操宠爱待他们如同公子。秦朗性格谨慎,而何晏却无所顾忌,所穿的服饰与世子相类似,所以曹丕非常厌恶他,每次都不叫他的姓名或字,曾经称它为“假子”。 何晏少年时才能出众,娶曹操之女金乡公主为妻,但他又好色,所以在魏文帝在位年间没有任用他为任何官职。 何晏及邓飏丁谧等都有才名,但急于富贵,趋炎附势,虚浮不实,魏明帝曹叡继位后,厌恶他们。 邓飏字玄茂,南阳新野(今河南新野)人,曹魏大臣,“台中三狗之一”。东汉名将邓禹之后。权臣曹爽的亲信之一。 邓飏为人贪财好色。曾许诺给臧艾官职,臧艾就把父亲的侍妾送与邓飏,所以京师洛阳疯传这样的话:“以官易妇邓玄茂。” 丁谧是东汉末典军校尉丁斐之子,年轻时不肯出外游历,在家中博览群书,为人沉毅而颇有才略。太和中,丁谧经常居住在邺城,向别人借空屋,居住在里面。而当时在邺城的曹魏诸侯王也来借房子,不知道已经被丁谧借到。丁谧走到自己租借的房中,望见诸侯王交脚横卧不起,对其奴客呼喊说:“这是什么人?赶紧叫他离开。”诸侯王怨恨他的无礼,回去后向魏明帝上书。魏明帝将丁谧收监,拘押在邺城监狱,因他是功臣之子,旋即被保释放出。 当时的谤书称“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三狗就是指何晏c邓飏和丁谧,默就是曹爽的小字。意思就是说三狗都想咬人,而丁谧最为凶恶。 何晏的清谈社还有两个主要角色:一个是毕轨,另一个是李胜。这俩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如果说要是排出“台中五狗”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也得算在其中。 有清谈社的鼓噪,洛阳城越加热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三、司马师狐疑 曹爽露底 司马师偷偷摸摸从鸡冠洞回来,一路上还在为自己“死士”队伍的不断壮大而欣幸。但看到自己一手缔造起来的清谈社门前贴了刑部的封条,吓得魂飞天外,莫非自己豢养死士的事被人发现,这些清谈社的人受到了株连? 清谈社门前偶尔路过一两个人,都对着清谈社指指点点,说什么“对坑政府”c“企图谋反”。这企图谋反,正击中要害,司马师的神经系统即刻受到巨大冲击,整个心系都要被扯断,他片刻也不敢多待,放下罩帕,装作抵挡寒冷的西北风,悄悄潜回家里。 张春华看到师儿神情不对,慌忙走上前来问道:“师儿,怎么啦?” “娘,没什么?”他嘴上这么说,心里难受得紧,假如东窗事发,有人招供,司马家“谋反”之名坐实,那么司马家就犯了诛灭九族的大罪。 “娘,大事不妙!我回来时,清谈社被明帝关闭,听说清谈社里的所有成员都被关进了刑部监狱,我,我好怕!” “你,你有什么害怕的,你又没有忤逆朝廷,有什么可怕的,再说,还有你爹呢!” “我爹,对找我爹打探打探,这些人都被抓起来是何原因!” “你又犯傻了不是,你爹昨天就去征讨什么卑弥呼去了,他哪知道朝廷里发生了什么?” “小昭也许会有招儿,我问问小昭!”司马师真的没有招儿了,要问这个不着调的司马昭。 “师儿,这些天,你昭弟像个红眼狗似的,见了谁都想咬一口,你最好不要问他!”张春华嘱咐道。 “对了!玄弟!”司马师说着,又拉下面罩,走了出去。 “师儿!小心点!”司马师感到自己的小舅子夏侯玄应该能信得过,让他打探一下朝廷为什么封了清谈社,自己能不能受到牵连,而或者,朝廷听到了什么风声,旁敲侧击,企图迂回包抄,目的坐实他司马师私养死士c企图谋反的罪名。 奶奶的,这个社会变得真让人活得空虚,活得茫然,活得胆战心惊,活得没有尊严,自己的命运自己都无法把握,在庞大的黑暗的高压下,说不定自己或者全家人的性命,都被谁密报,而神不知鬼不觉就上了绞刑架。 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种有今日没明日的高压恐怖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 来到夏侯府,全府上下的人也都在为此事着急c纠结呢!夏侯玄也被刑部的人给拘禁了。 “姐夫来了,快到屋里坐,外面冷着呢!”夏侯玄夫人接待司马师。 “玄弟呢?” “你还不知道,他也没个正型在清谈社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刑部抓了起来!” 他们正说着,曹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说道:“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说朝廷的坏话不好,非要在小康子经过的时候召集那么多人在那里集会,说什么明帝无能的话,这还了得”曹爽走进客厅一眼看到司马师正坐一张茶几旁,说了半截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这半截话,司马师悬着的心即刻落了肚。他一下子全明白了,是清谈社召集了一帮人发表了“不法言论”被抓的,与自己豢养死士无关,谢天谢地,吓死师儿了! 再怎么说,夏侯玄是曹爽的表弟,他的信息肯定假不了。 曹爽一看司马师在这里,心里就有几分不悦,他最讨厌这个司马师,司马师城府太深,做什么事都阳奉阴违的,他打骨子里厌恶司马师。碍于他是司马懿的儿子,虽然憎恶,但也拿他没办法。 “仇人眼红”c“话不投机”,见到曹爽走进来,司马师站起身来跟曹爽打了个招呼:“曹将军!”深施了一礼。 曹爽也草草地还了一礼。 “既然曹将军有要事,在下告辞!”司马师退出客厅,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到司马府。 洛阳城的人眼睛都睁得大大的,都密切关注两件事:第一,是校尉营无魂士兵的事,第二,是清谈社因谈及校尉营而被抓的事。 明帝十分恼怒,在尚书房大发雷霆:“清谈社的几个小丑,还想反了他不成!这几只小泥鳅,兴了一回浪没兴起来,死性不改,现在又拿校尉营说事,倒要问问他们居心何在,唯恐天下不乱!”明帝大发雷霆。 尚书房的人都在,但没一个人敢吱声,毕竟这些人背景都太深,评论时事,那条律法上都没订出具体的罪与罚,所以,无论是户部c礼部c吏部c工部,还是刑部等各部,都没有相关律法可以实施。 “我问你们呢?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明帝看来是再也无法容忍下去了! 还是没人应声。 “你们一个个都不如韩暨,韩暨他能问一答十,你们呢?一问三不知。你们都认真地给我找一找,看看哪条律法可依,朕一定治这帮狂徒一个罪责,看把他们狂的,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但还是没人吭气,心里都在想连司马懿在诸葛亮面前都能当乌龟,我们这些人要比司马太尉,连他的脚趾丫都不如,我们怎么不能当回乌龟,咦,整个社会实在变态,都以能当乌龟作为时尚。 “孙资c刘放,朕不指望他们了,你们两个好好给朕查一查有没有相关律法?”明帝怒其不争,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个老顽固身上。 “陛下,有了,建安六年八月,魏武帝为献帝立,凡毁谤帝王者,禁一十五日!”孙资心细发现了一条律例可用,忙双手捧过来给明帝看。 “就依此律法把他们关起来,朕倒要看看,以后看谁还敢如此大胆,讽刺寡人!” 刑部尚书答应一声:“嗻!”行了礼,退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四、司马昭之心 曹爽克蜀 蜀国的情报系统是天下最称职的情报网络,司马懿前脚刚走,姜维的兵,就攻城略地,抢占了魏兵早年侵掠的土地。 姜维怕的是司马懿,他对司马懿有个心结。司马懿用“缠死你”的损招,急死了日理万机的诸葛亮。 司马懿等得起,他有的是时间,他必须用这样一个大好时机,炼成他的龟息。 司马懿就是依靠拖,成就了自己的名声,加固了自己的地位,同时,一人牵制两国局势。增重自己在魏国的筹码,在魏国人魏朝廷特别是魏明帝心目中的份量。 姜维师从诸葛亮,用兵如神,魏兵吃紧,加急连报,要求增援。 明帝内外交困,心力交瘁,他依然出现幻象,迷迷糊糊就像进入了天堂,而且,身置其中,流连忘返。 “边关无小事!”魏明帝即刻召集群臣商议,看看派谁出兵抵御蜀兵。 带兵打仗这样拎着脑袋去冒险的事,谁也不愿意去,又不是到边关去参观游览,弄不好脑袋搬家不说,被人弹劾了,还有通敌叛国的嫌疑。劳师边关,殚精竭虑,运筹帷幄,劳神劳形,一有不慎,全军覆没,还会留下来自全国各地的一致指责,大臣毁誉,朝廷的憎恶。甚至留下千古骂名。 哪个也不敢领命,朝堂上大臣一个个恨不能把头夹进两裆之间,怕被明帝看见,要是明帝一发晕点了自己的名,那接下来就该自己发晕了。 不过,明帝不会,也绝不会拿边防事务c国家命运,随便交付在一个不放心的人手里。 朝堂上你推我,我推你,无人敢承担,后来,竟然有人提出要采用抽签的方法,全凭天命,老天叫谁出征,谁就出征。 明帝发了脾气:“谁说要抽签的,朕就不相信,我大魏一个泱泱大国就没有一个人敢领命出征蜀国的!” 最后,由顾命大臣孙资c刘放提名,让曹爽领兵,进剿蜀军,众人一致同意,举手赞成,滑稽的是,全票通过,无一人反对。 结果在情理之外,又在预料之中。曹爽胖嘟嘟的脸上,盛开了粉红色的桃花。他既激动又害怕,既兴奋又胆怯。说实在的,他从来只是围着宫城转来转去,洛阳哪个街巷有喜欢打架斗殴的,喝酒滋事的,居家不和的,甚至,谁家有三条腿插进来,他再清楚不过,谁家还有姿色漂亮些的女人,他都如数家珍。要是让他征战边关,排兵布阵,他可就榆钱树失火——燎(了)钱子了! 曹爽从来没有指挥过这么多人,他从来也没有操盘过多兵种协同作战。他是一只肥胖的鸭子,硬生生被赶上了架子。他激动,因为他想尝试;他害怕,因为他从来没有实战经验。 纸上谈兵也许可以,真的上了战场,他就像被屠夫们围击的猪,只好任人宰割了。 但正处于国家用人之际,他身为曹氏儿男,他责无旁贷,不管从哪个角度,他曹爽都应该拼命一搏。 为此,曹氏家族也开了一个碰头会。昨天晚上,曹叡接到密报,说姜维进犯魏蜀边界,应该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明帝紧急召见曹爽c曹羲c曹训c曹宇和曹肇,来宫廷议事。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遇到危难的事,最得力的c最可靠的,还是自己人。 曹肇吊了郎当惯了:“带兵的事,有你们几位哥哥就行了,我嘛,还不知谁替我睡觉呢!”说着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曹羲说话比较正经:“我们曹家还必须历练出一个能掌控大局c执掌全盘的人。我想这个人非爽哥莫属!” 曹训也说道:“让爽哥担当大任,我第一个赞成,如果明天早朝时冷场的话,爽哥要勇于挑起大梁!” 曹宇更是稳重得很:“我要不是镇守西陲边关,对付姜维应该我去,怕只怕我一离开,西边诸胡夷,又会犯我西北边境!” “这样看来,明天朕要钦点爽兄了!” 众人随即点点头。 曹爽也不是傻子,他当朝说的一番话,差点没把人笑喷。 “我去是去,胜利了,是我的;失败了,是你们的!不过,我还得要一个人。” 朝堂上登时哈哈大笑。笑得曹爽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是他们曹家,别人谁也说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曹将军想要谁?” “不是要带个夫人一同前往吧?” “哈哈,这个理所应当,人之常情,陛下应该会答应的!” 不过,曹爽提出要带走的人,结果让大家大跌眼镜,曹爽要求明帝释放何宴,他这次出征,要带何晏,而且,是必须的。 明帝即刻答应,让小康子旋即到刑部要人,何晏顷刻得到大赦。 司马家早就形成了一个共识,只要有战争,司马昭就要主动请缨,到一线镀金。捞取更多的资格,取得更大的资本。明帝当时应允:为了锻炼锻炼c锤炼锤炼司马昭,也让司马昭跟随曹爽,作为副将,一同发兵蜀国。 当晚,曹家又开了一个碰头会,这次召开的是一个扩大会议。会议上又多了三个人:一个是何宴,一个是夏侯献,另一个是秦朗。 他们对司马昭都恨之入骨,一听说,司马昭要跟着到第一线去。何晏第一个要求在前线找个机会趁机杀了他,这样就解除了大魏的威胁,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何晏和曹氏兄弟密谋好了要在一个必要的时候,结果司马昭这个龟儿子的小命。 坏就坏在何晏这个人,他这面把司马昭钉在了十字架,又到司马师面前当开传教士:“司马昭小命不长矣!” 司马师一听脸吓得煞白,急忙问:“怎么回事?” “还不是他司马昭不得人心吗!他三番五次跟你过不去,你难道不恨他!” 这个何晏也真太天真,他司马师痛恨司马昭只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看,包装他们的真正目的,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一唱一和,里外好有个照应。 何宴呀,一何晏语破天机,从此曹家再无秘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五、司马师警醒 危机暗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师听说曹爽的矛头对准了司马昭,要对司马昭下狠手,下死手,司马师震惊不小,他快马赶到鸡冠洞,精心挑选二十位武功最好的死士,趁夜深人静悄悄地跟随司马师进了司马昭大营。 “昭弟,我有二十位莫逆之交,想趁此机会到边关历练历练,你要多多关照啊!” “哎,你们真是阴魂不散,老头子是头恶虎,而你则是一头蔫狮。婆婆妈妈,难道我的安全我自己应对不了吗?去,令我失望的是你们!” “昭弟,俗话说得好:‘有备无患!’”司马师好意提醒。 司马昭也就是嘴硬,他心里也在发虚,论玩猖狂,玩张扬,玩玩虚妄,玩冲动,他倒有三分胆魄。若是玩计谋,玩权变,玩阴鸷,玩深沉,他在这位哥哥面前,还真是一个小学生。 他嘴上还是挺硬的:“谅他们也不敢对我咋地!” “你以为你是谁呀!天皇老子吗?明帝吗!你没看看,一个曹爽,一个何晏,哪一个是打仗的主,他们这次出征,目的不在乎能不能打败姜维,而只在乎能不能除掉你!” “大哥,真的假的,你说得我头皮发麻像真有此事的样!”司马昭将信将疑。 “他们对错都有生死符,人家都是皇亲国戚,傻弟弟,你呢?” 司马昭细细一想也是啊,何晏姓虽外,但人家是曹孟德的带犊儿子呀,另外他娶了金乡公主,还有一个身份——驸马爷,对呀,我司马昭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啊!司马昭想到这里,脑后生风,一阵害怕。 这是司马师搬出司马懿四下里教训他的话。“太和浮华案”发生以后,司马懿叫来司马师给司马师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背景分析课。 当时,是司马懿事先听到了风声,派了大管家侯吉悄无声息地叫走了大少爷。 “我打你长不大的混蛋小子,你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和这伙官二代,富二代混在一起,不也成了纨绔子弟了吗!”司马懿目眦尽裂,痛斥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爹,我没有!” “你还嘴硬,看你的嘴能硬到哪一天!你和何晏夏侯玄他们混在一起,人家是皇亲国戚,他们的仕途不会永远被堵死,但你的身份不同,不要以为你爹奉命辅政几年,你就是‘体制内’了!这是一个复杂的历史时期,一失足成千古恨,人家失得起,唯独我们司马家,丢不起任何一点点资本!我认为昭儿虚浮c张狂c意气用事,不成大器,我把司马家的底牌都压在你身上,没想到你和昭儿没什么两样!” “爹!”司马师有些不服。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逆子,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真是司马家的不幸!就是李胜c丁谧c邓飏c毕轨,我们也无法和他们相比。” “爹,孩儿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司马师依然在辩解。 “那么,你说你是有苦衷的了!”司马懿的口气显然缓解了不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深入接触他们,怎么知道他们的嘴脸呢!” “他们是什么嘴脸,是什么德行,关你屁事!” “我想做楔进他们骨髓的一颗钉!”司马师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这才是我们司马家的子孙后代,这么说,爹没有白疼你!”司马懿欣慰地说。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响!”司马师慌不择词。 “我想,我们司马家不能净都出些废物!”司马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爹,儿叫他们死,他们都不知道是谁整的!”司马师眼中射着凶光。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你和那么一帮华而不实的鬼东西混在一起!” “爹,这叫鱼目混珠,张牙舞爪,反而容易暴露!” 司马师回忆那时的一幕,心里还有一股余恨在心头。他打心底里恨这些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纨绔公子哥,一副无人能拿他们怎么地的孬种的样子,“我,呸!” 这帮玩世不恭的玩意,别以为老虎不发威他就是一病猫,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们。在我面前逞足了威风,我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哥,你听到什么了吗?”司马昭惊疑地问道。 为了稳住这个神情溢于言表的弟弟,怕他不慎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根本不敢告诉他真相。司马师不得不打着哈哈:“是我多虑了!” 司马师回顾着往事,一些情景历历在目,他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借来鞭策鞭策司马昭。 “你和爹一样,就喜欢疑神疑鬼。”司马昭有感而发。 临了,司马师又在司马昭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说得司马昭直愣愣地呆在那里。 司马师告辞,怕引起别人怀疑,他像一只狗,一路凭着自己的感觉知觉,感知有没有任何异常响动。还好,除了静悄悄的夜,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好,司马师一路赶回司马府上。 司马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眼里射出了一缕凶光,泛出了无穷杀机。他有满腔怨恨,但不知何处发泄,索性就试一试司马师给他送来的死士。 他挥了挥手,上来了一个死士,司马昭摇了摇头。又上来两个死士,司马昭又摇了摇头。直到上来八个死士,司马昭一个白鹤亮翅,紧接着飞起连环腿,“嘭嘭嘭”每个死士身上都重重地挨了一脚。 众死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脸不变色心不跳,都只歪了两歪,随即又站定了脚跟。 司马昭又使出杀招,步步进逼,飞跃到对方的头顶,用脚狠踹脑门心,这些死士的抗打能力超强,他们只拧了拧脖子,拉开架势准备反击。 司马昭感觉到,如果这帮家伙使足力气,还真够司马昭对付一气的。司马昭很少佩服哥哥,但唯独在训练这帮死士方面,司马昭对哥哥司马师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还有些敬畏之心。 只有哥哥司马师敢铺排这么大排场,几千死士秘密演练,不能露出丝毫破绽,暴露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六、神农架轶事 蜀国征兵 野人,就是野人,粗野到让人无法想象。他们紧追不放,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们凭借敏锐的视觉嗅觉和睿智的分析判断,很快找到了那个被抓到神农架的人。他们围困了那个人的家,非要带走那个人不可。 野人和人争风吃醋,争建美好家庭。说来也是一桩佳话。 清官难断家务事,欧阳岚和嵇康一时间也没想出解决的好办法来。 但是,他们绝不能让村民遭受任何损失,否则,一番好意反而变成灾难。 问题在于,这个村民已经和女野人有了夫妻之实,是被迫的不假,但野人也有她独特的感情表达方式。既然已是夫妻,那你就要承担责任。 程昕还在一边好奇地问:“他们怎么啦?” 欧阳岚瞅了瞅嵇康和程昕,脸上诡谲一笑。 “欧阳大侠,几个意思?”程昕被他笑得浑身不舒服,掺杂其中的更多的是欧阳岚不阴不阳的暧昧态度,让程昕感觉身上到处都有芒刺在扎。 欧阳大侠是神农架的常住居民,他有义务维护神农架周边的安宁。他有责任更有必要解决人和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维护睦邻友好关系。 但关键是靠什么办法解决,野人的行为习惯和常人正常理念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过激行为肯定会给常人带来说不出的麻烦甚至带来无妄的甚至是灭顶的灾难,这是不争的事实。 野人当然和欧阳岚c嵇康以及程昕十分亲密,而欧阳岚长得和野人又相差不大,很容易造成误解,以为这些人本来就是一伙的,只是,嵇康和程昕掺杂其间就羊群走驴,有些另类。 欧阳岚若不是长发及腰,半张脸有时候是整张脸都被如瀑布的长发遮住,他也是一位世界顶级美男。如果来个跨界选美,欧阳岚也是许许多多美女追捧的对象。有型,骨感,质感,美貌天成。 村子里的长老,须发皆白,走路有些发颤,但说话倒是铿锵有力,到底是历尽沧桑的缘故,尘事的洗礼,让老人出奇的谦怀大度。他向各位见了礼。接着冲那个被掠劫的男人说道: “阿三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几位大侠救了我!”那个叫阿三哭丧着脸。 “那,我再次谢谢你们三位大侠!”老人须发飘白,又深施了一礼。 “老人家,您折煞我们了!”欧阳岚赶紧阻拦,嵇康和程昕忙着还礼。 野人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感觉有些很难理解,甚至,有的野人还模拟还礼的姿势,觉得很好玩。 正在这时,远方冲过来一支马队,马声啾啾,尘土飞扬,刺啦啦朝这边奔来。 马的速度超快,很快包围了这里。 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身穿盔甲显得有些臃肿,粗哑着嗓子嚷道: “公事公办,各位体谅!眼下我蜀国与魏国正在边关开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是蜀国的臣民,都要为国家效力。现在奉吾皇后主之命,前来征兵,威加海内,敬请支援!” 嵇康一愣,心想:“我大魏又和蜀国开战了,这些当官的不知怎么想的,连年开战,民不聊生,这个世界遭罪的永远都是老百姓!也好,这不正是要摸摸边关局势的大好时机吗?” 嵇康真想伪造一个身份报名参战,深入敌后,深切了解敌兵动向,但这对自己的朋友,又有些不敬,欧阳岚一直以谦谦君子的风范对待自己和程昕。可不能做一个不仁不义的小人。 蜀国官军们仔细一看,都是些浑身毛发奇异的另类,一个个孔武有力,心里也有几分欢喜,他们征了这么多年的兵,这么粗犷豪放的一类,真的没有遇到过。有这些人的加盟,有这些人征战,还愁我蜀国不捷报频传,攻城略地,开疆拓土,满满的希望。 “嗯,好!”看到如此景象,好多将士欢欣鼓舞,连声叫好,神农架村,他们来对了! 这是些什么人,他们不管,他们要管的就是这些人太够劲,看着心里就痒痒的,很想和他们喝一壶。 只凡当官的,谁不想自己的手下的兵个个都是好样的,这才是决胜千里的保障,这才是克敌制胜的法宝,这才是他们蜀国的希望。 一些士兵激动得有些打抖,不知是冷的,不知是乐的,不知是吓的。 但他们知道这次征兵有潜力,更多的应该是难度,前方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走个过程,就解决了的,那是要真刀真枪,你一下我一下打下来。而且,面对的是强大的魏国。 谁都不想妻离子散,谁都不想背离家园,谁都不想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过那种要死要活朝上的生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七、欧阳岚援手 族长脱身 野人的话语生硬:“我们既不属于蜀也不属于魏,我们属于天地山川,如果我们地球人和外星球的什么人打仗的话,那我们就义不容辞!” 野人说的话不无道理,没有我与自己不得噶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什么皇帝什么什么后主卖命。 将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那就抓一个现成的,现场有几个就带走几个,征招的人数不够,就挨家挨户搜,直到凑足数额为止。老到六十,小到十五。 阿三就要被抓现形,这时,那个女野人不干了,从人群里跳出来,就要和官兵拼命。 官兵们手握武器,根本没把这几个野人当回子事,一挺手中的枪,喝道:“胆大包天,连皇家部队,你们也敢袭击吗?” 野人并不理会,一把扯过阿三就要赶奔神农架。这伙兵平素都仗势欺人惯了,哪里能任由几个野人耍横,他们各各亮出家伙,把那群野人包围了起来。 野人的皮质不是这群官兵想象得那么脆弱,他们重重的一枪下去,身上只留下一个白点时,这些官兵才愣了神。 野人攀岩,爬树,趟水,从来都不借助任何工具,一身的皮毛练就得如同铁打的一般,任何尖锐的器具刺上去,不会轻易造成伤害。反倒像搔痒痒,身上倒是舒服得很。 野人不怕刀枪剑戟,官兵们这一惊非同小可。面对哄闹的野人竟然束手无策,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几个野人掠起那个阿三,一阵窜蹦跳跃,眼睁睁就要逃向神农架。 这时,官兵们这才如从梦一般的情境中醒来,才想起来射箭。箭矢如蝗,但一簇簇都射在了地上。 官兵们对付不了强悍的野人,对付老实巴交的村民,却应欲自如。他们如狼似虎,飞扑过来,抓走了好多乡亲,就连那位八旬老人也被逮走。好让他们家属拿人去换,或拿钱去赎。 民不与官斗,欧阳岚和嵇康做壁上观,肚子鼓得很圆很大,看着官兵的行径深有感触。 村里人最好的去处,正如陶渊明寻找一个逃避战乱的世外桃源,他们都躲进神农架就行了。 官兵们看看欧阳岚和嵇康,都是型男和公子哥,属于招惹不起的那一类,谁也不敢上来搭话。 倒是那位军官模样的人,还算有见识,深深地向欧阳岚c嵇康施了一礼,说道:“各位侠客,对不起,皇命在身,实属无奈,若有得罪,诚请见谅!” 欧阳岚把手一挥,说道:“罢了,请卖我一个面子,这位族长是来帮我处理事情的,还请你能网开一面,放他老人家一马!” “这”横行惯了的蜀国官兵,哪里受过这等窝囊,话在嘴里支支吾吾,就是不愿说出来。 欧阳岚即刻明白,他的这句话触及了官兵们的利益,他们把手伸得这么长,目的就是想捞到交换回来的钱财。 “我这里有神农架的千年灵芝,不知你们可想交换?” “千年灵芝?”这位官爷将信将疑, “可否给我让行家一看?” “那是自然!”欧阳岚从百宝袋里掏出一块树菌,这块树菌红得像血,是止血c滋补的良药。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不看树菌则罢,看了一眼,眼就直了。 这可是血一样的东西。 “成交,成交!”军官模样的人忙不迭地说道。 一个老者被抓受罪,恐怕经不起折腾。欧阳岚忍痛割爱,把他从神农架采集到的珍菌拿出交换。 老者很是感激,连声道谢:“大侠恩德,没齿不忘” 欧阳岚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晚辈打扰到你,深感抱歉!” “阿三的事,让大侠们费心了!不过,他既然是这样的命,那就由他去吧!” 嵇康是有皇命在身的,他和程昕说要到前线去看一看无非拿到前线见识见识战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程昕千不愿万不愿,不愿离开神农架的,她的意思是想和嵇康在神农架安家落户的。 嵇康的志向,心系天下,关心大魏的命运前途,这小小神农架岂是他眼中之物。 欧阳岚早就看出嵇康的心志,他知道区区神农架是留不住“胸中自有江山在,鞍马羽扇定神州!”的嵇康的。 “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虽然,嵇康还没有摆脱童稚,但是他的志向坚定,无法动摇。 所以,欧阳岚早就通过武林把阏氏马转到了神农架脚下。 嵇康把心事和欧阳岚一说,欧阳岚笑了:“人各有志,大哥知道无法挽留你,不过,大哥倒是有一句话希望你能记得,万法自然摒除痴念!” 欧阳岚的这句话说得嵇康脸上一红,他不正是为了大魏王朝这一己私念而如痴如狂吗!但为能结交到欧阳岚这样的推心置腹c肝胆相照的朋友,心里感到万分高兴的。他对着欧阳岚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欧阳大侠指教!” “客气了,嵇康老弟!你们的马,我已托付武林同道,放养在神农架山下,只要你一个呼哨,它应该就会应召而来。” 轮到程昕欣幸不已了:“欧阳大侠,真的太谢谢你了,这匹马可是我程昕的全部家当!” “马的忠诚度有时是胜过人的!”欧阳岚笑了笑。 “同感,没有这匹马,我们好像还要在来的路上摸索。”嵇康很感激程昕,更加珍惜的是这匹和他们患难与共c形影相随的马。 程昕一听与她相依为命的阏氏马就在方圆左近,她跃了几跃,跃到高处,长长地打了声呼哨,半天里,听到那匹马“咻溜溜”一声长啸,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山谷里传来激越的马鸣。程昕连连打了三声呼哨,那匹马如见亲人,“咴溜溜”地叫个不停,而且,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嵇康像即时就要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心“噗噗”地跳着,有着莫名的激动。 是呀,本来以为,这匹马不知要流落何处,也许已经被龙应生的手下,庄曼虎他们宰杀充饥了呢!或刀劈c活埋以泄心头之恨了呢! 那帮小子看来也很惧怕欧阳大侠的威名,即使知道欧阳岚和嵇康化敌为友,也不敢对他存一分不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八、两军角逐地 豕突狼奔 欧阳岚本想询问一下两国开战的具体地点,马上意识到了此举的多余。大凡有军事才能和军事头脑的人都知道,也是先祖开辟出来的一条角逐的战场,那地点肯定是陇右。再说,这本来就是一条军事“秘密”,问也是白问。 三国扛鼎军事家,战略家,机械化c自动化c机器人创始化鼻祖诸葛亮,最早制定西出陇右的战略规划。 汉中是蜀国的天然屏障,是蜀国的北大门,是蜀国的最后一道防线。汉中地区,地势险要,两边山峰林立,中间就是平原谷地,自有沃野千里,是军屯的好地方。 诸葛亮把汉中当作最后一道生命线,屯居了十万守军,一个瓶颈问题凸显出来:蜀中虽是四季如春,良田万顷,连年丰收,但蜀道紧紧扼住了粮食的补给线,有粮食,但没法运出去,肩抗手拎过蜀道,单单这人力就耗不起。 汉中虽然能做到自给自足,但仅仅能够供养这十万大军平时所需,军队一开战,地就无人收种。军事补给,粮食供应就成了天大问题。他们必须出兵陇右,一来抢粮,二来较量。拼一下,赌一把,撞出一些生命的火花。 嵇康和程昕从神农架赶往陇右,四百多里的路程,一天就到。 战场附近,百业凋零,人们为躲避战祸,都扶老携幼,背井离乡,远远地逃开了。找一家像模像样的吃住的地方都是奢望。 嵇康和程昕来到附近的一座山上,寻找山洞,作为临时栖息之地。 刺探军情,嵇康和程昕都是老外,但军事部署方面,排练什么阵法,嵇康不是外行。 嵇康和程昕来到山上,老远就看到一头饥饿的狼,睁着绿莹莹的眼睛和嵇康他们对望。 这匹狼很瘦,也许是因为附近的存在迁徙废弃带来食物链方面的危机,这匹狼显然是因为食不果腹,而形销骨立。 他们对望着,狼在北风中发出尖锐的呼号。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在呼朋引伴,它已经失去了先前的神采,连发动一次进攻都信心不足。它想用声威震慑,把对方吓得魂飞魄散,它就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嵇康和程昕对望了一眼,他们再饿,对于皮包着骨头的猎物,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匹狼和嵇康程昕对望了半天,在气势上没有占半点便宜,它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匹马。这阵子连野马都少见,都被抓住套上笼套,用于战场了。只有在不打仗的时候,才有马放南山的可能。 狼看着阏氏马咽着口水,没咽下去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 它想:如果是匹小马,是连骨头都能“咔嚓咔嚓”嚼着,像黄瓜,嚼细了,嚼碎了,然后,“咕咚”一声就吞咽了,像吃下一个面团。但眼前的这匹马显然是老了些,骨头不会那么葱翠,肉质也不会那么细嫩,血脉也不会那么旺盛,不过,劲道和柔韧度要强了不少,随便啃一口,都是无上的享受,都是狼王无尽的荣光。 只听这匹狼对着苍穹又“嗷嗷”地鸣叫着,声音里听得出无比的惨烈和凄惶。 云层透着阴霾。 风声也很凄厉。 嵇康和程昕听得心里有些发毛。它纵身一跃而起,不是扑向嵇康和程昕,也不是扑向那匹马,而是一下子跌落山崖,滚向山脚下。 嵇康和程昕亲眼见证了一只野兽最惨烈的死亡,它用洪亮的声音诠释自己的过去,也显示自己的现在,它永远都是这个狼的时间的王。 程昕看着狼把尸体抛到了山脚下,对狼选择这样的死法感到惊讶,同时,也颇感内疚。 “是不是它以为我们想要捕猎它,它不想作我们手中的牺牲品,这野兽也有如此强烈的个性!” “不,昕妹妹,它是自己已经感觉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所以再无生念,保全了它身为狼王的尊严,我们用狼王的方式把它葬了吧!” 嵇康和程昕用石头垒成了一座狼冢,用木头做一个墓碑,上面写着:“贞烈狼王”,以示对它的悼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九、岩洞里栖身 别有洞天 他们俩追悼了那匹狼一番,并为它念了几句赞赏的悼词。 正在这时,只见漫天乌云翻腾,很快布满了乌云,一番比一番更猛的风声,连山头都带着呼哨,“嗷嗷”地响着,宛如那条逝去生命的狼王悲惨叫声的回应。 北风呼啸,有豆大的冰雹纷纷打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在地上反弹,跳了几下,栖于尘埃不动了。 一阵没头没脑的冰雹过后,天上飘飘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西北风凛冽地吹着,大雪才有了劲力,斜飞起来的雪利飕有劲,直往脖子里钻。让脖子浸凉浸凉的,那股寒意直透心底。 雪斜呛着,直抵后腔,让人喘不透气来。 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在陇右,你会真正领略什么叫“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的真实含义。 嵇康拉着程昕,向岩洞走去,脚下的岩石溜滑,连借力都很困难。嵇康怕程昕有什么闪失,相携着飞入岩洞。 程昕笑着拍去嵇康身上的雪花,一边跺脚,一边激动地说:“这辈子也忘不了陇右这地方了,这儿的雪在脑海里打下了太深的烙印!” “什么样的诗意情境都不如亲身体验来得更有说服力,具感染力,我算领教了陇右的雪景!”嵇康高兴地说。 嵇康也帮程昕拍去身上的雪,他们沉浸在这场大雪带来的欢愉情境之中。 岩洞是昏暗的,借着外面的白雪的映射,也只能照到洞内不远的地方。 嵇康非常警惕,有山脚下那匹死于饥饿c死于困顿c死于无奈的狼,山上是不是还有正处于挣扎境地的野兽? 嵇康挪动脚步,浑身处于戒备状态。程昕点亮火折子,仔细观察,竟然发现洞内还有人生活的痕迹。只是有些东西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洞很深,程昕和嵇康向岩洞的深处走去,走着走着,竟有一道石门封锁了石洞。 嵇康试着推了推洞门,洞门发出“哐啷啷”的声响,程昕仔细照照,发现门上竟然还有锁。 “康哥哥?” 嵇康拜了三拜,抽出宝剑,“仓朗”一声,剑起锁落,门鐐在门鼻上来回摆动,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动。 嵇康更加警觉,生怕安装什么暗道机关,把程昕挡在身后。 他用剑剥开门,门“吱呀呀”打开,里面没有任何响动,静静地,显出嵇康和程昕喘息声和心跳。 嵇康从程昕的手里拿过火折子,朝里边一照,里面都是用油布包裹着的,一包一包码放整齐的袋子。程昕用剑划开油布,用剑柄捣漏袋子,里面显现出一粒粒的粮食。嵇康细细察看,每一袋粮食上都有一个编号。 “军用物资!”这一概念,在嵇康的脑子里一闪,把嵇康激动得浑身就是一颤,蜀军的军粮! 嵇康的这一发现非同小可,发现军粮掌握军粮,相当于把握了蜀军的命脉,一个军队要是没有了粮食,就像人身上断了血;一个人身上没了血,就像发动机没了油;发动机没了油,那就要抛锚,寸步难行。 “康哥哥,我们发财了!”程昕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粮食,好像整座山都是空的,一码一码都是山一般的粮垛,无边无际,袋垛中间的小路无线延伸。 洞里越来越宽,宽到嵇康也不知道要宽到多远的距离。 “康哥哥,你真是幸运之神!到哪都有神助,看看,眼下老天爷又给你送来什么样一份厚礼!” “嘘!”嵇康制止程昕,要他小声点儿。 程昕以为康哥哥发现了什么危险,一下子警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边也许是后洞,也许因为这里过于偏僻,疏于防守,守护的人被狼吃了也没人知道!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不管什么原因,他们终究会发现这边出现的异常情况的!”嵇康小声地说。 一听说这只是一个后方洞口,程昕被吓得着实不轻。现在这个洞就已经够大的了,储备粮已经够嗨的了,要还只是冰山一角,那么,这个军粮储备库,到底储存了多少军粮,程昕想一想就吓一跳。 会不会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冒出一大群兵来,谁也说不准。 嵇康对程昕小声说道:“我们要不要先找点东西吃吃,休息一下,补充补充体能,然后,再作打算?” “我当然唯康哥哥之命是听,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嵇康又小心地关上了那两扇门,依然用锁链扣住,只要那边有什么响动,嵇康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听到。他们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外面,防止腹背受敌。 嵇康捡来了柴火,火焰升腾起来,嵇康和程昕才看清这里好久没有人住,留下的只是以前生活的遗迹。看来,蜀军确信,这里没必要派人把手,或许这是自己稳固的后方,没有谁敢动军用物资。 这里自然就成了那匹狼的狼窝。 那匹狼也深知自己的大限已到,不用说它已经没有任何力量抵敌嵇康和程昕的进击,就连那匹马它也无力对付,更没法应对这残酷恶劣的天气,它的选择是明智的。 幸亏欧阳岚想得周到,特意为嵇康和程昕准备好了几天的珍馐美味,都是干肉或者焙制好了的菌类。看欧阳岚生性豁达,但心思却难得的缜密,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积雪的亮光照得岩洞内一片光亮。像是着意要把嵇康和程昕炼出一双火眼金睛似的,而他们两个的周身也被雪光镀成一层银白。 火中还有些余烬,嵇康把柴续上,放些烤肉c烤菌类的食物,慢慢烘烤,等程昕醒来好一起食用。 程昕也许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显得很憔悴。嵇康看在眼里,心里融进了几分酸楚。 程昕闻到扑鼻的香味,张开惺忪的眼睛:“康哥哥,你不好好休整一下,起这么早干嘛?” “我头底下枕着黄金,辗转难眠,今天得想个办法,把军粮运走!” “康哥哥,就是没人驻守,这冰天雪地的怎么把军粮运出去啊!你知道魏队驻扎在哪里吗?” “据说大将军郭淮就在南安驻军,把这个消息给他,让他想办法把蜀军的粮食偷走,姜维c蒋琬的兵焉有不败之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郭淮巧设局 嵇康中招 嵇康笑着对程昕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让魏蜀两国不动一枪一剑而罢兵,是不是最好结果?” 程昕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康哥哥,军粮要是能运出去,你对魏国可以说立了奇功一件!” “昕妹,不要高兴的太早,等我观察一路地形,看看运转这些军粮有没有出路,能不能顺利运达南安再说!” 其实,昨夜,嵇康趁程昕睡熟,他一个人冒着纷飞大雪,已经悄悄地观察了守粮蜀军的部署情况。 嵇康利用雪夜,蜀军生火取暖的机会,把守粮蜀军的情况观察的清清楚楚。 蜀军将领深得诸葛亮亲传,屯粮地点选择的天衣无缝,一个山坳,两边高山,中间一条通道,两边山上驻扎蜀军。一个葫芦口,易守难攻,进的来恐怕出不去,守住咽喉要道,就连只苍蝇也无法飞出去。 嵇康轻轻靠近岩洞洞口,洞内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驻军,可能是为了增加储粮空间,整座岩洞只有十几人在活动。 也只是警戒地守望岩洞前方,有没有发生情况,有没有什么动静而已。 嵇康看罢一阵欣喜,要是利用冰天雪地的恶劣天气,进行一次偷天换日,既麻痹着蜀军,又创造着有利时机。 嵇康把希望寄托在后山的这条路上,如果没有不是太陡峭的山势,就有条件把粮食运出去。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把火把军粮烧他个一干二净,也从某种意义上阻止了一场战争。 嵇康不好意思开口,但又不得不开口:“昕妹,为了避免马蹄留下印迹,眼下只有两种方法:一,把马拴在岩洞里面,我们一起去找郭淮大将军。二,是你和我们的这个伙计一起留在岩洞,我自己去找郭淮大将军。但是,我又放心不下你!”嵇康怕程昕听着不乐意,所以,试探着问道。 程昕的回答出奇干脆:“康哥哥,我和马留在这里,你放心去吧!” 程昕的回答颇出嵇康意料,他反倒担心程昕的安危。 “昕妹,你在这里,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儿穷山恶水,连野兽都没有一条,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 嵇康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拍了拍程昕的肩膀笑着说:“你可以好好补一觉!” “康哥哥,路上小心!”