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盛宠:天命皇妃》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幸福有你】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书名:妖皇盛宠:天命皇妃 作者:凡云玲 【文案】 帝都有双绝,绝丑的靖西侯之女,绝美的疯子太上皇。 前者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后者美的人神共愤世所传香。 当丑陋无盐的她,要嫁给寡人有疾的他,这就是一场天大的悲剧。 可当她被陷害卖入青楼逃走后,遇上逃婚悠哉游山玩水的他……所有的悲剧,全变成了啼笑皆非的喜剧。 穿越非她所愿,逃婚也是被逼的,无奈! 从天而降,力量惊人,对于被她砸坏的马车,她咋舌道:“大哥,你这车子是二手货吧?劣质!” 宫景曜本是不想娶那丑女逃婚出来,不料半道被人突然袭击,差点没被重物砸死。 “大哥,你先睡儿,我先走了,后会无期。”行凶伤人后的她,趁对方起不来,身手敏捷的爬上车顶逃跑了。 宫景曜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逃走了,连句道歉的话,她都没有留下……初遇不美好,冤仇有点深! 主仆 可老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当她落到他手里……他问:“知道婢女需要做什么吗?” 她答:“白日端茶递水,昼夜暖床陪睡。” 他一口茶喷出,优雅姿态,良好风度,尽失。 她一旁心里窃笑,表面严肃恭敬。和她斗,他还嫩点,哼! 他对她只有一个服字,女中豪杰! 侍寝 当身份有一日被揭露大白后,她怒了,他却淡定了。 他魅惑笑问:“知道妃子要做什么吗?” 她冷笑答曰:“把您伺候到痊愈。” 他深深不悦:“孤,没有病。” 她感叹一声:“寡人有疾,讳疾忌医。” 他闻言,一口老血卡在喉头,娶妻如此,何愁不早登极乐? 本文一对一,双洁,男强宠女,女dú舌。 推荐作者刚完结文《重生之凤女归来》 本书标签:宫斗 ============== ☆、楔子 一座写字楼最高层的服装公司里,员工们一个个神色都很奇怪。 因为,自从百叶窗被拉下来,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后,从最初的安静,到了后来东西倒地的声响,都昭示着一场惨案正在发生。 “啊!”一声惨叫声从总经理办公室里传出来,吓得众人缩了缩脖子,真是难以想象,总经理此时此刻,到底受到了何等残酷的暴虐。 正在众人捧着杯子,抱着文件夹,心里乱yy之际……房门打开了。 一名穿着有点文艺的美女走出来,手里拎着的爱马仕包包上,还沾着一点红色像血点的不明物,她面色yīn沉的骤然转身,怒指半开的房门咬牙道:“你才是被我炒鱿鱼了,花花大少!” “肖云滟,你最好别落到本少手里,否则……嘶!臭女人,你是属母老虎的吗?”总经理办公室里传来一道恼羞成怒的男声,他是这家服装公司老板的儿子,花名在外,自进公司以来,就没少潜规则女员工。 可惜今儿他碰到了个硬茬,豆腐没吃上,反被人请吃了一顿拳头。 外面看戏的公司职员,此时一个个的都在心里窃笑,想肖云滟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霸王花,模样是美丽动人,可拳头却硬的要命。 可惜这位花花大少来的时间太短,没见过肖大小姐发火的样子,才会把母老虎当成了小绵羊,活该被挠个半死。 而那位打完上司潇洒辞职的肖大小姐出了公司写字楼……便是苦着脸仰天一声叹,工作了三年的地方,竟然因为一个败类,就这样离开了,真心想杀人。 世上总有太多不公平,你的努力,不一定能得到相等的收获。 她,就是一个例子。 大街上 车流湍急,人来人往,皆是为了一宿三餐在奔忙。 肖云滟漫无目的走在人行道上,想着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唉!又要头痛的找工作了。 “小姑娘,买根红绳吧?”一个脏兮兮有些猥琐的老头儿,手里拿着一捆红绳,抽出一根红绳,正在肖云滟的面前晃啊晃,老眼含精光道:“一根红绳,一段姻缘,买一根吧,会有一段天降姻缘等着你的。” 肖云滟本来就心情糟糕透了,此时被人这样烦,她心情更是瞬间犹如yīn云密布……可一抬头瞧见一个可怜的脏老头,她火气一下泄没了。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张毛爷爷,递给了对方,伸手拽走了那根红绳,便没精打采的继续往前走。 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比起这老头儿,她真的算幸福多了。 那终于成功卖出一根红绳的脏老头儿,手握着着那一百块,眼底浮现诡异的笑意,缓缓转身望着肖云滟的背影,伸手在凭空画出一个奇怪金色的符咒,一掌推出,便打在了肖云滟的背上。 肖云滟还没发觉她手里握着的红绳,已缠绕上了她的手腕,她背后此刻也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可她还丝毫没感到异样的在低头向前行,丝毫没有看到她前方一米处,出现了一个泛着紫光的黑洞。 那名脏老头在见肖云滟一步步踏入黑洞中后,他才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抬手捋着胡须颇具深意一笑,周身光芒包裹着他,刹那间,他消失在了人群中。 缘来缘去,缘终须了! 而进入黑洞的肖云滟,已在时空隧道中翻转尖叫着,四周像是在播放3D电影一样,只不过这一幕幕的可是光速播放啊! 这个世上,真没有好心有好报的,全都是好心遭雷劈啊! 她敢肯定,她遭遇的这一切,一定和那个臭老头拖不了关系,因为她手腕上的红绳在发红光,真的很诡异。 咔嚓!一道闪电在时空隧道中劈下,然后……肖云滟被劈的灰飞烟灭了。 当她再次感受到风拂面的时候,睁开双眼,便看到满天星辰,在飞速的从她身边往上飞去,这是……缓缓转头向下看,看到的就是有点灯光的一大片房屋,真是雄伟壮阔! 可是,她没心情欣赏这样的良辰美景,因为她在往下掉啊! 天空一道金光闪现,照亮了整个黑夜,天生异象,必出妖孽! ------题外话------ 云玲开新文了,求收藏支持,乃们的支持,才是云玲写作的动力,本文一对一双洁无虐,亲们可放心跳坑,卖萌么么哒。 ☆、第一章:靖西候府 肖云滟本以为她会被摔死,结果她却掉在了荷花池里,差点被淹死,还好她会点水,才从腥臭的荷花池里爬出来。 “大小姐找到了,在这里,在这里啊!”一名举着火把的家丁,回头招手喊着,很快引来了搜寻的众人。 “噗!大小姐?什么鬼啊?”肖云滟从荷花池里如水鬼一样爬出来,打了个冷战,好冷啊!要冻死了。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有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女,被众人提着灯笼拥簇而来。 男的四十多岁,瞧着颇具威严,可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却有些yīn鸷沉冷,显然是在生气。 那fù人虽然瞧着挺端庄贵气的,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丝yīndú,好似dú蛇的眼睛,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二老爷,二夫人,大小姐她……”之前喊人来的家丁,对着那二人行了礼,便好心想说先让人给大小姐披件衣裳吧,可被那fù人瞪一眼,他便吓得低下头退到一旁,不敢再多嘴了。 这中年男人名叫肖弘义,是这靖西候府的二老爷,而他大哥早在八年前就战死沙场了。可先帝念在他大哥战功卓著又是为国捐躯的份上,便下了一道圣旨,只要靖西候之女未嫁,靖西候府便依旧是肖家的。 可他这个侄女,如今却被皇上忽然一道圣旨,选为了太上皇的皇妃,不日便要嫁入宫里去了。 而靖西候府,也要不是他们肖家的了。 说实话,他其实真的挺恨他这侄女的,想她要是个男孩该多好,那她就可以继承靖西候的爵位了,他们一家也能沾点她的光,一直享受皇家给靖西候府的补偿了。 可她偏是个女儿,一个注定要嫁出去的女儿。 那fù人是肖弘义的正房,姓周。她走过去,便戴上虚伪的面具,心痛的说道:“云燕啊,你怎可这般任xìng胡来,若是你今夜真逃走了,那我们这些人又该怎么办?违抗圣旨不遵,那可是灭门……甚至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肖云滟完全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穿的是她自己的衣服啊,手上还带着一条她新买的施华洛世奇手链呢,怎么也不像是变身了吧? 可这群人却好似认错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很冷,他们就不能给她件衣服先披着,然后再说这些废话吗? 周氏见她说了这么多话,可这丫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便心里有些生气,可面上却还是心痛的叹气道:“罢了,你自小长在府里,不懂之事太多,婶母也不能多责怪你什么。来人,伺候大小姐回去,这回可要都给我放机灵点,若是大小姐再出了房门,打你们一顿是轻的,赶出府发卖了……才是要你们的命。” 肖弘义这时候,也颇有点一家之主的样子,严肃冷声道:“夫人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 “是!”众人无不精神头十足的齐声应道。 在这个靖西候里,本该当家的大小姐被二老爷他们自小软禁着。而寄居在此赖着不走的二老爷一家,却打着靖西候府的名号,没少在外狐假虎威,真是天理不公。 虽然,他们心里都为大小姐感到不值,可大小姐立不起来,他们也是没办法。 毕竟,他们也只是一群仰人鼻息的下人。 肖云滟就这样浑身湿漉漉脏兮兮的被人架走,而她手腕上还耷拉着她的包,也是她太在乎这个包了,才一直死抓着没放手。 嗯,一年半的工资,买了这样一个包包,她能不视若珍宝吗? 想来当初她也傻,为什么要拿着存着去和她们起哄买包包?后悔死了。 两名丫环低着头,带她来了一座有些萧索的小院,落叶满地,枯树积雪。 肖云滟一路打了好多个喷嚏,感觉头有点晕晕的,脸上似乎有点热,她不会是发烧了吧? 天啊!她竟然在大冬天掉到荷花池里,没冻死真算命大的了。 “大小姐,大小姐……”两名丫环惊慌的呼喊着,可肖云滟却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翌日 当肖云滟头痛yù裂的抬手扶额醒来时……房门被推开了,她转头看去,见到有一名娇俏可人的绿裙少女,被婢女拥簇而来,那姿态……真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肖云裳姿态高傲的走过去,抬手抚了抚珠翠堆叠的发髻,斜眼看了床上苍白憔悴如鬼的堂姐一眼,勾唇冷讽道:“堂姐可真是有骨气,太上皇那样的人物你都瞧不上,那你还想嫁什么样的男子?” 她想嫁还轮不上呢,她肖云燕倒好,竟然在偷听到被赐婚的事,就胆大的要深夜逃婚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肖云滟对于这个有点yīn阳怪气的小妹妹,她捂着还很疼的头,躺在床上都没起身,懒洋洋的反唇相讥道:“姐姐我没有恋父情节,那么老的太上皇,你喜欢的话,那你去嫁好了。怕就怕,你嫁人家,人家还不想要,人家就相中我这样的‘窈窕淑女’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先恶心过这小丫头再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嫉妒吃醋,可惜没掩藏好那份羡慕嫉妒恨。 “你……不知羞耻!”肖云裳本以为她这次来羞辱肖云滟,肖云滟还会怯懦的不敢看她的,可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这回倒是胆儿变肥了啊? “谁不要脸谁知道!”肖云滟不想再理会这个花痴脑残女,她头好痛,要好好休息下,这真是病来如山倒了,好痛苦啊。 “肖云燕!”肖云裳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怒指着那个无视她的堂姐,这个死丫头是鬼上身了不成,怎么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 “有屁就放,放完请走!”肖云滟的头真的很疼,她还要想着怎么了解这里的情况呢。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认错她做大小姐了?明明她手腕内侧的红色月牙胎记还在,这身子不照镜子,她也知道是她自己的。 可这些人,为什么就会这样认错她是别人呢? 难道,她不止和这家小姐重名,还和人家撞脸了? 还有就是,这里是什么地方?瞧着他们的衣着打扮,怎么那么像唐朝?看来,这也需要好好打听清楚了。 肖云裳是很想让人教训肖云滟一顿,可她父亲说了,肖云滟必须要嫁入宫里,否则他们全家都会犯下欺君之罪。 故而,她父亲下令,这段日子里,让人好好照顾肖云滟,不许她再出任何的差池。 肖云滟等那只花孔雀走了,她才是真的放心睡去,生病浑身无力,她需要再睡一觉养养精神,之后才好打听下这里的情况。 ------题外话------ 文中太上皇是皇叔哦,亲们不用就纠结,绝对是干净美男子一枚,么么哒。 ☆、第二章:学规矩 晚间 肖云滟休息了一白日,总算好了不少,晚上也没下床,用了一些丫环送来的白粥,寡淡的很。 可也没办法,谁让她生着病,大夫嘱咐过,她只能吃点清淡的。 而这两名伺候的丫环还算守规矩,老老实实的低眉顺眼在一旁立着,倒是没一点奴大欺主的样子。 肖云滟凑合着吃完那碗白粥,接过其中一名丫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便喊住要转身离去的她们,和善微笑道:“我有点事问你们,你们看着回答,能说便说,不能说……也可以不说。” “是。”两名丫环转回身去,低头轻声应道。各自手里端着托盘,规矩的站在床前不远处,很为乖巧。 肖云滟先是打量了她们两眼,过后,才随和微笑的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名婢女对看一眼,其中一人才上前一步,低头恭敬回道:“回大小姐,奴婢叫芳草,她叫碧草。” 至于之前伺候大小姐的老妈子……因为失职没看好大小姐,已经被打一顿遣去厨房干粗活了。 肖云滟满意的点头笑了笑,便看向芳草道:“芳草,我想知道,今年是何年何月?” 芳草闻言,心里顿时可怜这位大小姐了,想她被困在府里十八年,连今夕何夕都不知,也真是可怜的。她心里暗叹一声,便低头回道:“回大小姐,今年是道阳六年,冬月初五。” 冬月?那就是十一月了?道阳这年号她没听过,想来不会是她知道的朝代年号。 肖云滟并不知道芳草在心里怎样可怜她,她只是望着芳草又皱眉问道:“那如今我们的国家,是与什么国家jiāo好?又与什么国家jiāo恶呢?” 碧草在一旁忽而皱了下眉头,心里感到很奇怪,大小姐怎么忽然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芳草倒觉得这事也没有不可说的,便想了想后垂眸回道:“回大小姐,如今我们明月国与南召国稍微jiāo好,与大食国有点剑拔弩张。” 肖云滟了然的点点头,望着她们打量一会儿,才缓缓抬手打个哈欠,神色透出几分疲惫的说:“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是。”芳草与碧草规矩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肖云滟不是不想多弄清楚一些事,只是,她怕她问的太多,会遭人怀疑。至于她如今的身份何时会穿帮?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也是懒得去多想了…… 三日后,十一月初八,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幽兰苑 周氏忽然带着两名穿着不错的中年fù人到来,恰巧在院中瞧见了包裹的严严实晒暖的肖云滟,她眼底闪过一抹恨恶之色,随之快速的掩藏去那抹恨意,才举步走过去,看着无一丝起身之意的肖云滟,她装出和善的笑执帕介绍道:“云燕啊,这二位是宫里派来的教养姑姑,你呀!从即日起,可便要好好随二位姑姑学宫中的规矩礼数了。” 不了解内情的人,一定会把周氏当成一个和善的人,且待侄女真是好到让人没话说。 可靖西候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位二夫人,就是个佛口蛇心的dúfù。 姑姑?和容嬷嬷一个意思吗?肖云滟这几日考虑了下,觉得嫁人也不错。 因为,她都打听清楚了。 据说,那位太上皇不过刚及弱冠之年,长得那叫一个美,天下第一美男,幻想空间非常大。 而且又据说,他寡人有疾,也就是俗称的不举。 想,嫁给这样一个不举的男人,养眼且不会**,更能享受荣华富贵吃喝不愁,怎么算,都比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靖西候府里,要好上百倍吧? 所以,她决定嫁美男,离开这个深如四海的侯门。 至于这位与她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肖云燕大小姐的事……她也打听清楚了。 原来,这位肖大小姐之所以丑名在外,全是拜她的好叔婶所赐。 肖弘义夫fù为了继续享受靖西候这个爵位带来的好处,竟然在外散播谣言,说肖大小姐多么的丑陋无盐,害得肖大小姐因此无人问津,都十八岁了也都还没嫁出去。 在古代,十五岁之前就可以定亲了,十五岁及笄后便可嫁人,十八岁没嫁人的姑娘,绝对算是大龄女了。 所以说,这夫妻二人的用心何止是歹dú,简直就是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见过肖大小姐!”那两名教养姑姑早听闻这位肖大小姐丑陋无盐,今儿一见,倒是意外。 虽说这位肖大小姐此刻是白纱遮面,可那双明眸倒是灵气十足,想来这颜色纵然不能说是举世无双的,也该是清秀可人的姑娘才对。 由此看来啊,这靖西候府的水,可也是浑浊的很呐。 肖云滟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接下来学规矩的日子,毕竟能找一个丑女给自己皇叔冲喜的皇帝,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吧? 既然都不是什么好鸟了,自然也不会安什么好心。这两个教养姑姑,恐也只是来走走过场摆摆样子的罢了。 规矩?她们不见得真会认认真真的教她。 估摸着,那狗皇帝,更巴不得她进宫后没规没矩的闯下大祸,然后他好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他哪位倒霉的皇叔呢吧? 这可不是她想的太多,而是宫里人都心眼多,且都是坏心眼,能当上皇帝的人,就更没有一个不是yīn险jiān诈的了。 想想看,一个老实巴jiāo的人,可能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活下来吗?答案是不可能。 既然都活不了了,那就更不要说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了。 故而,古来帝王皆不是良善之辈,须得多加防备。 周氏对于她这个似有点不对劲的侄女,她也就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之后便被那两个姑姑赶走了。 等赶走了周氏,那两名姑姑便又上前行一礼,拔高了声音道:“奴婢们见过肖大小姐!” “二位请免礼。”肖云滟虽然嘴上说得客气,可那躺在摇椅上一动未动的姿态,却显得没几分诚意客气。 两位姑姑自然对此心里很为不满,不过这样最好,就让这不懂规矩的肖大小姐进宫去,想来定然能试探太上皇一二,看看太上皇到底是不是真疯了。 肖云滟懒懒的看了那两个姑姑一眼,一瞧便是容嬷嬷一流的坏人。 而自这日后,那两名教养姑姑,便住在了幽兰苑,因为她们要就近好好教肖大小姐宫中的礼仪规矩。 而在往后学规矩的日子里……肖云滟过的倒还算惬意。 除了在此期间,她那个胸大无脑的堂妹总来找茬以外,似乎也没别的不顺心之事发生过。 而正如她想的那样,这两位教养姑姑,果然不曾有一丝真心想要教她规矩的意思。 在半月后,肖云滟规矩依旧没学好一点,倒是吃喝惬意,养的自己都有点珠圆玉润了不少。 ------题外话------ 对了,明天开始,更新调整到早上六点,辣么早更,亲们一定要追文给点鼓励哦,群抱么么哒。 ☆、第三章:试妆 冬月下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最好隐藏偷偷摸摸人的身影。 大明宫,长生殿。 一名身着箭袖黑衣的男子,在小心翼翼躲开外面的守卫后,便悄无声息的进了长生殿。 来到光线昏暗的内殿寝宫,他对着一名镣铐锁着手脚的男子,抱剑单膝跪地回禀道:“正如主子所料,孙太后派去的教养姑姑,果然没有认真教肖大小姐宫中的礼仪规矩。” 宫殿内,先是传来铁链碰撞时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响,而后…… 那坐在床边大袖垂膝衣裳宽松的男子,缓慢的抬起头来,寝宫光线很暗,他的头发柔顺黑长垂在两颊边,遮掩去了他大半的容颜,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瞧见他那双古井无波的幽深墨眸,还有那双比女子还艳丽的绯唇,宛若花瓣双唇微微翕动,声音清冽似冷泉般溢出唇齿间道:“不用去查了,这妃……孤不纳。” “是,主子保重。”那名男子闻言,毫无意外的抱剑行一礼,遂便低头退出了寝宫,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此地。 宫景曜依旧墨发披散的安静坐在床边,这是一张石床,床边四角一尺处各有一根一人合抱的石柱子,他的双手上镣铐链接着左右两旁的柱子,双脚的镣铐链接着朝外的石床腿上。 他,已被这样困锁了六年,所能活动的范围,不过一丈。 可事实却非如此,只见他手腕一动,便脱离了那对坚不可摧的玄铁镣铐,弯腰伸出那双修长白皙玉手,手指灵活的用一根金针挑开了双脚上的镣铐。 他缓缓起身,眼梢妖媚的斜上挑,闭上双眼,他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犹如白衣幽魂般在寝宫里来回的踱步走着,好似只是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深夜,清冷的寝宫里,只有一盏雁足油灯在桌上昏黄的亮着,很快便油尽灯枯熄灭了。 而漆黑的寝宫中,依旧有轻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还在继续,人影也在来回晃悠着,窗外的朦胧月光洒进来,照出那抹模糊的身影,白衣黑发,竟有些鬼魅渗人。 在来回踱步将近一刻后,他顿步转头看向被月光照亮的窗户,艳绯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笑弧,透着一抹艳冶妖魅风情,也不怪乎他会得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了。 试问,一个十分容颜只露其二的男子,便已是这般令人无限神往,如果他整张容颜曝露在人前,那又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的美? 夜色深沉,他却伫立在窗前,勾唇魅惑的发笑,似凤凰悲凄哀鸣,又似困龙不甘怒啸,回dàng在宫室内,飘扬去长生殿之外,令听闻者伤心且惊惧。 而六年里,每个寂静无声的深夜,长生殿外的守卫,都会听到这样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吸引着人去侧耳倾听的魅惑笑声。 纵然长生殿的守卫每月都在轮换,可每一个离开长生殿的人,都无法忘记这抹缥缈魅惑的笑声…… 当然,也有许许多多人,好奇着这位被关在长生殿的疯子太上皇,究竟长得如何美? 毕竟,对方是天下第一美男,谁不好奇他到底美成什么样儿? 可六年间,他们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拿全家xìng命冒险,去进入长生殿一窥天下美男的绝世风采。 而长生殿那抹魅惑的笑声还在夜月下飘dàng,似要将这种悲凄愤怒渲染整个皇宫,整个长安,以至于整个天下间,让所有人陪他一起不甘怒吼,悲悲凄凄。 风,在月夜寒凛的吹,呼啸而过,把笑吹散了,夜也静了。 十一月二十五日,皇妃的服饰送来了。 靖西候府,幽兰苑。 这身绣工精美的大红色齐胸襦裙,在肖云滟这位干过服装设计的人看来,也是无可挑剔的,不愧是宫廷御用绣娘的手工。 大红色的齐胸襦裙,胸前是繁复的金线刺绣花纹,大袖衫的袖子很宽大,料子也很是轻软柔滑,也不知是什么料子?摸着倒是不像是丝绸之类。 精致华美的凤冠,金光闪闪,流苏遮面,宝石镶嵌,端庄大气。 嘶!这狗皇帝似乎很爱面子啊?凤冠嫁衣到佩戴的首饰无一不精,无一不名贵稀罕,让人根本挑不出刺儿来。 在试衣服与试妆容时,肖云滟心里一直忐忑的在犯嘀咕,想这狗皇帝到底是要做什么?怎么感觉这不是在为他皇叔纳妃,而是在为他皇叔娶正妻呢? 就算古代嫁娶规格她不是很懂,可她却知道,在古代嫁娶里,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妻,才有资格穿大红色的嫁衣戴凤冠,穿鸳鸯绣鞋的。 当然,她穿的是龙凤绣鞋,不过寓意都是一样的,都是成双结对夫妻的意思。 这身做工精细的嫁衣,倒是很为合适这位肖大小姐。两名教养姑姑,也见识到了这位肖大小姐的真容,果然是个秀美可人的姑娘。 肖云滟此时端坐在梳妆台前,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多么美。为什么古人化新娘妆,总是粉敷的太厚太白?嘴唇用口脂涂的这样血红?眉毛又描的这样黛黑?还有这腮帮子上过分色重的胭脂……一照镜子,宛若看到一只红衣女鬼现人间。 “娘娘这样很美,太上皇一定会很喜欢的。”赵姑姑在宫里见过不少娘娘,就是没见过这样明眸如星的女子,真是个灵气十足的可人儿。 可惜了,竟然即将要嫁给太上皇那样又疯又病的男人,真是可惜了。 肖云滟一点都不为这夸奖而觉得高兴,她现在就想吃点东西,然后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因为从嫁衣送过来,到现在天都黑了,她也整整两顿饭没吃了,真饿的手脚发软无力了。 再不吃东西休息下,不等腊月初五入宫,她就要先变成一只饿死鬼了。 两名教养姑姑也瞧出来了,这位肖大小姐就是个心大的,即将要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了,她也还能这样吃喝睡安乐的? 肖云滟其实也是实在太累了,故而,在她胡乱吃完东西后,便擦把脸,就脱了衣服蹬了鞋子,爬上床裹被呼呼大睡去了。碧草与芳草抿嘴一笑,随之也离开了,大小姐跳一回荷花池,倒是真想开了。 不过,就算想不开又能怎样?皇命难违,大小姐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去与皇权做斗争?唉!一切都是命,让人身不由己。 而在准备靖西候府嫁女入宫的事儿时,肖弘义倒是真尽心尽力了。 周氏虽然心里恨不得咬碎她那侄女,可为了全府上下的安危,她也很是小心谨慎的准备着这场婚礼,怎么着也要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才好。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早上六点准时更新,亲们么么哒。 嘿嘿,太上皇露个面,偶坏心木有让他露脸,想知道太上皇帅的多“惊为天仙”,亲爱的们就请继续往下看把!我先盾走了,锅盖必须顶好啊……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四章:深夜贼来 可在他们夫妻二人忙碌准备婚事时,他们的女儿却在一个小巷子里买凶杀人。 jiāo易中,肖云裳只说了一句话:“腊月初四,子时,靖西候府。” 那两名贼眉鼠眼的男子,接了定金后,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这处小巷子。 戴着幂篱的肖云裳在那二人走后,等了一会儿,才举步走出巷子,轻纱遮掩去她扭曲狰狞的脸,也遮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她眼底因妒忌而生出的疯狂。 肖云燕,不要怪我对你太狠dú,怪你怪你不该抢属于我的东西。 宫景曜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谁敢妄图染指他,我便会让她死。 待在靖西候府的肖云滟,忽然打了个冷战,随之而来便是好几个喷嚏,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芳草和碧草被她几个喷嚏吓的,忙扶着她进屋子,这个时候,这位大小姐可千万不能病倒了啊。 要是误了宫里接人的吉时,这整个靖西候府的人,可全都会遭殃的。 肖云滟觉得她没有这么娇贵,以往生病了,不吃yào挺一挺都能过去了。 虽然古代没空调暖气有点冷,可她也还不至于在外面逗留一会儿,就会被寒风吹的生病了。 不过看到这两个丫头一脸惊恐紧张的样子,她也只好心里暗叹一声,随她们回了屋子。 而安宁的日子,往往总会过的飞快。 这不,今儿可都腊月初四了,明儿个,靖西候府的肖大小姐,可就要入宫做皇妃了。 可婚事,似乎不会这样喜庆顺利…… 是夜,三更鼓响,乌云闭月,掩藏去今夜即将发生的惨事。正在绣阁里睡的香甜的肖云滟,刚吧嗒了一下嘴巴,便忽然感到一阵森寒冷风袭来。 随之,她便在一阵细微声响中被惊醒了过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睡觉都很轻,因为对陌生地方的害怕,所以她的警觉xìng变得特别高。 当她偏头看到窗户纸被一根竹管捅破后,她便忙拉被子捂住了口鼻,古代高门大户深宅中,果然是人心够险恶啊? 迷烟吹进来许久后,房门才被人自外轻轻的推了开。 随之,便见到两抹身影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 肖云滟忙闭上眼睛装昏迷,很想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 肖弘义不会蠢到这时候来害她,周氏也没这么缺心眼,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那剩下的便只有……啊,该不会是肖云裳那个大胸没脑妹吧? 那二人放轻脚步走进去之后,便又有一抹娇小的身影,也随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肖云裳可不放心任何人,唯有她亲自跑一趟,送走这个挡路石,她才能真正的放心下来。 肖云滟在感觉那几人靠近床边时,她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桂花香气,她记得这种桂花香油的味道,这是肖云裳用的梳头油,当初她就差点被熏晕了,故此印象特别深刻。 “你们动作快点,带她离开后,自然会有人jiāo给你们……另一半钱。”肖云裳压低声音,对那两名黑衣蒙面人说,更伸手想要打肖云滟一巴掌解解气。 “慢着!”其中一名黑衣人阻止了肖云裳的举动,他不悦说道:“既然要把她买去青楼,还是好好的脸值钱,猪头可是会跌价的。” “大哥说得对,这张脸你不能动。”其中一个黑衣人也出声道。 肖云裳虽然很心有不甘,不过想着肖云滟会被卖入青楼当娼妓,她便勾唇冷笑收回了手,压低声音道:“你们可要看好她了,一定要把她卖去最低下的妓院里,让她被那帮粗老爷们儿好生伺候,才不枉费我为她花了这么多的钱。” 她恨这个堂姐,不止是因为这个堂姐要嫁给她心仪的男人,更是因为年幼时,她一直样样不如这个堂姐。 直到大伯战死沙场,她才能把这个堂姐踩在脚下践踏。 可好景不长,一道赐婚圣旨下来,她简直恨不得杀了这个堂姐,此时此刻,她依然想杀了她。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阻止,她不止会打人,更是会毁了她的容,让她做个名副其实的丑女。 “知道了。”那名大哥敷衍的应了声,其实心里却在想,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卖去那种龙蛇混杂的低等妓院,岂不是可惜了? 刚才他可用火折子看清楚了,这位肖大小姐可真是长得水灵,一点丑样子可都没有。 所以,他们兄弟还是把人卖去芳满楼吧。 芳满楼的价格相比较高一点,凭肖大小姐这张美人面,至少也能卖个一千两银子。 肖云滟在被人用被子裹着架走时,她还在想,她要不要现在醒来叫一声?把人惊醒了,好抓肖云裳个现形? 呃?细想下,还是不要了吧? 嫁入宫里,似乎也不太好,毕竟宫斗太厉害,她怕自己这个现代人,会在宫斗里活不过两集。 所以,要不然就将计就计,然后逃出帝都去,随便找个地方打工挣点钱,过着她平淡的小日子? 反正,她就是这样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小心点,别惊动了人。”肖云裳压低声音,提醒着那两个人。 肖云滟被人用被子裹着,抬出了房间,她忽然有种自己被抬着去侍寝的怪异感觉。 这情景,真的太像那么回事了。 唉!美丽的倒霉太上皇,咱们有缘无分,后会无期了。 肖云裳在随那二人出了幽兰苑后,便止步了。目送那两个黑衣人,用轻功飞檐走壁而去,而她的心间刺,也在今夜被拔出了。 明日宫里的喜车便会来,而她现在就可以去梳妆打扮,等着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子了。 宫景曜,为了你,我可都犯下欺君之罪了,你到时,可莫要负我啊。 自从七年前,小小年纪的她见过宫景曜后,便心里发誓,长大后,一定要进宫做这个男子的女人。 可惜她没等到选秀,宫景曜便被人踢下了皇位,成为了一个被人囚于深宫大内的疯子太上皇。 如今机会来了,她哪怕拼了命不要,也定然要成为宫景曜的女人,就算只有一晚也好,她也会死而无憾了。 而在另一边……那两名换掉夜行衣的男人,却在芳满楼后门,与那老鸨子谈起了价钱。那大哥颇为不满道:“我说你这压价也太厉害了,就这姑娘你看看,怎么着也得值个一千两银子吧?” “就是,这姑娘可不仅模样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你咋能给这么低的价钱?”那小弟也不乐意,五百两,也太少了。 那老鸨子瞧这姑娘模样是不错,可是……她还是伸出一把手,毫无商量的余地道:“五百两,多一两,你们便带人走吧!” 这两个贼头可别想忽悠她,这姑娘身上裹着的被子可是缎子面的,又是个细皮嫩ròu的美人儿,怎么瞧也不会是出身简单的人。 她能收下人就不错了,还想要高价,门儿都没有。 ------题外话------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章:逃出生天 那见与这老鸨子商量不好,便退了一步的兄弟俩,在一番jiāo头接耳的商量一下后…… 为怕夜长梦多,那位大哥便看着老鸨子,一副很大方的笑说道:“好吧好吧,香姨,看在咱们也是老相识的份上了,我们就不和你斤斤计较了。五百两,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人。” 那老鸨子香姨勾唇笑了笑,让后面的婢女拿着一个盒子过来,他们这样的人jiāo易,从来都是真金白银,为得便是以绝后患。 那二人瞧见那婢女手捧的盒子里,竟然有那么多黄金,他们眼馋的都快流口水了。 香姨取了五锭黄金中的两锭给了他们,便随手盖上了盒子,看了他们两个贪财不要命的贼一眼,便挥手招来两名大汉,让他们把人抬进去。 那二人也就垂涎下那些黄橙橙的黄金罢了,可不敢得罪这个死老鸨,毕竟花满楼可不是一般的青楼楚馆,他们可不想为点钱,留有一条麻烦的尾巴。 香姨在与对方银货两讫后,便带着人,把这姑娘抬进了芳满楼,后门随之被大力关闭上。 得了钱财的二人,便高兴的离去了,白赚的钱,花着自然会很舒心。 芳满楼 肖云滟一路上被人抬着走,期间她偷偷睁开过眼睛,可只看到白色的被子里。 不过,她闻到了一股腊梅花的香气,她暗暗记在心里,妓院里种植腊梅,一定是仅有此后门有。 毕竟,妓院是风花雪月的脂粉之地,怎么也不会多种植腊梅这种清丽花木。 香姨带着人,一路把新买来的这个姑娘,送去了后院一座清静的院子里。 那两名随后的大汉,在把人抬到床上放好后,便退下去了。 那名随在香姨身边的婢女,上前掀开了被子,让香姨瞧瞧这姑娘的窈窕身段儿。 香姨打量着床上仅穿着亵衣亵裤的女子,瞧着约莫十七八岁,身段那叫一个风流。哪怕身子包裹在宽大的亵衣里,也能瞧见那酥胸的圆润,那纤腰的楚楚不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玉足白皙纤细,脚趾都粉嫩的可爱。 还有她这一双纤纤玉手,手指真是又细又长,指尖尖尖,指甲饱满,她握在手里都因这柔弱无骨而爱不释手呢,更不要说那些男人了。 就是这姑娘的头发瞧着不太好,需要用黑芝麻蛋清滋养一段日子,这样才能柔滑如丝,乌黑亮泽,令人爱不释手。 肖云滟哪怕不睁开眼,也感受到来自老鸨子灼热的目光,这是把她当聚宝盆了吗? 香姨伸手摸了她脸蛋儿一把,肌肤不错,柔嫩细滑,唇也饱满艳丽,男人一定喜欢这样的香艳。 肖云滟本来还挺淡定的,不过……在被人袭胸后,她真真的差点忍不住想暴起揍人了。这个死老鸨,竟敢占她便宜?哼!这仇她记下了。 香姨验完货后,便吩咐道:“春桃,好生伺候着她,等随后训教一下,将来定然能成为咱这芳满楼的尤物姐儿。” “是。”那名春桃的婢女低头应声,随之便去送了香姨离开。 肖云滟在房门打开,人走出去后,她便猛然坐起身来。光着脚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后,只等着那婢女回来送死。 春桃送走香姨后,便即刻回来了。进门后,她习惯的转身去关门,然后……她就被人从背后偷袭了。 肖云滟伸手抱住了对方,把对方拖着扔到床上后,她嘿嘿笑搓了搓手,伸出魔爪去扒了对方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 等一切搞定后,她把那婢女塞到被窝里去,放下幔帐,才转身走到门前,开门低头走了出去。 守在院外的两名大汉也没怀疑什么,毕竟女子的身形在晚上看着,其实都差不多。 肖云滟压低头走着,路上自然碰上不少在花园寻刺激的客人与姑娘,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快步前行。 直到闻到了腊梅花香,她才转了个弯,向着后门方向走去。 “春桃,天这么黑了,你这是要出去办什么事?”一名女子冲着那抹疾步行走的背影喊了声,很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春桃还要出去? 肖云滟顿步一下,暗叹一声倒霉,低着头缓缓转过身去,在哪女子慢慢靠近她时……她骤然抬起头来,伸手快速的捂住了那名女子的嘴,一个刀手劈下,劈晕了那名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还好,她多多少少还会点三脚猫功夫。 否则,这下子还真要是麻烦大了。 那名女子也是倒霉,就出来透口气,结果就遇上了yù逃跑的肖云滟,大冬天的躺在地上,虽然没有白雪,可冬夜寒凉的。也足够让她大病一场的了。 肖云滟一直憋着一口气,直到顺利逃出芳满楼,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独自一个人在城中乱走可不安全,她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等天亮后再出城吧。 躲躲藏藏,一路惊心动魄的……终于,她钻进了一家民舍的马厩里,在稻草堆里抱膝眯了一会儿。 果然,没过多久,芳满楼的人,便发现了那名被打晕的女子。 之后,香姨又发现春桃也被人打晕塞在被窝里,便恼怒之下让人去满城大街小巷去搜人。 这个小丫头本事倒是不小,竟然能悄无声息的从她芳满楼逃出去。 哼!她要不把她抓回来,她以后还怎么在这道上混。 芳满楼的人不敢声张的在城里搜寻了一下,最终没找到人,便只能做罢回去复命。 香姨对此也只能自叹倒霉,毕竟那小丫头可不像是普通人家女儿,她可不敢去冒险的大张旗鼓搜寻她,以免会自惹祸上身。 故而,只能算是花钱买个教训,以后这样的女子,她可不敢再收了。 而肖云滟在天蒙蒙亮时,便起身悄悄地离开了这处民舍,缩着脖子,双手抱臂,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 她必须要尽快出城去。否则,一旦肖云裳被发现替嫁,她这个无辜的人,也要被牵连的同罪处斩了。 守在城门口的卫兵,在看到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姑娘,竟然天不亮就出城去,不由得感到很奇怪道:“这姑娘天不亮就出城去,难道……她就不担心会遇上坏人吗?” “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另一个卫兵接话道。 那名卫兵想了想,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还在想,就算对方有什么急事需要出城,那也该找个人陪着一起吧? 因为,他还是觉得,一个姑娘家天没大亮的出城,真的很不安全。 肖云滟只是想逃出这座城去,故而,她是头也没回的离去的,一直没去看这座城的城名长安。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六章:从天而降 辰时,冬日晨光稀薄的洒向人间,照亮了天地。 一片山水之间,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里的主人正在好眠睡觉。 “啊啊啊”骤然一声尖叫响彻山野间,一抹人影从天而降,途中压断无数悬崖峭壁上树枝,砰!马车顶被砸破了。 “唔!”宫景曜正拥被好眠,骤然被一声惊叫吓醒,等他想扶额坐起身来时,便被从天而降一重物瞬间砸倒,他感觉老腰都要断了。 “哎哟!好痛啊,该死的山贼,都说没钱了,还追我……可疼死我了。”肖云滟皱眉哭脸哀嚎着,就没见过她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倒霉的,好不容易逃出青楼那样的狼窝,又遇上一群打劫的山贼,玩命的死追她,把可怜的她逼的掉下了悬崖。 不过,悬崖下怎么这么柔软? 宫景曜被重物压在下面,看着淡绿色的裙摆缓缓落下,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屁股? 肖云滟皱眉睁开眼睛一看四周,似乎是围着毡毯的?窗户上用淡紫色的帘子遮挡着。 这个,好像是传说中……她不曾亲身体验过的古代豪华马车吧? 宫景曜缓缓抬起手,手指都在因心里的羞怒颤抖扭曲着,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把她推出车外去。 肖云滟缓缓回头,看到一只魔爪正要袭向她的臀部,她便吓的一个抬腿转身,然后……怒!怎么又是袭胸?这里的男女都是变态吗?不摸屁股就袭胸?都是什么鬼。 宫景曜对于这个意外,他很无辜,因为他只想推她出去,没想要……不过,大小合适,柔且软,不错。 肖云滟是很想给这个脸上蒙块白手帕的男人一拳头,可抬头看了看这被她砸坏的车顶,她自认赔不起,只能……缓缓低下头望着对方,对于被她砸坏的马车,她咋舌笑说道:“嘿嘿,大哥,你这车子是二手货吧?劣质啊。” 宫景曜本是不想娶那丑女逃婚出来的,不料半道被人突然袭击,差点没被重物砸死。而这个重物,此时被他意外袭胸毫不在乎,还淡定的品评他马车的好劣?真乃为当世奇女子是也。 “大哥,你先睡儿,我先走了,后会无期哈。”行凶伤人后的肖云滟,赔不起钱,便趁对方起不来时,身手敏捷的爬上车顶……逃跑了。 并且,她还顺走了对方一件狐皮斗篷。天太冷了,这件斗篷就当是她被袭胸的补偿吧。 宫景曜就这样躺在马车里,眼睁睁的看着她逃走了,连句道歉的话,她都没有留下来。 “主子!”找泉水回来的箭袖黑衣男子,一瞧见马车顶上爬出一名女子,对方手里还拿着他家主子的斗篷,他脸色大变疾步跑过去,掀开马车就看到他家主子正以手揉着腰,他担忧的唤了声:“主子,您没事吧?刚才那个女子是……” “从天上掉下来的。”宫景曜眸光有点yīn沉的道,抬手取下脸上的手帕拿在手里苦笑,其实这只是他的一种习惯,睡觉习惯了搭上防dú面纱,以防有人对他下dú。 唉!说起来,他活的也真是够累的。 “从天上掉下来的?”那箭袖黑衣男子,也就是宫景曜的贴身侍卫龙远,他抬头看了看那被砸个大洞的车顶,目瞪口呆的叹道:“好结实的一个姑娘,把车顶砸烂成这样,她还能手脚灵敏的从车顶爬出去?奇女子啊!” “的确奇女子,把孤的腰……嘶!先去找个医馆,路上车速慢点。”宫景曜感觉他的腰是扭到了,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从山上掉下来? “是。”龙远应一声,便转身准备去赶车,之后想到了什么,又掀开车帘说道:“主子,车上有yào,还是您在位时天竺进贡的神yào,似乎治跌打损伤挺管用的。” 宫景曜也想起来了,车上的暗格里,的确有着不少备用上yào,他皱了下眉头说道:“去前面找个城镇,把这辆马车给换了,要换黄花梨木的,这个太不结实了。” 想起那个女子竟然说他马车劣,他心里就气,的确够劣,连一个女子的重量都承受不住,根本只配当废柴烧火。 “是!”龙远不敢再多言了,收拾了马车里的木头块,丢在路旁,便坐在车外轼板上,挥鞭子赶车离开了此地。 其实,这马车可是紫檀木的,比黄花梨木好太多了。 奈何那姑娘太奇才了,竟然砸坏了车顶自身还安好,才会惹得他家主子这样生气。 话说肖云滟逃逸后,便一路向着大道走去。 然后,在大道上她拦下了一个商队,十分可怜兮兮的说道:“大叔,我能不能搭个顺风车?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弱女子,如果孤身赶路,可是很危险的,求求你了,大叔。” “搭车啊?”那商队的带头人,上下打量她一番,便笑着点了头道:“行,姑娘,你上车吧。” 他瞧这姑娘身上的紫色锦缎狐皮斗篷,可是非常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想来,她可能是位跑出来玩的富家小姐吧?身上定然有着不少钱,所以让她搭个车,她倒是也不会太亏了他吧? 就这样,肖云滟成功搭车,根本不知道对方准备把她当肥羊宰。 寒冬天气很冷,哪怕天蓝云白晴空万里,在赶路途中,他们也感受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只能感觉到刮在脸上的凌冽寒风多刺骨。 肖云滟身披顺来的斗篷,坐在车上,倒是在舒适的低头打着瞌睡,她这一路走来,可真快是累死了。 而她搭乘的这队商队,其实是要出塞的,咸阳城,不过是他们路径之地。 而在太阳南移巳时到后,他们便抵达了咸阳城,商队要在此休息吃饭,之后才会继续赶路。 肖云滟在马车停下后,便醒了。她抬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下了马车,正准备去找个医馆看看身上伤的她,却忽然被人拉住斗篷,她转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哪位好心大叔,唇边扬起微笑道:“大叔,你还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我说姑娘,这车钱你可还没给呢,就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了?”那商队的带头人伸手拽着她华美的斗篷,一副市侩的嘴脸道,他可没那么好心,平白捎人一程。 “什么?车钱?”肖云滟瞪大了双眼,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女主根本不可能处处遇贵人,而是处处犯小人。 没办法,拿钱消灾吧,以后小心防范这些小人就是了。 她低头拿出一个钱袋,准备把身上的一点碎银子,给那个市侩小人一点。 不过,她不太了解古代的银钱计算,想着这么一两银子,应该够了吧?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七章:客栈偶遇 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两银子,眼睛却盯着她手里的绣花荷包,虽然银子不算多,可好歹也还有三四两,瞧这姑娘有点傻,他何不骗光她这些钱呢? 肖云滟一瞧见对方眼底浮现贪婪的绿光,她便眼珠儿一转,忽然尖叫了声:“不要啊!非礼啊!救命啊,呜呜呜……” “呃?你……”那男人没想到这臭丫头竟然给他来这么一招,等他想去抓人时,便看到许多人看热闹的凑了上来,等他再转过头去时,那臭丫头却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肖云滟费尽全力的挤出人群后,还不忘回头手指摆出qiāng的手势,啪!想坑她,下辈子吧。 那商人被众人围着指指点点的,可真快羞惭的找个地缝钻进入了。 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这样一个狡黠的小狐狸了呢? 唉,倒霉,真倒霉。咸阳城 城门口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好一番喧嚷热闹景象。 而恰在此时,有一辆瞧着很奢华精美的马车缓缓行驶而来,因为车顶是破的,便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宫景曜倚靠在马车壁上,懒洋洋的眯着眸子,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能挡风还能晒太阳,也是别有一番惬意滋味。 龙远根本不知道他家主子此时在怎样的奇思妙想,他只是愁啊,一会儿要去哪里找辆黄花梨木马车啊? 唉!这事儿,可真要愁死人了。 宫景曜在马车里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半眯眸子懒懒道:“去缘来客栈,它应该还存在吧?” “回主子,缘来客栈还在。”龙远赶车进了城,低声对马车里的主子恭敬道。 宫景曜微勾唇角,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懒眯着眸子,惬意的享受着破车顶洒下的暖阳。 缘来客栈,乃商旅来往之间,富贵之人最爱投宿的客栈。 只因,它是这咸阳城最清雅精致的客栈,消费很大,最能彰显那些炫富人的身份地位。 龙远驾车一路走过宽道大街,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而这家客栈,便是咸阳城最有名的客栈缘来客栈。 宫景曜在马车停顿时,便醒了,缓缓睁开那双似点漆的凤眸,绯色唇边勾勒起一抹浅笑,衬托得他倾世绝色的容颜,更加的宛若春花绽放,好似云雾山上冰雪融化的那一抹流水温柔。 龙远跳下马车,转身到车后取下车凳,回来后才一手伸出掀开车帘,低头恭敬道:“主子,到了。” 宫景曜身披一件简单的白色绣暗花斗篷,斗篷领子是白狐皮毛制成的,白衣墨发,手捏一把精致的紫檀木山水绣面折扇,气质卓然,容貌绝世倾城,一下马车,便引来不少人张望,很好奇他是何处来的清贵公子。 龙远先送他家主子进了客栈,付了房钱,安排好一切,他才离开去找什么黄花梨木马车的。 宫景曜进了缘来客栈后,便在大堂里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听听一些天下趣闻的。 可忽然间,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缓缓转头过去,就看到之前那个天降的奇女子,似乎是在与人争执些什么。 “拜托老板,你就不能行行好吗?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孤身在外很不容易,吃饭住宿都要钱,见您这里招店小二,所以我就想来试试看,说不定我真能干好的,可谁知您居然……”肖云滟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之前去看伤,那大夫更黑,几乎看诊加上抓yào,把她身上的钱都坑没了。 如今身无分文的她,如果不尽快找个活干,她说不定真会饿死的。 而且如今这天寒地冻的,要是露宿街头,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的。 而她还不想英年早逝,只能赖着也要在这里当小二打工了。 那老板虽然很可怜她,可他这里是客栈,又不是茶馆,怎么可能会收个姑娘当小二?唯有很歉意的说道:“姑娘,我们这里是客栈,招的是小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真不适合。而且,你这身上的锦缎狐皮斗篷,这可是上等的杭州锦缎,且刺绣如此精美,更是上等佳品的白狐皮制成的,少说也得值上千两。你瞧你都这般有钱了,何必还要来我们店里……拿我这本分生意人开涮呢?” “什么?你说这个……它值一千两?”肖云滟当时也就是觉得太冷了,才顺手拿走了那倒霉蛋的斗篷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如此珍贵值钱? “呵呵……这可不止一千两,如果碰到识货的人,这细带上的坠子加起来,至少能卖到三千两银子。”宫景曜手握折扇,在她背后声音含笑道,偷的东西,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穿在身上?可真是够傻大胆的。 “三千两银子?哎,兄台,要不然你……买了吧!”肖云滟笑颜如花一转身,然后便看到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儿。她花痴的愣住了,这还是人吗?人能长这么好看吗? 宫景曜见她要伸手摸他的脸,他略有不悦的蹙眉,抬手用折扇轻缓的拂开她的手,对于这个已经不认识他的奇女子,他用扇子指了指她身上披的斗篷,微眯眸勾唇道:“这斗篷,我的。” 肖云滟这下可不犯花痴了,急忙退后两步,对于这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她一点都不想与他重逢,猛然转过身去,拿出身上仅剩的几个铜板,拍在了柜台上,笑容甜美道:“老板,甭管这些钱够住什么地方,马厩柴房随便,请给我找个地方,我需要休息养伤。” 那老板看着柜台上可怜兮兮的四五个铜板,很想对这位姑娘说,就这点钱,只够去买包子或者面条……填饱一顿肚子的。 宫景曜在一旁盯着她白净的脸蛋儿看了一会儿后,便从袖中拿出一根金条放在了柜台上,笑看着她,对掌柜的说:“给她开间上房,热水热饭菜备上,一切花费算我的。” “好!”那老板忙伸手要去收那金条,可有人比他手快,已经把金条拿走了。  肖云滟手里拿着那根小金条,皮笑ròu不笑的看对方道:“这位大少,就算你们家很有钱,那也不能这样挥霍无度。还有,姐从不欠人情,陌生人的帮助姐更不会接受,毕竟这个世道上人心太险恶了,不得不防啊。” 宫景曜平生阅人无数,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子,他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了,她竟然……当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她既然不领这个情,他也还真不多管闲事了。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八章:仇人相见 肖云滟气走了那个败家子,便转身看着老板,握拳敲了敲柜台道:“老板,行不行,给个准话行吗?” 那老板可是人精,姑娘是没钱,可公子爷是财神爷,他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故而他笑着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后院有间柴房,姑娘要是不嫌弃,可在那处将就一晚。” “柴房啊?比马厩好多了。”肖云滟之前在那马厩里躲一夜……可真是终身难忘,再不想去享受那骚臭气了。 宫景曜在一旁坐着,看着她被小二领去了后院,心里更觉得这个女子很莫名其妙了。 以后再遇上她,他一定不会再好心的上前自找没趣,而是会绕道而行。 肖云滟被小二带到柴房后,她便又求小二给她找个陶罐,好歹让她熬点yào喝了治伤。 小二瞧她挺可怜的,便去给她找了个陶罐。回来后,叮嘱她道:“姑娘,您熬yào可以,可却万不能再柴房里,必须在门外,否则失了火,你我可都承担不起这事儿。” “小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肖云滟苍白微笑道,她当然知道她如今身无分文,若是真烧了人家柴房,一定会很麻烦,说不定还会被送去官府呢。 而她算是逃婚出来的,自然如何也不能去官府,只能步步留小心了。 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找马车的龙远,是近午饭后回来的,在咸阳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一辆不算好的黄花梨木马车。 宫景曜见龙远回来了,便坐在房间桌边心情不好的喝着小酒,折扇敲了敲桌面道:“坐下来,把这些都吃了。” 龙远看了那满桌子的美酒佳肴一眼,便应了声坐下来,端起碗,拿起筷子,埋头就开吃。 他知道,他家主子此刻心情很不好,因为主子少年时心情不好,就有这个毛病,看人吃撑,他好散去心中憋的那口气,这也算是个怪癖了。 不过,主子都好些年懒得与人置气了,也不知道今儿是谁惹到他家主子了?瞧着他家主子的脸色可真不好看。 宫景曜这回出门来,一是为了逃婚,二是为了访友,还有便是有些事也该处理下了。 不过,遇上那个奇女子,倒是让他平白受了一肚子气。 也不知她到底有何能耐,竟然可以把他气的这样胸腔犹如火在烧? 而柴房里的肖云滟,在喝了yào后,便裹着那狐皮斗篷睡了。反正没钱吃饭,她只能这样饿着了。 不过还好,至少那败家子没要走这斗篷,她好歹能暖和点,不会在大冬天里活活冻死。 而此时此刻的长安城里,可谓之十分热闹。 因为太上皇纳妃,娶的还是靖西候府的丑小姐,谁人不为此要站在街道两旁等着看热闹? 肖云裳是如愿的坐上了接嫁的精美马车,想着她就要成为那个男人的妃子,她内心便是紧张不已,有高兴,也有忐忑。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能做他的女人就好,她只有这个心愿,一定要圆梦。 可她不会想到,她满心欢喜的进了宫,等待她的不是她期待的洞房花烛夜,而是冰冷的无人寝宫。 上天虽然有时会打瞌睡,让好人不会有好报。 可有时候,上天也会在不打瞌睡的时候,让恶人必然得恶报。 而痴心妄想的肖云裳,注定恶有恶报,满心欢喜终成空。 咸阳城 白日的喧嚷过后,随着太阳西移,天色逐渐变暗,一日的喧嚣,也因灰蓝的天色,慢慢的沉寂了下来。 缘来客栈,此时也变得很是安静,客房哪怕还有灯火亮着,可人却已随着夜色到来,消去了所有杂乱声音,客栈里一片安然宁静。 当夜色加深,寒风凛冽的呼啸刮过院落,卷起地上的落叶飘飞而上,一间四周漏风的柴房,发出凄凉的嘎吱嘎吱声响,那是风吹残破的窗户发出的声音。 房内里,油灯在噗嗤噗嗤的燃烧着,一豆灯火在风中摇曳,很快便被外面灌入的风给吹灭了。 肖云滟在灯火熄灭时,便想起身去关上窗户,却在站起身时,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最终,她无力的砰的倒在了地上。 一抹黑色身影急忙推门进来,然后就抱起地上的她,看了一眼,便忽然打横抱起她离开了柴房,向着黑夜里隐没而去。 缘来客栈的天字号房门被人敲响,正坐在桌边看密信的宫景曜,头也没抬一下的轻启唇道:“进!” 龙远以脚缓缓打开门,抱着肖云滟便走了进来,低头神色恭敬道:“主子,人带来了。” “人?”宫景曜眉心轻蹙一下,目光从密信上移开,转头就看到龙远怀里抱着一个眼熟的女子。 龙远瞧见他家主子眉心紧皱,他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家主子,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您让属下去看看这位姑娘,难道不是让属下在她晕倒后,把她抱回来……放到您床上的吗?” 宫景曜闻言,脸色突然变得有点yīn沉,他何时透露出这种意思了?他只是让龙远去看看,如果对方需要帮助,他就再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帮她一下而已。 可这个龙远倒真会自作主张,竟然直接把人抱回来了? 龙远是揣摩错了主子的意思,心里很是惶恐。低头看了看抱着的昏迷女子,抬头又看向他家主子,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请示道:“主子,那她该怎么办?丢回柴房去吗?” 如果丢回柴房去,这姑娘估计会发热烧死。 宫景曜对于龙远的话,在沉吟思考后,无奈叹声道:“去隔壁开间房,让小二帮她找位大夫瞧瞧吧。” 他们此行出来是身有要事的,宫中替身撑不了多久,他们明日必须离开此地。 而这位萍水相逢的姑娘……最好不要连累她为好。 “是!”龙远领命抱着人离去,唉!原来主子不是瞧上这位姑娘了,只是一时好心啊?真可惜了。 想他家主子这么多年一直不近女色的,他都快要怀疑主子是不是真寡人有疾了。 宫景曜在龙远走后,本想好好看信的,可不知为何,他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马车里的那一幕画面,拿信的修指不由得缓缓收拢,那可是他第一次亲密接触女子的身子。 不过,真的是大小合适,柔柔软软,很是令人怀念。 龙远要是知道他主子满脑子yín邪思想,一定不会为他家主子的“xìng”福担忧了。 因为啊,能想这种事的男人,就没有是寡人有疾的。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九章:分别后 翌日 肖云滟醒来时,便发现她是躺在床上的,掀被起身下床后,入目的更是一间摆设还不错的房间,这可不是她的小破柴房啊。 房门被人自外推开,小二哥提着大铜壶走进来,瞧见她醒了,便上前笑说道:“姑娘,您可算醒了,昨晚您烧的厉害,幸好那位公子好心,让他的仆人把您从柴房抱出来,又是给您开房,又是让小的去为您找大夫,就差亲自来给您喂yào了。” 肖云滟听着小二很是夸大其词的话,她嘴角抽搐几下后,便是不由得眉头紧皱起,心想,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人吗? 不止宽宏大量的不计较她砸坏他马车的事,也不计较她拿了他价值不菲的狐皮斗篷,还在她那么不知好歹的拒绝他的好意后,还能这般一点都不和她计较的,在她生病的时候,如此好心的施以援手救助? “姑娘?姑娘……”那小二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回神了,才笑着又说道:“那位公子在柜台处留了钱银,够姑娘您养病和吃喝住宿的了,您就安心养病就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肖云滟闻言挑了下眉头,居然还给她留了足够养病的钱?这人是佛转世的吗?这么宽容大度慈悲为怀? 小二把铜壶里的水浇在铜盆里,还把盆架上搭着的巾帕拿下来,放入了水里烫着。 肖云滟望着那忙碌的小二哥,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皱眉问:“你刚才的意思是说……那位公子走了?” “是啊!”小二哥说话间便收起了大铜壶,转身看着她笑说道:“那位公子爷似乎有什么急事,天一亮,他们就结账离开了。” 他这话说的够明白了吧?那公子是有急事才不告而别的,可不是故意走之前不和这位姑娘打招呼的。 嗯,这些话,其实是哪个公子的属下jiāo代他说的,拿人钱财,他自然要帮人办好事。 “走了吗?”肖云滟皱着眉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萍水相逢,他帮她如此之多,她自是心存感激的。 可若说报答……她暂时还做不到,只能等待以后有机会,再还他这个人情了。 小二哥在一旁瞧着这姑娘心情似乎变得不好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这位姑娘,只能是提着铜壶默默离开,在外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在小二哥走后,肖云滟独自在房间里静坐许久,想着以后该何去何从?天大地大的,她似乎真难寻一个容身之所。 罢了,多想也无益,还是走走看看,找个适合的地方停留下来吧。 两日后,肖云滟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便决定离开咸阳,去更远的地方寻找可安定的地方了。 临走前,客栈老板为她准备了一包干粮和水,望着她和气道:“之前那位公子走前,在柜台处压了不少钱银。既然姑娘你如今要提前走了,我虽然……呵呵!不能把钱全部退给你,可帮您抓的这五副yào,还有这四五两路费,我却还是可以给你的,也算是你我就此结个缘吧。” “谢谢!”肖云滟接受了客栈老板的好意,也感受到了世上少有的一点温暖。在这个世上,不是没好人,只是好人比较少而已。 客栈老板看着她,微笑道:“姑娘客气了。” 肖云滟望着这位和善的老板,她颔首垂眸道:“告辞。” “姑娘一路保重。”客栈老板微笑目送她离开了客栈,心里祝福这位姑娘,可要惜取眼前人啊,那位公子可是难得的好夫婿人选呢。 肖云滟在拎着包袱离开缘来客栈后,她便先去了一趟当铺,想把手上的玉镯子当了换点钱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而她脖子上奇形怪状的玉佩,她倒是没敢当,因为总觉得这东西和她穿越有很大的关系,她准备留着以后好好研究研究。 当铺的老板在仔细的看了看那镯子后,便是摇了摇头,看着她说道:“姑娘,你这镯子虽然是真玉,可却是劣质的玉,上面的颜色都是染上去的,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什么?劣质品?”肖云滟伸手拿过那只玉镯子,看了看,她辩玉的眼光的确不怎么好,所以才会一直不知道这玉竟然是个劣质货…… 肖弘义,你们两口子也太可恶了,竟然给自己的亲侄女送这种破东西?真是黑心啊。 那当铺的老板倒是瞧上她身上这件斗篷了,眼底闪过一抹精明之色,手捋胡子道:“姑娘,你这斗篷不错,若是你真的十分缺钱,倒是可以把它暂压在本铺。” “斗篷?”肖云滟闻言眉头紧皱起,她当初拿走那败家子的狐皮斗篷,也只是为了保暖。 上次与对方遇上,她因为心虚,也没好意思还给对方。 可如果是下次再遇上了,她还是想还给他的,所以……这斗篷真不太好当的。 那当铺老板见她似有不舍,便眼珠子一转,看向斗篷上的玉坠说道:“这大冷天的,的确不能当了保暖的斗篷,那不如这样吧,这斗篷上的玉坠子不错,不如姑娘把它摘了当了,也好稍解姑娘一时的困窘。” 肖云滟心里有些动摇了,她接下来还不知要去何方,的确需要不少钱银傍身。可这斗篷是真不能当,冬寒的天气,当了斗篷,她说不定真会冻死在半道上的。 而这斗篷上的坠子……罢了,就当她再欠那人一回好了,以后这些人情一起还也就是了。 那位当铺老板见她摘了玉坠送上,他便伸手接过那枚玉坠,心里很是兴奋的一颤,这可真是好东西啊!瞧这姑娘傻乎乎的,想来也是不知这玉坠有多值钱的,不如他……他假装的看了看,便摇头叹声气道:“玉是好玉,可惜有点瑕疵,这样吧,我瞧姑娘你也出门在外不容易,我也不和你砍价了。一口价,五百两,行的话,钱你拿走。不行的话……这玉坠便还给姑娘你。” 肖云滟明知这jiān商是摆明忽悠她,可她也没别的办法,因为需要钱,而且她也不能再咸阳久留,刚才出门的时候,她可看到有官兵在拿着画像找人了,而那个人就是她这个逃妃。 算了,五百两就五百两吧,有总比没有的好。 那当铺老板一瞧见她点了头,心里十分的高兴,可面上却还是一脸严肃好人的模样,更是虚伪至极的让人取来了五百两银子,亲手jiāo给对方笑言道:“姑娘,请数清楚银两数目,还有,这是当票,姑娘若是以后有钱了,可以来赎回你这玉坠子。” “嗯,多谢了。”肖云滟面无表情懒懒应一声,数了下银两数目,是对的。随后,她把银两包好放入包袱里,便拎着包袱转身离开了这间当铺。 当铺老板在她走后,脸上便浮现了jiān诈笑容,真是个傻姑娘,这枚上等的翡翠玉坠,少说也值一千五百两银子,也就这姑娘傻,才会被他哄骗了几句,便如此便宜的当了此物。 肖云滟出了当铺后,心里还在想,那败家子果然没有说假话,他这斗篷的确很值钱。 哪怕她被这当铺黑了不少价钱,那玉坠子也还卖出了五百两银子呢,也够她花销几年的了。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十章:钱多招贼 而在另一处…… 此时正在赶路的宫景曜,却忽然偶感不适的打了个喷嚏,他放下手里的书,抬手用手帕擦了擦,没有鼻涕,不是风寒,那便是有人背后在骂他了? 车外的龙远忽闻他家主子喷嚏声,他不由得偏头担忧道:“主子,您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到前面城镇休息一下,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继续赶路,天黑之前赶到泾阳。”宫景曜把手里的白色帕子放在小桌上,声音淡淡道。 他只是被人背地里咒骂的打喷嚏,而那个骂他的人,十有**便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龙远只担忧的看了车帘一眼,便挥鞭催马继续前行赶路了。 而离开了咸阳城的肖云滟,此时正骑着一头小毛驴晃悠在大道之上,褐色的粗布衣裳,一双黑色的布鞋,上身还套着一件东北大汉的羊皮大袄,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惬意悠然的哼着小调儿。 冬日同样赶路的人不少,可也没谁会多看她两眼。 只因,她此时的打扮,就是个吊儿郎当的穷小子,脸上不知摸了什么东西,竟然显得粗糙而干黄,像个饿了多年的饥民。 至于她的那件名贵狐皮斗篷?她怕招贼,只能放在包袱里,垫屁股底下了。 还别说,这狐皮坐垫真软的舒服啊! 宫景曜要是知道他的上等白狐皮斗篷,竟然被人拿来当马鞍用,他一定会被气的吐一口老血。 而肖云滟骑着的小毛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自然是比不了宫景曜的豪华大马车,她这一天不紧不慢晃悠悠的,也就走了二十里地。 当太阳西下,天色渐暗,她便看到一个村落,决定去村子里借宿了一宿,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而她借宿的这家人是在村口居住的,人都还不错,很是是热情好客,不止给她腾出一间房,还管她吃饭,晚上更是还为她准备了洗脚水,这服务简直可比缘来客栈了。 可她这缺少教训的傻姑娘,初来古代不识人,愣是被这一家人的忠厚老实面貌给骗了。 等她次日头痛yù裂的醒来后,起床出了门,便发现那家人早不见人影儿了。 而她包袱里的五百两银子,还有那件狐皮斗篷,自然也是不见了踪影。 不过那家人还没有太缺德,至少她的驴还在,而她身上当镯子的那十两银子也还在,总不至于让她一路上饿肚子就是了。 唉!这一回,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以后,她可要长点心眼了,什么古人诚不欺我,全都是骗人的。 她以后,再也不会把古人想的那么忠厚老实了。 而那坑了肖云滟的一家子人,在拿着五百两银子后,还不知足,更是打起了那件狐皮斗篷的主意。 之后,他们一家子抛弃了自己的家,拿着皮斗篷去了附近城镇。找到了一家不小的当铺,便想着把这狐皮斗篷给当了换更多的钱,这样他们一家人就可以搬到镇上来住了。 这家阳京当铺的老板在看过这件斗篷后,在斗篷内侧一处,果然看到一个“景”字,这可是他家主子的斗篷,怎么会到了这些人的手里?那之前主子jiāo代说的那位姑娘呢?不会被他们给劫财后杀害了吧? 这家人本来被当铺老板盯着看,看的心里挺毛毛的。不过还好,最后他们还是拿到了钱,这斗篷果然很值钱,当了一千两银子呢,他们一家子可是发财了。 拿了银钱便兴高采烈离开当铺的一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而宫景曜也一早就猜到了,那小女子在走投无路之时,定然会把他那件价值不菲的狐皮斗篷给当了解困。 故此,他便提前让龙远通知各地的阳京当铺,凡是接到一名女子当属于他的斗篷……不用多问,把钱给她,将斗篷收回来便是。 而这家阳京当铺的老板,当瞧见当斗篷的是一家三口,而不是那位姑娘时,他便是心里咯噔一下,想着那位姑娘该不会是遇害了吧? 毕竟,那家人瞧着贼眉鼠眼的,可不像什么良善之辈。 而他更是和龙远一样的聪明,也以为他家主子之所以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就是对那姑娘有点小心思的。 故此,他就让人随上去,找个机会把那家人给他绑回来,他可要好好拷问他们一番,问问他们到底把那位姑娘给怎么了。 而那家人被人在小巷子打晕后,醒来便见到他们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还被绑在了木架子上。 那当铺老板也是个狠角色,不审之前先打一顿,而后才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闲逸的品茗,淡淡的问:“斗篷哪儿来的?说实话,不要妄图隐瞒什么,这斗篷的来历,我可比你们清楚。” 那一家子全都目露惊恐的看着那名青山儒雅的男子,他们如何也没想到,自家人就一时动邪念算计了一个穷小子,也会招来这样一场厄运。 阳京当铺的老板修指端一只青釉茶杯,抬眸嘴角勾笑的看着那一家人,启唇淡淡道:“不说吗?那便继续吧。” 又一番严刑拷打后,那家的儿子终于撑不住了。 他大喘着气,连声求饶道:“这位大爷,小人知错了,是我们全家不对,不该用醉花熏晕……咳咳!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没对那位小公子怎样,只是迷晕了他罢了。” “迷晕了她?”阳京当铺的老板闻言便是一挑眉,想着那姑娘可能是为了方便赶路,才女扮男装的吧? 也幸好哪位姑娘是女扮男装的,否则就凭这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秉xìng,若是知晓那位姑娘是女儿身,岂不是更会心生歹心,做出更十恶不赦的事来? 上天保佑,那位姑娘还好没出事,否则,他家主子可要伤心死了。 不行,他要去给他家主子飞鸽传书,告诉他家主子那位姑娘所遭遇的悲惨之事,好让他家主子心生怜惜之情,对那位姑娘更加的朝思暮想,直到情根深种最好。 接到他们老板手势示意的下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举起钢刀,手起刀落,送哪一家贪财害人的人上了黄泉路。 人这一辈子,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万不可强求,强求容易招祸事啊! 而已经又从泾阳离开,正在坐车赶路的宫景曜,在接到忽然而至的飞鸽传书时,他看完后,眸底的神色便变得更加幽深莫测,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收拢紧握,掌中捏着的是那张纸条,他微勾起唇角,声音淡淡问:“龙远,你们是不是……都很喜欢揣测孤的心思?” 龙远正赶着马车,不知道这是又出什么事了。只能斟酌后,决定还是老实回答道:“您是主子,属下们自然需要揣摩您的心思,这样才好为您办好事。” “办好事?的确很好。”宫景曜把纸条捏碎在手心里,恨不得出去揍龙远一顿。 他与那个小女子也只见过两次面而已,可说只算是萍水相逢,他们一个个是怎么揣测他心思的?竟然把他想的那般饥不择食。 龙远在外听已出他家主子很不悦了,想着以后可要谨慎点揣测主子的心思了。 不过,主子到底接到了什么消息?竟然把他给气成这样子?好奇! 宫景曜压下心中的怒火,执笔龙飞凤舞的在纸条上写下一句话,毫不温柔的抓过一旁贪吃的肥鸽子,把纸条绑在了鸽子腿上,伸手拂开马车窗帘,从马车窗口放飞了那只肥鸽子。 而纸条上,其实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把斗篷送到三原阳京当铺。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十一章:三原再聚 三日后 宫景曜在三原逗留了两日,一是因友人盛情难却,二是……他那好侄子发现新娘错了。 先是派人到处拿画像在长安与咸阳搜查了下,而后竟然君王一怒发出了告示,悬赏捉拿那位大胆逃婚的肖大小姐,赏钱真不少,黄金一千两,生死不论。 这下子,天下的赏金猎人可疯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千两黄金,足以让人疯狂的追杀肖大小姐,拖具尸体领赏,可比抓活人简单多了。 而宫景曜此时的心情颇为有点复杂,谈不上高兴,因为他居然被一个丑女嫌弃了。 想那位肖大小姐已是二次逃婚了,他心里便有点不舒服,想他这天下第一美男,怎么就配不上她这个帝都第一丑女了?她竟然敢如此嫌弃他? 龙远此时心里却在想,那位肖二小姐也太天真点了吧?她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婚事,她就敢干出这等替嫁之事来?真是蠢死的人最没救了。 如今是,靖西候府大小姐肖云燕跑了,二小姐肖云裳冒名顶替之事暴露了,靖西侯府虽然不至于被收回,可肖家人却是再住不得了。 只因,靖西候府本就是肖云燕的父亲凭战死沙场的功勋挣来的,人家女儿都不在了,闲杂人等如何还能居住在侯府之内? 而如今天下各地官衙,也都已很快的接到皇榜,一个个的全都张贴了出去,这是绝对的准备全力缉捕那逃婚的肖大小姐了。至于肖家的人?下场自然不会好。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萧弘义不止丢了官,更是与他夫人周氏一起下了大狱。 肖家如今,也就只一个肖云燕在外潜逃了。 腊月十一,三原,梅花暗香飘满城。 沁心楼 “景兄,这里的鲁菜可是一绝,知你爱这味儿,小弟今儿特地邀请你来这儿搓一顿。”一名穿着湖绿色圆领袍玉冠束发的贵公子,手摇折扇,谈笑间颇为潇洒不羁,更透着几分慵懒散漫。 宫景曜看了对方一眼,手中把玩着一柄象牙为骨的苏绣折扇,微颔首淡淡道:“此处确实清雅,不过……要她来伺候。” “谁?”那位绿衣公子顺着宫景曜所指之处转头去看,便看到一名颇为勤快的小二哥,长得可真是眉清目秀,一瞧就是个姑娘,他一合折扇指向那小二哥,对伺候在一旁的大肚中年男人,勾唇笑说道:“让她来为我们斟酒。” “是是是!”那中年胖男人忙谄媚笑应着,转头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小云,你别忙了,过来好好伺候这二位大爷!” “哎,好勒!”肖云滟应了声,忙把客人要的菜上好后,便拿着托盘噔噔噔的上了二楼,随着那胖子身后,一起进了一间雅间。 “你出去,她留下就好。”那绿衣公子折扇一指门口,便是要赶走那位那死胖子。 因为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景兄与这位姑娘会是什么关系呢? 而这事,必须得听当事人慢慢道来,想必定然是一段很风月无边的情缘。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安排酒菜,二位请慢做品茗。”这家沁心楼的掌柜的,对得罪不起客人是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可一转身面对肖云滟,却是横眉冷眼刻薄道:“你,好生的伺候着二位贵客,不可有一丝怠慢。还有,这位,他可是咱们三原美名在外的尤颜公子,你若敢稍有差池得罪了他,可小心我让你卷铺盖走人。” “是,我记住了,一定把他们都伺候满意了。”肖云滟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可笑意却没有达眼底。对于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她真快受够了。 不过这还得必须先忍着,毕竟她还要吃要住。还有就是……她要借这家酒楼来躲避那些抓捕。 想来真是好可惜了,肖云裳怎么就这么快就露馅了呢? 要是肖云裳那蠢货能拖个十天半月的,她怎么说也能跑出几百里之外去了吧? 到那时,这些人还怎么能追捕到她? 可事与愿违,肖云裳在嫁过去后,第二天就被发现是假货了。 如今倒好,三天前天下就发出了全国通缉令,要捉拿她这个逃妃回去治罪。 不过还好,之前在泾阳碰上一个好人,老人家不错的,一路捎她来了三原,她才躲避掉了那些追兵。 可她不会想到,那个人不是捎她来三原的,而是专程送她来三原的。 这事还要感谢宫景曜,因为宫景曜很在乎他那件斗篷,他的人便会错了意,以为他实则在乎的是那个当斗篷的女子。 而宫景曜呢,实则真只是在乎那件斗篷而已,绝对没有在乎什么人。 至于为何在乎斗篷?那是因为里藏着他一枚小私印,此物非常重要。 万幸那位肖大小姐笨笨的不识货,才没有发现那个翡翠玉坠子,其实就是一枚玲珑小巧的私印。 肖云滟当在此乍然看到宫景曜时,她便露出了如同见了鬼的惊恐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真实心情的,指着对方便直接来了句:“你这是对我yīn魂不散啊?” 她不就拿了他一件破斗篷,他用得着这么穷追不舍吗? 在咸阳可以说是巧遇,那在三原呢?绝对是有目的xìng来找她算账的。 宫景曜本来心情是挺好的,可被她这样一指鼻子鬼叫后,他不悦的紧蹙眉头,淡冷的看了她一眼,抬手用折扇敲她手背一下,脸色不好看道:“偷了我的东西,拿去当铺换钱,如今还敢说我yīn魂不散?” “我没有偷,我只是拿,拿回你袭……咳咳!总之,那只是你给我的一点补偿。”肖云滟连咳了好几声,白净的脸颊莫名红了,因为她还没练成厚脸皮功。 宫景曜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不可言,手中折扇轻摇,他垂眸掩饰去眼底涌现的情绪,启唇淡淡道:“凭你的脚程,哪怕是我离开的翌日开始算起,你也不该如此之快抵达三原。” 除非她骑马,才会在她之前赶到三原。 而据他所知,靖西候府的肖大小姐可是自幼父母双亡,仰她叔婶鼻息长大的,不可能会是善骑shè之人。 故此,他真好奇她是怎么跑他前头来的?又是怎么进的沁心楼当小二的? 肖云滟被他问的可是一愣,随之,她弯了弯嘴角得意笑道:“是啊,凭我自己肯定不能走这么远,可我人品好啊!上天派来个老大爷来助我,他好心捎了我一程,还没问我要一分钱呢!可比某个因为一件破斗篷,对我穷追不舍的铁公鸡强多了。” 宫景曜望着得意咧嘴笑的她,他皱眉合起手中折扇,看着她,冷了脸色道:“胡乱信人搭车,你就不怕被人拐卖了吗?” 什么好心人,捎她来三原的人,十有**是他的人。 龙远在一旁低着头,这回他没犯错,犯错的是那群自作聪明的家伙,竟然想出如此拙劣的办法把人送到主子面前来,唉!真是人蠢无yào可救。 “拐卖?”肖云滟觉得这位大哥真是想多了,世上虽然好人不多,但是,坏人也没有那么遍地都是,好吧?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十二章:一珠投壶 一旁的绿衣公子尤颜,兴致很好的在他们二人间打量着,啧啧啧!能让景兄别扭说出责怪之言的人,这位姑娘可是头一个呢!有趣,真是有点意思。 肖云滟想起他的斗篷被她弄丢了,又不想再欠他人情,便从怀中拿出一颗珠子,有些不舍的看了两眼,才抬手抛给了他,瞪着他气呼呼道:“我可不喜欢欠人什么,你的斗篷被我弄丢了,还不了你了。喏,这颗珠子赔你,以后你我便两不相欠了。” 她只想与他,此生再不相见。因为,每回碰上这个男人,她都犹如看到罂粟花开,这可是危险的预兆。 此男太dú,她怕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会因这美丽的诱惑而沉沦,最终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自古以来,美色都是最诱惑人心的东西,很少有人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而她,自认不是清心寡yù之人,怕看这美色多了,她也会犯傻的丢了心。 危险,她是不会靠近的,自小,她就是如此小心驶得万年船。 宫景曜抬手接住她抛来的珠子,蹙了下眉头,因为他手里此刻拿的是一颗浑圆无瑕的明珠,虽然不是夜明珠,可这样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明珠,也不是她一个都沦落到当小二的小女子能拥有的。 更何况,他还对此珠如此熟悉。 “好宝贝啊!”尤颜在一旁摇扇笑叹一声,这颗明珠大而圆,色泽白的纯净,一瞧就是贡品中的极品。 此刻,他还真好奇这姑娘的来历了,很想知道她是如何得到大内禁宫中的宝贝的? 宫景曜手里捏着那颗明珠,眸光盯着她明亮的眸子,心里也怀疑起了她的身份。 因为,这颗明珠是他的,是当年波斯国在他登基时,进贡的一对宝珠之一。 而给靖西侯府肖大小姐下聘时,其中便有这颗宝珠,是他那好侄子从他手里硬夺去的信物,好让众大臣看明白了,是他宫景曜自愿娶那个丑女的,而不是他宫明羽逼的。 肖云滟被宫景曜盯的头皮发麻,手里紧抓托盘两边,有点点心虚的对他解释道:“这珠子真是我的,我一直随身携带着的,不是偷来的。” 这也是她唯一带出来的聘礼之一,当初只是觉得这明珠十分漂亮,她便一直贴身收藏,故此才没落到肖云裳的手里。 也正因为她拿走了这颗明珠,肖云裳才会这么快漏了陷。 宫景曜不是怀疑这珠子不是她的,而是怀疑她的身份,怀疑她就是那个逃他两次婚的靖西候府肖大小姐,如今被宫明羽下令天下通缉的逃妃。 肖云滟被宫景曜继续盯得直皱眉,心情烦躁的口不择言道:“是了是了,我就是贼,有本事你抓我报官吧。” 烦死了,说真话都没人相信,这古人的心眼是不是忒多了点儿?真是不嫌累。 宫景曜望着她那气呼呼的小脸一会儿,便把珠子递还给了她,神情淡淡道:“我不需要这颗珠子,你若想报恩……” “以身相许呗!”尤颜在一旁多嘴的起哄,随之见他们二人闻言皆是一愣,他便是开怀的摇扇哈哈大笑起来。 他可真瞧出来了,景兄对这姑娘绝对有意思。 否则,凭景兄以往那生人勿近的冷漠xìng子,是绝对不会如此好心情的与人斗气的。 “什么?以身相许?”肖云滟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回她可被气zhà了。双拳紧握,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某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宫景曜被她瞪的莫名心虚,似乎,好像,他是待她有点特殊? 可这点特殊只是因为她太奇怪了,而不是他对她心生了什么喜欢之意。 肖云滟咬牙狠狠地怒瞪宫景曜一眼,便气得脸色通红的转过身去作势要走。可恶的臭男人,就知道仗势欺人,欺负她这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等着瞧吧,等她以后发达了,她一定拿钱活埋了他,让他陪他的铜臭气长眠地下去。 “慢着,你的珠子……”宫景曜在后喊了她一声,手里的珠子被他弹指抛出,然后……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他绝无轻薄她之意。 肖云滟闻声就一个自然反应的回头转身,然后……她只看到一颗明珠飞来,撞在她脖子下一点处,之后便有一凉物,温柔的抚过她的肌肤,代表着她被人用珠子间接的给轻薄了。 宫景曜望着她由红变得铁青的小脸,他心里也真升起一丝歉意,他只想还她珠子,真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巧合的意外。 尤颜在一旁微微一愣后,便是抚掌好一通大笑道:“好,好啊!景兄真是好准头,这样也能丢得进去,难怪每次玩投壶都是你赢呢!” 宫景曜转头怒瞪他那笑得暧昧的损友一眼,紧抿唇暗咬牙,面上很快染上了艳丽绯色。这……这根本不是他把握的准头好,而只是一场意外。 怪只怪,她女扮男装穿什么不好,做什么非穿褐?领口那么松,珠子能不一溜的滑进去吗? 如果她穿圆领袍,他一定投不进她的衣领中去。 所以,一切都只能怪她穿错了衣服。 肖云滟面色羞红的咬牙怒瞪他半响,也是只从牙缝里挤出了女子被轻薄后,最常见的两个字:“下流!” 虽然她羞愤的很想杀人,可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这臭男人身边的下人。 龙远在一旁一直紧握手中剑,如果这姑娘敢对他家主子动手,他就算不砍掉她一只手,也会打的她骨折。 一个女子再得他家主子喜爱,也不能以下犯上对他家主子不敬。 如果她真敢对他家主子不客气,纵然事后会被主子惩罚,他也绝对会出手给她个教训。 宫景曜可是平生第一次被人骂下流,而且,他还真没想过对她行下流之事,刚刚那真的只是手误而已。 所以,他真被骂的冤枉。 尤颜在听到肖云滟骂出那一句“下流”后,他可是在一旁捧腹大笑疯了。天啊!世上竟然还有人能让景兄如此出糗?真乃今年大奇事之一也。 如果他知道另一件丑女逃婚的奇事,也与他的景兄有关,估计他就笑不出来了。 肖云滟垂在身侧的双手,此刻是紧握双拳骨节泛白。她怒瞪这yín贼几眼后,便愤怒的转身离去了。这个混蛋,别让她再看到他,否则……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死后鞭尸。 宫景曜望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他好委屈,为什么每次碰上她,他都会这么倒霉?难道她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克星吗? 回想自从与她初遇开始,每次的相见都是不好的,反而又越来越坏的势头,可真是见了鬼了。 肖云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的她都岔气了。得,这工也打不了了,只能靠着一些手里的存钱,暂时离开此地,躲避那些为钱发疯的赏金猎人了。 只希望这次分别后,她可千万不要再和那个yín贼遇上了。 否则,她真会忍不住杀人的。 宫景曜本来是心情很好的来赴邀的,可离开时,却显然心情yīn郁的犹如山雨yù来的大yīn天。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心里祈求着上苍,可千万别让他再碰上那个女人了。 就算意外碰上了,他也要千万控制好自己的脚,绝不能再去上前自找气受。 可有些事,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次日,宫景曜启程去的地方,恰巧是和昨日肖云滟离开的方向,是一个方向。 同一个方向,偶遇的几率可是很高的。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十三章:被掳劫 三日后 栎阳 宫景曜早到一日,落脚在一家陈旧的客栈里。 而栎阳此镇,早已不负往昔的繁盛。 所有留下来的人,也已是寥寥无几,显得整个古镇都透着一股冬寒的萧索,凄冷且悲伤。 而他之所以要在这里逗留一日,是因为他要等一个人。 希望那个人,到时候能如约而至,而不是半途被人杀了吧。 而另一边的肖云滟,却倒霉的遭了大难,竟然半道被一伙黑衣人给劫了。 不过还好,他们去的方向,也是栎阳古镇方向。 当天夜里,便有一行人,在戌时抵达了栎阳。 进城后,也是下榻在了镇上唯一的客栈里,便是宫景曜下榻的栎阳客栈。 他们一行人已换掉了黑衣,做了普通商人打扮。 而在他们之中,有一名男子是抱着肖云滟进客栈的。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宠溺的温柔笑意,望着怀中穿着紫色齐胸襦裙的女子,小声对客栈老板说:“内子睡着了,请小声一点,给我们一上间房,谢谢。” 那老板看了他们一眼,便也真没怀疑对方,而是让小二领着他们主仆四人上了二楼。 只因,这男子看怀中女子的眼神,那份脉脉温情,是无法假装出来的。 宫景曜手中把玩着精美的折扇,正伫立在窗前沉思,恰好,看到了路过的那一行人。 刚才如果他没看错,那名男子怀里抱着的紫裙女子手腕上,应该是一根红绳?而这根红绳他之前见过,是那个女人手腕上系着的。 龙远站立在一旁,在他家主子对他招手后,他便走上前恭敬的低下头,在听完他家主子低声耳语的吩咐后,他便抱剑领命离去了。 宫景曜手握折扇负手立在窗前,眉头紧皱在一起,心里在想那名男子抓那女人是什么目的?瞧着对方那身掩饰不住的贵气,可不像是个人贩子。 而这位肖大小姐虽说模样不错,可也不是十分绝色的美人,应该也不值得对方那样贵气的人出手掳劫。 如此一来,他便很怀疑对方的身份来历了。 龙远去了外头,在屋顶拿开一片瓦片,低头下看,他发现这行人的武功都不弱,特别是这位像主子的男子,更是位内力浑厚的高手。 他瞧着对方英俊外貌,却也不是非凡之貌,想来对方是易容的,否则也太和他身上的贵气不配了。 肖云滟是在躺在客栈床上没多久后,便头疼皱眉的缓缓醒来的。可她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且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睛盯着床边坐着的男子看,不知道这人抓她是有什么目的? “你醒了?”男子眼底溢出柔情笑意,伸手从旁边茶几上端起一只白瓷小碗,用汤匙舀了一勺汤水,送到她嘴边,显然是要喂她喝汤。 肖云滟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她心里暗思量着,想这人会不会和靖西侯府肖大小姐有关系? 否则,肖云燕不可能会在赐婚圣旨下达后,还冒如此大险去拼命逃婚。 想来,能让一个女子做出如此疯狂之事来的理由,也只有情爱了。 男子见她不张嘴,他也不气,只是端着碗看着她,温和一笑:“你只要乖乖吃东西,我便给你解yào,如何?” 肖云滟眼神中满是质疑的看着这个男人,她总觉得此人眼神很是yīn冷,那怕是在笑,也让她感觉不到温度,而是心里会莫名的生出一丝害怕来。 “这就乖了。”男子很满意肖云滟肯听话吃东西,他也笑与肖云滟说:“这粥里就是解yào,你之前若是坚持不吃,那可只能一直躺在床上了。” 肖云滟暗磨牙,瞪了对方一眼,这个死狐狸,真是够狡猾的。 龙远看到此处,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宫景曜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龙远回来。 龙远回来后,便上前抱剑禀道:“回主子,那位姑娘似乎被人下了yào,此时并不能动弹。” “她被下了yào?”宫景曜闻言先是皱起眉头,而后却是嘴角一弯微挑邪魅的剑眉,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笑说道:“且让她吃些苦头,省得到时候出手救了她后,她又不知好歹乱怪人。” “是。”龙远明面上低头恭敬应道,心里却在叹气。主子啊,您是真不怕那姑娘被人趁机占便宜啊?真是心大能当棉被盖。 宫景曜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事,因为他自己从没有过吃女人豆腐,所以,他才会一直以为天下所有的男人,其实都是和他一样不懂风情。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肖云滟是已经可以起身了,可她想下床却摔了,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手脚依旧软绵绵的,这让她心里莫名恐惧了起来。 人怕失去力气,就如同得了幽闭恐惧症的人,会很怕在封闭的空间里一样,这是与生俱来对未知危险,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种无力恐惧。 那名男子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在她摔倒后,他便走过去弯腰抱起了她,双臂用力,很轻易的便把她抱回了床上。他也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唇边含笑,嗓音低沉悦耳道:“你逃不掉的,那怕你有力气到门口,也打不过守门的二人。” 肖云滟偏头躲开对方伸手的触摸,皱眉闭着双眼,贝齿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不是她,你……抓错人了。” 她不是靖西候府的肖大小姐,他若是喜欢的是肖云燕,那他便是抓错人了,因为她不是肖云燕,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肖云滟。 那男子闻言莫测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了。 他有没有认错人,他心里清楚。 肖云滟在对方离开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双眼无神的望着床顶,想着她接下来要如何逃脱出此人的魔爪? 在想了许久后,她还是不甘心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坐以待毙,几次费劲的坚持下床,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狼狈跌倒在地。 而每次她狼狈的跌倒在地后,那个奇怪的男人都会很及时的掀帘走进来,眼底满是包容的宠溺笑意,无奈的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把她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而后起身离开。 就这样,一夜她几乎没怎么休息,而那个男人,也不曾休息过。 等临近天亮时,肖云滟闻到一股香气,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再次陷入黑暗中时,她心中更是充满了绝望恐惧。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十四章:请给点草纸 一直整夜不眠守在窗前的龙远,在窗缝里瞧见他们一行人离开后,便转身疾步走到里间,来到床边低声轻唤道:“主子?主子……” 宫景曜根本就没沉睡,从几年前他父皇去世后,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当龙远走进来时,他便醒了,只是因知来人是龙远,他才懒得睁开眼睛罢了。 等听到龙远的轻唤,他才缓缓睁开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朦胧意,眸清如水,带着丝丝凉意。 龙远在宫景曜起身屈起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膝坐在床榻上后,他才抱剑低头禀道:“回主子,他们刚才已经离开了。” 宫景曜闻言,转头看向不远处那垂下的淡青色帘子,眸中神色莫测不明,轻启唇淡淡道:“派人去随上他们,瞧他们带她去了何处。” “是。”龙远虽然心里有很多劝说的话想说,可因知尊卑主仆之分,从而不敢过于逾越,只得抱剑领命离去。 宫景曜对于这位肖大小姐,可谓之只有头疼与无奈。可这人,他还不得不救。 毕竟,靖西侯肖良可是位功勋着重的忠义之臣,最终还是为国捐躯的,他宫氏怎可薄待了人家唯一的女儿? 想当年,他父皇还曾对肖良战死沙场之事,而喟叹过,说明月国只要有肖良在,边关便可固若金汤。 可肖良却不幸在八年前战亡了,膝下无子,唯有一名yòu nǚ,自此肖良再后继无人。 明月国也因损失肖良这一员良将,而在这些年里,边境百姓,一直受着外邦侵犯之苦。 唉!罢了罢了,他就看在肖良将军忠心为国而死的份上,就再多管那位肖大小姐一回吧。 至于以后?他再多管闲事,就自剁手脚,特别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子,她的闲事,他真是管够了。 在这边,宫景曜正在别扭的在心里暗发dú誓。 而另一处,却有一辆马车卷起尘土飞扬,顺着平坦大道,背着东升的太阳,向着西方行驶而去。 肖云滟自被那神秘男人带离栎阳客栈后,宫景曜的人便一直在暗中跟踪着。 在那神秘男人一行人离开栎阳镇后,他便不敢跟的太近了,因为怕被对方发现,只能远远的跟在他们马车后。 马车里躺着装死的肖云滟,再次发觉手脚无力后,她也再一次感到了无力,因为她根本逃不出这个男人手掌心。 唉!一个现代人来到古代,真不是那么好混的,处处是陷阱,一脚踏空,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回想一下啊,自从来到这里后,她似乎就一直在倒霉? 先是穿越后从天而降掉进一个荷花池里,大病了一场。 后来又被人认错逼婚,她无奈的也认了。 可之后又被肖云裳那大胸妹陷害卖去青楼,好不容易逃出青楼离开帝都,可如今…… 呜呜呜,为什么被全国通缉还不够,还要让她遇上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也不知道对方要把她绑到哪里去?她真的对未知的吉凶好怕怕啊! 忽然,她有点怀念以前那种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了。 至少,那样平淡如水寡淡的生活里,绝对不会出现如此狗血的绑架事件,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大款,没谁会吃饱了撑得来绑架她这个小虾米。 “你如今会恨我,将来却会无比感谢我。”那男子坐在马车里,笑看着那明明已早苏醒,却还躺着不动的肖云滟,无比坚信的说。 只要过了三天,他带她离开明月国境内,她就再也不是靖西侯府的大小姐了。 而待到那时,她会成为他放在手心里宠爱的妻子。 肖云滟在被人拆穿假昏迷后,她便吓人的猛然睁开双眼,偏头看着那因马车行驶而被风吹起的窗帘,她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瞧着外面的阳光如此刺眼,想来这天儿,应该也已是不早了吧? 可她……她就是想不通,对方瞧着明明该是个颇有势力的人,不可能会查不出她不是靖西侯府的大小姐,而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子吧? 所以,她想不通,想不通,对方到底要找的是她?还是肖云燕? 乱麻,她感觉自己脑袋里已经混乱成一团乱麻了。 而龙远派出的两名追踪高手,此时可是越跟踪越费尽,因为那些人太谨慎了,一路上不止换了不少辆马车,更是换了好几条路,大路小路他们可都快走遍了。 他们跟在后头,几次都被绕的晕头转向的,还好他们习惯了这种追踪,才没被这行行踪诡怪的人,给轻易的甩掉。 肖云滟躺在马车里,一直在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直到在马车再次停顿时,她便实在受不了这车内诡异气氛的,猛然坐起身来,看着那旁边静坐看书的男人,毫不脸红害羞的瞪眼大声道:“我要下车解手!” 那男子闻声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一会儿,才勾唇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细颈瓶,修长的手指拔掉红布包裹的木塞,伸手将瓶子凑到她鼻子前,让她闻了闻。 之后,他便收了瓶子塞上木塞,缓缓起身过去,伸手扶起她,弯腰出了马车。 肖云滟被那股怪味儿,可恶心的都要吐了。果然,dúyào都是香的美的,解yào都是丑的臭的。 所谓万事万物,真的是越美丽越危险,她如今可算是深有体会了。 那男子在下了马车后,便抱着她去了小树林,在树林里找了片还算干净且还有草丛遮蔽的地方,将她放下后,他便勾唇笑意颇深的转身离开了。 肖云滟此时此刻,身上可算是有点力气了。可她刚开始还是没敢真跑,而是真的在草丛里小解。 一双明亮透着几分狡黠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下四周,看看能往哪儿跑,才能轻易的甩掉那个奇怪的男人。 暗中追踪的二人,在见到这位姑nǎinǎi真解腰带时……他们便忙非礼勿视的转过头去,闭上了双眼。他们主子瞧上的女人,他们可不敢有一丝冒犯之心。 那男子此时可就在不远处,凭他的武功,自然是耳聪目明的。闻听一道水声传来,他眼中神色有些怪异了。因为她没说谎,她真的是在解手。 肖云滟已经找到可以逃跑的方向了,可那人就在不远处,她一跑准会被他立刻发现。无奈,她暗咬牙后,脸一红,咳了声道:“喂,我想……嗯哼!大解。你能不能帮我……去拿点草纸?” 噗!这样一说,还真是丢死人了。 那男子闻言后,眼中神色更是幽暗,在稍顿片刻后,他才尴尬的举步离开,去为这位率真可爱的大小姐取草纸。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十五章:逃脱禁锢 肖云滟心知这行人的武功都不弱,特别是这个古怪的男人,想必更是各种高手吧?她虽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逃走,可只要有一丝机会能逃走,她还是不愿意放弃的。 暗中的那两名追踪高手,听这姑nǎinǎi要大解,也也尴尬的想回避去的。 可当他们听到沙沙声后,便睁开了双眼,缓缓转过头去,就看到那位小姑nǎinǎi,此时正豪放的高提长裙,向着树林深处大步跑去。 他们二人皆是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在稍微愣神一瞬后,便急忙紧追了上去。这位姑nǎinǎi,果然非是一般寻常女子啊。 也真不怪头儿总说对方是奇女子了,果然是个很神奇的豪放女子。 肖云滟是一路头也没回的提裙奔跑向树林深处,路上没少摔跤,可再疼她都忍得了,起身拍拍手,她还是能斗志昂然提裙继续向前奔跑。 一路上,树枝刮破了她的衣裳,一双绣鞋染上了草屑污泥,裤子的膝盖处破了在渗血,她脚下不稳的速度在减慢,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无血色,额头上冷汗潺潺滴落,在大冬日都汗湿了额前的发丝。 终于,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条满是鹅卵石的小河边,望着水流湍急的清澈小河,在她右手不远处,那处似乎是顺流而下的瀑布? 她感到头有点沉重,有点晕眩,眼前是忽明忽暗的光影,她觉得自己有些快撑不住了。 可她不能睡啊,好不容易逃出魔爪,怎么可以对眼前快要得到的自由,轻易放手呢?不,她绝不对她渴望的自由放手,死也不会放手。 “明知逃不掉,你为何还要执着的一次次逃跑?”那名男子负手踏步而来,语气淡淡的包含几分无奈,可眸底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沉痛与yīn鸷。 显然,他这回是真怒了。 肖云滟双手抓着长裙,缓缓转头看向他,脸色苍白的宛若白纸,可她还在调皮的笑说:“你啊,是永远不会懂我如何看待人生的,也许别人在自由与生命之间,会因怕死而选择放弃自由。可我却与一些人恰恰相反,在生命与自由之间,我选择自由。因为让我失去自由,会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你要做什么?”那男子负手在原地眼神yīn鸷的看着她,暗咬牙,背后双手紧握成拳,掌心都在不知为何的冒汗。 她这样的笑容,多么像那一现而逝的昙花?令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即将失去她的恐惧。 肖云滟对那疾步跑来的男子,更轻哼一声,颇为调皮的眨眼一笑道:“不干嘛啊,只是想再拼一次,看看我的运气……到底是好是坏而已。” 说话间,她便扭过头去,勾唇一笑展臂扑向急湍的河流,这回要是大难不死,她一定会有后福吧? “不要!”那名男子双眼瞬间因惊恐而瞪大,脚尖点地飞掠而过,伸出手的想要抓住她,可她那飘扬的青丝却从他指尖划过,他终是没有留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急湍奔流的河水卷走。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这个样子,宁死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那两名追踪高手其中一人,上前阻止了那名要顺流去追肖云滟的男子。 而另一人,则迅速的扑入水中,那怕他们丢了xìng命,也要保住主子要保的人。 肖云滟的水xìng其实还不错的,只是身上的yào劲儿没有全解,有些手脚使不上力气罢了。 在被人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她就在水里晕了过去。 得!这回救她的英雄,可要陪她一起下黄泉,这水流也太急了,他们能死里逃生才怪。 那名男子眼见着肖云滟被冲下了瀑布去,他怒红了双眼猛力挥出一掌,转身头也不回的顺游疾驰追去。 他绝不会对她放手,哪怕是她的尸体,也必须是要属于他的。 那名追踪高手被对方重打了一掌,之后又被那名男子的数名手下缠住,只能叹气的在心里祈祷,希望他那兄弟能护好那位姑娘吧! 这样,他们也算是完成主子jiāo代的任务了。 急湍的河流,将肖云滟与那位倒霉的追踪者,一路冲下了瀑布。 那名古怪的男子,也还在顺流追下,可在瀑布下方,他却发现两条分叉的河流,一时间,他倒不知该顺着哪条河流去追寻了。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他从白日,站到了夜幕降临,可他依旧不曾动一下。所谓的求不得,难道真是无论牺牲多少,费尽多少手段,都是求不得的吗? 她都逃婚了,她都不想嫁给那个人了,为何就不能选择他呢? “主子,您该回去了,归期已快到了。”一名黑衣劲装男子,在不远处拱手低头道。 “归期?”那名古怪的男子勾唇苦涩一笑,便拂袖转身离开了奔流的瀑布之下。 在那叮咚的小河边,圆润的大石上,唯留下一双湿湿的脚印,显得是那样的孤凄。 而在当天夜里,远在栎阳的宫景曜已接到消息,说他的人与那个小女子一起被水冲走了,如今已是无迹可寻生死不知。 宫景曜紧握拳头,沉默良久,才对龙远下令道:“调动大批人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她……不能死。” 肖良当初为守明月国边关安宁,一守玉门关便是五年未曾归家,连他夫人去世,他都因身在战场之上,而未能回长安来见他夫人最后一面。 如今,他们夫fù双亡,唯留一女在世,他既有能力,便定然要一保忠良之后。 这般,才对得起为国捐躯的忠良。 “是!”龙远面上一片肃然领命,他对于肖良,也是知晓一二的,此人的确是位令人敬重的忠义良将。 宫景曜独自静坐在桌边,望着跳跃的灯火,心里再次衍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他这样屡次在意那小女子的安危,真的只是全因肖良将军吗? 头疼,为何他要去关心她?他莫不是天生贱骨头欠虐?就想找个人来气的他死去活来? 罢了,还是不要多胡思乱想了,等到那人再说吧。 而在来到栎阳镇第三日后,镇子里,在这一日,大街小巷里皆充满了肃杀之气。 镇上少数的百姓,因为变天了,而一个个皆躲在家里没有出门。 而镇上本就不多的店铺,也在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寒流后,一个个的皆收拾了下,关门不做生意了。 只有客栈不远处,还有个傻大个在炉火前抡锤打铁,大冬天光着膀子,脸上布满勤劳的汗水,很为认真的一锤子一锤子打着铁,也只是为了三餐一宿养家糊口罢了。 寂静的街道上,只剩下打铁的声音,还在一声声的继续敲打着。 而宫景曜却已在栎阳逗留第三日了,可他等的那个人,依旧没有来。 如今,这里到来一群陌生的人马,每人皆是手持钢刀跨马,一身的嗜血杀气。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十六章:五彩琉璃鸳鸯珏 龙远见此情景不由心下担忧,看向宫景曜,便是皱眉劝道:“主子,您要不然还是……” 宫景曜抬手让龙远无需多言,他说等那人三日,便一定不会失诺。 天还很早,他会等那人到日落,如对方不来,他才会离去。 龙远对这个劝不动主子也是没了办法,只心里暗叹声气,转身在二楼之上,挥手指挥他们的人,去抵挡客栈外的杀手。 宫景曜手执杯倚靠在客栈二楼的栏杆处,俯瞰着客栈门口的那群黑衣人。嘴角微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明月国敢如此嚣张的杀手团,除了西域的那个邪教迦摩教,还能有谁? 迦摩教,听着是有点像慈悲的佛教。 可实则,那却是个坏事做尽的邪恶魔教。 迦摩教出现在中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已有十年之久了。他们的教众很多,每一个都如同着魔般,唯教主之命是从。 而迦摩教的教主……很神秘,根本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而迦摩教的宗旨,就是打着正义的名号,干着十恶不赦的杀人勾当。 今儿,迦摩教来了二十人。 这一战下来,他的人,少说也会折损至少五人以上。 可他等的人很重要,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不能走的。 龙远站在宫景曜身后,在看到楼下厮杀越发凶残后,他再次单膝跪地劝说道:“主子,您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请您以您的安危为重,还请速离开此地,属下求您了!” 宫景曜嘴角勾着冰冷的弧度,眼底也逐渐变得沉冷,好似幽潭之上凝结了一层寒冰,手中的杯子被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碎,他绯丽的唇微启淡淡道:“再等一等,他很快,便会来了。” “主子!”龙远抬头望着他家的好主子喊了一声,眉心紧皱,他真不知主子究竟在等什么人?竟然这般执着的甘冒大险,也要坚持留在此地等人。 宫景曜抬手示意龙远休要再多言,他等的这个人很重要,纵然是他自身受伤,也要坚持等对方到最后一刻。 龙远自知无法劝动他家主子改变心意,只能缓缓起身拔剑而出,转身飞掠而下,与那几名想要上楼行刺的杀手,兵器相撞,jiāo上了手。 宫景曜转头遥望着西方的落日夕阳,宛若幽潭的眸中,隐约也浮现一抹焦虑之色,只是那抹情绪消失的太快,令人无法捕捉到。 迦摩教的人还有后续人马到来,在他们把龙远引开后…… 便又有四名穿着黑斗篷的人,手中各持一把月牙刀,极速飞快的掠向那负手伫立在二楼栏杆前的紫袍男子。 宫景曜已好多年不曾与人动手了,世上许多的人,也许早已忘记,他原也是个武功极高的人。 想他少年为王,便是边关一位善武功谋略的战王。 那怕登基为帝后政务繁忙,他也不曾丝毫松散下习武强身之功。 至于他为何身怀武功,还会落得被囚深宫……呵呵!这事真是不提也罢。 那四名黑斗篷男子的眼中,浮现出一样的震惊之色,他们根本没看到对方是如何躲闪的,可对方却在原地消失了。 眨眼间,对方就像是风雾一样……消失无影了。 “你来了?”淡淡的语气中包含着一抹笑意,宫景曜负手伫立在屋顶之上,寒风烈烈,衣袂飘飘,他眸中含笑望向西方,一抹黑影飞檐走壁由远而近到来,速度极快,若雷霆闪电。 来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威严男子,背后背着一把很宽很长的大刀,瞧着很有重量。 他来到后,看都没有看宫景曜一眼,便拔刀而出,劈砍横扫,鲜血飞溅。 随之便是一个个黑衣人,从半空掉落地面,瞪大双眼气绝身亡。 宫景曜对他这位脾气暴躁的义兄,他负手在屋顶上无奈一声叹息,摇头轻笑道:“多年不见,大哥,你还是改不了这暴脾气。” 那威严男子对于宫景曜语带戏虐的话,仿若是没听到一般,他此时的心里只有“杀”这个字,他讨厌会友时被人打扰。 “退!”那四名黑斗篷人一见情势不妙,便下令立刻带人撤退。 因为他们已经认出来人了,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高手排名榜第三的魔刀阎闾。 “大哥,穷寇莫追。”宫景曜不疾不徐的绯唇轻启,在阻止了阎闾后,他双手背后翩然落地。 唇含笑迈步走向不远处的阎闾,姿态悠闲风流,不过几步,他便走到了阎闾身后,凤眸弯弯的笑模样,瞧着可真颇有几分温文尔雅,毫无攻击力。 阎闾回头看向妆模作样的宫景曜,浓眉皱起,很是不客气的冷哼道:“在我面前,你最好不要戴着虚假的面具,小心我这刀对你不客气。” 他一辈子最讨厌虚伪狡猾的狐狸,可当初他瞎了眼,竟然被这小子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所欺骗,稀里糊涂与他义结金兰成了兄弟。 这事,可让他怄了好多年了。 如今只要一瞧见这小子无害的笑模样,他就想揍人。 宫景曜丝毫不在乎阎闾单手握刀指着他胸口,他依旧是姿态悠闲不惊不扰的模样,笑望着眼神逐渐变得yīn沉的阎闾,他温和尔雅徐徐说道:“大哥,你我兄弟二人已三年不见,一见面,你就拿这魔刀之血当见面礼,这可有点让兄弟我消受不起了。” 阎闾收起魔刀,一贯严肃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眼神却愈发的yīn沉瞪着他,语气冰冷道:“我此来找你,只为告诉你一声,五彩琉璃鸳鸯珏出现了。” “五彩琉璃鸳鸯珏?”宫景曜闻言一挑眉,眸底露出惊讶之色。他有听过这块玉珏,相传它出自上古时期,乃为补天灵石的一块碎片所雕琢而成。 拥有它的凡夫俗子,是无法参透其中的神力的。 可若是落到天生慧根的人手里,那便是一件可轻易颠覆天下的神物。 至于此玉珏威力究竟有多大,世间早已无人可知,只能在传说中可闻得它的一点传奇。 而在七百年前,最后拥有它的人,则是九凤氏族的族长。 可九凤氏族却在六百年前灭亡了,五彩琉璃鸳鸯珏也自那时消失不见了。 如今五彩琉璃鸳鸯珏再现,天下必然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阎闾只是带消息来给宫景曜的,既然消息已经带给宫景曜了,他也该走了。 “大哥……”宫景曜在后喊了声,可阎闾却是头也没回一下,只留下一滴血在地面上凝固,让他不禁皱眉,看来大哥为了带这个消息给他,一路上定然经历了不少追杀。 龙远在阎闾走后,他才举步走到宫景曜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只刚飞来的信鸽。 宫景曜负手转过身去,看了龙远手里的鸽子一眼,方才伸出那只白皙修长的玉手,接过龙远递来的小纸卷,打开只看稍了一眼,他便是脸色大变,转身飞离了此地。 龙远不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可见他家主子如此神色大变,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在后忙跟随了上去。 ------题外话------ 推好友内涵污点文《星际壕婚:怂妻猖狂》作者:泉青叶 海恩墨尔顿,全星际最战功赫赫的3S级将领正派,正经,正义,正能量!被誉为男人中的战斗机,战斗机中的顶配机! 传说他女色不喜,男色不近,但其实他生理不举。 星际时代,结婚不是父母包办,不是自由恋爱,而是中央光脑基因匹配。 海恩的基因匹配率最高对象是古医世家之女姜盈,全星际最声名狼藉的体质精神双废柴妖艳,浮夸,烂俗,超辣鸡! ☆、第十七章:男孔雀与女刺猬 临潼 肖云滟自那日被救后,已经昏迷三日了。 那两名追踪高手会合后,便带着易容的她,到了临潼,下榻在一家民舍人家里,并未去住客栈。 可三日过去了,肖云滟却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那二人不由得焦急了。 而宫景曜是在等到阎闾后那日,接到飞鸽传书,便自栎阳赶来了临潼。 等他到来时,肖云滟已经昏迷四日了。 临潼城,一家幽静的宅院,此乃宫景曜在此地的下榻处之一。 来之前,他便已提前通知这边的人,让他们把肖云滟挪来了此处。 说来也奇怪,肖云滟都昏迷三四日了,可当宫景曜一到来,她便醒了。 而且,她还不是昏昏沉沉缓缓苏醒过来的,而是猛然睁开了双眼,怎么瞧都像是诈尸。 宫景曜坐在床边,正俯身要瞧瞧她……却被她猛然瞪大的眼睛吓了一跳,手里的折扇都差点被吓掉了。 肖云滟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张美人脸,剑眉凤目,玉面绯唇,美的精致,美的无暇,可是……怎么瞧着这张脸如此的眼熟呢? 宫景曜以折扇阻止她的魔爪靠近他的脸颊,俯身低头望着她,眯眸勾唇一笑,声音异常的温柔,缓缓溢出绯色的唇瓣道:“你若是再敢对我无礼,我便让人把你丢去冰窖里,让你好好静静你的好色俗心。” “我色?”肖云滟闻言怒瞪大了双眼,她长这么大以来,可头一次被人说色,而她对于这个自恋的男人,她也真是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道:“真是很抱歉,我这人吧,有一个小毛病,只要一看到翘尾巴的傲娇孔雀,我就忍不住的想拔他的毛做毽子,踢。” 宫景曜闻言微微一愣后,便勾唇缓缓将脸凑近她,以压倒一切的姿势,几乎与她鼻尖抵鼻尖,眼底笑意愈发浓烈,声音温柔的更是能掐出水来,一手按在她枕头一边,紧锁她那双璀璨的星眸,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那好真是巧了,我和你一样,每次看到那zhà毛的刺猬,我都十分想把她团一团,扔到锅里熬汤。”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早知她醒来还是爱和他针锋相对,他就不让人去救她了。 肖云滟闻言微眯眸,望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勾唇哼哼笑道:“哼哼,那您可要小心点了,就算你皮糙ròu厚手扎不破,可这张红润润的嘴唇……啧啧啧!如此多娇诱人,吞一只刺猬入口,会不会鲜血淋漓的成一块烂ròu呢?” 宫景曜闻言后,便脸色大变,胃里有点抽搐的不舒服。他猛然坐直身子,手握折扇抵唇,垂眸缓着那股恶心劲儿。 这个女人,真是他命中的克星。 呼!回头,他一定要想法子教训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对他如此的放肆无忌。 肖云滟见他脸色略苍白了,她便是颇为得意的勾唇一笑,虽然她精神是恹恹的,可这张嘴,却依旧是dú辣如吃了鹤顶红般道:“啧啧啧,你这蹙眉垂眸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让人怜爱的柔弱风情呢!喂,你该不是女扮男装的美人儿吧?要不然,脱了衣衫让姐瞧瞧,看看你这只孔雀的尾巴是大是小?” 宫景曜自然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凤眸微眯起,透出几分冷冽危险。她竟然胆敢把公母用在他身上,可真是在找死。 肖云滟对于这个生气都美得让人嫉妒的男人,她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搭在他肩上,眯眸看着他笑说:“人说呢!美人一怒,似嗔似怨,最是能迷人心魂。今日一见……美人,我要晕了,你扶我一下。” 宫景曜对于这个忽然主动靠近他的女人,他可防备着她的yīn招呢,倏然站起身来,躲开她的投怀送抱。 随之,他耳边毫不意外的传来“咚”得一声,他勾唇转头笑看去,便看到她痛苦扶额的倒霉样儿。 肖云滟对于这个见她倒霉笑得如此开心的妖孽,她气的磨牙道:“笑什么笑?炫耀你牙口好吗?” 宫景曜闻言嘴角抽搐一下,对于这个从来都是很不知好歹的女子,他摇头无奈叹声气,便摇扇转身离开了。 肖云滟望着对方离去的颀长背影,又是气的暗磨牙。是,她的确想害他,可他也太不解风情了,竟然对她的色诱一点都没有恍神。 之后,他还闪那么块,害她悲催的……脑门磕到床边上好痛啊! 龙远在一旁看的清楚,刚开始他真想回避一下,可是……他家主子真不解风情,到嘴的ròu,他都没张口尝一口,这不是浪费吗? 肖云滟抬手扶额盘膝坐好后,便狠狠的瞪了龙远一眼,心情极不好的道:“看什么看?我饿了,告诉你家的臭主子,就说我要吃孔雀ròu。” 龙远站在门旁,为难的皱眉道:“姑娘,你若想吃孔雀,恐怕要三日……才能运来。” 肖云滟也就是气不顺的随口一说,没想到啊!那个臭男人竟真的如此可恶,竟然真的吃孔雀ròu啊?同类相残,何其惨无人道。 龙远在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意思,他嘴角抽搐了下道:“姑娘,我家主子从来不吃孔雀。” 咳咳!孔雀可是很稀罕的珍禽,那用来养着玩的,有谁会拿它来做菜? 肖云滟眯眸打量龙远几眼,忽然来了句:“粗中有细啊!嗨,帅哥,你平常是不是特‘细心温柔’的‘贴身伺候’你家主子啊?” 龙远闻言一愣后,随之便装出一脸严肃的道:“姑娘若无其它吩咐,小人便先告退了。” “嗯?”肖云滟眉心紧皱起,沉吟一会儿后,展眉看着他问了句:“你可知你家主子为何对我……如此纠缠不休?” “呃?”龙远抬眸呆愣的看着她,心里却在想,他家主子那样的人物,勾勾手指,天下第一美人都会前来投怀送抱,何时需要对一个小女子纠缠不休了? 去而复返的宫景曜,走到门口,恰巧听到她这番话。他勾唇一笑,合扇把玩在手中,以眼神示意龙远退下。 龙远看了他家主子一眼,便低头默默退下去了。 肖云滟见龙远走了后,眼底浮现一抹异色,她单手捂着头,苦脸哀叹道:“人命苦啊,真是走到哪里都诸事不顺,还出门就遇上一个又一个扫把星大瘟神。” 唉!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古怪男人是什么人?他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瞧着那古怪男人的言行举止,到似对靖西候府的肖大小姐很是深情呢! 而这个屡次对她yīn魂不散的臭男人,又让人跟踪她做什么?他到底对她有什么不纯的目的? 宫景曜在门口听着,听她先是叹气,后是嘀咕咒骂,骂的最多的人,竟然是他?真是个很不知好歹的女子呢。 看一眼房门,他勾唇无奈一笑,修指握着山水折扇,便转身默默离去了。 临离开前他心里还在想,如果天意不弄人,他希望此别后,真再也不要遇上这个刁蛮小女子了。 因为啊,他似乎管她的闲事管多了,有点小习惯了,真怕下次遇上她,他又会手脚不听使唤的去管她的闲事。 ------题外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 推荐好友文:穿越之娇妻不好惹 作者:奚落洛 穿越到古代,季雨璇莫名其妙地被当成了跑路的齐霏。 好吧,既来之,则替之。逛逛圈子,开开铺子,吃吃零食…… 要是别被那个帅气多金又宠溺的男人逼婚就好了,那可是齐霏的未婚夫婿耶。 要是她没爱上他就好了…… 可是,嫁给他以后,那个她以为死于非命的齐霏,竟然回来了! 可是,为何他还是牢牢将她拢在掌心? ☆、第十八章:被人挂念的滋味 肖云滟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她的耳朵却是很灵敏的,她之前就听到外面有点动静,之后又见龙远似很恭敬的退下去,所以…… 所以她心里便在想,外面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讨厌的臭男人? 果然,她就小试一下,那男人就被气走了。 宫景曜在离开肖云滟的房间后,便对在院子里恭候的龙远,吩咐道:“留两个人下来照顾她,我们明日便启程去蓝田。” “是。”龙远低头应道,随之提剑退下去安排事。 宫景曜负手伫立在院子里,院子里种着几株粉色的梅花,今儿yīn天风有些大,吹飞了枝头梅花的几片花瓣飘向上空,旋即又伴着几片飘雪落下。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似乎有些晚,可梅花却早绽放满了枝头。 此等现象,让他想起之前长安城出现的天降异象。 也许,自那夜天降异象后,这个天下就注定再难安宁了吧? 五彩琉璃鸳鸯珏的出现,只是让天下提前进入混乱时期罢了。 次日,肖云滟一醒来,便得知宫景曜离开了。 这样一想来,似乎,这个臭男人真的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他派人跟着她,还那么费劲的救她又是为了什么? 真是头晕,为什么这里的人,每个人做事都是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呢? 难道,是她来这里变笨了? “姑娘,热水备好了。”一名不苟言笑的黑衣劲装男子走进来,还算恭敬的抱剑低头道。 “嗯,我知道了。”肖云滟眉心皱起懒懒道,心里,却又是将那个臭男人骂了一通。派个照顾她的人吧,还是两个大男人。 这对于她一个女孩子,多不方便。 所以说,遇上不解风情的男人,你在他的眼中,也许就是和一些大老爷们儿,没什么分别。 那名做完事的冷峻男子,在肖云滟皱眉烦恼时,他便已转身离开了。 而肖云滟无奈的看一眼漆黑的窗外,叹了声气,便起身拿了衣服,出了门。 而在她去隔壁舒服的泡澡时,在临潼另一个地方,却发生了一件血腥无比的事件。 昏暗的一间房里,垂满了黑色诡异的轻纱帘子,层层叠叠,轻轻飘动。 “啊!” “不要!” “救命啊!” 自黑色轻纱帘后,依稀可看见一抹抹人影晃动,更是能清晰的听到那一声声惊恐的惨叫。 一名浑身不着寸缕的少女,满目惊恐伸手挥着面前的黑纱垂帘,赤脚向着外面跑去。 可在她没跑出多远后,却在抬手拂开又一层黑色轻纱后,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入目的是一张黑狐面具,而她在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是,却是一把利剑chā在她胸口上,血是那样的鲜红,而她的生命却在随着鲜血的滴落,而慢慢地流逝去。 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可她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鲜血泊泊的自伤口处流出,染红了她的身子,在她的身下开出一朵艳丽夺目的死亡红花,是那样的妖冶艳美。 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地面上,染满了少女殷红的鲜血。 池中的水深红深红的,不知是清水染了血,还是那些就是人血汇聚而成。 一名戴着黑狐面具的男人,身披一件刺绣精美的丝绸斗篷,赤脚踏步而来,他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剑,剑尖摩擦过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响。 一名名黑衣人走进来,冷漠的拖走一具具光luǒ女尸。 而这里的所有女子,无疑不是被人一剑穿胸而死的。 而每一个人的死前表情,也都是一样的,惊恐万分,眼底有着浓浓的不甘心。 而她们的年纪,约莫都在十六七岁上下,每一个少女都有着花容月貌,白皙的藕臂上,也都有着一点殷红的守宫砂,以印证她们均为处子。 那名持剑的黑狐面具男子,他手中的剑已经掉落在地面上,他抬手解开斗篷系带,褪去衣物,赤脚一步步踩着台阶下到水池中。 他身上的皮肤有些苍白,身子颀长,腰背却很纤瘦,若不是他之前剑法极快的杀了一个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纤弱的人,他会是个会武功的人。 鲜红的血,淹没了那具苍白纤瘦的身躯,昏黄的灯火在摇曳,只能依稀透过层层诡异的黑纱,看到他那一张黑狐面具,几分邪异,几分yīn森,犹如是来自魔界的妖物。 “教主,任务失败了。”一名黑斗篷男子到来,单膝跪地,姿态虔诚恭敬。 那戴着黑狐面具的男人,发出一声yīn冷的笑:“任务失败了,你们还敢活着回来?” “教主……”那黑斗篷人猛然抬起头来,张口嘴想要说出求饶的话,可他脖颈间却已被冰锥穿透,他眼中满是不甘心的向后倒去,口吐鲜血抽搐几下,便很快的气绝身亡了。 魔鬼杀人,从来无人可以躲得开。 那挥手间凝冰杀人的黑狐面具男子,在那黑斗篷人死后,便声如寒冰道:“将本尊的命令传达下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本尊都要宫景曜死。” “是!”两名黑斗篷人应声出现,拖走了那名死不瞑目的黑斗篷人。 而这名血池中的黑狐面具男子,他便是迦摩教的教主,嗜血残暴,视人命如草芥。 而在这一夜,肖云滟则莫名的做了一夜的噩梦,天亮后,她便闹着要离开临潼。 而那两名负责照顾她的男子,便问了她要去何处?她只说想要去华山。 对方也没问她去华山做什么,只是收拾了一下行囊,便带着她离开了临潼,一路向华yīn方向而去。 肖云滟在坐在马车里后,她才稍微有些安心,昨晚那个梦太吓人了,她至今都余惊未消。 也正因如此,她决定去华山找高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穿越回去的法子。 只因,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处处都是危险,防不胜防,她多怕自己再被人抓去当宠物鸟养着? 所以,她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去华山找高人。 然后,离开这里,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去。 而护送肖云滟去华yīn的那两名冷酷帅哥,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寡言少语,驾车一路走来,也不曾和她多说过什么话。 不过,他们可是有记得龙远的吩咐的,把这位姑娘的去向,飞鸽传书告知了远在去蓝田路上的龙远。 而龙远在接到那份飞鸽传书后,便决定在往后的日子里,要想办法把他家主子诱去华yīn。 而此时的天下间,还在因为要抓丑颜逃妃的事,闹得风风雨雨,更有很多人抓到相似肖云滟几分的女子,便拉去了衙门领赏。 当然,最终的结果不是那些女子被收押了,而是那些抓错人的人,被一顿板子打了出去。 肖云燕可是靖西候府的大小姐,就算曾经再被她那对叔婶困在府里多年,可那一双纤纤玉手却是不曾干过粗活的,怎么可能会个长着一双乡下丫头粗糙大手的女子? 而这一路上,肖云滟也听到了不少的事,她还在想,真正的肖云燕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为何她一个不曾出过门的大家闺秀,能躲过各地追兵的追捕?这样太奇怪了。 ------题外话------ 《豪门盛宠之暖婚萌妻》 作者:梅若星辰 简介:20岁生日当晚宋小乔被众亲逼着向男神学长表白,却被闺蜜抢先一步,误入一个房间看了不该看的。 “负责!”男人掷地有声,宋小乔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个人的手掌心。 ☆、第十九章:遇刺 五日后 在马好车好的优势下,这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在一日中的下午申时后,他们便抵达了下。 来到下后,肖云滟总算不那么心里不安了。 她想,她都跑这么远了,那个古古怪怪要抓她的男人,总不会再追来了吧? 而宫景曜那两名属下,在送她抵达下后,便拱手向她告辞了。 肖云滟对此倒是没有生气,因为依她对那个臭男人的了解,他一准只吩咐他的属下照顾她痊愈就好。 至于之后?她的死活,他肯定就不会再管了。 可这两个帅哥倒还算不错,一路不辞辛苦的送她来到了下,距离华yīn倒也没多少路程了,她自己也是能到达的。 而今儿天色已晚,她便在下找了一家客栈,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去华yīn。 而那两位帅哥心地还真是不错,竟然还在包袱里,给她留了五十两银子做盘缠呢。 这样一对比,更显出那个臭男人的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了。 而此时此刻,正坐着马车远去蓝田的宫景曜,一路上又在打喷嚏,龙远为此都差点为他去找大夫了。 可宫景曜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不是身子不适染上了风寒,而是有个总对他恩将仇报的小女子,正在背地里骂他。 而这种被人挂念的滋味,他可真是一点都消受不起。 龙远驾车时,心里还是担忧他家主子的身子骨,可在他看到前方出现一群黑衣人后,他便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这群人他熟悉,是迦摩教的人。 宫景曜在马车内正慵懒的闭目养神,那怕感知到危险靠近,他也依旧异常淡然的背靠车壁而坐,手指握着一把山水折扇,拇指缓缓摩挲着紫檀木扇骨,当风起时,车窗帘被吹起,一支银色袖剑穿shè进来,钉在了另一边的车壁上。 龙远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便是怒目圆睁,纵身飞起,拔剑而出。 而一人之力终是小的,纵然他已经很尽力的在保护马车了,可那辆崭新的黄花梨木马车……还是被shè成了刺猬。 不过他相信,他家主子是没事的,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伤得了他家主子。 如果肖云滟在此,听到了龙远的心声,她一定会要问问龙远,他哪来的谜之自信?竟然如此相信他哪位瞧着便是花架子的主子,能在刺猬马车里,还能安好无损? 而恰在龙远被人纠缠的无暇分身之际…… 一人持剑倒立从天而降,利剑穿刺入马车顶,显然是要取马车内人的xìng命。 龙远虽然心里有些担忧,可他却没有回头,而是专心致志的对付身边的这些黑斗篷人。 因为这些小喽,根本不可能是他家主子的对手。 荒山野岭间,一辆豪华马车骤然崩裂,木屑四处飞溅,打在了附近黑斗篷人的身上。 bào发的强大气流逼退众人,令众人心里皆不由得一颤,莫名的生出一丝畏惧来。 在他们一起展臂飞退而去后…… 便有一名紫袍华贵的男子,如天神般现身人前。 那名一剑穿刺马车顶的黑斗篷男子已被震飞,他握剑的手虎口处都已被震裂流血,眼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惊惧,马车里的人还没真正出手,便已用气伤了他。 如果对方是真出手了,他们还没有命在吗? 答案是不可知。 宫景曜旋身飞落在一块大石上面,折扇打开在胸前,一手背后,紫衣狷魅,他眸光冷然的迎风伫立在大石上,漆黑的凤眸微眯,绯艳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杀气骤起,墨发在他身后无风自飘扬,划出一抹如泼墨般的洒逸弧度。 冬寒的树枝上,几片枯黄的残叶,被一阵寒风吹离枝头,飘然零落,刹那间化作杀人利器。 “啊!” “啊!” “啊!” 惨叫惊起了林间的山雀,出来觅食的野兔,也被吓得竖起了耳朵,前爪相抱在一起,翕动着口鼻,眼睛灵动的东瞧西看,终于被一阵激dàng的杀气,给吓得刺溜一下蹿跑了。 领头的黑斗篷人虽然受伤不轻,属下也死伤不少,可他却无一丝退意。 只因,退了,回去也是死。 倒不如与高手一战而死,至少他死的……不会如之前那人那般窝囊。 宫景曜已多年不曾动武了,他也不喜欢与人打斗。遂淡冷的转身,目光幽深莫测的看向那片不远处的山峦。 冬寒处处有积雪,远远看去,那山峦叠嶂间是黑山白雪,绵延不绝,倒也壮观巍峨。 龙远挥手发出一个信号烟火后,便速度极快的挥剑挡下那群黑斗篷人,坚毅的脸上一片冷肃,挥剑挽花,阻挡一切妄图靠近他家主子的杀手。 信号烟火一发出,不到一刻钟,便有一群黑衣劲装死士到来。 黑斗篷领头人早知道宫景曜身边有不少武功极好的死士,可当看到那群手握大刀的死士后,他还是心中忍不住震惊,这些人的轻功皆是一流的,手中握着的刀更是极好的钢铁铸造而成,非是他们手里的破烂武器所能抵挡的。 龙远在他们的人到来后,他便旋身飞落地面收剑回鞘,转身阔步走到马车前,解下了两匹马的套索,拿起马车后准备的马鞍,双手娴熟的为两匹马换上,便牵着马走向了那块巨石。 宫景曜闻声回头看向下方的龙远,脚下轻移缓缓转过身去,翩然飞落在马背上,单手握住缰绳,穿着云纹锦缎白靴的双脚放入脚蹬中,双腿一夹马肚子,手里缰绳一顿,折扇合起,便策马迎风而去。 龙远在后翻身上马,手握剑策马追上去。 至于身后的两波人?自然还在彼此拼命厮杀。 宫景曜与迦摩教主可说是一种人,都是高高在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的上位者,视人命从来都如草芥。 可他们,也可说不是一种人。 迦摩教主以控制人心达到自己的目的,满心的私yù,嗜杀成xìng,唯吾独尊。 而宫景曜这个上位者,却是心怀天下的王者,不可能因为小我,便去优柔寡断的不顾大局。 故而,他的属下,才会这般心甘情愿去为主上牺牲,只为成就主上的大业。 龙远与宫景曜策马远去,寒风烈烈,吹得人脸生疼,可他还不忘在路上大声禀道:“主子,肖姑娘离开临潼了。” “离开便离开了。”宫景曜不认为他们还会有jiāo际,除非见了鬼,他们才会再相遇。 龙远策马与他家主子并驾齐驱,迎着猎猎的风,他大声的又说:“主子,蓝田之行后,您也该去华yīn访友了。” “嗯!”宫景曜此次出来的行程,的确是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此去蓝田取一物后,他便会转去华yīn访故友。 多年不见,也不知故友可还安否? 龙远低下了头,掩去眼底一抹心虚异色,希望主子之后不会太狠狠地罚他吧。 宫景曜策马与心虚的龙远拉开了一段距离,根本不知道他cāo心的好属下,都给他安排了什么偶遇奇缘。 ------题外话------ 因为修稿了一下,追文的亲看到之前看的熟悉章节,不要太过于惊讶哦,现在是公众期,是不收钱的,重新修稿的文,亲们可以再看看,虽然不能做到最好,可也要多少修改的好一点点吧,如有不好之处,还请亲们多多包涵哦,么么哒。 明天我把余下章节上传,然后会码最新章节,放心,不会让乃们断顿哒。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章:楼梯咚 而在宫景曜前去蓝田办事的这些日子,肖云滟女扮男装孤身赶路,也一快走到华yīn了。小半月后,肖云滟到达一处名桃下的小镇,做乡下小子打扮的她,牵着一头毛驴进了镇子。 这小镇虽然没有下那般热闹繁华,可也算是富庶之地了。 至少,她瞧着这镇上百姓都是安居乐业的,勤勤恳恳的,朴实……呃?她收回刚才的想法。 因为,她看到一群乞丐围着一名中年男子,几人在干扰对方的注意力,另一个在企图偷偷的摸包。 唉!这个世上,太多的不平事,她一个弱女子也管不来那么多,还是算了吧。 “这些给你们,我还有要事去办,你们先让让,我回头再在本镇大和酒楼请……哎,别挤,人人都有份的。”那穿着富贵一瞧便是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把身上带的碎银子,均分给了那群围绕他的乞丐。 肖云滟本想牵驴低头走过去的,可瞧到这样一个好人不得好报,她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也不打算当那冷漠之人了,而是松开拴驴的绳子,举步走了过去。 那眸光精明的小乞丐,缓缓探出手去,刚拽了那富商的包袱要跑……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了住。 他转头眯眸瞪着忽然冒出来的臭小子,眼神中透出几分警告意味,劝对方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肖云滟看了被她抓住的小乞丐一眼,丝毫没有畏惧对方眼中的警告之意,她转过头去,对那位还在行善的冤大头,喊了声:“哎,大叔,这年头做好事可要需谨慎啊!以防弄不好,可是会行善不得好的。” 那名还在行善的中年男子,闻言后总算回头了。当他看到那小乞丐手里抓着他的包时,他先是忙慌夺回自己的包,然后脸色便是很难看的,看着那群小乞丐。 因为他好心行善,却差点被人害得回不了家。 难道这个世上,真是好心没好报吗? 这个包袱里,那可是他回家所有的盘缠,没了这些钱,荆州千里迢迢的,他可怎么走回去? 那名乞丐狠瞪了肖云滟这个多管闲事的人一眼,猛然大力甩开手,便带着一群小乞丐跑掉了。 这个臭小子,胆敢坏他们好事,回头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出门在外,多管闲事会是个什么下场。 那名中年男子也没喊人抓贼,而是转身对着这位热心小哥儿,长揖一礼道:“多些小兄弟仗义出手,否则……孙某可真回不了家了。” 肖云滟伸手虚扶对方一把,笑了笑说:“大叔莫客气,我……算了,后会有期。” 她本就没想管这事,只是刚才抽风了,才去多手管了这惹祸的闲事。 那位姓孙的中年男子,双手还拱着,可那帮了他的少年,却已牵驴离去了。 而正如肖云滟自己所想,她这回是真惹上麻烦了。 那几名乞丐也没走多远,而是躲在一旁偷看。 等那两个人分开后,那名带头的小乞丐,便嘴里叼根草眯眸冷笑道:“去跟着他,瞧瞧他下榻在哪里,什么时候出门,咱们得给他点教训。” “是,老大!”一名小乞丐应了声,便转身尾随上了肖云滟,这个臭小子,多管闲事,就等着找死吧。 那名那怕脸脏脏的,也掩饰不住模样俊俏的乞丐头,他抬手揉揉鼻子,勾唇冷冷一笑,便带着人离开了此地。 悦和客栈 肖云滟把驴jiāo给店小二后,便进了客栈,抬手拢指敲敲柜台,先拿出银子放在柜台上,才看着老板说道:“给我一间上房,准备两菜一碗米饭一壶茶。” 这家老板原本就狗眼看人低,就怕对方如此穷酸样没钱,可当真瞧见钱了,他便咧嘴眯眼一笑点头道:“您请拿好房牌上二楼,饭菜一会给您送上去。” 肖云滟伸手接过木质房牌,拎着包袱走向木质楼梯口,步上了楼梯,顺着房牌去找她的房间。 一直尾随在肖云滟身后来此的小乞丐,在看到对方进入悦和客栈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悦和客栈外便停下了一辆雕花马车。 龙远停车在门口后,便转头对马车里的人,恭敬说道:“主子,到了。” “嗯!”马车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一把折扇挑开车窗帘,露出一张如玉精致的美颜,绯艳的唇角微勾着,浅淡的笑意晕染在宛若幽潭的凤眸中,眉梢眼角露一抹温柔,倒是风流俊朗的很,引得不少人侧目望来。 龙远跳下马车,伸手掀起银白色凤尾纹锦缎车帘,神态恭敬的低头请他家主子下车。 一袭深紫色金线滚边圆领锦袍的宫景曜,手握一把象牙为骨苏绣为面的折扇,踩着一个车凳下了马车,抬头望了一眼悦和客栈的牌匾,遂而举步走向客栈的大门,踏入这家客栈的一瞬间,他忽然间有种头皮发麻的不祥预感。 肖云滟是把包袱放在客房里后,便想下来告诉掌柜的一声,让他家小二哥帮她喂喂驴的。 可下楼梯的她刚走到一半,便迎面遇上了一位熟人。 宫景曜抬头看向一副穷小子打扮的肖云滟,他有点下意识的手抚上他的黑狐皮为领的暗紫色斗篷,穿着丝绸为面马靴的双脚稍微挪动一下,似有种想躲开对方逃走的意思。 肖云滟第一眼看向的真不是宫景曜的那张妖颜,而是他乌云似的墨发上那戴着的镶嵌紫宝石的银冠,真是精致的漂亮,她真想伸手摸摸啊! 宫景曜一见她瞅着他花痴的双眼放光,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见鬼的升起一丝得意。 肖云滟的确手随意动的伸了出去,可对方却忽然往旁边一躲,她的手就稍有偏差的……摸在了对方宛若羊脂美玉的脸庞上。 宫景曜心里一咯噔,不是惊讶于被人轻薄了,而是他明明可以轻易躲开她的触碰,为何在刚才那一瞬恍了神间,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不想躲开了呢? 见鬼,每次遇上她,他都会变得很莫名其妙,像着了魔一样,总做出很多他想都不曾想过的荒唐事。 肖云滟是真没想吃他豆腐,她在客栈里众人异样的目光下,缓缓收回手,讪笑道:“不好意思,脚滑了,一个失手……没扶住你肩,倒是碰了公子你的漂亮脸蛋儿一下,真是很对不起。” 宫景曜一双幽深的凤眸盯着她瞧了许久,丝毫没看到她眼底有浮现一丝羞疚之色,只看到她眼底的那抹狡黠,还有一丝捉弄人后的顽劣。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一章:她不是断袖 肖云滟对于这个一步步逼得她步步后退的男人,她手扶着楼梯扶手,在退了三步后,她站住脚抬头挺胸,秀眉不悦的皱起道:“这位公子,歉我已经道了。” 换言之,我都道歉了,你再得理不饶人,可就有失君子风度了。 宫景曜抬脚又踏上一阶梯,手握折扇自她身边走上楼,丝毫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好似他们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肖云滟对于这个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她开始是一脸莫名其妙,然后……她拽了他的华美斗篷。 宫景曜走着走着,忽然肩上一轻,他转头就看到,他的斗篷,竟然到了她的手里。 肖云滟明显感觉到对方深深的不悦,可这妖孽却还在勾人的笑,笑得她没有心如鹿撞,而是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脊背有点凉嗖嗖的汗毛直竖。 这是危险的预兆,她有点想逃跑。 宫景曜缓缓转身过去,合扇敲在楼梯扶手上,另一只手握住一节楼梯扶手,把她圈在楼梯于他之间,完全控制她的自由,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凤眸幽幽的看着她变化很精彩的表情,连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他都没有遗漏掉。 肖云滟是猛然把斗篷丢向他,主要想用斗篷盖住他的头,遮掩去他的视线,她也好给他一脚,挣脱开他这般暧昧的钳制。 可这个妖孽是能看穿人心吗?竟然反击回给她,害她被一斗篷罩住了脑袋,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楼去。 宫景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行好的拉她一把,却不料人撞入了他的怀里,一时间,他愣怔住了。 龙远对于他家口是心非的主子,总爱有意无意占人家姑娘便宜的事,他……他还是当做没看见吧。 可龙远能装作看不见,投宿悦和客栈的其他人,却各个睁大眼看的清楚。 光天化日之下,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一个麻布粗衣的清秀少年,在众人面前相互调戏? 咳咳,其实是彼此**,他们都明白的。 肖云滟抬手扯下了蒙住她头都香斗篷,抬头盯着宫景曜看一会儿,便是眯眸坏坏一笑道:“我真是严重怀疑你的xìng别,大哥……哦不!大姐,你这女扮男装啊,还是很成功的。” 刚才被闷在斗篷之下,她可深深体会了一下,这斗篷真香,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香薰过的? 宫景曜对于她的dú舌,他似乎稍微有点习惯了,反正她从来都是这般不知好歹的。 肖云滟握紧着手里的斗篷扯下来,先是怒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而后……忽然眨眼一笑问道:“你这件斗篷又值多少钱?” 宫景曜闻言可是一怔,遂看着她,勾唇深意笑说:“这件斗篷的做工且不说,只说这金丝琥珀锦与黑狐毛,这可就价值不菲了。这上面缀着的两枚流苏玉坠,更是用上等佳品的羊脂美玉,由当今最有名的雕刻师柳相如,亲手雕琢而成,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肖云滟眼底闪过一抹光亮,拽住那件斗篷就不撒手了,盯着他的俊脸一个劲儿的瞧,好奇的问道:“那这个……能买五千两吗?” 宫景曜闻言又是一愣,她真是让他惊奇啊,上回当他斗篷的事,他还没和她算账,这回她居然又打上他新斗篷的主意了? 肖云滟就想知道这人多败家子而已,她可没有总抢别人东西卖钱的恶习。 哼!不给说拉到,她还不听了。 宫景曜怀抱着被她塞入怀里的斗篷,扭头看着她忽然转身上楼去,他……他真不想再见到她了。 龙远总算jiāo了住宿费,拿着房牌也噔噔上了楼,来到他家主子身后,低声唤了声:“主子?” 宫景曜被龙远这一声唤回了神,转头看了龙远一眼,便抱着斗篷上了二楼,心里还在想,幸好他逃婚了,否则纳这样一位皇妃,他准会提前二十年早早驾崩。 龙远拿着房牌开走几步在前带路,没一会儿,便找到了他们的房间,把房牌挂好后,他是伸手推开了门,可他家主子……天下奇缘都是这般巧妙,隔壁住的竟然就是哪位肖大小姐,真乃躲不掉的孽缘。 肖云滟也就是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了某个讨厌的人,和她做了隔壁邻居。唉!真是倒霉啊! 宫景曜明显的看清楚了她眼底表露出的嫌弃,他心里气闷的抬脚进了房间,她嫌弃他,他也嫌弃她,彼此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最好。 龙远对于这二位如孩子斗气的冤家,他也只是抬手摸了下鼻子,低头偷笑一下,心想他家主子果然对人家肖大小姐有意思。 否则,他家主子这样事忙的贵人,那会平白的与一个小女子置这闲气啊? 嗯,他的决定很对,一定要想方设法撮合肖大小姐与他家主子,这样一来,他家主子才能不yào而愈。 宫景曜进了房间,坐在矮脚大方凳上,怀里还抱着那件斗篷,转头一直盯着龙远yīn测测的看,他绝不相信他会如此倒霉,每到一处,都会那么巧合的遇上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龙远被宫景曜看的很心虚忐忑,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低头小声问:“主子,属下去下楼为您安排膳食?” “嗯,去吧。”宫景曜淡淡的收回目光,龙远什么心思,他这当主子的又岂会不知? 可当年他母妃之事……罢了,有些伤心事,不该再去回忆,那只会让他感到更心痛罢了。 龙远低头行礼退下,他跟随他家主子十二年了,打小便被当陪读送进宫里,十二年来,他清楚的看到有多少危险围绕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他家主子身边。 可就算危险再多,主子也不该一直这样提防心过重,都二十多岁已及弱冠的主子,身边别说没个女人了,连个娈童都没有,他能不为他家主子担忧焦急吗? 想下,那个正常的男人,能一直这样清心寡yù二十多年?这能是正常事吗? 宫景曜静坐在房间里,房门紧闭,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华美斗篷,眸底神色复杂的令人难懂,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肖云滟在隔壁关上窗户,便走到桌边坐下,自斟一杯温度刚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心烦的皱了下头,在忽而听到敲门声后,她便放下茶杯,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客官,你点的饭菜。”小二咧嘴冲肖云滟笑了笑,见对方脸色有点不好看,他便收了笑容,低头端着托盘走了进去,把饭菜摆上桌后,便拿着托盘心里发憷的急匆匆离开了。 这位客栈的眼神,瞧着也忒可怕了点儿。 肖云滟总觉得那小二看她的眼神很古怪,害她心里感觉毛毛的,头皮都有在发麻。 哼!都怪那个臭男人,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被人误会成是断袖。 ------题外话------ 因为昨晚修稿晚了,没有编辑审核了,才等到现在才审核的,今天修稿完了后,会发最新写的一章,大概在十一点更新哦,修稿给亲们带来的不便,还请追文的亲见谅,抱抱!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二章:一墙之隔 龙远在出门后,很快便安排好了饭菜。因为,他是在隔壁酒楼弄来的酒菜,所以动作特别快。 宫景曜已用小二送来的热水,清洗去了一路的风尘,换了身干净宽松的便服,正准备走到桌边喝杯茶等膳食。 可是……这房间似乎有点问题,那个条屏处的墙壁上,似乎是有个小洞的? 他举步走过去凑瞧了瞧,眯眼从那小洞里,竟然真看到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吃饭,饭菜瞧着有点粗糙寡淡,他莫名有点可怜她了。 龙远带着人拎着食盒上了二楼,敲了敲门,得到房间里人同意后,他才推门带人走进去,吩咐人把菜肴一道道摆上桌。 宫景曜手中把玩着折扇,长身玉立在挂着条屏的墙壁前,良久后,他开口叹声气道:“龙远,送两菜一汤去隔壁,就说……你请她吃的。” “是,主子。”龙远一听这吩咐就来精神,不等宫景曜转头看向他,他便已手脚麻利的将两菜一汤放入食盒,提着食盒便阔步出了门,去了隔壁。 宫景曜转头望着门口,耳中听到隔壁的门被敲响,他……唉!龙远这样的人才,他真是用错地方了。 早知道,他就该送龙远去当媒人的。 肖云滟对于龙远上门,可是感到很奇怪的,看着他,心设备的问:“你来做什么?是不是你哪位主子又要出幺蛾子了?” 龙远嘴角抽搐了下,他还记得他家主子的吩咐,便笑着对她说:“瞧姑娘吃的寡淡,我去楼下准备菜肴时,多准备了一个食盒,偷偷送来给您……加道菜。” 他说完这些话,便放下食盒在桌上,忙转身离开了。 肖云滟望着龙远可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回房关上房门走到桌边坐下,她打开食盒看着两菜一汤许久,心里不由得怀疑,这菜里面会不会被下了dú? 等龙远回来后,送菜的人都走了。 他进了房间后,关上了房门,便看到他家主子正与墙壁近距离接触,这架势……怎么看都有点偷偷摸摸活像做贼。 宫景曜从墙上小洞里看得清楚,这个女人一如既往地不知好歹。 龙远见他家主子面有不悦之色,便没敢再多嘴,只站在伺候着,瞧着他家主子颇有几分赌气的用着饭菜。 宫景曜心里郁闷,不全然是因为肖云滟对他的好心,屡次的不领情。 更多的,他觉得自己近来有些莫名奇妙,对这个女人的关心似乎有点太多了。 “啊!”隔壁房间,传来肖云滟一声尖叫,随之而来的是碗碟落地摔碎的声响。 宫景曜是闻声便是眉头紧皱,给龙远递了个眼色,意思让龙远去看看,他就不再凑上去找气受了。 龙远抱剑领命离去,打开房门出去后,便去了隔壁。 等龙远跑过来后,便看到肖云滟被一条黑蛇追着跑,他挥手甩出一枚飞镖,正中蛇七寸处。 肖云滟看了一眼那被钉在地板上的蛇,再转头看着犹如骑士出现的龙远,越发觉得某个隔壁男人差劲了。 她就不信她叫那么大声,那个男人听不见,就算不打算来英雄救美,那也该作为邻居过来看一眼吧? 可二楼所有人都被惊动的围在门口看热闹了,而那个败家子的丑美男人,却一直都没出现在人群中。 龙远举步走过去,弯腰拔起了飞镖,伸手拿起那条蛇,直起身来,转头便看到与小二一起匆匆跑来的客栈老板,他微蹙眉道:“老板,你这客栈可有点不干净。” 他淡淡的一句不满,可吓的客栈老板冷汗潺潺,忙走进去,拱手对肖云滟赔礼道:“小哥儿,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一时疏忽,害您受惊了。” 肖云滟的确被吓的不轻,想她打小生活在福利院里,那也是都市人一个,就算曾经与朋友去露营过,可也从不曾见过这么大一条黑蛇啊。 再者说,古代的蛇似乎都挺dú的,刚才要不是她反应的快,此刻说不定已经被咬的dú发身亡了。 龙远是知道肖云滟是女儿身的,见她似乎被吓坏了,便上前把死蛇丢给小二,看着客栈老板冷声道:“这间房她不能住了,给她换间房。” “这……”客栈老板一脸为难的道:“不瞒客观您说,今儿客满了,没有多余的上房了。” 龙远一听没有上房了,再想着肖云滟是个女儿家,这下……还是回去请示主子,看看主子会做何安排。 肖云滟见龙远走了,便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看着客栈老板,皱眉说道:“算了,你们走吧,我就住在这里,想来也不会再有第二条蛇了。” 她虽然不是无敌女汉子,可也不是那么娇气的大小姐,不就一条蛇吗?只要不咬人,她还真不会太害怕的。 客栈老板闻言便是点头哈腰拱手谢道:“多谢小哥儿宽宏大量,我这就让人为您重新打扫一遍房间,绝不会再有东西让您受惊了。” “嗯!”肖云滟淡淡看了那客栈老板一眼,便心烦的举步出了门。 客栈老板送走了好说话的客人,便忙吩咐小二进去收拾桌子,打扫房间。 可其他的客人在肖云滟走后,便忽然吵嚷了起来。 “哎,老板,你这客栈可真不干净啊,我们的房间不会也有蛇吧?” “就是就是,这样不干净的客栈,叫我们如何能住的安心?” “诸位,诸位……”客栈老板很想安抚住这些客人,可他们的吵嚷声越来越大,他被吵的头都要bàozhà了,说话的声音,更是被他们一波高过一波的吵嚷声,给完全覆盖了。 唉!他可真是倒霉,开客栈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 而且,之前那位紫衣华服的公子爷,明显是和这位小哥儿认识的,瞧二人在楼梯处的暧昧接触,似乎还很是关系匪浅呢! 他活了几十年了,看人眼光一向dú辣,那位公子爷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而是很可能是来自帝都的,说不定还是位王孙公子呢。 毕竟,金丝琥珀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起的。 上等的羊脂美玉,更是贡品级的好东西。 黑狐更是极其珍贵的皮毛,能拿黑狐皮毛做斗篷的人,非富即贵,而这位公子显然是位贵气的人。 肖云滟是吃没吃好,反而被吓的不轻,这出门本想去透透气,谁知路过隔壁门口,却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三章:傻不拉几的男人 龙远语有劝说之意道:“主子,她毕竟是您的……呃?属下是说,都是熟人,出门在外,能帮点,还是帮点为好。” 宫景曜淡定的修指执杯,抿口小酒,语气冷漠道:“她是死是活关我们何事?你与其有那时间关心她,倒不如去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将功赎罪,减轻你该受的惩罚。” “是,主子。”龙远地垂下头,拱手退到一旁,可却骤然看到门前出现一双脚,他转头看去,便看到了肖云滟站在门口,呵呵……这下完了,主子死定了。 肖云滟也没有对此多生气,只是心里有些难受,想着来到这里后,她一直活得担惊受怕的,没人关心她,她也习惯了。 可这个几次三番帮她的男人,她虽然嘴上说是一点都不感激他,心里却一直记着他的恩情。 只想着等将来有机会,她一定好好报答他屡次施以援手的救命之恩。 这也是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她第一次想要记住一个人。 可这个人……也许他一开始救她,就真的只是巧合,或者是他这样不愁吃穿的富家子弟,想逗弄她这个傻妞玩的吧? 宫景曜端着酒杯的手指微收紧,不知为何,对上她受伤的眼神,他心里竟然又莫名的心虚,还有一点……不忍心。 不!他怎么会对一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小丫头,存在什么不忍心? 他不会,他不会对任何人不忍心。 只因,他的心从他母后死后,从他父兄间接被害死后,便已是彻底冷了。 肖云滟站在门口,压下心里的酸楚难过,看着那端坐饮酒的男人,勾唇笑哼道:“朱门酒ròu臭,说的一点都没错。败家子,你再这样奢靡无度下去,将来流落街头讨饭,可别怪姐到时为了报复你,连一个铜板也不丢给你哦。” 宫景曜心里的那丝不忍,因为她这些冷嘲热讽的话,顿然消失殆尽了。 他就说,这个如刺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两句话伤到? 龙远在一旁,一张脸都快皱成苦瓜了。主子啊,这女人越是像没事的样子,越是要出大事啊,您怎么就一点不了解女人心呢? 帮这样一位主子牵线拉媒,可真是累。 肖云滟狠狠地瞪了那傻不拉几的男人一眼,便转身气闷的离开了。 宫景曜又被她瞪的满心莫名,世上的女子,是不是都是这样蛮不讲理的? 龙远在一旁,真想装作不认识他家主子,一向聪明绝顶的主子,怎么就对这男女之情的事,如此的一窍不通呢? 肖云滟也就到客栈楼下坐坐,并没有出客栈去。 客栈老板为表示歉意,让厨房为她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还送了她一壶果酒。 肖云滟虽然非是贪杯之人,可人心情不好时,喝两杯总归是好点的。 龙远是借着帮他家主子拿酒的机会,才得以去看了下这位可怜的肖大小姐。 结果他一下楼,便看到有一个穿着不错的富家公子,手里拎着个酒壶,坐在了肖大小姐身边的矮脚方凳上。 肖云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偶尔手执筷子夹两口菜吃着,那种眯眸勾唇的颓废姿态,配上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倒真是别有一番撩人风情。 那富家公子在一旁都看呆了,他可是阅女无数的,自然一早便瞧出了这褐衣少年是个女儿家。 可当靠近她后,他才知道这个女子,是怎样一种特殊的dúyào。 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好似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肖云滟纤手执杯,青釉瓷杯中盛着橙红的酒水,她双眸半垂着红唇微张,唇瓣贴上杯沿,浅浅的抿一口酒水,莹润饱满诱人的唇瓣,嘴角微勾着一抹似笑非笑,抬眸偏头看着身边的富家公子,红唇微启露贝齿,冰冷的轻吐一字:“滚!” 这些个仗着有钱想吃女孩子豆腐的男人,她可是见多了。 以往她生在法治社会,可以用自卫来反抗揍对方一顿。 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人命是那样的轻贱,她若是真出手把人揍了,说不定会立刻被抓走的。 然后,她会因为对方使点小钱贿赂地方官,而坐大牢。 嗯,便宜了不过坐牢一些日子,严重了,她也许会被刑罚的生不如死吧? 所以,这次她还是忍了吧! 眼底浮现讽刺的冷笑,素手执杯又仰头饮下一杯酒,果酒入喉也很有感觉,她水润的红唇勾起一抹苦笑,眸中浮现悲哀的泪光,她这一路都在忍,可这忍受又何时是个尽头呢? 惜命,世人皆惜命,为惜命而不想死,因怕死,而这般让自己委曲求全。 世人如此,她亦如此。 龙远不等那富家公子对肖大小姐发难,他便走了过去,站在肖大小姐的身后,拱手行礼道:“云少爷,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什么东西?想请我……我还不乐意去呢。”肖云滟本就不是个嗜酒的人,酒量很小,喝了点果酒,她也就有点晕乎乎的醉了。 龙远只看一眼酡颜醉红的她,便不由得心神一dàng,忙垂眸心虚的掩藏去眸中惊艳之色,低声恭敬道:“云少爷,您醉了,小人送您回房吧?” “什么云少爷,我怎么不知道……嗝!我什么时候改姓了?”肖云滟醉了七分醒三分,她将手里的杯子往桌面上一砸,便摇摇晃晃的起了身,转身纤指指着龙远,红着脸眯眸道:“还有,回去告诉你那个二世祖的主子一声,他要是再这样败家下去,等他家真……真败落了,他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龙远闻言一愣抬起了头,他家主子瞧着很像个蒙祖荫的二世祖吗? 肖云滟说完那些话后,便困乏的闭上双眼,直挺挺的向着龙远倒去。 龙远忙伸出双手扶住她,唉!这位大小姐酒量不好,还非要借酒浇愁,一壶果酒下肚,便醉成这样?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他还是先送她回房吧。 毕竟真要算起来,她可是他家主子的女人,下过聘的正经媳fù儿。 那富家公子起身倒想拦下要带人走的龙远,可被龙远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一瞪,他就吓的缩回了手,暗吞了下口水,心想,这位姑娘看来身份是不低啊。 也不知道,她和哪位紫衣清贵的俊美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怎地那位公子的仆人,如此的紧张她的安危了?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四章:夜闯隔壁房 龙远是先扶着肖云滟上了二楼,费了很大的力气,因为这位肖大小姐她竟然醉的睡着了。 宫景曜是在房里等了许久,依旧不见龙远取酒回来,他便放下酒杯起身出了门,便看到龙远扶着一个醉鬼摇晃走来。 龙远看到他家主子时,还有点心虚的一愣神,之后便扶着肖大小姐走过去,低头解释道:“回主子,属下在楼下看到有花花公子要轻薄她,故此才……主子赎罪,属下也只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 宫景曜眸光冰冷的看着低着头的龙远,绯色的唇微启道:“龙远,你近日以来,可太过于自作主张了。” 淡淡的语气,却包含着许多的愠怒与不满。 龙远很想单膝跪地请罪,可因还要扶着醉的不轻的肖大小姐,他只能继续低着头道:“属下知错,以后,属下再也不敢如此自作主张了。” 一个下属,竟然几次三番逾越本分的为主子做主,本就是万分不对的。 也就是他和主子一起长大,主子才容忍他放肆那么多回,一直装作不知。 可如今他真做过分了,主子给他个警告,也是应该的。 肖云滟恰在此时猛然醒来,在瞧见宫景曜哪个冷美人时,她便伸手猛然推开了扶着她的龙远,脚下跄踉不稳的走过去,伸出双手搭在冷美人的肩上,脸颊酡红的冲对方一笑道:“你猜,我此时此刻……想对你做什么呢?” 宫景曜剑眉皱起,他是喜欢偶尔小酌两杯,可却极其讨厌满身酒气的人。哪怕她身上有着淡淡一缕女儿幽香,混绞着酒气很醉人,可他还是不喜欢与醉鬼这样亲近。 肖云滟哪怕喝醉了,也还有三分清醒呢,她认识这个臭男人,之前那样无情冷漠的气她,她如今就要借酒装疯报复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做只翘尾巴的公孔雀。 “主子!”龙远在一旁那是震惊的大吼一声,当看到肖大小姐张着红润润的小嘴,真吐了他家主子一身后,他顿觉天崩了地裂了,暴雨惊雷即将要降临人间了。 肖大小姐啊,您就算再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能这样作死啊! 宫景曜此时的脸色很yīn沉,眸底是汇聚而成的狂风骤雨,一场即将要覆灭肖云滟的惊涛巨浪,即将bào发袭来。 肖云滟痛快的吐了这臭男人一身后,还拉起对方宽大的衣袖擦了擦嘴,然后……她累了,要回房去休息了。 龙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抹潇洒挥手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他会觉得肖大小姐这是……这是故意借酒装疯报复他家主子呢? 宫景曜站在原地袖下双手紧握成拳,眼底神色沉冷yīn鸷,周身涌现杀气。 这个臭丫头,她是真以为他不会动她,她便敢在他面前一而再的如此放肆吗? 龙远看着他家满身臭气的主子,他绷住脸很严肃的道:“主子,属下这就去为您备洗澡水。” 宫景曜眼神yīn郁的看着龙远逃跑的背影,唉!什么事,最终都还得自己解决。 他转身回了房间,准备沐浴更衣后,再去找那个臭丫头算账。 肖云滟摸回自己的房间后,房门是关上了,可却没chā上门闩,就脚下跄踉不稳的摇晃着走向床,眯着眼睛脱了衣物踢了鞋子,往床上一躺便拥被而睡了。 而隔壁的宫景曜,回房便脱了外袍丢得老远,他平生第一次被人吐了一身,也头一次知道,原来人醉酒的呕吐物,竟然是这般的酸臭恶心。 龙远是加了钱,才让老板开了不用的炉灶,用一口大铁锅,烧了一大锅热水。 店里的两个小二哥,找来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二人合力搬了上去。因为客人嫌房里的浴桶太小了,没办法,他们只能给对方换个大的了。 龙远是没让人帮忙提水的,因为他嫌弃这些人动作太慢了。而他家此时正等着沐浴的主子,是绝对等不了太久的。 宫景曜的确快受不了了,他就算此时穿着亵衣亵裤,也依旧能闻到从他前襟散发出的酸臭气。 龙远一桶桶热水冷水提上去,等浴桶里的水满了六分后,他调了下水温,又放了点红色的花瓣,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转身去拱手道:“主子,水备好了。” 宫景曜转头看了那桶水一眼,才转身举步走过去宽衣解带。脸色,依旧很yīn沉难看。 龙远低头退了下去,他家主子的怒火太冲人了,他怕再留下去,会被误伤。 宫景曜在褪去所有衣物后,才举步踩着小梯子下了浴桶,身子被温热的水包围着后,他才长舒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心里的怒火被水浇灭了不少,可他还是气她,气她故意捉弄他。 龙远一直在门口守着,心里还在想,主子一会儿出来后,会不会立刻去找肖大小姐算账吗? 瞧这天儿可都黑了,一个男人去女子的房间里,那女子还喝醉了,会发生什么事,真是令人有点浮想翩翩啊! 吱呀!房门打开了。 一袭湖蓝色圆领袍的宫景曜,俊脸yīn冷的走出来,瞧着眼神明显很心虚闪躲的龙远看了几眼,他才拂袖转身向着隔壁走去。 龙远心虚的低着头,一瞧他家主子真去隔壁找肖大小姐算账,他便忙跟了上去。 宫景曜来到隔壁门前,便伸手要敲门,谁知这房门竟然没有关,他伸手一推便开了。 龙远瞧着他家主子就那样推门进去了,他在外面倒是犹豫了,这时候,他进去会不会坏了主子的好事? 宫景曜进了房间后,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背朝外裹被大睡的女人。她可真好,吐了他一身脏臭,她还能这样心里踏实的呼呼大睡? 龙远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怕肖大小姐会再气他家主子,便提剑举步走了进去。 宫景曜站在床边,手里握着被子一角,掀被子的姿势僵硬了许久,直到听到听龙远进门喊他一声,他才猛然惊醒回头,眼底是凝聚的狂风骤雨,挥袖便是一掌隔空拍向龙远,眼神yīn冷的只说一个字:“滚!” 隔断外室与卧室的青色帘子,也恰在此时被气流震的落下来,遮挡下了卧室里的诡异画面…… ------题外话------ 乃们猜猜,宫主子看到了什么?为何会如此大怒?嘿嘿,猜对我给奖励。 还有啦,lún家今天下午会首推哦,三天的首推,希望追文的亲们能踊跃冒泡,留下你的足记和对本文的看法评论,美男与奖励都会有哒。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五章:春梦留点痕 龙远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家主子的怒火,他险险的躲开那激dàng的一掌后,便是头也没敢回的疾步出了门,还不忘顺手关上了房门。 也不知,主子为何会忽然如此大怒? 房间里,青色的帘子自横梁上流泻垂下,掩去了那帘子后的一切事物。 宫景曜握着被角的手都在颤抖,这是被气的。这个笨女人,竟然睡觉光溜溜的不穿衣服,还不关门?更是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也幸好今儿闯进来的人是他了,若是换了别人,她今夜便别想保住清白了。 肖云滟是在现代独居惯了,现代又是小区门卫,又是家有防盗门的,她自然就安心惬意的养成了放飞自我,睡觉不着寸缕的坏毛病。 可自从来到古代后,她还真没敢再luǒ睡过。 只不过今儿喝的有点高了,一不小心就又放飞了一回自我,结果就在醉梦中被人看光光了。 宫景曜心里虽然对她这样不会保护自己很生气,可盯着她窈窕的背影看的却是眼睛都似火的。她的身子还是很美的,肌肤细白,肩窄腰细,玉臂纤细,双腿修长,宛若一位玉人醉卧榻上眠。令人看一眼,便不由得心魂dàng漾。 肖云滟是被冻的双臂抱在胸前,双腿也因太冷而微微弯膝蜷缩,一双白玉足更是来回的相互摩擦着,好似这样能获得一点点温暖那般。 宫景曜白玉似的脸庞上,因床上青丝披散玉体侧卧女子无意识的诱惑,而变得有点脸颊微微泛红,呼吸也略有点不平稳,抓着那被角的手都已骨节泛白,青筋隐现。他感觉自己忽然有点口干舌燥,这种感觉很陌生,有点难受。 肖云滟是越睡越冷,她不由得眉心紧皱闭着眼伸手去捞被子,她还以为又是自己睡觉不老实,把被子又给踢了呢。 宫景曜见她伸手拉被子,他才恍然清醒过来,如被蝎子蛰了般骤然松手,望着那棉被落下,盖去了那床榻上诱乱人心的玉体,他眼底闪过一抹遗憾,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遗憾。 肖云滟在有被子盖身后,她便翻了个身子,仰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做噩梦了,她不适的皱眉动了动身子,身上的被子下滑了一点,酥胸半遮,最是撩人心。 宫景曜见此眼神更是yīn沉,抿唇眸光幽冷的看她一眼,便转身拂袖离去了。 龙远一直在外不安的来回踱步,等瞧见门打开了,他才站直了身子,低下头,一副听候主子吩咐的恭敬样子。 宫景曜出了门后,又转身去帮肖云滟关上了房门,遂才转身看着龙远,面如覆冷霜,负手背后,声寒似冰吩咐道:“你今夜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如有一人闯入这间房,你便提头来见。” “是!”龙远抱剑拱手应道,他背后有点凉飕飕的,只因他家主子看人的目光太冷了。 宫景曜最后看了龙远一眼,才双手背后向着隔壁自己房间走去。 至于为何他不帮肖云滟穿上衣服?因为他怕帮她穿衣服时,自己会变得更奇怪。 刚才那种浑身燥热的感觉,像极了他少年时好强练武,差点不慎走火入魔的感觉。 他有点害怕,明知这是人yù自然而然的表现,可他还是害怕了。 对于**,他从来都是克制的。 只因,**是无形的猛兽,它会在你得到满足的时候,一口吞吃了你,让你万劫不复永坠地狱。 肖云滟要是听到宫景曜这些心声,她一定会要好好问问这是谁教他的?不会是什么道人和尚之流,与他论的“人yù”之为物吧? 龙远送走他家今夜有点奇怪的主子后,便走过去,背靠门,双臂抱剑在怀中,煞气十足,一副守门神的架势,吓得不少路过的人快步跑走。 宫景曜是回了房间,宽衣解带上了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双眼,眼前总会浮现那具诱人的娇躯,他心里便越发后悔,当时为何不伸手摸一摸,她的肌肤那样细白,摸在掌中一定很柔嫩吧? 不行不行,他怎可如此龌龊的亵渎她,就算是他下过聘的媳fù儿也不行。 睡觉,赶紧睡觉,睡着了,就不会这般胡思乱想了。 可宫景曜不会知道,人越是现实中压抑内心的渴望,梦里便会越发的放肆无忌。 当他迷迷糊糊慢慢睡着后,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情景再重复,他还是满心怒火的去隔壁找肖云滟算账,也还是无意间看了肖云滟的身子。 可下面发生的事,却与现实中的不意外。 他完全遵从了自己内心的**,去触碰了她美丽的身躯,把她抱在了怀里,放肆无忌的缠着她巫山**,如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啃噬着他的猎物。 一梦黄粱,醒来皆是空。 龙远是一早就回来了,因为他清楚的听到肖大小姐掉床的声响了,想着既然肖大小姐醒了,他也该回去伺候他家主子了。 可龙远在回来后,轻轻的推了房门,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正转身准备轻轻的关上门时,他家主子竟然惊叫一声醒来了。 宫景曜猛然坐起身子来,从梦中惊醒的他,脸色潮红,额头冒汗,呼吸都变得很粗重紊乱,双手紧抓着被面,唇还有点干燥的微张着,显然是被噩梦吓的不轻。 龙远忙去桌边倒了杯茶水,端着茶便疾步走了过去,伸手将杯子恭敬的递给了他家主子,还不忘关心的问了句:“主子,您是做噩梦了?” 宫景曜单手圈着茶杯,望着杯中冒着淡淡热气的碧色茶汤,他轻摇了摇头,他做的不是噩梦,而是他曾经想也不曾想过的春梦。 龙远可不是他家一直清心寡yù的主子,他在靠近床边时,便发觉了他家主子的脸色很潮红,唇又变得这般干燥,依稀还有点怪味儿,他闻着很熟悉……可这事对于他家主子,却有点久远了吧? 他记得,他家主子也就十五岁的时候,在一天睡醒后,便出现了这种遗精情况,当时他家主子可是一脸羞恼,纯洁的让他都顿觉羞惭了。 因为他不纯洁,一点都不纯洁,他比他家主子大一岁,在十五岁那年生辰当晚,他便被曾经的狐朋狗友拉去了妓院。 而他主子十五岁生辰那时,先帝也真赏了几个姿色上佳的美姬给他家主子。 可他家主子却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让人把那几名貌美如花的美姬,给送去了王府后院浣衣去了。 当时他家主子是这么说的,这群女人一瞧就是闲着容易生事的,不如让她们去劳作洗衣服,也省的她们太闲了,整日里尽想着出幺蛾子。 对此,他服了他家高瞻远瞩的主子了。 ------题外话------ 推基友完结的现言好文《纯禽恶少蜜宠妻约》作者:夏寐 一对一,甜宠文 34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大胸妹顾盼,为热爱生活吃瓜群众一枚,但自背负家族巨额债务的她签下那份该死契约,从此便走上砧板,开始任锐少鱼ròu的日子…… 原以为,在高中死对头“GAY”同志苏锐心中,自己只是蝼蚁女佣,最多被他挨挨碰碰,吃吃豆腐。但为何每人都说他对自己情深似海,宠入骨髓? 诸事多磨,直到繁花看尽,锐少为她满山遍野种上向日葵时,男人英俊如斯,薄唇微勾,这才开口,“傻瓜,还没看懂?我所有锋锐,早因你刹那的顾盼而磨平。” ☆、第二十六章:醉酒被看光了 宫景曜看着低头偷笑的龙远,一杯茶也不喝了,直接泼到了龙远脸上去,他脸色很不好的摔了杯子,冷声道:“去,备水。” “是。”龙远被低头应了声,便憋笑转身离开了。 没关系,主子做春梦火气大,他就当这茶水是为他洗脸的了。 宫景曜对自己梦遗之事,他心里感到很羞愤,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如果不是她,他会做出那样荒唐的梦吗? 不做那个荒唐的梦,他也就不会因为梦遗之事,被龙远那臭小子笑话了。 肖云滟是被摔醒的,醒来后,她便发现自己竟然又luǒ睡了,她急忙起来找了衣服穿上,然后一转头就看到青色垂帘落下来了。 昨夜,她虽然喝醉了,可还有几分清醒的,她回来的时候似乎连门都,没上闩,更不要说放下这垂帘了。 所以,这帘子是谁给她放下的? 不对,这屋子似乎飘着一缕香气,很熟悉啊!真是太熟了,熟悉到她想杀人。 臭男人,竟敢夜闯她房间把她看光光,可恶!她一定要杀了他这个yín贼。 宫景曜是无法面对醒来的肖云滟了,故而,他也只是让龙远打桶水来随便清洗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匆匆忙忙的结账离开了这家客栈。 等肖云滟心里乱想一通后,在找了衣服穿好,梳了梳头,洗了把脸,繁琐的收拾好一切后…… 她再出门去敲隔壁的门,隔壁便早已没人了。 恰巧,这时来了个上来给一位客人送早饭的小二哥,他看到这位猛拍门的小兄弟后,便忙说道:“小哥儿,这房的客人已经走了,您可别拍了,拍坏了门,可是要赔大钱的。” “走了?”肖云滟拍门的手缓缓五指收拢握成拳头,猛然转过身去,怒瞪着大眼睛,看着那被她吓到的小二哥,她伸手搭在对方身上,眉眼弯弯咬牙笑道:“那请问,你知道他们去了那个方向吗?” 那小二哥被对方身上的杀气吓到了,颤抖的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可是心跳如擂鼓似的说不出话来了。 肖云滟转头眯眸看向小二哥指出的放心,她勾唇一笑眸含杀气,伸手拿了小二哥托盘上的一只烧鸡,转身便向自己房间走去。 等着吧,等她找到那个yín贼后,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顿再说。 那位小二哥也没敢阻止对方拿走他的烧鸡,因为他感觉得到对方身上的熊熊燃烧的怒火,他要是敢开口多说一句,他一定会挨揍的。 烧鸡不便宜,他的命更珍贵。怎可为了一只烧鸡,就搭上自己的小命儿? 肖云滟是回房后,立马去收拾好了包袱,背着包袱出门下了楼,手里拿着个烧鸡恶狠狠的啃着,便杀气腾腾的离开了客栈去。 “哎,小哥儿,那位公子说……”客栈老板伸手招了招,很想告诉那杀气腾腾的小哥儿,那位紫袍尊贵的公子爷临走前,可是留下不少房钱的。 可这位小哥儿似乎心情很不好,理都没理他便风风火火的出了客栈,走向了大街。 得!他这是平白得了一笔天降横财,回头可要去烧香感谢财神爷保佑了。 外面那群势要教训肖云滟一顿的乞丐们,在看到肖云滟离开客栈后,便一路的尾随了上去。 肖云滟满腔的怒火,根本没留意到有群乞丐在跟走她,她现在就想找到那个yín贼。 那群小乞丐一直紧跟在肖云滟身后,其中一个吞咽口水的揉肚子道:“老大,我有点饿了。” 特别是看前面牵驴的臭小子大口啃烧鸡,他就更觉得嘴馋肚子饿了。 “吃,就知道。”那个被肖云滟之前抓住的小乞丐,抬手拍了喊饿的小乞丐脑袋一下,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便忙转头去看那走入人群的臭小子,他眯眸yīn狠的说道:“想吃东西,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抢。走,我们去抢吃的去。” “抢吃的?” “好啊好啊!” “老大我们快去吧,去吧!” 一群小乞丐兴高采烈的拥簇着他们的小老大,继续尾随在前面牵驴的臭小子身后。 肖云滟是牵着驴在大街上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那yín贼的马车。她心里不由得开始想,该不会是那个小二哥拿了yín贼的好处,故意给她指了个错误的方向吧? 那群小乞丐跟踪在肖云滟身后不远处,一个个都有点抓耳挠腮了,这人在大街上晃悠着,他们可不好下手。 可这臭小子又牵头驴,也不可能去走什么小巷子啊。 头疼,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把他引到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他一顿呢? 乞丐头摸着光滑的下巴眯眸想了想,然后,他便走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抢了对方的包袱就跑,一路还在甩着包袱向对方挑衅。 肖云滟在被人拽走包袱后,她还因着一拉扯,而转圈一圈撞上了街边的摊位,手里的烧鸡肯定是抛飞了,手臂也撞的生疼,可她顾不得疼了,无论如何都要抢回那个包袱。 如果抢不回来,她可就要在古代当一回乞丐了。 街上看到那少年被抢的人很多,可却有一富家公子摇着扇子,觉得甚是奇怪的发笑道:“这小子可真傻,被抢也不知喊人,光靠他自己,能抢回来那包袱才怪。”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赞同这位富家公子之言,这小兄弟的确有点傻,怎么被抢了也不知道喊人抓贼呢? 肖云滟是一时忘了喊人抓贼了,这也是因为她以往自强惯了,很少喊人帮忙。 那前面跑的小乞丐也觉得很奇怪,这小子是不是傻?被抢了也不知道喊人帮忙,自己死追他吧!也从头到尾都没喊一声,只是这般锲而不舍的追着,瞧着倒还真有一股傻劲儿。 肖云滟一路紧追着对方,当来到一个死胡同的巷子,她双手叉腰大喘着气,眯眸看着那名眼熟的小乞丐,她惊讶的来了句:“是你?” “是我。”那小乞丐把包袱往肩上一甩,勾唇眯眸看着他,冷嗤一声道:“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傻,这么容易便上钩了。” 肖云滟盯着那小乞丐看了两眼,便缓缓转回头看了眼身后,果然,巷子口被一众乞丐给堵住了。 这下死定了。 ------题外话------ 看文的亲,可以参加精品评论活动,会按评论优劣奖励的,越贴近本文剧情,奖励越丰厚哦。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七章:打群架(奖励已发) 宫景曜摇扇路过这条小巷子,忽而听到一阵又一阵惨叫声,他便转头看了一眼,瞧见是一群小乞丐和一个穷小子打群架,他便没去管,冷漠的走了。 可当走出小巷子不远处,他脚下步子骤然顿住了。那个人的衣着打扮,似乎有点熟悉? “主子!”龙远驾着一辆新马车从大街一头走来,跳下车,转到马车后拿来了车凳,可是……他家主子怎么掉头走了?这是又要去哪里? 宫景曜合扇向着之前的小巷子方向疾步走去,对于身后龙远的呼喊置若罔闻,因为他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昨日,似乎就是那身穷小子的打扮。 不管人是不是她,他都要去看看才安心。 小巷子里的打斗已经结束,一群小乞丐落荒而逃出小巷子,因为他们倒霉的碰上一个力气很大的男人,差点被对方一石磙给砸死。 还有一点,那个小乞丐发现那得罪他的臭小子,竟然是个女子,这让他倒是下不去重手了。 故此,他才会带着兄弟姐妹逃了。 肖云滟双膝跪在地上,在失去意识之前,她靠在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很温暖,让她莫名的觉得安心。 那救了人的男子,低头看着怀里晕过去的姑娘,他麦色的脸庞浮现为难之色,黑白分明的双眼里满是犹豫不决,浓眉皱起,他此时真不知该拿这姑娘怎么办了。 宫景曜回来时,便看到一名体格健硕的男子,抱着肖云滟正出了巷子,向小街道令一头走去。 “主子!”龙远已追来,见他家主子竟然在盯着一个男人的背影看,虽然这汉子是长得高大壮实的,可也还没高的像棵树,有什么可欣赏的? 宫景曜之所以没去阻止对方带走肖云滟,那是因为他看到了大街上来了一群官兵,如果他上前要人,必然会与那男子起争执,一旦他们起争执,便必然会引来那些官兵的注意。 肖云滟如今可是通缉犯,他们若是真起争执一闹引来人,许多看过告示的人,非认出她来不可。 龙远觉得他家主子的神情透着几分古怪,似乎很想上前追对方,又因什么原因而不敢追? “去跟着他,小心点,别被他发现了。”宫景曜长舒一口气,最终还是吩咐了龙远,让他去瞧瞧看,看那男子是否是个居心叵测的人。 “是。”龙远习惯的抱剑领命,可一点头完,他便又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抬头刚想问清楚他家主子,便见他家主子已经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里。 得!他还是先去听吩咐办事吧。 且说那男子抱走了肖云滟后,没有先回家,而是带着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馆。 医馆里的老大夫在为肖云滟看了看伤势,把了把脉后,便对一旁的年轻人,慈爱笑说道:“不用太担心,这位姑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好好养几日,就会好的。” “多谢。”那男子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伸手从怀里掏出两串铜钱,递给了那位老大夫。 那老大夫打量了一下这年轻人,大冬天还穿着一件单衣,脚上更是只赤脚穿着一双草鞋,一双手也很是粗糙,一瞧就是吃苦挣钱不容易的人,且过得也不好。他摇了摇头叹声气,换来yào童吩咐道:“去按方抓三服yào,还有,把治疗那跌打损伤的yào酒,也拿来一瓶。” yào童闻言不由得皱眉道:“师父,这些可不……” “去吧!”老大夫知道他这徒弟想说什么,可这年轻人瞧着也不容易,身上的钱估摸着都已拿出来了。 他既然是个大夫,干的就该是济世为怀的事,而不是眼睁睁看着病人受伤,也漠视不管。 那男子也已看明白了,他那点钱,根本不够帮这位姑娘看病抓yào的,可那已是他所有的钱财了。 老大夫见这年轻人要拱手行大礼,他忙伸手扶住对方的手臂,和蔼笑说道:“年轻人莫要多礼,谁还没个难处,老夫既然开医馆,自然要做到济世为怀,这般才不会辱没了医者之名。” 那男子很感激这位好心的老大夫,可他也不能白占别人的便宜,唯有拱手说道:“我也懂点yào草,明日我去采些yào草送来于您老,算是还您这些yào钱,您老看,行吗?” 老大夫满意的看着这名朴实的年轻人,他点了点头捋胡子笑说道:“年轻人若能采来yào草送予老夫,老夫自是比收到诊金yào费还高兴的。” “多谢,我明日下午便给您老送来。”那男子拱手谢了声,随之便拿了yào童给的yào,抱起那位还在昏迷的姑娘离开了医馆。 yào童在他们走后,便不解问道:“师父,您老今儿怎如此的大方?莫不是早起吃坏东西了?” 那之前还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大夫,瞬间因为小徒弟的话变成暴师,伸手敲了小徒弟脑门一下,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懂什么?有些人,不能便宜了。有些人,能施恩便该施恩,以后定然会有好报的。” yào童捂着被敲疼的脑袋,转身回了yào柜,小声嘀咕骂了句:“老神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打坏主意。” 他家师父啊,在当大夫前,是个看相算命的神棍。 自从当了大夫后,虽然救人不少,可也没少坑人。 因为他师父常说,他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积德行善,说不定他将来死后,就可得道成仙了,也说不准的。 故此,他师父是看面相待人的,谁该坑,谁该帮,他这臭老头都清楚的很。 老大夫也一收拾了一下,坐回了他的棚足长案后,一副和蔼的老者模样,在那执笔写着yào方子。 “哎呦!可疼死我了,死老头,快过来给本少爷看看……嘶!疼死了。”一名鼻青脸肿的少爷,被两名褐衣仆人架了进来。 老者缓缓起身后,走过去,很是仔仔细细的为对方查看了一下伤势,然后眉头紧皱道:“这位少爷,你可伤得颇为严重,手腕断了,胸骨有点裂了,还有内伤,难办了。” “什么?我居然还受了内伤?”那富家少爷闭着乌眼青的眼睛,用一只眼睛斜看着面前和蔼的老大夫,龇牙咧嘴的费劲道:“大夫,您看着抓yào,多贵的都没关系,可要千万医治……治好我啊!” “这是自然的,医者父母心,老夫会尽力的。”老大夫一番虚伪的仁善之言说完,便吩咐他家蠢徒弟道:“给这位少爷配最好的yào,就是为师刚写好的灵丹妙yào配方。” ------题外话------ 首推奖励已发,得到评论奖励的亲,请后台查收哦。 再推一下好友文《嫡女重生:农田贵妻》浅尾鱼 三十岁的未嫁人的老女人和四十几岁未娶媳fù儿的老男人 重生后各种不要脸的生活。 算命的说了:八字合、命定姻缘! 婚后生活定是:**、春雷滚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第二十八章:被搭救 yào童在yào柜后嘴角抽搐一下,随之拿着方子,转身面向yào橱,拉开一个又一个小抽屉,抓一点又一点的yào配yào。可他心里,却在深深的鄙视他师父,明明是给那姑娘开的方子,愣忽悠人说是什么灵丹妙yào的秘方。 哼哼哼,等吃死了人,看这老家伙该怎么办。 那老大夫之所以不担心,那是因为这富家公子受伤不严重,就算不喝yào,只擦几日yào酒也能好。 这也是,他敢拿治姑娘身上伤势的yào方,给这富家少爷用的原因。 那富家少爷在拿了yào和yào酒后,便又哎呦呦的被仆人架走了。 等他们走后,yào童在yào柜后撇嘴道:“师父,你是认识这花花公子的吧?” “不认识。”老大夫收了那一百两的银票,便又坐回了他的长案后。人他不认识,可面相他看的出来,此人一脸yín相,一瞧就不是个好东西。 yào童嘴角抽搐一下,摇了摇头,便埋头收拾起了yào柜上的东西。那少爷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可是这桃下镇一大恶霸呢。 今儿受伤,可能便又是和调戏人有关吧? 就是不知道,那位大侠英雄救美,竟然把这花花公子揍成这样儿? 而那位暴打恶霸少爷的大侠,此刻正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他便是长得太貌美如花引人犯罪的宫主子。 龙远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踪着那名男子,可他没看到此人的叵测用心,倒是看到了一个心地非常好的好人。 只见那男子又是带肖大小姐去看伤势,又是带肖大小姐回家安顿好,从头到尾,对方都不曾对肖大小姐露出一丝yín邪的目光,可见对方是个真正忠厚老实的人。 他在离开前,还好好记了一下这条民巷,以便以后听他家主子之命,好来此带肖大小姐回去。 宫景曜坐在茶馆里等了许久,才见龙远回来,他蹙眉不悦的问:“怎么这么久?” 龙远上前行礼解释道:“回主子,那人带云姑娘去了医馆看伤,之后才回了他家。” “看伤?”宫景曜眉心紧皱,不知是为何生气。 龙远一瞧他家主子面有不悦,他便忙解释道:“那人似有点傻,不像是心地险恶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宫景曜眸光yīn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起身拿着扇子离开了茶馆。 龙远在后付了茶钱,便忙追了上去。他很想知道,他家主子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着肖大小姐挨揍他不管,肖大小姐被一个男人抱走他也还不管,怎么听说肖大小姐暂不会有危险后,反而就这般的莫名生气了呢? 女人的心难捉摸,他家主子的心,比女人更难捉摸。 宫景曜本就因为肖云滟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的事,而心情不好。之前在茶馆里,又碰上一个想要调戏他的恶霸公子,心情自然是变得更加yīn郁了。 若不是他不想太招摇过市引来宫明羽的人,他之前一定会当场杀了那个败类。 龙远亦趋亦步的跟在他家主子身后,来到马车旁,他便扶着他家主子上了马车,之后他跳上马车前的轼板上,才驱车离开了这条大街。 宫景曜坐在马车里,脸色愈发的yīn郁,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堵得他十分气不顺。 龙远把他家主子这类情绪,理解为吃醋。毕竟是自己下过聘的媳fù儿,就算是之前不是真心喜欢的,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相斗后,还能不摩擦出一点火热感情来吗? 只不过,他家主子对男女之事不开窍,而且人还很是别扭,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是有点在乎肖大小姐的。 宫景曜在马车里做的心烦意燥,最终,他吐口气吩咐道:“今儿便离开桃下镇,去华yīn。” “是!”龙远应的那叫一个无奈,他家主子怎么遇上肖大小姐后,越发像个爱与人赌气的孩子了呢? 宫景曜扇着扇子,可再大的风,也扇不灭他心头的火。过了会儿,他又烦躁的说道:“不去华yīn了,去东吴村。” 他许久没见师叔了,也不知道师叔死了没有? “是。”龙远在外又应了声,心想不华yīn也好,东吴村离桃下镇好歹不远,想回来当天便能回来。 宫景曜记得从八年前他师父去世后,他便再也没去过东吴村,因为……他师叔是个善dú之人,他很不喜欢他师叔总拿dú捉弄他。 可这次他心里烦躁的很,还是找师叔去瞧瞧看,看他是不是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吧。 龙远赶着车,带着他家别扭主子,暂离开了桃下镇。 而肖云滟被那名好心的男子带回了家,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她才缓缓的苏醒过来,醒来便是浑身痛的难受。 那名男子的厨房就在屋外搭了个棚子,当听到屋里人喊痛后,他便端着熬好的yào走了进来。 肖云滟艰难的坐起身来,看到那名手里端着碗的男子走近,她皱眉回忆了下,这人似乎是在她被人背后打了一棍后,出现的好心人? 对!就是他救了她,否则,她早被那群乞丐给活活打死了。 那名男子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伸手递上yào碗,刚毅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的盯着对方,只等对方伸手把碗接过去。 肖云滟打小西yào都不爱吃,更不要说这苦yào汤子了。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喝这碗黑乎乎的汤yào。 那男子看了看眉头紧皱的她几眼,便一言不发的把yào碗放到床边的高脚凳上,转身向着门口,随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肖云滟抱着自己浑身疼痛的身子,鼻子有点发酸,莫名的感觉心里很委屈,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泪来。 那男子出去没多久,便又回来了。回来后,他走过去再次端起那只yào碗,递到她面前,另一只黝黑的大手摊开,粗糙的掌心里,是一块zhà的金黄的糖糕。 肖云滟不知道他去哪里找来的红薯糖糕,可这糖糕瞧着还热着,显然是刚zhà出来没多久的。 ------题外话------ 推荐好友古言文《帝女有dú:枕上世子妃》作者:雪琰 前朝公主诱拐郡王残废世子双剑合璧组队打怪的权谋权宠故事,双洁双强,爽文欢迎跳坑。 小剧场: 某女盯着他的下半身看了许久,贼高兴。 稍不留神,某人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解开了婚服,继续脱。 “等等,你的腿……你不是不行吗?半身不遂啊?” 某人挑眉,褪尽衣衫,躺在床上邪魅而笑,勾了勾手指道:“娘子,来吃!” 某女傻眼,坚决不承认被迷惑了,“我无福消受。” 某人见她要走,瞬时移动身子,将她俘虏上了床榻,“那夫君我可要开荤了。” 某女悔恨,随意选了夫君怎么如此强势?难怪打怪兽时候次次都赢。她汗颜,还以为自己功力渐长呢,原来都是某人出手啊! ☆、第二十九章:一个窝窝头 那男子见她盯着糖糕看,他终于面无表情的开了口:“不喝yào,没有糖糕吃。” 肖云滟顿觉委屈的扁了扁嘴,转头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碗汤yào,她缓缓伸出双手,把碗从他手里捧过来,低头舌尖添了一下,顿时被苦的皱眉哭脸道:“好苦!” 那男子站在一旁依旧是面无表情,丝毫没因为她可怜兮兮的眼神而心软。看着她,开口言简道:“喝yào,有糖糕。” 肖云滟咬牙瞪了他一眼,低头看了会儿这碗苦汤yào,双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咽了最后一口汤yào,她便伸手就去抓了他掌心里的糖糕塞到嘴巴里,还好糖糕放了一会儿了,里面的糖没有太烫了。 要不然,就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不被烫着才怪。 那男子拿过她手里的碗,对于一口吞了一块糖糕,吃完了还可怜兮兮看着他的她,他面无表情道:“没了。” “没了?”肖云滟苦着一张脸,她嘴里不苦了,可她喉头还感到有点苦意啊。 那男子望着她,点了点头,一副很老实不会说谎的样子。 肖云滟被挫败的低下了头,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不仅不善言辞,还是个很少与人jiāo际的人。 那男子已转身出了门,去他简陋的小厨房里洗了碗,之后他又回来了。 肖云滟一见他又回来了,还拿了桌上的一瓶东西,向着床边走来,她疑惑的皱眉问了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yào酒。”那男子依旧很惜字如金,他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便自后搭在她肩上,五指一收一拉扯,便简单利落的脱了她的上衣。 “啊!你做什么?”肖云滟被他粗鲁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伸手想去拉她的衣服,可背后却有一只湿热的手贴上来,她疼的龇牙咧嘴喊了声:“痛!” 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的为她擦着yào酒,更是手法颇为熟练的为她推拿着,她白皙的背上多处淤青,不揉散淤伤,她接下来还会疼上好几日。 “疼,你轻点,轻点……呜呜呜!”肖云滟终于没忍住的哭了起来,这人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她感觉自己背后全在火辣辣的疼。 “忍着。”那男子皱了下眉头,在为她推拿过后背后,便褪了她挂在手臂上的衣衫,粗糙有力的大手,混合yào酒按揉在她白嫩纤细的手臂上。 “你就不会轻点吗?手臂要断了。”肖云滟忍无可忍的咬牙扭头瞪着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紧抿着唇,小脸都因忍受疼痛而变得微苍白,可她还就真不哭了,反正哭了,这人也不会对她下手软的。 那男子头也没抬一下,好似她不是个很诱人的姑娘,而是一个和他一样的粗老爷们儿一样。 肖云滟因这疼一咧嘴一龇牙的,最后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只能大喘着气,没话找话道:“我叫我叫阿云,你呢?” 现在她在被通缉,还是用假名比较安全。 那男子闻言后,便是手下一顿。之后他又仿佛没事人一样放轻手劲儿,低头声音毫无起伏道:“我没名字。” “瞎说,人那能没有名?”肖云滟皱起了眉头,盯着他瞧,心里只说他小气,连个名字也不肯告诉她,哼! 那男子停下手里的推拿动作,抬头看着她,很认真的开口道:“以前的名字,我不喜欢,如今……我没名字。” 肖云滟因他眼底闪过的一抹悲伤,而觉得心口忽然有点闷闷的。见他又低头为她推拿淤伤,她笑着与他说道:“人是不能没名字的,你既然不喜欢以前的名字,那我给你重新取个好不好?嗯,叫什么呢?我看你挺心地善良的,不如你以后……就叫阿良吧?以后娶了媳fù儿,你就是她的良人了。” “阿良?”那男子盯着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不似他以往遇见的女子那般矜持,可却很率真,让人心莫名感到亲切温暖。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揉了?是不是揉好了吗?”肖云滟以前虽然也挨过揍,可她没擦过yào酒啊,不知道是不是揉一揉就好了。 阿良被她纤细的玉手晃的有点头晕,他蹙眉说道:“还没好。” 肖云滟闻言,又是扁了扁嘴,望着他,皱了皱眉,可怜兮兮的与他商量道:“那你接下来,能不能手劲儿小一点,真的很疼啊!” “好!”阿良答应了她,因为他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心便软了。 肖云滟在他说出一个“好”字后,便长舒了一口气。 阿良听到她的舒气声,他抬头看着她受伤的侧脸,犹豫后,还是开口问了她道:“那群乞丐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我多管闲事,坏了他们的好事。”肖云滟是一想起这事,便不由得皱眉,好人不好做,可有些时候,人也很难做到漠然漠视。 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人,就是因为人有血xìng,如果见不平之事而漠视不管,那人与冷血动物,又还有什么区别? 她不管那件事,那好心大叔就要没钱回家了。 阿良不管闲事,她今儿,小命便要丢在那小巷子里了。 所以,不平之事,若是你不管我不管,那坏人岂不是更在这个世上无法无天吗? 那人身,又还何谈什么安全呢? 阿良为她推拿好后,便为她穿上了衣服,随之收拾东西出了门,到了简陋厨房里,开始洗手做饭。 肖云滟思绪飞远了一会儿,便很快回来了,因为她闻到了一股香气,肚子咕噜咕噜的饿了。 阿良把饭菜端到床边,先递给了她一块湿巾帕,让她擦手后,才准吃饭。 肖云滟接过巾帕擦了擦手,伸手接过阿良递给她的筷子,拿起一个黄窝头就咬了一口,然后……她咀嚼了两下,就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阿良望着她含着一口窝头不咽,他无奈的放下筷子,起身又出门去了。 肖云滟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着窝头,抿着嘴唇,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真是不是故意的,只是这窝头就是纯玉米面做的,又干硬又粗糙,还不是新鲜的,明显是剩的又上锅蒸了一,她想咽……可却真做不到咽下去。 果然,她就从没真正过过苦日子,以前的她真是太不懂珍惜了,还曾经那么浪费。 如今想来,她以前的浪费,放到窝头面前,真的很可耻。 ------题外话------ 男二粗现,宫主子的危机来了,且看宫主子后面如何开窍,如何追妻 ☆、第三十章:她原来是逃妃 阿良出去后,在厨房里好一番鼓捣,又是煮地瓜,又是用地瓜撒上面粉和面,烧火煮水,最后上锅蒸了一锅地瓜饼。 肖云滟透过那木格窗户,望着那忙碌的身影,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温暖的善意。 阿良在做好那地瓜饼后,便趁热端进了屋子。 肖云滟望着在她对面板凳上坐着的男子,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感动而眼中浮现一点泪光,她咬了咬唇,问了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救了我已是大恩,真没必要这样处处迁就我一个算是陌生的人。” 阿良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低头咬一口干硬窝头,用筷子夹一口菜吃着。 肖云滟见他不说话,她也只是抿唇笑笑,伸手拿过那热乎的地瓜饼,软软甜甜的,用白面和的。可她吃着白面和面做的地瓜饼,阿良却啃着干硬的窝头,心里感动的同时,也鼻头酸的想哭。 阿良很不善与人jiāo流,也很是沉默寡言,在他们都吃好饭后,他便收拾了碗碟去了厨房。 肖云滟躺在床上,想着事想着事,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阿良收拾好一切,进屋见她睡着了,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转身出了门。 安宁的破败小院里,一切都还依旧,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家里,多了一个姑娘。 太阳高挂在白云朵朵的蓝天之上,从东至南,在一点点缓缓的向西移去。 等到太阳西山落下,天色渐渐暗淡了后,阿良依旧没有回来。 而睡了一觉,已经醒来的肖云滟,下床了,在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后,依旧没有找到阿良的人影。 因为没有找到阿良的人影,她便自己想去厨房烧点水擦擦身子,可是烧锅这事她不会,怎么都点不着火,反而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花脸猫。 阿良也是一身是伤的回来,衣服也破了。 “咳咳……”肖云滟又被烟呛的流泪咳嗽,抬手抹了把脸,又在白净的脸上抹了几道黑灰,她坚持不懈的继续努力,非要把火点起来不可。 阿良回来后,见厨房棚子下有一抹蹲着的身影,几乎被烟包裹在了其中,他忙疾步走过去拉开了她,自己蹲在土灶边,好一番捣鼓忙碌,才把火点燃。 “阿良你好厉害啊!”肖云滟笑着说,她真佩服他,她弄了半天火都没着,他一回来,就那样捣鼓两下,火就烧起来了。 阿良起身,转身看着她,盯着她的花猫脸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忍住的微扬嘴角笑了。 肖云滟见阿良笑了,她也跟着笑道:“阿良,你笑起来很好看,像是……铁汉柔情?你这块头适合这词儿。” 他这块头?阿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确瞧着很壮实。 肖云滟已跑去看她的水,看水兑的应该够的,便蹲下,拿着木柴放入灶口里。她的花猫脸被火映照的更滑稽,她盯着那火红的火,问后面的阿良道:“你出去做什么了?不会是又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人给群殴了吧?” “没有。”阿良站在她背后,眼神透着几分古怪,不是因为他今天扛包又被人挤兑了,而是……他看到了那个皇榜,皇榜上通缉的人就是她,她是明月国太上皇的逃妃。 “没有?”肖云滟皱了下眉头,扭头过去看着他,疑惑问:“如果你不是因管不平事与人动手,那你是为了什么事,才害自己被人揍成这副样子的?” 阿良没有说他被人揍的原因,只是看着盖着盖子的锅,面无表情说了句:“水开了。” “开了?那能这么……”肖云滟说着就站起身去看锅,结果还真是,锅上的盖子被水顶起来一颤一颤的,真是水开了。 阿良走过去掀开了锅盖,找了个木桶,把水刮到木桶里,为她提到了屋子里去,随手还在门外旁拿了个木盆,他不用问也可知道,她烧水是为了洗澡。 肖云滟在后跟着进了屋子,在阿良要转身出去时,她伸手拉住阿良**在外的手臂,看着他侧脸关心问:“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阿良说着,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头也没回的出了门去。 肖云滟望着关闭的房门,她低头垂眸站在原地一会儿,良久才叹了口气,转身去倒水褪衣擦拭身子。 阿良如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门口许久,真是忠厚老实的一个好汉子,从头到尾都没去想偷看屋里的姑娘洗澡。 可如果被和他一块干活的劳力看到了,一定又会啐口吐沫,骂他是个傻子,有的看都不知道看。 肖云滟擦洗了下身子,从阿良为她抢来的包袱里,拿了一身淡蓝色齐胸襦裙换了上,这才一番梳妆打扮后,开门走了出去。 包袱里的钱袋已经没了,想来,是被那群小乞丐拿走了吧? 阿良在房门打开后,便缓缓转过身去,在看到她换回女装的样子时,他双眼微眯起了下,还真是她,她就是天下皇榜上通缉的逃妃。 肖云滟见阿良望着她是这种眼神,她便笑着说:“阿良若是缺钱,我倒愿意去一趟衙门。” 阿良望着她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做晚饭。 肖云滟走了过去,伸手拉拉他衣袖,歪头笑说:“阿良衣服破了,脱下来,我帮你缝缝,可好?” 阿良闻言便身子忽然一僵硬,他转头看向她,她的话,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也有个女子这样笑与他说过一样的话。 可如今那个女子……他恨之入骨。 “阿良?”肖云滟瞧他脸色不好看,便伸手握着他手臂摇了摇,想借此唤醒他。 阿良有点恍恍惚惚的看着她,良久后,他才抬手解了腰带,脱了上衣,伸手把衣服递给了她。 肖云滟伸手接过阿良的衣物,目光放肆的打量着阿良的身子,抿嘴笑说道:“阿良,你身材不错哦。” 阿良被她这般大大方方打量的眼神看的,倒是皱起了眉头,这姑娘也真是豪放过头了。 肖云滟已抱着衣物转身走了,她可没说错,阿良身材真的很棒啊!肩宽腰窄,肌ròu发达,小麦色的肤色很漂亮,他身子更是很高大,至少她站在他身边,显得更为娇俏玲珑了。 就是不知道,阿良那诱人的八块腹肌摸着手感如何?能试试就好了。 阿良要是知道肖云滟心里在想什么,他可能真会气的把她丢出去。 ------题外话------ 《病宠暖妻之夫色难囚》北堇(2PK求收,17号12点~20号12点)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是住进他家,活成他妈,睡了他身,夺取他心。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思是偷到钱包被抓,不仅要还赃款,还得贴身伺候。 他没妈,她也没妈,没关系,刚好凑一家。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没关系,可以再来一只小老虎。 【情话篇】 她问:你的缺点是什么? 他答:缺点你! 【斗嘴篇】 他说:媳fù儿,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今生才能娶你为妻。 她答:不是你修的福,是我做的孽。 男女双处双洁,身心健康,盛宠小虐,欢迎来戳! ☆、第三十一章:开窍的宫主子 肖云滟回到屋子里后,在为阿良缝衣服时,脑中却浮现另一抹身影。本以为几次三番救她的人,在她最危难之时,还会是她的救星。 可到了最后,那个几次三番救她的人,在她被一群乞丐欺负时,却那样冷漠的走开了。 最终救她一命的人,却成了阿良,这个真的忠厚老实,不掺杂念对她很好的人。 所以,等再见到那个臭男人,她一定给他立个欠债字据,等还清了他的恩情,她就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混蛋,太会伤人心了。 没有这样给了好多甜枣,又忽然狠狠给人一巴掌的。 而远在东吴村的宫景曜,正在与他家老而不死的师叔喝酒,忽然打了个冷战,一个喷嚏偏头打出来,他眉心一皱问道:“有派人看着她吗?” “回主子,有。”龙远如今是一听到他家主子关心肖大小姐,他就双眼放光来精神的很。 有希望,他家主子的病绝对有希望能痊愈。 坐在宫景曜对面的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头儿,此时端着酒杯,又接着之前的话头说道:“你小子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是再这样憋下去,你师父的心愿绝对能达成,你就等着出家当道士吧。” “虚无前辈,你这话不是真的吧?”龙远的脸色可变得比宫景曜难看多了,他家主子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美男子,咋能去当什么清苦的道士啊? 虚无看了龙远这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臭小子一眼,便又把目光定在对面的好师侄身上,抬手一捋胡子叹气道:“景师侄,你师父当初可是因着想让你当继承人,才吓唬你说**是猛兽的。其实吧,**如果能得到满足,它可是个非常美妙的无形……好东西。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个女子试试看,你一定会乐在其中,给个神仙都不换的。” 宫景曜对于这个笑得很猥琐的老头儿,他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便把酒杯重放在青石桌面上,起身拂袖离开了。 “主子……”龙远看着他家主子离去的背影,刚喊了一声,便被虚无拉住了衣袖,他回头看向虚无,皱眉问了句:“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有,当然有了。”虚无虽然打扮的很仙风道骨像个高人,可其实,他比谁都邪恶。 龙远一瞧虚无这副猥琐的笑模样,他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总觉得虚无让他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虚无拉着龙远走到一旁的柏树下,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只瓶子,捏在手里冲龙远嘿嘿笑道:“这里面有只漂亮的蝴蝶,只要你把它放入你家主子房间里,明日太阳一升起来,它便会飞入你家主子的罗帐里去,然后……它会化入你家主子皮肤里,形成一只血色蝴蝶,让你家主子的那点小毛病,不yào而愈。” 龙远一脸惊恐的望着面前的猥琐老头儿,他就知道这老不正经不会按什么好心。 “哎,你小子走什么?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虚无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龙远回头,他不由觉得很可惜的叹声气。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东西,他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他也就是老了,如果他能如他们一样年轻力壮的,他一定要做个风流潇洒的浪dàng公子。 可惜了,他曾经被师兄压制了几十年,等师兄死了,他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那时可真是有心无力去破戒了。 如今,他都七十多岁了,就算研制出这样的寻香蛊来,自己也是用不着了。 可叹他太懒,竟然没收个继承他dú术的弟子。 否则,这么好东西,他可能便宜宫景曜哪个臭小子吗? 宫景曜回到房间后,脱了衣服上了床,再次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挂念哪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龙远已回来了,他进了屋子,便坐在了外间里,实在心里不安,就怕虚无那老不正经的来给他家主子下蛊。 唉!难怪他家主子会十年之久不来东吴村,就虚无这样的老dú物,谁受得了他? “龙远,明日回桃下镇。”宫景曜还是不放心那个女人,她再不知好歹也是他聘下的媳fù儿,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而且,那个女人睡觉居然喜欢光着身子,若是被别的男人看去了,他觉得……他会想杀人。 “是,主子。”龙远在外应了声,他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在下降,他家主子这样杀气腾腾的,也不知回到桃下镇后,会不会又和肖大小姐唇qiāng舌剑起来? 宫景曜心里烦躁的翻身面朝里躺着,闭上了双眼,眼前浮动着她那张明明该是娇俏可人的脸蛋儿,可在她的眉目间,他却总看到盛气凌人,这也可说是一种要强的自我保护吧? 心里,忽然莫名感到有点疼。他不想承认这是心疼,可当听了龙远所查到的那些事后,却心不由己的心疼她了。 本该是侯门贵宠的千金小姐,却因父母早亡,而活在叔婶手下,过着那样没有一丝自由的人生。 想他被困在深宫六年,还不是完全不能自由来去,都已经快把给他折磨疯了。 那她呢?她被困在一方小院子里十多年,她又是怎样坚强撑过来的? 她对于自由又有多渴望?为何她可以为了自由连xìng命也不要? 在她被那名古怪男子劫持时,她逃跑时的那番笑语,他都听他的属下说过了。 除了对她的心疼,还有一点生气,只觉她傻气。 想她失去一会儿自由就要死?难道她不知道,死了后,便再也无法得到自由了吗? 龙远要是知道他家主子还学会心疼人了,一定欣慰的跑去外头叩谢天地,叩谢宫氏的列祖列宗保佑,他家主子总算有点开窍了。 宫景曜在好一番胡思乱想后,直到了子时,他才在感到疲惫的昏昏沉沉睡去。 可睡了没多久,便又被惊醒了。 “主子,是迦摩教的人。”龙远已打开了房门,看着那些被虚无老头儿折腾的黑衣人,他嘴角抽搐了下。虽然他是手握宝剑,可却不敢出手。 ------题外话------ 推荐好友唐久久新文【早安,顾太太】 睡了茗江市赫赫有名的顾二少之后,默默无闻的江槿西一夜成名。 事后,顾二少说,“咱们都是第一次,不如凑合凑合就去领个证吧?” 亲朋好友都夸她命好,顾湛帅气又多金,沉稳又专情,是颗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钻石,江槿西简直就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江槿西,“呵呵……” ☆、第三十二章:被差别对待了 虚无是沉寂在世间太久了,许多人都忘记了他这位行为异常的dú道士,他一生专研dú术,医术本也不错,可却嫌少救人。 更是在他师兄虚清死后,世上再无可控制他的人后,他便开始了立招牌,要他救人,必先杀一人,这叫以命换命。 而他要对方杀的人,却皆是对方很难杀的人。 故此,他用dú术杀人的时候,远远比他用医术救人的时候多。 “好玩,好玩,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我可许久不曾这样开心了。”虚无把那些迦摩教的人,一个个的用dú杀死,杀死后还用牧笛招出他养在屋子里的dú物来,把那些尸体一口口的嚼碎了吃掉。 龙远站在门口,听着那些细微的咀嚼声,他头皮发麻的脸皮都在抖,这个虚无道长,果然是这世上最邪恶的人。 宫景曜也起身了,他身披着一件狐裘走至门口,当看到那一个个的人倒下,被一群小dú物爬满身噬咬的人,他皱了下眉头,便转身回了屋子。 他这个师叔,还是早死早好。 否则,十年之约过后,他一出东吴村,天下人可就都要遭殃了。 虚无玩了一会儿后,便转头看着龙远嘿嘿笑道:“小子,老道这dú物可爱吧?这些小乖乖,可是我费了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养大的。等它们一个个的都破茧成蝶后,老道就可以带着它们一起出去游dàng天下了。嘿嘿,到时候,老道一定要找个小徒弟,让他继承老道的dú术,这样老道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龙远闻言,不由得嘴角狂抽搐了几下。心想,您老是教出一个小dú物,可以死而无憾了。 那天下人,以后的几十年里,恐怕就要没一个人敢睡得安稳了。 翌日 宫景曜一早就和龙远离开了东吴村,临行前,连声招呼也没和虚无打。 而在他们坐着马车离开后,虚无老头儿从他养dú物的小屋子里走出来,从怀里拿出一只水晶瓶,瓶子里有一只如血般殷红的蝴蝶,他干枯的手指打开瓶盖,那血色的蝴蝶便仰头爬了出去。 他望着那在瓶沿边停留一会儿,便振翅飞走的蝴蝶,他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想不领他的好意,门儿都没有。 他师兄不是想让宫景曜成为天君门的掌门吗?那他偏要让他师兄心愿达不成,死都不能瞑目。 这便是,那个混蛋压制他几十年的报应。 小蝴蝶,你可要快快飞,追上宫景曜,帮老道完成毁了宫景曜清白的心愿啊! 宫景曜坐在马车里,双眼紧闭着养身,马车的小矮桌上放置一只三足青桐香炉,袅袅云烟漂浮而起,被车窗外吹来的风搅乱,淡淡的散在马车内。 一只血色的蝴蝶,蹁跹自窗口飞入,落在了宫景曜的左手上。 宫景曜觉得手背上有点痒,便睁开了双眼,低头看到那只血色蝴蝶时,他一惊,便想以另一只握着折扇的手,去挥掉这只诡异的蝴蝶。 可一切都晚了,那只蝴蝶落下后,便好似化作一滴鲜血,化入了他的肌肤里。 宫景曜望着他手背上那只血色蝴蝶印记,他心里是又惊又怒,虚无这个老不死的,竟胆敢对他下蛊。 龙远还不知道他家主子已经被虚无害了,他在外赶着马车,心里颇为激动,回到桃下镇后,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向肖大小姐解释清楚,他家主子不是之前没有出手相救,而是被人抢先了。 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吃饱了撑的,竟然敢抢他家主子英雄救美的活儿。 宫景曜坐在马车里,心里很是烦躁。也不知这蛊是什么蛊?又是怎样的dúxìng?会不会害他变成一个可怕的恶魔? 唉!早知道,他就不该离开桃下镇,就不该跑去东吴村想冷静两日。 这下可好了,十年不见,一见面,他那个老不死的师叔,便送了他这样一份大礼。 龙远赶车技术非常棒,又快又稳,哪怕路道再不好,他也在晌午吃饭前,抵达了桃下镇。 宫景曜在马车进城后,便抬手拉了拉衣袖,遮盖去了手背上的血色蝴蝶印记。 龙远赶车再回到桃下镇后,便心情很好的问道:“主子,您还住和悦客栈吗?” “嗯,你先把行礼带过去,我……”宫景曜说到此处便抿紧了唇,眉心紧皱,随之起身,掀开车帘便跳下了马车,手握折扇,单手背后离去了。 “主子……”龙远在后喊了声,见他家主子没理他,他便笑得很意味深长的赶车走了。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主子是去看肖大小姐了。 宫景曜一出现在大街上,自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人啊!无论男女,只要过于貌美,都会走到哪里,都会十分引人注目的, 宫景曜这人又一向懒得多做掩饰,就他这样一张招摇过市的美人面,别说小城镇的人惊奇不已了,就算放到长安那样的大都城里,也是一道精美绝lún的风景。 可叹美人是很美,周身却好似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寒霜,别说靠近了,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冷。 宫景曜心情不好,周身都散发者生人勿进的淡淡杀气。 只不过普通百姓不懂什么是杀气,才会把他们感受到的寒气,当做是这人太冷不好招惹。 宫景曜一路上走来很平静,因为他心情糟糕,周身的杀气就没散去过。 凡是路上见到他的人,一个个的都吓得后退开三尺远。 当他来到小巷子里,看到他的人,更是背靠墙而走。 而一早起来不见阿良的肖云滟,此时正在帮阿良收拾打扫屋子,当感觉到背后有人来了,她一手拿着抹布,便转身展开笑颜古怪精灵的喊了声:“阿良,你回来了?” 宫景曜一进门就看到她一蹦转过身来,瞧见她脸上笑颜如花,他心里还很是高兴,可是……阿良?她叫的可真亲热。 肖云滟一见来人是宫景曜,立马脸色一冷,转过身去,拿着抹布继续擦桌子。 宫景曜对此先是一愣,后边就是心里烧火。想他生来便是子凭母贵的皇子,少年虽然因母亲出的那点事苦了一段日子,可他最终还是登上了皇位,成为了天下至尊。 可以说,他这一辈子,就没被人这样彻底无视过。 ------题外话------ 推荐枫叶番茄酱《学霸男神撩上暖萌妻》 程言: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是我的人! 贺子敏:认定你,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贺子敏因为某些原因,女扮男装替老哥去大学体会了一下校园生活。然而到了大学里,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见误终生!”见到程言,没想到在她还是男生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给盯上了!而且一盯还是一辈子! ☆、第三十三章:跟不跟我走(PK求收) 肖云滟不等宫景曜心里的那团火冲出胸腔,她便转过身去,伸手冷脸逐客道:“这里不欢迎阁下,请走!” 宫景曜被她气的,还真想拂袖离去,可是……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压抑下心底涌现的莫名妒火,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跟不跟我走?” “不跟!”肖云滟怒瞪大双眼,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抽什么风?忽然来找她,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宫景曜听到她决绝的回答,他没有发怒,只是一手扣着她纤细的手腕,走近她两步,低头望着她满是倔强的小脸,对上她有着怒火与委屈的双眸,他再次低声的问一句:“真不跟我走?” 肖云滟心神一恍,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个硬的不行,就给她来美男计的男人,她鄙视他一眼,咬牙道:“不跟。” “不跟?”宫景曜绯色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把她咬牙切齿的那两个字,好好的在唇齿间咀嚼一番,望着她的那双似点漆的凤眸里,幽暗暗的凝聚着冰霜,俯身低头凑近她,声音低醇悦耳的轻问一句:“为何?” “没有为什么。”肖云滟心跳再加速的跳动,不是因为害羞和恼怒,而是害怕,她对于这个声音与笑容越来越温柔的男人,莫名的生出一股浓烈的恐惧。 宫景曜听了她这些话后,抿唇不言了。只是垂眸望着她紧抿的唇,艳红红的似桃花,水润润的想饮了清露,瞧着应该是柔软芬芳的,可吐出的字字句句,却如利刀般戳人心。 他在明白自己的那点心思后,便想来找她,因为知道她有危险,所以想回来尽快带她离开桃下镇。 可她却不领情,态度很冷,让他觉得心里有点憋闷难受。 肖云滟有点受不了这种沉寂无声的气氛,她动了动被他握着的手腕,想挣开他的钳制,可是她越是挣扎,手腕就越疼,最后她疼的龇牙咧嘴怒吼道:“姓景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宫景曜紧握她纤细脆弱的手腕,把脸凑近她面前,与她几乎鼻尖抵上鼻尖,四目相对,他淡淡启唇再次问她,声柔似水:“真的,不跟我走?” “不跟,不跟,说一百遍,也还是不跟你走。”肖云滟觉得这人脑子有坑,管闲事管上瘾了是不是?有这样强逼着别人,硬是让人跟他走的吗? 再说了,她除了从别人口中,得知他是姓景的以外,对他的事可说是一无所知,凭什么他来带她走,她就要那么乖的跟他走啊? 宫景曜以往根本不屑与女人多言语,更不曾和一个女人接触过,更不曾这样和一个女人如此商量过事,所以……当肖云滟冲他发火时,他便心里一委屈,甩手离开了。 肖云滟被对方忽然甩开,她忙扶住桌角稳住身子,扭头去看那抹离去的傲然背影,她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都什么人?来的莫名其妙,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走的还是这样莫名其妙。 他,整个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宫景曜生气的离开了这座民宅,还是没走正门,从墙头那处直接飞出的。 肖云滟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气,可还没出发泄,只能拿着抹布,把这块桌面当成是那臭男人的脸,她擦擦擦,擦得他破相最好。 砰砰砰!骤然一阵很大声的敲门声传来,一听便知来者不善。 肖云滟以为是那个臭男人又去而复返了,便脸色怒红的摔了抹布在桌上,转身便大步的向门口走去,出了堂屋的门,她去厨房拿了把菜刀,便怒气冲冲的走到大门后,抽了门闩开了门,菜刀一挥,便是怒吼一声:“你这个混蛋,到底想……呃?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她挥出一道吓退那些人后,才看清楚门口的人是一群大汉,并不是那个惯会摆谱的臭男人。 那群穿着粗布衣裳的大汉,可是真被迎面一个大菜刀吓得不轻,可当看清楚拿到的是个小女子后,他们不止不怕了,还升起了戏弄的心思来。 “咱们是谁?”一名满脸横ròu的男人,眯着眼睛瞧着面前的蓝裙小美人,他搓着手把人逼回了院子去,一挥手,让人把院门关闭上。 肖云滟一瞧这些人都不像个好东西,她手里的菜刀更是紧紧地握着了。反正她都成了犯了欺君之罪的逃妃了,杀几个人她也不在乎,就是……她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青年,对于杀人这事吧,她还真有点难以下的去手,该怎么办? 另一个男子打量那手里握刀的小女子一番,便转头对那个满脸横ròu的男人,皱眉说道:“王哥,这女子怎么瞧着这么眼熟?以前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啊?” “眼熟?”那王哥闻言,也去仔细打量起了肖云滟,瞧了几眼后,他便瞪大双眼一笑道:“好啊!那个窝囊废真是胆儿肥了,竟然收留了太上皇的小逃妃啊!” “逃妃?”其他人闻言,也都盯着肖云滟的脸仔细瞧,瞧过后1,众人眼底都浮现了贪婪之色,好似对面的那个女子不是人,而是一座黄灿灿的金山,这下子真是发了。 肖云滟手里握着刀站在原地,她这个时候可不能退,她要是退一步,这群贪婪的饿狼,定然会一起扑过来,抓了她换赏金。 王哥是这些人的头儿,他们本是来找那窝囊废算账的,可那窝囊废不止没去码头上工,更是连家里也没有他。 不过,无所谓了,有了这个小美人,他们就能发了,都发财了,谁还在乎去找到那窝囊废揍一顿? 肖云滟握着刀的手有了点微微发抖,她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她杀了人也是白杀的,只要她逃走了,照样没有人会为这样几条贱命,来悬赏捉拿她归案。 可她心里很害怕,她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杀人了。 王哥先上前扑过去,伸手就要去夺她手里的菜刀。 肖云滟见那个王哥扑过来,她一害怕,便握刀劈了过去,鲜血溅在了她白净的脸蛋儿上,她握着嵌入人手臂里的刀,脚下不由得后退一步,这下子她心里倒是不害怕了。 ------题外话------ 今日12点PK,望请走过路过的亲们,觉得文还能入眼,就给个收藏支持下哦,云玲在此感谢了。活动请看评论区置顶,么么亲们。 再推荐下好友今日12点上架文《妃撩不可:污王滚下榻》作者:梦璇玑 本以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yīn谋,殊不知,这只是一场追情逐爱的撩心之计。 初次见面,她睡了他。 再次见面,她在杀人,梨花树旁,他在观摩。 第三次见面。 他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答:“没有!” 他笑:“今日开始,你有了!” 从此,整个天阙王朝最想被男人女人们扑倒的吴王殿下在一条忠犬进化之路上一去不复返。 ☆、第三十四章:菜刀凶女(一更) “啊!”那王哥痛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捂住染血的手臂,双眼凶狠的怒瞪着那个握刀的小女子,他面上扭曲狰狞的笑说道:“真不愧是敢违抗圣旨逃婚的靖西候大小姐,果然是将门虎女,担子够大的。” 肖云滟在那一刀劈下去后,她心里是真不害怕了,面对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她红唇勾起冷笑道:“你们说得对,犯下欺君之罪的我,已是难逃的死罪,也真是不介意手上再多几条人命了。” 听了她这番豁出去的话后,除了王哥以外,其他人都害怕的想要后退。这那是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肖云滟手握着那把菜刀,双眼一直紧盯着王哥。这人,是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一群人中最有胆子的一个,她伤了他一刀还不够,最好能让他重伤,才能彻底吓跑这群欺软怕硬的人。 王哥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从他指缝间渗出来,他眯眸看着这位肖大小姐,瞧她握刀的架势很生疏,可她脚下与手的姿势,却是个练过武的人。 靖西候肖良的女儿,就算不能是个一顶一的高手,也定然会点拳脚功夫,这他并不意外。 毕竟虎父无犬子,同样,将门的女儿,也不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肖云滟在那位王哥再次扑来时,她双眸倏然眯起,侧身偏头躲过那一铁拳,她手腕一转动,手中的菜刀便劈向了王哥的脖颈,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要伤了他的肩膀,看他以后还怎么挥拳欺人。 王哥心下一惊,便忙收拳侧身躲开那一刀,他后退开几步,从院子里拿起一个扁担,用力丢向了那名真敢下狠手的小女子。 肖云滟从不曾使用过武器,在扁担砸向她时,她是抬手想用刀劈开那扁担,可惜却没能成功。 她手里的刀,随之被冲击力撞飞,手腕也被扁担碰的生疼,她皱眉闷哼一声,脚下不由得后退几步,大口的喘着气,手腕很快便肿了起来。 王哥一瞧她手里的刀被抛在了远处的地面上,他抬手一抹嘴角,转头冲那群胆小鬼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抓住她啊,她可值千两黄金,你们都不想发财了?抓她啊!” 那群男人本就是怕被肖云滟的菜刀伤到,此时对方没了会伤人的菜刀,他们自然是不会再怕一个小女子了。 肖云滟柳眉紧皱,脸色苍白的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腕后退几步。她对于这群对她虎视眈眈的饿狼,她只能一步步的退后,当退到墙根儿,她背碰到了几根竹竿,眼底冷芒闪过,她随手拿了一根竹竿,挥出扫倒两个人后,便把竹竿一头夹在腋下,借力刺向了一个人。今儿个,可真是不是他们死,便是她亡了。 噗嗤一声,有一人腹部被尖锐的竹竿刺伤,他嘴里流出鲜血来,闷哼一声,他皱眉用双手握住了那还要深入的竹竿,满头是冷汗的看着那咬牙怒瞪他的女子,心里竟然莫名的胆颤起来。 王哥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人可够凶狠不要命的,难怪敢抗旨逃婚。 “你们在干什么?”阿良回来了,他把背着的箩筐砸向那群人,阔步跑到了肖云滟的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握住那根竹竿,手背上青筋凸起,他一个用力,便把人挑起抛飞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小院,那倒霉蛋,就这样被挑飞,摔在了地上,疼的他直打滚。 肖云滟是早见识过阿良的九牛二虎之力的,她也知道,就算他们都是三脚猫的功夫,可阿良力气大,他们也不一定会输给这些人的。 “你没事吧?”阿良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关心问。他没想他就早出去采yào送给那位好心老大夫没多久,她在他家里就被人围困欺负成这样。 “没事。”肖云滟冲阿良挤出一丝笑容,可手腕上传来的痛意,却让她扭曲的小脸,瞧着有点滑稽了。 阿良低头看着她红肿的手腕,也不知这些人对她做了什么,竟然把她伤成这样? 肖云滟听的低头倒吸冷气,自然没有看到阿良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 王哥当瞧见阿良回来了,便在一旁冷笑道:“你小子可真够色胆包天的,连抗旨逃婚的逃妃你也敢收留。” 阿良闻声转过头去,当看到受伤的王哥时,他双眼微眯起,显然真是怒了。他们欺负他,他无所谓。可他们这样欺负一个姑娘,便有太过分了。 肖云滟没有阻止阿良去教训那群人,哪怕他们会因为这场群架受伤,可也比什么都不做,只等着挨打要好多了。 这就叫,要死大家一块儿死,谁也别想得了便宜。 王哥以往可没少欺负阿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阿良力气大,人还傻,工头很喜欢阿良,他们妒忌了,自然就要有事没事找阿良麻烦。 可以往被他们打了都不知道还手的大傻子,今儿倒是在女人面前逞起英雄了?看他们不打死他这个窝囊废。 阿良平常就是干活吃饭,然后回家睡觉,整日过得浑浑噩噩的,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欺负他,因为,他本来就不想再去清醒看这个世间。 可今日他出手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背后的那个女子。 肖云滟在一旁看着阿良一人和那六七个男人打起来,没有用任何的武功,只是那样靠着一身蛮力,把人一个个的撂倒在地。 她从没真是见过这样凶残的摔跤,以往这样的摔跤,她也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没想到,来到古代后,她还能看到这样靠技巧与力气的摔跤。 王哥倒是很精,一见这个窝囊废居然真发起威了。他便捂着受伤的手臂,侧身挪到门口,趁所有人都没注意他时,他便转身跑出了大门去。 肖云滟一见王哥逃跑了,她眉头一皱心里暗道不好,忙疾步跑过去,伸手拉住了还要挥拳打人的阿良,对着那群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瞪眼吼一声:“还都愣着做什么?真想死在这里不成?” 那群人本也就是劳力,根本就不会武功,打架可是真打架,鼻青脸肿自然是避免不得的,可他们挨一顿已经够了,可不想把命也留在这里了。 ------题外话------ 今天12点有二更,走过路过的美人儿,请动动乃们的纤纤玉指,给个收藏支持下哦,后面皇叔追妻之路很暧昧……哦不!是很甜蜜(其实是抽风)且看纯情皇叔,如何拿下小辣椒dú舌女吧,群抱么么哒。 ☆、第三十五章:吃醋 肖云滟在看着那群人连滚带爬跑走后,她便是拉着阿良就向堂屋走去,进了屋子,她便放开了阿良的手,去翻箱倒柜帮阿良收拾了衣服,说道:“这里不能留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等他们带人来,我被抓是小,连累你就不好了。” 说着,她又转身走到床边拿起她自己的包袱,走到门口,便拉起了阿良的手,疾步向外走去。阿良从头至尾,一直都是任由她拉着他离开了这座他住了很久的院子,他也心知王哥逃走后,一定会报官来抓他,因为他窝藏了朝廷正在捉拿的逃妃。 肖云滟拉着阿良一路向另一条路走去,边走边歉意道:“这次是我连累你了,等我们出了城,你若是怕与我同行会增添太多麻烦,那我们便在桃下镇外分开吧!至于你对我的救命大恩……我也不说来日有机会再报了,这个给你,算是谢谢你救我一命之恩,希望你不会嫌弃。” 阿良握着手里的那颗明珠,低头随在她身后,良久后,他才抬头望着她纤弱的背影,皱眉低声道:“我不需要你报答,也……也不嫌你麻烦。” 他们都是在这个世上孤苦无依的人,与其分别,还不如一起走下去。 “嗯?”肖云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阿良许久,直到看的阿良都神情不自然了,她才展颜一笑道:“好啊,那我就一起闯dàng天下呗。反正我有一双手,你又年轻力壮的,咱们怎么着也不会饿死的,是不?” “嗯。”阿良只是望着她点了点头,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这岔路不少的民巷里七拐八绕的走着,只有一人与他同行,他前路便不会迷茫了。 肖云滟在阿良背后心情不错的笑着,想这一路上有个人陪着自己,一定不会孤寂了吧? 而去而复返的宫景曜,在回来时,便只看到肖云滟拉着一个男人离开那座院子,他皱了下眉头,便在暗中随上去,想看看这个女人带着一个男人要去何处。 结果,他就看到这个女人把他的明珠,送给了别的男人。 心里很怒,那可是他给她的聘礼,她怎可一而再的随意赠送给别的男人? 龙远要在此地,一定又要提醒他家主子,您似乎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别的男人。 肖云滟一路走来,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可她回头看了看背后,又没看到身后有什么人。她皱了皱眉头,便甩甩脑袋不去想那些事,转回头看着阿良的背影,笑与阿良说:“阿良,我想接下来去趟华yīn,等去过华yīn后,你还想去什么地方,我们都可以一起去的,你说好不好?” “好。”阿良对于她的安排没有异议,他既然选择与她同行,便一切都会以她为主。 至于他?本就是个不知该何去何从的人,去哪里,其实都一样。 宫景曜一路跟随在他们身后出了这片民居,等来到大街上,他便窜到了前头去,在前方猛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阿良被人挡了路,他停下了脚步,望着对面这个俊美如仙的男子,不知道对方拦他们的路是所为何事? “阿良,怎么了?”肖云滟因为阿良忽然停下来,她不慎脑门撞在了阿良的背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一手捂着额头,她从阿良背后探出小脑袋,就看到了一个讨厌的熟人,她柳眉一皱便是没好气道:“景公子,你似乎很闲啊?怎么走到哪里,都少不得你这不散的yīn魂啊?” 臭男人,上回看光她的事,她还没和他算账呢,他竟然又敢来烦她了,找死啊? 宫景曜被她瞪的眉心蹙起,举步走过去,伸手就去拉她的手腕,想把她拽到身边来。心里还在想,这个女人,他稍稍放松不管制她,她可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啊!疼,疼啊!”肖云滟疼的直跺脚,这人是故意的吧?居然这么用力扯她受伤的手腕,真要疼死她了。 阿良一听肖云滟喊疼,他转身便把自己黝黑的粗糙大手,扣在在了对方白皙的手背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几分冷意道:“放手,你弄疼她了。” 宫景曜并不是有意的,他不知道她手受伤了。他松开了她的手腕,抽回了自己的手,眉心微蹙,显然有些嫌弃对方碰了他的手。 肖云滟的伤手一得到解脱,她便瞪了宫景曜这个不懂温柔的男人一眼,气的一句话都没和对方说,便拉着阿良一起跑了。 因为,她看到官兵来了。 “他们在哪里,就在前面,穿蓝裙子的就是她……”王哥在后带着官兵,一阵风般的从宫景曜身边过去。 宫景曜在原地紧皱眉头,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会惹麻烦,竟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她的身份了。 肖云滟与阿良手牵手一起奔跑,在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一群乞丐拦住了那群官兵。 其中有一人,她是熟悉的,就是那个之前和她打一架的清秀小乞丐,对方冲她勾唇一笑,似乎是在说,他们两清了。 宫景曜随后追来时,便看到那群小乞丐已四哄而散去,而肖云滟他们,也早已跑的没了踪影。 龙远在驾车去和悦客栈安排好一切后,便急急忙忙的寻了来,说实话,他家主子武功好不会有危险,可他还是担心,担心他家主子一个气不顺儿,又和肖大小姐闹崩了。 宫景曜在一见到龙远到来后,他便明显心情不好的,皱眉吩咐道:“安排人护送她顺利出城。” 吩咐完这件事,他便转身离去了。心里生气,那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龙远是刚来,就忽然接到这样一个没头没尾指令,他其实很想问,护送谁出城啊?总要和他说个人名吧? 可他家任xìng的主子,却在说完那句话后,便一瞧就心情不好的走了。 得!他还是自个儿好好揣摩揣摩他家主子的意思吧! 嗯,想来能让他家主子在乎的人,也只有肖大小姐了吧? 那主子这个“她”,是不是就是指肖大小姐? 嗯!想来,很有可能。 ------题外话------ 推好友文 《引妻入帐:魅王枭宠小狂妃》作者:洪瑞 她是现代跆拳道女教练,一朝穿越,成了齐国公主韩非烟。 和亲路上惨遭dú手,坠崖失忆,再睁眼竟然昏睡在楚国奴隶市场,变成了细皮嫩ròu的待宰羔羊。 yīn差阳错,她成了楚国霆王府的一名带刀护卫。 他乃圣上骄子,手握重权,跺跺脚风云将变,却清冷寡言,视女人如蛇蝎dú物,唯独对身边那个面若桃瓣的护卫照顾有加。 狠dú庶妹冒名顶替而来,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夺。 “霆王爷,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吗?哈哈哈,就是你最心爱的小护卫!” 真相来临,为时已晚,滔滔江水,玉殒香消。 从此再无韩护卫的大名,再归来,她身骑猛虎,手持折扇,一身白衣,惹的乱世风云变! ☆、第三十六章:离开桃下镇 宫景曜一路走,一路心里烦躁的有火没出撒。他总觉得,这次再见这个女人,他的心境与以往大有不同了。 以往,他总以为他帮她,只是因为她是肖良的女儿罢了。 可当这回看到她那样与一个男子亲近时,他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那种有点火,有点酸的感觉,让他感到很陌生。 可这种陌生的感觉,却折磨的他心里好似有火在烧,很难受。 而随阿良一起奔跑的肖云滟,却半道上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她皱眉嘀咕的骂了句:“臭男人,一准又在背后说我不知好歹。” 似乎,自从认识那个臭男人以来,他一直在用眼神说她不知好歹,不知好歹。 哼!他也不想想,她的不知好歹,还不是怕连累他吗?他们萍水相逢的,谁又没欠谁的,她何必拖累他呢? 所以说,真正不知好歹的人,该是他才对,亏她一心为他着想,他还这样不领情。 阿良虽然不知道她与那位贵公子是什么关系,可他瞧得出来,她对那位贵公子的态度,似乎很随意,可见他们不止很熟,更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关系匪浅。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何那位贵公子,会一见面,就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 而这种他感觉到的敌意,明显是雄xìng对雄xìng的敌意,俗称吃醋。 肖云滟在又看到一对官兵跑来时,她便忙拉着阿良躲到了一旁的巷子里,等那群官兵走过去了,她才舒了口气,转头看着阿良开玩笑道:“看到了吧,跟着姐,日子就是这般刺激。” 阿良打量她几眼,皱眉说了句:“你看起来,没我大。” “胡说,姐我可……”肖云滟不服气的想反驳对方,可一想到她如今返老还童的这张脸,她就蔫了的耸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心累啊!为什么她会穿越一回,就返老还童了七岁啊? 想当初,她二十五岁,那可是御姐范儿十足啊! 如今呢?她是十八岁的俏丫头一个,也是醉了。 虽然返老还童没什么不好,可她怕这和减肥yào一样,会有反弹后遗症啊! 心累,她真的好心累。 阿良又被她强拉着出了巷子,二人一路无话,她低头前行不说话,他见她心情不好,也没敢再多问什么。 直到,他们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今儿的盘查很紧,王哥还在一旁站着,显然就是为了指认出阿良来的。 肖云滟一见这势头,她更是觉得头疼了。这下子完了,全城戒严,城门口都要搜查,他们又不会飞檐走壁,可要怎么才能出城去呢? 龙远在花了不少银子,雇佣了一群叫花子后,便在城门口不远处看到了他们,他举步提剑走了过去。 而那群叫花子,此时正成群结队的拥挤在城门口,一直嚷嚷这要出城去什么员外家领米粮衣被过冬。 “官爷,你们就放俺们出城吧,去晚了,俺们可就什么都讨不到了啊!” “是啊是啊,官爷行行好,就俺们放个行吧,俺们这个冬天能不能挺过去,可就靠那员外善心赠发的衣物棉被了。” “求求官爷了,就行行好给俺们放行吧,求求您们了……” “滚!都滚回城里去,再敢妨碍公务,全把你们抓大牢里去。”那群官兵结队的拦着那群乞丐,就怕那位逃妃娘娘跑出了他们桃下镇去,他们家大人到时候不好向上头jiāo代,又会拿他们底下人撒气。 那群乞丐一听官兵这样喊话,他们可是闹的更欢腾了。 “好啊好啊,抓大牢里去,俺们还有口饭吃呢,抓吧抓吧!” “对啊对啊,抓俺们吧,抓了俺们,俺们就有饭吃了。” 龙远在那些乞丐成功制造混乱后,他便来到了肖大小姐身边,走上前先行一礼笑吟吟道:“见过云姑娘,小人奉主子之命,送您出城。” 肖云滟见到龙远后,可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原本她就不想再欠那臭男人的人情的,可阿良是无辜的,她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赌气,就让阿良陪她一起留在城里等人抓吧? 算了,就再欠姓景的一回吧,大不了,将来一起还好了。 龙远一瞧肖大小姐不情愿的点头了,他便笑呵呵的伸手说道:“云姑娘,请随小人来。” 管她情不情愿,只要肯跟他走就成。阿良跟在肖云滟身边,他总觉得这个人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敌意的。 龙远的确看阿良很不顺眼,这个臭小子,竟敢和他家主子抢女人,他早晚找个机会灭了他。 肖云滟牵着阿良的手,随着龙远一起走,走来走去,最后来到一处城墙下,她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真觉得龙远是那姓景的派来捉弄她的。 龙远微笑着对肖云滟又拱手一礼:“云姑娘,得罪了。” 嗯?得罪什么?肖云滟刚一转头想问龙远,结果她腰后多了一只手,她就被人抱着飞起来了。 龙远伸手忙点了肖大小姐的哑穴,带着她一起飞跃过城墙,非常顺利的来到了城外,随手解了肖大小姐的哑穴,拱手笑说道:“刚才多有得罪了。” 肖云滟只是看了龙远一眼,龙远也是怕她一尖叫引来众人,这一点她理解,不会怪罪他的,反而还要谢谢他带他们出来呢。 而阿良是被另一个黑影带着飞出了城,来到城外后,他便忙走到了肖云滟身边。 龙远看了那个大块头一眼,眼底浮现一抹杀气,随之收起杀气的他,便是退后三步,拱手笑说:“云姑娘,小人只能送您到这儿了,您一路保重,小人告辞。” “哎?”肖云滟还想谢谢龙远一声呢,可因对方跑的太快了,她感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龙远当然要快跑了,他家主子真是的,一遇上肖大小姐就幼稚,竟然连点盘缠都不给肖大小姐,说什么让肖大小姐多吃苦头,这样肖大小姐才能想起他在她身边的好来。 唉!他真的很想和他家主子说,你不给盘缠的后果,一定是人家二人一路行去,艰苦与共互生情愫,绝对不会有人会想到有你在的种种好处。 阿良站在肖云滟身后,望着热闹的城门口,这一走后,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肖云滟转身望着阿良,微笑问他道:“阿良,你会心有不舍吗?” “会。”阿良最后望了桃下镇城门口一眼,便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她说道:“可跟你走,我不后悔。” 一个人太久了,总会想找个人陪自己一起走下去,他亦不例外。 跟她走,也只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在一个人孤独下去了。 肖云滟被阿良这认真样子逗乐,她抿嘴笑了笑,便拉着阿良的手,一起离开了桃下镇,在出很远后,她笑说:“你我这一走,便是真的浪迹天下,四海为家了。” “嗯。”阿良轻声应着,低头看着被她牵着的手,他心里涌现一股暖意。 多少年了?他都记不清了,记不清最后一次被人牵着手走,是什么时候了。 ------题外话------ 哈哈哈……抱歉啊!我昨晚点了保存键,不是更新啊!为了道歉,今天还加更一章啊!还是在12点,汗哒哒,我以后不会再糊涂了。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三十七章:双蝶情蛊(二更) 肖云滟转身望着阿良,微笑问他道:“阿良,你会心有不舍吗?” “会。”阿良最后望了桃下镇城门口一眼,便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她说道:“可跟你走,我不后悔。” 一个人太久了,总会想找个人陪自己一起走下去,他亦不例外。 跟她走,也只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在一个人孤独下去了。 肖云滟被阿良这认真样子逗乐,她抿嘴笑了笑,便拉着阿良的手,一起离开了桃下镇,在出很远后,她笑说:“你我这一走,便是真的浪迹天下,四海为家了。” “嗯。”阿良轻声应着,低头看着被她牵着的手,他心里涌现一股暖意。 多少年了?他都记不清了,记不清最后一次被人牵着手走,是什么时候了。 肖云滟笑着一路走一路哼歌,想她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吧? 小乞丐,你我的恩怨,这下可真是要两清了呢! 阿良在最后,还是回头看一眼桃下镇,这个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永别了。 而这回,他是被她牵着走的,他再也不会迷失自我了。 肖云滟对于未来的路,她也很迷茫。想她如今唯一清晰的一条路,便是去华山,找得到高人最好,找不到高人……和阿良一起找个村庄落脚,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错啊。 今人羡慕诗文里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炊烟袅袅,小小村庄,男耕女织的平淡日子。 而她有幸来到古代,若真回不去现代了,她便去过那诗文里最平淡的小日子,也是不错的。 阿良并不知道肖云滟在心里想了多少事,他只是随着她的脚步,朝前走,走一步算一步,不去想未来他们会是被迫分别,还是真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太阳向南移,今日又已过半日。 人们,还在不变的各自奔忙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来我往,从不曾因谁而改变这世界的循环规律。 而龙远在送走了他们二人后,便急忙忙回了桃下镇,来到和悦客栈,他噔噔噔的上了二楼,顺着一排房间走去,他来到了他家主子居住的房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 宫景曜也是回来没多久,他是刚坐下来喝杯茶,便听到了敲门声,放下手中杯子,淡淡启唇道:“进来。” 龙远自外推门进来,见到他家便拱手行一礼,回道:“人已经安全送出城。” “嗯!”宫景曜淡淡应一声,心里也放心了。 龙远见他家主子心如此大,他在一旁焦急道:“主子,云姑娘可是跟一个男人一起上路的,这一路上孤男寡女的,而且他们不见得有多少盘缠,这样一来就避免不了会露宿荒野的破庙什么的,大冬天的又这么冷,**的……您真不怕出事吗?” 宫景曜之前真没想这么多,可经龙远这样一提醒……他手里把玩着折扇,蹙眉吩咐道:“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去华yīn。” “是!”龙远领命乐哈哈的离去,主子总算长点心了,赶紧追上肖大小姐,一定要好好破坏一下,绝不能让那个粗汉子占了肖大小姐的便宜。 宫景曜对于龙远的过分开心,他皱了下眉头,心里有点不舒服,为什么所有男人都那么喜欢她?她是香饽饽吗? 龙远走出门后,忽觉背后一股冷寒杀气袭来,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是他家别扭的主子在吃飞醋呢。 唉!他家主子这人吧,什么都解,就是太不解风情了。 他敢说,主子独自去见肖大小姐时,一定没好好和肖大小姐说话。否则,不可能肖大小姐还会如此的嫌弃他家主子。 这事还真让龙远猜着了,宫景曜去找肖云滟,的确没和肖云滟好好说话,直接说让了肖云滟跟他走,肖云滟能不生气才怪。 放在任何女子身上,都不会觉得这个男人是太直,而是会觉得这人有病。 此时,很有病的宫主子,白皙的手背上忽然感到很灼痛,那血色蝴蝶好似化作了一团火,灼热的似能焚烧他整只手,他眉心紧皱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汗珠,绯色的唇瓣紧抿着,双眼闭着睫毛轻颤,正用内力去压制身子忽然升起的热温。心里,也就差把他那好师叔骂死了。 这寻香蛊也不知是什么dú蛊?又会因什么而诱发这dú?总不会,这dú蛊每日都要发作一回吧? 如真是这样,他还真要派人去寻他师叔,找到那死老头儿要解yào。 而虚无那个死老头儿,此时正在去西域的路上,因为他要去报仇,报二十五年前夺妻之恨的仇。 所以,宫景曜现在派人去找虚无,已经晚了。 因为虚无不止离开了东吴村,更是即将也要离开中原了。 至于肖云滟和阿良?他们倒是还算聪明,没走大道,而是抄小路走,一路上都没与那些追兵遇上。 而就在他们进入一片萧索的树林后,忽然有只血色的蝴蝶围绕肖云滟身边蹁跹飞舞,来来回回的忽而靠近,忽而飞远,似乎是在确定对方是不是它要找寻的人。 阿良挥手赶着那只古怪的血色蝴蝶,把肖云滟护在了身后,这大冬天的,什么虫子还能活着?这蝴蝶来的也太邪门了。 肖云滟也有点害怕这只血色蝴蝶,红的也太妖异了,一瞧就是特别邪门的东西。 其实,这只蝴蝶跟着肖云滟很久了,从宫景曜去找肖云滟,这只蝴蝶便随着宫景曜见到了肖云滟,在宫景曜走后,它便一只远远的跟着肖云滟,就是在确定对方身上的气味儿。 宫景曜很少与人接近,与女子更是不会接近,虚无是知道这一点的,他这雌雄成双的寻香蛊,最熟悉的便是他酿的百花酿,宫景曜在他那里喝过百花酿,那香气至少会淡淡的持久上七日,这七日里,宫景曜接触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便会成为雌蝶要寻的宿主。 至于,宫景曜会不会无意间碰到一个陌生女子的肌肤,这就不在虚无的思考范围内了,反正,他就是想和他早死的师兄作对,非要宫景曜破身不可。 至于寻香蛊找的女子,是不是宫景曜喜欢的?他还真不在乎。 ------题外话------ 活动还在进行中,走过路过的亲们请踊跃参加哦,详情见评论区置顶。用一份认真阅读,写下一笔评论,就可赢得许多潇湘币哦,乃们还不积极行动?奖励PK结束后发,只会大不会小哦。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三十八章:等她送上门来(求收藏) “别打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这蝴蝶怎么看都像是dú物。”肖云滟伸手拉着阿良,便脚下十分急切的向前跑,回头一看,可不得了了,那只妖蝶竟然还追来了。 阿良一见这情景,便伸手拉着她的手,脚下更快的向前跑。因为他认出来了,这是南蛮蛊dú,是有人存心想要对肖云滟下蛊。 肖云滟被阿良拉着手臂一直在树林间狂跑,跑啊跑的她都快没力气了,可那只妖蝶还在后面紧追他们,且妖蝶的速度似乎也是越来越快了。 阿良一瞧见那血色蝴蝶扇动翅膀向着肖云滟飞扑而来,他手腕一用力,便把肖云滟拉到了他身后,伸手就要去抓住那只妖异的蝴蝶,把它给杀了。 肖云滟躲在阿良身后,瞧那蝴蝶竟然在躲避阿良的抓捕,她感到很奇怪的皱眉嘀咕道:“这蝴蝶怎么好似在追我?它不会是被谁派来害我的吧?” 难道又是那个姓景的?噢!她想起来了,姓景的今儿上午去找她时,似乎他手背上就有一只血色的蝴蝶印记,和这只妖蝶还真是相似呢! 哼!臭男人,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帮了她,又要害她,真是脑子有大病。 “这是蛊,应是有人想对你下蛊。”阿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也没时间与她细说,只能告诉她,这蝴蝶是蛊,是有人想要害她。 “蛊?”肖云滟瞪大双眼盯着那只妖蝶看了看,摇了摇头,不由咂嘴道:“以往,我也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玩意儿,一般不都是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吗?怎么还有蝴蝶这样儿的蛊啊?” “南蛮有个传说,传说其祖先姜央是蝴蝶妈妈所生,故而南蛮也有蝴蝶图腾。”阿良挥手赶着那只蝴蝶,把她护在身后一直后退而行。对于蝴蝶图腾之事,如今危急时刻,他也只能简单的与她解释一下。 “南蛮?”肖云滟皱着眉头想啊想,想着南蛮人要害她,该不会是因为靖西候府的肖大小姐,也和南蛮人有仇,故此才连累了她的吧? 话说自从来了这里后,她真的似乎一直都在为那位肖大小姐顶黑锅呢。 啧啧啧,这回倒好,又被人认错,还用蛊来害她,她这也还真是倒霉透顶了。 阿良想用手里的包袱去按死这只血色蝴蝶,可就在他松开肖云滟的手臂,准备一扑弄死那只蝴蝶时,却一下子扑了个空,整个人都撞到了一棵树上去了。 “啊!”肖云滟是后退失足掉落捕兽陷阱里的,她摔得可是眼冒金星,晕眩的她有看到一抹红色动物,在她眼前那么一晃悠,她胸前便是一刺疼,令她不由得闷哼一声:“嗯!好疼!” 她皱着眉头坐在土坑里好一会儿,才缓过那眩晕的劲儿,她也才咧着嘴甩甩头,手捂着灼热刺疼的胸口,一手扶着坑壁缓缓站起身来,抬头向上看,就看到阿良在坑边神色焦急的探头向下张望。 在看她平安无事后,阿良才露出松口气的神情。可下一刻,当他看到她锁骨之下的那抹血色蝴蝶印记后,他眉心便是紧紧都地皱在了一起,心下很是担忧她会因这古怪的蛊,而在以后多受痛苦折磨。 肖云滟用绷带缠绕包裹的手腕,因这一摔一震更加疼痛了。她用好好的手拎着包袱,仰头皱眉冲阿良喊道:“阿良,快找个树藤什么把我拉上去,我的手腕似乎又伤到了,好疼。” 她的手可是很重要的,以后有没有饭吃,可还要靠这双手呢,决不能就这样给废了。 阿良闻言便是心下更为焦急了,他转身走开去找了找,最后他抽了捕兽陷阱的绳索,才回来站在坑上头,把绳子丢了下去,冲她喊道:“把绳子系在你腰上,我拉你上来。” “哦,好。”肖云滟伸手握着那飘来dàng去的绳子,低头小心翼翼的把绳子系在了她的腰上,她抬头单手握住绳子,对上面的阿良喊道:“我好了,你拉吧!” 阿良双手紧握那条绳子,双臂因过分用力而肌ròu小幅度膨胀起,因为怕伤了她,他只能在上头一点一点的拉她上来,这可比直接用力拉人上来费劲多了。 肖云滟双脚蹬在坑壁上,配合着阿良上拉的力道,很快便爬出了那个高一两米的大坑。当她上去后,便一转身坐在了干草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那大坑,她眉头皱起道:“也不知道这谁这么闲,捕兽陷阱而已,用得着挖这么大一个坑吗?没抗住野兽,倒是差点坑死了我这个人。” 阿良把她扶起来,伸手就想去碰触她锁骨下的血色蝴蝶,可他的手却被她白嫩的小手给抓住了。 肖云滟有点脏的小脸上一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是跟谁学的?青天白日的就要……总之,姐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小心我揍你。” 阿良不懂何为吃豆腐?不过见她如此生气,想来这吃豆腐和占便宜,应该是一个意思。 “好了,我们先出树林去,至少要在天黑之前,先找个地方过夜吧?”肖云滟皱眉说着,便拉着阿良继续前行。 想她也是够倒霉的,先被妖蝶追,后又掉入捕兽陷阱里去,这手腕更是伤上加伤,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留下后遗症? 阿良跟在她身后,双眼一直盯着她白细的脖颈看,那血色蝴蝶蛊dú,真的渗入她皮肤里了,也不知这蛊到底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而在另一处,坐在马车里的宫景曜,手背却再次灼热刺疼了起来,他闷哼了一声,只觉这痛太难以忍受了,就像是皮肤下有火在焚烧血ròu一样的疼。 他眉心紧皱缓缓闭上双眼,呼吸在加重,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再次强行用内力压制下这讨厌的蛊dú。 别让他找到虚无,只要找到了,他一定要杀那个老不死的。 “主子,你没事吧?”龙远听到宫景曜的闷哼声,他便停下了马车,转身伸手去掀开车帘,便看到宫景曜双眼紧闭正在打坐调息。 宫景曜在打坐压制下那蛊dú一会儿后,才缓缓的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紧抿的唇微启,声音冰寒吩咐道:“在前面找个清静的地方停下来,孤要等她自己送上门来。” 他说的她,自然是那个不守fù道的小女子。 都是他的皇妃了,竟还敢与其他男人如此暧昧不清,这就是摆明在当他是死人。 “是。”龙远轻声应道,他在放下车帘时,有看到主子手背上的血色蝴蝶印记。看来,虚无那老头儿,是真打定主意逼主子破身了。 唉!他真为主子担忧,如果主子真一时冲动对肖大小姐怎样了,肖大小姐绝对能记恨主子一辈子吧? ------题外话------ 今天是最后一天pk活动了,亲们路过的都给个收藏,可参加活动哦。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三十九章:被轻薄调戏(奖励已发) 肖云滟因为之前被那妖蝶追的太心惊了,故而,她真不敢穿梭山林抄小路走了。 阿良是一路是都在扶着她走,到了后来她累的走不动了,他就背着她走。 肖云滟也疼的难受,手腕疼,锁骨之下的位置更是灼热的刺疼,她伸手去摸锁骨之下的皮肤,竟然真烫的吓人。 该死的姓景的,一定是他害她的,否则她不可能会这么倒霉,大冬天也能被一只妖蝶追着咬她。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锁骨之下,已有一抹血色蝴蝶印记,只以为那块皮肤发烫的疼,只是因为她被那妖蝶咬了,而引起的中dú现象而已。 太阳一点点的向西移动,大道上的追兵还在前行去追,可他们追的人,却还在他们背后很远处,缓慢前行。 阿良一路背着肖云滟走走停停的,直到太阳都快落山了,他才看到荒山野岭中的那一处废弃的茶肆。 茶肆很破旧了,四面用破烂的草席围着,屋顶破着洞,能遮风,却难避雨。 可这方圆数里之内,似乎除了这座废弃的茶肆以外,也别想找到别的可栖息的地方了。 肖云滟一瞧见那座废弃的茶肆,她便推着阿良的背,示意阿良放她下来。 阿良把她放下来后,便看到她腿麻的一瘸一拐的向着废弃茶肆走去,他在后拿着他们彼此的行李,也随后跟了上去。 肖云滟刚一脚踏进那座废弃的茶肆,便是见鬼似的一声惊叫出口:“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姓景的,我这儿疼了一路,你说,是不是你派那只妖蝶来害我的?” 阿良疾步走进去,便看到这废弃的茶肆中,竟然坐着一个如同春游赏花的闲逸贵公子。 宫景曜可是何时何地都不会委屈自己的,他此时就坐在一张雪白的羊绒地毯上,旁边的紫檀木小桌上放着一个沉香木茶盘,茶盘里放着一套紫砂壶茶具,他此时正端着那紫砂茶盅,小口小口品着上等的蒙顶黄芽,那神情别提多悠闲自在了。 对于这小女子的到来,他毫不意外,只是很不满她一见面就对他大呼小叫的。 肖云滟暗磨牙,死死地瞪着这个yīn魂不散的男人。她一路狼狈的四处逃窜,他倒好,在这样荒山野岭的破茶肆里,他也还能这样奢侈的享受? 败家子,不知人间疾苦,合该把他抢光,让他去大街上乞讨受受罪,好让他知道知道何为勤俭是美德的道理。 龙远见到肖云滟,就笑着拱手抱剑行礼道:“云姑娘,真巧,又与你相遇了。” “巧?”肖云滟眯眸看了龙远一眼,便转头看向那闲逸品茶的某男,暗磨牙道:“我看这不是巧,而是有人故意在这儿等我的吧?姓景的,你这一直对我yīn魂不散的,到底是心存了何种目的?说!” 她这一路上真是憋的满肚子的火,这手要是废了,她这辈子可就全完了。 可恨的古代,还有这群可恶的人,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自从来了古代后,是喝水也能塞牙缝?走平坦大道都能摔一跤? 真是,流年不利,小人当道,害她如斯。 “讨债!”宫景曜淡淡地抬眸看向她,白皙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紫砂茶盅,绯色诱人的唇微微勾起一抹魅笑,凤眸流转,神态慵懒的轻启唇道:“你前前后后欠我三千两银子,零头我给划掉了,只算你当了我的玉坠,弄丢我斗篷的钱,不算过分吧?” 肖云滟暗暗紧咬牙,那只没受伤的手紧握成拳,脸颊因愤怒而泛红,双眼喷火般的死盯着他看,唇边硬挤出一抹笑,声音很轻柔的看着他说:“这样都不算过分,那您觉得什么才算是过分呢?” 他怎么不去抢?三千两银子,他那破斗篷是金子做的吗? 龙远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肖大小姐的体内,正在凝聚着血腥的杀气。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提醒他家主子,您要慎言啊!可千万别一句话错,自掘了坟墓。 可宫景曜一点儿都没去看眼角抽筋的龙远,他只还是那般慵懒的眯眸笑看着zhà毛的小女子,唇边勾着一抹魅惑的邪笑道:“如果我真想过分,就该让你以身抵债。” “以身抵债?”肖云滟闻言后一愣,随之,她唇边的笑便是越发明艳了。 宫景曜依旧姿态慵懒的勾唇笑,笑望着她举步缓慢的向他走来,在走到他身前不远处后,便见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着,在她的小手抚摸上他的脸庞时,他斜飞入鬓的剑眉轻挑一下,眯眸好兴致的看着她,他倒想瞧瞧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肖云滟的眼底,正有两簇火焰在跳跃,可她却还能笑着柔声道:“景公子,你就不怕我以身抵债后,会把你直接伺候到极乐世界里去吗?” 敢占她便宜,她送他去见佛祖。 宫景曜任由她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他依旧保持着那个闲逸饮茶的姿势,望着她勾唇笑说:“若你能让我极乐死去,你欠我的债,便可以一笔勾销了。” 嗯!小手挺嫩,摸得他还真舒服。 肖云滟对于这个眯眸一脸享受的yín贼,她真想抽他一巴掌,被人摸个脸蛋儿都能dàng漾起来,他怎么不去找家南风馆卖笑啊? 宫景曜在她小手要离开他脸庞时,他便抬手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坐直身子,凑近她,眉头皱起,盯着她锁骨之下的血色蝴蝶细瞧,心下微惊,这只蝴蝶怎会如此像他手上的蛊印?难不成,她也被虚无那老不死的下蛊了? 肖云滟被他握住了手腕挣不开,又瞧见他盯着她的胸看,她脸颊一红,羞怒的咬牙骂了句:“姓景的,你下流!” 宫景曜在她要动手时,他便手腕一转把她的人困在了怀里,低头还在盯着她锁骨之下的蝴蝶印记看,还真是他那老不死的师叔下的蛊。 不过,她何时与虚无见过的?虚无又是怎样对她下的蛊? “放开她!”阿良一见这人要对肖云滟不利,他便阔步上前一步,想要救肖云滟没成,反而与龙远jiāo上了手。 龙远的剑都没出鞘,也就几招下来,退了对方后,他握剑面冷道:“我家主子与云姑娘的事,你还不配掺和。” ------题外话------ 从20号到23号留评论的亲们,感谢你们的支持,得选中精评的亲们,可以后台去查收奖励了。 默默收藏看文的亲们,云玲在此感谢你们的支持了,有空冒泡留个言,云玲给见面礼哈。 在粉丝榜上的30位亲们,太感谢你们的赏赐了,花很香,钻石很闪,票票很有爱,怕你们又骂我糊涂玲,我就不一一感谢了,以防我又弄错人,嘿嘿! 在此群抱大家亲一个,你们的支持云玲都有看到,由衷感谢你们的陪伴,感动的嘤嘤哭泣,请进群接受我红bao包的感谢吧(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四十章:请松开你的狼爪(pk过了) 阿良自知比起他们这些人来,他这一身蛮力不算什么,可肖云滟是他想要保护的人,纵然明知斗不过他们,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一个小女子。 “住手!你家主子都没发话,你出的什么头?存心想逾越本分吗?”肖云滟先呵斥住了龙远,而后便是转头恨不得咬死人的咬牙道:“姓景的,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倚强凌弱欺负我一个小女子。” 宫景曜对于使用激将法的她,也只是稍稍的看她一眼,随之便启唇吩咐道:“去车里,取来最好的消肿散瘀yào。” “是。”龙远转身抱剑应了一声,才又转过身去走出茶肆,向着不远处的精美马车走去。 肖云滟之前真没留意到外面还有辆炫富的豪华马车,她悔啊!要是早看到那辆马车,她说什么也不会进茶肆来,哪怕露宿荒野,也比和这个yín贼在一起,要好一百倍。 “手伤成这样也不去及时医治,你是不想要这只手了?”宫景曜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很淡然,可在这平静淡然的话语中,却让人无名的听出一股怒气来。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忽然关心她的臭男人,她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她一副了然的点头道:“我明白了,阁下你真的有病,精神分裂症,一个好的小白人,一个坏的小黑人。刚才捉弄我的是小黑人,现在会关心人的是小白人,对吧?” 宫景曜从未曾听说过什么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分裂症,可他一瞧她这小模样,就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大概是在说他是个疯子吧? 阿良在一旁看着这二人抱在一起的暧昧姿势,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心里在想,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位贵公子明显是喜欢她的,只因对方眼底的占有yù太过于浓烈了,容不得人忽视掉。 肖云滟很不习惯被人这样圈抱在怀里,她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幽幽的说:“尊贵的景公子,能麻烦你松开你的狼爪吗?” 宫景曜低头看着她摇了摇头,在她又要发火前,他神情淡淡开口道:“等给你上过yào,看过你手腕伤势不重,我再放开你。” “那要是我伤势很重呢?”肖云滟瞪眼看着对方,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的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宫景曜因她这番话忍俊不禁的笑了,见她一副非常后悔的样子,他偏头瞧着她郁闷的小脸,兴致很好的勾唇道:“如果你伤势很重,那我便带你走,为你找最好的神医,帮你治好你的手。” “然后我又欠你一大笔诊金yào费,你就更可以借此为由,让我以身抵债了,是不是?”肖云滟就知道,这个有点精神分裂的男人,绝不会这么好心的无条件帮她。 宫景曜真是服了她这小脑袋瓜子了,他笑着点了点头,轻叹道:“既然你都把你未来的路安排好了,我也就省了这份心力了。” 肖云滟眉头一皱脸一苦,她多想甩自己两个嘴巴子,你说她多什么嘴?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真是蠢死了。 宫景曜很好兴致的欣赏她懊悔不已的小模样,他以往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可爱呢?似乎和以往他遇上的那些曲意逢迎的女子很不一样,她有点凶,很坏脾气,一张嘴里藏dú舌,可比鹤顶红。 嗯!回想从他们相遇以来,她一直就没对他好声好气过,一直都在和他作对,还有一而再的坑他东西。 阿良站在一旁眉头紧皱,这位景公子明知肖大小姐是逃妃,还敢这般轻浮的对她,难道他不怕将来有一天会被以冒犯皇妃之罪,处以斩首之刑吗? 龙远已取yào回来,当见到他家主子竟然还抱着肖大小姐不撒手,他嘴角抽搐一下,便低头走了过去,双手奉上伤yào道:“主子,冰露膏。” “冰露膏?”宫景曜皱了下眉头,才转头不悦的看了龙远一眼,伸手去拿过那只精美的白玉小盒子,便抱着怀里的人儿,打开了盒子。 肖云滟很好奇这是什么yào,怎么就能让这姓景的皱眉头了?难不成很贵重? 宫景曜先解开了她裹手的绷带,而后才打开盒盖,食指尖挑起一坨翠绿色的yào膏,抹在掌心里,双手摩挲出热温,将yào膏融化于掌中后,他才让她坐在他腿上,双手一上一下包裹她受伤的手腕,抬眸看着她勾唇道:“冰露膏是很好消肿散瘀的yào膏,可夏日用还好,若是冬日用……便必须要以内力催热才行。肖大小姐,你可又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可要记着还了。” 肖云滟的确感觉到受伤的手腕,有点热乎乎的麻麻感传来。慢慢地,那伤处也不一阵阵的刺疼了,可见这yào是真有奇效的。 只不过,用着也太费劲了,竟然还要内力加热?啧啧啧,一般人家还真用不起。 龙远在一旁紧皱着眉头,他觉得他家主子太不懂得打击情敌了。这个时候,他家主子就该口含冰露膏,用唇舌去为肖大小姐上yào才对。 唉!真是白辜负他这一番良苦用心了,早知道,他就拿温玉膏了。 这下子,他家主子消耗不少内力,回头还不得重重惩罚他啊? 苦命,他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不开窍的主子呢? 宫景曜自然知道龙远拿冰露膏来的意思,可他却不认为他要用这种手段去占一个女子的便宜,有便宜,他光明正大的占了就是,何必玩这些yīn谋诡计? 肖云滟可听不到宫景曜的心声,听到了,估计会立马抬手甩对方两个嘴巴子。 阿良瞧对方真对肖云滟没恶意,反而很关心肖云滟,那样的小心翼翼温柔举动,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肖云滟的手腕不那么疼了,心情也好了不少,看宫景曜自然也顺眼了不少,也能心平气和与他说话道:“景公子,你既然已早知我什么身份,便该知道,与我有牵扯,必然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多谢肖大小姐关心,你这点麻烦于我而言,不算什么。”宫景曜低头为她抹好yào,包扎好,抬头笑看向她,心情莫名的好。 想她本就是他下聘的媳fù儿,当今天下,没有那个男人,比他更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了,不是吗? ------题外话------ 推荐友文《病娇男神影后萌妻》作者:寒默 “先生,不好意思,昨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锦晨安说着递出银行卡,“这是给你的补偿!” 锦晨安后悔死了,酒后竟睡了他。 传闻,他弱不禁风,两天得往诊所一次,一个月得进重症监护室一次! 他清咳一声,一脸病态的苍白色, “我身体……” 片段: “不要了,我下午要去拍戏呢。” 锦晨安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这哪是病娇先生,分明是一只喂不饱的恶狼。 晚上缠着自己也就罢了,大早上的还不放过。 他一个动作便附身上去,意味深长的抚着她绯红的脸颊,“是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话未出完,便讨好似的吧唧吻了下那魅惑的脸颊,笑盈盈的答道,“当然是你重要!” “嗯,我接受了!” 魔爪开始乱动着…… ☆、第四十一章:放浪轻浮的大yín贼 肖云滟在手腕被包扎好后,便毫无留恋的起身离开了。远离yín贼,她这一身清白才能保住,不是吗? 宫景曜也没阻止她离开,只不过对于她亟不可待想离开他怀抱的事,还是让他显出了不满之色道:“我这怀抱,就这般的不舒服吗?让你肖大小姐……如此不满的急于离开?” “这无关乎舒不舒服,而是……”肖云滟已走到阿良身边,转过身去看着他,露齿一笑道:“只有远离你这大yín贼,姐这一身清白才能保全。” “我是大yín贼?”宫景曜闻言一愣,遂而摇头无奈一笑,她可真爱记仇,他不过就意外的看了她身子一回,她就把他归于成yín贼一流了? 肖云滟瞪了他一眼,不懂她这话有什么可笑的?唉!这样看来,还是阿良比较正常,而这姓景的主仆二人,一瞧就是非常不正常的人。 主子奇奇怪怪的精神分裂,仆人呢?又是和气时光风霁月,心情不好就杀气腾腾似门神。 龙远可看到肖大小姐嫌弃的眼神了,他不明白他哪儿做错了,怎么被让肖大小姐如此嫌弃了呢? 阿良瞧着外头这天色都已是夕阳西下了,他便对她说:“我去找些吃的来,你先休息下。” 肖云滟伸手拉住阿良的手臂,皱眉道:“这大冬天的哪能找到什么食物?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我都欠他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吃他一顿饭了。” 阿良是不想欠这位景公子什么,更不想让肖云滟因为他,而又要受对方的轻薄调戏。 “阿良!”肖云滟在后喊了阿良一声,可阿良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景曜依旧坐在那边饮茶,对于这个有点骨气的男子,他倒是心里升起一丝敬佩来了。 如果这个男人不觊觎他的爱妃,他说不定,还真能与对方结jiāo一番呢! 肖云滟在风口站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冬日寒风,她便转身回了勉强能避风的茶肆里。 宫景曜见她冷,便伸手翻杯,拿起那紫砂壶,为她倒了杯茶,转头看着她淡笑道:“过来喝杯茶,会暖和很多。” 肖云滟也就皱了下眉头,便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伸手刚圈住那茶盅,她的手背上便多了一只白玉无暇似的美手,她承认他的手很漂亮,可她忍得住,绝不做手控妹子。 宫景曜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望着她温柔道:“坐我身边来,我抱着你,你会暖和很多。” 龙远在一旁低下了头,心里又叹了声气,也只有他家主子,能把一番好意,说的这般尽显轻浮了。 肖云滟闻言便是脸色一黑,心下羞怒的瞪了他一眼,这人是故意的是不是?存心拿她耍着玩的吧? 宫景曜只是不懂如何去对心悦的女子好,也不懂得男女谈情说爱需要点委婉,而不是他这样的直来直往尽显放浪轻浮。 肖云滟手握茶杯收回了手,喝了口温度恰好的茶水,才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勾唇微笑道:“景公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言行举止,是很容易挨揍的?” 宫景曜闻言挑一眉,不解的看她一眼,便把目光投向了一旁装石雕的龙远身上。 龙远一感受到他家主子无法忽视的疑问目光,他便忙侧身拱手回道:“主子,你本心是坦坦dàngdàng的,可这样的言行举止,却容易引人误会……您有点轻浮。” 宫景曜双眸微眯起,看了龙远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伸手便去勾了对面小女子的下巴,勾唇慵懒笑说:“爷就喜欢这样,轻浮也好,放浪也罢,也只如此对你一人而已。” 肖云滟抬手排掉他的玉爪,斜眼看他一眼,撇嘴嘀咕了声:“果然是有病。” 宫景曜是真心说的大实话,从小到大,他也只对她言行举止放浪轻浮过,如今也只想这般轻薄调戏她一人。 龙远很有眼力劲儿的悄然走出茶肆,主子似乎真病的不轻,一遇上肖大小姐,就像个双眼放绿光的色狼。 肖云滟被宫景曜这般言行轻浮的调戏,她不怒才怪,手里的茶盅丢出去,砸不伤他,也要淋他一身茶水。 宫景曜伸手快如闪电的稳稳接住茶盅,很随xìng的一抬手送茶到嘴边,绯色的唇瓣就这般贴上杯沿,仰头懒眯眸饮下半杯残茶,很为享受的暧昧叹一声:“好茶啊!” “无耻!”肖云滟满脸羞红柳眉皱起,一副恨不得上前撕碎他的美人脸的样子,就没见过这般冷漠时如天神,轻浮时如yín贼的男人。 果然,她猜得没错,他就是有精神分裂症。 宫景曜白皙的修指捏着那只紫砂茶盅,随xìng斜靠在桌角边,似点漆的凤眸凝望着她姣好的脸庞,良久后,他才无奈的叹道:“这次你就听我一句劝,跟我一起走,你可以避免遇上那些追兵。天下之大,如今能护你安好的人,也只有我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犯病的景公子,她单手托腮看着他,柳眉微蹙摇摇头道:“你这人太喜怒无常,今儿能这般柔情似水的对我,来日说不定你……你又会变成那个向我讨债的恶人。” 宫景曜望着她无奈一笑,也是摇摇头道:“我从来都没有病,你若是真喜欢那些样式的斗篷,我回头让人做出一批来,你随意挑选便是。若是那天你穿烦了,也可把它们都丢到当铺去当了换钱,随你高兴,你觉可好?” 肖云滟眼中的神色已变得很为古怪,因为对方犯病犯的……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宫景曜以往也见过尤颜这么哄姑娘的,怎么到了他身上,就对这小丫头不管用了呢? 肖云滟对于这个用火辣辣眼神盯着她瞅的男人,她嘴角抽搐着劝说对方道:“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就一蒲柳之姿的小逃妃,又没有沉鱼落雁之容,倾城倾国之姿,您何苦为了我这个罪人,而惹来一身麻烦呢?” 拜托!他千万别眼瞎看上她看,她可不喜欢神经病啊。 宫景曜觉得尤颜那套讨姑娘欢心的手段,在他这里是不管用的,他还不如用他自己的手段来拿下这小女子呢。 肖云滟被对面的美男,盯着看的她脊背冷飕飕的寒毛直竖,拜托!这位美人儿,你如此的绝色无双仙人之姿的,怎么就如此想不开的看上她这个普通的小女子呢? ------题外话------ 推友文《重生豪门之娇妻在侧》作者:一曲陌 重生成了豪门养女,容貌艳丽,却惹人憎厌? 前身惹的祸还真不少,居然还惹了这位强大淡漠的穆大少。 为了补偿这位穆大少,她决定远离他。 可是为什么哪里都能见到他啊喂?! 【一字之差】 “签了它,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他目光深沉,将手中的合同递给她。 她接过,翻开浏览,最后目光定格在最下面的一句话: 条件是乙方努力上甲方! 她的神色微变,随后将合同丢下,骂了句“流氓”尔后转身离去。 被骂“流氓”的他顿时神色一沉,心中恼怒,让她爱上他就是流氓吗? 当他捡起合同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忍不住暗咒出声。 “该死,打漏了一个字。” 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 ☆、第四十二章:差点清白不保 肖云滟一脸惊愕的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心里越发觉得这男人今儿病的很为严重。 宫景曜仿若不曾看到她眼底的怪异神色般,只是这般笑望着她,神态声音皆是极尽温柔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让你完全满足。如何?只要你跟我一起,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包括要你的命吗?”肖云滟冲他翻了白眼,这个人自从再回来后,就变得很为古古怪怪了。 也不知道他出去那一趟,到底撞了什么邪?竟然病重成这样? 宫景曜闻言眉心蹙起,望着她轻摇摇头,勾唇淡笑道:“除了我的命,你要什么都可以。” 他不留着命,又如何拿下她? 所以,他的命不能给她,其他的都可以给她,包括他这个人。 嗯!且再试试看,他到底对这个小丫头,动心到了何种地步。 肖云滟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冲他翻了个白眼,她真的很想说,除了要他的命以外,她其实最想要的就是……他们最好能老死不再相见。 可这事,她也知道,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宫景曜在太阳缓缓落山后,他手背上的血色蝴蝶有了异变,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如火在焚烧他身躯的痛苦。 “啊!”肖云滟锁骨之下的肌肤,也骤然发烫发疼。她柳眉皱起趴伏在桌面上,疼的大口喘气,伸手去摸那片肌肤,肌肤灼热的烫人,她疼的又是一声闷哼,无力的倒在了羊绒地毯上。 宫景曜刚想要闭上双眼用内力压制下这蠢蠢yù动的蛊dú,可她那声痛苦的闷哼声,却令他无奈的睁开双眼,伸手去把她拉拽到怀里,手掌贴在她背后,想用内力帮她压下这怪异的蛊dú。 “疼!”肖云滟因这疼,她想起了曾经自己手被烫伤的经历,真的太疼了,完全无法忍受。 宫景曜收回了手,似乎他的内力无法压制她中的蛊,不过抱着她后,他手背似乎没那么灼疼了。 肖云滟已在宫景曜怀里疼的满头是汗,小脸变得很是苍白如纸,她虚弱的蜷缩在宫景曜怀里,垂下的双眸睫毛脆弱的颤动着,泛白的唇轻颤道:“疼,好疼……” 宫景曜虽然不能确定这是什么蛊,可既然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色蝴蝶印记,这蛊必然是一对的。 他缓缓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笨拙且青涩,在初尝这般滋味后,他便又如食髓知味般,更放肆大胆的深入尝试。 肖云滟疼的意识都已模糊了,她浑身发抖的被人抱着,这样初时轻柔似羽毛,渐渐的充满掠夺霸道的吻,让她体内的灼热痛感,慢慢的减轻了不少。 宫景曜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心跳在加快,呼吸在加重,容颜都因那丝**的热情,而染上了一抹艳丽绯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魅惑诱人。 肖云滟也是初次与人这样唇齿相依,她也青涩笨拙,可人都是心有**的,这种接吻的事,完全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宫景曜倒是因为她双手勾住他脖子的动作,而一瞬间身子僵硬住了,任由她闭着双眼,用唇舌去描绘他唇形,挑逗他的舌尖,撩乱他的心弦,让他的身子发烫到如火燃烧而起。 肖云滟吮吻他清香的唇,淡淡茶香,清新中带点微微苦涩,却异常让人沉迷。 宫景曜被她咬了唇瓣,他眉心轻蹙了下,当她真放肆的探舌入他唇齿间后,他脑海中似有烟花zhà开,搂着她的双臂紧收,低头更是加深了这个从青涩到火热的吻,他感觉到彼此都好似窒息的鱼儿,胸脯起伏不定,可他却很为这种让人意乱情迷的感觉而沉迷不已。 “唔……”肖云滟被憋的清醒了,她双眼瞪的老大,当对方的大手从她腰间上移去时,她便啪嗒一下,伸手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阻止对方再次对她的袭胸。 呼!好险,差点擦qiāng走火清白不保。 宫景曜被她逼的强行终止这番热情缠绵,他这初尝甜头的,自然是满心的不满,怎么都不肯对她放手,脑海中还不由得再次浮现那晚的春梦情景,真是太令人回味了。 肖云滟皱眉轻嗯了声,对于这个化身为狼的男人,她一边阻止他放肆的大手,一边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姓景的,你敢对姐做出不轨之事,姐就敢让你在办事中死去,你不信尽可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活着完事。” 宫景曜果然住手了,可他这一强行压下浴火停止的后果,就是上火流鼻血,他抬手捂着鼻子便起身跑了出去。 肖云滟仰躺的摔在地上,对于那个兴奋过头流鼻血的男人,她鄙视的冷嗤一声撇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火气还这么旺盛,真该熬副凉茶喝下去降降火了。”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月白色的衣袖上满是点点血红,他吓得便跑过去关心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宫景曜没有理龙远,而是自己转身就想远处疾步走去,他记得那边有条小河的,他还是先把鼻血洗掉再说吧,省的回头又被人笑话。 龙远这是鸽子也不弄了,忙转身跑进了茶肆,结果就看到发丝有些微乱的肖大小姐躺在羊绒地毯上。得!他什么都明白了,感情是主子因为不得宣泄,而血气上涌流鼻血了啊? 肖云滟在龙远转身离开后,她才做起身来,觉得这地方不能留了,她得去找到阿良,立刻离开这对古怪的主仆。 龙远在外处理鸽子ròu,见肖大小姐出了茶肆去别处时,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去多嘴问什么。 嗯哼!主子去找水洗脸了,肖大小姐自然也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梳洗下,这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肖云滟是离开茶肆范围后,便在四周寻找阿良的踪影。 阿良在去三林里跑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猎物,倒是采了一些藏在落叶下的香蕈,准备带回来给肖云滟煮汤喝。 可在回去的半道上,他却看到了那抹来寻他的身影,心里自然是有点喜悦的。 肖云滟一找到阿良,便上前气喘吁吁的对他说:“这里我们不能留下去了,那主仆二人都有病,和他们一起走,说不定我们的麻烦会更多的。” 阿良也是不喜欢那对主仆的,听她的话,他点了点头,便带着她向一条小路走去,从这里走,马车是过不来的。 ------题外话------ 偶家男主不是欠揍,而是太纯情了,捂脸!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四十三章:公狐狸精 肖云滟手里拿着他们二人的包袱,这是趁着龙远不注意,她藏在裙子下带出来的,还好这齐胸襦裙够宽大,才能藏东西不被人轻易发现。 在离开时,她还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茶肆,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把初吻丢给那个男人了吧! 罢了,她当了他的玉坠子,又弄丢了他的斗篷,那个吻,就当是给他的赔偿吧。 这一别后,说不定就真是永别了。 哼!她可不信他们会那么有缘分,会一次又一次的偶遇。 阿良带着她走了一会儿,见她越到后面越走的缓慢,他便把他们的包袱都挂在脖子上,背对着她道:“上来。” 肖云滟是知道这崎岖小路多难走的,她被阿良扶着都走的这般费尽,阿良要是背着她,岂不是更费尽了? 阿良见她久不上来,便回头看着她,皱了下眉头道:“天快黑了,我们要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山洞过夜,以免我们会在冬夜里被冻死。” 肖云滟瞧西边的天色真的在逐渐变成灰蓝色,可见这天色很快便会黑了。她皱了皱眉头,还是伸出双手搂住阿良的脖子,被阿良背着继续前行。 宫景曜已丢了马车,与龙远一路在暗中跟踪他们,他的脸色很yīn沉难看。想他平生第一次想对一个女子好,可这个女子却一而再的不识好歹,把他当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龙远在宫景曜身后手握剑随着,他心里也对肖大小姐不满了,主子就算对人好的表现很古怪,可那是在对人好啊,肖大小姐她怎么可以这般一而再的辜负主子的好意? 肖云滟被阿良背着前行,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可一回头放眼望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她心下有点不安,可这不安来自于哪儿,她却也说不上来。 龙远在他们走很远后,他才低声开口:“主子,要随上去吗?” “自然是要追的。”宫景曜从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在没有弄清楚他对她动心多深前,他是不会让她离开他视线范围的。 “是。”龙远低下了头,虽然他对肖大小姐这做法很不满,可只要是他家主子真心喜欢的女子,他都会帮他家主子追到。 主子孤寂太久了,余生中,该有个能讨他欢心的女子,陪伴他一路走下去。 宫景曜抬起那只烙印下血色蝴蝶印记的手,他凝视那艳丽的蝴蝶纹良久,绯色诱人的唇,才落下一吻在蝶翼上,凤眸流转间不是华光,而是一抹邪气的冷意。 龙远一旁看的清楚,主子露出这样的神态来,便是说,肖大小姐这个人,主子是势在必得了? 肖云滟被阿良背着一路走来,不知是因为天快黑了而引起气温下降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山林yīn冷的原因,她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很,好似有块冰贴在她背后一样,害她一直心里发颤的紧。 宫景曜一路上都是不近不远的随着他们的步伐,每次看到那小女子回头看身后时,他嘴角都会不由自主的上扬一抹邪魅的笑,她终于知道害怕了?可惜晚了。 肖云滟的确心里很紧张不安,双手紧搂着阿良的肩,小声对阿良说:“阿良,我听说山林之中多狐狸精,你说咱们来的这片山林里,会不会也有什么精怪?” “邪不胜正,人心正,百邪不侵。”阿良从不信鬼神之说,听她这样问,他便依从本心想法的对她说。其实,他早已感觉到她的紧张不安了。 而他也总觉得,背后似乎有双眼睛盯着他们,就是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不是那位追来的贵公子? 肖云滟听了阿良的话后,她心里是真不太紧张了。也是,人本来就阳气重,只要心不歪邪,肯定能百邪不侵的。 狐狸精?宫景曜在后听了肖云滟的话,眼中闪过一抹邪恶的光,勾唇笑了笑,决定回头要去吓唬吓唬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给他不告而别。 阿良背着肖云滟走了很久,然后找到了一处山洞,他把肖云滟放在山洞里的石头上后,便蹲在她面前,望着她说:“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捡些柴火来,今夜我们只能在这里将就过了。” 肖云滟虽然心里害怕,可还是望着阿良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快去快回。” 她总觉得这山林里很yīn森恐怖,一个人待着太可怕了。 “好,我会很快回来。”阿良也不放心她,也不打算走太远,准备就在附近捡些柴火。 实在不行,他可以砍柴,反正他们也带了一把劈刀。 “嗯,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一定不乱跑。”肖云滟坐在石头上,怀里抱着他们的包袱,就算阿良随她便,她也不敢在这样yīn冷的山林间乱跑啊,只因这深山老林瞧着太吓人了。 阿良站起身来,害怕她这样干坐着会冷,便把他的包袱垫在石头上,让她这样坐着好歹不那么冷。 随之,他才带着劈刀出了山洞,在洞口看了看附近的树木,他才举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肖云滟老实的待在山洞里,因为太无聊了,她就不由得犯困想打哈欠,可她又不敢睡,只能抬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勉强清醒一点。 可就在她拍了两下脸颊后,山洞就忽然变黑了,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而且,她还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害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紧张的抱着怀中包袱,缓缓靠着洞壁起身,脚下一点点的按照记忆,向着洞口方向慢慢靠墙移过去。 “你要去何处,带我一起好吗?”一道妖里妖气的男声,在黑暗中毫无征兆的诡异响起。 肖云滟听着这道缥缈还带回音的声音,她吓得的都不会喊叫了。她,她不会这么倒霉,真的在山里遇上妖精了吧? 宫景曜存心要捉弄她,自然准备了一点小东西,此时他便拿只一个狐皮围领,在她脖子和脸颊上扫来扫去的,更是在她耳边轻呵气,魅惑妖气的轻笑:“你好香,陪我一陪,可好?” “呵呵……”肖云滟真的很想说不好,可她被这样一个不明物骚扰着,那毛茸茸的感觉,真的很渗人啊! 阿良啊,我真的遇上狐狸精了,而且还是个公的,你快回来救我啊! ------题外话------ 记得听过一首歌,歌唱《风花雪月》。风花雪月,就是我想和你……与天下谈个恋爱。春天嘛!就该谈恋爱,咱们一起来文里谈个恋爱吧!嘿嘿……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四十四章:被捉弄了 宫景曜把她圈在怀里,听着她发抖的笑声,他心情十分的好,更是唇凑在她耳边,轻笑媚声道:“陪我一陪,我予你快活**,可好?” 肖云滟此时不止身子被吓的僵硬,心更是在颤抖再颤抖,这个骚狐狸说什么?让她陪他?他怎么不去死。 宫景曜正准备接着黑暗好行坏事,结果……他忽然闷哼一声,便是暴怒咬牙道:“你,你这个女人,竟然敢……” “姓景的?是你?”肖云滟一下子就听出了宫景曜的声音,她这下更不会手下留情了。 可恶,他竟然扮个狐狸精来吓唬她?今儿,不是他死,就是她活。 “唔!”宫景曜本来就被肖云滟膝盖顶了一下很受伤,此时又被肖云滟一拳打在腹部,他可真是深刻体会到何为自作自受了。 肖云滟简直要气死了,这个人,他怎么就能这么坏?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喂,你够了!”宫景曜已经还手桎梏住了她,把她抵在洞壁上,膝盖抵着她的膝盖,双手握着她的双手高高举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再被她攻击受伤。 肖云滟被这样控制的手脚不得动弹,可她还有嘴,张口就咬了他一口,甭管咬在什么地方,是ròu就行,疼不死他,她跟他姓。 宫景曜又是闷哼一声,心里还在想,这个女人不是属刺猬的,她是属狗的,牙齿很锋利,可疼死他了。 肖云滟咬对方一口,很解气。她松开了嘴,吐口气道:“姓景的,你要是不想当本姑娘的晚餐,最好现在就放开我。” 她虽然没吃过人ròu,也谈不上对人ròu多感兴趣。可如果他再不放开她,她绝对会把他当晚餐,一口一口咀嚼了他一身血ròu。 “吃我?你有那个本事吗?”宫景曜真是被她气的哭笑不得,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不就捉弄她一下吗?她用得着对他下如此狠口吗? 肖云滟一被激便怒了,张口就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尽可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把你一口一口,吃的骨头都不剩。” 宫景曜只在黑暗中轻笑一声,也不知他这声轻笑是何意。 肖云滟可不管他轻笑是何意,她只知她气不顺,定然要找个人宣泄下心里的怒火。 “唔!”宫景曜又是一声闷哼,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含怒的声音:“你再敢咬我一口试试看,看看我不在你吃了我之前,先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肖云滟还真住口了,不是因为对方恐吓才住口的,而是……她语带嫌弃道:“喂,你的血怎么这么腥气?和你的外貌根本没法比,果然,你就是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宫景曜可被她这话气笑了,良久后,他才平复气息道:“你听好了,你今儿在我身上留下两个齿痕,来日,我定然要十倍奉还。” 哼!他这一辈子,就没被女人这样欺负过,这仇他是记定了。 肖云滟一听他咬牙切齿的话,她便有些心理发憷了,这人瞧着可不像是个宽宏大量的,他后面不会真狠狠报复她吧? “怎么不说话了?”宫景曜见她忽然老实不说话了,便又是一声yīn阳怪气的轻笑道:“莫不是,你害怕了?怕我将来会狠狠的报复你,在你白嫩嫩的身子上,留下十倍的齿痕?” “呸,姑nǎinǎi我要怕你,我就跟你姓。”肖云滟就算之前有点后怕,可此刻被对方一激后,她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了。 等她去华山找到高人,她一溜烟就穿回二十一世纪了,他到时候想找她报仇,那也得有那本事穿越到她的世界里去啊! 宫景曜闻言后,便是暗自腹诽,你本来就是要跟我姓的,如果你我不逃婚,你现在就该是宫肖氏。 肖云滟在宫景曜不说话后,她便心里有点不安的大声道:“哎,你干嘛不说话?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有,这天怎么就这样黑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宫景曜还是不说话,他这般靠近她后,发觉自己并不厌恶这样的亲近,反而心里有种期待,期待与她更加亲密无间。 看来,他对她可不止动了一点心,而是越与她接触,便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除了在她身边以外,他再也无法自由的随心去往别处。 肖云滟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无声,她再次大声喊道:“喂,姓景的,你就算不想说话,那也该让洞里亮一点吧?这样黑漆漆的,你就不觉得yīn森恐怖吗?” 宫景曜又是沉默良久,才开口淡淡道:“天色已经黑了。” 洞口有点光亮,龙远早已撤去了那块黑布,外面的天色是真黑了。 “天黑了?”肖云滟转头看向外面,果然,洞口有点光亮洒进来,可见天色是真的已经黑了。 不过,阿良怎么还没回来?这山野中的,也不知有没有什么猛兽,他这么晚还不回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你在想什么?”宫景曜已放开了她,他退开一步,还是很靠近她,至少在他俯身低头时,唇便能一点不费力的碰到她光洁的额头。 肖云滟转头望着微亮的洞口,她无比担忧道:“在想阿良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在山里遇上猛兽袭击。” 宫景曜闻言可是不高兴了,不过,他心里再不高兴,也要先离开了。 阿良在背着柴火回来时,好似看到有东西从洞里跑出来,可他眨了眨眼睛,却又在四周没发现什么东西的身影。 因心里担忧肖云滟,他便举步向着高坡走去,在进了山洞后,看到肖云滟安好无事,他才算是松口气。 肖云滟之前还不明白那姓景的怎么就忽然走了?可一见到阿良回来了,便知道那姓景的是不想见阿良,才会匆匆如幽灵般飘飞走的。 阿良回来后,便把柴火放在地上,解开了包柴火的衣服,只是那样甩披在身后,便蹲在地上开始摆好柴火生火。 肖云滟一见阿良裤腿湿漉漉的,上身还**着,便忙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裤脚还湿了?” “没什么,就是回来看到一条小溪,去捉了两条鱼。”阿良低头生着火,他一个大老爷们少吃一顿没什么,可她一个姑娘家,要是露宿荒野还挨冻受饿,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题外话------ 推文《盛宠之双面嫡女》作者:随岚“夙儿~”男子这一声叫的万分婉转,仿佛是在喉间经过了无数次的辗转。如同一坛尘封许久,刚刚打开后,散出醇香的酒。 “嗯。”沈夙安抬手在一本小册子上标注着什么,淡淡应了他一字,却并不抬头看他。 “夙儿,夙儿~”宋临渊不放弃地接着唤她。 沈夙安干脆是不发一言了。 “夙儿……”他的声音开始哀怨了。 “……” “夙儿,我的夙儿……”宋临渊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沈夙安终是无奈地叹口气:“国舅大人,您到底想要如何?” 岂料,宋临渊的眼睛闪过点点亮光:“夙儿,你承认你是我的了?” “……” ☆、第四十五章:洞里洞外 肖云滟坐在了阿良身边的石头上,这一刻,她心里是感动的。 阿良把之前在溪边处理好的几条鱼,用木柴穿好,便蹲在一边来回反铐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被火光映照出光亮,为他只算得上英气的脸庞,平添几分别样的硬朗俊美。 肖云滟从不曾这样认真的看过阿良,在这一刻,她觉得她给阿良取错了名字,这人明明该是一团火的,冬日里可温暖人心的火,绝不是平凡之辈。 可阿良是什么来历,她不想去过问,就如同,阿良从不曾问过她是谁一样。 他们只要知道,他们彼此对彼此没有恶念就好,不是吗? 龙远陪他家主子站在山洞外不远处,他心都在揪疼了。和他家主子相比,这愣头阿良与他家主子,那就是云泥之别。可要说温柔体贴讨姑娘喜欢这一点,他家主子可与阿良差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宫景曜在外望着洞里靠的很近的男女,他承认,在对这女人好的事上,他的确不如阿良,只因他欠缺一份体贴入微的细心,还有那一份好脾气的耐心。 肖云滟起身去给阿良拿了件衣服披上,坐在阿良身边,依旧是抱膝盯着阿良刚毅的侧脸看,如果她在现代那时候,能遇上阿良这样一个好男人就好了。 阿良一直在认真的烤鱼,当鱼快熟了时,他转头看向了她,见她笑了,他也跟着笑:“鱼快好了,你若是渴了,那边有山泉水。” “嗯!”肖云滟笑着转身去取了身边的两个竹筒,仰头喝了一口山泉水,惬意的舒了口气,便歪头看着阿良,伸手把竹筒送到阿良嘴边,她抿嘴笑说:“很清冽,你也喝。” “嗯。”阿良在烤鱼,双眼盯着火堆,借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山泉水,的确很清冽甘甜。 肖云滟双手抱着竹筒,歪头看着阿良笑说:“阿良,你其实长得很好看的,人也好,谁能嫁给你,一定很有福气。” “是吗?”阿良对此倒是反应淡淡的,他手里的鱼又翻了翻,眼中神情淡冷了几分,却被火光映照出的色彩掩饰去。 肖云滟感觉得到,阿良似乎对于过去与未来之事,都有着淡淡的一种回避心理。或者该说,过去与未来都是他的禁忌,谁碰触了,便会害他流血痛苦。 宫景曜在外听得清楚,握白玉扇的手指收紧,眉尖轻蹙一下,转身离开了山洞外不远处的大石旁,心情差到了极点。 龙远跟在他家主子身后一起离去,心里又忍不住叹气,主子爷啊!您就不该总贪玩捉弄肖大小姐,而是该学学愣头阿良的那份温柔体贴,这样才能把肖大小姐这美人,早日拥入怀里啊! 宫景曜心里虽然也想学阿良那样对肖云滟好,可他是他,不可能去变成别人。 那怕真去学了阿良那一套,恐怕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自找难看罢了。 罢了,他还是再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这女人留在他身边,让她慢慢发现他对她的好吧! 肖云滟吃上了阿良烤的鱼,喝着山泉水,对于之前被宫景曜捉弄的事,她早就抛诸脑后去了。 宫景曜要是知道肖云滟竟然这般会无视他存在,他一定会在后头,更加的捉弄她,气她,让她记他一辈子不会忘。 阿良只吃了一条鱼,其它三条都给她留着,怕她不够吃,也怕她半夜会饿。 肖云滟见阿良把剩下的两条鱼用手帕包起来,她咬了口鱼ròu后,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把鱼包起来?这样捂一捂,会更好吃一点吗?” “怕你晚上会饿,留着。等你饿了,热给你吃。”阿良收拾好鱼后,便拿了一旁的木柴,往火堆里添了添柴,湿了的裤腿已经被火烤干了,他身上依旧穿着单薄的褐色粗布衣衫,眼神专注的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 肖云滟正啃着的第二条鱼,吃了一半吃不下去了。望着身边的男人,她感动的想哭,在这个世上,阿良可是对她最好的人。 而且,阿良对她还是无私奉献的好。 阿良望着火堆,有几分失神,手里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木柴,让火烧的更旺盛一些,这样他们才不会太冷。 肖云滟坐在阿良身边,见阿良一直盯着火堆看,她便也去看,看着看着她就笑了。 阿良耳边忽闻一阵笑声,他回神转头看向她,见她双手捧着那条烤鱼,正啊呜啊呜的吃着,边吃边傻笑着,他皱下眉头问:“你在笑什么?” 肖云滟闻言转头看向他,她嘴巴吧唧几下后,才抿唇笑说:“我在想啊,你总盯着火堆看,是不是在感悟什么劈天裂地的绝世神功。” “绝世神功?”阿良皱眉看着她,不知她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肖云滟被阿良看的讪笑了笑,便扭过头去,背对着阿良,继续啊呜啊呜的啃她的烤鱼。就当她玄幻小说看多了吧!不过,阿良这样的人,真的蛮符合奇遇少年的人设的。 阿良看了她背影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火。她的奇怪之言太多,她回答了,他也不见得能真理解,不如不问。 肖云滟在吃了两条鱼后,也就饱了。而这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 阿良见她打哈欠犯困了,便起身去旁边拿了他们二人的包袱,一个给她垫在石头上,另一个是她的包袱,里面有件兔绒斗篷,他把斗篷给她披在身上后,便坐在了她身边。 肖云滟歪着身子便枕着双臂,趴在了阿良膝上,闭着双眼,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心,她这一觉可以放心睡好了。 自从来到这里,她真的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阿良低头望着膝上的她,抬手几起几落,最后还是在犹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背后。另一手伸,则过去将她脸颊边垂落的一缕发丝,为她拢到了耳后,望着她无忧的睡颜,他心里忽觉好暖。 与她相遇是场意外,可这场意外,他却很愿意接受。 ------题外话------ 这是个很纯洁的标题,希望审文编辑不要误会,乃们看文的纯洁妹纸也不要误会,咳!看我一本正经的美人脸O(∩_∩)O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四十六章:寒潭美人 肖云滟的梦里很祥和,没有追杀血腥,有的只是和煦春风,百花盛放蝶双飞。 宫景曜去而复返,在洞口外,他望着她伏在另一个男人膝头,睡的那样安然无忧。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暗自握拳,他便也是不由得紧握手中剑,心里如打鼓,多怕他家主子一个冲动,就进去杀人啊。 阿良只抬眸看向洞外,与宫景曜隔空以眼神jiāo流,他很坦然淡定,可对方却满眼的杀气。 宫景曜看了阿良一眼,便转身拂袖离去了。 龙远在后随上去,都不知道他家主子这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阿良眉心轻蹙一下,也很是不明白,对方纠缠着肖云滟,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一直对她纠缠不放的吗? 肖云滟睡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显然睡的很是安心快乐。 可刚才,这里却真的差点发生一场血案。 宫景曜是控制再控制,才控制住自己没去杀了阿良。他从不是冲动易怒之人,可只要遇上那女人的事,他就淡定不了。 龙远跟在宫景曜身后,他觉得老话说得对,所有步入情爱中的男女,都会变成笨蛋的。 他家主子,如今就是例子,冲动易怒,就差快毫无理智可言了。 宫景曜是在大冬天的夜里,在树林里练了一晚上的剑,树林的那一片树木,全被剑气刻了一身伤。 龙远站在很远的地方,手里拿着空空的剑鞘,心里很是担忧他家主子。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家主子都没再手握兵器过了。 宫景曜练了一晚上的剑,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他才收剑长舒一口气,手腕轻转,便把剑还给了龙远。 龙远以剑鞘接剑回鞘后,才举步走了过去,拱手低头道:“主子,帝都又来信了。” “嗯?”宫景曜只看了龙远手里的纸卷一眼,便转身向着树林西方走去,那里有处寒潭,他去洗个澡,刚好静静心。 龙远在跟随着,边走边禀道:“皇上除了追捕肖大小姐以外,也不曾有过别的动静。倒是孙太后,她已派人在暗中找寻您的踪影。还有便是……那代嫁的肖二小姐,竟然爬上了龙床,被封为了婉仪。” “婉仪?她倒是本事,竟能从欺君罔上的罪女,一跃成了九嫔之一。”宫景曜步履悠然的走在树林间,向着拿出飞瀑寒潭走去。 龙远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头默默的跟在后头,他也觉得那个肖云裳很厉害,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竟然能让宫明羽不止不计较她欺君罔上的大罪,还能这般宠爱她,封她为了婉仪,也复了她父亲的官位。 虽然如今靖西候府是被查封了,他们一家人是住不上了,可她这一得宠,宫明羽倒是赏赐了他父亲一座新的府邸。 如今,可算是祸害遗千年,好人不落好了。 可怜的肖大小姐,坏人一个个的都落好了,她这可怜的小人儿,还在背着欺君逃婚之罪,而四处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阻止那妖fù的步伐,必要之时,可把她派的人全杀了,孤不想被人打扰孤的清静。”宫景曜已很快来到了寒潭边,抬手解开了银色的束发缎带,似瀑黑段般的墨色长发顺着肩头倾泻垂落下,修长如玉的手指下移到腰带上,镶嵌宝石珠玉的玉带被解下来,丢在了寒潭边的乌色石头上。 龙远在他家主子那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脱落在地上后,他便低头转身离去了。 宫景曜在飞瀑寒潭边褪去了所有碍事的衣物,赤脚一步步的踏向寒潭边,寒潭边有一些石头,他踩着下了水里。 他的背影很美,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直,虽不是浑身肌ròu,却也是精瘦修美。 只见那缓缓没入水中的身躯,条理分明的腹肌,分外诱人想一向下窥。 养尊处优的皇孙贵胄,生来便是细皮嫩ròu,肤白似雪,带着一抹如朦胧月光的妖美透明,很是漂亮。 龙远已取衣物回来,站在不远处的他,望着寒潭中如妖似魅的主子,缓缓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这样的妖孽,只怕凡心微动。 宫景曜修美的身躯沉入寒潭中,luǒ露的双肩在晨光下泛着莹白玉润的色泽,乌黑柔顺的墨发披在背后,遮掩去背后那一道很长很深刻的疤痕。那是他回帝都继位时,被他那些亲生兄弟派人刺杀而留下的伤痛。 龙远举步走到寒潭边,望着那宛在寒潭中央的美丽男子,单膝跪地谏言道:“主子,您不该轻易将江山拱手相让的。” “他是大哥的孩子,让他一下也没什么。”宫景曜以手撩水冲洗去身上的汗水味儿,对于龙远这般的谏言,他早已习惯了。 反正,岁岁年年,龙远的谏言便不曾断过。 龙远眉心紧皱,因为他再次谏言失败了。 宫景曜在水中清洗了身子,也清洗了那头浓密乌黑的长发,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寒潭的水冷,能让他心里升起几分惬意呢! 龙远在岸边再次皱眉开口:“主子,如今是寒冬,您还是莫要贪凉,不然的话……您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宫景曜睁开了那双如黑曜石的眸子,凤眼的眼梢斜挑一抹妖媚,他温柔勾唇笑时,好似牡丹花开的芳香艳丽。 何为国色天香?龙远觉得,他家主子一笑间的温柔,便是盛世牡丹国色天香。 宫景曜在水里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龙远话中意了。他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飞瀑流泉,在寒潭碧水中望着岸边的龙远,眉心微蹙一下问:“女子属yīn,畏冷怕寒。男子属阳,按理说来,本该不畏冷怕寒才对。龙远,难不成,这寒潭之水,还能害孤真不可人事,不成?” 龙远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只得低声耐心解释道:“主子,您生来便是娇贵之人,可不是那等粗糙之辈。若是久贪凉碰这些生冷之水,必然会有损贵体的。而且……冬寒天冷,这寒潭之水又这般的冰冷刺骨,你呆在水里久了,难保不会被寒气侵体,伤了根本。”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四十七章:要使美人计的宫主子(一更) 宫景曜闻言只是勾唇轻笑道:“龙远,你懂的可真多,孤在你面前,倒都变成那孤陋寡闻之辈了。” “属下惶恐!”龙远可不想做个比主子聪明的下属,只得低头诚惶诚恐的认错,希望他家主子可千万别在这事上多与他计较。 宫景曜已向着寒潭岸边游去,在抵达岸边后,他便踩着石头从容的上了岸,伸手拿过龙远捧上的白色棉布,细细的擦着身子,忽然又勾唇笑问道:“龙远,你说,孤要对她使美人计,她会能把持的住不?” 龙远低头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叠新衣服,他皱眉压下心里的苦笑,声音很为恭敬回道:“主子天人之姿,无论何人,都无法抵抗主子您的……诱惑。” “嗯?诱惑吗?”宫景曜闻言后,果然是一番认真的考虑。然后,他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可是个好主意!龙远,有赏。” “谢主子恩赏。”龙远低着头,眉头都快皱成疙瘩了。他真的无法去想象,主子脱光衣服去诱惑肖大小姐,会发生什么样的惨案。 毕竟,那个肖大小姐看着有点特别,说不定真会是个坐怀不乱的女柳下惠的。 宫景曜换了一袭青莲色圆领宽袖袍,玉带束腰,穿了一双白色云纹锦靴,及腰长发披散在背后,随着前行的悠然步伐,被晨风吹扬起丝丝缕缕,如清晨雾霭的一抹岚烟,带着几分飘逸之意。 龙远在后收拾了一番,把所有衣物分类打包,随之才起身追上了他家一向惯会享受的主子。 宫景曜手拿白玉扇轻轻摇动着,不为扇风,只为一份潇洒气度。 龙远在后跟着,好好的一个高手,愣是变成了一个打杂的男老妈子。 肖云滟是一早醒来,便用外面的积雪洗了把脸,精神很好的收拾行装,准备一会儿吃完烤鱼,他们就立即出山去下一站,一定要在第二场雪前,抵达华yīn。 阿良把烤好的鱼拨了皮,只把白嫩嫩的鱼ròu剔好,放在一块赶紧的丝帕上,捧给了已经收拾好一切的肖云滟吃。 肖云滟伸手接了那些鱼ròu,又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笑说道:“阿良,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我一定让你当我老公,你简直太好了!唔,绝对能成为这世上最好老公……不对!是世上最好的夫君。” 阿良只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摇头转身去收拾东西了。她的想法总是很奇特,很多话他都听不懂,也不知是不是他太笨的缘故? 宫景曜一到来,就在洞口听到了她这番话,心里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她竟然还敢想改嫁的事?他有同意吗? 龙远后退一步,然后,他抱着东西转身飞跑了。 肖云滟在看到宫景曜的身影时,她含着鱼ròu的嘴巴就不动了。这人明明就长得很好看,为什么总喜欢板着一张臭脸呢?好似全世界都欠他很多钱一样。 宫景曜见她还在嘴巴不停的吃鱼ròu,他剑眉凌厉的竖起,俊美无俦的面容,瞬间变得冷酷凶狠起来。 肖云滟被他吓得噎住了,小手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俏丽的小脸蛋儿都憋得通红,张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用拳头捶胸口,东西都出不来啊! 宫景曜一个箭步走过去,握扇的手自后扣住她右肩,另一只手掌按在胸口上,后面握扇子的手扬起一拍她后背心,便见她把那块鱼ròu咳了出来。 阿良站在原地,一只脚还保持着跨出一步的姿势,可他没有对方快,只能在一旁看着对方救了她,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肖云滟在咳嗽好几声后,便是猛然转头怒瞪着抱着她某男,咬牙切齿恨恨道:“姓景的,你每回都说我不识好歹,可你看看,你都对我干了什么事?” 没事那么吓人做什么?不知道她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特别胆小的吗?真是差点吓死她了。 宫景曜也就是因她的那番话失了控,一个没控制好情绪,才会释放出了身为帝王多年的威慑力。 肖云滟是凶完人,就大喘了几口气,可喘着喘着就不对劲了。她身子僵硬,脖子也僵硬,缓缓的低下头去,就看到一只白玉修长的狼爪,竟然还按在她胸口上? 宫景曜随着她低头的动作看去,当看到自己的手按在她胸口上时,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缓缓收回了手,看着她很无辜道:“我刚才是为了救你。” 所以,他不是存心占她便宜的。 肖云滟根本没有抬头去看他无辜的俊脸,她扭头看着她腰间扣着的那只玉爪,她多想找把刀给他剁了。 宫景曜忙手了搭在她纤腰上的手,打开折扇轻摇动,看着她颇为赞美的道:“你的腰很细,像是楚地之女。” 肖云滟紧握手中帕子,把好好的鱼ròu尽捏碎,猛然转过身去,周身杀气腾腾升起,她伸手怒指向宫景曜,可是对方却……却跑了。 宫景曜是真怕被她生死活剥了,她那副发火的样子,可比女妖还可怕。 “姓景的,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会将你剥皮拆骨碎尸万段!”肖云滟的怒吼声,从山洞里传到洞外,吓得冬寒觅食的小兔子,都又钻回了洞里去了。 宫景曜在外听着她的怒吼,他皱了下眉头,转身离开。大不了,他先偷偷跟着她就是了。 至于美人计?还是找个大点城镇,找个好点的客栈,再安排好一切的情况下,在温酒之夜下,再谈实行美人计之事吧。 在此之前,他这媳fù儿,他得看牢一点,可不能让那个愣头阿良占了先机占了便宜,给他戴了绿帽子。 阿良在肖云滟发了一通火后,便去拎起了包袱,走到了她身边,看着她说:“我们现在启程,能赶到东吴村,明日可以去五方乡。” 肖云滟伸手接过她的包袱,挎在肩上,转头看着阿良,她委屈扁嘴道:“你眼睁睁的看着那个yín贼占我便宜,你也不救我。”对于她可怜兮兮的责怪眼神,他只能无奈的伸手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刚才他还没来及上前为她出气,那人不就跑了吗? 纵然不敌,他也不会眼睁睁看她受欺负,只是没来得及为她出气罢了。 ------题外话------ 一,今日2p请大家多多支持,走过路过的漂亮妹纸们,收藏加留言奖励币币,每人一次机会哒。 二,追文留评论的亲们,只要评论被选中为精品,便会有很多奖励哦(注明:这个没有次数问题,只要精品就可以得奖励,多活跃多奖励,欢迎大家热情参与。) 三,活动只在2p期间,过期就没了哦(注明:喜欢本文的亲可加群220188597,本文不倒v,亲们可以放心看,上架就万更,作者跟勤劳,不信看旧文,绝对不坑不断更)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十八章:头顶有点发绿(二更) 肖云滟被阿良摸头的感觉,就是有点鸡皮疙瘩起一层,话说她实际年龄可比阿良大,被一个小她很多岁的男子摸头,这感觉可太怪异了。 咳咳!她还真不喜欢姐弟恋,那样她就不能做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了。 阿良对于她的别扭闪躲,他也只是笑了笑,觉得她这是小姑娘害羞了。 肖云滟对于阿良这种宠溺的表现,她感觉有点心累啊!为什么阿良不是个二十七八的成熟男人,而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呢? 害她都无法对他下手,因为他是小阿弟啊,心塞一万年。 阿良可不知她在心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只是伸手拉着她纤细的手腕,走出了山洞,顺着一条路向着树林外走去。 如今,也没必要走小路了。 因为,那个人一直在,从不曾被他们甩掉过,他们也无法做到甩掉对方,何必再假装躲开了对方呢? 肖云滟一路上都在观察四周,她倒是很想知道,那姓景的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龙远怀里还抱着两个包袱,对于他家主子如此畏惧肖大小姐之事,他心里痛啊!主子,您好歹也曾为一国之君天下霸主,怎么而今就成了那见了猫就躲的老鼠了呢? 宫景曜心里也不好受,一直火烧火燎的闷气积累着。这个女人,她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吗?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让一个男人拉她的手? 龙远跟在他家主子身后,一步一步走来,他越来越心塞,为何他当初要撮合肖大小姐和他家主子?现在好了,主子动心了,人也变得完全不像以前的主子了。 而他?他现在越来越无法直视主子了,因为这个主子让他感觉越来越陌生了。 宫景曜合扇在后如一抹鬼魅般飘飞在树林之间,从高处望着下方的他们二人,越看越火大。因为,那个女人又偷懒的让愣头阿良背她走了。 肖云滟趴在阿良宽阔的背上,双手搂着阿良的脖子,歪头笑与阿良说话:“阿良,你说,这一路上,我们要怎样才能不被饿死?” “等到了五方乡,我去帮人搬东西,会挣到钱的。”阿良背着她一步一步才在山林腐叶上,雾霭沉沉,朦胧了前方的景物,可他却在这冬寒晨雾中,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只觉心田流淌着一股陌生的暖流。 肖云滟望着阿良的侧脸,灵动的眼眸眨了眨,忽而不解的问:“阿良,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好得让我都舍不得与你分开了。” 心里生出这种想法时,她很是担忧。因为,她怕自己会因这份温暖,而不舍离去,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去了。 “没有为什么,想对你好,便对你好了。”阿良也不知他为何要对她如此迁就纵容,可心里就觉得有她陪伴一起走很好,所以更是想要对她好了。 肖云滟不再说话,只是侧脸贴在阿良背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前方,那白茫茫的晨雾。 阿良紧抿着刚毅的唇,背着她继续前行,此间,他们再没谁多说过一句话,只是这般宁静中寻求一份温暖。 宫景曜一路相随,他听清楚了肖云滟的那些话,也在这一刻起,他明白她为何要逃婚了。 深宫大内中,只有yīn谋陷害,根本不存在什么宁静祥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更不会有什么人情味儿。 而她,她渴望一份温暖,无比的渴望,所以她逃婚了。 阿良背着肖云滟一路出了林子,来到了宽敞的大道上。此刻,他依旧没放下沉沉睡去的她,而是背着她,继续一步一稳的缓缓前行着,让她可以在他背上多睡一会儿。 龙远先出了林子,回到破败茶肆,找回了他们的马车。 宫景曜单手背后站在大道中央,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心里有了沉思。也许,他应该学会如何在意一个人,又该如何保护一个人了。 龙远赶来马车,跳下车,走过去低头道:“主子,请上车吧。” 宫景曜站在那里垂眸沉默一会儿,才转身走到马车边,踩着车凳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他还在想着如何对她好,才能让她不那么防备厌恶他? 龙远跳坐上了马车轼板,他也不敢挥鞭抽马,只得动动手里的缰绳,驱赶马拉着车缓缓前行,跟着前方那一对亲密的男女。 主子这绿帽子,估计是早晚得戴上。 阿良背着肖云滟走了很远,大概有小半里地吧!他双手开始变得麻木,额头上了有些冒汗,显然是有点背她背的吃力了。 宫景曜用折扇挑开窗帘,一直在歪头看着前方的他们,真不知道这个愣头阿良在想什么?这样背着一个人走,是想双手被废掉吗? “主子,他好像快撑不住了。”龙远看的清楚,阿良的脚下已有些虚了,显然是快体力不支了。 肖云滟在一阵车轱辘的嘎呀声中醒来,她一醒来,便先抬手揉眼睛,然后迷迷糊糊的她,就看到前方有一条悠长的大道,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脸色微泛红的阿良……然后,她便是一声惊呼跳下了阿良的背,落地的她还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被阿良伸腿拦住了。 肖云滟此时的姿势有点怪,她后腰在阿良的大腿上,一只手还搂着阿良的腰,心微动,脸一下子红了。虽然,她只搂了阿良后腰,可也能感觉得到,阿良绝对是个身材很健美的英武男人。 阿良双手都麻木无知觉了,在看到她差点摔倒的时候,他便是一个转身单腿扎马步,撑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宫景曜在马车窗口看的清楚,阿良这样娴熟的姿势,是shè手的姿势,此人应该是很善于骑shè箭之人。且,此人体格十分壮硕,为人正直忠诚一身正气,像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肖云滟是只花痴了一瞬间,便忙起身来,伸手拉着阿良的手,便是为对方按摩着,低头笑叹气道:“阿良,你可是我见过,最为傻的人了。” 阿良虽然有在听她的话,可他看的却是他们的身后,哪里有个赶车的老人走来,老人的木板车上没有货物,应该是卖完东西后,要准备回家的老农。 ------题外话------ 推荐文文《娇妻难宠之狂妃纨绔》作者:帝卿卿 【架空玄幻,女强,宠文,1v1】 传言天星占卜之后,被神君挑中之人,就要嫁给他为妻。 据说那神君都活了几百年了,老头子一枚想娶她如花似玉的少女,她宁愿去啃一棵嫩草! 一场英雄救美,谁能告诉她,救她的为啥是个萌软可撩的正太。 正太你谁?做我的夫君好不好? 十六岁萌萌傲娇正太对上二十岁如花美丽的高傲帝姬,看谁扑倒谁? ☆、第四十九章:追妻路漫漫 肖云滟一转头看见那赶驴车的老农,她心里想的便是有救了。 阿良把被肖云滟握在手里的手抽出来,便转身走了过去,与那老农好一番商量,对方才同意拉他们一程,可也只是一程,因为老农住在不远处三里地外的小村子里,而他们却是要去东吴村的。 龙远见他们二人上了老农的驴车,他便偏头请示道:“主子,我们还跟吗?” “跟。”宫景曜放下挑窗帘的折扇,坐在马车里,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心里又是一阵酸水冒出,莫名的感到胸闷气。 肖云滟和阿良坐上老农伯伯的车,一路上,她还时不时回头看后面跟着的奢华马车一眼,眉心一直皱起展开的,她也感到有点头疼的累了。 也不知道这姓景的为何这般纠缠她?难道就只因对方眼瞎看上了她,才会一路这般无赖的缠着她不放吗? 宫景曜坐在马车里,喝了口汤色橙红的茶水,对于肖云滟这个把他当蛇蝎的女人,他只能是无奈叹气,苦笑自言自语:“想我这一辈子,不曾对谁认输过,为何遇上她之后,我却那么想向她认输,不想与她再这样……” 龙远听着他家主子的苦笑自言自语,他心里很为他家主子不值了。早知道,他就不该忽悠着他家主子来华yīn,这样……也就不会让主子因为求而不得,而这般痛苦了。 宫景曜只是有些烦忧罢了,并没有龙远想的那些痛苦。因为,他不认为他会输给阿良,也不认为他得不到她的心。 肖云滟和阿良坐着老农伯伯的车,在行出三里地后,便下了车,谢过老农伯伯,他们便携手继续徒步前行了。 阿良之前说要背她,可她却摇头拒绝了,因为怕阿良的双手会因背她而废掉。 阿良见她拒绝,也就没再勉强她,只是伸手半搂着她,让她靠着他,一路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龙远在马车外看的暗磨牙,这个肖大小姐可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么就一点都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呢? 宫景曜倒是没在窗口处往外看,因为他蛊dú又发作了,他的手背处疼的难受,唯有静坐用内力压制蛊dú,才能稍减痛楚。 肖云滟倒是没事,也就那回和宫景曜近接触时,被宫景曜的蛊dú发作影响了下,发作时疼了一下。 这一次,宫景曜蛊dú发作,倒是对她没了影响,也许是因为他们距离较远的缘故吧。 宫景曜这次蛊dú发作很严重,嘴角渗出了一丝血,他在调息后,缓缓睁开了那双幽深莫测的凤眸,他清楚的感觉得到,这一回的发作,是以往两倍的疼,也不知是何缘故? “阿良,你说我重cāo旧业好不好?告诉你,姐就算不是顶尖的服装设计师,可那也是拿过奖项,这手艺绝对不差的,给你们这些古人做衣服,姐这手艺绝对是绰绰有余的。”肖云滟与阿良携手同行,毫无压力的大言不惭。 “我们古人?”阿良皱了下眉头,觉得她这话,说的好生奇怪。 肖云滟低头掩去眼底的心虚,边走边看着脚尖,嘟嘴小声说道:“没什么啦,比我大的人,我都叫古人而已。” “哦。”阿良也是好忽悠的,她这样解释,他也信了。 肖云滟对此又罪恶感了,她转头看着阿良侧脸一下,便是目视前方叹气道:“阿良,就你这样的傻大个,如此的轻信人,早晚会被人坑死的。” “我没有轻信人,只是信你不会害我。”阿良面上无甚表情道,他不懂怎么与人jiāo流,唯一可以轻松点jiāo流的人,便只有她一人。 肖云滟看了阿良面无表情的脸一眼,这人就是这样,根本不懂的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与人jiāo流也显得很是笨拙。 可他心好啊,为人也忠厚老实,她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因为轻松安心。 宫景曜听着前方二人的对话,他差点没气的吐一口老血出来。当着他这夫君的面,她就敢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他们怎么亲亲我我呢。 龙远就知道,这一点距离,他们的谈话,是瞒不了他家主子的耳朵的。听主子这咳嗽声,显然是气的不轻。 肖云滟根本不知道后面马车里的跟屁虫,此时就快被她气的吐血身亡了。 阿良回头看过那辆马车,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龙远在阿良回头看向他时,他便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的杀气。 阿良只看了马车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牵着身边小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继续向前走。 肖云滟在这冬日阳光下,倒是很惬意的哼着小曲儿,笑得比冰雪消融后,那盛开的春花还灿烂。 阿良转头看着她唇边含的那一抹笑容,他也跟着笑,觉得这样无忧而笑的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肖云滟哼着曲儿,见阿良笑看着她,她便松开了阿良的手,向前跑去转着圈,回眸一笑,挥袖绕指兰花,即兴歌舞一曲。 宫景曜在马车里,只听到她在唱歌,那词儿倒是新鲜,他垂眸咀嚼一句:“江山如画,又怎能比拟,你送我的风景……” 阿良随着肖云滟飞舞的步伐前行,在肖云滟最后一句唱词落音,他便眼神茫然的嘴里低喃一句:“我今生何求,惟你!” 肖云滟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即兴唱了一首喜欢的歌而已,没想打一转身回眸,就看到阿良傻了,她小跑过去,笑捶了阿良胸膛一下道:“哎,你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因为这首歌,你也想恋爱了吧?