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土》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心玄】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安土 作者:SJJ 文案: 信康信康信康。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短篇,家康乃穿越者,不知道历史,以上。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德川家康、织田信长 ┃ 配角:木下秀吉 ┃ 其它:日本战国 ☆、一 月清风高,水色桔梗纹旗帜高高扬起,黑压压的人群惶恐不安攥紧手中的武/士刀,不敢前进,亦不敢后退。 虽说他们跟着光秀大人进攻本能寺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织田主公,但是叛变的帽子已经摘不下来,他们也只能下死手。 他们无法忘记,有着第六天魔王之称的织田主公是怎么对待叛徒的,具体参照武田氏,浅井氏,朝仓氏等等等。 被重重包围的本能寺已经燃起雄雄大火,蜿蜒而上的阶梯横七竖八躺满了惨不忍睹的尸体,粗略望去,竟有千来多人。 要知道被逼入本能寺的织田信长只带了不到百人啊!几十人杀掉了上千人,足以吓破这些人的胆了。 从夕阳暮鼓到月色西沉,精神高度紧张恐惧乃至扭曲了整张脸的明智光秀疲惫不已,经过一夜厮杀,虽然一直没见到信长的尸体,但相信他无法逃出他们上万人的包围。 想是这么想,却无人敢再闯进宛若要将整个天空染红的本能寺大院。 明智光秀咬牙,传令道。 “原地戒备,待火灭之后进寺搜查!” 就在此时,急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还不待后面的武士阻拦,马儿凌空飞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落进人群时折断了马腿也被万剑穿心,不过却完成了带自家主人来到本能寺的任务。 马背上的人裹着厚实密不透风的黑披风,脸上挂着市集常见的恶鬼面具,一把清冷锐利的长刀反耀着刺目火光,转瞬掠过众人向本能寺冲去,带起一连串惨叫和血花。 几乎是条件反shè,周围人退开一条宽敞的通道,黑衣人并不恋战,踏着本能寺阶梯上的尸山血海,冲进了雄雄烈火的寺内。 明智光秀凝视着那消逝在火海中的背影,拧起秀气的眉。 “不用追击!” 很熟悉的背影,到底是谁? 寺内浓烟滚滚,房梁柱子都缠绕着妖娆火舌,一臂开外模糊一片,想找人绝对是妄想。 但是没关系,有歌声引路,这个时候有闲情雅致唱歌的,也只有那个任xìng到极点的信长了。 冲过浓烟区到了后院鱼池,池塘正中间有个小巧供人歇脚的楼亭,离得近了,歌声越发清晰。 “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 说实话,织田信长俊美霸气,声音也很动听,不愧是号称战国第一美女织田市的哥哥。 不过只要一想起此人过去女服盛装边唱边舞,始终有神。 楼亭内除了端方跪坐闭目清唱的织田信长,还站立着一个17、8岁美貌无比的少年,正是对织田信长忠心耿耿的小姓森兰丸。 见有神秘人闯来,森兰丸第一反应是执刀攻击,来人不甘示弱回防。 已经浴血奋战了一夜的森兰丸显然要略逊来人一筹,颤抖破皮的双手没握住长刀,被来人一刀挥落。 下一秒,来人收刀回鞘,撩起披风坐到了织田信长对面,并顺势摘下了面具。 向来冷静自若的森兰丸心里一跳,只见那张俊雅温和时常带笑的脸退却了所有表情,恶狠狠瞪大的黑眸杀意凛然。 “我早说过,若有一天你死在别人手中,不如我亲自动手。” 织田信长充耳未闻,慢悠悠唱完了最后一个小调,这才睁开眼,志在必得的笑了起来。 已经48岁的信长还是那么英姿勃发,俊美不减当年,含笑望来的模样欠扁得很。 “纵火之前,我和阿兰打了个赌,赌你是否会来。”信长伸手掀掉来人的披风,指尖暧昧撩起一络黑发把玩,“家康,我又赢了哟~” 家康,或者该称其为德川家康,没好气的拍掉对方不安分的手,咬牙切齿。 “织田信长,你这个疯子!” “那你还是陪着我这个疯子一起疯,不是更傻?”信长抱臂好整以暇,挪揄,“这点跟小时候一样没变呢,小笨蛋~” 被毫不留情戳了黑历史的家康黑了脸,咄咄反击,“真不想被你这个尾张大傻瓜教训!” 信长伸手覆上了家康放在桌上的右手手腕,不容他拒绝的攥紧掰开。 虎口开裂,整个手掌一条明显血ròu翻卷的勒痕清晰可见,森兰丸只瞄了一眼便垂下眸。 那伤势竟比他这个拼杀一夜的人还要严重,但是他执刀挥下的时候,却没有丝毫颤抖,冰冷的刀芒锋利到尖锐。 “从我遇伏开始遣人送信,你得到消息再从大贩赶来,我并不确定你能不能在天亮前赶到。”信长没形象的跨坐在石桌上,俯身贴近,笑得意味深长,问得意有所指,“你这么拼了命的赶来,真的是为了杀我?” 织田信长在京都遇险避入本能寺,那时候家康正在大贩游玩,身边所带下属不足十余人。虽说大贩和京都同属关西,在未来新干线15分钟就能到达,但是这连路都没修好的古战国,星夜纵马赶来,也需要不少时间,更别提家康得到消息时已经三更左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以怎样的毅力策马而来的。 “承认吧家康,你爱上我了。” 德川家康微微仰头眯起眼,再次挂上温文尔雅的微笑,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天xìng薄,语气冷淡得要命。 “这句话你重复了20年,还没腻?” “我织田信长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信长状似亲昵的凑近,呼吸jiāo错,竟有了一种水□□融的错觉,“我得到了你的人,你的心,却偏偏得不到一句爱语。难道要你承认爱上我就这么难!?一句话而已!” 说到最后,已经是磨牙霍霍,怨念深重。 家康冷笑着拍掉信长钳制他的手,高贵冷艳不置一词。 他一个新世纪天/朝直男好端端的重生到小日本战乱时代就够倒霉了,偏偏还被这个任xìng妄为到极点的男人生生给掰弯,哪怕这个时代并不歧视同xìng恋具体参照高杉晋作那句有名的“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但是,请允许他保持最后的死鸭子嘴硬! “怎么,真打算死在这里了?” 家康丢出一瓶伤yào,森兰丸接个正着,他无视自己身上已经凝固的伤口,恭敬的替信长宽衣上yào。 “你又知道我有后手?” “本能寺有通向其他地方的地道吧?”家康扯回自己的头发,拢了拢披风,神色淡淡,却一针见血,“但是,为什么这里的僧侣们不从地道离开,反而从大门出逃?还有一件事,前几年京都曾发生过地震,虽然不大,却正好在本能寺左右。” 日本真是个地震多发区域,习惯了灾祸,所以压根没什么人当一回事。 也就是说,本能寺那条地道很可能在地震的时候毁掉了,至于还能不能逃出生天,变成了未知数。 织田信长终于敛去了自得笑容,森兰丸更是大惊失色,这种万事俱备只欠撤退结果被人釜底抽薪的感觉非常不好。 “既然知道,那你还敢闯进来?” 德川家康深深的看了眼这个让人爱之深也恨之切的男人,明明为人处事迥然不同,xìng格不合还常常争执,然而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臣服的魅力。 “很久以前我曾问你:烽烟起,乱离人,何处是安土?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若有,便追寻,若无,便创造。”信长下意识回答,“卿之愿,吾必达成。” 家康终于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来,“言出必行,安土城,我很喜欢。” 不过儿时没放在心上的感叹,却被人记住,许下承诺,甚至实现了。 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哪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怕那安土城是建立在鲜血淋漓之上。 从怀里掏出好几支细长的竹筒,竹筒上连着引线,看上去好似新品种的火pào。 “这是最新我火yào成品,还没实验过,但加大了bào破的力度。” 家康点了点这些小东西,神色淡淡,“我对本能寺不熟,你自己找个薄弱的地方zhà开。” “若是失败呢?”信长拿起一只竹筒把玩,若不是时机不对,还真想拆开看看里面的构造和火yào配方。 “左右不过一死。”家康已经将佩刀重新挂在腰间,冷嗤,“我动身之前已安排好后事,也给信忠那个小子提了醒,至于那个反叛的明智光秀,我可以告诉你,他活不过今天!” 他德川家康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了。 晨光拂晓,黑暗淡去,几乎将本能寺烧成焦土的大火渐渐熄灭。 织田信长借着微弱的曦光注视着面前这温文如玉的男人,忍不住摇头失笑都抛下一切和他生死与共了,还是这么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种口是心非也很可爱就是了。 德川家光几乎要被这有如实质的目光灼烧个洞,呲了呲牙瞪回去。 “还不走!” 信长哈哈大笑的抱了抱家康,蹭下一把嫩豆腐,然后带着安静自律到几乎融入空气的森兰丸先行一步。 他织田信长逢赌必赢,他赌家康会来,他赢了,他赌他能活着出去,绝没有输的可能。 ☆、二 德川家康和织田信长的孽缘,追溯起来,还要从35年前还不叫家康的4岁竹千代算起。 那时信长13岁,已经元服,也和美浓名主斋藤道三口头上议了婚。但是他依然游手好闲,不物正业,寻衅滋事,还特别不把规矩礼仪放在眼里。 任xìng妄为的信长经常穿得古里古怪四处游dàng,人送外号尾张大傻瓜。 那时候骏府的今川氏和尾张的织田氏敌对多年,中间夹了一个经常xìngpào灰的三河冈崎松平氏。 这代松平氏家主乃是竹千代的父亲松平广忠,因是借今川氏的力量上位,于是偏向今川一方。 在这种情况下,竹千代不到2岁的时候,迫于压力,父母就离婚了,生母跟着异母哥哥水野信元去了尾张。 竹千代4岁的时候,今川氏的家主今川义元要求松平广忠献上竹千代作为人质来换取对抗织田氏的力量,松平广忠答应了,但是竹千代在前往骏河的过程中,却被人出卖给织田氏,进而被绑到了尾张。 松平广忠面对织田氏的威胁并不妥协,就等于是放弃了竹千代,织田家主织田信秀恼羞成怒要杀人泄愤,幸得竹千代已经改嫁的生母求情,得以在尾张当个小透明人质生存。 很快,众人就发现并不用提防这个小鬼,因为这个4岁的孩子从出生起就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简直就是天生的痴儿。 事实如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作为一个婴儿穿的普通天/朝平民,出生在语言不通的岛国就够悲催了,结果更悲催的是,这个岛国还战乱四起,简直是逼他厌世。 厌世的竹千代懒得理人,更不想张口就是日文,索xìng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从不开口。 这xìng子太不讨喜,所以被他这辈子的父亲厌弃甚至放逐他完全不意外。 人质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宛如一滩死水,反倒是另嫁人fù的生母经常偷偷摸摸的给他好东西,然后搂着他心疼的哭。 和信长的见面完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尾张一霸的信长知晓竹千代的到来,甚至听闻了痴儿的传言,好奇心一起,不来看看才怪。 见面的那天,竹千代抱着一本书缩在大树底下打发时间,远远听到铃铛响起,抬眼一看,立刻就被信长的造型得五体投地。 和清朝半光头一样让人不忍直视的月代头,后脑勺束起的头发上歪歪扭扭chā着一株怒放的山樱,脖子上挂着颜色古怪的田螺,身上套了件鲜艳的红褐色外衫,露出一条光luǒ的胳膊,里是紧身的黑色皮衣,腰间用袖子松松垮垮打了个结,走路摇dàng铃铛直响。 不止如此,下身是带有虎纹的喇叭裤,上紧下松,远远望去,好像裙袂。 他一手牵马一手晃dàng着马鞭,嘴里吊儿啷当叼着一根柳条,踏着木屐得得得摇头晃脑。 简而言之,太特么非主流了! “哟,你就是新来的小鬼啊!叫竹千代对不对?”信长已是个13岁的半大少年,往缩成团的4岁竹千代身前一站,顿时压力倍增,“我是织田信长,以后就跟我混吧!” 于是,不等竹千代沉默冷对,信长抄手拎起小胳膊小腿只有4岁的小家伙往马上一跨,双腿一夹马腹,哈哈大笑着纵马驰骋。 可怜四肢没个着落的幼童身体像风筝一样被狂风吹得凌乱,穿越之后自持成年人涵养向来淡定自若的竹千代bào发了。 还带了些白嫩胖乎的小手死死拽着信长的外衫,一声稚嫩的怒吼响彻云霄。 “织田信长!” 彼时,他还不是人人惧怕的第六天魔王,他也不是温文尔雅的薄情大名,只得叹一句只是年少,幸尔年少。 