程昕的眼里蓄满了眼泪。 “好的!昕妹放心,我会快去快回的!”外面风雪交加,如虎啸狼吼,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摇而下。 程昕给嵇康整了整衣帽:“要多几个心眼!” “昕妹放心!”嵇康说完,飘身已在呼啸的风雪里。 嵇康注意观察沿途的地形地势,这里一座山峰紧挨一座山峰,山峰间狭窄的谷地,流淌着的小溪连一只飞鸟都没有,也没有野兽的声音,只有无尽的白,还有那一道白中泛着清色的河水。 离陇右大约十里,嵇康发现了一处营寨,高挑着魏国大旗。郭淮经营安南,历时久远,每一步布设都体现着他严谨的治军方略和治军理念。依山建营,靠水扎寨,攻防有据,坚守有道。看到在风雪中猎猎飞舞的大旗,嵇康顿时心头一热,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离家月余,其间的酸甜苦辣咸在心中翻腾,他有了如家的感觉。 嵇康站在军营门口,报着自己的名号:“洛阳嵇康,求见郭淮将军,有要事禀报!” 值守的士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英俊潇洒c风流倜傥c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跑到军营来干什么?真的假的,而且口口声声要汇报重要情报? 他们几个守兵面面相觑,把握不住,这眼前的这个人是人是神,不管是人是神,他又从何而来?这么恶劣的天气,他来这儿干什么? 把守的士兵拿捏不准,他们互相递了个眼色,要腿脚好的去报自己的头儿。 那人明白,走进不远的值班室。跟出来的还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军官不放心,出来验证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嵇康。 出来的人是满宠的儿子满伟,他和嵇喜有过交接,所以见过嵇康。他跟嵇康行了一礼: “嵇中散,走,我带你见郭将军!” 嵇康跟随满伟,不一会儿,来到中军大帐。满伟和嵇康同时向郭淮见礼,满伟又转过来介绍道:“嵇康,嵇中散,嵇少侠!” 嵇康再度见礼:“郭将军,在下有要事向您禀报!” 郭淮一脸的威严,那审慎的态度,令人心生敬畏。 “嵇中散,你说!”郭淮的声音透着庄重和冷峻。 嵇康对郭淮不冷不热的样子,顿感几分不悦。 他冷冷地扫视了郭淮一眼,郭淮从嵇康冷冽的眼神里一下子读懂了什么:“嵇中散,什么事?你尽管说!” “哦!郭将军,我在后山的山洞里发现了蜀军囤积的粮食!” 郭淮不听则罢,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嵇中散,确有此事?”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真的令人振奋。 “不过,山路崎岖,把粮食运出来恐有难度!”嵇康表白难度。 “这些事就不烦扰你操心了!这里有幅地图,你来说说军粮的具体位置。” 嵇康向一座插有蓝旗的山头指道:“就是这里!” 郭淮点了点头,他又和满伟商讨了半天,把嵇康视作无物。嵇康越发感到失落,同时也感到几分失望,这曹魏的军官都这么自恃,这么傲慢,这么飞扬跋扈。 嵇康被晾在了一边,郭淮开始发号施令:“命令满伟带领精兵五千,夜袭蜀军粮仓,把蜀军的粮食抢过来。” 满伟得令,发兵五千,悄悄向蜀军的粮仓靠近。 郭淮将军款待嵇康,在大帐中摆上好酒好菜,并请出歌姬,舞乐助兴。 嵇康如坐针毡,他多次提到有朋友仍旧躲在后山等候。 “让你的朋友多等一会,我想她不会介意的,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来来来,咱们来个一醉方休!”郭淮好意相劝。 嵇康再推辞,那就是不识抬举,他不得不正襟危坐,被动喝酒,被动歌舞。他的心早就飞到了程昕身边,他完成送信任务后还准备到两军阵前,看看是怎样的姜维,怎样的蒋琬。只可惜,他处于尊重郭淮将军,不得不面带微笑,等待郭淮兴尽,他好返回。 嵇康喝着喝着,只觉心中一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一、嵇康中鬼道 再探锦囊 郭淮见嵇康身体瘫软得像一滩烂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在洛阳城内,耍些小聪明,搞些小打小闹,捞取一些乡间俚俗的口快和谈资,倒还可以,跑到我郭淮的一亩三分地想显山露水,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一照。 “你嵇康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军事投机者,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到我这里捞取好处,也不打听打听我郭淮是一个怎样的人?想到我这里抢功,捞便宜,可以,那得看这功劳属于谁?” 郭淮早就接到司马懿一份密报,说,在陇右见嵇康,需用此物泡酒,让嵇康喝下去,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司马懿事先就给郭淮送来了泡酒的材料,他也早泡好了酒,就等着嵇康就范呢! 是司马懿神机妙算呢?还是郭淮走运呢?还是活该嵇康倒霉?说嵇康嵇康就到,你看看安南这地方邪性不? 嵇康喝下去的就是“邪马台”倭国女皇卑弥呼的独家绝活“食魂散”,只要引用此物泡过的酒,如果不在一定时间内服用解药,他的这辈子就算完了,就成了一个毫无头脑的僵尸。 而郭淮正准备策划一个天大的阴谋。 满伟带领的五千精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蜀军的背后。 蜀军军官也知道恶劣天气更要加强防守,怎奈天气太凉,能见度太低,等蜀军守粮哨兵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早被魏军哨探一刀抹了脖子。 解决了哨兵,潜伏着的五千精兵,慢慢向蜀军的帐篷逼近,让蜀军官兵意想不到的是,魏军就像天降神兵,一下子闯进了帐篷。蜀军有的组织烤火,有的在被窝里取暖,有的几人聚在一起赌一下小牌,糊里糊涂中,就被魏军冰冷的刀枪抵住了胸膛乖乖地做了俘虏。 郭淮不愧是司马懿的心腹,也像司马懿一样阴毒,为了顺利把蜀军的粮食运达安南,他下了一道死命令:不留一个活口!就是缴了械c毫无还手之力的俘虏,也糊里糊涂成了刀下之鬼。 满伟解决了山上的守军,脱下守军的衣服,装扮成蜀军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向山洞走来。 守洞口的十几个士兵,一见是自己人,根本没有戒备,等这些人到了眼前,突然,亮出刀枪剑戟,一阵猛砍猛戳,岩洞的守军一个个都死在血泊中。 满伟一剑劈开门锁,就着外面的雪光一看,高兴地没差点跳起来。他赶快组织士兵把带来的木板迅速捆扎成爬犁,把粮食放置在爬犁上,利用木板的篷力,雪的滑力,爬犁在雪地里运行神速,士兵们欢欣鼓舞c干劲十足,后来的魏军增援部队,也加入了运粮队伍中,一夜之间,山洞里蜀军储存的军粮被浩浩荡荡的魏军偷运一空。 等白天,蜀军明白了这一切,哪还有和魏军再战下去的勇气,姜维一声令下,蜀军即刻退兵,又回他的cd,向他的主子汇报战况去了。 程昕很快听到了山洞里的动静,她偷偷地打开了门,悄悄地靠近运粮人,山洞里黑,没人注意,这山洞里,还有一个闲着的人。看着这群官兵的热火劲儿,程昕知道,魏军得手了,康哥哥的消息取得了成效。但奇怪的是,她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康哥哥的踪影。她感觉与常理不符。康哥哥是秘密的发现者,说什么康哥哥也得亲临现场,最起码要为这些官兵带路吧! 不会又出什么状况吧,她的心里一度紧张。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按照先前的约定,康哥哥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程昕的毛发倒竖,一股冷气直逼心坎。 她得想法打探打探。主意已定,她回到洞门口,牵出她的宝马良驹,迎着扑面的风雪,向安南城急驰而去。 程昕的心里只有她的康哥哥,她已经感觉到事情的复杂,绝不像康哥哥所说的那么简单,把军情报告给郭淮就万事大吉了。 这事情的背后,还有什么隐秘? 程昕一边想一边走,已经变得高度紧张,她担心她的康哥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程昕的这辈子活着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她故意绕开运粮队伍,而选择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反正她顺着运粮队伍的方向,肯定能找到,她要找的安南城就是了。她知道要是和运粮队伍搅在一起,他们盘问起来,说不定又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宝马快如旋风,安南近在眼前,而她的康哥哥却不知身陷哪里?她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她不知她要到何处去。 经过一阵恍惚,程昕突然看见安南城的一个角门处有人影闪动,她就下了马,向角门走去。 走进去没有多久,程昕就看到一处阔大的宅院,门楼装点得十分气派,飞檐斗拱,琉璃细瓦,檐棱高挑,彩灯高挂,一看就知这户人家不同凡响。果不其然,程昕走近一看,上面用鎏金熨烫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将军府”。 整座将军府静悄悄的,因为大雪的缘故,路上也很少人走,想找个人打听打听这是什么人的府邸,也很难找到一个出门的人。 反正程昕肚子饥饿,不如敲开这家门,先讨点吃的,先探听探听安南城的一些情况再说。 她“啪啪啪”叩打门环,门环发出的声响淹没在呼号的北风里,塞外的风就是尖利,像要把地上也刮下几层皮似的。 程昕并不气馁依然不停地叩打门环,而且,为了引人注意,她索性大声叫了起来。这一招倒是很灵验,随着一声:“谁呀?”的追问,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程昕见从门里走出一个身材健硕的武官,只是没有身穿官服,但从气质上可以看出,这人的武功功底极深。 他用犀利的目光看了程昕一眼,用低沉的男中音问道:“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程昕听出他浑厚的内力底蕴,她知道这人的功力不容小觑。所以,在言行举止上也有一些收敛,免得引起疑窦,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官爷,民女饿了,想到府上找点吃的!” 程昕再藏敛形迹,她手中的宝剑已经出卖了她,当然,还有她身边这匹宝马良驹。 这些都不可能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所拥有的一切。 “我家老爷宅心仁厚,有好生之德,布施恩泽,广结善缘。吃,可以吃,不过,吃过以后,安安稳稳做事,本本分分走人!” “是!”程昕满口答应,她感觉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宿敌。 程昕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难以掩饰的杀机。 程昕跟随管家朝客厅里走,客厅里早预备了热气腾腾的早餐,程昕食指大动,好像好些天都没有饮食人间烟火了,粥和饭的香味撩拨着程昕,欲罢不能。 程昕连喝了三碗粥,粥的热度,加上特有的香味,让程昕甘之如饴。 程昕一口饭没吃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矫舌难下。这不是她的师姐司马琴缨吗! 她唯恐看错人,又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了个遍。的确不错,正是她的师姐司马琴缨。她高兴得差点没叫起来,司马琴缨也看到了她:“师姐!”程昕冲着司马琴缨喊道。 司马琴缨向客厅走来:“我说程昕师妹,你怎么才来呀?” “怎么啦?师姐!”程昕知道自己料想的事情发生了。 “是不是康哥哥他”程昕太过关心,珍爱之意溢于言表。 “嵇康有难!”司马琴缨脸色苍白,悄声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程昕骇得脸色刷白,关切地问:“他他怎么啦?” “急需医治!今晚我们必须把他偷转出去!” “康哥哥,在哪?” “嘘就在这儿!” 程昕的心“嘭嘭”狂跳,她不知道她一心牵挂的人,现在会怎样! 她们趁四下无人,耳语了一阵。程昕一个劲儿的直点头。 程昕吃罢早餐,身上不再那么寒冷,她走出将军府的时候,不由得回过头来,深深地回望了一眼。 那个目光如炬的家伙,盯着程昕走远,然后,“吱呀”一声关上了大门。 因为是边关,街面是也很少买卖,旅店c饭店什么的,一律都没有。 程昕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消磨这一大段时间。她有很多话要说,她想问明白康哥哥到底怎么样了?她都没有来得及。 程昕依旧害怕那双带着毒刺一般的眼睛。这双眼睛好恶毒直透骨髓冷透脊梁。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程昕想着却找不到与之对号的眼睛,一边想,一边在大街上走,这座小城不大,程昕走了一遭,拐回头再走一遭,她也不知道她要走向哪里。 她在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越是心急,时间仿佛走得越慢,亦或干脆停滞。 随着几声长长的啸叫,安南的夜总算莅临。 那是晚祷的号令,安南以及周边进入了极其浓重的宗教氛围中。安南的夜仿佛融入更浓郁更香醇更祥和的味道。 倦鸟入巢,雪照云光,程昕开始丈量夜的长度。 程昕感到安南的夜特别明亮,明亮到自己的一根头发落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嘴边的雾,在雪的映照下也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分明。 她想她的康哥哥此时此刻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她如约来到一座矮墙旁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和司马琴缨的约定。 程昕经历着难熬的等待,她总是往坏处想,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测,不然的话,康哥哥怎么还不出来呢? 事情总向着预设的方向发展,从高墙大院上,飘下两个身影,映照着雪光,程昕一眼就能看出来年幼的是司马琴缨,年长的是她们的师父庄曼华。 程昕听得出来,师父的喘息有些急迫:“怎么啦,师父?” “快,快,把药给我服下!”庄曼华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瓶子来。 司马琴缨一路架着庄曼华也累得不轻,她一边扶着师父一边大口地喘息着。 “嵇康哥哥呢?”程昕一边给庄曼华喂药一边问。 “妖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妖法!”庄曼华利用程昕掏药的空隙说道。 “你是说,嵇康哥哥没救出来!” “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使用的招法好像不是我们中原一路!”司马琴缨惊怪道。 “中原哪有这门子妖术!”庄曼华还在为自己辩驳。 “什么样的招法呀?”程昕依然不解。 “我喘口气再跟你说!”司马琴缨见一两句话难以说清,索性喘匀了气好好跟程昕说说。 “嗯!”程昕点点头。 “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走,我们赶快走!”服下了药,庄曼华感觉气力大增,她向司马琴缨和程昕示意道。 “琴缨,你先回去,以免他们生疑,你在那里,好歹我们有个内应!嵇康的什么事,我来跟昕儿说吧!” “好的,师父保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二、庄曼华受创 嵇康受控 司马琴缨潜回了将军府。郭淮家和司马家是有渊源的。郭淮是司马懿的老部下,说句不客气的话,郭淮就是司马懿的得意门生。司马懿的女儿,郭淮还不得高高在上,托在供桌上供着。郭淮也知道司马琴缨来到郭府,肯定是司马懿的旨意。 郭淮为讨好司马懿曾经多次带着司马琴缨四处玩耍,他对司马琴缨那是再熟不过了。司马琴缨直截叫郭淮为“郭哥哥!”不是好到老熟,怎么也不会如此亲热。 郭淮当然知道司马家对嵇康是深恶痛绝,司马昭把嵇康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即刻拔除。 司马懿更是下了死命杀招,用鬼道直接把嵇康变成僵尸一个。 就这样司马太尉还是不放心专门派一个东洋武师亲自监督对嵇康的处置。他甚至把嵇康当作一种利器。用来残酷杀害企图对嵇康有所图谋的人。 庄曼华一边和程昕奔逃,一边给程昕讲述嵇康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和琴缨见到他时,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琴缨将他扶起,他都毫无反应。但当我们被发现后,那个倭鬼不知使用了什么招数,只见嵇康热血贲张,两眼暴突,闪射出两道蓝盈盈的光。他亮开了招式,和我,和琴缨打了起来。他好像完全丧失了记忆,根本不认识我们似的,每一招都是致命要害,要不是我跑得快,堪堪要葬送在他手里!” “康哥哥,不可能打你啊!我不相信,我真的无法相信,好端端的康哥哥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哎,世事难料!”庄曼华也无可奈何地叹道。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哎,真是好人没好报!嵇康这孩子有良心c讲道义,是江湖上难得的领袖人物!谁知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的人了呢?” “师父,难道就没有办法治疗了吗?”程昕哀哀戚戚地问。 “关键是我们想法把他救出来,才能找人医治啊!他神志不清,与我们为敌,我们怎么救他!”庄曼华长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得想办法救他,除了您,再也没有人能赶到这里来救他的!”程昕祈求道。 “傻孩子,能救的话,我就是拼却老命也要救治他!不过,这第一道坎就是如何把他从将军府救出来。” “师姐既然在将军府卧底潜伏,那就一定认识将军府的人,索性求求他放过康哥哥不就行了!何必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呢!” “谁说不是,可关键是有人就是要嵇少侠的命,置之死地而后快!”庄曼华异常恼怒。 “什么事?多大的仇啊,都到了非要残害人命不可!我见到他,第一个和他拼了!”程昕恨得咬牙切齿。 “你还小,你不懂,这世间的事,实在太微妙,实在太复杂!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很难厘清!”庄曼华深有感触,感慨万端。 “伤你最深的人,也许是你最爱的人!到时候,在爱恨的杠杆上无法把握平衡,杠杆的一端往往不自觉地发生倾斜!”庄曼华叹道。 “那,康哥哥怎么办啊?”程昕泪如雨下。 庄曼华的速度减缓,停在了皑皑雪地中:“昕儿,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跟我走吧!” “我的马?” “你这孩子,你的马不是和我们一起跑着的吗!” 程昕转过脸去,一看那匹马果然和她们一起跑到了这里。 那匹马正亲昵地向程昕打着“突突”,喷着响鼻,左前蹄在雪地刨着。 想起嵇康c马和程昕他们三个一路出生入死,一路相依为命,而今康哥哥不见了,得了一种古怪的病,成了受人掌控的傀儡,程昕的泪,“扑簌簌”地往下滴落。 庄曼华带着程昕向一个村庄走去,老远看到一座教堂,在雪光中显得更加圣洁。教堂是这个村落最高大的建筑,显示着它独一无二的尊贵的位置。随着脚步的临近,教堂显得更加高大c巍峨c挺拔。教堂四周灵动的花饰,把我们带进了一个花一般的世界,花一般的王国。 花饰的对称和大起大落,既有一种旷达和无羁,又有一种约束和规范。 教堂大门涂着红漆,象征着尊贵和百毒不侵。中间也有两道天蓝色的花饰,表明通向天国的大门时时向你敞开。 庄曼华说明来意,主人很热情,拿来了馓子和馕饼,又泡了一碗砖茶,红红的茶色,在雾气中蒸腾。 教堂里设有火墙,聪明智慧的回族弟兄姊妹们利用烟囱在墙壁内弯来拐去,生火取暖的方法,解决了冬天生活中一大问题。 庄曼华和程昕僵硬的身子经暖墙一烤,很快就活泛起来。 康哥哥饱受折磨,生死未卜,程昕根本吃不下去,也不敢把欧阳岚送她和嵇康的东西拿出来吃。生怕有什么忌讳,玷污了这座古刹。冲撞或得罪这里的主教。 不过,在拿出嵇康的行李时,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一个的东西。她掏出一看,是长乐亭主曺璺向琅琊阁求的锦囊,以前用了两个,现在是最后一个。 “师父,这是长乐亭主为康哥哥求的最后一道符,能不能打开看看?” “这是他的生死关头应该可以打开了!”庄曼华正束手无策,看到锦囊如同看到了救星:“打开来!” 程昕的手哆哆嗦嗦,从一个制作精巧的竹筒里抖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处女碧血”四个字。 程昕不理解,赶忙递给师父,庄曼华一看,似乎大彻大悟,但在教堂这么圣洁的地方,庄曼华是知道拿捏分寸的:“没什么!”她把纸条卷起来,带在了身上。 “师父,没什么是什么?”有关康哥哥的生死,程昕还要追问下去。 庄曼华长叹一声,说道:“傻丫头,待为师慢慢给你解释!” 看师父跟没事人似的,程昕急得七窍都生出烟来。 “昕儿,吃吧!你康哥哥有救了!”庄曼华话一出口顿时觉得有些唐突,连忙学着信徒的样子,把手放在胸前,开始祈祷:“真主保佑!” 程昕一听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但一看师父那样,也有样学样,虔诚地祷告起来。 某种意义上说,一个人的生命和一个人的幸福同等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三、曹爽巧设局 弄巧成拙 曹爽领兵前行,乌压压五万大军正往前行,猛听探马来报:说蜀军撤兵了,不需要增援了! 曹爽正在疑惑,没过多久,又有探马来报,汇报的内容和前面的一模一样。 曹爽命令先头部队停止前进c主力和后卫,临时驻扎,以应对临时变化。 假如三天以后,没有什么变故,再前队变后队,即时撤离。 是夜,西北风吼得正猛,天阴郁着一张脸,像一个怨妇,借助风,不断地向大地诉说着什么。天地间像灌满了黑色的油漆,伸手不见五指。 有一小股部队,身穿夜行衣,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向一座大帐移动,一个衔接着一个,前边第三个人,不时地向前后,发布动令,耳语,或者通过肢体接触,表达身为指挥者要表达的意念。 他们偷偷来到一座帐篷前,指挥者投石问路,扔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片瓦罐,只听“噗嚓嚓”一声响,接下来却毫无动静,指挥者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有些不死心,又投出了第二片瓦片,反应依然和先前一样,毫无回应,他将身弹起,对着手下说道:“行动!” 他们挑开帐篷,亮起武器,准备砍杀的时候,没想到倒下的却是自己,他们做鬼也是个糊涂鬼,不知不觉就成了一缕冤魂,伴着鲜血从脖腔里汨汨流出。 后面的人感觉情形不对,呼喝一声,往后跑去,怎奈,追上来的人却是一股劲敌,宿命之门已向偷袭的人打开,这伙人凭借人多势众,不住砍杀,可潜伏的人一个个都训练有素,攻守自如,后劲十足。 有人逃回来向曹爽和何晏汇报偷袭受阻情况。 曹爽和何晏正在等待好消息呢!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自己派去的人都有去无回,他们真的感到震惊,这可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这下该曹爽和何晏出汗了,他们出行的目的,不在乎什么援助西线,而是利用这次出兵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做掉曹魏王朝的痈患——司马昭。 司马昭不止一次表明,曹家无能,祸国殃民,早就该让贤我司马氏,我们坐拥天下,肯定天下归心,万邦来朝。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反应最快的是何晏,走,这里面肯定有幺蛾子,抓他个现形,依然能坐实他的死罪! 曹爽带领身边的精兵强将,齐齐来到司马昭的帐篷。此时,司马昭帐篷内灯火通明。见到他们,司马昭嘿嘿一阵冷笑,揶揄道:“不知二位三更半夜的,来到我大帐有何贵干?” “查刺客!”曹爽反应超快,急急答道。 “我没听说有什么刺客,莫非你们两个就是前来刺杀我的刺客!”司马昭假装迷糊。他早已把死士做掉,早已派人去掩埋死尸。 曹爽和何晏想走,想再度查找死士的痕迹,怎奈被司马昭缠住了:“二位既然来了,就要给我一个交代,平白无故哪来的刺客,二位这不去那不去,为何偏偏要进我的帐篷?” 司马昭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他更好的毁尸灭迹。 曹爽和何晏斑鸠打蛋——唔噜嘴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们欺负我根底不硬,不是皇亲国戚是不是?但是曹家的天下是我司马家打下来的!这个事实谁敢回避!” “那是你老子的事,那你呢?你怎样?”曹爽反击道。 “我,我怎么啦?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我鞠躬尽瘁,为大魏国愿效犬马之劳!我哪里做得差吗?我励精图治满脑子都是大魏江山!我哪里不够好吗?我抛家舍业,肝脑涂地,随大军西征!不信你们砸开我的脑子看看,满脑子对大魏忠贞不二!你们挖开我的心看看,我的一颗红心永远为大魏王朝跳荡!你们说,你们还想要我怎样做?” 曹爽和何晏知道司马昭这是在耍赖皮,但拿他又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少在这里瞎扯淡,我们查岗,还有公干!”曹爽企图找更好的借口脱身。 “我这里是闹市街啊,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不把话说明,想走出去没门!” 帐篷外已经聚集了好多士兵,不顾寒冷,都在外面听动静,都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论武功曹爽是不怕司马昭的,但自己有把柄攥在人家手里。 “有一个士兵谎报这里有刺杀行为,所以,我们就直接奔你司马大帐来了!”还是何晏头脑转得快,总算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哪个士兵,我要和他对质!”司马昭当仁不让,步步紧逼。 “何军师,你说那个士兵叫什么?我派人把他叫过来,当面让他谈谈,他是怎样探听到我司马大帐里有刺客的!”司马昭是个赖户,他黏上很难脱身。 “我记不起他的名字了,不过,我见到他我还会认出他来。”何晏也和司马昭来他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针锋相对,当仁不让。两人斗开了智慧和谋略。 “走,到我们大帐,我给你找那个谎报军情的士兵!”何晏反守为攻,让司马昭处于尴尬。 司马昭可不是傻瓜,他一旦离开自己的大帐,到别人那里,就是送上门去找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他曹爽和何晏随便捏一项罪名,也够司马昭喝一壶,吃不了兜着走的! 司马昭可不是任人摆布的白痴,他设套都是让人钻的,你想让他钻你的套,那可说是白日做梦。司马昭的脑子可没进水,他们不敢绞杀司马昭是害怕司马昭手下的这些官兵,会把真相告诉世人。而到了曹爽大帐,别人说几胡就是几胡,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我还有一事不明,都半夜三更的了,你们为什么在第一时间同时到达我这里?”司马昭猛然又想起一处软肋。 司马昭坚信:把软肋提拔提拔也能产生痛感。 曹爽和何晏沉吟了片刻。曹爽耍横:“我们商讨军机大事,你管得着吗你!” 何晏的话来得比较委婉:“恰巧我找曹都统来商量明天撤兵的事!” “装,你们就装!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是在商讨军情,还是商讨怎样除掉我,只有天知道!”司马昭说得镇定从容,振振有词,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这个世界除了他,一切都是邪恶的,邪恶和正义的杠杆无法平衡,那就看你站在怎样的历史高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四、张春华装病 子上召回 司马昭看着曹爽和何晏,眼睛里都滴出血来。他抬起手来指了指:“你们给我等着!” “我好怕!”何晏谅他个小泥鳅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就满不在乎地而且鄙夷地戏谑着。 “你们不要太张狂!”司马昭有点气急败坏。 “你一个典农,一个臭种地出身,能奈我何?”何晏说罢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司马昭多精灵,他估摸着处理死士尸体的人也好完事了,故意放走了曹爽和何晏。 司马懿平素就很担心司马昭,脾气耿直,动不动就犯“二”,“二”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司马懿为了磨砺这个“二货”的脾气,故意叫他做个典农,在家里领一帮泥腿子种地。 种地,让司马昭懂得了底层百姓的疾苦,明白收获的来之不易。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是一个农夫艰辛生活的最好写照。 血一把c泪一把c泥一把c汗一把,手拎肩扛,人拉牛耕,吃得那个苦,受得那个罪,就别提了。 从一个“农夫”,到一个将军,司马昭当然会把握其中的机会,显出一种大度和坦诚。 司马昭西征一走,司马师慌了手脚。他总觉得有一块阴云笼罩在司马家族的头上。他知道何晏的话绝不是一句戏言,而他暗自调用二十名死士,虽然能使二弟暂时避过一次危难,但却隐伏更大的祸患。 如果司马昭功败垂成,私养死士,图谋忤逆,单单这一点就可以诛灭九族。 司马师时时为司马昭捏一把汗,也不知这个二货能不能把事情处理好,稍有不慎,他们司马家可就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司马师投放信鸽,时时与司马昭保持联系外,他还把这件要命的告诉了母亲张春华。 “我儿生性耿直,但命不该绝。这一帮鼠窃狗偷之辈,敢在我司马家头上动刀子,还反了他不成!”张春华虽怕虽怒但并不慌乱。 “母亲,您说该怎么办?”司马师诚惶诚恐。 “元儿,你是个细心的孩子,应该怎么办你心中一定有数,就按你们计划好的办!”张春华先给她的儿子打鸡血,要他们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不过,她又叮嘱道:“这种事要干净利落,绝不能遗留任何祸患!” “是是是,母亲,我已经再三叮嘱子上把善后工作做好了,我想他一贯精明,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吧!” “还有,你爹虽不在家,但也不能让这帮孙子太得意,你爹不是老装病吗,我也有样学样,装它一次!”张春华满面春风地说道。 “母亲的意思是?”司马师对老人家那是尊重的,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他可不会鼓动母亲装病,诅咒母亲病疾的。 “你上朝说我患急症快不行了,要求见子上最后一面,让明帝敕快马把子上召回!”张春华斩钉截铁。 俗话说,母子连心。这正是司马师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当下危难,要想彻底解除,必须让司马昭立马赶回,让他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再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司马师刚回到自己的房子,就听管家疾驰火燎的跑步声和叫喊:“大公子,不好了,老太太出事了!” “我刚从那儿来不是好好的吗?一转眼。这是怎么啦!”司马师一边说,一边跑步到正堂。 司马府上上下下都慌慌忙忙赶奔正堂而来,都惊慌失措:“太夫人这是怎么啦!” 司马师跑进屋,就见张春华面色灰土,全身痉挛,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娘,娘啊,你别吓我好不好!”司马师慌忙传人去唤医生,他自己给母亲掐虎口,捶后背,抠人中。 但张春华依然不住地痉挛,嘴里不住地叨咕什么。 伏夫人c柏夫人侧耳倾听:“夫人叫的是二公子的名字,莫不是她想见见二公子!” 女人心软,一边说,一边垂泪。 伏夫人一个劲儿地哭泣,柏夫人说道:“大公子,你想办法赶紧让二公子回来,回来晚了,恐怕”话未说完,柏夫人也“嘤嘤”地哭起来。 “是!”司马师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快马加鞭,十万火急的样子,奔到太极殿,再由太监引领来到东堂面见明帝。 “陛下,臣有急事奉告!”司马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向明帝叩头。 司马师身为护城校尉,关系京城安危,明帝不敢小觑,慌忙从龙墩上起身,搀扶起司马师:“司马校尉,快快请起,有什么话慢慢对朕讲!” 司马师泪流满面,啜泣着说:“罪臣该死!” “什么事啊?说给朕听听!”明帝一副体恤下臣的样子。 “罪臣该死!”司马师哭得哽哽咽咽,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啦?爱卿!” “臣犯的是不孝之罪啊!臣父东征,臣弟西讨,罪臣在家侍奉家母,不知道母亲患了什么恶症,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堪堪不行,非要见子上不可!” “原来是这事啊,恰好西线来报,蜀军已退,子上可以回家探母了!朕马上传旨,宣子上快马速回!” “谢陛下,臣肝脑涂地,犬马以报!”司马师再三谢恩。 “孝敬慈严,世之楷范,孝满天下,朕所乐见!司马校尉,无需言谢!” 明帝吩咐侍卫报驿站快马谍报,速召司马昭回京!司马师再拜而退。 外面北风呼啸,异常寒冷,而司马师内心却一团火热。他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司马师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笑得前仰后,笑得砍心扒肺,笑得涕泪滂沱,他为自己的高超演技而欣喜若狂。 他一路狂喜,来到家,依然忍不住那发自内心的笑。 夏侯徽看到司马师得意忘形的样子,嘲讽道:“为你们母子俩精彩演技而高兴是吧!” 司马师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用一种冷峻而仇视的目光盯着夏侯徽:“我念你为我拉扯孩子不容易我心疼你,体谅你,但你不能过分啊!” “是我过分,还是你们过分!”夏侯徽看着他们司马家吃里扒外,偷偷摸摸做着那种乱臣贼子的勾当就鄙夷。 “你们司马家吃皇粮c拿俸禄,不思回报,反做着想颠覆朝政的美梦,你们的野心也太大了吧!”夏侯徽把不满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 司马师震惊了,他由高兴到愤恨,不知是因为愤恨还是恐慌,司马师的浑身打起抖来。 他 司马师一味地只防着别人,没想到最大的危险和威胁却来自身边:“你不要说了好不好?” “你害怕别人知道,你不去做好了,为什么非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夏侯徽企图阻止司马家的这场罪恶。 但是,夏侯徽她错了,错得一塌糊涂,错得毫无悬念。她的好意劝止,唤来的不是悔改,而是孤注一掷,变本加厉,以至于白白葬送了她的生命。 司马师的脸色铁青,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他想了很多,他深爱着夏侯徽由妻子变成仇敌,由天使变成了魔鬼,由圣女变成了妖婆。 夏侯徽的父亲夏侯尚,在曹丕时代红极一时,赐了他随时罢黜官吏的特权。夏侯尚喜不自胜,时常炫耀自己。有人看不惯,就向曹丕打小报告。曹丕一落实,还真这样,他气不打一处来,收回了夏侯尚的这一圣旨,还给他施加压力。 夏侯尚的老婆是曹真的妹妹,曹真是曹丕的铁杆拥护者。而夏侯尚却宠爱小妾,曹丕下令赐死小妾,夏侯尚郁郁而终。父亲的死,给夏侯徽心里带来不小的创伤,留下不小的阴影。她害怕原本和谐的家庭发生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对司马师的行为特别敏感。忤逆之罪,非同小可,抄家灭门,贻害九族。夏侯徽虽然只生下五个女儿,但这个代价,也付不起。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终止这场罪恶的发生。 司马家特别是司马师对皇权垂涎已久,根深蒂固,夏侯徽想以自身的力量来阻止,无异于螳臂当车。非但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反而激起了司马师更大的反感和。 司马师一直和夏侯徽恩爱有加,不单单因为夏侯徽是皇亲国戚一族,他处于迁就和巴结,他们俩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因为司马师和夏侯徽爱好一致,脾气相投,就像一对小燕双宿双飞,嫉妒c羡慕c恨,各种眼神都有。 但现在,司马师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因为他早已孤注一掷,他倾注和寄托太多的心血和愿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有人威胁到他野心的扩张和实现,只要有人试图改变他原有的思绪和途径,他会毫不客气地置之死地。 他别无选择,毫无退路,他也从来没想到退却和让步,他早已把这一愿望注入到血液中,任何人都无法更改,更无法阻拦。 他就是王,王的意志,家族的理念和方向,人生的理想和坐标,都已经注定,正如上天的主意,谁都无法改变。关键是他司马师他已经决定,无论遇到多大的摧折,哪怕是家破人亡,他都决定践行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五、夏侯徽离世 如丧考妣 司马府上上下下充满着悲戚和哀怨,一股阴气升腾。 在吼叫的西北风中,显得尤为凛冽和凄冷。干冷而阴沉的天空,不时飞过几只哀鸣的孤雁,一片片干涩的树叶在风中“瑟瑟”作响。 那个曾经诞生过洛神的洛河,已经完全冻结。冷,像一种瘟疫,侵蚀着洛阳城每一个人,使他们的心也深深打上了冷的印记。 一些沿街乞讨的人,像风中的落叶,在寒冷中彰显对温暖的渴求,在饥饿中萌动对生存的寄望。 一些乞丐齐集司马府门前,静静等待好心的大太太每天给他们的施舍。 可是今天没有人出来施舍,司马府威严的大门口,贴着白纸,张挂挽联,那个经常施舍他们的太太死了,死于一种怪病。这种病令人毛骨悚然,她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在一阵不情不愿的挣扎中,带着满腔留恋和热望,不舍地离去了。 司马师的一张脸在绝望中扭曲,在扭曲中放大。他想像狮子一样的吼,他想张开嘴巴哭嚎,但是一滴泪也没有。他的一张脸恐怖而又狰狞,一双手握着,不停地颤抖。 有一刻,只有一刻,他的良心突然发现,因此,他后悔过。他多么想抛却世俗带来的一切烦恼,过着男耕女织,乐得田园居的生活。放下野心,摒却,脱去伪装,徜徉于广袤的自然 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了。他纯情自然的一部分就被自己无情的一双手葬送。她就躺在床上,在女儿们呼号声里,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里,而后,被装进棺椁中。女儿们的每一声呼号,都揪着这个男人的心,其实,他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要想成就霸业,他必须要铲除异己,杜绝隐患。只要有人阻拦他对膨胀野心的实现,那都是敌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女儿还有其他的任何人! 他手捧毒药,跪在夏侯徽的面前,双手奉上。 “你真的不后悔?”夏侯徽质疑着,她相信这个曾经和情意缠绵的男人会这么残忍阴毒。 司马师铁青着一张脸,一声不吭,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那碗毒药。 “你为了这个,真的不顾夫妻情感,儿女情怀” 司马师满脸乌青,“吧嗒吧嗒”地落着泪。 “你是死心塌地咯!”夏侯徽绝望地看着司马师,眼前的这个男人,变得陌生,变得越来越模糊 司马师脸色乌青,两手捧着那碗毒药,眼泪“噗哒噗哒”滴落。 “司马师,你不得好死!”夏侯徽毅然决然地从司马师的手里夺过那碗毒药,一口饮尽 司马师站在窗前,两手抖动,嘴唇乌青,一张脸阴沉得像窗外的天空,夜风“咻溜溜”地吼着,夜风拍打着窗棂,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司马府高搭灵堂,唢呐哀怨,满府上下悲悲戚戚。司马府上上下下,连同外面的乞讨者都记得她的好,然而,就是她,静静地躺在棺椁中,任何人再也不会听到她任何一句暖心的话了。 司马昭接到急召,立马叠桥,毫不停留,拼着命地往回奔。都是性情中人,都是热血男儿,听到这样的噩耗,就像天要塌下来,他的思想就像洛河里的水已经完全冻结,滞留固定在那根哀伤凄婉的弦上。 他恨不能用尽神力把地球拉短,他恨不能现生出一双翅膀,他恨不能借助天上的流星,把他即刻带到他一心向往的家园。 家的距离越来越短,而心里的哀伤越来越重,当他飞驰到门前看到门上的白纸,高挂的挽联,听到哀怨的羌管,这样一个铁血男儿,两腿发软,栽了两栽,晃了两晃,一头栽下马来。他的腔管里发出狼一般的哀嚎,飞雪为之倾斜,空气为之颤抖。 家丁们赶快奔过来,搀扶起二少爷,二少爷的泪流得满脸都是,嘴撇得像开歪了的一个瓢,哈喇子从嘴角斜挂下来。 