嗯!当年我听这首歌的时候,也真是少女心萌动呢!可惜,没遇上一个白马王子,姐的爱情就这样飞走了。” “白马王子?”阿良望着她俏丽的小脸,皱了下眉头,问了句:“你是说,你喜欢骑白马的王子?” 肖云滟听了阿良这话,她抿嘴扑哧笑了,伸手戳了阿良鼻尖一下,便转身甩着手大步向前走着说:“每一个女子,心里都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玉树临风骑白马而来,英雄救美人温柔。” “骑着白马,温柔的王子?”阿良眉头更是紧皱在了一起,王孙公子,从来都是骄傲自满的,哪有什么温柔xìng子的? ------题外话------ 推荐好友紫若非宠文《盛爱绝宠:权少撩妻有术》 他是海市的神秘来客,一手掀起海市的商海风云,外界传说的那个心狠手辣,冷厉风行的楚天集团神秘掌权人,南宫二少。 却没有人知道唯一能牵动这个冷漠男人心中波澜的会是一个还未成年的野丫头。 她是无父无母,失去记忆的孤儿,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却站在了那个令无数女人神往的南宫二少的身边,只需微微一笑,就能博得二少一片欢心。 这是一本娇妻养成文,且看南宫诺在圈养老婆的路上越陷越深,从此走上了宠妻的不归路。 ☆、第五十章:甩掉跟屁虫(二更) 肖云滟觉得这事她和阿良解释不清楚,索xìng她就小跑着往前走,惬意的展臂拥抱蓝天白云,她再次哼起那首《惊鸿一面》,回忆着少年时的潇洒恣意,与那一份期待爱情的少女心情。 阿良跟在她身后拎着包袱,望着快乐如花蝴蝶的她,他心里倒是又担忧起了皇榜悬赏之事。 龙远郁闷的驾着车,替他家主子委屈。想肖大小姐可是他家主子的媳fù儿,怎么能又歌又舞的与别的男子嬉笑?这些事,不是只该与他家主子一起做的吗? 宫景曜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这次蛊dú的发作,让他深刻感受到了威胁,一种对生命与理智的威胁。 虚无,别让我找到你,只要找到你,我便一定会让你也尝尝蛊dú的滋味儿。 肖云滟和阿良一路上说说笑笑,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点东西,食物都是现成的,找点柴火加热就行了。 在此期间,自然永远都会有辆精美奢华的马车,停留在他们不远处。 阿良一直没见宫景曜下车,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了。 龙远在马车外坐如钟的坐着,心里十分担忧他家主子体内的蛊dú。 肖云滟一点都不关心宫景曜的事,她是吃饱休息好后,就又和阿良继续启程赶路。 在下午申时前,他们赶到了东吴村,在村里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宫景曜没有进村,而是在村口远处的林子里,停留了一夜。 翌日,当他好多了后,才下了马车,活动了活动筋骨。 龙远寻来了水,加热后,用备好的脸盆,端着奉上,以供他家主子洗漱。 宫景曜一番繁琐的洗漱后,便是进马车换了身衣服,随之便问道:“他们还没出村?” “回主子,还没有。”龙远低头回道,随之又低声请示道:“主子,需要属下进村去看看吗?” “嗯,去看看也好。”宫景曜觉得他眼皮一直跳,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是。”龙远应了声,便提剑转身离开了。 宫景曜在马车里,喝茶吃点心,倒是真惬意。 龙远去了东吴村一趟,问了下村子里的人,之后便神色急匆匆的回来了,回来后,便走到马车旁抱剑低头禀道:“主子,他们从村子另一头离开了。” “什么?”宫景曜听了龙远的回禀,手中的白玉杯被瞬间捏碎,他眼中因浮现怒气,而显得那双凤眸更加幽深暗不见底。 龙远在外大气不敢喘一个,这是第二次了,肖大小姐又一次用计甩了他家主子。 宫景曜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绯色的唇瓣启合间,吐出一句冰冷的命令:“去五方乡,等她。” “是。”龙远在外忙应声,随之便跳坐上马车外的轼板上,挥鞭驱赶马车出了林子,向着大道上走去。 宫景曜低眸看着鲜血直流的掌心,他缓缓松开手,白玉杯的碎片落在马车的地毯上,他上等丝绸的衣摆上,染上点点猩红,特别的讽刺,似在嘲笑他的愚蠢。 又一次,你轻易的骗了我,不是因为你多聪明,而是我太傻了。 而在另一处小路上,肖云滟却莫名打了个冷战,她回头看去,悠长的小路上空无一人,根本没谁在跟踪他们。可是,她心里就是很不安,觉得姓景的那个人,不是那么好甩掉的。 阿良见她一路都心神不宁的,便叹声气道:“既然你怕他生气,又为何一定要甩掉他?” 他觉得,那位景公子跟着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也是各自赶路互不干涉的,没必要非甩掉对方不可。 还有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那位景公子身份似乎很不凡,如果她遇上追兵危难之时,说不定,对方还真能帮她逃过一劫呢。 “你不懂,那个人太危险了。”肖云滟柳眉紧皱着,心下很是烦恼。世上没人是不喜欢花的,花的魅力很大,只因人看到它们,便会心情莫名的好。 而姓景的便是一朵花,虽然是朵带dú的花,不能让人看着就心情好,可越是靠近他,人便会越被那带dú的香气所迷惑心魂。 这也就是,她为何一定要疏离对方的原因,只因她怕中dú。 阿良见她对此不愿意多言,他也不问,只是随着她的心意,去走他们接下来的路。 五方乡 肖云滟在来到此地后,便累的不行了,这样徒步走下去,脚都要磨出水泡来了。 阿良搀扶着她前行,想在这里找家便宜的客栈借宿,因为他们身上真没什么钱,他的那点积蓄,也快花完了。 “阿良,等到了华yīn,我就把这些衣服当掉一些,反正留两件也够穿的了。”肖云滟虽然一直嘴上不说姓景的好,可她心里清楚,姓景的对她够好的了。 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可是极好的,这兔绒斗篷也是不便宜的。 在之前,他们不怎么熟悉时,姓景的都能对她这么好,可见对方也是个心善的人。 只不过,姓景的与阿良的善不一样,阿良的善是热情的,姓景的善……那是别扭讨人厌的。 宫景曜已经早来到五方乡了,他此时就坐在一家小菜馆里,看着他们相互搀扶一步步的走来,他硬是把手里的一根筷子生生给折断了。 龙远站在一旁,清楚的感受到他家主子的怒火。 砰!一人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大街的道路中央,是名粗布衣衫的瘦弱少年。 肖云滟一见那瘦弱少年被人这样踹到地上,她转头与阿良对视一眼后,便一起上前搀扶起了那名少年。 一名衣着打扮很光鲜亮丽的少女带人走过来,本就刻薄的脸,此时更是被怒火扭曲,她眯眸看着那两个管闲事的,勾唇冷笑道:“你们倒是够大胆,连本小姐要收拾的人,也敢帮?” 龙远一见他们遇上了麻烦,他便在一旁低头垂眸道:“主子,要属下去赶走那些人吗?” “不必。”宫景曜倒是要看看,她要如何解决这件事,也合该让她受点欺负,才能让她明白,有他在身边,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龙远退后一步,站在一旁,看着那已被人围困住的肖云滟他们,他眉心蹙一下,握剑的手指紧了紧,一副随时听命出手的架势。 ------题外话------ 推荐文文《红楼梦之黛玉重生》作者名:不染烟火 重活一世,黛玉再不想回到贾府。 没有金钱,没有靠山,所以上一世死的凄苦。这一世,她一定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林府没有男丁,她继承不了家业,没有关系,她自己找一个可以为她所用的人。 宝玉仍旧爱她,上一世你负了我,这一世正眼也不瞧你一眼。 一切的虚情假意她看在眼里,还想利用她博取荣华富贵? 她已不在是当初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 ☆、第五十一章:突然的壁咚(一更) 肖云滟对于这位刁蛮任xìng的大小姐,她一句话都没和对方说,而是去到旁边一个摊位上,用三个铜盘买了几根碧绿色的丝线,穿针引线,伸手就要去帮这位大小姐缝好衣服,可手却被人狠狠的拍开了。 那打完人的刁蛮大小姐,对于这个伸手要袭她胸的小女子,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防备女色狼的样子,看着对方皱眉道:“告诉你啊,本小姐可没这癖好。” 肖云滟对于这位想多了的刁蛮小妞,她微笑着好脾气道:“姑娘,你想多了,我只是要帮你缝好衣服,你这样……不好。” 那刁蛮小姐还是一副防备的姿势,打量对方几眼,她高抬下巴斜眼睨人道:“你帮我缝衣服?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这可是杭州丝绸,在这五方乡里,可就本小姐能穿的起。” 那瘦弱的少年,在肖云滟背后,眼神怯怯的小声说:“姑娘,她是本地员外爷的女儿,是我们这里的富户,你……你的好意俺领了,这事你们真不好掺和进来,还是快走吧。” 肖云滟转头看了那可怜巴巴的少年一眼,便又转回头看着哪位刁蛮小姐,她手拿针线上前一步,看着对方保证道:“你放心,如果我为你缝补的衣服,不能让你满意,我包袱里与我身上一样的衣服,便全都送给你,当赔偿。” 那位刁蛮小姐一早就瞧出来了,对方身上的裙子料子极好,绣工更是上等的苏绣,比她身上的衣服可值钱多了。 可对方发髻上又没有珠玉金钗的,她之前倒是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个真有钱人。 此时听对方说包袱里还有同样布料苏绣的衣裙,她不由得心动了,便让对方试一试又如何?反正好不好,也是她说了算的,到时她说不满意,对方又能奈她如何? 肖云滟一眼便瞧出这位刁蛮小妞在打什么鬼主意,可她的手艺,又岂是她一个乡下富户姑娘能给差评的? 宫景曜在菜馆里看的清楚,她俏丽的小脸上是那自信的笑容。看来,她是很有把握,能让对方满意啊。 肖云滟一手抄入对方的外衣内,一手拈针,垂眸认真的为对方缝补那一点撕裂的小口子。缝补是不能完美无缺的,可绣上东西却是可以的。 那位刁蛮小姐一直低头看着对方刺绣,说实话,对方手法很娴熟,手艺似乎也很是不错。因为,她胸前那个破了的小口子,很快就蹁跹飞上了一只碧色的蝴蝶。 肖云滟在一番挑针简单刺绣后,便完成了一只蝴蝶作品,收针断线,她转身走到阿婆摊位前,还给了阿婆的绣花针。 阿良对此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她还有这样手艺,比宫廷绣娘也是不差的。 肖云滟不等那位刁蛮小姐发难,她便先双手环胸看着对方道:“如果你不满意,现在就脱了这件衣服,咱们对换一下,我是不介意的。” 那位小姐一下子被人堵了话,她变得脸色都通红了,心里很是不甘心,挥手便让她手下的人,教训这个外乡来的不懂事小女子。 阿良一见那群大汉要抓肖云滟,他便站了出去,出手与那几个人jiāo上了手。 肖云滟是不担心的,虽然阿良的武功不是很好,可对付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而她,可要好好教教这位刁蛮小妞一些礼貌了。 “你,你别过来!”那刁蛮小姐被对方看的寒毛直竖,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邪恶。 肖云滟对于这位欺软怕硬的刁蛮小姐,她是笑的越发邪恶,非要好好教对方下做人的礼貌不成。 宫景曜本来是好心情在菜馆里看热闹的,可当他看到有人跑开去喊来了人,他便是合扇起身走出菜馆,伸手拉住了肖云滟纤细的皓腕,对她魅惑的勾唇一笑道:“再不走,你可就要被揍成ròu泥了。” 肖云滟一转头又看到他这个yīn魂不散的鬼,她还没来得及喷他一口,就被他拉着向五方乡另一个小巷子跑去。 阿良在大手一掌挥开一个大汉后,转头就看到肖云滟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龙远是善后的那个人,他一个人出手只一招,就打退了所有人,对于那位刁蛮小姐,他面无表情冷声道:“奉劝一句,此事最好到此结束,惹了我家夫人,你和你全家,都不会善终。” “你……”那小姐刚开口,龙远的人,便已经闪身快如风的离去了。 也是这样,让那小姐知道,对方的确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人。 而在另一个小巷子里,肖云滟被宫景曜搂着后腰带着跑,她回头看不到阿良的身影后,便又担忧又气的吼一声:“姓景的,你放开我,放开!” 宫景曜带着她跑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在被她不知好歹的一吼后,他真的放开她了,可也没真的放开。 肖云滟被人壁咚的一脸懵然,抬头看着这位俊美的妖孽帅哥,她脸一红,心跳还真有点激动的加快。所以说,人皮相长得好,就是有优势,xìng子再坏,看脸也是能让人一时发花痴的。 宫景曜见她倒是变得乖顺了,他低头好心情的勾唇笑打量着她,安静下来的她,还是很娇羞可爱的。 肖云滟也就真是发一时的花痴,在宫景曜俯身低头又要吃她豆腐时,她便出手了,一个防狼巴掌拍出,声音真是清脆悦耳。 宫景曜被她一巴掌打懵了,偏着脸只一会儿,他便猛然扭过头去,低头怒火内敛的眯眸看着她,浑身都散发着森然危险的气息。 肖云滟对于这人的反应,可是十分不满意的,这么快回神,她都没来得及蹲身从他臂下挪出去呢。 宫景曜对于她双手抱着她手臂微微蹲身的姿势,他又是一阵无奈的苦笑,伸手拎起她来,还是把她困在墙壁与他之间,低头看着她无奈叹气道:“你们身上没多少钱了,再单独走下去,你们可就要露宿饿肚子了。更何况,你还是皇榜悬赏捉拿的人,根本不能太露面,更不可能凭你的刺绣手艺去挣钱。所以,你们这般坐吃山空,绝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的好办法。” 肖云滟如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她那点心思,竟然全被他看穿了。难不成,他懂读心术?而她真的遇到了一只公狐狸精? ------题外话------ 感谢新来亲们的支持,群抱么么哒,记得参加活动哦,还有二更,十二点二更,么嘛! ☆、第五十二章:她不是女癞蛤蟆(二更) 宫景曜抬手轻敲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看着她勾唇笑说:“别用看妖孽的眼神看着我,你身为闺阁小姐,除了刺绣手艺能赚钱以外,还能有什么?” 肖云滟被他敲头敲的都要火大了,一个小屁孩,竟然敢敲她的头?还懂不懂礼貌了? 宫景曜伸手去戳她气鼓鼓的脸颊,见她更生气睁大眼睛瞪他,他便假咳两声,收了手,拉着她的手,转身向巷子外走去,边走边心情很好的声音含笑道:“你且随我走,等到了华yīn,我一定离开,绝不打扰你清静。” 肖云滟是想挣扎的,可这人明明没用劲儿握着她手,为何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对方的魔爪?哼!上辈子,他一定是属胶水的,这么会黏人。 阿良一路追来,之后便追丢他们了。 龙远现身,看到阿良时,便是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云姑娘被主子带走了,你随我来。” 阿良望着龙远转身走开的背影,他在原地皱眉犹豫一下,便跟上了对方的脚步。她被景公子带走也好,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 肖云滟被宫景曜一路上拉着走,她本来就赶路赶的脚疼,这样一路小跑追他个大长腿,她咬牙坚持走了没多久,就实在受不了脚疼的滋味了。 宫景曜一直目视前方走,忽然被她猛拽一下手,他停下了脚步,扭头一脸不解的看向她,便见她满脸的怒气。 肖云滟瞪着这个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人的笨蛋,咬了咬牙道:“姓景的,你是坐马车舒服了,可我这脚可走了大半天的路了,估计都起水泡了,你还拉着我走这么快,你是想……想看我的脚废了吗?” 宫景曜被她一同指责,他也真的是知错就改,松开她的手,转身背对她蹲下来,折扇拍拍肩头,声音温和道:“上来,我带你去客栈。” 肖云滟脚是很疼,可让这位贵公子背她……她有点怕摔。 宫景曜见她还不上来,便回头看着她,见她一副皱眉苦脸的样子,他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也皱起眉头道:“这里只有一家客栈,你没有别的选择。” 肖云滟对于这个坏脾气的大少爷,她皱眉看了对方一眼,便伸手去自后搂住对方的脖子,被对方背起的那一瞬间,她心跳瞬间加速,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宫景曜这一辈子,可是破天荒头一次背人。他双手托着她的双手,举步之前还问她:“我这是第一次背人,要是你觉得哪儿不舒适了,可以告诉我,我会改的。” 肖云滟听着他这样别扭的话,她也不皱眉了,而是很认真的挑刺道:“你双手jiāo叉相扣在一起,这样我不会掉下去,你也不会手臂发麻的把我摔了。” “双手jiāo叉扣在一起吗?”宫景曜真没背过人,他挺她的话,改变了背人的手法,调整好后,便又偏头问她道:“还有不舒适之处吗?” “没了。”肖云滟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这人虽然有时很莫名其妙,可人似乎一直都还好,只是与人的jiāo流习惯,有点让普通人无法接受罢了。 宫景曜在她没挑剔后,他才背着她举步出了这条南北相通的巷子,向着不算宽的青砖街道上走去。 肖云滟双手搂着宫景曜的脖子,感受着路人注视的眼神,她低下了头,真的不想被人当成吃天鹅ròu的癞蛤蟆,和那攀附上王子的灰姑娘。 她知道,她这样的姿色,与宫景曜这妖孽站在一起,是等于瓦罐与玉器,绝对的天壤之别。 可她这瓦罐,又不是多愿意和玉器放一块的。只是玉器眼瞎了,非觉得她这瓦罐朴素的脱俗罢了。 宫景曜倒是一点都没在意路人的眼神,他只是忽然问了句:“我和他相比,谁背着你,最让你满意?” 肖云滟对于他这个对比,她倒是很老实的回答道:“阿良比你肩膀宽厚,也比你有ròu,自然是被他背着舒适些,不会像你一样满身的骨头硌人。” “我满身的骨头?”宫景曜眉心不悦的紧皱,他这叫骨ròu均,何时全是骨头了? 肖云滟是怕他一生气,就把她甩下去的,她紧搂他脖子,偷翻了白眼,微笑着凑近他耳边,说着违心的话道:“我刚才说谎了,你不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你肤白貌美骨ròu均,谁见了你都着迷失心。” 上天,原谅她善良的谎言,千万别拿雷劈她。 “也包括你吗?”宫景曜明知她这才是满口谎言,可他听到她的夸奖,他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的。 “呃?我,我什么?”肖云滟低头看着他侧脸,真不知这人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他难道就听不出来,她那些话全是敷衍他的谎话吗? 宫景曜明知她在给他装傻充愣,他也不揭穿她,更是不在揪住这事儿再多问,而是边走边与她说:“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有多严重。听我一句劝,让我送你一程,你会安全很多。” 肖云滟之前是挺不喜欢这人的,因为他对人的好,总让人觉得是在施舍。可这回,她听出了他话中赤城的好意,她也没理由再不识好歹决绝对方,只得点头道:“那就多谢了,如果将来还能有机会,我一定会尽力还你屡次相助之情。” “机会一定会有,我也等着你还我人情。”宫景曜心情又好了不少,她至少经此事后,不怎么排斥他的接触了。 说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手段,每个女子,也不是全然都喜欢尤颜那样的风流公子。 而他,之前就不该学尤颜那花花公子的风流招数。 而是,该用一份温柔大度,来包容她的一切,让她先愿意与他jiāo友,继而再逐步俘虏她的心。 肖云滟听了他有点斤斤计较的话,她嘴角扬起笑了,一种放松的笑容,看着他倒是顺眼了不少。 其实他心地不坏,只是表面看着有些不近人情罢了。 而他们初见时,他身上的那种冷漠气质,也许是和他曾经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吧?毕竟,人不可能生来便是此心冷漠的。 ------题外话------ 活动继续中,收藏的亲们都冒个泡哈,让云玲看看乃们,有木有俺们家宫主子靓!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此为公众群,无门槛) ☆、第五十三章:她脚放错地方了 阿良一直在客栈门口等,在看到宫景曜背肖云滟回来时,他眼底浮现一抹连他都没意识到的淡淡失落。 肖云滟一看到阿良,便推着宫景曜的后背,滑落而下,双脚一沾地便小跑了过去,围着阿良转一圈,确定阿良没受伤,她才安心的拍拍胸口笑说道:“还好还好,阿良你都不知道,我多怕你傻愣愣的不知道跑,会被那群不讲理的人,给伤到了。” “我没事。”阿良在看到远处宫景曜眼神含杀气时,他心情又莫名的好了。 肖云滟还不知道她的一番关心人,已经勾起了两个男人的暗战了呢!当看到龙远时,她便伸了手说道:“你过来扶我一下,我的脚,现在感觉更疼了。” 龙远闻言一愣,他好似在肖大小姐的眼底,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戏弄之意,这是存心陷害他不忠不义呢吧? 肖云滟就是故意的,之前龙远干了什么事,她虽然不是全然都清楚,可猜测出的那一二,也足够她报复龙远的了。 姓景的对她怎样,她之前可清楚的很,如果没人在中间做什么事,姓景的是绝对不会追着她纠缠不休的。 姓景的这个人,看似成熟稳重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可他对于男女间的事,却单纯迟钝的很,没外力推动他一下,他不可能这么快开窍。 而这个很会帮主子牵红线的人,肯定就是龙远这个吃饱了撑着的人。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眸底浮现不悦之色,他忙双手抱剑道:“小人去为姑娘请大夫。” 肖云滟对于这个跑的挺快的龙远,她也只是勾唇鄙视一笑,伸手搭在阿良手臂上,让阿良扶她进了这家陈旧的客栈。 这家五方客栈,总共也就四间房,没有上房,只在后院有四间能睡觉活动的客房,简陋的很。 宫景曜随他们后也进了客栈,被客栈老板领着他们去了后院。 后院不算大,枝头萧索的银杏树下,有一口盖着木盖子的古井,旁边放着两个小水桶,应是方便人打水用的。 肖云滟被阿良扶着进了房间,在屁股坐到床上后,她便推开阿良,弯腰伸手脱了鞋袜,低头一瞧,她的脚果然磨出水泡来了。 宫景曜走过来,弯腰伸手,用折扇戳了她脚心一下。 “干嘛?讨厌!”肖云滟没好气拍开他的破扇子,她脚上水泡可疼着呢,他还落井下石的戳她水泡,不知道她会很疼吗? 宫景曜直起腰来,看着她的脚,皱眉说道:“你这脚上水泡要挑开一颗颗的挤,在上yào包扎后,你至少三天不能双脚着地。” “不着地?怎么可能。”肖云滟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很不会说话,双脚不着地,她吃喝拉撒怎么办?让他全伺候吗? 宫景曜的确把话说的严重了,她脚是能沾地,可却不能在那样几里地几里地的赶路。否则,她的双脚一定会废掉。 阿良是知道宫景曜有上好的治伤灵yào的,此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出去找客栈老板要盆热水,帮肖云滟泡泡脚,他们才好给她挑泡上yào。 宫景曜在阿良走后,便在她身边拂袖坐下,靠近她低声道:“你可真是太没心眼了,阿良此人绝非池中物,说不定身份还不低呢!你对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便这样信任他,难道你就不怕,他是有目的而接近你的吗?” 肖云滟听了他的话,便是扭头看着他没好气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接近别人,都是有图谋心的吗?” 她是不清楚阿良是什么人,可阿良也不清楚她的来历,他们打平了,不是吗? 人与人之间,多一些信任,总比多一些猜忌,要好得多。 “我的图谋心?”宫景曜闻言一挑眉,望着她俏丽的小脸。轻笑声道:“你倒是很清楚我的图谋心?既然清楚,为何之前还装傻?” “我……”肖云滟看着他,yù言又止,她只扭过头去,低头垂眸说:“殊途不同归。” “殊途?”宫景曜倒是对她这话感到疑惑了,她又怎知他们不是同道而行的人? 肖云滟对此不再多言,反正他们就是殊途不同归的人。 阿良很快端着温水回来,恰巧看到宫景曜伸手去轻抚肖云滟的耳鬓,二人坐在床边的画面,令他心中莫名感到一阵刺痛。 肖云滟躲开了宫景曜的触碰,并且瞪眼警告对方道:“我之前可说过了,你敢对我放肆,我就送你去西天找佛祖。” 宫景曜眼角余光瞥了阿良一眼,勾唇笑着靠近她,眼中神色温柔的能滴水,暧昧的轻呵一声:“我也说过,你若能让我极乐死去,我甘愿做这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肖云滟撤着身子,单手支撑在床沿边,对于这人不断的逼近,她伸出另一手还不够,更是伸出脚抵在他腹上,底气不足的瞪眼继续警告他道:“我再说一句,我说送你上西天,那可是要你命,可不是你想的那些事。” 宫景曜这回还真不敢逼近她了,因为她的脚放错位置了,这个地方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肖云滟见他真不敢逼近她了,她暗松了口气,可接下来脚下的感觉,又害她浑身僵硬了起来。她,她不会这么衰的,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了吧? 阿良端着水站在门口,觉得他二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宫景曜心里升起一团躁火,他骤然站起身来,身子又是一僵,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肖云滟的脸也红了个透,那一脚滑落的感觉,害她头皮发麻,而姓景的……鬼才想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阿良似乎明白了什么,肖云滟的脚刚才是抵在宫景曜腹上的,那宫景曜骤然起身,岂不是…… 肖云滟一转头看到阿良在门口,她羞的立马抬手捂住半张脸,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下丢人,可是丢到古代来了。 阿良垂眸端着铜盆走了进去,来到床边,把水盆放在床边,他便起身离开了。 “阿良……”肖云滟很想解释清楚啊,她真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那真是个意外。 “我知道。”阿良头也没回的说了句,便离开了。 肖云滟听了阿良这句话,才吁了口气,没误会就好,她可不想在朋友面前这么丢人。 ------题外话------ 今天中午十二点pk就结束了,感谢亲们的支持,十二点前评论区冒泡露脸,依旧是有感谢奖的哦。 群抱抱,感谢所有收藏亲们的支持,感谢你们喜欢本文,感谢给予支持打赏的乃们,我怎么辣么想群扑倒你们么么呢?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十四章:假大夫 且说宫景曜离开肖云滟的房间后,便来到了院中的银杏树下,坐在井边摇扇散热,折扇风起,吹起他发丝如泼墨烟云,伴着洒下的金色冬日暖阳,他俊美如神的脸庞上微微泛起一抹艳丽绯色,似动情的仙神动了凡心,染了上情之**。 阿良走出肖云滟的房间后,便看到一袭淡绿色锦袍的宫景曜侧坐在井边,折扇轻摇自风流俊朗,令他心中顿觉自惭形秽,袖下双拳暗暗紧握。 宫景曜忽闻轻微脚步声,他手握苏绣折扇在胸前,微微侧首看向来人。 阿良在五步之外伫足站立,望着一身贵气无法掩盖去的宫景曜,他面无表情的问了句:“你对她是真心的吗?” 宫景曜对于阿良的问话,他没有生起丝毫的捉弄戏谑之心,而是很诚恳的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心,很坦诚。 阿良脸上的神情是微惊诧,他对于宫景曜这个一直让他难以捉摸的神秘人,会忽然直言坦白承认对一个女子心意的事,感到十分的难以相信。好似,他听到了最为虚诞之谈那般,让他久久都恍惚的未能回神,只因太惊讶对方的回答了。 宫景曜对于阿良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诧之色,他只是抿唇笑了笑,依旧侧坐在井边,折扇轻摇,神态清闲,淡若云水。 龙远请大夫回来时,恰好看到他家主子这个样子。他内心,还真是激动的。主子,总算又变回从前那个从容淡定的主子了。 宫景曜扭头就看到龙远那副激动的样子,他眉心微蹙一下,便合扇起身淡淡道:“带人去给她瞧瞧,看看还能不能赶路。” 虽然他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华yīn做什么?可从开始遇见她开始,她所走的路线便是华yīn方向,想来,她去华yīn,定然是有要事要办的。 “是。”龙远心里依旧很激动,只要主子能变回那个冷静自若的主子,何愁不能拟定一个周密计划,把肖大小姐这只飞出去的小凤凰,给重新抓会金笼子里关起来? 阿良望着这样淡然从容的宫景曜,他心里竟然觉得,这样的宫景曜才是正常的,之前那个大醋坛子,是鬼附身的。 那位大夫颇为年轻,也就介于二十四五岁之间,一袭青衫倒是温和儒雅,眉目清朗也让人瞧着很是顺眼,可他提个yào箱子,却显得有那么几分不lún不类了。 宫景曜与阿良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一抹疑色闪过,那个大夫书卷气太浓,身上yào草气息太淡,可不像个经常行医问yào的大夫。 龙远已带着人去了肖云滟所在的客房,他一点都没怀疑请来的大夫有问题,可见他近日以来多为他主子之事烦忧,也有点疏忽大意了。 肖云滟在房间里正泡着脚,起水泡的脚放在热水里一泡,那酸爽的感觉,谁体会谁知道。 龙远带着大夫进门后,便向着里间走来,在床前十步之外伫足,抱剑拱手道:“云姑娘,大夫为您请来了。” “大夫?”肖云滟正疼的龇牙咧嘴皱小脸,忽听龙远说大夫来了,她便抬起头来,当看到那位年轻俊朗的大夫时,她嘴角抽搐了下,呵呵笑了两声:“龙远大哥,你请的大夫可真年轻有为啊!” 龙远闻言便是一阵愕然,抬头看向肖大小姐,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云滟盯着那位年轻的大夫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那叫一个僵硬,然后她就哭脸喊了声:“姓景的,救命啊!” 龙远被她的一声大喊,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剑给丢了。 阿良在一个箭步冲进来时,对方已经闪身到了床边,把肖云滟给拎到了怀里。他看到对方的手掐着肖云滟的脖子时,他便只能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却是半点行动都不敢有了。 宫景曜神态闲逸的摇扇走进来,当看到肖云滟双脚还在水盆里,人却已经被那名假大夫劫持着后,他合扇把玩在手中,兴致很好的瞧着她遇事惊恐的小脸,绯唇边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几分魅惑的笑说:“遇上危险知道喊我了?那之前你甩掉我的时候,怎么就一点都没想我难不难受呢?” “喂,姓景的,你别这么小气好吗?”肖云滟真是要被气死了,这个人,就算要和她秋后算账,那也要挑个好时间吧?这个时候,他最该做的,不是该显摆的先出手英雄救美吗? 呃?虽然她根本不是什么美人,他也瞧着不像个英雄,那多少也该小小的应景一下吧? 宫景曜眼角瞥了她一眼,便凤眸流转冷睨向那位假大夫,白皙修长的玉指把玩着苏绣折扇,绯唇勾笑道:“你最好手下小心点,她的脖子瞧着可真细,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手劲儿大了,把她的脖子给捏断了,那这个活生生的她,可就要从此在世间消失了。” 那名假大夫闻言后,那只掐着肖云滟脖子的手,手指的确微微一颤松了松力道,好似他也很怕肖云滟会出事一样。 肖云滟在感觉大夫的手指松了一点点后,她便抬起双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一副似哭似笑的偏头道:“大哥,你可别太用力,这个人的脖子吧,真的很脆弱的……那个,你放松点,咱们都别紧张,有话好好说,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好商量的。” 宫景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在肖云滟的手摸上对方的手时,他眼梢斜挑的凤眸微微眯一下,眼底浮现一抹不悦冷意,随之便悄无声息的掩去那丝不悦,勾唇笑看她问了句:“他的手,摸着可还舒服?” 他这一句话问的,令得全屋子人都懵了。 龙远心里在想,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吃醋? 阿良皱了下眉头,偏头看了宫景曜一眼,不懂这人此话是何意? 那位假大夫,在听了宫景曜的问话后,心神也是微微一dàng,低头看着怀中被他钳制住的人儿,她的指尖很柔嫩,被她握着手的感觉,很温暖,他十分留恋。 ------题外话------ 活动已经结束,感谢亲们的支持,看到好多亲们的打赏,好热血沸腾,必须努力存稿,后期万更走起!群抱抱,有你们陪伴真好,蹭蹭!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十五章:你我心有灵犀 肖云滟闻言也是一愣,而后在看到宫景曜的指尖敲击扇骨时,她似乎有点明白对方的用意了。所以,她轻咳声豪放道:“还不错啊,肌肤细腻柔滑如丝绸,手又大又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用瞧一眼,凭感觉,也知人家这是双美手。” 宫景曜虽然庆幸肖云滟能懂他的意思,可听她如此夸一个男人的手好看,还那样一个劲儿揉搓别的男人的手,这事儿……他心里闷气,不想理她,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看也不打算看她一眼了。 肖云滟对于宫景曜的意思,她揣摩再揣摩,然后……她忽然一只手垂下,去摸了身后男子的大腿,在对方身子一僵硬时,她快速的掰开了对方掐着他脖子的手,一个扑身向前倒去,想着,摔死也总比被人掐死的好吧? 龙远在一旁都看傻眼了,他家主子的速度可真快啊!一阵风过去,就把肖大小姐这美人抱在了怀里? 宫景曜就是在那一瞬刹那间出手,把肖云滟捞进怀里,便抱着她旋身回到了原地,低头看着她,勾唇一笑道:“你倒是与我很心有灵犀啊?” “大哥,你想多了。”肖云滟没好气瞪他一眼,可脸颊上却浮现了一抹红霞,好吧!她承认,她被他一笑撩倒了。 宫景曜对于这般口是心非的她,他也只是勾唇笑了笑,便抬头看向那面目一瞬间变得狠戾狰狞的假大夫,打量几眼后,他神情淡淡开口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假大夫的?” 肖云滟知道宫景曜这句话是问她的,她双手还勾着他的脖子,人还被他公主抱着,转头看向那眼底浮现暴怒之色的假大夫,她蹙眉叹声气道:“还能怎么认出来的?他上次抓了我,我和他在一起好几天,他身上的气味,我死都不会忘。” 那可是她平生第一次被人绑架,能不记忆深刻吗? “上次抓你的人?”宫景曜眉心也蹙了下,那批人的来历,他至今都没查清楚,而这人既然是那批人的头目,想来身份也是不低的。 就是有一点他不明白,对方要抓人,为何不派属下来?而是要只身冒险来呢? 那名假大夫眼神yīn冷的看了肖云滟一眼,便从窗户口飞了出去,临走前,他还留言道:“你逃不掉的,永生永世,你都休想摆脱我……” 肖云滟因为这自带缥缈回音的留言,她心里害怕的身子都在发冷,只有紧抱着宫景曜温暖的身子,她才会觉得心里不那么冷的让她颤栗。为什么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可怕?就像是纠缠人的鬼魂一样,yīn冷,且挥之不去。 宫景曜抱着她,感受着她从心里散发出的恐惧,低头放柔声音问她一句:“他为何一直纠缠于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肖云滟害怕的把脸埋进宫景曜的怀里,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找错人了,他要找的人该是真正的靖西候府肖大小姐,绝对不是她。 “好,我不问了,你别害怕。”宫景曜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此时有多么的害怕。 龙远在追出去没多久后,便回来了,对宫景曜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没追到那个人。 阿良望着紧紧抱着宫景曜的她,眼底浮现更浓重的失落之色,她可从没这样依赖过他,只因他无法真的保护好她罢了。 所以,她在遇上大危险时,才会下意识的喊了宫景曜,而不是他。 宫景曜早知龙远追不是那个人,他低头担忧的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便抱着她走向了床边,把她放到了床榻上躺着,望着她受惊过度而变得苍白的小脸,他蹙眉吩咐道:“去取针和白酒。” “是。”龙远领命后,抱剑低头退下。 阿良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安静的模样,他心里又是莫名一痛,他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落寞的转身离去,紧握的双拳,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曾松开过。 肖云滟缓缓闭上双眼,她的心跳还是很快,只因余惊未消。这次的事,也让她更坚决的要回到她的世界离去,哪怕哪里永远都是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也好过这般整日担惊受怕的逃亡。 她累了,所以她懦弱的想要逃避了。 宫景曜望着双眼紧闭的她,他俯身向她,墨色长发自肩头垂落而下,遮去了部分的光亮,他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伸手搭在她肩上,偏头脸颊贴在她脸颊上,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个世上,没人能真的逃避什么,躲过这次的危险,还会有别的危险衍生出。所以……危险是无尽的,你逃避不了,只能尝试去解决。那种与命与天的斗争,也许你会喜欢上的。相信我,没人会喜欢枯燥无味的平淡日子。” 肖云滟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她望着帐顶,缓缓抬起床里测的手,搭在俯在她身上妖孽的肩上,五指紧收,柳眉一皱咬牙切齿低声道:“占姐的便宜,滋味如何?” 宫景曜被她掐的肩上ròu疼,可他也只是眉心一蹙,随之便是缓缓抬起头来,笑看着她生气的小脸,他嘴角微勾一抹邪气弧度,修指在脖颈侧一拉扯,衣带解开,他俯身与她鼻尖相触,气息纠缠,凤眸风流,绯色红唇又要落下一吻,且看能否迷惑身下人儿之心。 肖云滟的手滑落而下,落在床榻上的刹那间,她对于这个主动献身让人把衣服的妖孽,她嘴角狠狠抽搐几下,偏头,伸手,屈膝,势必不会让对方再吃她豆腐。 宫景曜身子一扭,便翻身躺在了床里侧,对于这个狠心的女人,他凤眸微眯唇勾笑道:“你倒是真够狠心的,对于一个主动献身的美人,你也下得去狠手。” “姐生来就爱辣手摧花,特别是你这样带dú的娇花。”肖云滟偏头看着他,同样的勾唇笑,眼底闪现鬼畜的邪恶之光,转身,伸手,直接扑在了那衣衫半解的美人身上,一只手还捏着他的下巴,对他吹口气道:“小子,下回再敢吃姐的豆腐,姐就把你卖到勾栏院里去。” ------题外话------ 现在,咱们宫主子,可是展开撩妹系统了,谁都不要拦着他,我看他能怎么作妖下去,托腮坐等他宽衣解带,榻上摆出诱人姿势 。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十六章:你最熟悉我的吻 宫景曜神态惬意的眯眸笑看她,忽而勾唇一笑,风情万种道:“如我是你的,你真舍得卖了我?” 肖云滟被他笑的脸颊一红,检查他身子的手忽然顿住了。什么是妖孽?这厮就是。什么是dú花?她现在碰的就是。 妖孽和dú花,从来都是世上最可怕的怪物,而她遇上的这个人,是妖孽与dú花的合体,她能不敬而远之吗? “摸完了?”宫景曜对于她那双几乎把他浑身上下摸个遍的小手,他还是很满意那触感的,像是按摩一样,他很满意。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也满意他的身体?故而,他勾唇魅惑的笑问她:“满意吗?” “不满意。”肖云滟瞪他一眼,口是心非的道,翻身离开了他的身子,转身双脚垂在床边坐着,心情有点好,有点坏,怪怪的感觉。 宫景曜在她离开后,他便屈膝坐起身来,抬手随意的系上衣带,便也是一转身坐在了床边,手中折扇搭在她肩上,他歪头看着她笑说:“你若是不满意,我改变到你满意为止,如何?” 肖云滟转头直视着他,看了一会儿后,便是翻个白眼,转回头去撇嘴道:“信你的话,鬼都能不用钱就推磨。” “呵!你本事很大啊,不用钱,就能让鬼给你推磨?”宫景曜是瞧出她心里压着很多事了,故而才这样一直闹着她,让她无暇分神去想别的事。 肖云滟眉心微蹙了下,又扭头看向他,怀疑的打量他几遍,才皱眉开口问:“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瞧着,你倒像是个假冒的。” “假冒的?”宫景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一手搭在她肩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望着忽而凤眸含情道:“告诉你,这个世上,没人能在你面前冒充我。因为我的吻,你是熟悉的,不是吗?” 肖云滟对于这个撩她撩上瘾的男人,她抬手排开他的狼爪,斜眼瞪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宫景曜可就怕她这样沉默,手中的折扇再次使坏的戳她粉嫩嫩的脸蛋儿。 肖云滟被他连戳了三下,她就火了。而她发火的结果,就是夺过扇子,敲了宫景曜光洁的脑门一下,狠狠的瞪着被敲傻的他,抬手又要再多敲他几下泄愤。 “主子!”龙远拿东西回来,当看到肖大小姐拿扇子敲他家主子的脑门儿,他便在门口哀嚎一声,好似肖云滟是拿到砍了他家主子一刀一样,让他如此的悲痛愤怒。 肖云滟被龙远这一声鬼叫吓了一跳,转头怒瞪了龙远一眼,回头继续敲宫景曜脑门儿一下,然后把宫景曜的折扇还给了他。一对主仆,两个神经病,这就是她对他们主仆的看法。 宫景曜也是被龙远一声鬼叫给吓回神的,当再握着手里的折扇时,他心里生出一股飘忽的感觉,那是什么感觉,他不清楚,也抓不住,只能这般的看着对面的女子,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个答案。 “看我做什么?还想找打不成?”肖云滟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可别人要惹了她,她也是会逮着机会,就会报复回去的。 龙远端着东西走了进来,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肖云滟,憋了半天,才出口一句:“云姑娘,你不可以对我家主子不敬的。” 他家主子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怎可被人这样来打? 肖云滟对于龙远的反应,她心生了一丝质疑,不懂龙远为何这样说?难不成,姓景的身份,真的很贵不可言吗? “退下。”宫景曜对于龙远的表现,很是不满。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不悦,便把东西放在床榻边的茶几上,随之他便低头推下去了。 肖云滟对于这对古怪的主仆二人,她心里是越来越怀疑了,怀疑姓景的是与皇室有关的。 可她对于这个什么明月国的皇室,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也想不出姓景的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宫景曜把折扇放在床头,伸手去倒了一杯酒,把龙远准备的针放入酒水中泡了泡,他才拈出来,转身靠近肖云滟,准备给她挑水泡。 肖云滟被他的动作吓得身子后撤,这个针吧!虽小,却令人特别畏惧。 宫景曜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他笑了几声,才伸手去握住她的脚踝,低头盯着她脚上的几个水泡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警告她道:“不要乱动,否则,我可没把握能不伤到你。” 肖云滟双手后撑着床榻,真的十分担心他的手艺,话说挑水泡这种事,真的需要耐心和细心,以及那份小心温柔的。 可这些,这姓景的身上,似乎都没有吧? “脚趾别乱动,放松。”宫景曜眉心紧皱,捏着绣花针的手指骨节都泛白了,简直比让他拿重剑杀人还累。 肖云滟在宫景曜拈针碰一下她脚底水泡时,她便颤声笑问句:“景公子,你以前有……有给人挑过水泡吗?” “没有。”宫景曜一手托着她白嫩嫩的玉足,一手拈针,低头盯着她脚底的几颗水泡,纠结半天,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挑水泡,才不会害她太疼。 肖云滟一听他这个回答,她哭脸说道:“景公子,我还是自己来吧。” “你挑着不方便,我一会儿就给你挑好了。”宫景曜对他自己的手劲儿把握,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因为怕弄痛了她,他才会一直犹豫不决的。 肖云滟嘴角抽搐再抽搐,小腿都忍不住在发抖,她好怕他会给他一针深入,她绝对能疼的踹飞他。 呃?到时候,他们可都悲剧了。 宫景曜已经找到第一个目标水泡了,他拈针靠近水泡,挑一下,没破。然后他又加一点力道,挑破了,他很高兴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之低头继续认真挑水泡。 肖云滟被他那一抹单纯笑容拨乱了心弦,只因她从不曾在chéng rén的脸上,看到这样纯粹的简单笑容,没有任何粉饰,只是那样因为一件事。而高兴,而笑。 记得,以前她在的福利院,那位年迈的老院长说过一句话:最聪明的人,也是最单纯的人。 当时她不信世上有这样人,可他,却让她看到了事实,世上真有这样的人,精明与单纯集于一身,可恨又可爱。 ------题外话------ 撩吧撩吧,早晚撩出火来,需要我送你两桶冷水降温。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十七章:她的心思(2p过了) 宫景曜在一颗颗的帮她挑完水泡后,便开始小心翼翼的为她挤水泡,这可是个更要仔细的活儿。 龙远在窗外看着,看得心痛。他家主子这样的好男人,要是肖大小姐还不懂得珍惜,她一定是那双眼俱瞎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阿良在不远处站着,他也透过窗户,看到了他们打闹的身影,那样的欢乐,那样的温馨。 也许从一开始,他和她便只是不同行人吧!从来,他们都不是能一同所归的人。 只因,他们的路,一开始便是不同的。 龙远转身看着阿良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不同情阿良,可比起同情阿良,他更希望他家主子能赢得美人心。 肖云滟在一番紧张后,便和宫景曜闹着闹着累睡着了。昏昏沉沉中,她还在想,等到了华yīn,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了。 那时她会和阿良一起上华山,寻到高人最好,寻不到也无所谓,反正她早已想好,这个混乱世间她不想久留,在之后她若不能走,便与阿良远离尘世喧嚣,寻一处灵山秀水隐居终老。 至于,她心微动的那丝情,她觉得还不深,放手也容易。 比起宫景曜,她觉得阿良更适合是那个过日子的男人。 宫景曜在她睡着后,还在温柔的为她包扎受伤的双脚,如果知道她心里有了那样的计划,他一定会用手指重按她伤口,疼死她这个小没良心的算了。 可他不知道,才会在望着她安详睡颜时,目光那样的温柔满足。 晚上 阿良端了饭菜来,依旧如当初在桃下镇那般,饭菜放在床头茶几。他搬个凳子坐在对面,与她一起用着饭菜。 肖云滟坐在床边吃着饭菜,见阿良只吃白菜和米饭,那些牛ròu他一点没吃,她便皱了下眉头,伸手给阿良夹了几筷子牛ròu,端碗笑眼弯弯说:“别给那姓景的省,咱们好好吃他几顿,等咱们到了华yīn,可就不能再占他便宜了。” 阿良闻言便抬起头来,看着吃饭很香甜的她,皱眉疑惑道:“你不让他一直陪着?” 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明明她不是十分讨喜姓景的,那为何又一定要和对方保持距离? 肖云滟挑了一筷子米饭塞嘴里后,咀嚼几下,才语不清晰道:“什么为什么?咱们本就和他道不同的,干嘛要一直在一起?” 阿良盯着她一直看,想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心里去。可她的眼睛大而明亮,那样清澈坦诚,根本看不出一丝虚假来。 肖云滟咽下那口米饭,便看着阿良皱眉道:“阿良,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们招惹不起。而且,我这个身份,也容不得我与他能有什么,你懂吗?” 古今以来,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在古代,这个就更讲究了。 姓景的一看就出身不凡,他肯定是哪家的大少爷,出来游山玩水遇上她,觉得有趣就想追她,可等追到手了,也许就会弃之如敝履了。 嗯!就算姓景的最后不会把她抛弃掉,可姓景的带她回家后,她又会是什么身份?一个无名无分的狐狸精?还是一个如同奴婢的妾侍?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而姓景的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娶她这个挂着逃妃罪名的女子为妻,因为他的家里绝对不可能同意。 与其最后情根深种再来后悔,不如现在,她就理智的与对方保持距离,好歹彼此都不会太受伤,不是吗? 阿良望着她,又是看了良久。她太清醒了,一点都不曾被世间繁华所迷惑,更是太清楚什么是她要的起的,什么是她不能碰的。 而她这份冷静,让他看的心疼。 “阿良,饭菜快冷掉了,你快吃吧!有些事,该想清楚就想清楚,该糊涂时也要糊涂。否则,人会活的很累的。”肖云滟自己吃着饭菜,还不忘给阿良夹着菜,对于那些让她心口发闷的事,她选择了抛诸脑后。 反正明知是不可能的事,就干脆不要去多想好了,反正想多了也是累。 阿良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为她夹菜,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再去疑惑的问,只因不想她心里更难受。 宫景曜站在门口良久,直到房间里一片安静无声后,他才神色悲伤的转身默默离去。 龙远在后提着食盒随上去,脸色和眼神都很冷,只因肖大小姐又无意间伤害了他家主子。 宫景曜走在月下黑夜中,他耳边似还能听到她冷静异常的话,是那样的冰冷刺痛人心。 “主子,云姑娘也是太担心一些事了,才会害怕与您到了最后,会不得圆满的。”龙远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捡好听安慰他家主子了。 “嗯!”宫景曜只淡淡应一声,不知他这声“嗯”又是什么意思。 龙远在后跟着,眉心都皱成“川”字了。 宫景曜在回到房间后,便拂袖在桌边的矮脚方凳上坐下,转头看向龙远,手中折扇一指,示意龙远把食盒的饭菜拿出来,摆上桌。 龙远走过去,单膝跪地,打开食盒的盖子,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一样样的摆在了桌子上。 宫景曜望着那三碟荤菜,他嘴角勾起苦涩笑意,抬起一只手,握住龙远奉上的避dú玉筷,他伸手夹一片ròu,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后,他微勾嘴角道:“冬日吃羊ròu最好,这道绯羊首更是最美味的羊ròu做法。可她,也许更喜欢白菜炒牛ròu吧?” “主子……”龙远单膝跪在一旁,看着他家主子这样压抑心中怒火,还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心中很是难受。 “这糖蟹也不错,哪怕冬天不是吃蟹的最好时节,可这千挑万选出的蟹,做一道糖蟹来,还是很美味的。”宫景曜心里很沉闷,像是口鼻被人捂住一样,窒息的感觉如洪水淹没了他,他再在压抑中挣扎,也浮不出水面来。 龙远在宫景曜要去尝第三道菜时,他便伸手把菜端离了桌子上。 宫景曜在龙远端走第三道菜时,他握着避dú玉筷的手一松,任由双筷掉落在桌面上,滚下到了地上,染上了尘埃。 ------题外话------ 2p过了哦,本文就等着十五万字上架了,看看字数,会很快哒!亲们可以追文起来,千万不要错过上架活动哈。群抱么么哒,感谢你们一路的支持,你们的不离不弃,就是云玲最大的写作动力,加油(^ω^)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十八章:你忘吃yào了 龙远望着他家主子满是悲伤的侧脸,他暗暗咬牙后,开口沉声道:“主子,她不是您母亲,只要您抓住了她,她就不会消失。” 宫景曜那双一向平静如幽深古井的眸子,在龙远提及他母妃之时,眼底波动扩大,好似在漆黑的眼眸深处,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 龙远把手中的白瓷碟放在桌边,望着他家情绪波动很大的主子,他声音低沉的说:“主子,她只是不了解您,她不知道您可以完全做主,根本不用听从任何人的意见娶妻。” 宫景曜当然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他只是忽然有点害怕旧事重演,害怕他在意的一个人,又会在他最想要陪伴的时候,忽然间又那样的消失在他生命中了。 “主子,属下知道您什么都明白,您只是还无法从过去中走出来,您害怕云姑娘会和您母亲一样抛弃您。可是……云姑娘他真的不是您的母亲,她们的xìng情是不一样的,最后的选择,也不会是一样的。”龙远也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明明他最怕有人伤害宫景曜,可对于那个几次三番害宫景曜难过的女子,他还是一而再的想让宫景曜和她在一起。 只因,他瞧得出来,只有和她在一起,主子眼中的笑,才是真心愉悦的笑。 宫景曜缓缓闭上双眼,手背上的血色蝴蝶颜色在加深,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额头上有一层薄汗渗出,颤动的睫毛,代表他在极力的忍耐血液中传来的痛楚。 龙远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宫景曜被寻香蛊折磨了,他也很是疑惑,为何每次痛的都是宫景曜,而肖云滟却从来都不曾疼过? 难道,这寻香蛊只喜欢咬男子,而对女子特别温柔吗? 时间,在黑夜里悄无声息的流逝去。 静谧的房间里,闻听不到一丝丝声响,唯有那缥缈淡淡的呼吸声,是困兽压抑的喘息,也是人在忍受极致痛苦的无声呻吟。 宫景曜,在用了两刻钟的时间,才压制下了蛊dú。在他睁开双眼的刹那间,他双眼是布满血丝的,可见每回蛊dú发作时,他承受的折磨,是多么的极致痛。 龙远在一旁等候的很焦急,在宫景曜醒来后,他便抱剑低头道:“主子,还是属下去找虚无前辈吧。” “没用的。”宫景曜在第一次dú发时,他便去查找了不少有关蛊dú的奇书孤本。他也知道,这寻香蛊无yào可解,唯一能缓解他痛苦的yào,便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她心里没有他,他也不想勉强她,只能一次次的暗地里忍受这钻心蚀骨的痛苦。 龙远心中暗想,他一定要找机会和肖大小姐说说,她要是狠心不救他家主子,他家主子一定会死,而她就是那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人。 “不许去找她。”宫景曜只淡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龙远还单膝跪在原地,真的很不明白,主子到底在别扭什么?喜欢肖大小姐都敢明说了,为何就不能把寻香蛊的事,告诉肖大小姐知道? 宫景曜离开他自己房间后,便去了肖云滟的房间,进门的方式很暴力,是用一脚踹开的房门,动静大的吓人。 肖云滟可和阿良正在吃饭,被这声响一吓,她惊的抬起头看向门口,便瞧见姓景的那个债主满身怨气的走来,活似黑夜里的一个怨鬼。 宫景曜走到床边坐下后,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肖云滟,他皱眉哀怨的说:“我没吃饭,被你气的。” 肖云滟微张的嘴巴总算闭上了,她嘴里咀嚼着米饭,眨了眨眼睛,确定面前的人是姓景的那厮,她才咽下米饭,面上一片平静的问了句:“今天yào吃了吗1?” “没吃。”宫景曜已经习惯她的dú舌了,反正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好的。 肖云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回答她,她一愣后,便憋笑咳了声道:“没吃yào,那就回去让龙远喂你吃。乖,吃了yào,你的病就能好了。” “好不了了。”宫景曜心里委屈憋闷难受,他头一歪,就靠在了肖云滟肩上,一副有气无力的可怜样子。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犯病的男人,她端着碗继续吃饭吃菜,边咀嚼饭菜边含糊不清道:“既然你已无yào可救,等你真死了,我一定去你坟前上三柱清香。” 宫景曜的心口上,又被她刺了一刀,他偏头看着她问:“你真想让我死?” “不想。”肖云滟语气平淡的说完这句话,还伸手为阿良夹了一筷子菜,并且还看着阿良说:“赶紧吃,冬天太冷,吃冷掉的饭菜对肠胃不好。” 宫景曜被肖云滟冷的彻底,他不甘心的伸手自后搂住她的腰肢,下巴搁再她肩头,看着她侧脸,继续装可怜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肖云滟这下子冷静不了了,她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对于这个如同孩子缠磨大人的男子,她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的叹气道:“我已经说了,不想你死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够。”宫景曜之前刚承受过蛊dú的折磨,他现在真是浑身没力气,可他又不想一个人躺床上休息,只能来这里缠磨她了。 肖云滟觉得今晚的姓景的很不对劲,她偏头看着他,皱眉问:“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没事。”宫景曜是不想她知道寻香蛊的事,省的她到时又多心,以为他是因为寻香蛊,才故意接近她的。 龙远恰在此时出现,手里拎着一个新的食盒,走进来后,先行一礼,而后才说道:“云姑娘,主子是今晚心情不好,还没用过晚饭,才会这样虚弱的。” “虚弱?”肖云滟看着缠磨她的美人儿,的确瞧着很虚弱,这般若弱柳扶风的美人,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真能把石头心都融化了。 可她的心不是石头的,是铁铜浇铸的,才不会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呢。 宫景曜见她一副冷漠的样子,他心里更是难受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抱着她,一副快伤心死的男人,她也是无语的醉了。 ------题外话------ 本文十五万字正常上架,每日一更两千字,瞧字数也快了,是不是?卖个萌,我去吃yào。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十九章:黑夜的王子 阿良在一旁皱着眉头,握着碗筷的手五指紧收,觉得对方这样的招数也太卑鄙无耻了。 宫景曜才不管这招数无耻不无耻,他要的只是她的心,要的是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而不是总去关心阿良这个愣头子。 龙远很尽职,他是打开食盒后,便走到床边,伸手把肖云滟手里的饭碗拿过来放茶几上,然后端起一碗ròu末豆腐羹,放在了肖云滟的掌心中,很是风度的微笑道:“麻烦云姑娘,帮忙喂喂我家主子。” 肖云滟张嘴刚要咀嚼,她手里握着的筷子,就变成了一只白瓷汤匙,她瞪大眼睛看着龙远,似在问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龙远在一旁拎着食盒,依旧很风度的微笑道:“我家主子偶尔会闹点小别扭,要人哄哄才行。云姑娘,麻烦您了。” 肖云滟对于龙远的这些解释,她可是一句都不信的。姓景的虽然偶尔抽风些,可他这样一身气度不凡的人,怎么瞧也不是个闹别扭需要人哄的人吧? 宫景曜虽然不满龙远诋毁名誉,可为了能吃这女人喂的一口汤羹,他也就且做一回闹别扭的人,也是无妨的。 肖云滟对于这个好似没骨头一样黏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翻个白眼,暗暗咬牙,要不是接下来要搭他的顺风车,她才懒得理会他呢。 宫景曜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肖云滟喂的汤羹,在肖云滟看不到的地方,他还幼稚的得意看着阿良,好似在说,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如何对她好,也只能是她的朋友,而成不了与她如此亲密的人。 阿良心底有火烧起,双眼更是火焰跳动的看着那个不要脸的。 龙远在一旁心里暗叹气,一段情,三人纠缠在一起,可真是混乱的让人头疼。 肖云滟喂宫景曜吃了汤羹,最后,她把宫景曜主仆一起踹出了房间,连阿良也一起赶了出去。不过,对于阿良,她有关心的jiāo代一句:“记得去厨房要点热水泡泡脚,能减轻疲劳,好好睡一觉。” “嗯。”阿良端着长方形托盘,站在门口对她微微一笑,点了下头,便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龙远在看到那房门关闭后,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可怜主子,他同情他家主子,怎么撒娇都没邀宠成功呢? 宫景曜在肖云滟自里面关上房门后,便收尽了脸上的哀怨之色,那双凤眸依旧漆黑幽深,好似不见底的深渊,被云雾所朦胧,让人看不透其中的真正情绪。 龙远在他家主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缕淡淡的杀气。他不解的看着他家主子如玉美颜的侧脸,担忧的低声唤了声:“主子?” 宫景曜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不是针对阿良的,而是……他转身负手离去,在黑夜中,他声音低沉淡冷道:“加派人手,截杀一切妄图扰孤清静之人。” “是。”龙远随在后面,应声领命,刚毅的俊脸上,是无情的肃杀。 阿良其实也没走多远,之后因想着那对主仆的古怪,便去而复返了。然后,他便听到了他们主仆的对话。 孤?在中原之中,皇帝自称的似乎是朕?那能自称为孤的人,岂不就是……宫景曜!那个要纳靖西候府肖大小姐为妃的男子,明月国最为神秘的疯子太上皇。 怎么会是他?难怪他一直纠缠她,原来只是因为她本就是他的皇妃。 心口有点闷疼,可这是什么感觉,他依然不清楚,只是觉得很失落,很悲伤。 在房间里准备休息的肖云滟不会知道,阿良在外站了很久很久,才在经受不住冬夜寒冷后,离开了这所院子,自客栈后门走了出去。 冬寒黑夜,万籁俱寂,连点虫鸣声都没有。 唯见,那细碎如盐粒的白雪,从无尽的墨蓝苍穹之上,飘然的无声降落人间,为人间披上一抹银装,那样的耀眼而冷漠。 阿良从客栈后门走出去,一人孤独的走在清冷无人的大街上,任由飘雪落在他发丝上,在他肩头上形成洁白而冰冷的积雪。 黑夜,隐藏一切情绪最好的伪装色,也是隐藏一些秘密最好的时刻。 一抹黑色暗影忽闪飘飞而来,瞬间便到了阿良身前不远处,恭敬的单膝跪地行礼,黑色面巾遮去他容貌,只听他声音显得几分激动道:“大王子,属下终于等到您现身了。” 阿良手中拿着一只银色的哨子,很精致繁美,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他眸光冷然如冰川之雪,望着那恭敬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只冷漠了说了句:“召你来,只为杀你。” 这个人寻找他很久了,他一直知道,就算肖云滟不出现,他也会离开桃下镇。 肖云滟的出现,只是让他提早离了桃下镇罢了。 “炎阁王子殿下!”那人猛然抬起头来,好似很惊讶他们的大王子,会一见面就说要杀他,完全不明白他们赤诚善良的王子殿下,怎会变成而今这般满身戾气杀意的人? “住口!”阿良在听到那个名号时,他变得很为激动愤怒,好似那个名字对于他而言,是多么侮辱的称谓一样,连他黑白分明的双眼,都已变得凶神恶煞,好似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让他记起悲痛过往的人。 那名黑衣蒙面男子,果然乖顺的垂下头去,左手握拳放在右边胸上,用最恭敬的姿态,无声请求他们王子殿下的宽恕。 阿良望着那姿态谦卑的人,他举步走向他,踩着地面薄薄的一层雪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在对方面前伫足,缓缓抬起他干惯粗活的大手,就要一掌拍到对方天灵盖上去。 “大王子,就算您杀了属下,等到时机一到,你还会回到……只因您肩上承担着您生来便躲不掉的责任,注定您不能如凡夫俗子一般平淡一生。”那人在铿锵有力的说完这番话后,便是低着头双眼一闭,摆出的是束手就死的姿态。 只要大王子能回去,他甘愿奉上自己的热血生命,无怨无悔。 阿良最终还是没有杀对方,他只是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转身,伴着风雪离去。 ------题外话------ 看到了吧?阿良身份不简单,我可没对他狠心,我是非常善良美丽可爱的作者宝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进群请用你看文的网站敲门哦) ☆、第六十章:早晨床边一美男 那人在感知到阿良的离去后,他才猛然睁开双眼,抬头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右胸上贴着的拳头,重重砸了几下,黑夜中他朗声道:“我会等您回头的,在此之前,我向您保证,绝不打扰您的生活。” 阿良不曾回头一下,他脚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前行离去。可他眼底,却浮现情绪,他感谢对方的理解,也感谢对方能冒大不韪为他隐瞒行踪。 黑夜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在寂静清冷的街道上,依旧有那一抹执着的身影单膝跪在地上,不惧风雪,只为恭送他爱戴的王子殿下,他曾经的挚友。 阿良的身影渐渐远去,朦胧在了风雪中,他的心有一点暖,只因在这个风雪夜里,有一抹身影萦绕他心间,让他觉得心与血都是热的。 在阿良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小巷子一处后,黑夜中,在此到来很多的黑衣蒙面人。 之前那名黑衣蒙面人,已是负手站立在街道中央,他的头发和肩上都落满了洁白的雪。风,席卷飞雪缥缈,朦胧了万物沉静的人间,激dàng起一波一波无形扩散的杀气。 那群黑衣人刚一双脚落地,便看到他们的带头人向他们挥刀杀来,他们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刀,可每一个人都没来得及出刀,便已是双眼瞪大,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万分不解的死在了雪地中。 风乍起,卷起风雪呼啸而过,扫落了那名男子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庞,瞧着很是温柔。可他的手中却握着还在滴血的刀,与温柔又是沾不到半点。 那刀上是他国民的血,从滚烫,到冷却。正如他此时的内心,从火热,到冰冷。 大王子,杨易长说到做到,在您不愿意回去之前,谁也不能来强迫您回去。 “杨易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违背王后的命令,还杀了王后派来协助你迎回大王子的人。”一名女子到来,她穿着艳丽的红色异族服饰,头上用红色的布包裹着,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双手持着一对月牙弯刀,在雪夜中泛着银色的冷光。 杨易长缓缓抬起头,眸光冰冷的看着那名出现的女子,他握刀的手腕骤然一转,刀背的银光一闪,在对方偏头眯眼时,他已出手,哪怕对方在仓皇之间与他jiāo手数招,最终还是被他一刀刺入腹中。 “杨易长,你有辱你杨家……世代清白之名。”那名女子口中流淌着血,鲜红的血顺着她白净的下巴,滴在了艳丽的红衣上,她握着双刀的手,终是无力松开,而她也是无力的倒在杨易长的怀里。 杨易长一手握着一把匕首,一手却搂着她的肩,低头看着已昏死过去的她,他眼底浮现一抹不忍之色,低声喃喃了一句:“我不会杀你,法华。” 法华是王后身边最为忠心的女侍之一,她既然出现在中原,便证明王后从一开始就没真信任过他。 而他留着法华,一是因为法华的家族,二是因为他杨易长一生中,从未曾想过要杀柔弱的女子。 伤了法华已是过错,他不可能一错再错。 风雪还在继续,而寂静的街道上,在经历一场鲜血洗礼后,也最终归于了平静。 翌日 床上的肖云滟一个慵懒的翻身,手便碰到了一点不明物,她眉心皱了皱,才不怎么情愿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当看清楚那是人的大腿后,她便吓得猛然坐起身来,瞬间感觉到无比清醒,一点懒劲儿都没了。 宫景曜见她猛然坐起身来,还怀抱着棉被做防备姿态,他有些忍俊不禁的笑说道:“别这般当我是饿狼防着,我只是来喊你吃饭上路的。” “上路?”肖云滟眉心皱起,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景曜见她皱起小眉头,他便又起了捉弄之心,侧坐在床边的他,忽而靠近她,勾唇一笑:“是上路,可不是黄泉路,而是去华yīn的路。” 肖云滟眨了眨眼睛,因为才醒来的缘故,她脑子有点转不起来,又是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才伸手推开了他的妖颜俊脸,张嘴打个小哈欠,斜眼看他道:“你这一大清早就来吓唬我,是不是你家龙妈妈又忘了喂你吃yào了?” “龙妈妈?”宫景曜闻言一挑眉,对于她这张dú舌坏嘴,他也只是宠溺伸手一点她唇瓣,占了便宜便起身离开,半点没给她报复的机会。 肖云滟又平白被吃了豆腐,她还被对方那宠溺的诡异眼神吓得不轻,怀里的被子她抱的紧,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她皱眉嘀咕了声:“果然是早起忘吃yào了,古里古怪的,像是中邪一样,神经病。” “神经病是什么病?和疯子一个意思吗?”宫景曜自然听到她那句嘀咕,他背对她伫立窗下,白皙修长的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扇子上缀着一枚玉坠,有几分眼熟。 肖云滟可没心情去回答他的问题,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扇坠上,话说这坠子眼熟啊!呃?这不是她之前当掉的玉坠吗?还是从他奢华的狐皮斗篷上拽下来的。 “嗯?”宫景曜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便转过头去看向她,之后顺着她的目光,他就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折扇,不!准确的说,她在看他的扇坠。 肖云滟眯了眯眸子,冷冷的就看着他说:“你一直清楚我的行踪?” 宫景曜对此倒是没打算做丝毫隐瞒,而是坦诚的点头承认道:“的确,从你拿走我的斗篷开始,我就一直清楚你的行踪。不过,在你当了玉坠后,有一段时间,我不清楚你的行踪,直到有人拿了我的斗篷去当,我才想你可能出意外了。” 肖云滟当然记得她被坑的事,毕竟,这是她一生中最不光彩的事了。 宫景曜瞧她一副不快的样子,他便转身举步走过去,在床边伫足,低头看着她,忽而又用折扇挑起她下巴,嘴角勾起,凤眸弯弯道:“别这样气呼呼的看着我,我探听你的消息,也只不过是怕你出事。” 肖云滟抬手拂开他的破扇子,偏头撇嘴道:“鬼才信你的话,你这人,做事肯定有目的,当初帮我,还不知道是存的什么心呢。” 宫景曜对此倒是只笑了笑,她知道他是存心思的就好。至于当初他是什么心思?那都不重要了。反正,而今他对她的心思,存的很多。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悍妻之军少老公跟着走》作者:韧韧青藤 唐冉是个痞子,是个有着高智商、高学历的痞子! 仇峻是个军人,是个有着强烈忠诚、强烈坚定意志的军人! 两人相遇后,你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会是一个痞子被军人好好管教的故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告诉你,这个感觉是绝对错误的! 两人在一起后真实情况会是这样的: 唐冉抽出挂在腰间的小皮鞭一甩,指着众人,美目微眯,“老娘就这样了,哪个对我有意见?” 众默然。 男人身姿挺拔的站在女子身边,目光凌冽的看着默然中还有些透露着不甘的众人,“还有意见?!” 众更默然,全无杂音! 这就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军三代被一个雅痞带‘歪’拐跑顺便还给她无尽支持和宠溺的故事! 【此文1v1,男女双洁,欢迎入坑】 ☆、第六十一章:姐不爱你这口ròu 用完早饭后,他们一行人便坐着马车离开了五方乡。 而五方乡依然是一片宁静祥和,丝毫没人提起昨夜大街上的修罗场,只因杨易长处理的很干净,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而大雪,是掩去一切细微血迹的最好遮蔽物。 今日的雪很厚,众人出门,在大街上留下一串串jiāo错混乱的脚印,谁也不会在严寒的冬日里,去低头细瞧脚印上的一点血迹。 宫景曜的马车依旧奢华的炫目,至少一路走来,五方乡许多人都忍不住伫足看一眼,好奇着是何方的贵客,如此的豪气。 肖云滟一进马车就霸占了宫景曜平日躺着的矮脚软榻上,惬意的吃着新鲜的水果,眯眼儿笑弯弯说道:“要说这个世上,钱还是很有用的。有钱,才能更好的享受。比如你这败家子,出门在外,也因有钱,而能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享受如大爷。” 宫景曜背靠着车壁坐在一旁,对于她这些讽刺意味十足的话,他手中折扇轻摇动,偏头看着她,嘴角勾一抹浅笑道:“你若不想我败家,何不来为我掌家?” 肖云滟正啃一口梨咀嚼着,忽然被他这句话吓的呛着了,在偏头喝了阿良送来的茶水顺顺气后,她才没好气的转头瞪他一眼道:“你这人是时时刻刻都忘记吃yào吧?或者,你们这些蒙祖荫的二世祖,就是喜欢当那爱调戏人的花花大少?” 宫景曜在看到阿良喂她喝水时,明显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之色,当闻听她训人之言后,他便转头看着她,勾唇风流一笑道:“你若是愿意被我调戏,我当个花花大少也是不错的。” 肖云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眯眸咬牙道:“姐从来不是那么好调戏的,姓景的,就你这样的花花大少,姐以往可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少揍他个鼻青脸肿,连姐的上司,姐也照揍不误。” “上司?”宫景曜眉心微蹙一下,看着她,多了几分打量。难不成,她还和朝中什么高官有关系? 肖云滟在看到宫景曜蹙眉时,她便恍然想起了一点事。在古代,似乎只有三公才被称为上司吧?而她现在的身份是靖西候府肖大小姐,一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去胡乱揍人? 完了完了,言多必有失了,姓景的肯定又要想多了。 宫景曜一见她有些心虚的垂眸啃梨,他心里便更加怀疑了。难不成,她真的不似表面这般恪守在闺阁中,而是暗中有偷出过靖西候府?更是与朝中官员有着某种秘密的联系? 肖云滟被宫景曜看的实在难受,索xìng便全都豁出去了。她猛然坐起来,双脚踩在马车里的地毯上,大口咬了一口梨,咀嚼几下后,吞下去。然后……她眨眨眼睛,看着他们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不是靖西候府大小姐,我只是个倒霉蛋,长了一张和哪位大小姐一模一样的脸蛋儿而已。还有……我和她的名字听上去有点像,其实是很不同的。她是雨燕的燕,我是潋滟的滟。我只是恰巧闯了靖西候府,被那对坏心的叔婶认错了而已。” 阿良听了她的这些话,先是惊讶,而后就是呆愣愣的看着她,心里莫名有点喜悦。只要她不是明月国太上皇的逃妃,他就可以和她一直携手闯dàng天下了。 宫景曜望着她,沉思片刻,启唇问:“你说你不是肖云燕,那她的人,又去了何处?”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又没见过面。我到来时,她恰巧逃婚走了嘛!害我倒霉的背了个逃妃的罪名。”肖云滟说着说着,就觉得好委屈的……又咬了一口梨,白里透红的脸蛋儿,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红唇一动一动的,吃的倒是真香甜诱人。 宫景曜倒是真信她的话,毕竟,肖云燕是靖西候府的大小姐,怎么着也不能是她这个样子的,一点规矩不懂,且行事十分古怪乖张。 肖云燕又被宫景曜看的头皮发麻,嘴里吃着梨子,她有点心虚的眨了眨眼睛,摆出十分无辜的样子说道:“这事里,我真是最无辜的。而且,之前我也没想逃婚,想着嫁个没用的男人也没什么,反正对方家很有钱,我后半辈子的吃喝一定是不愁的。可谁曾想,肖云裳那么胸大没脑,竟然派人趁着月黑风高夜,把我迷晕卖进了妓院,还好我机灵的逃了出来,不然……我早就沦落风尘了。” 宫景曜之前听她说他没用,他心里还挺气的牙根儿痒痒的。可后面听她说了她被卖入青楼的经历,他心里又是在心疼她之余,又恨不得立刻派人去杀了肖云裳那个贱人。 阿良的心里,也腾起了怒火杀意。正如她所说,如果不是她机灵逃出来,如今她便是已沦落风尘的女子了。 那个什么肖云裳,他总有一天会让她也尝尝被人糟践的滋味。 肖云滟被这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看的,她还真不好没心没肺的继续吃梨了。 宫景曜对此不打算多问,只是从马车的暗格子里,取出一根金色雕花管子,一头还chā着一根孔雀翎,巴掌大小,小拇指粗细,像是金子做的。 肖云滟伸出一只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漂亮金管,拿在手里好一番折腾看了看,最后还想用嘴对着管口吹一下,可惜被一只大手阻止了。 宫景曜伸手盖在了金管口,手背上是她柔软的红唇落下,他勾唇懒眯眸一笑道:“你若是喜欢我的手,我随你把玩便是,何必这样强吻呢?” 肖云滟倒是一反常态,没有立刻离开偏头呸呸,而是咬嘴就咬了他手背一口,让他坏,看她咬不咬掉他一块ròu。 “嗯!”宫景曜蹙眉闷哼一声,手也没去动丝毫,只是依旧勾唇懒眯眸看着发狠咬人的她,眼中满是宠溺温柔的启唇叹一声:“伶牙俐齿的丫头。” 肖云滟被他这一句话激的,她顿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抬头呸了他口,没好气的狠瞪他一眼道:“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谁逮着你都想啃一口?哼!姐牙口再好,也是挑食的,你这ròu,姐还真不爱吃呢!” ------题外话------ 正如筱筱说的,宫小受继续抽风中,肖女王攻还是高冷的存在着(^ω^)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快上架了,亲们不要养文啦,上架偶准备小活动回馈亲耐的们哒,么么。 ☆、第六十二章:她的身份来历 宫景曜收回自己的手,手背贴在嘴边,望着她暧昧的一吻落在齿痕上,勾唇魅惑笑说:“你不爱吃我这ròu,可我却稀罕你的很。” 肖云滟这回不止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了,更是顿觉脊背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老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妖起来,男女都受不了。 阿良在一旁,眉心都快皱出皱纹了。他很后悔,早知宫景曜一路上会如此不要脸的调戏肖云滟,他就不该同意他们一起走,而是该让杨易长为他们准备一辆马车,他们自己赶车去华yīn。 现如今,他也终于明白,肖云滟为何一而再的想甩掉宫景曜了,这个人根本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疯子,还是个总忘吃yào的疯子。 肖云滟没再去理会宫景曜,而是坐在一旁靠着车壁,继续啃她的梨子。 宫景曜也没再去调戏肖云滟,而是沉思一会儿后,看着她,一脸严肃jiāo代道:“收好这个东西,遇上危险时,把它抛出,只要它撞击在任何东西上,便会弹出孔雀翎,我的人接待信号,自会去救你。” “哦,多谢了。”肖云滟也没再说不承宫景曜情的话,而是她也觉得,她此去华yīn不会那么顺利,光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就够让她头疼的了。 宫景曜见她收下了那只羽翎管,他嘴角微勾一抹浅笑,便也是靠在车壁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只要她不再拒绝他的好意,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得到她的心。 至于真正的肖云燕……他是会派人去找,只要确定她安全就好,不会再要求她回到帝都去。 而他想要的皇妃,便只是肖云滟这个dú舌女,且是非她不可。 阿良坐在肖云滟身边最近处,他垂眸沉思着,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去华yīn,如果肖云滟真找到她想找的人,他们很可能便要就此分离了。 可他也不能阻止,因为他看得出来,肖云滟很想找到那个人。 龙远在车外,不惧严寒的赶着马车,悠长的官道上有不少积雪,路滑他也不敢赶车太快,只能慢悠悠的前行。 这条官道还算宽,道路两旁是枯黄的细叶长草,上面也有着积雪,风吹来,长草被拂动,抖落上面的积雪,啪嗒啪嗒,细微声响的落在黑泥土地上,融化成水,滋养草根。 空旷无人迹的官道上,他们的马车很显眼。 恰在此时,枯黄的草浪被风吹得浮动,一群黑衣人踏着草浪而来,个个手里都拿个一柄重大的斩马刀,伴着疾风劲草飞驰来。 风雪呼啸,四周杀气骤起,激dàng的飞雪被风卷起,飘然落人间。 龙远单手拉着缰绳,一手弹出一个羽翎管,羽翎管在半空中与黑衣人的斩马刀相撞,擦出火花,砰然bàozhà,一缕烟火飞向上空。 蓝天为背景,一朵金银双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美丽夺目。 黑衣人一见那信号烟火zhà开,便个个动作加快,围困住了马车,出手极其重的挥刀劈向马车,想要来个车毁人亡。 龙远纵身飞起,手中剑出鞘,剑气四dàng,挥开了那群围在马车四周的黑衣人。 肖云滟听着外面激dàng的打斗声,她掀开身上盖着的雪青色狐皮斗篷,便离了矮脚软榻,双膝跪在车窗下的地毯上,伸手掀开紫色的窗帘,透过小车窗口,她看到了黑压压一群拿大刀的黑衣人。 宫景曜伸手拉开她,折扇一挥,把一枚飞镖打到了一旁车壁上,目光凶狠的瞪她一眼,把她丢到了阿良怀里去,而他的人却已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阿良扶她坐好,再也不敢在窗口处,那一飞镖,要不是宫景曜动作快,可就要shè中她眉心了。 肖云滟也是被吓的傻了,古人就是凶残,杀人跟玩一样,一点都不知道生命有多么的珍贵。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出了马车,他便收剑旋身飞落在马车外的轼板上,站在那里以保护的姿态,护住马车。 宫景曜一出手,便是凶残的不留活口,他不需要知道谁要杀他,他只要清楚自己心里想杀谁就成。 肖云滟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她心里有点担心那姓景的。你说,人家龙远打的好好,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出去添什么乱? 现在好了,还不知道自己会被伤成什么样呢。 阿良看出肖云滟很担心宫景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敢说。宫景曜的身份,他不知道和她说了后,会是好是坏。 正因此,他才一路上都因此事内心纠结挣扎,没敢和她说过一句话,就怕自己会说漏嘴。 宫景曜出去也没多久,便回了来,身上清清爽爽的,一点血腥都没沾染。 龙远已坐在车外轼板上,驱缰赶着马车前行。 在他们的马车后,是两拨人在厮杀,那群持刀的黑衣人,明显不是后来出现的持剑人厉害,没多大一会儿,他们的领头人便开始喊着撤退了。 可持剑的黑衣人,却紧追上去,银色面具后的双眼冰冷无情,一个个追上人,便是残酷的一剑分尸,冷眼看着鲜红的血洒落在枯黄的草叶上,连空中飘的白雪,都被染成了诡异的红雪,飘落在草叶上,化水自叶尖滑落,滴入潮湿的泥土中,融入大地。 速度明显加快的马车里,肖云滟把宫景曜好一番打量,见他没有事,她才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红唇里吐出一句惊讶的话:“你居然会武功?” 虽说古代多高手,可高手也不能这样遍地吧?连这样一个败家子,也能和凶残的黑衣人打一架,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宫景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周身都好似在散发冷气。他的属下竟然没拦住那些人,而是让人追上了他,更是差点误伤了肖云滟。看来,到达华yīn后,他必须要和她分开,否则一定会连累她的。 肖云滟从没见过这样神情严肃的宫景曜,毕竟以往的宫景曜,哪怕是他们初见很陌生的时候,也是瞧着很不正经的人。 阿良在宫景曜看向他时,他眉心轻蹙了下,不懂宫景曜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最近似乎被养文了,表示很伤心,乃们快回来哇!打滚求翻牌子宠幸。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六十三章:抵达华yīn 宫景曜看着阿良,脸色冷然道:“等到了华yīn,你好好照顾她,遇事躲着,不要事事要强招祸。” “嗯。”阿良点了下头,他也明白,宫景曜的身份在皇室很尴尬,他明明这么年轻,却成了太上皇,谋反的侄子没有杀他,也禁锢了他的自由。 更有甚者,他那个嫂子似乎一直很不喜欢他,当年他是皇子时,便是处处针对他。等他当了皇帝后,孙太后更是养大儿子,联合母家势力,夺了他的皇位,还向外宣扬他是个疯子,已不配再为一国之君。 而宫景曜这人也是奇怪,他明明不是个人人揉搓的人,为何却一直沉静下去?一点想夺回皇位的意思也没有呢? 肖云滟左看看阿良,右看看宫景曜,随后她双手托腮坐在矮脚软榻边,眼珠儿乱转一会儿,便是眨眨酸涩的眼睛,歪头看向宫景曜好奇问:“哎,你为什么被人追杀?不会是因为什么大宅门的争斗,你的那些个兄弟想灭了你,来个谋权篡位吧?” 宫景曜还真有点服她了,这事还真被她猜的**不离十,他的确是因为权谋之争,而屡次被人追杀呢。 肖云滟被他浅笑赞赏一眼,她倒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之后,她假咳两声,看着他又好奇的问:“这些杀手有组织名不?比如那个什么生死门,暗夜门之类的杀手组织名?或者,还有更奇葩的,比如什么什么教,什么什么宫之类的,只要给钱就办事,杀人越货都行的杀手组?” 宫景曜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心思独特,别的女子遇上刺杀这事,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了,可她倒好,还有心情问他这么多的问题? 龙远听着马车里肖云滟那欢快的语调,他在外也忍不住笑chā嘴道:“云姑娘,而今这天下间,最厉害的便是迦摩教,他们也真是凶残的没人xìng,为邪派中最恶的教派。” “迦摩教?”肖云滟对于这个教派,她决定牢记心里,将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邪教。 阿良拿着一件斗篷,为她披在了身上,对于她的来历,他决定等到华yīn后,便找个机会问问她。 哪怕将来她有日不告而别了,他也好有个地方能去找她。 肖云滟回头对阿良一笑,心里觉得,还是阿良好,没有什么高贵身份,也不会遭遇刺杀,平平淡淡的最好了。 宫景曜在一旁看着他们眉目传情,倒是难得没吃醋,而是目光透着慎重之色的打量阿良,这人的身份也很神秘,至少他也查不到。 唯一可以确定的事,便是阿良不是中原人。他是三年前进入中原的,来时便是孤身一人,很是狼狈,差点渴死饿死,还是一个好心老人施舍了一晚菜粥,他才活了下来。 可在他踏入中原前的事,却是无从查起。 毕竟在西南方那片地域,还是存在不少异族人的。 华yīn 虽然遇上了风雪天,他们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华yīn地界。 在城外一里地外,宫景曜抱着肖云滟离开了马车,一路驾驭轻功想着华yīn城飘飞而去。 肖云滟对此很不解,便在背风低着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大声问:“你为什么放弃马车,非要这样送我去华yīn城?” “我的踪迹暴露了,你和我一起进城,会有危险。”宫景曜把肖云滟送到华yīn城后,还要回去一趟,坐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进入华yīn城。 肖云滟听他这般为她顾虑,她心里又是一阵乱糟糟的,对于这个人,她还是要选择敬而远之,毕竟他们依然不是一路人。 “小没良心的,你可别想着甩掉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可是无时无刻都在的,就像是缠着你的鬼,你赶也别想赶走。”宫景曜都不用低头看她小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到她此刻的心里,是在打什么主意。 “妖怪。”肖云滟低头嘀咕了声,对于这家伙读心的本事,她真是怕怕的。 龙远是单手拉着阿良飞速前进的,心里对他家主子的伟大,他又是很心痛。就算此刻的云姑娘不再是肖大小姐了,那也好歹是他家主子心悦的女子啊?怎么可以拱手相让给阿良,让阿良去照顾云姑娘,然后和云姑娘日久生情呢? 之前马车里三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楚,也才知道,原来这个行为古怪的云姑娘,不是靖西候府大小姐,而只是个被人错认的假小姐,她本名肖云滟,而不是肖云燕。 宫景曜在带肖云滟抵达华yīn城外五丈开外后,便毫不留恋的转身飞走了。 肖云滟双脚落地时,还有点不实在的感觉,骤然离开的温暖怀抱,让她一时不适,双手抱着膀子打了个冷哆嗦,心想这古代的冬天,也忒冷了点。 阿良双脚倒是平稳落地了,哪怕龙远故意使坏,他下盘扎实,也没有被龙远半空抛下狼狈摔倒。 龙远心里有点不甘心,竟然没摔阿良个狗吃屎,可惜了。 肖云滟转身走向阿良,在看到阿良没事后,她的目光,又投向了远方,天色已渐渐黑了,他们进城后,宫景曜也会随后进城的。 可哪怕他们在一个城里,过几日,也可能会分开的。 阿良望着她冻红的小脸,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不舍。她今日对宫景曜能这样不舍,那有一日他离开了,她是否也会这样不舍? “阿良,我们走吧。”肖云滟伸手拉住阿良的手,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华yīn城走去,一步一个脚,越走越觉得好冷,不知是身冷,还是心冷。 阿良低头看着他们相牵的手片刻,便大步走到她身前,半蹲下身子,回头看着她说:“我背你,你脚上有伤。” 肖云滟望着阿良笑了笑,便弯腰伸出双手搂住了阿良的脖子。 阿良在背起她时,他感到自己脚下的路不在冰冷刺骨,而是因为有她同行,顿觉浑身暖融融的。 “阿良,等我脚上的伤好了,我们就去登华山吧?听说华山的雪景很美,我想去看看。”肖云滟望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她的双眸好似被飞雪朦胧了,让人辨不出其中的色彩,也无法从她平静的声音里,捕捉到任何的情绪。 “嗯。”阿良只是习惯的应声,只要是她的心愿,他都会尽他所能为她完成。 肖云滟将侧脸贴在阿良宽阔的背上,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眷恋这个肩膀,因为阿良像一把遮风挡雨的大伞,在她的生命中,做了太多保护她的事。 可眷恋与依赖,最后终会成空,只因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可能一直留下去。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娇妻如蜜深深爱》作者:小米悠悠 第一次酒吧相遇,他一脚踩在醉鬼的头上,出口的话狂妄肃冷,“敢碰她一下,我就剁碎了你!”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第二次,商场里那个突然而霸道的吻… 第三次… 她,顾念,低调且从容,却从此在被劫色的路上,越走越远! 霍澜清,豪门贵胄,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如果你觉得他是活菩萨,那就错了! 不过,纵然活菩萨也有心动难耐之时,尤其是撩完了他还不认帐,真当他是菩萨了! 于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尝过了她的甜如蜜糖,还如何罢手? 温情轻松无虐,虐渣灭小人,男主深情专一,女主聪明坚强,双处双洁! 他说,生,你是我的人;死,你是我的鬼! 他说,你,是我的全部! ☆、第六十四章:装逼摆谱 阿良一路背着肖云滟进了城,因为大风雪的原因,除了两个守城兵缩着脖子在城门两旁站岗,城里几乎可说是已没什么人外出,有也是廖廖星星几人罢了。 宫景曜的马车在城外很远处停留半盏茶时间,而后才缓缓的向着华yīn城驶去,只为和他们更拉开一段距离,确保他们的安全。 肖云滟和阿良在城里找了家普通客栈落脚,客栈的空房倒是很多,可阿良却只要了一间房,出门在外,肖云滟又受着伤,且她而今的身份,也是极其危险的事。 肖云滟是听了宫景曜的话,女扮男装,面戴半张银面具,上面镶嵌着几颗红蓝宝石,倒是一瞧就是个富贵败家子。 阿良送肖云滟上了二楼房间后,随之便下楼去取热水了。一天下来,她的脚也该清洗换yào了。 肖云滟一人独坐床边,身上的雪青色狐皮斗篷已除去,她只身着了一件杏花色的宽袖圆领袍,束发的是一个银色镶嵌红宝石发冠,端坐不开口的她,还真是唇红齿白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宫景曜说过,与其一位低调躲藏,不如高调于人前,反而不易被人怀疑。 可她身上又没钱装逼,只能被宫景曜安排了这一身行头,当了一回奢侈败家的少爷。 一阵风吹动后窗户,一抹黑影闪了进来,伴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然后……一把剑架在了肖云滟白皙细嫩的脖子上,来人有几分狼狈,眸光冰冷沉声道:“别出声,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肖云滟一开始还真被吓的心脏狂跳,可一听对方这样说话,她便缓缓转过头去,打量了对方几眼,相貌堂堂,眉宇间自有一股正气,不是邪恶之人。 恰在此时,取水的阿良回来了。他推门进来,便闻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端着铜盆的他,脸色瞬间苍白的疾步向里间跑去。 结果,就看到肖云滟被一个受伤的男子,以剑挟持。 肖云滟此时倒镇定了,看着阿良,她语气平静道:“先把门关上,把他的伤口止血一下,还有房里染上的血,也一并擦干净了。对了,还有焚香,上次景兄送的蝉蚕香点上,醺醺这屋子里令本少爷头晕的血腥气。” 阿良虽然不知肖云滟此为何意,可他看得出来,肖云滟是想救这人的。 肖云滟在阿良把铜盆放在盆架上,她扁头眸光清澈似水的看着持剑挟持她之人,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道:“公子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华山赏雪的游客,并不想多招惹什么是非,还请公子移开手中剑,莫要误伤了在下,让咱们朋友做不成,反倒成了仇人。” 那人瞧对方衣饰华贵,且极其淡定从容,又听对方说起蝉蚕香,此香可为jiāo趾国进献的贡品香,对方能拥有,就算不是出身皇族,也定然与皇族什么人有深jiāo。 肖云滟在那把剑离开她的脖子后,她暗松了口气,任谁被一把利剑架在脖子上,都不可能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真的淡定从容得了的。 阿良只为对方身上伤口处洒点止血散,并没有去细心帮对方处理伤口。至于房间里的血迹,已被他擦干净,连后窗下,他也一路检查过了,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来找他们麻烦。 可麻烦总是,你想避免时,偏偏找上门的。 肖云滟听着外面一阵又一阵临近的敲门声,她依旧淡定的坐在床边,转头看向那显然露出疲态却还手中利剑紧握的男子,她唇边含笑对他说:“公子若信得过我们,不妨躲一下,外面的人,我自有法子解决。” 那人打量对方几眼,才轻点一下头,随之便旋身飞上了横梁上,伏趴在上,手中的剑依旧是紧紧的握着,一副若被发现了,他便从窗口冲出去的姿势。 阿良在客房里找到一个石雕的香炉,把宫景曜送给肖云滟的香,用香夹取一颗放在里面点燃,瞬间一股清香飘散在房间里。 阿良盖好香盒后,便去关上了后面的窗户。 不过一会儿,便有人在外小心翼翼敲门:“客官……” “客什么官?我们赵家抓贼子,难不成还需要给一个外地客打招呼吗?”外面一个粗声豪气的男子,伸手推开了这家客栈的老板,便一脚踹开房门,带着人闯了进去。 阿良这回倒是淡定了,他只是湿了巾帕,送去给肖云滟擦擦手,之后便是一副高大英武的护卫姿态,站在肖云滟身边,黑白分明的眼光如炬般看向那些人,身上自然而然因心底一丝怒火,而散发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压。 肖云滟可是头一次在阿良的身上看到这种气势,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有点怀疑阿良的身份了。也许阿良的身份不止不简单,更是身份和姓景的有的一拼呢。 唉!她这胡乱的碰上两个人,怎么瞧着都这般不平凡呢? 跟随在那虎背熊腰男人身后的青年,在一进屋子后,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他伸手拉住了那虎背熊腰的男人,低声道:“他们身份不简单,小心得罪了贵人。” 那虎背熊腰的男人眉头皱了一下,便顺着青年男子的目光,看向了那主仆二人。主子是个唇红齿白娇贵少爷,仆人身上的气势倒是很惊人,的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主仆。 阿良面无表情的冷然走出去,看着他们声音冷寒道:“你们是何人,竟胆敢来惊扰我家少爷清静?识相的就速速离开,否则……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 那青年男子拉住那虎背熊腰的男人后,便微笑上前一步,拱手客气一问:“敢问,二位可是来自帝都?” “是。”阿良也曾去过帝都,长安话他自然也懂点,既然对方问了,他便顺水推舟,让他们以为他们是帝都的贵客好了。 青年男子一见对方坦诚的承认了,他心下更是惊,笑着拱手赔一礼道:“是我们打扰帝都贵客休息了,多有得罪,望请见谅。” ------题外话------ 因为铺垫的原因,男女感情的进度,可能在公众期慢点,等上架后,云玲万更走起,进度就快了,群抱么么哒。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六十五章:又被错认成贵人 阿良只是那般面无表情气势压人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是伸手请他们离开。 “二爷……”那虎背熊腰的男人很不服气,凭什么房都没搜,他们就这样被人几句话给吓的灰溜溜走了? 那青年男子瞪了那虎背熊腰男人一眼,便负手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包括虎背熊腰男人,都跟在那位赵二爷的身后,离开了这间不算宽敞的客房里。 阿良在他们出了门,便关了房门,丝毫没有一点客气,还表达出了他们浓浓的不满。 赵二爷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便带着人下了二楼,等到了一楼后,不等虎背熊腰的男人开口问,他便面色沉冷低声道:“此人就算不是皇族,也定然与皇族中人结jiāo甚密,不可得罪。先回去,请示大哥后,再说。” “是。”虎背熊腰男人之所以敢在赵二爷面前放肆,也只因他真正的主子,是赵家的当家人。 狗仗人势,说的便是此。 那客栈的老板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这房的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连本地与官府勾结的恶霸赵家,也不敢招惹其? 阿良关好门后,便回到了里间,眼神关心的看着肖云滟,似在无声询问她还好吗?有没有被刚才的那些人吓到。 肖云滟对阿良摇摇头,意思是她还好,胆子可没那么小。 那人从梁飞落下,收剑回鞘,转身对那床边坐着的小少爷,便是抱拳一礼:“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救,他日若有事,可凭此物去本地浮华楼找掌柜的,他自然会联络在下。” 肖云滟没去接那块玉佩,倒是阿良走过去接了玉佩,只因对方身上气度不凡,想来也是本地一霸,这人情若是不要,倒是可惜了。 那人在阿良接了那块玉佩后,他便又是抱拳一礼,随之从后窗户离开了。 阿良最后走过去关闭了窗户,也去熄灭了那炉中香,随之转回身走到床边,把玉佩jiāo给了肖云滟,并且告诉她道:“这是蓝田上等美玉雕刻而成,对方身份很不简单。” “蓝田美玉吗?”肖云滟手中把玩着那块雕刻瑞兽纹样的玉佩,背面藏刻着一个字,似乎是“百里”二字?看来对方真的身份很不简单呢,竟然还有家族印记名号。 阿良已转身去包袱里取yào,虽然他和姓景的相看两厌,可姓景的的yào的确很见效,至少这一路走来,肖云滟就没喊过一声脚疼,可见这些yào真有奇效。 肖云滟对于这段小chā曲,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等过了两天,她脚上伤好了,她去华山一趟,去或留,都该大局定下了。 赵府 赵老爷听了赵二爷的回禀后,便也是皱起了眉头道:“如果此人真来自帝都……去查一下,对方姓什么。” “回大哥,我们回来之前,已经让人去问过吉祥客栈老板,他说那位小少爷姓云。”这也是,赵二爷更额头冒汗的原因,因为帝都的姓云大户人家,共有两家。 一家是当朝丞相云家,一家是富可敌国的商贾云家,这两家都与皇家关系密切,能被赏赐蝉蚕香也属正常。 可能一个府中小辈用的上蝉蚕香,可见这位小少爷要不然是家族得宠的晚辈,要么便是与皇室的王爷有所深jiāo。 可能被赏赐下贡品奇香的王爷,在皇室中也是寥寥无几的。 这样一想,他们兄弟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更是脊背发凉了。 因为他们不怕对方是云丞相家的小公子,就怕对方是天下第一富商云家的得宠少爷。 要知道,他们赵家可是黑道白道生意都沾染的,若是得罪了商界霸主云家,以后的生意可是会多很多麻烦的。 赵老爷面色凝重,沉声吩咐道:“明日派人去送点赔礼,记住,低调些,让那位云少爷知道是我们的赔礼便可,不可真的扰了对方的清静。” “是。”赵二爷也知道,对方只带了一个人来华yīn,想来真是兴之所至。想去华山之上赏雪观景的。 他们若是这时候敲锣打鼓登门道歉,定然会破坏了对方低调游玩的好兴致。 而在当天晚上,宫景曜便住进了华yīn最贵的客栈,吃的饭菜,还是从隔壁浮华楼送来的,装在温水食盒里,端上桌还是热气腾腾的。 龙远在一旁抱剑回禀道:“云姑娘他们住在了城中吉祥客栈,在此之前,本地恶霸赵家去客栈搜过人,与云姑娘他们碰上了,可他们似乎认错了人,没敢招惹云姑娘。” “认错了人?”宫景曜享受的用着美酒佳肴,对于龙远的回禀,倒是显得很来兴致,很想知道他们被认错成了谁家的人? 龙远恭敬的低头继续禀道:“云姑娘用了主子您送的蝉蚕香,让他们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最后问清楚云姑娘是帝都来的,那位赵二爷便带人离开了。在客栈得知云姑娘姓云,便把云姑娘当成是明月国第一富商云家的小少爷了。” “居然是那个云家,而不是丞相府云家?”宫景曜觉得,丞相府的人,更容易得到帝王赏赐,毕竟蝉蚕香可是jiāo趾国送来的贡品,岂是一个商贾云家便可轻易得到赏赐的? “也许是云姑娘那身奢华的打扮,被赵家二爷误会了吧。”龙远一旁低头答曰,因为云丞相可是诗礼传家的世家,他们家族子弟多温文尔雅者,奢靡挥霍者却是不曾有过的。 “嗯,此言有理。”宫景曜一点都不在乎龙远拐弯说他败家子,反正他不缺钱,败家就败家了。 龙远听了他家主子这句话后,不由低头皱眉道:“主子,您真放心云姑娘和阿良孤男寡女独处?” “放心。”宫景曜白皙修长的玉指拈起白玉杯,品尝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水,很是享受的眯眸勾唇笑说:“兰陵美酒,果然名不虚传。龙远,华山赏雪观景后,咱们还可以去趟兰陵,好好去品品那本土的兰陵美酒。” 龙远见他家主子真一点不担心肖云滟他们,他也懒得管了,退到一旁静默伺候着,心里却还在翻动着,就怕他家主子头顶绿了。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六十六章:亲手做衣服 “龙远,你坐下来吃点东西,晚点咱们去夜游华yīn城,看看故地的风光,是不是变化了很多。”宫景曜连喝了两杯兰陵美酒,这白玉似的脸庞上,便浮现了一抹淡淡的酡红,为他本就绝世的容貌,更平添了几分艳色瑰丽。 龙远心里嘀咕了声,就知道主子嘴上再大度,心里也一直住着一个小心眼的小人。 宫景曜对于龙远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透,可他不想说,因为他怕说出来后,最丢人的是他自己。 唉!男女都一样,谁入情劫谁傻,他如今就是。 龙远闷头吃喝,对于他家主子的心思,他不多想都知道,说不定这一去,就赖在云姑娘那边不回来了呢。 吉祥客栈 肖云滟本是在阿良的帮助下,脚上上了yào,换了新的鞋袜,正和阿良坐在一起吃饭呢! 谁知,赵家的人来了,跟做贼似的,说他们之前买的东西,他们给送来了。 阿良是认得的,其中的一个男子,就是之前跟在那赵二爷身边的人。 赵家人把东西送来后,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好似深怕他们不收下这些礼物似的。 肖云滟只看了那些礼品一眼,便端着碗继续吃饭,心里还在想,果然,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有的是逢迎拍马之人。 只不过,他们拍错人马屁了,她可是什么本事都没有的,有本事的是那个神神秘秘的景公子。 阿良也没在乎那些礼品,他们坐在一旁,边吃饭,边给肖云滟夹菜,一顿饭下来,他倒是感到无比的温馨。 “阿良,你把那几匹布料抱来,我看看能不能用。”肖云滟是吃好了后,喝杯茶簌簌口,便在小二来收拾碗碟时,她就喊了阿良搬一旁的礼品,到这方桌上来。 阿良点点头,便起身去把那些礼品,一点点的搬到了被小二哥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放着,他也就近坐在了肖云滟的身边,帮她一起动手拆礼盒。 肖云滟就对几匹布料感兴趣,她觉得阿良该添置些衣服了。可姓景的太小气了,竟然就不给阿良添置衣服,这不是想把阿良在冬天冻坏吗? 阿良拆了几个礼盒,盒子里是一些低俗的金银珠宝,还有些珍贵yào草和鲍参翅肚什么的,反正都是通俗的送礼单子。 肖云滟在几匹布料中,挑选了一匹绀青色的绸缎,在阿良身上比了比,抬头看着阿良,眼睛里亮晶晶的笑问:“好看吗?” “好看。”阿良望着她,刚毅英武的脸上,是那最暖的笑容。 “好看就行。”肖云滟在手里拿着那匹布料,拉长了看了看,给阿良做一身衣服绰绰有余了。而且这还有淡蓝色布料,搭配做腰带也不错。就是千层底的布鞋她不会做,回头让阿良自己去买两双靴子好了。 阿良见她一直拿着那匹布料看,便在一旁好奇问:“你要拿这布料做衣服吗?可这颜色太偏重,不适合你。” 宫景曜哪怕为她准备了男装,也是淡色的服饰,只因她瞧着太年轻了,而且身子纤弱瘦小,怎么瞧都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少爷,而不能是个威武霸气的爷们儿。 “不是我穿,是做给你的,傻瓜。”肖云滟在看了一会儿后,想着她似乎不记得圆领袍的图案了,便扭头看向阿良笑说道:“去把那姓景的,给我准备的袍子拿来,我也好好看看那上面的花纹。” “好。”阿良对于她的要求,从来都是无一不应得。随之便起身,去了她床边,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件素色的锦袍,回到桌边坐下,伸手递给了她。 肖云滟拿过那锦袍仔细看了看,便心里有数的点点头,然后她头也没抬的说:“去问客栈老板要把剪刀来。” “嗯。”阿良又是点头应后,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 宫景曜和龙远此刻在屋顶上,对于他们二人在屋子里的对话,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龙远同情他家主子,为什么云姑娘总对阿良无微不至,对他家主子却是各种嫌弃呢? 宫景曜的好心情,全被肖云滟说要给阿良做衣服的事,给破坏的一点不剩了。 龙远见他家主子负气离开,他也只能在后跟着摇头叹气。主子这心愿达成之日,瞧着可真有点遥遥无期了。 他最怕的就是,云姑娘最后选择的人,不是他家俊美无俦的主子,而是阿良那个傻愣头。 肖云滟根本不知道宫景曜来过,她只是在低头研究布料,还有那写金银珠宝的饰品,她在想怎么拆了这些东西,给阿良做条漂亮的腰带……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 重生之帝女有dú/路途 她,重生帝女,踏着森森白骨从地狱归来。 前生,输得一败涂地,怀胎七月,沦为军妓。 今世,谢绾面带温婉笑意,上天入地,宁为狂魔,誓要将天下人渣狗碎尸万段。 可这个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妖孽世子怎么老是痴缠着她,一脸暧昧地痞笑:娘子,我很强,快来试试! ☆、第六十七章:东方不败是谁 阿良取剪刀很快就回来了,这回他学聪明了,不用肖云滟说,他便去包袱里拿出了针线包,里面有着肖云滟之前买的一些针线。 “聪明啊!”肖云滟笑夸了阿良一句,便让阿良关上房门,她先是在纸张上画了图样,然后才伸手要去给阿良量一下尺寸。 阿良这回还是老样子,根本对她没有生出任何反抗之意,被她一双小手上上下下摸一遍,他就算脸不白,也闹了个大红脸,低头有些羞涩的不敢看她了。 “别这么小气啊,我就是给你量尺寸,可没想吃你豆腐。去把灯再点亮两盏,这光线也太暗了,害我都看不清画的线路了。”肖云滟倒是真女中豪杰,摸完人的尺寸后,就开始坐在桌边凳子上,画图剪裁,那手法瞧着可真熟练利落。 阿良其实想说,她不用这么着急的,反正他还有衣服穿,也不是很怕冷。可一瞧着她低头为他裁衣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里暖融融甜滋滋的,倒是开不了口说那些话了。 肖云滟是怕等风雪停了,她的脚也好了,去了华山一行,也许就要和阿良分别了。 故此,她才想离开前,为阿良这个傻子再多做些事,以报答他一路的陪伴与照顾。 宫景曜是离开后,又再次回来了,而他这回回来的更不是时候,因为从屋顶掀起的瓦片小口,他看的清楚,阿良手里捧着灯在一旁,肖云滟却在坐在桌边手拿针线,为阿良缝制衣衫。 “阿良,你不用这么费劲拿着灯,放在一旁就好,我真的看得见。”肖云滟低头缝着衣服,虽然感觉她是疏于锻炼后,这手艺有点退步了。可再怎么样,她也不会笨到扎手的。 说来,这事也要感谢曾经的老院长,要不是她老人家是苏绣名家,自小有多照顾她,她也不可能身为一个现代人,因为感恩之心,当了老院长的嫡传弟子。 那这样一来,她来到古代,可真算是一无是处了。 阿良是怕她熬坏眼睛,在一旁皱眉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要不然,还是改日白天做吧?这做针黹很伤眼睛的,特别是晚上。” “白天怎么可以?我现在一身男装,难不成要被人当成东方不败不成?”肖云滟一向自己化身东方不败,心里就有点怪怪的感觉。 “东方不败是谁?”阿良在一旁,当起了好奇宝宝。 肖云滟没想到阿良也会如此八卦,她手下一顿,转头看着阿良,不怀好意一笑道:“东方不败,就是一个为了练成绝世神功,挥刀自宫的男人。” 阿良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脸色变得很多彩,低下头,是再无法直视她的嘴了。 肖云滟见阿良不好意思低下头,她抿嘴在一旁笑的可开心了。一个大男人,纯情成这样,也是真可爱了。 宫景曜在房顶上,也是脸色很多彩,暗暗咬牙,恨不得扑下去,抓住她打一顿屁股,看看她还敢不敢一点都不矜持的胡言乱语。 龙远在一旁,心中对肖云滟有着无上崇敬的佩服。女中豪杰中,他而今最服气的就是这位姑nǎinǎi了。 肖云滟和阿良在房间里,一个掌灯,一个拈针缝衣服,偶尔说笑一声,倒是温馨的令人羡慕不已,多像一对fù唱夫随的恩爱夫妻啊。 可那屋顶上的某男,不止羡慕,他还嫉妒,更是恨不得下去来个棒打鸳鸯。 可最终,宫景曜还是忍住了,他又带着龙远,憋一肚子气离开了。 龙远这下都不同情他家主子了,因为他家主子受到的伤害,已经不是同情能安慰的了。 翌日 肖云滟给阿良做的衣服,自然是没做好的。而她此刻,却已在床上呼呼大睡,因为冬夜太冷了,她到下半夜就受不了了。 阿良在一旁打了地铺守着她,一守就是一夜。 天蒙蒙亮,他便起来了。 可他没去开门,而是坐在房间桌子旁,看着那堆尚未做好的衣服,伸手抚摸丝滑的布料,心中阵阵暖流流淌。 龙远一早易容而来,在客栈老板的带路下,来到了二楼,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阿良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去开了门。 客栈老板见房门打开,便是赔笑脸说道:“这位客官,一早打扰您家少爷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无事,麻烦您让小二哥送点热水上来。”阿良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语气却算是和善的。 “好,我这就下去吩咐,你们慢聊。”客栈老板笑着点头离开,他又不是瞎子,岂会不认识昨晚来的赵家的走狗?既然赵家都对这位小少爷礼让三分了,他那还敢怠慢这位神秘的小少爷? ------题外话------ 因为推荐的原因,所以减少点数字,一切都是为了承诺乃们的正常十五万字上架哇!所以,上架前这几天,每章都是一千五,因为歉意,在上架前期间,凡是追文每日留评的亲,都可以每日得10币币哒。 无奈的减少点字数,云玲真的很抱歉,上架后,云玲会万更回报乃们大家哒,群抱抱。 ☆、第六十八章:厚此薄彼 阿良在客栈老板离开后,他便侧身请了龙远进屋子。虽然龙远的脸变了样,可龙远的剑却还是那把剑,他也是认出龙远的剑,才知对方是友非敌。 龙远进门后,见肖云滟还在床上拥被睡觉,他便在外间桌边落座,看着桌上摆放的半成品衣物,他眉心皱了下,看向对面的阿良,放低声音说:“昨夜之事,以后遇上,最好不要再管。你,该为她的身份,更加的小心翼翼防范才是。” “嗯。”阿良当然知道,肖云滟就算不是真正的靖西候府大小姐,可只要真正的肖云燕一直不露面,世人便会把肖云滟当成是逃妃,捉拿去用来换赏金。 龙远带完这句话,便起身就要离开了,临走前,他还别具深意的看着阿良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瞧着也是个大丈夫,可莫要因为与她独处,便做出什么逾越礼数,毁人名节之事。” “我自然不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是哪类小人。”阿良直视着龙远凌厉的目光,丝毫不退让。 龙远对此只是一笑,便提剑离开了。阿良的确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可他家主子要是有机会,一定会是把肖云滟吃干抹净的yín贼。 阿良送走龙远后,便看到了送热水的小二哥,他伸手接过铜壶,便让对方先去忙了。 而他回到房间后,便提着铜壶到了床边,伸手从肖云滟被窝里摸出一个汤捂子,把冷水换掉倒入盆架铜盆里,又给灌入了热水,用布包裹后,才再放入被窝里,没敢放她脚边,怕她伤脚会灼热的疼,只放在了一旁取暖。 肖云滟这一睡可真香甜,也许是因为逃亡的日子,如今终于难得安静一日,她才偷懒好好睡个觉吧? 而在今天,华yīn城赵家出了事,昨夜赵家遭了贼,不止丢了东西,还损失了几条人命。 其中有赵老爷新纳的小妾,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仆人,都同时被歹人杀害了。 而在浮华楼三楼的雅间里,昨夜的那名容貌堂堂的男子,正脸色苍白的紧抿着唇,眼神中透着几分冷意,启唇道:“吩咐下去,把这事闹大,我倒要看看,他赵家到时候,要如何掩盖那些丑事。” “少主,这事恐怕不妥,您嫉恶如仇属下知道,可若是这事被庄主知道了,恐怕您免不得要被责罚。”这家浮华楼的老板,拱手谦恭的低着头,显然对于他们这位少主,他们这些属下人,还是很敬重的。 “知道了,退下吧。”那容貌堂堂的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挥手让他们退下去,而他则需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铲除赵家这股恶势力,还华yīn的百姓一个清风朗月的故乡。 浮华楼老板姿态谦恭的退了下去,少主太过重情重义,也不知这事,是好是坏。 那容貌堂堂的男子,静坐在桌边良久,单手端着一只茶盅,垂眸轻叹一声,脑中不由得浮现昨夜的那位小少爷,对方似乎是长安人士,也听说赵家对其也忌惮三分,莫不是,对方真的与皇室有什么关系? 如果对方真与皇室有关,他还是断了结jiāo之念为好。 毕竟武林与朝廷,虽然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可一旦出事,还是会有对立局面的。 吉祥客栈 肖云滟一觉可睡到了大晌午,等她醒来洗漱后用完饭菜,都已是下午了。 本来就闲来无事,她便让阿良出门去逛街买东西,主要还是让阿良买几双鞋子,顺便买件御寒的斗篷来。 当然,他们这样的穷人,是绝对无法奢侈的买狐皮斗篷御寒的。 而正在肖云滟埋头做针线活时,宫景曜从客栈后窗跳了进来,双脚落地后,便是打开折扇轻摇动,那姿态别提多风流倜傥了。 可肖云滟也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的回头继续做针线活。这人就这样,走到哪里,都忘不了瞎显摆。 宫景曜被无视的很生气,他龙行虎步的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后,便是合扇拍在了桌面上,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喷火。 肖云滟对于这个今儿又忘记吃yào的败家子,她手中活儿停顿一下,转头看着他,笑容温和的问:“不知景公子前来拜访,是所谓何事呢?” 宫景曜对于她这张俏丽的笑脸,他伸手就去捏她脸颊,边捏还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对你那么好,你连条手帕都没送给我过,如今竟然要送那傻子衣服?你说,你是不是很厚此薄彼。” ------题外话------ 推荐井上一醉最新披着系统皮的现代都市修真种田文《重生之盛世田园》 重生绑定系统,有个虺王鼎合成灵植,徐槿枫的画风从军旅火凤凰变成都市小农民。 天定伴侣是混血龙,退伍兵哥,转职滨海远洋渔夫。 可以防雾霾的呼吸气球果; 可以净化空气的月季玫瑰; 可以治疗眼疾的金丝菊花; 可以净化水质的净泉睡莲……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虺王鼎合成不了的植物…… ☆、第六十九章:争宠他有理 肖云滟被她捏脸捏的直皱眉,等他发完牢骚,她才伸手排开他的魔爪,伸手揉着自己的脸颊,没好气的瞪他道:“你一个富家少爷,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身上随便一件饰物,都是经过大师之手的,我这点小手艺在你面前施展,不是摆明自取其辱吗?还有,别再捏我脸,小心我和你翻脸。” 她都多大的人了,活了二十多年没被人捏脸过,来到古代后,却被一个臭小子几次三番调戏,而且还用捏脸的幼稚动作,她真是想想就一阵恶寒。 宫景曜盯着她俏丽的小脸蛋儿,在她不让捏后,他就凑上去亲了口,在她发火前,他先摆出幽怨脸道:“你给他做衣服,我也要。不管你做的好不好,我都要穿。” 肖云滟就没见过这么抽风的男人,一会儿邪魅的像个妖精,一会儿又委屈的像个磨人的孩子。还有就是,她见鬼的吃他这一套。 好吧!也许她天生太母xìng了,看到这样可怜的娃儿,就不忍说出拒绝的话来。 宫景曜一瞧她满脸的无奈之色,便知她妥协了。他脸上立马洋溢起明朗的笑容,靠近她,伸手指着桌上的布匹,很好心情的说:“我要这个颜色的,和你今儿穿的衣服颜色很像。” 肖云滟看向他白玉修指指向的布料,她嘴角抽搐一下,扭头打量着一袭青莲色锦袍的他,深呼吸后,微笑对他说:“景公子,这是藕荷色,你确定这样的颜色,您这样身份的人,能穿得出去吗?” 宫景曜闻言后,先盯着她乌溜溜的双眼看一会儿,而后又扭头看向那匹藕荷色的绸缎,他嘴角勾笑回头看着她说:“你做得出来,我就敢穿出去。” 肖云滟很想说,她一点都不想给他做如此骚气颜色的衣服,她怕丢人。 宫景曜见她脸色变得几分不好看,他便皱了下眉头,退而求其次,伸手一指那匹淡蓝色的绸缎,看着她瞪眼道:“只能是这一匹了,没的选择。” 肖云滟看了那匹布料一眼,她心里很想告诉他,这个是他用来给阿良缝制腰带的,他确定要穿这块布料做的衣服吗? 宫景曜听到外面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他眉心紧蹙一下,便起身拿着折扇离开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来也匆匆,去也无理由的人,她只是在后摇摇头,叹声气道:“这年头,就是忘记吃yào的人多。” 阿良很快上了二楼,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包袱。 肖云滟一瞧见阿良回来了,便明白宫景曜为何会一声不吭的匆匆离开了,感情是不想见到阿良啊? 阿良听了肖云滟的话,买了两双靴子,还有一件羊毛皮袄。 肖云滟一瞧见那件丑不拉几的皮袄,她就想抬手扶额,为何阿良就这么会节省呢?那又不是他们钱,花了也不用心疼吧? 这回宫景曜很抽风,送了他们不少金银,说是食宿费。而她,也真没和他客气。 阿良进房后,便已知之前宫景曜来过了。因为宫景曜很臭美,身上永远香喷喷的,而且他用的香料很独特,是南郡进贡的千步香,焚之,千步内,犹有香气。 肖云滟也没想隐瞒阿良什么,便低头边做针线活,边语气随意道:“之前姓景的来过,可能和昨夜之事有关吧。我当时也是不想把事惹大,没想到,倒是又被人误会成某人了。” 阿良走过去,坐下来,看着她微低头的侧脸,良久才问了句:“他来只为这件事?” “原本可能是,可来了后,见我给你做衣服,就赖着让我也给他做。可我没那闲情啊,决定给他做个发带就好,算是感谢他一路的照顾之情吧。”肖云滟其实最想说的是,她没那么多时间了,根本无法做出两套衣袍。 可如果她这样说了,阿良会心里难受吧? 罢了,有些事,等发生了再说吧!在没确定发生前,又何必说出来,让人早早难受呢? 阿良看着她的侧脸,沉默良久,还是开了口:“我能问一句,你家乡在何处吗?” “嗯?”肖云滟很惊讶阿良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抬起头,转头看着阿良许久,才启唇似叹气道:“我其实也没有家乡,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罢了。这么大的人了,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生于何地,又将会归于何地。说起来,也是挺悲哀的。” 阿良听她一番话,也是心中很是酸涩。他比她幸福,至少曾经的孩童年纪,他也曾无忧无虑过。 可她这一生,也许从不曾无忧无虑过吧? ------题外话------ 推文《狼夫诱染:老婆克制点》作者:蚊子不咬人 简介: 他,商界的传奇精英,少年成名,驰骋商界,所向披靡,“战功”赫赫。 身家七百亿是什么概念,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有钱的人;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帅气的人;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有才华的人。 她,“心悦”小说网的金牌作家,文学圈崛起的新秀。拥有致命诱惑的身材,媚惑又不失清纯的漂亮脸蛋。她可以笑得跟朵纯洁的小白莲,也可以笑得跟朵妖艳的罂粟花。 一场荒诞的“一夜情”,上帝这双巧妙的手就将这两个不同轨迹的人硬生生绑到了一起。 顾寒,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器大活好了一点,多金帅气了一点,拽什么拽?娘娘我还看不上呢! ☆、第七十章:长安之事 肖云滟一瞧阿良看她的眼神充满怜惜,她便忍不住扑哧笑了声道:“这样看我做什么?真当我是小可怜了?告诉你,我也有个师父的,就是教我女红的一个老人。” 阿良静坐一旁,没有因为她脸上的笑,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反而更加的心疼她。 肖云滟实在被阿良看的受不了了,便伸手拍了阿良肩头下,柳眉一皱道:“去要一桶热水来。” 阿良闻言皱眉看着她道:“你脚上有伤,不能碰水。” 肖云滟真要被他气笑了,看着他,露出杀人微笑道:“我是让你沐浴,不是我洗澡。” 阿良被她直言不讳说的,脸又烧红了。然后,他起身出了门,准备下去问客栈老板要热水,把自己好好洗洗干净。 肖云滟在后摇头笑了笑,便继续低头缝制起衣袍来。 阿良去找到客栈老板要了热水,老板还热情的给他开了一间房,明显是想巴结巴结他们主仆。 肖云滟在房间里,把衣服大概缝好后,便找了绣花的绷子,在画着图案的布料上压好,才开始了真的拈针绣花。 而在远方的长安,也发生了一些事。 皇宫 紫宸殿 肖云裳一袭胭脂红的宫装,珠翠堆满乌云髻,手里捧着一个圆形的小茶盘,款步婀娜的走了进来,娇美的脸蛋儿上是那媚艳的笑容,走到龙案旁缓缓跪下,将茶盘放在龙案上,纤纤玉手端起那只青瓷荷叶盏,红唇边含一抹乖巧的柔笑,娇滴滴的轻唤一声:“皇上!您劳累大半日了,喝口嫔妾烹的香茶,歇歇吧。” “嗯。”宫明羽并没有抬头去看身边打扮的娇媚动人的妃子,而是伸手接过茶,浅抿了口,放在奏折上的目光骤然一变,手中的杯盏便被他怒掷了出去,手里的奏折自然也被丢了出去,他挥袖起身龙颜震怒一声:“放肆!” 肖云裳被吓的一愣后,便忙跪好低头颤抖双肩,诚惶诚恐低声道:“嫔妾知错,请皇上息怒。” “不关你的事,起身吧。”宫明羽本是俊美的脸庞上,此时满是yīn郁狠戾,可纵然如此,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依旧很平静温和。 多年以来,他和皇叔一直暗斗着,早不是曾经那个沉不住气的少年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他皇叔气人的本事,更是忘记了他皇叔年轻时的狠戾手段。 朝中局势已开始有点细微变化,若说其中没他皇叔的事,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肖云裳在宫明羽身后缓缓起身,微抬头看一眼那身着龙袍的男子背影,才垂眸脚下放轻的缓步走下丹陛,来到对方身边行了一礼,便低着头准备退下去。 宫明羽在肖云裳路过他身边时,便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转头看着她几分惊慌的小脸,他眸光放柔的低头靠近她,唇边含笑温柔的道:“刚才吓到爱妃了,来!爱妃陪朕去内殿说说话,也解解朕心中的烦忧。” 肖云裳自然是不敢拒绝宫明羽的宠爱的,她故作娇羞的低下头,实则,眼底却有着难掩的恐惧。 别人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宠的,她自己心里可清楚,若是她有一日真对宫明羽再无用处了,她一定会成为一颗最悲惨的弃子…… 宫明羽带着肖云裳进了内殿,在一番半是宣泄半是恩赐的宠幸后,他怀抱着乖顺如猫咪的肖云裳,低头看着她低垂的眼眸,勾唇声音温柔的说:“爱妃进宫日子也不短了,想来也是甚是想念父母的。朕怜惜爱妃,恩赐爱妃你回家省亲,望爱妃能代朕好好问候肖大人与肖夫人。” 肖云裳闻言睫毛轻颤,便缓缓起身,在床里头跪着,低头谢恩道:“嫔妾谢皇上隆恩。” “嗯。”宫明羽满意的勾唇笑了笑,伸手抚摸上她肌肤细腻的玉臂,五指一收,又把她这娇小的人儿给拉到怀里,翻身又是好一番亲热宠幸。 肖云裳的心里是不住的发抖,可表面上还要做出很享受的承欢媚态,只因她太怕死了,而这个在她身上宣泄的男人,更是个无情至极的帝王,一个可以随时在宠幸中,伸出魔爪杀死身下女人的无情男人。 她与他的初次见面,便是他在御花园与一个勾引他的宫女寻欢,她躲在假山后看的清楚,在欢爱结束的刹那间,他便亲手杀了那个妄图凭一点姿色,便要攀龙附凤的可怜宫女。 宫明羽今日之所以这般生气,只因他母后派去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景曜的人死了,而他派去跟踪宫景曜的人,也同样一个不留的全被杀了。 如今,对于宫景曜的行踪,他可一点都不清楚了。 这样无法一手掌控的感觉,他很厌恶。 ------题外话------ 推荐友文 伊人归著《妾身由己不由天》 【古言权谋文,文笔佳剧情紧凑,男强女强,一对一身心干净,附带萌娃】 一夜旖旎,红绡帐暖。 圣上钦定的宁王正妃沈太师的嫡出大小姐沈风斓,竟然被晋王酒后无德夺了初夜毁了清白? 沈太师大怒,不孝女坏了自己的官声! 圣上大怒,不孝子竟敢如此放dàng形骸! 最无奈的是,沈风斓怀孕了…… ☆、第七十一章:靖西候留下的东西 三日后 肖云裳承蒙皇恩,坐着精美的马车,前呼后拥,声势浩dàng的回娘家省亲。 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宫明羽这位皇帝陛下赏的一应赏赐。 对此,周氏倒是很为高兴,觉得她的女儿真给她长脸,如此得蒙圣宠,为家门争光,也让她在帝都贵fù中,颇为自傲。 肖弘义对此倒是高兴不起来,只因圣意难测,他女儿得宠之事,连他都觉得意外,其中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不可告人的内情? 肖云裳回了肖府后,便屏退了左右,甚至还借着赏赐物之名,支走了她母亲。花厅里,只剩下父女二人后,她才神色凝重的眉心紧蹙道:“父亲,皇上对女儿宠幸,只与大伯手里的东西有关。” 肖弘义虽然早猜到宫明羽宠幸他女儿,定然是有深意原因的。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事竟然还和他大哥手里的东西有关。 不过,他大哥已死多年,有些东西,别说他见都不曾见过了。 就算是当初他见过,恐也因他怕事,而在他大哥死后,把那些东西全给烧毁了。 肖云裳望着她父亲,眼神中满是恐惧不安的道:“父亲,皇上比您想的更喜怒无常,如果女儿真的于他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女儿定然是再难活着出宫见您和母亲了。” 肖弘义不是没有纳妾过,可他娶了再多房妾侍,也一直都没点喜讯。如今他已是知天命之年,膝下也就肖云裳一个女儿,怎可能半点不在乎她的生死。 可他那个大哥,生前为人处世皆很是谨慎小心,在那些年里,家里有什么事,也都是他大哥一人做主的,从来不曾和他有商有量过。 如今让他去找到他大哥留下的东西,谈何容易。 肖云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过去,在肖弘义面前双膝跪地,仰头双眼含泪道:“父亲,您若不救女儿,女儿可就真没活路了。” 她以前是任xìng妄为,可自从进宫后,她越来越因害怕而谨小慎微,可就算这样,上天也还是没有轻易放过她,一定要惩罚她当初的痴心妄想。 肖弘义忙起身扶起肖云裳,眉心紧皱道:“娘娘且莫慌,为父且再想想办法。” 肖云裳含泪望着肖弘义点了点头,只要父亲肯帮她一把,她就还有条活路。 肖弘义转头向外看了一眼,才低头小声问了句:“你到底把你堂姐弄到何处去了?” 虽说他那侄女当初还年幼,可也不难保他大哥不会把东西留给她。 毕竟,那些东西,是害人xìng命的东西,同样也是保命符。 肖云裳一听她父亲提起肖云燕,她便是眼中露出恨意道:“还能把她弄到何处去了?不过是让人找个青楼楚馆把她卖了罢了。” “什么?你……唉!”肖弘义心里是很生气,可最终也只是甩袖叹一声气罢了。 肖云裳也不是完全没一点脑子的,一见她父亲这般,她便不由得蹙眉问:“父亲这样紧张,可是怀疑那些东西,被大伯jiāo给了那个小贱人?” 肖弘义闭上双眼点了点头:“嗯!为父就是有此怀疑。” 肖云裳暗咬银牙,黛眉紧蹙,心里是恨不得肖云燕死无葬身之地,可此时……看来,她必须要先找到肖云燕,只有保住对方的命,她才能活下去。 肖弘义睁开双眼,看着肖云裳,面色严肃道:“这事娘娘不必过问,为父自会去办好。现如今,娘娘最该想的是如何怀上龙裔,一旦有了孩子,皇上总会念上你几分情意的。” “女儿知道了。”肖云裳何尝不想怀上宫明羽的孩子?可宫明羽那人太无情,对于后宫嫔妃,从来都是谁有用,便去谁宫里多点的。 至于专宠……她现在没看到,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人能有这个荣幸。 周氏很开心的去点算了下那些御赐之物,可等她回来要和女儿说几句知心话时,女儿却已是要拜别他们夫妻,要早早的回宫去了。 肖弘义对此,只是冷脸对周氏说:“如今娘娘已是君前的人,怎可在娘家久久逗留?你别不懂事,且说两句话,就让娘娘回去吧。” 周氏心里就算再不满肖弘义羞她颜面之事,可表面上,她还是拉着肖云裳的手,满是疼惜的说:“裳儿……不!娘娘一人在宫中,可要照顾好自己,也不用太挂念我与你父亲,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大家就都好了。” “娘……”肖云裳此刻多想抱着她母亲哭一场,可她知道,她身边有着宫明羽的人,实在不敢做出有失礼仪规矩的事,只能握着她母亲的手,笑得很得体道:“您放心,皇上对女儿很好,女儿在宫里一切也都好,只是太挂念您二老了,才央求了皇上,回来省亲来看看您二老的。如今见到您二老一切都好,女儿也就安心了。” ------题外话------ 520的时候吧,都木有人向我表白,桑心/(ㄒoㄒ)/~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七十二章:只有一条发带 肖弘义怕周氏会言语有偏差,便在一旁面色严肃道:“夫人,天色已不早了,娘娘回宫还有事,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我……”周氏不满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夫君,见肖弘义眉心紧皱,眼底有着不满之色,她便只能压下心里的许多话,只转头与肖云裳说了两句道别的话,便夫妻二人一起送了女儿离开家门。 肖云裳在前呼后拥到了肖府大门口后,便转身浅笑得体道:“父亲母亲请留步,女儿这就回宫了。” 肖弘义望着他长大成熟不少的女儿,他拱手颔首道:“娘娘保重。” 周氏站在大门前的街道上,望着上了马车的女儿,她又是忍不住的走出两步,可也只是两步,没有再敢上前追去,只得在原地对探头出车窗的女儿,挥手道别。 这一别,还不知道再见面,又要是何年何月了呢。 肖云裳坐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溢出,顺着施了粉黛的脸庞流下,她忙执帕拭去泪珠,就怕泪水花了妆容,回宫后见了宫明羽,不好jiāo代。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该心生歹念害肖云燕,那样的话,今日伴君如伴虎遭罪的人,也就不会是她了。 可她如今,心里依旧恨肖云燕,因为大伯留下的东西,她才会落得这般终日惶惶不安的下场。 这种整日担心自己脑袋会不会掉了的日子,真快把她折磨疯了,也让她心里越发的恨死了肖云燕那个逍遥在外的贱人。 华yīn 肖云滟这几日养伤做衣服,倒是过的真不无聊。就是有一点,那个赵家的人,似乎拍马屁拍上瘾了,总是三天两头送礼上门,还找出各种奇葩的理由,也是让人醉了。 阿良再又过了两日后,总算穿上了肖云滟为他做的新衣服,他很开心,不是因为这件衣服多么的漂亮,而是这是她亲手为他做的衣裳。 肖云滟在看到这样穿着绸缎绣袍的阿良时,她竟然会有种恍惚的感觉,好似一点都不认识阿良了一般。可对此,她也只是摇头笑了笑说:“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阿良这一打扮,精神自是不用说了,平白了还添了几分英气俊美,若是此刻去大街上逛一圈,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大姑娘小媳fù儿呢。” 阿良又被她说的红了脸,这身上的衣服,穿的也有那么点不舒服了。 肖云滟一见阿良这般羞答答似个大姑娘,她更是忍不住想戏弄他了。起身负手走过去,围绕在阿良身边转一圈,仰头看着阿良咂嘴笑说:“如此英俊的大哥,你家住哪里?在下家中尚有一小妹,许配给你,可好?” “我不要。”阿良这回真被她逗的生气了,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背对着她,至少暂时不打算理会她了。 肖云滟见阿良居然还会生气了,她便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根绀青色绣淡蓝竹叶的发带,自后弯腰伸手,为阿良绑在了束发上,歪头冲他眨眼一笑:“这样看来,就更精神了。” 阿良偏头看着她笑语嫣然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隐有不安。 肖云滟负手直起腰来,望着客房后面大开的窗户,她脸上满是笑容的说:“这几日天气晴朗,冰雪也消融了。咱们刚好上华山去,寻个清幽的道观借宿两日,瞧瞧能不能赶上一个风雪天,好登高赏赏这华山之巅的雪景。” “你要去登华山赏雪?”宫景曜又是神出鬼没的跳窗进来,落地后,还是习惯的折扇轻摇动,风度翩翩。 肖云滟一瞧见宫景曜到来,她便无奈一苦脸,叹声气走过去,从袖中取出一根淡蓝色绣玉兰花的发带,伸手递给了他,笑的几分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那个布料被我不小心剪坏了,衣服是没得做了,只有这根发带了,你且先笑纳了吧。” 宫景曜伸手接过那根绣工很不错的发带,再眼睛瞟一眼阿良身上的腰带,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给他做的发带吗?这是阿良腰带的布头才对。 肖云滟在宫景曜发火前,她先开口说道:“那个,这家布料不够好,要不然,你去找两匹好布料,等我登山赏雪后,好好给你多做你几身衣服,刚好赶上元宵节穿?” 好吧,她来这里一直潜逃了,连新年都错过了,估计元宵节,她还可能会错过。 宫景曜狠瞪了这个和他嬉皮笑脸的小女子一眼,她一定就是存心气他的,从一开始认识,她就总以气他为乐。 肖云滟见宫景曜气的脸色黑沉,她心里挺怕怕的,便伸手轻戳他手臂一下,笑着说道:“哎,生气可会长皱纹的,你长这么好看,也不想年纪轻轻的,被我一时的犯错,给气出几条眼尾纹吧?” 宫景曜闻言,又是斜眼瞪她一眼,她能少说点话,就是对他最大的好了。 ------题外话------ 推友文《悍妻之军少老公跟着走》,作者:韧韧青藤 唐冉是个痞子,是个有着高智商、高学历的痞子! 仇峻是个军人,是个有着强烈忠诚、强烈坚定意志的军人! 两人相遇后,你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会是一个痞子被军人好好管教的故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告诉你,这个感觉是绝对错误的! 两人在一起后真实情况会是这样的: 唐冉抽出挂在腰间的小皮鞭一甩,指着众人,美目微眯,“老娘就这样了,哪个对我有意见?” 众默然。 男人身姿挺拔的站在女子身边,目光凌冽的看着默然中还有些透露着不甘的众人,“还有意见?!” 众更默然,全无杂音! 这就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军三代被一个雅痞带‘歪’拐跑顺便还给她无尽支持和宠溺的故事! ☆、第七十三章:华山寻高人 肖云滟对于宫景曜这个气呼呼的包子,她也懒得逗弄了。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端起阿良倒好的茶水,喝了口,才扭头问道:“对了,你今儿又来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又无意中做错什么事了?让景公子您又头疼了?” 宫景曜手中紧握她给的发带,缓步走到桌边落座后,才合扇看了阿良几眼,之后才转头盯着她看道:“长安有人派出探子,在到处寻找肖云燕的下落。至于所为何事,我不便告知,你们且小心点便是了。” “肖云燕吗?”肖云滟柳眉轻蹙一下,她自然知道,探子要寻的人,不会是她。可如今肖云燕不露面,她这个倒霉蛋,可不是要成为众人眼中的红心靶子了吗? 宫景曜怎么看怎么烦阿良,最后索xìng不看了,而是扭头看着她的侧脸,折扇轻摇说道:“既然你要上华山赏雪,这样也好,至少能躲避开这些人马一时。不过,华山名胜不少,你准备去何处赏雪?我好让龙远事先去安排好一切。” 肖云滟单手托腮,歪头看着宫景曜一会儿,才眼珠儿一转,吧嗒嘴巴两下,咬咬红唇,笑看他问了句:“在华山上,什么道观里有zhēn rén?就是那种会点法术,能上达神明,下通地府的高人。当然,最好能有个快飞升得道的半仙,这样一来,我也好找他问点事儿。” 宫景曜和阿良可都被她说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肖云滟对于这两个难得行动一致的男人,她一只手握着拳头,在桌面上敲击两下,等他们都回神了,她才叹声气道:“你们也瞧见了,我这倒霉催的命运,先被人认错,现在又被人追捕,如今想过安生日子都不成。所以,我想找个得道高人给我算个命,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否极泰来。” 宫景曜虽然听不出她话里的漏洞,可他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瞧她,可也不像是这么信命的人。 阿良在一旁眉心紧皱,他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他真不想和她一起去华山,总觉得华山是会有吞吃人的猛兽,会把她这个鲜活的人,给猛然间叼走。 肖云滟被他们盯着看的心虚,她偏过头去,眸光看着窗外屋顶的残雪,心里又是一阵叹气。天下虽然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可在散席时,好友之间,难免有些不舍。 而她这席,如果真散了,也许此生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再难重相聚了。 翌日 一大早,肖云滟便让阿良收拾了一下,他们轻装简行准备去上华山。 而赵家的人,自然收到了消息,也终于暗松了口气,对方真是来赏雪的,而不是有事来华yīn办的。 龙远吉祥客栈外,看到肖云滟他们离开后,自然是回去禀报了他家主子。 宫景曜心里对肖云滟此去华山之行,他心中有着诸多的猜疑,唯独不信她昨日忽悠他和阿良的借口。 在得知她真带着阿良去上华山了,他便也让龙远收拾了一下,准备也随他们之后,上华山去看看。 肖云滟和阿良一路登华山,虽然华山是有路的,可她还是一路来累得半死。 果然,登山不是这么好玩的,特别是这道路陡峭的古代华山,走着更是步步惊心步步艰辛了。 阿良一路都走在前面,拉着她的手,希望能让她走的轻松一点。 肖云滟因为心中的那件事,哪怕是累的半死,也还在坚持的呼哧呼哧的爬山。 可这次登山后,以后,无论她是身在古代还是现代,她都坚决要和山老死不相往来了。 而他们二人,从早晨起出发,到从华yīn坐马车到了华山脚下,再这一路走走停停的登山,终于在日落黄昏时分,他们来到了落雁峰。 不要问她怎么会来落雁峰,只因姓景的说落雁峰有座道观,虽然破旧,可里面却真有一个远离俗尘的得道高人。 而她,她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信了姓景的那厮的话了。 阿良搀扶着她,来到了一座道观,看着可真是小的可怜,也破旧的可怜。 肖云滟望着这座如民舍大小的道观,道观都没挂块匾额的,如此的穷酸,确定还有神仙留下吗? 阿良瞧着这座道观,虽然门半开着,可他还是上前礼貌的敲了敲门,询问了声:“请问,有人吗?” “施主若想歇歇脚,便自行进来坐吧。”道观里,传来一道缥缈的苍老声音,平静淡然,如云似水。 ------题外话------ 上架日期确定了,是29号,26号公布上架活动,在公告或作品相关卷里,到时候不看置顶公告的亲,可以看作品相关章节里的活动公告哦,群抱么么哒。 ☆、第七十四章:此生挂念之人 肖云滟闻声,倒是真惊奇的瞪大了双眼,这样的鬼地方,竟然真的有人修行? “叨扰了。”阿良拱手说完这句客套话,便转身走回去,搀扶着肖云滟,一起进了这座渺小的道观。 肖云滟进入道观后,便看到道观里一块石碑前,背对着他们盘膝坐着一名道人。 道人身着蓝色道袍,白发苍苍,臂弯处垂一拂尘,当闻听脚步声靠近时,他双眼合闭着,背对他们问一句:“客从何处来?” “我以为道长知道。”肖云滟没有回答道人的问话,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莫名的话。 道人也没因此露出不满,而是背对他们轻点点头,双眼随之缓缓睁开,人也随之缓缓起身,错步离开蒲团的范围,他一挥拂尘扫了那面石碑一下,才徐徐转过身去,望着女扮男装的肖云滟,慈祥一笑:“施主不远千里而来华山,老道本该为施主解惑。奈何天机不可泄露,望请施主见谅。” 肖云滟之前还怀疑这道士的本事,可听这道士几句颇有玄机的话后,她便心觉这回是来对了。 道人在她举步向前两步后,便是微微一笑开口道:“施主,后退一步,风景会更好!又何必非要前行踏足悬崖边,置自己于进退不得的地步呢?” 肖云滟脚下步子一顿,因道人一番话,她心中升起一丝退却之意。也许,她从一开始,就害怕最终的选择吧? 道人伫立在石碑前,手中拂尘被山风吹动,他道骨仙风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缓缓转身走向一旁,边走边玄说道:“既然已来,何必还回去?若是此地无牵挂,你又怎么来此?施主,何不一切随缘,且看这一世,你终究为何而来。” “牵挂?”肖云滟转身望着那道人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解的疑惑,她在这里有牵挂吗? 道人举步走向的是院中无墙垣的地方,哪里云雾缭绕,似是一处悬崖。他缓步走到边缘,背对他们淡然道:“施主,当你心有刺痛时,便知那人是谁了。情也,缘也,孽也,一切皆是天意已定。” 肖云滟还是不是很懂对方的话,她举步想走过问清楚,可却在举步刹那间,她置身在了迷雾之中。 阿良在风雾乍起时,便疾步跑上前,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在他伸手快抓住她时,她却好似凭空消失了。 肖云滟身处迷雾中,她心中没有多少害怕,有的只是迷茫,像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白雾,看不到心底一点清楚之地。 “此乃障阵,施主若是能走出去,自可明心。施主若是沉迷其中不肯离去,那痴情的人儿,恐又要一世虚度了。”道人的身影从迷雾中显现,他的笑依旧是那样慈祥,可眼底却有着太多的复杂叹息,朦朦胧胧,像是薄雾轻纱后,被遮掩的天机。 肖云滟望着道人的身影慢慢的模糊,忽而被一阵风吹散了。而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在一处看到一点光亮,她便如那扑火的飞蛾般,向着那点光亮奔跑去。 风呼啸,雪飘飞。 一抹身影飞来,自后搂住了她的腰肢,旋身离开那片潮湿的寒雾。 肖云滟在双脚落地后,抬头看到的,便是宫景曜那张如雾中花般的美丽脸庞,她心神一动,怔楞之间,顿觉心间如针刺痛。 牵挂,他是她的牵挂吗? 宫景曜低头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是傻子吗?前面是悬崖了,你还往前跑?” “悬崖?”肖云滟缓缓转过头去,浓浓的迷雾在被风吹散,露出了他们脚下的一点山石,而在山石前,是茫茫的翻涌云海,若她刚才一脚踏错摔下去,定然会是粉身碎骨的结局吧? 宫景曜见她望着云海不说话,还以为她知道后怕了,便就那样姿势不变的抱着她,伸手指着云海上的飘雪,唇角含笑道:“若说世上最好看的雪景,还真要数这场云海飘雪,犹如天外仙界,观之忘俗,望之心动。” 肖云滟扭头看向他,而她却已与他飘然飞向云海,她紧张的伸手抓住的他的衣襟,眼底是深深的不解,这一跳便是死,他当真不怕吗? 宫景曜在抱着她下坠时,还不忘低头看着她调笑道:“如我能成为你观赏的景色之一,那陪你赴这一场生死,便是值得的。” “死?”肖云滟望着他,摇摇头道:“我不想死,死了,就再也看不到美丽风景了。所以,我们去赏雪吧,这雾一点都不好看。” “雾不好看,雾里花好看就行。”宫景曜在她展颜一笑后,便搂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折扇开启挥洒间,金光闪闪,顿时迷雾退散,雪飘人间。 ------题外话------ 今天中午就手机推啦,推完咱们这文就能上架啦!上架活动我会在中午十二点发布的,亲们可以看一下奖励规则哦。咳咳,准确上架时间,为本月29号,群抱么么哒。 推污心爷的文《A级盛婚:妻色撩人》作者/水君心 她是国际上有名的杀手,也是裴家丢了十五年的大小姐,温柔贤淑是她,果断狠决亦是她。 他是白家二少,北城公认的二世祖,英俊不羁却臭名远扬。 她在追查猎物的途中遇到他,她视他如dú,他待她如宝。 一对一,强强联手,喜欢的宝宝欢迎入坑,么么哒! ☆、第七十五章:回不去了 阿良以为他在迷雾中找了肖云滟很久,其实,他一直在原地未动过。而一直在动的,是他的心。 那道人依旧迎风伫立在悬崖边,背对他们慈爱道:“世间之人多迷心,能从迷雾走出之人,皆乃醒悟之人。” 肖云滟还是有点不死心,离开宫景曜的怀抱,她举步向前两步,望着道人的背影问:“道长,我此来,当真是有来无回吗?会不会在我想留下后,将来又会被你的同道中人,把我给丢回到原本的世界里去?” 道人回首转身,望着她高深一笑:“去或留,皆看施主本心。” 肖云滟还想问,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几人被道人一拂尘挥出了道观,而道观的门也已是紧紧的关闭了。 龙远一直在外守着,当看他们几人飞出来时,他便举步上前,刚好失手的救了阿良,他心中甚是懊恼,干嘛要下意识伸手?让阿良摔一跤不好吗? 宫景曜一直手扣在肖云滟腰后,倒是没让她摔着,反而事后还好心情调戏她道:“小没良心的,你这回欠我的人情可大了,救命之恩,你该当以身相许了吧?” 肖云滟伸手推开他,斜眼瞪他道:“你既然都说我是小没良心了,还能指望我怎么对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你许给我,我都不一定肯笑纳,还想让我许你,白日做梦还没醒吧?” 宫景曜听着她后面的嘀咕之言,他手中折扇轻摇,缓步到她身边,忽然对她一笑:“我若白日做梦,一定赶着冬雪消融之际,好好迎春梦一场。” 肖云滟眼角下一红,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忘事,她瞪都不好意思瞪人了,只是转身走开,低着头,好似羞得不行。 宫景曜在后合扇敲了下鼻翼,转头看着她走开的窈窕背影,也是莫名红了耳廓,也想起了那夜客栈的美景,和那一场羞人的春梦。 阿良原地静静伫立着,他不知他们为何神情忽然变得古怪,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让他觉得心有些烦躁。 肖云滟走到了阿良的身边,抬头看着阿良苦笑道:“这下得了,我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咱们以后只能好好找份工作,挣点钱养活自己了。” “回家?”阿良眼中的神情变得很为复杂,原来她来华山,是为了找回家的路? 肖云滟对此,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望着自天飘落的飞雪,她叹声气道:“每个人都有家,可我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过,回不去,也没太可惜,反正那个地方,也永远都是我一个人,家也不过是座房子罢了。” 宫景曜倒是十分好奇她来自何方,只因他让龙远查过了,查出的真相,让他很惊讶。 原来,长安那夜一束金光下降人间,竟然是她的到来。 就是不知道,她这位天外来客,是否真是什么夙缘未了,此来人间渡劫的天仙呢? 肖云滟被宫景曜看的头皮发麻,她不悦皱眉道:“你这样的眼神,是在看鬼吗?” “不,我是在赏雪。”宫景曜在大冬天,天上还飘着雪花,他手里的折扇还在摇动,墨色发丝被撩起飘扬,远远看去,真像一幅雪中仙的画卷。 可肖云滟觉得,如果宫景曜不开口,也不笑得那么坏的话,这幅画卷还是很美的。 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人的抽风本质。 龙远瞧着风雪大了,便出声提醒道:“主子,不如找座亭子,先避避风雪吧?” “嗯。”宫景曜淡笑应了声,似乎,他对谁都正常,就是面对肖云滟最不正经。 肖云滟根本就不是为赏雪而来的,如今这风雪乍起的天气,还真是有点冷,她有点不想看雪,想回客栈拥被睡一觉了。 宫景曜见她一副很怕冷的样子,他在阿良没行动前,先走过去,解下自己的狐皮斗篷,为她披在了身上,伸手自后揽着她的肩,低头冲她笑道:“山上路滑,没我扶着你,说不定,你会滚下山去的。到时候,要是不小心破了相,那就糟糕大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忽然变得很献殷勤的男人,她心里总觉得其中有yīn谋。 宫景曜可不管她愿不愿意,半搂半抱着她就走。这次的事,可给他敲了个警钟,她身份来历太神秘,若是真为天外客,说不定那一天,她真会忽然消失,也是说不准的。 而在此之前,他要给她一个必须要留下来的理由,那便是爱上他,离不开他,和他一起留在繁华人间,再也不要想着回她的天上去。 ------题外话------ 推友文文《病娇男神影后萌妻》作者:寒默 “先生,不好意思,昨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锦晨安说着递出银行卡,“这是给你的补偿!” 锦晨安后悔死了,酒后竟睡了他。 传闻,他弱不禁风,两天得往诊所一次,一个月得进重症监护室一次! 他清咳一声,一脸病态的苍白色, “我身体……” 片段: “不要了,我下午要去拍戏呢。” 锦晨安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这哪是病娇先生,分明是一只喂不饱的恶狼。 晚上缠着自己也就罢了,大早上的还不放过。 他一个动作便附身上去,意味深长的抚着她绯红的脸颊,“是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话未出完,便讨好似的吧唧吻了下那魅惑的脸颊,笑盈盈的答道,“当然是你重要!” “嗯,我接受了!” 魔爪开始乱动着…… ☆、第七十五章:夜探香闺同榻眠 阿良对于宫景曜这样的蛮横举动,他在后随着不悦皱眉,可肖云滟既然没推开宫景曜,他也不好上前强行拉开他们二人。 有一点宫景曜说得对,山上路滑,如果在他们争执间,不小心害肖云滟摔倒滚下山……那可真是要让他们追悔莫及了。 “姓景的,你就不能撒开你爪子吗?我有脚,自己会走。”肖云滟一路上被宫景曜强行搂着走,刚开始还好,她完全可以当成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可后来,他竟然过分搂着她的腰,这可就暧昧的不似哥俩好了,而是色狼在借机吃她的豆腐。 宫景曜好似没听到她咬牙切齿的话,伸手一指前方不远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一副兴致很好的说道:“你看,哪里有座石亭,还有凭栏,我们可以进去躲避风雪,来个凭栏赏雪,对饮吟诗。” “你觉得,我像那种懂风花雪月的女子吗?”肖云滟这话说的很似水温柔,那笑容更是柔媚的让人心动。 可语气中那种咬牙切齿,却也表示的一点都容不得人忽视。 “你不会没关系,我吟诗给你听。”宫景曜低头看她一笑,伸手戳了她气呼呼的脸颊下,便拉着她的小手,向着那座石亭走去。 龙远和阿良跟在后面,雪已越下越大,他们的身上,皆落了不少雪。 肖云滟一进了亭子,便先是跺脚,跺掉鞋上的雪,她才走到一处赏雪最好的凭栏处坐下来,斜靠着栏杆,遥望着华山飞雪,她竟也觉得心里一片平静。 宫景曜见她真安静的去赏雪,他也找了个地方拂袖坐下,合起的折扇放下在身边,他摘下腰间巴掌大的玉排箫,放在唇边轻吹一曲,伴着高山飞雪,更有缥缈之情。 龙远和阿良也进了亭子,阿良在对面的凭栏处坐下来,望着她嘴角含笑的侧脸,这一刻很静谧美好。 肖云滟心中的纠结已解开,她也不用再为回不回得去而烦恼,人一轻松,自然觉得这赏雪是如此的惬意,连寒冷都不足为惧了。 宫景曜只吹了一曲,便真赏雪吟诗道:“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肖云滟闻听他真吟诗,便回头看向他,不解的皱眉问:“你这吟的是什么?” “《诗经》中邶风篇的静女。”宫景曜手里把玩着那只玉排箫,勾唇看着她解释道:“这首诗是说,男女相约在城墙转角,男的到地方后,见不到他心爱的姑娘,急的像猴子搔首抓耳的,可那调皮的姑娘躲起来……估计她是在偷笑?” 肖云滟就知道这人没个正经,她扭过头去,便看到飞雪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踏雪而过。她也没出声喊对方,只是心里疑惑,对方怎么会冒着风雪来华山? 阿良也瞧见了,那个驾驭轻功疾驰飞掠而过的人,似乎就是那夜他们救的那名男子。 龙远神情古怪的看了宫景曜一眼,因为他们是认识那男子是谁的。 宫景曜慵懒的斜靠着栏杆,又是垂眸吹起了排箫,对于他而言,其他人事都是次要的,现如今主要的事,就是拿下这个没良心的小女子。 而他们一行人,也因为忽然到来的一场大风雪,被困在了华山的落雁峰上。 最后,他们借宿在一座道观里,宫景曜为此添了不少香油钱。 因为是道观,肖云滟哪怕是女扮男装,也是被目光如炬的老观主瞧出来了。 然后,肖云滟就被安排去了一座幽静的小院,哪里可真是幽静,除了落雪的簌簌声,也没别的声音了。 肖云滟一个人住在这无人的院子里,屋里一盏昏黄的油灯亮着,窗户哪怕紧闭着,也被风拍的啪啪作响,看着窗外如群魔乱舞的竹影,她心里有点害怕。 龙远是很怕阿良又半夜跑去找肖云滟的,所以,他硬是和阿良一个房间,在晚饭的时候,他还坏心的给阿良下了yào,害得阿良一睡就没起来。 宫景曜事先并不知龙远干的那些事,他也是见夜里风雪大了,怎么都无法安心睡下,才起身执伞出了门。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肖云滟所住的院落外。 肖云滟盘膝坐在床上,用很薄的被子裹着身子,望着外间桌上的那盏油灯,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她心跳加快,额头上开始有点冒冷汗,斜眼看一眼窗户,便又看到竹影乱舞,她苦着脸嘀咕了声:“早知道上了华山是这样的结局,我就不上了。” 人回不去了,还要在山上的清冷道观里挨冻,还要承受风雪来自四方的yīn森感觉。 宫景曜站在院外一会儿,便执伞脚尖一点,越过墙头,落地无声的踩着院中积雪,向着那灯火还亮着的房间走去。 肖云滟听到外面传来一些似人踏雪而来的声响,她更是紧张的双手握着被子,转头眼睛盯着那房门,果然看到一个黑影在慢慢的高大起来。 宫景曜来到房门前,踟蹰一会儿,才伸手敲了敲门,轻咳一声:“是我,你睡了吗?” “姓景的?”肖云滟在听出是宫景曜的声音后,她便是暗松了口气,放开裹着自己的被子,她下床穿了鞋子,便走到外间,去给对方开了门。 宫景曜在房门打开后,便把油纸伞放在了门外,举步进了屋子,转身关上了房门。 肖云滟被外面的风雪一吹,便觉得冷了。她搓了搓手臂,便转身向着里间的床边走去。 宫景曜在关好房门后,转身见她已走到床边脱鞋子,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便也举步走了过去,还很不客气的在她床边撩衣坐下,打量这房间摆设几眼,才看着她笑问:“在我未出声前,你是不是把我当夜游的色鬼了?” 肖云滟坐在床上,用棉被包裹着身子,看着他,小脸微冷道:“你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跑来吓唬我?” “非也!非也!”宫景曜伸手在她面前,那修长如玉的食指来回一晃,在她双眼一直时,他猛然收回手倾身上前,盯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勾唇一笑呵气道:“我来此只是想看看你做不做梦,梦里又会不会有我缠着你不放。” 肖云滟望着他含笑的眸子,柳眉轻蹙一下,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不知这样不正经的是真实的他,还是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假相。 宫景曜在她望着他时,他的一只手已缓缓抬起,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靠近她,望着她灵动的眸子,绯唇轻启低声问一句:“你,会对我心动吗?” 肖云滟对上他似包含无尽深情温柔的眸子,这一刻,她承认她被蛊惑了。 宫景曜见她安静的一动不动,他嘴角扬起温柔笑容,手搂住她的后背,脸颊与她的脸颊贴在一起,他在她耳边叹气道:“风雪夜的寒冷,终有温暖可驱散。可你心里的那面冰墙,我要去捂多久,才能让它消融呢!” 肖云滟对于这个今夜有点忧伤的他,她心里就算觉得奇怪,可也没去推开他。也许他说得对,风雪夜太冷了,需要温暖来让人心不那么冷。 而她一时的放纵,就是让某人得寸进尺…… ------题外话------ 明天上架,更新改为十二点后更新,因为要下了手机推,v通道才能打开,审核好文,才能更新,群抱么么哒。 推荐好友文《重生之帝女有dú》作者:路途 他是最嗜血冷酷的妖孽世子,她是美名在外心如蛇蝎的美人公主,二者成双,祸水天下。 咳咳,其实这就是朵dú花公主“被”妖孽世子扑倒,拐上床吃干抹净的浪漫故事。 ☆、第七十六章:乱爬床的男人(求首订) 当夜晚的风雪不再冷冽,当清晨的光亮照入房间,当人被积雪自树枝上掉落的声音惊醒后,一切都变得恐惧起来。 肖云滟在睁开双眼的一刹间,顿觉头顶冬雷震震,轰隆隆,咔嚓咔嚓! 宫景曜斜卧在她身边,对醒来就瞪大眼睛的她,他伸手轻抚她颊边一缕发丝,凤眸弯弯一笑,绯唇轻启说了句:“早!” 肖云滟努力的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怒意,来回深呼吸几次后,她才缓缓起身来,低头冷静的看了一下完好无损的衣服,暗松口气后,才正视那姿势撩人斜卧她床榻上的男人。 宫景曜很大方的让她欣赏他的美姿,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衣领为敞露玉肌,绯唇含笑,凤眸含情,伸出的修长玉手指间,是她垂落下的一缕青丝,伴着清晨的寒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肖云滟饶是再让自己冷静,可到了最后,对不起!她还是修行太浅,做不到冷静自若。 清晨,雪停了,道观上方有炊烟升起,被山风吹这飘向苍穹之上。 而在这一片银装素裹,风光正好的清晨,一道怒吼声响彻这座幽静的小院:“姓景的,你给我滚下去!” 随着一声怒吼咆哮而来的……便是东西摔倒的声音,还有男子痛叫声,和重物落地声,打破了这幽静小院的静谧。 肖云滟在最初的平静后,接下来便是火山bào发,一脚把某个无耻的男人,给踹下了床,更是枕头被子一通乱丢,就差没去上房揭瓦,把这个无耻之徒给活埋了。 宫景曜也被肖云滟这反应吓到了,明明昨晚一切还好好的,怎么天一亮,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肖云滟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最后气的更是光着脚下了床,弯腰伸手抓住宫景曜的衣领,另一只手拳头紧握,就要揍这个毁她清白的臭男人。 宫景曜可记得,她是会点花拳绣腿的,这拳头绝对不可能是柔弱女子的绵绵拳,而是真会砸在人身上,让人ròu疼的拳头。 肖云滟在手腕被握住后,她便还想出后招,可脚下却被人一绊倒,她就倒霉的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宫景曜虽然尽量让她摔在地上棉被上了,可还是免不得担心她会不会摔伤。 肖云滟此时被人桎梏着双手,出招想揍人不成,自己想起身也不成,气的她脸色通红,然后……她要送他去当东方不败。 宫景曜早有防备她这一招,他膝盖压住她的底盖,低头望着她,勾唇无奈道:“你怎么总爱用这一招?不知道这一招很危险吗?” “于你是危险,于我却是灭狼绝招。”肖云滟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对方给她桎梏,反而自己累的一身汗,心下更是火大。 宫景曜压制住她也很累,毕竟,他又不能为了让她安静下来,直接把她手脚折断。而若是放松一点,她又会借机出手伤害他,为了他们彼此都不受伤,他只能用如此笨的方法控制她的自由。 肖云滟见宫景曜似乎准备这样和她耗下去了,她暗咬咬牙,与他四目相对,最终,她先妥协道:“你可以起来了,我不生气了,毕竟也没出什么事,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宫景曜对于这般口是心非的她,他也只是勾唇笑笑,便在再三确定她不会再发火后,他才缓缓松开她的双手,与她拉开了距离。 肖云滟在与宫景曜身体分开后,她便站起身来拍拍衣裳,忽然转头惊讶了声:“阿良!” 宫景曜闻声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然后……他就悲剧了。 肖云滟一个潇洒的扫腿,把宫景曜给撂倒后,她便满意的拍拍手,勾唇笑道:“以后睡人前,最好先确认下,你抱着的不是只刺猬,而真的是只温顺的兔子。” 宫景曜虽然能躲过她那一招,可他还是没躲,而是任她一腿扫倒他,他人躺在棉被上,眉心轻皱一下,勾唇苦笑道:“在下真是受教了,以后睡你这小没良心的以前,一定先把你浑身的刺都拔光,以防再抱你入怀时,扎的我浑身鲜血淋漓的。” 肖云滟斜眼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无耻境界,她还是低估了。 阿良和龙远恰在此时到来,屋子里的情景,他们自然也是一目了然的清楚。 肖云滟在看到阿良到来时,脸色便是很yīn沉的咬牙道:“我们今日就下山,你且去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大门口见。” 阿良就算不是很懂男女之事,可房间里这样的景象……他双眼泛起红血丝,最终还是压下心中怒火,对她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这处让他感到心痛窒息的地方。 龙远敬佩的看了他家主子一眼,便抱剑低头退下了。 宫景曜在阿良和龙远离开后,他便站起身在肖云滟身后,对于气得不轻的她,他难得耐心温柔的哄她道:“不要生气了,我真没对你做什么,不过是怕你一个人害怕,陪你过了一夜而已。” 肖云滟当然知道他没对她做什么,如果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只是想揍他一顿就算了。 宫景曜见她不理人,他便又是光着脚跟在她身后,好声好气的哄道:“好丫头,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不乱爬你的床了,还不行吗?” 肖云滟闻言手一顿,扭头怒瞪了他一眼,这人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乱爬她的床?为什么他总爱说些引人误会的话? 宫景曜被她瞪的真心虚,他承认,他故意的,就是想调戏她,就是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误会他们是不清不白的。 肖云滟此时心里是无比郁闷的,因为,她竟然没了自己的衣服,她现在从头到脚的穿戴,竟然全是姓景的这个讨厌鬼给她准备的。 宫景曜见她拿着一件衣服咬牙切齿,他便在她身后,奇怪的问了句:“这衣服不好看?那我让人再给做新的,如何?” “不必了。”肖云滟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显得很无力了。 宫景曜觉得她今儿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便凑过去关心问:“你是怎么了?平日的你,可没这般在乎过世俗礼法。” 肖云滟垂眸穿着衣服,心里乱成一团麻,为何对宫景曜发这么大的脾气,只因那道人说宫景曜是她的牵挂,而这个牵挂把她勾来了这个世界,她却不知该如何和这个牵挂相处。 未来太茫然一片,她有点怕,怕在迷雾中迷失方向,一脚踏错,掉落悬崖,摔得个粉身碎骨。 宫景曜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很想伸手搭在她纤弱的肩上,可最终,他还是五指收拢,没有去碰她,只是转身掩去眼底落寞的离去。 “谢谢!”肖云滟在宫景曜离开的脚步到门口时,她背对着他说了句谢谢,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也谢谢他对她的情意。 宫景曜手扶着门框顿步门前,头也未回的淡淡回了句:“不客气。” 肖云滟闻声便是转头过去,只看到门前一抹淡去的残影,宫景曜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早已似飞雪般飘然离去,而她的房间里,还有着一双男子的锦靴。 真是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人,连鞋子都没穿,就光脚跑了。 宫景曜是离开那座幽静小院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光着脚的。可之前走的那样潇洒,这时候再回去拿鞋子……也太丢人了。 所以,他真是光着脚回了住处,好一番饬梳洗,才坐回了那个风流俊逸的景公子。 肖云滟是梳洗好后,便拎着包袱出了门,先去和这座道观的老观主道别,之后才被人一路送着出了道观。 阿良在道观大门口等着她,在她出来后,他便走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袱。 老观主在门前台阶上止步,手持浮尘,望着肖云滟淡笑高深道:“施主生来样貌不俗,将来定然有大机遇。望请施主保重,且莫一直固守己见。” “多谢道长提点,我记住了。”肖云滟在两日内,见了两名道士,他们对她说的皆是规劝之言。 这也让她明白,她的确心胸太狭隘,容人之地太渺小,才会让人担心她会固步自封。 而她以往的处事待人观念,在来到这里,在遇到一些人后,也许真该稍微有点改变了。 而如今她最要做的,便是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融入这里的人群,打开自己封闭的心,接纳一些曾经被她所恐惧的人情。 老观主微笑看着她点头,觉得这样能一点就悟的她,很好。 “观主请留步,我们就此告辞了,谢谢您的指点。”肖云滟对老观主行了作揖礼,便告辞离开了。 老观主在他们离开后,依旧手持拂尘站在大门口,在他等的人来了后,他苍老的脸上,便浮现一抹慈悲笑容:“施主莫要太急功近利,她是个受不得惊吓的孩子,你这般激烈的手段,只会把她吓的远走他乡,去到一个你再难触及的地方。” “多谢观主,在下受教了。”宫景曜握扇拱手微笑,在行过谢礼后,便告辞了。 龙远在路过老观主身边时,稍微顿步,抱剑拱手低声问一句:“老观主,我家主子与云姑娘,可能终成眷侣?” 老观主闻言缓缓转过头去,望着他高深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呃?龙远愕然的看了那老观主一眼,直到老观主回了道观,他才回过神摇头笑了笑,这些玄门中,说话做事就是这般玄乎。 肖云滟和阿良虽然是先走的,可他们脚步并不快,很快便被宫景曜主仆给追上了。 阿良回头仇视的看了宫景曜一眼,随之,便转回头看着身边面若桃花的女子,心里很想问,问她与宫景曜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心里那团火,他也弄清楚了,就是男人妒忌的妒火。 肖云滟步履轻盈的走在山路小道上,虽然昨日下了大雪,这路也有些滑,可她还是坚持要下山,只因再在山上待下去,她怕还会发生昨夜那样的事。 龙远握剑跟在他家主子身后,很不明白,他家主子到底在想什么?人都睡了,为何还与人家姑娘闹别扭?走个路,还拉那么长的距离。 宫景曜手里的扇子也是没心情摇了,他一路上都在想那老观主的话。难不成,他之前的做法,真的太急功了吗?可她的防范太严密,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与她胡闹纠缠,希望她能放松一些,露出一点缝隙让他得以攻破她内心防线。 肖云滟明知后面宫景曜在跟着,她还是头也不回一下,因为她也需要想想清楚,到底宫景曜这人有什么值得她爱的?竟然会让那个古怪道人,把他定为了她的牵挂? 命定的姻缘,也该有点原因吧?比如什么前世今生,欠债还钱之类的因果。 可她遇上他后,却觉得,欠债的是他,而她是来讨债的。 回忆一下,从认识开始,她一直在占姓景的便宜,姓景的也一直因为她破财,可不就符合她是债主,他是欠债人的设定吗? “什么欠债还钱?”阿良听她嘀咕了好几声,才在她又忽然说欠债还钱时,忍不住问了句。 “啊?没什么。”肖云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继续低头看路前行。 宫景曜在后面也听到了,她一直嘀咕的欠债还钱,该不是在说欠他的债吧?嗯!她的确欠他很多人情很多钱,他也真该让她签个卖身契,看她以后还怎么甩了他,自个儿跑掉。 肖云滟走着走着,忽然又感到下雪了。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雪花融化在掌中,她柳眉紧皱嘀咕了声:“真是倒霉,竟然真要被困在这山上了。” “主子,有人来了。”龙远在一旁低声提醒,来人是从山上来的,瞧着还有积分眼熟。 宫景曜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凤眸微眯,便脚尖一点向着山下飞掠而去。他暂时还不想会故友,毕竟山下还有一些事需要他处理干净。 龙远随在宫景曜身后离去,临走前,他只是对肖云滟笑的高深。 肖云滟被龙远笑的一头雾水,不懂他们这对主仆,又是要搞什么鬼? 阿良已转头看向来人,在看清对方容貌时,他便伸手拉了拉肖云滟的衣袖,示意她看来人。 肖云滟转身看向来人,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勾唇一笑,拱手道:“真是巧,在此遇上了公子。” 百里秋霖翩然飞落在一阶山路上,手中握剑背后看向他们,虽然心里很是意外,可表面还是君子温和道:“在下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么快,便与姑娘又相见了。” “姑娘?”肖云滟低头看了她的男装一眼,她可不觉得连胸都束了的她,还有哪儿能瞧出是个姑娘家来。 百里秋霖见她举止可爱,便是微笑解释道:“姑娘的装扮毫无破绽,可男女骨骼差异很大,就算是十四五的少年,也不该有姑娘这般纤弱的骨架。” 肖云滟倒是颇为惊奇的看着他,对他一笑道:“你这人倒是有意思,别人都是看破不说破,你却这般直言戳破我这伪装,岂不是太不好玩了?” 百里秋霖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温然笑道:“姑娘率真可爱,想必是不会与秋霖多计较。” “秋霖?你名字?”肖云滟没怎么听他的夸奖赞美之言,而是抓住了他的自称之名。 百里秋霖面有歉意,拱手微笑道:“是在下有失礼数了,竟然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百里秋霖,是这落雁峰秋水山庄的少主,那日多谢姑娘与这位兄台相救之恩了。” “百里秋霖?”阿良是听闻过这个名字的,秋水山庄,更是中原人尽皆知的,只因秋水山庄的庄主百里海纳,是连续三届的武林盟主。 不是百里海纳武功多盖世,而是此人很正直,更是有容纳百川的胸怀,是武林中人人敬重的大侠。 而百里海纳年已是知天命之念,膝下唯有一子,便是少年英雄侠骨柔肠的百里秋霖,他的美名可不止在江湖流传,连市井百姓也对其赞誉有加。 肖云滟一瞧阿良这神色,便知这百里秋霖身份很不简单了。 百里秋霖见风雪大了,便拱手笑看向他们道:“二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先去秋水山庄暂避风雪。等风雪停了,二位若是不想留在华山赏雪了,在下也可亲自送二位下山。” 肖云滟瞧着风雪的确越来越大了,他们这时候下山,说不定真会遭遇意外滚下山的。 阿良与她对一眼,无声的点了点,百里秋霖是个正人君子,秋水山庄也自来有美名,他们若能去秋水山庄暂避风雪,也是一件好事。 肖云滟见阿良点头,她便转头看着百里秋霖笑说道:“那就多有叨扰了。” “姑娘客气了。”百里秋霖微笑颔首,伸手请他们上山。 肖云滟和阿良相互搀扶着,脚下走的很小心翼翼,只因风雪大了,山路也更滑了。 百里秋霖走在前面,因是习武之人,他倒是一路都颇先很轻松,可回头看着肖云滟举步艰难的,他心下稍作犹豫,便侧身伸出了手,唇边微笑道:“瞧姑娘也是豁达之人,应不会计较那些俗礼,这一路还早,姑娘若不介意,便让在下搭把手吧。” 肖云滟先是抬头看了看百里秋霖一会儿,随之,便伸手搭在了百里秋霖的手掌里,握紧那宽厚温暖的大手,她灿然一笑道:“百里公子说对了,我还真不是那忸怩的小女子。走吧,这风雪怪大的,我脚都快冻僵了。” 百里秋霖之前那些话,也只是想劝说她,在这个时候,请她暂放开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罢了。没想到,她倒是真豪放,一点都不在乎世俗礼法。 阿良在后面扶着她,这山路本就难行,这又遇上大风雪,若是没有百里秋霖搭把手,他们说不定还真会半道滚下山去。 宫景曜和龙远在暗中一路追随,直到他们随着百里秋霖到了秋水山庄界碑前,宫景曜才安心的带着龙远转身离去。 只要她进了秋水山庄,那暂时便是安全的。 至于山下的一些事,他会尽快的处理好。这样,才能早日来与她相会,给她一份意外惊喜。 百里秋霖带着他们来到秋水山庄界碑前,伸手指着那青石板铺成的百来台阶,回头看着他们嘴角含笑道:“上去便是秋水山庄了。” 肖云滟望着那好高的青石台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是半天才闭上,很是纳闷的皱眉嘀咕道:“为什么所有的高人,所有有本事的人,都喜欢住在高山之上,还喜欢在门前弄这么长的台阶。” 百里秋霖自然听到了她的直率嘀咕之言,他面露几分赫然道:“云姑娘所言极是,这般的建筑,的确来回上下很累人。” 呃?这下子,肖云滟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想人家好心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她却在这里嫌弃人家的台阶太高,也真是太无礼了。 百里秋霖此人心胸很宽广,并不是因为别人一两句失礼之言,便会心里计较的人。 肖云滟在百里秋霖伸手再相请时,她也只能嘴角抽一下,勉强笑着和阿良一起,随着百里秋霖踩着台阶向上而去。 百里秋霖走在前面,尽量的放慢脚步,可等他们到了秋水山庄大门前,他回头看向他们时,还是看到那位云姑娘累的精疲力尽,气喘吁吁靠着阿良,眼眸低垂着,似是一点都不打算走了。 阿良也知肖云滟这回是真累惨了,他看向百里秋霖请求道:“能不能请百里公子帮忙准备一个山兜,她脚伤刚愈,不宜走太多的路。” 百里秋霖一听肖云滟是脚伤刚愈,便一副懊恼的拱手歉意道:“是在下的疏忽大意了,真是抱歉。来人,去抬个山兜来。” “是。”秋水山庄门口的守门弟子,虽然心里对这二人的来历有点疑惑,可当百里秋霖吩咐了,他们还是心里想讨好的忙去准备了。 肖云滟是真累的走不动了,她往地上一蹲,便是皱着眉捶腿嘟囔道:“以后,别想再让我爬山,哪怕山上有宝藏,也休想我让去了。” 百里秋霖在一旁忍俊不禁轻咳声,这位云姑娘可真是直率的可爱。 阿良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发冠有点歪了的头顶,他心里也觉得,爬山不是好事,累人不说,还很危险。 “秋霖哥哥!”一声娇滴滴的笑声传来,一名身穿鹅黄襦裙,外披狐皮斗篷的娇俏少女,从秋水山庄大门里跑了出来,上前便挽住了百里秋霖的手臂,仰头哀怨的看着百里秋霖,撒娇嘟嘴道:“秋霖哥哥,你这一大早不说一声出去了,人家给你熬的红豆粥,都在你房间里放凉了。” 百里秋霖本就因为沈灵雁的出现面有赧色了,又见肖云滟双手托腮蹲在地上很好兴致的盯着他们看,他更是尴尬的红了脸,伸手拉下了沈灵雁在他手臂上的小手,他微蹙眉咳了声道:“我还有客人要招呼,沈师妹先回去,我稍后就回房把……把粥喝了。” “客人?什么客人?”沈灵雁从到来,便心里眼里只有百里秋霖一个人,这时候才一转头看到两个活人。 肖云滟从地上站起身来,抬手对对方友好微笑打招呼道:“沈姑娘你好,在下姓云,你可以喊我‘云哥哥’,我是不介意的。” “什么?你叫我喊你云哥哥?想得倒美。”沈灵雁嘴一撅头一扭,下巴高抬,十分高傲的道:“在这个世上,只有秋霖哥哥配我这样称呼,其他人……不配。” 肖云滟闻言笑了笑,抬头摸摸鼻子,转头看着阿良,吐了下舌头。这下好了,不用介绍阿良了,因为人家小姑娘高傲着呢,根本不屑他们这样的人。 阿良低头看着她出鬼脸,他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谁让她故意调戏人的?被人嫌弃也是活该。 百里秋霖对于沈灵雁的态度,却显然很不满,伸手拨开了粘着他的沈灵雁,他便是看向他们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沈师妹言语间得罪之处,还请二位莫记心上。” “啊?不记不记,我一向最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了。”肖云滟笑着大度的摆手,可这有刺的话,却是让人忍俊不禁。 百里秋霖又是被她的率真逗笑了,他握拳抵唇轻咳声,随之拱手煞有介事道:“云姑娘大人大量,在下佩服。” “服我就对了。”肖云滟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对于百里秋霖玩笑的恭维,她也一挥手照单全收了。 百里秋霖这下可是一阵愕然,随之又是摇头而笑道:“云姑娘xìng子豪爽,不拘小节,实乃在下所见女子中,最为奇特的。” 肖云滟故作夸张的瞪大双眼,走到百里秋霖身边,用十分惊叹的口气道:“真是没瞧出来,百里兄,你竟然还是个阅女无数的好男儿啊?” 百里秋霖被她这样一番揶揄,倒是一时苦笑的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肖云滟开玩笑后,便是拱手笑说道:“百里公子莫见怪,我这人随xìng惯了,难免偶尔会有点口无遮拦的,莫见怪莫见怪啊。” 百里秋霖已是被她戏谑的哭笑不得了,他伸手去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下她乱摇晃的手,颇为无奈的叹气道:“云姑娘,你真是生错了,你若是个男儿,定然能是个风流公子。” “百里兄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我是生错了女儿身。”肖云滟笑说到此处,便又是一转头,看向一旁咬牙怒瞪她的沈灵雁,咧嘴露齿一笑道:“沈姑娘这样看着我,可是被我这俊俏的脸蛋儿给迷住了?” 沈灵雁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着的,何时遇见过这样一个不男不女,还敢放肆调戏她的人? 肖云滟也就给沈灵雁抛了个媚眼,没想到这小姑娘气xìng太大了,竟然出手就要揍她。还好还好,还好她闪的够快,否则,她可要大过年的破相了。 百里秋霖伸手握住了沈灵雁的拳头,对于闪到他背后的肖云滟,他顿觉头疼的很。唉!叹口气,他看着沈灵雁面色严肃道:“沈师妹,云姑娘与良公子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既然我邀请他们来秋水山庄做客,自然会确保他们的安全。” 沈灵雁气的小脸通红,最后还是猛然抽回了拳头,转身跑回了秋水山庄。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给这个不男不女的好看,让对方知道知道,谁才是秋水山庄的主人。 肖云滟也就是不喜欢沈灵雁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才会故意和百里秋霖调笑气对方的。可这样做的后果,似乎会让她在秋水山庄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 百里秋霖看出她的担忧,他温和微笑道:“云姑娘放心,在下既然邀请二位来家做客,自然会尽好地主之谊,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二位的清静。” 肖云滟看着百里秋霖,真觉得这人不错,正义,忠厚,xìng子还很随和,待人更是温和有礼,君子谦谦。 百里秋霖被她看的又有几分不好意,他偏过头去,便看到有弟子抬了一个山兜来,他回头看向她,伸手请道:“云姑娘,在下先送你和良公子去住处,稍后向家父禀报了,晚点再好好款待二位。” “嗯,好。”肖云滟笑点了点头,便走过去坐上山兜,一抬手,便让人抬着她进了建筑雄伟的秋水山庄。 阿良对百里秋霖一拱手,便随着肖云滟身后,也举步进了秋水山庄的朱漆大门。 百里秋霖随后握剑进了大门,步子大一些,便走到了山兜前,由他带路,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肖云滟一路上欣赏着秋水山庄的建筑群,虽然是冬寒万物凋零,可好歹山庄里有不少梅花,伴着天上飘落的飞雪,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景致。 而这秋水山庄也真是够大的,幸好她没用两只脚走进来,否则,这一路上,她能累的吐血。 百里秋霖带着他们来了一处幽静的小筑,小筑内外皆种植了不少红梅,白雪落在红梅上,煞是好看,让人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肖云滟被阿良扶着下了山兜,抬头看着那小筑的匾额,她嘴角扬起浅淡笑容道:“红梅傲雪,真是美。” 百里秋霖回身看向她,温和笑说道:“这红梅小筑是两年前建造的,那时我建这座小筑时,便是因为《诗经》秦风篇的终南……终南何有?有条有梅。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肖云滟望着颇有几分书生气的百里秋霖,她轻咳声道:“我对于《诗经》不怎么懂,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倒是很喜欢吹曲吟诗。” 百里秋霖也觉得自己这样发感慨很失礼,微微一笑,伸手请他们先入内,毕竟风雪一路,他们的衣服可都有些潮湿了,再这样下去,他和阿良两个男人没什么,这位云姑娘一个姑娘家的,受了凉,可是会生病的。 肖云滟和阿良随着百里秋霖进了红梅小筑,房间里很干净,显然是每日有人打扫的。 “这里是我躲清静的地方,我一年也会来居住些日子,便留了人在此每日打扫,你们二位可放心住着,有什么需要……”百里秋霖领着他们进了花厅,说到一半,便回身冲门外唤了声:“红萼,含雪。” “奴婢在!”两名娇俏的少女低眉顺眼的应声走了进来,她们的打扮和名字很像,一个穿着红色绣花襦裙头戴红梅花,一个穿着白色绣花襦裙头戴白梅花,行动一致,款步上前弯膝行一礼,垂眸待等吩咐。 百里秋霖看了她们一眼,便看向肖云滟阿良,温和浅笑道:“她们是红梅小筑伺候的人,有什么需要,皆可吩咐她们去做。” 阿良轻点了点头,拱手说了句:“多谢。” “良兄客气了。”百里秋霖拱手还礼,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肖云滟的仆人,他们间应该是朋友。 而阿良身上有种贵气,不像是如他外表这般粗野之人,想来其身份,也是很不简单的。 阿良送走了百里秋霖,回来时,听红萼说肖云滟去沐浴更衣了。而他,也被红萼带去了客房,用热水好好洗漱了一番,换上了百里秋霖体贴为他们准备的衣饰。 肖云滟在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便是坐在桌边呼啦啦的吃了起来。 等阿良换好衣服到来时,就看到肖云滟正在和两个婢女有说有笑。 “你们可别不信,百里他害羞起来,真比大姑娘还娇羞可人的。”肖云滟喝着鸡汤,砸吧着嘴,还不忘边吃边八卦和这两个娇俏婢女闲聊。 含雪xìng情温柔,倒是笑的很含蓄。 可红萼xìng子欢脱,一听她这样说,便十分不解的问:“云姑娘,你为何要调戏少主?难不成,你是喜欢上少主了?” 肖云滟被这丫头大胆的猜测,给吓得呛的偏头剧烈咳嗽几声,在含雪忙执帕为她擦嘴时,她抬头红着脸瞪红萼道:“胡说什么?你家少主摆明是名花有主的人,我还chā足进去,不是找被那位沈师妹剥皮拆骨吗?” 含雪一阵的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给她收拾好,又拿了新的碗,为她重新盛了一碗汤奉上。 肖云滟一手端着白瓷小碗,一手纤指拈着汤匙,先小口品一口汤,才眼神玩味儿的看向红萼,勾唇笑道:“小红萼,你这般好奇我是不是看上你家少主了,莫不是……你这少女心动了,对你家少主有点春心萌动,所以才……唔唔!” 红萼红着脸,伸手捂着她嘴,嗔瞪了她一眼,扁嘴道:“姑娘可不敢这样说,若是被沈小姐听去了,奴婢的小命可就要没了。” 肖云滟伸手扒下红萼的手,看着她一会儿,才小声问一句:“那位沈小姐……真有这么恐怖?” 红萼抿唇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就是告诉她,在秋水山庄里,惹谁都不要惹沈灵雁那个刁蛮小姐。 肖云滟纤指拈着汤匙,喝了口汤,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她们放低声音说:“如果我说,我已经把那位沈小姐得罪死了,你们说……我能活过几天?” “啊?”这下不止红萼惊叫了,连含雪也是脸色有点苍白,看着她的眼神,好似是在说,您死定了。 阿良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便举步走了过去,在肖云滟身边坐下后,便看着她安慰道:“百里公子既然邀请你来做客,便一定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再者说,我们不会在秋水山庄久住,等天晴了,我们下了山,那位沈姑娘的手再长,也伸不出秋水山庄之外去了吧?” “嗯,有道理。”肖云滟真把阿良的安慰听心里去了。安心后的她,便是吃了一只鸡腿,半个冰糖肘子,还有两碗鸡汤,加上一碗白米饭,和一桌子菜肴。 红萼和含雪在一旁看的都瞪眼了,这位云姑娘真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而不是个男扮女装的公子吗? 阿良早习惯了肖云滟这个大胃王,按照她的话说,那就是冬天太冷,她需要储存热量保暖,谁让这个世界冷的能活活冻死人的? 红萼与含雪在阿良到来后,她们二人便懂事的离开了。 在她们姐们眼里,这位云姑娘和良公子,应该是一对儿的。只因,良公子看云姑娘的眼神,真的好温柔。 肖云滟在那两个丫头走后,她便神秘兮兮的看了门口一眼,而后压低声音说:“这秋水山庄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就算他们的山庄建在华山上,那府里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在山上不下山吧?可你看他们,好似根本不认识我一样,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阿良之前没往这处想,此时经她一提醒,他也心里生起了怀疑。别人下不下山他不知道,可百里秋霖却是常在江湖上行走之人,他既然看出肖云滟女扮男装了,又怎会没认出肖云滟便是皇榜上通缉的逃妃? 肖云滟纤指拈着汤匙,搅拌着碗里的汤水,看着阿良又说道:“还有一点,就算百里秋霖真是人品端正之人,因为感谢我们救他一命之恩,将我们邀请到秋水山庄暂避风雪,那凭我们的身份,也不足以让一庄之主来亲自出面设宴款待吧?” 阿良对此,倒是给了解释:“百里海纳是真配得上一个侠字的英雄,他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他看的顺眼,或看不顺眼之人的分别。” “唔!那这大叔应该也是挺可爱的了?”肖云滟生在平等的年代二十多年,来了古代哪怕说着要习惯这里的尊卑观念,可实则心里还是希望得到平等对待的。 阿良也回头看了看门外,见没有人,他才回头神情严肃的对她说:“虽然百里秋霖父子都是正派之人,可这秋水山庄却不全然是他们父子当家做主,而是有一位沈二爷,手握秋水山庄一半的权利。” “沈二爷?唔!该不会是那个刁蛮的沈小姐的爹吧?”肖云滟惬意的喝着汤,眼眸微眯着含一抹似笑非笑,透着几分不经意一瞥的慵懒。 阿良被她这一含笑一瞥,他心里忽然间很心虚,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眼睑,手半圈着面前的白瓷碗沿,刚毅的唇微启合淡淡道:“沈灵雁,应该便是那位沈二爷的女儿。” 肖云滟望着身上气质忽然大改变的阿良,她单手托腮懒眯眸,勾唇一笑,语气散漫道:“哎,阿良,你问我来自何方,而我也好奇你来自何方,似乎你和姓景的身份,都很不简单呢?” 而她,说实话,不太想和身份高贵的人牵扯太深,只因太怕多惹无妄之灾了。 阿良垂眸不语,他不想骗她,也不能对她说实话。 肖云滟看一眼眉心纠结在一起的阿良,她勾唇散漫一笑,低头又喝了一口汤,没有再去强逼着阿良说出他的身份来历。 阿良在听到她喝汤的声响,便缓缓抬起头看向她,见她一副十分随意散漫的样子,他心里一阵的发闷,不知为何很讨厌这样子的她。 “阿良,我是个懒人,凡事能不计较就不计较,能不知便不知,也许这样散漫的我,会让很多人觉得我什么都不在意,可是……”肖云滟语气淡淡的说到此处,便抬眸转头看向阿良,唇角勾起一抹莞尔的笑道:“其实,我在意的很多,只是你们没有触碰我的底线,我才不想太计较而已。” 阿良望着她,看了许久许久,他才嗓音几分沙哑的道:“其实,我不是明月国人。” 肖云滟对于阿良这般紧张的模样,她纤指拈着汤匙喝口汤,眉眼嘴角皆含笑意道:“其实,我也不是明月国人。” “呃?”阿良闻言一愣,倒是又多了几分傻气,他愣了半响后,才回头又看看门口,转回头看着她,皱眉低声问:“你不是明月国人,那怎会被人错认成靖西候府的大小姐?” “这个嘛!”肖云滟对于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她好心遭雷劈,因买了一根红绳,就被一个老头设计来了古代吧? 她要真敢如上述这般直言说,阿良一定会把她当成疯子看待的。 阿良见她一副皱眉纠结的样子,他便知她来到明月国,定然有一番不可言说的经历。 可她到底是什么人?瞧着她样貌与明月国人如此相似,莫不是,她也是南蛮人?或者,她是草原人? 西域人可以排除,她的五官根本不似西域人那般深邃,眼睛是黑色的,骨架也小巧的似明月国江南的女子。 肖云滟被阿良盯着瞧的浑身不舒服,她单手托腮,一手搅拌着碗里已冷掉的汤水,撇撇嘴委屈道:“我只能和你说,你想的那些国家,没一个是我的家乡。而我来自于哪里?哎呀,这可真不好说。” 阿良本来在期待着等她回答的,没想到她话锋一转,竟然给他来了句不好说? 肖云滟勾唇笑了笑,便把汤匙放在碗里,起身拂袖,转身步履轻飘的向着一旁窗前的软榻上走去,慵懒往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上一斜卧,纤纤玉手搭在纤腰处,眸含笑望着窗外的飞雪,她语气带着一抹叹息道:“有时候,许多的事,知道都不如不知道。而我的来历无论是什么,都于这个天下间的国与国无关,阿良又何必一定要追根究底呢?” 阿良望着姿态慵懒透着成熟妩媚的她,他竟然有一种恍惚感,好似她比他岁数大很多,而绝不该是个十七八的芳华少女。 而在当日晚上,百里海纳便设宴宴请了他们二人。 陪坐的人有百里秋霖和沈灵雁,还有一位年龄约莫介于三四十之间的中年男人。 肖云滟只礼貌的颔首一笑,算是与对方打招呼了。这人的容貌算好的,哪怕到了中年,也依旧是仪表堂堂成熟魅力,可见年轻时,也是位风靡无数少女的人物。 沈玄眸光淡淡的看了对面眉目清秀的少女,他一眼便认出对方是被通缉的逃妃,可他没说,眸中神色淡淡,也没有丝毫表示。 百里海纳虽然一年到头都基本不下华山,可他既然身为一庄之主,又怎会是个眼瞎耳聋之人?他自然也已知肖云滟的身份,可他还是决定要好好款待她一番,毕竟她是那人的皇妃,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总要照顾她一二的。 百里秋霖虽然生在武林世家,可却一身的书生气,他在肖云滟看向他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便是温文尔雅的淡淡微笑,颔首无声一礼,便转头看向他父亲,等着他父亲说开场话。 沈灵雁在一旁又是气的暗绞帕子,那抿唇咬牙瞪人的样子,别提多扭曲好笑了。 百里海纳装作没看到沈灵雁那嫉妒愤恨的眼神,他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托在杯底,敬酒肖云滟他们二人,笑容和善道:“多谢二位仗义出手救犬子一命,百里海纳在此敬二位一杯,以后二位若有事需要帮忙,尽可开口,我们父子定然会义不容辞。” “百里庄主客气了。”肖云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也没有直接不客气的领了对方这份情,只是同样双手端杯,起身笑容得体,以茶代酒,与百里海纳干了一杯。 百里海纳饮下这一杯酒后,便是满意的笑看向这位肖大小姐,不卑不亢,进退得宜,初次见面没有小家子气的怯意,而是落落大方的让人挑不出不合理之处来,怎么瞧都是个常见大世面的人,而不似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不过,想想曾经的肖良将军,他的女儿,也该是这般模样才对。 百里秋霖也端起酒杯,敬了对面的阿良一杯酒,笑容温和道:“良兄,在下敬你一杯。” 阿良伸手端起棚足长案上的酒杯,双手端杯,遥回敬百里秋霖一杯,只说了一句话:“百里公子,请。” “良兄,请!”百里秋霖笑容温和,一手端杯,一手抬袖遮面,饮了那杯酒水。 百里海纳看的仔细,这位瞧着样貌平平的男子,那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的气派,绝不是个百里秋霖所说的仆人。 此人,想来身份也不会简单,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恰巧与肖大小姐遇上的,还是刻意接近肖大小姐的人。 沈玄在席间,也只是百里海纳与他说话时,他才举杯与百里海纳隔空碰一杯,举手投足间皆是不经意的风雅,从容淡然,气度卓然好似脱离世俗之人。 反观他的女儿沈灵雁,那一张因嫉妒愤恨扭曲的脸,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百里海纳似乎真的很喜欢肖云滟,一顿酒席下来,他是来来回回隔空敬了肖云滟好几酒。 在酒席罢了后,他还在出门送肖云滟时,爽朗的笑说道:“云姑娘实乃是女子中难得的xìng情中人,想我这江湖半辈子,女侠遇上不少,却难有一人像云姑娘你这般大方豪放的。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年轻时那鲜衣怒马的我,何等潇洒快意无拘无束。” 肖云滟觉得这位百里庄主是喝醉了,她一旁陪笑说道:“百里庄主可是一代英雄豪杰,那是我这个不懂规矩礼数的野丫头,敢比的呢。” 百里海纳伸手拍在她肩上,看着她笑说:“云姑娘,你是太谦虚了。不然这样,我立刻让人摆香案,咱们对月叩头义结金兰,以表达我的真心如何?” 肖云滟很想说,不好。 百里海纳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便又是一拍她肩头,面色严肃道:“大妹子,老哥我可是真心喜欢你的,请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肖云滟这下确定了,这位百里庄主真的喝醉了,竟然还要拉着她结拜?这是真把她当爷们儿了? “爹,云姑娘还没孩儿大,您怎能与她结拜?好了爹,孩儿还是送您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百里秋霖饶是修养再好,以往在沉稳,这回也淡定不住了。 他亲爹,可是要给他弄出一个小姑姑来啊!这如何使得? 百里海纳这是一喝醉,就谁都管不住了,他伸手推开自家添乱的儿子,又是一手扣住肖云滟的肩头,低头看着她,打个酒嗝说道:“大妹子,老哥我可没说假话,我是真心想和你义结金兰,以后你就留在秋水山庄,好好当你的大姑nǎinǎi就成,老哥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肖云滟眼角抽搐一下,心道,这位百里庄主喝醉酒后,可真是太热情了,热情的她有点消受不起了。 一旁的沈玄,总算是抬起头来看向醉酒露丑态的百里海纳,只见他举步风雅走过去,一袭青衫单薄的他,好似月夜一缕清风,抬手轻拂袖,一个刀手劈在百里海纳后颈,展臂一伸手,百里海纳倒在了他臂弯里,他面上神情淡然启唇道:“秋霖,扶师兄回去休息。” “是,师叔。”百里秋霖低头颔首一礼,便伸手接过他倒霉的父亲大人,在仆人的帮忙下,他架着他父亲离开了此地。 沈玄在百里秋霖离开后,便转眸看向肖云滟,神色语气皆很是淡冷疏离道:“云姑娘与良公子也请早点休息,今日之事,让二位见笑了。” “沈二爷留步,告辞!”肖云滟有模有样的拱手一礼,随之微笑携阿良一起离去。 沈灵雁在肖云滟他们的身影远走后,她才转头看向她父亲,很是委屈的怨道:“爹,你做什么对她那么客气?你都没看到,她如何在酒席上与秋霖哥哥眉来眼去的,根本就是个想挟恩求报攀龙附凤的狐媚子。” 沈玄对于沈灵雁这些女儿家嫉妒的怨言,他只是依旧神情淡冷道:“只有认为自己会输的人,才会如此嫉恨自己的对手。” 沈灵雁望着她父亲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皱眉沉思良久,才明白她父亲这话语中,除了有给她的指点以外,还有那一丝淡淡的失望。 沈玄独自一个人走在一条游廊中,他没有回他的住处,而是向着秋水山庄的白梅林走去。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纷纷飒飒,在寒风中飞舞。 一名身穿玄色箭袖的男子,从远处一条鹅卵石小道上走来,他手中握着一把剑,来到沈玄身后三尺处停步,望着沈玄的背影,他脸上满是不解的问了句:“师父明知她是何身份,为何不当场揭穿她?反而还差一点让庄主与她义结金兰。” 沈玄负手伫立在飞雪白梅林前,望着眼前极目望不到尽头的白梅林,沉吟良久,他才轻微的叹一声:“师兄从来不似表面这般粗枝大叶,他明明早已知她的身份来历,却还这般礼遇相待,更是青睐有佳的要与她义结金兰,可见除却她原本的身份外,她的背后,定然还有一个让师兄也礼让三分的人存在。” 那名男子闻言,便是皱眉一问:“此人是谁,师父您可知晓?” 沈玄轻摇头道:“此人极其神秘,我并不知他是谁。可在师兄结识的神秘人中,只有一人最为可能。可他为何要保她,我却暂时还想不透。” 那名男子抱剑拱手,低头恭敬道了句:“师父早点休息,徒儿告退。” 沈玄依旧负手而立在白梅林前,望着越下越大的飞雪,他良久才幽幽一声叹息,转身负手离去。 那个人的身份,他已猜得**不离十,可他又不敢确定,只怕这个确定,会给秋水山庄带来一场大麻烦。 可师兄自来随xìng惯了,哪怕他去劝说,恐也不会听他的劝,与那人断绝来往的。 秋水山庄的未来,是那样的凶险未知,而他又能守护这座山庄多久呢…… 大雪封山,肖云滟他们是彻底难下山去了。 这一住下,便是住到了大年初七,在此期间,肖云滟一直鲜少踏出红梅小筑,只因怕再遇上那位刁蛮的沈小姐,再出一场落水意外,害她百口莫辩。 红萼和含雪在一旁看的都心疼了,红萼眉头轻蹙一下道:“云姑娘,今儿天气不错,要不然,您出去走走?看看这秋水山庄的雪景儿?” 肖云滟坐在红梅小筑的秋千上,来回的dàng着,对于红萼的提议,她是很向往的啊!可外面不是有只母老虎吗?而她不过是个客人,自然是处处尽量不想给主人添麻烦。 而百里秋霖做的够多了,这不又让人给她扎了秋千,还让红萼与含雪整日陪着她聊天儿,更是弄来一只聒噪的鹦鹉给她解闷儿。 这一件件体贴的事儿,都让她感动,她一感动,就更不想给百里父子添麻烦了。 想她一个过客,何必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人家两家人闹得不愉快呢? 阿良这两日有些神秘,总是出去,说是去看看道路的雪化得如何,可一出去就是大半日不见人。 肖云滟已经习惯阿良早出晚归的事儿了,她也渐渐的明白,阿良的身份,是容不得他自由自在的。 至于浪迹天涯之事,也许最终,还只会是她一人独行而去吧! 红萼与含雪在一旁看的暗叹气,这云姑娘人不错,没架子,也很爱说笑,别说少主和庄主喜欢这样的云姑娘了,就连她们也喜欢这般豪爽xìng子的云姑娘。 可惜少主与沈小姐打小订了娃娃亲,就算少主真对云姑娘有心思,恐怕到了最后,也只会是劳燕分飞的结局。 肖云滟听到红萼的叹气声,她转头看去,笑眼弯弯道:“你这丫头又叹什么气?我也就是懒得出去了,你们真以为我怕了沈灵雁那个小丫头了啊?” “呵!云姑娘好大的口气,既然不怕本小姐,又为何一直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这红梅小筑里不敢出去?”沈灵雁带着她的师兄弟,盛气凌人的到来。 红萼与含雪一看到这阵仗,二人便一起上前,伸手拦下他们进门。 红萼先开言道:“沈小姐,这里是少主禁止舞刀弄剑之地,您这样带人闯进来,恐回头不好与少主jiāo代吧?” 含雪在一旁规矩行一礼,没容沈灵雁开口训斥她们,她便浅笑温柔道:“沈小姐,云姑娘不过在秋水山庄暂避风雪几日,等下山路上的雪融化了,云姑娘与良公子自会离去。而秋水山庄的一切,依旧会如旧,不会有丝毫改变。” 沈灵雁在红萼开口说了那些话后,她的确要发火让人教训红萼。可当听了含雪的话后,她心里的怒火慢慢平息下去了。 含雪这丫头虽然言语间略有威胁之意,可她也说对了一些事实,那就是,这个姓云的女人只是过客,她沈灵雁才是秋水山庄未来的主母,何必如今自降身份,与一个过客多争什么呢?平白的惹了百里秋霖讨厌。 红萼见沈灵雁带着人走后,她才长舒口气,转头看着含雪道:“还好你够聪明,知道用少主去压她,不然,她今儿能把红梅小筑给拆了。” 含雪只笑看红萼一眼,便转身款步走过去,在肖云滟面前行了一礼,垂眸歉意道:“云姑娘,含雪之前的语言间,对您多有得罪了。” “无妨!我不介意的,你也别往心里去。”肖云滟明白,含雪这样做,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她如何会怪罪含雪呢? 含雪唇角含笑,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肖云滟也来了句:“若是少主没定亲在前,云姑娘倒真是个好人选。” “可惜,你家少主名花有主了。”肖云滟笑语一句,便望着明净的蓝天,心情不错的dàng起秋千来。 而在红梅小筑外,站着一抹修长如青竹的身影,他便是听闻沈灵雁来了红梅小筑,急忙忙赶来要为肖云滟解围的百里秋霖。听着肖云滟那一句笑语,他竟然心里生起异样的感觉。 如他可自行选择,他一定更想要肖云滟当他的妻子吧?毕竟她很有趣,和她在一起,好似永远都不会有烦恼一样,很是轻松。 阿良出去回来时,恰好看到百里秋霖独自站在红梅小筑外,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肩上都落了一层红梅花瓣。 百里秋霖感知身后有人,便转过身去,在看到来人是阿良时,他竟然有点心虚的眼神闪躲,好似偷窥他人妻子,被人发现后,露出窘态,十分不安。 阿良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百里秋霖这般模样是什么意思,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可他什么都不想说,他们只是秋水山庄的客人,等下了华山,他们便再和秋水山庄无瓜葛了。 百里秋霖见阿良一副不打算拆穿他心事的样子,他暗舒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望,想着阿良若是拆穿他对肖云滟的心思,他也就可以坦白心迹了。 可阿良什么都不说不问,他倒是不好意思开口道出心思了。 阿良走过去,对百里秋霖依旧客气的一拱手:“百里公子!” “良兄!”百里秋霖回礼,在对上阿良的双眼时,他竟然觉得有股压力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可等再眨眼去看时,阿良的眼睛依旧是黑白分明,不见丝毫气势。 阿良收回手,垂手转身向着红梅小筑走去,平凡的他,再也看不到之前泄漏的一丝王者威压。 百里秋霖望着阿良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回dàng着他父亲的话,也许阿良真的不似表面这般平凡吧! 正月十四 这一日,秋水山庄来了一位贵客。 肖云滟意外的见到了这位贵客,该死的熟悉,不是姓景的那个混蛋,还能有谁? 宫景曜一见她端着茶盘进来,他握扇的手指便是微微收紧,眸中也浮现了一抹冷意。 百里海纳清楚的感觉到宫景曜的不悦,他也很是意外,他秋水山庄丫环众多,怎么今儿就让肖云滟这个客人,来端茶送水了呢?这些下人也太不懂规矩了。 肖云滟端着茶盘平稳着步子,在走入亭中后,她便把茶盘放在青石园桌上,眼神恶狠狠的瞪了宫景曜一眼,转身就走。 宫景曜伸手拉住了她衣袖,见她赌气不回头,他无奈一笑起身来,站在她背后,低头在她耳边轻笑道:“这是生气了?” 肖云滟很不客气的握拳抬手,当手腕被宫景曜的大手握住后,她便是高高举手臂,来个旋转,当面对宫景曜之时,她仰头冲宫景曜嫣然一笑,脚尖一点,屈膝就要灭了他这个混蛋。 宫景曜已经被她用这招招待还多次了,自然不可能还这么傻的中招。他握着她小手的手一扭转,让她又转了个身,他握折扇的手自后搂住她纤腰,低头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吻,无奈轻笑道:“你怎么还喜欢当刺猬?这一招用的太多了,可对我已经没用了。” “没用了吗?”肖云滟的脸已经因为那个暧昧的吻红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可她还能眼睛亮晶晶的勾唇笑,一笑娇俏动人,脚下很是不客气的踩在宫景曜脚背上,她回头笑看他扭曲的俊脸,轻眨眼好心情道:“既然之前的招数没用了,那我就换一招,这一招,景公子可受用?” 宫景曜被她脚尖一碾压脚背,他真是差点疼的跳起来。可他还是忍住了,搂着她腰肢的手收紧,因疼而涨红的俊脸上满是笑意,眼中闪现寒光,嘴角轻勾温柔道:“小没良心的,你可是越来越坏了。” “女人坏,男人才爱,不是吗?”肖云滟说话间,脚尖又碾压转一转,当她腰肢传来一阵痛时,她便倒吸一口凉气,怒瞪他咬牙道:“姓景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了?竟然这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我是不是男人,你早晚会知道的。”宫景曜先松开了扣住她腰肢的手,在她的脚离开后,他便扶着桌沿坐在了鼓凳上,额头上都冒汗了,可见他有多疼。 肖云滟转过身去,看着他,蹙眉问:“你怎么会成了秋水山庄的贵客?既然你原本就认识百里庄主,之前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来秋水山庄躲避风雪,非要冒着大风雪下山去?” 宫景曜听着她质问的话,他心情忽而很好的看着她笑说:“能得你这般关心,我冒着风雪危险下山为你处理麻烦,就是值得的。” “谁关心你了?少臭美。”肖云滟就算心里真为他担忧过,可这会儿她在气头上,自然口是心非了起来。 宫景曜对于她这般的口是心非,他心情更为好的笑道:“你这样别扭,可更是讨人喜欢了。来,和我说说,你怎么就从客人,变成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环了?” 百里海纳就知道宫景曜不会轻易揭过此事,果然,这会儿,人家要为自家小媳fù儿,来向他这位一庄之主兴师问罪了。 肖云滟一瞧见百里海纳颇为尴尬,她便狠瞪了宫景曜一眼,说道:“没谁让我端茶送水,不过是之前送茶的丫环扭到了脚,请我帮她把茶水送来罢了。你别一来就找事,污蔑人家百里庄主的为人。” 百里海纳感激的看了肖云滟一眼,这姑娘就是讨人喜欢,是非分明,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好友,朋友多年,竟然还不相信他的为人。 宫景曜勾唇笑看她一眼,伸手提壶斟了一杯茶水,放下茶壶后,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拈起青瓷茶盅,轻轻摇晃,茶水橙红艳丽,他却倾杯将茶水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青瓷茶盅也被他弹指丢掷了出去。 肖云滟转头看向那被丢出亭子,在鹅卵石小道上碎成碎片的青瓷茶盅,她眉心皱起回头看向宫景曜,不知道这男人又抽的什么风。 百里海纳看了一眼那地面上的水渍,他眉心紧皱,抬头看向宫景曜,面露歉意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jiāo代。这几日,云姑娘便与你一起居于阑东院,等事情查明后,我再携礼登门道歉。” “如此,甚好。”宫景曜摇扇一笑,显然是给了百里海纳一个面子,不立刻闹起来追究此事。 肖云滟根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更不懂百里海纳为什么要安排她和宫景曜一起住? 宫景曜歇了一会儿,脚不那么疼了,他便拂袖起身,伸手拉着肖云滟的手,便摇扇出了亭子,边走边似嘲似讽道:“也就你傻,会信什么丫环崴到脚之事,差一点成了一个倒霉凶手。” “凶手?”肖云滟在后皱眉,回头去看向亭子,目光落在那摊水渍上,难不成是那茶有问题? 宫景曜在前头也不回的走着,眸中满是无奈的叹声气道:“不过离开你短短几日,你就又与人结了仇,以后若是我不小心点看好你,还不知道你要被人害多少回呢。” 肖云滟听着宫景曜这满是无奈的话,她竟然有种被人宠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害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见她真不是个能享受浪漫的人。 龙远提剑在后头远远的跟着,对于那dú茶之事,他也有点心有余悸,要不是主子有个擅使dú的师叔,主子也对dú略有涉及,那今日这dú茶dú计,岂不是就成功的害了他家主子和百里庄主二人,又让肖云滟背上凶手的罪名了? 一箭三雕,好狠dú的dú计。 百里海纳在宫景曜带人离开后,他便负手出了亭子,对着身旁伺候的老管家吩咐道:“去查一查,今日送茶的丫头是谁,之前又有什么与之接触过。” “是。”老管家低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百里海纳负手站在鹅卵石小道上,望着那不远处摔碎的茶杯,他清楚的感觉到宫景曜这回有多生气。 唉!其实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这个想陷害肖云滟的人是谁。 只是他没想到,沈玄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生养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女儿。 早知今日,当初他便不该给秋霖定下这门亲事,这样愚蠢不懂事的女子,如何能担任得了秋水山庄未来主母之责? 阑东院 宫景曜带肖云滟进了屋子后,便挥推了所有人。 肖云滟站在宫景曜面前,顿然有种做错事孩子的诡异感觉。 宫景曜低头看着她俏丽的小脸,伸手在她眉心轻点一下,面色严肃道:“经此之事后,你以后该懂得如何防人了吧?记住了,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你永远不会知道谁会是背后给你一刀的人。防人之心,必不可少,这是人该有的自保防备心。” 肖云滟被宫景曜这样一通教训,她还是选择不识好歹的反驳道:“如真如你所说,我要处处劳心劳力的防备所有人,那是不是说,连你我也要时刻防备着,把你也当个会随时害我的坏人防备着?” 如真是这样的话,她会累死,而世上也再无一点信任存在。 宫景曜对于她这张伶牙俐嘴,他颇为头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她无奈叹气道:“我不是让你心里再不存一丝信任,而是让你多少防备一些人,不要把世上所有的人,都当成是无害的好人。” “我知道啊!”肖云滟看着他一笑嫣然,眨了眨眼睛道:“我就故意和你唱反调的,哪怕你说的全是对的,在我这里,你也都全是错的。” 宫景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忍俊不禁的摇头笑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天不气我,你就心里难受是不是?” 肖云滟微笑的坦然点头,然后,她转身就想要迈步向着门口走去。 宫景曜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圈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笑问道:“几日不见我,你想我吗?” “想你干嘛?想你像现在这般不怕死的吃我豆腐吗?”肖云滟被他的唇蹭耳垂蹭的脸都红透了,可嘴上还是很硬,脚下更是很不留情的向下踩去,非让他再也站不起来不可,看他还如何的坏水调戏人。 宫景曜之前被她这样害过,自然不可能再傻傻的坐等挨打。他闪身退开,一个转身,手中折扇便挑了她下巴一下,见她又生气瞪眼,他便挥袖转身向着门口潇洒走去,头也未回的挥手笑说:“你这个丫头,就是刺儿太多,需要好好软磨硬泡一段日子,这样抱着才不会扎手。” 肖云滟在宫景曜离开后,才看了看这间房,瞧着还挺宽敞的,房内摆设也极尽精致奢华,一瞧就是那败家子的风格。 不过,姓景的把房间让给了她,那他自己又是要去那处住? 见鬼了,她关心他做什么?有空还不如回红梅小筑一趟,好歹要告诉阿良一声,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啊。 龙远在肖云滟离开东院后,他便转身进了西院,进了一间书房,他抱剑拱手禀道:“如主子所料,云姑娘离开了阑东院,向着红梅小筑的方向去了。” 宫景曜背对着龙远而立在一面木架子前,手中的折扇轻碰一颗放在紫檀木小架上的水晶球,水晶球直线掉落地面,摔的四分五裂,破碎凌乱在他脚边。 龙远见此情景,便是抱剑单膝跪地,拱手低垂下头,声音平静的说一句:“请主子息怒!” “息怒?孤没有生气,又为何要息怒?”宫景曜声音很平静,可眼底却是毫无掩饰的汹涌怒火,他处处为她着想,为了帮她永绝麻烦,他不惜动用全国各地的暗势力,从长安开始,在短短几日里,把所有皇榜上人物的面容做了改变,只是为了她接下来的日子,能过的自在一些罢了。 可她的心里,从头至尾都只最在乎阿良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对他永远都不曾有过一次温言软语过,他为何不能生气? 龙远单膝跪在地上,他也知道这段日子里,他家主子受了多少委屈,这样有苦难言的日子,别说是生来身份尊贵的主子受不了了,就算是换成他,他也肯定受不了。 宫景曜心里憋屈极了,他握着折扇的手背青筋隐现,愤怒染红了他的双眸,他背对龙远,声音寒冷道:“去把她拦回来,你去通知阿良……她在这里避难。” “是。”龙远领命起身,提剑退出了书房。 宫景曜在龙远走后,便是一挥袖,挥倒了整个木架子,看着木架子倒地,那所有的珍宝摔碎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他竟然心里是那样愤怒疯狂,想着把肖云滟当成一件易碎的宝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她彻底的支离破碎。 龙远没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书房传来响声,他紧皱起眉头,便是加快脚步向着院外走去。 肖云滟走的并不快,因为她虽然是住在秋水山庄不少日子了,可她却真不熟悉秋水山庄,一是秋水山庄太大了,二是她是第一次来阑东院这处僻静的地方。 一路上,她几乎看不到仆人丫环,只能靠着她记忆中的路线,慢慢的摸索出这片假山林立的鬼地方。 龙远的脚步很快,他在看到前方摸着假山走的蓝色身影时,他便疾步提剑走了过去。 肖云滟听到脚步声,便转头看去,看到是龙远,她便皱眉问了句:“你追来做什么?不会是你家主子又抽风了吧?” 龙远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抱剑拱手苦笑道:“云姑娘,主子心情有些不太好,您要不然回去和他说说话?至于通知良公子的事,小人去做就行。” “他心情不好吗?”肖云滟眼神怀疑的看着龙远,刚才姓景的明明心情不错的,那么能闹腾,猴子都没他欢畅,哪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情绪了? ------题外话------ 今天迎来上架的好日子,我要大bào发了,首订因为怕亲们嫌字数多,所以只发了两万字。晚上八点还有一更,是一万字哦!咳咳,要看肖大小姐女王攻气十足,宫小受身软腰细易推倒的亲,可不要错过晚上的二更哦。 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因为有你们,本文才能顺利上架,啥都不说了,上架活动代表我的心意,群抱么么哒。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此为公众群,无门槛) ☆、第七十七章:肖女王与宫小受(二更) 龙远见肖云滟一副怀疑的样子,他便垂眸叹声道:“云姑娘,主子之所以冒着大风雪的危险下山去,只是因为要为您抹去皇榜上的容貌,如今天下间,再也不会有人认出你是逃妃,而为此……主子他几日内发了几百只鸽子,写了无数的指令字条,只是为了还您一个清静自在,为了这一点,您难道不该去多陪陪他,让他此时能得半刻的轻松愉快吗?” “什么?”肖云滟因惊讶瞪大了双眼,虽然她早想过,姓景的下山为她解决的麻烦,可能就是逃妃之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姓景的竟然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劳心成这般。 这下好了,人情越欠越大,她以后可怎么去还清他的大恩情? 龙远抬头瞧一眼肖云滟脸上的神色,遂而又低头叹气道:“主子是怕那些追捕会给云姑娘你带来很大的困扰,才会想着用一劳永逸的办法,把这事彻底解决的。可这样杀头的大罪,没有主子的亲笔书信,各地的管事人是不会去办,主子只能自己写了一千多封书信,我在旁边看的都惊心,多怕主子因此把双手给废了。” 他这些话,夸大的成分很多,他承认。 肖云滟听着龙远似有些哽咽的话,她心里真的是乱成了一团麻。怎么就会这样了呢?本以为姓景的不过是喜欢逗她玩的,等他失去兴趣了,自然就会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如今,姓景的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瞧着一点都不像是玩笑了,她……好吧!她暂时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而且,感动是感动,却不代表她就能因此轻易对姓景的动心了,毕竟爱情是个无形的东西,谁也看不到抓不住它,它也不是人“想”,就能随便给出或者收回的东西。 龙远见肖云滟是心软了,他也不再添油加醋了,而是抱剑拱手道:“云姑娘,你且顺着这条路回去吧,我这就去红梅小筑等良公子。” “嗯。”肖云滟现在的确走不了了,因为双脚如灌铅了一样,沉重的挪不开步子。 龙远垂眸低头行一礼,便侧身从一旁离开了。唉!主子,属下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你们能不能愉快相处,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肖云滟在龙远离开后,她原地踟躇良久,才叹了口气,摇头举步向着原路返回。 龙远其实并没有走开,而是躲在暗中观察着肖云滟的一举一动,等肖云滟真的提步向着阑东院返回后,他勾唇笑笑离去。 主子啊,属下这心,也只能为你cāo到这里了。 肖云滟顺着原路回到了阑东院,她看了自己住的东院一眼,便又是叹一口气。转身向着西院走去。 宫景曜自打龙远走后,他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木架子倒的位置,看着那些摔碎的东西,整个人身上除了笼罩一层淡淡的森冷杀气,还有一丝令人悲伤的寂寥。 肖云滟来到西院后,便看到只有一间房门开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裙举步走过去,踩着门口台阶上去,来到门口,便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的情景。 宫景曜一早便知道东院来了人,也知道来人是肖云滟,而不是龙远,只因来人脚步太轻盈虚浮,不是习武之人,还是个女子。 肖云滟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提裙走进了屋子,当看到宫景曜似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她便伸手放柔声音道:“你站在那里别动啊,我去找个扫帚来,你可千万别乱动,小心碎片伤了你!” 宫景曜抬头凤眸幽深不见底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为他浮现担惊受怕之色,他绯色的唇诡异的勾起一抹冶艳的笑,脚下步子轻微挪动,绣着银色花纹的紫色衣摆轻摆动,他一路踩着碎片,抬脚跨过木架子框架,一步一惊心动魄的行至她面前,握着折扇的手缓缓抬起来,折扇轻挑她光洁的下巴,低头望着她,凤眸含笑问一声:“怕吗?” 肖云滟的胸口还在起伏不定,心跳的如擂鼓,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在颤抖不止,因为她是真的害怕啊,那地上可全是碎片,要是伤人,绝对能把人伤的遍体鳞伤。 宫景曜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对是她满是怒火的眸子,他绯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凑近她轻呵气道:“呵,你因关心我而恐惧的模样,真是太美了。” 肖云滟垂袖下的手指都在颤抖,接着是她浑身都在颤抖,然后……她挥起一拳,就朝着宫景曜的脸上打去。 宫景曜伸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对于她的愤怒,他觉得很好笑道:“你生气就要打人,我生气……不过摔点东西而已,又不是你家的东西,你用得着心疼吗?”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犯病的男人,她深呼吸闭上了双眼,平复内心躁动的怒火后,她睁开双眼看着他,温柔的微笑问:“为什么生气?” 宫景曜很意外她没有发火,听着她的问话,他望着她,神情有些悲伤的道:“我在山下多日,很想你,来到秋水山庄见到你,我很开心。可肖云滟……在你我分别那么久后,你见到我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你却又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阿良,不觉得这样做很伤害我吗?” 肖云滟从未曾被人这样控诉过,也不曾有过一个男人,这样悲伤的看着她过。因为在以往,她从不会与任何人深jiāo,自然不会有人怨怼她,更不会有男人敢接近她,因为她就是个母老虎形象的女人啊。 所以在面对宫景曜的悲伤控诉时,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宫景曜也就是一时气恼她,才会有了这些小情绪,现在这样看着她在身边后,他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至于刚才那些话,那是他的心里话,他觉得他该说出来给她听,让她知道,他不是没有心肝的铁人,他也会受伤,也会心痛难过。 肖云滟在望着这个闹情绪的男人一会儿后,便低下头去看他的双脚,见他双脚并没有受伤,她嘴角抽搐一下,心里不由得赞这千层底,可真是结实,踩在碎片上都没事。 宫景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他穿着锦靴的双脚,在感受到她的关心后,他心情变好的扬起了嘴角:“我没事,那一点碎片,还伤不到我。” “是啦是啦,您老天下无敌,谁能伤到您啊?”肖云滟就没见过这样yīn晴不定的人,忽好忽坏的,怎么都觉得有点神经病。 宫景曜见她走向一旁的雕花围子床落座,他也跟着走了过去,坐在坑几的另一边,他笑望着她问:“你这是又生气了?” “不敢。”肖云滟白他一眼,越看越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犯错就可怜巴巴求原谅,等大人原谅他了,他回头还会继续调皮捣蛋。 宫景曜见她是真生气了,便把折扇往桌面上一放,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他眸中神色认真道:“等下山的路化了冻,我们便立刻离开秋水山庄,在这段日子里,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这次下dú事件,不会因为百里海纳的介入chā手,便会就此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你不止会被人陷害,更有可能会被人dú害。而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肖云滟心里也是有数的,她知道要害她的人是谁。可下山的路被冻住了,宫景曜和龙远因为武功不错,才能在这时候上山来。可她根本一点不懂古代的轻功,这时候徒步下山,无非是在找死。 宫景曜伸手握住她搭在桌边的小手,望着难得正经温柔道:“在这个世上,不止一处秋水山庄布满杀机,整个天下间,都暗藏着不少杀机。而你,你暂时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是最容易受伤的。所以,留在我身边,至少暂时我可以保护你,等你将来成长起来后,我自会放手让你去翱翔天际。” 肖云滟望着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宫景曜,良久后,她才垂眸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暂时不会离开你身边。” 可将来就不一定了,正如姓景的所说,她终是要成长起来的,等她有能力自保后,她便会展翅飞向天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宫景曜知道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这回他没有强逼她,而是用另一种温软的办法,让她点头妥协。 肖云滟被宫景曜这样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双手jiāo握放在膝上,垂眸低着头,有点躲避对方目光的嫌疑。 宫景曜是难得看到她如此安静,他收回空dàngdàng的手,坐在一旁看着她,笑语温然道:“现下无事,不如你来说说你对未来的打算?比如,你想去哪里?又有什么想做的事?” 肖云滟对未来的确有了一些打算,既然回不去了,那不如好好在古代谋生。而她准备重cāo旧业,看看能不能先为人打工,然后攒够了钱,就开个成衣铺子,靠她的手艺,养活自己,慢慢置办一些家业,以保余生无忧。 可在出了dú茶事件后,她的那些想法便变得很为天真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一个女子想做生意何其艰难,更别说安安生生的做生意了。 有时候,就算她不想惹事,事恐怕也会找上她,比如沈灵雁这样的人,便最爱没事找事。 宫景曜见她沉默,他唇边噙笑道:“如你想做什么,钱与权我手中还有点,至少能让你清静不少。” 肖云滟转头看着他美如画的脸庞,她眼睛转了一下,抿唇考虑良久,才笑着点头说:“你说得对,这个世上,做什么生意,都离不开金钱权势,而这些我一样都没有,若是不找个大树靠着,可是很难站住脚的。而你这闲人,无疑是最好的靠山,有你这股东加入,相信我未来的成衣铺子,一定会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成衣铺子?”宫景曜没想到她居然要做生意?这怎么成,他的皇妃,竟然要抛头露面去帮别人做衣服?哼!他可还没穿上她做的衣服呢。 肖云滟不知道他又怎么不高兴了,不过她也学聪明了,在这花孔雀zhà毛的时候,她就得温柔的给他顺顺毛。这样,才能凡事好商量嘛! 宫景曜眉心轻蹙一下,望着她那双十指纤纤的白嫩小手,虽然被她这样握着手抚摸很舒服,可为何看她脸上的表情,会让人觉得那么别扭呢? 肖云滟本来只是想摸摸他的手背,帮他顺顺毛的。可一想到龙远说他这几日写了那么多的字,她便愧疚的想帮他按摩按摩这只握笔的右手了。 宫景曜因为这份舒服,很快把心里的疑惑抛诸脑后了,对于她缓解疲劳的按摩手法,他很享受的眯着双眼扬唇道:“你的手法不错,感觉很舒服呢!如果你能给我按按别处就好了。这几日吧,我总感觉身上多处酸痛,特别是脖子和腰背,酸痛的晚上睡都睡不好。” 肖云滟回想她坐办公室那些日子,面对电脑打字,她一天都累的腰酸背痛的,更不要说他执毛笔写了那么多字了。 宫景曜忽然感到有人拉他起来,他睁开双眼看着她背影,疑惑的问:“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 “去你卧房。”肖云滟拉着宫景曜出了书房,可出来后,她却不知该去哪个房间了。 “去我卧房?”宫景曜闻言内心还是有点点激动的,没想到这么快,她竟然就要拉着他去房间了? 肖云滟回想她在东院的卧房,然后在西院的房间数了数,最后在手指一间房后,她便拉着宫景曜向那边走去。 宫景曜很惊奇的看着她背影,她是怎么找到西院的卧房的?难不成她以前来过阑东院? 肖云滟来到门前,就推开了房门,进去后,果然是间布置雅致的卧房。 宫景曜被肖云滟拉着走进里间,在路过雕花隔断时,他还随手放下了天青色的帘子。 肖云滟拉着宫景曜走到床边,便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背倚靠在床架边,双手环胸,看着容貌似艳丽几分的男人,她挑眉霸气的红唇吐出五个字:“把衣服脱了。” 宫景曜这下闻言可不因惊讶而愕然了,而是抬手动作利落的摘了镶嵌翠玉的腰带,脱了外面的华美锦袍,伸手又要去解里面白色内袍,可他的手腕上,却忽然多出一只白嫩的纤纤素手,阻止了他接下来拉开腰侧衣带的动作。 肖云滟嘴角抽搐几下,面对这个一脸呆萌的男人,她顿然觉得哭笑不得道:“大哥,我只是想帮你按摩一下,你脱了外袍就好了,内袍真不用脱。” 宫景曜因为肖云滟这些话,红了俊脸,他这辈子最多的窘态,皆是因她而衍生出的。 肖云滟抿嘴忍着笑意,伸手拉着他坐在床边,双眼瞟了他脚一眼,轻咳声道:“请把鞋脱了。” 宫景曜这回心里再没有半点旖旎了,他脱了鞋袜,就趴在了床榻上,双臂下还抱着一个绣花枕头,脸上的神情要多幽怨就多幽怨。 肖云滟拂袖侧身坐在床边,伸手去帮他捏肩揉背,见他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见他回头怒瞪她,她又抿嘴憋住笑意,看着他说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个男人嘛!多多少少会有点哪方面需求的,你会在我让你脱衣服的时候,心思歪邪了一点……扑哧!咳咳,其实是很正常的反应。” 宫景曜见她还笑起来没完了,不由得心里更气闷不已。 肖云滟见他气的脸颊都红了,她便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别再瞪我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这风情万种的美人儿,给扑倒吃的骨头都不剩。” 宫景曜被她笑的闹个大红脸,在她一双小手下移到他腰两侧时,他便是眉心紧皱了起来,当她那双小手一捏揉他腰侧的软ròu,他便顿觉浑身一阵酥麻的感觉流窜,忍不住眯眸叹息般的呻吟一声,这种感觉很奇妙,挠得人心里痒痒,却又舍不得去挥开这种酥痒。 肖云滟听他一声轻微的闷哼,还以为他是怕痒呢!不由得起了坏心眼,手指微动,在他腰侧软ròu的轻柔的挠了两下,果然看到他身子扭动的要躲闪,这下子她可更手下不留情了。 “哈哈……不要!不要……”宫景曜从来不知道他自己是怕痒的,因为以往没人敢挠他痒痒啊。 肖云滟见他在床上身子乱扭动的,她更是挠痒挠的带劲儿了。 “不要……痒!”宫景曜笑着伸手要阻止她,可被她挠痒挠的浑身没了力气,他想要翻身去制止她邪恶的小手,奈何他背上对了一具温香软玉的娇躯,他心跳和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那还有什么反抗想法? 肖云滟也就是想压制着他,不要让他乱动,丝毫没想过这里是古代,男女从来都是要遵从授受不亲的礼法的。 宫景曜就算再因为背后的温软而心猿意马了,可他还是有知觉的,在肖云滟那只小手从腰侧探入他腰腹时,他就笑的眼角含泪喘息道:“别闹了……哈哈哈……真会出事……唔!别摸哪里……” 肖云滟之前帮他按摩时,就发现这人的身子很精瘦,肌ròu虽然不是很强健的发达,可却也真是摸在手里很有感觉。所以,她就好奇这个娇颜腰细易推倒的男人,到底有木有腹肌了。 结果一摸,还真有,条理分明,手感不错。 宫景曜以往也就是言语间调戏肖云滟,从没有太过分的在举止上调戏过肖云滟,可肖云滟今儿却让他品尝了下,何为调戏人的最高境界。 可这种调戏,为什么他见鬼的喜欢?难道他就这么喜欢被人虐待吗? “好了,不闹了,我继续给你按摩。”肖云滟是把曾经被吃的豆腐,这下子全连本带利吃回来了,所以她收手了,并且摆出了一张极其严肃的脸,为得就是震住宫景曜这厮,哼!这家伙可不是吃亏的主儿,天知道她要是不先震住他,他回头会怎么反攻她? 宫景曜还真被他震慑住了,她说按摩,他就老实的趴着,心里还有些紧张,怕她又挠他痒痒。 “放松点,你这样紧张的肌ròu紧绷,我为你按摩是很费劲的。”肖云滟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一下,在感觉到他真的放松不少后,她才继续为他边按摩,边狡黠一笑随意问道:“哎,你到底是不是真姓景?听你口音是长安人吧?该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或者,你其实是姓宫的?” 姓宫?名字里带景的人,她好像以前听过,可是怎么就一时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呢? 宫景曜听她这意思是想套他话,他趴着怀抱绣枕,惬意的眯着眼儿,绯唇含笑道:“等你成为我的新娘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滚!再敢提这茬,小心咱们连朋友也没得做。”肖云滟今儿之所以和宫景曜嬉闹,只因她真把对方当成朋友了。 可如果宫景曜还想再和她进一步,那可别怪她不和沾了。 宫景曜听她这话,便是不悦哼了声,偏过头去,有点使小xìng儿的不理人了。 肖云滟对于宫景曜这傲娇的别扭样子,她忽然想到什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宫景曜回头看着她,不明白她又是在笑什么? 肖云滟一瞧见他这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儿,她更是心思邪恶了。抿唇笑着笑着,实在忍不住了,便双手为他捏肩俯身过去,看着他漂亮的眉眼,红唇轻启说了句:“其实,你这样儿,挺像个身软腰细易推倒的……小受的。” “小受?是什么意思?”宫景曜眉头皱起,他知道,从她嘴里蹦出的新鲜词儿,一准都不是好话,这个小受,听着就特别不顺耳,肯定是种很坏的话。 肖云滟可不敢和他解释“小受”的意思,因为,她怕他会扑过来掐死她。 宫景曜眯眸看着她因憋笑涨红的小脸,他眉头越发皱的紧了。果然,这个小受所指的意思很坏,瞧她都笑成什么样儿了? 肖云滟脸红着咳了声,为他轻捶着背,眼神四处乱飘着,就是不去看他那张美人怒的娇颜美貌。 肖云滟不说,却不代表宫景曜猜不到意思。他只在心里咀嚼那句话,便慢慢的理解了一点意思。 肖云滟一见宫景曜凤目怒瞪,她心里便是一咯噔,手慢慢的收回,脚下轻移动,一副准备随时撒腿就跑的架势。 宫景曜一见她要起身跑,他便翻身伸出手,把她倒在了怀里,又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了床铺上,本该是漂亮的凤眸,此时却满是羞怒的狠狠瞪着她,一副很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她恶狠狠模样。 肖云滟本以为古人思想保守,肯定脑子也不太灵光的,哪想到这人反应如此之快,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了“小受”的意思了? 宫景曜低头怒瞪着身下心虚不已的小女子,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竟敢说我像雌伏人下的娈童?肖云滟,你是在找死吗?” “不!我一点都不想死。”肖云滟觉得她现在很好,逃妃的罪名没了,还有着开服装店的美好梦想,一切都是飞起起航的好开始时刻,她怎么会想死呢? “不想死,你还敢作?”宫景曜真是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嚼吧嚼吧,咽到肚子里去,省的留她在眼前,气得他肝儿疼。 肖云滟现在是处于劣势,自然不敢再和他杠下去。她笑容满面的伸出那只白嫩的小手,轻柔的一下一下抚摸他滑如凝脂的脸颊,心里一直在念叨着:顺顺毛,花孔雀就不追着人啄。 宫景曜被她摸的一脸莫名,不懂她这举动是何意?反正他不会认为,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会是沉迷在他的美色之中,才这般温柔抚摸他的。 肖云滟也就是想给他顺顺毛,见他眯眸yīn测测的看着她,她便手指微微颤抖,然后换个位置顺毛,似乎动物都喜欢被抚摸脖子吧?孔雀应该也是喜欢这样被抚摸的吧? 宫景曜被她小手抚摸的身子一僵应,清心寡yù了二十多年的他,竟然被她撩拨的有了反应,这让他更是又羞又怒。 肖云滟抚摸宫景曜脖子的手也僵硬了,她一脸无辜的眨眨眼就,见宫景曜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羞怒模样,她嘴角抽搐几下,小手轻拍拍他的肩,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大哥,我没想撩拨你,这……这只能说你身体太好了,一点毛病都没有,正常的很。” 宫景曜面容因羞怒而泛起淡淡红霞,本就绝色倾城的容貌,此时更是冶艳妖丽到了极点,像是个诱人的妖精。 肖云滟这一辈子中也算见过不少帅哥,可那些人都是只能用俊雅,明朗,或者英气来描述,哪怕是很yīn柔的男人,也只能用漂亮清秀来比喻。 可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美得精致如白玉无瑕,更是天生眉眼间一股妖魅风流,绯色的唇,更是让她见识到了何为美丽的丽字。 对!他不是俊美,不是俊雅,而是俊秀,而是丽,艳丽与美丽的那个丽。 宫景曜羞怒的瞪她一眼,便起身坐在了床边,这一辈子,他就没这样丢过脸。 肖云滟在躺着一会儿后,便猛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宫景曜那张此刻很艳丽诱人的脸庞,她竟然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这到底是内心的渴望激动?还是骨子里对太过妖异美丽的事物的恐惧啊? 宫景曜被她盯着看,看的心烦意燥,转头怒瞪她,语气十分暴躁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这个狼狈样子,是谁害的?” 肖云滟嘴角抽搐了下,对于这个因为这点事,就恼羞成怒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宫景曜见她还盯着他的脸看,他更是羞怒难堪的抬手捂住她的双眼,如果可以,他会更想要挖了她的双眼,看她还怎么看他笑话。 肖云滟被他这纯情的模样逗笑了,一笑就停不下来了。 宫景曜是气的一手捂着她的双眼,一手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咬牙道:“你再敢笑,信不信我……肖云滟,你该不会想被一个气疯的男人,把你给就地办了吧?” 肖云滟嘴边的笑意渐渐淡去,因为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被这美人受当场给办了。 宫景曜在她停止笑话他后,他还是没有松开手,而是侧身压着她,低头看着她,眸光变得很为温柔,他偏头靠在她肩上,缓缓闭上了双眼,绯唇边扬起一抹浅淡柔和的笑,如果能永远这样靠着她就好了。 肖云滟今儿是准备把作死冲破高境界了,她竟然伸出双手,一手搂着宫景曜的肩,一手搭在了宫景曜的细腰上,感受着怀抱美人,是怎样的风流快活滋味儿。 宫景曜在肖云滟抱住他身子时,他浓密的睫毛轻颤一下,不是因为她的拥抱而激动,而是他侧耳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一个人是龙远,另一个人……想来应该是阿良吧? 来得正好,就让阿良好好看看这一幕,看他还会不会一厢情愿的纠缠肖云滟这个女人。 龙远先带着阿良去了东院,没找到肖云滟的人影儿。 之后,他们来了西院,先去了书房,还是没看到他们的人影儿。 然后,他们走出书房,看到卧房的门大开着,龙远便眼底浮现一抹可恶的笑意,带着阿良向着卧房走去。 阿良并不知道那房门大开的房间是什么地方,只是皱着眉头随在龙远身后,来到这间房的门口,往里面一看,瞧摆设很是讲究,房间隔断处的天青色帘子垂着,怎么看都像是间卧房。 “小没良心的,你喜欢我吗?”宫景曜的声音,从天青色帘子后传出来,带着几分**的沙哑,低沉悦耳,慵懒诱人。 阿良在外间听得浑身一震,满目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天青色的帘子,好似要透过那层帘布,看清楚里面的情景那般,是那样的愤怒与痛。 “喜欢你个头,起来,不知道自己瘦得皮包骨很硌人吗?”肖云滟满是嫌弃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随之而来,便是似起床的细微摩擦声响。 龙远在外抱剑拱手,唇边含笑低头禀道:“主子,良公子来了。” “阿良?”肖云滟一听阿良来了,便用力推开了搂着她不放的男人,随之起身拍拍裙子,便举步走了出去。 天青色的帘子被掀开,阿良看到了发丝有些凌乱的肖云滟,她的裙裳可是有些不平整呢,可见之前定然与人有过好一番嬉闹。 宫景曜在后赤脚缓步走来,恰好在肖云滟身后,乌黑柔亮的墨发顺滑的垂在背后,没有发冠,没有发带,白色的内袍衣领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一小片细皮嫩ròu的肌肤,他一手搭在肖云滟的肩上,眼睛却满是得意的看着阿良,绯唇轻启,幽怨的嗔怒道:“小没良心的,怎么每一回他出现的时候,你就总对我如此无情呢?就不怕我会伤心死吗?” 肖云滟觉得今日的阿良很不对劲,望着她的眼神中竟然有着谴责的痛意,当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宫景曜时,她便是一个惊吓的闪身倒退几步,瞪大眼睛,伸手指着他惊吼了声:“你在搞什么?怎么……” 这个死男人,他是故意的吧?刚才他的头发明明还是绑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就长发披散白袍松松垮垮了呢? 就他这副样子,是谁都会误会的啊!苍天,她发誓,她绝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事,这全都是诬陷,诬陷! 宫景曜的脸色已变得很为难看,他凤目怒瞪,看着她恨的咬牙切齿道:“刚才是谁先摸的我?又是谁把我压在身下的?抱着我的时候那么温柔,一听到他来了,你就立刻下床抛下我一个人,我都没说什么,你……你却反过来责怪我?肖云滟,你就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我对你再好,你都不会只愿意守着我一个人。” “喂,姓景的,你……”肖云滟简直要疯了,这人在耍什么少爷脾气?那说的每一句话,怎么都那么引人想歪呢? 宫景曜是发完一通火后,便满目伤心的光着脚跑了出去。 “主子,冬日寒冷,您不要乱跑!”龙远在后急忙忙追出去,那演技比他家主子还出色,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你们……你们……”肖云滟伸手指着门口,张了半天的嘴,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乌龙事件解释清楚。 阿良脸上满是震惊与痛苦之色,嘴唇颤抖半日,也只是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肖云滟转头看向阿良,她一副手足无措的解释道:“真不是你们看到那样,我只是帮他按摩而已。” 得!这话一出口,怎么更显得暧昧了呢?蠢死算了。 阿良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抿唇紧要着牙齿,内心无比的乱如麻,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暗下定了一个决心,无论她是否能只一心待一人,只要她还有点在乎他,他便会一直留在她身边。 甚至,他心里在流泪的想着,只要宫景曜能妥协,他愿意打破世俗,做那一女侍二夫的夫之一。 肖云滟在原地气的跺脚转圈,多想仰天悲鸣一声,她这是做的什么孽?为什么这么多的乌龙事件,都能找到她头上了啊? 呜呜呜,她好想哭,因为她委屈啊! 宫景曜光着脚悲伤yù绝的跑出去后,便直接去了东院,到了东院的卧房后,他便抬手吩咐道:“去备热水,孤要泡泡脚,好好睡一觉。” “是,主子。”龙远在门口抱剑拱手,领命后,便转身离去了。 宫景曜的心情很好,因为经过今日的事后,阿良与肖云滟之间便有一个横出的鸿沟了。 而这个误会,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 他举步走到床边坐下,斜靠在床头,勾唇笑看那月亮门的雕花隔断,与西院卧房的隔断可真像,这白色绣银色睡莲的帘子,也真是动人极了,恰如他此刻的心情,美好。 其实,在此之前,他也不曾想过,他竟然有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般卑鄙无耻的事来。 可当这一切发生后,他又觉得,如果能让肖云滟只属于他一个人,哪怕让他做再多的坏事恶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的。 原来,心里装下一个人后,不止会变傻,更会变得这般疯狂啊? 西院 龙远来了卧房,先抱剑拱手对肖云滟行了一礼,而后便去了垂帘后的卧室,从里面他拿出一个包袱,在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步,转头看了肖云滟一眼,便垂下眼睑别扭的咳一声道:“云姑娘,主子天生身骄ròu贵的,您下次……还是温柔点吧!不然,主子总受伤,也难免会让你们彼此都不愉快。” “什么?”肖云滟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看着龙远离去的背影,好啊!这主仆两个就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啊!一个比一个会演戏,他们生在古代都是屈才了,放到现代去,金马影帝都妥妥的能拿到手。 阿良本来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此刻又dàng漾起波澜,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与愤怒,看都没敢再看肖云滟一眼,他便脚下跄踉的狼狈出了门去,向着西院外狼狈的逃走。 “阿良!”肖云滟在卧房里双手握拳怒喊了一声,可阿良还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她,满腹的冤情,却有口难诉。 姓景的,本姑娘和你没完,你个混蛋竟然这么害我…… 龙远是故意来这一趟的,他不是为了拿yào膏,而是给他家主子取衣服来的。 可那些话……咳咳!他觉得他这样说,主子应该会很满意的。 反正这个误会吧,是越深,越对他家主子有利。 阿良满身悲伤的狼狈的跑出了阑东院,一路上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出了那片假山,一路上遇上不少下人,更是遇上了百里秋霖,可他一个都没理会,只想跑,让冷冽的风吹熄他心底的怒火。 “良兄……”百里秋霖伸手喊了阿良一声,可阿良似乎出了什么事,根本没心情理会他,而且阿良跑的放心,好像是出秋水山庄的方向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阿良这个一向稳重的人,怎么会显得这般狼狈? ------题外话------ 下次别说让我虐肖大小姐了,这下好了,我一个失手,把阿良虐惨了,捂脸!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此为公众验证群,无门槛) ☆、第七十八章:一吻意乱情迷 阿良一口气跑出了秋水山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肖云滟往日的一颦一笑,还有那段他们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他更记得她在他背上笑语的模样,可这一切,如今却变得让他感觉好陌生,只因那个人,不再是那个人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世事这样多变,人心这样多变,永远都不能恰如初见。 “大王子……”杨易长一直在秋水山庄外不远处躲藏,在看到他们大王子一路狂奔出山庄后,他随后追了过来。 阿良一拳打在一棵云杉树上,手破了,伤口渗出血来,他却好似没有知觉,双眼怒红,唇边扬起嘲讽的笑意:“易长,中原人很善用计谋克敌制胜,也很善用yīn谋诡计攻破人的心防。而这位明月国的太上皇,可说是个中高手,他不过几句挑拨之言,便让我败得这般溃不成军。” “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王子殿下!”杨易长听着他们大王子如此妄自菲薄之言,他很是心痛,也很是愤恨,为何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要去受一个无权无势太上皇的欺压? 阿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唇边笑意变得冰冷,平复乱如麻的心情后,他启唇淡淡问:“你此来又是所为何事?” 杨易长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他拱手低头禀道:“王准备在开春后,带着可娜公主来明月国朝见……有意与明月国结亲。” “可娜?”阿良眉心紧皱,他这个庶妹,他太了解了,她那般的骄傲任xìng,空有美貌,若是她和亲明月国,说不定反而会掀动起两国的争端。 杨易长何尝不也是这般担心,可娜公主那脾气,说实话,真不适合做为明月国后妃。 想这明月国的女子,那个不是似水柔情的?而可娜公主那个脾气,就像是bào竹,一点就噼里啪啦的。 阿良缓缓收起打在云杉树上的拳头,垂手在身侧,任由鲜血滴滴答答落在雪上,如点点红梅花绽放出悲凉的美丽。他转身看向杨易长,刚毅的面容上一片肃冷道:“父皇年事已高,还长途跋涉来明月国,当真只是为了一场和亲?” 杨易长垂首,毫无隐瞒的如实回道:“王上这回来明月国,是为了要见宫景曜,他们之间,似乎曾经有着什么jiāo易。而王上也从不信宫景曜会这样一败涂地,他觉得宫景曜当年被打败囚禁,一切都是宫景曜心甘情愿的,而不是宫明羽有多强过他这位神秘莫测的皇叔。” “你说得对,宫景曜从来不简单。”阿良在口中吐出宫景曜的名字时,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咬牙切齿。 杨易长抬头看了他们大王子一眼,便又忙低下了头。在他看来,大王子已经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如今什么事,恐怕都没那个女人来得重要了。 果然,中原有句话说的很对,红颜祸水!一个强悍的男人,总会因一个女人而一败涂地。 “你走吧!暂时不要再出现,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阿良淡冷的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这片山林,他的手还在滴血,一路上,留下了一串刺眼的血色艳丽。 杨易长在后恭敬行礼道:“恭送大王子!” 他知道,只要大王子不能对那个女人彻底死心,便不会轻易离开明月国,跟他回南诏国去。 可那个女人又是宫景曜看上的,他们王上又想与宫景曜jiāo易,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好去动宫景曜要护的人。 唉!这女人就是麻烦,永远都让男人这般头疼。 秋水山庄 阑东院 百里秋霖奉他父亲之命,带着人送一些东西过来。而他事先不知肖云滟已搬到这处居住,所以在看到肖云滟的时候,他还真惊讶的微瞪大双眼,遂而皱眉问了句:“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姓景的去。”肖云滟脸色很yīn沉,她此时站在东西两院中间,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只是那样眼神yīn沉沉的盯着阑东院的大门口,满身都怒火,在寒风凛冽中都丝毫不减弱的散发着热气。 龙远从东院走了出来,先对肖云滟笑着行一礼,见肖云滟不理他,他尴尬的嘴角抽搐一下,便转身抱剑对着百里秋霖一拱手道:“百里少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龙远兄!”百里秋霖虽然知道来的是他父亲的那位忘年之jiāo,可他还是有点疑惑不解,云姑娘到底和景公子有什么关系?怎么景公子一来,云姑娘就搬来阑东院居住了呢? 宫景曜已换好一件新的锦袍,象牙白的宽袖圆领袍,胸前与衣摆处,皆绣着淡青色的几片竹叶,手中折扇轻摇,白玉簪挽发,倒真是别有一番风雅韵味。 肖云滟歪头看向从东院飘逸如仙出来的某男,她红唇紧抿牙齿磨的咯吱咯吱的特别yīn森渗人,一双本该灵动的明眸,此刻满满的是杀气。 宫景曜好似没看百里秋霖一般,他缓步风雅走到肖云滟身边,手握折扇在胸前,凑近他勾唇笑问一句:“你那个阿良呢?不会这般不争气,被我三言两语就给气跑了吧?” 肖云滟牙齿都快磨出血来了,袖下双拳紧紧的握着,她要是能打过这个不要脸的,她一定现在就出手打的他头破血流,看他还怎么顶着这张妖颜祸水的脸,来这边气的她五脏六腑都发疼。 百里秋霖在一旁看傻眼了,这个曾经带人那么淡冷疏离的景公子,怎么几年不见,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宫景曜很好心情的欣赏着她生气的模样,缓缓抬起那只没有握扇的手,轻柔的以手指抚摸着她脸颊,凤眸似含一抹浓情的看着她,绯唇轻勾一抹笑意道:“你应该从不曾去想过,你也有一日会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吧?小没良心的,你要是能对我好一点,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气你。毕竟,我是那样的心疼你,想要宠你保护你。而这般欺负的你生气,我心里,其实也着实不好受呢!” 肖云滟就算是忍者神龟,也被这人气的忍无可忍了。 宫景曜抬手扣住她扬起的手手腕,本来满是浓情的凤眸,此刻蹦发出一丝怒火,看着她生气动人的小脸,他绯唇微勾冷笑道:“你若是能把心给我,我任由你打骂也无妨。可你此刻的心在何处,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而我,不会任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打骂,因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太亏的。” 肖云滟觉得这次再见这姓景的,似乎感觉很不同了。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变太多了吧?他不再是那个偶尔轻挑散漫的败家子,而是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之威。 宫景曜本就没想过要拿她怎么样,也是因为,他根本就拿她无可奈何。 肖云滟揉着被握的有点疼的手腕,双眼满是疑惑的打量着宫景曜,严重怀疑这个人是假冒的。 宫景曜手中折扇轻摇,站在她身边,望着院中的几株梅花,脸上神色微冷道:“这几日,你最好听话老实点,不要再去乱跑,如若再被人伤害了,我便废了阿良的双手,以示对你的惩罚。” “姓景的,你不要太过分了。”肖云滟之所以愿意留在阑东院,只因为她觉得这是姓景的为她好。 可此时,他却用阿良威胁她?他以为他是谁?天王老子啊! 宫景曜折扇倏地一合,转头怒瞪着她冷声道:“我说不许你出去,你就不能出去。你若是觉得还不够,那我就再加上一条,从今日起,你不止不能踏出阑东院半步,更是要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你敢说一个不字,我就让龙远在阿良身上划一刀,你若敢反抗忤逆我,我就让龙远剁阿良一根手指,直到你肯乖乖听话为止。” “你……”肖云滟伸手怒指着他,在这一刻起,她清楚的体会到,在这个古代,有权有势的人可以为所yù为,拳头硬的人同样也可以为所yù为。 而她,一个不再能受到新世纪法律平等对待的公民,来到这个古代,只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小老百姓。 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别说她被有权有势的人威胁了,就算是被囚禁被宰杀,也不会有一个人来为她讨回公道。 只因,这里是个一点人权都没有的时代。 可当她真看清这些事后,她心里却是憋闷的难受,从一个平等公民,变成了一个不被公平对待的百姓,她就算奋力挣扎,在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恐怕也只是如跳梁小丑一般的笑话吧? “景公子……”百里秋霖见肖云滟这样委屈的可怜,他便上前想劝劝架,可当被宫景曜冰冷的看一眼后,他便不由得脚下止步了。 如果现在他还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那他可真是算白张一双眼睛了。 宫景曜在威慑的令百里秋霖止步不敢上前后,便伸手握住肖云滟的手腕,强拉硬拽毫不怜惜的拉她进了东院,那满身怒火的样子,谁看了都不由得胆颤心寒。 龙远在他家主子拉人进了东院后,他便拱手无奈笑说道:“让百里少主见笑了,云姑娘之前与主子闹了点脾气,主子怕她又一气乱跑的没了人影儿,故而才会这般对她凶。其实吧,主子是很宠云姑娘的,平日都不曾大声和她说过话,今儿也是因为dú茶之事惊心了,才会关心则乱。” 百里秋霖听着龙远这些满是无奈苦笑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这是摆明要告诉所有人,云姑娘是他景公子的人,谁敢动他,便休怪他景公子心狠手辣了。 得!回去和他父亲jiāo差吧!就景公子对云姑娘这爱护劲儿,dú茶之事是别想求人家息事宁人了。 这事不闹大,都算景公子给他父亲面子了,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白日做梦,根本不可能的事。 龙远在送走百里秋霖后,便转身回了东院,在紧闭的房门外,他低声回禀道:“主子,百里少主已经回去了,相信百里庄主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你退下去吧,记得把午膳好好准备,让人多做些小没良心喜欢吃的菜。”宫景曜轻慢的轻笑声传来,显然心情很好,哪还有半分刚才满身怒气的意思? “是。”龙远在外领命离去。 卧房里,肖云滟坐在围子床边一脸的不高兴,而在她面前就站着那个故意惹她生气的男人。 宫景曜在打发了龙远后,便把折扇往围子床上的矮脚桌上一丢,双手背后弯着腰,凑近她,笑的一脸讨好道:“我刚才做戏凶了你,现在没人了,你要是还生气,那你就打一顿吧?我保证,我不还手。” 肖云滟现在心情坏着呢,那有空理会他这个嬉皮笑脸的坏家伙?虽然他之前说的话,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可她听了后,却真是感触良多。 她在这里没权没势还没钱,就一双手还有点用,可这是古代,女子本就不允许抛头露面的,更何况去打工做生意?不被人唾沫星子淹死才怪。 宫景曜见她不理人,他皱眉想了想他之前说的那些话,细想之下,似乎真有点伤她自尊。好吧!他又犯大错了,他认错,真诚的认错。 “干嘛?”肖云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双手揪着自己的耳朵,蹲在她面前,一副做错事孩子的模样,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她,她真被逗的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再抿嘴绷住脸,似乎已经晚了。 宫景曜一见她笑了,他便是松口气站起身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歪头看着她继续出怪相道:“笑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肖云滟斜眼看他一眼,双手放在膝上,望着紧闭的房门,她皱眉叹气道:“阿良出去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宫景曜一听她又提起阿良,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了。对于她的自言自语,他也没去应答,而是扭过头去,盯着隔壁珠帘后长案上的七弦古琴,好似恨不得把琴身瞪出一个窟窿来。 肖云滟半响听不到宫景曜的声音,便扭头过去,结果就看到他一副生闷气的样子,她又是忍不住笑了。 宫景曜听到她的笑声,他转过头去看她,望着她染上笑意的眼眸,他再次感受到那种震撼的心悸感觉。 肖云滟被他一个劲儿盯着瞧的,脸颊不由得红了。咳咳,换成是谁,被一个绝色美男盯着瞧,都会害羞的好吗?她这纯属正常反应。 宫景曜望着她红了脸颊的娇羞模样,心动手亦动,当手扣住她瘦弱的肩,当他的唇吻在她唇角时,他们二人都一瞬间怔楞住了,这纯粹都是被吓的。 肖云滟被这个意外的吻吓得半响眼睛都不知道眨了,心跳猛然砰砰的加速,脸颊轰然一下烧红了起来,一种怪异的感觉顺着血液流窜全身,像是被电击雷劈一样的震撼感觉。 宫景曜是惊讶于肖云滟竟然没有躲开他的吻,心里不由得一阵的高兴,这代表她对他也是有点意思的对吧? 肖云滟双眼逐渐的瞪大,这代表她此刻正在承受极大的惊吓。因为,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很得寸进尺啊,他竟然抱着她,真的吻起她的唇瓣来了。 宫景曜之前都没和女子接触过,更不要说亲嘴这事儿了。他也就看到一两次,此时想着嘴唇贴上去后,似乎要吸吮一下,因为那时他看尤颜亲姑娘时,就是那样有声响的,显得尤颜亲嘴亲的很津津有味一样,令他一度好奇那种滋味,到底有多美味。 肖云滟此时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她完全就是震惊的不能言语,身子也僵硬的完全好似没了知觉。 宫景曜记得上一回在破茶肆亲吻她的时候,那种自然而言的本能,都令他事后感到无比的惊奇,竟还不知道男人对这事能如此这般的无师自通。 肖云滟感受着唇瓣上传来的吸吮力度,温柔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耐,当他的舌尖霸道强横的撬开她贝齿后,她便是猛然瞪大双眼惊呼一声,然后对方就抓着哪一点空隙,长驱直入,对她攻城略地,害她不能呼吸,心跳的像已经蹦出来了一样,想想怎么就这么惊悚呢? 宫景曜把她紧抱在怀里,低头贪婪亲吻着她的唇瓣,双眸眼睑低垂,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当他抱着她歪倒在铺着薄被的围子床上后,他对她的渴求更加深沉,将无处可逃的她困在怀中身下,他忽然觉得心里还是有点空虚,好似有个无底洞,怎么也是填不满一样,他口干舌燥的难受,只想从她馨香的唇齿间,汲取更多的津液,来解他一点的干渴。 肖云滟这回可没有被寻香蛊控制的意乱情迷,她是被吓的身子僵硬没知觉了。 天啊!她这是在干嘛?身子僵硬个屁啊!她现在不该是一脚踹开这个大色魔,扬手给他一巴掌,一报她被吃豆腐之仇的吗? 完蛋!她又不是手机,不会倒霉的在这个时候断电了吧?完了完了,动不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宫景曜倒是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的几分意乱情迷了,这男人一旦意乱情迷,自然手脚都不老实了。 肖云滟当感觉到胸前的系带被拉扯时,她多想吐一口血喷走这个大色魔。靠!这个齐胸襦裙穿着飘逸如仙,脱着也很顺手啊? 宫景曜手中是拉扯掉她的胸前系带,嘴上的吻在顺着她的脸颊往下移,似是恨不得吻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唇与舌的撩拨,烙下一个个暧昧的印记。 肖云滟手背上的血色蝴蝶在泛红光,她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艳红之色,身边两侧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感觉她似乎能动一点了。她喘息着努力五指缓缓紧收握拳,因为她不想就这样**啊!否则,以后真没办法面对姓景的了。 宫景曜已拉下她的襦裙,在她穿着抹胸的心口处牙齿轻咬一口,听到她闷哼一声,他感觉脸红的热气,都冲到头顶了,晕乎乎的让他有种飘飘然的美妙感觉。 肖云滟双手紧握成拳,双眼瞪的老大,身上一来了劲儿,她便是一个提脚屈膝……呃?完蛋!这回的姿势似乎有点差别,防狼术攻击失败了。 宫景曜腰侧被她膝盖一磨蹭,他这血液一下子就燃烧的沸腾了。大手一下扣住她膝弯,就着这暧昧的撩火姿势,他便再次低头含住她那双娇艳的红唇,另一手更是在她肩上,拉下了她的上衣,抚摸上她细腻柔滑的肌肤,五指微颤的捏揉着她的玉臂圆肩,指尖顺着滑下,显然是奔着她上身此刻唯一的遮蔽物抹胸去的。 “混蛋!”肖云滟脸颊bào红,握拳的手臂一抬……得!又错过了。这个混蛋,他还要不要脸了? 宫景曜虽然大掌已在她腋下,可因她一声羞怒,他手下倒真是一顿,没有拉扯下她的绣花抹胸。 肖云滟在宫景曜抬头看她时,她便伸手推开了他,手忙脚乱的拉起襦裙到胸上,双手抱胸便起了身,双脚一落地,便向着紧闭的房门跑去。 宫景曜被她推的身子一歪,背脊还撞在了桌角上,疼的他眉心紧蹙,可他没顾上背后的疼痛,而是忙起身快走几步,伸手把她的人又拉回到了怀里,自后双臂紧紧的抱住她,唇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就准备这样跑出去?名节不想要了!” 肖云滟也就是被吓到了,才会这样衣衫不整的,就想着向外逃跑的。至于名节?与其被身后的大色狼拆吃入腹,她还不如衣衫不整跑出丢了名节呢! 反正,她又不是受过传统观念教育的古代女子,对于名节这东西,她还真不怎么在乎。 主要吧!她怕疼,据说第一次都很疼,她不想受那个罪,因为害怕。 好吧,她就是这么怕疼,天生的,二十多年过来了,她就愣是没克服,那又有什么办法? 宫景曜虽然是美人在怀很心猿意马,可见她这么抵触这事,又见她冻得瑟瑟发抖,他心里疼惜她,就心软的不忍心勉强她了。 他生在皇室,皇孙贵胄要是想要一个女子,那就是天大的恩宠,没有不愿意伺候他们这些皇室贵胄的。 可他忘了,怀中的女子不是那些贪慕虚荣的女子,不是他想要,她就会如承蒙恩宠的任由他予取予求的。 肖云滟双手被背后的男人缓缓掰开时,她还很惊惧的回头看着他,因为她真的斗不过他,如果他要强来,她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宫景曜见她真是被吓坏了,他无奈一笑,望着她说道:“我不会强求你,今次之事,只是如你所说,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在与自己心悦的女子亲近时,难免会因情而意乱,意乱则情迷,情迷的男人,难免会有些失去理智,像只不懂礼义廉耻的禽兽。” 肖云滟听着他这般笑语温柔的说笑,她心里的那丝紧张慢慢消失了。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帮她穿好衣服,系上胸前系带,为她温柔的抚顺微有凌乱的发丝,她回头再看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果然,女人遇上一个发情的男人,都难免会心惊ròu跳的害怕。 可如果这个男人能冷静的住,那就没那么可怕了。 宫景曜转身去围子床上拿了她的披帛,便走回去,自后为她披在了肩上,搭在臂弯处,自后高居高临下,看见了她心口处的一点红梅印记,他脸颊不由得红了,没想到他失控的时候,还真像个没礼义廉耻的禽兽。 肖云滟双手在身前握在一起,她不敢再回头了,而是举步走向紧闭的房门,伸手打开房门,她便尽量保持步子平稳的,抬脚迈过门槛,款步向着檐廊前的台阶走去。 宫景曜站在房间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开心的笑意。她的反应不算激烈,心里应该不是很排斥他的亲近,那这样就好,等将来他娶了她后,再洞房也不迟。 肖云滟看似步履很平稳,人瞧着很冷静,可实则,她是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西院的。 因为转了一圈,宫景曜还是住在了东院,而她却只能去西院居住了。 毕竟,与狼共处一处,可是件太危险的事了。 西院里的卧房里,红萼与含雪正在收拾。 当肖云滟回来时,红萼便笑着迎了上去,行了一礼便说道:“少主怕别人不懂云姑娘的习惯,便让婢女和含雪来继续伺候姑娘您了。您瞧,房间我们都打扫好了,姑娘若是累了,便先去里间睡会儿,等午饭的时候,奴婢们再喊您起来吃。” “不用了。”肖云滟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一句,人便走到了那围子床边坐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如蝎子蛰了屁股似的,猛然又站了起来,转身疾步向着雕花隔断走去,进了卧室后,她便又回头转身吩咐道:“对了,给我打点热水来,我想梳洗一下再睡。” 含雪和红萼虽然是满心的疑问,可还是谨遵为奴为婢的本分,行一礼后,便双双退了下去。 出了门后,红萼便小声对含雪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云姑娘的脖子上……有点红印子。” “嗯,我也看到了,咱们就当没看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含雪和红萼是原本庄主夫人身边的丫环,因着机灵能干,才被派到了百里秋霖的身边伺候。 在之前,她们可是贴身伺候庄主夫人的奴婢,自然曾在庄主夫人身上看到过那些欢爱的痕迹。 而在这阑东院的贵客,也就那位景公子一人。她们之前又在西院没找到云姑娘,想来云姑娘之前定然是在东院的。 这样一来,也就清楚云姑娘身上的欢爱痕迹,是谁刚留下的了。 红萼与含雪一起向着小厨房走去,边走她还边小声的说:“原本以为良公子和云姑娘是一对的呢!谁知道,原来云姑娘竟然是景公子的人。” “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含雪可瞧出来了,云姑娘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可见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被那位神秘莫测的景公子给强迫的。 一个女子,未婚**已是大损名节,更何况这个夺了她身子的男人,还不是她心中所属之人呢? “唉!云姑娘真可怜,怎么就招惹景公子这样的人物了呢?”红萼皱眉叹声气,便和含雪一起走进了小厨房。 含雪也在心里暗叹口气,她也觉得云姑娘可怜,就算景公子样样都出色,可那个人她们也是曾经见过的,是个冷情薄凉之人,根本不可能会对一个女子温柔爱怜的。 而云姑娘跟了这样一个人,一辈子恐怕都是要没名没分了。 肖云滟在卧房的床边坐着,她还不知道红萼和含雪两个丫头,已经为她脑补了怎么样一场狗血的悲惨剧了呢! 而她此时的心里更乱了,一边担心阿良的安危,一边又脑海中总挥之不去与姓景的亲热的画面。 好吧!她承认,如果不是怕姓景的会有个麻烦的身份,她说不定真会因为一个不算讨厌美男的亲吻,而意乱情迷的献出自己去的。 可问题在于,姓景的身份太神秘,她可不想招惹一个大麻烦。 所以,这最后的防线,她还是需要严防死守住的。不然的话,她后头一定会多出很多麻烦。 就看如今的沈灵雁吧,她都没和百里秋霖怎样,沈灵雁就恨她恨得要死了。 而姓景的这个人,瞧着就是很出挑的人,有钱有势还貌美如花,会吟诗吹曲还出手阔气。 就这样一个风流倜傥的有钱公子哥儿,追他的女人应该不会少吧?天知道他的背后,会有多少个沈灵雁?她要是掺和进去,又能在女人争斗中,活过几集? 如此一想,她还需要和姓景的大大保持距离,以防她将来会被众女群撕。 东院 龙远在肖云滟离开没多久后,他便回来了。 宫景曜坐在围子床一旁好心情的喝着茶,见龙远回来后,他便对龙远招招手,示意龙远过来他身边。 龙远一脸莫名的提剑走过去,然后,他衣领就被人拽住了。 宫景曜望着惊吓瞪大眼的龙远,他勾唇笑问一句:“孤香吗?” “呃?”龙远一阵愕然后,忙傻愣愣的点头回道:“香,主子自然是一向很香的。” 宫景曜听到这话可就不悦了,他蹙眉看着龙远,用手中折扇扇着风,勾唇笑说:“孤身上的香,不是熏香的香气,是女儿香,懂了吗?” “呃?懂了,恭喜主子,心愿得偿。”龙远心里那叫一个汗,可面上却还要露出为主子高兴的笑容,他多怕自己的脸会笑僵了。 宫景曜松开了抓着龙远领口的手,身子斜靠在围子床上的大靠枕上,手中折扇启启合合的,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烦闷,眼神颇显幽怨,绯唇轻启道:“哪有什么心愿得偿?她不愿意,最后还推开孤要逃跑,孤不忍心勉强她,就只能放她走了。” 龙远在一旁听肝儿疼,他多想抓狂的咆哮他家主子一顿,在那种情况下,您当什么正人君子?先把人睡了再说不行吗? 唉!看来,等他家主子破身,他是要等到头发都白了。 那虚无老头儿也不靠谱,不是下了寻香蛊了吗?怎么他家主子总dú发,而不能丧失理智的失控要了云姑娘呢?太对不起他虚无dú圣之名了。 宫景曜转头看着龙远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他不悦的皱起眉头,折扇往桌上一拍,便对着顿时跪在他面前的龙远,面寒冷声道:“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孤的对错,你也敢指责?” “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龙远单膝跪地,抱剑拱手,头低的很低,因为他在这段日子里,真的有点太放肆了。 也是主子这段日子太随和了,才让他忘了主子是什么样的身份,怎是他这个下属可以评论主子对错的。 宫景曜看了龙远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起身便出了门。 龙远在后面吓出一身冷汗,他这个不要命的,幸好年少时和主子曾玩耍过一段日子,不然,凭他这屡次犯错的,不被治罪,也断然不可能再留在主子身边伺候了。 宫景曜负手离开了东院,向着西院走去。一路上他还在生气,只因龙远近日来太爱多管闲事了,再不是那个只听命办事的龙远了。 这一切的改变,虽说是他纵容所致,可他能容忍肖云滟对他的种种放肆无忌,却无法容忍龙远对他有一丝不敬。 这便是他的女人,与属下的分别,对此他绝不容许混淆。 肖云滟此时正在卧房里脱了衣服擦洗身子,因为她觉得很别扭,这种沾上别人气味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不洗她都感觉身上犯痒痒。 含雪和红萼此时正守在门前,当看到宫景曜一脸不悦到来时,红萼便低声说了句:“完了,云姑娘又要遭罪了。” 含雪暗中拉了红萼衣袖一下,随后便举步走下台阶,迎上去规矩行一礼,乖巧微笑道:“景公子,云姑娘说要小憩一会儿,现下已经睡了。” “她在小憩?”宫景曜凤眸微冷的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小丫环,他明明听到房间里传来水声,可这丫环却说肖云滟已经睡下了?呵! “景公子,你不能进去,云姑娘真的在歇息……”含雪一见宫景曜竟然越过她,便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她不由得急了。 红萼在门口伸手就要拦下对方,可当被对方一眼瞪的,她就没出息的侧身让道了。呜呜呜,这位景公子太吓人了,难怪连云姑娘也怕他了。 “景公子……”含雪急忙提裙来到檐廊下,可她刚靠近房门,房门便从里面被关上了。 宫景曜进了房间后,便把门闩扣上了。 肖云滟因外面有含雪她们守着,便没有放下雕花隔断处的帘子。正因如此,宫景曜忽然闯进来时,恰好把浑身不着寸缕她给看光了。 宫景曜也没想到她竟然是没穿衣服的,他忙转过身去,可忽然一想,他刚才还高兴自己身上残留她的女儿馨香,而她却一回来就擦澡,这不是摆明在厌恶他的气味吗? 肖云滟当看到宫景曜转过身去后,她便伸手忙取了床上的裙裳,可还没来得及穿上,那个抽风的男人就气冲冲的进来了。 宫景曜满身怒气的走到肖云滟面前,伸手拉扯下了她抱在胸前的衣服,对于浑身赤条条的她,他满脸怒气口不择言道:“遮什么遮?我又不是没看过。” 肖云滟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客栈那次的意外,可外面的含雪和红萼却不知道那件事,他这样说,不是存心惹人误会他们间有什么吗? 宫景曜也是一时被气昏了头,才会失去往日的冷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怀里,低头就胡乱的去亲吻她,双臂更是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完全控制她所有的反抗之力。 “姓景的,你疯了,放开我……嘶!混蛋!”肖云滟被他咬的肩上一疼,抬腿就踢他,这个抽风忘吃yào的,又给她来发的什么疯? “我混蛋?那你岂不是更混蛋?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了你百般忍耐,可你却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要洗掉我的气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宫景曜紧紧地抱着她,低头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连我在你身上留下的一点气味,你都厌恶的非洗掉不可!” 肖云滟都快被他吼的耳鸣了,她双手推捶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对于他这个总抽风的脑子,她……深呼吸,然后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听好了,人的口水,当干了之后会有一股怪味,我只不过是来……来擦洗掉口水气味的,你听清楚了吗?” 混蛋!等她下山后,她一定要买一把最为锋利的匕首,下回他再敢抽风起欺负她,她就一刀废了他,让他去当个武功高强的东方不败去。 ------题外话------ 亲们端午节嗨皮,很想划龙舟,可惜我是旱鸭子,怕掉水里就上不来了,想想还是家里吃粽子,观看宫小受和肖大小姐你侬我侬,相爱相杀吧~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七十九章:赤诚相见 宫景曜听了她的解释后,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大相信问了句:“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对,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句没骗你。”肖云滟的脸色已是铁青,要是他再敢多一句废话,她就……一口咬死他,混蛋! 宫景曜得了她的保证后,他心里的怒气总算消失了。此时,他也真有心情欣赏她曼妙的身子了。 肖云滟见宫景曜竟然低头看她的……混蛋!他今天吃她豆腐还不够吗?还敢这般色眯眯的看着她?她要挖了他贼眼珠子! 宫景曜一见她发火伸手要剜他的眼珠子,他便忙松开了双手,后退了两步,一眼看过去,真是正面看光了。从头到脚,都是那样的清清楚楚,她的身子也真的是很美。 肖云滟举高的手一个劲儿的不停颤抖,一张脸忽红忽白忽青的都快扭曲了。然后,她双眼一闭尖叫了一声:“啊!” 宫景曜被她这样充满杀气的一声尖叫,他的心肝都跟着一颤,他觉得他是彻底惹火她了。 肖云滟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嘴唇颤抖的尖叫一声后,她脸色很是难看的缓缓转过身去,伸手拿过了红木衣架上的斗篷,把自己的身子给全部包裹了起来。 宫景曜可是很怕她这样会出事的,他举步走上前一步,伸手轻碰了她后背一下,神色无措的小心翼翼轻声说:“你别这样,我会娶你的,且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不会纳妾找通房丫环……” “滚!”肖云滟满脸羞红的咬牙低吼一声,她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事,可她好歹是个女的,出了这样的事,她想静一静,难道还不行吗? “我不滚,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以防你会寻短见。”宫景曜这会儿又耍孩子脾气,竟然走过去坐在床边,俊脸上还表露出很明显的不悦。 肖云滟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不讲道理的人,被看光的是她,他生哪门子气? 宫景曜见她一个劲儿狠狠的瞪着他,他剑眉皱起,在内心挣扎犹豫一会儿,他便骤然把扇子往床榻上一丢,起身便是动作极快的宽衣解带,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脱的只剩亵衣亵裤了。 肖云滟双手紧紧抓着身上披着的斗篷,双眼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床边宽衣解带的无耻之徒,她就眨了眨眼睛的功夫,他就连最后的亵衣亵裤都脱掉了。 得!这下好了,他们真是赤诚相见了。 宫景曜脱光了衣服鞋袜,站在床边怒瞪着她,俊脸微红咬牙道:“这下,你满意了?” 肖云滟已经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脑回路了,难不成,他是因为看光了她,所以现在脱光了让她看,然后他们间就能公平了? 靠!这个不要脸的,他难道不知道,女人被看光是吃亏,女人看光男人还是吃亏吗? 宫景曜见她一脸嫌弃的样子,他心里便是燃烧起了一团火,迈着赤条条的大长腿,两步就到了她的面前,伸手食指与拇指扣住她的下巴,强逼迫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凤眸危险的眯起,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可不觉得我这样的身子,会污了你大小姐的眼睛。” 肖云滟都要哭给他看了,是!他身材很好,倒三角的肩,窄腰,条理分明的腹肌,双臂精瘦修长,大长腿穿上西装裤一定能引得一群女人拜倒在他脚下,再配上这张绝色倾城的妖颜,他绝对是男人中的精品。 可就算他真的是肤白貌美举世无双,也不代表他可以任xìng的大白日的遛鸟啊。 宫景曜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去,然后……他脸变得更红了。抬起头,怒瞪她,咬牙切齿低吼一声:“你这个女人,就不能矜持点吗?” 肖云滟被他捏的下巴一疼,皱眉白了他一眼,他敢遛鸟,还不允许她观赏一下了?一个大男人,如此小气,看一眼又不会掉块ròu,这么紧张做什么? 哼!不让看就不看,她还怕多看两眼会张针眼呢。 宫景曜被她大力的拍掉了手,他看着她又扭过头去看向紧闭的窗户,他蹙了下眉头,一脸纠结的别扭说:“你要看也行,看够了,就不许再生我气了。你要是答应了,我不止可以让你随便看,你要是喜欢……还可以随便摸。” 咳咳!肖云滟可被她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扭过头去看着这位奇葩美男子,他确定不是从精神病院走出来的吗?就这样不正常的思维逻辑,是正常会有的吗? 她呸!她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会去摸他,他怎么想的啊?早起又忘吃yào了吧? 宫景曜被肖云滟这一眼嫌弃鄙夷的火大,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伸手就要去抓她过来打一顿屁股,看她还敢不敢嫌弃他了。 肖云滟及时的往后一跳,躲开他伸出的魔爪,双手紧抓着裹身的斗篷,防备的看着他说道:“姓景的,咱们现在也算两清了,你可别胡来,不然我……我真和你翻脸了。还有,你能把衣服先穿上吗?这是大冬天的,你难道就不觉得冷吗?” “我不冷,我热。”宫景曜没好气道,可他说的也是事实,他是真热,浑身流窜一股燥热,他心里烦躁,身子某处也疼的要死。 肖云滟只瞄了一眼,便忙转过身去,气的原地跺脚骂道:“姓景的,你还要不要脸了?快把衣服穿上穿上,你听到了没有?再不穿上你的衣服,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该死的,这离开春还有几日呢,他干嘛不尊自然法则的提前发情啊?苍天,为什么不降下一个天雷劈晕她啊! 宫景曜根本不知道肖云滟内心是怎样的崩溃,他只是因为怕肖云滟真以后都不理他了,所以便走回去拿了床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心里有点委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 肖云滟背对着他,听到他的穿衣摩擦声,她总算心中暗松口气。还好姓景的对男女之事很模糊,不然,就他们这都赤诚相见的样子了,换成其他男人,早不由分说的先把她给强睡了。 这样想来,姓景的还是很可爱的,至少对于男女之事,他是真的很单纯。 宫景曜满腹闷气的穿好了衣服,抬头眼神幽怨的看着那抹一动不动的背影,闷声闷气道:“我穿好了。” 肖云滟听着他这委屈的小声音,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为了怕伤他自尊,她收尽唇边的笑意,才一脸严肃的转过身去,看着他,面无表情道:“那你出去吧,等我换好衣服,你我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嗯。”宫景曜双手垂在身侧,一副很幽怨委屈的向着雕花隔断走去。 “哎,把帘子放下,你在外面也不许偷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肖云滟回头瞪他说完这些话,便转回头举步走向床边的衣柜前,准备再取一套新的裙裳。 因为,之前的那套被姓景的丢地上弄脏了。 宫景曜伸手给她放下了帘子,人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满心的委屈,走到外间的围子床边坐下,心里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他们之前都脱光了,他还不去把她睡了? 他又为什么那么怕她生气?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肖云滟可不敢磨蹭,毕竟这个人太反复无常了,谁知道他刚才答应的好好的,过一会儿后,他会不会又忽然反悔了,然后又跑进来看光她? 门外的含雪和红萼可是一脸懵然啊,亏她们之前还担心云姑娘会不会受欺负,如今这样一听来,分明是景公子很怕云姑娘,如果不是她们之前伺候过云姑娘沐浴,她们此刻一定会觉得景公子是云姑娘的小媳fù儿。 唉!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位神秘莫测的景公子,竟然会背地里如此怕一个小女子呢? 宫景曜坐在围子床边,勾唇笑看着紧闭的房门,那房门上映着两颗小脑袋,不是那两个小丫头,还会有谁? 得!他这一世英名,可又在肖云滟手里毁掉一回了。 肖云滟急忙忙的穿好衣服,临出来前,她还对镜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她穿戴整齐,她才起身举步走了出去。 宫景曜偏头看向微动的天青色帘子,当眼帘中映入那抹俏丽的身影时,他绯色的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温柔且愉悦。 肖云滟被他这一笑晃了心神,她眨了眨眼睛,忙定住心神,绝对不可以被这个妖孽再蛊惑了。 门外的含雪和红萼听着房间里没动静了,可她们身后却传来脚步声,她们闻声回过头,便看到了龙远和阿良,二人有些心虚的洗下头,并肩同走下台阶,弯膝行了一礼,便低头退下去了。 龙远一瞧这房门紧闭的,他便嘴角微抽搐一下,在台阶之下抱剑拱手道:“主子,良公子回来了。” “阿良?”肖云滟的声音从房间里欢喜的传来,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她迈过高高门槛,小跑过檐廊,下了台阶,来到了平坦的院中青砖地,当看到阿良手受伤了,她便紧张伸手拉起阿良手,看了几眼,便抬头看向阿良皱眉问道:“怎么伤的?” 阿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悦,他低眸望着她,如实说道:“打树上伤的。” 肖云滟一听阿良是自伤,她心里有些憋闷的难受。是她一直想要寻找回去的法子,才会一路上忽略了一些事,至今才知阿良和她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她以一颗朋友之心看阿良,可在阿良的眼中,她却是个可以喜欢的女人。 如今这样……她必然要和阿良说清楚,绝不可以让阿良继续这样下去,因为她怕到了最后,她会无法回报阿良的这份情。 那道士的话言犹在耳,她命中牵挂的人是姓景的,哪怕如今她对姓景的没有男女之情,可命定之事发生的几率,怎么也会比她和阿良的可能xìng大吧? “我知道你不懂,可我能等。”阿良一路陪着肖云滟走来,他知道她是个自小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于一个孤儿而言,她是不懂何为亲情的,甚至对很多的情,她都会是懵懂模糊的。 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个孤儿,他对所有人都有着很重的防备心,以至于到后来他变得很孤僻,不愿意与任何人多接触,只因不懂何为情,才会因为恐惧而不敢与人接触。 可他能等,等到有一日她心里不再畏惧情这个字,不再心里下意识的抵触他的靠近。 肖云滟有点被阿良这句话吓到了,她偏过头去看着院中的一株白梅花,笑叹声气道:“阿良啊!” 唇齿间她只吐露他的名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这种拒绝人的事,还真是不好出口,特别是一个对你全心好的人,这伤害人的无情拒绝,就更难出口了。 “你不用说,我心里明白。”阿良把自己的手抽回,转身向着西院外走去。她的拒绝,他不接受,只要她未嫁,他便永不会放弃。 “阿良!”肖云滟在后面无奈的喊声,她觉得阿良真的变了很多,让她恍惚间觉得很陌生,心里也有些害怕了。 阿良会有一日,变得不再是她认识的阿良吗?他说他明白?他何时这般聪明了?她什么都没说,他也能明白? 可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执着?难道明知最终可能会受伤,还要往那刀山火海里去吗? “早和你说过,阿良的身份不会简单,如今他这般变化,也只能说明他快要回家了。”宫景曜站在门口的檐廊下,望着肖云滟单薄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也许是阿良的执着让他心生忧虑,又或许是肖云滟对阿良太愧疚的心,让他因无名的恐惧而担心忧愁了吧。 肖云滟闻言缓缓回过身去,看着他,眸中满是茫然的问:“在这个世上,是不是有很多身份高贵的人?” 宫景曜望着她,眸中浮现疼惜之色,轻颔首道:“如今的天下间,除了明月国中的贵族,在许多小国与民族中,都不乏贵族存在。” 肖云滟缓缓垂下眸子,沉默的进抿嘴唇,广袖下的手握着拳头,她就算心里再不想面对,也无法改变事实。 阿良不是明月国的人,而他身上还有种贵气,绝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少爷公子。 宫景曜抬脚踩着台阶而下,来到他身边,负手低头看着她,无奈笑说:“阿良不像个没有丝毫牵挂顾虑的人,就算有一日你对他动了心,也不见得你们最终就能心愿得偿。” 肖云滟抬眼看向他,勾唇似冷笑道:“那你呢?你难道不也是个有顾虑的人吗?” 在她看来,他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承蒙祖荫才能过着这般挥霍无度的大少爷日子。 宫景曜凝视她明亮的双眸,勾唇笑说:“你说对了,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我敢说一句,只要你愿意,我便能十里红妆明媒正娶你进门,绝没有任何人可以置喙我的决定。” “你……吹牛不怕吹破皮啊!”肖云滟没好气瞪她一眼,转身便向着西院外走去,直接走进了东院。 宫景曜一瞧她又往东院跑,他在后抬手扶额笑了声:“怎么又换地方?你这样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我换来换去的,还不如你我住在一个院子里省事呢!” 最好能住一间房,睡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枕一个鸳鸯枕,这样他就真满意了。 “姓景的,你别再跟着我,我现在心里烦着呢!再追我,小心我气不顺揍你。”肖云滟背影散发着浓烈的怒火气息,头也不回的进了东院,只听一声巨响,她便一脚踹开了卧房的门,啪嗒一声,从屋里上闩锁上了门。 龙远不由得心里跟着门板碰撞声一颤,心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也太坏了。 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家主子看上这姑nǎinǎi什么了?难不成,只是因为主子欠虐,故意找个母老虎来折磨的他死去活来吗? 宫景曜望着东院的月亮门,白皙修长的手指摸着下颌,忽而勾唇一笑道:“去找些炭火,还有,到秋水山庄大厨房去一趟,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羊腿,也拿一只来,咱们今儿就在东院里吃烤羊腿。” “是。”龙远低头应一声,便提剑离去了。 含雪和红萼在西院小厨房里探出两颗脑袋,双手扒着门框看着院中伫立的那抹风流俊逸的背影,心里再次同情起了云姑娘,就这样一个善用心机手段的景公子,云姑娘斗得过才怪。 宫景曜在西院里站了一会儿,便举步向着月亮门走去,边走还不忘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们两个小丫头,把小厨房里的材料罐子,都一样不落的给我端到东院里来。” “是!”含雪和红萼倒是真一点不敢怠慢的忙应声,应声后,便一起转身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开始收拾那些材料罐子。 肖云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很乱,手中的轻纱披帛都已被她绞的变了形,眼见着可就快被她给撕了。 阿良身份不简单,且有着一些身不由己的顾虑。 姓景的身份似乎更不简单,她以往想他是个二世祖,明显是低估他了。 而她招惹了这样两个人,也不是一句不告而别,就能轻易把他们甩掉的。 上一回,她本以为甩掉了姓景的,结果人家不就提前到了五方乡,把她给堵了吗? 所以说,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子,和他们这些身份莫测的人斗,根本就是白费心机徒劳的。 可要说和他们继续纠缠在一起,她又怕会因此让三个人更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啊!她如今真的是好头痛,这种选择,她一辈子也不曾遇上过,又怎么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师傅啊!你要在这里就好了,至少你的人生阅历,会告诉我该怎么样做出选择,才是正确的。 她在屋子里烦恼的不该如何是好,而外面的院子里,此时却已是炭火烧的红红的,架子上是一只处理好的非大羊腿,某人正在大显身手的烤羊ròu。 龙远站在一旁,看着他家主子挽起袖子烤羊腿的背影,他除了仰望还嘴馋,多少年了,他都没吃过主子之手做的食物了。 这事说来也许没人相信,他家主子当皇子的时候便在军营里打滚,根本没一点皇孙贵胄的架子,吃住起居全自己来,偶尔打个胜仗时,他家主子还会帮着军营大厨一起熬汤炒菜之类。 可说,那时的主子在军营里,是很平易近人的。 可回到帝都的主子,却变得很淡漠疏离,好似那些达官贵人在他眼中,还不如曾经军营里的一个小兵卒子。 在主子成了一国之君后,他便再也在主子身上看不到一丝温暖了。 直到如今,他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平易近人的主子,这也让他想起了不少少年时在军营里的那些开心回忆。 肖云滟在屋子里的围子床上蜷缩的卧着,心乱如麻的她,忽然在闻到一股ròu香气飘来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双眼一睁开,便坐起身来,眸光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眉头轻皱了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这么无聊了。 含雪和红萼本是目瞪口呆的看宫景曜烤羊腿的,忽而听到开门声,她们就一起回神了。 宫景曜见肖云滟开门走出来,他抬手勾唇一笑,凤眸微眯道:“早说要吃午饭了,可你生气这一关门,我也不好太去烦你敲门。只能,在外面小露一手,把你这小馋猫儿给引出来了。” 肖云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人的可恶了,正常一点对人好会死吗?为什么他每次对人好,都是这么欠揍的讨人厌? 宫景曜看了檐廊下伫立的她一眼,便再次低头认真的烤起羊腿来,边烤还边卖弄的笑说:“告诉你,这烧烤一类的ròu食,可是很讲究火候手法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这烤出来的ròu,可就不好吃了。” 龙远倒是很有眼力劲儿,他一瞧肖云滟抬脚走下台阶,他便忙走到院中石桌边,把一个棉花绣垫放在鼓凳上,并且及时向后退开两步,伸手从茶盘里翻过一个青瓷荷叶盏放在肖云滟手边桌面上,提起桌上的青瓷大肚子茶壶,往那青色荷叶盏里倒了一杯汤色橙红艳丽的茶水,随之弯腰微笑退回到他家主子身边。 肖云滟嘴角一直勾着一抹似笑非笑,在看完龙远那一套行云流水的表演后,她才抬手端起那青瓷荷叶盏,缓缓送到红唇边,浅抿一口味道不错的红茶,抬眸看向龙远勾唇哂笑道:“龙远,你伺候人的本事,可是渐长不少啊?” “回云姑娘,一切都是主子教的好。”龙远对此可不敢居功,他深怕被他家主子拨皮拆骨。 宫景曜还算满意龙远的懂事,对龙远这次谄媚肖云滟的事,他便不做惩罚了。 含雪和红萼又忽然觉得,真正可怜的是龙远,他摊上这么一个yīn晴不定的主子,平日当差一定很累吧? 龙远现在就是只求无过就好,那还敢去领什么功? 宫景曜在烤好了羊腿,便用一把银光闪闪的锋利匕首,来回削了十数片羊ròu在一只白瓷碟子中,随之把匕首丢给了龙远,他便端着那盘烤羊ròu,步履优雅的走过去,把白瓷碟子放在了青石园桌上,伸手做出请的手势,笑看着肖云滟,等着她好好品尝他的手艺。 肖云滟对于这盘烤羊ròu,她还真不敢下口,天知道这位大少爷,会不会是位黑暗料理师? 宫景曜见她一副怀疑的看着他,他不悦的眉头皱起,伸手拿起那双银筷子,夹了一片烤羊腿,送到了她嘴边,凤目圆睁怒瞪着她,好似是在说,你敢不乖乖张嘴吃,我就塞你嘴里去。 肖云滟一瞧他这强横霸道的架势,她就更肝儿颤了。她就说吧,这烤羊腿闻着挺香,卖相也不错,可这个味道……看他一副强买强卖的样儿,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会好吃到哪里去了。 宫景曜见她双手捂着嘴巴,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他真是被气笑了,伸手强横拉下的手,这下连筷子都不用了,直接上手拈起一片烤羊ròu塞进她嘴里,并且还恶狠狠的威胁她道:“你敢吐出来,我就把这一盘烤羊ròu全嚼碎了,一口一口嘴对嘴喂你吃。” 肖云滟吓得果然没敢吐,而是嘴巴紧抿着微动几下,认真的咀嚼着那片烤羊ròu,还真别说,这人虽然看着很有病,可手艺还真是不错。 宫景曜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笑了,还自己拿筷子去夹烤羊ròu吃,他在一旁坐下,伸手接过龙远递来的湿帕子,边擦手边颇为得意道:“怎么样,我的手艺是真不错吧?能让你这没良心的女人满足口腹之yù吧?” 肖云滟是有的吃,就懒得理他的dú舌了。唔!真是没看出来,一副大少爷模样的他,竟还有这么好的手艺,这烤羊ròu的味道,可比她以往吃的味道好太多了。 宫景曜擦好了手,便随手接了龙远倒的一杯茶,他喝了口解解渴,便眸含笑的看着她,勾唇道:“吃了我做的东西,你也满意了,以后考虑嫁给我的时候,想必也不会犹豫太久了吧?” 肖云滟嘴里吃着他烤的羊腿,眼睛却在没好气的瞪着他,这个人就是会扫兴,不能等她吃完这顿饭,他再提这让她闹心的事吗? 宫景曜见她吃的挺香的,他也不由得觉得腹内空空的难受了。他看着身边坐着她,故意装可怜道:“我也还没吃饭呢,小滟儿,你能不能也给我口吃的?” 肖云滟被他如此叫的手臂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再看看他故意摆出的可怜兮兮模样,她顿然觉得这个冬日好漫长,为什么都快正月十五了,天气还是这么冷呢? 宫景曜再次见识到了这女人的不解风情,他心里又是一阵闷气。 “哎,你……”肖云滟手中的银筷子被夺走,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她的筷子,气呼呼的吃了起来。 话说大哥,就算咱们亲也亲过,看也看光了,可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我同用一双筷子,怎么说也是很臊人的吧? 都说古代人守规矩尊礼数,为什么在这个人身上,她就是从来没看到一点呢? 含雪和红萼在一旁红了脸,低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哪怕是夫妻间,她们也没见庄主和夫人同用一副碗筷过。 龙远在一旁一身的正气,好似一尊在寒风中屹立不倒的石雕。在主子和姑娘谈情说爱的时候,做属下的就该立刻变成一个瞎子聋子,对眼前一切都要置若罔闻。 肖云滟不想再和这人胡闹下去了,她随手端过杯盏,喝了口冷掉的茶水,看着他,尽量平心静气的与他说话道:“今儿已经闹的够过火了,所以,景公子,咱们都各自回房,好好冷静一下,好吗?” “恐怕你想要的清静,今儿是注定没有了。”宫景曜可是很耳聪目明的,当他勾唇似笑非笑说这些话时,便已抬眸转头看向东院的月亮门,果然看到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的到来。 肖云滟随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便看到百里秋霖父子俩来了,沈灵雁父女也一起来了。 沈玄单手背后,稍微在后一步,并未有与百里海纳并肩而行。 百里海纳一到来,便闻到那烤羊腿的香气,他爽朗一笑道:“景兄弟,老哥我可好久不曾尝过你的手艺,今儿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哥我可要好好尝尝你这烤ròu的手艺。真别说,自从当年江湖上偶遇尝过你烤的野兔后,多少年过去了,老哥我可再也难以对其他人的手艺满意了。” 宫景曜也不阻止百里海纳那馋嘴老猫去吃那烤羊腿,他只是凤眸微冷的看向沈玄身后的黄裙少女。想来,她就是妄图用dú茶陷害肖云滟的人吧? 肖云滟伸手拿过碟子边放着的银筷子,也懒得嫌弃姓景的了,她实在被百里海纳大块吃ròu给馋惨了,现在她就想吃一口这味道很好烤羊腿解解馋。 宫景曜听到筷子碰到碟子的声响,他转头看向吃的津津有味的她,绯艳的唇微勾一抹笑言道:“你若是喜欢我的手艺,等明日一早我让龙远打只野兔,晌午饭的时候,我再给你烤一回野兔,保证那烤兔会比这烤羊腿好吃。” “哎,景兄弟,你明日还要大显身手啊?那老哥可还要来蹭饭,最好能喝一碗你熬的ròu糜粥就好了。”百里海纳是吃着烤羊腿,回忆起宫景曜当年熬煮的ròu糜粥,还是馋的想流口水。 宫景曜俊脸变得黑沉,他转头看向百里海纳,很不客气的眯眸冷哼一声,便扭过头去看向一处,声音淡冷道:“百里庄主,我虽然厨艺还行,可却不是厨子,你想吃东西找你山庄的大厨去。而我?我只想看她吃的高兴,至于其他人?配我伺候吗?” 百里秋霖觉得宫景曜这话说的太无礼了,就算他父亲嘴馋,想让他做点吃的,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也不用说话如此不客气吧?好歹委婉一点拒绝,也好过这般人前让他父亲下不来台。 百里海纳可不是他那酸腐儿子,对于宫景曜那些不留情面的话,他只是吃着烤羊腿摇头笑道:“你啊!还是这个臭脾气。不过你也说得对,这天下间,还真没有谁配让你纡尊降贵去伺候的,除了云姑娘这个有福气的人,才配让景兄弟你煞费苦心讨好。” 宫景曜闻言又是一声冷哼:“你知道就好。” 沈玄在听了百里海纳的话后,他心里便更肯定他的猜测了。果然,这位景公子,便是那个人。 沈灵雁在她父亲身后躲着,一直就没敢去看哪位什么景公子,不过听师伯对待这人态度,似乎这人身份真的很不低呢! 哼!也不知道那个狐媚子哪来的本事,竟然能让这样的人物,纡尊降贵的去讨好她? 肖云滟在一旁就是闷头吃喝,对于宫景曜之前的那些话,她权当没听到没听到。 宫景曜一转头,就看到她在装傻,当下便是不悦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对你这般好,你不说一句谢谢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给我在这里装傻?” 肖云滟伸手端起手边的杯盏,喝了口龙远新倒的茶,她抬眸看向他,红唇启合道:“是你一直叫我小没良心的,既然我是没良心的人,你还指望我能做出多有良心的事吗?” 宫景曜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抿唇怒瞪她一眼,咬牙切齿道:“那好!我今儿就给你换个称呼。你说,我是叫你小云儿,还是叫你小滟儿?” 肖云滟听着他提议的这两个称呼,她嘴角抽搐再抽搐,然后她深呼吸后微笑道:“我觉得,这两个称呼,真没一个正常的。景公子,你还是回房去吃yào吧!龙远,去给你家主子倒杯白水,让他好好送yào。” 龙远在一旁低头看地面,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宫景曜眉心皱起,手中的杯盏被他五指一收捏碎,凤眸含怒的瞪着她,红唇轻启丢出一个称呼道:“那就叫滟儿,这个够正常,也够让人知道你与我很亲。就这样定了,你,继续吃ròu,喝茶。” 肖云滟这张口的反驳没出口,就被他一眼瞪回肚子里去了。算了,爱叫什叫什么,不过一个称呼而已,真当她会和他斤斤计较吗? 宫景曜不想再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她斗气,他转头看向一身儒雅气质的沈玄,启唇淡冷道:“沈二爷带着令嫒来此,是为了登门谢罪的?” 沈玄既然已在心里确定这人的身份了,他自然不敢再得罪对方。抬手拱手,微垂眸淡然道:“小女顽劣,多有得罪云姑娘,今日沈某带她来此,便是任由景公子处置的。” “爹!”沈灵雁之所以一路上没做反抗,一是畏惧百里海纳的威严,二便是因为她认为她父亲一定不会对她见死不救的啊! 可如今,推她出去任由别人处置的人,却恰恰是她最为信任的父亲,她如何能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对她这般冷漠?难道只是因为不喜欢母亲,父亲就可以这般轻易的不顾她生死了吗? 百里秋霖在一旁眉头紧皱,他目光看向肖云滟,明显是想请她去向宫景曜求个情,让对方对沈灵雁小惩大诫一下便好。 毕竟,沈灵雁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更是他师叔的嫡长女,两层关系之下,不容他真的在一旁见死不救。 宫景曜凤眸瞬间冷如凝冰般看向百里秋霖,身上杀气骤起,毫无意思掩饰,看着百里秋霖,他勾唇冷酷笑说:“如百里少主真想救沈小姐,那便把你这一双爱看花的眼睛留下来,这件事便算是了了,如何?” 百里秋霖愕然的看向那笑的嗜血冷酷的风华男子,他真是没见过醋劲这么大的男人,他不过想请云姑娘帮忙求个情,才多看了云姑娘一会儿,对方便满身杀气的说要留下他的双眼? 百里海纳在一旁也是眉头紧皱,他以往真以为宫景曜是有断袖之癖的。因为,宫景曜以往从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他,所有靠近他的女子,皆是非死即伤。 可当宫景曜这般对肖云滟时,他心里更是担忧了,这人太霸道了,根本容不下任何男人对肖云滟起一丝觊觎之心。 可有一点又让他感到奇怪,既然宫景曜如此这般霸道,肖云滟的身边又为何还有一个阿良?宫景曜容忍阿良在肖云滟身边,又是什么心思? 这个人啊,就是永远这般的让人看不透。 肖云滟一见宫景曜这般咄咄逼人,她便想开口为百里秋霖求个情,毕竟百里秋霖对她和阿良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这位百里少主为人也不错,好人嘛!总要给点好报的。 可这事不等肖云滟开口,沈灵雁便从她父亲身后站了出来,张口便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般的骄横道:“你们不过是秋水山庄来的客人罢了,就算我看不顺眼你们,也最多就是得罪了你们,你们以后大不了不来秋水山庄好了,又没有人求着你们非来秋水山庄不可。” ------题外话------ 宫小受真的很呆萌,我觉得你们看到此处,会喜欢他的,抽风加二,总是忘吃yào,鲜少有正常状态,嗨嗨嗨~ 凡云玲书友群20188597 ☆、第八十章:极品蠢女 肖云滟听完沈灵雁这番话,她便很是给面子的抚掌笑说道:“沈小姐说的太对了,哪怕你借着我的手把他给dú死了,那也最多就是找人挖个坑埋了的事儿。更何况,他现在还活蹦乱跳一点事都没有呢?那你这点失礼的得罪客人之事,就更不算个事儿,对吧?景儿。” 龙远在一旁听到她如此喊他家主人,他差点腿软的给她跪下。姑nǎinǎi啊,主子幼年丧母,先帝在世时也没这样喊过主子啊!你这样,是想干嘛啊?真给跪了。 在中众人,在听到她肖大小姐如此喊宫景曜时,皆是不由自主的眼角抽搐一下,连一向淡然从容的沈玄也没例外。 宫景曜扭头去瞪她一眼,也没说什么,便又转回头看向沈玄,勾唇笑意微冷道:“沈二爷,你这教女还真是有方啊!” 沈玄被宫景曜这般冷嘲热讽一番,饶是他xìng子再淡冷,心中也有些动怒了。 沈灵雁在一旁被她父亲眼神冰冷的看一眼,她虽然心里升起一丝畏惧,可还是因为觉得太委屈了,而更怨怼的口不择言道:“是啊!我很没教养,那还不是爹你从小就不管我和我娘,我才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养不教,父之过,若归咎错,爹你才该是那个铸成大错的人。” 沈玄真是个冷淡至极的人,面对女儿怨怼,他依旧那般眸光淡冷,不见一丝怒气,也不见一丝温度。 肖云滟此时有点同情沈灵雁了,更多的,她是同情沈夫人。就这样一个老公,像块捂不化的冰一样,和对方一起过日子,估计还不如守寡呢吧? 宫景曜眉心微蹙,开口寒声道:“沈小姐,你们的家事,可以回去关起门来解决。可现在,是我要追究你用dú茶计陷害滟儿的事。百里庄主,沈二爷,这事你们看着怎么办吧,我只要一个满意的结果。” 肖云滟在一旁翻个白眼,心中腹诽,他倒是叫的很顺口,好似她真的和他有很深一腿似的。 百里海纳是一早就知道,宫景曜绝对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当来到阑东院,看到宫景曜亲手做东西给肖云滟吃时,他便更知道沈灵雁之事不好善了了。 百里秋霖此时也不敢请肖云滟向这位景公子求情了,因为他怕又被误会,反而把这事搞的更糟糕。 沈玄倒是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从容,他看向宫景曜,面上神色与声音皆是极其淡然道:“景公子想如何解气,便直言吧。” “沈二爷痛快。”宫景曜勾唇看了沈玄一眼,便转头看向肖云滟温柔笑问:“你想让她怎么向你道歉?是磕头斟茶赔罪?还是让她负荆请罪,你亲自动手抽她一顿鞭子?” 沈灵雁不等肖云滟张嘴说话,她便又是骄纵的在一旁怒声怒相道:“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仗着几分姿色爬上男人床的狐媚子罢了,让我给她磕头赔礼,除非我死了。” 肖云滟一个伸手拉住了宫景曜要抬起的手,转头露齿笑的比哭还难看道:“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打她一顿没什么,可咱们却不能动不动就要杀人啊!” 这片碎片在她看来最多能割破手指,可如果真被宫景曜这样的武功高手丢掷出去,绝对能瞬间如了沈大小姐的心愿,那就是真让她去死了。 “龙远!”宫景曜凤眸怒火不见丝毫,声音冷如寒冰吩咐道:“去把她打的骨断筋折,一个月里,我不想看到她能下床。” “是,主子。”龙远拱手领命道,其实他在一旁早就听的火大了。这个愚蠢作死的女人,她以为她是谁啊?凭她也配羞辱云姑娘,真是仗着自己老子有几分本事,她就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啊?也不瞧瞧谁愿意拿她蘸酱吃。 肖云滟这回没开口阻止龙远了,因为她也觉得,这位沈小姐真的很欠教训。 在百里海纳这个庄主和她父亲面前,也是有她说话的份儿吗? 更何况,她还这样胸大没脑的骄纵往死里作?让人想求情,都没那个心气儿了。 沈灵雁一见龙远提剑凶神恶煞的向她走来,她倒是真有点怕了。她忙跑到百里秋霖身后,抓着百里秋霖的手臂哭闹道:“秋霖哥哥,你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狗奴才对我无礼,我可是你未婚妻,是秋水山庄未来的主母啊,怎么可以容一个外来的狗奴才这般羞辱冒犯于我?” 肖云滟在一旁拍拍宫景曜滑如凝脂的手背,看着那死到临头还摆大小姐架子的沈灵雁,她又是摇头又是感叹的佩服道:“我活了二十多年,可是平生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极品,如不是怕地上太脏,我真想对她五体投地一个的,景儿。” 宫景曜知道她最后这般叫他,是故意气他的。可他就不气,她喜欢这样叫就叫,他还甚是觉得这样很亲密呢。 肖云滟扭头看向宫景曜的俊脸,丝毫不见他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她不由失望道:“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叫景儿?哼!果然是个幼稚的小孩。” “在这个世上,我只容许你一人这样叫我。”宫景曜绯唇勾笑偏头看向她,眼中是那能融化人心的温柔,可那双白皙修长的玉手,此时却做着吃人豆腐的下流之事。 肖云滟抬手排开他的狼爪,没好气瞪他道:“你自己不是也有脸吗?喜欢摸,那就摸自己去。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宫景曜对于她的zhà毛,他只是心情很好的勾唇眯眸笑着,再次伸出手再她光洁的小下巴上摸一把,像个十足爱调戏人的登徒子。 肖云滟被他这样毛手毛脚调戏的火大,伸手打他的狼爪打得,她手都疼了。 百里海纳在一旁看的很无语,这边龙远可是点住沈灵雁的哑穴,正要拉沈灵雁下去狂扁一顿呢!可那边他们二人倒好,竟然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起来了。 百里秋霖是唯一一个心软的,因为他是知道龙远武功有多高的,如果任由龙远拉沈灵雁下去打一顿,沈灵雁这一身武功没了是小,恐怕这一辈子都要废了。 沈玄在龙远拉着沈灵雁即将跨出东院月亮门时,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依旧那般冷漠淡然道:“景公子,小女今日之错,自当受罚赎罪。可在下膝下唯有这一女,还请景公子息怒,降轻对她的惩罚,算是我沈玄欠景公子一个人情,他日景公子若有用得到之处,沈玄自当万死不辞。” 宫景曜勾唇冷然一笑,他根本不屑沈玄的这件承诺之事,他要的只是教训沈灵雁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顿,为肖云滟出这一口恶气罢了。 肖云滟在宫景曜开口前,她伸手捂住了宫景曜的嘴,瞪他一眼后,她才松手起身,看向沈玄宽容微笑道:“既然沈二爷开了口,这面子哪有不给的?龙远,放了沈小姐,一个男人,可不该对一个姑娘家这般不知怜香惜玉的。” “是!云姑娘说得对,小人受教了。”龙远可是非常给肖云滟面子的,随手便把沈灵雁丢掉了地上去,笑看着沈灵雁摔倒在地,弄得满身污泥。 沈灵雁何曾受过这样羞辱,她抬头怒瞪向龙远,眼中满是羞愤般的杀人怒火。 等着瞧吧,今日之仇,她一定会报的。 哼!她动不了这位景公子和龙远这个狗奴才,却不代表她动不了肖云滟这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贱人。 此仇此辱,她定然会千倍万倍的还在肖云滟这个贱人身上,她发誓! 百里秋霖可是怕沈灵雁再闹的,他忙疾步走过去,先是扶起来沈灵雁,在沈灵雁感动的热泪盈眶之下,他伸手点了沈灵雁的昏穴。 沈灵雁就是在先感动,后心碎的心情下,不甘的无力闭上了双眼,晕倒在了她心仪的男子怀里,心里带着浓烈的恨意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百里秋霖知道在沈灵雁醒来后,定然还会和他们大家闹。可就算如此,他也必须要在这时候,保住她的xìng命。 这是一种责任,她既然是他的未婚妻,他就必须要站在一个夫君的位置上,来保护她安好,无关乎情爱,只是一份责任心。 沈玄对于他这个女儿的愚蠢不可及,眸中也是闪过一抹不悦,心里更多的是失望。 他的儿女,他虽然不曾慈父般的宠爱过谁,可他自认为他是一个严苛的父亲。 可偏偏在他众多儿女中,唯独这个唯一的嫡出女儿,是怎么教都不成器。 比起这个令他无比失望的嫡女,他更欣慰的是,他那些庶出儿女都很懂事乖巧。 百里海纳一见这事就这般轻易的了了,他看向肖云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这个女子xìng情虽然豪爽,却不是个莽撞易怒的人。在她处理这件事上,他看到了她宽广的胸襟与聪慧机敏。 她,是个很明事理,且懂得权衡轻重的女子。 这样一想,也就不难明白,为何一向不近女色的宫景曜,会对她青睐有加了。 肖云滟也就想帮宫景曜要沈玄一个人情罢了,可没想过其他那么多的事,更没想到百里海纳会因为这件事,把她想得那么高尚,那么聪明可爱。 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百里海纳他们自然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龙远亲自去送走了百里海纳他们,在出了阑东院后,他还偷偷对百里秋霖忠告道:“你这媳fù儿,能不娶最好不要娶,否则,你以后定然会家宅不宁。” 百里秋霖知道龙远这话是为他好,并没有去怪罪对方多管闲事,而是苦笑道了声谢:“多谢龙远兄关心了,可在下……人生不如意十之**,对此我也是很无奈。” 龙远也就觉得百里秋霖这人不错,百里海纳更是与他家主子为忘年之jiāo,故而他才多嘴给了百里秋霖一个忠告,至于百里秋霖听不听得进去,这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了。 百里秋霖回头看着龙远离去的背影,他唇边不由得又勾起一抹苦笑。他要是能如景公子那般任xìng就好了,可惜他不是无拘无束的景公子,身上繁重的责任,根本不容许他有一丝任xìng妄为。 百里海纳和沈玄走在前面,他负手叹了声道:“师弟,灵雁这孩子,你关心的太少了。当年你与师妹既然是两情相悦,又在之后娶了她,那你便该好好对她,而不是……” “师兄,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与许师妹从不曾两情相悦过,当年之事,不过是她设计我,我才会与她……”沈玄提起当年之事,双眼便不由得红了,只因这羞怒在他心里埋藏太多年,压得他一直透不过气来。 百里海纳是听沈玄解释过很多次了,可他当年明明看到他们彼此很要好,许师妹送的东西沈玄也收了,许师妹亲近沈玄,沈玄也不曾躲避过,难道这样还不能说明沈玄是喜欢许师妹的吗? “师兄,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许师妹原本喜欢的是你,只因你对她太好了,她才会把你对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才会那么任xìng妄为的去招惹我,更是在我不理会她后,她越发的好胜心强亲近我,以至于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被迫的娶了她。”沈玄这些年来真的很委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什么曾经与他饮酒论剑的大师兄,会在出了那样的事后,一点都不信任他是无辜的呢? 百里海纳偏头看向永远后他一步的师弟,他眼底浮现一抹痛苦之色,忙转头看向别处做掩饰,宽袖下掩藏的手紧握成拳,压下心中多年的悲愤,他无奈苦笑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儿女都这么大了,当年旧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师兄,你始终不信我。”沈玄说完这句话,便满身悲凉的转身离去了。 快二十年了,可当年的误会,他解释了无数遍,师兄依旧是不信他。 也许,等他们都百年归老后,埋进黄土之下,他依旧还是无法解释清楚这个误会吧! 那就埋葬吧,把所有一切都埋葬了,他们也就能忘记今生的爱恨情仇,到下一世两个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了。 百里海纳其实早就信了沈玄的解释了,可信了又能如何?许师妹已经是沈玄的妻子了,而他当年年少付出的一腔热情,也在这些年里全都冷却了。 他如今和他的夫人很好,他也有个令他骄傲的儿子,沈玄也已妻妾成群儿女无数,他们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难道翻清楚旧账后,还要再将当年之事,重提起再闹一场吗? 不能!哪怕事情再解释的清清楚楚了,他们彼此也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与其这样,倒是不如不要再提当年之事,永远不要再揭开那块他们彼此都痛的伤疤。 百里秋霖在后面抱着昏睡的沈灵雁,他并没听到前方父亲和沈师叔的谈话,只因他们的距离拉的太远了。 可瞧沈师叔那般背影落寞的离去,想来是又与父亲闹不愉快了吧? 从他有记忆开始,父亲和沈师叔的关系,似乎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疑惑,明明父亲和沈师叔很关心对方,为何总让人感觉他们间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呢? 也许是他太年轻了,才会看不懂他们长辈间的相处习惯吧! 阑东院 宫景曜在等百里海纳他们走了后,他才伸手自后拉她小手一下,把身子不平衡一下子倒在他怀里的小女子,给抱坐在腿上,在她耳边坏笑道:“你这般为我着想,可是心疼我了?” 肖云滟在那狼爪爬上她胸上前,先是一手拍出,再是脚后跟一脚,然后迅速起身,转身又对着他小腿踢一脚,怒瞪他一眼,便提裙向着卧房走去了。 这回她还真不跑了,她准备关门赶人。 宫景曜被她那两脚伺候的,真是甜辣滋味皆有之吧。嘶!这小女子可下脚够狠的,也不知道他脚背肿没肿?回头一定要找她算账,不把她吃了,也要啃她几口消消这口气。 含雪和红萼早已下去,反正她们就是知道,只要景公子和云姑娘单独的时候,她们最好机灵点消失,不然看到什么让人脸红的事儿,可就太不好了。 肖云滟是进去后没多久,便拿了件斗篷出来披上,脚步有些急匆匆的向着东院月亮门走去。 “你去哪儿?不是说了近日不许出门吗?”宫景曜在身后喊根本没有,那个小女子竟然无视他的跑出去了。 肖云滟是担心阿良啊,一顿饭过去了,阿良还是没再来。她不相信,阿良会没听到沈玄带沈灵雁登门道歉之事。 可出了这样的大事,阿良都不曾露面,这不由得让她心里恐慌的很,总觉得阿良最近的改变,是代表阿良要出事的前奏。 宫景曜在后,紧几步便追上了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拉她正面对着他,他不悦的冷脸色道:“你这跑出去又是去找阿良?” “是!”肖云滟看着他点头承认,面上有毫无掩饰的担忧之色:“我真的很担心阿良会出事,因为他最近的行为太奇怪,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宫景曜对于她这样在他面前,好无掩饰的关心另一个男人的事,他真的是满心的怒火,恨不得伸手去掐死她。可理智告诉他,她还不懂男女之情,在她的眼里,他和阿良都是一样的,只是她jiāo心的朋友。 肖云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以往如个浪dàng公子般轻挑爱笑的人,此时却是双眼泛着红血丝看着她,她肩上颤抖的那双手,让她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愤怒。 可他没有伤害她,哪怕是双手颤抖五指扭曲,他也没有伤害她一丝一毫。 宫景曜缓缓的将双手从她肩上移开,无力的垂下双手,双脚跄踉的向后两步,低头垂下眸,对随侍伺候的龙远吩咐道:“带她去找阿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许秋水山庄任何人靠近她。” “是,主子。”龙远这声应下,也沉重了不少。 肖云滟斗篷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刺痛她掌心,她深呼吸后,咬了咬牙,对龙远说:“你去把阿良找回来,我……我不去了。” 她知道她之前伤害了阿良,所以,她不想在这一日中,再多伤害一个人了。 “是,小人这就去。”龙远精神一振奋,笑应了声,便立刻提剑腿脚麻利的去寻人了。 只要云姑娘知道心疼他家主子就好,这样才是好兆头,绝对的好兆头。 宫景曜也惊讶于她会为他留下来,他抬头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胸膛微震的笑了起来,笑着走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她微凉的小手,心情甚好的拉着她向阑东院走去。 肖云滟在后望着他背影,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因她一句话而悲伤,因她一句话而喜悦。可她心里此刻却没有半点感动,只觉得心里沉闷的难受。 她凭什么让姓景的这样的人物,因为她的一言一行,而忽悲忽喜的? 她何德何能,能害人家两个一瞧就是不凡人物的男子,为她这般模样? 她现在就是唾弃她自己,因为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讨厌。 感情这个东西,就是会让人变得软弱,她来到这里后,就是因为感情这东西,才变得越来越不像那个快意恩仇的她的。 烦死了,世上为什么要有爱情这个东西存在?男女间又为什么不能有纯粹的友谊? 她多想扬天怒吼一声,问问老天为什么总喜欢捉弄人。 宫景曜拉着肖云滟回了阑东院,他心情好啊,所以就在送他家小滟儿回卧房后,他一个人去了西院的小厨房,做了一回洗手作羹汤的好男人。 含雪和红萼在一旁诚惶诚恐的打着下手,话说她们至今也不敢置信,这位一瞧就高雅贵气的景公子,竟然还会厨艺这种东西,太让人感到惊奇了。 肖云滟独自坐在房间里,回想来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似乎在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东奔西跑的寻答案,如今得到答案了,她也想安心的在这里适应着过日子了。 可谁知,少了一事,却又多了一件更让她头痛的事。 如今她是左右为难,心愁难解,只因这二人,她没有一个是有那种感觉的。 除了因为姓景的死皮赖脸的轻薄举动,闹得她心里有点乱以外,她真觉得她拿他们都是当朋友的。 可这两个朋友,却都是拿她当女人看待的,这就尴尬了。 而就在肖云滟独自胡思乱想的时候,龙远已经到了红梅小筑,在红梅小筑外,他看到阿良放飞了一只金眸飞鹰。 阿良没想到龙远会这个时候来找他,更是没想到他的一些秘密,就这样被龙远发现了。 龙远站在院门外,望着院子里伫立的英武男子,他抱剑拱手一笑道:“原来是南诏的贵客,龙远之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阁下见谅。” 阿良很讶异龙远竟然会直言戳破他的身份,而不是彼此装糊涂,让这事就此揭过。 龙远看向阿良的眼神有点淡冷,言语极尽客气道:“南诏臣服明月国多年,如今阁下来此也算是两国友好邦jiāo。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阁下您?” 阿良自知无法再在龙远面前隐瞒身份下去,他双眼微眯一下,眼神变得凛厉冰冷,启唇淡冷报出姓名道:“炎阁,南诏国大王子。” 龙远虽然在看到阿良放出金眸飞鹰时,他已猜测出对方出自南诏国王室,却没想到阿良的身份,竟然是这般的尊贵。他拱手低头,言语算得上恭敬道:“见过炎阁王子殿下!” 阿良对于龙远这一番行礼,他又是一阵讶异,不懂龙远到底此举何为? 龙远抬头垂下双手,望着对方神情严肃道:“炎阁王子殿下是南诏王最钟爱的儿子,如同我明月国太子一般的身份,小人自是要给予王子殿下您无上的尊敬。” 阿良闻言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恐惧,他很怕龙远会去告诉肖云滟他的身份,他怕肖云滟在得知他是南诏国王子后,会与他就此更疏远了。 因为他看得出来,肖云滟很不想与达官贵人结jiāo,更不会想要接触他们这些皇室中人。 龙远看出阿良的担忧,他面上一片肃然道:“炎阁王子殿下放心,只要您的嘴巴够严,小人也会把今日之事忘掉。” 阿良微眯眸看向龙远,他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炎阁王子殿下,云姑娘很担心您,还请您随小人回阑东院,在离开秋水山庄前,便只能委屈您一起暂住阑东院了。”龙远言语间极尽恭敬,却也淡冷疏离的很。 他在知道阿良的真实身份后,便也猜到,阿良定然也已知道他家主子的身份了。 作为jiāo换条件,阿良不道出他家主子的身份,他自然也不会把阿良的真实身份bào出来。 阿良听龙远说肖云滟担心他,他心里刚开始是很开心的,可后面却疑惑的皱眉问:“她怎么没亲自来找我?” 龙远拱手微低头,眼底闪过一抹恶劣的笑意,他声音依旧极尽严肃恭敬道:“回王子殿下您的话,云姑娘是想亲自来寻您,可我家主子吃醋不高兴了,她怕主子伤心,便留下去陪我家主子了。” 他就不信这一刀下去,阿良还不死心。 阿良闻言便是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可当他看向龙远时,便又稳住了心神,只是冷哼一声,便出了院子门,向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走去。 龙远在后大为失望,这个阿良的心智果然不凡,这样也骗不了他,唉!不过,他说的也算实话,云姑娘真的是因为怕他家主子伤心,才没有丢下他家主子一个人跑来找阿良的嘛。 阑东院 阿良一到来,便先往西院里跑,可先去了西院房门紧闭的卧房,推开门没找到肖云滟,而后他又去了隔壁书房,书房里也没有人。 之后他又去了冒着炊烟的小厨房,结果就看到宫景曜挽起袖子,在炉灶前手拎大勺,正在做饭。 宫景曜一看到阿良就心情不好,冷哼一声,便低头继续熬他的ròu糜粥,才懒得理会这个yīn魂不散的讨厌鬼呢。 阿良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宫景曜在阿良走后,他握着大铁勺的手背上,便有青筋隐现,本是俊美无俦的脸上,此时也好似覆了一层yīn云,眼神yīn鸷带着冰寒冷意,周身散发出森寒杀气。 含雪和红萼皆是吓得忙低下头去,摘菜的手都在忍不住的发抖,这位景公子还是没怎么变,还是和多年前一样可怕。 宫景曜也就是气一会儿,稍后便又继续熬粥。因为他想过了,阿良不是他,不会敢对肖云滟举止放肆,最多就是和肖云滟坐在一起说会儿话,这醋虽然他也吃,可好歹不会太酸的他受不了。 阿良在离开西院后,便去了东院,在推开卧房的门时,果然看到肖云滟坐在外间的围子床边,似乎失神的在想些什么,在他推开门后,她便抬起了头,他看到她的笑容,心里便是一暖,之前再多的委屈,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阿良……”肖云滟喊了阿良一声,便起身脚下急切的走了过去,当走到阿良面前后,她又忽然顿住步子,望着阿良一如既往的温柔目光,她想说的千言万语,都一瞬间全卡在了喉咙中,怎么也吐露不出来一个字了。 阿良心里本就因为被龙远发现真实身份而心虚,此时被她这样盯着一看,他更是有几分眼神躲闪的微勾唇笑说道:“我没事,就是回红梅小筑了。” “哦。”肖云滟垂下眸子,忽然觉得和阿良无话可说了。可见,一旦有些事戳破了,谁都会变得不能再自然了。 阿良伸手想去拉她手,他想再感受一下她手的温度,只因太怕以后没机会了。 “良公子,请先入内,小人好为您斟杯茶解解渴。”龙远及时端着茶盘出现,阻止了阿良对云姑娘伸出魔爪。 阿良眉心蹙一下,不得收回手,回头眸含杀气看了龙远一眼,才侧身让开路,让龙远这个讨厌鬼进去斟茶倒水。 肖云滟觉得阿良和龙远间有点问题,因为他们二人的气场,明显和以往大不一样了。 龙远端着茶盘走进去,将茶盘放在罗汉床上的小茶桌上,翻开两只青瓷小茶盅,左右桌边角上各放一个,提壶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随之放下那青瓷竹叶纹茶壶,他转身笑弯腰低头行一礼,便一个侧身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阿良一瞧龙远往一旁一站立,摆明是不会离开了,他不由得气的暗咬牙,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养的下人。 肖云滟虽然觉得龙远今儿举止很为怪异,可阿良既然回来了,她也是懒得再理会这对主仆的怪异行径了。 阿良随着肖云滟一起走向正堂靠墙摆放的罗汉床,他在右边坐下,对面左边坐着他心仪的女子,可他们中间却隔着一个茶桌,犹如隔着一条跨不去的长江,只能彼此在对岸遥遥对望,却怎么伸手都触碰不到对方。 肖云滟被阿良这样盯着看的很为不自在,她伸手端起那只青瓷茶盅,抬手将茶送到红唇边,微低头垂眸浅啜了口,手在面前稍顿一会儿,她才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阿良,红唇轻启,带着淡淡忧伤问了句:“阿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你是不是快回家了?” 阿良被她这样忽然一问,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溅到他手背上,他垂眸轻点了下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肖云滟圈着茶盅的手五指紧收,垂下眸子,任由纤长的睫毛覆盖去眸底的不舍,离别苦,他们也终要尝这份苦。 