竹千代一直在尾张待到8岁,期间和信长几乎算是形影不离,为了对抗信长时不时就拎人的恶习,他冷暴力的开始了和信长的对弈生涯。 宁愿死脑细胞,也不愿出去疯,他这小身板受不住。 8岁这年,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千代生父松平广忠身死,松平氏几乎没了继承人,今川义元在自家老师太原雪斋的建议下,以手上新得的织田家人质,要求换回三河冈崎唯一的正统继承人竹千代。 这时织田家正因继承人问题内忧不断,便同意jiāo出竹千代,信长虽有反对意见,却并未被人采纳。 为了防止再出什么意外,太原雪斋亲自来尾张接人,17岁风姿斐然的信长骑在枣红马儿之上送别,傲然独立,却未置一词。 竹千代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得毫不留恋。 再矫情的言语也比不上用实力说话,待到再次相见之时,命运定由他们自己主宰! 在骏河做人质的日子实在比不上尾张,这里没有生母的关怀,也没有信长强势的庇护,三河野狗这种污言秽语挥之不去。 今川义元为了显视自己对竹千代的看重,着令其拜入太原雪斋门下,成了他的学生,并在其14岁元服时,赐名松平元康,再下嫁侄女濑名姬与其完婚。 被逼剃了月代头的元康更苦逼的迎来了自家同样未成年的妻子,完全没兴致去啃这花骨朵。 然16岁那年,濑名姬还是生下了儿子竹千代,对此,相敬如宾夫fù俩不约而同避过此事不言。 只不过,元康再也未曾临幸过濑名姬,众人捕风捉影各有说词,却在元康着重培养儿子竹千代时熄灭了濑名姬失宠之说。 元康17岁这年,今川义元应亲系足利将军之约决定上洛,在此之前,要解决拦在面前的织田氏。 彼时织田氏已是信长当家,内乱也已经平定,面对强敌,不进则退。 元康和其他从小被送至骏河的人质们组成了pào灰前峰先行抵达了尾张边界,在等待今川义元大部队到来时,却先听闻了信长奇袭桶狭间,今川义元身死的消息,瞬间人心浮动。 不管这个消息真实与否,他们都需要返回骏府,确认消息。 元康淡淡的望了眼边界尾张那面,一马当先离开了他还以为能借这机会见见信长,毕竟也算9年未见了。 今川义元的确死得不能再死了,割下的首级被织田信长派人送了过来,整个骏府一片哀色和骚动不息的暗涌。 和元康jiāo好同属三河冈崎的人质少年们聚在一起,之前他们从尾张返回时回三河看了看,尽是些与儿时格格不入的陌生荒凉感,不由感同身受悲伤不已。 如今今川氏家主已毙,借着骚乱,此时不回故土何时回? 松平元康不置可否,只提醒他们暗中准备好跑路的物什以便动身,他自己则留下来坑一坑今川氏。 要说他和今川氏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受制于人的人质是一个,鹤立鸡群成为太原雪斋入室弟子被人排挤是一个,莫名其妙被今川义元看重嫁了其侄女今川氏的公主濑名姬并被抹黑成今川义元娈童又是一个谁让今川义元真的好这一口。 在尾张的人质生活就是跟着信长耍刀舞qiāng,溜马添乱,而在骏府的人质生活就是被剥夺所有政治权和军权,无所事事的只能浪费时间玩物丧志。 所谓的玩物细算下来就是琴棋书画,他着重学了学医术,免得有什么头昏脑热的还要看人眼色拿yào。 饶是他如此低调了,找麻烦的还是络绎不绝,要不是身为老师的太原雪斋和今川义元偶尔会出手护一护,他才不会安分的在骏府待到现在。 不过现如今雪斋死了,义元也死了,对他来说,有怨报怨有仇报怨,不存在什么旧情不旧情。 不说今川氏,就连整个日本或者说这个时代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 无谓则强,正是这份不在意的冷漠才显得尤为可怕。 他故意把自己要离开的意图透露给妻子濑名姬,这位今川氏的公主果真将消息送到了被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今川氏真手上。而今川氏真此人胸无大志,文成武不就,是绝以压不住内乱和分裂的。 借着这份“背叛”,元康名正言顺结束了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并带走了名为竹千代的幼子。 这一手,简直要把濑名姬逼疯。 作为高高在上的今川家公主,要她嫁给落泊还是个人质的松平元康,着实够委屈。 可是真嫁过去以后才发现生活没那么糟,她这个丈夫能够入今川义元的眼,的确长得俊雅,且xìng子和善,对她处处忍让并照顾得恰到好处,简直就像个完美情人。 唯一不安的是,他虽对她宠爱有加,却从不近她的身。 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yù迎还拒再到主动诱惑,足足一年的时间,她还是个处子。 这简直不能忍! 四周流言渐起,她受不住压力,终于找自家丈夫摊牌了,结果只得到一句“不过政治联姻。” 政治联姻,好一个政治联姻!难道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又冷又硬完全不会捂不热!? 打击太过,濑名姬破罐子破摔变得放浪,暗通曲款,以至于暗结珠胎。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过是生育的工具,一嫁二嫁三嫁都可以,但唯有一点是禁忌通/jiān! 作为面子工程而送去联姻的女子,这一点就更为重要。 到底今川义元是个疼侄女的人,没有处死她,只暗中让她打掉孩子。 女人为母则强,身体中小生命的孕育让她每一天都惊喜,要生生剜掉这块ròu,她简直痛不yù生,一病不起。 最终保下这个孩子的,正是绿帽子的松平元康本人。 濑名姬完全不敢问他为什么要保下这个孩子,经过此事,她彻底安份下来,以这个孩子为重心生活。 现今,松平元康抱走了她的孩子也是唯一的支柱,简直比要她命还要难以接受,以至于她直接崩溃。 松平元康抱着牙牙学语的幼儿冷眼看着一个身着护甲的年轻男人搀扶住软倒在他怀里的濑名姬,在手下的保护下,纵马往三河急去。 那个男人正是濑名姬的地下情人,同样也是今川氏分支出色的后继者,足以和本家氏真这一脉争个高下。 今川氏一乱,他才有机会重整三河,并将其发展成基地。 屈辱的人质生涯,结束了。 ☆、三 离乡多年,三河最后一位继者松平元康又成了人质,多年无人管理秩序就混乱了。 要确认自己的主人权威,要重理三河内务,还要定下未来发展计划,组装军队以便对抗未来会来的入侵。 当然更重要的是粮食!民以食为天嘛。 约摸半月时间摸清了三河大部分的底,松平元康冷冷地看着手上一份报告,“辛苦你了,半藏。” 半藏也即是服部半藏,来自伊贺并脱离的忍者,当年重伤的时候偶然被元康救下,后来伊贺内乱,他果断带着服部一族的族人前来投奔元康,算是报恩顺便找个有吃有住的地方混日子。 下半张脸被面巾挡住的半藏其实长得很出色,不过忍者一类一般长相普通比较好完成任务,虽然有易容什么的,但路人脸酱油脸连画妆技巧都省了,多方便。 他一身忍者常见黑色紧身衣单膝跪下,仿佛整个人都融入yīn影般感觉不到多少存在感,“大人,要怎么做?” “这事急不了。”元康将报告塞进书里放到架子上,“我们得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力量,根基稳固了,才能明正言顺解决他们,照例先放些谣言出去。” 究竟什么问题这么麻烦,其实就是宗教问题。 日本是个信佛的国家,许多佛教弟子比如太原雪斋之类的才能受到最好的教育,特别是战乱时代,人心惶惶,宗教的存在有利于民众情绪的安定。 他虽不信神佛,却也对这些宗教无所谓,但是凡事必须有个度! 三河冈崎里面香火鼎盛的寺庙太多了,多到超负荷。 这里的人按着一天三餐烧香拜佛,很多人为了逃避战乱甚至出家做了和尚。 和尚好啊,不用以命相拼死在战场上,每天念念经就可以吃上管饱的饭,还有香火钱拿怎么不好? 抱着这种想法的青壮年男人太多了,在普遍只剩下老弱病幼的家庭中,耕不了地捕不了鱼,连吃饭都一年比一年困难,再加上寺庙人数变多花费也变大,以前自愿捐钱到如今变成了强制征收。 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出家,简直是个恶xìng循环。 要彻底解决这事,时间手段权利各种少不了,短时间内不在他计划中。 放好书,抬眼看了窗外,正值盛夏,绿柳成荫,是个踏青的好天气。 “我这几天要去见一个故人,半藏,这里就jiāo给你了。” 当家做主之后好处多多,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任xìng啦。 给手下天天布置下各种繁重的安排还让他们到处跑,吩咐半藏监督后,松平元康带上礼物,抛下众人潇洒走了。 他去的是相距不远的尾张,此时尾张大败今川氏,正嚣张得不行。 这半个月来,战后重建干得不错,尾张的清洲城虽不若骏府老旧繁华,却还是兴盛不衰。 先给信长去了封信约个时间,他暗中拜访了生母,再去信长的老师同样也算他半个老师的平手政秀墓前扫墓。 约定时间一到,红马戎装衣着非常正常的信长纵马而来……半秃的月代头。 虽然这几乎无损于信长的英气和美貌,但是审美观不一样就是个悲剧他开始后悔来见信长了。 自从元服那年没有反抗能力被强制剃了月代头,元康就这发型问题和今川氏杠上了,坚决保护了自己的头发。 是以他现在长发微束,礼貌而矜持道,“大哥。” 有对比才显得美好,和其他人相比,显然信长是对他最好也是最真心的那个,当得起一句真心实意的大哥称呼。 可惜信长从来不是什么按常理出牌的人,骑着马儿绕元康走了三圈,第一句话就是八卦。 “哟,离婚了?”八卦不够还要当红娘,“要不要娶我家最漂亮妹妹的阿市?” 织田市,信长最漂亮的一个堂妹,今年……13岁。 松平元康死鱼眼瞪过去,十几年来养成的好涵养彻底泡汤,“很闲?” 信长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习惯一抄手,半掳半拎,强制将17岁即将成年的元康带上马。 这可不是小时候,两个大男人几乎在前胸贴后背挤在一起,而且为了不摔下来,元康不得不抱紧信长结实有力的腰腹。 “走吧,我可为你准备了盛大的接风宴,还有惊喜。” 宴席的确够盛大的,基本上织田家有名的家臣都来了,佐佐成政,前田利家,柴田胜家,丹羽长秀,而那个惊喜……只有惊没有喜。 世上的事都有个规律,压抑太过,反弹就越可怕。 觥筹jiāo错,推杯换盏,众人中xìng子较为温润的前田利家负责元康吃食饮乐,信长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吃饱喝足正在品消食茶,突然热闹的大厅内涌进一群衣裙艳丽华美的女子。 整个大厅突然一静,鱼贯而入的女子们在中间寻了位置跪坐,手持乐器开始演奏,然后重点来了! 一直以折扇挡脸最中间的舞姬突然随着音乐转了个身,艳丽的舞衣随之一旋,好似一只翩跹的彩蝶。 当看清那个舞姬风华绝代的脸时,松平元康不给面子直接喷茶了。 原因无他,这个戴着如云假发美若天仙丝毫没有违和感的舞姬就是织田信长本人! 就算是看惯了信长各种古里古怪的衣衫搭配,也从没有一刻这么刷下限过,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信长,你熊的! 偏偏织田家这些家臣还没一个人认出他们主公来,更有看直了眼例如佐佐从政和柴田胜家等人,还盘算着今晚和美人儿一亲芳泽,真是不忍直视。 他觉得他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缓缓受惊的心脏,察颜观色极强的前田利家偏偏挡着不让他离开,试探问道,“这个舞姬是你旧爱?” 旧爱你妹! 松平元康只回了个生无可恋的眼神,套用一句话就是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曲舞毕,女侍们有序撤离,只有信长毫不在意拖着华美女装大大方方坐到了最上方自己的位置。 那一瞬间,似乎所有人的世界观都粉碎了。 在不可置信过后,脸色青白紫绿变幻不定的众人纷纷尿遁,酒遁,昏遁,怀揣着一颗破碎的小心肝回家养伤了内伤。 信长举着酒杯一干而尽,姿态抚媚的撩起一缕发丝,张扬霸道的眉梢高高扬起,意气风发,“这个礼物如何?” 松平元康抽着嘴角,尽量保持镇定,“受宠若惊。” 信长从小就不怎么喜欢饮酒,不过这么多年参加的酒宴不知有多少,身体也开始习惯了。 兴致高昂的信长今天明显喝高了,偏偏被吓到玻璃心的家臣们逃得一干二净,无奈之下他只好扶着信长去内室休息。 因为从未见信长喝酒过,所以对其酒品不了解,但显然这丫的酒品的确不怎么好。 他不过去换了身酒气不重的衣服,信长就把服侍他的仆从们全都赶走了,华美的女装彻底成了抹布,不知道被谁的脚蹂/躏得不成样子,假发要掉不掉,身上里衣也被扯得大开,露出晒成健康的巧克力肤色的胸膛。 虽是夏初,其实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拧了温水的毛巾大概替他抹了把脸和手,再拢来衣襟。 信长安静仰躺在床上的模样让他很满意,要是这家伙敢撒酒疯,他绝对会泼这丫的一身水。 “平手死了,为了让我正常点切腹自杀。”平手政秀,唯一和信长父亲相信和支持信长有才能继承织田家的人。 “信行也死了,我借病诱他前来,亲手杀的他。”织田信行,他一母同胞的亲弟,被母亲溺爱而想反抗他的存在,绝对留不得! 信长的声音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平静,他幽幽望向松平元康,好似那个嚣张任xìng张扬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比的少年已经无情淹没在时光荏苒里,睡在这里的,是一个完全陌生可怕而伺机而动的嗜血豺狼。 元康居高临下的和他对视一眼,波澜不惊,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漠然和薄,“我早说过,你这个xìng格迟早一天会变成孤家寡人。” “你变了。” “你也变了。” “留在我身边如何?” “免了。”元康无谓的挑了挑眉,带着毫不动摇的坚定,“我对受制于人不感兴趣,成为其他人的附属更没兴趣。” 其实他和信长是一类人,只不过他更内敛喜欢暗处yīn人,而信长则是大张旗鼓嚣张过市。 天色已经不早,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替信长搭上被子就准备离开。 突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没防备下重心不稳,脑袋直接磕床上的人体被子上。 肩颈被双手禁锢住动弹不得,松平元康黑了脸刚想问这家伙发什么疯,结果脖子处感觉到灼热湿润的东西一碰,痒痒麻麻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只能捂着脖子倒抽气,彻底zhà毛! MD!这家伙是狗吗!?居然咬人! 毫不留情一拳砸过去,砸出一个漂亮的黑眼圈,他将衣领拉好拢得严实,直接扬长而去。 本打算在这清洲城住上几天,现在彻底没这个心思了,直接去马厩借马,今晚就回三河。 在这个战乱纵生的年代,人的素质真不能强求,喝酒闹事的比比皆是,偏僻的马厩角落就有喝多了闹事的在以多欺少。 “猴子就是个猴子,只配给主公大人提鞋。” “就是!就算帮主公想办法修好了城墙,还不是只做了马夫哈哈。” “想飞黄腾达?做梦去吧!渣滓就该乖乖的待在垃圾堆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被好几个浪人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净骂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瘦弱人影却不发一语,只是护着重点部位,眼神恶狠狠的透出不屈。 显然这种眼神更激怒人,那几个浪人骂得更难听了,下脚更重。 他故意弄出些声响,那些浪人包括被打那人同时看过来,有个醉得歪歪扭扭的浪人直接过来赶人。 从始至终,被打那人始终未曾向他求助,也不知是有骨气还是……聪明。 他现在的确可以轻松解决被打那人的麻烦,但是之后呢?还不是会被加倍报复回来,所以他不能出手。 留下一瓶伤yào在马厩,他翻身上马,带着从信长身上摸出的牌子直接纵马离去。 至于信长?在床上晕着呢!附带一个时尚的黑眼圈。 ☆、四 松平元康平安归来并以三河主人身份发布的一道命令明显刺激到了在这里称王称霸的僧侣们。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僧侣们联合起来对抗基根未稳的元康,并希望建立一个宗教xìng国家。 随着时间推移,元康手下有很多宗教信仰者也加入了僧侣那边,三河势力对抗越发明显。 明亮的和式房间内,身着蓝底和服的元康正捧着一本书翻看,下面围坐了一圈正襟危坐面色不虞的家臣。 生xìng勇猛xìng子却急躁的本多忠胜按着腰间的武/士/刀一脸杀意在众人面前转圈,再次老话重提。 “我去杀了夏目和忠信!”刀已经拔/出来了,凌空挥下,带着凛冽破空的杀气,“主公待他们不薄,他们居然敢反叛!” “主公三思。”身为谋臣的酒井忠次却要理智得多,“主公尚未在三河立稳脚根,贸然动刀子会伤筋动骨。” “不能退让,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本是三河原老之一的神原康政严肃正谨,“但也不能太过激进,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既然不能杀也不能让,你们倒是拿出个办法来啊!”本多忠胜憋屈的瞪大眼,“还不如直来直往真刀真qiāng打一场!” “这……”就因为没啥好办法,所有人才会聚在这里开会啊!“主公……” 松平元康头都不抬,捧着书的模样闲适得让人眼红,颇有皇帝不急太监急之感。 “无妨。” 无妨你妹!都快火烧眉毛了! 好在元康还有下一句,总算安抚了群下的bào dòng。 “他们闹得越凶,暴露的底细就越多。”书页翻过,一心二用,“对我们来说,夏目他们是背叛者,对对方来说,他们就一定是盟友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谣言之种东西向来防不胜防。” “半藏,知道该怎么做吧?” “遵命!” 不知何时出现在元康背后的蒙面忍者跪下领命,下一秒再次消失在房间内。 众人:…… 还是好不习惯这种忽隐忽现的忍者。 “本多,控制好三河的军队,摸清对方的退路。” “领命!” “酒井,扼断对方的食物用水供给,必要时扇动群众,本多你要负责安全。” “得令!” “神原,财政税收,农业商业贸易军需补给的计划做得如何了?” “还在筹备中,不出半月就能搞定。” “弄好了,我们就发动总攻,名字就叫论禅大会。”元康下了总结,头都不抬赶人,“没事就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犹豫几番,眼神厮杀半刻,终于由酒井开口了,“主公,织田氏又来人要求结盟了。” “说我没空,婉拒。” 书本‘啪’的一声丢在桌上,元康淡漠的扫了自家手下一眼,“你们是不是太闲了?” “主公,我去看那群小家伙cāo练得怎么样了!” “主公,我突然想起这个月的粮食收成还没弄好!” “主公,财政报表之类的似乎有点问题,先走一步。” 不到瞬间,房间就清空了,松平元康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书本。 也不知是不是同为人质生涯压抑太过,跟着他回来的小伙伴家臣们都活泼了不少,连自家老大都敢调侃了。 知道得比其他人更多一点的服部半藏显然也是个八卦男比如说自家主公从尾张回来那天出现在后颈上那个鲜明的吻痕加牙印,一身黑衣倒挂在房梁上,像只晃dàng秋千的蝙蝠。 “自主公你回来后,这几个月来,结盟申请就来了三拨,对方可真重视您。” 尤其是他们现在明显弱于对方的时候被拒绝也没有恼怒,可真耐人寻味。 松平元康四个字秒杀。 “那又如何。” 半藏咂巴着嘴,乐呵呵的直接看戏了。 不到一月时间,松平元康就发动了总攻,严密封锁了敌方粮道和水源,再挑拨道,“论禅天下,谁主沉浮?” 简而释之,三河内寺庙太多,到底谁才是领头羊?咱们来个论禅大会确定一下如何。 被围困得没了退路的众僧兵只得答应,然后连临时抱佛脚的机会都没,被监考老师松平元康临堂抽考,怎一个霉字可表。 哪段经文在哪本书哪页哪行?禅说新语经典命题风过旗扬,谁动?答曰心动,你丫修禅心不诚!偶尔还夹杂了一两句脑筋急转弯,耳聋口哑要怎么论禅?鄙视之:你丫连字都不会写么!? 这场论禅大会从早到晚,围观百姓成百上千,到最后时,大半僧侣都崩溃了。 结束的时候,松平元康放下茶怀,示意本多上前。 本多忠胜咧着嘴拎出一卷写满了字的纸,朗声念道。 “XX寺XXX三年来欺男霸女,为收钱逼死了数十人,XZ寺XX一年内虐杀儿童不下20起……” 念完后霸气一挥手,“假借禅宗之名行不义之事,上述人全都抓起来!” 抓起来当然不是扔牢里,这样不是还要浪费牢饭嘛,本多领着自家手下一刀一个,圆溜溜死不瞑目的秃子脑袋滚了一地。 鲜血染红了佛字标记,没有牺牲的战争是不存在的,此举足以震憾那些嘲笑他连见血都怕的墙头草了。 从松平元康回到三河,不到一年时间便肃清了反对势力,正式成了三河名副其实的大名,后改名松平家康。 这场损伤最小的战役是家康能力的证明,而织田氏和武田氏先后发来的结盟请求更是肯定了家康的才能。 面对新上任的大名,信长再次派人前来,这次是织田家的重臣泷川一益,“信长主公非常想念三河的弟弟竹千代,希望阁下抽空前往清洲一叙旧情。” 家康总算抬了抬眼皮,确认道,“以兄长的名义相邀吗?” 泷川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直觉答道,“是。” “行了,你回复到,我不日前来。” 尾张的清洲城,家康来的次数不少,但带着家臣如此正式前来,还是头一遭。 结盟很顺利,信长也没穿什么奇异服装吓人,但结果来说还是有神的。 一般来说,双方是附属关系就会jiāo换人质,结盟的话就要结为姻亲。 刚刚成年的家康离异现在独身,一般结姻都是为他找继室对不对?然而信长一锤定音,结为儿女亲家。 信长的次女德姬今年4岁,家康的独子竹千代今年……3岁,名副其实的娃娃亲。 不管是织田众还是松平众都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松平元康不着痕迹的瞪了织田信长一眼,后颈处牙印消失的地方隐隐发烫,而织田信长得意的挑了挑眉,无声胜有声。 这就是说好的哥哥弟弟?为毛感觉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清洲同盟确认后,信长把重心放在如何攻破美浓上,而家康则收到了甲斐武田信玄的试探信。 美浓名主曾是斋藤道三,也是信长的岳父,两家在结盟时,将美浓的公主浓姬归蝶夫人嫁了过来。 浓姬是个聪慧的女子,最得斋藤宠爱,曾在出嫁时被塞了一把短怀刀。 “若织田信长真是个傻瓜,便杀了他。” 然而浓姬却很冷静道,“或许这把刀会指向父亲也不一定。” 事实上,浓姬也的确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以致于斋藤决定将美浓送给信长当成礼物。 这个举动当然刺激到了斋藤的儿子,于是弑父夺位,并宣布美浓与信长誓不两立。 解决了多年威胁今川氏,信长总算能集中力量攻打美浓了。 至于武田信玄为什么会来信试探家康并要求结盟,这只能说,民以食为天。 俗话说得好,柴米油盐酱醋茶,缺一不可。但是哪个最重要,还是有争议的。 现在今川氏真以自己真实案例充分举例说明了盐的重要xìng,就因他断了武田氏的盐路,武田信玄立刻撕毁和今川义元的同盟,发动了攻击。 没办法,谁叫武田氏的领地偏偏见不到海呢!没盐的日子太可怜。 至于武田信玄的结盟试探是出于家康和信长的结盟,他可以忽略新崛起的家康,却不能忽视干掉今川义元的信长。 不久,家康和武田信玄结盟,只给那位嗜酒如命的信玄公送了一车做人质时‘玩物丧志’酝的酒,而信长结盟照例送了个养女联姻。 家康正式和今川氏敌对,和武田氏形成夹击对今川进攻,而信长则和美浓形成拉锯战。 为了改变这种僵持情况,15岁的织田市联姻给了浅井氏长政,且在信长答应不对浅井氏的盟友朝仓氏出手后,正式结盟对付美浓。 随着时光流逝,今川氏灭亡,信长对美浓战争也有了决定xìng的一笔。 手下小将木下藤吉郎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一夜之间建成了墨俣城,被大为高兴的信长提拔赐名木下秀吉。 就在这最该高兴的时候,信长的妾室,为他生儿育女他最为宠爱吉乃夫人病逝了。 家康得到消息的时候,抽空去了趟清洲城,见到了被信长迁怒扔东西砸得一头包的众家臣这个烂脾气早该改了。 负责替家康带路的是信长面前的新秀木下秀吉,秀吉长得太过削瘦,武士袍看上去空dàngdàng的,比他脸长几岁的脸上还能隐约看见少许营养不良的后遗症。 秀吉对他十分恭敬,行至无人角落时更是郑重道谢。 “6年前,多谢阁下赐yào。”6年了,他现在已经一飞冲天,终于能抬头挺胸报上自己颇为自豪的名字,“我是木下秀吉。” 家康当然知道木下秀吉的大名,不过这一提醒,倒真让他想起了过去那个受人欺凌的男人,微微浅笑颔首,眼里的欣赏止都止不住。 “让人叹为观止的一夜城主人,木下君的才智令人钦佩,织田军能有木下君在,真是一件幸事。” 木下秀吉几乎是条件反shè的喜上眉梢,若说信长的看重和其他人的羡慕嫉妒恨只让他觉得扬眉吐气,那么被这个他只有个几面之缘甚至自卑不敢jiāo谈的优雅男人夸奖,则让他有些兴奋到飘飘然。 不经大脑般,一句话就冒了出来,他自己甚至也吓了一跳。 “若有空闲,可否三河一叙?”画蛇添足圆一句,“实不相瞒,我出身低微,难登大雅,所以想学围棋。” 家康没多做考虑就同意了,他是真欣赏这个聪明能干的家伙,“届时,必烹茶扫榻相迎。” 意外福利到手,秀吉心跳有些快,为了掩饰便转身继续带路。 “主公这些天心情不好天天喝醉。”到了目的地,秀吉有些担心,不由多嘴几句,“还比较喜欢砸人,阁下请多小心。” 轻敲大门然后通报,不出意外又是一个酒碟飞出。 家康眼明手快将不敢躲避的秀吉拉开,对他安抚一笑,在秀吉yù言又止下踏着碎片进房关门。 