他来到正堂,两眼朦胧,想一头扑到母亲的灵床前,痛哭哀嚎。但泪眼朦胧中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神态容貌像极母亲,他不敢置信,难道母亲还活着?他把眼泪擦干,仔细一看,母亲张春华好端端的坐在褐色的红木椅里。 “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司马昭不解地问。 “是你大嫂,我没有死成,她却死了,还不如我替她死了呢!”张春华满脸凄惶,老泪纵横。 “娘,您再说一遍!”司马昭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大嫂,她”张春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司马昭原本恢复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最敬佩c最尊崇c最爱慕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母亲张春华,另一个就是他的嫂子夏侯徽。夏侯徽的端庄淑雅,夏侯徽的善解人意,夏侯徽的文化修养,夏侯徽的道德情操,夏侯徽的人文理念,甚至夏侯徽的举手投足,司马昭都喜欢,他深深地爱恋着她,爱至心灵,爱至骨髓,爱至天荒地老,爱到海枯石烂 曾几何时,他偷偷地看着她在等下看书;曾几何时,他偷偷地看着她缝缝补补;曾几何时,他悄悄地跟着她,看她在花园里徘徊;曾几何时,他痴迷地看着她对女儿们悉心教诲。 司马昭如丧考妣,悲极却无泪,他拎着两个拳头找到了司马师,两只眼睛要滴出血来。 他一把抓住司马师,轮起拳头照准他的脸“砰”就是一拳,他泛起脚,对准司马师的裆部就是一脚。 “狗日的,司马师,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是魔鬼,你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司马师一声不吭,也不还手,闭着一双眼睛,任由司马昭拳打脚踢,谩骂侮辱。 司马昭打得司马师满地乱滚,踢得司马师满地找牙,骂得司马师狗血淋头,可司马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踢他,他就出这块肉。 一阵狂暴之后,司马昭跪在地上,嘴里发出狼一般的嚎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六、夏侯徽之死 罪恶弥天 夏侯徽的死,朝野震惊。 夏侯徽得到世人的一致好评,她淑俊娴雅,道德世范,一提起她,没有不说她的好的。 更让人羡慕嫉妒的是,她不但精通诗文韵律,还骑马射箭,习练武功。她的仗义舒怀,壮志豪情,不逊于男儿。 既是好多男人心中的择偶方向,又是许多女子做人的目标和心中的偶像。 司马师满面垂泪,来到夏侯府,一撸子跪倒夏侯老夫人面前:“娘,徽没了!”司马师双手捂住脸,扑倒地上。7姐姐斤斤计较斤斤计较 “子元,你说什么?”夏侯老夫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马师双肩抖动,泣不成声:“娘,徽,没了!” 老夫人栽了两栽,晃了两晃,差点一头栽倒地上,幸亏丫鬟反应敏捷动作神速,一把扶住老夫人,拍前胸抹后背,才从昏迷中解救过来。 老夫人这口气一上来:“哇!”地一声哭起来。声音震动屋瓦,丫鬟们哭得跟泪人样的。 整个夏侯府没有不羡慕敬佩夏侯姑娘的,她体恤人情,善解人意,都得到过夏侯姑娘的恩惠。她经常接济下人,下人们都记得她的好。 夏侯徽的死,真是晴天霹雳,夏侯府的人都愣了,谁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夏侯玄第一时间赶到家里,看到司马师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劈头盖脸,打得司马师满地找牙,但司马师一声不吭,独自咽下了这份悲戚。 夏侯玄要不是顾及司马师是五个女儿的父亲,他恨不能几拳头把他费了。 夏侯玄的手,实在重了些,他身为练武之人,拳脚的重量当然非同一般,司马师痛入骨髓,连肝肠肚肺都挪了个窝。他因而记恨夏侯玄一辈子,寻找并抓住一切机会加倍奉还。 在夏侯府,司马师才领略到什么叫世态炎凉,才感悟到了人情冷暖。那些表面上看似温柔善良的人,嘴上含满仁义道德的人,骨子里却含满了怨恨和阴毒,他们每天都扛着一张假脸,装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我呸! 夏侯徽的死,不单夏侯府震怒,就连曹家也怒不可遏。夏侯徽不止一次地暗示司马家不够厚道,不太仁义,经常在一起密谋,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夏侯府和曹家,要夏侯徽秘密寻找证据,她找到了,但作为一个女人的软弱和善良,她不忍心,把整个司马家族送进火坑,送上绞刑架。 她发现了司马家一个惊天秘密。就在司马师得知司马昭要随军出征的那天,司马师露馅了。司马师一个人躲在家里,脸色煞白,手脚慌乱,脸上的肌肉不住地痉挛。夏侯徽从外面回来,发现了异样,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想以一个“没什么!”搪塞过去。夏侯徽故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从侧面进行观察。 夏侯徽见司马师踌躇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两眼暴睁,发散着凶光,赶奔外面骑着快马,飞驰而去。 夏侯徽毫不犹豫,也牵出一匹快马追击而去。这件事看来关系重大,以至于,司马师第一次乱了方寸,不闻不顾,一头扎进了鸡冠山里。 到了山里,司马师从意识到了自己的慌促,他才警觉地看了看身后。还好,夏侯徽一直在心里提防着司马师。这个生性阴暗而又多疑的男人,肯定会防范后面的跟踪。 幸亏夏侯徽及早躲进了一条山道上来,即便这样,司马师还是往回寻找了一大截,并找了几个岔道,然后就鬼鬼祟祟钻进了一个山坳。隐进一片茂密的丛林里。 夏侯徽居高临下,看在眼里真有些后怕,若是在这里被这个晦暗的魔鬼发现,她会是怎样的结果?她不敢想下去。她在那座山头徘徊了好久好久,夏侯徽以她平素对司马师的行事风格估计司马师该走了。她才小心翼翼地从那座山头上下来。这荆棘荊江轮到她跟做贼一样,她把马拴在一个不容易被人叫姐姐,叫姐姐的地方,拍了拍马的头,抚摸了几下马的脖子,让马意识到,她对它的亲呢,让它不要发出任何响动来。姐姐斤斤计较斤斤计较 夏侯徽寻找山间小径,奔着司马师隐没的发现寻去。她绕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她到了一处拱形的土岗,结果有些微震荡的感觉,她俯下身子耳朵贴到地上听到下面有“空空”的声响,夏侯徽清楚,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夏侯徽的身心一紧,她要找到入口,准备看个究竟,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 她几乎跑到山的另一面才看到事实真相,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像秦始皇兵马俑,一个个威武雄壮,气冲霄汉。 夏侯徽顺着这群勇士看去,有一个洞口映入眼帘,洞口宽阔,两排兵勇一直排到里面, 泰山压顶,气势恢宏,排山倒海, “空空”的响声就是这帮兵勇练武震动出来的结果。 夏侯徽看到眼前一幕,差点晕厥窒息。司马师真是胆大包天,私养和训练兵士,那就是犯了诛灭九族的大罪。 夏侯徽惊出一身冷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七、真相露端倪 前台幕后 清真寺大教堂的高层传来了“嗷嗷嗷”的叫声,这叫声,穿透力极强,内力浑厚,在空旷的天宇中久久回荡。 庄曼华口头上虽然没有直面回答,程昕从师父的脸色上已经看到嵇康生存的希望。程昕没有别的祈求,康哥哥的生,才是她的唯一寄望。 只要康哥哥能活过来,比什么都重要:“师父,只要能救康哥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傻丫头!单纯得心里只剩下了你的康哥哥!”庄曼华想,“怎么我的两个徒弟都这么傻!” “哎,师父,欧阳岚你认识不?”程昕忽然想起了欧阳岚。 “欧阳岚,他可是神农架顶级高手,你怎么提起了他?”庄曼华很疑惑。 “师父,你从来没有关心徒儿的安全!”程昕委屈地说道。 “傻丫头,看你这话说的,师父不关心你关心谁!”庄曼华和程昕开着玩笑。 “你就不关心我吗?”程昕的嘴撅起老高。 “那你知道,我和康哥哥是怎么离开荆州的吗?”程昕语调低婉哀怨。 “真的不知道,为师差点自命不保,哪有闲暇顾你呢!” “师父,那天,你怎么那么傻,替那人硬接了康哥哥的那一掌!”程昕真有些后怕。 “我非接不行呀,你知道你康哥哥打的那人是谁吗?” “谁?” “我唯一的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师就没法活了!” “哦!他怎么这样对我康哥哥?”程昕很是疑惑。 “哎,江湖上的事一言难尽!以后再和你细说!” “师父,欧阳大侠要是能过来,我康哥哥就有救了!” “我打算让你的师叔们过来帮忙的,要是欧阳大侠能来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我们约定好了联系方法!”程昕的脸上显出几分得意。 “只是这么远,什么方法才管用啊?”庄曼华不无忧虑地说道。 程昕啃了几口馕饼,这馕饼外干内软,越嚼越香,再呷上一口香气浓郁的红茶,味道独特,真可谓一道地地道道的纯自然美味。程昕吃得满口生香,她长这么大最喜欢纯自然的东西,特别对自然美味有不一样的敏感c需求c偏好及喜爱。填饱了肚子,程昕说:“师父请跟我来!” “你又弄什么幺蛾子?”庄曼华笑着说。 “我想让你帮我验证一下,这个方法管不管用!”程昕也觉得欧阳岚所说的话,像是在开玩笑。 在神农架,程昕看到的总是欧阳岚的那张促狭的脸。一副一切都无所谓c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细着呢! 程昕怀疑欧阳岚说的这种联系方式是不是又在玩笑和捉弄。 她向半空放了一枝响箭,尖利的声音直冲云霄,并在半空“啪”地一声放出五颜六色的光来。 没过多久,就听半空“喔喔”两声,飞来了一只雪白的雁。 这只雁盘旋了两圈,而后,飞落到程昕的肩头。它“噢噢”地低声鸣叫,在程昕肩上不时用喙啄着程昕的衣服。 庄曼华看着这只可爱的雁,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高兴。这只灵性的动物,长得特别好看,和外面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只因为它动,所以才分清它是雁,它要是不动,你根本看不出程昕的肩上,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灵物。 程昕准备好纸条和竹筒,把信息放进竹筒,用细线捆绑在灵雁的腿上。 灵雁低声欢叫着,任由程昕摆布,只等程昕发布出发的号令。 一切准备好以后,程昕拍了拍那只灵雁:“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康哥哥的是死是活得都握住你手里,加油!把欧阳大侠带到这里来!”程昕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灵物身上。 欧阳大侠说过:“还有一个最快捷的联络方式,那就是向空中喊,啊”。 那只雁又低声地鸣叫着,在低空转悠了几圈,而后,消失在灰白色的天空中。 程昕向空中喊了一声“啊~”在雪地里呆立良久。她恨不能马上见到欧阳岚,和他一起去救她的康哥哥。 司马琴缨来到将军府,凭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他。 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暴露形迹,她凭借假山树木c亭台楼榭作掩护,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也许是自己的心情高度紧张,那双监测的眼睛,时有时无,不那么确定。 没有确切把握,她不敢逾越她隐身的这颗树,这棵树和她居住的闺房中间,有一段空旷的雪地,白皑皑的雪,毫发毕现,雪照天光,很难掩藏任何痕迹。 司马琴缨想,他们监测嵇康的房间,那在情理之中,要是连自己都被监视起来,那郭淮绝不是一个单纯的人,他与爹爹的关系,恐怕不是想象中那么单纯。 司马琴缨感觉到,那时有时无的东西,不像是人为,像是一股幽魂。难道这将军府还有另外一股冤魂?还是植入嵇康体内的那股幽魂在游动?如果这个幽魂在游动,那它又在寻找什么? 司马琴缨很好奇,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人一时失忆,像僵尸一样,作出无妄的举动? 好奇心的驱迫,三绕两转,司马琴缨不自觉就来到关押嵇康的房间。 司马琴缨看见刚才那个利用嵇康反制并打伤庄曼华的东洋人,正利用魔镜和一个人对话,司马琴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好耳熟。她愕然一愣,不可能,这个与东洋人有联系的心一意想置嵇康于死地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司马懿! 司马琴缨的脸色都变了,她想都想不到,她父亲与东洋人有联系。看情形缘分不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八、满伟添义愤 抱打不平 司马琴缨在东洋妖人的魔镜中看到的情景把她惊呆了,那个指传亲授c口口声声要嵇康性命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他的父亲——司马懿。 他在魔镜中咬牙切齿:“都市牛利,要想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你必须当机立断,把嵇康宰了,切实免除后患。如果你心存妇人之仁,势必造成难以预料的恶果。嵇康在安南发现蜀军军粮,使蜀军不得不退兵,在明帝面前无异于奇功一件,必得朝廷重用,这对我们极为不利。郭淮也像烤肉一样,被炙烤得浑身难耐,自顾无暇,甚至自命不保!” 那个大冬天里都赤着脚,被称之为都市牛利的人,连声说是是是。 司马琴缨看看魔镜中那个如狼似虎的父亲,再看看地上躺着的这个人事不省的嵇康,心里涌出一种凄凉和悲怆。 司马琴缨陷入了两难:一个是以身相许的爱人,一个是相依为命的亲人。这两人她如何取舍,一时之间,她很难决断。 外面,风如狼嚎,冰天雪地,屋里毫无暖意,嵇康躺在冰冷的地上。他无怨无怒,无知无觉。他脸色苍白,表情全无。胸部和衣角没有半点翕动,看不出有任何气息征候。看着嵇康,司马琴缨心里一阵酸楚,眼里的泪犹如涌泉,“汩汩”地流了下来。 她一路跟踪,本想保全嵇康的生命,没成想他涉世未深,不知设防,反被郭淮用鬼道制住。而这伙贪得无厌的家伙,竟然要私吞嵇康的功劳。 都市牛利表面上听从司马懿的喝令,但一放下魔镜,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嵇康再过两天就是我都市牛利的贴身护卫,他无头无脑,唯命是从,跟着我去征服大魏,去降服邪马台的敌对势力有什么不好,你司马懿也太胆小了,当缩头乌龟当惯了,这样的谨小慎微,这样胆小怕事,我相信有人可以打得过我,但能够降得住嵇康武功的人,在安南这块地方,恐怕没几个。等嵇康身体内的蛊毒完全扩散,嵇康就实实在在成了我都市牛利的鬼道武士。他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都市牛利只用一下法术,他嵇康就会俯首听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杀了他,和把他变成我都市牛利的一部分,孰轻孰重,我都市牛利不让你个缩头乌龟指手画脚。” 司马琴缨听了都市牛利的表白,一下子放宽了心。敢情他都市牛利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图谋! “你司马懿对着别人指手画脚可以,但对我都市牛利,你算什么,算个屁!” 都市牛利趁机使用了一些魔法,在都市牛利的指挥下,嵇康又施展功力,都市牛利指向哪里,他嵇康就打向哪里,把个都市牛利乐得满面春风,手舞足蹈。 司马琴缨大为惊诧,东洋人到底使用什么魔法,能让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也俯首帖耳,乖乖听命呢?真是一个谜团,东洋妖术,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魔力。 东洋人光着脚围着屋里跳了几遭,司马琴缨才看清,原来都市牛利身上佩带一个小瓶子,他念咒语的时候,必须打开那个小瓶子,让里面的一股子什么邪气跑出来,缭绕在嵇康的耳际。 司马琴缨喜出望外,要是能偷到都市牛利的这个神秘的小瓶子,嵇康不是就得以解脱,再也不受东洋魔法的控制了吗?司马琴缨喜从心来,要是能利用魔瓶指挥嵇康打败都市牛利,岂不更好! 想到这,司马琴缨心情一阵激动,喘息声都变得有些急促,以至于被都市牛利有所发觉。只听都市牛利大叫了一声:“谁?”他就指挥着嵇康跃了出来。 司马琴缨刚想跑开,嵇康已经到了跟前,只见嵇康伸出两臂想把司马琴缨搂在怀里。司马琴缨差点着了道儿,这是什么招式?司马琴缨险些被一把抱住。她赶紧后退,都市牛利却从侧面攻了上来,司马琴缨哪里是嵇康和都市牛利两人的对手,堪堪要受制于都市牛利,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一跃而起,挡在了司马琴缨的前头,被嵇康紧紧抱住,司马琴缨虚晃一招,赶紧奔逃。都市牛利也不追赶,因为已经有人被嵇康紧紧抱住。 嵇康的招式太过简单,也太过吓人,他搂住了人就张开嘴巴要啃,把那人吓得直喊救命:“都市将军,救救我,我是满伟!” 都市牛利认识满伟,满伟是郭淮的得力干将。在将军府,他经常和满伟吃饭喝酒。让都市牛利不明白的是,他来干什么?他满伟是不是深入将军府救人的那帮人的帮凶? 满伟抢了粮食回到督军大帐,见过郭淮,问道:“嵇中散哪里去了?” 郭淮就问:“你找嵇康干什么?” 满伟从郭淮的眼神里就看出了杀气,他明白事情不好,郭淮肯定对嵇康有所动作,不然,这大帐中不会没有嵇康嵇中散。 “满将军,你要记住了,粮食是你搜寻到了!”郭淮的眼里放射着凶光。 “郭将军,无功不受禄,发现粮食本来就是嵇少侠的功劳!” “我说是你搜寻到的,就是你搜寻到的。我已经上报陛下,你就等着接功领赏吧!”郭淮依然斩钉截铁,毫不容缓。 “不,郭将军,我满伟不是那种虚妄贪功的人,我请求郭将军如实上报,绝不要抢攻瞒报,落下罪责!” “满将军,你不乐意是不是,花成蜜就,我已经把写好的奏折快马报到京师,如果你不乐意,那你就亲自到朝廷解释,看给你个欺君之罪,看你怎么应对!” “我情愿被推出午门斩首,我也要澄清事实!”满伟满脸涨红,语气十分肯定。 “满将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郭淮恨恨地说。 “反正你爱给谁给谁,这样的不实之功我不要!”说完,他躬身一礼从大帐出来。 满伟一路转悠,不由转悠到将军府的这间专用私刑的房间,看看嵇康到底在哪里?他不愿意让嵇康承受这不白之冤。 当他来到门外的时候刚巧被嵇康一把抓在了怀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九、欧阳岚驰援 雁阵破毒 满伟的眼神,那是经过阵仗的。一眼就看清了眼前是怎么一回事,而他却假装糊涂。 司马琴缨的身影,满伟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在这儿,目的恐怕也只有一个,就是想方设法来救嵇康。 当嵇康的拦截神功搂向司马琴缨的时候,满伟只好舍身相救,让嵇康锁骨神功箍在了自己身上。鬼道神功,最厉害的招式就是这锁骨神功了。只要被锁住,对方很快就变成骷髅。而且,是一个随时听凭召唤的骷髅王。它会时刻听从主人的召唤,都市牛利让它做什么它就会毫不犹豫,不折不扣地去做,做得相当出色。琵琶手c骷髅背,招式阴毒狠辣。只要它捕捉的对手中招,很快就会变成一家没血没肉c只有累累白骨的骷髅兵。 鬼道神功支系众多:“僵尸”c“骷髅”c“幽魂”c“紫烟”等等。都市牛利首先培植了一个“僵尸王”,这是他的第一个满意之作——嵇康“僵尸王”。他要让嵇康扩大部众,发展力量,创立支系,在大魏西部,建立自己的“鬼道王国”。 因为满伟和郭淮关系非同一般,满伟出入将军府就像在自己家里那么自由随便,根本没有什么人来盘查,管家只是点点头,高兴了就行一个“拱手礼”,家不随常礼,俗套了,就干脆省略。 被嵇康箍住,满伟一声惊叫:“哎呀,怎么回事?” 都市牛利一听是将军府的人,而且借助雪光,认出来了,这不是经常陪同他一起喝酒的满伟满将军吗!他发出指令,让嵇康放了满伟。都市牛利再牛,他也不敢把郭淮的手下大将变成自己的“骷髅王”! “不知满将军驾到,得罪得罪!”都市牛利赶忙陪好话。 都市牛利命令放人之后,嵇康只在一秒钟时间就又“归了位”,冷冰冰c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满伟转移了视线,说道:“我来将军府巡视巡视!” 都市牛利多了个心眼,绝口不提嵇康再过几天就真真正正变成“僵尸王”的事,而是顺着司马懿的意思说了下去:“将军放心,我找个最恰当的时间,就把嵇康做掉,以免除后患!” “噢,好的,都市法师!”满伟向都市牛利拱了拱手,告辞。 都市牛利送走满伟,打开魔镜向难升米汇报:“难将军!” “都市阁下,我很郁闷,你怎么能顺应他们的要求呢?”听口气难升米满心不悦。 “难将军,我只是虚与委蛇,口头上顺应他们一下而已!” “这样有失我们邪马台国的声望,只要我们认定的原则,说什么也不要改变,你随口答应了司马懿的要求,接下来你要采取什么措施来应对呢?” “这个,难将军请放心,我把嵇康换个地方,再进行训练好了!” “明明是一件简单的事,就说我们要把嵇康培养成我们的干将,我们的武器,这样不就免去了好多细枝末节?” “是是是,属下愚钝!属下以后引以为戒!”都市牛利对难升米毕恭毕敬。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难升米声音越来越严厉。 “我想把嵇康转入附近的山洞里进行专门训练,把他打造成我们邪马台帝国的利器!” “这件事事关重大,在大魏人的眼皮子底下,绝不允许出半点纰漏!” “是!”都市牛利恭恭敬敬地向难升米鞠了一躬。 “我命令,都市阁下,你尽快打造一批鬼道神器,为我们邪马台帝国服务!” “嗨!我马上行动!”都市牛利诚惶诚恐。 满伟在将军府周遭转了一圈,他发现小姐的窗口偶尔有所异动,奇怪的是,大小姐的窗口刚好斜对着关押嵇康的房间,虽然有些远,但就着雪光,临时关押室门前的情景依稀可见。大冬天的,而且是深夜,频繁的启动窗帘,肯定是在不时地观察外面的动静。 就在这时,满伟看见两条黑影,从将军府的墙头飞窜了出去。 “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地跟了上去。人影是从关押嵇康的那间房子出来的,满伟知道,这两个黑影很可能就是都市牛利和嵇康。 满伟不敢跟得太近,怕形迹被他们发现。只是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满伟见他们钻进一个山洞里,就隐伏在附近的地方,看他们有何异动。 他们钻进山洞好一会儿,就听山洞里传来劈山裂石的声音,把满伟吓了一跳。 他怕嵇康有什么闪失,但又不敢探头去看,听着阵阵响动,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只要有响动,就说明嵇康还在洞里,他满伟就不再担心。来到他宿营的地方,悄悄用笔墨写了几个字,跃到将军府的墙顶,用箭射到了门柱上。 司马琴缨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有响动,她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抄起宝剑朝外面奔去。四下里看看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强忍着凛冽的西北风往回走。来到门柱抬头才看见有一枝利箭插在柱上。司马琴缨拔掉利箭,箭头上有一块绢帕,她摘掉绢帕,回到屋里就着微弱的火折子,看到了:“嵇康在山洞!”几个字。司马琴缨既迷惑又欣喜,这送信的人是敌是友,怎么知道她关心这个问题? 她慌忙跑到关押嵇康的小屋,小屋空空,嵇康果然离开了那里。她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 眼下正值深更半夜,即使找到师父所住的教堂也无法传递消息。既然已经知道嵇康眼下并无危难,只要找机会把嵇康救出来,再进行必要的治疗,司马琴缨相信,嵇康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要是那么容易就死,那嵇康就别谈实现什么宏图大业了!就更没有资格和她那雄狮恶狼般的父亲较量,比出个高低输赢!最重要的是引领天下,有王的气质和胆魄。我爹我哥不是怕他什么时候死,而是怕他有难不死,而成就一代帝王之实。 不管是在戒备森严的将军府,还是在空寂无人的山洞,司马琴缨c庄曼华和程昕都不是嵇康的对手,她们都不会把嵇康从都市牛利的手里夺回来,除非,能从都市牛利的手里夺得他支配嵇康的那个充满魔力的小瓶子。 同时,搬取救兵,寻找比嵇康武功高强的人,也需要时间和精力。到琅琊山寻找或联系王朗。 白天,司马琴缨利用出门的时间和庄曼华c程昕通了气,告知她们,嵇康被转到了后山的山洞里。 程昕也把已经和欧阳大侠联络的消息告诉了司马琴缨。 司马琴缨当然高兴,救治嵇康一定要抢在时间的前头,联系王朗显然太迟,而欧阳岚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为营救嵇康赢得了更为充足的时间。 程昕和庄曼华心里一阵惊喜,趁都市牛利不在山洞里的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嵇康偷出来。 程昕耐不住,自打得知了这一消息就偷偷地跑到山里,潜伏在山洞附近,看着都市牛利是不是在山洞里。 但程昕把希望寄托在欧阳岚的到来,以欧阳大侠的武功,灭掉都市牛利易如反掌。 等待是一种煎熬,时间分分秒秒都敲打在心上。心揪成了一团,程昕时时感到压迫,感到窒息。她巴不得欧阳大侠即刻赶到,利用盖世神功把她的康哥哥从死难之中救起。 程昕朦胧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雁啼,这声音程昕似乎那么熟悉,宛如一声天籁,受伤的心灵得到蕴藉和洗礼。 程昕抬头一看笑了,欧阳岚像一只白色的灵雁和昨晚送信的那只雁一起,在空中轻盈漫步,翩翩而来。她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兴地叫起来:“欧阳大侠,您来了!”程昕一高兴,眼泪不觉溢出了眼眶。 程昕的话音未落,都市牛利已从山洞里窜了出来,他像皮影戏中的操纵者,嵇康就像被都市牛利用线拎着的傀儡。都市牛利指向程昕,嵇康竟毫不犹豫地扑向程昕。 “康哥哥!”程昕发自肺腑的一叫,嵇康愣了一下,他发力的拳头僵在了半空。 欧阳岚飘身而下,发一股大力把嵇康罩住,嵇康见到欧阳岚表现了一种明显的亲切感。他面部表情为之松懈,嘴稍稍一撇。程昕看出了活力,看出了希望。总之,一句话,嵇康的心智并没有完全被控制。如果尽快脱离魔掌,嵇康很快就能恢复记忆,身体状况恢复如常。 在嵇康表现温柔的时候,程昕抓住机会不住地喊:“康哥哥,康哥哥!” 她的声音关切而充满温情c柔润而充满甜蜜。 嵇康两眼大睁,迷惑地看着程昕,他在判断,他在搜寻记忆,眼前的这个人,他在哪里见过? 都市牛利打开魔瓶,一股一股青烟轻轻袅袅地从瓶子里冒出。这些青烟随风暴长,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个披头散发c青面獠牙c骨感强烈c功力深厚的魔怪。他们亮着身上的肌肉,发动内力朝欧阳岚攻来。 欧阳岚使用“神农贯顶”,一招将懵懵懂懂的嵇康击倒。程昕的心一直在嵇康身上,眼睛丝毫都没有离开嵇康。她见嵇康要倒,慌忙把嵇康扶助,趁势把他拦在了怀里,程昕流着泪一声声呼唤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嵇康。 一个个妖魔把欧阳岚c程昕和嵇康团团围住。欧阳岚死死地守护着程昕和嵇康,把企图偷袭她们的妖魔一掌劈成碎片。 都市牛利就像一条发疯的狂魔,他在魔怪的核心运动功力,支撑着这个庞大到极致的魔阵。要想击垮都市牛利,必须破了这一层又一层c层层紧密的魔阵。 一批批魔怪排山倒海般朝欧阳岚压来,欧阳岚用金钟罩把自己和程昕以及嵇康牢牢罩住,妖魔鬼怪,层层围攻,都被金钟罩挡在了外面,一时成了鼎足之势。黏连c胶合c凝结,魔怪们撕扯抓打,任凭它们怎样都对金钟罩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庄曼华和司马琴缨手持宝剑赶来,她们抡起宝剑,对准金钟罩外的魔怪一阵乱砍,把一些魔怪砍成几截,有些妖怪颓然倒下,倒下不一会儿,但见它们的肢体在地上一截一截巧妙连接,最后,将身一翻,又一个完完整整的魔怪从地上站起来,再度发动进攻。 庄曼华和司马琴缨看愣眼了,这种杀法根本不对路,她们开始怀疑,她们这样拼杀还有没有必要。 就在这时,给程昕报信的那只灵雁飞了过来,身后还有成百上千的灵雁,它们排成一个雁阵,向这群魔怪攻来。它们吞食妖雾,吞噬魔怪的肌肉和骨骼,一只只魔怪被它们吞进了肚里,魔阵堪堪败落,它们把都市牛利围在核心。 都市牛利正洋洋得意,准备着取胜以后,把欧阳岚培养成“骷髅王”,有嵇康和欧阳岚这么高超的魔王,邪马台帝国以及邪马台所有的势力范围,肯定都会被征服,一个个都败在欧阳岚和嵇康的手里。 都市牛利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到他的阵法有变,阵法渐渐无法发挥魔力,他睁眼一看,我的亲娘哎!魔怪的克星来了,这些灵雁吞掉魔怪的妖气,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都市牛利见败局已定,哪敢坚持,化作一缕青烟逃走了。 雁阵“嘎嘎”直响,共同庆贺破除妖魔阵法的成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全民”总动员 救助嵇康 程昕和司马琴缨一边一个扶着嵇康,嵇康的眼角一滴泪慢慢洇出,像两颗晶莹的珍珠,慢慢从脸颊滑落。 庄曼华哈腰试了试嵇康的脉搏,脉搏空虚,微弱到犹如一根游离的细丝,很难捉摸。 庄曼华又试了试嵇康的鼻息,试了半天也没试出来任何呼吸的迹象,似乎毫无生命体征。庄曼华又俯下身子探听,听了好大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而后,她长叹了一声,脸色阴郁看着山上的皑皑白雪发呆。 欧阳岚让程昕和司马琴缨把嵇康搀坐在地上,他盘膝而坐,双掌抵住膏肓穴,把内力贯注,调动并激活嵇康体内所有生命因子,帮助他尽快恢复生命体征。 膏肓穴是人体的一大要穴,经营全身体能的聚集c凝练和发散。“膏”:膏脂c油脂也。“肓”:心脏与膈膜之间也。“膏肓”,由五谷精微所化,膏脂为提供心火燃烧之柴薪,在火热作用下所处为液态,经心室燃烧后气化蒸发的部分在胸腔内压的作用下随湿热之气外渗体表膀胱经,常用于治疗支气管炎c支气管哮喘c乳腺炎c各种慢性虚损性疾病等。药王孙思邈曾在《千金方》中说:“膏肓能主治虚羸瘦损c五劳七伤及梦遗失精c上气咳逆c痰火发狂c健忘c胎前产后等,百病无所不疗”。扶阳固卫c济阴安营c调和全身气血的作用,从而使身体恢复强壮。 欧阳岚浑身冒出了蒸汽,头部的蒸汽宛若祥云,在头顶不停地漂浮c环绕。他把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嵇康体内,而嵇康体内并不接纳,出现明显的排除迹象。偶尔,还发生冲撞,这就增加了治疗的难度。更让人惊讶的是,嵇康体内竟然有一股力量不停地反噬,吸收c散发欧阳岚的真气。以欧阳岚的扎实真纯的武功根底,他的真气竟然出现了虚空。 庄曼华一声“不妙!”赶紧盘腿坐在了欧阳岚的背后,她输出内力,通过欧阳岚的身体传向嵇康体内,令人吃惊的是,输入的内力越强,嵇康体内的反噬能力越大。欧阳岚不得不向庄曼华传达撤除内力灌输的讯息。 欧阳岚悄悄收功,但气息散乱,脸色苍白,头上虚汗直冒。庄曼华赶紧把自己的真气传输给欧阳岚,好长一段时间,欧阳岚才慢慢恢复平静。 嵇康两眼微闭,脸色灰土,身体僵直,气息全无,根本没有任何转机。 程昕禁不住“嘤嘤”地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叫着“康哥哥!” 但嵇康毫无反应,只是眼角的泪不停地向外洇出。欧阳岚输入的内力,在嵇康体内没有产生丝毫的作用,嵇康的身体状况,好像比未输内气之前更糟。气息更加微弱,面色更加灰黑。 程昕的情感容易外泄,哭得跟泪人似的。司马琴缨却一脸的平静,她声音温和地说道:“昕妹,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姐姐的心里更难过,遇事要保持镇静,多想想用什么办法来解决!” 司马琴缨虽然没哭,但有一种悲伤,比哭更难受。情感需要宣泄,憋在心里的悲伤对人的伤害更重。 这两个姑娘看着嵇康的模样,无助而哀伤。 正在这时,就听天空“咻咻”之声顿起,即刻来到眼前。程昕试着有人在扯她。她抬头一看,这不是自己的朋友千眼神鳄吗! 千眼神鳄不停地向程昕比划,意思是让程昕带着嵇康爬到千眼神鳄的背上去。 庄曼华看懂了千眼神鳄的意图,她把程昕拉到一边悄悄地告诉她:“昕儿,处女碧血的意思就是说男女之间要发生肌肤之亲!” “什么?师父!”程昕还是没听明白。 “傻丫头,就是男女之间要干那事!”庄曼华说得已经够直白,而程昕愣是不明白。 “师父,干什么事啊?” 急得庄曼华一时不知怎么表达才好,没办法,她只好把嘴附在程昕的耳朵上,几句话把程昕说得面红耳赤。 程昕走到嵇康近前,满脸羞涩,看得司马琴缨莫名其妙,不禁问道:“昕妹,师父说什么啦?” 千眼神鳄用头不停地蹭着程昕,程昕面对师姐的提问又无从回答,只好搪塞到:“师父让我带着康哥哥千眼神鳄跟去!” “哦!那嵇康就交给昕妹你了!” “哦,师姐放心!” 欧阳岚c庄曼华和司马琴缨帮程昕放置好嵇康,千眼神鳄一声啸叫,早已腾到半空,一边向欧阳岚c庄曼华和司马琴缨致意,一边向东方的天际奔去,那只灵雁也跟在身后,灵雁和千眼神鳄很快消失在无边的苍穹中。 郭淮寻找都市牛利共进晚餐,差人去找,连老鼠窟都掏三把也没把人找到。 来到关押室,嵇康也不见了踪影,郭淮大吃一惊,假如嵇康到了洛阳把军粮的真实情况一说,他郭淮岂不是欺君之罪,郭淮感到脖颈后冰凉。他把满伟叫来,阴沉着声音说道:“满将军,上报军粮是你发现的纯属为你着想,本将军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早一天晋升!” “郭将军的好意我没齿难忘,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岂容作假!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绝不答应你这么做!” “是吗满将军?”郭淮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是呀!郭将军!冒领军功那可是欺君罔上,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是吗?那违反本将军的军令是不是也该杀头呀!”郭淮满脸乌黑,充满杀气。 “你,杀了我?但事实终究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自然有人来清算这笔血债的!” “是吗!我倒要看看谁来给你翻这个案,来人,把满伟推出去,斩!” “郭将军!”大帐内外跪下一片将士,都在为满伟将军求情。 “求情者一律同罪!” 但还有几个人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满伟是满宠的大儿子,平素以爱惜士兵而颇受拥戴,只要他能拿下的事情绝不让士兵动手,根本没有当官的那种又臭又傲的脾气。这样的官,谁不拥戴!郭淮早就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早想找个借口除掉他,今天,郭淮终于找到了机会。 郭淮斩了满伟,军营里一片怨恨之声。 郭淮赶紧上奏,以满伟“违反号令”罪名上禀明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一、洛阳城哗然 人人自危 洛阳的天空遍布阴霾,尖利的西北风犹如鬼魅,发出刺耳的哀嚎。雪花就像白色的精灵,忽悠一下飘向这里,又忽悠一下飘向那里,让人的眼睛很难捕捉。 太极殿的台阶上落了一层雪,西北风“溜溜”地刮着,门前的守候的太监冻得瑟瑟发抖,把两手袖起来,还不时地跺着脚,心里不停地骂着鬼天气。 明帝的“迷糊”病属于阵发性,一阵心悸袭来,他整个人都像一朵纸花,轻飘飘地飞向天空。他赶紧收住心神下坠,抓住下盘的力量,就像抓住一条树根,在太极殿或者东堂或是养心殿或是书房,猛然就露出一条粗大的树根,明帝就死死抓住,魔怔就慢慢地退去。 就像一条大蟒蜕皮,每发一次魔怔,明帝就虚脱一次,就好像变成了软体动物,想从地上爬起来都很难。 这时候,曹叡拒绝任何人搀扶,他需要长时间接收地气,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狗,只有吸纳了足够的地气,它才能悠悠地醒转过来。 明帝在东堂又一次飘忽,就像太空漫步,在太空中漫步了一阵,就突兀兀下坠,然后,灵魂与才进一步复合,一开始虚虚地委身于此,最后,才踏踏实实合二为一,曹叡的生命才从虚无变得具体,才演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一连接到三桩要命的噩耗,明帝真的有些接受不下来。一桩是夏侯徽的死,她明明掌握着司马家的犯罪证据,但却一直保持缄默。 明帝已经意识到了司马家所犯的罪是滔天的,是死有余辜的。但由于司马家罪孽深重,她只有选择一死,用自己的死免却司马家成百上千口人的死亡。她用自己的死来唤醒司马家,放弃邪恶的欲念,顾忌整个家族的生死。她用自己的死来祭奠一个王朝的毁灭,她是祭品,献给那些作孽者,她让他们踏着自己的躯体去完成自己的霸业。 她曾经经历过绝望的煎熬,她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哥哥,她几次冲口欲出,但是,她又逼迫自己强忍了回去。她想把事实真相告诉自己的表哥曹爽,她不忍看司马家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她含着泪忍住了。 她必须结束自己的噩梦,她无法忍受,再也忍受不了,说与不说的煎熬。 既然自己忍受不了这么惨痛的折磨,那么她只有作出让自己不再忍受痛苦折磨的选择,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与世诀别。她不想再承受世事的纷扰。 明帝想也许夏侯家和曹家,让夏侯徽为这个即灭的王朝寻找线索,一开始就把夏侯徽逼上了一条不归路。 让她掌握了司马家的犯罪证据又能如何?她能眼睁睁看着司马家上上下下几百上千口人死在自己的手里吗? 夏侯徽的死,死于天真,死于夏侯家族的天真,死于曹氏家族的天真! 还有一桩案子更加离奇。郭淮先前来报说是满伟发现了蜀军的军粮,不费一兵一卒让蜀军退兵,请陛下嘉奖。时隔半日,突然来报,满伟罪大恶极,谎报军情,为了贪功把原本属于嵇康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不杀无以震慑军威,故已被斩首,死尸已解往京师,请兵部裁决。 人都被杀了,还请兵部裁决,兵部有什么好裁决的。他郭淮太把自己当个角儿了!这种欺君罔上的事儿也敢做!但是,他却把责任一股脑儿全推在满伟身上,明帝你看着办吧! 明帝当然知道郭淮和司马懿之间的渊源和猫腻,牵一发而动全身,明帝知道郭淮的肆无忌惮,还不是仗着司马懿在背后给他撑腰。 满家可真够倒霉的了,前些天刚刚失去了满炳,现在又失去了满伟。满宠的忠心和耿直,人品的世人垂范,他早就嫉恨在心,寻找一切机会打压满家,只要有他司马家在,他满家永世不得翻身! 嵇康是满家的克星。到了吴国,陆逊用离间之计害死了满炳;到了蜀国,又因为军粮的事让满伟身首异处,真是孽障。 提到嵇康,明帝的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他发现了蜀军的粮草,在前敌立了大功一件,论功可以行赏,可以加官进爵。忧的是,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宛如僵尸,受人所制,变成了法力无边的妖魔,什么人都降服不了。 至今在哪,下落不明。 又一件事轰动全城,整个洛阳哗然。整个洛阳城谈鬼色变。 明帝曹叡,着鬼道的时候,面部扭曲,极度痛苦欲生欲死,拼命挣扎的样子,小太监们都亲眼所见,都吓得魂不附体,也害怕明帝爬起来咬人,一咬的话,自己很快也会变成求生不得c求死不能的人。 着鬼道是一种国际间通病。吴国的吕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和陆逊设计孤立并杀害了关羽。关羽竟然追魂索命,做鬼也不会放过吕蒙,吕蒙到哪他的魂魄就追他到哪,好端端的一个吕蒙竟然被关羽的鬼魂追缴而死。 当下,又出了一个嵇康。护送满伟灵柩回来的士兵把嵇康光剩下躯壳而失去灵魂被一个恶魔牵制,差点打死人命,后来不知被妖魔挟持到哪里没人知道。那个妖魔吸摄了嵇康的灵魂而在嵇康身上注入的恶魔的魂魄,他只听恶魔的指令,没有了恶魔,嵇康就是一具死尸。 这话越传越疯,越穿越邪乎,直传到只要被嵇康抓一下,人立即就变成恶魔,传得有鼻子有眼,神乎其神的,不由人不相信。 这些故事一传开,洛阳城内人人自危,别说晚上不敢出门,就是白天也怕恶魔闯进家来,都说恶魔怕火,洛阳人家家户户的点燃柴火,企图以此吓退恶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二、琅琊山仙境 嵇康入住 程昕抱住嵇康,抓住千眼神鳄的鳞甲,不敢睁眼,只听耳旁风声呼啸,把她的头发甩成细小的鞭子,甩出“嗖嗖”“啪啪”的哨响。一块块云,带着粘粘湿湿的水汽,碰到程昕的头上把头发打湿,迎着风,整个头都冻得发麻c发毛c发疼。偶尔划落一块在身上,很快冻结成冰,衣服成了亮晶晶的铠甲,明亮而滞重。 千眼神鳄很快穿越了云层,程昕感到呼吸有些急迫。灵雁不时地鸣叫一声,似乎在为嵇康加油,让他挺过这一难关,生的希望就在前面,离此不远。 程昕哪敢睁眼,风像刀子,稍一睁眼就把眼睛刺得生疼,就像一条条冰凌打进眼里。 程昕不再听到耳旁的风声,而且听到了“叽叽喳喳”c“咕咕唧唧”的鸟鸣,鼻子里还闻到一股股浓郁的花香 程昕睁开眼,眼前一阵眩惑,这是到哪儿了?麒麟向她点点头,灵雁的雁迷成一条缝,都在向程昕致意。 程昕知道麒麟带嵇康来治疗了地方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长者,脚步沉稳地走向前来,拍了拍麒麟的后背,又知会一声灵雁,转而走向程昕。 “程姑娘,这里是琅琊本部,嵇少侠与本部颇有渊源,历此危难,是命里劫数,琅琊本部岂能袖手旁观,要尽绵薄之力!” “阁老您好,救救嵇康!”程昕一听说琅琊本部,好像见到了嵇康的救命恩人。 “放心好了,程姑娘!我们琅琊阁会尽力而为!”