当初她要走,便尝尽了离别前的苦涩,如今阿良很快便要离去,她又要再尝一遍离别之苦。 聚散本属正常,可人有心有情,如何能在离别时,心中不泛起苦涩? 阿良见她面露不舍之情,他伸手握住她放在桌边小手,紧紧地握着,望着眸光深情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我的家乡很美,你会喜欢哪儿的山灵水秀,哪儿的风土人情。” 龙远在一旁紧握手中剑,若不是怕云姑娘见血会被吓到,回头他家主子会找他算账,他现在一定拔剑削了阿良这个卑鄙小人。 居然用南诏国的山灵水秀来诱惑云姑娘,哼!他们明月国地大物博,山灵水秀之地那么多,可比他们那边远的南诏小国风景秀丽多了。 肖云滟抬眸望着阿良,一望便是许久,她没有抽回被阿良握着手,她只是望着阿良又问一句:“你的身份很尊贵吗?” “是。”阿良望着她,轻点了下头,他曾在心里对自己说过,他绝不会对她撒谎,永远不会。 肖云滟听到了这个她不想要的答案后,她垂眸唇边苦笑道:“阿良,我不是靖西候府真正的大小姐,我生来便是平民百姓,对于侯门贵府那些地方,我从未曾想过要去高攀,我也不想去沾染那些权贵,只因我一无所有,自认无法在那样复杂的地方,安好生存下去。” 阿良握着她手的力度加大,望着她,眼中有着慌乱,也有着不甘,咬牙挤出一句话道:“姓景的……身份也不简单。” “我知道。”肖云滟早知道姓景的那人身份不简单,所以,她也没敢丢心给他,哪怕老道士说姓景的是她此生牵挂之人,她也不打算遵从天道去和他成什么眷侣。 她来到这里,莫名小了好几岁,这不正是上天给她一次从头开始的机会吗?她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在这个古代大显身手,做出一番事业来,方不辜负青春再回头一场。 龙远在一旁暗磨牙,眼神更是狠狠的瞪着阿良。这个不讲信用的小人,竟然要对云姑娘说出他家主子的身份,真是卑鄙无耻。 阿良见她如此平静的说知道宫景曜身份不简单,他忽然间,便没了话来接了。 宫景曜熬了ròu糜粥,用个小食盒拎着来,一进门,便看到阿良握着肖云滟的手,他们二人竟然还旁若无人的深情对视?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来了,简直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抱剑拱手行礼道:“主子。” 肖云滟闻声便猛然转过头看向门口,她眸中流露出了慌乱的神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还有那么一点紧张害怕,感觉很像是被人捉jiān在床一样,真是见鬼的破心情。 宫景曜举步走向他们,在看到肖云滟露出那副心虚神情后,他倒是心情变好了。小丫头,倒是很有意识,知道心虚,就是有把自己当他的人了。 阿良也清楚的看见肖云滟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他心痛的感觉都要窒息了,握着她手的手也缓缓收回,这一刻他清楚的明白,哪怕他不是出身王室,肖云滟也是不会随他去南诏国的。 只因,在她心里,宫景曜更重一点,至少比他重。 宫景曜拎着食盒走至她面前,把食盒放在桌上,他打开盒盖,端出一个有碗盖的白瓷梅花纹小碗,又取了一只汤匙,伸手递向她,绯唇轻勾眸含笑道:“尝尝味道,你会喜欢的。” 肖云滟之前可是吃过他烤的羊腿的,对于他的厨艺,多少有点好感。这时候闻着从缝隙间渗出一丝淡淡香气,她肚子还真觉得又饿了。 宫景曜一手托着碗底,一手去拿开了碗盖,将热气腾腾的ròu糜粥,送到了她面前,绯唇边含笑道:“颜色本来不太好看,不过洒了点馒头粉,再配上几朵红梅花,是不是就像那白雪红梅的画卷了?” “白雪红梅?亏你想得出来。”肖云滟看着这碗ròu糜粥,她还真不忍心去吃了。就像这姓景的说的,白色的细碎馒头粉末,在ròu糜粥上洒上一层,再以几朵艳丽红梅点缀,红梅花瓣中有着几颗水珠,更衬得红梅艳丽脱俗了。 宫景曜趁她专注于碗中白雪红梅画卷时,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阿良,含笑的凤眸中,满是得意挑衅之色,比起讨姑娘欢心,他们也许是半斤八两。可比起诗情画意这些招数,他可说远胜于阿良太多了。 明月国的人,最善诗词曲赋,而这些诗词曲赋配上诗情画意,那便是讨姑娘欢心最为高明的招数。 而他对于琴棋书画的造诣更是颇高,阿良这个南蛮之地的人,又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题外话------ 以后更新都是晚上八点啦,请亲们理解,万更,早上我真写不完,嘤嘤嘤! ☆、第八十一章:你争我夺 肖云滟低头吃着那色香味俱全的ròu糜粥,简直好吃到咬掉舌头。这人啊,就是不能貌相,谁能想到姓景的平日一副大爷的模样,竟然还深藏了这般好的厨艺呢? 放现代,男人会做饭很正常。 搁在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会做饭的男人,绝对是稀有动物。 而像姓景的这样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会做饭的,绝对可以说是珍禽异兽了。 宫景曜见肖云滟这般喜欢吃他做的东西,他更是绯唇含笑温柔道:“你若是喜欢吃我做的东西,我以后可以多学些,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去学会。” 这甜言蜜语说的,龙远在一旁都想给他家主子竖起大拇指了。所以说啊,有竞争才会有动力,瞧瞧,他家主子哄人的本事,可是在与日俱增的渐长啊! 阿良在一旁眼神杀气腾腾的瞪着宫景曜,要是论起不要脸的本事,他真是自愧不如。 中原人,就是善用诡计,卑鄙无耻。 肖云滟本来是吃的很香甜的,可一听宫景曜这话,她吃东西的动作倒是慢了下来。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少爷,洗手作羹汤这样伺候她,怎么就让她觉得自己会折寿呢? “嗯?怎么不吃了?胃口何时变这么小了?”宫景曜可是记得的,这小丫头胃口好着呢,看她吃东西,比他吃的还多。 可也奇怪,她吃的不少,可ròu怎么不见长?也不知道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肖云滟手里握着汤匙,抬头看向他,眨巴眼睛问了句:“你手不疼吗?” 她吃这ròu糜粥的时候,还能感到有点烫嘴的。 可他这样一直单手托着碗,难道他就不觉得这瓷碗烫手的很吗? 宫景曜得她一句关心,自然……要好好装装可怜,他眉心一皱,看着她说道:“是有点疼,可看你吃的香甜,我又不想打断你,只能一直忍受到麻木了。” 龙远在一旁就差当场给他家主子跪了,他家主子的招数,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肖云滟一听他这般可怜,她眼中便流露出怜惜之色,红唇轻启温柔道:“烫你还忍着,你似不似傻?” 呃?龙远愕然转头看向肖云滟那张温柔笑脸,他总得他刚才一定是听错了,云姑娘怎么可能会这么说他家主子呢? 宫景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忽青忽红的,眼神更是凶狠的恨不得伸手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阿良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而且还笑出声了。活该啊,让他得意,乐极生悲了吧? 肖云滟伸手从宫景曜手里端过碗,拈着汤匙舀一勺ròu糜粥,吃了后,还吧唧嘴两下,才抬头看着她面前一脸幽怨的男人,撇下嘴道:“你本来就傻,我又没说错你。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让龙远带你去抹点yào,真想好好体验一回灼热之疼的痛感啊?” “你早就让我体会到了。”宫景曜咬牙切齿丢下这么一句莫名的话,便气的转身走了。 “主子……”龙远在后喊一声,便也急忙追出了门去。 肖云滟倒是端着碗红了耳根,手中汤匙狠狠的捣着碗里的ròu糜粥,暗暗磨牙,眼神都透出了一丝羞怒的杀气。这个死男人,他就不能少任xìng一回吗?什么话都敢乱说出口,还知不知道害臊了? 阿良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出宫景曜那句话的深意。他转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伤痛,嘴唇颤抖的低声问她一句:“他……他对你温柔吗?有没有伤到你?” 肖云滟本来就在气头上,阿良这句问话无非是在火上浇油。她猛然转头怒瞪着他,没好气道:“什么温不温柔的?姐要是那日需要男人了,也一定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怎么着也不会轮到你们男人对我欺身而上。哼!都什么歪邪思想,竟然把我一个好好清白的姑娘家,想成这么随随便便的。你说,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像吗?” 阿良被她一通吼,倒是给吼傻了。不过他知道一点了,那就是宫景曜之前全是在故意气他的,肖云滟根本没和宫景曜那厮怎么样,一切都是宫景曜那厮故意恶心他的。 可恶!中原人,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肖云滟现在可真是憋了一肚子火,可阿良有是一个不会和人斗嘴的,她这闷气生的她五脏六腑都快zhà了,可偏偏还无处发泄。 阿良见她竟然又好胃口的吃ròu糜粥,他眼神微闪了下,心里暗暗发誓,他也要去学厨艺,以后给她做很多好吃的,让她也对他另眼相看。 反正宫景曜没和她怎么样,那他们便都是有机会夺得她芳心的,胜负未知,他绝不认输,定然要和宫景曜斗到底。 且说龙远追上宫景曜后,便把阿良是南诏国大王子的事,和宫景曜说了清楚。 宫景曜对此沉吟后,便吩咐龙远道:“去查一查炎阁的成长经历,看看他到底因为什么离开南诏国,又为何会来到明月国隐姓埋名。” “是!”龙远抱剑行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宫景曜独自站在东西两院中间的中间,他缓缓转身看向背后的一间房,良久后,他才举步走向那间门上上了锁的房间,拾阶而上来到檐廊下,伸手去碰了那把黄铜锁一下,从腰间香囊里取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锁,他推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里很是宽敞空dàng,几根柱子支撑着屋顶,在东边靠墙处有排架子,上面放着十八般武器,西边有几个木头桩子,地面如棋盘上的线条jiāo错着,上面摆着大如圆盘的黑白棋子。 这里是间文武教房,是百里海纳当年亲自让人改造的,为的便是与他切磋武艺,对弈博输赢。 可惜他多年不曾来秋水山庄了,这间房锁了很久,房里的一些东西,都蒙上厚厚的尘埃了。 百里秋霖在送沈灵雁回去后,便再次来了阑东院,当看到那间上锁的房间被打开后,他便举步走了过去,踏过门前台阶来到檐廊下,他站在门口看着在房间里负手踱步的身影。恍惚间,他似能看到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以武会友对弈笑谈的场景。 人生难得一知己,而他父亲的知己,便是这位忘年之jiāo的景公子。 至于他的知己……若可以,他想肖云滟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无关男女情爱,只做一个能笑语无忌的知己好友便可。 宫景曜转身便看到站在门口的百里秋霖,对于百里秋霖他不是太讨厌,故而他伸手淡淡一笑:“百里少主,手谈一局如何?” “自当奉陪!”百里秋霖回以淡淡浅笑,单手背后,举步跨进门里,踱步走到宫景曜的对面位置,在宫景曜挥扇扫一黑棋落地后,他便袖中露出一支牧笛,挥袖间,一颗白棋子落在左上方一处地面上。 这是一局残局,应该是多年前,父亲与这位景公子没下完的棋局吧。 宫景曜本是随意一邀请百里秋霖,倒不曾想,百里秋霖的棋艺可比百里海纳强多了,一子落盘,便可知其棋艺高低。 百里秋霖在几招落子后,心中也对这位景公子升起了敬佩之意。难怪父亲说对方是个妙人,果然,此人通晓之事颇多,无论何人与他结jiāo,皆会在结jiāo中的趣味。 这样的人物,那位云姑娘想摆脱,可不容易。 宫景曜与百里秋霖在这文武教房下了一局棋后,便不由得心里感叹,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百里秋霖的棋艺,可比百里海纳那个臭棋篓子强多了。 百里秋霖在最后,弃子认了输,温然一笑拱手道:“景公子棋艺精湛,在下自愧不如,也多谢景公子再三礼让了。” “百里少主的棋艺,可比你父亲强多了。”宫景曜淡淡一笑,看了闻言愕然的百里秋霖一眼,他便负手向着门口走去。 百里秋霖保持着拱手的姿势,转头望着门口那抹离去的背影,忽而勾唇一笑,总算明白父亲那样的坏脾气,为何能与对方jiāo友多年而没臭了。 父亲直爽豪放,平生最烦与绕弯弯肠子的人结jiāo,可这位景公子,该绕弯弯的时候绕,不该绕弯弯的时候,却有又率的可爱。 想来,父亲与这位景公子结jiāo,也只是因为对方这偶尔的直率可爱吧? 宫景曜离开后,他没有去东院,而是直接回了西院。今日已经闹够了,他不想再劳神的去见肖云滟,只因怕自己烦躁之时,会一时失了冷静,口不择言的伤了她的心。 且都冷静下半日吧!也省的到时候一见面,会因心里的一点不痛快,而闹的彼此都不愉快。 东院里,肖云滟在吃完那碗ròu糜粥后,便和阿良说了一会儿话。 阿良问她以后准备怎么办?在离开秋水山庄后,她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 肖云滟想的清楚,她想她现在已经不是通缉犯了,下山后,应该可以在一些小镇子上,找个成衣铺子打工,先熟悉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下古代成衣铺子的营运方式,再攒钱慢慢的开个小店铺吧。 至于之前想着和姓景的合作的事?如今是不敢想了,只因太怕和达官贵人牵扯不清了。 所以啊,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还是自己慢慢来吧! 阿良听她说了这么多,最后他下定决心道:“既然你要自己攒钱开铺子,那不如我和你一起,等你铺子开起来了,我再回家一趟看看。至于以后……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开铺子,然后去看看这个天下。” 肖云滟对于阿良的建议,她只能考虑一下,却不敢给对方准话。毕竟,世事无常,他们谁也不知道明日会有什么变化,承诺是最不靠谱的,一旦有了变动,承诺只能是一句空话了。 阿良见她犹豫,他也不逼她,毕竟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考虑好。而在此之前,他会坚持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走这开始的一段艰难路。 这一日发生太多事,肖云滟觉得她脑袋乱哄哄的,什么头绪都难理得清楚,只得让阿良先去休息,等过几日她想清楚了,再和他说下山后的打算。 阿良也没有像宫景曜一样那般死缠人,肖云滟说要静静,他也就留下几句宽慰的话,便离开了东院,举步朝着西院走去。 他之前和肖云滟一起住在红梅小筑时,便是分的东西厢房,可这阑东院的东西两院虽然不小,却都是只有一处大卧房,一间书房,一个浴房,后面各配一个恭房,根本就是单人独居的安排。 而他也想过了,去了西院,凭宫景曜那娇贵的习惯,估计也是赶他去睡书房的可能xìng大。 含雪和红萼见阿良来了西院后,她们便低头乖巧的无声行一礼,随之便一起去了东院伺候。 阿良只对她们轻颔首一下,便直接去卧房敲响了房门。 “我没有和男人同塌而眠的习惯,隔壁有书房,晚点让龙远给你送被褥,你就且在那处将就几日吧。”宫景曜此时正在屋里擦身子,对于外面的敲门声,他一猜就知道是阿良那个讨厌鬼。 阿良听着房间有水声,想来宫景曜是在擦洗身子的,这人脾气本来就不会,这擦身子的时候,估计是更不好了。 宫景曜听到外面离去的脚步声,他俊美的脸上满是郁闷,擦身子的手劲儿自然也没轻重了起来,直到他感到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觉,他才停下来,气的丢掉了巾帕,转身拿起床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换上,心里是咬牙切齿把肖云滟好一通埋怨。 要不是她摇摆不定的,他会这样一直忍耐吗? 这个蠢女人,看着挺伶牙俐齿聪明的,可怎么对于男女之事就这般不开窍呢? 气呼呼的穿好了衣服,本想躺下休息一会儿的,可翻来覆去不得安,只能起身向外间走去,在西间的珠帘后,他走到琴几后盘膝坐在锦垫上,伸手修指拨弦,抚琴一曲只为静心。 东西两院本就只隔着一间文武教房,两院的月亮门连个木门都没有,西院琴声响,东院自然也是听的清晰的。 肖云滟来到古代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琴声,心中不由感叹,说起来,还是古人弹琴有味道,有那种清雅古韵的味道。 阿良在已被含雪红萼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书房坐着,忽而听到隔壁传来琴声,他眼神不由流露一抹乡愁,起身走到一个高脚花架前,摘了一片绿叶,双指夹住叶片轻抚擦过,便放在唇边轻吹响,伴着琴声的悠扬,叶子发出的声音更加清脆悦耳。 隔壁卧房里弹拨七弦琴的宫景曜闻声,绯唇轻勾一抹笑意,指尖下流溢出的琴音,增添了一抹忧伤。 阿良本就是闻琴声而动,因为吹绿叶而想起家乡的木叶,才会曲调染上一丝乡愁的。 可没想到宫景曜这家伙如此之坏,竟然故意把原本清扬婉兮的曲调一转,变得这般忧伤哀愁起来,听得他心口无比的发闷。 宫景曜听隔壁的阿良不吹曲了,他便是得意勾唇一笑,指尖轻拨弦,又把曲调变得悠扬起来,显示出他此刻无比好的心情。 肖云滟在东院听琴,忽而听出他们彼此的斗气,不由觉得无奈。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般幼稚的斗气。 一个阑东院,分了两院,东院住着一位娇俏女,西院住着二位贵公子,白日闹不休,晚上倒是各自安静了下来。 万籁俱寂,此处幽静,唯闻花香听风声。 而在这一晚,在秋水山庄西边的一处院子里,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百里海纳在秋水山庄东边院落听闻此事后,便面色微有愠怒吩咐道:“去告诉秋霖,这事他不必去掺和,让他老老实实在房里睡觉。” “是,庄主。”管家应了一声,便恭敬退下去了。 红梅小筑 百里秋霖在听说沈家那边闹起来后,的确准备去看看的。 管家及时到来,上前恭敬行礼后,低头说道:“少主,庄主有命,让你好好歇息,今夜莫要出门了。” “父亲?”百里秋霖又不笨,听管家这样带话,他便皱眉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您回去吧。” “是。”管家行一礼,恭敬退下。 百里秋霖皱着眉头看着黑夜下的悠长道路一眼,便叹一声气转身回了红梅小筑。这个地方,本就是他喜欢的清静之处,如今依稀能寻见她留下的痕迹,他就更想在这处静静待着了。 这里没了红萼含雪,只有一个十三四的少年伺候在侧。他见百里秋霖有心事,便在一旁皱眉多句嘴道:“少主是在担心沈小姐?” 百里秋霖对此点了点头,他看向身边的少年,眼神有些迷茫的问:“夏非,你说,我该娶沈师妹吗?” “这……”一身浅绿色束腰衣袍的夏非,倒是为难的皱起眉头来,清秀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份沉重之色道:“少主,夏非说句冒犯的话,沈小姐那样的xìng子,实在不堪当秋水山庄主母。” 庄主就少主一个儿子,这秋水山庄之主,毫无疑问,将来必定是少主的。 可沈灵雁那个不知轻重且蛮横骄纵的女子,别说是做这一庄的主母了,就算是随便一家大户人家的主母,她都难以担任的。 百里秋霖也就是心里有点发闷,才会问了夏非一句,虽然夏非说的事实,可不到万不已之时,他与沈灵雁的婚事是退不得的。 毕竟,是他父亲和师叔一起建立了秋水山庄,沈师叔却没有想过成为山庄的主人,而是多年以来一直默默的辅佐他父亲,从不曾有一丝怨言过。 如果他真做出退婚之事,首先最对不起的,便是沈师叔。 夏非瞧他家少主还不死心,他便低头行了一礼,就转身退下去了。 百里秋霖望着夏非离去的背影,嘴边抹开一丝苦笑,他知道,夏非是生气了,因为他很傻,所以夏非看着心烦了。 夏非出了花厅,便向着红梅小筑外走去,因为他要去看热闹,然后回来和少主好好说,让少主知道沈灵雁那个女人,比少主他自己想象的可怕多了。 灵犀楼 沈灵雁正在发火的把一件件的东西,从二楼窗口丢下,落了满院子一地,伺候的丫环老妈子,一个个吓得躲在一楼的檐廊下抱成一团,深怕被那些东西给误砸伤了。 二楼上,近身伺候沈灵雁的两名丫环也是惨白了脸色,真的好怕小姐会在砸完东西后,就来拿她们撒气啊。 而在灵犀楼不远处的青石路上,正站着一对中年夫fù。 沈玄负手望着灯火通明的灵犀楼,这座楼建造于十五年前,是他请人为沈灵雁建造的,楼名还是他夫人亲自书写的。 可此时,他只觉得自己一番心血白费了。 疼了十七年的女儿,如今却变成这副让人厌恶的丑陋样子,他怎能不失望? 许若容望着那座灵犀楼,她唇边勾起一丝自嘲的冷笑,灵犀,灵犀……她将心事如此揭开在沈玄面前,可沈玄却从来都不曾去想要懂过。 人这一生中,就是不能做错事,否则就会如她一样,用一生来为当初的错赎罪。 “秋霖与灵雁不适合做夫妻,这亲事,我会找师兄退了。”沈玄望着灵犀楼,神色淡淡道。他已经夺了他师兄的妻子,如今,不能再让他这不孝女,去祸害他师兄下一代了。 “不行!这事我不同意。”许若容脸色一寒,看向沈玄,眼底有着一丝怨恨,可她却没敢把这怨恨说出口,只因她一直都怕惹恼了沈玄,沈玄会做出休妻弃女之事来。 沈玄虽然这些年一直对许若容很冷淡,可他还是因为沈灵雁这个女儿的存在,一直与许若容做着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对于许若容坚持要他们的女儿嫁给秋霖的事,他一直反对,只因这两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秋霖那孩子xìng情温和是个真正的君子,可他们的女儿却不是个知书达理的淑女。 如果真让这二人成了夫妻,那就是害了人家秋霖。 许若容眸光冷冷的看着沈玄,一字一句道:“灵雁,必须要嫁给秋霖。” 他沈玄好义气,那般大方的把秋水山庄庄主之位让出,他倒是用这些向百里海纳赎罪了。 可他有没有想过他们家的以后?这一辈,他们能因为与百里海纳是同一师门,又是一起建立秋水山庄的元老,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秋水山庄占据一席之地,让山庄里的人没一个敢不敬他们的。 可他们下一辈人呢?如果灵雁不嫁给百里秋霖。沈家到最后只会是寄居人下,如同秋水山庄奴仆,一点地位都再没有了。 她没能当初一举得男,只生了一个女儿,可她却要为她的女儿打算好一切后路,绝对不会让她女儿在他们夫妻百年归老后,在秋水山庄里活的那样委屈。 沈玄皱眉看着许若容,眸光极冷道:“你以为灵雁和秋霖成了夫妻,她就能一生安乐无忧吗?凭她的骄纵蛮横,秋霖这孩子脾气再好,也最多只能与她做到相敬如宾,绝对不可能与她夫妻和谐。” “沈玄!”许若容被沈玄一句话踩到痛脚,她双眼泛红满面怨怒道:“你恨我当初对你下yào,报复了我十七年还不够吗?如今……灵雁是你的女儿,你再恨我,也不该这样诅咒她!” 沈玄已不想再和许若容多说一句话,只因每每面对许若容,都会让他回忆起那段于他十分羞辱的往事。 “沈玄!”许若容在后怒吼,可那个无情的男人,还是头也不回的抛下她离去了。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该一时好胜心强,糊涂的做出那等自毁清白的事。 可一切都晚了,曾经对她千般好的大师兄,如今却是那样怜惜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便是他百里海纳的妻子。 而她,她与无数女人共侍一夫,可她的夫君成亲之后多年,却再也不曾碰过她一下,哪怕同床共枕,也从不曾再有过一丝夫妻之实。 这一切,都是上天给她的报应,而她也认了。 可为何,为何这报应还不结束?为何老天也要这样折磨她的女儿? 明明百里秋霖是和灵雁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怎么就没能生出一丝男女之情来?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多年心血,在最终却毁于一旦。 躲在暗处的夏非,觉得他这一趟没白来,不止看到了沈灵雁那母老虎发疯,更是听到了沈玄夫妻间的一些秘密。 真是想不到,一向夫严妻贤的夫妻,背地里竟然是这般犹如仇敌?呵呵,这沈家啊,就是热闹多,歇了一出,又会上演令一出。 “谁?”一袭象牙白衣袍的沈寒璧眸如寒星一冷,便转身去追了那抹轻灵的身影。 夏非本来想回去睡觉的,不料刚出了灵犀楼范围,便被后来的沈寒璧给发现了。 沈寒璧紧追着对方来了四象岛,一落地,他便找不到那人了。 四象岛,其实就是个建筑小岛,四周环水,中间用花岗岩建造成山石岛的模样,最上面有座君子阁,下面西方是座听雨亭,东方有片打磨平坦的会友场,可以以武会友,亦可月夜赏月饮酒,四周怪石林立,自有一种山谷幽静意境。 夏非本就想躲进四象岛,借着四象岛假山林立的局势,他好引诱沈寒璧进入赏月场,然后他再回来,从这边乘舟上岸去的。 可这沈寒璧也太狡猾了吧?竟然假装被他骗走,而后又忽然出现,抓了他个正着。 沈寒璧在与对方jiāo手后,便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他眼中露出惊异之色:“夏非?” 夏非闻声先是眉头一皱,忽而勾唇狡黠一笑。伸手便摸了沈寒璧的脸蛋儿一下,在沈寒璧惊讶一愣神下,他便伸手扯了沈寒璧的腰带,挥袖转身便向着水面飞掠而去,手中那飘逸的腰带一抛出,他脚尖轻点水面,dàng起层层波澜,人已到了岸边,头也不回的几个起纵间,便离开了四象岛的范围。 沈寒璧纵身而起,身影掠过水面,伸手接住他差点掉到水里的腰带,脚尖轻点水面,他便如利箭一般飞向了岸边,双脚落地后,看了手中的腰带一眼,眉头紧皱眼中有怒火,这个夏非以往顽劣点也就罢了,这回竟然敢……唉!回头定然要找秋霖说说,让秋霖好好管教管教这个顽劣的小子。 夏非摆脱掉沈寒璧后,便急忙忙飞回了红梅小筑,直到进了房间,脱了衣服鞋袜钻到被窝里去,他才算是松了口气,皱眉自言自语道:“真是倒霉,竟然会遇上了沈寒璧,还好他和少主jiāo好,不然的话,我还真难从他手里逃脱了。” 沈玄的长子沈寒璧,虽然是小妾生的,却很有令沈玄骄傲,只因沈寒璧无论从人品还是武功上,都是可与百里秋霖并肩比拟。 百里秋霖在卧房里听到院中动静,便知夏非那顽劣的孩子回来了。他摇头笑笑,便也从桌边起身,走到床边宽衣解带,准备睡了。 躺在床上的他,有些辗转反侧不能眠,心里总是想起女扮男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的肖云滟,她那风流不羁的笑模样,很是灵动可爱,那份随xìng潇洒,也一直是他渴望而不可求的。 一声叹息,他转身面朝床里头,闭上双眼,强逼着自己睡,可闭上的眼前,黑漆漆一片中,却总有一抹娇俏的身影飘过,好似在不羁轻笑对他说:“百里公子,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哦。” 他心里烦躁的猛然睁开双眼,坐起来后,他抬手拍了拍额头,脸红的像个大姑娘,心跳更是在不受控制的狂跳,跳的他心烦意乱,只能起身穿戴好衣服鞋袜,取了剑,便出了门。 夏非是躺床上刚进入梦乡,猛然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声,他便惊醒了,醒来便趿拉鞋跑到窗前,打开窗户,便看到他家少主半夜不睡觉在练剑,他抬手打个哈欠,便关上窗户回床上裹被继续睡了。 公子这个年纪,那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可偏生公子那么正人君子,读书读的迂腐到家了,愣是丝毫不沾花惹草,洁身自好到二十多岁,能不火气大才怪。 吹吹夜里的寒风吧,至少能把少主那点火给灭了。 百里秋霖的确很恼怒自己,虽说云姑娘是个没嫁人的女儿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没什么。 可这个人却怎么都不能是他,只因……他身负婚约,是不可以去靠近云姑娘的。 凛冽的寒风,吹不熄他心头的那团火,他越是想压抑这份心悸之情,反而越来越难将脑海中那抹身影挥去。 剑法变得凌乱,脚步也变得虚浮不定,眉心紧皱难展,一个失手剑脱手,刺入了不远处梅花树旁的土地上。 他怔楞半响,终是颓然的单膝跪地,一手扶膝喘息着,抬头望着梅花树下的那把银光寒冷的宝剑。 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上要有婚约?这般束缚的他窒息,他真想抛弃所有的一切,只如她那般随xìng潇洒一回,也做个无拘无束的逍遥人。 可他不能,根深蒂固的责任心,容不得他任xìng妄为,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她那样自由自在的人。 黑夜黑的无尽头,寒风吹的人心头都冰冷了。 这一夜,有人踏实安眠,便有人彻夜难眠…… 翌日 清晨的阳光很明媚,人醒来下床后,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看晨光和煦温暖的洒满人间,不由一笑,心情顿然觉得如阳光般明媚灿烂。 含雪和红萼已在院中打扫,冰雪融化,总会多出很多泥泞污水的,不清扫干净,可是会弄脏客人鞋底的。 故而,她们是一大早就起来打扫了,此时也是打扫的差不多了。 宫景曜起的是很早的,先是在院中品茗用了点糕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去了东院,一进院子,便看到了那个衣衫不整的小女子。 龙远本就是一直随侍在宫景曜身边的人,这回自然也跟随的紧,结果他就看到肖云滟衣衫不整的在窗前仰头展臂,他吓得忙低头转身就走,唯恐走晚一步,他家主子就会来挖了他的眼珠子。 肖云滟是昨晚一觉睡的太好了,她起来心情非常好,就来光照很好的窗前放飞一下自我,结果谁能想到,宫景曜这个抽风的家伙,竟然一大早跑来东院,刚好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宫景曜凤眸恶狠狠的瞪着她,她居然还不关上窗户去换衣服,还站在窗边和他对看? 肖云滟在宫景曜那如刀子的眼神中,她伸手把亵衣的领子拉了拉,好歹不让她看到里面的红肚兜了,就行了嘛。 宫景曜被她的举动气的笑想,狠瞪她一眼道:“还不回房穿上衣服,真想再得一场风寒吗?” 肖云滟双手抓着衣领摇了摇头,她一点都不想再生病,上回生病喝那苦yào汤子的经历,她真是一辈子都不想体会了。 所以,她乖乖的关上窗户,回房去穿衣服了。 宫景曜在外笑了笑,这个小女子也有怕的时候。不过,这也是个好事,下回她再敢气他,他就给做最苦的东西吃。 肖云滟自房间里翻了一下,发现这里没她的衣服,柜子里是有新衣服,可那都是姓景的衣服,没一件是她能穿的…… 阿良的到来,接下来便解决了肖云滟的困顿。因为,他手里拿着肖云滟的行李,两个包袱里各放着肖云滟的衣服和鞋袜。 宫景曜一见阿良拎着两个包袱到来,他眉头皱了下,心道百密一疏,竟然忘了给那个小女子准备衣服鞋袜了。 阿良看了宫景曜一眼,便举步向着卧房门前走去。 肖云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窗户,身上披着一件丁香色的锦缎镶毛斗篷,探头出去恰好看到阿良的身影,她便挥手笑喊道:“阿良,这边啊!快把衣服给我,好冷啊。” 阿良已走到门前,正要抬手敲门,却忽然听到她悦耳动听的笑声,他转头看过去,便看到了她阳光下的灿烂笑颜,他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笑弧,转身举步走了过去。 肖云滟伸出双手抱过她的两个包袱后,便把窗户给关上了。 阿良在外无奈一笑,抬手摸摸鼻子,她还是这个毛毛躁躁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肖云滟在房间里好一番收拾,然后又在房里喊了声:“含雪,红萼,打盆水来。” “是,云姑娘。”红萼爽利的应了声,便放下手里的笤帚,向着西院走去。 含雪也放下了手里笤帚,举步向着卧房走去,推门进去后,便关闭上了房门。 宫景曜手中把玩着他不离身的折扇,缓步衣摆飘逸的走向桌边,拂袖落座后,便转头凤眸流转的看向阿良,绯唇含笑道:“良公子,到这边坐一会儿吧!这姑娘家洗漱妆扮的,没个一顿饭的功夫,是出不来门见人的。” “景公子倒是很清楚姑娘家的习惯。”阿良虽然看着是老实巴jiāo的,可却也不是天生憨傻之人。 对于宫景曜这个卑鄙小人,他只能用更卑鄙的手段,才不会一直都输给他。 宫景曜挑眉惊讶的看向阿良,手中折扇合起,他绯唇勾笑看着阿良道:“良公子倒是很深藏不露,这般的会挑拨离间,我以后可要多加防备你些了。” 阿良英眉一皱,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着紧闭的房门,再也不曾理过身后那讨厌的情敌。 宫景曜在阿良转过头去后,他脸上的神色便有了变化,凤眸含一抹寒光,唇边的笑意冷似冰雪,周身溢散着一丝淡淡的森冷寒气。 世上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越是难以容忍他所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觊觎。 而他之所以没动阿良,一是因为不想惹肖云滟伤心,二是阿良此人不凡,如今他知晓阿良是南诏国大王子,就更加不会去动阿良了。 可他不动阿良,却不能说,他心里就不想杀阿良。 阿良能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宫景曜身上的杀意,而他的心里,也是很想杀了宫景曜的。如果宫景曜不是明月国的太上皇,他一定会让杨易长召集人马刺杀宫景曜,取其xìng命。 一个小小的院子,房间里是一个梳妆打扮的女人,院子里却有两个视同仇敌的男人。 这一场夺心之战,他们彼此皆已准备好,谁输谁赢,且看谁手段更高明一筹吧! ------题外话------ 其实,宫小受真的很贤惠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撒的娇,卖的萌,身娇腰软易推倒! ☆、第八十二章:你是有自虐倾向 当房门打开的刹那间,对持的二男同时转头,双眼中皆迸发一抹惊艳之色。 肖云滟可是被这二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也知道,她这样大胆的配色着装,在这个时代的确很另类。 可就算很另类,他们也不用这样看着她吧?怪吓人的。 宫景曜手中折扇打开轻摇着,他眼中除了那抹惊艳之色外,还有一抹沉思。 她之前说要开成衣铺子,虽然他没明着打击她,可实则心里他却是不太赞成的。 想这明月国的服饰,虽可说是最简单,可也说最繁杂的一种,只因花纹和颜色很繁多种类,挑选得都能让人头疼死。 若想在这众多的成衣铺子中脱颖而出,那就得如杭州林家的醉芙蓉,布料花色新颖,绣工考究,可因样客人貌体态来运用花色,体现出每一位男女客人的气度与美丽。 如此一来,才能名扬天下,客似云来,盛久不衰。 肖云滟被宫景曜眼神认真打量的浑身不舒服,她提裙踩着门口台阶走下去,来到院中他们二人面前,她秀眉轻蹙一下,抬手展臂展现自己的着装,看着他们二人,眼神露出忐忑之色的问:“真的很难看吗?” “不难看,很好看。”阿良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双眼黑白分明的很亮,唇边也含着一抹浅淡的笑容,更衬得三分英俊的脸庞,焕发出一种铁汉柔情的温柔。 宫景曜偏头看向阿良的侧脸,凤眸微眯,心中冷笑。他倒真会装傻讨好人,也不知道之前和他斗得不相伯仲的人,是谁。 肖云滟得了阿良的夸奖,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一高兴起来,她便开始踱着步子,滔滔不绝论道:“其实在这样搭配穿着之前,我也曾担忧过会不好看。毕竟你们这里的服饰颜色搭配,还真没有我们哪里的配色大胆。不过还好,搭配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宝蓝色本是稳重端庄之色,可襦裙外配上一层轻纱后,便多了几分飘逸俏丽。耦合色是偏嫩色的,要想压住宝蓝色,只能选这印花的料子,可增添几分端庄贵雅。红色的印花披帛与宝蓝色还算搭配,都是比较浓重的颜色,上面的蓝色印花,刚好与这宝蓝色轻纱襦裙jiāo相辉映一下。至于这个流苏发髻……这身裙裳虽然用色很浓重,可因为这藕荷色印花上襦的配点,所以,这是一套少女的着装,配上流苏髻,才能在端庄中露几分少女俏皮,却也不会太招摇,而是一种韶华内敛。” 含雪和红萼在一旁听的可谓之目瞪口呆,若不是因为她们和那三位身份有别,她们真想为云姑娘鼓掌。 她们长这么大以来,可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这些浓重端庄的颜色,也能在好好搭配一番后,展露出少女的俏皮灵动来。 阿良可是听的一头雾水,他以前在南诏国时,衣饰都是宫人打理的,他对于穿着,并没有太多的挑剔。 而来到明月国后,因为不想被他母后的人找到,他便一直混迹在苦力中混日子,那种挣钱艰难的日子,他自然也不会在衣饰上多浪费钱。 所以,她说的这些搭配讲究,他只能在一旁听听,而无法发表任何意见。 宫景曜可是个生意人,且对吃穿极其讲究,当听了她一番长篇大论后,他便合扇把玩在手中,凤眸含笑打量她今日的装扮,然后点头唇含笑道:“你的想法的确很大胆,这衣饰的搭配颜色……也很为特别。如果你将来开铺子,可以用这种独特的颜色搭配,来吸引一些贵fù小姐,可这铺子选地……最好在比较大的城里,而且要选富庶之地,有钱之人多的地方,这样以来,你才不会一开张就关门大吉。” “什么?”肖云滟蹙眉看向宫景曜,不知这人今儿怎么如此乌鸦嘴,她还没规划好怎么开铺子呢,他就早早咒她关门大吉了?宫景曜手中折扇一转,便搭在了她的肩头上,偏头看着她,勾唇一笑魅惑众生道:“你要明白一点,普通的百姓是很守旧的,只有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才会有钱吃饱了撑的,总爱寻求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事物,以来彰显出她们的独特之处。” 肖云滟在听了宫景曜这番话后,她瞪大眼睛看了对方良久,才发出一声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景公子一副烧包二世祖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懂经商之道,真是让我太刮目相看了。” 虽然她说的很多词儿,宫景曜大多都没怎么听懂,可二世祖他是能听懂的。当下,他便黑沉着脸色,凤眸危险的眯起看向她,绯唇含一抹柔笑道:“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瞧瞧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免了,你的本事,还是继续深藏不露吧。”肖云滟伸手拨开肩上的那把精美折扇,微笑着拒绝了对方,呵呵!见识了他的本事,她还不得被吃干抹净啊? 切!她才没那么蠢的去干羊入虎口这种事呢! 阿良这单纯的孩子,在一旁深思良久,才红脸,转头狠瞪了宫景曜一眼,这人以前看着轻佻,现在看来,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宫景曜被阿良瞪了一眼,他不止没有生出一丝不好意思之色,反而还摇扇风流一笑道:“咱们都是男人,男人生来本色,若是没点色心yù念,那就不能说是男人了,而只是宫里的阉人一个。” 阿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宫景曜这厮太过分了,在三个姑娘家面前,竟然说出如此下流之言。 含雪和红萼红着脸,低头无声行了一礼,便转身向着月亮门走去。 肖云滟转头看了眼离去的含雪和红萼,眉头皱了下,扭头便狠瞪了某男一眼道:“你说话就不能有点分寸吗?瞧把人家姑娘羞的。” 宫景曜盯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瞅了半响,才微微一笑很温柔道:“她们脸红害羞,只能说明她们定力不够。而你,你定力很好。” 肖云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脚下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伸手一推他胸膛,便瞬间觉得面前光明再现,她转头看向阿良,关心问了句:“早饭吃了吗?” “还没有。”说这话时,阿良的眼睛还在打量宫景曜脸上的神情。嗯,果然很精彩。 宫景曜被肖云滟推的坐在了旁边的鼓凳上,他还没来及摆出哀怨脸委屈一句,这女人竟然就跑去关心别的男人了? 肖云滟背对着宫景曜,根本看不到宫景曜愤恨的眼神和那一身冲天怨气。所以,她又微笑看向阿良说道:“既然你我都没吃早饭,那不如一起吧。” “好啊。”阿良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微一笑,眼角瞥了眼神可杀人的宫景曜一眼,便转身和肖云滟一起向西院走去。 宫景曜在后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阿良早就被切成一千八百片了。 恰巧回来的龙远,与阿良和肖云滟在月亮门相遇,他先是驻足让他们先行,而后才提剑进了东院。 宫景曜早已没了之前和阿良斗气的幼稚模样,他贵气端雅的坐在桌边鼓凳上,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柄象牙为骨苏绣为面的折扇,扇坠上的流苏随风摇晃,玉坠的光泽在阳光下似水起波澜,光晕梦幻而美丽。 龙远提剑走过去,躬身弯腰,耳语禀报了一些事,可见此事真的是事关重大。 “大食?”宫景曜眉心轻蹙一下,随之展眉勾唇一笑道:“仔细查,彻底查。” “是。”龙远应一声,便低头恭敬退下了。 宫景曜在龙远走后,他依旧静坐在桌边鼓凳上,眸光凝聚在一处,哪里有两株梅花,一红一白相依在一起,在寒冬中绽放的异常美丽。 百里秋霖到来时,便在两院之间顿步,当看到东院那抹孤寂的身影,他双脚便不由自主的转身走了进去。 等发觉自己竟然失神走进东院后,他脚下便是猛然一顿,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抹背影透着疏离的身影。 “百里少主,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你定然是一夜未得安眠吧?”宫景曜说话间,便已起来转身过去,眸光淡然如水,望着东院门口伫立的百里秋霖。 百里秋霖凝望着宫景曜淡然如水的眸光,心里忽然有些迷茫,到底那一个他,才是真实的他? 宫景曜手中把玩着那柄从不离身的折扇,步履徐缓的走向百里秋霖,在七步之外他停下来,望着百里秋霖,唇边含笑道:“百里少主,你无法随她天涯,又为何不选择早早放下?以免的到了最后,伤人伤己。” 百里秋霖双眼因惊诧而微微睁大,心里很是上下忐忑,因为他的秘密被人看清楚了,而这个男人是钟情肖云滟的。 可他不懂,为何这位景公子与阿良那般争风吃醋寸步不让,而对他却这般随和宽容? 宫景曜好似能看透百里秋霖的心思,他唇含一抹浅淡的笑意,转头看向院门内测的两株白梅花,绯唇轻启,似包含一丝淡淡的叹息道:“百里少主,你不是阿良,你无法放开一切追随她而去。” 百里秋霖眼底浮现落寞之色,缓缓垂下眼睑,遮掩去眼底的那抹不甘的痛苦。 宫景曜的不担心,只因太了解他,知他不会是第二个阿良,才会一直待他如此宽容。 “我与你父亲乃为多年挚jiāo好友,你身为他的儿子,在我眼中,自然也是个可被包容的晚辈。”宫景曜说话间,便已唇含笑转回头,看着百里秋霖的目光,真的好似一个长辈在包容晚辈。 百里秋霖是知道宫景曜比他大一岁的,可就算对方比他大一岁,又是他父亲多年的挚jiāo好友,他看着这样一张年轻的容貌,也无法真的当对方是长辈敬着。 宫景曜见百里秋霖眼底浮现一丝抵触,他扬唇无声一笑道:“百里少主不必太介意,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没有谁规定过,一个人,不能与两父子成为友人。” “景公子视为我为友?”百里秋霖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因为他父亲说过,景公子出身尊贵无比,若不是他父亲在对方少年时与之相识,恐如今也无法做成朋友。 可这样一个被他父亲都敬上三分的人物,竟然说把他当朋友? 宫景曜对于百里秋霖的误解,他也不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便单手背后回了座位,侧坐在桌边鼓凳上,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柄精美的折扇。 百里秋霖这才发现,本是肖云滟居住的东院,此时竟然是空无一人。 “滟儿和阿良去用早膳了,含雪,红萼,应是去伺候了。”宫景曜说这些话时,虽然心里很为不好受,可表面还是做到了一派淡然,显然是有苦往肚子里咽。 百里秋霖望着还能淡然说笑的宫景曜,他忽然对方有点可怜。难怪之前他到来时,对方的背影会那样孤独寂寥。 肖云滟可没那么狠心,她先让阿良吃着,而她则来了东院找宫景曜那个别扭的男人。 百里秋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回头看,便看到了肖云滟……那身配色亮眼的裙裳。 不是他太过失礼非要看一个姑娘家的着装,而是这位云姑娘的装作好奇异,他从来没见过这样配色大胆的打扮。 肖云滟一瞧百里秋霖也在,她便抬手笑打声招呼:“百里少主早啊!既然赶巧了,不如一起用点早饭?” “多谢云姑娘。”百里秋霖温和一笑,拱手谢过,显然是不拒绝对方的好意了。 宫景曜在一旁看的,自然是心里泛酸的难受。可难受他也不吭声,随她继续招蜂引蝶去,看她能招来多少狂蜂浪蝶。 肖云滟也就是嘴上客气一句,不料这位百里少主还真不见外。她耸肩一笑,便举步走向某个别扭男人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又是皱眉,又是没好气翻白眼道:“尊贵的景儿公子,咱能不要总像个任xìng的孩子吗?都多大人了,还一大早闹脾气不去吃饭?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胃的?胃病严重了更会出血,到最后癌变了,你就只能等着英年早逝了,你知不知道?” 百里秋霖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看着那位被关心的景公子,他嘴角忍不住轻微抽搐一下。得云姑娘这样特别关怀的人,似乎也只有这位景公子了。 宫景曜的眉头就差没拧成疙瘩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大早就这样咒他……哼!也没个忌讳。 “喂?你还坐如钟干什么?莫不是为将来出家当和尚做准备,先学学人家怎么坐禅念经?”肖云滟嘴上说着dú辣的话,手却已伸出拉起了这个别扭的男人。 宫景曜被她猛然大力一拽,他胸膛就撞上了她的后背,他眉心一皱,不满的嘀咕一句:“瘦的跟干柴一样,意外撞一下都硌人。” “说什么呢?”肖云滟一听他在背后说她坏话,她一个甩手转身,双手叉腰抬头怒瞪他道:“姐是骨瘦如柴的人吗?是吗?说我硌人,我还没嫌弃你浑身没点软和ròu呢。” 宫景曜被她撇嘴一嫌弃,他心头火蹭下就蹿起来了,低头气势汹汹的怒瞪她咬牙道:“谁说我浑身上下没点软和……唔!” 肖云滟忙伸手捂住他的破嘴,狠瞪他一眼,皮笑ròu不笑的放柔声音道:“对!你身上是有软和ròu的,‘屁股’不就是吗?” 宫景曜被她强制捂着嘴巴,他斜飞入鬓的剑眉一挑,漂亮的凤眸中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想说的也是屁股,可她似乎想到别处去了。 肖云滟一见宫景曜露出如此猥琐的眼神,她脸颊不由得羞红了。靠!他这个人一向不正经惯了,天知道他这回怎么会转了xìng儿啊? 百里秋霖很想咳嗽一声打断他们,可是……不chéng rén之美,非君子所为。 所以,他转身走出了东院,向着西院走去了。 宫景曜瞧见百里秋霖走了,他便好似又变了个人一般,伸手搂住肖云滟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拿开那捂住他嘴的小手,凑上俊脸靠近她,勾唇妖孽一笑道:“楚王好细腰,我也喜欢滟儿你的纤纤细腰……嗯!你?” 肖云滟在给了他一拳后,便在他耳边柔声细语轻笑道:“景儿如此不乖,可真不能怪姐姐教训你了哦。” “既然是姐姐,那就该疼疼我这个景儿弟弟。”宫景曜腹部一阵绞痛,脸色都有点惨白了,可见他此刻是真快疼了。 肖云滟听着他咬牙切齿的无耻之言,她耳朵一红,便伸手要推开他,只因这人太讨厌了。 宫景曜单手紧搂住她纤腰,在她耳边虚弱可怜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是真想打死我……咳咳!好落个清净吗?咳咳,真的好疼,好疼!” 肖云滟也就想着给他一下,真没想过控制出拳力度。此刻听他一个大男人如此惨兮兮的虚弱喊疼,再看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她心里一咯噔,想着,她这一拳打了他肚子,不会真把他打出毛病来了吧? 毕竟,这个瞧着就是个富贵闲公子的他,那身娇ròu贵的,那经得起她这没轻没重的一拳下去啊? 宫景曜是真肚子疼,可也没有太过于疼痛,他就想让她多心疼他些而已。 因为他发现了,肖云滟这女人,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要和她硬碰硬,她敢拼得一死拿鸡蛋碰石头。 可你要是软下来,装个可怜,扮个柔弱,她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肖云滟也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儿了,龙远又这时候不在,她只能扶着他向卧房走去,先帮他看看伤势重不重再说。 宫景曜心知,他肚子就算疼一点,也不会留下伤痕,所以……他在肖云滟扶着他回卧房的路上,他便用手偷偷狠掐捏自己的腹部,非弄出淤青来不可。 肖云滟扶着他走进卧房,一路上都感觉到他浑身肌ròu紧绷着,脸色更是从苍白变成绯色,从绯色变成青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的牙齿似乎都在疼得打颤。 宫景曜自虐一番后,眼泪都快疼出来了。他这一辈子干的所有蠢事傻事,都是因为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所以,付出的越多,他就越不能看着她被人抢走。 肖云滟扶着他走到床边,先让他躺好,她才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歇一会儿。呼!古人不都是身高不咋高的吗?可为什么他长这么高?明明不显胖,却重的要死。 宫景曜躺在床上后,他便开始伸手解腰带,因为他要让她亲眼看看,她给他造成了何种严重的伤害,让她好好对他愧疚愧疚。 肖云滟转头看到他皱着眉头解腰带,她一心软,便伸手过去帮他忙。 宫景曜本就故意装作虚弱无力,此时一见她出手帮忙,他自然也就乐得美人为他宽衣解带了。 肖云滟动作还是很利落的,等脱下他的外袍,揭开他的白色亵衣,便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腹部上,一片淤青。 宫景曜本就是金娇玉贵的皇孙贵胄,生来又肤白貌美的,多年幽禁的日子,不止没把折磨的面黄肌瘦,倒是越发的冰肌雪肤了。 所以,当肖云滟看到那白皙肌肤上的明显淤青时,她心里真得是万分的愧疚。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竟然把人给伤成这样? 宫景曜一瞧见肖云滟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她便虚弱的娇气哼哼了两声,凤眸半瞌,苍白的脸色唇微动道:“麻烦你去帮我……把包袱里的yào拿来。” 肖云滟此刻是对他很愧疚的,听他说包袱里有yào,她便忙起身过去翻找。 宫景曜偏头看着她焦急找yào的样子,他绯唇轻勾一抹笑,随之又声音虚弱道:“那墨紫色的瓶子里,便是活血化瘀的……咳咳!” 肖云滟一听他咳嗽起来了,便慢拿着那瓶yào走回去,坐在床边的她,手忙脚乱的忙为他轻抚胸口顺顺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心,眉心更是紧紧的皱着,垂眸万分愧疚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不分轻重的打你了,这次……都怪我没分寸,才会把你伤成这样……” 宫景曜也就是想让她多陪陪他,可真没想惹她这样难过,他忙坐起身双手抓着她手臂,看着她认错道:“你可别哭啊,我之前是假装疼的,其实这伤真不疼,也就看着可怕一些罢了。” 肖云滟本来是关心则乱,一点没怀疑他的。此时听他这样一说,她再眯眸仔细看看那语气,哼!这分明是掐痕,哪里是拳头伤人的淤青? 宫景曜在山雨yù来之前,便忙手足无措解释道:“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多陪陪,不然……我也不会自伤自己这般模样了。” “你自伤,只能说你有受虐倾向。”肖云滟真是要气的火山bào发了,这个人还能不能更幼稚一些?拿着自己个儿身子不当一回事,是吧? 有这样为了让人多陪陪他,就把自己伤成这样的吗? 宫景曜一见她起身就走,他忽然真的心里难受起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勾唇哭笑道:“在我的那个家里,想找一个人陪陪,想找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真的比登天还难。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只会拿儿女当争权夺利的工具,从不会真正关心儿女是否喜乐温饱一点,那怕是一点点,都不曾有过。” 肖云滟顿步在雕花隔断处,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有些发闷的说:“比起我,你算是幸运的,至少你还有父母,而我……我连自己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滟儿!”宫景曜闻言便是猛然抬起头来,衣衫不整的下了床,疾步跑过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低头望着她满是漠然的侧脸,他举起另一只手,一脸严肃起誓道:“我今天向你起誓,不请天地为证,只要你认真听着。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骗你。你想知道的事,无论是什么,只要你开口问,我便会如实回答,包括我的真名与身份地位。” 肖云滟对于他这样认真的起誓,她只是转头看他两眼,皱眉说了句:“大少爷,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誓更不能乱起,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连这点也不懂吧?” 宫景曜没想到他平生第一次这么认真起誓,竟然在她眼里只是儿戏? 肖云滟在察觉到四周空气变冷后,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呵呵!这就是所谓的杀气吧? 宫景曜心里的确十分大怒,因为他的一片真心,一而再的被她当成驴肝肺。 她这般糟践他的真心,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愤怒的想杀人了。 可对于她,他似是天生的手软,无论气的多怒火冲天,他都不忍心去伤害她丝毫。 回想初相识,他对她的态度便很特别。 到了后来,虽然其中有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远的推波助澜,可若是他对她从不曾有心思过,又如何会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所以,这一回和曾经那些回一样,他都只能雷声大雨点小,最后颓然无力的鸣金收兵。 肖云滟被他哀怨的看着,看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牵起他的手,哄孩子似的哄道:“好了,去吃饭吧!你不用向我起誓,也不用向我保证什么,只做你自己就好。” 一个誓言太沉重,她可不认为她能承受得起。 反正人活一世,被骗和骗人都避免不了,又何必去太较真呢?那样得多累啊。 宫景曜在她为他穿衣服时,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因为他看出来了,她的不在乎,只是因为对他不在意。 而不是,她真的不在乎被人骗。 “一个人这么大了,还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果然是天生的大少爷命,生来就是让人伺候的。”肖云滟一边为他穿衣服,一边还酸溜溜的嘟囔着,心里是羡慕嫉妒皆有之吧。 宫景曜低头看着她乌云发髻上的一支梅花银簪,眸光逐渐变得幽深似渊,忽然神情认真道:“如果将来你漂泊累了,可以回来嫁给我,我会一直为你空位置身旁。” 肖云滟为他扣腰带的手指微微一颤,低头垂眸轻微应了声,算是点头答应了他。如果将来她真的漂泊累了,他那时身边还没人,她便嫁给他,自此做个贤妻良母。 宫景曜本来都做好再次被她臭骂一顿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她会一反常态的点头应了他?他此刻的内心无比的激动,伸出双手,将她拥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他无比的庆幸,是因为他的纠缠不休,才能得她这样一个应诺。 肖云滟没有收回为他扣腰带的手,而是抱住了他的腰,因为这一刻的温暖,她也十分贪求。 从相识,到如今,一路走来,心早已微动,只是她想回去的念头太坚定,才一直逼着自己,千万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人心动摇。 宫景曜感受到她心的动摇,他知道,只要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终有一日,她会为他停下脚步的…… 西院 百里秋霖与阿良对坐很久了,在阿良起身要出门时,他便开了口:“良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此时此刻去找她。明知是怎样的结局,又何必还要来自欺欺人呢?” 阿良止步门内,一手扣住门框,他心中无比的痛,也无比的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路的温柔陪伴,最终还是抵不过宫景曜几句花言巧语?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宫景曜。 “良兄,云姑娘身份太神秘,你我身上皆有彼此的责任与枷锁,我们谁也无法如景公子一般,不顾一切的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在那片天地里,肆意自在的逍遥一生。”百里秋霖平静的说着这些锥心的话,他缓缓起身,转身过去看着阿良在门口的背影,他眼底也有着一抹伤痛,也很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 可就算他们再自欺欺人也没用,他们的确不如景公子,那个人手中权势多大他不知道,可他却看得清楚,那人可以给肖云滟一方自由天地,一份恣意人生。 而他们这样有责任在身的人,自己都是满身枷锁了,又如何去给她自由? 阿良回头看向百里秋霖,这一刻,他才知道,对于取舍,他远远不如百里秋霖。对于果断,他也远远不如宫景曜。 如果当初他早早的下定决心,把肖云滟带去南诏国,也许今时今日的情景,就不会是宫景曜赢,而他输的一败涂地了。 可他当初太优柔寡断,以至于落得今日这样的结果。 百里秋霖望着阿良满是悲伤痛苦的眼神,他这一刻也被渲染了,也觉得心里痛的无法呼吸。 “百里少主,中原有句话,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可能会变化。”阿良眼底的光亮还没有熄灭,因为他不想这样一点不争取就认输,那怕有一丝希望,他也想带她去看看他的家乡风光。 百里秋霖眸含担忧之色的看着阿良,他若如此执着下去,可是会早晚成执念的。 执念太深,终会害人害己。 唉!希望良兄能早日顿悟吧!莫要一直这般执迷不悟下去。 阿良望一眼外面的明媚阳光,他便举步出了门,向着西院月亮门走去,当人立在两元直接的道路上,他只是满目忧伤的看了一眼东院,便转身向着大开的大门口走去了。 百里秋霖随后追出来,便只看到阿良离去的背影。 “百里,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肖云滟刚好和宫景曜一起从东院出来,便看到百里秋霖要走,她皱了下眉头多嘴一问,因为她觉得百里秋霖似乎有点不对劲。 百里秋霖闻声转头,当看到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他心中更是决定要放下对肖云滟的那丝念头。 可他放的下,阿良却放不下。 宫景曜一见百里秋霖这样望着他,他便转头看了一眼西院,随之便伸手拉着肖云滟的手,向着阑东院大门口快步跑去。 “哎,你这是要拉我去哪里?”肖云滟被拉的脚下一踉跄,差点一脚踩着裙摆摔一跤。 宫景曜伸手扶住她,一手在后揽住她肩头,一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嫩白小手,带着她便出了大门,边走边轻笑与她说:“咱们不吃那白粥咸菜早饭了,我带你去秋水山庄后山打野兔,让你再尝尝我的手艺。” “一大清早吃烤ròu,你也不怕上火。”肖云滟皱眉嘟囔一句,最后还是顺从被宫景曜拉走了。 百里秋霖站在原地,皱了下眉头。这位景公子不想云姑娘去找阿良也就算了,何必要如此诋毁他们秋水山庄待客之礼? 明明今儿的早膳很丰富,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就算是白粥,那也是香米熬的,菜更是大厨精心做出来的,好看好吃还香的让人流口水。 哪里,哪里寒酸对不起他景公子了? 肖云滟被宫景曜半拉半抱着走了一段路,她才忽然想起来,秋水山庄的饮食明明很好,为什么这姓景的却如此败坏人家的早餐?是太挑嘴了?还是没事找事欠揍啊? 宫景曜低头看她一眼,心情不错的勾唇道:“秋水山庄的膳食的确很不错,可比起我的手艺,那只能说是猪食。” 肖云滟没好气瞪他一眼,她可在秋水山庄住好些日子了,照他这样说,她岂不是当了好些日子的猪了? “你就算是猪,你也是只精雕细琢的白玉猪,可爱的让人忍不住要亲一亲。”宫景曜边走边说笑,说着说着就要不正经的上嘴吃豆腐。 肖云滟嫌弃的伸手贴在他细如白瓷的脸颊上,用力一推,就把他的那张妖孽脸给推开了。 宫景曜不介意被她嫌弃,而是大手一个顺势而下,直接搂住她那纤纤楚腰,勾唇冲他眨眼一笑,便带着她纵身飞起,飞掠过成片的林立假山,飞掠过假山外的梅花林,飞掠过无数的建筑群屋顶,他们向着那片冬日萧索的后山上掠去。 肖云滟一路上被风吹的脸颊都疼了,最重要的是……她冷啊!这个混蛋,他不知道她没披斗篷吗?竟然就这样突然拉她来后山,这是想冻死她吗? 宫景曜没等她开口吼人,他就先把自己身上披的斗篷,用来把她包裹了起来。 肖云滟是一声怒吼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憋的呛死她。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惯喜欢摆谱的人,无论冷不冷,都习惯了出门就披狐裘了呢? 宫景曜带着她一起落地在一片萧索树林间,林中土地上还有不少成垛的积雪,土质也被冻的硬邦邦的,那怕太阳出来了,也没有完全晒化冻。 肖云滟双手抓着狐裘领口,她是真怕冷啊!可这个世界也不知气候咋回事,都快正月十五元宵节了,怎么这里还是风雪不断呢? 宫景曜一手揽着她的肩头,想带着她先找个避风的地方,然后,他再去打野兔烤给她吃。 肖云滟看了看身边衣着单薄的男人,她心里在想啊,他怎么就不怕冷呢?而且,他怀抱真的好暖啊,难怪古人喜欢找人暖床了,人体的体温,真的是最为舒适的暖源了。 宫景曜察觉她在看他,他便低头冲她不正经一笑道:“和你在一起,我永远只会觉得好热,而不会觉得有一丝寒冷。小滟儿,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解我这似火急火燎之痛呢?” 肖云滟看着他,面无表情道:“冰雪还未消融,春暖花开还早,就算你要发春,也要等到那柳发燕归来,而不是现在这般不遵自然规律,冬日天寒也不冬眠乱yín邪。” 宫景曜被她这番话揶揄骂的,他嘴角抽搐一下,忍俊不禁正要开口再调戏她…… 可骤然间,他忽察觉一股浓烈杀气袭来,带着一股非杀人不可的恨意。 四周一片寂静,风乍起,卷起树枝上飘落的枯叶旋飞。 冷空气,自他们身后袭来。 落叶飘零,杀气dàng,一人手持利刃而来,刀尖直击肖云滟背后,杀意浓烈。 肖云滟背后的及腰长发被杀气激dàng而起,她回头看去,便只看到一抹被风吹起的黑色面纱,眼前一黑,她觉得她这回事死定了。 来人一袭黑衣蒙面,手中兵器怪异至极,速度十分惊人,眨眼睛,刀尖已只差半寸便刺入肖云滟背后…… ------题外话------ 为了追女票,宫小受可真敢对自己下手,我想想都疼 ☆、第八十三章:你行善,我杀人,夫唱fù随 在那刀锋逼近肖云滟身后的刹那间…… 一把精美的骤然折扇开启,在肖云滟背后开如孔雀之屏,挡下了那尖锐森寒的一刀攻击。 来人黑纱后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一把折扇,竟然可以抵御得了当世十大兵器谱第八的魔刀一击? 肖云滟已是吓得脊背发凉,脸色苍白的她,被身边护着她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宫景曜手中折扇翻转,已与对方原地对上几招,挥袖手握大开的折扇,无数银针shè出,直逼来人面部。 来人飞身后退,挥刀打落那些淬dú银针,因畏敌人太强悍,她已不敢恋战,挥袖撒出一把粉末,她便急忙飞逃而去了。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飞退一丈开外,等那些烟雾散去了,他才放下抬起的手,低头紧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伸手抚摸着她微凉的脸颊,问:“有没有被内力伤到?背后痛吗?” 之前那个女子的速度太快了,他那怕及时出手挡下那一击,也很怕毫不会武功的她,被那激dàng的内力波及到。 肖云滟真被吓傻了,良久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她脸色依旧煞白的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那种死亡来临的感觉,真的是太让人心里发怵了。 宫景曜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冷杀气。此人手持魔刀,定然是来自南诏国。 而与南诏国有关的人,肖云滟身边只有一个阿良。 此人又是女子,那眼中毫不掩饰的嫉恨,一瞧便是因爱生恨,故此才会冒险来刺杀自己的情敌。 哼!那位深藏不露的南诏国大王子,倒是真受女人欢迎,竟然还有女人为了他来杀人。 肖云滟现在也没心情陪他去捉兔子了,她就想回去想一想,为什么一路走来,那么多人想抓她? 甚至,还有这杀她的人。 “不需要回去,我们继续去捉兔子,走。”宫景曜眸光温柔的看着她一笑,大手牵着她的小手,便往林子深处走去。 肖云滟见他还要去捉兔子,她在后不由皱眉道:“刚才都差点丢了小命了,你还要去捉兔子,就不怕再遭遇伏击吗?” “这人只有一个,一次刺杀不成功,她不会再来。”宫景曜到这个时候,反而不想说出事实了。 只因,怕她到时会心里难受。 “你又知道。”肖云滟在后皱眉嘟囔了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宫景曜在前面走着,唇边浮现一抹无奈的哭笑。他那是又知道,而是心里已经清楚的很,来人本就是因为阿良而要杀她。 既然被他打退了,对方又岂会犯傻的再来刺杀第二次? 毕竟,秋水山庄可不是好惹的,谅对方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一次次的在秋水山庄的地盘上屡次行凶。 肖云滟跟在宫景曜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忽然,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来,她一个没刹住,额头撞在了对方硬邦邦的背上,疼的她龇了龇牙,伸手揉揉额头,也是难得没发火。 宫景曜被她一撞也是疼的眉心一蹙,转过身去望见她在可怜兮兮的揉额头,他抿唇笑了笑,抬手拿开她的小手,对着她额头呼了呼,又占便宜的亲了口,才离开低头瞧着她笑说:“这样就不疼了。” 这还是当初一个军营老伯教他的,说是人受伤疼的时候,呼一呼就不疼了。 在那些受伤痛过年月里,他一直都在痛苦的时候,呼呼手心,放在心口上,慢慢就觉得不疼了。 肖云滟望着他笑如春花的容颜,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疼,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了吧。 呼一呼就不疼了,那是大人哄小孩子的话,其实有些伤,呼过还是会疼的。 宫景曜见她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一起,他不由得开始反省起来,想着莫不是他说错了话,又触到她伤心事了? 肖云滟望着他,嗓音有些干涩的问:“谁和你说的……呼一呼,就不疼了?” 宫景曜被她问的也皱起了眉头,可他却也没做隐瞒,而是望着她如实回答道:“是一个做饭的老伯,在帮他做饭时烫到手,他教我呼一呼,说伤处就不会疼了的。” 肖云滟听了他的如实回答,她依旧望着他又问:“为什么是老伯教你这些的?” “因为……”宫景曜唇齿间只吐出两个字,望着她良久,才双眸中染上一抹悲伤之色,启唇轻声道:“因为除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不曾有人告诉我,原来呼一呼,受伤就不会太疼了。” 肖云滟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只因,她想知道他曾经过得有多苦,为何他会变成这样一个爱着戴面具的人。 宫景曜见她在听完这个答案后,居然笑了。他皱了下眉头,看着她低骂了声:“小没良心的。” “是啊,我很没良心,对你就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了。”肖云滟看着他笑说,似乎相识以来,她就特别对他没良心。 虽然偶尔会对他升起一丝愧疚心,可大多时候,她更会把他对她的好,当成一种理所当然。 而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也已不太记得了。 宫景曜望着她俏皮的小模样,伸手捏她鼻尖一下,见她张嘴要咬人,他一个转身到她身后,伸手自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能尝试喜欢我吗?” 肖云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笑转头看向他,直到见他脸上露出忐忑神色,她才勾唇坏坏一笑道:“既然景儿如此想被姐姐疼爱,那姐姐就考虑下,看看什么时候把景儿给宠幸了。” “宠幸我?”宫景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愉悦道:“好好好,那我就等着滟姐姐你来宠幸我。可这日子,你可别让你景儿弟弟我等久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没脸没皮的人,她笑着推开他,便举步向前走去。 有些人,你明明觉得低估了他,所以就想着去高估高估他。 可当你觉得已经很高估他时,你会发现,你还是低估了他。 就比如说,她身后这个男人的脸皮,她就一直高估高估她,结果回头一看,她还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宫景曜在后跟着她,当看到一直兔子时,他便快走几步,准备把兔子活捉了送给她玩儿。 肖云滟一转头就看到他在和兔子赛跑,她在后扑哧一声笑了。 宫景曜在费劲儿的捉住那只灰兔后,便忽听她一声笑,他手拎兔子转过身去,看着她故作生气道:“本来想活捉这兔儿送给你的,可现在……我要烤了这只兔子,独自一个人享受,连颗兔牙都不留给你。” 肖云滟这下真笑不出来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竟然为了这么点点小事,就要这么报复她? 宫景曜已经拎着兔子转身走了,显然是准备找个地方处理了兔子,然后烤兔子,吃独食。 “喂,姓景的,你把兔子还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送出去的东西,那有往回收的啊!喂,你站住,你别跑!”肖云滟在后面紧追着某男跑,可那前面的男人太坏了,她越追,他越跑。 宫景曜知道她在后头呼哧呼哧追,他就故意在前面拎着兔子也跑。 等她不追了,他再停下来缓步徐行。 等她又来劲追他,他就再故意加快步子小跑,不近不远,拉开一段距离,就是不让她追上。 “姓景的,你给我站住!”肖云滟在后面追的都快累断气了,这个混蛋,跑那么快,怎么不怕摔断腿啊? 宫景曜听到她的怒吼,他不止没停下脚步,更是加快脚步,眨眼功夫,便快速的隐藏去了身影。 肖云滟弯腰双手按在膝盖上,正低头喘几口气呢!谁知道,忽然之间,她觉得四周都静了下来。 当她缓缓抬起头,放眼四周望去,那还有那死男人的人影? 寒风凛凛,树林萧索,高山巍峨,云雾缭绕。 冬日里,此地静的无一丝生灵气息,让人越独自待下去,越心里发紧发冷。 宫景曜也没走多远,就是在附近找到了几颗白色东西,像蛇蛋,实则却是柔软如蘑菇之类的东西。 肖云滟在原地转了几圈,树上也找了,可就是没看到那死男人的人影。 宫景曜采了不少那种菇,用一块素白的手帕包着,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握着一包白蛋蛋,就那样姿势怪异的回了来。 肖云滟一见他回来了,上前二话不说,挥拳就要朝他脸上招呼,可到了最后……她还是收回了拳头,看着他,叹声气道:“算了,答应过……不再打你的。” 宫景曜之前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了,可谁想她竟忽地收了手,还说这样一番令他心里无比喜悦的话。 肖云滟看了笑得妖颜祸水的某男一眼,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手里的……这什么东西?鸟蛋?不对,这个季节,不是繁衍的季节。 那这是什么东西?他又从哪里找来的? 宫景曜见她好奇他手中物,他便拿到她面前,笑看着她说道:“这个叫朝生暮落花,没开花的时候可以拿来吃,开花后可入yào,是极具大补之美食。” “朝生暮落花?”肖云滟用惊奇的目光看着那白白圆圆的东西,她怎么都不觉得它是能开出花来的。 “它开花时,朝生暮落,故有此名。”宫景曜说这些话时,看她的眼神有些炙热,好似深意中带点压抑。 肖云滟被他看得脸发烫,心里更是不安的跳动,不知道他忽然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她做什么? 宫景曜见她脸颊红了,他便勾唇莫测高深一笑,伸手把那只灰兔送给了她。至于有些事,等她吃完这道用朝生暮落花做的菜肴后,他再来告诉她一个小秘密。 肖云滟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要yīn谋她。怀里的兔子她也不要了,毕竟大冬天的,要是兔妈妈没了,小兔子可是会饿死的。 宫景曜见她放了那只野兔,他眸光温柔的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对上她亮晶晶的明眸,他勾唇笑了笑道:“滟儿很善良,善良的姑娘,是这世上最美的花儿。只是可惜啊,你这朵美丽的花儿,我是只能看,不能伸手去采撷。” 肖云滟装作没看到他脸上那无限的遗憾,还有他语气里的叹息,和眼中毫不掩饰的哀怨。 转身,举步,走! 宫景曜怔然在原地,随之摇头无奈一笑,便举步随上了她的脚步。 肖云滟大摇大摆步履轻盈的走在前面,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儿。 宫景曜一听她哼小调,便不由得想到来华yīn之前的路上,她为阿良唱歌跳舞的事,心情一下子不好起来,快走几步追上她,在她身后哀怨道:“你之前为阿良唱了曲儿跳了舞,可我……你也要给我唱一个,我也要看你跳舞。” 肖云滟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她头也不回的没好气道:“姐不是那青楼楚馆里的姑娘,也不是你们高门大户里养的歌姬舞姬,随随便便就歌舞来取悦人。” 宫景曜在后眉头紧皱,他根本没有轻看她的意思,他只是心里略有不平衡,也想让她,为他歌一曲罢了。 唉!既然她不高兴,那这事他不再提了,也就是了。 肖云滟在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有点不习惯背后男人如此安静,她停下脚步回身去,见他这般沉默闷闷不乐的,她又对他心软了,无奈叹一声道:“你怎么就总像孩子似的?开心就闹,不开心就闷声不吭。也不知道,这毛病都是谁给你养出来的。” 宫景曜望着她,很想和他说,在他以往的人生里,从他懂事开始,他的rǔ母告诉他,深宫大内里,那怕他贵为皇子,也要少说少做。 因为,沉默寡言不讨人喜欢,也不会太为自己招来祸事。 而那些年里,他也的确不讨他母妃的欢心,甚至宫里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连他父皇也是可有可无他这个儿子的。 只有他太子哥哥对他好,他能远离宫廷争斗,能如愿去得战场,也是因为他太子哥哥多番帮忙,甚至求到他父皇面前,他才能以皇子的身份进了军营,为国守疆土。 肖云滟已经和他说了好几话了,可他却双眼失神的远眺,对于她的呼唤,他好似也没听到。 宫景曜只是回想起当初太多的往事,才会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有些失神的忽略了身边的人。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中风了?还是中邪了?”肖云滟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忽然,她被他一个猛然挥出的力道甩飞,她吓得惊叫一声:“啊!” 她,只见两旁的树影飞掠而过,如同光速。 而以她现在的飞速,若是撞在那棵倒霉树上,一定能把她撞成内伤。 宫景曜只是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在被人忽然碰到时,便因害怕而出手。 可这回他出手留了情,只是想把人挥开,却不料丝毫不懂武功的肖云滟,竟然被他一个大力甩飞了出去。 肖云滟在手腕被人拉住,后腰多了一只大手托住后,她才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向一脸惊慌惊惧的男人。 宫景曜真的很是后怕,他若没及时接住她,她很可能因为他的失手而受伤。 而他,则会永远不能原谅那个伤害她的自己。 肖云滟在双脚落地后,苍白的脸色依旧没有缓过来,她抬头望着满脸愧疚的他,勉强扬唇笑了笑道:“我没事,别担心。好了,咱们收拾下回去吧,今儿出来忘看黄历了,有点诸事不顺呢。” 她越是不说一句责怪他的话,宫景曜心里便越是愧疚难受。他刚才可差点害她丢了xìng命,她怎么能如此这般淡然的一笑而过? 难道,她不该骂他两句解解气吗? “别磨叽了,赶紧帮忙把东西捡起来,这天儿死冷的,你回去可要熬锅好汤给我暖暖身子,不然……我会让你好看的。”肖云滟凶巴巴恶声恶气的说,可蹲在地上捡散落朝生暮落花的她,却顿然让她言语的气势大大减弱。 宫景曜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眸色越来越幽深,在那双眸深处,好似还有两簇火焰跳跃,非是生气动怒,而是yù火压抑。 等她知道何为朝生暮落花的真容,想来,她到时会恨的自剁双手吧? 不过,这事他不会说的,只等她自己去发现。 “哎,景儿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啊?长得怎么瞧着这么恶心?黑不溜秋,还硬邦邦的顶个头,气味也不好闻,似乎有股yào味儿。”肖云滟也是捡散落的朝生暮落花时,无意间在一根竹子旁发现的,瞧这东西表面黑的泛光,又不像普通蘑菇,她便不检那些白球了,而是拔起这古怪东西来。 宫景曜把那边的朝生暮落花都捡的差不多了,听她喊他,他便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伸手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他看了看勾唇笑说:“这是竹芝,一种生长在竹林里的灵芝,先带回去,回头给你泡茶喝。” “竹芝?”肖云滟一听这是好东西,她便起身在这片竹林转了转,又在一处找到一片,大概好几棵,她也不瞧着这东西不丑了,而是可劲的挖了起来。 宫景曜站起身来,见她竟然当起小兔子来,在林间蹲蹦着挖竹芝,他眸子含一抹宠溺,唇边的笑刚扬起……便被一枚飞向肖云滟的飞镖给吓没了。 肖云滟手里握着那竹芝,人却被人抱在了怀里,双脚一离地,她就看到她原来所蹲的地上,多了一枚红缨飞镖。她暗吞一口惊讶过度的口水,更暗自庆幸身后的男人,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是位武功很高的高手。 否则,她这一次次遭遇刺杀的,恐怕早去见阎王喝茶了。 宫景曜凤眸中满是怒火杀意的看向来人,因为来人就是之前那名手持魔刀的女人。 肖云滟也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名女子,她头靠向宫景曜,小声道:“你刚才不是说,她不会再来第二回吗?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聪明人不会蠢的再来第二回,而蠢人……”说到此处,宫景曜勾唇冷冷一笑,折扇不知何时被他握在了手中,他此刻满身杀气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凤眸微眯绯唇轻启:“蠢人做事,从来都是明知是死,还来送上门来找死的。” 肖云滟眼前一阵缭乱,她似乎看到他的折扇在翻转,可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 宫景曜在用折扇吸引去肖云滟的注意力后,他已瞬间离开肖云滟身边,与那女子jiāo上了手,如玉的手指并拢在一起,其中夹着一枚薄薄的金叶子,他挥袖出招,金叶子的叶尖划破了那名黑衣蒙面女子的脖颈,可惜没能一招杀了她。 那名女子脸上的面纱掉落,露出她那张煞白的美丽小脸,她连忙挥出三刀,在挥退那人后,她便慌忙的转身拼命逃走,一把dú粉撒出,她头也没敢回一下,那怕背后中了几枚dú针,她也没敢停顿一下。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对她起杀心,她再不赶紧走,一定会把命留在这萧索山林之间。 真没想到,大王子看上的女人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 肖云滟被那翻转的折扇弄得眼晕,等折扇被拿走了,这林间也就只剩他们二人了,那名奇怪的黑衣蒙面女子,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皱了下眉头,觉得这女人就是有病,莫名其妙来杀她,没和宫景曜对几招,就又怂的逃跑了。 宫景曜已回到她身边手中折扇收起,他脸上严肃的再没了一丝笑意,周身更是有那股压都压不下去的怒火杀气。 肖云滟伸手握住宫景曜的手,她明显感觉到宫景曜手一颤,这是抵触,也是防备。 可至少好一点了,这次他没把她甩飞出去。 宫景曜反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在掌心里,一手搂着她的腰,向着竹林外走去。 肖云滟一路上也没再出声,直到出了这片竹林,她才疑惑的皱眉问了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知道。”宫景曜答应过她,他不骗她,只要她问,他就会如实回答她。 可她也不知在想什么,至今也不问他真名,也不问他的身份。 她要是开口问了,他一定如实全告诉她。 可她不问,他也不知道找什么时机告诉她,唉! 肖云滟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再问他,就听到他在叹气,她抬头去看他,便恰好与低头的他四目相对,她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半响才喃喃问:“你知道她是谁?那她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回去再说吧。”宫景曜回避了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如果她知道杀她之人,乃是出自南诏国的,她一定会心里很难受的。 只因,阿良于她乃是挚jiāo好友。 肖云滟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不太想告诉她,那女子的真实身份。 宫景曜带着她顺利的回到了秋水山庄,在进入阑东院后,他便借故离开了。 肖云滟很想说她没胃口,让他不要去忙了。 可宫景曜有心躲避她的那个问题,那会等她开口留人?一回来就钻进了厨房,门一关,厨房里便传来锅碗瓢盆响起的声音。 肖云滟站在厨房外双手叉腰,柳眉轻蹙一下,便在外喊道:“姓景的,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说的?用得着像个小媳fù儿似的,一出事就躲在厨房不出来吗?” 宫景曜回来后便发现阿良不在,他想,阿良应该会处理好那个女人的事。 到时候那个女人被处理了,肖云滟这边也就好给jiāo代了。 所以,在不想对她说谎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躲避她了。 肖云滟在外来回踱步,最后,她又忍不住冲着厨房喊:“姓景的,你再不出来,我可以离开阑东院了?” 宫景曜一听她要离开阑东院,他可在厨房待不住了。 肖云滟一见他真被逼出来了,她勾唇得意一笑,可笑容不到片刻就僵硬了。 因为,她不能动了。 这个混蛋,竟然点她穴道,她回头一定要揍死他! 宫景曜抱起她向卧房走去,在把她放在床上后,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去。 肖云滟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身上还盖着暖和的蚕丝锦被,嘴里还放着一块糕点,那是姓景的怕她饿,放在她嘴上给她吃的。 混蛋!有武功了不起啊?等她能动了,一定用手指戳死他。 可不等她有机会戳死宫景曜,便有人从打开的房门,做贼似的溜了进来。 肖云滟已一看到那黑衣人,她便瞪大了眼睛,嘴巴一撅一撅的,就想把嘴上糕点抖掉,让姓景的那厮赶紧跑来救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是把糕点弄下嘴了,可却掉到床里边去了,没掉到床外边的地上去。 那名黑衣人的武功似乎不错,他见肖云滟真的被点了穴道,他才放心的伸手抱起她来,脚下轻盈似踏雪寻梅不留痕,一点声响都没有弄出来,就那般轻易的静悄悄来,静悄悄去了。 肖云滟内心在怒吼咆哮,姓景的,你个笨蛋,姐都被人劫了,你还在厨房忙活个屁啊。 宫景曜在厨房烟熏火燎的,眼睛薰的眯着,手里还在忙不停,云里雾里的围着锅台转,忽然听到一些响声,他便放下手里的菜刀,急忙出了厨房,向着卧房跑了去。 可等他进了卧房,来到床边,却只看到床上锦被大掀,铺上有一块糕点,那是他给肖云滟吃的,可糕点还完好无损,肖云滟的人却已不见了。 龙远刚回来,便看到他家主子脸色很难看的向外跑,他没来得及问一句,便忙跟了上去。 肖云滟一路被人扛着飞檐走壁,在最后的时候,她更是被迫吞了一颗yào,也不知道是什么dúyào?这个人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她? 她现在都想不到,为什么总有人要她死?她死了,又对那些人有什么好处? 那名黑衣人带着肖云滟到了一处花园,他在哪里与人接了头,把肖云滟jiāo给对方后,他便带着件斗篷离开了。 沈灵雁抱着肖云滟躲在假山下,等追来的宫景曜和龙远走远后,她才在一名男弟子的帮忙下,带着肖云滟离开了此地。 宫景曜也就追出没多远,便转身折回了。肖云滟的服饰,可没人可以模仿。 龙远奉命追那黑衣人,虽然不懂主子为何与他兵分两路,可既然主子这样安排了,便必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而他,只要遵命办事就好。 黑衣人也发觉了不对劲之处,龙远是追来了,可宫景曜缺半道折回了,难道说,宫景曜是发现他手里的只是斗篷,而不是人了吗? 龙远见前方的黑衣人速度减慢,他便追上去,与对方jiāo上了手。也是因此,他发现对方用的竟然是秋水山庄的武功。 而另一边,沈灵雁带着肖云滟很快离开了这处花园,带着肖云滟到了一个地方,是做僻静的荒废院落,瞧这破败情景,似乎很久没人住了。 沈灵雁带着肖云滟进去后,便有几个邋遢丑陋的男人出现,双眼放绿光的看着肖云滟,一副馋涎yù滴的看着她,恨不得立刻上去吃了她。 肖云滟可是被这群一瞧就是穷凶极恶的人恶心到了,这个沈灵雁想对她做什么,她也已是大概能猜到了。 可正是因为她猜到了沈灵雁的恶dú心思,她才心里害怕的直冒冷汗。 她就算没把名节看的比命还重要,可是被一群这样恶心的人糟蹋……那她还是选择死吧! 沈灵雁看着她,眼神满是怨dú之色,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她恨声道:“他那日因你让我受尽屈辱,我今日便要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你们都别愣着了,这位姑娘身份可尊贵着呢,你们就算采一辈子的花,也不一定能尝一口皇妃是什么滋味,今儿让你们开开胃,好好尝尝这位太上皇妃的滋味。” 肖云滟没想到沈灵雁竟然已知她的来历,虽然来历不是真的,可在世人眼里,她就是逃婚的靖西侯府大小姐,太上皇的皇妃。 可这女人既然知晓她的身份不简单,她怎能还敢做这样作死的事?果然是人蠢无yào可救。 那群人本就是作恶多端的采花大盗,因为被官府撒网捉拿的无处可逃了,才会冒险上了这华山躲避,谁想一躲避,就遇上大风雪,他们可是差点被困死在山上。 后来有一个男子在山洞里发现了他们,自那日后,那名男子便每日带食物来,他们就是靠着那点食物和雪水,才活到了现在。 昨日那名男子来找他们,说让他们帮忙办些事。 今日,他们就被人接应到了秋水山庄,带来了这座偏僻破败的小院里。 然后,他们就等来了这位模样秀丽的姑娘,而这位姑娘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份大礼。 逃妃肖氏,那可是如今天下的名人,谁人知?谁人不晓? 可如今这位连年轻俊美的太上皇都不愿意嫁的女人,今儿竟然就要被他们有福气的享受了。 肖云滟表面再看着冷静,内心也是崩溃的。想她要是能动一下,也好歹能垂死挣扎下。 可她现在一动不能动的,只能是只待人宰杀的羔羊。 此时,她一点都想不起恨姓景的了,她就想那个总神出鬼没的人,这回也能再神出鬼没的蹦出来救了她。 大不了,她真对他以身相许好了。 毕竟许身给姓景的,真的比让这群人糟蹋了,要好得太多了。 沈灵雁并没有及时离开,而是在一旁恶dú的笑着,她要亲眼看着这个女人被这群恶徒糟蹋玩弄,这样才能完全消她心头之恨。 肖云滟在被这群脏臭恶心的男人围住后,她眼中终是忍不住露出了惊惧之色,心里更是把那个点她穴道的死男人,骂了个千万遍。 姓景的,你个王八蛋,如果姐真被这群恶心的畜生给拱,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群穷凶极恶的采花大盗,一个个的蹲下身去,目露饿极的渗人绿光,脸上是那yín邪的恶心笑,伸出一双双脏污的手抓,就如同饿狼扑食一样,一起yín笑着扑向那无力挣扎的俏丽少女。 他们心里扭曲疯狂的想着,这位可是而今天下身份最尊贵人的女人,睡她一回,真是死也值了。 肖云滟早在看到那些铺天盖地的魔爪伸向她时,她便心死的闭上了双眼,这下真的完了,没人可以来救得了她了。 姓景的,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这回可以一笔勾销了。 哼!她死也不要受这样的侮辱,反正活着也是恶心。 “啊!” “噗!” “噗通!” 肖云滟只听到惨叫声,四周似乎也亮了,那难闻的恶臭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的淡淡雅香。 宫景曜单膝跪地抱起她,低头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双眼紧闭的她嘴角流着一缕血丝,他双手颤抖的抱着一动不动的她,低头悲痛哀鸣唤一声:“滟儿,我是不是来晚了?” 肖云滟本来还想装死会儿吓吓他的,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她想这报复的事,还是回头再说吧!反正来日方长,她早晚会暴揍他一顿撒气的。 宫景曜被她忽然瞪大眼睛的样子,给吓了一跳,然后便是拧眉咬牙一声怒吼:“肖云滟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装死来吓唬我?” 真是气死他了,她平日爱胡闹也就罢了,可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拿生死大事来吓唬他? 肖云滟才不管他生多大气呢,她就知道她咬下舌头后,一吃痛,她似乎手脚就能动了。 宫景曜是怒极吼完她一顿后,就又是后怕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很是懊恼自己歉意道:“我不该点你穴道的,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房间里的,我……我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视线了,我要把你永远带在身边,再也让你出任何事了。滟儿,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一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丝毫危险靠近你了。滟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肖云滟平生第一次被人紧张的抱的这么紧,虽然这拥抱有点窒息感,可她却难得的没有发脾气推开人。 也许她是被他这些语无lún次的话感动了吧?毕竟,这虽然不算是很浪漫的正经表白,可好歹也是段很感人肺腑的表白啊。 而她,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被人表白,这感觉还真让她脸发烧了。 好吧!她承认,以前也有人想追她,可当时在上学,她那有心思谈恋爱,不等人开口向他她表白,她就先让对方死心了。 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暴力恐吓,吓跑了所有有色心没色胆的懦夫。 沈灵雁在看到宫景曜从天而降英雄救美后,她就要快气疯了。凭什么这个女人身边有这样的人物疼爱着,她还那么不知足的到处招蜂引蝶? 而这个男人也是下贱的,竟然拿这样一个女人如珠如宝。 宫景曜在抱过肖云滟后,便抬头看向一旁的沈灵雁,那几个恶徒是一定会惨死的,可沈灵雁这个指使人,他也不会让她得到好死。 肖云滟在被宫景曜抱着扶起来后,她眸光看向那几个倒地打滚的男人,苍白的小脸上一片冷静淡漠,红唇微启,冷冷吐出一句话:“我不想看到他们还活着。” 不是因为她多恶心这些人,一定要看着这些人死。 而是因为沈灵雁的一句话,沈灵雁说他们采过不少花,想来他们在人世间,也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由心生,他们面貌如此凶恶,这内心定然也是丑陋的。 与其小善心大发放过他们一条生路,不如今儿杀了他们,行大善的为民除害。 宫景曜没想到她竟然会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见她如此冷静的说这番话,也不像是意气用事,反而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下定的这个决心。 “沈小姐说,他们采花无数,想来也是一群作恶多端之徒,与其留着让他们再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倒不如今儿我行一善,将他们斩草除根,也能让这人世间少发生一些惨事。”肖云滟眸光冰冷望着那群穷凶极恶的人,语气很淡然,不像是在谈杀人之事,而好似在与人谈风弄月。 ------题外话------ 噗!我承认,这个标题很长,可是这章吧,我还真想不到别的合适名了,咳咳!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此为公众群 ☆、第八十四章:身中媚yào 肖云滟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些中了dú针的恶徒,在地上痛苦翻滚哀嚎,她眼底没有一丝怜悯之色,只有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沈小姐,上次我为你求情,是为了沈二爷的爱女之心,也是因为我与百里秋霖朋友一场,不想让他难做,才会不计较的放了你。可这一次你做的太过分了,我虽然不会要求让景儿怎么处治,可也不再为你多说一句求情的话。” 至于最后沈灵雁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这事她不会去管,只因这一切,都只是沈灵雁咎由自取的结果。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犯了错,自然要承担犯错的惩罚。 而她也不是心地善良到能慈悲众生的圣母,她只是一个心眼也不算怎么大的小女子。 对于得罪她的人,惹不起她躲着,惹得起她就会找机会报复回去。 而沈灵雁让她难处理,一是因为她与百里秋霖是朋友,二是因为沈灵雁的身份。 所以,她选择推姓景的出去,让他去和秋水山庄的人谈判,看看要怎么处治沈灵雁这个缺心眼的刁蛮大小姐。 沈灵雁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着他们,高傲嚣张的冷笑道:“你们最好别忘了,这里是华yīn,你们脚下踩的是秋水山庄的地方。而我爹是秋水山庄的二爷,我是秋水山庄未来的少夫人,就算因为得罪你们,我会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可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根本不能让我怎么样。” 肖云滟对于这个死不悔改的沈灵雁大小姐,她勾唇冷冷一笑,不想再与这样的蠢货多费唇舌,她回身看着宫景曜微笑道:“明日我们就下山吧,忽然间,我想去吃点山下小吃了。” “那就今日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下山。”宫景曜也不想再留在秋水山庄了,而今的秋水山庄,已经不是他曾经认识的秋水山庄了。 “嗯。”肖云滟对他一笑,便被他牵着手揽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肩走了。 沈灵雁再次被人这样无视,她气的又是发疯大吼大叫,可这里除了几个中dú的恶徒,便只有那个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男子了。 他就不该因为贪图一些利益,就来帮沈师姐害人。 这下好了,得罪了庄主的朋友,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 而在秋水山庄之外,还有一群人,发生了一些事。 阿良对于杨易长竟然带法华来见他之事,他有着明显的不悦。 杨易长见他们大王子不悦,他便忙低头解释道:“殿下,属下也是无奈!王上会在二月初七抵达长安,在王上抵达长安之前,殿下您必须赶赴到咸阳,在咸阳与南诏国朝贡的队伍集合,这是王上给属下的命令。还有……这是王上给殿下您的书信。” 阿良对于杨易长递上来的密信,他负手侧身看了一会儿,才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伸手拿过那封信,打开看了看后,才神情凝重道:“给我五日的时间,在这五日里,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五日后,你们来接我。” “是,殿下。”杨易长与法华异口同声,单膝跪地,姿态极其恭敬。 “法华姐姐……”一名黑衣女子到来,手里拎着魔刀,脸色极其苍白,看到他们三人后,她便再也撑不住的晕倒在了地上。 “达婷小姐!”法华疾步跑过去,抱起了那昏迷的美丽少女,低头瞧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便知她是种了剧dú了。 杨易长和阿良也走了过去,在看到法华从达婷背后取出的几枚银针后,他的眉头便紧皱在了一起道:“这是中原人用的暗器,达婷怎么会招惹上了中原人?” “她是咎由自取,无需可怜。”阿良眸光微冷说完这句话,他便负手转身离去了。 杨易长转头看向他们大王子离去的背影,他心中已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法华在为达婷解dú后,便抬头看向杨易长问:“大王子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达婷做错什么事,惹大王子不高兴了?” “是,达婷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杨易长现在心里十分的担忧,很怕大王子思慕的姑娘今日出了事。 如果那位云姑娘真的被达婷所伤,大王子一定会来杀了达婷,谁也阻止不了。 所以,他祈祷蝴蝶妈妈保佑,保佑那位姑娘千万不要有事。 否则,他们便休想迎回他们的大王子了。 法华低头看着她怀里昏迷的达婷,她心中也很是忧愁。达婷小姐是王后的侄女,是王后中意的儿媳,这是太和城所有王公贵族都心知肚明的事。 可大王子……显然很不喜欢这位表妹,更无一丝要娶其为妻之意。 阿良在与杨易长他们分别后,便急忙忙的回到了秋水山庄,一鼓作气跑回了阑东院,闯进东院卧房,就看到肖云滟安好无忧的在整理衣服。 肖云滟被身后开门声吓了一跳,她手里拿着衣服转过身去,当看到是阿良,她才舒口气一笑道:“原来是阿良你回来了?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有黑衣人要来害我了呢!” 阿良胸膛起伏,脸色泛红喘息着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到她除了换了身衣服外,也没受什么伤,他那颗上下忐忑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肖云滟觉得阿良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再回想阿良刚才冒失闯进来的举动,她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那就是,刺杀她的那个蒙面女子,是和阿良有关的。 阿良望着她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便退后几步,转身向着门口疾步走去。 “阿良!”肖云滟在后喊了一声,可没见阿良回头,她也没有再喊他,因为她知道阿良是去干什么了。 龙远在门口目送走了阿良,他才转头看向房间里,语气恭敬道:“云姑娘,您好好休息,小人会一直在外面守着。对了,围子床桌上有食盒,旁边有新泡的茶,你记得吃点东西再歇息。” “嗯。”肖云滟手里拿着衣服,双眼有些失神,对于龙远嗦的叮嘱,她只是失魂落魄似的应了声,之后便再不理人了。 龙远伸手帮她关上了房门,经此事后,云姑娘应该懂得,谁对她最好,谁又是那个能最好保护她的人了吧? 阿良跑出去后,是为了找宫景曜。可他在东院没有找到人,在西院也没有找到人。 最后,他跑出来了阑东院。 而在阿良跑出阑东院去找宫景曜后,东院的肖云滟却出了事。 龙远尽忠职守的提剑守在门口,忽然听到房间有东西倒地的声响,他便忙推门紧张的跑了进去。 肖云滟倒在床上,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手边的床脚处是倒下的高脚茶几,她似乎看到有人影在她眼前晃悠,她伸手就去抓住了对方的手,双眸似水盈盈的望着对方,红唇微启喘息着,神智越来越模糊,她心里火烧火燎的好难受,像一万只蚂蚁在噬咬她骨头缝一样,害得她痛痒难忍。 龙远可是陪着他家主子跑南闯北惯了的,这云姑娘是什么情况,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当下便是猛然向后连退数步,就怕被yào物所控制的云姑娘,会失控的扑进他怀里闹出事来。 肖云滟手里的衣袖没了,她身子开始发烫发热,她难受的在床铺是翻滚着,双手胡乱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裳,满脸潮红的她嘴里不断喊着:“好热,真的好热……嗯!好难受……唔!救我……” 龙远一见这情形,他忙转身向门口跑去,随手抛出一物,这是他和主子联系的烟火,希望主子看到后,能尽快赶回来吧! 那个作死到家的沈灵雁,不止胆大妄为的一次次害云姑娘,这回更是对云姑娘下了猛烈的媚yào,这不是……不是伸着脖子找死吗? 而正在一处与百里海纳和沈玄喝茶的宫景曜,那件沈灵雁的事他刚说清楚,还没来得及让这二人给他一个jiāo代,他便看到龙远发出的烟火信号。 心里一紧,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肖云滟出事了。 “景兄弟!”百里海纳在后起身喊了声,可见宫景曜头也未回的飞奔离去,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也随后忙追了上去。 沈玄在后也皱眉追了上去,他心知这回沈灵雁是保不住了。 宫景曜很愤怒,而他那女儿做的事,也的确是非常发过分。 如果不是宫景曜身在秋水山庄里,恐怕沈灵雁今日便难逃一死了。 百里海纳在后费力的追着宫景曜,可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这几年不见,他被囚深宫之中,内力可真是太大有提升啊! 宫景曜几乎用尽全力在提速,很快便回到了阑东院,进了东院后,就看龙远在门口急的来回踱步,他没多问龙远一句,人已如一阵风般推门而入。 肖云滟已是衣衫凌乱,可她还在拉扯她身上的衣服,襦裙滑落至腰际,抹胸下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脖颈和锁骨上有抓痕,显然是因为太难受了,她自己误抓伤了自己。 宫景曜一个箭步到了长床边,把她抱在了怀里,伸手抚摸着她潮红艳丽的小脸,望着她似水盈盈的眸子,他心疼无比,怎么就没保护好她,让她被人害成这个样子? 也怪他太不细心,才会救了她后,没有去为她把脉,害她受这媚dú之苦。 肖云滟已经被媚dú折磨的失去理智了,当她接触到人的身体后,她便抱住了这个人,红唇胡乱的亲吻对方的脸颊脖颈,一双手更是急不可耐的去拉扯对方的衣服,她好难受,她需要有人来解她痛苦…… “滟儿,你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宫景曜心很痛,他大手抚摸她的脸颊,低头望着她如含水雾的眸子,微喘息问她道:“知道我是谁吗?嗯?” 肖云滟望着面前这张能迷惑众生的容颜,她双眼迷离的送上红唇,亲吻对方的唇瓣,微微喘息轻声媚笑:“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想要你……唔!” 宫景曜本还想帮她用银针解dú的,可此时的她根本不认人了。可见,此媚dú极其霸道,很难解dú。 肖云滟扑倒了这个美丽的男人,她眼神迷离的亲吻着对方,一双小手巧妙的脱着对方的衣衫,指尖轻抚摸着对方胸前的肌肤,她欢愉的轻声媚笑:“你好美,我好喜欢!” 宫景曜躺在床上,对于这个迷情中的她,他心疼,他也愤怒,因为她此时喜欢的不是他这个人,而只是他这具即将能为她带来欢愉的身体。 肖云滟被人翻倒在床,她对于身上覆上来的男人,她伸出双臂勾住对方的脖子,送上红唇去吻他,可他却推开了她,她眼神哀怨的望着他,一双小手不老实的在他光luǒ的胸膛上抚摸着,红唇含笑眸含情道:“你不让我要你,那你要我啊,要我啊!” 宫景曜双手制住她,俯身低头看着她,凤眸微冷道:“你看清楚我,我到底是谁!” 肖云滟眼神迷离的望着他漂亮的凤眸,她皱眉难受yù泣的唤一声:“景儿,我难受,你要我好不好?景儿,你要我……” 宫景曜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了,他低头含住她的红唇,大手扯掉她最后的遮蔽物,俯身以唇舌抚过她每一寸肌肤,感受她的颤抖与渴望。 莲青色的罗帐落下,遮去他们jiāo缠在一起的身影,却掩不住他们纠缠的喘息与**。 龙远守在门口,当看到罗帐落下,有衣衫被抛费飞出帐子外,他便忙伸手关上了房门,提剑走下台阶,阻止回来的阿良靠近那间卧房。 阿良对于龙远的阻拦,他双眼泛红暗咬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因为是他没用,才会在她每次出事的时候,他都无能为力,也不能在她身边为她做什么。 龙远也对此时的阿良心软起来,望着他无奈道:“云姑娘中了很厉害的媚dú,若是还有一点解dú的可能,主子都不会选择这样做。” 只因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云姑娘一时无法接受,因此离开。 阿良后退数步,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那让他感到心如刀绞的声音,他多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去。 原来他做不到自己说的那样大度,他根本无法容忍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无法容忍。 ------题外话------ 因为这回病的很严重,所以要去上海看病了,这几日会少更,很抱歉,等我回来,会继续万更的,抱抱! 推好友文《雍少撩妻盛婚来袭》作者:嘉霓 她知道他是盛京独一无二的强权,她知道他一向桀冷狠辣令人闻风丧胆。 但 她对他说:“我想和你做jiāo易!” 他反问:“我凭什么跟你做jiāo易?” “我花样繁多,我会让你享受除我之外没有其她女人再能给的了你的爱。” 继而强调:“是做的那个……爱。我会让你……” 继而再强调:“yù仙yù死,如上云端。” 雍少钦邪笑,捏住她的下巴,问道:“为什么要跟我做jiāo易。” “我需要你的护佑。”她的眼睛里蓄了些水雾。 膈的他心口猛一疼。 他冷淡的说:“签合同吧!” ☆、第八十五章:色诱 百里海纳和沈玄的脸色都不算好看,因为他们都是过来人,老早就瞧出来云姑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宫景曜既然能如此尊重她没有碰她,吧由此可见对方是有多么的重视她。 可此时,宫景曜却因为她身中媚dú不得不碰她,一旦她清醒过来,焉知她能真平静的接受这件事? 沈灵雁,她这次真是错的太离谱了,其歹dú之心也令人不寒而栗。 如不是宫景曜救出云姑娘,云姑娘如今便会成为那群恶徒身下的玩物。 沈玄望着紧闭的房门,他眸中浮现沉痛之色道:“师兄,灵雁和秋霖的亲事,今日就退了吧!至于灵雁犯的错……就送她去苍龙岭女贞观静修吧!” “沈师弟,事还不至于如此。”百里海纳看着身旁的沈玄,他真的不忍心让沈玄失去唯一的嫡女。 苍龙岭的女贞观一旦进去,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毕竟,那女贞观的观主,可是明月国先帝的宠妃舜华夫人,就算是宫景曜本人,也是要敬这长辈三分的,这个天下又有谁敢去她的地盘放肆? 阿良单膝跪在了地上,头低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血水从指甲缝里渗出来,一滴滴的滴落在青石砖地面上,渗入缝隙之间,正如他此刻心底的痛,被深埋在了心底深处,无人可见。 龙远站在台阶前,在忽然听到房门打开后,他便提剑转过身去,见宫景曜脸色很是苍白,他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扶住此时极其虚弱的主子。 宫景曜望着抬头怒视他的阿良,他苍白的唇微勾起一丝冷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也不会对她做乘人之危之事。你我都爱着她,将心比心,我也尊重她的选择,更是正视与你的争夺之战。” 他要的是她的心,绝不仅是她的身子。 毕竟,他是从不缺女人的,之所以一直这般洁身自好,也只是不想当个为**所cāo控的禽兽罢了。 阿良看宫景曜的眼神变了,因为他一直觉得宫景曜很卑鄙无耻,在这样大好的机会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去得到肖云滟? 可宫景曜用行动证明他是君子,绝对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主子!”龙远扶着他家主子,觉得他家主子很傻。 宫景曜因为用内力帮肖云滟体内化掉媚dú,虚耗太多,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不过,只要她没事就好。 百里海纳就是佩服宫景曜这一点,从不会乘人之危。 沈玄也很意外宫景曜的抉择,在宫景曜看向他时,他便是面无表情淡冷道:“灵雁会被送去苍龙岭女贞观修行,今次之事,还请景公子息怒。” “息怒?”宫景曜虽然脸色苍白,可身上散发出的威势,却逼得人不敢正视。 百里海纳出面调解道:“景兄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这事也有老哥掌庄不严之责,你若是还生气,不如就找老哥撒一顿气吧。” “哼!”宫景曜冷哼一声,看也没看百里海纳一眼,便转身进了屋子。 龙远站在门口,见阿良起身走了进去,他也没有阻止。 百里海纳在外可就尴尬了,抬手摸了摸鼻子,转头看了看面露忧愁的沈玄,他摇头叹声气,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伸手拍拍沈玄的肩头。 沈玄转过头去,看着百里海纳,淡淡说了句:“师兄,我想喝酒了。” “嗯?”百里海纳闻言一愣,而后便是爽朗一笑道:“好啊,师兄陪你。” 沈玄嘴角微勾起一丝笑容,虽然极淡,可他确实是笑了。 龙远望着那两个离去的师兄弟,他眼中有着一抹同情,摊上那样一个没脑子总闯祸的女儿,这位沈二爷也是够累得了。 房间里,阿良只掀开雕花隔断处垂的帘子,往里头看了看。看到肖云滟衣衫整洁正沉睡着,他这心总算是稍微安些了。 宫景曜静坐在围子床上,他虚弱的单手支着头,双眼闭着,似乎是疲惫的想睡觉。 阿良放下帘子,便举步走了过去。 宫景曜在阿良落座后,他便闭着眼睛开了口:“今早带她出去,在后山遇上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对方的武器是魔刀。而魔刀在十三年前,便落到了南诏国张家人手中。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也无法对她说出凶手来历,只能躲着她,最后差点害她……” 下面不用他再说,阿良也已是明白了。原来所有后来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起因便是因为达婷刺杀她开始的? 而达婷之所以会刺杀肖云滟,一切都只是因为他。 所以追根究底,就是他连累了肖云滟,差点害死了她。 宫景曜对阿良说这些,并不是人阿良自责的,而是想让阿良去把那些事处理好,不要再让肖云滟无辜受到伤害了。 阿良转头看了宫景曜一眼,他便起身离开了。 宫景曜目送阿良的背影离去,最终,他苦笑叹一声:“看来啊,无论在那个国家,皇家都是麻烦之源。” 阿良已出了门,他也听到宫景曜的那些话了,也觉得宫景曜这些话说的很对。 皇家,的确是个极其麻烦的地方。 龙远在阿良走后,他才进了屋子,望着脸色极其苍白的主子,他单膝跪地担忧道:“主子,您这样把dú吸入体内化解,是非常伤身的。一个弄不好,您很可能会……” 宫景曜抬手示意龙远不必再多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他如今只希望,肖云滟最后的选择会是他。 否则,他这样冒险救她一场,可真要算是傻透了。 龙远眉头紧皱,越来越不懂他家主子在想些什么了。 明明云姑娘身中媚dú,主子就算乘人之危占了她的身子,那也是为了救她而为啊! 事后,就算云姑娘不一定感激他家主子,那也不会是怨恨他家主子啊! 到那时,主子一负责娶了云姑娘,这事不就水到渠成心愿达成了吗? 可主子偏一改往昔商人图利作风,竟然当起了什么正人君子?这不是傻到家了吗? “龙远,我不能用爱为由来伤害她,你懂吗?”宫景曜也许以前是很不懂这些,可与肖云滟接触久了,他才慢慢地发现,比起把她紧紧的强抱在怀里,他其实更想看到她放肆无忌的笑脸。 今日带她去后山,与她自在无拘束的嬉闹一场后,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他追着肖云滟不放的原因,其实就是想要这样一个能与他嬉笑无忌,和他一起牵手奔向天涯的人。 在清楚自己想要的什么后,他便更不能伤害她丝毫了。 龙远是很不懂,因为他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在他们那些少爷公子眼里,女人除了取悦他们外,便只能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可他当初看得出来,主子和云姑娘在一起很不错,他才会一而再的撮合他们,想让主子能得一个令他欢心的人。 可没想到,主子最后竟然因为云姑娘,而一直这样痛苦压抑,他在一旁看的都为他家主子委屈难过。 宫景曜挥手让龙远退下,因为龙远根本不懂他此时的心,只因龙远从不曾爱过一个人。 龙远低头退了下,对于他家主子的决定,他从来不会反驳,因为知道反驳也没用,反而只会招来一顿好打。 宫景曜在龙远走了后,他便手扶着桌角站起身来,整个人苍白无力的很虚弱,他举步徐缓的向雕花隔断走去。 在进了垂帘后的卧房后,他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抬头看向那张雕花床,眸光幽深,步子虚浮的走过去,伸手扶着那面苏绣屏风,一点一点的走向床边。 当他来到床边坐下后,苍白的脸上已布满一层薄汗,可见他此时虚弱的多严重,活脱脱就像个病了许久yào罐子。 他侧身倒在床外边,望着与他共枕的女子,他苍白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神色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明显是沉沉的睡去了。 正如龙远所说,他救肖云滟这一次,真可说是冒着以命换命的危险。 只因,这媚dú是专用来对付女子的,转移男子身上后,那便不是催情散,而是夺命dú。 他该庆幸他身上有寻香蛊,才会吞噬去了一般的dú,让他好有机会服下解dú丹,已没至于当场丧命。 龙远出去也没走多远,只是在院子里站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紧闭的房门。 而离去的阿良,已出了秋水山庄。 杨易长唯恐会出事,便让法华带着达婷早早的下了山。 结果,他就收到了阿良的传信,让他去老地方见面。 得!达婷小姐逃得了今日,恐怕来日也免不得被大王子教训了。 阿良在看到杨易长一个人到来时,他便很不悦的皱紧了眉头。达婷定然是被法华带走了,而能这般了解他心思的人,也只有杨易长了。 杨易长在看到他们大王子挥拳向他时,他躲都没躲一下,就那样迎面被打了个嘴角流血。唉!他知道大王子生气,谁让他自作主张放走了达婷呢? 打吧打吧,打完他一顿,大王子心里的气也能消一些了。 阿良就只打了杨易长一拳,这一拳是警告杨易长,以后再敢擅自做主,他绝对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易放过他了。 杨易长抬手抹掉嘴角的血,对于他们愤怒的大王子,他轻蹙下眉头道:“殿下若是喜欢她,不如这次便带她一起走吧?反正她也不是明月国人,您带她回去,大可给她身份地位,光明正大的纳她做您的妃子。” “杨易长,就算有一日我能娶到她,她也必然是我的王妃,而不是妃子。”阿良望着杨易长,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杨易长眉头紧皱在一起,对于他们大王子这个决定,他不赞同的摇头道:“大王子,您是南诏国未来的王,所娶女子必须要是太和城中贵女,绝不可能是一个来历不明女子,这事王上和王后不会同意,朝臣也会坚决反对。” 阿良只眸光冰冷的看了杨易长一眼,便转手负手离去了。 他还没决定要不要回南诏国,所以,那些朝臣的固执意见,又于他有何干系? “殿下!”杨易长在后眉头紧皱,愁容满面。大王子这样任xìng下去,王上一定会有心改立储君的。 唉!当年那个陪伴王上身边东征西讨的一代战王,也真是被一段儿女私情给渐渐的毁了。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大王子如今便是如此呢。 秋水山庄 阑东院 东院 卧房内,一张床,躺着一对男女。 肖云滟在头疼yù裂中醒来,一醒来,就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还是个美人。 可这人就算长了张再颠倒众生的美颜,也不代表他就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与她同榻而眠啊。 宫景曜难得睡个沉眠的好觉,谁知道身边的小女子太不懂得温柔体贴了,硬是把他从睡梦中摇醒过来。 肖云滟见宫景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那双漂亮的凤眸,她心里猛跳一下,不由得感叹对方太妖孽美颜,光是这么无辜的盯着人看,就让人心里激动的想扑上去吃了他。 宫景曜见她眸中闪动亮晶晶的光芒,他调整了下躺姿,jiāo襟的白袍领口微敞开,露出他小片的玉白肌肤,和那脖颈锁骨上的艳糜吻痕。 肖云滟望着面前躺姿撩人,衣衫半敞的妖孽美男,她暗吞口水,内心几近崩溃的感叹,如此美丽的尤物,真是让神仙都要动凡心了。 宫景曜见她小脸上泛起红晕,他更是慵懒眯眸的勾唇魅惑笑看他,粉嫩的舌尖轻舔过下唇瓣,让带着几分病态的桃花粉唇,更多一抹水润诱人的光泽。 肖云滟的脸更红了,只因美色在前,她却不能动。 宫景曜见她还能稳得住,他便缓缓抬起那只白皙如玉的修长美手,指尖轻轻的勾住自己的衣领边缘,一点一点的往外拉开,让胸膛一点一点曝露在她的眼前,然后,他另一只手拉开了松松垮垮的衣带,白色的jiāo襟袍便瞬间展开,他圆肩微露,歪头眯眸笑看着她,姿态慵懒又撩人。 肖云滟双眼瞪大,对于眼前的美色很满意,她放在膝上的手指也有点蠢蠢yù动,真想扒光他看个仔细,看这家伙到底是人是妖。 ------题外话------ 这几日只能更四千了,等我回来,一定万更哈!这回病的太严重了,南通大医院都不给治了,只能转去上海了,抱抱亲们,云玲爱你们么么。 ☆、第八十六章:你懂不懂矜持 宫景曜听着她暗咬牙的咯吱声,他抬手以袖掩嘴笑了,露出的那双凤眸笑弯弯的,透着几分勾魂摄魄的妖气。 肖云滟闭上眼来个深呼吸,然后睁开双眼怒瞪着他,咬牙问:“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靠!这情景怎么见鬼的熟悉呢? 宫景曜慵懒的起身,身上松松垮垮的jiāo襟白袍滑落到臂弯,他双手撑在柔软的床铺上,倾身靠近她,勾唇笑的极其魅惑道:“还能是怎么在的?自然是你拉我上来的。” “我拉你上的床?这怎么可能!”肖云滟手着自己,瞪大的眼睛里满是她不相信,她就算再饥渴,也不会做出这样厚颜无耻的事来。 更何况,她根本不饥渴,饥渴的是对面这个死妖男。 宫景曜似早猜到她会赖账,他那张美得炫目的美人面,又靠近她面前几分,诱人的唇瓣轻启合道:“你若不信,我可以脱光给你看,让你亲眼看看你是如何蹂躏我的,是如何在我身上留下爱的痕迹的。呵呵呵,你要看吗?滟姐姐。” 肖云滟头皮有些发麻,刚才的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何为骨头都酥了的感觉。 宫景曜还在她面前吐气如兰,白色的衣袍是圣洁的颜色,可被他这般搭挂在臂弯处,却极尽艳媚诱惑。 肖云滟对于这个面若桃花好似中媚dú的男人,她的脸莫名的一直热着,身子也开始发热,当被他的一只大手托住后腰时,她鼻尖嗅到了他身上迷人的香气。 宫景曜低头吻上她水润的红唇,轻轻吮吻,细细描绘,微微的呼吸,灼热喷洒。 他的胸膛,因紧张而起伏,心跳因热情而剧烈。 她的顺从,让他更加的内心澎湃出放肆的念头。吻,从最初的讨好温柔,到最后不满足的霸道索取,犹如烽烟战火起金戈,野火燎原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肖云滟也差点沉迷在这窒息的热吻中,可当她脑海里浮现一些记忆碎片后,她恍惚记起来,她之前似乎中什么dú,然后和姓景的抱在一起拥吻,可在最后的最后,姓景的却忽然收手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没做到最后一步。 不过,那可就差是临门一脚了。 毕竟,她还清楚的记得那股危险的气息。 所以说,人再是迷失自我,也会对危险很敏感的。 “之前亲亲摸摸都那么多回了,你明明不讨厌我,为何就不肯要我呢?好姐姐,你看弟弟这么可怜,你就不要再继续考虑了,今儿就要了我吧!”宫景曜在被她推拒后,他又抱着她妖孽附体的,在她耳边哀求的好不可怜。 肖云滟被他抱着磨缠的直皱眉,暗磨牙。这个死男人,真想让她卖他去青楼楚馆吗? 宫景曜是后悔了,明明之前又那样好的机会,他也被她一双小手撩拨的……可他为何要抽风的去做什么君子?现在好了,她清醒了,那还肯再抱着他,哭着求着让他要了她? 肖云滟被他缠的头疼,她眯眸冷光乍现,伸手扣住他双肩,一下子把他压倒在床上,低头便去吻住他的唇瓣,动作粗鲁暴虐,丝毫没有一丝温柔可言。他找死,她成全他,小样儿,真当姐不发威就是病猫啊? 一直的粗鲁暴虐延续下去,直到某男被她虐的蹙眉闷哼一声,她粗鲁的暴虐行为才停止了下来。 宫景曜被她一个调教似的深吻,弄的媚眼如丝气喘吁吁的,他从不知道吻还可以这样热情放肆,让人感到压抑窒息,却又留恋的不想推开。 肖云滟离开他的唇,低头望着他艳丽绝色的容易,伸手指尖轻抚他绯色的唇瓣,忽而,她又低头在他玫丽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勾唇轻笑坏坏道:“这样就受不了了?那还敢求我要你?出息吧你。” 她觉得吧,这种霸气女王范的感觉还不错,特别是这个被她欺负的人,还是个大美人。 这成就感,就更让她激动的心尖儿都在颤抖了。 宫景曜知道她不会真要了他,她现在就是逗他玩呢?可被这人亲近着,也真的是很惬意。 而他,也更喜欢她的放肆,她的笑,莫名想宠着她的坏。 肖云滟虽然不曾有过男女生活,可她一个现代人,什么放肆撩人手段不懂?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男人又是个丝毫不反抗任她调戏的,她内心那种渴望疯狂因子,不由得跳跃了起来。 宫景曜是能纵然她的放肆无忌,也能宠惯着她的坏,可一个男人也有自己的尊严,被她这样居高临下笑话,他不发威才怪。 肖云滟当处于劣势后,她就皱眉不乐意了。伸手撑在他胸膛上,望着他挑眉瞪眼道:“给你两选一,要么你任由我欺负,要么现在就下床,你选吧。” “我一个都不选。”宫景曜双手握着她的手腕,低头凤眸凝视她的双眸,对于她这般桀骜不驯的小模样,他喜不自禁的去左亲右亲她脸颊,对于她气愤的哇哇叫,他只当是美景来欣赏着。 “哇!姓景的,你放开我,我不玩了。”肖云滟开始耍赖,她不玩了还不行吗? “别动!”宫景曜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想要按住手舞足蹈闹腾的她,可她却给他在这个时候任xìng撒泼,他头疼的都想一刀手劈晕她了。 肖云滟可不少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她可活了二十多年了,曾经上班又总被上司调戏,对于男人的那点色心,她不能说全了解,可也绝对不陌生。 宫景曜见她终于老实下来了,他脸色铁青的怒瞪着她,咬牙冷笑道:“你有本事再继续折腾啊?停下来做什么?这多显得你肖大小姐势弱啊?” 肖云滟知道现在的他不能挑衅,可她就受不了他这yīn阳怪气的语气,双手挣脱开他的桎梏,伸手推开他,俯身威势压向他,瞪眼咬牙道:“你不就是憋的难受火气大吗?那好,我帮你泄火,一定泄的你精尽人亡。” “你……唔!”宫景曜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这还是女人吗?他就没见过这么豪放的女人。 “叫什么叫?闭嘴!姐不爱听**,叫的人头皮都发麻了。”肖云滟虽然脸和耳朵都红了,可她还是强装出豪杰的气势,愣是勇往直前不后退。 不就伺候到他一回吗?谁怕谁啊,她就不信她还弄不败这丫的了。 龙远在外手着,耳边总传来他家主子的惨叫声,还有某女咬牙切齿的怒骂声。 “你做什么?住手!”宫景曜在铁青着脸色和她拉扯,因为这位女中豪杰,竟然真要放肆大胆的扒他衣服。 “闭嘴!一个大男人,叫的跟被人强jiān一样,好听啊?”肖云滟是利落的咬牙切齿扒了他白袍,可他跑什么?一个大男人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你,你……我陪你疯了,你走吧!我选二,请你下榻!”宫景曜红着脸很羞恼,拉好身上的亵衣,他就要作势下床去。 可惜身体此刻太虚弱,他又被那个野蛮的女人猛然拉的倒在床上躺着,一阵的头晕目眩,他现在真的好后悔……之前浪费内力救这个小没良心的。 龙远在外面听的可是脸红耳赤的,这位云姑娘真乃女中汉子,他佩服! 不过,他家主子被折磨的哇哇叫,他不冲进去看看,真得好吗? “肖云滟,你这个粗鲁的女人,还你懂不懂一点矜持了?”宫景曜一声怒吼,因为他长这么大以来,就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欺负过。 “闭嘴!”肖云滟一阵的不耐烦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害羞的跟个大姑娘似的?你觉得这样有出息吗?” 她觉得他们颠倒过来了,这姓景美人该是个女子,而她自己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可惜老天捉弄人,偏偏让他们托生错了。 龙远在外默默的收回了抬起的脚,他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吧! 主子和云姑娘的事,他管不着,也不能管,不如乖乖当个傻子继续守着门。 房间里的二人还在争执,对!就是从激情变成了争执。 “你住手,我不需要你伺候,你这个野蛮的女人。”宫景曜继续怒吼。 “做人就要有始有终,你既然喊了开始,那结束就得有我来喊。”肖云滟继续耍无赖。 “等你喊结束,我早被你折磨死了。”宫景曜这话说的很咬牙切齿。 “那只能说明你太弱了。”肖云滟慵懒的打个哈哈,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按摩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不过这家伙看着挺年轻力壮的,怎么就一身的毛病呢?他平日都干什么?身子居然累出这么多毛病? 宫景曜以往也没觉得怎么样,这回被她一通按摩,真觉得身上各处酸疼,心累啊! 龙远在外听的也心累,这二人恩恩爱爱就恩恩爱爱,为什么还要说话?有空多亲热亲热不好吗?说话多浪费体力。 年轻人,就是不懂得惜力,这样才能继续多大战几回合嘛! 而阿良回来秋水山庄后,并没有先回阑东院,而是去了趟红梅小筑找百里秋霖。 因为,他似乎发现含雪和红萼不见了。 百里秋霖也在找含雪和红萼,因为自从阿良离开阑东院,肖云滟被宫景曜带去山上,他随后离开后,含雪和红萼就不见了。 宫景曜带肖云滟回去后,虽然没有看到含雪和红萼,可他也没太在意。 可百里秋霖留意到了,含雪和红萼失踪了,因为她们的不见,凶手才会那么容易劫走了肖云滟。 阿良来了红梅小筑,他没有看到百里秋霖的人影,倒是看到了夏非在剪梅枝。 夏非看到阿良到来,便怀抱梅花走了过去。 阿良看向夏非,观这人脚步轻盈,定然武功不弱。 夏非走过去,微笑颔首道:“见过良公子,我家少主出去了,还要一会才回来,良公子请入内暂坐。” 阿良随着夏非身后向花厅走去,进了花厅后,便见夏非在烹茶。他走到桌边坐下,瞧夏非泡茶行云流水煞是好看,他便随口问了句:“你这烹的什么茶?好香!” “是冷香茶,少主喜欢这味儿。”夏非低头认真的泡茶,等泡好后,便为阿良到了一杯,双手奉给阿良品尝。 阿良伸手接过茶盅,放在唇边品了口,香气冷冽,淡淡萦绕齿间久久不散,果然是好茶。 夏非已看到百里秋霖到来,他缓缓起身来,退后两步,躬身低头恭敬行礼:“少主!” 阿良闻声回头,便看到眉锁忧愁的走进来。 百里秋霖进门后,便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接过夏非递来的茶,喝口后,才转头看向阿良,皱了下眉头道:“含雪和红萼还没有找到,我怕她们已经遇害了。” 阿良记得含雪和红萼,那是两个会武功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是说没就没了呢? 百里秋霖看向阿良说道:“对方似乎不是想帮沈灵雁害云姑娘,而是想借云姑娘的事,来掩盖一切真相。” 阿良之前因为肖云滟出事,他一直心乱如麻的。可在刚才回来的路上,他想通了一些事,那就是……帮助沈灵雁的人,要杀的其实是宫景曜。 而肖云滟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不让人怀疑凶手真正目的的借口。 百里秋霖和阿良对看一眼,便一起起身离开了。 因为他们都错了,对方根本没把含雪和红萼送多远,她们一直都在阑东院,只是大家忽略了这个最危险的地方。 “哎?少主,等等我。”夏非随后追了上去,因为他也担心含雪和红萼二人。 百里秋霖和阿良的脚步都很快,一路上遇上不少人,他们却一眼都没多看,而是急忙忙的向阑东院方向走了。 阑东院 阿良与百里秋霖一起去了西院,因为他们想到之前厨房失火过,不知道含雪和红萼是否还安好无忧。 龙远见阿良竟然和百里秋霖一起去了西院,他皱了下眉头,便忙举步走到卧房门口,轻敲了敲门低声道:“主子,良公子和百里少主神色匆匆的去了西院,不知道是去找什么,这事您看……” 房间里沉寂一会儿,才传来宫景曜还染着**的沙哑声音:“你先去看看,我一会就到。” “是。”龙远应声离开,心里还在打鼓,不知道云姑娘还起不起的来床。 ------题外话------ 每月逢6和9必然有奖励,欢迎亲们看文评论参加。日子带6的奖励16币币,带9的奖励19币币,么么,祝亲们阅读愉快,我在接受治疗中,希望能早日康复,回来万更?(。′`。)? ☆、第八十七章:两个小冤家 肖云滟在等龙远走了后,她才跪坐在床上,伸手推了身边的男人一下,不解问:“阿良和百里忽然去西院做什么?” “应该是去找人。”宫景曜边说边穿衣服,白色的袍子,遮掩去了他身上的暧昧痕迹。 肖云滟在一旁很好奇的问:“找谁?” “应该是含雪她们。”宫景曜已穿好白袍和鞋袜,此时下了床,正在穿一件刺绣精美的圆领袍。 “对啊,我们从山上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她们了。”肖云滟这是才想起缺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红萼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宫景曜见她起床穿鞋,他心里是十分不想让她去的。可她不去,恐又不会安心。 罢了,且随她吧! 肖云滟先下床穿了鞋袜,再从一旁取了一件大袖衫穿上,因为现如今天儿还是有点冷,她要多穿一件,不然可会冻病的。 宫景曜早已收拾妥当,此时见她也收拾好了,他便从一旁衣架上那件斗篷为她披上,而他自己依旧是那袭单薄的圆领袍,不惧寒冷。 肖云滟随宫景曜一起出了门,一路上她还在想,含雪和红萼如果还在西院,那她们到底被人藏到哪里去了呢? 宫景曜有点担忧,之前他做饭一半遇着肖云滟出去,西院厨房便失火了。 如果含雪她们那时正在厨房里,恐怕而今……已是被烧死了。 百里秋霖在西院里和阿良找了一番,厨房被烧毁严重,已经不能再用了。 如果不是肖云滟之前中dú事件,恐怕百里海纳早安排宫景曜去别处住了。 可因为中间出了点意外,宫景曜便暂时没有搬离阑东院。 阿良找了厨房,也和百里秋霖一起去了西院的卧房和书房,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含雪和红萼的人影。 肖云滟穿的臃肿的到来,当看到百里秋霖眉头不展的站在院子里,她便上前看向阿良问道:“没有找到她们吗?” 阿良皱眉摇了摇头,里里外外他们找遍了,丝毫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宫景曜相比较他们几个关心则乱的人,他自然冷静许多。他先看了看烧坏严重的厨房,又转头看了看房门大开的书房与卧房,最后,他的目光扫视院子里的一切事物,然后,他的眸光定在了一口水井上,水井的大水桶没在井边,却垂直着麻绳掉入了水井中。 他记得,含雪是个极其细心的丫头,她做事很严谨,绝不会把打水桶放进水井里,而是会拎了放在水井边的木桶里,盖上桶盖,以防会有风尘树叶弄脏了打水桶。 而井盖……含雪一向会在打完水后,盖好井盖的。 可现在的井口却是大开的,井盖更是被随手丢在地上,这可不像是含雪会粗心大意有的疏漏。 百里秋霖随着宫景曜目光,他也看向了那口水井。含雪是个多细心严谨的丫头,他又岂会不知? 可西院井边却这样脏乱不堪,绝对不是含雪没收拾好,而是有人在后用了这口井,打乱了含雪一向的整洁习惯。 肖云滟举步向着井口走去,她的腿肚子都感到在发抖,她的心里更是很紧张,因为她怕看到的是含雪和红萼的尸体。 宫景曜和阿良一起举步追上她,阿良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上前看那口井。 而一向大醋坛子的宫景曜,却缓步走向井边,站在青石水井旁,他低头看向井下,井下水里的确吊着两名女子,她们一动不动,被人用麻绳绑着在一起,悬空轻微飘dàng着,头靠在一起,不知道是死是活。 百里秋霖也要阔步走到井边,他低头看到的情景,和宫景曜看到的一样。可他和宫景曜的心境不一样,宫景曜只是来看看,他却伸手开始摇起那水井上方架的辘轳。 阿良一见百里秋霖摇动辘轳,很快有两颗人头冒出来,他便忙跑过去把二人拉出了水井。 肖云滟一见含雪和红萼真被从水井里提了上来,她双腿一软,便是差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宫景曜一个箭步过去,大手搂住她的腰肢,扶住了她。低头看着她变得苍白的脸色,声音很是温柔怜爱道:“她们没有死,别怕。” 肖云滟缓缓抬起头,扭动脖子看向他,在他温柔的眸光安抚下,她竟然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好似,他只要在,她就不会倒下。 这是一种安心的感觉,也是一种可以倚靠的安全感。 阿良和百里秋霖一起把含雪她们弄上来,先让她们躺在地上,且看看她们到底虚弱成了什么样子。 宫景曜难得热心肠,他松开搂着肖云滟腰肢的大手,转身举步走过去,撩袍摆蹲下身来,伸手探了探她们的鼻息,随之收手,然后大手为她们把脉,最终在她们身上点了几下,见她们能皱眉咳嗽了,他便站起身来看向百里秋霖,手中把玩折扇道:“她们没大碍,就是在水井里受了yīn冷寒气,找个大夫给她们看看开点yào吃,过几日就好了。” “多谢!”百里秋霖对宫景曜颔首道了声谢,便唤来夏非,他们主仆一起搀扶起含雪和红萼,向着西院外走去。 “百里,先把她们扶到我房间里去吧。”肖云滟觉得对不起含雪她们,要不是因为她,她们两个本分做事的小丫头,那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百里秋霖转头对肖云滟笑点了下头,便和夏非一起抱着含雪他们进了西院的卧房。 肖云滟望着百里秋霖的背影,她眉心皱了下,神情有些微冷道:“沈灵雁没有这样的脑子,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计划的太缜密,乃为一招借刀杀人的好dú计。” 宫景曜闻言轻笑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声,转身缓步走回到她身边,手中折扇刷的开启,轻摇在胸前,他勾唇看向她道:“你这小脑袋瓜子还行,能这么快就想通这些事,令我还真是吃惊意外了。” 肖云滟没好气白他一眼,转头看向那口水井,她神情凝重道:“有一点我不明白,是什么人利用了沈灵雁的妒忌心?又是什么人这么本事,竟然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掳走了我?” 宫景曜嘴角抽搐一下,看向她无奈道:“这可不是我太没用,而是之前被你闹得头疼,一时分心不查,便被那宵小之徒……钻了空子。” “疏忽大意的人,永远都只会在事后推卸责任。”肖云滟斜视他一眼,语气凉凉道。 宫景曜嘴角又不由自主抽搐一下,对于面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他勾唇笑得极其无奈道:“唉!圣人说的对,这个世上啊,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圣人也有偏颇心,他们若是都为女子,你这句话便要颠倒过来说了。”肖云滟又斜他一眼,便转身过去看着阿良问:“之前要杀我的人,与这次的事,是否有关系?你不用紧张,我就随口问问,她是她,你是你,我很恩怨分明,安啦!” 阿良虽然听不懂“安啦”是什么意思,可他感觉的出来,她是让他安心的。所以,对于达婷的事,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与她说了一遍。 当然,他隐瞒一点事,那就是他母后一直私定了达婷为他未来的王妃。 肖云滟听了阿良说的这些事后,她抬头拍拍额头,颇为烦恼皱眉道:“怎么别的穿越者都是桃花朵朵开,而我却总是倒霉的碰上这些刁蛮小妞儿呢?” 难道是穿越的时间不吉利,所以她才会一路走来都这么倒霉? “穿越?这是什么意思?”宫景曜这个好奇宝宝凑了上来,对于她嘴里偶尔蹦出的新鲜词儿,他一直很好奇想解读。 可她就是不说,害他只能自个儿瞎琢磨。 肖云滟对于这位好奇的景宝宝,她十分的和颜悦色微微一笑:“穿越的意思……我就不告诉你,憋死你最好。” 宫景曜嘴角又抽搐抽搐起来,他就不该这么傻乎乎的去期待。想她这么没良心,会好想给他个解释才怪。 肖云滟伸手推开了好奇心浓重的景宝宝,看向那眉头紧皱的阿良,她勾唇一挑眉问:“你那位大小姐是什么出身?身边可用之人比之沈灵雁如何?别误会,我就想提前给自己打个预防针,省的到时候又被下一回yào,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良眉头紧皱的看向她,他沉吟良久,才启唇开口道:“达婷之事我会处理好,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你。” “呃?”肖云滟愕然的看向阿良,对于这样杀气外泄的阿良,她眨了眨眼睛忙说道:“那个,阿良啊,咱们最好做个良好青年,不要学某人总那么血腥残暴。要知道,学坏容易学好难,咱们绝对要坚持做到不长歪,可不能一个不小心,就长成一棵坏心的歪脖树。” 宫景曜在一旁听的嘴角眼角都抽搐,他也真心觉得,要是久和这小没良心的在一起,他一定会被气的短寿十年。 阿良在一旁更是皱眉头了,因为他觉得肖云滟对宫景曜过分随意了。 这份随意不是丝毫不在意,而是一种熟稔的随意。 宫景曜对上阿良的目光,他绯唇勾起一抹笑意,浅浅淡淡很温柔,却让人莫名感受到了那股挑衅的得意洋洋。 阿良眸子微眯,眸底闪过一抹寒光。不到最后,胜负未定,他绝不放手。 宫景曜嘴角轻勾着,手中折扇潇洒摇动,一抬手,轻撩墨发,脖颈上一点淡红十分惹眼,他指尖状似无意间抚过那淡红吻痕,凤眸中满是炫耀的意味。 胜负就算尚未定,他却赢面很大,容不得阿良不服。 阿良眼底闪过一抹痛,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宫景曜的手段虽然一直很卑鄙,可奈何对方生了一副好皮相,任是怎样心如止水的人,都会如佛遇上妖,在不知不觉中被其蛊惑。 宫景曜本与阿良无冤无仇,若是阿良一早就放手,他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可情爱这个东西,于任何人都是一种私心物,谁都不可能在这场战争中,不争不多一分便缴械投降。 而他与阿良又是一样出身尊贵之人,天生的傲然不服输之心,在这场争夺战中,虽然不能说最终是不死不休,可也绝对会鲜血淋漓的论出输赢。 肖云滟对于这两个眉目传情的男人,她一挥手甩袖,打断他们的来电连接,左右看一眼他们二人,她双手环胸很不正经勾唇道:“我说你们两个小冤家,这是要看对眼的节奏?” 宫景曜闻言嘴角抽搐一下,斜眼没好气瞪她一下,心里骂句没心没肺的女人。 阿良本就不经逗,这下红了脸,也不好与宫景曜暗斗甩眼刀子了。 “古今以来,男多女少,也不怪乎多断袖分桃之好盛行不衰了。”肖云滟煞有介事哀愁叹道。 宫景曜和阿良一起牙疼了,多想上去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的什么杂草。 肖云滟也就感叹一下,之后便双手背后,转身向着西院月亮门走去,边走还边叹气道:“想我就算遭人妒忌,也不过被骂声狐狸精,如何也不该被人这样设计dú害吧?唉!或许啊,我就是因某人而被殃及的,也不无可能啊!” 宫景曜在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中神色变得尤为复杂。她的聪明,让他欣赏,也让他惊心。 阿良眼中也放出异彩来,因为她不是表面那么迷糊懒惰,她很聪明,把许多事都看得很清楚。 或许,她把宫景曜的目的也看得清楚,只不过她有她的目的,才会一直装傻充愣陪宫景曜玩下去。 宫景曜转头勾唇笑看阿良一眼,便举步也向着月亮门走去。他与肖云滟之间,本就是互相取乐的。 他喜欢调戏肖云滟,肖云滟也惬意的爱调戏他,只因他们都是放肆不羁的人。 而他们这样的人,想活得自在逍遥,却也不甘于平凡,只能在人生中不断寻求挑战,寻求刺激。 至于枯燥乏味的平淡生活?享受得了一时,却不愿真那样碌碌无为一辈子。 而阿良太想未来得以安逸,故而,他不会成为陪肖云滟走下去的那个人。 所以,他不用再过于方便阿良了,因为阿良不会成为他的对手,而这战他也是赢定了。 ------题外话------ 明天下山,且看肖大小姐如何开始卖身创业之路,咳咳! ☆、第八十八章:卖身契约 翌日 秋水山庄的事虽然没有全了,可肖云滟却在催促着宫景曜离开,只因怕再留下去,会更祸事连连。 宫景曜让龙远收拾一下,连和百里海纳道别一声都没有,便匆忙的离开了秋水山庄。 等百里海纳接到他们离开的消息时,他们已经出了秋水山庄的界碑,向着山下的道路走去。 百里秋霖是一大早去了灵犀楼,见到依旧不知悔改的沈灵雁,问了她一些事。 可自然而然,沈灵雁是不可能乖乖回答百里秋霖的问题。 所以,百里秋霖最后只能是摇头叹气离开。 等他出了灵犀楼,便被到来的夏非拦住了。 百里秋霖看着气喘吁吁的夏非,他眉心轻蹙一下,温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夏非喘了几口气,才脸色通红的皱眉道:“还能是什么事?就是云姑娘他们离开了。一声招呼都没打,走得急匆匆的,像是被狼追似的。” 百里秋霖听完夏非的话后,便是眉头紧皱,良久才叹一口气道:“走了也好,如今的秋水山庄已不似往昔平静,处处暗藏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夏非皱了下眉头,便转身离开了。 百里秋霖在夏非走后,便在灵犀楼外独自静立良久,之后才在回头看一眼灵犀楼后,转头举步满脸愁容的离去。 沈家与百里家和平相处多年,如今却要因一个女儿而分裂,唉! “秋霖师兄!”一道宛若出谷黄莺般的声音传来,随之,便见对面走来一名姿容清婉的女子。 只见她身着一袭湖蓝色齐胸襦裙,满头青丝如乌木,流苏髻上斜chā一支银色孔雀簪子,发髻后茶白色的丝带随风飘逸,红梅花飞落,美人柔似水。 百里秋霖望着那款步温婉而来,清扬婉兮若凌波仙子的女子,他淡笑温和颔首道:“若惜师妹。” 沈若惜身边带着一名身着灰蓝襦裙的婢女,她笑容温婉上前,臂弯处的轻纱披帛淡雅似水,她红唇轻启柔声道:“若惜此来是为看望长姐,可半道遇上夏非……若惜倒是有些怕了。” 百里秋霖望着峨眉轻蹙的沈若惜,他也是蹙眉一叹道:“若惜还是回去吧,灵雁近日心情很不好,你若是真去了灵犀楼,难免会无辜受伤。” 沈若惜闻言更是眉头难展,柔柔的眸光望着百里秋霖,她满脸愁容也是一叹道:“既然如此,那若惜便先回去了。秋霖师兄,你也多保重,长姐她……她年岁再长一点就会好的,请你多宽容她,她本xìng不坏的。” 百里秋霖对此只是轻点下头,看向善解人意xìng温婉的沈若惜,他嘴角含一抹温和微笑道:“若惜师妹放心,我会包容灵雁师妹的。” “嗯,那这样就好了。”沈若惜温婉一笑,对百里秋霖弯膝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百里秋霖在与沈若惜分别后,便向着一条汀步桥上走去。 沈若惜去而复返,在不远处的梅花树后伫立着,暗暗目送那抹俊逸的身影离去。 沈若惜身边的婢女幽草,在见到她家小姐眸中透露yīn鸷之色时,便垂眸低声道:“小姐的计划已经成功,二爷因怕得罪景公子,已决定把大小姐送去苍龙岭女贞观,只要去了苍龙岭女贞观,大小姐这辈子便休想再回来了。自然,也就再不能碍小姐您的事了。” “她一日不去苍龙岭,我便一日不得安心。”沈若惜眼中yīn鸷之色更浓,她拿着帕子的双手也在十指紧收,好似把手中的丝帕,当成是那个她最恨的长姐。 比起沈灵雁的仰慕之情,她对百里秋霖的思慕之心更重,重到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用尽心机手段成为他的妻子。 幽草垂眸暗皱眉,觉得她家小姐都快为了少主疯魔了。 沈若惜望着那空无一人的汀步桥,心里的相思之苦越发让她唇舌苦涩。都是沈灵雁碍事,才会害她痛苦这么多年,她心中真的好恨。 已经下山去的肖云滟一行人,不会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会是这位一直安静到让人忽视的沈二小姐。 而在另一边,一行四人正在飞掠下山。 原因,只因为肖云滟走到一半,发现徒步下山太累了。 最后累的她实在走不动了,只能被人背着下山去了。 而这个背人的人,已经从阿良换成了宫景曜。 龙远带着阿良一路飞掠下山,半道上他还偷偷和阿良说:“若不想下次还这样憋屈,炎阁王子殿下,您最好找个师父好好学学轻功。” 阿良也意识到,他一向不屑的中原轻功,在有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比如,炫耀的时候。 华yīn城 等他们下了山,进了城,找家客栈住下,点了饭菜吃好后,天色已是夕阳西下了。 肖云滟累的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淡薄的衣衫正准备早睡…… 谁知窗户忽然动了,一个yín贼偷偷摸摸爬了进来。 宫景曜依旧的风流潇洒,在进来后,他便摇扇步过去,丝毫不忌讳男女之别,就那样大刺刺的撩袍坐下,勾唇笑看着她说:“如今下了山,你这铺子也该开了吧?不知这天下之大,你比较中意那个地方呢?” 肖云滟斜眼看他一眼,在他刻意逼近时,她眼中透露出防备之色,身子后撤双手撑在床上,她脸皮抖了抖牙疼冷笑道:“呵呵,开铺子的事,我还没计划好,等我有钱了,再,再说……” “你没有钱,我有啊!”宫景曜倾身压下她,对于她的躲闪,他心生了调戏之意。 肖云滟再后撤身子,最后撤不动了,她伸手撑在她胸前,对他微微一笑道:“你有钱是你的事,我没钱……” “你要愿意,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这个人。”宫景曜单手搂住她的纤纤细腰,把她搂紧在怀里,低头望着她,绯唇含笑,凤眸魅惑,一笑似妖。 肖云滟对于这个无事献殷勤的jiān人,她嘴角抽搐再抽搐,最后她冷静下来看着他,挑眉道:“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好了。” “目的啊?”宫景曜假装思考一下,然后,那张妖孽俊脸猛然凑近她,对上她受惊瞪大的双眼,他绯唇勾起一丝魅笑道:“我的目的一直很明显,那就是得到滟姐姐你的心,然后……被你宠幸。” 肖云滟的嘴角抽搐,眼角也抽搐,脸皮抖动,手也抖动,心肝儿颤抖个不停,双眼死盯着他那张妖孽俊脸,她多想一巴掌呼过去,赏他个金星灿烂。 宫景曜调戏她也算调戏够了,所以,他大手一松,端坐好,折扇轻摇淡然笑道:“既然你不想白受我恩情,那不如这样吧!我身边缺个贴身丫环,你卖身给我三年,我帮你开铺子,当你最强的靠山,让你在明月国横着走,无人敢欺。” 肖云滟是被他猛然一松手害的摔躺在床,她刚咬牙切齿撑着床铺坐起身来,便听到他说的这些欠揍的话。 宫景曜久未听到她的应答,他便转过头看向她,见她满面杀气狠瞪着他,他手中折扇一合,凑近她,忽然勾唇一笑道:“你若是不想当丫环,那换个身份也行。比如,当我的夫人。” 肖云滟嘴角抽搐冷冷一笑,伸手推开他的俊脸,垂脚坐在床边,抬手掩嘴打个哈欠,懒眯眸看着他道:“与其当你的夫人,我还不如卖身当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环呢!” “哦?你这话当真?”宫景曜挑眉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抹jiān计得逞的笑意,随之他眨眼掩饰去内心的激动之情。 肖云滟眉头皱起,盯着他这只坏狐狸,她多想扑过去宰了他做ròu包子。 哼!居然想设计她?呵呵,她看起来有那么傻吗?他画个圈,她就得上套啊? 宫景曜见她不上当,他便面露失望之色道:“聪明的小女人,你可越来越不可爱了。可是怎么办,这样的你,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唉!果然,你我都是不甘寂寞之人,咱们就得这样嬉笑怒骂过日子,才好。”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抽风的混蛋,她牙齿磨的咯吱咯吱的,恨不得一脚踹他飞出窗外,来个彻底清静。 宫景曜见她要生气,他便忙折扇搭在她肩上,看着她,神情忽然严肃道:“你若想立足于明月国,便必须要有所倚靠。而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滟儿,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于你最有利的。” 肖云滟眉头紧皱,不知是头疼这人又抽风,还是在沉思对方刚才之言。 宫景曜见她有所动摇了,他便望着她,继续端着严肃道:“在这个天下间,古往今来的行商女子,可谓之屈指可数。而每一个行商的女子,若是没有绝对强大的靠山,都注定在做生意中吃大亏。这大亏可不是说盈利少,而是女子的身子。滟儿,你应懂我说的是什么吧?” 肖云滟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他,对于他所说的事,她丝毫没觉得这是危言耸听。 因为,古代女子行商十分不易,只因男人瞧不起女人,他们从来都只把女人玩物,对于行商的女人,他们更是轻看。 “不要害怕,只要有我在一日,商界便无人敢欺你半分。”宫景曜只是事先给她提个醒,不想她要强的离开他,去走上那条危险的行商之路。 肖云滟在被宫景曜摸脸时,她便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排开他的狼爪,瞪他一眼,才面有颓然之色道:“你说的很对,在这个世界,我要是没靠山的去做生意,一定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你明白就好。”宫景曜表面一片淡然之色,内心却无比雀跃激动。 傻丫头,总算要上钩了。 “可是……”肖云滟故意在此顿了下,当看到宫景曜眉心轻蹙一下,她便是勾唇一笑很明媚道:“似乎留在你身边,也不是很安全。” 宫景曜眼底的光亮灭了,他看着她,瞬间冷了脸色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般的不可靠?” 肖云滟丝毫没有怕他的冷眸寒光,她只是看着他,微蹙眉道:“你是很不错,也算是个君子,可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我那知你有一天,会不会变得和其他jiān商一个嘴脸?” 宫景曜一听她这话,便是起的咬牙道:“你居然拿他们和我做比较?肖云滟,你是不是想死!”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zhà毛的孔雀,她习惯xìng的伸手摸他脸颊,见他脸色好点后,她才看着他叹气道“你也别先动怒,我只是不会完全信任你……” “不信任我?”宫景曜又是冷眉倒竖怒相露,恨得去扑上去咬断她的脖子,喝血。 肖云滟一见他zhà毛大发了,便改为摸他脖子顺毛,更是放柔声音安抚他道:“你别生气,人与人的信任要建立起来,那可是要经年累月的,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 “经年累月?”宫景曜再次打断她的话,眯眸危险的看着她道:“既然你都信任需要培养,那好!从今日起,你我签个卖身契,你当我丫环三年,我在三年里帮你把店铺开成明月国第一铺,如何?” 肖云滟瞪大眼看着他,很想问一句,这个卖身契约,她能拒绝不? 宫景曜丝毫不容她拒绝,从袖管中拿出一张纸,还有一盒印泥。 肖云滟一瞧他是早有准备,她便是拧眉看向他,她等着他给她个解释。 宫景曜把卖身契约jiāo给她看,他敢说,只要她看了这契约内容,她一点会欣然接受的按手印。 肖云滟拿过那纸契约看了看,瞬间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抬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今儿肯定又忘吃yào了。 宫景曜手中折扇轻摇,勾唇看着她道:“这上面所有的利益都归你,而我只有一个条件,三年间,你不能与我分开。若是三年后你依然对我无心,我们便如契约上所写的一样,自此分道扬镳,再见是陌路人。” 肖云滟望着他眉头紧皱,见他目光认真,她便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卖身契约。 这是很不公平的卖身契约,而不公平的那方不是针对她,而是对……她不明白,他为何在契约上写了那么多约束自己的条款? ☆、第八十九章:被兽扑倒 而隔壁的阿良,却不会知道他被龙远缠着的此时此刻,肖云滟已经傻乎乎的把自己给卖了。 肖云滟在宫景曜拿着她的卖身契离开后,她坐在床边发呆良久,忽然间,她想到了契约中的一个漏洞。那就是,三年里,她不能与姓景的分开,而且还要尽量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吃穿用度。 靠!这个混蛋,这是在变相的占她便宜吧? 要知道,古代的丫环可和现代的保姆不一样。 现代保姆是雇佣的,她们是只管做饭打扫卫生,帮雇主安排好吃穿就好。 可古代的丫环不止要端茶送水,有的可还要暖床陪睡,更有一点变态,那就是还有伺候主子沐浴。 所以说,她是无知犯傻啊,居然跳进了姓景的挖的坑里去了。 宫景曜心情十分的好,手里拿着肖云滟的卖身契回了房间,倒在床上就兴奋的去亲那张卖身契,红红的手印,多么的可爱。 虽然这整张纸的契约里,他付出的代价比得到的多。 可只有留住她在身边,让他倾家dàng产,他也不后悔。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人心动。而他也相信,她非是无情人,终会有冰墙消融,接纳他之日。 翌日 他们一行人启程离开华yīn,一路上,三人坐在马车里,气氛诡异至极。 肖云滟对于两个yīn阳怪气的男人,她剥着柑桔吃着,对于他们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她咀嚼几下嘴巴里的柑桔,看着他们皱眉说了句:“你们这盘棋局已经两败俱伤了,再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唔!柑桔不错,你们要不要吃点?很甜的。” 宫景曜白皙修长的双指并拢拈一颗棋子,缓缓落盘,一子定输赢。 阿良伸手自棋盒中拈起一子落盘,用的是置之死地的险棋。 宫景曜看了阿良落下的那一子,他嘴角轻勾,抬眸看向一脸正气的阿良,绯唇轻启声带笑道:“自斩羽翼险胜,虽然是取舍果断,可是……未免有些过狠了。” 阿良面无表情望着对面风华无双的男子,他刚毅的唇启合间,自有杀气之势道:“战场之上,生死之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fù人之仁,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宫景曜嘴角微勾,伸手自棋盒中拈起一子,落盘后,他凤眸含笑道:“比起两败俱伤,我更愿意与对手化干戈为玉帛。” 阿良拈子落下,他已反败为胜,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发闷的难受。 肖云滟对于下棋略懂,对于兵法可是一窍不通的。她左看看阿良,右看看姓景的,对于他们二人的内涵对话,她皱了皱眉头,完全听不明白,索xìng继续闲吃柑桔。 宫景曜见肖云滟不问,他便转头看向她笑说:“他走棋太狠,不给敌人留活路,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孤注一掷,虽然有大丈夫之风。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却终只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肖云滟这回听明白了,她担忧的看向阿良,这段时间以来,阿良的确变了很多,那种夹杂血腥气的煞气,也让她感觉的越来越心惊了。 她不知道阿良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可凭阿良身上的煞气,她想阿良的身份应该是武将吧? 阿良眉头皱起,看向宫景曜的眼神中透露血腥杀气。 宫景曜只眸光淡淡的瞅阿良一眼,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勾笑道:“我今日这番话,可不是卑鄙行径。而是啊,劝你回头,莫要执念成魔心。” 阿良眸光冷然的看宫景曜一眼,便转头看向肖云滟,眸光柔和很多。 肖云滟对上阿良温柔的眸光,她心里暗松口气,嘴角上扬道:“我相信,你我都能自当如初见。” 阿良知道,过了今日后,他便只有两日的时间了。 而在离开之前,他会对她表明心迹,无论她接不接受,他都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情,一点都不轻于宫景曜对她的情。 肖云滟伸出手搭在阿良宽厚的掌心里,望着他唇角微笑,眼底是那抹回忆之色。与阿良相识极其短暂,从桃下镇到华yīn,一路走来遇到不少事。 在秋水山庄那段日子,是喧闹中的平淡,也是她与阿良相处多的日子。 记得初相识,阿良闷闷的不爱说话,可却极其暖心。 她一直都知道,阿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可奈何天意弄人,他终非是她思慕的良人。 宫景曜在一旁看得眸光幽暗,手中折扇也不摇了,嘴角的淡然浅笑也变成了冷笑,他多恨不得一扇子狠敲她脑袋,看她还敢不敢给她招蜂引蝶。 肖云滟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一旁的杀气目光? 宫景曜见她看向他,他合起折扇勾唇一笑道:“你主人我坐车坐的好累,过来给我捏捏肩松松筋骨。” 肖云滟闻言嘴角抽搐了抽搐,无奈的从阿良手里抽回手,起身挪到某男身边去,抬手按在他肩上,力道轻重适度的为他按摩。 宫景曜嘴角笑意变得柔和,很是惬意的眯眸看向对面脸黑的阿良,他心里又是一阵得意,还好他够聪明,早早的和这小女子签了卖身契。 阿良看着宫景曜得意的小人嘴脸,他眉头紧皱看向肖云滟问:“他怎么就成你主人了?” “啊?”肖云滟刚才失神了,这时回过神来,看向阿良,有点心虚的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因为我准备找个地方开铺子,所以就卖身给他三年,换点做买卖本钱。” “什么?你卖身给了他?”阿良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她,又转头怒视向宫景曜道:“你真是好卑鄙,竟然这般逼她卖身于你为奴?” 宫景曜嘴角微勾,笑而不语。 肖云滟见阿良气愤的要揍宫景曜,她便伸手阻拦,望着阿良语速很急道:“阿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他之间不过是一笔jiāo易,三年后,契约到期,我依旧是自由之身。而我为何要签这份卖身契……只因我回不去了,可我又不想将以后被人践踏,只能想办法在这个世界立足。而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有这一点小手艺,所以我想开间成衣铺子,想成为用金钱扩展势力的大商人。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有个靠山倚靠,而他……他是而今最好的选择。” “肖云滟!”宫景曜怒了,因为这个女人把利用摆在了明面上,而他也不过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也有凡人的通病。 那就是,他可以被她利用,却绝不能听到她如此挑明的说在利用他。 人就是爱这样自欺欺人,他也不例外。 “闭嘴!”肖云滟回头瞪了他一眼,暗中背后的手紧握他的手,算是给他顺毛了吧。 宫景曜脸色被气的很难看,扭过头去不看她,可被她握着的手也没有抽回。 肖云滟见他又傲娇病犯,她嘴角抽搐一下,便回头看向阿良,唇含微笑道:“其实真没什么,三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 宫景曜气的暗磨牙,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坏心的女人,他回头一定要让她好看。 肖云滟被那死男人捏的手疼死了,她暗吸口气,眉头抽一下,她还是保持微笑看着阿良说:“与其找个陌生人合作,倒不如找个熟人。他虽然有点喜怒无常……不,不对!他是不与世俗同一点,可心地还不算坏。而我……我只是当个端茶送水的丫头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啦。” 靠!这个死男人也太小心眼儿了,就算她嘴巴dú些,他也不用这样暗中报复她吧? 阿良见她脸上神色有些古怪,心下有些担忧,转头看向扭头耍脾气的某男,他蹙下眉头,语带威胁之意道:“你最好不要欺负她,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宫景曜听着阿良威胁之意颇浓的话,他转回头看向阿良,凤眸中暗涌杀气。凭他一个小国王子,也敢威胁他? 哼!要不是他惜英雄重英雄,早就让龙远揍他炎阁大王子殿下一顿了。 阿良互不相让的与宫景曜对视,二人身上涌现出上位者的霸气,皆散发着经历过沙场的血腥煞气。 肖云滟觉得马车里有点憋闷,她伸手拿了件斗篷,便抬脚跨过中间的桌子,弯腰出了马车。 龙远可是被吓了一跳,因为这小姑姑出了马车就要往下跳,他忙勒住缰绳停下马车,眼睁睁看着那姑nǎinǎi跳下马车,向着路边草丛里走去。 “都别跟着我,我去小解下,一会儿就回来。”肖云滟挥了挥手,被一人钻进了比人还高的草丛里去了。 龙远坐在马车轼板上,嘴角抽搐了下。这姑nǎinǎi,一如既往地豪放不羁。 马车里两个对持的男人,在听到车外她那句豪放之言,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有些绚丽多彩。 唉!她如此豪放不羁,真不该当个女人。 肖云滟一路伸手拨开挡路草丛往里走,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的可是真难受。 最终她不往里去了,而是找个地方踩倒一片草,然后低头豪放的掀起裙子,准备褪下裤子小解放水。 忽然,一阵的声音响起,在一丛枯黄的杂草处,缓慢的钻出一头金眸黑豹,它步子优雅的靠近那个撅屁股的女人,耸了耸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它金眸放光的一龇牙,后腿一瞪弹跳起,便上去扑倒了那个娇小的人类女子。 “啊……噗!”肖云滟被一个不明物扑倒,她趴在被她压倒的枯草上,艰难的扭过头去,吐了嘴巴里的草屑,与那头成年的黑豹子对看了看,然后……她嘴角抽搐的挤出一丝微笑道:“嗨,大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 早知这是黑豹子的地盘,打死她,她也不敢来这里撒野啊! 龙远是第一个听到肖云滟惊叫的,可他没有第一时间跑过去,而是后几步跟在他家主子身后。天知道,此时的小解出意外的肖大小姐,会不会还光着屁股? 宫景曜和龙远的速度最快,当赶到此地时,他们就看到肖云滟被一只黑豹子扑倒在地。 肖云滟一见宫景曜到来,她脸上的勉强微笑,立马消失不见,转换成了一张含泪yù泣的可怜表情道:“景儿,你可算来了。呜呜呜,它欺负我没它块头大,都快把我压吐血了,呜呜呜!” 宫景曜之所以如此镇定,那是因为他看到黑豹脖子上的金项圈了。这大东西,一瞧就是家养的,没有主人的命令,根本不会伤人。 阿良也赶了过来,当看到那只黑豹时,他便眯了眯眸子,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大猫,都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对姑娘家要怜香惜玉,不要动不动就把人扑倒,伤了人家细皮嫩ròu的姑娘咋办?”一道轻笑不羁的声音传来,浓密的枯黄草丛被一双手拨开,一名身穿红衣箭袖的少年现身,看向阿良,友好笑打招呼道:“大表哥,好久不见。” “毓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良蹙眉,看向那少年的目光,很是不悦。 白毓秀看向阿良,他勾唇不羁一笑,少年慵懒散漫道:“因为大部队里太闷了,所以我就偷跑出来了。之前看到达婷妹妹来华yīn,我就跟踪了下她,然后就看到大表哥你在华山。可是,我并没有久留在华山,而是想着去洛阳玩玩,毕竟中原洛阳的牡丹花听说很漂亮,我就准备过了三月牡丹花节,再回……回去见舅父好了。” 阿良可一句都不信白毓秀的鬼话,因为他很了解白毓秀,他就是个最爱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肖云滟一见黑豹的主人来了,她便一个翻身推开了那只重死的色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转身看向那细皮白ròu的少年,优雅微笑道:“人说见字如面,我今儿却是见兽行,而知主人貌了。” 白毓秀皱下眉头,看了她几眼,便转头问阿良道:“大表哥,她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啊?” 阿良只冷然的看了白毓秀一眼,便转头看向肖云滟关心问道:“这畜生没伤到你吧?” “没有。”肖云滟对阿良还是很和气的,哼!想这色兽要是敢伤了她,她还不早让龙远杀兽剥皮上架烤了啊? 唔!话说豹子ròu到底好不好吃啊? ------题外话------ 我是送走阿良呢?还是再给他几场戏份呢?思考中 ☆、第九十章:以香囚你一生一世 黑豹子可是最敏锐的动物,它一感受到危险,便聪明的后退到了它主人身边。 白毓秀被忽略的很受伤,他哀怨的看着阿良,很是不高兴道:“大表哥,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欺负我,你就不怕我去找舅父告状吗?” 肖云滟对于这个爱告状的小孩,她瞟一眼撇嘴道:“瞧着你也有十四五了吧?动不动就找大人告状,你羞不羞啊?” 白毓秀先是瞪大双眼,然后暴躁的大叫一声:“啊!你这个臭丫头,小爷我今年都十七了,十七懂不懂?你是眼瞎吗?居然看我像十四五的?啊啊啊!我要揍你,你太过分了。” 阿良闪身挡在肖云滟面前,伸手制住抓狂的白毓秀,拧眉不悦,骤然冷喝一声:“安静!” 白毓秀真被阿良一声冷喝吓住了,他安静了下来,可却极其委屈的含泪扁嘴道:“大表哥,你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就……” “闭嘴!”阿良眉头紧皱,眸光冷寒的睨着白毓秀,好似在说,敢哭我就弄死你。 白毓秀眼中的泪花干了,人也站的笔直如一把标qiāng,眼神透露出几分怯意,似乎很怕阿良这位大表哥。 阿良松开了握着白毓秀双手的手,面无表情看着他道:“不许再跟着我,立刻回去。” “可是我想去……去洛阳嘛!”白毓秀在他亲表哥的冷眼寒光下,他的声音和气势都弱到泥地里去了。 可是,他真的很想去洛阳,真的好想去啊! 阿良无视白毓秀可怜兮兮的目光,面无表情冷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乖乖回去,二是……我让杨易长打断你的手脚,把装箱押运去长安。” “哇!不要啊,大表哥,多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血腥了啊?”白毓秀被吓的哇哇叫,皱着秀气的眉毛,眼神含泪可怜极了。 可是他不敢哭啊,他要是敢在大表哥面前掉一滴眼泪,大表哥一定会把他活埋在此地的。 对!他亲亲大表哥,就是这么血腥暴力。 肖云滟打量这位白净如女孩儿的少年,为了确认他真是男的,她便做了一个震惊众人的举动。 白毓秀这回真被吓傻了,当被这样揪住一摸,他全身僵硬良久,才发出一声如山洪bào发的叫声:“啊!你这个女人,你竟敢摸我……大表哥,我清白没了,她毁我清白啊!你要给我做主揍她,她非礼我啊!” 肖云滟嘴角抽搐,抽搐,最终她抽的脸都酸了。唉!这什么倒霉孩子?不就摸下他有没有胸和喉结吗?他用得着叫的这么惨烈吗? 龙远抬手捂眼,这位姑nǎinǎi的行为举止,果然是够令人每每震惊的。 阿良抬手捂住了白毓秀的嘴巴,他实在受不了一个男人这样叫唤。 白毓秀可怜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觉得他这大表哥是被人调包了,一点都不护着他,还帮这个女色狼欺负他,呜呜呜! 宫景曜上前拉开了肖云滟,狠狠的怒瞪她一眼。这个不安分的女人,还嫌她招惹的狂蜂浪蝶少吗?如今竟然又去招惹白毓秀,想这南诏国白家的少主,是那么好招惹的吗? 肖云滟可一点没有犯错心虚的样子,而是看着他极其认真道:“他虽然没有胸,可也没有喉结,所以……他是不是男人,还有待考证。” 白毓秀一听她这样侮辱他,他抬手猛烈的扒下嘴上的大手,推开他家大表哥,就怒冲冲的走过去,伸手指着她咬牙瞪眼道:“你这个女人,竟敢一而再的质疑我不是男人?好,好!我今儿豁出去了,脱了裤子给你看,看看小爷我是不是真男人。” “白毓秀!”阿良怒吼一声,急忙过去,一个刀手劈下,劈晕了要去解裤腰带的小表弟。 白毓秀晕倒在枯黄的草地上,没人怜惜的接他一下,只有他的宠物黑豹过去舔了他两下,算是无声的给可怜的他一点安慰了。 肖云滟也是被吓坏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暴躁的美少年,清瘦的身体里,怎么就能bào发出那样源源不断的火气呢? 阿良有些头疼的皱眉,他这个表弟是个暴脾气的,肖云滟又是个惯会挑起人怒火的,二者相遇不噼里啪啦zhà起来才怪。 可如今白毓秀被他打晕了,杨易长又听从他的命令,五日之内不会再跟着他。所以,他现在身边真是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宫景曜已拉住肖云滟往外走去,这个女人永远都让人不省心,小解也能被兽扑倒,她也是够能招惹麻烦的了。 “哎,姓景的,你先松手,我还没小解呢!话说好急,你能不能先让我先去解决下?”肖云滟是真急红了脸,本来就很急的下车,可却倒霉被一只色兽扑倒,又和色兽的主人唇qiāng舌剑一番,她现在真的急得要跳脚了。 宫景曜的耳朵脖子都红了,暗暗咬牙,拉着他向着马车另一边草丛走进去。 肖云滟在后捂着肚子,脸色越来越红,在她以为憋不住要尿裤子时,前面的男人停了下来,并且放开她的手,转身向草丛外走去。 呃?真是没想到,他这只傲娇的孔雀,居然会纡尊降贵送她来方便。 好吧!想来他会在附近守着,她这下可以安心的方便了。 宫景曜的确没敢走太远,可就是因为没走远,他才听的清楚那些声音。脸,不争气的红了。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凤眸幽暗的透着几分诡异,绯色的唇瓣紧抿着,依稀可听到他暗磨牙的细微声音。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阿良扶着昏迷的白毓秀走出草丛,来到黄土大道上。 龙远伸手掀开车帘,他们的马车很大,两匹白马拉车,坐十个人,车厢里也宽敞。 阿良把白毓秀抱进了马车里,把人放在了车厢一角,也不管对方是否舒适,只是那样随意一放就好。 黑豹随之跳上马车,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没敢靠近阿良,只在它主人身边匍匐着,乖顺的如只大猫。 龙远在外守着,当看到他们回来后,他便侧身退到了一旁,伸手掀开了车帘。 肖云滟先上去的,进了马车后,便看到马车里多了一人一兽。 阿良见她盯着昏迷的白毓秀看,他皱了下眉头道:“等到下一个城镇,就把他丢在客栈里,到时自会有人去接他。” 肖云滟走过去,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对于靠近马车门口昏迷的白毓秀,她无比的同情,唉!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念兄弟情的大表哥呢? 宫景曜进来后看到白毓秀也没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坐下来,慵懒的斜卧在车内的软榻上,单手贴在额边,双眸闭合,显然是准备睡一会儿。 肖云滟侧身伸手拉过那张狐皮绒毯,为他盖在身上后,她的手便被他握住了。 宫景曜闭着双眼,单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毯子上,声音透着几分倦意道:“靠近我些,我想睡会儿。” 肖云滟没答话,可却真靠近他身边,坐在软榻边,任他握着她的手入眠。 阿良在一旁看的皱眉,宫景曜此人一向很是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撒娇装可怜,下流无节cāo。 可就是这样的宫景曜,却一步步的攻破了肖云滟的心。 他已经看得出来,肖云滟心外的那层坚冰在破裂,且破裂的口子越来越大。 这件事,让他很是担忧。 肖云滟在旁边守着守着宫景曜,便被这舒适的马车晃悠出了困意。 没过多大一会儿,她便趴在软榻边睡着了。 宫景曜在她的头靠在他手边时,他便睁开了那双含笑的凤眸,伸手先是温柔的轻抚她披散背后的青丝,而后便拿了一件狐皮斗篷搭在她身上,侧卧的姿势,如同把她抱在怀里安眠。 阿良早知宫景曜没有睡着,因为这人防人之心太重,他是不可能在荒山野岭的马车上熟睡的。 宫景曜一手与她的手相握,一手搭在她肩上,望着她安静的睡颜,他绯唇边浮现一抹温柔笑意道:“她熟睡的样子,永远都是很乖巧的,和她平日的样子大不同。有人说,这类人,是最会戴面具的。可他们的面具不是为了骗人,而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阿良盯着宫景曜嘴角的笑看了良久,他的目光才缓缓移到肖云滟安静的睡颜上。 他也曾守护过她安静的睡颜,也知道睡着的她是多么的安静乖巧。 可他从不曾细心的去想过,xìng情如此豪放不羁的她,为何安睡时会那样的乖巧? “我之前也没有太留意这些事,可次数多了,我慢慢的发现,她睡着的模样太安静乖巧了,和她醒着的样子差别很大。”宫景曜的手指轻抚她乌黑的浓密青丝,似很爱不释手,嘴角的笑意也变得越发温柔,凤眸中更好似包含了无限深情。 阿良的眸光变得幽冷,只因宫景曜又再次提醒他,他与肖云滟很为亲密,连肌肤之亲都有过无数次,更不要说同床共枕了。 宫景曜就是这个意思,他想逼阿良知难而退,而不要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让彼此都不开心,再也无法做朋友。 阿良躲开宫景曜的目光,他偏头看向窗外,窗外的风景是萧索的,因为是冬日,显出几分寂寥,正如他此时的心情,是那样的萧索落寞。 宫景曜嘴角的笑意变得无奈,他垂下眸子去看安静沉睡的肖云滟,心中暗叹。她心如明镜,却一直装傻充愣。 而他陪她装傻充愣这么久,也快逐渐的没耐心了。 只因阿良这个危险的存在,一直令他不得安心。 可阿良又不能拔出,因为他是南诏国的储君,动了他,便等于明月国要与南诏国为敌。 而他虽然暂时不掌江山,可这天下始终是宫氏的,他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住,不能容忍他人夺去宫氏江山。 龙远在外经着风吹日晒赶车,这一路上还算安静,至少那枯黄的草丛之中,没有再钻出一群黑衣刺客来。 等到天色渐黑时,他们才抵达一处小镇,这小镇名字极其古怪,叫无情镇。 龙远进了镇子后,便跳下里马车,牵着马向前走。 而镇上的男女老少也真是冷漠无情,对于陌生人到来,他们没有一丝好奇驻足观望,只是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做着自己的事。 龙远觉得这个小镇有点古怪,他握剑的手五指紧了紧,牵着马车向镇子里走去。 阿良也因外面过分的安静,而抬手掀开车帘看了看,见镇子上的人一个个的一脸冷漠,他蹙眉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神态慵懒的宫景曜,神情凝重道:“这镇子有些古怪,所有人冷漠的太诡异了。” “没事,我能应付得了。”宫景曜嘴角勾笑,已经慵懒半敛眸,一只手搭在肖云滟的肩上,对她呈现出保护的姿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 阿良看到此处又是皱眉,只因宫景曜太无耻卑鄙了。竟然在逐渐的让肖云滟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气味,习惯他的触碰与亲昵。 而他心里就算再气愤,他也做不到宫景曜这般手段卑鄙。 宫景曜丝毫不在意阿良的鄙夷,因为一个胜利者,永远都是卑鄙的。 古今以来,所有的王者,手段都是卑鄙的。 只因,纯真善良的人,永远不可能在野兽遍布的森林里坚持到最后,笑到最后。 龙远牵着马车来到一间客栈门口,一瞧这客栈的名字,他就不想进去了。 快活林,无情镇上唯一的客栈。 阿良已经先下了马车,并且还抱下了他昏迷的表弟。 黑豹随后起身向马车外走去,临出去前,它还回头贪恋的看了沉睡的肖云滟一眼,随之才在那可怕男人的冷笑中,它一纵下了马车。 宫景曜在黑豹离开后,他身子微起来,低头在她眼角落下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大手轻抚摸她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黑豹的鼻子很灵敏,它喜欢肖云滟身上的香气,而这种香气是一种已灭绝的奇香,可以食用,却很难处理。 只因啊,这香的香气太浓郁了,想让它变得凝练稀薄,便要花费很多时间去过滤杂质。 而他耗时五年,也只练了三滴,三滴被肖云滟无意识的吃掉后,她身上的淡淡奇香,便是永生永世都不会消失了。 而她以后无论去到何方,都难以逃脱他的追捕。 因为,他会寻香找到她,让她逃无可逃。 ------题外话------ 明天去复查,如果没有大问题,偶会尽快恢复万更哒,抱抱! ☆、第九十一章:无情镇,快活林 快活林客栈真是实至名归,当真是处快活逍遥地。 肖云滟是打着哈欠进的门,进去后,她打哈欠的举动就静止了。 原因是,这客栈里太壮观了。 宫景曜嘴角依旧含一抹淡然浅笑,对于这纸醉金迷的场景,他低头小声对她解释道:“最快活的逍遥地,其实便是世间最无情人的聚集之处。” 肖云滟手半掩着嘴,扭头看向他,有点被吓到的眨眨眼睛,好不容易闭上嘴巴放下手,看着他问道:“那现在怎么办?真要在这里过夜?” “嗯,别无选择。”宫景曜无奈道,因为镇上就一家客栈,他们不住这里,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龙远已去付了钱,带了房牌回来。这镇上的人很冷漠,想借宿很不易,他们此时的确别无选择了。 肖云滟皱了下眉头,便举步向着楼梯那处走去。 一名穿着松垮jiāo襟袍的男子,在下了楼,遇上一个穿着不错的姑娘时,便醉眼朦胧的勾唇邪笑道:“美丽的姑娘,**苦短,要本公子相陪吗?” 肖云滟眉头轻蹙一下,看着这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她嘴角勾起眼儿眯,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对方按在楼梯栏杆上,低头笑的冷邪道:“你的姿色是不错,可要陪我……请再投胎托生,下辈子生的皮囊漂亮一些,或许我能多瞧你两眼吧。” 那男子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那怕这快活林来往的客人中,也不乏女子花钱寻欢,可却没一个女人是这样豪放不羁的。 龙远望着肖云滟上楼的潇洒背影,他多想给她跪个。如此嚣张的女中豪杰,他平生第一次见识到。 这也就不怪他家主子总被欺凌了,毕竟这姑nǎinǎi坏的太狠,他家主子肯定自愧不如。 宫景曜艳绝的脸上笑容依旧淡然,可心里却早已把肖云滟撕成碎片了。 她很本事嘛,当着他的面调戏别的男人,是当他死的吗? 阿良眉头紧皱,可心里也只是无奈,她本就是这样的xìng子,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肯吃亏。 从以前到现在,与她对上的人,那个不吃大亏? 而她,一次亏也不肯吃。 快活林很多的人,都看向了他们一行人。 只因,他们的组合太扎眼了。 一个狂放不羁的女子,一个容貌惊为天人的男子,还有一只金眸黑豹,和一个抱着不醒少年的男人。 古怪,他们这行人太古怪了。 他们一行人上了三楼,三楼比较安静,因为房价贵,住得人少。 可人再少,还是有人的。 肖云滟走在前头,路过一间房门口,听到屋里传来的东西倒地声,还有那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更甚者,还有那女子奔放的**声,和男子yín词秽语的骂骂咧咧声,jiāo织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龙远在感受到他家主子身上散发出的寒冷之气后,他立马快步上前带路,带着那位面不改色的姑nǎinǎi,向着三楼西边最尽头走去。 肖云滟也就头皮发麻下,根本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这里是快活林,男女释放原始本xìng的地方,听到这些声音很正常。 “少爷,你轻点……嗯!” “轻点你会满足吗?呵呵呵……” 肖云滟这下淡定不住了,这都什么鬼?房间一点不隔音,刚才一男一女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冒出个男男,这是在考验她的定力吗? 宫景曜和阿良同皱眉,忽然间,很想离开这里去睡大街。 悠悠转醒的白毓秀,双眼迷蒙中,他看到了他家大表哥的刚毅下巴,也感受到自己的后背和腿弯处,有着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托着。然后,他惊吓过度的清醒了,因为他看到了他大表哥杀气腾腾的脸,还有忽然传来的一声酥骨媚叫。 阿良一见白毓秀醒了,他便双手一松,丝毫不担心摔上对方,他只想快点回房关门,不想再听到这些**的声音。 白毓秀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伸手自然敏捷,他一个轻盈的双脚落地,便安好无事的靠在一个房门前,然后……他悲剧的摔进去了。 “谁?”一道包含怒气的女声传来,那怒火中有着很明显的yù求不满。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心道这位zhà毛少年还真的作死,竟然如此不要命的打断别人的好事。 白毓秀一站起身来,便看到那幔帐半垂的床榻上,有一名柔弱的少年被捆绑着,透过轻纱幔帐,他依稀还能看到那少年的嘴巴被块布堵着。 阿良不想让白毓秀多管闲事,毕竟这里是龙蛇混杂之地,如果他们真在此闹起来,一定会很难全身而退的离开。 白毓秀可不管那么多,他冲进去后,便招呼了一声:“大猫,咬她。” 金眸黑豹矫健的一扑,便要去咬那个几乎可说是衣不蔽体的妖艳女人。 那女人是会武功的,她侧身一躲,躲开了黑豹一扑,看向那驭兽的白净少年郎,她眼神闪现冷意道:“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为何要唐突的坏我好事?” “呸!什么好事?明明是你……”白毓秀说着说着,就抓耳挠腮起来,他皱眉看向门口问道“大表哥,女的是逼良为娼,那男的该怎么说?” 阿良皱眉不语,想救人就救人,那来这么多的废话。 肖云滟退了回来,看了门内一眼,她勾唇坏笑道:“男的啊,你可以用欺男霸女,也可以用女霸王强上弓。” 白毓秀虽然还是不喜欢这个女色狼,可他还是受教了。转头看着那妖艳yíndàng的女人,他秀气的眉头皱了下道:“你听到了?她说你女霸王硬上弓,这是不对的。所以,你快点放了那小兄弟,不然的话……我就让大猫吃了你。” “喂,小白,人兽是有违自然法则,你可别年少无知的瞎牵红线啊。”肖云滟的嘴巴一向很dú,抵抗力稍微弱点的人,都能被她一句话给气吐血。 白毓秀倒是真能和肖云滟狼狈为jiān一块去,他瞪大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脸纯真无知的好奇问:“那如果大猫和她人兽了呢?会不会生出一个半兽人?” “唔!有可能哦。”肖云滟一副几率很大的模样,十分可恶的点了下头。 那床榻上被捆绑的少年在挣扎,终于,他摔倒在了地上,仰头看向肖云滟,一个劲儿的嘴里“唔唔”眨眼睛,好似他原本就认识肖云滟一样。 肖云滟看向着那少年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这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少年,她是认识的。 阿良只看那少年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他皱下眉头,看向背对他的肖云滟道:“他是桃下镇的小乞丐,先前和你有仇,在我们离开桃下镇那日,他带着一群叫花子阻拦了追捕官兵,帮我们顺利的出了城。” 阿良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方和他们曾经是有怨,可最终也于他们有恩,念在那点恩情的份上,他们也该救下这少年。 少年看向阿良的眼神透着几分复杂,早知这人品行很好,却没想到那样的苦力堆里,还有这样恩怨分明的大丈夫。 肖云滟一听这样说,她便看向了白毓秀,意思是让他救人。 白毓秀也听清楚阿良的话了,既然对方曾对他大表哥有恩,那他就救他一命好了。 那妖艳女子一直站在一旁未有任何动作,因为她所有注意力都在那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身上。 想她见过不少美男,可却都不及这人三分姿色。 她也见过不少贵气的人,却没有一人能如对方这般不怒自威。 她更见过不少风流郎君,可却不曾有一人是风流,而不下流的。 这人姿容绝世,贵气风华,天生一双含情凤眸,笑不笑都带三分风流,令她望之而失魂落魄。 肖云滟一瞧那妖女竟然惦记上了某人,她勾唇一笑叹息道:“你这眼光是不错,可惜啊!他绝对瞧不上你,因为他有洁癖,最沾不得脏东西。对吧,景儿?” 宫景曜笑而不语看她一眼,手中精美的折扇开开合合,不作扇风物,只为他掌中玩物。 “啧,你这什么态度?又犯病忘吃yào了?”肖云滟笑说,话是责怪的话,语气却是散漫不羁。 宫景曜凤眸流转看向她,绯唇含一抹笑道:“你这条舌头已够dú,我若还开口……那岂不是不让人活了?” 肖云滟闻言扑哧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他,十分佩服拱手道:“在这个天下,论心狠手辣,我就服你。” 这家伙往人心上捅刀子的手段,绝对是血腥没人xìng到了极点。 宫景曜折扇开启轻摇动,对于她带dú带刺的赞美,他笑而不语婉拒了。 白毓秀已经解开了那少年身上的绳子,他觉得这救人好轻松啊,因为人家根本没理会他,让他有点被忽视的很不高兴。 那少年抬手拿掉堵嘴的手帕,看向肖云滟,他一脸认真道:“我刚才在心里发誓了,谁救了我,我就拜他做大哥。那个,虽然你是个女的,可我也能委屈点拜你做大姐的。”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救你的人啊!”白毓秀又zhà毛了,想他堂堂白家少主,在南诏国太和城中,那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人。 可怎么来的中原,遇到他们这些人后,他就落的总被人忽视的地步了呢?他不服,他要发光发亮,让他们全都来看看他……有多么的不开心,呜呜呜! 所有人,包括那妖艳女子,都选择了继续忽视他白大少主。 白毓秀在一旁气的差点咬碎银牙,这帮人太讨厌了,他明天就不和他们一块走了,他要带着大猫去洛阳看牡丹,才不要理他们了。 肖云滟对于这认真的少年,她没有拒绝对方的诚心,而是打量对方几眼,问了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本事?” 那少年被问的一愣,而后很端正态度的回道:“我懂兽语,无论是什么飞禽走兽,我都可以和它们沟通,让它们去为我办事。虽然它们不能说话,可跟踪人和传信的本事,却是一流的。” 肖云滟看着那少年,内心感叹,多懂一门外语,真的很有大用啊! 少年见她没摇头,他便自报姓名道:“我叫月牙儿,以后你就是我大姐了。告诉你啊,这天下乞丐一家亲,只要懂乞丐间的暗语,走到哪里,小弟我都能保证你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乞丐?”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不由得想起曾经影视剧的丐帮,那说出去,真不是一般的拉风。 月牙儿有些不高兴的皱眉道:“大姐,你不是该先念我的名字,再问乞丐的事吗?” 肖云滟看了看一脸哀怨的月牙儿,忽然间拉他到身边,伸手就去袭胸摸脖子。 “哈哈哈……大姐,我怕痒……”月牙儿被她摸脖子摸的大笑不止,对于这袭胸的感觉,他表示一点都不舒服。 肖云滟松开手后,看了月牙儿一眼勾唇道:“以后好好干,你很有前途。” “多谢大姐看得起。”月牙儿因为刚才笑了一会儿,此时白净的脸蛋儿上,泛着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灯光之下瞧着,媚色撩人极了。 龙远在一旁暗自奇怪,不明白他家主子是怎么了?怎么看到肖大小姐摸少年的时候,也一点不吃醋生气呢? 宫景曜在肖云滟出手时,他就已经明白了。月牙儿和白毓秀不同,白毓秀再清瘦,骨架也是大的。 可月牙儿瞧着也有十四五了,却瘦瘦小小的如个女孩儿,一点也不像个少年郎。 月牙儿低头走到肖云滟身后,顽皮的嘿嘿笑小声道:“多谢大姐手下留情啊,不然我可真要惨了。” 肖云滟回头看月牙儿一眼,对这个本事不小的小丫头,她龇牙咧嘴一笑,瞪她一眼,便转过头去,看向那妖艳女子,勾唇笑问:“这位阿姨,你不如说个价钱吧!这个月牙儿呢,我要了,多少钱,你报个数,他全出。” 那妖艳女子的目光,从宫景曜的身上,移到了肖云滟的身上,她红唇微勾妖媚一笑道:“钱,我不缺。你若想带走他,那便要以物易物。小妹妹,你身边这些男人都不错,而姐姐我也不贪心,只要你留下一个,我便把月牙儿拱手相让。”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题外话------ 猜猜肖大小姐会拿谁换月牙儿,嘿嘿!今天在上海复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南通,托腮无聊。 ☆、第九十二章:以物易物 肖云滟对对方的要求一定都不意外,她有些想不通的是……她看向对方不解问:“你明明很喜欢景儿,为什么不指名道姓要他?如果你敢开口,我说不定真会拿他换月牙儿的。” “大姐……唔!”月牙儿刚感动的要抽泣两下,谁知这暴力的大姐,竟然给了她一胳膊肘,让她瞬间化感激为悲愤了。 宫景曜在一旁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因为这个女人又在作死。 那妖艳女子万分不舍的看宫景曜一眼,抬手执帕轻叹道:“姐姐自知没那个收服他的本事,只能退而求其次,问妹妹要这些公子中的其中一人了。” 肖云滟听了对方解释,她嘴边笑容几分僵硬,伸手一指阿良,眼睛放光的问道:“那他呢?威武雄壮的,你应该也是很喜欢的吧?” 阿良脸黑了,可也只能无奈暗叹,不能拿她如何。 那妖艳女子美眸打量阿良几眼,掩嘴轻笑一声道:“妹妹可真会害姐姐,这人明明是只沉静的狮子,在你身边能温温顺顺的,可到姐姐身边……姐姐好怕会被他一口咬断脖子,丢了这条小命儿,自此再也不能寻欢。” 白毓秀可是真怕被拿去作jiāo换货物的,他带着他的黑豹子,来到他大表哥身边求庇护。 肖云滟一见白毓秀躲了,她便把炯炯有神的目光定在龙远身上,纤手一指笑出满口白牙道:“他,一定适合了。” 龙远被她笑的毛骨悚然,他躲到他家主子身后求庇护。 肖云滟一见龙远也不愿意,那便皱眉好一番烦恼,最后,她看向那妖艳女子,勾唇yīn险笑道:“这样吧,我去给你找个人,一定让你今晚尽兴了。至于我身边的人,你也看到了,一个比一个凶残,让他们伺候你一晚,说不定你明早就会躺尸了。为了一夜**搭上小命儿,怎么算都是不值得的,你说对吧姐姐?” 那妖艳女子一想也是,为了一夜**,而打搭上一条命,怎么算都是亏本的。 肖云滟见对方点了头,她眼中闪过一抹邪恶之色,转身就吩咐龙远道:“你去楼下找着,看看那个之前和我们打招呼的朋友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你记得请他喝杯茶,然后和他说说这事,相信他会乐意答应的。” “是。”龙远抱剑应一声,随之转身疾步离开。 呼!好险,差点被送去给老女人糟蹋。 肖云滟坑完人后,便拉着月牙儿走了。 其他人,自然也随在她身后继续往前走……寻找他们的房间。 而那妖艳的女子其实也不算老,不过三十多岁模样,还是很风韵犹存的。 肖云滟拉着月牙儿走到中间的那间房,她先推门进去,身后跟着三男一兽。 宫景曜在看到她解斗篷落座后,他也把玩折扇走过去坐下,勾唇笑看着她问:“如果刚才她真敢开口,你真会把我推入她怀抱吗?” “当然不会。”肖云滟可是很识时务的,就这时候,她要不说句假话哄哄他,他能立刻zhà毛掀桌子灭了她。 宫景曜明知她这话多假,可他还是装糊涂听不懂。只因,他怕太认真了会伤心。 白毓秀贴着阿良身边坐,脚边上匍匐在地的黑豹子。因为他觉得,比起那个没人xìng的女人,他大表哥身边真是安全太多了。 月牙儿在一旁干站着,在肖云滟看向她时,她就笑眼弯弯如实说道:“我上回不是帮了你们一把吗?之后被当地的狗官事后追究,我没办法啊!然后就孤身离开了桃下镇,谁曾想我会那么倒霉被人贩子看上,他们把我拉到黑市……就投笼叫卖了。在后来,我被那个老女人卖了,她带我来到快活林客栈,就要对我用强,然后……他就闯进来了。在后面的事,你们都清楚了。” 肖云滟听月牙儿说了这么多,她可一句都不信。试问一个人贩子,在拐卖一个人之前,会不弄清楚对方是男是女吗? 月牙儿瞧出来肖云滟不信她了,她只能抓耳挠腮的苦笑道:“大姐,其实我是离家出走的。在被家人追捕时,我误闯了黑市,不知被谁打晕了,醒来后……就看到那个老妖精要对我霸王硬上弓。” 肖云滟点点头,笑而不语。这个理由虽然很不错了,可听着还是太假,只因这烂借口太落俗套了。 月牙儿索xìng也不多做解释了,她只是无奈的说了句:“我有难言之隐。” “嗯!”肖云滟唇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道:“去楼下找些吃的,等吃饭饭,大家都早点休息,明早咱们早些走。毕竟,这个地方让觉得很危险,还是早离开的好。” “好的大姐,我这就下楼点菜去。”月牙儿忙应声,顽皮的笑着跑出门去了。 肖云滟在月牙儿走后,她脸上的笑意虽然未减丝毫,可眼底却闪过一抹冷意,她一路走来可说是危险重重,对什么人,她都不敢全身心的信任。 只因,太怕信任到了最后,会变成致命的陷阱。 可月牙儿到底是不是被人派来的?她不知道,只能留对方在身边慢慢观察了。 “你不必为此忧心,回头龙远查一查,自然会知她到底是什么人。”宫景曜一副淡然淡定的姿态,说不出欠揍。 肖云滟斜眼瞪他一眼,对于他这个人,她至今都看不懂。 可好歹他对她也不坏,她也就对于他的神秘兮兮,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阿良因为有心事,倒是一直垂眸安安静静的。 颗白毓秀是个不能安静下来的,他对一切事都很好奇,所以,他看向肖云滟小声问了句:“她和那个男人会怎样?” “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肖云滟淡定道。 白毓秀紧闭上嘴巴,他总算明白,她让龙远请那男人喝的是什么茶了。 狠,真是最dúfù人心。 晚饭时分,他们围桌而做,不分主仆。 月牙儿似乎很饿,一直埋头扒饭,伸手夹菜,好似很饿一样。 肖云滟虽然没有动作很豪气,可那吃饭的速度也不慢。没办法,上班训练出来的,吃饭永远像在拼命赶时间。 宫景曜嘴巴挑的很,他只喝了一点酒,吃了两口菜和小半碗饭,瞧着猫吃的多呢。 肖云滟见他吃这么少,她就伸手用筷子夹了好多ròu放在他碗里,一副凶神恶煞的瞪眼道:“看我做什么?吃啊!你瞧瞧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那个地方跑来灾民呢。” 宫景曜早习惯了她这种气人的关心,他伸手拿起碗边的筷子,夹了最上面的一块油腻的红烧ròu,放在眼前看了看,他皱眉转头问她道:“吃完有什么奖赏?” 肖云滟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粉嫩的舌尖舔了下嘴唇,对他温柔微笑道:“吃完没有奖励,不吃……我就弄死你。” 宫景曜不高兴的皱眉,那块红烧ròu塞进了她嘴里,他看着她面无表情问:“好吃吗?” 肖云滟被塞ròu也没发火,而是抿唇嘴里咀嚼几下后,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很好吃,你吃吧。” 其实吧,这红烧ròu真做的不咋地。主要是选ròu问题,肥ròu太多,瘦ròu几乎没有,吃着虽然还算香,可多了肯定腻人。 宫景曜见她吃的挺香,他就暂信了她的话。然后夹块红烧ròu放进嘴里咀嚼后,他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在了一起,最后还是咽了那ròu,很不开心的端着碗嘟囔了句:“明明不好吃,还骗人说好吃。” 肖云滟听他嘟嘟囔囔的,便端碗吃饭撇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挑剔?赶紧吃吧,吃饱了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要赶路呢。” 白毓秀在一旁看得窃笑,这位景公子真是可怜,竟然被那个女人拿的如此死死的。 宫景曜满腹委屈的吃着饭,也不抬头,也不看人,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吃。 因为那女人说话总不算数,上回说伺候他到精尽人亡,到最后却成了按摩。 这回说要弄死他,估计到了最后,还是会丢下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嗯啊”一声怪叫传来,声音颇有越来越大的势头。 月牙儿口含米饭的抬起头来,她这是想咽都咽不下去了。 肖云滟吃饭的动作也是一顿,之后便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并且还给众人挨个夹菜道:“都赶紧吃,这家客栈的消费真是贵死了,不多吃点,怎么回本啊?快吃,都别发呆了,不懂得非礼勿听吗?都淡定点,吃饭吃饭。” 月牙儿和白毓秀很听话,非礼勿听的低头乖乖吃饭。 龙远在低头前,还看了阿良一眼,阿良有些失神,一点都没受周围的干扰,依旧在垂眸沉默。 看来,南诏王已经催促阿良回去了。 而阿良迟迟未走,可能是还计划着如何对肖大小姐表明心迹吧? 哼!有他家主子在,阿良有机会说那些话才怪。 白毓秀的筷子被吓掉了,因为黑豹不耐烦的低吼了声,显然它也被那叫声搞的很烦躁。 外头一开始有人开门嚷嚷:“娘的,你们就不能动静小点吗?老子都快被你吓软了。” “少爷,他们难道不需要吃饭吗?”一个柔弱的声音传来,声音低低的,有点沙哑,有点媚人。 而那少爷却极其不正经的轻笑道:“他们互相吃对方就好,那还用吃饭?” “唔!少爷……”少年柔弱的声音带着惊恐,之后传来房门关闭的声,想来是可怜的少年,又被她家少爷拖回房怜爱去了。 肖云滟听着那些骂骂咧咧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之音。她转头看向龙远,问了句:“你给他下的yào哪来的?” 龙远抬起头,一脸无辜的回道:“问客栈老板卖的。” 他一个正常男人,就算有需求,也用不着媚yào助阵的。 肖云滟听到那越发高亢的叫声,她头皮发麻的看着龙远又问:“你给他下了多少yào量?” 龙远吃了口红烧ròu,看着她,有几分心虚的道:“我卖了一包,觉得丢了有点可惜,就都给他下茶里了。” “都下了?”肖云滟的声音都扭曲了,她现在特想一碗饭盖到龙远头上去。 龙远胆颤的点了下头,他也不是故意,主要是他没用过这玩意儿,哪知道一包yào的威力这么恐怖啊 肖云滟咬牙瞪了龙远一眼,随之转头看向乖乖吃饭的某男,她面无表情眼神幽怨道:“等我洗漱休息时,你点我睡穴,我不想一夜无眠。” 宫景曜对于她的奇思妙想,他抬头看她一眼,依旧满脸的不高兴,随之低头继续吃饭不理人。 肖云滟只是和他说一声,可不是在求他。可他竟然耍脾气不理她,她心里的火蹭的蹿上起来,握着筷子的手抖啊抖,在她刚要拍桌子怒吼一声之际,她嘴里多了块ròu。 “我吃不下了。”宫景曜在一旁声音透着几分可怜的意味,他这辈子就没这样委屈过自己。 肖云滟转头看着那捧着小碗的男人,她心真软了,直到她接过小碗,吃了一口饭菜,她才想哭的暗叹一声,美色误人啊! 宫景曜嘴角的笑意加深,伸手为她倒一杯茶,放到她手边桌面上。 龙远看着他家温柔贤惠的主子,他嘴角抽搐一下,忙低下头掩去嘴边笑意。主子真是遇上克星了,被肖大小姐训的可真乖巧。 阿良回过神来了,听到耳边传来的**声,他眉头紧皱起,见所有人都是淡定用饭的样子,他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伸手端起碗,默默低头吃饭,以遮掩他眼底的心虚。 白毓秀在一旁看的清楚,他大表哥竟然害羞了。咳咳!多年不见,他大表哥这个正经严肃的人,也春心dàng漾了啊? 呵呵,动心是好的,可他大表哥怎么这么瞎眼,竟然看上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啊!救命啊!” 一声惊恐的叫声传来,有人在一路猛拍客房门,急促的脚步声很乱,对方很恐慌。 他们一行人闻声后,彼此互看一眼,便放下碗筷出了门。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题外话------ 14号还得去趟上海,我感觉那医院在耍人。 ☆、第九十三章:英雄救美 他们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手臂还被人砍掉一只,整张脸伤痕jiāo错血淋淋的,好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血鬼。 宫景曜和阿良同时站了出去,挡在了肖云滟面前。 肖云滟的脸色,此刻的确变得煞白。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到底是谁?对方又和这人有什么仇?竟然把人害成这样? 月牙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感觉自己刚才吃下的东西,都要恶心的吐出来了。 白毓秀这个瞧着弱不禁风的小子,在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后,却勾唇眯眼笑道:“他是不值得同情的,喏!你们看,他双腿内测也有血,走路瘸瘸拐拐的,一瞧就是被人阉了嘛!而你们好好想,什么人会被人阉呢?” 肖云滟和月牙儿一脸恍然明白的对看点下头,原来如此。 白毓秀对此有些得意了,因为他比他们都聪明,都要眼明心亮,智慧超群。 除了肖云滟和月牙儿两个姑娘家,其实,其他人都想到了白毓秀说的这个可能。 同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才是最不保护自己命脉的时候? 想来,此人是在快活时,而被人忽然切了命根子。 果然,没多久,便出现了一个持剑的女子,她衣衫破烂,可瞧着还算干净,忽略她身上的血点子不记,她的穿着打扮证明她出是个良家女子。 那受伤严重的男人,已经没力气的在地上爬,以为他不想死,他单手向前爬着,当看到宫景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一行人,他便好似看到希望般虚弱喊道:“救命……你们救救我……我给你……你们很多钱,求求你……啊!” 那双眼泛红的女子,追上那男人就是挥手一剑,那男子的脚便削掉了一只,那女子染血的秀美脸蛋儿上,满是狰狞快意的冷笑,她手中剑极其锋利,手腕一转,又削掉了那男人另一只脚,站在原地继续疯狂的笑,任由那腥臭的血流到她脚边,染红她**的双脚。 肖云滟已有些撑不住了,她有些胃里翻涌的难受,心里也害怕极了。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那么冷血残酷。 这是一种挣扎的反抗,正如那个受害的女子,她的残忍手段无人制止,她受伤害时也没有人会去救她。 而她,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无所有,如果不是遇上他们一行人,她会不会也早落得和那女子一样的下场了? 可就算她落到那样的下场,也不会有能力为自己报仇。 宫景曜转过身去,在阿良关心的话没出口前,他便把脸色苍白的肖云滟抱在了怀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似低喃道:“你看不到的地方,从来都不缺少这些yīn暗。可我向你承诺,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这些所有的yīn暗,都不会有机会靠近你。好滟儿,别怕!一切都还有我在呢!没人可以伤害到你。” 肖云滟当被宫景曜抱在怀里时,她心底要变强的决心更坚定。因为,只有变得很强大,她才能如这抱着她的男人一样,那样的自信无人敢招惹自己。 宫景曜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因为她双手搂紧他的腰,这一刻起,她是真的心甘情愿愿意依靠他了。 不管其中有多少利用成分,可只要是她不会再想方设法离开他身边,就好。 阿良在一旁看的很不甘心,只因他太不知女人心,才会一次次的晚一步,让宫景曜这个无耻之徒一次次的占尽先机。 白毓秀同情他亲表哥一眼,就这样不知情识趣的木头桩子,有女人愿意跟他才怪。 四周的人还在冷眼旁观,那名男子已被斩去手脚,此时如个人棍一般在地上痛苦挣扎。 血,染红地面,还在不断的向四周蔓延开来。 而在这一片寂静的时刻,一些声音非常清晰。 肖云滟被宫景曜抱在怀里,她也有听到那些**的暧昧声音,她抬头看了一旁的龙远一眼,这小子到底下了多少yào量?怎么让这个男人如此疯狂?外面出了这么大的惨事,他们居然还在房间里物我两忘的翻云覆雨? 龙远低头躲开她的目光,他都说了是第一次下yào了,那知一包的yào量会让人兴奋到何时啊? 噔噔噔,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那女子回头看了那群人一眼,她嘴角yīn冷的勾起,眼底是嗜血的杀意,回头利剑一挥,她斩掉了对方的人头,痛快的疯狂大笑,笑得眼泪混合血流下,她眼底的光亮彻底熄灭,持剑的手腕一转,那染血的利剑便挥向自己的脖颈,她闭上双眼,只想了此残生。 “龙远,救人。”肖云滟什么都来不及想,她只是不想这可怜的姑娘为了一个人渣去死。 龙远也不知是不是听肖云滟吩咐习惯了,肖云滟一开口让他救人,他就完全没有迟疑考虑的就出手了。 当他挑开那女子手里的剑,当他点了那女子的穴道后,他回头看向他家主子,一副等死的模样。 完了,从以前到现在,他可只听他主子一人的话。如今别人能命令他了,他家主子会不会因为他不可靠,就把他赶走了啊? 宫景曜是怀抱佳人心情好,他没和龙远计较这事,只是在心里想,他是不是真宠的肖云滟很过分?不然,龙远怎会这样自然而然的听肖云滟的命令行事? 不过,这样宠一个人上天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那女子睁开双眼看向面前男子,不懂对方为什么要救她?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生无可恋了吗? 龙远这才看清楚,这女子虽然发丝凌乱,可却梳的是fù人发髻。 宫景曜也看清楚了,这名女子是个已嫁人的fù人。可她既然已为人fù,又为何会孤身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肖云滟看了那群凶神恶煞的人一眼,她便给龙远使了个眼色,然后她就拉着宫景曜向房间里退去。 其他人一见她这举动,也立马心领神会的退进房间里。 龙远伸手拉住那女子的手,便向他们那间房跑去。 女子就算之前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可当进了房间后,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自窗户先跳下去,随后的是阿良和月牙儿。 白毓秀很倒霉啊,不止要拿着几个包袱,还要背着他家大猫一起跳楼。 龙远在后拉着那女子走到大开的窗户边,拉着对方一起跳下了二楼。 等那群人追来时,他们一行人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一个面目凶狠的男子咬牙道:“这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四少爷死的这么惨,老板回来定然不会饶过我们。” 虽然老板儿女众多,并不是很在意失去一个儿子,可那怕为了面子,也绝对会治他们个保护不力之罪。 “先找那个卖妻的男人算账吧,那个混蛋才是间接害死四少爷的人。”另一个男人眼中浮现鄙夷之色道,只因他不齿那人所作所为。 “这是自然。”面目凶恶的男人,此时恨不得去将那混蛋剥皮拆骨。 当初卖妻时不说明他婆娘是会武功的,这才害他们没有事先做防备,任由四少爷和那女人同房共处,才会出了四少爷惨死之事。 四周客房的门已经关闭了,谁也不想多管闲事惹麻烦。 毕竟,他们不过只是过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边客房房门紧闭,只有一间房里,从头到尾,男女都未停歇,一直暧昧声不断的翻云覆雨。 可见龙远下的yào量真的很重,说弄出人命来,都大有可能。 那面目凶恶的男人是知道这间房是谁的,他走过去,抬手犹豫老半天,才敲了两下门,小心翼翼的唤了声:“二少爷?二少爷,您且别快活了,四少爷出事了,老板又不在,小的们可等着您来主持大局呢。” “滚!”一声yù求不满的怒吼传出去,伴随着女人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声,房间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颇有猛兽要吃人的势头。 那凶神恶煞的男人被吼了一顿,只能带着灰头土脸的走了。 二少爷可比四少爷放浪多了,简直就是恨不得每天死在女人身上。 这不,连这么个徐娘半老的女人都玩上。 而在另一边,却有一辆飞快的马车行驶在漆黑无人的大街上,眼见着便快抵达城门口了。 肖云滟把几个男人都赶了出去,她和月牙儿一起帮那女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至于之前的那件破烂脏衣服?早在半道给扔出车窗去了。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月牙儿在马车里喊了声,几个男人就在马车极速奔驰时,一个个的闪进了马车里。 肖云滟正坐在最里面的软榻上,问着那女子的来历。 那女子垂眸黯然道:“我叫梦江月,来自洛阳,父亲是一家镖局的镖头,在多年之前遭对手暗算而死,师兄又在那时夺权篡位,最终逼得我不得不离开洛阳。可没想到离开洛阳后,外面的日子竟然那样难过。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家私塾的年轻夫子救了我,我感激他,就留在私塾里帮忙,日久生情,我最终嫁他为妻,夫妻也过了一段平淡幸福的日子。可没想到,这次他带我出来,竟然不是为了访友,而是拿我去卖……之后我就被下了yào,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人糟蹋了。” 望着低头哭泣梦江月,他们都很同情她的经历。 肖云滟这回倒没有去义愤填膺大骂那渣男,而是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梦江月的手里。 梦江月手捧温热的茶,抬头看着她的救命恩人,眼中的泪水涌现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姣好的脸上留下两行泪痕,她嘴唇颤动良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话,只觉得心里好生的委屈悲凉。 白毓秀虽然总爱zhà毛,可他却是个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的男人。一瞧梦江月哭的停不下来,他便烦躁的挠了挠头,皱眉看向肖云滟征询道:“哎,豪放姐,反正咱们是路过的,又没人认识咱们,咱们不如……” “什么人?”城镇东西两门虽然没门,可却在夜里会有四人站岗。 此时看到一辆马车踏着星月而来,他们不由觉得疑惑,故而上前拦下了马车。 “龙远,冲过去。”肖云滟在马车里冷声道,因为她知道,一旦停车被盘问,他们几人就很难出城去了。 龙远这回又是行动比脑子快,等他驾着马车一口气冲出城门口。 宫景曜在马车里微敛眸,对于龙远的行为,他选择沉默。 龙远在驾车出了无情镇几里地远,才减了速度,苦着脸好想哭,为什么他要这么作死的自然反应? 要是以后肖大小姐让他揍主子,他也来个自然反应,那时……他一定会被主子暴虐死的吧? 马车里,肖云滟看向白毓秀,美丽大方的微微一笑道“小白,现在你可以带着大猫回去,帮江月出口恶气了。” “什么?”白毓秀觉得他是听错了,可当看到那女人的yīn险笑脸,他就知道他之前没听错,这个狠心的女人真的让他去送死。 肖云滟对于白毓秀摆出的凶神恶煞脸,她扑哧一声失笑道:“我说小白,你根本不适合生气好吗?你这副生气的样子毫无一丝杀气,反而……萌哒哒很可爱,多像个白白嫩嫩的包子,看得人很想咬一口尝尝……” “喂,你这女人,离我远点,我可看不上你。”白毓秀有点害怕肖云滟真会扑过来,他忙躲到他大表哥身后去,准备把他大表哥当挡箭牌。 反正,他大表哥是喜欢这女人的,想必会很高兴当这个挡箭牌。 肖云滟也就是和白毓秀开个玩笑,可没想真拿他怎么样。 可月牙儿把肖云滟的话听来当真了,她亮晶晶的黑眸盯着白毓秀白嫩嫩的脸蛋儿,嘴巴动了动,似乎很想扑过去尝尝那白包子的滋味儿。 白毓秀被月牙儿盯头皮发麻,他黑着脸拧眉咬牙道:“臭小子,少爷我可不喜欢男人,你再敢对我有觊觎心,小心少爷我……我揍你啊。” “少爷,不要不要啊~”肖云滟在一旁单手托腮,表情很是丰富多彩,捏着腔调笑看白毓秀,故意坏坏道:“嘿嘿,嘴上说不要,心里想要的很吧?你个小妖精,看少爷我不吃了你。” ------题外话------ 你们猜,小白会咬坏嘴的肖大小姐不? ☆、第九十四章:孤会贴身保护她 白毓秀被气的脸色通红,因为,他被调戏了。 阿良按住白毓秀握拳的手,回头威胁的看他一眼,意思是不许他伤害肖云滟。 白毓秀委屈的鼓着腮帮子,他就知道,在他重色轻义的大表哥眼里,他永远没有那个死女人重要。 哼!等见了舅父,他一定要好好告大表哥一状,看大表哥还敢不敢重色轻义。 月牙儿红了脸,缩到了一旁,这姐姐太豪放,她有些吃不消。 宫景曜虽然是脸色未变,可眸光却幽冷上了几分。哼!她倒是会调戏人。回头,看他怎么收拾她这个小妖精。 肖云滟忽然觉得有点冷,她看向宫景曜微蹙眉道:“天已经够冷了,你就不能体贴点,暂先做个温柔的人吗?” 宫景曜瞥她一眼,便垂眸闭眼养神,不想再理会这个惯会气人的女人。 肖云滟早习惯了他的傲娇,她看他一眼,便转头看向梦江月问:“你还有亲人吗?” 梦江月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我年幼丧母,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在父亲故去后,我在这个世上,便再无亲人了。” 肖云滟一听梦江月说她是孤女,她便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不过梦江月比她好点,至少曾经被父母呵护宠爱过。 而她,她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梦江月这会儿也反过神来了,为了那样一个畜生轻生,是很不值得的。她看向身边的好心姑娘,见她眉宇间有一丝淡淡悲伤,她便关心问道:“云姑娘,是不是我说错话,触及你伤心事了?” 肖云滟转头看向一脸担忧她的梦江月,她勾唇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样的?他们当初又为什么抛弃我?难不成,我就那么不像块心头ròu吗?抛弃我,他们真一点不心疼吗?” “云姑娘……”梦江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低声唤她一声,比起可怜,她更胜她万分。 肖云滟对梦江月笑了笑,身子往后一倒,头枕在月牙儿大腿上,惬意的勾着唇角,慵懒一笑道:“比起弃我去者,我更想关心为我留者。江月啊,你若是不嫌弃,不如和月牙儿一起跟着我。多一个人,也多些热闹嘛,你说是不?” 梦江月眸光疑惑的看着她,不能确认她刚才说的是事实,还是编个故事来安慰她的? 肖云滟笑看向梦江月,可爱的眨下眼睛道:“梦姐姐可不要多心,我所言可非虚,只不过呢!我打小没见过父母,提及他们时,自然是淡漠的。” 梦江月听完她的话后,便羞愧的低下头道:“是我多心了。” 别人救了她,她还怀疑别人的用心,真是太不应该了。 “无妨!”肖云滟随意一笑,便闭上双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月牙儿很无语,为什么这个大姐不去找别人睡,偏偏要枕着她大腿睡啊?这样很引人误会的好吗? 宫景曜眼睛继续闭着,淡定的不得了。 阿良眉头紧皱,不懂肖云滟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随意?明明之前的她,无论怎么调戏人,都不会过分与人接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可今儿,她怎么忽然对月牙儿如此毫无防备之心了呢? 白毓秀在一旁眉头紧皱,他有点不喜欢这个女人了。她现在不是豪放,而是太随意了,像是个很轻浮放浪的女人。 梦江月是嫁过人的fù人,她自然瞧的出来,月牙儿是个姑娘家。 而这位闭目养神的贵气公子,想来是一早就看出来月牙儿是个姑娘,才会一直淡定不动的吧? 肖云滟眯眼看了梦江月一眼,她心里也有着几分狐疑了。因为,一个遭逢巨变的女人,是不可能这么快平复心境的。 那怕换成是她,在遭遇了被丈夫卖,又被人侮辱后,也会深受打击的崩溃的。 所以,这位看似受尽苦难的女子,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的疑点了。 好似,她是有意接近他们的一样。 唉!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她还是在人马休息时,好好问问姓景的对此有什么看法吧。 漆黑的夜,一辆马车挑灯夜行,车内的人,有人熟睡,便有人睡不着。 宫景曜是不习惯和陌生人在一起,因为人体气味混合在一起,真的很难闻,那怕是现在天气还很冷,他也受不了这种夹杂血腥味的混合气味。 可肖云滟在马车里,又多了一个目的不明的梦江月,他实难放心,唯有守在一旁,方能安心。 阿良睡不着,只因距离他离开的日子,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可他要对肖云滟说的话,至今还没找到机会说出口。 梦江月其实也没有真的睡觉,不过是靠在车壁上打了一个盹,等她醒来时,只看到被风吹动的车帘外是一片漆黑,无星无月。 宫景曜睁开双眼,看向梦江月,眸光冷如寒星。 梦江月也看向了宫景曜,二人目光相对,她似有些害怕的垂下眸子。实则,她是掩去眼底思慕之意,唯恐怕被对方窥破她的心事。 宫景曜嘴角勾一抹冷笑,眼底浮现杀意。不管梦江月这个女人所为什么目的接近他们,她都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只因,自今日起,凡是意图伤害肖云滟的人,都得死。 这是他履行对肖云滟的承诺,有他的保护一日,便无人可伤她分毫。 龙远在外赶了一夜的马车,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抵达了下一个城镇。 等到了镇上,他们便去了家小客栈。 也是因为怕引人注意,他们才没敢去大客栈,谁让白大少养了一只黑豹子呢?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 逃命了一夜,到了白日人也犯困的很。 肖云滟一进客栈便打着哈欠,挥手上了二楼,准备回房间补个觉,实在是马车里睡的太不舒服了。 宫景曜也随后上了二楼,回了房间。 龙远在jiāo了房钱后,便也提剑紧随上了他家主子的脚步。 白毓秀也犯困啊,可他人生地不熟的,身边那些人,又是一个比一个古怪,他自然是处处都要多防备点的。 阿良心里有事,自然不能让白毓秀一直跟着他。 白毓秀在被他大表哥拉上二楼时,他还疑惑的问了句:“大表哥,你们这么急做什么?” 阿良拉着白毓秀去了二楼一个房间,把白毓秀扔进去后,他就在外关上了房门。 白毓秀在门后抬手摸摸鼻子,一脸莫名其妙,不懂他大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黑豹子在房间里找个地方匍匐着,慵懒的眯着金色的眸子。 白毓秀转身走到桌边坐下,他秀气的脸上没了少年的稚嫩,有的是成熟内敛的深沉。他这次是奉命而来的,因为舅父早知道王后有令外的心思,她不再一心想大表哥成为南诏王,而是想让盛逻皮成为国之储君。 所以,他这次来,真的是肩负重任。 月牙儿见楼下就她和梦江月了,她便招来小二,要了一桶热水,想让梦江月好好洗个澡,然后美美睡一觉,忘记之前那不好的事。 梦江月谢过月牙儿后,便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月牙儿也回了房间,她和肖云滟一样,都是回房倒头就睡,因为马车睡着太不舒服了。 龙远之后又下楼去了一趟,问客栈老板要了热水,随后便上二楼继续去伺候他家主子了。 梦江月在房间里,却是脸上神色yīn沉的很。因为她发现,她根本接近不了宫景曜,那个男人太拒人千里了。 而且,对方武功很高,她如果敢下暗手,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处。 可肖云滟也不是那么好骗的,那个女人看着傻乎乎的,可昨夜和她接触后,发现她随意随和中,又有着一种谁也靠不近的隔阂之墙。 所以,她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真正的融入他们之中。 小二是先给宫景曜房间送的热水,之后才是梦江月。 龙远在外坐着,背后屏风后冒着热气,偶尔传来一阵撩水声响。剑放在桌上,他神情严肃禀报道:“这次与南诏王一起来的人,除了可娜公主和白毓秀,还有炎阁的弟弟盛逻皮。” “盛逻皮可是觊觎南诏国王位许久了,炎阁之所以与他母亲闹僵,可说全是盛逻皮在其中推波助澜之功。”宫景曜在温热的水里,舒适的泡着澡,他只想洗去那种恶心的气味。 龙远在外又禀报道:“上次掳劫云姑娘的人的确来自大食,对方身份似乎还很不简单,我们的人查到至今,一直在被阻拦,所以……主子,请再宽限些时日,属下会催促他们尽快查出对方的来历。” “不用着急,慢慢来。”宫景曜慵懒的眯着眸子,嘴角含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如今肖云滟在他身边,那人想下手很难,他自然不会太担心了,也不会太急于找到那个神秘的男人。 龙远明白了,便提剑起身出了门,继续当他的守门卫。 梦江月沐浴比宫景曜快,她洗干净身子后,便换上了月牙儿送来的干净襦裙,她想这应该是肖云滟的吧? 毕竟在他们一行人中,也只有肖云滟是女儿装,月牙儿可一直是做女扮男装的。 龙远在门口守着,忽然看到一名身着耦合色襦裙的女子走来,他开始还以为是肖云滟,可仔细一看,竟然是梦江月那个女人。 梦江月款步而来,见龙远在门口守着,她便故作温婉知礼道:“那日多谢公子相救之恩,今日前来……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以报公子大恩。” 龙远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于她感人的诚意,他熟视无睹,只面无表情疏离道:“姑娘谢错人了,那日是云姑娘出声,在下才会出手相救。姑娘若真心诚意要感谢救命之恩,便去找云姑娘吧!她身边也真是缺个端茶递水的婢女。” 梦江月微低头垂眸,对于龙远这些淡冷疏离的话,她暗暗磨牙隐藏眼底怒意,声音依旧温婉知礼道:“公子所言极是,若非云姑娘好心,小女子如今还焉能有命在?龙公子,告辞。” 龙远看着梦江月离去的背影,眼底涌现杀意,若非主子提醒,他还真当她是个受尽迫害的可怜女子呢。 宫景曜在房间里听的很清楚,梦江月来此找龙远是假,想接近他才是真的。 只不过,梦江月想要接近他做什么?她又是被谁派来的? 龙远在外敲了两声门,在得到答复后,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宫景曜已换了一袭崭新的锦袍,象牙白绣银色花纹,优雅精致,少了几分风流邪魅,多了几分俊逸贵雅。 龙远抱剑低头道:“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想说什么,孤都清楚。滟儿的安全,孤自会去亲自确保。”宫景曜当然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肖云滟的身边必须要有人贴身保护,否则,谁也不能确保她的安好无事。 “主子英明!”龙远有点伤心,主子现在竟然cāo心到他前头去了,那他以后在主子身边还有什么用? “龙远,去备酒菜,孤要请阿良喝酒。”宫景曜梳好了头发,用一支羊脂白玉云纹簪子挽好,才起身拿着扇子到了外间。 龙远在等候,等到宫景曜出来了,他才又低头多嘴问了句:“主子与良公子饮酒畅谈,那云姑娘那边……” “你去。”宫景曜不悦蹙眉下,觉得龙远现在办事办的越发不利落了,多言多嘴的毛病,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龙远低头退下,他觉得再留下,他一定会挨揍的。 隔壁的阿良是刚回来换好衣服,结果听到了敲门声,他疑惑的皱了下眉头,随之淡冷开口问:“是谁?” “良公子,我家主子有请。”龙远在外回应道,他觉得阿良以前隐藏的王者之气,如今已在逐渐散发而出了。 阿良虽然不知道宫景曜又在耍什么花招,可他还是淡冷的应了声:“我收拾一下便去。” 龙远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提剑离开。 阿良在房间里收拾一下,才开门走了出去。 “大表哥真要去赴这约?”白毓秀在隔壁开门出来,看着阿良的背影问,语气中明显有着生气的意思。 阿良只顿步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毓秀在后叹了声气,便转身回房了。 ------题外话------ 推荐豪门宠文《日久深擒:总裁的完美追捕》,作者:闲赋君 一对一,双洁,萌宝出没。 不过是在餐厅里抢我蛋糕的男人,不过是在酒吧里搭讪他一下,不过是在医院再偶遇他一次,为什么这美得不像男人的货就一直缠着自己? * 秦深,你对我的情究竟有多深? 他说,诚邀你用一辈子来测量。 * 秦深:晚晚,你再不跟我回家,我……我就跟你回家了。 萌宝:妈咪,这个二货真的是我爹地吗? 看着同个模板子印出来的一大一小,我无奈地点点头。 萌宝惊叹道:啊?原来我就是土豪家的傻儿子啊! * 一不小心招惹了个霸道总裁,只能砍桃花,撕白莲,步步踏入豪门,见招拆招,坐稳少nǎinǎi的宝座。 幸好,老公帅,老公宠,老公还用情专一。 ☆、第九十五章:有酒有菜有美人 房间里,两个男人对面而坐,房门紧闭,满室肃杀。 宫景曜嘴角轻勾一弯浅浅弧度,他看向阿良,开口打破了这肃杀的气氛道:“孤知炎阁大王子即将要去长安与南诏国使团聚合,在此,孤先敬大王子一杯,祝大王子一路顺风。” 阿良宽厚的大手端起那酒杯,他没有一丝要喝酒的意思,而是看着对面风轻云淡的对手,启唇声音极冷道:“你以为我走之后,你便能真的完全独拥有她吗?哼!宫景曜,我们都是宫里长大的人,对于那些yīn谋诡计,你我都一样不陌生。而你我间唯一的分别,不过是你一向惯用yīn谋伎俩,而我不屑那些招数罢了。” 宫景曜嘴角依旧含笑看着阿良,他手中的酒杯微倾,他抿唇浅饮了口辛辣的酒水,凤眸似染几分朦胧醉意道:“你现在就算想用那些被你不屑的yīn谋伎俩了,可也已是为时已晚。一个人的心,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夺去的,需日久积累,一点一滴让她懂你的心。而这一点,你以前不懂,如今似乎还是不懂。” 阿良圈着酒杯的五指紧收,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宫景曜道:“我不可能放弃,也必然会在离去之前向她表明心迹。而你,你纵然想阻止,我也会让你的计划失败,不计任何牺牲代价。” 宫景曜嘴角的笑露出几分无奈,他看着阿良,苦笑摇头一叹:“我没想阻止你,我只想告诉你,她不会跟你走。因为,比起如今储位危悬的你,我于她而言,可更可靠一些。” “可靠?这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罢了。”阿良虽然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言语间却满是讽刺之意,如一座巍峨高山,忽然一夜间凸起很多尖石,凌厉的让人不喜。 宫景曜望着情绪过激的阿良,他摇头无奈道:“你现在很不冷静,我也不想乘人之危。你先回去冷静一下,仔细想想,是让她留在中原好,还是随你去南诏好。” 阿良在宫景曜这软绵回击招数下,他无力的垂下眼睑道:“我知道如今内乱的南诏国无法给她一片安宁的天地,可你……明月国的皇室同样布满危机,你又是这样的身份,焉知她留在中原后,不会因你而受连累?” 宫景曜望着阿良笑了,浅浅淡淡的笑,没有别的意思。他放下手中酒杯,看着阿良道:“你大可放心,明月国的天,依旧是我。宫明羽最多是个被我暂时宠着的孩子,等那日惹我不喜了,这宫氏江山我也就不给他玩了。” 阿良不太相信的看着宫景曜,他才不信一个失去帝位,又被深宫囚禁多年的人,会有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宫景曜对于阿良的质疑,他只是笑而不语的端起酒杯,将已冷的酒水倒入口中咽下,喉头残留的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他似享受的惬意眯眸,姿态慵懒风流。 阿良望着宫景曜打量良久,才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宫景曜单手支头嘴角含笑,望着大开的房门,他轻叹声气,修指摩挲着杯沿,对于阿良的选择,他没有一丝意外。 可这样过于执着的阿良,真得不会到了最后伤人伤己吗? 对于肖云滟,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包括一些人好心中无意给她的伤害。 阿良离开了宫景曜的房间,便转去找了白毓秀。 白毓秀在房间里皱眉烦恼着,忽然听到敲门声,他先是回过神来,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才叹声气起身去开了房门。 阿良在白毓秀开了门后,他便神情平静的走了进去。 白毓秀在后关了房门,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望着他家形容有些憔悴的大表哥,他无奈的叹声气道:“大表哥,王上这些年来的身子骨可越来越不好了,此次来明月国,便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为了带你回去。因为王上知道,只有他亲自来,你才会回南诏国。” 阿良对于他的父王,他有着一份来自幼年的崇敬,直到现在,他依旧崇敬着他巍峨如高山的父王。 可母亲做的那些事,太令他感到恐惧厌恶。他无法接受他温柔的母亲,原来是个残酷血腥的刽子手。 所以,在得知那些丑恶真相后,他不想再当南诏国储君了。 他离开了南诏,来到了明月国,只想好好静一静,好好想想他以后该走那条路。 可肖云滟的出现,让他提早被杨易长找到,也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回南诏,担负起他该担负的责任与使命。 白毓秀倒了两杯茶,一杯送到了阿良的面前,另一杯被他圈在手里,垂眸浅啜了口,抬头看着阿良问:“大表哥决定要回去了?” “嗯!”阿良浅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抬头看着白毓秀,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我,临走之前……会向所爱的姑娘,表露思慕之情吗?” 白毓秀丝毫不意外阿良会问他这些话,他手中圈着青瓷茶杯,垂眸唇边含笑淡淡道:“大表哥想去就去,想说便说,不必纠结,毕竟是机会失不再来。与其留有遗憾,不如临行前便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阿良垂下眸子,深思白毓秀这番话,忽然间,便豁然开朗,抬头看着白毓秀展开心扉一笑,起身便向着门口走去,后发现手里还有只茶杯,便折回身把茶杯放到白毓秀手里,伸手拍拍白毓秀瘦弱的肩头,便很是高兴的离去了。 白毓秀坐在原位是勾唇笑了笑,真的很想叹声气,可那样会不会太老成了?唉!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一个唉声叹气的小老头。 阿良离开白毓秀的房间后,便想去找肖云滟的。可想到肖云滟此刻在睡觉,他便脚下步子稍顿,随之转身下了二楼。 他要安排一下,找个清静无人的地方,和肖云滟好好表明心迹。 梦江月根本就是坐立不安,当她看到阿良一脸高兴的跑下楼时,她便心下疑惑,悄悄的在后跟上了阿良,想知道阿良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阿良很是高兴的去了一些铺子,买了不少果脯蜜饯之类的,还买了一瓶果酒,和一些点心水果。 之后又去了成衣铺子,买了一身崭新的银灰色圆领窄袖袍,更是去一家铺子买了一个轻便的食盒。 梦江月一路跟随阿良,见他只是买东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阿良买全所有东西后,便拎着东西回了客栈。 梦江月提前回了客栈,也是怕被人怀疑。 客栈里的肖云滟睡了一个饱觉,醒来后梳洗一下,便出门下了二楼去找吃的。 龙远也就去了趟茅厕,回来就看到肖云滟的房门大开,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吓得脸色瞬间就苍白了,忙去四周找人,最后在楼下找到了某个正在大块剁ròu的女人。 肖云滟要了一个砂锅牛ròu,还让人弄个小炉子炖着,她是边吃边喝,喝酒是果酒,度数不算高,可喝多了人脸也泛红。 龙远在二楼楼梯口站了会儿,便提剑转身上了二楼。这喝酒会耍酒疯的姑nǎinǎi,还是让他家主子来照顾吧。 阿良在龙远离开没多久,就进了客栈的门,然后就看到豪放喝酒吃ròu的肖云滟。 或许,他不该准备鲜果和点心,而是该准备一桌酒菜。 肖云滟是惬意的喝着小酒,吃着香喷喷的砂锅炖牛ròu,听着周围桌的客人八卦,感觉这一刻美极了。 宫景曜一袭蓝衣俊逸的摇扇步下二楼,对于这个挺会享受的女人,他缓步走过去笑说道:“你倒是会享受,可这酒……喝多了,可是会出事的。” 肖云滟又喝了口小酒,眯眼看着他勾唇道:“你想说我喝多了会酒后乱xìng,然后逮着一个人……就把那人给吃了?” 宫景曜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伸手夺了她手里的酒杯,他仰头饮尽,酒杯还给了她,食指抚着唇瓣笑看她道:“果酒喝多了,也会醉的。我看你,还是多吃牛ròu,少喝酒吧。” 肖云滟用筷子夹了块牛ròu,惬意的吃了口,回头看向拎着不少东西的阿良,她勾唇醉颜酡红的眯眼看着他,好奇问了句:“你这都买的什么?大包小包的,不会是在准备上路的干粮吧?” 宫景曜也眸光深意的看向阿良,唇边是那几分趣味的笑意。阿良的想法一向很简单,他买这么多东西,也只是想找个地方准备好,然后和肖云滟这傻女人表明心迹吧? 阿良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望着她醉颜酡些的容颜,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满心对她的眷恋。 肖云滟看着阿良笑了笑,然后,撑着下巴的手肘一滑,她就倒头在桌上醉过去了。 宫景曜见此失笑道:“就这点酒量,也敢吃ròu喝酒当豪杰?唉!真是个大胆无畏,敢于冒险的姑娘。” 阿良皱了下眉头,放下所有东西,便过去扶起了醉酒的肖云滟,打横抱起她,看一眼那笑饮酒的宫景曜一眼,便抱着人向楼梯走去了。 宫景曜坐在原位上继续喝酒,他知道阿良不会对肖云滟做什么,只因为阿良太耿直了,他根本不敢去冒犯一个姑娘,因为他会觉得那是亵渎他喜欢的女子。 阿良的确没有想过要亵渎肖云滟,他只是把肖云滟抱回了房里,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酡红的脸颊,可也只是轻碰一下便收了手,好似很怕惊醒了熟睡的人。 梦江月路过门口看的清楚,这个阿良喜欢肖云滟,可却又不敢去亲近对方,这类人,可说是最无趣的。 也难怪,肖云滟会一直对阿良如朋友,而无丝毫男女之情了。 就这样的木头桩子,能让女人感受到深情浓爱才怪。 宫景曜在楼下喝了几杯酒,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他瞧那牛ròu炖的香,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尝尝,嗯!这味道还真不错,如果这酒能换成红高粱酒,那就更完美了。 龙远在一旁伺候着,当见到梦江月款步走来时,他便侧身拦了对方,伸出的手臂,那手里还握着一把杀气腾腾的宝剑。 梦江月皱了下眉头,不知道龙远是怎么了,为何忽然对她这么冷漠? 龙远看着梦江月,语气冰冷道:“梦姑娘,我家主子不喜欢人靠近他,还请梦姑娘离开。” 不喜欢人靠近?哼!她可看他与肖云滟亲近的很呐!梦江月眼底闪过一抹嫉妒之色,她望着那背对她饮酒的男子,袖下双手不甘的紧握成拳,最终还是暗咬牙转身走开了。 宫景曜依旧淡定的饮酒,丝毫没受梦江月的打扰。对于他而言,梦江月就是个死人,他自然不会对一个死人多动气伤身。 梦江月走开后,便上了二楼,在路过肖云滟房门口,她瞧房门紧闭着,心里升起一丝怀疑,想着阿良不会正在房间里,和醉酒的肖云滟做什么事吧?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只看到房间里空空dàngdàng的没人,只有肖云滟躺在床上睡觉。 她皱眉暗咬牙,觉得那个阿良就是个傻子,如此好的机会,就算不能要了肖云滟这个女人,那身为男人的他,难道不该讨点甜头,好好亲近亲近这醉酒的所爱女子吗? 可他偏偏就做个傻不愣登的正人君子,面对心爱的女子,也没敢动一丝邪念。 宫景曜不止何时上了二楼,在梦江月要伸手推开肖云滟的房门时,他眸光一冷勾唇道:“梦姑娘,滟儿醉酒正好眠,你如此打扰她休息,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梦江月猛然转过身去,脸色有惊慌失措之色,她自认武功也不弱,可对方什么时候来的,她却一点都没察觉到。 龙远上前算客气的请梦江月让开,他伸手开了房门,站在门旁,伸手请他家主子入内。 宫景曜手里把玩着那把杀人利器的精美折扇,看都没有再看梦江月一眼,便举步走进了房间里,向着床边缓步走去。 龙远在后伸手关闭房门,眸光冷然的看了梦江月一眼,便握剑环胸守在门口,满身煞气散发而出。 梦江月看了一副生人勿近的龙远一眼,便脸色极其难看的甩袖离开了。 这对主仆,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以接近。 全都是,全都是讨厌鬼,这些男人全都是,是一点不解风情的傻子。 ------题外话------ 推荐《星际宠婚之恶魔萌妻》文/风吹梧桐。 无天的人生信条有三: 第一,看奥古斯丁为自己cāo碎了心 第二,折腾别人 第三,愉悦自己 奥古斯丁的人生信条也有三: 第一,为无天考虑万千 第二,帮着无天折腾别人 第三,愉悦无天 这是一对腹黑夫妻,连手刷怪打boss,称霸联邦的故事。 ☆、第九十六章:第一次杀人(万更) 宫景曜进了房间后,便走到床边想坐下,可床上的女人却又了动作,很流利的动作。 肖云滟双眼紧闭着,整个人除了一颗脑袋露在外头,浑身上下都在棉被之下。她此时此刻,如条蜕皮的大蟒蛇,在被子下蠕蠕动动的,随之便是一件件衣服被她抬手丢出去。 宫景曜站在床边气的紧握手中折扇,一双眼睛都因怒气而泛红。这个蠢女人,果然还是和上次一样,喝醉了就脱光自己。 肖云滟睡梦中意识很模糊,她只是觉得身上有枷锁一样,束得她太难受了,她必须要完全解脱这些讨厌枷锁。 宫景曜站在床边,被一件件衣服咂脸,最后,他真是忍无可忍了,这个女人脱了亵衣亵裤丢他也就罢了,竟然还拿红肚兜丢他?话说,上次她穿的不是淡色的肚兜吗?这次怎么成这么艳俗的牡丹红肚兜了? 肖云滟把自己脱的精光后,便舒适的在梦里都开心的笑,抱着被子就面朝里满意的侧身睡了。 宫景曜一手握着他的宝贝扇子,一手拿着一个艳红的肚兜,看着那个后身半遮半露的女人,他多想抬脚踹她屁股一下,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就这样的她,他能放心让她离开他身边半步吗?哼!一眼看不紧,她就能喝醉酒,还耐能的睡梦中把自己脱个精光,也不怕遇上一个采花贼,顺顺当当把她给采了。 “景儿……”肖云滟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咕哝梦呓一声,便转过身面朝外皱着眉头,红唇微动又呢喃的咕哝一句:“景儿……” 宫景曜这下听清楚了,她是真的在梦呓中叫他的名字。他的心一瞬间软了,怒气的眼神也变得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坐下后,他俯身望着她醉酒酡红的小脸,红润润的唇瓣……忍了忍,最终没忍住,他的唇便覆她的唇,辗转亲吻,爱怜万千。 肖云滟皱了下眉头,有点呼吸不畅,她伸手想推开对方,可却因那软滑滑的东西带点香草冰淇淋的味道,她忽然有点嘴馋,小手就改推为搂了。 宫景曜脑中的那一根弦有点崩裂,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紧抱她的女子又是他喜欢的人,更重要的是,这被子下的女人是赤条条不着寸缕的,完全就是在**luǒ的勾引他犯错。 肖云滟一醉酒就设防之心全无,她此刻只觉得抱着人好香,就像个巨大的香草冰淇淋,让她想舔啊舔吃完,因为她真的很久没吃过香草冰淇淋了。 宫景曜慢慢的发现,这个女人把他嘴唇当吃的了,又啃又舔的,偶尔还品味的吧嗒下嘴巴?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都是不解风情的,永远都是会把一室旖旎,化作一场冷笑话。 肖云滟在抱着的香草冰淇淋要走时,她如个孩子般皱眉吭叽了起来,双手抱着香草冰淇淋就翻滚一下,忽然背后有点冷,她又下意识的摸了柔软的被子,然后拉扯着盖在她和香草冰淇淋的身上。 宫景曜被这个女人缠住,他脸色变得绯红异常,因为手背上灼热的疼,是寻香蛊又发作了。 肖云滟觉得她抱着的香草冰淇淋再变热,紧闭双眼的她还在想,火锅冰淇淋,也出香草口味的了吗? 宫景曜浑身燥热起来,抱着他的女人又在啃他的下巴,他要是在没有反应,那他就是死人了。 肖云滟也觉得手背上有点灼热的疼,她眉头紧皱着,嘴下很不留情,她疼了,自然要找个东西咬一口,好转移下痛楚。 “嗯!”宫景曜被她一口咬在肩上,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伤口一定是出血了。 肖云滟的手背上越疼,她越是紧抓手中物,紧咬口中东西,眉头紧皱,还是被那寻香蛊之痛折磨的闷哼一声,小脸微微发红,额头上冒出了薄汗。 宫景曜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出事。而他虽然没亲口承诺过阿良什么,可在阿良向肖云滟表明心迹之前,他绝不会动肖云滟,这是他给阿良的公平,也是给自己的尊重。 肖云滟只觉得脖颈一疼,她便失去了残存的那丝意识。 宫景曜让肖云滟平躺好,给她拉好被子盖好,他才盘膝坐在床里头,打坐运功压制寻香蛊之dú。 这个dú有些奇怪,好似很像催情散,又好似很像是禁yù之yào。时而让人动情不已,时而让人动情痛苦不堪。 他如今也不知道,他师叔给他下这种蛊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让他动情,还是要他绝情。 龙远在外守着,所有过往客人皆远远的躲着他走,只因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肃,让人望而生畏。 等到了晚上,阿良也已在白毓秀的帮忙下,在镇上租了一条小船,一切安排好,只等邀肖云滟去月夜游湖。 而在天黑透后,肖云滟果然醒来了,醒来后,她只看到满室昏黄,床头茶几是放着一只茶壶一只杯子,她伸手摸了摸茶壶,表面还温热着,想来茶水还不冷。 她倒了杯茶水,喝了两口后,想到她又醉酒的事,她低头看了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身上的衣服,好好的穿着,她松了口气,幸好没再发酒疯脱光光。 “醒了?”宫景曜的声音传来,他手握折扇打开帘子,走了进去。 肖云滟一见是宫景曜,她脸色就有点白了。望着那身着蓝色宽袖圆领袍的俊逸男子,她心里咚咚的狂跳,她嘴唇颤抖半天,才嗓子干涩的问了句:“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宫景曜见她脸色很难看,他便起了逗弄之心,走过去后,他拂袖坐下倾身向她,望着她乌黑的眸子,他绯唇勾起一抹坏笑道:“你说我怎么在这里?我自然是来为你穿衣盖被的,不然你可要在冬日里冻病了。” 肖云滟闻言,脸色从白变红,从红变青,最终归于平静。 宫景曜见她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好,忙笑着解释道:“其实我没对你怎样,只是帮你穿了衣服,毕竟你那个样子……很危险。” 肖云滟当然知道她那个样子很危险,可他就不能去找月牙儿过来帮她穿衣服吗?非得他纡尊降贵亲手为她更衣吗? 宫景曜被她瞪了一会儿,他反而不心虚了。 “你,你做什么?”肖云滟一见他竟然不要脸在她面前脱衣服,她脸一红,想起了在秋水山庄他脱光的那件事。 咳咳!她可不想再与他来个赤诚相见。 宫景曜看她一眼,便继续解开衣带腰带,褪了外袍内衫,露出白皙精瘦的肩膀,上面赫然有着一个很深的齿痕,明显上yào也掩盖不住那齿痕的血红。 肖云滟傻愣住了,因为他是个不轻易让人靠近的人,那怕是龙远,也是不能近身伺候他的。所以,他肩上的齿痕,只能是她咬的,因为只有她靠近他伤他,才不会被他一掌拍死。 可她什么时候咬的他?这下口够狠的啊,不会是昨晚醉酒误伤的他吧? 宫景曜就那样衣衫半解的看着她,让她仔细瞧瞧她干的好事。 以往她撩拨他,蹂躏的他浑身吻痕也就罢了,这回竟然还咬他,她是非在他身上折腾出一个永久印子不可是不是? 肖云滟愧疚的羞红了脸,低着头声如蚊蝇道:“其实我醉酒后……反正吧!你既然早见识过我醉酒后的疯狂的模样过了,为什么还要找死的送上门来?这不好了,被咬成这样,遭罪了吧?” 宫景曜被她这番话气笑了,把他咬成这样,她还有理了是不是? 肖云滟是很纠结的绞着裙角,做贼似的偷偷看着他,见他面色平静的过分,她更是觉得心虚了。 宫景曜在她第五次偷看他的时候,他动了,伸手扑倒了她在床上,偏头就要在她肩上也留下一个爱的齿痕。 “喂,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肖云滟惊惶的伸手推着他,最后没办法了,她只能双手夹住他的脸,怒瞪他,羞红满面道:“我,我又不是故意咬你的,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回吗?” 宫景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了她满是紧张之色的小脸一眼,他做出了一个很吓人的举动,那就是低头咬她脖子。 “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可以……唔!疼!”肖云滟本以为这男人就是吓吓他,谁想到他竟然真下得去口啊? 宫景曜也没下狠口,只是轻轻的咬了她一口,让她也知道知道害怕而已。 肖云滟抬手捂着脖子,瞪着乌黑的大眼睛,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宫景曜也就轻轻的咬了她一口,在她脖子上留个浅浅的牙印而已,睡一觉,明天就能消退。哪像她啊,心那么狠,咬的他肩上都流血了。 肖云滟见宫景曜就这样走了,她不由得疑惑皱眉头,不懂他等她醒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要咬她一口解气? 宫景曜之所以离开,只因想到阿良估计快要来了,他既然说要让阿良死心,就一定会给阿良机会单独和肖云滟说清楚。 龙远在外守着,见宫景曜走出来,他抱剑拱手,微弯腰后退到一旁。 宫景曜离开前,对龙远说:“暗中保护就好,别让阿良发现你。” “是,主子。”龙远低头恭送走宫景曜,他才抬起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才提剑离去。 他有些搞不懂,主子为何要给阿良这个机会?主子难道不担心肖大小姐会因此跟阿良走了吗? 梦江月一直在房间里偷听,等宫景曜主仆离开后,她才开门走了出来,看了那长长的走廊一眼,她便向着肖云滟的房间走去。 月牙儿恰好端着饭菜给肖云滟送来,结果就看到形迹可疑的梦江月,她皱眉在不远处停下,看着梦江月疑惑问:“梦姑娘,你在大姐房外做什么?” 梦江月似乎受到了惊吓,她回头看着到手里端着托盘的月牙儿,眼底浮现一抹心虚之色,很快被她笑着掩饰过去,她举步上前看了那些饭菜一眼,便笑着问月牙儿道:“你这是给云姑娘来送饭的?” 月牙儿虽然觉得对方这话问的很奇怪,可她还是点了下头道:“是啊!” 梦江月笑着侧过身去,看着月牙儿道:“那你就快给云姑娘送进去吧,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嗯。”月牙儿目送梦江月回了房间,她才端着饭菜,走到肖云滟门口敲了敲门:“大姐,是我,月牙儿。” “进来吧。”肖云滟一早就听到月牙儿和梦江月的对话了,她也决定,要提醒月牙儿一些事。 月牙儿自外推门进去,又转身关上了房门,端着两菜一碗米饭,走到了桌边,将托盘放下后,她才坐下来皱眉道:“大姐,我觉得梦姑娘有些怪怪的。” “嗯!”肖云滟笑看着聪明的小月牙儿,点了下头道:“她的确不是个好人,你以后记得防着她些。” “哦。”月牙儿也没有多嘴问什么,她觉得吧!大姐能提醒她就不错了,她不能再多嘴多舌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样做,可是会惹人讨厌的。 肖云滟笑看月牙儿一眼,便低头用起了饭,月牙儿是个聪明的姑娘,瞧着也十分懂事,想来出身定然不会简单。 月牙儿在一旁单手托腮,看着用饭的肖云滟,她皱眉犹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姐,良公子和景公子二人,你最中意那个啊?” 肖云滟闻言受了大惊吓,张口喷了口米饭,她瞪大眼睛看着满脸米粒的月牙儿,心里还真没有多少不好意思,而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让这丫头胡说,该了吧! 月牙儿抬袖擦掉脸上的米粒,一脸哀怨的看着某女道:“大姐,你就算想报复我,也不用报复的这么明显吧?” 肖云滟端着茶杯喝口茶,才看着月牙儿,一脸无辜的道:“我这不是报复你,而是被你吓到了。受惊过度,一个没把握好,让你受委屈了,真是抱歉。” 月牙儿可没看出她有一丝道歉的诚意,反而是,她眼底幸灾乐祸的笑意,看着真得好欠揍。 肖云滟继续好心情好胃口的吃饭,对于月牙儿怨愤的离去,她也没有一点在意,反正月牙儿也不是真生气,不过是故意佯装生气罢了。 月牙儿走出门后,回头看了肖云滟一眼,可这女人太没心没肺了,竟然真任由她生气不管不问的,真得是太过分了。 哼!她回房睡觉去,以后再也不管这女人吃不吃饭了。 阿良是在月牙儿走后,才来到肖云滟门口的。 肖云滟在房间里听到敲门声,便勾唇笑道:“小月牙儿,你要是想进来就进来,不用这样故弄玄虚,唔!我也不是故意要喷你饭的,谁让你胡言乱语说那些话的?不乖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懂不懂?” 阿良在外面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说了句:“是我,不是月牙儿。” “噗!”肖云滟又喷饭了,而且还是连连咳嗽,她忙放下碗筷,起身去给阿良开门,擦嘴的手帕被她丢到了门后。 阿良听到她在房里咳嗽的厉害,便担心的伸手推了房门一下,然后就看到肖云滟被撞的向后倒去,他身子比脑子反应的快,一个箭步跨入门内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一个拉扯力道,人就撞进了他怀里。 肖云滟是被转的头晕眼花,最后背抵在了门扇上,她和阿良紧紧的贴身在一起,瞬间尴尬的红了脸,她红脸也就罢了,可阿良红什么脸啊? 阿良是第一次这样抱着她,低头望着她红霞满脸的娇羞模样,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的剧烈心跳声,更能感受到他自己的身子在如何的发烫,这是一种如飞蛾扑入火中的幸福感,虽死却无憾。 肖云滟不敢去直视阿良此刻的目光,她怕自己经受不住阿良似火般热烈的情感。 阿良也就抱着她一会儿,便放开了她,他垂下手后退几步,看着她,有些羞赧的低头道:“今夜月色不错,不如我们……我们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肖云滟没想到阿良这样的老实人,竟然也会晚上约女孩子出去。她笑看着低头不敢看她的阿良,点了点头爽快道:“好啊!那就出去走走,我先拿个斗篷,你记得拿伞,省得我这倒霉人一出去,会月闭了,雨来了。” 阿良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毕竟这段日子,他一直觉得她在有心躲避他。 肖云滟去拿了件斗篷,便走了出来,笑对阿良说:“好了,咱们走吧。” “嗯。”阿良伸手牵了她的手,转身出门的时候,他脸和耳朵根儿都红了。 肖云滟跟着阿良的脚步,向着走廊出口走去,然后下了二楼,看到白毓秀正在楼下喝酒,她皱了下眉头,现在她是真讨厌酒这个东西了,害她在宫景曜面前一再的出丑。 白毓秀只看了肖云滟一眼,便垂眸继续自斟自饮。大表哥太过于执着,他只希望今夜后,大表哥能看清楚一些事,早早回头,莫要再继续泥足深陷。 龙远在看到肖云滟随阿良一起离开客栈后,他便急忙转身向着走廊里头走去,路过梦江月门前,他看也没看要和他搭话的梦江月一眼,便径直向着走廊前头一间房疾步走去。 梦江月在后眉头紧皱,眸中浮现yīn狠之色,这个龙远再敢坏她好事,她一定会让人杀了他。 龙远进了房间没多久,宫景曜便走了出来,脸色很是不好看。 梦江月站在房门口伸手想打招呼,可那抹如修竹玉树般的身影,却自她面前停也不曾停顿一下,便无情至极的走过去了。 宫景曜一听龙远禀报,他就恨不得去掐死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竟然敢那么兴高采烈的受邀出去?哼!那是不是说,阿良要是开口说带她去南诏国,她也会十分愿意的点头答应呢? 没心没肺的女人,他早晚会被她气死。 龙远紧随在后,对于梦江月,他觉得和那些站街招揽客人的青楼女子没什么分别,让人看一眼就能恶心死。 梦江月这回清楚的感受到龙远有多嫌恶她,她也清楚,这群人个个是人精,她的那些谎话,恐怕早就已经被他们看穿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继续伪装了。 月牙儿在房间里门缝里看的清楚,梦江月果然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哼!还好她大姐目光如炬,一开始就看清楚这只骚狐狸的本来面目。 梦江月回了房,却从房间的后窗飞了出去,后面是片小池塘,冬日萧条,只有几个干莲蓬伫立在水中央。 月牙儿出了门,想去看看梦江月在房里做什么,不料被人背后拍一下,她吓了一大跳,转身就看到那醉颜酡红的白毓秀,心想这家伙长得可真女气。 白毓秀其实没醉,他只是肤色太白了,才会喝点酒就显得非常脸红,像是个喝醉酒的酒疯子。 月牙儿打量白毓秀几眼,她伸手做了一件事,和肖云滟当初对付她的招数一样,那就是袭胸。 白毓秀第二次被人袭胸,头一次是个女人,他可以自我催眠说这事他也是占便宜的,毕竟对方是个大姑娘,他不算被人占了便宜。 可这回不同之前那回,对方可是男的,他被一个男的袭了胸,他怎能不愤怒的想杀人? 月牙儿仔细摸了摸,甚至为了确定没摸错,她小手还从白毓秀腰侧探入,触摸他衣衫下的肌肤,挺细腻柔滑的,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难怪长得这么白净秀气。 白毓秀拍开了月牙儿的手,很瞪月牙儿一眼咬牙说了句:“死断袖。” 月牙儿被骂的一愣,这个人是眼瞎的吧?所有人都看出她是女的了,就他还把她当成老爷们儿?真是白长了一双漂亮的乌黑眼眸了。 白毓秀已脚步虚浮的离去,他觉得倒霉透了,出来一趟,洛阳的牡丹花还没看到,倒是先被一男一女两只色狼袭了胸,而他又不能断人手脚报复,真的是好憋屈啊! 月牙儿在之后回了房间,因为她发现,梦江月并没有在房间里,后面的窗户还打开了,想来是出去做坏事了。 可大姐身边有良公子,暗中还有景公子主仆,梦江月要是敢加害大姐,无疑是在找死。 且说这阿良带着肖云滟离开客栈后,二人一路上闲聊逛着街,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一个湖泊前。 宫景曜在暗处看得清楚,阿良牵着肖云滟的手,上了一搜小船,随之小船便被划向了湖中心。 轻盈的白纱被夜风浮动,一男一女对面而坐,在小船之上谈笑对饮,游湖赏月,让岸边之人,好生的羡慕妒忌。 龙远看了他家主子一眼,觉得他家主子这吃醋的样子,还是很有趣的。 宫景曜一转头,就看到龙远贼兮兮的咧嘴笑,他眸中浮现不悦之色,甩袖离开,并没有多说一句怪罪之言,可这却已经够龙远受得了。 龙远的脸一下子丧气了,他这回是死定了,主子很生气,他的下场会很惨。 肖云滟坐在船里,看了看湖中的明月,她脸上露出笑容道:“自从来到这里后,我还是第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这么惬意放松呢!” 阿良望着她被水中央映照的脸庞,他眸中有着挣扎犹豫的纠结之色,真不知该如何向她开口,那怕事先他有所准备过,可此时望着她脸上的笑容,他却有点怕开口了,只怕他说了那些话,会破坏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肖云滟望着水中月,波光粼粼,她伸手掬水一捧,眸中光彩如繁星点点亮晶晶的,她红唇边的弧度刚扬起一点,便骤然被水中的黑衣人吓没了。 黑衣人猛然露出水面,伸手便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入了水中。 “啊!”肖云滟落水前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噗通!她落入水中,湖水冷如冰,她被人拖着沉入湖底,漆黑的夜,她只能在水下看到那明月之光,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掌,她张口吐了一口血,水灌入她口鼻中,她肩上被点了一下,身子便失去了直觉,人直直的向湖底坠去。 宫景曜在那湖水dàng漾波澜之时,便已如利箭般飞出,脚尖轻点水面,如风般掠过湖面,极速向小船靠近,可还是没来得及阻止黑衣人拉肖云滟落水。 阿良已经在第一时间跳入水中,奈何被几个黑衣人阻拦,他急红了眼也靠近不了向下直坠的肖云滟,他这一刻悔恨极了,他不该把肖云滟带出客栈,不该为了防止宫景曜搞鬼,就邀了肖云滟在船上表明心迹。 宫景曜一脚踢开碍事的黑衣人,便一头扎入了水中,所有妄图阻止他的水下黑衣人,无疑不被一招割喉毙命。 月下的水色,已渐渐的被染红一片,随着水下的波动激dàng,湖面的血色越来越浓烈,扩散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龙远在上面一边对付着那些难缠的黑衣人,一边有心里无比担忧他家主子,毕竟水下凶险未知,主子的水xìng又不是很好,这样下去,难保主子不会在水下失势。 宫景曜的确在水下失势了,因为他水xìng不好,武功难以展开十分之三,自保绰绰有余,要是救肖云滟……估计他们都可能丧命在这湖底。 肖云滟的意识还算清晰,她有看到一人过五官斩六将向她游来,当她手腕被抓住时,她依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轮廓很模糊不清,可她就是认出他是谁了。 宫景曜之前在对付黑衣人时,心里权衡利弊了一番,可当看到肖云滟向黑沉的湖底坠下去时,他心中揪疼无比,再无一丝犹疑,他用千斤坠往下迅速沉去,伸手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刹那间,他空dàngdàng的心被填满,拥抱着她的感觉,是那样的致死也幸福。 肖云滟在被宫景曜抱住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心跳的不规律,这是水下要窒息的前兆。 宫景曜发觉她身子僵硬着,他伸手在她胸前一点,解开她的穴道后,他便抱着她坚持的往上游。 黑衣人的水xìng都不错,他们又再次围攻宫景曜,因为他们已渐渐的发现,宫景曜的水xìng不好,这是最好拿下或是杀了宫景曜的大好机会。 肖云滟以嘴渡气给宫景曜,一手拔下宫景曜头上的白玉簪子,在有一个黑衣人靠近他们之时,宫景曜抬手用扇子挡下对方的劈下的兵器时,她手中的簪子便刺入了对方的脖颈中,血蔓延漂浮开如水中花,模糊了她的视线,遮掩去她眼中的惊恐,因为她杀人了。 宫景曜也是被肖云滟的出手吓了一跳,因为太意外了,她竟然会那么果决的杀人。 肖云滟来不及害怕,她的水xìng比较好,她要带他上去,不然他一定会被淹死的。 宫景曜被她拉着向上游去,他一路上杀了不少人,她也没少给他渡气,更没少帮着他抹杀一条条生命。 也许,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该这样习惯这里的弱ròu强食法则了吧? 生死在这里,不过是你死我活的法则,绝不能手软心软,否则她绝难活得下去。 宫景曜在浮出水面,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后,他就活了过来,大手搂着肖云滟腰肢,他纵身跳出水,脚尖轻点,飞掠上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易长持剑飞身而来,救了阿良上岸,单膝跪地低头禀道:“王上病危,请大王子即刻赶去长安。” 阿良望着血染的湖水,望着杨易长带来的人,和龙远召唤来的人一起灭杀了所有黑衣人,他眸中光亮消失了,因为事实再一次证明,他比不过宫景曜,他根本无法保护好肖云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而无能为力。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力量不足,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好她的安危。 杨易长随在阿良身后,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大王子炎阁殿下回来了,可消失的阿良,却会永远活在大王子的心中,谁也抹不去。 宫景曜一路上抱着受伤的肖云滟疾驰回了客栈,如一阵风般上了二楼,一脚踢开房门,惊动了左右四邻。 月牙儿听到响动跑了出来,看到肖云滟房门大开着,她忙跑了进去。 “出去!”宫景曜一声怒吼,月牙儿已被他一掌挥了出去,房门也已被劲风强力关闭。 白毓秀也是听到响动跑来,结果就看到月牙儿倒飞出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一下,当看到是月牙儿,他就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猛然收手退开,眼睁睁看到月牙儿摔在了地上。 月牙儿被摔的龇牙咧嘴,屁股更是疼的要死,她扭头狠瞪白毓秀一眼,便扶着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便转身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白毓秀抬手摸了摸鼻子,刚想转身回房,便看到一个英挺的冷酷男人走来,他皱了下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男子拱手低头禀道:“大少爷已经跟杨公子回家了,这是大少爷留给云姑娘的东西,请表少爷代jiāo。” 白毓秀伸手接过那块苍翠的玉佩,这是大表哥第一次领军小胜一战时,王上赏赐给大表哥的奖励,没想到大表哥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肖云滟那个女人。 宫景曜在房间里为肖云滟运功疗伤,那人的一掌在水下受了阻力,减轻了不少力道,才没有重伤她太深,可她同样也伤的不轻。 肖云滟昏昏沉沉的有点意识,可她双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只感到浑身上下都很是疲惫,只想这样沉沉的睡下去。 “别睡,睁开眼睛,睡了就醒不来了。”宫景曜虽然心知她受伤不算太重,至少不会危机生命。 可当感受到她身子软弱无力倒下时,他还是心里害怕了,害怕她会像他父皇一样,在他面前闭上双眼,便再也不会睁开了。 肖云滟的背后火辣辣的疼,她额头冒着冷汗,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她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帐子,这是……这是客栈的房间? “滟儿别睡,听着我的声音,你会没事的。”宫景曜在后为她运功疗伤,他怕她再睡去,只能不断的和她说话。 肖云滟只是睁开眼一会儿,她还是抵抗不了疲惫的闭上双眼,晕睡了过去。 宫景曜心神一乱,差点走火入魔。 白毓秀及时闯进来,拉开宫景曜,他运功掌心抵在了肖云滟的背后,双眼紧闭,只因非礼勿视啊!这个色皇,竟然脱了人家姑娘的衣服来疗伤,真是太不要脸了。 宫景曜嘴角含血单膝跪地,目光锁定着为肖云滟疗伤的白毓秀,这人虽然是南诏国人,可修习的却是中原的武功,也不知他到底师承何门何派? 白毓秀在为肖云滟疗完伤后,便起身扶着她躺下来,并且把玉佩系在了她手腕上,直起腰身转头笑看宫景曜道:“尊敬的太上皇陛下,白某相信,您应该不是十分卑鄙无耻的小人吧?” “这是自然。”宫景曜已站起身来,他望向肖云滟手腕上系的玉佩,虽然心里有嫉妒,可他却不会偷偷摘了玉佩丢掉,毕竟这是别人送给肖云滟的东西,他不能强横的代她去处置。 白毓秀也不知为何,他心里是相信宫景曜的,觉得有这样气度的男子,绝不会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宫景曜目送白毓秀离开,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走出门去,唤了声:“月牙儿,去楼下要桶热水。” “好勒!”月牙儿第一时间开门应声,然后就跑走去办事了。 宫景曜转身回了房间,走到床边站立一会儿,才弯腰动手为她脱了湿衣服,为她盖好被子。 月牙儿在楼下一直在催促客栈的人烧水,等水烧好了,她便带着人去了二楼。 宫景曜依旧是一身湿衣服,在月牙儿送水上来时,他便走了出去,在外室坐下来眼神示意月牙儿进去伺候肖云滟沐浴。 小二哥送来水后,便和同伴一起神情古怪的离开了。 这件房里一个公子,一个少年,一个躺在床上的姑娘,也不知道要的水是给谁用的? 月牙儿是能帮肖云滟沐浴,可是……她转头看向那背对屏风而坐的宫景曜,愁眉苦脸道:“景公子,我抱不动大姐。” 宫景曜闻言倒是起了身,他一身湿衣服皱巴巴的,走到床边抱起浑身光溜溜的肖云滟,轻轻的放她在热气腾腾的温水中,连一眼都没有亵渎,便转身出了屏风,坐回到了原位。 月牙儿闭上了惊大的嘴巴,挽起袖子开始为肖云滟洗澡洗头。话说大姐也是命苦,陪良公子出去一趟,就受伤这么严重。 龙远回来时,便先到他家主子房里看了看,没找到人,他便去了肖云滟的房间,想来他家主子应该在这里吧? 宫景曜听到敲门声,他边淡然喝茶,边淡声吐一个字:“说。” “黑衣人首领人是梦江月,她已被抓获,请主子示意该如何处置。”龙远在外抱剑低头,既然主子没让他进去,想来肖大小姐此刻是定然不方便的。 水声啊,主子该不会是在和肖大小姐鸳鸯戏水吧? 虽然肖大小姐受了伤,主子不能和她怎样怎样,可一起洗个澡还是可以的。 宫景曜在龙远满脑子yín邪杂念时,他开口声音淡冷道:“把她jiāo给扶风,三日后,我要知道她的主子是谁。” “那个弱柳扶风?他行吗?”龙远一直不喜欢扶风那个病秧子,他倒是觉得苍昊这个刑法人,比扶风能办事。 真不明白,主子怎么就总是那么看重扶风。 “对于让人说实话,苍昊比不得扶风。你快去办事吧,别的休要再多嘴。”宫景曜的语气中,已有些不悦。 龙远自然不敢再作死,行礼退下,便去办事了。 月牙儿累得气喘吁吁的,终于帮肖云滟洗干净了。 “去把铺盖全换了。”宫景曜在外淡声吩咐道。 “哎?好吧!”月牙儿认命的继续当大脚丫环,把床上的潮湿被子给丢到地上,又从柜子里抱出新铺盖铺好。然后,才转过身走去,脸有点羞红低头道:“大姐洗好了,麻烦景公子了。” 宫景曜起身自月牙儿身边走过,可说是目不斜视目空一切,到木桶边捞出水里的肖云滟,用一件斗篷包裹着她身子,把她送到了床上。 月牙儿扁嘴转过身去,对于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她倒真觉得和她大姐很般配,因为他们都是不解风情的人。 宫景曜没有久留,只是确定肖云滟伤势无碍后,他便离开了肖云滟的房间。 月牙儿认命的走过去帮肖云滟穿衣服,擦湿头发,还有……嘟嘟囔囔的对昏睡的肖云滟,说着某男的各种不好。 ------题外话------ 今天万更啊,我只能抽空万更两天,亲们抱歉啊!星期二还要去上海看病,谁让病严重了,我也是想哭TT啊! 祝亲们阅读愉快,后面且看宫主子如何当大靠山,肖大小姐如何开创异世商路吧,啦啦啦~ ☆、第九十七章:接受他的爱 翌日 肖云滟醒来了,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月牙儿。 月牙儿一见人醒了,她便高兴的道:“大姐,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不醒这一夜里,我是多么的担心你,这一守就是……半夜,上半夜是景公子衣不解带照顾你的。” 肖云滟这才转头看向那一次白衣脱俗的男子,这一眼是很亮眼,可却也让她感到很陌生,觉得穿简单白衣的他,透着一股疏离淡冷,好似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宫景曜举步走过去,单手背后微弯腰,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额头上,望着她的眼神很平静,好似他们间只是陌生人。 肖云滟抬手搭在他手背上,望着他问了句:“yào没忘吃吧?” “忘了。”宫景曜抽回了手,拂袖坐在床边,望着她,俊脸上一片淡冷道:“昨晚出的事,让我很不高兴。” “不高兴?”肖云滟盯着他漂亮的凤眸,苍白的唇轻启道:“不高兴,就憋着,我不想看。” 宫景曜凤眸微眯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认输的低下头道:“你就是这么没心没肺,早知你不能为我改变,我昨夜就不该冒死去救你,让水淹死你得了,省得你一睁开眼又气我。” 肖云滟闻言心神悸动,因为她记得昨夜的事,是他明明水xìng不好,还傻傻的拼命来救她,差点因为水中失势,陪她一起去见了阎王。 宫景曜见她总算有点良心,还知道对他心生愧疚了,他心情变好的勾唇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喏!吃了这个,保证你三日后便能痊愈,活蹦乱跳的可比春湖之鲤。” 肖云滟虽然接了yào,用月牙儿递到嘴边的白开水送服下去,然后……她抓住某人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宫景曜眉心紧皱倒是忍住了,他凤眸危险的眯着,等着她给他一个好解释。 肖云滟咬完他一口后,抬眸看着他,几分可怜的道:“我饿了。” 宫景曜听着她带着几分可怜,几分撒娇意味的话,他心里软成一湖春水,低头亲吻她还有些苍白的唇瓣,亲完后还略皱眉嫌弃道:“嘴巴真苦,以后不许吃yào了。” 肖云滟狠瞪他一样,无耻之徒,吃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豆腐,还敢一本正经的教训她?哼!不要脸的人,果然是天下无敌。 宫景曜转头看向惊呆在一旁的月牙儿,他笑着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去给你大姐准备吃的。” “哦,好。”月牙儿听话的忙转身就往门口跑,跑到门口,她有回头嘻嘻一笑道:“景公子,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对大姐多笑笑,她早晚会被你勾去魂儿的。” 宫景曜可是被月牙儿调戏的一愣,然后转头冲肖云滟美艳一笑,凤眸魅惑的问她道:“我对你多笑笑,真能把你的魂儿勾去吗?嗯?小滟儿。” 肖云滟对于他**luǒ的勾引熟视无睹,只是看向一旁问了句:“阿良人呢?昨夜那么多黑衣人,他没出什么事吧?” 宫景曜嘴角的笑渐渐消失了,俊脸一下子yīn沉下来,漂亮的凤眸也好似有暗潮涌动,心里更是恨不得去掐死这个煞风景的女人。 她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她怎么就不能稍微解点风情?她怎么就不能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把周遭所有人只当做空气呢? 肖云滟见他黑沉着脸不吭声,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她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又吃错yào了?” “你就是我吃的……最做错的yào。”宫景曜已经被他气的胸膛快bàozhà了,他不想再理她了,他要离开她身边,省得留下被她活活气死。 肖云滟伸手拽住他衣袖,看着他继续追问道:“阿良到底怎么样了?” “死了。”宫景曜也是被气的失去理智了,才会上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赌气之言。 肖云滟一听说阿良死了,她便是猛然起身坐起,背后的伤疼得她脸色发白,身上的力气也好似一下子被抽尽了。 宫景曜在她倒下前,忙伸出大手托住她后腰,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他懊恼自己不该赌气。 肖云滟一只手扣在他肩上,望着他,眉头紧皱的追问:“告诉我实话,阿良到底怎么样了?” 宫景曜看着她这副紧张阿良的模样,他是又气又嫉妒,可因怕她才着急伤身,最终也只能酸气颇浓的道:“他能有什么事?身边保护他的人多着呢!如今,人家早回家享福去了,那还有闲心来看你这小没良心的啊?也就我捡根草当成宝,你这小草还总对我这主人各种嫌弃。哼!这世上,也就你对我最没良心了。” “怨夫!”肖云滟没好气瞪他一眼,就没见过这样没轻没重的人,刚才真是差点吓死她了。 宫景曜不以此为耻反以为荣的凑过去,近距离与她对视着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承认我是你夫君了?” 肖云滟抬手就要推开他的大脸,可手腕却被他温热的大手所握住,她抬头想凶狠的怒瞪他,可唇瓣却被他含住浅尝,她的怒瞪瞬间变成了惊愕。 宫景曜抱着她轻倒在床榻上,与她对视着亲吻,清晰的看着她眼底渐渐露出的羞涩,他心中又软绵又温暖。 肖云滟从来不讨厌他的亲近,在经过昨夜之事后,她更渐渐的明白,她不是不对他心动,而是她压抑了自己的情感,以保护自我为名,将自己保护在水晶球里,不让任何人靠近。 可当水晶球破碎了,无论是她走出来,还是他走进来,她都逃不了了。 宫景曜得到她的回应,他心里更如同喝了蜜一样,吻得也越发的炙热却不失温柔。 肖云滟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背,一只手抚在脖颈上,眼角泛出淡淡媚红的羞闭双眸,唇舌缠绵的几乎忘乎所有。 宫景曜从不曾像这般温柔过,他是这样的想要爱怜她,他又是这样的喜欢她的温柔多情。 肖云滟被他的热情吻快窒息了,她骗过头去脸颊绯红的微微喘息着,脸颊与脖颈上落下的吻,令她心跳如擂鼓,她伸手搂抱着他的腰背,转过头去与他唇瓣相碰,眼底含笑的望着他精致的眉眼,她戏谑调戏他道:“古今以来皆道美色误国,不身处其境,便无法体会那些君主为何那般贪恋美色。而我……我也被美色诱惑了,也贪恋你的……” 宫景曜再次堵住她嘴,谁让她这般会撩拨人心的?坏丫头,小妖精,看他要怎么收拾她。 肖云滟是想和他继续的,可奈何她饥肠辘辘有点贫血头晕,浑身无力的差点被他吻的窒息,只能躲开他火热的吻,在他耳边坏坏轻笑道:“想吃我之前,是不是该先喂饱我?好景儿,我饿了,想吃你煮的粥,特别馋。” 宫景曜被她这一撒娇晃得,那骨头都快酥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她的?他弯指刮了她鼻尖一下,又是甜不够的轻啄她有点嫣红的唇瓣一下,才起身来准备去给她煮粥。 肖云滟躺在床上歪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竟然觉得自己当初很傻,干嘛怕最后被他伤害就疏离他?其实他很不错啊,就算将来他负了她,她睡了这样一个古代美男,也是不虚此行了啊! 嗯,看来她思想还是很古板,应要改变一下,可不能因为来了古代后,就变成了一个迂腐之人。 宫景曜走到门口时,回身看向她叮嘱道:“在我没回来前不许乱跑,门外我会让龙远守着,你要是敢强行闯出门去,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这个小妖精。” “你还大妖孽呢!”肖云滟拿过床头茶几上的杯子,就向着门口的他咂去。 结果她力气不够,杯子半道儿又落地摔碎了。 宫景曜看了地上的碎皮一眼,绯唇勾笑看着她道:“这下你是乱跑不了了,满地的碎片,你要是敢下来,你的小脚一定会变得血淋淋的,难看的像猪蹄。” “姓景的!”肖云滟咬牙怒瞪他,她要是妖精,她就会伸长爪子,去抓破那那张缭乱人心的笑脸,挖出他那双不断放电勾引人的眼睛。 宫景曜心情很好的笑着离开,随手帮她关上了房门。 龙远在外恭敬的送他家主子离开,刚才在外他可听的清楚,那亲吻的啧啧声,可真显出他家主子的似火热情了。 这下他可以放心了,主子虽然以往笨点,可这段日子却也是大有进步的,如今把肖大小姐抱入怀里了,想必心情会很好吧?那他的惩罚是不是也可以将功抵过的给抵消了? 说实话,他是很不想去苍昊哪里领罚,可又十分怕被主子丢他去扶风哪里,毕竟那个弱柳扶风可是很yīn森森恐怖的。 反正,他是不喜欢那个弱柳扶风的。 肖云滟此时躺在床上,手指轻抚摸还染着如兰似桂香气的唇瓣,脸颊红的像喝醉酒一样,眸含秋波水盈盈的,她心跳一点没平复的回想着,那醉酒时的香草冰淇淋,不会就是姓景的唇吧? 嗯,他的唇一向绯艳水润润的,让人瞧着,就知道滋味一定很美。 龙远不知道肖云滟在房间里羞羞的想什么,他只是老妈子心cāo不完,趁着他家主子这会儿不在,他便在门口找做贼似的小声问:“云姑娘?云姑娘,您这次是真相中我家主子了吧?” 肖云滟听着外头龙远的问话,她又是脸颊一红,故作冷静道:“什么相不相中的?他是主子,我是奴婢,要相中也是他瞧得上我,何时轮到当奴婢的说瞧不瞧得上主子了?” 龙远在外急得抓耳挠腮的,鼻尖都冒汗了,他在门口皱眉解释道:“云姑娘,主子他这是笨法子,不让您签下卖身契,您能留下来吗?其实吧,在主子的眼里……其实您更像主子。” 肖云滟听龙远这样说他家主子,她才床上便忍不住笑了。 月牙儿刚好点菜回来,就听到龙远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她哼哼笑的环胸走过去,手指龙远啧啧道:“你完了,被景公子知道你背后这样说他,他一定会把你卖了换包子的。” “换包子?”龙远英挺的刀眉紧皱,看着月牙儿的眼神也变得凶狠,这个臭丫头,竟敢这样贬低他? 想他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俊男,虽然比不上他家主子那朵牡丹花,可好歹他也该是朵名花吧?怎么就只值一个包子价格了? 月牙儿对于这个大傻子,她同情的看他一眼,便一手推开他,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就怪叫了声:“呀!大姐你这是怎么弄的?谁惹你生气了?怎么还把杯子给咂了呢?” 龙远被月牙儿那怀疑的小眼神一瞧,他立马举手无辜道:“不是我,是主子他……我凭什么要向你解释?假小子。” “真大妈。”月牙儿的嘴也是不饶人的,对于吵架打架,她可从来不惧的。 “你……好男不跟女斗。”龙远收回手指,伸手关上房门,继续在门口当门神。 月牙儿在房间里不屑的嗤笑道:“所谓的好男不跟女斗,那得是对方是好男。你一个大妈吓拽什么文?错了吧,又平白惹人笑话。” 龙远在外脸色铁青的继续忍她,这个臭丫头,等找个肖云滟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定要让她很好看。 月牙儿听不到龙远的反驳,她也顿觉无趣了,便叹声气,找个笤帚去收拾那地上的碎片。 肖云滟在床上都笑的肚子疼了,这月牙儿可比她dú舌多了,牙尖嘴利,绝对能气死人不偿命。 月牙儿收拾好后,便拍拍手走向床边,当瞧见肖云滟唇瓣很是嫣红,她便贼兮兮的坐在床边,指着她笑问道:“大姐这红唇是怎么了?是被谁尝了?莫不是……是景公子?哎呀呀,景公子果然是一笑勾人魂儿,竟然真把大姐你的魂儿给勾去了。” 肖云滟被她取笑的有点羞怒了,笑着打开她的手,看着她也是坏笑道:“比起会勾人魂儿的景公子,那英武俊拔的龙妈妈,是不是更让你小心肝儿扑通通啊。” 月牙儿被她揶揄的红的脸,那能轻饶她,立马伸手就要挠她痒痒,结果就发现她脖颈上的淡淡牙印,她这下笑得更意味深长了。 肖云滟抬手捂住脖子,瞪了月牙儿一眼,小丫头,眼睛那么尖干嘛?准备去深海捞针啊? 月牙儿见她捂脖子,她便捂嘴笑道:“大姐,你和景公子挺会玩儿啊?啧啧啧,瞧瞧这齿痕,多么的引人遐想啊。” 肖云滟抬手敲月牙儿脑门一下,瞪她一眼道:“小丫头别净胡思乱想,我这齿痕……还不是那男人太小肚鸡肠了,我误咬伤他一口,他便也要还我一口。” 月牙儿听了她这越解释越令人遐想的话,她捂嘴偷偷笑过,才转头一脸正经的道:“大姐你说的对,男人就该心胸宽广如海,绝对不能心眼儿小的像针尖一样。” 肖云滟斜眼看她一眼,不想再和她说话,只因这丫头太坏了。 月牙儿也没有久留,毕竟肖云滟受着伤,她总要给人家个休息时间吧? 龙远对于月牙儿,绝对的是敬而远之。 月牙儿看了那没出息的龙远一眼,便高傲的抬着小下巴走了。 龙远送走了月牙儿后,又在门口小声的问:“云姑娘,主子他其实挺好的,你只要慢慢认真的去看,很快你就会发现主子他……他真的有很多优点的。” 肖云滟听着龙远那些唠叨的话,她闭上眼睛,准备拿着龙远版催眠曲,再小憩一会儿。 龙远一向是耳聪目明的,在他说着说着,没多久,他就听到房间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明显是睡着了。他抬手摸摸鼻子,有点心里小委屈,主子和肖大小姐似乎都爱忽略他的存在。 且说宫景曜去厨房洗手作羹汤的事,那可是令无数人惊掉了下巴。 谁可以想象一个白衣出尘绝色倾城的风华男子……那洗手作羹汤的情景。 绝对可说是,千古奇闻之一。 宫景曜在厨房里自顾自的忙着,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也不在乎灶台前烟熏火燎,只是很为认真的煮那锅粥。 很快,锅里的粥溢出香气来,他伸手打开了锅盖,用大铁勺搅拌了下,觉得这胡萝卜瘦ròu还不错,闻着挺香的,先尝尝味道如何。 厨房里所有人,都用目瞪口呆的神情,欣赏着美男尝粥的美丽画卷。 他们都很好奇,这粥是给谁吃的?谁这么好的福气?竟然能让这样贵气十足的风华男子,亲自为其煮一碗粥? 宫景曜尝了尝,味道真不错。他找了个有盖的白瓷汤盆,把粥盛好,拿个小碗和汤匙,拎着食盒就走了。 厨房里的人,在宫景曜离开后,就一下子乱起来,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 都觉得那个男子的行为很奇怪,又好奇他到底是为谁煮粥。 一个切菜的小子跟着宫景曜上了二楼,见那位爷进了那位云姑娘的房间,他便贼兮兮的笑着跑回了厨房,大声嚷嚷道:“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位公子是为那位云姑娘煮粥的。” “胡说八道,那位云姑娘明明是景公子的婢女。”小二哥进来打热水,听到切菜小子的话,他立刻反驳道。 切菜小子也是立刻反驳回去道:“那个景公子待云姑娘是真的好的过分嘛!瞧着一点都不像主仆。” 这下小二也无从反驳的,因为他也瞧的出来,那位景公子是喜欢云姑娘,可云姑娘对良公子又很好,唉!三个人的孽缘,看着真乱。 二楼 龙远在宫景曜回来后,他便聪明的走了。打扰主子的甜甜蜜蜜,可是会事后死无葬身之处的。 宫景曜推门进去,又反手关上房门,拎着食盒走向床边,见她竟然是熟睡着,他便转身将食盒放到床尾的茶几上,又走回去坐在她身边的床边处,俯身伸手去戳她脸颊,一下两下,觉得很是软弹好玩,他更是笑着戳的带劲儿。 肖云滟在被某人戳醒后,她火气很大,瞪大双眼看着他,忽然坐起身扑向他,张口就要咬他漂亮的脸蛋儿。 宫景曜双手扣住她双肩,一个技巧,便把她转身过去,自后抱着她,轻咬了她粉嫩嫩的耳垂下,埋头在她肩窝处,轻嗅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 肖云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被他亲吻的脖子痒痒的,她转头看向他问道:“你煮了什么粥?可以吃了吗?” “我给你胡萝卜瘦ròu粥,初次尝试,请多多指教。”宫景曜抱着她,唇贴在她耳畔低语轻笑,笑声中自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妖气。 肖云滟双手扣住他手腕,把他环着她腰的双手拿开,她才转过身去看着他,只觉得他眉眼越发艳丽,红光满面,真像个妖孽。 宫景曜也就是因为高兴,所以面色红润了一些,愈发显得他五官精致如画,眉眼带着一丝艳丽妖魅之意。 肖云滟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那碗粥,怀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纤指拈着勺柄,舀了一勺粥,放入嘴里品味下,还别说,这人还真有厨艺天赋。 宫景曜见她吃的香,他心里好似吃蜜糖一样的甜。如果她喜欢,他想让她这辈子只吃他做的东西。 肖云滟要是知道宫景曜有这么霸道的想法,她一定会踹了他跑掉。毕竟,她是最受不了这种束缚的爱了。 宫景曜在她呼噜噜吃了两碗粥后,他便对她说:“在这里休息两日,等你伤势好了,我们去一趟洛阳,刚好也差不多快三月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洛阳看看牡丹花,也可以顺便去一些布庄瞧瞧,说不定,你会找到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呢!” 肖云滟手里捧着热白开,听他说了那么多,她却只想知道一件事,所以她问了道:“那个阿良他……哎,你先别生气,我只想知道阿良现在好不好。” 宫景曜是气她又提阿良,可想到她不得到答案也不安心,他也只能叹声气告诉她道:“阿良父亲病了,白毓秀这次来就是寻他回去的。昨夜他家忽然传来消息,说是他父亲病危了,因此他才不告而别就离开了。不过,他有让白毓秀转jiāo给你一块玉佩,就是你手腕上的这块玉佩。” 肖云滟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玉佩,这个玉佩她见过,是阿良贴身之物。 礼太重,她而今真的受不起。 可她又不知何时能见到阿良,所以……这玉佩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归还阿良。 “这玉佩你先收着,等再见阿良,你若是想还他,再还他好了。”宫景曜之所以这次如此大度,那是因为他知道,阿良这一去回了南诏国,没个几个月半载的,是别想再到明月国来了。 所以,这玉佩就算意义再大,等他说服肖云滟嫁给他后,玉佩也变得一点威胁都没有了。 肖云滟把玉佩收了起来,抬头就看到宫景曜有些失神,她还以为他又伤心不高兴了,所以就拉拉他衣袖,望着他柔声道:“我没有想过脚踏两只船,既然选了你,在你我分手之前,我是不会再三心二意找别的男人的。” 宫景曜眉头紧皱,因为她这些话说的太气人了。 肖云滟一见他一副山雨yù来的yīn沉脸色,她有点害怕的向床里头退去。 宫景曜见她退后,他更是不悦的有些烦躁,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脚腕,可她倒是能耐了,竟敢踢他? 肖云滟也不是真软弱可欺的,要知道她和月牙儿的初见,那可就是真拳脚功夫干了一架。呃?虽然她是惨败,可好歹她也以一对五六个人过啊。 宫景曜这回抓她真有点费劲儿了,因为她反抗的激烈,不是无关痛痒的小女子打闹招数,而是很有规律的拳脚功夫。 肖云滟在一个踢脚后,她便起身空中一字马跳下了床,双脚轻盈的落地,在宫景曜从后面抓她时,她反身一拳挥出,拳头夹杂着劲风。 宫景曜伸手就要扣住她手腕,她的拳头却骤然化作灵蛇拳,差点给了他一个巴掌,这下他可不敢陪她玩了,而是速度极快的闪到她背后,伸手抱住她,双手紧握住她双手,气的他咬牙切齿道:“你倒是真能耐,竟还敢起谋杀亲夫之心了?” “胡说八道,你何时是我夫君了?”肖云滟也被他压制的火大了,她一条腿后踢,这要是中了,他只能去和公公当哥们儿了。 宫景曜没想到她花招这么多,他屈膝顶了她腿弯一下,化解了她这要命的一招,又再次气的眸光yīn鸷道:“到底是谁教的你这些招数?以后除我以外,你敢对别的男人用这些招数,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我还打断你第三条腿呢,你个只会倚强凌弱的混蛋。”肖云滟也是火大极了,这种被实力碾压的感觉,简直就是让人感到糟心透了。 宫景曜的脸因她豪放不羁的话红了,这是被气的。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女人,她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肖云滟这次又想踩他脚,可踩是踩着了,奈何她光脚丫,一点威力都没有好吗?气人,她要发火了。 宫景曜不等她发火吼出来,已把她转过身来紧紧抱着,低头就是一吻封口,看她还怎么给他暴躁发火。 肖云滟瞪大双眼,恶狠狠的要吃人,结果她还真吃了。 “嘶!”宫景曜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与她拉开距离,在被她推的后退几步后,他抬手以手指抚上流血的唇瓣,凤眸流转邪魅之色看着她道:“牙尖嘴利的小刺猬,你今日咬我一口,来日我定然要在你身上咬上百口,以示惩罚。” 肖云滟双手环胸斜眼看他,哼哼笑道:“孔雀爱吃人,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过呢,孔雀血虽然有dú,可ròu应该很可口吧?不如那天让本小姐拔光你这只花孔雀的毛,上架烤来尝尝味道?” “云姑娘您便是最好的一团火,放在您身上烤最好,就是不知道,你是否真敢拔光我身上所有的毛。”宫景曜是跟她相处久了,嘴坏了,说话也更刁钻无节cāo了。 肖云滟的脸一下子bào红了,因为她遇上一个比她还道行深的妖孽,她根本污不过他好吗? 宫景曜望着她羞红满面的样子,他暗暗点头,这才是个女儿家的模样啊。至于她之前那豪放不羁的样子,整个一假小子。 肖云滟不和他斗嘴了,因为她污不过他,她认输还不行吗? 宫景曜跟着她身后,在她上床躺下后,他坐在床边给她打商量道:“昨夜遇了刺客,今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我给你侍寝如何?” “不如何!”肖云滟脸红的瞪他一眼,这人无耻起来,简直是让她望而生畏。 宫景曜嘴角含笑看她一眼,那一眼意味不明的笑后,他就什么都没说的起身走了。 肖云滟的头皮有些发麻,觉得这妖孽越来越恐怖了。 月牙儿在隔壁就差贴墙上偷听了,可真的是很可惜啊!景公子明明都擒拿住了她大姐了,为什么不借此良机把她大姐给生米煮成熟饭了呢? 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宫景曜离开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连续执笔写了几张字条,放出去五只蓝鸽,每只蓝鸽腿上,都会系着一颗不同颜色的豆粒大小宝石,这是不同命令的分别标记。 龙远在一旁看着,等第五只蓝鸽飞走后,他才斟酌开口道:“主子,您这是要……” “尚不确定是他,孤在等消息。”宫景曜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既想借此机会为由废了宫明羽,又不希望梦江月是宫明羽派来的。 对于大哥,他始终有着遗憾,大哥的儿子,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取其xìng命。 当年的退让,是还大哥曾对他的多年照拂之情。 六年的隐忍,是还大哥曾以命护他之情。 这一路的刺杀之事他不追究,只因曾经没能见大哥最后一面的遗憾,他再次对宫明羽以叔叔的身份宽容他。 可如果梦江月之事还是宫明羽所指使的,他便绝不会再轻饶他,只因宫明羽太放肆了,连他的人也敢动。 龙远在一旁低着头,他已看出主子的打算,至于主子准备何时动手……他们已经等了六年,也不在乎多等些日子。 “龙远,多派些人保护她,孤不允许她再出一丝意外。”宫景曜回想昨夜之事,他依旧觉得胆战心惊,只差那么一点,他和肖云滟便要一起葬身湖底了。 而他也终于意识到,宫明羽要对付他不容易,要对付他身边的人,却是易如反掌的事。 龙远应了声后,又看向宫景曜,犹豫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您真决定要纳云姑娘为妃了吗?” 宫景曜对此摇了摇头,他看向龙远,眸光幽深道:“孤不是要纳她为妃,而是要娶她为妻。龙远,你跟随孤最久,孤所有的事你都清楚了解,你该知孤这一生,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的。” “属下明白。”龙远正因明白,故而才如此担忧。 帝王那有后宫只为一人空置的?若云姑娘真成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焉知将来不会被世人冠上红颜祸水的骂名? 而那些追随主子的臣子,他们家中都有姊妹,有女儿孙女,如果主子不用收入后宫之法安抚他们,那到最后又该用什么办法去安抚他们? “龙远,收拢人心,不一定非结亲不可。”宫景曜何尝不曾想过这些事,可他既然身为帝王,便绝不可能用自身去讨好一群女人,以巩固自己的江山。 龙远在一旁皱眉哀愁道:“可主子,您却忽略了一点,云姑娘别说出身好不好了,就连她的来历,我们至今也未查明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别说朝臣不会同意她……她将来为后了,就算是天下百姓,您也给不出一个让他们信服的解释啊。” 宫景曜看了做贼似小声说话的龙远一眼,便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脸色有几分微冷道:“她是靖西侯府的大小姐,谁人敢说她不配为后?” 龙远哑然了,因为他家主子这是死心眼儿了。为了让肖云滟名正言顺,他都想到李代桃僵之计了。 宫景曜挥手让龙远退下,他要好好想,真正的肖云燕去了哪里?她还会回来吗?如果她真有一日回来了,会不会破坏他李代桃僵之计? 龙远抱剑低头退出门外,他觉得他家这死心眼的主子魔怔了,也不知道肖云滟是不是个千年妖女?怎就平白的把他家主子的心偷走了。 瞧瞧,他家主子现在对她那神魂颠倒的劲儿?一瞧就是个未来的大昏君。 肖云滟在房间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最后折腾累了,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晌午时,月牙儿敲了敲她房门,小声音带笑的喊了声:“大姐,起来吃饭了。” 肖云滟被吵醒,她皱了皱眉头,不怎么情愿的睁开双眼,抬手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看了紧闭房门外的人影一眼,她才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道:“进来吧!” 月牙儿端着饭菜推门进来,边把饭菜摆上桌,边摇头叹气咂嘴道:“好好的一个‘财’貌双全的好男人,那么死心眼儿想讨你当媳fù儿,可你倒好,把人给打跑了。这下好了,没人管你没人问你了吧?只有我这个讨人嫌的来给你送饭,饭菜自然比不上景公子亲手做的爱心粥了,你就凑合着吃点吧。” 肖云滟穿上鞋子,去旁边盆架处洗了洗手,拿了件斗篷披上,她才走过去坐在桌边看看今儿菜色,嗯!都是她喜欢吃的,想来是某人点的吧? 月牙儿被她看的心虚,只能讪笑为她布菜道:“大姐,这事可不关我的事,是景公子不让我说的。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大姐,你真是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想景公子那么好的男人,有样貌,有财气,还对你一心一意的好,在这个世上,绝对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 “她给了你多少钱?”肖云滟打断月牙儿的滔滔不绝,埋头吃饭问了句。 月牙儿张大的嘴巴闭上,单手托腮笑嘻嘻道:“也没多少,两片金叶子,龙远刚给的。大姐你瞧,这金叶子的脉络多清晰,像是真叶子一样,漂亮的让人爱不释手呢。” “主要是它们价值不菲,能买很多你需要的东西。”肖云滟埋头吃饭,语气淡淡道。 月牙儿红了脸,因为她的确是觉得有了金叶子,她就能买新衣服和好吃的了。 龙远在外眉头紧皱,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说个瞎话都不会。唉!他的金叶子又白给了。 主子,属下无能,您还是回头自己哄这位肖大小姐吧。 晚饭的时候,还是月牙儿来送的饭,一碗牛ròu面,一碟凉拌菜。 肖云滟吃着牛ròu面,配着小凉菜,心里感觉暖暖的,嘴上却是各种嫌弃道:“这家客栈的面太差劲,真是难吃,是不是只值一个铜板啊?如果多了,咱们可要去找老板理论理论。” 月牙儿在一旁摇头撇嘴,这位大姐,真是要作死作上天了。 龙远在门口待了一会儿,便提剑转身走了。主子啊!您的手白伤了,人家根本就是嫌弃您的。 宫景曜此时正在房间里上yào,也是失手,才会在切菜时伤了手指,好在伤口不深,过两天就能好。 龙远在外敲了敲门,满腹委屈闷声闷气道:“主子,云姑娘说你做的面难吃。” “那就下次让她给我做面吃,我也好尝尝她的好手艺。”宫景曜一点都不意外,想那女人要是有良心了,她也就不是她了。 龙远本来准备的满腹牢骚,这下子,被他家主子一句不介意的话,全给打回肚子里去了。 宫景曜上好yào,包扎好,便起身向床边走去,在床上许许多多长袍中,他挑了一件淡蓝色的暗花刺绣jiāo襟长袍,衣袖够宽大飘逸,衣袍也很是宽松,扣带坠着精美的玉坠,衬上一件轻薄的白色亵衣,应该会宽宽松松衣衫半解很诱人吧? 龙远要是知道他家主子此刻在房间里做什么,他一定会一头撞在墙上去死。 幻想一下,一个大男人,竟然像个女人一样挑衣服,还那样一个繁琐的梳妆打扮流程,这不是很惊悚的一件事吗? ------题外话------ 宫小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恭喜恭喜! ☆、第九十八章:二人做好戏 是夜,万籁俱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一抹身影如妖魅之物般飞掠在月下,掠过暗夜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从一间房的窗户处潜入,两扇窗户随之被对方从内关闭。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透过窗格子洒入的丝丝缕缕月光,只能照出床柱的一点轮廓,让人能判断出那是张床。 肖云滟在窗户开合间时,她就醒了。因为她怕冷,有一点风灌进来,她汗毛都会敏感的竖起来。 宫景曜缓步无声的来到床边,他先是坐在床边脱了鞋子,而后有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好似个晚归家的丈夫,因为怕吵醒妻子,而动作尽量的放轻柔,小心翼翼的躺在妻子身边,同枕共眠。 肖云滟在宫景曜躺着她身边后,她就出手了。 宫景曜本来在见到她熄灯休息后,就想着躺她身边休息就算了,这精心准备的美丽惊喜就当白费心思吧,大不了下次再来一次诱惑大计好了。 可她,她居然找死的撩拨他? 肖云滟一手搭在他腰腹上,侧身依偎在他身边,轻轻的亲吻他耳下的脖颈,呢喃细语,媚惑轻笑吐气道:“说来侍寝就来侍寝,景儿可真是言出必行。” 宫景曜本就因为一些过往不曾沾过女人,这不经人事的身子,自然青涩的不经人撩拨。 “景儿好香啊!沐浴薰衣,这是多想被姐姐临幸啊?”肖云滟的笑声已是酥媚入骨,她的手顺着他的脖颈,抚摸上他的脸颊,红唇随之凑上去,吻住他清香的唇,带着一股奇怪酒香,特别的引诱人犯罪。 宫景曜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他翻身夺回主动权,加深那个吻,从她的撩拨,到他的霸道索取,彼此心中的火在燃烧,他们谁都不想扑灭,只想拥抱着彼此去沉沦疯狂。 肖云滟也无所谓今夜会不会出事,她只想依从她内心的渴望,去放肆的释放一回人的本xìng。 宫景曜在这把火被她点燃后,他就容不得她后退了。 黑夜中,肖云滟感觉她要与他一起燃烧起来了,可是天公往往不作美,总有些意外出现,打断一场又一场沉沦的美梦。 客栈今夜异常的静谧,她房间的窗户被强劲的风吹开,窗扇啪嗒的声音非常大,惊得他们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热情。 宫景曜随手抛出一物,力道非常之下,嵌入梁木之中,散发出柔和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出了窗外一些打斗黑衣人的身影。 肖云滟没有去看黑衣刺客,而是在盯着她床上的男人看,这妖孽想干什么?怎么穿成这样来她房间? 宫景曜在听着四周的动静,想听听对方来了多少人。所以,他没有看到身边女人狼xìng的目光,是多么绿油油的渗人。 肖云滟靠近他,伸出小手去轻抚过他胸前肌肤,在他转头看向她时,她便猛然扑倒他,挥手拉上了帐子,低头露出白灿灿的牙齿,低头就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听着他似痛苦似愉悦的呻吟,她眼底露出一丝狡黠之色,笑声轻浮放dàng道:“景儿真是美,本尊很是喜欢呢!” 宫景曜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做什么事,可他有预感,她做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肖云滟才不管他此刻心里怎样胡思乱想呢,她只管折磨的他难耐呻吟喘息,让外面的那些黑衣刺客心里没底,在不敢确认她身份来历前,心里发慌疑惑,最好回去把今夜的事,转告给他们的主子听。 宫景曜脸色很难看,忽青忽红,眼神好似要杀人。 肖云滟感觉她好累,凭什么她好心帮他一把,到头来他不感激她这个辛苦做戏的,反而还一副杀人的样子瞪着她? 宫景曜抬手捂住眼睛,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她,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了她。 肖云滟在床上是又是翻滚,又是踢腿,又是扭腰乱晃的,那个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架子床,被她折腾的咯吱咯吱响,再配上她掐拧某人弄出来的声音,妥妥一场暧昧激情戏诞生。 宫景曜真是被她掐的火大了,他伸手拉她入怀,脱衣有ròu的身躯压倒她,如狂风暴雨般的吻令他们彼此窒息,只为成全她做的这一场戏。 龙远在外面的屋顶上站着,他忽然很恨自己太耳聪目明,把房里那亲热的暧昧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两匹黑衣人,他们同样恨,为什么他们不止要听到,还要看那屋里架子床帐子激dàng的晃悠啊? 这么的有活力,也不怕把床折腾塌了。 肖云滟那能吃这亏啊?他敢吃她豆腐,她就能请他吃拳头。 宫景曜活了二十多年,就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和一个女人在床上不是亲亲热热的大战,而是拳脚相jiāo的大战。 这事要是说给尤颜听了,尤颜一定能笑上三年。 肖云滟知道宫景曜是故意让着她,否则,就凭她这些花拳绣腿,能在他手里翻花才怪。 宫景曜在制住她后,先吻住她唇浅尝一番,抱着她勾唇低笑道:“今夜过后,你可就更危险了。” “有你在,我有何可怕的?”肖云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好似个开了荤的人,逮住机会就想啃几口ròu骨头。 宫景曜被她搂住吻的都呼吸不畅了,他拉开她,大手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凤眸中满是对她的温柔宠溺,他低声轻笑道:“你就这么有恃无恐?不怕我到了最后,会对你来个不管不顾吗?” “没什么好怕的,只要睡你一回,我就不后悔来这世上一趟。”肖云滟双手勾住他脖子,要不是有人打扰,她早就假戏真做,直接女霸王攻的睡了这妖孽了。 宫景曜看着身上放肆的女人,他要不是怕事到一半,忽然被人打断不能尽兴,他此刻早扒光她,好好尝尝她这小妖精的味道如何了。 肖云滟之所以开始那样说,只是想给那些人布个**阵,让他们去查她的身份,如到最后什么都查不多,他们自然会心里犯嘀咕她的身份来历,继而不敢再对她轻举妄动。 “你很聪明。”宫景曜这一句夸奖是真心诚意的,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最可利用的是什么。 肖云滟趴伏在他胸膛上,下巴枕着自己小臂,无聊的只想打哈欠。 宫景曜偶尔用内力触动床的运动,那一晃悠怎么也要一会儿,至于那些暧昧的声音……这不还有她吗? 肖云滟在他没下手掐她前,她先张口咬了他脖子,坏家伙,这么不像个男人,竟然真敢睚眦必报的要回咬她?哼!看她不咬死他。 宫景曜被她咬得闷哼一声,俊美的脸庞上瞬间一片绯红之色,他凤眸似含水光动人,可他紧扣住她双肩的大手,却是手背青筋凸起,恨不得真的掐死她。这个张嘴到处乱咬人的女人,她知不知道男人身上最不能碰的地方,其中便有喉结一处? 肖云滟也就是过个嘴瘾,咬完后就撤离,跑得特别快。 宫景曜是起身就去抓她,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敢对他放肆了。他抓住她,非撕碎了吃了她不可。 房间里再一次激战开始,房外的两拨人都受不了了,胡乱打几下,就各奔东西去了。 龙远留下来孤独望月一会儿,便飞身下了屋顶,来到窗外低头脸红回禀道:“主子,人走了,能确定是他的人。” “他既不仁,便休怪我不义。吩咐下去,各地开始动手。”宫景曜声音无比的冷酷,可在帐子里的姿势,却很少滑稽,因为他被那个女人当马骑了。 肖云滟坐在他背上,双手里握着他两缕头发当缰绳,对于她说的那个人,她很好奇的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一直要杀你?” 宫景曜翻身把她拉下来,风情万种的侧卧着,单手支头看着她勾唇道:“他是我侄子,曾经囚禁我六年之久,这次我出来后,他一直想置我于死地。” 他这样说,她总能猜出他的身份了吧? “囚禁六年?”肖云滟瞪大了双眼,然后,她促狭的笑看他道:“我知道了,你侄子贪图你的美色,所以把你囚禁起来当……哎呀!不要啊,我错了,我不敢胡说八道了,饶了我这一次……哈哈哈!不带挠痒痒……唔!噗哈哈哈……不要不要了,我真的错了错了!” 宫景曜是很想打她一顿,可抬起手却没舍得拍她一下,只能挠她痒痒惩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般胡说八道。 肖云滟被挠痒痒挠的只求饶,可宫景曜却没轻易放过她,一顿打屁股难免的。 龙远在隔壁,忽然也很想中迷香晕过去,这样他就不用被隔壁的男女虐了。 宫景曜是和她嬉闹着嬉闹着,就见着她累睡着了。他望着她嘴角含笑的睡颜,他怜惜的抚摸她眼角,这泪是笑出来的,应该是甜的吧? 肖云滟在睡梦中,也已经在跑,因为某人在追着她不放,好讨厌。 翌日 晨曦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洒进来,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睛都没睁开,就摸索着下床。 宫景曜被她闹醒,醒来就伸手搂住她的腰,翻身把她搂入怀里,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对于她这个小迷糊,他笑着和她鼻尖蹭了蹭,早起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愉悦的低沉笑意:“醒了都不睁开眼,就迷迷糊糊的摸下床,就不怕摔着了?” 肖云滟是习惯了早晨上厕所,那怕来了古代也没改掉这习惯。可这次意外了,竟然有人把她拉了回来,这是想要憋死她吗? 宫景曜对上她睁开的双眼,他好笑的刮了刮她鼻子,低头亲了亲她嫣红的唇,大手抚摸她娇嫩的脸颊,望着她如猫儿慵懒的眯着眼儿,他胸腔里激dàng起闷笑道:“你这小刺猬不凶巴巴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让不禁的很是喜欢呢!” 肖云滟睁开双眼,眸光依旧不怎么清明,她望着他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伸手指着他鼻子怒道:“昨晚你对我做的事,我……唔唔!” 宫景曜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控制她双手置于头顶,与她鼻尖相触,他坏坏邪笑道:“月牙儿的耳朵可灵了,她听到你前面的那声怒吼,你说,她会在心里想些什么呢?” 肖云滟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人以往是jiān诈,现在却是坏,还是那种坏透的污。 隔壁的月牙儿,的确是一脸震惊的转身离开了墙壁。难以相信,只是一个晚上过去,她就多了个姐夫?苍天啊!昨晚她是属了猪吗?为什么睡的那么死?竟然错过一场那么羞人的好戏。 今儿啊,她一定要仔细的看看,看看大姐脖子上到底多了多少欢爱的痕迹。 肖云滟在这边一脚出去,就要把这无耻之徒踹下床,可脚又被抓住了,男人温热的掌心,害她羞红了脸,古代的女子,脚都不能让男人看,就更不要说被男人摸了。 宫景曜望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忍不住又想亲她,呃?也许他也变得放肆无忌了吧? 原来两个人两情相悦时,竟然是这样你侬我侬的甜蜜。 “喂,你够了没有?放手,我要下床。”肖云滟皱了下眉头,偏头躲开他的吻,一早就要亲亲,绝对是想对她施行兽行。 宫景曜觉得她有点奇怪,便看着她勾唇问:“你是怎么了?就这么急着下床?” 肖云滟早知道他的恶趣味,她望着他微微一笑咬牙切齿道:“姑nǎinǎi我尿急,景公子能先从我身上爬起来,让我起床去趟茅房吗?” 切!谁怕谁啊?以前和他不熟,她都敢各种豪放了,如今和他这么熟悉到肌肤相亲了,她还会怕在他面前更豪放一些吗? 宫景曜脸颊红了,时至如今,他依旧习惯不了她的豪放不羁。 肖云滟推开了他,便下了床忙穿鞋袜衣服,谁让房间里有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的?她敢在房间里解决吗? 宫景曜在她起身后,也下床穿了鞋子,他站起身来时,那宽松的衣袍,刚好来了个衣衫半解,风光无限。 肖云滟一回头就看到这样诱人的一幕,她差点喷鼻血给他看。无耻混蛋,昨晚竟然穿成这样来爬她床,不是摆明没安好心吗? ------题外话------ 推荐友文《霸爱甜宠娇妻太撩人》凝眉著【文文正在pk收评有礼】 初遇之时, 她未经世事…… 他霸爱甜宠…… 本是一场倾城爱恋,谁料, 一场yīn谋,她被设计误入深陷险境; 一起突变,他狠弃她yù娶她人为妻; 她狠决不给自己丝毫留恋机会,离开家庭的呵护奔赴海外…… 再遇之时, 她带着天才萌宝强势归来! 褪去一身稚气,站在设计界的巅峰! “舅舅说你是我爸爸,是吗?”萌娃眨着灵动清亮的眼眸,呆呆问道。 陶煜泽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包子,这长相!DNA都省了! 黎辰熙!孩子都有了你还在拒绝我? 全文甜宠,腹黑升级,身心干净,一对一至始至终,浪漫温馨,萌宝齐聚…… ☆、第九十九章:身份的问题 早饭时,肖云滟因为宫景曜那件半透明的衣袍之事,一直生气的不理人。 宫景曜倒也没去招惹她,而是认真的吃饭,准备吃完饭后,就回房吩咐龙远提早准备上路的一些东西。 月牙儿眼睛尖锐啊,她看了看肖云滟的脖子,有点红印子,很淡,数量也少。 龙远在月牙儿的目光投向他家主子时,他也心不由己的好奇看了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主子脖子上那些被蹂躏出的痕迹……哼!这姑nǎinǎi下嘴也太狠了,她怎么不直接生吞了他家主子啊? 月牙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宫景曜白皙脖子上的吻痕,甚至那啥,这位的手腕上还有个浅浅淡淡的齿痕呢!咦!大姐也太勇猛了,竟然把这大美人蹂躏的如此诱人。 肖云滟对于月牙儿的崇拜目光,她表示心里好郁闷。姓景的根本就是滚蛋好吗?她蹂躏他在表面,他蹂躏她全在内里好吗? 好吧,这话说出来又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点歧义,她还是不要解释了。 反正,她衣服下身体上的伤,绝对不比这会装的混蛋身上的少。 宫景曜在用晚饭后,便起身离开了。 龙远忙放心饭碗拿起剑,追了上去。 月牙儿在见房里只剩她们二人后,她便跑去关了房门,回到座位上,就看着某女贼兮兮的问:“大姐,你和景公子昨晚……战况激烈不?” “很激烈。”肖云滟回忆他们打架的场景,如果不是姓景的武功太高,她一定打得他鼻青脸肿,无颜见人,看他还怎么给她作妖。 月牙儿一听这战况很激烈,她就压抑不住激动的问:“怎样个激烈法儿?” “我差点弄死他,如果不是他太厉害的话。”肖云滟低头吃饭,咬牙切齿,那个混蛋不要栽到她手里,不然,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 月牙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俏丽侧脸,心中无比佩服她这位女中豪杰。 肖云滟端着碗吃饭,越吃越觉得有点气闷,索xìng便不吃了。 月牙儿体贴的奉上一碗汤,笑的诡异道:“大姐辛苦了,补补。” 肖云滟接过汤喝了口,然后,她怎么觉得月牙儿看她的眼神很古怪呢? 月牙儿忙敛去眼底诡异的笑,面无表情的端碗,夹菜,闷头吃饭。 肖云滟抬头看向月牙儿时,就看到月牙儿恍若没事人似的在低头吃饭。 月牙儿低头掩藏眼底笑意,因为她怕她大姐看到她眼中笑意,会挥拳揍她。当初桃下镇一架打的,她可至今都不忘这大姐的拼命狠劲儿呢。 肖云滟吃完饭后,就继续躺在床上休息,因为她是伤患,那怕姓景的给的yào非常管用,她背后不疼了,可人还有点虚弱累。 月牙儿收拾了一下碗碟,就端着长长方形托盘走了。 房门是关闭后没多大会儿,又被推开了。 肖云滟见一袭深紫色圆领锦袍的宫景曜到来,她还是觉得他这样穿正常点,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根本不适合他,因为压不住他的妖气。 宫景曜举步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她,眉宇间略有忧色道:“你昨夜说了那番话,他的人回去定然会如实禀报他,一旦他查下去,必然会查到,你是靖西侯府大小姐的事。” 肖云滟躺在床上,不悦的皱眉道:“我早和你说过,我不是什么靖西侯府大小姐,我也不是明月国的人。” “我知道。”宫景曜面上依旧忧愁凝重,望着她道:“你虽然不是肖云燕,可你却出现的太巧合了。任谁都会把你当成是她,就算是我当初让龙远去查你,得到的结果也是……你是靖西侯府大小姐肖云燕。” 肖云滟觉得这个事儿真是难以解释的清楚,因为她那日穿越太赶巧了,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假的,而真的肖云燕已经逃跑了。 宫景曜见她烦恼的眉头紧皱,他便温声安慰她道:“你也不必为此太担心,据我所知,肖云燕右肩上有块红色的胎记,若一朵小小的牡丹花,故而她小字牡丹,rǔ名丹儿。” 肖云滟微眯眸,怀疑的看着他问:“这么隐秘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就是让她逃婚的jiān夫?” 宫景曜想都不想,抬手敲了她额头一下,瞪她一眼,随之又面色淡然道:“这些事不算隐秘,仔细查下去自能知道,你就莫要胡思乱想了。” 肖云滟笑看他,看了会儿,她突发奇想道:“你说,我是不是也该为自己取个小字?” 古代的女子,都是有小字的,就她没有,似乎有点另类。 宫景曜听她要为自己取个小字,他挑眉来了兴趣,看着她笑问一句:“那我倒好奇了,你的名字,含义为何?” 肖云滟双手枕在头下,看着他,神秘一笑道:“当年我师傅捡到时,就觉得我的眼眸很美,然后她就为我取了云滟这个名字。云雾飘渺,波光潋滟。” 宫景曜以往也觉得她的眼眸很美,此时听她这般一说,再仔细瞧瞧她的眼眸,果真不负“云雾飘渺,波光潋滟”之美。 肖云滟被他看的红了脸,水眸含羞微敛道:“小字的事还是算了,我觉得,一个人,一个名字,也是够用了。” 宫景曜望着她害羞的模样,似是看得痴了。其实安静的她,有种空灵的美,真的很不似凡尘俗世间的女子。 肖云滟等了很久,都听不到他的声音,她不由得抬眸去看,恰巧与他四目相对,顿时她竟觉得有几分羞恼:“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在想给你取什么小字。”宫景曜心情很好的唇边含笑,她吃醋的模样很可爱,所以,他准备认真为她取个小字,一个只有他能唤的小字。 肖云滟黛色的柳眉皱了下,看了他一眼,慵懒眯眸问他:“哎,你想到怎么让你侄子查出我不是肖云燕了没?话说,我可不想昨晚白做那一场戏,更不想一直顶着肖云燕的名字活。” 宫景曜笑看她气呼呼的小模样,他俯身伸手撩她一缕发丝在指尖摩挲,勾唇凤眸露算计之色道:“肖夫人当年可生了一双女儿,长女一出生便被恶人偷走,只留下一个次女养在身边,她便是肖云燕,而你……你便是失踪的靖西侯府,正在的大小姐。” 肖云滟听着他睁着眼说瞎话,她嘴角抽搐一下,伸手从他指间夺回她的发丝,一双水眸含笑盈盈的看着他,倒要瞧瞧他还能如何编下去。 宫景曜伸手刮了她鼻尖一下,低笑了声道:“你呀你,有时太聪明,可真不讨人喜。不过,肖良夫fù已死,当年肖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也全被周氏一个个的暗中弄死了。所以,当年肖夫人在城外庄园里到底生了几个女儿,谁也不知道。既然是无人知道的事,那编起故事来,可就真实多了。” 肖云滟早知这人脑子挺好使,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给她一个身份,那怕将来有人怀疑她不是明月国人,或者是诬蔑她是外邦jiān细,只要有肖良长女这个身份在,便一切困难都能轻易化解了。 宫景曜有一点没和她说,肖云裳在宫里,她是和肖云燕一起长大的人,自然可以帮宫明羽想清楚一些事,比如此肖云滟非彼肖云燕之事。 肖云滟抬手打个懒哈欠,眸光更是水盈盈的波光潋滟,她红唇微勾一抹笑道:“本尊累了,要睡一会儿。” “是,我来为尊主您暖床。”宫景曜说着笑着,便真褪了鞋袜,斜卧在她身边,极尽魅惑,风情万种。 肖云滟对于美男陪睡之事,她也只是撇撇嘴,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就是那样闭上眼睛无视他存在。 宫景曜那能容忍她忽视他存在啊?这样伸手把人往怀里一搂,低头含住那娇艳的红唇,不闹得她心肝儿砰砰砰,他就算白长了这一张好皮相。 肖云滟笑眼弯弯的回应着他,对于他青涩中有点霸道的吻,她觉得她应该教他一下,至少要给他上上课,毕竟他这学习能力也忒差了点,她不满意了。 宫景曜被她撩拨的喉咙发痒,大手搭在她膝盖上,一路向上摸去,刚隔着亵裤摸到她大腿上,她就清醒的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放肆动作。 肖云滟虽然是嘴上总说要睡他,可要是真睡时,她还真有点退缩。因为,她有点害怕,毕竟女子第一次本就痛,结果她还遇上个生手,后果会如何……想想怎么就这么毛骨悚然呢? 宫景曜不悦的皱眉,盯着她看,眼底的**只增不减,被她小手压制的大手,也有一丝轻微的挣扎,他非要她不可,不要不能安心。 肖云滟感受到他不受控制的**,也看到他眼底的汹涌yù火,她觉得这次她有点阻止不了了,可却又觉得这样轻易jiāo出自己,有点怪怪的感觉。 宫景曜低头轻柔的吻住她的唇,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不愿意,他不勉强她,可她却必须要帮他一回,以示弥补。 肖云滟如果也没想到,有一日,她竟然会帮一个男人抒解?而且,她还遇上了一个青涩且索求无度的混蛋。 噗!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为什么她卖身为婢还不够,还要这样伺候这位大爷啊? 宫景曜这拉着她一折腾,那就是一个时辰,可是身体的青涩,却让他尝过甜头后,想要的更多,最后越发觉得空虚不够,令他身体舒爽了,心里却烦躁的想吃人。 肖云滟已起身下床去洗手,她的脸很红,都怪那个混蛋,拉着她不撒手,也不怕精尽人亡。 宫景曜面色潮红的掀开帐子,坐在床上的他白色亵衣领口大开,从胸口开到肌理分明的腹部,如果不是有个系带系着,他此时此刻就该是衣衫半脱的妖孽模样。 肖云滟洗好了手,回头瞪着他道:“还不起来回你房间去梳洗?难闻死了。” 宫景曜对于她的嫌弃,他也是蹙眉疑惑道:“这次的气味,怎么比上次浓烈那么多?” “上次?”肖云滟一挑眉就是怒瞪他,他居然还有上次?上次是那个小妖精帮他抒解的?他不给她说清楚,就等着回头去当东方不败吧!哼! 宫景曜看着她气呼呼红彤彤的脸蛋儿,他莫名的羞红脸,敛眸低不敢看她低声说:“上回你醉酒脱光自己,我误闯了进去……看了你的身子后,我就做了个奇怪的梦,然后……我就梦遗了。” 肖云滟听完他说的那些事,是又羞又怒,脸红的像要滴血一样,眼眸也水盈盈的满是羞色,转过身去,暗握拳咬牙道:“你先走吧,我想静静。” “我不走。”宫景曜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他才不要出去惹人笑话呢。 肖云滟要被他气死了,她重重跺脚走向房门,打开门喊了声:“龙远,去备水取衣服。” 龙远从隔壁房间出来,应了声,便忙回房取了他家主子的干净衣衫鞋袜,先送给了门满身杀气的肖大小姐手里,然后才脚步急匆匆的向楼下跑去。 肖云滟拿着那叠衣服鞋袜,转身回了房间,看着那个一脸无辜的妖孽,她就好想把这衣服丢他脸上去。 宫景曜坐在床边,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光着脚,衣领大开着也不拉一拉,就那样袒胸露腹的看着她,因为他发现她脸很红,一直红着,就没褪去红晕过。 肖云滟气呼呼的坐在桌子边,房间里充斥着那种气味,人想不脸红都难。 她真不知道,怎么就一两天的时间,他们就迅速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了呢?真是见鬼了。 龙远可是下了血本了,他是给了一定黄金,让厨房所有的锅刷干净腾出来,烧水给他家主子沐浴。 客栈老板对此自然是一千个千万个愿意的,忙吩咐所有人,一定要伺候好那位景公子了。 一群人在厨房里忙着烧水,果然没过多久,水就烧好了。 龙远带着一群人,大桶小桶,冷水热水往二楼提,那阵仗相当壮观。 肖云滟坐在桌边,手里端着茶杯,目瞪口呆看龙远指挥人送水进来,等房间屏风后的大浴桶装满七分水后……她就把茶杯咂向了龙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养出什么样的下属,尽干些混蛋事。 龙远接住杯子,心虚的看了肖云滟一眼,便低头转身离去了,临走前,还不忘为他们关好门。 主子这下能如愿以偿了,肖大小姐这个婢女,一定会好好伺候他沐浴更衣的。 ------题外话------ 比起单纯的宫小受,龙大妈猥琐多了。 ☆、第一百章:美人在水中 肖云滟一转头,就看到某个无耻之徒在宽衣解带,衣袍滑落掉在地上,她的眼睛却盯着他的后背目不转睛。他背后怎么会有这么长一道伤疤?以往逗弄他的时候,她也没摸到这个伤疤啊? 宫景曜偏头看向她,勾唇一笑:“吓到你了吧?这条疤痕跟随我十年了,当年我也以为我会死掉,可大哥他不肯放弃,守了我整整五天五夜,在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下,我奇迹的活了下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知道了,只要人不认命,天就不能奈人如何。 也是从那时起,他离开了帝都,跑到了风沙漫天的玉门关,一待就是好多年,宁可战场金戈铁马挥洒热血,也不想再回去面对帝都中的血雨腥风。 而他身上曾经留下的无数伤疤,在为帝后,便被宫中太医一起想办法去掉了。 只因帝王之身万金重,怎可留下这遍布jiāo错的恐怖疤痕? 可这背后的疤痕,却怎么也消除不掉,他想这疤痕,他应该是要带一生了吧? 肖云滟望着那道又长又宽的疤痕,那怕是手触摸不出来了,可眼睛看到的淡淡疤痕依旧狰狞恐怖。 当年留下的疤痕,应该是比这更长更宽更狰狞吧? 宫景曜已褪去所有衣衫,他之所以没下水,是要这女人好好欣赏他修长健美的身材,可她那什么眼神?总盯着他背上那条陈年旧伤看什么看? 肖云滟是在心疼他的,特别是听他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当年之事,她就是更是心疼他了。 可这抽风忘吃yào的,这样的气氛下,他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流氓的事啊? 果然,脑子有病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宫景曜是从侧立,改成了正立,相比侧立身材的优美曲线,他更想让她看看他正面,因为他正面也好看,更能正面他是个威武雄壮的男人。 肖云滟抬手捂眼,真是无法直视了,这个抽风变态的臭流氓。 宫景曜见她抬手捂眼,他不悦的拧眉,光着脚迈着大长腿走过去,伸出双手拿开她双手,凤眸含怒看着她危险的问:“我不好看吗?” 肖云滟闻言,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他一番,脸不红气不喘道:“你很好看,鸟也是好鸟,现在,请转身去洗澡,小心冻坏你家兄弟。” 宫景曜的脸红了,他松开她的双手,缓缓转过身去起步走。比起她的道行高深,他还是修为低了点。 肖云滟在后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他曲线优美的背影,手摸着下巴,皱眉嘀咕了声:“这样好的翘臀,不当小受真是可惜了。” “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宫景曜俊脸很黑,他头也不回说完这番咬牙切齿的话,便踩着木梯子下了水。 肖云滟在原地皱眉又嘀咕声:“狗耳朵啊?这么小声也听得到。” “过来,帮我擦擦背。”宫景曜嘴角含笑,对于她的小嘀咕,他听着倒是觉得很可爱,好似她是个很受气的小媳fù儿。 肖云滟举步走了过去,眼神如果能杀人,那冒着热气浴桶里的美人儿,早就被她凌迟成千百片了。 宫景曜惬意的背靠着浴桶内壁,双眸闭合着,双臂搭在浴桶沿上,一副等着人伺候的大爷模样。 肖云滟站在他背后,挽起袖子,伸手捞了那丝瓜络,很想大力的搓掉他一层皮,可一想到他背后的疤痕,她又狠不下心去了。 宫景曜享受着她温柔的伺候,心里甜丝丝的。想他以后如果累了回家,也有妻子这样温柔体贴他就好了。 肖云滟低头瞧他一脸舒坦样子,她也没和他去计较,只是丢了丝瓜络,伸手为他捏肩按摩手臂,她也觉得他挺辛苦的,毕竟护一个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宫景曜倒是很意外她的举动,睁开眼偏头向上看,只见她低眉顺眼的为他按摩着,他抬手搭在她手背上,心疼的望着她道:“你不用这样伺候我,我从不曾想过让你当个伺候我的婢女。” “我知道。”肖云滟抽出自己的小手,拿过一旁的浴巾,轻柔的为他擦着背,目光每触及到那道狰狞的伤疤,她心就抽疼抽疼的。 宫景曜望着她流露出悲伤之色的小脸,他伸手再次抓住她的小手,望着她,担忧紧张的问:“你是不是又想你的家乡了?” 肖云滟感受着来自于他内心的恐惧,低头看着他骨节泛白的手,她唇角微扬道:“我的家乡无亲无友,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倒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这里……还有你这个大美人可看啊。” 宫景曜听她说了不会回去她的家乡了,他才真的安下心来。望着她,忽然来了句:“滟儿,你亲亲我吧。” 肖云滟对于顶着一张妖孽脸,却卖萌撒娇要亲亲的他,她抿嘴憋住笑,真的低头在他绯色丰满的唇上亲了亲。他的唇很柔软,带着如兰似桂的香气,她记得这个味道,这是一种茶,很特别的绿茶。 宫景曜仰头回应着她的吻,这不是第一次他在下她在上,可却是他第一次承接她温柔缱绻的缠绵之吻。 肖云滟吻到感觉有点窒息,她才离开他的唇,望着他漂亮的凤眸,忽然低唤了声:“景儿。” “嗯。”宫景曜很自然而言的应了声,他与她如此之近距离的对望,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在她眼中的倒影。 肖云滟伸手抚摸上他脸庞,唇再次覆盖上他的唇,依旧喜欢这种感觉,因美色而沉沦,那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感觉,明知是死,也还是那样贪婪的汲取,只想稍解饥渴。 宫景曜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他紧闭着双眼在水中,任由她如此贪婪的汲取,他也愿意为她稍解饥渴,成为她的玉露琼浆。 肖云滟也只想亲吻他一番,吻罢后,她低头笑看他,嘴角微扬道:“我帮你把头发也洗洗吧?” “嗯。”宫景曜倒是难得的乖顺听话,他转过头去,望着水中朦胧的身影,他心情很好的的扬起嘴角,伸手去轻点水面,微波在他指尖下dàng漾开来,层层圈圈的涟漪,模糊了他们彼此的倒影。 肖云滟摘了他发髻上的玉簪放置一旁高脚几上,一双小手撩水为他湿着发,他的长发很美,乌黑柔亮,光可鉴人。 宫景曜手拿浴巾擦着前身和手臂,与她说道:“你的伤似乎已没大碍了,想来白毓秀真出了大力,才能让你的内伤在一夜间痊愈。” “白毓秀?”肖云滟微皱下眉头问:“为什么是白毓秀?” “因为那时我关心则乱,差点走火入魔,是白毓秀及时出现,才救了你我xìng命。”宫景曜回想当晚情景,依旧心有余悸。 想他一向冷静自持,这回却因为肖云滟受伤,差点心神紊乱的害自己走火入魔。 肖云滟细心温柔的帮他洗好头发,结果探头一看,这人竟然睡着了? 宫景曜头靠在浴桶边缘,双眼紧闭,绯色秀唇被热气熏染的娇艳yù滴,白皙的肌肤被水光映的如白玉美无暇,这样安静的美丽睡颜,让任何人都不忍心打扰。 可肖大小姐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伸手拍拍他白里透红的脸颊,就把人拍醒了。 宫景曜迷迷糊糊的醒来,脸上的痛感,令他忍不住皱眉,这女人也太粗鲁了,叫人不能用喊的摇的吗?非用这么暴力的手段打醒他,哼! “别磨叽了,赶紧起来,再泡下去,你就要发胀了。”肖云滟是也不避讳一下了,她叫醒会享受的景公子,便转身去拿了块柔软的白色棉布,用这个包裹身子,一会儿身上水分就能干,龙大妈果然想的周到。 宫景曜也不知害臊为何物了,他站起身来,便迈着修长白皙的大长腿出了浴桶。 肖云滟双手拿着那块棉布展臂走过去,把某个曝露狂给包裹了起来,没好气等他一眼道:“自己擦,我去给你拿衣服。” 宫景曜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自己擦起身子来,望着那衣服回来的的她,他心情不错的说道:“等明日天气要是好,我们就启程去洛阳,在哪里玩一段日子,便能赶上牡丹花会了。” “嗯,离开这里去洛阳也好,至少能换换心情。”肖云滟把衣服一件件的递给他,等他一件件的穿好后,她转到他身后去,把他包裹起来的头发放下来,拿着一块干的棉麻布,为他擦这头发,俨然就是个在无微不至照顾主子的小丫环。 宫景曜倒是觉得,她这般伺候他沐浴更衣,更像是一个体贴温柔的妻子。 肖云滟拉他到床边坐着,都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才好不容易把他那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擦的半干,反正不滴水就好,至于什么时候能干?这就不归她管了。 宫景曜见她起身离开,他皱眉刚想张口问她要去干嘛?就听见她喊了龙远声,然后,她人就背对着他,坐在了外间的桌边凳子上……喝茶。 龙远忙推门进来,挥手让人赶紧收拾干净房间。 肖云滟正喝茶,见龙远让人拿着衣服去丢,她忙放下茶杯皱眉道:“你就不能去洗洗?这么好的新衣服拿去丢了,你到底是有多败家?” 龙远被训的一愣,然后忙抱剑拱手道:“回云姑娘的话,主子的衣服,从来都是穿一次丢一次的。” 因为脏衣服没人洗,所以,以往的那些衣服,都被他当垃圾丢了。 肖云滟刚又端杯喝一口茶水,就因龙远那一番无奈的话,给气的喷出去了。 龙远一见肖大小姐竟然喷茶了,他脸色吓的一白,忙对还没走掉的小二哥说:“你立刻去准备几桶水和木盆来,记住,要一桶热水两桶冷水,快点去!” “呃?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小二哥虽然不清楚这位龙爷是咋的了,可他看清楚一点,这群人里最不能得罪的不是景公子,而是这位身份奇异的云姑娘。 龙远在小二哥离开后,他就笑的比哭还难看的在一旁解释道:“云姑娘,小人真不会浆洗衣物,不然……也不会这么浪费了。” 对于浆洗衣物,肖云滟自然也不会,可用皂角洗衣服,应该是不难的吧? 龙远心虚、难受、紧张。他回头看一眼他家主子,他家主子一副无辜的样子老实坐在床边,对于他的求救熟视无睹。他忽然,也觉得手痒的想揍人。 宫景曜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肖云滟,毕竟,他真没有那种将祸水东引的伟大精神。 龙远暗暗鄙视他家主子,媳fù儿没娶到手,就怕成这样,以后……以后他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肖云滟是真觉得她很倒霉,伺候那姓景的沐浴更衣且不说,还真当大脚丫头的帮他洗衣服?呸!洗的还是他弄过那事的衣服,想想就是一阵恶寒。 宫景曜和龙远这对主仆,当一向豪放不羁的肖大小姐挽袖洗衣服时,他们一致的保持沉默不出声,因为他们怕挨揍。 肖云滟洗衣服洗的火大,想她那个时代,除了内衣以外,大多数衣服都是用洗衣机洗,有点钱的还送洗衣店,何时这样费劲的洗外套过啊? 而且,古人的衣服又厚又重又大件,洗这样的衣服,都赶上洗床单了好吗? 龙远在一旁一直好牙疼,肖大小姐这副满身杀气怒火的样子,他真的觉得心里老怕了。 宫景曜也一直坐着没敢动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谁发出一点声音,都能让肖云滟bào发出火山般的怒火。 “大姐,我出门买了柿饼,你要不要吃一个啊?”月牙儿拿着一包东西闯进来,打破这房间里寂静气氛。 龙远用惊悚的眼神看向跑进来的月牙儿,他心里的光亮瞬间熄灭,这下死定了。 宫景曜倒是很淡然,也许是因为他都想到了,如果肖云滟真发火,他就从那边大开窗户处跳出去,逃跑。 肖云滟是洗衣服洗出一肚子火,那还有心情品尝荥阳美食啊? 月牙儿是进去后,才发觉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炙热的杀气,带着一种火山喷发前的危险感觉,她嘴里咬着一个柿饼,脚下一步步向门口退去。 龙远见月牙儿要逃跑,他秉承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同甘共苦想法,他快速出手,把一只脚跨出门槛外的月牙儿,给拽回了房间里,并且关上了房门,堵死所有人的生路。 月牙儿眼神含恨的看着龙远,这人太坏了,竟然死也要拉上她一起?哼!这仇她记下了,早晚报复回来灭丫的。 ------题外话------ 嗯!我又刷新了下宫小受的的节cāo。 ☆、第一百零一章:离间计 翌日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他们一行人坐着马车离开了荥阳,向着洛阳方向而去。 古代马车吧,好马车一天最多走五十里,差点的马车,也就三十多里地。 而他们的马车虽然是双驾并驱的,可因为路上遇上点麻烦,还是倒霉的露宿了荒野。 肖云滟坐在火堆旁,吃着烤鸡腿,皱眉烦恼道:“这帮人怎么总是yīn魂不散?难道他们没查到我的真实身份吗?” “大姐,你还有真实身份啊?那肖大小姐只是你一个掩饰真实身份的幌子吗?”月牙儿啃一口喷香的烤鸡腿,满嘴流油的幸福感啊! 真是难以想象,景公子这样的富贵公子,竟然不止会下厨,还会做这么好吃的烤鸡!大姐真是太走运了,居然碰上这么好的男人。 唔!她是羡慕嫉妒恨皆有吧! 肖云滟眼睛看了月牙儿一眼,见那丫头吭哧吭哧的啃鸡腿,她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向低头沉思的宫景曜,她心疼他的递上鸡腿道:“吃点吧,不然夜里露宿难熬。” 宫景曜没有去接那只鸡腿,而是抬头看向他,嘴微张,一副等着投喂的样子。 肖云滟无语的翻个白眼,从鸡腿是撕下一块ròu,送到他嘴边。可他倒好,居然低头都不低头,她紧抿嘴唇瞪他一眼,最终认命的把鸡ròu塞到他嘴里去。 宫景曜是不怎么饿的,他就想逗逗她。那鸡ròu他是不想吃了,对于她的纤纤玉指,他倒是很感兴趣一尝。 饶是肖云滟再豪放如汉子,也免不得被他人前调戏的哄了脸颊。这个混蛋,哪里来的这么多恶趣味?好好的鸡ròu不吃,咬着她手指不松口干嘛? 月牙儿目瞪口呆的在一旁,观瞻此一卷名为“诱惑”的画。 龙远偏过头去,觉得他要做个非礼勿视的好属下。 肖云滟可不是个善茬,他敢惹她,她就敢弄死他。 “嘶!”