信长不知有多久没打理自己了,头发乱糟糟一片,胡须冒了一圈,醉眼朦胧没半分清明。 “你来了啊,嗝~”酒嗝一出,酒臭人,信长拎着酒坛子把桌子拍得咚咚直响,“陪我喝!” 推托不过被灌了酒,反正他也是来陪对方发泄的,也就不矫情了。 喝着喝着,信长突然扑在桌上嚎啕大哭,这也是家康认识对方19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不由动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在不喜欢自己的生母面前,他纵是委屈也不能哭,在自己家臣面前,他纵是脆弱也不能流于表面,只有家康的存在能让他全然放松,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说不清摸不透。 曾经他鬼使神差生出了异样的情愫,却得到了一个拒绝的黑眼圈,愤怒之下更加宠爱吉乃以证明自己不是非他不可。 现在吉乃离开了,在他感情最脆弱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明明他根本没通知他来! “喂,别在这里睡,我扶你去床上。” 硬汉落泪足以让人心软,家康虽然有些介意信长曾经的某些行为,却并没有讨厌他。 得不到醉汉的回应,家康叹口气将人扶起来,差点被大男人全身的重量压倒。 酒劲上头,眼前一有瞬间晕眩,天知道信长哪儿收集来的烈酒。 勉强将人扶到床上,扒了那身湿淋淋满是酒渍的外衣,刚想吩咐仆从送些热水来,就被历史重演的拽着倒在床上。 酒精麻痹了的身体反应略迟顿,一个午夜梦回般灼热的吻便覆在颈侧,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旁,“别走。” 别走你妹! 晕晕沉沉的脑袋出奇愤怒,一侧头,刚好luǒ/露的胸膛在面前晃得诱人,直接一口咬上去! 信长倒抽一口冷气,胸前一疼,酒醒了大半,却在低头触到那双略带水色的黑眸时觉得口干舌燥,下腹一热,本能的就吻了上去。 老司机信长的吻是一惯的霸道带着极强的侵略xìng,不幸还很处的家康完全没有抵抗力,本就昏沉的脑袋因缺氧一片空白,所以他顺应本能做了件傻事,舔了舔刚要撤离的那条湿滑舌头。 这下可真捅了马蜂窝了,信长眸色一沉,直接伸手扯掉了那件碍事的外衫,然后凶狠自身下人的喉结撕咬舔吻而下。 家康无意识的呜咽一声,被嗜血猛兽扼住喉咙的感觉太刺激,全身紧绷之后颓然一软,心跳快加血色上涌,下意识喘着粗气缓缓回神。 身上湿漉漉的大,逐渐升起的酥麻也难以忍耐,家康推了推埋首在他胸前几乎快到下腹的那颗脑袋,哑着声音阻止道。 “别……” 别?晚了! 信长随手拽下内衫一扔,肌肤相触,感觉太美好了。 天光尚早,明亮到眩目,家康终于没忍住bào了粗口。 “日!” ☆、五 幽静的和式房间一目了然,除了一扇绣了花鸟的屏风外,就只有坐榻和矮桌。 矮桌上放了棋盘,上面黑白分明的棋子jiāo错纵横,另一边则放上了五颜六色形状可爱的和果子。 木下秀吉跪坐在棋盘对面,手执黑子,不时偷看对面的人。 今天松平家康穿了件米色银纹的居家和服,长发松散束于后背,他垂眸拎起旁边小泥炉上烧得滚沸的泉水,姿态优雅的开始烹茶。 日本茶道在这个时期已经发展成熟并风靡一时,分为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奉茶,闻香,品茗。 家康的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输于那些自命贵族的优雅高贵,让人移不开眼。 这也是他在骏府今川氏当人质时‘玩物丧志’学会的,毕竟这人质生涯足足有9年,1年有365天,每天都无所事事的话,那得多无聊空虚。 托福,他现在彻底成了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可以笑傲自己的穿越人生了。 茶具是上好的唐景德镇陶瓷,茶壶是上品紫砂壶,就连茶叶,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家康绝对不会这么败家,这些东西都是信长送来的,而且是隔段时间就送一次,花样就没重过,不知有多败家。 纤长优美的手指做了个请的动作,配着那袅袅升起的烟气和清香,让木下秀吉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在对方看过来的瞬间坐直。 房静,茶香,人也秀色可餐,真是岁月静好。 “所以,已经决定下个月15就为德姬和信康举行婚礼?” “是,是的。” 去年,织田信长在浅井氏的帮助下正式攻破美浓,将美浓的主城改为岐阜,取周武王凤鸣歧山之意,并颁布‘天下布武’。 家康对此只表示挂羊头卖狗ròu,信长那丫就是披着周武王的名头行秦始皇之事。 前不久,家康只有8岁的独子竹千代元服,被信长抢先夺走命名权,不许上述的直接定名为松平信康。 信康,拆分组合了信和康,至于拆了谁和谁的名字,不用明示了吧? 对此,织田家的重臣们秒懂,毕竟主公脸上近几年来一前一后两个揍出来的黑眼圈太明显了,还都是同一人所为。 若是有迟顿的,看看最近一年内信长往三河投送贵重礼品的讨好行为也足以了解真相了。 至于家康这边,则因为自家主公太过淡定而被瞒得死死的,直到信长在松平信康元服大礼上嚣张宣示主权,这才回过味来,那真是天塌了地崩了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悲催感。 由于信长风头太盛,正亲町天皇不得不口头封喻表示嘉奖,连带着家康也有了福利,被手下一众老臣们直接改了姓氏,天皇亲赐德川,据说取自源姓。 家康抽了抽嘴角听老臣家将们胡扯口胡,不要信口开河啊!他查过祖先的,明明是藤原氏后人,怎么变成源氏后人了! 总之,这两年过得挺热闹,已经9岁的信长次女德姬也要嫁过来了,木下秀吉正是借口这件事才能来三河做客。 将垂落的碎发别至耳后,家康捻起一枚白子把玩,闲适悠然的半倚在矮桌上,和全身崩紧端坐不时偷偷递个眼角过来的木下秀吉形成鲜明对比。 “听说,织田军来了一位新秀?” “那人叫明智十兵卫光秀,传言说他曾出仕斋藤道三,后来主公死了就逃到越前朝仓,在那里遇到了求助失败的足利将军,随后随其辗转上杉氏武田氏,都遭拒绝才最后选择了我们织田氏。” “明智光秀?” “他要求主公扶持足利将军上洛,主公……没有当场拒绝。” 棱模两可的说法,谨慎用词,不愧是步步高升的木下秀吉,这语言的艺术就是秀得高超。 “是么?”德川家康不甚在意的轻笑起来,“木下君,你知道大明历史三国中的曹cāo吗?” 日本这边是战国,天/朝那边则是明朝,具体哪个时期他也不知道,历史不好你们懂的。 木下秀吉果然茫然摇头了,这个战乱时代显少有人研究别家历史,能知晓一二就能当得上大家称号了。 白子落盘,家康缓缓道出了信长的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 木下秀吉……有听没懂,但美人浅笑嫣然的模样倒是看得心旌摇曳,赶紧喝茶降火,毕竟这个美人可是有主的。 次月,德姬和信康两个不足10岁的孩子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不久后,信长带着足利义昭上洛,迅速打败六角众,三好三人众,建立织田氏政权。 次年,不甘心成为信长傀儡的足利义昭暗中给他发来了招揽信,并暗示他朝仓氏,六角众,三好三人众残余势力已经逐渐形成了一个信长包围网,更吹武田氏和上杉氏也有意动加入。 家康看得好笑,把信原封不动的托人送去给信长,并提醒他小心朝仓氏的盟友浅井氏。 信长的回复很快,邀请他去浅井氏做客,理由看妹妹阿市过得如何。 没有预言能力的家康便动身去了近江浅井氏主城小谷城,此行成了他此生抹之不去的黑历史! 浅井氏的家主浅井长政长得相当……伪娘,若不是多了从战场拼杀得来的那股豪放之气,和漂亮的织田市站在一起就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 此时阿市已为浅井长政育有一子三女,夫fù和睦友爱,且浅井长政本人也对信长很是崇拜,据说曾为浅井贤政的他借用信长的‘长’字改名长政,以示对信长的好感。 如此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全方面无死角没有背叛迹象的浅井家,信长相当放心,家康也表示自己多管闲事多想了。 安寝一夜之后,家康发现自己所有的衣物不翼而飞,床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华美繁复的漂亮女装,连钗花首饰和胭脂水粉都一应俱全。 不幸秒懂的家康脸黑了,外面还有侍女提醒他尽快去大厅参加由阿市夫人举办的聚会,简称女装派对。 口胡!这是在欺负他没带手下来吗!? 死鱼眼两秒,他按下头上崩出的十字,拎了件暗紫色的外罩披裙往身上一裹,拎着□□就杀出门了。 感谢古代名为亵衣的睡衣太保守,完全没啥走光的可能,再说现在社会穿什么闪瞎人眼的都有,他才不介意自己这么衣衫不整呢。要不是明确知道外面有阿市这个妹子在看热闹,他连外裙都不会裹,总不能一身内衣吓到妹子吧。 大厅还是昨天那个,没有迷路的可能,除了偶尔一两个服侍的仆从外,所有手下都被遣走了。 一身桃红色花瓣纷飞和服的阿市甜蜜的靠在换了身鲜橙色女装的浅井长政身上,长政低着头有些羞涩似的微红了脸,不过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样子妻奴得没出息穿了好几次女装逗妻子开心。 信长却是一身黑底蓝纹的单衣,带着一贯的洒脱,好在这次没有弄头发,不至于将他的xìng别错认。 至于他,连有难同当的感想都没,直接拔/刀出鞘,对准信长。 “打一场!” 信长欣然应允,拔刀应战,两人随着jiāo手不时辗转挪移,伴着这艳美的长长女装袖摆,着实像一场赏心悦目的剑舞。 两人从大厅打到花园,最后结束于一个乌龙的事故家康为了躲闪踩到了自己身上披着的长长裙摆,一个重心不稳带着帮忙搭手的信长在地上滚成一团。 滚到最后又滚回了卧室的床榻,折腾得可怜的家康不止错过了早饭,连午饭都错过了,又累又饿全身酸软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就出乎家康意外,但是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是多个床伴嘛,男人的本能都懂,能爽就行。 日子平稳过去,足利义昭反对信长的动作明显到不能无视的地步,信长忍无可忍,不顾和浅井氏要求不对朝仓氏对武的条约,对准了蹦哒得最欢的朝仓氏发动了进攻。 正当战事一步步推进到金崎城时,信长收到了阿市托人送来的用带子结袋两端的小豆,聪明的木下秀吉当场反应过来浅井长政反叛了。 信长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出奇的愤怒他不久前才向怀疑的家康保证了浅井长政没有反叛的可能,结果就被打脸了,这滋味酸爽! 不过首要他们还是要先撤退,两方夹击还没有退路显然不妙。 德川家康主动要求和木下秀吉以及明智光秀一同殿后,遭到了信长的强烈反对。 家康以自己不是信长家臣不用听其令为理由未能说服信长,叹了口气,果断一个手刀打晕了信长。 面对一溜差点拔/刀攻击的织田氏家臣,他很淡定,“不带你们主公先撤?” 虽然最后大家都有惊无险撤回了大本营,但是对于家康做法深感愤怒的信长和家康开始了长达2年的冷战。 与此同时,开始流传出了服部半藏鬼之半藏以及德川家康森罗夜叉的外号。 据说见过家康杀人的家臣盟友或者敌人都寒毛直竖,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怕死也不怕痛的将敌人一刀两断,甚至于徒手抓住敌人刺入自己身体的武器给予迅猛还击。 由于家康特别厌恶盔甲,是以一头束以马尾的黑色长发和浑身浴血的模样深入人心,便有了森罗夜叉的称号。 不知是不是起了比较之心,次年,信长威胁包庇朝仓浅井氏的比睿山寺jiāo出人未果,不顾所有人反对,一把火将比睿山上所有人的佛教圣地延历寺不管老弱fù小统统付之一炬。 经此一役,织田信长彻底成了公认的佛敌,默认称号第六天魔王。 ☆、六 qiāng打出头鸟,人不能太嚣张,这不,信长火烧了比睿山,报应立刻来了。 原本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的上杉氏和武田氏一前一后加入了信长包围圈,武田氏的家主武田信玄还公开应允足利义昭上洛助他。 这下,有头有脸的大名们,除了德川氏还坚持和信长保持盟友关系,所有人都加入了围剿信长的战斗。 战局不断扩大,信长的兵力也不断分散,这个时候武田信玄再雪上加霜要上洛,首当其冲便是挡在信长尾张前面的德川氏。 德川氏的求援信已经到了信长手上,但信长实在有心无力,这时候再顾不上什么冷战不冷战了,一封急书送过去撤退! 武田信玄从16岁开始带着配备了火/qiāng的甲洲骑兵几乎可以说屡战屡胜,除了长年和越后之龙上杉谦信僵持外,战绩惊人。 