阁老白须飘飘,一张一翕的嘴巴充满坚毅。 程昕欣喜若狂:“康哥哥有阁老他们,你有救了!” 千眼神鳄和灵雁都悄悄地离开了,阁老从他白色的长衫里掏出一只绿色的小瓶子,从瓶子来倒出一粒翡翠般的药丸,用细长的纤指挤开嵇康的嘴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阁老的药丸即刻发挥了神奇的效果,嵇康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起来。程昕把耳朵附在嵇康的胸口上,听到了“噗噗”的心跳。程昕激动得眼睛里流出了热泪,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狂喊道:“康哥哥活过来了!康哥哥有救了!” 阁老摇了摇头:“我也只能如此了!只能维护嵇康的正常呼吸和血液运转,至于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程昕想问阁老,什么是“处女碧血”?既然师父已经告诉了她原委,她没必要刨根问底。 不过阁老还是直话直说:“我们琅琊阁早已给嵇康作出了诊断,其中的疗法,程姑娘有没有听说!” 阁老的脸色严峻,看来他已经知道少女碧血是嵇康魔怔的唯一疗法。 有几个琅琊阁的弟子,来到阁老面前:“师父,弟子按您说的已经办好!” “那好吧,你们下去休息一下吧!”阁老叮嘱道。 “是!”弟子们躬身后退。 琅琊阁的规矩就是重,弟子们都很注重礼节。中华民族就是一个有着文明传承的伟大民族,注重礼节让我们的文化传统得以更好的发扬。 两个童子推来一辆有轮子的车,他们把嵇康放在担架上,推着车朝前走。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个烟雾缭绕的峡谷中。好多山峰直插云天,在缭绕的云雾中朦朦胧胧,似仙境一般。 一路云雾匝地,人在云雾中穿行,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山色青翠欲滴,山花璀璨烂漫,馨香馥郁。 就在这云雾山间,有一座小房十分精致,两个童子把嵇康安置在漂亮的房子里扬长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三、薛神医驾到 嵇康就医 薛神医每天出入校尉营,校尉营里一片静悄悄,每个校尉都像僵尸,无欲无求,在校尉营蹑手蹑脚来回走动。像一个一个动画版的恐龙。 薛神医得到了明帝的手谕,尽力救治校尉营的将军曹训。 薛神医怎能不明白,从死神的手里抢人,等于拿自己的阳寿埋单,救治一个已在阎王爷冊簿上挂名的人,他的阳寿就折耗十年,而他一次竟然和阎王爷夺回两个人的性命。薛神医按照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接连和阎王爷杠上两回,薛神医的阳寿要折耗二十五年。他现在已是三十三岁,再加二十五,那就是六十岁,薛神医也不是傻瓜,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这么多的玩笑。虽说是皇帝的命令,也就是所谓天命难违,但薛神医知道,凡事都有个分寸。他必须巧妙地把握分寸,利用机缘巧合,让自己躲过这一劫。 薛神医照准 膏肓穴取穴位置稍偏毫厘,深度稍微偏浅一点,让他自己的机能发挥效能,薛神医是个鬼医,只是维系曹训等人的正常的生命,让他每一天都有明显起色明显好转就行。 他不是不想救治这位将军,他也是在维护自身的利益,当涉及了自身的生命,这个代价太大,可以说是惨重的。他不得不巧妙周旋,而且,他还知道他与琅琊阁还有一个早在年前就有了的一个约定。 他的这个约定很快就要践行,他已经有了预感,而且,听从陇右护送满伟灵柩的人口中已经得知这个人就是嵇康。 谁不知道嵇康和曹魏是什么关系,这次在陇右,嵇康的表现出手不凡,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蜀军退兵,这功劳大了去了,侧面上为大魏节省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明帝肯定拿嵇康当明珠一样看待,琅琊阁阁主也不会袖手旁观。琅琊阁的约定,就是嵇康。 薛神医有先见之明,就在他给两位将军扎过针之后,就有琅琊阁的理事,火速来传薛神医。 琅琊阁的效率高,高就高在消息传递速度快,而且既稳又准,第一时间传递到接信人手里。 “琅琊阁阁主有请!”理事很恭敬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薛神医收拾收拾诊疗工具,告别随诊人员和校尉营的监军,随琅琊阁理事快马加鞭赶奔琅琊阁分理处。 琅琊阁阁主也就是阁老,骑着一头白色的神鹿,正等在琅琊阁分理处的正厅。 薛神医见到他,拱手施了一礼:“阁主,好!” 阁主朗声笑道:“我最乐意与明白人合作,请随我走!” 薛神医微微一笑跨上白鹿,他倒背着身子与阁主照了个反面。 阁主也不说一声,骑上白鹿风驰电掣般到了琅琊山。 琅琊山山峰笔立直插云天,每座山头云蒸霞蔚,蔚为壮观。 阁主早已飞身下鹿,薛神医猛然感觉下鹿的地方香气扑鼻,他用鼻子嗅了嗅,顿感心旷神怡。人间虽是腊月,而琅琊山始终是三月芳菲,百花争奇斗艳,令人心帜飘摇,直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薛神医感佩琅琊阁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阁,坐落于如此神境,你不佩服都难。 薛神医再看眼前的这座房子,依高山,临深涧,一条小路飘入云天,简直是化外之境,是静心练武的好所在,这小房子的选址真可谓匠心独运,仅仅只有这么一个小山弯,小房子建好后,走势刚好和山体一致,并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这座房子设计得匠心独运,就像一座佛塔,通体的白和树的绿c天的蓝c花的红,相映成趣,增加了优美的色彩。 尚未进入小房子,薛神医的鼻子尖,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花香,这股花香太浓,浓得有些刺鼻,浓得那么甘冽,他不由赞了一声:“好!”薛神医是行家,一闻就知道这是通经活络的神药。走进小屋,满屋蒸汽缭绕,一股花香沁人心脾。薛神医定睛一看,蒸汽缭绕中,嵇康的全身正浸没在泡满大红的曼陀罗花c杜鹃c芍药等多味药材的缸里。 一位国色天香的少女,正在给嵇康盥洗。薛神医看得有些痴迷,这仙境中,每一个人都不同寻常,水灵灵的,像含苞欲放的花。 程昕向来人深施一礼,柔声说道:“先生好!” 薛神医赶紧还礼,对这样漂亮的美人不还礼,那就是对世间美的漠视,甚至可以说是亵渎。 “在下薛里红,人称薛神医的就是!敢问姑娘名姓?”薛里红老病又犯了,他见到美女走不动。 “民女程昕,渴望薛神医关照!”程昕的嘴就是甜。 “好的!好的!”薛神医的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薛神医迅速摆好所用器械,程昕在一旁递这送那,把给薛神医乐得什么似的。 薛神医取出长长的银针,在嵇康的几处要穴扎了下去。 嵇康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胸口翕动起伏,脸色也变得趋于正常。程昕见了涕泪交加,高兴得双手紧紧抱着双肩,看着嵇康,痴痴地傻笑。昏迷了两天两夜的嵇康终于走出险境,程昕怎能不高兴呢! 她像摆酒庆贺,这个地方除了鸟语花香c山珍野果,就再也找不出可以吃的东西了。她不得不向薛神医表达歉意:“薛神医,对不起,欠你的这顿酒,只好以后再还了!” 薛神医笑道:“有你这句话比吃了酒还要开心,谢谢你的美意!” 嵇康有了起色,的确令人欢欣鼓舞,可接下来让人担忧的是,嵇康依然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连一点喜好都无从表达,与植物人毫无二致,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四、矛盾纠葛中 明帝迷糊 一场悲哀掩藏了一个残忍的事实,夏侯徽的死淡化了曹家和司马家之间,冰火不相容的矛盾,取而代之的是夏侯和司马两家爱恨纠葛。夏侯家和曹家又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就是曹家一言不发,司马家也能感觉得到曹家的恨更深入了一层,可以用深入骨髓来形容。 曹爽和何晏撤兵回来,秘密拜见了明帝。 明帝慌问:“王弟怎么有如此疏漏,不是设计好了的吗?这岂不打草惊蛇!” “陛下,不是臣弟无能,司马家派出二十多死士,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等臣弟和军师何晏赶到,司马昭早已毁尸灭迹,而且倒打一耙,反咬一口,说臣企图刺杀他,惊动了大营里的士兵,没有得手!” “二十多死士!朕倒不明白司马家的死士养在天上?查!” “是!”曹爽应了一声,但同时又犯了难,司马一家都狡猾得犹如狐狸,派什么人盯梢,他们不会怀疑。已经死了一个夏侯徽,无论派谁盯梢一有不慎,肯定有去无回。 很明显,一个人没有高强的武功和聪敏的头脑,非但达不到目的,反倒引起警觉,做起事来更加隐秘,更难寻找蛛丝马迹。 有一个人选最为合适,这种事情非嵇康嵇中散莫属,可嵇康又身陷危难,处在权力之争的漩涡,他的生命能不能得到保障,谁也不知。 鬼道,无处不在,人人自危,这是当朝最敏感,也是最令当局头疼的话题。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谁都不愿意触及,但却又无法回避。 说起来,这是明帝曹叡做的一桩最窝囊的事,最丢人现眼的事,引鬼遭龌龊,招惹了一个卑弥呼,竟把自己和整个大魏都被人算计了进去。 自己乃一国之君,竟也遭了“鬼道”。校尉营几万将士堪堪成了几万僵尸,举国上下竟无一人能匹对此毒。眼下,远在西北边境探听驻军虚实的嵇康也意外遭了此道,此道的阴毒程度,蔓延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嵇康又牵涉满伟被郭淮军法处斩的真相,无形之中处于风口浪尖,卷入了政治斗争的漩涡,他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未可知。 明帝的心事更重,他还专门召见了押送满伟灵柩的一个将官。这人自然是郭淮的心腹,明帝再昏聩,也不会向他打听满伟将军的事。但是,明帝能旁敲侧击问问嵇康的情景,不管郭淮怎么耳提面命跟他口口相授了什么。 “陛下,臣当时也在厅帐之中一起饮酒,正饮间,只见嵇中散面色铁青,轰然倒地,双目紧闭,人事不省!项医师说是风寒侵体,中了邪毒,俗名中风,看样子十分厉害,连项医师都束手无策,说把脉的时候,就连脉息都找不着!” 明帝心里一阵绞痛,他黄着一张脸说:“朕赐你回家几日,你且好好休息一下!”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将官行过君臣大礼,在太监的引领下走出了东堂。 明帝感到一阵眩晕,似乎又有飞升仙界的感觉。他感觉通体膨胀,难忍难耐,他的脸色从蜡黄转为红潮,对着辟邪说:“宣曹肇!” 门前侍立的小太监阿福赶忙应了一声“嗻!”,匆匆忙忙赶奔外宫而去,陛下赶紧伺候明帝更换女装,梳理头发,涂脂抹粉。 不一会儿,曹肇在阿福的引领下,来到明帝榻前,曹叡见到曹肇,一阵亲昵c摩玩,口里喃喃着:“怎么朕一会不见你,就心惊肉跳,别离开朕好吗?” “臣也想死你了,正要赶来见你,正巧遇到了阿福!” “快点好不好,朕早已等不及了!” “” 明帝和曹肇在大帐里腻歪去了。 曹肇穿着明帝的衣服,明帝曹叡穿着曹肇的衣服正在屋里嬉戏。阿福来报:“夏侯玄大人求见!” “宣!”毕竟曹叡和夏侯玄是表兄弟,从小到大玩在一起,曹叡的这点猫腻,夏侯玄是知道的,曹叡也不避讳。 室内暖烘烘的,一股股暖气,略带骚气,一阵阵向夏侯玄袭来,夏侯玄脸上顿感火辣辣的。 他看到明帝的扮相心里一阵阵想呕,明帝身穿内衣,脸上脂粉这一块那一块,有些脱落,牛皮癣似的。鬓发散乱,斜领赤脚这哪里像个皇帝,就像乡野间刚刚撒泼打滚过的恶妇。 夏侯玄心里的满腔怒火和悲愤欲绝与眼前的情境形成强烈反差,他心里一阵绞痛,想呕吐,但又碍于明帝的面子强忍了下去,他低下头,不忍再看。 “爱卿见朕,有何要事?”明帝身穿内衣坐在凳上问道。 “臣妹夏侯徽死的不明不白,臣请刑部立案查明臣妹死因,还事一个真相,还世人一个公道,还臣妹一个清白!”夏侯玄一脸的哭相。 “爱卿,徽妹是你的妹妹也是朕的妹妹,爱卿心疼,朕当然也不好受!不过,爱卿你想想,又是开棺又是验尸,又是开膛又是破肚,爱卿徽妹折腾得起吗?夏侯家和曹家脸面上有光吗?徽妹生前也不想这样吧!” “就这么不了了之,岂不便宜了司马师这个混蛋!”夏侯玄恨恨不平。 明帝靠近夏侯玄对着他的耳朵说道:“司马懿拥兵在外,万一他借此生变,徽妹岂不死不瞑目” 夏侯玄眼里喷火:“那就趁机宰了他!” “龙虎之辈,岂可逆之!”明帝在夏侯玄的耳朵边又补充了一句。 夏侯玄陷入了沉思。 其实,司马懿这只狡猾的狐狸,人虽在高丽,但心依然记挂家里,他来了一封密函,虽然呈报的是震慑邪马台国的方略和效果,但也旁敲侧击,说吾儿子上年幼无知,若有狂躁之举,不恭之事,还请陛下护佑! 这不明摆着给明帝施加压力,司马老儿的意思太明白不过,他软中有硬,我儿子上要是出什么问题,你明帝脱不了干系!什么意思,这其中的潜台词,你自己想去。 干掉司马昭既是曹爽和何晏的意思,当然也是他明帝暗中授意的。司马老贼之所以狡猾,他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猫腻。“知子莫若父”,司马昭是什么样的人物,司马懿最清楚,锋芒毕露,虽然让他在泥土窝窝里磨炼了这么多时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司马懿率军北上,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司马昭,他嘱咐司马师,密切注视有关于司马昭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变,必须采取果断措施。 决不让我司马家有任何闪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五、国运兴衰时 群魔乱舞 司马师可谓是雪上加霜。毒死夏侯徽情出无奈,他的心里有一股难忍的痛;大舅子夏侯玄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弟弟司马昭又不问三七二十一,几乎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他忍住痛没有躺下,夏侯徽出殡这一天,正赶上满伟的灵柩也出丧,两家灵柩在路上相遇。按古代的丧葬规矩,两家丧葬的灵柩是不能碰面的,不得不绕开大路,一溜小跑从地里窜过,然后,再回到大路上。古时抬棺都是用人在棺材两边打上绳结,穿上扁担,一边八人,两边十六个人一齐用力,厚重的棺材才能抬起来。一走地里,再跨一道沟坎,坏菜了,当场被压倒两个,两个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棺材太重了,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站起来,成了一世的废人。 人们都说,夏侯徽的冤气太重,这不,冤气未伸,她显灵了。 那么说满伟就没有冤气了吗?其实,满伟的冤气并不比夏侯徽少。只是满宠一生廉洁自律,家底太薄,用的棺木太过俭省,那些抬棺的人,才没被压着。 活该司马师倒霉,这无形中又增加了一笔开支,这两个人一家老小的开支花销,算起来不是一个小数目,司马师咬牙忍受。 事情还未了解,夏侯徽的棺材仍然扔在地里,不增加几个劳动力,谁都不敢再抬起这口棺材。幸亏是冬天,若是夏天滞留这么长时间,人早就腐化成血水了。 凑足了二十人抬棺,这才在艰难中蝺蝺前行。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刚把棺材抬到路上,就听“咔嚓”一声又有扁担断了,这次还好,幸亏落得及时,没有再次造成人员伤亡。等到了落穴的地方,突然,有一只雪白的狐狸从穴中窜出,人们暗下里疯传,夏侯徽变成了白狐仙,借的时候,早已羽化成仙,飞升到神仙妙境去了。 从此,洛阳城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尚未出嫁的姑娘,突然哭起她的孩子。 不孝顺的媳妇时常指着丈夫的头皮骂,她的房屋塌了,没有钱花了,还不赶快给她送钱去。都知道这是她的公爹在显灵。 还有人在洛河中间,经常看见一个身穿皂服的女人,倏悠一下从水底钻出来,倏悠一下又从水面钻进水底。 有人看见几个人影,匆忙忙从地上飞升到天上,南天门开了的时候,有仙乐奏响。 有人看见满宠佝偻着身子,来到后山像狼一样的嚎叫,也有人说他像鬼一样嚎叫。也难为他了,一个白发人送走了两个黑发人,前后不到两个月时间。不是孙子需要他教育培养,他连死的心都有。有人暗地里讲,嵇康就是他满家的克星。满宠不这样认为,他以为凡事因果都有报应。他太过强势,战场上杀人无数。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太过圆满,满极则亏,这是定式,谁都无法改变。 曹公时代可谓盛极一时,到了明帝明显呈现衰败迹象。明帝沉迷声色犬马,不堪,而他的子嗣一个个尽皆薄命,连一个继承皇位的太子都存留不下来,这就是曹魏气数已尽,没落颓萎的末世已成定局。泱泱皇家如此,他一个满家又岂能逃避得了这一自然趋势。 他啸叫因为他趋向自然,他顺应这一自然潮流,而且,这种理念从未改变。 校尉营开始了人吃人的惨状。那些僵尸出现了暴力,群群伙伙,互相厮杀,也许是因为饥饿,也许是失去了魂魄,他们都处于一种无意识,遇到障碍就抓就打就啃已经成了习惯。后来,还有什么反常行为,很难预料。 洛阳城真是怪事连连,弄得人心惶惶,昼夜不宁。 明帝启用加急快报,催促司马懿在今日解决校尉营租赁魂魄一事,要求卑弥呼赶紧归还四万将士的魂魄。 高丽的冬天,就像一个魔法师,端出一杯水,瞬间就能结出一坨冰。取暖成了一个大问题,司马懿的驻军有样学样,拜当地高丽人为师,在帐篷内垒火墙c砌烟囱。到山上捡柴,在灶洞里燃着,帐篷内立时感觉暖烘烘的。还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当地人叫它“乌金”,黑不溜秋,油光锃亮,还铁硬铁硬的,这家伙有一个特性,点火就着,一页一页的翻转,像开出的一朵火红的花。好多士兵都想回家的时候带上一块两块,也让家里人见识见识,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奇妙的玩意。也好在老乡面前炫一把,炫耀炫耀自己在高丽有多么的牛逼。 司马懿忍着寒冷,在夜空中燃放了属于邪马台的烟花,这是司马懿和难升米定下的联络信号。 都市牛利从陇右败回,一溜烟,像一只冒烟的焰火,直直地奔高丽而来。 难升米训了都市牛利一顿,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一个死人都看不住。 难升米听在外观察的小厮跑进大帐来报,说曹魏发来接头信号,他便和都市牛利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一直以来,洛阳到高丽的信息传递成了焦点问题,官方的驿站, 单单驻军到达高丽,旖旖旎旎长达半月之久,即便快马也得三天五天。 琅琊阁开辟了一道最快捷的信息传递渠道,保证一天之内把消息传过去。这无疑是对消息传播业务的一次挑战。 司马懿把琅琊阁传来的消息递给了难升米。其实,难升米是个中国通,一看材质就知道属于十万火急那一类。 “迅速解决校尉营僵尸问题!”司马懿怕难升米和都市牛利不理解,挑明了问题。 难升米点点头:“这事好办,我和都市将军回去就办!” 邪马台国内正在庆祝,女皇卑弥呼打了一个大胜仗,多亏了大魏这四万将士的魂灵协助,她的“赤灵战队”无往而不胜,邪马台开疆拓土,大获全胜。邪马台皇家欢欣鼓舞,从逃亡躲避c浪迹天涯,到打道回府c整顿朝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一片吾皇万岁的口号声中,邪马台帝国,终于独立了! 没有不归还魂魄的理由,但却有归还的条件。 卑弥呼在四万将士的魂灵上做了一番手脚,一旦听到号令,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服从,这为司马懿后来高平陵兵变,提供了便利。 还有一个棘手问题,司马懿面带焦虑和不安,他走到难升米近前小声说道:“打听嵇康下落,绝不许他活在世上,他若出现,洛阳必乱!” “司马将军放心,一个小小嵇康,我们邪马台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难升米一提起嵇康恨得咬牙切齿,都市牛利眼睛都冒出血来。 “嵇康这小子不容小觑,都市将军马失前蹄,亲身领教和见识过嵇康的厉害!”司马懿可不敢小看了嵇康,只要他一出现,大魏上上下下肯定被搅个天翻地覆,特别是他和郭淮将成为忤逆朝廷的逆臣贼子。他筹划了那么久的“三马食曹”计划将毁于一旦。 司马懿表面上压抑司马昭的雄心和傲气,实则上他反倒希望他像一柄利剑,直刺大魏王朝的心脏,只是需要卧薪尝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暴露自己的意图,他还得装孙子,借以麻痹曹家,含恨隐忍等待时机。他之所以时时关注时局,不让司马昭有半点闪失,他实则把希望寄托在了老大老二身上,一个矜持,一个狂放;一个阴狠,一个毒辣。优势互补,相互支撑,共同图谋大魏江山。“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句话印证了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曹爽和何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都市牛利自从陇右败回一直都没闲着,他在打探嵇康消息,他当然知道嵇康在哪,但对于琅琊阁这么强硬的势力,他一时不敢觊觎而已。 都市牛利要想洗却耻辱,他必须借助更为强大的力量,共同去应对嵇康身后强大的支撑群体。嵇康不是一个人,他所代表的是一个集团势力,这个集团的势力太过坚挺,太过庞大,太过强势,他一个小小的鬼道,很难与之抗衡。 他要准备一份预案,提交邪马台皇家帝国共同对抗嵇康的“强大支撑”。 难升米向都市牛利递了个眼色:“其实,我们已经知道嵇康的下落,不过,这个组织在大魏没人敢惹,至于我们小国寡民,至于强攻,我们无法办到,我们所谙熟的就是秘密渗透,只能慢慢显露效果,立竿见影是不可能的!”难升米实话实说。 “我的条件并不高,只是想方设法拌住嵇康,不要让他回到洛阳就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六、卑弥呼襄助 危及明帝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想到这里,司马懿的眼里放射着雄性豹子般的眼光。 他的眼睛穿透冰冷的天空,炽烈的光似乎能把冰冷的穹隆熔化。他的野心膨胀到无与伦比,他有一把锐利的匕首,在梦中洞穿曹叡的心脏已经百次千次万次,他早已神不知鬼不觉让这个世道变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他一直消极应付,不让他的这种思想抬头,不让这种想法在脑子里留下任何痕迹。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在整个曹家正统,明帝曹叡算是最有才能的一个。明帝曹叡的眼里容不进沙子,把个天下打理得有条有理,律法严明。 即使曹叡对他司马懿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他也要舍弃,他不希望养痈为患,他要下大决心摒除自己的懦弱,摒弃妇人之仁。把曹家攥在手里,扼住他们的生命要害,扼住他们曹家的咽喉,扼杀曹家的有生力量,把曹家打入十八层地狱,他都不为过,他都不解恨,他都认为是曹家上辈子造的冤孽太重,杀机太深,同时也暗含盛极则衰的自然之道。 司马懿的心思缜密,他的这种意思不可能直接告诉难升米和都市牛利之流。这样有失他司马懿的身份地位,他们只是二三流人物,他司马懿必须和卑弥呼直接对话。 事实上,司马懿出兵高丽,从侧面已经造成了对邪马台国的威胁和压力。 司马懿来到高丽时深入了解,打造舰船攻打邪马台是长远的事,不可能在短期内打造出像模像样的舰船,各种因素的制约,打造舰船只是一个寄托,一个寄望。他四处联络,准备租借一个叫沙文国船只,沙文国已经同意租赁。 但司马懿有一个条件,先让大魏的士兵适应半个月,如果适应就签订合约开始租赁。 司马懿的这一招无非是让邪马台的信息组织看看,他司马懿有条件也有能力攻打邪马台。 消息传到卑弥呼的耳朵里,把卑弥呼吓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内忧外患,司马懿真的趁邪马台国空虚之时攻入,小小邪马台国肯定土崩瓦解,不堪收拾。 司马懿潜龙也。卑弥呼在战略上从来都不迷糊,她知道司马懿是支利箭,能洞穿人的心脏。派难升米和都市牛利暗中与司马懿协谈,答应司马懿提出的一切条件。 司马懿跟邪马台国根本就没有恶脸相向的意思,他租赁沙文国的舰船,也只是为了恫吓,什么事情都要讲究适可而止,目的达到了,该让步就让步,乐得送她个顺水人情,司马懿见好就收。 以前和诸葛亮较量的时候,连乌龟王八就能当,而眼下邪马台女皇卑弥呼许下的承诺和付出的代价,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诱惑,连取代曹魏时提供必要的援助都得到了首肯,得到鼎力支持。 这是司马懿梦寐以求的,他急不可耐地想找一个支撑,以建立自己的王国,建立属于司马家族的帝国。 卑弥呼的承诺很快就得兑现,她让难升米放飞四万将士的魂魄,而且打下一个印记,随时招呼随时到来。有了这份承诺就足够,就足够把自己做得强大,强大到无与伦比。 司马懿绝不会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必须学会隐晦。隐晦到l无声无息,像蚂蟥悄悄地吸附在血液充沛的肢体上。 司马懿告诉难升米和都市牛利,他要见他们的女皇卑弥呼。 难升米和都市牛利商量了一下说:“他们请示女皇陛下,如果可能不日即可相见!” 司马懿说道:“那好吧!” 难升米和都市牛利一个去校尉营解除四万将士的魔法。一个去请示卑弥呼,商谈与司马懿会面之事。 难升米法坛高筑,法坛四周燃起不同颜色的火,幽暗昏黄的,带着地狱之气。难升米端坐中间,全身p,l充满煞气,两眼微闭,嘴里不停念叨。他在法坛上用手不停地指指划划,法坛周围很快聚起一团团雾气,雾气越来越浓重,难升米几乎消失,辨不出他的身影。 好长一段时间,雾气渐渐退去。昏暗光亮照耀下的难升米成了一个耳大c嘴阔c眼睛发红的怪物。 他的眼睛直视天空,顺势打开一个小瓶子,就见小瓶子里冒出一个个蝌蚪般的黑烟,不停地从小瓶子里窜出,然后,直接奔向西北风天空。 难升米嘴中念念有词,还不时地磕头跪拜,最后,蹲坐在法坛连一动不动。 难升米很虚弱,做法事消耗了他不小的功力,他喘息着,法坛周围的灯,相继熄灭。 难升米孤零零坐在法坛中央,像一只被被鹰抓脱的鸡。看来招魂术和还魂术都是很费功力的事,怪不得难升米不让都市牛利去做,敢情都市牛利的功力没有达到难升米的程度。 再说卑弥呼接到都市牛利的最高级密令,便化作一缕烟来到高丽,秘密会见司马懿。 “见过大司马,卑弥呼这厢有礼了!”身为邪马台女皇的卑弥呼倒像是司马懿的臣子。这也难怪,一个动乱中的弹丸岛国,它极力寻找强大外援,不惜卑躬屈膝。夹缝中求生存,这滋味不好受。卑弥呼深谙此道,如果没有像曹魏这么基业深厚的国家作后盾,她卑弥呼再“牛”也不能一下子借来四万将士。 四万将士唾手可得,这在哪里也要大费周折的,而在曹魏就是不一样,只要一句话的工夫。卑弥呼知道曹魏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 司马懿还是眼冒凶光,一个区区邪马台小国的女皇,真不放在他的眼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七、薛神医妙手 嵇康回春 薛神医针灸疗法奇特,再加上琅琊阁神奇仙境有奇妙的治愈功效,只小半天功夫,嵇康的肤色c心跳等生命征侯恢复正常,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程昕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苦苦的期盼,终于有了希望;她痴心的意愿,终于有了回报;她所有的眷念,终于有所皈依。 程昕看到嵇康的神奇变化,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嘴角翕动,泪水在眼里打着旋儿。她急切地叫着:“康哥哥,康哥哥!”希望能把仍然处在昏迷中的嵇康叫醒。 嵇康心有灵犀,嘴角不时的抽动,手指也不由的勾动起来,可就是说不出话来,直急得眼角溢出了眼泪。 程昕把嵇康拥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叫着:“康哥哥,康哥哥!你站起来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张开嘴和我说话呀,你知道看到你要说话,我的心里多高兴吗!我实在太高兴了!我感谢老天对我的眷顾和恩赐!” 薛神医冲程昕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小子真是命好!而我的命就没有这么好了!” 薛神医当然知道自己的宿命,他不敢在情爱方面有什么奢求,而且也从没用心对待情爱问题。他的一个小师妹,始终恋念着他,可他的态度隐晦而暧昧,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小师妹伤心,一咬牙,出家当了尼姑。 薛神医每当想到这件事,心里就感到特别的苦涩。虽说人生不如意者常,可是他的爱情却始终是让他愁肠百结,抱憾终生。 爱情就是这样,若是真心的爱一个人。就会舍身处地的为她着想,不会因为自己的盲目行为而耽误了对方的终身幸福。 医者的宿命,是上天注定,薛神医也不想这样,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却冷若冰霜,麻木不仁,甚至熟视无睹,的确是一件特别折磨人的事,也是他抱憾终身的事。而现在仍然让她独伴青灯苦苦煎熬。薛神医的心中是苦涩的是难耐的是寂寥的。她对爱情渴望而不可求。唉,他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耽误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幸福呢?让他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那是不可能的,医者父母心,身为一个医者更加懂得爱的重要幸福的重要,所以,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自己深爱的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是让薛神医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小师妹比他更为决绝。一气之下,索性在洛阳附近的一个尼姑庵削发为尼。这成了薛神医永久的心病。 他看着程昕对嵇康的一往情深,心里掀起阵阵涟漪,也泛起阵阵酸涩。他对爱有了另外一种诠释,只要两心相悦,只要情真意切,哪怕爱是短暂的,也是一种幸福。 他羡慕嫉妒人间真爱,别人都该拥有,而他却不配,这就是天命所归。 程昕把脸贴到嵇康的唇上,让他感受到爱的存在,爱的慰藉和爱的抚摸,以助他尽快恢复感觉和知觉,尽快从昏迷中醒转来。程昕把头贴到嵇康的胸脯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脉的搏动。感受生命的强劲,同时,让嵇康领略到爱的真纯。 琅琊阁虽然四季如春,每当夜幕深沉,程昕喜欢用自己的体温来温化嵇康,让嵇康真正受到肌肤之亲,程昕的目的只有一个,她就是付出一切,也要把康哥哥救治过来,真的出现不测,她也会毅然决然地陪康哥哥而去。程昕的一生,就是为康哥哥而生,只要康哥哥需要,尽管拿去就是。她将毫无保留。即使她的师父庄曼华没有要求她和嵇康这样那样,只要他听懂了师父的话,只要她的康哥哥需要,她所有的一切,康哥哥尽管拿去。程昕还试着嘴对嘴的给她的康哥哥喂饭,只是嵇康根本没有吃东西的。程昕喂进去的流质,直接从嵇康的嘴角流了下来。 “康哥哥,给点面子好不好,哪怕你吃上一点点,你的昕妹都会为你高兴的!”程昕就像往常一样和嵇康说着戏谑c打趣的话。 程昕还经常为康哥哥按摩,她的手在嵇康的寸寸肌肤上游走,而每当此时,程昕都感到面红耳赤,羞羞答答。 程昕明显瘦削,更显示出一种打磨历练后呈现出来的荣光。去除了浮华,多了些日月沧桑的浸染。更感到了几分成熟,更增加了几分风采。就像一块玉璞,渐渐地雕琢成器。 薛神医被程昕火热的情感所打动,他对小师妹的爱有一部分转移到了眼前这个对爱专注的人身上,哪怕失去二十年c三十年的阳寿,他也要让嵇康尽快醒转,尽快恢复。薛神医真的是在和阎王爷争生死,嵇康一个失去生命感知这么多天的人,想轻而易举就醒转来,门都没有。 嵇康总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半空中飘飘啊,像一朵无根的云。他不知道要飘哪里?甬道灰暗看不到前路,甬道,一个像悬崖峭壁一样的甬道里,不停地坠落。 他像一片失去了母体的树叶,在风中旋转,在风中狂奔,他也不知道会被送到哪里? 他只感觉到周围更加恐怖,更加阴森,更加灰暗。 他像射出弓弦的弓箭一般,一直往下坠落,却丝毫都无法停留。 那就是一个万丈深渊,他一个劲儿地下落没有尽头。 他天天飘啊飘啊,似乎飘是他不变的永恒,他要飘向哪里,他不知道,反正飘是他的唯一。 正当他堪堪坠入更深层的深渊时,一双手突然把他拉了回来。 他开始上升,越升越高。越往上升,越感明亮,到后来亮得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他的眼珠转动,他的睫毛微颤,眼皮却重似千斤,任凭怎样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 他能感受到一个温暖的生命体就在他附近,温暖着他,熨帖着他,孵化着他。 他像摇篮里的襁褓,备受母亲般的关爱。 嵇康像被一条大棒顶着,从晦暗的隧道里,一下子醒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所在,清楚地感受到身边来自程昕的关爱。 那种感觉那样温暖,那样亲切,那样的细腻柔和,那样的诱惑,无可抵御。他真想立即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是谁?她为何这样不离不弃善待他? 但是,他的努力失败了。他挣扎着想支起身子,但整个人像被一块磁石牢牢地吸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想说话,感觉自己的嘴巴张得老大,可实际上,他的嘴连动都未动一下。他越是迫切渴望,越是被渴望反噬得厉害,嘴角虽然翕动,但是,连一个微弱的轻音个最单一的音符的发不出。 嵇康嘴张不开,话说不出,身体更无法动弹,他因此脸憋得通红,情绪波动,开始妄动。他心跳加速,浑身乱颤,吓得程昕脸色蜡黄,急切地叫来薛神医。 薛神医替嵇康把了把脉,兴奋地说:“太好了,程姑娘!嵇少侠冲破玄关,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静等着慢慢恢复了!” 程昕高兴地双手握拳,在原地跳了个转体一百八。 薛神医看了十分高兴,自己的努力带给别人幸福,是他倍感欣慰的事,也是他三十多年孜孜以求,矢志不渝,把自己献给医学的初衷。 程昕高兴之余,想到临行前师父对她说的话,粉脸一红,不禁喃喃道:“康哥哥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我的心!” 嵇康是明白程昕的那颗心的,他很感激,不过现在他想表达这种感激却找不到方法,更找不到途径,他很想让程昕知道他对程昕所做的一切都心知肚明,感触极深的。 程昕的心里老是萦绕师父的那句话,她当然明白师父这句话的含义,也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她权衡着。 她想入非非,做出各种各样的构想,她想着和康哥哥出双入对c双宿双飞的情景,心里就砰砰直跳,脸红得像盛开的桃花。 程昕想到寻找一处安乐之地,男耕女织c相夫教子,不问江湖世事,过着乐得田园居的生活。 程昕厌恶江湖,厌恶江湖的纷争,厌恶江湖的恶习,他们连嵇康哥哥这么单纯的人也不放过,他得罪谁了,这么小小年纪,他能得罪谁,就是江湖一些恩怨情仇,把他也裹进了核心。 程昕还想创设一个理想的江湖,没有欺诈,没有纷争,没有鸡牛别逗的打打杀杀。建设一个有序江湖,一个惩奸除恶的江湖,一个只为健身,不为蝇头小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个太平盛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八、嵇康遭特招 阁主纳徒 程昕觉得有些异常,一个不是太熟悉的身影总在这里游来荡去。 是琅琊阁弟子?琅琊阁阁主派这么一个人在这儿鬼鬼祟祟盯着?琅琊阁阁主难道还有另外什么企图? 程昕的感觉一向灵验,他觉得这个鬼头鬼脑的家伙没安好心。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朝自己和她的康哥哥不住地看。很明显这叫池底无银300两,他应该是有企图的,不然他不会每天都在这里默默的守着,而且还不停地张望。他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呢?程昕不由得多注意了他,经常有意无意的注视他在干什么? 程昕发现,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一边注视着他的康哥哥,一边瞅着崖壁发呆。难道他是在想谋害康哥哥之后,寻找逃跑之路?想到这,程昕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新感觉到他和他的康哥像两只青蛙,而他们的身边正潜伏着一条毒蛇。这条毒蛇正伺机反扑,将用他的毒液毒死他的康哥哥。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验的。程昕觉得有事儿但是具体是什么事,他也说不清,他想把这件事儿告诉琅琊阁阁主。 以琅琊阁阁主的高风亮节,坦荡胸怀,是不会做出蝇营狗苟的事儿的。让人背地里监视他和康哥哥,是琅琊阁阁主和这一帮正人君子所不齿的。这纯粹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用什么办法来试探一下这个家伙的底呢?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来到琅琊阁,而且还来到了忘情谷,他想干什么? 程昕和嵇康初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心思来看琅琊阁的风景。自从薛神医用针灸疗法治愈了康哥哥的病。程昕和她的康哥哥,这才有兴致在琅琊阁山谷中到处走走转转。一段之下才知道在山崖上写着三个大字忘情谷。为什么叫忘情谷,程昕也不得而知。反正她和她的康哥哥在这里是十分惬意的,他们几乎忘记了这里是哪儿?甚至忘记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康哥哥虽然恢复了简单的肢体功能和语言功能,但功力却失去了大半,他们必须利用这灵山秀水,修炼真功,让自己以及康哥哥的武功臻于完美,达到最高境界。 那样的话就足可以震慑敌胆,不被敌人暗算。那样的话就可以实现康哥哥的梦想,还国家一个安泰,还人民一个安宁,还社会一个祥和,还世界一个和平。 老阁主来了一个特招,特招嵇康作为关门弟子,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好多不认识的人都跑过来祝贺。特招弟子,这在《琅琊榜》琅琊阁绝无仅有,没想到,这破天荒的大好事,竟然落到了嵇康的身上。 嵇康早就闻听了琅琊阁的盛名,在洛阳提起琅琊阁,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很多年轻人趋之若鹜,只是难得机缘。嵇康真是好运气,什么好事都毫无征兆的悄悄降临,人这是什么命啊! 有人发出感叹,受刺激最多也是最大的要数琅琊阁第一高手c第一帅哥师哥“飞天神雷”——蒋梦达。 嫡传弟子而且是掌门弟子非他莫属,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阁主收了嵇康为关门弟子。 蒋梦达一百个不服气,他嵇康何德何能,怎么在琅琊阁就显出他的能了呢!我蒋梦达就要看看他嵇康长了三头六臂了没有?还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引得阁主这么对他器重,青眼有加,法外开恩,破例收了个外人当弟子。这把我们琅琊阁的其他弟子放在哪里?这让我们怎么在江湖上混呢?世俗的势利眼不说我们琅琊阁无能,培养不出出色的弟子吗?还要借助外来的力量加强琅琊阁队伍。 蒋梦达的不悦挂在了脸上,面对阁主说出了不恭之词:“阁主,嵇康非我本门,怎能堪当大任,一个对我们琅琊阁毫无功劳,甚至毫无意义的人,怎么配做琅琊阁弟子!” “梦达呀,琅琊阁数千弟子中数你优秀,你要多抽些时间教一教你的师弟嵇康才对呀!” “阁主!”蒋梦达还有话要说,没想到被师父制止住了。 “哎,身为大师兄应该有一种情怀,怎么会这样心胸狭隘,没有担当!” “阁主,我”蒋梦达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乐意?”阁主的脸色虽然平和,但语气明显多了几分冷峻。 蒋梦达哪敢再多说什么,他告退出来,心中自然愈加沉闷,这阁主也太偏心眼了吧,关门弟子的大礼还没举行呢,这就护上了! 有一个新选弟子凑了上来,谄媚道:“大师兄,您相貌超群,武艺高强,小弟我还请您在阁主面前多多美言,还请您对在下多多栽培!” 这位新选弟子来自东北,琅琊阁准备扩大在全国的影响力,要把分部开到东北区,一来把握外国人的动向,二来提供琅琊阁独一无二的信息和功法上的帮助。 “还有什么事吗?”蒋梦达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样的人肯定另有图谋,他不想理会,一扭脸想走开。 “大师兄——”这个新选弟子用手扯了一下蒋梦达的衣襟,这让蒋梦达反感至极,他生平最忌讳别人攀肩搂背,拉拉扯扯。由于本能反应,他不自觉地拂了一下,就听“啪嗒”一声,一个胖娃娃样的东西掉落地上。 这是东北的特产——千年人参,这种东西,恢复体能,增加功力,蒋梦达只是听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着实吓了一跳,人参和人太相像了。有手有脚,有头有脸,有型有状,只差有鼻子有眼了,再长出一张嘴巴,那就能说话走路了。 “素闻师哥武功高强,功力深厚,如果再加上千年人参的滋养,功力肯定大为增进,看到时候谁能与师哥堪比!”那小子从地上捡起人参,双手递给蒋梦达。 “敢问小师弟姓名?”蒋梦达平日里料理的事务很多,新来的人又不属他管辖,因而不认识这位新来的小师弟。 “哦,师哥,我姓荆,名叫权茹,师哥就叫我小荆好了!” “你叫什么?”内地姓荆的真不多,也不怪蒋梦达不知道。 “荆轲刺秦王,荆轲的荆!” “哦,小荆师弟,明天傍晚忘情谷见!” “是,师哥!”荆权茹就差没给蒋梦达敬礼了。 经常出入忘情谷的这个人就是荆权茹,他是长白山附近一个老猎户的儿子。他经常陪着父亲上山打猎,练就一身的好武艺。长白山多猛虎那东北虎个头高大,凶恶威猛,胆小的一见就不可以被吓得背过气去,更不用说打猎了。可是荆权茹艺高人胆大,有一次与一头猛虎相遇。和那头猛虎打了起来,这是一头凶猛的饿虎,在没有碰到食物了。今天见到了可口的食物。老虎的脸上似乎笑开了花。只见那头猛虎,根本就没把荆权茹放在眼里,它将身一纵扑了过来,险些把荆权茹扑到了身底。只见荆权茹将身一纵,把身子贴到了一棵搂抱粗的松树上。东北虎也不甘示弱,跑到树下,用锋利的牙齿啃那棵粗大的松树。老虎的牙齿真是太厉害,只几口就要把松树啃断。荆权茹一看不是路,赶忙又纵到另一棵树上,老虎一直对着荆权茹虎视眈眈,它又把尾巴一摇,追到了另一棵树下,张开血盆大口又啃开了。荆权茹这小子精得跟猴似的,他的目的是在消耗老虎的体力,削弱老虎的锐气。他看着老虎又把这棵大树啃的差不多了,又跳到了另一颗树上。老虎不干啦!它不再啃树,而是用蹄爪猛抓猛扑往树上爬。他用“吸”“吼”这样的威猛的势头,造成威吓,企图吓掉对方。老虎的吼,力道奇大,声震山林。把荆权茹震得瑟瑟发抖,几次要从树上掉落下来。他的两手一松,即刻又纵跃到另一棵树上。老虎急眼了,犟脾气上来了,它便用力朝树上撞去,树被它一撞,枝干招摇,情势十分危险。但是,荆权茹有荆权茹的办法,每逢大树被摇晃得实在无法承受了,这个叫华的家伙又跳到了另一棵树上,这样来回辗转,把个老虎累得气喘吁吁,晕头转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荆权茹一看时机一到,迅速的拔出了身后背着的箭囊,一支利箭,只听嗖的一声,这种李健正好射中了老虎的咽喉,这个老虎“嗷”的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趴卧地上一动不动了。 荆权茹拖着这只斑斓猛虎,来到山下出足了风头,连县太爷都被惊动了,前来看看这位打虎英雄。荆权茹一时名声大噪,赢得了世人的一致称赞,并且,也捞取了来琅琊阁的资本。 他来琅琊阁窥视嵇康,当然有他的目的;想尽一切办法接近蒋梦达,当然有他的企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九、荆权茹送参 撕破苍穹 琅琊阁依律集会c练功,结束了之后,已是傍晚。荆权茹来不及吃饭,迫不急待地来到了忘情谷。 忘情谷的景色十分优美,那些千年老树垂挂着各式各样的花,姹紫嫣红煞是美观。有火红的木棉,有一嘟噜一嘟噜的嫣红的紫荆花,当然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儿,都在那里无声地绽放。在气候如春的山谷中散发着无尽的幽香。 荆权茹贼眼骨碌,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一时看得入了神,不觉来到了程昕和嵇康的住处,青山绿水,百花簇拥中,有这么一处所在,恢宏大气,妙不可言。并且,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这小子一时看得愣了神,不由得就多看了两眼,不过,自从她看了程昕以后,他的眼睛就再也不想离开那间奇妙的小屋,眼睛骨碌碌在程昕的上上下下逡巡。这小子打小生活在莽莽苍苍的大山里,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 他感到十分惊奇,琅琊阁这里一向只有男子入住,怎么会有一个长相奇丽的女子?这在他心中是一个不解的谜团。他的魂已经被程昕吸摄,像一个没头的苍蝇,这里飞飞,那里落落,竟然把来到这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蒋梦达得到了这根千年人参以后,在住处找了好几个地方想把它藏起来。但是,又怕被人家偷偷的给找了去。所以,他又把这根千年人生从他藏的地方又拿了起来,试图想揣在怀里,但是又觉得鼓鼓囊囊的,不太方便。他只好从怀里掏出来,又想找一个地方放下。他就这样揣了放了,放了揣了,折腾了好长时间,就是舍不得把这根你人参丢下。他真的害怕这宝物被别人占有,谁偷吃了人参,谁的功力就会大为增长,而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想压倒一切的那种争强好胜的心,永远得不到实现。 多亏了荆权茹,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就来了,真的是苍天有眼,他想要什么,就真的有了什么,就有人悄悄地送上门来。 蒋梦达欣喜若狂,他把一块土地的砖头翘起来,又把砖头像上面的土抠了一个凤,这才把千年人参放了进去,但是他又不放心,如果这千年人参在这穿头底下发们变质又怎么样呢?或者是有一只老鼠把千年人参啃了那么他的一番功夫不是白瞎了吗? 他又翻箱倒柜照出一张油纸来,你一的把这根千年人参煲好,又想放到他抠开的那那块砖头的底下。小心翼翼的藏好了,但是他又不放心,因为我把这根千年人参又从砖头底下抠了出来。他明白这种东西是要放进肚子里才放心的。他把前年人参扒了出来,又用嘴巴稍稍的啃了一口,他和着吐沫把啃掉的一小块人参咀嚼了半天,咽了下去。 顷刻间,他就感觉到了这棵人参的威力,他满身痉挛,好像有一种东西在他的皮层下到处寻找出口,他这里涌动一下,那里涌动一下,好像有老鼠在一个布包里攒动。这千年人参真的妙至极境,这么大的尽力,他是从来没有感觉到的。这比他练了十年的功夫聚集的力量还要强大。 丹田中一股内力直向四肢百骸涌动,你一下子用到了脚下的涌泉穴。然后我又集结起来,奔向了天灵。 蒋梦达赶紧坐到了炕上,微闭的双眼,双掌掌心向上聚于胸前,开始聚气吸纳,练起了功夫。 几个周天以后,蒋梦达顿觉周身舒泰,功力大增。他完全明白这是千年人生带来的功效。他更知道这千年人参是一种难得的好至宝。所以就更加珍惜他不知道把他放在哪里好,最后忘抬头长叹一声,猛然发现了一个好主意。 他把千年人参用油油纸包好装进了一个竹筒里,然后一飞身。跳到了房梁,把这千年人参放到了房梁上他从房梁上跳下来,站在地上从各个角度观察都看不到这千年人参以及那个小竹桶的影子,这才放了心她打理打理自己就这样急匆匆的向忘情谷走去。 来到了忘情谷,他看到金泉如正在魂不守舍的寻找着什么,他从背后拍了一下金权如把个荆权茹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大师哥,他才笑了笑说大师哥,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你差点把我的魂给吓飞了,如果把我的魂给吓飞了,那个怎么才把我的魂找回来呀。 啊!小师弟!少贫嘴,你说。你想要什么? 荆权茹压根没有想到大师哥如此慷慨,一根千年人参,一到位就想要什么就马上就能得到什么了?他暗暗高兴,简直是说有点心花怒放了 他想得到什么?他自己心里明白。但是一根千年人参送到了蒋梦达的手里那就想要什么就又就有什么了。荆权茹猛然感到了人性的脆弱。在私欲和利诱面前,人性有时变得那样的苍白,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力,那样的一钱不值。 哈哈,大师哥言重了,我是来学功夫的,当然是想要大师哥的功夫了,除了功夫我还能想要什么呢? 蒋梦达微微一笑,你要想学功夫那算你找对了人,说吧,只要是琅琊阁有的功夫,你说你要学哪样吧。 荆权茹笑了笑说道:“师哥,我要学撕破苍穹!” 听了这小子的一番话,蒋梦达不禁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貌不惊人的荆权茹。 荆权茹诚惶诚恐,不禁惊恐地看了一眼眼前师哥。 蒋梦达心想,是自己多虑了,一个刚进琅琊阁的弟子有如此胆魄,值得骄傲才是啊,他根基未深,就是学会“撕破苍穹”,蚍蜉之力,又能对高手如云c戒备森严的琅琊阁奈何? 你道这“撕破苍穹”是什么?是破琅琊阁结界的阵法和招式。 既然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覆水难收,教他就教他呗,蒋梦达已经毫无退路。 荆权茹十分守时,每天傍晚都提前到达忘情谷,他可以在师哥未到之时看看自己心仪的姑娘。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年底。腊月初八,琅琊阁举行了一个盛大而隆重的仪式,光鲜的靓丽地接纳嵇康成为老阁主的关门弟子。既然是关门弟子,仪式的意义就显得特别重大。特别之事就必须特别对待,仪式的空前绝后,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琅琊阁阁主特招关门弟子,这等事何其重大,各门各派,趋之若鹜,都选了代表前来祝贺。一时间,琅琊阁客人如潮,车马如云,彰显着琅琊阁在全国各门各派心目中的显赫地位和在人们心目中的分量。各名门正派以琅琊阁马首是瞻,琅琊阁的事儿就是各门各派的事,这么大的事儿,如果不来祝贺,那么就显得特别的小气了,任何人都不甘落伍。 欧阳岚也在祝贺之列,当他看到嵇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一种喜悦由心而起,一把拥住了嵇康,俩眼通红,泪水潸然,从眼眶里流到脸颊。 “老弟呀,还能见到你,这真是你的造化,你福洪福齐天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老兄要沾你的光!” 嵇康笑了笑说:“欧阳大侠,欧阳大哥,什么你的我的呀,我们什么时候分的这么清了。不是说我们只要结拜成为弟兄就是一家吗?” “说实话,我好羡慕嫉妒你啊,要是我再年轻的几岁,我也要在琅琊阁拜师学艺了!最起码也要沾琅琊阁的灵气!” “我好的这么快,就是沾了琅琊阁钟灵毓秀的光!” “在这里习武几载,那不真的成了仙风道骨的人了吗?你看看这里的气候吧,如梦如幻,花团锦簇,紫气升腾,好像王母娘娘的瑶池一般。这里,比我的神农架好多了,还真的有点儿恋恋不舍了呢!” 程昕格格地笑道:“呵呵,欧阳大哥,你现在不就是鹤发童颜吗?” “我有那么老么?我这叫做:空遗恨,白了少年头!”欧阳岚开着玩笑。 “既然欧阳大哥不想离开,那么我们与老阁主商量,你长期在这里住下来,我们和有个伴儿!” 欧阳岚长笑一声,说道:“哈哈哈,那感情好,那就请你们在老阁主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了!” 王朗是琅琊阁的嫡传弟子,他的名号,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已经成了琅琊阁一张鲜亮的名片,成为了琅琊阁的代言人。琅琊阁收徒,而且是阁主的关门弟子,这说明了什么?王朗自然心知肚明,这就说明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要和嵇康共同维护琅琊阁的名誉,共同创建一番事业,共同把琅琊阁发扬光大,琅琊阁的名声,琅琊阁的威望,琅琊阁的未来,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王郎一听说嵇康特招成为老阁主的关门弟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高兴。他为老阁主而高兴,老阁主真不愧是一代大家,他慧眼识英才,一眼就看到了嵇康的骨头,嵇康的为人处事,嵇康的大将风骨,奇康的旷世奇才,都是旷古烁今,无与伦比的。他特地早早赶到,前来祝贺。同时,也为琅琊阁打点打点,以尽身为琅琊阁弟子的职责。 琅琊阁十分热闹,华山派c嵩山派c衡山派c恒山派c泰山派c少林派c武当派c青城派,各名门正派,齐集一堂,谈论的江湖轶事,畅想着江湖未来。 琅琊阁在大厅里摆上桌凳,拿出来近几年自己酿制的陈年好酒,拿出了好菜,摆出了各种果点,大摆宴席,招待这些来自江湖的各门各派的豪侠们。一时间,琅琊阁大厅里豪气干云,热闹非凡。酒香扑鼻,谈笑风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琅琊阁收徒 不速之客 琅琊阁大厅内,人声鼎沸,笑语声喧,一些豪侠大多都是高嗓门的人。他们说起话来毫无顾忌,嘻嘻哈哈,笑语不断。 音量最高的要数少林方丈易阴大师,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说起话来响如洪钟,震得房梁上的尘土刷啦啦的往下落,整个大厅回音不断,嗡嗡直响。 少林一向为武林正派,有领袖气质,向来以武林至尊而自居,说起话来,直言不讳。 易阴大师说道:“近日听闻有一股东阳邪祟在我们洛阳横行。用他的妖术,不动声色,就劫掠了我校尉营四万将士的魂魄,大有横行我大魏的征兆。我们名门正派,绝不让这些邪恶的门派,目中无人,横行中原。我们要成立一个英雄大会,选出一个武功高强c德才兼备的人领导武林,消灭这一邪门歪道,武林败类!” “好,我们支持易阴大师!”华山派长老至阳大师率先赞同。 “以我看我们要打擂比武,选出有真才实学c有文韬武略的真汉子c真英雄。免得一些人凭借花拳绣腿来欺骗江湖,没有本领,反而误了大家,不但剿灭不了什么歪门邪道,反而被歪门邪道所剿灭,这岂不引起天下人的笑话!”恒山派掌门汪逸扬怪里怪气的说道。 “对!我赞同汪逸扬大师的建议,来个打擂台比武,比出真正的英雄来,这样才能以本领服人,才有领导能力,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峨眉山掌门廖一真人手捏酒杯侃侃而谈。 “这都是江湖邪术,故弄玄虚。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如临大敌吗,这未免太长人家的本领,灭自己的威风了吧。”无极剑派的掌门人叶雨涵不以为然的说道。 “哼!头发长见识短你,没有见到过他们的厉害,你当然不知道那个歪门邪术是多么的厉害,千军万马只在瞬间就被夺命,杀伤力相当惊人!”易阴大师辩驳道。 “你也太虚张声势了吧?就邪马台那么个弹丸小国,它怎么会捣鼓出这么大的妖术来!不信不信!”泰山派的掌门人时南通更是不屑一顾。 “看看,看看!这就显示某些人少见多怪,没有见识了吧。你没有见过当时的场面,当然不知道那妖术的厉害了!”华山派的至阳大师气得鼻子都有些歪,看不惯泰山派的作派,动不动以五岳至尊而自居,把其他门派视若无物,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做事张扬,目中无人,他们这样的做派天下岂能太平。至阳大师对此一向耿耿于怀,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自己一派,胆小如鼠,还要长别人的威风,拿遮羞布挡脸!”时南通反唇相讥。 “怎么就一派了?你说话嘴里能不能干净一点。”华山派弟子们不干了,都纷纷站起身来,有点剑拔弩张的味儿。 “哟哟哟,说你们一派怎么啦?难道你们不是吗?什么事先怕字当头!难不成,你们华山派还想拿我们泰山派怎么地是吧!”泰山派的弟子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琅琊阁大厅的一时充满了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气氛十分紧张。 “哎,都是自家人,何必伤了和气,大家都坐下来,赶快坐下来喝酒,喝酒!”老阁主打个圆场。 这时华山派的弟子和泰山派的弟子们都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青城派的掌门和弟子们一直保持着缄默,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菜,静等着事态的发展。 近年来,战乱频仍,人心不古,社会动荡不安。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他们青城派,不想出这个风头。谁强谁弱,谁胜谁败,与他们青城派有什么关系呢?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酒喝?既然琅琊阁招收关门弟子,来应个景c凑个热闹也就罢啦。不管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都感觉到与自己毫无关系。所以,青城派大师黄振柯一言不发,只顾喝酒吃菜。 无独有偶,武当派掌门宁家文与青城派大师黄振柯隔空碰杯,表示观点相同,志趣相投。 “刚才易阴大师说的不无道理,校尉营四万将士,顷刻间丢失了魂魄,这件事也不是空穴来风。据传,这一邪术的创始人是邪马台的女皇,名叫卑弥呼,功法确实了得。我们必须商量出一个对策,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问题的方案来。当然啦,对于这股子邪术,众说纷纭。有谈邪术色变的,也有不以为然的,哎,也有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当一回事儿的。我们在心理上,应当轻视,但是在战术上绝不能轻视这股邪恶势力。” “是呀,阁主说的对!那伙邪恶的东西,惨无人道,灭绝人性,什么样的阴损的招数都能使的出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不得不防呀。”易阴大师感叹道。 “不见得他们有什么高超的法术。只不过是一些糊弄人的障眼法罢了,这样的江湖骗术,雕虫小技,就把各位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大敌,这未免也太抬举他们了吧!”时南通依然固执己见。 “谁抬举谁还不知道呢!”时南通的话还没落音,大厅内响起了一个尖峭的声音,这声音怪异,格外刺耳,明显带着异域口音,说话的那股子大力,震得人耳朵都发麻。 人们纷纷扭头向大厅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精瘦c个子矮矬c貌不惊人的小子正在向着大厅里说话呢。 “谁?” “什么人?” “怎么会有如此浑厚的内力?” 人们怀着各种疑问,看着大厅门口站着的这个貌不惊人c内力却无比充沛的小个子,呆呆发愣。他的身后跟着凶神恶煞般的一帮人。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邪马台国的兵马大元帅,明帝册封的都使难升米。后面跟着的是副都使都市牛利,还有西域达摩c崆峒金刚c蒙古散骑c鲜卑莫邪c邙山双鹰c峨眉老幺c少林莲花c武当黑煞c雁荡鳄梨c武夷幽魂。 这帮人在东阳被王朗一搅没捞到半分好处,一气之下来到了洛阳想寻找嵇康或者王朗伺机报复一下。他们天天在洛阳的大街上走来,游来荡去,被司马师发现了。 司马师说:”你们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们找碗饭吃,你们去不去呀?” 这些人早就闲的皮疼,说:”可以呀,那让我们到哪去呢?” “好,我让你们去做武师,来帮我调教我手下的一些人怎么样?” 听说叫他们去当教头,他们都乐意的不得了。 “到哪去呀?什么时候去呀,现在就走呀!” 就随司马师来到了鸡冠洞。 那鸡冠洞里边那好多的武士,都在那里哼哈的练武,这些家伙有了用武之地,可以显摆自己,一时高兴得都摸不着北。 有一天,司马师从洛阳带来了一个个子矮小的人,这一伙人都瞧不起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邪马台的兵马大元帅难升米。难升米的功夫那还了得,他能倾刻间把数千人的魂魄化为飞烟。 牛皮谁不会吹呀,没有一个人能相信的难升米有什么真实本领的。 众妖魔见难升米把所有练武的人的魂魄都聚在了一个小瓶子里。那些武士都化成僵尸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者动的也就是样子呆滞,懵懵懂懂的,摸不清方向。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难升米一出招,就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可不是演戏,因为他没有任何串联的时间,他刚刚来到这里。就出了这么一个吓人的招式把一帮人吓得愣在了那里。 本来,西域达摩想和这个矮个子试一试,较量一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亲眼看到人家来了这么一手,他一下子矮了大半截,似乎他高高大大的个子比这个矮个子还要矮。没有办法呀!在功力面前,不得不佩服人家高你一筹。 是吗?是在来了一个任务。他说这个叫男生米他就是你们的头她做什么事儿?你们都跟着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到琅琊阁走一趟。 我想你们还没有见过琅琊阁呢,地方的美景吧,只要你们到了那里,任何人都会被惊得目瞪口呆,都不想离开那里。你们是不是想去看看,想去见识呀。 洗浴打磨得人都齐声叫了一声好 他们选择了一个良辰鸡,也就是腊月初八,也不知道难升米使出了一个什么法术,就把这些人一股脑儿的都弄到了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这就是你们要来的地方,琅琊阁。 琅琊阁老阁主就选择了今天举行仪式,收纳他的关门弟子。 这么一个神仙境地,按理说是不应该让这些邪魔歪道来觊觎的。在那里,这个结解早已被那个叫什么荆权茹的破坏殆尽,他学了所谓的撕破苍穹,目的就是为了悄悄地来破琅琊阁的结界。难升米最拿手的把戏就是见缝插针,寻隙而入,只要结界打开了一条缝隙,那么它就有可能全身而入,接着他利用功法打开更大的结界,带着这一大帮的人乌央乌央地就赶了来。 话再说回来,那个荆权茹不是在长白山打了一条斑斓猛虎吗?他正在大街上炫耀,准备卖出一个好价钱。 一会儿,就来了一个个头不高的人,这个人正是难升米,他说:“你的斑斓猛虎卖吗?” “那当然要卖啦!” ”你打算多少钱卖呢?” 荆权茹一看来了一个识货的家伙,他狮子大开口,说了一句五十万贯。 难升米也不知道这五十万贯是多少钱,但是他们邪马台国学徐福冶炼白银黄金成风,他就拿出来一块1斤多重的黄金地给了荆权茹:“你看看这块黄金够不够?” 荆权茹看了看,摇了摇头:“这么一点黄金是远远不够的!” 难升米有点难为情,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荆权茹竟然如此贪婪,给他一斤黄金,他还不满足,还继续索取。 难升米咬了咬牙,从怀里又取出了三斤黄金说:“这下够了吧?” 荆权茹这才笑道:“这才够味嘛!” ”不过,我给了你这么多钱,你要替我办一件事儿。” “不知道你想让我替你办什么事儿?” “当然是好事儿!琅琊阁,你听说过吧?” “没听说过什么狼牙格狗牙格的。” “那是神奇的地方,到了那里的人就成了神仙。个个武艺高强,功法无人能敌。” “那你怎么不去呀?” “我啊,不够格!”难升米真心想往。 “你不能去,我凭什么就能去了呢?” “因为他们要招生土生土长的武士,而我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邪马台国你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不就是在大海里边的那一个小岛上的一个什么国吗?” “你还见识不少嘞!” “你到琅琊阁学习一门武艺,这门武艺学好了以后天下无敌。” “什么武艺?” “这是琅琊阁的看家本领,那个叫做撕破苍穹,他们是用结界护住那神界的。只有撕破苍穹才能把这个结界破了。” “这个招式还能破神界那真的要见识,这是怎么样的功力了。” “琅琊阁贴了一个招收武士的告示,你若真的想学这门武艺,那么你就回家和你的家人商量商量,明天午时这个时候来这儿找我吧,我会帮你,让人把你带到那里,去学这个撕破苍穹的招式。” 你听说儿子要有出息,精神如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帮扶有了天大的喜事一般他们请来了亲戚,放了一些酒席让他们去金泉如拿主意,是不是要到琅琊阁去学艺学那门撕破苍穹的天下第一的武功。 这乡下人,哪听说过什么琅琊阁呀。更没听说过什么撕破苍穹的神功,更不知道什么是神仙结界。不过他们是听懂了,只要孩子有出息不管学什么,他们都乐意。 第二天午时,荆权茹真的如约而至,难升米拿出来给他准备好的千年人参,嘱咐他,让他这么这么这么做。 荆权茹这才想方设法接近他的大师兄蒋梦达,把千年人参送到蒋达的手里的同时,提出了要学撕破苍穹的要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一、时南通被涮 正邪交锋 琅琊阁老阁主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结界,这样不堪一击,这么样花了琅琊阁几千弟子的功力,花费几十年时间,原以为天衣无缝c铜墙铁壁一般的结界,却被这么一伙宵小之辈,无名之辈,破坏殆尽。心中不禁一凛喝道:“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 “还什么人呢?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不是有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什么江湖骗术,拿来骗人的吗?现在我就叫他看一看我们的邪马台国的“吸魂”是不是江湖骗术,也好让某些人懂得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天底下的事儿,真是奇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说什么邪马台c卑弥呼,什么吸魂,这一帮人真的就不请自来了。 “不知各位来我们琅琊阁有何贵干!”琅琊阁阁主声色俱厉地喝问。 “什么贵干贱干的!你们今天不是收徒吗?不巧的很,我们女皇也想找嵇康商量商量,问问他,乐意不乐意加入我们,学学我们的吸魂!” “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让人十分不解这世上还有人这么不要脸的人,死乞白赖强迫别人学他的武艺的吗?”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嵇康嵇少侠不是你们的。而是我们的!我们早在陇右就已经打过照面,就在他的身上打下了深深烙印,我们万水千山,不辞辛劳,找啊找啊,没曾想被你们琅琊阁抢了来。现在我们把他找回,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他的身上明明白白就已经种下了我们邪马台国“吸魂”的种子。这个种子,始终是要会生根发芽的。也不会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就能连根拔除的。” “嵇康嵇少侠,不会躲到什么地方不敢出来了吧。老阁主如果不信,你让嵇康嵇少侠过来,让他和我当面对质,让我问问他是否乐意来学我们邪马台国的吸魂!”都市牛利牛哄哄地说。 嵇康听罢,不禁怒由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原来,在陇右他莫名其妙地失去了魂魄,是这帮家伙捣的鬼呀! 嵇康刚想发作却被老阁主制止住了,向嵇康做了一个手势,老阁主早知道这帮妖邪手法诡异,他们追到琅琊阁,不知道要做什么戏法,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老阁主厉声喝道:“既然琅琊阁没请各位光临那么就请自便!” “你们大魏国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噢,既来之则安之。你想这么样的一句话就想打发我们,是不是有点小看我们了。老阁主你是不是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了吧,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要讨一口水喝,借一杯酒吃吃吧。你们琅琊阁未免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吧。口声声说什么明门正派,这种做法难道就是明白正派的做派吗?” “鸡鸣狗盗之徒,猪狗不如之辈,我们名门正派根本没时间跟你们废话。何处妖孽你们少在这里张狂,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去溜溜!”泰山派的掌门时南通早就按捺不住了,他一拍桌子,腾空飞起。话音未落,人早已到了大厅的外面。 “”哟哟哟,还真有不怕死的哈!”难升米话音未落人也到了大厅的外面。 “不知死活,也不怕划到闪了舌头!” “有些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这就是最大的悲剧,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这时候,大厅里的人都坐不住了,都纷纷赶到了厅外来看热闹。 泰山派的功法从石敢当以来,都是特别的厉害。招式怪异,功法奇特,名满天下。时南通率先出招,一招力挺华夏,神力挟裹,铺天盖地,力量从四面八方向难升米袭击而来。 难升米挥了一掌,就把时南通的力道化解。只听“砰”地一声,牛皮哄哄的时南通被震出五丈开外。连连翻了几个跟头,才没有倒下来。他臊得脸通红,捋起袖子,又要反扑过来。难升米对着时南通挥了挥手,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说了一声:“和你一个人玩多没有意思呀,我要逗就逗一帮子,还有谁想上的,你们一起上吧,免得我觉得不够劲儿,不过瘾!” “嗨嗨,这个倭鬼子还真够狂的哈!” “不教训他,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呵呵,名门正派都是纸老虎,真正的功夫都不咋地,嘴上功夫,却一个比一个牛皮!”西域达摩c蒙古散骑c少林莲花讥讽道。 “是呀,一个牛皮货刚刚被掀翻,又出现无数个牛皮,真不知道你们名门正派有多少牛皮!”都市牛利发出一阵冷笑,看到时南通的狼狈样,总算解了嵇康在他的心理造成的威慑,心理方面找到了平衡点。五十步笑百步,心里格外豁朗。难升米大大地给他找回来一把面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二、群雄混战中 寻找嵇康 老阁主看着剑拔弩张的阵势,知道这不是好事儿。他想制止这次纷争,但是他知道已经为时已晚,恐怕这场纷争在所难免,恐怕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制止这场血腥的屠杀。 正邪两方面是势不两立的,虽然说邪不压正,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有时候邪气旺盛也会占上一席之地。 老阁主不怕难升米使用真功夫,他怕的是,这帮家伙使用邪门功夫。从嵇康被害的情形看,如此阴毒的邪门功夫,老阁主算来算去,也没有什么胜算的把握。自己结界了几十年,却在朝夕之间被人家摧毁于掌股之间,这让他在心中凝聚了一团阴影。 近年来,所谓的武林正道面临的局势也不乐观,一部分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着正派的旗号干着邪恶的勾当,为武林所不耻,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都做,甚至杀人越货,逼良为娼。还有的干起来赏金猎人,不管别人叫他杀的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给赏钱,他们就会毫无顾忌地把那个人的人头取来,或惨绝人寰,灭人家满门,以赚取白花花的银子。这样的人算什么武林正道,但是这样的事儿,在所谓的名门正派,大兴时道。 现在的情势,五岳剑派,再加上琅琊阁的人,名门正派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是利用车轮战术c人海战术,硬硬累也会把这帮人累死。 西域达摩蒙古散骑鲜卑莫邪少林莲花等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痛痛快快打过仗了,虽然利用歪门邪术发泄了一通,但他们心里依然都窝着一股火。特别是他们在东阳几次交手,其结果都是落得个惨败。他们的心头这无名火,一直没有找到撒气的地方。现在,他们抓住了时机,大打出手,也算是实实在在的过上了一把瘾。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一些人,一对一根本就不是这些邪门歪道的人的对手。他们使用的招式平淡,毫无杀伤之力,而歪门邪道使用的招数阴毒狠辣。名门正派缺乏的戾气和凶残,打斗起来未免吃了大亏,这无疑是在气势上逊了一筹。 琅琊阁武功最为高强的大弟子蒋梦达心怀鬼胎,打起仗来心猿意马。他明知道结界之所以被破他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用脚指头就能想到,是荆权茹这小子捣的鬼。他的心里翻江倒海c七上八下,他没想到的是现在的人都是那么的势利。他的千年人参得到的背后隐伏的潜在的危险。他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是琅琊阁全部人的生命作为代价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蒋梦达知道自己犯下的罪不可饶恕。在琅琊阁的历史上将记下他最耻辱的一笔。是他不顾大局,率先垂范,因为一根千年人参,出卖了琅琊阁,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他不知道怎么向琅琊阁老阁主交代,更不知道怎么向自己耳濡目染了这么长时间,与自己相依为命c朝夕相处的琅琊阁同窗怎么交代。向患难与共的队友,息息相关的同学怎么交代?蒋梦达的心里十分纠结。 他这是因小失大呀!自己身为琅琊阁的第一大弟子,掌控的琅琊阁这么多的机关要害,玩忽职守,监守自盗,就因为嫉妒,却因为和嵇康争风吃醋,落下了这么大的祸患。他死有余辜,犯下的罪孽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都市牛利老奸巨猾,嵇康被吸魂吸摄了魂魄之后,像僵尸一样,头脑以及身体的各种机能,是不会恢复的那么快的。所以他在人群中寻找着嵇康的身影,以报在陇右吃的大亏,以报一箭之仇。 这些打闹热闹是热闹的,但是,都市牛利连眼皮都不翻一下。他一心在人群中翻弄出嵇康,他也知道嵇康就在这里。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躲起来罢了。 都市牛利在大厅或者是在广场上来回的逡巡。他贼眼骨碌地到处寻找,一心想抓住嵇康。一来可以报以前的仇恨,二来可以立一个大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并抓住嵇康的。能不能找到嵇康,能不能收服嵇康,能不能利用嵇康,这就是他们此行最显要的目的。如果能把嵇康抓在手里,那么他们就有了一张得胜的王牌。他们就可以在司马懿方面有所交代。司马懿不是口口声声要除掉嵇康吗?嵇康的身体里已被他们植入了一种蛊毒,只要被及时唤醒,那么嵇康就会对他们百依百顺,毫无反抗之力。 就凭薛神医的功夫,他能制得了身体,然而治不了心灵,更治不了残存体内的蛊毒。信息无法更改,大脑已经灌输了他们的意志,就是没有被唤醒,一旦唤醒,那么的嵇康就会毫不犹豫的跟随他们。跟随他们学习什么吸魂。甚至是只要有所约定,那么他嵇康就会抛弃一切,甚至是抛弃生命,义无反顾的替他们出力。 以嵇康的武功修为,那可是难得的人才。这些人虽然暴力,虽然凶惨,但是让得到一个好的人才,他们也是求贤若渴的。他们也需要人,他们自己也需要一个好的帮手,以备设立另一个门户,一个支系。 在陇右都市牛利之所以吃了大亏,就是因为他爱惜人才,想把嵇康收为己用,所以没有处死他,而是惺惺相惜,把他转入了山洞。到了山洞,没想到却被人家算计了。都市牛利实在是想不通,不让嵇康死,做了一个好事,竟然落得这种下场。世事无常,什么样的事儿都会发生,都市牛利想得开,这是在所难免的。 都市牛利长出一百个心眼,都没想到,他想做一件好事,却弄了个身败名裂,他一定要拿住嵇康。把嵇康幻化成为邪马台服务的利器,为邪马台帝国冲锋陷阵c独当一面的利器。这一利器和法宝一旦攥在手里,那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都市牛利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他哼哼了两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高兴。他依然在寻找,他拨开人群,到处寻找。他不相信嵇康会像苍蝇一样飞天入地。逃遁无形。即便他逃到了老鼠的洞穴里,他也要伸入手去把它拉扯出来。非要把他带到他们的总部调教出他们想要的人才不可。 嵇康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他没想到初入江湖就被一帮人无耻的算计。当初到东阳的时候,一路上就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住,险些被人抢去了琴。到了东阳又被一帮人围在核心他们想要的依然是他手中的千年古琴。原本想痛痛快快的游历一下祖国的山川美景大好河山没想到仍然被一帮人左右c阻拦弄得心里不欢而散。特别是在陇右他并没有得罪大将军郭淮,但是郭淮对他耿耿于怀,想方设法治他于死地。 嵇康没想到的是,郭淮竟然暗中勾结邪马台的倭寇做了好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事嵇康一一记在心里。你一旦有与明帝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就要告诉明帝。 其实事情最明了不过,这郭淮的靠山岂不是司马懿。司马懿支持郭淮暗中和倭寇相勾结,这里边大有文章。他司马懿想干什么呢?他们司马氏一族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掀翻明帝的统治,建立自己的天下。司马懿狼子野心,昭然于世。 这次男生米和都市牛利找到这里,他们的目的也很显然,是想替司马怡铲除后患。 嵇康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武功修为恐怕连一般武功的人也对付不了。要和难升米c都市牛利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对决,嵇康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落败的份儿。 自打一见到都市牛利,嵇康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对基康来说都是牛莉她只是初见然而一见到都是有理,他就感觉到他的身上。他有了她害怕的东西好像他的命运他的生死他的一切都掌握在都市游历的手里到底他掌握着他的什么呢?季康也不知道虽然无一面之缘,但是恍惚之中他看了她一眼,就感觉到这个都是牛莉对于他有着非凡的意义。 外面的打斗愈来愈烈,名门正派这方面的确让人担忧,这些人心怀鬼胎的心怀鬼胎。看笑话的看笑话。却没有一个人想真心实意的和这些邪恶之徒做一死战。他们也亲眼看到时南通的下场是那样的悲催。为了避免自己也出丑,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战,拉出一份大战中的将军指挥若定的气势想做一个指挥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一些二三流水平的人和歪门邪道战在了一起。那种情势可想而知这些三流水平的人怎么能和呢一帮怪物相提并论呢。这一帮二三流水平的人看看落败王朗看不下去了他一个纵身跳在了核心和歪门邪道的一帮人打在了一起。这些人在王朗的手中,那简直不堪一击。顷刻间就有几人倒在了地上,什么雁荡鳄梨c崆峒 难升米一看不对路,慌忙把手中的一个小瓶子倒扣在手中。嘴里不停地念动咒语,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到后来就直接见他嘴皮子乱动,叽里咕噜,根本不知道他发出了什么音节,“咕咕哝哝”,没完没了。 刹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半天里发出嗡嗡唧唧的怪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三、琅琊阁有难 群魔乱舞 难升米小瓶里放出来的魔瘴,化作了漫天的乌云。而这些乌云,一会儿就归结成无数的点,这些点像一个硕大的虫在不住地蛹动,在不住地变大。一会儿变成圆形的盾牌,一会儿变成一个硕大的逗点儿,一会儿变成一个叹号。滴滴挂挂地从漫天的阴云里往下垂落,来到了地上,只要沾到了土气就立刻化作人形,化作一个兽状的人形。这些人形怪兽一个个青面獠牙,张着两张硕大的嘴巴,腹部的肌肉鼓张,不停地喘息,喘息不尽。这些怪兽在那里一边喘息着,一边瞪着一双凶恶的眼睛,窥视着人们。 这些人形怪兽见风就长,长得身材高大魁梧,形如铁塔,力大无穷。 这些人形怪兽,紧握双拳,朝着人的额头,人的脸面,人的身上,不停地进袭。 这种人形怪兽,出拳的速度特别快,还不停地翻转着跟头。它们返转的身子,一会儿翻转到这里,一会儿翻转到那里。他们奋起的拳头,沾到脸上就变得硕大无比,猛击一下就打得人眼冒金花,晕头转向。 人想打到它们就比登天还难,它们一个劲地躲闪着,甚至没等出招,就听到了风声,立即避开,躲得无影无踪,无法捉摸。等你不在意了,它又从你的背后偷袭过来。 这些家伙神秘莫测,很难捕捉它们的踪影,更难捕捉到他们的真实意图。 这些人形怪兽像没有骨头c只有肉的一大团软绵绵的东西,即使你的拳头或者是刀枪剑戟触到了他,击伤了他,他依然毫无知觉。只顾着一味进攻。你手中所握的什么拳头,或者是什么武装,哪怕是神兵利器,他也毫不畏惧,一直向前。直让你躲也躲不开,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着,杀也杀不死,让你真的是手足无措,皱着眉头又不断地小心应付,愁眉不展,却又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真拿他毫无办法,它的怪异,它的不可琢磨,让人煞费苦心。只有疲于应付,一时也找不到应对的方法。 所有的故事并没有完结,你看到天边那朵乌云了吗?仍然在化作一个个逗点,一个个盾牌,一个个叹号,只要落到地上,立时变成无数个人形怪兽。 这种人形怪兽在地上立刻变成了千千万万个,天空中有无数个圆形的盾牌,无数个大大的逗点,再变成一个个叹号,落到地上就又化作了无数的人形怪兽。就这样源源不断,变成的怪兽即刻又加入战团,又向人群袭来。我的天哪,直看得人头皮发麻,心慌意乱。 欧阳岚招来了灵雁,只见灵雁翩翩,漫天飞舞。形成雁阵,来它们不停地俯冲,啄食这些毫无骨感的家伙。 灵雁追逐着,啄食着。但是,啄食的结果是:越啄越多,啄食不尽。有的块头特大,它们还吞噬不下呢。许多灵雁不得不变大身体,张大嘴巴。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形怪兽,顷刻之间就变大了自己的体型,那些灵雁啄无可啄,吞无法吞,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形怪兽放大缩小,自由伸缩,而徒唤奈何。