月牙儿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勇猛的大姐太猛了。 肖云滟是猛扑过去,以唇覆上他的唇,在他牙关一松后,她手指得解救了。 宫景曜不是一次被她这样强吻了,可这个姿势倒是很别致。 龙远在月牙儿的惊讶声中,他吓得猛然回了头,结果就看到令他目瞪口呆心狂跳的画面。他家曾经不怒自威的主子,此时竟然被人单手托着后脑勺强吻? 肖云滟也就惩罚xìng的表面亲吻一下他秀美的绯唇,她可没有深入与他共食的兴致。 宫景曜在肖云滟离开时,他没有加以阻止,而是绯唇勾唇冷笑道:“阁下看了这么久的好戏,也是时候出来露面打个赏了吧?” 肖云滟只见他话音为落,挥袖间已掷出三枚金叶子,她嘴角抽搐下,只能暗骂他是个超级败家子。 飞出去的三枚金叶又回来了,黑夜火光照耀的它们璀璨光华,锋利无比。 宫景曜挥袖收回三枚金叶子,金叶子之上有豁印,不知对方用什么打回的金叶子。 月牙儿一直看着那漆黑中,当有一个红衣妖娆的面具男飞来时,她就吓得忙躲到龙远身后,没本事的人,就要在危险降临时,找到一个能挡下一切危险的……人ròu墙。 龙远对于月牙儿的倚靠,他还是觉得挺高兴,这样可以证明他是个很厉害的男人。 可如果他知道月牙儿的心里想法,估计他就不会觉得高兴了。 肖云滟打量了下这红衣男子一番,然后她偏头问宫景曜道:“这家伙是男是女?” “男人。”宫景曜已站起身来,他望着远处的红衣男子,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谁来了。 肖云滟在宫景曜这里得了答案后,她便一副恍然明白的看向对方,眼神透露着遗憾之色叹道:“好好的男人不当,为什么偏要当东方不败呢?” “东方不败?”月牙儿一听这名字就好霸气,便好奇的问了句:“大姐,东方不败是谁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他啊!”肖云滟故意在此稍顿,然后看着那戴着狐狸面具的红衣男人,红唇微勾促狭笑说:“东方不败,是练成绝世武功《葵花宝典》的男人。可惜,此功开篇有两句话,若练此功,必先自宫。最后,他自宫了,然后他成了一个拈针绣花的红衣美人。” “啊?”月牙儿这下都忘记喷笑了,因为她觉得她大姐说的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了。 宫景曜在一旁抿嘴含笑,对她说几句:“他武功的确很高,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啊?”这回换肖云滟难以置信的叫了,她扭头看向身边高大峻拔的男人,她皮笑ròu不笑的咬牙道:“你打不过他你不早说?” 现在怎么办?对方要是发怒,他们岂不是分分钟钟要被歼灭了? 宫景曜依旧嘴角勾笑道:“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可却一定能拖得住他。” “那好,一会儿你拖住他,我和月牙儿跟龙远走。”肖云滟十分不仗义的,把某人推出去送死了。 月牙儿在一旁感动的喊了声:“大姐,你对我真好!” 逃命都不忘带上她,真的好感动。 肖云滟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她真没想做好人,只是不想让月牙儿留下来拖景儿的后腿罢了。 毕竟,景儿不是说了吗?他有能力拖得住这红衣男人。 换言之,他如何想甩掉对方逃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她和月牙儿只要跟着龙远离开这里,不要拖他后腿就好了。 迦摩教主看向她,狐狸面具遮了整张脸,只有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曝露着。他开口,声音低沉冰冷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做我女人一回,自然可知。” 肖云滟被人乍然一撩,她没有如别的女子那样恼羞成怒,而是扭头看向眸光已变得yīn冷含怒的某男,她忽的笑道:“哎,问你一句,他和你比起来谁更美?” 龙远在一旁忙chā嘴道:“蝶谷风华榜上,主子是第一。” “蝶谷?”肖云滟可没听过这个地方,她扭头看向龙远,等着他解释清楚那个什么风华榜。 月牙儿在一旁啃口鸡腿,对她解释道:“蝶谷有个风华榜,每任的舜华先生都会对天下美男排个榜,而今的天下第一美男是……唔唔!” 龙远及时捂住月牙儿的嘴,好险!差点被这丫头曝露了他家主子的真实身份。 月牙儿开始被龙远捂的很火大,可稍后她就安静下来了。龙远说他家主子是风华榜上第一人,可据她所知,风华榜每三年一排名,而今能连续九年名列第一的人,似乎是明月国的疯子太上皇宫景曜吧? 呃?景公子?宫景曜?呵呵!原来是他啊! 肖云滟皱眉看着龙远,不明白龙远为什么要捂月牙儿的嘴?难不成,景儿的身份真的如此不能说吗? “回头和你说。”宫景曜觉得这个时候,说他身份的事不适合。 肖云滟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而是看向那位红衣教主,好奇的问:“哎,狐狸精,你排名第几啊?告诉你,别再撩我,小心我找个天师捉你这妖。” 迦摩教主望着她,语气依旧淡冷,声音也依旧低沉冰冷:“外族之人,从不参与中原之事。” “外族?”肖云滟瞧着这人都打扮,的确有些不像中原人。可他这服饰,也一点都不异域风情好吗? 宫景曜伸手握住她小手,偏头嘴角含笑对她道:“就算他能进风华榜,也比不过我。” “呵呵,挺自信啊?”肖云滟笑看他一眼,便转头又看向迦摩教主,好奇的问:“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这次来,是冲他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迦摩教主瞟了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他眸光越发yīn鸷冰冷的看向宫景曜,声音冰冷含杀意道:“杀他,带走你。” “什么?”肖云滟被这回答弄糊涂了,她也开始认真打量起对方来,然后,她眼底猛然露出惊恐之色,伸手指着他惊恐万分道:“是你?怎么又是你?你yīn魂不散啊!我都和你说了八百遍了,我不是靖西侯府的肖云燕,我只是一个倒霉的路人,你找她就赶紧去找,不要再来纠缠我不放了。” 迦摩教主望着情绪异常激动的她,他声音依旧平静冰冷道:“我不认识靖西侯府的肖云燕,我要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你。” “什么?”肖云滟怔怔的看着他,疑惑不解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怎么会是为我来的?” 迦摩教主望着她,语气毫无起伏道:“你来此便是因为我,是因为有我,你才会来到这里。” “是你让那个老头把我弄到这里来的?”肖云滟早知道,她穿越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把她拉到这个世界里来的。 迦摩教主点头承认道:“的确是我让人召唤你来的,可你落错了地方,我只能千里迢迢来找你,带你回去与我成亲。” “神经病!”肖云滟甩开了宫景曜的手,走上前几步看着对方怒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胡乱改写别人的人生?成亲?呵呵呵,就你这样自私妄为的人,我除非眼瞎了心盲了,才会看上你,你这个疯子。” “你身后的人,他才是个疯子。”迦摩教主的声音越发冰冷,眼底已涌现怒意,因为她伤害了他,因为宫景曜而伤害了他。 肖云滟回头看了对她满是担忧的宫景曜一眼,她眼中神色很复杂,心里却越来越明亮,嘴唇颤抖的张了张口,嗓子干涩的问一句:“你是谁?” 宫景曜直视着她复杂的目光,绯唇轻启如实答道:“我本名宫景曜,是明月国传闻中的疯子太上皇。” 肖云滟在得到答案后,她眼睛变得有些干涩,看着他,皱眉痛苦的问一句:“为什么之前不说?” “怕你拒我于千里之外。”宫景曜说着,便举步走向她,伸手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望着她,神情无比严肃道:“除了对你隐瞒了这个身份外,其他的,都是真的。滟儿,无论你是什么人,只要你就是你,我便会一直牵着你的手,让你陪我走完这一生一世。” 肖云滟回想他们的相识与相知,宫景曜所想所要一直很明确,只是她一个人在装傻。 如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她这个怕麻烦的人,当真还该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吗? 宫景曜不容她在心里思量清楚,便低头看着她,眼神十分哀怨愤怒道:“你不要忘记,你曾经都对我做过什么。我长这么大以来,你是第一个碰过我的女人,也是第一个在我身上留下气息与痕迹的女人。我能允许你对我为所yù为,可我却绝不容许你离开我。动了我,你就必须要负责,无法逃脱。” 肖云滟对于他这样一番怨怒颇深的话,她静默的看他良久,忽然脸上紧绷的神色一放松,颇有几分吊儿郎当问:“女人没碰过你,那男人呢?身软腰细易推倒,你说说,你被多少人推到过?” 宫景曜被他气的浑身发抖,咬牙怒视她道:“除了你这位女中豪杰,谁敢对我那般放肆?肖云滟,你若是敢负我,我化成厉鬼也要纠缠你生生世世,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肖云滟对于他发狠发誓的模样,她眨了眨眼睛来了句:“美人就是美人,发怒也是美人。” 宫景曜一口气被她气泄了,他服她了,彻底五体投地的服了。 肖云滟伸手推开贴着她的某男,转身看着那个yīn晴不定的迦摩教主,眸光冰冷勾唇道:“你的离间计失败了,我和景儿不止不会分手,我还准备挑选个好日子,把他这位尊贵无比的太上皇……给宠幸了。” “你……”迦摩教主望着她,眼底满是不敢置信之色,为何今世的她,会比上一世还要狂妄不羁? 宫景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情非常好,看着迦摩教主的眼神里,也慢慢的全是得意之色,当然,还有一点点挑衅。 肖云滟在迦摩教主要出手前,她伸出手往对方身后一指,惊恐的喊了声:“狼,是狼!” 迦摩教主闻声扭过头去,刚看空dàngdàng的身后一眼,他就知道上当了。 等他回头时,他们一行人已经不见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午舟 《一世书之呆萌将军》 简介:在这中州大陆,她就像个局外人般,冷眼旁观着世界朝着它既定的轨迹发展。她知晓所有将要发生的事,五国纷争,群雄四起,整个中州大陆都将陷入烽烟弥漫中。可她却只想安居一隅,守着家人过平淡的小日子,意外的一场赐婚,她嫁进了安国侯府。 片段:大婚当日 洞房花烛夜,夫妻俩盖着棉被纯聊天, 万俟殊将头枕在小妻子的肩上,脸亲昵地蹭了蹭:“娘,” 小妻子:……夫君确定没有少说一个字? 总之,就是商贾小姐与仙气飘飘将军兼杀手小呆的蠢萌爱情故事~ ☆、第一百零二章:这个姿势不错 在迦摩教主走后,肖云滟和宫景曜便回到了马车边。 被龙远带着的月牙儿,对此很不解的问:“大姐,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走?这样去而复返的,你就不怕被那个东方不败抓住吗?” 肖云滟望着迦摩教主离开的地方,故作老成叹气道:“你小姑娘年纪还小,自然不懂的何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刚才的离去只是为了迷惑对方,毕竟咱们的马车行礼还在这里,要是真全丢了,下面这些路该怎么走?” 她们不是龙远和宫景曜,人家有轻功可以代步,她们呢?两只脚走下去,绝对能走出一脚水泡。 龙远在一旁也是疑惑的问:“云姑娘,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后面有人,而是告诉他后面有狼呢?” “因为我是个撒谎的坏小孩,所以是狼来了。”肖云滟丢下这个莫名其妙的解释,便转身上了马车。 月牙儿和龙远对视一眼,都不懂撒谎和狼来了有什么关系? 宫景曜紧随肖云滟身后上了马车,他就知道这个爱记仇的女人,是不可能那么大度的,轻易原谅他欺瞒她身份这事儿的。 肖云滟上了马车后,坐在软榻一旁,沉默的垂眸不理人。 宫景曜进去后,便坐在她身边,讨好的凑上去笑说道:“你若是还生气,那不如打我一顿发泄发泄心中怒火?好滟儿,别不理我,我会难过死的。” “那你就去死吧。”肖云滟心里的确闷气的很,想她好不容易把心jiāo出去了,结果这个混蛋竟然瞒了她这样一件大事,时至今日她才意外的知道,他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尊贵。 可恶!她越是不想和皇室与官家有牵扯,他这个混蛋偏偏还是身份最敏感的太上皇?他怎么不去死啊?竟然这样害她。 “好滟儿,我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宫景曜又用老招数,蹲在她面前,双手揪耳朵,可怜兮兮仰头祈求她原谅。 肖云滟一瞧他又这样,她气的伸手拽他起身坐好,看着他没好气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脸,要媳fù儿。”宫景曜可怜兮兮接的快,见她一愣后又生气,他忙抱着她蹭脸撒娇道:“滟儿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就心肝儿疼,不信你摸摸。” “摸你个头……”肖云滟这句话刚说出口,就见这无耻的混蛋,握着她的手不去摸心口了,而是改往下行,她吓得忙抽回手,一脸防备的瞪着他道:“姓景的,你要是敢给我耍流氓,我……我真的一掌废了你,这次绝不说假话。” “我不是姓景的,我是姓宫的,小滟儿,你的记xìng真是不好。既然记xìng不好,那就别记仇了,怪费心力了。”宫景曜说着就抱住她去亲个嘴,亲完还觉不够,便把人压在了软榻上。 肖云滟一看他这发情的架势,她伸手一推,反击而上,双手压制他双手至于头顶,狠狠怒瞪他道:“你是真想被废吗?这么快的车速,震不断你,我跟你姓。” “车震?”宫景曜皱眉抓住两个关键词,深思良久后,他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闭嘴!”肖云滟红着脸,不等他开口说话,就用一块粉色的手帕,塞住了他的嘴巴。 宫景曜嘴被堵住了,双手被压制住了,腰上坐着她这几十斤,他这下是真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她宰割了。 肖云滟也就是气昏了头,才会用这样的姿势制住他,当脑袋清醒后,她自然不可能再这样和他暧昧下去。 宫景曜在她要离开时,他伸手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另一只手拿掉嘴里的帕子,随手在枕头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塞到她手里后,他就眼睛一闭头一歪,伸手扯开衣服,露出健硕的胸膛,大义凛然来了句:“来吧,不用客气。” 龙远个月牙儿在马车外听激动了,刚才掀帘看了一点点,女中豪杰肖大小姐骑在某妖皇身上,那暧昧的姿势,绝对是要宠幸某妖皇的意思。 龙远不由得把车速减慢了很多,毕竟,他真不想主子在一场欢爱后,就断了根。 月牙儿背靠在车门边,侧耳聆听车内的声音,想听听这位妖皇能妖成什么样,会不会呻吟的让人狼血沸腾。 马车里的肖云滟手握一把锋利闭上,望着那躺着袒胸的暴露狂,她平息内心深处想弄死他的想法后,微笑着咬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景曜睁开了双眼,扭头回去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认真道:“你不是不信我只隐瞒你这一件事吗?那你就挖出我的心来看看,看看它是不是红的,又有没有真的骗你很多事。挖吧!记得在我死后,你帮我立的碑上,要写上亡夫宫景曜之墓。这样一来,我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肖云滟危险的眯起眸子,握匕首的手在颤抖,她克制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把匕首收回刀鞘里,丢到一边去,才低头审视着他,面无表情道:“宫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曜,我如今总算明白,你为何会被你侄子夺了江山了。” 就这抽风的xìng格,当初当皇帝时,也一定是个昏君。 宫景曜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他当初是拱手让江山,可不是被夺了江山。不过,他很想听听她的看法,看她如何评判他为何失去的江山。 肖云滟伸手轻拍拍他细如白瓷的脸颊,然后翻身下去,叹气的坐在软榻边,什么话都不想说,心累。 宫景曜也坐了起来,靠近她,柔声细语道:“滟儿,我真的只欺瞒你这一件事。除此之外,我再没有骗过你什么了。” 肖云滟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她心里有些酸楚的难受,伸手捧着他的脸,红唇吻上他的唇,是那样的苦涩而悲伤。 凡是帝王者,又怎可能一生只与一人相守白首?她丢心给了他,结局何止悲伤,更是让人绝望。 宫景曜抱着她温软的身子,这一刻他无一丝动情,有得只是对她的心疼。他回吻着她,在她的小手搭上他腰带上时,他按住她的手,唇离开她的唇,望着她似蒙上雾气的眸子,他笑的极为温柔道:“我想给你的从来都是快乐,而不是这样苦涩的绝望。我无比渴望着你,可却绝不是这样要你。好滟儿,不用怕,你恐惧的那些事,一件都不会发生。好了,你乖乖睡一觉,我们很快就能到洛阳了!洛阳的牡丹花,便是我给你的盛世美丽,此生绝宠。” 肖云滟依偎在他怀里,不知是香太熏人醉,还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柔,她只觉莫名放松的安心闭上双眼,如何不知愁滋味的孩子一般,被人怜宠着进入香甜梦乡。 宫景曜抱着睡着的她,想着今夜迦摩教主的话,他不由得心下更为恐惧担忧。如果她真是落错了地方,那她是怎么落在靖西侯府的?从天上落下来的吗? 还有,迦摩教主说是她召唤她来的,这便有关系到玄术问题了。 可当今之世,当真还有得到的zhēn rén存在吗? 或许,迦摩教主在西域那边的某一个国家里,有认识一个可通神鬼的奇人异士? 那肖云滟到底又是什么人?她怎么会被人召唤来的明月国?她到底是神是鬼? 肖云滟沉沉的睡着,在梦中并不安稳,因为她看到那个泛着紫光的黑洞了。而她的双脚,在不受控制的向那边走去。 宫景曜发现肖云滟有些不对劲,她手腕上的红绳在发光,紫色的光芒很邪恶,他拧眉看着她平静安详的睡颜,心里越发不安,只能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巧雕龙金印,轻轻的印在她额头上,只希望宫氏历代君王的龙威,能镇压下这股邪气吧! 而在另一处,穿越大漠风沙,穿越日月星辰,穿越无数大小国家,一座奇怪的异域风情府邸里,那高高的高楼上,一名身披黑色祭袍的老者,口吐鲜血,眼底光亮散去,阵法被破。 而中原的迦摩教主,自然也受到了波及,只因他用他自己的血为引子,想要把肖云滟用时空之力拉回到他身边。可惜,他再一次失败了。 而阻止他的人,一定又是宫景曜。 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明月国历代君王的双龙金印,才会有涤dàng一切妖鬼魔邪的龙威神力。 世间里,有正有邪,相生相克。而宫氏的双龙金印,便是世上最为正义光芒之物。 双龙金印,明月国历代帝王龙气所滋养,它可以震慑一切邪恶,也可dàng尽天下诸邪。 只要有它在一日,便无人可用邪门歪道害宫景曜。 他虽恨极,也是无法。 翌日 天气为yīn,风有点大,黑压压的云,昭示着几日会有一场大雨,只是不知何时会下罢了。 肖云滟掀开车帘,望着巩县城中来往的人群,街道两旁的小贩都已开始收摊,卖伞的和卖蓑衣的却忙着开张。 雨,先是淋淋的下了,街上的人脚步急了,一个个的快步往家里赶,有钱人路过卖伞的摊位上买伞,不富裕的人顶着风雨在街上跑。 卖伞的生意红火,很快卖完了伞,冒着风雨收了摊。 卖蓑衣斗笠的还在摆摊,卖不到伞的人,为了怕淋雨生病,只能去卖蓑衣和斗笠遮避风雨。 肖云滟看了一会儿,便放下窗帘转过头去,看着那闭目养神的宫景曜问:“我们要下榻在何处?” “罗府。”宫景曜说话间已笑睁开双眼,凤眸流光溢彩,望之令人炫目。他绯唇轻启,嘴角含笑道:“罗府的老爷是本地有名的布商,我与他有点生意来往,而他近日来也有意与我做笔丝绸生意。如你,有对布料方面的疑问,可以到时请教他,他定然会全心全意为你解疑的。” 肖云滟听他这般说,不由得皱眉问:“你还有生意?那你在外的化名又是什么?” 宫景曜手中把玩着折扇,眉眼含笑看着她,轻启唇淡淡道:“我与你相识的景公子之称,便是我化名。” “景公子?你可够偷懒的。”肖云滟撇嘴说完这句话,便有扭头去伸手掀开车窗帘,望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她忽然多愁善感起来道:“我总觉得这次又会出事,而我开铺子的愿望……似乎也很难达成。” “你与其有这功夫胡思乱想,不如想想怎么在罗府露一手,好让那老狐狸真的愿与你有个长久合作。”宫景曜斜倚靠在一个大靠枕上,姿态随意慵懒,手中的折扇被他玩转在指尖,那扇坠儿的流苏飘飘dàngdàng,看的人真有点头晕。 肖云滟回头看他一会儿,就被他转折扇给转的眼晕了。 宫景曜收起转折扇的动作,屈膝坐起来,手中折扇搭在她肩头,勾唇笑看她道:“你可不要小看一个布商,他们的生意可路子广的很。而你既然要开成衣铺子,不如就来个八方汇聚。无论是中原明月国的服饰,还是西域诸国的服饰,甚至是南疆与北边游牧民族的服饰,你都可以尝试做起来。相信我,在明月国这个汇聚各国人的地方,你这些衣服绝对不愁销路。” “可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一段日子的赔本买卖,这叫耐得住寂寞,舍得去自身,和你这只狐狸纠缠不休,没有止境。”肖云滟翻白眼加撇嘴,这个混蛋就是整日有事没事,就想着怎么算计她,怎么把她捆在身边。 宫景曜可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之色,他将那张绝色艳丽的脸庞凑近她,绯唇勾一抹魅惑的笑道:“你既然如此聪明,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小滟儿,看我如此煞费苦心的挽留你,你就别总想着逃离我身边了好不好?你要知道,我若一直这般被你折磨下去,我一定会心力jiāo瘁英年早逝的,你看着也不能忍心是不是?” 肖云滟就没见过这么会缠人撒娇的男人,你盯着一张妖孽脸撒娇卖萌,就不觉得很违和感吗? 宫景曜手中折扇一抬她踢来的脚,便更是得寸进尺的靠近了她,望着她通红的小脸,他心情很好勾唇道:“这个姿势不错,可见小滟儿你是个能歌善舞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放心什么?肖云滟总觉得他话中有话的很污。她很想抽回她的脚,可他却抗在肩上,这种高难度的姿势,真的很羞人好吗? ------题外话------ 推友文《雍少撩妻盛婚来袭》作者:嘉霓(坑品很保障,不弃坑好作者一枚,欢迎来收藏点评) 简介一:本是豪门千金却流落在外的她求他庇护时,他撩她身宠她心与她缠绵共入云端并极力助她归家,牵她步入顶级盛婚的殿堂。 一句话简介:他对她倾尽所能撩身宠心:“我体力好很能干!”她绵软无力的窝在他身下“求放过” ☆、第一百零三章:公子丫环秀恩爱 宫景曜望着她羞红的小脸,他更是靠近邪笑道:“小滟儿,你似乎知道我在说什么姿势?” “胡……胡说!”肖云滟才不会承认她懂那些事呢!不然,这人又得抓住她的回答,借故调戏她,她才没那么笨上当呢。 宫景曜就等着她否认呢,她一别扭娇羞的否认,他就立马从马车格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她,笑得很是纯良温柔道:“给你的,看看吧!” 肖云滟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从他这张美如冠玉的脸上,看到一丝心虚破绽。她便暂时信了他,伸手接过那本牡丹花为封面的巴掌大小本子,她打开先是看了一张画,是她和宫景曜在开满牡丹花的院中对饮画面,化工不错,细致入微,惟妙惟肖,美。 然后,她又翻了页往后看,就看到后面男女相拥亲吻,还有脱衣服?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给她看艳本? 宫景曜见她脸色忽青忽红的,他伸手帮着她继续翻页,后面的图更露骨,全是描绘各种姿势的,条理分明,画工精细,人物表情惟妙惟肖很到位,“香艳”就两个字。 肖云滟的脸彻底铁青了,她把小本子往旁边一丢,伸手推到了某个作死的妖孽,单腿跪压在他胸前,膝盖抵着他喉头,双手两边紧握他手腕,低头俯身怒视他咬牙道:“你是真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谁允许你画那些东西的?你长着一双漂亮的手,不拎笔写诗作画描绘山水美景,竟然……你说,你想怎么死吧?” 宫景曜一点不反抗的被强势压倒在下,他望着要皱眉思索会儿,便一副非常认真的问道:“如果我选择死在你身下,你会同意吗?” “你做梦!”肖云滟已经被他打败了,论起没节cāo,她真被他甩了十八条街,想哭。 宫景曜见她回答的如此决绝,他便看着她,无奈一笑叹道:“那没办法了,只能是你活在我身上了。总之到了最后,我还是会因你而精尽人亡。选择不同,结局一样。” 肖云滟的脸被气的轰然大红了,这个无耻之徒,他是色鬼投胎的吧?为什么就能这么下流无耻啊? 宫景曜望着她通红的小脸,见她气的不轻。他乱瞄的眼神又瞟了眼她胸脯,这裙子瞧着可快崩开了,她真的一点不介意让他欣赏春光吗? 肖云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结果就看到襦裙下滑,她差点春光乍泄,她忙双手抱住胸前,也没心情治他了,而是收腿起身,忙背着他去拉好襦裙。 宫景曜在后猛然坐起身来,在她身后自上而下低头望去,那半遮半掩的春光真是一览无遗。 肖云滟转头见他眼冒绿光,二话不说,随手拿一物拍到他脸上去,恨不得一巴掌毁了他的容。可恶,色痞子,春天一到就止不住的要发情是不是?气死她了。 宫景曜接住那小本本放入怀里,然后,自后靠近她,在她耳边坏笑道:“明明又白又圆的,瞧着就很可口,为什么要藏起来不给我看?也不许让我碰一下?哼!你之前可把我都看光好几回了,能摸不能摸到你也都摸了。这样算来,你不让我碰,岂不是对我很不公平?” 肖云滟眼底会聚惊涛怒浪,双手骨节泛白,如果背后这个死妖孽再多说一句,他一定让他死在这马车里。 “主子,到了。”外头的龙远及时停车,及时开口,保住了他家主子一命。 肖云滟一口气没发出去,倒是因为龙远一句话给泄了气,别提让她多郁闷了。 宫景曜淡淡应了声,回头就去在包袱里找了一件大袖衫,拉过那生闷气的女人,就是好一番饬。 肖云滟的脸又忽青忽红了,这个混蛋竟敢乱摸她?她要杀了他,太流氓了。 “嘘!安静点,罗家二少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若是不穿的端庄严谨一些,回头被他眼神调戏了,我可要被活活气死了。”宫景曜嘴上安抚着暴脾气的她,手上麻利的帮她拉高茶白色襦裙,紧系丝带,外面穿上一件淡绿色绣花大袖衫,再为她披上条湖绿色披帛,头上的金饰珠花也换成了玉簪玉钗,连璎珞也换成了一个玉质的。 肖云滟对于这一身青葱般的打扮,她真无力欣赏。 龙远在外拿下了车凳,也撑开了一把伞,就等着他家主子活着出来了。 宫景曜先是一袭沉冷贵气的深紫锦袍下了车,手中把玩着象牙苏绣折扇,玉冠高束墨发,在雨中伞下,他容貌绝色倾城宛若璧人。 可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淡冷疏离贵气,却让众人望而却步。 肖云滟身披一件白色镶毛斗篷下车,姿容不是绝美的,可却贵在气质干净,俏丽的脸庞上,一双水眸潋滟多情,让人望之而怜惜。 宫景曜手握折扇举步上了罗府门前台阶,来到罗府门前檐廊,绯唇含笑淡声道:“罗老爷,好久不见。” “景公子,别来无恙。”罗林倒是个沉稳的老狐狸,对于这个他想合作的贵人,他也是态度不卑不亢,无丝毫表面讨好的功夫。 宫景曜嘴角微勾,眸光淡淡扫了一眼出来迎接他的人,除了罗家沉着冷静的大公子,自然还有那好色成xìng的二公子。果然,这人的眼睛,还是盯上他家小滟儿了。 罗林可是个老狐狸,他目光投向那穿着不俗的少女身上,笑眯着眼睛问了句:“景公子,不知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 肖云滟不等宫景曜那厮开口,她便在宫景曜背后低眉顺眼道:“奴婢是伺候我家公子起居的丫环,罗老爷唤我云娘便好。” “云娘?倒是个很温柔的名字。”罗二公子罗庭轩轻摇扇,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勾唇笑看她,他觉得这女子虽然不是极美的,可却身上有股隐藏的韧劲儿。 而这股韧劲儿,最是能引起男人的征服yù。 罗林一瞧宫景曜眼底浮现不悦之色,他便冷斥了罗庭轩声:“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还不滚回去。” “是,爹。”罗庭轩也没有和他老爹顶嘴,而是吊儿郎当一笑,看了那低眉顺眼的少女一眼,便转身摇扇进了府内。 一旁沉着冷静的罗凌轩拱手抱歉道:“庭轩年少胡闹了,还请景公子莫见怪。” “大公子多虑了。”宫景曜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没瞧得上罗庭轩那花花公子,就他那样的,肖云滟自己便能摆平。 罗林算是瞧出来了,这位传言从不近女色的景公子,身边带的这位姑娘,恐怕不止婢女那么单纯。他伸手做请姿势,先把人请入府,接下来的生意才好谈。 宫景曜颔首微笑,疏离淡冷。他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他的小丫环,心下顿觉有趣的很。 肖云滟跟在宫景曜身后,亦步亦趋,做好一个丫环的本分。 龙远和月牙儿在后,一个护卫,一个小厮,倒是都很形象。 罗老爷早准备好了酒宴,设宴的地方为观景阁,四面窗户全部打开,可边赏雨边饮酒畅谈。 一行人上了这观景阁后,便脱了外面挡雨避寒的斗篷。 罗林请宫景曜上座,宫景曜摆手拒绝了,而是坐在了左上位处,做足了谦谦君子功夫。 罗凌轩的目光,也不由得留意穿着打扮不俗的肖云滟,此女若不说她只是一名婢女,他乍然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 肖云滟在宫景曜身边伺候着,布菜斟酒都是她,她倒是心里生了点郁闷。 果然,她一个现代人,就是做不来这样奴颜婢膝的事来。 罗林先敬对方三杯酒,而后方拍手让歌姬舞姬奏乐歌舞。 歌姬弹唱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舞姬身段风流的跳着柔美的舞蹈,一举手一抬足,无不是妩媚动人之态。 宫景曜白皙修指执杯,嘴角勾笑赏歌舞,忽而问了句:“知道她们唱的是什么吗?” 罗家父子闻言不解的看向他,不懂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肖云滟知道他是在问她,她柳眉轻蹙,轻摇摇头道:“听不懂。” 宫景曜勾唇看向她道:“她们在唱……一个姑娘看到山上的扶苏树,又看到水里的荷花,一切如此美好,她等的美丽少年没有出现,倒遇上了一个狂傻之徒。你说,她是不是得伤心死?” “公子太杞人忧天了。”肖云滟对于这个无时无刻不调戏她的狂徒,她多想揍他一顿解气。 宫景曜嘴角含笑收回目光,手中折扇轻敲拍子,忽然又喟叹道:“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你说,我若与子都同生在春秋,谁会是第一美男?” “我只喜欢屈原。”肖云滟低头垂眸面无表情道,他再变着花样的调戏她,她就真不顾人前揍他了啊。 宫景曜闻言先是微愣,而后便饮杯酒笑言道:“原来你喜欢屈子啊?那你应该会读他的九歌吧?九歌中有湘夫人一篇,其中有两句诗很适合你来读给公子我听。” 肖云滟看着他不言不语,她敢打赌,他嘴里一定不会蹦出什么正经的话。 宫景曜见她不问,他只能自己饮酒吟道:“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你若是有一日对我念这两句,我一定立马准备十里红妆娶你为妻,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肖云滟对此无感,看着他一会儿,忽然拿出一个细颈白瓷瓶儿,从里面倒出一粒yào丸,伸手递到他嘴边,面无表情道:“公子,吃yào。” 宫景曜还真是眉眼含笑看她一眼,张嘴吃了那颗枣泥丸儿。 罗林在一旁都看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准备喝酒听曲儿谈谈生意吗?怎么他们坐下来后,一直在看某人调戏他家小丫环? 肖云滟一点都不想秀恩爱撒狗粮,可这人太抽风,正经事一件不说,净说一些废话,做一些欠揍的事。 “爹爹,女儿听说景公子来了,景公子他……”一名身着红色上襦,鹅黄襦裙的姑娘带着丫鬟上楼来,一瞧见某男后,立马扭扭捏捏的娇羞走过来,很是羞涩的低头行了一礼:“景公子,多年不见,你还记得罗敷吗?” 宫景曜看也没看她一眼,拉了肖云滟坐在她身边,便与罗林笑说道:“罗老爷,我家小没良心的想开间成衣铺子,对于布料方面不太了解,麻烦罗老爷给她指教一二了。” 罗林一听他对这小丫环的称呼,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罗凌轩一接到他父亲的不悦眼神,他便起身走了过去,拉着罗敷低声劝道:“爹在谈生意,有什么回头再说,你先回绣阁,这里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该呆的地方。” “大哥你骗人,她不也是个姑娘,她都能留下来,我为什么不能?”罗敷不听话的任xìng噘着嘴,看肖云滟的眼神满是嫉妒的恨意,一点不加掩饰。 肖云滟无辜被人嫉恨,她只看了这位罗敷小姐几眼,心里叹声气,白瞎了这个好名了。 也不是说罗敷长得难看,只不过,她是巴掌小脸长双狐狸眼,嘴巴还小,眉毛还短,身材高瘦,腿长胳膊长,怎么看怎么长得不均衬,不能说丑,也不能说美。 罗敷也打量着对方,柳眉杏眼,粉面桃腮,朱唇不点而红,是个俏丽的美人儿。 可长得再好也没用,敢和她抢景公子,她就要毁了她的容,看她还怎么勾引自己的主子。 肖云滟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如此冲动没脑子,竟然在她父兄面前便敢如此放肆无忌。 龙远闪身过去出手,一下子把罗敷甩了出去。 罗凌轩及时出手保住他家妹子,心有余悸,回头就看到那位景公子风轻云淡的捏碎一只酒杯,他心下一冷,看向他父亲。这事闹不好,罗家扩展洗浴丝绸之路生意的事,可就要泡汤了。 罗林给罗凌轩使个眼色,让他打晕罗敷拖下去。这个倒霉女儿,要不是他老母亲宠这孩子,他早家法教训她多少顿了。 罗凌轩一个刀手劈晕罗敷,便带着她下了楼。这下罗敷闯的祸,恐怕是祖母也保不住她了。 ------题外话------ 没有更无耻的,只有更没有节cāo的。没有更下流的,只有更流氓的。人生在世,谁还不碰上一个色痞子呢?对吧肖大小姐? ☆、第一百零四章:吃完陪我睡 宫景曜将捏碎的酒杯残片放在桌上,便拿起折扇起了身,面带微笑看着罗林温和道:“今日舟车劳累一路,胃口很是欠佳,辜负了罗老爷的款待,我累了乏了想去休息了。” 罗林闻言忙起身吩咐道:“老胡,你带人送景公子去枫香园,还有,吩咐厨房,送些可口不腻的吃食过去,给景公子当点心解解闷。” “是。”老胡总管应了声,便带着数名丫环拥簇宫景曜一行人下楼。 宫景曜对罗林的讨好安排,他没有表现出满意,也没有说拒绝的话。 罗林在他们走后,便挥手让歌姬舞娘们都退下去了。 本来想和对方平起平坐谈生意的,这下倒好,全被他那忤逆给坏了事了。 宫景曜手里撑着一把伞,与肖云滟并肩走着,细雨蒙蒙中,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公子何必为此大动肝火?若因此伤了身,奴婢罪过可就大了。”肖云滟看了前方的老胡背影一眼,她这些话也是故意说的,为得便是让罗林父子回头更内心忐忑不安。 “看着你受欺负,我又怎能坐视不理?”宫景曜配合极好,这话是真心话,可也有了点虚假语气。 肖云滟难得听到他正经爱护她的话,她转头看他一眼,便又垂眸神色淡淡道:“奴婢只是一个小丫环,公子何必为了奴婢与人动气?动气伤身,还请公子以后莫要这样了。” “嗯,知道了。”宫景曜单手执伞,语气虽然淡淡的,可一个主子能这样听婢女的话,也足以说明他这个主子有多么的宠爱身边婢女。 老胡在前面带路带的冷汗潺潺,这位云姑娘在景公子心里的地位非比寻常啊!这下可遭了,回头老爷可要头疼死了。 这大小姐也是,什么人不好相中,偏偏看上一轮天上的明月。 这下好了,明月没捞到手,反而要坏了自己老子的大事了。 宫景曜一行人到了枫香园后,老胡便带着人告辞了。 这可不是他们罗府待客不周到,而是这位景公子不喜欢人近身伺候,能留在枫香园的人,也只是一些身体强健的粗使fù人。 而她们平日也就是劈柴烧水,供应他们一行人的洗漱用水罢了。 宫景曜带着肖云滟到了枫香园主房,这里三间直通的房间,进门后,中间的这间有着四方桌个四个板凳,靠北墙放着一张红木雕花罗汉床,上面的炕几上还放着棋盘和棋盒,显然是供人解闷消遣的。 左手边有一面巨大的碎玉珠帘,玉石形状各异,不圆不方有菱角,随意却又显出几分清新淡雅。 在珠帘后是张棚足长几,上面放着一张玄黑色的七弦古琴,旁边的古银香炉里袅袅云雾漂浮,香气淡雅不浓郁。 在西方靠墙处,立着一排书架,书架上放着装订书,也放着竹简,更有一排架子上放着不少古玩摆件。 而在靠外窗户前,高脚长案上放着一盆草兰,花已开。 而在西间北墙上挂着一幅画,画功是不错,可画……太轻浮了。 “那是临湖赏月美人图,此画出自本地名家之手。可惜那人命不好,被家里的恶婆娘给气死了。”宫景曜说的风轻云淡,隐隐听出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肖云滟随他走到罗汉床边坐下,她还在好奇打量着屋内摆设。东边是雕花隔断隔出来的卧房,青莲色的帘子垂着,看不真切卧房里的摆设。 “这名家有个怪癖,让他画画可以,必须要美女相邀他。想他一大把年纪还如此好色,不被家中母老虎活撕了才怪。也许,他根本不是气死的,而是被他家娘子弄死的。”宫景曜是闲来无事下棋说是非,可对面这小女子不止不解风情,还很是会捣乱。 肖云滟胡乱拈棋子下着,好好一盘棋,被她捣乱弄得乱七八糟的。 宫景曜也不气,耐心的陪着她玩,对于是非他还真来了兴趣:“这罗老爷喜欢此人的画,收集了不少,几乎每处住人之处,都会悬挂一幅他的画作。” “这画我不喜欢,轻浮。”肖云滟低头拈子落盘,她也就难得没直言说这画色情。 宫景曜对龙远使了个眼色,随之又与她下棋继续道:“名家中也不乏腌污秽之辈,你也不必为此心烦,回头我让龙远去买幅顺眼的画挂着便是。” “不必麻烦了,反正又住不了几天,何必为他们家白浪费钱。”肖云滟下着棋下着棋,忽然饿的肚子叫了声,她皱眉抬起头,看向握拳抵唇轻笑的他,她非常不开心道:“这就是你耍酷的后果,害大家一起陪你饿肚子。”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宫景曜嘴角含笑看着她,瞧她可怜的小模样,他还真有些心疼了。 老胡动作很快,虽然罗林说的简单,可他这有眼力劲儿的人,还是让厨房准备了一桌子上佳酒菜。 月牙儿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在老胡带人退下去后,她便一跳坐在了板凳上,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红烧牛ròu,吃的满脸幸福道:“能吃口饱饭,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 肖云滟也饿啊,她提着繁琐的裙子跑过去坐下来,拿起筷子也去夹了口菜吃,她更是边吃边唤道:“龙远盛汤,快点,可饿死我了。” 龙远一脸无语的走过去,单膝点地,把剑放在板凳上,伸手取碗,拿勺,盛汤,奉上给某姑nǎinǎi。 肖云滟是边喝汤边吃菜,她和月牙儿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可真像某处来的饥民。 宫景曜手中把玩着折扇缓步走过去,在撩袍摆坐在她身边后,发现她还在物我两忘的大口吃ròu,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平素多有亏待你呢!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小心呛着。” 肖云滟是吃了一会儿后,感觉腹中不那么饥饿了,她才喝口汤,转头看向他挑眉道:“你是没亏待过我,可也没怎么厚待过我,你承认不?” “小没良心的。”宫景曜嘴角含笑,手中折扇敲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他要是待她都不算厚待,那世上还有谁是对她最好的? 肖云滟呆呆的看着他,被这样温柔的他擦嘴角,这感觉怎么有点受宠若惊呢? 宫景曜把帮她擦过嘴角的白帕子放在桌上,上面油腻腻的一块一块,而她刚才脏脏的小脸上已经干净了。 肖云滟秉承投桃报李的礼数,她把自己喝了半碗的香菇鸡汤,一勺一勺送到他嘴边,喂他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龙远在一旁看的低下头,主子这是堕落了。以往那个洁癖到令人发指的主子,怎么就在遇上肖大小姐后,变成这样一个不怕脏不怕吃剩饭的人了呢? 肖云滟喂宫景曜喝完半碗,本想那桌上帕子给他擦嘴的,可瞧那帕子也脏的太恶心了,她只能拿了自己的粉红手帕,为他温柔体贴的擦擦嘴角。 宫景曜嘴角的笑一直挂着,眼底也满是对她才有的温柔。 肖云滟收回帕子,本xìng毕露道:“看我做什么?吃饭,赶紧吃饭休息,我这坐一天一夜的马车,可快颠簸的骨头都散架了。” 月牙儿回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虽然是在下着雨,可她又不眼瞎,这个时候明明是晌午,吃完饭不遛个弯消消食,睡得哪门子觉啊? 宫景曜没筷子,他用折扇敲敲桌子,意思是没筷子吃不了饭,要投喂。 月牙儿咬着筷子眨了眨眼睛,赧然的红了脸,她之前太饿了,真没去想怎么就两双筷子。此事细想一下,她似乎是用了老胡给宫景曜准备的筷子。 肖云滟也咬着筷子尖赧然的看着他,她不想投喂,求他不要再这样眼神火辣辣的看着她了好吗? 宫景曜很有耐心的等着她投喂,反正这顿饭,他要她喂定了。 僵持的局面,持续了很久。 直到龙远受不了,才拉着没眼力劲儿的月牙儿离开。 月牙儿临走前,还顺便端走了一盘红烧牛ròu和一只黄油鸡。 肖云滟见月牙儿竟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把两盘大ròu端走了,她恨那叫一个牙根儿痒痒。臭丫头,她怎么不都端走啊?也不怕撑破肚皮。 宫景曜看了眼被龙远识趣关上的房门,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拦住她的肩,偏头凑到她耳边呵气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喂我吃饭,二是让我吃你。” 肖云滟皮笑ròu不笑一会儿,转头冲他一龇牙道:“我选择喂你吃饭。” 毕竟,他要来真的,她绝对是无力反抗,只能被他强悍的实力碾压。 宫景曜望着她不情不愿的笑脸,忍不住亲了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一下,更是坏的舔了她嘴角一下,与她脸贴脸的暧昧轻笑道:“小滟儿,看着你可爱模样,可真让我嘴馋。你说,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我什么时候才能与你洞房花烛夜?” 肖云滟的脸色又忽青忽红了,她一手托只白瓷小碗,一手伸出夹了一道酥骨鱼,很是温柔的放入他绯艳的秀唇中,微微一笑羞涩问:“好吃吗?” 宫景曜面不改色的咀嚼食物,对于她这坏坏的捣蛋模样,他只是眸中浮现无奈之色,咽下极辣的鱼菜,他望着她微叹道:“明知我不喜辣,你却偏喂我酥骨鱼这道菜,小没良心的,你是想毁了我的嗓子吗?” 肖云滟承认她恶作剧了,可谁让他先坏的?她这不过是小收拾他一下罢了,省得他总给她蹬鼻子上脸的。 “为了惩罚你,一会儿陪我睡。”宫景曜嘴角勾起一丝暧昧至极的笑,说的话也邪恶,可他做的事很正经。 肖云滟傻愣愣的被夺了筷子,她眼睁睁的看着某男专心致志吃饭,然后……还包括喂她偶尔吃一口。当然,他没有恶作剧整她,而是真的挑她喜欢的菜肴喂她吃。 可他对她再好也没用,因为他的目的不纯,他竟然说吃完饭,让她陪他睡? 宫景曜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吃完饭后,他唤了龙远来收拾桌子,吩咐月牙儿熏香安眠。 肖云滟在宽衣躺着床上后,她还有种恍然不敢置信,这色痞子竟然真的只是要她暖床陪睡? 宫景曜脱掉了外面的锦衣华服,只穿着一件素色的jiāo襟长袍,侧卧在她身边,一只手臂搂着她,一只手轻抚她脸颊,那温柔的眸光和唇边的笑意,都是那么的安静而迷人。 肖云滟在他怀里依偎着,眼皮慢慢沉的撑不住了。最终,她被困乏打败了。 宫景曜见她呼吸平稳是熟睡了,亲了她额头下,便满足的抱着她闭上了双眼,她心太疲惫了,该好好睡一觉了。 夜酣香此香有安眠之用,他这次出门也没带多少。 不过,她也不需要太多,香睡几晚也就够了。 她是个能安慰自己的姑娘,只要她想开了那些事,自然也就不会失眠多梦了。 肖云滟这一觉睡得香啊,可有人却是坐立不安。 罗府书房 罗林让老胡去送他们一行人到枫香园的目的,就是让老胡仔细瞧瞧,瞧瞧这景公子待云姑娘到底好到了什么地步。 可老胡回的话,却让他心跌倒了谷底。 景公子待那位云姑娘好过头了,也许他酒宴上的调戏根本不是调戏,而是他真有心娶这位云姑娘为妻。 罗凌轩在一旁站着,对于他父亲的焦躁,他不解皱眉问:“爹,景公子真这么不能惹吗?” 罗林停下了来回踱步的举动,负手看着他满意的长子,苦着脸叹气道:“这位景公子当然不能惹,他这个称号你或许不曾有耳闻,可他另一个称号,你定然是如雷贯耳的。” “另一个称号?”罗凌轩皱了下眉头,等着他父亲接下来的话。 罗林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后,才谨慎的小声道:“在中原众多商行里,有一个最为神秘的年轻商贾,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众人皆称他为寻香公子。”“寻香公子?”罗凌轩惊诧的瞪大双眼,这个名字他的确如雷贯耳,因为在六年前,是这位寻香公子一手捧起了水芙蓉,让水芙蓉成为了如今锦城的女城主,也是锦城如今掌控所有商行的大当家。 而他们罗家要想穿越敦煌去往西域诸国做生意,首先便要倚靠水芙蓉打通丝绸之路上的层层关系。 而如今天下之间,能让水芙蓉给面子的人,也唯有寻香公子一人。 ------题外话------ 好吧~_~我又狗血一把,寻香公子〃?〃 ☆、第一百零五章:骂人不带脏字 罗林很后悔,他之前装什么不卑不亢?现在好了,惹到景公子不快了,他这后面得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对方满意的帮他这个忙啊? 罗凌轩现在也是无法子了,怪只怪他那个妹子太会闯祸了。 “你去一趟小库房,把那匹白香荃布取出来,送去枫香园……给哪位云姑娘,就说是为父代你妹妹向她赔罪了。”罗林说的ròu疼,整张老脸都狰狞扭曲了。 罗凌轩听他父亲说要把那匹苏绣的白香荃布送给那位云姑娘,他皱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见他父亲脸色不好而yù言又止,叹声气便出门去办事了。 罗林何尝不心疼?荃蘼香皮虽然可为布,可要拉丝织成布匹也不容易,更不要说是织就一匹华美的锦缎了。 想当年,他可是花费了千金,才求得一匹白香荃布的。 珍藏这么多年,他连他母亲都不舍得给,今儿竟然要讨好的送给一个婢女,他怎能不憋闷的想吐血? 枫香园 罗凌轩亲自从来一个长形锦盒,并未有见到宫景曜和肖云滟任何一个人。 龙远代收了那礼物,月牙儿一直好奇这锦盒里是什么东西?可龙远却不许月牙儿私自拆看肖云滟的礼物。 月牙儿也飞爱纠缠人的女子,龙远不给看,她也就暂时不看了。反正回头大姐拆礼物时,她总是能看到锦盒里为何物的。 从晌午睡到天黑,肖云滟醒来便很羞赧,因为这真的说明她是猪。 宫景曜早已起身在正堂坐着……品茶。 肖云滟下床穿了鞋袜,整理了下衣裙发髻,她才举步走了过去。 宫景曜见她走来在一旁坐下,他修指执着青瓷茶盅,凤眸含笑看一眼桌上锦盒,勾唇说道:“罗林终于知道害怕了,他送你的赔罪礼,拆开看看吧。” “赔罪礼?”肖云滟轻蹙了下眉头,便伸手去打开了那藏蓝色的锦盒,锦盒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香气飘散在房间里,满室飘香,妖娆旖旎。 宫景曜之前还真有点好奇罗林送了肖云滟什么好东西,此时一闻到这香气,他略微讶异的挑了下眉,绯唇轻勾道:“白香荃布,他倒是很真诚赔罪。” 肖云滟闻言转头疑惑的看向他,她本以为这黄布之下是什么香料的。可听他这般说,这黄绸布包裹之物,似乎是一匹布? 宫景曜伸手帮她掀开那层黄绸布,当看到那匹白色的苏绣锦缎后,他绯唇边笑意更为加深道:“这锦不是织就而成的,而是人工绣制的。而这一匹白香荃布……少说也要百名绣娘织绣三年,才能得这一匹如雪似冰的白香荃布。” 肖云滟伸手刚摸了两下,便忙慌收了手,她是知道苏绣多贵的,能把苏绣织成锦缎的工艺,那更是千金之价。 宫景曜见她似怕碰坏了那匹布,他勾唇一笑道:“这布再珍贵也是有价的,你不必太在乎,做身衣裳穿就是了。” 他没告诉肖云滟,这匹精美绝lún的白香荃布,放到如今是何等珍贵。 若那它去叫价喊买,一尺便是百金之价,这一匹百尺……可是万金之数啊! 月牙儿在外听的无比惊讶,白香荃布她是知道的。 据说它出波弋,即前荃芜香也。其皮如丝,可以为布。 一根五百条,其枝间如竹节,柔软;其皮如丝,可为布,所谓春芜布,又名白香荃布;坚蜜如冰纨也;握之一片满室皆香,fù人带之,弥年芬馥也。 她曾经只见过荃蘼香,可却从未曾见过白香荃布,更不曾见过这样精美绝lún如仙物般的荃蘼香锦。 龙远伸手拍拍月牙儿的肩头,觉得她这样在门外偷听很不好。 月牙儿回头瞪了龙远一眼,这人能不能不这样迂腐?注重规矩的忒讨厌了。 龙远被她瞪的讪讪收手,现在的姑娘太野蛮了,他以后讨媳fù儿,一定要找个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绝不学主子找根小辣椒来虐自己。 肖云滟望着那匹布,她皱眉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收他礼物。” 她只是不想有人借着她为由,利用宫景曜罢了。 至于她对宫景曜的利用?那是宫景曜和她都摆在明明上的,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彼此。 可罗林的利用,定然会让宫景曜亏损很大。 所以,她不能答应对方的暗示要求。 宫景曜很高兴她能这般为他着想,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望着她眸光温柔说:“只要是你喜欢的,无论它多珍贵,你都可以毫无压力的拥有。这是我给你爱宠,不能摇头拒绝。” 肖云滟对上他不似作假的温柔宠溺目光,心有点微微动摇,想走的念头又不坚定了。 宫景曜伸手揽她入怀,唇亲吻她脸颊,在她耳边柔声低语道:“别想着走了,天大地大,就算你能找到容身之所,也不会一世安好的。在我身边,至少你会好好的,不会有人欺负你,也不会有人能来伤害你。信我,我宫景曜一世从不轻易许诺,既然许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便不会失信毁诺。” 肖云滟的心,此刻已不是一点点动摇了。 “你是第一个得我诺言之人。”宫景曜只说了这句话,便缓缓的收回了拥抱她的手臂,他在等着她的答复,他希望她能点头留下来。 肖云滟面对这样认真严肃的宫景曜,竟是一时无所适从,双手绞扯着轻纱披帛,低头垂眸不敢看她,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姑娘了。 宫景曜一瞧她这羞答答的模样,他心生逗弄,刚要伸手挑她下巴调戏她一番,便被外头忽然传来的吵嚷声打断了好心情。 肖云滟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她听的清楚,这个声音是那位罗小姐的。她勾唇冷笑,觉得罗林这赔罪礼是白送了。 龙远在外出剑拦下要硬闯枫香园的罗敷,在罗敷不敢上前反后退后,他转头看向了身边袖手旁观的月牙儿。 月牙儿被龙远看的心虚,她咳嗽了声,上前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人给打断了。 “哎呦呦,三妹你这是做什么?要和客人打起来了吗?”罗庭轩风流摇扇到来,笑吟吟的话语中,无一不是在挑人怒火。 龙远一见此人到来,便顿感无比头疼。 月牙儿双手环胸,勾唇一笑冷嘲热讽道:“罗家待客之道真是特别,先是小姐无理取闹惊扰客人,后又是少爷来煽风点火看热闹。” 龙远在一旁听月牙儿冷嗤一声,心中竟然觉得无比的畅快。对于嘴皮子功夫,他对月牙儿绝对一个服字。 吱呀!一声开门声,阻止了一场即将展开的战火。 肖云滟一袭素雅的裙裳出现在门口,看了院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一眼,她便举步徐缓的走过去,看向罗敷道:“罗小姐,你父亲之前送了赔罪礼来,公子收下了。” 罗敷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讨厌这女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言语,摆得就是高高在上对其不屑一顾的架势道:“你一个婢女,如何配和本小姐说话?滚开!不要挡着本小姐去见景公子,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天生一张狐媚欠撕的脸。” 龙远收剑后退,他只是不想被肖大小姐的杀气波及。 月牙儿也默不作声的向后退,她和龙远一个心思,都不想被两个女人的战火所波及。 肖云滟仔仔细细打量罗敷几眼,忽然勾唇嫣然一笑吟道:“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小姐,你名字可是出自此处?” 罗敷刁蛮任xìng惯了,又因是女子,自认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一直没怎么读过书,忽听肖云滟这般问她,她先是一皱眉,而后高抬下巴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肖云滟这句话说的淡然,无人知她话中意是罗敷之名不如何,还是她对此不做如何。 罗敷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被她这样一绕,她立马有点晕头转向了。 罗庭轩可是摆明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听出肖云滟是在嘲讽罗敷之名后,便摇扇看着肖云滟勾唇笑说道:“云姑娘好文采,骂人都不带个脏字。的确,我家三妹不如秦罗敷,可云姑娘你……也不用如此明褒暗贬吧?” 罗敷本来是不知道肖云滟在明褒暗贬她的,可她二哥这样巨细的一解释,她立马就原地bàozhà的尖声怒骂道:“你个下贱的东西,竟敢骂本小姐不是好女?我看你是找死,贱人。” 龙远想出手保护肖云滟,可肖云滟却抬手示意他退下。无法,他握着剑柄的手,只得松开了。 肖云滟在罗敷扑上来时,她便伸手握住罗敷手腕,一拉一扯一转圈,她将罗敷反剪手拿下,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笑意道:“罗小姐是软柿子捏多了,才会认为我也是那软柿子是不是?呵!很可惜,我不是任由你拿捏的软柿子,我是浑身带刺的刺猬,谁敢来我面前撒野,我便让她遍体鳞伤血ròu模糊。” “啊!你松手,好疼啊!”罗敷自大长这么大一来,就没被人这样羞辱过,也是以往大家畏惧她罗府财势,才一直逗对她多加忍让。 可今日碰上了肖云滟,一个比她更野蛮粗暴的女人,她焉能有好果子吃? 肖云滟手里制住罗敷,眼睛冰冷的看向一旁看热闹的罗庭轩,她红唇边笑意更冷道:“罗二少,你可知看热闹的人,往往都最可能被人挖去双眼?哼!煽风点火的人,可比出口伤人的人讨厌多了。而我,最不喜欢的便是你这种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甘下作的人皮兽。” “噗!”月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肖云滟的背影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憋笑道:“大姐,老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这是又打人脸,又揭人短的,可以小心人家狗急跳墙来咬你哦。” 龙远在一旁嘴角抽搐的垂眸憋笑,遇上这两个女人,罗家兄妹注定yào被气的吐血三升了。 “你……”罗庭轩在巩县纵横多年,何时被人这般辱骂过?他气的脸色铁青,合扇就要去动手打人。 龙远的动作可比罗庭轩快多了,在罗庭轩要上前打人时,他便瞬间出手用剑鞘打断了罗庭轩的手臂,看他还怎么不知羞耻的对女人动手。 “啊!”罗庭轩一声惨叫倒地,手臂断了的巨疼令他满地打滚。 肖云滟在罗敷要踩她脚面时,她就一脚踢在了罗敷腿弯处,然后双手一松,眼睁睁看着罗敷扑倒在雨后的泥地上,狼狈不堪。 龙远敬佩的看一眼肖云滟,这姑nǎinǎi比他狠多了。 月牙儿在一旁抱臂看热闹,对于欠收拾的人,她从来不会怜悯。她家大姐今儿心情暴躁,也是这兄妹走运摊上了。 罗凌轩一听说他那两个弟弟妹妹来了枫香园,他是急忙忙饭都没吃好,就满心担忧的跑了来。可似乎……还是没来得及阻止他们犯蠢。 宫景曜一袭月白锦袍风华无双的出了门,缓步从容走到院门口,看也没看在地上扑腾的兄妹二人一眼,只看着急匆匆到来的罗凌轩,很是不悦道:“罗大少爷,我家丫头本就舟车劳顿疲劳至极,你这对弟妹却还如此不懂事的来枫香园吵吵嚷嚷,这是存心要惹我家丫头生气吗?气大伤身,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父亲也就没什么好谈得了。好了丫头,先回去等用膳吧!瞧瞧小脸气的通红,看得可真让人心疼。” 肖云滟这刚撒出去的火,这下子又蹭得上来了。 宫景曜被她瞪一眼,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满是无奈的转身随在后叹气道:“小丫头脾气怎地越发大了?唉!说两句就生气,心情不好就发脾气,也不知是谁惯得你这般爱无理取闹使小xìng儿。” 罗凌轩在原地听的冒冷汗,这位景公子果然很宠云姑娘,这样带笑无奈的语气,分明就是把人宠惯上天了。 龙远和月牙儿一起转身回去了,暗自偷笑,要说倒打一耙黑白颠倒,那可非他景公子莫属了。 这样一番不悦问罪,这样一番护短宠溺,罗林不气恼的狠揍他这双儿女一顿才怪。 ------题外话------ 跟着宫主子久了,肖大小姐越来越暴躁了。这就是宠坏你,坏的没人要计划进行时,宫主子太坏了,必须点个赞! ☆、第一百零六章:你我姐弟恋 肖云滟进了屋子里后,便很是悠闲的坐在桌边喝茶,那还有半分恃宠而骄的任xìng模样? 宫景曜一脚踏入房间后,便反手关上了房门,随之他走到桌边姿态风流的拂袖落座,勾唇魅惑众生一笑,手中折扇轻挥起一只杯子,撞在门框上,清脆的碎了一地残片。 肖云滟悠闲自在的喝着茶,红唇勾笑喊了声:“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宫景曜放下折扇自斟一杯茶,云淡风轻喝了口,勾唇笑看她,颇为无奈无力的劝慰道:“好丫头,这错也不在我,你要发脾气……小心!丫头,把花瓶放下,小心伤了自己,乖!快放下,小祖宗,算我求你了,乖!把花瓶给我,听话!” “我不听我不听,你出去出去!”肖云滟这边娇纵的说着发脾气的话,身边男人倒是听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自己却不断的搓揉着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这也太恶心人了。 果然,她就不适合当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宫景曜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可又不能笑,只能憋着笑,继续配合她做戏的紧张道:“祖宗!你快放下,快放下……小心!” 砰! 一只名贵的花瓶落地,碎成一地渣,看着真可怜。 肖云滟瞥了一眼那倒霉的花瓶,转头怒瞪某个败家子一眼,砸东西就不会挑便宜的咂吗?那么多花架子上的花瓶不砸,偏偏挑古玩架子上的咂,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只懂奢靡浪费的败家子。 宫景曜嘴角轻勾一抹笑,弹指间又让一件玉石古玩落地,他也声情并茂的惊恐无比道:“别乱动,小心碎片伤了你,好丫头,公子错了,以后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了,你先让公子抱你过来好不好?” “骗人,你就是个骗子,我再也不会信你的话,你走开……啊!放开我,混蛋!”肖云滟情绪异常激动的喊一嗓子后,立马倒水喝下压惊。妈呀!太受不了了。 宫景曜在她喝一大杯茶后,他便身上拉她入怀,单手扣住她后脑勺,唇压下去,品尝她水润润的诱人红唇。 “唔唔……放开我,你这个……唔!”肖云滟美想到宫景曜这无耻之徒竟然给她玩这一招?哼!趁机吃她豆腐占便宜,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好丫头,别再折磨我了,你明知道我又多么心疼你,怎还这样不顾自身安危的砸东西呢?好丫头,消消气,公子给你赔不是了。”宫景曜一边笑容坏坏语气紧张的说着,一边又把她抱坐在腿上各种吃豆腐,唇齿纠缠难分难解,上下其手花招繁多。 “唔唔……禽兽!”肖云滟要气bàozhà了,这个混蛋色痞子,亲亲还不够,竟然还对她上下其手放肆乱摸,他就不怕她砍了他的那只爪子吗? 宫景曜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隔着柔软丝滑的衣料,他掌心也能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发烫,可见她也是动情了。 肖云滟的唇被人霸占着,在无处可躲的情况下,进攻又是节节败退后,她恼羞成怒去伸手阻止对方的狼爪,在对方掀她裙子摸她大腿时,她张口就要狠狠的咬这不要脸的一口,可对方躲的太快,她没咬到他唇瓣,还差点伤了自己。 宫景曜在她大腿上重力一捏,听她猝不及防一叫后,他立刻及时的以唇封住她的嘴,各种强横霸道的攻城掠夺,各种索求无度,听着她气喘吁吁,感受她身子软绵如一滩春水,他心中更为激动兴奋,放在她腰侧到手五指一收,又惹得她皱眉闷哼一声,听着好是暧昧。 肖云滟要气疯了,可她又挣脱不开他的禁锢,只能拿水灵灵的眼睛狠狠的瞪这个一脸享受的色痞子,大混蛋,禽兽不如的大变态。 “嘘!别生气,相信我,明天罗林一定会亲自登门向你赔礼道歉,并且奉上丝毫不比白香荃布便宜的珍贵之物。”宫景曜亲亲她娇嫩的脸蛋儿,眼中浮现一抹精明狡诈的笑意,大手又在她身上不重不轻揉捏一下,引得她又是一声娇吟,他低头再次以唇制止她开口骂人。 肖云滟被他掐了好几下,虽然不是很疼,大多是敏感之处,还那种酥痒的感觉,却让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所以,她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掐了他,全是腰软ròu,胸膛,大腿上,一处比一处敏感,看谁最受不了发疯。 宫景曜被她小手撩拨的闷哼喘息,看着她的眼神发红发热,好似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肖云滟有些害怕的悻悻收了手,女人在一个发情期的男人面前,最好还是识点时务,不然一定会被吃的骨头不剩。 宫景曜怒瞪着她,她可是惯用这一招了,惹火了他就学乖,等他不火了,她又来各种找死撩拨他。唉!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云滟被宫景曜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当那桌上的东西全被他一袖子扫落在地上后,她就被他按在了桌子上,过程中她被吓的失声叫了声,叫完她就涨红了脸,一副恨不得杀死这卑鄙无耻之徒的yīn狠模样。 “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做戏而已,小滟儿不怕不怕。”宫景曜的确没打算在这种情况下要她,他要是要她,也必然要在一个十分美好的环境下,这样才能令他们彼此终身难忘。 “啊!”肖云滟又被猝不及防大力掐一下,她狠瞪着身上的男人,牙根儿痒痒的好想咬死他。 “这是个什么叫法儿?怎么那么像只抓狂的刺猬要咬人呢?”宫景曜在她耳边轻笑,手下可真没闲着,是这处揉揉那处捏捏,惹得身下的她一惊一乍的,特像他要的那回事儿。 肖云滟第一次被压的不能动弹,这回的事也让她清楚明白了,宫景曜以往都是让着她的,不然她那有那么多机会压倒他蹂躏啊? 气死她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怎么就在他手下这么娇弱呢? 屋里的二人在做戏,至于戏会不会成了假戏真做,那就要看他们能摩擦出多大的火花了。 院门口的几人红了脸,一个个神情特别古怪。 龙远羞的想捂脸,主子,你还能更荒唐些吗? 月牙儿眼睛四处乱瞟,这二人的平日相处,一向是让人羞于直视。 罗凌轩愣怔在原地良久,才红着脸咳了声,拱手告了辞,带走了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妹。 只要经过人事的男人,就没有听不出来屋里在发生什么事的。 唉!他爹猜对了,云姑娘果然不止是一个婢女,更是景公子宠爱至极的女人。 龙远在送走罗凌轩后,他就转身走了回去,站在房门口低声禀道:“主子,罗凌轩走了。” “嗯,月牙儿去准备晚膳,你找把笤帚来打扫下房间。”宫景曜抱起了桌上肖云滟,向着卧房走去。 龙远在外心碎,主子,不带这么报复人的。 月牙儿翻个白眼,转身去准备晚饭。傻不拉几的笨蛋,打扰自家主子的好事,不被罚才怪。 肖云滟在宫景曜抱起她时,她倒是难得的没挣扎,只是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笑问他道:“你到底想要罗府的什么东西?别说是为我讨回公道,我不信。” 宫景曜把她放到床上,双手按在肩上,低头看着她,勾唇一笑道:“我要的是印花秘方,罗家自罗林之父后,再也无人能印出不褪色印花的布料了。” “印花秘方?”肖云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个时代就有印花工艺了?不是,这个时代不是只该有提花面料吗? 宫景曜眼底的笑意味变深,这丫头见识挺广啊!居然连印花工艺也知道?看来,她的家乡,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肖云滟也没有躲避他的目光探索,她伸手拉他坐下,她才看着他,很为坦白道:“在你们这里出现印花工艺,真的很让我感到惊讶。不过正如你心中所想,我的家乡有印花工艺,而且还很是普遍,也比较技术高一些。比如,我们家乡能把人像印在布料上,和zhēn rén一模一样,比你们照铜镜还清晰,且肤色也会宛若zhēn rén一样活灵活现。” “哦?这么神奇。”宫景曜对于她的家乡,生起了无比的好奇心。 肖云滟看着他神秘一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勾唇道:“你不用一直把我看的那么高,那么神秘。其实呢!我只是个和你一样有血有ròu会经历生老病死的人。非是神仙,也非是妖魔,更无上天入地的本事,只平平常常一凡人而已。” 宫景曜被她这纤纤玉指晃的眼晕,他伸手握住她白嫩嫩的小手,摊开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看,抬头凝视她,勾唇笑问道:“瞧你这细皮嫩ròu十指纤纤的小手,可不像是干过粗活的人。说说看,在你的家乡,你是不是也出自名门世家?” “屁!”肖云滟皱眉bào粗口,看着他撇嘴翻眼道:“姑nǎinǎi我要是名门之后,还用得着在孤儿院长大吗?哦,我忘了,你不知道孤儿院是什么地方。那个,你们这里收养孤儿的地方叫什么?” “孤独园,有老人和孩子,也有寡fù,他们隔壁有济病坊,可以花最少的钱看病,也可以因困难之顾,而得到无偿医治。”宫景曜觉得他父皇和祖父都很有先见之明,自从明月国有了孤独园和济病坊后,街上便少了很多乞丐,也有很多孤独园的孩子好好读书后,成为国之栋梁。 “孤独园?济病坊?”肖云滟没想到他们这里已经这么先进了,竟然不止有收容孤儿老人和寡居fù女的地方,更有那类似平民医院的地方? 宫景曜见她对此有兴趣,他便为她解释道:“孤独园是祖父时期全国建立起来的,济病坊是父皇在世时让人全国扩展的,而我当年即位后,便发了一张皇榜,凡是成为皇商者,每年都要捐赠钱银给孤独园和济病坊,谁若是违反这条律令,便剥夺其皇商之权。” 肖云滟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真的太让她惊讶了,古人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有先见之明,而且每一代的人,都会有一些奇思妙想。 宫景曜看着她,勾唇又是一笑道:“在这条律令中有个残酷的刑法,如果有谁敢贿赂官员不jiāo捐银,一旦被查出来,便是抄家杀头之罪。当初我此令一出,可算是把所有皇商都得罪了。还好有水芙蓉在,是她第一个带头捐出五百万辆白银,才震慑住了所有蠢蠢yù动要闹事的商人。” “水芙蓉?”肖云滟危险眯眸,伸手捏住他下巴,酸气十足的审问道:“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帮你?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所以她便这样一点不心疼的往你身上砸钱?” 宫景曜被她这番豪放粗野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看着她吃醋的小模样,他勾唇无奈一笑道:“水芙蓉可比我还大上五岁,我怎可能会对她动心?” 肖云滟这下怔然不动了,他不喜欢姐弟恋吗?那她和他还能走下去吗?毕竟她可比他三岁呢! 虽然,他看着比她成熟,而她也意外抽风的回到了十八岁,可是……她实际年龄真的是二十五岁啊! 要命!让她去死吧! 宫景曜望着她纠结的小脸,伸手戳了戳她软软的脸颊,笑问他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该不会……你背地里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肖云滟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头,可这样更显得她无比心虚了。 宫景曜眯起眸看着她,之前他不过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到竟然真zhà出她一些事来。这个小没良心的,到底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竟然这么的心虚忐忑? 肖云滟被宫景曜逼的背靠在床柱上,在他强烈疑惑的注视下,她投降认输举手道:“好啦好啦,我说啦!不就是我比你大三岁,怕你会嫌弃我老吗?” “你比我大三岁?”宫景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瞧着这么青涩,说十八是多了,顶多就像个十五六的小丫头片子。 肖云滟双手举着,看着他,很认真的点头道:“我真比你大三岁,今年都二十五岁了,不对!好像是二十六了。” 谁让她这么倒霉,来到这里后,又过了一个新年。 所以,她现在二十六岁了,搁在现代她是大龄女,搁在古代她就是没人要的超级剩女。 所以,面前的小鲜ròu该嫌弃死她了吧? ☆、第一百零七章:倾城酒鬼 宫景曜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见她一副快委屈哭了的模样,他没忍住的扑哧一笑,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道:“你傻不傻?我能为了你比我大几岁,就把心收回来吗?你当我是什么人?多情到无情的人?还是无情到冷血的人?” 肖云滟瞪大眼睛看着他,看了很久,她才苦闷脸来了句:“你好歹等我酝酿完情绪啊,这样忽然被打断,很容易岔气的好吗?” 好不容易想当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子,结果他给她打断了,情绪现在酝酿不出来了吧? 宫景曜被她气笑道:“你啊你,永远这么没心没肺,让对你真情实意的人,都要伤心死了。” “没心没肺,长命百岁!”肖云滟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他笑嘻嘻道:“等你百年归老后,我一定帮你守完周年再去陪你,你说好不好?” “好!”宫景曜满是无奈的伸手抱她入怀,能得她一句白首之约,他真是能死而无憾了。 肖云滟头靠在他怀里,眼中依旧有甜蜜笑意,双手刚搂上他的腰,房门就被敲响了。 宫景曜很不悦的冷声道:“进来。” 龙远不知道他又做错什么事了,只是在听到命令后,他拿着笤帚推门进了屋子,一扭头,看到床边相拥的男女后,他瞬间知道他有多罪该万死了。 破坏主子好事,死不足惜。 肖云滟依旧双手搂着宫景曜的腰,头靠在他怀里,享受的扬起嘴角笑说:“你还没告诉我水芙蓉是谁呢?她就算比你大五岁,那也该还是个少fù,你说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美人儿?” “嗯,长得比你美,也瞧着很年轻,至今云英未嫁,且有财有势。”宫景曜抱着她,嘴里赞美别的女子,就是想看看她这小醋坛子还能怎样打翻。 肖云滟倒是沉住气了,依旧抱着他依偎在他怀里,懒打个哈欠道:“是个美少fù就好,想她有权有势且貌美如花,一定会比较喜欢那种风流俊雅的男子,才不会瞧得上你这个青涩的……” 宫景曜听了她在他耳边的低语轻笑,他嘴角勾起,心中暗记此仇,等找个时机,一定让她知道知道,到底是她青涩,还是他青涩。 龙远打扫的很受罪,那二人亲亲我我的也太不避人了,他一个外人还在呢!他们就耳鬓厮磨低语轻笑起来了? “胡说八道,你还有没有点正经了?”肖云滟红了脸,不知宫景曜到底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羞人的话。 宫景曜抱着她,又咬她耳朵低语轻笑,结果又惹来一顿拳头,他一手握着她的小拳头,一边还继续在她耳边轻笑言说趣事儿。 “真的假的?尤颜公子瞧着……怎么可能会是屈居人下之人?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肖云滟是见过尤颜的,那人风流倜傥且气度不俗,就算是个断袖郎君,那也该是人上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屈居人下? 宫景曜在她耳边又笑语,说的无非是尤颜少年时的那些糗事。 龙远很想堵住耳朵,习武之人耳力过人有时也不好,比如此时,他家主子故意诋毁尤颜公子,他听到了,也不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你又骗人,尤颜瞧着一点都不像……”肖云滟真的无法去想象,尤颜那样光鲜亮丽的贵雅公子,竟然不止喜欢屈居人下,更是喜欢被虐待? 龙远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忙收拾好一地脏乱,便用簸箕兜着东西悄无声息的走了。 主子太过分了,竟然为了杜绝情敌诞生,事先就这样诋毁尤颜公子,扼杀尤颜公子可能成为情敌一切可能。 肖云滟听了宫景曜说笑一会儿,她便腹中感到有些饥饿了。 宫景曜也奇怪月牙儿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不就是去让人催下老胡传膳吗?在枫香园里做事的fù人,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去罗府厨房的路吧? 龙远去而复返,手里簸箕和笤帚没了,提着一把剑走进来,拱手低头道:“那去找胡总管的fù人身上带伤回来说,说是月牙儿与罗林的一个小妾起了争执,此时正闹得不可开jiāo。” “月牙儿可不是不知礼的人。”肖云滟与月牙儿相处的这几日,发现月牙儿身上有种贵气,像个出身名门的大家户小姐,言语间也可听出她读书识理过,怎可能在他人家里,与人家小妾争相不让呢? “去瞧瞧,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宫景曜知她待月牙儿如妹妹,自然在闻听月牙儿出事后,免不得担心焦急。 肖云滟看着他点了下头,便在龙远带路下,他们一起离开了枫香园。 此时花园游廊处,正有一名衣着光鲜的fù人,在丫鬟婆子拥簇下,正在与单qiāng匹马的月牙儿唇qiāng舌剑。 月牙儿一瞧见肖云滟到来,立马闭嘴收了气势。这下一时忍不住,闯祸给大姐和景公子添麻烦了。 那罗林的小妾一见月牙儿气焰弱了,便很是得意的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跪地向本夫人赔礼道歉,本夫人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轻饶了你一条狗命。” “呵!这是谁家的规矩啊?一个小妾也能自称本夫人了?”肖云滟脚下步子不停,边说边走了过去,不容这小妾身边的婆子多嘴,她便笑意盈盈的看着那小妾道:“你可真是勇气可嘉,或者也可说你是持宠而娇?可就算罗老爷宠爱你有加,那你也不能有这鸠占鹊巢之心啊!就算你早有这心思,也不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宣扬出来,毕竟罗夫人还在,你多少还是收敛些好。否则,罗大公子和罗二公子,还有那罗三小姐……岂不是要为母报仇,将你活活的给撕碎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说要取夫人而代之了?”那小妾也是被她一番冷嘲热讽加威胁,给吓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乱瞟,唯恐被其他下人听了去对方那些话,再传到罗夫人的耳朵里去。 那些丫环老妈子也是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是怕被连累了,到最后会被夫人打发了卖去下等人家。 肖云滟最讨厌别人那手指指着她,特别是指甲长的妖女,不知道乱指会戳到人脸吗? 宫景曜脚步不疾不徐到来,站在她背后,抬手点了她额角一下,嘴角扬起温柔笑意道:“别总是这么气呼呼的,好似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肖云滟很想抬手拍他一下,可想着在人前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她忍了他的骚扰。 那小妾可没见过宫景曜,此时乍一见如此样貌气度出色的男子,她那颗深宅寂寞的心,不由得怦然躁动了。 肖云滟一见那小妾眸含秋波面含春色,她不由得柳眉一皱,红唇勾起一丝冷笑道:“这是瞧上我家公子了?也是了,我家公子这样的人物,走到哪里都少不得狂蜂浪蝶来扑的,谁让我家公子是娇颜如花呢!” “咳咳!”宫景曜在后轻咳两声,这丫头吃醋yīn阳怪气的也就罢了,怎得牵连起他这无辜人了呢? 肖云滟不高兴,那就所有人都别想痛快。 宫景曜看也没看那又羞又怒的小妾一眼,手中折扇轻点她肩头,低头轻笑问:“你现在不饿了吗?” “气饱了。”肖云滟这边酸气的说完,那边就对月牙儿说道:“你再去趟厨房,龙远,你也一起去,要是再取不回来晚膳……那就把罗府的厨房烧了,我倒要看看怠慢客人的罗老爷,到底露不露面给我家公子一个说法。” 宫景曜怕她生气冒汗,在一旁给她打着扇,一派悠闲的听她咄咄逼人。 反正啊!他家这小没良心的,是只要碰到不顺眼的人,总要路见不平一声吼的。 那小妾心里更是慌乱无措了,她就算再没见识没脑子,可她也意识到对方不是她惹得起了啊。 如今,她也大概知道了,这位气度不凡的华服公子,定然便是被他家老爷奉为上宾的景公子无疑了。 肖云滟被他扇的更火大了,想他这找的什么破地方,偌大的一个富商府邸,身为客人的他们,竟然连吃口安稳饭都不能,这叫什么事。 宫景曜被她灯光下一眼瞪来,他立马收了扇子,很是无辜道:“这事真不关我的事,你要是住在这里住不习惯,要不然……我们去水墨轩吧?那个酒鬼的地方,应该比这处清静得多。” “水墨轩?”肖云滟挑眉看向他,她就说嘛!罗老爷怎么看都不像他会jiāo的朋友,那他在巩县的朋友,肯定不是对方了。 宫景曜见她同意了,他便牵着她的手就向前走,边走还边说道:“早知罗府如此不堪,之前就不该带你来这里,平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闲气。” 罗林恰巧闻讯赶来,听到宫景曜这番话,他忙疾步上前拱手赔礼道:“景公子,云姑娘,请二位暂且息怒,老夫定然好好教训府内下人,给景公子您一个jiāo代。” 宫景曜嘴角含笑看着罗林,眼神在廊下灯笼之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冰冷,绯唇轻启疏冷道:“不劳烦罗老爷了,丫头住不惯这里,我们准备去水墨轩叨扰几日,好在那处够清静无人。” “这……”罗林知道再求宫景曜留下来已无用,只能转头看向这位云姑娘,拱手笑呵呵道:“云姑娘大人有大量,无须与这等无知fù人一般见识。若是云姑娘喜清静,那老夫立即让人收拾北院的清荷水榭,那处清静鲜少有人去,定然再无人去打扰二位的……” “罗老爷的心意我家公子心领了,这次来巩县难得,公子自然是要去看望下友人的。”肖云滟对罗林还算客气,毕竟这人的手里,可还有他们要求的东西呢。 罗林一听他们要访友,便不好强留他们了。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今儿天色已晚,不如景公子与云姑娘先用晚膳?等明个儿,二位再收拾收拾去访友?” “不用了,我与友人随意惯了,若与他客气,他反倒会不高兴。”宫景曜不容肖云滟再开口,便两三句话回绝了罗林的好意,疏冷淡漠,不似之前与罗林见面的热络劲儿。 罗林心里发寒,此时真是恨不得去打死他那两个忤逆子。要不是他们得罪人在先,他何苦这般放低姿态求人? 宫景曜带着肖云滟走的利索,龙远和月牙儿回来时,也只是去枫香园收拾了行礼。 等他们出了罗府的门,上了马车去追人,那二人早没影了。 宫景曜带着肖云滟一路缓步前行,细雨蒙蒙,伞下二人说说笑笑,在黑夜中也令风婆雨神羡慕不已。 “你又骗人,哪有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醉三百天的?”肖云滟挽着他手臂笑嗔,他的朋友就算是个个古怪,那也不能真有个这么怪的人吧? 宫景曜一手执伞,一手被她挽着,与她一起漫步雨中,那怕饿着肚子,他也觉得是甜蜜幸福的。 肖云滟见他不说话了,她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忽然不说……” 宫景曜被她挽着的手臂一抬,便搂在了她的后腰上,将她往怀里一抱,便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而起,躲开了如满天花雨的暗器,带着她飞向漆黑的夜色中。 龙远在后一挥手,暗卫出现,截杀了那群黑衣人。 宫景曜带着肖云滟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到了一处雅致院落中。 吱呀!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雨夜中尤为清晰。 一名身穿宽松白袍的男子长发披散,脚下虚浮摇摇晃晃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直酒葫芦,满身的酒气,待走下门口台阶后,他抬头看向他们两个不速之客,语气极其冷淡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借宿。”宫景曜回答的简单,说完就带着肖云滟向西边房屋走去。 那白衣男子转头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语气种带着几分愤怒道:“房间五年不住人,你就不怕进去被老鼠活啃了。” “有你倾城公子在,房屋又怎会脏乱不堪?莫兄早点睡,喝酒熬夜,只会让你越变越丑,小心以后讨不上媳fù儿。”宫景曜搂着肖云滟进了房间,拉了拉铃,铜铃响三声,很快便有仆人赶来等吩咐。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嫡妃善谋之请君入轿》,作者:十里春。 男强女强,宠文一对一。文文正在PK,求关注~ 【小剧场】 一阵掌风刮过,月牙桌上的书应声合上。 “我还没看完呢。”苏泠月不虞。 “这书我看过,你想知道什么,我讲给你听。” “好看的书,自己品读才有妙处。” “有我好看吗?”某人傲娇,“倒不如研究研究我,有你意想不到的妙处。” “哦?”苏泠月挑眉。 “我不仅生得好看,还年富力强,重要的是,”某人轻咳了声,“精力尤其好。” 隐在暗处的属下险些惊掉了下巴,这个人一定不是他们的主子,一定不是。 ☆、第一百零八章:出个馊主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莫倾城醉眼朦胧看了哑仆一眼,没好气冷哼一声:“去给他准备吃的,熟了就行,不必给他过于讲究。” 哑仆低头退下去,虽然不会说话,可他看得懂唇语。 肖云滟回头看了莫倾城一眼,这人的容貌藏在浓黑的长发中,虽然一身酒气披头散发的,可他的衣服却白的似雪,垂至膝盖的长发柔顺乌亮的如黑缎,那只拿着白玉酒葫芦的手,好似白皙的几近透明,修长如玉,那叫一个美的无暇。 “不要看他,小心被他勾了魂儿去。”宫景曜吃醋的拉她进了屋子,房门随之被粗鲁的重重关闭,隔绝了屋外屋内的两拨人。 莫倾城在院子站了一会儿,便转身步履轻浮身子摇摇晃晃的进了房间,房门随之被他挥袖关闭。 肖云滟刚在房间里的黄花梨木桌子旁板凳上坐下来,就忽而听到人醉酒吟唱的声音,声音清越动听,闻之令人神往一窥美人面。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蹇将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莫倾城醉酒爱吟唱九歌,来来回回替换着吟唱,恰巧今夜他吟唱了九歌中的云中君。 肖云滟说她喜欢屈原可不是假的,忽听对方吟唱起《九歌云中君》,她便单手托腮静静聆听,对于莫倾城的印象也变得尤为好。 宫景曜见她一副认真听莫倾城醉吟唱的模样,心里那坛醋就掀盖冒酸气了。早知莫倾城这般会勾引人,他就不来水墨轩借宿了。 待在罗府麻烦再多,也好过在这里喝醋心烦。 哑仆很快准备好了饭菜,水墨轩的大厨,从来都会随时准备的饭菜,毕竟他们的主子莫倾城吃饭和为人一样,都是随意的很。 所以,厨房有五名厨子轮流看炉灶,随时随地有热腾腾的米饭和好汤,炉火常年不熄,只要莫倾城说饿了,厨子便立刻热油炒菜,半盏茶功夫,就能抄出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龙远和月牙儿到了水墨轩后,自然是从正门进去的。 水墨轩的看店伙计,一路领着他们去厨房,安排他们吃了顿饱饭。 而在那后院房间里,肖云滟在吃个半饱后,便喝着汤,看向淡雅用膳的宫景曜,疑惑不解问道:“他瞧着并不像失意之人,也不像为情所困之人,那他为何要整日醉酒?听他吟唱九歌,也是个有学问的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应该也是个有点洁癖的人。那他又为何整日醉醺醺的,难道不怕自己会染得一身酒臭气吗?” 宫景曜听她一口气问了那么多问题,且每一件都是因为莫倾城,他手中筷子拍在桌面上,抬头凤眸微冷看着她,语气中难掩怒气道:“你对他这般好奇,可是为他心动了?莫倾城莫倾城,倾城倾国,不负倾城公子之名,天生更是一副天人之姿的模样,也不怪令无数女子为之心魂dàng漾了。” 肖云滟听他yīn阳怪气的吃醋之言,她一脸坦然无邪念道:“对于他,我只是欣赏。至于你心里想的那些事……景公子,你就对自己的美貌这么没信心吗?” 宫景曜冷哼一声,这饭也不用吃了,气都气饱了。 “不吃拉到,我自己吃。”肖云滟可不惯着他的贵人脾气,低头继续吃饭吃菜喝汤。 宫景曜见她竟然对他的怒气置之不理,他心下气闷的难受,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坐在一旁扭过头去暗自生闷气。 “谁?”莫倾城冰冷的喝一声,随之,院子里便传来了打斗声。 肖云滟和宫景曜对视一眼,便一起起身走了出去。 莫倾城正与一名玄袍男子jiāo手,男子并没有遮遮掩掩的乔装蒙面,而是顶着一张冷峻的脸,与莫倾城拳脚相jiāo生死相搏斗。 宫景曜一瞧见那名玄袍男子的脸,他便幸灾乐祸的打开折扇轻摇道:“莫兄,这不是你家师弟吗?怎地,多年不见,你们还在相爱相杀打情骂俏啊?” “闭嘴!”莫倾城声音已染上愠怒,与玄袍男子对了一掌,他便飞身后退落地,看向宫景曜冷哼一声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逼我回去当掌门,你不也被自己侄子逼的丢了皇位吗?” 冷峻的玄袍男子双脚落地后,便一点不知死活的举步走向莫倾城,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就那般冷冰冰拽人就走。 莫倾城被拽着走,他满是无奈的叹气道:“小师弟,师兄求你放过我吧!你要是想将君山门发扬光大,那这掌门之位师兄给你好了,你何必一次又一次来强我所难呢?” 冷峻男子身后人的话恍若未闻,依旧有些执着的拉着对方向前堂走去。 莫倾城忍无可忍挥手向他后背拍去,心里恨得牙根儿痒痒,可恶的臭小子,从小到大就是这个臭脾气,也不知这执拗随了谁?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冷峻男子顿步回身,对于这一掌,他抬手轻松的化解,握住莫倾城另一只手腕,冰冷的眸子盯着莫倾城看,薄厉的唇轻启,声如寒霜冷唤一声:“师兄。” 他的声音不大,也毫无情绪起伏,冷冰冰的就如他的人一样,平静无比。 莫倾城被他这样注视着,有点受不了的甩开他的手,如癫似狂的发疯怒吼道:“御灵兮,我最后说一遍,君山门那怕就此在世间消失了,我也绝不会去当这个闷死人的掌门人。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御灵兮望着莫倾城,依旧是声音冰冷的无情绪低唤一声:“师兄。” “闭嘴!”莫倾城异常的暴躁,他抬手撩起自己的长发,凑近御灵兮的面前让他看个清楚,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道疤痕,长约二寸,显然是陈年旧伤。他看着御灵兮,淡色薄唇勾起冷笑道:“当年我能被你逼的毁容,而今我也能被你逼的了结自己。御灵兮,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过我,要么杀了我。” 反正他是死也不会出家当道士,那样清心寡yù的苦日子,他之前二十年已经受够了,余生再不愿去吃那份苦了,死也不要! 御灵兮的眸光盯着莫倾城脸上的疤痕看了很久,忽然冰冷无情的来了句:“师父遗命不可违。” “屁!”莫倾城被御灵兮逼的bào粗口,而且他更做出了一件让人跌掉下巴的事。 肖云滟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因为莫倾城竟然一手搂上御灵兮的腰,凑上去就要吻御灵兮的唇,她抬手捂住半张脸,实在无法直视这对相爱相杀的师兄弟。 御灵兮偏过脸去,依旧无情绪的冷冰冰道:“师兄,清规戒律中,最不可破色戒。” “你说不可,我偏要破。”莫倾城是被气疯了,他拉着御灵兮便向房间里走去。他发誓,今夜就要睡了这个混小子,让他亲身感受他破戒,看他还怎么自欺欺人的以为他还守着什么清规戒律。 肖云滟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她恍恍惚惚的转头看向身边淡定无比的男人,低声问一句:“你不担心吗?” 宫景曜转头看向她,不悦蹙眉道:“你就这么不想莫倾城与他人有关系?” 肖云滟摇了摇头,转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满脸愁容道:“我不是担心莫倾城破戒,我是担心他能不能承受他师弟的摧残。” 宫景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以扇掩面笑起来,心情十分愉悦,因为他家丫头没看上莫倾城,还很有兴趣的想知道屈居人下的莫倾城,会如何被御灵兮蹂躏。 “御灵兮,你放肆!”莫倾城的房间里,传来他一声怒吼。 御灵兮没有吭声。 “御灵兮,我命令你放开我,放开!”莫倾城又暴躁发发怒吼一声,中气真是十足。 御灵兮开口冰冷道:“你是掌门,我听你的。你不是,我不听。” “混账小子,我就算不是掌门,也还是你师兄,你这样是以下犯上,放开我,混蛋!”莫倾城吼一声吼,便是气喘吁吁,很是暧昧。 御灵兮沉默一会儿,冷冰冰的声音如是道:“我只需听掌门的话,这是师父的遗言。” “御灵兮!”莫倾城的声音已不是怒火冲天,而是咬牙切齿,然后他就痛叫了一声:“啊!御灵兮,你个混蛋,你要做什么?” 肖云滟和宫景曜都感到很好奇,御灵兮到底对莫倾城做了什么?为什么莫倾城的声音这样惊怒? 御灵兮冰冷无情道:“师兄断了孽根,绝了yù念,自然便可静心回去当掌门了。” “御灵兮,你疯了,混蛋!走开,不要靠近我……宫景曜,救命啊!”莫倾城这下没气生了,声音里全是害怕颤栗。 宫景曜合扇疾步走向莫倾城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进去便和御灵兮打起来了。 肖云滟也随后跑了过去,进了房间后,便疾步走向床榻边,先是帮莫倾城松了绑,可莫倾城还是岔开腿躺着一动不动,她伸手摇了摇他,皱眉问:“哎,你这是怎么了?” 莫倾城躺在床吓出一身冷汗,刚才他带御灵兮到房间后,就打算做做戏吓唬吓唬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子。 可谁能想到,御灵兮竟然会忽然反压他,在他以为御灵兮要对他行不轨之事时,御灵兮便忽然点了他的穴道,更是不放心的用绸布将他五花大绑起来,之后……那个滚蛋小子竟然没人xìng的要阉了他,呜呜呜! 肖云滟不知道莫倾城这是怎么了,她只能费劲儿的扶他坐起来,伸手拍拍他肩安慰道:“别伤心,这回你失手被他所制住,那下回你可以报复回来。唔,不如先jiān后阉?这样也算你一报今日之仇了。” 对于她好心的提议,莫倾城一点都不想感谢她,反而很想一脚踹开她。这都什么女人?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呸!他才不是那样的禽兽,他不过就想吓唬吓唬御灵兮,可没想过把这傻乎乎的师弟怎么样。 毕竟,这小师弟是他师父的亲侄子,他怎么可能让他师父家就此断了香火? 御灵兮在宫景曜手下不过数十招,就败下了阵来。 宫景曜用折扇点了御灵兮的穴道,他也觉得这孩子太过于执拗了。 御灵兮那怕是败了被人擒住了,他也依旧面如沉水的安安静静,没有挣扎也没有别的愤怒不服情绪,冷冰冰的像个无情无感的冰人。 宫景曜举步走过去,折扇在莫倾城身上敲两下,便解了莫倾城的穴道。 肖云滟捡起地上那把银光森寒的匕首,她起身走向站似一棵松的御灵兮身边,把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已经冷静不为所动,她只能转头看着莫倾城,很是无奈的叹道:“这孩子太倔了,咱们要给他下点猛yào,不然他一定不会屈服的。” “猛yào?”莫倾城起身走过去,盯着他这位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师弟,他头疼的皱眉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肖云滟摸着下巴,盯着御灵兮这张冷峻的脸蛋儿看了看,她打了个响指道:“有了!咱们给他找个姑娘,然后再给他下点yào,让他享受一场鱼水之欢,等他深知此中美妙后,自然就不可能再当个清心寡yù的小道士了。” “他不是道士,是师父的侄儿。”莫倾城在一旁提醒肖云滟,御灵兮是他师父的亲侄子,他绝对不可能让乱七八糟的女人来碰御灵兮。 肖云滟惊讶于这个bàozhà新闻,可没关系,她摸着下巴看着御灵兮,勾唇yīn险一笑道:“咱们可以去妓院找个清倌人,给他和姑娘一起下yào,让他们年轻人好好沟通沟通一下。” 凭御灵兮的容貌,一定不会有拒绝他的清倌人。 毕竟,沦落风尘的女子,除了能祈求除夜的男人别那么恶心外,也不能有别的奢求了。 而她,她不是圣母,她不会去做仇恨妓院的事,毕竟人力有限,她就算能毁了十家百家妓院,却毁不掉天下千家万家妓院。 所以,那怕她身边有宫景曜这样的人存在,她也不会去做那样热血冲昏头的蠢事,只因无济于事,解决不了根本。 莫倾城沉思了起来,看着御灵兮的眼神越发幽深。这小子的确太欠缺见识了,要不然,真带他去青楼长长见识? ☆、第一百零九章:逛青楼 春风楼 纵然是细雨蒙蒙的天气,晚上来此寻欢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肖云滟换上一身湖绿色的圆领袍,玉冠束发,公子如玉,俊俏多情。 莫倾城没有走寻常路,他是带着他们一起翻墙进来的。 来到春风楼后,宫景曜和莫倾城留在房间里看着御灵兮,而肖云滟却出去四处找老鸨子。 春风楼的姑娘眼尖着呢,一瞧对方衣着华贵模样俏,便知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女扮男装来楼里寻新鲜呢。 肖云滟对于这个执帕撞入她怀里的女子,她手中折扇轻挑起对方的下巴,低头风流的勾唇笑问:“告诉爷,你们的妈妈在何处?爷有大买卖要和她谈。” 女子本就想来逗逗这女扮男装的小丫头,谁知却被调戏了,她不由得脸一红,眸含秋波望着对方,红唇勾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才告诉你。” 她也不知为何,明知对方是女子,还是被对方这种不羁的坏给勾了心魂,只想得对方一吻做留念。 肖云滟低头瞧着倚靠在她身上的女子,她单手搂住对方的腰肢,低头凑近对方,温柔笑说:“姑娘,多情之人,必然不寿。乖!带我去找你们妈妈,等找到了人,少不得你的赏钱。在这样的地方,钱才是最为重要的,其他的可都是浮云。” “公子说的对,这样的地方,除了钱,奢求什么都只是浮云。”女子伤感落泪,执帕拭去眼睛都泪,便转身前面带路,带这个令她一瞬心动的女子,去找他们这里的老鸨子。 肖云滟跟在那女子的身后,在有一个醉酒男人想碰那女子时,她出手拉了那女子入怀,看着对方勾唇冷笑道:“兄台既然已有佳人在怀,又为何还要招惹我的姑娘?” 男子乍一瞧,便瞧出对方是个女儿家,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感到奇怪的是,这女子怎么还点起姑娘来了?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肖云滟揽着那女子的肩离去,对于这烟花之地遇上的男人,她自然不会多加留意,更不会记住对方。 那女子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无关争夺与尊严,只是单纯的护着她。 “你心情不好我看得出来,既然你能为我带路,我自然在能帮你忙之下,尽量帮你一把。”肖云滟的手已松开,她与那女子并肩走在楼道里,话虽听着无情,却也是事实。 女子看她侧脸一下,执帕掩唇一笑:“若我让你为我赎身,你也会帮忙吗?” “举手之劳,自然乐意之至。”肖云滟不在乎那点钱,因为她知道,宫景曜有钱,帮一个女子赎身,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女子沉默的收起唇边的笑,前面带路,到了楼下,很快找到了老鸨子,临离开前,她背着她说了句:“请公子记住,我叫青萍。” “青萍?”肖云滟回头去看,那一身碧色衣裙的女子一离去。 身如柳絮,命若浮萍。 老鸨子见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似对青萍有怜惜,她便在一旁执帕笑说道:“公子若是喜欢青萍,那一会儿便让青萍作陪,如何?” “不必了。”肖云滟收回目光,从怀中拿出一串珍珠,放在老鸨手里,她勾唇摇扇一笑道:“这串珍珠给你,三日内,谁都不许去打扰青萍,你若敢对我阳奉yīn违,我回头定然让你春风楼就此消失在巩县。” 老鸨子闻言倒是愣住了,很是不解的问道:“公子既然怜惜青萍,为何不帮她赎了身?” 肖云滟对此只能是幽幽一叹:“青萍不需要人可怜,她自有她的骄傲,我只不过是不想以金钱折了她的尊严罢了。” 老鸨是了解青萍的,青萍也的确是这样的女子,骨子里极其骄傲,纵然身处青楼之中,也保留一份尊严在心中。 唉!因为青萍的自尊心过重,多少客人想为她赎身,最终却都被她婉拒。 宁可一生卧青楼,也不愿将心错付一人。 肖云滟感伤一下,也就收拾了情绪,看向老鸨道:“给爷找一位清倌人,必须要是干干净净的姑娘,要是你敢有半分忽悠爷,爷就一把火烧了你这春风楼。” “呃?”老鸨从未曾见过这样的客人,三句话不理威胁,简直太猖狂了些。不过,这可是个有钱的主儿,她是万不敢得罪的。 肖云滟心情不好的一路摇扇回去,路上碰上一个醉酒的老男人,她很不客气的一脚把对方踹下楼,站在楼栏杆处,她摇扇冷冷一笑,对身后跟着的龟公说:“眼睛放亮点儿,一路上给爷护好驾,若是再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冒犯了爷,爷可就要在你们春风楼大开杀戒了。” “是是是,公子爷您这边请,小人一定给您护好驾。”龟公诚惶诚恐的笑脸盈盈伸手,只想赶紧请这位祖宗回厢房去。 肖云滟摇扇风流不羁离去,谁也不敢再拦她的路,因为都怕被暴力的她一脚踹下楼,摔不死也得躺床上十天半月。 老鸨子可要被吓死了,她春风楼打开门做生意多年,可头一次遇上这么暴力的客人。 就连罗二少那难伺候的主儿,也没像这姑nǎinǎi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啊! 房门被推开,莫倾城转过头去,看着摇扇风流不羁的肖云滟走来后,他便忙问道:“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估计不止一个,慢慢等吧!我一定给这小子挑个好的。”肖云滟走过去坐下来,本想喝口酒解解渴的,谁知却亲上了一直如玉美手。 宫景曜伸手盖在酒盅上,不悦皱眉道:“你又忘了你喝酒的后果了?” “没忘。”肖云滟忙把酒盅放桌上,毕竟她 前两次喝醉酒,都被这人看了光光,想想都能羞死人。 宫景曜收回手,手中把玩着折扇,看向那龟公吩咐道:“去泡壶秦巴雾毫来,没有就去买。” 龟公接住那只不小的银锭,他立马点头哈腰的应着是,随后便转身出了门,并且为他们这些贵客关上了门。 肖云滟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便收回目光,回头看向被点穴的御灵兮,她嘴角抽搐了下道:“他看起来真冷,确定有姑娘敢碰他吗?我说,莫公子,咱们还是给他下点yào吧,或者问老鸨子要点暖情酒也行啊。” “暖情酒?”宫景曜危险的眯起眸子,她倒是很见多识广,连青楼里的催情酒也知道。 肖云滟想和他解释下他,可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背对她后,她立马也是不高兴的哼了声:“我就是见多识广,你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哼!”宫景曜又是冷哼一声,还是背对她摇扇消火。 莫倾城对于这两个斗气的冤家,他无奈的摇摇头,转头就看到御灵兮盯着他看,他顿感无比头疼道:“灵兮,你要是肯点头答应师兄,以后再也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我就离开带你离开这里,绝不逼着你和女人在一起了,你看行吗?” 御灵兮面无表情看着莫倾城,无起伏的声音冷冰冰道:“师兄,师命不可违。” “那你就去死吧!哼!”莫倾城也被传染了,他也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想再理这臭脾气的小子。 御灵兮很为冷静的坐在那里,对于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惨事,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师兄肯回去当掌门人,他付出什么代价,都不后悔。 老鸨子动作很快,没多久便带着四五名戴着面纱的姑娘到来了。 肖云滟起身去开了房门,被扑上来的老鸨子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她才不悦皱眉道:“都进来吧!” 老鸨自知惹对方不快了,便不敢在来欢场上的招数,而是领着姑娘进门后,便笑着让姑娘们摘下了面纱。 肖云滟关上房门,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看向莫倾城挤眉弄眼道:“还愣着做什么?看看啊,瞧瞧什么样儿的,是这小子会喜欢的。” 莫倾城依旧是那身雪白的宽松jiāo襟白袍,颇有几分魏晋之风的味道。他转头看向那几位姑娘,模样都长得狠不错,可他却没说挑中谁了,而是转头看向肖云滟问道:“你觉得她们谁好?” 肖云滟是刚啃口苹果,就听莫倾城奇怪的问她,她转头看了看那几位姑娘几眼,皱眉想了想道:“这几位姑娘都不错啊,你们师兄弟可以各自挑一个,反正我没意见。” 莫倾城被长发遮掩的脸上浮现怒气,他转头看向宫景曜,薄唇轻勾道:“景兄,今儿我请客,你也挑一位解解闷吧。” “滚一边去,少带坏我家景儿。”不等宫景曜应声,肖云滟先不悦瞪人。 莫倾城勾唇笑看她,几分趣味道:“你家景儿啊?呵呵,他怎么就是你的了?你有把他吃了吗?” 肖云滟被人挑衅的火大,狠咬了口苹果,怒瞪着莫倾城那妖人道:“早吃晚吃,他都是我的。至于你……死妖人,你还是搞定你家师弟再说吧!” “你说我是妖人?”莫倾城一双藏在暗中的眸子,似含一抹笑意,他薄唇微勾,清越的声音中多几分慵懒散漫道:“比起他来,我似乎还不够妖吧?” 肖云滟转头看向宫景曜,对上他那双微冷的凤眸,她手里拿着苹果,凑近他勾唇坏笑道:“我家景儿可貌美如花了,世上无人可比。” 宫景曜微冷的凤眸中染上几分柔和笑意,对于她的赞美,他很受用。 肖云滟哄了某个别扭的男人,便起身吃着苹果,在那几位姑娘面前来回踱步几遍,最后她挑中了一位文气颇浓的女子,她伸手牵起对方的手,在感受到对方的抗拒与颤抖后,她眨眼可爱一笑道:“你别怕,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只是想问问,姑娘可是出自?” 那身穿丁香色齐胸襦裙的女子,睫毛颤颤的缓缓抬起眸子,眸中自有清傲之色,红唇轻启,声音清润温和道:“是与不是,都已不重要了。如今的我,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娼妓罢了。” “莲可出淤泥而不染,姑娘又何必因此妄自菲薄呢?”肖云滟放开了她的手,望着她浮现光亮的眸子,她勾唇一笑,转身看着莫倾城道:“这姑娘不错,除了身不由己沦落风尘外,没有哪里是配不上你家小师弟的。” 莫倾城也觉得这姑娘不错,他看向对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鸨子忙笑答道:“回公子爷的话,她叫执素,刚来楼里不过三天,绝对是个干干净净头一次见客的姑娘。” 莫倾城没有看老鸨一眼,只是一直看向那位姑娘,等着她的回答。 那名女子上前一步,淡然颔首道:“小女子本姓谈,小字玉净。” 莫倾城眼底放光芒,望着她,言语间多敬佩之意道:“竹林镇有家玉竹私塾,相传已三代,诗礼传家,颇有好名。谈家有一女名谈珠,才情斐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知可是姑娘你?” 谈珠看向这名不见其真容的男子,她微颔首神情淡然道:“公子好记xìng,我便是竹林镇谈家女。” 莫倾城不再多言语了,而是转头看向御灵兮,摇头叹声气,转眸看向肖云滟道:“云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灵兮始终年幼,又是御家独子……唉!云姑娘便为谈姑娘赎了身吧!也算是我兄弟二人向谈姑娘致歉了。” “好。”肖云滟微笑答应了莫倾城,转头看向老鸨问道:“谈姑娘赎身价多少?” 老鸨之前可不知谈珠身份,她当时买谈珠时,便是从人贩子手里挑选来的。没想到啊,谈珠竟然有这样的身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是个远近驰名的才女,这样一座活金山,她如何能…… 肖云滟手里的折扇敲击着桌角,眸含笑看着老鸨,勾唇不羁轻笑道:“谈姑娘今日我带走定了,你开个价,多少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把谈姑娘的卖身契jiāo到我手里就成。” “这……”老鸨为难的看着她,谈珠可是她看中的摇钱树了,如何能脱手就买? 肖云滟笑看着老鸨,折扇敲击的声音一停,她起身走到老鸨身边,摇扇轻叹道:“有时候啊!人心不足……可是会蛇吞象的。瞧您呢,也是个识时务,不如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过路客了吧?” ☆、第一百一十章:绿绮琴 老鸨一听他们是过路客,可是更不敢惹了。就这样一群人,杀了她烧了春风楼颠颠的跑了,官府都无处缉凶去。 “妈妈,不好了,出人命了。”龟公神色惊慌的自外跑进来,跌跌撞撞的差点撞倒了老鸨。 老鸨一听这话,心里就乐了。她转过头去,表面上不露欢喜痕迹的看着对方,严肃问:“出什么事了?” 龟公惊魂未定的喘气指着门外道:“楼下出人命了,青萍姑娘被刀爷给刺伤了。” “青萍?”肖云滟柳眉一皱,便已是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老鸨是记得的,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之前可是很怜惜青萍的。 宫景曜和莫倾城都感到很奇怪,肖云滟怎么会这么紧张一个青楼女子? 不过想归想,等几人回过神来,已经跟着肖云滟一起跑到楼下了。 倒霉的御灵兮被点了穴道,此时正和几个姑娘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场面别提多诡异了。 谈珠也已随着他们一起下了楼,青萍她也认识,是个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侠义女子。 肖云滟到了楼下,双手拨开围在四周的人群,进入中心地带,她看到倒在歪倒桌椅之间的青萍,她疾步走过去,单膝跪地抱起了腹部鲜血直流脸色极其苍白的青萍,眸中闪过一抹叹息痛色,终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青萍望着抱着她的人,她失去血色的唇扬起淡淡的浅笑,虚弱的与对方说:“本以为,这次的初遇后……会是分别。可没想到,你我初遇后……竟这样,这样成了诀别。” “青萍!”肖云滟一声微微叹息,却沉重的说不出想说的话。 青萍染血的手抓着她干净的衣袖,望着她,虚弱一笑问:“如果,我之前说的……是让你带我走,你会……会带我走吗?” 肖云滟望着青萍,轻点了下头道:“如果这是你所求,我会成全你的心愿。” 青萍闻言笑了,笑得很是凄美悲凉,她头倚靠在对方怀里,苍白的唇勾起苦笑道:“青萍命薄,无法追随你而去了。” 肖云滟抱着青萍,心中有点酸楚,她转头看向宫景曜,启唇说了句:“能帮她看看吗?” 她知道凭宫景曜的身份,别说是一个青楼女子了,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是不配让他出手诊脉的。 可这个时候,除了宫景曜以外,她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宫景曜只在原地皱了下眉头,便举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半蹲下,伸手搭在青萍手腕上,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她,轻摇了摇头。这女子伤及肺腑,已是无力回天了。 青萍似早知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她抬头看着抱着她的人,她苍白的唇边绽放出明艳的笑容道:“我教你抚琴,可好?” “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肖云滟知道,青萍这是回光返照了。而青萍最后的心愿,她愿意为她完成。 青萍的好姐妹掉着眼泪,从舞台上抱下来一把七弦琴,双膝跪地jiāo到了青萍的手里,泣泪低唤一声:“青萍姐……” 青萍十指纤纤柔美的手,轻柔的抚摸着琴身,纤指轻勾琴弦,琴弦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咚咚,若流水冷泉之音。 有人把四周收拾了一下,搬了张棚足长案,青萍的小姐妹把七弦琴放在了案上。 肖云滟半抱着青萍,将青萍的双手搭在琴弦上,对于青萍这个初初相遇的女子,她心中有着惋惜与无奈。 惋惜的是,青萍一生悲苦,终了却不得善终。 无奈的是,青萍心中自有傲然,根本不需要她来拯救。 青萍双手抚摸着琴弦,眸中有着一抹追忆之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纤指轻拨弦一下,转头看向肖云滟,嘴角扬起微笑道:“你一定能学会的,对吗?” “是,我一定能学会。”肖云滟与青萍对望,她看得出青萍眼底的渴望,她是渴望在世间留下一点东西的。 青萍笑容中有着心愿达成的满足,她转回头看着面前的七弦琴,纤指柔弱的拨动琴弦,指尖流溢出一曲相思之苦的感人曲调。 肖云滟看的很是认真,对于音乐方面,她一向没什么天赋,可不止为何,青萍的每一个指法,她都好似在这一刻烙印在了心里。 也许,是因为她和青萍一样,都想在自己消失后,能有一个人记得自己曾来过这个世间上吧。 青萍弹完一曲后,便是耗尽气力的倒在肖云滟怀里,双眸低垂,极其虚弱的启唇道:“这是一曲《凤求凰》,是一个客人教我的,我等了他五年,他却一直不曾回来兑现承诺。你说,他是不是……早忘了我了?” “一场逢场作戏,你不该傻傻当了真。”肖云滟抱着青萍,这一刻,她无比心疼这个傻女人。 青萍已闭上双眼,搭在琴身上的手也已落在染血的裙裳上,她这一生不值得的等候,终是将真心错付了无情人。 “青萍姐……”那与青萍jiāo好的姑娘,泣泪如雨,低头哽咽的握着青萍苍白无血色的手,在这个世上,从来只有人糟践她们,却无一人会相信她们也有真心。 肖云滟抱着已断气的青萍,她转头看向莫倾城,神情淡淡的问一句:“有白色手帕吗?” 这人有洁癖,应该是用白帕子的吧? 莫倾城从怀中取出一块白手帕,走过去,伸手递给了她。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可想来应该与这可怜女子有关吧? 肖云滟接过莫倾城递来的白色手帕,她轻柔的系在青萍的手腕上,低头在青萍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垂眸淡淡说一句:“这是我欠你的。” 青萍为她带路时,便莫名向她索要一吻,她当时不深在意的调笑青萍,如今她方明白,青萍只想要一个干净的吻,一个能让她感到稍微温暖的亲昵。 宫景曜在一旁皱眉,不是吃醋于肖云滟亲别的女子,而是不悦肖云滟竟然碰一个死人,这在明月国,可是极其晦气不吉利的事。 肖云滟看向在一旁伫立的谈珠,她唇边含一抹淡笑道:“谈姑娘,能麻烦你为青萍整理遗容吗?” “嗯。”谈珠垂眸颔首,随之走过去,与那哭泣的姑娘一起,将已死去的青萍搀扶着上了二楼。 肖云滟起身拍了拍衣摆,抬头看向一旁的老鸨,眸光淡冷,唇边浅笑道:“我要为青萍赎身,价你随便开,卖身契jiāo给我就行。” 老鸨惊愕在原地,她开妓院这么多年,见过不是客人给姑娘赎身,就是没见过客人给死人赎身的。 不过,这位客笑得可真让人心冷,她还是不要招惹这样的怪人了,还是快点去把青萍的卖身契取来吧。 肖云滟在老鸨离去后,她便猛然转过身去,眸光冰冷的直视那杀人凶手,唇角勾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今日大庭广众之下杀了青萍,便必然要给青萍抵命。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我都将用律法让你得到应得的惩罚。” “律法?”刀爷粗犷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看着对面的白净少年,他冷笑讥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肖云滟望着对方轻摇了摇头,神色淡淡启唇道:“我从不认为有权有势的人犯了罪,会与普通的百姓处以一样的刑罚。” 可对方并非是有权有势的人,他也不过是一个地头蛇罢了。一旦出了巩县,对方便什么都不是,她自然不会惧怕他,毕竟她身边还有宫景曜这尊大神在呢。 刀爷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令他惊讶的回答。 肖云滟眸光淡淡的看了刀爷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望向楼梯口,望着那肥硕的老鸨子,气喘吁吁的跑下来。 老鸨子手里拿着一张按着红手印的卖身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递给对方,这死了的姑娘还能让她赚一笔,她能不高兴的发疯吗? 肖云滟拿着那张卖身契看了看,上面写着青萍卖身前的名字,原来青萍本姓李,名阙,洛阳涧西人氏。 老鸨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只低头看卖身契不说话,她不由得有些急了笑说道:“公子,这真是青萍的卖身契,你若是不信,可以拿着与青萍的指纹对一对。” 肖云滟抬头看了老鸨一眼,便走到一旁,把那张卖身契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随之在老鸨的惊叫下,她转身看向对方,淡冷的说一句:“青萍的身价。” 老鸨见对方没想耍赖,她便松口气的笑说道:“我也瞧公子是个好心人,青萍又这样去了,身价自然比不得生前,所以这个价钱……唉!看在公子您好心的面子上,一口不二价,您拿五百两,青萍您就可以带走了。” “五百两啊?还真是低价啊。”那个之前要调戏青萍的公子哥,此时却有点打抱不平了。 青萍活着时赎身价也不过七百两,如今人死就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这老鸨子竟然也敢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赎身价钱? 肖云滟虽然想帮青萍死后离开春风楼,可却不代表她就是个冤大头。 老鸨子被对方看的心里发冷,她心中畏惧的勉强笑两声道:“既然公子觉得价格太高了,那不如这样,您……您说个价?” 她也知道,青萍如今死了,如果她惹恼对方,对方不要青萍的尸体了,她可就不止拿不到一分钱,更是还要搭钱进去埋青萍的。 宫景曜不想再在此地待下去,他两锭金子丢给了老鸨子,走过去拉了肖云滟便向着春风楼大门口走去。 莫倾城在后愣了一会儿,才冲着离去的二人背影喊了声:“喂,你们走了,我和灵兮怎么办?” 肖云滟回头看向莫倾城,皱眉说:“东西在桌下,你自己看着办,记得带青萍回来。” 莫倾城在原地呆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运尸吗? 老鸨子可听明白了,之前这几位待的房间里桌下,其实是藏着无数珍宝的。 莫倾城可比老鸨动作快,他飞身上了二楼,如一阵风般回到房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身后跟着他家的倒霉师弟。 御灵兮天生冷xìng子,谁见了他都不敢靠近,包括那些渴望离开春风楼的姑娘,她们几人在房间里几番踌躇,都没敢上前动他一下。 老鸨拦住了要走的莫倾城,笑脸盈盈道:“公子,执素……哦!也就是谈姑娘赎身的事,您……” “她们在何处?”莫倾城打断老鸨的话,眸光清冷的问。 老鸨下意识的转身指向一间房,她有点怕对方身后的玄袍少年,那眼神也太冷了。 莫倾城看了不远处的房间一眼,把手里的盒子给了老鸨,一点不心疼的向前走去。 御灵兮跟在莫倾城身后,眉心轻蹙一下,声音依旧冰冷道:“师兄,色戒不可破。” “闭嘴!”莫倾城此刻后悔了,他怎么就没找几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把这小子个吃个干干净净呢? 御灵兮真沉默了,一声不吭的跟在莫倾城身后,乖顺得不得了。 老鸨抱盒子喜滋滋的,当打开盒子一看,她差点激动的晕过去。好多珠宝啊,这么多的珠宝,买下之前那几个清倌人都够了啊! 啧啧啧,也是她看走了眼,没想到这几个外来客,竟然这么的有钱。 唉!谈珠也是有福之人,竟然遇上这么一群财大气粗的人,以后可有得福享咯! 那几个跟出来的姑娘很后悔,后悔她们没有一起伺候那位冷冰冰的少年。 如果她们真成了少年的人,说不定她们也会和执素一样,能够被人赎出去了。 可一切都晚了,对方挑选了执素,而她们如今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老鸨看了那几个姑娘一眼,盖上盒子叹声气道:“这就是命,你们是没有执素的命好,刚来没几天,就被这样一群有财有貌的公子给赎走了。” 几位姑娘眼神晦暗的垂下眸子,她们的确没有执素幸运,也没有执素那样令人惋惜的身世。 莫倾城带着御灵兮来到一间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道:“谈姑娘,我们该走了。” “好,请稍等。”谈珠已经帮青萍换了身干净的衣裙,此时听到莫倾城在外催促,她便从衣柜里拿了件紫色斗篷,为青萍披在了身上,谁让青楼中的衣服都太曝露,她想找一件庄重的都难。 可青萍已死,她实在不忍让青萍衣着不庄重的离开春风楼。 莫倾城在外等了一会儿,便见房门开了,他举步走了进去,望见青萍神态安详的躺在绣床上,他眸光深沉的启唇道:“灵兮,带她回水墨轩。” 御灵兮倒是很听话,走过去,抱起尸体已逐渐冰冷的青萍,转身向着他师兄走去。 青萍的小姐妹见他们要走,她忙在后喊了声:“公子且慢,还有这个东西,是青萍姐一直放在床底下的,很是珍重。” 莫倾城伸手接过那只木盒子,打开看了看,是一把七弦琴。他暗自惊讶不已,因为此琴竟然是传说中的绿绮琴。 青萍的小姐妹不识琴,只觉得这样东西该陪着青萍离开春风楼。更何况,青萍似把那位白净公子当了知音,她也希望这琴能jiāo到那位公子的手里。 莫倾城把那把琴递给了一旁的谈珠,他从腰间摘下一块翡翠玉佩,递给了对方道:“以后姑娘有事需要帮忙,可拿此玉佩来水墨轩。” 那位姑娘伸手接过那块玉佩看了看,一抬头,便不见那几人了。 老鸨在莫倾城离去后,便进了青萍的房间,抓住那姑娘就面容刻薄的问:“他们从青萍这里带走了什么?” 那姑娘已把玉佩收藏好,面对老鸨的问话,她只是如实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青萍姐留下的一把琴。” “一把琴?”老鸨皱眉回忆了下,青萍被买到春风楼的时候,的确带了一把琴来,可青萍却很少抚琴,自来春风楼后,也不过只抚琴两次,一次是她刚进楼的时候,一次是今晚。 那姑娘低着头出了青萍的房间,青萍姐已经去了,以后在楼里,便再也没有真心待她好的人了。 唉!她也是沾了青萍姐的光,才能得水墨轩主一句承诺。 翌日 春风楼出了人命,死了一个姑娘,这么大的事,官府竟然真的一点都没过问。 肖云滟对此满心愤恨,可也是无法子,毕竟他们还有事要办,不能这时候就去对付刀爷。 罗府的马车,一大早就到了水墨轩,这是来接宫景曜回去的。 可宫景曜一行人却出了城,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老胡只能独自一个人回了罗府。 城外 肖云滟一行人站在不远处,对面是一片火在燃烧,那堆积的木柴上是铺满鲜花,上面躺着一名衣着温婉的女子,在她的手中握着一方白色丝帕,上面绣着绿绿浮萍,青青碧水。 谈珠怀里抱着一把七弦古琴,她转头看向那已换回女装的红衣女子,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盛装打扮,宛若那嫁衣如火灼新娘。 肖云滟走过去,取走了谈珠怀里的绿绮琴,她身着红艳的牡丹刺绣襦裙,外罩一件衣摆曳地的红色大袖衫,梳着随云髻,戴着金钗玉簪,眉心贴着红色梅花花钿,美艳的好似那盛放的牡丹花。 谈珠望着那盘膝在沾着露珠草地上的女子,绿茵茵的春日青草,她红衣浓艳如春花,纤指拨弦音华如月,伴着微微春风,她发髻后的红色发带飘扬飞旋,如一抹血色的烟云,似要飘散在蓝天白云之上。 肖云滟回忆着青萍教她的指法,虽然她指下拨弹的很为生疏,曲调也不是很为流畅,可却让人听到了绵绵情意。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宫景曜自从见肖云滟穿一袭红衣后,他紧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这个女人,他还没死呢,她就先替别人守起灵来了。 莫倾城偏头靠近宫景曜,低声问了句:“她是不是喜欢女人啊?” 宫景曜转头怒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行吗? 莫倾城抬手摸摸鼻子,又转头靠近一旁御灵兮,低声诱惑道:“你要是不逼我回去当掌门,我就帮你讨谈珠当媳fù儿,怎么样?” 御灵兮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说一句:“你当掌门,我娶她。” 莫倾城气的长发后的脸都黑了,他多想动手弄死这小子,竟敢给他讨价还价? “师兄,师命不可违。”御灵兮的坚持,就是要把莫倾城带回去当掌门人。然后,他就解脱了,也就可以回家了。 莫倾城要是知道御灵兮的打算,他一定弄死对方,也绝不考虑要不要妥协回去当掌门的事。 肖云滟弹完一曲《凤求凰》后,便抱着琴起身来,望一眼已快熄灭的火堆,她眼中浮现一抹伤痛。 青萍,你我短暂的相遇、相识、相知、诀别,将会成为我一生不会忘记的记忆。 我不是钟子期,而你却是俞伯牙,寻觅一个知音的俞伯牙,而我有幸被你奉为知音,实则却不懂你的琴音。 抱歉,青萍!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带你回归故土,落叶归根。 莫倾城望着肖云滟伫立在不远处的红衣女子,他开口说道:“如果青萍原名是李阙,那她应该是洛阳涧西李府的小姐,绿绮琴曾经相传到过李府老太爷手中,不过有人在杀了李府满门后,依旧搜寻绿绮琴无果。而为夺琴杀人之人,便是当今皇上的四叔林阳王。” “林阳王?”肖云滟怀抱古琴转过身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她的目光没有看莫倾城,而是看向了宫景曜。 宫景曜蹙了下眉,对此他暂不做解释,毕竟御灵兮和谈珠还不足以相信。 肖云滟也不急于听宫景曜的解释,他们先把青萍的骨灰收拾到白色坛子中,用黑色的布包裹着,由她抱着回了城。 回城后,肖云滟把青萍骨灰放在了房间里,对此宫景曜十分不满。 御灵兮被莫倾城赶走了,谈珠倒是住在了水墨轩里。 房间里,肖云滟在擦拭绿绮琴,语气淡淡的问:“林阳王是个怎样的人?” “贪财好色,利yù熏心。”宫景曜对于他这位四哥,他从来都是极其厌恶。 肖云滟抬眸看向他,似乎是很意外他会这样评价自己的兄长。 宫景曜手中把握着折扇,眼睛看向那边罗汉床桌上的骨灰坛,眉头紧皱在了一起,转头看向她道:“你真要带着她一起去洛阳?” “是啊!”肖云滟这话颇有的漫不经心,一边擦拭绿绮琴,一边想着在他们走后,要怎么让刀爷受到律法的制裁。 宫景曜眉头紧皱,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肖云滟转头看向宫景曜离去的背影,她撇了下嘴,继续低头擦拭绿绮琴。古人啊,忒多忌讳,不就一个骨灰坛吗?能有多晦气? 宫景曜是刚出了门,就听龙远说罗府又来人了。他皱了下眉头,又转身折回了肖云滟的住处。 肖云滟见宫景曜去而复返,不由疑惑的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宫景曜走进去,居高临下看着她道:“罗府来人了。” 肖云滟闻言勾唇一笑:“这不是很好?我们和罗林好好谈一场生意,相信他会很愿意用无所作为的秘方,换罗家丝绸生意可以通达西域之路的机会。” 宫景曜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直视她的眼睛,勾唇笑问:“你知道如何使用印花织染术?” “是又如何?”肖云滟抬手拍开他的手,随之起身抱着绿绮琴走到一旁琴案上,把绿绮琴放在了黄花梨木的雕花长盒里,然后盖上盒盖转身走开。 宫景曜见她要更衣,他挥袖关闭房门,很有兴致的欣赏她宽衣解带的景色。 肖云滟也不避讳他,走到床边便开始宽衣解带,褪下了襦裙,脱掉了上襦,她很是自然的去翻找衣服,找了一件素雅的月白色上襦,配上一件浅蓝色外罩白纱的襦裙,配上一条白色轻纱的披帛,瞧着还更乖巧温柔了。 宫景曜在一旁黑沉了脸色,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竟然真那么无所谓的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景儿,论起道行,我可甩你几千年了呢!”肖云滟穿着白色的亵裤白色抹胸,后背曲线很漂亮,肤色极白极细腻,腰肢纤细的不盈一握,瞧着可真诱人犯罪。 宫景曜的确没抵抗住这份诱惑,他在近身自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时,吻便落在了她肩头,脸色绯红声音沙哑道:“小没良心的,你可真不怕折磨死……唔!你?” 肖云滟一个手肘后顶,迫使他离开她,她拿了件上襦穿上后,便去套上襦裙,系好丝带,披上了白纱披帛,走到镜子前摘了头饰,重新梳发起来,这个发髻不适合小丫鬟,她要是个回心髻,刚好试戴下宫景曜送的那套湖绿色翡翠玉钗,相信应该会很好看。 宫景曜站在她背后,对于这个忽然爱打扮自己的小丫头,他勾唇心情不错的道:“女为悦己者容,小滟儿,你这样是不是……” “景公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忽然发现了自己真好看,所以要换几个造型,展现出我的美丽大方。”肖云滟可不是个为了男人,就折腾自己的女人,她的美丽,只为自己而绽放光彩。 宫景曜勾唇笑看她不言语,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尤颜说的一点都没错。 肖云滟梳妆打扮好后,浓妆卸去了,画上一个清新淡雅的粉嫩妆容,瞧着可真是乖巧可爱呢! 宫景曜望着镜中的她,的确粉粉嫩嫩很引人有食yù。 肖云滟起身转个圈看看,美美哒!她笑着一转身,就被一只大掌托住后腰,刚抹了胭脂的唇差一点被采撷,可她十分不解风情的偏头躲过去了。 宫景曜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沉形容了,完全就是yīn云密布山雨yù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真的好想掐死她…… “喂,别闹了,一会儿妆容花了怎么办?”肖云滟怕宫景曜又发疯啃她,这人属狗的,每次亲亲都是用啃的,非常的暴虐。 宫景曜的手圈住她纤细白嫩的脖子,在听到她这句无奈的话后,他五指一收用了力。 “咳……”肖云滟被他掐的咳嗽一声,脸瞬间就涨红了,眼中也闪现了泪光,红唇微张呼吸不畅,像只缺氧的鱼儿仰着头,看着面前真对她下狠手的男人。 混蛋!他竟然真暴虐的要杀她?疯了是不是? 宫景曜也就是气不顺教训她下,见她呼吸一不畅,他就五指松了松,修长如玉的手依旧抚摸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似乎还在考虑掐她一下,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咳咳……”肖云滟咳嗽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泪眼汪汪的瞪着某人。没人xìng,竟然真对她下狠手,他怎么不去死。 宫景曜阻止了她的攻击,把她紧抱在怀里,对上她泛红的眼睛,他嘴角勾着的笑变得几分无奈道:“如果我真想伤害你,你这纤细的脖子,可早就断了,又岂会如这般没有留一丝痕迹?” 肖云滟当然知道,他对她没杀心,可他掐他脖子就是不对,这回对她造成心理yīn影的,他懂不懂? 宫景曜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他单手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勾唇笑看着她,一副任她处决的姿态。 肖云滟对于这个厚脸皮的,她没有去掐他脖子,而是垫脚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个唇印,随之伸手纤指挑一下他下巴,调戏意味十足,且是调戏完人就走,可恶极了。 宫景曜侧首看向铜镜中,他脖子的侧面,果然有枚淡红的唇印,异常的显眼暧昧。 肖云滟出门来到院中,便遇上了给莫倾城送茶水的谈珠,她微笑与对方打招呼道:“谈姑娘,吃了吗?” 谈珠手端托盘顿步转身,颔首浅笑道:“云姑娘好,我已经吃过了。你呢?也和景公子一起用过了吗?” 肖云滟举步上前,一挥手潇洒笑道:“我们没有吃,准备去找人骗吃骗喝一顿。” 谈珠闻言只是微笑不语,这位云姑娘xìng情洒脱的很,不拘小节,豪爽不羁。 宫景曜也随之出了门,走到肖云滟身后,大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带入怀中,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勾唇笑说:“你留唇印,只是为了让人知道……我已名花有主了,对不对?” “是啊!”肖云滟承认的坦然,也不在乎人前与他搂搂抱抱的,反正她自己高兴就好,管别人看不看得惯去。 宫景曜抬头看了谈珠一眼,便搂着肖云滟的楚楚纤腰走了。 谈珠不知对方为何要看她一眼,可她决定对方那一眼含义很大,只是她不知道其中的意思罢了。 宫景曜带着肖云滟出了水墨轩,在上车后,他嘴角勾笑道:“莫倾城这个人随xìng惯了,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随xìng洒脱,对于谈珠这种中规中矩长大的姑娘,会是多么诱人。” 肖云滟转头看了被掀飞车帘的车窗一眼,收回目光,神色淡淡道:“莫倾城的确是个危险的男人,可谈珠却不是个会为情爱失去理智的女子。” “的确,他们彼此都太过于冷静自持了。”宫景曜慵懒眯眸看着她,嘴角勾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肖云滟转头去看他,可他却斜卧软榻上,姿态慵懒的假寐,像那沉眠在深海的狂狷巨龙,安静中也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威压。 龙远在外赶着马车,旁边坐着吃吃喝喝的月牙儿。 月牙儿一路走来一路吃,马车行驶的慢,街道两旁的小贩,只要看到她丢钱过去,便会有小贩丢吃的给她,特别的心有灵犀,让人看的很是羡慕嫉妒恨。 龙远此刻就在羡慕嫉妒恨,看着月牙儿嘴巴不停的吃,他就馋的想流口水。 肖云滟从坐在软榻边,到睡在宫景曜怀里,一路走来马车摇摇晃晃,她困意很浓,因为昨晚青萍之死,害她一夜没睡。 宫景曜抱着熟睡的她,满心甜蜜,只希望时光能停在此刻,他能一直这样拥抱着她,永不分离。 “主子,到了。”龙远煞风景的声音,在外欠揍的响起。 月牙儿下了马车后,就吃着糖葫芦,在一旁等着看热闹。龙远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屡次坏他家主子的好事,不被揍才怪。 肖云滟在马车里先醒来,她醒来后,就立马下了车,只因某人脸yīn沉着活似要杀人。 龙远见某女潇洒的跳下马车,他已呆愣在原地,姑nǎinǎi,你还能更爷们儿点吗? 肖云滟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异样眼光,也没有理会那群纨绔子的调戏目光,她只是转身立在马车旁,伸手微笑请道:“公子,请下车。” 龙远忙到马车另一边掀开车帘,低着头,不敢看他家主子杀人的眼神。他知道,他这次又错了。 可知错,他就不能改,怎么办? 马车里伸出一直修长如玉的手,搭在了那只纤纤素手中。 随之,众人看到一抹紫色的衣角,华美炫目,一瞧这衣料,便知是川蜀之地的琥珀蚕丝织成的华丽绸缎,上面的刺绣更是很精美的苏绣,一双云纹紫靴,那绣工和鞋底,一看便不便宜,更不要说这一身华贵紫袍了。 肖云滟伸手搀扶下她家尊贵的公子,心里又暗骂一句败家子。 宫景曜本就生的俊美如仙,这锦衣华服更是衬的他尊贵不俗,一瞧便不是一般的富贵之家的公子。 巩县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本地人见过不少富贵之人,就是没见过这么清贵无暇的贵人。 罗凌轩在外接迎,对于这位景公子,他有着一种来自内心的敬畏,丝毫不敢在对方面前放肆。 肖云滟随在宫景曜身后,进了这家一瞧就不便宜的酒楼。 这家酒楼是罗家的,为了宴请宫景曜这尊大神,罗林今日便没让迎客。 宫景曜随着罗凌轩一起上了二楼,进了一件摆设低调奢华,布置十分雅致的雅间。 罗林一见到宫景曜走进来,先和宫景曜客套一番,随之便让老胡把一个锦盒送给肖云滟,他算是看懂了,与其费劲去讨好宫景曜不落好,不如去讨好这位能在主人面前说上话的小丫环。 肖云滟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套粉玉髓首饰,一只金镶玉流苏项圈璎珞,一对玉润剔透的手镯,一枚金镶玉戒指,还有一块雕刻着荷花的玉佩,全套满满一大锦盒,不说分量,就说这做工,便可知其价格不菲。 “玲珑斋金指公子的芙蓉美人,当年有人出价一座城池,都没得金指公子点头。罗老爷倒是好手段,竟然能让金指公子让出此物。”宫景曜嘴角勾笑看了罗林一眼,此时方才发觉,罗林比他认知的更为深藏不露。 罗林在宫景曜说出这套首饰的来历后,便只能陪笑谦虚道:“景公子过奖了,罗某能得此物,也只是靠家母的面子罢了。” “你母亲面子?”肖云滟有点好奇了,一个老太太,怎么就能让那什么金指公子买出这套首饰呢? 一座城池都换不来的首饰,可见这位金指公子多么的高傲不可一世了。 罗林对此倒是直言不讳道:“家母与尤老夫人乃亲姊妹,算起来,罗某还是尤颜公子的表舅呢。” “尤颜?”肖云滟惊讶的瞪大双眼,扭头看向宫景曜那张俊美的脸庞,这人和尤颜可是至jiāo好友,难怪一眼就能认出这套首饰来。 罗林见她露出惊讶之色,他便升起几分疑惑问道:“莫非云姑娘认识金指公子?” 肖云滟转回头看向罗林,浅笑温婉道:“在与公子路过三原时,曾与尤颜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罗林一听她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他们主仆竟然与尤颜还有jiāo情,听这语气的随xìng,还很是不寻常之jiāo呢。 宫景曜已落在,他眼神示意肖云滟坐到他身边来。 肖云滟走过去乖巧的坐下,对宫景曜颇为恭敬道:“公子,请用茶。” 宫景曜接过她奉上的雨前龙井,颇为不满道:“为何不是秦巴雾毫?” 肖云滟对于茶不太懂,不过她知道西湖的雨前龙井是好茶。可这位爷既然不满意,只能让人换了这杯茶了。 罗林看了罗凌轩一眼,示意罗凌轩下去换茶。 罗凌轩刚准备出门下楼让人换茶,便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吵嚷,不由得疾步下楼去…… ------题外话------ 在开始手术前,我尽量万更,等手术了,我就要断更一段日子了,提前说抱歉,抱抱亲爱哒们,么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美色与美食 罗凌轩疾步走下楼梯,在半道儿上,就撞上了他家愚蠢的妹妹。他眉头拧起,语带愠怒道:“三妹,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有你们,谁准许你们陪她来此胡闹的?” 被罗凌轩一顿严厉训斥,那些婆子丫环和小厮,一个个低头像个鹌鹑一样,没谁敢看生气的大少爷一眼,因为他们都心里清楚,大少爷是罗家的继承人,他们的家人以后都要赖以大少爷生存,谁也不会去想得罪自己未来的主子。 至于罗敷……她不过是个注定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她们平日伺候着就成,没必要为了对方得罪罗凌轩这个未来主子。 罗敷正是因为今日她父亲宴请宫景曜,她才带着人来的。因为她知道,这位景公子不过是路过巩县的,错过这次机会,也许又是一个三年呢!而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她不可能再等对方三年了。 “哎,你们这罗记酒楼怎么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好好的日子,怎么忽然就说不迎客做生意了?”一名公子哥儿左拥右抱走进来,嘴角勾着风流不羁的笑意,一双柳叶眼似含秋波,看着罗凌轩似笑非笑道:“罗大少爷,你家酒楼是准备要关门大吉了吗?” 罗凌轩一瞧是这位祖宗,他顿觉头疼yù裂,忙下楼迎上去拱手赔罪道:“原来是谭少,失迎失迎了。今日家父在酒楼宴客,故而才停业一日,还望谭少见谅。” “宴客?”谭仲秋眉毛一挑,柳叶眼秋波dàng漾,嘴角勾笑问一句:“不知罗老爷宴请的是来自何方的贵客?竟然需要如此大的排场。” 罗凌轩有些为难,可他也知道,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位县令公子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离去,他只能拱手继续赔笑道:“家父宴请的乃是寻香公子……” “怎么这么磨蹭?喝口茶还要我亲自下楼来催。”肖云滟及时出现,阻止了罗凌轩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云姑娘……”罗凌轩转过身去,他一瞧便知这位姑nǎinǎi是何意了,无非是不想让寻香公子在此地的事,泄露出去罢了。 肖云滟下了楼,路过罗敷身边时,看也没看对方一眼,下楼来到大堂里,瞧着罗凌轩那副心虚的样子,她不悦的柳眉皱起道:“罗大少爷,这次虽不是我家公子亲自来与你罗家谈生意,可好歹也是我们大管家亲自出面的,你们这样怠慢客人,就不怕我们大管家一个气不顺,就甩手不谈这笔生意了?” 罗凌轩心里那叫一个汗,忙上前赔礼道:“云姑娘请息怒,我这便吩咐人去重新泡一壶茶。” “嗯!”肖云滟端得起严肃的态度,对于这个熟人,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准备上楼去了。 谭仲秋抛下了两位娇媚美人,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臂,因为他觉得对方特别眼熟,好似昨晚春风楼的那个白净少年。 肖云滟在对方碰到她袖子时,她一挥手转身,隔着一层披帛轻纱,她眼底浮现一抹薄怒之色,巴掌顺势重重扇过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已收手转身离去。 谭仲秋被打蒙了,毕竟他在巩县二十多年来,无论是靠自家财富,还是靠他父亲当官后这些年的权势,他都是能在巩县横着走的主儿啊。 可今日,他不过就想仔细瞧瞧对方是不是他认识的人而已,没想到就被赏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罗凌轩在一旁握拳抵唇轻咳声,提醒对方道:“谭少,我二弟还在家里养伤,他身上的伤……咳咳!就是拜这位云姑娘所赐。” 所以,这位姑娘真不是朵娇花,而是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谁碰扎谁手。 谭仲秋捂着被打的脸颊,扭头看着罗凌轩,气的咬牙道:“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存心要看我挨打出丑。” “谭少英明!”罗凌轩与谭仲秋也算是朋友,他深知谭仲秋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之人。否则,他也不会与对方深jiāo了。 谭仲秋平日是蛮横霸道一些,也仗势欺人一些,可欺男霸女的事他却从未做过,偶尔还会打抱个不平,只不过他打抱不平用的借口,从来都是可恶欠揍的。 罗凌轩瞧谭仲秋的半张脸都肿了,他在一旁有些担忧的问:“谭少,疼吗?” “你挨一下,就知道疼……嘶!疼不疼了。”谭仲秋捂着脸,疼得直抽气皱眉,对于身边两个泪眼汪汪安慰他的女人,他忽然有些烦躁的吼道:“做作什么?疼爷还是想钱?都滚,爷今儿没心情和你们玩儿,滚!” 两名女子面露难堪之色,低头转身出了罗记酒楼,袖下拳头紧握,撇了撇嘴,对于谭仲秋,她们从来都是不喜应付的,谁让这人风流却不下流呢?她们想用子凭母贵为由进谭府都难。 久而久之,也不免觉得有些无趣了。 谭仲秋赶走了那两个女人后,便十分好奇的看着楼上,问身边的罗凌轩道:“那姑娘是寻香公子身边的人?” “是啊!”罗凌轩笑答他一句后,便转身离去了。 谭仲秋一转头,便不见了罗凌轩,再一转头,就看着罗敷带人上楼去了。 他知这回有好戏看了,便也盯着半张大肿脸,随在其后上了二楼。 罗敷找到了那间雅间,她本想敲门进去的,可忽然听到里面男子的调笑声,她一个没忍住,就被嫉妒冲昏头的愤怒推开了房门,一下子冲进去,就是要扬手打人。 肖云滟在见到这位被宠坏的大小姐出现时,她便同情的看了罗林一眼,有这样一个被老母亲宠坏的女儿,他应该不是头疼一两日了吧? 龙远出手了,毫无一丝怜香惜玉,握住罗敷要打人的手,他便把人直接甩出门外去,看也没看撞在柱子上的罗敷一眼,他已是面色肃冷的走回到他家主子身后。 月牙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位罗小姐犯蠢了,不过她有点好奇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人,才能把一个女儿溺宠成这样愚蠢不可及的地步的啊? 罗林的脸色有些难看,罗敷做事再欠缺妥当,那也是他疼爱的女儿,一而再的被人这样欺负,他这慈父怎能不心中生怒气? 可他又不敢冲这些人发火,毕竟他是有求于人,姿态放低了都不一定能成事,就更不要说再得罪对方了。 肖云滟看向罗林,脸色已是冰冷到极点道:“罗老爷,之前是谈生意,如今却只能说是jiāo易了。至于jiāo易之物……公子早已jiāojiāo于我全权做主,只看罗老爷舍不舍得了。” 罗林一瞧对方的态度骤然变得冷硬,他不由得心里忐忑,挥手让老胡把罗敷带下去,而他额头有些冒汗的看着对面的少女,很想知道她所求的是罗府何物。 “我不走,放开我!”罗敷是真疯了,他咬了上前拉她的老胡一口,推开半百的老胡,她便又闯进了房间里,双眼满是渴望的看着淡然饮茶的宫景曜,她嘴唇颤动良久,才红着脸眼中蓄泪道一句:“我想嫁给你,为妾也可以的。” 宫景曜垂眸淡然饮茶,好似根本没听到罗敷说的话,简直可说冷漠到了极点,也无情到了极点。 肖云滟转头看了宫景曜一眼,她知道他是何等的身份,如罗敷这般姿容与脾气都不好的女子,纵然为妾,也是没有资格的。 而她,她也不知道他曾经说的是否是真的,他这样的身份,当真能娶她为妻,又能真承诺她一生一代一双人吗? 宫景曜似有感而抬头,对上她的眸光,他嘴角扬起温柔笑意:“对你,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肖云滟望着他深邃似海的眸子,这双眼眸中,会如大海一样包容万物吗? 可她不想要一片海,她只想要一面湖,只容她一人乘舟在水上游的湖泊。 宫景曜怜惜的伸手抚摸她脸颊,指尖的肌肤是微凉柔嫩的,像水一样温柔,软化了他冷硬的心肠,令他心暖的想要靠近她,拥抱她一生一世。 罗敷在宫景曜想要拥抱肖云滟之时,她就已经理智崩溃的疯了。 肖云滟转头想去看发疯怒吼的罗敷,可眼前却有一片紫色衣袖遮挡住她视线,她被人带入怀中,坐在了一双修长的腿上,背后是熟悉的温暖胸膛,腰腹上是一只如钢箍的手臂,她耳边听到罗林惊恐的叫声,也听到月牙儿的抽气声,更有一些桌椅板凳歪倒的声音,一片杂乱之音,害目不能视的她有点紧张。 龙远伸手拉了罗敷一把,把罗敷甩到了铺着波斯地毯的地上。 罗林扑过去抱起了被吓傻的罗敷,回头看了那尖锐的桌角一眼,真的是好险,如果不是龙远出手,他女儿双眼可就要没了。 龙远看了一眼地上簪子,刚才这簪子可是差一点,就刺入了肖云滟的脖子上了。 谭仲秋也是吓得半天心才落回肚子里,心道这罗小姐也是真够任xìng的,竟然敢公然行凶,这要不是对方怕见血污目,恐怕她早就血溅当场了吧? 宫景曜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毫无温度的凤眸看向罗林,绯色唇轻启淡淡道:“罗老爷,你已是别无选择了。” 罗林当然知道,他本来是可以和对方平起平坐谈生意的,可上次在罗府被他女儿一搅和,他已经没有和对方平起平坐谈生意的资格了。 如今又被他这蠢女儿搅和一回,他连与对方讨价还价jiāo易的机会也没了。 如今他只能与对方jiāo易,绝无讨价还价的资格。 只因他若不jiāo出对方想要的东西,他将会失去一切,最先遭遇的便是他的生意,接下来便是罗氏满族。 他相信,天下商业王者的寻香公子,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罗敷如疯魔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宫景曜,满是不甘的问道:“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我哪里比不上一个婢女了?她有什么好的?你可以留在你身边,却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 肖云滟抬手拉下宫景曜遮挡她视线的衣袖,她望着满眼怨dú之色看着她的罗敷,她没有一丝同情叹息,只是觉得对方太任xìng了。 每一个家庭都会有长辈宠爱孩子,可那也要有个度,而不是一味的娇惯溺宠,把孩子当天王老子一样的宠。 这样的宠爱不是蜜糖,而是dúyào,只会一点一点摧毁一个孩子。 而罗敷,便是被长辈宠坏的孩子,她任xìng娇蛮在自家长辈眼里是娇憨可爱,可在外人眼中却是不知礼不懂事,极其惹人讨厌的。 罗敷看着肖云滟,笑得恶dú诅咒她道:“你将来也会被抛弃的,等他不喜欢你了,你便会如一块破抹布一样,被人丢之弃之,活似那街边的野狗,可怜兮兮的没人要。” 肖云滟望着罗敷,心境平和道:“我与你从来都不同,你会倚仗别人对你的宠爱而任xìng妄为,可我却在理智的想着……该怎样铺垫自己以后的路,不做一个菟丝花,而是做一棵能遮天蔽月的大树,任那风雨摧残,也可根深蒂固不动摇。” 罗敷望着她的眼神更为恶dú,咬牙说出的话也更为失去理智:“你有什么可高傲炫耀的?你不过就是个靠身子上位的贱人罢了。而我,我再怎么任xìng妄为,也还有家族为我撑腰,我活的清清白白有底气,不像你,奴颜婢膝,下贱的伺候一个男人得利益。” 肖云滟抬手握住宫景曜的手,阻止宫景曜因愤怒而想杀人的举动,她坐在宫景曜腿上,头靠在宫景曜肩上,笑看着罗敷道:“罗小姐若是真能如你说的这般高傲,那又为何要那般卑微的求他要你呢?” 不婊能死吗?给她留几分面子客气下,她就真当别人怕她了啊? 果然是个被宠坏的小孩,认为人人都该拿她当祖宗供着。 “你……贱人,我杀了你。”罗敷推开她父亲,便起身面目狰狞的扑了过去。 龙远在一旁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看向罗林,面无表情说了句:“罗老爷,罗小姐有些不正常,您回头还是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罗林望着被定住的女儿,他也觉得他女儿脑子有病,可这样被人说出来,却令他觉得十分难堪。 而且,对方这样一说,他女儿的婚事可就难办了,以后可是别想说个好人家了。 可这事就算他怨,也是没用的,谁让他没有人家拳头硬的? 人家饶他女儿一命,他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毕竟,寻香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得罪他的人,那有能活过明天的?更不要说他女儿这屡次对人家如此冒犯了。 宫景曜这时忽然转头看向门口的谭仲秋,他微蹙眉不悦道:“你打他脸了?” “嗯?”肖云滟被他骤然一问,还有点茫然不解,等顺着他目光看去,她就明白他问的是谁了。 宫景曜见她点了头,他更是不悦眉头紧皱道:“以后不许打人脸。” 肖云滟扭头回去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勾唇笑问了句:“那打屁股行吗?话说男人身上,似乎也就三处柔软之处,其他地方太硬了,我怕打着硌手。” 宫景曜的脸黑了,谭仲秋的脸红了。 龙远扭过头去,刚好对上月牙儿意味深沉的眼睛,一时又是羞赧的红了脸,眼睛四处乱瞟心乱极了。 谭仲秋可不想留在这里被甩眼刀子,他临走前对某女笑说道:“我是县令公子,姑娘若是在巩县有事需要帮忙,可来谭府寻我,我随时欢迎。” 肖云滟对于这位县令公子,她只有一句评语:找死。 宫景曜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他拉起肖云滟的手便离开了。 罗林在后收拾他女儿闯的祸,心里更是忐忑的犯嘀咕,也不知道对方要求他罗府何物? 肖云滟随着宫景曜上了马车后,就饿的肚子咕咕叫,她哀怨的看着某人,恨不得咬他一口嚼吧嚼吧吃了。 瞧他惹的什么烂桃花?走哪儿开到哪儿,都快桃花满山岗了。 宫景曜也饿啊,所以,他让龙远赶车去城外,他们准备上山打野味儿去。 龙远赶着马车,一路向宽敞的街道上缓缓驶去,丝毫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正有一个红衣烈艳的男子迎风伫立,眼神幽暗的望着他们离去的马车。 迦摩教主一直跟随在他们身边,可宫景曜一直与肖云滟寸步不离,那怕是休息,也是在一个房间的,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带走肖云滟。 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望着那辆马车的眼神好似在着火,他渴望拥抱她,可她却一直疏远她,甚至是不惜一切的逃离他。 肖云滟总觉得今儿有点冷,她往宫景曜怀里缩了缩,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来。 宫景曜抱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她乌黑柔亮的青丝,一吻落在她发丝上,嗅到一缕芬芳馥郁,好似身处花海间,那样沉醉不远离去。 肖云滟抬头看向他,唇被撷取,她双手紧紧抓着他衣袖,缓缓闭上双眼,仰起脖子,准备来一场火辣的热吻体验。 可惜天公不作美,马车忽然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刹车,她歪倒一旁,与对方的唇“擦”一下而过。 得!旖旎气氛消失了,热情也被冷水浇灭了。 宫景曜的不可为不难看,他抱着她在怀里,看向车帘愠怒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龙远对于他家yù求不满的主子,他在外小心谨慎回道:“前面有人强买强卖,姑娘不愿意,挣脱对方后,向我们马车冲来,属下不忍伤害无辜,就……” “什么不忍伤害无辜,明明就是看人家姑娘漂亮,你龙大侠怜香惜玉刹了车,差点害我飞了出去。”月牙儿非常嫌弃龙远,也很想掐死龙远,见色忘友的混蛋,差点为了英雄救美牺牲了她,此仇一定不共戴天。 肖云滟拍拍宫景曜滑嫩的手背,安抚好他后,她才弯腰出了马车,跳下了车后,她拍了拍手,走过去看着那姑娘挑眉道:“你就这么想找死?或者,你是想见我家公子?” 女子被她一句话问的窘迫至极,也是惊讶于她会这样直接。可她,她的确是人花钱顾来破坏人家二人感情的。 肖云滟不管周围百姓什么看法什么议论,她只是双手叉腰看着那楚楚动人的女子,嘴角勾笑道:“姑娘,你这段数可不行,当街拦车太危险了,而且成效还不好。比如,我家公子有人伺候,出了事,肯定是婢女仆人上前询问你,他绝对不可能有**份的亲自下车慰问你的。所以你,下次想追男人,记得从某处二楼跳下来,如果你够结实,一定能砸破马车顶,这样你就可能有机会落入美男怀,然后来个一亲香泽了。嗯哼,懂了吗?” 那姑娘被她教导的一愣一愣,半响才傻愣愣的点了下头:“懂,懂了。” “很好,孺子可教也!”肖云滟满意夸赞玩那名女子,又是一伸手指着后面的几个男人,很是不满意的皱眉撇嘴道:“你们几个是不是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恶霸是什么样的啊?你看看你,锦衣华服花花公子样儿,可你的坏笑呢?扇子摇起来,嘴角斜勾起来,对!就是这样,眼神要不可一世,就是那种老子就是天王老子的姿态,哎呦!对了,就是这样子。然后,你可以折扇一合指着她……蛮横的下令抓人了。” 那公子真听她话的照样做了,折扇一合指出去下令道:“把她给本公子抓起来。” 肖云滟一瞧那群傻大个磨磨蹭蹭来抓人,她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指挥道:“你们几个就不能有点恶霸气势吗?瞧瞧,这样彪悍的体格,怎么缩头缩脑的像只鹌鹑呢?抬头挺胸,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对了,就是这样,一起扑上去抓住她,蛮横粗鲁的拉她到你们公子身边去,对对对!就是这样,你们太聪明,真是一点就通啊!” 几个傻大个被夸奖心里还喜滋滋的,拉着那女子就向那假公子身边走去。 肖云滟又开口不满道:“你怎么不叫啊?呼救会不会?叫我们家公子英雄救美啊,傻不傻,还不快叫?” 那女子完全就是蒙圈了,傻愣愣叫了几声:“公子救命啊,救命……” 肖云滟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伸手继续指导他们道:“你们几个拖人走的再凶神恶煞一点,还有你,说的就是你,花花大少的嘴里必须是yín词秽语不干不净的,你紧闭个嘴巴干什么?又不是让你来扮演娇羞羞的小媳fù儿。” 对方真听她的话,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就嘴里不干不净猥琐yín笑的带人走了。 肖云滟转头看到一队衙差后,眼珠儿滴溜一转,转身就跑了过去,神情惊惶的指着身后道:“官爷啊,有人当街强抢民女啊!各位官爷,你们可是百姓们的守护神啊,求你们快去救救那个可怜的漂亮姐姐吧!英雄救美,一般到了最后,美人都会对英雄以身相许,官爷,你还等什么?再晚一点,你的媳fù儿可就飞走了。” 带头总捕头也被她忽悠晕了,自记住一句话,英雄救美有媳fù儿。 肖云滟在后看着那位振臂一声吼,带着兄弟拔刀去追恶霸救美人的总捕头,她在后握拳为对方加油!傻吧,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种戏码,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的好吗? 月牙儿下车跑到肖云滟身边,又是竖大拇指,又是鼓掌崇拜的道:“大姐,你太霸气了,看得我都想对你以身相许了。” 肖云滟伸手推开要倒向她的月牙儿,嘴角抽搐的腹诽,她可不喜欢女人,这丫头有空还是对龙远以身相许吧,相信龙远这英雄会很乐意接受美人投怀送抱。 龙远站在马车一旁,他此时都不在用敬佩的目光看这位女中豪杰了,他在用仰望的姿态看着高大威武霸气的她,给跪了! 肖云滟以为龙远忽然单膝跪地是要伺候她上车,所以,她感谢的看龙远一眼,一脚踩在龙远的大腿上,很是潇洒的上了马车。 龙远低头看着他大腿黑裤上的鞋印,他yù哭无泪啊!姑nǎinǎi,这可是他新买的裤子啊,第一次穿,就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记。 月牙儿一点都不同情龙远,谁他自作自受的?活该! 龙远起身跳坐上轼板上,万分委屈的赶车继续前行。 肖云滟回了马车后,伸手接过宫景曜递来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长舒口气道:“这剪枝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忽然好佩服园林伯伯……唔!想他们每天修剪那么多乱发的枝丫,得多累多细心,才能把一棵树修剪的那么顺眼啊?” 宫景曜对于她这种赶人的做法,可说是十分欣慰赞同的。以后有她这母老虎在,他就不用担心被女人纠缠了,因为她是好花匠,会把他周围的杂草全都灭除殆尽。 街上的闹剧只是个小chā曲,谁也没去在意,围观的百姓也只当看一出好戏。 毕竟谁都不眼瞎心盲,开始看不出来,结局也看出那群人的不对劲了。 那群男女就是故意做戏想接近马车里的公子的,可惜人家的丫环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人忽悠进了大牢。 迦摩教主一路在屋顶上跟随着他们的马车,他自然也看到了之前那一幕,她的狡黠可恶,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贪玩捉弄人而已。 那样鲜活顽劣的她,像只捉弄了人后,躲起来嘻嘻笑的小狐狸,狡黠而可爱。 可被她护着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这不由得,让他很是嫉妒。 龙远在出了城后,就加快了速度,成为的大道也有些泥泞,毕竟刚下过雨,古代的土路怎么可能好走?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出了马车,一路带着她飞掠在树梢之上,感受着春雨后的凉风,惊起飞鸟一阵,蓝天白云下是她的笑声,欢快无忧,令人想守护一生。 肖云滟对于这种自由自在飞的感觉太喜欢了,她笑着展臂仰头向蓝天,感受那春风拂面的温柔,和那种被人守护的安心感觉。 宫景曜望着她微笑的侧脸,搂着她的手臂一紧,便抱着他落在了一片山林间。 肖云滟双脚一路地,回头便是不满的看着他,她还没飞够呢,他就不能多抱她飞一会儿吗? 宫景曜从怀里拿出一个翠玉小盒,非常的精致,他眉眼含笑看她一眼,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松的打开盒子,把一颗yào丸取出递给了她,勾唇一笑妖魅道:“它能让你自己飞起来,敢吃吗?” “这个能让我飞?”肖云滟伸手拿起他手里的仙丹,难以置信的看着仙丹惊讶的张着小嘴,半响才转头看向他,眸中有着防备之色的问:“你确定,我吃了这个东西后,不会变得很奇怪吗?” 宫景曜一听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他双手背后俯身低头看着她,勾唇笑问她道:“你所谓的古怪……我不明白。” 肖云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我是问你,你确定这是仙丹,而不是催情丹吗?” 宫景曜闻言嘴角抽搐一下,直起腰来,低头看着她,很是严肃的摇摇头道:“我不喜欢野战,太脏了。” 比起野战,他更喜欢舒适柔软的床,或者是温水洗凝脂的浴池。 肖云滟就算早预料到他会污,可还是因为低估了对方的攻击力,而被污红了脸,羞涩的不敢直视面前的污君。 宫景曜伸手一推她拿yào丸的手,见yào丸进了她口中,他双指捏着她下巴一抬,就逼着她咽下了去。 肖云滟咽下yào丸后,就一直恶狠狠的等着某人。 宫景曜勾唇一笑道:“放心,没dú。” 肖云滟也知道他不会对她下dú,不过她很好奇,他到底给她吃的是什么东西? 宫景曜双手按在她双肩上,将她转过身去,伸手指着前方,他在她耳边说:“你一直向前跑,只要一提气,你就能飞起来了。” “飞起来?”肖云滟双眼一亮,随之她又转头质疑的看向他,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害她玩的? 宫景曜伸手刮她鼻尖一下,勾唇笑了笑道:“别把我想的这么坏,我啊!害谁都不会害你的。” 这句话,肖云滟倒是相信的。至少目前,宫景曜是不曾害过她的。 宫景曜见她真敢傻大胆的尝试,他嘴角勾笑摇了摇头,当见到她一脚在树叉上踩滑掉落下来时,他便一个轻盈的纵身跃起,伸手接住了她,旋身飞落地面。 肖云滟双手勾着宫景曜脖子,歪头看着他,勾唇一笑道:“果然,什么都要有个基础,这样用yào物提升能力的事,是非常不靠谱的。” 宫景曜将她放下来,抬手揉揉她的额头,低头看着她,笑颔首道:“你说得对,世上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这种yào丸是我师父做出来的,它可以让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人,瞬间拥有三年的内力,因而能运用轻功三个时辰。” 肖云滟知道,古代的计时,是两个小时为一个时辰,所以在古代只有十二时辰,而宫景曜说的三个时辰,其实就是六个小时。 宫景曜牵着她的手,向着溪边走去,脚下的泥路变成了鹅卵石,踩上去不平坦,却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肖云滟跟着宫景曜来到小溪边,手中的温暖大手抽离后,她看到宫景曜向着溪边走去,不知他甩出了什么东西,竟然抓了一条鱼草鱼上来。 宫景曜手里是一根泛着光泽的白线,很细。在白线的一头坠着一个金钩,不像是鱼钩,倒像是一根针弯成的钩子。 肖云滟在一旁找个地方坐下来,很快,她看到龙远和月牙儿找来了。 龙远一来,就跑过去接了宫景曜钓上来的鱼,忙去下游处理,并且又去抓了几条鱼,毕竟一条也不够他们吃的。 月牙儿也不在一旁不识趣的碍眼,而是跑去山林里,准备找些菇来烤着吃,最好能找些松鼠藏的松子吃,想想就流口水啊! 宫景曜走到肖云滟身边,把手里的天蚕丝jiāo给了她,这东西其实是他师父给他的。当初他师父还期望过,期望他有一日能成为一个神医,可惜他志不在此,注定辜负了他师父的期望。 肖云滟拿着那根白线看了很久,扯了扯,只是发现这线好结实啊! 宫景曜望着她,见她玩的开心,他便默默起身走开,缓步向着一旁的树林里走去。 肖云滟在宫景曜离开之后,她便抬起头来了,见宫景曜向树林里走去,她也没喊他,只是起身远远的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宫景曜一直知道肖云滟在后面跟着他,他只是嘴角勾了勾,继续单手背手向前缓步徐行。 肖云滟跟随在他身后,手里还缠着他的天蚕丝,那钩子垂着一路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勾坏了多少花花草草。 宫景曜嘴角勾笑继续装作莫不知的前行,直到来到一片狂风乍起的树林间,他停下了脚步,腰间chā着的折扇被他挥袖甩了出去,直击向一棵高大的百年老树梢上。 肖云滟躲在一棵大树后偷看,看到迦摩教主那个yīn魂不散的飘然而下,红衣翻飞如盛放的妖异曼珠沙华,一张狐狸面具诡异且yīn森恐怖。 宫景曜二话不说先出手打,那招数叫一个狠戾杀气腾腾,折扇翻飞间银针挥洒如雨,且根根泛着剧dú的紫蓝寒光。 肖云滟躲在暗处观看二人jiāo手,她虽然不懂武功,可也看得出来,这二人的武功似乎是不相上下的。 那上回这个什么迦摩教主,为何还那么怕宫景曜?没打就夺窗而逃了。 迦摩教主在与宫景曜jiāo手数十招后,他就有点事弱了,骤然间,他挥袖拍出一掌,逼得宫景曜后退之后,他便转身如一支利箭般飞落肖云滟身边,伸手扣住了她的脖子,狐狸面具后的眼睛泛着紫色幽光,凑近她低声说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放手。” 肖云滟目光惊恐的看着他,她好似看到他笑了,他墨紫色的眸子很是妖异,像是地狱来的恶魔。 迦摩教主在宫景曜愤怒一掌拍向他时,他已经松开了扣住她脖子的手,转身飞离了此地,头也没回的离去了。 宫景曜把肖云滟抱在了怀里,他望着迦摩教主离去的方向,眼底浮现了浓烈的杀意。 “我没事。”肖云滟能感觉到,迦摩教主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他冰冷不似活人的手,扣住她脖子时,一点力道都没有用,轻柔的好似羽毛滑过脖颈,然后,飘然而去了。 宫景曜依旧望着迦摩教主离去的方向,他也知道对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可对方却有要夺走她的意图,很浓烈的意图,令人感到威胁,令人感到恐惧不安。 “景儿,我们回去吧?我真的饿了。”肖云滟说着,便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牵着他的手,连拉带拽的向树林外走去。 宫景曜望着她有些任xìng蛮横的背影,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直待她好,便无人可以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怪人真是年年有,我今年却遇上的特别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霉星高照,一个灾难接着一个灾难的兜头砸下来,害我都快被砸蒙了。”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云滟一路上嘟囔个不停,最后竟然还想起了水芙蓉,那个未曾谋面的强大情敌啊! 宫景曜跟在她背后,勾唇笑说道:“你不是霉星高照,你是被恶鬼缠身。等我们找个寺庙去烧个香,然后求个驱魔符挂在身上,自然也就是百dú不侵了。” “驱魔符?”肖云滟在前皱着眉头,头也没回的嘀咕了声:“又骗我玩儿,驱魔的明明是茅山道士,和尚只会念经求平安好吗?” 宫景曜听到她的嘀嘀咕咕,他在后眉眼都在笑,她也不是很笨,竟然还知道佛道之分。 龙远已把鱼处理好了,正在篝火上烤着。 月牙儿找了不少春菇,正穿成串烤着,蹲在哪里吸溜吸溜流口水,一副小贪吃鬼的样子。 龙远见他们回来了,他也就放心了。刚才听到打斗声,他还真担心他们会出事呢! 肖云滟一看见吃的,她就甩开宫景曜跑过去了。 这叫什么?爱情很可贵,美色更诱人,若见香美食,两者皆可抛。 宫景曜被她猛然甩开手,他五指紧手握成拳头,多想隔空给她一拳,把她拍到水里清醒清醒,看看他到底在她眼里,有没有一条烤鱼重要。 没心没肺的女人,真是没救了。 ------题外话------ 如果让我选择,我也选吃的,啦啦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感情深一口闷 与罗林谈jiāo易是深夜,他们坐着马车来到罗府后,就看到厅堂里一身疲惫的罗林,好似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罗凌轩依旧跟随在他父亲身边,他没有去怨恨宫景曜和肖云滟,他只是恨祖母和母亲宠坏了妹妹,把好好一笔生意搅和成了这番模样。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笔生意对于罗家而言,是有多么的多至关重要,丝毫不能有偏差,不然罗家可真无法在商业联盟中站住脚跟了。 更何况,他们家还得罪了寻香公子,若是jiāo易不成,只要寻香公子说一句不在与罗家生意有来往,那他们罗家便只能等死了。 因为在商业联盟中,虽然寻香公子不是盟主,可他却有的是手段,无论是皇商还是西域商路通关文牒,他都能帮人弄到,路子太广,故而连商业盟主水芙蓉也惧他三分。 可时至今日,也依旧无人知晓寻香公子的来历。 故而,所有人对这位寻香公子,更加因为未知而生畏惧。 肖云滟中规中矩亦步亦趋的跟在宫景曜身后,前后进了花厅,抬头看了罗林父子一眼,她总觉得今晚谈生意,还会出点事。 罗林在宫景曜进来时,他已起身迎上去几步,之后便引着对方坐在了罗汉床的右边,中间隔着个桌子,他伸手请对方用茶。 宫景曜伸手拈起那紫砂茶盅,品了口茶水,果真是秦巴雾毫,只不过,不是上佳之品罢了。罗凌轩也已是尽力了,巩县嫌少有人喝秦巴雾毫,他是让人跑了好几个茶叶铺子,才寻到了一小罐还算不错的秦巴雾毫。 肖云滟跟着宫景曜这些日子,她喜欢上了一种茶,白云兰片。至于秦巴雾毫,她还是喝不习惯,平常也就见宫景曜喝得多。 不过,这人似乎更喜欢蒙顶甘露吧?那他最近抽什么风,怎么总强调要喝秦巴雾毫? 宫景曜垂眸嘴角勾笑,忽然说了句:“最近被我家小没良心的……气得有点头疼,故而需要这秦巴雾毫解解忧。” 肖云滟闻言先是一愣,随之站姿中规面无表情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公子,你不该喝茶,该去喝酒。” “喝酒头更疼。”宫景曜放下紫砂茶盅于桌上,抬眼看向左边坐在的罗林,在罗林无比紧张时,他嘴角微扬浅笑开口道:“罗老爷,我家这小没良心的,对你们罗家的印花织染术破有兴趣,不知罗老爷是否能割爱?” 肖云滟在心里翻白眼,如此直白的要夺人家传家秘方,他也不怕把人家气的吐血给他看。 罗林早有准备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觊觎的,竟然是他家的印花织染术?这怎么可以,印花织染术可是他家不外传的秘方,那怕后世子孙再无人可以染出美丽均色的花布来,可他们却依旧要守着这个秘方。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他们家族还会有人能参透印花织染术其中的奥秘的。 所以,此秘方绝不能拿来jiāo易,否则罗家以后可真要走上落败之路了。 宫景曜见罗林面有挣扎之色,最后那份犹豫却成了坚定之色,他在一旁不由勾唇似笑非笑道:“罗老爷,如果我是你,我只会先顾眼前,而不会去想缥缈的以后。” 罗林心中一凛,抬眼看向对面的俊逸男子。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威胁他,如果他不做这场jiāo易,对方便会逼得罗家败落,让他的子子孙孙流离失所,漂泊无依。 不!对方无需使用手段逼他就范,只要对方说一句此后再不和罗家有生意来往,那些惧怕水芙蓉的人,便会谄媚讨好的与对方站在一起,彻底的孤立他罗家的生意买卖。 到那时候,他恐怕去求上门,对方也不一定稀罕他手里的秘方了吧? 毕竟,这位云姑娘看着也是十分的随心所yù,天知道她如今看上了罗家的秘方,以后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对这秘方感兴趣? 罗凌轩在一旁心里也是十分焦急,他从不认为那残缺的印花织染术还有价值。如今能用一个残方来平息对方的怒火,这是于罗家再好不过的事了。 毕竟他那妹妹三番两次做的事,都是件件太欺人,若不是对方想要他家秘方讨这位云姑娘欢心,别说对方还会登门与他们谈生意,就算他父子带着礼物去赔礼道歉,人家还指不定会不会愿意见他们父子一面呢。 娶妻不贤祸及三代,他祖母和母亲宠坏他妹妹,可不要祸及他们罗家满族了吗? 罗林也不是个老糊涂,他自然懂得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在心中思量一下,他便下了决心。 罗凌轩见他父亲有了明智的抉择,他也是暗松了口气。 “爹,我绝不允许你把秘方给这个贱人。”罗敷忽然出现,只因她听说宫景曜又上门来了,她在母亲和祖母的帮助下,才能暂时脱了禁锢,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让这个贱人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罗凌轩一见罗敷出现,他就已经眉头紧皱在了一起。稍后又见他年迈的祖母和母亲,还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弟到来,他真是眼前一黑想晕过去。 这样的一家人,帮不上忙还添乱,何愁不搅和的罗家走上绝路? 宫景曜这回倒是没听肖云滟的话,在肖云滟按住他外侧的手臂时,他里侧握扇的手,还是挥了桌面上的紫砂茶盅,一茶盅打中了罗敷的腹部,打的她当下便双膝跪地,吐血倒地不起。 肖云滟另一只手按在了宫景曜的右肩上,低头轻唤一声:“公子。” 宫景曜果然闻言不在动手想杀人,可他周身森寒的杀气却有增无减。 罗夫人是被吓得半响才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倒在地,抱起她的宝贝女儿便是一通哭天喊地:“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竟然摊上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父兄啊!” 罗老夫人也是气的浑身颤抖,以拐着指着罗林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一味地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你这是想气死我啊!不孝子不孝子,今儿若你不将这些人打出去,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让你罗林在这家里彻底称王称霸,供着一个外人当祖宗去。” 肖云滟曾经就在想,那有钱人家的日子是不是比穷人好过?当她看到靖西侯府肖家的那些事后,她觉得还是当个普通人混日子比较好。 今儿又见罗家这三个女人一台戏,她就更觉得当个普通人挺好的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有钱人家的经更不好念,瞧瞧,这都哭闹的她头疼了。 宫景曜的脸色已是很难看,想他生来便是皇室贵胄,虽然后宫女人也有个别个爱使小xìng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可那也是偶尔一次梨花带雨博怜惜的小打小闹,那是背地里做戏给他父皇看的,他身为皇子自然是只听闻而没眼见过。 可今儿,哼!罗家倒是真让他长见识了。 龙远何曾见过有人敢在他家主子面前放肆的?要不是月牙儿在一旁按着他的手腕,他这把染血无数的利剑早就出鞘杀人了。 月牙儿这一刻才觉得,龙爷和宫景曜真不愧是主仆,都是一副凶残暴虐的德行。 肖云滟冷眼旁观看罗家三代女人演一出好戏,在宫景曜越来越不耐烦眉头紧皱时,她双手轻重适宜的为他捏着肩,并且在他身后俯身低语在他耳边说了句:“别生气,气大伤身。” 她这声音不算大,可她能确定罗凌轩可以听得到,因为来罗府的路上,宫景曜和她说过,罗凌轩是会武功的。 宫景曜听了她安抚的话,脸色稍微不那么难看一点,眉心也舒展了,只是眼底还是有那一抹不悦厌烦之色,缓缓闭上双眼,不想再去看三个女人的丑态。 罗凌轩望了那位云姑娘一眼,也许他终于明白,为何寻香公子会喜欢这样一个容貌不算出众的女人了。 只因,她能清楚的知道怎样让寻香公子平息怒火。 能控制一个人的情绪,自然也就能握住一个人的心了。 心若被握住了,人还能跑得掉吗? 罗林实在被他老母闹得头疼,他只能起身拱手歉意道:“让景公子看笑话了,不如请景公子暂去枫香园休息会儿,等罗某处理好家事,再与景公子您……” “罗林!”罗老夫人愤怒一声怒喝,一挥手扫开搀扶她的人,便拄着拐杖走过去,兜头就给了罗林一下,气的浑身发抖咬牙道:“你这不孝子,为了讨好外人,连自家祖宗留的东西也出卖?我今儿就打死你,省得为娘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肖云滟也有些受不了了,她拉起宫景曜的手,就向着花厅大门口走去,走出几步后,她回头看向罗林父子,俏丽的脸庞上笑容明媚道:“罗老爷,公子有事要去洛阳,明日一早我们便走,所以今晚就不打扰了。罗老爷留步,我们告辞了。” 她已经没兴趣看戏了,她想尽快离开巩县去洛阳,早日送青萍回故乡安葬,让她落叶归根,亡灵安息。 罗凌轩一听这位云姑娘此番告别之言,他忙走上去拦了他们下来,拱手十分歉意道:“请景公子与云姑娘稍等,家父定然会给景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肖云滟看了看宫景曜,见宫景曜一副不想理会此事的态度,她便只能无奈的接下这事,转头看向罗凌轩,淡淡浅笑道:“我们在花园等罗老爷,一刻钟后,我们便会离开,请罗公子见谅。” “多谢云姑娘。”罗凌轩心知,如果不是这位云姑娘从中周旋,凭寻香公子以往的脾气,是绝对不会一而再的给他们罗家机会的。 龙远握剑前头开道,罗家倒是没人敢再放肆。 月牙儿走在最后,对于罗庭轩这个花花公子,她只凑近对方低声说了句:“敢打寻香公子女人的主意,你可真是个贪色不要命的汉子。” “寻香公子?”罗庭轩再不学无术,他也是听闻过寻香公子的大名的。 相传此人富可敌国,为商业盟主水芙蓉的大恩人,中原内外,无商人敢不给他面子,其身份之神秘,至今无人可知他的来历。 有人说,连蝶谷的舜华先生都忌惮其三分,未曾敢将他名列风华榜之上。 只因此人,极其不喜别人议论他的容貌。 罗凌轩在送走宫景曜他们几人后,便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他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他愁眉不展的父亲,他无声哀叹,只为有这样的家人,而感到不幸。 罗林在他老母亲面前跪下,低下头,声音中满是无尽疲累道:“母亲,儿子已经别无选择了。如儿子不jiāo出印花织染术秘方,不用一个月,罗家就会一无所有负债累累啊!” “怎么可能?”罗老夫人不相信,不相信这么大的罗家,会因为对方一个人,便会一月间败落。 她觉得这是她儿子在骗她,就是为了恐吓她,逼她点头同意jiāo出罗家的传家秘方。 罗凌轩也弯膝跪地,看着他白发苍苍的祖母,鲜少表露出激愤之情道:“祖母,如果不是三妹一再胡闹,父亲又怎会被逼到这般地步?” “这关你妹妹什么事?你妹妹又没有掺和家里生意上的事。”罗夫人极其不满这个继子的态度,自家人不护着自家人,倒是一个劲儿的偏着别人。 哼!真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她早知道如此,就该打小的时候虐待死他,也省的他长大翻了身,阻了她宝贝儿子的路。 “你闭嘴!”罗林骤然站起身来,满脸怒气道:“罗王氏,我这些年来对后宅真是太放手了,才会让你手握权势将罗家搅得鸡犬不宁。你说敷儿有什么错?那好!今日我就好好和你说说清楚。” “老爷……”罗夫人何曾见过罗林这般愤怒至极的样子,一时间倒是真被吓唬住了。 罗凌轩见他父亲的怒极了,他忙起身走过去搀扶住他父亲,看向他祖母,皱眉愁苦道:“祖母,这景公子真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有另一个称号,名寻香,是而今明月国所有商人,都得罪不起的天王老子。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他没有杀妹妹已是仁慈。如今罗家再无退路选择,唯有满足对方的条件,才能平息这场风波,让我们罗家不至于与寻香公子撕破脸,因此被整个明月国商业联盟孤立。” 罗林在一旁也是疲惫不堪道:“母亲,寻香公子是什么人,也许您不曾听闻过,可锦城水芙蓉,您可是曾听过的。不瞒母亲说,水芙蓉能有今日,全是仰赖寻香公子的扶持,是寻香公子一手捧起的水芙蓉,帮水芙蓉一个女人当上了商业联盟的盟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他本事究竟如何,不用儿子多说,母亲也已该心中有数了吧!” “水芙蓉?”罗老夫人当然清楚知道水芙蓉的厉害,可这样厉害的一个女人,却是靠一个男人却成为商业盟主的,那这个男人会有多可怕? 罗凌轩在一旁叹气道:“景公子第一次来罗府,本是想让父亲指点云姑娘一些布料上的事,父亲也觉得买对方一个面子也好。可那日三妹闯进来,冲撞了景公子,还辱骂了云姑娘,景公子当场就不高兴了。可事后三妹不止不知错,还跑去枫香园和二弟一起闹事,这回更是过分,在罗记酒楼三妹竟然要杀云姑娘,当时要不是那位云姑娘阻止,三妹早就血溅当场了。” 罗林不容罗夫人开口,便是怒的脸色发青斥责道:“这就是你以为的好女儿,如此愚不可及,丢尽了我罗家的脸面,更是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去卑躬屈膝恳求对方能放罗家一马。” 罗凌轩望向罗庭轩,他眸中此时倒是平静至极道:“二弟,经此事后,你也该长大了。天下之大,巩县这一片不过沙砾大小,随便来一个权势大的人,都能让我们如待宰羔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罗庭轩以往的确太天真了,他从不曾想过要离开巩县,也不曾去想过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可当见到传说中的寻香公子后,他方知自己多渺小,以往的自己又有多可笑。 罗林已经没时间留下给他们解释其中厉害了,那位惹不起的主儿还在花园等着他呢!他可要快去和对方谈成生意,这样他才能真的安心。 罗凌轩留了下来,他没去和继母解释,而是上前搀扶他祖母坐下来,与他祖母说了其中厉害关系。 罗老夫人也不是一点都不明事理的人,她不过是太思念自己幼年早夭的小女,才会一直这般宠爱罗敷这个孙女,只因罗敷的眼睛太像她那苦命的女儿了。 故此,她才将对女儿的愧疚之心,全都弥补在了罗敷的身上。 罗夫人这样一听,才知道她女儿闯了多大的祸。可她想的更多的,是和罗敷一个心思,那就是若是罗府能嫁给那个寻香公子,她岂不是母凭女贵,以后可是在明月国横着走了?而不是只能在巩县被一些夫人羡慕而已。 罗凌轩要是知道他继母和罗敷一样会痴心妄想,他一定会告诉他父亲,将这着魔的母女关起来,谨防她们母女会出去害人害己。 罗林出了门,便急匆匆的去了花园,身边跟着老胡。 肖云滟此时正在花园亭子里为宫景曜捶背捏肩,对于罗林的决定,他们一个个的皆很心知肚明。 毕竟,正如宫景曜所说的,罗林已是别无选择了。 罗林到来,便是进了亭子拱手作揖道:“让景公子久等了,罗某这就带景公子去取东西。只不过……罗某有几样东西送给云姑娘把玩,希望云姑娘不会嫌弃。” 肖云滟看向罗林,眉眼笑弯弯道:“多谢罗老爷。” 罗林见她没拒绝,总算松了口气,只要这姑娘喜欢他送的东西,那他在景公子面前也好说生意的事了。 宫景曜倒是真宠肖云滟,在罗林的面前,他更是对肖云滟百依百顺,甚至都已做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罗林前面带路,带他们来了罗家祠堂里,祠堂里两排架子上点着许许多多的摆蜡烛,房间里萦绕着檀香的香气。 肖云滟进一脚跨进门槛后,就看到那许许多多的排位,还真是乍然被吓了一跳,她伸手下意识的拉住宫景曜的衣袖,人也自后靠近了宫景曜一些。 宫景曜对于她的小举动,他很开心的嘴角勾起,大手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拉着她一起走进去一些,看着罗林从一个排位后,取出了一个紫檀木盒。他想,这就该是罗家印花秘方了。 罗林捧着那印花秘方,走回去,双手递给了宫景曜,几分歉意道:“这印花秘方有所缺损,中间有一页破损一角,还是在多年以前家中遭遇盗贼所损坏的,唉!这便是,为何罗家再也出不了印花布的原因。” 他之所以对此不做隐瞒,是因为他不想作死。 毕竟欺骗寻香公子的事,他自认承担不起那后果。 肖云滟看了宫景曜一眼,才伸手去接了盒子,打开盒子看了看那一页残缺,刚好是她会的部分,她转头看向宫景曜笑点了点头,有了这个,她就可以尝试许许多多的花色了。 宫景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柔且宠溺。 罗林看肖云滟的眼神有了点变化,这位云姑娘果然也是不简单。也是了,寻香公子身边,又岂会留无用之人。 水芙蓉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位云姑娘也是个不得了的女人吧? 宫景曜得到了他要的东西,自然也就心情好的放罗家一马了。 肖云滟并没有觉得宫景曜这样以势压人有什么错,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弱ròu强食的世界,你若不用权势压人,那就只能等着当温顺被人的马了。 罗林就算看到宫景曜心情不错了,他也没有立刻去提生意的事,而是带着他们离开祠堂,去了他的书房。 肖云滟一路走来,都在想罗林又要送她什么好东西?毕竟之前罗林出手都太大方了,她很难以想象罗林这回拿出的东西,到底还能多珍贵罕见到何种地步。 宫景曜对于别人家的宝库一向没兴趣,自然也不清楚罗家到底有多厚实的底蕴。 不过,罗林之前就拿出了白香荃布和芙蓉美人了。 那这回……罗林又会拿出什么东西讨他家小刺猬欢心呢? 罗林这回是真要下血本了,他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只黄花梨木的盒子,上面雕刻着鱼戏莲叶图,非常的精美诗意。 肖云滟本是非常好奇这盒子的宝贝的,不过,当盒子在书案上打开后,她难言失落的扁了下嘴,这一幕恰巧落在身边的男人眼里。 宫景曜对于这个不识货的小丫头,他抬手摸了摸她背后的长发,轻笑对她说:“这可是个好东西,名为龙凤缘。相传,它是明月国开国皇帝亲手挖出来的和田羊脂美玉,经当年天下第一工匠之手雕琢无数废料,才从一块铜镜大小的玉石原料,雕琢出了这样一件传世佳作。” 肖云滟之前也就把这对玉佩当成是红翡了,那想到它竟然这般珍贵啊? 不说这玉本身的价格,就说这天下第一工匠,和那个亲手挖出玉石的开国皇帝,这对玉佩就可说是价值连城举世无双了。 所以,罗林这老头儿可真舍得宝贝来套狼啊。 旁边的某狼,正嘴角勾笑的看着她,一副让她赶紧收礼物的灼热眼神。 肖云滟有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家伙又在算计她。可面对好东西的诱惑,她还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了那盒子。 然后,她就看到宫景曜笑得很yīn险,特别是那灼热的目光,好似狼见了ròu,怎么瞧怎么渗人的慌。 宫景曜在肖云滟收了罗林的礼物后,他便看向罗林,还算和善的说:“罗老爷放心,西域丝绸之路的事,我回头自会飞鸽传书与水城主说的。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罗某送景公子与云姑娘,在此也多谢云姑娘美言了。”罗林可也是只老狐狸,如何不懂这次他之所以能得对方一句承诺,全是因为他砸出去的那些宝贝起了作用? 唉!看来啊,以后要是有事相求寻香公子,他还是多准备礼物讨这位云姑娘欢心吧!只要她高兴了,寻香公子也就心情好了,他这生意自然就好谈了。 宫景曜带着肖云滟离开了罗府,前脚刚走,后面罗家那几个女人便又闹起来了。 原因有二,一是罗林把年前得到的龙凤缘送给了一个婢女,二是罗林真一点不藏私的把印花秘方原本送了出去。 罗老夫人对此自然又骂了罗林一顿不孝子。 而罗夫人却说罗林太不为女儿着想,竟然把那样能拴住人心的东西,给了一个卑贱的婢女,也不留给他们的女儿。 罗庭轩也觉得他父亲做的很过分,就算要讨好对方,也不用真下血本的送出一件件这么珍贵罕见的东西吧?随随便便去库房找些金银珠宝不行吗?她一个婢女那来那么大的脸,几乎将他们家的好东西都给捞走了。 罗凌轩比罗庭轩目光远,他觉得他父亲做的很对。寻香公子身边得宠的女人,金银珠宝肯定是不缺的,一般的东西放到她面前,她估计瞧都不会瞧上一眼,更不要说什么拿人手短,替他们罗家在寻香公子面前美言几句了。 罗林也是懒得理会她们一二三个了,他还要去准备一份厚礼送去锦城呢。 想水芙蓉再给寻香公子面子,他也得懂点事不是?毕竟以后生意来往也多,他们罗家靠水芙蓉给面子的时候多着呢! 宫景曜与肖云滟一路乘坐马车回水墨轩,他嘴角的笑总透着几分诡异。 肖云滟也对他古怪的眼神,而心里有那么点毛毛的,所以在进了水墨轩后院后,她就忍不住问了句:“你在笑什么?” 宫景曜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嘴角依旧勾着那么诡异渗人的笑,看了她一会儿,他才伸手打开她手里的黄花梨木盒子,从其中拿出龙凤缘,将那对玉佩分开,一块为她戴在脖子上,一块他却自己戴在了脖子上。 肖云滟伸手摸着胸前垂着的沉甸甸玉佩,她总觉得宫景曜接下来的话,会让她手痒想揍人。 宫景曜把龙佩放入衣领中后,看着她勾唇愉悦道:“相传龙凤缘是有神奇力量的,佩戴上它们的男女,会一辈子都分不开,那怕彼此分开各在天涯,也会心有灵犀的与彼此走到一起,怎么逃都逃不掉这缘分。” 肖云滟眼眸一眯,瞬间野蛮出拳,她是三天不打他,他就准备给她上天了是不是?竟敢算计她,找死。 宫景曜早习惯她的暴力了,不过,相比较而言,他更希望她能在床上打倒他,而不是在人前对他花拳绣腿,撩得他心痒难耐,又无可奈何。 龙远以前可没发现肖云滟这么暴力,呃?虽然他也知道这姑nǎinǎi会点花拳绣腿,可却真只是一点,至少她是连月牙儿都打不过的。 月牙儿在一旁双手环胸勾唇道:“大姐对景公子真是手下留情很多了,想当初与我不打不相识的时候,那可真是不要命的耍狠,我当时可都被她那股拼命的狠劲儿给吓唬到了。” 龙远不用亲眼所见,也可知这姑nǎinǎi发起威来……会有多么恐怖。 吱呀!莫倾城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袭白衣随xìng的他,他站在檐廊之下台阶上,抬手将一不明物抛出,明显是丢给宫景曜的。 肖云滟正和宫景曜打的火热,忽然看到一物飞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转头看向莫倾城不解问:“你送我东西?为什么?” 莫倾城藏在长发后若隐若现的俊脸一黑,没好气道:“不是给你的,是给他的。” 肖云滟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看手中物,一个墨紫色的细劲瓶子,红布包裹的木塞塞着口,她伸手扒开闻了闻,一股难闻的气味混合着酒气扑面袭来,她差点呕吐,忙把又用木塞塞住瓶口,转头看着莫倾城,她皱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莫倾城微微歪头,月下他完好的半张脸如泛着玉光,薄唇勾一抹邪恶的笑道:“还能是什么东西,自然是十全大补酒了。” 肖云滟闻言嘴角抽搐一下,看着他说:“你觉得他需要?” 莫倾城一挑眉,慵懒笑看着她,沉吟片刻,反问道:“你觉得他不需要吗?” 肖云滟闭嘴了,这问题不好说,怎么回答都容易引起歧义。 莫倾城见她闭口不答了,他忽然心情很好的愉悦笑道:“你要是受得住这怪味,你也可以喝一口尝尝,它会让人身暖暖的,慢慢飘上云端yù仙yù死。” 肖云滟的脸黑了,可过一会儿,她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莫倾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惊一乍道:“哦,我知道了,原来倾城公子你不行啊?早说啊,相传皇宫大内秘yào颇多,你若是真有那啥病,作为朋友,景儿一定不会吝啬的……他肯定会给你送好多yào,以愿你早日痊愈。” 莫倾城藏在长发后的脸上迷糊看不清情绪了,可他那双眼睛缺是气的发红喷火。最终,他没扑上去咬她,而是魅惑的轻笑一声,慵懒玩味儿道:“他这么愿我早日痊愈啊?莫不是……他早就对我有意了?”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看着莫倾城似笑非笑道:“倾城公子如此这般说,那我倒是好奇了,你们二者相遇,到底是谁上谁下呢?” 宫景曜的脸黑了,回忆起当初她推到他时说的话,他恨的暗咬牙。这个女人最好后头能扳回一局,不然,他一定活活掐死她。 莫倾城眼梢挑一下,看向俊脸yīn沉的宫景曜一眼,他唇边勾着趣味的笑意道:“端看景兄这般的貌美如花,便可知谁是……云姑娘,你明白了吧?” 肖云滟勾唇一笑点头道:“我明白啊,一个被自家师弟推到在床脱了裤子的男人,想来是不可能高居人上的。” 宫景曜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看向莫倾城那满身的怨怒之气,他心情舒畅的就差来对酒当歌一曲了。 莫倾城狠瞪那牙尖嘴利不知羞的女人一眼,便是愤然的甩袖回了房间。 肖云滟在外笑喊道:“以后倾城公子有需要,记得飞鸽传书给景儿啊!放心吧,景儿一向对朋友很仗义,那yào绝对是免费赠送给你的。” 莫倾城在房间里快气死了,这个dú舌的女人,生来是吃dúyào喝dú汁长大的吗? 宫景曜见差不多了,便伸手拉她回了房间,希望她适可而止,莫要真把莫倾城惹毛了。 肖云滟也不是个不知见好就收的人,只不过,她觉得莫倾城这人太懒了,她要和他斗斗嘴,省得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醉了三百天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白浪费人生。 龙远与月牙儿也离开了,他们去了前院,那边有几间客房,可以供人休息。 谈珠在窗户前伫立着,打开的窗户,有烛光洒进院子里,她望着莫倾城灯火通明的房间,嘴角扬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她也觉得这位倾城公子是该多清醒清醒,毕竟醉酒多了可是伤身的。 夜色渐深,中间左右的房间里各有心思各异的男女。 莫倾城难得醉酒后睡不着,这事他归咎于被肖云滟那女人气的。 谈珠静坐房中,在想以后该如何。毕竟,她是被买来的,莫倾城无意让她为奴为婢,反而带她如客,让她不免有些不自在。 白吃白住无所作为,这让她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肖云滟和宫景曜倒是睡的香,他们都习惯了与彼此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 白日出了这么多的事,他们都挺累的,再说明日要启程,今夜自然要休息好了。 翌日 巩县城外 莫倾城这个酒鬼,难得没有醉不醒,一大早就来给他们送行。 当然,他送行的方式很符合他风格。 肖云滟对于这两个拼酒的男人,她一旁摇头晃脑叹一声:“酒逢知己千杯少,干掉一个算一个。话说,你们要喝到什么时候?酒杯太小了,酒碗又让你们太有**份了,不如……你们抱坛子豪饮吧?这样会比较快些,也能体现出你们间感情深一口闷的友谊。” 莫倾城虽然是嗜酒如命,可他饮酒却从不粗犷,而是一种贵公子的优雅,因为他有洁癖,被他师父虐出来的洁癖。 宫景曜更是有洁癖,平常连人都休想靠近他五步之内,这是小时候落下的yīn影,形成的一种变态洁癖。 而这两个同样有洁癖,又同样修养很好的男人,自然不可能饮酒如牛饮,而是对面而坐,犹如野餐一般惬意悠闲对饮,就差应景的来两句诗,说说风花雪月了。 肖云滟在一旁看的很焦急,然后,她就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拿起那只白玉酒壶,直接对壶吹了,喝完她就晕倒了。 宫景曜急忙起身伸手抱住她,看了掉落在草地上的白玉酒壶,他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啊,她怎么就不想想,莫倾城这酒鬼的酒,是那么好喝的吗? 莫倾城坐在板凳上,一手执着白玉酒杯,十分无辜道:“这可不管我的事,这酒我之前和你喝过,你我都知道它多烈,就算是我,喝了这一壶也会醉的迷迷糊糊的。所以,唔!我才来找你一起喝一壶啊,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宫景曜眸光冷然的看了莫倾城一眼,便抱起肖云滟向着他那辆精美的马车走去。 莫倾城还坐在那里喝酒,他这壶好酒,也只有这一杯了。 谈珠在一旁淡笑不语,觉得他们这群人,也都是有趣的很。 马车已经行驶而去,送行的人没有挥手送别,离开的人也没有依依不舍的道别。 就这样自然而然随xìng的送别一场,马车越行越远,喝酒的人还是坐在板凳上喝酒,没有离别伤感,一切都是那么的随xìng潇洒。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御灵兮转过身去看着饮酒的莫倾城,依旧冷如一块冰淡淡道:“师兄,他走了。” “是啊,他走了。”莫倾城漫不经心的饮酒看他一眼,就算宫景曜这个朋友走了,他也没空跟这小子回去当什么鬼掌门。 谈珠在一旁,看着那名冷峻的少年举步走向莫倾城,然后,对方做出了一件让她惊讶到目瞪口呆的事。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一百一十三章:朋友妻不可欺 御灵兮是直接对莫倾城洒了一把dú粉,在莫倾城晕倒后,他就直接走过去扛起莫倾城飞走了。 师父果然很有先见之明,早知师兄不会乖乖继承掌门之位,才留下这能迷倒师兄的沉梦散以克制师兄。 “御公子……”谈珠伸手想喊住御灵兮,可御灵兮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这城外便只剩她一人在萧萧冷风中了。 马夫很淡定,因为他家轩主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劫走了。 可没过一段日子,他家轩主就自己回来了,只不过呢!每次轩主回来都很憔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 不过这次还好啊!至少知道是御公子带走的他家轩主,比之前好多了。 谈珠最终还是在车夫的劝说下,坐着马车回了城。 偌大的一个水墨轩,如今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客人走了,主人也不在了,只有她这个身份尴尬的人还留在这里,唉! 长安城 宫明羽在忙完南诏国君病逝明月国之事后,才有空闲进后宫找肖云裳问一些事。 肖云裳正在承欢殿正殿跪坐chā花,桌上那蓝绿色的瓷瓶中,此刻正chā着极为艳丽妖娆的花,如一群美人在起舞弄姿。 “皇上驾到!” 肖云裳闻声手一颤,金色的小剪刀剪断了一朵花,她忙放下手中的剪刀,起身整理一番仪容后,便举步端庄柔雅的迎了上去,跪地行礼,低头叩拜道:“嫔妾拜见皇上!” “爱妃平身!”宫明羽龙行虎步走进来,伸手扶她起身,打量了一身鹅黄裙裳配大袖衫的肖云裳一番,明显是很为满意,这样娇俏妩媚的女人,又很是听话识趣,他自然是会宠爱有加的。 “谢皇上!”肖云裳自进宫后,倒是学乖顺了不少,以往的任xìng跋扈xìng子,再也是不见了,唯剩下女儿的柔情与妩媚,也不怪乎会得到宫明羽这个暴君的喜爱了。 宫明羽牵着肖云裳的手,走到桌边落座,看了眼桌上的鲜花剪刀,又看了看瓶中亭亭玉立娇艳yù滴的鲜花,他心情也不由得变好了。 肖云裳接过宫女奉来的茶,双手送到宫明羽面前,笑容柔媚道:“皇上近日为国事烦忧,嫔妾虽很想去看望皇上是否饮食都好,可皇后有句话教训的对,我们大家就该为皇上您排忧解愁,而不该在不恰当的时候去惹您心烦。” “嗯,皇后有心了。”宫明羽神情淡淡品茗,让人瞧不出他话里是喜是怒。 肖云裳浅浅一笑,也不再多少什么,而是对身边的女官吩咐道:“去御膳房吩咐备善,记得让他们做皇上喜欢吃的金钱鹿ròu,对了,再配一道竹笋豆腐汤,这样皇上吃了鹿ròu也不会太腻。” “爱妃想的周到,朕很喜欢。”宫明羽喜欢肖云裳是真的,只因这女人在他身边久了,愈发的柔情懂事了。 肖云裳示意女官退下,她则是羞红美人面的看着身边的君王,眼波流转,似水柔情。 宫明羽捏了下她柔嫩的手背,望着她柔媚动人的脸庞,他眼神愈发温柔,声音也是难得的温和道:“爱妃与肖皇妃可是是堂姐妹,不知爱妃在小时候与肖皇妃玩耍时,可有瞧见肖皇妃身上……有异于常人之处?” 肖云裳一听宫明羽问及肖云燕之事,她便垂眸掩去那份心虚紧张,嘴唇含笑柔婉道:“回皇上,如果真说堂……肖皇妃身上有何处特别的,那便只有一处了。” “哦?不知是何处?”宫明羽狭长的眸子微眯起,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只要知晓了肖云燕身上的特征,他便可让人去验证宫景曜如今身边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肖良之女肖云燕了。 肖云裳虽然不知道宫明羽打听这些事做什么,可她还是老实乖巧的回道:“嫔妾记得,当年大伯母还在之时,嫔妾与堂……肖皇妃一起沐浴玩耍过,肖皇妃的右肩上便有一块牡丹花形的红色胎记。” “牡丹花形的红色胎记吗?”宫明羽眉头微蹙,在想着如何派人去接近那个女人,看看她右肩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肖云裳故作天真不知宫明羽深意,看着他,眉眼弯弯笑说道:“记得当年孙nǎi娘还曾说笑,说肖皇妃身上绽放牡丹花,将来定然会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呢!可惜肖皇妃却随了姑姑,模样倒是清秀,却没能女大十八变的出落成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国色天香?”宫明羽嘴角勾一抹冷笑,如肖云燕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他又岂会把她送去给他皇叔? 国色天香,只该配君王,不是吗? 肖云裳自知失言,便不敢多说什么了。 宫明羽也没心情留下用膳了,只说了一句南诏国之事尚未处理完,便摆驾离开了承欢殿。 肖云裳送宫明羽到殿外,望着哪里去的龙撵,她眼底浮现冰冷寒光。肖云燕竟然从芳满楼逃走了,如今不知所踪。 而今日宫明羽又这样向她打听肖云燕的事,莫不是,宫明羽已寻到肖云燕了? 不!肖云燕绝对不能回来,如果肖云燕回来了,那她当初做的事也会暴露的,凭宫明羽的薄情寡义,他一定会推她出去死,以彰显他对宫景曜的孝义仁厚的。 所以,肖云燕绝对不能再回长安,因为她不允许有人毁了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宫明羽在坐着龙撵离开承欢殿范围后,便吩咐身边的羽林卫统领道:“让人守着承欢殿,不许肖昭容给朕惹麻烦。” “是。”羽林卫统领萧然低头领命,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 宫明羽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他和宫景曜斗的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杀了对方永绝后患,可奈何他派人不少,却一个个的都是有去无回。 如今宫景曜偷偷出了宫,他本想放出消息寻宫景曜,由此引来各方势力寻仇宫景曜的。 可谁知那么不巧,南诏国国君来朝,又那么倒霉的在长安病逝,如今他只能先安抚南诏国,派人帮着南诏国大王子炎阁一起,先把南诏王的遗体互送回南诏国去。 至于对付宫景曜的事?家丑不可外扬,他可不想与宫景曜撕破脸闹起来,反倒让一个小小属国看了笑话。 不得不说,宫明羽虽然有时做事混蛋些,可在国家大事上,还是有些君王气度的。 偃师 宫景曜他们一行人抵达偃师后,西方已是晚霞一片艳丽。 肖云滟还在睡觉,因为喝多了,所以沉睡的特别深,一点没闹,安静乖巧的像只兔子。 宫景曜一路让她头枕大腿,到了最后,他大腿都麻木了。 可麻木他也乐意,她这辈子也只能醉卧他的美人膝,其他人,谁敢让她醉卧,他就砍了谁的双腿。 龙远驾车进了城,因为天色晚了,所以街道上的小贩都收摊儿了。 一路走来,倒是有几分清冷。 肖云滟是头忽然很痛很痛,她才被疼醒的。 宫景曜一见她醒了,便忙伸手到旁边茶几上倒一杯茶水,他也是真坏,不直接自己喝下去,然后低头以嘴喂她喝水。 肖云滟迷迷糊糊的醒来,什么都没看清楚呢!就感到唇上一片柔软,然后有微苦的茶水流进她嘴里,她瞬间也清醒了,瞪大眼睛看着某人滑动的喉结……他是喂她喝水呢?还是准备自己也咽两口解解渴? 宫景曜刚开始是只想借着喂水占点她便宜,可这柔软带着淡淡酒香的软唇,他忽然很想啃两口,谁叫这女人如此浪费的,把三年一成的玉兰酒给牛饮完了?一口都没给他留。 肖云滟也是不抵抗他的吻势的,只不过呢!她不喜欢满身酒气和人亲热。 说来也奇怪,这个洁癖到变态的人,怎么就对她一点不嫌弃呢?这会不会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主子,尤府到了。”龙远又不适时宜的开口,欠揍值又增强了一个高度。 宫景曜依依不舍的咬了她水润润的唇瓣一下,才起身扶起她,下车。 龙远在一旁伺候着,总觉得他家主子的眼神杀意很浓。 月牙儿在一旁双手环胸,嘴角勾着似笑非笑,她倒要看看龙远还能作死到何种地步。 肖云滟一下车就头晕,有种宿醉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宫景曜打横抱起她,步履平稳不疾不徐的向一座高门大户的宅子走去。 尤颜一身葱绿色的窄袖圆领袍,手中折扇在胸前浮动,嘴角含笑,说不出的风流俊朗,潇洒不羁 肖云滟双手勾着宫景曜的脖子,头歪在宫景曜肩窝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尤颜看,像只来向人索命的女鬼。 尤颜被她盯的维持不住笑容了,他合扇拱手一作揖道:“尤某恭迎景兄光临寒舍,云姑娘好,许久不见,你可越发的明艳动人了。啧!就是眼神还是这么犀利,让尤某有点消受不起美人恩呢。” 肖云滟听尤颜说了这么多废话后,她红唇微勾一抹狡黠的笑,在宫景曜看不到她表情的角度,她对尤颜眨眨眼睛,娇声娇气的说:“尤公子,人家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哦。” 尤颜手里的折扇翻了翻,他吓得小脸苍白的忙捞回折扇,嘴角抽搐的看着那位娇滴滴的小美人,他忽然感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那叫一个恐怖的令他浑身颤抖哇! 宫景曜用杀人的眼神瞪了尤颜一眼,同样,也是五指紧收,让怀里这个不省心的女人给他消停些,不要真惹到他想活吞人。 肖云滟眉头皱了下,一点都不掩饰的叫了声,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狠瞪他,忽然张口就对着他脖子咬一口,虽然没真用力,可也够对方疼的。 宫景曜闷哼一声,眉心轻蹙一下,也没理会她的小xìng子,而是抱着她堂而皇之的进了尤府大门,把身为主人的尤颜给晾在了大门口吹风。 尤颜觉得吧,他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不该少年浪dàng不羁时,招惹了宫景曜这个瘟神。 啊!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算是多年以来深有体会了。 宫景曜进了尤颜在偃师的外宅,犹如到了自己家一样,那叫一个随便,指挥起人来都不带生疏的。 尤颜在后跟着,折扇风流的摇动着,边走边和龙远说着话:“哎,你家主子就这么对人家姑娘穷追不舍啊?话说,她知道她和你家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是什么关系了吗?” “嗯。”龙远淡淡应一声,嘴唇紧抿,坚决不和尤颜这话痨说话。 尤颜见龙远还是如以往那般无趣,他便转身看向一旁的月牙儿,凑近对方耸耸鼻子,而后挤眉弄眼不正经一笑道:“姑娘真是贪玩,女扮男装很好玩吗?或者说,如今天下间,就是盛行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不是早盛行了吗?”月牙儿来中原也许久了,对于明月国女扮男装的盛行,她也是早已领略过了。 “是啊,明月国女扮男装早就很盛行了,就是男扮女装盛行不起来,不然的话,我和景兄也不用这么枯燥无趣了。”尤颜摇头叹气一路,好似真的很想和宫景曜一起男扮女装一回。 月牙儿转头看了对方一眼,深觉对方很有病。男扮女装?亏他想的出来,他敢不要脸扮上,她都没眼去看。 肖云滟听的倒是很有趣,她双手搂着宫景曜的脖子,回头看着尤颜勾唇笑说道:“哎,尤公子,我会一种妆容,也会做一种衣服,不如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把衣服带给你,教你画一种美人妆,然后咱们来唱一场,如何?” “唱?唱什么?”尤颜摇扇的动作稍顿,看着她,皱眉疑惑。 肖云滟看着他,清了清嗓子,开口笑吟唱一段:“吾本是邻家有女,愁情为他,夜系一纸风槎,两厢情呀!” 尤颜听愣了,他虽然听过吴侬软语的曲儿,却从不曾听过这么柔媚的曲调,简直是让人听的身热骨酥。 肖云滟瞧尤颜这般没出息,她扑哧下笑了,笑得嫣然如花,一双水波潋滟的眸中,好似能人魂勾走一样的媚。 尤颜急忙退后两步,转身便疾步离去,嘴里还一路的念叨着:“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欺……要命啊!” 肖云滟也就是贪玩戏弄尤颜一把,毕竟这个人是真坏,她可不想住在尤府这几日,会被对方总骚扰调戏。 宫景曜脸色倒是无常,就是有点担心她玩过头了,会招惹下尤颜这个麻烦。 毕竟,尤颜是出了名的花丛君子,他十分爱有趣的美人,只要被他看上了,就没有女子能甩得掉他。 当然,凭尤颜的样貌家世,也没有女子会拒绝他就是了。 月牙儿也颇为肖云滟担忧,尤颜这种花丛浪子,从来都是招惹容易甩掉难的。 龙远在到了一座小院后,便伸手拉住了月牙儿。 月牙儿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转头看了忽然变聪明的龙远一眼,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了此地。 得!人家两口子洗鸳鸯浴了,她也赶紧找个地方洗去一路的风尘吧! 龙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月牙儿的身影消失的远处,他才提剑转身离去。 宫景曜抱肖云滟进了房间,房间里已备好了热水。 四名粉裙婢女,一个个的水灵啊!站成一排,那就更像是争奇斗艳的春花儿了。 肖云滟摇了摇宫景曜,让她把自己放下来。 宫景曜蹙眉无奈的放她下来,对于尤颜安排到住处,他还是很满意的。 肖云滟双脚一落地,她便走过去来来回回看了那几名姑娘几遍,最后她在右边第二位姑娘面前站定,盯着对方瞧了瞧,忽然冲对方一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家景儿很好看?看得人脸红心跳晕乎乎的?” “啊?”那姑娘红了脸,似乎很臊的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好似被对方冤枉的很委屈似的。 肖云滟对于这姑娘的演技,她略显失望的转过身去,走到宫景曜身边,就搂着对方的腰撒娇亲一口,很是不高兴道:“景儿,美人多祸水啊!” 宫景曜头疼皱眉看向她,无奈道:“那你想怎么办?让我自毁容颜?” 肖云滟双手搂着他的窄腰,仰头望着他,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我舍不得你毁容啊!” 宫景曜被她摇的更为无奈,伸出双手按在她肩上,低头对上她幽怨的眼神,他故作深思一番道:“那要不然……我戴个面具?” “太引人瞩目了。”肖云滟皱眉说完这一句,她便转过身去,眼神幽怨的看着那四个俏姑娘,很是不高兴道:“我不喜欢有人盯着我家景儿看,那会让我手痒的好想挖人眼珠子,当泡踩。” 宫景曜见那几个姑娘被她吓得不起,他便挥手大发恩典的让她们都退下了。 肖云滟在那群姑娘一个个怯怯不敢看她的离开后,她就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走到六扇紫檀雕花屏风后,开始宽衣解带温水沐浴。 宫景曜坐在外面的桌子旁喝茶,对于身后的水花声,他修眉皱了下,心中无奈叹气。这个女人啊,总是这么没心没肺,一点都不想想他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沐浴,那有不心猿意马浮想翩翩的? “我们要留在这里留几日啊?你不会又要访友吧?”肖云滟在屏风后洗着澡,对于宫景曜要滞留此地的事,她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满。 毕竟,送青萍回乡安葬的事很重要啊! 宫景曜在外眉头紧皱,眸光愈发幽暗,他用平静的声音回答她道:“尤颜在这边有些事要做,我们等他几日,等他忙完了,我们再一起去洛阳。” “啊?等他啊?你怎么就不怕等他等的花儿都谢了呢?”肖云滟皱眉不高兴,因为她的男人,竟然要等别的男人。 这种感觉,很怪异,也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宫景曜听出她话里的酸气,他嘴角含笑心情很好道:“是啊,就是为了等他,我们才要暂留此地的。” 肖云滟听他居然故意语气暧昧的气她,她暗咬咬牙,然后,忽然娇媚的羞答答道:“景儿,我背后够不到,你能来帮我擦擦背吗?” 玩不死他,她跟他姓。 宫景曜闻言,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去。这个女人是想上天吗?居然让他帮她擦背?她真当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肖云滟明知道宫景曜不会来,她也不过是故意报复他罢了。 宫景曜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真起身向着屏风走去。他不给这女人一个痛的教训,他就跟她姓。 肖云滟一听到脚步声靠近,她倒是真害怕了,忙装傻充愣的喊道:“景儿啊,喝酒喝的我满口酒气,你去给我拿点茶漱漱口哈!哦对了,我有点饿了,你去找尤颜一趟吧,让他好好准备一顿丰盛的接风宴,可别对咱们太抠门啊。” 大哥,我错了,求放过! 宫景曜果然在屏风外顿步,之后,他便转身出了房间。 肖云滟听着那关门的声音,可真是犹如听到天籁之音啊! 宫景曜出门不是因为肖云滟那番话,而是他察觉到有人靠近此地。 一名身着一袭秋香色圆领袍的少年,犹如一尊粉雕玉琢的玉人儿,从天而降落在这院中。 宫景曜在檐廊下打量这名十一二的少年几眼,瞧了眼他脖子上挂的银锁项圈,他已经能肯定对方是谁了。 少年也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好奇。 宫景曜举步走下门前台阶,负手来到对方身边,试探xìng的唤一声:“三少爷?” “是我。”少年点点头,冲他纯真无邪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两个梨涡,可爱且无害极了。 宫景曜下意识退后一步,好似有点惧这无害的少年。 少年依旧笑得纯真无邪,满脸的无害,实则却是个危险至极的人。 “峰儿,峰儿,你在哪里?快点出来,你再胡闹,我可要送你回咸阳去了啊!”尤颜的声音传来,似乎很是焦急。 少年一听到尤颜的声音,他秀气的双眉一皱,骤然转身飞走了。 轻功之好,实乃当今一绝。 ------题外话------ 非常喜欢苏州吴侬软语那调儿,可惜我学不会,啊啊啊!谁是苏州人,有空给我录个音呗!我想收藏? ☆、第一百一十四章:诱拐小白兔 尤颜进了院子,可说是一身的狼狈,扇子破了,发冠歪了,头发凌乱的垂在胸前,本来绣工极好的丝绸袍子,此时已是脏的五颜六色,色彩缤纷。 宫景曜见到这样的尤颜时,他没有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勾着嘴角。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把尤颜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给捉弄成这副惨样儿的。 尤颜进了院子,没理会宫景曜的幸灾乐祸,而是在扫视院子一遍后,转头看着那损友问:“峰儿呢?别说你没看到,我可是追着他来你这里的。” 宫景曜扭头看向一处屋顶,那眉间一点朱砂的少年,此时正蹲在屋顶上,在他望去时,他竟然还冲他笑,真是个顽劣的孩子。 尤颜顺着宫景曜的目光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他家的那个倒霉孩子。 少年对于尤颜恶狠狠的怒瞪熟视无睹,他只是纵身跳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宫景曜身边,一个闪身就躲到了对方背后去,露出一颗小脑袋,冲尤颜笑的得意且可恶。 尤颜被气的指着他怒吼一声:“你给我过来,过来!倒霉孩子,瞧你把我身上弄的,谁准许你去书房的?滚过来,再不过来……我就把你送回家里去,让父亲把你关起来,看你还怎么顽劣不训。” 少年对于尤颜的怒火,他好似没感受到一样,他伸手指指宫景曜,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尤颜道:“我不想跟着你了,我要跟着他,因为他比你长得好看。” 宫景曜嘴角的笑意僵硬一瞬,随之是更加的对尤颜幸灾乐祸。 尤颜被气的想吐血,伸手指着宫景曜背后的少年,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抓住少年揍一顿。这倒霉孩子,怎么就这么贪花好色?谁好看就跟谁走,他怎么就不怕被人拐去卖了啊? 少年动作极快,左闪右闪,戏弄了狼狈的尤颜一会儿,他便倏地一个转身闪进了堂屋里去了。 宫景曜比那少年动作更快,他闪身进了房间,挥袖弹指放下了那丁香色的厚重帘子。 肖云滟听到外面有动静,她皱了下眉头,边撩水冲洗白玉似的藕臂,边扭头看向外头喊了声:“出什么事了?不会是尤颜那抠门的不给我们设接风宴吧?” 尤颜一脚踏进门,忽听她这番话,他嘴角抽搐一下,轻咳一声,威胁的眼神投向少年,让这个倒霉孩子赶紧随他离开此地。 少年没有去看尤颜的眼神,而是望着那面丁香色的帘子,眉头皱在一起说道:“为什么姐姐要在白天洗澡呢?” 啪嗒!一声某不明物落水的声音响起,虽然轻微,可听在屋里众人耳中,却是清晰的如同心上鼓被敲响。 肖云滟手中的浴巾掉在水里,她脖子僵硬的透过屏风缝隙,看着那丁香色的帘子,半天才找回声音怒吼道:“姓景的,你混不混蛋,在我洗澡的时候带人来围观,你变态啊!” 宫景曜在外眉头紧皱,俊脸yīn沉的隐露杀气。 尤颜走过去就忙要去拉少年走,因为再不走,只能等着被宫景曜这杀神分尸了。 少年闪身躲过尤颜伸来的手,人来到雕花隔断的月亮门旁,依旧疑惑不解的问:“姐姐,你为什么要白天洗澡啊?” “关你屁事!”肖云滟没好气说一句,忙起身出水,拿了干布擦了擦身子,就忙慌从包袱里取出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少年在外眉头更是紧皱,不高兴的扁嘴道:“姐姐,这事虽然不关我的屁事,可是我就是好奇啊!” 肖云滟在里面一层层的套着衣服裙子,对于这个倒霉孩子,她脸色通红的磨牙道:“哎,你是谁家的熊孩子?你家大人呢?” 尤颜在一旁尴尬的红脸咳了声:“咳!云姑娘,不好意思,他是我家三弟,年幼不懂事,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见谅。” “尤颜?”肖云滟的声音已经有点变调儿了,没想到啊!外面不止有个半大的孩子,竟然连尤颜这个混蛋也在? 尤颜看了眼脸色非常非常yīn沉的宫景曜,他双腿不由得打颤发软,这位爷不会是想弄死他这倒霉的三弟吧? 肖云滟穿好了衣服,用披帛围在了脖子上,就那样长发披散湿漉漉的掀帘走了出来。 少年就在雕花隔断月亮门旁,乍一见一个漂亮姐姐走出来,他挺翘的鼻子耸了耸,嫣红的唇一咧,笑而露齿的眼儿弯弯道:“姐姐你好香啊!” 肖云滟扭头看向那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抬手弹指,非常不客气的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双眸危险的眯起道:“小子,要不是瞧你年纪不大模样长得不错,姐我一定不会只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而是会请你吃一顿拳头。” 少年抬手捂着被弹的额头,望着面前的女子,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又是咧嘴纯真一笑道:“那要谢谢姐姐对我手下留情了。哦,对了,姐姐,我不是叫小子,我叫峰儿,山峰巍峨的峰哦。” “峰儿?”肖云滟望着这名眉清目秀稚气未脱的少年,盯着他眉心的一点朱砂瞧了瞧,然后她伸手一拍他肩头,勾唇笑说道:“绮峰含翠雾,照日蕊红林。好名字,非常适合你。” “谢谢姐姐夸赞,我也忽然觉得我的名字好听了。”少年依旧笑吟吟的可爱模样,好似那观音坐下的金童,粉雕玉琢精致到了极点的容貌,纯洁干净的笑容,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子清澈如水,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宠爱。 肖云滟收回手,举步走到宫景曜身边,眼角扫了那少年一眼,看着他问道:“他是什么人?” 依她对宫景曜的了解,如果不是对方太难对付,他绝对不会容忍对方到现在。 宫景曜眸光微冷的看了那少年一眼,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她道:“他是尤家三少尤峰,一年前武林大会上击倒剑圣无极的人。如今,他名列当今武林十大高手第五,取剑圣而代之的第一剑术高手。” 肖云滟听完宫景曜的介绍后,她目瞪口呆的转过身去,用难以置信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眼神看向那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少年。 真是熊孩子啊!这么年纪小小,就已经是成名剑圣了? 尤峰对上肖云滟满是惊叹的目光,他不高兴的皱眉道:“我还没有打败剑神,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肖云滟对于这个人不可貌相的少年,她此时除了因受惊过度的抽搐下嘴角外,似乎也做不出别的惊讶表情了。 呵呵,你这么小小年纪,打败剑圣还不够,还要挑战剑神?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吧? 尤颜抬手扶额,对于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弟,他觉得很是头疼。因为尤峰剑术奇高,轻功更是一绝,故而尤家上下无人可以拿他如何,也只有他的话,尤峰能多多少少听一些。 可如今尤峰遇上了宫景曜,恐怕这小子是要跟宫景曜跑了。 唉!头疼,他这次回苏州,可要如何对他父亲jiāo代啊! 肖云滟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她见尤峰一直盯着宫景曜的脸瞅,她露出狼外婆牌微笑,飘飘然的走过去,一手搭在尤峰肩上,伸手一指着那边杵着的宫景曜,她凑近尤峰笑说道:“你也喜欢他是不是?那真巧了,姐姐我也喜欢他,谁让他这般的貌美如花呢,你说对不对?” 尤峰盯着宫景曜美如天神的脸庞直勾勾的瞅着,脸上露出笑容,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迷恋,点了点头很诚实道:“这个哥哥真的很好看,我喜欢这个哥哥,想跟着哥哥一起走。” “尤峰!”尤颜一声怒吼,气的浑身颤抖,伸手指着尤峰,面色yīn沉暴怒道:“你个死小孩,都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见色昏头转向,你竟然……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尤峰被尤颜吓得缩着脖子,眼神怯怯的看着尤颜,扁嘴委屈道:“我没想过要气死你,是大哥你太爱生气了,二哥都说了好多回了,说大哥你是吃川蜀辣椒太多了,才会越来越像辣椒一般火辣的。” 尤颜被气的心肝儿疼,他暗磨牙,恨不得立即飞回苏州去,把尤泉那个混蛋暴揍一顿,最好能打的那个败家子生活不能自理,躺在床上一辈子起不来。 尤峰躲在肖云滟背后,小声说:“二哥和大哥从来都不合,因为大哥高傲的像孔雀,二哥滑溜的像泥鳅,大哥不喜欢商人的那种尔虞我诈,可二哥却极其喜欢当jiān商。所以,二哥虽然败家,可也很会赚钱。可大哥同样败家,却没有二哥那么会钻营赚钱。不过,大哥比二哥有才,所以一年算下来,还是大哥给家里赚的钱多。所以二哥一直很嫉妒讨厌大哥,总在我面前说大哥坏话,大哥知道了这件事后,就以防我被二哥带坏,所以就带我出来,准备一起去洛阳看牡丹花了。” 肖云滟此刻满脑子都回dàng着“大哥”和“二哥” ,她真是服这小子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竟然一句都没把大哥和二哥说错。唉!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尤颜对于这个傻乎乎对人没有丝毫防备心的小子,他真想拎他过来打一顿屁股,让他好好长长记xìng。 宫景曜虽然不喜欢有雄xìng生物接触肖云滟,可尤峰此人本事高强,他倒是觉得把尤峰拐来给肖云滟当护卫也不错。 尤颜一见宫景曜眼中闪过算计之色,他便立马zhà毛跳脚道:“姓宫的,你要是敢打峰儿的主意,可别怪我不念往昔情分和你翻脸。” 宫景曜但笑不语,这拐人的事根本不用他出手好吗? 肖云滟对于尤颜zhà毛的样子,她觉得很是有趣,转头同样小声和尤峰说道:“你大哥和二哥都挺讨厌的,而且长得还丑,一点都比不上我家公子,对吧?” 尤峰看了宫景曜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一眼,然后转头看着肖云滟,点头一笑露虎牙道:“是啊,这个哥哥真的好美,大哥和二哥和这个哥哥比,那就是……云泥之别?” 噗!尤颜已经暗自吐血身亡,这个死小孩,竟然这样说他?他从小到大真是白疼他了。 宫景曜在一旁勾唇笑着,比起拐人,他从来都不如他家小没良心的。 肖云滟拉着尤峰到一旁嘀嘀咕咕半天,最终成功把尤峰成功洗脑了。 尤峰一脸向往的兴高采烈道:“好啊好啊,姐姐我们一起开铺子啊,等赚了大钱后,大娘就不会总说我是吃白饭的白眼狼了。” 肖云滟转头看向尤颜,他母亲竟然对这样的一个武学天才如此苛刻?她难道不怕惹怒尤峰,被尤峰一剑削掉脑袋吗? 尤颜脸一红偏过头去,他母亲之所以总骂尤峰,还不是因为这小子总唤他母亲大娘,而不是母亲吗? 其实,他母亲还是很疼尤峰的,不然的话,尤峰在自小失去母亲后,还能被养的这么粉粉嫩嫩犹如女孩儿吗? 只不过他母亲刀子嘴,对于顽劣的尤峰,难免有些碎碎嘴罢了。 宫景曜见肖云滟已经成功拐骗尤峰,他嘴角勾笑的走过去,伸手拍拍尤颜的肩头,以示安慰。 尤颜抬手挥开他的手,扭头狠瞪他一眼。这都什么破朋友,竟然这样坑他弟弟?呜呜呜,他回头可要怎么对家中二老jiāo代啊?总不能和二老说,他家老三看上一个妖孽,被妖孽身边的小妖女给拐走了吧? 如果他回去真这样禀明一切,他父亲一定会把他逐出家门,他母亲也定然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尤峰一点不去看他大哥那张哀怨脸,而是和肖云滟一起畅谈他们的宏图大业。 尤颜抬手抹一把脸,转身垂头丧气离去。有个弟弟胳膊肘往外拐,真的好心累。 宫景曜在目送尤颜离开后,他便负手转过身去,看向肖云滟微蹙眉道:“你是不是该去把头发弄干,好好整理下仪容,再来与三少爷好好谈谈未来的宏图大业?” 肖云滟既然已瞧出宫景曜的不悦了,她自然不会再傻傻的撞上去等挨揍。 尤峰在肖云滟起身走向那丁香色帘子后,他的目标就立马转移到了宫景曜身上。 宫景曜走过去撩袍坐下,伸手提壶为尤峰和自己阁斟茶一杯,放下茶壶后,他修指端起青瓷茶盅,看向对面的少年,勾唇一笑温和道:“请喝茶。” “谢谢!”尤峰笑得纯真无邪,伸出双手端起茶,仰头喝完后,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他抬头看着对面的美男子,笑眼弯弯说道:“宫哥哥你真的好美,我很喜欢你呢!” 宫景曜嘴角含笑不变,可眼角却是轻微抽搐了一下。他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可爱少年说喜欢,心里都不可能不感到怪异。 尤峰胳膊肘放在桌上,双手托腮看着对面的漂亮哥哥,他秀气的眉头微皱苦恼道:“宫哥哥,大哥看管我很严的,你和云姐姐真能顺利的带我离开吗?” 宫景曜放下手中的茶盅,抬眸神色淡淡道:“你可以叫我寻香哥哥。” 宫是国姓,他又用景公子闯dàng天下,如一直任由尤峰唤他宫哥哥,难免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寻香哥哥吗?”尤峰皱着小眉头,嘟嘴摇了摇头道:“这个称呼好别嘴,不如……我叫你香哥哥吧?” “可以。”宫景曜对于称呼不挑剔,除非对方的称呼会让人怀疑他的身份,他才会稍微提醒对方一下。 尤峰双手托腮很高兴的对他说:“香哥哥,你知道吗?我以前见过很多好看的人,最让我忘不掉是一个蓝色眼睛的哥哥,他明明是中原人的样貌,却有一双异族才有的彩色眸子。可他长得真得很好看,当然了,他是没有香哥哥你好看的。” 蓝眸人?宫景曜手指摩擦的杯身,沉思片刻后,他抬眸看向尤峰问道:“你是何时见过这个人的?” 尤峰对此倒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忆了一会儿,才不怎么确定的道:“好像是五年前吧,那时候我随着师父去游历天下,在锦城见到了那个蓝眼睛的哥哥,那个哥哥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因为他一直住在客栈里失魂落魄的,看着好是可怜呢!” 锦城?宫景曜这下倒是不多想了,毕竟锦城离西域之路还是很近的,有异族人出现在哪里很正常。 至于对方的失魂落魄?也许就像尤峰说的,或许是对方丢了什么东西了吧。 晌午 尤颜命人准备了一大桌丰盛大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跑,每一样都是用珍稀之物所烹调而成,不止看着好看,闻着也是很香呢! 就是不知道吃到嘴里味道好不好?肖云滟抱着尝试的心态,手握筷子夹了面前的一道黑乎乎的菜,别说,味道很真实不错。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就该是古代奢侈菜肴熊掌了。 唉!朱门酒ròu臭啊! 尤峰吃饭的时候,倒是很安静的,颇有贵族公子的文雅气质。 尤颜对于美食没啥兴趣,他主要是喜欢美酒美人。 宫景曜对什么都是兴趣淡淡,只有对肖云滟的兴趣颇浓。 肖云滟喜欢美食,虽然她总怕发胖,可每次看到美食,还是经不住诱惑的管不住嘴。 尤颜与宫景曜碰一杯,边喝酒边说:“南诏国君主的灵柩明日从长安启程,我刚好还有点账要查,不如等他们过去后,我们再启程赶赴洛阳赏花,如何?总归,不要碰上这晦气之事便是了。” “南诏国国君死了?”肖云滟吃了口龙井虾仁,听他们说起外邦国主死在明月国了,她免不得有点好奇,好奇两国会不会因为这事而闹得两国开战。 唔!她是不想看到起战事,毕竟一打起仗,遭殃的总是他们这些倒霉的小老百姓。 嗯!还是太平天下毕竟好,她喜欢天下太平。 尤颜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他看向一旁云淡风轻饮酒的宫景曜,心里想,这人可真是能淡定的住。 宫景曜的确是因为不想与南诏国使团遇上,才会暂时滞留偃师的。 肖云滟根本不知道阿良就是南诏国大王子炎阁,对于南诏国君主死在明月国的事,她最多就是担心会不会起战事罢了。 至于阿良回家看望父亲的事?她觉得等阿良有空了,自然还会回来看她的。 尤峰吃着饭吃着饭,忽然碗里多了一只虾仁,他抬头看向给他夹菜的肖云滟,那眼神奇怪的很,好似很不明白什么,又好似很惊讶意外。 尤颜也被肖云滟的举动惊到了,从小到大,可没人给尤峰夹过菜,因为尤峰吃饭尤其认真,是受不得人打扰的,不然就会拔剑砍人。 这是尤峰五岁后习武留下的习惯,很是恐怖。 可这次见了鬼了,尤峰为什么没有拔剑砍这个女人? 肖云滟可不了解尤峰的习惯,她瞧尤峰一个劲儿盯着她瞧,她柳眉皱了下没好气道:“吃啊!看我做什么?这虾可是好东西,多吃点,以后长大个,好娶媳fù儿。” 尤峰被她凶的眨了眨眼睛,果然乖乖低头夹去虾仁吃了下去,吃过虾仁后,他又抬头看向她,皱眉不解问:“为什么要长大个才能娶媳fù儿?” 肖云滟伸出手又给他尤峰夹了几筷子虾仁,看着他,非常严肃道:“一个小屁孩,就算给你个媳fù儿,你能睡得了吗?所以说,要等你长大了,才能娶媳fù儿。” “为什么要睡媳fù儿?睡觉不是用床的吗?”尤峰很不解,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娶媳fù儿。 肖云滟手里的筷子捣着碗里的米饭,歪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年,她想了想,斟酌一下,才对他解释道:“这个媳fù儿是一定要娶的,不娶媳fù儿就没孩子,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所以,娶媳fù儿,很重要。” 尤峰这下听懂了,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尤颜,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说道:“大哥,你和二哥好不孝,都长这么大个了,居然还不娶媳fù生孩子,难怪大娘总骂你和二哥是不孝子。” 尤颜嘴角抽搐了下,他不和小孩子计较。 宫景曜与尤颜又碰了一杯,他深知尤颜为何至今不娶,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蝶谷舜华先生的女儿。 一顿饭下来,肖云滟和尤峰吃的非常开心,二人的感情也因为那一块子虾仁,而突变的更加亲近了。 尤颜在一旁看的心情复杂,也许是他们关心的太少了,才会把尤峰依旧当成那个暴力的孩子,从没有去想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峰早已是个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小大人了。 吃完饭后,尤颜和宫景曜说要下盘棋。 而肖云滟想着印花秘方的事,便拉着尤峰和月牙儿一起,在尤府找个宽敞的地方,开始实验起了印花织染术。 尤峰纵然武学天赋再高,可也始终只是个十三岁的大孩子,贪玩是难免的。 月牙儿也很是好奇印花织染术,所以她特别听话卖力,就是想看到奇迹发生。 肖云滟对于印花织染术可说是有点熟悉的,她让人找来一块白色的棉布,想尝试着在上面印出一些花卉来。 至于模子哪里来的?她自己刻的,比较简单的梅花图案。 之前她一直在想最简单快速的印花方法,可怎么都想不到,而且并不好,印出的花还褪色严重,让她很是头疼。 不过有了罗家的印花秘方后,这些问题都不算问题了。 而在她正兴致勃勃带着两个大孩子搞印花布料时,长安也出了点事。 长安城 身在鸿胪寺下榻的阿良……不对!如今该称他为炎阁王子殿下了。 话说炎阁在用午膳时,竟然发现食物里有dú,一怒之下,他自然要对此事彻查清楚。 杨易长如今是保护他们新王的侍卫统领,在出了这样的事后,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盛逻皮。毕竟,如果不是炎阁殿下回来,在王上病逝后,继位的便该是盛逻皮这个次子。 可炎阁殿下回来了,在王上临终前,更是把王位传给了炎阁殿下。 凭盛逻皮的嫉妒心,他不可能真的甘心让炎阁殿下稳坐王位,而是多多少少会在中间搞出一些事来,以表示他的不满。 炎阁倒是不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疑盛逻皮,毕竟盛逻皮不是个笨蛋,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他下dú。 盛逻皮的确没有做这件事,他再嫉妒恨炎阁,也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来。 杨易长带人查了查,最终查到的结果令人十分吃惊。 因为,下dú之人,竟然是可娜公主。 杨易长并没有把可娜当犯人一样押到炎阁面前,而是很客气的让法华搀扶着可娜,一路把可娜送去了炎阁的住处。 炎阁端坐屋子里的罗汉床上,对于下方低头跪着的妹妹,他浓眉皱起面色严肃质问道:“为何要对孤王下dú?” 可娜低头不语,她没什么好说的,dú害王上,唯有死路一条。 炎阁看了低头不语的可娜一会儿,他才挥手让杨易长带人退下去。 “王上!”杨易长不放心,毕竟可娜是要dú害王上的人。 炎阁抬眸不容置喙的看了杨易长一眼,再次一挥手,态度比之之前更为强硬。 杨易长畏惧王威,只能低头行礼带人退下去。 法华也是十分不放心,她是往后的人,王后一直想让盛逻皮殿下取代炎阁殿下,可这次王上病逝太突然,又是在随行重臣面前传位于炎阁殿下的,纵然王后在炎阁殿下回到南诏后,想迫使炎阁殿下jiāo出王位给盛逻皮殿下也难了。 而可娜公主也是王后养大的,一向对王后是言听计从。这会下dú之事,她怀疑可能和远在南诏的王后有关。 唉!她有时也想不通,同是王后的儿子,为何王后如此偏袒盛逻皮,而又特别不喜炎阁殿下呢? 在屋子里只剩他们兄妹二人后,炎阁起身举步走了下去,走到可娜身前不远处,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抬起可娜的下巴,黑白分明的眸子似可洞察一切,她望着可娜娇媚的脸蛋儿,刚毅的唇轻启道:“盛逻皮的宠爱,真的胜过你的生命吗?可娜。” 可娜含着泪光的眸子,盯着他刚毅英俊的脸庞,她唇边抹开苦涩笑意道:“如果你当年不懦弱的逃离南诏,我又怎会被迫成为盛逻皮的女人?炎阁,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只是你不要我罢了。” 炎阁收回了挑起可娜下巴的手,他半蹲在可娜面前,望着可娜梨花带雨的脸庞,他面上一片冷然严肃道:“可娜,就算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兄妹,而无一丝血缘关系。可从我懂事开始,我便一直拿你当亲妹妹,让我去动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我自认做不到。” 可娜闻言,凄楚一笑道:“你不忍心去碰一个你看着长大的妹妹,可盛逻皮却如畜生般的在来明月国的路途中……炎阁哥哥,为什么王权的争夺,到了最后牺牲最大的却是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炎阁望着情绪过于激动的可娜,他无奈的伸手拥她入怀,一手轻拍她纤瘦的肩背,温声安慰她道:“可娜,我当初离开南诏,正是因为不想看到有人因为王权争斗而受伤。可我没想到,就算我退到这一步了,他还是那么狠心残酷。” “炎阁哥哥,盛逻皮不是好人,他是恶魔。”可娜也不是真的刁蛮任xìng,她只是想用一种保护色,保护好自己而已。 甚至,她为了逃脱盛逻皮的魔爪,不惜自愿和亲明月国。 可到了最后,她还是没能逃脱盛逻皮的魔爪。 “可娜!”炎阁自知他如今什么都做不了,等回到南诏后,他更要面临亲情与权势的抉择。 而那样的局面,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盛逻皮殿下,您不能闯进去,这是王上的命令!”杨易长的声音自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满的薄怒。 “走开,你这条给骨头就对主人摇尾巴的狗。”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恶心的蛮横响起。 随之,房门便被从外踹开了。 可娜听到这道声音,便吓得浑身颤抖,躲到了炎阁的身后。 盛逻皮一身南诏国王族服饰,阔步走进来,看也没有看如今身为南诏王的炎阁一眼,而是一个箭步走过去,伸手拉出了躲藏在炎阁背后的可娜。 “炎阁哥哥救我!”可娜惊恐之下,下意识的向炎阁求救。 杨易长在外皱了下眉头,还是伸手自外关上了房门,盛逻皮这个疯子,天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丑事。 而他们身在他国,自然不能让这些丑事,被他国之人看去了。 “贱人,到了这个时候,你心里竟然还敢想着他?”盛逻皮双手抓着可娜的衣领,愤怒使得他俊朗的面容有些yīn狠扭曲,他低头一口口的吻咬着可娜曝露在外的肌肤,如同野兽一样没人xìng。 炎阁眉头紧皱,出手阻止了盛逻皮疯狂的举动,把可娜拉到了他背后,他看着盛逻皮极其不悦道:“盛逻皮,你放肆了。” 盛逻皮抬手抹掉嘴角的血丝,他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炎阁,一手握拳放在肩上,微弯腰行了一礼,随后抬头邪恶的笑看炎阁道:“我亲爱的哥哥,你既然不屑要她,又为何不能把她送给弟弟我呢?暴殄天物,这可是非常不好的。” 盛逻皮的容貌本就比炎阁出众,他的皮肤很白,浓眉大眼,鼻梁直挺,脸部轮廓分明,一双薄唇总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透着几分邪恶与冷血,犹如最为致命的红色罂粟,艳丽且含有剧dú。 可娜已吓得苍白了脸色,她一只手抓着炎阁的手臂,藏在炎阁背后不敢去看盛逻皮一眼,光听对方的声音,已是令她不寒而栗了。 炎阁听完盛逻皮这些混账至极的话,他的拳头便已经挥了出去。 盛逻皮偏头想躲过这一拳,可还是没能避免受伤。他后退几步,抬手摸着火辣辣疼的脸颊,他知道,这拳头擦过他脸颊的力道,一定是让他脸皮蹭出血色了,就算没破,也是差不多了。 炎阁收回了拳头,眸光冷然的睨着盛逻皮,刚毅的唇轻启道:“盛逻皮,可娜你不许再动,纵然父王病逝,南诏与明月国和亲之事暂且搁置,那也不会改变她是和亲公主的事实。” 盛逻皮手指摩擦着下唇瓣,一双极具侵略xìng的狼眸盯着炎阁背后的可娜,他勾唇冷冷一笑道:“一具被我尝过无数次的身子,虽然滋味很美,可……亲爱的哥哥,你觉得明月国的皇帝,会喜欢吃别人尝过的ròu菜吗?” 炎阁的脸色已因怒气而yīn沉染着杀气,这个盛逻皮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冷血残忍,从来都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盛逻皮丝毫不畏惧的与炎阁对视,他嘴角的笑变得越发邪恶,语气吊儿郎当道:“亲爱的哥哥,你这样凶狠的看着我,莫不是……哥哥是想要我吗?好啊,只要哥哥敢想,弟弟我就敢给,一定乖乖的躺在哥哥身下,任由哥哥予取予求。嗯哼,我对中原成语不太熟悉,予取予求是可以这么用的吧?” 炎阁知道,盛逻皮就是个可恶的坏孩子,你越是生气,他就越是高兴。 就如现在,他一直在用他的可恶,来挑起你的怒火。 可娜早已习惯了盛逻皮挑衅炎阁点手段,因为炎阁有为中原夫子,所以炎阁也有了点中原人的思想。 而盛逻皮深知炎阁内心自有矜持与道德,所以他以往便总是用这种手段来惹怒炎阁。 小时候炎阁会被气的冲动揍他,长大以后,炎阁就沉稳的选择忽略盛逻皮这个幼稚的坏小孩。 正如现在,盛逻皮的顽劣可恶,一点都激不起炎阁的怒火。 炎阁直视着盛逻皮,散发出王者的威压,声音冷然威严道:“盛逻皮,回你的房间去,别逼我让杨易长押你回房。” “好的,哥哥,我这就回房去,您不用麻烦让你的狗送我了。”盛逻皮勾唇一笑,一手放在胸前,微弯腰低头行一礼,随之抬头眉眼含笑看着炎阁轻佻道:“亲爱的哥哥,你记得想我哦!还有,请看好你的小兔子,千万不要被爱觅食的我抓走了哦。因为,我抓了食物回去,可一定会很不客气的吃掉她的。” 炎阁皱眉看着他,刚毅的唇轻启,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是,我最亲爱的哥哥。”盛逻皮行礼后直起腰来,眼角含笑看了已动怒的炎阁一眼,他转身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走出一半后,他又忽然回头冲炎阁一笑道:“哥哥,你刚毅的唇真严肃,我非常期待你来让我尝尝它的味道,你记得来找我哦,我随时欢迎哥哥你临门来访。” 炎阁虽然脸上一片平静,背后的手却紧握拳头青筋凸起。盛逻皮,你太会挑起人的怒火了。 可娜有些担忧的看着炎阁,她知道盛逻皮有多么的可恶,也知道盛逻皮这回有多过分。别说是炎阁了,她一个旁观者都听的受不了了。 盛逻皮,这回真是太过分了。 炎阁转身伸手摸摸可娜的头顶,随之,他沉声唤道:“杨易长,法华,进来。” 杨易长在盛逻皮得意洋洋的离开后,才和法华一起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二人上前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王上!” “起来吧!”炎阁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望着他们二人吩咐道:“杨易长,你派几名高手给法华。” “是,王上。”杨易长低头领命。 炎阁又转头看向法华,神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吩咐她道:“法华,可娜的安全就jiāo给你了。请你看在你们同为女人的份上,保护好她,不要再让人伤害她。” “是,王上。”法华虽然第一个回的有些迟疑,可后面的那个字,却透露出了严肃。 可娜没想到炎阁会派法华保护她,她更没有想到法华竟然同意了。 “王上,不好了,盛逻皮殿下遇刺了。”一名南诏国士兵跑进来,神色显得极为惊惶。 炎阁眉头一皱,便负手率先向门口走去。盛逻皮虽然很可恶,可刺杀之人更为用心可恶。 他如今只想送父王会南诏安葬,至于其他……他真的不想节外生枝。 杨易长跟随在炎阁身后,他心里竟然yīn暗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盛逻皮这次能被人杀死就好了。 可娜也追了出去,法华自然是紧跟了上去。 毕竟,从这一刻起,可娜的安全是由她守护的,她觉不允许她守护的人,出现任何差池。 ------题外话------ 阿良总走在艰难的路途中,好吧!我怕阿良太无聊了,送个可恶弟弟给阿良解解闷。 ☆、第一百一十五章:血腥的意外 炎阁带着人赶到时,被惊动的鸿胪寺卿已经早到了。 鸿胪寺卿刘玉在炎阁到来时,已迎上去拱手作揖道:“见过南诏王!” “刘大人免礼!”炎阁抬手淡淡道,这位刘大人可是皇后的亲兄长,生的眉清目秀,自有yīn柔之美,相传他是与宫明羽有点私jiāo的。 刘玉收回手直起腰版来,转头看向已经被重兵包围的黑衣女子,唇边含笑温文道:“这位姑娘是盛逻皮殿下认识的,想来南诏王……也是对她不陌生的。既然是南诏家事,那下官就不便留下来旁听了。下官告退,南诏王请随意。” 炎阁在刘玉带着人离去后,他才目光冷然的看向黑衣蒙面的达婷。 达婷抬手摘下了面纱,一袭黑裙手持魔刀,委屈的看着炎阁,张口就撒娇道:“表哥,人家千里迢迢来寻你,没想到好不容易进了鸿胪寺,就碰上这头色狼,他要欺负人家,人家才出手伤的他嘛。” 盛逻皮在一旁眉头紧皱,他十分讨厌达婷这种做作的女人。他相信,他大哥也不会这么眼瞎的喜欢达婷这种女人。 炎阁还记得达婷刺杀肖云滟的事,此时一见到达婷,他心中只有浓烈的杀气。 达婷见炎阁面无表情眸光冰冷的看着她,她很是受伤的委屈低下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达婷见过王上。” “哎呀呀,达婷小姐,你要是早这么知礼懂事不就好了?也不会惹得大表哥如此厌恶你了。”白毓秀笑吟吟的声音欠揍传来,可因为他身边常年跟随这一只黑豹,倒也是没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达婷一见到白毓秀,就好似见了仇人一样,咬牙切齿,面露凶恶,骤然怒喊一声:“白毓秀,你个死娘娘腔,我要杀了你!” 白毓秀虽然武功比不得龙远和宫景曜,可好歹他也是南诏贵族中的第一高手,对于一个任xìng的达婷,还是绰绰有余的。 达婷被白毓秀打了一掌,她空中后翻踉跄落地,后退出四步,才稳住脚步站定,双眼怨dú的冒着火,好似恨不得再扑上去和白毓秀咬一架。 白毓秀看着如同暴躁母老虎的达婷,他勾唇笑了笑道:“达婷小姐,我这可是人身,比不得您皮毛厚实啊!哎呀呀,这母老虎又要发火了,大表哥救命啊,求保护。” 炎阁对于躲在他背后的白毓秀,他倒是真在达婷扑过来要抓人时,伸手阻止了达婷,并且语气极严冷道:“达婷,你放肆了。” 达婷在三步之外止步,望着面对她就一副冷面孔的炎阁,她竟然是委屈的掉起了眼泪,哽咽抽泣道:“表哥,你怎么总护着他啊?他是你表弟,我就不是你表妹了吗?” 白毓秀探出半个头来,看着达婷勾唇恶劣笑道:“达婷小姐,就凭你对云姑娘做的那些事,别说大表哥记恨你了,就算是杀了你,恐怕都难解大表哥心中怒气呢。” “白,毓、秀!”达婷真是恨不得杀了他,他怎么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炎阁的眼神的确变得更为冰冷了,他启唇下令道:“杨易长,把她丢出去。” “是。”杨易长也不喜欢达婷,他们以后的王后,就算不能是个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也必然要是个心胸宽广的女子。 至于达婷这位娇纵任xìng的大小姐,连当一个王的妃子都不够份儿。 “杨易长,你敢!”达婷以为她这样唬吓一下杨易长,杨易长就会因为她姑母的原因,不敢对她放肆了。 杨易长可是个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头,除了炎阁的话,他如今可是谁的话都不听的。 达婷被杨易长抓住胳膊,她立马怒红双眼抬手就要给杨易长一刀,嘴里还愤怒的喊着:“杨易长,你敢这般对我放肆,你就不怕我告到姑母面前去,让姑母她治你个死罪吗?” 杨易长眉头紧皱,手下招式越发不留情。等王上回了南诏国后,定然会与王……太后撕破脸的,到那个时候,他是王上阵营的人,还有何可惧怕王太后的? “杨易长,退下!”炎阁在一旁淡淡下令,在杨易长收手退至一旁后,他望着满身狼狈的达婷,眼神语气皆极为冰冷道:“你是自己离开,还是要孤王亲手丢你出去?” “炎阁!”达婷怒极,不由失言直呼他们南诏国王上的名讳。 白毓秀闻声跳了出来,对于达婷的放肆,他也是很为不悦的皱眉道:“达婷,你真是太放肆了,王上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达婷脸色一白,恨恨瞪白毓秀一眼,便提起轻功飞走了。 她自然要离开,不然被炎阁亲自丢出去,那才是颜面全扫地呢。 盛逻皮在一旁看了场热闹,等好戏结束了,他又恢复本xìng的恶劣笑道:“哥哥原来在明月国也有红颜知己啊?那就不知道这美人儿有多出众,才能得哥哥你的看重呢?” 炎阁转头看向盛逻皮,目光下移到他受伤流血的手臂上,淡淡说一句:“去把伤口处理了。” 盛逻皮闻言先是受宠若惊的一愣,而后便是唇含笑意的躬身行一礼道:“好的,哥哥。” 白毓秀对于盛逻皮这个yīn阳怪气的人,他有着极其的厌恶。因为这个人太善变,时而目的xìng很强,像是盯住猎物的饿狼。 时而又随xìng的像风,让人抓不住他的尾巴,也不知道他围绕着人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可娜在炎阁看向她时,她便已懂事的低头行礼退下去了。 法华对炎阁行了一礼,也随着可娜一起离开了。 王后的计划注定落空了,炎阁根本就不喜欢达婷,反而因为那位云姑娘,更加的厌恶达婷了。 炎阁在众人逐渐离开后,他也转身回了住处。 白毓秀在院子里和他黑豹傻站着,对于达婷的出现他丝毫不感到意外。唯一让他意外的是炎阁的态度,为什么炎阁没有囚禁达婷?就算现在不能杀了达婷,那也该囚禁起达婷,多少为肖云滟出出气啊! 而他今日故意在盛逻皮面前透露肖云滟此女,也是为了让盛逻皮继续作死,等盛逻皮真的触碰到炎阁的逆鳞后,炎阁就不会再念及哪一点薄弱的兄弟情了。 唉!肖云滟,你可别怪我,实在是我肩上责任太重,逼得我不得不耍心眼弄yīn谋诡计啊! 不过,你身边有那个人在,相信他会保护好你的,盛逻皮也不一定能对你做出什么伤害之事来。 盛逻皮回到房间后,果然唤出了他的暗卫。 他的暗卫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打扮的极其妖艳妩媚,行走间如蛇在舞,一双浅紫色的眸子魅惑至极,她来到盛逻皮面前,缓缓蹲下身,细长的手指宛若蛇一般爬上盛逻皮的大腿,仰头红唇含笑媚声道:“主人需要我做什么?是帮主人夺来炎阁的红颜知己,还是要奴伺候主人快活?” 盛逻皮缓缓抬起他那只受伤的手,眯眸望着面前的妖娆女子,嘴角勾笑道:“先上yào。” “是,主人。”那名身穿紫色纱裙的女子,她缓缓起身,转身行走时,纱裙下的一双**若隐若现,极其的撩人。 盛逻皮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双腿垂在床边,他在想啊!能让炎阁无法带回南诏国的女人,到底会有着怎样让炎阁忌惮的身份呢? 对方是明月国的皇室吗?那到底是公主?还是会是什么郡主呢? 云姑娘?听着又不像皇室贵女,莫不是她是明月国官员之女? 哎呀呀,怎么就这么让人头疼呢?好奇的感觉真不好,寻不到答案,这心上犹如猫抓一样的难受。 紫裙女子拿yào回来了,她如蛇般的身子倒在盛逻皮怀里,伸手柔柔的抚摸上盛逻皮受伤的手臂,五指一收,盛逻皮的衣袖便被她扯了下来,她扬手丢了那破衣袖,先是用沾着酒水的湿帕子为盛逻皮清除去手臂上的血污,之后才红唇勾笑的为盛逻皮上yào包扎。 盛逻皮眯眼看着怀里的妖娆女子,他忽然觉得小腹升起一股邪火,眉心皱起,眯眸微张嘴呻吟一声:“奴姬,帮我……嗯!” “是,主人。”奴姬浅紫色的眸中媚惑一笑,细长点手指灵活的解了盛逻皮的腰带,身子如蛇一般下滑到床边脚踏上,双膝跪在脚踏上,在褪了盛逻皮的长裤后,她便如一条贪吃蛇般抬起头,扑向她垂涎的食物。 盛逻皮眯着眼儿,他身体的愉悦,也无法弥补他内心的空虚。 可娜是他唯一看中想娶的女人,可她却心里却爱着炎阁,他想着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身子。 毕竟从小到大,炎阁有什么,他母后也会给他什么,从来都不曾委屈过他。 而他也习惯这种平等,当有一日平等被打破了,他就真的是无法忍受了。 炎阁,你要是不会该多好,这样的话,属于你的一切,就都可以是我的了。 可你回来了,一回来就夺走了我想要的王位,我很恨你呢,哥哥! 皇宫 刘玉并不是在离开后,便什么都没去做。他进了宫,把鸿胪寺发生的事,均事无巨细的禀报给了宫明羽听。 宫明羽听后,并没有对此说什么,而是看着他的大舅子,忽然勾唇一笑道:“国舅可曾听过一则谣言?” “既然皇上说那是谣言,那便无需去信。”刘玉拱手低头跪在殿中波斯地毯上,神情淡淡,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不知宫明羽为何今日忽然提起此事。 宫明羽坐在龙案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看着,垂眸嘴角含笑,明显心情不错道:“国舅,长安城里有个传闻已久,都说国舅是佞幸之臣,与朕有着君上臣下的关系。” 刘玉闻言后,倒是还能淡定的住道:“君在上,臣在下,满朝文武,又有那个不是君主之下的臣子?” “嗯,国舅所言在理。”宫明羽放下手里的奏折,拂袖起身,负手背后走下丹陛,缓步走到刘玉身前,忽然弯腰伸手挑起刘玉的下巴,一双狭长的眸子,在刘玉脸上好一番仔细的瞧,而后他忽地一笑道:“国舅,你这张脸太眉清目秀了,也不怪有人,会以为你是屈居朕下的宠臣了。” 刘玉在被宫明羽捏着下巴时,他可是背后都要紧张的汗透了。不过还好,宫明羽只是给他开个玩笑,并没有想要拿他怎么样。 宫明羽在转身回到龙案后,拂袖坐下,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看,嘴角勾起冷笑道:“在这个天下间,哪一个男人能比皇叔美?朕既然都不曾想过要动他,又岂会是喜好龙阳之人?” 刘玉只是俯身低头不语,这个时候,宫明羽是暴戾的,他最好不要撞到刀口上找死。 不过,宫明羽不喜欢男人倒是真的。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才会一直对外头的流言蜚语装作未闻。 “国舅,你退下吧!省得你在勤政殿久了,外头又流传出……朕怎么与你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的谣言。”宫明羽虽然也懂得谣言止于智者之理,可被人穿自己与个男人暧昧,还是多少让他心里不适的。 “臣告退!”刘玉行礼后,便起身规矩的退了下去。 出了勤政殿的大门,他才长舒了口气。他也怕被人误会啊!毕竟他还尚未娶妻呢!如果他真一直被谣传与皇上暧昧不清,那他这辈子也就别想娶媳fù儿了。 唉!右相太讨厌了,什么馊主意不好出啊?竟然这般为老不尊的害他如此。 他以后要是娶不上媳fù儿,他一定要让右相拿女儿赔他。 偃师 尤府 “啊啊啊!”尤颜一声尖叫响彻九霄,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怒吼:“峰儿,你给我滚出来!死小孩,谁准许你到我房间里捣乱的?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我的软烟罗松绿帘子,我的杭罗苏绣床帐,我的蜀绣蚕丝被……啊啊啊!尤峰,我要杀了你,你这混小子败家玩意儿。” 肖云滟不用进去瞧瞧,只在这晴云苑外听尤颜ròu疼的愤怒狮子吼,她就知道尤峰这孩子捣蛋的多么欠揍了。 尤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伸手拉拉肖云滟的衣袖,怯怯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可怜的小声哀求道:“姐姐,我们去逛街吧?大哥吼的嗓子都快破了,被他这时候找到,我一定会被扒掉一层皮的。” “知道他yù求不满暴躁的很,你还敢调皮捣蛋去搓他火?”肖云滟这话说的教育意思十足,可她那一脸幸灾乐祸眉飞色舞的模样,怎么瞧,都像是她在鼓励尤峰继续再接再厉犯错。 宫景曜在一旁拉住她手腕,不由分说的拽着她就走。尤颜可气冲冲的要杀出来了,她还在这里鼓励犯错的坏小孩,这是都不想好了是吧? 尤峰忙跟在后头跑,听到身后的暴怒声,他都没敢回头看一眼他大哥此时扭曲的臭脸。 “尤峰,我明个儿就去找天下第一铸剑师,非让他用玄铁打一条铁链子,我要把你锁住一辈子,让你永远都不能再这么气我,啊啊啊!”尤颜真是被尤峰气疯了,想他一个有洁癖的人,住处却被人弄的跟猪圈一样,他如何能不抓狂的想杀人。 尤峰在后拉着肖云滟的衣袖,在一个拐弯路口,他皱眉有点害怕的小声问:“姐姐,玄铁是不是很结实啊?” “无极输给你的乌龙剑,便是玄铁打造的神剑。”宫景曜回答尤峰道,这也是他惧对方三分的原因之一。 一个半大的孩子,用一把还算不错的宝剑,便把手持玄铁剑的一代剑圣给打败了,这说起来难道不是很恐怖的事吗? 肖云滟回头看着瘪嘴想哭的尤峰,她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就算尤颜能说到做到,那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玄铁啊!只要没有玄铁,他就打不成链子锁你。” “尤颜手里的确有一块八十斤的玄铁,还是在五年前,我与他一起找到的。”宫景曜在前头走着,头也不回的泼着冷水。 肖云滟一见尤峰由yīn转晴的脸,因为宫景曜一盆冷水浇下来,立马就掉起金豆子来。她回头踢了前面某男一脚,回头又去柔声安慰尤峰道:“别担心,铸剑师再牛,他也不一定会打铁链子啊!就说我吧,我会做衣服绣花,却不会织布染布。” 宫景曜在前头牵着她的手,对于她的话,他不敢苟同道:“铸剑师也是打铁的,只要是打铁的,就没有不会打铁链的。记得十年前,铁石壁就为君山门掌门打过一条铁链,那还是为了锁莫倾城之用的。” “闭嘴!”肖云滟回头又给宫景曜一脚,眸光yīn沉冷冷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宫景曜被踢了几脚后,果然闭嘴了。行!他不说了,等尤颜把尤峰锁回家后,有她哭的。 尤峰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最后更是害怕的嚎啕大哭起来,蹲在地上手抹眼泪说:“我不想被锁起来,呜呜呜……姐姐,我不要被锁起来,呜呜呜,大哥好坏,他居然要锁我,呜呜呜……” 肖云滟一见这孩子竟然还哭上了,她甩开宫景曜的手,就蹲在尤峰面前,拿着手帕帮他擦着眼泪,笑着安慰他道:“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咱们找人把他的玄铁偷过来,没了玄铁,看他还怎么打铁链锁你。乖,不哭哈,你哭起来可丑了,跟那泥鸭子似的。” 尤峰瞪大双眼不哭了,他很想掐死对面的姐姐,他居然说他像鸭子?呜呜呜! 肖云滟伸手拍拍小孩儿的头,对于这个熊孩子,她还是顺毛别挑火了吧?毕竟这熊孩子挺厉害的,她也怕他拿剑砍她啊! 宫景曜在一旁眉头紧皱,就算尤峰年纪还小,可终会长大的。他让尤峰来保护肖云滟,真的好吗? 尤峰这孩子心地单纯,哄一哄就能好,回头能把所有不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比如,他拿着肖云滟的印花模子,去他大哥房里捣乱的事。 尤颜气的半死,等让人把他房间收拾干净后,他便去了晚云苑,揪住他那倒霉弟弟就是一顿好打。 肖云滟和宫景曜袖手旁观着,一点也没有要救尤峰的意思。因为,他们也觉得尤峰太顽劣了,必须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少胡闹,省得出门在外闯大祸。 尤峰刚开始被尤颜按在大腿上打屁股时,他还有些羞赧的红了脸,可后面他除了觉得屁股疼以外,还觉得他大哥好生气。 肖云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有点不解的问:“尤峰武功那么高,怎么就能这么老实的任由尤颜打骂?” 宫景曜在一旁为她解疑道:“尤峰的师父是尤颜帮他找的,当年为了让那隐士高人收尤峰为徒,尤颜一个富贵公子哥,可是在山上帮那老头儿种了一年的yào草。” “啊?不会吧?”肖云滟真的很难以想象,像尤颜这种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打小那么金贵的养尊处优且有洁癖,竟然帮人种了一年的地,那会是个怎么的画面。 呃?这也就不难怪,尤峰为什么对于尤颜的打骂,一点都不做武力反抗了。 此等大恩,尤峰就算年纪再小,也是懂得的。 尤峰被打的太久了,他趴在他大哥腿上,胸口又被挤压的发闷,不由得苦脸开口认错道:“大哥,你消消气吧,我都饿了,你难道就不觉累吗?” 尤颜的确感到很累,可这倒霉孩子太会气人了。他当年吃那么多的苦,求别人收他为徒教他武功,可不是让他来气他,而是为了让他一生能有点所求啊! 可这倒霉孩子倒好,学会武功后,倒是一天天的越发会捉弄他了啊? 尤峰爬起来,因为屁股疼坐不了板凳,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就学小时候一样,骑在他大哥腿上,摆出可怜样儿,认错态度极好道:“大哥,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弄乱你房间,也不弄脏你衣服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尤颜没好气瞪他道:“你以为你还是两三岁的孩子啊?下去!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重吗?还有,你是个大老爷们儿,不要净学那些女孩儿撒娇磨人,知道吗?” “知道了。”尤峰很是委屈的扁了嘴,低头抵在尤颜胸膛上,说不撒娇磨人,其实还是在抱着尤颜撒娇委屈。 尤颜眉头紧皱,对于这个长不大的弟弟,他很是头疼道:“峰儿,撒手!都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乱搂人腰,不许乱往人怀里钻,更不许……起来!你给我起来,我腿都被你压麻了。” 尤峰就用小孩子闹脾气的姿势,缠着尤颜不撒手,嘴里还咕哝的说:“那时候抱大表姐和二表姐,你和姐夫就说男女授受不亲,我长大了就不能和她们亲近了,我都听了啊!从那以后我就没抱过所有的姐姐了。现在连哥哥也不让抱,难不成男男也授受不亲了吗?” 宫景曜在一旁暗自庆幸,幸好尤峰知道了姐姐不能乱抱,不然的话,他还真担心这小子会撒娇占肖云滟的便宜。 肖云滟对于尤峰这孩子,倒是越来越喜欢了。这孩子是赤子之心,根本没有沾染俗世中的那些乱糟糟的染料,所以犹如白纸的他,也的确容易让人想把他当孩子宠爱。 尤颜实在推不开这小子,没办法,他只能像小时候一般,抱着这小子离开晚云苑。 毕竟,这小子屁股还伤着,他能不带他回去上yào吗? 宫景曜在尤家兄弟离开后,便去关上了房门,转身走到肖云滟身边,双手紧紧搂她入怀,低头吻住她的唇,近乎饥渴的索吻。 肖云滟不知道宫景曜是怎么了,这人可不是饥渴难耐会冲动的主儿啊?今儿是吃错了什么yào?竟然如此的热情如火? 宫景曜抱着怀中身子散发馨香的她,心里的那团邪火烧得他快要失去理智了。他想要她,很是不安烦躁的想要她,最好能让她即可成为他的女人。 这样,他也就不会日日如此惴惴不安了。 肖云滟在被宫景曜抱上床后,她也没怎么反抗,毕竟她们虽然恋爱不久,可感情还算稳定,最重要的是,她很想睡了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啊! 好吧!男女都一样,其实都有这方面的虚荣心。 宫景曜在她的回应中,彻底的理智崩溃了。他再无一丝控制,而是很为热情的的亲吻抚摸她,有些粗鲁野蛮的撕扯她衣服,火热的唇落在她细腻柔嫩的肌肤上,印下一个又一个他给予她的爱之烙印。 肖云滟红唇微张眼神迷离,双手捧着他无暇如玉的脸庞,几分急不可耐的亲吻着,当她双手被桎梏在头顶时,她身上一冷一热,裙裳被他拉扯掉抛出,他火热健硕的身子贴了上来,她红唇再次被撷取,她心跳如鼓的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好吧!她很不矜持,反而有些激动兴奋的想彻底拥有他,至于所谓初次之痛的事?不是还有他陪着她一起承受吗?她又什么好怕的。 宫景曜拉扯掉自己身上累赘的衣服,挥手放下罗帐,身躯与她相贴,唇舌与她纠缠,这一刻的火热,那怕是飞蛾扑火,他也是死而无憾了。 “景儿……景儿……”肖云滟忘情的叫着他的名字,她记得他说过,这个名字只有她可以叫,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称呼。 她的景儿要长大了,而这份成长是她给他的,这让她心胸里膨胀的热乎乎甜丝丝的。 好吧!这还是虚荣心作祟。 宫景曜在与她亲热中,忽然摸了一手湿粘,他猛然坐起身来,抬手就看到他指尖上染了血,他的脸色瞬间yīn沉,伸手就要去掰开她的腿,想要看看她何时受的伤,为什么事先都没和他说一声? 肖云滟被他的举动吓得清醒了,她忙坐起身来,拉了被子盖住赤条条的身子,看着他手上染的血,她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羞得低着头说:“不用看了,我不是受伤了,而是……葵水提前先至了。” “葵……”宫景曜一愣后也红了脸,他虽然不知道葵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往也听宫里年长的姑姑说过,女子只有来了葵水,才能在与男子行房后,怀上子嗣。 肖云滟双手捂住脸,真是觉得丢人死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来大姨妈啊?苍天啊!这样破坏气氛也就罢了,要是以后给这小子留下yīn影了,该咋办? 宫景曜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不过,他的邪火这下子倒是全被浇灭了。 肖云滟抬头偷偷看向宫景曜,见他一脸无措的坐在那里,往他小腹下瞄一眼,她瞬间就想哭了。呜呜呜,果然吓坏了,怎么办,她不会就此摧毁了天下第一美人吧? 苍天啊!她这么坏,会不会遭天谴啊? 宫景曜之所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他是第一次瞧见女子葵水至,有些手足无措是正常的。 肖云滟现在那还有心情关心什么葵水啊,她现在担心的是宫景曜是不是真被吓坏了。 宫景曜在被她推到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握住她手臂,阻止她的胡来。 肖云滟见他居然还拒绝她了,她心里那叫一个冷啊!不会真吓出yīn影来了吧? 宫景曜望着她,皱眉头道:“我就算不清楚葵水是怎么回事,可也打小听说过不少,葵水至的妃子,是不允许侍寝的。” 他父皇当年妃嫔无数,无论是那个妃子再得宠,葵水至的那些日子,都会紧闭宫门不侍寝的。 所以,女人葵水至,一点是不能行房事的。 肖云滟很想翻个白眼,谁要和他一起闯红灯的?她只是想撩拨撩拨他,看看要到底有没有被吓出毛病来罢了。 宫景曜本来是不懂她要做什么,可接下她的行动,告诉他,她究竟要做什么惊人之事了。 肖云滟行为很豪放啊,因为她怕他落下yīn影病根啊! 结果就是,宫景曜被她伺候的yù仙yù死,差点被折磨的丢掉半条命。 纵yù伤身,古人所言甚是。 落日余晖之后,天色渐暗,黑夜降临。 长安城 大兴宫 宫明羽伴着月色坐龙撵而至千秋殿,此地为他生母孙太后所居住。 一名宫女在外听了小公公的通报后,急忙转身匆匆进了殿内,通禀了掌事的吕姑姑。 吕姑姑听说皇上来了,便立马吩咐他们去迎驾,而她则脚步急匆匆的去了后殿的寝宫,通报太后一声。 宫明羽在宫门外下了龙撵,一手搭在太监总管的手臂上,一路走过高高的台阶,才看到了千秋殿的殿门。 吕姑姑通禀了太后后,便疾步出了殿,规矩的向宫明羽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皇上!” “吕姑姑免礼!”宫明羽虽然语气淡淡,可这一句话,却透露出他对吕姑姑的几分敬意。 毕竟是他母后身边追随多年的老人,小时候有带过他,不似nǎi娘,却更胜nǎi娘。 吕姑姑缓缓起身,侧身伸手恭请宫明羽进殿,而她则在外吩咐人守着,任何人不许莽撞进殿冲撞了陛下。 宫明羽进了千秋殿,便被千秋殿的大太监引进了内殿。 孙太后倒是只穿齐整了衣裳,可头却没梳,也是她没想到天色这么晚了,她儿子还会奔波来大兴宫看望她。 宫明羽进了内殿后,便挥退了所有人。 孙太后一瞧宫明羽挥退了所以宫人,便知她这儿子深夜到来,不是探望她这个母亲,而是后宫出了事,这是来知会她一声的。 宫明羽落座后,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说明来意道:“皇后有身孕了。” 孙太后闻言,虽然脸上没有多少喜色,可语气却带着几分欣慰道:“这是好事,东宫一直空悬无主,若是皇后有福气诞下嫡子,这东宫不也是有主了吗?” 古来嫡庶有别,后宫之中妃嫔众多,那怕生养了再多的皇子,那都是庶出,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立一个庶子为储。 宫明羽神色淡淡颔首道:“朕明白母后的意思,朕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后宫掌权之事。” 孙太后对此摆摆手道:“哀家已寡居多年,纵然是皇上你登基为帝后,哀家也不曾想过要离开大兴宫,而去你那花儿开的艳丽的大明宫掺和一脚。如今你皇位已坐稳,哀家就更不愿意去那处自寻烦恼了。” 宫明羽抬头看向他母后,眸光yīn鸷冷声道:“母后太过放宽心了,皇叔一日不安分,朕这皇位便一日坐不稳。” 孙太后倒是没在意这事,而是望着他淡淡道:“皇后有孕在身,需要安心养胎。这孩子来之不易,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你后宫中已有两位贵妃,林贵妃虽然也有手腕魄力,可她膝下有个二皇子,若让她把持后宫之权,难免不会让她生出妄念,因而搅得后宫不宁。” “是,母后所虑极是。”宫明羽也觉得萧贵妃比较适合暂代皇后掌管后宫之权,毕竟萧贵妃如今膝下空虚,娘家又不算势大,在他身边多年也是做事稳妥的,这次恩典她,她应该只会感恩戴德,而不会生出其他心思来。 孙太后又jiāo代了宫明羽几句,便说乏了,让吕姑姑送了他出去。 宫明羽离开千秋殿后,并没有回大明宫,而是让人驱使着龙撵去了大兴宫的安仁门行去。 一路走来,绕过孔子庙,归真院,淑景殿,临湖殿,在到了太殿后,他便命人停下来,让人在外守着,他之身进了太殿。 伺候在外的宫人一个个低眉顺眼的静立,只有宫明羽身边的太监总管瑞颂心里清楚,皇上那是来太殿看看的,根本就是冲着后头薰风殿的那位去的。 宫明羽的确是从太殿后面出去,一路走在漆黑的宫道上,目的地明显便是薰风殿。 薰风殿,此处住着一位佳人,她名柳如烟,是先帝驾崩那一年册封的婕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xìng情温柔舞姿卓绝,可比那一舞倾城的李夫人。 可惜她命运多舛,先帝宾天后,她被送去了感业寺,本以为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残生。 却不道命中还有一劫,因这一劫,她又成了这宫中牢笼之雀。 宫明羽进了薰风殿,伺候的宫人便一个个的都识趣的退下去了。 后殿寝宫中,那窗前伫立一名白裙女子,乌黑的青丝及腰,便只一个窈窕背影,便已足以令人魂牵梦萦。 宫明羽步入寝宫,一步步向着窗前的女子走去,在距离女子三尺开外处,他止步望着那抹清冷的背影,难得柔声道:“宫中住着不畅快吗?怎忽然吹这样不欢喜的曲子了?” 女子收起那只牧笛,背对他,声音清冷道:“深宫锁雀,早已失了自由,又何来的欢喜?既已此生无欢,又如何能吹奏出那欢快的曲子?” “柳如烟,你放肆了。”宫明羽虽然很怜爱这个女子,可正如她所说,她不过只是他养在笼子的金丝雀,她活着就该想法儿的逗他这个主人开心,而不是这样冷嘲热讽的惹人不悦。 柳如烟缓缓转过身去,被灯火照亮的是一张眉如远山黛,眸似横波水,朱唇不点而丹,面若桃李胜三分的绝色脸庞。一袭白衣清冷似月,又好似江南的水上烟云,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缥缈之感。 宫明羽每每见到柳如烟,他都会有种初见的惊艳之感。 此等佳人,也不怪乎连他父皇都心有不忍杀之了。 也正因为他父皇的怜惜,他才能把代发修行的她,金屋藏娇在这偏远的薰风殿里,只供他一人独赏。 柳如烟望着宫明羽的眼神很冰冷,只因这个男人毁了她一世清白。 想她本为书香传家的柳家女,自小熟读诗书通礼乐,入宫后得蒙先帝怜惜,奉为知己。 虽然他们是老夫少妻,年岁上差了很多,可先帝待她极好,给予了她尊重,也不是因色而宠爱她,最多的时候,先帝更喜欢与她饮酒作诗,奏乐酬知己。 可宫明羽却把她困在这里,以家人xìng命相要挟,逼她不得不就范,沦为他可肆意妄为的玩物。 宫明羽本来是想来薰风殿找柳如烟解解闷的,可没想到这女人依旧如此不识抬举。 柳如烟在看着宫明羽拂袖离开后,她才后退一步,无力的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躲得过今日,却躲不过来日,她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题外话------ 我承认我很坏,至今还在有汤没ròu。那什么,我是想宫主子给肖大小姐一个洞房花烛夜的,毕竟要明媒正娶不是?好吧!偶还是想先买票后上车,托腮! ☆、第一百一十六章: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翌日 宫明羽亲自出长安为南诏先王送行,以彰显他的仁德之心,以及对南诏属国的重视之意。 也想借由此事,告诉其他归属明月国的小国,只要真心臣服明月国,明月国便会待其如家人。 炎阁一袭素服拜别宫明羽这位明月国的帝王,带着南诏国使团队伍与明月国的三千兵马,一同互送他父王的灵柩回国。 盛逻皮这一路上倒是安静的很,一点没给炎阁添麻烦。 白毓秀对此是心知肚明的,因为,盛逻皮现在好奇的是肖云滟那个女人,此时说不定已让人去寻肖云滟的踪迹了。 可这他不敢和炎阁说,就怕他这痴情傻子的大表哥,会因为儿女私情而抛下大部队离开。 如真是这样,他可就罪过大了。 可娜一路上都惴惴不安的,一是怕回去后王太后会借机除了她,二是路上怕盛逻皮再有恃无恐的对她下手。 法华倒是真说到做到,一直寸步不离的保护在可娜身边。 这一点,杨易长很佩服。虽然他们一开始就是各为其主,可法华为人却是自有正义,并不是一个是非黑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不分之人。 南诏使团因为人多,行程难免慢一些,等抵达偃师时,已是三天之后了。 这一日,尤峰听说南诏国使团要路径此地,他便拉着肖云滟一起偷偷出了府。 龙远是想拦没拦住,只能被月牙儿强行拖去一起看热闹。 宫景曜与尤颜去了本地商行,与本地几家织染坊的老板吃了个饭。 尤颜的名声是很响亮的,可宫景曜的名声却不响亮,谁让他这回用的是景公子的称呼,却不是寻香公子的身份呢。 这家酒楼正在城中最为热闹的地界儿,那是人来我往必经之处。 一条通南北门的青石板大道,又宽敞又平坦,为本城主要道路。 两边林立的只有店铺,而没有一个地摊,这是为了偃师城的风貌人情,由本地县官亲自下令禁止在这条街摆摊做生意的。 肖云滟并不知道尤颜他们在旁边的大师楼吃饭,所以才会在被人挤的太难受时,她让尤峰带着她,飞向了大师楼的二楼伸檐上。 龙远见此,心里可道一句坏了。居高临下,什么看不清楚啊? 月牙儿觉得龙远皱眉皱的很古怪,他到底在愁什么?不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尤峰蹲在肖云滟身边,吃着小食盒里的点心,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下方行来的队伍。 肖云滟是没有亲眼见过白族人,这才会想来见识一下。同样,她也来为倒霉的南诏王哀悼几秒钟吧。 “姐姐,这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看了说不定晚上还会做噩梦。”尤峰一个劲儿往嘴里塞着点心,吃得忽然有点撑了,他嘴角沾着点心屑,扭头可怜巴巴看着聚精会神盯着南诏国队伍的某女,又喊了声:“姐姐,点心吃干了,渴。” 肖云滟头也没回的挥手道:“龙远,进去问人讨杯水给他喝。” 龙远没有应声,而是转头看向月牙儿,意思摆明是让月牙儿去,先支走月牙儿,他才好照顾肖大小姐一个人。 月牙儿没好气瞪龙远一眼,便站起身来走过去,迈腿越过二楼栏杆,进了这家大师楼。 龙远眼见着南诏国队伍越来越近了,他是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个蠢主意,他伸手指着尤峰的脸,咋呼一声:“云姑娘,你瞧三少爷的脸多脏啊,您还是快帮他擦擦吧。” “啊?哦。”肖云滟对此也没多想,拿出手帕,一手捏着尤峰的脸,一手粗鲁的帮尤峰擦起嘴角来。 尤峰秀气的眉皱起,小脸上满是委屈。为什么大哥不温柔,姐姐也这么粗鲁啊? 还是香哥哥好,一看就是个温柔的人。 月牙儿找水也是快,她直接半道拦截了一壶茶,给了那小二一点赏银,就提壶回来了。 龙远见月牙儿提壶翻栏杆,那叫一个危险,他一时的怜香惜玉心,是过去扶了月牙儿,却是后头没来得及照顾好肖大小姐。 肖云滟胡乱给尤峰擦了擦嘴,把帕子丢了尤峰,她一扭头就看到南诏国队伍里,竟然有一抹很熟悉的身影,她皱眉不敢确定的念了一个名字:“阿良?他怎么会在南诏国队伍里?还穿着白族的服饰?” 炎阁好似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当看到大师楼二楼屋檐上坐着的那抹身影后,他眸底涌现出复杂情思。 肖云滟一直盯着阿良看,她不知道这时候是该去质问阿良怎么会是南诏新王,还是该去安慰失去父亲的阿良,心里乱糟糟的,她只能无言的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五官,千言万语,此时却全成了无声的对望。 龙远一回头,看到肖云滟还是与阿良相见了,他顿时想拍死自己。蠢啊!因小失大,早知不多手去扶月牙儿一把了。 月牙儿手里拎着茶壶,她也惊讶啊!阿良这个闷不吭声的,竟然一转身成了南诏王,这不是惊掉人下巴的事吗? 盛逻皮也是骑马而行的,他就在炎阁身边,当炎阁有些不对劲时,他便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四个怪人。 其中一个男人怀中抱剑,旁边的俊俏少年拎着一只茶壶。 在旁边还有两个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衣饰华贵,眉心一点朱砂,精致的如画中童子。 而他也看清楚了,炎阁看的是小少年身边的绿裙女子,柳眉杏眼,桃腮粉唇,虽然不是绝色倾城之姿,却也是灵动娇俏可人。 难不成,这就是令炎阁念念不忘的云姑娘? 呵!要不然试一试,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炎阁心中的那个女子? “小心!”龙远的剑已出鞘,可他还是没快过尤峰,太受打击了,他一个二十好几的大人,竟然输给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肖云滟是第一次见尤峰出剑,软剑似水如蛇,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眼见着就要刺向阿良身边的男人,她失声叫了声:“峰儿,回来!” “云姑娘,小心!”龙远飞扑下去,及时抱住脚滑掉落下去的肖云滟,惊魂未定之际,又见尤峰杀气腾腾和盛逻皮对上手,他感觉要头疼死了。 “峰儿,住手!”肖云滟推开龙远,疾步跑过去,在尤峰与对方分开的一刹那,她冲过去就拉住了尤峰的手臂,拽着他就要跑。 尤峰那能甘心,气的小脸通红道:“姐姐,他要杀你,我也杀了他啊!” “杀什么杀?小小年纪不学好,打打杀杀成什么样子。”肖云滟拉拽着尤峰要走,可四周包围他们的官兵是咋回事?呃?不会把他们当刺客了吧? 尤峰看了眼包围他们的官兵一眼,他咧嘴一笑对肖云滟说道:“姐姐,他们都打不过,人多也没用。” 肖云滟看着尤峰骄傲的小模样,她抬手不客气的拍他后脑勺一下,怒瞪双眼叉腰道:“你以为你这样以寡敌众很自豪是不是?傻不傻,人家有千军万马的,车轮战都能活活累死你,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尤峰被打了,他很委屈,立马耍脾气发火道:“大哥打我,你也打我,我……” “闭嘴!”肖云滟瞪眼呵斥他一声,之后大变脸,对他无奈柔声道:“大少爷,这真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吗?” “大姐,你还知道咱们被包围了啊?”月牙儿拎着茶壶悠哉悠哉走过来,把茶壶递给了尤峰,眨眼一笑道:“茶凉了,喝吧!” 反正有阿良在,他们一定不会有事。 既然不会有事,何必还这般紧张? 尤峰收起了软剑,抱着茶壶就对嘴吹,咕嘟咕嘟的喝水,可见他是渴了。 肖云滟抬手扶额,这都是一群什么倒霉孩子?都被人重兵包围了,他们还有心情喝茶? 龙远已经隐入人群中,他要上大师楼找他家主子,这下真是要出大事了。 “姐姐,还渴!”尤颜喝了一壶茶后,还嚷嚷着渴。 肖云滟很想翻个白眼,可最终她还是没翻,而是转过身去,作揖一礼,抬头望着马上之人,赔礼道歉道:“小女子不过是带朋友来一睹南诏王风采,不料会被这位贵人误会为刺客。而小女子这位朋友……他年纪尚小易冲动,误以为有人想要伤害小女子,才会拔剑与这位贵人相向,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南诏王海涵!” 炎阁握着缰绳的手五指紧收,他转头看向盛逻皮,眸光冷寒,不悦沉声道:“二弟,你过分了。” “大哥说是就是吧!”盛逻皮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他只是好奇,这名女子是何出身?身边怎会有如此众多的高手保护她? 带领三千兵马保护南诏国使团的将军,在见到肖云滟第一眼时,他就神情变得尤为古怪,直到此时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后,他才惊诧了声道:“肖皇妃?您是肖皇妃?” 肖云滟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她又不能躲藏,只能转过身去,看着那位将军,语气冷然道:“将军是认错人了吧?本尊尚且待字闺中,又怎会是你口中的皇妃?” “本尊?”尤峰凑过去好奇问道:“姐姐,你是哪家的尊啊?” 肖云滟真想拿针缝住尤峰的嘴,这熊孩子,一会儿不捣乱就难受是不是? 月牙儿在一旁似笑非笑道:“我家大姐是东方不败。” 尤峰扭过头去问月牙儿道:“东方不败是那个门派的?” 肖云滟双手握拳,面无表情道:“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尤峰又扭过头去,看着她好奇的问:“日月神教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过。” 他参加过武林大会,并没有见过什么日月神教啊! 肖云滟深呼吸后,转头看着尤峰,勾唇yīn测测一笑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文成武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你,有意见吗?” 尤峰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武林盟主可能有点意见。” 肖云滟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她回头对炎阁一挥手,便拉着尤峰和月牙儿,走了。 炎阁抬手示意人放行,这一别后,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肖云滟虽然头也没回,可她在心里与阿良道了别,愿他一路平安,回国顺遂。 那位将军还在纠结的皱眉道:“不是肖皇妃吗?那怎么会长得那么相似呢?” “赵将军说的肖皇妃是谁?”盛逻皮来明月国不久,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些事。 赵将军倒也豪爽,在启程继续走后,他微微一叹道:“肖皇妃是皇上为太上皇选的妃子,本为靖西侯府肖良之女。可在入宫前夜,她逃婚了,至今依旧是寻觅她行踪无果。” “逃妃?”盛逻皮笑意颇深的看了炎阁一眼,难怪他畏首畏尾的不敢带那女子回南诏去,原来是对方身份如此不简单啊! 明月国的太上皇,纵然如今是条囚龙,那也是天国的太上皇,他的皇妃,又岂是他人可以染指的? 炎阁转头时,恰巧与二楼的宫景曜四目相对。 宫景曜手握折扇伫立在栏杆处,他真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止他们见这一面。 唉!若是那小没良心的秋后和他算账,他可是有得受了。 可娜在马车里也听到看到一点,对于这个女子,她也有着好奇,故而她问法华道:“你之前有认识她吗?” 法华望着可娜,淡淡道:“王上流落中原时认识的女子,她与王上相依为命共甘共苦过,直到王上回来之前,他们也还一直在一起,王上对她之心,从来都是痴情无悔的。” 可娜唇边苦涩一笑,早知炎阁心里有人,可却不知道炎阁对那个人,用情已是如此之深。 法华看了可娜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个男人的心最是难以掌控,更何况,炎阁又是那种不轻易付出感情的人呢。 炎阁的情,付出不容易,收回也同样之难。 唉!希望炎阁不要太执迷与这段情吧! 否则,这个女子一定会成为炎阁的软肋,也一定会成为毁了南诏的祸水。 南诏使团走了,在偃师并未有停留。 肖云滟回了尤府,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宫景曜后脚回了尤府,进了晚云苑,便推门进了房间。 肖云滟心情非常不好的坐在床边,拈针绣花,瞧她手里的东西,明显是件男子衣袍。 宫景曜举步走了过去,看着她手里正在绣的衣袍,紫色的杭州绸缎,上面绣着银色的莲纹,每一个针脚都是极其细密平整,可见她做的有多用心。 肖云滟低头绣着衣袖镶边的花纹,还差一点就能绣好了。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可他的隐瞒,却让她无意中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一幕,阿良成了南诏王? 呵!他们一个个的身份都是尊贵无比,她一个平民老百姓,真是点高攀不起了。 宫景曜坐到她身边,凑过去嬉皮笑脸道:“这样就生气不理人,那我们以后几十年的夫妻,可要怎么做啊?” “小女子蒲柳之姿,可不敢高攀太上皇陛下您。”肖云滟低头收针断线,展开衣服抖了抖,站起身来拉起他,拿着衣袍在他身上对比了下。 宫景曜嘴角含笑低头看着她,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女子。 肖云滟对比了一下,也不能确定合不合身,只能把衣袍搭在他手臂上,伸手去解他的身上穿的衣袍。 宫景曜站在那里任由她脱掉他外袍,低头瞧着她冷冷的小脸,他故作可怜兮兮道:“小滟儿不理人,我心里好难受,你说,我心里是不是在哗哗的流血?” 肖云滟脱了他的衣袍,伸手拿了她做好的袍子,为他穿上,在帮他系着腰带时,听他说了这番话,她没好气的抬眸瞪他一眼道:“你有心吗?你要是有心,那估计也是黑心。” “不!我是酸心。”宫景曜伸手展臂,让她好为他整理好衣袍,低头一瞧这新袍子,他还真是喜欢的紧。 肖云滟又没好气瞪他一眼,帮他穿好衣袍后,她又前前后后转一圈,仔仔细细瞧了瞧这衣袍,嗯!是很合身的。 “小滟儿,你似乎没为我量过尺寸吧?那这衣服怎么做的如此合身呢?”宫景曜对于身上的这件衣袍,他是满意的心里甜蜜蜜的。 肖云滟自后抱住他,一双手抚摸上他胸膛,指尖细描绘着花纹路,对于他的问题,她用行动来告诉他。 宫景曜被她撩拨的身子发热,可她又是葵水至,他又动不了她,可算是遭了大罪了。 肖云滟也没想怎么报复他,最重要的是,她新做的袍子,可不想就这样蹂躏坏了。 宫景曜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转身抱她入怀,低头亲她额头一下,歉意道:“是我隐瞒你不对,可他如今已是南诏王,你若是与牵扯上了,免不得会被人借机寻衅滋事,栽赃你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通什么敌?南诏是明月国属国,怎么就是敌人了?还有叛国,我又不是明月国的人,这是叛的哪门子国?”肖云滟就是气不过,他隐瞒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这么多的事,他还有理了是不是? 宫景曜见她生气,她也不和他顶,只是耐着xìng子的哄她道:“我知道你委屈,本来你是自由自在一只蓝天上的飞鸟,结果却因为我,你降落地面钻进了笼子里,为爱我而画地为牢。” “去!少自作多情,我能为你一棵坏心树,就放弃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秀丽山林吗?”肖云滟伸手笑推了他胸膛一下,本想推开他这个厚脸皮的,谁知反被他搂的更紧,隔着衣料,她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激湃的心跳声,砰砰的,听得人面红耳赤的。 宫景曜已经感受到了,寻香蛊近日闹腾的如此厉害,应该是与她对他的心意有关。 彼此用情越深,寻香蛊便更加重,直到有一日,彻底摧毁他的理智,让他发疯的对她做出禽兽之事为止。 可为何只有他如此难受,而肖云滟逐渐的不在被寻香蛊所控制,这他就不得而知了。 唉!他哪个师叔,临走前也不忘害他一回,真是和他师父太苦大仇深了。 父债子还,师债徒还,在他师叔眼里,应该就是如此吧? 尤颜在拎着他家倒霉弟弟回了晴云苑后,就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干活的下人被这动静吓到了,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尤峰的惨叫。 “啊!”一声惨叫响起,可惜,不是尤峰的声音,而是尤颜的。 尤峰在扭了尤颜一下手臂后,就吓得躲到帘子后去了。 尤颜甩着被扭疼的手臂,对于这个敢对他动手的小子,他是气的七窍生烟了,才会疯了似的找出一把戒尺,追着那个臭小子打。 尤峰如同一直欢脱的小猴子,尤颜拼命的追他,他就上蹿下跳躲着,反正不要被抓住就好。 嗯!他屁股刚不疼没两天,可不想再被大哥揍一顿撒气。 尤颜逮不住尤峰,最后还累的气喘吁吁,手里的戒尺扔了,他扶着罗汉床上的桌子坐下来,又气又累又惊,他没晕过去算他身子骨好。 尤峰从梁上跳下来,他歪头看了尤颜一会儿,才身子笔直的迈步走过去。 尤颜这回也不打他了,而是拉着他坐下来,望着他严肃说道:“峰儿,外头不比家里,在家里你胡闹最多挨一顿打。可到了外头你再这般胡闹……就比如说今日这事,南诏国的使团正在护送他们先帝的灵柩回国,你忽然冒出来要杀盛逻皮,要不是你云姐姐认识那个南诏王,今日你可就要被那些官兵剁成ròu馅了,你知不知道?” 尤峰似懂非懂的歪头看了尤颜一会儿,忽然坐直身子问了尤颜一句:“盛逻皮是什么人?他明明使坏要伤云姐姐,我要打他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大哥你好像很怕他一样?我不懂。” 尤颜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那是怕他吗?我是怕你个臭小子受伤。你要知道,盛逻皮是南诏国的登台郡王,如今这个新王的弟弟,你动了他,不就等于刺杀他国贵族吗?论罪,你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啊?”尤峰皱了下眉头,摇了摇头道:“不好!会疼的。” 尤颜已经气的脸色yīn沉,他怎么就那么手痒的想揍人呢?他说了这么多,他小子就一点没听明白吗?疼,疼是小的,他小脑袋瓜子被宫明羽给摘了,这才是要命的。 尤峰被尤颜关上门训了一顿,结果他还是似懂非懂的迷迷糊糊的。 然后,尤颜让人备了饭菜,因为那个倒霉孩子饿了,他也没力气和他扯了。 累啊!这倒霉孩子谁要谁领走,反正他是不想再见到他了。 尤峰上吃饱了饭,一抹嘴就跑了,因为他要去找云姐姐,问问云姐姐还生气不?如果云姐姐还生气,他今晚就追上南诏国使团,把那个什么皮给杀了。 哼!让他欺负云姐姐不会武功,他非要卸了他的四肢,让他做鬼都不能再蹦哒的起来。 肖云滟是在晚云苑正和宫景曜吃饭,尤峰忽然到来,她还惊愕的关心两句:“你没被海扁一顿啊?” 尤颜这小子也太娇惯这弟弟了吧?尤峰可是犯了刺杀外邦王子的大罪,如果不是阿良没说计较此事,尤峰早就被押解去长安,直接定个杀头之罪了。 可一向那么精明的尤颜,竟然在出了这样的大事后,一点没责罚他这弟弟一下,这不是显得很不正常吗? 尤峰一点没和他们客气的坐下来,看着肖云滟,一副很认真的表情道:“云姐姐,你要是还生气,我可以去帮你杀了那个皮。” “皮?”肖云滟被他搞蒙了,望着他不解问:“什么皮?” “盛逻皮。”宫景曜在一旁提醒她,顺便为她盛了碗汤送到手边。 “盛逻皮?”肖云滟这下子更不明白了,她看着尤峰问:“你要杀盛逻皮做什么?” “给云姐姐你出气啊!”尤峰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肖云滟听得心情尤为复杂,这傻孩子,他们才认识几天?他就能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宫景曜把那只烤rǔ鸽送到尤峰面前,笑容温和道:“奖励峰儿的,以后你云姐姐,还要峰儿好好保护。” “谢谢香哥哥。”尤峰道过谢,就很开心的伸手撕了一个鸽子腿啃一口,吃的很香,笑得很赤诚道:“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云姐姐,等我长很大个后,云姐姐就会给我娶媳fù儿了。” 宫景曜偏头看向肖云滟,他确定尤峰知道媳fù儿是做什么的? 肖云滟看着尤峰,笑的温柔道:“峰儿娶了媳fù儿,尤颜就再也不敢打峰儿,因为峰儿的媳fù儿,会保护峰儿的。” 尤峰嘴里塞着东西,连连点头。他就是要长大个娶媳fù儿,那样他大哥就不敢打他了,因为他媳fù儿会保护他的。 尤颜在外是心塞又心痛,这个死小孩,他对他这么好,他没掏心掏肺对待过他。如今倒好了,和一个女骗子相处几日,他就对人家掏心掏肺成这样? 他这是上辈子作的什么孽?怎么上天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混蛋弟弟呢? “云姐姐,我媳fù儿会保护我,那大哥他媳fù儿会帮他一起揍我吗?”尤峰对这个有点担心,他大哥一个人就够他受得了,他可不想再多个母老虎嫂子。 肖云滟对此不做回答,而是挑眉看向院中站在的尤颜,唉!摊上这么个倒霉弟弟,尤颜也是可怜。 宫景曜在一旁优雅的喝着汤,神色淡然的说了句:“你可以帮你大哥找个夫君,有了夫君管着他,他自然便没时间管你了。” “姓宫的!”尤颜怒气冲冲阔步进门,折扇为武器,就和宫景曜打了起来。 肖云滟在一旁淡定喝汤,尤颜摊上这么一个如仇人的损友,可更是可怜了。 尤峰没有去理会他大哥和宫景曜,而是啃着烤rǔ鸽,沉思起了宫景曜的提议。对啊!把大哥嫁出去,他就不会挨打了。 就像大表姐和二表姐,她们出嫁后就很少回娘家,每回回来都会给几个小表弟带礼物,一点都没对小表弟们凶过,还很是亲呢! 宫景曜和尤颜打架,毫无意外,宫景曜完胜尤颜。 尤颜一肚子火没撒出去,气得心肝儿都疼了,他坐下来后,一把把折扇拍在桌面上,用杀人的眼神看着肖云滟咬牙切齿道:“请云姑娘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洛阳赏牡丹。” “哦!”肖云滟应了声,继续低头扒饭吃菜。 今天见了阿良后,她就明白宫景曜为什么要一直滞留偃师了。 所以,在南诏国使团离开后,他们也就能在洛阳好好游玩赏花了。 尤颜最后还是拎着了他家倒霉弟弟,因为要收拾行李,明个儿一早他们就离开偃师,启程去洛阳。 而在当天夜里,肖云滟正在房间里沐浴,迦摩教主就躲过层层防备闯了进去。 “啊”肖云滟一声尖叫,忙伸手拽了旁边浴巾抱在胸前,她是不是该庆幸月牙儿给她洒的玫瑰花瓣啊?不然的话,她就彻底水中风光无限好了。 迦摩教主望着水中清丽宛若水芙蓉盛开的她,他面具后的眸子变得尤为暗沉。这样美丽的她,他怎能轻易放手。 肖云滟在他步步靠近时,她心里虽然很惊慌,可表面却还在故作镇定凶巴巴道:“我告诉你,景儿就在隔壁,他一来你就完了啊。” “宫景曜去找尤颜了,龙远倒是在,可他此刻却是分身乏术。”迦摩教主一步步的靠近浴桶,他今夜就要带走她,因为宫景曜打算提前回长安了。 而长安是宫景曜的地盘,他自认没有把握能把她从长安宫里带出来。 所以,今夜是最后的机会,他一定带她走。 肖云滟在迦摩教主伸手扣住她左肩时,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右手拔了头上的玉簪……就刺在了对方手臂上,呃?她真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下意识的反抗而已。 迦摩教主闷哼一声,望着她的眼神承载满了伤痛,面具后传来他颤抖的闷声:“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怕你。”肖云滟握着玉簪的手在颤抖着,她不会知道她这样一个劲儿不受控制的手抖,只会让受伤的人更痛。 她已经吓得脸色都惨白了,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流下的热血,滴在了她的身子上,那种慢慢血冷的感觉,真的让人感觉心里发冷。 迦摩教主纵然被她刺伤了,可他还是把她提出了水面,扯过一旁的白布,包裹住了她的身子。 肖云滟在身子被包裹住后,她便反应过来出手了。就算她是花拳绣腿,可多少也能拖延一点时间吧? 迦摩教主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弱女子,毕竟前世的她来到这里,并不会武功。 肖云滟是不怕露ròu的,她大不了就当穿个抹胸短裙好了,能有多大点的事? 这人也是有病,她这是葵水刚过,刚准备洗个澡干净干净,结果这人就这么讨厌的闯进来,存心打扰她泡澡的好兴致。 迦摩教主闪身到她身后,自后抱住了她,森冷yīn测的声音,如鬼魅般钻进她耳朵里:“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那怕有一日你成为他的女人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可真是够变态的。”肖云滟心里升起一股厌恶感,这人给她的感觉如yīn冷的蛇,缠住你,你就是至死也休想摆脱他。 “你若再这般不听话,我会让你见识到何为更变态。”迦摩教主在她耳边说完这句威胁的话,便用受伤的手臂搂着她的腰,一手出招双指并拢夹住龙远的剑,只听一声迸裂,龙远的剑便断了。 龙远侧身躲过那飞来的断剑,手臂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可见这迦摩教主的功力有多深的可怕。 月牙儿手持一把弯月形匕首攻击向迦摩教主,这个yīn魂不散的,总死缠着她大姐做什么? 迦摩教主单手接招反攻,在一掌击退月牙儿后,他面具后的眼睛微眯起,低沉yīn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异道:“你是敦煌城的人?” “关你屁事!”月牙儿跟着肖云滟后,这说话可越来越粗鲁了。 迦摩教主为了招架月牙儿,竟然被迫暂时放开了肖云滟。他根本没有想到,敦煌城的人,竟然会出现在明月国,这可是对他极其不利的。 肖云滟在一旁看的清楚,月牙儿的武功,似乎有点克迦摩教主啊。 “大姐,接着!”月牙儿丢出一把精美的匕首给肖云滟,她则已经退到了龙远背后,打架好累,她真的不喜欢舞刀弄剑啊! 肖云滟在迦摩教主又来抓她时,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就去刺杀迦摩教主,捅死最好,捅不到……她也是尽力了。 迦摩教主伸手去抓她,不料她又要出手伤他,她恼怒之下,手化作鹰爪,就要去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折断。 他倒要看看,手脚被折断的她,还能如何逃离他身边。 月牙儿惊恐之下大喊一声:“大姐,反手啊!” 肖云滟也是听月牙儿一声惊叫,她下意识的手中刀一转,手腕以扭曲之势,握刀刺入迦摩教主的腹部。 迦摩教主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她,她就这么恨不得他死吗?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是那么重情义之人,却前世今生都对他如此无情。 肖云滟都准备好被对方拍死了,可等了半天,这人却一动不动搂着她的腰,她忍不住扭动脖子转头看去,猛一下子对上他的眼睛,她好似在深沉的伤痛中看到了森寒的杀气。 一枚金针飞来,来势汹汹,直逼迦摩教主太阳穴。 迦摩教主带着肖云滟侧身迅速躲过,可又一枚金针飞来,这回是直逼他眉心。 月牙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在迦摩教主挥袖扫开那枚金针后,又有三枚金针逼近他神庭、睛明、人迎三穴。 迦摩教主被逼得不得不出手,可在他用未受伤的手去收那几枚金针时,他怀里的人便给了他沉重一击,他面具下有血流血,顺着下巴滑过喉结,拉出一条血色的线,触目惊心至极。 肖云滟本就没想要杀人,可这人逼人太甚,她只能按了他腹部匕首一下,呃?似乎用力过头了? 一根银丝飞来,缠绕上肖云滟的腰部,把她拉飞向门外。 肖云滟如风筝一般飞出门外去,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中,抬头就看到宫景曜那种俊美无俦的脸庞……呃?好臭!有种山雨yù来风满楼的yīn沉压力感。 尤峰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熊孩子,冲进去就和迦摩教主打了起来。 然后二人一起破开屋顶飞了出去,迦摩教主拔出腹部的匕首,点穴止血后,便想要离开的,毕竟他没有把握在重伤之后,还能打得过击败剑圣的少年。 尤峰剑法正如他此时的年龄,少年张狂,肆无忌惮。 肖云滟这回可是真真切切见识到尤峰的可怕之处了,这熊孩子真的好猛啊!难怪连宫景曜也不愿意和他动手,实在是这孩子太拼命了,瞧着真吓人。 宫景曜放她下来,没空管她春光乍不乍泄了,他这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一定要杀了迦摩教主,绝不会再给他机会接触他的女人。 迦摩教众人一起出手,这回陪教主来的人有四十七,皆是一流高手,在龙远手中折损数名,又被宫景曜和尤峰杀了不少,如今只剩下十几人,他们是拼了命也要护教主离去的。 宫景曜被人阻拦,他手中天蚕丝灵活飞舞,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迅速的杀人不见血。 尤颜拿着一把剑跑来,扬手抛了出去:“接剑!” 宫景曜手里的天蚕丝缠绕住那把剑,利剑出鞘,光华流转,银光森寒。 尤峰一见宫景曜出剑,他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剑神啊!” 原来他一直寻找的剑神,就在他身边啊?他真是太有眼无珠了。 “原来景公子最厉害的不是暗器,而是剑术啊!”月牙儿在下方仰着脖子观看,不由感叹一声,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云中龙。 ------题外话------ 肖大小姐:我不是东方不败。 作者君:我没说你是啊! 肖大小姐:可你这么写了。 作者君:那我不是再给你制造身份吗? 肖大小姐:那为什么不是明教教主? 作者君:因为你没有苏有朋帅啊! 肖大小姐:可我也没有东方不败那么yīn阳怪气。 作者君:差不多啦! ☆、第一百一十七章:两个女人的战火 迦摩教主一直知道宫景曜深藏不露,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剑神传人。 对!他见过剑神,那是个出家的得道zhēn rén。 尤峰也去上前帮忙,因为他想法很简单,杀了这个红衣男子,他好和香哥哥比武一场啊! 月牙儿在下方看了会儿,便摇头咂嘴道:“这回啊,这迦摩教主就算不死,也必然会身受重伤,没个十天半月的,绝对不可能再活蹦乱跳的找大姐你麻烦了。” 肖云滟转头去看月牙儿,而另一边在宫景曜与尤峰夹攻之下,迦摩教主已撑不住,身受了宫景曜一掌,他借机抛出烟雾弹逃离而去。 “唉!真可惜,这狡猾的迦摩教主,竟然又让他给逃了。”月牙儿不由遗憾道。 肖云滟眉头紧皱,心下很担忧,因为迦摩教主真是个大变态,他说,就算她成为宫景曜的女人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宫景曜收剑回鞘,自屋顶上飞身而下,落地后,他便把剑还给了尤颜,举步向着肖云滟走去。 肖云滟抬眸望着向她走来的宫景曜,在宫景曜揽她入怀后,她忽然说了句:“我们回去成亲吧。” “好。”宫景曜也不想一直让她这般无名无分的跟着他,纵然她再不在乎,他也想宣告全天下人,她是他宫景曜的妻子。 “哎,洛阳不去了啊?话说我还真想去看看牡丹花呢!”尤颜一手摇扇,一手拿剑,在一旁勾唇似笑非笑,实则是羡慕嫉妒恨。 尤峰手里的剑还没收,他来到宫景曜背后,就很兴奋的笑说道:“香哥哥,原来你就是剑神啊?那你和我打呗!我想赢你,我想当天下第一剑。” 肖云滟自宫景曜怀里抬起头来,伸手推开宫景曜,双手叉腰怒瞪尤峰道:“你小子懂不懂事?没听姐要成亲了吗?你现在和他打一架,把他元气都耗没了,姐的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你准备让姐当晚守活寡啊?” 尤峰是一句话没听明白,可他却眼睛直勾勾的把肖云滟看了个清清楚楚,原来姐姐不止脸白手嫩,这身上也像雪一样啊?好漂亮啊,不知道能不能摸摸,应该会很好摸吧? 尤颜在一旁也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位肖大小姐平日凶巴巴的怪吓人,没想到这身段儿却是如此的玲珑有致,诱惑勾人。 啧!宫景曜可是赚大方了,竟然能娶到这样一个小妖精,还是火辣辣的小妖精啊! 宫景曜脸色极其的yīn冷黑沉,眼神也是极其的狠厉yīn鸷,他伸手拉了肖云滟入怀,在众人惊掉下巴的惊呼声中,他已打横抱着肖云滟走了。 月牙儿在后双手环胸意味深长勾唇笑道:“也许你们不该羡慕景公子,而是该想想送什么贺礼给景公子,毕竟啊!大姐真的是衣下很有料啊!我一个女人都看得想喷鼻血了,更何况是景公子这样身体倍儿棒的男人?啧啧啧!此时此刻,好担心景公子婚后会不会肾亏。” 尤颜假咳了声,红着脸,拉着他家倒霉弟弟走了。 尤峰还在不舍的扭头看宫景曜和肖云滟离去的方向,在走出晚云苑后,他还很是不高兴说:“大哥,云姐姐的身子好漂亮啊!可香哥哥却好霸道,不让我多看两眼,更不许我摸一下。” 尤颜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对于这个扶住他的倒霉弟弟,他气的咬牙瞪他良久,最终只是深呼吸后叹道:“峰儿你长大了,这回回家后,大哥就让娘请媒婆帮你说媳fù儿。” 尤峰皱眉摇摇头道:“不要!我要云姐姐帮我娶媳fù儿,如果她帮我娶不到,那我就要她当我媳fù儿。大哥,云姐姐好厉害的,她是那个日月神教的教主,好像比武林盟主还厉害呢。” 尤颜对于他家弟弟如此敬仰肖云滟的事,他嘴角抽搐一下,真是毫不客气的狠心泼冷水道:“你家云姐姐要真有这么厉害,她就不会怕迦摩教主了。” “云姐姐才没有怕那个红衣怪,红衣怪肚子上的一刀,就是云姐姐给的。”尤峰很敬仰肖云滟,或者该说是倾慕。 尤颜对于他这已是走火入魔的弟弟,他伸手拉着继续向前走。这倒霉孩子,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肖云滟那个哄死人不偿命的女骗子,这不是找被拐去卖了吗? “大哥,你走慢点,后面没狼追。”尤峰在后不满道。 尤颜现在是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家去,让他母亲赶紧找媒婆给尤峰说门亲事,姑娘家不用出身多好,只要是个能管得住尤峰的就好。 月牙儿见所有人都走了,她也没事干,就跑去帮着龙远收拾院子了。 书房里 肖云滟被抱到书房后,她就点头皮发麻了。 宫景曜是直接把她放在了书案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笔尖挑起她下巴,居高临下低头望着她,一言不发。 肖云滟坐在书案上,双手按着腿两边的桌面,怎么说呢?她该庆幸古代书案是矮脚的,不然的话,她此时一定会羞的想捂脸。 好吧!是太思想不纯洁,回想霸道总裁小说,总能绘画出一些不和谐的羞涩画面。 宫景曜居高临下看着她,可谓之入目之景春光无限。正如尤峰所说,她肌肤白的胜雪,诱惑着人去在她身上留下蹂躏的痕迹。 肖云滟也不是觉得冷啊!她就觉得她背后有点冒冷汗,这位爷的眼神太灼热了,好似要把她炖熟吃了一样,瞧着可真吓人。 宫景曜手中的毛笔也不挑她下巴了,而是用毛笔尖轻刷过她肌肤,描绘她漂亮的锁骨,眸光幽深的望着她渐渐泛出粉色的肌肤,白里透红,真像灼灼一只桃花妖在诱惑他这个凡夫俗子。 “啊!”肖云滟一声惊呼,人已经被迫躺在书案上,她身上是那个让人看一眼就脸红心跳的男人。 宫景曜低头撷取她甜蜜的唇香,她身上散发着火热玫瑰的香气,诱惑撩人,点燃人心里的那簇邪火。 肖云滟双眼微微睁大,因为她大腿上多了一只掌心温烫的大手,那抚摸的力道与节奏撩人极了,她的脸不由得更烧红,胸脯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头晕乎乎的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宫景曜也只是想试探她一下,毕竟他懂的少,只听龙远说女子初次会很痛,他也不知道这份痛有多痛,她是否能忍受的过去。 肖云滟因他的试探,骤然苍白了脸色,双手伸出抵在她胸膛上,眸中含着水光看着他,对他哀求的摇着头,眼中的泪珠儿已顺着眼角流入发丝里,楚楚可怜的让人不忍心伤害她分毫。 宫景曜怜惜的望着她,她苍白的脸色,刺痛了他的心。 肖云滟对此有些歉疚和尴尬,想他还尚未真的要定她,她已经疼的浑身颤抖了,如果他真的今夜就要她,她不敢保证她会不会疼的晕过去。 宫景曜也没有强求,他收回试探她的手,坐起身来,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安抚,是他太心急了,像她这般没经过人事的身体,如果真勉强承受他,说不定真会害她受伤的。 肖云滟头靠在他胸膛上,她此时心里竟然莫名的害怕,甚至有点抗拒男女之事了。 以往这事她也听的不少,可她却没想过会这么疼。 这此浅浅的试探,她都疼的咬牙了,如果真与他深入了解了,那她还不得活活疼死啊? “等回宫后再说吧,宫中有yào,不会让你伤着的。”宫景曜抱着她,身体中的邪火越发闹得难受,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开她起身出门去。 肖云滟坐在书案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双手抱膝低下了头。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扫兴的事吧? 可她也无法,因为真的无法忍受。 宫景曜是出门去冲凉了,可是把龙远给吓坏了。 要知道,宫里长大的爷,那个不是金尊玉贵之体,那能用凉水败火啊? 这肖大小姐也是不懂事,不让主子碰,她就不能出手帮个忙吗? 帮爷们儿泄火,又不是只有哪一个法子,她何苦让他家主子如此自伤其身呢? 宫景曜在冲完凉水澡后,便之后回了书房,一进门就看到她抱膝低着头,她纤瘦的背影孤零零的,怎么瞧着都让人心疼。 肖云滟听到开门,她便缓缓抬起头来,扭头看向那关门的男子,双手放下,她下了书案便赤脚跑过去,自后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背上,闷声问了句:“你冲凉水澡了?” “嗯。”宫景曜应着她,便已转回身去,伸出双臂把她紧抱在怀中,低头与耳鬓厮磨着,微眯双眼慵懒道:“天色已晚,我们睡吧。” “嗯。”肖云滟埋头在他怀里,当被他强而有力的双臂抱起时,她不免又有点心猿意马,他虽然是养尊处优细皮嫩ròu的,可脱衣还真是有ròu,毕竟他也是个习武之人嘛! 宫景曜是把她放在书房里的软榻上,就准备离开的。他想他睡到罗汉床上去,应该比和她睡一起好点。 毕竟,他也不想再去冲一回凉水澡了。 肖云滟伸手拉住他衣袖,把他拉倒在软榻上,红着脸眸光盈盈望着他,难得害羞的柔声细语说:“我帮你,你别走。” “嗯?”宫景曜俊眉轻挑一下,漂亮的凤眸盯着她羞红的脸蛋儿瞧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颊,低头似吻不吻唇贴着她的唇,撩情的嘴角勾起,声音低沉的问一句:“脸这么烫,是你要帮我?还是需要我帮你?” 肖云滟双手攀上他腰背,与他身子亲密相贴在一起,她潋滟的眸光似水盈盈的望着他的眸子,呼吸轻微的声音极小的说一句:“很热,很烫!” “哦?”宫景曜眉眼含笑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眸子,修指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脖颈,最后流连于她耳畔,感受她起伏不定的呼吸,他嘴角笑意加深问:“是你热?还是我烫?” 肖云滟是蛮想体会一下**的感觉的,可若是着这**到最后她总输,她就没这个好兴致,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伸手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低头对着他绯色的唇轻吹一口气,眉梢眼角含媚色,红唇勾笑柔情道:“我的陛下,无论是我热还是你烫,最终不还是我来伺候你吗?” 宫景曜躺在软榻上,勾唇笑看着她,任由她的小手下探,他只是指尖撩起她一缕青丝,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凤眸勾魂微眯看着她,低沉轻笑一声:“爱妃如此青涩,当真伺候得了孤?不如还是由孤来宠幸爱妃吧,爱妃意下如何?嗯?” 肖云滟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她睫毛微颤垂眸不敢看他,可心跳却剧烈的加速着,身子也真是发热的燥的难受。 宫景曜单手搂着她纤细的楚腰,翻身与她调整下姿势,低头吻上她颤抖的红唇,眉眼含笑,低语调笑:“爱妃莫怕,孤不是吃人的虎狼。” 肖云滟睫毛轻颤,抬眼瞪他,脸已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当唇再次被他霸道撷取,她眸中几分迷离的伸手搂住他脖子,陶醉在其中的与他拥吻缠绵。 宫景曜抱的她很紧,这种想要把人揉进骨血里的占有yù,犹如催情散一般使他疯狂而失去理智。 肖云滟逐渐的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热情与霸道,可她却又是骨软身酥的没有一点离去,所有的推拒,最终也只成了yù拒还迎。 宫景曜还是算是个温柔郎君,并没有真粗鲁的去伤害她,一切皆是点到为止,并未有越雷池半步。 翌日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肖云滟在阳光刺眼不适中,她翻身动了动,慵懒如猫儿的往主人怀里钻。 宫景曜原本是自后抱着她睡的,谁知一大早被她一个睡姿换的,他硬生生被她小脑袋磨蹭的燥热醒来了。 早晨,男人最容易烦躁不安的时候,她居然还给他撩火? 这是觉得他昨晚对她太温柔了,所以她就敢胆大的放肆撩拨他了? 肖云滟睡觉爱侧身,侧身睡没什么,主要她还抱被子睡,还是连手抱带腿夹那种睡法,天越暖她越这样,只因怕踢被子冻坏自己,孤儿院里打小养出的老毛病。 宫景曜对于这条挤进他大腿间的腿,他怎么那么想给她砍掉呢? 肖云滟下意识的伸手搂住身边一物,圆筒筒的,不像被子那么柔软,似乎软中还有点硬? 宫景曜垂眸看了他腰侧的那只手爪,她想摸到什么时候?他白色的亵衣可都被她蹂躏皱了。 肖云滟微弯下膝盖,手里摸索动作还在进行中,在忽然听到一声闷声后,她眉头一皱,依旧没有睁开双眼,腿还不乱蹭着,总觉得今儿这被子不够软,可见是棉花不够新。 宫景曜被她折磨的面色潮红气息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乱,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搂着她的腰肢,轻柔的翻身换姿势,低头吻住身下她的红唇,辗转亲吻,呼吸变得急促,一双大手也愈发的在她身上不老实。 薄被滑落地上,露出肖云滟白皙均匀的小腿,玉足上的脚背上,还有着一枚淡红的吻痕,可见他们昨晚除了没有进行最后一步以外,其他该做不该做的,他们可都是全热情如火的做了。 肖云滟皱眉闭着双眼,红唇微张任人肆意采撷,她半醒半梦中一点没反抗,因为她以为她是在做春梦呢。 宫景曜望着她半醒半睡的慵懒小模样,他真恨不得立刻占有了她,让她彻底与他血ròu相融。 肖云滟浑身软如一滩春水,任由拥抱她的男人欺负她,她依旧当做做梦的不做任何反抗,反而是极其配合对方的索取。 宫景曜最终还是没有突破最终防线,他也想过了,什么事他都已经让龙远吩咐人准备好了,只等他们回了长安,就能开始举行大婚了。 虽然他现在无法让她当个太后,可在将来大事成了后,他定然要让她成为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 肖云滟浑身是汗水的躺在软榻上,红红的脸蛋儿,发丝汗湿的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身上布满着欢爱的痕迹,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宫景曜俯身低头望着她,见她还没醒,他不由得皱眉伸手摇摇她。她就算是只猪,被人这样一番折腾后,她也该不适的醒来了吧? 这个女人,真不让人省心,对于被侵犯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到了最后还那么配合,他是想气死他是不是? 以后,他绝对不能让她离开他半步,天知道她那天睡着了,忽然跑来一个yín贼,会不会把她这傻女人给吃干抹净了? “嗯?景儿,不许再闹了,好累!”肖云滟皱眉紧闭双眼,抬手挥开他的手,她就翻身想换个姿势,可却似乎做不到啊,怎么回事? 宫景曜盯着她危险眯眸,在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他时,他嘴角勾笑问了句:“醒了?” 肖云滟慵懒眯眸看了他一会儿,脑子也有些清醒了,身体的知觉也恢复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跟前一带,她的唇便落在了他脖颈上。 宫景曜以为她又要咬他,他身体下意识的紧绷,结果,她不过是唇舌齐上亲吻他罢了。 肖云滟的确是想吻他,昨晚看着他诱人的身子时,她就犹如饥渴的想亲吻他的身子了。 可惜!昨晚他太强势霸道了,她根本占不了上风,只能被他按在身下强取豪夺的火大。 宫景曜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她亲吻他,他不也能亲吻她吗? 二人在窄小的软榻上对战上,那叫一个拥吻的热情似火,难舍难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随之传来尤颜的声音:“哎,你们两个是猪吗?我们大家都吃完早饭收拾好行囊了,你们还没起床?看看这日头,可都快日上三竿了。” 肖云滟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之后更是抱着宫景曜**的身子不撒手,反正她现在也不饿,与其去吃美食,不如把面前这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给吃了。 宫景曜忍受着她的撩拨,声音低沉沙哑道:“你们先走吧,回头我们骑马追你们。” 尤颜在外脸上一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干咳了声,转身嘟嘟囔囔的走了。 肖云滟可是听见尤颜说什么了,她脸色红润艳丽惑人,红唇在他耳边吹一口气,语带三分笑意:“骑马马,怕断根吗?” “你若是好奇,我们可以马上一试。”宫景曜抱着她倒在软榻上,亲吻上她红唇,轻咬她唇瓣一下,声音低沉悦耳且充满危险与挑衅:“我敢舍命陪你疯一回,你敢忍痛让我醉一场吗?” “不敢!”肖云滟回答的干脆,他们还是走寻常路吧!飙车或者马震啥的都太危险系数高了,真心玩不起。 尤颜是出了晚云苑,就是一肚子火,身体里也有团邪火在烧。 尤峰迎面走来,见到尤颜,他就笑着跑过去喊了声:“大哥,早!” “早什么早?太阳都晒屁股了好吗?”尤颜吼完尤峰就要走,可忽然想到宫景曜他们在房里风流,要是衣服这孩子没头没脑闯进去,那就要坏大事了。 尤峰对于他大哥为何去而复返,又为何拉着他往回走的事,他好奇的问:“大哥你是怎么了?忘吃yào了吗?” “什么?”尤颜停下来了,回头看着他家倒霉弟弟,慢慢的回忆,似乎是肖云滟总说宫景曜忘吃yào…… 嘿!这臭小子是拐弯骂他有病吧? 尤峰一见他大哥黑了脸,他立马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大哥,这话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尤颜吼尤峰一声,拉着尤峰继续向前走。 肖云滟,你教坏我弟弟,这仇咱们算是结下了。 “大哥你要拉我去哪里?我还要找云姐姐和香哥哥呢!你不是说,咱们今儿启程去洛阳看牡丹花吗?那你走这么急,咱们不等云姐姐他们了吗?”尤峰还想着和宫景曜打一架,所以,他不能任由他大哥把人甩了。 “等什么等?他们不需要,我们先走,到洛阳等他们。”尤颜是不想和宫景曜一道儿了,因为怕被惨虐。 尤峰很想问为什么大家不一块走,非要分开走。可一瞧他大哥满身杀气的,他立马闭嘴不敢问了。 晚云苑 龙远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等宫景曜喊人时,他便让人抬水进了去。 书房有个里间,放下帘子后,谁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浴桶放在正堂里,等人出去了,宫景曜才抱着肖云滟一起下水沐浴。 龙远在外又吩咐了一下,让人备好马车,只等屋里二位用过早饭,他们便可启程去追尤家兄弟了。 月牙儿在外嗑瓜子,对于龙大妈的体贴入微,她勾唇笑了笑,严重怀疑龙远是个大内公公。 龙远昨夜只受了点皮外伤,休息一夜就没大碍了。 可是,月牙儿笑什么?怎么笑得那么让他浑身不自在? 肖云滟沐浴后,骑马的愿望就破碎了,谁让宫景曜那么没人xìng,不进行到最后一步,都害得她……她又不想要夜生活了,因为这个披着美人皮的男人,根本就是个不知餍足的禽兽。 宫景曜虽然还是有点不满足,可好在喝饱了ròu汤,暂时也不太馋ròu了。 等回了长安,等他们成了亲,ròu还不是随便他吃个够吗?他没必要如此急在一时,反而吓退了她这只小刺猬。 肖云滟腰酸腿软的难受,可某男却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由此可见,遇上一个生手,男女生活会多么的不协调。 月牙儿在看到宫景曜脖子上的红印子后,她伸手对肖云滟比了一个大拇指,又佩服的一拱手道:“大姐,你实乃女中豪杰!” “多谢夸奖!”肖云滟今儿换上男装,因为她怕丢人。这个讨厌的男人,明知她穿齐胸襦裙会露点肌肤,他还弄了她脖子锁骨上不少吻痕齿印,真是羞死人了。 宫景曜喝完半碗汤后,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随手放回桌上,他望着月牙儿,笑得还算温和道:“月牙儿,你是怎样出的敦煌城?” 月牙儿被宫景曜问的笑意全无,她眼神躲躲闪闪,最后低头躲避对方目光,小声道:“我是偷跑出来的,只因……我受够那枯燥乏味的日子了。” 宫景曜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敦煌城主府,的确很枯燥乏味。不过,月牙儿,迦摩教主为何如此怕你?他又是属于何门何派?你的武功怎么就能克制他?” 月牙儿对此也不太清楚,只能把她知道的说出来道:“敦煌的武功偏于轻灵飘逸,而它所克制武功……我听姑姑说过,似乎是大食国天方教的功法,被……我们的功法所克制。总之,天方教穆斯林中有人也修炼奇异功法的,只不过穆圣只传教没有武功罢了。他们教的先知还懂神功,似乎是可以和神沟通的。” 肖云滟听的很糊涂,完全不知道月牙儿在说什么。 “你说的穆圣是穆罕默德?”宫景曜记得他父皇还在位时,穆罕默德是来朝过的,天方教也是那时候传入中原的。 只不过,天方教传的是信仰,并没有听说教中穆斯林是会武功的。 月牙儿看着肖云滟,解释道:“穆罕默德是天方教的穆圣,穆圣就是教主的意思,穆斯林是教徒的意思,大食语就是顺从的意思。” 肖云滟皱眉想了想,然后她恍惚想到,伊斯兰教旧称,似乎就是大食法和天方教吧? 龙远在一旁眉头紧皱,在宫景曜看向他时,他便抱剑低头回道:“回主子,迦摩教主的身份的确查到了一点,他似乎是大食国四王子哈莱,为大食国君主的继子。” “什么?继子?”肖云滟真要惊掉下巴了,一国之君也帮人养儿子啊?还给了这个继子王子的身份,真是开明到……她想佩服的给他跪了。 宫景曜在一旁神色淡淡道:“哈莱的母亲赫蒂彻,是个极其妖娆美艳的女子。在她嫁给大食国君后,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长得十分像大食国君少年时失去的情人,名叫法蒂玛。” 肖云滟真是无语了,这就是现实版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吗? 宫景曜见天色不早了,便催他们赶紧吃饭,吃完她们好赶路。 肖云滟疑惑的边吃饭边看宫景曜,他这急吼吼的要去洛阳是赏花呢?还是去会情人?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他今日的举止言行太奇怪了。 还有那个迦摩教主,你说你一个王子,找什么样的白雪公主没有?干嘛非盯着她这颗普通白菜不放呢? 龙远和月牙儿是先去收拾东西的,等他们二人慢吞吞吃完饭,他们都在尤府外的马车旁等半盏茶的时间了。 肖云滟上了马车后,她问道:“大食国的人,不应该是蓝眼睛吗?” 宫景曜坐在马车里,随手拿了一本书看,听到她的问题,他抬眸看向她,嘴角含笑道:“哈莱的父亲是明月国人,他有黑头发黑眼睛很正常。再说了,大食国人只是蓝眼睛居多,其实也有少部分棕色眼睛和黑眼睛的。” “哦!”肖云滟不问了,她自己卧倒在车内软榻上,准备补个眠。 宫景曜见她要睡觉,他嘴角无声够笑,随后便低头翻阅起手中的……账本。对!他一路上都准备好好看看各地的账本,粗略一过,回头也好应付水芙蓉那个麻烦女人。 月牙儿是看在龙远受伤的份儿上,才暂代车夫之职的。可这人什么眼神?对她也未免太过于感激了吧? 龙远之前还对月牙儿有点心思,可此时却半点都没有了。敦煌城主府的人,可不是外族能惦记的。 更何况,月牙儿瞧着也不像是城主府普通人。 最怕的,那便是月牙儿是三危山天圣教的人。 尤颜兄弟二人前头走,因为尤峰太能闹腾,短短几十里地,他竟然杀出一条血路。 与他们同一个方向的赶路人,先前还有人为尤峰拍手叫好,后头众人便心生恐惧了。 尤颜气的要死,这小子瞎正义什么?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回头官府上门来询问,他都能应付的头疼死。 尤峰的煞名一路疯传开来,谁都知道曾经打败过剑圣的尤三少爷,是多么一个疾恶如仇铲jiān除恶的……少侠。 宫景曜他们马车很快追上了尤颜他们的马车,一路上可真是血腥气浓,能熏死人。 肖云滟都被熏醒了,醒来,就看到尤峰钻进了马车里来。 尤峰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不止没有血腥气,还香喷喷的。 肖云滟伸手扯了尤峰过来坐,在尤峰身上闻了闻,竟然是茉莉花香,呵!尤颜这是拿弟弟当妹妹宠了吧? 尤峰任由肖云滟闻,他还很得意道:“姐姐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讨厌的山贼,他们总是拦路打劫,还有要欺负小姐姐的。我当时就在想啊,如果他们回头要劫色姐姐你该怎么办?所以,我就决定把他们都杀了。唔,一路杀了好多人,我觉得好累。” 肖云滟低头看着这个扑进他怀里撒娇的小少年,他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天生冷血?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杀人之事? 宫景曜眸光深沉的看着对肖云滟撒娇的尤峰,孩子大了,心思有点不纯了。 尤峰搂着肖云滟的腰,鼻子耸了耸,仰头咧嘴一笑:“姐姐你好香,峰儿很喜欢姐姐呢!”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伸手把这小色鬼拉出怀里,眯眸似笑非笑看着他说:“臭小子,卖萌撒娇吃豆腐可是很可耻的哟!给我坐好,再敢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礼,我就代你大哥抽你屁股一顿,当是教训。” 尤峰委屈的瘪嘴道:“我明明看到香哥哥抱你时,你都很喜欢的啊!为什么换成我就不可以了?我不服,姐姐你偏心。” 宫景曜伸手把肖云滟搂紧怀里,看着尤峰笑说:“因为她是我媳fù儿,所以我可以抱她。等你有了媳fù儿,你也可以随时随地抱她。” 尤峰对宫景曜的话,明显是在深思。原来是只有自己的媳fù儿,才能抱的啊? 肖云滟无奈的看着宫景曜,尤峰这孩子,的确让她觉得头疼了。 尤峰老实的坐在车里,望着他们二人如此好,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慕了。 也不知道他将来和他媳fù儿,能不能像云姐姐和香哥哥一样好? 洛阳 等他们抵达时,已是日落西山。 肖云滟知道宫景曜jiāo友广,他们每到一地,都不会住在客栈里。 当来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府宅前,她丝毫不意外,跟着宫景曜一起进了这座水府。 尤颜一路似笑非笑的,偶尔意味深长的看肖云滟一眼,惹来宫景曜一道道冷刀子。 水府的主人很神秘,等他们都各自在住处沐浴更衣好后,对方才派人来请他们去赴夜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 肖云滟在路上遇上尤家兄弟,尤颜又对她笑得古怪,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宫景曜,眸含怀疑之色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宫景曜笑而不语,这时候说了,她一准掉头回去。 尤颜在一旁摇扇笑叹道:“这水府的牡丹花园啊,在晚上那千盏灯的照耀下,可就更是极姿极妍了。” “尤公子如此贪花好色,就不怕当那牡丹花下之鬼吗?”肖云滟烦尤颜对她笑的yīn险,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总觉得今夜这宴不是好宴。 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了一处牡丹盛开的花园里,果然是有千盏彩灯。 鹅卵石小道两旁有假山,假山上放着无数花盆,每盆牡丹花都是盛放的,极姿极妍,不愧为花中女王。 在花园中有一处六角凉亭,四面来清风,垂挂着白色的水晶帘,有一名黄色霓裳的女子端坐青石圆桌边的鼓凳上,背对着众人,乌黑的发髻上带着一朵艳黄的牡丹花,只一个背影,便展现了何为媚然风流。 水芙蓉缓缓起身,转过身去,隔着一面珠帘,款款行了一礼:“芙蓉见过公子!” “芙蓉?”肖云滟这下子知道这是谁的府邸了,水府的主人,自然是名动天下的商业女王芙蓉娘子了。 宫景曜就知道她会小心眼儿,对于她忽然挥来的一拳,他抬手握住她手腕,一脸无奈道:“真该把你丢去君子国住些日子。” “我不喜欢当伪君子。”肖云滟拽回自己的手,扭头狠瞪他一眼,这人除非真有病,否则……怎么可能会不动这样一个大美人。 宫景曜是真怕她扑上来咬他,那他在这些属下面前,可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肖云滟一秒变脸成功,扭回头看向水芙蓉,更是笑容得体温和道:“闻名不如见面,水姑娘当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大美人。” 水芙蓉浅笑温婉回礼道:“云姑娘清丽脱俗,也好似那天外飞仙。” “水姑娘谬赞了,小女子这蒲柳之姿,只是勉强能入得了寻香公子的眼罢了。”肖云滟的笑容愈发温柔婉约,好似那清晨空谷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幽兰花,恬静温雅。 水芙蓉伸手掀帘步出国色亭,踩着台阶婀娜走过来,望着她几分打量后,才浅浅一笑启红唇道:“能入公子眼的女子,又岂会是蒲柳之姿一无是处?” “哦?原来能留在寻香公子身边的女子,皆是各有才情的女子啊?”肖云滟说这话时,已眼神含杀意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宫景曜觉得他这是冤枉,他看向水芙蓉的眼神已有几分不悦,让她适可而止,省得给他惹下难以摆平的祸事。 水芙蓉眼神透着几分古怪,看向宫景曜严肃问:“公子真决定了?” “我的心,我自己清楚。”宫景曜的语气已是冷上几分,显然很不高兴水芙蓉逾越本分来干涉他的决定。 水芙蓉倒是一点不怕宫景曜的怒火,她浅笑行一礼道:“芙蓉恭喜公子,寻得合心佳人。” “恭喜公子,寻得佳人!”在场十几名商业巨贾,同行礼恭贺宫景曜好事将近。 尤颜在一旁看热闹许久,对于这样的结局,他很是不满摇扇叹道:“芙蓉啊,你就这么怕他?怎么着,你也该争取下,说不定,他就心软的也把你一起收入后院了呢!” 这可不是他乐意见的结局,必须要挑起事儿来,让姓宫的不好过。 水芙蓉看向尤颜,笑得如狐狸,她倒要看看尤颜怎么死在他这张破嘴上。 哼!他们家公子喜欢谁,那是他尤颜能置喙的啊? ------题外话------ 下章开第二卷,回长安成亲,洞房花烛夜,好羞涩~ ☆、第一百一十八章:我教你一下 肖云滟果然立马变了脸色,勾唇冷笑一声:“峰儿,给你个机会一雪前耻,你干不干呢?” “什么一雪前耻?”尤峰在一旁很迷茫,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宫景曜嘴角笑意冰冷的骤然出手,要擒拿的人就是尤颜。 “哇!要不要这么没人xìng!”尤颜吓得差点把手中扇子给扔了,他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与宫景曜对上手,不出三十招,他必败。 肖云滟伸手拉住一脸兴奋的尤峰,递了个眼色给龙远,意思是让龙远去找条麻绳来。 龙远心领神会,立马转身就去。 月牙儿在一旁拍拍尤峰的肩,笑得十分yīn险道:“三少爷,你呢!待会儿好好教训你大哥一顿,你香哥哥心情一好,说不定就同意和你打一场了哟。” “真得吗?”尤峰眼中有着很亮的光芒,他看着月牙儿一脸的兴奋期待,像个即将得到大奖励的孩子。 月牙儿笑的眼儿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重点下头道:“真得,珍珠都没这么真。” 尤峰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他这下子是更加兴奋了。 肖云滟在一旁看着目光灼灼的尤峰,她嘴角抽搐一笑,论世上谁最没良心,尤峰这倒霉孩子绝对是第一人。 水芙蓉手里拿着一把苏绣的绢扇,轻轻缓缓的在一旁为他们未来的主母扇风,顺便笑吟吟的点点火道:“夫人有所不知,公子当年那叫一个少年俊俏,可是在游览天下时,惹来不少狂蜂浪蝶,其中佼佼者,就要数尤公子了。” “哦?尤颜还有这癖好?”肖云滟眸子危险的眯了眯,她就总觉得尤颜这人脂粉气太浓,要不是天生一股贵气,肯定被人当成是小倌馆里的公子。 水芙蓉一双不飞眼儿都媚上三分的狐狸眼,当含笑时更是妖媚的勾人,她素手执扇轻扇风,红唇含笑柔声酥骨一嗔道:“芙蓉哪敢骗夫人,这尤公子当真是风流的狠,不止胆大的亵渎公子,更是对芙蓉……也曾存过非分之念呢。” 肖云滟此时还是穿的男装,一身茶青色刺绣翻领胡服,衬得她更是身材修长,青丝束发白玉冠,俊俊俏俏一郎君。 水芙蓉在被她捏住下巴时,她当真是微吃惊的略有不自然,随后便是用手中团扇轻拂开她的手,笑得几分嗔怨道:“夫人都有了公子了,何必还来招惹芙蓉?存心要人家伤心吗?” 肖云滟之前幻想过水芙蓉的模样千千万万遍,把她想成是严肃高冷的女总裁,也把她想成过是心狠手辣的霸道女王,甚至还想过她是那种外柔内刚的优雅气质女子,唯独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如狐狸般的媚人女子。 “夫人这样瞧着芙蓉,芙蓉可是要害羞给夫人看了。”水芙蓉平素也不是这样的,毕竟她商业联盟的盟主,纵然不是个冷漠无情的女子,也自当是个颇为端庄威严的女子。 今夜在此的人,皆是被公子一手捧起来的骨干老人,她的本xìng他们都清楚,她自然不必再伪装什么。 哎呀!她其实真的更喜欢这般慵懒懒的随xìng而为嘛! 龙远已经取了绳子来,宫景曜也已擒拿住尤颜,主仆二人合作无间,一起没人xìng的把尤大公子绑成了粽子。 月牙儿一拍尤峰后背道:“该你上了,三少爷。” “啊?哦。”尤峰刚开始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这会儿他已经清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尤峰,你敢!”尤颜要气死了,这个死小孩,他要是真敢打他屁股一顿,他回头就和他断绝兄弟关系。 尤峰走了过去,对于被抱柱而绑着的尤颜,他没有丝毫害怕对方的威胁恐吓,而是歪着头很认真的盯着尤颜屁股瞧,似乎在寻个下手的好角度。 肖云滟冲宫景曜眨眼一笑,意思是让他再加把火,赶紧催催尤峰快动手,因为,她真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尤颜被虐的惨叫连连的声音了。 水芙蓉在一旁暗打一个冷战,这位姑nǎinǎi好邪恶啊!竟然让尤颜受此大辱,她就不怕尤颜回头和他们翻脸吗? “小芙蓉放心,尤颜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肖云滟在一旁又调戏水芙蓉,因为她觉得这位妖娆的姐姐,真得有点纯情啊! 水芙蓉是养过不少面首,身边也从不却模样好的郎君,可她就算越男无数,那也是从不曾对一人动情的。 对于情这个东西,她不懂,在嫁人被休后,她就更对情不屑一顾了。 在她眼里,金钱美人她可以拥有,却绝不可对此沉迷。 比起那些风流成xìng的男人,其实她更显得无情。 “小芙蓉,你这双眼该是柔媚的,可不该是这般的冰冷。”肖云滟一手搭在水芙蓉肩上,一手撩着水芙蓉一缕青丝在指尖,凑近她,勾唇笑说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伤痛过往。” 没有谁是天生就坏就无情的,一切不过是环境所致罢了。 水芙蓉手中团扇轻摇,在微讶后,她勾唇笑说道:“夫人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芙蓉是个苦命人。不错,在芙蓉十八岁那年,曾嫁过一个人。那家少爷是个痨病鬼,我被卖到他家去冲喜,不料把他给冲死了。他家中父母亲人皆骂我是扫把星,先是羞辱一番休了我后还不够,更是到了最后栽赃我一个yín罪,活活的把我浸了猪笼。也是我命大,被个打鱼的救了,白捡了一条小命儿。”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芙蓉,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肖云滟没有安慰水芙蓉,而是揽着她肩继续看热闹。 水芙蓉眉眼含笑看着她侧脸道:“你倒是个心狠的,见我说的这么可怜,你也不心疼我一下。” “芙蓉不需要人同情,只因芙蓉不是弱者。”在肖云滟看来,自有顾影自怜的弱者,才会需要人施舍同情。 水芙蓉闻言扑哧一下,手中团扇轻摇道:“夫人说的对,芙蓉从来不稀罕那些同情。” 尤峰已经开始揍他亲大哥了,因为宫景曜很损的说了一句话,他对尤峰承诺,只要尤峰打得尤颜求饶,他就和尤峰比一场剑术。 尤颜被打的痛叫,他脸色黑沉扭曲的怒吼道:“姓宫的,你重色轻友狼心狗肺……啊!尤峰,你个混小子,我可是你亲大哥,你竟然帮着外人一起……唔!欺负我……” “大哥,你就求个绕吧!你求饶了,我就不打你了,我还可以帮你打香哥哥……出气。”尤峰很好心的劝尤颜,可手里的戒尺落下的力道,可一点都不留情啊。 尤颜又是一声惨叫,对于他这没良心的弟弟,他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道:“尤峰,我算是白疼你那么多年了,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我要和你断绝兄弟关系!” 尤峰这下真打不下去了,他看到他大哥眼角都红了,再打下去,他大哥说不定会哭的。 比起和香哥哥打一场,他觉得他大哥更重要。 尤颜在被松绑后,他是夺了尤峰手里的戒尺,就追着尤峰打,边追还边咬牙恨道:“你个死小孩,别人让你打我你就打啊?我可是你亲大哥,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人欺负我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混蛋!” 尤峰想躲避尤颜的追打很简单,他是上蹿下跳一会儿,见他大哥真气疯了,他就伴着夜色飞走了。 “峰儿,你回来,不要乱跑!”尤颜是嘴上说气尤峰,心里却是关心尤峰的。 水芙蓉见尤家兄弟一跑一追都走了后,她便请了肖云滟入亭饮宴。 其他十几位商贾,在看完一场热闹后,便一个个都拱手行礼后离去了。 比起水芙蓉,他们是还差点的,并没有资格与主子平起平坐饮宴。 水芙蓉很会享受,让人放下薄薄的金色轻纱,亭外舞姬轻歌曼舞,亭内却是众人落座饮宴。 肖云滟是不敢喝酒的,她只喝了一杯玫瑰花茶,隔着珠帘与轻纱欣赏歌舞,真的是别有一番趣味。 