如此武田氏别说现在的德川氏,就算信长集齐兵力全力对抗,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虽说早年和德川氏结盟不止是念及旧情,更多是打着以德川氏牵制武田氏的目的,这样两方一旦敌对,他们织田氏也能有个人ròu垫子缓冲,集结兵力。 但真到了这一刻,信长捂着心口后怕不已,他简直不敢想像失去家康的那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是个大男人,家康也不是小鸟依人只会待在家里为他生儿育女的fù人,那些矫情的甜言蜜语并不适合他们之间也说不出口。 言不达意就只能行动上表示了,所以在金崎撤退之后,他因害怕家康战死而患得患失,对方却一点都不理解他的担心,气急之下挑起了这单方面的冷战。 冷战这两年,信长时不时就会后悔,他就是想让家康服个软好安抚一下他cāo心过头的心情,然而回了三河的家康不动如山。 快气暴了的信长总算福临心至恍然了丫的,好像从来就没见这厮就主动过!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 更让人心塞的是,木下秀吉那小子借着他的名义往三河跑得更勤快了!就算强行发布命令阻止他前往,木下秀吉也能殷勤到可疑的收敛新奇的玩意儿或者绝版书籍光明正大的寄过去,理由还TMD光明正大明正言顺到他无法反驳的地步。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金崎撤退时德川家康替他挡了一刀,他报恩的同时礼尚往来送去好东西哪里错了? 他这里捻酸吃醋冷战晚上孤枕难眠,对方却和其他人打情骂俏嘻嘻哈哈,偏偏又光明正大得没有借机发作的借口,这事搁哪个男人身上都不能忍啊! 迁怒的信长直接把木下秀吉天南地北的派出去,哪里最远战事最急事情最重就派去哪里,可惜造成了木下秀吉步步高升连带送去三河的礼物越加珍贵外,什么出气的效果都没有。 大男子主义发作的信长不肯当先服软,看着这和谐的一对,怨念满满的同时心塞塞。 掀桌!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现在因为武田信玄引发的危机,信长总算借着梯子下台了,赶紧送去了一封劝退信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然而家康拒绝了,拒绝的理由还名正言顺得让他无法纠缠,而且那字里行间透出的深深疏离感刺激到了信长。 什么叫他是三河国的大名,保护三河是他的责任。什么他尽全力能拖延武田氏进军10天的时间,这10天缓冲足够信长中意的继承人现在留守尾张清洲城的织田信忠要么撤退要么备战了。 TMD的,什么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这就是! 寄出那封引bào了信长回信的家康在做什么呢?答曰:在和家人进行最后的道别。 家人具体指代12岁的松平信康和13岁的德姬,以及信长的前妻浓姬现在属下的妻子斋藤归蝶。 浓姬为什么会在家康这里呢?这还要从信长攻下美浓说起,浓姬本就是作为间谍嫁予信长的,担任的是美浓和尾张之间的吉祥物。 在岳父斋藤道三死后又攻下了美浓,浓姬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信长便派人将她送回美浓的亲戚家养老。 浓姬过得并不凄惨,至少吃食生活上没受什么委屈,就是没离婚兼长年分居守活寡而已,这对一个正值妙龄也能离异改嫁的女子来说,有些难熬。 家康是应信长之邀去美浓做客时偶然遇上浓姬的,聊上几句,便对这个聪慧又果敢的女子有些欣赏。 随后征得浓姬同意后,将人接去三河居住,并向信长要了一份给浓姬的离婚协议。 当时信长和家康已经从ròu/体上发展出了一段不纯洁的友谊,离婚事件信长并没多想,心里暗滋滋为家康的吃醋高兴,其实家康只是对浓姬这个很有好感的女人守活寡有些不值而已。 后来,浓姬看上了长年跟在他身边的服部半藏,不到一年时间就拿下了那个闷骚的家伙,现今已有3月身孕。 他曾问浓姬看上半藏什么?结果浓姬折扇掩唇,笑得猫腻无限,眨了眨眼睛装可爱,答曰,“他很活泼啊~” 活泼……好吧,虽然半藏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虽然他爱好八卦……这点看来的确是挺活泼的。 已经从一个外科内科一把抓的医生成功转职成fù科医生的家康替浓姬把了脉,一大一小都很健康。 他曾也好奇过为什么浓姬嫁给信长后多年无后,是不是信长能力有问题之类的,但这点并不成立。你看信长的小老婆吉乃夫人不就生了一串儿子女儿,再加上他本人的切身体验,信长暂时还是金/qiāng/不倒的。 不是信长有问题就浓姬本身出了问题,在家康纠结了好几年,成功转职fù科医生后才得出答案。 她既不是本身有问题,也不是被人下了yào,其实就是不想生而已。 浓姬对这个问题看得很开也很有先见之明,她本身就是个身份尴尬的间谍,而在兄长弑父夺位后,她更是夹在两方之间不讨好的夹心饼干,在这种情况下,她如果有孩子,那么孩子的立场不是更尴尬? 所以为了自己未来的孩子好,干脆先不生了,等她摆脱这尴尬的身份后再出生不是更好? 家康只能以省略号表示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看过浓姬后,家康重点检查了信康连带着德姬的功课,dú舌得信康那个小家伙泪流满面。 “父亲,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QAQ” 家康很淡定的一句话秒杀,“男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 信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德姬团扇捂唇笑得淑女。 显然,不止是信康会问这个问题,不知何时起,外面都在疯传家康戴了绿帽子,养别人家的儿子养了十几年还不知道。 这下,德川氏内部zhà了! 尼玛,本来就对家康这个家主不学习种马播种很不满了,后来被掰弯了不说,连钦定的继承人都不是自己的种,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平时嚎叫得最凶闹着玩的信康傻眼了,泪眼汪汪发了急件去卖萌。 “父亲大人,我不是你的儿子了,肿么破?TAT~” 正在赶往前线的家康淡定的回了信,“要想知道你是谁的儿子,去问你母亲就知道了,对了,现在代表武田氏进攻的前锋就是你的继父。” 今川氏灭亡了,土地被他们德川氏和武田氏瓜分完毕,今川氏残留的势力也各自投降,濑名姬和她的新任丈夫就是投靠武田氏的人。 信康被这敌对双方的关系雷得不清,但还是有神的写了信去问他的生母濑名姬。 谣言必须要止住,不然就不只是动摇军心的地步了,还会有借机生事的不法份子带给他生命危险,更可能会连累他的小妻子德姬和养母浓姬。 12岁已经不算小了,父亲大人说过,他这个小男子汉必须在父亲不在的时候撑起整个家,保护家人。 现在满城风雨太多人在看笑话,家康和濑名姬两个当事人必须同时发表声明才能止住这越演越烈的流言。 家康当着敌对双方大将的面来了个杀鸡儆猴,血祭了一个拽着流言不放来膈应人的将领。 “信康是我的儿子,我德川氏的继承人,满口胡言之辈敢来我面前放肆,我不介意教你们做人的道理!” 另一位当事人反应更加激烈,本就因精神不太正常而在武田氏静养的濑名姬听到这个消息,发疯似的尖叫,口中喃喃着你们想害死我的孩子之类的句子,在被关在房子里不准出去后,以死明志。 消息传回战场的时候,濑名姬的现任丈夫直接蒙了。 没错,流言是他传出来的,为的也只是要家康难堪外加动摇德川氏的军心,顺便还能在打下三河的时候名正言顺从武田氏手上保住濑名姬的孩子信康不被斩杀,哪能想到他居然逼死了自己的妻子。 他接受不了,完全接受不了!他居然害死了自己青梅竹马几十年心爱的妻子!心如死灰的直接切腹,当场殉情。 家康完全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多年前完美的布局收尾,杀退了武田氏的先锋后,要回了濑名姬的尸体,将其和她的丈夫一起送回今川氏的祖坟安葬。 再后来,武田信玄亲自出战,德川家康带着手下打游击且战且退。 没办法,谁叫他天时地利人和都缺。 骏府和三河的土地都不适合挖绊马坑,且德川氏内部同样也有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议不休。 怕死的强烈建议跟随其他人的脚步讨伐信长,不怕死的跟随家康准备游击缓冲。 家康也展现出了自己雷厉风行的一面,挑事不听令的,贬了罚了不重用了,一时半会儿撤消不了军权的原老,直接发配到最前线。 要么战死要么投降敌人,这样一来,就算他们反水,也接触不到重心。 效果的确很明显,在骏府这边领地大片大片失守的同时,家康边走边退的主力部队简直就像云里雾里的软刀子,时不时就给信玄来一下,起不了阻挡的作用,但是能打乱他们进军的速度。 后来家康退无可退到滨松城,集结兵力准备死战,毕竟后面就是三河的领地了,不能再退一步! 结果,武田信玄很果断绕过滨松城顺带无视后面的三河,直接取道去尾张了。 德川家康:…… 掀桌!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直拳挥空的家康寂寞空虚冷的站在城墙上无语的望着武田氏大军消失在天际,累不爱的把消息送给正在往这边赶来的信长。 信长当下率兵直扑过去,哪想到双方还未jiāo战,武田氏大军以更快的速度撤出尾张骏府,回了甲斐老家。 同样挥空了直拳的信长一堆省略号,没过多久,就传出武田信玄病逝在上洛途中的消息。 织田信长:…… 说好的攻击呢!玩人吗!? 世事无常,最强力的武田信玄暴毙而亡,差点就要在包围网下全军覆没的织田信长轻易的就转危为安了。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 日夜奔波赶到滨松城的信长直接闯进内城,砸门进房,也不管其他人,直接上前将那个可恶的害他担惊受怕又薄情的男人往肩上一扛,扛进卧室狠狠摔上门。 织田家臣:…… 德川家臣:…… 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主公们暂时没空理他们了。 ☆、七 武田信玄一死,武田氏就遭遇了大危机,不说长年和信玄相杀相爱的上杉氏谦信,更有北条氏在一边虎视眈眈,相信他暂时没空进攻骏府三河和尾张了。 打铁要趁热,难得包围圈破开个大口子,信长不趁势追击就奇怪了。 重新将兵力集中攻击朝仓氏和浅井氏,家康也被信长强制要求同行。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家康将自己的大部分兵力都留在骏府防止武田氏偷袭,自己只带了少量精兵支援。 没人多说什么,要是骏府被破三河沦陷,下一个危险的就是尾张了。本来家康就该留守领地,这次信长非要任xìng让家康随行才是真正不妥的地方,可惜没人敢对这位第六天的魔王大人有什么异议。 不久后,发动这次信长包围网的足利义昭将军被信长流放,朝仓氏和浅井氏相继灭亡,其家主皆切腹自杀。 庆功宴上,信长将朝仓家主义景还有浅井家主长政父子的头颅涂上金箔做为酒杯和家臣们同饮。 当先被命令喝酒的是曾为朝仓家旧臣的明智光秀和长政的妻子信长的妹妹阿市,可想而知信长对朝仓浅井这两人有多么爱之深恨之切了,要知道信长那么多敌人中,就只有这两个受到了这种待遇。 家康倒为浅井长政那人可惜了一下下,毕竟临终晚节不保,也是一种才能。 事情发生在围攻浅井氏的主城小谷城时,浅井长政面对信长最后一次招降这么回答。 “朝仓氏对于浅井氏等同于这次危难时对织田氏不离不弃的德川氏,信长大人,家康大人没有背叛您,我也不会背叛朝仓。” 织田信长&织田氏&德川氏:…… 真TMD的被秀了一脸,哎哟喂,原来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是这种关系啊!长见识了! 唯一旁观者清的德川家康惨不忍睹捂脸,笔直笔直的浅井长政大概指的是朝仓氏对于浅井氏有救命之恩不得不报,但是,但是这个举例说明成了唯一的败笔。 他和信长的关系有心人都心知肚明,用他们来代入自己,这不是自己坑自己还是什么? 强制被喂了狗粮的织田信长怒不可扼,自家妹妹嫁给你这么多年生儿育女的,表面上看起来夫fù友爱甜甜蜜蜜,你丫的居然为了基友不要妻子! 就算浅井长政自杀切腹的消息传来也没有让信长灭火,这才有了头颅做杯的这次庆功宴。 说实话,看着明智光秀手指颤抖的捧着头颅将酒一饮而下,而后失魂落魄几yù作呕的表现实在让人心生厌恶,偏偏信长还冷着脸强迫快要昏倒的阿市将那另一杯酒喝下去。 阿市脸色煞白,黑眸盈泪,红唇已经被牙齿蹂/躏得不成样子,捧着自家丈夫的头颅连哭都不敢,看起来可怜到极点就快要崩溃了。 家康真是对信长无语了,本来亲人就不多,还一个个逼死,真是孤家寡人的节奏。 将面前白玉酒碟的清酒一饮而尽,他起身将阿市手里的头骨直接拍掉,然后把这位战国第一美人儿拦腰抱起。 嗯,正宗的公主抱。 “大哥,13年前你说过要将阿市送给我,不会言而无信吧?” 抬头和信长对视一眼,又低头凑近阿市耳语,“我在战场捡到一个婴孩,想不想见?” 