这些灵雁在跟前的时候,这些人形怪兽就放大到无形,让灵雁无法张口吞食。灵雁一旦离开,它们又变得和人形差不多,与人打斗在一起。 欧阳岚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难升米的妖法要比都市牛利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他在陇右对付都市牛利的魔法时,并没有费吹灰之力,这些灵雁一伸嘴,就把都市牛利的魔瘴吞食得一干二净。而现在呢,却对着难升米的人形怪兽徒唤奈何,没有丝毫办法。 欧阳岚吃了一惊,面对的这些功法奇特的魔瘴,他睁大双眼,呆呆发愣,束手无策。 琅琊阁老阁主虽然脸上不露声色,保持着淡定。但是,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在天空祭起一件法宝——碧天神针。这件法宝在天空中散发万道金光。然后每一道金光又化作千万条金针。只见万千条金针刺穿乌云,从乌云里流下点点滴滴的血来。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门歪道的法术总没有名门正派的高。这就让名门正派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以正压邪的希望,看到了人间正道的希望。但事实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金针穿透了乌云以后从半空中滴到地上的血。顷刻间又化作无数的妖魔鬼怪。 它们涌动着,喘息着,或大或小,或方或圆,或圆圈或逗点,不停地变幻着。 天上的乌云渐渐的少了起来,然而,地上的妖怪却越来越多。那些个人形怪兽一个个张牙舞爪,每一步都敲击得琅琊阁大地“空空”作响。琅琊阁的广场上,里里外外,密密层层,到处都是徐徐蠕动的妖怪。 琅琊阁危机四伏,这已经不是弟子们的世界了,而是那些人形怪兽的世界了。这真的让人顿感稀罕,怎么,琅琊阁竟然变成了别人的琅琊阁,,对着这群妖魔鬼怪拿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 琅琊阁阁主认为他的“碧天神针”能发出应有的威力,能够一解燃眉,没想到却种下了更大的祸根。引发了更大的祸患和灾难,而只不过是快速地把一个问题转化成了另一个问题,但是,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变。天上的乌云虽然没有了,虽然不再变化,不再生成人形妖怪了。但是,老阁主只是提前把乌云全部变成了妖怪,过早地成了一种过剩和积压。 之前,偶尔还有武功好的,打死几个人形怪兽。现在可好,琅琊阁广场甚至大厅,层层叠叠的人形怪兽拥挤在一起。 现在所有的人形怪兽都聚集在琅琊阁,琅琊阁群魔乱舞,妖满为患,这个难题怎么解决,老阁主愁容满面,再也高兴不起来。 他想聚集琅琊阁所有的弟子商量对策,这一小小愿景都无法达到。那些喘息着的妖怪,蠕动着的妖怪,紧紧地跟随着琅琊阁弟子们,甩不脱,推不掉,打不烂,杀不死,就这样紧紧紧随其后,却脱不开身。怎么办呢?用火烧,但是,火怎么敢在琅琊阁燃放?用水淹,那么琅琊阁的弟子怎么办呢? 琅琊阁的弟子即便可以逃之夭夭,但是这一群人形怪兽却如浆糊一般,紧粘不舍。 怎么把人和这群人形怪兽分离,变成了一个难题。他们想脱身,却找不到机会。眼下,对琅琊阁弟子来说,是对以前功底的大检验。要考察自己功底的耐久性。现在一大群人形怪兽从前后左右围攻,如果没有功底,早就被那一群人形怪兽吃掉或者是压扁成肉泥了。 琅琊阁以及名门正派的弟子险象环生,令人惨不忍睹。有的被一群人形怪兽围堵着,啃掉了耳朵,吃掉了头,也有的吃掉了半截身子的 王朗忙里偷闲和老阁主商量对策。尽快把琅琊阁弟子聚集在一起,然后结界,把这一群人形怪兽撇在封印外边,然后再使用重手法把它们一举歼灭。 欧阳岚也赞同王朗的提议。 “那么,我们开始行动吧!” 其他各名门正派也积极响应。 老阁主跳到半空,挥动手臂,开始在半空中结界。王朗和欧阳岚负责解救被人形怪兽纠缠着的琅琊阁弟子。 其他各名门正派的大师以及掌门负责解救自己本门的弟子。 王朗和欧阳岚就一个个把琅琊阁弟子带到结界里,让他们在结界里运功打坐,恢复元气。 嵇康和程昕一直待在欧阳岚的身边。嵇康几次想报在陇右受辱之仇,找都市牛利算账,每次都被程昕拦了回来。以嵇康现有状况,和都市牛利打斗,岂不是自投罗网,不与都市牛利正面交锋,是明智之举。 都市牛利虽然发现了嵇康,但迫于欧阳岚武功高强,他只有远远的看着,没有胆量靠近欧阳岚,这让嵇康有了喘息的机会。老阁主已把结界做好一部分,欧阳岚第一个送进去的就是嵇康。 都市牛利“哎哎”地叫着,怎奈结界的威力是巨大的,是无与伦比的,是这帮奸佞之徒一时无法破解的。虽然有荆权茹和蒋梦达掌握破解之法,但是凭借着荆权茹的功底,对结界是无可奈何的,他只有对付那些武功功底浅薄的琅琊阁弟子,或用卑劣的手法收买。以利于破除琅琊阁的结界。现在的结界摆在面前,他们就是有那个贼胆,也毫无能力破解结界。 就拿难升米来说吧,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虽然略通破解琅琊阁结界的办法。但是琅琊阁结界的真谛,他是难以弄懂的。这帮奸邪之徒对新的结界一窍不通。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王郎和欧阳岚解救琅琊阁弟子。竭尽全力阻止琅琊阁弟子们进入结界,唯此而已。 以王朗和欧阳兰的功夫,难升米只能望其项背,难升米只是在歪门邪术上占了先机,然而,按真正的功底,他难升米就无法与欧阳岚c王朗等相题并论了。 每个名门正派的掌门和大师,也加入了解救的战团。他们纷纷把自己的弟子和琅琊阁弟子送进了结界。从某种意义上说,结界就像一个大球,那个大圆球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中,一个透明的圆球,他们的弟子们都蹲坐在圆球中都在那里呼吸纳气,运营功夫,以驱避身上的邪气。 这是一场琅琊阁和名门正派弟子们的浩劫。就有好多弟子变成了僵尸一般。连感觉c知觉都没有了。 行行有道,道道有门。这话一点不假。那些歪门邪道比如西域达摩c蒙古散旗c鲜卑莫邪,这些人却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但功底却无法与王朗c欧阳岚相提并论c同日而语,眼睁睁的看着王朗和各大门派的大师和掌门人拯救他们的弟子。 解救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好多名门正派的弟子和琅琊阁的弟子都已进入了结界。不过一些没有拯救价值的人,人形怪兽包围着已经啃得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支离破碎的肢体。 这帮恶徒,看着天上的结界,就像看到宇宙飞船一样。他们怎么能有办法让宇宙中的事物,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呢!自作多情罢了。 难升米看到情势危急,赶紧利用招式把这些人形怪兽又收进了小瓶。他嘴里咕哝的又念起的咒语,嘟哝了半天,只见这些人形怪兽在地上一打滚,化作了一团青烟,这团青烟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丝一缕,“出溜”一下都钻进了难升米的小瓶里。琅琊阁恢复了平静,琅琊阁的地面上就只剩下了难升米和那一帮邪恶之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四、善恶终有报 时候未到 难升米一看情势不妙,既然琅琊阁的人和他带来的这伙人已经分离,接下来要出现的危险情势就难以估摸。 如果琅琊阁的人和所谓的名门正派合起伙来利用一些非正常手段加以报复,那么吃亏的上当的,当属他们这伙人了。他们虽然说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虽说向来没有干过什么好事儿,但是他们也不想死得这么早,死得这么冤枉,死得那么悲催。 难升米不是傻瓜,他带有邪马台国特有的灵敏和刁钻,他会自然而然地规避风险。他对着身后的这一帮妖魔鬼怪c乌合之众,急火火说道:“我们得想办法赶紧离开琅琊阁,不然的话,我们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咹,怎么啦?” 这一帮牛鬼蛇神还没有回过味来,他们依然沉浸在刚才亲眼目睹琅琊阁弟子和一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惨遭那些人形怪兽的袭击时,带来的快慰。那种快感还在心里荡漾着,令他们如痴如醉,如幻如迷,根本没有想到身后会出现什么危险。 快乐是暂时的,危险是潜伏的。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琅琊阁竟然用结界的办法和其他门派的人隔离开来,晾在了广场上。这样就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采取下一步行动奠定了基础,创造了条件。 歪门邪道的人也不是人人都不怕死,他们求生的比常人更加强烈。 对于潜伏着的危险,每个人都会通过第六感悄悄的感知到,虽然暂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旦冷静下来联想起来,就会被恐惧包裹,吓得脸色煞白,不寒而栗。 难升米说道:“我们还是从原来的结界处退出去,轻车熟路,免得再遇上新的麻烦!” 众邪魔齐声答道:“好!”说完,都争先恐后地向他们先前进来的方向——被破了的结界处奔去。 他们穿蹦跳跃,活像一只只兔子;他们首鼠两端,特像一只只狡猾的狐狸。他们边走边看,异常警觉,他们担心灾难会突然降临。 身后的琅琊阁死一般寂静,越是寂静越是吓人;琅琊阁广场十分空旷,越是空旷越是造成心理的威慑。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危险突然降临,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东瞅瞅,西望望。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种种不测。 果不其然,琅琊阁老阁主c王朗,欧阳岚以及各名门正派的带头人齐齐的等在那个被破了的结界处,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等这帮乌合之众来到结界抬头一看,吓得浑身发颤。 琅琊阁老阁主c琅琊阁首席弟子王朗c神农架野人欧阳岚以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静等在结界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一个声音响若洪钟,是易阴大师。 “你们犯下的罪孽是深重的,用妖术吞噬了我们名门正派的许多弟子,不给个交代,就想这样悄悄溜走,哪有这么多的好事!”至阳大师嚷道。 “犯我琅琊阁者,虽远必诛!你们乖乖地拿命来吧!”一直缄默不言的青城派掌门人郑寥说道。 “你们做梦娶媳妇想得美,是骡子是马下来溜溜,别在那里光靠吹牛皮吓人,你们刚才不也是一个劲儿地吹,把天差点吹破,把地差点吹裂吗?结果怎么样,不要我说了吧,各位都是见证人!”西域达摩鄙夷地道。 “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至纯至真c至刚至阳的琅琊功夫!” 老阁主c王朗c蒋梦达以及武功稍高的一些琅琊阁弟子一起发力,只见一股真气排山倒海,劈山裂石,摧枯拉朽,威猛无比。 欧阳岚也使出了他的电闪雷鸣。 这股邪恶之徒c乌合之众,携起力来本应该能抵挡一气,怎奈各怀鬼胎,各有图谋,心不往一处想,力不往一处使,只能吓得屁滚尿流,抱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他们恨不能,再让父母替他们多生出一对翅膀,早一步飞离琅琊阁这是非之地。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作恶之日总算走到了尽头。 这些都是各门各派的叛逆。各大门派都想剔除自己门派的异己,洗却门派污点,铲除门派败类。免除对自己门派的消极影响,挽回他们门派的名誉损失。 少林莲花见到自己的大师c师父易阴——当然心有余悸,他心怀鬼胎他想着以前犯下的种种罪孽洗中也有无数的感伤。都是为了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冲昏了头脑,一时间选择了另外的一条不归路。这条不归路上走了,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偏离了人生的方向,但是想回头已经晚了,为时已晚,再回头已是。 峨眉派的掌门人廖一大师,看着背叛师门的老妖拿眼看那眼睛里就不舒服。这个老妖私欲很重他把峨眉山的镇山之宝偷偷的拿去自己训练完了以后,又一高价出卖。生活浮华,采花盗柳,经常出入于花街柳巷,纸醉金迷。廖一大师苦于找不到他的踪迹,明察暗访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竟然没有找到。没曾想他就凑了热闹,到东阳去,想得到无价之宝,那时峨眉山的人就有所察觉,但是。只是看到了她的一个背影,后来又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没曾想她和司马师混在力气被司马师雇佣当了拳师。这真是冤家路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整理下看你老要往哪里走。他已经赏无可闪避无可避。正被廖毅大师逮了个正着,叫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廖一大师要新账老账一起算。 武当派的掌门人宁家文。对于琅琊阁的事,他可以不顾,但是对于自家的糗事儿,他不得不管。武当黑煞辱门败坏,破坏门风,做了好多令武当派不齿的事儿。在武当山学艺的时候他竟然奸污了他的小师妹。他还怕小师妹告发,竟然把小师妹掐死,藏匿在一个山洞里。色胆包天的黑煞,事发之后,桃之夭夭。他像老鼠一样昼伏夜出,天南地北,行踪不定,武当山的人到处去寻找。想铲除这一武林败类,以振门风就哭鱼到处寻找,却找不到她的半点踪迹,找了好多日子,那些寻找的人都是无功而返,不得不摇头叹息,不禁感叹,难道这个败类平白无故人间蒸发了不是。 这样的事真是令五当山抬不起头来。众多弟子都因为这件事感到羞辱,在别的门派面前抬不起头来。都想找着这个黑煞,把他击毙,以雪武当千古之耻。 真是江湖纷乱,各有各的烦心事儿。哎,江湖事,江湖了;江湖怨,江湖找;可怜纷繁江湖事,几人欢笑,几人恼。偌大的江湖真是一言难尽。已经处理完毕各大门派带着自己要带的本门败类,急匆匆走了,回到本部去惩罚本门败类去了。 难升米一见事情不妙,示意都市牛利,借机会开溜。 都市牛利多狡猾,一看难升米使来的眼色就知道难升米想要干什么?他和难升米形影不离,趁着各大门派在处理家务,急匆匆地从一个结界的缝隙中逃了出来。 他们钻出了结界,拍了拍胸口。恢复了一下平静,然后,向着茫茫苍苍的大山界飞奔而去。他们的轻功自是了得,走在半天云中,如履平地。只见山脉连绵,无边无际。雾霭茫茫,不知归路。他们慌不择路,急匆匆地往前奔去。在一座大山的深处难升米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他?他可是这场正邪角逐较量的功臣。琅琊阁结界之所以被破,这个人功不可没,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难升米在半空中向都市牛利招了招手,然后下落,来到了这个人的身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荆权茹。结界被破,事发之后,他得到了蒋梦达的暗示,让他赶快离开琅琊阁。荆权茹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他不能也不敢也无法再留在琅琊阁,所以他就直奔自己的老家东北方向奔来。 金权儒正走着间,突然发现半空中飘落的两个人,立时吓得目瞪口呆,认为是琅琊阁派人寻仇来了。他一看是难升米。慌张的情绪立刻平静了下来。 金钱如指了指男生迷笑道:“嘿嘿,咱们这缘分可真不浅呐!”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样吧,你随我们去,你的志向肯定会在我们这儿得到伸展。你的理想也会在我们这儿得到实现。你不是想一展自己的才华和志向吗?我们能够帮你实现。咱们再回东北,回我们的总部去,那儿离你的家乡不远,你想回家就可以回家。想到总部就可以到总部,那样子的话该有多潇洒!不像在琅琊阁这么千里迢迢,万里迢迢的,想回家一次也不是那么容易!” 荆权茹一听正合心意,他那样浪迹天涯,天涯陌陌无尽处,不知何处是归宿。天涯漫漫,不知归途,也不是个路。再这样狼狈逃窜,总没有个出头!只是他在琅琊阁再也无法待下去。琅琊阁的人,只要知道了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对他荆权茹穷追不舍,到那时候他想跑也跑不掉,他想躲也躲不开。以琅琊阁的信息网络想找到他荆权茹还不是易如反掌,即使他逃到老鼠洞里也会被琅琊阁的人从老鼠洞里扯出来。 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他们也想寻邪马台的这些人复仇,也就是向难升米和都市牛利寻仇,但是他们也得有一个过程。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那么远,到东北去报这一箭之仇吧!想报仇那得需要机会,需要机缘,需要一个更正当的理由。琅琊阁不可能这样花费这么大的心血,花费他们那么大的精力,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以及财力物力,去专意捉拿难升米和都市牛利吧?更不能专意去捉拿他荆权茹吧?再说,琅琊阁在东北的信息网络并不是那么发达,琅琊阁之所以接纳荆权茹,目的是琅琅琊阁想在东北扩大他们的视野,安设一个窗口,安上一双眼睛。 赶走或者收复了这群歹徒以后,琅琊阁得到了暂时的平静,他们收拾现场看着一些人只剩下残碎的尸体,心里感到十分凄凉。想想当时,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们看到自己的同类惨遭毒手,死相惨不忍睹不免悲从中来,眼泪不禁刷刷的流了下来,洒落一地。 琅琊阁厚葬了这些人,所有的琅琊阁弟子,都行大礼向死难者作最后的告别。 琅琊阁一时也不知道荆权茹是被人形怪兽吃掉了,还是背负罪孽逃跑了呢?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想深究。当时的情景已经够伤感的了。那就像一个最敏感的区域,谁也不想触及。 就算他早已逃得无影无踪。这个琅琊阁的败类。他吃里扒外,犯下了滔天罪行他的罪孽深重,是不可饶恕的。但是那又怎样呢! 这一切都是蒋梦达的主谋,他见琅琊阁和那些歪门邪道的人交手的同时,早就眼里心里都在滴溜溜的打着转,想着对策,他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荆权茹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去另谋他途。荆权茹在琅琊阁是无法再待下去的了。只有见好就收,赶快离开,正当人们激战正酣的时候,荆权茹趁机逃之夭夭。荆权茹生来就那么的机敏,活像一个狡猾的狐狸,又像逃跑的兔子,就在混战的一瞬,早已逃得不知了去向。 蒋梦达认为自己处理得当,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认为自己为自己擦干净了屁股。 殊不知,他和荆权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心细如发的程昕看在了眼里。程昕看到这几日蒋梦达和荆权茹鬼鬼祟祟,不知道他们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选择在忘情谷传授技艺,也是有所图谋的有目的的,蒋梦达的目的很明显,他想方设法要栽赃陷害程昕和嵇康。蒋梦达绞尽脑汁,苦心孤诣想造成嵇康偷学了琅琊阁的功夫的假象。偷,这一条在琅琊阁是最为人所不耻的事情。是一条十分深重的罪孽。偷东西,那是不光彩的。不管你偷了什么,不管你是偷了东西还是偷学了武艺,都是琅琊阁的大忌,按理是要逐出琅琊阁的。 蒋梦达身为大师兄,他会寻找一切机会让嵇康展示他的才华才学才干的。他会引诱,让嵇康使出在忘情谷里所偷学到的招式。 让嵇康在师兄弟面前丢面子,让琅琊阁老阁主下不来台。 基于嵇康这样的不轨行径c不光彩的行为,老阁主能说什么呢? 让他的死敌出糗,蒋梦达猜想着种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场面,乐得心中开了花。 他暗暗为自己叫好,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聪明,悄悄地给别人下了一个绊子,让人一不小心就落到了套中。让别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塞进套里,就上了当,受了骗。这给蒋梦达带来满足,带来无穷的快感。 蒋梦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些美梦只是在心里还未成形,就出现了这么一档子惊天动地的大事。琅琊阁面临着一场劫难,蒋梦达难辞其咎。 蒋梦达是一个善于玩心计的人,他一看到要出现这种事情,出现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就顿感危机的来临。他事先想了一个绝招就是让荆权茹逃跑,让难以洗脱的罪行慢慢的消逝,让琅琊阁的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抓不到他蒋孟达的任何把柄。找不到事实,谁又能把蒋梦达怎么滴呢?蒋梦达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内疚。他反而为自己的足智多谋而庆幸。 反正是死无对证,不管琅琊阁老阁主怎么讯问,他只有一个概不承认,死不承认。看你老阁主怎么地吧! 蒋梦达还倒打一耙,反咬了一口。 蒋梦达跑到了老葛主面前,告了一个黑状。 “没想到,嵇康给我们琅琊阁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他嵇康生来就是一个灾星,琅琊阁是不能让他存在的。他要是正式入住琅琊阁,这以后不知又要惹出什么祸患呢!” “是呀,大师兄说的对,嵇康一来就没有什么好兆头,它带来的不是什么福分,而是灾难。这样琅琊阁就要受到灭顶之灾。我们琅琊阁万劫不复也!” “我们琅琊阁绝不能让嵇康这样的灾星存在!” “让嵇康走!” “是呀,老阁主,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呢?他不但不能带来什么好处,反而给我们琅琊阁带来这么无情的灾祸,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只能” “别说啦!”老阁主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这样婆婆妈妈起来。” “师父,我们这也是为琅琊阁的未来着想吗!” “借口,你们都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什么为琅琊阁着想。我收了这个关门弟子你们看不惯!” “师父,你看看那天收徒的场景,收徒仪式还没有举行,竟然惨遭如此大祸。这能是好兆头吗?他给我们琅琊阁带来的。不是福分不是幸运,而是灾难。这样的人留着,留在我们琅琊阁,对琅琊阁有好处吗?” “没有!”蒋梦达邀请的一帮师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阻止嵇康成为老阁主的关门弟子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五、老阁主说道 冰释前嫌 老阁主说:“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嵇康的事儿就是琅琊阁的事儿。琅琊阁代表的是人间正道,怎么能看着嵇康有难而袖手旁观呢。即便是嵇康引来的无数灾祸,但是我们琅琊阁秉持的是什么?难道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嵇康在邪恶势力面前惨遭不测而不闻不顾吗? “我们琅琊阁一直强调,我们琅琊阁代表的是什么?我们琅琊阁代表的是人间正义。我们不能忘记自身的责任,维护人间正义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要心系天下,心系苍生,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你们好好想一想,既然我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难道嵇康就不是天下苍生了?嵇康的事就不是天下事了吗?在人间大义方面找这个理由找那个借口,其实目的只有一个。你们的眼睛看到的是眼前,而不是未来。我们的目光不能短浅,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远大的,要对天下负责任。就要有面对天下苍生的胸襟和坦怀,而不是见到责任就推脱,而不是见到困难就逃避。嵇康他为什么与邪恶势力结下的梁子?就是因为他心系天下,他有担当,与邪恶之徒不共戴天。他要把天下事作为自己的事来担当,而你们有这样的胸怀吗?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我看啊,你们之间有些人是别有用心,明摆着另有图谋。你们之间有些人意志不坚定,受了别人的教唆。以后啊,谁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三道四,缠夹不清,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要推卸责任,是要自毁形象,自毁我们琅琊阁的前程吗? “你们要记得天下事,天下人管。只要是天下事,我们非但要管,而且一管到底。不管遇到了什么问题,那怕是琅琊阁遭受灭顶之灾,我们也义不容辞,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重在担当,而不是要逃避。这一点是我们铁定要做的,而且要做,一定要做好。 “我就是要昭告天下,嵇康就是我们琅琊阁的弟子。虽说条件不成熟,但是我们要创造条件。 “琅琊阁为什么要执意收嵇康作为弟子?这里边有它的玄机,有它的奥妙,自然有它的道理所在。 “蒋梦达,你要有作为大师兄的担当。从今天起嵇康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要多传授他武艺。教他做人的道理,叫他懂得琅琊阁的胸襟。 “换句话说,嵇康之所以有今天,嵇康有嵇康的造化。要不是嵇康有很大的造化,嵇康就是有九条命也会丢掉的。现在他那个转危为安,这就是上天对他的垂爱。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琅琊阁的垂爱,说明嵇康与我们琅琊阁有不解之缘。 “我们必须接纳嵇康作为我们琅琊阁的嫡传弟子,这是我们在顺应天命。什么叫天命?上天的安排,是上帝这就是天命使然。这就是我们琅琊阁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把嵇康培养成一个社会的栋梁,一个国家的能臣,大魏的支柱,中流砥柱。 “蒋梦达,嵇康的事就交给你啦。你一定要传授咱们琅琊阁的真正的武功,让他及早恢复功力。等她再回到社会上去造福社会,给我们大魏带来福音,而不是让他嵇康永远待在我们琅琊阁,他这个弟子与你们不同。你们属于琅琊阁,而嵇康是属于大魏的,嗯,我们琅琊阁也属于大魏,但是我们料理的是我们琅琊阁的事物。可嵇康呢,他的担当却比我们还要大,他要以国家为担当,以社会为己任。 “与他比起来,我们的担当要小得多。所以我要求我们每一个人在对待嵇康的问题上要慎重,要有一个博大的情怀,而不是斤斤计较,让他看出我们琅琊阁的弟子们,一个个目光短浅,心胸狭窄。” 听了老阁主的一番话,蒋梦达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他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那就是缺少了一些大气。 他不禁觉得脸有些发烫,为了和嵇康争夺关门弟子,他蒋梦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认为是嵇康威胁到了他。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造成许多不利,让他在琅琊阁在师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蒋梦达的自作多情,人家嵇康才无意和他争夺什么关门弟子呢! 老阁主的目的很坦荡也很明白,只是一心想为大魏培养一个中坚人才。嵇康并没有威胁到他什么。 他感到自己鼠目寸光,既然嵇康不属于琅琊阁,他属于大魏,他嵇康师从老阁主,与他蒋梦达的自身利益有何干呢? 放下了心事,心里才坦荡,做事也有了情怀。春节一天天逼近,琅琊阁渐渐地忙碌起来,都在准备着过年过节的事儿,有的甚至还要准备这个时候回去探家,蒋梦达身为大师兄,师弟们回家过节的事儿还需要他来申请,还要准备琅琊阁过年的物品采办购置,蒋梦达渐渐地忙起来。 琅琊阁进入了一年中最繁忙的时候,嵇康的入门仪式,毫无疑问地要滞后或顺延。 不管嵇少侠的入门仪式推迟多久,嵇康是琅琊阁的弟子,这是毫无疑义的。蒋梦达既然接受了老阁主的重托,那么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他要毫无保留地教授嵇康琅琊阁的最极品的功夫。 心怀歉意,抱着一份良心的谴责c歉疚和不安,蒋梦达和嵇康相处起来却十分融洽。态度也格外谦和。 程昕虽然对蒋蒋梦达一直心怀芥蒂,虽然他亲眼目睹了蒋梦达和荆权茹私下交易,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这个人在嵇康问题上却显出了特别的大度,他一丝不苟c兢兢业业地教授嵇康一招一式。 每天,蒋梦达处理了琅琊阁的事务以后,都要来忘情谷亲自传授嵇康武功,不自觉地成了一种定式。 嵇康是学武的奇才,在生理学上叫做奇格。他长得骨骼与众不同。他的肩头宽大,手臂超长,两腿秀美而霸气。臂长腿秀,亮起招式来,姿势特别优美,他一举手一投足,有一种超然的美感,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而且记忆力超强,只要传授了这些武功,他就会在短时间内毫无差池的记住,毫厘不爽,偶尔还有新的领悟,新的创意。 与嵇康相处,蒋梦达不但没感觉到疲累,心底里还感觉到几分快慰。学到了不少关于天文的c地理的c算学的c人文的c历史的,等各方面的知识。说起话来满含人间情趣,透视世间哲理。让蒋梦达感触颇深,他感到嵇康就是一片海,一片知识的海;嵇康就是一座山,一座人性美德的山;就是一片天,一片人文道德的晴朗的和煦的温暖的天,这片天地里总是阳光灿烂,春风荡漾。荡涤心灵。 蒋梦达不禁感叹:与君子交,其乐融融。 自从被都市牛利吸走了魂魄之后,嵇康的周身都不是个味儿,身体的机能好像一下子退化了几年。先前练就的武功功力也削减了很多,虽然仍能记得一些招式和套路。但武功的功底和劲力都达不到先前的层次。现在,他总是觉得很飘,没有力度,力不从心,他想达到的那个境界,却怎么也达不到。 这是一种什么妖术呢?怎么把人变得和先前不一样了?在心底里再也找不到了原始的记忆。甚至整个大脑搅进了一些糊里糊涂的东西,让他困惑。嵇康毫不气馁,毫不畏惧,没有成功,他就从头再来,他决定重新打造一个完美的自己。她现在立志要在琅琊阁学得一身的武艺,以报效祖国,一报效社会。他铭记肩负的责任,他要不负众望,为黎民百姓,要为他心中的国,他的心中的家,建造一个辉煌的明天,打造一个坚强的未来。 把自己锻造成为一种利器,无坚不摧的利器,他要对付的是整个庞大的c是顽固的c是肢体健全的c是坚韧不拔的一座壁垒。 是不可撼动的司马家族,是支系发达c根深蒂固的集团。 嵇康联姻于破落的曹氏家族,一个根枯叶败毫无生机的家族,已经垮掉了的家族,它能又能怎么样呢?没落是曹氏的必然,但是能在没落中崛起,这就是曹氏的希望,嵇康担负着这种希望,他要把曹氏家族重新振作起来,让曹氏家族的统治继续维持。天命所归,有什么办法呢? 嵇康经受的就是挫骨之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要经过极大的磨难,他想恢复到以前,他要一点一滴地去增长的功力,不住地磨砺自己。 白天习练筋骨套路 晚上盘膝打坐,修炼气功。 和蒋梦达一起爬山c攀援c飞渡,锻炼轻功。把轻功的功底打实打牢。 以前,他的轻功,飘摇自如,任由自己飞天入地。现在,他没法达到以前的那种标准了。在蒋梦达的帮助下,借助一柄神剑,练就飞天穿渡的功夫,两脚踏在剑身上,一柄宝剑窜飞,可以在大气里穿行自如。紧紧地和自己形成一体,任由自己支配,任由自己把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六、琅琊阁试琴 心有灵犀 蒋梦达来忘情谷传授嵇康武功的时候,程昕总是背着手,在一旁晃来晃去。程昕看着这两个天下奇俊的男人,心里边都有着说不清的得意,如果再加上欧阳大侠,他们三个,简直是天下最美组合。世间竟有这么凑巧的事。三个美男子凑合在一起,这样的机率的确不高。竟然被她程昕撞上了。 程昕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后来笑得越来越厉害,竟然笑得直不起腰来。 “程昕姐,说出来听听,你到底笑什么?都把我们笑得不好意思了!”蒋梦达被笑得摸不着头脑,愣在那里陪着干笑。 嵇康不管她,依然在一棵树的底下练结界。琅琊阁弟子,“琅琊阁结界”是必修课。而结界的破招“撕破苍穹”是琅琊阁的机密,几乎没人懂得。 看到蒋梦达一副囧相,程昕笑得更开心了。 蒋梦达还要问,嵇康发话了:“大师哥别理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 程昕只顾着笑,并未在意。 过两天欧阳岚也要回到琅琊阁了。 程昕笑着,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等欧阳大哥回来,在琅琊阁众弟子中,给他们三个打分,也不知道谁的分值最高。 话说当时,嵇康c程昕和欧阳岚达成一致,想留欧阳岚,他们的大哥多住些时日,商定了计策。 老阁主经不住程昕在耳旁吹风,挽留欧阳岚在琅琊阁多待些时日。 这原本就是他们的意图,欧阳岚求之不得,心领神会,欣然应允。只是欧阳岚和王朗一见如故,王朗非要邀请他到琅琊阁的山东分部参观参观不可。 程昕恨恨地说:“什么参观啊,还不是找借口把欧阳大哥抢走!” 王朗笑了笑:“他一个大活人,我抢就能把他抢走了!我是怕你分心,你可要把嵇少侠伺候好,让他尽快恢复,他可还有好多的事儿要做呢。” “我伺候他?还不知谁伺候我呢,在家的时候都是我妈伺候我,我可没那么多功夫去伺候他!” 欧阳岚笑了笑:“我和王朗大哥去一趟,看看他是怎么管理分部的,也向他学习学习。另外看看真正的琅琊阁到底是什么样子。” “琅琊阁的发源地!那肯定是再美不过的地方了。王朗大哥带上我,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好吗?”程昕也想凑个热闹。 ”我也是巴不得一路上有这么漂亮的美女陪伴着,那多高兴啊,一路上游山玩水。那多有兴致,只不过我们的嵇康老弟同不同意呀。”王朗开起玩笑来,更没有把门。 “康哥哥早就劝我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呢!” “哈哈,有时间我会带程大美女一块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哼!偏心眼儿!” 蒋梦达是琅琊阁第一美男,嵇康是洛阳第一美男。他们两个在一起,谁更风流倜傥有气质,程昕感觉他俩难分伯仲,看得她不知道如何评价。 竟然有两个天下奇美的男子,天天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程昕心帜招摇,就连这四周的景物都被比下去了,连花儿也羞涩起来。 风骨奇俊c相貌堂堂c玉树临风,程昕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真是上天垂怜,不管是哪一个?都这等俊俏,这种风骨,这等优雅,简直羡煞人。程昕的心里美滋滋的。 这种美事需要分享,可这空荡荡的琅琊阁,只有四处悬崖,四壁花草,悠悠白云,啁啾小鸟,还有四季如春的美景,除此之外,连人分享都找不到。 这让程昕有些许的失落感。 她的内心充满了幸福感,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比的过程就满足虚荣心的过程。 程昕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她的这二十年算没白过,因为她的所爱是天下第一的美男。他善解人意,武功超绝,琴棋书画样样都行,一手琴艺更是卓然超群,他可是人世间难得的人才,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安邦治国之志。程昕有时候在梦中笑醒。 这人间风情,数谁最懂,程昕程大姑娘是也。程昕独闯天下几载,受尽了人间冷暖,尝尽了酸甜苦辣,和各种各样的人周旋,个中滋味,程昕感触最深。 她知道什么是磨难,什么是幸福。 她要及时把握幸福。 闲暇的时候,程昕就喜欢约嵇康到忘情谷一处风景最秀丽的地方散步。这里阳光煦暖,草色青青,凉风习习,一潭湖水湛蓝无比。躺在草地上观赏着琅琊阁独特的风景,带来心里感到无比快慰。 程昕备受感染,全身心都陶醉在忘情谷的美景之中。合欢树的花,像羽化了的翅膀,馥郁芬芳,程昕的心轻盈地飞翔。 康哥哥呢,经常习练琴曲,那琴声优雅,像轻风流水。松风阵阵,回音声声,琴弦铮铮,自然的美和琴声的美,融为一体,美轮美奂,美不胜收。琴弦如清风,琴弦如流水,汨汨地流淌心田。《广陵散》的回响在山坳里,泛起的无穷的回响。 《广陵散》,是自然与心灵的碰撞与感悟。让自然与心灵高度融合,激发的一种美,一种大美,是苍天与大地之间永远标新立异的一种美。 这是一部发自内心深处的乐音,旷世奇美的乐音。那美丽的音符像高山流水,像大海波涛,像苍天白云,像鸟儿啁啾,像骡马的嘶鸣,像虎啸龙吟 《广陵散》凝聚着师父聂政的心血,但有好多领域在嵇康手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用贴近自然的微妙的语言,写出了体现人性冷暖的音符,对世事的洞察,对人生的感悟洞察都凝聚在乐曲之中。 《广陵散》既有着磅礴的气势,但有时候也如泣如诉,如怨如痴,如梦如幻,音乐中灌注了各种情感,形成了旷世奇美的乐章,嵇康把这一阶段来人生经历和感悟,融入了更多的乐音,融入了更多的历史,融入了更多的沧桑,融入了更多的人文因素,融入了更多的酸甜苦辣,融入了人世间的哲理,融入了山川大海 程欣在这宁谧的山间草地,幽谷密林,欣赏漫天霞光,漫看悠悠白云,感悟着康哥哥的琴声,思绪万千。 嵇康对于音乐的偏爱,那是无人可比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音乐中。弹完《广陵散》他会心的一笑,说道:“昕妹,听出我的琴曲有什么新进展吗?” “康哥哥弹奏的琴曲,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最让人动心的音乐,我每次听都深深地陶醉其中,融入美妙的情境之中,有时,我成了一只蝴蝶,一只蜜蜂,在百花丛中飞来飞去;有时,变成一条游鱼,在清澈的泉水里游来游去。” “昕妹真是我的知音!” “知音,这个名字好听,昕妹愿做你一辈子的知音!” 程昕当然喜欢音乐,因为这是她康哥哥的最爱。 只要她在康哥哥身边,只要康哥哥在她身边,她都会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之中。 习习的春风,被春风吹皱的潭水,阳光露出了温柔的笑脸,被春风催动的花事程昕深深的为之陶醉,特别是康哥哥的琴声,更在她的心灵中激起强烈的反响。 特别是听到哀伤的音符时,程昕的心灵深处反响更加强烈,有时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她想家,想自己的母亲。想自己开不下去的旅馆,想康哥哥的房契被盗案,想母亲的劝阻,想这一路上经过的风风雨雨 有时黯然神伤,偷偷地掉下泪来。 程昕的心里对音乐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她有轻抚一曲的冲动,也想为康哥哥轻抚一曲。 程昕没有一天不听康哥哥弹琴,她记住了《广陵散》的旋律。在程昕的心里泛起了极大的反响。她对琴声的抑扬顿挫,对技法和神韵已深入骨髓。 听到程昕也要弹琴,嵇康心中不免高兴:“没想到昕妹也有音乐潜质,那你就弹一弹,我做你的最忠诚的知音!” 程昕坐到琴前, “昕妹,看不出来,你对音乐的理解和领悟,有非同一般资质和水平,你是不是该交一份学费了!” “我的学费早交给你了,你还不知道吗?康哥哥!”程昕脸上漾起了两朵红晕。 “我怎么不知道?”嵇康一脸茫然。 “是一颗心!” 嵇康脸上的表情复杂。 程昕兴奋地哼起了小调,她的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那样清脆优雅,那样婉转动听,那样的清新迷人。 程昕领悟到《广陵散》的精髓,所以她弹奏起来得心应手,弹得有声有色,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不像一个新手。 程昕不单单能弹奏《广陵散》,还能解读《广陵散》的深切内涵。 程昕对《广陵散》情有独钟。每当康哥哥弹奏《广陵散》的时候,她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共鸣。他的心灵随广陵散跃动,是情绪的宣泄,是灵魂的缩影。程昕弹奏《广陵散》时,手弦一体,心脑相应,生来就有音乐天赋。 “昕妹,弹得这么动听,你真是个音乐天才! “康哥哥夸我,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没想到昕妹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康哥哥!” 程昕好长一段时间没吭声 “怎么啦昕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哎,离家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那个官司到现在会判成什么样子?” “昕妹,都是我不好,牵累得为我担惊受怕不说。现在,又让你为我操心,整天没黑没夜的伺候我。我,这是得了上天的多大的垂怜啊,有你才有我嵇康的今天!昕妹,你对我的这份情义,我该怎样报答!” 程昕脸一红,心说:我整个人都已经属于了你,只是你不知道!