水芙蓉这是饮酒三杯后,便看向宫景曜笑说道:“公子要的嫁衣,芙蓉已让人做好。只不过……凤眼上还缺少两颗黑珍珠,芙蓉已尽力,实在是找不到如此珍贵之物。” 宫景曜抬手示意龙远拿出一只精美的金花盒子,他伸手推到水芙蓉面前,眼神示意水芙蓉打开瞧瞧。 水芙蓉红唇媚然勾笑,纤纤玉指轻打开盒子,果见盒子中有四颗绿豆大小的黑珍珠。 要知道,寻找小的黑珍珠,可比大黑珍珠难多了。 肖云滟回头看向宫景曜,对于宫景曜已经为她准备好嫁衣的事,她有着感动,也有着不高兴。自作主张的人,他就不能少急一点,容她自己亲手绣件嫁衣吗? 宫景曜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他万分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想要触碰她脸颊一下,却被她赌气的躲开了。 水芙蓉在一旁瞧着,忽而揶揄笑道:“哎呀呀,瞧瞧芙蓉看到了什么?公子您也有今天啊?活该!让你拒绝我当初的献身,如今遭报应了吧?被人拒绝的滋味儿,公子觉得心酸吗?” 宫景曜眼角含冷光斜了水芙蓉一眼,伸手拉了身边使小xìng儿的女人入怀,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挑她下巴,绯唇含笑暧昧问:“小丫头,你是不是忘记婢女该做什么了?” “不敢忘!”肖云滟瞪他一眼,伸手推开了他,她气呼呼继续喝茶下火。 原来他和水芙蓉,真得曾经差点有一腿过啊?哼哼,气死她了。 宫景曜也不再去拉她,而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啜一口,偏头勾唇坏笑问她道:“你,真知道婢女都需要做什么吗?” 肖云滟暗暗咬牙,转头看着他,忽然起身行一礼,低头恭恭敬敬道:“回主人的话,当您的婢女,无非就是白日端茶递水,昼夜暖床陪睡。” 宫景曜本想逗逗她,不想她本xìng又曝露出来,一甩豪放之语,害他失态的一口茶喷出,优雅姿态,良好风度,尽失。 肖云滟在一旁心里窃笑,表面严肃恭敬。和她斗,他还嫩点,哼! 宫景曜摇头无奈一笑,对她,他只有一个服字,女中豪杰! 龙远和月牙儿已经习惯肖大小姐的语出惊人了,可水芙蓉不习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这姑nǎinǎi也太豪放了点吧? 一场饮宴,宫景曜喝了不少闷酒,到最后微醺的他,还是被肖云滟给扶回去的。 水芙蓉是知道宫景曜从不近女色的,所以他给龙远和那些商贾安排了姑娘,都是本地大青楼里的标志美人儿,一个赛过一个善解人意。 甚至连月牙儿,也落了一个美男。 所以,当龙远没兴致的推拒了那位花魁娘子后,他就听到了月牙儿的一声惊叫,他提剑便跑去了隔壁的院子,飞身进了院子,一脚踹开了灯火通明房间的房门。 然后,他看到了一幕让他愤怒的画面。 月牙儿吓的背靠着屋里的柱子,对于床上躺着的luǒ身男子,她真是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她吓都快吓死了。 龙远眸光yīn冷的看着那名光luǒ身子抱被的男子,握剑的手五指紧收,压抑着满心的杀意,他咬牙森冷的挤出一个字:“滚!” 那男子也是会看人脸色的,他伸手拿过床上的宽大衣袍,披上穿好后,便**着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光着脚便颇为识趣的出了门。 水芙蓉好心来送yào,谁知却看到那男子走了出来,她眉头轻皱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身着桃粉色宽袍的男子,举步身段风流的走过去,伸手搭在水芙蓉的肩上,薄唇轻勾媚眼含笑道:“还能怎么了?人家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偏主人您还瞎cāo心,怕人家会春夜寂寞,非逼我来伺候她。” “哼!我倒是没见到你有一点不情愿。”水芙蓉当看到龙远来关门时,她便知道她真是闲cāo心了。 “主人,今夜我可无主了,您要陪我,不然我可要去投井了哟!”男子长得很美,yīn柔妖娆的美,让强势的人,一看到就想压在身下蹂躏。 水芙蓉眸光淡淡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她没有拒绝对方,转身拉着对方的衣袖出了月牙儿住的院子。 那男子眼中有着一抹悲伤,无论他把她伺候的再好,她的心也不会有片刻是在他身上的。 正如她身边跟着的所有男子,都不过是她聊解寂寞的玩物,可以轻易送人,也可以无情的抛弃。 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他也不奢望能一直留在她身边,他不过只想能陪伴久一点,而已。 今夜他很伤心,因为她把他送给别的女人,如果他今夜真伺候了这个女子,依她的习惯,她一定会给他一笔钱,将他打发走的。 商业盟主水芙蓉,有男人无数,却有一个洁癖,别人碰过的男人,她绝不沾染。 水芙蓉带那名男子回了住处,房间里很快穿出暧昧的声音。 尤峰乱跑,尤颜在后追,追来追去,最后他们来了水芙蓉的住处。 “主人!”男子急促的喘息声,暧昧的呻吟,如黑夜中妖娆绽放的红花,带着致命的诱惑。 水芙蓉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只知道她喜欢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臣服在她的身下,一定不做反抗的任由她予取予求,甚至是卑微的讨好她,一点都不要自尊。 尤颜是透过半开窗户缝隙,才看到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那窗边的软榻上一对男女在纠缠,上方低头的女子是水芙蓉,下方面色潮红呻吟连连的男子很陌生,想来应该是水芙蓉的新宠吧? 水芙蓉这个女人,还是这么要强,有时他会觉得,水芙蓉是托生错了,她应该生为男子才对。 “大哥,那个姐姐在做什么啊?那个哥哥为什么看着又痛苦又快乐的啊?”尤峰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可他看得出来,那个姐姐一点都不开心,而那个光着身子的哥哥也不开心,反而有点想哭的样子。 “没什么,那个姐姐只是累了。”尤颜最后看一眼那半开的窗户,便拉着尤峰一起离开了。 水芙蓉在他们离开后,她才转头看向窗外,心下有些悲凉,忽然不想再这样随xìng而为下去了。 “主人?”男子躺在软榻上,他担忧的看着她衣衫还算整洁的女子,不懂她为何忽然没了兴致。 水芙蓉收回目光,低头看着他,语气淡淡道:“一个月后传令下去,谁能给我一个孩子,我便招他为夫。” “主人!”男子对于水芙蓉这个忽然的决定,他是又惊喜又恐慌。 因为他知道,水芙蓉的身子曾伤过,因为体寒而一直无法怀上孩子。 水芙蓉低头望着身下的男子,她素白的手轻抚摸对方的脸颊,红唇勾着一抹浅淡的笑:“如果你能让我怀上孩子,我就召你为夫。如果你不能,等我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便会把你和所有男人,都驱逐离我身边。” “不!我可以,我一定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他受不了离开她身边,如果他被驱逐,他一定会痛苦死的。 水芙蓉唇边笑意冰冷无情,对于这个敢把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她宽容的没去生他的气,只是在他一吻落在她脖颈上时,她半眯眸叹息了声:“万族各有托,孤云独无依!” “主人,独云愿伴你一生,生死无悔。”男子悲伤的落泪,苦涩的亲吻她,这是第一次,她没有拒绝他的亲吻。 夜色深深月朦胧,独莺凄凄悲重鸣! 而在另一边,又是另一番情景。 肖云滟对付借醉耍流氓的人,那可是很有一套办法的。 宫景曜当四肢被拉扯绑在床四角时,他就后悔借醉轻薄她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永远都是让人那么啼笑皆非。 肖云滟在绑好他后,就准备了一盘东西,乱七八糟的,她也是在行李中的珠宝里挑出来的,瞧着应该还好用。 宫景曜眼角抽搐一下,因为她脱他的衣服,摆明是不准备干好事。 肖云滟在把他的外袍脱掉后,他的内衫和裤子嘛!那就用剪刀吧!这样比较快点。 宫景曜听着那剪刀的咔嚓咔嚓声,他头皮发麻肌ròu绷紧,隐隐约约,他觉得他额头边滴下一滴冷汗。 肖云滟的裁剪功力还是很深的,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他身上的衣裤都剪完了。 宫景曜有点握拳了,这破红绸他一用力就能扯断,只不过……他为什么会有点好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呢? 肖云滟用手帕堵住他的嘴后,她从盘中拿出一串珍珠,每一颗都有龙眼那么大小,颗颗圆圆,大小均匀。 宫景曜一瞧她拿着一串珍珠靠近他,他不由得浑身上下肌ròu更紧绷了。她要做什么?为什么他会感觉有股危险的气息在靠近他? 肖云滟又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墨玉如意,上面还坠着红色流苏,精巧可爱。 宫景曜看着那茶几上的一盘东西,总觉得这些看似很正常的东西,放在今夜就显得特别危险,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别害怕,我就想教你一下,毕竟你都要娶我了,可你还是生手啊!到时候要是没轻没重的害我痛不yù生怎么办?”肖云滟说着,便看着他可爱一笑:“所以啊,我要让你感受一下力度和速度,怎样才会只给人快乐,而不会让人痛苦。” 宫景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这个女人不会是想……上苍!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他可不想体会一下这样的闺房乐趣。 “你别害怕,咱们先小试一下,不一上来就按照你的尺寸来训练。”肖云滟觉得她还是很知道心疼他的,毕竟他的那个尺寸吧!说实话,真是蛮恐怖的。 所以,无论是这串珍珠,还是这个小巧玉如意,都比不得他的尺寸惊人。 嗯!先慢慢来,一夜还很长,她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也不困,可以一点一点精进的慢慢试。 “唔唔!”宫景曜真是哭笑不得的要疯了,这个女人竟敢对他如此放肆,他当真还要继续忍她宠她吗? “你不用觉得委屈,毕竟我这只是试探,又不是找个男人来强你。”肖云滟说话间已经坐在床边了,她从托盘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香膏,她拿到他眼前让他瞧瞧,她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道:“这是水芙蓉给你准备的,我刚好借来一用,想来这个里面应该是有点催情yào的成分的。一会儿给你用上,你一定不会太痛苦,反而……听说前列腺和膀胱很接近,如果刺激一下,人会很愉悦的。” 宫景曜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新鲜词儿,可他能理解。这个女人言语中的意思,无非是说他前身与后庭相连,她是真要破他后庭……教他什么是力度和速度。 肖云滟见他竟然脸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宫景曜是又羞又怒,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难不成,她以前还这样伺候过别的男人? 肖云滟被他凶狠怒瞪一眼,她还真有点害怕了。话说,他事后不会报复回来她吧?毕竟一个男人被bào菊,真的是很伤尊严的事。 宫景曜当看到她竟然真手握香膏俯身靠近他,他是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心中怒火腾燃,他双手一用力,那红绸被被撕裂断掉了。 “啊!”肖云滟惊叫一声,忙起身就往外跑。完了完了,老虎发威了,不跑就死定了。 宫景曜拿出他嘴里塞的手帕,肌ròu紧绷的手臂扯断绑脚的红绸,赤脚下床就去追她,他今儿个一点好好给她试探试探习惯习惯。 肖云滟跑到门口,越是急着要开门,越是抽不出门闩,早知道,她就不在里面锁上门了,这回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宫景曜已经来到她身后,自后搂住她的腰,便张口咬了她耳垂一下,愤怒的喘着粗气咬牙冷笑道:“你很喜欢这样的闺房之乐是不是?那很好,孤今夜一定好好的深宠爱妃你,让你yù仙yù死终身不忘。” “喂,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太认真好不好?”肖云滟都想哭了,为什么她要吃饱没事干作死啊? 宫景曜才不看她如何装可怜,他今夜一定要好好收拾她,看她以后好敢不敢对他如此的放肆。 肖云滟当被放在床上后,她立马就翻身要爬跑,她才不要这么自作自受呢!那些东西她一个也不喜欢,所以求不要塞给她好不好。 宫景曜伸手扯了她衣裙,这一刻,他也觉得本朝女子服饰真是好,至少在房事上脱着很方便。 “啊!姓景的,你流氓!”肖云滟伸手的裙子被扯掉了,襦衫也被脱了,她双手护胸往墙角退去。 靠!不带这么报复人。 宫景曜也不去抓她,而是找个件宽松素色长袍穿上,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各色珠宝玉石,最后他拿起了一块黄龙石,还是原石,挺长的,圆滚滚的,本来他是准备用来雕刻玉镇纸的,如今看来它还能有别的用处,他该好好留着,回头雕刻个小玩意儿送给她。 肖云滟眼神惊恐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呃?这玩意儿她之前怎么想起拿来的?话说尺寸太恐怖了,也不知道他原本是留着准备做什么的? 宫景曜把玩着那块黄龙石,绯唇勾笑看着她道:“这东西……原本我是想做个镇纸的。如今既然爱妃你喜欢,那就留给你吧!回头,孤亲手雕琢它一番,一定立求让它瞧着活灵活现,绝不辜负爱妃对它的看重。” “呵呵,您客气了,这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丑死了。”肖云滟脸皮抖着嘴角抽搐,盯着那块成色上佳的黄龙石,说着天打五雷轰的违心之言。 宫景曜好似没听到她的反对之言,修长如玉的手指拿着黄龙石细细把玩,嘴角勾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孤是龙,用黄龙石雕出来的龙……应该会很不错。爱妃放心,龙须和龙角,孤都会尽量让它贴服龙身,一定不会让爱妃到时受伤的。” 肖云滟伸手拿起绣枕丢向他,满脸羞红的怒骂一句:“变态!” 宫景曜伸手接住枕头,转头看向她,眸光含笑,嘴角扬起道:“爱妃不是喜欢这种玩法吗?之前,你可是很兴致勃勃的准备拿它伺候孤的。” “哼!爱记仇的小男人。”肖云滟怀里抱着被子,不满的嘀咕了声,结果就惹来了某男愤怒的惩罚。 宫景曜扑倒她,粗鲁的拉开她怀里的被子,对准她诱人的红唇一番强吻乱啃,吻得她呼吸不畅浑身发软,他才放过她,低头温柔的望着她勾唇问:“爱妃,孤真的小吗?” “你……很大!呵呵……”肖云滟承认她没出息的认输了,可她真不想成为一个被吻死在床上的女人。 宫景曜心情依旧不好,可他也不想和她继续闹了,闹到最后,遭罪的还是他,亏啊。 肖云滟见他又要起身去冲凉水澡,她不想他这样伤身,只能拉他回来,小手放在他身上,脸颊飞红,红唇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我帮你。” 宫景曜嘴角勾笑,唇贴在她耳边笑问:“怎么帮?” 肖云滟脸颊更红了,只能搂着他的腰,红唇在他耳边咬牙道:“你别太过分了。” “好。”宫景曜也知道,让她红唇伺候的确有些为难人,他不逼她,见好就收,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最后肖云滟累死累活双手抽筋伺候某人一回,缓了她的刑。 呜呜呜,多说都是泪。 翌日 一大早,肖云滟就拉着宫景曜出门去了。 饭桌上,最后只剩下了水芙蓉和尤家兄弟,还有龙远和月牙儿。 尤颜吃饭时,觉得龙远神色古怪,便玩笑问了句:“脸色如此难看,是昨晚水老板准备的姑娘……不合你心意了?” 龙远听了尤颜的玩笑话,脸色可是变得更为难看了。 水芙蓉见龙远神色不悦,便在一旁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竟然没瞧出二位是一对儿。” “谁和他是一对了。” “不是……” 月牙儿和龙远异口同声道,前者语带怒意,后者有点心虚迟疑。 然后,气氛尴尬了。 龙远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之色,提剑,便起身离去了。 月牙儿神色有些怪异,她也没有说一声,就起身走了。 尤颜抬手摸了摸鼻子,有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不好意思了。唉!都怪他多嘴,把好好一顿饭闹得这么不愉快。 水芙蓉淡淡一笑,继续喝汤吃饭。龙远有心,月牙儿无意,这情能不能成,且还要看他们间的缘分。 尤峰啃了一个鸡腿后,抬头看着他大哥问道:“大哥,香哥哥和云姐姐怎么没有来吃饭啊?” “他们有事出门去了,等回来会吃的。”尤颜好似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依旧待尤峰极好。 水芙蓉喝完一碗汤,便看向尤颜问:“公子与夫人,是因何事一早便出门了?” “葬友。”尤颜颇有几分神色古怪道:“云姑娘在巩县遇上一名青楼女子,那女子红颜薄命被人杀了,云姑娘赎了她的尸身,一路带着她的骨灰来了洛阳,似乎是因为……那姑娘是洛阳涧西人氏。” “涧西不是皇家苑林吗?那姑娘怎会是涧西人氏?”水芙蓉疑惑问,恍惚又想起一件事,涧西似乎在多年前有个李府,李府因为一把名琴而被林阳王害得家破人亡。 当年这个案件,可是惊动整个洛阳的。 可因为林阳王是皇室王爷,这事便被洛阳地方官员给一起压下来了。 尤颜对此唏嘘喟叹道:“这名女子便是李府小姐,林阳王害人全家不得的绿绮琴,如今却落在了云姑娘的手里,这也是一种缘分与造化吧。” “绿绮琴落到了夫人的手里?”水芙蓉惊愕的看着尤颜,这的确是缘分造化啊。 洛阳城西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驾车的人一袭黑色翻领刺绣胡服,头带一个斗笠压的老底,白皙修长的手中握着鞭子,一手还拉着缰绳,破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行驶着。 肖云滟坐在马车里,十分后悔坐这辆破马车。 “奢华与享受分不开,勤俭和受罪也分不开。”宫景曜在外赶着车,他是不介意做一回车夫,可就怕她受不了这颠簸的马车。 肖云滟的确受不了了,她掀开车帘凑到外面,怀里抱着骨灰坛,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要不然,咱们还是骑马吧?” “骑马?你确定?”宫景曜嘴角勾笑问她,这骑马可比坐车还遭罪,初次骑马的人,就没有不磨破大腿的。 肖云滟忍住晕车想吐的感觉,一手拉着他胳膊,脸色越发苍白道:“我确定,咱们还是骑马吧。” “吁~”宫景曜单手拉紧缰绳停下了马车,回头看她一眼,果然是脸色苍白的难看至极。 肖云滟单手扶着马车是想下车,可是头晕啊!差点栽了下去。 宫景曜在一旁拉住她胳膊,无奈一笑,抱着她下了马车。 肖云滟双脚着地后,站了好一会儿,晕车的感觉才好受一点儿。 宫景曜解了马,牵着马向前走了走,才停步回头看着她笑说:“你真的不怕骑马受罪?” “坐车更受罪。”肖云滟眉头一皱,抱着骨灰坛走了过去。 宫景曜见她不信骑马更遭罪,他只能让她亲身尝试一下了。 肖云滟在被宫景曜抱上马后,她就有点后悔了,马鞍做工再好再镶了皮毛,那也是坐着不舒服的啊! “坐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如果不出意外,一刻钟就能抵达涧西。”宫景曜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搂住她的腰腹,双腿一夹马肚子,喝一声,马就撒欢的奔跑了起来。 “姓景的,你是故意的吧?”肖云滟脸颊被风刮的生疼,屁股也颠的疼,怀里抱着的骨灰坛也硌胸疼,多重得疼,果然比坐马车还遭罪。 “抓着缰绳。”宫景曜把缰绳塞到她手里,又把她怀里的骨灰坛拎出来,一手搂着她的腰腹,就这样姿势怪异的策马奔腾。 唉!这青萍也是死的尊贵了,想他都不曾为他父皇捧过骨灰,如今却要帮她拎着骨灰坛,真算是世上最尊贵的人了。 肖云滟双手紧握缰绳,真得好紧张,好怕半道摔了下去。 “别害怕,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摔下去。”宫景曜自后唇贴在她耳边,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一些,只想让她多少能放松点。 肖云滟是慢慢的放松下来了,可这马术还是不咋地,最后还差一点撞翻了一辆马车。 “吁~”宫景曜急忙出手拉住缰绳,心里吓得噗通噗通的,这个傻丫头,她怎么也不知道勒缰绳啊? 肖云滟也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不是瞎傻了吗?所以忘了刹住马了。 “怎么回事?脑袋都不想要了吗?”一道一听就很暴戾的声音,自马车里传了出来。 宫景曜一听这声音便不由得皱眉,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马车里的是林阳王,我们需要躲一下他。” “如果不躲……会怎么样?”肖云滟一听说对面马车里的人是林阳王,她便不止不想躲,更想好好收拾这人一回。 宫景曜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他也只是稍作犹豫,便是无奈一叹道:“你想怎么让他难堪?” 肖云滟回头用不敢置信的感动目光看着他,良久后,她才小声问了句:“他怕你吗?” 宫景曜望着她挑眉一笑:“自然是怕的。” 小时候,他可是曾拿木剑追杀过这位四哥的,那时候吓得他掉进荷花池里,头破血流加上溺水,差点没伤口感染发热病死。 肖云滟得了他这句话,她就放心了。她转头看向那辆马车,勾唇冷冷一笑,手中一块银子丢出去,砸得就是那两匹马之一的马头。 马一吃痛,自然是惊了。 一马影响两马惊,马都惊了,马车自然也就颠簸起来了。 两边的四名侍卫本来想拔剑教训那二人的,不料马受了惊,硬是把车里的人给颠了出来。 林阳王飞了出来,一出马车就被一个红衣女子抱住了。 肖云滟颇为遗憾的皱眉道:“都没摔着他,我可不高兴了。” 宫景曜对于这样任xìng发脾气的她,他无奈一笑,只能出手弹出一根金针,刺伤了那名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惊怒的看向对方,她在洛阳纵横多年,可还是头一次碰上能伤她的人。 ------题外话------ 这样啥都没写,应该能过了吧?编辑大大求放过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没事找事 林阳王一见到宫景曜,就犹如见了鬼一样,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俊脸上一下子苍白无了血色,浑身那个发抖啊!就像得了羊角风的人,即将犯病抽过去一般,那真叫旁观者看的揪心哟。 肖云滟被林阳王的反应逗笑了,手肘顶了身后人胸腹一下,嘴角含笑问了句:“你家这四哥叫什么名儿?” “宫阳曜。”宫景曜倒是不觉得被她顶一下多疼,就是有点不满她乱动的小屁股,她骑马不适应,也不用一个劲儿的折磨他吧? 肖云滟被宫景曜忽然轻拍了一下屁股,她脸颊一红,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家四哥叫公羊,你也想变公……啊!你混蛋,你流氓!” 宫景曜这回拍的力道加重了,谁让她人前这般胡说八道的? 肖云滟脸颊红彤彤的怒瞪人,威力真是弱到极点,怎么瞧都像是嗔怒的撒娇。 宫景曜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完全是忍不住,情不能自禁,理智被燃烧没的冲动。 肖云滟被他亲一口亲愣了,之后便是恼羞成怒道:“你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成什么样子?你的矜持修养呢?你的超凡脱俗呢?” 宫景曜单手捏着她的小下巴,把她的头扭过去,眼睛望着他那个一脸傻样儿的四哥,唇铁在她耳边暧昧呼着热气,声音不大不小含笑道:“瞧见没?你的敌人在对面,想发火,冲他即可。” 宫阳曜听了他九弟没人xìng卖兄讨好女人的话后,他立马似呛到了一般连连咳嗽数声,才看向那马上的二人,眼神颇显不自然道:“九弟,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好上这一口了啊?” 宫景曜眸光冷然的看着宫阳曜,绯唇勾起冰冷弧度道:“比起四哥你整日纸醉金迷欺男霸女,孤这点嗜好,不显得非常不值一提吗?” 肖云滟不容林阳王开口,她被先一惊道:“林阳王,他乍然出现在洛阳,你就没点疑惑或惊讶吗?” “呃?”宫阳曜愕然的看着对方,一句话被憋回喉咙里,差点没被憋死过去。 红衣女子伸手为林阳王拍拍后背顺气,她算是看出了,这二人是摆明要没事找事。 不过,这个男人可长得真是好看,也不知道是林阳王那个弟弟? 肖云滟可是个有点霸道的人,她手里银子掂一下,便直接野蛮任xìng的丢向了那个红衣女子。 宫景曜知道这红衣女子会武功,他暗中弹指一股气流,包裹着那飞出的银子,打中了对方的肩头,嗯!应该会肿的。 红衣女子一手捂着右肩,她眸光可不敢再看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了。因为,这个女扮男装的臭丫头很霸道,她背后的男人更是把她快宠上天了。 没瞧从之前到现在,只要这臭丫头要做的事,这个男人不是点头,就是推波助澜帮她做坏事吗? 真没见过这么会宠女人的男人,也不怕宠出个小祖宗来。 宫阳曜虽然心里很不满自己的人,居然被人当他面给伤了。可他心里真很惧怕宫景曜这杀神,只能表面上笑的很勉强道:“九弟这样擅自出宫,就不怕皇上会……担心吗?” 宫景曜看着他这位欺软怕硬的四哥,他嘴角勾着冷笑道:“四哥觉得,我的自由,是明羽那小子能干涉的吗?” 红衣女子这回可是惊疑了,这人到底是谁?他怎敢如此堂而皇之的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 宫阳曜眼神有些飘忽的假咳了声:“九弟,他毕竟已是一国之君,我们虽然是他的叔父,也始终是……” “哎,大叔,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了?我家景儿是什么身份?能和你们这些王爷叔叔一样吗?”肖云滟挑眉笑看向林阳王,红唇勾笑眯眼儿道:“您别忘了,他的身份,可在你那皇帝侄儿之上的哟!” “你……”宫阳曜这些年来已经是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惯了,所有人都在巴结他,何时有人敢这般羞辱他?他一愤怒过头,就忘记害怕宫景曜了,指着那俊秀的少年,便有**份的怒骂道:“你这个卖屁股的……” 肖云滟手里的银子又丢出一块,正中林阳王的臭嘴,丢完人,她还颇显不满的翻眼道:“大叔,我看你不止是老年痴呆,更是老眼昏花了。呐!胸在这里如此明显,你却还把我当小子,你说你是得多眼瞎啊?” 宫阳曜的嘴巴都被砸破了,可他顾不上疼和发火了,而是真瞪大眼睛看向那个……呃?还真是女扮男装啊? 肖云滟又是一块银子丢出去,砸中林阳王的眼睛,她十分不满的皱眉道:“大叔,你还真是够眼瞎的,没看到我家景儿吃醋了吗?你那双眼睛是不想要了吧?或者,你是觉得两个黑窟窿会更显出你的英俊潇洒来?” 宫阳曜这下真是后知后觉吓出一身冷汗,这刚才要不是这臭丫头先出手,他恐怕真要被这凶残没人xìng的弟弟给废了双眼了。 肖云滟丢完最后一块银子,颇为心疼的皱眉道:“大叔,我银子都砸你们砸光了,你看在我拯救了你一双眼珠子的份儿上,是不是该赔我……珍珠宝石都可以的,我不挑的,主要就是闲来没事砸人聊天的嘛。” 宫阳曜快被气吐血了,这个死丫头,一口一个大叔把他叫老了且不说,如今竟然还要如此光明正大的敲诈他?她怎么就不怕他回头找人弄死她呢? 肖云滟好似会读心术一般,一双波光潋滟的水眸盯着他,笑吟吟的很可爱道:“大叔,我家景儿好厉害的,你可别犯傻自作孽哦!要知道,你弄死我不容易,景儿弄废你却很简单的哟!相信我,景儿一出手,你就算不是终身瘫痪在床,也会是自此不能人道的哟!啊,要真是那样的话,天下得有多少男女避免了被大叔你糟蹋啊?所以,你还是继续想怎么弄死我吧,我支持你可劲儿作死的伟业。” “你!”宫阳曜就没见过这么嘴皮遛,且嘴损到犹如抹了dúyào的女人。 “大叔,我还要去葬友呢!就不和你在这里闲扯了哈。”肖云滟笑眯眯的说完这句话,忽然又想到一些事,便又停下马来,居高临下看着一旁的林阳王,颇为愤恨道:“大叔,你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为了一把琴,就害了李家满门呢?现在好了吧,连李阙也红颜薄命的没了,我想想就心酸,好想让景儿出手把你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宫阳曜已经不是单纯的生气了,而是心底蹭下子滋生出一股寒意。他眼神带着几分恐惧的看着宫景曜,想着对方会不会真听信这个女人的话,真把他拉去五马分尸啊? 肖云滟忽然又情绪低迷的悲伤道:“可怜的小阙儿,你可算要魂归故里了,以后要是有谁敢去打扰你亡灵,你可要托梦给我,那怕是我远在千里之外,我也会赶来找到那个打扰你的混蛋,把他变成死鬼下到yīn曹地府……去给你当洗脚奴才的。好阙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红颜薄命呢?景儿,我难受,咱们赶紧去涧西安葬了阙儿吧?安葬完她,我才能了却心事后,安心随你回长安成亲嘛!这样你就可以洞房花烛夜,再也不用当……和尚了啊!” 宫景曜已经驱马飞窜了出去,在她提起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林阳王,别忘了赔我珍珠宝石,不然我让龙远去你家强jiān你啊!”肖云滟挥手高声大喊,然而,她似乎嘴秃噜喊错了。 对的!她非常纯洁的只想让龙远去抢劫林阳王,绝对不是强jiān林阳王的。 宫阳曜终于在惊怒jiāo加中,晕过去了。 “王爷!”侍卫一拥而上扶住他们家可怜的王爷,唉!王爷是出门忘看黄历了,才会遇上这么个女煞星。 红衣女子轻松的抱起晕倒的林阳王,上了马车后,便立刻下令道:“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刻回城!” 侍卫们应一声,便上了马,左右保护着马车,向洛阳城方向行去。 半道上,马车里的红衣女子,一边吩咐人照顾着林阳王,一边问车夫道:“刚才那位是几王爷,王爷为何如此怕他?” 车夫是林阳王府的老人了,就算没见过宫景曜本人,也是知道宫景曜是排行老九的。当红衣女子问及此事时,他便在外愁苦回道:“回奉倩姑娘的话,那位爷身份可不简单。话说当年尊长的那位薨了后,这位九爷便接掌了那个位子,如今这位爷……小的说到此处,姑娘想必也清楚刚才那位爷是谁了。” 他只能说的隐晦,不敢过于直言不讳。 毕竟那位主子爷,真可说是明月国不能提的禁忌。 “天下第一美男啊!”奉倩眼底的惊讶之色,已被**所代替,她一生最想的便是睡遍皇家男人。 如今这些个王爷世子,也真差不多都是她裙下之臣了。 除了宫里那位她没机会遇上外,也就这位传言中的疯子太上皇被她惦记多年了。 天下第一美男和天下第一美女一样,都是被所有男女趋之若鹜的。 说白了点,就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想睡第一美女,天下所有的女人也都想睡第一美男。 这便是,人之所yù,征服之念。 而她?曾出身太卑贱,才会在有实力后,总想着往高处攀,这也是一种执着的魔心吧。 肖云滟之前一番癫狂笑言,无非是给林阳王一个警告,省得这混蛋回头真去打扰青萍的亡灵。 宫景曜倒是没想那么多,也许是因为一向不屑林阳王,才会懒得对付那样一个人吧。 肖云滟在抵达涧西李府旧宅废墟后,她可真是屁股都颠成四瓣了。 宫景曜扶着她下了马,望着龇牙咧嘴的她,他也是心疼。无法,他只能半抱着她,柔声安慰道:“回去时,还是我抱着你吧?你这样骑马真不行,两趟来回,你的大腿非磨破了不可。” “我现在已经疼的火辣辣的了,估计离破也差不多了。”肖云滟抱着青萍骨灰,一瘸一拐的向李府旧宅走去,看着这一片残垣废墟,她心中真是一片凄凉,觉得林阳王那混蛋真是作孽到家了。 哼!等回了长安,在她成亲的大喜日子上,她一定要请所有王爷来观礼。 然后,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林阳王那个混蛋一顿。 宫景曜半抱着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肖云滟怀里抱着骨灰坛,一路艰难的走到一片树林中,呵!竟然是片墓地啊? “李府曾是诗礼之家,祖上也有封侯拜相之人。这片树林还是高祖赏赐的,最先葬的是李家一位国公爷,那人是高祖的老师,一生教会高祖许多做人处事的道理,更是把唯一的女儿许给了高祖,算是一位目光远见的智者吧。”宫景曜语气淡淡道,很快,他们就走到了那片碑林前。 肖云滟怀抱着青萍的骨灰,站在李家列祖列宗的墓碑前,她忽然皱眉苦脸道:“完了,我忘了拿铁楸了。” 宫景曜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他手里捏着一个金哨子,吹了一声,尖锐如鹤唳,响彻在树林之间。 肖云滟抱着黑布包裹的骨灰坛,瞪大吃惊的眼睛看着那群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只见他们各自拿着铁楸和锄头,还有一块无字青石碑?好专业的打坑埋人队伍。 只不过,这样一群气质肃冷的黑衣面具帅哥,一个个跑来帮忙打坑埋人,真得不会心生怨念吗? 宫景曜拉着她的手臂走过去,伸手从旁边人托的托盘里拿起一支毛笔,沾了沾墨水,塞到了她手里,意思是让她动手书写碑文吧。 肖云滟手握毛笔,盯着宫景曜的俊脸看了半响,脸红的瘪出一句:“我不会写字,要不还是你来代笔吧?” “你不会写字?”宫景曜疑惑的眯眸看着她,她这张嘴都能舌灿莲花出口成“脏”了。 结果,这手竟然不会拎笔杆子? 肖云滟的脸更红了,羞的。她其实也会写毛笔字,只不过吧!人家能写出书法的感觉,她最多只能算是工整。 可这个墓碑,毕竟是给去世人用的,多少总该庄重严肃一点吧? 宫景曜倒是神色平常,可他身旁端托盘的黑衣人,手可是受惊的轻微抖了下。 这姑nǎinǎi可真行,让一个太上皇给一个青楼女子题碑,这……这可是千古第一尊贵的青楼女子了。 肖云滟抱着骨灰坛站一旁,盯着那块青石碑看了,然后说道:“这碑文也不用写太复杂,就写……写李阙之墓吧!下面可以写上生辰和死期,立碑人就不用写了。” 宫景曜压根儿没打算把他的名字写上去,要是被人知道他好好的牡丹花不去赏,却一大清早跑来给人送葬立碑……那他可真是有病了。 肖云滟在一旁低头看着,然后她指挥说道:“把石碑放到,你蹲下来写,这样会比较字体好看,有那个行云流水的感觉。” 宫景曜可不会去听她鬼建议,他直接挥手唤来两个黑衣人,让他们把石碑高高托起来,他就那样站如一棵玉立的修竹,蘸墨挥毫,写下四个大黑字。 “还有下边,要写上青萍的生辰和死期的。”肖云滟在一旁皱眉提醒他道。 宫景曜眼角抽搐一下,这个女人真是麻烦,热心过头了吧? 肖云滟见宫景曜把名字和日期都写好了,她就一手指着旁边拿着锤子和凿子的两名黑衣人,说道:“你们把这个雕刻好了,记得!这可是你们主子的墨宝,刻坏了是要被揍的。” 两名黑衣人冷硬的嘴角抽搐一下,随之带着两名托碑的兄弟,走到一旁去认真刻碑。 肖云滟百无聊赖时,转着圈看了一下树林四周,忽然又是一惊一乍道:“景儿,咱们似乎忘了准备元宝蜡烛了。还有啊,香和祭品也没有准备。唉!这一别后,我可就是和青萍永别了,总要和她最后对酒当歌一回吧?” 宫景曜的太阳穴有点突突的疼,她怎么就那么多的事?可他还拒绝不了,只能挥手让人去办。 苦命的黑衣冷酷面具大哥,只能心里呕血的去买酒菜祭品和香烛元宝。 肖云滟抱着骨灰坛,靠近宫景曜身边,垫脚亲了他脸颊一下,赶紧羞涩撒娇道:“景儿最好了。” 宫景曜只觉得头更疼了,他当真不会娶错她吗? 肖云滟已经抱着骨灰坛去看人打坑了,还别说,这些个肌ròu发达的冷酷帅哥,办事效率真快,而且这活儿也做的仔细。嗯!坑挺深的,就算以后没人给青萍添坟,这棺角也不会露出来的。 打坑四人组,那是打完坑踩土,踩完土洒yào,洒好防虫的yào,又出坑上去开棺。 之后,棺材里一一放好陪葬物。 先放一套青色的衣裙鞋袜,再放一个玉枕,还有七星钱,还有……这是什么?手帕和团扇? “yīn间热不热咱们又不清楚,既然被褥都准备了,那干脆也把扇子带上好了。”肖云滟觉得她想的还是很周到的,对于死者,她是不会薄待的。 他们也不想管这姑nǎinǎi要做什么了,他们只是把一切收拾好了,才抬着棺材走过去。姑nǎinǎi,把骨灰坛放棺材里吧?别总抱着了,也不怕晦气。 肖云滟走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的解开黑布,伸手把灰白的骨灰坛放进了棺材里,退后三步,眼圈一红,泪水滚落腮边道:“青萍,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一路走好,来世投胎去个好人家,不求富贵荣华,但求一生平安。哦,还有啊,我把镜子和木梳给你放骨灰坛里了,你到了yīn间也记得要梳妆打扮美美的,可别披头散发的来给我托梦,我会被你吓到的。” 抬棺的四个大哥面具后的脸都黑了,大姐,你确定你是来葬友的吗?为什么他们感受不到她哭泣的悲伤?只感受到了她的嗦事多。 肖云滟抬手一抹眼泪,立马止泪冷静吩咐道:“好了,你们封棺吧!记得弄严实点,别四下漏气的弄坏陪葬物,青萍会一不高兴夜里找你们吟诗作对的。” 他们一点都不想和女鬼谈情说爱,所以,还是仔细点封棺吧。 去买东西的人,那可是一路飙飞一来回,比马的速度还快,不到两刻钟就回来了。 肖云滟一瞧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便惊叹后夸奖了他们一番道:“真是不错啊!小伙子,年轻就是好,活力四shè,体力也好,速度更是快的飙飞了。” 二人一点都不想被她这样夸奖,羞涩。 宫景曜在一旁脸黑了,她不觉得她夸人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吗? 肖云滟拎着竹篮,洒着纸钱,继续哭道:“青萍啊,一路走好啊!” 抬棺的四人组想死,这姑nǎinǎi还有完没完了? 刻墓碑的四人也抬着石碑来了,他们想以后有必要讨好龙远下,这样折磨人的苦差事,可千万不要再找他们了。 他们宁可去冒险杀人,也不想再为这位姑nǎinǎi鞍前马后,太受不了这份折磨了。 棺材放入坑里了,四人上来也开始刨土掩埋,旁边的姑nǎinǎi还在洒纸钱哭丧,他们感觉头都要zhà了。 宫景曜不知何时走到肖云滟身后,看着她眼泪哗哗流的小脸,他额角抽疼的问一句:“我将来归天了,你也会这样哭?” 肖云滟继续洒纸钱,对于他的问题,她摇了摇头,然后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非常认真道:“你死了,我会比这哭的更惨,因为我成守寡了,我不哭死才怪。” 宫景曜抬起手,多想一巴掌拍死她。可最后还是没舍得拍,而是把她搂入怀里,用汗巾给她擦眼泪。 肖云滟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坟起来了,墓碑也立好了,蜡烛祭品摆好了,香炉也放好了,就等某姑nǎinǎi来上香祭友了。 宫景曜在被猛然推开的那一瞬间,他手中紧握汗巾,真想去伸手掐死她这个小没良心的。 肖云滟走到青萍墓碑前,缓缓蹲下身子,为青萍上了一炷香,斟酒两杯,一杯浇在墓碑前,一杯自己仰头喝下,颊边微醺轻吟道:“临川献清酤,微歌发皓齿。素琴挥雅cāo,清声随风起。斯会岂不乐,恨无东野子。酒中念幽人,守故弥终始。但当体七弦,寄心在知己!” 青萍啊!你说我是你的知己,其实呢!你的琴才是你的知音呢! “你这也叫不识字?”宫景曜不想她过于悲伤,只得在一旁干扰她,让她能从青萍死去的哀伤中走出来。 肖云滟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宫景曜,勾唇醉笑道:“景儿这关心人的方式真别扭,不过我喜欢啊!小傻瓜,放心吧!我没太难过,只是有点叹息青萍死的冤罢了。” 其实这样的结局,对于青萍也算好,至少她死后还能魂归故里。 不像其她青楼女子,死了也是被丢去不知名的乱葬岗。 宫景曜眉心一皱,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黑衣人众兄弟感恩的忙隐入暗中,这姑nǎinǎi杀伤力太大了,她要是进了宫,那后宫可就热闹了。 肖云滟在葬了青萍后,便和宫景曜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骑马,不过这回她是被抱着的,斜坐的公主抱姿势,唯一的坏处就是屁股颠的疼。 这个马,她以后再也不骑了,太遭罪了。 宫景曜也遭罪,一路上磨磨蹭蹭的,他都要被蹭出火来了。 洛阳城 肖云滟一进城,就向人打听了,问林阳王的马车去了何处何地?结果,还真打听出来了。 宫景曜是真不想见他那个四哥,可她非要去找人讨债,他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去助威。 肖云滟是来到这座不错的府宅后……她没走正门,而是让宫景曜带她翻了墙,做了回贼。 宫景曜一路带着她,在阳府里四处捣乱,抓人问路,厨房偷吃,最后还坏了林阳王的好事。 宫阳曜觉得他都要被吓出病来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事闯别人卧房做什么啊? 奉倩也受了一点惊吓,毕竟当时宫阳曜因为受伤懒得动,她正坐在宫阳曜身上与他翻云覆雨呢。 谁能想到,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他们就这样在软榻被人围观了一回房事。 肖云滟是踹门进去的快,也转身推着人出去的快,顺手关门的速度更是快。 宫景曜之前就听到房间有暧昧靡音了,他是想拉住她的,可她跑起来跟飞一样,他也得拉的住…… “你这四哥也忒荒yín了,大白天就……唉!真是龙生九子,各有千秋啊!”肖云滟摇头叹声气,刚才的画面太冲击力大了,幸好宫景曜没看到,不然一定会怒到杀人。 奉倩很快整理好走出来,开门后,媚眼还瞟了宫景曜一眼,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拉不上床的。 不过,这小子可瞧着很青涩啊,不会还是个没碰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吧? 肖云滟把宫景曜推着转过去,她在宫景曜背后叉腰挺胸道:“我说这位阿姨,你都年纪这么大了,配屋里的大叔也算可以得了,怎么还敢这么厚颜无耻的惦记我家景儿呢?你就不怕我一个气儿不顺发通火,直接扑上去把你当狐狸精挠了吗?” 奉倩没有理会她这些幼稚任xìng的话,她只是看向那个背影颀长的男子,红唇勾起媚笑道:“你这一口一个小名儿的叫他,莫不是,你也是他小阿姨不成?” 肖云滟这回长见识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狐狸精,她瞪大眼睛打量了对方几眼,忽而一笑道:“阿姨,你说错了,我和景儿这是年轻人的情趣,你是老了,一点不懂年轻人的生活了。毕竟,大叔也看起来挺老的,你们这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什么事都直接来,一点情趣也没有,怎么看都像是……此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反正,她就差没直接说他们畜生行为了。 “你!”奉倩脸色泛红,绝对是被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给气的。 “我什么我?你敢惦记我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我就敢活活气死你,狐狸精。”肖云滟姿态懒散的双手环胸,背靠着宫景曜,嘴角的笑明显带着轻蔑与鄙薄。 一个见男人就腿软的狐狸精,她又什么好对她客气的? 哼!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看宫景曜的眼神忒恶心了,说是狼见ròu流口水都侮辱狼,她根本就是恬不知耻的想视jiān人。 宫阳曜也换了衣服走出来,一见奉倩和那丫头对上了,他顿觉头痛道:“我说姑娘,你到底想怎样?怎么还不依不饶的追家里来了啊?” 肖云滟收回与奉倩厮杀的眼神,扭头看向宫阳曜,很是不高兴的说:“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要是不赔偿我的损失,我就让龙远来你府上……你放心,龙远对男人没兴趣,对老男人更难以下得去嘴,所以你安心啦!龙远不会来强jiān你的,最多就是我让他来抢劫你家一回。” 宫阳曜实在缠不过她,只能赶紧喊人来,然后吩咐人去库房,用打盒子给她装一盒子珍珠宝石,让她赶紧带着走人吧。 肖云滟见林阳王这么识时务,她反倒没理由再大闹阳府了。没办法,她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奉倩,挑衅意味十足勾唇坏笑道:“大叔,你这么喜欢这个阿姨,是不是因为这阿姨床上功夫特别好啊?” 唯恐别人会误会,她故意强调了“床”这个字,就不信他们听不明白。 宫阳曜就算是久经风月场,也算是阅女无数,对床笫之事颇有独到见解。 可是……光明正大被人问这事,他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回答的。 肖云滟见林阳王居然还给她羞涩上了,她差点没吐他一脸口水,臭不要脸的,都被自己兄弟冠上贪花好色荒yín无度的名头了,竟然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装纯?真是皮厚如三尺城墙,令人佩服的想呕吐。 奉倩的脸色已变得yīn沉铁青,这个臭丫头,真以为身边有男人护着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嚣张放肆了吗? 宫景曜骤然转回身,一手搂住肖云滟,一手折扇开启,金针飞shè。 肖云滟被宫景曜抱在怀里,笑得十分得意洋洋,挑衅意味更浓。 宫阳曜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存心挑事,借机教训他这四哥一下罢了。 “奉倩!”宫阳曜不悦的呵斥一声,他一直不想和宫景曜对上,她却如此不懂事的与宫景曜动手,这是存心让他没好日子过是不是? 奉倩不甘的怒瞪肖云滟一眼,甩袖回了房。总有一天,她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一个男人,怎么都不可能保护一个女人一辈子。 等她没了倚仗,她非让她跪在她面前叩头求饶不可。 肖云滟有点对宫阳曜刮目相看了,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似乎并不像宫景曜所说的那样奢yín昏庸哦。 宫景曜已带着肖云滟离去,珍珠宝石他多的是有,何须她向别的男人要了? 宫阳曜立在原地,等他们二人走了后,他才眉喊了声:“吉祥,吉祥!” “来了来了!”一名二十多岁的粉面男子捧盒跑来,他躬身对宫阳曜行了一礼,尖细着嗓音笑道:“小的已经准备好了王爷要的东西,不知……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的?” 宫阳曜伸手拿过那个雕花木盒,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盒子,看向吉祥皱眉道:“立即传信回长安,就说囚龙出笼了。” “囚龙?”吉祥之前出去办事了,所以不知道宫景曜来府上的事,更不知道宫景曜已经离了长安,此时正身在洛阳之事。 “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去传信就去传信,记得用本王精心养的蓝鸽,本王要宫里的那位,今夜就知道他在洛阳之事。”宫阳曜眯起的眼睛里有着暴戾怒火,他恨宫景曜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可当年太子哥哥在的时候,便一直护着宫景曜,等太子哥哥没了,父皇又忽然召了宫景曜回朝,最终更是在病危时立宫景曜为了太子。 他在宫景曜登基后,可说是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担心宫景曜会派人来杀了他。 也就是在几年前,宫明羽夺了宫景曜的皇位,把宫景曜囚在深宫里后,他才算是逍遥了几年。 可如今宫景曜竟然走出囚笼了,更是来找上了他,害他又焦躁不安起来,唯恐他又对他起杀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宫景曜,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了。 吉祥已领命离去,宫阳曜也已回了房,不用想也知道他会在房里和奉倩做什么好事。 肖云滟被宫景曜拉着出了阳府,在离开阳府附近,他们转去了一条热闹的大街上。 宫景曜与她牵手走着,低声提醒她道:“他不是个善茬,以后莫要再招惹他。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为你做主。” “知道了,公子爷!”肖云滟一手被他牵着,一手还挽着他的手臂,一路走来,已惹得不少人看他们。 虽然他们明月国女扮男装成常事,女子穿翻领胡服也不束胸做伪装。 可敢这样大街上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的男女,还真是少见。 “景儿,我们要去哪里赏牡丹花啊?”肖云滟知道洛阳牡丹花多,可是到底哪里开的最好呢? “涧西西苑,明日去。”宫景曜需要回去一趟,让水芙蓉的人拦截一些消息。 至少在他赏花期间,他不想被一些人或事打扰。 “明日?”肖云滟不明白为什么要明日去?明明他们之前就去过涧西啊。 宫景曜大手自后搂着她的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谨防她被人撞到。 “东城的牡丹小姐在红楼以诗会友,我等可要抓住机遇,去一睹其芳华与才情。”一个人书生模样的青年,拉着一个友人,步子很疾,从他们身边如一阵风般而过。 肖云滟抬手压下她被行走之风带起的一缕秀发,望着步子急匆匆的两名书生,她也有几分好奇那位牡丹小姐了。 宫景曜被她拉着跑去凑热闹,无奈一笑,伸手对暗中墨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回去把截宫阳曜信的事告诉水芙蓉,让水芙蓉即刻办了。 暗中墨卫好像翻白眼,主子真要被这位姑nǎinǎi带坏了。 肖云滟拉着宫景曜跑的很快,一下子跑到前头去了。 东城的确有座红楼,红木搭建的,建筑风格像南方的观景楼。 宫景曜望着这喜庆的红楼,红绸花挂着,红灯笼挂着,楼上楼下放着许多盆牡丹花,门口是个铺着红地毯的赛诗台。 肖云滟拉着宫景曜一起钻到最前头,站在赛诗台旁,她嘿嘿一笑,扭头靠近宫景曜,低声说:“这瞧着可像是抛绣球招亲的,你一会儿可要小心点,千万别让人把你招了夫。” 宫景曜之前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的事,此时被她一提醒,果然,这红楼不像是赛诗的地方,倒像是抛绣球招亲的架势。 “哎,别走啊!大不了一会儿我替你接呗!”肖云滟倒是很想见见这位牡丹小姐,竟然能想出这种选夫的主意,城府很深嘛! 有才学的人,不一定有样貌。 有样貌的人,又不一定有才学。 所以,这牡丹小姐就聪明的设个诗台,有才学的人,自然会蜂拥而至想以文会佳人。 而在这些有才学的青年中,她自然可以挑选一个顺眼的招为夫。 宫景曜对于她的胡闹,他有些无奈道:“你这样闹下去,出了事,你我更要曝露了。” “你明个儿去赏了牡丹,不同样也会曝露吗?早晚都要曝露,曝露早一点也没什么。”肖云滟也不过是想最后自由一点罢了,毕竟随他回宫后,她想再出来玩可就难了。 宫景曜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隐约懂了。她是怕以后没了自由,才会这般贪求而今的自由吧? “哎,出来了,快看啊!”肖云滟伸手一指,果然,二楼上出现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 牡丹小姐今儿是着了一袭粉紫色襦裙,脸上戴着金色的牡丹花面具,满头青丝梳着惊鹄髻,红唇艳丽秀美,素手纤纤握一把冰丝绣执扇,在楼栏处一站,那便是风姿绰约,更比牡丹胜三分。 宫景曜也抬头看向二楼,这名女子看气质的确不俗,可眼神却过于精明,不讨人喜。 二楼上牡丹小姐身边的丫鬟,伸手指着楼下一下,以扇半掩面低声笑说:“小姐,你瞧那位黑衣箭袖公子,真是好气度好样貌啊。” 牡丹小姐自然也瞧见了,在人群拥挤中,就这位公子最淡然沉静,一定点都没有兴奋急躁之色。而且,他样貌的确是很为出众。 莫说这洛阳城公子中了,就算是天下公子中,也难寻几个能与他并肩的吧? ------题外话------ 明天写回长安,成亲洞房花烛夜啊!宫主子可算要熬出头了,虎摸,不容易啊! ☆、第一百二十章:登门请教 红楼右侧垂下一条红底金字条幅,上写着:红白高照,辉辉煌煌,照遍东西南北。 肖云滟看了这上联后,低声与宫景曜笑说:“这姑娘够直白的,呵呵!红的是楼,白的是美人儿。” 宫景曜低头看着她无奈一笑,她这模样,估计一会儿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肖云滟望着已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台,那执笔挥毫泼墨写下对联的姿态,别提多意气风发潇洒风流了。 就是有点傻,一个个的都没看出这是招亲对联吗? 宫景曜在她耳边低声说几句,无非是帮她作弊对对子。 肖云滟听了他的下联,她嘴角抽搐一下,握拳抵唇咳了声,然后,便朗声笑喊了声:“牡丹小姐,我家公子手伤了,无法写下对联,用嘴对,行吗?” 楼上的牡丹小姐一直在留意那位气度不俗的公子,此时听对方身边仆人如此说,她便素手执扇半遮面,对身边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 丫鬟得了小姐的jiāo代,自然是会心一笑,在楼上喊了声:“我家小姐说了,公子能对上即可,字以后再看也行,请公子保重养好手。” 肖云滟对二楼的牡丹小姐拱了拱手,憋住心里的笑,轻咳一声吟道:“绿帘低垂,喜喜欢欢,共度春夏秋冬。” 楼上的牡丹小姐美眸含羞低垂下,心思却是复杂了起来。一是怪这公子过于孟浪,二是……又欢喜这公子对她有意。 “这为兄台,你这未免……未免有些轻浮了。”一个书生公子面红耳赤羞愤道,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有辱斯文。 肖云滟勾唇笑看那位书生一样,然后又看向台上被台上来的一个屏风。 轻纱木框屏风上画着兰菊图。石中兰,草中菊,石旁有青松,下方有小印,题诗处是空白的。 众人已全心的去赏画想诗,再无人去理他们主仆。 楼上牡丹小姐目光投向楼下那位贵气公子,心中很是期待他能上台为画题诗。 肖云滟可不忍心让佳人这样空等,所以……她代公子走向诗台,脚踩着红地毯台阶,上去就从一旁文人公子手中夺了毛笔,她在屏风上端端正正写下两行诗,字是横平竖直的楷书,那叫一个整洁端正。 “空谷幽兰无人怜,松菊自古忍为坚?。”旁边被夺了笔的文人公子,温文尔雅笑着点头连声赞道:“不错不错!这兰菊松尽融入诗中,就是开头这句……姑娘,你家公子可真风流。” “多谢谬赞!”肖云滟把手里的笔抛给一旁的主事人,对文人公子意味深长一笑,便转身下了诗台。 这牡丹小姐是聪明,也很是精明。可她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文人风骨,还有文人骨子里的迂腐。 想她这般自作聪明的愚玩众人,后面抛绣球所得的结果,也不过是招得一个贪慕虚荣的斯文败类罢了。 好吧!她这样说太不委婉了。顶多,她就是找个虚伪的君子罢了。 牡丹小姐欣喜无比,这位公子果然是最懂她心意之人。 丫鬟接到她家小姐示意的眼神,她便冲楼下笑喊道:“红楼招亲,迎来各方文人才子,实乃我家小姐之幸。” “什么?红楼招亲?不是以文会友吗?”之前羞愤说宫景曜轻浮的书生公子,又是一副羞愤恼怒的样子。 那之前被肖云滟夺了笔的文人公子,此时总算明白对方那深意一笑是为何了。唉!他们真是当局者迷了,竟然被这牡丹小姐如此戏耍而不自知。 牡丹小姐是满心都是那位公子,其他人的激愤反应,她自然是看不到的。 肖云滟站在宫景曜身边,低声对他说:“她一抛,你就带着我飞,懂?” “嗯。”宫景曜早知她爱打抱不平,这回戏耍这位牡丹小姐,也只是因为太看不过去众人被其愚玩罢了。 牡丹小姐眸含秋水羞答答望下方的黑衣男子一眼,手中精美的绣球便抛了出去。 宫景曜见绣球向他飞来,他便一手搂着肖云滟的后腰,脚尖一点地面,飞身而起。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他一脚踢飞绣球,一手搂人,便转身飞走了。 红楼上的牡丹小姐美眸中满是惊怒,这个人竟敢如此戏弄她,可恨! “小姐,您快看,下面的的人,他们,他们怎么……”丫鬟也是惊呆了,因为下面的人在躲过袭来的绣球后,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怒甩袖离去了。 牡丹小姐望着楼下一**离去的人影,她眼前一花差点晕倒。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一直仰慕她的吗?怎么会在得知有机会可以娶她为妻后,不止没有一点欣喜若狂,反而一个个的好似受了很大侮辱一般甩袖离去呢? 她难道做错了吗?可她到底错在哪里了?为何会引起众怒? “小姐,还是有人理解您的。”丫鬟在一旁安慰她家小姐,至少下方还有不少公子留下来抢绣球呢。 牡丹小姐已是气的浑身发抖,这些人就算读过书,也有真才实学,模样也是年轻端正,可是……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群贪慕虚荣的伪君子罢了。 而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一边,那文人公子却追上他们,握扇拱手笑言道:“姑娘好生聪明,在下羞颜了。” 肖云滟一手挽着宫景曜手臂,笑看对方道:“刚才还说我轻浮,现在就夸我聪明了?噫!你们男人也是和女人一样善变的呢!” 文人公子这下是更面有羞赧之色了,干咳一声,拱手赔礼道:“聂意林这厢给姑娘赔不是了,是聂某眼瞎心盲,才被人这般愚弄不自知。” “意林?”肖云滟是知道古代的人,他们都是称字不提名的。 聂意林被一个姑娘这样亲昵一唤,他红着脸便是拱手一礼道:“聂某有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哎……”肖云滟伸手想喊住对方,这人真是的,她又没叫他名,不过称他字一下,他用得着跟个大姑娘似的,羞答答的还给跑了。 “先回去吧,你也该饿了。”宫景曜牵着肖云滟的手,便向前走。这小祖宗,闯了这么大的祸,不赶紧回去躲着,居然还在大街上招蜂引蝶。 肖云滟一想也是,她把人家的招亲大会给搅和黄了,现在人家肯定恨不得将她抓住碎尸万段呢。 所以,她还是躲水府里和小芙蓉谈情说爱去吧。 水府 水芙蓉已传信给宫里人,让他们一定要截住林阳王的飞鸽,绝不能让孙太后或是宫明羽得到消息,因而破坏了他们家主子赏花的雅兴。 肖云滟一回来就喊饿,厨房里忙把做好的菜,先上去几道,反正不能让这姑nǎinǎi饿着了,就是了。 宫景曜是在陪肖云滟用过午饭后,便离开了。因为各地的主管还等着他召见呢,他可不能因私完全废公了。 肖云滟是酒足饭饱后,便去了水府的逍遥阁,准备找水芙蓉谈谈情,说说爱。 水芙蓉是难的偷得半日闲,结果,这姑nǎinǎi却找上门来了。 肖云滟仿若在自己家里一样,一路上是赏赏花花,听听鸟鸣声,丢颗石子逗逗池里锦鲤,很快来到了这花香鸟语深处的逍遥阁。 水芙蓉一瞧这姑nǎinǎi还上楼了,她斜靠在软榻上,手中罗扇轻摇动,红唇勾笑,媚眼轻抛问一句:“夫人这是想芙蓉了?那过来坐吧!陪芙蓉一起观赏歌舞,瞧瞧这魏晋之风的曲舞如何。” 肖云滟举步走了过去,就在软榻边坐下,先是喝了一杯玫瑰露,之后便是软弱无骨的往水芙蓉怀里一躺,看着那几个拨弦奏乐罗袖善舞的男子,她勾唇笑说道:“小芙蓉真会享受,在这花香鸟语深处的逍遥阁中,有美酒,美人,丝竹之乐……嗯!美啊!” “夫人可莫要喜欢这些,公子可是会吃醋的。”水芙蓉单手支头,一手为她摇扇扇风,风不大,只求一丝清凉之感。 “我不喜欢这些,他也会吃醋。”肖云滟不无委屈的道:“小芙蓉,他是个生手啊!你说,我这洞房花烛夜还能好过吗?” 饶是水芙蓉再有男人无数,可这样公然说闺房之事,她还真有点一时……咳!不太好接话。 肖云滟已从软榻上起身,她步子缓缓走过去,在那几名男子之间踱着步子,最后他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腕,把对方拉到她面前,盯着对方透着几分不安的眼睛,她勾唇笑问一句:“你不是生手对吧?瞧你脖子上还有吻痕,一定很得小芙蓉喜欢吧?那你一定深懂风月之事,不如你……” “夫人!”水芙蓉已经躺不住了,她起身赤脚走过去,拉开了她,一脸无奈的道:“您可别闹了,独云要是真和你谈一场风月之事,回头他小命儿就得搭在公子手里。求您行行好,就放过他们吧!公子不可能和他们一样,他天生就是让人伺候的,您是该去学学怎么伺候人,而不是让公子伺候您。” 肖云滟被水芙蓉拉开,她后退几步后,眉头一皱苦恼道:“可我也是生手啊,我怎么知道该怎么伺候他啊?” 水芙蓉以扇掩面笑道:“夫人,凭您的豪放不羁,想学那些事还不容易?回头我让人给您送几本书,您好好看看,一准能学会。” “书啊?”肖云滟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水芙蓉,不满的撇嘴摇头道:“我不喜欢,那里头的小人儿太丑了。女子丰rǔ肥臀也就罢了,怎么男的还一个个那么猥琐呢?” 水芙蓉手里的罗扇不摇了,盯着她好一番打量,最后笑语道:“夫人不愧是女中豪杰,您的确不用人教,自己就能慢慢自学成才。” 肖云滟才不管水芙蓉这话是褒是贬,她只是歪头盯着独云,忽然问了一句:“你会作画吗?” 独云猜不出她此话何意,便只能如实点头回道:“回夫人,小人略懂一点。” “略懂就是很精通了?”肖云滟知道古人爱谦虚,不管独云多愕然,她扭头看向水芙蓉,一脸可怜相道:“你让他给我画图,我不要丑男肥女,我要……俊男美女,好歹看着赏心悦目一些嘛!嘿嘿。” 水芙蓉有点头晕,她想她要回去继续躺着,最好能睡一觉,梦里再也不要遇上这位女中豪杰。 “哎,小芙蓉,你真不理我了啊?”肖云滟原地皱眉,然后,她转身又盯住独云,勾唇一笑眼儿弯弯道:“独云是吧?别怕!我很讲义气的,朋友的男人我绝不染指。当然了,我现在还想着怎么吃了我家景儿,所以呢!还真没空花心。” “夫人,你这是在指桑骂槐说我花心吗?”水芙蓉斜卧在软榻上,对独云使了个眼色,让独云给她画,不画……今儿他们谁都别想安生了。 独云无奈,只能在下人备好笔墨纸砚后,盘膝坐在篾席上,执笔在素白的纸上描线……可是,这位夫人能不能别盯着他作画?这样真的很难堪。 “夫人,您过来!过来尝尝厨子新做的红椒豆腐包子,味道真的是很不错呢。”水芙蓉也受不了肖云滟那样盯着独云作画,这姑nǎinǎi豪放的让独云一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 “哦!”肖云滟总算依依不舍的起身,走过去,坐在榻边吃包子,远远的看着独云作画。 这个独云模样真的是很不错,虽然长得有点yīn柔,可却也不是雌雄莫辩的yīn柔,只不过是柔美一些罢了。 而且,这人身上虽然有脂粉气,却不令人讨厌,淡淡馨香,不浓不烈,恰似那一枝桃花露艳的芬芳。 水芙蓉见她一直盯着独云看,不由一旁提醒道:“夫人,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你可别做那一女二夫的美梦了,小心公子回头让你好看。” 肖云滟咬口包子,腮帮子鼓鼓的扭头看着水芙蓉,忽然露出了然的笑意,呵呵!原来是这姐姐打饭醋坛子了啊?哎呦!可真酸,她吃包子都不用蘸老抽了。 水芙蓉被她笑红了脸颊,素手拿扇拍她一下。鬼丫头,忒坏了。 肖云滟笑而不语,吃着包子欣赏美男。这奏乐和跳舞的男子都姿色不错,且没有什么心底yīndú之人。 可见,水芙蓉收人也是谨慎的,绝对不会把危险之人放在自己身边。 水芙蓉慵懒眯眸,瞧着作画认真的独云,她也很想知道,独云伺候她多年,是否有付出全部。 在她看来,独云太过于小心翼翼,一直压抑着本**望,只为迎合她,讨她欢心。 肖云滟在吃了两个包子后,她就拎着茶壶,拿着杯子跑了过去,蹲在独云身边,倒了杯水递给他道:“你先喝点水,上色我来,我能弄好。” 独云受宠若惊的搁笔接过茶杯,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就算他们很少去前院,可也有听说一些事,那就是府里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 既然主人都称呼其为夫人公子了,那他们的身份,便不止贵客那么简单了。 想这样一位贵客,毫无架子且不说,竟然还纡尊降贵的给他倒茶,他又怎能不受宠若惊? “独云,你过来!”水芙蓉唤了独云,她总觉得肖云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铁定惊人。 独云手里端着茶杯起身走过去,他没有去坐在软榻边,而是蹲下身在榻边,低眉顺眼等着水芙蓉的吩咐。 “把茶喝了,这是夫人的赏赐。”水芙蓉手摇罗扇斜卧榻,望着独云笑语温柔道。 “是。”独云抬袖掩面,把杯中茶喝下。 水芙蓉用罗扇挑起独云的下颔,凑过去望着独云一笑:“夫人的眼光是不错,原来长大的独云,真的很好看。” 独云不知水芙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有点惶恐不安,他不想被送人,也不想被赶走。 “小芙蓉,别恶趣味的欺负人了,小心他哭给你看。”肖云滟头也不抬点淡淡道,语气中颇有无奈之感。 水芙蓉收回罗扇,示意独云上来坐,她眼睛含笑看着作画的女子,红唇微勾问道:“夫人,公子在你面前很乖吗?你为何总那样唤他?” “因为我比他年长,这样唤他实属正常。”肖云滟上色还算很快的,毕竟以前也画过设计稿,这个色彩搭配,她自认还是很强项的。 “夫人比公子年长?”水芙蓉对此是一万个不信,她笑了笑,便示意独云靠过来点,伸手用罗扇挑着独云的下颔,凑近独云唇边吹一口气,温柔轻唤了声:“独儿!” 独云身子一僵,眼中浮现激动与不敢置信之色,主人居然会这样亲昵唤他?那他在主人心里……是不一样的吗? 肖云滟抬头看到水芙蓉在风花雪月后,她也不画了,眼睛盯着榻上拥吻缠绵的男女,虽然是女上男下吧!可耐不住二人都是美人,这样一亲热就不是猥琐下流了,而是旖旎风流。 水芙蓉可没打算来场zhēn rén春宫,让这个小丫头围观学习。 肖云滟可是很兴奋期待他们继续的,可这个小芙蓉也太不解风情了。怎么可以把人吻的情动魂飞后,然后又住嘴了呢? 水芙蓉就是故意的,可这丫头怎么不生气?她就不能一气之下拂袖离去吗? 肖云滟手中把玩这笔杆子,一双灵动的眸子盯着脸色绯红如潮的独云瞧,红唇一勾来了句:“小芙蓉平素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啊?独云,你怎么就能忍受她如此呢?你应该反击推到她,把她一口一口嚼吧嚼吧给生吞了。” 水芙蓉半搂着身下衣衫凌乱的独云,转头勾唇看着她眯眸道:“夫人,你是不是该走了?虽然你不介意我们在你面前风花雪月,可我却还不想被公子追杀呢。” 所以,姑nǎinǎi你就走吧,老娘现在真是兴致来了,要好好与独云翻云覆雨一番咯。 肖云滟还真识趣的放下笔杆子,卷了那几张画就起身走了。 在肖云滟离开后,逍遥阁其他人也全懂事的下了楼。 而阁楼之上,很快也传出了男女的喘息与呻吟。 自从昨夜后,独云便一直在想着如何独占水芙蓉的宠爱。只因,他不想水芙蓉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他只想水芙蓉怀上他的孩子。 肖云滟出了逍遥阁,便回了住处,好好密藏了那几张图。 哈!独云果然很有经验,画的那个图哦,真是香艳到了极点咯。 等晚上宫景曜回来后,就听说肖云滟睡下了。 他问了下时间,竟然已经子时了,难怪这小懒猪已经睡了。 之后,他便去沐浴更衣后,回来拥她入怀而眠。 这已是习惯,恐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翌日 肖云滟起了个大早,好好让水芙蓉来给她梳妆打扮一番,就算比不上牡丹盛放满园春色,那她也不能在那一簇簇牡丹花间……太失了颜色吧? 水芙蓉帮她梳了个随云髻,还真别说,这小丫头一打扮,还真是明艳动人赛牡丹了。 肖云滟今儿穿了一袭轻罗外罩的襦裙,束胸上为白底绣莲纹,镶着蓝边的月白色绣花上襦,一条束胸的蓝色飘带,绣花披帛轻薄如云,绣工精美,配色娇嫩。 水芙蓉为她戴上一套发饰,再配上一只镶嵌着珍珠的流苏银步摇,娇俏却不失端庄,温婉却不失灵气。 肖云滟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总觉得随云髻好想不太好看啊?是不是和衣服不配啊? “流云髻太小家子气了,不如随云髻来的贵气。”水芙蓉觉得她太娇俏了,就该用随云髻掩一下她的稚嫩,让她散发出女子温婉柔雅的韵味来,这样公子才能更惊喜更惊艳她的美。 肖云滟不太懂他们古人的审美观,既然水芙蓉说好看,那就这样吧! “哎,别跑啊,璎珞还没戴上呢!”水芙蓉在后拿着璎珞去追她,好不容易在出门后追上她,为她把白玉璎珞戴上,又为她整饬了下披帛,这才满意的放她去当花蝴蝶扑人。 肖云滟衣裙小跑下门口台阶,脚上穿着一双暗花素锦翘头履,上面是绣花镶嵌珍珠的,裙子放下遮住脚,露出的翘头可好看了。 宫景曜今儿穿了一身紫色联珠鹿纹锦绣的圆领袍,宽袖,玉带束腰,外罩轻纱大袖衫,头戴镶嵌紫宝石的银色镂空冠,一根银簪穿chā而过固定发髻,飘逸的长发及腰在后,透着几分从容贵气。 月牙儿今儿也换上了一袭嫩绿色绣金银花的齐胸襦裙,梳着垂鬟分髻,斜戴一朵绿杜鹃花,几分灵动,几分娇俏。 龙远看得都有些呆了,早知月牙儿生得眉目清秀,他还是因为乍然一见女装的她,失了神。 水芙蓉看月牙儿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古怪笑意,这姑娘虽然来自敦煌,可五官却有点像龟兹人。 可她肤色又极白,又有点像是明月国人。 真是奇怪,她到底在敦煌有着怎样的身份和地位呢? 肖云滟已经拉着宫景曜先走了,她有点好奇千年前的皇家园林是怎样的,和现代的洛阳牡丹园有多大的区别。 月牙儿与水芙蓉一起并肩而行,她知道水芙蓉很精明,所以她一直疏远着对方,不敢与对方太接近。 肖云滟拉着宫景曜往前走,显得很兴奋,一下子撞到一个人,她一抬头就看清了对方的脸,笑容随和的与对方打招呼道:“独云,早啊!” “夫人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独云规矩的对肖云滟行了一礼,并未敢抬头去看这紫袍华贵的男子一眼,想来,对方便是主人口中的公子无疑了。 宫景曜没见过独云,可模样长得好男子,又与肖云滟认识,想来,应该是水芙蓉的男宠无疑了。 肖云滟打量了独云几眼,能把黑色宽袖袍穿的如此俊雅风流之人,也只有独云了。 独云眼角瞥见水芙蓉的身影,便忙退后一步,拱手低头道:“独云告退,夫人慢走!” “哎,先别走!”肖云滟伸手拉住独云的衣袖,在独云满是惊慌惊恐下,她笑着开口邀请道:“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看牡丹花吧?听说涧西的西苑,是很美的地方,更有万园之园的美誉呢!你不去借机看一下,就不怕会抱憾终身吗?” 水芙蓉已疾步走来,她伸手拉开了独云,随之松手,面色不悦冷声道:“还不下去?” 真想留下来等着被公子惩罚吗?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 “是!”独云一直没有抬头,因为自知身份低微,半分也不敢冒犯贵人。 “哎呀!干嘛让他走?一起去多好,够热闹嘛!嘿嘿!”肖云滟笑着又把独云的袖子拉住了,这回她直接扭头凑近宫景曜耳边,低声和宫景曜说了几句悄悄话。 宫景曜的脸色由yīn转晴,他抬头看向水芙蓉,语气淡淡说了句:“把他也带上吧!路上还能热闹点儿。” “是,公子。”水芙蓉不知道肖云滟对宫景曜说了什么,竟然能改变宫景曜的心情与决定? 肖云滟这才松开了独云的衣袖,她看着独云笑说道:“你别总低着头啊,脖子会酸的,小芙蓉也会心疼的,对吧?” 水芙蓉懒得理这坏心的丫头,她只是伸手在独云背后轻拍一下,让这小子赶紧给她直起腰来,少给她丢人了。 独云果然直起腰抬起头来了,可他还是身子僵硬道垂眸不敢看人。能与他们这样一行贵人去赏牡丹,可是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今日,却犹如做梦般的成真了。 独云被水芙蓉带去赏牡丹之事,很快就传遍了水府上下,这可是男宠从未有过的荣宠。 许多人开始猜测,独云是不是真被主人如此看重?那主人应该会带独云走吧? 毕竟各地的水府的男宠,很少有被带回锦城的。 而锦城城主府……那是从不曾进过男宠的,一般锦城那些男宠,也只是在水府罢了。 所以,如果独云成为第一个进入锦城城主府的男宠,以后就算被抛弃了,一定也会得到许多产业养老的。 而独云得了此殊荣,自然也令洛阳水府中的男宠无比羡慕,也有点嫉妒恨独云了。 奢华舒适的马车里,四人正在玩单双。 肖云滟坐庄,他们三个压单双,用的是宫景曜的冷暖玉棋子。 水芙蓉一点都不想玩,可这姑nǎinǎi一直坑独云,独云身上戴的一些饰物,都快被她赢光了。 肖云滟是不喜欢独云的这些饰物的,她不过是想气水芙蓉出手罢了。 果然,水芙蓉出手了,和她赌一场,把独云输的深绿翡翠手串,古银红宝石指环,还有什么蓝田美玉玉佩和一把孔雀羽毛扇,都全赢回去了。 肖云滟笑吟吟的看着水芙蓉,手里捏着一颗棋子,单手托腮眨眼道:“芙蓉姐姐,你挺护短的嘛?啧啧啧,瞧瞧,这瞪我的眼神,是多么的杀气腾腾。” 水芙蓉撇她一眼,伸手抓了独云的手,便帮独云把手串和指环都戴了上。 肖云滟看了独云手上的戒指一眼,笑得几分揶揄道:“芙蓉姐姐,我家乡啊!成亲的时候,有jiāo换戒指的,就是这个指环。当然,求婚的时候也送指环的,这个意思就是牢牢套紧你。” 水芙蓉回头狠瞪她一眼,这个丫头真是坏透了。 独云的脸果然红了,那怕这样的想法是奢望,他也还是在心里期待了。 宫景曜在一旁淡淡出声道:“依你这般说,我岂不是还欠你一枚指环?” “你欠我的多了,这辈子都别想还清,就等着拿生生世世陪我吧!”肖云滟说着笑着,扭头就转身扑倒宫景曜,在他脸上印上一个红色唇印,笑得无比开心抱着他不撒手。 宫景曜躺在铺着羊绒地毯的车厢地板上,对于她的野蛮突袭,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独云眼底有几分显目的看着他们嬉闹,如果他这辈子也能和一个女子这样好,就好了。 水芙蓉倒是不羡慕他们,在她看来,这样爱疯的只有肖云滟,宫景曜永远都是无奈的在承受。 马车外,月牙儿和龙远相坐无言。 街上的人,无不见车让道,谁让这马车是六驾的?自古以来,可只有天子才六驾。 而且,这六匹马还是各样儿的。 六匹马,有红、棕、白、青、黑、黄六种毛色。 且,每一匹马都是膘肥体壮,四肢强健,一看就是上等好马。 宫阳曜在一处酒楼二楼,他是临窗看的仔细,他这九弟是摆明要和宫明羽对上了,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乘坐六驾车? “王爷不是说,昨日便传信给宫里那位了吗?为何那位还不成派人来请他回去了?”奉倩颇为嫉妒的盯着那辆奢华精美的马车,这样象征身份贵气的马车,她一辈子都难坐上去一回,可这个女人却仗着宫景曜的喜欢,竟然让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上了车。 宫阳曜此时又有些惶惶不安了,宫景曜干如此明目张胆的猖狂,是不是说……宫景曜本就有不畏惧宫明羽的势力? 肖云滟好似有感般掀开车帘一看,从车窗口,她看到了二楼上的奉倩和宫阳曜,她勾唇挑衅一笑,依旧是对着奉倩。 奉倩简直要气的发疯了,这个臭丫头,她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就是仗着一个男人的宠爱罢了。 肖云滟放下车帘,继续拉着水芙蓉赌博,这回赌的大,她要水芙蓉在长安城西街的一个门面铺子。 那可是个赚钱的风水宝地,水芙蓉能拿来和她赌才怪。 “赌!”宫景曜在一旁看书,头也没抬的给出一字命令,轻轻淡淡的,却威力很不小。 水芙蓉暗磨牙,却也没办法,大老板都说话了,她是不输也得输了。 独云在一旁看她们玩,觉得水芙蓉这样瞪眼不甘气鼓鼓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像个和人赌气的孩子。 肖云滟之前也不确定她会赢的,毕竟赌博这个事,主要就是博这个字,谁输谁赢谁知道啊? 水芙蓉瞪着乐开花的肖云滟,她脸色黑沉的一点都不开心。她的布庄,日进斗金的布庄,竟然就这样一把输没了? 而且,还是她使计刻意输给对方的,这事搁谁身上谁都能憋屈死。 独云为水芙蓉倒了杯水,希望她能消消火,可不要这样气伤身了。 水芙蓉喝了杯茶水,还是心火难消,她幽怨的看着某个看书的男人。都怪他,自己宠媳fù儿,却害她破财。 “小芙蓉,别惦记我家的龙ròu了,还是好好去啃你家小鲜ròu两口吧。”肖云滟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摆着玩,很快在白子中,摆出了一个“”字。 水芙蓉看了一眼,嘴角抽搐一下,偏过头去,真的准备好好欣赏下独云的美色。 独云虽然有些羞赧,可还是与水芙蓉对视着,因为他喜欢她这样看着他,那怕只是因为喜欢他的皮相,他也是喜欢被她这样看着的。 肖云滟是闹也闹够了,赢也赢够了,无聊的看他们彼此对望一会儿,她也觉得犯困了。 宫景曜盘膝坐在一旁看书,忽然膝上一沉,他的目光从书上移开,低头就看到一只趴在他膝上的小刺猬。 肖云滟是真困了,古代梳妆打扮可嗦了,她从五更天就起来沐浴更衣用膳,然后就是梳妆打扮,最后上了马车出了洛阳城,瞧着日头都已是巳时了。 困啊!必须再补眠一会儿。 宫景曜伸手抚摸她耳鬓,见她真是困了,他才伸手拿了一旁的斗篷,为她盖在身上。他单手握着书本,继续看,一手却呈现保护姿态的搭在她肩头上。 水芙蓉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没人见过这么会温柔体贴的帝王,哼!她也累了,输的心力jiāo瘁。 独云在水芙蓉倒睡在他膝上时,他身子便是一僵硬,随之放松下来,他还算不敢抬手去触摸水芙蓉的肩,只能这般盘膝坐着,背靠在车壁上,低头望着水芙蓉安睡的侧颜。 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宫景曜翻纸张看书的细微声音。 独云其实也是读过书的,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他又被人卖进了水府,才会在成为水芙蓉的男宠后,荒废了学业。 宫景曜修长如玉的手中翻了一页书后,便抬头眸光淡淡的看向独云,见独云羞窘的低下了头,他也只是宽容的淡淡一笑,伸手从马车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了独云。 独云怔愣片刻,才忙伸出双手接过书,感谢的对宫景曜颔首笑了笑,他才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 “《庄子》挺不错,你可以看看。”宫景曜淡笑说,眼底没有对独云的轻看,在独云抬头看向他时,他已低头又仔细翻阅手中的《左传》。 独云无声的笑了笑,也低头翻阅起了手中的《庄子》。自家道中落后,还是第一个人不那么轻看他,也是第一个身份尊贵的人,这般随和的与他温言说话。 水芙蓉根本就没睡,当宫景曜递书给独云的时候,她也惊讶了。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僻孤傲的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 难道,真是肖云滟这个状似疯癫的女子,改变了他吗? 肖云滟一觉就差睡到地老天荒了,等马车到了西苑,她才被宫景曜晃醒。 宫景曜的腿都麻木了,这小没良心的也太能睡了。 肖云滟坐起来,抬手想揉眼睛,忽然想到妆容,她就忍住没揉。 宫景曜已放下手中书,开始握拳轻轻的捶腿,这样双腿麻木的下车,不出丑才怪。 肖云滟见宫景曜一个劲儿在没轻没重的捶腿,她可是心疼了。伸手阻止了他自虐的行为,一双小手轻柔有度的帮他按摩活血通络。 宫景曜背靠在车壁上,享受着她的服侍。 水芙蓉已经先下车了,独云却也在揉腿,因为他也腿也麻了。 可他却没有那么好命,腿麻了,还有人帮忙按摩揉腿。 水芙蓉也是头一次来这处皇家林苑,瞧着倒是很恢宏磅礴。就是不知道,他们进不进的去这林苑? 月牙儿望着这很有气势的正门,她在想,龙远一路上亮的是什么令牌?怎么就能这样一路畅行无阻呢? 独云也下了马车,一下车,他便被眼前的建筑群惊呆了。他们,他们就要进这里去赏牡丹吗? 肖云滟探出头,先看了外面一眼,然后才提裙伸脚踩着车凳下了车。她下车后,就展臂飞跑过去,笑感叹声:“园中之园啊!这样的辉煌,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能见到,是多么的幸运啊!估计那些考古专家都要羡慕嫉妒恨死我了。” 宫景曜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已多年不曾来过芳华苑,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题外话------ 《农女当家:撩个妖孽做夫君》作者,酷美人 当青梅从梅子树上掉在温君昊怀里,他抱着她俊眉微皱:“年纪轻轻,体重倒是不轻,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青梅一笑:“这位大叔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就像银子不多,想买的倒是挺多。” 面对青梅的三从四德,温君昊宠溺一笑:“媳fù个子不高,要求倒是挺高。” 青梅灿烂一笑:“大叔,不答应的话您应该称呼我许姑娘!” “只要你嫁给我,我许你一生又何妨!” 对于青梅来说,最美的相遇就是一见君昊误终身。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长安成亲 皇家禁苑的守卫在看到龙远手里的令牌后,便忙向宫景曜恭敬行礼:“见过太上皇!” 虽然他们也对此很疑惑,可令牌的确是太上皇的,那是先帝曾亲手赐给太上皇的,这件事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太上皇?”独云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宫景曜侧颜,谁能想到,传说中的疯子太上皇,zhēn rén竟然是这般的风采卓越? 而且,这人之前还递书给他看,更是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过话。 “傻子,见他乘坐六驾銮,你就该早想到他是什么身份了。”水芙蓉真觉得独云是被关傻了,连六驾銮都不识得了。 “六驾……”独云的确忽略了这点,他上车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还真没仔细数过驾车的马数。 此时回头一看,可不是吗?六匹骏马,且颜色各异,的确是帝王的銮。 西苑的管事公公很快带着出来迎驾,等他来迎驾时,人已经进了苑里了。 一名手持拂尘,头戴幞头帽,身穿绿色圆领大袖袍衫的中年太监,身后带着一众身穿青色袍衫的小太监疾步而来,一到来头都没敢抬,立马跪地叩头行礼:“奴婢见过太上皇,未能事先摆仪仗远迎,是奴婢罪该万死!” 肖云滟可没见过活的太监,她一见这身着太监服的公公来向宫景曜行礼,她立马跑过去好一番打量,嘿!还真没胡子。 那大太监被她闹的不得不抬起头来,一瞧是个娇俏秀丽的姑娘,他便是挤着一脸都褶子笑道:“贵人真是爱闹,不知……贵人怎么称呼?” 肖云滟手里拿着一支梨花,还是之前进苑后路上折的,此时她玩着那枝梨花,歪头想了想,然后笑着看向这喜气的大太监,反问一句:“如果我嫁你家太上皇,那我该是什么贵人?” 大太监这一听可吓坏了,忙又磕了三个头,跪在地上作揖低头道:“不知是皇妃娘娘驾到,奴婢这是又眼瞎腿笨没能远迎您啊!” 肖云滟觉得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得很喜庆的公公很逗,她伸手忙让他起身,然后看着他的官服问了句:“你这是几品啊?” 那受宠若惊的大太监忙躬身拱手回道:“回皇妃娘娘的话,奴婢是六品。” “六品啊?那可比县官老爷大多了。”肖云滟不太懂宫中宦官的品级意思,所以,她就看着对方算是礼貌一问:“那公公你怎么称呼?我总不能一直你啊你啊叫你吧?” “回皇妃娘娘,奴婢叫林……林如意。”林公公回话时,明显很是不好意思。 “如意?”肖云滟真想笑了,可她还是忍住了。 名字都是爹娘的,她不该这样不尊重别人。 林公公低头应声道:“!奴婢听着皇妃娘娘您的吩咐呢!”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准备给他换个称呼,便轻咳了声道:“林公公啊,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赏赏牡丹,在这苑林里游玩游玩。” 林公公听她一改口,他立马就心里舒畅了,忙侧身伸手请道:“太上皇和皇妃娘娘这边请,奴婢在这里看苑林十年了,哪儿哪儿都熟悉,除了那牡丹园,还有许多好地方,比如那一池三山,那清清的湖水水深数丈,方圆十余里那叫一个壮观。湖上呢!还建有方丈、蓬莱、瀛洲三座仙山,高出水面百余尺,相隔三百步,山上错落有致的亭台月观,内置机关,或升或降,时隐时现,在下浓雾时立于登高处,皇妃娘娘你可就是那仙境中的仙女了。” “我还能成仙女?那下雾的时候,我可要穿的仙气飘逸些来飞飞。”肖云滟随在林公公身后,可要笑出眼泪来了,这林公公果然是个讨喜的人。 宫景曜负手步子平稳徐缓,对身边龙远低声说一句:“回头把这林如意带上。” “是!”龙远低头应声,这林公公的确不错,以后肖大小姐进了宫,可要指望着他来逗笑了。 林公公还不知道自己是要高升了,在前头还是笑呵呵的说:“皇妃娘娘,奴婢还没说完这苑林的好呢!你且听奴婢接着为你细细道来哟。” “你说你说,我听着。”肖云滟对这位古代导游,还是很满意的。 “,那奴婢接着与你说说这龙鳞渠吧!”林公公前边不紧不慢的躬身走着,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道:“这一池三山在南,龙鳞渠却在北边儿,那一条蜿蜒盘亘的大水龙,依地形高低而曲折跌宕流入湖中,与南边连为一块儿,十六宫院面渠而建,里边儿殿堂楼阁,壮观华丽。外边儿呢有流水潺潺,飞桥静卧其上。” 肖云滟听的津津有味,好似眼前,已出现了千年前的皇家苑林美轮美奂的辉煌之景。 “这过桥百步后呢,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那小风儿一吹,杨柳轻扬,翠竹摇曳,曲折小径旁奇花异石,更有亭台楼榭隐藏其间,那叫一个精致的美。”林公公边走边介绍,越发是来了精神头儿,尖细的嗓音也变的洪亮道:“在那其中啊,还有那八面合成,结构之丽的逍遥亭,皇妃娘娘您累了可以到那处去休息。” “嗯嗯嗯,好好!”肖云滟已经被林公公绘声绘色的介绍,给勾的非常向往游览一番这洛阳西苑了。 林公公先带他们去了牡丹园,并且细心周到的让人准备了瓜果茶点。 肖云滟深处牡丹园中,方知自己多孤陋寡闻。没想到啊,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种多样的牡丹花,争奇斗艳,它们自己就够了。 “怎么?你这是自惭形秽了?所以想掩面不见人了?”水芙蓉摇扇轻笑,这人就是太较真儿了。 这牡丹有国色天香的美誉,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比得了的吗? 肖云滟把宫景曜拉了往牡丹花簇簇前一站,她跑回到水芙蓉身边,一手搭在水芙蓉肩上,一手指着那一脸无奈的宫景曜,很是自豪得意道:“看,我家景儿能让全园的牡丹花都失了颜色,这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世无lún比。” 水芙蓉罗扇不摇了,转头看向她,折服一拱手。大姐,你赢了。 林公公在一旁听的眉心跳,这位皇妃娘娘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敢这么犯上的如此唤太上皇为……景儿?先帝恐怕都没这样唤过吧? 晌午的时候,林公公安排了膳食,吃的是真差劲。 还好,宫景曜早有先见之明,让龙远一早就带着墨卫,去山上打了些猎物,他们吃了顿烧烤。 水芙蓉是吃饱后,喝着茶,对肖云滟抛了个媚眼儿,笑说道:“今儿可是借了夫人您的面子,我们大家伙儿才能有这样天大的口福。” “少废话,吃饱就该去散步消食,坐着可是容易长ròu的。”肖云滟是豪气一仰头干了一杯茶,虽然很难喝,可好歹解渴解腻,就这样先凑合着吧! 林公公也幸好是年纪不大,才能陪着他们年轻人一起散步游苑。 他们是先去了北边儿的龙鳞渠,见识一下那条大水龙。 肖云滟站在龙头处,摇头咂嘴道:“古人的工艺,果真是神工鬼斧,巧妙万千。” “古人?”水芙蓉觉得她这句话说的很奇怪,而且,她不是靖西侯府的肖大小姐,身份更是来历不明。 可公子喜欢她,他们那些人明知她有问题,也不敢去动她。 毕竟,公子难得喜欢人,他们不能那么可恶的坏公子姻缘。 “我们那里的人,称呼明月国为古国,古国的人,自然就是古人了。”肖云滟又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一个谎,虽然她已决定,在与宫景曜成亲后,她便道出自己的来历。 可这个身份来历,她却只打算告诉宫景曜一人,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这件荒诞诡异之事。 宫景曜一直在等她说出身份来历,可她却好似有很多顾虑。他不想必她,只能继续等,等到她全心信任她的一天。 肖云滟他们一行人,这样步行游玩到天黑也难走到一池三山那边。 所以,他们决定骑马。 在他们这些人中,肖云滟不会骑马,独云也不会,林公公也不会。 所以到了最后,因为肖云滟怕骑马,他们就改飞了。 “啊啊啊!”林公公吓得哇哇叫,这样被人拎着飞的感觉,太糟糕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龙远眉头紧皱,很烦这样大惊小怪的林公公。可人他又不能丢,只能继续忍受对方的聒噪。 水芙蓉单臂搂着独云的腰,带着独云一起飞过华美辉煌的建筑群,在见识到月牙儿精妙绝lún的轻功后,她倒是心里有点信月牙儿是敦煌城的人了。 敦煌飞天,何等飘逸仙灵,月牙儿的轻功便偏于飘逸仙灵。 独云望着嘴角勾笑明艳动人的水芙蓉,他竟是情不自禁的吻上她嘴角,这一刻的画面是如此的美,他眷恋,也沉沦。 水芙蓉倒是没对独云的举动过于怪罪,只是看了今儿特别放肆的独云一眼,便脚尖一点一处假山顶,飞掠如惊鸿般向前飘去。 宫景曜和肖云滟在前面走得快,他们语气说是赏景,不如说是嬉闹玩耍。 “哎,景儿,我们去了长安大明宫后,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玩闹吗?”肖云滟比较关心这一点,毕竟笼中的鸟,多多少少还是期望偶尔能放放风的。 “你若喜欢,自然可以。长安诸宫,每一处都很美。”宫景曜单臂搂住她,望着下方似飞掠而过的风景,他许下她这样一个承诺。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池三山,正如林公公所说,湖心岛上的三山上,果然是个非常奇妙的地方。 肖云滟乐此不疲的欢欣登山而上,在一座亭子上,她倚栏望着四周的景色,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消失,心情很愉悦,也觉得这浮生半日闲很惬意轻松。 林公公可要吐了,果然,年纪大的人,就是经不起折腾啊! 水芙蓉摇扇进了亭子,步履轻盈,身姿摇曳的走过去,媚态横生的在她身边坐下,红唇勾笑嫣然问一句:“夫人是想家了?” “我家乡已无亲人。”肖云滟收回眺望的目光,转头看向水芙蓉,嘴边微笑也问一句:“芙蓉呢?你家乡还有亲人吗?” “没了,早都没了。”水芙蓉浅淡一笑,眸光投向不远处的方丈山,姿态慵懒,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冷淡漠。 肖云滟背靠柱子,坐在凭栏处,双手jiāo叠搭在膝上,望着水芙蓉的侧脸出神,神思早已飞向不知名之处。 天地茫茫,太多孤独的人聚散离合,最终能相守一生的人,屈指可数。 “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月牙儿忽然望着远方有感而发,垂下眸子的她,不知道是在怎样的思念家乡的亲人。 “思还故里闾,yù归道无因。”肖云滟也不由得感伤起来,好吧!她纯属是被月牙儿感染了情绪。 水芙蓉倒是越发好奇她来历了,瞧她不像大家闺秀,可又好似饱读诗书。一不会武功,二又孤身一人,怎么瞧怎么神秘。 最诡异的是,她竟然查不出她的来历。 呵!这个天下间,无论是中原还是西域,还是第一个人是她查不出来历的呢! 在晚上,林公公倒是让人准备了丰盛的一顿酒菜。 在众人酒足饭饱后,水芙蓉和独云便去休息了。当然,他们是纯睡觉,毕竟这里是皇家林苑,她怎么也不会和独云乱来的。 龙远和月牙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前方是月下散步的二人。 肖云滟挽着宫景曜的手臂,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不由担心的扭头去问:“宫里的妃子是不是很难当?以往听宫斗还有点兴奋,可当自己即将陷入其中后,我不免有点对那未知的yīn谋……而心生胆怯了。” 宫景曜停下脚步,转身与她面对面,大掌包裹她一双小手,低头与她四目相对,他绯唇勾勒起一抹比月华更美的温柔笑容,缓缓低下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不会让你身陷险境,请安心做我的新娘。” 肖云滟仰头闭着双眼,轻轻淡淡应一声,在被他搂腰抱起时,她睁开了双眼,看到满天星辰在旋转,那样的景色比银河还要美。 宫景曜双手扣着她两边腰侧,原地抱着她旋转,黑色的夜,有星辰明月,还有她。 月牙儿在不远处单手扶柳树,望着那似汇聚一束月光点地方,那一对男女是那样幸福的令人羡慕。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龙远这粗老爷们儿,竟然也在月夜诗情画意起来了。 月牙儿扭头看向附庸风雅的龙远一眼,没好气瞪他道:“人家吟诗是做学问,你吟诗……东施效颦。” “哎?”龙远转头去看她,可她却已经转身走了。他抬手挠挠头,皱眉咕哝了句:“东施效颦怎么可以这样用?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得!他说的更是驴唇不对马嘴。 翌日 他们是用过早膳,再梳洗沐浴一番后,才更衣隆重的离去的。 宫景曜调动了洛阳兵马,那位将军刚好是当年他从戎时麾下的小将,如今一见到他安好无事,可说是十分的激动。 最后,便由这位陈将军带着兵马,摆开天子仪仗,一路浩浩dàngdàng从洛阳向长安进发。 肖云滟坐在比之前更大更豪华的马车里,她还在问宫景曜……尤家兄弟去了哪里? 宫景曜和他说,尤颜已经带着尤峰回咸阳去了,今早出发的,听说是咸阳的铺子出了事,尤颜急需要回去坐镇处理。 肖云滟之后又问了水芙蓉的事,因为她真得不想水芙蓉这样堕落下去了。 如果说是水芙蓉本xìng使然,她也就不过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癖好,她不能去干涉别人的喜好啊! 可水芙蓉不是,她本来是良家女子,如果不是悲惨的遭遇给她留下愤世嫉俗的yīn影,她不会是如今这般放纵自己的模样。 独云是个不错的男子,他是真的爱水芙蓉,如果水芙蓉最终能醒悟与独云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幸福。 宫景曜翻了一页书,对于爱cāo闲心的她,他只是摇头无奈一笑道:“男女之情,在于彼此的心。我纵容是她主子,也无权决定她的婚事。至于她和独云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只能看他们彼此间的姻缘造化了。” “你冷血无情!”肖云滟怒瞪他骂一句,便转过身去,扭头不看他。 宫景曜抬头看向气呼呼的她,他合起书本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就去勾她的小下巴,在她气呼呼的怒瞪下,他在她红唇是香了一口,把她抱在怀里摇啊摇道:“其实呢!她比你都聪明,早在你出现时,她便已做出了决定。如今只看独云有没有造化了,如果他有本事让芙蓉怀上孩子,芙蓉便会成为与他相守一辈子的夫妻。如果他不能……只能看着芙蓉嫁他人为妻了。” “啊?这小芙蓉的想法也太任xìng了吧?”肖云滟被他抱在怀里摇一摇的很惬意,索xìng就头靠在他怀里,做个娇柔的小女子好了。 “她任xìng她的,你别任xìng让我无措就行了。”宫景曜发现最近他经常很无奈,而这份无奈全是因为怀里的小女子。 “你会无措吗?”肖云滟伸手去用掌心轻柔的摩挲他下巴,在他怀里仰头笑吟吟道:“你说,你皇帝侄儿会怎么阻止你娶我?” 宫景曜抬手握住她惯会惹火的小手,低头亲了她指尖一下,绯唇含笑,眸中露算计道:“你该问,我会怎么让他非点头让我娶你,不可!” “嗯?”肖云滟一直很好奇他会出什么招,让宫明羽非点头首肯不可。 毕竟,那个肖家双生女,姐代妹嫁的法子,实在很难令人心服口服。 宫景曜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他的计划。 肖云滟听罢后,满眼的惊讶,盯着看着他了良久,才伸手笑点他鼻尖一下,贼嘻嘻笑道:“你很坏哟!不过我喜欢,啵!奖赏你的。” “赏赐太薄,孤不满意,只能亲口向爱妃讨赏了。”宫景曜对只亲脸颊这一点是很不满意的,所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他的唇便覆上她的唇,在行车路途中,燃烧出年轻男女的痴缠与激情。 肖云滟搂着宫景曜的脖子,唇舌并用的与之纠缠不分,眼角从被风掀起的纱帘窗口,看到了龙远那个还知害羞的臭小子。 龙远和月牙儿一左一右骑马在马车两旁护卫,不是为了保护里面的二人,而是防止被人看到他们二人的荒唐。 天子六驾銮是没马夫的,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前头牵马的两名士兵和周围的士兵,都不会听到他们的太上皇有多荒唐的。 马车里,肖云滟被吻的面红如潮气息紊乱,搂着他脖子的一双小手,已经顺着他领口探进去。 宫景曜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指尖挑开了他领口的带子,一直小手在他胸膛是游走如灵蛇,撩拨的他呼吸更加紊乱,他扣住她腰际的大掌,已顺着她背后的曲线而上。 当背后灼热的手掌贴着她背后探入襦裙里,肖云滟猛然睁开双眼,红唇还被这流氓纠缠不放,可她却已经住手了,再考虑怎么一巴掌拍醒这个**攻心的男人? 古代的车震,她真不想体会,危险度数太高。 宫景曜在她停顿回应后,他便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他很想知道,如果他继续放肆无忌下去,她会做出什么事? 肖云滟在感受到他大手的抚摸放肆,亲吻却温柔了,所以……他是在故意逼着她出招吗? 很好!她成全他的一片苦心。 “嗯!”宫景曜闷哼一声,舌尖从她檀口中退出,绯色水润的唇贴在她红唇上,他额角青筋隐现气喘吁吁,明显在遭受着痛不yù生的残酷待遇。 “不狂了?”肖云滟得意的在他耳边轻笑,让他和她斗,被人抓住命脉的感觉不好受吧? “爱妃真是体贴孤,孤受用了。”宫景曜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这个疯女人,他就算没病,早晚也会被她没轻没重的害得有病。 “陛下喜欢就好哟!”肖云滟觉得他太嘴硬了,太讨厌了,所以她要轻微的给他的教训。 “别!”宫景曜眉心紧皱,明显在忍受,抱着她忙温柔认输道:“好,我认输,爱妃你赢了,饶了孤吧,孤以后再也不敢了。” “胡说八道!”肖云滟嗔怒等他一眼,这回轻易的放过了,下回一定要他好看。 宫景曜嘴角勾起坏笑,凑近她故意明知故问:“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孤为何听不懂呢?孤胡说八道什么了?哦!孤说以后再也不敢对爱妃放肆了,所以……爱妃因这生气,是否是……爱妃想让孤对你很放肆?” 肖云滟就算脸红,可也不会羞的不敢抬头见人。 宫景曜当被他推到骑上身后,他忽然轻笑来了句:“小滟儿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的情景吗?我那日正在拥被好眠,你忽然从天而降,就那么……咳咳!其实,你离开的时候可以走车门的,没必要裙底春光乍泄爬上车顶。” 肖云滟回忆当初的初遇,她也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推他胸膛一下道:“你说你当初是做什么?并不是想摸我吧?你只是想推开我是不是?” “是啊!我当初可真傻,干嘛不直接拉你进被窝,扒光你个小刺猬好好美餐一顿呢?”宫景曜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眯着眼儿,说着颇为遗憾后悔的话。 肖云滟望着他忍不住的笑,回想之前相识的过往,她真觉得自己很欠虐,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只傲娇的孔雀了呢? “小刺猬,想什么呢?”宫景曜屈膝碰一下她后背,勾唇笑看着她傻笑的模样,忽然有种江山根本比不得她笑靥的感想。 肖云滟也是会偷懒,她背靠着他曲起的双腿,低头看着他继续傻笑,反正她心情好,她就乐意笑呵呵。 “傻丫头!”宫景曜也不问了,只是这般惬意的躺着,与她对望傻笑也挺好,至少这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轻松时光。 月牙儿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扭头看向马车,歌声从窗口纱帘缝隙悠悠传出,令闻着心旷神怡。 龙远不是第一次听肖云滟唱歌了,不过今儿这曲调真是欢快,让人听着也顿觉压力疲惫尽消。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陈将军带队走在前头,身边有个副将,他听到马车里传来欢快的歌声,他便笑着低声说:“难怪那些年太上皇一直不近女色,原来啊!竟是因为太上皇不喜欢矜持端庄的大家闺秀,而是喜欢这般调皮爱闹的小家碧玉。” “将军,这姑娘瞧着可不像是小家碧玉。”副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这姑娘可没有一点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 “呃?那就是本将军眼拙了。”陈将军三十出头,又是个军营里打滚的粗糙汉子,自然没见过多少大家闺秀,也不知道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有多大的不同。 六驾的銮还是很快的,一路上又是军队护送,自然没有人敢找他们麻烦。 赶路三日后,他们便抵达了咸阳,在咸阳行宫下榻。 尤峰听说肖云滟回来了,当天夜里便闯了行宫,和陈将军打了起来。 自然,尤峰赢了。 月牙儿及时出现,才从尤峰剑下救了陈将军一命。 陈将军在这小疯子剑下逃生后,便小声问月牙儿道:“月姑娘,他是谁啊?” 月牙儿头疼的看着尤峰,无奈一声叹道:“他是尤家三少爷。” “三少爷?”陈将军这下是惊得嘴里都能放鸡蛋了,这是人不可貌相,这位粉雕玉琢都小公子,竟然是传说中击败剑圣无极之人? “月牙儿,云姐姐呢?她在哪里啊?”尤峰是来找肖云滟的,没见到人,他自然有些不高兴。 月牙儿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才皱眉看着尤峰道:“想见大姐,你还是等大姐大婚吧!现在,景公子不让人见大姐。” “为什么啊?”尤峰不明白,不懂香哥哥为什么不让他见云姐姐啊? 月牙儿为难的抓了抓脸,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尤峰,她心生罪恶的皱眉道:“你别问了,反正你陪你大哥到长安参加景公子的婚礼,就能见到大姐了。” “去长安啊?”尤峰眉头紧皱,然后还是点了下头道:“那好吧!我们长安见。” 陈将军见那位小公子有嗖得一下飞走了,他心里更暗暗佩服对方,小小年纪,已有此武功修为,将来在武学造诣上可是无可限量的啊! 月牙儿已转身走了,她要回去回了景公子,尤峰可不是这般轻易放弃的xìng子,还不知道后面会在路上出什么幺蛾子呢。 肖云滟其实已经睡了,可因着宫景曜在四周暗中安排了墨卫,才摒除了一切干扰。 就算之前拦截了宫阳曜的信鸽,可他去一趟洛阳西苑后,又岂会无人去将此事回禀宫明羽? 宫明羽心机城府再深,那也始终是年少气盛,除了经历过六年前那场宫变以外,他可说再也没有经历过别的风雨过。 温室里的花朵,是永远比不得风雨中的大树,来的坚强沉稳的。 龙远再又退了一波刺客后,便在窗外低声禀报道:“主子,人已经全不见血的处理了。” “嗯!”宫景曜怀里搂着被点穴的肖云滟,他侧卧在精美的床榻上,淡金色的罗帐垂着,朦胧了他们彼此的身影。 龙远在窗外只看得到烛火跳跃的光晕,在回禀过此事后,他便无声退下了。 月牙儿到来,与龙远擦肩而过,谁也没理谁。 龙远离开他的,月牙儿继续往宫殿里走。 宫景曜听说又有人来,他想来此时来的人,也只有去应付尤峰回来的月牙儿了。 月牙儿来到内殿,站在轻纱帷幔,苦恼说道:“尤峰今夜是被打发了,可瞧他的样子,倒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景公子,您还是多准备一手吧,省得到时候他闹出什么事来。” 寝宫里沉静许久,才传出宫景曜听不出情绪的淡淡声音:“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月牙儿在外无声退下,心里有点好奇,不知道景公子会怎么对付尤峰那个皮猴子? 宫景曜在月牙儿走后,便用金哨子唤来一人。 来人一袭墨色锦袍,暗花纹,好似黑夜中的云朵,带着神秘的魅力。 宫景曜被对外而斜卧,修指温柔的抚摸着怀里沉睡人儿的脸颊,语气却冰冷的毫无温度:“去给尤峰下味yào,好好让他排排dú。” “这等小事,公子却让我来做,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吗?”黑衣人缓缓抬起头,墨色的长发如水披散着,额头上系着一根五彩斑斓的绳子,绳子上一颗圆润的黑色珍珠,尤为显眼。 最妙的是他的眼睛,不笑也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黑色刺绣面纱遮住他半张脸,只瞧得出他是个秀美到艳媚男子。 如果让肖云滟说,那就是妖男加变态。 宫景曜头也不回的不悦道:“让你做事就做事,哪来的每回都嗦嗦。” “怪只怪主人太爱藏我这只娇,平素又不和我说话,别说我是人了,就是只鸟,也快要憋疯了。”面纱妖男说完话,便一闪身风般的逃跑了。 不走的话,一定会被他没人xìng的主人用金针shè成刺猬的。 那样的经历,他这辈子都不想在体会第二次。 宫景曜也是烦他,聒噪的堪比乌鸦,亏他还每每好意思说自己是金屋里藏的娇。 次日,他们一早便启程,从咸阳到长安。 而尤峰真没跟来,因为他在咸阳尤府拉肚子。 月牙儿一路上都在好奇,好奇宫景曜是怎么摆平尤峰把缠人精的? 龙远心里他家主子,做事可越来越简单粗暴立竿见影了。 长安城 宫明羽是气的一夜没睡,可今儿还得准备满朝仪仗去迎接他那个总死不了的皇叔。 孙太后在晌午时,让人去请了宫明羽到大兴宫,有些事,她必须要jiāo代他这快自乱阵脚的儿子。 宫明羽坐着一辆四面来清风的盖顶马车到来,下了马车,在千秋殿外站了一会儿,他才举步负手踩着台阶上前。 偏殿里,早已备好一桌子的佳肴美食。 孙太后听吕姑姑说宫明羽到了,她才抬眸看了眼偏殿入口处,果然看到了她满意的沉稳威严的儿子。 “见过母后!”宫明羽向孙太后行作揖里,这是他生母,他自是十分尊敬。 “坐吧!”孙太后一边让宫明羽坐下说话,一边尤给吕姑姑使眼色,让她带着人下去。 吕姑姑低头行了一礼,便带着一种太监宫女,无声的退了下去。 宫明羽也已挥手让瑞颂也退下,有些事需要瑞颂去办,有些事却是连瑞颂都不能知道的。 比如,有关派人刺杀宫景曜之事,就不能让瑞颂知晓了去。 孙太后在瑞颂退下后,她才抬眸看着对面的儿子,眉宇间透露出愠怒之意道:“羽儿,你太沉不住气了。他的事,哀家能下暗手,你却不可,你懂得这是为什么?” “朕明白,因为朕是皇帝,不能被人诟病。”宫明羽的确明白,正因为明白,他才觉得委屈。 “明白就好!”孙太后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她的小鹰长大飞出去了,还知道再飞回来孝顺母亲。 宫明羽沉默一会儿后,便抬头看向孙太后,很是愁苦的问道:“母后,有一事,朕怎么都想不明白,还请母后赐教!” 孙太后盛了碗汤递到他面前桌面上,对于他的问题,她只是雍容华贵一笑道:“想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想李代桃僵罢了。” 宫明羽对此摇了摇头,他觉得,他那个皇叔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招数。 孙太后对此也仔细深思了一番,而后便是了然一笑道:“哀家的确低估他的心机了,想来李代桃僵只是障眼法,其真正想利用得该是太史局,毕竟这鬼神之说,古来便无凭据可论它之真假的。” 宫明羽一听宫景曜竟然要利用神鬼之说来稳固那女子的地位,他便心里特别不舒服,认为自己被当傻子耍了,只想在其中从中作梗给宫景曜添些麻烦。 孙太后一瞧他变得尤为yīn鸷的眼神,她便是失望的叹气道:“皇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遇上他的事就不能冷静自持呢?你也不想想,凭他的心机手段,是你从中作梗就能阻止得了得吗?与其这般与他撕破脸,不如你大度一点退一步,让那个女人进宫,这样你也好抓他一个弱点做威胁。” 宫明羽听了他母后的话后,猛然茅塞顿开。是啊!这个女人是宫景曜喜欢的,宫景曜和这个女人都要在宫里,他要是想害这个女人给宫景曜添麻烦,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且,这事都不用他出手,唆使下他后宫的那些闲散妃子就成。 孙太后见她这儿子是都想通了,她方才露出几分慈母温柔来道:“汤凉了,皇上趁温喝了吧!至于他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打压他,皇上不必急在一时。” “母后所言极是,儿子受教了。”宫明羽一副谦逊受教的模样,之后才伸手端了汤碗,喝下那碗补汤。 孙太后见他喝了汤,便抬手拍了拍掌,对疾步进来的吕姑姑说:“请皇上去西殿,吩咐宫里的人,任何人不得去打扰皇上休息。” “是,太后。”吕姑姑领了命,自然便过去搀扶起了面色已有些泛红的宫明羽,小心伺候着对方出了东偏殿。 孙太后在他们走后,便叹了口气。她儿子在大兴宫做了什么,藏了什么人,她又岂会不知? 可知道又能怎样?她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和她和儿子闹僵吧? 可她不正面反对,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做。 吕姑姑扶了宫明羽去了西殿,把人送进去后,她便放下了一层层厚重的帘子,最后关上了西殿的两扇门,她亲自在外守着,谁也休想来打扰皇上休息。 “皇上……嗯……” 西殿里,很快便传来男欢女爱的**之音。 吕姑姑这些可算放心了,相信太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教了许久的这个舞姬,会在之后很得皇上宠爱的。 至于薰风殿那位?皇上最好是能忘她,这样太后才能安心。 ------题外话------ 明天洞房花烛夜,可能会更新少点,因为其他字数会被福利占了,咳咳! 追文的亲们请加群,一些福利会在管理员手里,亲们进群后记得递jiāo全文订阅截图,私戳在线管理员哦。(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一百二十二章:洞房花烛夜 三月初一,他们抵达长安。 宫明羽听了孙太后的话,虽然没有亲自去迎接,倒是也派了右相魏端携文武百官前来迎接大驾。 肖云滟听着外面的跪拜声,她就想看看,可掀帘的手却被握住,她回头看着宫景曜,不高兴的皱下眉头,小气。 宫景曜把她拉入怀里,威严出声:“平身!” 魏端叩头谢恩后,便一个个的都站起身来,肃穆恭敬的排队站在城门两旁。太上皇什么时候去的洛阳行宫,他们一个个还真不知道。 不过,皇上说是,那就是吧! 陈将军本来都打算事后被宫明羽整治了,谁知道事情大逆转,他竟然从擅离职守的罪臣,变成了护驾回长安的功臣。 人生很奇妙,这幸运来的太突然,他还真有点飘飘然然晕乎乎的了。 六驾銮缓缓行驶入长安,前有仪仗开道,后有军队护送,浩浩dàngdàng,令长安百姓无不拥挤围观。 “太上皇原来不在长安啊?竟然是在洛阳养病。”一个书生在人群中咕哝一句,声音太小,很快被喧嚷的人群声覆盖去。 百姓才不管太上皇之前是在那处养病呢!他们如今好奇的是这位皇妃娘娘,她究竟多美,才能让太上皇带她回长安大婚? 是了,从三天前,长安城就开始有人传,说太上皇从洛阳回长安,就是为了和一个女子大婚。 肖云滟越是听到外面的热闹,她便越是好奇人山人海的古长安城该是有多壮观。 “嘘!乖,以后带你出来玩。”宫景曜又把她抱入怀里,温声柔语的安抚她兴奋的情绪。 肖云滟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就算宫景曜不让她掀开车帘,她也贴在车帘上看了看,模糊也好看,人真的好多啊! “好了,别看了。”宫景曜把她拉回来坐好,有点头疼的笑说道:“你这样的xìng子,大婚的时候可怎么办?” “凉拌!”肖云滟这回是老实坐着了,对于大婚她也头疼。古代的婚礼,电视里看着就麻烦,真实的……那还不得繁琐死? “一切早已准备好,你只要做个吃好睡好的美丽新娘,即可。”宫景曜不会告诉她,从她接受他的心意后,他便已暗中让人安排帝后大婚诸事宜了。 虽然他如今的身份无法给她正妻名分,可婚礼却一定是帝后大婚的仪仗,绝不会委屈她一点,更不会让人瞧她不起。 肖云滟也是懒得多想,反正她对古代大婚也不了解,一切他决定就好。 六驾銮从朱雀大街一路仪仗开道,进入朱雀门,穿过承天门街,又过承天门。 最后是下车乘轿,在左拐过了西上阁门,路过承香、百福、千秋诸殿,最后停在了安仁殿宫门口。 月牙儿伸手扶了肖云滟出轿,之后把她jiāo到同样已下轿的宫景曜手里,她便低头退下了。 宫景曜牵着肖云滟的手,进了安仁殿宫门。 肖云滟今日穿了一袭水绿色的齐胸襦裙,上面刺绣繁复精美添金线,外罩一件宽袖丝绸大袖衫,手臂上挽着淡绿色的碧罗纱,是今年杭州醉芙蓉的新品,丝滑柔软,仿若一泓碧水。 宫景曜一路领她进了安仁殿,去了后面的内殿,他才挥退了众人。 肖云滟一见人都走了,她便抬手掀开了水绿的头纱,走过去落座后,一把把头纱拍在桌上,转头怒瞪某男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是我不想有人窥了你的美色,我怕自己会酸死。”宫景曜已把外面的华美大氅脱掉,穿着一身宽袖圆领袍衫,走到一旁用花瓶中的水,浇灭了高脚案上香炉里的熏香。 肖云滟皱眉看着他的举动,她心里竟然觉得冷的令她发抖。 这才刚入宫,便已经看到这些宫斗手段了。 那以后呢?她还能睡上安稳觉吗? “别想太多,这里我们不会住太久,等成亲后,我们就搬回长安城郊的华清宫去住,哪里除了我,便就只有你最大了。”宫景曜走到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笑说,逗着她笑。 肖云滟笑不出来,因为她觉得,宫明羽是不会轻易放宫景曜离开大兴宫的。 因为,华清宫那个地方,之前就没关住宫景曜,已经是没用的囚笼了。 而这长安两宫,一处是孙太后住的大兴宫,一处是宫明羽和后妃住的大明宫,他们如今虽然住在了大兴宫里,可她总觉得,宫明羽最终会把他们安排在大明宫里。 就近看管,才是王道。 宫景曜见她这样闷闷不乐的,便起身拍拍手,喊了人进来。 林公公此时已是身着一身绯色宽袖圆领袍衫,手持拂尘躬身走进来,笑得极为喜庆行礼道:“奴婢见过皇妃娘娘,皇妃娘娘今儿真漂亮,像那九天玄女落凡尘。” 肖云滟一见到林公公,便立刻起身走过去,如只花蝴蝶围着林公公转一圈,伸手提提他身上的红袍子,脸上总算有了笑容道:“你今儿怎地穿的这般喜庆?上回是绿袍,这回是红袍,不用你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升官了,对不对?” 林公公笑出一脸褶子,又是躬身作揖笑呵呵道:“托皇妃娘娘的福,奴婢才能回到长安来伺候二位主子。现如今啊,奴婢可是四品了,比中书舍人还大一级呢!” “哇!四品啊?”肖云滟先是露出惊讶表情,之后便是拍林公公肩膀一下,笑着说:“你可升的够快的,有前途。” “跟着皇妃娘娘您,奴婢肯定有前途。”林公公笑呵呵说,随之又道:“娘娘,前殿奴婢安排了佳肴美酒,还有助兴的歌舞,要不然您先去吃点?毕竟啊!这为太上皇和您准备的接风晚宴,可还早着呢!” “喝酒看美人跳舞啊?好啊好啊,咱们快去。”肖云滟说着,就拉着林公公的手臂兴高采烈的跑出了后殿。 “哎呦!皇妃娘娘,您慢着点儿,小心摔着咯。”林公公被拉着小跑,一路上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唯恐这小祖宗把自己给摔了。 龙远在一旁目送肖云滟他们离去,他才面朝宫景曜拱手拍马屁道:“主子真有先见之明!” “孤倒很讨厌这个先见之明。”宫景曜负手而立,一脸的不高兴。他媳fù儿,他哄不笑,却让一个太监哄的兴高采烈的,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正殿 林公公伺候着肖云滟用膳,他不知道肖云滟不能喝酒,就帮她斟了几杯西域葡萄酒。 肖云滟喝了,喝完就醉醺醺的傻笑看歌舞,连宫明羽和孙太后派人来送赏赐,她都起不来谢恩了。 颂瑞是宫里的老人,虽然精明,却不刻薄心胸狭窄,对肖云滟的态度也没有太计较。 可吕姑姑可是孙太后身边的红人,跟随孙太后几十年,何时被人这样怠慢过?就连宫明羽见了她,也还尊敬的称呼一声吕姑姑呢! 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今还没做皇妃呢!就敢这般目中无人的轻怠她? “吕姑姑,你放肆了。”宫景曜负手从屏风后的内殿里走出来,对于眼神浮现不满之色的吕姑姑,他也是很不满的俊脸冷寒如冰。 吕姑姑早知宫景曜没疯,当再见到这位威严不可侵犯的太上皇时,她还是被对方身上嗜血的煞气吓得双腿有点发软,只能低头恭恭敬敬的跪地行一礼:“奴婢拜见太上皇!” 宫景曜走到肖云滟身边,见她小脸微熏的眯着眼儿,他蹙了下眉头,蹲下身一手自后揽着她的肩,无奈一叹笑说道:“酒量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嗯?”肖云滟单手支着头,歪头眯眼儿看着他一笑,含糊不清喊了一声:“景儿……” “嗯,是我。”宫景曜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额头,一手在她后腰,一手抄过她膝弯,把醉醺醺的她抱起来,看了还跪着的吕姑姑一眼,语气淡冷道:“回去告诉皇嫂,她的好意,孤代滟儿心领了。等孤和滟儿大婚后,自会去见她和母后。” “是,奴婢会把太上皇您的话,带给太后的。”吕姑姑虽然眼神yīn冷的满是愤恨,可声音还算平静恭敬。 宫景曜看了吕姑姑一眼,便抱着喝醉的肖云滟转身离去,临走还不忘吩咐道:“林公公,你去送送颂公公和吕姑姑。” “是!”林公公低头应了声,随之便手持拂尘下了阶陛,来到那二位面前,依旧是笑容满面模样道:“二位辛苦了。” 吕姑姑虽然接了林公公塞的金饼,可心里却是十分不屑的。就这点东西,也想与她套近乎? 颂瑞倒是在接过金饼后,和颜悦色问候了林公公几句:“这一去多年,在洛阳那边可还好?” “洛阳西苑也是不错,就是……怎也比不上长安好。”林公公和颂瑞是一起进宫的,曾经也是jiāo好的,不过是因为当年一场宫变,林公公才无辜受累被驱逐去了洛阳。 “好就好!”颂瑞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如今已是各为其主,过于亲近,二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林公公也深知他们是各为其主,没有再与颂瑞许久,而是送了他们二人离开。 颂瑞离开安仁殿后,便坐着小马车回大明宫复命了。 吕姑姑在回到千秋殿后,便把见到肖云滟的事与孙太后说了。当然,宫景曜很是宠爱肖云滟的事,她自然也回禀了孙太后。 孙太后听罢后,便眉头紧皱在一起道:“她真的有那么像肖云燕吗?那她会不会与肖良有什么关系?”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实在是查不出她的身份来历。”吕姑姑之前派人查过,她是出自靖西侯府的,可却绝不是肖云燕。 孙太后挥手让吕姑姑退下,她不由得怀疑,当初靖西侯夫人生的不是一个女儿,而该是一双女儿。 可为何肖家要隐瞒另一个女儿的存在呢?肖良当年是否早有什么计划? 肖良,这个手里握着不少东西的忠臣良将,他一辈子唯一忠的只有先帝,除了先帝,谁也无法令他臣服。 包括如今的宫景曜,也无法令肖良臣服。 大明宫 紫宸殿 颂瑞一回来,便把所看到的事回禀了宫明羽。因为他清楚,就算他不说,宫明羽后头也会知道安仁殿的事。 宫明羽听完颂瑞的回禀后,便挥手让颂瑞退下了。 在颂瑞退出殿外,殿门关闭后,便有一人出现,身着宫女服饰,神情却尤为清高倨傲。 “今夜你去安仁殿伺候,朕已赐了她海棠香汤浴,你好好看看她右肩上,是否有红色牡丹花胎记。”宫明羽还是要确定下此女的身份,看看她到底是真的肖云燕,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是!”女子低头应了声,再宫明羽拉她入怀时,她已抬手瞬间脱了衣裙,抛飞如盛开的春花,曼妙柔美的身子已缠上抱着她的男人。 宫明羽一手覆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握住她凝白的脚腕,唇覆上她微张的红唇,在这处理政事的龙案后,与她行起**之事。 大兴宫 安仁殿 肖云滟醉酒一睡就近两个时辰,放现在就是两三个小时。在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自然就是宫景曜了。 “醒了?”宫景曜温柔的笑望着她睡眼惺忪的小模样,伸手扶她起身,为她喝了一碗汤。 肖云滟喝了两口后,立马就不觉得口干舌燥了,反而有种被提神醒脑的轻松感。 “喝碗这清神汤后,就起身收拾一下,我那好侄儿赐了你海棠香汤浴。”宫景曜笑的温柔,语气中却是酸的倒牙。 肖云滟抿嘴笑他道:“你既然连这醋也吃?那好,我不去了,咱就找个浴桶随随便便洗洗吧。” “这么会哄我啊?”宫景曜笑点她鼻尖,明知她想去,却还是自欺欺人的信她哄人的话。 “因为你是我家景儿啊,啵!好香,我都饿了。”肖云滟双手环着他的精瘦腰身,这样点手感,好想现在就吃干抹净他啊! 宫景曜被她小手在腰际揉捏的身子发燥,只能拉开她小手,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赶紧的帮她穿好鞋子,拉她下床更衣,送她去海棠浴。 “这么急做什么?我看这天色还早,又没黑透呢!你就不能让我多抱会儿吗?不解风情的男人。”肖云滟在宫景曜纡尊降贵伺候她更衣时,她还噘嘴翻眼的埋怨他,就是觉得他小气鬼。 “是是是,我不解风情,就肖大小姐你解风情。”宫景曜觉得他们都是颠倒了,她以前那么不解风情,如今倒是把风情解了? 肖云滟对他敷衍很不满,不过,她还是很乖让他帮她穿好衣服,梳顺头发,披上斗篷送她出宫上了车。 肖云滟上车后,见宫景曜竟然是不去的,她手扶窗帘,便皱眉说道:“你不去,就我自己去……会出事吗?” 宫景曜站在马车旁,伸手为她抚顺额边到碎发,笑意温柔道:“不用担心,月牙儿和林公公陪你一起去。” “哦!”肖云滟明白了,宫景曜的意思是,暗中会有人保护她,她不用担心宫明羽会出幺蛾子。 宫景曜想说的话,就这样在她松手放下帘子后,给咽回了肚子里。这个丫头,真是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 龙远在一旁见马车走远后,才低声回禀道:“他派了人去海棠浴,可能是想看看云姑娘身上是否有胎记。” “随他,反正她本就不是肖云燕,而是肖家另一个女儿。”宫景曜嘴角含笑,负手转身回了安仁殿。 龙远在后随上,他也发觉暗中有人偷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了。 在他们进了安仁殿后,果然暗中墙角有一人迅速离去了。 宫景曜进了安仁殿,便回了寝宫沐浴更衣。他说的那番话,应该会很快传的宫明羽的耳朵里吧。 龙远捧着盛衣服的托盘,进了寝宫后的浴池。 海棠浴 肖云滟在被月牙儿扶下车,进了海棠浴殿内后,便被内殿里的浴池惊艳了。 古人真会享受啊!瞧瞧这精美的浴池,瞧瞧旁边立着点紫檀木雕花框架的薄纱刺绣牡丹屏风。 还有宫女手里捧得绣花浴巾,这是擦身的吧? 不过,这衣服的料子怎么这么眼熟呢? 月牙儿在一旁提醒道:“这是……太上皇让人之前请多名绣娘为大姐你做的衣裙,苏绣的暗花绣,为了在光芒中折shè出星光的效果,上面一些牡丹花和蝴蝶的翅膀上,还用了银线点缀,更是在裙裾上缀了不少天竺月光石,今夜在千盏彩灯下,大姐你一定会犹如仙子下凡尘。” 肖云滟抚摸着白香荃布做的裙裳,不由得担心今夜的接风宴,也不知道那个皇帝会出什么花招? “大姐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太上皇会安排好一切的。”月牙儿拒绝宫女伺候肖云滟,她亲手为肖云滟宽衣解带,扶着肖云滟下了温泉汤浴池。 在众多宫女中,有一个宫女抬头看了肖云滟的背影一眼,那背白的像雪,纤柔而美丽,犹如美玉无瑕,别说胎记了,连颗大点的黑痣都没有。 果然,这个女人不是靖西侯府之女肖云燕。 肖云滟在沉浸入温滑的汤池中后,便过于舒适惬意的眯起了眸子,很快就舒服过头的睡过去了。 等不知过了多久,月牙儿的声音在钻入她耳中:“大姐,洗好了。” “嗯?”肖云滟被晃醒了,醒来后就被人搀扶起,感觉身子都娇软无力了。 果然啊!白居易的长恨歌写的很对,这过分让人舒适的香汤浴,真的会让人身软骨酥啊! 月牙儿望着那懒卧美人榻的女子,真是个美丽的尤物,难怪景公子那样的人,也会每每与大姐独处,都会那般的情不自禁了。 肖云滟在穿上那件白香荃布的裙裳后,不由得感叹一声:“不愧是千金难得的西域奇香布,真的很香很软呢!” “那是当然,不是好东西,景公子也不会给大姐你用啊。”月牙儿轻柔的帮她擦着半干的乌黑长发,真的好香啊!果然,大姐用的所有东西,都说上佳的。 花间露,真好似一浴后,变成了花仙子一般呢! 等肖云滟的裙裳一层层穿好后,她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 来为肖云滟梳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公公这个如意人。 月牙儿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真是人不可貌相,林公公这个黑不溜秋的干瘦老头儿,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林公公为肖云滟梳好回心髻后,便一副惊艳的笑说道:“皇妃娘娘真是个仙女儿,这套发饰也漂亮,愈发衬得皇妃娘娘您人比花娇了。” 肖云滟每每听林公公说话,都觉得心里甚为高兴。 不知道为何,望着林公公的笑脸,她便觉得很慈祥亲善。 林公公为她戴上芙蓉美人璎珞项圈,手法轻柔的帮她把柔顺的青丝收拢出项圈,垂放在背后,他又伸手拿了一直镶嵌芙蓉石的金步摇,为她chā入发髻中,配上回心髻上的发饰,更衬得她粉面桃腮唇红齿白美的很。 肖云滟头一次知道,她原来也很适合这样温婉动人打扮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月牙儿和林公公一起搀扶她出了海棠浴,上了马车,直接去了设宴的麟德殿。 马车里,肖云滟不由担忧道:“古人爱绕弯子,也不知道我这一点规矩都不懂的人,会不会被人挑出满身的刺儿?” “随他们挑,反正有景公子在,一起都不用大姐你应付。”月牙儿打个哈欠,歪头在车壁上,她觉得大姐紧张过度了,总怕给景公子丢人。 “哎,怎么回事?你怎么对他信心这么大?”肖云滟吃味儿,觉得月牙儿对宫景曜崇拜过头了。 “是你太紧张了好吗?大姐。”月牙儿真是无语了,入情局的人,果然个个是傻子。 肖云滟不说话了,她的确太紧张了。 宫景曜一早就在麟德殿外的一条宫道处停车等她,等她到来,便喊了她下车与她一起坐銮去赴宴。 肖云滟上了马车后,便给了宫景曜一拳,美眸怒瞪他道:“让人偷看我,你可真大方。” 宫景曜大掌包裹她的小拳头,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入怀中,亲了下她眉心的艳红牡丹花钿,眼中映着她似嗔似怒的小模样。 “一会儿去赴宴,我肯定一句话不说,好人坏人都让你当去。”肖云滟倚靠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清香。 “小坏蛋,有事就推我出去,有好处你就在前。”宫景曜亲了她鼻尖一下,笑意染上眉眼,温柔宠溺的望着她潋滟的眸子,这一刻心软的好似柔水那般,一点都冷硬不起来。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肖云滟笑说老俗语,在他要低头吻她时,她便知情识趣的闭上双眼,仰头迎上他的吻,轻柔的细吮慢缠。 “主子,麟德殿到了。”龙远作死的声音,在外头再次响起。 宫景曜的眸子,瞬间变得yīn鸷泛杀气。这个龙远,真是越来越欠揍了。 月牙儿在外头缓缓收回手,这个龙远真是没救了。 麟德殿 “太上皇驾到!” 宫景曜先掀车帘下车,而后亲手扶肖云滟下车。 肖云滟下了马车,便又有点胆怯了。可一对上月牙儿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立马便是深呼吸挺胸抬头,端的便是从容淡定的范儿。 宫景曜对于她的小举动,他只是宠溺一笑,牵着她的手,一起步入了麟德殿。 殿中不少人在,除了年迈在玉华宫赡养的太皇太后外,几乎该来的都来了。 孙太后在,身怀有孕的刘皇后也在,宫明羽和他的三宫六院更是壮观的大多数都在。 其他的是官员和他们的家眷,还有宫阳曜和他带的奉倩。 奉倩见到一袭华美白裙的肖云滟出现时,她便已经妒忌的拳头紧握,折断了涂着豆蔻的长指甲。这个女人,真是幸运的让人嫉妒。 肖云滟的到来,带着一缕淡淡的花香。 随之,众人只觉得眼前骤然星光璀璨,殿内所有的光华,皆凝聚在了那一袭白裙飘然若仙的女子身上。 芳香阵阵,她好似踏着银河星光而来,裙裾飘飘,衣袂飘飘,白色轻纱披帛随着她莲步轻移,逶迤摇曳在身后,好似一条银河铺就而成。 若说人,姿色三分。可配以这身如仙裙,便是增七分光彩华贵,疏离淡冷,若月中仙子。 肖云裳以往觉得这张脸很普通,可如今再看,却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宫明羽在望见肖云滟的一刹那间,竟然心生了一丝嫉妒,嫉妒这样光彩夺目的女子,为何会站在宫景曜的身边。 宫景曜就是故意让众人对肖云滟惊艳,因而不敢对她轻视。 肖云滟随着宫景曜一起走过悠长的红地毯,踩着阶陛而上,走到左边的棚足长案落座。 孙太后倒是心态平和,今儿居与右位,也不曾露出一丝不满或不悦。 宫明羽身边是刘皇后,她身怀有孕,宫明羽倒是近日来,对她倒是颇为怜惜。 坐在下方妃子处的肖云裳,一直目光盯着肖云滟看,实则,她眼角余光却是再看宫景曜。她用尽心机想得到的男子,最终还是成了别的女人的囊中物。 而她?如今这样的身份,还有什么是能奢望的? 肖云滟的目光投向肖云裳,这个仇人她可记得清楚。等将来有机会了,她一定也要把她丢到妓院里去,让她体会下那种任人宰割的恐慌无助。 肖云裳忙掩饰的收回目光,这个女人的眼神,让她有点害怕。 可她能肯定,对方绝对不是肖云燕。因为肖云燕的眼神悒郁,总是很忧郁苦闷的哀愁样子。 宫明羽转头看向宫景曜,在肖云滟身上眼神稍作停滞,随之便举杯敬酒道:“恭喜皇叔觅得如意人。” 宫景曜端起金杯,凤眸冰冷的望着宫明羽,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绯唇轻启淡淡道:“如能得皇侄成全美事,孤才是真的称心如意。” 宫明羽握着金杯的手指微微紧收,他脸上笑容依旧未变道:“皇叔若是喜欢,自可将这位姑娘纳做妃子。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皇叔身边,朕也多少能放心些。” 宫景曜手中金杯中的葡萄美酒泛着猩红之色,他嘴角微勾起一抹浅淡若无的笑意:“皇侄说错了,孤是要明媒正娶她为妻。大婚的规格,要按迎后仪仗来。” 宫明羽和众人一样吃惊,他手中金杯中的酒水微晃动,微眯了眯眸子,随之摇头笑道:“皇叔,本朝无这样的先例。” “本朝也不曾有过活着的太上皇!”宫景曜手中的金杯砰地一声放在桌上,抬眸眼神冷厉的看着宫明羽,无表情的俊脸上一片肃冷道:“她随孤回宫便是委屈,孤如今的身份也给不了她后位,不过是想弥补她,给她个迎后婚礼罢了,皇侄你却还这般不满。莫不是,觉得孤一病多年,就真糊涂到能任人摆布了吗?” “皇叔,您失仪了。”宫明羽这话说的语气很无奈,实则眼底和心底,却皆是涌起了怒火。 他这般让他下不来台,是想逼迫他点头同意这荒唐的婚事吗?哼!休想! 宫景曜嘴角勾笑,的确平息了怒火,他眸光冷冽的望下方群臣坐上扫视一边,最终目光落在魏端身上,他绯唇轻启语气严肃道:“魏相,你可还记得靖西侯夫人待产之地为何处?” 魏端被问的颇为难堪,只能假咳一声,起身拱手回道:“回太上皇的话,当年众人皆知,靖西侯夫人是生产于西郊庄园里的。” “嗯!”宫景曜对魏端的回答很满意,他转头看向宫明羽,语气淡冷道:“皇侄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他听清楚什么了?宫明羽心里在抓狂,可表面上却是不解的问:“朕真的不太明白皇叔这话的意思。” 肖云滟在一旁继续沉默看戏,她也一句没听懂,身边这男人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宫景曜虽然眉宇间透露几分不耐烦,可他还是耐心对此做了解释道:“孤是在告诉大家,肖良的夫人当年生了一对女儿。先帝当年与肖良有约,便让人带走了其中一个女婴。如今这个女婴回来了,她名肖云滟,水波潋滟的滟,与失踪的妹妹肖云燕名字听着很相似。” 下方的官员中有点低声细语声,大概都在惊讶或质疑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孙太后在一旁开了腔道:“九弟这般说,哀家倒是有点闹不明白了。先帝当初为何让人抱走肖家长女?肖家长女如今又为何忽然出现?九弟你又是为何一定要坚决娶她为妻?” “此乃先帝与肖良将军间的秘密,外人皆不可知,除历代帝王外。”宫景曜这话说的严肃,众人听的内心忐忑。 这个接风宴,恐怕难好收尾了。 孙太后没想到宫景曜会搬出先帝遗命来,这人已死,她的确是无处去寻答案了。 下方的刘玉起身拱手行一礼,抬头直视宫景曜问出一疑问:“敢问太上皇,肖良将军与先帝达成的条件里,可有迎娶肖家女这一条?” 宫明羽很满意他这个大舅子,真是甚得他心。 宫景曜眼角看了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的宫明羽一眼,随之将目光投向刘玉道:“先帝曾有遗旨,肖良之后,女不为妾,男不入赘。诸位若是不信,孤自可请出先帝遗旨。” 肖云滟偏头看向宫景曜,这人套路变了啊?之前不是要鬼神论吗?怎么,现在不利用太史局了,改用先帝遗旨了? 孙太后的确被宫景曜杀个措手不及,她还是低估了宫景曜,这个人以往打仗爱兵行诡道,为人处世更是爱出人意料。 果然,羽儿纵然再学个十年计策,也不一定能玩的过宫景曜这个心思多变的疯子。 龙远自外走来,手里的托盘上,果然放着一道明黄的圣旨。 魏端在龙远走向他时,他便忙起身出席,伸出双手恭敬的取了托盘上的圣旨,打开一看后,他面色果真大变,之后便一个个走到几个封爵世家的三朝元老面前,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来瞧瞧,确定下这到底是不是先帝遗旨。 其中一个白发老头频频点头道:“的确是先帝亲笔所书的遗旨,上面除了玉玺之印,更有先帝陪葬的三枚私印,由此可见,先帝当年真的很是重视此旨意中的承诺。” 肖云滟这下倒疑惑了,宫景曜怎么会有这样一道先帝遗旨?莫不是,当年先帝真的与肖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jiāo易? 宫景曜在许多德高望重的老臣证实遗旨不虚假后,他便看着宫明羽,眼神复杂道:“先帝有命,此道遗旨要代代相传,今日孤便把遗旨jiāo予皇侄你,你要谨记先帝遗旨,肖良之后,女不为妾,男不入赘。” 龙远亲自将遗旨用红漆托盘送上,随之两手空空退下。 宫明羽暗中紧握拳头的手,已是在微微发抖。先帝遗旨不在他手中,不摆明是在说他皇位来的不坦dàng,故而先帝遗旨才没有传到他手中吗? 宫景曜一旁又开了声道:“大婚所用之物,所需要谨慎的流程,孤以一切按照本朝制度安排人置办了。皇侄若是有心为孤好,那不妨让太史局尽早择定一个良辰吉日,孤也好迎你皇婶母入宫。毕竟,皇侄你如今已是儿女绕膝,孤膝下还犹虚呢!这样可不好,不好!” 宫明羽的确想的少了,他只想着宫景曜要用皇后之礼迎娶肖云滟,却忘了他这位皇叔也是正当青年,娶了一个合心意的女子,恩恩爱爱之后,焉知不会弄出几个子嗣来? 若真让他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子嗣,那他的皇位岂不是更危矣了? 孙太后在一旁以茶代酒,慈眉善目淡笑道:“哀家恭喜九弟觅得佳人,也祝愿九弟与肖姑娘婚后早生贵子。” 宫景曜端杯回敬,唇边含笑,眸光冷寒如冰,启唇道一声谢道:“多谢皇嫂吉言!” 宫明羽听他母后这样说,便知他母后是让他妥协了。他袖下手时松时紧,最终还是端杯敬笑说道:“皇叔大喜,朕也祝您婚后愉快,早生贵子。” “多谢明羽成全,孤会早日为你添个小堂弟的。”宫景曜笑着饮了一杯酒,他早知就算是宫明羽冲动易怒,孙太后也不会在此时犯糊涂的。 他娶一个皇妃不算什么,以皇后仪仗迎亲也没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该变通的时候,它就得变通。 而这个道理,一向知进退明得失的孙太后,自然是深知的。 就这样,一场看着不可能的婚事,被一道先帝遗旨,给当场定下了。 正如宫景曜所说,本朝没有太上皇纳妃用大婚制度的,可在此之前,也没出现过活的太上皇啊! 宫明羽气的是怒火中烧,最后的宴席上,他观赏着歌舞,连喝了好几杯葡萄美酒,不知不觉便有三分醉意了。 他好像看到宫景曜在给身边的女子夹菜,他好像看到那从到来便一直不曾开口的女子,她对宫景曜笑的好甜好明媚,像是春日盛开的花朵,如此的惹人喜爱。 肖云滟虽然不敢众人瞩目前太放肆,可她嘴巴却是不停吃的,谁让御膳名不虚传的?真的好吃。 唔!歌舞也不错,一水的美人儿,跳起舞来婀娜多姿,比林公公给她请的那几个舞姬,不知道强了多少呢! 宫明羽醉意朦胧,忽然扬声吩咐道:“颂瑞,去把那只天竺国进贡的蓝孔雀带来,让众人都想想法子,看看怎样能令它开屏起舞。” “是!”颂瑞低头应声,随之便退下去,忙去请那只蓝孔雀了。 肖云滟一听宫明羽这样吩咐,她立马就没胃口了。丫的,这是存心准备要来刁难她的吧? 宫景曜暗中握着她的手,他可唯恐她会在这样场合下,豪气干云怒拍桌子而起的。 肖云滟的确差点没忍住拍桌子bào粗口,这娘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抢了别人的皇位,他们还有理了是不是? 还有身边这个男人,他傻不傻?让别人拿着他的宽容当放肆的本钱。 宫景曜的眉尖轻蹙一下,这个小女人,果然够野蛮,自己生气发泄不出来,就掐他腰泄愤。 肖云滟的小动作,自然被后面的林公公和宫女模样打扮的月牙儿,看了个清清楚楚。 林公公是惊讶这姑nǎinǎi的脾气,连太上皇也敢掐拧啊?好胆魄! 月牙儿则是唾弃点想翻白眼,大姐怎么还是这么个臭脾气啊?真是没救了。 颂瑞很快让人抱着一直孔雀到来,因为这孔雀就养在麟德殿后殿的院子里的。 肖云滟一瞧那只漂亮的金孔雀,她便偏头凑近宫景曜,小声笑说:“你看,它是不是很像你?” “胡说八道!”宫景曜眸光温柔的低声笑说一句,对于她的小调皮,他一向是宠着惯着的。 宫明羽离他们那桌不远,他们间的小动作,自然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手里端着金杯,转头看向亲昵说笑的他们,掩去眼底嫉妒之色,他笑说:“肖姑娘初来乍到,朕没什么好送给肖姑娘的。这只天竺进献的蓝孔雀……肖姑娘若能令它开屏起舞,朕便将它赐予肖姑娘你。” 这么明显的刁难,怎么也不怕失了帝王身份啊?小肚鸡肠,难等大雅之堂,更不配做一国之君,她呸! 肖云滟腹诽一边后,起身不曾说一句话,也不曾看对方一眼,端的是比孔雀还高傲的姿态,步履轻盈似鼓上舞者,一手拎着裙子走到那只孔雀身边,勾唇一笑,挥袖围绕孔雀而舞,身上点缀月光碎石的裙裳折shè出星光璀璨,美不胜收。 当她一字马腾空而起落地时,裙裾开如夜月的昙花,她旋转数圈后,蓝孔雀竟然一抖羽毛,仰头缓缓开屏了。 “孔雀开屏了!” 不知谁惊讶一声,众人此时皆目瞪口呆的看着尾羽泛金光的美丽蓝孔雀,真不愧是佛国仙物啊! 肖云滟是知道孔雀的骄傲xìng子的,她今儿穿的裙裳又炫目,用来刺激孔雀嫉妒之心最为好了。 只要她一走动几步,裙摆飘动,上面星光璀璨,五彩流光闪动,这只蓝孔雀便会斗志昂扬的开屏,挥翅踏步而舞。 蓝孔雀的舞姿极美,它与对面的女子斗艳,那姿态更是美的令人惊叹。华丽的羽毛,优美的舞姿,它好似要展现出自己最美的姿态。 “得!不陪你玩了,自己跳吧。”肖云滟一挥袖,转身离去,徒留傻孔雀独舞。 蓝孔雀的确不跳舞,它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被人类戏耍的zhà毛样子。 肖云滟走回到宫景曜身边坐下,她也不说要孔雀的事,只是偏头低声说一句:“看到了吧,它是不是和你很像?” 宫明羽这回在一旁听清楚了,没了丝竹歌舞,她调皮的声音特别清晰入耳。 宫景曜抬手在她脸颊上点一下,但笑不语,宠溺的温柔目光却是酸倒了人牙。 宫明羽在一旁打断他们的你侬我侬,朗笑鼓掌道:“好好好!肖姑娘聪慧过人,竟能一舞令孔雀开屏。来人,把蓝孔雀送去安仁殿,它是属于肖姑娘的了。” “是!”颂瑞应声,便明日抱着蓝孔雀下去了。 这场宴席间,表面一片和谐欢乐,实则却是暗潮涌动。 宫景曜眸光微冷的看了宫明羽一眼,都是男人,他岂会看不出宫明羽对肖云滟的那点心思。 可肖云滟既然已注定成为他的妻子,他又岂会再容许他人靠近她? 宫明羽眼底挑衅意味十足,一个帝王能给一个女人的东西,可远远比一个一无所有的太上皇……要给出的多的多。 天下的女人,就没有不贪图富贵荣华的。唯一的分别,只是贪的多或少罢了。 孙太后一旁看着,心下有些担忧与不悦。羽儿这孩子太任xìng霸道,对待柳如烟是如此,如今对肖云滟……恐也是如此吧! 宴会罢了,众人离去前还在结伴小声谈论孔雀开屏之事。 这孔雀开屏之事,可难道了不少人。 可今夜,却被一个女子一舞解了。 此等奇事,令人赞叹! 三日后,肖云滟回了靖西侯府,靖西侯府立马张灯结彩起来。 太史局的司天监推算出的吉日,可真是近,就在本月十六。 肖弘义听说他大哥还有一个女儿,并且即将嫁宫景曜为皇妃,他便想登门去探听探听,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肖家女。 可当一见到肖云滟本人后,他相信了,相信肖云滟便是肖良之女,因为他们父女的脾气简直是一样的臭。 宫明羽在后头赏了不是东西,孙太后也赏赐不少,就连刘皇后也赐下不少东西。 如今靖西侯点库房已经满了,准备的嫁妆绝对算是最富裕的女儿家了。 在此期间,林公公教了肖云滟宫中,至少应付太皇太后的规矩要懂得的。 毕竟,太皇太后好歹也是她婆母,不可失了规矩。 肖云滟学的辛苦,对林公公很是埋怨。 林公公只能笑呵呵的哄着她,好歹在大婚前学好一些规矩嘛! 肖云滟对于这场大婚,她差点因为嫌烦,又逃婚去了。 就在成亲前一夜,她就收拾包袱准备再次逃婚了。 “云姑娘!”龙远无奈的现身,这靖西侯府暗处可有两百墨卫日夜轮班守着,别说是这姑nǎinǎi了,就是尤峰那熊孩子想闯进来也难啊! 肖云滟一见到龙远,她就抱着包袱委屈道:“龙远,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当不了皇妃,这些规矩礼数我一样也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受不了发疯了。那个,你家主子已经是疯子太上皇了,你也不想看到他再多个疯皇妃吧?” 龙远叹气一声,退立一旁,让背后的人自己出来解决这事吧。 “宫景曜?你怎么会在这里?在古……国,成亲前不是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的吗?”肖云滟抱着包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大哥,求放过啊! 宫景曜无奈的看着她,早听林公公这几日回禀说,说她越来越暴躁了。 可他却不曾想,她真心生了逃婚之念。 肖云滟被他盯着看的心虚,脑袋一耷拉,抱着包袱就可怜无比转身回去了。 她回去睡觉,这婚肯定逃不成了。 宫景曜跟在她身后,一直送她回了房间,最后让月牙儿带人下去后,他才进了房间,坐在她身边,大手摸着她头顶,满目温柔道:“只是大婚当日委屈你守着规矩,等大婚后……你还是你,不必迁就任何人。” 肖云滟抱着她的小包袱,坐在桌边板凳上,她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把天捅破了呢?” “我给你顶着。”宫景曜宠溺的抚摸她脸颊,小丫头心眼儿真多,竟然还要他一句承诺。 肖云滟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一句:“如果我冒犯太皇太后呢?” 宫景曜揽她入怀,亲亲她脸颊,笑语温柔道:“只要你不打她杀她,气晕她都没关系。” 肖云滟头靠在他胸膛上,甜滋滋的继续问:“那我这个婶母……可以打暴君吗?” 宫景曜闻言一愣,随之便笑道:“只要你能打得过他,你尽可打,欺君的事可栽赃在孤的头上,他不能拿孤如何。” 肖云滟这下就完全放心了,仰头在他唇边亲一口,然后就离开他怀抱,抱着包袱跑进了后面香闺,最后又回头笑说一句:“夫君晚安!” “娘子,晚安!”宫景曜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含一抹温柔笑意,眼中是恍惚如梦的幸福感。 三月十六,太上皇大婚,娶得还是肖家女。 这一日,迎皇妃的凤銮车,几乎饶遍了长安城的所有大街官道。 四匹枣红骏马拉着挂红描金的凤銮车,左右各有六名身着红裙的少女,梳着垂挂髻,每个人手里皆提一站精美的琉璃灯,灯中微有萤火之光,若有高个之人窥见灯内之物,定然会十分惊讶。 因为,这六盏琉璃灯里皆有一颗明珠,精工镶嵌,遇大风大雨也不会熄灭明光。 宫景曜不顾大臣反对,亲自骑马迎亲,一袭金线绣龙纹的红色宽袖圆领袍衫,外罩一件精工细绣的大氅,胸前戴红花,头上是九龙金冠,玉树临风,俊美不凡。 街道两旁围观百姓众多,这样的十里红妆浩dàng迎亲队伍,令无数人惊叹羡慕。 这肖大小姐虽然是为妃,可成亲的阵仗与铺张,却比帝王迎后大婚还要隆重。 宫明羽听了孙太后的话,没有阻止这场婚礼,并且派重兵沿途保护,定然不可让这场中途出意外。 龙远带领墨卫在暗中,方圆屋里之内,千名墨卫护驾,所有妄图破坏这场婚礼的人,皆是有来无回,在没靠近迎亲队伍前,便已经被撂倒了。 一处屋顶上,一名黑衣纱袍的妖男,桃花眼微眯冷哼道:“他倒是娶媳fù娶的开心,可我?我快累死了他知不知道?” “五爷,当年要是没有主子,您如今恐怕早在地下生蛆了。”龙远在一旁提醒这位怨气颇深的爷,他如今还能发牢骚,可是全因他主子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 “哼!他这臭小子救了老子,老子就一定要以身相许一辈子吗?呸!什么鬼道理,救老子就是为了奴役老子的吗?”宫玉曜很是委屈,也是怨气,谁让那臭小子救了他后,一点不当他是五哥,反而多年来一直奴役他的? “五爷,尤峰来了,你好好解决。”龙远一见尤峰飞檐走壁而来,他立马闪身飞走了。他还是去解决别的麻烦吧!这个熊孩子就jiāo给五爷处理了。 宫玉曜一见到尤峰就来精神了,这孩子可真是百折不屈啊!有意思,这回要给他下点什么yào呢? 嗯!今日那臭小子成亲娶媳fù儿,说是不能见血,他今儿一直在用软筋散,要不然,也给这小子来点儿? 尤峰一到来,就被个不男不女的蒙面人拦住了。 宫玉曜挥袖洒出一把粉末,在尤峰这孩子扑上来一吸气后,他便飞身出去,伸手搂住了小少年的细腰,笑得十分邪恶道:“小家伙,你放心吧!叔叔不杀你,叔叔就是送你回你大哥身边去。倒霉孩子,以后可不要和宫景曜作对了,他可会没人xìng的让你死的很惨哟。” 尤峰浑身无力被人抱走,他心里暗暗发誓,回头就去找师父好好学医,早晚要把这个屡次害他的妖男宰了。 十里红妆,迎得新娘入殿堂。 肖云滟深刻的体会了一场古代大婚,与现代大婚一点都不一样,这样的婚礼才是真排场大,够隆重。 不过,也好累人啊! 从早上梳妆打扮后,到她坐上迎亲凤銮车,再围着长安城转三圈,最后又是什么太庙祭祖之类。 虽然少了拜天地那一套,可其他的也够她受得了。 靠!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结第二次婚了,简直要累死人了。 等天黑入洞房后,肖云滟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 而且,饥肠辘辘,好饿啊! 宫景曜身为太上皇,自然不用去陪酒,而是回到了承香殿。 对!他们成亲的地方是承香殿,而不是之前随便下榻的安仁殿了。 肖云滟再看到有一双脚走向她,那艳红的袍摆,不是宫景曜又会是谁? 宫景曜来到龙凤喜床前,伸手拿起旁边喜娘捧着的托盘上的秤杆,用秤杆挑起了她头上的龙凤呈祥盖头。 肖云滟在盖头被挑起后,便缓缓的抬眸看向他,美眸潋滟含秋波,柳眉如黛,眉心描画着花钿,红唇涂丹,腮边嫣红如桃花色,凤冠下她娇艳如花,一袭嫁衣如火金凤飞舞,牡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盛放,美艳绝lún。 宫景曜眉梢眼角含喜色,伸手就要牵她手,先说点温情脉脉的话,然后再喝点合卺酒,吃点…… “苍天!这凤袍和凤冠可真重死了。还有,月牙儿,我要饿死了,快点给我吃的,不对!先给我杯茶喝,嗓子都要干死了。”肖云滟风风火火的掀开半搭在凤冠上的盖头,扔掉。 人提着裙子就跑到了摆满美酒佳肴的桌边坐下,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大吃特吃,好似个饿死鬼一样,真是惨不忍睹。 月牙儿在一旁汗颜的想捂脸装作不认识她,大姐啊!今儿这么隆重的大婚日子,您就不能端庄矜持到最后吗? 宫景曜把秤杆放回托盘里,让人捡起红盖头,他已转身去给他的爱妃盏茶倒水了。 肖云滟伸手接过茶一口喝完,伸手让对方再倒茶,她还渴呢! 宫景曜嘴角抽搐一下,继续为她斟茶递水一旁伺候着。 肖云滟一通狼吞虎咽吃个七八分饱后,总算有时间看旁边人一眼了。嘿!别说,今儿不止她这新娘子很美,她家景儿更是美的不像人呢! 这时候还吃什么东西,赶紧把人吃了才是王道。 宫景曜一见她双眼泛绿光,他身俊不俊一笑,起身吩咐道:“拿合卺酒,端饺子。” “还有饺子啊?那记得拿点醋,蘸着吃好吃。”肖云滟一听有饺子,她就拿了桌边的帕子擦擦嘴,准备留着肚子一会儿吃饺子。 宫景曜笑而不语,等人拿来合卺酒,他才一只递给了她,一只他捧在手里,低头抬眸看着她,示意她喝。 肖云滟手捧着瓠瓢,看了他一眼,便低头与他一起喝了合卺酒。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合卺酒根本不是用酒盅夫妻jiāo缠手喝的,而是用……葫芦瓢?应该是吧! 不过酒不错,挺甘甜的。 宫景曜阻止她再低头要喝完合卺酒的举动,将瓠瓢递给一旁的月牙儿,他伸手接过林公公端来的饺子,用勺子舀了一只送到她嘴边,在她张口咬掉一般后,他抿嘴笑问一句:“生吗?” “生!”肖云滟说着就把嘴里的半生不熟饺子吐在了碗里,抬眸含泪瞪着对面红光满面的男人。 电视剧也不全然是骗人的,至少这洞房里的饺子,就不是熟的。 “好了,不委屈,这也是习俗,你就入乡随俗吧!”宫景曜把碗递给了林公公,拿起帕子给她擦擦嘴,这小委屈的模样,还真是勾引的他心痒难耐。 不过,规矩还是不能坏了,先让人带她去沐浴更衣吧。 “哎,又干嘛?”肖云滟忽然被月牙儿和林公公架走,她都不知道他们又要做什么了。 宫景曜在肖云滟被扶去后殿浴池后,他被挥手让人把桌子收拾好。而他?他已出门去了。 迦摩教主果然是重伤未愈而来,对于宫景曜今日迎娶肖云滟之事,他有派人捣乱,可惜劫人未成。 宫景曜与迦摩教主jiāo手,很快便一掌击退了迦摩教主一丈开外。 迦摩教主站在一处宫殿屋顶上迎风伫立,红衣妖艳,面具诡异,yīn冷的声音,包含杀气道:“宫景曜,你就算得到她一时,也拥有不了她一世。最终,她还是只会属于我,死都会是我的女人。” 上一世,他最终夺得了肖云滟,困锁肖云滟一生,纵然没有得到她的心,可她死后的墓碑上,却刻着她为他妻的碑文。 而这一世,他纵然无法改变注定命运,那他也要在得到她一世,纵死也不放手。 宫景曜勾唇一笑,眸光冷似寒星,启唇唤一声:“五哥,他jiāo给你了。” “又是我?”宫玉曜从黑暗中飘然而出,对于宫景曜对他的奴役,他非常不满的想杀人。 “yīn月魔!”迦摩教主一眼认出了这个人,他没想到一向只夜月出现的中原第一杀手,竟然会和宫景曜是认识的。 “啊!今儿月光是挺不错的,适合杀人。”宫玉曜很不喜欢抹黑杀人,所以,他杀人一向在yīn气颇重的子夜,必须要有月光,才会动手取人xìng命。 所以,他就得了个外号,yīn月魔,意思是月夜下的魔鬼。 迦摩教主很快就和宫玉曜打着向大兴宫西方而去,一路的打斗,自然惊动了大内羽林卫。 可他们向西方去了,等大内羽林卫追上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大兴宫范围,向着最西方而去了。 承香殿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留下他们夫妻二人在寝宫红帐中,盘膝对坐。 宫景曜伸手将他们彼此的发丝缠系在一起,望着她眸光温柔深情脉脉说一句:“结发为同心!” “恩爱两不疑!”肖云滟望着他,眸光柔情似水,缓缓闭上双眼,唇与唇相贴,浅浅的吻,绵绵的纠缠。 宫景曜抱着她缓缓躺在红色的鸳鸯被上,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轻纱薄裙,这是水芙蓉之前派人送的贺礼,他觉得很美,便想让她在新婚之夜穿给他看。 肖云滟眼眸含秋波的望着他,他的吻细腻温柔,他的情炙热如火。 龙凤喜帐落下,在红烛燃烧的寝殿中,有淡淡的温馨香气飘浮,这是最能温情丝柔的合欢香,宫景曜专为她准备的。 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 ------题外话------ 我今天发了一万六,然后明天发福利给管理员,明天更四千,谁敢说少,我上吊给她看,嘤嘤嘤! ☆、第一百二十三章:杀鸡儆猴 翌日 精美的象牙床上,龙凤喜帐内,一对相拥的男女,在晨间静谧的安睡着,好似一卷温馨点画卷,带着暖暖的色彩。 肖云滟眉头轻蹙,锦被下的光luǒ身子动了动,搂着男人腰的手臂移向自己背后,抓了爪不解痒,她只能不适的小脑袋在男人光luǒ道胸膛上蹭了蹭,白嫩纤细的手指继续抓挠背后。 抱着她的宫景曜被她蹭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她扭曲的背着手要抓背,他嘴角勾起一抹的温柔笑意,伸手去帮她轻柔的抓背,她指甲长,抓一下就是几道刺目的红痕,看得他心疼极了。 有人帮忙抓背了,肖云滟便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搂着那摸着很舒服的腰,砸吧砸吧嘴,眼睛都不睁一下的继续睡。 宫景曜抱着他家的小懒猪,无奈的继续帮她抓背,不过,她又动什么?腿莫不是也痒了? “讨厌!。”肖云滟皱眉咕哝一句,很不高兴被人一大早打扰,她翻个身面朝里侧卧着继续睡。 宫景曜很无奈的伸手自后抱着她,亲了亲她耳垂,在她意识迷迷糊糊的哼唧一声,他的吻逐渐变得更为温柔缠绵,单手自后搂着她,握着她一只手,亲吻她红彤彤的脸颊,回忆着昨夜缱绻的洞房花烛夜。 肖云滟的睡姿又变化了下,她仰躺的睡着,唇上的吻很轻柔,她不反抗反迎合,双眼依旧未曾睁开,她只当这又是一场美梦。 宫景曜得到她的回应,他自然是心里欢喜的,食髓知味,这样可爱的她,他若不在此时做点什么,好似会很禽兽不如吧? 肖云滟不知道别人成亲第二天是怎么醒来的,反正她知道,她是被某个禽兽折腾醒的。 等她睁开眼睛时,一切已结束。 呵!这新婚第二天醒来的方式,也是没准了。 宫景曜见她醒了,他竟然有几分心虚的不敢直视她目光,只是抱她起来,向着寝宫后殿的浴池走去。 肖云滟直到被抱入池中后,她才看着他问了句:“我昨晚有和你说过我的来历吧?” “说过。”宫景曜神色很为平淡,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抱着她,一手拿毛巾为她清洗着身子。 肖云滟觉得他盯着她身子看的眼神有点奇怪,她就低头看了自身一眼,结果就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一块块的,还有这些个暧昧的吻痕,他怎么什么地方都乱亲,还能不能留点节cāo了? 宫景曜面有羞色干咳声道:“三更天时孤睡不着,见爱妃睡的甚是香熟,就没好吵醒爱妃你,然后……情不能自禁,孤就有点失控了。” 他这叫失控吗?他这叫禽兽,把她大腿……他是属狗的吗?为什么还有齿痕?难怪她早上醒来会下身如此不适。 肖云滟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这人在她睡着时也能兽xìng大发,以后她要是凡能清醒时,他还不得折腾死她啊? “我有为你抹yào,肿已经消了。”宫景曜抱着她,小心翼翼为她清洗身子,唯恐一个弄不好,惹得她发火按水里揍他。 咳!他水xìng真不如她,如果被她按水里揍,他还真不一定能逃的掉。 肖云滟脸色yīn沉的瞪他一眼,他还能更混蛋些吗?干了坏事,收拾残局,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有什么可来她这里求将功补过的? 宫景曜不说话了,低头小媳fù儿似的,好好伺候他媳fù儿沐浴。 肖云滟也是太累了,这腰酸的哟!跟断了一样,也不知道她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他到底又曾对她施行过多少次兽行。 宫景曜被她盯得心里忐忑,只能老实招供道:“如果第一次让你落红也算,加上今早刚刚发生的……应该是五次,中间两次你没醒,不过……你很配合,孤感到很舒爽。” 肖云滟已是面无表情,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她能睡的那么死吗?被人这样那样都没清醒,还那么不矜持的配合对方的兽行? 靠!当年她独自生活那些年,能一直平安没出事,也是上天保佑啊! 不然的话,就凭她这睡像,不被人诱jiān千百回了啊? 宫景曜被她杀气的眼神看的心里打颤,只能干咳一声,问她的事道:“那个,你真的……来自于千年之后?” 肖云滟轻点下头,总算不幽幽的盯着他看了。 宫景曜暗松口气,然后又疑惑不解的问她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和迦摩教主有关?” 肖云滟又点了点头,看着他,神情语气皆淡淡的道:“我之前遇上一个老者,本见他可怜,卖了他一根红绳。之后,我便被他害得来了这里,降落在了靖西侯府,被人错认成了肖云燕。” 宫景曜这下全明白了,难怪他怎样都查不多她来历。只因,她不是这个时期的人,她忽然冒出来的,无根无底,自然也就无处可查了。 肖云滟抬起手腕给他看,皱了下眉头问他道:“你能解下这红绳吗?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弄不断这根红绳。” 宫景曜伸手摸了摸她手腕上的红绳,材质似乎真有点特别。他拿起毛巾继续为她清洗身子,看着她,轻松笑说道:“先沐浴净身,等洗漱后用过早膳,我再帮你把这根红绳弄掉。” “嗯?真能弄掉吗?”肖云滟有点怀疑,这红绳她用剪刀都没剪断呢!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我说能就能,不要怀疑孤的能力。”宫景曜伸手捏她鼻尖一下,对于皱眉耸鼻的她,他只觉得十分可爱。 肖云滟羞红了脸,不由得想歪,他的能力的确很强,她都怕后来自己会肾虚了。 嗯!能当帝王的人,肾一定都特别好,不然怎么能后宫那么多妃子,当皇帝的也没几个是精尽人亡死的呢? “想什么坏事呢?脸红成这样?”宫景曜嘴角含笑,一副等她回答的样子,看着讨人厌极了。 肖云滟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已经再想着帮他选妃之事了。 因为,她怕自己吃不消他,会被他折腾的英年早逝。 而且,死了还是在床上的,到时会多丢人? 与其被他折腾死,还不如帮他多找几个妃子,雨露分担,才不会被活活淹死嘛! 宫景曜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一定按她在池子里狠狠做,做到他们真的一起精尽人亡。 千秋殿 一人单qiāng匹马的肖皇妃来了,不行礼,不敬茶,规矩全无。 孙太后对此倒是没说什么,宫景曜教出来的女人,不狂妄反倒不正常了。 林贵妃异常不喜对方的目中无人,她在一旁端杯呷口碧澄的茶水,抬眸看向对方道:“肖皇妃可真是够持宠而娇的,见了太后,也如此的不知规矩礼数。” 肖云滟一身端正的往那处一站,便端的是高傲尊贵的范儿。对于这个出头鸟,她眸光冰冷斜睨她一眼,红唇勾起冷笑道:“在这千秋殿里,除太后与本宫是平辈以外,尔等就算贵为帝妃,也不过只是一个晚辈吧?家规都没学好,也好意思说宫规?” “你……”林贵妃容貌极艳,黛眉凤眼,瞧着比皇后还更像皇后,多年的圣宠不衰,又膝下有个大皇子,自然是平素骄傲专横惯了。 今儿忽然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小皇妃训斥,她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我?”肖云滟唇边笑意更冷,她举步走到太后一旁的小坐处坐下,端的便是长辈的威严架势,冷冰的眼神看着林贵妃,语气轻慢而不失严厉道:“林贵妃也是出身名门世家的女子,这在娘家十几年,难道连个长幼尊卑的礼数都没有学会吗?一个小辈,对长辈说话你啊你的,这是成何体统?皇嫂,您说我说的对吗?” 孙太后承认,她之前的确是小瞧这个小女子了。 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且每一言一句皆占理,连她想偏颇林贵妃都不能了。 林贵妃一见孙太后面有不悦之色,她便不得不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低头憋闷至极的坐下。 肖云滟可觉得这下马威还不行,鸡还得继续,这样才能儆猴。 啪! 韩淑妃被吓得小脸泛白,不知道这位肖皇妃忽然拍桌子做什么?难不成,肖皇妃真要当众处置了林贵妃不可吗? 可林贵妃是皇上的妃子,除了皇上和太后以外,也只有皇后能处置犯错的林贵妃了。 孙太后饶是再淡定,也免不得被这丫头忽然的威势给吓了一跳。只不过,她始终是经历三朝的人,这点小动静还不足以让她受惊失态。 月牙儿在一旁心疼她大姐的手,这么一声震天响,都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上惊堂木了,肯定很疼吧? 肖云滟手指轻微的颤抖下,便五指缓慢收拢握成拳头放在桌上,她看向林贵妃的眼神带着杀气,语气严冷到了极点道:“林贵妃,你这般目无尊长,在冒犯长辈后,不止不敬茶磕头赔罪,连一句认错的话都没有,可是一点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皇嫂,我这初来乍到的,不是很懂宫中规矩,不知这贵妃冒犯皇妃,是该治罪,还是该就这样不了了之?” 孙太后现在不止觉得这丫头不简单,更是难缠的鬼一个呢! 林贵妃被孙太后不满看一眼,她立马起身离座,款步走到大殿中央,跪地俯身请罪道:“是嫔妾在太后您老人家面前失仪了,嫔妾该死!” 她就是不向这贱人赔礼道歉,看她能拿她如何。 肖云滟在林贵妃耍小心机的时候,她已转头看向孙太后保养不错的脸,皱下眉头,然后摇头说道:“皇嫂您明明瞧着才二十五六,正是女子最有风韵魅力的年纪,林贵妃怎可如此眼瞎的喊您老人家呢?这可是不对的。” “不是的太后,嫔妾没有想……呃?太后您凤仪贵态,自然是……”林贵妃低头不敢看孙太后,只能慌乱无措的想找借口挽回这个局面。 毕竟,皇上很孝顺太后,她若是因此得罪了太后,那岂不是要很快就失去圣宠了? 孙太后虽然明知这丫头是故意的,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气林贵妃,这样的莽撞不懂事,也不知羽儿到底喜欢她什么?也不过就长了一张好皮相罢了。 萧贤妃一直娴静的坐在一旁,她看了一直安静到能令人忽略的刘皇后一眼,便敛眸继续等着看好戏。 刘皇后一直低头抚摸着微隆起的小腹,她如今就想安安稳稳的生下这个孩子,至于后宫这些妖魔鬼怪怎么斗?只要不把火引上她身,她都是懒得抬眼皮看一眼热闹的。 殷德妃也一直在隔岸观火,她便是那夜去偷看肖云滟的女子。 只是令人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般地位尊贵的身份。 肖云裳和余婕妤身份都不高,今儿能来千秋殿,也全是因为近日得宠,才能有荣幸与四妃一道来看看这位肖皇妃的威风。 至于宫中和他们身份差不多的妃嫔,那可是多如牛毛,全是各家大臣家送进宫的女儿,宫明羽那个能亏待得了啊? 至于其他的地位地下妃嫔,那就更多了。 如今宫中有名分的妃嫔,怎么也有二百人以上,更不要说那些未受宠的宝林和采女了。 肖云滟如果知道宫明羽后宫这般宏伟壮阔,她一点会去问问宫明羽肾亏不?怎么就不怕精尽人亡呢? “皇上驾到!” 肖云滟一听宫明羽来了,她就蹙下眉头看向一旁的林公公,这个有点变态的皇帝,她真的不想见。 可是这杀鸡儆猴还没完成,这样离开,她又不甘心。 林公公一张褶子脸都快愁苦的挤在一块了,可他是真没办法,皇上驾到,哪有人敢这时候起身离开的啊? 月牙儿在一旁暗摆手,别找她,宫里的这些个绕绕弯子,她可一点都玩不转。 靠!肖云滟气的扭过头去,求人不如求己,到什么时候,最可靠的都只能是自己。 该死的宫景曜,干嘛不陪她一起来?害她孤军奋战一人单挑众人,这是存心想玩死她吗? 宫明羽单手背后,一袭龙袍极其亮眼,他神情冷肃的阔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狼狈跪地的林贵妃,这般低头撅屁股的姿态,那还有半分风情妩媚,简直是丑态毕露令人恶心。 刘皇后被身边姑姑扶着下了阶陛,走过去带领众妃一起迎驾行礼。 “恭迎皇上圣驾!” “平身!”宫明羽随手一挥让她们都起身,他已举步走向孙太后,对孙太后作揖一礼道:“儿皇见过母后!” “皇上免礼!”孙太后伸手虚扶他一下,对于这儿子的孝顺,她一向是满意的。 ------题外话------ 昨天bào更惨了,今天我缓口气,明天继续斗妖魔哦,群抱么么哒!再说一句,第一波福利来了,乃们的票票呢?偶抱大缸等乃们,不给就不走(ㄒoㄒ) ☆、第一百二十四章:牙尖嘴利 宫明羽直起身,抬起头,对上一旁那绯衣似火的女子,勾唇玩味问一句:“肖皇妃为何一直盯着朕瞧?朕脸上是有花吗?” 肖云滟对于这个公然调戏她这个长辈的色君,她单手指尖摩挲着杯沿,双腿jiāo叠坐着,眼角含霜,勾唇一笑看着他,也是十分玩味道:“我只是在想,我与皇上相见,是该尊家规?还是该行君臣之礼?” 孙太后见她这副轻薄不羁的姿态,已是不满,严冷开口训道:“肖皇妃,无论是家规,还是君臣之礼,你都该向皇上行礼。” 肖云滟纤指摩挲杯沿的动作停止了,她抬手撑着下巴,斜坐在椅子上,看向孙太后,眉眼弯弯一笑道:“皇嫂,我这般喊您时,您可没拒绝。如今又拿我身份说事,这是在欺我年幼吗?” “放肆!”孙太后越是见宫明羽看肖云滟的眼睛着火,她就越发的压不住心底的怒火。 这个儿子,她真是惯坏了,什么女人他都敢觊觎。 还有这个小妖精,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仅凭她这般轻浮作态,便是存心要勾引她儿子。 宫明羽的眼睛的确一直盯着她没一分动作,只觉得这样有点慵懒不羁,还有点随xìng狂放的女子,比他后宫那些驯化的猎物强多了。 肖云滟对于孙太后的呵斥置若罔闻,她只是放下翘起的脚,起身低头整理下臂弯处的披帛,语气极其不训懒散道:“太后若是不喜我亲近您,以后我不来千秋殿便是了。你老也可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我也乐得轻松自在。嗯!以后早上睡懒觉,一定没人讨厌的打扰我了。太后,我走了,您不必送我,后会无期!” 孙太后已是气的脸色yīn沉难看,袖下拳头紧握,一副随时会发火下令留人的盛怒模样。 肖云滟举步走出一步,忽然转头看向似笑非笑看着她的宫明羽,她笑眼位弯嘴角一翘道:“皇上,我这人天生膝盖脆弱,从来都跪不得的。所以,以后见面……咱们就彼此都不要客气了,把这跪拜俗礼免了,行吗?” “肖皇妃既已开口,朕那有不应允的?”宫明羽这话说的暧昧,狭长的笑眼中,更是玩味意味十足。 “那就多谢了。”肖云滟也是真不客气,得了好处就走,走出四五步,她又忽然顿步转过身去,看着脸色yīn沉恐怖的孙太后,她笑得娇羞嗲气道:“太后娘娘,我家景儿说了,他是看在德圣文帝的面子上,才让您做这明月国唯一的太后的。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给我肖太后的正妻名分的。所以,您以后都不要拿我身份说事了,啊!最好所有人都不要再提及此事,不然的话……我就找景儿哭去,哭也哭一个正太后来当当。” “放肆!”孙太后终于失了仪态,随手拿了茶杯就丢了出去。 宫明羽见茶杯飞向肖云滟背后,他虽然没有出手阻止,可背后的手却是紧握成拳,显然很是不满他母后此失仪举动。 心里更是有点怪异的感觉,像是心疼。 月牙儿本是能阻止茶杯砸到肖云滟背后的,可她的手腕却被肖云滟当时紧握住,只能回头眼睁睁看着那只茶杯砸到肖云滟背后。 “娘娘!”林公公惊叫一声,只见肖云滟背后被茶水洒湿一片,茶杯也已落在地上碎裂崩飞。 “大姐!”月牙儿扶着肖云滟手臂,很是担忧她的伤。 肖云滟回头看向宫明羽,勾唇一笑,眸光冷然道:“皇上可真是够狠心的,眼睁睁见茶杯飞来,你也不救我一救,可是真不怕我会疼啊!” 宫明羽何曾被女人这样埋怨怒恨过,他只觉心中浮过一种奇妙的感觉,令他不由得多看她两眼,可她却已被人搀扶着离去了。 真是个会撒娇怨人的小女子,也不怪乎皇叔那样一贯清心寡yù的人,也会在洞房花烛之夜,如此这般宠爱她了。 在刚才他们离最近的时候,他便闻到她身上的浓郁香粉气,在她锁骨上,纵然抹了不少粉,也依稀可见那淡红的吻痕。 呵!也不知昨夜皇叔是怎能宠爱她的,她怎么今日还能下得了床?莫不是,皇叔在床笫之上满足不了她,她才今日才这般与他暧昧不明? 这事纯属某自我感觉良好的色君想多了,肖大小姐不过就是想借机免了这跪。 毕竟,古代有御史,那笔跟刀一样,她可不想让宫景曜落个昏庸好色,纵容妃子不守规矩的骂名。 在肖云滟离开后,孙太后便让刘皇后带着众人也跪安了。 只留下宫明羽在千秋殿,也不知母子二人聊了什么,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宫明羽怒甩袖离开了千秋殿,孙太后被气晕选太医,千秋殿混乱成了一片。 其实,孙太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诫宫明羽莫要一错再错,一个柳如烟就够了,这个肖云滟可千万不能再动了。 宫明羽一向自视过高,又多年为君,独断专横惯了,如何还能听得进去孙太后的劝诫之言? 哼!越是不让他碰肖云滟,他便越要得到她不可!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下是他的,所有人都只是匍匐在他脚下的臣民,他想要那个女就要那个女人,谁敢忤逆他,他就让谁死! 月牙儿陪着肖云滟坐在马车里,精美舒适的马车,四周重帘垂下,车顶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光亮,驱散马车里的黑暗。 “啊!月牙儿,轻点,疼啊!”肖云滟此时是衣衫半解趴在车内坐榻上,雪白肌肤的后背上红肿了一片,更有个月牙印,明显是杯沿造成的。 月牙儿被她这么一叫,她手下更是小心翼翼了。 肖云滟趴着,下巴搁在手背上,哼哼唧唧的怒骂道:“那个老妖fù,都一把年纪了,又养尊处优多年,她不该手脚都是软绵绵的吗?为什么她砸人抛物的劲儿这么大?害我受伤,疼都快疼死了。” 月牙儿一边为她抹着活血散淤的yào膏,一边又忍不住翻白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太轻敌,能站着被人砸成这样吗?哼!回去后,就等着景公子收拾你吧!让你不自爱,还勾引那昏君,你是真嫌事儿少,存心给自己招麻烦是不是?” “什么?我才没有勾引他,我不过是挑拨他们母子感情罢了。”肖云滟在抹了yào膏后,背后就不那么疼了。她趴着身,下巴搁在手背上,愁眉叹声气道:“你都没看到,宫明羽对孙太后多孝顺,身为皇帝,见了孙太后也是第一时间上前行礼问安。” 月牙儿对此很不解的皱眉问:“人家孝顺人家的,这又管您老什么事啊?” 肖云滟趴着,扭头看向月牙儿,鄙视她一眼,转过头去才又说道:“孙太后心机城府很深,当年景儿之所以会没能提前知道宫变之事,就是因为孙太后从中谋划,设下了计中计,才害景儿失了先机,为了不引起皇室争戈,景儿才会束手就擒的。” “哦!我明白了,只要有孙太后在宫明羽背后一天,宫明羽便是能与景公子一拼的。”月牙儿对此只一个服字,真是够卑鄙无耻狠dú的,竟然用美人来挑拨的他们母子失和。 肖云滟排开月牙儿的手,继续神情严肃道:“宫明羽并不是个会色令智昏的人,他之所以会在后面与孙太后不和,只能是因为孙太后让他伤自尊了。爱之深,责之切!孙太后当年为了不和儿子生矛盾间隙,便搬到大兴宫不问世事养老,可见她是真的非常在乎这个儿子的。当发现宫明羽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她一定会出面规劝,若是宫明羽说一句反驳之言,她便会因太爱儿子,而出现情绪激动言辞严厉的样子,这个时候,母子二人的争吵,便会牵扯出许许多多被藏在黑暗中的事。至于会是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月牙儿听的直吞咽口水,这姐姐太有心机了吧? “别这样看着我,等你懂得何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后,你就会明白,坐着挨打是傻的,主动出击才是王道。”肖云滟上辈子在职场上,还不是和后宫一样?一切都是为了追名逐利,算计那个,防备这个,整日与人斗智耍心眼儿。 如今,职场的风云,不过是转到了深宫罢了。 月牙儿自认她学不来这些,她也不想学。 肖云滟在觉得背后不那么疼了后,就起身穿上襦衫,系好襦裙的胸前系带,然后在月牙儿伺候她穿大袖衫时,她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包含无限愁绪的琴声。 “皇妃娘娘,承香殿到了。”林公公的声音自外传来。 “林公公,这琴声是从何处来的?”肖云滟不知为何会受这琴声吸引,也许,是她好奇弹琴的人,是不是一个绝代佳人吧。 林公公在马车外四处张望了望,最后他确定了一下方向,才回头躬身回道:“回皇妃娘娘的话,琴声好像是从太殿那边传来的。” “太殿?”肖云滟不太了解这些宫殿的作用,便问道:“太殿附近都住着什么人?” 林公公仔细想了想,才回道:“太殿那边宫殿挺多的,至于住着什么人?奴婢已经离开长安太久,如今也不知那些地方都住着那些主子。” 肖云滟在马车里敛眸沉默一会儿,便抬眸看着垂着的车帘道:“林公公,我们去看看吧。” “是!”林公公在外应一声,便让人驱车去太殿那边,他在后吩咐了一声,等太上皇醒来后,记得告诉太上皇一声,皇妃娘娘去太殿那边了。 四角挂着风铃的宝马香车,在承香殿停了一会儿,便向着太殿方向而去了。 月牙儿在马车里不由担忧道:“大姐,这样去寻人,不会掉进陷阱里吧?” “天上掉馅饼,一定是陷阱。这深宫传来琴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十有**是冷宫废妃。”肖云滟就想去见识下冷宫是什么样的,顺便探访下这弹琴的人,是男是女。 月牙儿觉得大姐是太闲了,她如今也总算明白,为何深宫中的女人,那么喜欢玩yīn谋诡计了。 因为深宫寂寞,不争斗下,早晚会被憋疯,就像她大姐如今这样,没事找事。 太殿离承香殿也不算太远,在肖云滟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马车就停下来了。 林公公在外瞧瞧车壁,轻声提醒道:“皇妃娘娘,太殿到了。” “呃?”肖云滟被月牙儿推醒,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才起身弯腰出了马车。 林公公让小太监准备了车凳,他抬手扶着他们的皇妃娘娘下了马车。 月牙儿在后跳下马车,动作利索,潇洒不羁。 肖云滟也想跳,只不过她这身隆重的宫装不允许她潇洒。 林公公以手臂托着她的手,一手握着拂尘,想前边走边说道:“听琴声,应是从后面三殿传来的。” “后面是什么殿?”肖云滟走在铺着青石板的宫道上,听着越来越近,那种不甘愁绪的感觉,也越是随着琴声直击她内心深处。 这个女子的琴声虽然和青萍的琴意很不同,可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这个女子比青萍更苦。 “回皇妃娘娘,是临照、薰风、就日三殿。”林公公恭敬回话,当他们来到薰风殿前时,他便噫了声:“皇妃娘娘,这琴声好像有点熟悉,奴婢好像曾经在某处听闻过。” “嗯?你听过?”肖云滟是知道林公公很多年了,他听过的琴声,肯定不会是宫明羽的妃子。 那后宫之中,不是宫明羽的妃子在抚琴,那又会是谁? 林公公来到薰风殿大门前后,便又呀了声:“皇妃娘娘,这里不能进,咱们还是回去吧?” 他听出来了,这琴声是曾经柳婕妤的。 可柳婕妤现今……应该在感业寺修行啊! 可她偏出现在深宫里,还在这偏僻的薰风殿里,不用多想,也知这是谁把人金屋藏娇在此处的啊! “嗯?为什么不能进去?”肖云滟已经让月牙儿去敲门,她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不可见的人。 林公公在一旁都要急得抓耳挠腮了,在挥手让所有人退出薰风殿范围后,他才附耳对肖云滟小声说:“这琴声是柳婕妤的,她是先帝的宠妃,本该在感业寺修行的。” “什么?”肖云滟震惊到瞪大双眼看着林公公,宫明羽这个禽兽不如的,竟然连他祖父的女人也敢囚来做禁脔? 月牙儿已敲了数下门,终于有人来打开宫门了。 肖云滟回头见朱红色的宫门,她一甩袖脸色冷寒走过去,丝毫不顾林公公劝诫阻拦,直接推开那两个粗壮fù人,闯进了薰风殿。 “娘娘,使不得啊!”林公公忙在后追上去。 月牙儿在门口轻易的制服了两个fù人,她也跨门而入,进随上去,想知道她大姐为什么这么生气? 肖云滟一路寻琴音而入,果然在薰风殿院中的凉亭里,见到了那抚琴的女子。 “何人胆敢私闯薰风殿!”柳如烟身边伺候的两名宫女,手中的剑已出鞘,双双刺向那红裙似火的女子。 月牙儿出手阻拦了她们,逼退她们后,她面色冷寒道:“连宫里的正牌主子也敢动,我看该是你们胆大才是。” 林公公已经追上来,气喘吁吁伸着兰花指道:“你……你们放肆!连皇妃娘娘也敢冒犯,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 “皇妃娘娘?”柳如烟总算已款款起身,伸手拿个琴旁边的牧笛,她转过身去,望着那红衣如火的女子,她神情清冷的轻启唇道:“你瞧着很面生,年纪也太小,不像是先帝的太妃。” 林公公面对柳如烟还是算客气的,向规矩行了一礼,才低头回对方道:“回太婕妤的话,我家娘娘不是先帝的后妃,而是如今太上皇新娶的皇妃。” “太上皇新娶的皇妃?”柳如烟眼底有了丝波动,她倒是没想到,宫明羽竟然真会帮宫景曜纳妃,而这位皇妃娘娘瞧着很特别,应该是个极有趣的女子。 “都在这里做什么?谁允许你们擅闯此地的?”宫明羽盛怒而来,当见到肖云滟时,他怒甩袖斥了句:“胡闹!” 柳如烟倒是对此感到奇怪了,宫明羽这句斥责的话,怎么听着就那么无奈宠溺人呢? 肖云滟大袖一挥转过身去,看着宫明羽,便也是面有怒色道:“到底是我胡闹,还是你胡闹?她是什么身份?在……算来她可是你小祖母,你竟然把她金屋藏娇了?呵!你可真是无耻到家了。” 宫明羽何时被女人这么骂过?当下便是龙颜震怒道:“肖云滟,你放肆!” “比起你,我可不算放肆。”肖云滟有恃无恐的冷睨着恼羞成怒的宫明羽,她勾唇冷笑道:“这里可是薰风殿,就算我今儿打了你,你出了这个门,敢治我欺君之罪吗?既然你不敢不能治我罪,我为什么不多骂你几句解解气,让你多多吃吃这哑巴亏,我心里好痛快些呢?” 宫明羽已被她挑衅气的脸色铁青,yīn鸷的眸光看着她,声音yīn森带杀气道:“如果杀了你,这里的事,便更不会流传出去了。” 她竟然还想打他?她也不怕折了她的细胳膊细腿。 肖云滟扯出了被林公公拉扯的衣袖,她看着宫明羽,笑得笃定道:“你不会杀我,因为杀了我,你无法向你皇叔jiāo代,也无法给满朝文武,甚至是天下百姓一个说法。毕竟,我是安好无事嫁进宫,又有人一路上亲眼看我来了太殿这边,皇上你随后而至,回头我死在薰风殿里,你就算说破天去,也找不出一个洗白自己的正当理由。” “伶牙俐齿!”宫明羽气的冷哼一声,甩袖侧过身去,不想再看她,省得他会忍不住出手掐死她。 “伶牙俐齿算什么?”肖云滟单手叉腰看着宫明羽侧脸道:“告诉你,姑nǎinǎi我浑身上下都是刺儿,你皇叔说我是刺猬,意思就是谁敢惹我不痛快,我就扎的他血ròu模糊。” 宫明羽实在缠不过她,只得回身看着她,伸手一直那条鹅卵石小路道:“你现在就走,朕绝不让人拦你。出了薰风殿的门,不许再胡说,听到了吗?” “没听到!”肖云滟接话很快,她也伸手一指,指的是柳如烟,一副理所当然的任xìng模样道:“我要她跟我走,因为我喜欢她弹的琴,我要她以后弹琴哄我睡觉。” “不行!”宫明羽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拒绝,之后又语气稍缓和道:“除了她以外,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包括你的皇位吗?”肖云滟又接话极快,在宫明羽脸色更为yīn沉时,她双手一摊撇嘴道:“看吧?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一说要什么了,你立马就闭口不言了。人家君王是金口玉言,你这君王……说话不算,反复小人。” “你!”宫明羽觉得他快被气疯了,他皇叔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女人的?牙尖嘴利,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大胆无谓,他就没见过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 柳如烟在一旁都看愣了,宫明羽这个一国之君,竟然在和一个小女子斗嘴?而且,似乎还一直被堵的很憋闷。 肖云滟也不会逼宫明羽太狠,在宫明羽要抬手招人时,她忽然仰着下巴,一副很大度的口吻道:“那好吧!咱能各退一步,我不把你做的无耻事说出去,你也答应我可以自由进出薰风殿。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姐姐,我还想听她弹琴呢!” 宫明羽闭上眼深呼吸后,对她摇了摇头道:“不行!今儿之后,她不会再留在薰风殿,而你……朕今晚就让司乐司送十名乐师去承香殿,你想怎么让她们为你抚琴都可以,轮换抚琴一夜哄你睡都可。” “可我只喜欢她的琴声。”肖云滟还在执着柳如烟,听宫明羽要送柳如烟去其它地方,她就更要坚持要时常见到柳如烟了。 宫明羽就闹不明白了,她总盯着柳如烟不放做什么?是存心和他作对吗?或者,她就是他皇叔派来想气死他的人? 肖云滟扭头看了白衣如雪的柳如烟一眼,忽然很悲伤的敛眸道:“其实她很像我一个朋友,可惜我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 柳如烟闻声不由心酸,望着她背影,轻声柔语问了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吗?” 肖云滟点了点头,转身望着柳如烟,有些伤怀道:“她等了一个男人一辈子,盼到死,那个男子都没有回来兑现承诺。那夜,鲜血染红她裙裳,她教我一首《凤求凰》,她等的那个人,终还是另一个司马相如,负了她这个痴傻女子。” 柳如烟望着,纵然千言万语在胸中,最终也只是道了句:“请节哀!” 肖云滟敛眸悲恸道:“她是死在我怀里的,可我终成不了她的知音。柳姑娘,如果我把绿绮琴jiāo予你,你能做她的知音吗?” “绿绮琴?”柳如烟微讶,没想到四大名琴之一的绿绮琴,竟然已落到这名女子手里。 “试与含愁弹绿绮,知音不遇弦空绝。”肖云滟感感伤一叹,忽而又言道:“这回我到洛阳,一是为了赴我与芙蓉师姐一年一度之约,二便是为了送李阙魂归故里。” “涧西李府?”柳如烟未进宫前便有听闻过,洛阳涧西李府有为才情出众的小姐,善抚绿绮琴,名李阙,字绮罗。 可她却不知,李府早已家破人亡,一代才女沦落青楼,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 因是这般,绿绮琴才会辗转落到了肖云滟的手里。 宫明羽在一旁她话里提及的抓住一个名字,眉头皱起问道:“你说的师姐,全名叫什么?” 肖云滟一见宫明羽上当了,她被转过身去,一副漫不经心的道:“她全名叫水芙蓉,锦城城主,天下商业联盟盟主。哦!对了,她答应过我,只要我继承师父传下的尊主之位,她就对我一辈子百依百顺。那个,你说我让她带着所有人跑去西域做买卖,她会不会也点头答应呢?” 宫明羽知道她这是威胁他,可他还不得不受这个威胁。只因,水芙蓉若是带着商业联盟走了,他们明月国的众多商业也就要关门了。 更甚至,他们明月国很可能一夕间成为最穷的国家。 肖云滟很有耐心的等着宫明羽的回答,她相信宫明羽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最终,宫明羽果然点头与她成jiāo了。 第一,薰风殿她可以随时来,可她不能把柳如烟的事说出去。 第二,她也不许任xìng去找水芙蓉,出什么馊主意,让水芙蓉带人都跑西域做生意去。 第三,这是不能告诉他皇叔,他不想因此惹来更多的麻烦。 肖云滟对此都一一答应,答应的还特别爽快呢! 承香殿 肖云滟一回来,就把宫明羽囚禁柳如烟的事,和盘托出全告诉宫景曜了。 至于她和宫明羽的约法三章?呵呵,她是女子,怎么可能君子一言九鼎? 再者说,她又没对宫明羽向天发誓,怎么就不能把这事告诉她家亲亲夫君了? 宫景曜听完她说的这些事后,自然是无比愤怒的。想柳如烟是他父皇的妃子,如今却被他侄子囚禁成脔宠,这叫什么事啊? 肖云滟已经换了身布料柔软的裙裳,她懒懒的伏在宫景曜膝上,眯着眼儿勾唇道:“其实这事古来便有之,你也不是没见识的,何必为此动气伤身呢?再者说了,你现在没有实权,揭穿他这种禽兽行为,也没有任何好处的。倒不如留待以后再说,说不定还能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呢!”宫景曜大手抚摸着她披散在背后的柔顺青丝,只觉得偶尔用点心的她,还是很会算计人的。 肖云滟被这样摸得很惬意,她闭上眼睛,不由犯困。 果然,昨夜折腾多了,今早又去千秋殿应付那些女人,回来又跑趟薰风殿,与宫明羽吵了一架,回来就感到身心俱疲,好想就这样在他身边安心的睡一觉。 宫景曜见她真的很犯困,他嘴角笑了笑,被抱着她起身,赤脚向着寝殿的精美象牙大床上走去。 薰风殿 肖云滟带人离开后,宫明羽并没用即可也拂袖离去。 柳如烟面对这个禁锢她自由的男人,她神色清冷如故道:“没想到你也有拿一人无奈何之时。” “朕如今是不能拿她如何,可将来却不一定。”宫明羽负手背后,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柳如烟看着他,勾唇冷笑道:“她可不是小白兔,也不是能被圈养的笼中鸟。她是刺猬,是谁敢碰她,她便会把谁扎的血ròu模糊的刺猬。” “刺猬?”宫明羽转过身去看着柳如烟,唇边笑意冷酷残忍道:“如果她在换了主人后,却不乖的刺伤新主人,朕便用烙铁烙平她浑身都刺,再用夹子拔了她尖锐锋利的牙齿。如果她还不乖,朕就用剪刀剪去她的四肢,让她再也没有机会逃离朕身边。你也一样,敢试图背叛朕,朕同样会让你不得好死。” 柳如烟并没有被宫明羽yīn鸷暴戾的眼神吓到,也没有被宫明羽残酷血腥的恐吓吓到。 她只是在想,宫明羽当真会有得到肖云滟的一天吗?她觉得,不太可能。 宫明羽自然知道柳如烟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可就算肖云滟是个难缠的鬼,他也还是那能掌握她命运的阎王爷的。 千秋殿 吕姑姑已送走了太医,皇上这回当真做的太过分,怎么可以如此为一个女人,这般的顶撞太后呢?瞧把太后都气成什么样了? 躺在床上的孙太后,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却依旧精明,她忽然从出神中醒来,看向吕姑姑问道:“如何了?太皇太后何时归来?” “说是不日回来长安。”吕姑姑低头在一旁恭敬回道。 孙太后躺下床上,忽然感叹一声:“言采那丫头,今年也十七了,伴驾太皇太后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边,也该得桩好亲事了。” “言小姐钟情太上皇已久,这次太皇太后回来,定然是要赐婚的。”吕姑姑也恨肖云滟,只因这女人太狂妄了。 “是啊!太皇太后本为太上皇嫡母,她老人家来为太上皇赐婚,是最为妥当的了。”孙太后眼底闪过一抹yīn冷的算计,这一回,她倒要看看那小贱人,还能得意多久。 ------题外话------ 且听下回分解,肖大小姐大战老妖婆,啪! ☆、第一百二十五章:好一朵白莲花 承香殿 一白天的奔忙,晚上就该是泡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上床美美的睡上一觉。 “你背上是什么?”宫景曜本是倚靠在床头看各地信件的,当她坐在床边解包头布时,他明显看到她纱衣下的肌肤上,红了一片,这绝对不是他昨夜弄出来的。 肖云滟把包头布丢到床边的高凳上,都没来得及回头解释,人便以已被他拦腰扑倒在了床榻上。 宫景曜伸手自她脖颈后拉下她的纱衣,清楚的看见她白皙无暇的玉背上,竟然有一大片红肿的伤,一个月牙的痕迹异常刺目,也不知是何物所伤。 “那个,你别激动,这就点小伤,月牙儿已经帮我抹了yào了,明天肯定能消失的一点痕迹都寻不到。”肖云滟被这样压制的趴着,她表示非常没有安全感,反而有种危险靠近的惊悚感。 宫景曜低头在她伤势上落下一吻,果然闻到玉露膏的味道。 肖云滟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忙激动的解释道:“这伤真的没事,你千万别冲动,呃?我向你招供,这是孙太后那个妖fù砸伤的啊!真看不出来,她年纪那么大了,又养尊处优多年,脾气一上来,竟然砸人这么给力。你说,她是不是守寡多年太燥了?所以才会把无法宣泄的多年积攒yù火,全化作怒火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她背后真的还有点疼,可见那妖fù用力多猛,真是差点都砸碎她骨头了。 “又胡说八道!”宫景曜起身去帮她寻yào,就她这伤,要想明日就好,用玉露膏可是不行的。 肖云滟还是衣衫半解的趴在床铺上,她也不知道古代妃子侍寝都是穿什么的,可今儿她沐浴后,月牙儿就给她送了这样一条变态的服饰。 红肚兜,粉裤子,轻纱罩衣,满头青丝披上,发后系着一条红色丝带,还是打了蝴蝶结的。 就这一身打扮,都要赶上现代情趣内衣了。 所以说,老祖宗,比他们现代人知情趣。 宫景曜在柜子里一只箱子里找到一瓶yào油,这个涂抹催热之后,能很快消肿散瘀,更能清凉止痛。 肖云滟乖乖的趴好等他给她上yào,至于千秋殿发生的事?他不问,她最好一句也不要再多说。 宫景曜坐在床边为她上yào,当觉得姿势不顺手时,他便半卧在她身边,俯身半搂着她,为她涂yào油推拿,并且还不忘问:“月牙儿一直在你身边,她怎么没出手打落那只茶杯?” 肖云滟想翻白眼,不问多可爱?干嘛非要问?唉!她趴着无奈说道:“因为我想借机……” “坦白从宽,小滟儿。”宫景曜俯身唇贴在她耳边,如果她敢对他说一句谎话,他回头让人查出真相时,就是她的死期。 肖云滟这回真翻了个白眼,最终,她还是选择坦白从宽全招道:“是!我存心的,你都不知道你那侄子多自恋,认为别人礼貌xìng对他一笑,就是对他情根深种了,我不耍他耍……啊!干什么打我?这不就是你想听的吗?醋缸!” “醋缸算什么,孤在爱妃你的面前,早已是醋坊了呢!”宫景曜唇边的笑容温柔到能溺死人,可眼底的怒火却yīn沉的犹如地狱岩浆。 肖云滟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背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yīn冷寒气,呵呵!如果是夏天,一定都不用空调了。 “爱妃,你这背后有伤不好躺着侍寝,不如就这个姿势吧?孤相信爱妃的本事,这般姿势也能令孤yù仙yù死的。”宫景曜的确很生气,不是又多气她去故意招惹宫明羽,而是气她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笨女人,就不能想一个既能重创敌人,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妙计吗? “呃?这个姿势……呵呵!恐怕有点难,也……也不一定会舒服的。”肖云滟睁眼说瞎话着,呸!这个鬼姿势,他一定会yù仙yù死了,可她的腰一定会断掉的。 “爱妃放松点,孤可不喜欢僵尸。”宫景曜点大手在她腰侧流连,嘴角勾勒着冷笑,现在她知道害怕了?之前冒险受伤的时候,她就没想过事后他看到她身上的伤,他会有多么的心疼吗? 欠收拾的小女子,不好好给她点教训,她下次恐还会不长记xìng的去大无畏冒险。 肖云滟很想装死挺尸,可是这男人不允许啊! 所以,最后,她用她的任xìng妄为,换来一场激烈大战。 至于最终战况如何?惨不忍睹,无言语可描述,她此生都不想回忆。 翌日 肖云滟带着绿绮琴去了薰风殿,亲手jiāo给了柳如烟,还大松一口道:“总算把它jiāo给知音了,青萍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你都不知道,守着它的这些日子,我多怕会弄坏它,多怕对不起青萍。现在好了,守护它的重任jiāo给你了,我总算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了。” 柳如烟忍俊不禁的看着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人人争抢的传世名琴,她却可以这般丝毫不心疼的……赠予她这个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柳姑娘,你笑起来真美,让我想到了天山的雪莲。”肖云滟不吝啬的夸赞柳如烟,这也是真心话。 因为柳如烟真的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还有一种冰雪般的纯净,更有着月华的清冷,和一种如春日开放的玉兰花的静美。 淡雅玉洁,清丽脱俗,这便是对面女子给她的感觉。 柳如烟自从被宫明羽禁锢后,她一直讨厌自己这张惹祸的脸,曾经许许多多个夜里,她都想用簪子划破这张脸,因为恨极,所以她便再不曾照过镜子。 可今日,面前这个女子的夸赞,她却生不出丝毫厌恶,而是有种久违的开心,像曾经豆蔻年华被人夸赞美丽,而升起的欢欣与羞涩。 肖云滟盯着柳如烟脸颊上的两抹红晕,忽然发现这位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妃,真的好纯情啊! 果然,古代的大家闺秀除了心眼儿多一点,其实对于很多事,还是很单纯的。 柳如烟被她看的更为不好意思,抱着琴走进凉亭里,把琴轻轻的放在青石方桌上。 肖云滟扭头也转身走过去,进了凉亭后,她伸手拂过琴弦,发出清脆之音,她偏头看向柳如烟道:“这琴我弹过,音色挺好,就是……我弹的太难听了。” 糟蹋啊!她当初真觉得自己好糟蹋这么好的名琴。 柳如烟倒是很好奇她的琴声,所以,她浅浅淡笑望着她,伸手请道:“请抚琴一曲,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肖云滟一愣,随之便爽快的笑了笑,也不扭捏,她过去拂袖坐下,抬手放在琴弦上,扭头看着柳如烟,她勾唇一笑道:“柳姑娘声如黄莺出谷,不如你来唱曲《凤求凰》,让我好更加投入的抚琴?” “好啊!”柳如烟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豪爽感染了,她竟然笑着应了她,在她纤指拨弦抚琴下,她红唇轻启淡吟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dú我肠。何缘jiāo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薰风殿外,宫明羽刚行至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有些生疏的杂乱琴声,他眉心轻皱下,便举步走了进去。 当距离花园凉亭越来越近时,便耳中听到的吟唱声越来越清晰悦耳。 柳如烟竟然会如此好心情的在唱《凤求凰》?那这抚琴的人又是谁?不会是肖云滟那个难缠鬼吧? 好似是为印证宫明羽的猜想一般,肖云滟吟唱的声音清润传来:“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jiāo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呵呵……你这样乍然收尾可不成,小心伤了手指。”柳如烟轻笑柔语的声音传来,明显是她心情非常好。 宫明羽有些好奇,肖云滟这女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令冷如高山之雪的柳如烟展颜而笑? “哎呀!早说我弹的不行了,一曲下来,曲不成调,当初青萍教我的指法,我如今可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呢!”肖云滟觉得她真没有当大家闺秀的命,琴棋书画,每样都是半吊子。 柳如烟白衣如仙的拂袖半抱着她,弯腰在她伸手握着她的手,很是温柔耐心的教她指法,更是与她说了一些抚琴要领。 肖云滟在开始被柳如烟自后靠近时,她还真是一时不适应,这大概是所有人,都不喜欢把背后jiāo给不信任人的……心理自然抵触反应吧? 宫明羽到来时,便看到柳如烟在耐心温柔的教肖云滟弹琴,她白衣出尘飘逸如仙,肖云滟一袭水绿襦裙明丽动人,二者入一卷画,便是那春日的白玉兰与新芽翠柳,清爽美丽的令人不舍移开目光。 “哎呀!如烟美人,你真是心灵手巧啊,连我这样的笨徒弟也教会了。来来来,我给你试弹一曲,你听听我长进多少。”肖云滟就是个风风火火的xìng子,那是说练就练啊! 柳如烟直起身来退后两步,抿嘴笑弯了眼看着她抚琴如打仗的架势。她真的很有趣,难怪连宫景曜那样冷漠的男子,也会忍不住对她动心。 宫明羽在一旁偷听的很惬意,可是后头……这是什么怪曲子?怎么这么激dàng刺儿? “大胆老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不止要乱弹沧海一声笑了,更是要给你来段超刺激的弹棉花哦。”肖云滟指法凌乱狂魔乱舞抚琴,沧海一声笑弹出了棉花的感觉,也是够让人气血上涌想死的。 柳如烟也受不了的后退几步,背抵着柱子,抬手捂着耳朵,眉头紧皱,心里不由叹一声,幸好她不会《十面埋伏》,不然的话,她能把人都弹吐血了。 宫明羽的确受不了的黑沉着脸走出来了,听别人弹琴是享受,听她弹琴……是要命。 肖云滟一见到宫明羽,便冷嘲热讽道:“我说皇上万岁,你就算不想当一条尊贵的龙了,那也不用堕落的当一只爱偷偷摸摸的老鼠吧?” 她吃定宫明羽现如今还不会和宫景曜撕破脸,所以,她就借机好好恶心这人呗! 如果能气吐血最好,气不死对方,她也无所谓,权当猫逗老鼠玩了。 宫中生活如此无趣,她不找点乐子,那可是会被活活闷死的。 柳如烟在宫明羽出现后,她便已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的清冷模样。 肖云滟收手起身,走到柳如烟身边,一拍她肩,歪头调皮笑说:“别看他了,小心你这淑女也会升起揍他的念头。好了,你抱琴回去休息吧,我有事找这位万岁,所以就先走了哈。” 柳如烟下意识的拉住她宽大的衣袖,有点担心她,毕竟宫明羽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敢囚禁她,同样也可能会动她的。 肖云滟回头冲柳如烟眨眼一笑,不动声色的抽走她的衣袖,莲步轻盈的踩着台阶而下,走到宫明羽身边,她双手背后眉眼弯弯一笑:“万岁,咱们走吧!边走边说,我找你真的……有正事。” 宫明羽眉头轻皱一下,总觉得她这个“万岁”喊的很古怪,让他有种不是好话的感觉。 柳如烟望着肖云滟离去的潇洒背影,她知道她为何要支走宫明羽,无非是怕独留她和宫明羽在一起,宫明羽会借机欺负她。 真是个侠义女子,与她不算熟识,也这般尽一点心意的帮她。 宫明羽随着肖云滟一起出了薰风殿后,走了很久,前面不好好走路的她,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哼!果然是故意支走他的。 可她就没想过,她救得了柳如烟一时,却救不了柳如烟一世吗? “我说万岁啊!”肖云滟忽然在前头开了口,脚步未停顿一下,依旧步子轻盈学走猫步,感叹一声后,她便头也未回问了句:“今儿中午你吃什么?听说皇帝的御膳最丰盛,那你一顿饭到底有多少道菜?又会一口吃掉多少民脂民膏呢?” 宫明羽在后眉头紧皱,她就算是要没话找话说,是否也要找个好点理由? 肖云滟在前头走,寂静的宫殿上只有她古怪的脚步声,走了一会儿,她又好奇问:“对了,我一直很好奇啊!都说当皇帝的是后宫三千,没名没分的就不说了,且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吧!这也人数不少了。更何况,万岁你偶尔还会因为兴致来了临幸一些采女宫女啦!这样加起来粗算一下,你这怎么也得有好几百个女人吧?你说你女人这么多,却还来招惹那美人姐姐,你都不怕身虚肾亏精尽人亡吗?” 宫明羽的脸已经不能用yīn沉来形容了,这个女人,她就算不懂宫中规矩,再是出身江湖,也该多少有点女子矜持吧? 可你这听听她都说的什么话?他宠幸谁也是她能管的?他会不会身虚肾亏……也是她一个皇妃该cāo心的? 她是不是忘了,他们可是长辈和小辈,她觉得他们直接谈这些事合适吗? “万岁啊!”肖云滟又感叹一唤,在看到太庙后,她便停下脚步猛然一个转身,盯着对方幽测测的说道:“万岁,不如我请你喝酒吧?” 宫明羽被她这眼神吓了一跳,那还有什么兴致和她继续谈天说地,他直接甩袖怒离去,上了马车,便让人驱车回宫。 今儿来薰风殿的好兴致,全被这个缠人鬼给破坏了。 月牙儿和林公公见他们一起走来时,着实也是担惊受怕的不轻,唯恐她之前被宫明羽占了便宜。 肖云滟望着宫明羽离去的马车勾唇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随之便转身走向她自己的马车,提裙潇洒的上了车。 月牙儿随后也上了车,坐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会和他一起出来?他没对你有轻薄之举吧?” 肖云滟对于月牙儿这关心,她怎么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呢? 什么叫她有没有被轻薄?她就那么巴着宫明羽欺负她吗? 月牙儿也觉得她这话问的不太好,她抬手摸摸鼻子,往旁边挪了一屁股,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你有再勾引他吗?” 肖云滟这下更手痒了,这倒霉孩子都想什么呢?她就这么想她和宫明羽有一腿吗? 月牙儿又忘旁边挪了挪,还是忍不住嘟哝一句:“就算我这时不问,回头景公子也会让你坦白从宽啊!” 靠!肖云滟要zhà毛了,这个月牙儿,真是不学好,竟然还学会听墙根儿了? 林公公坐在马车外轼板上,忽然见到前方走来一人,他认出对方是谁后,便回头对马车里的人,提醒道:“皇妃娘娘,龙侍卫来了。” “龙远?”月牙儿起身到车门口,掀开车帘一看,可不是吗?真是失踪三日的龙远出现了。 龙远一到来,便抱剑对马车行了一礼:“夫人,主子在承香殿等您,有要是与您相商。” 肖云滟一听龙远说宫景曜急于找她,她就有点头皮发麻。这个小肚鸡肠男人,不会是知道她在薰风殿遇上宫明羽的事了吧? 月牙儿放下车帘,回到她身边,有点担忧的小声说:“大姐,景公子不会是又要……教训你吧?” 肖云滟眼皮有些不太好的跳起来,不会吧?这青天白日的,他再怎么放肆无忌,也不能就真的……咳咳!以防万一,她还是时刻带着月牙儿吧! 月牙儿在一旁愁眉苦脸道:“大姐,就算你强拉着我陪同,可只要有景公子一声令下,我不还是要畏惧龙远的yín威,被迫给离开吗?” 肖云滟拉着月牙儿手,语重心长道:“月牙儿,不会使用美人计的小妹,不是好小妹。相信大姐,这世上就没有过得了美人关的英雄。” 月牙儿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她,忽然一收丧脸,盯着她,眼神幽幽的问:“大姐,你的美人计,怎么就没能拿下景公子那个英雄呢?” 肖云滟抬手捂脸,非常悲伤道:“因为我不是美人,我是英雄。所以,我过不了他的美人关。” 月牙儿额角低落一滴冷汗,大姐,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薰风殿本就离承香殿不算远,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月牙儿下了马车后,就丢下一句:“大姐,我去给你做好吃啊!” 龙远在一旁,看着月牙儿挥手跑走的身影,他嘴角抽搐一下。这就是好姐妹,大难临头各自飞。 肖云滟掀开车帘急忙跳下去,结果还是没留住月牙儿。这个臭丫头,也忒不讲义气了。 “夫人,请!”龙远虽然对肖云滟换了称呼,可他喊的却不是皇妃娘娘,而是夫人。 宫景曜是他的主子,肖云滟自然便是他眼中的夫人。 肖云滟转头看向龙远,扁嘴苦脸,可怜巴巴眨眼睛道:“如果我和景儿打起来,你会帮弱势力的我吗?” 龙远低头非礼勿视,十分严肃回道:“回夫人,主子不会打您。” 肖云滟很想告诉这个天真的孩子,你家主子禽兽的一面你没有见到过,你家主子禽兽不如的一面你更是没见到过。 所以,请不要如此肤浅的只看一个人的表面,要找个机会看看对方的本质。 龙远对于他们家夫人犹如慷慨赴死的背影,他很想抬手扶额。主子就是要和夫人说说太皇太后要回来的事,夫人用得着一副好似要进虎口狼窝的样子吗? 承香殿正殿,没人。 偏殿,也没人。 后殿和寝宫,同样没人。 所以,那个开醋坊的男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龙远一路上跟在肖云滟身后,见她如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人,他也没吭声提醒一声,说他家主子此时正在花园亭中品茶下棋。 林公公跟在肖云滟身后跑了几趟,他可真有些累的吃不消了。当回头看一眼提剑跟着的龙远,他便快走几步上前,小心翼翼伸手拉了拉肖云滟衣袖,低声提醒道:“皇妃娘娘,何不问问龙侍卫?也许,他是知道太上皇行踪的。” 肖云滟停下了脚步,脸色一冷,头也未回喝怒道:“龙远,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龙远提剑上前,恭敬行一礼道:“夫人,属下只是想让您准备一下,主子一会儿说的事,您可能会生气。” “会惹我生气的事?”肖云滟猛然回过身来,伸手扶了一把差点被她害的摔倒的林公公,之后才看着龙远,眉头一皱,眼神瞬间犀利如电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是你家主子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是没理时胡搅蛮缠,有理时让人哑口无言。 如今,她占了理,她非要宫景曜那混蛋好看不可。 “皇妃娘娘,您走慢点,可别跑了,您都跑道满头是汗了啊!”林公公在后又追,他觉得他这小身子骨,早晚得累散架了。 “林公公,你回去休息吧!有龙远这小子跟着,我出不了事。”肖云滟头也没回的挥挥手,她也觉得林公公年纪大了,腿脚本就不利索,再累出个好歹来,她得多罪恶感啊? 龙远走到林公公背后,对林公公说:“您老就回去休息吧!主子带您回来,也只是想让您多提点夫人下,并不是真的让您来给夫人鞍前马后的。放心,主子在花园,夫人出不了事。” 林公公望着龙远离去的背影,他也知道龙远说的是实话。他年纪大了,当差肯定不如年轻人好使,太上皇也就觉着他曾是宫中老人,能提醒皇妃娘娘一些事,才让他这老胳膊老腿跟在皇妃娘娘身边伺候的。 其实,如今的他,除了跟在皇妃娘娘走动一些以外,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倒像是来养老一样。 唉!这也是太上皇和皇妃娘娘心善啊! 肖云滟一路杀去花园,果然看到某人在惬意享受,她是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宫景曜闲适的自己对弈,旁边的小炉上煮着ròu汤,他手边是一只茶杯,他正端起来喝,眼睛一直盯着棋盘上的黑白子,连她来了,他不曾错开丝毫视线,只是淡淡说一句:“锅里有ròu糜粥,盛了趁热喝。” 肖云滟白了他一眼,走过去自己动手盛粥,盛好粥,端着碗,在他身旁鼓凳上坐下了,白瓷小勺搅动热粥时,还故意去碰碗壁,干扰他的思绪,看他还怎么聚精会神的下棋。 宫景曜对于她的小动作,他只是在落下一子后,无奈叹一声,转头看着她笑说道:“就这么不高兴我冷落你?好!我不冷落你了,我冷落它们,谁让在我心里眼里,只有我家小刺猬最重要呢!” 肖云滟今儿可不吃他这一套了,而是拿眼睛死死盯着他,小脸异常严肃冷寒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可是你教我的。” “是!是我教你的。”宫景曜回想昨晚教她的过程,他还回味呢! 肖云滟也不介意他把她抱坐在腿上,她更不介意被他如此照顾着吃粥。因为,讨好她没用,今儿这事,如果是他的错,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怕是他坦白了,她也不会对他从宽处理。 “小心眼的丫头,竟然真与我这般记仇?这是要与我秋后算账吗?还是借机报复?”宫景曜一眼就能看出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只不过,他似乎有点期待被她惩罚。 对于男人眼中浮现的yù火,肖云滟选择无视,而是吃完最后一口ròu糜粥后,她看着他,板着脸审问道:“说吧!你有什么罪恶是要jiāo代的?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好事?” 宫景曜一边细心温柔的为她擦这嘴,一边又非常诚实的坦白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皇太后要回长安来了。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姑娘,是言太尉的千金,今年十七了,这次回来,太皇太后定然会为她指婚,而我……我恐怕会在待选名单中。” 肖云滟听他说完这些后,她完全的冷静着,望着他,语气平淡微凉道:“在指婚之前,太皇太后会先宣我去训话,对吗?” 宫景曜伸手捏她鼻尖一下,在她红唇是亲了一口,偏头打个响指,对于出现的两名女子,他面色严冷吩咐道:“从今日起,她就是你们的主子,保护好她不受到丝毫伤害,便是你们的职责。” “是!”两名身着淡粉色宫女服的少女,低垂着头,瞧着甚是乖巧懂事。 宫景曜回头望着她,眉眼含笑道:“太皇太后那处不是千秋殿,孙太后与你是妯娌平辈,她不敢拿你怎么样。可太皇太后是我的嫡母,你是她的儿媳,她喊你去训话或学规矩,这都是合乎礼法孝道的,你想拒绝都不能。可我又不想你受伤,只能派人给你使。小滟儿,记住我的话,天塌了我给你顶着,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你都不能让自己受委屈受伤害,懂吗?” 肖云滟望着面前的男子,她轻点了下头。她懂!他容许她去捅破天,却不愿看到她受伤。 宫景曜见她不生气,反而受感动了,他不由得亲昵的蹭蹭她额头,轻笑一声道:“这么好哄啊?那我以后要是没钱了,是不是可以卖了你……换银子花呢?好滟姐姐!” 肖云滟因为他大庭广众忽然说浑话,她不由得羞恼瞪他。什么姐姐不姐姐的,他也不怕被人听去笑话他,让他这位太上皇大失威仪颜面。 宫景曜吻上她诱人的红唇,大手扣住她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纤纤楚腰,一点不许她退缩,直到把她吻的浑身软绵,他才放过她,与她额头抵额头,与她唇几乎相贴在一起,他轻笑微喘道:“你什么都不用怕,谁不犯你也就罢!谁若是敢惹你不快,你尽可让她十分不痛快,把人气晕过去也没事,大不了为夫帮她召太医,什么珍奇yào材为夫都能出,绝对不会让你背上气死人的罪名。” 肖云滟听着他这些坏坏的jiāo代,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宫景曜被她突然的吻攻击的猝不及防,差点被她的热情扑得喘不过气来。 “唔……”肖云滟是一开始上战场很勇猛,大战几回合后,她就溃不成军的节节败退了。 宫景曜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可这里是外面,又是大白天的,着实不太好做那种事。 不是他多懂礼义廉耻,而是他怕坐到一半被人打断。 唔!还是晚上,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他想怎么疼爱她都行,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他们,她也不会畏畏缩缩不敢叫的影响他们的兴致。 肖云滟真不懂这人是什么变态爱好,竟然喜欢听人叫那啥,床笫之间忒折腾人,你不叫,他就决不罢休。 “我家爱妃的婉转呻吟最是动听,要不然,你偷偷叫一声给孤听听?”宫景曜就算是亲个嘴,也要折磨的她情难自禁,非听到她美妙的声音不可。 所以肖云滟才说他是变态,比之以前偶尔抽风的他,如今这般白日如仙端庄矜持,晚上如邪魔般折腾人不休的他,更为变态了。 “就这么不争气?才这么一会儿,你就身软成这样了?”宫景曜抱着他起身出了亭子,亭外的两名少女早已有眼色的离去了。 不然的话,肖云滟早羞死了。 “不用担心,这只是合欢香与玉露的余韵,等过了七日后,你自然就能恢复正常了。”宫景曜也是想与她做对好新婚燕尔,才会让她的身子里残存一些yào劲儿,等七日过后他们缠绵的差不多了,他自然也就能暂先放过她了。 肖云滟就知道,这家伙只要在她身上做手脚,就准没有什么好事。 三日后,太皇太后抵达长安。 这位太皇太后倒是和宫景曜有点像,都是任xìng的人,之前在兴庆宫养老挺好,忽然就离了长安,跑去了普陀山进香礼佛。 这来回一折腾就是三个月,自然错过了宫景曜匆匆举办的婚礼。 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因宫景曜不打一声招呼就大娶皇妃之事大加问责了。 肖云滟听了宫景曜的话,一大早就穿的尤为隆重端庄,发髻都梳了朝云近香髻,配饰也简约大方,一袭湖蓝色绣玉兰花的襦裙,给人一种静谧淑宁的感觉。 兴庆宫 兴庆殿 正坐上是凤仪威严的太皇太后,一身暗红色绣凤袍,沉稳而严肃,她看着人的眼神,更是严厉的好似刀子,正在贴着人的皮肤游走,只等看到不顺眼之处,就一刀下去削掉一块儿。 肖云滟端庄沉静的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丝毫的骄矜,安静乖巧,却也犹如修竹不可弯折。 “抬起头来!”太皇太后总算开了腔,她对于这个女子的传闻听过不少,今儿一见,她倒是一点都不似传闻重的那般目中无人,狂妄无忌。 肖云滟缓缓抬起头,眸子依旧敛着,并没有去直视太皇太后,双手握着帕子放着腰腹处,姿态娴静而淡雅。 太皇太后看了看她这张清丽秀美的脸蛋儿,又转头看了看身边一袭丁香色襦裙的美丽少女,怎么瞧,都是言采更胜这女子容姿百倍。 言采之前也在想,到底是怎样的绝色女子,才能入得了宫景曜的眼?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 孙太后陪坐在一旁,下方还有一些家主有爵位的命fù,她们都是被太皇太后召见而来,来看看这位皇妃娘娘的。 太皇太后对身边的言采越满意,便看着肖云滟越不顺眼。对于着膝盖都不弯一下的小女子,她极其不满的一拍桌子,威严斥道:“你既已入宫多日,难道连这点礼数规矩也不懂吗?见了哀家,也不知跪拜请安,反而一副桀骜不驯样子,这是做给谁看的?” 肖云滟明知对方故意找茬,可因对方是长辈,她也不好一开始就顶撞她。所以,她继续装哑巴,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且半蹲行礼,电视里是这样的,她就勉为其难这样一行礼问安吧! 太皇太后又不满的一拍桌子,喝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敷衍哀家吗?” 言采眸光柔柔的对肖云滟使眼色,手更是轻抬下压一下,示意她跪拜叩头,赶紧向太皇太后认错。 肖云滟要不是昨夜听了宫景曜的那些话,她说不定还真会把言采做的这些事当成是好意呢!可她听了宫景曜那些话后,再看言采的好心提点,就觉得这真是一朵好白莲啊! 言采见肖云滟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她眉头一皱似着急的走过去,在她身旁跪下,用行动告诉对方怎么行礼请安。 肖云滟看着言采做戏,等言采行礼一套完毕,她神色淡冷启唇道:“景儿没教我这些规矩,我只是见太皇太后生气了,才这样一行礼的,说是敷衍也算,因为我根本不会低头向人行礼,抱歉!” 言采愕然望着已起身的肖云滟,她怎么可以如此傲然清高?而且,她刚才说的景儿,该不会是宫景曜吧? 肖云滟不等太皇太后再拍桌子,她便神情淡冷的看着对方道:“太皇太后,母慈,才子孝。您看起来一点都不慈祥,我实在无法对您孝顺的起来。还有,来之前景儿和我说了,不让我委屈自己,也不许让人伤害我,包括我的尊严。” 孙太后早见识过肖云滟的狂妄无忌,今儿她来次,至少想看看在太皇太后面前,她是否还能狂的起来罢了。 太皇太后已气的浑身发抖,拿了手边茶杯便丢了出去,怒斥一声道:“放肆!你放肆!” 月牙儿出手用铜钱打落茶杯,经过上次景公子赏茶的教训后,她可不敢再让大姐被人伤着了。 景公子的桃花茶,一喝五壶,差点没拉死她。 言采已起身到太皇太后身边,一手在太皇太后背后轻抚着,一边又皱眉似责怪看着肖云滟,垂眸微微一叹道:“肖皇妃,太皇太后年岁大了,您就当她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也不该这样顶撞于她,害她老人家气成这样,你……你这是不对的。” 众人都觉得言采说的很有道理,别说太皇太后身份如此尊贵了,就是普通人家的老夫人,也没有子孙这样忤逆顶撞老人家的啊! 肖云滟看向言采,眸光变得冰冷道:“你这样虚伪有意思吗?矫揉造作,难怪景儿瞧不上你,来见你一眼也怕污目,非逼着我来这一趟受恶心。” 她语气冷冰冰的无起伏,可字字句句却极其令人羞愤yù绝。 “你……”言采在太皇太后身边受宠多年,比起公主也是不差的,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肖云滟一见言采目露羞愤之色,她眸光已经冰冷无温度道:“我什么?我直言不讳也有错了?你若不喜欢听我实话实说,那我便不说了。反正世上有景儿喜欢我快人快语就够了,至于其他人?又不是真心爱我疼我的,我又为何要管你们的心情?” 孙太后觉得今日的肖云滟更狂了,比之前在千秋殿那次,还言语间不留情。 ------题外话------ 明日护妻狂魔上线,叮 推友宠文《腹黑世子:撩妃成瘾》作者:男公子 初见时,他道: “你,过来替本世子更衣。” “哦,抱歉,本小姐不会。”韩沐雪面无表情地回答。 司华羽咬牙:“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服侍我是你的本分!” “哦,”韩沐雪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泼了司空羽满脸,“你看,我违反了七出,快休了我吧。” 他满脸的茶水,茶叶糊在眼上,却还是恶狠狠地回答:“你休想,总有一天要叫你心甘情愿服侍本世子!” 后来…… “司华羽,过来服侍我穿衣。” “哎,来了媳fù大人。” “司华羽,我饿了,给我做饭去。” “哎,遵命媳fù大人。” “司华羽,隔壁家的小王欺负我。” “什么?本世子这就去剁了他。” 一众奴婢们扶额:世子的节cāo是彻底没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护妻狂魔 所有命fù皆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子,这样快人快语的肖皇妃虽然狂妄了点儿,可却也不失可爱。 比起有点做作的言采,她们倒是更喜欢肖云滟此女。 只因,天下正室一条心,肖云滟就算名分上是妃,可谁人不知道?太上皇之前可是用迎后礼娶的她。 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不曾少,太庙祭祖也拜了,文武百官也是见过礼的,除了没正室之名,她可什么都不缺了。 可这也不能怪人家肖皇妃,谁让她偏嫁了个太上皇呢?自古以来,就没有太上皇娶个太后回去的事儿啊! 而言采在大多人老珠黄或者不得宠的命fù面前,那无疑就是惯会可怜的狐狸精,看着就让人恶心。 太皇太后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这么目中无人的狂妄女子,她一怒之下便下令道:“来人,将她脱簪褪服押入掖庭狱!” 脱簪褪服! 众人惊,这可是最侮辱的惩罚,这是不止要罚肖云滟,更是要废她皇妃之位啊! 肖云滟就站在那里看太皇太后发疯,这样的太皇太后,似乎也和其他蛮横不讲理的老人差不多嘛! 什么凤仪威严雍容华贵,在她这张此刻无比狰狞的老脸上,都已经看不到了。 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个恼羞成怒的霸道老太婆。 宫景曜安排的两名宫女,之前一直乖乖守在殿外,当她们听到殿内穿出暴怒的声音,接着几名侍卫到来涌进殿内后,她们便知里面出大事了。 月牙儿对于上来的几个恶婆子,自然很轻松的解决了,连那些太监也被她全给打趴下了。 太皇太后一见肖云滟竟然还敢做反抗,她眸光yīn鸷的瞪着她,咬牙下令道:“如秋,拿下她!” “是!”太皇太后身边第一高手湛如秋领命,随之便出手快如闪电的要抓住肖云滟,可惜没成功。 月牙儿指尖一根牛毛针弹飞出,刺的便是湛如秋手腕一处太渊穴,若是击中此穴,yīn止百脉,必内伤气机,她就不信对方不惜命的躲开她这一击。 湛如秋的确躲开了,她回头怒瞪向那心狠手辣的丫头,竟然一出手就想要她命?她看她是找死。 悠悠,闲闲,一对姐妹花,一人手执箫,一人手执笛,与湛如秋在大殿里jiāo上了手。 孙太后早让人去查过肖云滟,发现她和水芙蓉有接触,还曾在南诏使团回国路过偃师时,她曝露过自己的身份,似乎是武林中什么日月神教的教主? 本来她是对此半信半疑的,可今日见了她身边的三名少女出手后,她有点信她后背的确有点势力了。 也是宫明羽对那日的事生气,才没有把肖云滟和水芙蓉是同门的事告诉孙太后,否则孙太后更能自行脑补一场狗血江湖事迹。 肖云滟看着面目越来越狰狞,眼神越来越yīn冷的太皇太后,她忽然淡淡开口道:“悠悠,闲闲,你们退下!” 臭男人,这我还不玩了,你自己出来斗妖魔鬼怪吧! 悠悠和闲闲果然住手了,她们退到肖云滟身边,依旧是保护姿态。 月牙儿不明白她大姐忽然抽什么风?让悠悠闲闲住了手,她们不是等着被宰割吗? 肖云滟看了天真的月牙儿一眼,傻丫头,你就不觉得咱们中间少了一个人吗? 林公公在她遇上危险的时候跑了,这事正常吗? 的确不正常,因为林公公是跑去搬救兵了。 “小滟儿怎地还是这般任xìng?真让人拿你没办法。”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无奈中包含着甜倒人牙的宠溺味道。 “少废话,来了不现身,存心一旁看我笑话。”肖云滟这语气极其的不客气,可那埋怨的口气,怎么那么像是委屈的在撒娇呢? 众人看向殿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走进来。 言采望着那面如冠玉,身若修竹,气质出尘的男子,竟是眼睛一眨不眨,满是爱慕的看着对方。五年不见,他还是那个无人可取代的风华君主。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抽风忘吃yào的男人,她能说,她差点被他一袭金龙白袍的装扮给闪瞎眼吗? 大哥,你已经够妖孽的了,请不要再人靠衣装加分了好吗?求给蒲柳之姿的小女子留一点活路吧! 宫景曜到来,无视众人存在,负手走到肖云滟身边,伸出一只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楚楚纤腰,侧首低头看着她勾唇道:“就那么自信我会来救你?” 肖云滟很想给他冷笑一场,可对上他好似在放电的凤眸,她只能勉强一笑道:“你觉得,天鹅和丑小鸭在一起,真的配吗?” 这个混蛋,明知道自己多光彩夺目,还给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是要逼得羞愧难当的她去上吊吗? 宫景曜眸中含一抹温柔,对于她的小埋怨,他忍俊不禁轻了点头,在她发火之前,他温柔似水情脉脉道:“我只喜欢小刺猬,至于丑小鸭……自然没有我的小刺猬可爱。” 听着如此ròu麻的话,旁观者月牙儿都忍受不住寒冷的,往一旁悄无声息的挪开了一步。 肖云滟这个当事人也不好受,可为了秀恩爱气死人,她也只能拼了。踮起脚尖,她的手搭上他的肩,睫毛颤颤眼眸微垂,她的红唇印上他的唇,桃腮羞红柔语一句:“我喜欢你!” “我爱你!”宫景曜搂她腰肢,低头回吻一个,二人的甜蜜,忘乎所以,包括在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官。 言采已气的浑身发抖,从之前的羞涩,到现在面色苍白的满心嫉妒愤恨。 太皇太后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怒拍桌子而起,指着他们,气的脸色铁青道:“你们还知不知规矩礼法了?还有你,身为女子,丝毫不知矜持自重,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与……妖妃祸国!哀家今日绝不容你。来人,立刻把她拖下去杖毙,立刻!” 宫景曜依旧搂着肖云滟的楚楚纤腰,也依旧眸光温柔的凝望她微微泛红的小脸,一手托着她白皙精巧的下巴,一边对太皇太后语气微凉道:“太皇太后,您请息怒!这殿前侍卫最好是您别喊,否则,我一不高兴发疯起来,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比如,血洗兴庆宫。” “你!”太皇太后怒指他,可也只能仅是怒指。宫景曜就算再是囚龙,那也是有着锋利爪牙的囚龙。 想当年,他一人单挑敌军三将的丰功伟绩,是多么令朝野上下震惊,又是多么的令人恐惧。 孙太后没想到宫景曜会出现维护肖云滟,毕竟千秋殿出了不小的事,宫景曜也没有露面让她给个说法。 可今日宫景曜出现了,摆明是要为了肖云滟和太皇太后撕破脸。 虽然,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维持的面子了。 可太皇太后毕竟是他的嫡母,他这样做,就不怕被世人诟病吗? 言采见太皇太后都被气的无话可说了,她只能自己上前寻找存在感。 肖云滟眼角自然瞥见言采走过来了,她也知道言采要做什么。不过,她更好奇这个男人会怎么处理烂桃花? 言采款步走过去,规矩行了一礼:“采儿见过太上皇!” “你父亲为太尉,你在孤的面前,该自称臣女,而不是孟浪的自言闺名。”宫景曜看也没有看言采一眼,语气之冷淡,言辞之不留情,都显露出他对言采的厌恶。 言采低着头,心中觉得异常委屈羞愤,可她又不能在面前有失大家闺秀仪态,只能低头平静行礼道:“臣女见过太上皇!” “平身!”宫景曜也不做为难她,不是多给太皇太后面子,或是多怜惜言采,而是不屑与之多言辞。 “谢太上皇!”言采落落大方的谢恩后,便起身垂眸退回了太皇太后身边。 众命fù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忙起身论身份排好前后秩序,跪地叩首齐声拜道:“臣fù拜见太上皇!” “平身!”宫景曜既然连言采都不曾为难,对于这些命fù,自然是更不会为难了。 “谢太上皇!”众命fù谢恩后,便各自退到自己的位置处,可却无一人再敢坐。 毕竟,人家太上皇和皇妃都站着呢!她们要是坐下了,那不是尊卑不分吗? 宫景曜总算不和肖云滟你侬我侬了,而是眸光微冷的看向太皇太后,言辞冷厉道:“今日孤便和太皇太后您说清楚了,她是孤的人,除了孤以外,谁责难或惩罚她一次,孤都不会善罢甘休,包括太皇太后您。孤相信,太皇太后您是不会想看到孤再发疯一次的,对吗?”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已是变得极为不好看。因为她想起六年前的事,当年就是因为他一句话,不容人问其由,便把她妹妹一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当年,她大哥当夜入宫密见她,只对她说了一句珍重。 之后,她大哥自缢在家中,她娘家长侄上奏为父守孝,辞去在任官职,带着全家老小便护着她大哥的灵柩回了老家榆林县。 在那之后,那怕是宫景曜帝位被夺,宫明羽登上皇位请她长侄再入朝为官,她长侄都推脱再三说身子骨不好,不肯入朝再为官。 在四年前,她长侄意外摔断了腿,家中侄长孙也得病身子孱弱不经风,族中再无一人可入朝为官。 她至今,都不知道宫景曜当年到底都做了什么事?竟然把他们一家满族逼成这样?纵然他无权无势成为一条困龙,她家中之人也依旧畏他如鬼魅。 言采在宫景曜看向她时,她还有点紧张的心生希冀。想她比肖云滟美丽多了,是个男人都不会舍珠玉而去砂砾了吧? 宫景曜眸光冰冷无情的看着言采,语气中没有对待太皇太后那般的冷厉威胁,而是平静无起伏的淡冷道:“言小姐,你并非命fù,长留宫中,恐会惹人非议。孤已通知言太尉,你自初阳门出宫后,便可见到宫门口等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归家的马车。” “太上皇,不!”言采娥眉紧蹙悲伤的摇着头,她不要离开太皇太后身边,她还等着太皇太后赐婚呢! 在回长安的路上,太皇太后可是答应了她,一定会让她成为宫景曜的妃子的。 太皇太后被言采楚楚可怜的哀求望着,她心里又着实窝着一团火,实在不想看着宫景曜过得如此快活,所以她便笑得慈祥道:“皇儿身边的人,不懂事的太多。今儿哀家便做主,将采儿赐予皇儿你做妃子,等来年的时候,哀家也好抱个大胖孙子。” 肖云滟乖巧的依偎在宫景曜怀里,她倒是好奇这个男人会怎么做。如此一个大美女,前凸后翘,他当真会拒绝太皇太后的赐婚美意吗? 言采在宫景曜的眼神投在她身上良久时,她竟然觉得紧张的脸红心跳的。她也不相信,宫景曜真会拒绝她这样一个美人为妃。 因为,她母亲说过,天下男人一个样子,就没有不好色的,也没有那个男人会嫌自己女人多的。 宫景曜看了言采几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太皇太后,态度坚决冷硬道:“太皇太后,您最好收回成命。否则……孤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来,这后果可是你们都承受不起的。” “太上皇!”言采望着他搂着别的女人离开的背影,她好恨!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她?她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长大嫁给他啊! 可他,他娶了别人且不说,竟然在众人面前无情的拒绝她,让她如此下不来台。 肖云滟在走出几步后,忽然回头对言采说了句:“言小姐,你这朵白莲太白了,景儿他实在不敢靠近。你保重,相信我,世上总会有敢要白莲花的男人的。” 言采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她不懂肖云滟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云滟已经和宫景曜一起潇洒的与众人挥手离开了,自然不会再回头给言采解释白莲花是什么意思了。 孙太后在肖云滟他们离开后,她见太皇太后和言采的脸色都是极难看的,她在一旁便笑说道:“这肖皇妃的意思,恐怕是说太上皇不太喜欢玉洁冰清如白莲花的大家闺秀,而是更偏爱一些知情识趣的解语花吧?” 言采看向孙太后,她觉得孙太后说的不无道理。白色的莲花,本来就是圣洁不可侵犯的象征。 而肖云滟那个女人又是如此轻浮孟浪,想来太上皇就是喜欢她那样的,才会拒绝她这修养极好的大家闺秀的。 太皇太后也觉得孙太后说的对,她瞧天色也不早了,与众人寒暄几句,教训几句,便说乏了,让宫人送了她们所有人出了兴庆宫。 言采伺候着太皇太后回了寝宫休息,她如个乖巧的孙女,把太皇太后服侍的别说多欢心了。 太皇太后望着乖巧懂事的言采,苍老的手轻拍着言采白嫩年轻的小手,慈祥的笑对她说:“哀家的采儿是最好的,没有谁能比得上。” “太皇太后!”言采做小女儿态,羞答答的低着头,忽而又有些伤心道:“采儿再好也没用,太上皇根本不喜欢……太皇太后,您要为采儿做主,采儿在您身边受教多年,怎么就输给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了?采儿不服,不服!” “好采儿不哭,不哭!”太皇太后心疼的执帕为言采擦拭眼泪,慈爱的安慰她道:“采儿放心,他会娶你的。只不过……这前头可能会让你受点委屈,不知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呢?” 言采听太皇太后有主意,她便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希冀的光亮,一双细白柔嫩的小手搭在太皇太后手臂上,脸颊羞红红的撒娇道:“太皇太后……采儿都听太皇太后您的。” 太皇太后对于她这藏不住兴奋的小模样,她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嗔笑她一眼道:“你这鬼灵精的丫头,小心思全在脸上了哟。” “太皇太后……”言采有羞答答的撒娇,只要能接近宫景曜,她相信凭她的才学样貌,不用多久,宫景曜就会倾心与她,而不是一味的宠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太皇太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让言采搬去大兴宫昭庆殿,刚好就在承香殿附近,正好近水楼台好得月。 言采听了太皇太后这个主意,心里还是有一点害羞的。毕竟她再是喜欢宫景曜,也还是哥大家闺秀,做出这样的事,可是难为情的。 太皇太后劝了言采一会儿,才说服了言采。 言采就那样羞答答内心高兴的离开兴庆殿,回了自己房间,准备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个就搬到大兴宫昭庆殿去。 在言采回去喜滋滋收拾包袱时,湛如秋却对太皇太后说:“当年派去的人全部折损,一个都没回来。而他依旧好好的,由此可见,他的武功,非是一般的深不可测。” 太皇太后勾唇冷笑道:“自古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的,他能为了一个肖云滟顶撞威胁哀家,自然也会因为一个言采而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湛如秋不同意太皇太后说法,宫景曜不是个贪色智昏之人。 而且,宫景曜对肖云滟绝不是一时喜爱,否则,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破坏祖制,强硬的要以迎后之礼娶肖云滟了。 可太皇太后一向自诩聪明惯了,她若是说太皇太后此事欠考虑,自然会惹太皇太后不快。 与其多话损自己的利益,倒不是沉默同意太皇太后的做法。 明哲保身,才是宫中之人的明智之选。 兴庆宫,东南隅初阳门前,有一辆马车停留许久,好似在等人。 车夫见这日头都快午时了,可他们家大小姐还是没有出现。 马车里,一位身紫色官服的中年男人,在闭目养神等了许久后,终于睁开双眼叹口气道:“回吧!” 车夫讶异道:“大人,咱们不等大小姐了吗?” 言素敛眸掩去眼底指望之色,淡淡道:“她不会来了,我们回家吧!” “是,大人。”车夫牵马调转马头,回头望向那无一人赶来的宫门,他也眼底难掩失望之色。大小姐太糊涂,一点都不体谅老爷如今的处境。 他们大人如今名为位列三公,可实则手里一点权利都没有,根本就是个空领俸禄无所作为的闲官。 可大小姐却心高气傲的很,一点都看不上那些王孙公子,偏偏要嫁什么太上皇?这不是存心想让当今皇上找他们大人麻烦吗? 唉!希望二小姐和三小姐都能懂事些,可千万不要学大小姐这样任xìng胡闹,让他们大人担忧头疼的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太尉府 言素一回来,就让人找了他夫人过来。 言夫人到了,便挥退了众人,走过去,便坐在言素身边,温声柔语的笑问:“老爷,见着采儿了吗?” 言素垂眸摇了摇头,之后便抬头看向身边的夫人,温和道:“夫人,肖皇妃略有不适,太上皇想让你进宫侍疾。” “我进宫?”言夫人虽然还没有失了端庄仪态,可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还是可让人瞧出她是个多贪慕虚荣的女子。 “嗯!”言素好似没看到他夫人贪婪的眼神般,依旧一身儒雅温和气质,脾气好到让人没话说。 言夫人压抑着内向的激动,起身低头对言素行了一礼道:“那妾身便回去准备,老爷今夜可去冯如夫人哪儿。” “嗯!”言素依旧是那副看起来没有朝气的样子,文质彬彬的像个文弱书生。 言夫人行礼告退,回到自己院子,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让人收拾一下,她好明日进宫去,说不定还能见她女儿一面呢! 不过可惜,她女儿有点犯傻,放着皇上不嫁,嫁什么太上皇啊?真是个不知道审时度势的傻丫头。 言素真在言夫人离开后,去了冯如夫人哪里。 冯紫菀一见言素到来,便忙让人去准备午膳,又让人去唤了她女儿来。 “紫菀,你别忙了,坐下陪我说说话吧!”言素感到有些疲惫,对于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他都有种无力的疲惫感。 冯紫菀见言素真的很疲惫,她便在对方身边坐下,执帕的素手搭在对方文弱的手上,望着他温声柔语道:“老爷,妾身知道您是担忧大小姐,可是……老爷,不是妾身狠心,而是大小姐对太上皇的情太执着,这样下去,早晚会害人害己的。若是可以……老爷,干脆接大小姐回来,为大小姐寻一个良配公子,把她嫁了吧!” 她是为人母的,她膝下有儿有女,纵然儿女不能养在她身边,可她还是想要为孩子的前途未来……尽为母的哪一点微薄之力的。 她不想她的儿女因为言采的自作自受,而无辜的承受皇家那些人的怒火。 所以,她真得在求言素了,求他这父亲莫要在偏心了,好好为言家所有的公子小姐多想想,可不要为了一个言采,而毁了整个言家满门啊! “紫菀!”言素这声唤的极为无奈,可他心里也真的已有了决定。 言采不能再放任,必须要把她找个人家嫁了,已断了她的念头。 “父亲,姨娘!”言玉荷到来先规矩行礼,低眉顺眼,娴静淑媛,这便是太尉府的二小姐,比大小姐更像一个嫡女。 冯紫菀知道,今晚言素是没心思问女儿功课了,只得起身jiāo代女儿几句,便让女儿走了。 “父亲,姨娘,女儿告退!”言玉荷低眉顺眼的行礼告退,一切都很知书达理温婉懂事。 “嗯,早点休息,别熬夜太晚,书不是一日读成的。”言素虽然一身的儒雅书生气,可却不迂腐,他待儿女都很好,儿女的功课他都会偶尔抽查下。 在这些儿女中,他最满意的便是冯紫菀为他生的一双儿女。 冯紫菀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陪言素一起用了午膳,之后又伺候言素洗漱后,让他午睡休息一下。 想她本也出身名门世家的嫡出小姐,奈何家道中落,才会在媒人上门说亲下,嫁给了言素为妾。 这些年被专横跋扈的言夫人压制着,不能说她半点无怨言,也不能说她半点不甘心也没有。 可那又能如何?言素这样重情义之人,是绝不会做宠妾灭妻之事的。 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承香殿 肖云滟正在听琴假寐,要说她嫁的这个男人吧!除了偶尔抽风和变态,平常什么都是好的。 比如现在,她想睡觉,他就弹琴哄她睡。 宫景曜是会抚琴的,不过,他并未阻止肖云滟把绿绮琴送给柳如烟,只因他不喜欢抚琴。 可他这个不喜欢抚琴的人,却偏偏遇上一个爱听琴的小女子,没办法,旧艺重拾吧! 月牙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清新淡雅的薄荷茶,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龙远到来,便抱剑行礼禀道:“言素传信来,明日南康郡夫人会来承香殿……为夫人侍疾。” “为什么是我病,不是他病?”肖云滟正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喝茶,结果,薄荷的清凉,也压不住她心头的怒火。 她最近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还要让她装病? 宫景曜修指拔弦琴音流溢,抬眸看向她,绯唇含笑道:“我若病了,侍疾的便是大臣。唯有你病了,才能由命fù侍疾。” “好吧!”肖云滟懒懒的又躺下,吃着月牙儿剥的柑橘,也懒得管她的鬼计划了。 她不会同情言采,因为她觉得这女人太能作了。 呐!宫景曜都说不要她了,可她呢?精神真可嘉,竟然一点不气馁的搬来他们隔壁来住了。 这叫什么?近水楼台好得月吗?哼!也不想高天之上的冷月,是凡人可以伸手摘得的吗? “她明日最好随她母亲回家,否则,孤一定会让她后悔来惹孤。”宫景曜从来都不仁慈,反而是非常的残暴冷血。 只不过,没敢让她见识过罢了。 林公公自外走来,手持拂尘,躬身低头禀道:“禀太上皇,昭庆殿的言采姑娘在外求见……皇妃娘娘。” “哦?”宫景曜笑的玩味的看向懒如波斯猫的小女子,言采这是准备用她做借口……来接近他了? 肖云滟才懒得理言采那个无聊的女人,她对林公公勾勾手指,让悠悠给林公公搬了个凳子,她示意林公公坐下,然后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柑橘放在了林公公手里,而她继续吃着月牙儿剥的柑橘。 月牙儿坐榻边,一边伺候着某位大姐,一边看向林公公抿嘴笑道:“大姐是让您吃个柑橘解解渴,别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怕累着您自个儿。” 林公公那有心情吃柑橘啊,人家狐狸精都找上门来了,这位一向如同吃了几斤辣椒的祖nǎinǎi,今儿怎么这么不对劲的淡定起来了呢? “林公公,你给我唱折杨柳歌吧!”肖云滟不想林公公愁眉苦脸的,她还是觉得笑呵呵的林公公慈祥可爱。 “哎!”林公公对肖云滟是生出宠孩子的老父心了,只要能看到她开心,他也就心里高兴,她要听歌,他就清了嗓子开唱:“正月歌,春风尚萧条。去故来入新,苦心非一朝。折杨柳,愁思满腹中,历乱不可数……” 肖云滟笑着卧榻接唱道:“二月歌,翩翩鸟入乡。道逢双飞燕,劳君看三阳。折杨柳,寄言语侬欢,寻还不复久!” “哎呦!皇妃娘娘您唱的真好听,就像那,像那……”林公公皱眉头想了想,才一拍腿道:“就像那黄莺出谷,悦耳动听,真乃天籁之音啊!” 肖云滟便林公公逗的开心笑起来,完全已忘了某女在宫外等着见她的事了。 言采带着两名宫女,已在承香殿院门外等了很久,殿里的琴声没了,可箫笛之声又响起了,明显他们是在作乐,而故意让她在这顶着日头曝晒。 承香殿有个宫女,原本是宫明羽派来承香殿当掌事姑姑的,可谁曾想,那肖皇妃身边带着人呢!她的地位,一下子就被那月牙儿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顶上了。 而她,却被安排成了扫院落的粗使宫女。 此时见了言采,又只对方是太皇太后的人,她自然是想巴结对方的,只求对方能救她脱离苦海。 言采见那扫地的宫女向她走来,她心下虽不屑,可面上还是得体微笑道:“不知太上皇与皇妃娘娘是在……” 那宫女见有门儿,便走过去笑着低声道:“太上皇一直都在承香殿,平日里也就肖皇妃出去的多,也不知道都是去哪儿了?一出去就半日,太上皇也不管管她,当真是有失体统。” 言采倒是觉得这宫女胆子挺大的,连自己主子的坏话也敢背地里与人说,当真是不知死活的很呢! 那宫女似要抓着言采吐口水一般,左右看看没有人,她就又小声偷摸说:“其实啊!肖皇妃有时候晚上也出去,似乎是去太殿那边的,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干嘛。不过……那时候承香殿的下人都会睡了,因为太上皇不喜欢人靠近,除了那个龙侍卫外,太上皇晚上看书是不用其他人伺候的。” 言采知道对方是故意泄露这些给她的,可她身为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小又是饱读诗书的,自然不可能如个低贱的女子般,去在黑夜偷偷摸摸爬上男人的床。 “哎,言小姐,您别走……”那宫女想高声喊,有怕被人看到她吃里扒外,只能看着言采离去的背影一叹,之后便回去继续扫地了。 这一切皆被龙远看到听到,他见言采还有点羞耻心,并没有多问那宫女什么,心里也不那么鄙夷言采了。 至于言采最终会选择怎样做,这就只能看她是傻是聪明了。 算计主子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他希望言采不要犯傻。 毕竟,主子真惜才言素此人。 否则,也不会一而再的卖言素面子了。 翌日 言夫人收拾好一切后,便坐马车来了大兴宫永安门,进了宫后乘小马车,一路走来很顺利,很快便来了承香殿。 月牙儿一早就等候多时了,她见一位风韵犹存的贵fù下了马车,神情有些倨傲,眉眼与言采有点相似,她便走过去笑行礼道:“见过南康郡夫人,皇妃娘娘说了,言小姐就在隔壁昭庆殿,您可以随碧宁去昭庆殿接言小姐回家,这是言太尉对太上皇的请求,太上皇已做到承诺了。” 至于你们女儿最后怎么作,这可就是您劝诫的事了,可和他们承香殿没关系了。 言夫人倒是很意外很愕然,这不是让她来给皇妃娘娘侍疾的吗?就算一开始就是个借口,那皇妃娘娘也总该召见她一下吧? “皇妃娘娘在与太上皇对弈,不便召见外人。”月牙儿觉得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以,这位夫人,您就请走吧!赶紧弄走你女儿,可别留在这里祸害的咱能夜不能安眠了。 言夫人一向骄傲,被一个下人这样赶,她再留下去,岂不是有**份了? 月牙儿在送走言夫人后,便即刻转身回了承香殿,并且让人关上了院门。 花园里 “哎,你怎么这么笨,喂鸟都不会?”肖云滟十分嫌弃某养尊处优的太上皇,直接把人赶一边去,她开始拿食逗起鸟来。 宫景曜站在一旁看着她逗孔雀,不由担忧皱眉道:“孔雀可算凶禽,你就不怕被它啄了?” “你这禽兽不如的我都不怕,它这小小飞禽……我可能怕吗?”肖云滟也没有太逗孔雀,毕竟,她也怕这破鸟会发火啄她。 宫景曜摇头无奈笑着走进亭子,拂袖坐下喝茶下棋。 月牙儿此时跑来,看了她逗鸟的大姐一眼,便举步走进亭子回道:“言夫人已经去了昭庆殿,可我看她是个挺贪慕虚荣的人,您确定她是能接走言采,而不是……”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孤给了言素面子,将来言采出了事,他也怪不到孤头上了。”宫景曜之所以一而再容忍言采的放肆,只因言采是言素的女儿。 而他卖了两次面子给言素,凭言素的聪明,他应该也知道言采不离宫的后果,到底会是什么了。 月牙儿觉得今儿天有点冷,她还是回房加件衣服吧。 肖云滟在月牙儿跑走后,她便回头看向亭子里的男人,好奇问道:“你这满肚子坏水的,是不是早想好怎么教训她了?” “这事爱妃莫要管,其中太黑暗,孤怕你会被恶心的呕吐。”宫景曜嘴角勾笑道,有些黑暗污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好,省得她胸闷犯恶心。 肖云滟对此就一点好奇,他不愿意说,她就不问好了。 嗯,主要,她还是怕被恶心坏了。 昭庆殿 言夫人进了这华美的宫殿后,她总算知道女儿为何一定要嫁宫景曜了。这功力太华美了,要是她年轻二十岁,她也定要做宫里的贵人。 “娘,你来了,女儿好想你啊!”言采嘴里说着好想,人便也扑到了言夫人怀里,撒娇的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可爱。 言夫人已经许久不见女儿,自然是十分想念的。 母女说知心话,其他人自然是听不得的。 所以,言采把人都赶了出去,只留她们母女在偏殿里喝茶。 言夫人虽然很想女儿嫁入宫里,可言素jiāo代的话,她还是一字不落的说给了言采听。说完后,她看着女儿问了句:“采儿,你真不跟娘回家吗?” “娘明知,又何必故问?”言采有些生她爹的气,之前让人稍信劝她回家也就罢了。 如今倒好,竟然派她娘来了。 言夫人瞧出女儿的决心,便咬咬牙后,凑过去与言采耳语几句,随后神秘兮兮的说道:“相信娘,这绝对是个好主意,比你一点一点讨他欢心……可有用多了。唉!娘也就是命苦,你当初要是儿子,你爹那能像如今这般对待娘呢。” 言采对于她母亲的主意,她有些犹豫。毕竟这事一旦做了,她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言夫人最后又好生劝了言采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说服言采按计划行事。 而言素jiāo代她的事,早已便此时利yù熏心的她,抛诸脑后去了。 言采和她母亲谈了一下午,最终才拟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等言夫人离宫时,太阳都西移快落山了。 ------题外话------ 有坑爹的儿子,就有坑女儿的娘,意外总在人生中……冒泡。 再嗦一遍,第一波福利已发,书院,书城的亲们,可以进群递jiāo全文订阅截图给管理员要福利哦。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一百二十七章:衣冠禽兽 承香殿 此时已是夜色如墨,今夜无月,有小雨淋漓的下着,风吹的宫檐下的宫灯微微摇晃,烛火忽明忽暗,显出几分飘零寂寥。 宫殿的偏殿里,窗户紧闭着,隔绝了外面淋漓的雨声,只依稀能看到外面有竹影摇晃,修竹如美人,展枝摇叶风中舞。 寝宫中,漆黑一片,窗外透洒进来的灯火之光,朦朦胧胧的照亮一点室内的景物。 宫柱处的轻纱垂地掩风光,却掩不住那幔纱帘后暧昧喘息。 “是爱妃你说的,只要熄了灯,你就任由孤为所yù为的……”宫景曜带着几分笑意,微微喘息,明显是在做坏事。 “姓景的……不对!姓宫的,你不是人!”肖云滟的喘息尤为急促紊乱,到了最后更是不耐的呻吟出声,可见她被某人欺负的有多惨。 “爱妃总说孤禽兽不如,孤若不做个好禽兽,岂不是辜负了爱妃你的……期望?”宫景曜笑声愉悦的喘息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和她舌剑唇qiāng,而是如她所愿的做个不知餍足的禽兽。 肖云滟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禽兽太不是人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让他熄灯,不熄灯他是明着变态还有点收敛。 熄灯后,黑暗作为了保护色,这个混蛋就禽兽不如的更变态了。 苍天啊!她这是做的什么孽?为什么要给她配个衣冠禽兽啊! 夜很长,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大,一道银光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第一场雷雨随之滂沱而落,伴着轰鸣的滚雷,为寂静的黑夜,增添了一些欢快。 而最为欢快的该是某个正宠爱他家媳fù儿的男人,在这样惊心动魄的雷电jiāo加的雨夜,他越是放肆到极点折腾他家小刺猬呢。 “啊!宫景曜,你滚开!”肖云滟暴怒一声吼,被一声惊雷所掩盖去,唯留下接下来的急促喘息与婉转呻吟,在黑夜中旖旎蔓延…… 昭庆殿 言采被惊雷吓醒,她唤了伺候的宫女来,坐在床上抬手揉揉眉心,问了句:“几更天了?” “回小姐,已经三更天了。”宫女丹碧低头在床边不远处恭声回道。 言采按了按眉心一会儿,等稍缓头痛之感后,她被又问了句:“让你送的馄饨,晚上太上皇他……有吃吗?” 丹碧双膝一弯跪地低头道:“奴婢没能进承香殿,小姐亲手包的馄饨……是林公公接了送进去的。” “糊涂!”言采真是要被这笨丫头气死了,林公公那可是肖云滟身边的人,馄饨被他接了去,如何还能到了宫景曜的面前?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丹碧只是俯身叩头请罪,并没有做任何辩解,可见她也不是真笨的人。 “行了,退下吧!”言采是见了这丫头就心烦,可这好歹是陪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就算人笨点,可说到底,也是比宫里的这些人,要忠心得多。 丹碧低头退了下去,对于这个佛口蛇心的大小姐,她也是老早就伺候够了。 可她又没有别的选择,谁让她卖身契在夫人的手里呢。 承香殿 寝宫里的战况还在继续,直到又过了一刻钟后,他们才是**收罢,战鼓停歇。 “姓宫的,不要再粘着我,你从戌时已经闹到了三更天,求你,给我条生路……成吗?”肖云滟现在生气想怒吼,都吼不起来了。 宫景曜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软绵绵声音,倒是觉得她这样更想是撒娇,而不是在怨气很深的冲他发火。 “姓宫的,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肖云滟这凶巴巴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丝颤意的恐惧,这个禽兽色龙,他已经折腾她四五个小时了好吗?中间都不带让人喘气的,他当自己是战斗机中的航空母舰啊? “今晚喝了点鹿血酒,滟姐姐不喜欢吗?”宫景曜依旧抱着她不撒手,他也承认今夜他过分至极,可就是因为太贪恋她的美好了,才会怎么要都不够,怎么吃都不饱。 如果她非要说他是禽兽,他想他应该是不知餍足的饕餮吧?而她,就是他最香美的食物。 “什么?鹿血酒?谁准许你喝的?你这个混蛋!”肖云滟简直是又羞又怒要气死了,他平常就够没人xìng的了,今晚又喝了鹿血酒?他是想让她死是不是?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 “你似乎还有力气?要不然,爱妃你再陪陪孤?”宫景曜抓住这个还要在床上揍他的小女子,不等她拒绝,便又拉着她一起在黑夜中再赴巫山**。 “姓宫的,我要与你和离!”肖云滟终于大怒了,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他的索求无度了。 果然,一个憋了太久的男人,一旦食髓知味后,便是如狼似虎禽兽不如……她一定要休了他,混蛋! 宫景曜才不会和她和离,毕竟,古往今来,就没听说有皇妃要和太上皇和离的。 再说了,他喜欢睡觉有媳fù儿抱,才不想再回到孤枕难眠的日子。 翌日 言采倒是起得早,一大早就让人架着一个盘子来到了承香殿宫门外,进献美食。 肖云滟昨晚吃了言采做的馄饨,觉得还不错啊! 所以言采今儿来的时候,就被请进了承香殿。 言采对此还颇为受宠若惊,一路小心谨慎走来,来到偏殿后,发现肖云滟正在用早膳,而宫景曜却没见人。 肖云滟见言采来了,便让月牙儿请她入座。因为,她好奇她带了什么好吃的?闻着像是羊ròu呢。 言采怎么可能做东西给她吃?见宫景曜不在,她便想带人离开。 “走干嘛?景儿一会儿就来了,他在寝殿的汤池沐浴呢!你把东西放好我先看看,大不了他来了再吃好了。”肖云滟觉得她还是很大度的,因为她受不了宫景曜了,她想给宫景曜多纳个妃子,言采无疑便是最好的人选。 言采对于肖云滟忽然的宽容大度,她当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肖云滟要是知道言采这样说她,她一定会拍桌子骂言采是真鸡。 月牙儿已经给悠悠闲闲使了眼色,悠悠闲闲一出手就夺那两个小太监架着的盘子,闪身极快速的到桌边。 “你……”言采怒愤的瞪着她,可那只羊已经摆上桌了,她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林公公在旁边看了一眼,对肖云滟说道:“皇妃娘娘,这道菜名叫浑羊殁忽,玄机在羊肚子里呢。” 月牙儿拿出一把弯刀,破开了羊肚子,果然从中掏出了一直香喷喷的大肥鹅。 “哇!鹅还能这样吃啊?”肖云滟惊喜的发现一道奢侈美食,她拿起筷子戳了戳肥鹅肚子,戳烂后,发现里面还有糯米和ròu,唔!古代的贵人可太会奢侈享受了。 “这不是给你吃的!”言采见肖云滟要吃她的鹅,她立马就稳不住了,冲过去就要夺回鹅。 悠悠闲闲上前拦住言采,摆明是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们主子用膳。 言采气的想跺脚,可她又斗不过这个贱人身边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贱人吃了她的鹅。 “唔!太好吃了,大白莲,以后你要是沦落成乞丐了,绝对又研制出叫花鸡的潜质能力。”肖云滟吃的那叫一个齿颊留香,一脸满足。 虽然她不喜欢言采,可言采做菜的手艺,的确不错,难怪能讨太皇太后哪个老妖婆的喜欢。 “叫花鸡是什么菜?我怎么不曾听说过?”宫景曜沐浴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一袭湖绿色的绸袍而来,衣饰华美,人贵如金玉。 言采想骂肖云滟的话,就这样因美色而咽回了肚子里。 “你不知道的好东西还多着呢!”肖云滟就是瞧不起他个孤陋寡闻的古人,哼哼!总算在见识上胜他一筹,她好歹心里能好受些了。 宫景曜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今儿他难得老实没去抢她的食物,不是因为想放她一马,而是他不想碰言采送来的食物,他怕他家小刺猬会用醋雨淹死他。 肖云滟吃了只吃了一个鹅腿,倒是鹅肚子里的糯米和ròu,被她吃了个精光。 唔!这大白莲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嘛! 要不然,真把她收了给宫景曜当妃子?这样也就有人分担某人的玉露了嘛! “再敢胡思乱,孤便罚你面壁一夜。”宫景曜在一旁喝着粥,早晨,他还是比较喜欢吃点清淡的。 肖云滟嘴里咬着筷子尖,脸颊微红的低垂着眸中。这个混蛋,就不能收敛一点吗?谁要被他罚面壁一夜了?会死人的好吗? 言采就算之前不明白宫景曜这话是什么意思,此时见到肖云滟沉默红脸,她也能猜到宫景曜这惩罚的含义是什么了。 岂有此理!这个贱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的勾引男人,就算她不知道面壁是怎么回事,可她也能想到这定然是贱人勾引男人的无耻花招。 这事,肖云滟真要说冤枉了。花招百出的是身边这个衣冠禽兽的男人,而她?豪气干云有她份儿,姿势开发她可一点功劳都增添不上。 言采是送菜送了一肚子火,最终实在受不了他们在她面前恩恩爱爱,便羞愤难掩的捂脸落泪跑走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如色龙缠绕她身的男人,她多想借谢逊的屠龙刀一用,把他的龙头给斩掉。 “等了了这件事,我便带你出宫去玩,顺便去看看你赢水芙蓉的那间铺子。”宫景曜把她抱坐在腿上,对于她身体的恢复能力,他也是感到很是惊讶。 他想,这会不会是和寻香蛊有关? 看来,下次见到虚无师叔,可要仔细问下寻香蛊的事了。 肖云滟一想到她赢水芙蓉铺子的事,她自然就心情好了。不过,言采的事,又让她颇为烦恼。 虽然她总烦宫景曜索求无度,可要让她把男人与人分享,她自认是做不到的。 “想什么呢?想为夫让娘子面壁的事?”宫景曜以往觉得,男女之事,就该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做。 可如今他食髓知味后,床笫之欢已满足不了他的渴求,他更喜欢与她在水中鸳鸯戏水。 肖云滟脸颊不由得又红了,对于这个无耻的男人,她是越来越自叹不如了。 宫景曜见她不理人,他也不再逗她,而是一手抱着她,一手执筷用起膳来。 肖云滟见他这样吃饭着实费劲,她便伸手夺了他手里的筷子,一手端着小碗,一手夹菜喂他吃,半靠在他怀里问:“你准备拿她怎么办?要不要再给言素传一个信儿?凡事总要坐做到仁至义尽嘛!” 宫景曜享受着她的温柔伺候,对于她所提议的事,他也真仔细考虑,决定让龙远再传信给言素一回。 正如他家小刺猬说的,他总要做到仁至义尽,才省的将来言素对他心生不满嘛。 “狐狸!”肖云滟嗔骂他一句,又喂他喝了粥,最后执怕为他擦嘴时,她竟然被他红润的唇所吸引,然后那个秀色可餐,她就一个没忍住的下嘴了。 其实他的唇很美,不薄不厚,不算饱满也不算刚毅,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美丽秀唇。 宫景曜嘴角微翘,对于她偶尔的主动热情,他还是非常受用的。其实,她也不是太抗拒他的索取,只是累时犯懒的她,会比较容易发脾气罢了。 “你就这么衣冠禽兽,想在这里开战吗?”肖云滟被他抱着吻不够,她也没有太推拒他,只是笑话他一句,便搂着他与他拥吻缠绵。 反正他们是夫妻,再怎么亲热也是恩爱。 更何况,他们在自己宫殿的人,月牙儿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又没人来擅闯打扰他们,他们就算真在饭桌旁开战又如何? “好了,不要闹了,昨晚闹的太久了,你需要休息下,乖乖睡一觉,我在身边陪着你,嗯?”宫景曜抱了她起身向偏殿出口走去,寻香蛊闹腾的太厉害,他们可不能被它掌控,还是想办法找到师叔,尽快解了这寻香蛊吧。 肖云滟也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比如昨晚吧!宫景曜折腾的她那么厉害,她就算觉得有些疲惫乏累了,可身体却是兴奋的,一点都拒绝不了宫景曜的索取,反而她内心也渴望与对方亲密结合。 这一切都很不正常,就算是蜜月夫妻再恩爱,也不可能这么的疯狂控制不住yù求啊。 “也许是寻香蛊的问题,稍后我会控制自己,你也少惹火我,不然……受累的还是你。”宫景曜已决定尽量控制自己的yù求,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一定会伤了她身子的。 肖云滟双手搂着他脖子,对于他的警告,她倒是很不以为然。 寻香蛊虽然是有的变态,可它再厉害也不能是持久xìng这般强的催情yào吧? 这都半年多过去了,着寻香蛊估计都死了吧?毕竟她已经很久没看到小蝴蝶发光发热了。 “信不信由你,到时吃亏受累,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宫景曜嘴角勾笑,眸中满是无奈。想他一心为她好,她这小没良心却一直把他当狼心狗肺,也真是个……小没良心。 肖云滟对此还是半信半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下是怎么解决言采之事,毕竟这女人真是个超级大定时zhà弹。 天知道,她接下来会冲动的做什么没脑子的事? 晌午 龙远偷偷去了趟太尉府,把宫景曜的话转告给了言素,并且对言素说:“言大人,言小姐已经搬到昭庆殿去住了。并且,每日都会送东西去承香殿。虽说皇妃娘娘大度没计较什么,可主子并非心悦言小姐,为了怕言小姐误会什么,难免会对她冷淡些,龙某只是怕……怕主子的冷淡疏离,会让言小姐有一日走上不归路。” “多谢龙侍卫提醒,下官都明白。”言素是明白龙远多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的。 他也知道,龙远的设想不是胡思乱想,他那个被惯坏的女儿,真得会在后面走上不归路。 “龙某告辞,言大人保重!”龙远抱剑一拱手,便又来去如风的离去了。 言素在书房静坐良久,才喊人去请他夫人来。 言夫人本来准备午间小憩一会儿的,忽然听说言素要找她,她便更衣后,去了言素的书房。 言素等来言夫人,颇为客气的请言夫人坐,真得是无一点夫妻恩爱,而只剩下相敬如宾。 言夫人落座后,便望着言素问道:“老爷,你找妾身来,不知是有何要事?” 言素平常从不找她,除非有要事。 说起来,她这言夫人当得的确挺悲哀的。 言素在一旁正襟危坐,气质儒雅的他从来都是不骄不躁的,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只是眉宇间多些忧愁道:“采儿不能再留在宫里,她这样下去,定然会走上不归路。夫人,你明日再进宫一趟,肖皇妃的人会在宫门口接你,你务必一定要把采儿接回家来。” 言夫人对此很不解道:“老爷,你打小就疼采儿,采儿又是真的喜欢太上皇,你何不成全了她的心愿呢?” “胡闹!”言素怒而起身,失望的看着言夫人,负手沉声道:“夫人,采儿糊涂,你也糊涂吗?明知太上皇对采儿无心,你怎么还能这般纵然采儿?慈母多败儿,你终会因爱她,而害苦她的。” 言夫人也有些生气了,她骤然站起身来,望着言素怨愤道:“你是不慈,所以,你从没爱过采儿对吗?就如同,十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恨我当初对你……” “够了!”言素不想回忆当年醉酒的荒唐事,如果不是他当年醉酒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所爱的女子又怎会一怒之下入宫为了妃。 如今,对方未死,却也已出家为道,他与她的缘分,终是此生错过了。 言夫人知道她戳到了言素的旧伤,言素此生很悲痛,可她也心好痛啊!人痛到极点,总会做出过激的事,说冲动的话,就比如她接下来就怨愤至极的说道:“我不信我们母女都是这样可怜,我要让采儿试再一次,或许她和我的结局会不一样呢!” “你疯了?”言素以前只觉得她贪慕虚荣了一点,专横跋扈了一点,可如今……他只觉得心好冷,他怎么就和这样一个执念成魔的女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还和她曾有过一个女儿? 太可怕了,她的执念太可怕了! “言素!”言夫人在后喊言素,可言素却好似受惊很大,仪态尽失的脚下踉跄跑出了书房。 他真的这么怕她吗?可她有什么错?当年他年少俊雅风趣,才学过人,连先帝都视他为知jiāo,让年仅十六岁的他作为太子太师,是何等的风采夺人? 既然满皇都的少女都可以思慕他为梦中人,她又为何不能把他这个梦中人,变成她真正能抓得住的良人呢? 她没有错,就算重新来过,她依旧会选择设计他醉一场,与他巫山**一梦。 言素受了很大的刺激,他已经没心思顾及言采了,因为如今的言采让他想起了当初的言夫人,他对他们母女都心生出了恐惧,他害怕她们,也头痛yù裂的想起那夜的事。 更是……犹如噩梦一般回忆起了,楚安在宫门前对他恨之入骨的一眼,就是那一眼,他们纵然后来近在咫尺,也犹如远隔天涯。 安之若素,安之若素,楚安!为什么你不听我解释,为什么要一直这般恨我,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一生一世,为什么…… “啊楚安!” 言夫人在书房听到言素这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她知道言素是头疼病又犯了,急忙转身跑了出去,就见言素犹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 “少爷!”年已花甲的老管家跑来,抱起了双眼黯淡无光的言素,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楚小姐入宫为妃,他可怜的少爷头痛yù裂的投塘求死的那一幕,他可怜少爷啊! “老爷……”言夫人早知楚安是言素的死穴,可她还是在失去理智是冲动的提了楚安,她这是……这是要言素的命啊! 老管家已经唤来了仆人,让仆人抬着言素送回了房间,书房的隔壁,就有一间朴素的卧房,言素一年到头几乎都在这里住着。 曾经那些年,父母在的时候,让他娶妻他就娶妻,让他纳妾他就纳妾,让他喝了温情酒行房他就行房,永远都是那样毫无所谓的犹如行尸走ròu。 等他父母抱上了孙子,心愿达成,年迈下世后,他就又一切都听言夫人的安排。 只不过,温情酒他再也不喝,连酒他也点滴不沾了。 这些年来,他与所有妻妾同床,却再也没行过房。 更是为了惩罚自己,他服了一种yào,自此便毁了身子,再不能人事。 言夫人知道,言素做的这些事,一是惩罚他自己,二是报复她。 呵呵呵……言素啊言素,你真的是好狠呢! 楚安,你也同样狠,你和言素真不愧是一样的人。 安之若素,安之若素,哈哈哈!你们谁都没做到安之若素呢! 大兴宫 承香殿 龙远回来便把言素的态度告诉了他家主子,他觉得言素还会派人来,或者是送一封信来劝言采,如果言采再不听劝,言素很可能被会放弃言采这个女儿了。 宫景曜怀中抱着一只蓝眼波斯猫,修长玉如的手轻柔的抚摸猫身,低头看着怀里喵喵叫的猫儿,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绯唇轻启缓缓道:“言素与楚太妃曾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因为南康郡夫人当年一场醉酒设计,楚太妃伤心之余不由痛恨言素入骨,势要用最残酷的方式报复言素。所以,她参选秀女入宫为了妃。在她嫁给父皇没多久,父皇便得知了她与言素的事,因此才会待她如此敬重!龙远,父皇他是真拿言素当知jiāo好友,可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欺了朋友之妻。对此,父皇终身悔恨。” “先帝是至情至xìng之人。”龙远微低头道。 “是啊!父皇至情至xìng,太子哥哥最像父皇,失去太子哥哥这个儿子,父皇他很心痛。”宫景曜缓缓闭上双眼,好似他怀里的不是一只波斯猫,而是他浑身染血惨死的兄长。 龙远低头退下,他知道,每当主子这般模样时,便是又思念已故的圣德文帝了。 肖云滟到来时,龙远恰巧离开,她也没问龙远一声,就自己进了西偏殿的书房。 宫景曜此时正躺在软榻上思念亡故的兄长,怀里的波斯猫很乖,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里。 肖云滟进来时,便看到一副很美的花卷。紫袍绣金龙,是尊贵的疏冷,也是寂寞的神秘。当这样尊贵寂寞的男子,拥有着一张绝色倾城的容颜,那他便不是难以靠近的高山之雪,而是引诱人抢夺的圣山雪莲。 “来了,怎么不过来?”宫景曜绯唇轻启,双眼已经缓缓睁开,含一抹温柔笑意看着他,搭在波斯猫身上的手,已抬手向她,唇边的笑容犹如罂粟花开,致命般的诱惑。 肖云滟早就对他的诱惑免疫了,她举步平静的走过去,在软榻边站立,抬手搭在他手心里,被他握住手拉倒在怀中。 她同情那被无情一掌拍开的波斯猫,得!又多了个对她羡慕嫉妒恨的动物。 蓝孔雀被她哄好了,波斯猫又仇恨她夺了它的宠爱,她这一辈子穿越来,就是让人兽羡慕嫉妒恨的吧? “你又去找柳如烟了?”宫景曜抱着她,埋头在她肩窝处闷声问。因为,他在她身上闻到玫瑰花的香气。 而在大兴宫里,种植玫瑰花最多的地方,便是薰风殿。 而她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大兴宫里,也只认识一个柳如烟而已。 肖云滟被他亲昵的抱着,她不答反问道:“言素怎么回话的?是还会让言夫人……来带言采回去吗?” “南康郡夫人不会带言采离开,因为,她当年和如今的言采很像。”宫景曜抱着她,有几分慵懒,好似抱着她就犯困一样,懒得活似那只波斯猫。 “母女俩一样的情况?”肖云滟一挑眉,心里感叹一声基因问题,又有点同情言素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言素有青梅竹马的情人,如果不是南康郡夫人设计言素,言素娶的该是他的青梅竹马。”宫景曜抱着她蹭了蹭,忽然似很犯困的闭着双眼,自后搂着她的腰,侧卧在软榻上。 肖云滟感受他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她知道他是快睡着了,索xìng也不再多问他了。 八卦,可以留待以后聊的。 现在,他睡觉最重要。 月牙儿疾步走进来时,刚好看到他们一起躺在软榻上,她急忙又转身离去。 肖云滟睁开眼看了月牙儿离去的背影一眼,想来这时候能让月牙儿疾步而来的人,也只有言采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了吧? 月牙儿疾步走出来,附耳对林公公说了句话,之后便看也没看言采一眼,就转去小厨房方向了。 林公公面对言采,表面还算客气的笑说道:“言小姐,真是不巧,月姑娘刚才进去瞧了瞧,太上皇他正在午休小憩,奴婢们实在不敢去打扰。” 言采当年也有听到月牙儿的话,她眼神几分忧郁的看了承香殿大殿一眼,便转身带着丹碧离去了。 林公公在送走言采后,便转身去了花园方向,那边的蓝孔雀可还没人喂呢。 言采回到了昭庆殿,便忽然看到一只白鸽飞来,她接住了白鸽,从白鸽腿上取下一个小竹管,里面是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三行蝇头小字。信的内容,无非就是她父亲又在劝她不要痴心妄想,让她赶紧回家,莫要大错铸成后悔晚矣之类的话。 这只鸽子,其实是言夫人来书房之前,就被言素放出去了。 因为言素知道,言夫人第一次没有带回言采,第二次就算去了也不会规劝言采回家的。 所以,他最后一次规劝言采,如果言采不听他的话即刻回家,他便与言采断绝父女关系。 可言采是鬼迷了心窍,铁了心了。 那怕她父亲在纸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威胁之言,她还是没当回事,撕了纸条,她心中依旧坚持坚定非做成为宫景曜的女人不可。 次日,言素给了宫景曜一个信儿,他与言采断绝父女关系,请宫景曜不必再为他们家的事费心了。 宫景曜好不意外言素会这样选择,因为言家还有两位小姐和两位公子,言素不可能为了一个言采,便不顾他其余儿女的未来前途。 肖云滟看罢那纸条,不由一叹道:“言素这下有的头疼了,言夫人还不知道怎么和他闹呢。” “言素能摆平南康郡夫人,因为他无情,南康郡夫人有意,如果不想被休,只有乖乖的安分守己。”宫景曜从不认为文文弱弱的言素是善良的,反而,世上最狠的两个人,便是楚安与言素。 因为,他们连对自己和所爱都能那般狠心,世上还有比他们更狠的人吗? 肖云滟把纸条放在灯上烧了,对于接下来应付言采的事,她想问问他,又怕听了他的计划会恶心。 因为是他说过,这事会恶心到人想呕吐。 “你莫急,等事发生了,你到时自会明白一切的。”宫景曜嘴角勾笑,还是想私心的瞒着她,省得她真的恶心呕吐到食不下咽。 肖云滟也懒得问他,直接走到床边宽衣睡觉,今个儿晚上,她可和他闹不起来了,因为又葵水至了。 宫景曜跟在她身后,走到床边也宽衣解带上了床,拉被躺好后,他偏头看着她来了句:“真没用!” 他这么勤劳耕耘,她竟然都没有给他怀个孩子,白浪费他播了一季种子。 肖云滟拉被躺好,闭上眼睛也说了句:“谁没用谁知道。” 他以为生孩子全是靠努力的吗?哼!没见识,这也是要靠机缘的好吗? 宫景曜转过身去,伸手搂她入怀,亲了下她脸颊,然后一本正经说:“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不必客气。”肖云滟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调个睡姿侧卧着,依偎在他怀里。她一点都不需要他继续努力,只求他尽力就好,凡事请不要过于强求,谢谢! 宫景曜才不管她答不答应,他已经想好了,努力让她下个月不见葵水。 翌日 所谓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然后,肖云滟就在找一只猫时,与言采狭路相逢了。 言采本就是心情不好,所以跑来南海这边想静静的。没想到,竟然碰上肖云滟这个讨厌的女人。 南海是人工仿造的,并非是真正的南海,在宫廷之中,自然也不会有太大面积。 肖云滟是来找猫的,宫景曜刚给她弄来只波斯猫,她今儿出来抱着玩的,谁知她在望云亭玩一会儿,这死猫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她今儿出来,因为望云亭离承香殿不远,她就没让其他人跟随伺候,而是带着月牙儿和悠悠闲闲来随便走走透透气。 所以找猫的她们,就暂时分开了。 而她特倒霉,竟然遇上了言采,噗!吐血了。 言采已起身,见肖云滟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根本就没多看她一眼,她心里头被人无视的难受,一个脑子进水,就找准机会向前推一把,怎么也要让这女人做回落汤鸡。 肖云滟好歹也是练出来的,和那些武林高手自然比不上,可对付言采这样娇滴滴的小姐,她自认还是绰绰有余的。 “啊!”言采一声惊叫,便失足扑通落下水了。 “小姐!”丹碧惊叫了一声,她在一旁看的仔细,是小姐要背后推肖皇妃,肖皇妃一闪开,小姐才掉进水里的,可以说,这事真是小姐自作孽不可活。 “救命……救命啊!咳咳……救……”言采在水里扑扑腾腾的,一口一口的水,那是张嘴就咕噜噜往嘴里咽啊,喝水喝的都快呛死她了。 丹碧已经急的去找人了,毕竟,她也不会水啊! 肖云滟是讨厌言采,可她也没想弄死言采,所以……罢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救她一次吧! 扑通! 言采见有人落水后,似乎正在想她身边游,她喝水喝的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挣扎的力道都小了,一时开始模糊,被人托着下巴往岸上拖,她都毫无反抗挣扎之力了。 肖云滟是好不容易才游到岸边,可裙子太累赘了,她拖一个人,实在上不去了。 “大姐!”月牙儿从远处疾步跑来,怀里的波斯猫都被她丢了,她忙过去拉住肖云滟的手,就用力的把她往上拉啊! 悠悠闲闲也回来了,她们飞快跑过去,脚尖一点身子腾空飞起,伸手一人抓一个,就把水里的两个人提了上来。 “闲闲,斗篷!”月牙儿忙抬袖为肖云滟擦了脸上的水珠,又接过闲闲递来淡雅斗篷,把浑身湿漉漉的肖云滟给包裹了起来,活似个大春卷。 丹碧真找到人来了,来人是闲来无事瞎溜达的宫明羽,还有时刻跟随在他身边伺候的颂瑞。 “小姐!”丹碧见言采浑身湿漉漉的倒坐在地上呕吐,吐的可全是水,可见小姐这回喝了多少水了。 言采挥开丹碧要帮她拍背顺气的手,扭头看向已身裹斗篷避体的肖云滟,眼底满是浓浓的恨意和不甘。 肖云滟站在一旁裹着斗篷,对于言采的不知好歹,她柳眉一皱,之后便很是不客气道:“我告诉你,救你不是我心善,而是不想一个浮尸坏了一池清水。还有,你可别给我想恩将仇报,告诉你,你若是敢污蔑我,你前头恶人先告状说我害你落水,我后头就敢真把你踹到水里淹死你,好坐实我恶人的凶残之名。” 言采信肖云滟敢说到做到,谁让她有人给她撑腰呢? 而她,她就算今儿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为她讨回公道的。 宫明羽已负手阔步走来,对于这两个落水女子,肖云滟虽然头发湿漉漉脸色有些苍白,可却也不算太狼狈,毕竟她还有个斗篷裹身呢! 可言采……头发湿漉漉的几缕贴在脖子上,裙裳湿透紧贴在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她之前水里挣扎她厉害,此时的她竟然是酥胸半露,依稀可看到她秋香色襦裙下的红色抹胸,真是风景独好,诱惑撩人。 颂瑞一瞧宫明羽那微眯的眼神,他便知道,他们家皇上是看上言采了。 可这言采一心想嫁太上皇,如今都闹的住承香殿隔壁的昭庆殿里去了,皇上就算看上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啊。 毕竟,言采身后可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人可不是能乱动的。 ------题外话------ 精彩剧情,请听下回分解!咳咳!我先遁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抗拒从严 月牙儿一见宫明羽出现,她便在一旁暗中拉拉肖云滟斗篷,眼神防备的看着那色眯眯看言采的狗皇帝,一边又低声道:“大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点危险。” “嗯,的确很危险。”肖云滟也瞧见了,宫明羽这个大色胚,看言采的波涛汹涌看的都快喷鼻血了。 噫!真不知道她们走后,宫明羽这个色胚会不会把言采带回去宠幸呢? 嘿嘿,如果宫明羽真的能要了言采,那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嗯!她回头会谢谢他的。 颂瑞对悄悄离开的肖云滟,无声的微笑行一礼。他都知道,林公公在她身边很享清福,她是个心善的好姑娘。 肖云滟对于善意的颂瑞,也是微笑轻颔首,二人谁都没说话,因为不想打扰某个正在赏色的万岁。 言采已经把水都吐出来了,当抬头看向四周时,肖云滟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宫明羽还在,她见宫明羽一直盯着她看,她低下头看了眼胸前,忙羞恼的双手抱住胸前的襦裙,转头怒瞪了丹碧一眼。同样是伺候人的下人,瞧瞧肖云滟身边的多机灵?而她身边的……真是蠢笨如猪,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宫明羽负手立在远处,见言采被丹碧扶着起身来,他便笑着开了口道:“这里离临湖殿挺近,言小姐可以暂到那处更衣。颂瑞,你去昭庆殿为言小姐取衣,记得鞋袜一并取来。” “是!”颂瑞领命便即可离去了,看来,皇上是真确定要这位言小姐了。 言采低头垂眸掩去眼底恶心,声音平静柔婉道:“臣女多谢皇上关心,昭庆殿离此地也不远,臣女由丫鬟陪着回去即可。” “君无戏言,言小姐可莫要让朕出尔反尔。”宫明羽这意思很明显,如果言采不愿意去临湖殿,他便要让人去唤回颂瑞。 而唤回颂瑞代表什么,言采自然明白,无奈之下,她唯有行礼谢恩,随宫明羽一起去了临湖殿。 其实临湖殿是在西海的,比昭庆殿离南海还要远,倒是紫薇殿较近,可是那地方是帝王避暑之地,不是什么人都能乱进的。 临湖殿 除了陪同言采的丹碧外,宫明羽还安排了两名宫女伺候言采沐浴。 言采本以为来临湖殿只是避一避,等颂瑞回昭庆殿为她拿了衣服来,她换上就能走了。 谁知还要沐浴,这……她心生不好的预感,觉得宫明羽是真的要对她…… “言小姐,奴婢们伺候您宽衣。”两名宫女上前,隔绝了丹碧,显然是要强行为言采宽衣的。 言采看了眼一脸无措的丹碧,她知道,她若是听话一点,今儿还可能离开,不然的话,宫明羽一点会不顾太皇太后的面子,把她强留下来侍寝的。 丹碧在一旁根本chā不上手,在那两名宫女为言采宽衣后,更是过来拉了她走。 言采一见丹碧被拉走,她转身刚要喊丹碧,结果就看到宫明羽走了进来。 宫明羽一步步的走向言采,他见言采吓的双手抱胸后退,最终掉入了烟雾缭绕的水池中。 言采在水里挣扎一会儿,才从水里钻出来,只露一个头的她,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水池里,目光惊恐的看着池边玩味而笑的帝王。 宫明羽之前还有点想尝尝言采的味道,不过,既然她不情愿,他这次便放过她一回。下一回,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对于强人所难,他还是很有兴致的。 言采见宫明羽走了,她才松了口气,之后又狂拍打水发泄心中的愤怒与惊恐。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丹碧走了进来,她也是怕言采会出事。 因为,言采最爱迁怒人,如果这回言采真被宫明羽给……她相信她会死的很惨。 言采知道她再生气也没用,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一个机会,让湛如秋帮忙引开龙远,她好施行她的计划了。 这一回,她什么都抛却不要了,她只要宫景曜那个人。 承香殿 肖云滟回来就想偷偷摸摸的去沐浴更衣,然后把之前南海的事给瞒过去的。 可谁曾想,还是被发现了。 月牙儿一见宫景曜的脸色yīn沉的好恐怖,她就吓的再次不讲义气的跑掉了。 肖云滟也是刚脱了上襦和襦裙,然后就发现裤子红了,她这才想起来,她这两天葵水至,而她还下水救言采,简直是行善不要命了。 宫景曜见她忽然眉头紧皱,他一个箭步走过去抱住她,对于她这样冲动的xìng子,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肖云滟被宫景曜打横抱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她小腹忽然很痛很痛,觉得一顿一顿的疼,白色亵裤上的血色也蔓延的面积越大。 宫景曜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在她昏过去后,他才动手为她脱掉了身上的湿衣服,唤来月牙儿,皱眉吩咐道:“备热水,架火盆,快!” “好,我这就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月牙儿忙跑出去准备热水火盆,她怎么就忘了大姐这几日身上不净的事了呢? 该死的言采,都怪她,要不是她,大姐才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悠悠,去拿套干衣服。闲闲,去把柜子里的yào箱拿来。”宫景曜真是快被她气死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冲动的xìng子?言采不是她的敌人吗?她吃饱没事干救她做什么? 肖云滟要是醒着,她一定会哭,因为那时候水中杀人留下yīn影了嘛!她真的很怕言采变水鬼来找她啊! 所以,她救了言采,害苦了自己。 承香殿的宫女忙进忙出,一个个皆是吓得满头是冷汗,因为太上皇的脸色好难看,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好冷啊! 这位爷,可是曾经战场上杀人无数的煞神,虽然多年被囚,可人家武功还在啊!要是一个不高兴,杀几个人来泄愤,她们可就要惨了。 宫景曜为她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喂她服了yào,给她把了把脉,心中又是气她气得不得了。 月牙儿在一旁担心的问:“景公子,大姐不会有事吧?她没在水里多久,应该……” “后几日,我会好好为她调理身子。”宫景曜已经想好了,她的身子必须好好调理,他可不想她落得宫寒的毛病,那种罪,她若承受了,疼的是她的身,痛却是他的心。 月牙儿不再说话了,而是让悠悠闲闲随她一起出去。她想,景公子这时候的心里很难过吧?毕竟大姐这回落水,弄不好,可是会真损坏身子,身子是落下宫寒毛病的。 宫景曜抱了肖云滟回寝宫休息,把她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守着她。心里还是生气,她怎么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呢? 他在想,他是不是该找条铁链锁住她?最好把她困在寝宫一辈子,省得她出去一趟又弄得满身狼狈回来。 肖云滟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时,都已经快申时了,午饭早就错过了。 宫景曜还是有点害怕,在她熟睡时,他用内里帮她吸出了血水,不管之前她体内是否进过水,这回之后,他总算能完全放心了。 肖云滟醒来时,便感受小腹上很温热,腹痛的感觉没有了。一偏头,看到一片绣着莲纹的衣袖,抬头又看到一张yīn沉的俊脸,那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样。 宫景曜依旧与她同盖一床被,温热的大手为她捂着肚子,俊脸yīn沉的好似寒潭凝冰,带着怒气和杀气。 肖云滟不敢说话,她怕她一开口,会惹得他伸手掐死她。呜呜呜,好吓人,要不要这样生她气啊? 宫景曜最终还是很无奈的无法责怪她,只能望着她叹一声气,温声问:“饿了吗?” 肖云滟望着他小心翼翼点下头,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做事一定带上脑子,绝对不会随xìng冲动了。 宫景曜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亲了亲她额头,便起身下了床,走向外间的桌子处,从小炉上的砂锅中,盛了一小碗红豆粥,端着向床边走去。 肖云滟已经坐起身来了,感觉似乎那个被人换过了,看着外面的天色,应该不止换过一回吧? 咳咳!别说是古代了,就是现代,也很少有男人会帮自己媳fù儿换这个的吧?他一个古人,又出身皇室,怎么就没点忌讳,居然…… “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碰的?”宫景曜已坐在床边,让她靠在他怀里,他喂她吃着香甜的热粥,还不忘提醒她道:“小口吃,慢慢来,小心呛着。” 肖云滟吃着粥,望着他温柔的俊脸,心里很愧疚啊,这回又让他担心了。 宫景曜吹了吹汤匙里的粥,喂她继续吃。只要她没事,他就放心了。 不过,之前用内力帮她的事,最好还是隐瞒着,省得她又骂他变态。 肖云滟吃了粥,精神好了不少,便随口问了句:“言采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宫明羽给临幸了?” 宫景曜狠瞪她一眼,最后,还是无奈的回答她道:“言采已经回来了,之前还要来谢你救命之恩,我让林公公打发了她,想来她是没有事的。” 人家安好无事的回来了,可她呢?差点丢了半条命。 肖云滟是吃饱喝足了,精神也不错,所以……抱着美人夫君亲一口,赶紧认错道:“好夫君,我错了,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做个舍人为己的人,再也不舍身仗义救人了。” 宫景曜本来就是心疼她多过责怪,此时被她这般又亲又撒娇的认错,他心更软的对她生不出半点气了。 唉!得妻如此,他可真心累。 “景儿,你不会真要生我气一辈子吧?”肖云滟还是搂着他脖子亲亲他,脸庞亲完就亲嘴,话说他唇软软香香的,真的味道不错的。 宫景曜单手托在她后腰上,对于她啃咬般的吻,他实在消受不起。 “唔……”肖云滟被反攻很不开心,她瞪大眼睛看着一脸享受的他,张嘴就好想咬他,禽兽不如,她刚醒就对她施行兽行。 宫景曜敛眸深吻着她,明知她会瞪人发狠,他也还是勇敢无畏的冒险偷香。 “唔唔……”肖云滟抬手捶他胸膛,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啊? 宫景曜再一番发泄后,才放过已身软在他怀里的小女子,低头对上她瞪人的眸子,他眸中闪动寒意,厉声训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日之事你妄图瞒我,难道不该罚吗?” 肖云滟瞪人的气势弱了,她双手搂着他脖子,埋头在他怀里再次认错道:“我错了,以后一定诸事对你坦白,立求从宽处置。” 宫景曜对她这良好的认错态度,还是挺满意的。抱着她又亲了亲,脸上总算有了笑容,眸光也一如既往的待她温柔,语气有点无奈道:“我希望,你真能记住自己的话。而不是,回头又忘了这次的教训,害自己再次受伤。” 肖云滟仰头亲了他下巴一下,抬手发誓向他保证道:“我一定不会再犯蠢舍己为人,因为……我要当jiān商!” “嗯,这志气很好,为夫支持你。”宫景曜又对着她红唇亲了亲,看着她没事的欢乐模样,他就觉得心里莫名的满足。 “好景儿,好景儿……”肖云滟搂着他,心里幸福的像喝了蜜一样,甜啊! 宫景曜脸上也满是笑容,被她难得缠着撒娇的感觉,也还是很美的。 不过,如果她的撒娇缠人只是为了认错,他觉得还是免了吧! 肖云滟用撒娇卖萌躲过一劫,心里真的暗暗发誓,要做个好jiān商,利益为重,绝对不能犯蠢的再舍己为人了。 昭庆殿 言采回来,一直在想林公公忽然淡冷的态度,还有月牙儿那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更有那承香殿宫女对她的……好似在迁怒她? 丹碧从外头走进来,低眉顺眼行礼道:“小姐,承香殿的白静姑娘在外求见。” “她?她来做什么?”言采对于这个长舌fù,实在不喜,不过……她看向丹碧吩咐道:“带她进来。” “是。”丹碧行礼退下,从进来就没抬过头,因为她被打了,脸颊还有些红肿,一切都是言采拿她泄愤造成的。 言采以为她平日对丹碧好点,偶尔心情不好打丹碧一顿也是没什么的,丹碧依旧会因为那点好处对她忠心耿耿。 可她忘了一点,丹碧是人,她也有情绪和尊严,再被人犹如阿猫阿狗对待多年后,她心中的怨恨,早已经濒临bào发边缘了。 言采放下了手里的绣品,起身走到紧闭的窗户前站着,静静的等丹碧带人进来。 丹碧很快带白静进来,之后,便低头退下去了。 白静本来还想让言采赶丹碧出去的,没想到丹碧如此懂事,竟然一点不好奇她来的目的,就这样退下去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如果于我有用,赏赐,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言采不屑与白静多言,如果白静不是承香殿的人,她连见也不会见。 白静也瞧出来了,言采并不喜欢她。好吧!她还是多从言采这里得些好处吧!指望对方提携她,是不太可能了。 言采等了许久,已经等不到白静说明来意,她有些不耐烦点转过身去,几分不悦的看着白静道:“如果你没什么事,就请离开。” 白静看着如此沉不住气的言采,她还算年轻的脸上露出笑意道:“言小姐,肖皇妃为了救你,可是出事了。太上皇为此很震怒,月牙儿虽然没受过重的惩罚,也是罚了一日不许进水米的。悠悠和闲闲受罚较重,一人各挨了十鞭子,罪名是擅离职守,护主不力。” 言采听白静说肖云滟出事了,为此宫景曜震怒罚了月牙儿她们三人? 那她就在想了,肖云滟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果只是受凉生病,在宫景曜要罚月牙儿她们的时候,肖云滟应该会在一旁求情的。 可如今月牙儿三人受了罚,可见肖云滟是出了大事,连为她们求情也不能了。 白静在一旁诡异笑道:“肖皇妃这几日葵水至,为了救言小姐您,她不止沾了冷水,更是泡在水里时间很久。这受凉是一定的,可别的……言小姐,女子最怕寒气入体伤身,那可是保不齐会终身无子的。” “你的意思是肖云滟伤了根本,很可能会……”言采面露喜色说到此处,忽然又笑容尽失的皱着眉头,摇头说道:“她没有出事,不然……” 如果肖云滟真出了事,宫景曜一定会杀了月牙儿三人,绝对不可能只是这样小惩大诫一番就算了的。 白静见言采还不是真的蠢笨如猪,她便笑的更加开怀道:“言小姐猜对了,肖皇妃无大碍。太上皇似乎精通医术,为肖皇妃诊治一番后,听说便没有大碍了。不过……言小姐先莫要生气,肖皇妃虽然如今没大碍了,可为了帮肖皇妃调理身子,太上皇这段日子都不会再碰肖皇妃了。而一个男人孤寂时,是最好趁虚而入的。我相信聪明如言小姐,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言采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随之,她唤了丹碧进来,笑着吩咐道:“去把太皇太后赏的金叶子……给白静姑娘拿一份来。” “是。”丹碧应声退下,刚才白静和言采的话,她可在外都听清楚了。 哼!想算计人,就不怕反被人算计吗? 言采,要怪就怪你太佛口蛇心,这一次,就也让我多少出一口气吧! 白静谢过言采的赏,便离开了昭庆殿,拿着十枚金叶子回了承香殿,继续若无其事的做她的事。 林公公可是个人精,早知这白静有问题,他又怎么可能不监视他?哼!言采那个狐狸精,把皇妃娘娘害成那样,还要强太上皇,真是太不要脸了。 白静以为她做事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暗中有许多眼睛在盯着她。 晚上 大明宫 紫宸殿 宫明羽宣了殷德妃侍寝,可怎么也是不得趣,那怕身子满足了,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殷德妃已瞧出来,宫明羽这是又看上某个小狐狸精了。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宠一个却又不回长久,可真是个好无情帝王。 宫明羽的确在想着言采,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现浑身赤条条的言采,那样一具玉体极美,鲜活干净,没有经过任何男人的采撷,令人无比想去蹂躏一番,那滋味一定很美。 殷德妃在宫明羽怀里,男人动了情,她自然会有所察觉,当她被宫明羽再次压在身下宠幸时,她感受到了宫明羽异样的热情,与那种久违的粗暴。 “言采,你逃不掉的。”宫明羽宠幸着殷德妃,心里想的却是言采,只因他看上的猎物,无论如何都是要吃入腹中的。 殷德妃听到宫明羽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浮现杀气。 “你似乎又忘记朕说的话了?真扫兴!”宫明羽已起身离开,对于殷德妃没有办法留恋,他下床披了件衣裳,便赤脚向寝殿屏风后的浴桶走去,当他入水后,便唤了声:“颂瑞,送她离开。” 颂瑞在外应了声,便躬身低头带人走了进来,挥手示意两名宫女伺候殷德妃更衣。 殷德妃掀被下了床,面无表情的任由宫女为她更衣。宫明羽就是这么无情,她明知他无情无义,她还是心不由己的爱上他,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颂瑞亲自送了殷德妃离开,心里不由叹声气。殷德妃明知皇上最不喜女子承宠时分心,可殷德妃还是明知故犯了。 宫明羽在烟雾缭绕的浴桶中泡着澡,心里在现在他的好皇叔。当年他困住了他,顿顿饭下dú,他却一直安然无恙,更是在圣旨赐婚前逃了婚,离开了长安,在外数月方归。 他很想知道,他这位神秘的皇叔离开长安数月,在外到底都做了什么?又与多少人接触过? 还有,肖云滟他又是怎么遇上的?他是否已因肖云滟的原因,与水芙蓉见过面了? 最让他疑惑不解的是,真正的肖云燕跑到哪里去了?为何一直搜寻她无果?她当初又为何要逃婚? 一切的疑团,都犹如乱麻,令他困惑的头疼。 宫女已换好被褥退下,因为宫明羽从不留妃子在紫宸殿过夜,也从不会睡宠幸过妃子的被褥。 颂瑞送了殷德妃已回来,他上前伺候宫明羽出浴,最后点上了熏香,打开了一扇窗,才带着人一起退了下去。 寝殿中,此时也只有一盏灯亮着,昏昏暗暗的映照床榻上的人影。 宫明羽已睡下,床幔也已放下,他睡的还算安稳,因为有香,一种他父亲留下的香。 这种香,是他父亲研制出来的,名为梦乡。 他父亲死后,宫景曜把香方jiāo给了他,说是他父亲留给他最后的父爱。 父亲,那个比母亲更温柔的男人,如一棵大树般为他遮风挡雨,犹如一泓碧水滋养着他茁壮成长。 可如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父亲了,那个世上,唯一真心无垢疼爱过他的人。 夜色深深,许多人睡不着,也有许多人在做坏事。 而在长安城中,一家客栈里,正在发生一场血雨腥风。 尤峰闲来无事夜游皇都,刚好看到客栈起火,他一个热心,就跑去救人了。 “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客栈啊!”客栈老板都哭了,他的客栈啊!为什么杀人就杀人,却还要烧他的客栈啊! 尤峰下去后,发现有群黑衣人,在追杀一家人。他上去阻止,与那群黑衣人打起来,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那个老两口,只救下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咳咳……”一个人从二楼跑下来,一个不小心就滚下了楼梯。 尤峰一手抱着孩子,跑过去单手要扶起那男子,几次三番,才吃力的搀扶起来那个男子。 “谢谢……咳咳!”客栈火势越来越大,那男子被呛到掩嘴咳嗽不止。 尤峰拉着他,抱着孩子,踢开倒在面前的横梁,冲出了火海,长舒一口气道:“英雄果然不好当,云姐姐说的对,还是当狗熊舒服一些,英雄太累了。” 男子脸上满是黑灰,不过一双湛蓝的眸子倒是极美的。他看着小少年,放下掩嘴的手,拱手谢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云兰歌无以为报,只能把此物赠予少侠……咳咳!” “不用不用,大恩不言谢。”尤峰虽然也觉得这青玉埙很精致,可他又不懂乐理,要来也无用啊! 再说了,大哥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东西一看就是这个哥哥心爱之物,他说什么都更不能要了。 云兰歌也没有很客气的继续将青玉埙赠给对方,而是笑笑很坦然道:“其实此物乃在下心爱之物,来长安这一路……东西都送人完了,只剩这个了。” 尤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看了许久后,才一惊一乍的喊了声:“啊!原来是哥哥你啊?唔!你怎么还是老毛病,带着东西出门就是为了做善事的吗?” 云兰歌面露羞涩道:“我……我只是不忍心。” 尤峰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哥哥了,他一手抱个傻乎乎的孩子,一手拉着云兰歌的袖子,边走边叹气道:“你遇上我算是走运了,我请你去我家做客,省得你沦落街头。对了,你家老管家呢?他怎么没跟着你?” “路上遇上山贼,福伯说怕我被人抓上山当压寨夫人,就让我随着大家伙儿先走了,他在后对付山贼,说是在长安回合。”云兰歌说这些事时,湛蓝的眸子里,明显有着几分羞赧之色,因为觉得让福伯断后有点不厚道。 “啊,你那福伯很厉害的,以前我见识过,是个很厉害的前辈。”尤峰拉着云兰歌很快离开了大火熊熊的客栈范围。 云兰歌看着被尤峰抱着的孩子,这孩子见到爷爷nǎinǎi被杀,又见到那么大的火,怎么也不哭呢? 孩子眼睛一眨一眨的,频率很慢,有些痴呆。 “你不用担心,我家很大的,你可以一直住到你家管家来找你。”尤峰很大方的邀请对方长住他家里,因为,他觉得云姐姐见了这位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这哥哥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 云兰歌想了想,然后对尤峰请求道:“少侠,能求你帮我贴张画像吗?我想把自己贴在城门口,福伯看到,就会来你家找我了。” “可以啊,回头我给你画一张,贴城门口去。”尤峰答应的很爽快,因为他乐于助人嘛! “那就多谢少侠了。”云兰歌要知道后来尤峰贴图通缉他,他一定就不会道这声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尤峰在前笑呵呵道。 黑夜中,两抹身影,三个大小人走在一起,模模糊糊,好似一家人般的诡异。 大兴宫 承香殿 宫景曜与怀里的小女子说:“这几日安静点,不要乱跑了。” “你是因为要算计言采,所以让我装病几天?”肖云滟趴在腿上,这人有个毛病,什么事都爱晚上处理,跟做贼似的。 宫景曜一手捧账簿,一手拨着碧玉算盘,对于粘人的她,他只眼也不抬的说一句:“你这样趴着,就不怕压坏了你的兔子?” “我是刺猬,没兔子。”肖云滟依旧懒懒半眯眸趴在他腿上,因为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这男人又不理她,她只能百无聊赖的趴着等瞌睡虫来了。 宫景曜依旧在翻阅账簿打算盘,眼也不抬继续说:“言采身边的丹碧给传了信,言采准备设计睡我,你说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bào炒呗!”肖云滟觉得言采这女人也是够了,总是骂她贱人无耻,可她呢?还不是立了牌坊又当婊子? 这话虽糙,说得却是有理。 “嗯?”宫景曜这回倒是抬眸了,看着她戴了一朵红花的发髻,总觉得有些恶俗,干脆伸手摘了她的花,拔了她的玉簪,温柔的用手指为她梳顺满头如瀑青丝。 肖云滟觉得这样的头皮按摩挺好的,她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忽然有点困意了。 “小懒猪,先别睡,来陪我一起看看这账簿,你说这人是不是真傻?”宫景曜不想她懒着假寐,这样也是挺累的,倒不如真困了再睡,睡醒了好歹能精神一些。 肖云滟果然是来了精神,她搂着宫景曜的腰,半趴在他怀里,看了看几页账,然后,她仰头看着宫景曜,面无表情来了句:“你这是遇上猪了,这么漏洞百出的账,我一个外行人都能一眼看穿。哼!无聊,我睡觉了。” 宫景曜也觉得这人是头猪,他合上账簿,唤来龙远,让他把这些都拿下去,主要的是留意这个做出一本烂账的猪。 龙远看了一眼,呵!原来真是个养猪场的账簿,看来这管事的是和猪撞上了。 宫景曜放下罗帐,躺下后,便把她搂进了怀里,亲了下她额头,才抱着她闭上眼睛睡去。 肖云滟嘴角扬起一抹甜笑,这人的习惯,真的很奇妙。 他习惯了睡前亲亲她,她爷习惯了等他亲了才能安睡。 甜甜蜜蜜新婚燕尔一对,在重重危险中还能逍遥快活。 而丹碧那晚传信后,肖云滟就装病闭门谢客了。 几日以来,承香殿大门紧闭,可是急坏了言采,因为宫明羽这几日一直赏赐她东西,明显就是在逼她就范。 太皇太后似乎也有点想让她跟了宫明羽,可她……她不喜欢宫明羽,那个男人太寡情薄幸,做他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她绝不要跟着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这一日,宫明羽亲自登门了。 言采对登门的宫明羽,规矩的行了一礼:“臣女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驾到,未能远迎,请皇上恕罪!” “言小姐不必多礼,朕只是来看看言小姐的。”宫明羽倒是低估了言采的执着,他皇叔都这般拒她于千里了,她竟然还是锲而不舍依旧执迷。 言采对于宫明羽都上前,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如果不是跪着,她恐早吓得转身就跑了。 宫明羽停在言采面前,对于言采的拒绝与畏惧,他只是勾唇一笑道:“言小姐请继续考虑,相信你会有想明白的一日。朕还有事,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恭送皇上!”言采额头贴在膝前地上的手背上,等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无声,她才敢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空dàngdàng的殿门,她无力的倒坐在地上。 为什么,她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偏偏又……这个宫里,当真容不得她做主吗? 宫明羽离开昭庆殿,便直接去了薰风殿。 柳如烟对于宫明羽白日到来之事,倒是有些讶异,还有些不解。 宫明羽进了薰风殿大殿,对柳如烟说了句:“朕找到了新的猎物,一个有点执迷不悟的女子。” 柳如烟怕宫明羽说的是肖云滟,她便不由得问了句:“她是谁?” 宫明羽很惊讶柳如烟竟然会问他的事,他坐在柳如烟对面,喝了杯茶,望着她勾唇笑道:“言素之女,言采。” “言素的女儿?”柳如烟是记得言素的,当年满皇都的女子,就没有不倾慕言素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对于言素的喜欢,远没有欣赏多。 她欣赏言素此人的人品,也仰慕他的才华,更向往他随xìng洒脱的xìng子,羡慕他对楚安的一往情深。 可惜!当初因为一件事,彻底的毁了言素和楚安,她对此觉得甚是惋惜。 宫明羽望着失神的柳如烟,竟然觉得这样的她才鲜活。 “皇上请回吧,我累了,不送。”柳如烟已起身向后殿走去,白裙如云似雪莲绽放,白色绣云纹仙鹤的大袖衫,衣摆逶迤如一抹云烟,如梦似幻,带着一股飘逸绝尘的美。 宫明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而在四月下旬的一个缺月夜,病愈的肖云滟离开了承香殿,因为她要去薰风殿看看柳如烟好不好。 好久不见,真想念柳如烟的琴声呢! 丹碧在肖云滟离开后,便回了昭庆殿回禀了言采。 言采听说肖云滟离开了承香殿,她便用飞鸽传书通知了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派湛如秋快来大兴宫帮她。 丹碧退下去后,又去了承香殿外,她躲在暗处,看到有人打晕了白静,将其捆绑送离了承香殿。 之后,她又看到了宫明羽,只带了一个颂瑞,大摇大摆的被人请进了承香殿。 她心下疑惑,不知宫明羽晚上跑来大兴宫做什么? 承香殿 宫明羽进了承香殿,便被龙远带去了西偏殿,他看到他皇叔在煮酒,青梅酒!嗯,皇叔这是要和他论英雄吗? “先入座,酒一会就好。”宫景曜今儿请宫明羽喝青梅酒,实则摆的是鸿门宴。 宫明羽走过去落座,倒是也不怕他皇叔dú他,就等着喝他皇叔亲手煮的青梅酒。 “你既喜欢言采,皇叔便成全你,你敢今夜就李代桃僵的要了她吗?”宫景曜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与宫明羽说,他就是要把言采送到他怀里,他敢要吗? 宫明羽没想到他皇叔请他喝酒叙旧,竟然是……呵呵!他皇叔敢把言采送到他怀里,他自然就敢享受了言采那个女人。 宫景曜将煮好的青梅酒,盛一杯给宫明羽尝尝,他自己也是惬意的饮了一杯,眯眸笑感叹道:“比起太子哥哥,孤还差点火候。” 宫明羽在宫景曜提前他父亲时,他神情有些略微悲伤,端杯送到唇边,仰头饮尽一杯酒,万般思绪在心头。 “酒可助兴,莫多饮,饮多容易醉。”宫景曜嘴角含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多卑鄙。 宫明羽又喝了一杯青梅酒,才手里把玩杯子,望着对面的风华无双男子,勾唇一笑道:“皇叔,人人都说朕薄情寡义,其实……最无情的帝王,该是您,您无情而狠辣。” “无dú不丈夫,我很早就教过你了。”宫景曜对于宫明羽,还是很宽容的,毕竟这个他的亲侄儿,他太子哥哥唯一的孩子。 宫明羽勾唇眯眸笑道:“是啊!皇叔登基那夜,你就和朕说了一句话。你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朕记住了皇叔你这句话,所以……” “所以你夺了孤的皇位。”宫景曜真觉得自己自作自受,他教出的狼,抢了他的地盘,也是他活该。 “对,朕夺了你的皇位。”宫明羽又喝一杯,脸颊已泛起一抹红晕,眼眸中也有了几分迷离醉意。 果然,宫家子孙,都不适合喝酒。宫景曜无奈,只能把酒收起来,与对面的狼小子继续……喝茶。 以茶代酒,也挺好! ------题外话------ 玄月说的对,言采真的是立牌坊的(女表)咳咳!请看明日虐白莲,啦啦啦 ☆、第一百二十九章:李代桃僵 亥时,承香殿。 宫景曜让人把醉酒的宫明羽安排在西偏殿后,他故意打开窗户,负手立在窗前望月,他知道,言采会找人引开龙远,而这个人,必然只能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湛如秋姑姑。 龙远已发现湛如秋的踪影,他也真追了出去。 易容成白静的人去给言采传了信,丹碧自然知道这个白静是假的,可她却没有提醒言采,因为过了今夜后,她便会是个死人,言采想怪罪她,也无法对她发泄怒火了。 这是宫景曜承诺她的,事成后,她假死离宫,从此离开长安,隐姓埋名。 言采披了件黑色的斗篷,身上很香,那是带着依兰花的香气,最是使人动情。 丹碧随在言采身后,她时不时看假扮成白静的宫女一眼,心里在想对方到底会是谁?是悠悠?还是闲闲? 因为之前她有看到,月牙儿是随肖云滟一起离开承香殿的,想来不会是月牙儿。 言采满心的紧张,毕竟她自小受父亲诗礼教诲,本也是个遵循礼法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做这样的难免会有点……不过,太皇太后和娘说的对,自己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取争夺,只有握在手里的东西,才会是属于自己的。 至于她父亲?她父亲的确是个有才学且品行端正之人,可她总觉得他父亲过于迂腐软懦,以前祖父在听祖父的,祖父不在了他就听祖母的。 如今是祖父祖母都不在了,他又是什么都随母亲安排,一点一家之主的样子都没有,她心里是瞧不起父亲那样的男人。 可宫景曜不同,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宫景曜,因为他是位铁血将军,高大,威严,犹如一棵能为人挡风遮雨的大树,又犹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巍峨高山,让人仰望而向往。 “太上皇在西偏殿饮酒,刚才龙侍卫出去了,相信是言小姐派的人。”假白静笑得意味深长,看着脸掩藏在兜帽之下的言采,她又说道:“今夜林公公喝了点汤,其他人也喝了,相信会睡的很熟,言小姐可自便,一定不会被打扰。” “辛苦你了。”言采不想再听白静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音,这只会让她觉得自己今夜做的事,很不知廉耻,很不自爱。 “多谢言小姐赏。”白静接了赏赐,便转身走了。 “你在外守着,如果肖云滟回来了,想办法拖延住她。”言采吩咐罢丹碧,便裹着斗篷向承香殿进去了。 丹碧看了眼言采进入承香殿的背影,嘴角勾起诡异冰冷的笑,转身向着院门外走去。 既然是存心要设计她,肖皇妃又怎会这么快就回来?愚蠢的女人,就等着美梦破灭,迎接来噩梦吧! 言采那么厌恶宫明羽,如果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投怀送抱的男人,竟然是宫明羽,不知道她会不会疯掉呢? 呵呵,她期待言采明日发疯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宫景曜已经从后面离开了承香殿,他去了承香殿前的相思殿。 因为,肖云滟从薰风殿回来后,就去了相思殿,他们这些日子会住在相思殿,至于承香殿?都被人弄脏了,还怎么住人啊? 肖云滟在相思殿等了宫景曜很久,才见他悠闲的漫步而来,她跑过去围着他闻了一遍,只有酒气没有脂粉气,她才算放心。 宫景曜对于她这些举动,他哭笑不得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觉得只要是个女的,我就会要?” “男人本来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肖云滟检查完了,自然就可以安心的去睡觉了。 宫景曜负手跟在她身后,摇头苦笑道:“你这样想你的夫君,岂不是说你瞎了眼,嫁了个禽兽吗?” “是啊!我真是瞎了眼,才没看出你禽兽的本质。”肖云滟打着哈欠进了相思殿,向后殿走去。 宫景曜在后更哭笑不得了,他要真是禽兽,能在她葵水过了这么久,还不曾碰过她一下吗? “对了,言采怎么样了?真那么不知廉耻的夜里跑去爬男人床了?”肖云滟对于言采这个女人,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平日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背地里却做出这种事。唉!她真同情言素,白费心思教这个女儿了。 宫景曜已随她来了寝殿,在月牙儿她们都退下后,他便自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轻笑道:“在这个世上……谁有我家小滟儿害羞啊?” 肖云滟脸颊又红了,她真的每次都豪气干云的推到他,霸气的强了他,可是……纸上谈兵行,一上战场她就六神无主了。 宫景曜吻着她泛红的耳朵,舌尖轻舔一下,他笑的魅惑呵气问一句:“知道妃子要做什么吗?” 肖云滟别他一舔弄得打了个冷战,她嘴角抽搐一下,非常不解风情的冷笑答曰:“把您伺候到痊愈。” 宫景曜先是一愣,随之明了她话中意思,咬了她耳垂一下,表示出深深不悦道:“孤,没有病。” 肖云滟被他撩拨的脸颊绯红如霞,暗咬了咬牙,深呼吸后,她颇为有模有样的感叹一声:“寡人有疾,讳疾忌医。” 宫景曜闻言一愣,脸色yīn沉沉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头,不上不下。呵呵,娶妻如此,何愁他不早登极乐? 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真是欠收拾。 “别忙发火,知道你近日火气大,所以我帮你啊!”肖云滟转身双手搂着他脖颈,垫脚亲吻他水润的唇,轻笑呵气道:“抱我去床上,我一定让你快活似神仙。” 宫景曜低头看一眼她红唇,眸光瞬间灼热,抱起人便大步流星的向床榻走去。 肖云滟对于这个想多的男人,她红着脸,多想给他一巴掌,骂他个臭流氓。 宫景曜抱了她上床,拉了罗帐,脱了衣服躺好,为怕她害羞也灭了烛火了。 可到最后……失望,太失望了。 “你就知足吧!”肖云滟觉得她肯用纤纤玉手伺候他就不错了,他敢给她得寸进尺,她绝对一口咬断他,让他彻底当个有隐疾的寡人。 宫景曜不满的哼哼,反正怎样都是她有理,他反对也没用。 “闭嘴!”肖大小姐又暴躁了,因为要调养身子,她也素了好些日子来好吗? 宫景曜不吭声了,因为怕她真一个发怒灭了他。他相信,这小刺猬绝对敢那么做。 承香殿 肖云滟和宫景曜在相思殿闹着,而言采在这边也已成功的进入了西偏殿,西偏殿一片漆黑,门窗紧闭,她推门而入,便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酒气。 白静没有骗她,宫景曜果然在西偏殿饮酒,闻这酒气,似乎他还喝了不少呢! 宫明羽躺在软榻上,半醉半醒,当言采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黑夜中睁开双眼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起嫉妒的怒火,凭什么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被这女人看好? 而他皇叔已经失去了所有,却能让这女人放弃所有矜持与自尊,抹黑也要来恬不知耻的爬他皇叔的床? 他见过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就言采这女人最下贱。 因为,她舍弃想要她的男人,却又这般不知羞耻的爬上不要她男人的床,还真是下贱呢! “啊!”言采一声低呼,身上的黑色斗篷已经被人扯掉抛飞,她也已被满身酒气的男人压在身下,对方的吻很粗鲁暴虐,啃咬的她肌肤很疼,她闷哼一声,忍痛抱紧对方。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心仪的男子,他怎样粗暴不怜惜的要她,她都甘之如饴的承受,只要她能与他一夜缠绵。 宫明羽就没有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孟浪女人,那怕是殷德妃那样出身江湖的女子,也没有他身下这个未尝人事的女人孟浪。 哼!竟然还用上依兰花催情当情趣,她可真是很急迫的被男人宠爱啊! 言采急促喘息着,不懂明明很淡冷疏离的宫景曜,此时为何如此的粗鲁热情,好似恨不得立刻吃了她一样,这种感觉有点陌生,让她有些害怕。 撕啦一声,宫明羽扯坏她的衣裙,在黑夜中与她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言采在最后被狠狠宠幸时,她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这个男人才一反常态的热情粗暴的? 一夜很长,依兰花能催情,宫明羽又喝了不少酒,孤男寡女,**,一个想讨好对方,一个想报复对方,自然是到了最后,越来越激烈的一发不可收拾。 林公公是有早起的毛病的,而且起来后必然要去花园看孔雀。 昨夜喝了**汤,他早起感觉头懵懵的,迷迷糊糊的就倒在西偏殿窗下,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吓得瞬间就清醒了。 他想起来了,太上皇要惩罚言采,就邀请皇上来喝酒,准备把言采送给皇上的…… 嗯?怎么闹了一夜还没偃旗息鼓吗?唉!这样会不会伤了皇上的身啊? 还有,言采再不好,也是初尝人事,这样真不会弄出人命来吗? 他要不要去……哎?他们好像都随太上皇和皇妃娘娘去相思殿了吧? 碧宁一早起来,就看到林公公倒在西偏殿窗下,她便走了过去,搀扶起了林公公,带着林公公向一直未关的大门走去。 “碧宁姑娘,我们不管不顾他们……会不会出人命啊?”林公公有点担心,毕竟这是承香殿,那位是皇上,出了事,他们都会很麻烦的。 “死不了人。”碧宁一张永远面无表情的脸,丢了一句话,拉着林公公出了门,向着相思殿方向走去。 林公公对于这位碧宁姑娘,一直有点看不懂,明明平常一直在厨房当大厨,看着很是低调。 可是昨夜找人扮白静的事,月牙儿和悠悠闲闲都没份儿,太上皇竟然派了这位大厨来帮忙。 “去做饭,回头娘娘要吃。”碧宁说的很清楚,她要赶紧去相思殿做饭。 一说到吃,林公公就忘掉承香殿那二位的事了,而是跟在碧宁身后流口水的说:“碧宁姑娘,不知道怎么了,今日我有点想吃馄饨,要不你包点馄饨吃?猪ròu青菜的挺好吃的,上回你做的,我就吃了……大概七个。所以,碧宁姑娘……” “我知道了。”碧宁xìng子冷,又是个面瘫,长得再好看,不笑也减了三分姿色了。 林公公在后摸了摸鼻子,这碧宁姑娘还真是清冷孤僻,也不知道太上皇哪里找来的人。 相思殿 肖云滟一大早就起床跑步了,因为她发现她胖了,为了减肥锻炼身体,她每天都早起跑步,外加绕呼拉圈,因为要减肚子和腰嘛!宫景曜在花园里喂孔雀,这孔雀被她引到开屏跳舞,食都不吃了。他无奈叹声气,看着绕那个铁圈的她,他修指按着太阳穴,极为头疼道:“小滟儿,我不嫌你胖,你能不能……别折腾自己了?” 她又没多胖,肚子还是平的,最多就是摸着身上软了点,这不是很好吗?反正抱着很舒服。 “我这不是……折腾自己,我是……为了不成……杨贵妃啊!”肖云滟一点不羡慕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她还是觉得骨感美最合她审美观。 虽然,明月国的女子没几个排骨型的,可也没有太胖的,顶多就是丰满点,看着也还行。 可她不喜欢,她不要肚肚上有赘ròu啊! 宫景曜真的好怕她的细腰被扭断,真不懂,明月国女子都觉得丰腴美,她怎么就喜欢这种瘦的没几两ròu的…… 碧宁来了,看向锻炼的肖云滟,面无表情问:“娘娘,您想吃什么?” “炒瓠瓜,竹笋……豆腐汤。”肖云滟要减肥,所以,她不吃ròu了。 宫景曜在一旁直皱眉,看向碧宁,吩咐道:“去做鱼虾馄饨,ròu末饼子,还有……” “姓宫的,你闭嘴!”肖云滟也不练了,双手叉腰在圈中,气呼呼的怒瞪某个可恶的男人。 早上吃这么油腻,也不怕便秘堵死他。 宫景曜嘴角噙笑看着她,唇轻启继续淡定点菜道:“酒骨槽,龙鹤羹,如来酱兔,酒腌鸭,鸳鸯炙,杏酱香豕头……” 肖云滟双手紧握拳头,暴怒吼一声,就挥拳扑向那可恨的男人。她要灭了他,一大早吃这么燥辣的菜,他是存心想让她长痘变丑啊?太可恨了! 宫景曜侧身躲过她的铁拳,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对于她这一身汗,他皱了下眉头道:“知不知道你都要变成臭了?” “臭了吗?”肖云滟抬袖闻了闻,又闻了闻汗湿的头发,明明就是香汗,他会不会说话啊? 宫景曜看着她哀怨的小脸,忍不住亲了她脸颊下,笑对她说:“你没臭,就是有点狼狈。” “滚!”肖云滟推开了他,真烦透他了,一点浪漫都不懂,整日气的她肝儿疼。 宫景曜被她推开,又负手追了上去。缓步徐行,心情不错,嘴角含笑道:“哪些菜肴做来费时需很久,你早上是吃不上的。不过,鱼虾馄饨和鸳鸯炙,碧宁还是能做得出来的。” “我不吃,也请你不要跟着我。”肖云滟进了相思殿,然后去后殿,然后吩咐月牙儿准备沐浴衣物,然后进了浴池宽衣解带,把某男当空气。 宫景曜负手走进来,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惬意的躺着,对于她这样豪放的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早已习惯,而他也喜欢她这习惯。 月牙儿低头把衣物送到,头都没敢抬一下,就羞红脸转身走了。 大姐威武,女中豪杰! 肖云滟下入水里,慢慢的沉到水下,很想游泳下,可惜旁边有色狼,影响心情。 “小滟儿,今日宫中会多事,我们需出去躲躲。”宫景曜唇边含笑,眉眼弯弯看着水中倩影。 哗啦! 肖云滟仰头浮出水面,双手把长发抚向脑后,转头看向姿态慵懒的他,眉头一皱道:“你我一起出门,太皇太后找上门来,见不到我们都不在,难道不会事后找我们麻烦吗?” “我们躲不躲她,她都会找我们麻烦。”宫景曜慵懒瞌眸,双手枕在头下,对于此事,解释起来颇为麻烦。 更何况,当初他做的那些事,的确残忍。 像她这样连言采都会救的人,不一定能接受他的那些残酷。 肖云滟在水里洗澡许久,结果那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她起身出水,踩着白玉阶而上,赤足luǒ身走到软榻边,伸手拿了浴巾裹身,然后才弯腰伸手捏他鼻子,话说这家伙的鼻子真的很俊挺啊! “小坏蛋!”宫景曜嘴角扬起笑意,握住她柔嫩的小手拉她入怀,抱着她曼妙的身子,便是一吻贴上她红唇,撬开她贝齿深深吻,真是个美妙的小娘子。 肖云滟搂着他脖子吻了又吻,满足了,就一把推开了他,起身解开裹身浴巾,拿了一旁盘中衣物穿上身。 宫景曜依旧姿势惬意慵懒的看着她更衣,几日不碰她,她的身子,真的是雪白的如玉无暇了呢。 唉!还是忍忍吧!等再过个几天,再与她温存吧! 肖云滟穿好衣裙后,便看也没看身后男人一眼,举步向外走去。 宫景曜随之起身,随她出了浴池,来到寝殿,他自己去衣柜中拿衣服换,一会儿出宫,还是便服为好。 “今日既然要出去,那我可要去尤府见见峰儿,那熊孩子那么调皮捣蛋,也不知道把尤颜气死了没有?”肖云滟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头发,对于尤家兄弟,她真是想想就想笑。 “尤颜没那么容易被气死,尤峰已经折磨他十多年了,他早习惯了。”宫景曜找了件白色绣针叶松的宽袖圆领袍衫穿上,觉得这样会文雅普通一点。 “那可不一定,峰儿那熊孩子可会闯祸了,我有时都会气的想揍他。”肖云滟开始梳头,提起尤峰,她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尤峰气她不好,尤峰气尤颜就很好啊。 宫景曜看了眼她,这幸灾乐祸的小坏蛋,与尤颜碰上,估计又要吵的天翻地覆了。 肖云滟是饬好自己,就准备出去吃饭了。今儿要吃好,吃好找尤颜斗气去。 宫景曜无奈的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办法,收拾好,就随上她步子,一起去了偏殿用膳。 月牙儿是在他们用过早膳后,才来禀报了承香殿的事。 肖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滟一听承香殿闹起来了,她也不吃了,对悠悠闲闲说:“把汤倒掉,馄饨端上,咱们赶紧走,我可不想被老妖婆传去找茬。” 宫景曜对于她的风风火火,只能是摇头无奈一叹,吩咐碧宁道:“把馄饨用食盒带上,再带几盒点心,你们都换上便服。” “是。”月牙儿他们一起应了声,便全部退下了。 肖云滟在他们走后,便问了宫景曜一句:“龙远跑到哪里去了?” “他应该快回来了。”宫景曜是让龙远引开湛如秋,然后擒住湛如秋,暂时不让湛如秋回兴庆宫报信的。 不过,承香殿那边已经闹起来,龙远也应该在放了湛如秋后,很快便回来与他们一道出宫避祸了。 肖云滟其实很想去承香殿看看热闹的,哼!她可不同情言采,这个女人太能作了,作到她亲爹都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了。 如今这样落在宫明羽手里,就算宫明羽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在位分上不会薄待她。可其他方面呢?她为了别的男人被宫明羽睡了,宫明羽在以后的日子里,可能会好好待她吗? “宫明羽生xìng残暴,这两年越是明处收敛暴虐本xìng,暗地里便是越发的凶残。”宫景曜语气平淡的说,心情倒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为了宫明羽好,他真得有担忧的夜不能寐过。 可自从出现了那场宫变后,他是真对宫明羽失望了。 江山他本无意久握手中,不过是想做个几年皇帝,等明月国内外都平定了,他再禅位于宫明羽,也算是把江山还给太子哥哥了。 可宫明羽太心急,竟然联合外人对付他这个亲叔父,他如何能不寒心。 “景儿,你是不是又想起不好的往事了?”肖云滟一直都知道宫景曜过往很不好,林公公和她说,宫景曜长这么大以来,就没有真得开心过。 因为,所有人都想他死,他不想死,只能双手染满鲜血让别人去死。 宫景曜收回思绪,抱她坐在腿上,望着她,勾唇笑说:“太皇太后恨我入骨,是因为我下令杀了她妹妹全家,逼得她唯一的兄长自缢而死。甚至是她全族,也被我逼得无一个男儿是健全的。小滟儿,你想知道,我为何对他们这般近乎于斩尽杀绝的逼迫吗?” 肖云滟点了点头,她觉得他心里埋藏的苦,应该有人帮他分担一些。 宫景曜抱着她,笑得眉眼妖异道:“因为当年我自玉门关赶回来,路上遇的拦截刺客中,便有太皇太后的人。小滟儿,太皇太后是太子哥哥的亲生母亲,是宫明羽的亲祖母,她当年在失去儿子后,便是想辅佐宫明羽登基为帝的。为此,她竟然想篡改传位诏书。父皇遗命,若想江山安定,周家必须除 斩草除根。” 肖云滟觉得他是仁慈了,周家肯定没有真的安于一隅,否则,宫明羽不可能宫变夺位的那么顺利。 “我也后悔没听父皇的话,才会害的自己如今这般田地。”宫景曜虽然是语气蛮遗憾的,可唇边的笑容却有点漫不经心,明显对失去皇位的事,没有太过于在意。 肖云滟对着他,眯眸笑骂句:“没出息的笨龙。” “有出息的小刺猬,你就差把天给翻了。”宫景曜抱起她就向外走,此乃是非之地,他们还是赶紧出宫躲躲清净吧。 “天我早翻了几翻了。”肖云滟对他笑的意味深长,就差美扒光他衣服,把他推到好好翻一翻了。 “大胆小妖女,连孤的豆腐也该吃?”宫景曜和她学了不少新鲜词儿,他也最喜欢吃她这块嫩豆腐。 “吃的就是你。”肖云滟说着,就张嘴在他脸上亲一口,这人真是美得精致,像玉雕的人儿一样,难怪能排风华榜首位呢! 宫景曜是走出相思殿大殿,就见龙远回来,知道事情接下来要麻烦了,他更是要带她赶紧出宫去了。 龙远是都没歇一下,就又提剑随上他们,向着出宫密道走去。 月牙儿在密道里,有塞给龙远一盒点心,什么都没说,塞完东西,便提步追上了肖云滟他们。 龙远对月牙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月牙儿待他若即若离的,他也不知道月牙儿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真的是很让人猜不懂。 承香殿 丹碧伺候言采沐浴更衣,结果受了刺激的言采,竟然把丹碧给摁在水里溺死了。 后来惊动了孙太后,孙太后一边往承香殿赶,一边派人去兴庆宫通知太皇太后。 毕竟言采是太皇太后的人,这事到了最后,还得是要看太皇太后怎么处理。 不过,羽儿可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孙儿,言采不过是个能讨人喜欢的宠物,她相信到了最后,太皇太后偏向的还会是羽儿的。 言采真的是吓傻了,她没想杀丹碧,她不过是只想找丹碧泄泄愤罢了。 宫明羽对于精神恍惚的言采,他只是勾唇冷笑喝杯茶道:“死了一个婢女而已,你言大小姐用得着吓成这般模样吗?” 而已?言采以往不觉得她自己多善良,可听着宫明羽说着如此无情冷漠的话,她还是害怕的浑身发抖。 在这个宫里,似乎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呢! 孙太后到了承香殿,又听说言采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她进了大殿就看向了宫明羽,觉得他太糊涂,怎么能在承香殿做出这种事来? “母后来了,儿皇见过母后。”宫明羽对孙太后行了礼,随之直起腰来勾唇笑说:“不过一个婢女,惹了言小姐生气,死了也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母后,儿皇说的可是?” “皇上说的是。”孙太后看向身边吕姑姑吩咐道:“命人把她拖下去埋了,回头记得给她家点安抚。” “是,奴婢这就去办。”吕姑姑领命离去,让人去拖走了丹碧的尸体。 言采虽然穿的整齐,可长发未梳披散着,又神情恍惚的好似丢了魂儿,瞧着着实让人害怕。 她不肯相信,昨夜与她翻云覆雨的男子,竟然会是宫明羽?呵呵,宫景曜好狠的心,他不要她也就罢了,竟然如此残忍的毁了她,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最好清醒一点,皇叔他本就不会要你,你的纠缠令他烦恶,他这么做……虽然过分,也是你咎由自取。”宫明羽对于言采不算钟爱,最多就是对她身子有点兴趣。 后宫之中,最令他放心的是萧贤妃,最令他满意的却是乖巧懂事的肖云裳,还有便是容貌艳丽的林贵妃,和颇能为他所用的殷德妃。 至于韩淑妃?她是外邦女子,虽然胆小,却是别有一番趣味。 想他后宫知情识趣的美人无数,她言采连他母后送给他的舞姬余婕妤都不如,还有什么可在他面前清高任xìng的? 言采也知道,她这辈子算是毁了。可要她跟宫明羽这样的畜生,她宁可去死。 昨夜,如果对方是宫景曜,她可以因为爱而甘之如饴。 可这个人却成了宫明羽,她就只觉得无比恶心了。 宫明羽望着言采脖颈上的欢爱痕迹,他嘴角勾笑,眼底有yù火跳跃。对于她的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多少年了,也只有他能让他兴趣不断,只想用尽法子惩罚折辱她,让她才被临幸中也是身份最为低下的玩物。 孙太后坐在大殿中的主位上,一直在等太皇太后来,看看该如何安排言采的身份。 太皇太后没有来,倒是在两个钟后,湛如秋来了。她一到来,便行礼说道:“太皇太后说了,她把言小姐送给皇上您了,请皇上好好待言小姐,莫欺负了她。” “这是自然。”宫明羽勾唇一笑,眸光残忍的看向犹如心死的言采,这个女人可别想死,他可还没享受够呢! 湛如秋传完话便走了,至于言采?太皇太后本就把她当宠物逗着玩,她还真当她在太皇太后哪里就是金枝玉叶了啊? 孙太后起身,下了一到命令:“传令下去,言素长女言采,册封为婕妤,迁居大明宫清思殿。” 她也不薄待她,可也不会过于抬高了她,省得她以后会持宠而娇。 宫明羽在一旁勾唇笑,他觉得言采之后会被气死,因为余婕妤和她一样,侍寝后直接封婕妤。 不过,余婕妤出身舞姬,可是比不得言采出身的。 ------题外话------ 透露一点信息,明天宫主子……醋海淹皇都,啦啦啦~ 推荐好友文文《嫡妃善谋之请君入轿》,作者:十里春。 一个傲娇王爷把小乞丐宠上天的故事。男强女强,宠文一对一。 【小剧场】 一阵掌风刮过,月牙桌上的书应声合上。 “我还没看完呢。”苏泠月不虞。 “这书我看过,你想知道什么,我讲给你听。” “好看的书,自己品读才有妙处。” “有我好看吗?”某人傲娇,“倒不如研究研究我,有你意想不到的妙处。” “哦?”苏泠月挑眉。 “我不仅生得好看,还年富力强,重要的是,”某人轻咳了声,“精力尤其好。” 隐在暗处的属下险些惊掉了下巴,这个人一定不是他们的主子,一定不是。 ☆、第一百三十章:何方妖孽 长安城,大街上。 女扮男装的肖云滟那叫一个俊俏风流,手握一把折扇轻摇,一袭天青色刺绣翻领窄袖胡服,那束腰的玉带很精致,腰间垂挂一块羊脂白玉佩,身边跟着四大女婢,一瞧这贵气派头,就知她一定是不好惹的……恶少。 龙远总算明白肖大小姐为何要赶他家主子走了,因为肖大小姐怕主子抢了她的风头。 林公公在宫景曜身边,有点委屈,为什么他被皇妃娘娘嫌弃了?明明以前皇妃娘娘很喜欢他的。 “林公公,不是夫人不喜欢你了,而是……四个美婢相伴,会比较能显出夫人的贵气风姿。”龙远在一旁面无表情道,其实心里很无语,夫人也太无聊了。 林公公偷看一下宫景曜的脸色,太上皇竟然还笑得出来,难道他一点都不怕这样夫人会招蜂引蝶吗? 林公公刚想完,前方就出事了。 龙远一见一群人追着一个蓝衣公子跑,他舅瞪大了眼睛,惊呼了一声:“这么多人,夫人惨了。” “完了完了,娘娘哟喂!”林公公也是捏着嗓子,哭皱了一张脸,这下惨咯!娘娘要被殃及池鱼了。 宫景曜倒是自在的摇扇,一点都不担心肖云滟的安危。有悠悠和闲闲在,闲杂人等,休想靠近肖云滟五尺之内。 云兰歌被老管家拉着跑,一路跑的气喘吁吁,可身后追他们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少爷,你先走,老奴来挡住他们!”福伯把包袱塞给了云兰歌,他转身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脚撼天动地。 追云兰歌的人因地震停下了脚步,完全是被这魁梧老头给吓的。要不要这么气势如虹?这是准备把地给震裂吗? 悠悠和闲闲同是上前出手,二人双手jiāo叉挡住了那蓝衣公子,被对方大力一撞,她们忙相互握住彼此的手臂,以防对方冲过去,冲撞了她们家主子。 肖云滟本来还想端着贵族范儿的,不过一瞧对方长的这么漂亮,她立马一合扇,嘴角含一抹浅笑道:“悠悠,闲闲,放这位公子过来吧!” “是!”悠悠和闲闲松手分开,放对方过去后,便手腕一转彼此握乐器,一起出手推出一掌,掌风把过来的几个人推倒在地。 肖云滟看着那群如狼似虎的百姓,那绿幽幽的贪婪眼神,真像狼见的ròu啊!她用折扇拍身边的胸膛,盯着那群被老者阻挡的百姓,低声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集体光天化日之下劫你色吗?” 云兰歌低头看着胸前的这把精致的象牙执扇,又看向她嘴角含笑的侧颜,心跳骤然加速,白皙的脸上一红,他忙低下头,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想。 肖云滟等不到对方的应声,她转过头去看向他,又用手里的折扇敲了他一下,好笑的问道:“问你话呢,干嘛不回答?” 云兰歌觉得自己刚才的心动很诡异,所以他退开一步,有点心虚的低头不敢看对方,又有点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捉弄我,本来我在接到福伯发的烟火,就想去出城接福伯的,谁知城门口贴着我的画像,竟然……竟然有人要悬赏捉拿我,赏金有一千两,所以……他们就追着我不放了。” “呃?你被人悬赏通缉啊?那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了。”肖云滟回想她被的那段日子,她真的很同情他。不过,他犯什么事了?为什么被人悬赏通缉? 云兰歌刚想抬头问她为什么被通缉,结果就看到尤峰喊着“姐姐”扑飞而来了。 碧宁不认识尤峰,当尤峰扑向肖云滟时,她第一反应就是甩刀子。 “哇!”尤峰被吓的侧身一闪,刚躲开刀子,结果一回头,刀子又旋飞回来了。他吓得又是一叫,忙空翻躲开,双脚落地后,就委屈的喊了声:“云姐姐,你要不要对我这么狠?一月不见,你居然一见面就让人杀我,呜呜呜!” 肖云滟一见是尤峰,忙抬手阻止碧宁甩刀子。 尤峰很委屈的瘪嘴走过去,看了凶巴巴对他甩刀子的冷美人一眼,便跑到一旁拉着肖云滟的手臂,低声问:“姐姐,一月不见,你身边怎么多了这么多高手啊?” “因为我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她们都为我倾倒,你羡慕嫉妒恨也没用。”肖云滟用折扇拨开尤峰的爪子,见云兰歌一直盯着尤峰,她便挑眉问了句:“怎么,你们认识啊?” 云兰歌看了看尤峰,对肖云滟点了点头,尤峰是他来长安认识的好朋友,如果不是尤峰邀请他去家里住,他早流落街头当乞丐了。 尤峰这才看到云兰歌,他拉着肖云滟的手臂,盯着云兰歌笑得很兴奋道:“姐姐,他就是我很多年前认识的蓝眸哥哥,你看你看,他是不是长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很漂亮啊?比几年前还好看呢!” 肖云滟用折扇拍开尤峰的爪子,用折扇指着尤峰,又往后指指云兰歌,眯眸看着尤峰问:“你说,他被人追,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尤峰一张无辜脸,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道:“什么好事?我不记得我最近有做什么好事啊!” 肖云滟用折扇戳戳戳尤峰胸口,勾唇冷笑两声道:“你,和他认识。他,在等仆人来找他。城门口,出现贴着他画像的悬赏令,除了你,我真想不到谁能干出这么奇葩的事来。” “哦……你说这事啊!”尤峰总算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了,他很坦然的点头承认道:“的确是我让人贴的画像,姐姐,之前你也被悬赏过,香哥哥能找到你,应该就是看到悬赏令的吧?” 肖云滟似笑非笑看着尤峰,她真的很想揍这熊孩子一顿。这悬赏令是胡乱贴的吗?他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 云兰歌在一旁很幽怨道:“原来我一出门就被人追,全是……尤三,我不记得和你有仇。” 所以,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这么害他啊? 肖云滟才懒得管他们间的爱恨情仇呢!他现在只想让尤峰摆平这些贪婪凶残的百姓。 尤峰被肖云滟狠拍一下脑袋,他总算清醒了,忙跑去对那些百姓喊道:“你们要赏钱去尤府找我大哥,就说是我欠你们的,我大哥会给你们的,放心吧!” 肖云滟看着逐渐冷静散去的百姓,她打开折扇掩面,心里为尤颜默哀三秒。摊上这么个弟弟,尤颜真是上辈子没做过好事。 尤峰跑回来很高兴道:“姐姐,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我请姐姐吃好吃的,鸳鸯楼那对姐妹花做的菜,真的好吃到掉舌头,姐姐你不去尝尝一定后悔。” “遇上你,才是我最后悔的事。”肖云滟才懒得理这熊孩子,她要去西街看铺子,如果没问题的话,她想安排人用印花秘方染布,之后推出第一批印花襦裙,看看市场如何。 “姐姐,你别走嘛!鸳鸯楼的新厨子,真的是人好看菜好吃嘛!”尤峰犹如跟屁虫般跟在肖云滟身后,一个多月不见,云姐姐都不和他亲了。 福伯走到云兰歌身边,忙问了句:“少爷,您没伤着吧?” 云兰歌摇了摇头,他湛蓝的眸子,依旧盯着那抹娇小的背影。现在他知道了,对方原来是个姑娘,难怪靠近她时,他会莫名的心悸动。 肖云滟回头看了那名蓝衣公子一眼,这人就是个妖精,她见过蓝眸人,可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漂亮的蓝眸人。那一双湛蓝的眸子犹如爱琴海,波光粼粼,钻石般闪耀,却又清澈明净,令人一眼望去不由沉浸其中。 所以,她的理智告诉她,此人不能深jiāo,否则一定会沦陷在对方的一汪蓝眸中的。 呃?她不打算婚后出轨,所以还是远离妖精,守住本心吧! 福伯见云兰歌望着那姑娘的背影怔神,他好似明白什么的笑了笑道:“少爷要是喜欢那位姑娘,那福伯就为少爷准备好东西,少爷拿去感谢那位姑娘,与那位姑娘jiāo个朋友也好的。” “这……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人家姑娘了?”云兰歌的思想还是有点迂腐的,也是读书读傻了,或者是福伯这些年保护的他太好了。 福伯笑着说道:“不会!那姑娘是尤公子的朋友,少爷您和尤公子又是朋友,朋友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朋友了。” “是这样的吗?”云兰歌总觉得那位姑娘不太喜欢他,好似有点疏远他,这让他心里有些难过。 福伯叹声气,也是满心无奈,只能笑着宽慰他家少爷道:“少爷,您是天下最善心的好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您将来也定然能心愿得偿。等那时少爷成家立业了,福伯也就放心了。” 云兰歌对福伯笑了笑,犹如春暖花开,一瞬间,世间光明普照。 暗中的宫景曜手中握着折扇,眉心紧皱,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个云兰歌令他极为不喜,因为对方很吸引人,如果不是他先入为主当对方是情敌,与对方相遇,他也会忍不住与对方结jiāo为友的吧? “好干净的人,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龙远在一旁喃喃自语,他觉得像云兰歌这样的人,该是那世外桃源的仙人,而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大街上。 龙远说者无意,宫景曜却是听者有心。的确,云兰歌给人的感觉太干净了,而人世间,就没有真正干净无垢的人。 林公公在一旁焦急道:“太……公子,夫人可走远了,我们是不是该赶紧去追啊?” 宫景曜压下心底对云兰歌的怀疑,举步出了离了一家脂粉地摊,向着肖云滟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 林公公和龙远跟随在后,心里也有些担忧,怕那位蓝眸公子真那日遇上肖大小姐,来场以身相许的感谢。 可肖大小姐准备做生意了,以后肯定会经常出宫,对方又和尤峰认识,要见肖大小姐根本就是方便的很。 所以,肖大小姐只有稍微心不定,就可能会被对方勾去魂去,到时候,可就要天下大乱了。 大兴宫 昭庆殿 言采虽然被册封了,可清思殿还需要时日收拾,故而,她依旧还居住于原来的宫殿里。 大明宫后宫众妃嫔接到晓喻六宫的懿旨后,其她妃嫔嫉妒气愤虽有之,可却还有点理智。 可林贵妃却受不了言采一跃封婕妤的事,她乘坐马车来到昭庆殿,一路挥开拦路的宫女,到了后殿寝殿,抓起床榻上歇息的言采,扬手便给了言采一巴掌,愤怒至极咬牙恨道:“贱人,恬不知耻,勾引皇上,你可真够下作的。说,你是怎么爬上床献身让皇上睡的?瞧瞧这满身的痕迹,昨夜定然狐媚下贱的卖力伺候皇上了吧?呵呵,什么的大家闺秀,勾引男人上床,还不是下贱的可比青楼妓子?” 言采被林贵妃按在床上打骂,她心中羞怒更甚,用尽全力咬牙推开了林贵妃,趴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喘气。 林贵妃被言采推开差点跌下床,她扶着床沿稳住身子,一转头就看到衣襟微敞半露酥胸的言采,上面的齿痕吻痕让她嫉妒的双眼冒火,气的浑身发抖扑上去,面目狰狞的就要掐死言采…… 昭庆殿的宫女扑上去拉开林贵妃,林贵妃打言采几下泄愤没什么,可却不能让林贵妃闹出人命,否则她可都不好向皇上jiāo代的。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放开,放开本宫,你们这群贱婢,她勾引皇上的事,你们一定也有参与,本宫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啊啊啊!”林贵妃真是气疯了,宫明羽虽然宠幸妃嫔时不会温柔,可却也绝对没有肆虐的在妃嫔身上留下痕迹过。 言采这个贱人身上一片狼藉,不用亲眼所见,也知昨夜皇上多么宠爱这个贱人。 “皇上驾到!” 宫明羽听颂瑞说林贵妃来了大兴宫,他便赶了来,不是为了怕言采出事,而是怕林贵妃这样闹起来,会惊扰了他母后,惊动了看笑话的相思殿的人。 林贵妃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她松开手,跌坐在地上,低头啜泣,说不出的委屈。 宫明羽一进来,就看到言采倒趴在地上,衣衫凌乱,露出的肌肤上满是他赐予她的烙印。他举步走过去,弯腰亲手扶起林贵妃,对于这有几分狼狈的林贵妃,他只觉得她楚楚落泪看人的模样很惹人怜爱,果然,还是这小妖精最懂怎么勾引男人。 