阿市心如死灰的黑眸徒然绽放出光彩,yù语先泣,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哽咽不出声音。 她和浅井长政育有二子三女,三个女儿被信长放过了,但是长子却被木下秀吉杀害,而未满周岁的幼子则在一片混乱中失踪,其实是落到了家康手上被藏起来了。 安抚的拍了拍阿市的背,他礼貌又疏离的朝着信长颔首,“我先带阿市回三河了,她的孩子和行礼请尽快送来。” 信长直接将手上的杯子砸过来,被他偏头躲过,暴怒道:“你敢走一步试试!” 敢这么不给他织田信长面子的人,有多久没见过了?况且他本身就对德川家康不冷不热的态度长年恼火,虽说两人青梅竹马又发展出了恋人关系,但家康从未承认过一点不说,连句爱语和承诺都没有。 就是这份不确定成了两人间越来越大的隔阂,又长年因为征战之类的分隔两地,信长早就对此不满了。 换个更形象一点的说法比喻,信长就是那个捧着一片火热真心去贴家康那个高贵冷艳的冷漠冰山,试图融化他。 结果融化是融化了,结果那冰化成铺天盖地的冰水,彻底将他浇了个透心。 可以说,信长有多么期望夫唱夫随,此刻就有多么失望和疲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 家康并没有看懂信长内心深切的渴望,或者说,他即便看懂了也照样无视。 冷漠无情的黑眸扫过地上的头颅再对上信长喷火的双眸,带着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和这个国家深切的厌恶,就好像在战场上那个面无表情的恶鬼修罗重现。 他自然知道这是这个时代发展的进程,就连自家手下都喜欢在战场上亲密的抱着砍下的一堆血淋淋的脑袋上来领功,用头颅喝酒虽然鲜少有人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信长不嫌这种东西恶心,他还嫌这种酒杯脏呢! 他并不是这个战乱时代的人,他生长于未来和平的时代,世界观和善恶观早已经形成,完全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他也不是过去那个只能颠沛流离弱小的人质了,他有能力也有力量可以做想要的自己。 这就是他和信长之间不可逾越的代沟,也是他面对信长质问笑而不语的原因。 本就不该产生的感情产生了,本就不该存在的记忆没有消失,还能怎么办?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是不断磨合的过程,你退一点我退一点,来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这点家康清楚明了,并且在和信长的相处过程中一退再退,但是信长却始终未曾看明白这点,他也有些心累。 他从来没有改变世界的决心,不管是统一日本或者帮助古中国壮大什么的都没兴趣,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对他来说完全是无所谓的,他唯一留在这里消磨生命的理由只有信长,那个幼年时闯入他世界的少年。 他想要看着他,看着他成长,看着他纵横这个时代,再看着他衰老离去。 与爱无关,情,或许是有的吧? 他将自己的不认同和讨厌明明白白展现出来,然后抱着阿市转身就走。 随着一声拔/刀出鞘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便是众人的惊呼,“主公!!!” 呼啸的破空声袭来,他反应很快的躲过,然后将强行压制住惊呼的阿市推到一边,仰头躲过接下来劈斩的长刀。 他和信长jiāo手不知多少次了,身体也在战场上身经百战锻炼出了本能,反手从腰间抽刀而出,切切实实挡住了接下来的杀招。 看样子,织田信长的确忍无可忍真的想杀掉他了。 愤怒让信长的刀法有了破绽,家康很快就挑飞了信长的武器,用刀尖指着信长的喉咙表明胜负已分。 “承让。” 行礼收刀,带着阿市直接离开。 据说信长之后砸了整个宴会的桌椅酒菜,据说信长心情不爽的扫dàng了其他反对势力,据说信长把战死的森可成幼子,今年刚刚10岁的森兰丸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要说森兰丸有什么特别,除了他是个聪慧文武双全的神童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张雌雄莫辨的漂亮容貌了,传说不扒掉裤子都分不出男女那种。 以上是木下秀吉带来的,哦不对,因为攻下朝仓浅井有功,这家伙又改姓为羽柴秀吉了。 羽柴秀吉是来送阿市的孩子和日常用品的,顺便避开信长迁怒风波,为免信长挑刺,还特意将自己还未发达时娶的发妻阿宁也带上了。 秀吉和阿宁当年算是自由恋爱并两情相悦,但秀吉之后便开始沾花惹草,除其好色本xìng外,最重要的便是阿宁多年以来无所出。 得知在家康这里养老的浓姬已有身孕,他起了心思却一直没空,毕竟同样多年不孕,浓姬能被家康治好,自家妻子阿宁肯定也能治好。 被如此要求的家康:…… 好在家康这些年来理论实践知识都没落下,替阿宁把了脉,再仔细询问了她的生活习惯和饮食生活,没啥大问题。 造人是双人运动,女方没问题的话,那男方就是下一个嫌疑对象了。 被要求把脉的秀吉蒙了,怀疑一个男人不行是最大的侮辱,但求知心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精男科的家康浅浅检查了一下,结果一下就确定了。 的确不是阿宁和秀吉那一堆外室不能生,而是秀吉本身造人能力太弱。 得知这个惊天恶耗,秀吉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求yào。 家康捂着头上的黑线直接将这家伙赐出三河,他又不是专门治不孕不育的,yào你妹! 直到秀吉走了,避而不见这个杀子仇人的阿市才抱着失而复得的幼子出来,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为了让阿市在德川氏生活得更明正言顺,最好的自然是家康娶她,但家康实在对娶妻没兴趣,便将阿市的三个女儿收为养女,阿市收为义妹。 所有人当中,大概要数一直是独子的信康最为高兴了,就是被一堆姐姐妹妹包围,有点yīn盛阳衰。 哄睡了幼子的阿市yù言又止,有些不安。 “没关系吗?因为我的关系和信长哥哥变成这样……” “没关系。”家康摇摇头,还是一幅淡然从容的模样,“你不懂。” 喜欢也好,憎恨也罢,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他想要看着织田信长这个让他感到特别的人走到终点,仅此而已。 ☆、八 接下来的三年内,信长不断大杀四方扩大势力扫清反对力量,家康则是有条不紊慢慢蚕食着武田氏与骏府jiāo接的区域。 自从上次在庆功宴和信长对上后,对方终于或者说暂时xìng的对家康掉光了好感谁叫男人这种东西面子和自尊大于天,他在信长那么多重要家臣面前不给人面子,足够分手了。 分手之后大家好聚好散,毕竟还有同盟关系同进同退嘛。 只不过信长再不曾踏进三河地界,而家康无动于衷变得更宅了。 要是有什么合作的事,不是羽柴秀吉或者前田利家过来商议,就是家康派遣手下谋士过去。 终于,武田氏新任当家总算勉强撸顺了自家内部的事,下一步就是随便抛出个借口向德川氏进攻。 没办法,在上杉氏和北条氏的夹击下,武田氏不说伤亡惨重,至少领地都缩水不少。为了扳回一城,武田氏只能挑德川氏这个相比较而言比较软的柿子来捏,期望一解被欺压断了补给的困境。 家康很淡定,给信长去了信说明情况后就拎着自己未来的继承人松平信康去战场历练了。 不是家康不紧张,而是根本没有紧张的必要,武田氏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那支纪律严明配备了qiāng支的骑兵再加上武田信玄英明果断的智谋。 现在信玄公不在了,而火/qiāng这种东西对家康来说都是他玩剩的。 没办法,男人嘛,不接触个一两样危险的禁品就不算男人了。 当年学生时代就被某个qiāng支控的同学强行洗脑了N久的qiāng支发展史,后来还有幸摸到了该同学偷藏起来的真qiāng实弹,还玩了个过瘾。 信长请火yào专家自己组了个火/qiāng队时,他就已经把自己记得的qiāng支发展史给那个专家模模糊糊带了一遍。 可惜跨时代的外挂作用不大,老先生太过固执己见,非要自己慢慢琢磨改良,拒不接受外行人的打扰。 无奈之下,真正面对信玄的铁甲骑兵后,家康才不敢正面对上,只能在滨松城设伏用作最后手段,哪知扑了个空……想想都是泪TAT。 现在三年过去,他设想中的火/qiāng队终于秘密完成,这其中,信长没有怀疑直接肯定了家康的设想是最为关键的要素。 信长已经回信,表示对火/qiāng队的实战初登场迫不及待,而在信长赶来的这段时间内,就是家康对信康的实战教育了。 最后武田氏和德川织田联军在长筱展开了最后的决战,结果不出预料,武田氏大败,灰溜溜的残兵逃回甲斐,气数已尽。 家康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安静跟随在信长身边的那个12岁左右漂亮得雌雄莫辨的少年,漫不经心给推给信长一杯刚泡好的清茶。 信长嫌弃的撇撇嘴,瞪了那普通的茶杯普通的清茶半天,还是皱着眉头喝下去了。 虽然味道出乎他意料并不糟,还带着宁神静气的淡淡yào香,但他还是不满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全都不见了,这人就非要和他撇得这么干净? “我给你的那些上品茶具还有茶叶呢?” “当然是收起来了。”家康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脸上是标准的文雅浅笑,身上浓浓的疏离冷漠一直挥之不去,除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挪揄,“要是你看不顺眼给砸了怎么办?我可是很喜欢那些东西的。” 信长被哽住了,他能说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怎么来?他送?他以什么理由来送?或者说,他为什么非要这么拼命讨好对方不可!? 照样dú舌一针见血的秒杀了对方,家康欣赏够了信长憋屈的表情,这才慢悠悠开口道。 “那支火/qiāng队不错,没辜负你的殷勤栽培,一战成名了。” 信长没接这个茬,再喝了一口这明显养神的yào茶,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阿市和浓姬在你这里过得都很不错,比留在我那边被照顾得更好。” 然后呢? 家康歪了歪头,满脸疑惑等下文,结果……没有然后了。 感觉自己被涮了的家康对信长怒目而视,结果却发现信长眉头舒展在这里难得放松的坐着睡着了。 也难怪,这些天紧跟战事绷着脑袋里的那根筋,信长一直没怎么休息好,这下一放松,就不小心睡着了。 家康扔下手上撇去茶沫的茶盖,扯下身上的外套给信长披上,然后和乖巧但沉默得如同影子的森兰丸小朋友微笑打了个招呼。 “一个时辰后把他叫醒,要不然他会全身骨头僵硬酸痛。”近乎耳语的声音并没有逃过耳聪目明的森兰丸,他漂亮的琉璃色眸子抬起一瞬,毫无波动又垂下,寂然注视着自家主公。 温和的叮咛还在继续,“外面有专门伺候的仆从,想要什么都可以对他说。” 森兰丸静默无语仿若空气,家康笑笑并不在意,轻手轻脚出去关上门。 刚出了这院子,喜好八卦的半藏就从树上倒挂下来,一点都没有喜当爸的稳重。 “那个叫森兰丸的孩子,潜力真是可怕。” 家康斜了他一眼,“你后辈?” 半藏无奈的耸耸肩,遗憾道,“对家的。” 忍者之间也存在攀比竞争,不提半藏原属伊贺那方里几大家族内乱,而传说中和伊贺不相上下的另一个忍者组织就是甲贺。 家康点点头听过就算,他对这已经臣服信长的势力不感兴趣,抛下还在啧啧惊叹话唠发作的半藏去看自己的孙孙了。 这三年内德川家新添了两个小可爱,一个是浓姬生下的女婴雪儿,一个就是信康和德姬生下的嫡男竹千代。 咳,不要吐糟竹千代这个名字嘛,好歹他用过他儿子用过,孙子用用也无所谓吧? 其他人简直要被自家主公悲剧的取名能力虐哭了,还好这只是孩童时代的小名,元服之后再起个正式点的名字还来得及。 人走茶,坐着小憩了片刻,信长才缓缓睁眼。 伸手拽着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带子把玩,更加嫌恶的将透的茶水往远处推了推,这才看向自己身边这聪明漂亮的孩子。 “阿兰,你觉得德川家康这人如何?” 森兰丸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很可怕。” “哦,可怕在哪里?” 信长似笑非笑的扯开嘴角,黑眸微眯,完美的未泄露任何情绪。 森兰丸也不迟疑,将自己的发现与分析一一道出。 “家康大人太过冷静理智,或者说更偏向薄无情,若为敌人,他没有弱点,若为友盟,他随时可以抽身……但是主公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以上推论皆不适用。” 