可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康哥哥,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嘛!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样了。落到西域达摩那伙坏蛋的手里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现在,就算是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个样?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回到母亲的身边?牵累得你也跟着颠沛流离,浪迹天涯,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操心到什么样子?这样吧,我们有时间写一封家书,也向他们老人家报个平安吧,让她们不必牵挂!” 琅琊阁这么庞大的信息体系,这么先进的信息技术。其实,早就分别以嵇康和程昕的口吻各自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报了平安。 当程母接到信的时候,高兴得泪流满面。嵇母更是喜从中来,高兴得好几天都合不拢嘴。孩子永远是母亲的牵挂,他们一刻不停地为孩子操心,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七、琅琊阁比武 剑指一人 西域达摩c鲜卑莫邪c蒙古散骑等人没有什么重大劣迹,没有惹下什么重大祸患,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们只不过想显示一下武功,显摆一下自身的能耐,凑个热闹而已。琅琊阁的人不会赶尽杀绝。对于这样的人,重在于社会改造,重在于后天的自然惩戒,他们自然就放了这些人一马。 这几个人仓惶惶如惊弓之鸟,逃下结界。从琅琊阁温馨的气候,一下子回到了寒风刺骨的天气里,回到了十冬腊月,就像从温水池掉进了冰窟窿。他们顶着凛冽的寒风,一溜烟跑回了洛阳。 他们悄悄地回到了鸡冠洞,给司马师训练那帮死士去了。 荆权茹和难升米c都市牛利一起来到了卑弥呼总部,一心想着学一身武功回长白山,在家乡父老面前炫耀,给父老乡亲长长面子,长白山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一个顶天立地,气壮山河的英雄。以前,打死了一头斑斓猛虎;现在,他能开辟一片天地,一片江山。 不仅仅在长白山享有名气,而且还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感召日月,彪炳历史。 用自己的真功夫来向父老乡亲说明。只要要求进步就一定能创造出来奇迹。 荆权茹被他们俩提溜着,一边一个提留着。真像一只大鸟,荆权茹像鸟的身子,而难升米和都市牛利就像这只鸟的翅膀,他们飞着,向东北方向飞去。 几小时功夫来到卑弥呼总部,他们稍事休息,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喝了邪马台国的清酒。荆权茹初次喝这种里面带有甜味的酒。一开始感觉不咋地,但喝着喝着就找到了感觉,荆权茹不觉多喝了几杯,喝得有些迷糊。海鲜是要喝酒才能吃的。 这是荆权茹第一次听说,吃海鲜还要喝酒,这种十分浅显的道理,谁吃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喝酒呢! 荆权茹迷迷糊糊,越喝越迷糊,到后来,竟然不知自己是谁了! 难升米抽去了荆权茹的灵魂,装进了那个小瓶子里。荆权茹变成一个实质意义上的躯壳,一个名副其实的僵尸。 难升米丢了一个嵇康,他们就用荆权茹来弥补,把荆权茹打造成一个利器,一个“僵尸帮”帮主。 荆权茹具有一个躯壳,没有了实质,荆权茹的实质,已经属于了卑弥呼帮派,而不属于他自己。他只是一种工具,他被难升米植入了一种毒,他是这种毒驱迫下的傀儡。这种毒借助酒的发散能力急剧扩散,迅速传遍荆权茹全身。 荆权茹像一条被乱棒打死了的狗,浑身疲软,等着吸足地气重新复苏。 荆权茹已经变成了一个毫无实质意义的人:没有灵魂,没有主见,没有意志,甚至是他的意志都靠别人来灌输的一种特殊的工具。 那一帮乌合之众,没有落下什么好下场。 少林莲花特别狡猾,他利用上茅坑的机会,偷偷地溜走了。师兄弟来找他的时候,他早已不知了去向。 另外那几个妖魔鬼怪都被他们本帮的人用铁链锁进了紧闭室,永远作为一种警示,用来警告本门派弟子们:做人要守本分,要守规矩,守戒律,不然的话,就像这个用铁链锁起来的家伙,他们妄想用自己的小聪明来做一些损伤本帮利益的事儿,最终的结果是玩火,被关进了禁闭室,永无出头之日。 大师兄蒋梦达看到嵇康每一天功力都有所精进,心里边不禁欢喜。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要求:每逢半个月,嵇康和其他武功高强的师兄弟们来一次比武。切磋一下武功,看看有没有精进,再博取众长。寻找自己的缺点和漏洞,及时究治自己的缺点,增进自己的功力。 教学相长,蒋梦达在教嵇康的同时,自己的武功,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比武就要开始了。 琅琊阁的弟子们都积极备战,准备拿出自己的武功来和嵇康做一次切磋,做一次较量。高兴之余,他提出了师兄之间来一次这个提议。实际上琅琊阁的人都怀着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心理,准备给嵇康一个下马威。让嵇康懂得这里不是他想撒野就撒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 你嵇康有机会走狗屎运,被特招为弟子,老阁主亲定的关门弟子,那是老阁主的事情。那并不说明我们琅琊阁没有人才,缺乏实力。实质上我们的琅琊阁的弟子,都不是孬种,都不是脓包,都不是软蛋。一个个都是武功超绝,技艺精湛,功底深厚,千里挑一c万里挑一,本领出众。 程昕向来喜欢热闹,听大师兄说安排康哥哥和其他师兄弟比武。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甚至有一种冲动,盼望着这一天早日到来,看看自己的康哥哥怎样以武功神技击败琅琊阁那些傲得一头屎的琅琊阁弟子们的。 一时间琅琊阁里热闹非凡,都在暗暗加把劲,要一展身手,以赛出琅琊阁的水平,赛出琅琊阁的声誉,赛出琅琊阁的名望。 有的师兄弟为了增加自己的功力昼夜不停,在高山上,在高为耸入云天里。在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下。在深烟烟的潭水下,都有琅琊阁弟子的身影。 琅琊阁弟子的武功各有偏好:有的能够在云天中飞翔,有的能够在峭壁上飞奔,有的能在深渊中泅游。 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 这样,就给康带来了一个变数。 嵇康以自己的能力来对付在各个方面都有特长的琅琊阁的兄弟们,那难度就相当得高。 嵇康必须加紧时间训练各方面的能力,就连琴艺也有人提出来要和嵇康一比高下。 嵇康笑了,琅琊阁到底是想干什么呢?看来都想跟他嵇康过不去是吧?琅琊阁的众兄弟们都在跃跃欲试。 以一抵十,以一敌百,明显带着不公平,明显就是一头大的理。也不知道琅琊阁为什么有这样的规矩。一个人要和众师兄弟来个轮番大比武,这显然是不合理的。一个人怎么能在方方面面,达到百分百的好呢!各方面都能力拔头筹,都是学霸人才。只有嵇康有这方面的能力,恐怕别人不会达到这样的高度。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非要这样,难道以前他们选择大师兄的套路也是这样吗?嵇康不好意思问其他的师兄弟,那不显示自己露怯了吗?不给别人留下个笑柄了吗? 一个不慎的举动,往往会起到多米诺骨牌效应。所以,嵇康不管有没有先例,这是琅琊阁独特的比赛的方式,嵇康不得不咬着牙硬撑。比不过比得过,这就是一种方式,比得起比不起,这是一种情怀。比的赢比不赢,这是一种能力。 赢了,就是自己有水平。某一方面没赢,就说明自己存在着缺点,存在着短处。他必须改正。取人之长,补己之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输也是一种大度,有的人输得起,有的人输不起。所谓的真君子,就是能够拿得起,放得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是没有情怀的。缺乏气度是没有发展方向的,狗肚鸡肠的人有什么发展前途呢? 对于特招弟子采用特殊的方法进行考验。这不无道理,嵇康虽然有意见,但是他不得不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嵇康在琅琊阁身份太特殊。一寸之功没有,就要被破例招为弟子,这是琅琊阁弟子永远都无法接受的。 在琅琊阁,在等级制度森严的琅琊阁,招致一大片的非议这是不足为奇的。 嵇康被招为关门弟子,很明显堵塞了另外一些人晋级的途径。好多人多年的努力都白费,所有的时间都付诸东流。心里都窝着一口气:他嵇康到底是哪盘子菜呀。是哪来的鸟啊?为什么就一声不吭,一声不响堵住了我们的去路。师兄弟们晋级的路原本就那样的漫长,那么的遥远,那么的苦海无边。 有好多人怨尤得厉害,满心里都是怨愤,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尤为突出。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你不打,不打赢对方,那么对方就要打赢你。 你要想升级就必须打倒我,踩着我的肩膀,作为你晋级的途径。琅琊阁的竞技方式是独特的。更是惨烈的。 他要求琅琊阁的弟子必须在每一个方面都保持优秀。 特别是那些能挑大梁的弟子,那必须每一个方面都要出类拔萃。 嵇康在来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师兄蒋梦达训练他也不到半个月。 大师兄蒋梦达在百忙之中,对嵇康进行各个方面的训练。 白天迎着日出,在琅琊阁的山顶,在白云中央,在面前的潭水里,都要进行各方面的最严苛的训练。 一柄利剑可以在漫天中飞扬。 一只大鸟可以在云天里漫天飞渡。 一匹神鳄可以在漫天里云游。 这就要看你对于人世间万事万物的驾驭和利用。不管你采取什么样的独特的方式,都要证明琅琊阁的弟子最优秀。 嵇康不单有银河飞渡,当然还有千眼神鳄的优势。 嵇康不是在将军崖降服了千眼神鳄吗?这可以说是他的神兵利器,嵇康必须用他的所有超强能力打败琅琊阁这些要和他比试功夫的人,不然,无法显示自己武术方面君临天下的气势。 嵇康必须用他的大度c气势和能力来压倒一切,技压群雄,独当一面,树立他在琅琊阁的威信,威望。 对于众多的比赛项目能不能取得胜利?嵇康毫无把握。知己才能知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嵇康初来乍到连琅琊阁这些师兄弟们的底细都一概不知。他想出了一个招数能不能暗地里和这些想与他较量的师兄们比试一下,找到自己的缺点,加以改进。 嵇康把他的这个想法和大师兄说了,大师兄连连点头。这的确是一个精进的好办法。只有亲自与对手较量,那才能知道对手的实力。 大师兄蒋梦达着手和这些人进行联系,列出一个序列表来。和那些实力雄厚的师兄弟进行比较。 武功的进技是与个人的领悟能力和体能相辅相成的,与一些资质较高的人较量,在琅琊阁众弟子中,有天资的人也是凤毛麟角的。 无论是正式比武还是暗地里模拟。琅琊阁弟子都自告奋勇。都想与忘情谷的人一决高下。都记得嵇康和程昕初来琅琊阁的时候,都对他们含有微词:“谁?这么牛皮,嵇康在众弟子心目中简直就是一个谜,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老阁主以及整个的琅琊阁高层,都对嵇康青眼有加,他们从未见他出过一招一式,这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越是对于神秘的人物,人们也对他有着特别的好奇。 这个人的身份地位真是与众不同,一开始,嵇康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来到了忘情谷。还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小情人。这这在琅琊阁这样的待遇,开天辟地,绝无先例。允许在琅琊阁带着情人入驻忘情谷,这在琅琊阁的历史上是创了先河,绝无仅有。 后来,嵇康竟然神秘的起死回生,而且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在琅琊阁出双入对,在忘情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他们的这种举动,烧灼着所有琅琊阁弟子们的心。 这人世间,这琅琊阁的所有好处都被他嵇康占全了。 人们的眼睛都红了,红到了滴血,红到了流脓,都深深的在心中记录的。 琅琊阁的弟子们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享受如此待遇,那该多好! 这就是琅琊阁众弟子对嵇康羡慕嫉妒恨的原因所在。 一时之间,嵇康和程昕成了琅琊阁的传奇,都以各种途径打听嵇康和程昕的来历。 打听的结果他们都大失所望。 除了老阁主没有人能够知道嵇康和程昕的来历。 他们都在心里把怒火变成一种力量,有朝一日都想与这个神秘来人做一次较量。以寻求心理平衡。如果能在实力上胜过嵇康他们,那么他们就没有脸面待在忘情谷了吧。 到那时,整个琅琊阁都会倍感安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八、魏明帝驾崩 虎啸龙吟 整个琅琊阁热情而奔放,就像燃烧起来的红红的烈焰。 整座琅琊阁燃烧成一座火山,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涌动,暗流汹涌,琅琊阁的弟子们都被一股力推动着,他们都在那里热火朝天的习练武功。 不时的有鲲鹏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你不要认为那是真的鲲鹏,琅琊阁弟子利用剑或者其他的东西在天空中练习飞行术。掌握人在天空中飞行的平衡。而且用一种意念,利用发功产生的一种动力。让自己的剑在脚下不停的飞窜,人剑合一,人驾驭着剑,剑随人的意念可以抵达自己想到达的任何地方。 利用自己的兵器,当做一种载体,用意念让它飞起来,这是一种最上乘的武功。没有非凡卓绝的武功,是达不到这种境界的。 还有一种活载体,就是有飞行腾跃能力的神兽。这些神兽随着主人的意志,听凭主人的驾驭,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完成琅琊阁交给的任务。 嵇康也在训练神兽。他的千眼神鳄行进的速度超快,风驰电掣。他的力量奇大,威猛无比。发出的啸叫,震耳欲聋。很多的生物一听到他的啸叫就吓得魂飞魄散,望风而逃。 千眼神鳄的神奇功能还在于眼睛,神奇的怪兽满身都是眼睛它可以收集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以规避风险。就像一座雷达随时随地可以收到来自天空来自陆地甚至来自于水中的信息。并且它还可以随时做出反应。提醒主人进行有效防范。 千眼神鳄的爆发力是强大的。它庞大的躯体和快捷的速度带来的惯性,可以秒杀任何动物。 只要千眼神鳄来一个成功飞扑,任何强大的对手,历时就化为一滩血水。 程昕耐不住寂寞,他也和康哥哥一起骑在千眼神鳄的身上,在琅琊阁的上空,不停地飞窜。 千眼神鳄的眼睛,在寂静的夜里,齐齐打开的时候,就像一盏明亮的灯,照得天空特别明亮。就像医院里手术时使用的那种灯,几乎是无隙无缝,空中一片通明。这种神兽的威力确实大得惊人,单单是这种光,就足以让最威猛的猛兽立时遁形。 “哎,昕妹!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康哥哥,我没有听到,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再大声点。” 千眼神鳄的飞行速度太快,嵇康的声音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划,和耳朵擦边而过,就再也寻找不到任何踪迹了。 “我说,这几天琅琊阁,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千眼神鳄的身体发出呼啦啦的声音,撕裂的空气在空中发出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啸叫,让人无法听到任何别的声音。 “咹,你说什么,我还没有听明白?”程昕说什么,嵇康也只是听得个大概。 这时候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让嵇康和程昕都感觉到震惊—— “出事了,出大事了!” 嵇康和程昕四下里望望,寻找声音的来路,最后,嵇康和程昕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感觉到十分不理解。 这个声音好奇怪呀!到底来自哪里呢? ”王朗c欧阳岚c老阁主不都下山了吗?” 嵇康和程昕对望了一眼。他们倍感奇怪,这声音好大好洪亮,就在这空旷的天穹中,也听得清清楚楚c明明白白。 “谁?”嵇康和程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满脸的惶惑。之后,又不解的互相对望着,他们摇着头,嵇康不由得暴喝了一声问道。 “别惊讶,是我,千眼神鳄!” 程昕赶紧拍了拍胸脯:“哦哟,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呀,千眼神鳄,你也会说话呀!” “会!我当然会说话啦!只是一般人我不说给他听罢了!” “好你个千年神鳄,你也会说话,那就太好了。那你c我还有康哥哥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对,一家人,我爱听!”千眼神鳄,也很懂人间风情。 “那——以后我们叫你鳄老弟好不好!” “那,感情好!我以后就叫你们康哥哥,昕姐姐啦!” “哎,鳄老弟,刚才你说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 “康哥哥,他们瞒着你下山,就等着举行国丧去了!”千眼神鳄有板有眼地说。 “国丧?什么国丧?”嵇康不免吃了一惊。 “欧阳岚c王朗还有老阁主,以你当时的身体状况,害怕你经受不住打击,一合计决定不告诉你,让你在琅琊阁好好养伤,他们三个却相约下山,等着吊丧去了!”千眼神鳄说道。 “吊丧?吊什么丧?”嵇康一脸茫然,一脸错愕。 “正所谓在劫难逃!一切都是天命!” “怎么回事?”嵇康追问。 “明帝时日不多!” 只听“啊!”的一声,只见嵇康在千眼神鳄的身上晃了两晃,差点被风吹离了千眼神鳄。 千眼神鳄浑身是眼,当然把嵇康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它主动把自己的身子往上一迎,嵇康又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千眼神鳄的身上。 程昕的反应也很快,立时把嵇康抱在怀里。 “康哥哥!”程昕急切地呼唤着。 “我没事,明帝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回去复命呢!有负重托,有负皇恩我呀!惭愧!” “天命难违,值此国家多事之秋,危亡之际,就是告诉了明帝,明帝又有什么办法呢?回天无力呀!”千眼神鳄的话有相当的高度。 嵇康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即使把真相告诉了明帝。明帝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撼动司马懿的。这是一根最敏感的神经,明帝曹叡也不会也不敢肆意牵动。明帝曹叡要是没了,国家最需要的是稳定,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撼动司马懿的根基了! 司马懿远离家乡,一转眼就是月余。他也非常思念家乡,曹爽和何晏设计暗杀司马昭一事,就像一条蛇,死死地缠绕在司马懿的心里。司马懿食不甘味,寝不安枕。他对曹爽和何晏恨之入骨。亲,敢把魔掌伸到了我们司马家族,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曹爽呀曹爽,何晏呀何晏,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有朝一日我会手刃曹爽,活吞何晏!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自从有了曹爽和何晏合谋刺杀司马昭之事。司马懿的心情越加沉重。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害怕司马昭再出险情。身为父亲,舐犊心切。他如果在朝中,那么就可能引起一种震慑,谁都不敢算计他司马氏一家。现在,他远在边关,这些胆大包天的鼠辈,竟然玩起了老鼠捉猫的游戏。 司马懿的心里好像被好多的东西堵塞住,连喘气都感觉到不畅快。司马懿咬了咬牙,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是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他要结束这种担惊受怕的局面。 但是他又害怕世俗,害怕朝堂外的一种力量。害怕社会上招来的种种非议,他总是下不了决心。 取曹魏而代之,他总缺乏一种胆魄和力量。 他的心情在两端游走,他一方面对那些宵小之辈十分厌恶,十分憎恨。一方面又害怕这些宵小之辈联手绞杀,把他们司马氏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是继续忍让,还是进行反击?司马懿进入了两难抉择。 他的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在采取某种决策之前,心里要经过多大的矛盾冲突呀! 他就在这种两难中,踯躅徘徊,难以决断。 这两种念头像两军对垒,不停地厮杀,不停地决斗,然后,有一帮忍让退却。这些念头在司马懿的心里反反复复c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得心里如排山倒海,万马奔腾,无法安宁。 有时候气血倒流,胸中郁闷异常。 司马懿大叫:“安叔,安叔!” 安叔是司马懿的随军老奴,他从另一座暖房里探出头来,答应一声:“老爷,啥事?” “走,鸭绿江边!” 安叔先拾掇好了一匹马,只见司马懿急不可耐,搬鞍认蹬,飞身上马,急匆匆跨马疾驰而去。 东北积雪不化,一旦下了雪就囤积在那里,到处白皑皑的,太阳一照,离花花的十分刺眼。马的蹄子踏在雪上犹如踏在了棉团上,跑得十分吃力。 安叔的马还没有套好呢,马镫的肚带没拴,就驰马飞奔追赶而去。 安叔知道,老爷这是遇到烦心事儿! 他一遇到烦心事,就像现在这样,骑马就跑,他的心事,只有在马上才能散尽,狂奔是他散心的一种快捷方式。 鸭绿江就像一条白里泛青的飘带,横亘在东北平原上。鸭绿江水已经厚积十几米冰层。两岸积雪深厚,有辨不清方向之感。 司马懿率兵进驻高丽的时候,就问了当地的渔民,说是要从冰凌上过去的。几万大军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竟安然无恙从江里悄悄地走了过来。 世界创造奇迹,人在奇迹中徜徉c遨游,惊险刺激,多么美好的享受。 司马懿来到鸭绿江边看着鸭绿江像一条腾飞的巨龙,在水与天之间马上就要飞跃而起。 鸭绿江是那样的浩瀚博大。也成了大大的冰阵,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冰库。这真是天下奇观!司马懿将身一纵,跃下马来,直扑鸭绿江边。鸭绿江边积雪深厚,厚达米余。司马懿趟着半腰深的积雪,在江边狂奔。积雪在太阳的映照下,散发着亮眼的光芒,他的眼有些迷离,他眯着眼,眼神里散发着凶猛,多像一头凶猛的雪豹。 司马懿在江边厚积的雪地里,跳起舞来。他的舞蹈,异常狂野。一会儿身子贴到了雪上,双脚着地,以脚为圆,上身不住旋转,旋转到一定程度,身子腾空而起,双腿劈了个大叉,双腿一蹬,来了个乌龙绞柱,积雪被搅起老高。在刚刚着地的一刹那,只见身子又腾空而起,“刷刷刷”空中三腿,直踹得空气有撕织裂帛之声。他从半空中直直地垂落地上,只听地上“砰”地一声大响,积雪纷飞,腾起漫天雪雾。 司马懿张开了嘴巴,只听到“嗷”了一声,声音在鸭绿江畔回响,对岸的山石裂裂,回响阵阵,就连天空也摩擦出丝拉丝拉的声响。他的愤怒,好像要把天撕开一个大窟窿一样。他要把满腔的郁闷,挥洒在鸭绿江畔。 司马懿不停的舞啊吼啊。在天宇中,在苍穹里,在大地上,不停地回旋飘荡。 他不停地舞啊吼啊,整个人都成了雪人。他的眉毛花白,他的胡子花白,像一个圣诞老人,飞溅的积雪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眯缝的眼里,散发着凶光,他像一头凶恶的猛虎,又像一条出水蛟龙。他那两只愤怒的眸子,利剑一般,好像要把这片天地撕裂c戳穿。 司马懿练的这一套拳法叫《虎啸龙吟》。 每当遇到为难事情的时候,他总是练这一套拳法。用以散发心中的郁闷,用以解除心中的芥蒂,挥洒自己的情怀。 这宇宙万物好像都是她的,她与宇宙万物结为了一体。人就是自然的一部分然后融入的自然那么人就是整个的大自然。 司马懿一改先前的郁闷c悲怆,而变得豪迈奔放,豪情万丈。他成了整个世界的主宰他变得特别高大整个万物都是他的一切都不能改变。那些个鸡鸣狗盗之徒,那些个蝇营狗苟之辈,那个骚狐邪鼠之伦,亮他们这些小泥鳅也泛不出什么大浪来。 这些宵小之徒,由着他们胡来,他们又能够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呢?我司马家族秉承天意,顺应民心,苍天必助于我,想我司马子孙有何惧哉? 我儿子上,顺应历史堪当大任,必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司马懿又有何担心的呢?创出来,那就是人才;创不出来,那就是软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上天如此助我。我儿子上遇此危难都能化解,曹爽何晏之流能奈我何? 司马懿正想着,突见身后方有一匹快马奔来。他便停下来,看来过去,静静地等待来人。 “报,司马太尉,十万火急!请戍边大军火速班师回朝,钦此。” 司马懿早已有了预感,今夜他的梦里就梦到了12道金牌,叫他回朝议事,他梦醒之后就哈哈一阵狂笑。哦,天助我也!有如此天意,黄天浩荡,司马氏大业可成矣! 果不其然,他司马懿朝思夜梦盼望的这一刻终于来临。他的心里有些激动,他的两腿发颤,他的心里狂跳,他的头脑有短暂的眩晕。他欣喜若狂,从此以后曹氏的天下将会被改写。司马一族将会成为人世的主宰。 司马懿想笑,又怕在差官面前失态,所以他忍住了别别的心跳,语气镇定的说:“差官大人,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要召回守戍的军队,要那么着急的叫臣回去?” 差官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较多的外人,安叔也向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悄悄地说:“我皇岌岌可危!” “啊?!”司马懿装作吓得魂不附体,扑身倒在地上,然后长长地憋了一口气,哭道:“吾皇,臣还等着剿灭邪马台的卑弥呼一帮,回朝向你缴旨呢?呵呵呵哈,没想到陛下明帝,你乃一代明君,你是我们大魏臣民的福祉呀!战事刚平,我大魏国白废待兴,满朝文武和朝野的臣民正等着你”司马懿把脸埋在雪堆里,呜呜咽咽的哭的泣泪磅礴。 “好吧,司马太尉,我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回朝吧,陛下还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呢!” 司马懿从雪地里爬起来,又仰天长啸:啊啊啊~ 安叔心说:装!你就装吧!越是这些创世能臣越能装。明明心里高兴,巴不得他早已死去,而装得像死了爹娘一样,那样的悲伤,不得不佩服他们一流的演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九、太极殿述职 危机四伏 司马懿从鸭绿江边快马加鞭,踏着积雪,不一会来到了中军大帐。他迅速召集军中的将领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让大将军田豫负责三军的退兵事宜。自己和差官大人以及安叔快马疾驰,星夜兼程,从东北一口气跑到了洛阳,洛阳城里寒风凛冽,一片哀鸿。 司马懿关心的是他能否当成顾命大臣,首辅大臣,朝野还有哪些反对的声音,他想把这一切都收心底,测试一下司马懿在权臣之中的威信和威望。 他刚进宫殿大门,孙资c刘放迎了出来。他们找到一个僻静处。 “哎呀,司马太尉,急死我们了!” “怎么回事?”司马懿亮眼冒光,急急询问。 “明帝一直坚持五位本族宗亲作为辅政大臣,燕王曹宇对你颇有微词,还说到要杀不杀你的事!” “谁?”司马懿惊得毛发直竖。 “燕王曹宇!”刘放回答。 “还有谁?” “夏侯献,曹肇和秦朗!”孙资刘放抢着说。 “那次傍晚,他们看到在树上夜宿的一只老公鸡,还指桑骂槐,说,这么老了,明天还不死!” “我们当时也当仁不让,吵得面红耳赤,如果他们当了首辅大臣,首先会拿我们开刀的!所以,我们力挺让司马太尉您来辅政,压制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曹宇真不要脸,听我们说他不能当首辅大臣,他当就会天下大乱,他又到明帝面前又哭又闹,搞得满朝文武都不得安宁!” “没有了?”司马懿问。 “曹爽和曹肇曹宇秦朗他们貌合神离,在争首辅大臣的时候,互相排挤!” 魏明帝曹睿在一天,司马懿衷心一天。司马懿不敢有半点觊觎之心,谮越之礼。司马懿害怕明帝。 明帝聪明绝顶,虽然,私欲很强,并非仁主,却极有手段,收集女装,长发及地,口齿少言,启用女官,这是对他的不满。实际上,曹睿做了不少巩固权威的事儿,崇尚书,迎宗庙,严刑法,禁浮华,控中枢,修宫室。明帝曹睿对司马懿你心情一向是很矛盾的。他希望扩张皇家的权威,但又顾忌世家大族的势力。不得不谨慎小心的用人。曹瑞对司马懿和而亲切,忽而疏远。司马懿一直谨小慎微,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一些方面,一些问题,他也不敢造次。但是像一只乌龟,不忌讳把头缩在裤裆里。 曹叡的第一次托孤人选是这样的,大将军燕王曹宇。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将军曹肇骁骑将军秦朗。 这套托孤名单有很大的问题,全部源于曹魏宗室。曹宇是曹操的儿子,夏侯献虽然身份不明,天下侯氏也是曹氏宗亲一族。曹爽是曹真的儿子,曹肇是曹休的儿子,秦朗是曹操的养子,是曹叡的发小。 孙资c刘放两人心怀鬼胎,和夏侯献c曹肇c秦朗等人不合。 夏侯献和曹肇曾指着树上的一只大公鸡来直接骂人。 那就是老公鸡这么老啦,看他还能活几天。 孙资c刘放一有时间就进言:“陛下,刚刚的事,曹宇c曹肇c秦朗等人就有所言语,说不三不四的话。你有这等人辅政,必然对社稷产生巨大危害。曹叡听闻勃然大怒,问:谁能替代?孙资c刘放两人建议:让曹爽代替曹宇为大将军,又举荐司马懿为副手。曹叡点头同意。 事情有着戏剧性的变化,孙资c刘放刚出来曹宇就进去了,要求曹叡收回成命。面捏的耳朵,曹叡经不得曹宇说叨,又改变了主意。孙资c刘放哪里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赶紧跑进去再继续劝谏,怎奈明帝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孙资和刘放想了一个绝招,他们手持着曹叡的手写下了手谕。最后敲定由曹爽c司马懿为托孤大臣,辅助小皇帝处理国家政务。眼看木已成舟,曹宇这帮人只能围在一起哭着回到了家中。 “司马太尉,你快点吧,明帝就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呢。”孙资c刘放把最近发生的事,统统都告诉了司马懿,让司马懿心中有数。 明帝的一张脸,蜡黄蜡黄,他就只等着托孤大臣司马懿一到,完成最后的嘱托,他就可以撒手西归了。 太极殿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皇族宗室,现在传来的辅政大臣。 曹爽早已守在了明帝的病榻前,静静地等待着司马懿的到来。 是吗?意义以及司马氏一族是一个敏感话题。没有人敢提及,他们的权势简直太大了,权倾朝野。 其实,司马懿和朝廷双方都没有消停,都在做着自己的筹备,敲着自己的算盘,做着自己最坏的打算。 陶爽当了辅命大臣,他私下里和曹宇达成了一条共识,曹宇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司马懿来太极殿述职,也就是他来担当辅政大臣时候,觐见来迟,推出午门斩首。 司马懿一同来的安叔不知去向,他早已飞驰骏马来到了司马师c司马昭的军营。 “安叔,我爹的意思是什么呢?” 安叔说:“你们想想看老爷会说什么?” “安叔,我们干脆带兵进城吗?” “你们这样做不怕给老爷添麻烦吗?” “反正我们不能让曹瞒一族把我爹怎么样!”司马昭瞪大了双眼。 “我爹是什么意思呢?”司马师做事一向稳重。 “二少爷不想听听吗?” “好了,安叔你最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个人都是火急火燎的,不是吗?你老别绕弯子啦,有话快说吧。” “老爷的意思只有八个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安叔脸色平淡地说。 司马懿一步的走向明帝曹叡的病床,坐在病榻上准备继位的太子曹芳。 司马懿一进来,曹爽眼里就像冒出来一团火。他死死地盯着司马懿,司马懿每前进一步,他的仇恨就增加了一分。 司马懿也看出了曹爽眼睛里蕴含着的杀气。司马懿身为大将军,南征北战不知闯过了多少艰难险阻,不知阅历过多少危机。像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等事,司马懿见得多了。 司马懿满面愁苦之色,脚步铿锵,一步的走向明帝。 明弟两眼乌青,眼珠子只剩下了空洞的白。像死鱼一般,失去了活力。两只手,一只抓住了太子,另外一只手像鸡爪一样,只留下了一根一节的骨头,还有那附着在骨头上的一层薄薄得皮。他想把手指伸出来但是即使生了一半就再也没法举动。几好半途而废砰通一声就垂在龙床的边沿上,动弹不得。 曹瑞之所以一直没能合眼。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太子。不久的皇上扫清障碍,铺平道路。 原本行事干练,动作果断的他,也变得优柔寡断,无法判决了他。想盼司马懿行只要他弹一弹,手指那么司马懿的脑袋那是马一久身首异处,脑袋搬家了。他真的想弹一弹手指,但是明帝曹睿明白他这个指头弹下去那整个天下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谁也不知道这朝堂将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司马懿是魏国功臣,这是世人皆知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在幼主即将登基的关键时刻,杀死司马懿,杀死辅政大臣,那么天下人怎么来看待曹家,那不是忘恩负义吃红肉拉白屎吗! 这种关键时刻,他不敢犯傻,在就像一根导火索一旦别人整个朝堂就像是即将被炸弹炸飞了战场。 明帝垂下去的手又抬了起来,一寸两寸三寸,司马懿紧走两步,一把握住明帝的手,两行热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明帝十分感激,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把少主曹芳的手,递到了司马懿的手里。 曹叡的意思,整个朝堂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曹爽的眼睛即刻看向了殿堂之外,完了,一切都完了。但他曹爽并不灰心,又一条计划在心里形成。他的眼里放射着凶光,司马老贼,你等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〇〇、魏明帝升天 辅政大臣 看到这里孙资c刘放的心才平稳地落尽了肚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实现这一目标,孙资和刘放做了多少工作,花费了多少心力。 他们对曹叡说,曹肇c夏侯献反对让司马懿回朝,司马懿如果要回来的话,那么就会引起朝上朝下的一片混乱。以此离间曹肇和曹叡之间的友情,友情在谗言面前,显得十分脆弱,显得那样苍白,显得那么无力。 司马懿是无辜的,在整件事情中被刘放c孙资当枪使。他们始终拿司马懿说事儿,并且用司马懿的威势吓唬明帝。借口朝野反对专断王朝,司马懿是戍边立功的大将军。魏国的安定,魏国的繁荣,魏国的强盛,是与他们这些权臣分不开的。他们是有功劳的。如果得不到重用,特殊时刻,怕不利于安定,不利于幼主登基。 曹叡本身就是以聪明著称,他对这些小朋友心知肚明,曹肇c秦朗稚气未脱,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司马懿抗衡,曹叡必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曹爽贪欲较大,私心很强,当权之后满朝党羽,以他的背景和名气,确实比较有能力。但曹叡怕曹爽抵御不了皇权的诱惑,终究会有反心。为了制衡,当然,就轮到司马懿出场了。 如果司马懿一直出镇在外,他根本没有夺权的机会,以曹魏的制度,外将的家属都在后方,一旦起兵就必将被灭族。其次曹叡死后,司马懿的势力根本无法与曹爽抗衡,如果不给司马懿翻盘的机会,如果没有高平陵之变,没有曹爽等人的大意轻敌,倾巢出动,到高平陵祭奠曹叡。司马家绝对不能够控制中央政权。 朝堂上,司马懿向明帝一步步靠近,大将军燕王曹宇,领军将军夏侯献,屯骑将军曹肇,骁骑将军秦朗,他们的目光也都像一柄柄锋刃的利剑。每一柄利剑都直刺司马懿的心脏。从这些人的身旁走过,司马懿用眼睛的余光就可以碰触到这一柄柄剑的锋利之芒。每一柄剑所发散出来的光,都是火辣辣的。司马懿就是从这些刀光剑影中,一步一步走向明帝。 他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紧紧盯着明帝的手指,等待着明帝在弥留之际发出号令,这不就是所谓的天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命。此时此刻,它不仅仅代表的是天子的命令。同时真的就代表着上天的旨意。他在这种时候所做的一切,都几乎不是他的本意所为,他已经做不到了。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意识,只是一种游走着的气息。 当他们看到明帝一把抓住了司马懿的手,当人们看到明帝又把司马懿的手和曹芳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这多么像父亲对待儿子像爷爷对待孙子的深情的相拥相抱。人们“刷拉”一下齐齐地跪倒在地上,曹宇他们长叹了一声,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大势已去,他们再想那什么办法,除掉司马懿的话,那就是逆天命而为了!既然明帝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司马懿的辅政大臣身份一定,这就等于昭告了天下,司马懿已经成为大魏的支柱栋梁了。 他的身份代表着的,不单单是他司马懿自己,他同时代表着国家的利益,人民的意愿。 这三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的时候。曹宇失望了他扑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秦朗和曹肇也匍匐在地上,想起了他与明帝的朝朝暮暮。衣带相宽,肌肤相亲,两肩耸动,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孙资c刘放宣布道:“司马懿为顾命大臣,辅政大臣。钦此!”间发生的重要事件一览。魏明帝曹叡,将曹爽引入卧内,拜曹爽为大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和太尉司马懿一同受遗诏,辅佐曹芳。 宣读诏书,这按理说是辟邪的事儿。然而孙资c刘放禁不住内心的激动,越俎代庖,他们急不可耐,抢着宣读明帝的诏书。他怕倾刻间会发生一种变故,一旦变故发生,那是没有任何人的力量能够挽回的,那么这个国家就要摇摇欲坠。结果当然不利于稳定民心,不能稳定政局。 孙资c刘放根据明帝的旨意,一旦司马懿到来,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要让司马懿把他背到坤宁宫,他要在那里歇息,他要在那里驻留,灵魂就在那里升天。 有恋母情结同时也有作为女人的情节塔不想做个男人他的骨子里时时刻刻想自己能成为一个女人。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漂漂亮亮。就像一个迎风起舞的舞女。如一朵盛开的鲜花,风风光光的走完它的历程。 孙资c刘放一边一个,小心翼翼的把明帝搀扶到司马懿的身上。 司马懿背起了明帝,孙资c刘放一边一个紧随着其后保护着明帝,护卫们呼啦啦地围上来,把他们围在了核心保护着他们向乾清宫走去。 孙资c刘放一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害怕有什么不测发生。 曹叡在司马懿的身上迷迷糊糊的进入了弥留之际,他就一缕魂魄深入了天空,那魂魄一边走一边回顾着以往。想着当年的他登基之前,也是让司马懿这样背着他的。他也希望司马懿像当年保护他辅助他一样辅助着小皇帝。 他又看到了一个神,洛神从洛水的中央慢慢的走向他。而后把她揽在了怀里。明帝欣喜地看到,眼前的女神: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这个神不是别人就是甄宓是他的母亲。 他终于可以休息了,在大美于天下的母亲的怀里休息了。 他因为有了这样的母亲而感到幸福而感到自豪。 他因为有了这么美的母亲,感到无上荣光。 他也成了像母亲这么惊世骇俗,惊艳四方的人了。 他终于可以不闻不顾不必躲在深宫里,偷偷的穿试自己喜爱的服装,自己把自己抖索成泼浪鼓样的c玩具式的c皮影样的人物。在没有人迹的地方,自己跳各种各样的舞给自己看,简直就像一个笑料,闺步走完了,自己看着镜子中那个个子高挑,服装华丽的女人,嫣然而妩媚。总有一种不舍,有一种陶醉。 任何人都有自恋情结,当一国之君自恋的时候,那就更觉得顺其自然了。因为整个国家都是他的,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任何人都可以这么自恋,这么痴狂,他为什么就不可以?他有什么不可以呢?她可以放放浪浪的穿着自己不应该穿的衣服在大千世界里遨游,像一个游魂,在大街小巷游荡。 