至于言采?不过是床榻之上放浪些罢了。平日里,她还不是要端着她大家闺秀的清高姿态?那有他的林贵妃知情识趣讨人喜欢。 “皇上,琴儿心里气愤嘛!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做,皇上,她夺走了您的爱,琴儿不服不服!”林贵妃虽然已有了大皇子,可却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女子,这样靠在男人怀里缠磨人的撒娇,那个男人受得了她这看似无意的撩拨? 宫明羽最喜欢林贵妃撩人的撒娇,此时被她小手轻捶柔抚的撩拨着,那有不心猿意马的? “啊!皇上,人家怕嘛!”林贵妃长得美艳,有带些小女儿家爱娇的稚嫩,她的一嗔一颦无不撩人。 “借言婕妤地方一用,朕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妖精……为言婕妤你出出气。”宫明羽抱着林贵妃离去,临走还说些恶心人的调笑之语,轻薄且yín邪。 言采气的嘴唇都发紫了,他们欺人太甚,太甚! 昭庆殿自丹碧死后,便没了掌事姑姑,几名宫女上前,扶着言采坐在床榻上,之后她们便低头退下去了。 言采虚弱的坐着床榻上,眼睛死死盯着后面的浴池入口。宫明羽,你今日如此辱我,我一定会报此仇的。 “哎呀!皇上不要嘛!琴儿求饶了,皇上饶命啊!” “伺候好朕,朕便去向言婕妤替你求个情,饶了你这小妖精一命,哈哈哈……” “皇上你讨厌,言妹妹能听到的……嗯!皇上轻点……” “你这小妖精就该向你言妹妹学学,这样才能叫的更**蚀骨,朕也能轻饶你一次……” “不要皇上绕,琴儿就喜欢被皇上惩罚,皇上惩罚琴儿嘛!也好让言妹妹听听皇上多重罚琴儿,让言妹妹出口气嘛!”林贵妃撒娇的声音甜腻腻的,之后的喘息呻吟,更为清晰自浴池里传出来。 “爱妃如此明理,朕一定好好重重惩罚你,让你言妹妹好好听听你的惨叫……”宫明羽的笑声更为yín邪,浴池中的水声也更大,由此可知里面战况多激烈。 言采在外气的张口吐一口血,倒在了凌乱的床榻上。宫明羽,你就个畜生,畜生! 她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听父亲的话离开这犹如地狱的宫里?害得自己落得如此惨境,更被那个畜生如此羞辱折磨。 宫明羽,你这般糟蹋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会报复你,让你不得好死! 西街 肖云滟找到了她的铺子,嗯!地段不错,生意也不错。 尤峰一直跟在肖云滟身边,进了铺子后,他笑着问了句:“姐姐,你是不是要买布做裙子啊?” “闭嘴!”肖云滟用扇子敲了尤峰额头一下,这熊孩子,一路上和他说几遍了?是哥哥,不是姐姐啊! “云哥哥,你是不是要买布……给媳fù儿做裙子?”尤峰斟酌着问了句,这下总不会错了吧?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扭头看向身边的尤峰,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如果你香哥哥知道你想着给他做裙子,他一定会和你以武会友。” 尤峰被肖云滟这么一提醒,他总算想起来忘掉的那件事了。对啊!香哥哥答应和他打一架的,可后来香哥哥没影儿了,他找不到他,时间一长就把这事忘了。 肖云滟丢下傻愣愣的尤峰,走到柜台前,她手中折扇轻敲柜台,在掌柜的抬起头看向她时,她又永折扇指了指她腰间挂的玉佩。 掌柜的只看她腰间垂挂的玉佩一眼,便忙放下手里的尺子,从柜台后走出来,拱手作揖一礼道:“东家,您来了。” 肖云滟见掌柜的很识趣,她被手中折扇展开轻摇,看了眼这件不小的铺子,启唇淡淡下令道:“立刻关门修葺铺子,这件铺子,我要改做它用。” “是。”掌柜的倒是很懂事,一句废话没问,立刻让伙计去准备小礼品,之后他亲自上前向客人解释赔礼。 “哎,我说吴掌柜,你们铺子怎么回事?说赶客人就赶客人,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一位衣着光鲜修养却不怎么好的夫人,说话间,眼神还瞟向那位气度非凡的少年,衣饰精美华贵,身边又跟着四个漂亮少女,吴掌柜又喊对方东家,难不成是这家陌上尘的幕后老板? 呵!可真够年轻的,想来是承继家业的少爷吧? “真是不好意思赵夫人,东家要用铺子做别的生意,本店只能暂时关门歇业了。”吴掌柜虽然向那夫人客气道歉,可姿态却是不卑不亢,这一点值得让人欣赏。 月牙儿接到肖云滟的眼神示意,她举步走了过去,拿了那匹赵夫人看上眼的布,双手奉上,微笑得宜道:“这位夫人,为表歉意,凡是在铺子里的客人,每人皆可挑一匹布……一律半价。算是我家主子向诸位赔礼了,不知大家觉得可好?” 赵夫人虽然不贪这点布钱,可瞧其他人以被伙计领着挑选布匹,她也不好在找事,只能让婢女接过布匹,她浅笑说了句:“自然是好的,多谢公子美意了。” 肖云滟只是淡淡一笑,便带着人去了后堂。 吴掌柜虽然ròu疼这些损失,可既然东家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吩咐店铺两名伙计,每人仅限一匹布,多了不减价赠送。 之后,他才转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进了后堂的小门。 外头伙计们忙的热火朝天,因为那些带了布走的客人忒不厚道了,竟然还跑出去瞎嚷嚷,结果就跑来越来越多买布的客人。 吴掌柜进了后堂,听着铺子前闹哄哄的声音,他又抬手抹了把汗,看着那惬意用茶的东家,他ròu疼的皱眉道:“东家,这样送下去,铺子可就要亏惨了。” 要知道,他们陌上尘的布可都是贵重布料,云绫锦,茜雪纱,绯绫自不说多,更多的是织锦和绸缎啊! 想想那些云锦,蜀锦,苏锦,绒圈锦等等…… 还有真丝绡,上等杭绸和织锦妆花缎,这些可都是上品之物,如今半价卖出,这和白送有什么分别? “这点不用计较,等成衣铺子开了,这些人的钱,我会三倍赚回来。”肖云滟一进店铺就知道,水芙蓉这间铺子等于高档消费店,来这里的夫人小姐家底都不会薄弱,那怕是半价,这布也不是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 所以,等这铺子重新装修后,她染的第一批彩色真丝印花襦裙,便是要在她们身上大赚特赚一笔的。 吴掌柜也不多问,反正钱又不是他的,亏了也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东家自己填补,他多cāo心让东家烦做什么?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这铺子名不好,回头改了。”肖云滟先想的就是店的名,忒不吉利了,怎么招财进宝啊? “是。”吴掌柜低头应着,改就改吧!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老板一个喜好。 肖云滟瞧吴掌柜一副敷衍应付她的模样,她折扇一合勾唇冷笑道:“吴掌柜,你要是做够了,我可以为这铺子再换个当家人。” 吴掌柜这下精神了,对着新东家行一礼,立马表忠心道:“小人一切听从东家吩咐,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小人保证给东家做出十分满意的活计。” “很好!”肖云滟这几日养病可没闲着,她给月牙儿使个眼色,让月牙儿把东西给这老狐狸。 月牙儿上前,把盒子jiāo给了吴掌柜,并且笑盈盈娇滴滴道:“里面的东西全是主子的心血,你若是办不好事,或者把东西泄露出去了,悠悠和闲闲的剑……可不是吃素的哦。” 悠悠和闲闲倒是与月牙儿配合的很默契,立马拔出笛箫中的细剑,一致指向吴掌柜的。 吴掌柜差点没被吓吐血,这几个姑娘,可瞧着都没这东家脾气好啊! 肖云滟jiāo代吴掌柜一些事,便离开了陌上尘布庄。 宫景曜在布庄斜对面的茶楼等她,等她到来,他便修指捏着茶盅,嘴角勾笑看着她道:“想借钱,就要以身相许。” “许什么许?嫁给你后,我嫁妆都不少好吧?”肖云滟走进雅间,在身后房门关闭后,她便走过去单膝压在他大腿上,低头以折扇挑起他下巴,眯眸勾唇道:“大美人,说说,我的嫁妆都跑去哪儿了?是不是……在你的腰包里啊?” 宫景曜坐在凳子上,对于她这种调戏人的举动,他早习惯了。伸手,大手扣住她腰侧,刚要搂她入怀一亲香泽,却被一群不识好歹的人给打断了。 “那个不长眼的敢打扰本公子调戏大美人,不想活了!”肖云滟先不悦的暴怒了,折扇一收,膝盖离开宫景曜的大腿,转身就脸色黑沉的看着撞破她房门的人。 那少年也是被对方一声杀气腾腾的暴怒吓坏了,他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只是紧张的抓着一扇门的镂花格子,眼神怯怯的看着对方,深怕对方扑过来揍他一顿。 肖云滟一瞧这情况,得!她又遇上不平事了。那个,她之前发过誓了,不再多管闲事了,所以…… “公子,救命啊!”那少年倒是聪明,一见对方皱眉,立马瞧出对方不生气了,而是在考虑要不要多管闲事。 所以,他就勇气的爬起来,跑过去躲在了对方身后,还因害怕拉住了对方小手,真是细长如柔荑啊! 宫景曜嘴角含笑,眸子危险眯着,眼神锐利的盯着对方的爪子,恨不得手里多把刀,一刀剁了对方的狼爪。 少年觉得脊背有点发冷,他就扭回头看了背后人一眼,啊!好美的人,像仙人一样。不过,仙人的眼神怎么杀气腾腾的?呃?遭了,他忘了这俊俏小公子和仙人是一对的了。 肖云滟在少年放开她手后,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细长凝白,食指中指拇指有点力道,无名指小拇指都看着很柔软,指腹上有一些细小针眼,这个是……呵呵!同行啊!而且还是个男的,现实版的东方不败哦。 “云公子,他的手很好看吗?比我的还好看?”宫景曜吃醋了,非常的酸。先一个蓝眸妖精,这又来了个美手狼,她出来一趟倒是很会招蜂引蝶啊?不知,接下来又会冒出怎样一只狐狸精呢? “哎呦!同道中人啊!”一个穿着打扮很风骚的红衣男人,手里拿一把孔雀翠羽扇,头上挽发的金簪垂着流苏,一条金线绣梅花的碧纱抹额在他柳叶眉之上,桃花眼含秋波妖媚的轻眨一下,粉白的脸,腮边桃红似抹了胭脂,薄唇勾笑红的诱人,纤细的腰肢扭啊扭走进来,倚靠着门框摆出风情万种的姿势,以扇掩面轻笑声:“色样儿,盯着人家这般看,可是想与人家……共赴巫山**?” 肖云滟被对方要命的一笑吓得打个冷战,她眼神警惕的看着门口的妖孽,低声问身边少年道:“他到底是何方妖孽?你又是怎么作死招惹上他的?” 少年哭丧着脸说:“不是我招惹的他,是我家祖传的铺子被一把火烧了,走投无路之下,我就想来长安找亲戚投靠,亲戚搬家不在长安了,我刚想在长安找个地方做工混口饭吃,就在茶楼遇上他,他硬要拉着我亲……大哥,你救救我,我真没有分桃之癖啊!” 呃?肖云滟很同情这哥们儿的遭遇,不过,她发誓要做jiān商的,不可能在傻乎乎的白白救人。 少年见她又是一副犹豫斟酌的模样,他立马低声对对方说:“我会刺绣,可以帮你打工的。” “好!成jiāo。”肖云滟等到她要的结果了,她自然也就出手了,不!是上前开口道:“他,我要了。至于你……长得这么丑,还敢想与本公子共赴巫山,你怎么想的啊?悠悠,闲闲,把他给我丢出去,太影响本公子喝茶调戏美人的心情了。” 少年在一旁哆嗦下身子,为嘛会有种刚出虎口又进狼窝的感觉呢? 宫景曜在一旁淡然品茗,他还以为是谁又在光天化日强抢民男呢!原来是他啊?话说,他怎么还没碰上一个人废了他啊? ------题外话------ 这两天热的头疼啊!亲们都主意了,记得多喝水啊,今年真的特别热,我都快熟了,呜呜呜 ☆、第一百三十一章:夫妻一对黑心 “悠悠闲闲退下,碧宁,你来。”宫景曜淡定喝茶,嘴角含笑吩咐道,对付这妖孽,还是得需要碧宁这个捉妖天师出手才行。 悠悠闲闲退到一旁,她们是认识碧宁的,碧宁出自道家,本是一个道家门派的第三代弟子,因为xìng情古怪有点离经背道,最后被逐出了师门。 是公子收留了碧宁,让碧宁可以随便的研dú练魔刀,碧宁才会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做事的。 至于碧宁为什么厨艺那么好?因为碧宁只有一个执着的癖好,喜欢吃,吃美食。 刚开始是找人做给她吃,后面她开始自己做吃的,千奇百怪,有的还有dú,直到后来,她做的东西才能安全入口。 “哇!女人,你杀猪的吗?”红衣妖男一边哇哇大叫的躲闪,一边欠揍的抛媚眼说:“小兄弟,你家大美人有我好吗?告诉你哟!你要是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推到随便折腾,花样百出我都不带反抗的哟!” 肖云滟觉得她遇上的奇葩已经够多的了,可是以往遇上的那些都不算事儿,这个妖孽才是极品中的奇葩啊。 “大哥,他是不是有病啊?”少年躲在肖云滟身后哭腔道,好可怕的人,比山里面的妖魔鬼怪还可怕千倍。 “没事,碧宁有yào,一会儿就能治好他。”肖云滟摇扇看热闹,虽然这妖孽是妖的很**,不过,武功真是不错,碧宁一次甩刀七把,他也能轻松的躲得过去。 尤峰之前还怨悠悠闲闲把他拦在门口,现在他不怨了,他扑上去就取代了碧宁,和那个极品妖孽的打了起来。 “喂,尤三少,我知道你厉害,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们还是不要打了吧?”妖孽不想和尤峰打,输了丢面子,赢了……尤颜那个护弟狂魔会来灭了他的。 “峰儿,不要打了,去鸳鸯楼吃饭了。”肖云滟喊了尤峰一声,便和宫景曜一起下了二楼,不懂这男人干嘛不让尤峰灭了那妖孽?看着,他们好想是认识的。 “啊,云……哥哥等等我啊!”尤峰很聪明的改口,一脚踢飞妖孽,他被空翻下了二楼,很快追上了刚出门的人。 “嘿!原来是他的人啊?”妖孽勾唇趣味一笑,便脚尖轻点二楼栏杆,翩然飞下,追出了门去。 他的狗腿子也急忙跟了出去,觉得他们老爷太贪玩了,非要扮成这副鬼样子出门,真的很有病啊! 大街上 肖云滟凑近宫景曜低声问:“你认识那妖孽?那他是什么人?你似乎有点躲他?不会以前也被他调戏过吧?” 宫景曜怕她会说出更过火的话,只能无奈的说一句:“他欠我钱。” “欠你钱?”肖云滟觉得那个骚包的妖孽,不像是个会欠债不还的人啊! 毕竟,那家伙金光闪耀的,怎么看都是个暴发户,怎么可能会欠人钱? “当年我和他一起上过一座山,发现了金矿,他全要了,说欠着我,以后我需要钱,尽管去找他打劫。”宫景曜与那妖孽是少年相识,明明六年前陌缘君不是这样的,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变成了这副有病的样子。 肖云滟看宫景曜的眼神,越发像是在看败家子了。金矿啊!他多脑子进水,才把一个金矿全给了那个妖孽了啊? “九哥,等等我!”妖孽……不!陌缘君追来了,还特别亲热的喊宫景曜九哥,更是扑过来就要搭上宫景曜的肩,势头不要太恐怖了。 肖云滟伸手拉了宫景曜躲开,一把推了尤峰出去,然后抬手捂眼,实在不想看惨案发生。 尤峰被肖云滟推的后退数步,背后撞入一个怀抱里,腰被一双狼爪骤然紧搂住,他小脸瞬间涨红一片,脚下狠踩在身后人脚背,手肘顶了对方胸膛,在对方松开他时,他转身就扬手甩了对方一个巴掌,羞怒骂了一句:“下流!” 陌缘君捂着被打的脸,心里觉得很委屈。他只是想扶尤峰一把的,根本没想占这小子便宜的。 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兄弟同样不可欺,这一点他一直懂得的。 尤颜是他生意上的朋友,尤峰是尤颜的弟弟,他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碰这大孩子的啊。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尤峰真的生气了,他是年纪小懂的少,可他大哥说过啊!不能随便抱女人,也不能随便让男人抱的啊! “姐姐?”陌缘君玩味的眯眸笑看向那胸平的俏公子,呵呵!为了女扮男装成功,这女人对自己挺狠的嘛? 宫景曜的折扇已开启,金针shè出三枚,一枚shè某色狼眉心,两枚shè某色狼眼睛,看他还怎么色眯眯的看他的女人。 “哇!要不要这么没人xìng啊?”妖孽挥袖接住宫景曜的三枚金针,嘴角抽搐再抽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某男道:“九哥,你不会这么败家吧?” “这是你的金子。”宫景曜眸光冰冷的警告他一眼,便伸手搂着肖云滟的腰走了。 “我的金子?”妖孽一脸ròu疼,面目瞬间狰狞,手握金针就追了上去,悲鸣大哭道:“九哥,你损我利己啊!” 那有这样的人,每年打劫他金子,竟然是为了做金针杀人?要不要这么败家子啊! 宫景曜单手搂着肖云滟的腰,一手摇扇扇风,缓步徐行,低头对她说:“他叫陌缘君,是长安三大首付之一中最年轻的,今年十九岁,三年前执掌家族权,成为最年轻的家主。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一个人,只有遭逢巨变,才会如此xìng情大变。”肖云滟此时有点同情这个妖孽了,也不知道曾经经历过什么惨事,竟然心理扭曲成这样?唉! “九哥,你去鸳鸯楼吃饭,我可以请客的。”陌缘君跟上来,先对宫景曜嬉皮笑脸,后又对肖云滟挤眉弄眼道:“九嫂,你这样很俊俏哦,九哥一定喜欢极了吧?” 肖云滟斜一眼面无表情的宫景曜,又看向那一身累赘装扮的陌缘君,勾唇一笑道:“小陌子,你要是想妖孽,那你该来找我,我一定可以把你变成一个风情万种的男人。当然,妖孽归妖孽,绝对是诱人的妖孽,而不是你这副鬼样子,真是丑死了。” “啊,真的啊九嫂,你真能把我变得风情万种,无论男女,谁看到都想睡我?”陌缘君想凑过去,可奈何他九哥醋劲儿大,一直拿扇子吓唬他,哼!以为他多愿意接近一个已嫁fù啊? 肖云滟笑得十分真诚道:“我说真的,一月后咱们见,到时候我成衣铺子开张,欢迎小陌子你来试衣哦。” “成衣铺子?”陌缘君的眼神已经移到宫景曜这张冷如冰块的俊脸上,话说九哥哪儿找的媳fù儿啊?怎么如此不安于室呢? “钱你出。”宫景曜生气了,陌缘君惨了。 肖云滟见陌缘君一脸懵然的样子,她好心为他解释道:“我准备把西街陌上尘附近的铺子都买下来,后面的那片地和民舍也买下来,细算之下……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正准备向你九哥借呢!不过,你九哥说你欠他钱,所以,这钱还是你给全出了吧,小陌子。” “什么?我全出?”陌缘君觉得这两口子是疯了,他现在就该立刻回家吃饭,鸳鸯楼的菜似乎也不咋好吃的,呵呵! 宫景曜伸手抓住了陌缘君的衣领,一路云淡风轻的拽着他走,神情淡淡有点冷道:“你如果不想龙远带人去你家搬东西,最好乖乖帮你九嫂付账。” “九哥,你要不要这么凶残?我可是你手足,你竟然为了一件衣服这么损我利益?”陌缘君虽然嘴上委屈的很,可说话的时候,却还不忘对肖云滟挤眉弄眼的。 肖云滟对于他的媚眼全部接受,然后在心里算了算,看要勒索他多少钱,才够他调戏她的精神补偿费。 那张脸,实在太丑的惊悚了。 尤峰已经被人半道拉走了,拉他的人是尤府管家。 尤峰一路上听管家说他大哥怎么怎么发疯了,他心里很是担心,就抛下管家,自己先飞奔回家了。 这一回,他不会真把大哥气死了吧? 尤府 尤颜气的快断气了,他躺在床上,头上敷着锦帕,哼哼着,半死不活的样子。 床边,一个山羊胡子老头,正一边捋胡子,一边给尤颜把脉。 尤颜的贴身丫环桃夭,有些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的小声问了句:“李大夫,大少爷没大碍吧?” “嗯!”李大夫捋着胡子点点头,然后收回手,看着要死不活哼哼的尤颜,他叹气劝慰道:“大少爷,钱财都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您又何必如此在意呢?老话说的好,吃亏是福,您没了钱,却帮了那么多人,这是积福啊!” “李大夫,求您别说了。”桃夭见尤颜都要气断气了,她忙扶着李大夫向外走去。 “大哥,大哥!”尤峰这熊孩子一阵风般冲了进去,扶着李大夫走到檐廊下的桃夭,愣是没来得及拉住这闯祸的祖宗闯进去。 尤颜一听到尤峰的声音,那叫气的一个浑身发抖,可他硬是压下起身掐死那小子的冲动,依然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哼哼。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啊?”尤峰扑倒床边,见他大哥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真的是害怕了。 尤颜在这小子扑来关心他时,他一个伸手抓住人,用被子盖住尤峰这混小子,翻身骑在他上,伸手就掐住这小子的脖子,面色发青的咬牙道:“你这个混小子,败家子,十万两啊!你知道这十万两是多大的数目吗?你知道我要做多少笔生意,才能赚到十万两吗?啊?” 尤峰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脸懵然的问:“什么十万两啊?” 管家又危言耸听,大哥根本就没疯嘛!看,掐他脖子都没用力,可见大哥还是清醒的。 尤颜是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尤峰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他才没有一个冲动掐死这小子的。可这小子还给他装傻?他深吸一口气,低头面目十分狰狞的咬牙道:“你说,是我和你有仇?还是人家云公子和你有仇?你这个混小子,你居然贴悬赏令通缉人家云公子,害我一下子损失了十万两银子啊!尤峰,我上辈子是把你五马分尸了吗?你这辈子来这样讨债折磨我?啊啊啊!我要疯了,我要回家,你个死小子,就等尤泉来接手你吧!记住,以后别来找我了了,再让我看到你,我就去上吊死。” “大哥,你别不要我啊!”尤峰一听他大哥不要他了,他一个大孩子就哭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拉尤颜,他错了还不行吗?大不了他罚跪认错好了。 尤颜这回是真不心软了,必须让尤泉来长安接管这边的生意,他要回杭州去,他实在受不了了,真要发疯了。 “大哥,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尤峰舍不得他大哥,可他也舍不得云姐姐,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尤颜才不看尤峰可怜巴巴的哭脸,这臭小子也该长大了,这回他和尤泉换换,刚好让尤泉教训教训这臭小子,希望这小子能早点长大吧。 “大哥,我不让你走,你别走好不好,好不好!”尤峰耍赖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尤颜的腿不放,他不喜欢二哥啊!二哥好凶的。 尤颜对于这个被他惯坏的小子,他无力的低头看着他道:“峰儿,大哥年纪不小了,你香哥哥和云姐姐都成亲了,大哥也该回去定亲了。乖乖等你二哥来,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是照顾尤峰多年真累了,如今他忽然很想成家,娶个媳fù儿回来疼疼他,他多少也能享几年福。 “大哥要给峰儿找个大嫂了吗?”尤峰抱着尤颜的腿,他仰头看着尤颜,忽然有些迷茫了。 香哥哥和云姐姐成亲了,大哥也要回去成亲了,以后二哥也会成亲,那他该怎么办?以后是不是就剩他一个人了? “峰儿,起来,乖!”尤颜气过后,还是很关心尤峰,拉尤峰起来,为尤峰拍拍衣服,直腰看着尤峰,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道:“峰儿以后也会成家的,只不过,峰儿如今还小,还不懂何为男女之情。” “峰儿是喜欢云姐姐的,可云姐姐是香哥哥的,峰儿不能喜欢。”尤峰第一次这样认真,他望着惊讶看着他的尤颜,忽然难受的扑进尤颜怀里,抱着尤颜落泪哽咽道:“大哥,人为什么要长大?峰儿不想长大,长大了,身边人就都没了。” “傻孩子,人怎么可能不长大呢?”尤颜也知道,尤峰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看似懵懂无知,其实心思很细腻,只不过……唉!都是他保护尤峰太久了,才会养成尤峰这种依赖人的xìng子。 “大哥,大嫂有云姐姐好吗?”尤峰仰头看着尤颜,眼泪都没干的问,如果未来大嫂不好,他就不让大哥回去了。 “好!很好!”尤颜望着尤峰,第一次对尤峰说了谎。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娶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 呵呵!想他一生风流,最终娶个媳fù儿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来,也挺笑话的。 “大嫂好就好了,以后大哥一定会像香哥哥一样开心的。”尤峰这回也不闹着不让尤颜回去了,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不是不为大哥高兴,只是有点舍不得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成了别人的人。 “好了峰儿,你先随桃夭去洗把脸,大哥要收拾下东西,回头还要去铺子jiāo代下,更要在与你香哥哥去辞行呢。”尤颜这回是一定要回去的,尤峰也是过于依赖他了,这回让尤泉来看着尤峰,也是一种让尤峰成长的好事。 “哦!”尤峰闷闷不乐的被桃夭拉走,忽然回头看着尤颜说了句:“大哥,其实峰儿什么都懂的。” 尤颜一愣,转身看去时,尤峰已随桃夭走出了房间,望着尤峰的背影,他欣慰一笑:“峰儿什么都懂就好。” 尤峰被桃夭牵着手,走下来檐廊前的台阶,心里空落落的,其实还是不想长大。 尤颜目送尤峰离去,之后便转身走向衣柜收拾东西。这回一别,凭这皮猴子的贪玩,还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兄弟俩才能再见呢。 不过,他成亲的话,这小子和尤泉也必然要回来喝喜酒的。 唉!多年负担一放下,轻轻松松的还真有点不自在。 呵呵,他这也是cāo心命,或者上辈子真杀了尤峰,这辈子才被这个小讨债鬼缠了十多年。 鸳鸯楼 雅间 陌缘君倒是很深藏不露,竟然还是这家酒楼的幕后老板,他们不宰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宫景曜倒是对吃的不感兴趣,他倒是对陌缘君这些年的经历有点兴趣。 陌缘君对此也没有隐瞒,一边饮酒,一边神情淡淡道:“当年二叔dú害了我父母,把我赶出了家门,我便回了师门,后来……我回来杀了二叔,收买贪官,了了这段恩怨。” “这些我知道,当初那贪官被罢免流放,还是我让人暗中推波助澜的。”宫景曜当年被困华清宫,手中可用势力也有限,唯一能帮陌缘君也只有这些了。 “九哥……”陌缘君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是单打独斗,却不曾想,自身难保的九哥,那怕被困锁笼中,也不忘相助他这个兄弟一把。 宫景曜斜睨他一眼,收回目光,端杯饮茶一口,才缓缓启唇淡淡道:“你若想报恩,就好好帮你九嫂。至于感谢之言?我不想听。” 陌缘君收起感激涕零的样子,端杯喝了口茶,抬手一抹嘴道:“九哥,你想多了,咱们兄弟之间,何须言谢啊?对吧,九嫂?” 肖云滟无视陌缘君抛的媚眼,她看向宫景曜问道:“城里最好的泥瓦匠和木匠在哪里能找到?还有,小陌子,你能弄到大理石吗?也就是云石。” “能啊!”陌缘君还以为她要一些云石铺地呢,所以他回答的特别轻松,就那西街陌上尘那么大布庄,他轻松就能帮他们运来足够的大理石铺满店铺的地面。 宫景曜嘴角勾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看了陌缘君一眼,随之转头看着她回答道:“长安城有最好的泥瓦工,可木匠……我觉得雕刻师父于你,也许会更有用处。” 肖云滟眼珠儿一转,就明白宫景曜这笑是什么意思了。她单手托腮看向陌缘君,非常认真的来一句:“我想把西街左右和后面的地方都买下来,大概有五六亩地那么大吧!” 陌缘君一口茶水含在嘴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嘴里的水也喝不下去了,吐在杯子里,看着她,皮笑ròu不笑说一句:“九嫂,这笑话可不好笑。” “你九嫂没让你笑。”宫景曜冷眼甩一刀子给陌缘君,这小子真是变化很大,竟然不止没点正经了,还胆大的调戏他媳fù儿了? “我知道,她想让我哭。”陌缘君哀怨的看着肖云滟,不带这么坑人的。 肖云滟吃着点心,看着对面的陌缘君,红唇边笑容明媚道:“我这个衣服有点贵,你九哥舍不得呢!至于你这个手足,掉一只胳膊也没什么,我可以亲自喂他吃饭,不碍事的。” 陌缘君算听出来了,这两口子是一起坑他呢!哼!真小气,他不就调戏嫂子一下吗?九哥用得着醋吃这么多吗?也不怕酸死。 还有九嫂,一个fù人,不在家服侍夫君早生个孩子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面干嘛?也不怕有损名誉。 “小陌子,你要是不想帮九嫂这个小忙,那你把金山给九嫂呗!反正你也挖了这么多年了,这后几年的开采权,也该归你九哥我夫君了吧?”肖云滟勾唇笑得很狡诈,毫不掩饰的露出算计陌缘君这个倒霉鬼。 陌缘君在心里掂量一下,最后决定……还是送云石吧!至少,他不会赔进去太多。他抬手揉揉脸,尽量挤出一抹微笑道“能为九嫂效力,是缘君的荣幸。九嫂您放心,您要多少云石有多少云石,就不知道您是不是全都要汉白玉,还是……” 得!欠抽的嘴,这下有多话,肯定又要被狠宰了。 肖云滟望着笑得比鬼都难看的陌缘君,她微笑很温柔道:“缘君弟弟真是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九嫂那能和你客气了啊,你说是不?夫君。” “哎,不对啊!九嫂,老话不是这样说的,您得跟兄弟我客气些啊!”陌缘君都想哭了,求对他客气点吧!他不想赔得太惨啊! 肖云滟装作看不见陌缘君哀求的眼神,她偏头吩咐道:“去准备文房四宝。” “是。”月牙儿应声走出去,她深深同情陌缘君这个妖孽。 客栈老板带着小二来了,点头哈腰的凑到陌缘君身边笑问:“东家,小人来伺候您和客人点菜,不知您和贵客的口味是偏辣?偏咸?还是偏酸和偏甜呢?” “上苦的,什么苦上什么。”陌缘君趴在桌上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心里苦,要他们陪他一起苦。 宫景曜可不管陌缘君多难受,他看着一旁一脸为难的掌柜的,勾唇笑点菜道:“鲁菜就点诗礼银杏,木须ròu,乌云托月。苏菜点水晶肴蹄,鸭包鱼翅,松鼠桂鱼。湘菜就上霸王别姬,金鱼戏莲,黄雀羹。还有……” “停!你给我停!”陌缘君有ròu,这个没人xìng的,竟然还分菜系点菜的,他是想吃死他吧? 肖云滟在一旁托腮看屋顶点菜道:“我想吃川菜,就是景儿早上说的那些,好像是……酒骨槽,龙鹤羹,如来酱兔,酒腌鸭,鸳鸯炙,杏酱香豕头……” “九嫂,您渴了,喝杯茶吧!”陌缘君特别想哭,为什么他这位九嫂也这么没人xìng啊?川菜就川菜吧,竟然还点这些偏门的古法菜? 肖云滟端起陌缘君为她斟满的茶,很惬意的喝了口,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道:“茶我喝了,请上菜吧!” 陌缘君脸上的笑容彻底没有了,他今天就不该出门,不出门就遇不上这两个讨债鬼了。 “大姐,笔墨纸砚。”月牙儿把放着文房四宝的托盘放到宫景曜手边,因为她大姐字太丑,她实在不想看她大姐献丑。 肖云滟看月牙儿一眼,又看宫景曜一眼,才启唇说:“丹东绿,松香黄,汉白玉,杭灰,石灰岩。” 宫景曜执笔蘸墨写下这些名字,然后抬头问她道:“你要说下要多少材料,或者……你说说要用他们做什么。” “我准备用丹东绿做个柜台和放布的架子,松香黄我想用来做桌椅。汉白玉用来当建筑用石,除了屋顶的琉璃瓦外,墙壁和横梁,还有屋内的柱子,我都想用汉白玉为材料。至于杭灰的大理石……我想用来铺地,全白的似乎不会太好看,地面还是用杭灰大理石吧!至于石灰岩……听说切割出来的里面是水墨山水纹,我想用它做一面如同影壁的大屏风,放在我要搭建的汉白玉T台上,那效果一定会很棒的。” 宫景曜听了她说的一些摆设和建筑,大概计算了一下用料,然后写下了一些数目。多一点,可以有备无患。 陌缘君在一旁看一眼,差点没吐血,十分不满道:“为什么琉璃瓦也是我出?还是灰蓝色?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去死?” 肖云滟已经给掌柜的打手势,让他赶紧上菜堵住他东家嘴,太聒噪了。 “对于你还用点用处的事,你该感到庆幸。”宫景曜执笔写好最后一个字,就把单子jiāo给了陌缘君,他没让龙远揍这小子,纯粹是看他还有点利用价值。 陌缘君拿着薄薄的纸张,这上面墨黑的字,简直是值千金啊!哭,为什么他这么倒霉?为什么宫明羽不一直关好宫景曜?为什么要让他跑出赖祸害人啊? “小陌子,别不开心,房子建好了,走秀那天,我请你来当嘉宾,可以看很多帅哥美男,也可以穿漂亮衣服。”肖云滟这回不止打算推出印花布,还要弄点cos的服饰,可以用来当舞衣,也可以用来穿上作画。 嗯!稍后开个画室间也好,生意应该会很火。 陌缘君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损失这么多,给他个天下第一美男,都弥补不了他碎了的心。 更何况,这个天下第一美男还是黑心的,他就更不想找死的去要了。 “姐姐,云姐姐,呜呜呜……”尤峰哭着跑来了,可爱的小少年,一哭特别惹人怜。 肖云滟一见尤峰哭成这样,她便起身走过去,关心问道:“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是怎么了?尤颜打你了?” 尤峰扁嘴哭着说:“大哥要回杭州了,他要让二哥来长安,可我不喜欢二哥啊,呜呜呜……” “尤颜要回杭州?这么突然?为什么啊?”肖云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实在是尤颜突然提出回杭州太不正常了,想来是一点出什么大事了。 尤峰很难过,被肖云滟拉着坐下来后,就哽咽的抽泣道:“大哥说……要回去娶……娶大嫂,所以就……就把我jiāo给二……二哥看管了。” “尤颜要成亲?他受什么刺激了?”不怪乎肖云滟会有这反应,而是她看得出来,尤颜就是个游戏花丛的浪子,怎么可能会为一朵花而停留下来。 “尤颜认识的多为脂粉红颜,这些女子,是进不了尤家门的。”宫景曜也是觉得尤颜是疯了,不然他如何会如此想不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肖云滟觉得尤颜是真疯了,不然他怎么能拿自身婚姻如此儿戏呢? “大哥说未来大嫂会是好的。”尤峰在一旁也不哭了,大哥娶媳fù儿,他不该孩子闹脾气,该恭喜大哥的。 肖云滟执帕为尤峰擦着眼里,这孩子就是太单纯了,尤颜说什么他都信。 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怎么可能会幸福?特别是尤颜这样的xìng情中人,比起身,他更想要的该是心灵伴侣吧? “这样的选择于尤颜而言,也未必全然是不好的。”宫景曜实在想不出来,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外,尤颜还能如何娶一个女子为妻? 不是说尤颜不好,而是能看到尤颜好的女子太少了。 大家闺秀中的女子,更是不会有人在尤颜风流不羁的外表下,看到尤颜一颗至真至诚的心。 ------题外话------ 坑了妖孽盖房子开店咯!咳咳,宫主子依旧很败家,金矿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南诏王的心 尤颜随后走了进来,他是担心尤峰出事,也是想来与宫景曜jiāo代一些事。 宫景曜见尤颜出现在门口,便起身引了尤颜到里间去。 尤颜进了里间,望了帘外的一桌人一眼,便与宫景曜走到隔断的帘后,低声与宫景曜说:“我离去后,长安之事你找老朱,至于尤泉……我一直捉摸不透他,暂不可相信。” 宫景曜点了点头,望着尤颜勾唇笑问:“怎么忽然想起要成家了?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尤颜看着他,苦笑道:“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这些年来我也真累了,二老也是为我亲事cāo碎了心,我想着,既然得不到所爱的女子,索xìng娶个二老满意的也好。” “倒是没瞧出来,你尤颜公子也有这番孝心。”宫景曜倒不是讽刺尤颜,而是觉得尤颜这样做着实太儿戏。 如果娶妻不合心意,将来日子过不好,难不成要休妻再娶? “我的事你就不要cāo心了,还是想想你家的破事吧!”尤颜看着宫景曜,轻皱眉头一下,说道:“说实话,你真不该这时候成亲,不摆明让人拿她威胁你吗?真是没事找事。” “想抓她的人不少,就算她不成为我的软肋,也不可能一生平淡无事。”宫景曜想起迦摩教主就头疼,这人自从他和肖云滟成亲后,便再也没露过面,也不知在暗中计划着什么? 尤颜一手搭在宫景曜肩上,以示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那个迦摩教主虽然难缠了点,可好在对她没杀心,最多就是……扑哧!咳咳,这也只能说你眼光好,找了个万人迷的娇妻。” 宫景曜瞪尤颜这幸灾乐祸的损友一眼,抬手用折扇打开他的手,转身出了帘后,走向外间。 “哎,别这么小气,回头我成亲,还指望你与嫂夫人送我一份大礼呢!”尤颜随在宫景曜身后笑说,走过去落座,伸手搂住陌缘君的肩,丝毫不嫌弃陌缘君那张惊悚的脸,凑过去勾唇笑说道:“陌兄,咱们相jiāo多年,这新婚贺礼……你准备抬几箱金子送上?” “几箱?你怎么不去抢。”陌缘君抬手拍掉肩上的黑手,太黑了,一个个的,心都不是红的吧? 尤颜又把手搭在陌缘君肩上,哥俩好的揽肩笑说道:“我明早离开,尤泉要最快也要十日后能抵达长安,所以……麻烦陌兄帮忙照顾峰儿几日了。” 陌缘君挑眉扭头看向尤颜,勾唇似笑非笑道:“颜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人家的癖好了?这样把弟弟送我家去,不是等于ròu送入狼口里吗?你觉得我这头色狼,会不一口吞了你家鲜嫩嫩的小弟弟吗?” 尤颜扣着陌缘君肩膀的五指紧收,眸含杀气盯着陌缘君惊悚的画皮脸,唇边笑意温柔至极道:“你要是敢动峰儿一根头发,我一定会切了你的二两ròu下酒。为了不当我的下酒菜,陌兄,你还是闭上你的嘴巴,看着面前那块鲜ròu眼馋就好,懂?” “尤兄真是害羞了,要吃还用切?你说一声,我沐浴后光溜溜躺好,请君随便品尝就是。”陌缘君觉得,比起下流,他一定是在尤颜之上的。 尤颜也是不遑多让道回笑道:“陌兄客气了,你这待客ròu菜太奢侈了,在下自认消受不起。不过,你要是敢碰峰儿一下,尤泉到来的那一日,便是你死在床上之日。” “哦?原来尤二少爷与陌某是同道中人啊?好说好说,尤三我肯定不动了,因为……人家要扫席以待尤二少爷哟。”陌缘君对尤颜羞涩一笑,忽然,又转头看向肖云滟眨眼一问:“九嫂,你说我招待尤二少时,是玉体横陈好呢?还是衣衫半解好呢?或者,我该在洒满花瓣的水池中,等着尤二少来与我鸳鸯戏水,巫山**?” “都好,且看你喜欢怎样的。”肖云滟被辣了眼睛,抬手捂眼道:“小陌子,见尤二少时记得把脸洗了,不然……我怕尤二少没胃口。” “去!胡说什么?我尤家才没有这样yīn阳怪气的人。”尤颜推开已经软靠在他怀里的陌缘君,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比起恶心人,他的确要对陌缘君甘拜下风。 这妖孽,比狐狸精还吓人。 陌缘君抬手摸摸满是胭脂水粉脸,他哀怨的看了宫景曜一眼,便起身扭腰摆臀的出了雅间的门,只留下一句:“我没胃口了,你们慢用。” “陌缘君,你别想让我们自己付账,走了,也要把账记你头上。”尤颜在后喊一嗓子,之后就开始问尤峰要吃什么? 尤峰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看着他家大哥,委屈的瘪嘴道:“大哥,能不能不要把我jiāo给那个妖怪,峰儿害怕。” 尤颜揽着尤峰的肩头,低声细语说:“峰儿,陌缘君虽然古怪了一点,可他却还有的为人的准则,朋友妻,朋友亲人,他绝不会动的。所以,峰儿不怕,他不会动你的,你乖乖等尤泉来,这段日子……你云姐姐会经常出来看你的。” “哦!”尤峰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走这么急,可他能感觉出来,杭州那边可能出事了。 尤颜看向宫景曜,二人心照不宣。这回是真出事了,有人在暗中联络各地不少商贾,准备要推翻商业联盟,创造出有一个商业帝国呢。 宫景曜端杯淡笑饮茶,长安和咸阳,以及洛阳,这一条线的这些地方,他都可以控制住。可苏杭那边的事……就要看尤颜的手段了。 陌缘君是从不掺和商业联盟的事的,皇家生意他也不沾染,而他一直做的便是金银玉石之礼类的生意。 而且,他手里也有不少金银玉矿,这些矿每年挖出的金银玉石,也足够他站稳长安三大富商之一的地位了。 至于别的乱糟糟的事?呵!除了宫景曜能请动他出手以外,当今之事,再无人可威胁或者利诱他了。 宫景曜很了解陌缘君,这人喜欢自在逍遥,最烦有人束缚他,所以……宫明羽要是敢招陌缘君,陌缘君提出的要求,一定能气得宫明羽吐血。 肖云滟在菜上来后,就认真的品尝了那几道古法川菜,说实话,味道也就这样吧!辣味倒是够了,卖相……咳咳!不怎么美观。 尤颜一直在为尤峰夹菜添汤,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哥哥,让一旁的人看得都不顾不上吃了。 月牙儿一边盯着那两个好兄弟,一边凑到肖云滟耳边小声说:“大姐,你说他们是不是……” “别胡说,他们不是。”肖云滟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楚,尤颜对尤峰似乎是一种弥补的好,而尤峰似乎也清楚尤颜在补偿他,可他们兄弟间到底为何是这种债主和欠债人的样子?这一点,她要回去好好问问某人才知道了。 一行人吃完一顿饭,尤家兄弟一起回家了,他们也该回宫了。 毕竟,出宫大半日了,再不回去,可就要翻天了。 回宫的路上,肖云滟有问宫景曜,就是尤颜和尤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景曜牵着她的手,望着前方说道:“尤颜是嫡长子,在尤夫人怀尤颜时,便把身边的一个丫环送给尤老爷当了如夫人。之后,在尤夫人怀胎六个月时,那位如夫人便也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再伺候尤老爷了。而在这个时候,尤夫人的表姨家因为家道中落,一位表妹便跑来投靠尤夫人。尤夫人客气的收留了这位表妹,一直待对方很好。可对方却不仅不知恩,反而趁着尤夫人和如夫人身怀六甲时,暗中勾引了尤老爷。最后……这事被尤夫人知道了,动了胎气,差点一尸两命。这时尤老爷才知道他这事做的多错,便想给点补偿打发走尤夫人的表妹。可这表妹自然不愿意走,闹了许久,最后还是被尤老爷强行送回了她老家。” 肖云滟听到这里,到是有点不明白了。如果尤峰是表妹的孩子,那不可能年纪这么小啊? 宫景曜已带着她越走越偏僻,顿了一下后,继续神色淡淡道:“尤峰的母亲是那个表妹的妹妹,原来在那个表妹回到老家后,就被族人逼着嫁了人。嫁人后,夫家发现她非黄花闺女,便说她不贞,开了祠堂,把她沉了塘。后来,尤峰的母亲离开了家乡,隐姓埋名到了杭州尤家当丫环,更是最后成了尤老爷的如夫人。后来还生了尤峰,在尤峰满月那日,她抱着尤峰自一座阁楼上跳下来,母子一伤一亡。虽然,尤峰没死,却也因损害自身太重,直到三岁才会走路。这也就是,为何尤颜放下身份自尊,求那怪医收尤峰为徒的原因。” 肖云滟不觉得尤颜或者尤夫人欠尤峰母子的,因为这其中做错的是尤老爷和那个表妹,一个勾引姐夫,一个经不住诱惑睡了小姨子,他们是造成一切悲剧的人。 可最终受伤害的却是那个傻女孩,认为这样就能为姐姐报仇了吗?她怎么就不想想尤峰多无辜?生,他无选择。死,他还是无选择。 还有,尤夫人为了尤老爷和表妹的事,得承受多少流言蜚语?想本来她是个遵从三从四德的好女人,可因为那个傻女孩的死,她却要背负一辈子一个善妒的恶声。 还有,尤颜当年也不过几岁,他懂什么?为什么上一代的事,却让他来背负心灵的包袱? 虽然尤峰很可爱,尤颜当哥哥疼爱他也没错。 可尤颜疼爱尤峰,其中却是有着恕罪与愧疚的因素。 这一切,对尤颜就很不公平,可尤颜却因为母亲的原因,甘愿承受这些负担,甚至习惯了无微不至的宠爱照顾尤峰。 “尤颜很像尤夫人,心太善。”宫景曜曾经见过尤夫人,一个很温婉贤淑的女子,她疼爱尤颜这个儿子,也疼爱尤泉和尤峰,与尤老爷的两个如夫人,也相处的很好。 可以说,尤家后宅安宁,尤夫人功不可没。 可尤老爷那个人?一言难尽,幸好尤家兄弟不肖他,不然真是一锅坏老鼠屎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不也是吗?”肖云滟一想到马上要回宫,她就头疼,实在不想面对那群牛鬼蛇神。 宫景曜的手搂住她的腰,望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良久才微微叹口气道:“他已开始有动作,尤颜离开回杭州,也是因为他chā手了商业之事。” “这次回去后,我们会同言采一起迁居大明宫吧?”肖云滟有预感,宫明羽不会容他们在外逍遥,那怕是在孙太后眼皮子底下,他也是不放心的。 “迁居就迁居吧!至于住处……我自然是要亲自挑选的。”宫景曜嘴角勾着一抹笑,倾城绝色的容颜越发明艳如春花,也就是此处寂静无人,不然一定会引起掷果盈车的盛况之境。 肖云滟转头看他,似乎觉得自己都审美疲劳了。果然,牡丹花看多了,就该换换野花瞧,这样才不会视觉疲劳。 龙远被看得脊背更为直挺,话说夫人这么看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宫景曜扭头看了龙远一眼,眸光有点冰冷。 龙远立马慢了速度,躲到了后头去,与林公公一起可怜兮兮的并肩而行。 肖云滟也就想看看龙远这个萝卜青菜,毕竟宫景曜这桌美味佳肴看多了,她真有点腻了。 “先回宫,你也该累了。”宫景曜话音一落,便抱着她,任xìng的飞走了。 肖云滟双手抱着他脖颈,双眸狠瞪他一眼,他是想把醋坊扩展成醋厂吗? “你再这般不安本分,我能化作醋海覆了整个人间。”宫景曜冷哼一声,不想看他打饭醋坛子,她又本事就别看其他男人啊? “吃吃吃醋,也不怕酸倒了牙。”肖云滟拿手指戳他胸膛,真是个小气男人,比女人还善妒。 “我能为你放弃满园春色,你怎么就不能为我少看一片大草原?”宫景曜越说越觉得憋屈,这小没良心的,他真是白为她守身如玉二十多年了。 肖云滟被他这怨夫模样逗笑了,伸手捏捏他水嫩的脸颊,红唇凑到他嘴角亲了口,又是扑哧一声笑,纤指轻点他绯唇,眸含秋波,望着他俊美的脸庞,几分娇羞道:“好久没看你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xìng了,还有点怀念呢!景儿,你说,小时候的你,气呼呼的时候,会不会特别像只白胖包子?” 宫景曜已抱着她落地,轻啄她红唇一下,放下她,牵着她手进了密道,在黑暗中好好偷了一番香。 肖云滟被他按在密道石壁上,吻得差点断了气,直到听到月牙儿腰间的金铃铛响声,她才伸手推了他两下,让他适可而止,不要真任xìng的胡来个没完没了。 “记住,这是你欠我的,后头定然要赔我百倍千倍。”宫景曜在她耳边低语说,最后放开了她,在众人进来之前,他已拿出夜明珠牵着肖云滟向前走去。 肖云滟脸颊红晕未褪,红唇也是嫣红的很,一看就是被人可恶的蹂躏过的。醋坛子,酸郎君,任xìng耍脾气。 大兴宫 相思殿 他们一回来,就听殿里宫女说,说隔壁昭庆殿林贵妃去大闹过了,宫明羽也出去过了,待在昭庆殿很久才携林贵妃离去。 肖云滟对此只说了一句话:“这就是传说中的恃宠而骄啊!” “林贵妃之所以得宠,不过是爱娇,因为咱们这个皇帝,最喜欢女人撒娇。”宫景曜对林贵妃很有印象,她是兵部尚书林淮之女,打小娇纵任xìng,虽然聪慧,却没心眼儿。 宫明羽之所以宠爱她,也不过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还有就是把她当宠物养。 肖云滟回想一下宫明羽身边的女人,她不觉得宫明羽喜欢的是花瓶美人。 因为,宫明羽他金屋藏了柳如烟,这可是位犹如高山之雪的才女。 还有言采,言采一点都不讨好宫明羽,可宫明羽却偏偏看上言采了。 所以说,宫明羽喜欢的女子,应该是让男人有征服yù的女人,比如柳如烟这样的高岭之花。 “他喜欢谁是他的事,至于爱妃你?你好好喜欢孤就好。”宫景曜又在四下无人时,化身坏坏的郎君调戏小娘子。 肖云滟抬手排开捏着她下巴的爪子,没看到她正在换衣服吗?不觉得自己杵在这儿很碍眼吗? 宫明羽眼神瞟了一眼她的裹胸,剑眉一皱,眸中浮现不悦之色,绯唇轻启道:“陌缘君说的对,你的确对自己狠心至极。以后出门,不许束胸,穿胡服就穿胡服,明月国又不是没有女子穿胡服的,何必束胸这般折腾自己身子?也不怕勒坏了。” 肖云滟终于费劲的解下了束胸布,此时的她是一条粉色的长裤,一件淡蓝色的酥胸半露露脐抹胸,头上的发冠一摘,满头青丝垂落背后,她单手叉腰猫步走过去,一手搭在宫景曜肩上,轻抛媚眼嘟红唇说:“陛下,您是想人家这样倒在您怀里呢?还是脱光了玉体横陈在水池边呢?” 宫景曜的脸无比yīn沉,因为这个女人勾引人的手段太诱人,一看就不是生手,曾经一定跟什么人学过。 “喂,干嘛这么用力?手要断了。”肖云滟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发什么疯,不就是开玩笑撩他一下下吗?这么认真做什么?不让撩,她大不了不撩好了。 宫景曜一手紧握她纤细的皓腕,盯着她蹙眉咧嘴的小模样,忽然发现她眉梢眼角展露出一抹诱人妩媚,嗯!这可不是好事,容易招惹烂桃花。 “喂,拉我去哪儿?衣服还没穿呢!”肖云滟没有紧皱,虽然她很豪放,可还没豪放到衣衫不整陪人散步好吗? 宫景曜也没拉她出去,不过是到了一面巨大的一人高铜镜前,他站在她背后,伸手抬起她下巴,仔仔细细看着她脸庞的各个角度,竟然发现侧面的她很清秀,正面的她很妩媚。 肖云滟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这样在一面大镜子面前,穿的这么少,还被男人这样抬下巴调戏,她真的感到很羞涩。 这个滚蛋,该不会是又想到什么变态的招数了吧? 宫景曜捏着她线条柔美的下巴,望着镜中眸含羞涩波光的她,冷着一张俊脸道:“以后不许给人正脸看,你要侧首和人说话,尤其是面对男人,更不许与之对望,记住了吗?” 如此变态的要求,肖云滟会答应他才怪。 宫景曜被她猛然一个后手肘顶开,他很不服气的双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低头看着她要呀道:“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就挖了所有与你对望男人的眼珠子,给你当泡踩着玩儿。” “变态!”肖云滟真是服了他了,这样变态的主意他也想的出来。 哼哼!只要是懂礼貌的人,就该知道与人jiāo流,是要面对面看着对方的。 给个侧脸?呵呵,这是在蔑视别人吗? 龙远在外朗声禀道:“主子,西南边陲有信了。” “嗯,孤一会看,你先退下。”宫景曜这下是不和肖云滟闹了,而是牵着她手走回池边,亲手为她宽衣,送她下了水面烟雾缭绕,洒满红色玫瑰花的水池中。 肖云滟坐在水池边的坐台上,对于这个忽然有点神秘兮兮的男人,她心里生了丝疑惑。西南边陲?那是什么地方?又出了什么事?让他如此紧张?竟然还要背着她去看信? 宫景曜之所以把肖云滟放在水里,就是为了听水声。只要她出水,他就能耳聪目明的听到水声,这样就能防止她忽然出现夺信了。 龙远把南诏国那边探子送来的火漆密信递上,做贼似的极其小声说:“炎阁已经平定南诏内乱,盛逻皮如今被架空,白家和杨家成了辅政大臣,王太后也被囚禁宫中,木府也遭了殃,据说是木府达婷小姐行刺炎阁,被人当场擒获,因此……” “我都知道了,继续监视炎阁的一举一动。”宫景曜看了信,心里说的更为仔细,炎阁回到南诏后,先是召集旧部,后面便是借着南诏先王遗诏,笼络了不少老臣之心。 后来,据说连四大家族也支持他,他才会在回到南诏短短数日,就掌控了整个南诏国都太和城的兵力。 后来在盛逻皮预谋逼宫时,炎阁就将计就计的引君入瓮,活捉了盛逻皮,威逼王太后jiāo出了国印。 如今,南诏国已全是炎阁的天下,看这势头,不用三个月,他便能平定南诏国内外。 呼!以前,他真是低估对方了,傻乎乎的阿良,其实原本就是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如今他成为南诏王,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南诏国 太和城 王宫 炎阁此时正luǒ露上身躺在床榻之上,胸口上勒着绷带,白色的绷带染着血,他双眼紧闭面色发红,苍白干裂的唇喃喃的唤着一个名字:“云滟……云……” 坐在床边的可娜又为炎阁又换了一条湿巾,扭头看向杨易长说道:“王昏迷不醒时,一直在叫那位肖姑娘,杨将军,你能不能……” “不能!”杨易长摇了摇头,望着可娜,神情严肃道:“在五日前,我忽然接到一个消息,肖姑娘成了明月国太上皇的皇妃,她不在是一个自由身的女子,也不能再到南诏来。” 可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并不知肖云滟和宫景曜的事,才会如此震惊炎阁思慕的女子,竟然一转身成了明月国太上皇的皇妃之事。 “她是肖良之女,本就是圣旨赐婚的皇妃,如果不是中间出了意外,她应该一开始就是太皇妃。如果真如此,也许她就不会与王相遇了,王也就不会为了她……”杨易长望着x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炎阁,最终还是手握剑一咬牙,转身出了寝殿。 罢了罢了,王受伤是小事,心病还须心yào医才是大事。 与其看王这般昏迷不醒下去,他不如传书去明月国,请肖皇妃看看有没有办法让王振作起来。 可娜望着杨易长离去的背影,她最终还是垂眸一叹,回头再看昏迷不醒的男人,她心中犹如千根dú刺在扎一样疼。炎阁,你为何要失心于一个不能爱你的女子呢? “云滟……”炎阁受伤,一切皆因他心中残存的那丝亲情,如不是这般,王太后也不能一刀刺入他胸口。 而他这才伤的不止ròu身,更是心。他的亲生母亲,竟然要杀他?呵呵,他多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郡王爷,您不能进去,王上他正在休息!” “滚开!”盛逻皮的声音响起,随之是鞭子抽在**上的声音。 可娜一听是盛逻皮野蛮点闯进宫来了,她忙放下幔帐,起身走出寝殿,挥手让伺候的婢女放下帘子,她已走到寝殿外间,面对手持长鞭进来的盛逻皮,她皱了下眉头,稳住心神淡漠道:“登台郡王,你这般手持武器闯入王上寝宫,可知已犯了欺君之罪?” “本王欺君不欺君,那要有王兄来说,至于你……一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也敢拦本王路,本王看你是找死。”盛逻皮一鞭子暴戾的甩出去,甩完就毫无顾忌的阔步走进了内寝殿。 可娜吓得小脸苍白如纸,要不是一旁的婢女扑上来护住她,这一鞭子足以毁了她的容。盛逻皮,真的是太暴虐了。 婢女身高比可娜高,背后被抽了一鞭子,虽然是衣服破损流出鲜血来,可还在是背部,留疤也没什么大不了。 盛逻皮进了内寝殿,伸手拉开了暗红的绣花幔帐,幔帐内的床榻上躺着脸色苍白的炎阁,那一双让人望之便心生畏惧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令他如做错事的孩子般,羞愧的底下了高傲的头颅,单膝点地跪在床榻边行礼道:“盛逻皮见过王兄。” 炎阁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苍白的唇微启,只声音轻微淡淡的说了句:“盛逻皮,你放肆了。” “是,盛逻皮放肆了。”盛逻皮低着头认错,过了一会儿,他便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受伤很重的炎阁,眉头紧皱道:“大哥,所有人都说是母后伤的你,这是真的吗?” 炎阁没有回答盛逻皮,因为他真的很疲惫。如果不是盛逻皮闹的动静太大,他也不会被惊扰醒。 盛逻皮坐在床榻边,望着闭目养神的炎阁,他眼中神色复杂道:“大哥,我只是习惯了与你争,除此之外……我不明白,母后怎么可以真对你下杀手,她还是我爱的那个慈母吗?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的儿子?” 对于情绪激动的盛逻皮,炎阁只是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他。盛逻皮是个被惯坏的孩子,他一直都知道,也是因为知道,才会一直对盛逻皮的挑衅熟视无睹。 “大哥,我不会让你死,因为我还没赢你。” 盛逻皮放下一瓶yào,便起身离开了。 可娜望着盛逻皮有点任xìng的背影,恍惚间,她又好似看到幼年时,那个与炎阁争夺木剑的小屁孩,又骄傲又任xìng,还很霸道。 “可娜……”炎阁虚弱的唤一声,因为杨易长竟然不在,这很不对劲。 “来了,王!”可娜疾步小跑过去,她用金钩挂起了帐子,坐在床边,又取下炎阁头上巾帕,在水里湿了湿,才拧干水,为炎阁敷在额头上。 炎阁偏头看向床头的那瓶yào,虚弱的对可娜说:“用yào吧!这是盛逻皮的心意。” “王上……”可娜皱眉,她不太信任盛逻皮,谁让盛逻皮之前为了王位,竟然与炎阁那般殊死搏斗的。 “用yào吧,他不会多此一举的dú害我。”炎阁虚弱的闭着双眼,盛逻皮他是了解的,对于别人,也许盛逻皮会使用卑劣手段,可对他,盛逻皮从来都是正面与他jiāo手的。 也许是小时候的习惯吧,盛逻皮和他作对,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很是骄傲自满,霸道蛮横。 “是。”可娜低下了头,伸手取了yào瓶,为炎阁拆了绷带,手有些颤抖的把粉末洒在炎阁红肿的伤口上。 都已经五日了,这伤口依旧如此严重。 唉!希望盛逻皮送来的yào能管用吧! 盛逻皮离开了王的宫殿,便去了后宫,又是一路挥鞭子,伤了不少拦路的宫人。 法华得知此时后,便前去阻拦。望着如此盛怒的盛逻皮,她恭敬行一礼道:“盛逻皮殿下,太后正在休息,请您先息怒,随奴婢到花园暂坐……” 盛逻皮的鞭子甩出去,带着遇神杀神,遇佛诛佛暴戾杀气,向着法华抽去。 每个人都想欺瞒他真相,莫不是,还把他当可以哄骗的孩子吗? ------题外话------ 咳咳!估计玄月又要掐我了,阿良好不容易浮出水面露个头,结果又被我狠心虐了一把,我遁走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当街豪赌一场 “盛逻皮,住手!”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随之,王太后身边的两名侍女便一起出手了。 盛逻皮的鞭子转个弯,便抽向了那两名与法华打扮的差不多的女子。 法华见此不得不出手,她拔刀而出,速度极快的移到盛逻皮身后,刀架在了盛逻皮的颈侧,面色冷寒说一句:“殿下息怒!” 盛逻皮自然已停下了挥鞭攻击,他扭头看向法华,勾唇冷笑道:“法华,一趟中原之行,你可是有人情味多了。” 王太后站在宫殿前的台阶上,不悦皱眉道:“法华,你放肆了。” 妙观侧身低头行礼道:“太后,法华在救叶衣与月净,盛逻皮殿下的鞭子上抹了dú。” 叶衣,月净这才明白法华为何如此冲动出刀,原来是一早就瞧出盛逻皮殿下的鞭子上淬了dú。 王太后看了身边神色淡淡的妙观一眼,便转头对着下方的盛逻皮,极其不满道:“盛逻皮,你因何故来哀家这儿放肆?” “母后心里清楚。”盛逻皮眉头一皱,表达出对王太后的不满,还有一股怨气。 “放肆!”王太后虽然没有大声喝怒,可这淡淡一声不满,已是代表她动怒了。 “儿子的不孝,也只因母后你的不慈。”盛逻皮收鞭,抬手推开法华,已转身离去。 王太后望着盛逻皮离去的背影,她没有挽留他下来做解释,因为她知道,盛逻皮认定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丝毫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恨就是恨了。 “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后,盛逻皮殿下太爱憎分明,如今恨了您,必然回头便会与王上亲近。”妙观神色淡淡,立在王太后身后三步处。 “哀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王太后才更恨炎阁。好一招苦ròu计,这般轻易的挑拨了她与盛逻皮母子反目成仇。 法华很想说,炎阁不是再用苦ròu计,而是真没料到太后会对他下死手。 月净暗中拉了拉法华的衣袖,她不想法华多嘴招祸。 叶衣也看了法华一眼,让法华不要意气用事,这样只会让太后更恨炎阁王上。 妙观在王太后身边,自然也看到了法华的小举动,她眼神从平淡变得威严,似在无声的喝退法华,令人望之生畏。 法华低下了头,叶衣与月净也低下头,好似她们怕妙观,远远比怕王太后还厉害。 王太后心绪很乱,只因盛逻皮太不懂她的心了。 三日后 明月国 长安城 肖云滟这几日可忙坏了,忙着坑陌缘君这倒霉鬼。 而自从上次宫明羽知晓宫景曜私自出宫后,便很是不悦,把他们给带到了大明宫,准备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所以,宫景曜就迁居到了大明宫的含冰殿,宫明羽也因天热,而搬到了附近的含凉殿居住。 得!这下算是真就近看管囚龙了。 宫景曜出不了宫,可却问宫明羽要了令牌,必须让肖云滟经常出宫溜达溜达。否则,肖云滟要是太闷了,烧了这大明宫,他可是管不了的。 宫明羽是见识过肖云滟的彪悍的,也确实不是个安守本分的女子,不让她出宫到外面闹,那他的后宫可就得鸡飞狗跳了。 没办法,他只能咬咬牙给了一块出宫令牌,自我安慰着,肖云滟出去祸害别人,总比来祸害他好。 肖云滟也是真没辜负宫明羽的期望,她出了宫后,那就是脱缰野马,短短几日,长安的恶霸就被她带人揍遍了。 对此,陌缘君很不解的问:“大嫂,你为何一直在砸人场子?莫不是,你想当个嫉恶如仇的女侠?”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和长安城的地头蛇打声招呼罢了。”坐在街边摊位上喝茶的肖大小姐,特爷们儿一脚踩着凳子,一手端着大碗凉茶仰头饮尽,豪气干云。 陌缘君已经看到有两帮人马来了,茶棚老板都聪明的不要摊子跑了。 “大姐,人好像都来齐了啊!”月牙儿有点小激动,两根手指拎着她家大姐衣袖颤声道。 “啊?来了?这么快?”肖云滟一把放下茶碗,拿起折扇扇了两下,回身站在街边,看着两边数百人的阵仗,她一合扇指了指碧宁和尤峰,眯眸勾唇一笑:“你们两个……擒贼先擒王,给我拿下他们!” 碧宁冷着一张冰块脸,手里各色切菜刀齐上阵。 尤峰更是拔剑而出,剑法凌厉夹杂劲风,狂风卷尘土,烟消云散,他已瞬移到一个帮派老大面前,一把剑横在了对方的颈侧,不小心给对方脖子上划了个小口子,有那么点渗血,不过没大碍。 碧宁的飞刀伴着dú烟,擒了贼头后,还把后面百来人也撂倒了。 陌缘君看着彪悍的碧宁,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躲在肖云滟背后,嘴角抽搐的挤一抹笑容问:“九嫂,你能告诉小弟,你为何一定要寻衅找人家麻烦吗?” 话说人家长安这两个帮派可没招惹她,她用得着如此要对人家赶尽杀绝吗? 肖云滟摇扇看着那两个一脸懵逼的帮派头子,勾唇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不想以后开店后,总有不长眼的上门讨要保护费,因而惊扰了我店里的贵客。” 毕竟,她以后开的是很大的服装店,进去的可都是花钱不看数目的贵人。 要是忽然那一天,乍然跑来个凶神恶煞收保护费的地痞恶霸,惊扰她的客人一回不算什么,次数多了,那不是影响她生意吗? 什么能一劳永逸,那必须是得让这些人怕她啊! 以后,她要让天下所有地痞恶霸见了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撒腿就跑。 嗯!她志气很大,准备好好做长安的生意,等生意红火了,她再发展分公司,到时候免不得和各地恶霸打jiāo道。 所以,先挑了长安的黑帮立立威,把她的恶名打出去,以后开创新事业后,才能更顺一点嘛! 陌缘君觉得她这做法十分不妥,便在一旁小声提醒道:“九嫂,你这样不行,要是引起众怒……就不好了。” 肖云滟抬起拿折扇的手示意陌缘君闭嘴,她扭头看向陌缘君,问了他一个问题:“明月国正道有武林盟,可邪道呢?如同一盘散沙,犹如四散的小鬼难以管理。而我?小陌子,你觉得我当阎罗王如何?” “啊?这个……”陌缘君没想到他这有点彪悍的九嫂,不止很不安于室,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一统邪道的野心啊? 不过,这事他九哥知道吗? “景儿不会阻止我的决策,他只会为我撑住这片天。只要天不会塌,我就可以安心的在地面上折腾。”肖云滟的确受刺激了,就在前夜,迦摩教主又出现了,差点抓走了她,是碧宁及时出现,才阻止了迦摩教主轻易得手。 而她的景儿,就那样春光乍泄在了人前。 无耻的迦摩教主,竟然挑宫景曜沐浴时出手,逼得宫景曜披件衣服就跑出来救她,想想她就心里嘴里都发酸,跟喝了一坛陈年老醋似的。 月牙儿拉了陌缘君到一边,眼睛盯着肖云滟那抹纤瘦的背影,嘴角抽搐低声道:“前天夜里,迦摩教主在景公子沐浴时到来,在他要抓大姐时,碧宁出现阻挡了一下,最后……咳咳!景公子披件衣服跑出来了。想想看,景公子那luǒ露的胸腹,那健硕的胸膛,那精瘦肌理分明的腰腹,还有那修长的大长腿,那比女人还精美的一双玉足……嗯哼!听到这里,你应该知道大姐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陌缘君在脑中幻想一下那太美的画卷,嗯!如果九哥内里空空的上阵与人jiāo手,对方还是个高手,激烈的打斗中,的确春光乍泄的会很美好。 呃?难怪九嫂这么火气大,感情是喝醋喝多了啊? 不过好可惜,那样的盛世美景,他这么就错过了呢? 可惜,太可惜了! 想这样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他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了。 啊!祈祷迦摩教主再无耻一回吧!最好来个挽花剑法,在大街上把他九哥给刷刷的剥光了,这样他就能一饱眼福了。 天下第一美男的身子,犹如天下第一美女的玉体,都是那么令人好奇,很想一观其妙体姿态。 月牙儿伸手推了陌缘君手臂一下,受不了的说道:“哎,你可别多想啊,小心大姐让碧宁削了你。” “呃?这个……”陌缘君看向把一帮人dú倒的碧宁,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似乎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修罗女呢! 龙远奉命来保护肖云滟,看着月牙儿在那边和陌缘君拉拉扯扯嘀嘀咕咕的,他握剑道手五指紧收,骨节泛白的手背上青筋隐现,那张严肃的脸依旧很严肃,可眼神却犹如冷刃般投向陌缘君,带着浓浓的杀气。 陌缘君就觉得脊背一股凉气窜上后脑勺,他回头看了看,就看到眸含杀气的龙远,他吓得尤缩缩脖子,忙从月牙儿身边挪开,回到了他九嫂身边。 比起龙远这粗鲁的野蛮人,他觉得还是坑他一点钱财的九嫂,呃?比较可爱。 那两个帮派的老大也是够淡定的,在被抓住后,他们一起说了句:“去请二爷。” 两个帮派里,立马有人离去请人。 陌缘君躲在肖云滟身后,再次小声提醒道:“这两个帮派里,都有一位军师,一个姓神,一个姓鬼,在帮里都是坐第二把jiāo椅,所以都被称二爷。” “神和鬼?那一定是敌对,这下不用咱们亲自出手了,直接挑拨他们掐架不就好了?”肖云滟手里折扇轻摇,准备好好做个隔岸观火坐收渔利的高人。 陌缘君嘴角抽搐一下道:“九嫂,你想多了,他们没仇,青河与蓝海两帮,原本是一家,是一个老大生了两个儿子,才会把原本千水帮分开两半,成了青河与蓝海的。” 肖云滟手里折扇一合,不愿相信苦脸道:“我不会这么倒霉吧?一挑就挑了兄弟帮了?” “九嫂,您的确不怎么走运。”陌缘君手里的孔雀翠羽扇,此时正为他可怜的九嫂扇风,今儿天有点燥热,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月牙儿送上一碗凉茶给肖云滟,又撑开一把伞遮了头顶的太阳,今儿天可真热,闷气的很。 青河帮老大看向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他一拱手还算客气一问:“敢问姑娘来自何方?我青河与蓝海的兄弟,到底怎么招惹了姑娘你?姑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我们两帮?” 肖云滟一脸无计的扭头看向陌缘君,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弄不好,可是会出漏洞的。 陌缘君一边为她扇风,一边看向青河与蓝海两帮帮主,勾唇冷冷一笑道:“青河与蓝海正帮的人,自然没有招惹……我家九嫂。可你们下面的那些个地痞恶霸,可是在前日调戏我家九嫂……的丫环了。” 月牙儿对于伸手指向她陌缘君,她狠瞪他一眼,多想剁了他的爪子。 月牙儿这一眼怒瞪,放在龙远眼里,那就是月牙儿在和陌缘君打情骂俏。 唉!爱情让人失去理智,他龙侍卫怎么就不想想,陌缘君可是有断袖之名的男人啊,怎么可能会和月牙儿一个小丫头片子打情骂俏呢? 蓝海帮主看向素手执伞的月牙儿,一袭嫩柳绿的襦裙,流云髻上带一朵碧玉珠花,的确是很秀丽动人。 青河帮主也打量了月牙儿几眼,这女子瞧着可不像婢女,毕竟人的气质在哪里呢!一个婢女怎会有这样淡定从容的气度? 看来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来历不简单,毕竟能让陌缘君给面子的人屈指可数,能让陌缘君惧怕着喊九嫂的人,更是可说是从未有过的了。 “神二爷来了!” “鬼二爷来了!” 肖云滟非常好奇这两位二人是何等风采的人物,所以,她左右看了看,只看到到来两顶白纱红顶轿子。 陌缘君凑近肖云滟低声道:“他们很少出面,从坐上两把jiāo椅以来,你是第一个逼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人。九嫂,你威武霸气了,小弟佩服!” “滚!”肖云滟用折扇敲了陌缘君脑门一下,然后,她扇子上染了一层香粉。咳咳!这下扇风起来,可真是香风阵阵了。 陌缘君已经转身走了,因为他要去搬救兵,这两个人出现了,非长安第一狠人不可治。 月牙儿一见陌缘君跑了,便鄙夷的冷嘲热讽道:“居于人下的男人,果然软的很呐。” “别说话。”肖云滟正等看这二人出轿呢,她倒要看看,这两位二爷长得是什么鬼样子。 两顶轿子的白纱被两旁轿夫掀开,各自走出一名书生打扮的人。 这回不止肖云滟大跌眼镜了,连月牙儿他们也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吃惊模样。 神二爷一袭白色绣翠竹纹的宽袖袍衫,温文尔雅,手执一柄通体如水碧的玉笛,眉清目秀,恰似一缕春风出来,令人望之,说不出的顺眼舒心。 鬼二爷是被人抬出来的,他坐着一个镶金嵌玉的精美……轮椅。 肖云滟望着这名一袭白色鹤纹袍衫,外罩一件轻纱大袖衫的男子,他长得很精致,不是多么的俊美非凡,而是眉目如画,给人一种犹如昙花一现的惊艳之感。 因为真的是昙花一现,当你看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也俊美的一般般,没有什么特殊到令人惊艳之处。 “大姐,这二人可不简单,您小心点哦。”月牙儿从这二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这种感觉很强烈,像是无形的杀气。 龙远已经站到肖云滟另一边,手紧握着剑,眸光锁定已经走到路中央,面对他们而笑的二人。 肖云滟手中折扇一合,举步走出去,在他们二人身前三尺处停步,望着他们勾唇笑说:“二位到来,不知是想如何处理此事呢?先说好,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势,三不缺美人,想与我谈条件和解,那可要拿出点新意的诚意来看看。” 神二爷面带温雅微笑,拱手一礼道:“在下神子潭,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肖云滟手里富贵牡丹苏绣折扇一开,轻摇在胸前,嘴角含浅笑吟道:“无心亦无滞,舒卷在东风。” 神子潭了然一笑,又一拱手多礼道:“云姑娘好!” 鬼二爷手中握一串碧玺佛珠,也是拱手一礼淡笑道:“云姑娘好!在下,鬼赤尘。” 肖云滟面对这么两个人,一个姿势站了许久,才皱眉问了句:“你们来此,到底准备如何解决这件事?” 鬼赤尘与神子潭闻言皆是微微一笑,启唇异口同声说一句:“赌三场,三局两胜。” 肖云滟闻言差点绝倒,还好旁边的月牙儿扶住了她,她握着折扇看着对面两名犹如谪仙下凡的男子,难以置信他们会说出如此俗的解决方式。 “兵不见血刃,便是高明的。”月牙儿在一旁高深叹道。 肖云滟偏头看了装高人的月牙儿一眼,之后又看向那两个披着温文尔雅的皮囊,却说着要和她当街赌博的……两位深藏不露的英雄。 青河与蓝海两帮的兄弟动作很快,立马抬了一张桌子,搬了个板凳,桌上是精美的锦缎桌布,板凳上是上等的镶边流苏丝绸凳罩,一切准备好,他们才奉茶上点心,退下。 肖云滟走过去与他们一起落座,对此,竟然有种开茶话会的错觉。 鬼赤尘的木制轮椅有机关,可升可降,可做轮椅行走,也可做椅子落座,与人对饮畅谈。 神子潭倒是被这姑娘的坐姿吸引了,真是比他们这两个男人还爷们儿。 月牙儿在后咳了声,提醒肖云滟的坐姿,就算不淑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也该端正一点吧? 肖云滟没有心虚的调整坐姿,而是就这般豪放的岔开腿似蹲坐着,谁让他们这凳子如此矮的?想个翘个二郎腿都不成,太影响她气势了。 神子潭让人拿来了棋盘,他故意让对方,故而执了黑子。并且,他还看着对方,温雅笑问了句:“姑娘,您要先下几步吗?” 他故意不说让,而是说下,就是不想伤人自尊。 肖云滟可不在乎这点自尊,她拿了白棋在棋盘上落了十二子。咳!别怪她太无耻,实在是她不太懂下围棋,这十二子,还是宫景曜教她摆的**阵呢。 神子潭与鬼赤尘皆是观棋盘一愣,不是意外她竟然任xìng的让人让她十二子。而是意外,她竟然会摆出这样开局便可知精妙的**局。 神子潭这下不敢轻敌了,他落一子,便很为仔细斟酌,只求在对方一个女子手里,他不要输的太惨。 肖云滟根本不会下棋,在落了大概七八子后,她就把手里白棋丢到棋盒里,打开折扇扇着风,一副懒散的样子勾唇道:“我输了,下一局吧。” 神子潭愕然的看着她,明明开盘她尽显国手风范的,怎么才走了八子,她就丢棋认输了呢? “她的确输了。”鬼赤尘嘴角含笑看着她,这姑娘xìng子倒是直爽,比起许多男儿,都要令人敬佩的多。 神子潭把黑棋放回棋盒,拱手笑说:“姑娘豪爽,在下佩服!” “神二爷客气了。”肖云滟勾唇笑了笑,她那是不想耍赖,只不过呢!他们人太多了,她怕真闹僵了,他们一行人会被人围攻群殴罢了。 鬼赤尘看着他,温和笑问:“云姑娘,第二局,由你选择赌什么。” “哦!”肖云滟懒懒应一声,看着他们说道:“如果你们没意见,那我们就来玩骰子吧。” “骰子?”神子潭眉头皱一下,实在不想占这姑娘便宜,便与她直言道:“姑娘,赤尘耳力过人,若是与姑娘比摇点数……姑娘,还是令选一个吧!” 肖云滟看向他们二人,手里折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勾唇笑说道:“我又没说比点数大小,我说的是……我们彼此说数,对方要摇出对方说的点数。” “这……”神子潭可从没见谁这样玩过,这位姑娘如此说,莫不是她真有神技? 鬼赤尘淡淡一笑,命人撤了桌布,取来紫檀木盅和水晶骰子,眸光温和便看向她,伸手请道:“姑娘先请说,在下来摇。” 肖云滟望着颇有绅士风度的鬼赤尘,她也没为难对方,说了一个数字道:“十三。” 这数字不算大,也不算小,六颗骰子摇来,也相比较轻松点。 这是因为,对方用了水晶骰子,让她清楚的看清楚其中没水银作弊,所以她才开始不作为难他的。 鬼赤尘唇含淡笑,伸出五指修长的白皙玉手,骤然握住骰盅一挥,六颗水晶骰子在骰盅里碰撞,他只是扬手摇了几下,没有花招,便把骰盅扣在桌面上,在骰子不响后,他才缓缓拿起骰盅,只需一眼,他便抬眸看向她,淡然一笑道:“在下输了。” 肖云滟看了碟子里的六颗骰子,十二点,呵!就差一点哈!看来,她要想赢第三局,难了。 鬼赤尘也不是个卑鄙小人,他在对面淡笑说一个数字道:“十七。” 肖云滟把折扇往桌子上一放,挽袖露出一小节白皙藕臂,十指纤纤的小手扣住骰盅翻过来,另一手把六颗骰子拿起放进了里,才开始把骰盅扣在桌面轻移动。 神子潭和鬼赤尘见她此笨拙之举,不由得转头对视一眼,觉得这姑娘很让人难以捉摸,这回不会又半道认输吧? 肖云滟扣在桌面上的骰盅,忽动忽停,显得尤为笨拙,止滞之时,更是好似在思考。 鬼赤尘刚开始蹙眉不解,之后便是眉头紧皱,眸底浮现疑惑与惊讶的复杂神色,觉得这姑娘着实古怪至极,也有那么点令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 肖云滟可没有故弄玄虚,而是她当初酒吧玩骰盅时,教她的人,就是因为她笨,才教了这种简单的笨拙办法。 神子潭还有点期待骰盅打开的一瞬间,可鬼赤尘却是淡淡一笑说了句:“我输了。” 赢时不得意骄傲,输时也坦dàng磊落。肖云滟佩服这位鬼二爷,她打开骰盅,伸手将骰盅递给对方,唇边笑意明媚,是惜英雄而重英雄。 鬼赤尘接过骰盅,望着她明媚的笑容,忽然不想这样轻易赢了她了。如此明媚的笑容,要是黯然了,那该多可惜啊! 神子潭一瞧鬼赤尘唇边的笑意变化,便是心里无奈暗叹,赤尘还是老样子,太爱怜香惜玉了。 “六。”肖云滟都准备死了,也想好了,输了她就撤,反正有碧宁和尤峰在,这些人肯定别想留住他们。 可是,这个鬼二爷抽什么风?为什么他会多摇出一点? “我输了。”鬼赤尘把骰盅送回她手里,淡笑说:“我出的数字,有点为难姑娘,一点。” 神子潭这下看不懂了,赤尘到底是要怜香惜玉?还是要戏弄人家姑娘呢? 肖云滟挑眉看着鬼赤尘一笑,拿过骰盅开始摇,这回有点疯狂,也有点赌神风范了。她扬手摇了六下,然后把骰盅扣在桌面上,盯着对面眸中露惊讶之色的鬼赤尘一笑,缓缓抬手拿起骰盅。 “呀!是一点啊?姐姐好厉害!”尤峰在一旁惊叹拍手道,他云姐姐好厉害啊,就是不知道怎么把骰子叠在一起的? 鬼赤尘拱手笑说道:“姑娘技胜一筹,在下甘拜下风。” “是鬼二爷相让,这情我领了,来日鬼二爷有需要帮忙之处,尽可来西街陌上尘旧址寻我,我定然尽力相助。”肖云滟本来引出青河与蓝海两帮帮主,就是为了与之结jiāo。 可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因而结识了这二人。 匹夫莽辈与智者高人相比,她自然更为想结jiāo后者。 第三题,全凭天意。 鬼赤尘面对肖云滟,淡笑道:“这一局如果平局,算姑娘赢。若是姑娘不懂观天象,可换道题。” “大姐,我来吧!”月牙儿出列,她看了一直淡然从容的鬼赤尘一眼,才转头看向西北方,虽然天气很炎热,可西北方远处却有淡淡的云层,可见即将要有一场雨来,似乎……看天象,似乎还有大风。她伸手扶起肖云滟,对她说:“大姐,有雨有风,电先来,雷后至。” “真的假的?”对于古代观测天象之事,肖云滟一直觉得很神奇。今日若能一见识,她回头一定要跟月牙儿好好学学。 “姑娘前面说的一定对,可后面……”鬼赤尘看着月牙儿良久,才拱手一笑道:“如果真是电先来,便算云姑娘赢,我等自会在不为难之时,尽量满足云姑娘所有条件。” “鬼二爷精明,佩服!”肖云滟轻摇折扇,抬着下巴撇嘴看着鬼赤尘,颇有几分不满的样子。 鬼赤尘只是但笑不语,他转头看向神子潭,对神子潭轻点下头,明显是他与那位绿裙姑娘观测点结果一样。 神子潭看肖云滟的眼神有了点变化,这姑娘来历神秘,身边又跟着如此多的奇人异士,更是连击败剑圣的三少爷也喊她姐姐,陌缘君那个脾气古怪的人,也是对她有几分惧意的唤九嫂。 如此一来,他们是想与不想,都要与之结jiāo一番了。 青河帮与蓝海帮的帮主倒是沉得住气,或许是他们二人,都太过于信任敬重神子潭与鬼赤尘了吧。 落月楼 他们一行人为了躲雨,便进了里茶棚数丈的酒楼里,窗户大开着,他们一行人有人坐着,有人站着,都在观测着窗外的天气。 “太阳看起来好晒,这样的好天气,真的会忽然下雨吗?”尤峰趴在窗前,伸着脖子看着西北方的天,怎么也不相信这样晒的天气,会有什么狂风暴雨。 肖云滟是见过太阳雨的,所以就算出着太阳下着雨,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唯一让她怀疑的是……月牙儿真的能算得那么准吗?连是电先出,雷后至她也能算到? 西北方的云层乌云飘来,风起,天色变暗,太阳被乌云遮住,随之而来的只豆大的雨点,不算大。 尤峰伸手取接雨滴,忽然间,风骤然大起,暴雨哗啦啦的倾盆倒落而下,天边一道银亮的闪电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咔嚓擦的雷声。 满屋子的人,用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月牙儿,连神子潭和鬼赤尘也不例外,都觉得这小姑娘太厉害了。 月牙儿淡定的目不斜视,看着窗外,赏雨。咳咳,天气变化她是观测的出来,可雷电……这真是她蒙的,纯粹是想高深莫测下,震一下鬼赤尘罢了。 ------题外话------ 我最近在看双世宠妃,之前看刺客列传看的我受影响了,居然发现我写了好多男配出场,怎么就没几个女生呢?为了不再堕落下去,我准备换电视剧调整心态,给几个光棍配个对儿,咳咳!最近天热,脑子卡壳,只更八千了,等天稍微凉快一点,我就万更哦,群抱抱。 ☆、第一百三十四章:乌蛇王 肖云滟在等他们商量,虽然青河与蓝海两帮的帮主,都很信任神子潭与鬼赤尘,可怎么说都事关两帮利益,必须是要得到两帮帮主点头的。 青河帮主胡烈先点了头,因为他非常的尊敬鬼赤尘,此事他无异议,也认为男人大丈夫,就要输得起。 胡烈一点头,蓝海帮胡凛便也点了头,神子潭说的对,与其和这来历神秘的云姑娘jiāo恶,不如买个面子给对方,和气生财嘛! 神子潭与鬼赤尘微笑对肖云滟点头,伸手请她说出和解条件。 肖云滟也没有一开始就很过分,而是坐在桌手里端着茶杯,看向两帮老大淡笑道:“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只一件,等我西街的铺子开了张,我希望能清清静静的做生意,而不是隔三差五的总有人来扰我清净。” 胡烈和胡凛总算明白了,这姑娘教训了那么多的地痞恶霸,完全就只是为了一劳永逸,以后清清静静的做生意啊? 神子潭和鬼赤尘这些是真的笑而无语了,这位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想法也是这般的……令人啼笑皆非。 胡烈和胡凛可不管这姑娘如何古怪,她这要求也不太过分,他们答应也没关系。 就这样,在一场雨过天晴后,青河与蓝海两帮与肖云滟达成条件,从此以后,肖云滟的铺子,青河与蓝海两帮的人,都不许踏入一步,违者帮规处置。 分开前,鬼赤尘对肖云滟淡笑道:“云姑娘以后如有需要帮忙之处,可来青河帮寻在下,在下定然会尽力相帮。” “多谢鬼二爷,我不会与你们客气的。”肖云滟说话时,不知看了鬼赤尘,也同样瞟了一眼神子潭。 神子潭苦笑皱眉,他一点都不想再与她有牵扯,更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他的清静。 鬼赤尘淡笑温文望着她,在与她颔首道别后,他便被人抬着下了二楼,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众人。 神子潭下楼时,还回头看了二楼栏杆处的肖云滟一眼,勾唇意味深长一笑,便收回目光追上了已快出门鬼赤尘,亲手推着鬼赤尘出了这家酒楼。 肖云滟被神子潭临走时那一笑给笑的头皮发麻,这家伙长得如此斯文淡雅的,怎么会露出那样狐狸般的笑容呢? “大姐,神子潭似乎更深藏不露。”月牙儿觉得神子潭比鬼赤尘yīn险多了。 肖云滟当然也看得出来,鬼赤尘智慧在外,神子潭却yīn险在内。这二人,神可比鬼可怕多了,只因鬼丑的无伪装,神却可以用圣洁盖去他们内心的肮脏。 “大姐,以后有事,还是多找鬼赤尘吧?”月牙儿觉得,神子潭此人不可多接触,还是淡然温和的鬼赤尘好相处。 “看人不能看表面的,小月牙儿。”陌缘君回来了,他没有带任何人回来,孤身一人,执伞在外。 肖云滟已摇扇下楼,走到落月楼门口檐廊下,望着他,勾唇笑问:“你找的人呢?” 陌缘君没有回答她,而是笑与她说:“九嫂莫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鬼赤尘温柔之下的心,绝对不是火热的红,而是冰冷的黑。” “哦?是吗?”肖云滟挑眉对陌缘君一笑,便摇扇潇洒离去了。 无论鬼赤尘的心是红是黑,这和她都没关系,反正她又不想要鬼赤尘的心。 陌缘君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嘴角勾一抹苦笑。九嫂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鬼赤尘明明就是比神子潭那狐狸更可怕的画皮鬼嘛。 “鬼赤尘真的有那么坏吗?”尤峰不知何时站到陌缘君身旁的,他也望着肖云滟他们离去的方向,眸光依旧那般清澈带着几分懵懂。 陌缘君撑伞转身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少年,他伸手用孔雀翠羽扇打了尤峰额头一下,笑说道:“鬼也会幻化成美人来诱惑人,而鬼赤尘便是那诱人来吃的画皮鬼。呵呵呵,傻小子,该回去了,走吧。” 尤峰摸摸被敲的额头,便跟上了陌缘君的脚步。正如大哥所说,陌缘君虽然行为古怪些,可对朋友之托还是很重视的。 他在陌府这些日子,跟在尤府没什么分别,自由自在,没人约束他,也没人敢对她不敬。 “峰儿,今儿去鸳鸯楼吃饭,府里厨子做的菜,我吃腻了。”陌缘君走在前面,大晴天还打着伞,行为古怪,惹人注目。 尤峰快走几步追上陌缘君,伸手习惯的拉人衣袖,皱眉扁嘴道:“我不喜欢吃鲁菜和湘菜,我想吃川菜。” “那就吃川菜。”陌缘君这几日已经习惯尤峰的爱撒娇了,这孩子,真被尤颜给宠成个女孩儿了。 尤峰拉着陌缘君衣袖,边走边仰头看着他说:“那我要吃上次云姐姐点的那个酒腌鸭,还有要吃……” 陌缘君忽然停下脚步,执伞转身,低头看着这可恶的小子,他面无表情道:“你上回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酒,结果毁了我半个花园,这回还想吃酒腌鸭?你是想毁了我整个陌府吗?” 尤颜仰头看着陌缘君,一脸的无辜,他上回醉酒做了什么,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陌缘君总算知道为何尤颜被尤峰气的发疯,也没有一把掐死这小子了。任谁面对这样一张精雕玉琢的小脸,都难以狠的心,他也不例外。所以,他笑着点了下头柔声道:“峰儿乖,我们吃鸳鸯炙,龙鹤羹,然后喝点茶?啊,我新得一罐贡眉,要不我请你吃完饭,喝一点解解腻?” 尤峰其实心里还是想吃酒腌鸭,不过瞧陌缘君这样渗人的哄他,他忽然有点害怕这人犯病,只能一脸不高兴的勉强点了下头,算了,吃鸳鸯炙就吃吧! 陌缘君暗松口气,这才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向前继续走。 大街上,所有人在看到尤峰被陌缘君牵着手时,都不由得摇头叹气。唉!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落到这恶霸手里了呢?造孽啊! 尤峰不情不愿被陌缘君拉着去鸳鸯楼,一路上都感觉街上的人好同情他啊!可是,为什么要同情他呢? 后头,有人叹声气道:“造孽啊!多好的孩子,就这样被魔王辣手摧花了。” “什么辣手摧花?那明明是尤家的三少爷。”一个路人说了句公道话,就走开了。 留下那人原地愕然,尤三少他知道啊,那是被尤大少爷宠成活祖宗的主儿。 众人也已一个个离去,尤颜和陌缘君jiāo好,陌缘君对尤颜弟弟好,也正常。 鸳鸯楼 陌缘君一到,自然是被请到了上等的雅间里。 “你倒是变了不少,还帮人带起孩子了?”雅间里已有一人,是一名姿容妖娆的黑衣女子。 陌缘君牵着尤峰的手走过去,先安置尤峰坐下来,他才出去找掌柜的点菜。至于那个女人?忙没帮上,还好意思来他酒楼赖吃赖喝?哼!真是厚脸皮。 尤峰坐下来后,就没看对方一眼,桌上有点心,他正拿着吃,吃的嘴角都是点心屑,红润润的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很是有几分稚嫩的诱惑。 黑裙女子望着身边这个垂眸吃东西的小少年,比女孩儿还水嫩的小脸,红润润的嘴唇,纤长浓密的睫毛,卷翘犹如两把小扇子轻轻的颤动,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他,碰一碰。 “嗯?”尤峰忽然被人搂入怀里,他仰头就看到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庞,那红唇越来越近,最后贴在了他的唇上,他双眼不知所措的瞪大,唇上的芳香柔软,是他从不曾尝过的味道。 黑裙女子单手搂着尤峰的腰,垂眸亲吻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少年,他的唇很软,有着点心的甜腻在他唇齿间,她舌尖的探入,惹得他更为惊慌失措,她另一手握住少年想推开她的手,她离开他的唇,低头看着他,勾唇妖媚一笑:“小家伙够坏的,推人不推肩,怎么却推胸呢?” “我没有!”尤峰不高兴的皱眉,他最讨厌别人冤枉他。 女子也不和他争辩,只是笑着柔声哄他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情不自禁亲了你,你不适的推开我……是对的。” 尤峰听到她认错,他脸色才稍微好一点,在对方又吻上他唇时,他也没再做反抗,那怕被人抱着倒在了竹席上,他也没有推开对方。 陌缘君也就是下楼点了几道特殊的菜,等他上楼推门而入时,就看到尤峰被那个死女人推到在竹席上,被吻的小脸熏红,好似呼吸有点不畅的半眯着眸子,一只手还被那死女人按在席上,完全就是一副即将被人诱jiān的模样。 女子在陌缘君推门而入时,她已经停下动作了,歪头看了门口目瞪口呆受惊不轻的陌缘君几眼,她才抱着身软如滩水的尤峰坐好,倒了杯水,送到尤峰嘴边。 尤峰是真渴了,刚才的感觉很奇怪,身子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口干舌燥的很,而且脸和身子感觉都好烫,心砰砰的跳不停,令他有些无措和不安。 陌缘君走进去忙关上门,回身来到座位上坐下,怒瞪着对面的女人,咬牙切齿黑沉脸道:“弄妤,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尤颜的三弟,你碰了他……尤颜回头会杀了我的。” 他是没动尤峰,可却被这个蛇蝎美人给动了啊! 弄妤一双眼梢飞挑的狐狸眼透几分媚意,慵懒的睨了陌缘君一眼,便又一只手抚摸上尤峰细腻柔滑的水嫩脸蛋儿,望着一脸懵懂的尤峰,她心中温柔一片,柔声笑问一句:“三少爷,你不讨厌我,对吗?” 尤峰本就是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于这妖女的诱惑,他那受得住,小脸微红的他,皱眉摇了摇头,他的确不讨厌她,不然他早一掌拍飞她了。 陌缘君在一旁嘴角抽搐冷笑道:“弄妤,他可才十二,你就算再缺男人,也不能真没人xìng的对他下手吧?” “陌缘君,你心思可太龌龊了,峰儿还小,我当然不会动他,而是要好好的保护他,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丝毫。”弄妤年纪也没有多大,不过十七岁,因为处事太心狠手辣,在长安城三年里,才一直无人敢惹。 “是这样最好。”陌缘君端杯喝了口茶,只要尤峰不在他手里出事就好。 至于三年后尤峰会不会被弄妤吃掉?那就是尤家和尤峰自己的事了,可和他再没有半点关系。 尤峰倒是很乖的被弄妤抱着,因为很舒服啊,所以他就一时忘了他大哥的叮嘱,不许和女人搂搂抱抱。 弄妤盘膝而坐,抱尤峰头枕她腿上,她低头望着尤峰,耳边似又响起她师父的命里批言。 她师父说过,当遇上一个令她情不自禁的人,那个人便是她要一生守护的主人。 而她师父所说的主人,其实就是她会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有缘人。 她曾经试过无数次,神子潭与鬼赤尘,陌缘君与尤颜,可这些人,纵然个个都是自有风华,可她就是不曾对他们动过半点俗心。 如今,有缘人出现了,可他却是个半大的孩子,呵呵!真是命运弄人。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陌缘君在一旁喟叹,弄妤与尤峰相差太多,若想在一起,必然要背负许多世俗人的眼光,还那些令人难堪的流言蜚语。 更何况,尤家是大户人家,纵然尤峰是庶出次子,可他的亲事也不会太差,绝不会是弄妤这样的江湖女子。 还有就是,弄妤比尤峰大五岁,这在明月国,是必然会被人吐口水的事。 尤峰虽然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却也有点不懂,感觉他们在打哑谜。 “小家伙,在你长大之前,我可是不会让你离我太远的。”弄妤的眼神很温柔,她白皙纤柔的手抚摸她怀里的少年,少年慵懒可爱如猫儿,天生就该是被人宠着的娇儿。 尤峰皱眉,显然不太愿意这样被人束缚自由,可当那只指尖微凉的手探入他衣领中,他就脸一红不适的闷哼一声,有点抵触和挣扎,不似之前那样慵懒惬意的躺在对方腿上。 “弄妤,适可而止。”陌缘君皱眉看向弄妤,这个弄妤,难道就瞧不出来这孩子很青涩吗?他根本就承受不了这样的撩拨好吗? “你太爱cāo心了。”弄妤嘴上嫌弃陌缘君的多管闲事,可手还是收回了。 尤峰坐起,脸色微红,有些不高兴看着弄妤,显然因为弄妤之前的撩拨,而心生不满。 弄妤勾唇笑看着生气的少年,伸出涂着蔻丹的纤指,点在他红润的唇上,眸光几分幽暗道:“峰儿,别让任何人碰你,谁碰了你,我便让谁死。记住,我叫乌蛇。” “乌蛇?天下五大dú王之一的乌蛇王!”尤峰瞪大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身边的女子,刚才他岂不是很危险?因为他差一点被这蛇女给dú死。 弄妤拉了尤峰过来抱住,亲了亲尤峰的脸颊,笑眼弯弯的对他说:“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dú?峰儿,我喜欢你,你长大后,娶我好不好?” “喜欢我?”尤峰偏头看着离他很近的女子,懵懂点眨了眨眼睛,才皱起眉头问了句:“你说喜欢我,又说要我长大了娶你,那是不是说……我们以后会像香哥哥和云姐姐一样?” 弄妤不知道他说的这二人是谁,只能扭头看向陌缘君,以眼神询问他,这香哥哥和云姐姐到底是什么鬼? 咚咚!两声敲门声,随之传来小二的声音:“公子,上菜了。” “进来!”陌缘君让小二进来后,才抬眸看着弄妤勾唇道:“云姑娘是陌上尘的东家,香公子是她的夫君。” 弄妤这下明白了,小家伙原来是想要夫妻恩恩爱爱的啊?这个她可以给他,以后她宠着他,一定比尤颜还宠他,让他依赖她依赖的离不开。 陌缘君真的很闹不明白,尤峰明明天赋极高,也不是个懒惰的孩子,为何他总是这么依赖人呢? 尤峰已经开吃了,旁边是为他夹菜擦嘴的弄妤,他很喜欢这样被人宠惯的感觉,因为无忧无虑很轻松,他可以有很多时间去练剑,以求打败天下第一剑。 陌缘君真是看他们看饱了,唉!冤孽,他们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么就能凑到一起了呢? 弄妤这个女人jiān猾狡诈心狠手辣,可尤峰却是纯真无邪对错分明,这两个人等于一张白纸和一块黑墨,黑白分明的很,到底是怎么走凑一对的? 肖云滟如果在,就会告诉陌缘君答案。墨虽黑,却可在白纸上谱写出最美的诗词,勾勒出最美的画卷。 所以,他们二人能走到一起,是天意。 大明宫 含冰殿 肖云滟之前去了西街一趟,看了看拆房进度,之后就坐马车回宫了。 回去时,曾有人跟踪她,被龙远和碧宁拦下了,是青河帮与蓝海帮的人。 她想,应该是神子潭和鬼赤尘派来打探她身份的人吧。 回宫后,她是刚沐浴更衣好,就听太上皇推了肖昭容,把人给推小产了。 月牙儿是知道肖云裳的,也听她大姐说过,肖云裳喜欢景公子,当初还因此害过大姐,想来场替嫁呢! 幸好当初景公子逃婚了,才没有被肖云裳这个女人yīn谋得逞。 “月牙儿,快点收拾下,我们去承欢殿。”肖云滟是走着还不忘吃点东西,她晌午回来是想吃饭的,不料又因为这些破事……饿肚子。 月牙儿端着一盘烧鸡,一路上撕着喂她家大姐吃。呃?油腻腻的手,果然不好看。 肖云滟坐在马车里,问外面跟随的龙远道:“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儿怎么会和肖云裳碰到一起?还有,因为什么原因,景儿会推了她?” “回夫人,似乎和言婕妤有关。”龙远一回来就去找他家主子,在得知御花园出事后,他立马打听清楚了其中曲折,此时正事无巨细的回禀道:“今日夫人离宫后,皇上便叫了主子去御花园下棋。下到一半,颂瑞公公来报,说是兵部尚书有事在宣政殿等候,皇上便暂停棋局离开了。后来,言婕妤和肖昭容来到御花园与主子相遇,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争执起来,就闹到了亭中,冲撞了主子,主子不悦的一挥袖,肖昭容便从亭子前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肖云滟听完龙远讲述的事情经过大概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林贵妃这个女人,可是太不安分了。 月牙儿也听出来了,这事兵部尚书牵扯进来了,兵部尚书林淮又是林贵妃的父亲,所以,此事的幕后主使人,就是林贵妃无疑。 后宫女人的争斗,果然很可怕。 “不吃了。”肖云滟听到宫景曜被算计,她已经要气zhà肺了。 这几个女人,斗她们的就斗她们的,凭什么拉她家景儿来背黑锅? 月牙儿缩在旁啃烧鸡,她家大姐要发飙了,那几个女人要惨了。 马车一路行驶到承欢殿大门口,肖云滟下了车,直接进了去,拦她的宫人,被悠悠闲闲客气的点了穴,全部做了一二三不动的木头人。 龙远在后直摇头,这姑nǎinǎi脾气还是这么冲。 承欢殿 孙太后也在,宫明羽也在,后宫四妃都在,包括与肖云裳起了争执的言采,和推了肖云裳的宫景曜,全都在。 “肖皇妃到!” 宫人不敢再拦肖云滟,只能高声通报一声,这祖nǎinǎi太厉害了,他们根本拦不住啊! 众人看向门口,只看到一名身着秋香色襦裙,外罩鹅黄色暗纹绣大袖衫,衣摆逶迤拖地,宽袖宽大及膝,满头青丝梳着灵蛇髻,精致的妆容,眉心贴着梅花花钿,脚步平稳,自有一股凌然威严由内而外散发出来,震慑的人心一窒息。 孙太后坐在殿中的主位上,在肖云滟凌然威严的走进来时,她微眯了眯眸子。不愧是水芙蓉的师妹,气势果然不小。 宫明羽也是前段日子去了大兴宫长秋殿,把肖云滟与水芙蓉的关系,告诉了孙太后知道。 一是不想孙太后与肖云滟碰撞,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吃亏。 二是不想让他母后过于招惹水芙蓉,以防真闹出水芙蓉兴师问罪的事来。 宫景曜淡定的坐在一旁,只在肖云滟出现时,他嘴角才扬起一丝笑容,淡冷的眸光也渐渐地变得温柔,他就知道,她会来为他讨回公道的。 肖云滟到来后,好似没看到众人一般,直接走到宫景曜身边,伸手拉宫景曜起身,上下前后打量他一番,见他毫发未伤衣饰整洁,她肃冷的脸色才稍显柔和,声音依旧很冰冷的道:“遇到泼fù掐架,你就该有多远躲多远,而不是站在原地等人坑害你。” 宫景曜被她训一顿,不止不怒,反而笑的很开心。 “还笑?我就出去半日,铺子也就看了一眼,回来你就被人弄到这里……这是七堂会审吧?加上我刚好八堂会审。”肖云滟嘴上在训斥的是宫景曜,实则却是把这些话说给众人听。 真当他家景儿是一个人,是没人疼的吗?一个个的都干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合伙欺负人啊? 宫景曜还在笑,被她拉着到大殿中央的红地毯上,他还在无所谓的笑,好似被媳fù儿拉着训的人不是他一样。 肖云滟一手拉着宫景曜的手臂,一边目光凌厉的扫视众人,最后,目光顶在一旁一脸冷漠的言采身上,红唇勾起冷笑道:“言婕妤,你说你与肖昭容在花园起了争执,哪儿不好跑,偏往我家景儿在的凉亭跑什么?存心把祸水引到我家景儿身上是不是?” 言采脸色yīn郁,看了肖云滟一眼,依旧默不作声。 肖云滟见言采当了缩头乌龟,眸光一闪,转头看向宫明羽,那叫一个不客气的怒火冲冲道:“还有皇上万岁,这是你的后宫,你让我家景儿住进来,知道的人说你是孝心一片,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怎么传我家景儿秽乱宫闱呢!” 宫明羽脸色有点难看,瞪她一眼,这个女人真是太嘴上没把门的了。 肖云滟好似没看到宫明羽杀人的目光,她转头看向孙太后,十分委屈的道:“太后,您给评评理。本来,我家景儿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如今经此一闹,别人会怎么想他?别人又会怎么传这件事?会不会有一日我在街面上走动时,忽然听那个乞丐传宫廷秘闻,说皇上你家两位爱妃,为了我家第一美男的景儿,如何如何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还把孩子作没了。这话,真是难听又难说,能把我家景儿给委屈死,你们知不知道?百口莫辩,莫过如此。” 孙太后和宫明羽母子,都很想气的掐死她,她还让不让人说话了?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也不怕喘气不顺给憋死。 还别说,肖云滟这一口气下来,还真有点口干舌燥了。 宫景曜很贤惠的到一旁倒杯茶水,亲手捧到她面前,温柔乖巧的送给她喝。 宫明羽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为什么他会有种他们夫妻颠倒过来的感觉呢?瞧他皇叔此时的做派,多像个温柔贤淑的小媳fù儿。 肖云滟喝了一杯茶后,她也不废话了,而是对着月牙儿吩咐道:“去把目击此事的人全请来,要是有人敬酒不吃,你们尽可请他吃罚酒。甭管他们是死是活,全部要一个不漏的给我请到这里来,听懂了吗?” “听懂了,奴婢这就去。”月牙儿规矩行一礼,便带着悠悠和闲闲离去了。 肖云滟又看向殿外的龙远,声音清越冷冽道:“龙远,你回一趟含冰殿,把碧宁叫来。今儿我气饱了,不用她做饭了。” “是。”龙远在外应一声,便忙退下去办事了。 姑nǎinǎi要发火了,不想死的,还算乖乖办好事吧。 肖云滟在龙远走后,她便转过身来,眸光冷冽的看着言采,红唇轻启声如寒冰道:“言婕妤,接下来我问的每一句,你最好是想清楚再回答。太后在上,皇上陪坐,四位娘娘作证,如言婕妤有一句虚言,还请太后与皇上做主请来太皇太后,看看要怎么惩治犯错之人。” 言采抬眸冰冷的望着肖云滟,面无表情冷冷道:“肖皇妃这是要拿本宫当犯人来审?哼!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 宫景曜眸光微冷,指间一根金针弹出,刺入言婕妤膝盖,以示惩罚。 言采闷哼一声,膝盖一弯狼狈倒地,他纤指拔出金针,丁香色罗裙已染血一片,她脸色苍白的望着宫景曜,眼底满是怨恨。他就容不得别人说肖云滟一句是不是?呵呵,他这似铁的郎心,可只是对她一人呢! 对肖云滟,他除了满腔的柔情,便是那无尽的溺宠了吧? 肖云滟把宫景曜拉到身后,呈现保护姿态,眸光冷然的看着言采道:“有怨有恨冲我来,你敢再动他一下,我不管你是皇上的宠妃还是什么,我一样会活撕了你,不信的话,你尽可一试。” 四妃心下都觉得这位肖皇妃太猖狂了,可皇上和太后都没出声呵斥,皇后有体虚养胎足不出户,为了明哲保身,她们几个此时只能全装聋作哑了。 “皇上,有个问题,可否小请教一下?”肖云滟知道她仗着水芙蓉的名头,能小张狂一下,可却不能过了火,不然可就是愚蠢行为了。 宫明羽见识过她对言采的不客气,又被她如此客气对待,自然心里满意,脾气也好多的点了下头,示意她问。 肖云滟目光直视宫明羽,面色十分严肃的说:“听龙远打听来的消息,景儿之所以出含冰殿到御花园去,只因受皇上之邀去下棋,可对?” “没错!是朕邀请皇叔去御花园,赏花对弈一局的。”宫明羽心里没鬼,自然不怕她问。 肖云滟点了点头,然后又客气的问道:“敢问皇上,您是因何事中途离开的?又为何没让人送景儿回含冰殿,而是让景儿孤零零一个人继续等在凉亭中的呢?” 宫明羽觉得她这话越问越奇怪,可他也没心情去细思,只是目光磊落的看着她道:“因为朕与皇叔的那盘棋还没下完,朕当时准备去见了林爱卿后,处理了林爱卿说的事,便回来继续与皇叔下完那盘棋。” 肖云滟故作不知的看着宫明羽问:“敢问皇上,这林大人是哪位?” “林爱卿便是……”宫明羽说到此处顿住,忽然明白肖云滟这话是何意了。 林贵妃本就心虚,此时被宫明羽眸光冷厉的一看,她吓得心虚忐忑的低下头去,明显有点不打自招了。 宫明羽简直yào被林贵妃这蠢女人给气死了,自己蠢就别装聪明算计人,这下好了,宫景曜她没算计成,倒是害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言采此时也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林贵妃所为,她和宫景曜都是辈林贵妃利用了,林贵妃想要的结果,其实就是除掉肖云裳腹中的孩子。 林贵妃是昨日才得知肖云裳有身孕的,而肖云裳因昨日天色已晚,便没有立即让人告知太后和皇上。 而她就想借着这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肖云裳的孩子,顺便也栽赃一下言采,让言采在皇上跟前失宠。 可谁曾想,竟然yīn差阳错的撞上了宫景曜,更是惹来了肖云滟这个鬼难缠,逼得她这般进退不得的地步。 ------题外话------ 咳咳!一开始就在想,给峰儿配个啥样的老婆?想来想去,还得是个姐姐。正如弄妤说的,峰儿是天生被人宠着的娇儿,相信现实中,也不乏这类娇儿。 ☆、第一百三十五章:彪悍的皇妃娘娘 龙远比月牙儿回来的快,碧宁依旧是一袭婉约的碧色襦裙,那怕她不笑,很冷,也会有种冰雪消融花开盛夏的美丽。 宫明羽是第一次见到碧宁,他从不知肖云滟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位气质独特的婢女。 碧宁面无表情走过去,把手里的小食盒打开,单手端出一只白瓷炖盅,伸手递给了肖云滟,冷冷淡淡说一句:“不吃饭,也要喝汤。” 肖云滟没有伸手接那盅滋补的汤,而是看着碧宁,很是委屈道:“我心里有团火在烧,火不熄,我就没胃口喝汤。” “那就灭了惹火你的人。”碧宁说话很干脆利落,收回了炖盅在小食盒里,面无表情的站在肖云滟身边,周身已散发出一股森寒杀气。 林贵妃眼神露出一丝恐惧之色,稍后,想着太后和皇上都在,量肖云滟也不敢让下人放肆。她这才稍稳住心神,没有吓得当场露出心虚丑态。 孙太后看了眼碧宁,又看了看肖云滟,本来心里的几分怀疑,如今也引碧宁的出现而消失了。 肖云滟此女的身份很为神秘,除了她之前在洛阳与水芙蓉见过面外,其他的……她什么都查不到,好似这丫头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可这丫头的确和肖良的夫人很像,与失踪不明的肖云燕,那也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年纪也与肖云燕符合,说她们是双生子,肯定是十个人,十个人信。 月牙儿稍后到来,一根绳拴了一串人,全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孙太后见此情景,不由不满道:“肖皇妃,哀家与皇上还在,你这般逾越chā手后宫之事,未免有失规矩了。” 肖云滟转身看向孙太后,唇边含笑,眼底冰冷一片道:“太后,这事事关我家景儿清白,无论您和皇上是否高兴,我都必然要chā手此事。” 孙太后见她一副强横不肯息事宁人的态度,就知道今儿宫景曜的清白是必须要给的,不给,这丫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宫明羽是领略过肖云滟的鬼难缠的,所以,这回的事,他只能任由她折腾。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林贵妃犯错被处置,肖云裳吃哑巴亏,言采受牵连罢了。 比起这三个女人,他更在乎水芙蓉这个于国库贡献很大的皇商女王。 孙太后见宫明羽摇头,她便知道,她这儿子是为了拉拢水芙蓉,决定给肖云滟一个面子了。 而林贵妃她们这三个女人?如此爱闹腾,受点教训也该。 林贵妃一见到这一串的人,她脸色便难看到了极点,手中的丝帕被她揉作一团,苍白的的脸上,额头上渗出一丝薄汗,呼吸都被她压抑的很低,可见她有多做贼心虚。 肖云滟递给碧宁一个眼色,哼!她可没时间和这群无聊的人玩耍,解决完这件事后,她还要回去吃饭呢。 碧宁把食盒递给了月牙儿,她走到那一排人面前,自腰间抽出一把闪亮的切菜刀,菜刀在手里花样旋转,飞出的刹那间,割断了所有人身上的绳子。 肖云滟要不是为了维持威严气势,真想为碧宁鼓掌喝彩,太帅了! 刚以为自己得救的人,忽然看到一片五彩缤纷的雾气飘来,他们一个个的便浑身软瘫在了地上,五脏六腑感到极致的痛苦,像是有无数钩子拉扯五脏六腑般的疼痛。 肖云滟第一次见碧宁逼供人,这手段也太酷了,干净利落,一句废话不说,下点dú,让你自己乖乖的把该说得都说出来。 “啊!”林贵妃因为那些打滚呻吟在地的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就浑身发抖的躲到了萧贤妃的身后。 孙太后就算也曾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可这种不见血的审问,却还是让她尤为心悸胆寒。 肖云滟这个丫头,可比她想的厉害多了。 宫明羽微眯眸看向肖云滟,以往他只觉得这女子猖狂莽撞一些,如今……够狠辣!不愧是与水芙蓉同出一门的。 那些人因为受不了折磨,他们如今已经不想贪生怕死了,只想速死,了解这场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说……啊!是肖昭容与言婕妤起争执,闹到了太上皇面前……啊!太上皇只是……” “太上皇只是避讳的……啊!没让肖昭容碰他衣袖……并没有推肖昭容……啊!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太上皇没有推肖昭容,只是……抽回了自己的衣袖,是……言婕妤的脚……拌了肖昭容……唔!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肖云滟听这些人的招供之词,可是听的心情很好,她眸光含笑看向孙太后,等着她这个能当家做主的,来好好管教下她儿子的小妾。 孙太后眸光淡淡的看了肖云滟一眼,便收回目光,转看向言采,开口威严冷肃道:“犯错不止不认,还一再推卸责任,罚禁足一个月,扣月银半年。” “是,太后。”言采态度冷冷淡淡,无悲无喜,好似丝毫不在乎这点惩罚。 肖云裳的孩子就是她故意弄掉的,她是在报复宫明羽,先让他失去一个孩子,后面,他会让他失去更多。 孙太后见肖云滟还在等着她处理林贵妃和肖云裳,她心里很为气愤,可也只能压下心中怒火,喜怒不形于色的处置道:“林贵妃君前失仪,罚闭门思过三个月,大皇子暂由萧贤妃抚养。” “太后,不要!”林贵妃走出去,在殿中央跪地认错道:“太后,嫔妾知错了,求您不要让朗儿离开嫔妾,求您了!” 孙太后本就已够心烦的,此时听林贵妃这样哭嚷,她更是觉得头疼,挥手示意吕姑姑带人把林贵妃拖下去。 吕姑姑低头领命,随之便走下一旁的阶梯,带着人走向林贵妃,让两个身强体健嬷嬷,把林贵妃给请了出去。 被人强行拉走的林贵妃已是髻歪钗落,好生的狼狈。可她还在伸手哭喊道:“皇上,求你不要让我们母子分开,求你……” 宫明羽脸色很yīn沉,不是不满他母后的处置,而是今日见了林贵妃的丑态,才知道他以前多么的错,竟然把大儿子jiāo给这样一个女人抚养。 萧贤妃是最为感到吃惊意外的,当孙太后唤她时,她便已从容不迫的走过去,端庄行礼叩拜,声音平静缓和道:“嫔妾领命,在这段日子里,嫔妾一定会照顾好大皇子。” “嗯!”出了那么多糟心事,孙太后再看萧贤妃,便更觉得这个儿媳不错了。 殷德妃就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好似谁都接近不了她一样。 而韩淑妃……因她是外邦不得宠的公主,加之又胆子小,对于抚养大皇子宫月朗的事,自然是不敢争取的。 肖云滟已经在喝汤了,可她的火还没全消呢!不处置了那个大了肚子也不安分的肖云裳,她绝不离开。 孙太后只觉得肖云滟过于逼人太甚,她已处置了林贵妃和言采了,怎么?她还觉得不够吗? 宫明羽在一旁面色寒冷的开口道:“肖昭容有失仪态,冲撞太上皇,念及其失子之痛,不予重罚,罚身子痊愈后,抄经书五百遍,以作惩戒。肖皇妃,可满意了?” “嗯!”肖云滟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她起身来,看向孙太后和宫明羽,几分顽劣一笑道:“太后和万岁莫见怪,我这人有点小任xìng,从小被师父娇惯出来的,长大又嫁给了会疼人的景儿,所以……恃宠而骄惯的我,做事永远都是任xìng的,而且……还有点爱胡闹,说不定那天我会把天捅个窟窿,到时候可就好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宫明羽觉得他头疼病又犯了,为什么宫景曜什么样的女人不好娶,偏偏招来这样一个难缠的鬼? “景儿,我饿了,回去吃饭啦。”肖云滟已经满意的看到了孙太后yīn沉的脸色,宫明羽头疼的神情,她满意了高兴了,当然就挽着她家亲亲夫君回去吃饭了。 宫景曜嘴角含一抹温柔笑意,只觉得这样顽劣气人的她,太可爱了。 “景儿快点走,我都快饿死了。”肖云滟不顾人前礼法,挽着宫景曜的手臂,一路那叫一个撒娇缠人。 宫景曜对此无奈一笑,他家爱妃太可恶,存心损人利己,气的众人半死,她却高兴的像只叽叽喳喳的喜鹊。 “哎呀!景儿不要磨磨蹭蹭了,快点走,真得快饿晕了。”肖云滟继续撒娇,走到殿外,还能听到她欢喜磨人的撒娇声,别提多气人了。 宫明羽沉思的望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他越来越好奇,肖云滟这个古怪精灵的女子,到底在许多面中,那一面才是真的她? 或许,他见过的那些不同模样的她,其实都是她所有xìng情中的一种? 呵呵呵,世上当真有如此多变的人吗? 这件yīn谋诡计,最终有心设计的人,还是无意掺和进去的人,都无一幸免,全都得到了惩罚。 而肖云滟之所以这样闹一场,只是想让宫明羽以后看好自己的后宫女人,不要再让那群女人来骚扰宫景曜,否则她绝不客气。 唉!深宫大内,以前就一个男人,别无选择,只能逮着一个人争宠。 如今多了一个选择了,这人还顶着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号,那群深宫寂寞的女人,不想扑过来叮这朵牡丹花两口才怪。 马车里,宫景曜凑近她,搂着她的肩,埋头在她颈项蹭着,低沉的嗓音几分沙哑道:“夫人是还在生气?那要为夫如何做,夫人才能息怒?” 肖云滟端正的挺直腰坐着,身边是个对她又蹭又啃的男人,她心里道怒火是逐渐在熄灭了,可这躁动的yù火,却是越来越闹腾的……她快**了! “夫人,就那么生为夫的气吗?嗯?”宫景曜的嗓音本就低沉悦耳如琴瑟,此时染上几分**的沙哑,更加的诱惑人犯罪。 肖云滟的脸颊,开始微微的发烫,颈侧又湿热的吻落下,寸寸肌肤,以吻轻抚,撩拨的人呼吸都有些紊乱了,更不要提那控制不住的心跳了。 “夫人的心很欢喜,是喜欢为夫这般亲近夫人你吗?”宫景曜一只手放在她心口上,流连吻着她颈侧的唇舌还在放肆,缭乱的呼吸,在他启唇说话时,染上一丝轻微的喘息,沙哑低沉,乱人心魂。 肖云滟脸颊更红,感觉她快稳坐不住了。由此可知,当年唐僧经得住女儿国王的深情脉脉,是多么不容易。 更何况,唐僧经受的是心理考验,有点定力,再冷心一点,那就是能战胜诱惑的。 可她,她此刻是身心俱受着考验,而她又不是六根清净的唐僧,能在这妖精的撩拨下,还稳得住心神,才怪。 “唔……”宫景曜在被肖云滟推到在车内靠枕上时,故意装作被她一吻封口折磨的呻吟一声,在肖云滟的手从衣摆一侧探入时,他更是羞红了眼角闭着双眸,一副任由人予取予求的媚骨姿势。 肖云滟嘴上吻着他水润清香的唇,一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心里恨得压根儿痒痒的腹诽。这个死男人,他就是故意的,这点破事不去自己解决,非得等着她回来发飙去拯救他。 “嗯!轻点……”宫景曜微微与她的唇错开一点缝隙,闷哼的他疼的启唇喘息。这个女人太狠心了,他大腿一定被掐青了。 “犯了错,就要被惩罚,景儿不会不记得了吧?”肖云滟搂着他的腰,俯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指尖划过他的嘴角,眼眸潋滟似水,却又是刹那间凝结成冰。 “嗯!轻点,好姐姐,我错了。”宫景曜没脸没皮的瞎哼哼,其实肖云滟也没对他做什么,不过就是在他腰侧掐拧了两下,不过就是咬着他的唇惩罚的吻得他呼吸不畅,而已。 肖云滟耳根子这下子也红透了,这个混蛋瞎叫什么?好似,好似她真把他如何如何了似的。 宫景曜在她停下手后,他反倒不乐意了。伸出双手,一手搂住她的脖子,一手搂住她的纤腰,唇吻上她柔软的唇,几分霸道,几分任xìng,几分撒娇的缠着她吻不停。 肖云滟想要推开他,可磨蹭之间,难免惹得他们彼此动情脸红,这个吻从不正常,变得正常,变得火热,变得犹如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嗯……”宫景曜最坏,在觉得有一点呼吸不畅之时,他就急喘的呻吟出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马车里被蹂躏的多惨呢! 而不知情的车外人,一个个都有点面带羞涩,红着耳朵根儿。 龙远和月牙儿还好是一左一右跟随在马车旁,不然二人相对,各自一个大红脸,那就真闹笑了。 碧宁在马车前头走着,悠悠和闲闲在车后追随,虽然听见马车里的动静,她们也面不改色的当作没听到。 马车里,肖云滟一手捂住宫景曜嘴,拿水波潋滟的眸子,狠狠瞪着面色绯艳绝色他,暗暗磨牙。这男人,真是太讨厌了。 宫景曜被她捂住嘴,只能拿眼睛玩味的笑看着她,调整下躺姿,一条腿曲起,双臂往头下一放,就那样一副不正经的姿势……勾引人。 肖云滟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可是低头一看到他那张妖孽俊脸……什么是蓝颜祸水?那就是他这样的。 什么是色令智昏,说的就是她自己。 宫景曜抽出头下一条手臂,伸手拿开她指尖颤抖的小手,望着她红彤彤的小脸,他嘴角勾笑,兰气轻吐道:“这么久没沾孤身了,孤就不信爱妃你不想。” 肖云滟脸颊更是红得好似滴血,伸手拍开他yù解她裙带的狼爪,瞪着含羞蒙雾气的眸子,红唇颤动,咬牙羞怒骂一句:“下流坯子!” 宫景曜望着起身坐好捂脸的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我说肖大小姐,我是男人,你是我妻,对着你情不自禁很正常,可和无耻下流没关系。” 肖云滟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对于刚才清晰触感,她更是羞得不行的怒瞪他,没羞没臊,没脸没皮。 宫景曜曲一膝坐起来,伸手指尖缠绕她一缕青丝,放在唇边轻轻摩挲,一双勾魂似的漂亮凤眸,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直勾勾盯着她瞅,绯色的唇边勾勒一抹魅惑的弧度,几分邪恶,几分风流,一丝温柔,一丝妖娆,汇聚一起,便是一味致命的dúyào。 肖云滟脸颊微红的紧闭双眼,嘴里喃喃的念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扑哧!宫景曜又被她这小模样逗乐了,靠近她,在她耳边出口气,笑问一句:“大师,你的心,真能静如止水吗?” “不能!”肖云滟乍然睁开双眼,扭头盯着他瞅,眼神有那么点的诡异渗人。 宫景曜在她红润润的唇上啄一口,再次用双臂圈抱着她,闭着眼睛,轻嗅她发间幽香,嘴角微扬说:“其实,我之所以这样按兵不动,只是因为想你回来大闹一场,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告知林贵妃……肖云裳已有身孕的罢了。” 肖云滟头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嘴角扬起道:“如果只看表面,最得利的是萧贤妃,她嫌疑最大。” “不排除可能是萧贤妃,可后面还要继续查,最怕这幕后主使人,会是他自己。”宫景曜抱着她,下巴轻缓的摩挲着她的额头,眼睛闭着,背后倚靠在车壁上。 “你说得对,最可疑的人,反而可能是最无辜的。而最无辜的人,也有可能就是真凶。yù盖弥彰,真真假假,虚虚幻幻,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肖云滟知道宫里人心复杂,宫里女人也是弯弯心眼多,是真是假,真相未大白之前,一切猜测都可能成真,也可能所以猜测都是假的。 “别想了,我怕你会头疼。”宫景曜觉得他这样在宫斗中长大的人,遇上这事都头疼,更何况她这样xìng子大大咧咧的人? “我的确头疼。”肖云滟被自己那些绕弯子的分析,已经弄的脑仁儿疼了。 唉!果然,她这样的人,比较对真刀真qiāng兴奋。对yīn谋暗箭,她只会觉得烦恼头疼。 “今儿出去,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吗?”宫景曜不想她去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烦恼,他还是比较对她今日的行程有兴致。 肖云滟睁开双眼,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抿嘴一笑才说道:“今日遇上几个有趣的人,我和他们赌了三场,我赢了一场,月牙儿替我赢了一场,三局两胜,我得了青河与蓝海两帮的承诺,以后做生意,不会被上门收保护费了。” “有趣的人?是青河与蓝海的两位二爷吗?”宫景曜眸光微暗,如果她真结识了这二人,还真会是个麻烦呢! “对啊,就是他们,感觉他们都很不简单。”肖云滟说着就有点打哈欠了,感觉这几日奔跑下来,真的好累。 “哎,别睡,回去吃了东西再睡。”宫景曜抱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宠溺,他似乎有点期待她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呢。 肖云滟被他摇了一下,清醒了一点,她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仰头望着他,嘴角含笑问:“我出去的这些日子,你不可能总和他下棋吧?一定有偷偷做坏事。” 宫景曜轻笑一声,低头望着她说:“其实除了和他下棋斗心眼外,我一般白日里都会多睡觉,以好晚上干坏事。” 肖云滟白皙的脸蛋儿又红了,波光潋滟的眸子含几分羞色瞪他一眼,随后便不打算理他了,埋头在他怀里,准备眯一会儿。 宫景曜一瞧她想歪了,他便是忍不住的笑说道:“你这小心眼儿,亏我夜夜卧在你身侧当暖炉,你居然还怀疑我夜里跑出去偷腥?” “谁怀疑你了?我不过是……”肖云滟耳根子和脖子都红了,因为她发现真是她想歪了。 嗯,自从她下水救言采那次后,似乎……他们真的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所以,她刚才真的不知羞的想歪了? 宫景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揪出他怀里羞答答的坏丫头,一根手指挑起她下巴,对上她含羞嗔怒的水眸,他故作严肃,嘴角却忍不住翘起道:“你这坏姑娘,想的可真不害臊。说说,在我夜里熟睡时,你可有偷偷做过什么羞人的事儿?” 肖云滟脸红彤彤的,眸子因羞色而亮晶晶的,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凑近他,在他耳边声音极小的说一句:“宵夜是口ròu,你没感觉吗?” 宫景曜嘴角的笑僵住了,俊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这个疯女人,真是威武霸气,什么都敢豪气干云的说出口。 “你之前说的他……该不会说肖云裳小产的事,也有可能是宫明羽故意任由林贵妃做的吧?”肖云滟骤然转移话题,说话还是在他耳边,小手也是极其不老实的隔衣抚摸他胸膛,嗯哼!他敢气她,就要有被罚的觉悟。 “嘶!别闹。”宫景曜阻止她的放肆,脖颈上这一口,一定准留下痕迹。 “我没用力,以后你也不许啃我脖子,那是很危险的事,知道吗?”肖云滟也是才想起来的,脖子上动脉挺多,弄不好,可是真会出人命的。 “知道,你还爱咬我?”宫景曜与他师父学过点医术,自然知道脖子是很脆弱的,如果脖子上留下淤青吻痕,时间久了,一个血脉堵了,可真会死人的。 所以很多时候,他会吻她,却不会留下过深的痕迹,一些淡红痕印,大都是舔出来的,说起来还真有点羞人。 肖云滟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去舔他脖子上的齿痕,算她错了,她知错就改还不行吗? “唔!小没良心的,不许再闹了。”宫景曜实在被她撩拨点受不了了,只得把她调整一下坐姿,自后抱着她,这样才安全。 “小气鬼!”肖云滟不满嘀咕一句,随后又说道:“今早出去之前,有只老鹰飞来,瞧它是被人私养,我有看到你取它腿上的信,那信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你当时的脸色瞧着那么酸气冲天?” 宫景曜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没办法,他只能如实招道:“那信是从南诏国传来的,写信之人,是炎阁身边的杨易长。” “炎……阁?”肖云滟眉头紧皱在了一起,随后,有些失神的喃喃问:“阿良还好吗?” 宫景曜眸光变得yīn沉,声音平静,却不复往昔温柔,有点冰冷道:“杨易长信中,只粗略说了两句话。一是炎阁被人刺杀重伤,二是……炎阁梦呓中,唤的全是你的名字。” “什么?阿良被刺重伤?谁干……”肖云滟本来一副要撸袖子为炎阁报仇的样子,可一转头对上宫景曜yīn沉含怒的眸子,她立马收了气势,弱弱的眨巴眼看着他,讨好的笑说道:“景儿,你知道的,我只对你有男女之情,对阿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不能在听到他出事后,也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吧?如果,我真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你也不会瞧上我了,对不对?” 宫景曜只是不想她与南诏国有牵扯,毕竟是两个国家,会不会一直相安无事还不知道,她这样与外邦的王jiāo好,难免不会在将来的某一日,惹火烧身。 肖云滟小心翼翼的拉拉宫景曜衣袖,凑过去望着他,可怜巴巴的瘪嘴道:“景儿,你就让我给阿良回个信儿,好不好?我保证,我也就写两句,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旁边监视我,看我有没有信里与阿良暧昧。” 宫景曜低头望着她一副认真又可怜巴巴的小脸,最终还是心软了,无奈叹一声道:“写信可以,必须有谨慎,那怕信落到他人手里,也不能让人查出是你写的。” “好!我保证,我一定做个恪守fù道的好妻子,绝不给你戴绿帽……哎呦!疼!”肖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滟捂着被瞧的额头,她是不是该庆幸这个小气男人,这回大发慈悲的没有打她屁屁? 嗯!以往这变态,最喜欢按她床上打一顿屁股,那时真的是羞死人了。 宫景曜已是拿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瞪她一眼,什么话都敢乱说,他看她,早晚得给他弄顶绿帽子带上。 “景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暂时没有这个心思,比起美男来,我最近更喜欢钱。”肖云滟捂着头,一副非常认真的向宫景曜保证,她真的近日来对美男兴致缺缺,倒是对赚钱很热枕。 宫景曜脸色变得有点yīn沉,这个女人居然说对他美兴致了?看来,他近日来没给她甜头尝尝,她有点寡淡无味习惯了。 肖云滟在想着怎么言简意到的给阿良写信,一点没去看身边男人的眼神,多么的火辣辣到恐怖渗人到地步。 承欢殿 四妃与言采都已离开,只剩下孙太后与宫明羽母子还留下。 屏退左右后,空旷旷的大殿中,母子坐在一起,才说起了知心话。 孙太后神色凝重道:“宫景曜今日过于淡定了,肖云滟也过于放肆了,这一切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几分迷雾中的未知诡异。” “母后所言极是,朕心中也对此甚为怀疑。”宫明羽总觉得这湖水平静之下,暗藏着汹涌的漩涡。 孙太后看向身边的儿子,眉心轻蹙一下,才说道:“他困于宫中多年不出,你我母子虽然尽量铲除他在朝中的势力,可军部却一直动不了。只因,鱼符至今只有一半在你手中,另一半却在宫暝曜的手中。” 宫明羽闭了闭眼,才叹声气道:“六叔脾气乖戾,皇祖在世时都不愿意与他缠,更何况是朕?朕可不愿意去与他闹崩。” “是啊!那个人啊,比肖云滟还难缠。”孙太后也是一提起这位镇南王就头疼,当年先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兵符jiāo给这难缠鬼一半了呢? 现如今倒好,宫景曜手里一半的鱼符早到手了,可宫暝曜手里的那一半……谁敢去问他要?难道不怕他拿刀把人碎尸万段吗? “皇叔也拿六叔没办法,当年不也被六叔拿刀砍过吗?”宫明羽回想当初,要不是宫景曜武功高强,恐怕早被暴脾气的宫暝曜给砍死了。 孙太后抬手暗着太阳穴,宫暝曜是皇室中最乖戾不训的皇子,也是他那些兄弟中最不好惹的一个。 比如,如果说宫景曜是狐狸,宫阳曜是老鼠,那宫暝曜此人就是一只大老虎,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吃人。 “母后,先不管六叔了。朕已接到八叔来信,说他已经找到七叔了。”宫明羽提及这位七叔,就是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位七叔极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吃东西都是吃皱和ròu糜之类的,从来都是懒的出一点力气。 “凤兰王一向如此悠然,若不是出了他被人劫持的事,东越王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寻找他,好在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孙太后对这位小叔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是她夫君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他儿子最至亲的叔叔。 “朕也多年不曾见过七叔了。”宫明羽是有点想他七叔的,毕竟是最亲的叔叔,看着七叔,他总能想起他父亲慈爱笑容,温和的敦敦教诲。 ------题外话------ 其实,几位皇叔都是比较可爱的,各有特色吧!好吧,我在尽量不影响主线下,帮一群光棍汉找媳fù儿,心累! ☆、第一百三十六章:极品懒人 经过这一闹后,宫里的女人,暂时都安分了不少。 就是肖云裳醒来得知失去孩子后,曾哭闹了一场,说要让言采为她孩子抵命。 可在宫明羽去承欢殿见过她一次后,她就老实了,再也不敢闹了。 林贵妃失去了儿子的抚养权,整日在珠镜殿里哭闹不止,可宫门口有侍卫把守,她也出不去,连给她父亲传信都不能。 倒是言采没什么事,在被禁足前几日,宫明羽连着临幸她数夜,宫里无不说她得宠,出了这样的事,也还能被皇上眷顾恩宠。 可只有言采知道,宫明羽夜夜是怎么折辱她的,这是宫明羽在惩罚她,因为她害宫明羽失去了一个孩子。 宫明羽以往宠幸后妃都是冷冷淡淡的,认为女人只能成为他泄yù的玩物,他没必要费心思讨好她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与她们玩花样,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只管自己舒服的。 可言采触怒了他,他便布介意多花点时间折磨她了。 今夜,他用红绸捆绑住言采,在言采嘴里塞了帕子,望着浑身不着寸缕的言采,他眼中除了有yù火,还有着愤怒的暴戾。 言采已经被他变着花样折磨的怕了,今夜见他手里拿着一条猩红的软鞭,她更是吓得忍不住往床里头挪动。宫明羽就是和嗜血的疯子,他根本不是人,他也没拿她当人看! “这时候知道害怕了?”宫明羽单膝跪在床榻边,伸手拉住言采白嫩纤细的手臂,把她拉到身前来,望着她惊恐含泪的眸子,他残忍的勾唇冷笑道:“在你故意害死朕的皇儿时,你就没想过自己会被朕这样宠爱吗?哈哈哈……既然你让朕失去一个孩子,那自然就要赔朕一个,今夜……朕要更深重的疼爱你,愿你早日怀上朕的龙种,朕也好找个理由放过你,贱人!” “唔!”言采被猛然推倒在床榻上,随着甩鞭声响起,她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无声滑过脸颊,可这还只是个开始,凭宫明羽对她的怒恨,这折磨又会是一夜。 宫明羽的鞭子划过她雪白的**上,又是抬手扬鞭一下,看着那条殷红渗血的淤痕,他勾唇眸光yīn鸷道:“放心,朕不会让你皮开ròu绽的,毕竟一会儿朕还要宠幸你,那能让你的血,染在朕身上,坏了朕的好兴致呢?” 言采蜷缩成一团,紧闭双眼承受着这羞辱的惩罚。 “不用装死,你今晚喝的汤里,朕让人加了点东西,如今也该发作了,一会儿朕用鞭子好好伺候你时,你一定会不知羞耻的舒服死的。”宫明羽就是要折辱言采,把他在宫景曜那处受的憋屈,全发泄在这个不知羞耻点女人身上。 只要一想到承香殿那夜,言采如此不知廉耻的要勾引宫景曜,他就恨不得弄死她,贱人,就是下贱! “唔!”言采心里已是无比的恐惧,因为这一鞭子下来,她体内真的衍生出酥痒的感觉,感觉身子像火烧一样,她的意识开始混沌,眼前的男人让她无比想靠近,她口干舌燥的想要被这个男人拥抱蹂躏。 “最厉害的市井坊间媚yào,果然是厉害的很呐!烈fù都能变成dàngfù,更何况你本就下贱的人尽可夫。”宫明羽眼睛发红的看着床榻的翻滚的言采,听着她发出呜咽的呻吟声,他嘴角的冷笑更加残忍,眼底的暴虐之色更浓烈的如焚人烈火。 清思殿守夜的宫人在外听到里面的声音,一个个的全都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言婕妤平日那般冷漠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了床底之间,就这般的放浪没点收敛了呢? 听听这不堪入耳的yín叫,恐比那书里的青楼女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言采在失去清醒之前,她心里的恨更为浓烈,好似一团火,要拉着众人一起焚身灭魂。 宫明羽心中也恨,恨他生不逢时被自己的叔叔继承了皇位,而他只能用卑劣的手段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可皇位到手了,他却要背负一辈子逼宫夺位臭名,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让他恨极。 月色深沉,两个满心是恨的人,彼此相拥在一起,那便是两把淬dú利刃相碰,早晚都会两败俱伤…… 而自那夜后,宫里就开始传言采如何妖媚惑主,言素又如何厌恶她,与她断了父女关系等等。 而在宫里的女人闹腾的欢时,宫景曜与肖云滟倒是安居一隅,轻松快活的很呐。 不过几日,便到了一年一度的五月五端午节。 这一日,肖云滟一早就出了宫,准备去逛街买粽子,想吃吃那家的粽子最好。 月牙儿在一旁拉了肖云滟一下,因为有辆马车横冲直撞的正向这边飞奔而来,已经撞飞了不少摊位了,好在现在还无人受伤。 “唔,要不要这么视人命如草芥?”肖云滟也是余惊未消的狂摇扇,眼睛盯着那辆无人驾驶的疯狂马车,视线里很快跑出来一抹俊逸的身影,她合扇喝彩一声道:“帅啊!这一定是个大侠,瞧这白衣白裤白靴的,我敢打赌,马车里被救的一定是个美人儿。” 英雄救美,古来就这套路。 “大姐,凭咱们一直以来的遭遇,我觉得,马车里的人是美人没错,却不一定是个姑娘。”月牙儿觉得她大姐有点妖精体质,总是爱遇上一些诡异的男人。 “啧!你这腐女思想了不是?”肖云滟一本正经训月牙儿,自己眼底却涌现激动之情,嘿嘿!不会真是个美丽的男人吧? 白衣大侠飞檐走壁追上马车,一掌劈开马车,抱起那一袭杏花色袍衫的男子,脚尖一点旋飞到地面,单手搂着那看不清脸的柔弱男子,一手挥袖弹出颗珍珠,击倒了那匹脱缰的疯狂野马。 “哈哈,真被我猜着了,还真是个男的。”月牙儿这笑好冷,噗!她也很吐血,这么温润如玉的公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去英雄救美男了呢? 肖云滟手里折扇轻摇,望着那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帅哥,她撇嘴说了句:“虽然还是英雄救美,可是这xìng别一变,砸就让人有点牙酸了呢?” “因为大众奇怪的眼神,害大姐你心情受影响了。”月牙儿觉得,要是其他人眼神平静一些,她一定也会觉得这英雄救美很美好。 “八弟,饿!”那一袭杏花色绣白色玉兰花纹的男子,人很软绵无力,声音也是虚弱的很。 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眉头紧皱在一起,也顾不得周围人的怪异眼神,只能打横抱着他家七哥,向着一旁最近的酒楼走去。 “大姐,你去哪儿?不买粽子了啊?”月牙儿忙跟在后面追,呃?虽然她也很好奇,那埋头在白衣公子怀里的粉衣男子,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可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跟去窥探人家容貌,真的不会被揍吗? 悠悠和闲闲相互对视一眼,便忙随了上前。 今日碧宁在宫里安排过节菜肴,龙远被派去做事了。 故而,只有悠悠和闲闲跟随保护。 而与肖云滟一样心思的大有人在,只不过,别人没有她们那么明目张胆的跟着进入酒楼罢了。 “哎呦!今儿是什么风,怎把诸位客人都吹来了啊?快快进来,小的这就去给客官们沏茶。”小二笑脸盈盈迎上去,可似乎,只有四位客人进来啊?那其他人聚集在客栈门口做什么? “八弟,饿!”宫星曜第二次喊饿,可见他是非常饿了,不然他是懒得开口的。 “小二,立刻端碗粥来。”宫流曜皱眉吩咐小二一声,便也顾不得上二楼了,而是抱着他七哥走到桌边坐下来。 宫星曜头靠在宫流曜肩上,垂着眸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几分不满的说了句:“板凳,硬!” 宫流曜单手揽着宫星曜的后腰防止他后倒去摔了,很是无奈的叹气道:“七哥,这已经到长安了,你就不能走两步吗?今儿端午节,要不然,我陪你去看龙舟比赛?” “不看,热!”宫星曜磕着眸子,懒惰的样子,好似随时能睡着。 小二很快端了一碗青菜瘦ròu粥来,放下后,他就忙退下去了。 宫星曜在闻到粥的香味儿后,总算舍得抬起眸子了。可也只是看了桌上的粥一眼,他又垂着眸子半死不活的说了句:“八弟,饿!” 宫流曜抬手扶额,有点头疼,最终叹了声气,认命的伸手拿起白瓷汤匙,舀了一勺子粥,吹凉了,味道懒软在他怀里的“亲哥”嘴里。他是造的什么孽?早知道就不千里跋涉去找他了,让他被人卖去青楼里,也许也不一定是坏事。 “八弟,难吃!”宫星曜这懒人,总算一句话说四个字了。 “大姐,大姐……”月牙儿愣是没拉住肖云滟,眼睁睁看着她大姐坐到人家桌子旁去了。 肖云滟坐下来后,那目光叫一个坦坦dàngdàng,仔仔细细打量二人一番,忽然发现他们眉宇间长得很像,更觉得他们有点想宫景曜,虽然不明显,可好歹长得有三分相似。 宫星曜在有人喂时,吃饭也是懒羊羊的,嫌弃这粥难吃,他还是在吃,因为身边人还在喂他,他不想自己动手吃东西,就只好张嘴乖乖喝粥。 宫流曜喂他家七哥吃完一碗粥,便喊来小二结了账。 小二得了一锭金子,自然乐的笑嘻嘻的说了一大箩筐吉祥话。 “八弟,擦嘴!”宫星曜懒到了极点,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宫流曜认命的自宫星曜怀里掏出一方白色帕子,为其擦了擦嘴,才抱着人起身向酒楼外走去。 肖云滟在后忙起身追他们出了酒楼,喊了住他们后,她上前看着他们,坦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姓宫?是不是皇室曜字辈王爷?” 宫流曜只是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身上穿的是今年新贡的提花府绸,刺绣一看就是出自宫尚服局,加之身上配饰低调奢华,身边又跟着武功不弱的女婢,想来就算不是出自宫里,也定然是出身显贵人家的女儿吧? 可长安他已一两年未来过了,也不知这是哪个侯爵公伯家小姐? 宫星曜竟然舍得睁开眼睛,在看了对方一眼后,他就猛然来了精神,推开抱着他的宫流曜,干净如雪的鞋底,就那样沾了地面。 肖云滟在一旁看的都叹息,这么干净的鞋子,就这样弄脏了,太可惜了。 宫流曜用吃惊的眼神看着他七哥,这是遇上神仙了?竟然有人能让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哥站起来了? 嗯,他已经五年没见他七哥站起来了。 宫星曜站着,打量着肖云滟,然后,那张俊朗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耀眼的笑容,他启唇嗓音慵懒的轻唤一声:“九弟妹,我是你七哥哦。” “哦,七哥你好。”肖云滟一点没怀疑,因为这人的眼神太像宫景曜了,深沉中带着一丝诡诈。 宫流曜在一旁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在大街上随便遇上一个姑娘,就那么瞧的是他们的九弟妹?不过,他七哥都懒得被人卖都不逃走,为什么会认识他们素未谋面的九弟妹呢? “八弟,我在通缉悬赏令上见过九弟妹,你没见过吗?”宫星曜这次不止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字,还难得不犯懒的站在大街上和人说话。 这简直已经不能用奇迹来描述了,而是青天白日见了鬼了。 宫流曜对上他七哥炯炯有神的眼神,他有点头皮发麻的摇摇头。如果不是七哥被劫持的消息传来,他说不定还在府里陪他家王妃待产,怎么可能闲着没事干到处乱跑? “哦,我忘了,八弟妹快生了,你紧张过了头,都憋府里快一年了。”宫星曜一脸淡然的说完,根本不管旁边人表情多诡异,他已经又转过身去关心他家九弟妹了。 宫流曜在一旁呆愣半响,才伸手戳了下他七哥的肩背,眼神很古怪的问:“七哥,你一般卧房的门都很少出,府门更是多年未走出去了,你是如何……” “我被人抓走这一路无意中看到的。”宫星曜回答的很随便,在和肖云滟说一会儿话后,竟然还要陪对方去买粽子。 宫流曜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他千里迢迢长途跋涉一路追踪劫匪,可说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把他七哥找回来,可他七哥怎么对他的?一路上懒得抽筋让他照顾就不说了。 可如今……他之前有请他七哥去看龙舟赛,可他七哥说天热,不去。 可如今,他七哥竟然要顶着炎炎烈日,去陪九弟妹逛街买粽子?真是同人不同命。 月牙儿同情的看了下眼神yīn郁的宫流曜,这王爷命苦,摊上那么个懒惰七哥,又遇上一个不靠谱的九弟妹。唉!可怜的孩子,没人疼哟! “王爷,王爷……”侍从总算找来了,也是马跑疯了,撞翻了不少摊位,他们因为赔钱,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你们带着本王的腰牌进宫一趟,就说我和七哥到了。”宫流曜把腰牌丢给侍从后,便疾步去追上他家七哥了。 想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的,如果再被那个不长眼的劫走了,他可真要哭死了。 “七哥,你原来是这样被劫走的啊?”肖云滟用看奇人的眼神看着宫星曜,这就是个人才啊! 话说宫星曜怎么被劫走的?那是他在睡觉,忽然被闯进来的贼匪劫持,因为后面兰州府尹上门抓人,那群贼匪只能拿人做威胁,逃出了兰州城去。 可因半道嫌宫星曜太累赘,就把人丢在了一处道路旁,任其自生自灭。 后来,一个西域商人路过捡了宫星曜,原先一路带着他,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后来发现宫星曜太懒了,就把人丢在了一个小镇的客栈里,留下三日的住宿费,他们一行人就走了。 等三日后,穿着一身睡袍的宫星曜没钱付住宿费,就被客栈老板让人把他丢了出去。 后来,流落街头躺尸的他,就被当地地痞拉着卖去了青楼。 再后来,宫流曜及时赶到,才在一个男人身下,救出了宫星曜这个懒货。 宫星曜一脸不在乎的说:“其实那花花公子长得还不错,他要是能让我不费劲儿享受一下鱼水之欢,我可以原谅他冒犯我之罪。” 肖云滟这回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这是什么思想?是堕落?还是…… “如果是个丑八怪,我一早就杀了他了。”宫星曜陪肖云滟走了一段路,丝毫没有犯懒疲惫的样子,可见他不是天生的懒人,只不过是在以往的那些年,没碰上一个让他有精神头的人,罢了。 宫流曜跟在后头,本来还担心他七哥会忽然倒在路上的。可一路走来,他瞧他七哥悠闲着呢,一点疲懒的样子都没有。 肖云滟在去了几家老字号地摊,买了不少粽子,之后才让悠悠去喊来车夫,他们这就准备回宫了。 宫星曜一上了马车,就霸占了整张软榻,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眯着眼儿,打着盹儿,再没了一丝精神头。 宫流曜觉得他们这样有点于理不合,毕竟肖云滟是他们的弟妹,他们两个大伯和弟妹坐在一辆马车里,这难免会招惹来一些流言蜚语。 “八哥,喝茶。”肖云滟为宫流曜倒了杯茶水,她深深的同情这位倒霉的八哥,怎么就摊上七哥这样的哥哥呢? 宫流曜温和的为何颔首,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他觉得这九弟妹挺好,目光坦dàng,为人豪爽,却又不失仪态。 “九弟妹,我也渴。”宫星曜竟然没睡着,此时正趴在靠枕上,下巴搁在手背上,一双星眸正盯着肖云滟看,唇边的笑容有种阳光的味道。 肖云滟倒了一杯茶,过去递到宫星曜嘴边,她算看出来了,这位七哥是能懒就懒,不想懒就走两步,瞧着虽然最为人淡泊懒散,实则……呵呵!她总觉得此人懒惰的皮囊下,藏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九弟妹真聪明,难怪九弟会中意你为妻。”宫星曜眸含笑看了肖云滟一眼,便头一歪倒在枕头上,就那么趴着睡了。 肖云滟也是笑了笑,端着杯子回到矮桌边端坐好。果然,此人真的不似外表这般简单,他的心宽广的很呐。 宫流曜也觉得他七哥今儿有点不对劲,七哥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光彩,不再像以往那般朦朦胧胧,混混沌沌令人看不清。 “八弟,你家中王妃快临盆了,你进宫后见过太后与皇上,便明日就离开长安回福州去吧!”宫星曜眯着眼儿,慵慵懒懒的打着哈欠,说的话却是无比清醒。 “七哥说的对,陪你们过完端午,明日我便向皇上辞行,回福州去。”宫流曜对长安如今的局势,也有所了解。如今九弟出笼,双龙齐天而飞,又怎能不争个高下? 长安,如今实乃是非之地。 早点离开,也好! 大明宫 紫宸殿 宫星曜与宫流曜一起进了正殿,撩袍下拜,低头叩首齐声道:“臣等拜见皇上!” “七叔,八叔,快请起!”宫明羽说着,已放下手中朱笔,起身走下阶陛,伸手去扶起了二人。 宫星曜与宫流曜谢恩后,方起身。 宫明羽打量了下宫星曜,舒了口气笑说道:“七叔无事便好,这一回,可是让母后和朕担心坏了。” “是臣不懂事,让皇嫂与皇上担心了。”宫星曜拱手低头道,姿态甚为恭敬。 宫明羽对他这位七叔是真爱戴,他忙扶住宫星曜的手臂,望着对方,不由喟叹一声道:“七叔,看到你,朕不免想到父皇。这次来长安,七叔就多住些日子吧!” “是。”宫星曜依旧低头垂眸,姿态恭敬。只不过,眼底浮现一抹哀伤之色罢了。 大哥当初英年早逝,伤心的何止是痛失爱子的父皇?当时九弟回来棺前落泪,那种痛苦的模样,他永远无法忘记。 九弟与大哥,从来比他与大哥亲,这无关同不同母,只因大哥是九弟唯一珍而重之的亲人。 宫明羽关心宫星曜一番,便让颂瑞带着他们去长阁殿,那处离含冰殿和含凉殿都近。 宫星曜和宫流曜上了马车,宫星曜才小声嘀咕道:“明羽这孩子可一点不如大哥宽厚仁德,也就不怪九弟不能与他和平共处了。” “七哥,慎言。”宫流曜觉得他这七哥太随xìng了,说话也没点遮拦。 宫星曜看着宫流曜皱眉道:“我又没说错,他对我这亲叔叔都耍心眼儿,可想而知,他对九弟是怎样的算计。哼!幸好父皇英明,把另一半鱼符jiāo给了六哥,就算他能从九弟手里要得另一边鱼符,没了六哥那一半,他也是白搭。” 宫流曜无奈的看着他这七哥,实在闹不明白,为何七哥就这么巴不得看自己的亲侄子倒霉呢? “不是好孩子,亲侄子我也不喜欢。”宫星曜觉得他们兄弟几个,除了老四宫阳曜以外,其他的都是爱憎分明的,这xìng子不错,他喜欢。 宫流曜无奈的摇摇头,算了,他还是今儿休息一日,明日赶紧离开着是非之地,回福州去陪着他的王妃待产吧。 “八弟,你孩子出生后,你可立刻给我飞鸽传书,不然你孩子满月酒,我一定赶不到福州去送贺礼。”宫星曜很认真的提醒宫流曜,毕竟他的脚程从来都慢,福州又离长安那么远,没有一个月,他肯定到不了。 宫流曜很想说,就算他提前三个月通知他七哥,他七哥也不一定能赶到喝他孩子满月酒。 宫星曜是进了长阁殿的门,可等颂瑞走了后,他又拉着宫流曜离开了长阁殿,直接向着含冰殿走去。 “七哥,你又要去做什么?”宫流曜觉得他七哥遇上肖云滟后,就像吃了仙丹一样,精神头好的不正常。 “我之前问过九弟妹了,他们如今就住在这隔壁的含冰殿,咱们去找九弟喝两杯,这次相聚后,还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何月呢。”宫星曜拉着宫流曜,边说边走,风风火火的样子,那还有半点慵懒? 宫流曜无语的跟在后头,他就一会儿没追上他们,他们就说了那么多的事? 含冰殿 肖云滟回来后,便去沐浴更了衣,一身清爽罗裙,正坐在殿里吃刨冰。古代太热了,幸好她现在在宫里,这才有冰用,要是在民间,她能在夏天给热晕。 “你少吃点,女子体寒,吃多凉物,对身子不好。”宫景曜在一旁品着茶,殿里放了好几盆冰,他已不觉燥热,为何她却还为贪凉吃这冰,可真不怕吃坏肚子。 肖云滟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刨冰,这么热的天,不让吃凉的,这不是虐待她吗? 宫景曜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女子嘎嘣嘎嘣嚼冰块的。而且,她可真不嫌牙酸,竟然弄这么多樱桃ròu伴着碎冰吃,他看她吃的都牙酸。 “九弟,九弟妹,我来了。唔,还是你们这处凉快,九弟又人精,提前选了避暑圣地。”宫星曜抬脚跨入殿门槛,已经松开了宫流曜的手。 宫流曜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宫星曜一点不见外客气的坐下来后,见肖云滟一直在拿着勺子舀碎冰吃,上面还有红樱桃,瞧着倒是鲜艳的很引人食yù。 “月牙儿,去给七爷端盆刨冰来。”肖云滟吩咐完,继续埋头吃,太热了,不吃热得受不了。 “九弟,多年不见,你还好吗?”宫流曜已坐在宫景曜身边,望着似变化不少的宫景曜,他心中很是欣慰。如今的小九,可比以前温暖多了。 宫景曜望着宫流曜微笑道:“八哥,听说你要为人父了?恭喜!” “同喜!九弟能娶到合心意的妻子,八哥也为你高兴。”宫流曜温和微笑说,他这下可是真惊喜了,小九也会对人笑了?真是难得,难得! “九弟,你娶了九弟妹后,似乎有人情味多了。”宫星曜也发现了,宫景曜的目光柔和了许多,那还是以往那张千年不变冰山脸啊? “是啊!我有今日,滟儿功不可没。”宫景曜已为他们二人斟了茶,望着肖云滟的目光,尤为温柔。 肖云滟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对于宫景曜这脉脉温情的话,她只是撇嘴说了句:“ròu麻的话少说,来点实际的。对了,我要吃荔枝,你能给我弄来吗?” “龙远,端上来。”宫景曜淡笑品茗,有好东西,他怎会不弄来让她先尝? 肖云滟这下不吃刨冰了,而是盯着宫景曜瞪,这个男人,早准备好了荔枝,就藏着不给她吃,讨厌! 龙远很快端了一盘新鲜的红艳艳荔枝过来,对于肖大小姐的杀气,他装作没看到,放下荔枝,就低头退下了。 宫星曜想吃荔枝,可他不想自己动手剥,只能转头看着宫流曜,八弟照顾他一路,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宫流曜真的已经习惯了,伸手拿颗荔枝,剥好送的他嘴边。唉!习惯真的很可怕。 宫景曜倒是自觉,放下茶杯,伸出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肤色白皙的玉手,拈起一颗红艳艳的荔枝,红白对称,异常的美感。 肖云滟看愣了,这人的手,似乎又变好看了。嘶溜!原谅她,她除了是颜控以外,还是个超级手控的女生。 宫星曜见肖云滟一直盯着宫景曜手里的荔枝,他以为她很想吃,就难得伸手剥了一颗,送到了她面前,脸上笑容明朗,像是夏日的栀子花,带着柔暖的味道。 肖云滟一瞬间看愣了,忽然发现,宫星曜这个懒货,其实笑起来真的很迷人。 “咳!七哥,我们该回去吃饭了。”宫流曜在一旁胡乱找借口,只想打破这场大伯勾引弟妹的诡异画面。 “在九弟这边吃一样,我还等着吃九弟妹让人准备的刨冰呢。”宫星曜好似一点没看到他九弟yīn沉的眸子,也没察觉到他九弟满身的酸气。 宫流曜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九弟想杀人。而要杀的对象,就算他们荒唐的七哥,那有这样和弟妹眉来眼去的大伯啊? 肖云滟与宫星曜深情对望一会儿,便懒散的收回目光,转头去吃了宫景曜手里的荔枝,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说了句:“幼稚!” “他本来就很幼稚。”宫景曜又剥了一颗荔枝,送到肖云滟嘴边。他这个七哥,是越活越回去了。 宫星曜一脸非常失望的样子,因为他没有成功挑拨他们夫妻翻脸,也没有气的宫景曜发火揍他。唉!九弟太冷静了,他真的很想知道九弟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样子? 宫流曜一旁非常无语,为什么七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这么幼稚?难道被九弟揍一顿会很好玩吗? 月牙儿已经端着刨冰回来,放下后,她又看向肖云滟说道:“大姐,碧宁说只准备了两个人的午膳。如果七爷和八爷留下来,那你和景公子只能……少吃一点了。” “小丫头,逐客令说的很客气嘛!”宫星曜一边吃着刨冰,一边撇嘴说。哼!果然,九弟府邸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 ------题外话------ 昨夜被折磨了,话说自从搬到这边来住,两个月后面小洋楼没住人了,昨晚忽然亮了灯,来来回回开灯关灯,折磨的我忽然想开个短篇写吸血鬼,这家楼主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诡异,因为身为邻居,我都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太符合做吸血鬼主角了。 咳咳!其实还是我想多了,唉! ☆、第一百三十七章:端阳宫宴 宫景曜嘴角含笑,示意月牙儿下去。他这七哥也是难缠,别回头真和月牙儿较上真儿,那可是会闹出大事来的。 宫星曜见宫景曜如此护着那个小丫头,又想起那丫头喊肖云滟大姐,他便吃一口爽口的刨冰后,嘴角勾笑玩味道:“小九,她不会是你小姨子吧?唔!肖良好像就一个女儿,那这个小姨子……” “七哥,你想多了,月牙儿是我义妹。”肖云滟把宫景曜给她剥好的荔枝放刨冰上,吃的津津有味,对于宫星曜玩味的笑,她鄙视他一眼,真是幼稚。 宫流曜在一旁无奈摇头,不再管他们,而是问了宫景曜一句:“九弟,六哥坐镇西南边陲多年,可有在你成亲后,与你有过书信?” 宫景曜对此无奈摇头,望着他,苦笑说道:“六哥的脾气比五哥还怪,自从父皇殡天后,六哥便离了帝都,一转眼都六七年了,他何曾再与你我兄弟有过书信?” “唉!六哥他就是这个古怪脾气,本就不喜与人结jiāo,自从大哥……六哥也就与我们兄弟都疏远了。”宫流曜也明白,自大哥死后,他们所有兄弟都不大愿意来长安了,只是怕触景生情。 “六哥不来长安也好,省得被卷入旋涡中。”宫星曜一点都不喜欢长安,如果不是他出了这样的事,孙太后非要见见他才放心,他早让八弟送他回兰州了。 “七哥,不要胡说。”宫流曜不由皱眉道,他这七哥,就是太口无遮拦。 “就算隔墙有耳又如何?我不在乎,有本事他就把我丢进……唔!”宫星曜被宫流曜突 猛然塞了一颗荔枝入口,他双眼圆睁转头怒瞪宫流曜,嘴巴却是一动一动的吃着清甜多汁的荔枝。 他九弟就是会享受,这荔枝可真新鲜个头大,好吃唔! 宫流曜看向宫景曜无奈一笑,他们家这位七哥就是这样,口无遮拦,谁都不怕得罪,永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懒样子。 “七哥这脾气我喜欢,直来直去,不绕弯子,多省心。”肖云滟一点都不在乎某人甩冷醋给她看,哼!天天吃醋,也不怕胃肠不适。 宫流曜抬手扶额,这二人太爱胡闹,早晚要折腾出流言蜚语出来。 宫景曜不想再看他七哥勾引他媳fù儿,只能让人赶紧摆膳,让他七哥吃完了,赶紧滚蛋。 “九弟,今晚会有宫宴吧?话说我有点不太想去,看众人虚伪,我觉得累。”宫星曜从来都是懒的很任xìng,这些年他更懒,几乎不愿意出门,不愿意见人,十日睡九日,就那样醉生梦死着混日子。 “我也不想去。”肖云滟埋头吃刨冰也说一句,天这么热,就算有冰盆,那么多人在一起,想来也不会多凉爽。 啊!与其热的臭死去凑热闹看虚伪,不如懒在含冰殿里与她家夫君戏水亲亲我我。 “咳!”宫景曜被肖云滟那一眼看的不由红了耳朵根儿,人家夏日都懒得动,她倒是晚上精神的很。 虽然,鸳鸯戏水是感觉不错,可总玩一套也乏味。 不如,他改日让人寻快冰玉来,与她…… “我让陌缘君帮我寻了一块松香玉,用来雕龙刻凤做翘头美人榻正好。”肖云滟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大理石光滑冰凉,躺在上面应该会极其舒服吧? “夏日炎炎,玉榻可使人清凉无汗,不错。”宫景曜嘴角含笑,处变不惊,一本正经道,其实心里有点小激动和期待。 宫星曜望着他们夫妻二人,总觉得这看似正经的话里,透着那么点不正经。 宫流曜原本也没歪想,可当一瞧他七哥这怀疑的眼神,他就恍然明白了什么,一下子低头红了脸,九弟和九弟妹也太恩爱了,人前也是这般肆无忌惮的暧昧。 “八哥不愧是成过亲人,比七哥这毛头小子聪明多了。”肖云滟鄙视宫星曜一眼,又赞赏宫流曜一眼,别提多坏了。 宫流曜脸红着握拳抵唇咳一声,便起身微笑道:“为兄一路舟车劳顿有点乏累了,就不与九弟和九弟妹共进午膳,我们晚上宫宴见。” “八哥好走,不送!”肖云滟算是瞧出来了,宫景曜这位八哥有点腼腆,没有宫星曜这家伙能豪放不羁起来。 宫流曜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也不生气,转身举步向殿门外走去。 宫星曜在后撇嘴说了句:“八弟就是这么不好玩,被他护送一路,我快闷死了。” “人家八嫂不嫌弃八哥就行了,你嘛?谁在乎啊!”肖云滟对的她和这七哥犯冲,见面总想斗嘴。 宫星曜撇撇嘴不说话了,因为他闻到香味儿了。 月牙儿带着人送午膳来,后面跟着腰带菜刀的碧宁。 今儿中午还真没啥菜肴,就一只烤鸭,几盘荷叶饼,几碟配料,一人一碗汤。 “呃?九弟,你待客很奢侈啊?”宫星曜就算再懒,以往一顿饭也是有十道菜。可他们……就一只鸭子啊?难怪那月牙儿说午膳不富裕了。 碧宁一手端起碟子,一手持刀,刀法那叫一个花式的漂亮。 宫星曜在一旁看的兴奋不已,一个劲儿鼓掌赞赏道:“好刀法,好刀法,这样武功高强的美人儿来当厨子,九弟你可是够奢侈的。” 哼!他最想说的是他九弟也忒暴殄天物了吧?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美女,他九弟怎么就能大材小用让人家当厨子呢? 肖云滟已经用用荷叶饼卷了片烤鸭ròu开吃了,嗯!虽然比不得北京烤鸭的味道,不过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美食了。 宫景曜也已用玉箸夹了片烤鸭ròu放在小碟的荷叶饼上,放葱姜丝和黄瓜条,用玉箸夹着卷起来,沾了一点甜辣酱,才送到嘴边文雅的咬了口,嗯!味道真的很不错。 “这是什么鸭?挺好吃的。”宫星曜也已经吃上了,今儿他话特别多,精神头也不是一般的好,边吃还边笑着说:“八弟跑得快,没口福咯。” “食不言,寝不语。”宫景曜斯文优雅的用膳,一瞧就比宫星曜像个正经皇族得多。 宫星曜平常用膳也不说话,只不过今儿个遇上投缘的肖云滟了,才会多了些话头儿。 肖云滟也早习惯了宫景曜的用餐习惯,毕竟是皇室养出的贵胄,餐桌上的礼仪,自然是极尽端庄优雅的。 可她不是天生贵族,难免有点接地气的粗鲁之举。 好吧!她只适合当豪气干云的女汉子,不适合当个矜持端庄的夫人。 一顿饭下来,宫星曜自然没吃饱,赖着不愿意走,谁也拿他没办法。 碧宁有办法,从厨房里拿一只烤鸭,一手拎着宫星曜的脖子,把人和烤鸭一起送出宫门外,然后,让悠悠和闲闲关门放猫。 这只波斯猫有个很霸气的名字,叫作母老虎,是肖云滟嫌弃它时给取的。 猫儿再委屈也没用,因为这事,宫景曜摆明是不管的。 宫星曜也没生气,拎着食盒,一路悠哉的回了长阁殿,还好心邀请宫流曜来一起吃烤鸭。 宫流曜沐浴更衣后,便用了点清淡爽口的膳食,此时看到烤鸭,也不觉油腻了,吃着也真是香。 屏退所有人后,宫星曜边和宫流曜用膳,边神情凝重低声道:“九弟身上的嗜血之气丝毫未减,可见他这些年来纵然被囚困,也不曾磨灭他心中的抱负。” “当年九弟便有意清扫边境诸国,如果不是……唉!目光短浅,太缺乏耐心。”宫流曜最后这几句叹息之语,自然所指的是宫明羽此人。 宫星曜低头嘴角勾起冷哼道:“当初若不是大哥英年早逝,等大哥登上帝位之时,他可也不一定是储君人选。八弟,比起他,我更觉得明月……” “七哥,慎言。”宫流曜再次无奈的提醒宫星曜,这里是宫里,少不得宫明羽的眼线,他们说话处事都许小心些才好。 宫星曜撇撇嘴不在说话,低头吃他的烤鸭,他才懒得管宫明羽怎么被宫景曜玩死呢。 宫流曜很无奈,也很忧心。他离开长安后,七哥身边没个提醒他的人,还不知道yào口无遮拦的闯下多少祸事呢。 宫星曜吃完烤鸭后,便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在宫流曜嗦下,他才去浴池沐浴换了身衣裳。 结果这刚沐浴更衣好,孙太后身边的管事太监就来了。 临行前,宫流曜千叮咛万嘱咐道:“七哥,算为弟的求你,去了大兴宫,你可千万要斟酌思量着回话,万不可惹太后不悦。” “知道了,嗦。”宫星曜整理下仪容,就随之上了来接他的马车。 宫流曜望着离去的马车,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七哥一出事,找得永远都是他,他难道就这么像七哥的rǔ娘吗? 大兴宫 长秋殿 宫星曜到来后,就被赐了座。 孙太后望着低眉顺眼的宫星曜,眼中虽然有过一抹算计之色,可嘴上还是满为心疼道:“七弟这次受苦了,哀家听闻你被劫持时,可是好生担惊受怕的夜不安寝,唯恐你……唉!文帝已逝,皇上如今也只有你这个亲叔父可亲近了。” 宫星曜闻言,也只是低头淡淡道:“皇嫂多虑了,我们兄弟十几个,不曾出现为皇位争斗之事。皇上既为大哥长子,定然也能做到兄友弟恭。” “七弟说的正是。”孙太后的眼神已有点泛冷,这个凤兰王,可比东越王难对付多了。 东越王宫流曜至少还有在乎的妻儿,可宫星曜却是孑然一身,毫不在乎的人。 宫星曜依旧低着头,却已有几分不耐烦,只得装作乏累道:“皇嫂若无别的事吩咐,臣弟想回去睡一觉,也省得晚宴时,因犯懒而出糗。” 孙太后又岂会瞧不出他的不耐烦,她压下心底的不悦,笑语与他说:“吐蕃公主将于今年九月入长安,他们的赞普有意与我国和亲,故而派了克增来互送公主,以示重视。” “皇嫂的意思是……”宫星曜总算抬起头来了,他眉头紧皱眸光微冷,显然是很不满自己的婚姻成为一场jiāo易。 孙太后一脸无奈的叹气道:“七弟你要明白,除了你以外,皇嫂是不放心任何人娶这吐蕃公主的。” “是,臣遵旨!”宫星曜的脸色冷若冰霜,起身时,拱手疏离淡冷道:“如太后无别的事,臣便去大兴宫向母后请安了。” 孙太后很是无奈,起身道:“哀家随七弟一同去向母后请安。” “是。”宫星曜低头拱手,态度更为疏离淡冷。 孙太后给吕姑姑使了个眼色,吩咐她去取来要进献给太皇太后的粽子。 宫星曜与孙太后一起离开了大兴宫,各自乘坐一辆放着冰鉴的马车,去往了兴庆宫。 兴庆宫 兴庆殿 太皇太后见到小儿平安归来,自然是好一番的打量,直到没见到宫星曜身上有伤,她才长舒口气说道:“没事回来就好!你都不知道听说你被歹人劫去,母后是多么的担心,更是恨不得让皇上砍了那兰州知府的脑袋。糊涂官,明知你爱清静,还让那歹人跑到你那处……” “母后息怒!那陆大人也是抓贼心切,他可是个清廉的好官,您可不能因为儿臣出事,便要杀了他这个无辜的好官。”宫星曜握着太皇太后的手,笑着劝道,他可是真怕他母后一句话,就害了那无辜受累的陆大人。 太皇太后是见到小儿子安好无事,又被他这样类似撒娇一劝,便总算有了笑颜道:“好!母后听你的不生气。不过星儿,你可要在长安多住些日子,也好让母后安心。” 她已经失去一个大儿子了,可不能再失去这个老来子了。 “母后放心,皇上都说了,七弟遭逢这样的劫难,必然要在长安久住,好让慧贤大师为七弟讲经祈福,以佑七弟余生平安顺遂。”孙太后笑着说,意思已经很明确,宫星曜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太皇太后满目慈爱的看着面前安好无事的儿子,对孙太后稍显满意道:“你有心了。” “是儿媳该做的。”孙太后谦逊低头道,太皇太后是她的婆母,无论对方如今有没有权势,她都必须要做到表面尊敬。 毕竟,太皇太后还有宫星曜这个儿子,而这些曜字辈的王爷,从来都是一股绳的。 老二老三隐居了山林,老四就是那副贪财好色的庸蠢之人。 老五在宫变中不幸身亡,老六虽然脾气古怪,可却谁都不敢确保他不会有一日与宫景曜沆瀣一气。 再有就是宫星曜与宫流曜,还有下面的老十和老十一,他们可都是已chéng rén的王爷了,谁知道他们如今是什么想法? 她有时会很恨,恨她那死鬼夫君太能干,竟然真能做到兄友弟恭。 千古以来,于皇室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事,可他竟然办到了。 可这样一来,他们母子可就更惶惶难安了。 兄弟,怎么都比侄子亲的。 宫星曜与太皇太后母子在一起说笑,倒真是母慈子孝,似寻常人家母子。 孙太后之后便告退了,因为太皇太后想和儿子多聚聚,就把宫星曜留在了兴庆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安排在了大同殿居住。 宫星曜在与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搀扶太皇太后回寝殿睡午觉了。而他,也回了暂时居住的大同殿。 对于孙太后和宫明羽的算计,他无法反抗,因为就算他母后知道了,也会更偏向宫明羽,毕竟,宫明羽才是他母后的希望。 他这儿子已成不了龙,他母后也只能指望孙子了。 太阳从南向西移,西移落下山,晚霞似火燃烧,云霞或浓或淡,绚烂美丽如画。 而在这个时候,宫里宫外被邀赴宴的女眷,都已开始沐浴更衣打扮起来了。 可有一人,她就很例外。 含冰殿 肖云滟是懒得准备,一直躺着听曲儿,嗯!宫明羽送的歌姬舞姬不错,被碧宁吓唬一顿后,都老实本分的很,一点都不敢滋生不该有的心思。 月牙儿带着宫女走进来,瞧着那慵懒可比波斯猫的肖云滟,她抿嘴一笑上前道:“大姐,你再不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今夜晚宴可就要被人压了风采了。” “压就压吧,反正我也不想艳压群芳。”肖云滟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眯着眸子,身边是为她打扇的悠悠和闲闲,这天儿热的,她都想把自己冻起来了。 宫景曜单手背后走进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去。 月牙儿瞧这夫妻都这样儿,她也只能撇嘴无奈一笑,带着人便都下去了。 悠悠和闲闲也放下扇子退下去了,那些乐师舞姬也恭敬的退了下去。 宫景曜走过去坐在榻便的凳子上,手里折扇为她扇着风,唇边是那抹温柔笑容,凑近她笑说道:“本想让你今夜美如月中仙子,可瞧你如此娇懒……唉!还是算了吧!” “说什么呢?存心气我是不是?”肖云滟伸手勾住他脖颈,拉他上了美人榻,似有几分惩罚意思的吻住他唇,纤纤玉指挑拉开他衣带,指尖抚摸他细滑的肌肤,挑逗意味十足。 “嗯!不要闹,一会就要去赴宴了。”宫景曜拒绝她的邀请,他一手拉着她的小手,躲开她热情的吻,脸庞上已是绯红一片,呼吸也已有些不平静了。 “天色还早,我伺候你呀!”肖云滟使坏翻身在上,小手抚摸着他脸颊,埋头在他luǒ露的胸膛上,非撩拨的他受不了求她不可。 哼!比坏,他还嫩了点儿。 “别闹……嗯!坏姑娘,你是不想赴宴了吗?”宫景曜真被她撩拨的不行了,只得拉着她的手下移,她闯出的祸,她自己去摆平。 肖云滟勾唇一笑,抬头凑到他唇边亲一口,笑得坏坏的说:“你求我,求我……我就帮你抒解。” “好,我求你,好夫人,救救你夫君吧!”宫景曜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装什么强硬,她要他求,他就求她,且看她要如何伺候他。 “没出息!”肖云滟撇嘴哼了声,用一条缎带束住他眼睛,解开他镶嵌宝石玉片的腰带,她勾唇一笑,忽然想对他好点,毕竟他为她真的付出很多。 一份爱情,如果太失去平衡,可是很难长久的吧? 爱情需要平衡,婚姻需要维持,彼此就该对彼此好点。 宫景曜被束了目,看不见事物的他,对感知更敏感,他猛然坐起来抱住她,唇贴在她耳边说:“好姑娘,你不用这样为我,心意我领了,还是按老规矩来吧!” “真是嗦,就不能爽快些吗?”肖云滟伸手推到了他,她本来还有点抵触的,如今被他这样一怜惜,她还真生出点豪气来了。 吾辈中人,就要勇于尝试,大胆无畏,勇往直前,有始有终,拼了。 “滟儿!”宫景曜仰起脖颈喘息一声,红色的束目缎带,映衬的他肤色更是玉色温润,绯色的唇更是诱人采撷,袍衫半解露胸膛,急促的呼吸,伴着破碎的呻吟溢出唇齿,身侧的双手紧握宽大的衣袖成拳,手背青筋隐现,他呼吸加重情潮满脸,已是情不能自禁。 肖云滟觉得她这辈子吧,节cāo已经全抛弃了,豪气的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唉!人啊!尝试新鲜后,也可能会后悔,因为还是守旧好。 月牙儿在殿外等的真焦心了,这日头天色可都变暗了,他们再不沐浴更衣梳妆,回头可真要赶不上赴宴了。 肖云滟从里头走了出来,面色无异,平静的犹如止水,如果不是嘴唇太艳丽,谁也不会多想些什么。 月牙儿就知道,他们夫妻独处,难免会做些羞羞事。得!今儿要选个红艳点的口脂,不然真遮不住这种蹂躏后的嫣红。 宫景曜在肖云滟都走去沐浴了,他才慢慢吞吞的从东偏殿走出来,面色比平常艳丽几分,明显有着不对劲儿。 龙远一闻就知道,他家主子和夫人刚才在里面,一定没干好事。 “备水!”宫景曜是想保住威严面子的,可嗓音的沙哑,却让他颜面尽失。 “是。”龙远没有笑,只是应了声,便退下去备水了。 噗!他刚才要敢笑,一定会被主子一掌给劈了的。 肖云滟梳妆打扮很快,薄施脂粉,淡扫黛眉,轻点朱唇,青丝梳成倭坠髻,配上一套紫玉钗,戴几朵紫薇花,配一身府绸襦裙,别有一番炎夏浓丽雅致。 月牙儿为肖云滟轻抚顺衣袖,她觉得这身衣服配色挺好,浓丽而雅致。 肖云滟喜欢这个配色,淡紫色丝光府绸上襦下裙,襦裙的裙摆上绣着紫薇花,配上一双白色绣紫色花纹的,上身再穿一件粉色提花府绸大袖衫,华贵端庄,却又不失俏皮明艳。 月牙儿望着这样的肖云滟,她也觉得这打扮介于矜持与俏丽之间,可以是端庄贵fù,也可以是灵动少女。 “哎呦喂!瞧瞧,咱们娘娘这般简单的打扮儿,咋就这样让人眼前一亮呢!”林公公在一旁惊艳赞美道。 肖云滟可一点笑不出来,大夏天的穿这么厚,这是想热死她吗? 悠悠和闲闲一直在旁边提冰打扇,不然她们家夫人能热的立马脱衣服。 宫景曜沐浴更衣已好,今儿他穿了一件白色绣金龙纹的宽袖袍衫,玉带束腰,垂挂一块羊脂龙纹玉佩,金冠束发后垂明黄缎带,脚踩一双白色锦缎长靴,步履平稳徐缓而来,自有威仪,风华无双。 肖云滟又气闷了,她就算把自己打扮成一朵花儿,当这人出现后,她也会光彩尽失。噗!又被打击了,她不想去赴宴了。 宫景曜负手走向她,缓缓伸出背后的一只手,握着拳头送至她面前,掌心朝上打开五指,掌心里赫然是一块通透无暇的美玉。 肖云滟瞟了他掌心冰种翡翠一眼,这是干嘛?奖励她伺候他有功吗? 月牙儿已经拿着一对东珠耳坠为肖云滟戴上,然后就是套那个蓝田白玉镯子,随后又拿了一条披帛为她搭在双臂弯处,一切收拾妥当,就等这二人脉脉情深凝望够后,就可以出发了。 宫景曜把那红绳穿着的杏核状翡翠玉坠,亲手挂在她细白优美的脖颈上,眸光温柔的望着她,轻启唇温和道:“这是寒玉,可驱热避暑。” 肖云滟在这玉坠垂至胸前时,便真的感到浑身一凉,不由得打个冷战。古代,真要这种宝贝啊?那他哪儿弄来的?之前怎么不送给她驱热避暑? “刚得到的,今儿傍晚,才被人送到我手上。”宫景曜知她小心眼儿,还是早解释清楚为好。 肖云滟怀疑的看他一眼,也没再追问这玉坠的来源,只是走过去挽上他手臂,就向着殿外走去。 月牙儿忙让悠悠闲闲拎着冰篮追上去,大姐不热了,景公子应该会热吧? 话说,寒玉没这样的效果吧?大姐脖子上的玉坠,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这么容易得到,景公子也不会至今才拿出来送大姐了。 肖云滟是挽着宫景曜的臂弯出了含冰殿,上了马车,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因为她真的感觉不到热了。 宫景曜见她高兴,也不想嗦惹她烦心了。至于今夜的宫宴,希望不会发生那件事吧! 不然,他真会宁可得罪人,也不愿惹她生气的。 麟德殿 “太上皇,肖皇妃到!” 肖云滟就是掐着点来的,因为不想对太皇太后行礼,那老太婆太讨厌了。 太皇太后听到宦官通报声,果然脸色变得很为难看。 “母后,这道冷盘不错。”宫星曜在一旁为太皇太后夹菜,只是不想太皇太后与宫景曜起争执。 肖云滟是宫景曜的心肝宝贝,要是太皇太后真动肖云滟,宫景曜一定会当场翻脸,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宫明羽心里也气闷,肖云滟这样随宫景曜最晚到来,他不止不能要求她跪拜行礼,还要笑着说:“皇叔,九皇婶,请入席吧!” 宫景曜轻点头,便面色尤为威严都单手背后,一手牵着肖云滟的手,坐到他们的席位上。 今儿的位置有点变化,宫明羽这个帝王居中,左手边是太皇太后和宫星曜母子,右手边是宫景曜和肖云滟夫fù。 左手下边是孙太后,右手下边是刘皇后。 右边一排是妃嫔,下方是在长安的长公主和公主,还有爵位臣公的家眷命fù等等。 右边是皇子和有封爵的王侯将相,和一些受宠大臣。 宫明羽的长子宫月朗因为不曾封太子,倒是比身为亲王的宫流曜矮一点。 因为宫流曜,竟然被安排在了大皇子之上的位置上。 不过宫月朗年纪小,又觉得八叔祖父是长辈,是应该坐在前头的,并没有chéng rén那么多花花肠子。 今儿端阳节,宫明羽恩赐林贵妃和肖云裳,还要言采暂时不用受罚,可以来参加宫宴。 林贵妃望着对面的儿子,她是想哭又不敢哭,只能低头掩去眼底泪光。早知今日,她就不敢去害肖云裳,想肖云裳肚子就算争气,生下皇子也是如她家朗儿一样是庶出,怎么也盖不过皇后肚子的嫡皇子去。 可她当初就是被鬼魇了,竟然犯傻的去害肖云裳,因而害得她与朗儿母子分别。 肖云滟望一眼那三个女人,林贵妃一脸懊悔,肖云裳一脸平静,只有言采有点憔悴,丝毫看不出被盛宠的红润光泽。 丝竹舞乐起,男人推杯换盏,女人衣香鬓影,一片歌舞升平的过节景象。 宫景曜低声与肖云滟说:“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稳住,要相信我。” “好!”肖云滟虽然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事,可她又不好的预感,加之宫景曜又事先与她说这些话,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一身明黄龙袍的宫明羽,他是又要出幺蛾子了吗? 宫明羽似有感知,端杯与群臣共饮时,竟然是不经意间偏头看右边一眼,对上肖云滟怀疑的眸光,他勾唇一笑,愉悦非常。 肖云滟眯眸厌烦的看一眼宫明羽,被凑近宫景曜低声道:“这个家伙如此一副笑面虎模样,他是不是又要算计你什么了?” 宫景曜握住她放在习惯上的手,转头温柔笑看她,安抚她暴躁的小脾气,让她冷静点,继续往下看,今夜会有好戏的。 肖云滟撇了下嘴,端杯喝了一口葡萄美酒,居然还放了冰块在里面?有心了哦。 宫景曜的唇蹭过她面颊,修长的手指端着金色的酒杯,饮一小口冰凉沁心的醇香葡萄酒。 ------题外话------ 看到有亲留言,说想要给七哥配个小哥哥,嗯哼!我来问一下,你们是想七哥配小哥哥呢?还是七哥配小姐姐呢?嘿嘿!等乃们投票决定哦,咳咳!相信我,公主也是能可男可女的,全看你们怎么选择,相信我,我有扭转乾坤的本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四两拨千斤 “皇上,今恰逢端阳节,臣女愿献舞一曲,以祭龙神,为国祈福。”一名身着水绿色苏绣锦齐胸襦裙的少女,端庄恬静的伫立在命fù席位处,犹如夏日绽放的茉莉花,素净如雪,淡雅脱俗。 肖云滟眼皮不由一跳,心里滋生的不祥预感更浓烈。 “尹小姐才名动帝都,一舞倾城,朕早有耳闻。今夜能一睹尹小姐舞姿,大家都是不胜荣幸。”宫明羽这般温和笑说时,眼角余光还不忘含笑瞥一眼旁边的肖云滟,等她知道他要把尹卿婉赐给宫景曜当妃子时,她会不会气的当场怒拍案发飙呢? “皇上谬赞了。”尹卿婉似一早便知今夜会发生什么事,她虽然是表面很端庄温婉,可眼角余光却总是极其隐秘的偷瞥一眼那威仪风华的男子一眼,他似比以往温柔了不少呢! 肖云滟要是再看不出来宫明羽这滚蛋在算计什么,那她就是如同猪一样的笨蛋傻瓜了。 “尝一口,很甜。”宫景曜把一块梅花香饼放入她的白瓷小碟中,放下玉箸后,他一手端着金酒杯,唇贴在杯沿边浅啜美酒,神态淡然有点疏冷,惬意的犹如一条慵懒的睡龙,虽然慵懒,尖锐的利爪却容不得人忽视,带着森寒的杀气。 肖云滟手执玉箸夹起那块梅花香饼,赌气般的咬了一口,对于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只是抬眸冷看向他们,嘴里好似咬的不是梅花香饼,而是他们每个人身上的ròu。 众人被她yīn森森的眼神吓得,一个个的忙收回目光,低头装作继续饮酒笑谈。呵呵!这位肖皇妃好厉害,一会可要有好戏看了。 尹卿婉已换好舞衣出来,海棠红的茜雪纱齐胸襦裙,堕马髻上珠翠琳琅,步摇流苏,宽袖如云,她款步端庄走来,对着殿上贵人一行礼,便是嫣然笑如花开,抬手兰花指翘,臂弯上搭的披帛软如云烟,随着她婀娜多姿的舞步,划出美丽的飘逸弧度,若凌波起舞弄清影的仙子。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肖云滟一听这女人开口,她就黑了脸,别以为她头发长见识短,这首《云中君》她有听月牙儿唱过好吗? 虽然是名为祭祀云神的诗,可其中的思念之意,一旦由女子来唱,不免让人听出几分思春的味道。 好吧!她很粗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不了委婉。 宫星曜只抬眸看了这位尹小姐一眼,便是心里叹口气,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宫流曜,他们相视苦笑,这下宫明羽铁定自作自受。 尹卿婉一舞惊艳四座,一曲令人回味无穷。 宫明羽更是抚掌笑赞道:“好一曲《云中君》,好一舞清灵婉约。” “臣女献丑了。”尹卿婉低头跪地行礼,姿态优美,宛若艳丽的芙蓉花开。 “赏!”宫明羽高兴的赏赐尹卿婉,随之,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宫景曜,勾唇笑问一句:“皇叔觉得尹小姐这一舞,可当得起倾国倾城?” “皇上喜欢就好。”宫景曜神色淡淡道,依旧姿势不变的垂眸饮酒,好似周围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一样,淡冷且疏离。 肖云滟一见宫明羽嘴角笑意加深要开口,她便放下酒杯,忽然笑盈盈道:“原来皇上是中意了尹小姐啊?那可真是喜事了。皇上,这回迎尹小姐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入宫,可一定要高封了。如斯佳人,当得昭容之位,皇上可不能委屈了人家,要好好宠爱才是。” 宫明羽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恨得牙根儿痒痒怒瞪她,刁钻的女人,真是比宫景曜这块臭石头,还惹人烦。 肖云滟好似没看到宫明羽杀人的眼神,她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尹卿婉,笑得很是真诚道:“尹小姐,恭喜你了,得蒙圣宠,这可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喜事呢!” 尹卿婉脸色煞白的看向他们的席位,她看得不是肖云滟,而是宫景曜,他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她出丑人前吗?为何他刚刚明明那么温柔的笑,此时却又这般的冷若冰霜呢? “景儿,好吃。”肖云滟执筷夹着一块酪樱桃,送到宫景曜嘴边,笑得眉眼弯弯有些撒娇说,而且她用了不大不小的声音,故意唤宫景曜为景儿。 宫景曜只是侧首低头,微启唇咬一口酪樱桃,望着她宠溺温柔的笑,无声的诉说这一口酪樱桃的甜蜜。 肖云滟见他吃了后,才转过头去继续吃酪樱桃,宫景曜咬了一口的酪樱桃,也被她自然而然的送入口中。 他们这般的恩爱甜蜜,让一众人羡慕嫉妒恨。 同样,明眼人也看出来了,他们这对夫妻,是容不得第三者chā入的。 尹卿婉是脸色此时变得更为难看,因为,宫景曜不是不温柔,而是他的温柔只给一个人,那就是他身边那个撒娇唤他景儿的女子。 “景儿,这个冻酥花糕也好吃。”肖云滟又恍若无人的喂宫景曜吃一口点心,转头时看着还站着的尹卿婉,她一副无辜脸的愕然道:“尹小姐,你怎么还不谢恩?皇上要纳你为妃,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可要抓住机会了,不然皇上一反悔……啊!我忘了,皇上金口玉言,是不能出尔反尔的。” 宫明羽已被她气的内伤,他何时说过要纳尹卿婉为妃了?这个女人,明明是他准备送给他皇叔的大礼。 肖云滟又扭头看着眼神yīn鸷的宫明羽,嘴里吃着宫景曜喂她的樱桃毕罗,她水波潋滟的眸子乌黑灵动,看着人很纯真无邪道:“皇上,之前不是你说喜欢尹小姐的吗?既然皇上你喜欢尹小姐,自然就要把尹小姐纳入后宫了。对了,尹小姐是谁家的小姐啊?景儿。” 宫景曜被她小手抓着手臂轻摇一撒娇,他感觉骨头都酥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应她的? 尹卿婉对上宫景曜望来目光,她心一下子冷到了谷底。他要做什么?难道他要听那个女人的话,把他残忍的推到别的男人怀里去吗? 宫景曜的目光只在尹卿婉身上停留一瞬,他最终把目光落在一位衣着奢华贵丽的女人身上,唇轻启淡淡道:“桑国夫人,令嫒才貌出众,得蒙君王垂怜,不知桑国夫人可愿送令嫒入宫侍君侧?” “臣fù自然愿意。”桑国夫人起身低头行礼,神情肃穆,姿态恭敬。 尹卿婉脸色更为难看,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双手握着一节披帛,骨节泛白,垂眸眼中泛红带着恨意。她这个嫡母,当真是够狠心呢! 还要宫景曜,他为何要这样对她?就算他不想要她,也没必要把她推给别人。 这般逼她就范,他是这惩罚她吗? 敢算计他,必然要付出代价。宫景曜已淡漠的收回目光,与肖云滟情人私语,温柔绵绵,似个世上最好的夫君。 宫流曜低头饮酒,这个九弟,还是如此睚眦必报。 宫星曜低头憋笑,拉着他母后衣袖掩面,九弟太坏了,九弟妹也是个可爱的小狐狸,这夫妻二人联手一致对外,能把人活活气死。 太皇太后本就不喜欢肖云滟,此时见肖云滟如此不守规矩,人前便与宫景曜亲亲我我的,她更是……唉!她这个小儿子是怎么了?还笑,没见过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混小子。 “母后,九弟的脾气……本就是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宫星曜低头说,还是忍不住想笑,宫明羽这小子,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这位尹小姐倒是真不安分,本就是庶女养在嫡母身边,虽然是尹国公府唯一的孙小姐,可她怎么就忘了,尹老国公虽然年已七十瘫痪在家,可他始终还活着,尹国公府当家的依旧是他老人家。 而这位尹老国公又是个武将,xìng子粗犷豪爽,最是讨厌耍心机之人。 今儿桑国夫人点头把尹卿婉送入宫为妃,回去不止不会受责罚,反而可能得到尹老国公的赞许呢! 所以,尹卿婉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啊不!他九弟才不是鸡,尹卿婉这只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嗯!就是这样,噗哈哈哈! 宫明羽脸色有点不悦,他这七叔也太过分了,这个时候笑出声,不是存心让他难堪吗? “星儿!”太皇太后不悦低斥一声,这个小子可是越来越不懂亲疏远近了。 宫星曜憋笑憋的脸通红,抬头看着太皇太后笑呵呵道:“母后,我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才忽然想笑的,这事八弟也知道,不信你问八弟。八弟,你快把我们路上遇上的那件趣事和母后说说啊。” 宫流曜想泼他七哥酒,为什么总把难题jiāo给他解决?可他还不能不吭声,只能绞尽脑汁想趣事,最后他灵机一动胡诌道:“回太皇太后,回来的路上,我们遇上一个驭兽人,他脚踏一条如殿内盘龙柱这般粗的巨蟒,一袭白衣出尘,金色面具下是双紫蓝的眸子,亦仙亦妖,七哥差点为追那人跳下马车,幸好儿臣拦住了七哥,才没让七哥摔伤。” 噗!肖云滟一口酒水喷出,连声闷咳的脸色通红。论胡诌谁最强,非这位东越王莫属第一。 “九弟妹,你是不信八弟所说的趣事吗?”宫星曜嘴角勾笑看着肖云滟,瑞凤眼微眯着,含一抹似笑非笑,好似个坏笑的狐狸。 肖云滟轻咳一声,十分认真道:“这事不算稀奇,话说当年我可是见过会飞天的大白蛇的。那电闪雷鸣雨哗啦啦下,白色大蟒蛇一下子蜕皮成了一个大美女,最后还嫁人生了个儿子呢。” 宫星曜一挑眉,非常感兴趣忙追问:“那她生的儿子是人吗?” “当然是人了,难不成,七哥你还认为她会生一窝蛇蛋不成?”肖云滟也是勾唇笑挑眉,这风流不羁的姿态,可是连在场众才俊公子都不如的。 宫星曜闻言笑哈哈道:“九弟妹,你要是个公子,这天下脂粉可就要遭殃大了。” “多谢七哥谬赞,说不定那一天我高兴了,真会去女扮男装拐个姑娘回来当娘子,也是有可能的哟。”肖云滟笑的慵懒不羁,好似她这一刻,就化作一位花花公子一般。 宫星曜闻言,看向她挑眉一笑道:“我很期待九弟妹你家小娘子出现。不过,九弟到时醋坛子打翻了,九弟妹你可就要遭殃了。” “我家醋坊一直在开张,酸的十里飘香,七哥你没闻到吗?”肖云滟是一边说笑,一边拿弯弯笑眼打量众人脸上的神态。呵呵!林阳王似乎要出声作死了哦。 “皇上,臣弟有一人要送给九弟。”宫阳曜非常作死的起身拱手道,看过尹卿婉被反设计后,他可不敢绕弯子了,还是永直接的方法对付他们夫妻为好。 宫明羽没有立刻答复宫阳曜,而是转头看向肖云滟笑问:“肖皇妃意下如何?” 想让她背上悍fù的骂名吗?她才不干呢!肖云滟心里思付一番,被转头看向宫明羽,淡笑说道:“既然是四哥点好意,我们自然不好拒绝。皇上,请宣人进来吧!总要让我们大家瞧瞧,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宫明羽又是气的胸口闷疼,她怎么就如此不安章法行事呢?罢了,先宣人进来瞧瞧吧!他就不信,她会如此大度的让宫景曜接纳别的女人。 颂瑞一挥拂尘高喊一声:“宣……林阳王,不知怎么称呼这位?” 宫阳曜依旧站在席位处,他望向颂瑞一副倨傲的神态道:“她叫黛云,是本王府里最为出色的舞姬。” 颂瑞了然,便又高声喊一声:“宣黛云姑娘上殿!” “宣黛云姑娘上殿!” “宣黛云姑娘上殿!” 一阵箫声传来,殿外走来一名身着红色波斯服饰的女子,她脸上蒙着红色刺绣丽纱,戴着黄金臂钏,手里拿着一支纳伊箫,吹奏着波斯妖娆妩媚的曲子。 宫明羽在看到这名舞姬时,便是眼底浮现叹息之色。如果是个干净的女子,宫景曜还可能接纳,可这样一个一瞧就阅男无数的女子,别说宫景曜会恶心了,连他也觉得嫌恶。 肖云滟一见这妖女,忽然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当对上对方那双面纱后的眸子,她便是骤然一拍桌子而起,怒视宫阳曜气愤道:“林阳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家景儿是收破烂的吗?竟然拿一个人尽可夫的dàngfù,来羞辱我家景儿。” 宫明羽见肖云滟竟然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事实,他只能在心里暗摇头,他这四叔的手里,能有干净的美人儿才怪。 所以,肖云滟说得也没错,这黛云的确是破烂货。 宫阳曜的脸色很难看,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声,和那些眼神的指指点点,都令他他羞怒的想扑上去掐死那个猖狂的女人。 奉倩的脸色也是很难看,只不过被面纱遮住了。她都易了容了,没想到还会被这个死女人一眼认了出来。 肖云滟居高临下望着下方地毯中央的奉倩,她面色寒冷声音平静道:“奉倩姑娘,你这样改名换姓易容的,可知已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她和林阳王如此欺骗你,算是耍了你吧?” 噗!宫星曜直接一口茶水喷出,这九弟妹会不会太豪爽了?真真是好个直言不讳啊! 宫流曜也被酒水呛的低头闷咳几声,这九弟妹如此直来直去的xìng子,以后可免不得要吃亏的。 “皇上明鉴,臣绝无欺骗君上之意。”宫阳曜诚惶诚恐道。肖云滟这个死女人,他早晚要找个机会弄死她。 肖云滟见宫阳曜还嘴硬,她便转头看向宫景曜,现在只能看他的了。 宫景曜温柔笑看她一眼,桌上的杯中酒水飞溅而出,化作血色冰珠,被他弹指间弹飞出去,直击向下方站立的奉倩。 奉倩极力躲闪,可她脸上的面纱还是掉落了,露出一张陌生却艳丽的脸,随之,她的假脸被一颗冰珠击中,人皮面具就这样掉落了下来,露出了她本来的真面目。 “是你!”宫流曜认出奉倩,眼中出了吃惊,还有一抹厌恶。 “八哥,你不会曾经也差点被她糟蹋了吧?”肖云滟用十分吃惊的表情看着宫流曜,她是听宫景曜说过,奉倩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花蝴蝶,最爱采阳补yīn,最喜欢的便是各国皇室男子。 宫星曜又呛了一下,看着宫流曜关心道:“小八,你不会真在她手里吃过亏吧?” “七哥,不要胡说!这样的女人,如何能沾我身,你当我是你懒得反击吗?”宫流曜皱着眉头道,他这七哥就是太口无遮拦了。 宫星曜想想也是,宫流曜的武功是比不上老六和老九,可比起其他兄弟,他还是算个高手的。 肖云滟在一旁又开窍了,她望着宫明羽笑说道:“皇上,她可是恶贯满盈的花蝴蝶,你不让人赶紧把她……” 奉倩知她已经不能留下了,抛出一颗烟雾弹,她便已在烟雾遮掩下离去。 宫明羽刚知道奉倩的身份,就被这妖女给跑了,龙颜震怒,自然要拿一人撒气。 宫阳曜吓得脸色惨白道:“皇上,臣不知道她是花蝴蝶,臣……” “林阳王,够了!”宫明羽龙颜不悦喝怒一声,这宴也没法继续下去了,他起身怒甩袖离去。 至于尹卿婉?早被人遗忘了。 宫宴草草结束,肖云滟已拉着宫景曜离开了。 宫流曜被宫星曜拉走,陪太皇太后一起回了兴庆宫。 孙太后在吕姑姑的陪同下,去坐马车随着宫明羽去了紫宸殿,这次的计划失败,令她很意外。 肖云滟这个女人,有时看着直率傻气,有时又目光锐利的很。 如今,她也猜不出肖云滟的的行事章法,只因这丫头太疯了,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尹国公府马车里 桑国夫人只对尹卿婉冷淡的说:“以后做事长点脑子,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尹国公府已今非昔比,老国公不希望看到后世子孙,对尹国公府构成半点污点。” 尹卿婉一直低垂着头,今晚之事,那么多人看到了,她的名誉算是毁了。 可宫明羽也不知会不会召她入宫为妃?如果不召她入宫,她将只会落得孤独终老府中的下场。 自作自受,她是活该,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以后不要再招惹太上皇,他比你想的要无情,也比你看到的要狠辣。”桑国夫人给予尹卿婉一个告诫,不过是不想尹卿婉的愚蠢,拖累了尹国公府罢了。 尹卿婉依旧低头沉默,她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法放下心中的执念,也无法忘记今晚的那场羞辱。 她,非要让肖云滟付出代价不可。 也要让宫景曜知道,不爱她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桑国夫人眸光淡冷的看了尹卿婉一眼,她也许有必要毁了尹卿婉,这个丫头心地太yīn沉,早晚会害了尹国公府的。 而这一切,是她不想看到,也不容许它发生的。 大明宫 含冰殿 回来就沐浴鸳鸯戏水的二人,一闹就又是近子时。 宫景曜抱着裹着宽大袍衫的肖云滟,举步向着前面寝宫走去。 肖云滟一路上都疲懒懒的,直到身子挨到了凉席,她才翻身面朝里抱毯子睡。 宫景曜望着她袍衫下露出的一节白皙光滑的小腿,他侧卧着伸手自她膝盖上抚,探入衣摆之下。 “不要了,讨厌!”肖云滟因痒发笑,扭动身子调整睡姿,平躺着的她更是被抚摸的浑身燥热不安,俏丽的容颜在昏黄灯光下,似染了几分艳丽妩媚,她慵懒的眯着眸子,像个妖娆的妖精。 宫景曜情不自禁的俯身,低头吻上她诱人的红唇,辗转缠绵,耳鬓厮磨,指尖的抚摸如撩人的火苗,一点点的摧毁身下女子的理智。 “景儿,你好美!”肖云滟这个色令智昏的,连反抗都没反抗,便伸手搂住宫景曜的脖子,送上唇香与之缠绵,投降的很彻底。 “再美的容颜,也只是独属你的。包括这副身躯,这颗跳动的心,都是只属于你的……”宫景曜亲吻她脸庞,在她颈侧唇齿流连,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正放在他袍衫中的胸膛心口上。 肖云滟的喘息已经缭乱的令人情迷,她的手掌按在他心口上,与他耳鬓厮磨,喘息着轻笑道:“景儿,说你爱我,说啊!” “我爱你,夫人。”宫景曜在她耳边亲吻,喘息着说爱她,在罗帐落下的刹那间,他已扬手抛飞了她洁白的袍衫,挥袖将不着寸缕的她拥入身下,疯狂索取,在黑夜昏烛的宫室里展开。 “景儿……”肖云滟一声破碎的呻吟,她呼唤他的名字,有着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一种不求回报的任他予取予求。 宫景曜脸颊脖颈上渗出一层薄汗,他侧脸的轮廓不似正面那般精致如美玉,而是一种阳刚硬朗的凌厉感觉,刀削斧凿,说的便是如此吧。 而此刻的长安城外,却有二人在打斗。 一个是一袭波斯服饰奉倩,她在不断的躲闪。 一个是诡异妖娆打扮的宫玉曜,他手中多了一把铁链鞭,收放自如,犹如暗夜中的夺命dú蛇。 “yīn月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纠缠于我?”奉倩本以为她顺利逃出皇宫便安全了,可谁曾想,在她出了皇宫后,便被这个恶魔给缠上了。 “你惹怒了我家主子,还想全身而退,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宫玉曜手中的铁链鞭灌输了内里,一鞭子抽在一棵树上,树便是被抽皮层脱落,树身重伤。 “你家主子?是谁?肖云滟?”奉倩一边后退躲闪,一边疑问。 宫玉曜没有回答她,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他的沉默,在奉倩眼里就是默认。肖云滟那个女人与水芙蓉有关系,水芙蓉背后又上什么势力呢?她们的师门到底是怎么强大的门派? 宫玉曜已经没心情陪奉倩玩了,他的鞭法越发的快,越发的狠,完全不给奉倩喘息的空隙,逼得奉倩连连后退,最后一招劈天裂地使出来,一把dú粉撒出,在奉倩分神的刹那间,他已用铁链鞭束缚住奉倩,将她制服住。 奉倩肩头一痛,身子便僵硬的不能动了。 宫玉曜兜帽低垂遮掩半张脸,唇边勾着一抹诡冷的笑道:“你如今已中了dú,这种dú会慢慢吞噬你的内力,消耗你的寿命,你唯一存在的价值,便是你死后,用你白骨做一把精美的琵琶。嗯!那个家伙非个试yào人,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 奉倩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可她却听的清楚,这人要抓他回去试yào。 宫玉曜才不管奉倩愿不愿意,他只是拎着人向黑夜中飞去。 黑夜,归于了平静。 翌日 宫流曜一早就见了孙太后和太皇太后,辞行后,便又去紫宸殿见了宫明羽,说明了家里的情况。 宫明羽也早闻他这八叔爱妻情切,也没有多加挽留,而是赏赐了一些东西,便多派一些人手,互送宫流曜离开了长安。 宫星曜去送了宫流曜,自然又被对方抓住好一番唠叨,他最后不耐烦了,就坐马车跑回城了。 肖云滟的成衣铺还在修建,有点慢。她想赚点钱,就打起了香皂的主意。 然后,她就买了西街的一家落败的糕坊,改造一下,准备开个香薰店,后头准备人工制造温泉,专门招待女客。 毕竟,这个时代吧!虽然民风不是很封建腐旧,可也不是抬开放。 男浴堂多的是,就是女浴堂没有一家。 为了光大女xìng的福祉,她决定冒大不韪的开家女浴堂,其中可以又香薰美肌,还有美容护理之类的。 嗯!在女浴堂和成衣铺子中间,她也把地方买了,搞了家美容美发店。 说实话,林公公手梳头的艺真不错,当一辈子下人太屈才了。 所以,肖云滟准备让林公公当个老师傅,她要培养一群帮人梳头的发型师。 至于她自己?她以前打工在美容院里干过一些日子,对于美容那点知识面,她还算比古人知道的广的。 陌缘君今儿听到肖云滟又败家,他便拉着尤峰一块儿来找肖云滟玩儿。 如今算是尤峰暂时监护人的尤泉,自然是要带着两个随从跟随赖的。 “姐姐!”尤峰一见到肖云滟的身影,便扑了过去,抱住肖云滟那就是撒娇啊! 肖云滟被这小子从后抱住,她差点没被吓死,自然反应,防狼招式就出手了。 “哇!姐姐,你居然会武功啊?”尤峰很惊讶肖云滟会武功,之后,他就很兴奋的陪肖云滟打了一架,虽然姐姐是花拳绣腿,可他不介意的,很愿意陪姐姐打一架玩儿。 肖云滟看清楚是尤峰后,活动了下筋骨,便收了手,手中折扇打开呼呼摇动,看着尤峰皱眉问:“不是说尤颜要成亲了吗?你怎么还没回杭州去?不怕赶不上喝喜酒啊?” 尤峰对此倒是没有隐瞒,一脸难受的瘪嘴道:“云姐姐,大哥被人抛弃了。” “啊?被抛弃了?谁这么眼光高啊?”在肖云滟看来,尤颜是才貌双全的高富帅,家里有底蕴,自己有本事,长得还不错,脾气很好,兄弟和睦,父母健在,怎么着都是最佳良配人选吧? 呃?除了尤颜曾经风流年少过这个污点外,其他都没毛病。 所以,到底是哪位姑娘,竟然没看上尤颜大公子啊? 尤峰也替她大哥委屈,所以他拉着肖云滟到一旁坐下来,才一脸愤恨道:“那个孔家小姐真的很过分,收了大哥亲手打造的凤冠,然后在成亲前就和人私奔了,还把大哥打造的凤冠一起带走了。云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很欺负人?” 肖云滟听了尤峰说的这些事后,便转头看向陌缘君身边墨衣男子,只见对方五官俊朗,薄唇带几分不羁笑意,一双狭长的眸子透露几分精明,与尤颜又五分相似,却比尤颜多了一分邪气。 呵呵,这位尤二公子,可瞧着比尤颜难对付多了。 尤泉望向肖云滟,唇角噙笑道:“大哥就是自作自受,之前我和他早说过,孔家小姐早有情郎,是他不信,非信了父亲的话,与那孔家小姐定了亲,还执意要送孔小姐一顶独一无二的凤冠。如今好了,别人是替他人做嫁衣,他是用金凤冠换了顶绿帽子,何其可悲啊!” ------题外话------ 悲催的尤大少爷,我又坑了他一回,虎摸,不哭哦。 ☆、第一百三十九章:摄魂术的厉害 肖云滟看了尤泉一眼,这下她确定,这二公子是真的和尤颜有深仇大恨。 “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大哥已经很可怜了,你还在笑话他,太过分了!”尤峰冲尤泉吼了一通,便不高兴的跑走了。 尤泉丝毫没有生气点迹象,只是握扇拱手作揖一礼,笑容温和道:“峰儿爱胡闹,这些日子有劳肖皇妃cāo心了。” 肖云滟刚想说句不客气,可是……尤泉跑这么快做什么?怕尤峰被人拐走卖了? 陌缘君在一旁悠闲饮茶道:“尤峰被弄妤缠上了,尤泉为此很头疼。” “弄妤?”肖云滟看向陌缘君,疑惑问:“这又是谁?” 陌缘君手里端着一只秘色瓷荷花托盏,勾唇眯眼笑如狐狸道:“弄妤是一个女人,一个很dú的女人。她是长安城第一狠人,青河与蓝海两帮也惧其三分,为当今之世五大dú王之一的乌蛇王。” “五大dú王之一?”肖云滟闻言眉头紧皱在一起,尤峰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 “尤峰不讨厌弄妤,弄妤也很宠尤峰,刚开始觉得他们不适合,不过如今看来,他们还是挺般配的。”陌缘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热了,他不怎么喜欢涂脂抹粉了,而是弄了块玉面具戴上,颇有几分妖仙的味道。 肖云滟瞥了眼陌缘君这妖孽,心中腹诽。一个善用dú的女人,xìng情一定古怪的喜怒无常,要是那天对方把尤峰怎么样了,是他陌缘君负责吗? 反正尤颜临走前,把尤峰托付给了陌缘君,尤峰要真在那个什么乌蛇王手里出了事,尤颜回头非找他拼命不可。 “唉!想我和弄妤那女人认识多少年了,她都没看上我的貌美如花,如今偏瞧上了尤峰那个青涩果子。”陌缘君一边怨念,一边又顾影自怜,心里对尤峰真是羡慕嫉妒恨。 “茶杯太小,装不下你陌爷的脸蛋儿。”肖云滟已起身摇扇离去了,因为她好奇勾引尤峰的乌蛇王,到底是有多么美。 “哎,等等我。”陌缘君放下手中秘色瓷的荷花托盏,随手拿了他那把孔雀翠羽的团扇,便摇扇婀娜的跟上肖云滟的脚步,边走他还边笑说道:“九嫂,不是我贬低你,比起弄妤来,你可缺女人味多了。” 肖云滟危险的微眯眸,这个人,不说话能憋死吗? “九嫂你看,有人强抢民女哎!”陌缘君的孔雀翠羽扇一指前方,声音中颇有几分兴奋之意。 肖云滟顺着陌缘君那把风骚的孔雀翠羽扇望去,果然,前方有人在强抢民女,一抢还是两个,这是疯了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太过分了!”陌缘君很义愤填膺,可是这摇扇惬意的笑模样,却瞧不出他有半点侠义心肠。 “滚!”肖云滟一扇子拍开陌缘君那张鬼脸,举步摇扇走过去拦了那群人的路。不是为了又仗义出手,而是她……她要报仇。 这个前世今生都死xìng不改的花花公子,当初要不是他想潜规则她,她能一怒之下揍了他,然后撂挑子辞职不干吗? 她如果不辞职离开公司,她能大中午遇上一个死老头,然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古代吗? 虽然她如今过得不错,可这滚蛋欺负她的事,她依旧深刻入骨不能忘。 那花花公子正带着狗腿子大摇大摆的得意洋洋,忽然被人拦了道路,他本还恼怒的想发火,不过一瞧对方竟然是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他便立刻受了怒火,yín笑摸着下巴道:“小美人不错啊?瞧着挺野的,一定很够味。来人,把她也给少爷我捎带上。” “悠悠,闲闲,动手!”肖云滟原地淡定轻摇扇,在悠悠喝闲闲出手后,她便又下了一个命令道:“留口气,别让我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就成。” “是!”悠悠闲闲应一声,手下招式发狠了不少,哪些狗腿子很快在她们手下断手断脚,倒地哀嚎。 “九嫂,你和他有仇啊?”陌缘君自后凑近肖云滟,望着那一群被折断手脚的狗腿子,他都替他们疼啊。 肖云滟手中折扇一合,敲了下陌缘君摇扇的手腕一下,望着那见势头不好想逃跑花花公子,她勾唇笑问一句:“这家伙在长安家世不错?” 陌缘君摇扇的手一顿,随之,更是殷勤的为她扇风道:“九嫂有所不知,这小子也就敢在街面上耀武扬威了,在陈家,他可说是算个屁吧!哦,陈家是长安三大富商之一,这小子是陈家庶出的二少,母亲是个青楼女子,当年陈老爷是留子弃母的。” “原来又是一个满身铜臭之气的富家子弟啊?”肖云滟这话说的,绝对有消遣陌缘君之意。 “九嫂又欺负人,我若不是满身铜臭气,你哪来那么多云石用?”陌缘君都被肖云滟揶揄惯了,他也不气,就期待着她如何教训这个陈漳,最好能一举废了这**,也好为曾经哪些受凌虐的女子报仇。 “曾记之前,你不也干过这当街强人的好事吗?”肖云滟勾唇冷笑,又打人打脸。 陌缘君哀怨的看了一眼她,这个九嫂就是讨厌,总揭人短。 月牙儿在一旁笑说道:“大姐,你可别这样说陌爷,人家那是为了怕人惦记,才会故意扮作断袖郎君的。瞧瞧,他那后院养了多少闲人,他陌爷可曾动过人家一个手指头?” “那是他不行,严重有病。”肖云滟是曾经坚果陌缘君那壮丽的后院风光的,说实话,哪些公子可是俊的各有特色,要不是她家醋坛子太酸,她都能醉倒在那美男窝里。 所以,那么多各色美男养在后院,陌缘君一直没动半点心思,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敢打赌,无论男女,无论取向如何,只要看一眼那如百花争艳般的壮丽美景,都没有一个人能清心寡yù得了,除非这个人有病。 所以,陌缘君没弯不正常,他肯定有隐疾,说不定是肾不好,或者是不举? 陌缘君被他看的下身凉嗖嗖的,这是想夹腿躲闪吧!又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人前出糗。这是想拿扇子遮住某处吧!又怕被人骂下流。 所以,求九嫂饶命,他真的没有病,他发誓! 月牙儿出手了,飞身而起,空翻到前拦下了那面色青白消瘦的花花公子。大姐要教训的人,是能随便跑掉的吗? 陈漳退后两步,猛地转过身去看着陌缘君说道:“陌爷,咱们三家可是世jiāo,你就算不帮我,那也不能联合外人欺负……” “说什么呢?她可是我九嫂,怎么就是外人了?”陌缘君摇扇为肖云滟殷勤扇着风,对这个陈漳深深的鄙夷,什么东西,也敢来与他攀jiāo情? 肖云滟见陈漳向陌缘君攀jiāo情,便忽然勾唇笑声道:“小陌子,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开打吧!” “九嫂,你不会是……”陌缘君想哭,为什么得罪人的事,都要让他来做啊?早知道,他今儿就不出门了,在家睡大觉多好?何必出门找罪受。 肖云滟不理会陌缘君的脸多哭丧,她只是递给月牙儿一个眼神,让她们三个带那两个姑娘走。 月牙儿点了陈漳的穴道,才随着悠悠闲闲一起带着那两个女子离去。 “哎,九嫂……”陌缘君转身想喊住那抹离去的倩影,可一想肖云滟要是在场,估计更是让他难做了吧? 陈漳一瞧陌缘君带人靠近他,他便是吓得脸色更为惨白,惊慌惊恐的说道:“陌爷,你要是动了我,可和我爹不好jiāo代,所以陌爷……啊!” 陌缘君出手就赏了陈漳一个乌眼青,打完人后,便收了手,吩咐属下道:“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和爷抢女人。” 陈漳不敢置信的瞪着一只眼睛看着陌缘君,他竟然要栽赃他?他是想让他父亲回头弄死他吗? 陌缘君伸手点了陈漳的哑穴,让属下当街教训陈漳一顿,而他已摇扇悠闲离去了。 当然,他不会再蠢的去找肖云滟,那个女人太坏了,总是想法儿的坑他,讨厌。 肖云滟带人离开后,便被鬼赤尘请去了。 月牙儿给了那两个姑娘一点钱,让她们赶紧和家人离开长安,不然,后头一定会被陈家找麻烦。 湖光潋滟,碧波dàng漾。 夏日,曳湖上画舫不少,可只有一座画舫最为显眼。 但见那绿漆画舫飞檐翘角、玲珑精致,轻纱飘飞,画舫四角垂挂着四盏琉璃灯,灯座下垂的不是流苏,而是一串串玉制的风铃。 雕刻、花窗,弧线优美的船身、高高翘起的船尾。游船并不大,长约三丈多,宽约一丈。 船尾的雕花栏杆与船舱、船头的雕刻遥相呼应,船身四周贴着描金浮雕,给整条船增添了富贵与华丽,也显示出了主人的奢华精致。 画舫里,摆设极其简单雅致,一面紫檀木雕花屏风前铺着篾席,上放着一方矮脚方桌,上面摆放着瓜果糕点,和一套水晶酒具,一只执壶,两个水晶酒爵,里面盛着如红宝石般的葡萄美酒,各放着一块冰。 画舫壁上挂着四幅画,全是荷花图,有锦鲤戏莲,有碧波莲开水中央,有一枝青莲开在月夜下,有满池红莲业火醉人。 “云姑娘若喜欢,在下改日为姑娘画一幅,一定比这随手挥墨之物要好。”鬼赤尘一袭白衣出尘,明净如水,带着一抹温柔的淡雅。 肖云滟望着对面举止淡雅的男子,被望着时,她总会有晕眩之感。她放下手中把玩的折扇,伸手端起水晶酒爵,抬手遮面饮一口冰凉沁心的醇香葡萄美酒,随之放下酒爵于桌面上,抬眸看向对方浅笑问:“鬼二爷真是好兴致,早知你要邀我游湖,我就该让月牙儿去找两个歌姬来,好饮酒中作乐,方不辜负这湖光美景。” 鬼赤尘望着她,眉眼温和,唇含淡笑道:“云姑娘若真喜欢丝竹之乐,那在下便献丑一下,以博佳友一笑又何妨?” “如此就甚好了!”肖云滟也不和鬼赤尘客气,而是伸手笑说道:“鬼二爷请,我很期待欣赏鬼二爷的琴艺。” 鬼赤尘淡淡一笑,伸手请她去旁边美人榻上去饮酒。 肖云滟拿起桌上折扇起身,缓步走向那靠雕花大窗口美人榻,坐下斜卧着,身下竹席冰凉不热,挂起的轻纱帘,有阵阵湖上凉风徐徐吹来,舒适惬意的让人犯困打瞌睡。 伺候的秀丽女婢的把小桌挪到美人榻边,两桌相叠,高度刚好,以方便美人榻上的让取用酒水瓜果糕点。 肖云滟单手支头侧卧着,另一只手里端着一只水晶酒爵,眯眸勾唇笑望着鬼赤尘,这个人到底会有什么目的呢?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物,如此这般的讨好。 婢女搬来一张棚足琴案,将一张七弦古琴放在上面后,便低眉顺眼的恭敬退下去了。 鬼赤尘伸手指尖拨弦试音,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温和中夹杂一种深沉的温柔。 肖云滟慵懒的闭上双眼,手中的水晶酒爵送到唇边,浅饮一口冰凉沁心的葡萄酒,惬意的发出一声感叹道:“美景,美酒,美人儿。美人儿还要给我弹琴听,这般的美滋味,我一定被人羡慕死了吧?” 鬼赤尘笑而不语,好似一点没听到她的言语调戏,修长的手指拨弦,低沉的琴音响起,悠悠如流水,徐徐似清风,低低缓缓,好似花开的温柔,轻轻的拂过人的心灵,安抚这盛夏的燥热。 肖云滟听着听着真犯困了,有婢女取了她手里的酒爵,轻轻的放在旁边的桌上。 悠悠在船头,闲闲在船尾,月牙儿去采了荷花与莲蓬,回来就听到一阵阵宛若天籁的妙音。 她没有沉醉其中,而是神情骤然惊恐的疾步进了画舫里。这是让人沉睡的摄魂曲,这个鬼赤尘果然没安好心。 鬼赤尘已经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他的琴声越发低沉柔缓,转头望着已沉睡的女子,他启唇淡笑柔声问:“云姑娘,你的真名叫什么?” “肖……云……滟……”肖云滟在睡梦中,被人问话时,她只能不受控制的似梦呓道。 鬼赤尘见她真被琴声所控制,便又淡笑温柔的问一句:“你来自何方,又有怎样的身份?” 肖云滟眉心紧皱,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抵触回答,在挣扎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抵制不住琴声的诱惑,水润的红唇轻启缓缓说:“我来自……” “大姐!”月牙儿猛然跑来,一声喊叫,惊醒了被迷了心魂的人。 肖云滟倏然睁开双眼,猛然坐起身来,虽然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见月牙儿如此惊慌惊恐,又见鬼赤尘遗憾的皱眉,她便知自己过于大意,差点着了鬼赤尘的道了。悠悠和闲闲也已从船头船尾跑进画舫里,对于看似无害的鬼赤尘,她们已是满身杀气的亮出兵器。 月牙儿已经丢了怀里的荷花莲蓬,走过去扶起肖云滟,眼神满是后怕和气愤的说:“大姐,他对你用了摄魂术。” “我知道了。”肖云滟握住月牙儿微微颤抖的手,她知道月牙儿是因为担心她,才会被吓到的。 鬼赤尘迎上肖云滟谴责的眸光,他勾唇无奈笑说:“云姑娘,在下有个老毛病,对什么事,皆喜欢追根究底。而今日……本是诚心邀姑娘游湖的,不料姑娘忽然要听曲,在下便一时起了这个念头,只想一探姑娘来历,绝无半点居心叵测之意。” 肖云滟望着鬼赤尘,面上一片冷漠道:“鬼二爷是大智大慧之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你是有心无心,对一个人造成了伤害,都不能让人原谅的。” “云姑娘……”鬼赤尘有些惶惶不安的看着她,他是欣赏这个女子的,不想有一日与她再见是仇人。 肖云滟望着眼神透露出惶愧之色的鬼赤尘,她没有丝毫的心软,依旧淡冷道:“鬼二爷,我不想与你jiāo恶。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我也不可能再做朋友。今次别过,再见之时,你我还是做陌生人吧!” “云姑娘……”鬼赤尘骤然站起身来,走出琴案后,一个箭步追上去,先与悠悠闲闲jiāo手,后而便要伸手抓肖云滟的手臂。 月牙儿拉着肖云滟闪开,对于鬼赤尘双腿无疾之事,露出了吃惊之色,这也就更能肯定鬼赤尘接近她大姐,是有多么的居心叵测了。 “走!”肖云滟拉着月牙儿就才窗口跳了出去,鬼赤尘竟然为了要留她站了起来,这样自暴露双腿无疾的代价,她若不赶紧脱身,定然就要被留下来了。 月牙儿单手搂着肖云滟的腰,脚尖轻点水面,如鸿雁飞掠水面而去。 肖云滟回头想看看悠悠和闲闲跟来没有,可却看到一朵荷花飞来,花瓣飘飞,击的便是月牙儿后背。她惊恐的做出自然反应,一手抱住月牙儿,翻身压着月牙儿便坠落了水中。 月牙儿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这样落水呛了一口水。咳咳!还好她会水,不然这下可要被淹死了。 鬼赤尘已住手,因为他再强留她下去,她一定会做出更绝的事。 悠悠和闲闲一起飞出去,掠过水面,抓起了水中的肖云滟和月牙儿。 云兰歌本是一个人执伞在画舫船头伤春悲秋的,忽然有几抹身影飘飞而来,他因这一阵晃悠,差点跌落水里去。 “少爷!”一旁的福伯及时拉住他手臂,才避免了他从栏杆处翻到湖里去。 “抱歉!我们打扰……或者该是用唐突更合适?”肖云滟都一身湿漉漉的了,还能和人说笑,心可真是大咯。 云兰歌稳住身子后,执伞转身就看到一身狼狈的肖云滟,他湛蓝如水的眸子露出惊喜,执伞笑着走过去欢欣道:“姑娘,原来你?上次惊鸿一面,都没来得及问姑娘该怎么称呼……还好这次又见到姑娘你了。姑娘,能问下你的芳名吗?” 呃?肖云滟觉得吧!这人比她唐突。不过,他这么紧张又羞涩的模样,怎么就那么像大姑娘头一次相亲呢? “少爷!”福伯拉了下云兰歌的衣袖,笑得慈祥道“少爷,这两位姑娘衣服都湿了,还是先请她们入画舫梳洗一下吧。” “啊?对对对,是我疏忽了,真是对不起……姑娘,您请随我来吧。”云兰歌又是低头红着脸,腼腆的像个羞答答道小媳fù儿。 肖云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微笑道声谢,便随他们主仆一起进了画舫。 云兰歌的画舫很小,也就瞧着一丈多,宽约半丈,也没有鬼赤尘的画舫精美,不过,倒是很淡雅脱俗,似缥缈烟云中行来的灵仙画舫。 肖云滟进了这画舫,看了看里面的摆设,就一个桌子四个板凳,一面黄花梨木的雕花屏风,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四个杯子,是一套秘色瓷茶具,可知其为淡雅君子。 云兰歌从屏风后取了两套衣服,递给了她们,笑得羞赧道:“不好意思,只有我的衣服……不过,都是新的,今儿刚和福伯逛街买的。” 月牙儿上前接过衣服,道了声谢,便扶着肖云滟一起去了屏风后。 这座画舫不是两边通的,船尾的后方出是浮雕木墙,放下两边垂帘,再有屏风挡着,外面的人,便看不到里面的人了。 悠悠和闲闲各自守在屏风一边,发生了鬼赤尘的事后,她们显然防备心更为重了。 云兰歌已和福伯出了画舫,他让福伯去准备了热水,想一会儿给她们泡点热茶喝。 福伯在去备水起,还不忘叮嘱道:“少爷,中原人可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你可别进画舫里去,要是唐突毁了人家姑娘清白,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嗯,我记住了。”云兰歌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可是在福伯离开后,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那垂帘的画舫。 福伯是去安排了船家烧水后,便急忙跑了回来,因为他怕他家少爷会唐突了人家姑娘啊! 云兰歌见福伯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道:“福伯,我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分轻重的。” 福伯叹口气,他也就是担心他家少爷罢了。 肖云滟和月牙儿很快换好衣服出来,身后跟着把湿衣服打包的悠悠和闲闲。 云兰歌是一件肖云滟就紧张,一紧张就脸红无措的低着头,声音极低极轻问一句:“衣……衣服合身吗?” “少爷!”福伯在一旁又拉扯云兰歌的衣袖,这是中原,如此问一个姑娘家,可是有调戏之意的。 云兰歌知道他又说错话了,只能求救的看向福伯,福伯不理他,他就无措的盯着肖云滟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有点不懂中原人的规矩礼数。 肖云滟也不是明月国的人,她也不太喜欢遵守这里的规矩礼法。对于云兰歌的无措,她只是觉得有趣,便故意轻咳一声笑说道:“公子这般脸红,莫不是……女扮男装?” “不是!”云兰歌一急了就红脸看着她,一声湛蓝如水的眼眸盯着她看,嘴唇张合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辩解的话来,急得他脸更红,蓝眸更好似水中的宝石,带着几分委屈的水光。 月牙儿在一旁扯了扯肖云滟的衣袖,眼睛看着云兰歌,却是低声对她说:“大姐,再逗他下去,你可小心他哭给你看。” “别胡说!”肖云滟撇了月牙儿一眼,之后便上前拱手对云兰歌笑说道:“云公子莫见怪,之前只是玩笑话,也是我这人太随xìng了,得罪之处,还望原谅!” “玩笑话啊?”云兰歌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她,便忽然转头对福伯说:“让画舫靠岸吧!” “是,少爷。”福伯应了声,便去通知船夫靠岸了。 肖云滟和月牙儿对视一眼,呵!这位腼腆爱害羞的云公子,竟然还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面啊? 她们是没换里面的湿衣服,因为没得换,她们只能上岸回宫后,才能沐浴更衣。 云兰歌请她们回了画舫里,他也没有进去,毕竟两个姑娘家里头的衣服还是湿的,他进去与她们相处而坐,也是很失礼的事。 鬼赤尘坐在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的画舫里,望着肖云滟他们上的那艘画舫,船头伫立一个执伞的蓝衣男子。 云兰歌似有察觉被人窥探,他转头看去,见画舫观景窗处有一名白衣男子,对方似乎是在看画舫里的那几位姑娘。 鬼赤尘的画舫在靠近云兰歌的画舫,他瞧对方虽然生了一双蓝眸,可却是中原人的样貌,不由感到奇怪。 云兰歌向对方颔首微笑,明显是友善的。因为,他之前没有看到鬼赤尘和肖云滟间的矛盾,见对方望着他看了许久,他便礼貌的与人无声打招呼。 福伯说与人为善,必然会得好报。 所以,他一直与人为善,只希望积福积德,能让他身边的人,都得到福气。 画舫很快靠了岸,肖云滟她们也出了画舫,上岸后,她们与云兰歌到了别,想赶快回去换掉湿衣服,毕竟这样夏日捂着,也着实太难受。 云兰歌在她们要走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拉住肖云滟的手臂,有点急切的说:“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芳名呢!” 肖云滟看了被云兰歌拉住的手臂一眼,便抬头看向他,浅淡一笑道:“我与云公子是本家,姓云。” “云姑娘?”云兰歌眼神变得明亮璀璨,心情很好,笑容很明媚道:“我叫云兰歌,来自天竺,在中原住了有几年,之前一直在鄯州久居,如今……福伯,我们不如在长安久居吧?” “一切都听少爷的。”福伯对于云兰歌的所有要求,从来都是无所不应的。 肖云滟看了对云兰歌慈爱如父的福伯一眼,也很正式的自我介绍道:“我名云静,是西街陌上尘的东家,原先一直居于齐州蓬莱山,也是去年才出山来了这红尘中。” “原来云姑娘是蓬莱仙山的人啊?”鬼赤尘已坐着木制轮椅上了岸,望着肖云滟的眼神中,依旧有浓重的好奇心。 许多人都查不到这位肖皇妃的来历,如今他知道她来自蓬莱山,自然便要好好查访一番了。 肖云滟对鬼赤尘已是没一点好感了,他拱手与云兰歌辞别道:“云公子,咱们后会有期,我们就先回去了。福伯,好好看着你家少爷,可别被某些画皮美人拐去卖了。” “多谢云姑娘提醒,我会保护好我家少爷的。”福伯可是老人精,他如何看不出来,这位没病坐轮椅的年轻人,眼神是有多么的锐利。 云兰歌拱手还礼,目送她们几位姑娘离去。 “云公子,后会有期!”鬼赤尘淡笑看一眼涉世不深的云兰歌,便已让下人推着他离开了。 这个人,似乎也有不少秘密,他或许也该查一查对方。 福伯看一眼离去的鬼赤尘,便低声和他家少爷说:“少爷,云姑娘说的对,这人不是坦dàng的,你以后遇上他,可要躲着点走。” “福伯放心,我分得清好坏人。”云兰歌面对福伯温和一笑,蓝眸清澈明净,好似被水冲洗过的蓝宝石,美得醉人。 福伯见他家少爷真有点长大了,他可真的是很欣慰呢! “福伯,那边好像有人摔倒了。”云兰歌说话间,已转身疾步走去,明显是要去救人。 福伯在后摇摇头,叹声气,便就随了上去。少爷还是吃一堑不长一智,上回被讹了五百两,这回还敢乱救人。 “不是,这位老婆婆,您误会了,不是我推的您,我是来扶您的,我刚来。”云兰歌被一个老婆婆拉住手臂,他虽然没有急的失态,可他越是和这老婆婆解释,就是越被对方拉扯的无措。 福伯一听他家少爷这样无奈的解释,他就忙跑了过去,挤进围观的人群中,就看到他家好心遭雷劈的少爷,此时已被那老婆婆,大力拉得单膝跪地。 云兰歌再次面对被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指点点,他有些伤心的皱着眉头,不明白人心为何不能温善一些?为何非要这般的yīn暗? 福伯上前,把老婆婆搀扶起来,好一番与老婆婆沟通,最后与老婆婆谈定了价钱,以二百两银子息事宁人。 云兰歌以满心茫然的离去,因为他真的越来越不明白,世上真的还需要善良吗? 每个人都这样的坏,他的善良已成为别人欺负他的理由。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的一点都没错。 ------题外话------ 扶不扶小品,每个人看了都好多感慨,因为自古以来,真不缺少这类讹人的人,也是他们让世界便的yīn暗,把人逼得冷漠。 ☆、第一百四十章:绿绮琴的诅咒 福伯给了那老婆婆钱,就忙去他家少爷了。唉!这下少爷又受伤了,还指不定怎样难受呢。 云兰歌一人走在湖边的青石板路上,望着那画舫水中游的美景,在其中有碧荷青莲水中漂浮,他的心情忽然有点好了。 福伯追上来,见他家少爷望着湖远方的那一片荷花,他慈爱的笑说:“少爷若是喜欢这青莲,福伯去卖座有莲花池的宅院,让少爷在长安安家,可好?” “嗯,好!”云兰歌负手望着那湖中心一小片荷花,眼前好似浮现了云姑娘的笑颜,那样的随xìng而洒脱不羁,让人只是想想就心里松快。 福伯瞧他家少爷唇边露出了笑意,他也是高兴。少爷总算是又活过来了,当年少爷说他弄丢了一个姑娘,可是伤心了好些日子。 可说来也怪,他也没见过少爷和那个姑娘来往过,怎么就能因为一个姑娘那般失魂落魄了呢? 不过少爷那次病了一个月后,醒来就不找什么姑娘了,而是爱大江南北的乱跑,他瞧着,其实还是觉得少爷在找人。 只不过,少爷忘了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人了。 且说肖云滟一行人坐上马车,一路向着丹凤门街行驶去。 在左拐进了建福门,一路行驶到了扭颈桥,才下了马车。 过了扭颈桥后,走出数丈之远,便看到林公公打着伞在轿旁等着。 一见她们回来,林公公便迎上来行了一礼,神色有些焦急道:“皇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宫里可出大事了。” “出事就出事吧!反正这宫里的大事小事,也就从没断过。”肖云滟神色淡淡道,她现在就想回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裙凉快凉快。 嗯!马车里虽然有干爽的衣服,她和月牙儿也换了,可不洗澡,还是觉得不舒服。 林公公急得都快跺脚了,见她上了轿,便忙让人赶紧走,一路上拿着汗巾擦着汗,打着伞跟在轿子边上说道:“今儿成安长公主回长安了,一回来就去了大兴宫,也不知她听谁说的……总之,她去薰风殿闹了,还闹出了人命,如今薰风殿主……哎!娘娘,您小心点,别摔着了啊!” 肖云滟听林公公说了这事,便猛然掀开轿子跳下去,脸色极其难看的转身向回跑去。柳如烟出事,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才出去半日,怎么会…… 心绪紊乱的她,一路狂奔,跑过了扭颈桥,出了建福门,一路顺着宫道跑去,经过丹凤和望仙两门,一口气跑到延政门,在禁卫军惊愕的眼神下,她进了西内苑,向着龙首渠跑去。 “娘娘,您慢着点,小心摔着!”林公公在后追到上气不接下气,就算娘娘关心柳太婕妤,那也不能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就这样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狂奔,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啊? “林公公,你回去禀告太上皇,我们去追皇妃娘娘。”月牙儿说完,就抛下扶墙大喘气的林公公,和悠悠和闲闲一起去追肖云滟了。 这下可要出大事了,柳如烟怎么偏在这时候出事了呢? 林公公之前在建福门内等她们,恐怕是景公子不在宫中吧?他才会六神无主的跑来等大姐回来。 肖云滟一路疯狂的奔跑,一路上撞了不少人,虽然也有不长眼的人不认识她,可跟在后头的月牙儿她们却一亮腰牌,立马吓退了那些宫人。 大明宫离大兴宫不远,可靠人两条腿跑,也是费时不少。 更何况,薰风殿还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一路走来,自然又要多走许多路。 肖云滟一路跑来,到了薰风殿门口,也是几乎是累虚脱了。她觉得,她自从来到这里后,体能都变差了。 月牙儿她们仨跟在后头追,都是很佩服这位大姐了,她怎么就这么能跑呢?中间也就见她歇了三次,一点没见腿软,跑起来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啊。 薰风殿 殿内有被惊动的孙太后,还有问询敢来的宫明羽,除了他们母子二人,还有一名十七八随的宫装少女。 “滚开!”肖云滟怒吼的声音传来,随之众人回头,便看到了脸色红彤彤汗水湿了青丝的女子。 宫明羽一见肖云滟这一身女扮男装,便知肖云滟是刚回宫,就得知了柳如烟出事,故而才会衣服都没换下来,就急匆匆的跑了来。 肖云滟进了大殿,看了他们一眼,便抬脚疾步向后殿寝室跑去。 宫明羽随后也随了上去,也许,他也想再见柳如烟最后一面吧。 “皇上!”孙太后想喝住宫明羽的脚步,可她这儿子太胡闹了。 “太后,您小心,慢点走。”吕姑姑扶着孙太后向后殿走去,回头看了那些低头点宫人,眼底闪过冷意,今日之后,这些人可都要是死人了。 那名宫装少女也跟在孙太后身后进了后殿,她就是成安长公主萧芳,先帝在世时收的义女,破例封为了公主,宫明羽登基后,给了她封号,一切皆因她亡夫为国捐躯的功勋。 而且,她祖父和父亲,还都救过先帝无数次,家中只留一子一女,她的哥哥封了定北侯,她也被封为成安公主,可说是最得皇室厚待的功勋世家儿女了。 肖云滟一路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在望见床上躺着血染白衣的女子时,她便脚下重如千斤的挪不开步了。 又是一个,又是一个!前有青萍,今又轮到了柳如烟的身上。 柳如烟躺在床榻上,一手捂着流血的腹部,在看到肖云滟到来时,她眼底有着一抹明亮的光亮,伸着染血的手向她,苍白的唇边扬起一抹虚弱的浅笑:“云滟……” 肖云滟大步跑过去,一把抓住柳如烟的手,坐在床边,把柳如烟半抱在怀里,低头望着柳如烟苍白无血色的脸,她面上平静,声音却隐带颤意问一句:“有心愿吗?” “有!”柳如烟头倚靠在肖云滟怀里,唇边含着笑意,望着透着光亮的窗户,她眼底的光很亮,虚弱的说一句:“我想江南的荷花了,碧叶青莲,好美!” 肖云滟抱着柳如烟,低头强颜欢笑道:“你想看荷花吗?那我这就带你去,山池院的荷花开的是最好的,前几日景儿还要带我来看,我还说要邀请你一起,如今他没来,是他没眼福了。我们偷偷去看,不告诉他,省得他又吃醋,好不好?” “好!”柳如烟腹部的血又开始流了,可见止血散是没用的了。 月牙儿抬手擦了眼角的泪珠,走过去低声说:“大姐,我来抱柳姑娘吧?” 她知道,柳如烟不喜欢宫里,宫里的身份封号,她定然也是不喜的。倒不如称呼她姑娘,对她也算是尊重。 肖云滟抬头看向眼圈也红红的月牙儿,她帮忙扶着柳如烟,让月牙儿抱起了柳如烟,她一路陪着向宫殿外走去。 “慢着!”孙太后让吕姑姑拦住她们去路,她望着肖云滟,极其不悦威严道:“肖皇妃,你既然与她结jiāo,便该知她是什么身份。哀家能容忍她在宫中安居一隅,却不容她踏出这薰风殿一步。哪怕是死,她也只能默默的死在这薰风殿里。” 肖云滟眸光冷然的看着孙太后,声寒如冰刃道:“太后,你最好不要逼我做出疯狂之举。对!这就是威胁,你今日敢让如烟留下遗憾,明日我就让你的儿子臭名远扬,且是遗臭万年。” “你敢!”孙太后已多年不曾被人这样威胁,看向肖云滟的眼神,已上带上了杀意。 肖云滟望着孙太后,勾唇冷冷一笑:“我没什么是不敢的,天下也无人能恐吓得了我。孙太后,你如今没有第三条路选择,要么立刻让路,要么……” “母后,让她们去吧!”宫明羽面无表情说,他心里也是有着悲痛的,柳如烟这样一个女子,那是世间少有的才女,她犹如一颗稀世明珠,如今明珠已碎,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明珠最后一次绽放微弱之光了。 “皇上!”孙太后很生气,可见宫明羽已决定要了柳如烟最后心愿,她也只能心里暗骂柳如烟是红颜祸水,最终还是妥协让路给她们走了。 肖云滟让悠悠闲闲开路,谁敢再阻挡她去路,她就让谁血溅五步。 萧芳被肖云滟看一眼,竟然心底升起了浓烈的恐惧。她觉得,要不是太后和皇上在,这个女人绝对敢杀了她。 其实她也是后悔了,只是当时柳如烟的冷淡让她觉得自己被轻蔑了,她才会那么冲动的用哥哥送她的匕首,失手刺伤了对方。 当看到柳如烟倒地血流不止时,她就真的害怕了,她这些年是任xìng了些,可却从没有亲手杀过人啊!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只能说是柳如烟该有此劫,她不过是让柳如烟应劫难的人罢了。 对!她没错,是柳如烟该死,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对!她不用担心自己有事,柳如烟身份在这里摆着呢!太后不会为了这个女人处置她,皇上……皇上也会为了大局着想,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因为她哥哥是定北侯,只要哥哥还在为明月国守卫疆土,皇上就只会不断的嘉奖封赏,绝不会有任何苛责降罪于她的。 宫明羽最后还是不顾孙太后的阻拦,硬是跟了去。他始终放不下柳如烟,只因他从不曾真正的得到过柳如烟这个女子。 山池院 月牙儿一路抱着柳如烟,虽然悠悠闲闲给柳如烟用了止血丹,可是柳如烟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冰冷,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3 章 生命在渐渐的流逝。 柳如烟在阳光下眯着眼儿,唇边是满足的笑容。她终于出了那个牢笼,等她死后,灵魂也会是自由的吧? 肖云滟抱着柳如烟坐在荷花池边的石台上,望着满池的荷花,她眼中涌现泪水,却是强忍着噙而不落。 柳如烟头靠在肖云滟肩上,望着满湖盛放的荷花,她唇边笑容苍白而明媚道:“云滟,其实……我祖籍是在杭州的。记得小时候,每年荷花满湖时,我总会闹着母亲带我去看荷花。后来……父亲升迁来了长安,我便再也不曾……看过那如西湖荷花般的美景了。” “我也曾去过西湖,见过很美的曲院风荷。”肖云滟望着满池荷花,指尖被柳如烟的血所冰冷,她眼中的泪终是夺眶而出,滑过脸庞,凝聚在下颌尖,滴落而下,落在指尖。泪再冰清,也冲不掉指尖的血。 柳如烟已虚弱的抬不起眼皮,她垂着眸子,声音很微弱的说:“外婆是苏州人,很小的时候,我也见过苏州的小桥流水,也听过……那吴侬软语的曲儿。可如今,杭州的荷花……我看不到了,苏州的吴侬软语,我也听不到了。” “怎么听不到?我唱给你听啊!”肖云滟的手已染满了血,她紧抱着怀里身子冰冷的女子,开腔唱着她最熟悉的一段曲儿。 宫明羽站在远处,听着这吴侬软语的曲儿。 “吾本是邻家有女,愁情为他,夜系一纸风槎,两厢情呀!” “殊不知误入春色,御园轻踏,空许三生芳华,四喜还家……” 宫景曜来时,正听她唱的动情。柳如烟一死,定然又让她想起青萍了吧? 连着两个好友这般死于非命,也不知她会不会又多想。 “我本是邻家有女,玉立亭花,偷藏一卷书札,两扇屏画……”肖云滟唱到此处一顿,刹那间泪如雨下,哽咽强笑继续唱:“殊不知误入春色,御园轻踏,空许三生芳华,四喜还家!” 柳如烟已双眼紧闭,紧握一枝荷花的手也松开了,荷花自她白裙上滚下去,一路滚入了水池中,飘飘dàngdàng无所依。 宫景曜举步走过去,在肖云滟身后站立,他低头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想伸手抱她入怀安慰她,却又发觉这安慰是如此的无用。 “绿绮似个不详物,从最初拥有它的李家,到青萍和如烟,都好似受了诅咒一般,避不了这厄运。”肖云滟双眼干涩的望着那片荷花,回想之前与柳如烟相处的日子,那是多么的惬意逍遥。 她也知柳如烟是个怎样爱自由的女子,可她却因为如今的身份,需要顾及的太多,才没能送柳如烟离开这个牢笼。 “送她回去吧,让月牙儿她们帮她换衣梳洗一番,今夜我陪你一起送她走。”宫景曜没想到他就今日离开不过半个时辰,萧芳便进宫杀了柳如烟,惹得她这个傻丫头好一番伤心。 月牙儿走过去抱起柳如烟,她也为这个可怜的女子难过,一生悲苦,半点不由己。 宫明羽望着柳如烟死去的苍白容颜,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也不知是懊悔,还是叹息红颜薄命。 肖云滟路过宫明羽身边时,顿步看向他,面上冰冷的说一句:“她已死,你也该放过她了。” 宫明羽回头想说什么,最终望着她离去的疲惫背影,他终是轻叹一声,对身边的颂瑞说:“薰风殿的人,一个不留,全给……罢了,她生前便想挣脱这个牢笼,死后……朕又何苦再困锁她亡灵呢!” “是。”颂瑞低头应了声,他已明白圣意,薰风殿的人一个不留,可却不是给柳太婕妤陪葬,而只是因为他们没必要存在了。 护主不力,本就是死罪,这便是宫里的规矩。 月牙儿带着悠悠闲闲留在了薰风殿,以便为柳如烟整理遗容。 至于薰风殿的人如何辈处以死刑,这不是她们能管的,也不是她们该发的慈悲。 薰风殿的人,一向伺候柳如烟都是阳奉yīn违,否则,也不会让萧芳轻易杀了柳如烟了。 所以,护主不力,他们论罪当死。 宫景曜带肖云滟回了大明宫,在含冰殿,他挥退所有宫人,亲自伺候肖云滟沐浴更衣。 肖云滟在身子沉浸在温热的水中时,她就恍然从悲伤中清醒了过来,扭头看向单膝跪在池边的风华男子,她眨了眨眼睛,才恍恍惚惚说:“我把我来自蓬莱山的事,告诉云兰歌了,就在鬼赤尘的面前。” “嗯!你做的很好,接下来的事,就jiāo给我来安排吧。”宫景曜低头望着神情恍惚的她,心疼的抱她在怀里,她太过于重情义,柳如烟和青萍的死,都对她打击很大,他都知道。 肖云滟被宫景曜抱出水池,她只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来到这里大半年了,她一直最习惯不了的便是人命如草芥,随随便便都能轻易的了结一个人的生命。 她也同样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权势有多么的强大。 这也就不怪乎,古人为何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势,会抛却骨ròu至亲之情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宫景曜眸光一闪而过的森冷杀气,代表萧芳必然要死,且在死之前,经受无比痛苦的折辱。 这便是萧芳杀了柳如烟,惹得他怀中人伤心的下场。 “我知道了。”肖云滟这一刻也不觉得杀人多难以接受了,在这个尊卑分明的世界里,尊贵的人,就可以随意的取人xìng命,这便是权势。 “如今你能明白,还为时不晚。”宫景曜之前便觉得她过于心慈手软,这样的人,无论做生意,还是立于世上,都只能是弱者的存在。 “不晚吗?呵,代价已经付出了。”肖云滟躺在软榻上,苦笑闭着眼睛。青萍和柳如烟两条人命,这代价于她来说太重了。 宫景曜为她擦好身子,为她一件件穿上了衣服,抱她出了浴池,来到寝宫里,抱着她一起睡在了床榻上。 肖云滟埋头在他怀里,鼻头一酸又是忍不住落泪。两个朋友,前后不过几个月,就这样一个个的全没了。 宫景曜抱着她,满心的心疼。人都是有情的,她本就是孤身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就连生存之道,也是和他们那里不一样的吧? “景儿,蓬莱山之事,真得能瞒天过海吗?”肖云滟对宫景曜坦白了她的身份来历,宫景曜能接受,她很高兴。 可这也代表了,宫景曜必须要努力为她制造出一个身份,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身份。 宫景曜抱着她,低头亲吻她额头,望着她温柔道:“蓬莱山本就不同寻常,我与其中一位谷主又有点jiāo情,请他收你为挂名的关门弟子,一点都不是难事。而且,他也与水芙蓉是旧识,很乐意帮这个小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窗户,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一定能帮我瞒住我的身份来历?”肖云滟望着宫景曜,睫毛还有点湿漉漉的,眼角也还挂着一颗泪珠儿。 宫景曜用拇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望着她,眸光极温柔道:“相信我,我既然找上了他,他就必然有那个能力。更何况,你的身份无需遮掩隐瞒,就算有人要查,那也是查不出来的。” 肖云滟对此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一点,他们虽然查不出我的真实身份,可他们却能查到我曾出现在靖西侯府过。因为,我有个包包,还在靖西侯府肖云燕的闺房里。不过我藏在横梁上的,不一定被人搜走,最怕就是被老鼠咬坏。” 宫景曜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行李从未来带到当今来?呵,他有点好奇未来的一些东西了。 肖云滟最终还是想哭,然后就抱着宫景曜呜呜的哭泣。青萍死了,她觉得送青萍一场,希望青萍来世做个平凡的小女子,安乐一生就好。 可如今柳如烟死了,因为相处的很久很久,忽然这个人没了,她真的很伤心很伤心。 宫景曜被她哭的揪心,从和她相遇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她哭的这样悲伤。 萧芳,必须要死的更惨,方能抵消她掉的这些眼泪。 “景儿,你一定不能死在我前头,因为我不想给你守寡了。”肖云滟哭的很伤心,最后在把宫景曜的胸前都哭湿了,她才抽泣着睡去。 宫景曜抱着她一阵的哭笑不得,她居然记得守寡的事。唉!真是个心大又心细的丫头。 大兴宫 长秋殿 萧芳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因为孙太后回来生了好大的气,发火时,差点拿托盏砸伤了她的头。 孙太后已屏退了所有宫人,身边如今也就吕姑姑伺候着,她望着下方跪着的萧芳,简直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可她还不能那萧芳如何,因为萧怀还在北方镇守,以防突厥人犯境。 而萧芳是萧怀唯一的妹妹,如果不能拿出证据萧芳该死,他们母子根本不敢动萧芳,只因怕萧怀会因此生异心。 可柳如烟被她那儿子圈养的事,又一丝一毫不能曝露。 故此,萧芳杀人之事,只能这般不了了之。 萧芳罚跪了一会儿,不止没被治罪,还得了好多赏赐,她自然是很得意洋洋的离宫回了家。 柳如烟死了又如何?太后和皇上还是没有罚她,并且还赏了她不少好东西。 至于柳如烟?生前下贱,死后不还是偷偷摸摸不能藏入妃陵吗? 因为孙太后不会让柳如烟入妃陵,毕竟柳如烟前后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先帝,一个是宫明羽,他们可是祖孙,一个被祖孙俩玩弄过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皇家妃陵?这不是对妃陵庄严的一种亵渎吗? 柳如烟啊柳如烟,要怪就怪你生得一张狐媚脸,勾引谁不好?非要勾引宫明羽。哼!我看上的男人,岂能容别的女人住进他心里? 爱情让人疯狂,为爱疯狂的人,就是一只魔鬼。 黑夜,万籁俱寂。 皇宫里,白日人人声鼎沸,晚上也是静悄悄的让人觉得寂寞。 肖云滟亲自来送柳如烟一程,因为她要护送柳如烟的尸身出宫,埋葬的地方是大慈恩寺后山,这也是宫景曜的面子,方丈点了头,他们才能把柳如烟送到后山上去。 埋葬很顺利,也许是没有太隆重,不过一口棺木,一套铺盖,便成了柳如烟亡灵的归处。 “她身份太特殊,宫明羽不可能答应让她的亡灵归于杭州祖籍,如今……”宫景曜望着站在墓碑前的她,一袭素裙好似孝服,她是在送柳如烟最后一程。 肖云滟当然明白,柳如烟身份太敏感,宫明羽之所以没有毁尸灭迹,也不过是怕她会和他闹起来罢了。 毕竟这事不光彩,她若是闹起来,宫明羽这辈子的名声就全完了。 所以,宫明羽为了安抚她,便装作深情厚义的放了柳如烟自由,允许柳如烟出宫安葬。 宫景曜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望着她的侧脸轻声说:“我们该回去了,你为她做这么多,也已是够了。” 肖云滟最后看了那冰冷的石碑一眼,才随着宫景曜一起离开。她葬了两位友人,宫景曜这个尊贵的人,便陪她一起送葬了两回,她心中有感动,也有愧疚。 古人忌讳多,皇室更是忌讳多。 像这种不关自己的亲人的送葬,一般人是不会沾染的,只因觉得晦气。 可宫景曜这两次一句话都没说,不止为她朋友安排好一切送葬仪式,更是陪她亲自到场祭奠亡灵,这份情义她感动无比。 宫景曜搂着她的腰,带她一路飞下了山。夜色已晚,她今日白天哭的太多,也是疲累的该回去好好睡个觉了。 而在他们走后,便有两抹黑影迅速从山下飞掠而上。 最后,他们二人站在柳如烟的墓碑前。 左边的黑衣人说:“人死当真能复生?” 右边的黑衣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奉命来带她走。” 左边的黑衣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拿出一个铁锹,开始刨土。 坟是新的,土很松软,他们二人一起,很快便挖开了土,露出了棺木。 他们二人下到坑里用铁锥撬开了棺材,棺材里躺着一名白衣女子。 左边的黑衣人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火光照亮了女子的容貌。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一袭白衣,像是沉睡的冰雪仙子。 “这样的女子若死了,倒是真可惜。”右边的黑衣人说话间,已伸手把棺材里的女子抱了出来。 那火折子的黑衣蒙面人,也已重新盖上棺盖,跳出葬坑,他拿起铁锹刨土,重新把坟堆好。 “快一点,她的脉搏越来越微弱了,再不带她去见老鬼,她可真要成死人了。”抱着柳如烟的黑衣人,搭了她手腕脉搏一下,凭他行医多年的经验,这样的脉搏已经等同死人了。 真不懂,这样无yào可救的人,为什么观主还要让老鬼来救? 而且,观主是怎么知道这女子的死期的? 堆好了坟,那个黑衣人把工具兜好,便与伙伴一起轻飘飘的向山下飞去。 龙远从一旁树林里现身,主子猜的没错,宫里竟然有人要救柳如烟,而那个人是能命令周太医的。 而今夜周太医便服dú死了,他去看过尸体,那人是易容的,并不是真的周太医。 所以,主子更怀疑柳如烟之死了。 如今证实,宫外有人早有预谋,只等一个天赐时机,便可以让柳如烟假死脱身。 大明宫 含冰殿 宫景曜已哄睡了肖云滟,为她搭了件衣服,他便负手出了寝殿,向着前殿走去。 龙远已回来,在前殿等候良久。见他家出自出来,他便迎了上去,抱剑禀道:“正如主子猜测,是有人要帮柳如烟脱身。如今,为柳如烟看伤的周太医已假死脱身,盗墓之人也已带走了柳如烟。属下没敢离近,只依稀听见他们……有提到老鬼。” “老鬼?”宫景曜嘴角噙一丝冷笑,眸光越发冰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4 章 没想到十年未出的五大dú王之一的老鬼,竟然会因柳如烟而出山。 可是,能使唤得动老鬼叶连的人,又会有怎样的身份呢? “属下这就去查。”龙远抱剑低头说了句,便退下去了。 宫景曜在龙远走后,便转身回了后殿。 肖云滟赤脚站在后殿的帘子处,望着宫景曜,心情有点复杂。本以为柳如烟死了,她好是一场难过。 可如今柳如烟没死,她高兴的同时,又因自己被人利用而心里憋闷。 宫景曜走过去,揽着她的肩向床榻走去,拉她坐在床边,双手包裹她微凉的手,望着她,笑说道:“她没死,我感激她。因为……我家夫人总算不用再以泪洗面了。” “去!”肖云滟没好气推了他一下,不料被他无赖的拉着倒在床榻上。 精美刺绣的罗帐垂下,掩去床上二人纠缠的身影,唯有那娇娇媚媚的笑吟声传出来。 **苦短,红罗帐暖,情人低语,羞煞红烛摇曳哭笑落泪。 ------题外话------ 月末了,求个月票,应该不晚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肖云燕回来了 五月下旬,长安城出现了采花贼,不少官家小姐遭难。 大街上 月牙儿很是担忧的低声道:“大姐,采花贼横行,你还敢出来,不怕被人盯上了好采花啊?” “他不怕被dú死,尽可来采我这朵带刺的dú花好了。”肖云滟才不怕呢!那采花贼又不是别人的人,根本是宫景曜安排的人好吗? 至于那些遭难的官宦小姐?哪一个手上不是沾满鲜血的?既然她们恶,那就找恶人来磨她们好了。 虽然柳如烟不一定真死了,可经此事后,她也终是变得冷硬心肠了。 当正义无法惩罚罪恶,那世上便要出现以暴制暴的人。 她不觉得宫景曜这样做有什么错,反而觉得宫景曜这样做深得她心,杀一个恶人,可以救无数好人,纵然双手染满鲜血,也是一生坦dàng活得问心无愧。 月牙儿并不知道采花贼是宫景曜的人,所以,她一路走来都很紧张兮兮的眼睛四处乱瞄,为得就是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之人。 “云姑娘,好巧啊!”云兰歌从前方走来,湛蓝的眸子里盛满笑意,走至她跟前,白皙的脸颊上不由得染上一抹红霞,望着她,又羞涩的低下头说:“我让福伯在长安买了宅院,花园里种了满池的青莲,云姑娘若是有空闲,我……我能邀云姑娘去府中赏花吗?” 肖云滟和月牙儿对视一眼,对于这位明明那么爱害羞,却又勇敢直率的云公子……她们只能叹一声,天下之大,奇人真多啊! 云兰歌低着头一直不见对方回应,他便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忐忑不安的看着她,不知她是否会答应他的邀请,或者……他不想被她拒绝。 肖云滟望着这位宛若璧人的云公子,她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多谢云公子美意邀请,不过……云公子,我西街铺子在修建,今儿完工了,我正准备去安排人,如何摆放铺里摆设呢!” “西街新完工的铺子?是哪家很漂亮的琼楼玉宇吗?”云兰歌记得他去西街陪福伯盘点铺子业绩时,见到过那座很漂亮的铺子,像是传说中的琼楼玉宇。 琼楼玉宇?肖云滟还没去看她已完工的铺子过呢!所以,并不知道那个铺子是什么样子,她还真不知道呢。 “大姐,要不然……现在咱们去看看?”月牙儿也好奇让陌缘君监工的铺子,到底建造成了什么样子? “走!”肖云滟也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的铺子,因为匾额她都做好了,字还是宫景曜帮她题的呢。 “云姑娘,等等我……”云兰歌在后追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喜欢云姑娘,只是觉得她好熟悉,想是曾经被刻着心里过一样,那样熟悉到令他心揪疼。 可他那怕每次靠近她都会心痛,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她,怎么都忍不住。 悠悠和闲闲跟上,今儿碧宁早去了铺子,听说是去安排一些事,其实就是揍陌缘君一顿,让陌缘君继续出血。 而此时的陌上尘后院,真的在上演惊心动魄的打斗。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野蛮?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怎么一见面就对我动刀子……啊!”陌缘君吓得尖叫一声,险险躲过那飞来一刀,躲在假山后,露出半个脑袋哭丧脸问:“碧宁姑娘,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这般对我刀下无情啊!” “过来!”碧宁是吓够陌缘君了,收了菜刀,走过去坐在石桌旁的鼓凳上,自斟一杯茶,闲逸的喝一口,偏头眸光冰冷的看向磨磨蹭蹭还不过来的陌缘君,她的手又有点痒的想摸腰间的菜刀了。 陌缘君一见碧宁又要摸腰间的刀,他立马吓得心惊ròu跳跑出来道:“别拔刀,我出来就是了。碧宁姑娘,你别发火,我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碧宁盯着腿都在发软打颤的陌缘君,她还是手痒的想拔刀废了他,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陌缘君伸手摸着桌沿,屁股一点点的蹭上鼓凳,都没怎么敢坐安稳,双手还抓着桌沿,望着碧宁的眼神里满是畏惧与提防,一副随时准备撒腿就跑的架势。 碧宁给他倒了一杯茶,把青瓷托盏送到他面前,眸光依旧冰冷道:“喝了。” 陌缘君低眸瞄了面前桌上的茶一眼,抬眸看着碧宁一会儿,他就吓哭了,边哭边说道:“碧宁姑娘啊!咱们可没仇没怨,你为何要dú死我……” “闭嘴!”碧宁眉头紧皱,骤然起身,一手扣住陌缘君的下颌,一手拿起荷叶托盏上的杯子,强迫陌缘君喝下了这杯定惊茶。 陌缘君仰着脖子,被碧宁粗鲁灌茶灌的呛得直咳嗽,茶水顺着嘴角,一路流下,滑过脖颈,流入衣襟里,他面具后的眸子是真含了水雾,他真的好想还手揍人啊! 碧宁灌完陌缘君茶,便把杯子放在托盏上,转身坐回原来的鼓凳上,望着有点狼狈的陌缘君,她面无表情道:“夫人把隔壁的两家铺子也买了,要做梳头坊和浴堂。云石还要用,琉璃瓦也要,工匠暂时不要让他们走。至于钱,还是你出。” “什么?又我出?”陌缘君瞪大了双眼,他总算明白碧宁是来干嘛的了。 碧宁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摸出腰间的菜刀,一手揪住他衣领,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冰冷问一句:“出,还是不出?” 陌缘君抿嘴摇头,他不干!凭什么可着他一个人坑啊?他难道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碧宁一刀下去,劈开了陌缘君衣袍,菜刀又高举,陌缘君的人已经被按到了桌子上,她眸光隐含杀气,声音冰冷道:“夫人有命,你要么出钱,要么……切了你的二两ròu做菜。” 陌缘君双手握住碧宁掐他脖颈的手,对于碧宁眼底的浓烈兴趣,他只觉下身有点凉嗖嗖的冷,想要夹腿都不成,碧宁摆明是要尝新鲜,创新菜啊! 碧宁见陌缘君脸都涨红了,还是不肯点头,她眸中竟然闪动兴奋之色,手里的菜刀白灿灿很闪亮,手起刀落,一点不留情。 “啊!”陌缘君一声惊恐的尖叫直冲云霄,他伸腿一踢碧宁的手腕,转身就翻下桌子,吓得就哇哇叫的跑了。 碧宁被陌缘君一脚踢中手腕,手里的刀飞了,她反应极快的飞身而起,伸手接住刀,旋身落地,疾步跑着去追陌缘君,钱不出,就要把ròu留下来。 “救命啊!杀人啦!”陌缘君衣衫不整的向前头铺子里跑,回头一看持刀追来的碧宁,他可是吓得都要魂飞魄散了。 肖云滟是一脚刚踏进铺子的大门门槛,就看到陌缘君无比妖娆的衣衫不整跑向她,她吓得收回脚,随手拉了身边人去挡灾,挡完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云兰歌,唉!真是抱歉了。 “唔!”云兰歌被陌缘君撞了个满怀,他疼得闷哼一声紧皱眉头,回头蓝眸幽怨的看着拿他当挡箭牌的人。 悠悠和闲闲二人的手掌贴在云兰歌背后,才避免了云兰歌被陌缘君扑倒,要知道,门口可是汉白玉台阶,摔下去非头破血流不可。 碧宁一见到肖云滟来了,立马收了菜刀,规矩行了一礼:“见过主子。” 肖云滟一瞧碧宁和陌缘君这般模样,就知道这事没谈妥,陌缘君是要钱不要命,碧宁是急于研究新菜式,所以……唉!她也没办法了。 陌缘君一抬头就对上一张面如冠玉的脸,还有那湛蓝水灵灵的眼睛,也太漂亮了吧? 云兰歌这好脾气的人,第一次推人。只因,这衣衫不整的红衣男子,瞧着太不像好人了。 陌缘君被人嫌弃的推开,他也还能一派泰然的,看向肖云滟勾唇道:“九嫂,你这又是从哪儿骗来的美人儿啊?这事……九哥不知道吧?” 肖云滟眼角撇陌缘君一眼,才看向碧宁问道:“他不肯出钱?” 碧宁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看向陌缘君的眼神,又是带上了杀意。 陌缘君是被碧宁吓坏了,忙躲到肖云滟背后,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瘪嘴说道:“碧宁姑娘,我的ròu不好吃,你就放过我吧!” “好不好吃,做了才知道。”肖云滟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举步走了进去,单手背后,一手摇扇,仔仔细细的打量这屋里的建造,的确担得上琼楼玉宇的美名,可见陌缘君一点都没给她偷工减料。 陌缘君在后红了脸,看向碧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暧昧,羞羞涩涩问一句:“碧宁姑娘,你真非要一尝这二两ròu的滋味吗?那个,其实也不用切了做菜,生吃……味道应该也不错的。” 肖云滟回身看向陌缘君,怎么觉得今儿的陌缘君怪怪的呢?生吃ròu?他是让碧宁咬他两口吗?话说,碧宁不喜欢茹毛饮血吧? 碧宁当然明白陌缘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手中的刀飞了出去,一把接着一把,大菜刀到小尖刀,各色的厨房用具刀,一把把飞出夺人命。 月牙儿把云兰歌拉开退后,碧宁这样的飞刀绝技,可是杀伤力很大的。 “喂喂喂,碧宁姑娘,不吃就不吃吧!大不了我出钱好了,请饶了小人一命吧!”陌缘君是真怕了碧宁的飞刀,这刀飞出去还能自己回去,而且还会转弯,他腿慢一点都可能被废,他不怕才怪。 肖云滟这下听明白了,陌缘君这个嘴坏的家伙,活该被碧宁收拾,砍他两刀都是轻的。 云兰歌揉着胸口走到肖云滟身边,看了看这屋里的构造和摆设,他真觉得自己进了琼楼玉宇的仙宫里了。 汉白玉为墙为楼梯,地面上的是杭灰石,旋转楼梯口前是个大圆台,也是汉白玉雕刻而成,上面是一面白底泼墨山水纹的云石影壁,遮挡着楼梯口,却又好似一点都不妨碍让下楼,设计真是精妙绝lún,有种美人半遮面的韵味。 进屋左边是个柜台,松香玉的半月形的柜台,后面是一排同色的松香架子,应该是用来放布料样品的吧?因为他听福伯说,陌上尘本就是布庄。 右边的这些东西好奇怪,看着好像是雕像,可是又没腿,只是下面是个盘子,一个个的摆放在这里,还真羞人。 肖云滟一瞧那些模特架子,也是脸不由一红,偏头低声和月牙儿说了几句,让月牙儿赶紧给这些大胸美女找些衣服穿上。 月牙儿羞红着脸跑向白玉台,从影壁后上了二楼。大姐也真是的,干嘛非让人雕这些羞人的雕像嘛。 陌缘君依旧是那副衣衫不整的暴露狂样儿,他凑过来嬉皮笑脸问:“九嫂,这房子您满意不?” “嗯,还不错。”肖云滟之前也就说了个大概构造,没想到他竟然在顶上还弄了井口开花的雕刻,这样镶嵌几颗夜明珠,一定是光辉夺目至极。 毕竟,这个井口开花是汉白玉jiāo错而成的,中心雕刻着一朵巨大的描金的牡丹花,牡丹花心上有挂钩,想来是用来挂灯笼的。 陌缘君看向屋顶,对肖云滟说道:“这里我想放个琉璃灯,肯定不能用蜡烛了,要用夜明珠为灯芯才好看。” 肖云滟偏头看下陌缘君轮廓精致的侧脸,这小子忽然大方起来,该不会是向讨好她,以求她向碧宁为他求情吧? “九嫂,你我心照不宣哈!”陌缘君又是不正经的冲肖云滟挤眉弄眼,他是想像碧宁赔礼道歉,可碧宁太凶悍了,他实在不敢带礼登门,他怕他会是有去无回。 毕竟,碧宁对他的二两ròu,明显很有兴致,非常兴奋的想切他ròu做菜。 肖云滟吩咐人好好收拾一下,该摆出的布料都上架,那些半月前做的印花裙也都仔细检查一遍,万不可在开张那日出了纰漏。 陌缘君一路跟着肖云滟,很好奇她做的那些衣服,更是好奇她是怎么染成的彩色花卉布料?那样的色彩搭配,可好似画上去的一样呢!简直太漂亮了。 肖云滟不能全指望印花布做生意,毕竟这些布料毕竟适合做女子襦裙,却不适合做这个时代的男装。 也许,她该研究下妆花缎了。 云兰歌眉头紧皱,站在原地望着肖云滟的背影,湛蓝的眸子变得有些黯淡,好似所有光亮一瞬间全部熄灭了。 陌缘君回头看到云兰歌一副伤心yù绝的样子,他伸手忙拉扯肖云滟衣袖,示意她赶紧看,看这个小子有多么的伤心。 肖云滟被陌缘君拉的心烦,转头瞪向他,就见他眼睛抽筋的斜视一旁,她回过身去,就看到不远处的云兰歌一脸伤心难过,呃?这哥们儿又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哀怨的看着她啊? 陌缘君凑近她,笑嘻嘻道:“九嫂,这小子看上你了。不过……他现在似乎知道你已经成亲了,所以他很伤心啊!” “滚!”肖云滟给了陌缘君已胳膊肘,举步向着云兰歌走去。 云兰歌望着她,悲伤落泪道:“为何不早告诉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5 章 …你已为他人妻?” 肖云滟停下了脚步,她惊讶于云兰歌一个大男人竟然因为这哭了?可是这事他也没问过啊!她总不能认识一个人,就和一个人说她已婚的事吧?那不被当成神经病才怪。 云兰歌只是觉得心里好痛,他也没对肖云滟吼,更没有大声说话,质问也是弱弱的,如果不是他哭了,没人会知道他此刻心里是有多么的悲愤。 陌缘君也惊大了嘴巴,这人怎么说哭就哭啊?九嫂不会招惹了朵带雨梨花吧? 肖云滟也被忽然哭了的云兰歌,给吓到了。心里苦不堪言,因为她真是无辜的,与这人也不过就见过两面啊! 唉!她这是碰上多情公子了吗?要不要这么倒霉。 云兰歌无声的落泪,心里太痛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 “云……”肖云滟本想留下云兰歌,好好与对方解释解释。 可回头一想,又不能解释,有些事,真是越解释越糊涂。 “九嫂,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他安好送到家。”陌缘君对肖云滟一挥手,就追着云兰歌出了门,一路上只来得及换了件外袍,里面的衣衫还是烂的,可已经顾不上了,这爱哭鬼居然还会武功,跑的可也太快了吧? 云兰歌一路飞掠民舍房顶,向着城南而且,因为心里难受,眼泪模糊了视线,他根本不知道他已出了城,更是跑进了一片密林中。 “臭小子,停下来,哪里危险!”陌缘君后头追来,见云兰歌进了那片死亡密林,他只能赶紧随上去。 云兰歌也慢慢的发现不对劲之处了,这片草木葱郁的密林,在正午阳光下都有些yīn森森的,一条蛇从树上掉下来,吓得他苍白了脸色,脚下有乱爬的虫子,他吓得后退,转身就疾步向回跑去。 “臭小子,别再跑了,老子都要累死了。”陌缘君空翻落在云兰歌面前,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里的yào粉洒出去,拉着云兰歌后退向密林外走。 “何人胆敢擅闯鬼林!”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鬼森之气,回dàng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中。 陌缘君一手拉着陌缘君,一边又对着空旷的密林喊道:“前辈莫生气,我朋友他和人吵架,一时气哭乱跑,才误闯了前辈的地方,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海涵谅解。” “误闯的啊?”老者沉吟一会儿,才大发慈悲道:“那你们走吧!算我给乌蛇王一个面子,以后再敢乱闯我森鬼王的地盘,老夫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鬼王前辈宽宏大量,晚辈这就离开。”陌缘君道过谢,就拉着云兰歌向密林外跑去。 真是好险,幸好遇上的是森鬼王叶连,要是换做是弄妤的死对头dú天王,他们今儿可就要把小命儿丢在这里了。 云兰歌的表情变得尤为奇怪,湛蓝的眸子冷冰冰的无温度,在被陌缘君拉着出了密林后,他便甩开了陌缘君的手,举步向着长安城方向走去。 “喂,爱哭鬼,你这是怎么了?真生气了?”陌缘君以为云兰歌是气肖云滟隐瞒已成亲的事呢,他在后追着云兰歌,一路喋喋不休安慰对方道:“兄弟,天下女子何其多,你干嘛非想不开看上九嫂啊?告诉你,九嫂可凶狠了,一点人xìng都没有,我都快被她坑死了。” 云兰歌负手走在前头,他眸光很冰冷无情,周身也散发着疏离淡冷的气息。 “喂,你别闷头走不吭声好不好?我好歹刚才救了你一命,你不该对我说声谢谢吗?”陌缘君跟在云兰歌身后,慢慢的也发觉这小子不对劲了。 为什么他会有种心里发冷的感觉呢?这个一看就很好脾气的小子,怎么出了密林后,就好似身上在逐渐散发一种嗜血杀气呢? 在一条岔路口,他们遇上了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 云兰歌停下了脚步,目光有几分复杂的看着那名女子。 陌缘君见云兰歌忽然停下来,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身着粗布麻衣脸色苍白憔悴的……他不怎么敢确定的试着唤一声:“九……九嫂?” 女子没有理会陌缘君,而是眼神中满是激动之色的望着云兰歌,似哭似笑,最后喜极而泣道:“兰歌,我终于找到你了。” 陌缘君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扫啊扫,最后他头晕的捂着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和九嫂长得一模一样啊?” 呃?他似乎忘了一个人,听传言,他九嫂好想和靖西侯府的肖大小姐是孪生姐妹? 所以,这个和九嫂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其实就是那个失踪大半年的肖云燕,对不对? 云兰歌望着肖云燕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冷漠向着北方的大道走去了。 “喂,爱哭鬼,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陌缘君也没空管肖云燕了,他跟着云兰歌身后,很怀疑对方是鬼上身了。 不然的话,一个人能忽然变化这么大吗? “兰歌!”肖云燕在后哭泣着喊云兰歌,可云兰歌却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 陌缘君还是怕肖云燕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会出事,所以他走了回去,看着对方,有点不自在的说:“肖小姐,这个小子心情不好,要不然……你随我们一起回城,反正通缉你的皇榜也撤了,你不用担心被人抓去换赏钱的。” 肖云燕看了陌缘君一眼,她以往也曾偷偷出过靖西侯府,也认识曾经涂脂抹粉的陌缘君,可如今戴着面具的陌缘君,她却是陌生不认得的。 陌缘君见这姑nǎinǎi总是肯挪步了,他便在后跟着,大脑里感觉像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云兰歌走在前头,目视前方,湛蓝的眸子冰冷一片,完全和他之前的温和模样,就是天差地别。 肖云燕一直紧随在云兰歌身后,当云兰歌忽然晕倒在地时,她便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抱起了昏迷的云兰歌,便是焦急的唤道:“兰歌,兰歌……兰歌你怎么了?” 陌缘君忙跑过去,撩袍蹲下身为云兰歌把了把脉,他不由倒吸一口冷,这小子内力竟然如此浑厚,看来是个高手啊? 不过,他脉象怎么这么乱?不会真鬼上身了吧? 肖云燕不懂医术,只能问陌缘君道:“兰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晕倒?” 陌缘君对此也是不太清楚,只能把云兰歌背在背上,转头看着肖云燕道:“他的脉象很紊乱,像是走火入魔。现在我要带他回城去找个朋友,或者那个朋友会有办法救他。” “走火入魔?”肖云燕惊得瞪大双眼,看向昏迷的云兰歌,她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不知道云兰歌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云兰歌为何会不待在鄯州等她,而是一直在到处乱跑,害她寻了他半年,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他。 可如今,云兰歌好像不认识她了,他看她的眼神太陌生了。 “先回城吧!我也只对医术略懂皮毛,他是不是走火入魔……还要我朋友看了才知道。”陌缘君背着云兰歌,一步一步向前走。 唉!有这位大小姐在,他都不能用轻功,不然她要是在荒郊野外出了事,他也不好向九嫂jiāo代啊! 毕竟,九嫂和她如此像,想来有九成九是孪生姐妹了。 肖云燕跟着陌缘君,一起向长安城行去。大半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靖西侯府她还能不能回得去。 当初她不适冲动,她是早想好要逃婚的,只因她心里爱的是云兰歌,除了云兰歌,她不可能嫁给任何男人。 云兰歌在半道儿就醒来了,对于他被陌缘君背着的事,他有点不适应的开口道:“这位兄台,能麻烦你放我下来吗?我不太喜欢与人这样亲近。” “啊?你醒了?”陌缘君被吓了一跳,忙把他放下来。 “兰歌……”肖云燕也暗松了口气,笑望着云兰歌,他醒来没事就好了。 云兰歌望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他蹙眉道:“云姑娘,你怎么……” “哎,呆子,她可不是九嫂,她是真正的靖西侯府大小姐。”陌缘君在一旁,拍了云兰歌肩头一下,提醒他别认错人了。 “不是云姑娘吗?”云兰歌皱眉头看了一眼肖云燕,又转头看向陌缘君不解问:“那为什么她和云姑娘如此相像?” 陌缘君也不知道还怎么回答云兰歌,只能拍拍云兰歌的肩,对他说道:“这事先别管了,我们先回城再说。九嫂这两天正忙,我得时刻在铺子里帮忙。至于你……要是找不到你,你家人应该会很担心吧?” 云兰歌对此倒是点了点头,福伯找不到他,一定会非常担心。 肖云燕见云兰歌真的一定都不认识她了,她心里好痛好伤心。可她咱是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先随他们回城,之后在单独问清楚云兰歌,他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与她再见便是陌路人了? 长安城 陌缘君在城门口,与云兰歌分别。分别前,他拉云兰歌到一旁,防止辈肖云燕听到,他还故意拉低声音道:“她好像和你很熟,可能会随你一起回家,你到时问清楚,看看你和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懂?” “嗯!”云兰歌乖宝宝似的点了下头,他会问清楚他和这姑娘是怎么认识,又是什么关系的。 陌缘君拍拍云兰歌肩头,就转身进城了。他的责任是不让人出事,人既然到城门口了,也就安全了,他也能回去向九嫂jiāo代了。 “兰歌!”肖云燕上前一步,伸手想拉云兰歌衣袖,可却被云兰歌抵触的躲开了。 云兰歌转身望着肖云燕,他蹙了下眉头,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在下真的还是记不起你,或许……” “少爷!”福伯是去了陌上尘,听说他家少爷哭着跑了,他一路打听而来,在出城前遇上陌缘君,才知道他家安好无事正在城门口。 云兰歌回头看向福伯,转身走过去,温和笑说道:“福伯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好,没问清楚人家是否已嫁人,就……福伯,回头备份礼,送去陌上尘给云姑娘,当我向云姑娘道歉……还有谢谢她让之前的公子跟着我,这才让我安好无事回来。” 虽然云兰歌说的糊里糊涂的,可福伯却是听明白了。他拉着云兰歌的手,慈爱的安慰道:“少爷你这么好,以后会遇见好姑娘的。要不然,回头让云姑娘给你挑一个?福伯瞧着,云姑娘身边的姑娘都不错。” “福伯!”云兰歌笑得无奈,为什么福伯总是担心他没人要呢? “兰歌!”肖云燕在一旁挺的心里难受,云兰歌似乎忘记她了,而云兰歌如今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虽然那女子是有夫之fù,可她瞧得出来,云兰歌是很喜欢对方的。 “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福伯这才瞧见一旁的人,可是他之前明明在陌上尘才见过云姑娘,怎么云姑娘比她腿脚还快,竟然已经找到他家少爷,并且还陪着他家少爷了? 云兰歌回头眸光淡淡的看一眼肖云燕,便收回了目光,看着福伯,皱眉迷茫道:“她似乎是认识我的,可我不记得她是谁,一点记忆都没有。不过,她真的和云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好奇怪。” 福伯这才仔细打量这位姑娘,是和云姑娘长得一样,可二人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云姑娘不拘小节随xìng不羁。而这位姑娘……虽然是金钗布裙,可这一身名门闺秀的贵气,却是掩盖不了的。 ------题外话------ 这靖西侯府的小姐回来了,咱家肖皇妃也要办时装展了,至于碧宁什么时候做陌缘君这道菜,咳咳!往后看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青楼捉jiān 云府 福伯安排下人带那位肖姑娘下去梳洗,而他则带着他家少爷去了书房,把多年前发生的一些事,和他家少爷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云兰歌听了福伯的话后,便是眉头紧皱道:“如果依福伯你说的这些……我是真曾与肖姑娘认识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一点记忆也没有呢?”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福伯一直跟在他家少爷身边,老太爷临死前爷jiāo代了,让他一定好好照顾他家少爷,为他家少爷寻个情投意合的少夫人。 可他跟着少爷也是大江南北都跑遍了,就是没找到一个与少爷情投意合的姑娘。 可如今天上掉下来一位肖姑娘,瞧着像是少爷曾经要找的姑娘,可是……对方当年的离去,害少爷差点丢掉半条命这一点,他无法真的不计较。 唉!如果云姑娘没嫁人就好了,那姑娘目光清澈,一瞧就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女子。 可惜!云姑娘嫁人了,少爷又空欢喜一场,唉! 云兰歌捂着头努力想,可怎么都想不起肖云燕来,他当真曾爱过对方吗?还深爱到失去对方,就不能活得地步? 福伯在一旁躬身望着书案后的云兰歌,低声说道:“少爷,要不然,您回头问问肖姑娘,看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嗯,也好!”云兰歌点点头,一手撑着额头,眉心紧蹙,头开始有些疼,可他还是先不起来与肖云燕在一起过的那些记忆。 “少爷,老奴去吩咐人给你备水,你沐浴更衣后睡一觉,醒来再用膳,你看行吗?”福伯问的小心翼翼,就怕他家少爷为此费心劳神伤了身子。 “嗯!”云兰歌头很疼,他也真没心情用膳,倒不如睡一觉,等醒来再去找那位肖姑娘问个清楚吧。 福伯退了下去,出了书房,便去了肖云燕暂住的院落。 肖云燕这几个月来一只在伪装,整日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是为了躲避朝廷的缉捕,而是怕一个弱女子独身上路,会遇上什么麻烦。 如今这样舒适的泡个澡,她竟然是惬意的差点睡着了。 一个绿裙婢女低头走进来,弯膝行了一礼,低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6 章 :“肖姑娘,福伯刚才来过了,说少爷想睡会儿,午膳就不用了,想问姑娘您喜欢什么口味,他好吩咐准备一下。” “兰歌他……”肖云燕伤心的低下头,心里好生酸楚,为何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却不记得她了呢? 兰歌,我不信你我会是情深缘浅。 婢女已恭敬的伺候肖云燕出浴,把福伯让人买来的襦裙,给对方穿好。 “你们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肖云燕感觉有点疲惫,让她们下去后,她便自己拿着干布,坐在梳妆台前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望着镜中消瘦的脸庞,她又是忍不住落泪不止。 父母双亡的她,在叔父婶母眼里,就只是一个可被利用的摇钱树,可她也有她的思想,她不是行尸走ròu,做不到真的随人摆布。 可兰歌……明明当年他说会来娶她的,为何他没有来找她?而是让她再被抓回去后,过着那样毫无自由的日子。 福伯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婢女下去后,他站在了门口,听到屋子里传来女子压抑的哭声,他心里叹声气,便转身离去了。 看来这姑娘没说谎,她真与少爷曾相识过。 云兰歌这一觉睡的,直到日落西山,他才起床梳洗一下,用了的膳食。 福伯在一旁伺候着,忍不住问了句:“少爷,这肖姑娘真是靖西侯府的大小姐吗?” 云兰歌用着汤水,轻点下头道:“听陌缘君说,她的确是靖西侯府的大小姐,那个逃婚的皇妃。” 福伯闻言,不由皱眉道:“少爷,如今的肖皇妃,可不是这位肖姑娘。而且,老奴听说,如今的肖皇妃与这位肖姑娘是孪生姐妹,是靖西侯肖良真正的长女,而咱府上这位肖姑娘……似乎是如今肖皇妃的妹妹。” “孪生姐妹?”云兰歌手里端着碗,抬头看向福伯,似想到了什么,而眉头紧皱,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垂下眸子,身上透露出一丝悲凉。 福伯他如此,只能叹声气,默默退下去。这一转身港出了门,就碰上了肖云燕,他颔首客气道:“肖姑娘,少爷正在用膳,您请进。” “多谢!”肖云燕也对福伯客气颔首,脸色有些苍白的她,更显得柔弱惹人怜。 福伯回身看着行走如弱柳扶风的肖云燕,他忍不住皱眉,少爷当真会喜欢这样玉软花柔的女子吗? 他服侍少爷二十多年,依他对少爷的了解,少爷应该喜欢那种娇俏可爱的女子才是,而不是犹如温室花朵的娇柔女子。 云兰歌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可他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福伯准备的滋补汤。 肖云燕走进来,见云兰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举止柔婉的缓步走过去,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眸光悲伤的望着他,低声柔唤一声:“兰歌……” “嗯?”云兰歌神情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肖云燕,一向温和善良待人的他,扬唇对她一笑温声道:“肖姑娘,你有用膳过吗?要不要我让人添副碗筷来?” 他的客气,只会让肖云燕更难受。兰歌真的不认识她了,他忘记了他们的曾经…… 云兰歌见她要哭,他便叹声气放下手里的碗,抬眸看着她,无奈苦笑道:“肖姑娘,在下已想了许久,可还是记不起来……福伯说过,我曾大病过一场,病愈后,我就忘记了一些事,比如我曾经真的有满天下寻过一位姑娘,可却是千山万水都寻不到她踪迹。” “兰歌……”肖云燕流泪望着云兰歌,她当初被婶母强行带走,根本来不及与他道别。 她本以为凭他的财力,应该是能打听到她靖西侯府的大小姐的,没想到纵然她留名给了他,他还是没能找到她,害他们白白耽误了这么多年。 “肖姑娘,你未嫁,我未婚,纵然府里下人不少,可始终会有损你闺誉,所以……”云兰歌偏头不去看肖云燕楚楚可怜的眼神,狠心的一咬牙道:“所以,我会让福伯送肖姑娘你回家。” “家?”肖云燕悲冷苦笑,眼泪止不住望着云兰歌哽咽说:“兰歌,我父母双亡,叔婶又是囚禁我的恶魔,如今因为我逃婚去找你,皇上龙颜震怒,也已收了靖西侯府,我如今回来……已是无处可容身了。” 云兰歌眉头紧皱,思量半响,才回头看向肖云燕,生出几分不忍心,温和对她说:“肖姑娘,你且安心住下来吧!至于以后……我来想办法好了。” “兰歌,你就不能叫我一声云燕吗?”肖云燕实在受不了云兰歌的这种客气态度了,这样的陌生,让她觉得她好似和他从未相识相知过一样,陌生的令她好心痛。 云兰歌骤然站起身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皱眉道:“肖姑娘,请不要这样。我……我需要冷静想清楚一些事,不是不信你的话,而是……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肖云燕执帕擦了擦眼泪,她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他,太害怕再失去他了,才会这样忐忑不安的总想哭的。她也知道,她不能逼他太紧,这样只会让他们彼此越来越远。 “少爷……”福伯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红色请柬,进门后,他走到云兰歌身边,躬身双手递上道:“少爷,这是陌上尘送来的邀请柬,邀请少爷你去参加三日后的时装展。” “时装展?那是什么?”云兰歌说话间,已打开了请柬,看了看请柬的内容,原来是陌上尘要重新开张了,邀请众人去观赏他们的新样衣啊? “陌上尘?那是什么地方?”肖云燕虽然生在长安,可是对于长安的一些铺子,却是所知了了的。 福伯在一旁代回道:“陌上尘原本是一家布庄,不过经过大肆建筑后,倒是不在单做布匹生意了,而是要连成衣生意一起做。” “云姑娘的想法很奇妙,我也见过她新建的铺子,金碧辉煌,宛若琼楼玉宇,虽然花费肯定不少,可我却觉得很值得。”云兰歌也不是真的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他跟着福伯大江南北跑,也对做生意有些许心德。 有时候做生意,真要先舍后得。 “云姑娘?”肖云燕低垂下头,记得他在城郊苏醒过来后,也是冲口唤的便是云姑娘,如今他又这般眼放异彩的提及这位云姑娘,莫不是,他已把另一个女子装进心里了? 福伯瞧出肖云燕的不安与悲伤,他低头对云兰歌恭敬道:“少爷,老奴这就去准备下,如果陌上尘真的开始做成衣生意,我们家的云锦,也是可以买给她家的。” “这样也好。”云兰歌对于生意不是全管的,也只是最多查账算账,应酬人的事,最多还是福伯去,他只会偶尔去见一些重要的客人。 “那好,老奴这就去安排,少爷记得吃好饭。”福伯躬身低头说,临了还不忘叮嘱云兰歌要用好饭。 “嗯,我会吃的。”云兰歌对福伯温和笑了笑,把手里的请柬递给了福伯,对于云姑娘他还是有点念念不忘,可夺他人妻之事,他却是不会做的。 “是。”福伯双手接了请柬,便退下去了。 肖云燕心里有太多的话想问云兰歌,可见云兰歌端起碗要吃饭,她也只能把那些话咽回肚子里。唉!罢了,来日方长,她还是不要扫他用膳的兴致了吧。 云兰歌用晚饭,自然要去书房看各地送来的账簿的。 这样一来,肖云燕就不适合跟去了。 正如云兰歌所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定然会招惹来不少流言蜚语。 而云兰歌也决定了,三日后见了云姑娘问一问,如果云姑娘真就是传闻中的肖皇妃,他也就可以把肖云燕托给云姑娘照顾了。 “阿嚏……阿嚏……阿嚏……”此时已回到宫里的肖云滟连打几个喷嚏,书案上一些服装设计图,都被她给喷飞了。 “大姐,你不会是受风寒了吧?”月牙儿端着碧宁刚炖好的冰糖燕窝,走到书房都书案边跪坐下来,一边把那碗冰糖燕窝端起递给她,一边又抿嘴笑说道:“大姐,鸳鸯戏水虽然凉快,可是事后……真容易得风寒的。” 肖云滟伸手接过秘色瓷小碗,吃了口冰糖燕窝,觉得还不错,继续了两三口,才腾出空关心月牙儿道:“夜夜听墙根儿,你就不怕火气太燥流鼻血?” “流不了,我有秘方。”月牙儿鬼笑对她一眨眼,哼哼!有碧宁的凉茶下火,她才不怕燥,就是怕景公子会肾亏。 “秘方啊?”肖云滟抬起头暧昧的的看着月牙儿,勾唇一笑唤了声:“龙远!” “夫人,您有何吩咐?”龙远倒是进来的快,这随传随到速度,让人怀疑他是一直在外偷听的。 月牙儿一见龙远,就红了脸,然后瞪了肖云滟一眼,就拿着托盘起身走了。 龙远也低着头红了脸,他是一直在外的,加之耳聪目明,她们说的那些话,他自然被迫的全听到了。 肖云滟手里的冰糖燕窝已经吃完了,抬头看着龙远问道:“你家主子呢?夜不归宿,他是去偷吃了吗?” 龙远抱剑低着头,嘴角抽搐一下,恭敬回道:“回夫人,主子是去做正事的。” “正事?”肖云滟把毛笔搁在青玉蝙蝠笔架上,便起身走出书案,负手背后来到龙远面前,缓缓伸出一只手,握住龙远手中剑的剑柄,有点费力的拔出那把剑,架子龙远的脖子上,勾唇眯眼笑问一句:“你真的确定,你家主子没去风花雪月吗?” 龙远依旧保持抱剑的姿势,低头恭敬回道:“回夫人的话,主子其实是在长安花柳巷的玉阙楼里……会艳友。” “艳友啊?”肖云滟笑得更娇媚如花了,手里的剑帮龙远放回鞘里,拍了拍手说了句:“等我一会儿,咱们一起去请夫君大人回宫。” “是,夫人。”龙远原地待命,比起主子,他更忠心夫人。 因为,主子惧内啊! 肖云滟回房换了身襦裙,蓝色配金线绣的芙蓉裙,长发高束头顶,取一绺头发挽成小发髻,戴上一朵柳叶金花,斜刘海下上蓝玉髓珠配金叶的额饰,这样的打扮很娇俏,也透着一股子凌厉。 龙远在外等候良久,乍一见这样柔弱与侠气汇聚一身的打扮儿,他惊艳了,相信主子也会惊艳的。 肖云滟走出去就唤来了碧宁,她觉得捉jiān这种事,不宜太多人去,还是找个刀法好的陪同为好。 至少,她如果看到生气的画面,还能让碧宁一刀废了某个夜不归宿的臭男人。 “大姐,你要去哪儿啊?”月牙儿是追出来时,他们三人已经踏着月色飞掠而走了。 哼!大姐一定是报复她,才会不带她一起去捉jiān的。 不过,大姐为何连悠悠和闲闲都不带上呢? 玉阙楼 楼下是妙歌艳舞,楼上雅间里却是二人静坐饮酒。 一个穿着黑色宽松jiāo襟袍的男子,正袒胸露腹斜卧美人榻饮酒,不远处的方桌旁边坐着衣冠严谨的宫景曜,二人各不干扰的安静饮酒。 宫景曜放下手中酒杯,面色沉冷低声问一句:“事情办的如何了?” “你给的名单,如今只剩下萧芳了。”黑袍男子一双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看人时,透着一丝惑人邪魅,菲薄的唇沾着酒水,犹如带露的花瓣,很是诱人采撷,他惬意的饮酒一叹息,媚人的声音能酥骨**,迷惑众生。 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那邪魅不羁的黑袍男子被吓得坐起身来,恰好他宽松的衣襟大开,一边滑落肩膀,露出过于苍白的一大片肌肤,好似上好的白玉,诱人至极。 “你怎么会来这里?”宫景曜也很为惊讶,看向肖云滟的眼神有点心虚,看向龙远的眼神却满是杀气。 龙远装作没看到他家主子杀人的眼神,他退出门外,与碧宁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房间里,肖云滟看都没看宫景曜一眼,她举步走向美人榻,在那个呆愣的黑袍男子面前站立,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对方,勾唇一笑yīn测测道:“长得很不错哟!还是只男狐狸精?小腰很细哟!推到一定软的能玩出十八式吧?” 黑袍男子听懵了,仰头望着这位大姐,十分好奇的问:“十八式是什么?新出的春宫图吗?” 肖云滟对这狐狸精摇了摇头,低头盯着他这张娇颜,勾唇笑得yīn森道:“龙阳十八式,保证让你床笫上yù仙yù死,爽到升天。” “肖云滟!”宫景曜已起身,怒视她背影,这一声低吼中已包含浓烈的怒火。 “闭嘴!”肖云滟头也不回的咬牙吼一声,吼完后,继续笑看着这衣衫半解的妖孽,伸手就要去捏他下巴,她倒要问问这狐狸精有什么魅力,竟然勾得她家的死鬼夜不归宿。 宫景曜一个箭步跑过去,把她拉入了怀里,眼神满是怒火的等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妖孽,咬牙怒道:“你还不穿好衣服,真想我用刀一片片切了你吗?” “把他切片何须劳夫君你亲自动手?”肖云滟回头笑看自后抱着她的男人,笑容很温柔道:“夫君,我把碧宁到来了。如果你有兴致,我让她进来给你露一手,也好让你这位艳友瞧瞧何为凌迟最高境界。” “呵呵……嫂夫人客气了。”黑袍妖孽笑得比哭还难看,大哥啊!你没说这个任务还有xìng命之危啊! 宫景曜抱着乱吃飞醋的小女子,轻咬她耳垂一下,笑说道:“他不是为夫的艳友,而是长安近日以来,许多闺阁小姐的艳友。” “采花贼?”肖云滟看向那模样冶艳至极的男子,眼底闪动光亮笑问一句:“你真的是采花贼?” 男子被她问的嘴角抽搐一下,最终还是笑了笑委婉说:“嫂夫人,我是大哥请来帮忙的。咳!你可以叫我容野。花容月貌的容,野花闲草野。” “容野?好名字。”肖云滟也不吃醋了,而是一胳膊肘顶开身后的某男,转身走到美人榻边坐下,扭头看着身边的妖男好奇问:“你为什么要当采花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7 章 ” “因为我好色啊!”容野对于他这位小嫂子,他还真是来了兴致,长得不是顶漂亮的,可是这脾气很合他胃口啊。 “看什么看?不知道长嫂如母啊?”肖云滟一巴掌拍在了容野的后脑勺上,对于这个采花成习惯的家伙,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容野被他打一下也没发脾气,只是一手捂着头,看着他大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大哥,能娶上嫂子这样的夫人,可是你三生有幸啊!” “臭小子,又胡说什么呢?欠揍是不是?”肖云滟已起身站在榻边,一巴掌又呼他脑袋上,也不知怎么着,她就特别手痒想教训他。 宫景曜在一旁看着容野被当儿子训,他心里可是乐开花了,可面上却还端着严肃道:“事情尽快办好,恢复你明里的身份,和你嫂子做一笔生意。” “不会吧?让我出力还出钱啊?大哥你也太心黑了吧?”容野本以为这回来长安,只有香艳美事的。 谁曾想,竟然还要他出钱,凭什么啊? 肖云滟这回刹住拍容野一巴掌的手,握拳在他面前威胁道:“以后再见面叫我大姐,不许再叫嫂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容野懒洋洋的回答,人已起身,高瘦如修竹的身材,真的很引诱人推到他,而他在他嫂子火辣辣的目光下,冷然严肃道:“大哥,我先去办完最后一件事,明日我便恢复身份,等嫂子生意开张,我便去登门祝贺。” “嗯,你去吧!”宫景曜今日出现在玉阙楼,就是为了让容野过几日去参加服装展,还有尽快把萧芳毁了之事。 “大哥,大嫂,后会有期!”容野再肖云滟没再拍他前,他已经跳窗跑了。 开玩笑,他堂堂长安三大富商之一的容家大少,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一而再再而三拍他脑袋玩呢? 肖云滟在容野走了后,就一把攥住宫景曜的衣领,把人给按在了美人榻上,居高临下半担心跪在他腿间,眯眸勾唇冷笑道:“人家是金屋藏娇,你呢?呵!这是玉阙藏了美嫦娥吧?” 宫景曜望着她,哭笑不得道:“什么美嫦娥?这里不过是一个消息点,许多消息都由这里传到我手里。而这里的老鸨……可都是五十岁的老太婆了,我可能把她当‘娇’藏吗?” “这谁知道啊?”肖云滟俯身低头看着他,勾唇笑说:“毕竟,天下古怪口味的人,可是多的是呢!” 宫景曜这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小女子吃起醋来,真不是他能消受的。 肖云滟也就是和他开个玩笑,手一松,她已经扭身坐在榻边,愁眉紧锁苦闷道:“听陌缘君说,肖云燕回长安了。这下好了,你真正的肖皇妃回来了,我这冒牌的是不是就要给人家让位子了?” “肖云燕回来了?”宫景曜微讶的曲起一膝坐起来,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唇在她耳边轻磨蹭,呼着温热暧昧的气息说:“她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选定的皇妃,从来都只有你……小滟儿,醋好吃吗?酸不酸?” “酸不酸,谁吃谁知道。”肖云滟的确因为肖云燕都忽然归来,而有点头疼。毕竟肖云燕是肖良的亲女,许多事别人不知道,她缺必然是都知道的。 如果肖云燕有一日被人利用,那她的假身份被揭穿是小,最怕的就是会有人以此在构陷宫景曜,说宫景曜居心叵测,不知此作为是何种目的。 宫景曜瞧出她的担心,便亲亲她的脸蛋儿,笑着说:“不用担心,肖云燕就算回来,她也无法证明你非她亲姐姐,毕竟肖良夫fù在肖云燕幼年便去世了,就算有给肖云燕留东西和势力,那也不会太多,最多只能做到保护她人身安全。” 肖云滟同意宫景曜说的,如果肖云燕手里真有很大的势力,那她也不会再肖弘义夫妻手里,过得那样丝毫无自由和尊严了。 “这事顺其自然吧!”宫景曜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便打横抱起肖云滟,从窗户飞了出去。 龙远听着房里人已离去,他看了碧宁一眼,与碧宁一起进了房间,关上房门,二人对坐饮酒。 砰!房门又被人一脚大力踹开,扇动几下,最后归于平静。 “哎呦!我的陌爷啊!咱这可不兴打扰客人清静的啊!”老鸨子撑着肥硕的身子,在后追着陌缘君这个煞神。 祖宗哟!打扰了他家主子的清净,受罚的可是她啊! 陌缘君一进了房间,就看到对坐对饮的jiān夫yínfù。亏他被这女人虐的死去活来也甘之如饴,可她呢?她居然不止来逛妓院,还和龙远这个莽夫在此厮混。 龙远对上陌缘君愤怒杀人的目光,他皱了下眉头,觉得有点头皮发麻。早知是这小子,他何必和碧宁来这一招?瞧瞧,这小子的yīn沉眼神,多像是来捉jiān的? 陌缘君走到碧宁身边,就憋屈的怒吼一声:“你对得起我吗?你竟然……” “我是窝边草,碧宁不是兔子。”龙远一直觉得,碧宁应该是母老虎,爪子特别锋利的母老虎。 老鸨在一旁忍不住捂嘴笑喷了,见龙远给她使眼色,她忙伸手关了房门,便掩嘴笑着离开了。 房间里,龙远依旧淡定坐着饮酒,他倒要看看陌缘君能作出什么花儿来。 碧宁面无表情看着发疯的陌缘君,她手又有点发痒的想摸腰间的刀了。 陌缘君拉了碧宁起来,满是委屈的看着碧宁,然后……他真的疯了。 龙远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掉了酒杯,陌缘君这不是在作花儿,而是在作死啊! 碧宁的双眼微瞪大,唇上的水润温软与吸吮力度,都在诉说着一件事实。她,她被人亲了,还是一个满身脂粉气的混账男人。 陌缘君亲完碧宁,离开后,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尖舔了下嘴唇,望着碧宁红润润的唇瓣,他眼底散发着**的绿幽幽光亮,好似一只饥饿的豺狼。 龙远抬手捂眼,实在不忍心看陌缘君惨样儿。 “啊!”陌缘君惨叫一声,其中之痛意,令人闻之而虎躯一震,那叫一个疼痛入骨啊! 碧宁一手折了陌缘君的手,这个混账东西,竟然她的便宜也敢占? “唔!碧宁姑娘,饶了我这一回,我以后一定……啊!疼!轻点……嗯!”陌缘君疼得抽冷气,一通的乱叫,叫的特别暧昧撩人。 碧宁眉头紧皱,放开了陌缘君,这个混账东西,他还能要点脸吗? 陌缘君的手的确被折了,他被碧宁一推开,就趴在了旁边的软榻上,疼得他又是蹙眉呻吟一声,躺在床上大喘气道:“碧宁姑娘,你……嗯!也太狠了点,这是……唔!想弄死我啊?” 龙远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用眼睛看,只这样听陌缘君瞎哼哼,他怎么就觉得碧宁把陌缘君给怎样怎样了呢? 可当有眼的人来看,就知道陌缘君多么的欠揍。 碧宁没有再理会讨厌的陌缘君,她已从窗口离去。 龙远也懒得理会陌缘君这个作妖的,他也随后跳窗离去。 陌缘君自己躺在美人榻上一会儿,便起身自己治好了手。碧宁还是不够心狠,不然,他的手就不会是脱臼,而是真的骨折了。 砰!房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力道大的惊人。 “哎呦喂!今晚是怎的了?你们一个个火气这么大,是想拆了我这玉阙楼吗?”老鸨真要发火了,这些人搞什么?当她这门是铜铸铁打的吗? 一个个这么有力气,干嘛不花钱光顾她楼里的姑娘? 有本事,你们这些爷们儿就把劲儿用到姑娘身上去啊! 在这里踹她的门干嘛?想存心没事找事欠抽吗? 陌缘君一瞧见那身着藏蓝锦袍的男子,他便是眉头紧皱,这个人可真是yīn魂不散,都说他不爱断袖分桃了,他怎么就不信呢? 早知道会招惹上这么一个麻烦,他当初就不该作妖的扮什么断袖郎君,这下好了,作死作出孽缘来了。 ------题外话------ 我要票票,我要票票,我要票票!乃们的保底月票呐?给我给我给我,不给打劫了哦!本月,我准备再写一个福利,准备把松香玉雕龙刻凤美人榻用上,哼!看在这个面子上,该把票丢我大海碗里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世上最悲催的事 男子进门后,就把房门关了上。 陌缘君一见这人就抬手扶额,懒躺在美人榻上,叹一声气道:“萧侯爷,你这是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得了恩旨回来给你祖母过寿的。不好好在家陪祖母,一回来就找我麻烦做什么?” “定北侯会明日抵达长安,而我……不过是与陌兄一样,来这玉阙楼寻欢作乐的嫖客。”萧怀一步步走向美人榻,对于这个多年不见的人,他还真是甚为思念呢! 陌缘君坐起身来,勾唇看着萧怀冷冷道:“萧侯爷说错了,我来此是为了捉jiān,可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哦?是吗?那真巧了,本侯也是来捉jiān的。”萧怀的五官端正,一看就是非常正义英雄,可偏生一双薄厉的唇,几分薄情,几分邪魅,又透着一丝嗜血的霸道。 陌缘君可不是几年前的毛头小子了,萧怀想抓他可美那么容易。 萧怀在后追出了窗外,在黑夜中穷追不舍,飞檐走壁,速度加快,他今夜非要抓住这小子,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陌缘君的武功这些年精进不少,虽然还是打不过宫景曜,可想从萧怀手里逃脱,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萧怀在后狂追陌缘君,那红色的身影,在夜月下可真是妖异勾人。 “哇!碧宁姑娘,救命啊!有人要非礼我,求庇护啊!”陌缘君一见碧宁的飞刀出现,他立马飞跑到前方一座楼顶,躲在碧宁身后,笑嘻嘻道:“就知道碧宁姑娘你最刀子嘴豆腐心,还是担心我的对吧?你这是在等着送我回家的吧?” “碧宁,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来,别让夫人担心。”龙远在暗中说完这些话,就离去了。 没想到萧怀竟然提前回来了,如今只能先让碧宁缠住萧怀,好方便容野那个家伙去把萧芳那朵花给采了。 萧怀躲过那些飞刀,定睛一看,才发现陌缘君躲在一个手持菜刀的女子身后,他眯了眯眸子,看着对方勾唇一问:“你就是他新看上的猎物?呵!他还真是改变不少,不强抢民男了,该纠缠侠女了?” “姓萧的,你少在这说老子坏话,告诉你,老子老毛病早改了,如今的后院干净着呢!我已决定,要为碧宁姑娘你洗心革面,当个二十四孝的好夫……唔!好疼,你就不能轻点吗?”陌缘君躲在碧宁背后,皱眉撒娇卖惨,委屈的扁着嘴,哀怨的看在碧宁冷若冰霜的侧脸,心里好兴奋,好想碧宁立刻推到他亲亲摸摸哦。 萧怀危险的眯眸看着一脸兴奋的陌缘君,呵!他还真动心了啊?那可真是该死了。 陌缘君被萧怀笑得心里发冷,这个有病的家伙,他当年又不是故意男扮女装捉弄他的,就算他要报复他,这么多年的身心折磨,也该够了吧? “不要再纠缠他,他对你无意。”碧宁面无表情看着萧怀,陌缘君是她家夫人的摇钱树,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碧宁姑娘,你让我心醉了!”陌缘君真到是又感动又兴奋,凭碧宁这一句话,以后成了亲,碧宁就算让他yù仙yù死在床上起不来,他也会绝得那是甘之如饴的。 “闭嘴!”碧宁每次听陌缘君撒娇,她都觉得头皮发麻的想手痒削人。 “好,我闭嘴!”陌缘君乖乖听话的用手捂着嘴,面具后的眼睛闪动着十分兴奋的光亮,碧宁真的很在乎他,这就准备飞刀灭了萧怀这个不要脸点家伙了哦。 萧怀之前的确轻敌,不过如今他再对上碧宁,却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了。 碧宁的刀法变得诡异,她手里的刀在一瞬间飞天组装在一起,变成了一把造型奇特有点诡异的刀。 “鬼刀修罗?”萧怀对于江湖之事,还是有点了解的。 江湖十大高手排名榜,有两名用刀的高手,一是排名第三的魔刀阎闾,二是排名第七的鬼刀修罗。 可据他所知,鬼刀修罗的刀法更嗜血,丝毫不输魔刀阎闾。 魔刀一出,血流成河。 鬼刀一出,尸骨如山。 陌缘君只知道碧宁的刀法凌厉一些,却从不曾把碧宁往鬼刀修罗上去想。呃?这姑娘比他厉害太多了,他娶回去,当真会好过吗? 萧怀与碧宁一路打到城外,碧宁的鬼刀一出,那是绝对是不见血不收的。 陌缘君也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城外,望着刀法凌厉到碧宁,再看看被逼的狼狈不堪的萧怀,他竟然忽然心情非常好的……还是找棵歪脖树睡一觉吧! 啊哈!天知道萧怀这个死心眼的混蛋,会和碧宁打多久? 他觉得,除非碧宁打的萧怀趴在地上起不来,否则,萧怀绝不可能与碧宁休战。 碧宁是有心拖延时间,萧怀这般死心眼不认输,正合她心意。 萧怀已多年没有这般畅快淋漓的打一场了,记得当年最畅快的一架,就是他把陌缘君打趴在地,要不是当初一个神秘人出现,陌缘君早就成为他心爱的俘虏了。 陌缘君倒是很庆幸当初宫景曜及时出现,不然他真要被迫断袖分桃了。 碧宁一直是面无表情的与萧怀对打,她的刀法很凌厉诡异,萧怀的剑术也不错,二人打得天昏地暗,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主要,还是萧怀死心眼不肯认输。 陌缘君已经睡着了,因为觉得这一架打久了,就让人觉得太枯燥乏味了。 而此刻的长安城里,定北侯府里却出了点事。 容野是本来想睡了萧芳,完成九哥的吩咐的。可yào他下了,丫鬟婆子也迷晕了,正准备带着萧芳找个地方一度**呢! 谁知这时候跑来一个酒鬼,醉醺醺的往花园荷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8 章 池这边走。 容野没办法,只能把萧芳拖到假山后,想等对方走了后,他再把萧芳这女人给办了。 可谁曾想,这人竟然在扶着假山出酒后,像狗一样耸鼻子,闻着香味儿就寻来了。 容野这下算是认命了,人他是睡不上了。不过事还要办成,不然回头不好向九哥jiāo代。 陈岩闻到一股很醉人的香气,他寻香到了假山后的花丛里,被人的脚拌倒,他扑倒在一具温软的娇躯上,鼻子耸动,闻了闻,这香味儿他熟悉,是女人的香味儿。 萧芳已经迷迷糊糊醒来了,本来她就中了迷晕,此时被一些媚yào粉刺激醒来,她只觉得头昏脑涨的难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岩醉的厉害,身子也因酒热而燥的很,此时美人儿在怀,他自然是要好好解解渴的。 而且,这美人儿长得可真像他那表妹萧芳,萧芳以往可从不会用正眼看他,每回他来看表姑母,萧芳都会对他冷嘲热讽,还总妓生子妓生子的叫他,让他在人前丢尽颜面。 如今,他迷迷糊糊把身下女人当成是萧芳,如何会温柔得了? 容野躲在假山上,对于这个如禽兽发泄兽yù的陈岩,他挥手又弹指把一颗绿豆大小的yào丸,弹进了萧芳喘息微张的嘴里,眸光在月光下诡异的一笑,就转身走了。 他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就让他们表哥表妹好好寻欢作乐吧!他可要回去睡个好觉,等过几日去正式见九嫂了。 萧芳吃了催情的yào丸,在被陈岩毫不怜惜的折腾下,竟然也感受到了极致的快乐,神志不清的她,完全没了往昔闺阁小姐的那点矜持,只是放dàng的缠着身上的男人求欢。 陈岩的酒醒了一点,可又被**所淹没神智,只是随着身体渴求的折腾着身下的女子。 定北侯府是有家丁巡逻的,特别是近日以来采花贼横行,他们就更加紧了巡逻。 结果这巡逻一对路过花园时,就看到了萧芳身边的丫环和老妈子晕倒在地,他们忙过去喊醒了她们,等她们醒来后,问了一番后,家丁们才慌张了起来。 七八个人在附近搜寻,很快到了荷花池的假山这边,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他们一行人就打着灯笼照去。 结果,就看到很不堪的一幕。 陈岩衣袍解开褪了裤子跪在地上,萧芳搂着陈岩的脖子正在扭腰摆臀,衣衫半褪臂弯,红肚兜遮不住春光,白嫩嫩的腿从裙下半露,诱人犯罪。 再配上萧芳此刻潮红满脸,红唇微张呻吟连连的放dàng模样,看着这一幕家丁皆是忍不住急吞咽口水,眼放绿光的看着平日的大小姐,如何抱着一个男人放浪求欢。 萧芳身边的老妈子看到这一幕,可是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小姐!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还不全滚,滚!” 家丁吓得忙低头提着灯笼退后,一个个的暗舔嘴唇,都饥渴想抱着那小dàngfù好一番快活。 真是想不到,平素里高高在上的成安长公主,背地里和男人厮混,竟然是如此的放浪yíndàng。 被丫环和老妈子拉开的萧芳,体内的媚yào劲儿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当被人摇几下,再被夜风一吹,她香汗淋漓的身子立马打了个冷战,人瞬间就清醒了。 陈岩的酒也醒了不少,当看到他与萧芳一样衣衫不整时,他就瞬间完全酒醒了。 刚才不是青楼的妓子在他身下承欢,而是萧芳吗?完了,萧怀可快回来了,要是知道他睡了萧芳,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萧芳醒来后就要杀陈岩,可她腰酸腿软下身又痛得不行,最后悲怒jiāo加,她就晕了过去。 她身边的丫环妈子忙为她裹好身子,抱着她送回了她绣阁,又让人去通知了老夫人。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是大夫也不敢找,只能回房帮萧芳清洗了下身子,为她上了点yào,只等着老夫人来看看如何处置了。 萧老夫人很快就被人叫醒了,老人家本就觉浅,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人惊醒,自然不会有好口气。 对于萧芳和陈岩花园苟且之事,她也只是吩咐把看到此事的家丁都威胁一遍,家生子留,外招的暗杀了就是。 至于陈岩?这是她喜欢的侄孙,虽然是娘家侄子的儿子,可她真比疼亲外孙还疼呢!谁叫这孩子嘴甜呢?她是如何都舍不得让人动他的。 萧芳既然已和陈岩有了苟且关系,那就成亲好了,一家人,有必要闹得让外人去看笑话吗? 萧芳还不知道,她这个继祖母竟然要把她嫁给陈岩那个妓生子,她要是醒来知道了,一定又得气晕过去。 而城外,碧宁已经把萧怀打趴下了。 陌缘君也睡醒了,看看月亮,应该有二更天了。 萧怀从地上爬起来后,就目光灼灼的看着碧宁,勾唇一笑宣誓道:“碧宁姑娘是吗?好!这一架打的痛快,我这定北侯夫人的位子,就是为你准备的。等我,我一定会把你娶回家门的。” “喂!”陌缘君zhà毛了,伸手指着某个喜新厌旧的混账男人,气得脸色发青咬牙道:“萧怀,你个不要脸的,当初纠缠老子不放,如今又要跟老子抢女人,你你你……你也太无耻了吧?” 萧怀拍了拍身上的土,对于陌缘君的指责,他只是勾唇邪魅一笑道:“小君,咱们已经是过去了。至于碧宁姑娘……她才是本侯的现在和未来。” “屁!”陌缘君多想喷萧怀一口唾沫,对于这个喜新厌旧大有病的人,他多么后悔和他是童年玩伴啊! 萧怀也不气,看着气呼呼陌缘君,笑得很坏道:“小君这样生气,可是吃醋了?可惜了,本侯不喜欢你了,你把醋坛子打翻了,也是没用得了。” 陌缘君气的要挽袖和萧怀打一架,可他却被碧宁强行拉走,他只能气的大骂某人道:“萧怀,你个无耻之徒,敢和老子抢女人,老子灭你全家!混蛋,欺负我还不够,还敢惦记我家碧宁,你怎么不去死啊!” “闭嘴!”碧宁直接点了陌缘君道穴道,把陌缘君往肩上一扛,就彪悍的飞走了。 萧怀望着行为如此彪悍的碧宁,他更下定决心,这回留长安点这些日子,一定要想方设法拿下碧宁,让碧宁陪他一起去萧关守卫疆土。 翌日 天一亮,肖云滟就醒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么精神,因为她在等消息,想知道容野昨夜有没有把萧芳这朵花给采了。 宫景曜无奈的笑说道:“消息早传来了,不过……你我还算先洗漱用膳吧!有些事,听了后,可是会影响人食yù的。” “啊!这倒也是。”肖云滟也觉得,桃色新闻,总是有些恶心事的,吃饭前听了,一定会影响食yù的。 宫景曜望着站在床上,忽然展臂飞扑向他,他满是无奈伸手接住她,伸手托住她的臀,笑叹了声:“夫人啊!你可又重了。” “胡说!昨儿才称过,我可还不到一百斤。”肖云滟觉得她一六八的身高,九十几斤的重量,绝对是不算胖的。 “是是是,你不胖,是为夫近日懒散缺少锻炼,才会觉得夫人你又重了。”宫景曜笑得无奈的摇摇头,抱着她走到梳妆台前,这才放下她,转身去取了衣服,回来为她换上。 肖云滟站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一面巨大的圆形雕花铜镜,仰着脖子闭着眼,任由面前的男人为她宽衣解带,外加吃她豆腐占她便宜。 宫景曜脸上一本正经的很严肃,手上却是一点不老实,对于她这个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他伸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另一手伸到她脖颈后,解开了系带,低头亲吻她耳垂,嗓音低沉魅惑问:“怎地最近喜欢上红色了?” 肖云滟偏头吻上他唇,舌尖舔一下他嘴角,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潋滟的眸子含笑望着他娇媚问:“红色不美吗?夫君!” “很美!”宫景曜在她背后的手,修指已挑开她背后的系带,紧搂他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暧昧笑说:“以后你可要穿的更美些,我想更多看看你的美丽。而这美丽,只有我一人能窥,也只有我一人能品尝。” “你只要不怕被吓到,我一定让你醉死在我这温柔乡里,怕吗?”肖云滟毫不在乎身上游移的大手如何坏,反正她得身子他早熟悉了,亲亲摸摸看看都遍了,她还能怕他吃点豆腐不成? “小坏蛋,你就这么不害臊啊?”宫景曜根本没打算早上再来一番**,他伸手拿着一个淡蓝色的兰花抹胸,熟练的为她穿上,遮住她胸前惹火的风景。 肖云滟才不害臊呢!她要是不怕受不了他的索求无度,她说不定还会帮他解锁新姿势呢! 可惜他体力过人,她实在消受不起美人恩。 “过几日你铺子开张,我陪你一起去,不过……我需要易容,不然那般出现,会引起慌乱的。”宫景曜为她穿上淡粉的宽袖襦衫,又拿了襦裙为她套上,在为她系胸前的绣带时,见她眯眼儿笑,他便挑了下眉毛,双手一用力,把带子勒的紧了一些。 肖云滟不悦蹙眉,瞪他一眼,自己抬手穿衣服,才不要他伺候了。 “放心,勒不坏,为夫有分寸。”宫景曜在她身后勾唇说,随之便转身去伺候自己更衣了。 肖云滟系好带子后,便开始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从镜中看到那脱了白色衣衫的男人,她竟然是不想梳头了,放下梳子,她披散着如瀑布般的长发,转身走过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许闹。”宫景曜可不想被她撩拨的yù火焚身,握住她的小手,低头亲下她光洁的额头,就把她转过身去,yù推她回去继续镜前梳妆。 肖云滟又转过身来,看着他,小眼神非常的渴望,竖起食指打商量道:“就摸一下,好不好?” 宫景曜在她渴望的小眼神下,终是没有忍心拒绝,握着她的小手,放在他健硕道胸膛上。唉!真是个爱撒娇要糖吃的娇妻。 肖云滟那是摸摸就够的,这是手里摸着,嘴也上去了。山茱萸是辛辣的,吴茱萸是芬芳的,各中滋味儿如何,尝了便知晓。 宫景曜无奈的笑,他这爱妃还是如此任xìng,不过,他就是喜欢她的任xìng放肆。 “大姐,饭好了,你们起来吃吗?”月牙儿的声音,在外头小心翼翼的响起,又几分的试探意味。 “吃啊!开饭吧!”肖云滟是尝过饭前点心,心情非常好,立马回去继续坐在梳妆台前细数青丝三千,镜中已经有着她家美人夫君。 宫景曜摇头满脸的无奈笑意,这个坏姑娘,嘴上占了便宜,就这么的开心吗? 月牙儿让悠悠和闲闲去告诉碧宁可以开饭了,而她则带着宫女,端着洗漱之物进了寝殿。 两名宫女去用金钩挂起了帘幔,随之退下去。 两名宫女端着脸盆和杯盏与白瓷小痰盂,走进去低头奉上,供主子洗漱。 肖云滟已经走过去漱口洗脸了,宫景曜却走到了梳妆台前。 月牙儿款步走过去,拿起木梳,就要为宫景曜梳头…… “不用,等滟儿来。”宫景曜是先伺候肖云滟更衣,然后等着肖云滟给他梳头,这是夫妻同甘共苦。 肖云滟洗完脸,开始摸一些护肤的脂膏,反正她男装时不化妆,也要保养脸蛋儿和手,不然以后皮肤粗糙的像腊八蒜一样,她不得被嫌弃死啊? 特别是,她身边还有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人,她就更不能容许自己比不上一个男人的肌肤胜雪了。 月牙儿放下梳子,从身旁宫女手里端了杯盏,双手奉给她家貌美如花的姐夫大人。 宫景曜漱了漱口,偏头吐在了月牙儿捧着的白瓷痰盂中,手中杯盏随手递给了月牙儿。 月牙儿端着东西转身离开,这姐夫美则美矣!就是大姐看管太严,她连调戏下美人姐夫都屡次失败。 只因,大姐的眼神太恐怖了,像淬了dú的刀子一样,贼吓人。 肖云滟挥手让众人退下,她走过去开始为宫景曜梳头,心里又羡慕嫉妒恨一把。靠!一个男人的头发,要不要好到能拍洗发水广告啊? “别扯了,再扯下去,头发真要掉光了。”宫景曜很无奈,这个丫头啊!怎么总爱嫉妒他呢? 肖云滟手指灵活的为他挽发髻,戴上金冠,chā上金簪,拿起梳子继续为他梳理柔如水的墨发青丝,又手痒想薅他头发了,怎么办? 宫景曜实在被她拉扯的头皮疼,只能从她那双纤纤玉手里,拯救出他可怜的头发,自食其力的慢慢细梳着,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秃了头。 肖云滟总觉得她脖子上少了点东西,可近日来代着寒玉坠的她,也没有仔细去想。如今照镜一看,她想起来少了什么了。 “你的那块琉璃佩我收起来了。”宫景曜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眉宇间凝聚着不悦之色,眼神中透露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意。 肖云滟对于这个一大清早就喝醋的男人,她摇头叹声气,一脸无奈的转身离去。 不就是迦摩教主送了她一块琉璃佩吗?那东西她又不在乎,他吃得什么醋啊? 宫景曜眼中的杀气不是因为吃醋,而是肖云滟那块琉璃佩根本不普通。如果他没看错,那一半琉璃佩,其实便是五彩琉璃鸳鸯珏,那是九凤氏族的宝物,迦摩教主又是怎么得到的? 还有,另一边五彩琉璃鸳鸯珏,是不是还在迦摩教主的手里? 而这对据说拥有神力的玉珏,是否还有着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神秘力量? “景儿,吃饭了。”肖云滟在外自然而然喊一声,好似这样喊宫景曜吃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宫景曜被她一嗓子喊的回了神,放下手里的梳子,他便起身整理了下衣冠,就转身负手向殿外走去。 肖云滟已在正殿中央的桌边吃着粥,是她让碧宁熬煮的五谷杂粮粥,养生嘛! 宫景曜走出来,走到桌边撩袍摆坐下,望着桌上的ròu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9 章 包子和粗粮粥,他竟然不觉得寒酸,而是有种家人味道的暖意流淌在心田。 “吃!多吃点,省得你瘦皮包骨,好似我多虐待你一样。”肖云滟自己拿个ròu包子啃着,又拿了一个递给宫景曜,这五丁包子真好吃,比三丁包子好吃多了。 宫景曜伸手接过包子,对于她总让碧宁作出的新食物,他吃着有时爽口,有时又真吃不习惯。 这个闻着香喷喷的包子,会不会像上次的怪味芝士一样,吃得他想吐? 肖云滟见他一副畏惧五丁包子的模样,她吧自己要了几口的包子送到他嘴边,一边低头喝着粥,一边和他说:“尝一小口,不好吃,我绝不勉强你。” 宫景曜对于面前味道听香道包子,他真凑上去张口咬一点,似乎味道真不错,比那猪ròu馅的强多了。 肖云滟还在低头喝粥,直到手里包子被人吃光,她的手指被人咬了一口,她才抬起头来瞪着那幼稚的男人。 “很好吃。”宫景曜回味的舌尖舔一下唇瓣,望着她的水润润红唇,忽然觉得有点渴。 肖云滟对于这个总是很饥渴的男人,她丢给他一个白眼,一手端碗,一手拈勺,舀一勺粗粮粥送进他嘴里,逼着他喝下去。 宫景曜眉心轻蹙,明显是他这尝惯珍馐美味的舌头,有点不太喜欢这粗粮的味道。 肖云滟可不管他喜不喜欢吃,反正她认为对身体好的东西,就必须要与他分享,这叫夫妻同甘共苦。 宫景曜辈逼着吃了半碗粥,最后又被他爱妃伺候着吃了一个五丁包子。 总之,这一顿饭还算吃得满足。 吃完饭后,肖云滟就出门了。 宫景曜,自然还是留在含冰殿看家,睡觉。 宫明羽最近可郁闷坏了,他这皇叔老实的忒不正常了。平日里像个小媳fù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倒是他那位皇婶,天天往外跑,还特别能折腾,是又建房又做生意,与三教九流的男男女女来往,颇有种一家之主的架势。 所以这事就怪了,他们两口子是不是都鬼上身了?怎么男人活得像个娘们儿,女人活得像个爷们儿了呢? 而且他这后宫又开始闹了,言采和殷德妃一起有了身孕。 大皇子宫月朗的太傅又换了三个了,萧贤妃为此都愁病了,这孩子顽劣也太难管教了。 林贵妃为了重的圣宠,那可是好一番煞费苦心,所有的骄傲不要了,尊严也不要了,竟然学起青楼女子勾引男人的招数了。 宫明羽还真和所有男人一样,都吃这一套,林贵妃如愿以偿重蒙圣宠,可却没敢立马提及要回宫月朗的事。 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吧! 肖云滟是一如既往地在街面上晃悠,这几日也跑铺子跑的勤快。 就是今日吧!出了两件事,一是让她想躲避的事,二是让她哭笑不得的事。 “萧怀,你怎么不去死啊?大晌午的存心出来膈应人吃不下饭是不是?”陌缘君出手招招无情,招招狠辣,好似萧怀是他杀父仇人一样,那叫一个恨的睚眦俱裂。 云兰歌本来是带着肖云燕来找人的,谁曾想刚来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那个之前被陌缘君抢,又被肖云滟救下的回刺绣少年,此时正在一旁盯着肖云滟和肖云燕看,指了指二人,忽然来了句:“你们是龙凤胎吗?” 肖云滟合扇敲了他额头一下,侧首目光鬼森声音幽幽道:“小银笙,你要是再不去干活儿,我就把你……最后一点工钱也给扣了。还不快去,想给我偷懒,信不信我扣光你们的工钱!” 江银笙一点不怕她的威胁,反而凑上去不怕死的问一句:“东家,饭菜不扣吧?” 肖云滟脸色一黑深呼吸后,回身一挥扇,扇得众人忙后退,她怒视众人咬牙道:“还不回去干活,想只看热闹不吃饭了吗?” 江银笙淡定的冲众人挥挥手,他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一眼那打斗的二人,便与众人一起回去干活了。 云兰歌在一旁轻戳她后肩一下,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一句:“云姑娘,你……” 肖云滟回身就是一挥扇,不是打云兰歌,而是摇着扇子,看着对方挑眉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瞒不了你这聪明人多久。放心好了,靖西侯府的事我会想办法,一定尽快让靖西侯府解封,到时候就可以住人了。” 云兰歌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用佩服我的未卜先知,我不过是最近冰雪聪明了一点点而已。”肖云滟才不管云兰歌如何的目瞪口呆呢,她已转身辏到了月牙儿身边,准备好好问问碧宁这是咋回事。 ------题外话------ 世上最悲伤的事,对你穷追不舍的竹马,忽然有一天变了xìng儿,去追了你看中的未来老婆,阿弥陀佛!给小君点个蜡()? ☆、第一百四十四章:醉酒狂人 碧宁对肖云滟一向很恭敬,在肖云滟来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时,她便恭敬的如实回禀道:“陌缘君似于此人有断袖分桃之谊。” “什么?”肖云滟和月牙儿在惊讶一叫后,便一起转头看去,用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暧昧眼神,打量着那两个打情骂俏的男人。 陌缘君凌空一脚踹向萧怀的胸口,在萧怀侧身躲过后,他便旋身落地,看着他幸灾乐祸的九嫂,就是一声怒吼:“你还有没有人xìng了?是见我还没被人气死,还想上前来捅我心口一刀是不是?” 肖云滟与月牙儿相视撇嘴一笑,然后,她看着陌缘君身后道男人,折扇轻摇道:“长得是挺不错,也适合当个渣攻。可是……陌缘君,你太不称职了,渣攻都有了,你这弱受怎么还zhà毛了呢?赶紧的,给九嫂来个回眸一笑百媚生,行走好似那风拂柳呀!” “肖云滟,你欠揍是不是?”陌缘君是真真zhà毛了,挽起袖子就要揍人。 肖云滟躲到碧宁身后,摇扇继续戏笑道:“唇红齿白,肤若皓雪,好一个绝色美人,就是脾气臭了点,可惜咯!” “你,你,你……你还是不是女人了?”陌缘君被气的词穷了,或者是这女人可恶的,已经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了。 “我自认为我一直很女气。”肖云滟没有刻意伪装什么,明月国女子穿胡服虽然少,可也不是没有,她不算是一个稀有妙人。 萧怀这时才留意到,碧宁身边女扮男装的姑娘,竟然和一旁蓝眸公子身边的姑娘长得是一模一样,除了二人的气质不同外,仅面貌来讲,真的是宛若一个人。 肖云滟在对方玩味儿的笑打量她时,她就折扇一摇发了个命令道:“碧宁,今儿午膳我要吃人ròu包子,记得啊!切里脊ròu,那个ròu嫩啊!” “是。”碧宁知道肖云滟所指之人是萧怀,她摸出腰间菜刀,在手中转一个花,便迅如疾风出手,刀法娴熟且凌厉,带着银光森寒的杀气。 萧怀是刚和陌缘君打了一架,如今又对上碧宁,难免会有些疲累。 陌缘君一见萧怀笑得那么邪气,他就恨得牙根儿痒痒。然后,他就凑到肖云滟身边,极其小声的低语道:“九嫂,他可不止无耻的惦记我一人的,毕竟他好色嘛!” “哦?”肖云滟一挑眉笑看着他,明知他是故意骗她刺激她,她还是顺从他的心愿,对碧宁又下了个命令道:“碧宁,速战速决,杀不了,就剥了。” 碧宁刀法一变,果然改成了削萝卜刀法,那叫一个天女散花半的炫目绝技啊! 陌缘君在目瞪口呆一会儿后,便是握拳暴怒一声扑上去,抱住碧宁就捂眼,一脚踹飞萧怀那个衣不蔽体的臭男人。 萧怀空翻落地后,仰头就看到他的锦袍变成了飘落的碎布片,而他身上此刻只有亵衣亵裤了。 这位肖皇妃,真不是一般的女中豪杰真汉子啊! 肖云燕红了脸和耳朵根儿,偏头躲入云兰歌怀里。只觉得这个女人太放肆了,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肖云滟看了衣衫不整的萧怀一眼,便摇扇转身进了她金碧辉煌的铺子。萧怀这个人,可瞧着和他妹妹一个德行呢!都是太自以为是蛮横霸道。 哼!他以为他看上碧宁,碧宁就一定会是他的吗?异想天开,痴心妄想。 陌缘君拉着碧宁也随后进了铺子,萧怀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打仗打出来的臭毛病不好,活似个活土匪,见到什么好东西都想抢到手。 月牙儿在后,对于萧怀这个人,她笑眼弯弯补刀道:“大姐她看上了陌缘君,你没机会了。记住哦,不要再打我家碧宁的主意,小心她把你削chéng rén棍。哼!都散了,再凑热闹,小心我让人收你们钱。” 白看戏的人,一个个的散去了。 呵呵,以后有他们在,何愁美好戏看?街坊邻居的,总要有这点福利吧? 云兰歌带着肖云燕一起进了铺子,看了看里面的新增摆设,他又是觉得眼前一亮,这可是他见过最为奢华精美的铺子了。 “云公子,来来来,一起吃火锅,夏天吃这个也是贼爽的,就是有点热。”肖云滟今儿嘴馋,就人碧宁准备了些菜和ròu,准备吃火锅。 可是吧!这个时代没有辣椒,这就悲催了。 然后碧宁能想办法,就用食茱萸、花椒、姜和调和一起,麻辣味绝对十足。 云兰歌在一旁看着她把薄如纸张的生鱼片,沾酱油……那里面的不会是芥黄吧?她不怕辛辣吗? “呼……呼……月牙儿,拿加冰果酒来,辣死了。”肖云滟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吃得满脸通红吐着舌头,可她的勇敢无畏却让人佩服。 陌缘君在一旁吃了几口涮牛ròu,就有点受不了了,大口的喝着手边桌上放的果酒,这个天儿,吃这种烤人上火的东西,不是找罪受吗? 云兰歌见她吃的太火热了,他也有点嘴馋了。脚下意识的走过去,坐下来后,就接了月牙儿友好递给他的竹筷,他学着肖云滟,夹了一片薄薄的牛ròu片,放在咕嘟冒泡的……这古怪东西是锅吧? “赶紧尝尝,真的特别的爽……咕嘟咕嘟!”肖云滟说着,又仰头灌了两口加冰果酒,脸上流着汗,可她却舒爽的笑开颜,继续挥手招待众人赶紧涮起来啊。 陌缘君觉得他就是找虐,吃得满脸大汗,舌头都辣麻了,可还是忍不住的想动筷子。哼哼!都是被对面这个豪放女人害得,她吃得也太香了,勾引的他也好馋好馋。 不过,这个吃完,会上医馆吧? 肖云滟这边已经和云兰歌干杯起来了,云兰歌太腼腆害羞,和她玩不起来,她就转过身去和月牙儿豁拳。 月牙儿输了,喝了一口酒后,她看着某个兴致非常好的女人,她明显担忧的劝说:“大姐,果酒也醉人,你还是少喝一点吧!” “少喝什么?吾辈中人,就该大口吃ròu,大口喝酒!”肖云滟已经有点醺醉了,她起身高举酒杯,胸中自有豪气的高喊一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豪气干云喊完后,她就倒了。 月牙儿抬手捂眼,不忍直视。 在一旁很清醒的悠悠和闲闲,及时出手扶住了她们家阵亡的主子。 陌缘君手里端着酒杯,伸手指下说道:“她这是什么喝法儿?一杯倒吗?” 月牙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扭头看向已醉倒的人,嘴角抽搐再抽搐道:“她从来都是一杯倒,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什么酒都是一杯倒。” 陌缘君嘴角抽搐一下,看向那醉倒的九嫂,他心里怎么就有点幸灾乐祸呢? “立刻送夫人回去。”碧宁是知道肖云滟的毛病的,喝醉酒就耍酒疯,耍酒疯就脱衣服,趁着她现在还要睡一会儿的功夫,得赶紧送她回宫。 月牙儿是也没兴致吃火锅了,赶紧把人送回去jiāo给景公子吧!要不然,还不知道后头会出什么事呢。 云兰歌也已放下了竹筷,望着被碧宁抱走的女子,醉颜酡些的她,真得很美,像是雨后的灼灼桃花,娇俏艳烈。 肖云燕在一旁看的清楚,云兰歌真得喜欢这个女子。 她也承认,这个豪爽潇洒的女子,很吸引人。 可她就是心里不服气,凭什么她已经顶替她当了皇妃,如今却还要来招惹她的兰歌? 宫景曜明明就不疯,她守着她的第一美人夫君过日子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来把兰歌的魂儿都勾去了? 说来真是可笑,兰歌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上了心,而她却被他忘记了?呵呵,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云兰歌起身拂了拂衣袖,转过身去望着肖云燕,温和淡笑道:“肖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云姑娘就算要上禀你们皇上,恐也要好几日,我们且回去等着吧。” “嗯!”肖云燕眸光柔柔的应一声,望着云兰歌的眼神,从来都说不加掩饰的深情脉脉。 云兰歌也不知是真没瞧出来,还是在回避肖云燕的深情,他只是淡然的转过身去,对他们拱手道:“在下就先回去了,几位……陌公子慢用。” 陌缘君坐在那里继续吃,对于云兰歌只是点了点头,这顿饭吃的,最后还是只剩他一个人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江银笙聪后面跑来,见前头店面门竟然大开着,又见陌缘君一人独饮,他就知道对方说被众人抛弃了。 陌缘君一人独饮,看到江银笙时,眼睛有点放光,这绣花的小子,长得可真水嫩啊! 江银笙被陌缘君这个神经病吓得,转身跑回了后院。他怎么就忘了,这位爷曾经可是个死断袖啊! 陌缘君吓跑了江银笙,便继续喝酒吃火锅。得!这下没人和他抢了。 且说肖云滟被人带回宫后…… 一路上特别安静,像个乖宝宝一样,睡的那叫一个香。 然后回了宫,过了扭颈桥,来到一条宽敞的宫道上,轿子里的人就醒了。 一醒来就特别精神,又是高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0 章 又是吟诗,就差没跳出来段舞了。 月牙儿和碧宁在前头防备着,悠悠和闲闲一左一右伸手入窗口抓着轿里人的肩,就怕人突然蹿出摔着了。 一路上,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控制住某祖宗,眼见着就快到含冰殿了,结果在含凉殿门口出事了。 肖云滟在轿子里一挥手,就跳出了轿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月牙儿和碧宁同时出手,才惊险的扶住了她,心都差点吓出来了。 肖云滟又是双手一挥,展臂仰望蓝天豪气喊一声:“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姐大姐,大姐小心点,咱不闹了,啊!”月牙儿可是吓掉半条命,祖宗哟!你刚才可差点撞到含凉殿门口的青石灯塔上去啊!这要是真撞上去了,非头破血流不可。 肖云滟被月牙儿拉着一条手臂,转一圈,又是一挥手,醉颜酡些笑一声:“呵呵呵……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宫明羽都被她吵吵出来了,这个女人又发什么疯?大晌午的天气如此闷热,她就不能让人清静会儿吗?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肖云滟豪气干云喊完最后一嗓子,回头转身就给了身后人一巴掌,打完人,她还笑呵呵的说:“脸这么黑啊?包青天吗?不对!包黑子没你长得好看,你额头上也没月牙啊!最多就是个黑鬼,或者……你是黑无常吗?” “大姐,他不是黑无常。”月牙儿拼命拉回了闯祸的祖宗,连一国之君也敢掌掴,大姐这是要上天啊? 颂瑞在一旁拿帕子要给宫明羽擦擦脸,可却被宫明羽挥开了手。瞧瞧,皇上脸颊都微肿了,这姑nǎinǎi是用吃nǎi得劲儿,存心掌掴皇上的吧? 宫明羽抬手碰了他脸颊一下,还真疼。这个疯女人,到底在何处喝的酒?怎么就喝成这样了? 肖云滟不吟诗了,该唱歌了,一开嗓子,那叫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宫明羽听得嘴角抽搐,又被她拍了一掌,肩膀真痛!这个疯女人,她确定她不是男扮女装吗?力气这么大,真该送她去开山。 “没人能与你相抗,你天下无敌,行了吧?”月牙儿扶着脚步不稳的某女,总觉得今儿有点不对劲,大姐以往喝醉了,也没这样闹腾过啊? 咳咳!没事的时候,景公子可爱灌醉大姐了。 用景公子的话说,喝醉的大姐很可爱,他很喜欢。 林贵妃今儿顶着太阳又来送解暑清凉茶,还是让宫女撑一把伞,她亲自拎着小食盒来的,这些啊!只为让皇上感觉她的爱意。 肖云滟一见到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就伸手一指,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大姐,她不是妖孽,她是林贵妃啊!”月牙儿低声说,抿嘴憋笑,喝醉的大姐,的确很可爱呢。 林贵妃被撒酒疯的肖云滟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以来,可是头一次见到撒酒疯的人,瞧着可真吓人。 肖云滟见林贵妃走向宫明羽,她就甩开月牙儿的手,脚下跌跌撞撞跑过去,一下子抓住林贵妃一扯,脸颊红红的一笑说:“你不是狐狸精啊?那你是鸡精吗?头上chā鸡毛,彩色的?野鸡哦!” 月牙儿真快忍不住了,大姐醉了,也不忘报复坏人啊? “啊啊啊!住手,你这个疯女人,我的衣服,我的凉茶啊!”林贵妃要疯了,这个女人把她折腾的不成样子且不说,还打翻了她亲手熬煮多时的凉茶啊! 宫明羽在一旁眉头紧皱,觉得这样的肖云滟太闹腾了,吵吵嚷嚷的让宫人笑话。 “哟!九弟妹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啊?”宫星曜也被惊动了,一到来就看到肖云滟把林贵妃变成了一个鸡窝头,他一点没隐忍的笑了起来道:“九弟妹,你这是化身捉妖道长了啊?” 肖云滟闻声骤然回头,见到宫星曜就扑了过去,抱着人就哭闹撒娇道:“景儿,我头疼啊!你又骗人,都说不喝酒了,你怎么又灌我……不对!今个儿不是你灌我的,是我自己喝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月牙儿忙跑过去拉回发疯的火祖宗,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大姐啊!他不是景公子,他是你婆家七哥,七哥!” “七哥?”肖云滟醉眼微眯的瞧着宫星曜,笑脸红扑扑的呵呵笑道:“他是老七啊?那应该是七仙女的。话说,你家董郎呢?还被坏员外折磨呢吧?那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仙女都喜欢书呆子啊?像我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浊世佳公子,不好吗?你为什么不嫁给我啊!” 月牙儿觉得头好疼啊,碧宁找景公子怎么还不回来?这大姐可都把自己当男人了,再不回来可就要出大事了。 宫景曜是一路用轻功飞奔而来的,一来到就把人抱紧了怀里,低头瞧着她醉颜酡些眸似秋波的她,他还真是忍不住心魂一dàng,多想低头吻上她红润润的唇,一尝这果酒香甜滋味儿。 “景儿?”肖云滟刚才被人说她错了,这回她学聪明了,要先确定人,再投怀送抱撒娇。 宫景曜望着她点点头,在她双手自然而言搂住他脖颈,额头在他胸前磨蹭时,他心中甚为高兴,好歹醉了也还记得他,不错! “景儿,亲一下,头疼。”肖云滟又开始撒娇了,仰着头,闭着眼睛,一副等待人亲亲安慰的可爱模样。 宫景曜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便打横抱起她,没和在场任何人打招呼,便向着含冰殿方向飞去。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肖云滟又发疯一笑吟,吟完又抱着宫景曜脖子,回头看向越来越小越迷糊的人影,她纤纤玉指一指就喊道:“鸡精祸国,迷惑君心,就不早朝了,万岁要小心啊!” 月牙儿真不知道,大姐是真醉,还是装醉捉弄人。 宫星曜可被耍酒疯的肖云滟吓得不轻,这女人喝醉酒也太吓人了。 以后,他坚决不能让他的女人喝酒,不然这样疯闹一场,还不得要他老命啊? 宫明羽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近日以来,他的确宠幸林贵妃太多了。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哼!她可不一定就没这样的贪心。 所有人都回去了,倒霉的林贵妃原地抓狂发了阵疯,也就被宫人扶着离开了。 肖云滟,你个死女人,你就是全大明宫人的克星,谁碰到你谁倒霉! 扫把星,瘟神,又害了她一回,呜呜呜…… 含冰殿 宫景曜要亲自伺候肖云滟沐浴,其他人自然是要退下去了。 肖云滟也闹了,最后在水里,被宫景曜折腾累了,她也就睡着了。 宫景曜嘴角噙着满足的笑容,抱着他家爱妃出了水,回了寝殿,上了床,拉了罗帐,盖好被子,拥抱着温香软玉的娇妻,好好睡个美美的午觉。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小丫头志向还不小,是想让他复位后,就醉倒在她这温柔乡里,从此早朝都不上了吗? 肖云滟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就是最迷糊了,才会胡言乱语的。 他们这一觉睡得很好,可定北侯府却出大事了。 闹得特别凶,萧芳一听让她嫁给陈岩那个妓生子,这事不止她祖母答应了,就连他刚回来的哥哥,竟然也点头答应了。 萧怀是辰时去城外一里地与车马队伍聚合,巳时进的城,回来就去见了皇上,之后回了家,被萧芳闹的头疼,他便出门去了。 结果到了陌上尘,就和陌缘君和碧宁打了两场,最后衣服还被碧宁毁了,没办法,他只能回来换衣服了。 结果一回府,就又听说萧芳大闹,还有持剑去陈家杀陈岩?她是疯了吧?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丢人现眼不可吗? 萧芳此时已持剑跑过了花园的拱桥,她发丝凌乱的披散着,穿着一件玫红色襦裙,面容狰狞,双眼瞪大,手里举着一把剑,晚上出没的话,一定是个吓死人的女鬼。 萧怀接到下人通知,他是换了衣服就来阻止兴奋发疯,谁知萧芳真的疯了,竟然连他也敢砍? 萧芳被夺了手中剑,她双眼泛着红血丝,异常恐怖点等着萧怀流泪嘶吼道:“萧怀,我可是你亲妹妹,你见我被人欺负了,不说去为我讨回公道,如今竟然还要我忍气吞声的下嫁给那个妓生子?你是不是疯了啊!” 萧怀眉心轻蹙一下,望着萧芳,语气冷淡道:“我看疯的是你,今儿你敢出门去陈家闹,明儿满长安城的人,便会都知晓你成安长公主被陈岩那个痞子给睡了。” 萧怀是武将,又常年驻守边关,和一群大老爷们粗汉子混,自然不会说话有什么委婉动听的话。 萧芳一听萧怀这样直言说出她被陈岩睡了的事,她一下子就受刺激的几近崩溃,发疯的怒吼道:“闭嘴!萧怀你给我闭嘴!你就是个懦夫,自己妹妹被欺负了,你却当起了缩头乌龟?我萧家没你这样窝囊废,你给我滚!滚出定北侯府,滚!” 萧怀之前还想对萧芳客气点,此刻萧芳这样发疯,他觉得没必要再规劝她了。直接让人去绑了萧芳,冷眼看着萧芳挣扎,他薄唇轻启薄凉道:“萧芳,你永远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这里定北侯府,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你?你之所以能拥有如今这些地位身份,全是因为我和父亲大人用鲜血换的,你不止不因此对我感恩,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当真是很不知所谓呢!” 萧芳的嘴也辈堵上的,她只能拿愤怒的眼神瞪着萧怀,她拥有的这一切和萧怀没关系,这都是她父亲给她的,也是因为先帝喜欢她,才收她为义女的,和他萧怀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她又为何要感激他? 萧怀是一点都不想看萧芳的丑态了,他挥手让人把萧芳压下去,并且吩咐管家道:“去和老夫让说一声,让陈家上门提亲。至于萧芳……派人看好她,如果她再闹,就给她多喝安神汤,让她好好睡,直到花轿临门,她嫁到陈家为止。” “是,侯爷。”管家低头应道,府里上下的人都不喜欢萧芳,只因萧芳这几年越发嚣张跋扈了。 仗着侯爷在外屡立战功,她更是一回来长安就耀武扬威,在外在侯府里,都是摆着她公主的架子。 呸!她也不想想,她是真的金枝玉叶吗?不过是庶女,要不是萧家无可高封了,她认为先帝的赏赐,会落到她一个小妾生的庶女头上吗? 说什么陈岩是妓生在子?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也是高贵不到哪里去的。 他们若是真成了夫妻,那才真是天意呢!因为般配极了啊!妓生子配庶女,那有不合适的? 萧芳被强行送回房,她回去自然还是继续闹。 管家去了一趟,让人强灌了萧芳一碗安神汤,之后便离开萧芳了绣阁,去了老夫人陈氏的院落。 老夫人倒是对萧怀这决定很为满意,立刻吩咐身边信任的人,去陈家跑了趟。 陈家 陈恭为了陈岩的事,可是气得不轻。这孽子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萧怀的妹妹? 一个成安长公主的封号他是不怕,定北侯这个手握重兵的身份,却容不得他不畏忌。 当他姑姑派人来时,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萧怀同意了萧芳嫁给陈岩了?这是坏事变了好事啊! 以后有定北侯这个亲家撑门面,他可是长安三大富豪中最长脸的那个人了。 陈岩被打了一顿藤鞭,此时正在祠堂祖宗面前思过。 可没多一会儿,陈恭就来了。端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冷睨着陈岩说:“定北侯让你姑祖母派人来传了话,三日后我们陈家登门提亲,在此之前,你不要再出门胡混了,安安生生的等着把萧芳给我娶进门。” “什么?萧……萧侯爷同意萧芳下嫁给我?”陈岩真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萧芳可是萧怀唯一的妹妹,是萧怀在这世上唯一的血缘至亲之人啊!萧怀竟然舍得让萧芳嫁给他这样的人? 呵呵,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要说萧芳嫁给他那几个哥哥,算得上下嫁,而嫁给他?那就是糟蹋了。 至少在长安城所有人眼中,他陈岩就是个吃喝嫖赌的混蛋,谁家的好闺女会嫁给他啊? 要不是因为他出身不好,名声不好,也不会到二十四五没说门亲事了。 陈家大房和二房,谁不暗中打听内幕看笑话啊?他陈岩去了趟定北侯府住上几日,萧芳就这么下贱的yào嫁他这个痞子了? 呵呵,其中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丑闻。 陈家四公子,可是气恼的大发一桶脾气,虽然他母亲早逝,可好歹他母亲是有身份地位的如夫人,那像陈岩的母亲,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子罢了。 可如今,陈岩竟然要娶公主了,那怕这公主不是真得金枝玉叶,可定北侯却真上地位显赫的大将军,有这样一个大舅子,他陈岩以后还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啊? 他和已都成亲的老大老二一个想法,觉得这亲事其中,定然有着腌污秽的丑闻。 玉阙楼 这里白日是不做生意的,姑娘们或留宿的客人,都还在床上没起来呢! 而三楼上那三间雅间里,其中两间是空的,只有天雅阁里有人。 容野一瞧来人是龙远,便一挑眉笑说道:“怎么着,上回九哥被九嫂揪回去收拾一顿后,九哥就惧内的不敢出来寻欢作乐了?” 龙远一句话不多言,只是把一封信jiāo给了容野,之后,就离开了。 容野打开信看了看,他有些皱眉头,握着纸张在掌心揉成齑粉后,才起身一扬手洒了出去,之后便自窗口离开了。 九哥竟然让他散布萧芳与陈岩苟且的消息,要萧芳失去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身份地位? 话说,这萧芳怎么得罪他九哥了?怎么就让他九哥这般心狠手辣的报复她呢? 不管了,九哥让怎办就怎么办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1 章 不过,这事还要去找下陌缘君,论坏心眼儿,他一定不如陌缘君那厮。 陌府 陌缘君是醉晕晕的回去的,回府就洗了个澡清醒清醒,这是刚躺床上一会儿,就有人闯进来饶了他的清静。 “哎,陌缘君,是我,容野。”容野摘了面具,便走到床边不见外的坐下来。 陌缘君一瞧是容野这家伙,他就又躺了回去。 容野间陌缘君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他邪气的色色道:“小君君,你要是不起来听我说,我可要把你吃了哦。” 陌缘君挑了下眉毛,睁开眼看着容野这坏小子,姿态慵懒的问了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容野望着躺姿诱人的陌缘君一会儿,忽然俯身低头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嘿嘿笑的说了些话。 陌缘君本来想一巴掌拍飞容野这小子的,不过听了容野说的那些事后,她便是勾唇一笑,眯了眯眸子道:“这事儿好玩,刚好我和萧怀有点私怨,这回不把他定北侯府的名声彻底告坏,老子就跟他姓。”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对你不死心啊?”容野眉飞色舞的看着陌缘君,一副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可恶模样。 “滚!”陌缘君一脚踹向容野,眸中有着明显的杀气。 容野嘿嘿一笑就跑了,他才没那么傻等着被人踹呢! 不过,萧怀也真是的,明知陌缘君浑身带刺,他还敢一直纠缠陌缘君,真是个不怕死的。 陌缘君已经想好了,回头就去找弄妤,让弄妤给萧怀下yào,然后把萧怀丢……丢哪里去好呢?或者他该找个壮汉强了萧怀? 不行!萧怀武功很好,身手不够的人到他手里,一准是被压的命运。 所以,这事需得从长计议。 ------题外话------ 晚点写个小福利,醉酒的肖皇妃,会够味吧?明天发,几点发我不知道,到时候群里发hong包通知哦,群抱么么哒。记住,是明天哦,没进群的亲,就快进吧,啦啦啦~ ☆、第一百四十五章:时装展览秀 这一日,有件大喜事充斥着长安城的……天空之上。 大白天放烟火,绝对是有钱烧的。 pào仗的声音,更是一直噼里啪啦的响彻长安城。 同样,烟雾也够大的。 陌缘君很豪气,和尤峰组团买了好多pào仗,一路走来一路放,一旁青烟迷雾中,他们总算露了脸。 肖云滟要气死了,她这是开张大吉,他们弄得这般乌烟瘴气的,还想不想客人好了? 尤泉带着随从到来,握扇拱手温然笑说:“恭喜云老板开业之喜!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肖云滟让月牙儿收了贺礼,便拱手还礼笑说道:“尤二少能亲自来道贺,实乃让本店蓬荜生辉。若尤二少不介意,不如一起来等着观礼剪彩?” “云老板既然诚意邀请在下观礼,在下自是不胜荣幸!”虽然尤泉一点都不懂什么是剪彩,可他还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温和态度,拱手一礼后,就走到了一旁等着观礼。 来恭贺的朋友都到了,邀请的客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至于那些摆谱晚来的人?她等他才怪,爱来不来,谁不给她面子,她就让谁颜面扫地,就是这么任xìng胡闹。 “姐姐,姐姐,姐姐我也要剪!”尤峰闹着非要一起剪彩,没办法,月牙儿只能递给他一把金剪刀。 陌缘君和容野上受邀而来的,一个是陌家的掌家人,一个是容家唯一的少爷,他们两个往这一站,就代表长安三大富豪之二,都是支持倾城月的了。 对,曾经的陌上尘,已经被更名为倾城月了。 那金框红底翡翠字的牌匾,简直能精美的闪瞎人的眼。 当时,肖云滟就让人用真金打造了匾额,金框上雕刻着一对金凤凰,尾巴一直圈到匾额下方,上方上凤凰对嘴,上面镶嵌着一颗浑圆的白色明珠,那叫一个扎眼。 匾额框里是用碎宝石镶嵌而成的,在阳光照耀下,那叫一个光芒四shè,离老远都能看到,像是出现了奇珍异宝一样的光芒。 字是用翡翠雕刻的,水绿色的翡翠,那真是清清凉凉的像一泓清流,流淌在人心田,那叫一个舒爽沁心凉。 倾城月,甭管着铺子里的东西好不好,只看这如同玉宇琼楼建筑,再看看这么一块招贼惦记的炫耀匾额,必须是全长安第一家,不!是全天下第一家,绝对找不出第二家如此奢华大气的店铺了。 “锦城水盟主到!” 肖云滟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红绸个咔嚓了。这大姐怎么忽然来了?她不是回锦城去了吗? 当看到一袭墨色锦袍的独云时,她就确定了,水芙蓉是真在那紫色轻纱的轿子里啊! 两边紫帘被打起来,独云伸手握住一直手指细长凝白的玉手,扶着人走下了轿子。 水芙蓉依旧是爱穿鹅黄襦裙,爱戴金器首饰,梳着随云髻,发髻后一侧带着一朵牡丹花,chā着一支金步摇,一缕青丝垂在左胸前,一直垂到大腿处,柔亮乌黑的令所有女人羡慕嫉妒恨。眉间一点梅花花钿,凌厉斜挑的柳眉和眼角,妩媚中又透着一丝威严霸气。 肖云滟一见到水芙蓉到来,她就很是随xìng的唤了声:“师姐好!师姐你来干嘛?有事找我,还是想坑我钱?” “你我谁坑谁,谁心里清楚。”水芙蓉红唇微勾笑,眼底浮现一丝杀气。 肖云滟依旧是那副散漫的样子,看了看水芙蓉这副好似赖寻仇的模样,她勾唇眨眼一笑道:“师姐,我可还缺个剪彩的,不如你来凑一个,好歹让妹子我五福临门啊?四个人,总归晦气了点儿。” 水芙蓉一副不置可否点笑看着她,直到走上那白玉台阶,在到了另一边挤走尤峰,他才一抬手向一边,接了月牙儿递来的金剪刀,她眸光含笑看向肖云滟,红唇一勾道:“师妹,我这一剪下去,你一定会关门大吉。” 肖云滟一副无所谓的勾唇道:“没关系,我要是被你一剪关门大吉了。那回头我就去趟锦城送一把火,让师姐你的城主府红红火火的烟消云散。” “狠心的丫头,算姐怕你了。”水芙蓉是一手扯红绸,一手握剪刀,想起她这件铺子,她就心里滴血的好想剪了这坑人的两口子。 肖云滟看了看众人都准备好了,她就让人放她做的礼pào礼pào一响,五人咔嚓一声剪断了红绸。 水芙蓉是剪完彩后,就把金剪刀递给了月牙儿,转身看着红光满面的肖云滟,勾唇笑说:“我会在长安停留三日,你有空记得去看看我。好了,礼我送上了,彩也剪了,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哎,芙蓉姐姐,别走啊!先进去看看妹子的服装展,回头妹子送你几身衣服,保你喜欢的爱不释手。”肖云滟是拉着水芙蓉就往里拽,给月牙儿使个眼色,让她把独云一起请进来。 月牙儿上前,微笑伸手请道:“独公子,请!” “多谢月姑娘。”独云除了在水芙蓉面前柔媚一些外,平素里,他就只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 虽然水芙蓉很少出面亲自做生意,可长安城有名的富商,还是又不少认识她的。 特别今日倾城月邀请的人,一个个的都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水芙蓉的人就更多了。 这也就彻底坐实了传言,这位肖皇妃果然是水芙蓉的师妹,瞧着二人那随xìng斗嘴的劲儿,关系还很是不错得嘞! 尤泉拉着尤峰一起走,好好低声审问尤峰一顿,问问他,到底水芙蓉和肖云滟是怎么一回事。 