带着厚厚刀茧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信长半阖着眼轻嗤,“还不够。” 他知道他对家康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但他受够了家康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不上不下的吊着很难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偏偏要两全其美。”信长冷哼,黑眸透出势在必得,“你说我来赌一把如何?” 森兰丸对此不发表评论,小小年龄已经透出冷静自若的成熟。 不久后信长于琵琶湖始建名为安土的城并亲自监工,宣布岐阜城由自家儿子织田信忠管理并继承家主之位。 退了位之后的信长依旧把权利抓得牢牢的,并于新年之际扣下带着孩子上门祝贺的德姬。 新年一过,织田信长当众宣布有人告密,家康的独子信康与武田氏残余势力有染,证据确凿,责令家康即刻处死信康以儆效尤。 德川家康:…… #急急急!在线求问,这是什么神展开?# ☆、九 经典命题,母亲和妻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 德川家康淡定喝茶:把提问人也踹下去。 因为织田信长突然发难,不准上述的扣下信康死罪威胁他杀子,家康虽然无语这神展开,却也很镇定,他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三言两语打发掉信长和其他形形色/色各种表情的八卦者,家康回三河召集亲友团开会。 亲友团具体指浓姬,阿市和信康,本来德姬也算,但被信长扣下,暂时缺席。 信长要求处死信康的消息早就传遍各国了,升级当爸却还只是17岁的信康身上从来没有稳重这个因子,又急又冤好想泪奔。 臣妾冤枉啊,嘤嘤嘤…… 要说的事情很严肃,聚会却很轻松,会议发起人德川家康慢悠悠的表演茶道,一点都不急。 浓姬是个很有主见也很果断的女人,捧着茶杯笑意盈盈,“哪方的背叛者?” 不管是哪方势力的人都在猜这次突发事件是哪家手笔,居然能引得同盟坚定不摧的德川织田氏分裂,大人才啊! 闻言,松平信康狗狗眼期待望过来,阿市也投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意。 “看这个。”家康冷哼一声展开一张写有‘铜雀台’三字的纸条,“这是德姬偷偷给我的。” “诶,感觉好眼熟。”信康一脸二蠢的挠挠头,学渣外放,一幅记不清的模糊样。 家康冷冷撇了这小鬼一眼,暗中记下这笔,以便秋后算账。 阿市倒是反应很快的倒抽口气,捂着嘴抑住要脱口而出的尖叫,柔柔弱弱的迟疑开口,“难道说是……信长哥哥?” 别看阿市外表柔弱婉约,其实也是相当聪明而理智的,这点从浅井长政反水她偷偷送来情报和长政自杀她想殉情却最终为了自己孩子而活了下来就能看出来。 铜雀台是个明目张胆的暗号,却也只有德姬信康和阿市母女四人才知道,家里孩子突然增多,一群小鬼起哄要听故事,家康来了兴致便挑了些天/朝啊日本啊有名的故事来充数。 说到铜雀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曹cāo建造的那个,而诸葛亮更是将《铜雀台赋》中的二桥换为二乔来忽悠大小乔的两个老公孙权和周瑜的吴国和蜀国联盟共同对付曹cāo的魏国。 整个故事说白了一个词就能概括无中生有。 显然德姬很明显的提示了这次信长的发难完全是无中生有,贼喊捉贼。 “生气了?”浓姬笑得矜持,乐呵呵看前夫笑话,“他想你示弱?” 夫夫间的情趣,就是这么高大上! 信康小鬼一脸欢脱的松了口气,喜大普奔,“这么说我不用死了耶!” 熊孩子太欢腾,家康直接摔了杯子,信长以前送来的珍品陶瓷在他的冷眼中摔得支离破碎。 清脆的碎裂声一瞬间就镇住了参与会议的所有人,原本轻松的气氛缓缓凝滞,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有些事情永远也不要赌。” 家康的声音是毫无感情的冷漠,“敌强我弱,反之亦然,我看上去很好欺负?” 浓姬想起以前家康来后信长脸上神秘出现的熊猫眼默默深藏功与名,阿市抖了拌,想起前次庆功宴上家康和信长刀刀致死的打斗默默缩小存在感,只有一直记吃不记打的二逼熊孩子默默打量自家温文尔雅各种高富帅的父亲,点了个赞。 父亲大人棒棒哒!就算好欺负也是萌萌哒! 家康眼刀立刻扫过去了,他都不明白他明明这么认真教育这孩子了,为毛这熊孩子还是这么二,智商渣得连反话都听不懂? 信康条件反shè一缩脖子做乖巧状,然后再乖巧提问,“那,我要做什么?” 家康默默盯了这个熊孩子半响,看得他满头冷汗却不敢动弹才饶过他,照旧一句话秒杀。 “你去死一死。” “哦。”迟顿了几秒,信康终于反应过来,提声惊吓,“啊!?” 嘤嘤嘤,父亲大人,我真的真的真的是您的亲生儿子么? 次日,松平信康自杀切腹的消息就传了出去,雷厉风行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当中也包括信长和德姬。 德姬惊吓过头昏迷醒来后强烈要求回三河看看丈夫遗体,信长带着一脸犹疑同去他赌的是在家康心中到底是未来继承德川氏的儿子重要,还是他更重要,然而家康却果断釜底抽薪,表面上看他赢了,潜意识却不怎么相信。 要照顾德姬不怎么快的速度,赶回三河的时候,显而易见没看到信康的尸体。 问之腐烂了。 信长越加怀疑的和家康对视,死了儿子不伤痛不说,居然还不举办葬礼,忽悠人也不是这么忽悠的吧? 不过德川氏的家臣们完全给力,众人强忍悲痛又隐忍愤恨的目光又给了信长不确定,也许人是真死了?要不然还能诈死不成? 事实证明,还真他喵的是诈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武田氏很贴切。 面对甲斐那边传出的走投无路诈死的信康投奔武田氏的消息,信长简直被气笑了,紧接着德川家康借信康一事突然举起反织田旗子,呼吁其他大名再次与信长对抗,再次形成信长包围网。 很快,众人就加入了讨伐队伍,毕竟这次讨伐信长的名义太明正言顺了,是个人就想分杯羹顺便将势力重新洗牌。 织田信长杀伐果断应战,暴躁的xìng子被一点点塞回内心最深处,表现出来的只有渊深如晦的深沉。 森兰丸静静伫立在再次挑灯夜战的信长背后当守护神,信长扔了笔,找对方分享隐秘八卦。 “之前虽然信康诈死,却也算我赢了。”游移不定的指尖轻敲桌面,“你说,我要不要接着再赌一次。” 上次和德川家康不欢而散,家康得知信长突然发难居然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赌局,脸色非常难看。 冷暴力的将信长请出三河,临别时冷笑反问。 “还敢不敢再赌一局。” 接下来便是信康投奔武田氏,而德川家康反水的事了。 织田信长此生最恨背叛者,一个个抄家灭族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摆着,德川家康好胆量敢光明正大反水不说,还敢反嘲讽信长亲,你现在还敢不敢再赌信我这个背叛者一次? 森兰丸成为信长的小姓并跟随在信长身边已经好几年了,但他好巧正好是信长和家康市翻之后才出现的,对于两人之间的基情有所耳闻却涉猎不深。 和家康寥寥几次的见面中,森兰丸试图窥一斑而知全貌,结果不知是对方段数太高,还是隐藏太深,居然每每刷新自己的推测。 显然家康在信长心里足以抵得上朱砂痣了,如此一来,他不管说什么,都有些不恰当。 所幸信长并没有在意森兰丸的回答,拽过身边一件与自己风格很不搭的外衫摩挲,这还是他在家康那里小憩时,对方为他披上的,他自然就收归己用了。 这局他赌了,他赌家康会站在他这边。 信长包围网战线拉长,除上杉氏武田氏北条氏几条大鱼外,其他零零碎碎的小鱼也入网了。 时间漫长得可以磨去所有人的耐xìng,几年时间下来,信长亲自监工的安土城都已经竣工,事情才发生转机。 自永远的敌人武田信玄死后一家独大的越后之龙上杉谦信突然暴毙,上杉家因为谦信未留下后代开始分裂内乱。与此同时,家康领着德川氏再次反水站到了信长那边,一举击溃了武田氏和北条氏,将其领地收入囊中。 庆功宴上,织田信长对德川家康敬酒兵释前嫌,并表示当年他对德川氏发难并信康假死是两人设计的一个反目成仇的局,为的就是解决心腹大患上杉氏。 德川氏家臣&织田氏家臣:呵呵。 两边真刀真qiāng干了这么久,你对我们说是误会?这是骗鬼呢!? 就在当天晚上,德川氏家臣发现他们主公夜不归宿,而织田氏则发现信长将从不离身的小姓森兰丸赶出房间。 八卦问之,得知信长主公要与家康主公秉烛夜谈,明天放你们一天假,不用出来刷存在感了。 众人秒懂尼玛!还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合啊! ☆、十 自从德川家康亲自下水游一游坑了所有人之后,织田信长的军团强盛已无人有一力之敌。 之后,家康很爽快把德川氏家主的位置扔给信康,并将人踹到骏府滨松城长居,他自己则万事不管长居三河,时不时再去尾张串个门。 信康瞬间苦逼,别人家例如织田氏中信长退位了还是会把持军政,为毛他父亲退位了就这么游手好闲?说好的有爸的孩子是个宝呢? 直面权力jiāo接后的腥风血雨,信康觉得心好累,心更累的是,还专门有人暗戳戳的等着抓他的小辫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在还有媳fù不离不弃暖被窝投喂他,几年下来,面对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他也终于习以为常了。 你以为家康无事一身轻松就只是养老顺便和信长OOXX么? 太天真了! 宅出一定境界的家康在三河和尾张的jiāo界处圈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地办学府,开始折腾日本的花骨朵。 这个学府并不是普通的义,而是专门负责其他大名为表示臣服送来的人质,这些人质长大后也许默默无闻,更有可能成年后会变成影响各家的核心人物,换句话说就是潜力股。 把潜力股抓在手上时不时再洗个脑之类的,也算是一条后路。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敷衍了事,家康不动声色将围棋高手茶道高手以及前田利家的侄子,那位有着才艺双全第一倾奇者之称的前田庆次一起忽悠来当老师。 后世健全的教育制度加上信长的一言堂,家康的学府在短短几年内就广而告之,连天皇都不得不认可其存在,金笔提御为后世扬名全国从未被超越的德川学府。 信长是个闲不住事事要过问的工作狂,家康又是懒得动弹的死宅,以至于信长受挫了家康不在,信长高兴了家康不在,信长深闺寂寞了家康……还是不在! 人干事! 不高兴了不爽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信康,每到这个时候,苦逼的信康就要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自家父亲打包送去安土城,以此来平息信长的各种挑刺。 这天也是如此,信长派使者前来传话,将信康狠狠批评了一顿。 信康熟能生巧从一堆工作中抬起憔悴的小脸儿,默默算了一下,立刻就惊醒了。 尼玛啊!好像自家父亲已经有三个月没理信长了吧? 果断不少的信康立刻祸水东引,去学府将父亲打包丢去安土城,名义是领土增长问题。 一般说来,接待家康的都是关系与之友好的羽柴秀吉或者前田利家,偏偏这次两人都不在,明智光秀临危受命安排接风宴,然后……吃出问题了。 家康默默地看着餐点上红艳艳的柿子酱,搭配上海蟹海虾是挺好看,但标新立异也不能这么吃吧? 兄弟,轻则食物中dú,重者要人命,你负得起责任吗? 家康当然坚决不肯吃这食xìng相克的食物,德川氏家臣们紧跟前老大脚步,信长虽然没听过这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但心是偏的,于是二话不说命令森兰丸将明智光秀教训一顿,重新上菜。 明智光秀隐忍的垂头觉得自家主公和家康无事生非无理取闹,家康无语之下也觉得有深深代沟。 示意信长找来一条汪星人,喂了柿子又喂了鱼虾,到他们宴会结束时,那狗已经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止,如此明晃晃的证据,没人不服。 在安土城夜夜笙歌,是个人都受不了,家康接受了其他人的邀请去大贩散心,想跟结果却接到羽柴秀吉战报要求增援的信长决定调兵亲征,与此同时派出明智光秀作前锋先行一步。 很正常的开始,也很正常的分别,然而当家康在某个半夜三更接到信长yīn沟里翻船被困本能寺的消息时,情理之内意料之外抽了抽嘴角。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成章了,家康迅速果断安排好后事,连夜策马赶去本能寺,给信长带去了一线生机。 黑夜淡去,金乌东升。 本能寺的大火终于在没有可燃物的情况下熄灭了,焦黑一片的废墟还冒着淡淡的烟气,一夜未睡的明智光秀脸上有着浅浅的黑眼圈,像是一夜之间老了10岁。 为了确认自家顶头上司死没死,明智光秀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发话了。 