秀一把自己,把自己潜藏在骨子里的妩媚c妖冶c怪浪c统统表现出来。 司马懿不知道曹叡的魂魄已经升天,他仍然一路脚步踉跄,走向了甄宓的寝宫。 皇帝驾崩了! 就这样,大魏的一代风流,又掩进了历史长河之中。 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它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遵循着自然的规律,可逆不可逆,全在人为,人为也是历史的一部分,这一章结束了,又揭开了新的一页,又在谱写新的篇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〇一、十五年之约 洛神有灵 司马昭手握着一柄宝剑在大营里走来走去,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来到大营门口。他的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溜圆,噘着嘴,皱着眉,气鼓鼓的,好像在和什么人赌气。他还不时的把宝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在地上敲得“叮当”直响。然后,再“沧浪”一声送回刀鞘中。他的心里很着急,芒刺在身,如坐针毡。他爹司马懿在皇宫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不测?他担心他爹司马懿会出状况,会有危险。 司马懿回来的愈晚,司马昭越担心得厉害,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心也“砰砰”乱跳。 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军队拉到皇宫外。给曹氏家族以及呆滞木讷的满朝文武一个震慑,一个压力,一个威胁。谁胆敢和自己的父亲过不去,他就要和他们势不两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曹爽和何晏两个鼠窃狗偷之辈,在兵发陇右的路上偷袭他。要不是哥哥的死士,奋力保护,那么他现在已经化成了鬼魂,不知在哪里玩鬼火呢! 这样也好,他知道,谁在暗地里算计他,那已经暴露了他们的目的,暴露了他们的企图,暴露了他们对司马家族的刻骨仇恨。说白了是一种透入骨髓的惧怕。 你惹我,终有一天,我让你们看一看什么叫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拿我开涮,把我司马昭当三岁小孩子。眼都撅腿退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司马昭上了邪脾气,就像一个脑子偏执的人,你得罪了他,他会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你一不小心,他就给你一惊,让你知道得罪他,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他会不择手段,让你受到极大的损失。他非要这个时候杀进京城解救他爹司马懿不可。还不知道他的父亲在京城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是不是一帮鼠窃狗偷之辈对父亲妄加羞辱,然后你一刀我一剑把他已经剁成了肉馅了呢? 司马师本着一张脸,坐在大帐里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望着帐外发呆。 外面的风吼叫着,檐角处拉出“呜呜”的怪啸。有一两只乌鸦飞掠在半空中“呱呱”地叫着,更增加了空气的严冷,气氛的严峻。 司马昭从外面一撩门帘走了进来,气恨恨地说:“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坐得住!反他娘的算了!” “老二不是我说你,遇事一定要沉得住气,你想一想,咱们这几万兵。面对的是十几万大军,岂不是以卵击石!冲动是魔鬼,我们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冲动。我们进行的是一场博弈,是战场以外的一种胆量和魄力的较量。我们不能暴露出任何胆怯,同时我们更得把我们的目的深深地掩藏起来。” “掩藏,掩藏,你这样累不累呀?我他妈就藏不住。我非要带着我这些兵闯进城里杀了这些乌龟,剁了这些王八蛋不可。。” “二少爷!”安叔肥嘟嘟的脸上一对蚕眉皱在了一起:”二少爷,你想到了他的后果吗?你自己死不足惜,那么我们这一个大家庭,岂不是都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吗!” “安叔,亏你还和我爹一起南征北战,你也胆小如鼠。” “我胆小如鼠,二少爷你过来!”安叔向司马昭招了招手,拉出了一个要打架的架势,示意他走过来。 是吗,司马昭心里那个气呀,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的家奴竟然胆大包天,戏弄起了自己,向自己发起挑战。 他像一条发怒的公狗,“哎呀,你个狗奴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敢向你家二爷不敬!” 司马昭正在气头上,他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的。 “子上,你放尊重点,安叔一直和我的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也许后都救过父亲的命了。连父亲都敬安叔七分,你怎么这么不懂道理,怎么这么对安叔说话。” “少来这一套,谁对我不敬,我就对他不客气!”说着抡起拳头向安叔当头砸去。 安叔将身一矮,躲过了他的这一拳。司马昭招招凌厉,一记恶虎掏心,又向安叔袭来。 安叔就势拿住司马昭的右臂用力一带,司马昭一个沾衣十八跌,一下子跌出了好远。 “二少爷,你醒醒吧!连我的功夫你都抵敌不了,你拿什么和那些武功高强的宫廷大内比拼?” “我啊,就是用肋骨戳也要把他们戳倒!”司马昭依然牛气冲天。 “多学学大公子,遇事总是那么沉稳!” “别提他,我和他不是一母所生,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动不动拿我与他相比!” “哎,老二,你我不是一母所生,你得跟我解释清楚,这话从何说起!” “我爹我娘,就是安叔时时刻刻都是向着你说话,而我呢?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让我和你比,我比得来吗我!” 安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二少爷情绪能够转移,他哪怕有几分钟不把心思用在想老爷司马懿在宫廷里是否受罪,这就足够,免得钻进牛角尖不可自拔。 司马懿在孙资c刘放以及辟邪的陪同下,一起来到甄宓的房间。 甄宓的房间一切家具摆放如旧,有丫鬟老妈子每天到扫,房间里一尘不染。许多家具鲜亮如新。 自魏武帝以来,曹植的一篇《洛神赋》,就把甄宓神秘化了,甄宓就是洛神的化身,就被后世所敬仰。他的一切都变得珍贵起来。人们把俺征服使用过的一针一线的拿糖宝贝保存得那样完美如新。 神秘化了的人,她的房间更加充满了神秘。咱们好像感觉到这件房子里散发着甄宓的芬芳。人们似乎看到他的一杯一笑。仍然充溢在这所大的空间里。她的华贵典雅,风姿绰约,似乎重现在这座寝宫的角角落落。联想到《洛神赋》人们顿感到甄宓的倩影无处不在,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感到甄宓妩媚的娇笑和吁气如兰幽婉的语调。 司马懿自打把明帝背到这里,就感到阴恻恻的有黑影在自己身后。他顿感头皮发麻,浑身揪起了鸡皮疙瘩。他总是感觉有人在他的身后,他一转身,只见影子一闪,瞬间就不见了。 越是这样,他就越发紧张,越是紧张,黑影出现的次数就越多。 黑影出现的次数越多,司马懿就越发感觉神秘。 司马懿瑟缩发抖,在神女的面前,他包藏的祸心,被一层层剥开,都显露在了女神面前。 他面色发青,语焉不详,跪在甄妃床前,抖索成秋风中的树叶。 谁都没有介意,都以为是明帝死在他的背上他既伤心又感动。 司马懿的耳旁响起了甄妃的话语:“司马太尉!” 司马懿吃了一惊,这声音清晰而又分明,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司马懿的耳鼓,敲打在司马懿的心里。 “臣在!”司马懿不得不唯唯诺诺。 “自武帝以来,你的反心一直都在,文帝对你如何,明帝对你怎样?” “天恩浩荡!”司马懿诚实地答道。 “我与你有十五年之约,你以十五年之期报答文帝明帝怎样?” “是,娘娘!” “我既是曹家心奉的神灵,我就要为曹家出力,司马太尉,记住你的十五年之约!” “是!”司马懿东找西找,他的目光凌厉穿透一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明白这是显灵,是明帝显灵,还是甄宓显灵,司马懿不去深究,但是他必须记住他的承诺。记住了十五年之约。 司马懿跪在地上虔诚地磕头,他为自己的诺言,许下一个誓言:“如果违背誓言,不得好死!” 陈群眼尖,忙问司马太尉怎么了? “啊?没什么!”司马懿打着哈哈。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虽然,司马府邸离太极殿很近,越过一个武器库就到了。 狡猾的司马懿没敢走直路,他绕了一个大弯子,围着皇城绕了一圈,绕着回家。谁都知道那条路最近,曹爽埋伏在这条路上的人等了大半夜也没等到司马懿,曹爽在太极殿没有杀掉司马懿,他就想了这么一个阴招,要在司马懿回家的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他去见阎王。 结果是他们都认为煮熟了的鸭子飞不了,事实上,司马懿虽然是煮熟了的鸭子,但是依然是飞了。 一帮刀斧手埋伏在那里却空空地等了一夜,他们回去缴令的时候,被曹爽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这帮子蠢驴,你们用脚趾头想一想这条路虽然直,虽然近,但是他这种惊弓之鸟敢从这条路上走过吗?” 这帮人心里不服:“你不是蠢驴你早干什么的?净他妈事后诸葛亮!” 其实是马轶姨绕到东门。就被安叔司马师,司马昭接进了一辆车里。他们几乎心照不宣,都知道司马懿的心,他一定会从这条路上走,而不会去选择那条直直的走向死亡之路的直路。 张春华摆上了一桌子好菜,摆上了杜康老酒。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的辅政大臣!” “张春华,你别酸了好不好?我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我怎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大年初一呀!”张春华把大年初一咬得特别重。 “皇上怎么这么会选日子,怎么在今天驾崩呢?” “生死这样的事是他自己能决定得了的吗?” 张春华说:“老爷,再来杯交杯酒?” “又没正形!” “吃点喝点吗?” “哪有什么胃口啊,都吓死宝宝了!” “你个老不死的,都几了,还宝宝!” “什么都不想,就想美美地睡上一觉!累,实在是太累!”司马懿的眼睛睁不开了,像一只瞌睡的老虎。 “那我伺候你睡下!” “你的全身怎么这么冷啊?” “吓的,吓死我了,裤裆里吓尿了,都被我捂干了!朝堂上,那一双双眼睛像一把利剑啊,向我猛刺,我都不知道疼了。我最怕我被他们戳的七荤八素,戳得遍体鳞伤。我简直是从枪林弹雨中逃生出来的 “这是命啊!这真的是命啊!我又捡了一条命,我这条命。是贵呀还是贱呀?” “老爷,你不是贱命,咱们没有贱命,咱们一家子都没有贱命,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一家,就不能” 还没等张春华说完,司马昭那一张毛茸茸的嘴就伸了过来。就像一头猛虎,就像一条苍龙,张春华知道男人的心需要抚慰,特别是司马懿这样的像猛虎,苍龙一样的人,更需要抚慰,他脆弱得就像一只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如果不急于相应的抚慰,那么他就会疯掉的。 张春华一边满足着司马懿的需要,一边说:“我们家没有一个孬种!” “没有孬种,没有孬种!” 司马懿经过刀头舔血的日子,惊心动魄的日子,实在是太累了,翻了一个身,嘴头努努着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〇二、司马懿考试 小儿无赖 第二天一醒来,便是大年初二,司马懿却感觉有些异样,他觉得太阳的方向,把它弄蒙了。从来没有感觉到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今天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初一一整天都在等明帝确立辅政大臣,等着他三魂缈缈,奔赴西天。等着商议安排国丧,等着安排少主的登基大典。满朝文武都等得累了,所以,几个辅政的文臣武士一商量:初二,歇朝一天,初三,小皇上登基大典。初八,举行国丧。 所以司马懿才敢睡,一直睡到七天的太阳即将垂落,他才打了一个哈欠,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曾清华早就等在了外边。 她撩开帘子看了看说:“哟,老爷,你知道你这一觉睡得多长时间吗?” “你说多久就多久?我的时间不是你掌握的吗?” “我哪敢呐?” “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什么时候开始有你不敢的事情了啊。” “都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啦。你还不了解我?” “有些时候,我了解你,不如你了解我深切一些!” “你当然不了解我了,你了解的是另外的一个女人。” “有谁能抵得了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你一定是故意宽慰我的吧。” “谁不知道你的心目中爱的是柏灵筠那个骚狐狸!” “看看,看看你的醋劲儿又发了吧。” “和我争男人,就像有人和你争女人一样,你能做到心无芥蒂,无动于衷吗?” “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一个女人家怎么动不动要和男人相比呢?” “今天又怎么样,女人又怎么样?难道男人就比女人强难道女人就会就只能低三下四的在等着你们男人来为所欲为?” “老子不跟你争,我看你呀!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不像话我在不像话,我也是一个遵守妇道的女人。但是有些人呢?他们妇道都不知道怎么遵守,可是这样的人在你的心目中就是好人!” “我看你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哪里痛你就往哪里戳,哪是疮疤,他就往哪里揭!” “你这个女人就是不懂风情!” “看看,看看,这都是你自己认为的,哪个女人不懂风情,柏灵筠那个臭婊子喜欢灌药是吧?都在那里灌汤,那么这个家就乱了!” “大清早的,你看你说了些什么?” “你都被那个女人缠迷糊了,还大清早的!你你睁开你的一糊一眼一聋一眼好好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大早的!” 司马懿经常吹嘘自己是虎眼龙睛,而张春华故意气他,眼睛糊了,眼睛聋了,反正她的意思是说司马懿的眼睛不好用了,已经被狗屎糊住了。 “你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给脸不要脸。我可是给足了你的面子啊。为了确立你的老大位置。我无论你在别地方多长时间?都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在你这儿过第一夜。给你的面子还小吗?我说你呀。你就是不懂得珍惜,你这个女人就是心也太大了吧。” “呦呦呦,你以为我在乎啊哦,你不管你所谓的第一夜给哪个女人我都不吃醋,我都不在乎,随便你好了。” “岂有此理!”司马懿一个腾跃,从床上跳了,稀里糊涂地穿上了衣服就要往外走。 “想那个女人想的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吧。现在都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你跳,要我哪去呢?” “不用你管,我唉,难呐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嗯,毒如蛇血的女人,我就是死在外面,你能管得吗?你爱管嘛?” “你一走在外边,啥事没有你这个家,这个事,那个事我给你管道,这样子你一句好话没有,还要屁股一撅就走。人家受了这么多的冤屈呀,说两句你就不听。” “听,听你撒气呀!” “我忍了这么多,你听我撒撒气。还不行吗!你这个人的心就是一块石头。不跟你说了,走,吃饭去!” 张春华有多精啊,他说着挽起司马懿的胳膊,笑容可掬地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从北向南,按辈分来排桌。第一桌当然是司马懿和他的四位夫人。 第二桌就是司马师c司马昭几个兄弟,第三桌就是司马家的媳妇。接下来的是孙子孙女的饭桌,司马琴缨挤在了孙女的那一桌。 放年假了,佣人们该回家的就回家了。剩下的几个现在也和主人们坐在一起,安排了安排在下首的另一桌。 看这阵势,司马懿笑了。就这么个大家大厨啊!就是吃饭的也吭吃饭的一件事儿,管起来也是破费脑筋的。唉,突然理解起张春华来。 他又握了握张春华的手,向她笑了笑。 “老爷!”张春华故意把手一缩,故作娇羞地说。 其他的三个女人都面含微笑。有的看着桌子上的菜,有的把笑恬恬的脸转向了别处。他们的心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几分醋,几分妒,还有几分装糊涂。 安叔早已把老爷和夫人的酒斟上,胖嘟嘟的脸上含满了笑,一对蚕眉挤在了一起。 “今天安叔休息,这酒我来斟!”最小的张夫人说道。 “哪敢呢,伺候老爷夫人就是我安叔的福分!”安叔笑着说道。 张夫人笑了笑,也不和他争辩。司马懿这么多的夫人中,只有张夫人最贤淑,从来不计较这些恩宠得失的事。 司马师c司马昭率先走到这饭桌上来,给司马懿敬酒。 三杯酒过后,司马昭急不可耐地说:“爹,嵇康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没有了明帝,嵇康想翻盘也没有了机会!”司马懿端起酒杯呷了小半口说。 “这小子始终就是个痈,养痈成患,以后肯定会酿成祸端!” “区区一个嵇康不足挂齿,但是他背后的支撑却相当强大。” “你说的是曹家吗?”司马懿吃了一口菜,把筷子放下然后说。 “儿子以为,曹家不会让一个外戚怎么样的,他曹家就是再没人也不会把一个国家交给走外亲的!” “元儿说得对,他们之间除了利用还有一种微妙的关系,那就是防范和压制!” “猫咬老鼠两头怕!猫也怕老鼠会反过来咬它一口!” “这种心理漫奇妙的哈,爹,听说季康已经上了琅琊阁。” “子元,你这个消息从何而来?” “听几个人江湖上的朋友说的。” “你呀你连老子都防,哈!” “是不是你江湖上的朋友,你心知肚明。” “资源那个人说小心不为过,但是,有些事也不能太小心!” “太过小心,往往会失去机会。” “爹说的对呀!”司马舟有几分得意。 “你的缺点就是太过张扬。他们合起火来算计你,这就是为父这几天睡卧不安的原因。” “二弟就是太鲁莽!” “莽撞有时也有好处就是让他们看看我们司马家也不是好惹的。” “还是爹说得对!” “伦儿!”因为司马伦是司马懿最小的儿子,所以司马懿就格外的疼爱。 不是司马懿偏心,别看司马伦的年龄小,但是有时候他的看法就是与众不同。 司马伦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特意从下面的饭桌上跑过来,给司马懿敬酒。 张春华的脸上不动声色,微微含笑,谁让人家司马伦是柏灵筠的儿子呢! 柏灵筠的身世恐怕大家都知道,那可是魏文帝曹丕安在司马懿身旁的一个眼线。只是后来,柏灵筠也看明白了,司马懿就是一代枭雄,同样具有帝王所具有的一切条件,她佩服司马懿,因而,就死心塌地追寻司马懿。这样一个女人,能不讨司马懿的喜欢吗?司马懿和柏灵筠生的小儿子,能不让人高看一眼吗! “好的,伦儿,你也来说说看明帝驾崩以后,我大魏朝应该是怎么样一个趋势?” “爹,那些我都不管,你别忘了你给我许下的承诺。” “哈哈,就你小子是个人精!爹许诺过的这怎么会忘呢!” “爹,你给老幺许了什么?不会把我们司马家都许给他这个小子了吧?”司马昭有些嫉妒,他自己喝干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说。 “司马家,这么点事儿给我也不会要的!司马伦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把酒端起来递给了司马懿。 “是呀,你们猜猜看伦儿要的是什么?”端起了酒杯,环顾了一下。 “他一个小屁孩儿,他能要什么?”司马昭抢着说。 “他要一座城池一?”司马师也猜不透。 “不不不,只有伦儿知道,你们是猜不透的。”司马懿有了几分酒意,两只眼睛含着一种凶光,虎狮一般的杀机,龙一样的威力。他故意改变了话题:“说说看,大魏以后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我们司马家当仁不让,那将会是我们司马家的天下!”司马昭抄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说道。他是看清了这当世之上没有哪一家力量敢和他司马家比拼的。他的口头禅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司马昭这样的二货,谁跟他一般见识哪! 只有司马懿和张春华的生的小儿子司马干说了一句很有远见卓识的话:”你们一个个都是吃红肉拉白屎的货,后来,自己的天下灭在自己的手里,都不是什么好鸟!“ 司马干虽然云里雾里少了点肝肺,但说起话来,很有预见性,就跟霍金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〇三、司马昭犯二 阁主布阵 对于司马懿提出的问题!他的儿子们都保持缄默,没有几个喜欢回答。 这涉及到政治层面的问题。谁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真正的观点。 不是说自己没有野心,但是现实条件下,野心又起到什么作用呢?大权都掌握在曹氏的手里。那个曹爽,是一个顶会记仇的主儿,如果这些话传到了曹爽的耳朵里。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前阵子,二少爷,那个司马昭,不就是在去陇右的路上差点被曹爽c何晏他们“咔嚓”了。要不是张春华巧设计策,朝廷快马催回,帮助司马昭逃过了这一劫,那么,这个司马昭恐怕早已不知在哪里玩鬼火啦! 幸亏那个心狠手辣的司马师,毒杀了夏侯徽,才把这出大戏唱得圆满,才不至于被朝廷追究责任,欺君之罪,是要惨遭灭门的,司马府上上下下都为此捏了一把汗。都知道夏侯徽死得冤枉,但她却能够免却司马家上千口人惨遭杀戮,她的死也值了。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有了这么多的例子在面前。谁敢事先把自己的企图暴露在别人面前呢?那不是自讨苦吃,主动招引杀身之祸吗? 司马懿九个儿子中,只有这么三个回答了这样的问题。其余的就蛮懂得韬光养晦c见机行事。 后来的八王之乱,都是他们司马家勾心斗角,互相残杀,以至于把一个好端端的天下搅得乌烟瘴气。被外族人侵入,实在是得不偿失。 反对曹魏的先行者,一个是司马师,另一个则是司马昭。司马师比较隐晦,而司马昭就有点肆无忌惮。 他已经成为了曹爽和何晏的眼中钉c肉中刺,他们也一定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拔除司马昭这颗钉子,剔除这根刺了。 司马昭没有丝毫逃避的意思,一点不怕,还一心等着来自任何人来自任何方面的挑战。 司马昭以前认为嵇康是他的死对头,是他们司马家政权的头号敌人,因为每当别人说起他有帝王之资c帝王之相的时候,司马昭的心里总不是滋味,凭着他。就凭着嵇康这样的人,他能和我司马昭相比? 现在他心里不单单是嵇康了,有曹爽和他的那条狗何晏。 但是她总觉得他要消除的心里阴影仍然还是嵇康。 近段时间来,嵇康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如果凭借着琅琊阁的力量,那就足以和任何力量匹敌。是马娇眼下的目的是想。寻找基康的下落,然后于继康对决一下,或者找人。把奇康这个潜在的劲敌消灭于无形。 “你怎么知道嵇康是在琅琊阁?” “你一心一意寻找嵇康的下落有什么目的吗?” “我的目的你们哪一个不知道我就是我,我所要做的事,从来不神神秘秘,从来不去故作隐瞒。” “你就是你,这个大家都知道。但凡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策略,就因为大家都知道你就是你,所以我们大家没少在你的身上操心!”司马师企图打掉司马昭的嚣张气焰。 “你那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自己的事难道我不能应付,难道我还是呢,你们心目中的三岁小孩子!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就知道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就是没想到你忘记别人的恩德,就像翻一张纸那么容易,很快就忘记了。你也不好好珍惜,珍惜这些机会。你的命到底能有几条你的机会能有几次?如果人人都不把你当回事儿,如果人人都不是援手,吃亏的恐怕只有你自己!” “爱告诉不告诉!我现在只想知道纪康是不是在琅琊阁你的这个消息准确度到底有多高?别的什么事儿,我不想与你纠缠。” “奇康在哪里?我有必要告诉你吗?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你能上天入地,你能飞新琅琊阁去和济康比个高低上下。呵呵你可想得美呀!”司马师激刺道。 “我哈,我还就要上琅琊阁,和他继康笔试一下到底谁有本事,谁有种。” “哎,上儿!给康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我啊?已经另有打算!”司马懿意见司马师和司马昭争得面红耳赤,把话头接了过来。 “爹,你有时间去对付嵇康?”司马昭不解地问。 “基坑的事儿要从长计议!我们眼下要做的事儿就是要。要懂得怎样严格的约束自己把握自己,真正意义上做一些对我们司马家族有益的长远打算。我的话不单单是对子元子上说的。你们几个听明白了吗?”司马懿那两只眼睛扫视了一下你不伶俐的人气打在他众多儿子的欣赏。这个老家伙的这一双眼。真是厉害的,犹如猛虎,犹如猎豹,犹如蛟龙。他的那一双眼睛,凌厉无比。直接看透了孩子们的心底。直接透视到每一个孩子的内心。这帮孩子心里藏着的那一点小秘密,心底藏着的桩桩件件都好像被这老头子无意一瞥,一览无遗,都窥到了全貌。司马懿的这几个儿子,有的赶紧低下头,有的甚至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 司马懿那眼睛简直锋利的像刀,直截就戳到了这一帮幼小子们的心里。 只有两个人敢和司马懿的目光对视,一个是司马昭,另一个就是司马伦。 以后就真的出现了一个怪事情,一个怪现象。皇帝小皇帝登基大典上。不见了司马昭的身影,他可忙坏了整个司马府的人,他们派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搜寻遍了所有能寻找的地方,建这个和颜往司马昭的身影,如人间蒸发,到处寻找,却找不到他的半点踪迹。 司马懿不得不给他请假,就说他突然间得了什么邪症,口眼歪斜,不能说话,不能视物,不能吃饭。 满朝文武谁信呢?就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司马昭,就是这么一个人人切齿痛恨的司马昭,能突然间得了什么怪病?真的假的哈?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曹爽,司马昭这小子又搞什么歪门邪道?他就请王御医来到司马府细细地审查一遍。 司马昭命不该绝,正好他的一个表弟得了这种怪病,司马懿赶紧派人把他接过来放到床上充当司马昭。表兄弟之间无论是脸面还是身材,都有几分相像。因为他嘴歪眼斜,具体样貌也不够清晰,所以王御医也被瞒了过去。 司马昭也真够二的,他还真的不管不顾打听着琅琊阁的下落,刺杀嵇康去了。 初三还是小年,道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行走,一些商贾都在家里忙着过年的应酬呢。 官道上偶尔有几只乌鸦在那里呱呱的叫着,增加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偶尔遇到一两个行人,只不过是讨饭的,穿着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个破饭碗,手里拄着一根棍子,步履维艰,忙着为自己讨口饭吃而奔忙。 大道两旁,白草连天,乌云低垂,西北风刮得正猛,在树枝上发出“嗷嗷”地怪啸。 司马昭乱跑一通,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问,应该向谁问琅琊阁的去处。 司马昭正跑之间,突然发现路旁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 “壮士,能不能带老朽一程?”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面目慈祥,声音微弱,却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司马昭的耳鼓上。 “哪里来的老头?看不见我正在赶路吗?我哪有时间带着你呀?”司马昭很不耐烦,连连抛出了几个疑问。 老头哈哈一笑:“聪明反被聪明误,谁被聪明误一生。” 司马昭勒转马头,厉声问老者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请问这位壮士你不是去找鸡康的吗?”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司马昭大吃一惊,半道上遇到一个人,他怎么能知道我的意图?这个人一直跟随我,我的行踪暴露在他的眼底无遗,这个人别有用心,绝对不是好人。想到这里,司马昭拔出了冷森森的剑,不分青红皂白向老者砍去。 “你这小子还要来狠的是不是?” “我来狠的了,又怎么样?”是吗?这我嘴上挺硬,而心里却扑通扑通地跳,这个人可是神乎其神了。他司马昭一直骑着快马,这个老者什么时候来到他跟前的,他就分不清,他就不知道。 那还能有什么招没,也没别的招了,把他灭了,不就是最稳固的一种方法,现在世上最稳妥的就是死人不能说话,那就是让他尸首分离,再不说话,这就是司马昭所想的最稳妥的办法。 老者一看,呦呵,还跟我耍这一套,我还不知道想整谁呢?个臭小子,我倒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他挥出的剑丝毫不起作用。风暴却因为剑锋的搅动风暴暴涨,天光更暗,沙石更多。司马昭越是挥舞着剑,越觉得他整个人被一股强风胁迫,无法走出魔阵。那里面好像一个旋转着的隧道,他想走走不动,想出出不来,想进进不去,人好像被悬挂在半空。 司马昭使出吃奶的力气,又从腰间拔出匕首,左手持刀,右手持剑,刀戳剑砍,威猛无比。他戳着,砍着,砍着,戳着,越来越狂飙,越来越凶悍。 阵法却越来越强,司马昭被硬硬地固定在了一个地方,动弹不得,就像被胶水胶住了一般。 “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老实了吧!”老者撤除了灰沙阵,阵中的司马昭依然僵在那里,木雕泥塑一般。 “布什么阵呀,有种咱们两人比试比试!”司马昭见老者两手空空,自己有把宝剑,当然能占上风。所以嘴巴不禁硬了起来。 “好的,你有本事尽管用来!”老者的脸色不愠不怒,十分平和。 “你是谁,我司马昭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哈哈哈,就凭你,我死不了,所以也用不着报名了。你小子不是要去琅琊阁吗,正好我顺便带你一程!哦,对了,你不是要到琅琊阁去找嵇康吗?恰好我这就回去,让嵇康前来参加少主登基大典的!” “你是说嵇康要来?你不是故意糊弄我,不要我到琅琊阁去找嵇康的吧!”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能在嵇康手里讨得了便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〇四、阁主巧周旋 君子协议 司马昭拉足了架势,把剑和刀舞了个溜圆,蓄满了劲力,向老者攻来。 老者捋了捋漂白的胡须,伸出了右手的中指,围着司马昭的周身一划,只见司马昭挺直了手臂,早已无法驾驭他的剑和刀了。司马昭追着他的剑和刀,一股大力施加在剑和刀上,司马昭死死地握住剑刀就是不愿撒手,剑和刀带着他往前飞奔。 老者用手划了一个圈,剑和刀就围着圈圈来转。司马昭无奈,也只好随着剑和刀转圈圈。 老者见司马昭转得满头是汗。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冷汗c急汗,那也不是好玩儿的,就一用力,把刀和剑从司马昭的手里“嘡郎”一声弹出。 司马昭还想拉着剑和刀在那里转圈圈呢,司马昭在军营里怎么见识过这么大的力呢?人家还没有接触剑和刀,而自己就空空地抓着刀和剑转圈圈,这股子力量大到惊人的程度,自己偌大的一个身体,在人家手里就像一个泥丸。不,就像一根鸿毛,甚至就像一股气。简直可以说被人家视为无物。 这个老者就是琅琊阁阁主,琅琊阁阁主心里笑到这个赖皮家伙。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你看他闲着一张脸,不按不按常规出牌不按思路思考。 死皮赖脸的,这股子不要脸的劲儿还真的。让琅琊阁阁主十分欣赏,觉得这司马舟还挺好玩儿的,就是这股子韧劲儿,就这股子不是以不饶,非要坚持到底的锲而不舍的劲儿,一般人是没有的。 历史有历史的说法,天机不可泄露! 琅琊阁老阁主长叹了一声:赖皮有赖皮的天分,赖皮有赖皮的福报,赖皮有赖皮的精神。 “你现在要不要和我一起到琅琊阁去?去找鸡康比试,看看谁有本事?” “大师,你?”司马昭有了几分敬畏之心。 “不瞒你说,我就是基坑的师傅,琅琊阁老阁主就是啦。” “娜娜太不公平了!”司马舟 “那么你说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公平的呢?”老阁主反唇相讥。 “别的事我不管,反正这件事太不公平了。他嵇康何德何能怎么就找到了琅琊阁呢?”司马昭有点儿气急败坏。 “命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公平的,你换个角度想一想,你是继康季康换做是你那么,嵇康对你又有什么看法呢?” “哎呀,你这么绕来绕去的,我都被你绕晕了呀。”司马昭迷惑不解。 “难道你们家的在整个洛阳。乃至整个大魏都是人人羡慕,人人敬畏,甚至人人嫉妒的吗!” “那又怎样?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在乎,靠家庭,不如自己闯出一个世界来。我还恨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受到的牵累比别人多,受到的风言风语比别人多,受到的刺激比别人多。还不如出生在一个与权重无关的家庭里,我爱咋地,怎么啦?” “你呀,呆得可爱!”老阁主捋着漂白的胡须笑了笑。 “我倒问你,还和嵇康比吗?” “怎么不比,越是这样我越和他比到底!” “这样咱们来一个君子协议好不好?” “君子协议,什么君子协议?”司马昭你一脸的惶惑。 “你和嵇康纠缠到底,损毁的却是你的名誉,影响的却是你的形象,关系的却是你的利益!”琅琊阁老阁主语重心长,“你们两个斗智不斗勇!” “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论智商你可以和他有一拼,若是论武功,你和嵇康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都是你们惯的!”司马昭很不平。 “你是安邦之器,他是定国之才!你们两个各有千秋,何必非要在这些问题上分高低,争上下!” “这个世界不也就是这样的吗?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你有德能者问鼎天下!” “那么你与嵇康哪一个更好更厉害呢?” “我有军队,嵇康有什么呢?”司马昭不自豪地说。 “是呀,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比嵇康占有强大优势,这个事实是无可否认的。” “不否认,也不等于完全接受,像嵇康这样的人中龙凤,世之枭雄,他一呼而天下应,他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就是一个招牌,就是一个号令天下的旗帜。一人抵于千军万马,与嵇康相比,我司马昭何有优势可言!” “一般的平头百姓和经过训练的军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琅琊阁老阁主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反正嵇康他是你的徒弟,你总是护着他。找万般理由护着他,而我呢,我与你们琅琊阁有什么关系吗?” “你与琅琊阁难道没有关系吗?你的对手就是琅琊阁的人,难道你能说你是单独挑战嵇康而不是挑战整个琅琊阁。” “我当然挑战的是嵇康个人,我何德何能敢向琅琊阁挑战呢!” “哦,凭你的傲气,整个天下都不在你的话下,难道我们琅琊阁还在你的眼中吗?” “不知者不为过,我不知道你是琅琊阁的人,难道这也要追究责任吗?” “好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到琅琊阁看一看?”琅琊阁老阁主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暴露你们琅琊阁什么秘密?” “哈哈哈,琅琊阁有什么秘密?琅琊阁的真正秘密也不是能让任何人都能见得到的!”老阁主很自信地说。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我真的想看看你们琅琊阁长的什么样。” “那就跟我走吧!”说着老阁主用手拉起司马昭,司马昭只觉耳旁风声呼啸,而人顷刻间就到了半空。 司马昭何时到过这种具有灵气的地方,到处鲜花绽放,绿草如茵,蝴蝶翩飞,鸟语花香,山间腾起薄薄的香雾,山头像一个漂亮的粉黛,远处山泉的滴答之声不绝于耳。小溪淙淙,水流潺潺,溪流纵横,水中的游鱼清晰可见。 大朵的梧桐花开放,像一个个小喇叭。一些凤凰落在树上,相向而鸣,声音婉转悦耳。 虎啸之声相闻,龙吟之音震天。 天空中有许多异禽怪兽出没,身上还有人类的踪影。它们是在试飞,也和主人一起,把自己打造成一件神兵利器。这些神物,司马昭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日一见,惊得目瞪口呆,恍若一梦,不敢相信。 山前有一湖泊,水平如镜。湖里成群的天鹅,一会儿低空滑翔,一会儿高空翱翔。有的在水中凌波微步,有的飞鸿轻掠。湖面荡起微微波浪。 这些天鹅,就是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像在明净的湖面上绣上了这些情态各异的天鹅。司马昭光顾着欣赏眼前的美景,不觉来到了一个更加美丽的地方。这一带的山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把山衬托的更加明丽更加妖艳,好像给这些山头上的一层优美的色泽。把这一带三山光水景更衬托得明丽无比妖艳无比清爽无比。 人在这里,就像置身花海,这一片那一片的花联结在一起,无边无际,一直绵延到山边,一直绵延到天边,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了。要是到了山顶,你一伸手准能触摸到天空。天空也沾染了花的颜色,花的温馨。 司马昭真想在万花丛中打一个滚儿,哪怕沾染浑身的花屑他也心甘情愿,哪怕沾染浑身的花香他也毫不顾惜。 司马昭正忘情于山水美景之时,突然有一个神奇的怪物,若到了他跟前。从怪物的身上,跳下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孩。你女孩笑着说道:”是不是又来了一个新的琅琊阁弟子?” 司马昭第一次感觉到了自惭形秽,他慌忙说:“不不不,我不是琅琊阁弟子,我是和老哥属一起来到山上随便逛逛,看看的。在山上美景真的令人陶醉,真的流连忘返,一时我陶醉在景色之中,走着走着便不觉走到了这里,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呵呵呵”程昕笑得那么开心,他看惯了男人在她面前的窘迫和狼狈,但是没有看到过像司马昭这样的窘得简直不知怎么好,满脸通红,好像说话也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等他再次抬头看时,简直惊讶得呆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玉树临风c卓然超拔的大帅哥——嵇康。 司马昭这一惊非同小可,就是他脚下骑的这头怪兽,也足以让司马昭吓得胆战心寒。 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怪物?满身都是眼睛,一张大嘴张得实在太吓人了,嘴中的牙齿像锋利的尖刀,只要被它吞到,那么整个身板儿恐怕就会被他吞到肚子里,立时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妹夫的美男,司马昭哪眼看哪眼就不舒服,哪眼看哪眼就不自在。如果他成了自己的妹夫,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么他就满心舒服。不管怎么看都很顺眼。人这种动物就是那么奇怪,看上去不顺眼,心里就感觉到特别别扭。不顺眼,实际上就是不顺心,只要是顺心的,顺气了,那么怎么看也就顺眼了。 在嵇康面前,在那位美女面前,司马昭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能说什么呢?即便说的天花乱坠,都无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无以掩饰自己的蹩脚,无以掩饰失态。 “哎,司马校尉,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嵇康的男中音含满磁性,“来到琅琊阁就是琅琊阁的客人,司马校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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