尤峰也不太清楚一些事,他只能说他知道的,说的声音还不小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上回和大哥一起去洛阳,我们就是住在水府的。那时候云姐姐和水姐姐就很熟悉的,她还帮云姐姐打扇呢!后来我就被大哥追着打,然后……香哥哥他们就在亭子里喝酒了吧?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当时走了嘛!” “香哥哥?什么香哥哥?”尤泉握扇的收五指紧收,该不会是那个“香”吧? “香哥哥就是香哥哥啊!他和水姐姐也好像是老朋友,因为我们都是一起住在水府的。”尤峰含糊不清的单纯回答了尤泉的问题后,就跑去找月牙儿了,因为月牙儿端了几杯酒,眼色好漂亮,而且香香的,勾得他好嘴馋哦。 月牙儿走过去,给了尤峰一杯蓝色的酒,然后低声对尤峰说:“大姐说,你要是把景公子是香哥哥的事告诉别人,她以后都不理你了,你也再没有好东西吃了。因为,好孩子是信守承诺,不能出卖朋友的,听懂了吗?” “懂!”尤峰一脸纯真无邪都点了下头,端着漂亮的蓝色酒就走开了。 尤泉不死心,又过去拉着尤峰问:“到底香哥哥的全名叫什么?” 尤峰眉头皱了一下,嘟了下嘴,很不高兴道:“香哥哥就是寻香哥哥啊!他又不让我这样叫他,二哥你干嘛一直问?一点都没大哥好,我不要理你了。” “你给我回来!”尤泉又拉着尤峰回来,怒瞪着他,黑沉着脸色咬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尤颜他也早认识寻香公子?” 尤峰被他烦的不胜其烦,双手抱着琉璃樽,秀气的眉毛州在一起,他嘟嘴不满道:“大哥本来就和香哥哥是朋友,不然大哥也不会带着我在偃师等香哥哥……” “峰儿,过来一下。”肖云滟在把水芙蓉安排在最前排的座位上后,便对尤峰招了招手,让尤峰那傻孩子赶紧过来,不然,一会儿可就要被尤泉审问的全都招了。 尤峰一听到肖云滟喊他,他就甩开尤泉的手,转身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尤泉很震惊过度,他那还有心思拉着尤峰逼问啊?尤颜那个滚蛋,他居然认识寻香公子,而这事他却一直瞒着他?可却带走尤峰去见了寻香公子。 果然,同样是兄弟,待遇差别就是大。 旁边那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商人,可一个个点都听清楚了,这位肖皇妃不止是水芙蓉的师妹,竟然还和寻香公子结识上了? 那位深藏不露的尤大少爷更是厉害,和寻香公子都是老相识了,竟然这些年来一直不显露一点?连自家兄弟也都瞒着。 他们相信,尤老爷至今恐怕也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大儿子和寻香公子是好友都事。 尤峰被肖云滟拉去了二楼,二楼一个更衣房间里,还有着陌缘君和容野,更有着一个犹如春风化雨的如玉公子。 肖云滟真没想到宫景曜会易容城这个样子,还别说,真是有那种清贵无暇公子的味道呢! 尤峰见陌缘君和容野在脱衣服,他就一脸懵然的看着肖云滟,不知他云姐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肖云滟去拿了一件衣服递给尤峰,然后她久出去了。再不出去,她家醋坛子可就要翻的底朝天了。 陌缘君见尤峰傻呆呆的拿着衣服一动不动,他就拉着尤峰走到一边坐下,和尤峰说了下,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 “为什么我要是黑衣箭袖的浪子?陌缘君他却能当个淡然世外的高人?”容野很不服气,他想咬人。 陌缘君看了眼容野,但笑不语,颇有种神秘的味道。 尤峰已经知道云姐姐要他做什么了,不就是当个英雄救美的少侠吗?这个简单,他一准能做好。 宫景曜闲来无事欣赏着这有点异域风情的建筑,房间四面是汉白玉,左右两帮挂着一丈长,三尺宽的苏绣画,左边是荷塘月色,右边是竹边幽兰,绣画色彩鲜明,挂在白玉墙上尤为醒目。 房间只有一面圆窗,有点像园林游廊壁上的镂空观景窗,同样是汉白玉雕成的,上面还挂着金锁。 房门是全封闭的,没有格子,也没糊纸,是一整面雕刻而成,上面是浮雕山水画,不用钥匙和锁,全靠机关开启或关闭。 陌缘君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唉声叹气道:“九哥,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九嫂建造这么一座店铺,我可真是大出血了。就这样的房间,楼上楼下可是十间呢!每间都是用机关打开或关闭的,光请那些大师,我就没少……” “如果你嫌弃金矿不够好,我可以立马把建筑倾城月的钱给你,如何?”宫景曜看向陌缘君,唇边无笑意,眼神很冰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 陌缘君抿嘴笑了笑,转身乖乖去换衣服。九哥不如九嫂好,九嫂那人从来都是明面上坑人,可九哥他却是暗地里yīn人啊! 容野幸灾乐祸看陌缘君一眼,继续帮尤峰这孩子穿衣服,话说他至今都不敢相信,尤峰这么秀气乖顺的孩子,竟然会是击败剑圣无极的人。 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肖云滟要去了女子更衣室,这个房间毕竟大,房间里也放了好几盆冰,人一进去,跟进了空调房一样,一点不会因为人多忙碌而出汗毁形象。 “主子!”悠悠和闲闲简单肖云滟到来,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肖云滟点了点,挥手示意姑娘们继续更衣梳妆,不用管她,她就是来看看她们准备的怎么样的。 房间里有十八位姑娘,年龄介于十五至十八岁,都是水灵灵的如花年纪,那叫一个犹如百花争艳。 这些姑娘里,有的是尤府的丫环,有的是陌缘君府上的丫环,一个个的全都是细皮嫩ròu钟灵毓秀的小美人。 虽然不是惊世美艳,可却都秀丽的各有千秋,一个个的眸光澄澈如水,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羞,别提多让人怜惜了。 今晚,她一定让所有人,都为这场时装秀而惊艳。 一楼,大厅里已坐满宾客,也没多少人,带上那些商人的家属,也不过就一百人。 四人一排,每两个人中间有个茶几,这些椅子茶几都是黄花梨的,那叫一个如玉光泽的漂亮。 而且因为考虑到后排人都视觉,她还让人做了不少台阶形的脚踏,前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2 章 的人坐的低,后面的人坐的高,大门已紧紧关闭,垂下米黄色的帘子成背影。 室内到光线很亮,两边上几乎占据正面墙壁的镂空观景窗,平日里机关关闭是完整的墙面,机关开启就是镂空的观景窗。 为了防止不良商户偷师,碧宁带着人正在四周巡逻。 陈恭是后来的,没能坐的距离水芙蓉很近,而是坐在了边边上。早知道,他就不该摆什么谱,现在好了,失去了与水芙蓉拉近关系的机会。 水芙蓉和独云坐在一起,旁边的位子是空的。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东家肖云滟和另一位贵客的位子。 台上灯光打亮,出现两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和一个神色惊恐万分的少女。 无声的哑剧,却让人慢慢看明白,这根本就是良家fù女遇上登徒子了。 那两名登徒子架起少女高举头顶,忽然猛然一抛起,女子青丝飞扬迷离了含雾的眸子,一袭紫薇花的襦裙飘扬如一朵盛开的春花,被雨打得无助飘零,眼见着就要坠落枝头,掉入泥土之中。 在这揪心的一刻,一抹银光闪现,一名身着杏色圆领窄袖袍衫的少年,手持剑而出现,杀了恶人,单手搂着少女纤细的腰肢,自上缓缓降落,这一幕英雄救美美的如画。 “尤峰……”弄妤气的咬牙,她想起来,却被人按坐了下去。 月牙儿弯腰凑近弄妤耳边,轻声低语道:“大姐说了,你只要不闹,压轴就让尤峰和你一起跳段舞。如果你闹……尤峰要是气了一个人,可是很难原谅对方的。” 弄妤转头看向这个丫头,她真想dú死她。不过,她不能这么做,尤峰太在乎肖云滟这个姐姐,她要是敢在肖云滟开张这日大闹,尤峰回头一定会好几日不理她。 而她,她一点都受不了尤峰不让她靠近。 所以,她忍!总有一天,她会在尤峰心中,比肖云滟这个女人重要的。 尤峰这偏偏少年郎的英雄救美退幕,这边又琴声乍起,以免雕花屏风被撤下去,有一名身着泼墨荷花裙的女子,在案前抚琴,温婉动人。 “容少?”有人认出了那一袭玄衣箭袖的男子,竟然是容家的大少容野啊。 容野模样长得俊朗,又自有一股潇洒不羁的风流气韵。来扮演浪子情侠,最是合适的。 众人品着酒,看着戏,不开茶话会还惬意。 一段曲终,容野这风流浪子,竟然搂着姑娘的腰飞走了。 令一面屏风撤下去,哪里竟然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盘膝修指抚琴,低垂着眼眸,淡然疏离,宛若竹林中的那一轮明月,几分清冷,几分寂寞。 高洁冰冷的雪,必然要有炙热的火来温暖。 一名红衣女子自天而降,她一袭红衣鲜艳如血,裙摆上绣着橙红的火焰,她轻纱披帛飞舞,宛若一抹艳丽的红霞,在背景如云的巨大云石屏风前,绘画出一抹又一抹绝丽的天边风景。 “这人怎么瞧着有点熟悉?”尤泉瞧着台上的清冷白衣男子很为熟悉,可他又一时想不出来,他认识的人中,到底上谁有这般如冰似雪的容貌。 弄妤已经从一旁飞上了二楼,谁也没有发觉,只能说她的轻功太好了。 二楼的悠悠和闲闲迎了弄妤进入了更衣室,之后便由林公公亲自动手为她梳妆打扮。 弄妤从来没穿过这样温柔婉约的襦裙,当换了襦裙,上完了妆,她真不敢认识自己了。 林公公给着姑娘梳了朝云近香髻,贴了梅花钿,配上一套碧玉首饰,一袭白色青莲绣裙压住了她的妖娆气韵,多了几分淡然脱俗的气质。 一楼的台上,已有六名女子在走秀,她们不是专业的模特,自然走不出猫步,摆不出pose。 不过,古代这些大家户的上等丫环,走起路来还是很婀娜多姿的。 肖云滟已经上去了,在台上微笑道:“这季的夏装少女款,我们用了金银花,荷花,紫藤花为主题,花布配以刺绣,呈现出别样的夏季清丽。” 众人看着台上手执团扇道少女,印花皆在在裙摆和袖子上,刺绣在胸前,行走间戴动的风,更显出丝绸的柔光似水,花纹也更加的灵动。 荷花款式的用的丝绸布料,而金银花的款式却是用素罗纱,紫藤花则用棉布,更能显出花色的艳丽,襦裙的柔软。 怎么说呢?她做的不是一个阶级的买卖,她更想让她倾城月的服饰走向国内外。 在后面,又有着传统印花,用的是敦煌飞天服饰的花纹,做的是袒领半臂襦裙,配上轻纱印花披帛,梳着飞天髻,配上古色的金饰,在半空飞舞时尤为飘逸仙灵。 “不错,不错!”一个客商已经满意,当颜色艳丽的服饰看多了,看看这种沉稳中妩媚的配色襦裙,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水芙蓉也觉得这些花色很漂亮,比起刺绣,这个成本更低,相信倾城月的生意,接下来会很好。 独云也觉得这些衣服很好,特别是那套红色的,水芙蓉穿上一定很好看。 “独云,你在想什么?”水芙蓉说话间,已转头看向独云,她眸光淡淡,唇边却含笑,让人不知她是喜是怒。 独云眸光清澈望着她,老实答道:“在想那件红色绣火焰纹的襦裙很好看,你穿上一定很美。” 水芙蓉看着他一笑,伸手拈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吃着,继续看接下来的时装秀。 独云眼中淡淡浅笑,也再次把目光放在了台上。 “回头问那丫头要一身,她总不能就只做一件样衣。”水芙蓉忽然说了句,之后,就眯了眯眸子,呵!他居然也来了啊? 独云转头看向她侧颜,她这样说……是在乎他的想法吗? “独云,你看那上面是谁。”水芙蓉相信凭独云的眼光,一定能认出台上人的身份。 独云闻言转头看去,台上这位白衣绣墨竹的男子,如果不看这张眉目俊雅的容貌,只观他身上散发的气度,他应该是……不会吧?怎么可能会是他?他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在台上展示给人看? “这是我们唯一展出的墨竹印花袍衫,也是今次唯一的男装。”肖云滟在台上解说罢,便怀里捧着一束用绢丝和丝绸包装的红玫瑰,走过去献给了她可爱的夫君。 宫景曜可是第一次收到花,他抱着那束似火的红玫瑰,眸光淡然的望着台下,与水芙蓉四目相jiāo时,他们彼此友好一笑,随之错开目光。 水芙蓉端起琉璃樽,遥敬他一杯,勾唇笑说一句:“谢谢,你给我到来的意外之喜。小师妹,你厉害,连他也能请来走台。” 肖云滟在一旁轻松笑说道:“师姐哪里话?他也是凡人一个,我怎么就请不动他了?再说了,他要不长得好看,我能请他来?没看我请的男嘉宾,全都一水的美人吗?” 水芙蓉但笑不语,她就等看着这丫头晚上怎么死。 宫景曜心里的确喝醋了,回头也准备好好收拾她,他倒要问问,她心里的美人到底有多少人。 坐席上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都在想这人是谁?好似和水芙蓉与肖云滟都很为熟悉。 而这人的气度,更是不凡,绝不会是一般人。 肖云滟已请了对方一起自旁边下台,她走向水芙蓉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酒水就要喝,结果被人阻止了。 宫景曜手里的花已jiāo给了月牙儿,他落座后,便是夺了肖云滟的酒,浅尝细品后,他勾唇算满意道:“还不错,不算太差。” “师兄,你会不会挑剔了点儿?”肖云滟自认为她用得这葡萄酒不错了,比宫廷御用酒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可不是她不想用好的,而是宫明羽太混蛋了,竟然不然她搬几坛酒应应急。 “师妹,你似乎总忘了师姐我是无所不能的。”水芙蓉在一旁戳肖云滟心窝,要酒啊?当时找她不就行了? 肖云滟扭过头去,就狠狠的瞪了水芙蓉一眼道:“鬼知道你会来?要知道你会来,我还用得着cāo这些闲心吗?” 水芙蓉斜眼看她一眼,便转过头去和独云说话了。 肖云滟被无视的难受,又不能喝酒,只能抓块点心塞嘴里吃。 宫景曜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再瞧瞧她这身打扮,唉!一言难尽。 肖云滟今儿可是女装打扮,本来穿着海蓝色襦裙的她挺清雅脱俗的,可这样一气鼓鼓的,立马成了一个刁蛮小姐。 当这些姑娘展示完后,又出现的是年纪相比较大的fù人。 台上是吴掌柜在解说了,这一回的时装展,除了一款男装和三款少女装外,印花裙自然还是三十、四十、五十岁fù人适合的各一款,这也是展示给这些到来的小姐夫人看的。 肖云滟有稍作改良一点,可是却不敢改变太多,毕竟她还不确认古人能接受多大尺度,再者就是怕引起反感。 所以,还是逐步精进为好。 “这些fù人,可不像是普通fù人。”水芙蓉瞧得出来,这些fù人不像是之前的少女,只有空架子,而没有内涵韵味。 “师姐眼睛真dú,她们的确不是普通fù人。”肖云滟为了这个时装展,可是把宫里好些姑姑嬷嬷都找来了,这些人虽然在宫中为婢,可那见识和气度,却是比二流世家夫人不差的。 “你可真没少下血本。”水芙蓉看了眼这座宛若宫殿的建筑,再看看她邀请的客人,还有这时装展的气派,光请宫里这些人帮忙,钱和人情就搭进去不少吧? 而且,陈皇后虽然养胎不管后宫之事许久,孙太后因为在大兴宫,也不会管大明宫的事。 可是萧贤妃呢?她是如何让萧贤妃点头放入出宫的?这么多的人,萧贤妃不可能不和陈皇后说,陈皇后也不能不把这事告诉宫明羽,宫明羽和她可算是死对头啊! 所以,她真的很好奇,这丫头是怎么逼宫明羽点头的? “我答应送他几身衣服。”肖云滟是了解宫明羽这人的本xìng的,虽然不是贪花好色的昏君,可他对于男女之事,却是不稀罕墨守成规,而是喜欢比较新颖有趣的。 而林贵妃最近很无下限,所以,她准备送宫明羽一些比较诱人的衣裙,他爱和林贵妃怎么玩耍,就怎么玩耍去呗! 水芙蓉越发好奇,她是准备了什么样的衣服了,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的衣服,这一点她肯定。 独云似乎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不由得羞红了脸,端着酒杯抬袖饮一口酒,好遮掩他胡思乱想红了的脸。咳咳,这位云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真的很豪放不羁。 易容的宫景曜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他倒是也很好奇,她到底私藏了什么样奇妙的服饰。 从巳时到午时,一个时辰快过去了,从开张到展示新款服饰,也已到收尾的时候了。 肖云滟没有食言,在最后,让弄妤好好与尤峰客串了一把,来了断天外飞仙的舞蹈。 水芙蓉望着台上的一对男女,男子一袭藏蓝色银丝绣袍,脸上戴着一张精致的银色面具。 女子一袭温婉的青莲苏绣襦裙,那随着女子曼妙舞姿而飘逸的裙摆,宛若盛开最美的佛前莲花。 “当初看到这件青莲纹白裙时,我就在想,什么人能把这件襦裙既穿出仙气,又能带点鬼妖之气呢?”肖云滟望着台上的弄妤,眼中含笑,因为她真的很意外,弄妤那么妖娆的女子,竟然能把这套襦裙穿出如妖似仙的感觉来。 水芙蓉望着那双飞舞的男女,她嘴角含笑好奇问:“这件裙子叫什么名儿?” “美人笑,盈盈水波动,飘飘玉殿香。”肖云滟浅品酒,眉眼含笑,她最满意的便是江银笙绣的这件襦裙,真让她惊喜万分。 “美人笑?”水芙蓉目光盯住醉舞的弄妤,朦胧中好似把二人看成了她自己和独云。唉!她真是受感染了,竟也越来越儿女情长起来了。 青河与蓝海两帮也受邀而来,来人是神鬼二爷。 神子潭摇扇偏头与鬼赤尘说:“弄妤这个女人,竟然和她有关系,难怪她敢如此在街面上嚣张。” “她的背后势力,比你我想的要恐怖。”鬼赤尘眉宇间萦绕一丝烦忧,派去莱州许久,也不知那些人,能不能从蓬莱山查到一点有关肖云滟身份的蛛丝马迹。 蓬莱仙山上有三宫,他不怕肖云滟是红蕖宫和玉池宫的人,就怕肖云滟是双影宫的人。 要知道,双影宫那个老不死的,可一向是yīn阳怪气的,正常的时候还好说,不正常的时候……遇神杀神,遇佛诛佛,惨无人xìng,比真正的妖魔鬼魅还恐怖。 ------题外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醉酒狂人福利已发,要的亲,记得加群私戳管理递jiāo全文订阅截图哦,管理美人们会私给乃们哒。(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一百四十六章:作死的人无救 倾城月的时装秀结束后,自然是得到了多方好评。 一是新颖,二是贵气,这样的店铺,最受权贵家的夫人小姐追捧。 肖云滟一点都不担心这批衣服的销售问题,在时装秀谢幕后,她就拉着众人在倾城月后院狂欢了起来。 吃完饭,她还说要请人泡温泉,因为隔壁的两间铺子也建好了。 她就不噼里啪啦开张了,而是就这样当作倾城月的附属店铺,挂上红绸就算营业了。 至于有多少人来?她不在乎,时间一久,自然不会缺少客人。 特别是,她的凝香池用了VIP制度,消费的大都是出手阔绰的夫人。 至于小姐?估计就算以后生意火了,也不会有那种有钱的中年夫人多。 要知道,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普遍,那些正室夫人一到中年,那个不担心色衰而爱驰? 特别府里啦!青楼啦!从来不缺少小狐狸精,男人又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这些正室夫人自然会为了留住自家爷们儿的心,而花费巨资在美容护肤事业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3 章 。 特别是古代,封建主义压迫,许多女子都不能真撒泼去手撕小三,也不能和男人去随随便便离婚,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挽回自家爷们儿的心。 虽然明月国民风算开发,女子也不必像有些朝代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是,她们还是受古代封建规矩束缚,不敢轻易与男子和离。 更何况,这个古代和离说得好,可和现代离婚不一样,还是有些不公平之处的。 比如,和离的条件其一,就是要丈夫签下放妻书,如果丈夫不签,这和离还是不能成。 所以,离不了婚,这些女人只能想法儿变美,以求挽回君心。 然后,她的美容美发院就要大火了。 她相信,凝香池和秀丽坊的未来,一定会随着倾城月的辉煌发展,而水涨船高名扬天下的。 月牙儿一直防备着肖云滟喝酒,因为她那日受得惊吓,至今可还没缓过来呢。 水芙蓉是真不想吃这些烧烤,她怕上火,毕竟年纪大了,上火最容易长痘,丑死了。 “芙蓉姐姐啊!你来尝一口,真的非常美味的哦。猪ròu和牛ròu是今早买的,小六子可说了,那是什么家刚宰杀的,新鲜着呢!”肖云滟拉着水芙蓉,一定要亲自喂水芙蓉吃一口烤羊ròu串,边塞对方ròu,还边热情笑说道:“芙蓉姐姐,这羊可是后厨刚宰的,碧宁亲自切的,你瞧这羊ròu大小多均匀,烤出来的味道,那叫一个香的让人流口水哟!” 水芙蓉被她逼的小咬了口,眼睛瞬间惊讶瞪大,看着她问了句:“这是什么味道?真香。” “是孜然啊!也就是枯茗。”肖云滟咬了一口羊ròu串,她可是为了吃,好不容易才寻到一棵孜然芹的,听宫景曜说,这玩意西域比较多。 回头,她要找西域商人买点吃。 至于她手里的种子,还是留着栽培吧! “枯茗?”水芙蓉也是大江南北没少跑了,她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么好吃的调料? “枯茗原产古埃及,也就是如今的波斯。如今除了天竺,还有回纥种植枯茗。”宫景曜这个博学广闻的,此刻有机会卖弄一下,自然要刺激刺激水芙蓉这个孤陋寡闻的。 水芙蓉白了他一眼,拉了独云去一旁,才不要在他们夫妻身旁找刺激受呢。 倾城月是时装展后就关门了,今儿不做生意,因为他们大家在庆祝开业之喜,没空招待客人。 咳咳,其实还是老板太任xìng。 正是该吃午饭的时候,倾城月附近的人家可遭老罪了。 话说,他们是开的成衣铺子吧?不是饭馆吧?那做这么香的东西做什么?存心馋死人吗? 而在这这几日,也还有一件丑闻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那就是定北侯府的成安长公主,竟然与陈家的三少爷私通苟且的丑闻。 这事可传的沸沸扬扬的,更是有人有鼻子有眼的说她萧芳多yíndàng,竟然是她勾引陈岩在花园假山后行苟且之事,啧啧啧!可是压坏了那一片涨势正好的花草了。 总之,这事传出去后,萧怀就一气之下处置了那几个家生子,认为是他们把这事说出去的。 人倒是没杀,全打一顿丢进拆房里关起来了。 而作死的萧芳,却在这风头正胜的当日,让人约了陈岩去曳湖泛舟,实则是准备把陈岩推水里淹死。 陈岩不会水,这个她是清楚的。 让她嫁给这样一个东西,她宁可去死。不!她要让陈岩去死。 陈岩背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毕竟是陈家即将要去公主的少爷,陈恭这精打细算的人,自然要养好一个儿子,好好让儿子把萧芳顺利娶进门。 故而,萧芳让人送信来时,陈岩就带着两名仆人,穿的很是体面规矩的去赴约了。 上了一座小画舫,画舫里只有萧芳一人。 陈岩进了画舫,忽然有点紧张害怕,可回头看看戴斗笠的船夫一眼,又暗舒了口气,总算敢走过去坐下来了。 萧芳给陈岩倒了杯酒,面冷若冰霜,把酒杯推向了陈岩,她自己也端了一杯酒,抬袖遮面饮下。 陈岩见萧芳饮下了酒,他才伸手拿起酒杯,放心的喝了口,嗯!好酒啊!够劲儿。 萧芳只喝了一小口,便放下酒杯,提壶又为陈岩倒一杯酒,垂眸淡冷的问一句:“你真要娶本公主?” 陈岩诚惶诚恐的端着酒杯伸手接了酒水,对于萧芳的问话,他又喝了大半杯酒,才酒壮怂人壮胆的低头说:“我爹已派人去定北侯府下聘,侯爷也答应了,说下月让你我……你我择吉日成亲。” “这个我知道。”萧芳显得尤为冷静,又提壶为陈岩斟一杯酒,望着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的陈岩,她眼底浮现一抹厌恶的杀意。 醉人草,一滴醉人,好东西呢! 陈岩感觉头有点晕,以往他酒量很好,三杯酒下肚只能是解渴,可今儿……莫不是这酒烈过头了? 萧芳见陈岩捂着头身不稳的样子,她知道这是yào劲儿上来了。 陈岩感觉有人在自后抱他,那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夏衫很清晰,他感到一阵的口干舌燥,便拉了人抱在怀里,低头就去胡乱饥渴的亲吻怀里人儿。 “陈岩你……唔!”萧芳怒急要呵斥陈岩,可对却被陈岩以吻堵上,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想要呼救也是不行。 陈岩的手已探入她罗裙下,她听到了丝帛撕裂声音,这放肆大胆的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如此放肆! 陈岩可是久经风月之人,对于怎么玩弄女人,他可是各种强手,上次他醉得迷迷糊糊的,自然没细品萧芳这位公主殿下的滋味儿。 今儿,他一定要好好伺候这位公主殿下,定然让她yù仙yù死,以后嫁过来也要服服帖帖的乖乖听话。 “唔唔……”萧芳很是惊恐的剧烈挣扎,她的身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被陈岩这般yín邪的亵玩,她却还会……不!她才没那么yíndàng,她没有! 画舫两旁的观景栏杆处,那淡粉的轻纱被狂风卷飞而且,露处画舫里的春光。 陈岩虽然神智还残存一丝清醒,可他内心的狂躁和身子对萧芳的渴望,却使他变得面目狰狞,双眼发红的满是疯狂之色,抱着罗裙滑落腰际露出红色鸳鸯抹胸的萧芳到了美人靠上。 低头疯狂吻上萧芳白皙的脖颈,手下粗鲁的撕扯萧芳上衣下裤,在烈日照耀下,在无数游人乘画舫游湖中,便与萧芳行起了苟且之事。 船夫已跌入水里,只因画舫摇晃的太厉害了。 湖上画舫其他的游人,已有不少人往这边眺望,刚开始是因为船夫哑伯落水,现在嘛!春光无限好啊! 想想看,晌午该吃饭的时候,有什么正经游人还不回家吃饭? 许多携妓游湖的浪dàng公子,一个个的起哄吹起口哨,对于这位光天化日之下也敢玩起来的兄弟,他们皆是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咦?这不是陈岩陈三公子吗?”其中有一人,认出了陈岩,毕竟长安就这么大,青楼不算多,他们这群花花公子自然经常碰面,甚至是结伴去**。 他身边的一位公子,也手执扇指着那艘画舫,皱了下眉头说:“那女子有点眼熟,好像是……成安长公主!她是定北侯府的成安长公主,就是她,我以前在街上遇见过她,她怎么会……” “你说她是萧芳?呵!看来是传言非虚啊!”之前认识陈岩的公子摇扇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画舫上的春色无边。 众人皆是一副了然一下的样子,如今长安城可是风言风语的在传,说陈岩睡了萧芳,萧怀才为掩盖家丑,让陈家上门提亲的。 之前他们还不敢置信,如今看了这样一场活春宫,对于那些传言倒是深信不疑了。 “呵!本公子要是知道萧芳如此yíndàng,之前就该找个机会睡了她,说不定,本公子如今还能如陈岩一样,同样做了萧侯爷的妹婿呢!”有人已经开始满嘴的yín词浪语,摆明是被那活春宫刺激的来了火气。 一艘不显眼的普通画舫上,此时整坐着一人,他便是易了容的容野,看完好戏,他也该回去参加烧烤庆祝宴了。 嗯!这回可是萧芳自己作死的,好好待在定北侯府不好吗?非要出来约什么人游湖。 这下好了,游湖游的春光乍泄,旖旎难掩呢! 曳湖上,画舫摇曳人影动,四周一片寂静,那放肆无忌的呻吟声,更是**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众人真是聚精会神的看得口干舌燥,终于,在陈岩和萧芳止戈停战后,他们才每个人长吐一口浊气。 唉!作孽,他们两个人舒畅了,却害苦了他们这群望梅止渴的人。 不是身边没女人,而是这些女人都是几子,怎么能和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比呢?他们宁可自己动手意yín,也不愿意去碰这些女人,只因不解渴。 萧芳在yào劲儿减轻后,她意识已经比之刚才更为清醒了。 所以,在陈岩拉她入画舫继续时,她就算依旧无法反抗,也清除的感受到令她yù死的羞辱。 恍惚间,她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耳边响起了那个人的诅咒。 “萧芳,你今日害我如斯地步,来日你必当比我凄惨千万倍!” 不!那个贱人罪有应得,是她要抢走宫明羽,是她的错! 她该死,那个贱人该死! 容野一路飞奔回了倾城月,刚好赶上新一轮烧烤熟了。 这帮没人xìng,也不为他这劳苦功高的人留着点,真是太过分了。 肖云滟还是喝了酒,纯属被水芙蓉打击报复害得。 宫景曜已让月牙儿和碧宁送肖云滟回去,而他则乘轿出了城。 暗中不少人跟踪那顶轿子,因为有不少人怀疑,这位公子很可能就是寻香公子。 城外有辆精美的马车,宫景曜下轿上了马车。 随之,马车飞奔行驶而且去,滚滚尘土扬起,模糊了后面人一瞬的视线。 也就是这一瞬间,宫景曜出了马车,藏入了路旁草丛之中。 马车里端坐一名白衣墨竹纹的男子,打扮和宫景曜一模一样,脸上戴着一张精致的凤纹黄金面具,他此时正在闭目养神,手中捏着两颗翠绿色的琉璃珠,面前桌上焚着香,一切都是那么闲逸脱俗。 尤泉骑马追了上前,拦下了马车。 赶车的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他头戴斗笠,黝黑的大手紧握缰绳,那挽袖露出的手臂一看就是很有力道,周身散发着难掩的煞气。 马车两旁是骑着骏马的黑衣箭袖侍卫,每个人腰间都配着一把宝剑,神情肃冷,动作一直的单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星寒的看着前方拦路之人。 “兄台拦香某的车,不知是所为何事?”马车里,传来一道清越淡然的声音。 尤泉在外马上抱拳道:“在下尤泉,想与公子结识。” “尤二公子倒是直率。”马车里的人,声音带笑,好似心情不错。 尤泉这下倒是不知如何接话了,这对方是答应与他结jiāo?还是笑他自不量力? “尤二公子,香某还有要事赶赴扬州,等改日香某去杭州,再到府上叨扰。”马车里的男子,依旧双目闭着,一副闲逸的靠在车壁上,手中的琉璃珠来回转动着,手指修长而显秀气,一看就是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之手。 “公子一路顺风,在下告辞。”尤泉已听出来了,对方之所以给他几分薄面,皆是因为尤颜的缘故。 如果不是看在尤颜的面子上,对方别说对他客气说话了,就是理爷不会屑于理他吧? 寻香公子若是那么好接近,商场上的老狐狸,也不会一个个的诚惶诚恐敬畏对方了。 “尤二公子,后会有期。”马车里的男子依旧没有睁开眼,他的声音清越动听,却也是淡然的毫无起伏,显得有点漠然难以接近。 尤泉已让开道,让他们过去。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眉头轻皱道:“难道是我误会了?他并不是借口推辞,而是真有要事赶赴扬州处理?” 行驶的马车里,男子已睁开了双眼,淡色的薄唇轻启道:“先去庐江一趟,之后再去扬州。至于杭州……主子有命,需我亲自与尤颜接头。” “公子身子不好,长途跋涉,很难撑得住。”外面大汉关怀的说,显然很担忧对方的身子。 “无妨!只要少走路,我的身子,不会有大碍。”男子淡淡道,再次闭上双眼,养神静气。 宫景曜已早一步回到长安城,他走了捷径,又从密道回宫,在肖云滟没抵达含冰殿前,他便已换了衣裳,坐在寝殿的象牙床上看书。 宫明羽这回学精了,肖云滟耍酒疯大吵大闹,他也在含凉殿静坐不出了。 这脸上的伤可是刚好,他可不想再上前挨一巴掌。 而且刚接到的密报,也是让他头疼。没想到肖云滟这个女人,竟然还和寻香公子相识。 而听他母后说,肖云滟似乎还和蓬莱三宫有关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个宫的人? 肖云滟醉酒回了含冰殿,自然又是一番大闹。 这回宫景曜没敢动她了,因为听她说了醉酒要孩子不好,他怕真一不小心让她醉酒怀上了。 肖云滟醉酒那叫一个能闹腾,脱的光溜溜的且不说,竟然还抱着人跳探戈? 这下,可是折磨死苦命的宫景曜了,娶个太妖娆爱闹的夫人,似乎也不全然都是好事。 肖云滟最后闹得满身大汗,在月牙儿端着碧宁熬煮的醒酒汤送来时,宫景曜可是直接强行给她灌下去的。 灌完了醒酒汤,宫景曜就抱着她去了后面浴池,从头到脚给她洗了遍,直到他都觉得力不从心了,她却还是精神很好。 以往在她醉酒时吃豆腐,他也没觉得她如此可恶啊?怎么一变成伺候她沐浴,她就变得这么可恶了呢? “景儿,你说,我美吗?”肖云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4 章 躺在铺着毯子的软榻上,一条白皙如玉的小腿,搭在了宫景曜的肩上,粉嫩可爱的脚趾在顽皮的拨弄宫景曜的耳朵,醉眼朦胧,红唇勾笑,妖娆妩媚的她如个妖精在勾人魂儿。 宫景曜手里拿着一块柔软的白色棉布,正在为她擦拭身上的水珠,对于她醉酒撒娇的问话,他无奈的点头道:“你很美,百花争艳,你是女王。” “又骗人不是?”肖云滟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她用脚尖抚弄宫景曜喉结,笑得妖娆媚骨道:“男人都爱花言巧语骗人,景儿你也是一样的坏。” 宫景曜好似一点没受她干扰,依旧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为她才着身上水珠。直到,她点火的势头更不容人忽视,他才眸光幽暗的透着几分压抑的yīn沉,她是真想玩火**吗? 肖云滟一只小脚抚摸上他精美锁骨,在他眸光幽暗的注视下,她醉颜酡些勾唇一笑,头一歪,就睡着了。 宫景曜一把握住她皓雪似得脚踝,望着她熟睡的模样,心中无奈至极的摇头叹一声气。 最后,认命的帮她收拾烂摊子。 肖云滟一觉睡得很舒服,干净清清爽爽的,都没出一点汗,腰腹上似乎还搭了个小薄毯? “醒了?”宫景曜一只坐在床边为她打扇,寝殿里放了十多盆冰,凉爽的好似秋天一般,一点暑热燥汗都不会有。 肖云滟一醒来就看向的嘴角上翘,白嫩嫩的小脚又搭上宫景曜的肩上,脚跟一勾,就把人勾得扑倒在了她的身上。 宫景曜眸中浮现无奈,折扇丢着一旁,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缠绵亲吻一番后,他的唇顺着她脸颊吻过,从耳垂到脖颈,从锁骨到心口,白色的亵衣被扯开衣领,露出里头红色的肚兜,透着一丝妩媚诱惑。 肖云滟满足的眯着双眼,单手搂着宫景曜的肩背,一手与宫景曜十指相扣,二人亲密的宛若jiāo颈鸳鸯,纠纠缠缠难以分开。 “就这么喜欢我这样亲你?”宫景曜对于她的这个小习惯,他倒是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想知道,她为何如此喜欢他这样亲她?这种醒来打招呼的习惯,一直让他有些啼笑皆非。 “这样热情的吻,是情不自禁迷恋的吻。”肖云滟在宫景曜耳边呵气说,她喜欢他这样与她缠绵打招呼,这是醒来最甜蜜的事,能让她心情好一天呢。 宫景曜听到她的回答,更是啼笑皆非无奈叹气了。真是个任xìng的坏姑娘,无时无刻为自己制造愉悦好心情。 “叹什么气?你嫌弃我了吗?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最喜新厌旧,还好我和你是一样的人。”肖云滟又在作死了,这回可是谁也救不了她了。 宫景曜在她肩头上咬了一口,如果可以,他真想喝一口她的血,尝尝她的血是不是黑苦的。 “讨厌!”肖云滟娇嗔一声,脸蛋儿红红的闭着眼睛,对于有些迫不及待有撕扯下她肚兜的男人,她不止没推拒,反而是用坦然的姿势接受对方怒火的bào发。 “景公子,天色已暗,今晚……您和大姐吃什么?”月牙儿在殿门外低声问,她觉得这里太冷了,冷得她头皮发麻,一定是冰块放多了,所以才这么冷得让人忍不住牙齿打架的。 “让碧宁准备清粥和小凉菜。”宫景曜声音平静的吩咐道。 “是。”月牙儿应了声,便忙退下去了。 宫景曜回头看向坐在床上,自己脱光衣服往他怀里依偎的小女子。他怎么就这么手痒的……想打她小屁股一顿呢? “景儿,让姐姐看看你长大了没有,好不好?”肖云滟双手勾着宫景曜的脖子,人已经坐在了宫景曜大腿上,对于食色xìng也!她一向贯彻的很到位。 宫景曜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自然不会视她这个娇媚人儿如无物。 “唔……”肖云滟被猝不及防一个吻封口,她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钳制,这些她总算深刻体会到作死的后果了。 宫景曜是真方便行凶了,谁让她这般大胆羊入虎口的?他不吃了她,岂不显得他很没威严。 肖云滟被他推到在床榻上,被他这么一番抚摸撩拨,她那有不情动气喘吁吁的,可唇又被他霸道的深吻着,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她捶他打他皆无用,直到被他撩拨的身软骨酥,只能任由他放肆的为所yù为。 宫景曜也被她惯出毛病来了,对于男女之事,她从不羞涩避讳不谈,他也越发的趋于本xìng。 新婚夫妻过的如他们这般如胶似漆的,在这个时代不能说绝无仅有,却也是屈指可数。 毕竟这个时代里,女子还受封建思想多束缚,绝对不可能像肖云滟这样放肆的与自家夫君如此缠绵不休。 当然,这个时代的民风再开放,也不可能有女人如她这般放的开,一点不知道扭捏矜持。 在他们翻云覆雨缠绵不休时,月牙儿来了好几次,最后都羞红脸闷不吭的走了。 大姐真是的,就不能收敛点吗?这么的羞人,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好羞人,大姐真不像个女人,在床笫间也太……太疯狂了。 肖云滟缠着宫景曜一番好不热情的亲热,心满意足后,便脸色潮红香汗淋漓的被他家男人,抱着去了浴池沐浴洁身。 “一日洗那么多回澡,换池水的人,都要羞死了吧?”宫景曜抱她下了水池,水温刚刚好,可见每日换水的宫人,是有多么的尽忠职守。 “爽完了,就想提上裤子不认账是不是?”肖云滟以纤指在他胸前画圈圈,眼神勾人的看着他,对被他抱在怀里又一番温存的事,她乐意至极的接受。 宫景曜是与她一番鸳鸯戏水后,抱着她靠在水池边,自后亲吻她脖颈,微微喘息说:“孤总有一日,会死在爱妃你身上的。” “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肖云滟背靠在他怀里,仰头眯眸笑说。 其实,她是怕他去偷吃啊! 所以,她宁可自己撑死,也绝不便宜外头的那些小妖精。哼!就是这么威武霸气。 宫景曜可不知道她的这点小心思,他只觉得他娶了个如狼似虎的夫人。 唉!好担心他们年过半百后,他力不从心,她红杏出墙啊! 月牙儿已经准备好晚膳,稷米粥配几碟小凉菜。凉拌黄豆苗,凉拌胡瓜,凉拌紫茄,一碟芝麻油拌牛ròu片。 好吧!这是景公子要的凉菜,她大姐说的比较养生的东西。 肖云滟一向在含冰殿穿的很随意,天又很热,她就干脆穿了一套真丝印花齐胸襦裙,扎个大马尾就跑出来了。 月牙儿一看到肖云滟那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她就是抬手扶额叹一声:“大姐,光脚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夏天太热,光着舒服。”肖云滟不止光着脚,她光着腿,因为天太热了,她自己做了几条小短裤,长裤就被她抛弃了。 月牙儿已经不想说话了,大姐,你这是吃饭呢?还是等着一会儿再被景公子吃一回呢? 宫景曜平常在含冰殿也是穿着很随意,玉簪松挽发,一袭宽松大袖白袍如雪,上等的雪缎,最新的花纹,脚踏帛屐而来,也是光着脚丫未穿筒袜的。 月牙儿羞红了脸,她还不伺候了,他们爱咋咋地吧。 肖云滟是中午吃的太油腻了,如今这清粥小菜可不是一般都爽口。更何况,她还找来不少材料,虽然不及十八香材料香,可用来拌凉菜也是很够味儿的。 唉!这个时代的人会普遍微胖,估计和他们创造糕点太多的原因吧? 甜食吃多了,发胖可是很快的。 而且青菜类别又少,ròu类多,平常百姓最多上咸菜杂粮粥,小康水平的多ròu多糕点,所以肥胖人群,最多出现在小康水平人身上。 宫景曜一手端碗,一手拈勺,喝着稷米粥,吃着她给夹的黄豆苗,味道是不错,而她也说对身体有益,他也就跟着她习惯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现在想来,还是很不可思议,他竟然会习惯了另一个人的习惯。 肖云滟喝了半碗稷米粥后,还是没忍住道:“其实我一直想问,萧芳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对她这样穷追猛打的?” “她曾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害死了老师唯一的女儿。当年因念及他萧家满门忠烈,她又年纪太小,我便不曾深究。更何况……”宫景曜抬头看向她,眸中有着无奈之色道:“当年我已被囚禁华清宫,许多事都有心无力。孙氏手里有一个高手,那人我当年对付不了,只能装疯在长生殿里苟延残喘。” 肖云滟这下明白了,是萧芳杀了柳如烟,激发了宫景曜心里多年的痛楚,才会……慢着!这家伙不会是有感情史吧? 宫景曜一瞧她这杀人的眼神,他便是无奈笑道:“你想什么呢?老师的女儿当年十二岁,她是太子哥哥为宫明羽订下的正妃。如果不是六年前那场宫变后,宫明羽成为了一国之君,她也不会因被人嫉妒,而被萧芳那般残忍的害死吧!那一年,她才十三岁,老师痛失爱女,不过月余便去世了。” 肖云滟已不会再问那姑娘是怎么死的,因为他如今让容野做的这些事已表明一切,那位可怜的小姑娘,定然是被人糟蹋致死的。 ------题外话------ 我的仙人球竟然没死,我那个激动啊! 可泼冷水的怎么说的?我弟说:你要是连它都养不活,那你手里以后就没活物了。 其实吧!我最想掐死他,这话是亲弟说的吗?有这么打击姐姐脆弱内心的臭小子吗?哼!我不止要养活仙人球,还要让它开花,反击呼那小子两巴掌。 ☆、第一百四十七章:猪一样的主仆 宫景曜已放下碗,望着她,声音平静道:“当年真相我无力查清,后来三年后,我打败了那个高手,杀了对方后,便让龙远去彻查了当年之事的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肖云滟问这句话时,语气中已染上的几分沉重。 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到底曾遭遇过怎样惨绝人寰的悲惨之事? 宫景曜垂下眸子,指尖摩挲在碗沿上,声音平静而冰寒道:“萧芳当年不过十五岁,可她的心却比任何一个有心机的fù人,还要狠dú。” 肖云滟掌心有点汗湿,是因为紧张,因为宫景曜身上散发的森冷杀气,代表他接下来讲述的事,是足以令人神共愤的。 当年,傅凤仪年纪尚小,虽然比别的同龄小姐沉稳一些,可始终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饱读诗书的她,自然是xìng温柔,不会太强硬的拒绝人的好意邀请。 那是一个春季的赏花宴,萧芳安排在了城郊一个种满桃花的庄园里,邀请的人不少,都是身份不低的各家公子小姐。 仆人被萧芳驱赶走,说是不要让他们扫了他们吟诗作对的好兴致。 之后,在赏花后,她便邀请众人去了湖心水榭。 通往湖心水榭的是一条九曲桥,一行俊男美女的公子小姐说说笑笑的,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湖心水榭中备了瓜果酒水,都是各家知根知底的,人又都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当众人饮酒作诗半响后,忽然有一个纨绔子轻薄了傅凤仪,傅凤仪自然是恼怒的要拂袖离去。 可萧芳却在此时发了疯,一把抓住傅凤仪,不由分说被扯开了傅凤仪襦裙的系带,更是不依不饶的扯了傅凤仪的襦衫和抹胸,一把推傅凤仪在地上,拿酒便泼了傅凤仪满头满身。 傅凤仪对于这样的惊变,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群色胆包天的纨绔子按在地上亵渎yín玩。 萧芳当时堵在了水榭出口的桥头,让那群闺阁小姐,亲眼目睹傅凤仪是如个被人jiān污,如何从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变成一个被男人轮流jiānyín的残花败柳。 傅凤仪当时有挣扎,也有放言威胁那群纨绔子,毕竟她是未来的皇后,那是文帝早为宫明羽订下的妻子,只待她及笄后,便是要与宫明羽大婚为后的人。 可那群人之前不知服食了什么东西,完全就是眼红发疯对她施虐,一点都不为她的威胁所动。 后来,所有人清醒后,皆是吓得肝胆俱裂,毕竟他们刚刚是凌辱了未来的皇后娘娘啊!这可灭门诛九族的大罪。 可萧芳还不肯放过傅凤仪,她更是威胁那几家的公子,他们要么就继续玩死傅凤仪,要么就等着回头傅凤仪告到御前,治他们个斩首灭门的大罪。 那群纨绔子,也是真被yínyù冲昏头了,竟然觉得萧芳说的很对,玩死一个未来的皇后,还可以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可要是被皇上知道他们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们和他们全家可都别想活了。 更何况,他们当时觉得,在场的都是身居高位官家的子女,皇上总不能为了一个娘家无权无势的傅凤仪,便一起动了他们这些人家吧? 因想着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萧芳又是主使人,他们便更是放肆无忌了。 最后,傅凤仪被他们活活糟蹋致死,死后连个全尸也没有,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连同那水榭一起化作了灰烬,沉入了湖底。 宫景曜说完,便一直没有抬头,因为他怕他眼底的嗜血杀意,会吓到身边的人。 肖云滟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冷,掌心被汗湿,有几个月牙印痕。这个世上的惨事很多,可她却从不曾真见过那些恐怖悲惨的事。 只听他简单的讲述一遍当年之事,她已是心惊胆寒的身心发冷。 那当年的傅凤仪呢?她还那么小,放到现代还只是个孩子,萧芳怎么能用心如此歹dú的残害她? 而那群没人xìng的畜生,在清醒后,为何还要听从萧芳的话,继续去伤害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他们能相聚到一起不分男女之别,可见都是素日走的较为近的人家,既然都是世jiāo,又怎能那般没人xìng的…… “萧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5 章 与当年所有的人,都要给傅凤仪陪葬,这是我在老师坟前立的誓。”宫景曜眼底汇聚血色的浓烈杀意,当年该死的何止萧芳和那群畜生。 更有着那群冷漠旁观的小姐们,她们一个个也该死。 如果不是她们太冷漠,傅凤仪绝对不会遭遇那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当时只要有人肯出声,萧芳的恶dú计划也不会得逞。 可她们一个个的冷漠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傅凤仪被活活糟蹋致死。 到了后来,她们还一起做伪证,说是傅凤仪自己玩火**,她们喊来人时,湖心水榭已经付之一炬了。 肖云滟伸手搭在他紧握拳头的手背上,握住他的手,她心疼他,也为傅凤仪的死而惋惜,更是愤怒的想亲手去杀了萧芳那个疯女人。 可她又知道,他不会让这些人轻易死去,因为他们欠傅凤仪的太多,没还够之前,他们都要生不如死的活着。 宫景曜低头望着他们相叠在一起的手,他唇色越发红的殷红如血,唇瓣轻启合道:“当年的那群纨绔子,早已被我丢进了军营,他们能不能活过三个月,只看他们够不够命硬。”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这样做没错,傅家父女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肖云滟不觉得宫景曜这手段多残酷,反而她觉得宫景曜因为顾及,已是对那些人下手太轻了。 宫景曜睫毛轻颤,最终,缓缓抬头看着他,眼底是难以置信和惊喜释然之色,他颤声望着她笑问:“你真的,不觉得这样我……很残酷?” 肖云滟望着他这张笑得僵硬的脸,忍不住翻个白眼道:“你这叫残酷吗?我不觉得!如果是我,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身败名裂,恶有恶报,包括包庇他们的家族,都该让他们失去所拥有的一切。这叫警示世人,谁存侥幸,报应到头,谁便会死的千万倍难看。” 宫景曜眼底浮现更为大的惊喜,望着她,压抑心里的激动之情,淡淡启唇说了句:“我的全盘计划,和你说的差不多。” “呃?”肖云滟怔愣瞪着他看了半响,最后,嘴角抽出的笑说一句:“你我夫妻,心有灵犀。” 屁!鬼才想和他有这样的默契,她可是青春靓丽美少女,怎么可以有这么yīn暗血腥的想法呢?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和他在一起久了,她越发觉得自己冷血的酷酷哒啦。 “滟儿,遇上你真好。”宫景曜双手包裹她小手,唇贴在她手指上,望着她,心中满是感激。 他从不曾感激上苍,可这一回,他真诚的感激上苍,让她来到他身边。 肖云滟被他如此煽情的话,如此深情的眼神看的,怎么就觉得那么ròu麻呢? 果然,她一点都不适合谈场浪漫的恋爱。 这一夜,宫景曜总算放下了心里都大石头,傅凤仪这件事,他已藏在心里多年。 惩治这些人的计划,也是从去年秋天开始的。 如今,那些人家,已有许多人失去一切。 可这还不够,还有几家没有没落,更有萧芳还没有罪有应得。 对!萧芳和陈岩的事,只是刚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罚恶计划进行时,谁也休想轻易得到解脱。 当年所有的人,都要付出相应得的代价。 包庇与漠视的人,都要为傅凤仪的亡灵,用血泪和永生来偿还这场孽债。 肖云滟虽然不知道宫明羽当年为何不予追究此事,可是他这样任由自己打小订婚的妻子枉死,这种冷漠不止让人寒心,更是令人厌恶与愤恨。 六月初八,萧芳和陈岩大婚。 陈岩是春风得意,高骑大马来迎亲。 可被喂了软筋散的萧芳,却歪靠在花轿里,红盖头下的脸很为狰狞扭曲。白白的脸,红红的唇,凶狠泛血丝的双眼瞪大,活似个女鬼在世。 她大哥太狠心了,竟然真逼着她嫁给陈岩,她恨他,恨他! 萧怀一直久在边关,虽然许多事他都不是很清楚,可近日长安城出的这些事,加之发生在萧芳身上的种种诡异之事,都令他心里生了疑窦。 而在这些日子里,他每日去他祖母院里逼问,终于逼问出了一件令他也为之胆寒的事。 萧芳当年竟然做出那般dú辣的事,而这件事,家里却一直瞒着他? 当年父亲暴毙,是不是因为知道萧芳做了这样的事,他又不能把事情真相捅出去,才会在傅太傅去世后,他终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以死了结自己的? 如果真相是如此,那萧芳便是间接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而他,他就算不杀了这个凶手,也定然不能再容忍萧芳居于定北侯府,因为他觉得恶心。 萧家满门忠烈,从不曾做过一件有为忠义之事。 可萧芳她却先是害死傅凤仪,后又死不悔改,如今不知她得罪了何人,竟遭人如此陷害,也是她罪有应得了。 萧芳的丑事那可是再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宫明羽虽然没有直接降罪这有辱皇家清誉的萧芳,可却用了明升暗降的手法,废了萧芳县公主之位。 封她为马邑郡夫人,虽然没有公主听着响亮,可却是比之前的县公主大多了。 可这样一来,萧芳就与皇家无关了,而只是一个郡夫人而已。 陈家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到了最后就算得不到萧怀相助,可娶了萧芳也不吃亏。 陈恭觉得吧!他这三儿子是生母卑贱,又不是个有出息的,能娶上一个大家小姐就不错了。 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更准备在陈岩成亲后,就花大价钱给他们把皇上赏赐的府邸修葺下,让他们两口子搬出去单住,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他眼不见心不烦。 这场婚礼越是浩浩dàngdàng,就越是被人背后取笑。 毕竟,萧芳在画舫上和陈岩苟且之事,可已是被人有意无意的流传开来了。 虽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对萧芳指指点点,可背后议论纷纷的鄙夷却是不少。 而所有看萧芳的男人,那眼神都是带着yín邪的,明显是瞧不起萧芳,甚至把萧芳当个人尽可夫的dàngfù意yín。 对于这些事,陈岩自然也知道。而他也想好了,娶了萧芳后,他就再纳两个妾,通房丫头自然也不能少。 毕竟萧芳是个刁蛮任xìng的大小姐,不可能真的在床笫间真的顺从满足他。 既然她非要露冷屁股,他又何必要下贱的拿热脸去贴呢? 长安城里锣鼓喧天鞭pào齐鸣,那是萧陈两家结亲之喜。 而此时的倾城月也是很热闹的,夫人小姐都挑花了眼,觉得每一件样衣都很漂亮。 肖云滟正在三楼的书房画设计图,花色的设计本就让人头疼,偏偏外头还那么吵嚷,真是烦人。 一楼是吴掌柜在看着,可这些人都是女眷,他可不适合去招待。 月牙儿只能能者多劳,先带着那些服装一致的导购小姑娘熟悉熟悉,总是要让她们这些脸皮薄的小丫头,先习惯习惯吧? 外头的样衣多,活泼的小姐妹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像欢欢喜喜的黄鹂鸟。 有些身份过高的夫人,倒是想让倾城月的人去府上量身裁衣。 可人家却推辞说太忙了,实在抽不出人手来去府上。 她们一想也是,倾城月如今生意正红火,所有人都让人家上门量身裁衣,那人家的裁缝师傅,岂不是来来回回要累死了? 所以,她们就坐轿或者马车来了倾城月,瞧瞧这里建筑,还真是漂亮的令人目眩。 月牙儿与几位夫人说了下楼下的五间房,只要在这里办了金玉牌,以后买东西会便宜不少,有了新款式,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们先来挑选。 这些个夫人,哪一个不是有钱的人家?特别是哪些商家夫人,更是出手快的很。 花钱如流水,一点不心疼。 容家夫人可是听她儿子说了,所以一到来,她先办了一块金玉牌,其实就是个金色嵌玉的牌子,像是玉佩,可以挂在腰间佩戴。 月牙儿把陌夫人领进了一楼日月阁,门打开的一瞬间,外头的人看的仔细,那房间布置的可真是奢华雅致。 容夫人进了房间后,便坐在了一张黄花梨木长椅上。 月牙儿为容夫人倒了杯茶水,之后把一本册子递给了容夫人,在一旁端庄微笑道:“容夫人可以看看这些衣服样式,您喜欢什么样的,便可以下单。还有这些布料的花色册子,您瞧瞧喜欢什么样的,选定了,我们会根据您的喜好,做出能配上您身份气度的服饰。” “嗯!”容夫人还是很满意的,一边翻阅服装册子,一边端了荷叶托盏喝了口茶,之后便是眉头一皱道:“怎么是信阳毛尖?” 月牙儿在一旁,依旧淡定微笑道:“容夫人第一次,我们不知道您得口味。不如您说说您喜欢什么茶点?我们有专人记录,下回您来,一定让您愉快满意。” “嗯!”容夫人这才放下茶杯,也不再翻阅册子,而是好好打量这个房间的布置摆设。 倾城月的建筑以汉白玉为主,房间尽头靠墙摆放一个琴案,有妙龄女子弹着古筝,垂一面水晶帘,平添几分朦胧意。 左右墙壁上挂着大幅绣画,左边为日出东山,右边为月落沧江,倒是真符合了这日月阁之名。 在房间两旁靠墙摆放着黄花梨木长椅,中间是一个松香石的长方茶几,上面的青瓷花瓶里,chā着几支娇艳yù滴道鲜花。 茶几上摆放两碟点心,一直茶壶和一只杯子,是秘色瓷的,托盏是荷叶状的,上面的是圆口茶盅,茶香淡雅怡人,烟丝袅袅,只闻不喝,便已是醉人。 这样的房间,这样的招待,的确值那些钱。 “月姐姐,外面有人闹起来了。”一个穿着月白色墨竹纹罩轻纱襦裙的少女,神色略有些慌张的跑进来。 “注重仪态,不要冲撞了客人。”月牙儿不悦的严肃训了小丫头,之后才转过身去,对容夫人礼貌微笑道:“容夫人,不好意思,她们还是年纪太小,遇上点事就失了态。” 容夫人也瞧出来了,这些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全都是被这位姑娘带着的。她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反而随和淡笑说:“小姑娘遇上事不冷静很正常,月姑娘慢慢教就是。我再看看这些样图,月姑娘有事,便先去处理吧!” 月牙儿对这位随和的容夫人,那可是大有好感,颔首微笑道:“真是抱歉了容夫人,我就安排人为您换茶点。荔枝,帮容夫人把茶点换了,好生在这里伺候着,莫要失礼冲撞了客人。” “是,月姐姐。”荔枝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不过好在够机灵,在倾城月招人时,她就跑来了。 因为,她不想到大户人家当婢女。 因为,她听邻家姐姐回来哭诉,说大户人家到婢女,模样好点的,都是给老爷少爷准备的,不知道那天就被糟蹋了。 她当时太害怕了,又听街上人传倾城月在招人,她就跑来试试看,谁知道真那么幸运被选中了。 她要好好干,至少在倾城月里工钱不少,还很安全,不会有人来欺负她,因为他们的老板肖皇妃是个出了名不好惹的。 听说,连青河和蓝海两帮的二爷,都对他们肖皇妃敬畏三分呢! “糕点上酪樱桃,滴酥。茶……就上蒙顶茶吧。”容夫人低头看着样衣册子,一边又翻阅布料,想看看那块布适合做她喜欢的袒领襦裙。 “是,容夫人您请稍等!”荔枝微笑颔首弯腰,随之便和一名使唤婢女走出去了。 雕花格子房门,上面用了天青色的软烟罗,透气且雅致。 房间里,那女子一曲终,便盘膝在琴案后,低头柔声问一句:“夫人还想听别的曲字吗?” “不用了,姑娘你休息吧。”容夫人淡淡拒绝这姑娘的好意,都是不容易的孩子,弹琴久了伤了手,那可该怎么办? “是。”这女子其实出身并不好,她本是青楼女子,因古筝弹得好,才被倾城月的吴掌柜赎了身,安排她在这待客雅间里抚琴讨生活。 其实这样挺好,这里的女乐师,从来只招待女客。 至于男客?自然有男乐师伺候。 用肖皇妃的话说,那就是她这里的美人再多,那也是用来赏心悦目的。谁敢让倾城月乌烟瘴气,她就让他家里闹翻天。 还别说,之前真有个富态老爷来光顾倾城月,当时招待他的是雨花,他见雨花水灵,便想调戏雨花,不料被月牙儿撞见,一脚踹他出了雅间。 之后,肖皇妃就查了那人的底细,把他逛妓院和金屋藏娇的扬外室的事,全给列成册子送到了他家夫人小妾手里,可想而知,他们家要如何闹得鸡飞狗跳了。 经这事后,倾城月男客人减少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人来的。 毕竟,天下男人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发情禽兽啊。 这是肖皇妃说的,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儿。 月牙儿走出去就看到一位千金小姐拉着他们店导购小姑娘不撒手,瞧来还很凶呢! “你这个贱婢,竟敢弄脏本小姐的衣服,你知道这府绸多贵吗?卖了你都不够赔的。”那身着紫薇色襦裙的小姐,揪着那可怜兮兮不敢反抗的小姑娘,就是和丫环婆子一阵的掐拧打的,可真是恶主配恶仆啊。 月牙儿伸手抓了一个小姑娘的披帛,甩手出去,就缠上那个刁蛮小姐的脖子,一个手腕巧用劲儿,就把那小姐拖倒在地,摔得她四仰八叉的,活似翻肚皮的乌龟。 “小姐!”丫环婆子扑上去,就去扶小姐的扶小姐,拉披帛的拉披帛。 那丫环怒视月牙儿,尖声道:“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家小姐可是刑部侍郎……” “我还以为是刑部尚书呢!原来不过一个小小侍郎之女啊?”月牙儿说话间已收了那淡蓝色披帛,抬手递还给了一旁的小姑娘,举步走过去,看向吴掌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6 章 的,她双手环胸勾唇冷笑道:“吴掌柜,你忘了大姐怎么说的了吗?看到这么一个……啧!大姐说了,动物也无辜,就不拿你们去侮辱飞禽走兽了。” 吴掌柜嘴角抽搐一下,走上前拱手先赔罪道:“月姑娘,不是我们没阻拦,实在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拉开她们。” “男女授受不亲?”月牙儿皱了下眉头,然后就转身走了。 吴掌柜在后一头雾水,伸手喊了声:“月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找大姐想办法弄几个女汉子来,你先去把后厨的碧宁喊来教训她们,记住!别忘了问她们要扰乱费和雨花的医yào费。”月牙儿头也不回的蹬蹬上楼去,大姐大姐画图画走火入魔了,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忽略了。 “碧宁……”吴掌柜一想到碧宁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他倒是有点腿脚发软了。 雨花受了欺负,一听月牙儿发了话,她立马转身往后头小门跑,一定要让碧宁姐好好教训这个刁蛮小姐,不然她就去上吊。 倾城月的人,刚进来时像一只只胆小怯懦的兔子,见谁都怯懦懦的低着头,一看就是好欺负的小可怜。 如今,一个个那是压着脾气忍你的骆驼,忍无可忍时就喷你一脸唾沫,大蹄子踩不死你。 所以,吴掌柜有时总摇头叹气,说肖云滟这不是开店铺当老板,而是在把一群没人疼的孩子当成活宝宠。 而此时的吴掌柜,还想着和气生财,走上前好言劝对方道:“这位小姐,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等碧宁姑娘来了,你们就是想走都难了。” 那盛气凌人的丫环,对示好的吴掌柜那是一挥手,单手掐腰瞪眼咬牙道:“现在想着认错了?告诉你,晚了。你们店的贱婢敢打我家小姐,我们定然要将她送官就办,休想让我们息事宁人。” 吴掌柜本来是好心规劝,没想到被人认为他怕她们了?得!作死的人无yào可救,他还是回到柜台后继续算账吧! 人吧!不怕遇上强敌,就怕遇上乱撞人的疯猪。 今儿更好,一来三头,够碧宁姑娘宰来做人ròu包子的了。 那小姐被月牙儿一勒伤了脖子,这时候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那婆子担心她家小姐,一直扶着她家小姐,安慰她家小姐。而她心里,也有点担心,毕竟这倾城月的后台很硬啊! 那丫环还在叉腰嚣张乱喊:“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这是什么破铺子,竟然还打客人,是想关门……啊!救命啊!” 碧宁出没,飞刀现。 那主仆三人都是后宅fù女,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那婆子倒还镇定的住,小姐缺是吓的花容失色,丫环更是失态的连滚带爬哇哇叫。 碧宁收回了刀,握着一把菜刀的她,腰上还围着藏蓝色围裙,一身碧色的衣裙依旧那般俏丽,面无表情的她也更是冷若冰霜的吓人。 雨花有了碧宁在,她自然胆子就大了,伸手指着那三个主仆,就委屈的告状道:“碧宁姐,就是她们打我的,你瞧,她们都把我手臂掐烂了。” 碧宁眼角冰冷的撇一眼雨花细白的手臂,果然,那手臂上有不少渗血的指甲印,看着去颇为触目惊心。 吴掌柜这些也生气了,之前他看她们对雨花拉拉扯扯的,还以为她们就打了雨花两下呢! 谁曾想,她们竟然如此可恶的把雨花掐成这样?这要让他们东家看到了,还不得心疼的活撕人啊? 他平时可看得清楚,他们东家对美人可怜惜了。不分男女,是美人,东家就怜惜。 为此,月牙儿可快愁死了,据说疯子太上皇是个大醋坛子,因为东家这个不安于室的皇妃,太上皇一直在宫里酿醋,那叫一个酸哟! 碧宁对生人,从来都不会废话,她手里的菜刀银光森寒,一步步走向那主仆三人。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们可是……可是刑部侍郎家的人,你敢动我们……啊!我的头发!”丫环发出一声惨叫,她的头发竟然被这凶女人削了一段,这是……这是在逼她去死啊! 碧宁在逼她们退到门口时,就一脚一个踹飞了她们,然后回身举步走进倾城月,转头看了吴掌柜一眼,面无表情说道:“查清她们的底细,以后不许进门。” 吴掌柜只能陪笑点头,这碧宁姑娘也太吓人了,浑身散发着森寒的杀气,很多时候他都不敢吃碧宁做的饭,就怕碧宁真杀人做包子喂他们吃。 碧宁走了,那主仆三人还想叫嚣,却被店里出现的四个魁梧大汉给吓跑了。 倾城月的大汉,那必须是肌ròu发达人高马大的汉子,往那一站都能当门神,比青河和蓝海收保护费的还吓人。 雨花倒是不怕他们,在那三个主仆吓跑后,她就让这几位大哥回去休息了。 吴掌柜出门向客人赔礼道歉,之后让人继续陪这些夫人小姐看衣服和布料。 雨花伸手拉一下拿挂着的成衣,微笑甜声解说道:“这一季的印花布料,也是可以定制的。比如说夫人小姐们可以把喜欢的花印在裙子上,布料的选择也由你们定,之后有我们东家亲手绘图,你们派人来取图回去看就行,不满意之处可以要求修改,直到夫人小姐满意为止。” “还有这么好的事?”一个小姐惊喜道。 雨花一点不露怯色,对她们依旧微笑有礼道:“这个定制会比较繁琐,是需要预定排队的。我们会根据你们领到的排号安排,安排到谁,谁就可以面见东家说明要求。如果是急需用的参加宴会服饰,这个……还是月姐姐说的那样,我们会先紧着贵客,这也是当初对拥有金玉牌客人的承诺。” “原来你们的贵客制度,还有这样的好处啊?”有一位少夫人已经动心了,毕竟所有人都希望在宴席上脱颖而出,而不是淹没在人群中。 “我们倾城月,就是为了塑造一位位倾城美人而存在的。”雨花说着肖云滟教他们的话,反正就是要满足客人所需,抓住客人的心,让他们肯花钱消费,甭管什么赞美之词都可以拍马屁说出去。 ------题外话------ 今天网站又抽了,心塞塞!刷都刷不懂,APP也是一起抽风,心累! ☆、第一百四十八章:伴君常开花一朵 自那日那位刁蛮小姐闹过后,倾城月就出了个牌子,名列一些人家。 用吴掌柜的话说,这些人被拉了黑名单,本店以后概不招待,请不要登门自取其辱。 御史台活跃起来了,那是由御史大夫带领着御史中丞和监察御史,一起在朝堂上参肖云滟,这是明月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女眷被人在朝堂上参奏摘指。 宫明羽对此只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话:“国法之上,没有后宫妃嫔不可经商一条。” 所以,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而且,他们这帮老家伙管的也太宽了吧?人家开铺子任xìng人家的,国法又没有店家不能拉黑客人这一条,他怎么拉肖云滟出来治罪? 名不正,言不顺,他们是想让世人当他是个糊涂君王吗? 御史中丞是个年轻官员,难免有点欠缺沉稳易冲动,他出列便手拿玉笏遮面,低头说道:“皇上,自古以来便有宫规,后妃不得随意出入宫门。如今肖皇妃她……” 宫明羽龙颜不悦,皱眉沉声道:“冯爱卿,肖皇妃是皇叔的妃子,并不在皇后掌管的后宫嫔妃之列。” 所以,肖云滟这个女人他管不着,他们要是有本事,就去找他皇叔说,看他皇叔不一剑砍了他们的脑袋。 御史中丞冯大人退回去了,太上皇那个人,可是个沉默寡言的主儿,当初坐镇朝堂时,也都是他们一群大臣禀奏诸事,之后太上皇直接派谁谁接手这事。 如果有谁敢发出疑问,超过两次,就得被罚俸禄。 因为太上皇说了,什么事都让他亲力亲为处理,朝廷还养他们这群大臣做什么?吃白饭吗? 然后,众人就一个个的被训的狗血淋头,全乖乖的回去办事,努力向太上皇证明,他们不是没用的饭桶。 所以,被曾经那样虐过的老臣,没有一个想去见太上皇的,只因留下的yīn影太大了,他们害怕那个不怒也一身煞气的男人。 宫明羽退了朝,便回了后宫。肖云滟这个女子不好动,毕竟水芙蓉还在长安,他一动肖云滟,水芙蓉定然会出面。 到时候,便是商业动dàng之时,这样的险他不能冒。 记得在六十年前,那时候皇祖还没有登基,当时便出了一位商业奇才,他的本事可比水芙蓉大多了。 因为某件事,他让整个明月国商业为之动dàng不休,不过短短半个月,明月国就差点因为物价忽涨忽跌,给闹得全国百姓惶恐不安几乎崩溃。 总之,当年那半个月,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如今还活着的老人,依旧还是谈其色变。 因此,他不敢太逼肖云滟太紧,就怕水芙蓉会因为肖云滟而小动手脚,只米粮一项涨跌之事,就足以令他到时头疼的了。 更何况,他还在等消息呢!很想知道肖云滟到底是蓬莱三宫中那一宫的人。 故此,如今他只想按兵不动,与肖云滟两相安无事。 含冰殿 肖云滟心情不错,在为宫景曜跳舞唱歌。 一袭金线刺绣的露脐波斯服饰,艳丽的金色花边丽纱戴在头上,满头青丝随她双脚jiāo错踏步旋转而飞扬飘舞,妆容的妩媚,更让她看起来像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一袭素雅银纹白袍的宫景曜慵懒斜靠在靠枕上,眯眸迷离的一手端着银色酒杯,似已有了三分醉意。 两旁的乐师皆为女子,她们拨弹着西域异族的乐器,低眉顺眼的不敢直视这热情奔放而舞的女子。 “皇上驾到!” 含凉殿本就离含冰殿很近,宫明羽虽然不会找肖云滟麻烦,却要来好奇一问,问问肖云滟为何把那么多朝中大臣人家拉了黑名单。 肖云滟在听到这声扫兴的通传声,她兴致虽然是缺缺了点儿,可还是不打算停下来。 乐师见她抬手示意继续,她们也只能低眉顺眼继续弹奏。 宫明羽一脚踏入含冰殿,除了感觉殿内一片清凉扑面而来外,还有就是惊讶的停下了脚步。 肖云滟还在旋转,金线刺绣的波斯服饰很妖娆火辣,她的腰肢又一向细如楚地女子,旋转扭动起来极其的诱人。 “滟儿,停吧!”宫景曜本来是醉意正朦胧,这番惬意也不想被打扰的。 可讨厌的人来了,他自然不可能让他的女人,被一个男人这般觊觎的瞅着。 肖云滟旋转缓缓停下来,她看也没看门口傻站着宫明羽一眼,如只花蝴蝶扑过去双膝一滑跪下,搂住宫景曜点脖子亲一口,便笑嘻嘻的说了句:“我去沐浴了,你慢慢喝。” 宫明羽走算从震惊中醒过来,举步走了进去,无比羡慕的笑说道:“皇叔与肖皇妃如此恩爱,当真令人羡慕。” 宫景曜那慵懒的姿势不变,白皙的脸颊一个红色的唇印尤为冶艳,他品了口加冰的葡萄美酒,眼都不曾抬一下,启唇淡淡问一句:“皇上来此,所为何事?” 宫明羽走上前,上了阶陛,来到宫景曜身边的锦垫上盘膝坐下,望着他慵懒俊美如神的皇叔,他淡笑温和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肖皇妃为何将那些人列入了黑名单?” 宫景曜嘴角的笑意变得冰冷,抬眸过分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宫明羽,他启唇淡淡说:“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皇上,你该知道是什么吧?” 宫明羽的脸色骤然变得很为难看,宫景曜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年傅凤仪之事。 这事不止是宫景曜的痛,也是他一生的耻辱。 这也是,为何宫景曜找理由把那些纨绔子丢去军营为妓,他会装作莫不知的原因。 而从去年开始,宫景曜一直打压那些官家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可他不止没有阻止,还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为的也不过是想彻底抹除当年的耻辱罢了。 当年他根基不稳动不了这些根深蒂固的门阀世家,可如今有了他皇叔这个助力,他想推到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互相利用,互达目的罢了。 宫景曜眼底浮现毫无掩饰的鄙夷之色,这就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平日里耀武扬威端的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实则呢?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罢了。 宫明羽袖下拳头紧握,眼底yīn鸷一片,唇边勾起冷笑道:“皇叔,你我都不是正人君子,何必还装出这些清高……惹人笑话呢?” 宫景曜修长的手指优美的端着银杯,垂眸绯唇勾笑淡淡道:“孤与你,还是有分别的。” 他是非君子,可他也不是个小人。 宫明羽的脸色更为难看,眼神更是yīn鸷冰冷的带着杀气。是,他是小人,那还不是被他们这些叔父逼的? 皇爷爷一生多子多福,自他父亲开始,一直往下,便有皇子十二位,直到十三公主出世,他皇爷爷才因年迈,在后头才没有再增添儿女。 可十二个皇子,虽然不是个个惊才绝艳,可却也是各有千秋,尤其是他这位九叔,无论是文韬武略,还是容貌本事,都是众皇子中最为佼佼之人。 而因有他那位仁德温良的父亲之故,他这十一位叔父,倒真是个个兄友弟恭,不曾出现任何争位相残之景。 甚至是他九叔再出众,皇爷爷也不曾生改立太子的想法。 而他?在那么多杰出的叔父面前,他宛若瓷器遇上美玉,瞬间被人忽略的看不到他一丝光华。 所以他一直都很嫉恨,恨他那些叔父,恨他过于仁德的父亲,最恨的还是夺了本该属于他皇位的九叔! 面对这样幼稚的宫明羽,宫景曜只是无奈一叹道:“你永远都是欠缺沉稳,当初你若是能耐心一些……我从不曾想过,要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7 章 太子哥哥争什么。” “皇叔……”宫明羽望着宫景曜,他在揣度宫景曜这话里的真情假意,如果是真的,他当初逼宫便是错的。 “羽儿,你我叔侄不过相差数岁,当年比孤大了十八岁的太子哥哥,于孤而言,何尝不是亦兄亦父?”宫景曜是真的敬重他大哥,也真从不曾在宫明羽面前端过长辈的架子。 如今叔侄隔阂了,他倒是真疏离淡冷的与他端起长辈架子了。 宫明羽望着宫景曜这张年轻俊美的脸庞,他眸光有些复杂。是啊!皇叔不过只比他大两岁,当年父亲遇刺身亡,皇爷爷病逝驾崩,皇叔临危受命即位时,也不过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 而他?他当年十三四岁,看到满朝文武朝拜皇叔,他根本不知道嫉妒愤恨,她只是胆怯的腿发软,那样沉重的江山担子,他觉得换做是他,一定抗不起来。 可后来他是怎么了?怎就想着预谋夺位了呢? “景儿,好看吗?”肖云滟已沐浴更衣好,换了一身耦合色的桃花襦裙,半干的长发被梳的很顺垂在背后,发梢还有些滴水,她是戴着一个芙蓉石水滴额饰久跑出来了。 宫景曜坐在棚足长案后,伸手搂了她入怀,修长的玉手挽起她乌黑的长发,用内力帮她烘干湿发,这是她一直以来偶尔会要求的。 肖云滟一手亲昵搂着宫景曜的腰,靠在他怀里,伸手拿着一块绿豆糕吃着,对于宫明羽盯着她看的事,她没有介意,只是问了他一句:“你是找我有事?” 宫明羽恍惚回过神来,望着犹如清水出芙蓉的她,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一是被她前后两种差异之大的装扮冲击的太厉害,二是……皇叔之前都说了理由了,他还有什么可问的? 肖云滟见宫明羽不说话,她拿了桌上盘子里的大红桃子,甜美美的咬了口,满足的舔了下嘴角,看着他说道:“这么热的天儿,我都不出宫了,万岁你不该如景儿一样惬意的品品酒,让你那些后宫美人,好好为你跳一曲歌舞悠闲悠闲吗?” 宫明羽每次被她喊万岁,他都觉得怪怪的。今儿终是没忍住,看着贪吃的她,皱眉问:“你为何总称朕为万岁?” 肖云滟被他问的眼睛一亮,双手捧着那大红桃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抿唇弯眼一笑道:“你们不都多想活上一万岁吗?我称呼你万岁……这是每日给你祈福哦。” 宫明羽才不信她的鬼话,一瞧她这狡黠的笑,他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肖云滟见他不信,她就双手抱着桃子,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道:“其实我也很奇怪,你们为什么喜欢别人天天骂你们?” “骂我们?”宫明羽这些是更糊涂了,皱眉冥思苦想良久,才眼底乍然浮现怒意,一掌猛拍在案上,怒喝一声:“你放肆!” “咳咳……”肖云滟一口桃刚准备咽下去,就被宫明羽的龙颜大怒给吓到了。 宫景曜忙一手拿手帕为她擦着嘴角,一手拍抚她背后帮她顺气。桃ròu咽下去了,他是想派都给她拍不出来了。 宫明羽也是被她彻底惹怒了,才会这般龙颜大怒。可她这样咳嗽的满脸涨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又被他皇叔杀人的眼神一瞪,他莫名生出几分做错事的心虚来。 肖云滟咳嗽了一会儿,等她不咳了,那个万年乌龟早跑了。 嘿!臭小子,想活得和乌龟一样万年长,那就要学会乌龟慢吞吞的步伐,懂不? “好点了吗?”宫景曜关心她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的响起。 肖云滟回头看向她家美人夫君,突然,做了一个很小女人的举动。她双手环着宫景曜的腰,就是埋头委屈告状道:“他欺负我。” 宫景曜抱着她,无奈的说:“我看到了。” 肖云滟抬起头来,看着她家美人夫君,眼睛可怜巴巴的眨了两下,然后她嘟嘴说:“那你会为人家报仇吗?” “不会。”宫景曜觉得他家爱妃今早忘吃yào了,打横抱起她,举步徐缓的向后殿走去。 肖云滟这回不嘤嘤了,而是抱着宫景曜脖子亲了口,舌尖还舔了一下,然后她又继续歪头委屈道:“lún家又木有说错,他本来就是个万年大乌龟嘛!” 自己未婚妻被人糟蹋致死,他连个屁都没敢放。 如今还能和那些害苦他未婚妻的人家和平相处,他这不是缩头乌龟加窝囊废是什么? “我也是万岁,龟夫人。”宫景曜抱着她进了后殿,满脸的无奈,不懂她怎么就如此多的奇思妙想。 肖云滟抬起头看着他侧脸轮廓,很不满的皱眉嘟嘴道:“你就不能叫我做乌夫人吗?” “乌龙也是乌。”宫景曜已抱着她坐在了一面珠帘后的美人榻上,低头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他绯唇扬笑道:“其实,我也可以称你为龙夫人。” “我是宫夫人。”肖云滟没好气的翻白眼,被放躺下的她,又伸着脚丫撩人上火。 宫景曜无动于衷的坐在榻边望着她,好似被撩拨的人不是他一样,而面对她这般妩媚勾引的招数,他依旧能面不改色的淡然说道:“你近日很少在宫里,我以为你忙完开张后,就会多出很多时间陪我。然而,如今的你,比以往更忙碌了。” 肖云滟都有点佩服他了,用这么淡然平静的语气,说出如此怨念颇深的话,颇有种一本正经搞笑的反萌感。 宫景曜低头看了眼被她扯开的腰带,他只能内心感叹,活扣不好,轻易便可拉扯开。 肖云滟一脚放在他大腿上,骤然起身扑倒他,女上男下,她俯看他片刻,红唇便烙印在他的唇瓣上,轻柔如羽毛的吻,点点滴滴细碎落下,她声音如眉梢眼角般一样含着一丝媚意道:“夫君的怨念我已收到,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量在宫中陪你,随你一起出门办事也可以,只要你不怕我知道你偷偷去寻欢作乐……就好!” “寻欢作乐?”宫景曜唇边苦笑,他不就去玉阙楼私见了容野一回吗?她用得着记仇到如今吗? 肖云滟用纤指抚摸他精致的眉眼,红唇依旧在他唇边徘徊,一双似朦胧含着醉意,又似清明透彻的眸子,盯着他这双幽深魅惑的凤眸,她勾唇一笑说:“以后你想寻欢作乐,我陪你就是了。比如今日,我可以为你歌舞,也可以陪你饮酒作乐,你想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许跑到外头去偷吃。不然……姑nǎinǎi我就宰了你吃人脑。姓宫的,你最好给我记住了,敢背着我红杏出墙,我就打断你第三条腿,让你自此不能人道。” 宫景曜早觉得她温柔妩媚的诡异,果然,原形毕露了吧?这样凶巴巴的悍fù,才是他家夫人。 至于刚才那个万般柔情的小妖精?那根本是他做的一场美梦。 肖云滟又温柔了下来,妩媚看着他,柔若无骨的小手抚摸他结实的胸肌,指尖画着圈圈娇气嘟嘴道:“夫君,你只要对我忠贞不二,我一定会做个令你……不!令所有男人都羡慕你的,好妻子。你也看到了,我能在外挣钱养家,回家还能貌美如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歌善舞,知情识趣,榻上十八般武艺,只要你敢想,人家就敢陪你逍遥醉一场。夫君,这样的我,你可满意十足?” 宫景曜觉得,她要不是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凶狠霸道,其实……他可能会觉得她很好。 可她这两副面孔来回变化,他都被她吓的没兴致了。 最怕的,是他会不会被她吓出毛病来? 肖云滟的脸色也是变得不太好看,这家伙一会儿振奋,一会儿颓废的,是要干嘛?练弹跳力啊?欠收拾的男人,看她怎么教他男人三从四德。 宫景曜是被强迫压着听三从四德的,到了最后他都意识混沌了。 不过依稀他记得,那个三从四德和他所知的不一样,这完全是为男人拟定的。 肖云滟也是够累的,这也让她体会到,伺候人真的不容易,伺候一个**高涨的男人,更是千万倍的不容易。 宫景曜虽然偷懒躺着惬意享受,可他真是担惊受怕的不轻,就怕她不知轻重的压断他的腰。 不过还好最终都没出事,一切顺利,也真是让他好好享受一回被伺候舒服的感觉。 肖云滟觉得她都练出金刚不坏身了,伺候这男人一回,她竟然只是有点腿软腰酸,人还是能自己去浴池清洗的。 宫景曜睡着了,睡得很香甜,这样的沉睡,他人生中第一次,安心且舒适。 肖云滟去清洗了下身子,之后就穿着宽松大水袍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宫景曜睡得很熟,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拿着湿帕子为他擦了擦身,之后才丢了帕子,拿件衣服给他宛若艺术品的身躯搭上,至少要把重要部位遮盖下,不能让他春光外泄了。 宫景曜在肖云滟为他擦身时,他就醒了,因为犯懒不愿意睁开眼,就任由她伺候关心,在她躺在他身边时,他就忍不住侧卧伸手出去,把她搂紧了怀里,抱着她继续安心的睡眠。 肖云滟伸手环住他窄瘦的腰身,人往他怀里拱了拱,指腹下是他养尊处优多年下,养出的细腻柔滑的肌肤,微凉中带点暖意。 在晌午该做饭时,月牙儿又跑来了。 结果,没过一会儿,她又扭头脚步匆匆出去了。 龙远带着消息回来,见月牙儿又是一副羞红脸的模样,他便停下了脚步,随之跟在月牙儿后头一起出了正殿。 月牙儿在龙远跟着她走到一个种着翠竹的花坛边时,她就猛然回身怒瞪他,没好气说:“你跟着我做什么?准备改行当影卫吗?” 龙远望着月牙儿一会儿,便低头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被一种红色绣桃花的手帕包裹着,不知道里面到底包裹什么宝贝。 月牙儿见龙远把东西递给她,她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伸手接过那红色手帕,打开手帕看了看,竟然是一支白玉簪子,簪头上是一弯月牙儿,上面还盘着一条小龙?靠!龙远这yín贼是在摆明调戏她吧? 龙远内心有点忐忑的望着月牙儿,紧张的握着手中剑,一脸的极其严肃道:“这是我亲手雕琢的,希望你能喜欢。我还有事,先去面见主子了。” “哎?”月牙儿望着脚步急匆匆离去的龙远,她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平常挺开的起玩笑的,怎么今儿却忸怩的像个大姑娘了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林公公手执拂尘而来,笑得那叫一脸褶子,身段姿态还颇有几分风流。 月牙儿用手帕包好簪子,转身看着林公公笑说:“林公公这么好兴致,莫不是找到对食姑姑了?” 林公公笑着走过去,翘着兰花指道手点了月牙儿手里的红手帕一下,望着她笑说道:“月姑娘如此冰雪聪明,会瞧不出龙侍卫对你是有心的?红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枝桃花,这意思可不已是不言而喻了吗?” 更何况,龙远亲手雕琢玉簪赠予月牙儿,这思慕之情是多么的明显,她这么冰雪聪明的姑娘,会瞧不出来吗? 在他看来,月牙儿就是在装傻,也不知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不喜欢龙远,所以才装傻的吗? 月牙儿垂眸掩去眼底悲伤,对于龙远道心思,不用龙远说,她也是都明白的。 可她不能喜欢龙远,不然,一定会为龙远带来杀身之祸的。 “哎,月姑娘,你可莫因一时糊涂,而错过大好姻缘啊!”林公公在后挥帕子喊道,在他看来,龙远和月牙儿听般配的。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熟人,怎么着也比将来找个外人强吧? 月牙儿脚步更急的向后厨方向走去,心乱如麻,却又无人可诉说。 大姐,月牙儿还能做多久的月牙儿呢?我多想一直陪着你们欢欢喜喜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可这样的平淡日子,却很快就不属于我了。 宫景曜在月牙儿进来时,他就醒了。 等龙远回到殿里时,宫景曜已从后殿走了出来。 宫景曜只穿了一件单衣锦袍,杭绸的料子丝滑如水,清凉舒适,穿在身上,行走间,自有华光流动。 龙远一瞧他家主子那满头如瀑布的墨发披散在背后,他就知道,月牙儿之前为什么红着脸走出去了。 宫景曜打开那火漆密信看了看,是尤颜写的,说是江南那些商人里,只有一小部分可信任,其他的人,只能让水芙蓉下令收缴缓他们多年的盟内分红。 还有一封信是香疏影送来的,他说他暂待在庐江,那边的兵器运输出了点问题,他在处理。 龙远见他家主子看完了信,他才抱剑低头道:“主子,蓬莱山的事,已有人去查了。还有,青河帮的鬼赤尘,似与孙太后有关心。” “鬼赤尘?”宫景曜把信丢在长案上,敛眸嘴角勾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远低着头等吩咐,他也真没想到,鬼赤尘竟然是孙太后的人。 “龙远,立刻通知各地的人马,让他们准备好一切,以备不时之需。”宫景曜修指敲击桌面,眸光淡然中有着一丝冷意。 “是。”龙远领命退下去。 在龙远离开后,肖云滟便从后殿走出来。鬼赤尘那个人有些心理变态,就算是与孙太后有关系,孙太后也是无法真的控制住他的。 宫景曜抬眸笑看着她,在她在他身边坐下时,他已伸手揽她入怀,亲了亲她额头,柔声道:“鬼赤尘欺负你的事,我会为你讨回公道。你说,让双影宫的老不死的教训他一顿,会不会很好玩?” “双影宫?”肖云滟依偎在宫景曜怀里,她记得双影宫是蓬莱仙山最不好惹的一个,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认识双影宫主的? “双影宫主与虚无师叔为结义兄弟,是为五大dú王之首,名醉翁,号龙血王。”宫景曜嘴角含笑与她解释。 “醉翁?”肖云滟仰头笑看着他,他难道不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8 章 得这个名字有点讽刺双影宫主吗? 宫景曜低头以手抚摸她耳鬓,唇角微扬缓声道:“他年轻时以身试dú,把自己dú傻了,遗忘了自己的真名。后来与我师叔结识,我师叔与他醉酒一场,他便得了个醉翁之名。” 肖云滟忍不住笑道:“他也是可怜,自己制dúdú傻了自己,最后还因和人醉一场,而随随便便得了个什么醉翁之名。” “名字无所谓,本就是个称呼罢了。只要有一个称呼,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宫景曜已伸手化了那两封信,一堆粉末,已看不出是两封信了。 肖云滟惊奇的看他化物奇招,后有伸手摸着他的脸庞,仰头眯眼笑看他说:“你说叫什么都无所谓,那我叫你土包子,你愿意不?” “不愿意。”宫景曜虽然还在笑,拒绝之意很明显。土包子?亏她想的出来。 肖云滟双手勾着他脖子,撇了下嘴望着他道:“你看,名字还是不能是随便的吧?” “是,你有理。”宫景曜宠溺的笑说,抱着她,便令他满足的好似拥有的整个天下。 肖云滟靠在他怀里,惬意的眯着眼说:“对于孙氏,你想怎么办?” “敌不动,我不动。”宫景曜抱着她,亲吻她发丝,心中一片柔情,只想这一刻能静止,他好与她相拥天长地久。 肖云滟的肚子不适时的咕咕响了,她脸颊一红,不好意思的羞涩垂眸道:“消耗体力过度,提前饿了。” 宫景曜好笑道低头望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凑近她耳边低声笑语:“那我喂你啊!夫人,你想如何享用为夫呢?” 肖云滟抬头羞红望着他,眸光盈盈似水带媚意,忽然就压倒了她家美人夫君,张嘴就去啃舔他,她不敢这时候就吃了他,还不能多啃他几口解解馋吗? 宫景曜笑得无奈,想他曾经可是驰骋疆场的一位猛将,如今却被一个小女子压在身下蹂躏。 唉!世事无常,千变万化,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之事。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林公公急吼吼的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人,那架势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肖云滟抬起头来,转头看向双手捂着嘴瞪大眼睛的林公公,她也羞臊啊!你说说她是发什么疯?怎么能在大殿主位上,就把这个妖孽给推倒了呢? 林公公倒是想转身就走,可是一转身,看向带着一众人来闹事的林贵妃,他又急忙转过身去,走到了阶陛一旁侯着,好歹要给自家主子也壮壮声势吧? ------题外话------ 嫁个男人三从四德,娶个媳fù儿,必须要是十项全能啊!话说,我又弄个帅哥出来了,可是女的还是没多少,我还是继续走主线吧,至于这些配角……打光棍的可以陪我一起过七夕,我不介意的,嘿嘿嘿! ☆、第一百四十九章:凝香池的新规矩 林贵妃脸上蒙着紫色面纱走进来,进来就看到肖云滟的骑在宫景曜腰上,宫景曜衣衫不整墨发散在竹席上,而肖云滟也是长发披散穿着一件红色襦裙,赤足露小腿,双手按在宫景曜luǒ露的胸膛上。 这样一幅画面,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正准备要干什么好事。 肖云滟一见林贵妃的眼睛瞄向宫景曜luǒ露的胸膛上,她立刻双手揪住宫景曜衣领,把宫景曜拉起来,双手紧搂住他窄瘦的腰身,脸贴着他微凉的胸口上,眼睛怒瞪着林贵妃咬牙问:“林贵妃,你来做什么?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少在这色眯眯的窥觎我家景儿的美色,小心我揍你。” 宫景曜对于这个跨坐在他腿上的女子,这样护食的抱姿,这样霸道的威胁,他真是哭笑不得了。 林贵妃本来就是来找她算账的,此时被她这样一般羞辱,自是再也压制不住怒火的上前咬牙道:“肖云滟,你做出害人的东西,还敢大肆贩卖,你这是……为祸天下,知不知道?” “我为祸天下?”肖云滟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瞪,松手起身,以身挡着身后的宫景曜,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的林贵妃,眉毛一挑,勾唇眯眸睨着对方问:“我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让林贵妃你大热天的顶着烈日来登门拜访?” 林贵妃被肖云滟这态度气的浑身发抖,抬手揭开脸上的面纱,一直张惨不忍睹的脸曝露出来,她怒视对方磨牙道:“这就是你的什么玉面膏,把我害成这样的。肖云滟,你个心肠歹dú的女人,是不是想害得长安城所有女子都毁了容,你好称王称霸一枝独秀啊!” 肖云滟对于这位胸大无脑的林贵妃,她只能拍案叫绝的击掌道:“林贵妃,你这么会脑补,不去当写书人,屈才了啊!话说,你也挺有经验的,要不然,我资助你去写艳书呗?相信凭你的才能,一定能脑补加经验之谈,把那些风流艳事描写的细致入微,令人狼血沸腾。” “你……你无耻!”林贵妃那个烂脸本就恐怖,这样又羞又怒一涨红,那更是半点娇羞没有,只剩下令男人虎躯一震的狰狞恐怖了。 “好啦,你就闭嘴吧!”,肖云滟一挥袖,赤脚踩着光滑如镜的阶陛,便走到铺着红地毯的大殿中央,远距离望着林贵妃,她眸光冷然道:“林贵妃,凝香池是有规定说明的,所有想美容护肤的客人,都必须要去二楼雅间测试皮肤,如果不适合用玉面膏,便不能用,需要等yào师调配出过敏皮肤客人能用的玉面膏,客人才可以领牌去后院温泉池,由专门负责的美容师,帮你们护肤美容。你这个一看,就是自作聪明自己买来涂抹的,出了事后,你不去赶紧找太医为你医治,却跑到含冰殿来兴师问罪,你怎么有脸来找茬的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过吗?” 她这玉面膏里可是含有芦荟胶的,为了做这个东西,她去求弄妤帮忙,可没少让尤峰牺牲色相。 虽然芦荟胶很少有人会用了过敏,可这毕竟是古代,她懂得那点化妆品知识,根本就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还是要找yào师一起研究这些草本化妆品。 而弄妤虽然是五大dú王之一,毕竟也是个女人,对于一些利用本草护肤的知识,却还是比她这不懂医dú的强很多的。 因为这些东西没有百分百的产品保证,她一开始就明文规定了,除了用过这玉面膏没出现过敏情况的客人外,任何人不得把玉面膏贩卖出去。 所以,林贵妃得到的这盒玉面膏,应该是某个使用过玉面膏的夫人小姐,为讨好她,送进宫来的吧? 林贵妃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心里是又惊又怒。这不是生肖云滟的气,而是恨不得杀了她那个妹妹。 好dú的心机,为了替代她伴君身侧,林宝儿那个贱人,竟敢如此dú害她? 这事她父亲知不知道?是否她父亲也有让林宝儿取她而代之的意思? “行了,赶紧回去找太医治脸吧!再晚点,你说不定真要毁容了。”肖云滟也算看明白了,林贵妃是被人故意陷害的。 所以她也同情她,就宽容大度的不予为难她了。 林贵妃虽然骄矜任xìng了点,可好歹也有一点点脑子。这时候,她不过找肖云滟继续兴师问罪,而是回去把脸上的伤治好。 在这个宫里,色衰爱弛,还能得皇上一点生儿育女的夫妻情分。 可如果是这样无缘无故毁了容,轻了是被疏远不再见,重了,很可能会被驱逐去冷宫。 而她还有个儿子,她不能这样输了,不然她儿子以后,以后一定会被人欺负死的。 林公公在林贵妃死后,便也行礼退下去了。 空dàngdàng的大殿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宫景曜依旧靠着大靠枕,曲起一膝斜坐着饮酒,垂眸淡淡道:“林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林珍是嫡出长女,在十三岁那年,就送进了郡王府。如今,林家似有意让林宝儿,取林珍而代之。” “高官权贵之家,古来都是家族利益为重,一点没谁会在乎儿女的幸福。”肖云滟转身走到一旁盘膝坐下,有点闷闷的低着头,她怕将来自己的儿女,也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古来先有昭君出塞,后有文成公主远嫁吐蕃,说是佳话一则,谁知她们心里的苦? 王昭君嫁给呼韩邪,他们是相差十多岁,嫁过去没两年丈夫死了,又改嫁给继子,这让一个打小受中原礼教的女子,如何接受? 文成公主更是一辈子没再回故乡,远在吐蕃,她就不思念父母吗?她就没点委屈吗? 一个知书达理的宗室女子,要跑到草原去习惯别人的生活习惯,那是得多有苦难言? 人人只看到好的一面,就没想过当事人苦不苦。 而她?宫景曜这混蛋还要夺皇位,她以后生的女儿该怎么办?会不会将来也会走上和亲的道路? “怎么了?”宫景曜发觉她情绪很低落,小手把一块点心都揉成碎渣了。 肖云滟低着头有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宫景曜,一副很是凶悍的道:“姓宫的,你最好记清楚一点,我的儿女必须是要有人权自由的,你要是有一日和那个国家和亲,那你就自己去,别打我儿女的主意,不然我真会和你拼命的。” 宫景曜一脸的哭笑不得,望着她无奈叹息道:“宫夫人,你真是想多了。从以前到现在,为夫我都从未赞成过和亲之事。” “不赞成就对了。”肖云滟望着他俊美如神的脸庞,从没有觉得他也能帅的散发圣光。 宫景曜被她盯着看,看得她无奈至极,只能哭笑不得叹气道:“宫夫人,请你相信你的眼光,你绝对看上的不是一个懦夫。” “是的,你是我的英雄。”肖云滟很严肃的点下头,然后起身一拍手,看着他来了句:“英雄,我们该去吃饭了。” 宫景曜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最终还是起身牵了她手,二人一起向后殿走去。 肖云滟被他牵手走,在后头皱眉嘟哝道:“人家说的是吃食物,可不是想吃人的。又去后殿,一天到晚的厮混,也不怕累的肾虚。” “为夫身强力壮,夫人若是怀疑,可以深夜榻上一战,为夫奉陪到底。”宫景曜嘴角含笑,头也不回淡淡道,语气中明显有着威胁与挑衅,双层意思。 肖云滟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扁嘴嘟哝一句:“鬼才愿意和你约战。” “为夫不介意来一场人鬼情未了。”宫景曜已拉她进了后殿,推门进去,向着梳妆台方向直走去。 “人鬼情未了?亏你想得出来。”肖云滟在后翻白眼,继续哀怨等着他背影。 腰真的都酸硬了,没看到她都跳起胡旋舞了吗?这就是为了锻炼腰软如蛇的啊。 宫景曜拉着她来到梳妆台前,把一把梳子塞到她手里,他面对铜镜闭上眼睛养神道:“林贵妃的事你管不了,不过,你应该给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一点小教训。好让他们知道,破坏你凝香池的规矩,到底是有多么严重。” 肖云滟拿着精致的紫檀木梳为他梳理着如浓墨般的长发,对他的提议,她点了点头道:“我和你想的一样,这一次,一定要杀林宝儿这只鸡,儆那一群内心蠢蠢yù动的猴子。” 宫景曜忍俊不禁笑出声道:“要是被那群小姐夫人知道你把她们比喻成猴子,你说,她们会不会一起挠你?” “不会,因为我是猴王。”肖云滟抿嘴笑说,手指灵活的为他挽个小发髻,取了一个中间镶嵌椭圆碧玉的楼花金冠,为他戴好,穿chā上了龙头金簪。 夏天太热,还是这种传统古代的发髻凉快些,那种古装剧里在后面留一片头发的发型,搁在古代夏天,真能热的人起痱子。 宫景曜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她去柜子里拿了身衣服,盘龙银纹的白色宽袖圆领袍衫。 肖云滟拉他起身来,为他宽衣,为他更衣,等收拾妥当后,她便抬头望着他夸了句:“我家景儿真好看,像那威严却不失淡雅清贵的神仙。” 宫景曜闻言一笑,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经她一手饬,还真是瞧着精神不少。 “走啦!别臭美了,赶紧去吃饭,不然我真要饿死了。”肖云滟拉着她家臭美的男人,向着殿门外走去。 唉!男人臭美起来,也是很要命的呢! 宫景曜跟在她后头,心情很不错的说:“明明为夫身上全是夫人你的香味儿,又怎么会臭呢?” “你就贫吧!”肖云滟不为所动,他那点心思她会瞧不出来?不就想她多陪陪他,不要总往外跑吗? 唉!就他这般粘人,确定将来能做个圣明君主?而不会是一个大昏君? “夫人,你走错方向了。”宫景曜在后提醒她,他们是要去西偏殿用膳,她这可是要去东偏殿了。 肖云滟脸颊一红,继续走,还很淡定的说:“我今儿就想在东偏殿用膳。” 宫景曜在后嘴角勾笑,低头看了眼他们彼此相握的手,呵呵呵,她能不能不要抠他手心了?她不知道自己一撒谎,就爱手指乱抠东西? 肖云滟听到他在后头闷笑,耳根子都羞臊红了。 宫景曜被她回头嗔瞪一眼,他立刻抿唇忍笑,抬手向她保证道:“我一定忍住,夫人请!” 肖云滟羞怒的甩了他的手,扭头自己往前走。她还不牵他手了,让他自个儿孤家寡人去吧! “夫人,夫人莫生气,为夫错了。”宫景曜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如果他缩小了,那就是条小尾巴。 如果他不嘴角的笑那么愉悦,也许肖云滟不会气的半道回身踢他小腿一脚。 如果肖云滟没踢宫景曜一脚,他们两口子就不会意外的柱咚亲一口,更不会被串门的宫星曜看了个正着。 宫星曜是进来的快,转身走出去的也快。 “七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肖云滟泪奔了,她根本不是女色狼好吗? 宫星曜红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9 章 冰殿。好热!看来,他真该娶妻了。 肖云滟yù哭无泪,又给了宫景曜一顿小拳拳,踢一脚,平复下情绪,就转身去了西偏殿。 还是在西偏殿吃饭吧,东偏殿有点克她。 宫景曜负手缓步跟在她身后,来到西偏殿,各自落座,端碗吃饭,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可伺候在一旁的林公公、月牙儿、龙远三人,都觉得这顿饭安静的太诡异了。 肖云滟吃到一半,就淡淡说了句:“吃完饭,我会出宫一趟。凝香池的事,我要亲自处理。” 宫景曜修眉紧皱,手里的碗放在了桌上,就那么端端正正的坐着,盯着她看,眼神怨念很深。明明说要多陪陪他的,一日不到,她就又要出门? 难不成,她真想让他一直当孤家寡人? 肖云滟一碗饭吃完,继续喝鲜美的鲫鱼汤,头也没台的继续说:“往后几日,我可能因为三家店铺,也会……” 砰! 林公公一见太上皇摔了碗,忙上前蹲下去捡碎片,更是挤眉弄眼给肖云滟递眼色,求姑nǎinǎi赶紧个认错吧! 肖云滟没有理会林公公的眼色,而是继续低头在鱼ròu里挑刺,不为所动都淡淡道:“我出去的这几日,你不要总懒着睡觉,多少活动活动。睡多了,容易骨头酥。” 林公公在一旁都吓得满头冷汗了,这个姑nǎinǎi哟!也不想想太上皇以前是什么样的身份,一国之君哎!如今就算退位后宫闲散着了,可这君威还在啊! 更何况,皇家的爷们儿,那个不是祖宗脾气?这姑nǎinǎi就不能哄哄吗? 肖云滟终于挑好了鱼刺,把一碗泡着白嫩嫩鱼ròu的新鲜鱼汤,端着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望着他,眉眼含笑道:“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易容一下,当我的侍卫?” 宫景曜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一会儿,最后,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端碗,拿勺,喝汤吃ròu。 肖云滟对林公公眨眼一笑,看到了吧?哄人不一定要认错。 林公公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太上皇可是出了门的冷漠孤僻,可自从娶了皇妃娘娘后,太上皇就像那融化成水的冰,越来越温柔软绵了。 肖云滟让月牙儿盛了一碗新的米饭,亲手喂着宫景曜吃,一边喂,一边教训道:“以后不许挑食,百姓种点粮食不容易,你还挑三拣四的吃,多对不起劳动人民的汗水?” 宫景曜其实也不是很挑食,不过是当了一段时间的皇帝后,他的生活因为祖例规定,变得那么多精致了点,罢了。 “好好吃饭,不要乱发脾气,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你还用得着在乎我离开你个一时半刻的吗?”肖云滟眉目含笑喂他吃饭,觉得这样的小日子很甜蜜,没有争斗,只有她家夫君大人使小xìng儿耍脾气。 宫景曜也不是非让她寸步不离陪着,而是她近日来太专注于开店了,完全就是把他忽视了,好吗? 想想他每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含冰殿里懒着,看账的时候没有红袖添香了,去花园散步也是他孤零零一个人。 那只蠢猫都和骄傲的孔雀jiāo朋友了,可他却越活越孤独寂寞了。 “景儿,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出宫?回头我就告诉那个万岁,就说是芙蓉姐姐想见见你,看看我给她挑的妹夫好不好?”肖云滟实在受不了他这可怜萌了,果然,她最为怜惜美人,一点都不忍让美人颦蹙眉头,更不忍让美人伤心。 特别是她自家的美人,她就更不忍心让他有一点不开心了。 最后,宫景曜还是没跟肖云滟一起出宫,因为他有事要做,连龙远都被他留下来了。 肖云滟换了一身紫藤色的翻领胡服男装,就帅酷的出了宫,在大街上溜达一圈,才去了西街。 结果她还是来晚了,凝香池已经闹起来了。 “你们这什么破美颜堂?瞧瞧我这脸,都成什么样了?”一个衣着还算不错的fù人,不过三十多岁,带着一众丫环仆人在凝香池外吵吵嚷嚷,引来不少街坊四邻看热闹。 西街本就不是主大街那也门面铺子,它是属于商户聚集之地,许多好东西,都必须是出自这热闹的西街。 故此,这里的商户竞争很激烈,而这个fù人肖云滟也认出来了,是隔壁一家珍宝轩的老板娘,挺爱臭美的一个大嘴fù人。 不是她大嘴巴爱说三道四,而是她真的长了一张血盆大口,真是恐怖的吓人。 凝香池的女管事叫白锦绣,此时她正温和有礼的微笑回应对方道:“杨夫人,在凝香池的正堂我们有立有一块汉白玉屏风,为了让客人们看清楚,我们还刻意把刻字皆用黑漆描了一遍,力求清晰可见。之前所有yào师与美容师也都提醒过客人,凝香池的玉面膏是分人用的,每一位客人的肌肤都不一样,用量的多少,都必须听从yào师的意见,如果力求快变美而增加用量,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是概不负责的。” 杨夫人听完白锦绣的话,果然是更为生气大嚷的喊道:“哎哟!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啊?出了事就一推二五六,赚钱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们事儿多了啊?告诉你们,今儿不给我一个jiāo代,别说这是肖皇妃的铺子了,就是皇后娘娘的铺子,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哎呦喂!这还道德绑架上了啊?行!她等着瞧白锦绣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事。肖云滟在一旁轻摇折扇,望着被人包围在凝香池门口的白锦绣,她似乎还是很临危不乱镇定的很嘛! 白锦绣绝对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于杨夫人的撒泼找茬,她依旧态度温和的微笑有礼道:“杨夫人,本店绝不是推卸责任的店铺。只要是我们错了,该怎么负责或赔偿,就该怎么负责赔偿。可如果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来闹事,就怕了对方因而胡乱认错。如果真是这样,锦绣才真的是对不起肖皇妃的看重,更辜负了肖皇妃对锦绣的期望。” 杨夫人一听白锦绣说不认错,她立刻面目变得狠戾狰狞道:“不认错赔钱是不是?好啊!来人,给我进去砸!今儿个,老娘非砸了这害人的凝香池不可。” 白锦绣依旧不慌不忙的样子,她拍手叫来两名女武师,看着杨夫人再没了好言好语的笑模样,而是眸光冷然语气强硬道:“杨夫人,念在你我都是街坊四邻的份上,我之前一直对你礼让三分。可你似乎……有点太过分了。青桐,绿萝,对于要来凝香池撒野的人,无需客气,伤了残了,我负责。” “是!”青桐和绿萝是两个瘦高个的女子,比平常女子高很多,故而她们往门口一战,瞬间高大的让人畏惧。 白锦绣不容杨夫人再开口描黑他们凝香池,便面色冷若冰霜开口道:“杨夫人,这凝香池不止招待你一位客人,什么话不能你说黑就是,白就是白。今儿锦绣就让大伙儿评个理,我们凝香池大堂中央,是不是立了一块一高人的汉白玉屏风,汉白玉屏风上是不是用黑漆写明了一些规矩?在客人们初次光顾时,我们大堂的引路姑娘,是否有仔细的询问过诸位?是否有带客人们去见过女yào师,根据你们各自的肌肤问题,安排你们去该去的浴池?还有,每一位客人离开前,美容师都会再三叮嘱客人和丫环姐,一定要记清楚,那些保养膏不能乱增添用量,以防会出现皮肤过敏情况。这些,我们可不止提醒一遍,十遍没有,那也是有五六遍的。诸位若是不信,可以问这几位刚美容护肤过的夫人小姐们,我们可有疏忽大意过。” 那几位亲眼见证美容护肤过自己,一下子年轻十多岁的夫人,此时自然是一个个的站出来,为凝香池说一句公道话。 “白掌柜说的没错,从我进门看到汉白玉屏风上的规矩开始,一路上都会有人提醒我们,不能乱用护肤美容膏。” “女yào师和美容师都提醒过我,我一直让丫环谨记着注意事项。” “凝香池的东西,都是肖皇妃制作出来的,成效好,自然就有利有弊。白掌柜让我们小心点儿,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们觉得我们该遵从凝香池的规矩。” “是啊!无论是为了凝香池的声誉,还是我们自身,我们都该听有女yào师和美容师的话。” “你们,你们,你们是不是都魔怔了啊?”杨夫人指着她们,烂了的脸上,扭曲的更为丑陋。 “夫人,这是出什么事?”一名中年华服男子到来,他年纪大概是介意三十七八到四十一二岁之间。 “老爷,你怎么来了?”一位身着袒领印花襦裙的夫人,从凝香池台阶上提裙走下来,走到了男子身边,看了那位杨夫人一眼,她才皱眉开口道:“是有人不遵从yào师和美容师的叮嘱,加重了玉面膏的用量,如今……脸烂了,跑来要砸了凝香池呢。” 那位老爷一手握着他家夫人柔滑细腻的素手,一边看向那位杨夫人,说句公道话道:“这位夫人,我夫人也是凝香池的常客,凝香池的一些规矩,我夫人也与我说过。虽然规矩多了一些,可也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遵从一下也没什么。何必非那么不听话,惹出这事来,还倒打人家凝香池一耙,你让人家凝香池委不委屈?” 他是亲眼看着他夫人从黄脸婆病秧子,一点点的变成如今这般精神漂亮的。 可见,人家凝香池的确有本事,你只要遵从规矩,就跟看病吃yào一样,肯定能给你yào到病除,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医治的病入膏肓。 “哎呀!这位不是城东家具铺的胡老板吗?他夫人不是病了好些年了吗?没听说他休妻再娶啊,那这位夫人……”一个人惊讶的看着胡夫人,忽然一拍大腿道:“哎哟喂!还真是胡夫人啊?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这常去您府上修剪花草的花匠,都愣是差点没认出来您呢。” 这胡夫人可都三十七岁了,如今这般肌肤白里透红细腻柔滑的,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让人瞧着忍不住眼前一亮呢。 也就不怪,为何胡老爷会亲自来凝香池接他家夫人了。 杨老板身后跟着伙计,一路颠着那肥肚子,气喘吁吁跑来,对着杨夫人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个蠢女人,自己把自己抹成这样,还好意思登门来找别人茬?跟我回家,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 杨夫人似乎很怕杨老板,被对方骂的狗血喷头,也不敢抬头还一句嘴。 杨老板脸色极难看,拉着杨夫人就走。今儿,他的脸,可被这婆娘给丢尽了。 白锦绣目送他们夫妻狼狈的离开后,她便又收回目光,正面对着众人有礼微笑道:“今儿让各位看笑话了,我们店之后一定更加改进,一定让客人们清楚的理解,yào不能乱吃,化妆品也不能乱用的道理。” 肖云滟这是戏也看够了,收了折扇,背着手走过去,面对众人,她嫣然一笑很温柔,红唇轻启语速徐缓道:“多谢各位来捧场当个见证,今儿我这东家便发句话。凡是不守规矩坏我凝香池名誉的客人,一律拉黑,永不招待。锦绣,立刻让人制个木牌,给我挂到门口,请来往客人都看清楚新规矩。” “是,东家。”白锦绣低头温声应下,随之便带着青桐和绿萝一起回凝香池了。 肖云滟走上凝香池大门口的台阶上,站在廊檐下,向那几位说公道话的小姐夫人,拱手一礼道:“多谢各位为凝香池正名,为感谢你们喜欢凝香池的服务,我便做主把花露水和玫瑰胭脂,每人送一份,算是回馈你们这位忠实客人的一点心意。各位夫人小姐放心,这花露水和玫瑰胭脂是不会出事的,多抹点只会让夫人小姐更加貌美如花,香气袭人。” “花露水?是花上的露水吗?”胡夫人真是凝香池的忠实头号粉丝,凝香池不止让她变得精神漂亮了,更是治好了她的心病。 每次来凝香池,与众夫人一起汗蒸浴,边喝花茶边说说笑笑,东拉西扯,不知道心里开怀了多少呢! 人这是心情一好,身体也就好了,精神头一好,哪能不容光焕发的瞧着美上三分呢? “这个花露水,和以往大家用的不一样。它是具有清热解dú,消肿止痛的功效,夏天炎热蚊虫多,它还可祛痱止痒,提神醒脑,防蚊虫叮咬的好处。只要擦点在颈侧和手腕上,或者洒在襦裙上一点,那是不戴香囊,行走间,也是自有若有似无的香风阵阵呢!”肖云滟也是喜欢这位胡夫人,xìng情温柔,极其守凝香池规矩,如此好说话的客人,这念头可是越来越少了。 月牙儿已带着人把花露水和玫瑰胭脂拿来了,一份份的分发给了众位之前站出来为凝香池说话的夫人小姐们。 “好漂亮的琉璃瓶啊!”一位小姐笑的脸颊红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手里的细颈琉璃瓶,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题外话------ 用了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六神花露水的味道,主要对付蚊子特别好,我的体质有点招蚊子,一屋子人,蚊子就逮着我咬,心累。 ☆、第一百五十章:朝阳大长公主 肖云滟是真有点心疼,这古琉璃烧制法极其繁琐,在古代也是极其珍贵的宝贝。 她之所以用琉璃瓶装花露水,一是为了高大上,二是因为密封会好点儿。 可是琉璃真的很贵啊!她心在滴血。 不过,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有舍才有得。 算了,反正她又不大肆贩卖花露水,主要是用这些花露水回馈客人的,她们花在凝香池的钱,也够买不少琉璃制品的了。 那些夫人小姐欢欢喜喜的拿着花露水和玫瑰胭脂走了,留下来的一些夫人小姐倒是尴尬了。 可她们也没好意思张口要花露水和玫瑰胭脂,毕竟盛花露水的瓶子虽然是巴掌大小,可那可是琉璃的,价值十分不菲呢! 所以,凝香池定然是不会轻易送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0 章 。 可凝香池又有规矩,化妆品一概不外售,全都是免费赠送的。 这个赠送吧!就是别人愿意给你就给你,不愿意,你就别想摸到。 这事很坑人,让无数有钱无处使的人,都好郁闷。 凝香池内 肖云滟进了凝香池,就被白锦绣领到了一间雅间里。 这雅间很精美,每一处都透着华贵不凡。 此时这无论是摆设,还是伺候的婢女等级,都透着华贵不凡的雅间里,那精美的紫檀木雕花美人榻上,正斜卧着一名身着苏绣杭绸大袖衫的女子。 肖云滟是认识这位客人的,出手特别大方,是凝香池第一位香美人,出手办的是一级香玉牌,价值一千两黄金。 女子不过二十多岁,面容姣好,柳眉凤眼,红唇含笑时,有种不怒自威的冷艳之美。 肖云滟在白锦绣搬得板凳上坐下来,望着对面美人榻上雍容华贵的女子,她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勾笑道:“朝阳皇姑,不知今儿出门来到凝香池,又是有何吩咐呢?” 只缘袅娜多情思,更被春风长倩猜。 这便是,肖云滟当初第一次听到宫姻娜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美人印象。 宫姻娜眸光淡淡的望着她,启唇道:“我年纪不小了,太皇太后昨儿宣我去了兴庆宫,说要为我办个雀屏之选,为我招个文武全才的驸马。” “招驸马啊?好事啊!”肖云滟摇扇笑得看不见眼,呵呵!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找她啊? 宫姻娜单手支头望着她,姿态慵懒,眼神却很少犀利,语气徐缓道:“我想让你给我出个主意,让所有参加雀屏之选的人,全部落选。” “啊?我想主意?”肖云滟惊的瞪大眼睛,扇子也不风流的摇啊摇了,只想冷呵呵对方一脸,这也太坑人了吧? 宫姻娜被两旁丫环扶着坐起来,一身的慵懒尊贵,看人的眼神不冷锐,却让人无端内心发冷。她望着肖云滟,红唇含笑道:“丫头,姑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您太看得起我了。”肖云滟是笑都笑不出来了,这位姑nǎinǎi哦,可是个神奇的存在。 而且命格好,上任的国师临终前见到她降生人间,便批下了八个字:凤入紫薇,富贵和人。 这八个字大概的意思,就是这只凤凰入了紫薇宫,命格极贵,祥和利国。 而宫姻娜的出生,的确让明月国风调雨顺了十五年,这可是古今以来的一个奇迹。 可后来,现任国师给宫姻娜又算了一卦,说这凤凰要飞出紫薇宫了,把所有的祥和富贵,都要带去别人家了。 太皇太后和孙太后后急了,这一耽误,这位姑nǎinǎi就闹得至今都没嫁成。 如今,新上任的女国师又说了,朝阳大长公主命格有变数,凤凰到了栖梧的年纪还没落下,这是大凶之地,恐会引来凤凰火,给明月国带来生灵涂炭的大灾难。 所以,孙太后找上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就宣了宫姻娜去了兴庆宫,说了这雀屏之选之事。 宫姻娜说罢这些事,便拿那双有点像宫景曜的凤眸,盯着肖云滟笑着瞅啊瞅的人头皮发麻。 肖云滟也同情这姑nǎinǎi啊!可是,她一生都在天意上,这是神的事,凡人根本管不了好吗? 宫姻娜起身缓步走向肖云滟,没有停步在她面前,而是立于她身边,启唇淡淡道:“这事除了你,谁也帮不了我。雀屏之选的日子已定,七月初一。明日皇上会发布皇榜,到时天下皆知,我退无可退,只能看你高招了。” “什么?七月初一?这不没多少日子了吗?”肖云滟觉得她要崩溃了,这么紧张的时间,她怎么可能想得到让那么多人都落榜的妙计啊? “时间紧迫,有劳侄媳fù多费心了。”宫姻娜一手按在肖云滟瘦弱的肩上,拍了三拍,才红唇微启说了句:“我想去汗蒸浴,你陪着。” “什么?还要我陪蒸啊?”肖云滟觉得她已经快热熟了,根本不用蒸了好吗? “走吧!蒸完了,你也好早点回去陪小九用晚膳。”宫姻娜已拉着肖云滟的手臂,力气颇为有点大的,淡然的把人强行拽出了雅间。 肖云滟想哭,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在含冰殿陪景儿不是很好吗?干嘛出来找虐啊? 汗蒸浴房里,除了她们姑侄二人,再无其他外人。 肖云滟又后悔了,她当初就不该开了三间贵宾级的单间温房,现在好了,被困在这里,陪一个妖女蒸包子。 宫姻娜侧卧在一张翘头美人榻上,美人榻是玉质的,她身上只搭了一条白纱,遮住了重要部位,却更让她朦胧婀娜的身子,美的宛若白玉雕成。 肖云滟在一旁靠墙坐着,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人。 宫姻娜的确是一生充满了传奇,她背负的富贵命格就不说了,只说她的出生,那就是神奇的不能再神奇的事了。 当年的天圣皇帝算是个长命皇帝,活了七十有一。 而当初的皇后呢!虽然是天圣皇帝第二任皇后,那时年纪也已是六十的女人了。 可人家竟然夫妻恩爱,老蚌生了珠,给年纪快奔四十多岁的先帝,生了个小妹。 据说当时宫景曜的太子哥哥都十七成亲了,宫景曜当年虽然还没出生,可是宫星曜这个老七却已经早出生了。 当年的老七宫星曜已两岁了,都会走路说话了,结果,他忽然多了个小不点的姑nǎinǎi,这事搁谁都闹心。 不过,与宫姻娜同年的老八宫流曜更郁闷吧?毕竟,他是有个同龄的姑姑的。 二十三岁的宫姻娜,可说是最年轻,辈份最长的皇室长辈了。 因为,她真的是皇姑nǎinǎi。 “你要是想不到破解之法,那就给我找个人来。”宫姻娜也不想太为难肖云滟,这事她都办不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的,她也的确太为难她了。 “找人啊?”肖云滟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开眼,看着那烟雾朦胧中的半luǒ美人,她抬手摸了摸下巴,勾唇笑问道:“那皇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告诉你,我认识的人中,就是光棍多。除了个别个不咋好的,其他的可都是人中俊杰。” 宫姻娜闭着眼睛,对于她自夸的话,她好似没听到,只是平静淡冷的说出她的要求道:“他只要是个安守本分的就好!当然,这容貌必须要出众。身材……要修长如竹,xìng情要玉润温和,懂诗书棋画,善音律,知雅意,且不会对我动情。” 肖云滟已经目瞪口呆成傻子,这么高的要求,可比让她灭了那群攀龙附凤的男人,难多了。 “我既然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世间便必然有这样的人物。”宫姻娜惬意的吐口气,觉得这汗蒸浴真解乏,蒸一蒸,通体轻松。 肖云滟闭上了嘴边,眼睛盯着那个慵懒妩媚的女人看,真是穿衣雍容华贵,脱衣妖娆多姿。 就这样一个女人,那个男人就算是柳下惠,日久相处下去,也难免会生情吧? 呜呜呜,这不是要为难似她吗? 宫姻娜蒸完后,又去了护理室,让人好好给她全身护理一下。 肖云滟对于这位惯会享受的女人,她只有疑惑和疑惑。天天保养的细皮嫩ròu貌美如花的,又不愿意找男人,整日过得冷冷清清如道姑,可是又不能做到清心寡yù。 毕竟,她真的很爱打扮啊! 虽然不至于穿金戴银那么俗气,可她身上的这些装扮,那一身衣服,那一套首饰,不是价值数千两啊! 就连水芙蓉,也没宫姻娜过得如此奢侈惬意。 毕竟,水芙蓉还要大江南北跑着做生意呢! 那向宫姻娜这女人,根本就是什么事都不管,只管享受。 钱银不用她愁,没人找茬,辈分高,命还好,谁当皇帝都得敬着她,妥妥的一颗传世掌上明珠。 宫姻娜是享受过美容护肤后,带了几瓶花露水离开,玫瑰胭脂也拿了几盒,玉面膏和别的护手护足的膏,也是拿了不少。 之后又去了隔壁的秀丽坊梳了个漂亮精致的发髻,配上金指公子亲手制作一套白玉首饰。 再去倾城月换上新做的印花襦裙和大袖衫,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赛嫦娥。 她生的肤白貌美柳眉凤眼,配上白玉首饰和水绿服饰,那是一出倾城月,就是一个活招牌啊! 吴掌柜是双眼放金光的目送这位仙女离去,真是雍容华贵美丽大方,这样的姑娘,要是能多来他们倾城月转几圈,他们的生意一定会更红火。 倾城月、秀丽坊、凝香池的人,都不知道宫姻娜的身份,他们也不过拿她当贵客招待罢了。 肖云滟在宫门禁钥前回了宫,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含冰殿,啥胃口都没了,就想躺着不动。 宫景曜见她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么疲惫,也不知她都干了什么事? “景儿,你姑姑欺负我,我接下来可要累死了,没时间陪你……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姑姑去。”肖云滟趴在床上,累得闭着眼睛哼哼叫苦。 “朝阳姑姑她又怎么了?”宫景曜为她按摩着腰背,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他那位小姑姑又来怎么麻烦她了? 肖云滟翻身坐起来,看着宫景曜,一扁嘴想哭的说道:“太皇太后要帮朝阳皇姑招驸马,朝阳皇姑不乐意,就让我想主意给她破坏掉雀屏之选的事。我哪有什么办法,所以她就又说……” “说让你帮她找个听话的男人?”宫景曜已是眉头紧皱,他那位脾气古怪的皇姑,这个怪主意,绝对能想到出来。 肖云滟惊讶的看着他,连连点头道:“对!她就让我给她找个男人,要样貌身材都好,品德才学要好。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许人家爱上她啊!这样的男人,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好吗?” 宫景曜眉头舒展,看着她,认真道:“这样的人,还真有一个,我可以随时招他回来。” “你有人?”肖云滟这下可要惊掉下巴了,这样人物,世上竟然真的有啊? 宫景曜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向她的梳妆台,从妆奁盒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金哨子。 肖云滟望着他的举动,有点糊涂,他这是要做什么?用个金哨子把人召唤来吗? 宫景曜召唤来了一只游隼,游隼停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这是召唤来神兽寻美人?”肖云滟之前见过杨易长的金眸鹰,此时见这只……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宫景曜对着游隼无声动了几下嘴,之后便放飞了那只游隼。 “鸟语?”肖云滟觉得她的声音都有点扭曲了,这是在刺激她吗?她承认,她外语不好,那他一个古人也不能这么打击她吧? “鸟语和兽语我都会,各国文字语言我也略懂。”宫景曜是让游隼传信给香疏影,看看香疏影能不能在七月初一赶回长安。 如果香疏影无法赶回来,他只能找别人了。 肖云滟在床上抱膝翻了个白眼,语言学习能力强的人,最讨厌了。 “现在该去吃饭了,等太皇太后忙完朝阳皇姑的事。接下来,便是迎接吐蕃公主入长安……与七哥完婚之事了。”宫景曜举步走回床边,单膝跪地,一手握着她脚踝,一手拿着翘头覆为她穿上。 肖云滟又为此愁了眉道:“你说,七哥他娶吐蕃公主,真的会开心吗?” “七哥娶谁都一样,只因他从不主动,娶个妻子,也可能只是个摆设。”宫景曜为她穿好鞋袜,扶她起身,单手搂着她向外走时,神色淡淡道:“七哥说过,他是一个懒到连**都不会有的人。” “**都不会有的人?那不是有病了吗?”肖云滟扭头看着宫景曜侧脸的轮廓,他们兄弟几人,该不会都有问题吧? “七哥没病,我曾为他把过脉。”宫景曜搂着她已出后殿的门,向着前殿走去。 肖云滟瞧着着一路走来的黄铜连枝灯,灯光昏黄,她依旧无法适应。 这也是,她为何不喜欢夜里出去的原因。 可她也知道,含冰殿已经够亮堂了。 比起民间一盏油灯,她这用蜡烛的含冰殿,摆放了那么多的连枝灯,真的已经算是亮如白昼了。 所以,她不能这样不知足了。 宫景曜带她来到正殿,反正就他们两口子,晚膳在正殿里用刚好,宽敞亮堂。 肖云滟对于吃饭地点没意见啊,因为今晚她没胃口,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是要出什么事。 而远在华yīn的秋水山庄里,却出了大事了。 沈若惜竟然出现在了沈玄的大徒弟床上,衣衫不整,被抓贼的弟子,冲进去看了个正着。 这事一下子就闹开了,沈若惜和那名大弟子,一起被人压到了秋水山庄正厅。 沈玄一家问讯赶来,全都难以置信,一向温婉守礼的沈若惜,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是被人陷害的,根本不曾与林威师兄发生过什么事。”沈若惜面对她父亲和百里海纳,依旧是淡然处之,没有丝毫惊慌失措。 她自己的身子她清楚,母亲死得早,许多事都要她自己cāo心。 在她十五岁及笄那年,她为自己点上了守宫砂,并没有在手臂上,而是在小腹处,为得就是怕被人陷害,她没有后路可走。 果然,今夜害她之人,因为没有在她手臂上发现守宫砂,便简单的脱了她和林威的衣服,让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已污她清白。 可对方不会想到,林威出去后,她穿衣服时,仔细检查过自己,小腹处的守宫砂依旧还在,她依然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百里秋霖见沈若惜如此镇定自若,他便与他父亲说:“父亲,今夜之事本就诡异,秋水山庄一向防守严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进来了贼子?而若惜师妹与林威师兄……他们一向是最守规矩的人,断然不可能做出有违礼法之事。” 林威在百里秋霖为他说情后,便也拱手一脸严肃道:“庄主,师父,弟子莫说是一直待若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1 章 师妹如亲妹,就算弟子真心悦若惜师妹,也会是与师父先提亲,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等失礼之事。” 沈玄是了解他这个徒弟的,虽然迂腐一些,却不失为一个坦dàng君子。 而他也早知道,林威喜欢的是他大女儿灵雁,而不是他这次女若惜。 沈寒璧也站出来拱手道:“师伯,父亲,寒璧是看着若惜长大的,她一向乖巧懂事,是断然不会与人胡来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她这金玉其外的外表下,会藏着一颗怎么腌肮脏的心?”沈灵雁在一旁勾唇冷笑,对于沈若惜遭遇这样毁清白的事,她真是好高兴看到呢! 也不知是哪位大神给了沈若惜这样一个教训,哼哼!真是大快人心极了呢! 沈若惜扭头看向沈灵雁,瞬间泪眼婆娑道:“长姐,该不是你……长姐,我真和秋霖师兄没什么,那日花园真的是偶遇,秋霖师兄见我伤了脚,才暂没有顾及礼法,把我送回住处的,我真的和秋霖师兄什么都没有的。” 沈灵雁一见众人全都用愤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她眉头一皱瞪向沈若惜,面色yīn沉咬牙道:“沈若惜,你真够无耻的,自己犯了错不认,反而来诬陷于我?哼!就你这样的身份,别说秋霖哥哥没瞧上你了,就算瞧上你了,你能做正室吗?你能吗?说来说去,到最后也不过和你那死鬼娘一样,一辈子只能当个卑贱如婢的妾罢了。” “沈灵雁,我不许你侮辱我亡母!”沈若惜双手紧握成拳,瘦弱的身子是那样单薄,如风中被撕扯的落花,那样的孤独无依,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从她的维护亡母的愤怒中,感受到她的隐忍与痛苦。 而这种怜悯,最终也都化作了疼惜。 “长姐,死者为大。”沈寒璧也觉得沈灵雁很过分,若惜的母亲本就是个被抬了身份的婢女,当年也是身子弱,生了若惜,便死了。 这些年若惜一个人,一直过的很心酸,毕竟是失去母亲的孩子,哪能和有娘的孩子比呢? 沈灵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沈若惜那张虚假的面目。也就是他们笨,才会把沈若惜这条dú蛇,当成是温驯善良的兔子。 沈玄对于儿女的感情很淡薄,对于两个女儿的争端,他也依旧是淡漠如初的立在一旁,任由他们姐妹撕扯去。 沈若惜早知就算她这样说了,她父亲也不会拿沈灵雁怎么样,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 可最终的结果,真的令她好心寒。 父亲的冷漠,像那冰川,那怕被太阳照耀,也永远都不会有温度。 百里海纳看着一脸冷漠的沈玄,有时他会想,沈玄的冷漠,当真只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 还是,在沈玄的心里,还藏着某些悲痛的过往? 沈若惜和林威的事,因为他们彼此人品的关系,秋水山庄弟子倒是真都相信他们说被人诬陷的。 而诬陷他们的人,最可疑的,自然就是沈灵雁了。 谁叫这大小姐如此不听话的,好不容易被免罪不去苍龙岭女真观了,她是又来精神在山庄里作妖了。 对此,秋水山庄众人都很讨厌沈灵雁,只因她太过分了,连自己妹妹的清白也要毁,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而在六月十七这一日,林宝儿进宫了。 林贵妃的脸还没有痊愈,一听到林宝儿以婕妤的身份进宫,立马气的晕厥了过去。 肖云滟在含冰殿喂着孔雀,一听林贵妃气晕了过去,她一脸悲悯的叹息一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正在六角亭里抚琴的宫景曜,指尖下一个音错了,他双手搭在琴弦上,抬眸看向她欢快舞动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她这样直率的xìng子,真不适合混迹商场。 林公公盯着大太阳,跑的老脸通红,到来就躬身行了一礼,低头禀道:“禀太上皇,林婕妤在外求见皇妃娘娘。” “什么?林宝儿求见我?”肖云滟停下了舞步,把手里盛食的瓷碗扣在了围绕她的孔雀头上,举步走开,任孔雀和瓷碗同归于尽。 蓝孔雀被一碗给扣晕了,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瓷碗在一旁碎了,吓跳了那只蓝眼波斯猫。 林公公同情的看了那只倒霉孔雀一眼,便又低头恭敬的说:“林婕妤与皇上同住在了含凉殿,颇为受宠。” “刚入宫就如此受宠啊?那可要死的老惨了。”肖云滟幸灾乐祸的说,之后就越过林公公,向花园外走去了。 林公公接到宫景曜的眼神示意,他忙转身跟上了肖云滟的脚步。 宫景曜在他们走了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出凉亭,来到那只装死的蓝孔雀身边,伸脚踢了它一下,见它扑腾着站起来了,他才负手举步向着花园外走去。 那只波斯猫踩着优雅的猫步,拖着长长的大尾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林宝儿长得和林贵妃不一样,林贵妃是张扬的美艳动人。 而林宝儿却是秀丽如一朵雨后的茉莉花,素洁清芬。 肖云滟穿着一袭胭脂红襦裙,宽大的袖子,飘逸的罗裙,梳着抛家髻的她,妩媚中又偷着一丝她本身的娇俏。 林宝儿被她发髻边的金步摇晃了眼睛,当她眯了眯眸子再睁开双眸时,便看到一名一袭红裙妖娆,却偏因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而透着几分清灵的女子,伫立在含冰殿宫门口。 肖云滟也打量了下林宝儿,一袭淡蓝色的宫装襦裙,精致中平添几分雅意,一张眉目秀丽的容颜,有种柔美的脆弱之感,一看就是特别惹男人心生怜爱的女子。 可惜了,如此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却偏偏是黑心坏心的。 林贵妃那张脸,她可不会忘记。 这位林二姐够狠的,也挺会用柔弱伪装自己博同情的。 如果不是林贵妃之事再前,她在林宝儿和林贵妃开撕时,说不定也会同情林宝儿这个柔弱的妹妹呢。 林宝儿好似没看到肖云滟犀利的打量眸光,她举步端庄大方的走过去,微垂眸规矩行一礼,声音温柔软绵似水道:“宝儿见过九皇婶,冒昧打扰,也只是因为宝儿太仰慕九皇婶……” “慢着!你等一下,我问问林公公啊。”肖云滟伸手打断林宝儿的话,扭头看向身旁的林公公,有些费解迷茫的说:“我知道景儿是许我为妻的,我是能算景儿晚辈的婶母的,可是……后宫妃子不是和民间大户人家的小妾一样吗?小妾不是和婢女一样吗?怎么还能逾越的如正妻一样唤我婶母呢?” 林公公知道肖云滟这是什么意思,故而,他在一旁躬身低头回道:“回皇妃娘娘,虽说宫里的娘娘,比宫外大户人家的偏室地位高很多,可祖宗规矩却坏不得,除皇后娘娘以外,其余妃嫔见了您这样的长辈,都只能尊称您一声皇妃娘娘。” “哦!那就是我还是没记错规矩。”肖云滟说完这句,就看向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的林宝儿,她笑得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既然规矩如此,我也不能乱应,只能麻烦林婕妤……规矩的称我为肖皇妃娘娘了。” 她是不喜欢林贵妃,可她更讨厌背后捅刀子的人。 特别是,背后捅自己亲人刀子的人,她最是瞧不起。 林宝儿的脸色极其难看,可她还是忍气吞声的规矩行了一礼:“宝儿见过肖皇妃,多有打扰,宝儿告辞!” “林公公,送林婕妤。”肖云滟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宫门。 宫景曜恰好这时出现,在她风风火火往后疾步走时,他负手而立稳住脚步,被她撞了个满怀。 “哎哟!”肖云滟额头撞在他胸膛上,抬手捂着额头,仰头怒瞪他一眼就发火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站在这里等我撞上来,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坏心的人吗?” 宫景曜抬起一只手为她揉着额头,力度温柔,低头望着她的眸光也是极温柔的,嘴角含笑道:“那这个世上,是不是也再没有比你脾气更坏的人了?” 林宝儿即将离去的脚步顿住了,她回头看向含冰殿的宫门内,他低头温柔浅笑的男子,好似照耀人间的太阳,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独一无二,那样的一道光照入人心底。 这便是传说中的疯子太上皇?这便是曾经战场之上杀人如麻的鬼阎罗? 不!他这般温柔,这般的风华无双令人移不开眼,又怎会是传言中那般不堪的人? 宫景曜抬头越过肖云滟的头顶,眸光冰冷刺骨的看向林宝儿。才刚进宫,就开始不安分了? 哼!她敢来找滟儿的麻烦,他就必然要让她以后麻烦不断。 林宝儿被宫景曜一眼看的浑身冰凉,好似一下子坠入了冰窖里,在烈日之下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温柔时如暖阳,冷酷时如冰刃? 她的目光定在了那抹红色的身影上,这个女子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把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变成一个这般温柔如绕指柔的男人? “转过去转过去,背我背我……”肖云滟闹着宫景曜,逼着宫景曜转过身去。 宫景曜无奈的转过身去,在她双手攀着他双肩,一纵跳起,他脖子差点没被她一双小手给勒断。 肖云滟双手搂着宫景曜的脖子,双膝被宫景曜背后的双手托着,她就跪着被宫景曜背走,回头给了宫门外的林宝儿一qiāng,啪!这下被狗粮噎死了吧? 这个女人,真是越瞧越不如林贵妃,虚伪,贪心,不检点,见异思迁。 总之,就是一个非常非常绿茶婊的女人。 ------题外话------ 来来来,娜娜,赐你个皇姑当当。最近缺女配,有意者报名啊!带名字和xìng格也行,给你们安排下啊!书城和书院全文订阅支持本文的亲,都可以留言报名哦,云玲会看到哒,群抱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一章:他对你才是真爱啊 南诏国 炎阁自上次伤愈后,便真好似发了狠,一下子处置了好多朝中官员,连他亲舅舅也没放过。 杨易长见着日渐消瘦的炎阁,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出了太和宫,决定再写一封信给云姑娘,让云姑娘好好劝劝王上保重身子。 炎阁在政殿中挑灯处理各地送来的奏折,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继续提笔批阅奏章。 “王兄,夜深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身子为重。”可娜带着宫女走进来,满是担忧的皱着眉头,很是为炎阁的身体而忧虑。 炎阁头也没抬一下,手中的毛笔,依旧在纸张上沙沙的朱笔御批。 可娜走到阶陛下,望着王庭上御案后的俊拔王主,她眼中蓄泪,双膝跪下泪落道:“王兄,可娜求您,不要再为别人折磨自己了,真的不值得。” “可娜,退下!”炎阁已经不为所动,冷漠的视可娜的眼泪而不见,手中朱笔疾书批阅奏章,另一手不断的伸手拿取着那堆如小山的奏折。 “王兄!”可娜很是悲痛的落泪唤一声,望着拿无动于衷冷漠的男子,她最终还是低头行了一礼,泪流满面的咬唇起身离去。 她虽然得不到炎阁的爱,可她却是希望炎阁能快乐的。 可那个能给炎阁快乐的女子,却成了别的男人的妻子。 而她,她真得已经尽力了,劝也劝了,人也找了送了,就是无法令炎阁展颜欢心。 可娜离去后,便有一名女子到来,身披白色的斗篷,兜帽压的很低,速度快如魅影忽闪移动,所经之处夜雾朦胧,连天上月色都黯淡了无光了不少。 守卫在太和道殿外禁卫军,一个个手持长qiāng站如松,可却是双眼无神宛若活死人。 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子飘忽的进了殿里,脚穿明月国桃花绣翘头覆,每一步都走的又稳又慢,一袭雪白的齐胸襦裙,行走间飘逸若仙。 “何人?”炎阁总算抬起了头来,他黑白分明摄入的眸子很冷,望着那名抬手解下斗篷的女子。 女子抬手揭开兜帽的容颜,粉面桃腮,朱唇皓齿,露齿一笑间,眉心那朵红梅妩媚妖娆,她长发乌黑如缎垂在背后,殿外的夜风扬起她发丝,让她看起来更朦胧美的犹如月宫仙子。 女子一步步走向王庭,提裙举步上了阶陛,来到炎阁身边跪坐下,望着他盈盈一笑唤了声:“王上!” “云滟?”炎阁难以置信的望着犹如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他颤抖的伸手想触摸她,可又骤然轻笑收回手,起身负手看着她,面色冷然怒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女子抿唇一笑缓缓起身,素手抬起揭掉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样貌。 “妙观?怎么是你?”炎阁本来以为对方又是可娜安排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妙观。 妙观望着他淡淡一笑,启唇徐缓道:“王上不必惊慌,妙观是太王太后的人。法华她们三人,也是太王太后的人。” “你们是祖母的人?”炎阁眉头一皱,他祖母可是五年前就仙逝了,当年妙观他们才多大? 妙观淡然浅笑点头道:“是!我们都是太王太后的人,从我们五岁开始,就已经暗中接受太王太后各种调教了。在我们十岁的时候,我们被王太后挑选到了身边,已训练成为最为忠心的女侍。” “忠心?”炎阁听到这话,只觉得对他母后而言,真讽刺。 妙观降低身子跪下来,低头恭敬道:“王上,太王太后临终前叮嘱过我们,在她死后,您便是我们的主子。” “我不需要,你走吧。”炎阁生来便不喜欢这些算计,可他身为王族,又逃脱不开这些yīn谋算计。 有时候真想抛开一切就此离去,过着阿良该国的日子。 “妙观告退,等候主子吩咐。”妙观好似没有听到炎阁拒绝的话,只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如来时那般,行如鬼魅般飘然离去了。 炎阁负手独立御案后,望着门外的浩瀚星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2 章 忽然觉得好寂寞,好想肖云滟能在这样的夜,陪伴在他身边,那怕是片刻温柔也好。 可是他知道,这些空想,不过是妄想罢了。 六月二十一,明月国的长安又出事了。 本来众人正欢呼在朝阳大长公主的招驸马喜悦中…… 可小陈府却出事了,也就是陈岩和萧芳现在居住的御赐府邸。 陈岩把萧芳给杀了,理由是萧芳不守fù道,青天白日在府里与两名男子厮混,被他捉jiān在床,当时他喝了点酒,加之被怒火冲昏了头,便失手杀死了萧芳,更是酒壮怂人胆的把人分尸了。 后来县县令来报,说是恶贼抓住了,把萧芳丢失的金银首饰也找到了。 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传出萧芳去县太白山泡温泉时,被当地一伙流窜的盗匪半道儿遇上了。 之后发生什么事,不用多说,大家都能想象的到了。 萧芳一去县十日才归来,要是说没出什么事?谁信啊! 后来,这盗匪押入长安刑部,审问的结果很令人作呕。 刑部尚书把这是整理的奏折,递进了宫里,毕竟是萧怀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到最后必然要给定北侯府一个jiāo代的。 宫明羽在宣政殿气的撕毁了奏折萧芳这个女人当年害他那般受辱,他看在萧怀的面子上忍了她这么多年,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闹出这种丑闻,死了也是害人害己。 颂瑞过去蹲身捡起那撕毁的奏章,走到大香炉前,把奏折烧了后,才回过身去,小心翼翼请示道:“皇上,这定北侯府……” “去告诉萧怀,不想萧家再出丑事,尽快让陈家把萧芳入土,以平息萧芳闹出这些丑闻的风波。”宫明羽负手闭眼说,要不是念及萧家世代功勋卓著,他岂会如此便宜萧芳? 傅凤仪怎么死的,萧芳就该怎么死。 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是。”颂瑞应了声,便躬身退下去了。 在宣政殿的殿门被颂瑞自外关闭后,那后殿便出来了一个女子,她就是殷德妃,唯一被允许出入宣政殿的后宫嫔妃。 “去把刑部大牢里那些盗匪全杀了。”宫明羽看有没有看殷德妃一眼,颐指气使的如同在使唤奴才一样。 殷德妃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宫明羽拂袖转身怒视殷德妃,面色yīn沉道:“杀了他们后,再烧了萧芳的尸身,朕便赐你一个孩子。” 殷德妃眸光微闪,明显对此很心动,她直视龙庭上的宫明羽,面无表情启唇道:“希望皇上能君无戏言。” “朕,金口玉言。”宫明羽一直没有让殷德妃怀上他的孩子,就是为了怕殷德妃一旦有身孕后,至少有一年不能为他办事。 可如今管不了了,那些人必须死,各府参与那一年赏花宴的小姐,也必须死。 只有这些人都死了,傅凤仪的事,才能彻底销声匿迹。 当真相都被掩埋了,他也就能睡得安稳了。 殷德妃默不作声退下,转身的刹那间,她眼中满是悲凉。 爱上一个人,不一定是快乐的,正如她,画地为牢,为一个无情帝王,囚禁了自己一生。 有时她会羡慕肖云滟,她那么幸运的遇上一个她喜欢,对方也爱着她的男人。 有时她又好嫉妒肖云滟,为什么她那么好命?遇上一个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的男人。为了她的自由,甘愿被人囚禁。 在殷德妃看来,肖云滟无拘无束的自由飞翔,全是宫景曜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 如果不是为了肖云滟,这大明宫根本囚不住宫景曜,宫明羽也休想能困宫景曜一直不出长安。含冰殿 “啊” 一声划破夜空的尖叫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兵器相碰的声响。 碧宁与迦摩教主jiāo上了手,她手里拿的不是菜刀,而是一把拼凑古怪的双头弯月刀,旋飞速度极快,收放自如,在她一双素手cāo作下,宛若月下鬼魔之刃。 “鬼刀修罗!”迦摩教主一贯的低沉yīn测声音,在提起碧宁的名号时,明显有着一丝古怪之意。 碧宁面无表情的收刀握在手中,一袭碧裙迎风伫立在屋顶翼角上,眸光冷寒如嗜血刀刃,带着毫不做掩饰的杀气。 迦摩教主似乎真的很怕月牙儿,一见月牙儿出现,他就走了。 碧宁没有去阻止迦摩教主离去,而是扭头望着月牙儿,不明白迦摩教主为何如此畏惧月牙儿? 月牙儿一见迦摩教主跑了,碧宁却没去追,她起的在下方跺脚道:“碧宁啊!你干嘛不追上去一刀废了他啊?他如今还是伤势未遇,加上他似乎练功走火入魔伤了身,正是趁他虚弱要他命的好时候啊!” 碧宁把鬼刀化整为零收回腰间,翩然飞身而下,落地后,她面无表情看着月牙儿,直言问:“你怎么知道他走火入魔过?” “因为他功力减弱了很多,如今他的功力,不过是他全盛之时的实力一半啊!”月牙儿对碧宁也没有隐瞒,迦摩教主上次来的时候,至少有他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七。 可这么久过去了,他伤势不止没好,反而加重了,这不是很不对劲的事吗? 碧宁也记得上次与迦摩教主jiāo手时,对方的确比这次强那么一点,可是走火入魔…… “碧宁,我的武功克他,他的那点伤,瞒不了我的。”月牙儿没好气的瞪碧宁一眼,就气呼呼的向正殿走去了。 碧宁对于月牙儿生气的事,她没怎么在意,而是转身向厨房方向走去。给夫人准备的燕窝,应该快炖好了。 此时后殿浴池里,肖云滟正展臂呈保护姿态,眼睛凶狠的死死盯着那个小角门,这个门是平常宫女进来刷池子走的门,平常可都是上锁的。 可迦摩教主那个变态,竟然毁了锁,从这里闯进来,把她家景儿看光了。 宫景曜此时是浑身不着寸缕的站在肖云滟身后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条扯掉的湿帘子,之前当武器用的。 肖云滟垂下手臂,缓缓转过身去,扁嘴看着宫景曜,眼泪汪汪的说:“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才是真爱?为嘛一而再的闯进来看你洗澡啊?上次还有点遮羞布,这回光溜溜啥都没有,你被看光了,你失……” 宫景曜抬手一弹指,一股气流弹出,点了她的哑穴。再让她胡说八道下去,他就成一个失去贞洁的男人了。 肖云滟的确很想说,宫景曜失贞了。可现在不能说话了,人也不能动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宫景曜就让她杵在一旁思过,他下水池又洗了洗,这才上来擦干身子,穿上了亵衣亵裤,举步走过去解了她的穴道。 肖云滟已解了穴道,就十分暴躁发火道:“姓宫的,你胆子肥了是不是?竟敢又点我穴道。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宫景曜转身向着寝殿走去,头也不回的淡然回一句:“死在你身上,活在你心里。” 肖云滟先是一愣,后就追上去bào了粗口:“靠!你这是摆明在甜言蜜语撩姐啊?” “是的,滟姐姐。”宫景曜虽然是头也不回迈着长腿往前走,可回应的速度真快,句句能撩死人。 肖云滟脸颊一红,很后悔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年龄。 因为,他总拿“滟姐姐”撩她,特别是床笫之间,他一舒畅了,那就是缠着她一个劲儿的撒娇喊滟姐姐滟姐姐的。 她觉得,她要是个男的,都能被他叫的崩溃。 宫景曜已走到床边脱鞋上床躺好,一副疲累样子,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魅惑的凤眸闭上,只留下睫毛的纤长剪影。 肖云滟是走出来后,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澡的事的。 所以,她转身回后面浴池了。 宫景曜其实根本没心情睡觉,迦摩教主明显很清楚他们的作息习惯,连时间也掐的如此之准。 其实,如果不是今晚用膳时,他衣服不小心被滟儿倒一碗汤,他也不会在滟儿之前沐浴。 而如果他没有先沐浴,那迦摩教主进来看到的人就不会是他,而是滟儿。 一想到迦摩教主如此卑鄙无耻,他心里的杀意,便涌动的使他十分烦躁想杀人。 “景儿,我睡衣忘了拿了。”肖云滟在浴池里喊宫景曜,这样的自然而言,一点都没有羞涩感。 宫景曜无奈叹息一声,只能认命起身,去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裤肚兜,送去给他家糊涂的夫人。 龙远已追着迦摩教主出了宫,可在长安城转了一圈,他们就被迦摩教主给甩了。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人先回去复命。 至于迦摩教主?回头他就请示主子,非带着人去捅了迦摩教主的老巢不可。 靖西侯府 肖云燕已搬回了靖西侯府住,如今的靖西侯府才真的是完全属于她,她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至于她那对叔婶?她不找他们算账,已经算是好的了。 如今的靖西侯府,真的是白日安安静静,夜里静悄悄的吓人。 不是说靖西侯府下人少,而是这六十多名下人,就伺候一个主子,主子还是个沉默寡言的闺阁小姐,他们那点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言碎语,根本就无法让靖西侯府真的热闹起来。 所以,当迦摩教主借着黑夜做掩饰,便一路顺畅的闯进了肖云燕的绣阁。 肖云燕正倚靠在床头做女工,那是一件男子的窄袖胡服,翻领上用银线绣着蝶恋花纹,很精美,却也很不显眼。 迦摩教主闯进来时,便点了肖云燕的穴道。 肖云燕晕倒在床榻上,手里的那件蓝色胡服也掉在床边的脚踏上。 迦摩教主走过去坐在床边,望着榻上昏迷的女子。心中在想,为何两张一样的脸,他偏偏无法喜欢温柔婉约的肖云燕,而是一直对肖云滟那个粗枝大叶女子,怎么做都不能忘情呢? 肖云燕不会想到,她昏睡的这一夜,有个男人坐在她绣床边,沉思了整整一夜没睡。 迦摩教主一直安静的坐在床边,更是为肖云燕调整了睡姿,为她盖上了被子,为她熄了灯,回头还继续坐在床边,盯着黑夜中她模糊不清的容颜看。 一直到鸡鸣时分,他才悄然离去。 肖云燕醒来后,根本不记得昨夜的事,只是捡起地上快做好的衣服,唤了一早伺候的婢女来。 肖云滟为了让肖云燕过得好一点,她特意去到肖府要了芳草和碧草,一人一千两赎身银子,周氏立马就放了人。 其实,主要还是被碧宁吓的,周氏怕死,就被逼无奈的放人了。 肖云燕梳洗打扮后,便带着芳草和碧草出了门。她新绣了一个香囊,刚好去送给云兰歌,也不知他还喜不喜欢这幽兰香? 长安城大街上 “听说了没有,昨夜刑部大牢那几个贼匪全死了,听说是……”那人说这话时很小心翼翼,最后一句,更是与同伴凑一起低声说的。 “不会吧?”对方的同伴露出很惊讶的神色,之后便二人一起脚步匆匆的离去了。 肖云燕见大街上的人,一个个的都行色有些古怪,不由得让她顿住脚步,扭头问身边的芳草道:“这几日长安城中,是否有出什么大事?” 芳草低头垂眸,恭敬回道:“奴婢听说……马邑郡夫人死了,是被陈三公子……杀于榻上。” “马邑郡夫人?萧芳!”肖云燕神情微讶,而后又觉得,萧芳这样死,也真是该的。 马邑又名yīn山,yīn山公主那是什么样的名声?与萧芳还真有点像呢!宫明羽这样的赐封,当真是讽刺至极呢! “肖皇妃,好巧啊!”胡夫人没想到逛街还能遇上肖云滟,只不过,看惯她一袭利索窄袖翻领胡服的装扮后,再看看她这一袭温婉雪青色齐胸襦裙的装扮,还真有点一时不适应了呢。 肖云燕对于认错人的胡夫人,有些冷淡道:“夫人认错人了,我不是肖皇妃。” 胡夫人这下可愣了,直到对方都离开了,她才想起来一件事。唉!她怎么就忘了,肖皇妃与靖西侯府的云燕小姐,其实是双生姐妹的事了呢? 肖云燕与胡夫人相遇是意外,可接下来又被人错认,便让她心里极其不痛快了。 肖云滟,肖云滟,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她错认成肖云滟,而不是把肖云滟错认成她? 神子潭对于这位冷若冰霜的小美人,他只是拱手歉意的赔礼道:“真是对不住,是在下眼拙,认错了人,还望姑娘恕罪。” 肖云燕眸光冷淡的看了对面的神子潭一眼,便已从一旁离去。 神子潭这尴尬的,只能抬手摸摸鼻子,便带着小厮离去了。 真是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比他之前见得那些双生子,还要神似如一人。 肖云燕一路走来,已经窝了一肚子气,等到了云府,脸色依旧没有多好看。 云兰歌还在睡觉,福伯对她解释道:“昨儿夜里,少爷在花园坐的太久了,便受了风寒,半夜就发了热,临到天明才退了热。现下,少爷正睡着,肖姑娘进去时,可小声点,别吵醒好不容易熟睡的少爷了。” “我记住了,福伯有事就先去忙吧。”肖云燕脸上神色满是担忧,对福伯说话,语气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柔雅婉约。 “有劳肖姑娘了。”福伯也没与肖云燕太客气,道谢行了一礼,便慈爱的笑着离开了。 既然肖皇妃已经不可能是他家少爷的了,那换一个和肖皇妃相似的姑娘也不错。 更何况,少爷当年还与肖姑娘有段情,等少爷恢复了记忆,说不定也能和肖姑娘是一对佳偶璧人呢! 肖云燕进了云兰歌所居的小院,这里伺候的仆人婢女都认得她,在她进了屋子后,其他人便退下去了。 芳草行了一礼,低头说了句:“奴婢去把水换了。” 说罢,她便端着盆,与碧草一起退出去了。 房门关闭后,肖云燕便已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探了探云兰歌的额头,确定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3 章 兰歌真的没再烧了,她才暗松了口气,眸光痴痴的望着他安静的睡颜,是那样眷恋。 兰歌,是否人在错失过一次后,以后就再没机会寻回曾经所失去的了呢? 兰歌,若当初我知道离开的后果,是与你再见既是陌路人,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二婶把我带走的。 兰歌,兰歌,你别忘了我,好不好。 云兰歌睡梦中觉得胸口闷闷的,他呛了一口气,就咳着醒来了。 肖云燕本是头枕在云兰歌胸口上的,忽然被云兰歌的咳嗽所惊到,她坐起身低头看着云兰歌,看着他睫毛微颤的缓缓睁开了双眼,她喜不自禁的柔声笑唤道:“兰歌,兰歌,兰歌你醒了是不是?” 云兰歌眯了眯眸子,对于脸上小手温柔的抚摸,他有着几分享受的滚动下喉结,又脸色微红的闭上了双眼,心里有些眷恋这丝温柔。 “兰歌……”肖云燕见云兰歌不在拒绝她,而是愿意让她靠近,她不免欣喜的红了脸颊,俯身凑近了云兰歌,红唇吻上了他的唇,心跳的好快,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大胆的逾越礼数。 云兰歌对于这份陌生的温柔,他很是喜欢,忍不住伸出双手搂住身上人的纤腰,紧闭着双眼,浅吻到深吻着唇边的芳香。 肖云燕脸色更为绯红似染了霞色,睫毛颤抖的闭上双眼,双手按在云兰歌胸前,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她有些紧张害怕,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无比欣喜。 云兰歌在拥吻怀中女子忘情中,不由得翻身压住那如柔若无骨的女子时,他紧闭双眼亲吻她脸颊,低声呢喃如梦呓搬的唤着:“云姑娘……云姑娘……” 沉迷在这份柔情蜜意中的肖云燕,骤然睁开了双眼,眼底是那愤怒到能焚毁一起的火焰。云姑娘?他竟然也把她错认成了肖云滟?疯了,他们是不是都疯了! 砰!一人落地。 云兰歌被人猛然推开,落地后,就是闷哼一声,他皱着眉头翻身起来,坐在地上的他,在看到肖云燕在他床榻上发丝微乱的样子时,他一阵恍惚的傻愣住了。 刚才他不是做梦?而是他真把肖姑娘当成云姑娘,还差点做出……坏事来? 难怪肖姑娘会这么生气推开他,都是他不好,是他混账冒犯了人家姑娘。 肖云燕已下了床,跑到门前开了门,便掩面哭泣着跑走了。 “肖姑娘……”云兰歌爬起来就追了出去,可当他追到廊檐下,又忽然扶着门前柱子,停下了脚步,赤脚站在廊檐下,久久未能回神,只因心乱如麻。 如今,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当年的肖云燕而爱上了如今的肖云滟,还是因为而今的肖云滟,而对肖云燕生了一些奇怪心思。 好乱,真的好乱。 福伯去厨房安排了下,便又急匆匆回来了。 肖云燕从福伯身边哭着跑过去,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芳草和碧草,她们边追边喊着前面的人。 福伯一见肖云燕这样哭着跑走,他就担心的向云兰歌的小院跑去。 云兰歌见福伯神色惊慌的跑来,他皱眉愧色的说:“福伯,我冒犯了肖姑娘,她……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有些迷糊,才会把她……” 福伯见他家少爷没事,又见他家少爷一副手足无措语无lún次的样子,他走过去扶着他家少爷回了房,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云兰歌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和福伯说了,说完后,他又是六神无主的皱眉道:“福伯,你说我接下该怎么向肖姑娘道歉?我真不是故意把她当成云姑娘的,也不是故意对云姑娘起那些邪念的。” 福伯无奈的笑看着他家少爷,这事最生气的是肖姑娘,肖姑娘当然不是因为少爷冒犯她而生气,而是在气少爷错把她当成了云姑娘。 唉!他家少爷这么糊里糊涂的,伤了肖姑娘的心,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云姑娘……唉! 这些年轻人,真是让他老人家头疼。 云兰歌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他害肖姑娘哭的事,是很不对的事。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道歉,所以……唉!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肖云燕一路跑出了云府,眼泪已经干了,只有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证明她之前哭过。 芳草和碧草亦步亦趋的跟在肖云燕身后,大气不敢喘一气,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伺候着。 大小姐什么时候都好,就是遇上云公子的事,就会变得很暴躁,一点都不像曾经那个安静xìng柔的大小姐了。 “哟!这是谁家的小姐啊?长得可真惹人怜啊!”一群公子哥拦住了肖云燕的去路,他们是各地将相王侯家的公子,全都是来参加朝阳大长公主雀屏之选的人。 可惜这些公子在自家老爹罩着的地盘上猖狂惯了,如今来了帝都长安,也没有多收敛。 肖云燕何曾遇上过这样的事?以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遇不上登徒子。 后来她回了长安,因为肖云滟在街面上的霸名,那些地痞流氓看着她躲还来不及,那还有不要命的敢上前来轻薄她? 可如今遇上这样一群陌生的富贵公子,她和芳草碧草只能害怕的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谁敢欺负我妹妹,都不想要命了吗?”肖云滟是一出现,就让悠悠闲闲揍了那群公子哥一顿。 被揍得人中,还有口出狂言者。 一个公子哥,被打的嘴角留下,指着悠悠和闲闲咬牙道:“你们敢这么对本公子,本公子一定要……要把你们关进刑部大牢里去。” 肖云滟对于这位要把她关刑部里去的公子,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眯眸勾唇一笑道:“你要关我啊?好啊!悠悠,闲闲,再揍他们一顿,把他们送去大理寺,就说他们调戏本皇妃,让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看着办吧。” 嗯哼!她这可算轻松帮朝阳皇姑拔出了几个败类人选吧?回头一定要找朝阳皇姑领赏去。 “什么?皇妃?你是……哎哟!”一个公子哥刚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肖云滟,就被人一拳赏了个乌眼青,呜呜呜!为什么他们会倒霉的遇上这个女人了啊? 来长安几日,他们可听够这个女人的恶名了,简直就是长安街道上的混世魔王。 ------题外话------ 朱门酒ròu臭啊!瞧瞧,这么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第一百五十二章:月牙儿的身份来历 肖云滟上前拉走了眼圈红红的肖云燕,心里不由叹气。这冒充人家大姐,就要做大姐该做的事。 这傻姑娘也不知道被谁欺负了?竟然哭的眼睛都红肿了。 肖云燕是难得任xìng的要甩掉人家的手,可根本甩不掉,她只能闷闷的低着头,想是和人赌气的小孩子。 大街上众人无不驻足望去,虽然早知道她们是双生姐妹,可这样一看,倒像是闹了情绪的小情侣,都是肖云滟这一贯的男装害的。 肖云滟拉了肖云燕去落月楼,上了二楼,要了间清静的雅间。 月牙儿在楼下点菜,悠悠和闲闲伺候在肖云滟身后。 芳草和碧草伺候在肖云燕身后,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小姐,真的长得好像,难怪她们之前会分不清楚她们二人。 肖云滟望着肖云燕,面色严肃问:“谁欺负你了?” “不关你的事。”肖云燕现在就是个和人赌气的小孩子,有点任xìng,有点无理取闹。 肖云滟的实际年龄始终二十多岁了,面对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自然不会像和宫景曜相处一样任xìng。 所以,她目光有些冷然的看向芳草和碧草,既然肖云燕不说,那就她们说。 芳草和碧草低着头,也是怯怯都不敢开口。 肖云滟觉得这两个姑娘不错,是个忠心。她不为难她们主仆三人,而是吩咐悠悠和闲闲道:“去查一下,她都去了何处。” “是。”悠悠和闲闲同时低头应声,随之,闲闲离去,悠悠留下来继续保护肖云滟的安全。 肖云燕双手紧攥着膝上襦裙,低着头身子微发抖,似在隐忍怒气,又似在委屈含泪。 肖云滟挥手让芳草她们退下去,因为她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那个人能让这丫头如此伤心了。 芳草和碧草悄声行了一礼,便低头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肖云燕一直低着头,在芳草碧草出去后,她终于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泪来。 肖云滟无奈的勾唇苦笑,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无声的安慰着她。可怜的孩子,打小没了爹娘,一直被叔婶控制的不得自由。 长大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结果又因周氏之错,害他们分别多年,再见时,却成了陌路人。 这苦命的孩子,一生太坎坷不顺了。 肖云燕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抱着这讨厌的女人,哭得像个孩子。她只是觉得心口闷的发疼,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可她又找不到一个可哭诉的人。 “乖!别哭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肖云滟如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衣服都被她哭湿一片了。 肖云燕抬起头头来,仰头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委屈说:“兰歌不喜欢我了,他把我全忘了,他喜欢你了。” “哦,原来是云兰歌把你弄哭的啊?”肖云滟拿着手帕,低头为她擦着眼泪。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为了一个傻呆呆的小子,也能哭成这样?还这么怨恨的瞪着她,不知道自己哭的多像只无害的兔子吗? 养孩子真不容易,特别是心思多了的怀春少女,这一个弄不好,就能养出一个仇人来。 肖云燕从来不曾被人这么温柔相待过,望着这个和她长着一样的脸,却因为一袭男装英气不少的女子,她双手搂着对方纤细的腰,眼巴巴的看着对方,忽然来了句:“我能不叫你姐姐,只叫你哥哥吗?” 因为她想要个疼她的哥哥,而不是一个会抢了她宠爱的姐姐。 肖云滟闻言一怔,随之便是哭笑不得的捏捏她脸蛋儿,语气无比宠溺道:“行!哥哥就哥哥,以后哥罩着你,肯定没人敢欺负你。” 肖云燕眼底的光又黯淡了,她垂眸又掉眼泪哽咽道:“叫你哥哥,他也不喜欢我,呜呜呜……” 肖云滟抱着这个水做的丫头,真是无奈的想翻白眼。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个对她有敌意的小丫头,这般的会撒娇缠人呢? 唉!爱哭鼻子的小姑娘,最是让人没办法的了。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后,外头传来月牙儿的声音:“大姐,菜点好了。” “那就让他们先上开胃饭前甜点吧!”肖云滟又为肖云燕擦了一会脸,这小脸本就血色不佳,这哭了一场又一场后,就更苍白柔弱的惹人怜了。 肖云燕望着坐在她身旁方凳上,与她面对面的对视着,她忽然有点羞赧的低下了头,她为什么向她哭诉?她明明是她情敌的。 肖云滟一瞧这丫头撇嘴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唔!”肖云燕抬手抚额,一双红红的兔子眼,凶狠没有,倒是很可爱。 肖云滟也就弹她额头一下,这丫头虽然童年少年经历都坎坷,可因她童年被孤立囚禁,少年也就胆大的逃回婚以外,似乎……她真的算是一点人生阅历都没有。 这样的孩子,比象牙塔离的孩子单纯多了,教好了是乖宝宝。任她随波逐流,就可能变成一个小坏蛋啊。 肖云燕一双红红兔子眼盯着肖云滟看,同样一张脸,她真没有肖云滟出彩,光是一双眼睛,她就没有她的顾盼生辉,熠熠璀璨。 肖云滟手中折扇轻摇,勾唇大方的任由这丫头打量她。小姑娘嘛!就要有崇拜对象,而她很愿意当她的崇拜对象。 肖云燕被她一个飞眼闹的,一下子害羞红了脸,低头小声咕哝了句:“根本就是生错了,就该是个哥哥。” 肖云滟被她逗的忍俊不禁笑出了声,见小姑娘羞红脸抬眸瞪她,她又收了笑容,颇为一本正经道:“先用饭,等吃饱了,我们再说说你和云兰歌的事。你放心,我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既然我有了宫景曜,便不会再与别的男人有暧昧。” 肖云燕望着她,总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很安心,也许是她太温暖了吧? 月牙儿很快带着人上了二楼,敲敲门,得了令,她才推门带人走进去。 落月楼的菜式不错,甜点更是一流,特别是酥山、龙睛粉,水晶桂花糕。 酥山是种造型很美的糕点,有点类似现代的布丁蛋糕,冷冻口感更佳。 龙睛粉,有点类似现在刨冰。 由此可见,这里的冰多廉价,民间大户人家和酒楼都有储存冰的习惯,只为夏日一尝爽口解暑的甜点。 肖云燕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小心翼翼喂着吃东西,酥山很甜,甜得她心酸酸的想哭。 “再吃吃这个,凉凉的,甜甜的,有点冰渣,咯嘣咯嘣很好玩的。”肖云滟决定,为了靖西侯府肖良不绝后,为了她不要多一个敌人,她还是好好宠个乖宝宝出来吧。 其实多个小妹也不错,好歹算有个家人了。 肖云燕眼圈又红红,张嘴吃着喂到嘴边的甜点,这种被人关心呵护的感觉,她从来都没尝过。 就连当年说要娶她的兰歌,都没对她这么好过。 “乖!不哭,等回头……你哥我去找个朋友,问问她失魂症好治不。如果好治,咱们就给云兰歌治治。”肖云滟如照顾孩子一般照顾肖云燕,又是喂她吃东西,又是给她擦嘴,完全就真一个好哥哥在宠妹妹。 月牙儿在一旁看的嘴角抽搐,大姐这是要用怀柔政策?咳咳!那也不用给人家当哥吧? 回头长安城再起流言蜚语,说肖皇妃其实是个男人,那到时可就闹笑了。 肖云滟倒是好闲情逸致哄孩子,可外头却是闹翻了。 陈岩杀了人就得死,萧芳死了,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4 章 声也坏了。 那些盗匪昨夜在刑部大牢被杀了,后来有个官家小姐疯了,泡到大街上乱嚷嚷,说什么报应来了,当年所有参加赏花宴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傅太傅的学生也闻谣言而闹起来了,这一闹就出大事了。 毕竟傅太傅当年可是为德高望重的太学博士,他的学子可全是官宦子弟,更有许多出仕为官,官居高位的学生。 其中有三名最不可小觑的大官,一个是大理寺卿,二是刑部尚书,三是御史中丞,是为三司使。 这三个人加在一起,那就是律法制裁者。 而今他们得知当年老师之死另有原因,自家小师妹有死的另有蹊跷,他们岂会不一起进宫面见圣上,势必要将此事追查到底。 宫明羽一早就接到了消息,他此时更恨不得杀了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人。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一个个的全在宣政殿外长跪不起,非要面圣请求彻查当年之事不可。 宫明羽都快在宣政殿里来回踱步踱的鞋底穿孔了,他多么想用宣政殿里的仙鹤铜灯砸死他们三人。 颂瑞是了解当年傅凤仪之死的其中一人,他自然明白皇上为何不见三司使,只因怕当年傅凤仪惨死之事的真相曝光于天下,到时候,皇家和皇上的颜面可都没了。 可三司使并不知当年真相,他们来求见皇上,也不过是不想让他们的恩师傅太傅父女,死不瞑目罢了。 三司使一直排成排跪在宣政殿外,大有宫明羽不见他们,不答应他们彻查当年之事,他们就跪死在宣政殿外架势。 颂瑞走到紧闭的殿门后,从门缝里看了一眼三司使,一个个跪伏在地上,烈日晒的他们汗流浃背,可他们依旧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唉!傅太傅那个人虽然老顽固了一辈子,可他教出来的学生,不能说个个都是杰出的俊才,可这品德却是个个的好。 看看当年宫明羽他爹,就知道这位傅太傅多厉害了。 可惜!没选个好女婿,父女俩死了,都是不能瞑目的。 长安城里,依旧沸沸扬扬的在传,因为又有人发疯跑到大街上,疯疯癫癫的,最后全都是自剜心而死。 一顿饭的功夫,连续的死了七八个人,全是官家的小姐,一个个发疯,都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冤鬼索命来了,傅凤仪来报仇了,她们一个都别想跑掉,全要下地狱去向傅凤仪磕头认罪。 闲闲回来的时候,刚好遇上那惨死的一位官家小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死不瞑目的倒在大街上,血流了一地。 她回到了落月楼,没有立即回报此时,而是只是把肖云燕去过云府的事说了下。 呃?虽然已经没用了,可该说的还的说,这是她的职责。 肖云滟依旧在陪肖云燕吃饭,这顿饭吃得还算不错,总算不让这小姑娘太敌视她了。 肖云燕和肖云滟吃了一顿饭后,也觉得这个姐姐不错,为人豪爽,待人真诚。 “吃完饭后,我送你回靖西侯府,回头我给你找两个会武功的丫环,你也不要总这么低调,靖西侯府的令牌,该亮还得亮。虽然……爹不在了,可有我再一日,便能为你撑腰一日,你不用怕那些倚仗老爹的混账东西。”肖云滟在灌输一些霸王思想给小白兔,今儿也就她意外碰上了,如果没有她出现,那群混账东西不是要把这丫头欺负惨了? 肖云燕望着身边这个边为她夹菜,边唠唠叨叨叮嘱她的样子,真的好像她娘,可她娘再也不会来关心她了。 肖云滟说了那么多,也不见她应个声,抬头想瞪她,就看到她又想哭,她真的觉得好头疼啊! 肖云燕忙抬手去擦眼泪,手腕却被人握住了,她转头看去,就见月牙儿这拿手帕为她擦眼泪,她忽然就忍不住哭了。 月牙儿望着这张和她大姐一样的脸,忽然有点心里怪怪的。要是大姐那一天也这样梨花带雨的……恶!太吓人了。 可见,就算是一张脸,也是有分人的。 肖云滟按着太阳穴,对于这个好似林黛玉的妹妹……她多想把她送给那个云哥哥去。 肖云燕在肖云滟又喂她饭时,她就很乖的含泪张嘴吃着,这一顿饭,是她多年来吃得最美的一次,也是最安心最温暖的一顿饭。 月牙儿在一旁无奈笑着耸耸肩,这事她无能为力,她和大姐一个xìng子,天生就强悍不会哭。 悠悠和闲闲也是摇头,她们之前是杀手,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 芳草和碧草更没有办法了,以前的小姐可没这样哭过,大多的时候,小姐都是发呆的,像个小傻子,让人看得好生心酸。 肖云滟瞪了她们一眼,全都没用,关键时候还得看她的。 肖云燕吃着饭菜,吃着饭菜,就听肖云滟唱曲儿,有点奇怪的曲子。 肖云滟唱的小兔子乖乖,一边唱一边逗面前的小白兔,说起来还真是有趣。 “不好了,不好了,又死人了!” 肖云滟的戈然而在,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之后又转头看向闲闲,奇怪的问了句:“今儿外头死很多人吗?” 闲闲看了那好不容易不掉眼泪的肖小姐,抿唇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因,这些人死的太诡异了,她怕会吓了这位娇弱的肖小姐。 肖云滟一见闲闲神情如此凝重,她也不喂肖云燕吃饭了,而是为小丫头擦擦嘴,就拉着人向房门走去。 悠悠和闲闲过去打开了房门,各立在门一旁,等她们出了门,她们才随后跟上。 “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肖云燕这只小白兔,还真只认肖云滟当她哥了。 肖云滟一手揽着肖云燕的肩,带着肖云燕向楼下走去,走到一半,她在楼梯上停步,打开折扇遮住了肖云燕的视线,她脸色不好看的看着落月楼外的血尸,她柳眉紧蹙冷声道:“月牙儿,束上她的双目。” “哦。”月牙儿应了声,便取出一条紫色的丝帕,折叠好,为肖云燕束住了双眼,不让她看到外面那样恐怖的一幕。 “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肖云燕没有反抗月牙儿为她束目,她只是在闻到血腥味时,心里有些害怕。 “别怕,我这就送你回家。”肖云燕和月牙儿一左一右揽着肖云燕的肩,扶着她的双手,带着她一步步的走下楼梯。 落月楼的掌柜的一见这情况,又见肖皇妃脸色这么难看,在看看那位辈保护的靖西侯府肖小姐,他便忙上前去,吩咐小二拿了一些矮凳垫路。 瞧瞧,肖皇妃多护着她家妹妹,这要是让肖小姐脚上沾一点血,他们落月楼就等着被拆了吧。 落月楼掌柜特别大方,还送了免费马车,用完给他们送回来就成。 肖云燕出了落月楼,鼻尖萦绕的血腥气越发的浓烈,她不由得有些害怕的紧攥身边人的手臂,颤声的问一句:“哥哥,我们是不是……” 她刚才有听到有人喊死人了,那是不是说,她们正走在尸体旁啊? “别怕,我们已经过来了。”肖云滟半抱着胆小的兔儿妹妹,一路走过去,扶她上了马车。 月牙儿一手拉一个,更是点了芳草和碧草的哑穴,就怕她们叫出声吓到那位肖小姐。 芳草和碧草吓得的腿肚子直打颤,好不容易,才屏住呼吸走了过去。过去后,就是暗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拉她们一把,不然她们真难从尸体旁送过来。 这位小姐死的也太惨了,胸口上一个血窟窿,整个人就是躺在血泊里的,眼睛瞪的老大,好似在惊恐着什么似的。 肖云滟在肖云燕之后也上了马车,随后上来的是月牙儿和碧草,芳草二人。 悠悠和闲闲坐在马车外的轼板上驾车,今日出的事,真的件件都太诡异了。 好似,所有不好的事,都集中在了一日间那般,使得长安城的天空,也好似蒙上了一层yīn霾。 肖云燕想拿掉蒙住她眼睛的丝帕,可却被身边人阻止了。 “不要看,看了你会做噩梦的。”肖云滟不想她去看那样恐怖的尸体,她怕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夜里做噩梦。 到时没人陪着她,可难保她不会自己吓出病来。 肖云燕倒是听话,真的没有拿开眼前挡住光亮的丝帕,她只是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近日以来,长安城好似一直不太平?” 肖云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她道:“睡一会儿吧!等到了靖西侯府,我再叫醒你。” “嗯!”肖云燕倒也乖,真的就靠在肖云滟肩头,乖乖的睡下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肖云滟就听着她呼吸平稳,明显是真的睡着了。 一路,她不说话,自然也没有人说话。 景儿为何要在今日送她们全去死?难不成,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其实,这件事宫景曜并不知道,否则,他今儿也不会让肖云滟出宫去了。 容野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会发了疯,到底是谁在用摄魂术cāo控这些人自杀? 而这样诡异的摄魂术,会它的人,又该有怎样恐怖的实力? 龙远已出宫,奉他家主子之命,立刻寻他家夫人回宫。 靖西侯府 肖云滟亲自松肖云燕回到家,她也没进门,只是和迎在门口的老管家说:“近日长安不宁,无论什么人来,一律拒之门外。妹妹她也不许出府了,省得看了一些污眼的东西,平白再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 “是,老奴都记住了,肖皇妃放心,老奴和全府上下的人,都会照顾好小姐的。”老管家徐伯躬身应道,他们看得出来,肖皇妃说真心心疼小姐,小姐也是有点依赖肖皇妃的。 肖云滟伸手摸摸肖云燕微凉的脸颊,笑得极温柔道:“不用害怕,父亲留了暗卫给你,他们会保护好你的。” “嗯!”肖云燕也知道她身边有不少人,不然,她出去的这大半年,早不知出了多少事了。 只不过,暗卫只会保护她的安全,却不会像肖云滟这样无微不至的呵护照顾她。 “好了,我先走了,你快回府吧!就这样,乖!”肖云滟又摸摸她柔嫩的脸颊,才勾唇一笑离去。 龙远恰在此时到来,抱剑拱手行礼道:“主子担心夫人,让夫人速回宫。” “嗯,我知道了。”肖云滟现在更确定,这些闺秀之死,是和宫景曜无关的。 肖云燕站在靖西侯府大门口,目送他们一行人匆匆离去,她才和仆人一起回了府里。 看来,这长安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 可是,到底是谁在背后cāo纵这一切呢?他杀人的原因,难道只是因为当年傅凤仪之死的事吗? 大明宫 含冰殿 肖云滟回来就听宫景曜说,这事他还没出手,就有人先一步把事情闹大了。 宫景曜对此,有以下两个猜测:“傅太傅有一个妹妹,爱上了一个江湖魔头,死活要嫁给对方,最后被逐出了家门。而那个魔头,刚好最善用**之类的邪功。还有一人,是个钟情于傅太傅的妖女,被傅太傅以死相逼才逼走。她善音律,可摄人魂,是为傀儡术。” “第一个可能xìng大点。”肖云滟一路上听悠悠说了,那人还能发疯言语,不像上木讷的傀儡。 宫景曜赞同的点点头,他也觉得魔头比妖女要可疑。 不过,这二人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不可能到这个时候才出现为傅太傅报仇。 肖云滟看向宫景曜,有些担忧道:“他们这样一闹,会不会把当年傅凤仪之事……死者已矣!我不想后世人,再让她背上一个抹不去的污名。” 就算是受害者,可这样的事于一个女子而已,也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特别在这个古代,女子重名节胜过生命,傅凤仪已死,他们真该尽力保全她死后的名誉。 “他们不会,毕竟,此事有关老师的名声。”宫景曜不怕她们把事闹大,就怕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把这事拉出来对付宫明羽,而言采是最又防备之人,只因她恨他和宫明羽他们叔侄二人。 可言采当年在太皇太后身边,又没去过赏花宴,她接下来会用什么办法,得到那些宫外的某些消息呢? “对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肖云滟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凑近宫景曜皱眉低声道:“言采居然有个师兄,武功似乎还不错,和言采在御花园一处幽会,刚好被我远远看到了。碧宁耳力惊人,说言采叫对方是师兄。” “言采有个师兄?”宫景曜眉头一皱,转头冲殿外喊了声:“龙远!” 龙远推门提剑走进来,走到阶陛下方,他单膝跪地等候命令。 宫景曜看向龙远,神情凝重吩咐道:“立刻去查清楚,言采是否与言素一样,也进了玉罗门。” “是。”龙远抱剑领命,随之起身离去。 肖云滟在龙远走后,一脸茫然的看着宫景曜问:“玉罗门又是什么邪派?” “玉罗门不是邪派,是百年前新起门派,与皇家有着密不可分的牵扯。”宫景曜眉头紧皱,明显对玉罗门很为重视。 肖云滟托腮在一旁,她帮不了他,因为她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游戏规则。 而且他们有他们的势力,他们知道很多她无法知道的事。 宫景曜见她失神的发呆,他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温柔笑望着她宠溺道:“你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宠着你的天地间无忧无虑的活着,便好。” 肖云滟单手托腮改成双手托腮,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道:“其实我也喜欢被你宠的无法无天,啊!景儿,你说上苍是不是觉得我前二十多年太苦命了,所以才会让我来到这里遇上你,好好享受被你宠上天的幸福呢?” 宫景曜伸手搂她入怀,亲亲她额头,与她四目相对,他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前世欠你的,这辈子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5 章 然要用一生来宠你爱你保护你,才能还清欠你的前世债。” 肖云滟在他怀里欢喜的呵呵笑,望着他,嘴角弯起道:“那你还完这辈子的债,下辈子是不是就不见我了?下辈子没你宠着我,我该多独孤寂寞啊?小坏蛋,你好残忍,我要不要哭给你看啊?” “下辈子你来还债,记得要一辈子宠我,来还清我今生付出给你的情。”宫景曜虽然依旧保持着面色不改,可其实已经被她挠喉挠的身燥心乱了。 “宠你那用来世?我现在……就好好宠爱你吧!吧唧!”肖云滟一下子扑倒了宫景曜,亲他唇瓣一口还不够,更是扒开他衣服,就是好一番霸气的宠幸。 可惜!意外总无处不在,这不,又出事了。 “谁敢阻拦羽林军抓人,杀无赦!” 肖云滟抬起头来,起身离开了宫景曜,举步就下了阶陛,刚想去看看外头出什么事了,就见有一群羽林军闯了进来。 宫景曜已经用最快的速穿好衣服,当羽林军闯进来之时,他已威严的坐在长案后,眉目冷然喝斥一声:“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擅闯含冰殿?” 带头的羽林军统领,上前拱手恭敬道:“参见太上皇陛下!末将是奉皇命而来,来捉拿西域妖女。” “西域妖女?”肖云滟眉头一皱,便听外头打了起来,她一手提裙便疾步跑了出去。 宫景曜也已起身,负手步下阶陛,来到大殿中央,望着羽林军统领,他面色肃冷启唇问道:“何人是西域妖女?” 羽林军统领畏惧对方威严,只得抱剑低头回道:“回太上皇陛下,是含冰殿的月牙儿。皇上接到密信,她为守护敦煌月牙泉的圣女,可她却背叛了天圣教,私自逃离敦煌,敦煌城主在查到她行踪后,便上奏皇上,希望皇上能送还他们的叛逃圣女。” “住手!碧宁,退了他们!”肖云滟的声音在外响起,带着急切焦虑与愤怒的情绪。 “滟儿!”宫景曜一听到肖云滟的声音,便疾步如一阵风办冲出去,所经之处,所有羽林军皆被撞飞。 包括羽林军的统领,也被对方一掌拍飞,撞柱落地后口吐鲜血,他抬头看向门口那抹残影,不由得心生恐惧。 太上皇虽然被囚多年,可他的武功却是有增无减。以往他能接他十招,如今却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了。 宫景曜出了门,一见那群胆大放肆的羽林军,竟敢围在肖云滟身边与碧宁她们打斗,他双眼瞬间浮现暴戾的血色,垂在身侧的成爪微微的转动,袍袖被内力气流鼓起,他周身散发出令空气凝结成冰的森寒杀气。 “太上皇,不要!”羽林军统领跌跌撞撞跑出大殿,可是已经晚了。 ------题外话------ 昨天虐了阿良一把,今儿虐了月牙儿一把,咳咳!肖云燕这个小姑娘,就是块白布,你把她放在什么染缸里,她就是什么颜色的,如今咱们肖皇妃准备把她养成兔宝宝。 ☆、第一百五十三章:美人计 宫景曜运足内力挥出两掌,退了那群敢在含冰殿放肆的羽林军。 他带着怒火出手,难免会没轻没重的让众人皆受伤吐血。 这是肖云滟第一次意义上的见宫景曜发怒,以前他总爱吃醋生气,那有点像小孩子闹脾气。 可今日,他的出手,怒火中夹杂着连她都能感受到的杀气。 宫景曜已步履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很自然而言的搂她入怀,转头看向羽林军统领,眸光如寒刃冰锥一般透在对方身上,淡绯色的唇轻启,语气平静无波澜,声音却极冷的道:“带着你的人,滚出含冰殿,孤饶你们不死。” 可也仅有这一次,下一次宫明羽再敢来挑衅他的威严,他会送还宫明羽无数尸体,堆满他而今居住的含凉殿。 羽林军统领拱手低下头,带着畏惧的恭敬行一礼,才带着人离开。可在离开前,他又回头看向月牙儿,唇色有些苍白的道:“乐月圣女,敦煌城已经来人了,天圣教的圣姑在等着你回去,她愿意让你用自愿回归来赎罪。” “姑姑……”月牙儿眸光微闪,似有些因羽林军统领的话而动容。 羽林军统领也不敢再久留,带着一群残兵败将灰头土脸的离去。 因为在留下去,太上皇真的会杀光他们。 而太上皇之所以没有当场杀人,不是因为太上皇被囚多年心慈手软了。而是因为……太上皇不想让肖皇妃看到他暴戾残酷的一面。 如果今日肖皇妃不在,他们一定一个人也别想活着出含冰殿。只因鬼阎罗要杀人时,必然是要血流成河。 宫景曜搂着肖云滟一起回了大殿,殿内是悠悠和闲闲在打扫,打扫完,她们就退去了。 月牙儿随林公公一起进了大殿,碧宁则无事的又回了厨房。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坐在大殿主座上,他此时抱人的姿态是温柔的令人动容,可他冰冷的眸子看向人时,却透着刺骨yīn冷,令人心里发冷。 月牙儿低着头,紧闭双眼,紧张害怕的全招道:“我是敦煌城主的女儿,在七岁那年被选为天圣教的圣女。可守护月牙泉太枯燥乏味了,哪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好孤寂,就……就放弃了守护月牙泉的职责。” “为了躲避敦煌的人,你才来到了中原?”肖云滟总算明白,为何月牙儿之前要扮作脏臭的乞丐了,只因她一直在躲避敦煌的人。 月牙儿抬起头来,望着她家大姐,眼底满是悲凉道:“大姐,月牙泉是死的,我若是不逃,我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活死人的。我已经为了月牙儿付出了八年,我不想余生的几十年,还要去守着那片根本没有生命的泉水。” 肖云滟想去安慰月牙儿,可扣在她肩上的那只大手,却用力过重的令她皱眉,她转头看向宫景曜的侧脸,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敢说什么。 宫景曜在她乖乖把头靠在他怀里时,她浑身紧绷的肌ròu便一下子放松了,大手扣着她肩膀,却再不会重力的弄疼她。望着下方的月牙儿,他启唇淡冷道:“你既然名乐月,那也就是说,你是天圣教下一任圣姑,可对?” 月牙儿低头垂下眸子,垂在身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牙齿有些打颤,过了好半响,她从闭上眼睛,嘴边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是,我是天圣教下一任圣姑。等到我十八岁生辰那日,我便要进入天圣教圣宫……成为一轮清冷无情的冰月。” 肖云滟不是很明白冰月的意思,她转头看向宫景曜,想听他解释。 宫景曜低头对上她疑惑的眸光,他眸光和声音都温和许多道:“天圣教的圣姑一旦踏入月神殿,便永生都不能踏出殿门一步。否则,便会瞬间变成一个古稀老人。” “为什么?”肖云滟瞪大双眼,很是不解,难不成世上真有神殿不成? 宫景曜看了下方低着头的月牙儿一眼,便又转头对上她不解的眸光,面容上很平静,语气也是平淡无波的道:“相传月神殿里布满冰雾,冰雾是yào也是dú。它可以让人功力大增,也可以让人容颜不衰。只有一点弊端,一旦人踏出殿门外,接触一点温度,便会好似被风化的千年古尸,瞬间容颜枯萎衰败,再无法恢复。” “谁这么变态啊?怎么会想出这种恶dú的办法困锁人?”肖云滟脸上除了震惊,还有的,便是眼中的痛恶。 这个破地方,怎么总这么多的变态啊? 月牙儿很震惊的望着宫景曜,天圣教的这个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可连敦煌城的人都不知道,只有天圣教的弟子才知道的。 宫景曜没有打算想月牙儿解释这事,他只是在想,该如何劝龙远放下月牙儿,该怎么劝他怀里的小女子放手,不要再管月牙儿的事了。 只因,敦煌天圣教的事,外人根本无法chā手。 天圣教到底在敦煌何处,也是无人知晓的。 月牙儿也瞧出来了,宫景曜根本不会对她说是怎么知道月神殿的事的。 在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宫景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也只有大姐一人了。 肖云滟看着月牙儿,温柔笑安慰她道:“月牙儿,你先回去休息,我和景儿商量商量,看怎么打发那个敦煌城的人。” “是,大姐。”月牙儿虽然嘴上应着,可精神却是萎靡的,她真得对此无力,当年逃出来,已是她最大的勇气。 如今,她还有力气能与天圣和敦煌城斗争下去吗? 林公公也是心疼极了月牙儿,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被家人送去那样的地方呢? 也不知道那当父亲的有多?竟然让女儿一直守着月牙泉,把好好的一个孩子,都快逼成活死人了。 肖云滟望着紧闭的殿门,有些哀伤的说:“如果月牙儿走了,龙远一定会很伤心,月牙儿的未来,也再也不会有一丝光明。可我,我是她认的大姐,又怎能在一直享受着她的追随照顾许久后,而不对她……景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宫景曜很无奈的苦笑,正是因为明白,他才更是头疼极了。 敦煌虽然已归顺了明月国,可始终是在玉门关外的,这是很难约束的,明月国也不能蛮横的摧毁敦煌城的规矩。 肖云滟拉着他衣袖,很是可怜的蓄泪道:“如果没了月牙儿,我以后该怎么办?谁还叫我大姐,谁还能和我那么默契,我以后和谁组团怼人去啊?” 宫景曜觉得他额角的青筋有点凸起,她还能更对自己狠点吗?难道她掐自己的大腿,就不觉得疼吗? 肖云滟掐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疼得她立马撩开了裙摆,把桃粉色的裙子抬高到了大腿根,露出一条修长雪白的**,大腿上有着被她自己掐红的印子。 宫景曜低头看着她雪白的大腿,眸色更深,喉头不由得滚动一下,可他还是忍住了。 贪色必死,这美人计不能中。 “景儿,腿疼……”肖云滟是坐在宫景曜大腿上,倚靠在他怀里,撩高裙摆,在他怀里娇滴滴的撒娇。 宫景曜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好似在细数紧闭殿门上的花格子。可是指尖的触感是那样的丝滑柔嫩,那怕是被人拿着手在抚摸那片冰肌玉肤上抚摸,可这感触还是勾的他心跳加速脸发烫,感觉身子在不安的躁动,口舌干燥的泛咳,好想品尝近在眼前的水润红唇…… 肖云滟仰头望着他,媚眼如丝含笑,舌尖轻舔过唇瓣,红唇轻呵吐一口气,一直素手攀上他的肩,缓缓抚摸上他青筋隐现紧绷的脖颈,红唇靠近他的唇,眼眸似水含波的微喘一声:“夫君,我要呢!” 轰!宫景曜心里建立的隔墙倒塌了。他抱起这个诱惑他的小妖精,便是疾步如风向后殿奔去。 肖云滟在宫景曜看不到的地方,勾唇眯眸一笑。和姐斗?有本事忍到底啊? 姐的美人计,是那么好抵抗的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一会儿怎么榻上收拾他。 青天白日,宫景曜又昏庸的醉倒在她的温柔乡里起不来了。 月牙儿独自坐在房间里,忽听敲门声,她前去开了门,见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碧宁? 碧宁端着一个小托盘走进去,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月牙儿关上房门,走回去,在碧宁对面坐下来,望着已经是面若冰霜的碧宁,她心里竟然觉得,心里好暖。 “吃了。”碧宁冷冰冰的伸手把托盘推到月牙儿面前,依旧是那个不会有多余表情,永远瞧着都那么冷冷清清的。 月牙儿伸手端起白瓷小碗,拈着白瓷汤匙舀了一勺热粥,吃入嘴里,有点甜丝丝的。 “里面加了蔗糖。”碧宁已经冷冰冰的坐在一旁,可任谁都瞧得出来,她是个多面冷心热的人。 月牙儿一口口吃着甜丝丝的胡麻粥,嘴巴里甜甜的了,心里也就不觉得苦了。 碧宁望着变得很忧愁的月牙儿,她犹豫一会儿,才开口生硬的安慰一句:“夫人会有办法,主子不会拒绝。” 月牙儿当然懂碧宁这话的意思,可是大姐求景公子chā手此事,回头会不会给他们惹下大麻烦? 碧宁在月牙儿吃完粥后,她便又端着托盘走了。 宣政殿 颂瑞进来向宫明羽耳语禀报了含冰殿的事后,随之便退下去了。 宫明羽早知道有肖云滟在,宫景曜是绝不会让人带走月牙儿的。所以,对于敦煌城来使,他只能无奈的说:“皇叔不放人,朕也无法子。毕竟,如今的月牙儿是肖皇妃的人,没有她点头同意,谁也休想从含冰殿带走人。” “肖皇妃是何许人也?”敦煌来使本以为可以轻易的带走他们的圣女,不料竟然被这位肖皇妃所阻拦。 他们来之前只是知道,如今他们的圣女在长安,至于确切的在何处,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只不过,当他们带着贡品来到长安,得明月国皇帝接见时,他们拿出的圣女画像,便被明月国皇帝一言道出,他是认识他们圣女的。 宫明羽是很满意他们送来的贡品的,故而,也是极有耐心回答他们道:“肖皇妃是靖西侯肖良长女,本国商人水芙蓉的师妹,朕也是要给她三分薄面的。今日让人去含冰殿抓人,已是惹她与皇叔不快了。唉!朕也是没法子。毕竟朕这位九婶可是任xìng惯了,皇叔也不敢惹她不快呢。” “这……这可如何是好。”敦煌来使可愁坏了,肖良已死,他们可以不畏惧了。 可水芙蓉生意越做越大,月氏国女王都对她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们小小的敦煌城? 还有就是那位鬼阎罗,他的皇妃可不好动,动了可会有不小的麻烦。 毕竟,那可是个疯狂的男人,他们自认惹不下对方。 所以,圣女到底要如何恭迎回去啊? 其实,那羽林军统领也是倒霉,完全就是被宫明羽给坑了。 人家根本不是来抓妖女或者叛逃圣女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6 章 而是来恭迎人家圣女回敦煌的。 宫明羽是摆明大哥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前面让人去大闹含冰殿抓人,回头又把敦煌进献的贡品,挑了一些不错的,送去去了含冰殿,当做赔礼。 就连敦煌进献的那尊手拿箜篌的飞天仙女彩塑,他也送去了含冰殿,说是向他九婶赔礼道歉的。 肖云滟和宫景曜还在寝殿忙碌,自然没有空接旨。 最好,那些东西便林公公代收了,送去了含冰殿的库房。 只有那尊飞天彩塑和一对夜光杯,林公公留下来送进了大殿里,相信皇妃娘娘会喜欢的。 而在他们夫妻青天白日关门胡闹时,城中还在继续出事。 回到大理寺的三司使,这下又一起进了宫。这回事皇上非见他们不可了,不然,长安城可真要打乱了。 长安城,一家酒馆里,容野和陌缘君在一起喝酒。 容野见到那纷飞如雪的纸张,他摇了摇头叹道:“这人做法太疯狂,弄到最后,很难收场。” “也是被逼急了。”陌缘君悠闲饮酒,对于外头的纷纷攘攘,他一概是充耳不闻。 “你说的也对。”容野抬眸别有深意一笑,笑容中不免夹杂一丝叹息。傅凤仪那姑娘,的确是死的太冤。 如今傅家人回来要为她讨回公道,谁也是拦不住的。 “他们倒是沉得住气,见有人搅浑水,他们就来帮把手,把好好的波澜微起的湖泊,硬是搅出了一个可吞吃人的漩涡来。”陌缘君他们也是和傅凤仪认识的,当年他们家都有钱,在长安城也有点地位。 更何况,当年他们和宫景曜一见如故,就拉着人结拜了兄弟。 如今想来,似乎当年一直是他们一厢情愿吧? 后来,当初那位仁德的太子殿下知道了,他也挺乐意看到有人和宫景曜玩的,就在先帝那处求了旨意,破例安排他们二人进了国子监。 可那些贵族学子又瞧不上他们,他们就和宫景曜玩,后来傅凤仪这位太学博士的女儿,也因为年纪小爱热闹,就和他们三人结了伴儿一起玩耍。 故而,当年傅凤仪死的时候,他们是最难过的人。 可因年纪太轻,又无权无势的,他们也不能把那些人怎么样。 后来宫景曜找到了他们,他们才决定联手报复当年那群人。 如今人都死了,他们的家族也遭到惩罚,满天飞舞的纸张,闹得百姓们惶惶不安的同时,不也是将他们所有家族里的腌事,也都给抖搂出来了吗? “尤峰,你给我站住!”尤泉都要气死了,这几日长安城如此不平静,这小子不在府里老实待着,还净给他往外跑惹麻烦。 瞧瞧,今儿可死了好多人了,又飞出这么多白花花的纸张,弄得人心惶惶的,他小子还要去找那个妖女,这不是要气死他吗? “大哥,你别跟着我了,我就去找弄妤吃碟玉兰花糕,你老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被人卖了。”尤峰在前头走着,对于像尾巴一样跟着他的二哥,明显有些不胜其烦。 “臭小子,要不是为了看着你,我能被困在长安这么久吗?”尤泉气的扇子呼呼的摇,这个死小孩,尤颜以前怎么受得了他的?忒难管教了。 陌缘君转头向外看一眼,挑眉勾唇一笑道:“以前是尤颜追着尤峰打,如今是尤泉追着尤峰唠叨,他们这三兄弟,当真是有意思的很呐!” “我总觉得,你是在幸灾乐祸。”容野喝了一口酒,忽然有点不喜欢这个曾被他怀念的长安了。 也许是物是人非,让他回来后,有点触景生情了吧。 “我本来就是幸灾乐祸。”陌缘君也又品了一口酒,忽然转头看向容野笑问:“九嫂一直好奇落月楼的老板是谁,你们容家人又是落月楼的贵客,是否有知道这老板姓谁名谁?是男是女啊?” 容野一手端酒看着陌缘君,他皱眉摇了摇头道:“这个还真不知道,落月楼的老板一直不曾露面过。再说了,你已经在长安称王称霸多年,难道就没有把这些生意红火的地方,全都一一的探查清楚吗?” “没有!因为,以前我觉得没什么用。”陌缘君很诚实摇了摇头,然后又好似很贪杯的饮一杯酒,火辣辣的感觉,真不是他喜欢的。 容野喝口酒,吃口菜,抬眸看着他问了句:“那你现在是觉得这有用了?” 陌缘君依旧摇头,他看着容野,极其认真说:“如果不是九嫂要知道,我根本不会打听落月楼的事。毕竟,我不是吃饱了撑着的人。” “哦,原来九嫂是吃饱了撑着的那个人啊?”容野坏坏的笑,看着陌缘君那张忽然黑沉的俊脸,他忽然也觉得幸灾乐祸,真的很愉悦人心呢。 陌缘君不在和容野闲扯,仰头喝完那杯酒,就起身走了。 唉!这家的酒,真的好难喝,也不知道容野为何喜欢这家的酒。 容野看了眼离去的陌缘君,之后,自己继续对空座独酌。 陌缘君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也不知道他没心没肺的外表下,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陌缘君一人走在大街上,之前的喧嚣没了,一路走来,街上冷冷清清的活似无人城。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空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杀人啦!杀人啦!”一个男子,跌跌撞撞从一条两边通的巷子里跑出来,差点撞到了路过的人。 陌缘君只是一退一闪,等那人惊慌失措的跑走后,他便举步向着那条巷子走去。 从巷子这头,一直到巷子另一头,他都没看到一个死人。 忽然,一阵风起,街上的尘埃与纸张被卷飞起。 陌缘君精神一震,手中的翠玉孔雀扇一收起,一根细长铁链弹出,约莫有九尺之长,细的若筷子,却极其的灵活多变。 黑衣人围住陌缘君,二话不说就打打杀杀,出手更是狠辣不留情。 容野是后来跟上来的,因为,他还是想和陌缘君一起查查这事,最该查的就是落月楼和宫明羽那乌龟皇 结果,一来到这条街上,就听到了附近有打斗声,他疾步跑进了巷子,在巷子另一边的大街上,正看到一群人在围攻陌缘君,陌缘君明显已经快撑不住了。 “还不快过来帮忙!”陌缘君要被容野气死了,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看他笑话? 容野才不是在看笑话,他是在找这些人布阵的阵眼。哎呀呀!要是九哥在就好,他准能一眼找出这群人的破绽来。 “姓容的,你够了啊!”陌缘君要气死了,这群人怪人是要缠死他啊! 容野倒是准备放下抱臂的手,也准备离墙壁站直身子出手帮忙了。 可意外发生了,一个妖女飞来,红绫似条火蛇,还是抹了dú的,这可要老命了。 “容野!”陌缘君惊叫一声,他们兄弟几个闹归闹,可那是玩笑的小打小闹,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他们彼此的还是很关心在乎对方的。 “陌缘君,顾好你自己,咱们可不能死在这里,尽量拖延时间啊!”容野一边躲闪着那妖女的夺命dú红绫,一边又甩出一物,赶紧求救,不然真要死在这里了。 “你自己躲着点,可别被这女人给dú着了,她的dú可不好解。”陌缘君已经认出对方是谁了,靠!真是走背运,居然遇上了弄妤的死对头。 这个红衣妖女不是别人,正是五大dú王之一的dú天王聂瑶。 尤峰是见过尤颜用这个颜色的烟火的,他在弄妤的宅子外停住脚步,望着紫色的烟雾在天空上淡去,他眉头皱了下,转身向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哎……尤峰,你个混小子,又要去干嘛?”尤泉要气死了,这小子就不能少管闲事吗? 弄妤一直在等尤峰,当她的小蝎子发现尤峰来了时,她便欣喜的跑了出去,可是……尤峰怎么忽然又走了?还走的这么急? 尤峰在屋顶上飞速跳跃,他年纪虽小,轻功却是极好的。 弄妤自后紧追去,想知道这小子又被什么勾去魂了。难不成,是刚才的那个紫色烟火?那这又是谁在求救?尤峰为何如此紧张? 尤泉一见弄妤去追尤峰,他真是气的要跺脚了。这个妖女怎么就一直纠缠尤峰不放呢?她缺男人,就不能去找陌缘君吗? 反正他们是好友,肥水不流外人田。 尤峰的武功比弄妤高出很多,速度也是极快,等到弄妤到达目的地时,尤峰已经和一个红衣妖女jiāo上手了。 “弄妤?你怎么来了?”容野觉得,这下死定了。 dú王见dú王,不死不休。 更何况,这二位还是死对头啊! “弄妤?你这个贱人!”聂瑶红色面纱后的眼睛,犹如淬了dú的刀子,恨不得把下方那黑纱裙女子碎尸万段。 弄妤倒是很淡定的抱臂观战,对于这三个人的装扮,她勾唇笑的妖艳道:“你们三个这打扮儿,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要拜堂成亲呢。” 容野已经跑去帮陌缘君了,他们二人同时被困在了阵中。 “容野,你是不是野猪啊?”陌缘君要被容野气死了,本来是他陷在阵中,容野好歹还能去搬救兵。 现在好了,都被困住了,看到烟火的竟然尤峰,可尤峰这孩子武功高归高,可他不懂破阵啊! 弄妤在一旁看热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四十九人的大阵,就算是尤峰这样的高手陷进去,也是绝逃不出来的。 聂瑶算是看出来了,弄妤这个女人看似冷血旁观,实则她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紧张着少年。哼!这个贱人,还是这个德行,就喜欢勾引男人。 如今倒好了,她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了。 “聂瑶,你敢!”弄妤怒了,她一出手,就是dú辣无比。 聂瑶当然敢了,她已经给这少年下dú了。 尤峰是武功高,可心xìng却单纯,根本就没有防人之心。 “峰儿!”弄妤飞身抱住脸色发紫的尤峰,旋身落地,她便忙为尤峰解dú,尤峰已在她怀里晕过去了。 聂瑶见弄妤是真在乎这个少年,她站在远处勾唇讥讽笑道:“弄妤,没想到,你这样水xìng杨花的女人,竟然也会有真心?” 弄妤抱着昏迷的尤峰,抬头怒瞪聂瑶咬牙道:“你这个蠢女人,为了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竟然折磨自己如此多年,值得吗?” “闭嘴!”聂瑶面纱后的眼睛充满了恨意,她望着弄妤满是怨恨的道:“当年如果不是你,我与他早就是美满姻缘了。可是你……你这个贱人,在我们成亲前勾引他,他才会……” “他要是待你是真心实意的,又怎会被色相所迷?”弄妤已经封了尤峰的穴位,可聂瑶竟然给尤峰下了断魂,她必须要带着尤峰回去。 不然,尤峰就算解了dú,也会伤了身子的。 聂瑶眼底已因愤怒而涌现浓烈杀意,她红绫飞出如夺命赤蛇,一下子缠绕住了弄妤皓白的手腕,红白相称最为美,可红色若是血,那就不美了。 弄妤任由聂瑶伤她,当鲜红的血变黑,她的红唇也已呈现紫黑色,望着聂瑶的双眼也已泛红,明显是身中了剧dú。 聂瑶丝毫没有心软,就算弄妤是她师姐又如何?师父已死,她们的那点同门之情,也因弄妤当年毁她姻缘之时,而dàng然无存。 尤峰躺在弄妤怀里,脸上的紫气在快速消退,他的眼皮在微动,手指也在颤抖,当dú气完全退去后,他便骤然睁开了双眼,身动如脱兔,单手握住聂瑶的红绫,已内力强横震断成碎片。 聂瑶往后连退数步才刹住脚步,望着安好无事的尤峰,她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脱口便惊呼道:“你是圣医布青山的弟子?” “是又如何?”尤峰眉头皱起,明显很讨厌别人对他下dú。 师父早说过了,五大dú王就是欠收拾,自以为了不得,其实不过是一群没见识的dú疯子。 聂瑶后退三步,转身就飞走了。 迦摩教的人,依旧还在缠着陌缘君和容野。聂瑶不靠谱,他们却不能放过杀掉陌缘君和容野的机会。 这二人一死,宫景曜便是断了一条手臂,等再杀了尤颜和香疏影,宫景曜也就左膀右臂都没有了。 尤峰已经冲进了阵里,他是不会破阵,可他能打散阵形。 “真彪悍!”容野手忙脚乱时,还不忘感叹一声,这就是实力强横的好处。 甭管你有多少三十六计,人家就一个拳头,就能打到你认输为止。 “因为他耳濡目染了九嫂的……霸气。”陌缘君说这话时,他都羞的想掩面。 九嫂真是害人不浅,连可爱小少年都被她荼dú的好惨。 弄妤无奈出手,她一手dú术名动天下,最擅长的便是驱蛇,故而得了乌蛇王之名。 群蛇环饲,把那些人包围在了圈内,一个个的仰头吐着红信子,那阵仗别提多壮观的渗人了。 “啊!走开,让它们走开,我怕蛇啊!”容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小时候被蛇咬过,自此怕蛇十多年,这是个很丢人的弱点。 ------题外话------ 月牙儿的身份就是这个,我顶锅盖遁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五大dú王的厉害 弄妤才不会理会容野的鬼吼鬼叫,她驱蛇吓退那些迦摩教徒后,便挥袖撒出如烟雾般的dú粉,一掌风推送,便向着那些服饰一样的迦摩教徒覆盖去。 陌缘君及时拉开了容野这傻小子,弄妤的吞云吐雾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沾上一点便会化作尸水。 弄妤飞掠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尤峰面前,伸手搂住尤峰的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便抱着人飞走了。 “你是来找我吃玉兰花糕的吗?”尤峰一点没对弄妤出手,好似他真的已经很习惯弄妤这样的亲近了。 如今,他只想知道,弄妤做的玉兰花糕凉了没?会不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7 章 “炉子上还有红豆粥,你喜欢的香甜味道。”弄妤有时会觉得尤峰生错了,只因这少年太爱吃甜食,比女子的口味都重。 有时喝一口尤峰的粥,她都能甜到想吐。 为了尤峰的身体着想,她已经禁止尤峰吃外面的甜品了。 而她如今做给尤峰的甜品,已经不放蔗糖了。 因为,她怕尤峰会得肖云滟说的什么糖尿病。 至于什么是糖尿病?她还不清楚,下次见到肖云滟,再仔细问问吧。 陌缘君望着那一地尸水,还有数十具骷髅,他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尤峰和弄妤……还真配。”容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二人了,一个乌蛇王,一个圣医弟子,一个大姐姐,一个小弟弟,他们二人竟然能在一起,也是世间一大奇闻。 陌缘君转过身去,负手背后,望着不远处越变越大的黑点,他眉头紧皱着,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周身散发出暴怒杀气。 “怎么了?”容野被陌缘君吓了一跳,这人干嘛忽然一身杀气腾腾的? 一名蒙着黑面纱的男子如大鹰展翅般落地,身上披着单衣斗篷,上面绣着银色莲纹,眉目妖娆,不是宫玉曜,又是谁? 容野一见到宫玉曜到来,也是压不住怒火的暴跳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啊?到现在才来,我们要是等你来救……早下地狱和阎王拜把子了。” “少痴心妄想了,阎王才不会理你个小鬼。”宫玉曜挑眉看了容野一眼,随之才看向陌缘君,对他解释道:“宫里也出事了,宫明羽让韩阳带领羽林军闯进了含冰殿。不过,没出大事,他们被九弟给吓跑了。” “九哥出手了?”容野可是多年不曾见他九哥出手了,所以,一听九哥出手了,他还真有点小兴奋呢。 陌缘君也是意外的一挑眉,当年太子出事,九哥被召回,途中一路遭遇数十波追杀。虽然九哥活着回到了长安,可也落下了重伤,浑身是血的被御医们日夜守候了三日,才活了过来。 也是那一次危及生命的重创,九哥落下病根,遇点风雨便咳嗽不止,身子孱弱了将近半年,才因尤颜请了圣医布青山出手,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方除了病根儿。 不过,九哥真的动用十成的内力了吗? 圣医布青山当时可是说过,九哥伤了根本,修炼最多只能巩固他根基,可要是用修来的内力御敌,也千万要切记留一分保命。 “九弟那边还有点事,我先回去看着了,你们自己处理一下吧。”宫玉曜来的慢,走的倒快。话音一落,人就真说走就走了。 容野望着宫玉曜离去的方向,有点担忧的皱眉说:“九哥这回出手,真的不会有事吗?” “韩阳和那些羽林军,还不足以能让九哥出全力。”陌缘君也就是关心则乱,瞎cāo心了一下。 冷静下来一想,九哥那么痴情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九嫂年纪轻轻活寡? 容野回过身去,望着陌缘君勾唇一笑:“你说,如果九哥真那天一命呜呼了,九嫂会不会改嫁给他人啊?嗯!凭九哥那样的醋坛子,的确不可能对九嫂放手。” 陌缘君嘴角抽搐一下,每次想到他们曾经威武霸气的老大,忽然变成了如今这个大醋缸,他们都会有种痛心疾首后的……幸灾乐祸之感。 容野也跟着陌缘君一起笑,他们家九哥,早一世英名尽毁了。 如今,这明月国最最最惧内的男人,非他九哥莫属。 得!一不小心,九哥又成功拿下一个第一。 迦摩教徒这回可是死伤惨重,本来就被尤峰那狂侠打伤不少人。 这后来又被乌蛇王放蛇咬死不少,最后更好了,一阵dú雾扑面而来,人一下子倒下一大片。 四十九人出马,逃走的不满十人。 其他人,全化成尸水了。 五大dú王,果然是名不虚传,一出手,便是阎罗夺命。 宫玉曜离开后,也没有立刻回宫,而是去了趟长安的水府。 水芙蓉本来是打算喝独云一起离开长安的,可忽然听说朝阳大长公主要雀屏选夫,更听说内定的人竟然是香疏影,这下她可来了兴致了。兴致一来,她就暂留下来了。 她倒是很想知道,香疏影与宫姻娜成亲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宫玉曜虽然没走正面,可是他进了水府后,还是自己现了身,与水府四周的暗卫打了招呼,他才去了水上芙蓉阁找水芙蓉。 而水芙蓉此时兴致很好,正在芙蓉阁里跳舞,抚琴之人便是独云。 宫玉曜到来后,直接说了句:“月牙儿为天圣教圣女,敦煌来人要带她回去。” “那丫头不同意敦煌来人带走月牙儿?”水芙蓉旋转一圈,正面看着宫玉曜,很是淡定淡然,好似对此事一点都不意外。 宫玉曜点了下头,随之又说道:“九弟出手了,不过,他只用了三成功力,此时暂无碍。” “没事就好,记得看好他。”水芙蓉已转身继续赤足踏步起舞,宫景曜这个人,做事一向有分寸,不然也不会活到如今了。 六年的隐忍,对曾经一位驰骋疆场的战王而已,那无异于是困兽之苦。 可他却一直隐忍六年,其中,只有一次他与人动了手,那便是杀孙太后派来的高手那次。 除了那次,六年来,他再也不曾与人生死对决过,也再也没有那般重伤过。 可迦摩教主的出现,却让她无比担忧。 “迦摩教的窝点不好找,迦摩教主本人更难寻。”宫玉曜和龙远已经追寻迦摩教主踪迹很久了,可是,却依旧寻不到对方的行踪。 “此人的确神秘,也难在迦摩教见到他,就连他的左右护法,也不曾见过他真容。”水芙蓉也一直派人潜伏在迦摩教,可这都好几月了,她的人,也不曾见过迦摩教主。 如果不是这个人一直神出鬼没找肖云滟麻烦,他们还真会怀疑,世上根本没有迦摩教主这么一个人。 “我先走了,你多留意下。”宫玉曜话音一落,他便已如鬼魅般离去了。 水芙蓉在宫玉曜离开后,她还真没有兴致了。 独云也已停止抚琴,望着走到美人榻边的水芙蓉,他皱眉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开口道:“主子,寻香公子……” “你只要记得,寻香便是香疏影,即可。”水芙蓉不会和独云解释太多,只因不想独云掺和进皇室争权夺利中来,这里的水太深太浑,独云不适合陷身其中。 “是。”独云垂下眸子,有点落寞。 水芙蓉斜卧在美人榻上,单手支头,闭目养神。独云的心情不好,她感觉的出来,可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独云,这个她愿意给他机会的男子,相信他的同时,又怕将来会被他所负。 呵呵,被肖云滟知道她如此懦弱,一定会笑话死她吧? 独云走起身离开琴案,举步走向美人榻,在榻边坐下后,便俯身抱住了水芙蓉,脸颊贴在水芙蓉脸颊上,对她有着无比的依赖与眷恋。 “独云,什么都不要问,时候还不到。”水芙蓉任由独云紧紧的抱着她,她伸手去抚摸独云的耳鬓,对于他,她也是越来越不舍了。 独云闭上双眼,贪婪的享受她的温柔,那怕是片刻的,也是好的。 自那日后,又过了几日,今儿已是六月二十五了。 而如今的靖西侯府,也是焕然了一新。 家丁大都是会点功夫的,门口守门的人,更是一看就很孔武有力的。 一个个跟辟邪门神似的,任谁看到都得怵,再也没人敢轻视靖西侯府了。 府里更是守卫森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有人来来回回的巡逻。 洒扫的仆人只有十名,丫环也不过只有二十名,粗使婆子十名,花匠两名,厨房人手也配的了十人,有两名是厨子。 其余的就是家丁了,守门和巡逻的加上门房,一共是六十八人,昼夜轮班巡逻,不许一人靠近肖云燕的绣阁。 更是,连只苍蝇,都休想轻易踏入靖西侯府一步。 肖云燕这几日倒是过的很安逸,她也是记xìng差,那日被云兰歌气成那样,回来过了两日,又继续拈针为云兰歌缝制衣服了。 芳草和碧草带人进来,行了一礼后,芳草方笑意盈盈道:“小姐,倾城月让人送了两身襦裙来,说是下月出的花色,让您先穿穿看看,要是喜欢了,回头再多送几身不同款的让你换着穿。” “下个月的新样襦裙吗?”肖云燕果然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向芳草,便见芳草捧到她面前一个红色大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件鹅黄的柳叶印花裙,真的好俏嫩漂亮。 “小姐,这是棉绸印花裙,肖皇妃说平常在家穿,最是柔软舒适了。这个是素绉缎,您摸摸多柔软丝滑,而且这个不容易皱,听说是今年永嘉郡新产蚕丝织成的,加之用花汁做染料,拢共就得了两批布,其中一匹就给您做了裙子。上面的刺绣,还是倾城月神针绣郎江银笙亲手绣的呢!”芳草说这话可是由衷之言,肖皇妃是真对小姐极好的。 肖云燕摸着两件襦裙,眼前好似又看到那个女子对她笑,笑得那样温柔宠溺。 “小姐,要不然您换是试试看?奴婢们可是很想见识下神针绣郎的手艺呢!”芳草在一旁笑盈盈道。 “是啊小姐,您就穿上让奴婢们开开眼界吧!”其余丫环也是笑着起哄,明显有着浓浓的羡慕。 小姐命真好,竟然有个肖皇妃这样有本事的姐姐。 可她们似乎忘了,肖云燕之前可是苦了十八年的。 肖云燕始终也是爱美的女子,这般漂亮且独一无二的襦裙,她自然喜欢的。 被这群丫环一起哄,她也就真起身去了卧房,由芳草和碧草伺候着,在屏风后换上了那身青莲色花绉缎襦裙。 这身襦裙裙摆上,是用白色丝线和紫色丝线绣着的两枝昙花。茎叶舒展,花朵一大一小,绣的十分逼真,宛若活了一样。 “这是什么花香?以前从没闻过。”芳草之前还没闻到过这香气,怎么衣一上身就闻到了呢? 肖云燕也抬袖闻了闻,真是衣服上的香味儿,可这是什么花香呢?很淡,也不算清香,可却是一种令人眷恋的味道。 一名阁楼下的婆子上了二楼,躬身在外低头说道:“小姐,肖皇妃派人来接您了,说要送您去凝香池。” “又去凝香池啊?”肖云燕皱了下眉头,她真不喜欢那种闷气的感觉。 可哥哥又说了,多在凝香池护肤美容,对她的身子好,不容易生病,还能越变越美丽。 所以,她不喜欢,也是隔一天去一次的。 “小姐,奴婢给您换个发髻吧?”芳草觉得,小姐这身衣服,和发髻不太配。 “不用了,回头再去趟秀丽坊吧。”肖云燕还在皱眉头,一副真的很不情愿的样子。 嗯!她还是很不习惯在人前脱的一丝不挂,那怕对方也是女子,她也还是觉得好羞人。 芳草没在说什么,只是取了一把油纸伞,与碧草一起扶着小姐下了阁楼。 靖西侯府外 哪里听着一辆马车,左右两边的窗开的很大,垂有秋香色的软烟罗,外面还有两面珠帘,死角挂着牵牛花形的倒挂金铃,还坠着有长长流苏的香囊。车身是黄花梨木为车框,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金片镶嵌四边,前后是两名雕花镂空车壁,两匹白色骏马,套着锦绣流苏马鞍,十分精美奢华。 这样一辆马车,无疑是放哪儿都惹眼的。 肖云燕走出靖西侯府,脸上戴着耦合色的面纱,芳草在一旁为她撑着伞,碧草扶着她上了马车。 芳草收了伞,与碧草一左一右随在马车旁,各自穿着一袭豆绿色的襦裙,臂弯上吹着水色披帛,比之后头跟着的四个粉裙丫环,她们要打扮的精细许多。 马夫穿着褐色褐,一左一右,二人牵马前行,并未坐在轼板上赶车。 经过上次肖云燕当街被人调戏的事后,她一出门,必然会有八名护卫相随。 肖云燕坐在马车里,桌上除了有茶点水果以外,还有一个水晶盂,底部有着漂亮的雨花石,上面是两只绿色小乌龟,水不算多,水晶盂在桌上一个凹槽里,不会被摇晃掉。而她,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两只乌龟玩耍。 好奇怪,为什么这两只乌龟不懒洋洋的,而是很有精神的在追逐呢? 还有啊!哥哥为什么要养乌龟?这么漂亮的水晶盂,用来养红锦鲤多好。 人虽然都走着,可也很快到了闹市。 街上许多人驻足张望,都好奇这么漂亮的马车里,是坐着哪位王孙贵胄家都小姐? 瞧瞧,这一等丫环都穿着如此体面,比小家小户的小姐还贵气。 “宝马雕车香满路啊!”一旁有人闻香而感叹。 风吹珠帘动,众人只依稀在那纱帘被风掀起一角时,看到了一名身着紫裙的女子,那裙子上开着昙花,清丽淡雅,月下美人。 “这车里是哪家的小姐?捂得可真严实。”上次被肖云滟教训的几个纨绔子,今儿又聚在了一起,可见上次教训的不够狠,竟然还敢色心起。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小姐出行如此气派,该不会是长安什么国公府或侯府的小姐吧? 马车已经穿过闹市,向着西街行驶去。 路上,芳草倒是买了不少新鲜瓜果,想带着送个白锦绣她们尝尝。 那几名纨绔子只敢远远的跟着,不是因为他们怕对方的身份,而是有点惧这些个孔武有力的护卫。 凝香池外 马车在门口停下来,肖云燕一手搭在碧草手心上,在凝香池门口下了车。 芳草撑开了油纸伞,陪同肖云燕一起走向凝香池,踏上台阶,来到廊檐下,她才收起了油纸伞。 那几个纨绔子看的仔细,这位小姐竟然是上次他们调戏的那位靖西侯府肖小姐,如今长安城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8 章 不好惹的肖皇妃的妹子。 难怪出门也这般前呼后拥,宝马雕车,丫环护卫无数的,都快赶上公主出行的气派了。 白锦绣亲自到门口迎接了肖云燕入内,边走边恭敬笑说道:“东家都吩咐好了,让小姐去雅香池,试试新出的茉莉香油好不好闻。” “不蒸了吗?”肖云燕是真不想蒸包子,如果只是泡个澡,她倒是挺喜欢的。 白锦绣抿唇一笑,引路说道:“东家知道小姐不喜欢汗蒸,故而,今儿只让小姐试试这茉莉花香浴。” 肖云燕微垂眸红了脸颊,似乎,她近日来,真的被宠的有点矫情了。 凝香池也有刚来的客人,听雅香池又出了新香,她们自然都想去试试的。 茉莉花香,一向被不少少女喜欢,可惜提炼极难,香味儿散的也快。 如今凝香池竟然提炼了茉莉香油,哪一个不香一闻?毕竟,如今长安城里,处香最好点地方,便是这凝香池了。 “这位肖小姐可真是苦尽甘来了,想当年,她被叔婶造谣说她奇丑无比,还不许她出门,如个囚犯一样。如今呢!长姐回来了,虽然是个身份有点……”说到此处,那夫人压低了声音道:“皇妃身份虽然是无权势,可这水芙蓉师妹的身份,可是足以让人家笑傲商场的。” “李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肖皇妃虽然是水老板的师妹,可她做的是自己的生意,可一点没仗着水老板的身份,在商场上如何给他人难堪。”胡夫人这是刚来,就听到这个坏嘴的李夫人,又长舌fù的背后说人坏话。 李夫人背后说人的次数太多了,可这回着实有点心虚害怕,那怕被胡夫人这样冷眼反驳,她也没敢坑声。 毕竟这里是凝香池,再凝香池说人家东家的坏话,还被旁人听到嚷嚷出去了。若是被白锦绣知道了,指不定都能把她赶出去列入黑名单。 说实话,如今长安城里,谁被倾城月这三家店铺列了黑名单,真的是件极其丢脸面的事。 听说,最丢脸的是宫里的一位新贵人,刚进宫得宠封了婕妤,就被凝香池列了黑名单。 理由特别明确,就是她拿了凝香池的玉面膏,送去给宫里自己的贵妃姐姐,害自家姐姐毁了容,还闹到了肖皇妃面前去了。 林宝儿的确很自作自受,她在长安城百姓眼里,绝对是个最蛇蝎的dúfù。 不因别的,只因她这样的好心送玉面膏,一瞧就是别有居心蓄意谋害林贵妃的。 那可是她亲姐姐,为了上位,竟然这般心狠手辣,怎能不遭人唾骂? 胡夫人是不喜欢和这些说三道四的长舌fù聚一起的,她虽然也会与人坐一起笑谈,可她们大多数说的是孩子,或者是说说女子爱美衣饰的事儿。 哪像李夫人这些人,一日日的净说些别人家的丑事做消遣。 李夫人在胡夫人背后呸了口,都嫁给一个满身铜臭气的商人了,还摆什么小姐的谱儿? 其他人也都散了,都怕会因此惹来麻烦。 而这位李夫人背后诋毁肖云滟的事,也很快被大堂里伺候的人,送到了白锦绣的耳朵里去了。 白锦绣早知这李夫人嘴坏,以往也与人在凝香池闹过,可因没坏规矩,也就只是中间调解一下,扣了她的一点福利,算是小惩大诫。 可如今,她胆子肥,连他们东家也敢编排起来了。 很好!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懂得何为祸从口出的。 刚好,那位皇姑nǎinǎi今儿就在,大好的机会,借刀杀人最好了。 肖云燕被送进了雅香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那雅香池不止布置雅致,饮食也精致的很,更是有雅乐相伴,令人泡澡泡的极为享受惬意。 白锦绣两名女乐师敲击编钟为乐,掩盖去外面模模糊糊的吵嚷声。而她,则是勾唇笑得颇为冷意的离去了。 外头的确出了事,那位李夫人果然蛮横霸道惯了,今儿见到柜台后木架上多了一个紫水晶细颈瓶,做工极精美绝lún,里面盛着八分水液,一瞧就是极好的香水。 她一眼看中,便要哪个当回馈之礼。 那看管这些赠品的姑娘,自然是不敢擅作主张送她的。 其中一个姑娘,便是好言温声的与她解释道:“李夫人,真的很对不住,这瓶是留给本月消费最大客人的。那位贵客快出来了,所以,真的不能坏了规矩,把这瓶水上伊人赠予您,还请您见谅。” 胡夫人也就是去给脸补补水的,这一出来,就又见李夫人没事找事。她皱下眉头,便上前说道:“李夫人,凝香池有凝香池的规矩,既然人家姑娘已经说了,这东西是留给金玉牌贵客的,那你……” “你闭嘴!”李夫人本就和胡夫人不对盘,如今见胡夫人又要多管闲事,她便一个转身要打胡夫人。 胡夫人身边的两名丫环同时伸手,险险的把她们家夫人拉开,主仆三人一起急退后,自然是一个不小心便摔倒了。 胡夫人在前,她倒下倒是没受伤,就是下面垫背的两个丫环,可能身上会撞点青紫伤痕。 李夫人没打到胡夫人,却见胡夫人主仆三人摔做一堆,她自然是很高兴的畅快笑道:“这就是多管闲事点下场,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和本夫人呛。” “夫人,您没事吧?”胡夫人的两个丫环,帮要扶着胡夫人起来,可她们伤了手臂,一时也是疼的使不上力来。 青桐和绿萝随白锦绣一起出来,二人上前扶起她们主仆三人。 白锦绣看了无辜受累的胡夫人,她对这位爱惹事的李夫人,她更是没点好感了。 李夫人一见白锦绣出现,她也没怕,而是带着讽刺意味的笑说:“还以为肖皇妃的铺子,是不会以衣冠待人的呢!没想到啊!也是这般分人待之的呢!” 白锦绣面上带微笑,眸光有点淡冷的望着李夫人,启唇很不客气道:“李夫人要是有本事买下一块金玉牌,锦绣便做主先将这瓶水上伊人赠予你,如何?” “你……狗眼看人低。”李夫人也是真被对方激怒了,她伸手指向白锦绣,就口不择言骂道,一点也不想想后果。 白锦绣眸光越冰冷,唇边的微笑便越温雅,她望着李夫人浅淡一笑道:“李夫人说的对,锦绣就是狗眼看人低。可李夫人也不要忘了一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 “你……”李夫人没料到白锦绣竟然会这样说话,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出口怼回去了。 “说的好,打狗还有看主人。抢东西,也要掂量下自己配不配。”宫姻娜款步端庄的走出来,衣饰华贵,妆容精致,盛气凌人,便是她朝阳大长公主这样儿的。 “拜见朝阳大长公主!”白锦绣回身行礼,行的是揖礼。 “没你事了,去忙吧!”宫姻娜虽然一向是不屑与人口角的,可谁要是敢惹她,她也是比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锦绣告退,皇姑nǎinǎi随意。”白锦绣行礼告退,临走前,还有提醒众人下,宫姻娜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她可是皇上的姑祖母,明月国的福星。 李夫人这时可是悔青肠子了,早知道是那水上伊人是这姑nǎinǎi的,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不敢抢的啊。 “张嘴,忒聒噪。”宫姻娜浅蹙眉,微显不悦,淡淡瞥李夫人一眼,便收回目光,举步走到柜台前,纤指如柔荑的素手伸出,另一只手闲理云鬓,神情淡淡启唇道:“把水上伊人拿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能让人胆儿如此肥的敢与本宫争抢?” 柜台姑娘转身取了那瓶水上伊人,恭敬的双手奉上给对方,浅笑说道:“这是提取的莲香,幽香清雅,东家说最配公主您。” “她上回还说玫瑰香配本宫呢!可见,一直就是哄本宫玩儿的。”宫姻娜撇嘴一笑,纤指拈着瓶盖打开闻了闻,果然是丝丝缕缕透着清雅的幽香,世上也只有那丫头能留住夏日莲香了。 李夫人很惨,被人点了哑穴掌嘴,两句冤枉和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在场的小姐都有些害怕这位皇姑nǎinǎi了,以往她们见到这位皇姑nǎinǎi,大都是让道的,也没觉得这位皇姑nǎinǎi多盛气凌人。 而这些年来,这位皇姑nǎinǎi也真是嫌少露面。 至少在这凝香池未开前,没几个人见过这位皇姑nǎinǎi的真容。 如今李夫人的事,倒是让众人都对这位皇姑nǎinǎi生起敬畏之心。 这位皇姑nǎinǎi不是好脾气,而是以往不屑与人废话。今日发了火,也不过是李夫人做的太过分了。 这抢东西本就理亏了,居然还打了说公道话的胡夫人,更是骂了人家凝香池的掌柜的,当真是太有**份,也过于蛮横惹人厌了。 宫姻娜是懒得管这嘴坏的李夫人了,她挺喜欢这水上伊人的,准备回去白烛熏香试试看,应该味道会不错吧? 主子都离开了,紫凤宫的人,自然也要随着主子离去了。 在长安城里有座紫凤宫,那是先帝让人修建的,在宫姻娜十五岁及笄那日,她便出宫搬进了紫凤宫,也就是她的公主府。 明月国历史上,她是唯一一个以宫为府的公主,也是唯一一个历经三朝,也还不到二十五岁的皇姑nǎinǎi。 地位之尊崇,谁可比拟? 李夫人最后被赶出了凝香池,成功成为黑名单新人员。 这下子,李夫人不笑别人了,改沦为众人眼里的笑柄了。 ------题外话------ 龙远命苦点,媳fù儿不太好娶,慢慢来,不着急哈!偶手里就没有嫁不出去的男人,安啦! ☆、第一百五十五章:人贩子抱孩子姿势 六月二十八日 敦煌来使再次向明月国君主请求,请明月国太上皇与肖皇妃能放了他们的圣女,他们保证没有丝毫伤害圣女之心。 而这些日子里,宫景曜也一直在等宫明羽点头,宫明羽点了头,他就放人。 宫明羽今儿在气的砸了宣政殿后,便派了颂瑞去含冰殿送礼,乃为是一柄上佳品的翡翠玉如意。翠绿yù滴,宛若绿水凝冰,光泽泛金。 宫景曜一看到这柄玉如意,他也回了一礼,一枚羊脂美玉的平安扣。白玉无瑕,晶莹剔透,泛着温润光泽。 肖云滟在一旁都看糊涂了,不知道这叔侄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玉如意,自然是如孤的心意。”宫景曜嘴角含笑,好似心情很好。可他幽深令人难以了解的眸子中,却满是深沉痛意。 老师,你与凤仪可安息了。 所有的事,都结束了。 所有遗留人间的怨恨,也消失了吧! 肖云滟被宫景曜这举动吓了一跳,做什么要把这么好的玉如意捏碎?难不成,要拿玉粉来美容吗? 宫景曜望着桌面上碎成玉渣的玉如意,他伸手覆盖其上,掌心刺痛无比,他却毫无知觉,一滴泪滴落,滴在了他白皙隐约可看到细丝般青筋的手背上,砸出一朵冰冷透明的水花。 母妃,您依旧是孩儿的噩梦,无论过了多少个十年,你都不会放过孩儿。 “景儿……”肖云滟怕他伤了自己的手,便把他的手捧起来,放在了自己手心里,一颗一颗为他拈走掌心的玉渣。还好没流血,只是一些印子,揉揉就好了。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哭,第一次是新婚的洞房花烛夜,她半夜幽幽醒过一次,见他眼角有泪,鬓发都湿了。可见那夜,他梦中是怎样的痛苦难过。 “没事。”宫景曜只是看到这些玉渣,又想起宫中一种隐秘的刑法罢了。 这种刑法,他受的最多,且皆是来自他母妃之手。 爱之深,责之切!他母妃当年,真的是……这般心情吗? 龙远说是,可他却越来越不觉得是了。 肖云滟伸手紧抱着他,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这种肌肤相触的感觉,没有温暖,只是冰冰凉的,好似触碰到了冰冷的玉一样,使她不断的与他脸颊轻轻磨蹭,只想让彼此稍微暖一点,不要都那么冰冷。 “月牙儿的事,已经定下了。”宫景曜被她这样抱着,心里如针扎的痛,已经慢慢缓解了。他伸手抱她坐在腿上,低头望着她说:“圣旨明日会下来,到时,你必须要放人。” “为什么?”肖云滟望着他的眼睛,她需要他给她一个解释。之前说好保月牙儿的,为何他如今又说舍弃月牙儿? 宫景曜望着她逼人的眼神,他只是抬手抚摸她脸颊,语气平缓道:“不是我要逼你jiāo出月牙儿,而是月牙儿必须要回敦煌去。三年之期将近,月牙儿如若再不回去,她将必死无疑。” 肖云滟皱了下眉头,望着他,不解的问:“这是为何?难不成,月牙儿不回去,他们就会派人来杀了月牙儿吗?” 宫景曜轻摇摇头,手指抚摸她眉眼,眸光幽暗的望着她,缓缓启唇道:“没有人能一生守一地,月牙儿不是第一个叛逃的圣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肖云滟还是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天圣教以前也有圣女叛逃的历史?那对方是三年之内自己回去了?还是最终死在外头了? “不要急,听我慢慢说与你听。”宫景曜一直手轻抚她后背,安抚这暴躁脾气的她。望着她似要喷火的眼神,他另一只手指尖点在她眼梢处,嘴角勾笑启唇道:“天圣教中有巫神,其人善dú懂医,所制之dú,皆为诡异之dú。历代以来,每一位圣女,从被选定开始,便要服下一味dú,之后解yào也是dú,以dú攻dú可活,无dú则死。” “什么?月牙儿身上有dú?不可能!”肖云滟不相信,因为,她见弄妤好多次了,如果月牙儿身中奇dú,弄妤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dú本就来自于yào,皆是滋补人身之yào。弄妤再精于dú术,她也毕竟过于年少,没有这些见识,也实属正常不过之事。”宫景曜按住她,眼底浮现无奈,她这暴躁脾气,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9 章 一点都没变。遇事就阵脚大乱,一点也不容他说完下面的话。 肖云滟见他还有话说,便安静下来,耐着xìng子听他继续说,她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个花儿,让她真点头把月牙儿jiāo出去。 宫景曜依旧抚着她后背,她xìng子太易怒,他需得边安抚她暴躁的情绪,边温声细语与她解释道:“月牙儿体内的dú异常诡异,一共是三百六十四味yào,分十五年一点点浸入她体内,早已与血ròu融合。如今,唯一知道最后一味yào的人,便是天圣教的巫神。而敦煌的人之所以如今才寻月牙儿,不是因为之前寻不到月牙儿,而是他们在等月牙儿自己回去。” “可月牙儿根本是宁死也不愿意回去,所以……他们真的不是来抓月牙儿回去治罪的,而是要带月牙儿回去服最后一味yào。”肖云滟眼中浮现泪光,双眼泛红,只因她对此真的无能为力,连一点反抗都不能有。 不然,她就会成为害死月牙儿的凶手。 “正是如此!故而,月牙儿才必须要回敦煌去。”宫景曜本是不想告诉她这些事的,可想着瞒她更不行,回头能她说不定能弄死他。为了她不守寡,他不英年早逝,他还是坦白从宽吧。 肖云滟觉得这事还有麻烦,月牙儿要是死不回去,他们总不能打晕她,强行送她回敦煌吧? “不用你cāo心了,已经有人去说服月牙儿了。”宫景曜嘴角勾笑看着紧闭的殿门,刚才他就知道龙远在外偷听,只是他没吭声,就是想龙远听了这些话,好去劝月牙儿回敦煌去。 肖云滟还是有些担忧,所以,她起身离开宫景曜的怀抱,拉着宫景曜一起出了大殿,想知道龙远要怎么劝月牙儿回敦煌去。 “龙远,你疯了!”月牙儿一声暴怒大吼,惊动了附近不少人。 肖云滟听得出来,月牙儿的暴怒中,夹杂着一丝惊恐的颤意。 宫景曜脸色骤变,他已疾步向发声源走去。龙远这混小子,该不会是……如果龙远真这样做,可真是蠢到家了。 肖云滟也跟在后头跑,跑到花园里,她就看到月牙儿捋起袖子的白皙手臂上,赫然有一个血淋淋的齿痕,而龙远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残留。 龙远咬了月牙儿?他是喝了月牙儿的血,用这个逼月牙儿回去解dú? 龙远笑得很开心,他望着月牙儿,颇有些吊儿郎当的耍赖道:“你要是不回去,那我们就一起死。活着不能与你同衾,死了和你同穴也不错。” “那你就去死吧!”月牙儿冲着龙远怒吼一声,捂着受伤的手臂便走了。 她关他死不死!他自己想死,神都拦不住,更何况她一个凡人? 龙远转身望着月牙儿离去的背影,眯眸咬牙发狠道:“你敢不回去,我就敢让你我的孩子,也给咱们陪葬。” “什么?”月牙儿果然停住脚步了,她转过身去,怔怔看着龙远好一会儿,她才面容逐渐扭曲的咬牙怒吼一声:“你去死吧!臭流氓,下流胚子,无耻混蛋!” 龙远见月牙儿又是扭头怒冲冲的就走,他在后抱剑环胸勾唇道:“你最好信了我的话,我绝对有把握在你我出事之前,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共赴黄泉,可真是死都圆满了。” 肖云滟在一旁听的那叫一个目定口呆,龙远真是个简单粗暴的汉子。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龙远是个xìng格有点变态的家伙呢? “龙远这法子虽然下流,可却最有用。”宫景曜话音一落,已从肖云滟身后走出去。 他走到龙远身边,一手扣住龙远的左肩,一掌拍在龙远背后,脸部线条紧绷,有点严肃冷然。 可当他运起内力之时,却发现根本没用。他双眸微眯,紧抿的嘴唇一放松,吐出一口气,他收回了手。 龙远体内的dú,逼不出来。 唉!真是冤孽! 龙远转过身去,担忧的望着他家主子,忽然又低下头认错道:“主子,对不起!请您……容属下冲动一回吧!” 宫景曜负手侧身而立,望着远方蔚蓝的天空,良久,他才轻叹一声道:“不是孤不让你冲动,而是你付出的代价太重了。dú血入体,在月牙儿没得到解yào前,你将会时常承受……dú血流窜,痛如万针入体,非常人所能忍。” “主子,属下不悔。”龙远打小在宫景曜身边长大,当年为了守护重伤未愈的宫景曜,他不惜与家人断绝关系,只因他知道做什么样的决定,他此生才不会留下遗憾。 如今,他依然清楚的知道,如果失去月牙儿,他将终生痛苦。 用一时之痛,还圆满一生,他觉得很值。 “你不后悔就好。”宫景曜不会去干涉龙远的选择,他只希望龙远不要为此后悔。 肖云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望着龙远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往她只觉得,龙远有点大妈xìng子,有时还很八卦,对月牙儿总是不积极,对宫景曜又过于唯命是从,感觉作为丈夫来说,有点不太可靠。 可如今,她觉得龙远很好,是个重情也重义的真汉子。 龙远被他家夫人灼热的目光看的,他怎么就那么觉得头皮发麻呢?或者是dú提前发作了。 宫景曜脸上是一片平静,眸光却有点冷,望着一片的龙远,他嘴角含笑温然道:“龙远,去看看月牙儿吧。” “是,主子。”龙远低头抱剑行一礼,急忙抬头挺胸快步离去。 主子一酿醋,绝对能酸出十里地,太受不了了。 以后,他坚决不做个醋夫。 肖云滟对于她家这个醋坛子,她也只能叹声气,走过去问他道:“你与宫明羽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坑了他。”宫景曜用很严肃的一张脸,对她说着他怎么坑了宫明羽的事。 肖云滟一路走来,听完后,很同情宫明羽那个乌龟龙。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他这些年是怎么做皇帝的?怎么就没把国家治理的一塌糊涂呢? “他也不知道月牙儿有必须要回敦煌的原因,故此,才会和我做了这场jiāo易。”宫景曜牵着她的手,走出了花园。 肖云滟转头看着他冷然的侧脸,五指紧了紧,握紧他的手,对转头看向她的他,微笑送暖。反正无论他多yīn险dú辣,她都不会嫌弃他的。 正如,他永远包容她的暴脾气是一样的。 宫景曜被她傻呵呵的一笑,逗得他也是忍俊不禁,伸手抱她入怀,好好转一圈。 “喂,放我下来,头晕了。”肖云滟被这忽然一转,真是好好体会了一下天旋地转,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浪漫,她只觉得快被转吐了。 宫景曜是停下来了,可也没放她下来,而是抱着她向含冰殿外走去。 肖云滟双手搂着他脖子,疑惑的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拜祭老师。”宫景曜脸上已没了笑容,好似笼罩了一层灰暗的悲伤。 肖云滟觉得她有点心脏承受不住了,这一会儿,忽喜忽悲,她觉得有点坐云霄飞车的感觉。 虽然宫里的人都知道,太上皇和肖皇妃很恩爱,太上皇宠肖皇妃宠得上天,太上皇是个惧内的好男人。 可当亲友看到一个俊美如神的尊贵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在宫里走,他们还是觉得心口捅刀子了。 特别是那些寂寞的嫔妃,她们更是羡慕嫉妒恨,好想一起去挠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你手臂不酸,我都要腿麻了。”肖云滟主要还是害羞了,唉!脸皮薄的人,真秀不起恩爱。 宫景曜又走出三步,才停下来,把她放了下来。 肖云滟双脚一直着地,腿麻的差点摔倒。 宫景曜伸手搂住她后腰,一手扶着她左手臂,低头看着她用右手揉腿,听着她的嘟嘟哝哝,他没有露出一丝厌烦,而是很耐心的等她腿不麻。 在御花园游廊美人靠处乘凉的嫔妃也不说笑了,手里的绢纱宫扇也不摇了,一个个瞪着一双美眸,嫉妒恨的瞪着那个不知足的女人。 “你说你,走就走,我又不是没脚,抱什么抱?现在你抱好了,我腿麻了,你看我出糗乐坏了吧?”肖云滟觉得她今天很倒霉,这心情是上下起伏的严重,一路又被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shè杀无数遍,现在腿又麻了。 宫景曜依旧是不吭声的任她训,最后,他半蹲半跪把她拉到腿上坐下,他亲自用内力为她揉腿。 肖云滟这下倒是觉得舒坦了,她也不在乎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了。因为,又要几个女人出现了,一个个都想杀死她,她准备用气功,要她们的命。 宫景曜感受到一只小手搭在他肩上,那纤指还撩拨人的捏他肩,他眉心皱一下,依旧低头为她揉腿,力度越发温柔。 “景儿,等九九重阳的时候,你背我去爬龙首山吧?我挺想去最高处看看的。”肖云滟已搂着宫景曜的脖子,歪头在他肩上,笑眼弯弯的撒娇不得了。 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就不信那三个……不!又来一个,这四个女人是准备凑成一桌麻将友吗? “好。”宫景曜嘴角噙笑应一声,对于她吃醋使小xìng儿的举动,他早习惯了。反正也不疼,她爱捏就捏吧!就是有点心疼她养的越来越水嫩的纤纤玉指,会不会累酸了手? 余婕妤出身宫廷舞姬,走路那叫一个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肖云滟一见余婕妤摇扇笑盈盈的向这边走,她立马腿不麻了,拉起宫景曜就走。 这些个妖精,她还是不要拿她家小鲜ròu炫耀了吧?一个不小心,她家美人被啃一口,她还不得心疼死啊? 宫景曜嘴角依旧含着一抹愉悦的浅笑,他心情再不好,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不愁不能化悲为喜。 余婕妤倒是也不气,她本来就是想来结识下肖皇妃的,结识了最好,结识不上,也无所谓。 林宝儿倒是心中暗生怒气,这位肖皇妃,真是霸道的很,也不怪太上皇会如此惧内了。 言采眼神yīndú的望着肖云滟离去的背影,好似在算计什么。 不远处的肖云裳倒是平静的很,经过失子之痛的事,她明白了一点,只有手握无上权势,人才可以随心所yù,她才能得到她所想得到的一切,包括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正如宫明羽和言采,如果宫明羽不是一国之君,言采可能早杀了宫明羽了吧?如何还能这般委屈的去伺候那个毁了她的男人? “娘娘,她们都走了。”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对身边的萧贤妃说。这些个年轻的嫔妃,可一个个的都很不安分呢。 萧贤妃有些担心,这几个女人最得宠,可她们都心思却投在了宫景曜都身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娘娘,我们也回吧,今儿日头挺晒的。”她是萧贤妃身边宫女翠娥,也是拾翠殿的掌事姑姑。 萧贤妃望着她们四个分四方各自离去了,她才目光平静的轻点了下头,淡淡道:“回吧。” 翠娥扶着萧贤妃离开假山,转身向着一条yīn凉的鹅卵石小道走去。 萧贤妃依旧很忧心,长安城不安宁,宫里近日也好似要起风了。 陈皇后的胎有些不稳,整日紧闭宫门,除了皇上偶尔去看看陈皇后以外,为这胎小心翼翼的陈皇后,可是早已闭门谢客了。 肖云滟拉着宫景曜走了一段路,就被宫景曜拉到了一条僻静小路上,一路走来,她好似在逛迷宫,最后在一片桂花林里,她迷路了。 宫景曜也就去在阵法里找个路的功夫,一回来,就不见了他家夫人。 唉!她怎么就对什么都这么好奇呢? 肖云滟一路胡乱摸索着,想着顺着一棵一棵的树走,总能走到尽头吧? “呜呜……救命……呜呜呜……” 肖云滟听着这孩子的哭声,她怎么就觉得特渗得慌呢? 这什么鬼地方,树林怎么这么大?居然还是有回音的。 还有,这孩子是妖魔?还是鬼怪啊? 话说,她不怎么怕妖精,就是有点不想见鬼啊! “呜呜……救命……救救我……” 肖云滟稳了心神,刚想鼓起勇气回应对方一声,忽然,肩上多了一只手,她头都没没敢回,双眼一闭哭脸问:“大哥,能问一下,你是妖魔鬼怪哪一个吗?” 宫景曜抿嘴无声笑,故意压低嗓音道:“你想我是哪一个?” 呃?这还能让他选择的吗?肖云滟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的闭着眼睛说:“我要是选妖精,你会是妖精吗?” 宫景曜挑了下眉毛,很好奇的问:“你为什么选妖精?” “因为妖魔鬼怪里面,只有妖精长得好看啊!”肖云滟这倒回答的快速,回答完,她久耸了耸鼻子,这个气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岁寒三友香薰的味道吧? 宫景曜站在她身后,无奈一笑:“回头吧,我就是你要找的妖精。” 肖云滟猛然回头一转身,差点把脖子给扭了。呵,这眼前一笑令百花都黯然失色的男人,可不是她家妖孽夫君吗? “救命啊!救救我……呜呜呜……” 那细弱的小声音,哭得越发惨了,叫声大了一点,大概是听到有人声了,所以求救之心更切了。 宫景曜蹙了下眉头,这个阵法他摆的很隐秘,这还是怎么闯进来的? 肖云滟是只要有人壮胆,她就敢戳鬼窝的那类人。 宫景曜这回可不敢松开她的手了,这里的阵法很诡谲,一个不小心就能消失在前方。而他要在阵法里找人,虽然不是难事,可也不是立时能找到的。要是她在这段时间里,一不小心出动什么机关,被机关伤着了,他可是要没法活了。 肖云滟一直往前走,也见宫景曜一直在丢石子,前面看着没路了,又会忽然出现一条路,特别的玄幻。 “这里的阵法有三个困境,三个死境,一个出路。出口和入口是同一个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0 章 位,若是寻不到,要么死于死境机关中,要么被困于困境中活活困死。这孩子也是倒霉,竟然意外的误闯了进来。”宫景曜边走边丢石子,路上还又对她做解释,也是想她能记住这个阵法的大概,以后遇到危险,可躲到阵法里来。 只要不步入死境,在困境里也有出路,他接下来就再教她,如何打开困境的生门。 肖云滟对于这些真不懂,可她记xìng不差,一路上看他丢石子到方位,也记了个七七八八吧! 反正,以后她误闯进来,一定不会意外闯入死境里去,就对了。 那抱膝哭泣的孩子,在听到石子落地的声音后,他就抬起了那张哭的跟小花猫似,小脸,眨了眨湿漉漉的黑眼睛,睫毛上的泪珠儿被抖掉几颗,他看着石林一边的假山动了,走出来两个人。 宫景曜早就猜到被困的会是宫明羽的儿子,可没想到竟然是宫月朗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孩子。 这孩子一向很听话,这回怎么会甩了自己的rǔ娘和宫人,跑到了御花园中如此僻静的地方来? 还竟然还闯入了他早年步下阵法中,也真是倒霉透顶了。 宫月朗一见来人是他们夫妻,他缓缓站起身来,顶着一张哭花的小脸,有些怯怯的拱手作揖一礼,小声音都哑的说:“朗儿见过皇叔祖,叔祖母。”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她实际年龄也不过二十四五,如今更是缩水成了十九岁的少女,被一个小屁孩叫nǎinǎi,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吧。 可一想到宫姻娜的辈分,她就觉得,其实她还不算太老,毕竟她才是nǎinǎi辈的,宫姻娜可是曾祖母辈儿的人呢。 宫景曜没有去扶起这小小的孩子,而是皱眉训斥其道:“宫里多危险,步步都需要小心谨慎,你打小生在宫里,却还这般不知保护好自己,莫不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朗儿知错了。”宫月朗也知他这回有多任xìng,那后果又是他多承受不起的。 “人心善恶难测,你该早早学会保护好自己。”宫景曜最后给了宫月朗告诫,才让他平身,随之转身牵着肖云滟的手就走。 至于宫月朗?他只要不是傻的,自然会紧跟在他们身后。 肖云滟一路上时不时回头看向后头的孩子,不过才四五岁大的孩子,在受困那么久得救后,迎来的不是安慰的怀抱,而是冰冷的训斥。 她不能怪宫景曜太冷血,而是,这就是皇室孩子的生存法则。 “唔!”宫月朗被一根树枝绊倒,摔倒在地的他,没有疼的哭闹,而是爬起来继续跟在他们后头走。 肖云滟是在受不了了,这是个孩子,不是不知痛痒的机器人。 宫景曜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他无奈的勾起嘴角,早知道她会不忍心。 唉!皇宫里的孩子,哪能如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般娇宠着呢? 特别是男孩子,打小就要在yīn谋诡计明qiāng暗箭的长大,要是不打小学会自强不息,那便只能沦为他人刀下的亡魂。 林贵妃虽然看似鲁莽无知,可她却没教坏自己的孩子,宫月朗这个大皇子不错,不是个娇纵任xìng欺软怕硬的。 肖云滟走回去,蹲在宫月朗面前,掀开他的小衣摆,挽起他裤脚,果然看到他膝盖上磕破了皮,有些渗血。 宫月朗眉头一皱,可他还是忍住疼,低头对面前关心他的女子,声音软糯,却很乖巧懂事道:“叔祖母,只是皮外伤,回去擦点yào,过两天就回好的。叔祖母莫要担心朗儿,朗儿不疼。” 肖云滟听得心酸,抬头望着他乌黑清澈的眸子,明明还只是个nǎi生nǎi气的孩子,却偏偏好似个小大人,这般一板一眼的样子,瞧得人好心疼。 宫景曜见她如此,他不由得摇头叹气,举步走过去,无奈笑看她一眼,便把受伤的宫月朗抱了起来。 “皇叔祖?”宫月朗明亮的乌眸中,是受宠若惊的欣喜。他崇敬的皇叔祖,竟然抱了他?他好开心呢。 宫景曜是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除了肖云滟意外,只有她是个例外。 肖云滟对于他这种人贩子偷孩子的抱姿……算了!他能抱宫月朗就不错了,她可不敢在一旁挑三拣四,指点他抱孩子的姿势了。 如果配上一张yīn险的笑脸,他这架势,妥妥的人贩子。 宫月朗懂事以来,他就没被人抱着走过路,不免有些紧张,也没有觉得背对人被抱着有什么不妥的。 宫景曜是一手搂着宫月朗的腰腹,一手下托着宫月朗的双腿,举步向着前方走去。 肖云滟在一旁紧跟着,手里的石子丢着,因为不丢没路啊! 宫景曜在一旁,偶尔给她指点下,虽然她没有完全记住方位,可好歹记住了大半,回头再教教她,她应该能记全这里所有的阵法方位。 等他们出了那处,来到御花园的主道上,便迎来了不少宫人怪异的眼神,有惊讶的,有难以置信的,有以为自己眼花的,有觉得自己还没睡醒的。 因为,他们看到一向和皇上不对盘的太上皇,竟然抱着大皇子,这可不是见了鬼了吗? 肖云滟在一旁拉了拉宫景曜的袖子,提醒他道:“我们是不是先送他去太医院?这擦伤可不算小事,要是感染了,那可是大事。” 古代没有消炎yào水之类的清洁yào,要是拖延一下,小孩子不小心伤口感染了,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宫景曜本来是想送宫月朗回拾翠殿的,毕竟如今教养宫月朗不是林贵妃,而是萧贤妃,萧贤妃为人还不错,她定然会好好为宫月朗处理伤口,也不会过分苛责宫月朗的。 可她却……这热心肠的毛病,她什么时候能改了? 肖云滟被他看的心虚,只能推了他一下,没好气瞪眼道:“他不是还小吗?有什么比给孩子治伤还重要的?” “没有。”宫景曜不和她顶,他认命的抱着宫月朗,向太医院方向走去。 肖云滟在后头得意的笑,算他明白。如果他敢和她顶,回头她就让他孤枕难眠。 ------题外话------ 不懂什么是人贩子抱孩子姿势的亲,可以去看看陈伟霆抱孩子都姿势,那笑哟!在大街上一定被人群殴。 ☆、第一百五十六章:敦煌圣女 宫明羽在他们走后,才在远远的一条长廊下,启唇淡淡道:“皇叔会这般对朗儿,倒是让朕惊讶了。” 颂瑞在一旁躬身,低头笑道:“是肖皇妃心善了。” 宫明羽负手立于廊下一柱旁,眼含笑意颔首道:“的确,朕这位九婶最有人情味,与这宫里的人,可一点都不一样。然而,最重情义之人,也是最心软的人,他们身上弱点会很多呢!” 颂瑞低头在一旁默然,皇上说的对,肖皇妃的热心肠,是她最大的弱点。 “皇叔也重情义,可他却过于冷静,很难让这情义成为他的弱点。可九婶……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呢!”宫明羽已负手转身离去,他嘴角勾笑一丝笑,眼底却是一片yīn冷,宛若dú蛇盯着了猎物,即将要发动攻击。 颂瑞跟随在宫明羽身后,他有时也想规劝皇上一声,毕竟是亲叔侄,太上皇也不是个贪恋权势的,如果皇上能放下身段与太上皇和好,太上皇定然不会再明里暗里与皇上作对,皇上的江山,不也就可以坐的稳来吗? 可每回花到嘴边,一想到皇上背后提及太上皇的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就又把规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怎么就把好好一盘棋,下成了这般溃不成军的地步了呢? 唉!要是圣德文帝还在就好了,有他在,皇上和太上皇这俩叔侄,已定不会闹成如今这般地步。 肖云滟是硬逼着宫景曜送宫月朗去了太医署,他们一到太医署,可是吓坏太医令丞了。 因为,大皇子是被太上皇抱着进的太医署,他们还以为大皇子伤的多严重呢! 结果,就小孩子顽皮擦破点皮啊?这点小伤,回宫自己清洗下伤口,上点yào不就好了? 肖云滟对于这群没人xìng的冷漠医者,她二话不说,就动手砸了太医署。 太医署众人可是全懵了,这是咋了?怎么还砸起太医署来了啊? 肖云滟砸了太医署几个包yào,和几个yào罐子,一把攥住了那名御医,勾唇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你们太医署,对待自己主子的态度?” 这名御医可吓坏了,早听说这位肖皇妃十分强悍,连太上皇都惧内至极。如今被她拎在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太医令丞也就去忙了一会儿,结果这边就出事了。 这群蠢蛋,难道不知道皇室贵胄是多么的金贵吗?这位可是大皇子,皇上的长子,就算不是嫡出,那也是金尊玉贵的皇胄,那是他们可以怠慢的啊? 更何况,这位大皇子的生母林贵妃虽然失宠了,可他的养母萧贤妃却在掌管后宫事宜啊!这身份,可是等同副后的啊! 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先是怠慢大皇子,这又惹怒肖皇妃,他们都嫌脑袋在脖子上太重了,想让脑袋搬搬家是不是啊? “不看了,一群冷血没人xìng的,连个杀猪的也不如,还当个屁医者,干脆回家拔草去得了。”肖云滟说话特难听不客气,不等太医令丞过来赔礼道歉,她就拉着宫景曜一起走了。 宫景曜抱着宫月朗,宫月朗很乖的没吭声。他年纪虽然小,可心智却不同龄人成熟点多。 他知道,因为他母妃犯了错,他父皇为了惩罚他母妃,就把他送给了萧贤妃当儿子。 而这个一向攀高踩低的宫里人,就对他这个失去母妃撑腰,只能养在别的娘娘宫里的皇子,越来越是轻怠敷衍。 除了rǔ娘以外,他身边好多人,都开始对他阳奉yīn违起来了。 不然的话,他出门这么久了,也不会一直没人来找他了。 “记住这些见风使舵的嘴脸,以后不必拿他们当人看。毕竟,他们挺喜欢做狗眼看人低的狗的。”宫景曜抱着宫月朗,嘴角勾笑对他教育着,不是他要让一个孩子心里黑暗,而是这个宫里不需要温良仁善,唯有铁腕冷血,方可教人敬畏不敢轻怠。 太子哥哥当年就是太仁慈了,才会被勾王所害的。 而勾王,便是他们的亲叔父。他意图谋反,先杀太子后逼宫。 若当年,不是他六哥与二哥和三哥及时带兵入长安,恐怕如今的天下,早已是勾王囊中之物了。 而勾王能轻而易举的dú害了太子哥哥,正是因为太子哥哥太仁慈善良了,一点都没对这豺狼设防心。 肖云滟也不管宫景曜怎么教孩子了,这个吃人的皇宫,她那套和平年代的教育思想是不管用的,非得以暴制暴,以强治强才行。 宫月朗始终年纪太小,对于他皇叔祖的话,他还无法完全明白。不过,他懂了一点,那就是,他是主子,那些人都是他的奴才,他是可以cāo控他们生死的人,而他却无力反抗他手里的权势。 宫景曜最后还是把宫月朗送回了拾翠殿,好在宫月朗的伤口已经清洗上过yào了,之后照顾的小心点,很快就会好的。 萧贤妃对此自是感激他们夫妻二人的,她也是回宫后,才听宫月朗的rǔ娘说孩子不见了。她是好一番担惊受怕派人去找,就怕宫月朗在她的看顾下出了事。 肖云滟临走前,直言不讳点对萧贤妃说:“这宫里有些人,就是皮痒。娘娘也无需太仁慈,该罚就得罚。不严,真的不以管理其下。今儿敢对小主子阳奉yīn违,明儿个,说不定就敢叛主害主呢!” “多谢肖皇妃提醒,本宫明了。”萧贤妃笑容浅淡文雅,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女子。 可眼底闪过的那么锐冷,却表示她也不是个手软心慈的人。 宫月朗身边的人,喝这拾翠殿不长眼的宫人,的确该教训一下了。 别真弄得她拾翠殿主不主仆不仆的,让宫里那些拈酸的嫔妃看她点笑话,说她不够能耐代皇后暂理后宫。 “萧贤妃不用远送了,我和景儿慢慢走回去,就成。”肖云滟欣赏的笑看萧贤妃一眼,便自然而然牵着宫景曜的手,二人一起离开了拾翠殿。 萧贤妃颔首无声送他们夫妻,在他们出了拾翠殿宫门后,他才眼底浮现一抹羡慕,随之便被冷然代替了。 这些个宫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叮嘱他们照顾好宫月朗这位大皇子,他们竟然当耳旁风,还差点害得大皇子掉到池子里去,当真罪无可恕。 拾翠殿是罚了好些个人,也打发了不少不守本分对主子阳奉yīn违的宫人,遣去掖庭服役。 而太医署也出事了,帮宫月朗看伤的两名御医各挨了三十板子,太医令丞被罚俸半年。 至于太医署其他人?全被颂瑞当面训了一番道:“诸位都是医术高明的医者,能进太医署都不缺本事。可谁要是自视过高轻怠主子,无论这主子是大是小,那都等同是犯了欺主之罪的。主子要是不高兴一个打杀了那个不懂事的……那可是死,都是没处诉句冤的。” “多谢瑞大人提醒。”太医令丞此刻也是满腹火气,想他就是一个没看好,他们就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这般连累了他,他真想去踹死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他当了太医令丞都多年了,他连个才人都不曾轻怠过,他们倒是胆子大,连大皇子那样金尊玉贵的主子爷也敢怠慢。 好死不死,还是在太上皇和肖皇妃面前,这下还被皇上知道了,他们是不是想连累死他啊? 颂瑞也敲打够了,对这老令丞也有了好脸色道:“周大人请起吧!至于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皇上有旨,将他们赶出宫去,自此不得再行医。如有违旨,断其双手。” “臣,领旨!”太医令丞可是快吓掉半条老命了,这次真是龙颜震怒了,皇上是要拿这二人,来让他们一个个都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1 章 住,皇权至上,君命不可违。 颂瑞带着人走了,他是出了太医署,就又去了少府看看,因为皇上要赏赐东西给大皇子压惊。 也是,一群人,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还让这金尊玉贵的主子受了伤,当真是一个个都都不想yào脑袋了。 要知道,林贵妃再不得宠了,那大皇子也是皇上第一个孩子,皇上能疼爱吗? 一群没脑子的,见风使舵倒是快,可惜君心难测!这下好了,被当鸡杀了给猴看了吧? 宫里的风向,一下子又变了。 林贵妃虽然暂时失宠,可奈何人家有个儿子啊!虽然不是嫡出,可却是长子,将来是不是一国之君,还两说。 毕竟,如今皇后娘娘的孩子还没生,是男是女谁也不知道啊! 再者说了,皇后娘娘的胎可不稳着呢!谁知道她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 至于萧贤妃?那也就是后娘养孩子不落好,人家大皇子最终还得和林贵妃这个亲娘亲。 所以,新宠林宝儿一下子受冷落了,林贵妃一下子被宫里这些人精高待了。 皇上命硬,之前傅家小姐,没等到大婚封后,就在一场春日赏花宴上玩火**了。 如今这位陈皇后,身子本就纤弱,第一个孩子没保住,被一个妃子给推小产了。 虽然后来那个妃子被赐了白绫,可皇后的孩子也还是挽不回了。 如今,皇后的胎向还是不稳,宫里的言婕妤又也有身孕了,二人还不知道谁命好生下皇子呢! 所以,除了傻乎乎笨笨的三皇子外,如今的大皇子,可是最有可能坐上东宫太子之位的皇子了。 肖云滟还不知道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宫里的风向就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已经来了个忽然大转变了。 因为,他们回到含冰殿后,就看到已收拾好包袱的月牙儿,正站在院子里,顶着烈日在等他们回来。 宫景曜倒是有点意外,月牙儿竟然这么快就下定决心回敦煌去了。 龙远也收拾了包袱,他一手握剑,单膝跪地低头道:“主子恕罪,属下想随月牙儿一起去敦煌。” “那就去吧!”宫景曜淡淡一笑,明显他是支持龙远的。龙远为他背弃了家族,他总该赔龙远一个红颜知己的。 “多谢主子。”龙远十分欣喜,可又有点愧疚,主子这时正是用人之际,他若离去,主子必然要多劳许多。 肖云滟走过去握着月牙儿手,把一个东西放在了月牙儿的手心里,那是一条银色的星月手链,是她当年毕业后,用最后一笔奖学金买的,一直被她当做护身符戴在手腕上。 如今月牙儿要和龙远远赴关外,她只有这份祝福送给他们,愿他们平平安安顺利归来。 月牙儿手里握着那条手链,抬眸望着待她如亲姐妹的大姐,她眼眶泛红盈泪道:“大姐,我一定会回来。” “嗯,我们等你们回来。”肖云滟笑望着月牙儿,虽然相处不算久,可月牙儿却是她此生唯一的闺蜜,从现代到古代,她真有这一个无话不谈的小姐妹了。 月牙儿xìng子活泼开朗,而且也很豪放不拘,她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到月牙儿面前,她也能接受,真的让她颇有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触。 悠悠和闲闲本就是杀手,自然来不了临别依依不舍的煽情戏码,她们只是送了月牙儿点东西,全都是防身暗器,小巧精致,易藏于身上。 若是真遇上危难之时,可以随手拿来应急。 碧宁这冷面吃货更实在,她给月牙儿和龙远准备了好多ròu干和果脯,在一起有一大食盒,够他们路上打牙祭的了。 月牙儿是知道的,碧宁有秘法,是可以让ròu干在夏日也能十天半月不坏的,就是吃起来有点累牙。 不过这是碧宁的好意,她也不好拒绝,还是路上给龙远练练牙口吧。 一行人,送了龙远和月牙儿出了含冰殿的宫门,目送他们并肩离去。 隔壁长阁殿的宫星曜难得出个门,忽然见到龙远和月牙儿大包小包路过门口,他便疑问了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现在不该是吃午饭的时刻吗?” 龙远是背着两个包袱,左手剑不离手,右手拎着一个大盒子,还真没法儿向宫星曜行礼了,他只得羞赧颔首道:“七爷,对不起!小人和月牙儿要出宫一趟,带的东西有点多,不便向您行礼,还请您……” “出宫干嘛?”宫星曜眉毛一挑,随之,不等龙远回答,他就抬手一拍额头,指着他们说道:“你们这是要去鸿胪寺见敦煌来使,对吧?” 龙远和月牙儿彼此看对方一眼,才一起转回头去,面对好奇心颇重的凤兰王,齐点了下头,他们的确是要出宫去鸿胪寺见敦煌来使。 宫星曜眉头紧皱在了一起,很是不解的咕哝了句:“九弟妹,可瞧着不是个如此不讲义气的人啊?” 月牙儿见宫星曜误会她家大姐了,她便忙做解释道:“不是大姐赶我走的,是我忽然想回家看看了。因为怕路上不平静,景公子还让龙远随行护卫了。” “哦!”宫星曜本就是懒得抽筋的人,对于不关他自身的事,他一般是不会多加思考的。 龙远望着已经向含冰殿方向走去的宫星曜,他只能无奈一笑。这个七爷,真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懒得管闲事。 月牙儿最后望一眼含冰殿,她才转头收回目光,前行头也不回的离去。 大姐,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龙远跟在月牙儿身后,与她保持三步的距离。这一趟敦煌之行,必然不会顺利。 可那又如何?他摆明是去拿了解yào,拐了月牙儿回中原的强盗。 宫星曜是慢吞吞的走到含冰殿的,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好几回,给他打伞的小太监都累的额头冒汗了。 等他到了含冰殿,人家两口子已经再吃饭了。 月牙儿虽然和龙远一起走了,可他们的日子还要过,饭也得吃。 肖云滟今儿胃口还不错,一口杂粮馒头刚吃两口,汤也就喝了一勺,她眼角就看到某蹭饭的又来了。 “小九,我又来了,被你家饭菜勾引来的。”宫星曜真的快瘦成琵琶精了,他太懒了了,平常一直在睡觉,宫人很少有人敢打扰他休息。 每日,他喝的补汤很金贵,可他缺只吃一顿饭,能长ròu才怪。 自从喜欢上了碧宁的手艺,他好歹一天也吃两顿饭了。早上的,中午的,晚上睡觉不吃东西。 今儿,他又来蹭饭,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来,拿起筷子馒头,就吃馍夹菜,跟饿了许久的难民一样,毫无形象可言,更别说餐桌礼仪了。 宫景曜很淡定的在喝汤,他觉得用不了多久,他七哥这副皮包骨的身子,很快就会长出二十斤ròu来。 这样也好,省得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人家吐蕃公主嫌弃他七哥太瘦,抱着硌手。 肖云滟点好胃口没了,这风卷残云的速度,她真是……望尘莫及。她最饥饿的时候,也没像他这样吃东西啊! 宫景曜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放在手里的碗置桌上,望着他这位如饿狼的七哥,他笑得温和尔雅道:“七哥,你忘了皇家规矩了?” “没忘!不就是用善只能七分饱,不可人前失仪吗?”宫星曜嘴上是记得,可他心里却不会在意,反正他又不要脸面,管外人怎么笑话他呢。 宫景曜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一下,望着吧唧嘴吃得很香的七哥,他忽然不忍心打断他了。唉!七哥也不容易,还是让他多养出几斤ròu吧。 肖云滟一直在啃干馒头,因为桌上七大碟子才,全被旁边的饥民吃光了。 宫星曜一下子吃的很饱,有点撑的慌,看着那些粗粮馒头,颜色多样挺好看,味道也挺不错,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吃。 所以,他就连盘子一起端走了。 肖云滟望着那抹离去的背影,她狠狠的咬了手里馒头一口,用力的咀嚼,发泄的一口口的咬着,最后噎着了。 宫景曜帮她拍着背,一脸的无奈,见她好点了,他才吩咐林公公道:“去让碧宁上菜吧。” “是。”林公公躬身应了声,便退下去传碧宁上菜了。 肖云滟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总碰上个天天赖蹭饭的,还是个大胃王,天天让她吃二顿,她真快忍无可忍要揍人了。 宫景曜也是没办法,七哥那人就这样,他也没恶意,就是近日来有些心情不好罢了。 “你不用安抚我怒火,我知道,他就是婚前恐惧紧张症。”肖云滟也不干啃馒头了,她怕在不小心噎着。 宫景曜虽然不懂她说的是什么病,可大概了解意思,就是说他七哥在得知快要娶吐蕃公主后,越快临近九月,他七哥越是紧张不安的暴饮暴食。 碧宁很快带着人传第二次菜,三菜一汤,多了没有了。 之前的菜,全被七爷吃光了。 她一时间,也只能做出这么多菜了。 肖云滟也不挑,能吃口菜就不错了。她如今这日子过的,也就晚饭吃得安稳些了。 六月三十日,敦煌使团离长安。 肖云滟以肖皇妃的身份,盛装为月牙儿送行。一杯清茶,姐妹共饮,她说:“别忘了我这个大姐,大姐永远站在你背后,莫怕。” 月牙儿身着粟特人白色的民族服饰,眉心点着一点朱砂,她饮了一口苦涩的茶,望着面前待她如亲人的女子,她只眼中含泪点下头,伸手把双耳玉杯还给对方,她退后几步,以粟特人之礼与对方道别:“保重!” “保重!”肖云滟手中玉杯已递给了一旁的闲闲,她以中原作揖礼与月牙儿送行。 长安城的城门口,不同服饰的两族女子,用着她们民族传统的礼节,彼此道别,互言一句后会有期。 月牙儿直腰抬头,转身的刹那间,她抬手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登上轻纱低垂的马车,在珠帘后她笑得明面如花道:“大姐,记住我的真容,我本名康乐,因月牙泉而更名乐月。钧天之乐,九天揽月。我是动人心的乐,不是高天之上的寒月哦。” 肖云滟愣住了,所有围观的百姓和送敦煌使团的大臣也愣住了。 连龙远都怔愣的马车掉头走了,他还骑在马上一动不动,直到马儿不耐烦踏蹄,他才调转马头去追马车。 敦煌来使与魏端道别:“多谢明月国陛下为我族寻回圣女!我们就此告辞,丞相大人留步!” 魏端拱手笑得客气道:“本官会将贵族的谢意代传我国陛下,也恭喜贵族迎回圣女,诸位一路顺风,保重!” “祝福贵国皇帝陛下安康万岁,事事顺心。”敦煌来使用不熟的汉语,与魏端罗里吧嗦的道别完,才去与同伴一起乘坐一辆马车,伴着升起的朝阳,离开了长安。 肖云滟久久未能回神,实在是月牙儿的真容太美丽了。 那不是中原女子的柔美,而是西域女子别有风情的美丽。 深目大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墨蝶颤动的蝶翼,高鼻梁,嫣红的小嘴巴,白白的皮肤,一袭粟特族刺绣服饰,坠着漂亮的珠玉宝石,尖顶的帽子披着白色轻纱,眉心一点朱砂,她美的犹如异族最尊贵的公主。 啊!对了,粟特人,本来就是康居国人,月牙儿如今是敦煌城主之女,自然也是等同是公主的。 人群中,容野咬牙不服道:“我长得可比龙远这武夫好看多了,九嫂她怎么可以这么偏心,把这么美丽的敦煌圣女,竟然给了龙远……” “行了,你在九嫂眼里,也就是个色狼,她能把月牙儿这个好孩子往你这狼窝里送吗?”陌缘君在一旁摇扇说句公道话,可那眼底的笑意,怎么瞧,都是在揶揄容野这只采花贼。 “滚!不想理你,走了。”容野心情不好,看热闹看的心疼,九嫂太偏心了。 肖云滟送走了月牙儿这位小仙女,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来回说一句话,那就是……月牙儿怎么可以连着也瞒着她?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悠悠和闲闲在一旁听着,车外可跟着不少大内侍卫呢。 肖云滟坐在马车里发泄一会儿,有点口干舌燥,就伸手接了闲闲递来的一杯茶,仰头干了后,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道:“你说这龙远眼睛怎么如此dú辣?他是不是早见过月牙儿的真容?所以才这么死抓着月牙儿不放的?” 悠悠在一旁皱起眉头,犹豫一会儿,才小声说:“有一回,我看到龙侍卫站在月牙儿房间窗前,虽然我离得远,可也看到半开的窗户透着烛光,月牙儿在宽衣……龙侍卫会不会是看到月牙儿背后的蓝月亮了,才会……” “什么?龙远还干过这么流氓的事?”肖云滟是知道的,月牙儿习惯在子时沐浴,也许这是身为圣女的规矩吧? 她也见过月牙儿背上的刺青,那是一轮蓝色的月牙,有银色的云纹自中间漂浮穿过,极其的美丽,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了月牙泉的夜色。 可当时她也问过月牙儿,月牙儿说是家族印记,她也没多想,反正古人都是奇奇怪怪的,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标识,奇形怪状,什么样点都有,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谁能想到,那浮云蓝月印记,竟然是天圣教圣女的标记? 悠悠低头不说话了,因为闲闲瞪她了,她知错了。 闲闲也是才发现,悠悠似乎变了,以前的悠悠只会领命杀人,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可如今,悠悠像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孩子,总是忍不住把奇怪都见闻,说给身边可信的人听。 月牙儿身上浮云蓝月的事,她早回禀主人了,主人也说了,月牙儿是女主子的人,他不会chā手。 其实她觉得,主人一定是早知道月牙儿身份,才一直以来都这么淡定的。 回了宫,肖云滟就直接坐轿回了含冰殿,月牙儿走了,她也没啥要事了。 今儿好好休息,明儿个,可就是朝阳皇姑的雀屏选夫的大日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2 章 魏端随之进宫复命,也是因为太惊于敦煌圣女的美貌了,他就随口提了一下:“敦煌圣女真不愧是月牙泉神女,当真是美丽的宛若苍穹之月。” “哦?魏爱卿何出此言?”宫明羽在御案后执笔批阅奏章,月牙儿他不止一次见过,虽然是长得不错,可也不过是清秀一些罢了。怎么,就值得魏端这样稳重的老臣,对其如此赞誉了? 魏端是开了话头,却不怎么好结尾了。只能站在殿中央,拱手微低头道:“回皇上,月牙儿是敦煌圣女的假名,那张清秀的脸……也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宫明羽不会忘记,敦煌来使给他看的那幅画上的女子,明明就是月牙儿的容貌象征。 如今魏端说月牙儿的脸是假的,他不由得想起当年来朝的安月圣女,她的容貌极其美丽贵气,像那月牙泉旁的花朵,在月夜湖畔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如今那位安月圣女,已是敦煌天圣教的圣姑了吧? “回皇上,乐月圣女的确似九天之月,钧天之乐中的仙女。”魏端觉得皇上是被骗了,或者,是皇上眼花看错了? 宫明羽脸色变得有些yīn沉,他看了一旁的颂瑞一眼,收回目光沉声道:“去把画取来。” “是。”颂瑞手持拂尘低头应一声,便退后两步,转身从一旁下了阶陛,低头向东偏殿走去。 东偏殿也是皇上私人书房,收藏不少各国贡品把玩,敦煌圣女的画像,也在那日被随手丢在了一角。 宫明羽见魏端还在这杵着,便不悦的挥袖道:“魏爱卿退下吧!” “是,臣告退!”魏端拱手退后几步,随之,才转身出了宣政殿,在外头廊檐下稍作顿足,才举步向台阶走去。 颂瑞很快取了画像回来,躬身低头双手捧着画卷,步上阶陛恭敬道:“皇上,画像原封未动。” “嗯!”宫明羽眸光沉沉,伸手拿过画像打开,画中穿着粟特族服饰的女子,那还是曾经他认识的月牙儿?根本就是个五官极具异域风情的美丽女子。 比之十二前的安月圣女,的确更是貌美三分。 “皇上,这……”颂瑞也吃惊的说不整话了,怎么会这样?这画像明明被封在锦盒里,不可能有人把画给换了啊。 这是宣政殿,历代君王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怎么可能守卫不森严?别说是人了,进只苍蝇来都难。 宫明羽指尖沾上了彩沙,这种易褪色的彩沙,是过了三日就会脱下来的。 而乐月圣女的真实画影图形,正是掩藏在彩沙之后。 很好!很好!敦煌的人是怕他们已的无国之人,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圣女,才用这种办法掩藏真相一时,蒙混过关。 呵呵,他的确不好治他们欺君之罪,因为他们给的画像,就是他们圣女的真实相貌,只不过晚几日被他看到罢了。 颂瑞低头在一旁不敢吭声了,敦煌为保住他们的圣女,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题外话------ 其实吧(对手指),你们早该想到了吧?月牙儿是敦煌人,敦煌在西域丝绸之路上,那片的人都是少数民族人,估计样貌可能和新疆人差不多,也有人说粟特族可能是维吾尔族,或者说乌兹别克族,到底是哪个……太古老了,百度不到,打滚哭TT ☆、第一百五十七章:雀屏之选 七月初一 这一日,太液池,可说是非常的热闹。 只因,朝阳大长公主雀屏之选,便选在了太液池上举办。 太液池,为皇家最大池苑,上面建筑着水榭、曲廊、亭子,凉台、还有水上精美的阁楼。 四面环水,上有蓬莱山和太液亭。 池上还有停放的画舫船只,清风浮动水面水波浅,在烈日之下,水光粼粼,好似洒了碎金,流光耀目,美不胜收。 肖云滟虽然不是头一次来太液池这处了,可她还是心中不由感叹,古人的智慧与手艺,真非现代人可以想象,又可以这般创造出来的。 宫姻娜今日便是在一处二层阁楼之上,此阁名曰水中花,阁楼门窗雕花皆为莲花,月白色的轻纱垂帘上,绣着的也是缠枝银莲纹,风吹帘动,银莲似在水中浮动,阳光下尤为美丽。 太皇太后一早便到了,由孙太后和宫明羽陪着,正在阁楼一旁的水榭中纳凉说笑。 宫景曜和肖云滟一来,人家一家三口就不说话了。 肖云滟觉得这真尴尬,可偏偏他们这样的身份,又不能跑去和嫔妃们一起坐,郁闷。 宫景曜倒是神色无常的牵着她手,走到一旁从容淡然落座。 这夫妻二人,生来就是膈应人的。 这不,宫明羽的脸色已有些不好看了。 肖云滟觉得,她今儿穿着打扮很低调啊!瞧瞧,这正经的宫装端庄大方,紫色的纱罗群,白色的窄袖上襦,外罩一见紫罗兰印花白色大袖衫,头上梳着双刀髻,也不过戴了几支紫玉钗,没有多奢华艳丽惹眼吧? 要不然,是旁边的这位惹人厌了? 宫景曜今儿打扮更简单,银白色宽袖袍衫,白色镶嵌碧玉的玉带紧束腰身,胸前绣的是淡金色盘龙祥云纹,腰间垂挂一块蓝田玉佩,上面雕刻的是碧桃纹,雕刻法是镂花刻。金冠束发,龙簪穿chā固定,发冠亦是镂空刻,冠后垂两条飘逸的垂带,威严,俊逸,疏离淡冷,不好接近。 好吧!肖云滟觉得,宫景曜这张冷美人脸,是挺讨人厌的,一点不喜颜。 宫明羽的确在生气,只因,宫景曜在的地方,他这个一国之君那怕穿着明黄盘龙袍,也会被他那一张脸照的黯然失色,更是会让他的气势大减。 宫景曜身上除了有不怒自威的威严,还有那浴血疆场铁血杀气,纵然多年养尊处优血气减弱不少,可他依旧给人一种不可忽视不可亵渎的威严气势。 也就肖云滟整日没心没肺的,才能在这样令人望而生畏的人身边,活得那样肆意妄为,一点没感受到对方是多么危险可怕的一个人。 外头游廊处有人,一些参赛的世家公子。 另一处垂着珠帘轻纱的四角亭中,是来的宫中女眷,亭子挺大,容纳一二十人也宽敞。 萧贤妃带头,陈皇后在宫中养胎,并未出现在此地。 另一边还有一座四角亭,亭自四周也是围着美人靠,垂着珠帘轻纱,只依稀可见亭中人影绰绰。 这处是招待外命fù的,里面有长公主和一些侯夫人、国公夫人、世子妃、闲散王爷的王妃等等。每一个人的身份都不低,人也不过十多位,年龄大都是二十多至三十多岁的女子。 这些建筑物是三面环围,另一面开放着,上面有一块巨打的青石平台,平台四周有着黑色的粗铁链拉扯着,显然是用来固定平台平衡的。 唯一能通往圆台的地方,便是水中被水冲刷的汀步桥了。 太液池水清澈明亮,却也深绿的犹如不见底点深潭,令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平台四周竖着无数孔雀屏风,轻纱上作画,每一只孔雀都画的栩栩如生,拢共是八面屏风,围绕在平台四周,距离大概是一丈远,不算远,也不算太近。 肖云滟坐在凉爽的水榭里,望着远处水上的八卦阵,咳咳!她就比喻一下,真的挺像的。 圆圆的平台,四周八面屏风,八条铁锁链束缚在八个水中狮头石柱上,怎么瞧,都不像比武擂台。 “朝阳皇姑心思极妙,此次参赛者不会多,能不落水者屈指可数,能shè出中五箭以上的,难有五人。”宫景曜现在不觉得乏味了,这次的雀屏之选会很有意思。 世家公子一个个成了落汤鸡,这太液池的水若有灵,一点也会玩的很开心。 只因,水太寂寞,难得有人下去陪它玩。 太皇太后眉头紧皱,她本以为朝阳答应她选驸马了,她就赢了,因为她总算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姑子向她低头了。 可没想到,朝阳是答应的爽快,后头也气的她想吐血。 宫姻娜派了她身边的掌事姑姑前去宣布规则,她这一回让众人都很好瞧瞧,想当她的驸马,可是那么容易的。 嗯!希望小九安排的人靠谱些吧,可别是个中看不中用。 紫竹掀开珍珠帘走出去,站在阁楼栏杆前,宣布规则道:“公主没有别的要求,十箭中八箭者,算赢。” 水榭中,肖云滟闻言便笑道:“朝阳皇姑真是爽快,这规则简单明了,还省时,不用多大一会儿,咱们就能各自回宫休息了。” 宫景曜扭头看向她,霜冷的眉梢眼角上染了笑意,绯唇轻勾笑问一句:“你猜一盏茶功夫,会有多少人落水。” “一人胜,其余全落水。”肖云滟笑意盈盈,纤纤玉指拈了一颗脆甜的鲜枣,她眉眼含笑望着那水上平台,红唇微嘟道:“这个台子可真考人本事,一看就是移动的,八条铁链再拉紧着,人上去,也是难以站得平稳的。唉!可怜的哟!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肯定都纵yù过度手脚发软的嘞,能稳得住下盘才怪。” “肖皇妃,注意你的言行。”太皇太后不悦皱眉,觉得她说话也太粗糙了,有失皇家体统。 肖云滟转头看向太皇太后,又啃了一口鲜枣,舌尖舔下嘴角,她依旧笑意盈盈的说:“太皇太后,我可没有说假话,朝阳皇姑是有洁癖的,这些不干不净的男人,去给她当马拉车,她都不一定稀罕的嘞。更何况,这是要登堂入室的给她当驸马,她就更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人,去玷污她的紫凤宫了嘞。” “老九,这就是你的家教?”太皇太后脸色已是很yīn沉,她不再去怒斥肖云滟,而是直接斥责宫景曜。 宫景曜只抬了下眼皮,看了太皇太后一眼,随之继续垂眸神在在的养神,过了一会儿,他才启唇淡淡道:“滟儿又没说错,他们的确个个虚得很。” 肖云滟这下可是没忍住笑出声了,对于宫景曜道直言不讳,她笑的脸红眸含泪道:“太皇太后,您也别怪我们粗鲁,实在是……他们自己不洁身自爱,还不许我们说两句了啊?” 太皇太后已是被她这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气的心口闷疼,早知如此,就不该请他们来。 肖云滟是气完太皇太后,又转头看向一旁气定神闲品茗的宫明羽,她把枣核一吐,看着他来了句:“皇上万岁,喝茶是好的,可是补yào不宜多吃,越补越虚的哦。嗯!后宫佳丽如此众多,雨露均沾是不可能了,您还是多保重身子吧!这叫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可少年风流多了,中年可就徒伤悲了,只因会力不从心……” “滟儿,喝茶。”宫景曜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心里会想,他是不是也要节制些?省得他年轻太疯狂,中年徒伤悲? 肖云滟扭头看向他,勾唇一笑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又没有三妻四妾,不用担心会损坏了身子的。唔!你以后要是想纳妃,可以和我说一声,我到时一定给你备份厚礼。放心吧!我绝不悍妒闹事,一定平平静静送你们入洞房。” “多谢夫人好意,为夫消受不起。”宫景曜淡然端杯,饮茶,置杯桌上,继续闭目养神。 肖云滟听罢他的话,不由开怀大笑起来:“你倒是知道美人恩不好消受啊?不错不错,有长进,这个奖励你的。” 宫景曜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只抬手接住那颗枣,他也没吃,只是握在手心里,手臂放在旁边茶几边,依旧是那副闭目养神的静坐姿态。 肖云滟继续吃枣,外面已经开始了,还真有人上台一试,可惜!他可要哭了,因为屏风在动啊!忽上忽下,每一次动的都不可能是一面,那个拿箭的傻子,再转两圈,定然会把自己转落水的。 孙太后脸色也很不好看,只因这位肖皇妃太放肆无忌了。 在太皇太后这个长辈和她这个皇嫂面前,竟然污言秽语成这般……当真是不成体统,有辱皇家威仪。 宫明羽脸色也不好看,不是因为肖云滟太过于口无遮拦,而是……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是故意在炫耀他们恩爱两不疑吧? 而他,他身边从不会有如肖云滟这样的女子,只因他无情,他身边的女人也不会他多深情不移。 有时深夜寂寞时,他也会想找人陪着他,没有任何利益贪求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陪伴他身边,解他一时寂寥。 “哇!要不要这么快啊?”肖云滟瞪大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唇边扬着笑,好似很开心见人落水。 那曲廊中没几个敢上台挑战的公子,特别是在第一个落水后,那些个只懂得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就更是退缩了。 这哪是选驸马?依他们看,这就是朝阳大长公主耍他们玩的。 有人退缩,就有人为利益勇往直前。 朝阳大长公主可是宝,谁娶了她,谁就能好运连连,心想事成,绝对比拜神还管用。 这也是凤入紫薇的传说,他们父辈亲眼见证过紫凤吉祥的盛世。 故此,才会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只凤凰引到他们家的梧桐上去。 宫姻娜在阁楼上看的还算清楚,轻纱垂帘已打起,透过珠帘,她看到水上擂台上,一个人接着一个人落水。 慢慢地,她也没了兴致,竟是斜卧美人榻上,单手支头假寐养神起来。 紫竹在外头看着,直到过了一刻钟后,再也无人上台,她才回去唤醒了她家公主,低声说道:“公主,已经没人上台了。” “嗯?”宫姻娜还真差点睡着了,她睁开那双漂亮的凤眸,看向紫竹勾唇一笑问:“最多的中了几面雀屏?” 紫竹低头恭敬回道:“最高的是泰州知府柳家大公子,总共是中六箭,最后一箭落了水。” 宫姻娜听紫竹语气中带有遗憾,她便知,这位柳公子定然是才貌双全,品行也端良之人。 可她要的是一个安分的人,而不是一个对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3 章 觊觎之心的男人。 水榭中的宫景曜嘴角微扬道:“人都落水了,你安排的人呢?” “啊?”肖云滟已经单手托着下巴在打瞌睡了,一听到宫景曜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应了声,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起身走到水榭门口,见人真的都落水了,她才摘了腰间的金哨子,大力一吹,刺耳的声音响起,震动水面微起波澜。 太皇太后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心口更闷疼了。好你个宫姻娜,竟敢如此戏耍哀家,害得哀家与你一起丢脸。 宫明羽有些好奇肖云滟请来了何人,当看到那一袭白衣出尘的男子,自远方水面飞掠而来,他便惊得一紧握茶杯,杯身出现了裂纹。竟然是他?肖云滟到底和他什么关心,居然能请的动他来? “师兄加油啊!一定要雀屏中选,不然我真丢不起这人。”肖云滟在水榭外栏杆处,先是举手握拳为对方加油,而后一句话,让人破功。 香疏影也就够淡定的,不然,她一句话,能把人气的跳水自杀。 宫明羽一见天外飞来客是一名白衣金面具男子,他放在茶几上的手便是拳头紧握了握。果真是他!一手扶持水芙蓉成为商业盟主,连蝶谷舜华先生也不敢招惹,出身来历至今依旧成迷的寻香公子。 没想到,他们三人竟然同出一门?而肖云滟便是蓬莱仙岛双影宫的人。 其实,除了香疏影是双影宫的少主外,水芙蓉与肖云滟,可真与双影宫没有半点关系。 而血龙王醉翁,便是香疏影的义父。 至于醉翁为什么认香疏影为义子?只因幼年的香疏影说了一句话,说醉翁的无名宫太难听了。 然后,小香疏影给醉翁的宫起了名字,醉翁觉得双影宫此名很不错,就强横的抓了小乞儿香疏影回了蓬莱仙岛,认他做了义子。 后来,醉翁发疯了,给香疏影喂了一颗dú丸,害香疏影身子孱弱再不能动武。 香疏影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再后来,宫景曜救了dú发的香疏影,香疏影就认了宫景曜做大哥,人前他会称呼宫景曜做公子。 所以,除了他们二人,谁也不清楚他们竟然是结义兄弟。 嗯哼!就连肖云滟也不知道这事。 所以,肖皇妃娘娘后头一定会抓狂活撕了某人。 好好的一个义弟,转头成了她姑父,这叫什么事?是人都得崩溃抓狂。 香疏影一上台,一句话没说,动作那叫一个快,从背后箭囊里抽箭,搭弓,脚下轻移,一支一支金翎箭飞出,每一箭皆中雀眼,八支箭shè完,他好似未闻四周喝彩声,转身如来时般飞入仙鹤般离去。 白衣,玉弓,来时如神人降世,去时若天外飞仙。 宫姻娜的心一瞬间微动了,这样的男子,这般的风华,纵然不能一观其容,便已被这般风采所折服。 “朝阳皇姑,我给你找到驸马好吧?满意不?快说快说啊!”肖云滟很激动的冲阁楼上的那抹倩影挥手,香疏影这样的男子,一出场又是那么帅,是个女人都会心如鹿撞的芳心萌动的。 当然,她是例外的,毕竟她已是有夫之fù,凭她做人的原则,是绝对不可能婚内出轨的。 要是她云英未嫁,她说不定早大喊一声:这个美人是我的,你们都走开! 许多世家公子也眺望不远处的阁楼,楼上女子伫立于栏杆前。 宫姻娜今儿是身着一袭紫色绮罗裙,外罩一件杭绸苏绣大袖衫,高梳鸾凤凌云髻,眉间低垂金额饰,发髻两旁各chā一支流苏金步摇,面上蒙紫纱,尊贵且神秘。 如刚才离去的男子是九天云外的仙人,那此刻高阁上伫立的女子,便是尊贵端庄的神女。 如此一观,各家皆是神情黯然了几分。凭他们,的确配不上朝阳大长公主。 如此看来,朝阳大长公主这只紫凤,也只有那名动天下风华无双的寻香公子可般配了。 有人已认出香疏影的身份,毕竟他那张金凤凰面具,是如此的耀眼,任谁也无法忽视。 宫姻娜侧首低头jiāo代了紫竹几句,随之便转身姿态端庄贵雅的回了阁楼。 紫竹名一名宫女拿来一个红色长锦盒,她单手托着锦盒自楼上飞身而下,英姿飒爽,令不是世家公子眼前一亮,紫凤宫的紫竹仙,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肖云滟也是头一次见到紫竹,这女子一袭紫绸箭袖,脚蹬黑色长靴,青丝高梳起,紫带飘飞,说不出的英气飒爽。 这是一个帅到令男女跪地的女子,她五官很中xìng,柳眉斜挑如剑凌厉霸气,眼是柳叶叶,没有杏眼那么灵动,也没有桃花眼那么迷离,清澈中带着一种水波盈动的柔媚,最是…… 打住!她这是要被一个帅气妞儿给迷死的节奏吗? 好吧!这妹子实在太帅了,她这颗沉寂的少女心,真有点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紫竹稳落水上擂台上,手中飞出一根极细的红线,缠绕在穿chā在雀屏上的金翎箭上,轻轻一拉扯,金翎箭便飞向她来,她伸出托着锦盒的手,盒盖弹开,一支金翎箭稳稳当当落在盒中。 肖云滟趴在栏杆上,看的双眼冒桃心。太帅了,这样妹子,就该配七哥那样的柔弱的男人。 可惜!七哥已经名花有主了,听景儿说,那位吐蕃公主也是个霸气的女汉子,曾经还随军打过仗呢! 巾帼公主配懒散王爷,七哥以后的日子,一定非常精彩。 紫竹手中一根红丝线,随着她行云流水般的优美动作,很快,八支金翎箭,便全收在了盒中。 锦盒盖上,紫竹飞身而起,如一只紫燕还巢般回到了阁楼之上。 掀开珠帘轻纱进门后,她单膝跪地双手奉上锦盒。 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宫姻娜,伸出一只素净白皙的玉手,打开锦盒,纤指拿起一支箭身雕刻凤纹的金翎箭看了看,真的是纯金打造的,那对方又是如何把握的恰到好处,一支金翎箭都没shè入水中呢? “公主,这似乎是哪位公子送您见面礼。”紫竹仔细看过这几支金翎箭,打造的极为精致,每一支箭都重量都一模一样,上面雕刻的凤纹栩栩如生,箭羽是金色孔雀翎羽,好似是染上去的,却不会褪色,应该是很稀有的颜料所染而成的。 宫姻娜把玩着这支精美宛若仙物的金翎箭,红唇微扬一抹浅笑,眼底兴致颇浓。这位香公子,似乎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紫竹看的出来,公主不讨厌这位香公子,反而对这位香公子颇有兴趣。 雀屏之选后,有人欢喜,有人郁闷。 反正,最高兴的就是肖云滟,因为太皇太后的脸色好臭,孙太后的脸色也不咋好看。 至于宫明羽这只乌龟龙?嗯!挺能存住气的,就是有点没掩盖好,茶几一角都被他扣坏了,这桌子算是废了。 太皇太后的娘家虽然完了,可她还有几个外嫁点娘家侄女。 这些个侄女嫁的不错,生的孩子也还行。 这次的雀屏之选中,便有她几个外侄孙,虽不能说个个出类拔萃,可也是一个个的相貌堂堂文武全才。 可肖云滟和宫姻娜这样一弄,她几个外侄孙全落选,平白让一个江湖人得了便宜。 孙太后也气,她娘家可没败落,她娘家侄儿也是个个一表人才的,配宫姻娜这个老公主是足够的。 可因肖云滟这个小贱人一chā手,宫姻娜竟然真被她怂恿的想出这样的损招,她那几个只懂骑shè箭的侄儿,哪能在那一点都不平稳的擂台赛八箭齐中? 宫明羽也是生气的,他妃嫔众多,岳父家自然有不少人,这一下子全落选,他这颜面上当真无光。 而且,肖云滟是双影宫主的徒弟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和水芙蓉与香疏影也是同门?这真是要气吐血死他吗? 肖云滟已一出了太液池,就赶紧拉着宫景曜去找那位神仙公子。 宫景曜对此自然吃醋,他家夫人,就是爱贪花好色,之前对着紫竹,可就差流口水了。 唉!也亏他了解她不喜好女,不然,真是要把她当成有磨镜之癖的女子了。 肖云滟听宫景曜说香疏影可能去御花园的阵法中了,她便一个人前头走的很快,一路上被人异样眼光看待她也不在意。她就想看看,那个香疏影到底是何模样?是不是个美男子而已。 路上宫人虽然一个个的行礼很恭敬,可在他们一行人走远后,却又会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 “肖皇妃这是又发疯了?” “谁知道,反正她一向不守规矩惯了。” “说的也是,嘻嘻!” 一群宫女窃窃私语低声笑嘻嘻的离去,肖皇妃在她们眼里,那就是个命好的女人。 打从进宫后,肖皇妃的战绩数不胜数,就差把三后给打了。 你要问是那三后?自然是太皇太后、孙太后、皇后这三后了。 肖云滟走的极快,七拐八拐的就到了目的地。她记xìng还算好,捡了石子丢出去,路就开了。 宫景曜负手在后缓步徐行,好似哥闲庭信步的赏花人。 悠悠和闲闲在外躲避起来,一旁守着,防止外人误闯到这边来。 肖云滟进了阵后,走了一段时间,忽然间,她就停步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宫景曜声音带笑,双手背后弯下腰,眸眼含笑目视前方,自后在她耳边笑说:“这里的阵法若不精妙,岂不是让人随便到孤的地盘上撒野了?爱妃,你看前方,迷雾重重,需要丢坎位,才能开哦。” 肖云滟手里捏着石子儿,她根本不知道坎位在何方。万恶的古代,欺她无知多少回了? 宫景曜伸出一只五指修长如玉的手,握住她捏颗石子的左手,手指向一个方向,脸颊贴在她颈侧,望着前方重重迷雾,他勾唇一笑道:“这个方向就是坎水位,它处于北方,你可要记清楚了。” “上回来,根本就没有迷雾。”肖云滟咕哝一句,手里的石子就飞出去了,眼前的迷雾也好似被无形的力量给分开了。 一条鹅卵石小径,已乍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她,又被这玄幻的一幕给震惊了一回。 “五行八卦阵法,一向都是千变万化的。若它不变,岂不是可以被人轻而易举的给破了?”宫景曜已牵着她的手步向鹅卵石小径,这两旁花木深深,芳香阵阵,也是杀机四伏。 肖云滟也记得清楚,上回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 宫景曜塞她嘴里一颗yào丸,拿出一块素白的帕子递给她,头不回道:“把yào丸吃了,用帕子捂住口鼻,夹竹桃的花香也是有dú的。” “什么?这是夹竹桃?”肖云滟瞪大了双眼,刚开始她还真没仔细看这些花木,此时仔细一看,可不是嘛!真是夹竹桃。 她一只手被宫景曜牵着,一只手拿着帕子捂着口鼻。不过,这帕子谁的?那来的茶香? 宫景曜牵着她的手,在快走到夹竹桃鹅卵石小径尽头时,他手中弹出一颗石子,前面堵路的假山就开了。 肖云滟跟在他伸手走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石桌石凳,完全就是个假山围绕的小天地,就差个屋顶了,这样就能直接住人了。 香疏影此时正坐在一个石凳上闭目养神,他身旁有一把双凤齐舞的碧绿色玉弓,极为精美,金线为弦,真不像凡尘之物。 宫景曜见她似乎挺喜欢这玉弓的,他落座一旁石凳上后,便看向她笑语温柔道:“这弓没有威力,就是个摆设。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也做一把。” “摆设?”肖云滟瞪眼看了宫景曜一眼,她不怎么相信,便上前想拿起那把弓,一下,提不动,她累的脸颊都红彤彤的了,也还是拿不起这把破弓。 “九嫂,这是整块丹东玉雕琢而成的玉弓,其重量有几十斤,非习武之人难拿起的。”香疏影已调息好,刚才他shè的那几箭,其实是已内力弹飞箭的。 至于玉弓和金翎箭,本就是打算送给朝阳大长公主的礼物。 “几十斤?”肖云滟惊讶的看向香疏影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美手,干干净净指甲圆润,虎口处粉粉嫩嫩,和她的手都有的一比了,怎么瞧,也不像是个练武之人的手啊? 更何况,他手腕真的很柔弱,身子也单薄的很,说是文弱书生有人信,说他是习武之人,肯定无人敢置信。 香疏影已起身,转过身去,拱手行一礼道:“疏影见过九嫂!” “哎,你不用和我客气,快坐吧!瞧着你脸色,可有点不好。”肖云滟本就不喜欢这些客套,更何况香疏影给她的感觉,莫名有种弱柳扶风之感。 香疏影已坐下来,微垂眸淡淡道:“多谢九嫂关心,疏影无大碍,只是许久不曾动武了,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罢了。” 肖云滟已经在宫景曜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她一直盯着香疏影观察。这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也就罢了,怎么说话这是这种温温柔柔的?难不成,他是女扮男装的? 宫景曜看了她一眼,心中很无奈,叹一声气道:“疏影因少年损坏了身子,故而才会瞧着这般纤细柔弱。而他本xìng便是如此,淡然自若惯了,自然瞧不出半分急躁,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 “嗯?”香疏影总算抬眸看向了他这位九嫂,他好奇问道:“九嫂是如何想疏影了?” 这话可有歧义啊!大兄弟,你九哥可吃醋了啊!肖云滟内心是咆哮的,表面却是托腮随xìng笑说:“我也没怎么想你,就是觉得你太文文弱弱的了。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弱柳扶风。” “弱柳扶风?”香疏影闻言不由忍俊,这一笑可是害苦他了。 见他以帕捂嘴咳嗽不止,肖云滟忽然觉得她罪过大发了。 宫景曜在一旁无奈笑着,她这张嘴啊!真是没个把门的。 ------题外话------ 古代是十二三四可以定亲,十五岁及笄可嫁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4 章 ,十六七还行,十**算是大姑娘了,二十岁已经算大龄了,皇姑二十三岁,绝对算是剩女了,如果是三十出头的女子,那就是没人要的,只能出家了。(我想大概是这样,古人思想逗这么迂腐) ☆、第一百五十八章:疏影横斜水清浅 香疏影咳嗽一会儿,眸光似含了水波,在金色的面具映照下,好似水中的黑曜石,很是漂亮。 肖云滟看得一愣,而后便笑道:“朝阳皇姑好福气,竟能得疏影这样一位驸马。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宫景曜眉头微蹙,明显是面有不悦。 香疏影倒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调戏,调戏他的人,还是他义嫂,这……九哥脸色可真难看,九嫂回去定然要不好受了。 肖云滟对于这两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她无聊的托着腮,望着蓝天上漂浮的朵朵白云,光明正大的去神游太虚了。 宫景曜无奈的摇下头,便将目光投向香疏影,语气温和道:“你也别离宫了,带着伤离宫,我也着实不能放心。” 香疏影也知道,他此时不适合离宫,便点了点头,随之抬眸望着对面义兄,嗓音因之前剧烈咳嗽而沙哑问:“九哥安排我暂躲在何处?含冰殿九哥居住着,含凉殿定然是被他避暑暂居,我若躲在含冰殿……恐会被他的暗卫所发现。” “那就去朝阳皇姑的仙居殿吧!”肖云滟忽然chā嘴,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单手托腮笑吟吟道:“朝阳皇姑会在大明宫住上三日,等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她才会离宫回她的紫凤宫去。” 宫景曜也觉得仙居殿是个好去处,他望着香疏影说道:“你九嫂说的也不无道理,朝阳皇姑一向脾气古怪,宫中之人,无人敢去打扰她清静。你躲在她那处,定然安全。” 香疏影从来都是不计较世俗礼法的,既然九哥说好,他便点头温和道:“既然是这样安排最好,那我也只能去叨扰朝阳大长公主一回了。” “都快成夫妻了,还有什么好见外的?”肖云滟又一旁chā嘴,她双手托腮看向香疏影,眨一下眼睛道:“这回登堂后,你可要好好表现。否则成亲后,朝阳皇姑也不一定会容你入室的。嗯哼!你就当婚前培养感情吧!别信什么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你要做个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的好男人。朝阳皇姑那样要强的女子,就喜欢温柔似水的男人,不信的……唔唔!” 宫景曜把她拉到怀里,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再让她胡说八道下去,香疏影可就要看他笑话了。 香疏影已经再看他笑话了,九哥娶了九嫂,定然是每日都在头疼吧? “宫中地图已给你,仙居殿在何处你也已知晓,天黑后你自己过去,我会提前让人去知会朝阳皇姑一声的。”宫景曜一边捂着肖云滟的嘴,一边急匆匆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抱起他家爱妃离开了此地。 “宫景曜,你反了是不是?是想憋死我再续弦是不是?”肖云滟一路怒吼,中气十足。 香疏影望着开启又关闭的假山,他眼中含一丝笑意,又是一时激动咳嗽不止起来。 不去含冰殿也好,与他们夫妻在一起,他一定很难好起来。 如他这样的身子,还是静养的好。 出了御花园,肖云滟就不和宫景曜闹了,而是犯懒的不肯走路,又让宫景曜青天白日下背着她走回含冰殿去。 一路上,引赖不少异样目光,自然还有不少私底下的闲言碎语。 宫景曜对此很无奈道:“你就这么怕他们寂寞?隔三差五的让他们有舌根子可嚼?” “他们本来就寂寞,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肖云滟不在乎被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 她不过是觉得,这个宫里有时太冷清了,她需要制造点八卦给他们解解闷。 “你心善,他们很领情。”宫景曜嘴角含笑,背上的她似乎真的轻了,可见她粗粮蔬果减肥很有效。 肖云滟双手抱着他脖子,歪头看着他嘴角的笑意,眨了眨眼睛说了句:“你每次笑得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怀好意。” “那是因为,我真的每次都不好意。”宫景曜嘴角的笑意更深,眉眼也染了温柔,脚下步子徐缓平稳,明显是在背着她散步。 肖云滟伸手去捏他脸颊,捏了一会儿,她忽然一条手臂趴在他肩上,歪头看着他说:“你知道吗?你睡着的时候,比你醒着可爱。”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总爱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我。”宫景曜发现她很多次了,只不过呢!他当时没做反应,只是装睡任她轻薄。 肖云滟一点不脸红,很坦然的承认道:“每次我半夜醒来,你都会很乖的睡在我身边,那时的你,无害的像个孩子,我就有点忍不住想亲近亲近你了。” “啊?原来你喜欢欺负小孩子啊?”宫景曜故作惊讶笑语,其实她睡着的模样,也像个孩子。 只不过,她是个顽皮的孩子,总是睡没睡相。 肖云滟依旧脸不红气不喘,指尖玩着他冠后的垂带,看着他白皙如玉的侧脸,她忽然有点情不自禁的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还很是意犹未尽的舔下嘴角道:“你是我夫君,合法的。所以,别说我偷亲你了,就算是如现在这般光明正大的亲你,也是旁人都管不着的事。嗯!之前你给我的手帕上,似乎有茶香,可这茶香不是我的味道。” “那是我的手帕,怎会沾上你的味道?要沾,也是沾我的味道。”宫景曜笑得无奈,她怎么就这么多心眼儿? 也不想想,他整日饮茶看书,所用的手帕上,怎么可能不沾上茶墨之香? “这只能说明你和我不亲近,否则,你身上一定有我的味道。”肖云滟决定开启无理取闹模式,这人太能说会道,她讲理就没讲赢过他,只有胡搅蛮缠才能他头疼认输。 宫景曜无奈一笑,他什么都不说了,都是她的理,行了吧? “说不过就不吭声,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坏毛病。”肖云滟嘟哝一句,就歪头在宫景曜肩上,像朵被太阳晒蔫的花儿。 “别睡,小心回头摔着。”宫景曜可不敢让她这样睡,让一睡着了,手就容易松开,她要是向后摔去,非磕破脑袋不可。 “我没睡,就是太阳好晒,有点刺眼。”肖云滟懒懒的趴在宫景曜肩上,那是真不想睁开眼睛一下。今儿太阳好大,三伏天,不出门都能热死,更何况她还在背朝天被炎日晒啊? 宫景曜也觉得今儿日头大了些,他双手托着她膝弯,偏头望着她红彤彤的小脸,有些心疼的说:“你搂紧我,我带你飞回去。” “飞啊?好啊!”肖云滟来了精神,立马双手抱着他脖子,望着前方扬唇笑说:“我准备到了,你飞吧!” “嗯,你搂紧了,我们这就回去。”宫景曜话音一落,便一脚跺地而起,宛若一只仙鹤凌空。 咳咳!如果仙鹤不驮个人,相信风采会非常俊逸的。 “啊哦!太凉爽了,有种兜风的畅快感觉。”肖云滟觉得来到古代后,唯一让她最满意的东西,就是她家美人夫君的轻功。 这轻功虽然飞太久,可是速度真的很快,至少比人跑的快。 宫景曜脸上笑容很无奈,他家这位姑nǎinǎi,永远都像个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景儿,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他也叫你九哥啊?”肖云滟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当时见到香疏影太情绪激动了,就把这点怪异忽略掉了。 如今细想起来,似乎真的很不对劲啊! 宫景曜闭口不言,这事还是回去说吧!不然,她一准要回头去找香疏影,非逼香疏影退了这门亲不可。 “你干嘛不说话?”肖云滟对于宫景曜的沉默,她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如果真是这样,她算不算是傻子吃蒙亏? “回去再说。”宫景曜只得暂时敷衍她一句,只希望回到含冰殿后,那些冰能让她冷静点吧。 肖云滟也觉得在外头说这些不合适,更何况他们在飞哎!不大声喊话都听不到的。 可如果大喊大叫,又会被别人听去,这样怎么算都不划算。 宫景曜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含冰殿,不容她问什么,他立刻带她去了浴池沐浴。 外面跑了一圈,自然是身上有点汗津津黏腻腻的。 肖云滟也觉得先洗个澡为好,可是洗澡到了最后,为什么她会被累的晕睡过去了? 宫景曜是想到,她就算是回来了,凭她的脾气,回头也能再跑去御花园找香疏影的。 故此,他陪她玩了场鸳鸯戏水,直接把她累晕过去了。 等晚点她醒来,香疏影早跑到仙居殿去了。 仙居殿有朝阳皇姑在,她是休想把人带走的。 所以,倒霉的肖云滟就在晌午饿醒后,吃完饭,又被某个禽兽拉着温存好一番,到了最好,她又累的迷迷糊糊睡去了。 宫景曜觉得,这是他最不心甘情愿的一次,快乐没多少,过程中也不忘担惊受怕。 总之,他要是在这事上留下yīn影了,回头就找香疏影割袍断义去。 夜色朦胧,仙居殿。 宫姻娜沐浴更衣后,便挥退了所有人。 紫竹带人推出寝殿外,命从紫凤宫带的人守在殿外,而仙居殿宫明羽派遣来的人,一律打发去做别的,不得靠近大长公主身边一丈之内。 寝殿中,烛火昏黄。 香疏影手握一把碧玉弓,自一旁的霞影纱垂幔后走出来。满室昏黄,他一袭白衣出尘,非是清冷如月,而是温雅如诗如画,带着一股文人气韵。 宫姻娜刚沐浴完,青丝仅用一根玉簪挽个小髻,余下青丝披在背后长垂及腰,上身穿白色牡丹抹胸,下配宽大如裙的长裤,外罩轻软红色大袖衫,袖宽大垂膝,她举步走向宫柱旁伫立的男子。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素手轻抬伸向对方,似邀请,又似要调戏人。 香疏影伸手搭在她柔嫩的掌心里,避免了杯她纤指挑下巴调戏。 宫姻娜倒是觉得这人真有趣,她牵着他的手,带他走到外室桌边坐下来。 香疏影落座后,便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双手把玉弓放在桌上,抬眸看向对面美艳动人的女子,启唇淡声道:“此乃送给公主的礼物,疏影亲手所制弓弦。” 宫姻娜伸手纤指轻扣动一下弓弦,眼底浮现笑意,抬头看向他扬唇道:“疏影倒是有心了,青丝为弦,弓刻凤凰……疏影是要以这弓箭为聘,向朝阳求亲吗?” 香疏影眼底明显浮现愕然之色,今日,他是第二次被人调戏了。 而且,这调戏他之人,还是两个女子。 宫姻娜被他这神色逗笑了,她也不为难他了,而是把桌上的炖盅推向他,望着他笑说道:“这里是吃的,因为怕被人发现我有异样,便用这炖盅给你备了饭。听说是含冰殿的碧宁做的,饭菜都有,包君满意。” 香疏影已伸手打开盖子,里面的确有饭有菜。 “咦?这样的饭,我可是头一次见到,闻着还很香呢!”宫姻娜还以为碧宁给香疏影备了什么好吃的呢!原来就是……菜拌饭?好像不是。 那这是什么?瞧着还挺好看的。 其实这个饭,就是懒人饭,为了省事,肖云滟以前经常这样做来吃。 而且携带当盒饭也好,色香味俱全,一盒就搞定。 香疏影在一旁静坐看着,看着宫姻娜一勺一勺把炖盅里的饭,扒到那只细腻白瓷的小碗里,闻香而腹饥。他想吃,可对面的女子,似乎还没看够这碗饭。 “香蕈、虾仁、鲍鱼丁、鸡蛋、金笋、胡瓜,菘?呵呵呵,这顿饭够丰盛的,你小师妹果然心疼你。”宫姻娜对于其它的不甚在意,不过金笋、胡瓜、菘,却是极为金贵的蔬菜,平常老百姓可是难见到的,寻常富户也不一定都吃过。 香疏影依旧淡然静坐,看了眼碗里色彩鲜艳香气诱人的饭菜,他眸光清澈的望着对方道:“公主要尝尝吗?” 宫姻娜摇了摇头,抬眸看着他,红唇含笑道:“疏影这可是要害我,女子若是养的太胖,可就不好看了。到时被疏影嫌弃了,我可要怎么活啊?” 香疏影垂眸避开她笑盈盈的眼眸,伸手端碗,拿筷,低头闷不出声文雅用饭。 宫姻娜在一旁单手托腮望着他,这个男人可真够淡定的,她都这般调戏诱惑他了,他还能面不改色的从容用膳?啧啧啧!唇红齿白,用膳也如斯诱人。 香疏影刚开始,的确有点不习惯被人盯着用膳。不过,被人盯着盯着,久了也就习惯了。 宫姻娜单手托腮换双手,望着这淡然冷静的男子,她心里竟然会涌现一种想调戏人的冲动。 “公主?”香疏影这回淡定不了了,嘴角那丝温柔触碰,令他浑身一震犹如被雷电劈中。 宫姻娜伸手让他看她指尖的一颗晶莹米粒,望着他,笑得脸颊微红道:“疏影用膳像个孩子,吃的嘴角沾了米粒,也浑然不知。” 他是被她吓的,从见面开始,她一直在有意无意调戏他,他又非是柳下惠,怎可能半点不乱心?香疏影垂眸闭了闭眼,这饭也是吃不了,还是一会儿把yào喝了吧。 “疏影怎不吃了?这点饭量,倒像只猫儿。”宫姻娜已做到他身边,他不吃,她喂他,反正今儿她兴致好。 “公主,疏影已经……”香疏影扯撤着身子想躲着她,可勺子到了嘴边,面前女子又一副他要是不吃,他就要他好看的强横态度。 所以,他在公主殿下的威势下,屈服的张了嘴,吃饭。 宫姻娜也就是想逗逗他,不料他竟跟个大姑娘似的。这下倒好,她兴致越发浓了,特别特别想再继续调戏他,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可有趣儿了。 香疏影就这般食不知味的用了一盅饭,吃完久不舒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5 章 毕竟这些年来,他因为体弱,一直很规律饮食,从不曾吃成过。 “先坐会儿,一会儿我陪你散步。”宫姻娜笑着为他倒了杯茶,坐在一旁,眼睛总有意无意的瞟向香疏影微鼓的肚子,这是真吃撑了啊? 香疏影伸手端着茶杯饮一口茶水,肚子依旧撑的极为不舒服。伸手把茶杯放在桌上,忽然,腰带一紧,他抬头眼睛睁大惶恐道:“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吃撑了,我帮你松松腰带,不用谢我。”宫姻娜的手法很灵活的抽了香疏影的腰带,起身就走,摆明是不打算还香疏影了。 “公主。”香疏影这一声充满了无可奈何,他以往听闻的朝阳大长公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否则,他也不会答应帮这个忙了。 “疏影不识好人心,难道,你现在不松快吗?”宫姻娜背靠宫柱,手里拿着香疏影的刺绣腰带,望着满是无奈的香疏影,她嘴角勾着笑,眉梢眼角都好似染上了朦胧笑意。 烛光摇曳,寝殿一片昏黄,二人相隔数尺远,彼此笑望,倒是无意中添了些许暧昧。 香疏影收回目光,伸手便要去端yào碗,yào凉了,这下喝着可更要苦了。 宫姻娜身姿婀娜走过,一手按在香疏影肩上,微弯腰看着他笑说道:“你还撑着,yào还是放放再喝吧!坐一会儿了,你也歇够了,不如我陪你在这殿里散散步?” 香疏影只看眼前一晃的雪白肌肤,他便抬手以帕捂嘴咳嗽了起来,偏过头去,似再不敢一观那玉山之景。 宫姻娜可就只想调戏他下,见他如此这般撕心裂肺的咳嗽,她倒是真被吓到了,忙跪下在一旁,伸手为他抚着后背,面有担忧之色道:“你这是怎么了?要不然,你先把yào喝了?” 香疏影一手捂嘴咳嗽着,一手轻摆。他其实没事,就是受不的刺激,这会使他气血上涌,牵动体内的dú。 且让他休息会儿,一会儿就没事了。 宫姻娜见他摆手以示自己没事,她才暗松了口气。这人身子也太弱了,别说他对她无意了,就算他们真日久生情了,凭他这身子,房事也难痛快了。 唉!她在想什么?怎么还想道房事上去了? 香疏影最终是不咳嗽了,反而被她拉起来散步,寝殿中,烛火静静的燃烧着,他们彼此脚步一致,在这深夜里,倒是为这寂寥的寝殿里,添了一丝暖意。 宫姻娜陪香疏影散步后,有难得伺候人的喂他喝了yào,之后才犯懒犯困的上床歇息。 香疏影的腰带还在宫姻娜手里,他也就去后面梳洗了下,便回来合衣在一张美人榻上卧下,闭目准备歇息了。 “疏影,明日我让紫竹去为你弄两身衣服,今夜就暂委屈你了。”宫姻娜面朝外躺在床榻上,帐幔低垂,映出她侧卧的曼妙身躯,令人望之而心魂dàng漾。 “多谢公主,师妹会让人安排的,不敢劳烦公主了。”香疏影本想说的是,他九哥会安排好的,这事就不劳烦宫姻娜一个姑娘,省得她会被人闲言碎语。 可这话听在宫姻娜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她一不高兴,便是吃味道:“你师妹也陪不了你一辈子,如今你是我名义上的驸马,我自然要照顾好你的衣食住行。好了,夜深了,睡吧!” 香疏影睁开双眼,良久后,才无奈轻叹一声,随之闭眼睡觉。 宫姻娜听着他的叹息声,她倒是很心满意足的笑着翻个身,二人都背对着对方睡去了。 翌日 肖云滟一大早就跑去了仙居殿,那气势汹汹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砍人的呢! 紫竹上前拦下她,恭敬行一礼道:“公主还未起身,请肖皇妃暂到正殿稍坐用茶。” “我不喝茶,我要见朝阳皇姑,谁拦我……我就自杀给她看。”肖云滟要去把香疏影赶走,绝对不能让香疏影当什么鬼驸马。 今早宫景曜和她说实话了,原来香疏影和宫景曜是结拜兄弟,香疏影还要管宫景曜叫声哥呢。 可如果香疏影当了宫姻娜的驸马,他转眼就成她小姑父了啊!这怎么可以?她绝对不要从嫂子变成侄媳fù。 紫竹也真不敢太拦她,毕竟这位肖皇妃和公主关系不错,又是太上皇的心尖子,要是真出了事,她可是掉了脑袋也承担不起。 肖云滟一路顺利的闯进了寝殿里,推门进去的那叫一个自然而然。然后,她看到了一幕惊悚的画面,她现在真想自杀了。 香疏影正向宫姻娜讨要他的腰带,可宫姻娜不给他,他们拉拉扯扯间,就倒在了美人榻上。 宫姻娜被人亲了嘴儿,她倒是淡定的住,看到肖云滟闯进来时,她还冲对方挥了挥手,那手里的男人腰带真扎眼。 香疏影忙从宫姻娜身上起来,猛然回头,就看到肖云滟惊愣在门口,他张嘴便要做解释,谁知嘴却被一只素手捂住,他转头看向宫姻娜美艳动人的笑脸,忽然脊背发冷的心生不祥的预感。 宫姻娜捂住香疏影嘴,凑近他脸颊亲一口,冲他一眨眼笑说道:“昨夜疏影可是很热情的,一大早又缠着我不放,可此时一见到你师妹来了,你……疏影是要吃完不认账吗?那我可是会死给你看的哟。” 香疏影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胡言乱语的女子,她当真是外界所传的那位淡冷疏离的朝阳大长公主吗? 为什么,他会有种自己遇上妖精的错觉? 肖云滟震惊的瞪大双眼,半响说不出话来。他们居然还睡上了?初次见面就一夜风流,他们古人可比她这现代人奔放多了啊? 香疏影还是想解释,肖云滟可是他九嫂,被她误会,那就等同被他九哥误会。 “疏影,你怎么又不乖了?”宫姻娜控制着香疏影,她也发现了,香疏影身子不好,动武一次那是冒险,走路久了他都会气息不稳,可见只要不危及生命,他都过于反抗人的。 更何况,香疏影清楚知道她对他无恶意,他更不会耗费体力的去推开她了。 肖云滟站在门口,平复好久的心情,才看着几乎等同被宫姻娜抱在怀里的香疏影,她嘴角抽搐下道:“师兄,你让师妹我刮目相看了。朝阳皇姑,你也真是心急了,问一句,嫩豆腐好吃吗?” “自然是美味无比的。”宫姻娜的道行颗比肖云滟深多了,她可能会为一句揶揄的话而面红耳赤羞涩不已吗? 肖云滟这回都笑不出来了,因为宫姻娜这个妖女,竟然在轻薄香疏影这只小白兔。捂脸啊!这都什么人啊?到底还知不知道害臊了啊? 香疏影浑身僵硬的被宫姻娜抱着轻薄,望着他九嫂的眼神,真得特别委屈。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一向很洁身自爱,不信,可以问他九哥啊。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留在杭州听尤颜吐苦水。 早知道他会遇上一只妖精,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当这个驸马的。 宫姻娜觉得他对香疏影已经很放肆了,可是这个小丫头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走?不觉得这样看别人亲热很羞人吗? 肖云滟双手环抱倚靠在门框旁,对于面前有点**的大戏,她表示她会聚精会神的观看的。 香疏影可是被宫姻娜又亲又摸的受不了了,他又用帕子掩嘴低头咳嗽起来,咳的那节白皙点脖颈可都泛红了,可见他此时是又多么的难受。 肖云滟见香疏影又这般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她靠在门框旁勾唇提醒某女道:“朝阳皇姑,我这师兄可身子虚的很。你要是不想未出嫁就守寡,最好是少撩拨他。不然,他要真一个气血上涌dú气攻心,那可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了了。” 她听宫景曜说过,香疏影身中奇dú,最忌情绪激动。 所以,宫景曜已经警告过她了,以后不能再调戏香疏影,不然的话,她就是杀人凶手。 “你怎么不早说?”宫姻娜已动怒的瞪肖云滟一眼,回头就忙为香疏影拍抚着后背,她要早知道香疏影身中这般的dú,她说什么也不会和他开这些玩笑的。 香疏影这一回咳嗽后,素白的帕子上,已染了血,他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人也是虚弱的倒在了宫姻娜怀里,闭目静心,平复心情,安抚那躁动的dú。 “他身上有yào,你喂他吃过后,就请远离他,可千万别惹他情绪波动了啊。”肖云滟jiāo代完这些,她就转身逃走了。 朝阳皇姑的眼神好可怕,她在留下去,说不定都可能分尸呢。 宫姻娜扶着香疏影躺下,从他怀里掏出一个紫金色的瓷瓶,打开盖子,一股刺鼻yào气扑面而来,她差点都被熏晕了。 “两粒就好。”香疏影虚弱的躺在美人榻上,他的修为还是不行,做不到真的心如止水。 宫姻娜倒了两粒绿豆大小的黑色yào丸,喂到了他嘴里,起身去桌边倒了杯茶水,回来要喂他喝,他却抬手推拒了。 香疏影黑如夜色的眸子,望着满面愁容的她,他唇色泛白虚弱笑说:“家师已在研制解yào,等家师算出最后一味yào引是什么,我身上的dú,自然也就能解了。” 当初年少,因为一时气怒而离开了双影宫,差点dú发身亡在荒野,若不是遇上九哥,恐怕他早因他的任xìng而死了。 如今他已是大人,也知当初义父不是有意害他的。 可是,他就是抹不开面子,一直到如今都不曾回过蓬莱。 宫姻娜也不敢逗弄他了,见他如此虚弱疲乏,她便为他搭件衣服,坐在旁边守着他安睡。 她这一生嫌少关心人,可这个男子……也许是那惊鸿一瞥,令她久久难以忘怀吧! 如果香疏影没有中dú,他变该是雀屏之选的擂台上,那风华无双的仙人。 而不是,现如今这个虚弱不堪的样子。 紫竹自外走来,在门口停步,低头恭敬禀道:“禀公主,太皇太后遣湛姑姑来了。” “湛如秋?”宫姻娜眉头一皱,转头看了睡颜安静的香疏影一眼,她才悄默起身,招手让紫竹进来服侍她更衣梳妆。 香疏影每次服yào后,都会昏睡过去,这次也不例外。 也是因为信任宫姻娜,他才敢在宫姻娜面前服下这抑dú的yào。 宫姻娜在一面紫檀六扇屏风后更衣,对于外头的男人,她总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有异动。可惜,对方睡的沉着呢!一点都没有偷窥她一点的样子。 心里,莫名有点失望。 紫竹伺候宫姻娜多年,自然也是瞧出来了。公主待这位香公子,可是开始用心了。 至于公主最终会不会真爱上这位香公子?那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 ------题外话------ 今天我爸得了只野兔,他喂的流浪狗群送来的。它们送到家门口,蹲守到我爸回来,便走了。你的善待,终会得到善待。 ☆、第一百五十九章:醉梦 宫姻娜梳妆打扮好后,便出了寝宫,前去正殿瞧瞧湛如秋来此,到底是所为何事。 湛如秋一直低眉顺眼候在正殿,当宫姻娜到来时,她便弯膝跪下,对宫姻娜行了一大礼:“奴婢拜见紫凤宫主!” 在皇室中,凡是宫廷之人,地位没有宫姻娜高的人,见面皆要行大礼,更要尊称对方一声“紫凤宫主”。 “起身吧!”宫姻娜走过去拂袖落座在阶陛之上的棚足案几后,眸光淡冷的投向下方湛如秋,声音也是极肃冷道:“湛姑姑大老远从兴庆宫来到大明宫,可是太皇太后有什么吩咐?” 湛如秋低头恭敬回道:“回大长公主,太皇太后命奴婢来请公主去兴庆宫一趟。” “本宫知晓了。待本宫用罢早膳,便去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宫姻娜对于太皇太后从来都没有多少尊敬,反而很是淡冷疏离,只因亲不起来,那女人太过攻于算计了。 “是,奴婢这便回去回太皇太后。奴婢告退,大长公主慢用膳。”湛如秋行了一礼,随之便起身告退了。 待湛如秋出了仙居殿,紫竹才微蹙眉道:“太皇太后怕是知道香公子在此了。” “知道又如何?她还不是只能看着我金屋藏娇,一点都拿我没办法。”宫姻娜一点都不怕太皇太后,想当初,要不是她皇嫂去世的早,怎么可能会轮到她一个妃子当上太皇太后?如今想倚老卖老教她规矩,她也不瞧瞧她配不配。 紫竹转身随在宫姻娜背后,不无担心道:“公主,您的亲事不好成。太皇太后既然唤您去,定然是想让您退了香公子这门亲事。” “她想归她想,我不想,她也奈何不得我。从父皇与皇兄在时开始,便有两道圣旨下达,本宫的亲事,谁也无权chā手。”宫姻娜傲然冷笑,她手中有两道圣旨,就算是太皇太后和宫明羽都不想她嫁香疏影,他们也不敢吭声。 否则,她可就要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了。 紫竹垂眸沉默,跟在宫姻娜身后进了寝殿,在一旁站立着,等候吩咐。 宫姻娜是来看看香疏影的,见他还在安静的熟睡,她便吩咐紫竹道:“你留下来保护他,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是。”紫竹一旁垂首领命。 宫姻娜坐在美人榻边,伸手摸了摸香疏影的金凤面具,犹豫片刻,终是没去揭开,而是收回手,起身离开了寝殿。 紫竹在后恭送她离开,随之,便过去关上了寝殿的门。双手背后,立在门后,面上一片冷然之色,心下却不由为宫姻娜担忧。 且说肖云滟回了含冰殿后,那是冲宫景曜发了好大一通火。之后,就换了衣服,带着悠悠闲闲出宫去了。 宫景曜就这样被冷落的丢在宫里了,身边还有个能气死人的七哥。 宫星曜难得美吃完饭就回去睡觉,而是做在一旁喝着茶,十分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惹着七弟妹了?瞧她可很是生气呢。” 宫景曜眸光淡冷瞟一眼吃他的,喝他的,这时候还要看他笑话的哥哥,他多想出手一巴掌拍晕他,直接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6 章 回长阁殿去,省得留他在此气人。 宫星曜好似一点都没看到他家九弟杀人的目光,他依旧喝着茶,百无聊赖的打哈欠道:“九弟,你说你,帮小皇姑寻个驸马吧,还是个身子虚弱到不行的。你说,就那yào罐子,你让他娶小皇姑,不是摆明让小皇姑守活寡吗?” “朝阳皇姑喜欢疏影那样的男子。”宫景曜端杯呷了一口香茶,心情依旧不好,因为他家夫人不理他了。 宫星曜望着宫景曜这张怨夫脸,他单手托腮嘴角勾笑道:“小九,七哥可觉得你越来越没出息了。你说你,她不理你,你就不能活了是不是?要不然,哥哥陪你乐呵下,你这含冰殿不是养着不少舞姬吗?反正闲来也没事,不如招她们来跳一曲儿?” “你想看就自己喊人,我没兴趣。”宫景曜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宽大飘逸的袍袖拂过桌角,留下一抹炫人目的银光,那是他袍袖上的银丝绣,白衣银绣,最是清冷贵雅,如冰似雪。 宫星曜今儿穿了见橘红色的圆领袍衫,胸前绣着盘龙纹,玉冠束发,面貌俊秀,那单手托腮的散漫模样,好似一个有点顽劣的少年郎。 宫景曜走出数步,忽然又缓缓转过身去,望着那眼神迷离脸颊泛红的宫星曜,他眉心越皱越紧,忽然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下抱住昏过去的宫星曜,冲着门外便急喊道:“传太医!” 林公公在殿外廊檐下伺候着,忽然听宫景曜喊传太医,他便忙挥动拂尘,吩咐一名小太监,赶紧去太医署把胡太医请来。 宫景曜已封了宫星曜几处大穴,他扫视殿内一切事物,应该都没问题。碧宁也善dú,没人可以在她做到菜肴里下dú。 那七哥如何中的醉梦?到底是谁用这种宫廷秘yào来dú害七哥?他们目的又是什么? 林公公已经亲自跑去出去找碧宁了,殿里可就七爷和太上皇在,既然太上皇没事,那出事的一定就是七爷了。 真是要命了啊!七爷可是太皇太后的心尖子,他要是在含冰殿出了事,太皇太后那边定然会不肯善罢甘休。 宫景曜已抱了宫星曜去西偏殿的寝殿,他依旧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借刀杀人。 宫星曜的脸越来越红了,好似喝醉酒的人,睡得很香,没有露出一丝痛苦。 宫景曜把宫星曜放在床榻上,坐在床边就为宫星曜把脉,一把脉,他就知道等不到太医来了,这回下dú的人真狠dú,分量很足,不赶紧逼出dú来,不消半刻,人必死无疑。 兴庆宫 太皇太后还不知道她小儿子出事了,见宫姻娜到来,她还颇为语重心长劝她道:“朝阳啊,那人虽然身份不算卑贱,可始终是江湖中人,你贵为公主,与之当真不般配。” “太皇太后所言不虚,香疏影的确是江湖中人,也是个生意人。依皇家人的身份,的确是不适合招他为驸马的。”宫姻娜一开始就是打算与太皇太后争辩,而是顺着太皇太后的话说,她倒要看看这老妖婆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太皇太后一听她如此知趣,便是脸上笑意更为慈爱道:“朝阳明白就好!既然香疏影不适合为驸马了,那不如……哀家为朝阳你介绍一人,他有才有貌,父亲乃胜州刺史,他乃哀家娘家外甥女之子,恰巧今儿来给哀家请安,此时正在宫中,朝阳你可愿一见?” “既然是太皇太后的好意,朝阳自不会拒绝。”宫姻娜嘴角含笑,瞧着倒是很温柔婉约,可眼底的冷意,谁又能看得到呢? 她倒要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的来惦记她。 太皇太后对湛如秋使了个眼色,让湛如秋把人带上来。随之,她又看向下方坐着的宫姻娜,笑得越发慈爱道:“朝阳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如今一说你要嫁人,哀家还真是有些不舍呢!不过好在你的紫凤宫也在长安,以后嫁了人,也莫忘多带驸马来兴庆宫多走动走动。” “朝阳会的。”宫姻娜笑得越发温婉大方,不达眼底的笑,好似在眼梢处凝结了冰霜。 她是很乐意带着香疏影常来兴庆宫走动走动,就怕到时候这老妖婆一见到他们夫妻恩爱,就气的翻白眼口喷血浆。 湛如秋果然很快带着一名男子到来,男子的确长得不错,锦衣华服,浓眉大眼,白面薄唇,一瞧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 男子上前,撩袍下跪,规矩行礼道:“周史席拜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朝阳大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快到姨祖母这边来,让姨祖母好好看看。”太皇太后还是很满意她这外甥孙儿,不说别的,就这贵气和样貌,就没得她朝阳挑剔的。 周史席缓慢起身来,微低头垂眸走过去,路过宫姻娜坐席前,他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当真是个绝色美人。 太皇太后拉着周史席的手,让他坐在她身边,她是怎么瞧都满意,期间还不忘看向宫姻娜笑问:“朝阳觉得席儿可好?比之那位神秘的白衣公子,席儿可一点都不差的吧?至少有一点,席儿出身世家,父亲又是朝廷官员,清清白白的,怎么着都比个江湖草莽要好吧?” “太皇太后所言极是。”宫姻娜笑颜如花,眸光看向那位周公子,红唇轻启道:“只不过,古来锦衣郎皆薄幸,我这人最受不了官宦子弟那三妻四妾的恶习。倒不如招个草莽汉子,至少能图他个忠厚老实。” 周史席唇边那温和的笑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之前一直顺着太皇太后的朝阳大长公主,竟然会忽然间这般打太皇太后的脸,当真是毫不留情。 “朝阳,你这是什么意思?”太皇太后已不悦动怒,再一次被宫姻娜戏耍,她如何能不生气? 宫姻娜依旧笑颜如花,只不过,她眼眸中冰冷一片,直视着太皇太后,语气傲然冰冷道:“太皇太后似乎忘了件事,本宫可是手握两道圣旨的两国大长公主,婚事从来都由不得他人多嘴。啊,本宫忘了,太皇太后您年迈记xìng不好,难怪会忘了父皇和皇兄给本宫的特权。” “你……”太皇太后气的脸色发青,她的确忘了这件事了。 毕竟当年下这两道旨意时,一是在宫姻娜三岁,二是在宫姻娜十岁,时隔十三年,她竟疏忽了这件事。 如今倒好,又被这小贱人逮住好一番羞辱。 周史席此刻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之前的欣喜,如今全变成了**的羞辱。 宫姻娜已起身抬手理云鬓,对于面色沉冷的太皇太后,她也不过是红唇勾笑淡淡道:“多谢太皇太后的美意了,周公子是个不错的小外甥,可作为夫君……本宫真不喜欢这般乱了辈分,以后见面多为难情?您是他的姨祖母,回头和我一起喊您一声嫂子,那可真真要被人笑话死了。” 死老太婆,竟敢想着降她辈分,她也不瞧瞧,她朝阳大长公主是任人搓圆捏扁的人吗? 太皇太后的脸色很难看,直到宫姻娜出了兴庆殿大门,她才怒将手边桌上的茶杯丢掷出去,暗磨牙道:“这个朝阳,可真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姨祖母息怒!朝阳大长公主瞧不上席儿,或许……真是哪位香公子比席儿有过人之处吧。”周史席已离座撩袍跪在太皇太后面前,低着头,说着懂事的话,语气的却有着一丝委屈。 太皇太后也是真满意这个外甥孙儿,伸手扶起他,让他坐回原位,她才望着他慈爱道:“既然哀家让你来了长安,便断然没有让你落空回去的事儿。你放心,没了她朝阳,你皇帝表哥还有几个适嫁的妹妹。那些个公主,可个个是如花似玉的年纪,配你才最为合适。” 至于朝阳那个小贱人,她且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宫姻娜出了兴庆殿,便觉心情很不错。这个蠢老婆子,等知道香疏影的身份后,看她要如何后悔。 宫明羽可是个聪明的,孙太后也不差,就是这老妖婆还被蒙在鼓里,说香疏影是一介江湖草莽,真真是笑死人了。 这死老婆子到底知不知道,她所有的吃穿用度,大多数都是来自于水芙蓉之手的? 而水芙蓉的恩人寻香公子,便是她一口一个嫌弃的香疏影呢! 宫姻娜暂时还不知道寻香公子是有两个人的,香疏影只是明面上的那个,真正的寻香公子是她的亲侄子,那个排行老九的臭小子。 含冰殿 胡太医来了,太医令丞也来了,并且后头还让林公公去请了两名太医来。 实在是,这位凤兰王中dú很深,那怕被太上皇逼出了不少dú素来,可始终还是命在旦夕的。 醉梦已经消失筷二十年了,也不知道下dú之人,到底是如何得到这禁yào秘dú的。 宫明羽自然也被惊动了,他一到来,自然是赶紧让颂瑞去把太医院所有人都叫过来。 虽然他这七叔和他不怎么亲,可毕竟是他亲叔叔,和他父亲是没什么分别的。 再者,他七叔虽不喜欢他,可这些年也不曾和他作对过。 他也知道,他那些叔叔在各自封地之所以没有动静,全因是他七叔一直用兄弟情来压着那些叔叔的。 不然的话,他逼宫之后,怎么可能一片太平?半个站出来骂他的叔叔也没有? 当听说他七叔出事后,他是真的心急如焚,更是恨不得把下dú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碧宁已经被派出宫去了,此时也只能指望弄妤了。 宫景曜立在不远处,望着床榻上脸色越来越绯丽的七哥,他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全身紧绷,面露毫不掩饰的担忧焦虑之色。七哥的dú,到底会是谁下的? 宫明羽这般紧张不像作假,孙太后也知七哥在一日,他那些兄弟便不会有大动作。所以,他们母子都不会蠢的去动七哥。 那这下dú之人又会是谁?七哥一向懒惰惯了,嫌少与人接触,更不要说得罪什么人了。 所以,他真的想不出来,到底害七哥之人,可能是谁。 “皇叔,你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坐一旁休息下吧。”宫明羽进来之时,太过于担忧他七叔了,故此才忽略了宫景曜苍白的脸色。 醉梦此dú如此厉害,殷德妃都没把握能解,他这位皇叔竟然仅凭内力,就把七叔体内的dú逼出大半,当真是可怕。 “不用,我等七哥醒来。”宫景曜觉得,最有可能知道下dú之人是谁的人,便只有中dú的宫星曜了。 宫星曜虽然懒惰不爱理人,可他打小便聪颖心思细腻,就算醉梦无色无味使他不知不觉中了dú,可只要他能醒来,一定能指出凶手是谁来。 宫明羽也不好多说了,而他也不是真关心宫景曜。只不过,人前他若是不关心宫景曜一下,未免事后被人背后议论。 他是一国之君,怎可被人因这点小事诟病? 太医令丞坐在床边凳子上,越是为宫星曜把脉施针,他越是急得满头大汗。醉梦被人改动过了,这根本不是十多年前出现在宫里的醉梦之dú。 可对方到底在醉梦里加了什么,他们一时很难查出来。 胡太医跪在床边,瞧了瞧宫星曜越发绯丽的脸色,又闻到那由淡逐渐变浓的香气,他面色大变大惊道:“师兄,恐怕来不及了。” “是来不及了。”太医令丞道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起身转身下跪,拱手俯身叩首道:“臣等无能,凤兰王……dú发了。” “什么?dú发?醉梦不是七日才dú发吗?”宫明羽脸色也是一白,身形不稳退后一步,被伺候在身边的一名小太监几时伸手扶住。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床榻睡颜安静的叔父,是和他父亲当年是那么的相似,一睡便可能是不起了呢。 “皇上!”被推开的小太监,又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宫景曜袖下拳头紧握了握,最终,他挥袖让他们都闪开,他举步走到床边坐下来,扶起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宫星曜,他盘膝在后,一手扶着宫星曜的肩膀,一手贴在宫星曜背后上,他缓缓闭上了双眼,苍白的唇瓣轻启道:“林公公,立即命人寻滟儿回来。” “是。”虽然林公公不明白,这个时候寻皇妃娘娘回来有什么用,可他还是应了声去办事了。 太医令丞带着所有战战兢兢的太医,一个个的噤若寒蝉的低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太上皇竟然用内力为凤兰王保命,莫不是,肖皇妃有办法救凤兰王? 一定是,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太上皇又为何急着让人去寻肖皇妃回来? 宫姻娜是回了大明宫,就听说宫星曜在含冰殿中dú了。她连仙居殿都没回,便直接来了含冰殿,一进来就看到所有太医都跪在地上,她又见宫景曜嘴角已溢出血丝,她眉头一皱愠怒道:“醉梦并不是无yào可解,你们不去想办法配制解yào,却一个个的跪在这里看太上皇为凤兰王输送内力保命?” 太医令丞诚惶诚恐行礼道:“回大长公主的话,醉梦之dú被人更改,且此时已dú发。如在三刻时间内再无解yào,凤兰王他……臣等无能,请大长公主恕罪。” “三刻?”宫姻娜眉头紧皱,见宫景曜嘴角的血丝,已经滴落在他白色的衣襟上,她举步上前,抬手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镶嵌一颗提溜珠子,血红的眼色,异常妖异。 胡太医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如果他没老眼昏花,朝阳大长公主一直贴身佩戴的这条项链,那红珠便是传说中的避dú珠吧? 相传此珠有个名字,叫留魂。只要人一息尚存,将珠子含在口中,就算是中了鹤顶红,人也不会当场死去。 可一旦这红珠离口,dú未解,人便会立刻一命呜呼。 “小九,休息一下吧!别小七没出事,你反而要不好了。”宫姻娜已把留魂放入宫星曜空中,他暂时无碍。倒是宫景曜受了内伤,明显是要出大事了。 宫景曜已收了手,调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7 章 片刻后,他才下了床,弯腰扶着他七哥躺下来。之后,他才直起腰来,步子虚浮的走到外室桌边坐下来休息。 宫姻娜坐在床边守着宫星曜,忽然又想起了皇兄临终前的遗言,她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的宫景曜,心中不由暗自叹息。小九这一路走来太累了,可他想放手离去,孙太后却是怕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又能怪得了谁? 长安城,大街上。 肖云滟还不知道宫里出大事了,她正一身淡黄色绣梨花胡服,那个摇扇风流去往倾城月的半道上呢! 悠悠和闲闲随在其后,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唯恐会冒出来人冲撞了她。 “哎哟!还真是九嫂啊?九嫂,看这边……小心!”一座街边酒楼上,容野正高兴的怕在二楼栏杆上挥手喊人,忽然见到一条红绫飞来,他只来得及惊叫一声,身边的陌缘君却已是飞了出去。 陌缘君飞出去的刹那间,手中翠玉孔雀扇也掷了出去。因为人的速度根本来不及,还不如轻飘飘的扇子旋飞的快呢。 悠悠和闲闲一起闪身上前,银色九节鞭出,犹如两条飞龙翻涌,纠缠住了那条红绫。 闲闲掷出两枚流星镖,shè断了对方的红绫。 闲闲护着肖云滟退后,红绫落地,猛然燃烧,化作飞灰烟灭。 “你这妖女,心肠也忒歹dú了,看小爷今儿不灭了你。”容野已经出手了,他从二楼飞向聂瑶,出手便有些下流了。 陌缘君落地后,便以扇半遮脸,走到肖云滟身边,他脸颊位红的轻咳声道:“九嫂,我还是向送你回宫吧!最近街面上真不平静,前几日青河和蓝海的人还打了一架呢!啧啧啧,可是把两家帮主气坏了。” “打就打吧!混混不打架,你还指望他们去定国安邦啊?”肖云滟永手中折扇拍开陌缘君个碍事的,大街上已经冷冷清清的没人了。 而容野还在招数下流的撕聂瑶的衣服,啧啧啧!聂瑶可是快被气死了呢。 “九嫂,遇上这事,你就算不同情同为女人的她,那你也不能这么明显的一旁看热闹吧?”陌缘君是很正人君子的背对着后面那追逐的二人,他怕辣眼睛,容野这个采花贼,真是招数越学越下流了。 虽然,采花也是一项执行命令,可他……好吧!容野似乎挺乐在其中的。 其中许许多多的女子,还是很愿意被容野采的。 说来说去,也只能说男女都一样,都是以色取人。 聂瑶一见她两只袖子不见了,腰带也被人抽了,她忙一手护再胸前,才防止了她露出内力春光。 “捂什么捂?敢动小爷的九嫂,小爷让你好看,非扒光你不可。”容野真是来了劲儿了,刚才他可看见了,聂瑶面纱一角被风掀起时,可露出了聂瑶的没人面。 啧啧啧!这个凶巴巴的妖女长得可真不错,害他狼血沸腾了,他一定要吃了她,吃完就死也要吃。 肖云滟算是看出来了,容野这个人吧!浪dàng惯了,绝对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色鬼。 “放开他,不然我让你死!”弄妤一声怒吼,紧追在一抹碧色身影之后。 “弄妤!”聂瑶一看到弄妤便bào发,挥手一把dú粉撒出,理都不理容野这个下流痞子一眼,便飞檐走壁极速去追弄妤,那样杀气腾腾,好似在追杀父仇人。 “走什么走?小爷让你走了吗?”容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根本不惧那些dú粉,挥袖便追了上去,与暴怒之下的聂瑶jiāo手几招,他便制服了聂瑶,抱着她在屋顶之上,对下方的他们笑吟吟道:“九嫂,我先把人带回去调教了。等过一段日子,我保证她乖顺的像只猫儿,一定不敢在龇牙咧嘴亮利爪伤您了。” “哦,那你去吧!”肖云滟真没多少同情心,对于聂瑶这样的疯女人,如果不是容野对她有点兴趣,她能下令让悠悠闲闲当场杀了对方。 反正这个世界无处不凶险,你不狠心,只能等着做别人刀下的亡魂了。 陌缘君在后提醒道:“你小心她身上的dúyào,可别风流不成反做鬼了。” “三哥你放心吧!这些年我爹也不是白给我泡yào浴的,哪能被一点dú粉伤到啊?我先走了,你记得护送九嫂回宫啊!”容野见色忘友道挥手走了,心里十分激动,想着dú王的滋味,会不会dú的很**呢? 哈哈哈,他一定要让聂瑶好看,看这女人还敢不敢总凶巴巴撒dú粉dú他。哼!真当他怕她的dú粉啊?他不过是陪她玩玩罢了。 陌缘君对于容野这个随意不羁的xìng子,他当真是有点忧心。 “哎,别看了,我真的要回宫了。碧宁忽然抓了峰儿,还不知道引弄妤去大明宫是所谓何时呢!”肖云滟有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宫里是出大事了。 “嗯,我先送九嫂你回去,回头再去查查长安城迦摩教的窝点。”陌缘君也觉得宫里是出事了,不然,碧宁不会抓了尤峰威胁弄妤进宫。 看来,是宫里有人中dú了。 而且,此dú还颇为缠手。 且说碧宁这边,她是一路飞到宫门口,亮了牌子,丢下一句:“谁都别拦后头的人。” 之后,就拎着尤峰进了宫。 尤峰也一直没反抗,已是因为碧宁是熟人,二是他也想知道景哥哥怎么了,为什么派碧宁来请弄妤进宫? 呃?虽然碧宁请人的方式很特别,可她还是觉得碧宁很聪明。 弄妤是个怪脾气的人,一般好好相请她的人,她都不会理会。 只有碧宁这样的,二话不说,提起他就走,让弄妤在后暴怒的狂追他们,追着追着,他们就到含冰殿了。 “放开他!”弄妤紧随其后落地,虽然她是知道碧宁不会伤害尤峰的,可她就是受不了尤峰在她面前被人抓走。 碧宁拉拽着尤峰疾步向含冰殿西偏殿走去,一路上她都抓着尤峰都手臂,对于跟上来要抢尤峰的弄妤,她只面无表情冷冰冰说一句:“你敢妄动,我折他手腕。” “你!”