同志们,干活啦!把尸体全都扒拉出来么么哒~ 众:…… 呵呵哒,你去焦黑一片的废墟里把烧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扒出来我看看?就算能找到什么残留物,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骨灰。 本来就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的众人情绪都不怎么好,而明智光秀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和安抚这些人,只是连连催促这些人动手。 工作量太大望不到头,没吃早饭就要干活的众人敢怒不敢言的默默jiāo流了一下小眼神,心不甘情不愿去翻骨灰了。 就在这时,急驰的马蹄声整齐到震耳,飘着五瓣木瓜纹代表织田氏的旗帜高高扬起,密密麻麻的人头马头将整个本能寺和明智光秀那群人团团围住。 本来就组织人手慢了信长一步的织田信忠终于领着大部队赶上了,人群分开,身着盔甲骑着枣马儿的信长从信忠背后缓缓踱出,将明智光秀吓得脸色一白。 “诛灭叛徒明智十兵卫光秀,投降者既往不咎。” 整齐的拔/刀声是一种无言的恐吓,无数把跟随信长高高举起的武/士刀折shè着晨日初升的光辉,耀眼而刺目。 “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杀无赦!杀无赦!” 齐声的助威呐喊足够吓破这些反叛者的胆了,就算偶尔有几个不怕死的横祸,也被想要活命的同伴们抓起来jiāo差,其中身为反叛者头头的明智光秀更是被心怀不满的手下们乱刀砍死,剁下脑袋送到信忠面前领赏了。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该处死的处死,信忠好不容易忙完宣布解散可以去吃早餐了,结果发现自家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神秘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办?找呗! 大军暂时驻扎,声势浩大的找人行动却如大海捞针。 织田信长……彻底失踪了。 比起信忠这边的两眼摸黑瞎找,另一拨人则要专业得多。 繁茂的树丛yīn影中,5、6个一身黑只露出眼睛的忍者单膝跪在树杆上。 “半藏大人,周围没发现信长大人和家康主公的踪迹。” 腹部半藏,即是这次负责德川家康安全的影武者,他脱下身上属于信长的盔甲,再撕掉脸上那张和信长一模一样的面皮,沉声道。 “仔细找!信长大人身边有甲贺高手,他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让人追踪。”顿了顿,补充道,“主公身上带着新型火yào,你们注意找找周围坍塌比较严重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临近午时,腹部半藏终于在附近山野的猎人小屋找到了负伤的信长森兰丸和家康三人。 森兰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双手十指都缠上了绷带,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冷冷淡淡的朝半藏示意,然而领着人往里走。 房间太过简陋,除了一张木板床啥都没有,床上躺着脸色不正常潮红的家康,床边靠墙的地方坐着闭眼假寐的信长。 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不过倒没人想歪,除了地上那一堆沾满血渍看不出原样的破布外,两人身上都绷了不少绷带。 相比之下家康更为严重一点,毕竟连脑袋都伤到了,雪白的绷带缓缓透出浅粉色,整个人如同从水捞出来的一样,呼吸都变得粗重。 半藏一进门,信长锐利如豹的眼神就锁定了他的存在。 他行了一礼,有些急切把视线转到家康身上,无声询问。 信长随手拎起不知哪来的破布,在房间唯一支上火柴烧的温水里浸湿,然后缓缓替家康擦掉脸上身上的汗珠和血痕,沉着声音开口。 “还没死。” 他们出来的时候地道彻底被zhà塌了,当时他挡在森兰丸面前,而家康则条件反shè挡在他面前。 最后出来的时候森兰丸没事,他折了腿,而家康断了一臂,更严重的是伤到了脑袋。 脑袋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他们不敢随意移动,草草处理了伤处,家康却突然发起烧来,身体越发虚弱。 半藏收罗了自己身上一些常见的救急yào膏,又吩咐手下避开众人去抓yào,当务之急是要把烧退下来再进行转移,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养病。 信长大刀阔斧的坐到一边支着腿让森兰丸重新上yào,半藏接手了照顾家康的任务,顺便处理起手下打猎来的兔子和山鸡。 喂家康喝了yào又休养了大半天,快日落的时候,家康终于开始退烧了,虽然脸色还是惨白而难看的,但总算让人松了口气。 眼看信长不动如山没有离去的意思,半藏不得不开口了。 “信长大人,您不回去吗?信忠大人正在四处找您。” 信长抬了抬眼皮,继续闭目养神,不过还是给面子回应了。 “又不是离不开父母的小鬼头,你以为他只有3岁还是13岁?” 半藏:…… 信长大人你也太偷懒了,直接拿家康主公当年推信康上位的话来搪塞好意思不?夫唱夫随什么的闪瞎狗眼啊! 入夜,前去打探消息的森兰丸回来了,带回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主公,安土城……烧毁了。” 安土城对织田信长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从开始规划设定到完工零零总总算起来都有5年了,可以说安土城算是倾注了信长所有的心血。 如今安土城付之一炬,步上了比睿山的后尘,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 信长猛然睁开眼,灼灼的目光扫向地上未曾起身的森兰丸,好半晌才微眯着眼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明智光秀反叛的当天晚上,安土城就被人纵火,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信忠大人今天得到消息已经带兵回去了。” 信长眼中飞快闪过什么,脸色在摇曳的柴火中晦暗不明,好半晌他才示意森兰丸起身。 森兰丸有些不解,“主公,我们不回去吗?” 长年跟随在信长身边的森兰丸可以说是最了解信长的人之一,而信长拒绝回去可以说出乎他意料。 人心这种东西最难预测的,比如明智光秀的反叛,德川家康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以身相护。 信长扫了卧床修养的家康一眼,垂眸看向自己带茧的手掌,似叹非叹。 “最恐英雄叹迟暮,壮志未酬已百年。” 虚岁差不多半百的信长徒然哼笑,锐气散尽,有感而发,“突然觉得,我老了。” “主公!” 森兰丸大惊失色,让从来不肯服老的信长说出这句话,那打击得有多大!? 信长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大惊小怪,眉眼上挑带笑,惯是平时的张扬嚣张,“烧了就烧了吧,通知信忠,我不回去了。” 财大气粗的信长表示你有本事烧我就有本事再建,不过他年龄也不小了,再不过过悠闲的两人蜜月世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是想跟我回三河?” 沙哑缺水的声音突然响起,信长顺手将躺在床上的家康扶起来,动作轻柔透着小心。 “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不过身体难受就没动。”哪想一听就听到安土城被毁这个大新闻。 家康眨了眨失焦的眸,拧眉碰了碰头上的伤处,轻轻嘶了一声,表情很平淡。 “半藏,那yào不用给我喝了,我重新开张方子给你,然后你准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回三河。” 服部半藏领命而去,信长脸色一滞,强硬的扳过家康的下巴和自己对上眼。 这一看,总算看出不和谐的地方了家康那双眼睛,根本没有神采! 下意识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果然没得到反应,信长黑了脸,“你的眼睛……” “瞎了。”家康回答得很淡定,顿了顿还是补充说明,“暂时的。” 他伤了脑袋,脑内有淤血,压迫到视觉神经就会造成失明,这种失明一般都是暂时xìng的,什么时候淤血散了,什么时候就能复明。 信长还是很生气,却找不到可以迁怒的人,憋屈中。 家康倒是很知足,本来是必死的局还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值了。更何况他一没失忆,二没被魂穿,实在谢天谢地。 不过身边信长的低气压只强不弱,家康体贴道。 “比起这个,安土城那边有内鬼的事情更重要吧?”家康扯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焉坏焉坏的出主意,“森兰丸,你去通知信忠那小鬼,让他弄出信长死在本能寺的消息,明智光秀死亡的事情先瞒着,来钓出那个内鬼。” 织田信长:…… 还能有心情使坏,看样子失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挥了挥手示意森兰丸下去,“照家康说的办。” 森兰丸也领命离开,整个猎人小屋就只剩下家康和信长老弱病残组合。 家康虽然有信心可以复明,但是第一次体验盲人生活,还是很不习惯。 信长沉默的靠坐在旁边,那气场不容忽视,家康尽量无视脑震dàng隐隐作痛的后遗症,在无边的黑暗中没话找话。 “还记得那个问题吗?杜鹃不啼,何使之鸣?” 当年信长掌控了京都请他去做客,负责给他们烹茶的主持就问过这个问题,后来他觉得有趣,和羽柴秀吉聚会的时候也提过这个问题。 信长的回答一如他本身那样杀伐果断的霸气,秀吉则偏向圆滑找不出缺点,他自己和信长的回答殊途同归,只是更加内敛,毕竟他们都是掌控者。 “杀之。”信长反问,“这又如何?” “不杀我?” 信长呵呵两声,被气笑了,这家伙还知道自己对他容忍了这么久啊,居然到现在都吝啬一句爱语。 “那你呢?我现在被你一句话说成死人,什么都没有了,总算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 “不满?”家康的茫然不是假的,“没有不满。” 信长气得青筋直跳,还TMD的装傻,不满你为什么不说句我爱你! 好在家康不是笨蛋,稍微多想想就明白了,于是开诚布公。 “我刚开始遇到你的时候,你想要继承织田家并统一尾张,那时候我在你心里排在第几?” “之后你夺下美浓开始上洛‘天下布武’,我又排在第几?” “后来你征战天下,势要统一全国,我又在你心中什么位置?” 男人嘛,又不是女人那种眼里只有情情爱爱的存在,信长一步步走到今天,准确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爱情亲情或者友情在其中占有的地位都不多。 信长一直执着这个,只是因为求而不得罢了,家康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爱上一个比爱自己更少的人太吃亏了,他才不干。 抽了抽嘴角,信长恶狠狠逼近,“现在呢?” 他的安土城没了,决定卸甲归田养老了,你丫的还敢吊他胃口试试! 信长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家康好整以暇微笑。 “现在嘛,看你可怜,后半辈子换我养你如何?” 将要被包养的信长:…… 媳fù你这么dú舌真是欠收拾! 说干就干!信长直接堵住了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嘴,恶狠狠的吻着。 他和他未来还有时间,慢慢磨,总有一天会磨出他最想听到的话。 他织田信长,没什么得不到的! 没错,就是这么自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杜鹃不啼,何使之鸣? 织田信长:杀之不足惜。 木下秀吉:诱之自然鸣。 德川家康(原):待之莫须急。 德川家康(穿):此鸟不鸣,换鸣之。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心玄)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25990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