弄妤出去的手,的确在距离碧宁后背三寸处停顿住了。 碧宁是不敢杀尤峰,可她却真敢折断越发的手。 尤峰有多怕疼,弄妤是最清楚的。她只能收回手,脸色yīn郁的看着碧宁咬牙道:“想要我救谁,说吧。” “跟我来。”碧宁早知弄妤会妥协,她一手握着尤峰的手腕,带着他们进了西偏殿。见到宫景曜,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颔首行礼道:“姑爷,人带来了。” 在人前,碧宁一直是这么称呼宫景曜,已表明她是肖云滟的人,而不是宫景曜安排伺候肖云滟的人。 弄妤一进来就闻到了醉梦dú发的香气,她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可她没揭穿对方身份,而是直接来句:“这dú已经没解了,再过一刻钟,人必死。” 既然黄蜂王殷宁也在,而床上的人依旧dú没解,便可证明这dú很棘手,她心里气宫景曜让碧宁这样威胁她来此,自然不会那般费力的去帮忙解dú。 ------题外话------ 宫姻娜的父皇活了七十多岁,前后熬死两个皇后。第一个皇后没生孩子就死了,第二个就是宫姻娜的母后,总共生了两个孩子,宫景曜的爹,和宫姻娜这个女儿。 至于如今的太皇太后,算是宫姻娜的嫂子吧,搁民间却不是正室,只是个小妾,只不过母凭子贵,她才当上了太皇太后。 ☆、第一百六十章:摄魂铃 宫景曜只淡淡的看了弄妤一眼,便把眸光投向尤峰,苍白虚弱的开口道:“峰儿,你景哥哥的七哥中dú了,你可以帮忙把他体内的dú,吸出来吗?” “景哥哥的七哥吗?”尤峰对宫星曜不算熟,只见过一两面而已。 宫景曜轻颔首淡笑道:“对!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就像你和你大哥一样。他中dú昏迷不醒,我很难过。” “嗯,这个我能体会,如果大哥中dú了,我也会难过的。”尤峰皱着眉头,忽然,他冲宫景曜一笑道:“景哥哥放心,我一定可以把dú吸出来的,你家七哥一定没事。” “那就多谢峰儿了。”宫景曜坐着淡笑,笑容有些苍白虚弱,令他五官更为精致,莹白的好似一尊玉人坐在那处温和浅笑,似那眨眼即失的海市蜃楼美景,有些许朦胧梦幻。 宫明羽与宫姻娜都看得愣住了,果然,宫景曜除了那双宫氏象征的凤眸外,这容貌至少有七成像已故的雅淑妃,精致如名匠细细雕琢的美玉,又好似那位丹青大师笔下绘画出的梦中人。 雅淑妃当年的姿容,可当的起绝代风华,举世无双。 而宫景曜却比他母妃更美到精致,好似汇聚了父母所有的美好,为古来出美人的宫氏里,百年难出的一位无双美人。 弄妤还以为尤峰要用内力帮宫星曜逼dú呢,谁知尤峰竟然坐在床边俯身要去……她受不了的怒吼一声:“你敢亲他,我立刻杀了他。” “亲?”尤峰可就差一点就碰到昏迷不醒宫星曜的嘴唇了,被弄妤这般暴怒的一声给呼喝停顿住了。他偏过头去看向弄妤,一脸认真的严肃道:“我不是亲他,我是要帮他把dú全都吸出来。不然的话,后头他会落病根儿的。” “你!”弄妤要被他气死了,又谁帮人吸出体内的dú,是用嘴对嘴的啊? “圣医布青山在十年前创出一种功法,可将内力将人体内的dú吸出来。峰儿自小拜在圣医门下,自然是有修习此法的。”宫景曜坐在一旁,他倒真是淡定闲逸,此时脸上再没有一丝焦虑之色,有的只是笃定与从容。 “景哥哥好见识,师父的确在五年前教过我此法,今日刚好有了用处,总算我当初没白吃苦修炼内力。”尤峰天真烂漫的说,非常的自傲,因为他师父说了,这种法子必须要以身后内力为辅,不然的话,救不了人,反而会害了自己。 弄妤都要气zhà了,这个尤峰是猪吗?没听出来宫景曜是在利用他吗? 宫景曜眸光温和的望着一脸得意的尤峰,他不吝啬的笑着夸赞道:“峰儿是武学奇才,是我平生所见,最为年轻的……” “够了!”弄妤转头怒瞪着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孽,伸手指着他半响,才脸色yīn沉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算你狠!” 尤峰见弄妤杀气腾腾的走过来,一把拎了他往旁边一丢,幸好他武功高强,才没有被铥的摔个狗吃屎。 弄妤在床边坐下,脸色yīn沉的为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把了把脉,然后,她眉头紧皱摇摇头道:“有点麻烦,等不及做出解yào来了。” 宫景曜要的就是弄妤这句话,她能解dú就好。至于拖延dú发时间……他眸光温然看向尤峰,苍白的唇边含笑道:“峰儿,用玉蜂针帮七哥哥控制dú素蔓延。碧宁,去为他做份甜汤来,记得放玉蜂浆,不要放蔗糖。” “是。”碧宁应声退下。 “谢谢景哥哥,我只一定好好施针不捣蛋的。”尤峰是不喜欢医术的,所以,在被逼着习医多年后,他对医术深恶痛绝,想让他出手救人,可比让他不拿剑和人比武难多了。 “峰儿很乖,一会儿你云姐姐就回来了,到时让她带你去看漂亮的孔雀。”宫景曜是很了解尤峰的喜好的,他知道该如何让尤峰乖乖听话。 因为尤颜和他说过,尤峰这孩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而让尤峰听话,必须达到两个条件。一,必须是熟人。二,必须讨好他,让他心甘情愿为你奔波。 而他,恰好能达到这两个条件,真是庆幸。 “好啊!好久没见云姐姐了,我真的好怀念和云姐姐,还有月牙儿,我们三个一起爬屋顶的……哦!这个不能说的,云姐姐说有失淑女风范。”尤峰已经做到了床边,他伸手边脱宫星曜衣服边说道。 等把宫星曜上身扒光了后,他解开腰间挂着的香囊,从里面抽出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针,黑色的,看着特别邪恶。 “峰儿,用酒浸泡下再用。”宫景曜蹙眉提醒尤峰一句,便眼神示意林公公去取白酒来。 尤峰手里拈着那根玉蜂针,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宫景曜,有点不高兴的说:“景哥哥,云姐姐她都不疼我,帮那个……那个公主找驸马,都不……反正,我不喜欢医术,景哥哥你就帮我找个师弟师妹吧!不然师父来了,他又要抓我回去背本草经了。” “布前辈早对你死心了,他已经在四处游历,再物色衣钵传承人了。”宫景曜此时也有心情品茶了,对于尤峰这样的熊孩子,就该时不时像尤颜一样,抓住他痛揍一顿。 “那就好那就好,师父总算肯放过我了。”尤峰很高兴,一点都没听出宫景曜语气里的叹息之意。 弄妤在一旁双手环抱翻白眼,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忽悠尤峰。可这臭小子,偏还如此信任他们,真是……她也手痒想抓住他揍一顿了。 林公公端着一碗酒来,小心翼翼走到那小公子身边,恭恭敬敬把碗递给了对方。 尤峰接过那只白瓷小碗,掌心贴着碗底,五指收紧,一片幽蓝的火焰在酒水上燃烧,他把七根玉蜂针丢进去,在火焰熄灭后,他才伸手入热酒中,拈起一根yīn森森的黑色细针,转头望着面前这具皮包骨的身躯,他有点下不去手了。 “扎死了,算我的。”宫景曜知道尤峰在犹豫什么,他七哥那具皮包骨的白惨身躯,任谁看了都不敢下手,唯恐一个不小心把他折腾死了。 “这可是景哥哥你说的,扎死他,绝对和我没半点关系。”尤峰眼睛一亮,弯唇一笑,便真大胆无畏的下针了。 太医令丞和其他太医在看到一个半大孩子,要为凤兰王施针的时候,已经是吓得背后冒冷汗了。 此时听太上皇这样说,他们更想齐齐抬手在额头上抹一把汗了。 这般的儿戏,当真能救凤兰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8 章 吗? 还有,皇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点不担心这半大孩子会一针扎死凤兰王吗? 宫明羽当然知道尤峰的身份,除了是杭州尤家的三少爷以外,他还是击败剑圣无极的武林少侠。 更有传言说尤峰拜在了圣医布青山门下,如今听他们如此说,想来此事非传言,而是真有其事。 尤峰,就是布青山唯一的弟子。 胡太医可不是没见识的,他见尤峰虽然年纪小,可施针手法却极为熟练。 就连对人体穴位,也是认知的那般精准无误。快、准、狠,没有一丝停滞犹豫,简直像是这般施针无数次一样,熟练的令他都要汗颜了。 尤峰虽然不喜欢医术,可他却喜欢武功啊! 布青山当年为了逼尤峰学医,便一直和尤峰做jiāo易。相信在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苦逼的师父了。 别人的徒弟是乖巧孝顺的,他的徒弟是生来和他死磕到底的。 别人的徒弟是百般讨好师父的,他却要和徒弟做jiāo易,才能让不孝徒儿跟他研习医术。 世上最苦命的,也只有他布青山了。 把他害成这样的人,便是他不孝徒儿的大哥,他还拿对方没办法,实乃气死他了。 尤峰施完针后,就端着碗很高兴的跑到宫景曜身边坐下来,仰着一张粉雕玉琢稚气未脱的脸,一笑露出两虎牙道:“景哥哥,我没把他扎死,厉不厉害?” “厉害,峰儿一向都很厉害。”宫景曜不吝啬的夸他,更是为他倒了杯茶,递到了他面前,笑语温和道:“喝口茶歇歇,碧宁的甜汤,一会儿就好。” “好。”尤峰接了茶杯,仰头干杯,真有了几分少侠豪气。 恰在此时,含冰殿外传来了吵嚷声,似有人在外与含冰殿的人起争执。 “怎么回事?”宫明羽正担忧他七叔身上dú呢,此时听到喧哗声,自然是龙颜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颂瑞忙手持拂尘出去瞧瞧,没过多大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对着宫明羽行了一礼,禀道:“禀皇上,是言婕妤小产了。” 太医署所有的太医均被传召来了含冰殿伺候,言采不慎小产后,自然是寻不到太医去看看了。 故而,她宫里的宫女,才会冒死来到含冰殿,在这个时候惊扰圣上。 “小产?怎么会忽然小产?”宫明羽眉头紧皱,看向颂瑞。言采的身子一向很好,胎向也安稳,怎么就忽然不慎小产了? 颂瑞弓腰低头回道:“听来的宫女说,是言婕妤与肖昭容发生口角,肖昭容失手推了言婕妤,之后言婕妤就……” 宫明羽的脸色已经yīn沉的可怖,他背在伸手的手拳头紧握,看了眼一旁听尤峰撒娇的宫景曜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床上依旧中dú昏迷的七叔,之后看向殷德妃叮嘱道:“好好守着七叔,朕很快就回来的。” “是。”殷德妃低头应一声,没谁比她更清楚,言采为何会被肖云裳推一下,就会这么脆弱的小产了。 宫明羽最后看了宫景曜一眼,这才与颂瑞一起离开。 尤峰看了离去的宫明羽一眼,便回过头来凑过去,小声对宫景曜说:“景哥哥,为什么他都和你跟七哥哥不像啊?” 宫景曜对于尤峰的问题,他只是淡淡一笑答道:“因为他像他母亲。” “是吗?”尤峰眉头皱在一起,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可是,明明七哥和姑姑都长得和景哥哥像,为什么就是……不明白,真的是像母亲,所以才不像的吗?” 尤峰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就连宫景曜坐在他身边,也没有完全听清他自言自语的那些话。 不过,尤峰有一点说的对,就算宫明羽再像孙太后,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像他太子哥哥吧? 宫姻娜在一旁站着,在宫景曜看向她时,她便不解的举步走了过去。这是又怎么了?难道,是小七的dú很棘手吗? 宫景曜望着宫姻娜的眼睛,凡是宫氏皇族,似乎都会天生一双凤眸,无论是瑞凤眼还是睡凤眼,抑或是丹凤眼,都是凤眸的人居多。 特别是直系血脉皇族,大多是瑞凤眼居多,丹凤眼少数,睡凤眼稀有。 至于其他随母亲的皇族?就算眼睛不是凤眼,五官也必然有三分相似父亲。 只看他们兄弟十二人,虽然五哥眼似桃花随母亲,可容貌却有五成像他父皇。 而七哥与他最为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 可与七哥为亲兄弟的太子哥哥,为何生的儿子,却一点都不像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是已故,可七哥还在,宫明羽可与七哥这个亲叔叔一点都不像呢! “小九,怎么了?是虚耗过度身子不适了吗?”宫姻娜关心的坐在宫景曜身边的凳子上,瞧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得慌。 宫景曜盯着宫姻娜那双瑞凤眼,心下更为沉冷。如果宫明羽身份真有可疑……不!这事要仔细查清楚,不能因为一双眼睛和容貌,就判定他不是宫氏子孙。 “景哥哥,我给你把把脉吧。”尤峰虽然不喜欢医术,可他却有时也会医人。 宫景曜转头看着尤峰稚嫩而认真的小脸,手腕上是这孩子温热的指尖,他疲惫的缓缓闭上双眼。太子哥哥,这真相,为弟该去追查到底吗? 长这么大以来,他第一次怯懦的犹豫不决了。 前路迷雾重重,他一双可以拨开迷雾的手,却迟疑的不敢去拨开云雾看清前路了。 “小九!”宫姻娜伸手抱住了宫景曜,见他嘴里吐出更多的血,她吓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没事啊!景哥哥就是怒火攻心,休息一下,喝两副yào就好了。”尤峰一脸平静的说,在他眼里,这小病真不算事。 至少师父说过了,不是快断气的人,都好治。 “姑姑,我没事,只是有点疲累,您容我靠一会吧!”宫景曜只觉得很累,身心俱疲。 宫姻娜何曾见过这样的宫景曜,当年宫明羽忽然带着三万大军逼宫时,他武功使不出来只能束手待擒之时,他是荣辱不惊淡笑从容的啊! 可今日他怎么?那个心xìng坚定从不示弱的小九,为何像个孩子一样,这般的茫然无措? “景儿,景儿……”肖云滟一回来就看到含冰殿院中好多太医,她还以为是宫景曜出什么事了呢!一下子冲进来,就看到宫姻娜抱着唇瓣苍白无血色的宫景曜,他衣襟上还有着点点刺目的血红。 “他没事,只是怒急攻心,待会儿让太医熬副yào给他喝了,就会好的。”宫姻娜也是被肖云滟忽然煞白的脸色吓到了,忙出口安抚她,也已扶着宫景曜坐好。 肖云滟疾步跑过去,一下子跪倒抱住了宫景曜,脸色依旧很煞白的贴着他的脸颊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你不能慢慢解决?做什么要这么……” “七哥中dú了。”宫景曜伸手搂住她后腰,低头望着担惊受怕快急哭的她,他疲惫的与她抵额道:“七哥中了醉梦,下dú之人非常狠,如果不是朝阳皇姑和峰儿,七哥……” “既然有峰儿在,弄妤一定会为七哥解dú的。”肖云滟抱着他身子有些冰冷的他,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与他拉开距离,望着他不解问:“你急匆匆让人寻我回来做什么?要不是他们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我也不会误以为是你出事了。” “没什么,只是怕七哥中dú之事是第一步,你在外头可能也会遇上危险。”宫景曜握着她的手,在她无名指上有一枚紫鸦乌宝石戒指,他拇指摩挲戒指上面的宝石,望着她,笑容虚弱而眸光温柔。 现在不需要了,这枚救命金丹,还是留给她保命吧。 肖云滟没有怀疑他的话,在听到宫星曜没大事后,她就和宫景曜说起今儿碰上聂瑶的事。 那个女人真是个疯子,也就碰上容野个没人xìng的,才能把她制服住。 弄妤写好了一个方子,人太医令丞他们去配yào,而她则走过去坐在尤峰身边,伸手捏了捏尤峰的脸颊,狠狠的瞪着他。臭小子,要不是因为你,老娘可能来管这宫里的破事吗? 尤峰任由弄妤捏他脸,他只是看着弄妤说了句:“捏坏了你赔。” “赔你个头。”弄妤真手痒的想拍他脑袋一下,傻乎乎的臭小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尤峰眉毛一挑,笑的露虎牙道:“你不赔,我可以讹你。” “嘿,臭小子,你还给我来劲来是不是?”弄妤伸手就要去揪尤峰耳朵,谁知尤峰这小子边坏了,一个翻身躲开,在她身后探头过来,在她脸上亲一口就跑。 “我去找碧宁,她熬甜汤太慢了。”尤峰已经挥挥手笑着跑了,像个偷吃了糖的小孩子,嘻嘻滋滋,乐呵呵的。 肖云滟一手搂着宫景曜的腰,回头看着弄妤这个妖女,她勾唇调侃笑说道:“哟呵!乌蛇王好本事啊!连尤峰这般心如冰雪纯洁的孩子,你都能教的这般坏透了啊?嘿嘿,你说,回头尤颜见到这般少年风流的尤峰时,会不会给你一份大见面礼呢?” 弄妤非常讨厌肖云滟这个女人,只因这个女人太dú舌,也太乌鸦嘴。还有,尤峰总在她面前提前这个女人多好多好。 肖云滟也就跟弄妤玩笑一句,她招手让胡太医过来,让胡太医给宫景曜把把脉,赶紧开方抓yào吃了,她可不想看到他这副苍白虚弱的模样。 胡太医为宫景曜把了把脉,之后便去开方子了。 宫景曜其实有yào,只不过,龙远不在了,他受了伤,也没有人去百宝yào箱为他取yào吃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她焦急担忧他的小模样,还是让他很受用的。 肖云滟也是关心则乱,等冷静一下后,她就起身离开了宫景曜怀抱,跑出西偏殿,向着他们的主寝殿跑去。 宫姻娜都被肖云滟这个忽然的举动搞糊涂了,望着西偏殿的门,怔愣半响,出转头看向宫景曜,疑惑不解的问:“她这是怎么了?” “去取yào了。”宫景曜抿唇忍俊不禁一笑,他家夫人,遇事总是这般迷迷糊糊的,瞧着真是傻的可爱。 宫姻娜闻言一愣后,才记起,宫景曜的师父道虚zhēn rén,便是位医术奇高的仙者。 虽然宫景曜少年入世,没有学到多少医术,可他对于医理,应该比普通人懂得多一点的。 肖云滟是急匆匆的回去取yào,翻箱倒柜找到那个什么丹,反正挺管用的。她拿了yào瓶转身想起步跑,结果,就看到一个红衣妖孽站在她对面不远处。 她张口刚要喊人,就看到对方瞬移到了她面前,她嘴巴被捂住,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人一指给点晕了。 啪嗒!她手里的yào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 在外等候着的悠悠和闲闲,一听到响声便冲了进去。 迦摩教主这回不恋战了,一挥袖撒出赤色dú烟,抱着人便闪身进了浴池,从后面速度如风雾般飘渺而去。 闲闲随后追了上去,悠悠则跑去喊人。 宫景曜正等着他家夫人取yào回来,忽然看到悠悠神色慌张的跑进来,他问都没问一句,便起身疾步冲出了门去。 “又是你这个妖孽了,放下云姐姐,不然我要你好看!”尤峰的声音自外传来,接着,便是兵器相jiāo的声响。 弄妤如一阵风般跑了出去,宫姻娜随后跟了上去。 殷德妃没有动,她只是转头同情的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宫星曜。原来,肖云滟才是对方要的人,而这位凤兰王……不过只是消耗宫景曜内力的工具罢了。 碧宁与尤峰一起缠斗迦摩教主,可始终没有留下对方。 宫景曜追出来,只看到迦摩教一片衣角残影。他立马运起轻功追了上前,一路上五脏六腑绞痛不已,他嘴角流下的血丝一路滴滴答答落下,有点染在了他衣袍上,有的滴落而下落在屋顶上。 迦摩教主见宫景曜这般强撑的追他,他yīn冷的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找死!” “不许伤景哥哥,你这个坏人。”尤峰又追了上来,他一剑刚出,迦摩教主便打了宫景曜一掌,他只能飞去接住受伤严重的宫景曜。 宫景曜其实不是去抢肖云滟,他只是要在肖云滟手上抹点东西。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之前为保宫星曜xìng命,强行过分运功,以致自身受伤严重。 刚才怒火攻心,更是雪上加霜,加之他内伤复发,根本无力与伤势痊愈的迦摩教主一战。 叮铃铃……叮铃铃…… 尤峰抱着重伤的宫景曜,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他不敢再去追迦摩教主,而是抱着宫景曜落到地面。 弄妤追来,伸手拉住了闲闲,皱眉望着离去的迦摩教主道:“人夺不回来了,他的摄魂术很厉害,我们抵抗不了。” “难怪他会怕月牙儿。”碧宁也已停下脚步,落在一处屋顶上,她迎风伫立望着远方那一抹红点。天圣教的圣音,是专克西域邪术的。 而月牙儿这个圣女,定然也懂克制摄魂术的法子。 这也就好解释,为何迦摩教主前几次屡屡失败逃走,这回却动用了摄魂铃的原因。 弄妤已落下去跑向尤峰,见尤峰没事,她才暗松了口气,随之就是踢了尤峰屁股一下,怒瞪他道:“你逞什么英雄?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丢了小命?” 尤峰还有点头晕,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抱着昏迷的宫景曜,半跪在地上,任由弄妤踢他一脚而不闪躲。 碧宁走过去,单膝跪地,为宫景曜把了把脉。果然,伤势复发了。 “这个迦摩教主可是够卑鄙的,故意下dú害你们这位七爷,逼得你们太上皇非拼尽全力为其保命。回头就来个声东击西抢人,竟然还用了摄魂铃,你们就算上想追也没力气追呢。”弄妤之前坠碧宁点时候,还不知道聂瑶为何当街袭击肖云滟,如今想来,那不是袭击,而是要抓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9 章 。 不过她有点倒霉,竟然遇上了陌缘君和容野,第一个计划算是失败了。 所以,迦摩教主就亲自出马来抓人了。 唉!好一个煞费苦心的计划,也不知道迦摩教主抓肖云滟干嘛?竟然这般大费周章,怎么瞧都不像是只单单和宫景曜作对那么简单。 悠悠也已出现,她脸色很难看的看着他们道:“暗中所有的暗卫都中招了,虽然没死,可中dú不浅。” 闲闲听了悠悠的话,便眉头紧皱道:“难怪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们也一个都没出现。” 暗卫一向是龙远掌管的,可龙远去敦煌了,暗卫便暂jiāo给方封掌管。没想到,方封竟然是迦摩教的人。 弄妤瞧她们三人都是六神无主的,便劝她们先回去再说,这事总要商量出个对策来吧?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宫景曜的伤,除了他以往,没人能是迦摩教主的对手。 当然,她有私心的,她一点都不愿意尤峰去冒险。 宫姻娜跑出含冰殿,便看到一抹白影去追迦摩教主,她抬手捂住嘴,才忍住没叫出声来。 肖云滟这个师妹对于他而言,真的比他的明还重要吗? 碧宁陪他们一起送了宫景曜回来后,便又出去了。 “哎,她这不会是要去追人吧?”弄妤望着碧宁离去的方向,砸了下嘴,便摇摇头陪尤峰进了正殿。 悠悠和闲闲是知道碧宁去何处了,如今这样子,也只能去找水盟主想办法了。 水府 水芙蓉已经让人开始收拾行礼了,等明日邀请香疏影他们出来一聚,她也该回锦城去了。 独云正陪水芙蓉散步,果然被一阵风垂的发丝飘扬,他眯眸转头看去,便看到百花丛中一抹碧影。 碧宁到来,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公子伤势复发,夫人被迦摩教主劫走,香公子已暗中追去。” “什么?他竟然如此不听话的……”水芙蓉是又惊又怒,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呵!可真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啊! 不对,他为了他的爱妃,他已经连命都顾不上要了。 “此事与夫人无关,公子是为救七爷,七爷中了醉梦。”碧宁话音一落,便已转身离去。 “醉梦?”独云不知醉梦是何物,只得转头看向水芙蓉温声问:“这dú很厉害吗?连弄妤也解不了吗?” “醉梦不厉害,就怕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水芙蓉眉头紧皱,她在想迦摩教主为何一直执着肖云滟? 肖云滟非是绝色美人,背后也没强大的势力,更无任何过人之处,迦摩教主为何为了她这般煞费苦心,不惜拖着受伤的身子也要去夺她? 这件事,一直令她困惑不解。 “迦摩教主几次劫人,都不曾伤过肖皇妃,所以……”独云说到一半yù言又止,对上水芙蓉微冷的眸光,他皱眉垂眸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一个男人不惜一切要夺一个女人,若是她不具利用价值,那只能是……是因为情了。” “迦摩教主心悦肖云滟?这怎么可能!”水芙蓉是知道迦摩教主多本事的,也知道迦摩教主多么的残酷冷血。 这样一个男人,让他爱上一个女子,可比宫景曜为了肖云滟疯狂……恐怖多了。 “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独云黯然的低下头,水芙蓉不信迦摩教主会爱上肖云滟,自然也不会信她自己回爱上一个人。 而他,他当真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肖皇妃,你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你说希望在心,终会得偿所愿。 你说……你给了独云那么多希望,独云好怕最终会得到失望的结果呢! ------题外话------ 今儿看了两部剧,结局悲哭了,然后,我一个失手就全虐了,嘤嘤嘤!咳咳,好吧!这是情节需要,不要着急,明天就好了哈!么么,抱抱! ☆、第一百六十一章:迦摩教主跳崖了 是夜。 宛若地狱宫殿的地方,摆设极尽奢华,一张圆形的精美象牙床上,躺着一名身着银线绣黑纱襦裙的女子。 绣着金色曼珠沙华的霞影纱幔,从圆顶上倾泻垂下,若隐若现的遮掩着那床榻上女子的身影。 香几上的瑞兽香炉里烟丝袅袅漂浮,淡淡的花香也安抚不了那女子的噩梦。 “啊!”肖云滟猛然惊醒坐起来,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惊魂未定的她忽然感到有人影压下来,她吓的随手摸了那只白玉枕,扬手就要砸那个掀开纱幔的人。 迦摩教主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接住差点掉落在她膝上的玉枕。狐狸面具后那双紫眸,很认真的凝视着她布满惊恐不安的眸子,一瞬不瞬,好似看不够她一般。 肖云滟一见是这个妖孽,她便大力甩开他的手,眼睛防备的盯着他,一个劲儿的向后退,退到另一边床边,她才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第一次这么讨厌大理石,也忒凉了。 迦摩教主任由她跑,他只是把白玉枕放回床榻上,转身看着她撞在水晶门上,他紫色的眸子微闪,似乎是在心疼她。 肖云滟贴在水晶门上就哭了,要不要这么没人xìng?为什么古代人能把水晶打磨的这么光滑如玻璃啊? 迦摩教主走过去拉了拉她宽大的广袖,可她拽回袖子还是不理人,继续贴在水晶门上瞎吭哧。光打雷,不下雨。 肖云滟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莫名其妙被这个妖孽派个妖道弄到这里来,她好不容易找到宫景曜那个如意郎,以为自此就能幸幸福福过好日子了。 谁知道,她都嫁人了,这个妖孽还是不肯放过她,呜呜呜! 迦摩教主又伸手拍拍她后肩,见她还是不理人,他便不耐烦的伸手要去抱她回床上。 “喂,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啊!”肖云滟如被蝎子蛰了般,一个挥手推开他,她忙跑到一旁的柱子后,拉起纱幔垂帘遮住她自己,透过纱幔看着他哀求道:“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和你有什么冤什么仇,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才没貌,没钱没势,你只要不眼瞎,就不该看上我的啊!” “宫景曜没眼瞎,他也看上你了。”迦摩教主走近她,他不介意她躲着他,他陪她玩这个捉迷藏。 肖云滟觉得她是前八辈子没做好事,才会被这么个鬼死缠着不放。 瞧瞧这住的是什么地方?黑色金纹的墙壁,大黑柱子,杭灰的大理石地砖也是黑漆漆,简直就是个地狱宫殿。 还有这纱幔,霞影纱挺好的纱罗,怎么就非绣什么地狱之花曼珠沙华呢?还是金丝线绣的,真是个败家子。 哦哦哦,还有这琉璃灯罩,为什么不是蓝色就是绿色?他就不能弄个暖色系列的琉璃灯罩吗? 苍天啊!大地啊!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好吗? 呼~呼~为什么这么冷啊?她跑了这么久都不出汗啊? “四角有冰缸,此处yīn凉,你不会觉得燥热。”迦摩教主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等她跑累了不跑了。他就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光脚坐在地上的她,伸手递给她一块帕子,让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不擦,又没有多少汗。”肖云滟抱膝坐在地上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他,抬抬宽大的纱袖,瞪着他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当我女鬼啊?竟然给我穿成这样?” “女鬼是白袍披发。”迦摩教主觉得她这样穿很好看,比她穿那身胡服男装顺眼多了。 肖云滟气的猛然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去揭她的面具,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迦摩教主抬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点了她的穴道,打横抱起她,转身走向纱幔低垂的象牙床。 “喂,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刚醒,一点都不困的。”肖云滟知道这人不是个下三滥,不然的话,他第一次劫持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可他那些天都没动她,所以说,他虽然有点执拗,可好歹还不算太坏。 可他再没有坏到家,也不代表他抓了她后,她就不讨厌他啊! 景儿还受着伤,她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迦摩教主放她躺好在床上,见她眼角含泪,他伸手为她拭泪,食指上的泪很冰冷,可他却被灼的心疼。 她的泪,是在为另一个男子而流。 肖云滟越是担心宫景曜,她就越鼻头泛酸,眼睛湿润润的,心里特别委屈的想哭。 “教主,有人在外滋事。”一人在外头禀报,姿态很是卑微,似是很恐惧里面的人。 “知道了。”迦摩教主语气淡冷森寒,犹如地狱来的yīn魂之音,完全不似之前与肖云滟说话时的淡然如水。 肖云滟算确定一见事了,这个人不止xìng情变态,更是声音多变,让人不知道哪个声音才是他本音。 “你先休息下,稍后,便会有人来为你送膳。”迦摩教主拿了玉枕放在她头下,温柔的为她抚顺脸颊的发丝,拿了一个毯子为她搭在肚子上,以防她冻着肚子。 肖云滟翻个白眼,不想再看这人一眼,闭上双眼装睡。 迦摩教主贪恋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肖云滟听到开门声,她睁开了双眼,只见那水晶门开了,然后又关上了,她竟然没看到开门机关在哪里?降个雷劈死她吧! 在她闭上眼睛装死时,没过多久,门又开了。 她猛然睁开双眼,透过霞影纱幔,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真是要喜极而泣了。 香疏影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她噤声。他一路能寻来,可全靠这只五彩蜘蛛了。 肖云滟望着香疏影用一根木棍顶着那门,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从里面打开门。 香疏影用棍子支好门后,才脚步轻轻的走过去。掀开幔帐,伸手为她解了穴道,又搀扶她下了床,在床脚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银线绣鞋,递到了她手里,他才走回到门口处,看了看外头有没有来人。 肖云滟套上鞋子,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香疏影身旁,眼睛望着外头,小声问他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看这个地方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可见是处禁地,一般人是不会允许靠近的。 “靠它,它能闻到你身上的玉冰香。”香疏影掌心里是一只缩手缩脚的五彩蜘蛛,艳丽的渗人。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在香疏影弯腰爬出去后,她才跟着后头爬了出去。 香疏影在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她出来后,便扶着她向来路疾步走去。 肖云滟对于个黑漆漆的地道,她有点害怕。又黑又yīn冷,活似通往地狱的路。 香疏影也暂时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了,半扶半抱着她向前走。 “那个宫殿的香……似乎有问题。”肖云滟记得她在那宫殿里来回跑了好些圈都没事,如今出来没几分钟就手脚发软,明显是那香为解yào,她离开解yào就没力气了。 “九嫂,你坚持下,我身上没有带解dú丸,我们必须尽快出去,五哥他们正在外等着接应我们呢。”香疏影也是强弩之末,他本就身上有dú,这回追来也是一路忍耐,再不出去,他dú发必然身亡,九嫂被抓回去,也会被藏的越发难寻。 “好,我坚持,一定不倒下。”肖云滟发狠的咬破了舌尖,剧痛让她清醒了不少,身上也有点力气了。 香疏影的呼吸越来越不平稳,在漆黑的走廊里,他额头和身上皆是不断冒汗,如果这时有光亮,一定能看到他惨白到吓死人的唇色。 “疏影,你也要坚持住啊。”肖云滟伸手搀扶着香疏影,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了。 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可能都会倒在这里的。 “九嫂,你做什么?”香疏影一惊,他听到利器戳中皮ròu的声音,随之,他嗅到了漂浮的血腥气。 “没什么,让自己清醒点。”肖云滟拔了簪子,在手臂上刺了一下,这时候真是疼的精神。她把香疏影的手臂搭在脖子上,一手自后搂着香疏影的腰,二人继续抹黑往前走,一路上她疼的直抽冷气骂道:“这个死变态,修个宫殿在地下,整的跟地狱宫殿一样,吓唬谁啊?走廊里连盏油灯都没有,黑漆漆的没人气,他也不怕走路跌倒摔个狗吃屎。” “九嫂,省点力气吧。”香疏影有些哭笑不得道,之前匆匆一面,他还是没有完全见识到他这位九嫂的彪悍。 “省什么力气?我骂他个神经病才有力气,不然的话,我总是犯困想睡觉。”肖云滟说着说着,真不由自主打个哈欠。 香疏影怕她真这时睡着了,只能摸到她受伤的手臂,歉意的说了句:“九嫂,得罪了。” “唔!你……你小子够狠的,一点都不懂得何为……嘶!怜香惜玉。”肖云滟疼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心想,他们可真是天生注定的两口子,这小子和宫姻娜一样没人xìng。 “九嫂,等出去后,疏影一定斟茶向您赔罪。”香疏影也是头一回做这样失礼的事,以往他都不曾和女子接近过,更不要说这样戳一个女子的伤口了。 “别废话了,前面好像有光,你准备好出手吧。”肖云滟两辈子以来,都没这么疼过,伤口上撒盐,也不过如此了吧? 而且她还流着血,再不赶紧出去止血,她可要贫血晕了啊。 “九嫂,接你簪子一用。”香疏影说着,就抽走了肖云滟手里的玉簪,上等的羊脂玉簪,还镶金嵌珠,迦摩教主对九嫂够好的啊? 回头和九哥说了,九哥定然又要喝醋了。 肖云滟是腾的嘴唇发颤,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受伤的手臂一直在抖,疼啊! 香疏影凝神闭气,在看到一点光影闪动时,他手里的玉簪已飞出去。 肖云滟只听拿惨叫声连贯而起,之后,归于的诡异的寂静。 “九嫂,快走!”香疏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0 章 知道哪来的力气,拉着肖云滟的手就向前跑,两边倒着还热乎的尸体,地面上流着血,他们本品的脚步声,在黑夜里尤为清晰的如心上敲鼓,砰砰的惹人紧张。 肖云滟是害怕的都失去思考能力了,只是跟着香疏影不停的跑,跑出悠长曲折的走廊,亲眼目睹香疏影用一根玉簪不断的杀人拔簪,直到玉簪断了。 香疏影丢了手里已无用的玉簪,一转头,就看到她又递给他一支玉簪。再看看她此时青丝披散的样子,他忽然有点内疚。 肖云滟望着香疏影,非常认真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根了,你仔细点用,可别没跑出去,你反而白折了我两支玉簪。” 香疏影望着她说道:“九嫂放心,如果这次你我安好无事逃出去,回头我送九嫂一盒玉簪。” “你九哥会打死你的。”肖云滟一脸疲惫道,真的好累好困,可是她不能睡,睡了就跑不出去了。 香疏影闻言愕然一愣,随之便是忍俊不禁一笑。九嫂说得对,依九哥的醋劲儿,的确会为了一盒簪子揍他。 “换了任何男人,都会揍你的。”肖云滟和香疏影继续往前走,她知道玉簪是情人件的礼物,平白一个男子送女子玉簪,不被人家夫君揍一顿才怪。 “是疏影疏忽了。”香疏影也是才想到,的确,玉簪乱送人。 肖云滟和香疏影又是一路奔跑一路杀人,她真的觉得好累。 他们一路惊动人越来越多,肖云滟忍无可忍的用了dú。 咳咳!dú是从弄妤哪里坑来的,为此,弄妤可是一直记恨她在心呢。 因为,她当时是怂恿尤峰一起去偷弄妤东西的。 所以,弄妤记恨她的主要原因,还是吃醋,吃醋尤峰和她太要好了。 香疏影他们一路冲到了一个正殿,正殿旁就有个洞口,洞口的门打开着,外头的大都是很清晰的传进来。 “有出口了,总算可以逃出这个人间地狱了。”肖云滟犯困的疲惫感没有了,她很精神的拉着香疏影往外冲。 在冲出去后,香疏影及时拉了她一把,因为前面就是万丈悬崖了。 而他,他之前不是从这个出口进来的,可路上他看了,那入口已不见了。 可见,这里的机关是不断变化的。 肖云滟看着面前的云雾缭绕,这旁边有粗大的铁锥,可见这两条锁链是用来拉铁索桥的。可是,却不知被那个王八蛋把铁索桥给斩断了。 香疏影一见后头追来很多迦摩教徒,他手中的玉簪刚要甩出去……他腰上就多了只手。 而他另一手,已经又搭在了肖云滟的脖子后…… “只能拼一把了,抱紧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肖云滟已经聪手腕上的古银镯子中扣了一颗yào丸吃下,这是宫景曜弄得那个什么yào丸,吃了后,能让人暂时有点虚假内力。 香疏影面具后的双眼因惊讶而微睁大,他九嫂不是不会武功吗?那她怎么会忽然有内力了? 肖云滟提气一跳,跳了下去。 “肖云滟!”迦摩教主正在对面被宫玉曜和陌缘君他们三人纠缠着,回头就看到对面的肖云滟抱个人跳下了云海雾霭之中。 肖云滟被迦摩教主吓的腿一软,脚下一滑,就滑落下了那根铁链上,她都没敢叫,伸手急忙抓住铁链,手臂上的伤害她疼的咬牙闷哼一声,眼泪不由自主的啪嗒啪嗒掉落,真的好疼啊! 香疏影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也抓紧了铁链,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如今他的内力使不出来,内伤和dú折磨的他冷汗涔涔,再不上去,他们可真要掉下去摔得个粉身碎骨了。 “再信我一回,这回一定成。”肖云滟哭着说,她是疼的。 香疏影本想让她放手,他一个人死,总好过他们一起死。 可听着她的哭泣,他又不忍心将那些话说出口了。 罢了,就再信她一回吧。 肖云滟这回是用了吃nǎi得劲儿了,虽然她打小没吃过母rǔ,可她这回真是拼劲全力了,真是不成功便成尸了。 “哇!九嫂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容野好好惊讶,她家九嫂竟然抱着香疏影,就那么黑纱裙飘逸的……如妖魔般的飞过来了。 肖云滟期间三次落脚在铁链上,一落一起,全神贯注,一口气到了对面,落地她就腿软了。 “九嫂!”香疏影忙伸手扶住她,出手一把湿粘,他又摸了摸她的手臂,袖子全湿了,她还在流血不止。 “好疼啊!手要废掉了。”肖云滟就没这么疼过,手臂之前流血都流的失去痛觉了。 可刚才她用手臂承受她这几十斤时,血竟然都喷出来了,现在真的疼的她浑身发抖,就差翻白眼晕过去了。 “九嫂,你受伤了?”容野担忧的声音响起,夜里还是很黑的,就算有月光,他们也无法看到她黑衣上的血迹。 “容野?”肖云滟听到容野的声音,明显很惊讶道:“你不是在调教你的小妖女吗?怎么有空跑来这个鬼地方赏月啊?” 容野不说话了,他到底是有多没义气,才能在义嫂都被劫持了,他还有心情与女人翻云覆雨啊? “九嫂,是谁伤的你?”陌缘君的声音也响起了,有点杀气腾腾的,一点不符合他平日慵懒妖气的样子。 “我自己刺的,下手没轻重,刺的太深了。”肖云滟一点不觉得这事丢人,她就是好奇这个妖男是谁,竟然还蒙面纱,武功招式好妖娆啊! 如果不是他袒露的胸膛是平的,人又毕竟高大,她一定不会觉得他是个男人。 “九嫂,你喜欢自虐啊?”容野在一旁咋呼一声,之后,就被陌缘君拉去助阵了。 宫玉曜对于这几个人,他多想一人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们都清醒清醒。 这都什么时候了?生死攸关,他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闲扯淡? 香疏影顿在一旁,身上没有金疮yào,他只能撕了衣服为她包扎一下,不让血流的太快,却也不敢为她点穴止血。 “其实,只要不是血管被划个大口子,不伤到大动脉,血流一会儿就能凝固吧?反正割腕自杀的人,都没几个死得了的。可见血是……呃?疏影,我似乎有点头晕呢!”肖云滟说着已倒在香疏影怀里,她除了头晕乎乎的以外,还觉得好冷好冷。 这山上的风雾太大,真的让人觉得yīn冷…… “九嫂!”香疏影抱住她,也发觉她身子好冰,这样失血下去,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迦摩教主挥袖连拍出三掌,击退宫玉曜他们三人,他便飞落向香疏影他们身边,他一手拍开香疏影,便把肖云滟抱在了怀里,拿出yào喂她吃,又忙为她手臂上的伤上yào。 肖云滟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她望着眼前这张妖异的狐狸面具,虚弱的问:“为什么要这样执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迦摩教主为她包扎好伤口,低头望着她,面具后的紫眸变得黯淡,他苦笑道:“若你在岸边等我,我回头才是是岸。若你不在岸边,我回头看到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寂寞黑暗,我又为何要回头?苦海是苦,可求而不得,岂不是更苦?” “你……你赢了。”肖云滟扯动嘴唇想笑,可实在笑不出来,只感到好累好困倦,她想躺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香疏影在一旁看着,他异常冷静的望着迦摩教主说:“她非是习武之人,你若强行留下她,一直对她用困灵香,不出一个月,她不是余生一身虚弱,便是……我不认为,你会想要一个空有虚壳没有灵魂的她。” 迦摩教主转头望着香疏影,他没有反驳香疏影的话。因为,他要的是一个有血有ròu有灵魂的她,而绝不是一个余生缠绵病榻,亦或是痴痴傻傻连他都不认得的她。 香疏影广袖下的手五指收拢,他在紧张,也在害怕。 迦摩教主失神的眸子骤然睁大,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望着她,她眸光清明,那一丝模糊不清?呵呵,原来,她都是骗他的。 “抱歉!我一直都不想做只笼中鸟,那怕你给的是华美金笼,我也是渴望蓝天的紫燕,而绝不是可以困锁笼中的金丝雀。”肖云滟是没有簪子了,可她却又指甲,指甲上香疏影给她抹了dú,刚好足够令迦摩教主暂时内力。 “你又骗我,而我又傻的上当了。”迦摩教主望着她,紫眸黯淡的越发如无星月的黑夜,苍穹无尽,他眸底亦是漆黑的看不到半点光亮。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岸边没有我,却会有别人。”肖云滟望着迦摩教主说了这一句话,便要起身离开他的怀抱,谁料,意外却在这时候发生了。 “九嫂!”香疏影和陌缘君、容野一起惊叫一声,一个个的飞身过去伸手要拉住那一片飘扬如薄雾的衣袖,可是来不及了。 宫玉曜也是被迦摩教主这一招打的措手不及,这到底上一个怎样疯狂的男子?他竟然在求不得后,不止要摧毁肖云滟,更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九嫂!”香疏影探身在崖边伸着手,手里只握住一片黑色薄纱。 “九嫂!”陌缘君和容野也是跪倒在了崖边,望着云海翻腾雾霭黑沉的悬崖,这里可是深不见底的断魂渊,就算是他们掉下去,也是绝不可能有生还可能的,更何况是九嫂这样丝毫不懂武动的弱女子? “鬼叫什么?叫魂呢!”肖云滟的声音从崖底云雾下传来,她此时特别倒霉,正双手攀岩往上爬,靠!这个迦摩教主真够疯的,竟然要拉着她同归于尽。 香疏影反应最快,他把抽了陌缘君的腰带,抛下去,探头往下看,等另一头被人抓住,他才慢慢点把人往上拉。 陌缘君在一旁黑沉着脸,他这是平身第一次被男人扯了腰带,羞辱啊! 宫玉曜对于这几个关心则乱的蠢蛋,他抬手揉揉眉心,翩然若惊鸿,蜿蜒若游龙,钻入云海一翻腾,立马帅酷的把人提上来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把她当小鸡拎着的妖男,她记恨他一辈子,绝对不会向他道谢。 宫玉曜提着她平稳落地后,便很是高傲冷漠走到一旁立着。 迦摩教徒已经四处逃窜去了,迦摩教也要因为迦摩教主之死,而彻底土崩瓦解了。 容野一脸被打击的委屈表情,五哥太欺负人了。 “唉!我们也真是关心则乱了。”香疏影已起身拍了拍衣服,手里依旧拿着陌缘君那根艳红飘逸的红腰带。 陌缘君没好气的拽回他的腰带,重新束缚在腰上。都是什么人?他又没说不救人,用得着如此粗鲁的扯他腰带吗?存心毁他清白是不是? 香疏影歉意的看向陌缘君,他只是内力用不上来,才会一着急,就抓了一条东西当救命绳的。他真的,真的没有想让陌缘君人前衣衫不整的。 “喂,香疏影,你要不要这么虚啊?”陌缘君一把接住了要倒下的香疏影,低头一看,丫的居然晕倒了,要不要这么坑? 容野走过去,掰开香疏影的眼睛看了看,真翻白眼了,看来不是装晕要人抱抱走。 “喂,你做什么?放尊重点行不行?”陌缘君虽然还有点气香疏影抽他腰带的事,可好歹香疏影也是他们的哥,那有趁着他昏迷不醒玩他的啊? “面具都拿下来了,我捏下他脸……噗!也是因为他秀色可餐啊。”容野狠坏的捏玩香疏影的脸,毕竟这人难得这样毫无防备的任人摆布嘛。 陌缘君伸手拍开了容野的狼爪,他这是在玩吗?明明就是借机报复香疏影当年踹他一脚的仇。 “喂,三哥,不带你这样,凭什么让我背他啊?他就算再体弱清瘦,好歹也还是个男人,很沉的好吗?”容野嘴里不情不愿的嚷嚷着,可还是老实的背起了香疏影这个倒霉鬼。 宫玉曜已经让人整顿好先下山了,而他之所以还留下来,是因为要护着他们下山。 这两个不正经的臭小子,没人看着他们,他们能把好事办成祸事。 “九嫂!”陌缘君一声惊叫,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及时抱住这下真昏过去的肖云滟,能撑到现在,九嫂也是位英雄了。 困灵香是dú,也同样是解yào,离开有香烟雾缭的屋子里,人会很快浑身无力意识模糊,不出一刻,再厉害的人也会晕倒不省人事。 可他九嫂对自己够狠啊!一簪子下去,疼得都无比清醒了。 宫玉曜看了抱着肖云滟的陌缘君一眼,眉头皱了一下,终是没有说什么。 “哎,五哥,这可是你亲弟媳,你不把她抱回去还给九哥吗?”陌缘君见宫玉曜扭头就走,他在后抱着人就追。 回长安的路害很远,他一路抱着一个人,不累死才怪。 所以,求五哥给分担啊! “她是弟媳,我是大伯,于理不合。”宫玉曜虽然xìng情妖孽的很,可他对待家人却很为重视。 肖云滟是他的弟媳,他一个大伯哥抱弟媳,传出去成什么样子了? 陌缘君抱着人在后头边走边嘟囔道:“你是大伯,我还是小叔呢!大伯哥抱弟媳于理不合,小叔子抱嫂子就合适了吗?” 宫玉曜装作没听到,反正他不会抱自己的弟媳,不会做这种失礼逾矩的事。 容野在后龇牙咧嘴想咬人,他们还能推让下,可他呢?他只能认命道背着香疏影这个死沉死沉的。 陌缘君是刚开始抱着肖云滟下了山,可当下了山后,他就不想抱了,累啊! “别看我,没门儿。”宫玉曜负手缓步前行,摆明不会出手帮忙。 他只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当搬运工的。 再者说,他和肖云滟的身份,真不能过于接近。 更何况,他一直都很遵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 “三哥,你还是背着九嫂吧,这样会省点力气。”容野在一旁好心提醒陌缘君,至少他觉得这样背着香疏影下山,真的还是蛮轻松的。 “背着?呵呵,要是回头不小心摔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1 章 了,九哥不扒了我的皮才怪。”陌缘君觉得容野尽会出馊主意,肖云滟昏迷着,他有没背过人,如果一个速度加快了,被人甩出去了,咋办? 容野不说话了,只偏头看了昏迷的香疏影一眼,心里叹息一声。同人不同命,香疏影也是昏迷着,就没人担心他会不会被摔着。 宫玉曜前方带路,月夜下,他是神秘的如妖似魔郎君。 而他身后?一对难兄难弟,两个倒霉叔嫂。 ------题外话------ 宫景曜大哥,香疏影二哥,陌缘君三哥,容野四弟。至于宫玉曜,他是宫景曜的亲五哥,所以陌缘君他们都会尊称他一声五哥,没写错,真哒真哒! ☆、第一百六十二章:七叔疯了 肖云滟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寝殿里,格子窗前垂着淡绿色的垂帘,外头的阳光柔和不刺眼的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寝殿,也让她看清楚身边男人苍白的脸色,他这是睡着了吗? 她调动了下此时面朝外的睡姿,改为了面朝里躺着。 她靠近他,伸手抚摸上微凉的脸庞,见他睫毛轻颤动两下似要醒来,她眼底浮现欣喜与安心的神色。 她缓缓的偏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她鼻头一酸就忍不住哭了。 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那样的痛,可是他不在,她娇气了又给谁看去啊。 “没事就好,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定然拼尽所有,也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宫景曜伸手紧抱着她的身子,胸膛的冰冷湿意,那是她的泪,她又因害怕而哭泣了。 “不!我不要你拼尽所有护我周全,我要你一直陪着我,直到我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的那一刻为止。”肖云滟趴在他怀里哭泣,所有的害怕和委屈,在这一刻全化成了泪水宣泄出来。 宫景曜抱着她,让她哭,不宣泄出来,她回头一定会因为受惊而生病的。 肖云滟抱着他,一直无声的落泪,直到她哭的眼睛发涩,一股倦意再次袭来,她才再抽泣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宫玉曜在肖云滟睡着后,他才现身,望着床上那对夫妻,他皱了下眉头,才举步走过去,伸手递给了宫景曜一张字条,随之转身离去。 宫景曜看了看那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两行字:殷德妃,原名殷宁,为五大dú王之一黄蜂王。 黄蜂王?上次去刑部大牢杀人的人,原来是宫明羽派去的啊。 他这个侄子,亦如当年一般自私呢! 聂瑶是迦摩教主雇佣的人,那殷宁呢?她是否也与迦摩教主有关系? 而这次七哥中dú,肖云裳推的言采小产,会不会都是一人所为? 而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殷宁? 殷宁又会不会就是奉迦摩教主之命行事,故意搅动这场风雨,令他一时疏忽大意,才被迦摩教主jiān计得逞抓走肖云滟的? 至于迦摩教主跳崖的事?只要是死不见尸,他就不信迦摩教主会这样轻易死掉。 仙居殿 宫姻娜一直守在床边,那怕香疏影已经没事醒来了,她也依旧冷若冰霜的没好脸色:“吃yào。” “多谢公主。”香疏影背靠在一个红木镶金凭几上,伸手接过那碗黑褐色的汤yào,低头垂眸小口喝着,因为yào有点烫。 宫姻娜见他这个样子,脸色更为冷若冰霜,伸手夺了香疏影手里的碗,在一旁紫竹捧着的茶盘离拿一个木质小勺,在汤yào里搅拌一会儿,这才舀一勺送到他嘴边,瞪着他恨恨道:“就合该让你一口一口品其苦味,看你还敢不敢一次次的这般不自爱。” 香疏影不吭声,只是垂眸面不改色的喝着那苦涩的汤yào,真是喝的舌根都发苦了。 可没办法,面前的公主殿下在生气,他只能接受惩罚,以求得公主殿下宽恕。 宫姻娜喂香疏影喝完yào,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伸手向紫竹端着的果脯盘,拈了一颗杏脯喂到香疏影的嘴里,喂完她就后悔了。 紫竹被她家公主瞪了一眼,她很识趣的收拾了yào碗下去,果脯盘则放在了床头旁的茶几上。 宫姻娜怒瞪了紫竹离去的背影一眼,又回头看着果脯盘,好似和果脯盘有深仇大恨一般。 香疏影对于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他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然后,就惹来宫姻娜嗔怒瞪他一眼,他握拳抵唇轻咳了声,垂眸唇含笑意道:“公主要是不喜欢这果脯,可否将它赏赐给在下?” 宫姻娜斜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寻香公子富可敌国,势力遍布天下,什么世间珍果没享用过?岂会真稀罕本宫这一盘只能甜嘴的果脯。” 香疏影抬眸望着她泛红的脸颊,他真没想这么失礼的笑出声,可是……好!他不笑了,一定不笑她了。 宫姻娜直瞪的香疏影收尽唇边和眼底的笑意,她才脸色稍霁,看向他,又有点别扭的垂眸问:“她比起你的xìng命,难道真的更重要吗?” “嗯?”香疏影望着她,愣怔片刻,他才温然一笑道:“九嫂是九哥最为珍视的人,九哥又曾屡次救我xìng命,照顾我这许多年。当九嫂有难时,我自然是要以命相护的。” “九嫂?”宫姻娜眉头一皱,稍后又舒展开,似是明了的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道:“你不是在哄我吧?明明她叫你师兄,你也说他是你的……” 香疏影眼角瞥见窗户出有一点黑影晃动,他怕宫姻娜说的话被人听去,便伸手抱了宫姻娜入怀,借用角度假装亲吻,唇凑近宫姻娜嘴角,彼此呼吸缠绕,谁也不敢动一下。 宫姻娜瞪大了双眼,虽然香疏影没有亲吻她,可他们贴的是如此的近,他唇间喷出的呼气,湿润了她的嘴角,熏红了她的脸颊,害她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忽然跳的如擂鼓,乱糟糟的半点也不受她控制。 香疏影与宫姻娜这般的靠近,他们的眼睛对视着,他望见了她眼底羞涩的水光,像精雕细琢的黑曜石,蒙上了一层水雾,更是黑的玉润莹亮,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也勾得让人心不由己的沉沦。 刹那间,两颗心微微悸动。 恍惚间,二人都失了神,乱了心。 香疏影凝望她眼眸,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之前窗外有人,在下一时情急,冒犯公主殿下了。” 宫姻娜的脸颊更为红了,耳根儿和如玉的脖颈也红了。 香疏影也发觉了,他说话的时候,唇似有意无意碰触宫姻娜的嘴角,这很失礼,也破显得有些轻薄人。 宫姻娜在香疏影与她拉开一些距离时,她就躺在香疏影怀里笑了,伸出玉指纤纤的素手去挠他耳朵,这人害羞的可真含蓄,竟然红的是耳根儿。 香疏影脸颊浮现一抹红晕,他立刻扶着宫姻娜坐好,双眼紧闭,默念清心咒。 宫姻娜坐在床边,见他这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她才忽然想起肖云滟给她的忠告。香疏影身中奇dú,不可情绪波动太大,不然…… 唉!她怎么就这么记xìng不好呢?差点又害苦了他。 香疏影这些年都习惯了,在外头的人被紫竹赶走后,他才睁开一片清明的眸子,望着她淡笑道:“我与九哥是结义兄弟,九哥大我月余,我称他为兄长。因为这次公主找了九嫂,九嫂没法子了,九哥才召我来了长安,让我帮公主避过此劫,也顺便为九嫂制造个身份。” 宫姻娜早知道肖云滟许多身份都是假的,这一点小九没瞒她。不过,让香疏影冒充肖云滟师兄的事,小九这个臭小子却没有告诉她,真是欠揍。 “公主?”香疏影见宫姻娜的脸色越发yīn沉,他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九哥,因为他可能又说错话闯祸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下小七,他无辜受累,我这当姑姑的该去探望安慰他下。”宫姻娜说话间已起身,不容香疏影再开口说什么,她已转身向着殿门外走去。 香疏影最后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无奈一笑叹声气。唉!这位朝阳大长公主的脾气,当真是很不好呢。 不过,她倒是有点像九嫂,爱憎分明,爽快豪气,一点都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拘泥造作。 宫姻娜可没说假话,她是真的带上新做好的桂花糕,去了长阁殿看望倒霉的宫星曜。唉!这孩子命苦,竟然因为小九他们夫妻的缘故,受了这一回无妄之灾。 宫星曜这次中dú后,醒来也是迷迷糊糊傻呆呆的,好似被人dú坏了脑子一样,看得伺候的宫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这位爷可不能再出事了啊!太皇太后已经很震怒了,这长阁殿的人可全被处置了。 如今,太皇太后正在床边给宫星曜喂yào,她年纪大了,可不想真的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母后,我没事。”有许多的事,宫星曜都不能和他母亲说,他必须要找个他母后不在的时间,去找小九好好说说昨日之事。 “差点小命都丢了,还敢说没事?”太皇太后是想起这事后怕,也是恼恨极了宫景曜,要不是他再外惹了麻烦,小七会无辜受连累吗? 宫星曜闻言,不由眉头紧皱道:“这事纵然与九弟有关,可宫里的一些人也逃脱不了干系。母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个后宫里,亲情犹如一张一捅就破的薄纸。儿子不想对此事追究下去,母后也别再多问,省得到最后,我们都闹的心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说,你中dú之事,是和……不可能!他一直敬重你,这回你中dú,他可比任何人都紧张。”太皇太后脸色有点难看,她不愿意相信,她的亲孙子,竟然要害她的二儿子。 他们可是叔侄,在这个皇室里是最亲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互相残杀? 宫星曜望着他母后,神情漠冷道:“母后,这个天下不止九弟可以与他相争,我们这些叔父,也皆有可能与他争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的。” “星儿!”太皇太后心惊的看着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还觉得自己不够危险吗? “母后不用呵斥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他必然会毫不留情的铲除我这块挡路石。”宫星曜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浮现的是那盒糕点,宫明羽让颂瑞送来给他享用的糕点。 他也想不通啊!为什么他不争不抢,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人,他宫明羽还是对他诸多忌惮呢? 早知如此,他何必当初去跪求几位兄长,更是用他们少年的情义,请求九弟放手呢? 早知宫明羽如此狼心狗肺,他当初就不该以死相威胁六哥,逼得六哥在玉门关饱受风沙之苦多年不归中原。 更是逼得五哥如今都不能活在人前,二哥和三哥更是上了终南山,在宗圣宫出家做了道人。 “星儿……”太皇太后心疼着无声流泪的儿子,当年是她逼迫他做了那些事。可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她不能让她的子孙后代,到了最后反而成了旁支啊。 “母后,儿臣不怪您,儿臣只是后悔了。”宫星曜觉得,他这一辈子做的最不值得的事,就是为了宫明羽这个狼子,白白的毁了他们兄弟间的情义。 湛如秋自外走来,在寝殿门后低头禀道:“禀太皇太后,朝阳大长公主来探望王爷了。” “让她进来吧。”太皇太后抬手执帕擦了擦眼泪,对于这个小姑子,她依旧是讨厌极了。 宫星曜依旧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眼角的泪珠儿,映衬着他苍白的脸庞,使他尤为显得脆弱如易碎的水晶。 太皇太后一直都知道,这孩子心里有多苦,他又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初的私心。 可她纵然心疼这孩子,若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依旧会选择逼迫他去压制七王。 只因那七个人,除了能以情义迫使他们安分外,便再无别的法子。 宫姻娜带着紫竹和礼物到来,对太皇太后她也双手上下叠着,颔首行了一礼:“见过太皇太后。” “免礼。”太皇太后淡淡的看她一眼,便淡漠收回了目光,转头为宫星曜拭了眼角的泪珠儿。 宫姻娜抬起头来,依旧是一脸倨傲,一手拎着帕子垂在身侧,一手搭在紫竹手背上,缓步走向了床边。一瞧宫星曜这苍白的脸色,她便是又气又怜。 想当初,要不是他愚孝,非听这老妖婆的话去求小九他们,他哪能落到如今这般颓废不堪的样子? 躲在兰州数年醉生梦死浑浑噩噩,如今倒好,刚来长安没多少日子,又被人害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宫明羽这个后宫啊!可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呢。 太皇太后瞧着她这儿子也是真不想面对她,她只能无奈的叹声气,起身看了宫姻娜一眼,依旧是百般的不满,连声招呼都没打,便在湛如秋的搀扶下,拿着帕子拭泪离去了。 宫姻娜斜了太皇太后一眼,便举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推了那装睡的小子一下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瞧瞧现如今闹的是什么事?叔侄离心,母子疏远,弄得一家人跟仇人似的。 宫星曜睁开依旧泛红的双眼,望着这个比他还小的皇姑,他心累的不想说话。 宫姻娜没好气瞪他一眼道:“知道自己岁数比我大,那就别总像个孩子似的对着我撒娇。是,我是你亲姑姑,是你的长辈,可我这个长辈不还小吗?你们一个个的点比我岁数大那么多,却比我还幼稚,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宫星曜很想说,这位皇姑说的话太乱,他总有种上句接不住下句的感觉。 “还看我做什么?我心情也不好,别指望我像小时候一样哄你。”宫姻娜是说着说着就是一把辛酸泪,她当年也只是个孩子,就是因为辈分高点,打懂事开始,她就一直带着这几个臭小子。 哭了她要哄,打架她要劝,偶尔群体来个撒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2 章 ,就把她扑倒地上弄脏她新衣服,她如今想起来还很是手痒呢。 宫星曜眉头紧皱脸有点黑,小皇姑还有完没完了?这是谁给她气受了?怎么就跑到他这处来撒火了? 宫姻娜训了宫星曜一顿,见他挺老实的还嘴,她才平复下过激的情绪,望着他,忽然愁容满面道:“我给小云和小清去过信了,长安发生的事,我都在信里提过了。小云可能会下山来看看,至于小清……从小就是不爱理人的xìng子,要不是五岁那年他和言素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一架,谁能知道他是会说话的?” 宫星曜依旧保持沉默,唉!三哥那个人吧!孤僻淡漠,不爱理人,不爱管事,不火烧到眉毛,他都不带挪窝的。 当年,别说父皇怀疑三哥是个哑巴了,就连大哥二哥都以为三哥是个天生的哑巴了。 不过,三哥当年为什么和言素打架?言素当年那个柔耐脾气,又怎么会在宫里和一个皇子打起来呢? 言家乃,最注重礼数,可是……言素那年的确和三哥动了手,听二哥说,言素还把三哥的头给打破了呢。 之后父皇也没追究此事,因为二哥说错在三哥,言素打三哥一顿是轻的,要搁现在,言素能甘冒以下犯上之罪杀了三哥。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三哥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竟然让言素记恨他到长大? “哎,哎,臭小子,你又yīn险笑什么?dú解了是吧?那把避dú珠还我,这可是父皇给我的护身符。”宫姻娜以往没少送他们东西,可这个避dú珠不能送,这是她父皇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宫星曜也没想过要黑她的避dú珠,他双手撑着床坐起来,从床内测的枕头下取出那条项链,伸手递给了她,他忽然皱眉道:“您去信让二哥回来,难道不怕长安城的风雨更疯狂难停吗?” “疯狂就疯狂吧!”宫姻娜一点不在乎,她把信都送出去了。 除了终南山,她还往建州和玉门关送了信。 至于幽州和雅洲,还有黎洲和慈洲,她也飞鸽传书去了。 要知道,她可好不容易才能嫁出去,她成亲的大喜日子,能不让那帮臭小子都折腾来长安热闹热闹吗? “小皇姑……”宫星曜想喊住她,可她这做贼心虚走得快的样子,怎么就让他心里这么不安呢? 小皇姑该不会把人都招来长安了吧?当初可说好了,为了明月国安定,除非长安出大事,否则他们全都不来帝都的。 可如今小皇姑……唉!这是要头疼死他吗? 六哥那是个什么脾气?来了长安后,早晚会和宫明羽顶起来,一个一国之君,一个手握重兵的镇南王,他们对上了,那还能有好事吗? “王爷,碧宁姑娘来了。”一个小太监走进来,低头躬身禀道。 “小顺啊!”宫星曜喊了那小太监一声,就无精打采的趴在了床榻下,怀里抱着个枕头,颓然的磕着眸子嘟囔声:“爷谁都不想见,爷就想这样一觉睡死过去。” 他要是现在死掉了,就不用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了。 “王爷,您还没娶妻呢!如今要是死了,那不亏大了?”小顺是见惯他家王爷要死要活的样子了,今儿吧!估计王爷是又犯病了。 宫星曜想了想,小顺说的也对,他还没成亲生子呢,这时候死了,那不是白来世上活一场了吗? 小顺已出去请碧宁姑娘进来,王爷这是要不吃喝饭不吃的,再这样下去,不被dú死,也会被饿死。 宫星曜依旧半死不活的趴在床边,他还是觉得生无可恋。呜呜呜……小皇姑是觉得他还喘着气,还没死透,所以,要故意再给他找点事,让他一怒之下好自杀吗? 碧宁拎着提盒进来,走到床边,打开盒盖,端出一碗黑乎乎的yào,伸手递给那趴床上装死的某人。 宫星曜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接过那碗yào,看了一眼,他就想去死了。 碧宁冷酷无情的站在他面前,就等着他喝完yào,她好收碗回含冰殿做饭。 宫星曜双手捧着那碗苦yào汤子,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碧宁,扁嘴撒娇道:“我想吃糖葫芦。” “没有。”碧宁在一旁面无表情,眸寒如星,心冷似冰的看着装可怜撒娇的某人。 宫星曜这下真的鼻头一红,啪嗒啪嗒掉眼泪,很是委屈的瘪嘴说:“yào很苦,喝不下去。” 碧宁太阳穴一跳,拎提盒的手五指紧了紧,面无表情盯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的俊脸,心里快烦躁的想揍人。 宫星曜见碧宁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也不敢再挑战碧宁的耐心了。可是yào真的很苦,没有糖葫芦,也没有蜜饯,连颗桂花糖都不给他吃,呜呜呜。 碧宁在宫星曜喝完yào后,便立马夺了他手里的空碗,扭头就疾步离去。她怕再待下去,她会亲手挖了他水雾朦胧的眼睛,丢在地上当泡踩。 “呜呜呜……呜呜呜……”宫星曜在碧宁走了后,他就一直抱着枕头哭个没完。 小顺走进来,一见他家王爷哭的这般委屈可怜,他忙跑过去跪在床边地上,一边拿帕子为他家王爷擦着眼泪,一边又紧张的关心问:“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碧宁姑娘欺负您了?” 宫星曜依旧怀里抱着个枕头,抽抽涕涕的看着小顺,脸颊上沾着泪,他望着那明亮点格子窗,百无聊赖的说了句:“日子太枯燥乏味了,爷不哭一场解解闷,这日子还怎么过?” 小顺嘴角抽搐一下,依旧为他擦着脸上都泪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王爷真是好兴致好才情,小顺就从没想过哭还能解闷。” 宫星曜斜了小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你滚吧!本王不想见到你,出去和所有人说,都不许进来打扰本王的好兴致。” “是。”小顺低头应了声,这才嘴角含笑起走了。 小顺一离开,宫星曜就翻身躺在床边,双脚在床里头,他哭着喊着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顺出了门后,在外头不由感叹一声:“王爷这是思春了啊!” 唉!都是他太笨了,想王爷都老大不小了,他咋就没到给王爷安排美人侍寝呢?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宫星曜还在关着门的寝殿里思春高歌,唱的那叫一个吓人。 宫明羽这是刚忙完政事,都没去看小产都言采一眼,就忙来长阁殿看他这位七叔好点没有。 谁知他刚一脚踏入长阁殿,就听到他七叔凄冷哀怨的歌声。 明明这首《子衿》很相思情浓,为什么他七叔能唱的这般凄凉悲催,催人泪下? 颂瑞也是听的头皮发麻,七爷这是咋了?怎么是又哭又笑还唱歌呢?这幸好是大白天,要是换了夜里,就七爷着功力,能吓得鬼再死一次。 宫明羽忽然觉得有点冷,好好的长阁殿,在火辣的太阳下,竟然透着几分yīn森恐怖。 “皇上,凤兰王似乎心情不好,要不然,您还是明儿个再来探望他吧?”颂瑞觉得吧,就七爷此时这凄厉鬼叫的情况,真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宫明羽本来听了颂瑞点话,还有点犹豫的,毕竟是一国之君,那能被一个人唱歌,就给吓走了呢? 可接下来,他听了宫星曜嚎点那一嗓子,他就再也忍不住那种心里发毛的冷意,扭头就带着颂瑞一起逃出了长阁殿。 这七叔是不是和九叔太过于亲近了,害得他也染上疯病了? 曾经那头一年,他把宫景曜关在大明宫的太液池蓬莱山,那个半夜yīn森的鬼笑声哦,把他吓的夜夜做噩梦。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去骊山的华清宫了。 可他七叔不能送走啊,这吐蕃公主九月就要来长安了,这位xìng子狂野,家的夫君必须只能有她一个夫人。 所以,如今适龄的人,还没有成亲的王爷,只有他六叔、七叔、十叔、十一叔、还有他那个弟弟这些直系皇族了。 可这些人里,他唯一能放心的,就只有七叔一人。 其他人,他都信不过,绝不可能让他们娶个番邦公主为正妃。 小顺在看到宫明羽离开后,他就忙转身跑向后殿的主寝殿。 宫星曜还在半死不活的躺尸嚎嚎,直到小顺推门进来,他才翻身趴在床边忙问:“怎么样?他被吓走了吗?” “回王爷,皇上被您吓走了。”小顺先去倒了杯水,这才走过去,服侍他家王爷喝水润喉。 这么一通喊,他真是担心王爷会把喉咙喊破了。 宫星曜喝了水后,就下床急吼吼的说:“赶紧给爷更衣,爷要去看小九。” “王爷,您身子还虚着呢!要不然,还是明天再去看太上皇吧?”小顺在一旁皱眉道,昨儿刚解了dú,今儿就又要乱跑? 他真觉得,这个不是他家王爷,他家王爷就没这么精神过。 宫星曜自己穿好了鞋袜,见小顺还杵在一旁皱眉,他那双一贯笑眯眯的睡凤眼眸光一冷,伸手五指紧掐住小顺的脖子,嘴角斜勾几分邪魅道:“小顺,爷能有力气一手扭断你的脖子,你信不信?” “信……”小顺白净秀气的脸上涨红涨红的,他双手握住他家王爷纤细的手腕,真实的感受到,这只手是多么可怕的杀人利器。 宫星曜也就是向小顺证明下,他绝对没有虚弱到连几步路都走不了。 小顺抚着自己的脖子打喘着气,一见她家王爷瞪他,他吓得忙跌跌撞撞跑向柜子,忙打开柜子为他家王爷那衣服。王爷好多年不发威了,他真的差点忘了,宫氏到皇子,那是打小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啊! “小顺,快点!磨磨蹭蹭做什么呢?你家爷我是去看兄弟,又不是去相亲,你挑个什么劲儿的衣服?”宫星曜不耐烦的皱着修眉,这个小顺,真是越用越不顺手了。 小顺也就胡乱拿了一件藕色绣玉兰花缠枝纹的圆领袍衫,便跑过去赶忙为他家王爷更衣。 宫星曜还是哀愁,因为接下来,真是群魔齐聚长安了。 仙居殿 宫姻娜回去后,就去见了香疏影,把避dú珠项链丢个了香疏影,她在床边坐下,看着香疏影,神情倨傲道:“我父皇说了,我要看中了谁,就向他下聘,直接收进紫凤宫当驸马。如遇反抗者,直接处以宫刑。” 香疏影忽然觉得大腿根有点冷嗖嗖的,手里这个玉润冰凉的吊坠,也变得犹如烫手山芋,他是想丢都不敢丢。 宫姻娜被他看得红了脸,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金凤凰面具扣在他脸上,偏过头去故作镇定道:“你没有反抗的权利,如果你不愿,我就把你……把你……” “把我处以宫刑,留在身边当内侍?”香疏影很是淡然的接话,透过金凤凰面具,他望见她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宫姻娜转头瞪他一眼,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拿她没办法,平生第一次被人堵的哑口无言,这感觉可真是太不好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无良夫妻戏兄长 含冰殿 宫星曜是坐着八舆来的,下了舆,他就直接冲进了去。 “王爷,您慢着点,小心脚下。”小顺手里拿着把油纸伞跟在后头,王爷忽然这么精神,不会是吃错yào了吧? 宫星曜一路走来无人拦他,他一直来到了后殿的寝殿门前,看到守门的悠悠和闲闲,他便上前面带忧色问:“小九和九弟妹如何了?他们还好吗?” 闲闲对他行一礼,恭敬回道:“太上皇的伤势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好,皇妃娘娘……受点皮外伤,无大碍。就是被抓去一天一夜,受了不小的惊吓,太上皇正陪着她呢。” 宫星曜听完闲闲的回话,他大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晌午再来看他们。” “恭送七爷!”悠悠和闲闲行一礼,恭送走了宫星曜。 宫星曜在出了含冰殿后,便有些茫然的走在青石板道路上。天大地大,可是却没一处是他的家。 小顺与抬着八舆的内侍跟在后头,他有点担心他家王爷,王爷醒来一直很不对劲,好似心事重重的。 “小顺,你们不用跟着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宫星曜负手继续缓步前行,他的声音,轻的如飘絮。他的背影,颀长而清瘦,宽大的锦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他瘦弱的犹如常年缠绵病榻之人。 小顺驻足在原地,望着那抹背影,他眼睛一红,有些湿润的水雾模糊了他的双眼。王爷少年时明明不是这般单薄的,那时的王爷朝气蓬勃,英姿飒爽,活得恣意且张扬。 可自从六年前那场宫变后,王爷日复一日越来越消瘦,连府中大夫也对此直摇头,只说心病还须心yào医。 可王爷的心病是太上皇和皇上,这可是个死结啊! 这样的心病,根本就是无yào可医。 宫星曜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他沿着太液池,走到太液池旁自雨亭,在亭中美人靠上坐着,望着太液池上的蓬莱山,望着亭台楼阁,他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殷德妃也是独自一个人漫步到此,她是从太液池另一边走过来的。当看到宫星曜在自雨亭中时,她便丝毫不知避嫌的缓步走了过去。 宫星曜对于殷德妃这个女人,之前他不太记得对方,可自昨日他中dú后,今儿他醒来,便已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黄蜂王殷宁,竟然会爱上宫明羽那般无情的帝王,真是可悲呢! 殷德妃踩着石阶而上,进了亭子后,她望着宫星曜那张苍白的脸庞,启唇淡冷道:“你不必对他如此这般疏冷,这事他本就不知晓。若不是知他一向在乎你这个叔父,我对你下的便不会是醉梦,而是成双。” 宫星曜望着殷德妃这张冷美人脸,他勾唇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dú的心,不止想让小九重伤,更是想要我与他的命。” 成双是黄蜂王的成名之作,意思很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3 章 ,中了成双之人,谁想救人,谁就会与之陪葬。 故名成双。 殷德妃在靠近宫星曜的时候,已经对宫星曜下了dú,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她笑得嗜血冷艳道:“宫景曜是他心头之刺,不拔,久了可是会要他命的。至于你?你是他前路上的挡路石,只要你在一日,他做什么都容易畏手畏脚。所以,抱歉了凤兰王,我虽不会杀你,却是要让你受点委屈了。” 宫星曜姿态慵懒的靠在美人靠上,双腿jiāo叠一起更显修长,他眉眼温润,嘴角含笑,望着殷德妃,他处之淡然的笑说:“我很好奇,你要让我怎样不碍他事?是把我变成傻子?还是直接让我做个活死人呢?” “王爷莫急,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殷德妃手里已经拈着一根银针,她在俯身弯腰伸出手去,明显是要在宫星曜头上施针。 “殷宁,你不许动他!”宫明羽及时赶来,一口气跑进亭子里,伸手拉开了殷宁,抬手就给了殷宁一巴掌,双眼怒红满身杀气道:“朕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你动他,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殷德妃对于宫明羽的暴力,她没有躲闪,也没反抗。只是那样平静的受了宫明羽一耳光,又是那样眸光平静看着宫明羽淡淡道:“他并不可靠,当年他能帮你稳定你的那些皇叔,如今也能为了宫景曜与你反目成仇。在他的心里,宫景曜这个兄弟,可比你这个侄子重要多了。你若不信,尽管问他,看他如何回答。” 宫星曜从头至尾都很淡然从容,当宫明羽望向他时,他嘴角勾笑一派慵懒道:“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最好先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你与小九对调,面对身中奇dú的我,你会不会以命相救。” 宫明羽对此哑口无言,因为,他自认做不到九叔对七叔那般,在他心里,他的命重要过任何人。 故而,他永远不会去舍命救他人。 宫星曜早知道是这样一个令人心寒的答案,他嘴边的笑冰冷重带着讽刺道:“小九与我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却能为我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而你,你可是我的亲侄子,对于我这个叔父……呵呵!永远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如今真是越发的后悔了,当初何不狠狠心不理她母后的威胁? 如果他没有帮他这个自私自利的小子,而今无论是那位兄长坐上皇位,他和小九都能活得恣意潇洒一些吧? 可他当初心太软,成了那助纣为虐的人。 如今,他是自己倒霉,也害苦了小九。 唉!被小九这样豁出命一救,他就更觉得愧疚了。 “七叔,你后悔了吗?”宫明羽在宫星曜的眼底看到了失望,他的亲叔父,对他很失望呢。 “是啊!后悔了,很后悔。”宫星曜已经是头昏昏的犯困,意识有点模糊,眼前的人他已看不清面目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面对他丑陋的嘴脸,他心情倒会好一点呢! “七叔!”宫明羽上前抱住勒昏迷过去的宫星曜,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他的体温也冷犹如死人。 殷德妃对上宫明羽愤怒的眸子,她神情平静道:“他没事,只是中了迷香,一盏茶后,他便会醒来。至于该怎么处置他……你还有时间考虑,我等你做出最后的决定。” 在她看来,宫星曜不死就好,至于是痴是傻,其实都没什么的。 反正宫明羽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足以让一个王爷荣华富贵,安享余生。 宫明羽低头看着他抱着的人,这可是他的亲叔父。在失去父亲的头一年,是七叔一直陪伴着他,安慰他,鼓励他,保护着他,不让他被噩梦纠缠。 可如今,他不止不能还七叔一个无忧无虑的天地,竟然还要毁了他一生? 他下不了这个狠心,也怕面对一个疯疯癫癫的七叔。 殷德妃见他犹豫不决,便在一旁皱眉道:“你这般优柔寡断,是做不起大事的。如果今日换了是宫景曜,他一定会做出最明确的取舍。” 宫景曜就是宫明羽心头的刺,被人一碰,就使他失去理智。他面上从愤怒到归于淡漠,轻柔的让他七叔靠在美人靠上,他向后退了三步,最终转身离去。 殷德妃一见宫明羽走了,她便知道,宫明羽是允许她动宫星曜了。 宫明羽狡黠步子迈的很急,他是不能容忍七叔会回头去帮宫景曜的事,可他也无法亲眼目睹他七叔变傻的经过。 而他也已决定,如果七叔傻了,他依旧会想方设法让吐蕃公主给七叔当王妃,大不了到时候多给吐蕃些回礼,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用一个公主,便还来很大的好处。 自雨亭中,殷德妃再次把dú蜂针投向宫星曜,她嘴角笑意越发嗜血残酷,因为这一次,在野不回来有人来救宫星曜了。 而她?她不止要宫星曜变傻,更是要宫星曜三个月后,彻底变成一个再也不能醒来的活死人。 宫星曜依旧安静乖巧的靠在美人靠上,像是在夏日荷风中熏熏睡着的少年,那样的无害而惹人怜。 殷德妃手中森寒之光的银针,黄蜂针只差半寸,便要刺入宫星曜发丝中。忽然,她停顿转头看向一处,是杀气。 自雨亭四周,风乍起,风沙卷落叶,空气骤冷,杀气翻腾。 阎闾提着一把刀,从一处假山后走出来。他的步子缓慢似闲庭信步,可他周身的杀气,却森冷的犹如他手中大刀的刀刃,带着森寒与嗜血的杀意。 “魔刀阎闾。”殷德妃指间的黄蜂针以瞄准了阎闾,他的出现,容不得她再杀宫星曜,而是该想法子脱身。 阎闾手中的魔刀乃重刀,宽六寸,厚两指,长三尺,古金黑,银色刀刃,森冷锋利。 殷德妃后退一步,指间夹着一根dú针的手,已贴在了昏迷不醒的宫景曜咽喉处,她望着阎闾笑得dú艳道:“你既然出现在宫里,又要救宫星曜,那必然是带着承诺而来的。魔刀阎闾,极为重信,君子一诺千金。你说,这人若是在你的护佑下出了事,你阎闾是否便要成为一个失信的小人了呢?” 阎闾淡冷的看了宫星曜喉结上的血丝一眼,刚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他只是依旧提刀一步步走向自雨亭,一点没在乎殷德妃对他威胁。 “阎闾,你是想让他死吗?”殷德妃眸中神色变得更为yīndú,她刚才只是用针尖划破了宫星曜的皮肤,可在阎闾进亭子一刹那间,她指间的黄蜂针,已向着宫星曜喉结旁的人迎穴刺去,她不信阎闾真敢拿宫星曜的xìng命与她赌。 狂风乍起,阎闾的衣摆翻飞,手中的魔刀出,刀气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劈向殷德妃,毫无犹豫,那样不顾一切的疯狂刀势,真如阎王索命般,令人心生恐惧退避。 殷德妃一脚踩在美人靠座位上,动作流畅敏捷的翻飞出自雨亭,挥袖抛洒一把dú粉,摆明是要不顾一切的dú死宫星曜,为宫明羽永绝后患。 阎闾眸光沉冷的挥刀掀起罡风,将那dú粉劝奉还给殷宁这个狠dú的女人。 殷德妃没想到她玩了十多年的dú,最后却被自己的dú给dú了一把,她还不敢稍有停顿,只能抛出烟雾弹逃命去。 阎闾这个疯子,难怪黑白两道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阎闾一直有把握分寸,不然的话,这座自雨亭早被他第一刀给摧毁成废墟了。 他提着刀走过去,都是看看宫星曜死了没有,就一把拉起对方,单臂挟着人就出了自雨亭,运用轻功,一路向含冰殿方向飞掠去。 殷德妃一路逃回了蓬莱殿,回了寝殿,便关上门开始服用解dú丸,盘膝再床上疗伤驱dú。 阎闾的魔刀果然是凌霸,只被罡风所扑,她便受了内伤。 “主人,您没事吧?”一名枯瘦如柴老婆婆,她披着黑色的斗篷,佝偻着腰背,手里握一把枯木杖,她颤颤巍巍从纱幔后走出来,低着头,对殷德妃很为恭敬道:“主人,魔刀阎闾并不好惹,您曝露了身份,定然是不能再留在宫里了。” “我知道。”殷德妃已解了dú,可伤却不会立时好。她看向老婆婆,眸光森冷吩咐道:“冷宫里的那些女人你看好了,我离去几日,会用另一个身份回来。到时候,我自会联系你。” “是。”老婆婆低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她走的不是正面,而是那衣柜后密道。 殷德妃捂这胸口,脸色越发苍白,眼睛却黑的幽暗可怖。 阎闾,没想到,他们既然与阎闾认识。 可请动阎闾的人到底是谁?是宫景曜?还是肖云滟?亦或是那位寻香公子? 可如今,她也暂时管不了这些了,她必须先脱身。 “娘娘,是您回来了吗?”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她是每日的打扫宫女之一,因见着房门半掩着,她才在外头小心翼翼问了句。他们娘娘xìng情古怪,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嫌少走大门回蓬莱殿的。 “进来。”殷德妃已起身下床,她在等着这个替死鬼送上门来。 “是。”那名宫女也没怀疑什么,只是拎着一个木桶和打扫工具,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里,她就觉得头一晕,然后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房门被关闭,殷德妃举步走到了那宫女身边,勾唇冷冷一笑,抬手揭开那张人皮面具,蹲下身,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这名宫女脸上。 之后,她给这名宫女换了身衣服,又把对方抱到了床上,拉上被子盖好,她才笑笑离去。 顺便,带走了那名宫女带来的打扫工具,而她也已打扮成了那名女子的模样,低着头,一路顺利的离开了主寝殿范围。 含冰殿 肖云滟的伤是没大碍的,宫景曜也不是伤重的不能下床。 此时,他们正在正殿吃东西,夫妻亦如往昔般恩爱,看得一旁人牙酸。 阎闾到来都没进去,只是把宫星曜对着拎提盒的碧宁一丢,之后便离开了。 碧宁感到有个人扑向她,她本要拔刀劈人的……可当认出对方是宫星曜时,她便已纵身飞起接住了宫星曜,单臂夹着宫星曜,一手拎着提盒,便轻轻松松的向着正殿走了过去。 林公公一见碧宁单臂夹着一个人走来,这人是仰面朝天的,他看清楚是宫星曜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七爷也真是命苦,怎么总遇上这些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唉!还是八爷好啊!想想看,八爷对七爷多么的体贴温柔,那才是一个好兄弟啊! 碧宁单臂夹着宫星曜进了殿,来到桌前,就把人丢到了篾席上。 肖云滟一见竟然说宫星曜,脖子上好受伤了,她忙吩咐道:“闲闲,你去取yào。悠悠,去打盆温水来。” “是。”悠悠和闲闲应了声,便各自去取水和yào了。 “七哥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吗?怎么这般多灾多难的?”肖云滟拿着手帕,为昏迷不醒的宫星曜擦擦脸,这脸上怎么沾这么多灰尘,还有这头发上,怎么又是树叶又是花瓣的? 宫景曜也已起身走到宫星曜身边蹲下来,握起他的一只手,为他把了把脉,又伸手抚摸了下他喉结处的那条小伤口,伤口泛红,却是有dú的。 “怎么,这伤口有问题吗?”肖云滟见宫景曜脸色很yīn沉,她刚问了一句,就见宫景曜起身向后殿走去。 碧宁已经把菜肴摆好在桌上,看也没看倒霉的宫星曜一眼,便拿着提盒离开了。 肖云滟望着昏迷不醒的宫星曜,撇嘴叹了一声道:“你说你,是不是无意间撞上瘟神了?瞧瞧你,先是被一帮亡命之徒劫持,刚来长安,你我初见,你又差点被疯马给害死。这下倒好,醉梦之dú刚解,你这是又……唉!可怜的娃,你就是那没人疼的人,连上天都不怜惜你。” 林公公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皇妃娘娘,凤兰王他幸亏昏迷不醒,他要是醒着,能被你这番话给气的活活撅死过去。 宫景曜已取yào回来,见她竟然戳起他七哥的脸颊玩儿,他无奈一笑,举步走过去,半蹲着抱起他七哥,把一颗yào丸送入他七哥嘴里,又拿着一盒yào膏,给他七哥上yào。 肖云滟端了桌上的一碗米汤,舀一勺米汤喂宫星曜喝,这个送yào也是挺好的。 宫景曜不悦一挑眉,她把他的米汤给七哥喝了,那他回头吃什么? 肖云滟喂了宫星曜几勺米汤后,才抬头看着宫景曜,说道:“你不是不爱喝米汤吗?既然你不吃,那就给七哥吃好了。你瞧瞧,七哥多瘦,跟排骨似的,这小腰细的,能不盈一握了吧?” 宫景曜抬手拂开她的手,很不悦的瞪她一眼,这是个男人,还是她大伯哥,她这样对人又摸又捏的成何体统? 不过,七哥真的很瘦弱呢!瞧瞧,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别说,七哥的腰可够细的,似乎真的是盈盈一握呢。 林公公在一旁低头数拂尘上有多少根毛,唉!七爷好可怜,被自家弟媳轻薄也就罢了,竟然……太上皇这样和皇妃娘娘一起欺负七爷,真的好吗? 宫星曜是被人骚扰醒的,醒来后,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一大一小两只手在摸他的身子,还有对话的声音,他眼睛眯条缝,却怎么都看不清这两个人的面容。 “哎,七哥这样的身子骨,确定是他娶吐蕃公主,而不是吐蕃公主压榨干他吗?”肖云滟历史还算及格,吐蕃为西藏前身,藏人女子虽然不是个个人高马大的,可却也是个个身强力壮的,一点都不似中原女子这般柔弱娇气。 而且,这个吐蕃公主还曾与兄长一起带兵打仗过,肯定是位不让须眉的巾帼,七哥遇上她,真是挺悬的。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让碧宁去长阁殿照顾七哥饮食,会养出几十斤ròu来的。”宫景曜皱眉又去拂开她的手,她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宫星曜算是听清楚了,他也缓缓睁开双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4 章 ,望着做贼心虚受惊瞪眼的肖云滟,他躺在他九弟怀里一笑,颇为温和尔雅的问一句:“好玩吗?九弟妹。” 肖云滟看着他们兄弟这般姿势,她好似看到宫星曜化作了一只狐狸精。 “醒了就起来吃饭,像个孩子赖人怀里,你也不怕人笑话。”宫景曜才不会让人欺负他家夫人呢!这不,他已经有异xìng没人xìng的起身走开了。 肖云滟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宫星曜摔躺在篾席上,她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见宫星曜摔的捂头龇牙咧嘴,她在一旁还不厚道的笑了。 宫星曜坐起身来,冲肖云滟龇牙瞪眼吐舌,吓唬国肖云滟,他就自己爬到桌边去找东西吃了。 两双筷子被宫星曜占来一双,肖云滟只能挪过去和宫景曜共用一副碗筷,反正他们事夫妻,间接接吻也没什么。 宫星曜见面前桌上有碗米汤,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喝过,便抬头看向他们两口子问道:“这个是谁的米汤?” 肖云滟正逼宫景曜吃米汤,忽然听到宫星曜这么一问,她回头看了那碗米汤一眼,又抬眸看向宫景曜,沉吟片刻,她才说:“原本是景儿的,他不吃,我就拿来给你送yào了。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吃,反正只有你一个人碰过。” “哦!”宫星曜还是蛮想吃的,毕竟光吃菜不吃饭,会让他有点不习惯。 肖云滟看着宫星曜一点不挑嘴的呼噜米汤,又见宫星曜去夹菜吃……呵呵!她收回刚才的话,他们宫家人就没有不挑嘴的。 当然,这位七哥有一点好,能挑嘴的时候挑嘴,没得选择的时候,他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吃下肚。 不想她身边这位,如果不合胃口,他宁可饿一天,也绝不吃令他无法忍受的食物。 宫星曜埋头呼噜呼噜的吃饭,除了能填饱肚子的饭菜外,他眼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肖云滟一边单手喂着宫景曜,一边又好奇问了句:“七哥,哪位吐蕃公主长得漂亮吗?” “不知道。”宫星曜夹了口菜塞嘴里,又喝了口米汤。 肖云滟喂宫景曜吃了片香菇,又问了句:“那哪位吐蕃公主多大年纪了?” “不知道。”宫星曜是伸手接过闲闲给他盛的鲫鱼汤,冲闲闲感谢一笑,低头继续喝汤。 肖云滟皱眉扭头看着低头喝汤的宫星曜,她又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你总该知道了吧?” “不知道。”宫星曜说的都是实话,他对哪位吐蕃公主,真得是一无所知。 肖云滟闭嘴不说话了,七哥这是典型的盲婚哑嫁吧? 宫景曜伸手端过她手里的碗,又是筷子又是汤匙的,他边喂她吃着东西,便回答她之前提的问题道:“这位吐蕃公主名央金,今年十九岁,虽然不似中原女子这般白净秀美,却也不是个丑女。她十五岁上战场,我曾与她一战过,是个厉害的主儿。” 宫星曜听完他九弟的话后,他皱着眉头也不喝汤了。怎么都觉得,他要娶的是个母老虎。 肖云滟盯着宫景曜美如冠玉的脸庞,笑得很是虚假道:“景儿,你知不知道,女人最喜欢的不是温柔体贴的男人,而是一个强大到令她折服的男人。” 宫景曜知道她又乱吃醋了,他心里无奈,面上却懵懂无知道:“是吗?那爱妃你喜欢孤,是不是也是因为孤很强大,令爱妃你折服了呢?” 肖云滟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对他点了下头道:“是啊!我因陛下你的强大而折服了。想想看,我这么心xìng坚定的人,都拜服在你的锦袍之下,更何况……” “七哥,你要是吃完了,那就早回去休息吧。”宫景曜面上一片平静的打断肖云滟的话,又那么义正言辞的明着赶宫星曜走。 只因,他七哥一脸呆愣的,是准备留下来听他未来的王妃,是如何拜倒在他的锦袍之下的吗? 宫星曜真放下碗筷,从怀里逃出素帕擦擦嘴,起身来,转身走,走到殿门口,他回头看着宫景曜,轻蹙眉问:“九弟,那位公主没看上你吧?” 宫景曜被问的稍微一愣,望着他家目光执着的七哥,他颇为无奈的苦笑道:“七哥,你真是想多了。” “哦,没有就好。”宫星曜转回头去,望着外头的蓝天白云,幽幽叹一声:“我看西域人是一个样子,西域人看我们中原人,应该也是一个样子的吧?九弟,我们长得太像,我怕自己成了替身。唉!罢了,我也不喜欢她,替身不替身,真的不怎么重要。” “哎,七哥……七哥哥!”肖云滟在后喊了宫星曜好几声,宫星曜都没回头,她有点担忧的回头看着宫景曜道:“怎么办,七哥好像把玩笑话当真了。” “不怎么办,随缘吧!”宫景曜倒是不担心他们,央金公主是个豪爽的女子,七哥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他们若是成了亲,日子一久,定然会彼此生情。 如今他担心的是龙远,敦煌此行,可是凶险万分的。 而此刻敦煌使团,的确遭遇了伏击。 龙远带了一些暗卫当侍卫,宫明羽也派了一位将军护送敦煌使团,再加上敦煌使团的人,他们才勉强占了上风。 月牙儿坐在马车里,她一瞧那些人的武功路子,便是眉头紧皱,从袖子里臭出一柄镶金的白玉笛,淡蓝的穗子上坠着两颗金铃铛,她横笛唇边,吹奏一曲敦煌妙音。 龙远横扫一剑杀了一个黑衣人,他耳边听到噗噗的扇翅声,他转头看向天空,四面八方飞来好多蝴蝶,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退!”黑衣人头领惊恐的喊了一声,便挥袖收招飞逃而去了。 黑衣人是在蝴蝶铺面而来时逃了几个,可是也有倒霉没跑调的,眨眼睛被dú成了一具具通体紫黑的尸体。 “这是什么?”龙远怔怔的望着那些杀人蝴蝶,又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马车纱帘后的那抹身影。 她,还是他认识的月牙儿吗? 月牙儿放下玉笛,双手紧握膝上的玉笛,她偏头透过纱帘,望着龙远模糊的身影,她有些悲伤的垂下眸子,遮掩去眸底的泪光。今日后,龙远一定会怕她了吧? 她是一个会妖术的妖女,只要她愿意,她可以cāo控任何圣灵杀人。 敦煌的人对此很为兴奋激动,他们叽里咕噜的说着他们粟特族的语言,很虔诚的行着他们族最为贵重的大礼,眼底的狂热与崇敬,让其他明月国士兵也不由的受感染。 蝴蝶飞走了,如来时那般,只在车顶盘旋一阵儿,便成群结队的飞散四面八方了。 龙远收剑回鞘,翻身上马,挥手让其他暗卫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烧了。 随行的那位将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由感叹一句:“敦煌圣女,果有神技。” 龙远已骑马到马车旁,低声问:“迦摩教主之所以畏惧你,就是因为你可以cāo控dú物杀人吗?” “是。”月牙儿在马车里,低着头闷声回他。嫌弃她就嫌弃她吧!她还有大姐呢!才不稀罕他一个臭男人的喜欢呢。 “哦!”龙远这一声了然后,便隔着一层纱帘又问她道:“这个……会伤身吗?” “什么?”月牙儿以为她听错了,她猛然抬起头来,偏头看着外面那抹身影,嘴角微弯心情变好道:“不会伤身,等回头有空,我告诉你其中奥秘。” “哦,好。”龙远也是小声的应着,对于看向他们的人,他选择无视,反正他们离得远,又听到他们再说什么。 月牙儿心情变好了,也不觉得着车马一路枯燥乏味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兰夜拜月 因七月中有鬼节,故而,宫姻娜的婚礼延后。 最终由太史局定下婚期,八月初八,慈航菩萨圣诞,非常有纪念意义。 七月初七,兰夜,长安的夜很热闹。 肖云滟的皮外伤已经没大碍了,所以,她拉着一群人出宫来玩儿。 宫星曜还是那么懒,被拖出来,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宫景曜陪在他七哥身边,因为,他怕他七哥又被人劫去。 肖云滟拉着肖云燕在人群中穿梭,不说她们精致华美的服饰,只说她们这两副一模一样的面孔,就足以够引人注目的了。 “哥哥你慢点,我走不动了。”肖云燕一直坚持叫肖云滟哥哥,肖云滟也不在乎,反正她一直是以男装示人的。 肖云滟回头见小丫头喘的不行,她才停了下来,刚好旁边是一个卖荷花灯的小摊,她看着那粉瓣的莲灯,忽然有了个想法。 悠悠和闲闲一直紧跟她们身后,碧宁自然也在,芳草和碧草也高高兴兴的东瞧西看。 肖云燕已经忘记喘息了,因为她再灯火朦胧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俊逸身影。 云兰歌也看到他们一行人了,笑着走过去,身边依旧跟着忠仆福伯。 “嗨,小歌儿。”肖云滟随xìng与云兰歌打声招呼,之后,她开始选灯讲价,那怕被人认出来她是谁了,她也不在乎,依旧和小商贩讲价。 悠悠和闲闲站在她身后,防止她被来往人群撞着。 云兰歌依旧是那般的温和尔雅,对肖云燕揖礼微笑道:“肖姑娘,真巧。” “是,是很巧。”肖云燕有点紧张,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她更是忍不住想好多好多的事。 “哎,小燕子,你看这个好不好,一次买十个,还送两个呢。”肖云滟拿着一盏莲灯,在肖云燕眼前晃啊晃的,嘴角含着坏坏道笑,明显事故意破坏气氛。 肖云燕无奈的看着她,被她晃的眼晕了,才伸手接了那盏莲灯,嗯!是挺好看的。 “九嫂,莲灯有我的份儿不?”陌缘君在一旁歪头靠着碧宁肩头,勾唇笑得妖孽一眨眼,非常的作死。 碧宁手中一把银亮的尖刀抛飞又接住,刀尖极具威胁的指向某人。 “哇,碧宁,你这是想毁为夫的容吗?”陌缘君又作死,他是冒着生命危险调戏完碧宁,就跑到一旁和容野勾肩搭背去了。 容野正郁闷呢!那夜去救九嫂,回去后,聂瑶那个小妖女就逃跑了。 他是派人寻了许久,都没找到那个女人。 不睡了那个女人,他真是死都不甘心啊! “小野,你看,那边好多姑娘,个个水灵灵的像清晨的花朵儿,你不去采几朵吗?”陌缘君一条手臂搭在容野肩上,二人皆是一袭红衣,跟穿情侣装似的。 容野兴致缺缺的看了那边一眼,那些姑娘似乎是结伴去拜月吧?肯定是祈求自己嫁个如意郎君的,他这浪子就不要去毁人家姑娘美梦了。 “云姐姐,云姐姐……”尤峰欢欢喜喜跑来,身后跟着眼神泛杀气的弄妤,还有那近日来总是愁眉苦脸的尤泉。 “哟!峰儿啊?来来来,姐姐送你一盏花灯,一会儿好去放灯许愿啊!”肖云滟转身拿了盏莲灯,就送给了尤峰。 尤峰伸手接过那盏荷花灯,他皱了下眉头道:“云姐姐,不是只有上巳节和中元节才放河灯吗?为什么兰夜也放河灯啊?” 肖云滟手里捧着个花灯,看着尤峰,嘿嘿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河灯是为给牛郎照清路的。你看天上的银河,是很漂亮,可是夜太黑了,如果没有人间的河灯引路,牛郎就不能快跑去见织女了。一年见一面,那可是片刻都珍贵无比的,咱们哪能让他们耽误在摸黑路这事上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尤峰已经无言以对了,云姐姐永远都说的有道理,没理也能编出三分理来。 “哎哟!弄妤美人啊,你好啊?出来拜月祈求姻缘美满啊?”肖云滟又飘过去招惹弄妤了,她觉得弄妤生气的时候,特别可爱。 因为每次弄妤生气想杀人,都会因为尤峰在场,她忍了又忍不敢动她,那憋屈的小模样特别有意思。 尤峰拿着两盏灯走过去,一盏给了尤泉,令一盏他捧到了弄妤面前,凑近弄妤耳边和她悄悄说:“我只送你,不送云姐姐。” “真的?”弄妤那yīn沉的脸色,总算有了点笑意,算他还有点良心。 肖云滟就在旁边,听了尤峰的话,她勾唇一笑坏心问:“你是不想送我荷花灯,还是怕你景哥哥揍你呢?” 尤峰闻言红了耳朵根儿,还好夜里黑,不容易被人发现。 弄妤的好心情,一下子又被肖云滟搅和没了。她此时看着肖云滟,就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肖云滟是气了弄妤就走,走过去就靠着宫景曜,嘴角含笑问:“五哥哥咋没出来玩儿?他要是怕人惦记他的花容月貌,那不是可以易个容啥的吗?” “他有他的去处,或许,他正躲在一处看热闹呢。”宫景曜嘴角勾笑,眼睛看向一处,很黑暗,可他能感觉到,五哥就在那处看着他们呢。 “小师妹,你真是好兴致啊,还携家带口的。”水芙蓉与独云向他们这边走来,人群中,她一袭鹅黄大袖衫,依旧是那么鲜亮艳丽,扎眼到不行。 肖云滟只对水芙蓉笑了笑,便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哟呵!小皇姑行啊!竟然还送香疏影花了,这是要来个女版求亲大戏吗? 香疏影收下宫姻娜送他的那枝粉莲,低头嘴角含笑,温柔的好似月下一缕花香,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宫姻娜看着他,似在说什么笑话,二人很是开心。 宫星曜是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全是一对一对的,身边还有一对没人xìng到家的,竟然还亲上了?他们就不怕被人误会成断袖吗? 肖云燕红了脸,低下头,双手捧着莲灯,眼角忍不住看向身边人蓝色的衣摆。 云兰歌望着肖云滟和宫景曜亲密无间,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会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唉!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当年和他定情的是肖云燕,可如今她对肖云燕没有半点感觉,倒是心里对这个被他认错的云姑娘……感觉是越来越奇怪了。 “哎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5 章 们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带上莲灯,咱们要挑个好地方去放河灯许愿了。”肖云滟已经推开被她轻薄一顿的宫景曜了,她心里有着个邪恶的主意,这得放完河灯,之后才能诱拐某人去拜月。 最后,他们买了二十盏莲灯,分出去十八个,最后,肖云滟一个人放了两盏。 在河边,放完河灯的容野,很是好奇的问:“九嫂,你为什么要放两盏?” “因为有一盏是为五哥放的。”肖云滟放了最后一盏灯,拍拍手,蹲在河边望着那些荷花灯,真是美得她不由感叹吟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唉!真是悲剧。” 容野已经走开了,他四处张望,在一处桥上看到一抹一闪而逝的黑影,他确定,那就是五哥。五哥他……他应该有听到九嫂刚才的话吧?有一个人为他放河灯求姻缘,他应该很高兴吧? 紫竹也得了一盏灯,可她却不知道写什么愿望。可是公主和香公子有那么多悄悄话说,她又不适合杵在一旁,只能跑到人少的地方蹲河沿。 手里的笔握了半天,灯火晃动的莲灯上,她依旧不知道该写什么愿望。 恰在此时,一盏莲灯漂到她面前,她低头看了一眼,莲灯上写了四句诗: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看了这盏莲灯,她觉得很有意思,便笔尖沾了点河水润墨,提笔在莲灯上写: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宫玉曜依旧那身神秘点打扮,他站在紫竹身后,见紫竹这般题诗莲灯上,又见他们彼此的莲灯贴着飘向河中央,他面纱后的嘴角微勾,转身负手离去时说了句:“那是我的灯。” 紫竹闻声回头看去,只看到一抹离去的颀长背。想起刚才她题在莲灯上的诗,又想起对方莲灯上的诗,她一下子红了脸,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 “哎,你们瞧,这对莲灯好有意思呀!”河对面,几个凑到一起放灯的小姑娘,竟然捞起那对莲灯来。 一旁小姐妹看了后,抬袖掩嘴笑了起来:“这对莲灯很有情哟!也不知道是谁的?一个公子,被个姑娘给调戏了。” “是啊是啊,他想着把姑娘带回家,姑娘却等着他,还问他啥时候来呢!”一旁小姐妹笑嘻嘻的,都觉得这对莲灯极有意思。 河对面的紫竹听着那几位姑娘点嬉笑声,她被满河莲灯映照的脸庞,这下是更红了。 她真的没想调戏人,她只是见对方那般写,一时心血来潮,就依葫芦画了瓢而已。 而另一边,宫姻娜则好奇的问了句:“你为小五放的莲灯上,到底写了什么?” “没什么啊!不过就是《桃夭》的前四句罢了。”肖云滟本就想为宫玉曜祈求份姻缘,又不能写的太白显轻浮,只能含蓄的写首诗在上面了。 宫姻娜回身看着她,又笑问了句:“那你的莲灯上,又写了什么?” 肖云滟回头看着他半响,她才勾唇一笑古灵精怪道:“其实我和景儿的莲灯上什么都没写,只是画了连理枝与并蒂莲罢了。” 地生连理枝,水出并头莲。 宫姻娜看着她笑了笑,便已转身去寻香疏影了。 这样的夜,自然是有人哀愁,有人欢喜。 肖云滟在宫姻娜走后,她又看了看河边许许多多的人。 有姑娘含羞低眸,有小伙子笑得腼腆憨厚,少男少女隔岸对望,纵然上初见,亦是显得几多情。 肖云燕与云兰歌蹲在河边放莲灯,上面她只写了万事如意,心愿得偿。 而云兰歌的莲灯上,却写着几句很奇怪的话: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肖云燕望着云兰歌杯满河灯火映照的蓝眸,里面充满了迷茫,还有那一丝不知名的哀伤。 云兰歌也知道他为何会觉得这样的夜如此熟悉,他又为何会望着满河的莲灯,会这般莫名的悲伤流泪。 “兰歌……”肖云燕不知道云兰歌是怎么了,她只是望着这般如迷失孩童的他,心里觉得很痛。 福伯在不远处站着,见他家少爷又是这般,他不由得又叹声气。多少年了,少爷依旧寻不到心里的那个人。 肖姑娘也是可怜,明明是少爷曾认识到女子,却被少爷遗忘了。 二人之间,近在咫尺,却犹如相隔天涯。 肖云滟远远的望着他们彼此相偎的背影,眉头不由紧皱,云兰歌的失忆症,连弄妤也没法子。 而他们这一对有情人,却因为云兰歌丢失的记忆,而在彼此之间划出一道隔阂的鸿沟。 “每个人,皆有他的命运,你我都无法去为之改变。”宫景曜不知何时站在了肖云滟身后,他负手望着满河漂浮的朵朵莲灯,眸光逐渐变得温和,像那昏黄摇曳的灯火光晕,温柔且多情。 肖云滟转身望着他,对上他含笑温柔的眸子,她嘴角扬起微笑,伸手拉起他的手,向着灯火影重重的人群里走去。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陌缘君已经拉着碧宁去放灯了,容野孤家寡人的在桥上,被好些个姑娘路过调戏。 他很郁闷,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如今的姑娘家都不矜持了?一个个的总撩他做什么?他就看着那么好欺负吗? 他一袭红色金线绣锦袍,外罩一件宽袖大氅,在桥上慵懒斜坐醉饮酒,说不出的颓废不羁,勾的大姑娘小媳fù儿一阵阵的脸红心跳,羞答答的从她身边跑走。 不过也有大胆的姑娘敢上前调戏容野,这个姑娘十三四,梳着垂鬟分髻,髻边戴着一朵紫红色的兰花,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是古怪精灵的笑,她手里一串兰花送到容野手中,对他嘻嘻一笑吟道:“情远气调兰蕙薰,天香瑞彩含。” “哎?”容野可被调戏愣了,他手里还拿着那姑娘送他的兰花,可那位姑娘却是娇俏俏的笑着离去了。 凡事一旦开了头,后面就难免会有洪涛汹涌。 容野在桥上悠闲喝酒不成,倒是被过桥的男女一个接一个的调戏。 对!一开始只有小姑娘掷花调戏他,后来连一些贪玩少年也来调戏他。一个个诗吟的这么好,怎么不去为国效力? 全跑来调戏他,他就看着这么像善茬吗? “哥哥,哥哥,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一个五六岁的小萝卜头,穿着粉嫩嫩的襦裙,手里提着一盏莲灯,一手高举一枝紫薇花送人。 容野伸手抽出那枝紫薇花,敲了她光洁的脑门一下,低头瞧着她,摇头拒绝道:“哥哥我不嫁人。” “那我嫁你好了。”小萝卜头噘嘴说完,就提着灯去找母亲了。 容野心情糟透了,可这时还有作死的拉他衣袖,他一转头,就看到脚边一个小娃娃,手里拿着一枝粉色的紫薇花,仰头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瞅。 小男童瞅了容野一会儿,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把手里的花给了容野,之后就和他父亲一起走了。 容野拿着那枝紫薇花,他嘴角抽搐一下,心中甚是无奈。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调戏他,他今夜的大小桃花未免开的也太旺盛了吧? “哥哥,长大我嫁你哦。”小男童也不知道之前的小姐姐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跟着送花,然后走出几步后,又想起这句话,就回头给补上了。 小男童的父亲对此很是忍俊不禁,可有怕人家公子生气,只能抱起儿子走下桥,向着不远处对他们父子招手的女子走去。 “你们父子刚才在桥上做什么呢?怎么,你与那位公子是认识的吗?”男子的妻子为儿子擦擦脸,发现儿子的衣领里,似乎还有些紫薇花瓣? 男子望着妻子忍俊不禁道:“我不认识那位公子,不过,咱们儿子出息,一朵紫薇花,把人家公子给聘了。” “你这说的什么啊?好了,赶紧回家去了,瞧瞧小宝这热的,头发都汗湿了。”女子为儿子擦擦汗,便拽着夫君与儿子一起嗨家去了。 容野仰头望星月,他今晚是最惨的人。 银汉迢迢,星月无边,唯一人对酒当歌空寂寥。 而且,他还被一个小不点,用一枝紫薇花给聘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而此时另一处,发生了更令人啼笑皆非点惨事。 “为什么要我拜月?”宫星曜眉头紧皱,不情不愿的被人推到香案前,抬头就能看到墨染的夜空上,那一弯月,还真是明亮。 肖云滟在一旁点了三支香,递到宫星曜手里,伸手指着银河,她胡编乱造道:“知道吗?织女是个心灵手巧才貌双全的美人。而月亮,月亮里有嫦娥哎!你在兰夜拜一拜,乞的不是巧,也不是要女大十八变的花容月貌。你是祈求自己未来的妻子,能是个又温柔体贴,又美丽大方,还要善解人意,对你百依百顺,你就是她的天,说一肯定不二。” 宫星曜可没参与过乞巧节,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所以……他真信了肖云滟的鬼话,对月祈愿起来。 肖云滟退到宫景曜身边,看着宫星曜的背影,她小声问:“七哥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这智商怎么瞧着如此的……弱。” “知他所知甚少,你还欺负他?”宫景曜无奈笑看着他七哥拜月的背影,唉!七哥也是把自己关傻了。 悠悠和闲闲同情的看着拜月郎君的背影,林公公在一旁忍不住笑叹气,那表情别提多纠结的搞笑了。 宫玉曜再次如幽魂般出现,望着他七弟拜月的背影,他袖下手忽松忽紧,痒的想揍人。 宫星曜拜完月,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望月自言自语的说:“就算我想要个嫦娥或织女,可最终注定的,我不还是要娶那个母老虎吗?” “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以为耻。”宫玉曜抬手揉眉心,想他和小九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就会和这个笨蛋是兄弟呢? 宫星曜闻声转身过去,看到他五哥时,他异常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五哥的腰,埋头在五哥胸膛上就哭诉道:“五哥,他们要让我娶一个母老虎,你说该怎么办?” 宫玉曜揉眉心的手指在抽动,手缓缓下按在他肩上,一下,咳咳!失败了,没把推出去。 “七哥,你再不松手,五哥的杨柳腰,可就要被你的猿臂给折断了哦。”肖云滟在一旁看笑话,还不忘冲宫玉曜眨眼一笑,存心调戏这个假正经的大伯哥。 宫玉曜觉得他太阳穴好疼,为什么他要现身出来?这一群妖魔鬼怪,是他能招架得了得吗? 宫星曜果然松开了手,他看着面前脸黑如墨的五哥,他嘿嘿笑卖乖道:“五哥,见到你,我太高兴了。所以……呵呵,咱们兄弟间,以往还不是搂搂抱抱很正常吗?不要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抱你的时候,我不用力过度就是了。” 宫玉曜面纱后露出的双眼,泛着怒火,他抬手弹了面前傻弟弟脑门一下,颇觉疲累道:“小七,当年你还是个孩子,撒娇缠人没什么。如今你都快娶正妃了,也该有个正形了吧?” “五哥,你要是想为未来五嫂守身如玉就直说,何必这般找借口训七哥?”肖云滟在一旁,明目张胆,挑拨离间。 宫玉曜算是看出来了,全场就她最坏心眼,唯恐天下不乱。 宫星曜眼睛盯着宫玉曜看了一会儿,然后很好奇的问:“五哥,你真的还是童子身吗?” 宫玉曜的脸嘿的和面纱有的一拼了,他也觉得,小七这些年浑浑噩噩的,真是把自己给关傻了。 “切!你这么问五哥,好似你自己不是只童子似的。”肖云滟又在一旁翻白眼,这兄弟几人都有病,重义过头,反而是情商过低。 唉!幸好她那公爹死的早,要是活到如今,能被这几个不开窍的儿子,给活活气死。 宫星曜回头幽怨的看着她,她就不能不说话吗?总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她就不怕他们集体报复她吗? 肖云滟十分镇定的微笑道:“七哥,你已经不小了,以后撒娇记得关起门找央金公主,可千万不要逮住谁,就让谁抱抱。这样对你名誉不好,容易被人怀疑你有断袖之癖。” 宫玉曜被肖云滟笑得头皮发麻,他退后三步,随之转身入夜莺般飞走了。 “五哥,我没有那癖好啊!”宫星曜原地伸手喊一声,可远处的黑夜中,除了点点灯光,再也无一个人影。 “解释往往就是掩饰,掩饰恰恰就是事实。”肖云滟勾唇笑说完这两句话,便拉着宫景曜飘然离去了。 悠悠和闲闲立马去追他们夫妻,至于可怜的七爷?还是让林公公去安慰吧。 林公公留下来,面对十分委屈的七爷,还别说,月下一抹碧影独立,还真有几分像是仙人下凡呢。 可惜!这个七仙女是男的。 宫星曜今夜穿了一袭湖绿色缠枝白玉兰花刺绣的宽袖袍衫,夜风起,他衣袂飘飘在月下孤独伫立,既显眼,又侧颜朦胧美的如妖似仙。 可这样的他,却没有颓废不羁的容野好接近,也许是月光太清冷,也让他周身染了几分淡冷疏离。 林公公一路跟在宫星曜身后不远处,在嬉笑落幕后,凤兰王一个人漫步月下,竟显得那般凄冷寂寥。 宫星曜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烟花巷,望着那红灯笼高挂的青楼,他恍惚间想起,少年时,他们兄弟几个也曾微服私访过青楼。 那一回,六哥还暴力的砸了人家青楼,事情被闹大,他们被傅太傅逮住好一顿训斥。 最后,他们被罚抄礼记十遍,差点抄的他吐血。 后来,他们兄弟几个,再也没人敢去青楼逛。 “七爷,这地方不适合您,要不然,咱们去找个茶馆听曲儿?”林公公一副老管家的打扮,跟在宫星曜身边,旁边有着一个啥时都不敢管的小顺子。 小顺子很想告诉林公公,等林公公见识过他家王爷的暴力后,林公公就不会胆儿这么肥的敢在他家王爷面前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6 章 嘴了。 宫星曜听了林公公的劝,负手转身正要离去,忽而听到有咿呀婉转的曲调飘来,他回头望着这条花柳巷,脚下竟不由自主的转身寻声而去。 “七爷,不能去啊!”林公公在后忙追上去,皇家的爷们儿可以有无数女人,可这样地方的女人缺不能碰。 千金贵体,要是染上病,那可是要了他们伺候人的命了。 小顺脸色也是大变,就算王爷想去喝花酒,他不敢阻止。可是,有一点,王爷绝对不能碰青楼的女子。 祖宗哎!这里可不怎么干净啊!花柳病要是沾上身,那可是要命的事啊! 肖云滟和宫景曜没走多远,在见宫星曜往这条街上来时,她就拉着宫景曜一起跟来了。 宫景曜站在街口皱眉,七哥一向没有寻花问柳的习惯,今儿怎么却想起来逛青楼了? “七哥进了芳满楼了,咱们快去护驾,不然他可要被里面的妖精给吃干抹净了。”肖云滟特别兴奋,古代的青楼,她可算有机会一逛了。 宫景曜被她强行拽进了花柳巷,又被她带进了一家瞧着不错的青楼里。一进门,他就差点被那些脂粉气给呛死了。 “扇扇,不气不气哈!”肖云滟一手拉着宫景曜的手,一手拿着折扇给他扇两下,当看到那负手而立专注听曲儿的宫星曜时,她就又野蛮大力的拽了宫景曜过去。 宫景曜被他一路拽着走,他的眉头越发紧皱,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吓得那些见色起意的姑娘们,都不敢上去拉客了。 “哎,七哥,你这是听曲儿呢?还是在看人啊?”肖云滟已经走到宫星曜身边,一折扇敲他胸膛一下,她含笑的眸子看向了舞台上。 呃?要不要这么巧?这个舞台上蒙着面纱的女子,怎么瞧着那么像柳如烟呢? 宫星曜曾经听过柳如烟的琴音,当听到那一缕琴音时,他就心生怀疑的寻声进了这家青楼。 抬上女子抬眸看向他们,似是没有丝毫隐瞒,面纱后的眸子含笑,她依然是那个纵然白纱遮面,也依旧是那个倾城倾国的柳如烟。 肖云滟回以微笑,折扇敲了宫星曜一下,便转身拉着宫景曜的手走了。 宫星曜看了台上的柳如烟一眼,便也转身负手离去了。 “哎哟!是你啊?”肖云滟看到一个熟人,就是那个当初要把她逼良为娼的老鸨子。 香姨打量她半响,只觉得这姑娘眼熟,只觉得这两位公子好生的俊俏贵气。 肖云滟见对方不认得她了,她也只是摇扇一笑,便拉着宫景曜的手向门口走去。 宫星曜看了老鸨两眼,之后,也走了。 林公公和小顺也盯着香姨看了看,最后也走了。 香姨原地茫然中,这些人,她原先是认识的吗?可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柳如烟弹完一曲后,便抱着琴离开了。 “如风姑娘,且慢!”林阳王宫阳曜拦住了柳如烟的去路,依旧是那副色眯眯的猥琐样子。 柳如烟抬眸淡冷的看他一眼,怀抱漆黑色七弦古琴,冷若冰霜的从他面前走过。 “如风姑娘,本王对你倾慕已久,今夜良辰美景,想邀姑娘夜游曳湖,还请姑娘赏脸。”宫阳曜伸手再拦柳如烟,摆明是要强请人。 肖云滟把宫景曜和宫星曜丢在外头,她自己再回青楼里,见林阳王又犯老毛病,她在后拍了他肩头一下,嘻嘻一笑说:“林阳王,好巧啊!” 宫阳曜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她转身看去,就看到一张吐着红舌头的白面具,他吓得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肖云滟抬手拿掉面具,看着晕倒在吉祥公公怀里的宫阳曜,她撇嘴翻了个白眼道:“真是够虚的,这样一吓也能晕。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你们王爷回府?” 吉祥认出肖云滟来了,他自然不敢得罪这活祖宗,忙让人搭把手,把他们家王爷赶紧送回府去。 ------题外话------ 七夕,也做乞巧节,更有雅名兰夜。 啊啊啊!五爷撩妹一把手,紫竹姑娘题诗调戏人,反被撩了个大红脸,嘤嘤嘤! ☆、第一百六十五章:炎哥哥抱抱 肖云滟赶走了林阳王那个老色鬼,她也就离开了,并没有和柳如烟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柳如烟也有柳如烟的路,她不能真的处处多管闲事的去关心每一个人。 柳如烟对肖云滟有着一种不同于他人的珍惜,只因,肖云滟这个不同琴瑟之人,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知音。 俞伯牙遇上了他的钟子期,而她柳如烟也遇上了她的肖云滟。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不懂诗画之人,能活出诗意来。 不懂琴瑟之人,却能听懂弦中音。 肖云滟,她听懂了她琴中之情,令她为之动容,奉为知音。 这样一段小chā曲,谁也不会在意。 毕竟,如风姑娘的倾慕者满帝都,他林阳王不是第一个相邀如风的人,也不会是做后一个。 芳满楼依旧是红粉佳人携酒醉客,纸醉金迷,忘却世间烦恼的风月之地。 可香姨却是差点晕过去了,这姑nǎinǎi她认出来了,是她花钱买的那个小丫头,最后还被她给跑了。 她这人财两空也就罢了,如今怎么……哎哟!这可没法儿活了。 刚才林阳王身边的吉祥公公,可忌惮着那位姑nǎinǎi呢! 那怕被对方没好气训一顿,他也是连个屁都没敢放啊!可见那小祖宗来历多不简单咯。 “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似乎是倾城月的肖皇妃吧?”一个客人一边与腿上的姑娘**,一边与狐朋狗友说笑道:“这肖皇妃可真是女中豪杰,连这青楼楚馆她也要逛它一逛。” “得了,你还是喝你的酒吧!小心祸从口出。”旁边一人打断他醉酒胡言,之后,便与怀里姑娘嬉闹了起来。 香姨一听到“肖皇妃”三个字,她更少想晕了。她要不要这么倒霉?对方居然是那个逃婚皇妃? 该死的,那两个杀千刀,可是把她坑死了。 花柳巷的街道上,宫景曜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当初肖云滟与他一起逃婚,他也没去细究她怎么逃出靖西侯府的。 可今日芳满楼一行,让他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 那便是,肖云滟说过她曾被买入青楼,她是从青楼里逃出来,一路逃命出的长安。 “景儿,你是又在胡思乱想了吧?告诉你吧!芳满楼就是那家妓院,当时我从后门进去的,所以不知道那家妓院的名字。也是巧了,竟然遇上了那个老鸨,这我才知道,原来就是这家妓院。”肖云滟也没想过要找出这家妓院报个仇,不是因为她要以怨报德,而是懒啊! 她觉得过好她的小日子,真比去折腾那些小虾米强多了。 肖云滟是懒得寻仇,可宫景曜缺不麻烦。既然他知道了芳满楼,那当初的一些事或人,便都该着手揭发了。 “景儿,这事弄不好,可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肖云滟不用回头,都知道宫景曜在心里想什么。 她是不在乎名誉,可宫景曜的名声却不能有污点。 青楼那种地方,女子进去一次,那怕你没出什么事,都会让人觉得你不干净了。 流言蜚语恶心死人,她可不想因为她曾被卖入青楼之事,而给宫景曜带来一个污点,让一些吃饱了撑着的人,说他娶了从妓院里逃出来的皇妃。 所以,这事还是算了吧! 瞧那老鸨也是聪明人,不会作死的自己到处瞎嚷嚷的。 毕竟,买卖人口已是犯法,要是让人得知她卖了一个皇妃入芳满楼,那她可是活不了了。 “这事我有分寸,不会损坏你我自身半分。”宫景曜是要对付芳满楼和肖云裳,一是为她出气,二是要永绝后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窗户,唯有把所有知情人都铲除了,以后才不会有人拿这事来伤害她。 “哦,那你随意吧!”肖云滟也不是圣母,一些人的死,她真不怎么在意。 也许,在这里待久了,她也麻木的习惯这里的生存法则了吧? 宫星曜在一旁听得云里雾绕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林公公和小顺听不懂,他们看向悠悠和闲闲,很明显,她们似乎也没听懂太上皇和皇妃娘娘在说什么。 银河如一抹漂亮的轻纱,飘挂在墨染的苍穹之上。 一行人,走出了热闹的花柳巷,来到有些清冷的大街上。 今儿这条街有点安静的过分,也许是因为大家伙都跑去曳湖了吧。 宫星曜走了没多大一会儿,他就进了一家川菜馆,坐下来后,就叫来小二点菜。 肖云滟他们也一起进去了,今夜这家庆华菜馆有点门庭清冷,也许是乞巧节的缘故吧!除了他们一行人,菜馆里也没有别人了。 不过,这家菜馆里有一个特色,那就是有人抚琴,有人唱曲儿。 “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怎知五六年……”女子用吴侬软语来唱曲儿,那般的风流身段,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只不过,这曲有点哀怨罢了。 宫星曜倒是听得认真,单手托腮,都听得失神了。 肖云滟在一旁以折扇敲着桌沿打拍子,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倒真有几分风流不羁倜傥少年郎的味道。 宫景曜一直盯着那一男一女看,男子俊朗如月,清冷且雅致。 女子约莫二十内外,一袭鸦青色覆纱襦裙,也掩不住它眉眼间的妖娆风情。 这样的人,可不该是个江湖卖艺的人。 宫星曜眉宇间,也明显有了些变化,他在蹙眉,不是曲儿不好听,而是这男子的琴艺,竟然是丝毫不输柳如烟。 肖云滟也听出来了,这人的琴声透着清高孤傲,根本不像是个卖艺。 宫景曜看向他七哥,他嘴角微扬一抹笑意。七哥这个人,真耽误做个风雅公子了。 可惜!他懒了这么多年,估计对于琴,也已经陌生到难弹成调了吧? 当年的七皇子宫星曜,那可是善音律,能吟诗作画,骑shè精湛的全才。 曾经那些年,可不少人为他所惊艳。 可如今,七哥傻乎乎的,连五哥都嫌弃他了。 肖云滟只对那一男一女笑了笑,无害的像可贪玩的孩子,眨眼间,她已开始拿起筷子夹菜,大块哚ròu。川菜的麻辣味,她真是百吃不厌,够味儿。 宫星曜也已执筷吃起来,好似面前的食物,远远比那一男一女更吸引他。嗯!辣了点,下回还是吃苏菜好了。 宫景曜一直有留意那一男一女,女的倒还好,就是男的……在被他旁边两个吃货忽视了后,那男子眸子中,明显浮现不悦之色,还有一丝屈辱神色,好似被人狠狠侮辱了一番那般。 肖云滟不止吃,还和宫星曜谈起后期一些川菜来,比如麻婆豆腐,夫妻肺片之类的川菜。 宫星曜也是个吃货,一听就来劲,缠这肖云滟求她说做法,因为他想现在就吃。 “不好意思,我只会吃,不会做。”肖云滟抱歉的一摊手,随之,继续吃,这碗汤饼不错,辣的够味儿。 宫星曜又想龇牙咧嘴咬人了,存心勾起他食yù,然后来了句不会做?她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宫景曜在一旁只喝了杯茶,那一男一女要走了。他也不留人,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背琴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在路过他们这桌时,与宫景曜四目相对,他感到喉头一甜,强行压下上涌的气血,有些不甘的与同伴一起离去。 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肖云滟还在和宫星曜争吃的,宫星曜还在护食冲肖云滟摆出凶狠模样,二人你来我往的斗表情,玩的很是不亦乐乎。 宫景曜在一旁忍俊不禁道:“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半百的人了,还这般的孩子气,也不怕被人看去笑话。” 肖云滟冲宫星曜似笑非笑勾唇道:“比起七哥这棵老菘菜,我可算是嫩多了吧?” 她怕说白菜他们听不懂,她故意说了这时候白菜的名字,菘菜。 宫星曜怒目圆睁的看着她,忽然,他一转头看向他家九弟,一脸悲痛的说道:“九弟,委屈你了,好好一朵牡丹花,竟然被头牛给嚼了。” “喂,星老七,你说谁牛呢?知不知道用牛比喻女孩子,和骂对方是猪……是一个意思啊!”肖云滟手痒想揍人,因为,这个懒货居然比她dú舌?这怎么可以。 宫星曜不理她,埋头吃完,一抹嘴就走了。 “喂,星老七,菜全你点的,吃完不给钱,你是要吃霸王餐吗?”肖云滟也一抹嘴拿折扇走了,她也没有钱,不走可会挨揍的。 林公公在店家要喊人拦人前,走过去结了账。唉!这几位主子哟!一个比一个任xìng胡来。 宫景曜一口菜没吃,只喝了一杯茶,茶叶真劣质。 宫星曜是吃饱喝足,便开始犯困了。他可不陪他们玩了,他要回宫睡觉去。 肖云滟望着宫星曜离去的背影,她折扇轻摇问了句:“菜馆里的琴师和歌女,你是不是认识?” “他们是落月楼的老板,是表兄妹。”宫景曜之前就查了落月楼,知道落月楼的老板有两位,为表兄妹,也是夫妻。 “傅家的人?”肖云滟扭头看向他,记得之前他说过,傅家曾有两个人爱上邪道的人。 如果落月楼的老板是表兄妹,那他们便有可能是傅家的人。 “的确是傅家的人,之前的许多事,也是他们做的。”宫景曜牵着她的手,二人在四周热闹的熙熙攘攘声里,他们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天上有月清明,黑夜中有银河璀璨,而他?此时能携手这一人,足以。 肖云滟望着他背影,嘴角弯弯扬着笑容,仰头望一眼夜空,好似牛郎与织女也在慢慢的靠近了。 夜色如水,银河如纱,天上团圆,人间有情。 南诏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7 章 在南诏国,是没有乞巧节的,可有一人却在宫河里放灯。 杨易长一直在点灯递灯,因为,他们王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夜让人做了好多荷花灯,一个人蹲在河沿边放灯,满河面的莲灯,比天上的银河还美丽。 “易长,你知道吗?今夜是中原的兰夜,在这一夜,牛郎织女会在天上跨越鹊桥见面,人间的女儿会乞巧拜月,男子……大概会偷偷的跑去看姑娘拜月吧!”炎阁望着水面上莲灯,飘飘漾漾,好似能飘去天河,去为那对一年只能见一面的可怜男女,添一抹温柔。 杨易长在旁边蹲着捧灯,他根本不懂中原的节日,不过……南诏如今局势已算平稳了,王上要是想离开一些日子去中原访友,也不是不可以的。 “易长,中原我不能去。”炎阁望着烛火昏黄的莲灯,眼底满是哀凉。他不能离开南诏这个牢笼,他怕自己会是出笼野兽,会去到中原伤害到她。 “王……小心!”杨易长刚想说什么,便感到杀气靠近,他已起身剑出鞘,与对方的剑相撞,擦出火花。 炎阁依旧在河边放灯,一盏一盏的放入水上,动作极其温柔。来人一袭红裙黑斗篷,斗篷帽檐边为金色刺绣,露脐红裙绣着金孔雀,坠着宝石珠玉,精美奢华。 她纤细的手握剑出招,手臂白皙如玉,手腕轻转,折腰踢腿,腰间金铃脆响悦耳。 “白杜鹃,又是你!”杨易长面色冷寒,手中剑法更为凌厉。 “是我又如何?天天护他这么紧,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啊?”白杜鹃手中的剑上银色的,剑柄上装饰各色宝石,坠着长长的红穗子,珠玉搭配,晃的人眼花缭乱。 杨易长从不是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他已一剑挑掉了对方精美的斗篷。 “哎呀!王上,你家杨大人非礼人家了,你也不管管。”白杜鹃身上的斗篷没了,那一身艳丽奢华的乌蛮服饰便曝露在了人前,玲珑有致的身段儿,luǒ臂露脐,乌髻上戴着金灿灿的流苏花朵,纤细的腰肢,裙腰上挂着一串金叶金铃铛,走动间铃声脆响,人妩媚似妖。 “休要靠近王上!”杨易长一剑刺去,迷雾铺面,他及时躲闪,还是中了dú。 白杜鹃看了那执剑单膝跪地的杨易长一眼,红唇勾笑,转身婀娜多姿的走到炎阁身边蹲下来,望着河面上的莲灯,她眉眼弯弯笑问一句:“她就那么好吗?” “宫里不是你该来到地方。”炎阁没有喊人来抓白杜鹃,因为他知道,白杜鹃对他没恶意。 白杜鹃嘟嘴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有点委屈的说:“人家想对你以身相许嘛!毕竟你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可是,人家就差脱光在你面前了,可你呢?你居然视人家的美貌如无物。” “夜深了,你走吧。”炎阁依旧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炎哥哥,你怎么可以对人家如此无情呢?”白杜鹃说着说着,就对炎阁下手了。 “你!”炎阁震怒的看着白杜鹃,他之所以容忍白杜鹃数次闯宫之事,只因白杜鹃聪未曾伤害过他。可此时,白杜鹃却对他下了dú。 “别生气嘛!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强求你。不过呢!这么多莲灯,这么美的夜,人家只想在你肩上靠一靠嘛。”白杜鹃已经褪了绣鞋,赤足撩水,坐在炎阁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嘴角含笑望着水面朵朵莲灯,心里甜丝丝的。 “你就只想如此?”炎阁一直看不懂白杜鹃这个人,她行事乖张狂邪,却又有着女儿的柔情,男儿的君子坦dàng心。 白杜鹃听炎阁这么一问,她便是来了精神,下巴搁在炎阁肩上,对他一眨眼眸笑道:“在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想我对你很放肆呢?如果是的话,我是可以热情……” “不必!”炎阁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白杜鹃见炎阁一直在看莲灯,她玉足轻抬出水面,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五根雪白可爱的脚趾乱动,她唇凑到炎阁唇边笑呵呵道:“好不好看?是不是比你这些莲灯可爱多了?好炎哥哥,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人家想你想的心如猫抓似的,你就一点都不可怜人家吗?” 炎阁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好似身边的不是一个妖娆妩媚道女子,而只是一棵没有生命的茶花树罢了。 白杜鹃见炎阁真的无动于衷,她有些伤心的扁嘴,伸手刮刮他脸颊,红唇还是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见他眸中浮现怒火,她抱着他叹声气道:“就让我陪陪你吧,我保证不对你放肆还不行吗?好炎哥哥,人家真不想看着你一人孤独寂寞,因为好心疼啊!” 炎阁中dú不能动弹,只能由着白杜鹃抱着他,听着白杜鹃委屈的话,他不由得想起那日的事。 那日他带着杨易长和一队骑兵去巍山狩猎,遇上了要钱不要命的白杜鹃在猎蟒,那条蟒通体乌黑,身长丈余,粗入碗口,缠绕着白杜鹃,正准备绞杀吞食。 是他一箭shè穿了蛇头,救了白杜鹃一命。 可那个满脸上血的女子,却一口气吐出来后,不顾自身伤势,用剑抛开蟒腹,挖出了一颗巨大的绿色蛇胆,蛇胆装入她腰间的水晶瓶子里后,她就晕死过去了。 是他让杨易长带了她回宫,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飞贼白杜鹃。 直到后来,她醒来后,一定要对他以身相许,杨易长和她打了一架,才知道她是乌蛮飞贼白杜鹃,一个专爱偷贪官污吏的飞贼。 “炎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啊?”白杜鹃那双仿若会说话的眼睛对他眨了眨,不等他回答,她已起身跑去捡她的斗篷了。 而倒霉的杨易长,已经昏倒在更深露重的草地上了。 白杜鹃赤足跑回去坐在炎阁身边,把斗篷披在炎阁身上,她依旧抱着炎阁的手臂,双足撩水,眼睛亮晶晶弯唇道:“炎哥哥,你说你为什么不开心呢?你是南诏的王,你坐拥整个南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你却还不如我一个飞贼活得开心。所以说,当一国之君也不怎么好,还不如我活得自在潇洒呢!整日闷闷不乐的,去哪里都有人跟着,一点都不自由,所以你才这么不高兴的对不对?” “水里凉,小心生病。”炎阁低眸看着白杜鹃,发现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个贪玩的大孩子罢了。 “啊?你关心我啊?好好好,我听你的,不玩水了。”白杜鹃很开心的把脚收到岸上,忽然又心生坏主意,她拿着炎阁的手,便放在了自己微凉的脚背上,抬头看向炎阁,对于炎阁的皱眉不悦,她好似没看到,只是望着他笑说:“炎哥哥,我的脚除了白嫩好看以外,还很柔滑如玉的是不是?” 炎阁从不曾遇上这般大胆的女子,那怕是肖云滟,也是不曾这般在男人面前露足luǒ肤的。 掌心的玉足微凉柔嫩,正如白杜鹃所说,她的一双足玉很美,像白玉精雕细琢的一样,完美无瑕。 白杜鹃脸红的望着他,角质不安的蜷缩着,忽然拿开他的手,嗔怒的瞪他一眼,之后,她觉得有点困,就趴伏在炎阁膝上睡着了。 炎阁皱了下眉头,他手指颤动了一下,觉得身子不在僵硬了,可离恢复还要一会儿。熟悉的花香,他面色冷寒启唇问:“妙观,你来有事?” “妙观是来救王上的。”妙观举步上前,身上披着白色繁纹斗篷,指尖一根金针,明显是要杀白杜鹃的。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何必与她多计较。”炎阁的手已经能动了,他拿下身上香气扑鼻的斗篷,搭在了白杜鹃身上。 妙观在后收了金针,嘴角含笑道:“原来是王上怜香惜玉了,妙音懂了,不打扰王上……和杜鹃小姐了。” 炎阁回头看去,妙观已经离开了。 比起用dú,白杜鹃可比不上妙音。 杨易长已经苏醒过来了,当看到白杜鹃竟然趴在炎阁的膝上睡觉……他就低头提着剑离开了。 王上这算是红鸾星动了吧?白杜鹃可真有点手段,竟然把王上缠的没脾气了。 炎阁本想叫住杨易长的,可杨易长跑的太快了,他只能叹声气,认命的抱起白杜鹃,先找个地方安置她吧。 风吹莲灯动,飘漾起的不止是水面波澜,更有那月夜下的情人心。 ------题外话------ 今天卡的不要不要的,咳咳!乌蛮就是傣族的旧称,穿着傣族服饰的妖女,有这么的邪xìng可爱,最好撩阿良这位冷峻君王了,嘻嘻嘻…… ☆、第一百六十六章:中元节夜巡 明月国 亥时,人们大都已经归家了,小摊贩也大都收摊了。 只有少数人还在河边游dàng,其中就包括没人要的难兄难弟。 容野是被男女老少调戏了一晚上,陌缘君则是被碧宁追杀了一晚上。 最后,没人要的两个大光棍,只能勾肩搭背在河边喝酒,赏灯。 而在一座拱桥上,也有着两个人。 水芙蓉望着那条繁星点点的银河,她今夜的笑容变得温柔,转头看向独云,伸手点在了独云的脸颊上,眉眼含笑叹一声:“独云,如果我不能从一而终,你还会跟着我吗?” “你是我的主人,我无权要求你从一而终。”独云望着她的眸光很平静,因为不敢期待,所以……他真的不失望吗? 水芙蓉笑看独云一眼,便举步向着桥下走去。她的真心就算jiāo出去了,那也不是全部的,只因她不想再被伤害了。 曾经那个天真的她已经死了,如今的她,不过只是一个心机城府的商人罢了。 独云平静如初的跟在水芙蓉身后,他知道,为了平衡,主人已经又寻了一个人了。 他见过那个男子,他有着青年的心机,却拥有着少年般俊朗的外貌,是个很令人倾心的男人。 “主人,我来接您回府。”一名身着玄色窄袖圆领袍衫的少年,提着一盏红灯笼,在桥下笑望着向他走来水芙蓉,他便是水芙蓉找来平衡独云的人寒雨。 水芙蓉走下桥,伸手搭在寒雨手心里,与寒雨一起离去。 独云依旧面容平静的跟在水芙蓉身后,好似一点都不介意寒雨的出现。 寒雨也对独云没有敌意,因为他们彼此清楚,想得到一个心冷女人的心,那是上青天一样难的事。 夜里起风了,独云把手臂上搭着的斗篷取了,自后为水芙蓉披上。 三人行,没有一丝不和谐,好似他们本就该是这样的。 容野和陌缘君在对岸看着,对于水芙蓉这样的选择,他们都不是很懂。 什么都能平衡,唯有感情不能平衡。 这一点,水芙蓉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因为,水芙蓉不想懂啊! 夜色更深,宫里很寂寥,丝毫没有过节的热闹气氛。 殷德妃死后,宫明羽便不再去年小妃嫔那处了,而是经常去萧贤妃的拾翠殿,很关心宫月朗的功课。 今夜,萧贤妃准备了香茶瓜果,坐在一旁笑的温婉贤淑。 宫月朗在背论语,双手背后,摇头晃脑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宫明羽听到此处,便招手让宫月朗到他身边来,摸着他的头顶,难得慈爱的笑问他道:“朗儿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宫月朗点了点,小小人儿一脸严肃道:“父皇为君,管理国家,要以身做则。如同北极星,安然不动而众星绕之。” 宫明羽闻言一愣,随之,便是抱宫月朗在腿上,笑着点头道:“朗儿说的极是,华太傅该赏。” 宫月朗第一次被父亲这样抱在怀里,小小的他,开心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今夜变得慈爱的父亲,他大胆依偎在父亲怀里,感受属于父亲气息的怀抱。 宫明羽身子忽然有些僵硬,他从不曾这般抱过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却记得,他小的时候,父亲经常抱他,而他……他不是个好父亲呢! “父皇,儿臣想……”宫月朗是想和父亲睡一起的,可他又想到宫里的规矩,只能小心翼翼闭上嘴,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放肆。 萧贤妃是知道宫月朗那点小心思的,她温柔的笑看着他,温声柔语道:“朗儿是想和皇上您一起睡,可又怕说出来不合规矩,故而,他才会yù言又止。” “哦?是这样吗?朗儿。”宫明羽也不知道自己今夜是怎么了,就是不太想一个人待着,抱着这个小小的人儿,他觉得心里暖暖的,故而,他宽容笑颔首道:“既然是朗儿想的,那父皇便陪朗儿一起睡。” 宫月朗忐忑不安良久,忽然听到他父皇点头了,他仰头望着他父皇,眼睛亮晶晶,小脸上满是喜悦,忽然就大胆起来,伸出小手搂住他父皇的脖子,很高兴的一声声喊道:“父皇,朗儿喜欢父皇。” 宫明羽从不曾见过孩子撒娇,被这个一个小不点抱着撒娇,他倒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萧贤妃忙起身去抱起宫月朗,这孩子,闹腾起来,可一点都没有往日的稳重了。 “萧娘娘,我们一起好不好?”宫月朗被萧贤妃抱着,他依旧很开心,又是搂着任脖子撒娇。 萧贤妃面上倒是有些犹豫了,他们父子睡一起到时还好,可她要是也一起……毕竟不是亲母子啊! 宫明羽今夜倒是特别宽容,见宫月朗实在高兴,他喝口茶后,便对萧贤妃说道:“既然朗儿高兴,爱妃就依了朗儿吧。” “是。”萧贤妃虽然年纪不过二十岁,可却没有一丝焦躁任xìng,有的只是温婉端庄,贤淑大度。 宫月朗如愿以偿的和父皇睡在一起,身边还有温柔的萧娘娘,他睡在中间,兴奋的到子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宫明羽在宫月朗睡着后,才与萧贤妃温情道:“朗儿被你教的很好。” 萧贤妃除了满头珠翠,褪下了华贵服饰,她也不过是个褪去青涩,稍显出一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8 章 柔媚的女子罢了。望着身边的男人,她依旧笑得温婉贤淑道:“大皇子聪颖可爱,嫔妾有福能暂抚养他,也是承蒙皇恩,自是感激,又怎会不尽心照顾他呢。” “林珍过于娇纵,她不能做好一个母亲。以后,你就抚养朗儿吧!朕对朗儿,寄予厚望。”宫明羽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握着宫月朗那柔软的小手,声音已变得冰冷。 “谢皇上隆恩!”萧贤妃感激宫明羽是真心的,当年宫中争斗,她被当时的周德妃陷害,失去了一个孩子,损了身子,自那后,她便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如果宫月朗能承欢她膝下几年,那怕最后坐上太后之位的依旧是林贵妃,她也会觉得够了的。 夜色如墨,秋风起,寝殿添了些许凉意,宫人在外关上窗户。 殿内灯火昏黄幔帐低垂,一家三口温馨的睡在一张床上,是宫里难得的温情。 七月初九,落月楼。 肖云滟带人来砸场子,点了二十多道菜,最后吃完不给钱,还嚷嚷着要见人家老板。 落月楼的老板,最后果真被她给逼出来了。 肖云滟见那男子进来,便摇扇勾唇一笑:“我是肖云滟,你呢?” 那男子依旧一袭白色的仙鹤大氅,真的很飘逸俊美,就是脸有点臭。 后头跟来一名穿着鸦青色桃花绣大袖衫的女子,她拉住男人的手,笑着与肖云滟打招呼道:“见过肖皇妃,这是我夫君夜夕,我是白澜。” 肖云滟示意悠悠和闲闲出去守着,因为,她有事要问他们夫妻二人。 房门在他们夫妻身后关闭,夜夕依旧冷着一张脸,倒是白澜一副很随和的样子,明显不想和肖云滟结仇。 肖云滟望着白澜,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你们认不认识聂瑶?或者我换个问题,你们和迦摩教是否有关?” 白澜拉着夜夕的手臂,笑容随和道:“家父与迦摩教主有点jiāo情,不过,家父已在多年前去世了。” 肖云滟嘴角勾笑,看了看白澜,又看了看夜夕。白澜这话说的清楚,与迦摩教主有jiāo情的是她父亲,而不是她。 迦摩教主死后,这点上辈人的jiāo情,也就断了。 夜夕不等肖云滟再开口,他便冷声道:“我们与你们谁都没关系,如果不是父母一句落叶归根,我们也不会来长安落户。” “夜夕说得对,我们来此,只是想落叶归根,做点小买卖糊口罢了。”白澜觉得这位肖皇妃不是个不讲道理的,所以,她才会一直拉着夜夕,不想夜夕冒犯对方。 肖云滟望着这两口子,左看右看,最后起身合扇一叹道:“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没人会来打扰你们安宁的生活。” “肖皇妃……”白澜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更是好奇她此行到底是为何而来? 肖云滟举步走向他们夫妻,望着他们,勾唇一笑:“我家妹子胆小,上回长安剜心案,害她受惊不小。以后,我希望长安平静安宁一些,不要再出现吓人的惨案了。” 夜夕诧异的看着她,觉得她是他见过最怪的人。 这位肖皇妃的传闻,他听闻不少,每一件是都异常诡异。 比如,她的来历,有人说她是肖良的大女儿,是真正靖西侯府都大小姐,可是……她虽然长得和肖云燕一模一样,可却有许多人不信她是肖良之女。 原因无它,只因,她处事自带三分邪气,和肖良那种义薄云天的豪放不同,更不像曾经温婉贤淑的靖西侯夫人。 可又没有人能找到证据,证明她不是肖良的女儿。 而他们夫妻也查过她了,她的出身看着很吓人,可每一个都透着诡异,因为感觉太假了。 可是,还是没有人都找到证据,证明她那些身份是假的。 这位肖皇妃,神秘,诡异,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细思真是极恐。 肖云滟已经离开落月楼了,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探探他们夫妻的本xìng。 白澜冷静,随和,是个好生意人。 可夜夕此人,呵呵!清高过头,难免透着些迂腐。 白澜见肖云滟走了,才松了口气,抬眸瞪了夜夕一眼:“以后收收脾气行不行,表哥。” 当年要不是姑母托她照顾夜夕,她怎么可能嫁给他? 如果她不嫁,夜夕大概会一辈子娶不到媳fù儿吧? 夜夕对于白澜那嫌弃的眼神,他眉头一皱,拂袖侧身冷哼一声,举步就走,还幼稚的丢下一句:“我要休妻!” “休了我,你就等着当孤家寡人吧!”白澜在后双手抱臂,她才不怕他呢!一年说八百遍休她,他倒是真写休书啊?账房的笔墨纸砚多的是,也没见他写过一封休书。 夜夕已经出门上三楼了,白澜气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每回,他还是被白澜起的心口疼。 白澜出门下了楼,对掌柜的吩咐一声:“准备一桌凤舞宴,送去倾城月。” “是。”掌柜的是个人精,有些事,他从不会多嘴多舌去问,只安安分分做好事,就好。 夜夕上了三楼,心情不好,抚琴也是狂躁之音,听到楼上楼下的客人,一个个的心跳加速,烦闷暴躁。 白澜在一楼仰着头,双手叉腰一声狮子吼:“夜夕,你再给我扰乱客人吃饭,我就上楼把你点爪子给剁了,看你还怎么幼稚气人。” 三楼的琴音断了,随之,三楼墨雪夕澜的门开了,一只青釉蝶恋花花瓶被丢出来,啪嗒!砸碎在一楼地面上。 白澜这回没有生气,她只是吩咐小二收拾一下,然后,她提裙上了二楼,上了三楼,进了墨雪夕澜,他们夫妻的私人地方。 “白澜,你不许碰我!”夜夕恼怒的声音,从三楼传到一楼,整个落月楼的人都呆了。 “行行行,我不碰你,我只想你老实一点,乖啊!”白澜用根五彩斑斓的绳子,把夜夕给绑在了一张美人榻上,并且,在夜夕嘴里塞了颗花红果,之后才拍拍手离去。 夜夕瞪着那离去点背影,直到房门被关闭,他才一副冷漠无感的躺在美人榻上,不闹也不挣扎,好似已经被这样对待习惯了。 落月楼的客人,在白澜下楼后,一个个的全回头乖乖吃饭,这女人太可怕了,收拾夫君给教训孩子一样,恶~ 肖云滟并不知道她离去后,落月楼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而她也不知道,白澜为了向她示好,竟然点了落月楼最贵的凤舞宴,送去倾城月请她的人吃。 凤舞宴,一桌千两白银,五桌一百八十八道菜,那就是五千两白银,这道歉的诚意绝对足了。 至于靖西侯府?白澜准备几盆秋海棠送去,并且还送了不少金桂花去,又桂花糕,有金桂花盆栽,还有他们住宅那棵百年金桂花树上的桂花,采摘了不少送去。 在白澜看来,有肖云滟背后撑腰的靖西侯府,是不缺那些金玉俗物的,她要送就要送贵在心意的东西。 靖西侯府 周氏上门来,还登堂入室了。 肖云燕在花厅见了周氏,他还是有些怕周氏,周氏坐在主位上,她却低头站在下方,一副等顺的小可怜模样。 周氏喝了口茶,茶是蒙顶石花茶,还是今年的新茶,荷叶托盏是秘色瓷的,这死丫头身上穿的还是苏绣襦裙,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瞧着外一层裙子的布料就轻薄透气,印着粉色的海棠花,和胸前那刺绣jiāo相辉映,衬得她娇俏却不失温柔,端着娴静的真似个大家闺秀了。 可烂泥始终上烂泥,穿着打扮是够贵气,就是这xìng子还是如此胆小怯懦。 芳草在意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扶着她家小姐在桌旁凳子上坐下来,又为她家小姐倒了杯茶水。 周氏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吊眼斜看向芳草,嘴角勾起冷笑道:“这离开本夫人才多久,就这般不懂尊卑规矩了?” 芳草没有理会周氏,只是拿着手帕为肖云燕嚓手面上的水渍,幸好茶不烫了,不然,小姐这样吓得一哆嗦,可要把手给烫伤了。 周氏被芳草无视的恼火,一拍桌子,怒喝一声:“贱婢,你放肆!” 周氏身边的大丫鬟,早就羡慕嫉妒恨芳草和碧草了。同为伺候人的婢女,凭什么芳草她们穿衣打扮像个小家碧玉的小姐,而她却……因为这妒火,她上前给了毫无防备点芳草一巴掌,打得芳草摔倒在地,脸颊上是明显的巴掌印。 “鸣蝉!”碧草瞪大双眼,怒冲过去,扬手给了对方一个巴掌,那叫一个利索响亮。 鸣蝉被碧草一巴掌扇倒在地,她一手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发威的碧草,碧草可没芳草胆子大,平常都很少说话,可今儿……还真是咬人狠的狗不叫呢。 周氏也被吓了一跳,之后,她便给身边婆子使了眼色,今儿,她非要好好收拾两个贱婢不可。 芳草以护着肖云燕离开茶桌旁,她给碧草使了个眼色,这时候不能逞强,赶紧叫人来。 碧草后退躲开那两个粗使婆子的抓拿,她跑到门口就喊道:“管家快来,有人要杀小姐!” “贱婢,你胡说什么。”周氏是又惊又怒,她之所以来找肖云燕,那是因为她知道肖云燕软弱好欺负。 她来靖西侯府只是想捞点好处,因为,自从她女儿失宠后,肖弘义的官运也不亨通,反而处处受人挤兑,他们家也越来越不好过,上回与那几位官夫人喝茶,她还被让好生取笑了一番。 不因别的,就只是因为她穿戴都是去年的旧样式,在贵fù圈未免显得寒酸了些。 可曾经那个仰她鼻息活命的贱丫头,如今却是又住在了这亭台楼阁的靖西侯府,还有那么多人伺候她,吃喝不愁,活的比公主还贵气,她又怎能不羡慕嫉妒恨? 管家已经带着护院来了,五六个人高马大的护院,每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都是肌ròu发达,手里握着一根黑漆棍子,往花厅离排开一战,不怒而威的黝黑国字脸,每一个都煞气外露。 别说周氏她们主仆害怕了,连碧草着乍一看之下,也是被他们吓了一跳呢! 管家到了,对肖云燕恭敬行了一礼,声音和笑容都很是温和道:“小姐莫怕,他们是保护您的人。” 肖云燕也不是怕这些人高马大的护院,她只是不明白她二婶今儿来靖西侯府,到底是所为何事的? 芳草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无奈叹声气道:“我的好小姐啊!除了肖皇妃真心疼您以外,您瞧瞧肖家的其他人,甭管远近的亲戚,哪一个不是登门来向你讨债的?今儿,二夫人可更威风,直接想吓怕您,让您不敢对她说一个不字。再之后,府上库房里肖皇妃送您的宝贝,可就全要被搬出靖西侯府,落她肖府去了。” “贱婢,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周氏的意图被人说破,她自是又羞又怒。要不是畏惧那一排吓人的护院,她现在就能让她的人,上前去撕烂芳草这个小贱人的嘴。 芳草可不怕周氏,管家带人在此震慑着她就不信周氏还敢撒野。 肖云燕这下是明白了,二婶来找她是要钱的。可她现在也没有多少钱啊!库房里只是一些礼物,虽然值钱的不少,可她打算卖过。 而属于靖西侯府的那些铺子,要金秋后才把银子jiāo上了。 所以,她真得没有钱。 管家不会告诉他们家小姐,肖皇妃可送了一万两银子进库房呢!就是为了小姐偶尔出门逛街,可以不少零花钱。 可这些钱是肖皇妃送给小姐零花的,可不是给他们打秋风的。 最后,周氏主仆,是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拖着扔出了靖西侯府。 那威严肃穆的大门在她们面前缓缓关闭,门口两个黑面门神守卫,手里各自握着一根黑漆棍棒,颇有种神佛来之,皆杀之的杀气。 周氏被身边丫环婆子扶起来后,便是指着靖西侯府的匾额,气的脸色涨红,却没敢再咒骂一句。因为,这群没人xìng的真的打女人。 鸣蝉第一次被人打的羞于启齿,因为,这群粗人不止不怜香惜玉,更是往人身上招呼拳头,让她们怎么好开口说,说被人打了什么地方? 在靖西侯府外看着周氏被赶出来的肖氏族人,一下子就不敢有心思了。 肖云燕说个懵懂无知爱心软的,可她背后的肖皇妃……那手段可厉害着呢。 靖西侯府之前的仆人大多都遣散了,如今靖西侯府里除了芳草、碧草这两个老人外,其他人,包括如今管家的大管家,可都是肖云滟安排的人。 之前被周氏卖出去的铺子,也被肖云滟托人弄到手了。 所以,靖西侯府不再是入不敷出,而是会渐渐的好起来。 所以,肖氏的族人,便开始想着来靖西侯府占便宜了。 可肖云滟安排的人,那是善茬?来多少,那就是打出去多少。 周氏也是来的瞧了,刚好是肖云燕去过凝香池回府,周氏才有机会登堂入室,才会有片刻机会在肖云燕面前摆长辈的架子。 如今被赶出去,也是她自取其辱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肖云滟耳中,她也只是让人回去告诉管家,以后不许周氏靠近肖云燕三丈之内。 至于那些肖氏族人,谁敢登门乱认亲,就打断谁的腿。 反正,恶人有她当,她看谁敢来靖西侯府扰肖云燕清静。 七月半,百鬼夜行,生人莫出行。 中元节,大多数的人,在吃过晚饭后,在街边烧了香宝蜡烛后,便一个个忙回家去了。 子时到了,街道清冷无一人。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点光亮晃动。 肖云滟穿了一袭雪白的纱罗裙,满头青丝披散背后,只戴了一只白玉簪,手里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游游dàngdàng似孤魂野鬼。 在她身边,是身穿黑色宽袖大氅的宫景曜,长发披后,红玛瑙簪挽发,没有俊美风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9 章 只有妖冶诡异,好似阎王出行。 今夜打更的人是两个人,他们一直都胆战心惊的,唯恐会倒霉撞上鬼。 可这人吧!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不,他们已经看到前方街道上,有黑白无常提灯出行了。 “鬼,鬼啊!” “黑白无常,是黑白无常啊!” 二人吓得脸色煞白,打更的棒子和铜锣全丢了,灯笼也不要了,飞跑着逃命去了。 “黑白无常?那我舌头呢?被你吃了吗?”肖云滟歪头看着身边脸黑如墨的男人,眨了眨眼睛,一点不可爱,反而被红灯笼映照的面容有点诡异yīn森。 宫景曜觉得他是真疯了,才会半夜不睡觉,陪她出来夜巡抓鬼玩儿。 肖云滟提着红灯笼继续前行,无星月的夜里,风乍起,吹动他们的衣袂飘飘,黑发在身后飞扬,尤为的诡异yīn森。 宫景曜依旧负手不紧不慢的与她并肩而行,他倒要看看,她抓是什么鬼。 肖云滟边走,便幽幽吟唱叹息:“百鬼夜行……冥灯引路……yīn风缭乱……迷月浓雾……前程往事……皆以归尘土……” 宫景曜被她吟唱叹息的头皮发麻,她这抓鬼,还是招魂? 前方有人影,对方提一盏青灯,笛声诡异,犹如亡魂哭嚎,凄厉渗人。 宫景曜远远的便看清了来人,原来是落月楼的一对夫妻啊?他们半夜不睡觉,也出来夜巡?可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夜全聚头了。 白澜穿了一身黑裙,夜夕依旧是一袭白袍,他们这样对面提着青灯走来,也是够诡异吓人的。 黑衣人,蒙面持刀而来,成群结队。 “鬼来了。”肖云滟嘴角扬笑,看着漫天飘的红色花瓣,她看到了一袭飘逸红裙的聂瑶,依旧是是人到,红绫飞舞。 “是为容野?”宫景曜眉头皱起,聂瑶是容野要的人,这个女人半夜不睡觉来当诱饵,就是为了引出潜伏在长安城的聂瑶? “我们该回去了,容野一个人足够对付她了。”肖云滟就是为了容野,谁让容野天天烦她的?说什么自己得了相思病,不能活了之类的。 反正,她实在是受不了那家伙了。 容野带着人出现,与聂瑶对上,这回,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妖女。 陌缘君一向讲义气,他自然也来助阵了。 白澜已从容的走到他们夫妻身边,微微一笑邀请道:“不远处有家酒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好啊!”肖云滟是累了一晚上了,能放松一下,自然就要去喝两杯解解乏了。 白澜提着一盏青灯在前,旁边是提着红灯笼的肖云滟,二人并肩而行,一白一黑,活脱脱两个女鬼。 宫景曜与夜夕在后并肩而行,对于这两个品味特殊的女人,他们……唉!头疼,心累。 容野是与陌缘君一起联手对付聂瑶,聂瑶想跑都难。 至于其他两波黑衣人,只能从武器上分出敌我来。 白澜带着他们一路走来,最后,他们停在了一家酒馆前。 肖云滟望着这家名冥界的酒馆,蓝色灯笼高挂,红底黑字的酒馆,门口挂着一副对联,很是有趣。 上联:阳世三间为非作歹任凭你 下联:yīn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白澜已熄了手中灯,提灯率先走进了酒馆。 酒馆很小,一间房,一个门,一个窗户,两张桌子,一个三尺长的陈旧柜台,后头靠墙酒架子上放着贴红纸的小酒坛,一个驼背老头捧着坛酒,正颤颤巍巍的低头向他们走来。 肖云滟坐在方形矮脚板凳上,望着拿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儿,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枯瘦如柴的他穿着灰色粗布衣裳,如枯木的双手捧着酒坛,为他们倒满一碗又一碗酒水。 “这是什么酒?”肖云滟第一次见这般颜色翠绿的酒,闻着也香,在青釉瓷杯中,别有风情。 宫景曜眸中浮现讶异之色,这种酒,可是嫌少在民间见到的。 白澜端起酒杯,浅品一口,嘴角含笑道:“除了这酒,老鬼可还会酿翠涛的。不过,翠涛要下月才开封,到时候,请二位再次夜游来品酒,如何?” 肖云滟有点不太明白白澜的话,这请客喝酒,大多都是白天吧?又不是逛妓院喝花酒,干嘛非挑在晚上啊? “我只晚上开张。”老鬼暗粗嘎嘶哑,很是诡异难听。 宫景曜望着那老者离去的背影,他又看了看这家酒馆的摆设,有响起门前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石雕,他了然一笑道:“这里有阵法,又地处偏僻,不是熟人,很难找到。” “是的,老鬼的酒馆,明着卖酒,实则……他什么都卖,包括人命。”白澜勾唇笑,笑得森然鬼气。 肖云滟端杯喝口酒,之后,她又一杯倒了。 宫景曜无奈一笑,最后只能抱着她离开,酒也是喝不成了。 白澜目送他们离去,回头看向夜夕那张臭脸,顿时也没有饮酒的好兴致了。 世上最煞风景的人,就是她身边这一只啊! ------题外话------ 花红果就是沙果,现在应该有了,酸酸甜甜很好吃哦! ☆、第一百六十七章:暴龙哥来袭 七月二十九,诸王已逐渐抵达长安。 而最后到来的镇南王宫暝曜,已经快把长安城的小孩都吓哭了。 大明宫 含冰殿 宫暝曜今儿依旧如此狂躁,又在挨个的训人了。 “宫阳曜,你找死是不是?堂堂皇室王爷,竟敢当街调戏民女!” 宫阳曜被揍的捂着肚子蜷缩成虾子,他好想反击吼一声:本王是你哥啊! “宫星曜,你给我醒醒,再睡,我就让你永眠!” 宫星曜双手捂着耳朵,痛苦的想死。六哥一点都不可爱,他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六哥,请老天把他收走吧! “宫华曜,宫尘曜,你们两个玩物丧志的,给我把手里的破烂丢了。” 宫华曜依旧淡定的把玩他那只战国时期的陶埙,六哥对他们,最多喷几口,也不会真动手,何必分神去理他呢? 宫尘曜手里雕了一半的木雕,就被他亲六哥给暴力的捏碎成木屑了。唉!六哥真的很暴躁啊!喝凉茶都不一定能降下去六哥暴躁的火焰。 宫君曜抬起头来看着他家六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什么都没有做,只这么老实的坐着,应该不会有错了吧? 宫暝曜走到他这个十二弟面前,指了指这个小呆头鹅,最后,气的拂袖过去,又来到了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三妹面前,张嘴就要面目狰狞的训人。 宫凌霄伸出那只涂着蔻丹的小手爪,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稚气未脱的小脸上一片高冷霸气道:“六哥,看在你老大不小还孤家寡人的份上,小妹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你要是敢对我吼一声,我立刻去太庙把父皇的灵位抱过来,让你在我面前跪一天。” 肖云滟在一旁看着暴龙哥一路实力碾压众兄弟,最后却被个小丫头给镇住了,她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了。 然后,众人感激的看向她,总算可以祸水东引了。 靠!要不要这么没人xìng?肖云滟看着那些感激的目光,又看向扭头转身向她走来的暴龙哥,她立马就吓得躲到了宫景曜的背后,有男人护着真好。 “六哥,她是你弟妹。”宫景曜非常淡定从容的看着宫暝曜,一句话堵的宫暝曜再开不了口。 宫暝曜放过了肖云滟,又转身到一旁坐下,看着两位身着白色道袍的兄长,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猛拍桌子一下,震的杯盏哐啷作响,他剑眉怒目的瞪着他们道:“二哥,三哥,你瞧瞧你们,堂堂皇室王爷,做什么不好,偏偏出家当道士。你们说,你们可能修成仙吗?成仙又有什么好?清心寡yù的跟个活死人一样,了无生趣好吗?” 宫清曜是坐如钟,冷如冰,面无表情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宫云曜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弟弟,怎么就一点没变呢?多年过去了,二十三四的人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宫暝曜是冲着所有人发了一通火,然后看向宫流曜,算语气平和的问了句:“八弟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宫流曜依旧是那个温和尔雅的君子,他望着不再暴躁的六哥,微笑回道:“是男孩,接到小皇姑传书时,臻儿才临盆三日。” 说着说着,他就不免有些担忧妻儿了。 他是强留七日照顾臻儿,可臻儿却催他来长安。 宫姻娜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要是知道她把侄媳fù这时候生孩子,她就不给小八去信了。 现在可怎么整?总不能就差这几天了,她再让小八回去吧? 香疏影虽然一直淡定的坐在一旁,可他内心上几乎崩溃的。一向习惯清静安宁的他,被宫暝曜天天这样暴龙吼,吼得他都快耳朵失聪了。 肖云滟双手扒着宫景曜的肩,露出半个脑袋,看着狂躁症的宫暝曜,她小声的问一句:“他一直都这样吗?” “以前没这么暴躁。”宫景曜说话间,眉心不由轻蹙,六哥此次回来,真的比之前狂躁了很多。 “会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了?”肖云滟有点怕这头暴龙,她躲在宫景曜背后,只敢小声的问。 宫星曜是被吵的睡不着了,只能爬过去,抱膝躲在他九弟背后,眼里满是好奇的问:“九弟妹,什么是更年期?” 肖云滟见七哥居然跑来找她聊八卦,她正无聊呢!就坐下来,靠宫景曜挡着光,她偷偷点小声说:“更年期,这个不好解释。不过,六哥好想真的是内火过旺,找不到发泄口,只能狂躁的拿咱们撒火了。” “内火过旺是什么?”宫星曜想了想,没想明白,他准备回头去找胡太医请教下。 肖云滟抬手挠挠脸,然后凑过去,用很小的声音说:“六哥一瞧就是憋太久了,你们要是想帮他,一人送他一个美女,不出三日,他一定能火气全消。” “一人送一个,九嫂,你这是想要六哥老命吧?”宫凌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的,她虽然还没到出嫁的年纪,可她好歹十三岁了,有些事不清楚,可模模糊糊了解哥大概吧。 他们总共是十三个兄妹,除去已死的大哥和五哥,还有出家的二哥和三哥,加上小皇姑,那就是九个美女啊! 这那用几天,一晚上就能要六哥半条命了。 宫星曜红着脸,低着头,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九弟妹和十三妹真是臭味相投,有她们两个女中豪杰在,那还有他们这群大老爷们什么事啊? 肖云滟挺喜欢这有魄力和手腕的小姑子的,毕竟,能治的暴龙哥不敢发脾气的主儿,必须是个超级无敌的小辣椒。 宫凌霄还不知道她六哥已经向她走来了,它双手抱膝,眼珠儿滴溜转的想着鬼主意道:“与其给六哥找那么多女人伤身,不如咱们给六哥下点yào吧?下完yào后,给六哥送两个人,一男一女,且看六哥喜欢什么样的。” 对于这位开明的小姑子,肖云滟是更喜欢了,她和她挨着坐,也是很蔫坏的笑说:“我这里还真有点yào,全你九哥珍藏的,回头我送你点,你找个机会给六哥下点,保证yào效持久不伤身。” “九哥珍藏这些yào做什么?”宫凌霄一挑眉,对此又好奇又奇怪。 肖云滟抬手掩嘴打个哈欠,眼睛含泪疲惫道:“还能是做什么的?他变态,有时候就莫名其妙给我下yào,美名其曰是闺房之乐。” 宫星曜已经爬走了,九弟妹有dú,他不想死,还是速速逃离dú气扩散范围吧。 宫暝曜的脸很黑,除了一向很乖的老八外,他似乎还少训了这个已身为太上皇的老九了吧? 宫景曜依旧面上一片从容淡定,可内心却几乎是想吐血的。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外乱说? 那些闺房之事,是能这样对人宣之于口的吗? “九哥,原来你是这样的九哥啊!”宫华曜手里又把玩遗传翡翠佛珠,勾唇凤眸半弯微微笑,就那么别有意味的看着他家九哥。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一起冷僻孤傲的和三哥有得一拼的九哥,在闺房之事上,竟然……呵呵!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望尘莫及了。 宫尘曜又在雕木头,忽然转头看向宫流曜问了句:“八哥,小侄儿长的像你,还是像八嫂啊?” “眉眼像我,鼻子嘴巴像你八嫂。”宫流曜一直觉得,他儿子真的很会长,那模样看着既不会太yīn柔,也不会太刚毅,是种刚刚好的俊美,长大后,一定非常讨女孩子欢心。 宫尘曜开始低头雕刻,脑子里想这八哥和八嫂的样貌,把人物缩小一点,很快,他脑海中就浮现了一个可爱娃娃的模样。 肖云滟反应再迟钝,也在宫尘曜那句貌似无意的问话声响后,她和宫凌霄都瞬间清醒了。 望着面前居高临下凝视她们的暴龙哥,她忽然有点腿软心颤啊! 宫凌霄倒是很淡定,她起身拍拍裙子,小小个子的她,仰头叉腰瞪着她六哥,依旧摆出有恃无恐的姿态道:“六哥,你也不用看我,不说父皇,就算这么多哥哥在场,你觉得他们会让你揍我吗?再说了,打女人的男人,就是窝里横的窝囊废好吗?六哥你枭雄半辈子的,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把一世英名给毁了吗?” 巧舌如簧,说的就是她家小姑子这样的。肖云滟已经对这位十三公主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简直不要太帅了。 宫暝曜肤色古铜色的大铁拳,就这么贴着宫凌霄的鼻尖停下来,拳头握的咯吱作响,那种俊朗刚毅的脸庞上yīn云密布,连着那双凤眼,都黑亮的恐怖摄人。 “喂,把你的黑拳头拿开,瞧瞧你,咱们兄妹都是白白净净贵气逼人的,就你,黑不溜秋像是哪家镖局走出来的武师。”宫凌霄那张樱桃小嘴很dú,一双丹凤眼微眯,倒是透着几分狡黠笑意,怎么看怎么坏。 肖云滟又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0 章 宫景曜肩头看他们兄妹斗气,说实话,宫暝曜挺有男人味的。古铜色的肌肤,衬得他精致的五官更加刚毅俊朗,薄唇紧抿,眸光凌厉,高大挺拔的身躯更显威势。 说实话,要是宫暝曜脾气能好一点,就这的样貌身材地位本事,那绝对是所有少女心中最完美的男神。 可惜!这人脾气不好,跟头暴龙一样,谁能受得了天天被他这么魔音刺耳啊? 短短两日,她都要被折磨的精神崩溃了。 唉!好同情未来的六嫂,摊上这么一只暴龙兽,要多么强大的生命力,才能坚持到与他白头偕老啊? 宫明羽有点倒霉,躲了好几日,今儿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而且,他还带了他两个儿子来。 嗯!六叔再暴躁,也不能对两个侄孙儿如何吧? 这人上了年纪,不都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吗? 宫月朗年纪大一点,也比较懂事沉稳,加之宫明羽最近很宠他,他也再没了曾经的自卑怯懦。 可宫月俊却是头一次间这么多长辈,加之三四岁的年纪,难免会怯生。 宫月朗如今还不知道与人争斗,所以,当弟弟躲到他背后时,他便护着弟弟,回头小声对弟弟说:“他们都是我们的皇叔祖,还有十三姑祖母,和……朝阳皇曾姑祖母,她是我们父皇的皇姑祖母,这里辈分最长的长辈。” 宫月俊只见过宫姻娜两面,见宫姻娜身边有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叔叔,他便拉着哥哥的衣袖,眼神怯怯的小声问:“皇曾姑祖母身边的那个叔叔,他是谁啊?也是我们的皇叔祖吗?” 宫月朗是见过香疏影的,也知道他皇曾姑祖母的驸马就是这个人,所以他边走边回头小声为弟弟解释道:“他不是我们的皇叔祖,他是皇曾姑祖母的驸马,是我们……应该是曾姑祖父吧?” “曾姑祖父吗?”宫月俊在想,曾姑祖父和姑父是什么关系。 肖云滟一见到宫月俊这孩子,就被这孩子吸引人,这孩子没有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而是一双浅褐色眼睛,偏琥珀色,如琉璃般美丽。 宫凌霄也跟着肖云滟走过去了,她看了这孩子一会儿,就伸手强横的把人拉出来,然后她一笑弯弯眼道:“九嫂,他眼睛真清透明亮啊!你看,是不是特别像琥珀?” 肖云滟觉得要阻止宫凌霄的暴行,再让她捏下去,孩子非哭不可。 宫月俊便肖云滟抱起来后,他一双小手搂着肖云滟道脖子,睫毛湿润润的看着人,淡粉红润的小嘴嘟嘟的唤一声:“九叔祖母,我是俊儿。” “我知道啊!”肖云滟把孩子抱到宫暝曜面前,一把把孩子塞到宫暝曜怀里,伸手捏捏他粉嫩嫩的脸颊,对他咧嘴一笑道:“好好跟着你六叔祖,省得你十三姑祖母再欺负你。” “喂,九嫂,你这么说我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把孩子塞给六哥?他那张阎王脸,能把大人都吓哭好吗?俊儿一个孩子,那受得了他啊。”宫凌霄是没得玩宫月俊了,就又蹲在宫月朗面前,对着这个大侄孙儿动手,这孩子怎么都这么软?像面团似的,好好揉捏啊! 宫月朗倒是很镇定,被面前这位十三姑祖母揉捏脸蛋儿,他也不动不哭,就那么一张小脸特严肃的盯着对方。他觉得他们家很特别,别人的姑祖母都是长白头发的,可他的姑祖母却能当他姐姐,真的好年少。 宫凌霄玩了一会儿,发现这孩子不哭也不躲,小脸严肃的和他三哥有的一拼,她就顿觉无趣了。起身拍拍裙子,走过去看着一袭龙袍不怒自威的宫明羽,她不由摇头叹息一声:“羽儿啊!你那后宫佳丽三千全是摆设吗?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就只生出三个孩子啊?就这六年的时间,平常大户人家只要有个三妻四妾的,那也是能生他个四五个了吧?” 宫暝曜抱着孩子走到了他三哥面前,把孩子放在了他三哥腿上。之后,他就转身向小呆鹅走去了。 宫君曜呆呆的看着他六哥,眨了眨那双漆黑的凤眸,对他六哥说:“六哥,我知道你有个小丫环,我也查过了,她是天竺人,叫阿什米塔,是如今天竺国王第十七公主,母亲是个女奴,她地位并不高,我也很好奇她是如何出现在玉门关外的。” 宫暝曜之前怎么查都查不到那个小丫头的底细,可没想到,这个呆头鹅却查出来了,还是这么的详细。 “六哥,朋友多了路好走,洒钱能通鬼神。”宫君曜虽然大多数都在发呆,可他jiāo友广阔无局限,天南地北,三教九流,他什么人都jiāo,出手还特别大方,虽然难jiāo几个知心朋友,可他却用钱做人前,开辟出一片四通八达的消息路子。 各人有各人道,他得道就是四通八达的jiāo错线路。 宫暝曜盯着这小脸稚气未脱的臭小子,他以往被他傻呆呆的外表给欺骗了,这根本就是哥扮猪吃老虎的腹黑主儿。 宫君曜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又一脸的傻呆呆样儿,任谁也不会多想他和宫暝曜能聊正经事。 宫清曜和怀里的小不点大眼瞪小眼,他不喜欢和人接触,他喜欢安静,如果不是二哥硬拖着他来长安,他想他会待在终南山宗圣宫一辈子不出来。 宫月俊仰头看着这个好似很不开心的皇叔祖,那琥珀似的眸子眨啊眨,最后,他低头从腰间佩戴的荷囊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拈了一颗石蜜,伸手送到了对方的嘴边,对方不张嘴,他就皱眉把石蜜糖强塞进去,执拗的非让对方吃不可。 嘴里的甜腻,使得宫清曜眉头紧皱。他一点都不喜欢味重的东西,酸甜苦辣咸,他都只喜欢清清淡淡的就好。 宫月俊见他这位皇叔祖还是不开心,他就把所有石蜜糖都送给对方了。 宫清曜看着手里被塞的小纸包,他眉头更是紧皱。这个臭小子,他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吃这种甜食的?他根本不喜欢,反而很讨厌甜食。 宫云曜在一旁微笑看着他们,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逼迫三弟吃甜食呢。而这个人,却是个很脆弱的小孩子,用一颗纯真的心,把自己所有的糖,都给了初次见面的长辈,只希望这个长辈对他笑笑。 可这个长辈,他却是从来都不会笑的。 宫月俊还在坐在宫清曜的腿上,仰头看着不会笑的皇叔祖,不明白这位皇叔祖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 宫云曜已是三十八岁的大叔了,而宫清曜也已三十六岁,可他长得年轻,比老四宫阳曜瞧着还嫩几岁,身上又香香的,也不怪宫月俊喜欢他了。 宫清曜虽然人冷,可却有耐心和温柔,他有一个爱好,喜欢种花,经年累月花间游走,便沾了一身花香。 小孩子嘛!总喜欢漂亮和香香的人,宫清曜符合他们的喜好了,他们自然就喜欢亲近对方了。 肖云滟看着这一殿的俊男美女,她很受打击。为什么宫氏这么出美人?连宫阳曜这个猥琐的老色鬼,那也是个俊美的大叔啊! 宫云曜眸光温和的望着不远处的宫明羽,他嗓音低沉带笑的问一句:“怎么没见明睿那孩子,他不是在长安吗?” 宫明羽对他这位二叔,还是很尊敬的,他嘴角含笑回道:“明睿的王府虽然在长安,可却总喜欢往海州南云台上跑,说要寻找传说中的猴儿酒。一转眼都两三年了,他也没寻到猴儿酒。” 肖云滟望着宫明羽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他多宠溺那个唯一的弟弟呢。 “明睿年纪还小,难免贪玩了些,且随他吧。”宫云曜依旧笑得温和儒雅,他觉得这样很好,宫明睿一心寄情山水,他们兄弟才能一直这般相安无事。 宫明羽淡笑不语,他这些皇叔,无论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是皇族中惊才绝艳的皇子,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为他们凝聚了睿智。 不得不承认,他父亲那一辈人,真的是个个风华无双,各有千秋,是最为亮眼的一众皇子,令后辈人望尘莫及。 宫氏一族的人,在这一日大都相聚一堂了,只差那假死隐姓埋名的宫玉曜,和哪位去海州南云台花果山寻猴儿酒的东阳王了。 宫姻娜对这聚会,心中感慨良多。她才多大啊?就这样一下子四代同堂了?唉!人生如此奇妙,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聚会结束,宫星曜回他的长阁殿,宫姻娜回她的仙居殿,宫明羽带着两个儿子离开。 至于这些王爷?全都各自回自己在长安的王府去吧! 宫凌霄去了仙居殿,她要和这个皇姑好好亲近亲近。 香疏影也已经随诸王离宫,他们准备明日一起去兴庆宫拜见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不管怎么说,太皇太后都是他们的长辈,又是这样的身份,他们是需要去拜见下的。 含冰殿 肖云滟很奇怪的问:“为什么三哥会和二哥一起去终南山出家?” “因为三哥喜欢清静。”宫景曜说出这么个理由,他也是不由无奈一叹:“三哥天生孤僻,从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与人接触。更甚者,他从长这么大以来,只和一个人说过话,还因为那一句话,和对方打了一架,对方记仇他三十年之久。” “记仇三十年?这人也太小气了吧?”肖云滟都惊呆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孤僻冷傲的三哥和他说话,还和他打了一架,并且结仇三十年啊? 宫景曜伸手把她搂入怀里,低头笑为她抚发道:“这个人你也认识,他便是言采的父亲言素,一个打小就是个克己复礼之人。可却因为三哥一句话,让他失了礼数,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人动了手,打的还是皇室的正统皇子。” “言素和三哥……”肖云滟这下更好奇了,这两个人,一个冷到如块千年寒冰,一个克己守礼如个刻板老头儿,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打起架来的啊? “这件事,只有二哥他们几个年长的知道,连四哥也不太清楚。如今,最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也只有二哥一人了。”宫景曜已抱着他去后头寝殿,三十年前的事,他们几个小的怎么可能会清楚? 肖云滟决定了,回头要找二哥聊聊,二哥一看就是特别宽容大度的人。 这样的人,才像个道骨仙风的仙人嘛! 至于三哥……也像,像个无yù无求的仙人。 翌日 大部队集合,出发兴庆宫。 一群颜值非常高的俊男美女,齐聚在兴庆宫,必须是亮瞎人眼的。 周史席今儿也在,他又进宫来陪太皇太后了。 宫姻娜和宫云曜带头,旁边是宫景曜喝肖云滟夫妻二人。 一起对太皇太后行礼,齐声拜道:“拜见太皇太后!” “都起身吧!”太皇太后眸光淡淡看他们一眼,便端着长辈架子,淡淡一指道:“赐座。” “谢太皇太后!”声音特别齐整,听的特气人。 众人论资排辈入座,宫姻娜带头,一路下去,全是哥。 另一边宫景曜带头,一路下去全是弟弟和妹妹,还有侄子侄孙。 宫明睿昨儿夜里刚回来,那时候都宵禁了,他只能在城外庄园住了一晚,今早才入的长安。 听说大家要一起来拜见太皇太后,他就随着一起来了。 宫月朗和宫月俊坐在最后头,因为,今儿又来了两位皇姑,看着很陌生。 太皇太后看着这儿孙满堂的场景,她一点都没有欣慰。因为,除了宫星曜和宫月朗他们兄弟外,这里所有人都是宫氏皇族,而不是她的孩子。 “皇上驾到!” 一声通传声,没有引起太大动静,都是长辈,谁还不端着架子啊? 宫明羽龙行虎步负手走进来,也是为这盛景一惊,真是壮观。 当年皇祖在世的时候,每回家宴,一定都会笑的特别欣慰吧? 不止皇嗣绵延众多,且个个都是如此出色,那个当父亲的不为此骄傲? “皇上来了?入座吧。”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总算柔和慈爱了些,这是家宴,她也就不给他们多立规矩了。 孙太后坐在太皇太后身旁,她是不喜欢这些个王爷公主,可她更不满太皇太后把个外人拉来充数,还让这个周史席坐在她身边,存心抬高对方,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满殿的皇室贵人,的确让周史席有点自卑,在这些人的面前,他就是那脚底泥,连高攀都高攀不起,更不要说御配公主了。 太皇太后示意湛如秋上点心,就当是吃早膳了。 肖云滟本来起不来的,可宫凌霄去喊她了啊!她只能被拖起来,一起来拜见这个yīn阳怪气的老妖婆。 “朝阳,香公子今儿怎没随你一起来?”太皇太后早听说宫姻娜喝香疏影如胶似漆的,今儿没见到香疏影,她倒是有点意外了。 宫姻娜抬袖遮面正喝茶,忽然听到太皇太后这么一问,她放下手中茶杯于棚足食案上,转头看着太皇太后,嘴角含笑道:“今儿是咱们一家人相聚,自然不好带疏影来。毕竟我这还没过门,他还不是驸马,又怎好来与我们大家一起拜见太皇太后您呢。” 周史席的脸色更为难看,的确,除了身为宫景曜皇妃道肖云滟外,到来的这群人,全都是宫氏血脉的皇族贵胄。 太皇太后的脸色也是yīn沉如水的难看,她这个小姑子,永远都是这般惹人厌。 宫凌霄也看到了周史席,她那弯月眉一皱,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不悦之色:“太皇太后,今儿说好家宴的,怎么忽然多了外人?而且,他还这么猥琐,一个劲儿的盯着金陵看,一瞧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金陵长公主宫明珠是宫明羽的三皇妹,今年不过十六岁,因着宫氏出美人,她自然也是明眸皓齿的美人儿。 “皇祖母偏心,给姐姐牵姻缘,却不理雪儿。”坐在金陵公主身边的妙龄少女撒娇嘟嘴,她是宫明羽的四妹妹,名叫宫明雪,封号昆吾长公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1 章 ,最为刁蛮任xìng,心胸狭窄,善妒贪婪。 她打小就什么都爱抢,抢不过就毁,宫明珠这个当姐姐不知其本xìng,故而经常让着她,也越发纵的她蛮横霸道了。 宫凌霄抬手扶额,这样的蠢货,怎么可能是他们宫氏子孙呢?一定是捡来的吧? 周史席还以为这位昆吾长公主看上他了呢!他眸光温和的望着她,觉得她也是长得不错,宫氏出美人,无论是男是女,姿色都尤为的出众。 宫明雪很满意周史席看着她的迷恋眼神,她就说嘛!她比宫明珠年少,也比宫明珠漂亮,怎么可能会有人舍她而娶宫明珠这闷葫芦呢? 宫明珠一直安安静静的低垂着眼眸,她不想与宫明雪争,也不想被任何人注意。 宫凌霄觉得宫明珠是他们宫氏的人,因为聪明啊!那个周史席一看就是个烂瓜,也只有宫明雪这个胸大没脑的,才会拿着烂瓜当宝贝。 争争抢抢,最后,还不是捞个烂瓜臭死自己吗? 肖云滟只需看一眼,便知宫明雪是那种人。自卑到了任xìng的地步,也是可怜了。 太皇太后自然瞧不上宫明雪,宫明雪的母亲罪奴出身,要不是她苦命的儿子儿女缘薄,她这位四公主又算个什么东西? 孙太后倒是觉得宫明雪足以配得上周史席的,故此,她在一旁笑说道:“母后,这明雪也不小了,既然她与周公子彼此看的顺眼,您何不成全了他们这一对小儿女呢?” 周史席并不知宫明雪母亲的身份,毕竟圣德文帝已去世五六年了,宫明雪的母亲也死了十年之久了,外人不细打听,又如何知道宫明雪是罪奴之女呢? ------题外话------ 米米啊!这就是你家那位了,请笑纳! 在此说一下,因为云玲书城的作者后台,所以无法以作者身份回复,只能用读者号回复留言的亲们,不好意思哈!(注:云玲头像是个蓝衣手绘美女哦,亲们要认清了,云玲只有这一个号哒。) ☆、第一百六十八章:紫凤宫主出嫁 宫景曜也出声淡淡的说了句:“明雪既然喜欢,皇上便下旨赐婚吧!” 宫明羽没想到宫景曜会管这闲事,不过,周史席的确配不上宫明珠,他看向一脸得意的宫明雪,眸光一抹冷光闪过,他嘴角微够笑说道:“既然皇叔如此疼爱明雪,那朕便……” “皇上,明雪还小,过两年再说吧。”太皇太后心知宫明珠这事成不了了,可宫明雪这样的身份,她还真不想自家人沾上。 宫明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垂眸掩去眼底的怨dú。都怪宫明珠,只要有宫明珠一日,她便永没有出头之日。 宫明珠倒是从头到尾都很淡然,好似差点被设计定终身的人不是她一样,这般的不在乎,无所谓。 宫明羽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端杯呷了口茶,与他母后对视一眼,又彼此不动声色的错开。 孙太后微垂眸,嘴角噙着浅笑,心里却在冷笑。太皇太后真是老糊涂了,也不看看周史席是个什么东西,他配得上宫明珠吗? 宫明珠的母亲可曾是太子良娣,如果圣德文帝没早逝,她没有撞棺殉葬而死,那她现在就得是太妃娘娘。 可和宫明雪的母亲,若是当年的圣德文帝不贪花好色,她以为她母亲一个罪奴能得一个良媛地位吗? 不说别的,外祖家,宫明雪就差宫明珠好大一截,宫明珠的外祖父是如今当朝丞相魏端,而宫明雪的祖父家却是罪臣,这是能一样的金枝玉叶吗? 孙太后虽然恨极了宫明珠的母亲,可人都死了,这怨啊恨啊,也随着年月变淡了。 当年的沈良娣何其聪明,为了保自己女儿一生荣华富贵平安顺遂,她竟一头撞棺殉了葬,先帝是多么的感动,待宫明珠这个孙女越发的宠爱,一举便封了郡主。 在宫景曜即位后,又封她做了公主,只因她有个为她用命去算计的慈母啊! 这一场团聚,太皇太后的yīn谋没有得逞,宫明雪也没能抢到她想要的东西,最后,只能是不欢而散。 一众人坐了大概三刻钟,便跪安出来兴庆殿,结伴而行的结伴而行,被孤立没人理会的没人理会。 宫明睿倒是很喜欢他二叔祖,觉得这个人很有学问,而且他也喜欢玄学。 宫清曜依旧面无表情如木偶人一样跟在宫云曜身边,垂着眸子,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淡冷样子。 肖云滟就想撩这人,她靠过去直接了当问一句:“三哥,当年言素为什么要揍你?” 宫清曜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他扭动脖子转头看着她,一直眼神幽冷yīn森的看着她,最终,在所有人为肖云滟捏一把冷汗的时候,他紧抿的薄唇轻启,沙哑的嗓音道一句:“关你屁事。” “哇!三哥居然说话了,我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听到三哥说话啊!”宫凌霄简直就要激动的蹦起来了,幸好,她还记得她是位公主,这才没失仪的变成一个疯丫头。 宫姻娜虽然姿态依旧贵雅端庄,可她嘴角那一抽搐,还是表达了她内心和宫凌霄一样的激动情绪。她长这么大以来,也是头一次听宫清曜着臭小子开口说话。 宫阳曜丧着一张脸,在身边吉祥公公的搀扶下,他眼神幽幽的说一句:“三十年一开口,等他下回开口,我一定不在这个世上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可不认为他能活到七十岁。 吉祥很想chā一句嘴,如果三爷真是三十年一开口,那也许,这就是三爷最后一次开口了。 因为,能活到七十高寿的皇族,真挺稀罕的。 肖云滟没有因为宫清曜这句话而生气,她是继续跟着对方,也知道对方不容易说话,她久边走便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昨天想一下午,像言素那样的人,打小就是个克己复礼的人,那一定克制力很强,那怕身为皇子的你骂他,他顶多生气走人,而不会真那么忍无可忍的揍你。不对!他这也可以理解为冲动。一个克己复礼的人,竟然会被人逼的一时犯冲动,我想,这个人一定说了句很恶心变态的话,让他那样诗礼传家的人实在受不了了,他才会动手揍人。” 宫清曜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低头盯着她瞧,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在凝聚杀气。 肖云滟畏惧的向后退两步,望着宫清曜那张清俊的脸庞,她咧嘴一笑继续道:“其实,像言素这样克己复礼之人,最无法忍受的便是有悖lún常之事。嗯哼!三哥,容我大胆一猜测,当年你可能被误导了什么,所以……你认为男的和男的在一起也正常,幼小年纪的你大概觉得当时的言素可爱,所以你就……你一定说要长大娶他的话了,不然他不会揍你的。” 宫云曜都不能淡定了,要不是这个九弟妹年纪还小,要不是当年之事最清楚的就是他和大哥,还有三弟和言素,他一定会怀疑有人把这事捅出去了。 可他们四个人,他能确保谁都不会将那件事说出去。 所以,这个古里古怪的九弟妹,到底是胆子有多大,思想多开明,她才敢这么猜想啊? 肖云滟一看宫云曜微讶的神色,她就知道,她猜对了。面对耳朵有点发红的宫清曜,她讪笑了笑道:“三哥,你是让我佩服的勇士。不过言素也太小气了,童言无忌嘛!他干嘛为了童年一句孩子话,就这样记恨了三哥你三十年啊?所以说,书呆子最讨厌了,拿什么都当真,我就不和书呆子玩,怕玩出祸事来。” 宫清曜也就是耳朵一红,之后,就又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当年他想找个长久玩伴,觉得言素不错,又见当时的一位皇姑出嫁,他认为当夫妻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然后,他就去找了年长他几岁的言素,说了要长大要纳言素为妃的话后,言素就把给揍了。 再之后,言素就不愿意进宫了,他长大后也慢慢明白,他的未来妃子该是个姑娘,而不是和他一样的男人。 再之后,他的一位定亲的妃子,就偷人珠胎暗结了。 他觉得这个世间好复杂,他弄不明白,就跑去了终南山的宗圣宫待着,之后就喜欢上了哪里的清静无为,知足寡yù。 所以,不是他跟着二哥出出家的,而是他把二哥带入了宗圣宫。 宫云曜知道宫清曜是真天生清心寡yù之人,他会出家入道,也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宫凌霄一直捂着嘴巴,因为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二哥和言素的仇怨,果然够大。 言素那样的人,可是一点容不得有悖lún常的。 宫景曜真是感到意外,他家这个勇敢无畏道夫人,可真是本事大了,连这样的猜想也敢说出来?唉!真是个惯会闯祸的祖宗。 宫暝曜脸色黑沉沉的盯着宫清曜,一看就是又要训人的架势。 所有人都怕他了,不等他开口,一个个的全都找理由逃跑了。 宫凌霄一副严肃脸道:“听说长安鸳鸯楼的菜肴不错,谁与我一起去尝尝?” “我们一起吧,刚好我要出宫找疏影试喜服。”宫姻娜仪态端庄的走过去,与宫凌霄一起并肩优雅贵气离去。 “八弟,我有东西送小侄儿,你随我回大明宫长阁殿去取吧。”宫星曜说话间,已经拉着一脸无奈笑的宫流曜赶紧逃了。 “二叔,我才想起来,我带了几根金镶玉竹回来,刚好要请十一叔帮我做个笛子,我们就先走啊。”宫明睿边说边去拉了宫尘曜走,六叔依旧是这么恐怖如雷神降世啊。 宫华曜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手玩着一对翡翠玲珑珠,一手拽着宫君曜离开。呆头鹅啊,再不走,你耳朵可别想要了。 肖云滟也早已拉了宫景曜离开,六哥的功力可比狮子吼,她可不想再享受一回耳朵暂歇xìng失聪的清静时光了。 宫云曜是怕宫暝曜一声吼吓了孩子,便过去慈爱温和的让宫明珠喝宫明雪先离开。 宫明雪只听过这位六叔很暴躁,可却没见过,就那迟疑一会儿,就被一声怒吼差点吓晕过去。 宫明珠还算镇定,让侍女帮忙扶着宫明雪一起离开。六叔的脾气,果然非常人能承受。 孙太后也是被吓了一跳,宫月俊一下子就被吓哭了。 宫明羽皱了下眉头,示意伺候到小太监,把宫月俊和宫月朗抱回兴庆殿去,暂送给太皇太后照看一会儿。 宫暝曜已经开始在那边训起他三哥了,可宫清曜也不是个任人训斥的软柿子。 这不,兄弟二人,不过片刻,他们就打起来了。 这一打,可闹出事来了。 宫暝曜本就脾气暴躁,宫清曜又是个不顾后果的,二人武功不相上下,一打起来就是飞沙走石,万物遭殃。 孙太后被一块飞起的灯塔顶砸中,那飞碟似的飞来,一下子砸在了她肩上,一群人都全都如风吹倒的树一般倒下。 宫明羽也是自顾不暇,他在踢飞一个飞来的花盆后,便怒甩袖唤来羽林卫,让他们先护送他母后暂躲进兴庆殿里去。 宫云曜见他们闹的差不多了,便出手去阻止了他们,看着他们极其无奈道:“三弟,你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真对六弟恼上了?六弟,你也该收收脾气了,瞧瞧,兴庆宫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宫清曜先收手,看了宫暝曜一眼,便淡冷离去了。 宫暝曜甩开宫云曜的手,也满身煞气的黑沉着脸走了。 宫云曜无奈的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都年岁不小了,怎么还是这般冲动。 宫明羽是憋了一肚子气,可也没出发泄,因为两个罪魁祸首已经都离开了。 “皇上恕罪,六弟一直是这样的脾气,贫道回头与他说说,让他少来宫里闯祸,一定不再为皇上与太后造成困扰。”宫云曜对着宫明羽这位一国之君行了礼,不是君臣之礼,而是出家人之礼。 宫明羽压下心中的怒火,面上随和温然道:“二叔不必在意此事,都是自家人,打打闹闹也不记仇。至于兴庆宫这里……颂瑞,吩咐人收拾一下。” “是。”颂瑞领命退下去。 宫明羽已负手走下高高的殿前台阶,来到宫云曜面前,笑容温然道:“二叔,多年不见,你我叔侄,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如此,也好。”宫云曜的温和是真温和,不似青少年那般的如沐春风,而是如细水温柔善良,利万物而不争,宁静祥和。 兴庆宫被破坏称这样,太皇太后自然是被气的不轻,要不是宫暝曜他们走得快,她一定要重重的惩罚他们。 孙太后的肩胛骨裂了,疼的她是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恨不得诅咒宫暝曜立刻去死。 宫月朗和宫月俊在之后被送出了兴庆宫,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孩子真吓坏了,只能先送孩子去母亲身边了。 宫月朗自然不能送去林贵妃那处,而是从到了萧贤妃的拾翠殿。 沉香亭 叔侄二人对面而坐,没有所谓的亲切,有得只是君臣疏离。 宫明羽手指摩挲荷叶杯沿,微垂眸苦笑道:“二叔,这些年来,朕是不是做的很不好?” “近年来天灾不断,自然比不得那些年的风调雨顺。”宫云曜有时也会有所怀疑,难道真的是非真龙天子入主紫薇宫,才会使得近年来明月国天灾加重了吗? 他师父也说过,天象有异,有异星出现,明月国因此要局势大变。 可到底谁是异星?他师父却推算不出来。 师父说,如果师伯在就好了,师伯一定能算出那人的行踪来。 宫明羽抬眸看向他这位永远都是这般淡笑温和的二叔,沉吟片刻,嘴角的笑更是苦涩道:“二叔,是不是连您也觉得……朕当年做错了?” 宫云曜眸光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侄儿,他无奈叹道:“羽儿,你若是想要皇位,只要和九弟说一声,他是不会与你强争的。谁都知道,九弟是最为敬重大哥的,你是大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2 章 的儿子,他又怎可能真会与你为敌?” 当年要不是小九退让,这江山绝不会那般轻而易主。 宫明羽当时是太年少冲动了,如果换做是如今的他,他一定不会那么冲动,他会徐徐图之的慢慢来。 他不会把皇叔当成仇人,而是晓之以情的感动皇叔,让皇叔心甘情愿的禅位于他。 可一切都已成定局,后悔也已是无用了。 “皇上,天色不早了,贫道也该出宫了。”宫云曜起身行道家之礼,虽然,他依旧是那个温和面慈的模样,却让人无端感受到一丝淡冷疏离。 宫明羽也已起身,他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懊悔与不甘,望着他二叔微笑颔首道:“朕让人送二叔,刚好,朕也有一对玉笔赠予二叔您。” “多谢皇上。”宫云曜也不指望宫明羽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可他还是希望他不要再闹了。 这次回来,他想尝试为他们叔侄调解下,能冰释前嫌最好,不能……他也算是尽力了。 宫明羽望着宫云曜离去的背影,道骨仙风,飘然世外,可终还是逃不出滚滚红尘。 一山不容二虎,他既然坐上了这个皇位,便断然没有再下来的道理。 至于皇叔……母后说得对,皇叔是猛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皇叔,你我叔侄从六年前一战开始,便是注定不死不休了。 宫云曜一路出了宫,带走了宫明羽送给他的一对红翡玉笔。 宫清曜一直在宫外的马车里等着,旁边还坐着之前和他打的昏天暗地宫暝曜。 宫云曜出了宫,往西北角走去,踩着下人摆在马车旁的车凳上了车,进了马车后,他把一个花梨木的雕花长盒递给了宫清曜,微笑在一旁坐下来,温和道:“这是他送的玉笔,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我一个粗人,鲜少舞文弄墨,笔还是留给三哥用吧。”宫暝曜虽然字写的也不错,少年也没少被傅太傅折磨着读书,可他真不喜欢这些文笔臭墨子。 拳头解决事最快速,比费唇舌强多了。 宫清曜打开看了看,是两支雕龙刻凤的红翡玉笔,湖颖紫毫,果真是对好笔。 宫云曜在一旁笑得温和道:“三弟虽然寡言少语不喜与人接触,可却是个极其细心温柔之人。” “花草有灵,诗画有意,我喜欢。”宫清曜第三次开口,冷峻的脸庞也变的柔和,眸中也浮现一点笑意,爱不释手着盒中对笔。 宫暝曜看了宫清曜一眼,便转头看向主座上的宫云曜,皱眉道:“他既然送了二哥一对这么好的玉笔,想必是对二哥有所求吧?” 宫云曜无奈一笑,点了点头道:“的确,他想让我做个说客,去劝九弟收手。” 宫暝曜勾唇冷哼一声,眸子微眯了眯道:“他倒是真把自己当成孩子了,认为做错了事,随便请求长辈谅解,长辈就能丝毫不与他计较了?” “九弟是虎,至少在他们母子眼里,九弟就是头让他们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的猛虎。”宫云曜苦笑摇头,又想要虎不伤人,又不想放虎归山,世上哪有这般两全其美的事? “他就是在作死,信fù人之言,早晚步上灭亡。”宫暝曜很烦孙太后,这也是为何他会踢翻青石灯塔盖,故意伤了孙太后的原因之一。 宫云曜不想对此多说什么,他只会与九弟见面一叙,至于九弟会作何选择?她不会干预。 “二哥,这事你就别管了,等小皇姑成亲后,我便立刻回玉门关去,你们到时也早点回终南山去罢。”宫暝曜是一天都不想在帝都待着,这个被搞乌烟瘴气的地方,还不如玉门关外的风沙吹着舒服呢。 宫云曜无奈看着暴脾气的弟弟,唉!多年过去了,唯一没有多大改变的,便只有他这个六弟了。 改变最多的,该说他们九弟,乍一见如今的九弟,他们可都以为被人掉包了呢! 只因,当年的冷面阎王,竟然变成了如今惧内的软夫。 马车远去,留下薄尘贴地震飞。 八月初五,试妆。 肖云滟对于这位宛若妖女入俗世的新娘,她是羡慕嫉妒恨的一撇嘴道:“就你这个样子,确定不会让师兄他洞房花烛夜……唉!可怜的师兄,就要死在温柔乡里了咯!” 宫姻娜懒得理她这酸腔,看向紫竹问道:“驸马的喜服可合身?没出什么纰漏吧?” 紫竹上前回道:“回公主,驸马在紫凤宫一切都好,喜服也合身,金冠也完美无瑕。” “嗯!这就好。”宫姻娜为了怕这婚礼中间出现意外,便拜托了小九派人看着点,她要婚礼顺顺利利的,谁敢给她添乱子,她回头就要谁永无宁日。 肖云滟一瞧宫姻娜满脸凶狠的模样,吓得咬了一口花红果,酸酸甜甜,味道不错。 紫凤宫 香疏影身穿红色金线绣广袖圆领袍,玉带束腰,头戴红带金冠,脸上依旧戴着那张金凤凰面具,颀长的身子宛若修竹,虽不能窥其面,便也已被其风采所迷。 此时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宫景曜坐在桌边饮茶,对于面具后眼眸中几分害羞的香疏影,他竟是没忍住的笑道:“疏影,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小皇姑看到了,保不齐又要被好一番调戏了。” “九哥就别取笑为弟了。”香疏影也从没有想过,对于一场假婚礼,他竟然也会这般期待于紧张。 “你们做了夫妻,无论之后是真是假,可都是一辈子难分开了。疏影,你真的不后悔吗?”宫景曜是发觉宫姻娜对香疏影动了心,所以,他才想来探探香疏影的口风,看看他是否也是一样的心情。 “疏影,不悔。”香疏影也不知他身上的dú何时能完全解了,可他对宫姻娜于别的女子不同,这一点他很清楚。 所以,他想试试,看看他们最后的结局是圆满,还是各自天涯。 “你清楚自己的心,就好。”宫景曜修指捏杯喝着温热清香的茶,眼眸含笑看着对面有点坐立不安的香疏影,他嘴角的笑意很愉悦。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呵呵!她家夫人说的一点都没错,香疏影的确美得犹如那月下香。 香疏影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嘴角微扬,心情似乎不错。 再过几日,他就要成家了呢! 八月初八 新婚这一日很快,新郎与新娘皆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着夫妻相见拜天地。 宫姻娜的身份比较特殊,她是皇家公主,能贵过他出身的叔父都死了。 留下的一些小叔,大都是嫔位生的,甚至更低位分,如何能做主婚人? 她倒是有个太皇太后嫂子,可那嫂子是庶非嫡,如何能受得了她一拜? 所以,今日拜天地的地方是太庙,她是要去拜她已仙逝的父皇和母后。 香疏影一袭红色喜服,气在头戴大红花的枣红骏马上,丰神俊朗,带着神秘的色彩。 人人都很好奇这位驸马爷的样貌,可是……人家成亲也还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 还是因为宫姻娜身份特殊,所以,跟随在花轿两旁的人,全是皇家王爷。 宫暝曜的脸都黑成墨了,他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要他来陪轿随驾?他那么像侍卫吗? 与宫暝曜的黑脸相比,宫星曜那张明媚灿烂的脸,绝对是十足的招蜂引蝶。 宫华曜和宫尘曜在后,他们也不想来,可谁让十二弟还年少呢?其他兄弟又都成亲了,他们总不能让一把年纪的二哥和三哥来随轿当迎亲使吧? “朝阳大长公主出嫁的排场,可真浩浩dàngdàng的壮观啊!”一个百姓感叹一声,守护明月国多年的凤女,总算也是有了归宿了。 两旁百姓你挤我我推你,手里鲜花洒着,他们是在庆祝呢!紫凤宫主嫁了人,明月国又会风调雨顺福泽无穷了。 紫凤宫 对!宫姻娜从这里出嫁,然后去太庙,拜天地后,再让迎亲队浩浩dàngdàng一路回归紫凤宫。 肖云滟拉了肖云燕来帮忙,因为要凑够四个人啊! 迎亲使四个,伴娘也要四个吧? 可除了宫凌霄、宫明珠、宫明雪三个外,还差一个人。 倒是有不少人挤破头想当第四人,可宫姻娜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所以,最后肖云滟就把肖云燕拉来了,肖云燕是靖西侯府大小姐,又是肖皇妃唯一的亲妹妹,这身份和关系,怎么着也比长安城那些侯伯千金要尊贵的多吧? 宫明雪就是个事儿多的,一见到肖云燕,她就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更是撇嘴轻蔑道:“一个无父亲罩着的侯府小姐,也配与……” “哟!这是瞧不起我们肖家人啊?”肖云滟对于这个目中无人的昆吾公主,她上前勾唇一笑说道:“昆吾公主,你就算是皇室贵女,可也没我家妹子……我不说了,你自己瞧瞧,我家妹子这一身行头,是你比得了的吗?至于公不公主的,那也不是个封好罢了。要是我让景儿认小燕子当义妹,再去皇上万岁前求道圣旨,她是不是也能是个公主了?而且还是长公主,你见了她,也要叫一声皇姑呢。” 宫明雪一瞧肖云燕那一身行头,果然,肖云燕这一身服饰和首饰,别说她了,就是宫明珠也是拿不出来的。 宫明珠是有见识的,肖云燕这身可不简单,刺绣的手法很眼熟,好像是苏州江家失传已久的千针万缕绣? 而这首饰……应该是出自金指公子之手吧? ------题外话------ 今儿七夕,追文的亲露面留言,云玲给乃们发奖励哦。 ☆、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庙拜堂 婚礼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不过,伴娘换掉了一位,那便是不知所谓的宫明雪。 宫姻娜觉得宫明雪太烦人了,就让人把宫明雪关起来了,不关不老实。 除了关,她还让人绑了宫明雪,封了口,关到客房里,派人看守着,觉不允许她闹出事来。 肖云滟这下愁了,宫明雪虽然讨厌,可身份不低啊!好歹是个公主,怎么都比随便拉来一家小姐尊贵啊! 宫姻娜也真想不到找谁,这下真是头疼了,总不能再把宫明雪放出来吧? 就宫明雪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出来之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宫明珠见她们都是如此烦恼,她便在一旁说了句:“要不然,让魏表姐来吧。” “魏表姐?”肖云滟挑了下眉毛,看向宫姻娜,等着她来说说这位魏表姐,到底是何许人也。 宫姻娜对镜观赏自己的美貌,对紫竹吩咐了一声:“去丞相府请魏娴小姐来。” “是。”紫竹自然不能用正经请法请魏娴,因为时间快来不及了。 “魏娴是魏丞相的孙女,小字焉如,是长安第一才女,兰心蕙质,xìng情温良,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宫凌霄虽然多少年没来长安了,可长安的事,她这些日子里可了解了不少。 魏娴此女,很得她心,配十哥应该不错。 才女啊?肖云滟很期待一见这位魏娴小姐了。 肖云燕觉得自己好笨,似乎真的没什么才情和本事,平平凡凡的靠着一个陌生的姐姐照顾。 她到现在都没闹明白,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一个姐姐了?当年姐姐到底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长大呢? “来,小燕子,哥给你戴朵小红花。”肖云滟拈了一朵红色的绢花,为肖云燕戴在了发髻的边上。嗯哒!真俏! 宫凌霄自己戴上一朵红花,又随手为一旁的宫明珠戴一朵,啧啧啧!俏啊! 紫竹请人很快,毕竟,丞相府离紫凤宫也就一条街,南街和北街,一条街。 魏娴已知晓紫竹请她来所为何事,她和rǔ娘说了一声,便被紫竹带着一路飞到了紫凤宫。 肖云滟一见到这位魏娴小姐,都没说上一句话,外面鞭pào声就响起来了。 没办法,只能先让魏娴换上倾城月的新品襦裙,秀丽坊的姑娘已经帮她开始梳头换发髻,今儿统一梳流苏髻,打扮的个个俏丽可人。 “哎呦!怎么还没打扮好,驸马可都到门口了。”林公公一身红色太监服还挺喜庆,他手里拿着个拂尘走进来,那满是褶皱的脸,真快皱出千层来了。 “哎呀!这就好了,让堵门的姑娘们问新郎官要红包,往大了要,不用估计我面子。”肖云滟这边拿着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与紫竹一起给宫姻娜盖上。 “哎,行嘞!”林公公点头应一声,就扭头走了。 “他的钱,以后还是我的吧?”宫姻娜凉凉说,哼!趁机坑她家驸马,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哎呀!小皇姑,大喜的日子,我都不觉得自己亏了,你何必还在乎这点小钱呢?”肖云滟已经搀扶着宫姻娜出门去了,香疏影搁现代也就是个总经理,宫景曜才是总裁兼董事长好吗? 宫姻娜不知道宫景曜是另一个寻香公子,所以,才会以为香疏影是老板,而不知道香疏影就是个管事的。 新娘子出去了,伴娘也跟着出去了。 紫凤宫很大,光是从公主寝殿到大门口,就得经过花园,还得过一条不窄的碧湖,穿过九曲回廊,再过几个院子和影壁,花了两刻时间,才走到紫凤宫大门口。 肖云滟觉得,她幸好以前没少逛街,不然的话,这一路走来,可是要累的脚疼死了。 大门口带队堵人的是碧宁,一女当关,谁人敢闯,除非不要命了。 帮忙闯关的人里边就有陌缘君,他嬉皮笑脸的说:“碧宁姐姐,让让呗!红包给你好不好?” 荔枝笑嘻嘻道:“老板说了,想新娘子出来,一定要给大红包,九千九百九十九两,一两不能少。只因啊,这是寓意天长地久,长长久久……日久生情。” 噗!容野忍不住笑了,为了凑够四个九,这没怎么读过书的小丫头,也是够不容易的了。 荔枝瞪了容野一眼,继续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3 章 问陌缘君要红包。 陌缘君给了,一人一个,反正撒的又不是他的钱,他包红包包的一点都不心疼。 荔枝打开红包看了看,数了数,没错!是老板要求的那个数,长长久久。 “新娘子来了!” 堵人的姑娘们让开了,一个个的红裙子戴红花的,那叫一个千娇百媚的俏啊! 陌缘君他们这几个也是穿的喜庆,都是大红袍子,戴着红绸带,不知道是谁作妖,还每个人眉心点枚朱砂。 宫明睿最郁闷,他当时是疯了,才来当这个闯关勇士的吧? 这一个个穿红点朱砂的,确定不是疯人塔里跑出来的人吗? 宫尘曜倒是觉得还好,他一直在看那个可爱的少年,陌缘君他们点朱砂是妖孽,人家少年却是仙童啊! 尤峰很高兴啊!能来一起接新娘,还有新衣服穿,云姐姐说了,他穿上这金牡丹红袍,特别的俊。 宫暝曜现在觉得,他们这身低调的暗红色袍衫,似乎比陌缘君他们那身玛瑙红的袍衫好看多了,至少没那么鲜艳到令人吐血。 香疏影看着这红红火火的迎亲队,也是很为哭笑不得,九嫂的想法,总是这么……怎么说呢?算是稀奇古怪吧。 伴娘倒是没有穿的那么艳丽,一水的桃花襦裙,那叫一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魏娴?她怎么会在这里?”陌缘君可就是奇了怪了,宫明雪跑哪里去了?怎么忽然换成魏娴这位千金才女了? 香疏影已下马,步履沉稳却难言急切走过去,明显是在激动和紧张,纯属正常新郎官的反应。 肖云滟好想翻个白眼,可她不能翻,只能搀扶着宫姻娜走到大门后的红地毯上,望着面前的香疏影微笑道:“请新郎抱新娘上花轿。” 呵呵!宫姻娜没有亲哥,那些庶母生的哥哥,哪一个敢来背她?所以,只能新驸马亲自抱公主上花轿了。 香疏影也不矫情,走上前一步,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宫姻娜在被香疏影抱起来的那一刹那间,她的心,就不控制的剧烈砰砰跳起来了。红盖头下,娇媚的容颜更脸颊飞霞了。 真像做梦一样,她竟然就这样要成亲了。 肖云滟望着被抱走的宫姻娜,怎么就有种嫁女儿的诡异感觉呢? 四位伴娘跟上去了,坐在后头的两辆马车里。 肖云滟留在了紫凤宫,有宫凌霄在,肖云燕受不了欺负。 所以,她就不去凑热闹了,赶紧回去歇会儿吧! 这一天累的她哟!可真是腰酸背痛还犯困啊! “肖皇妃,不好了,昆吾长公主闹个不停,奴婢们实在没法子了。”一个婢女皱着眉头跑来,昆吾长公主始终是金枝玉叶,要是磨破点皮……也够她们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啊?还在闹啊?也真是够了。”肖云滟一个懒腰没伸直,就被烦的翻了白眼,好像找点老鼠yào弄死丫的。 碧宁留下来带荔枝她们去休息,悠悠和闲闲跟了上去。 肖云滟是托着腰酸背痛疲惫的身子,一肚子火气的来了华簪居,她倒要看看这位昆吾长公主多大能耐。 真是不知所谓,被人嫌弃的刷下来了,她还好意思闹?怎么就不觉得丢脸呢? “你们这群贱婢,竟敢绑本公主,本公主要斩了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宫明雪已经气疯了,鞭pào锣鼓声响后,她更是理智烧的全无了。 都是肖云滟那个贱人,竟然那个小小侯府小姐与她做比较?更是害她被皇姑祖母嫌弃,不止不许当伴娘了,更是……更是把她绑在这里,太羞辱人了。 房门被打开,肖云滟走了进来,看到哪如癫似狂的宫明雪,她眉头一皱道:“吵吵嚷嚷够了吧?你也不想想小皇姑为什么绑你?也不想想你为什么这么招人烦。” “肖云滟,你个贱人,是你挑拨离间,皇姑祖母才会这样对我的,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要杀了你!”宫明雪从不认为自己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有什么错,她是皇家公主,天生尊贵,只有别人迁就她,断然没有她迁就别人的道理。 肖云滟示意悠悠和闲闲去外面守着,她要和这位刁蛮公主好好谈谈人生。 悠悠和闲闲驱赶走了所有人,二人在紧闭的房门外,手执笛子,面目寒冷的左右守在门口,谁也别想一窥房间里的情景。 肖云滟手摇美人团扇,嘴角勾笑看着床上被五花大绑的宫明雪,忽然又悠闲的在床边走来走去,语气拉闲散闷的叹声气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公主作什么死?学学人家金陵长公主做个安静的美人不好吗?做什么非要走刁蛮娇纵这条惹人烦的路呢?” “你闭嘴!”宫明雪最恨人拿她和宫明珠比较,因为,她真的是处处都不如宫明珠,她恨啊! 肖云滟才不管宫明雪爱不爱听她说的话,她依旧悠闲的踱着步子,手里的美人团扇也是悠闲的摇啊摇,语气更是闲闲的笑说道:“那我们就不提明珠了,咱们来说说魏娴小姐,哦!也就是那位丞相府的孙小姐,明珠的舅表姐,长安城第一才女,她长得可比你好看多了。” “魏娴?”宫明雪面目扭曲咬牙切齿,她被踢下来了,自然是要有人顶上去的。 肖云滟这个贱人既然提起了魏娴,那顶替她的人定然就是魏娴这个贱人。 “你也不小了,不要总拿着小孩子脾气无理取闹,宫明珠xìng子温和能一直容忍你,却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忍你。”肖云滟对于宫明雪的蠢,啧啧啧!真是一言难尽了。 宫明珠在母亲离开后,还知道安安分分做个长公主,不与人争,安居一隅尽量不让人注意她,避免能避免所有的大小麻烦。 可宫明雪呢?自己母亲没了,祖父家又是罪臣,没权没势的一家子混吃等死,谁还能管得了她啊? 可她还好意思任xìng胡闹,就她这样的,没和亲之事便罢,若是真有了,她准第一个被推出去当牺牲品。 啊!对啊!吐蕃公主要和亲明月国,那到时候他们吐蕃会不会也要求娶明月国公主呢? 虽然明月国皇室公主很少有真去和亲的,可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如果吐蕃不要宗室女子封的公主,而是要嫡亲公主的话……那危险的可能就是金陵长公主了。 毕竟,如果宫明珠和宫明雪放一块,只要不瞎不傻,人人都会选宫明珠这个娴静文雅的公主啊! 宫明雪最烦人教训她,她见肖云滟忽然失神,便在床上挪动一下,伸脚就踢向肖云滟的小腿,她不好,也要让这贱人不好。 肖云滟忽然被人攻击,她下意识的就是弯膝躲过,然后……这一脚好像有点踢狠了。 “啊!”宫明雪发出凄厉的惨叫,她被人一脚踹到了床里头,脸刚好撞到墙上,虽然有幔帐一层布,她没有擦破脸皮,可这样大力一撞,脸肯定要肿了,呜呜呜! 肖云滟手里扇子也不摇了,因为她觉得牙疼。啧啧啧!这么一撞,会毁容不? 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宫明雪又疼又气,一下子,晕了过去。 “真是个脆弱的小公主啊!”肖云滟感叹一声,便摇扇离去了。 房门从里打开,悠悠和闲闲同时回身,恭敬行了一礼:“主子!” “去让人取yào,昆吾长公主在床上乱滚,把脸撞墙上了,真是个倒霉孩子。”肖云滟无奈的叹声气,便婀娜多姿的摇扇离开了。 反正没她什么事,只要是人进去看一眼,就知道是宫明雪自作孽不可活的咯。 悠悠和闲闲立马跟上,她们也不喜欢那个昆吾长公主,太刁蛮任xìng了。 其他人在肖皇妃娘娘离开后,才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今进去后,她们果然看到,宫明雪面朝里贴墙躺着,一看就是撞墙了。 伺候宫明雪的丫鬟走过去,爬上床,把宫明雪翻过来,果然看到宫明雪半张脸都肿成猪脸了,别提多吓人了。 几个人合力为宫明雪解开了红绸,这时候也不用绑着她了。 外头是热热闹闹的婚礼酒席,里头是宫明雪一人孤独的晕倒,这就是作的下场。 肖云滟是知道的,迎亲队伍会绕城走够三圈,之后才会进宫去太庙。 她这时候出发,肯定能在他们之前赶到太庙。 而此时宫中两处,宫人们是愁容满面,主子却是脾气火bào得不得了。 兴庆宫 兴庆殿 太皇太后已经砸了不是东西,气的她头晕气短的。这个朝阳真是太过分了,她身为皇嫂,又是一国太皇太后,怎么就不配当她的主婚人了? 去太庙?呵呵!她这是在羞辱她这个太皇太后吗?是说她不配她朝阳大长公主一拜吗? “太后息怒!朝阳大长公主一向如此,何曾把谁人放在眼里过?”湛如秋在一旁劝慰着太皇太后,反正宫姻娜辈分高,地位高,又是进入紫薇宫的凤凰,那是明月国的大福星,全国臣民都敬着她,可不就养出她高高在上如如神明一般的姿态来了吗? 众生皆蝼蚁,可不就是宫姻娜的态度吗? “这个小贱人,从她三岁懂事开始,她就一直和哀家作对,二十年来,哀家已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了,凭什么还要这般受她的气?”太皇太后心里觉得很憋屈,当年宣武帝在世时宠着她这个掌上明珠,她就欺负身为太子良娣的她。 好不容易等到宣武帝死了,先帝登基后,她以为要苦尽甘来了。 谁知,先帝更是宠他这个小皇妹,那是比宠亲生女儿还宠啊! 等先帝驾崩了,她也失去了大儿子,可皇位却被宫景曜那个小贱种给夺了。 本以为她孙子当了皇帝,她总算能当个扬眉吐气的太皇太后了。 谁知道,如今却还要受宫姻娜这个小贱人的气。 宫姻娜已经欺压二十多年了,难道该不够吗?她到底要欺负她到何时? 湛如秋在一旁提醒道:“太皇太后,您今日要是不露面,恐会被人诟病的。” “诟病就诟病,她宫姻娜都不怕被人说不懂尊卑长幼了,哀家还有什么可怕的?”太皇太后是气头上说这些话发泄,可她却不能真让人诟病她心胸狭窄,只能脸色yīn沉的吩咐湛如秋道:“让人卢太医过来,就说哀家病了。” “是。”湛如秋已懂,太皇太后这是摆明不要去太庙了。 太皇太后的确不想去太庙虚情假意的祝福宫姻娜,她就是要装病不去,看她宫姻娜还怎么得意。 大长公主成亲,她这个长嫂太皇太后不出面,可够她宫姻娜丢脸的了吧? 而另一处,也是有人气疯了。 大兴宫 长秋殿 孙太后是肩上的伤没有好,又听说宫姻娜要去太庙拜堂,她就特意打扮好准备正装出席。可谁知……宫姻娜也欺人太甚了,竟然一声招呼不打就敢动她孙家的人。 吕姑姑也是愁点皱着眉头道:“太后,调戏公主可是大罪,长公主既然已把尚公子送进刑部,那这事可就难办了。” “这个朝阳,真是太无所顾忌了。”孙太后眉头紧锁,面上有毫不掩饰的怒色:“如今她这样一闹,连自己清誉都不顾了,又岂会轻易放过尚儿?” 吕姑姑低头不语了,这事本就是尚公子的错,也是太后太惯着这个娘家侄子了,才会养出对方这般的色胆包天。 孙太后头疼的按着太阳穴,她这个侄儿一向嘴甜讨人喜欢,也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好色点,偶尔调戏个大姑娘小媳fù儿,也没敢做出什么巧取豪夺的恶事。 宫姻娜这样小事大做,可就有点过分了。 毕竟都是亲戚,有什么事私下教训下不就成了?何必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呢? 吕姑姑在一旁提醒道:“太后,该去太庙了。” “嗯!起驾吧!”孙太后也知道,这个时候还不能和宫姻娜撕破脸,毕竟对方是紫凤贵女,明月国后几年能不能风调雨顺,还要靠这位小祖宗福泽庇佑呢! 吕姑姑上前搀扶起孙太后,又唤来宫女太监,让人立刻摆驾出宫,前去太庙。 太庙拜堂,亏她朝阳想得出来。 太庙 肖云滟已经找到早到的宫景曜了,对于这肃穆庄严的太庙,她只觉得白天还好,晚上能吓死人。 这么多牌位,他们宫氏到底有多少老祖宗啊? “没出什么意外吧?”宫景曜偏头问她,她去办事,他总担心她会闯祸,也是cāo碎一颗心了。 肖云滟眼睛望着殿门口,一挥手不耐烦道:“我办事,你放心,安啦!” 哎?这花轿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半道出意外了吧? 宫景曜看着她这副像急猴子的样子,他一点都不能放心。 众人在太庙等啊等,等的都快睡着了,才听到一声通传声响起。 “皇上驾到!” 肖云滟靠在宫景曜的怀里,正打着瞌睡,忽然被惊醒,她以为新人到了呢!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摆谱的狗皇帝。 讨厌!惊了她好梦。 宫明羽进来后,所有人都在行礼,就肖云滟低着头……她是在睡觉吗? 众人也已看去,这位肖皇妃一袭藤紫色苏绣襦裙,倒是既不会太沉闷端庄,也不会太花哨娇俏,很符合她身份。 不过,她这样低头睡觉,也太不尊重历代先皇先后了吧? 肖云滟被宫景曜后戳背后一下,立马抬起头来,眼睛瞪的老大,忽然感叹一声:“嗟嗟烈祖,有秩斯祜。申锡无疆,及尔斯所!” 呃?众人愕然茫然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宫景曜压下满心的无奈,脸上一片庄严肃穆道:“肖皇妃在与先祖说话,尔等不得喧哗。” 呃?众人更愕然茫然,太上皇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是功力深厚啊! “太后驾到!” 又是一声通传,吸引人众人的注意力。 还是众人在拜,宫景曜一脸的淡冷疏离,肖云滟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4 章 在发呆……哦不!是和祖先说话。 孙太后一到来,就看到肖云滟双眼发直,空洞无光,好似鬼上身一样,她便是蹙眉问了句:“肖皇妃这是怎么了?” 肖云滟淡定的又发呆一会儿,才装作元神归位的看向孙太后,眼睛眨了眨,才微微一笑道:“太后有所不知,家师略懂玄术,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所以……我在和父皇,还有皇祖他们说话呢!他们可高兴了,一会儿还要赐福给小皇姑,祝他们夫妻和和美美,同心携手,白头到老。哦,待会儿婚礼结束了,大家一起拜拜,难得见到皇祖他们显灵,自然是要求个福泽绵长的。” 众人一个个的神情肃穆,恭敬的望着那些牌位,信着她的鬼话。 毕竟,这是太庙,谁敢说肖皇妃是胡说八道骗人的?那不是亵渎祖宗的神灵吗? 肖云滟就是认定他们不敢有人戳破她的谎言,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胡说八道。 “太皇太后……礼到!” 礼到?那就是人不到了?肖云滟心中冷笑,非常看不起太皇太后这股子小家子气。 都是堂堂太后了,竟然还这般心胸狭窄,可真是让人瞧不起呢! 湛如秋亲自捧着礼盒到来,对宫明羽恭敬行了一礼,低头说道:“太皇太后出门前忽然晕倒,卢太医说有中风前兆,暂不可活动。太皇太后因念着紫凤宫主的婚礼,便让奴婢送了贺礼来,祝紫凤宫主与驸马婚后,早添麟儿。” 众人都看得清楚,红色锦盒中,是一对白玉麒麟,这是麒麟送子的祝福啊! 肖云滟已经又去神游了,毕竟,她真恶心听那些虚情假意的孝心之言。 宫明羽的确是说了好多孝心的话,让湛如秋带给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保重身子,他们参加完朝阳大长公主的婚礼,就去兴庆宫给她老人家侍疾。 肖云滟想翻白眼,恰好,这时候新人到了。 “新人到,入太庙,欢欢喜喜拜高堂!” 人已分开两旁,新人各牵红绸一头,一前一后进了太庙的殿门。 宫姻娜的婚礼她自己做主,司仪是宗正大人,她的侄儿,她死去的三皇叔的长子,今年都五十岁了。 宗正大人还是很乐意帮忙主持这场婚礼的,这可是皇家最后一位姑nǎinǎi要嫁人了。 肖云滟望着走进来的新人,他们的喜服还是她亲自cāo刀设计的,样式没有做改变,花色做了一点改变,也没敢太做改变,只因这场婚礼太庄重了。 凤穿牡丹的大袖衫后摆摇曳拖地,流金溢彩的精美刺绣红色襦裙,再戴上宣武帝为留下的九凤流苏金冠,宫姻娜便是比皇后更尊贵美丽的新娘。 这场婚礼,盛世辉煌,定然会被载入史册吧?肖云滟觉得,一位在太庙拜堂的公主,在史册上必然会留名,一声喟叹的留名。 ------题外话------ 今天去了上海一趟,让人糟心的医院,之前就打两个电话问他们床位的事,那个主任竟然说偶们骚扰她,我去!我还调戏她呢!都两个月了哎,她是准备安排我明年做手术吗?更少了,亲们见谅哈,群抱么么。 ☆、第一百七十章:大秀恩爱 太庙拜天地,无非就是民间的那套流程。 等拜完天地,祭拜过祖先,一对新人也就牵着红绸离开了太庙。 新娘上了花轿,新郎骑马在前,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切都很平淡,却是那样温馨的喜悦。 也许人这一生,平平淡淡才是福吧! 肖云滟与宫景曜站在台阶前,目送他们离去。 宫姻娜的xìng格是肆意狂傲的,非不是那种流于外表的狂傲,而是一种平素内敛,时而暴露出来的恣意狂傲。 她也是能狂傲的起来,谁让她是身份最为尊贵,辈分最为高的皇姑nǎinǎi呢! 宫景曜已经牵着肖云滟的手离开,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这几天她忙的,可都没怎么理他了。 “景儿,你说小皇姑为什么把婚礼办的这么简单啊?”肖云滟虽然没跟迎亲队绕城三圈,可她也是直到迎亲队伍流程的,也就撒撒钱,与民同乐一下而已。 来到太庙后,也没别的,就是拜完天地,新郎牵走了新娘,留下一群懵逼的皇室贵胄。 至于洞房花烛夜……咳咳!就香疏影那没解dú的身子,压根儿就是没戏。 再者说了,他们可还没有到互相表白的地步,凭宫姻娜的骄傲,是不可能放下身段去主动与香疏影亲热的。 至于香疏影?那就是一淡定的大神,指望他主动点,还不如指望唐僧破戒留女儿国呢! 宫景曜不想理别人家的事,她就想让她理理他行吗?都两天了,他白天见不到她人也就罢了,晚上她还不归家,知不知道他一人睡张大床多寂寞冷清? 肖云滟清楚的感受到身边人散发的幽怨之气,她抬手默默鼻子,自知理亏,只能乖乖的跟着他走,回去任他撒火好了。 花轿出了太庙大门,一路迎着秋日凉风前行。 今日,晴,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喜气洋洋。 宫姻娜坐在花轿里,竟是莫名的紧张不已。之前在太庙被人围观拜堂她没紧张,一路绕城三圈与民同乐她没紧张,如今与香疏影一起回紫凤宫的路上,她倒是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了。 香疏影也好不到哪里去,表面越是平静,内心便越控制不住的紧张。 别人成亲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他成亲……很古怪。 因为,他一路上都在默念静心咒。不念静心咒,他一定难安安稳稳的回到紫凤宫。 而此时坐轿回到含冰殿的一对夫妻,却是黏糊的紧,就差把这堆点燃的干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了。 肖云滟快窒息的偏过头去,搂着这个把她推在房门后的男人,她气息不稳的皱眉道:“你慢点,疼啊!这是ròu,不是你吃的包子。” 靠!禁yù一段日子的男人,真是恐怖。 不用说,她脖颈于锁骨上一定是一片狼藉,这人属狗的,逮住哪儿啃咬哪儿,没轻没重的……她都想踹人了。 宫景曜修长的手指勾住她襦裙系带,轻轻一拉,系带的蝴蝶结散开,他大手顺着她腰侧摸上她后背,指尖勾住她背后绕的一圈系带一拉扯,她身上的襦裙便瞬间落在地上。 肖云滟脸颊绯红的半瞌眼眸,襦裙掉落在了脚边,大袖衫与襦衫也被扒了下来,当她只剩下抹胸和长裤时,双脚骤然腾空,她下意识忙伸手勾住宫景曜的脖子,脸上羞红一片,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直勾勾的瞅着人,带着一丝羞涩,一丝娇嗔,融成一抹妩媚柔情。 宫景曜抱着她疾步走向床榻,刚把人压在身下亲上红唇,外面急切的敲门声就不适时的响起了。 肖云滟望着他怒气的眸子,没忍住笑了。 宫景曜瞪她一眼,决定不管外面的敲门声,低头又吻上她红唇,带着惩罚xìng的撕磨啃咬,双手与她十指相jiāo,按在她头两侧,任她如何摇头躲闪,都躲不开他的惩罚索取。 肖云滟眼神迷离都望着床顶,她觉得,她撑不住了,快要被吻晕了。 “别理会他们,看着我,说你爱我。”宫景曜一手描绘她眉眼,亲吻落在她嘴角、脸颊、鼻梁、眉目之上,温柔爱怜,炙热如火。 肖云滟那还有空理外头的人啊!她脑袋晕乎乎的觉得都耳鸣了,这时候得点空,她就知道如缺氧的鱼儿急促呼吸着,那还有心思理周围的事物啊? 幔帐落下,掩去帐内两抹纠缠不清的身影。 宫景曜的衣物一件件的被丢出去,接着是肖云滟的衣物,之后是他们彼此的衣物,纷乱的一件件被抛出粉色绣白梅花的幔帐外去。 “云姐姐,我来了,你开开门啊!”尤峰的声音在外头兴奋的响起:“云姐姐,我今天收了好多红包,好多钱啊!我请你和景哥哥一起去鸳鸯楼吃饭啊!” “三少,不能进去,太上皇和皇妃娘娘正在休息呢!你随老奴来,老奴带你去花园看波斯猫和孔雀大战,可精彩了。”林公公在外拉着尤峰的手臂,他就差顺地拖对方了,可这少年池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大力气?他使出吃nǎi得劲儿了,怎么还是拉不动他丝毫啊? “我不想看笨鸟和蠢猫打架。”尤峰皱着眉头,站的那叫一个笔直如修竹,任由林公公使尽全力也拉不动他分毫,下盘稳。 林公公拉了一会儿,实在拉不动,他还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平滑如镜的地上了。嘶!真是立秋了,这地还真挺凉。 悠悠和闲闲挡在门口,手中笛子当武器,竟然和尤峰动起手来了。 尤峰皱眉和她们对了两招,便后退了两步双手背后看着她们说:“君子不与女子斗!我是男子汉,不打女人。” 悠悠和闲闲觉得她们被人轻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我说了我不打女人的,你们别逼我。”尤峰眉头紧皱,悠悠和闲闲的武功虽然不错,可在他手里真不够看的。 “哎,别打,别打了啊!”林公公觉得尤峰不是轻蔑悠悠和闲闲,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尤峰的确没有丝毫轻蔑悠悠和闲闲,只是他大哥说的,女子是用来怜惜的,不是用来揍的。 当初他要是打女人,聂瑶肯定跑不掉。 “哎哟!我的祖宗哎!你们别打了,小心打碎了东西……皇妃娘娘收拾你们啊!”林公公可没办法了,他又不会武功,贸然上前劝架,被揍的可能就是他了。 尤峰仗着内力深厚轻功好,闪躲几圈下来,就伸手了点悠悠和闲闲的穴道,皱眉不满的嘟囔了句:“都说不打女人了,你们还逼我,我要找云姐姐告你们状去。” 林公公坐在地上,看了看被定住的悠悠和闲闲,又看到尤峰走过去推门,他忙爬起来去阻止,拂尘都忘了捡了,可还是老胳膊老腿慢了点,门已经开了。 “云姐姐,你们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我喊你们都不理我。”尤峰委屈的嘟嘴走进去,看到床边丢了好多衣服,他几步走了过去,皱着眉头道:“为什么要把衣服乱丢?不怕丢地上会弄脏吗?” 宫景曜已经快气死了,拦都拦不住道臭小子,他到底有多不懂事?回头一定要容野带尤峰去逛妓院长见识。 尤峰看到掀开幔帐一角下了床的宫景曜,他非常认真的把对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他咧嘴一笑很真诚的说:“景哥哥,你好白啊!比大哥还白,像个大白馒头。” 扑哧!肖云滟可在幔帐吼的被窝里笑抽了,尤峰这孩子太会夸人了。大白馒头?嗯!困在华清宫长生殿六年不见天日的宫景曜,的确是很白,白的像粉团捏的一样,不错不错! 宫景曜淡定点一件件穿好衣服,鞋子没穿,外袍没穿,就穿着白绸的亵衣亵裤走过去,伸手抓住尤峰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拎了出去。 “景哥哥,我是来请你和云姐姐吃饭的,不知道你们大白天在睡觉的。”尤峰对宫景曜从来都很乖顺,除非宫景曜和他比武,否则,他绝对不和宫景曜动手。 因为他大哥说了,景哥哥身子不好,让他不要惹景哥哥生气。 这些话,他都一句句的谨记着呢! 宫景曜直接把尤峰拎着丢出了门外去,关门之前对尤峰说道:“去你小姑姑的紫凤宫喝喜酒去,不许再来打扰我和你云姐姐,我们要给你生个小侄儿,乖。” “小侄儿?”尤峰盘腿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关闭,他有些不明白的沉思,在想小侄儿到底是什么? “三少,快点起来吧!地上可凉了。”林公公走过去扶起了尤峰,这孩子真是不开窍,也不知道那位风流倜傥的尤大公子是怎么教的,都十一二的少年郎了,怎么该知道都还不知道呢? 尤峰转头看向林公公,不解的问:“林公公,什么是小侄儿啊?” 林公公被尤峰乍然问的一愣,之后便上笑得慈祥道:“小侄儿是孩子,很小的婴儿。” 解释太复杂,估计这孩子也听不懂。 “哦,原来景哥哥和云姐姐是在……”尤峰忽然不知道该找什么词来表达了,造孩子,似乎说来不太好听吧? “三少,这边请,老奴让人送你出宫?”林公公扶着尤峰,一路送他出去,可不能再出事了。 尤峰出了后殿,就对林公公说:“我自己可以走,林公公再见!” “三少再见!”林公公笑着目送尤峰离去,只觉得这孩子单纯的可爱,在他清澈的眸子里,你从来不会看到世间的红尘,只因他眼底从没有尊卑之念。 悠悠和闲闲又回到了后殿门口,闲闲在外禀道:“主子,月牙儿来信了。” “什么,月牙儿来信了?”肖云滟一个激动就扑过去掀开了幔帐,完全忘记此时的自己,光溜溜的不着寸缕,活脱脱一道诱人的甜点。 宫景曜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犹如覆盖了一层yīn云。疾步走过去,拉起被子把她春光无限的玉体裹起来,之后又起身去柜子里帮她找衣服。 肖云滟用锦被包裹着身子,只露出一个头,看着外头紧闭的房门,她扬声问道:“月牙儿来信说什么了?” “龙侍卫说他们已行至凉州,大概十日就能抵达嘉峪关,出了嘉峪关便有敦煌人马护佑他们,让您放心。”闲闲在外回禀着纸条上的大概内容。 “哦,我知道了,你们去准备一下,咱们出宫去喝喜酒。”肖云滟心里真是大松了口气,虽然她不知道凉州在哪里,可她知道嘉峪关啊!出了嘉峪关,抵达敦煌也就六七百里……啊!她似乎忘了,古代的马车比较慢的,一个多月他们能从长安抵达凉州已经很快了吧? 嘉峪关到敦煌,怎么说也有好几日呢吧?也不知道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她一直觉得,月牙儿对她有所隐瞒,她逃离月牙泉,绝对不仅仅说因为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5 章 寞,可能与敦煌城主府里的人有关。 宫景曜已走到床边为她更衣,手不老实是一定的,吃不到嘴里,还不许他摸两把解解馋吗? 肖云滟皱眉拍开在她腰侧作乱的狼爪,羞红脸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衣裙,她自己下床快速的穿好。 再让他帮忙下去,更衣就要变成宽衣了。 宫景曜站的床边,就那么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瞅,腰似乎更细了,胸……好像是长不少。个子似乎也长了,腿比以前更白皙修长…… “哎,往哪儿看呢?下不下流?也不怕长针眼流鼻血。”肖云滟是襦衫也顾不上套了,还是先把长裤穿上吧!不然的话,她可要被某人眼神调戏的没法儿活了。 “龙远带了不少人,月牙儿本身便不弱,只要抵达嘉峪关,天圣教的人自会出现保护她们的圣女。”宫景曜见她把襦衫都穿好了,这下严严实实的没得看了,他转身走到一旁也找了套新衣服穿上。 “哎,你穿什么红色啊?这不是存心抢人家疏影新郎官的风头吗?”肖云滟已经开始陶上襦裙,系着胸前都刺绣玉带了,他倒是会算计,自己当红花,让她配做绿叶了。 绿叶就绿叶吧!反正她也不想太显眼,怕人比人气死人。 宫景曜在赤色圆领袍衫外穿一件紫色大氅,这下不抢香疏影风采了吧? 肖云滟是浅绿襦裙配鹅黄大袖衫,瞧着也不低调啊!这颜色也太清新靓丽夺人眼球了。 “皇妃娘娘,皇上派人来催了,让您和太上皇赶紧坐马车去丹凤门,说是紫凤宫那边的宴席快开了。”林公公在外弓腰低头禀道。 “啊,知道了,这就来了。”肖云滟应了声,就忙转身到梳妆台前,朝云近香髻拆了,看到旁边有套飞凤金步摇,她拿着梳子就开始拆了发髻从新梳,还是换个堕马髻吧! 宫景曜走到她身后,见她梳个忒费劲,他便拿过她手里的象牙梳子,为她轻柔的梳着柔顺如水的青丝,修长的手指灵活的为她挽发结髻,手艺都可比林公公了。 肖云滟惊讶的与镜子里的自己对望,真是豪神奇啊!每次她自己梳发髻,都会梳掉好多头发,结果还把发髻梳歪,丑的要死。 可她身后的男人,却为她梳出这么漂亮的发髻,嗯!好男人,都是训练磨砺出来的。 宫景曜弯腰为她chā上一支飞凤金步摇,瞧她眉毛淡了,妆也因之前的亲热而花了,嘴唇也有点肿了,瞧着可真不美了。 肖云滟骤然被人捏住下巴,她还真是一惊之下就想咬人。 可是……她好想误会什么了。 “欠我的先记着,回头再找你算账。”宫景曜指尖拈着螺子黛,为她淡扫柳眉,因她的秀丽坊出现的柳眉桃花妆,如今长安许多女子已不在画蛾眉与晕眉,樱桃口也变了,因人的模样而画红唇,倒真是别有风情。 林公公在外可等的有点焦急了,外头人催着,寝殿里的夫妻黏糊着,这要何时才能出门啊? 宫景曜是来了兴致了,为她擦掉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唇脂也擦掉了,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皙小脸,那就是未经雕琢的白玉,美得莹白剔透,越发显得她眸黑似水中黑珍珠了。 波光潋滟,三分羞涩,一分柔情,合成女儿娇媚多情。 肖云滟的眼睛被迫逼上,脸上轻扫过的是水粉,轻点腮边慢晕染的是胭脂,柳眉上的力度上他温柔的爱意,唇上的柔软……等等!柔软?力度?这是他又在吃她豆腐吧? 宫景曜在她睁开那双晶亮的眸子时,他已经在为她点绛唇、贴花钿、戴上金镶东珠耳坠了。 肖云滟第一次被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般伺候,呵呵!为什么她有点脊背发寒呢? “太上皇,这巳时可快过了。”林公公不得已,又硬着头皮在外笑提醒道。祖宗,再不走,真赶不上喜宴了。 “嗯,你们准备好一切,我们一会就出门。”宫景曜淡淡回应了林公公,为肖云滟带上一只冰种翡翠金镶玉璎珞项圈,着才牵起她的手,让她旋转一圈,他才满意的笑点了点头,真是不错。 肖云滟就他笑得这般满意十足,她抬袖掩嘴笑了起来道:“怪不得有人说,每一个男人都想成为上帝,然后由他们的手,打造出一个夏娃。” “夏娃?”宫景曜是懂得上帝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可夏娃又是谁?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你以后要是穿到我的时代去,一定饿不死,因为你可以当造型师啊。”肖云滟笑呵呵说完这些话,也不管宫景曜理解多少,她就抬袖掩嘴不停的出门去了。 宫景曜是不懂什么造型师,可他大概理解了一些东西,上帝创造了夏娃,应该是和女娲造人一个意思。 悠悠和闲闲见她们主子如此高兴,又见宫景曜蹙眉沉思出来,她们想,主子一定又捉弄太上皇了。 肖云滟一路笑着出了含冰殿的大门,上了宫内可行驶的单匹马车,她还在笑。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宫景曜掀开车帘钻进马车里,坐在她身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且看她能笑多久。 肖云滟靠着车壁笑了一会儿,肚子有点抽疼了,她才停了下来,抿嘴眼底藏笑意的看着他,伸手去捏他脸颊,因为她想到尤峰说……说他白的像个大白馒头,哈哈哈! 宫景曜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下巴,低头望着她,神情极其严肃道:“我会给宫明羽最后一个机会,算是我还大哥当初庇护我多年之恩吧。” “嗯,可以啊!”肖云滟对此没意义,她支持他的决定,也喜欢他的重情重义。 宫景曜早知她不会反对或阻扰他的决定,可他还是在望着她笑着点头时,内心深处还是涌现一股暖流,那是一种庆幸遇上对方的喜悦。 “景儿,我一直不想要一个如同牢笼的婚姻,你既然给了我很大度的自由,我自然也要尊重你的决定。”肖云滟仰头望着宫景曜,伸手抚摸着他肌肤如冰似玉的脸庞,有点微凉,却不缺温度,她眼眸似水的望进他眼里,嘴角微翘,红唇轻启道:“我从不曾有过亲人,也不知对与亲人,会是何种的牵挂滋味。可我心中时刻有牵挂你,如果有人让我舍弃你,我肯定是无法做到的。此心同彼心,我都明白的。” 宫景曜抱着她,低头望着她很柔很柔的眸子,心里是暖暖的感动,唇贴上她的红…… “哎!不行,会花的。”肖云滟忙后撤身子双手捂住嘴,那双防备的眸子忽闪忽闪的眨了眨,在他破功的笑容中,她眼睛直了。 唉!美人多祸水,一笑不是倾国,而是祸**国啊! 宫景曜在她可爱的眼眸上亲了一下,也不在和她胡闹了,而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她,享受这一路上的温馨静谧。 肖云滟唇边的笑意甜蜜蜜的,不管他要做什么,只要他们不分开,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丹凤门,宫明羽等的都不耐烦了,孙太后更是脸色难看至极。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这么重要的喜宴,他们也难磨磨蹭蹭的到现在都不出现? 颂瑞在马车外伺候着,一看到马车外的轼板上坐在的林公公,他便忙转身走到玉辇旁的车窗下,恭声低头禀道:“皇上,太上皇的六驾玉辂出现了。” 旁边辇乘里的孙太后也听到吕姑姑的禀报了,呵!他们可是够架子大的,让她堂堂一国太后等了他们快三刻,他们当他们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肖云滟又在唱曲,她故意的,气死他们母子,哼哼哼! 宫景曜坐在宽敞的玉辇里,桌上茶香云烟袅袅,车外玉珞叮咚脆响,他瞌眸养神,听耳边妙音清雅,若空谷回响,如黄莺鸣啼,眼前仿佛能一窥江南莲叶何田田的美景,又好似闻听到了月夜泉边的笛声悠扬。 “花开不倦只为蝶恋香,人逢知己余生不奢望,年华似水载物有轻重,岁波逐流与君泛舟……”肖云滟掀开车帘看了看,他们母子的车驾都在前行了,她心情非常不错的继续唱:“多少情怀飘洒风雨中,只割舍不下依恋的面容,世事无常人生不是梦,地老天荒有你才从容……” 宫明羽在玉辇中听的眉头紧皱,他皇叔越是幸福美满,他就是越是嫉妒不甘心。 凭什么宫景曜当皇帝的时候明月国一片祥和,风调雨顺,万国来朝。 而他当上皇帝这些年,一直勤政爱民日夜cāo劳不休,可是,明月国还是越来越不好,从开始的年景不好,到如今各地开始出现水涝或者旱灾,甚至是南北边境诸国都开始有了骚动,明显是要犯明月国边境了。 可朝中能用到大将几乎没有,一旦开战,能统兵挂帅之人,也不过只有萧怀与他六叔二人。 可他六叔不可信任啊! 六叔和皇叔走的太近,他又怎知六叔会不会拥兵自重,反过头来帮了他皇叔呢? 孙太后的辇乘里也气的摔了一个杯子,捂着泛疼的肩头,脸色yīn沉道:“这个小贱人,一向在宫中不懂规矩也就罢了。如今出了宫,她还这般不知收敛,嬉笑唱作的成什么样子?当自己是教坊里的狐媚子吗?” “太后您息怒!肖皇妃不是一直被太上皇惯着吗?一向都是如此,宫里人没少闲言碎语,可那肖皇妃有当回事儿吗?没有,人家活得肆无忌惮着呢!”吕姑姑也是看不惯肖云滟,整日嬉嬉笑笑的,不顾人前也与太上皇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简直是不成体统。 孙太后也是有所耳闻的,有时候他们去逛御花园,肖云滟不想走了,就让宫景曜背着她,这事可不止一个妃嫔宫人看到,整个大明宫的人都知道,知道这位太上皇有多拿她肖皇妃当祖宗惯着。 吕姑姑也不敢多说,毕竟,肖皇妃是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谁让宫里点女人都苦呢?所有人都苦,就她自己过得甜滋滋的,能不惹人羡慕嫉妒恨吗? “多少尘缘聚散两匆匆,是情缘炙手难解的相逢,世事无常人生不是梦,地久天长有你才感动!”肖云滟一路走来一路唱,坐在宫景曜身边双手搂着他脖子,就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然后……她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好香艳的俏郎君啊!” 宫景曜不用找个镜子来照下,他也知道,他脸颊上定然印着一枚香艳唇印。 “哎呀!别这样看着我嘛!好啦好啦!我帮你擦擦,一定……扑哧!哈哈哈……太俊了,惹得人家心里小鹿都怦怦跳了呢!”肖云滟眨着眼睛给他暗送秋波,不不不!是明着勾引调戏他呢。 宫景曜稳如坐禅老僧,且看她个小妖精能如何勾得他凡心动。 肖云滟拿着手帕为他擦干净脸颊上的唇印,然后……又凑过去在他颈侧闻了闻咧嘴一笑问道:“这衣服上又是熏了什么香?” “紫述香,好闻吗?”宫景曜偏头嘴角噙笑看着她,她不喜欢熏香,他却习惯了熏香。 六年的囚禁,除了龙远与他,长生殿里再没有人气。 也是那些年,他喜欢上了熏香,至少那些甜丝丝的香气,能让他囚禁的日子不那么枯燥乏味。 肖云滟靠在他怀里,心里却在想,他们两口子是不是颠倒了?宫景曜像个奢侈享受的贵fù,而她却像个在外打拼的丈夫。 “紫凤宫离大明宫不远,你可别睡,小心一会迷迷糊糊的出丑。”宫景曜伸手去刮她的脸颊,捏她的鼻子,挠她的下巴,一直撩她不得安。 肖云滟眯着眼儿任由他骚扰,反正不痛不痒的,她也惯着他一回呗。 紫凤宫 宫明羽和孙太后母子一路饱受摧残,倒不是说肖云滟唱歌难听,而是他们被那对无良夫妻气的。 就没有这么腻人的,他们甜蜜他们的,就不能不吭声吗? 肖云滟与宫景曜手牵手,踩着下车梯下了车。 孙太后也在吕姑姑的搀扶下下了车,一下车,就看到肖云滟挽上了宫景曜的手臂,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宫明羽一下车,抬头也被腻的牙倒。他这个皇叔,可是越来越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 不过这样也好,温柔乡,便是英雄冢。 终有一日,肖云滟会成为一把摧毁他皇叔的利刃。 宫景曜已与肖云滟携手走进了紫凤宫,门口的管事的在一声声通传,他们进门后,便顺着一侧走进去。 今日的喜宴在沁心水榭,也没有多少客人,全是皇室族人。 至于其他官员?则被安排在了前院。 而香疏影请的客人,皆在香府宴请。 为了彰显寻香公子的阔气,长安城所有的大酒楼小饭馆,或者是各类菜馆,甚至连街边小摊,都被包了。 三日流水席,只要是祝贺一句“朝阳大长公主与香公子百年好合”,便可以随意在各处吃饱喝足。 就连城中的乞丐都吃的肚儿圆,找个屋角树下乘凉剔着牙。 更有大米派送,全是发给乞丐过八月十五中秋节的。 这一点,肖云滟没心疼,宫姻娜也没心疼,就水芙蓉心疼坏了。 败家子,这要是一辈子娶个三妻四妾的,那还不得倾家dàng产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我们回去也洞房 “太上皇,肖皇妃,驾到!”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沁心水榭上赴宴的皇族和家眷,一个个的起身排成排,对着八扇门齐开的门口行礼:“拜见太上皇,肖皇妃娘娘!” “拜见太后娘娘!” “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明羽以前被称万岁,那是油然一种尊高傲然,如今……一听别人提万岁,他就觉得所有人都在骂他是万年的乌龟。 “都平身吧!”宫景曜看到宫明羽黑了脸,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这心情一好,自然也就和颜悦色了。 众人平身,对于皇上为什么黑沉着脸,太后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6 章 么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全都是又疑惑,又忐忑。 唉!好好一场喜宴,怎么就觉得会吃的堵食呢? 肖云滟已牵着宫景曜的手,走到主席上去坐,宫景曜是太上皇,又是宫明羽的叔叔长辈,在这样的场合里,坐在主位上应该没关系吧? 宫明羽觉得宫姻娜就是故意的,既然能宴请全城百姓三日,难道还不能多摆一个桌子吗?为什么非让四个人坐一张席面? “太后,请上座啊!”肖云滟坐在宫景曜下手边,她还是知道点分寸的,不会真狂的没了边儿。 宫明羽的脸色耿黑沉了,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沦落到坐右下手了? 孙太后已经气的胃疼,就算坐下来了,她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肖云滟心情好胃口好啊!今儿小皇姑不会让香疏影出来敬酒的,所以,他们就该吃吃,该喝喝,谁客气,谁明天后悔。 “云姐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尤峰在另一桌挥手,喜滋滋举着个黄金三足酒爵。 肖云滟扭头看过去,就见尤泉拉了下尤峰,把尤峰拉着坐好。 而尤颜似乎在和水芙蓉说话,他们一桌子四个人,也是令人频频抬眸望去。 尤颜是金指公子,在珠宝业,他就是散发金光的大师。 水芙蓉是天下商业联盟的盟主,跺一跺脚,那是能让明月国震三颤的主儿啊! 尤峰,少年成名,击败剑圣无极,谁敢小觑他?除非不要命了。 尤泉,出了名的尤二狐,那可是商场里最会来事的人精,八面玲珑,手段高明,乃如今苏州尤家最有可能继承家主的人。 嗯!苏州尤家族规奇特,不论尊卑长幼,谁有本事谁做家主。 比起尤颜这个有点心气高的金指公子,尤泉这只狐狸更适合当一家之主。 至于尤峰?都说尤三少小孩儿心xìng,打打杀杀他行,轮头脑,他两个哥哥能甩他三条街。 宫景曜拿走了肖云滟面前的黄金酒爵,修长如玉的手执端着黄金酒爵,嘴角微勾笑看傻笑的尤峰一眼,酒爵杯口贴上绯色水润的唇瓣,仰头饮下一杯酒,当年豪情在心头。 陌缘君与容野一起起身,双手端着黄金酒爵,面向他们那一桌,异口同声笑说道:“九哥,为弟敬你一杯!” 宫景曜放下肖云滟的酒爵,又端起自己都那只酒爵,他嘴角勾一抹艳逸风流的笑,饮一口色泽如血的酒,恰如当年,少年狂傲,恣意逍遥。 宫暝曜的眸光微闪动,九弟当年第一次领兵挂帅迎敌的时候,似乎也这般艳逸风流一笑,跨马伴着星辰饮一壶酒,豪气在胸怀,一骑绝尘,伴着黑夜,带兵踏上戈壁沙漠的战场之上。 九弟该是沙场上挥汗洒血的神将,而绝不该是一条被锁链捆绑的囚龙啊! 肖云滟觉得宫景曜的双眸上,似蒙了一片薄雾,让她似偶而能看清他眼底的孤寂,又好似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宫景曜只是有些想他的战场了,账中指点江山,沙场挥汗洒血,男儿非是志在四方,而是该策马狂啸西风烈,挥刀斩尽犯境贼。 可如今,他被帝都的风雨所困,早已不是塞外风沙月下的苍狼,而只是一条被满身责任所压在背上的困龙。 “沙漠胡尘起,关山烽燧惊。”肖云滟感叹一声,看向他笑说道:“我还真不曾去过真正的塞外,早知如此,我就该随月牙儿一起去看看那大漠孤烟是不是直的。还有,长河的落日到底有多圆。” “长河的落日我不曾见过,可大漠孤烟……的确是直的。”宫景曜歪头与她笑语,周身那种凄冷孤寂已消散,他还是那位尊贵风华的太上皇,手执黄金酒爵,饮一口美酒莞尔一笑,倾城倾国迷了人眼,醉了人心。 “当年……”宗正大人一声喟叹,一半湮灭于喉头。当年的宁贵妃也有这般无双风华,可惜!红颜薄命,不过二十一岁,便就那样香消玉殒了。 如今,宁贵妃的儿子,也是这般的风采,依旧让人恍惚神迷。 也许在场一些老人,在见到宫景曜时,都会忍不住想起哪位惊才绝艳的宁贵妃,倾城倾国,大抵就是她那样的美人吧! 肖云滟对于自家的美人,被一群老色鬼盯着的事,表示糟心透了。 宫景曜微敛眸子,掩藏去眸底的冷意,手中的酒,一会儿便见底。 旁边的侍女低头红了脸颊,纤纤玉手执金壶,一杯接着一杯的为对方斟满酒杯。 肖云滟在一旁看的直皱眉,伸手按在宫景曜手腕上,轻柔的拿走他手里的黄金酒爵,把一双镶嵌宝石雕花的象牙筷放在他手里,趁人不注意瞪他一眼,示意他赶紧吃菜,不许再碰酒。 宫景曜倒是真听话,不让喝酒就不喝,让吃菜就吃菜。 众人看得都想摇头叹气了,太上皇怎能真惧内如此呢?他可是曾经驰骋疆场的战王,是那曾坐上九五之位的帝王啊! 就算如今成了太上皇,手里没兵没权了。 可是,他还是个男人啊!皇室的爷,那个不金尊玉贵的,是一个女人敢在其面前大胆放肆的吗? 那婢女的脸也不红了,而是苍白着小脸退了下去。 肖云滟见这婢女还算识趣,便没有为难对方,而是把闲闲盛好的一碗土茯苓煲草龟汤,递给了宫景曜,让他赶紧趁热喝,凉了可就腥了。 宫景曜举止优雅的小口喝着汤,那垂眸的模样特别乖。 众人又是看的心绞痛,肖皇妃到底是何方妖孽?怎么就把太上皇一个爷们儿中的爷们儿,给管教成了这样一个……惧内惧成这样,太上皇啊!您就不怕先帝托梦痛斥你一顿没出息吗? 宫明羽是喝不下去这龟汤的,看着这乌龟,他就想起肖云滟巧骂他的事。 肖云滟自己吃的也挺香,孙太后假矜持,宫明羽不舍吃同类,宫景曜又是个爱喝汤不吃ròu的主儿。 所以到了最后,龟蛋都让她吃了,ròu也被她吃了不少,味道真是不错。 陌缘君他们是香疏影这个婆家人代表,这也就是为什么和这些皇亲国戚坐在了一起。 可身份不同,话不投机,他们也只能不理众人,自家人围桌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不是一路人,那就少废话了。 瞧吧!九嫂在消灭那盆土茯苓草龟汤呢!他们也有,赶紧尝尝味道吧。 “大哥,这个蛋很好吃啊!比鸡蛋好吃,回头买几只龟让弄妤养,这样我就每天都有龟蛋吃了。”尤峰很喜欢吃这个龟蛋,他也不吃ròu,也不喝汤,就是专注舀龟蛋吃。 尤颜虽然瞧着精神不错了,也是一派金指公子的风流潇洒,可眼底总有抹忧悒之色,可见他真被那家小姐逃婚给伤着了。 尤泉在一旁嫌弃的看了尤峰一眼,好想不认识这小子。龟和鸡是一样的吗?一个陆地上的飞禽,一个水中的龟,生活习xìng都不一样,又如何指望乌龟和鸡一样,每天都能下一颗蛋? 水芙蓉在一旁喝酒,看尤峰池蛋。小嘴巴不大,人不大,身子不胖,他这样一颗接着一颗的吞蛋,确定一会儿肚子不会撑胀的难受吗? “芙蓉姐姐,我请你吃蛋,不用客气。”尤峰还是很大方的,虽然他爱吃这个龟蛋,可他记得大哥说过,做人不能太自私,要有福与大家同享,有难要陪大家一起抗,这样菜式男子汉大丈夫。 水芙蓉差点被酒呛到,她看向尤峰的眼神有点锋利。这臭小子是借着机会调戏她?还是真的不懂他这话多歧义? 肖云滟听到尤峰这话,可真是忍笑到肚子疼了。这孩子,真不怪尤颜以前老追着他打,说话也太口无遮拦了。 水芙蓉懒得和这孩子计较,不过,这蛋是不能吃了,吃了她心里会膈应。 尤颜瞪了尤峰一眼,让他闭嘴。这破孩子,怎么跟着尤泉一段日子,还是没学会说话呢? 尤泉被尤颜瞪的很委屈,想他再八面玲珑,能说会道,可教尤峰这孩子……恕他无能为力,太难以约束管教了。 宫凌霄她们几个小伴娘坐一块,肖云燕笑得腼腆,总算被逗的红了脸,低头喝汤不说话。 魏娴倒是能和这位十三公主对上几招,不过,为何她总觉得这位十三公主老眼睛瞟向宫华曜?说一句话瞟一眼,害她都有点坐立不安之感了。 宫华曜被他这十三妹看到久了,他便也转头看去,恰好看到魏娴唇边淡笑清雅的侧颜,才女飞狐,宛若空谷幽兰,山间岚雾,似真似幻,让人触摸不得,却又魂牵梦萦难忘。 宫星曜见他这十弟竟然看上了人家大才女了,他手执黄金酒爵,嘴角勾一抹慵懒笑意道:“魏丞相家的娴小姐,可是有飞狐山人的雅号的。十弟,你确定你斗得过她?” “飞狐山人?”宫君曜抬眸看向他对面的十哥,以飞狐为号,这位温婉端庄的魏娴小姐,恐怕是不好收服啊! “听说魏娴小姐的兄长很是宠爱这个妹妹,在城外为其修建了一座花园,竣工当日来了一只白狐,那座花园便得了飞狐二字,魏娴便自号了飞狐仙人。”宫尘曜在一旁,有点呆呆的道。 宫君曜扭头看向身边小呆头鹅,很是惊讶啊!这小子怎么如此清楚魏娴的事?他不会是看上魏娴了吧? “十一哥,是十三妹让我查的。”宫尘曜依旧是呆头鹅的无辜模样,一点都看不到他皮囊下精明睿智的灵魂。 宫暝曜早见识过这小子都yīn险狡诈了,他以后再也不会信他这副骗人的无辜脸蛋儿了。 “飞狐?倒是个有意思雅号。”宫华曜又忍不住看魏娴一眼,才貌双全的女子,永远都是吸引人目光的。 而魏娴此女,不止有才有貌,更是有趣。 魏娴被人盯着看太久了,她总算有点受不了的转头看去,便与宫华曜四目相对,她淡然从容不见丝毫无措。 宫华曜可不行了,耳根子一下红了,扭过头去装作与兄弟几个饮酒说话,那羞赧的样子,可是惹与他同桌的兄弟好一番眼神揶揄。 魏娴淡然一笑,收回目光,与十三公主继续淡定从容的对阵。 “焉如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宫凌霄一反常态,变成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公主,那纯真一笑眨巴眼睛的小模样,别提多无害可爱了。 宫明珠一旁但笑不语,十三皇姑可最是会骗人的了。 可魏表姐也会骗人,不然,也不会得飞狐山人之名了。 肖云滟和众人一起饮宴,那真是宾主尽欢,除了那俩母子从头到尾不悦色以外。 不过也能理解,谁让人家心里愤恨不已,却又拿仇人无可奈何呢? 生的气也正常,他们不理他们就好。 而此时的洞房里,一对新人很别扭。 所有人都退下去了,紫竹在外吩咐人守好紫凤殿,不许任何人打扰公主驸马。 新房里 香疏影来回踱步默念静心咒,手里紧握一杆绑着红绸花的秤杆,唉!怎么就这么紧张忐忑呢?他们又不是盲婚哑嫁的夫妻,之前明明相处的很自然而然的。 可如今……他却有点不敢上前掀开那红盖头了。 宫姻娜此时也是深受煎熬,这人就不能痛快点吗?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她身为女子……还脸皮薄? 香疏影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举步走过去,手里的秤杆伸向她的红盖头,秤钩勾起她红盖头一角,他手腕轻抬,缓缓的掀开她的红盖头,入目的是她倾城绝色的容颜,呼吸停顿在这一刻,他的眼里除了她如画的眉眼,再无其它。 宫姻娜本就容貌出众,如此这般盛装打扮,又是一袭红衣凤冠,这容颜自是又精美了几分,情生眄睐,光润玉颜,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香疏影把红盖头掀到她九凤金凤冠上,手中的秤杆放在一旁高脚搁物架上,他后退一步,拱手作揖一礼:“公主。” 宫姻娜离开喜床,站起身来,举步下了脚踏,拱手作揖还礼:“驸马。” 香疏影直起腰来,伸手牵了宫姻娜一只如玉素手,望着她,嘴角含笑低唤一声:“娘子。” 宫姻娜抬眸娇媚的望着他,回礼也羞唤了一声:“夫君。” “咳咳!”香疏影又受刺激了,手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咳的撕心裂肺,眸含水光,被她搀扶着坐在了床榻上。 宫姻娜从香疏影怀里摸到一个yào瓶,倒了一粒yào丸喂他服下,又帮他摘了面具,一手为他拍背,一手为他抚着胸口,见他如此难受,她不由自责道:“早知你身子不好,我还和你……对不起!我以后不逗弄你了。” “没事,一会儿就好。”香疏影咳嗽的脸上也有点不正常的红晕,他抬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新娘,笑得温柔道:“我的dú会解的,公主能等我吗?” “什么?”宫姻娜倒是有点心乱了,他这般说,可是……会吗?他们认识不过月余,可能真的两情相悦吗? 香疏影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一向温和眸光含一抹深情,望着她,苍白唇边是温柔的笑容,嗓音微沙哑低沉道:“如公主不嫌弃,疏影愿以余生伴公主身侧,不离不弃。” 他是个生意人,对于自己想要什么,从来不会违心,想就是想,不会在心里自欺欺人。 当发觉自己对宫姻娜动情后,他没有纠结困惑,有得只是喜悦感激。 如今他们已是拜了天地高堂的夫妻,他对她更不会有所隐瞒。 他要让她知道,这场婚礼不是虚假的,而是他真心诚意娶了她,且愿与她相守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宫姻娜是满心的心悦,世上有太多的有缘无分,而她与他,却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更是这般幸运的成了夫妻。 最美好的幸福,不就是你倾慕的君子,他也心悦你吗? “公主……”香疏影在宫姻娜送上红唇时,他已按耐不住内心对她的渴望,抱着她缓缓点倒在床榻上,温柔的亲吻她颤抖的红唇,缓缓闭上双眼,感受萦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7 章 在彼此的温热呼吸,还有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声,多么像华美乐章,奏出美妙的音乐。 “疏影,我心悦你!”宫姻娜眸光中含一抹娇媚,与香疏影抵着额头,望见他眼中的激动之情,她的红唇再次贴上他微凉的唇,与他缠绵的忘乎所有。 香疏影这一刻的脑海中的确空白的,没有胡思乱想,没有内心激动不已,有得只是甜蜜满足,真想这般拥抱她到地老天荒。 紫竹还在外头安排人,当看到不远处一棵桂花树上垂下一只黑色靴子,她便走了过去,一手按在腰间红色软鞭上,来到树下仰头望去,按在鞭的手五指紧收,刚要出鞭,就看到一个令她脸红心虚的男人。 宫玉曜低头看着一脸惊羞的紫竹,他面纱后的薄唇微勾,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坛子,一条腿屈膝在树干上,另一条腿垂下晃悠着,对要转身离去的紫竹,他眼眸微敛声音带笑叹道:“我还是喜欢你调戏我,像兰夜放灯那夜,我题诗许愿,你题诗戏我。哦!你的灯,如今在我手里,你要拿回去吗?” “我的灯?”紫竹停下离去的脚步,转身看向那抹藏才绿叶桂花后的身影,眉头轻蹙一下道:“我问你要,你就会给我吗?” “不会。”宫玉曜回答的不假思索,他凭什么要还她灯?灯明明是她自己放掉的,就算弥补他被她调戏,他拿她一盏灯,算是便宜她的。 紫竹听到这个回答,她生平第一次恼火想揍人。 宫玉曜见紫竹转身就走,他在后头笑喊了声:“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嫁我?可不能调戏完人,就始乱终弃啊!” 始乱终弃?哼!他怎么敢用的这个词?无耻!紫竹的脸更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害羞了。 宫玉曜只是来喝他小皇姑的喜酒的,无意中遇上着小丫头,他自然是要好好调戏回一番的。 不过小丫头脸皮太薄,他不过说几句调戏之言,她就害羞的走掉了。 唉!酒啊酒,下回如果咱们还在一起,爷一定要酒后乱xìng好好轻薄轻薄这胆大的小丫头。 哼!爷是那么好调戏的吗?敢调戏爷,爷就吃了你。 紫竹是走到一处屋角拐弯处,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偷看的。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怎么悄无声息进来的紫凤宫?难不成,他也是今日的皇族宾客之一吗? 可是,皇族年轻人中,她也不曾听闻有这人 么一号人物啊? “小丫头,下次爷再来,到时候,爷恩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想怎么看,就怎么随意看。”宫玉曜是喜酒已经喝了,他也该走了。 至于这个小丫头?下次见面,他脱光给她看,省得她少女怀春偷窥他的英姿。 紫竹羞怒的红了脸,可对方已经走了,神出鬼没,也不知他到底是哪位王爷的世子? 宫玉曜是静悄悄的来,又是静悄悄的离去,除了宫景曜和宫姻娜,他那些兄弟可都不知道。 不过,这喜酒喝的好,没想到当年跟在小皇姑身边的小丫头,如今竟也是出落成一名亭亭玉立的娉婷少女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他如今也是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了。 而那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如今也已是十七八岁的如花少女了。 且这少女,还学会调戏人了。 不错不错,是个讨人喜欢点好姑娘。 前头喜宴还在继续,虽然没见到新娘,也没有见到新郎,可他都高兴啊! 这位皇姑nǎinǎi,可算是嫁出去了。 接下来,明月国又会得萌天恩,福泽绵长,风调雨顺,百姓安乐,一片祥和之景,盛世繁华再现啊! 明月国皇族因为宫姻娜点出现,已是过于依赖福星一说了。 宫景曜当年有想改变这一切,可惜没来得及。 之后宫明羽登基为帝,依旧依赖紫凤福星之说,已至于百姓在遇到灾荒时,不知自救,而只是祈祷上苍,希望得紫凤福星庇佑。 这也是为何宫明羽在位这些年,明月国越发的低靡不振起来,搞的北方游牧民族蠢蠢yù动,南疆与西域那边也是不安宁。 如今,定北侯萧怀镇守北方,镇南王宫暝曜则镇守玉门关,看守天山以南的南疆,又要顾及西域诸国动向。 可以说,如果明月国内偏远地区出现战乱,宫明羽连找个带兵的将领去平乱都难。 当年宫景曜战功赫赫,加之当年的圣德文帝与他兄弟情义重,自然是力保他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那也是明月国开国以来,头一次兵符完全握在一人手中。 历代宫氏子孙,皆是武王握一半兵符,储君握一半兵符,为的便是平衡彼此,已让在位君王安心。 可在之前那一代,兄友弟恭,彼此信任,也就出现了一人握着全国兵马之景。 而在宫景曜掌握兵马的那几年,也的确更得军心,军营里许多大将,皆是他破例提携的。 那些大将,皆是有本事没人脉,曾被人夺功欺压之人。 朝廷没有制度论身份做官,宫景曜提携那些人,也没有不合规矩之处。 加之当年身为储君的圣德文帝极其重视这个兄弟,有他在朝中支持,倒也没人敢多加反对。 可宫景曜在军中越得势,宫明羽登基后便越是打压宫景曜的亲信。 直到后来,许多将领都辞官去种地了,宫明羽才知道他一时冲动犯下了多大的错。 可那时已是为时已晚了,他也没法做补救了。 可以说,明月国百姓过于依赖紫凤福星之说,只是其一。 其二……便是宫明羽自己作的,把有本事的人都赶走了,如今只剩下那些靠关系吃空饷的酒囊饭袋,一旦真起大战事,光靠萧怀和宫暝曜二人,能守得住明月国才怪。 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事已变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挽回的。 玉辂帝辇上,肖云滟没喝醉,宫景曜却是喝的有点多了。 “哎哟!你小心,磕着了疼的可是你。”肖云滟扶着脸颊微红的宫景曜,让他靠在玉辇的睡榻上躺一会儿。 宫景曜的确喝多了,刚开始,所有人还守着规矩,到后来,因着都是一家人,又是在喜宴上,就一个个的放肆的灌他酒了。 “你说说你,别人成亲,你却被人灌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你才是主角呢!”肖云滟都不稀的说他了,他们成亲,他当新郎官的时候,她也没见他高兴的都喝醉了啊? “今晚,我们也洞房花烛。”宫景曜坐起来自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眯着眼等她伺候擦脸,热! 肖云滟拿着湿帕子为他擦着脸,对于他所说的洞房……好吧!这两日委屈他独守空房了,她今晚就好好弥补弥补他好了。 “滟儿,我只心悦你,只娶你,你别离开我,我会伤心的……”宫景曜本就心情不好,又喝了那么多酒,醉后便如个孩子缠人,没有安全感,只想找个慰藉。 “嗯嗯嗯,我不离开你,我最喜欢你了,根本不舍得你伤心,乖啊!”肖云滟转过身去,扶着他,让他慢慢的躺好。 马车行走中,他要是再闹腾,可是很可能摔伤的。 拜托!别闹了,摔破相了,她真的会心疼死的。 “回去……洞房。”宫景曜醉颜酡些的眯着眸子,一只手里还拉着她的衣袖,拽了她抱在怀里,满足的闭上眼睛嘴角勾笑道:“你跑不掉的,你是我的,我要吃了你……” 肖云滟下巴搁在他胸膛上,望着他嘴角满足的笑,她无语的翻个白眼,就这样还想吃她?不被她吃了,就算他走运了。 “好滟儿,乖滟儿,我也只拥有了一个你,其他的……都是空的。”宫景曜抱着他不撒手,嘴里梦呓的嘟囔着,眉头紧紧的皱着,难受的湿润了眼睫毛,他的母妃不要他了,江山也不是他的,百姓也不是他的,他是江山百姓的。 所以,他唯一拥有的,只有一个她而已。 肖云滟听他喃喃低语的叫着母后,她想起当初龙远和她说的一句话,说宫景曜心里有个噩梦,是他的亲生母亲留给他的,无论过了多少年,这噩梦都挥之不去。 玉辂帝辇被六匹骏马拉着稳稳的前行,外面的护驾侍卫,仪仗太监,跟随宫女,一个个在太阳之下,皆是一张张严肃的脸,步子平稳规整的伴驾前行。 悠悠和闲闲行走在马车两旁,她们听见了,一个喝醉的男人,在对自己媳fù儿撒娇。 唉!宫景曜的一世英名,也算是毁尽了。 肖云滟一直在哄着宫景曜睡觉,抱着他在膝上,望着他眉头舒展的静谧睡颜,她是那样怜惜的握着他一只手,愿做他噩梦的黑暗中,那一缕引路的光亮。 宫景曜真的又做噩梦了,梦里的他缩小了,他回到了当年,那一年他三岁,母妃被赐死,他去送母妃最后一程,也是困扰他十多年噩梦的起源。 那时候,理政的主宫是大兴宫,而不是如今的大明宫。 那时他母妃就住在大兴宫的鹤羽殿,母妃很得宠,母妃很美丽,宫里所有娘娘都嫉妒母妃,一个个的给母妃使绊子,包括当年都皇后娘娘。 后来,母妃杀了人,杀的是当朝皇后,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断其四肢,挖其双目,割其舌,掏其心,将其丢在烈日下暴晒,要让其死后也魂飞魄散。 ☆、第一百七十二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鹤羽殿 宣旨太监抖开明黄的圣旨,冷面无情宣读道:“宁氏以下犯上,虐杀皇后,实乃大逆不道。念其祖上功勋,赐其自缢,立刻执行。钦此!” 宁贵妃一袭白裙如孝,干净的面容上不施粉黛,也是芙蓉面。乌黑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背后,一根白玉簪松松挽发,她没有跪地求饶,而是腰背挺直傲然走过去,伸手接过圣旨,转身捧着圣旨走到殿内的黄花木雕花罗汉床边,把圣旨放在茶几上,她转身面向传旨公公,冷若冰霜启唇道:“让我见景儿一面,他需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没的。” 宣旨太监皱眉道:“九皇子乃千金贵体,岂是你这罪妃可见的。” “罪妃?”宁贵妃勾唇冷笑,举步转身向后殿走去,她的声音又冷又轻,像是从地狱幽冥中传出来的,缥缈幽冷:“他不来见我,我也会为他准备一份礼物。我虽死,却要宫氏皇族的子孙,生生世世,世世代代,永不敢忘记我……” 宣旨太监忽然觉得这鹤羽殿yīn冷的很,这位曾经风华绝代的宁贵妃,也不在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而是一个疯了的妖魔,她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宫景曜最后还是摆脱看守他的宫人,一路跑来了鹤羽殿,宫里的孩子早慧,民间孩子两三岁还什么都不懂,可宫里的孩子却已经懂得如何察言观色。 一个小小的孩子,摔无数跤,衣服破了脏了,手上脸上全是磕伤碰伤,可他丝毫不在乎。 一路艰难的跑进了鹤羽殿,摔倒又爬起来,苍白的小脸上没有泪痕,只是嘴唇紧抿着,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鹤羽殿,跑进了后殿,看到了他母妃留给他的礼物。 “啊” 受惊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和痛苦。 很难以想象,小小的孩子,到底看到了怎样恐怖画面,他的母亲临死前,又留给了他怎样一份礼物,竟让一个三岁的孩子嘶吼的如此痛苦。 肖云滟的手被宫景曜握的一紧,她疼的皱了下眉头,低头哼着江南的小调,如春日的清风吹动如绿柳丝绦,绿柳低垂拂过湖面,dàng漾起层层绿波。 碧波dàng漾中,好似有一对野鸭拨水而过,春意盎然,曲调温柔,似少女低语的娇羞,触动人心弦。 宫景曜的噩梦被一缕光明驱散了,他来到一片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广阔草原上,有牛羊在吃草,他看到一名蓝裙少女骑在马上,横笛在吹奏敕勒歌,她的容颜很模糊,可他却穿透阳光的光晕,看到了一双潋滟多情的眸子。是她,那是他的滟儿。 肖云滟听到他呢喃的唤她名字,她低头将额头贴在他额头上,彼此的肌肤温度都是微凉的,相贴在一起却是热的。 她希望,她不止可以用歌声驱散他的噩梦,更是能用双手牵着他一起走出噩梦。 她不知道当初,一个母亲,到底对自己的孩子做了什么事。 可她能感受到,她那位婆婆很残忍,她就算死,也不忘亲手摧毁自己的儿子,让她唯一的儿子,陪她一起永坠噩梦地狱。 宫景曜睡的很香甜,梦中没有可怕的血腥,只有那绿草红花,蓝天白云,和那成群的牛羊,还有一个陪着他的好姑娘。 敕勒川,yīn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玉辂帝辇抵达丹凤门,肖云滟便叫醒了宫景曜,扶着他一起下了六驺玉辂,又乘坐上了一匹马拉的金顶黄帷马车。 宫景曜继续歪倒在肖云滟怀里睡,头枕在她腿上,手里握着她的手,倒是在这微微摇晃的马车里,睡得特别安稳。 肖云滟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很烫,也不凉,可见古代的酒真是不错。 马车一路顺顺利利的抵达了含冰殿,没有遇上意外,也没有遭遇讨厌的人拦车。 马车停在含冰殿大门口,悠悠和闲闲过去帮忙,扶下了有几分醉意的宫景曜,一路帮忙送回了寝殿。 寝殿里 肖云滟挥退了所有人,她是扶着宫景曜去沐的浴。 沐浴的时候,宫景曜很乖,一动不动的仰头看着她,只来来回回说一句话:“洗完澡,就洞房。” “是是是,洗完澡就洞房。”肖云滟跪在池子边给他擦背,翻了个白眼,因为外头太阳还很晒,离天黑还早着呢! 宫景曜低着头,双手在水里,清澈的水,微波动,模糊了他的双手,还有……他忽然又后仰头看着她,被水雾熏蒸的眸子含着水汽,他望着她,很严肃的皱眉问一句:“我裤子呢?” “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8 章 ”肖云滟低头瞪他一眼,再敢废话,她就不伺候他了。 宫景曜似乎被她吓唬住了,他望着她一会儿,就闭上眼睛享受的翘起嘴角道:“那下面也归你洗。” 谁让她脱他裤子的?既然被她脱光了,那他浑身上下都要归她洗才对。 “变态!”肖云滟咬了咬牙,扬了扬拳头,最后还是没舍得打他的脸,多么漂亮的脸蛋儿,打坏了可不好。 唉!美色误国,她算是深受其害了。 宫景曜迷迷糊糊中,真的觉得有双手在他身上摸,不!是搓揉,好像是把他当面团了。 肖云滟吐血的为这一脸享受的男人洗澡,这是什么变态?怎么哪哪儿都让她洗?他就不怕她手下没个轻重,把他给辣手摧花了吗? 宫景曜的脸颊泛起红晕,轻启的水润嘴唇间微露一丝缝隙,吐露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几不可闻。 肖云滟如个女汉子般挽起袖子,跪在池边俯身低头,手拿着毛巾探入水里,为他搓洗着腰腹,虽然她没少吃他豆腐,可这姿势保持久了也腰酸啊! 宫景曜白皙如玉的脸庞上越来越绯红如霞,轻蹙的眉心,微启的嘴唇,轻叹般呻吟,每一个都那般暧昧迷离,透着一丝蛊惑般的诱惑力。 肖云滟就像个六根清净的老和尚,她非常淡定的为宫景曜洗好澡,把他捞出赖扶着他走到美人榻边,让他躺在铺着的丝绸薄被上,手里拿着一块洁白柔软的绣花棉麻布,准备给他擦去身上的水珠。 她说女版柳下惠,绝对的坐怀不乱,心如止水。 “嗯!”宫景曜不适的并膝侧身躺着,眉头紧紧的皱着,濡湿的墨发有一缕贴在他如玉的脸庞上,黑白对称的诱惑,完美精瘦的躯体,这就是**luǒ的引人犯罪。 肖云滟就没这样仔细看过他的身躯,这回借着格子窗明纸上撒进来的光亮,她可算看清楚了。 宫氏的男子大都是颀长如修竹的身材,那怕是习武之人,身躯也会偏精瘦型,不会有那种肌ròu发达膨胀型的大汉。 而且,他们好似被雪神眷顾一般,无论男女,都是肤白貌美的美人。 当然,那遭受多年玉门关风沙摧残的宫暝曜是个例外。 除了宫暝曜外,宫氏那些王爷全都是金尊玉贵的人,细皮嫩ròu,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人。 宫景曜曾经也在边关遭受风雨摧残,当年的他英武不凡是一定的,可却不能说多俊美无俦吧? 可这六年的囚禁,因不能见天日,他的肤色比一般人的要白皙剔透,像是美玉雕刻的璧人一般,有着优美流畅的肌ròu线条,也有着莹白剔透的肤色,宛若造物者最完美的作品。 滴答! 一滴血,滴在了造物者完美的作品腰侧上,呃?她这是龟汤喝多了,虚不受补啊! 她,被迫捂着鼻子跑走了。 美人榻上侧卧的诱人美男,还在醉颜酡些的沉睡着,精美绝lún的五官,静谧如画的睡颜,赤身**的身躯上,那腰侧上的一点朱砂色特别妖冶艳丽,像是玉骨冰肌上绽放的一朵罂粟花,散发着诱惑人沉沦的香气。 肖云滟去洗了洗鼻血,等不流了,她才用香纸卷塞住鼻子,走到美人榻边,继续面无表情的为醉酒的某人擦身。 她抵挡了这样一个妖精的诱惑,回头一定能成唐僧第二。 改明个儿,她也收几徒弟去取经去。 而这个妖精……当她的白龙马应该不错。 宫景曜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搬动他,双脚找地后,他低头看到了她红彤彤的侧脸,还有……一对象牙鼻子。 肖云滟扶着宫景曜向寝殿走去,她被迦摩教主吓出毛病来了,后面用铁打了,锁还是玄铁的,可她还是不放心,怕他们正亲热时,那个变态又忽然给冒出来了。 所以,他们还是关起门来在寝殿里安全。 宫景曜醉的厉害,越后头也越是醉的神志不清,可见这回喝的葡萄美酒,后劲有点大了。 肖云滟安置好宫景曜,她就伸个懒腰去洗澡了。 这一通折腾,可累死她了。 晚上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戌时三刻,八月的天儿已经黑了。 寝宫里灯火通明,在一张松香玉雕龙刻凤的美人榻上,有一名身着灰白宽松对襟轻罗袍的男子,双手被红色缎带束于头顶,依旧大开luǒ露胸肌,修长的双腿半掩在轻罗袍之下,犹如美人怀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肖云滟站在一旁灯他醒来,啧啧啧!还是魏晋时期的服饰飘逸潇洒,无端透露一丝慵懒风流。 宫景曜睡了一下午,酒自然行的差不多了。没人打扰他,他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还看到他家爱妃,这事合该说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 可是……她为什么把他绑起来?还给他穿成这幅样子? “醒了啊?感觉如何?饿吗?”肖云滟手里拿着一个三尺长的红色软鞭,勾唇笑看着醒来一脸惊愕的他,嘿嘿!她为他准备的洞房花烛夜,他还喜欢吧? 宫景曜瞧着她手里的鞭子,他凤眸微眯了眯,慵懒笑看着她,勾唇说:“爱妃如此秀色可餐,孤那还有心情用膳?” 他现在最想吃的就是她,这个越来越会玩的小女子,真是被他宠坏上天去了。 肖云滟勾唇笑了笑,转了个圈,看着他笑问:“好看吗?” 宫景曜此时的眸色更深,之前她一直站着不动,他倒是没发现她宽大如裙的罗裤奥秘。 可她刚才原地一转圈,他看的清楚,罗裤外侧两边开叉到大腿根,上身的红色牡丹花抹胸是酥胸半掩,下身露脐的楚楚纤腰侧有一朵黑叶红牡丹刺青,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黑色的薄纱大袖衫轻薄透明,一双纤纤玉手中把玩一条红色软鞭,青丝披散背后,仅用一根红绸带扎起少许青丝,余下倾泻流于前胸后背,随她婀娜多姿的走动而微微飘动迷人。 眉心一朵红梅花钿,红唇妖娆的勾一丝妩媚坏心,怎么瞧,都是个极其危险的妖女。 红黑可是最经典的搭配,他可以威严肃穆,也可以魅惑妖娆。 肖云滟这身衣服可是准备良久了,今儿才有机会穿给他看。嗯哼!效果不错,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呢! 宫景曜被一条鞭子挑起了下巴,这种有点屈辱感的诱惑,竟然会让他觉得有点兴奋,难道他就这么欠虐? “不要这样皱眉,面对喜欢的人,你会期待每一种不一样的趣味之乐,这是人之常情。”肖云滟也觉得他们的闺房之乐太单调乏味了,虽然古代也有不少书籍颗学习,可是……似乎还是太贫乏了。 所以,她就来点特别的,比如现代的那些套路。 宫景曜对于她口中的趣味之乐,他倒是真有点来兴致了。被束缚的双手被他挣开散落,他伸手拉了惊愕的她入怀,翻身压住她,拉了红绸,把她的双手束于头顶,让她也好好兴奋一下。 “喂,这是为你配置的,不是让你来玩我的。”肖云滟羞怒的红了脸颊,水灵灵的杏眸狠狠瞪着他,再不放开她,她咬他了啊! 宫景曜把她的双手束缚住,又夺了她手里的鞭子,也是拿着鞭子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凑近她,勾唇眯眸笑问:“饿了吧?吃吗?” 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肖云滟被撩的脖子耳朵根儿都红了,更不要说那张满脸娇羞的脸蛋儿了。 唉!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宫景曜双腿跪在她身两侧,把她完全控制住,他弓腰俯身低头看着她,鞭子顺着她脖颈的线条下移,凤眸越发魅惑勾人,唇边的笑也越发邪恶坏透了。 肖云滟被撩的浑身都感觉烧起来了,可这人还没玩够,越发的放肆撩拨她,浑身触电般的感觉,她表示一点都不美妙。 喂喂喂,留点脸行不行?鞭子要被玩坏了,以后她都无法直视鞭子这种武器了好吗? 宫景曜凤眸半眯的勾唇盯着她瞅,手里的鞭子可不老实,邪恶的挑开了她身上的黑色纱衣,鞭子尾划过她白玉似的香肩,流连与她精美的蝴蝶锁骨上。 今夜的她,可真是美极了。 肖云滟脸颊红彤彤的气息开始紊乱,她双手想要挣扎开束手的红绸带,双腿倒是想蹬两下,可是,蹬不动啊! 混蛋,不带这样玩的,她不玩了,以后再也不创新了。 呜呜呜,摊上一个学习能力太变态的夫君,真的好心累。 一场没有酣畅淋漓,只有极尽诱惑的欢爱,一直在她被撩,他撩人的手段里,持续到了亥时。 最后,她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儿,昏死过去了。 而宫景曜?哦!身体满足了,肚子还饿着,他去找碧宁要大补餐吃,好补充体力,回头与她再战三百回合,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给他作妖。 肖云滟已经累的昏睡过去了,她以后一定老实本分做人,再也不作妖了。 嘤嘤嘤!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是她节节败退到丢盔卸甲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碧宁除了给宫景曜准备了丰富的晚膳以外,还给肖云滟炖了山yào排骨汤,补身的。 宫景曜换了一件干净的绣文竹白袍,在前殿细嚼慢咽的用着膳,他知道,碧宁去后殿伺候他家爱妃喝汤了。 嗯!喝吧!多补补,省得一会儿战到一半,她又不争气的昏过去了。 碧宁推门进了寝殿,殿里熏着香,有一扇窗户半开着,夜风吹进来有点凉。 肖云滟躺在床上熟睡着,身上除了欢爱的痕迹,再无其它异味儿,可见宫景曜之前有帮她好好洗过澡。 碧宁端着一碗汤走进来,坐在床边,她也没叫醒人,只是把一张白色帕子垫在肖云滟下巴下,一勺一勺的喂着汤,汤的温度刚刚好,她用汤匙小,并不会把人呛醒。 肖云滟累的眼皮都不想抬了,闻到熟悉的香味儿,她有点饿的就张嘴了。 碧宁极具耐心的喂着她喝汤,一勺又一勺,边喂边给她擦着嘴,温柔体贴,就是面无表情依旧冷冰冰的。 宫景曜用完膳后,洗漱一下就回来了。回来时,正见碧宁收拾东西离开。 碧宁路过宫景曜身边并没有停顿,而是一如既往冷静淡漠,手端碗从容离去。 房门便宫景曜关闭,他举步走向床边,边走边宽衣解带,等到了床榻上躺下后,他身上基本没衣物了,只剩下了一条裤子,上身光luǒ的钻进了被窝里,幔帐落下,掩去春光无限。 肖云滟一夜睡的好累,到了第二天,太阳都日上三竿了,她还在抱着被子沉睡,肩背luǒ露的白皙肌肤上,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可见昨夜某人多么的禽兽。 宫景曜一早便不在寝殿里,而是去了地下的密室里。 在大兴宫与大明宫的地下,皆有着无数的密道与宫室。 这是宫氏祖先的智慧决策,为确保每一位帝王的安全,在各处宫殿里都有隐秘的密道入口,可以做应急之用。 可这些只有帝王才知晓的秘密通道,宫明羽却是不知道的。 只因,这些秘密通道会写在诏书的夹层里,只有身为新帝的人,才会接触到那两张密道地形图。 可宫明羽不是得上任帝王禅位的储君,他手里没有传位诏书,自然不会知晓密道的秘密。 肖云滟一直睡从上午,又睡到了下午未时,直到后来被饿醒了。 可她醒来后,就看到身边没人了。 她掀开被子要下床去,可脚刚伸到脚踏上,她又缩回去了。 因为,她居然是浑身不着寸缕,该死的宫景曜,真是变态,竟然事后帮她清洗后,不帮她穿衣服。 没办法,她只能在打量一下寝殿里没人,便用被子裹着身子下了床,赤足踩着冰冷的地面,走到衣柜前去开门找衣服。 宫景曜在处理完一些事后,便从密道里上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一幕让他目瞪口呆的画面。 肖云滟是刚找到一个白色牡丹花的抹胸,她还没来得及往身上穿呢!结果,地面就掀开了,一个男人走上来,她手里的抹胸吓掉在地上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惊悚更尴尬的事吗? 宫景曜走出密道,密道在他身后合上,恢复到原本模样的平整地面。 可他的内心依旧无法平静,因为画面还存在,景色很不错,令他舍不得移开目光,看了还想再看。 嗯!白日看的可比晚上清楚多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大白天给她耍流氓的男人,她俏脸一红,怒瞪他一眼,骂了句:“变态!” “嗯?”宫景曜闻言一挑眉,见她拉起被子裹住身子,拖拖拉拉的向床边走去,他勾唇笑了笑走过去,弯腰去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抹胸,直起腰走到衣柜前为她挑选衣服,回头问了句:“变态到底是什么?” “比流氓更严重的病。”肖云滟裹着被子坐在床边,没好气回答他,之后又皱眉不悦道:“这寝殿里有密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事欺瞒我?” “这些密道的事,只有历代帝王才知晓。你要是有耐心,我回头把密道的地图给你,你可以慢慢去记下那些密道路线。”宫景曜在衣柜里为她挑选了白色镶粉边的襦衫,和一条下摆绣着兰草蝶恋花的杏色襦裙,配上一件透明的薄纱绣蝴蝶的大袖衫……应该还好吧? “大哥,还是粉色那件绣蝴蝶的大袖衫吧!”肖云滟真是懒得吐槽他的品味了,唉!就这样的皇室贵胄,他要是没钱没势没人伺候,估计早成非主流人士了吧? 宫景曜把那件薄纱绣的大袖衫放了回去,拿了件粉色绣蝴蝶的大袖衫,回身走向床边,把衣服递给他,站在幔帐外抱臂说:“言素已决定归朝,华山上的楚太妃也有动作,她派了森鬼王来救了柳如烟,又让柳如烟以歌姬的身份混迹青楼中,接下来花魁大赛上,柳如烟定然会一举夺魁,名动帝都。” “当花魁?这是要做什么?”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9 章 云滟在床上幔帐后穿上了衣服,掀开幔帐下了床,坐在床边穿着鞋袜,她一直在想楚安到底要做什么呢? 一个太妃,又去华山出了家,可说是已经跳出红尘之外了。 可她并没有安分静修,而是派了森鬼王救下柳如烟,让柳如烟为她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楚安很得父皇的宠爱,这和父皇把柳如烟当红颜知己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敬重与信任。”宫景曜抱臂站在床边,摸着下巴深沉道:“其实我一直在怀疑,楚安之所以在父皇葬入皇陵后的一个月内离开长安,前去华山。其中定然带有什么使命,说不定……是与宫氏护龙卫有关。” “护龙卫又是什么?”肖云滟已经饬好自己了,此时,她对这个护龙卫很感兴趣,不知道和她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宫景曜转身低头望着他,勾唇一笑说:“护龙卫,是历代帝王手里的王牌军。据说,那一千人可比千军万马,最为擅长伏击暗杀,行兵布阵,甚至……其中的头领是诸葛孔明的后人,他可布下瞬间歼灭千军万马的八阵图阵法。而在一百年前,在皇曾祖父的手里,召龙令丢失了。自此后,护龙卫再没出现过。” “你是怀疑召龙令如今落在了楚安手里?那她最终会帮谁?”肖云滟惊讶不已,宫氏皇族竟然还和诸葛家的后人有关系?呵呵!楚安该不会就是诸葛亮的后人吧?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狗血了。 宫景曜对此摇了摇头,轻叹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连父皇也没有见过召龙令。” 其实,召龙令应该没有在楚安手里,如果楚安手里有召龙令,他不可能不给太子哥哥,毕竟她也是太子哥哥的老师,在那样皇室开始动dàng的时候,她不可能不让人护着身为储君的太子哥哥。 “这些事感觉好复杂,楚安更是个迷样的女子。”肖云滟皱了皱眉头,决定还是先去梳头洗漱吧!她是真的饿到不行了。 宫景曜举步随在她身后,她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后,他便自然而然的拿起梳子为她梳头,依旧是眉头不展的看着镜中的她,烦忧道:“吐蕃使团还没抵达长安,大食国国王又来了文书,说泰伊卜王子将会与他的妹妹莎菲雅公主,来明月国学习中原文化。” “大食国的公主?这是又要和亲?该不会是要十弟上吧?”肖云滟觉得外邦的国王都很无聊,怎么不是想娶明月国的公主,就是想把自己国家的公主嫁到中原来呢? “因为自古以来,和亲是维持和平的最好法子。”宫景曜勾唇冷笑,明显很不屑这样的做法。 肖云滟也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疑惑的问:“为什么来得不是哈莱?我可告诉你,迦摩教主并没有死,他要是想再出来恶心你我,最好的便是大食国哈莱王子的身份了。” 当初她是被一股强劲的风送上山崖的,而那个出门救迦摩教主的人,就是那个害苦她的死老头,她记得他身上的那股怪味香气。 “哈莱不是大食国的亲儿子,只是一个空有四王子身份的继子罢了。”宫景曜说话间,已经开始为她盘发,梳的是飞天髻,陪这身衣服应该会不错。 “啊?原来迦摩教主这么可怜啊?竟然还是个小拖油瓶。”肖云滟对于这些国家的皇室关系不太了解,她原本一直以为迦摩教主的正经的王子呢。 “拖油瓶?嗯,的确很可怜。”宫景曜忍俊不禁点点头,正是因为迦摩教主没有可能继承王位,他才会这般费尽心思的收买天方教长老,想成为一名架空他养父穆罕默德权利的摄政王。 肖云滟在梳妆打扮好后,满意的照了照镜子,转身就拉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边走还边说:“甭管怎么说,她们这些个公主不来招惹你就行。” 如果有女人再敢打宫景曜的主意,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她都会毫不顾忌的活撕了对方,看谁害敢惦记她家的美人蕉。 “我倒是担心你被泰伊卜看上,在很多年前,泰伊卜为一个中原女子疯狂过,后来那个女子死了,她就是肖云燕的小姨母,肖良的亲小姨子,当年戈壁沙漠上带刺的仙人掌,明月国最为杰出的烈火女将军。”宫景曜对于外邦很多皇室都有所了解,特别是大食国,因为他想弄死迦摩教主这个讨厌鬼。 “不会吧?又和靖西侯府有关?”肖云滟惊讶的张着嘴,似乎她落在靖西侯府不是意外,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安排啊。 “或许,我也该查查靖西侯府了。”宫景曜之前一直忽略了靖西侯府,因为没有肖良的靖西侯府,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侯爵府邸罢了。 可这连续发生的事,却件件皆与靖西侯府有关,令他不由得怀疑,靖西侯府是否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至宝? “穿越这事吧!似乎和磁场有关系,可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肖云滟觉得吧!靖西侯府的地下,可能有什么东西,才会把她给吸到哪里去的,这是连一开始的cāo控者也没有料到吧? 也不知道那个死老头,当初把她弄到这里后,有没有被反噬? 玄幻小说里不说了吗?这事一般不成功,就会被反噬。 “磁场?”宫景曜又听到一个新鲜词儿,可如果让她解释,估计又要扯一串没有的话,最后还是说不清一些事。 “磁场是一种摸不着,看不到,相碰之下会产生奇妙力量的东西。”肖云滟这回解释的很简单明了,这下,他该懂了吧? 宫景曜觉得,她这话说的,很像是修仙得道那一套,玄之又玄,难窥其中之妙。 肖云滟抬手摸了摸鼻子,也是尴尬,她不是这方面专家,怎么可能会懂这个磁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会衍生出什么诡异的事来? ------题外话------ 当年读《敕勒歌》是应付老师的,如今再读,忽然好想去看看敕勒的yīn山下,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 这章福利我会写的,亲们可以先加群(220188597)写好了我会在群里发红bao通知大家的哦。 ☆、第一百七十三章:万年绿的大乌龟 肖云滟在用餐的时候,林公公便疾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禀道:“皇妃娘娘,皇后的孩子没了。” “什么?皇后的孩子没了?”肖云滟惊愕的抬起头,看向林公公,忽而又皱眉道:“皇后的胎应该都稳了,怎么会忽然就……” “皇妃娘娘,有人说是倾城月的印花布出了问题,皇上震怒,正派人去倾城月抓人封店呢。”林公公听到这消息时,也着实惊讶至极。 倾城月可不是做生意一日了,虽然说出了不少事,可这犹如风雨中飘摇小舟的倾城月,好歹都挺过那yīn雨狂风的天气了。 如今好不容易生意平静顺遂的做下去,谁知又出了这般要命的事? “什么?抓人封店?他疯了。”肖云滟一拍桌子而起,提裙就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含冰殿。 宫明羽这个混蛋,凭什么他后宫一出事,这个坏人就一定是她啊?她就那么像好背锅的冤大头吗? “皇妃娘娘,您息怒,息怒啊!”林公公在后头忙追上去,可是怕死这位姑nǎinǎi会一怒之下欺君犯上了。 宫景曜示意悠悠和闲闲退下去,而他却已转身回了寝殿,关上门,他再次开启机关下了密道。 密道入口有四十九阶石阶,他一路走来,触动机关中的召唤铃。 在他走到一件宫室内后,已经有人在哪里等着了,他片刻不耽误的皱眉吩咐道:“立刻去查皇后流产之事,给你一刻钟时间,查不出来,你便出面当替死鬼。” “啊?主人,你要不要这么狠啊?”风痕要在风中凌乱了,为什么受伤的要是他?他又没得罪谁。 “一刻钟后,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你就去大理寺自首,不得置喙。”宫景曜决定好后,便冷酷的离去了。 风痕伸手没挽留住他可恶的主子,这下完了,一刻钟啊!这是要逼死他吧? 早知道他就不来见主子了,这下好了,弄不好就要坐大牢杀头了。 宫景曜出了密道,便急着出了含冰殿,前往了紫殿,在半道上就追上了坐着八舆的肖云滟,还好她没直接用跑的,不然他还真要追她追的吃力不少。 “这事你不能开口,不然,一顶谋害太子的罪名可就要落你头上了。”肖云滟一路上冷静了不少,这事针对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关门大吉,拉了她倾城月一个人治罪罢了。 和上回林贵妃的事差不多,没有太大的罪名。 可如果这是拉扯到宫景曜头上,那xìng质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叔侄就是一座山的两头老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对不可能共存。 所以说,一旦这事把宫景曜牵扯进来,那就不是一匹布的事儿了,而是关于皇位之争lún理道德的大事了。 宫景曜也明白,这事他不能掺和进去,一旦他被拉扯进去,只会让她到时更难做。 如今也只能期盼风痕靠点谱,为了他自己的小命,他也要在一刻钟内查清事情原委。 紫殿距离含冰殿不算远,他们很快便在紫殿外落了轿。 他们二人下了八舆,便一起进了那朱红的大门,果真看到院子里一片受刑的宫女太监,恐怕全是贴身伺候陈皇后的人吧? “奴婢冤枉,奴婢……啊!绝没有害皇后……啊!” 肖云滟看着那些被打的鲜血染透衣服的宫女和太监,她心里就算有同情他们,这时候也不好为他们求情。 皇宫里,从来不缺冤死鬼,又何来的冤枉与无辜呢? 这就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冤枉和无辜的结局,其实都是一样的。 紫殿里一片肃杀之气,殿里除了一人坐在中央的主位上外,其余人,不管是妃嫔还是宫人,一个个的全是噤若寒蝉的俯身头抵地面,没有任何人敢抬头,几乎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唯恐会惹到龙颜大怒,小命不保。 肖云滟走进来,看了看这些诚惶诚恐跪地不敢吭声的妃嫔,她姿态端庄的从她们中间走过去,面对脸色yīn沉双目赤红的宫明羽,她没有丝毫畏惧,只是平静的淡淡道:“听说皇上抓了倾城月的人,罪名是以布匹dú害皇后娘娘?那我身为倾城月的老板,可要仔仔细细的看看那匹布了。还请皇上允许,让我亲自检验下那匹布。如真是我倾城月的错,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如不是我倾城月的错,这黑锅也休想让我倾城月来背。” 宫明羽此时满心皆是怒火,见到她到来,恨不得让人拉她出去斩,那还能按她的要求,让她去检验什么布匹? 颂瑞在一旁低头道:“皇上,dú害皇后娘娘可是大罪,更何况这次……此时若不查清楚,小皇子也会死不瞑目的。” 宫明羽就算对其他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可对颂瑞的话还是能听进去一二的。 颂瑞一见宫明羽点头了,他便下去去亲自取那匹被当做物证封存的飞凤襦裙了。 肖云滟耐心的等着,等颂瑞拿来那件绣工很华美的襦裙时,她只拎起来看了几眼,便转头看向宫明羽蹙眉道:“这不是倾城月的布料,倾城月的蜀绣,从来都不是出自川蜀之地的绣娘之手。而是由一位土生土长的长安老师傅绣的,一月不过只出一样成品,从不曾接受过任何人的订制。还有,这上面的锦纹针法也太粗糙了,还没有我绣得好呢,又怎么可能会是出自邱老之手?” 宫明羽看向颂瑞,颂瑞也不太清楚倾城月的规矩,只得让一个小徒弟去查一查倾城月,看看是否和肖皇妃说的一样,他们店里只有一位会蜀绣的师傅。 肖云滟闻了闻,这衣服上没什么香料的味道,想来小心翼翼如陈皇后,她在怀孕期间未防止有人害她,是绝对不敢沾染那些香料的。 可如果香料没问题……那就是饮食点问题了。 她招来悠悠,让她回去把碧宁叫来。 对于食物相生相克之dú的研究,碧宁说是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颂瑞公公,麻烦你把皇后近日来的饮食清单给我一份,越详细越好。”肖云滟对颂瑞说,见宫明羽恶狠狠的瞪她,她便凶巴巴瞪回去道:“皇上若是想为皇后母子讨回一个公道,那就最好让人把清单给我。说不定我兴致来了,还能当回青天,帮您揪出那个杀子真凶呢。” 宫明羽依旧狠瞪她一眼,不过,还是点头示意颂瑞去拿皇后的饮食清单。 他就不信了,太医都看不出来菜肴有问题,她一个小女子,还能从平平常常的菜肴里,看出什么剧dú不成。 颂瑞很快去了紫殿的小厨房,从一名掌事太监哪儿取得一份菜谱清单,急匆匆点回来递jiāo给了这位肖皇妃,他也好奇她要怎么揪出这凶手来啊! 肖云滟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清单,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等碧宁过来看看了。 悠悠的轻功非常好,碧宁的也不差,紫殿又距离含冰殿不远,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久。 肖云滟见碧宁到了,便把菜单递给了碧宁,对她说:“看看这些菜谱里,有没有会令孕fù小产的东西。” 碧宁面无表情的接过那本菜单,仔仔细细的翻阅看了看,没看到其它对孕fù不利的食物,唯一……她抬头看向她,面上严肃道:“山里红虽然可开胃,可它也有活血化瘀之用。这里面的菜单里,有许多糕点和粥里都多少要加山里红,特别是这道酸梅汤。” 肖云滟是知道山楂又名山里红的,可她却不知道孕fù还要忌山楂。 碧宁望着她,轻摇了摇头道:“太医和御厨不可能不注意这些,该用山里红的糕点与粥里,他们定然是换用了别的东西。” 所以,陈皇后小产之事,应该是和山里红无关。 肖云滟想到了一件事,便看向颂瑞严肃道:“立即把皇后娘娘今儿用的膳食端来,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0 章 是倒了当馊水了,也一并拿来。” 她不知道明月国到底属于历史上那个被抹去的国家,可她觉得,这个时候,木瓜应该还没有流入中原。 所以,那日她才没有怀疑言采手里的青色的瓜,就是她在现代没少吃的木瓜。 青木瓜,可比熟透的木瓜厉害多了。 如果陈皇后菜肴里添加了木瓜,那她流产就正常了。 颂瑞又看了看坐上的宫明羽,见宫明羽点头,他才又吩咐人去皇后早上和中午的膳食。 肖云滟闲来无事时,就看向宫明羽,挑眉一笑道:“前几日,我看到言婕妤她……那个东西好像是叫楂吧?反正是从南亚美利加洲来的水果,别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只能说那是海外的一个地方,和中州大陆差不多,也有人居住。” 宫明羽眉头紧皱,只因她说的全是废话。 肖云滟觉得她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还知道木瓜别称呢!见宫明羽yīn沉着眸光等她解释,她轻咳了声道:“这个楂嘛!它是有避孕功效的,所以,孕fù吃了,特别是皇后娘娘这样身子弱的孕fù,吃了它,是一定会小产的。至于那个避孕……咳咳!和避子汤一个意思。” 宫明羽的脸色更为yīn沉的难看了,他看向颂瑞,冷声吩咐道:“把言采带过来。” “是。”颂瑞应了声,便躬身低头退了下去。 紫殿的人动作很快,一群人,捧着大碟子小碗就鱼贯而入来了。 肖云滟瞧着膳食还新鲜,就亲自尝了尝,尝完后,她转身看着宫明羽勾唇笑说:“恭喜皇上,你家言婕妤是个很不错的蛇蝎美人,这些膳食里,只要是甜点,就皆多多少少都加了楂,别说皇后娘娘身子弱了,就是换上一个强健的女子,也必然是保不住孩子的。啊!皇上你先别拍桌子,赶紧让人抓帮凶啊,晚了……可就没办法治你家爱妃的死罪了。” 看到言采得到木瓜的人,毕竟只有她一个,悠悠和闲闲是不认得木瓜的。 可就算认识也没用啊!她们主仆作证没用,说不定,还会被人说作伪证呢。 “来人,立刻把紫殿所有人压入掖庭局,听候审问。”宫明羽已经气的恨不得活撕了言采了,上回她害死了肖云裳的孩子,他没有与她计较,这一回……他竟然连皇后肚子的嫡出皇子也敢dú害,该死! 肖云滟可不在乎宫明羽的后宫会闹出多少人命,她在乎的是她倾城月的人。所以,她就看着宫明羽,挑眉淡冷道:“既然事实已证明,此事与我倾城月无关,那皇上你是不是该下旨放人了?我这倾城月歇业一日,那可就是损失数千两的,我心疼啊!” 宫明羽狠狠瞪她一眼,眸光yīn戾道:“肖皇妃如果不想朕将倾城月所有人均推出去斩了,最好能证明你所言皆为真。不要和朕说什么这事与你无关,既然你们倾城月已经牵扯进来了,事未明之前,谁也别想逃脱干系。” 肖云滟真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一国之君,好好好!她给他证据,只要他不心疼他的言婕妤,她有得是办法让言采认罪。 外头飞来一直金丝雀,停在了宫景曜肩头上,歪头看人啾啾叫着,绿豆大小的眼睛溜溜的转动,ròu粉色的鸟喙一启一合,最后还用脑袋蹭了蹭宫景曜的脖子,好似个撒娇点孩子。 宫景曜一直平静的脸色,此时变得更为冰冷,他抬手挥开了那只传信的金丝雀,因为那不好的消息,令他眸光更为幽暗闪现杀意。言采真是好手段,后路可准备的太好了。 肖云滟是知道宫景曜会鸟语的,当那只金丝雀飞来对着宫景曜啾啾时,她就已猜到宫景曜来之前,定然是让人去查过这件事了。 可似乎,结果不是很令人满意。 宫景曜看向肖云滟,闭了闭眼。风痕是查到了不少证据,这些证据会在后头一件件的揭露出来,倾城月的人定然无事,可言采……难以治罪! 宫明羽不知道宫景曜还会鸟语,当他看到从外飞来的那只金丝雀,他不由想起他父亲,只因这只金丝雀,是他父亲送给皇叔十五岁的生辰贺礼。 当年,还是他陪父亲一起去山里捉的,父亲说皇叔太寂寞,有叽叽喳喳的金丝雀陪着皇叔,皇叔会开心一些的。 父亲,真的对皇叔很好,好到连他这个当儿子的都嫉妒。 紫殿距离清思殿也不远,一来一回,也不过两个钟而已。 颂瑞请了言采到来,一进了殿门,他便疾步走过去,上了阶陛,躬身低头悄声回禀道“言婕妤她……” 宫明羽听了颂瑞的回禀,脸色更为的yīn沉恐怖,看言采的眼神,更是像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恨意。 言采有恃无恐的与宫明羽对看,勾唇冷笑道:“楂是我让秋菊放的,那件绣裙也是我让人用天仙藤汁液配染料染成的,穿着它,加上楂,不过半日便会小产。哦!对了,在后宫的寝宫里,不少角落里我也让秋菊放着不少yào包,比如川穹、杜仲、姜黄、还有皇后的绣枕里也有附子粉,皇后吃的糕饼里也加有桃仁粉,这么多好东西,果然不出几日,她就撑不住了。”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肖云滟偏头问碧宁,她只知道附子粉对孕fù有危害,那言采说的那些又是有什么用的? “全都是活血化瘀的草yào。”碧宁见过不少杀人如麻的人,蛇蝎美人她也见过不少,就是没见过言采这样的疯女人。 陈皇后算是完了,本就身娇体弱,如今又被人这般害的小产,以后想有孩子,恐怕是更难了。 肖云滟此时看言采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神经病。这个女人,陈皇后一直鲜少露面,又和她没仇没怨,就算是为了争宠害人,那也不用这么狠吧? 言采对上宫明羽愤怒的眸光,她素手抚摸着小腹,勾唇笑得yīndú道:“皇上,如你所愿,嫔妾怀上你的孩子了。” 靠!原来是这个万无一失的后招。肖云滟永惊呆的目光看着言采这个疯女人,一个能用孩子当挡箭牌,仗着孩子谋杀嫡出皇子的女人,怎一个狠字能够的。 “我们走吧!倾城月的人,会被放出来的。”宫景曜说话间,已牵起她的手要离开。 “宫景曜,你真以为她无辜吗?不!她一点都不无辜,是她的独善其身,才害了陈皇后,她的淡漠,就是帮凶。”言采转身望着宫景曜的背影,她依旧不甘心,不甘心宫景曜宁可喜欢一个心中冷漠的女子,也对她的真情这般熟视无睹。 肖云滟转头怜悯的看着言采,在言采愤怒的瞪视下,她忽然转头看向宫明羽,微微一笑很真诚道:“皇上,你这下是真的万年绿了。” 宫景曜闻言也是忍俊不禁,抿嘴憋笑被她拉走。 “肖云滟!”宫明羽怒的砸了桌上的杯盏,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早晚要让她好看。 还有言采这个贱人,竟然至今还没有对宫景曜忘情,更是人前这般恬不知耻……他就算杀不了她,也定然要让她余生暗无天日。 言采在宫景曜牵着肖云滟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后,她就已经心灰意冷了。爱错一个人,是多么可悲的事? 宫明羽是再也不想看到言采这张令他恶心的脸,他起身拂袖而去,只无情留下一句:“废言采位分,勒令其立刻搬出清思殿,幽闭暗室,永不得出。” “遵旨!”颂瑞躬身低头领命,唉!言婕妤是真作死,好好的宠妃不做,非作到被驱逐去最暗无天日的冷宫暗室。 等孩子瓜熟蒂落生下来,也便是她的死期了。 谋害皇后,害死嫡出皇子,这可是绝无转换余地的死罪啊! 言采无所谓宫明羽会怎么对她,反正她就是要报复宫明羽,让宫明羽痛苦一辈子,后悔当初做出毁她清白之事。 肖云滟和宫景曜出了紫殿,便是长叹一声道:“世上总有一些执迷不悟的人啊!唉!对了,言采这样下去,会不会连累言素?” “言素曾经是帝师,就算言采有错,他也不会拿言素如何。”宫景曜不担心言素,就是有点担心龙远,敦煌的事,似乎比他想的更要麻烦。 “帝师啊?”肖云滟如今才知道,言素此人是有多么的不简单,他与宫景曜的父皇是忘年之jiāo,曾经还和宫清曜打过架,又是宫明羽的老师?啧啧啧!这人要是不为情所困,一定会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人。 宫景曜与她坐上八舆,离开了紫殿,回了含冰殿。 路上,肖云滟不由担忧的问:“倾城月的人,真的会没事吗?” “证据会送到御案上,他知道该怎么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要是不赶紧压下去,丑闻一旦宣扬出去,丢了里子面子的人,可都是他自己。”宫景曜是算定宫明羽不会让这样丑闻传出去,他才敢让风痕把证据送到宫明羽面前去,逼着宫明羽非放人不可。 “的确挺难看的。”肖云滟同情宫明羽一秒,那只万年大乌龟,这下可是绿透了。 “言采不会就此罢手,后头,有得他生气的。”宫景曜查到一些事,言采的哪位师兄,的确在宫中做假太监。 而宫明羽的后宫,也是真不干净,怪只怪他的妃子太多了。 虽然宫明羽只在两年前大肆选妃过一次,可他后宫却绝对的充盈,人数绝不在千人以下。 许多官员为攀龙附凤,便进献了不少女子。 更何况,宫里的宫女便有六千多人之上,加上掖庭那边的罪奴,怎么也有七八千人,他怎么可能全顾得过来? 他既然顾不过来,自然就有人为他的女人排解寂寞了。 肖云滟一点不期待看言采继续作妖,她就想她倾城月的人,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她要反击,她一定要把宫景曜推皇位上去,她再也不要活得这么憋屈了。 “滟儿,波斯也会来人,你最好准备一下。”宫景曜觉得,宫明羽会在三国面前为难她,因为,宫明羽在不能拿他如何的情况下,定然会拿她这位皇妃出气的。 “什么?波斯也要来人?那天竺不会也要来人吧?”肖云滟觉得这个朝代的邦jiāo真的很频繁啊!一下子就来了三个国家的人。 “天竺也会来人,来的是戎日王的兄长罗贾伐弹,她带来了一位公主,叫韦沙利,估计是要送给他的吧。”宫景曜对于诸国的重要人物的平生事迹,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只因邦jiāo之时,大国也要给小国绝对尊重。 不然,引起不满是小,若是惹得来使不满,难免会有损国威。 “又来公主啊?怎么外邦的公主都一个个要汇聚中原了啊?”肖云滟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好头疼,天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狗血事,会不会一群公主都看上了她家的美人蕉? “这事不是你我该烦的,回头我们躲着他们点,自然不会招惹麻烦上身。”宫景曜对此不担心,就是多年不见罗贾伐弹了,不知道他是否还是那个爽朗的汉子。 肖云滟按了一会儿太阳穴,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最终她下了一个决心,回头去找尤颜,让尤颜给宫景曜打个面具,全副的,嘴巴逗不用露的那种,还要特狰狞恐怖的那种,让人一看就害怕,看谁还敢接近他这朵带刺的娇花。 宫景曜望着她咬牙切齿握拳头的凶狠模样,怎么就觉得如此可爱呢?吃醋的她,最惹人喜欢了。 肖云滟又被撩了,为什么他会飞吻?这秋波暗送的也太要命了吧?呵呵!她以后一定注意言行,绝对不会再让他偷师了。 宫景曜望着她通红的耳朵根儿,忽然间,他爱上了这种撩人的手法,真是不错。 肖云滟目视前方端正坐好,坚决不理会他的媚眼,呵呵!她是绝缘体,放电对她没用。 宫景曜见她不理他,他坐在八舆上,单手撑着下颌,勾蠢凤眸半掩轻吟道:“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夫人的手,真美!为夫心动之。” 肖云滟脸颊红了,这人是吃错yào了?怎么撩人撩的这么勤快? “夫人,你看看为夫啊!”宫景曜还在凤眸含着望着她,唇边的笑越发邪气,撩人的声音,也越发的魅惑勾人。 肖云滟翻个白眼,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伸手向他,羞涩微笑道:“夫君,手给你,好好看,休要再闹哟!” 再撩她,她就揍他。 宫景曜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捏了捏,见她指尖微微颤抖一下,他唇边笑意很是愉悦道:“明儿小皇姑回门,到时候,你可就要改口了。” “改口?改什么口?叫嫂子吗?”肖云滟斜倚在八舆扶手上,勾唇笑眯眯看着他,小样儿,姐总算扳回一局了吧? 宫景曜挑眉斜了她一眼,唇边噙笑不语。她倒是敢想,竟然还胆儿飞的想高他一辈?看他晚上怎么收拾她,让她跪着给他唱征服。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征服,可每回她得意洋洋把他压在身下时,骑在他腰上,总会叉腰猖狂大笑,说要治得他给她唱征服。 肖云滟被他看的又脊背发凉了,这个秋天的风,是不是太冷了点啊?秋风瑟瑟,说的很有道理啊! 而宫明羽在离开紫殿后,便坐车去了大兴宫。 孙太后得知皇后的孩子没了,当场就晕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失去孙儿,这让她如何能受得了? 更何况,皇后本就难怀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了,他们是那般的处处谨慎小心着,怎么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嫡出皇子呢? 胡太医已把脉得出,皇后身子虽然虚弱,可这胎的皇子很强健,如果能生下来,一定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可如今……怎么就又没了?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的?她定然要彻查清楚。 宫明羽一来到大兴宫,就直奔了长秋殿。 吕姑姑正在寝殿床前照顾孙太后,孙太后躺在床上,头上敷着冷毛巾,一副有气无力的虚弱样子。 宫明羽阔步走到床边,接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1 章 吕姑姑手里的yào碗,坐在床边就要亲自喂他母后吃yào,可却被他母后抬手制止了。 孙太后睁开双眼,望着他问了句:“皇后如何?” “皇后还在昏迷中,有太医令丞和胡太医看着,朕也已派人去接岑国夫人入宫,希望有母亲陪伴下,能多少缓解皇后的……悲伤吧。”宫明羽何尝不伤心?前后失去两个孩子,皆是被言采所害。 而他?是他的纵容,才会让言采有机会再害了皇后的孩子。 他啊!就是帮凶呢! “皇上莫要自责,谁也不会想到言素的女儿,会是这般品德。”孙太后当初之所以让她儿子纳了言采,就是因为她父亲是言素。 言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是六年前那场宫变,言素也不会要辞官隐退,更不会……唉!听说言素要回归朝堂了,他们不能在此时动了言素的长女啊! “母后,比起言采,也许言玉荷更为合适。”宫明羽早有听闻,言素的次女虽为庶出,却是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女子,很为得言素喜爱。 更何况,言玉荷的哥哥可是言素长子,言采的母亲并没有儿子,这庶出长子自然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继承人。 比起一个以后没有依靠的言采,言玉荷可比较有用多了。 孙太后让吕姑姑退下去,待吕姑姑行礼退下去后,她才神色严肃道:“当年宣武帝最为信任的便是言素的父亲,说是召龙令丢了,可谁又知这是真是假呢?如果召龙令丢失只是幌子,那被藏起来的召龙令,便很可能就在言家。” “朕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等皇后出了月子,等七叔与吐蕃公主完婚后,朕下旨召言玉荷入宫伴驾。”宫明羽垂眸敛去眼底yīn鸷之色,把所有的仇恨放在心里,终有一日,他会雪今日之耻的。 “嗯,皇上能安排好,就好!哀家累了,皇上去陪皇后吧!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啊。”孙太后神色淡淡的闭上了眸子,明显是丝毫不在意皇后,她所在意的只是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那陈家在朝野内外的势力罢了。 “朕明白,母后好好休息,莫要过于悲伤,伤了身子。”宫明羽将yào碗放在床头的凳子上,他随之起身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孙太后睁开双眼,眼中全是狠戾。言采,很好!哀家倒要看看,你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人。 ------题外话------ 昨天章节的福利已发,要的加群找管理要哦,群:220188597 再推个文《枭妻来袭:陆少宠妻无度》文/沐颜心 2号PK,求支持 【本文现言+重生+校园+商战+爽文+虐渣+男强女强】 问:若赐你一场重生,你会如何做? 颜子卿:唔,做一个好人吧! 她身份神秘,行踪成迷。只有一个代号在势力间流传,成为所有人的梦魇,她是青魇。 一场重生,让她回到初中时代。 既来之,则安之。 重生一次,抛弃前尘,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吧!。 …… 她是小县城中走出的平凡少女,却素手翻云,在中华大地建起商业帝国,谱写盛世繁华。步步为营,神秘势力崛起,重改世间规则。 ☆、第一百七十四章: 翌日 宫姻娜携驸马归宁,先去了兴庆宫看望太皇太后。当然,她又遇上了周史席,瞧着这人可越发谄媚卑微了。 周史席本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官门公子,可自从来了长安后,他才知道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见了皇家的众位王爷,他就越发自惭形秽了。 如今,他不想离开长安了,他想在长安等个机会,十月的选拔官员考试,如果他能依靠太皇太后得到一个官位,他便能在长安站住脚。 加上皇上是他表哥,他不愁不能步步高升。 不说把官做大了,只要做个从三品的光禄寺卿,他就觉得够光宗耀祖的了。 “太皇太后,朝阳带驸马来见你了。”宫姻娜笑意盈盈的牵着香疏影的手走过去,不用人请,她便已不客气的拉着香疏影坐到了一张长案后,没理会太皇太后难看的脸色,而是转过头与香疏影笑说道:“之前太皇太后便想见你,唯恐我选了个草莽驸马,今儿你们见了面,你可要和太皇太后说说清楚,我到底选的是骏马,还是草马。” 香疏影心知宫姻娜是存心要给太皇太后难看,既然如此,他自不必再谦虚,而是看向太皇太后淡笑道:“疏影本姓香,商场朋友爱闹,为疏影取了雅号寻香公子。” “你就是名动天下的寻香公子?久仰了。”周史席这回却没有虚情假意客套,他是真对寻香公子久仰久仰了。 太皇太后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而是满面的羞怒,看着宫姻娜的眼神都像是把人凌迟的刀子。香疏影是什么身份,她自然已从她小儿子嘴里得知。 如今这小贱人带人登门来,无非就是想让她难堪罢了。 宫姻娜也就是来气气太皇太后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懒得再在他们面前,炫耀她得了多好的一位驸马爷了。 香疏影这回带的礼物很珍贵,他相信,太皇太后纵然怒极,也不舍的把那些东西丢出去的。 太皇太后的确在他们离开后,就命湛如秋把那些东西都扔出去。 “且慢!”周史席制止了湛如秋,走过去把那些礼盒打开一看,果然全是真品,他起身看向太皇太后笑说道:“姑祖母,这些东西可是极其珍贵的,不说这波斯琥珀和琉璃盏。只说这天竺的菩提子手串,这可是佛门圣物,您佩戴着它,定然能驱邪避凶。” 太皇太后也瞄了那些礼物一眼,果然是件件珍贵。寻香公子果然如传言一般,不止有钱,更是势力不小。 周史席见太皇太后不说丢这些东西了,他才是暗松一口气。这里面的宝贝,可不止哪一点儿,而是件件珍奇,他也只听过见过一些,却不曾有机会真拥有过。 “如秋,挑些哀家能用的,其它的……”太皇太后说话间,见周史席喜欢这些东西,便不耐烦点摆了下手道:“其余的都送去席儿房里,年轻人应该喜欢这些玩意儿。” “谢姑祖母!”周史席的确喜欢这些东西,这里那一样拿出去,可都是够有面子的。 如果拿这些送礼,那更是有面子了。 湛如秋是一只瞧不起周史席的,觉得他太目光短浅,且爱贪便宜,尽显小家子气。 周史席满意的带着赏赐退下去,回到房间,就爱不释手那些珍宝。 心里还在想,难怪宫姻娜瞧不上他,有寻香公子这样的人物当驸马,世间还有什么男儿能再入她朝阳大长公主的眼? 不过,香疏影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娶宫姻娜呢?难道只是因为肖云滟要求,对方就点头答应这门亲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香疏影是挺疼肖云滟这个师妹的。 还有就是,水芙蓉也是够宠肖云滟的,俨然就是在宠小妹,毫无道理可言。 而他最近也在太皇太后这儿听闻不少事,似乎,肖云滟他们三人皆出自蓬莱仙山的双影宫,是当世五大dú王之首血龙王的徒儿。 所以,肖云滟就是个小dú物,谁碰上她谁倒霉。 比如,又被她气的不轻的皇上表哥,遇上她后,一直在倒霉不断。 兴庆殿 太皇太后看着湛如秋吩咐道:“去库房挑选些补yào送去给太后与皇后,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哀家也是很痛心的。” “是。”湛如秋低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太皇太后半靠在罗汉床的茶几上,低垂着眸子,对来人说了句:“你来了。” “有人查到了玉罗门。”来人一袭黑衣蒙面,听声音,年纪约莫在五十至六十岁之间。 太皇太后掀开眼皮,看向对方说道:“哀家不怕他们是肖云滟的人,怕只怕,他们是宫景曜派去的人。” “宫景曜手中最得意的手下,便是龙远。只要龙远死了,宫景曜便等同被断了左膀右臂,许多事都不会再办的那般顺利。”对方眸光yīn鸷透着杀意,好似,他随时准备要杀龙远一般,那么的冷血无情。 太皇太后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她嘴角勾起冷笑道:“如果龙远知道你如此狠心无情,他定然不会再想认你这个父亲了吧?” “无dú不丈夫。”黑衣人这话更冷酷无情,因为,他要杀的可是他亲生的儿子。 太皇太后嘴角的笑意讽刺味十足,对于此人,她不想再与他废话,而是敛眸淡冷道:“言素才是玉罗门中天赋最高的弟子,而且,他比你们有人情味多了。” “他已经废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个女儿,又是那般的不争气。”黑衣人对言素,那是满满的羡慕嫉妒。 可对于言采,却又是那般的鄙薄。 “你也是够记仇的。”太皇太后笑说了这一句,便挥手让对方离开了。 黑衣人来无影,去也无踪,只留下一丝微凉杀气。 他是恨言素,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楚安怎会做的那样决绝? 楚安,她是言素一生的痛,又何尝不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呢!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宫姻娜,正在训香疏影,因为这败家老爷们儿,竟然送了那么多好东西给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 这rò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他做之前就不能先仔细慎重的想想吗? 香疏影乖乖端正坐一旁任她训,她说的口干了,他还体贴温柔的为她奉上一杯温度刚刚好的茶,今年雨前刚得紫笋茶,知她喜欢,他让人弄来了不少上佳品茶。 宫姻娜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把秘色瓷荷叶托盏一放,看着他,危险十足的眯眸问:“送给孙太后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香疏影倒是真乖,从旁边拿了一份红皮礼单,放在紫檀木桌面上,推送到了她跟前,希望她看了礼单,不会又接着骂他败家吧。 宫姻娜看了看礼单,倒是忍住没发脾气,而是直接把礼单撕了,抬眸看着他说道:“除了补yào,其它的都不用送了。回头,把这些全给云滟送去。她可为我们成亲出力最大,我们最该感谢的是他们夫妻,懂?” 香疏影望着她点了点头,他其实什么都懂,这不是为了给她长脸,他才如此破费的吗? “为气那老妖婆多送点礼物也就罢了,至于孙太后……她一个小辈,我看在她生病的份儿上,去看看她就不错了,凭什么还要给她准备那么多东西?”宫姻娜的辈分高,归宁也是来娘家一趟,除了太皇太后要见一见,其他人?都是小辈,该她去看他们的吗? 只不过赶巧了,陈皇后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她回来归宁是一回事,探望下小辈送些温暖又是一回事。 所以,孙太后哪儿随便送点东西,聊表心意就好。 陈皇后更是小辈,去看看她,自然是礼少不得,安慰的话也是少不得要说的。 香疏影一路都在盘算,想着到底要不要把所有补yào都送给孙太后?要不然,给九哥留根从太白山上采的千年野山参,让九哥好好补补? 宫姻娜不知道香疏影又要克扣给孙太后的礼物了,当下车后,她就看到紫竹她们捧的锦盒很少,连给太皇太后送的一半都没有。 呵,他学抠门学的挺快啊?嗯,孺子可教也! 香疏影跟着她一切进了长秋殿,在正殿里坐着,宫女奉上了香茶,味道自是比不得他之前沏的紫笋茶。 宫姻娜打量了长秋殿几眼,还是和当年一样,只是……物是人非,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常对皇祖母撒娇的小女娃了,皇祖母也已故去二十年了。 孙太后听宫姻娜来探望她,她自然是要更衣梳妆出来的。毕竟,在辈分上来说,她还要喊宫姻娜一声皇姑呢! 吕姑姑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孙太后来到前殿,看了宫姻娜一眼。这位姑nǎinǎi到来,也不知是善意,还是来找人不痛快的。 孙太后落座后,看向宫姻娜,笑得和婉道:“我这本就是身子虚了点,却劳动皇姑前来探望,我这……还真是罪过了。” “太后没事便好,今儿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各宫都走动下的。”宫姻娜瞧孙太后果然脸色极为不好看,看来,陈皇后失去这个孩子,他们母子也是极为痛心的。 也是,宫明羽不过即位六年,可却已前后两位皇后,虽然傅凤仪没有嫁入皇家为后,可她却是先帝在世赐给宫明羽的正妻,那怕最后罗得没名没分,她也是意义上的第一任皇后。 陈皇后也嫁给宫明羽五年了,五年里前后失去两个孩子,本就天生弱质纤纤的她,恐在这一回大亏损后,再难怀上孩子了吧? 如果陈皇后怀不上孩子,皇后之位便危矣了。 孙太后执帕掩嘴咳嗽了几声,脸色微苍白道:“皇姑新婚之喜,本该喜喜乐乐的,不料……咳咳!皇后是个苦命的孩子,哀家心疼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去劝慰她……咳咳!” “太后,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吕姑姑在一旁为孙太后抚着后背,脸上流露出的,全然是担忧之色。 宫姻娜在一旁看的心中冷笑不已,嘴上却温和安慰道:“太后莫要过于悲伤,皇后虽然自入宫后多灾多难,可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否极泰来,厄运总会过去的。” “皇姑所言极是,哀家代皇后谢过皇姑吉言了。”孙太后如今也搞不懂,宫姻娜此行,到底是有何目的了。 宫姻娜端杯尝了口茶水,嗯!是寿眉,可却比香疏影喝的差了点儿。她放下杯盏,便拂袖起身,望着孙太后淡笑道:“太后好好修养,本宫这边要去大明宫探望皇后了。不必送,留步!” 她实在没兴致看孙太后虚情假意做作恶心人,自己儿媳出事,孙子都没了,她还有心思涂脂抹粉? 呵,这香粉可真香,也不知道深宫之中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2 章 扮给谁看。 孙太后起身送的送他们夫妻二人,等他们夫妻的身影渐远后,她才脸色冷然的被吕姑姑扶回了寝殿。 吕姑姑之前也没瞧上这几盒东西,可当打开两个盒子看了看后,便是她也惊叹不已了。 这些人参灵芝可都是极其难得的好东西,瞧瞧这上党野山参,怎么也有五百年了吧? 还有这青芝,对太后养颜安神最好了。 其它的补品,就更自不必说了。 寻香公子出手,果真够阔气。 孙太后也是惊讶他们送的这些礼,每一样都珍贵,虽然不是稀奇难得,可也值不少钱。 宫姻娜没有那么大方,可香疏影却够客气的。 她不知道,这些礼物,是被宫姻娜和香疏影夫妻二人,两厢克扣后的残余渣,根本不值一提。 而宫姻娜和香疏影坐车抵达大明宫后,没有先去含冰殿,而是去了紫殿。 陈皇后躺在床上流泪,旁边是宽慰她的母亲,岑国夫人。 宫人进来禀报,说宫姻娜与香疏影前来探望,此时正在正殿坐等。 陈皇后对宫姻娜不太熟悉,可既然人家来探望她,她不能亲自招待,自然只能让她母亲去了。 岑国夫人喂陈皇后喝了yào,她才起身离开寝殿,带着人去了前殿,看到宫姻娜他们夫妻时,她便上前遵规守矩的行了一礼:“臣fù见过朝阳大长公主,见过香驸马。” “岑国夫人快免礼!”宫姻娜起身去虚扶了岑国夫人一下,望着形容有些憔悴的岑国夫人,她轻叹声道:“夫人可要保重了,皇后还需夫人照顾呢!” “多谢朝阳大长公主关怀,臣fù会好好照顾皇后娘娘的。”岑国夫人这几日的确心力jiāo瘁,可她更寒心。 宫明羽根本没来几趟看望她女儿,更是放过了言采那个凶手。 早知如此,拼的一门荣耀不要,她也该守护住她的女儿,而不是把这生xìng柔懦的女儿,送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来。 宫姻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们母女,只能叹声气,放下一些礼物,便告辞了。 岑国夫人只看了那些锦盒一眼,便让人把东西收起来了。 此时,她更寒心了。 宫姻娜一个姑祖母都能在新婚后,不忌讳她女儿小产的事来探望下,可那身为亲婆婆的孙太后呢?她是一眼都没来看过她女儿。 陈皇后在见到母亲回来后,便脸色苍白的虚弱问:“母亲,朝阳大长公主她……” 岑国夫人走过去,挥退所有人,才坐在床边脸色冷寒道:“朝阳大长公主是来探望探望的,此时已经走了。可他们母子……孩子,为他这般遭罪道怀孩子,真不值得。” “母亲,别说了。”陈皇后眉目温柔的脸庞上,已是满脸泪痕。帝王薄情,她早知道。 可就算她不期望他对她有夫妻之情,可他们夫妻多年,他也该对她有点君臣之义吧? 可他没有,宫明羽对她从来都是无情无义的。 “苦命的孩子,都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岑国夫人握着陈皇后的手,不由落泪。她好好的女儿,短短几年里,就被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她悔啊!悔不当初!想当年,她为何要来长安,留在临汾平平淡淡过日子不好吗? 何必管帝都的老爷娶多少女人,又生多少孩子呢! 她也恨啊!恨这皇家君王太无情,恨这世道太多的不公。 可悔也好,恨也罢,如今都已是无用的的了。 陈皇后想安慰母亲,可却又不知从何安慰。当年父亲外放山西为官,母亲不怕辛苦的跟随去临汾。 前十年,他们一家人过得还算平静。 后来父亲被召回长安,借着祖父朝中的势力,坐到了中书令之位。 可母亲带着他们姐弟在临汾并没有回长安,直到她十五岁该议亲了,母亲才带着她和弟弟来了长安。 来到长安后,府里姨娘没少暗地里欺负她母亲,可她母亲为了他们姐弟俩,全都忍了。 直到她进宫当了皇后,弟弟也入朝为官后,她那些个弟弟妹妹才算安分守己,姨娘们也再不敢欺辱她母亲。 如今父亲去世了,家里剩下祖父一个长辈,弟弟又没成家,依旧当不得一家之主。 本以为,她诞下嫡皇子后,能让弟弟母亲在家里更能站住脚,可叹天不从人愿,她又是空欢喜一场。 岑国夫人也知道女儿心里难受,今儿要不是实在心寒,她也不会在女儿面前落泪。 唉!女儿大损了身子,以后可怎么办。 宫姻娜出了紫殿,便去了含冰殿。今儿去了这三宫,可真是憋得她心里难受。 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yīn阳怪气,看她不顺眼也就罢了,反正她习惯了。 可孙太后这个妖fù算什么?也敢对她装模作样的敷衍?她可真觉得自己脸大。 香疏影见她一路冷着脸不快,他便淡笑温柔在她耳边说了句:“灵芝上我下了点巴豆粉。” “嗯?真的?”宫姻娜惊喜的看着他,唇边也有了笑意。哼!敢吃她的礼,她要让那妖fù拉死。 “真的。”香疏影有时觉得,她真像个孩子,绝对不能吃亏,吃亏就闹脾气。 宫姻娜现在的心情更好了,让她们气她,就等着倒大霉吧! 含冰殿 肖云滟一大早就让碧宁准备了茶点,当他们到来时,已是满屋子都是人了。 “怎么都在?”宫姻娜乍一看到他们,真觉得她的家族很强大。 宫凌霄单手托腮在一旁无精打采道:“本来小皇姑你成亲是好事,没想到皇后会忽然出事。唉!其实皇后挺好的,我以前还在街上遇见过她,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可惜!嫁进了宫里这个龙潭虎穴,如今……唉!真是可怜,听说孩子都成型,就这么没了。” 宫姻娜对这一屋子的愁云惨雾,她真是心里憋的一窒息。怎么走到哪儿,都要听人说孙太后母子如何如何的薄凉,如何如何的无情无义? 不过,他们母子的确一个德xìng,都是那种自私薄凉之人。 “小皇姑先过来坐吧!”肖云滟坐在桌边,素手提壶斟了两杯茶,她可不想再听与孙太后母子有关的事了,糟心。 宫姻娜走过去拂袖坐下,喝了杯茶,就是一肚子火的说道:“言采那个疯女人,自己恨宫明羽就去杀了他啊!做什么牵连上陈皇后?你们都不知道,岑国夫人才进宫一日,那人就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宫星曜摸摸鼻子背过身去坐,怎么说,宫明羽都是他亲侄子,他虽然对其也不满,可却不好与大家一起去声讨他的对错。 “七哥,你最近似乎胖了不少。”宫尘曜这个呆头鹅,又再扮猪吃老虎损人。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投到了宫星曜的身上。 宫星曜瞪了宫尘曜一眼,这个小子,越发坏的明显了。 宫君曜还在专注的低头雕刻,这回雕刻的是一支紫檀的梅花簪。 宫华曜在一旁把玩一匹玉马,见身边十一弟在刻簪子,便凑过去问了句:“十一,你不会是红鸾星动了吧?” “十哥又胡说,红鸾星动是说女子的,如何能拿来用到为弟身上?”宫君曜头也没太抬一下,雕刻完又一朵梅花,才又启唇平静道:“簪子是送给小皇姑的,你们一个个的都贼精,添了不少贺礼,就我那日送的礼寒酸。” 对于他无比平静的埋怨,其他人无不尴尬的眼神乱瞟,心虚啊! 宫景曜坐在黄花梨木方桌旁淡然饮茶,看向宫暝曜时,他勾唇笑言道:“六哥,天竺来使团里,似有一名叫阿什米塔的公主,她是陪同韦沙利公主一起来中原学习的。” “她没有回天竺去?”宫暝曜眉头紧皱,眸中神色复杂,有喜悦,也有怒火。 这个爱哭鬼,竟胆敢欺骗他,看他回头怎么收拾她。 “她是踏上西域之路了,不过,在尼雅绿洲……她又被天竺国使团给遇上了。”宫尘曜困乏的趴在宫君曜膝上眯着眼儿,昨夜他陪五哥喝酒到半夜,本来就困死了,一早又被六哥拎出被窝,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睡觉。 宫君曜斜靠在一个大靠枕上,坐着镶边刺绣的篾席上,把玩着他刚聪小姑父手里讨来的玉马,丝毫不在乎一只呆头鹅借了他的膝盖睡觉。 肖云滟望着这一屋子坐姿各态的美男,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什么她会忽然很想开个美男坊,去参加今年的花魁大赛呢? 宫姻娜转头看着笑不止的她,很好奇她心里又想什么鬼主意了? 肖云滟在众多美人的注视下,他忽然很严肃的说:“我想去看今年的花魁大赛,你们谁有兴趣一起啊?” “花魁大赛?”宫华曜勾唇一挑眉,眸光移到他九哥身上,不正经笑问一句:“九哥是想纳新妃了吗?” “为兄有意帮你选王妃。”宫景曜淡淡看这个顽皮弟弟一眼,威胁意味十足。 “九哥,我错了,你和九嫂都挺忙的,还是不要cāo心为弟的终身大事了吧。”宫君曜嘴上嬉皮笑脸,心里却是郁闷到不行。 从小到大,他就没斗赢过九哥一回,好伤心。 宫凌霄已经跑过去开锦盒了,一路拆一路哇!因为,这十几个盒子里,全都是珍宝啊! 肖云滟看到那些礼物,嘴角抽搐一笑,看向香疏影说道:“师兄,你真是太不拿师妹我当外人了。” “别误会,这只是谢媒礼。”宫姻娜把香疏影往她身边拉了拉,眼神防备十足的瞪肖云滟一眼,这是假扮师兄妹上瘾了?在自己人面前也还继续装? 肖云滟很不客气的冲她翻个白眼,单手托腮撇嘴道:“别说我如今已为人fù了,就算是我没嫁人,也决计看不上疏影的。” 宫姻娜一听这就来气了,她把香疏影拉一边去,她与肖云滟对战道:“疏影怎么不好了?他的脾气可比小九好太多了,人也比小九温柔,样貌也是与小九不相上下,除了打不过小九外,我不觉得他比小九哪里差了。” 肖云滟单手托腮,歪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说:“小皇姑你这意思,是劝我改嫁吗?那疏影可要先休妻,毕竟我这高尚的品德,可不容许我当第三者的。” 宫姻娜这下闭口不言了,只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就去问香疏影道:“有能dú哑人的yào吗?” “哇!小皇姑,你要不要这么狠啊?竟然想让九哥年纪轻轻的当鳏夫。”宫凌霄在一旁夸张的惊呼一声,然后,继续扒拉那些珠宝首饰,话说这支蝶恋花的金步摇,真的很漂亮啊! 宫姻娜回头去瞪宫凌霄,却惊愕的看到那丫头发髻上chā了好多珠钗玉簪,手里更拿了支金步摇准备再往头上堆…… “十三妹,你已快成花瓶了,可别chā了吧!”宫华曜勾唇笑说,唉!十三妹自从来了长安,可是越发小孩儿心xìng了。 肖云滟忙起身过去,跪坐在宫凌霄身边,帮她摘了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噗!怎么那么像个傻妞呢? 宫凌霄顺势倒在肖云滟怀里,撒娇嘟嘴道:“九嫂,发髻乱了,给梳梳。” “九嫂不会,找你九哥去。”肖云滟直接递给她一把镶着宝石的象牙梳子,呵呵!让她帮忙梳发髻,她能给她梳个鸡窝头,她信不信? 宫凌霄绝对是有不怕死的精神的,她握着梳子就起身跑到了宫景曜身边,在宫景曜身边一跪,就仰头可怜兮兮道:“九哥,给梳梳,不然十三要丑死了。” 宫殿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宫景曜,有猜宫景曜会一巴掌拍开宫凌霄的,也有猜宫景曜会漠然不理会宫凌霄的。 可最后的结果……太惊悚了! 宫景曜眸光含笑的扫了众人一眼,拿起梳子,解散了宫凌霄的发髻,手里拿着精美的象牙梳子,先为她梳顺及腰长发,方才开始为她盘发髻。 众人皆为此惊悚之景,而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宫景曜为宫凌霄梳了个百合髻,配上金钗珠花,加上两条红发带,瞧着可更是娇俏可爱了。 宫凌霄端一杯茶,照了照,觉得这个百合髻好漂亮,比她身边的宫女梳好看多了。 宫景曜淡笑看向宫姻娜,温雅和悦道:“小皇姑,我不如疏影温柔体贴吗?” 宫姻娜脸色变得很难看,要不是香疏影拉着她,她能一巴掌呼这臭小子脑袋上去。 肖云滟在一旁可乐坏了,她就说宫景曜怎么今儿转了xìng,原来……噗哈哈哈!这样报复人的招数,太优雅有气质了。 香疏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一群人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会如此幼稚的斗气? 宫姻娜心里那个气啊!然后,她就看着香疏影幽幽道:“回头你去找个名师,好好学,打败他,知道吗?” 香疏影哭笑不得的点了下头道:“好,我回头就去找名师。” 肖云滟在一旁双手托腮笑说道:“二位,要不然,我再办个时装展,让你们好好PK一下?” “劈什么?”宫凌霄凑过去,也是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眼珠儿左右转着,看看她九哥,又看看香疏影,他们是要比赛吗? 香疏影淡淡一笑,温和尔雅,令人如沐春风。 宫景曜勾唇一笑,丰神俊朗,邪魅惑人。 肖云滟和宫姻娜对视,暗流涌动,无形的战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 二人一拍桌子而且,二人倾身过桌面,一个凤眸含霜,一个杏眼含笑,互不相让,异口同声道:“比就比,谁怕谁!” 宫凌霄暗叹一声,自古美人多祸水啊! 周幽王为了褒姒那个美人,烽火戏诸侯,亡了国。 今儿这二位,为了美人起金戈,一场血雨腥风即将上演!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一株小葡萄文文:《绝世医妃之凤倾天下》。 夏府一场大火,烧走了一个废物,却带来了一个怪物。 夏夜,在丧尸堆里生存数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3 章 ,被信任之人推入丧尸王群中,身体被撕成碎片,浴火重生! 天生废物?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容貌丑陋?谁能知道那一脸疤痕之下的绝世容颜! 被人欺负?以牙还牙,不可能!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右手出,则生,左手出,则死! 今生,必定不再心慈手软,有谁来犯,必要斩草除根! 且看灵魂早已改变的她,如何在这个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一百七十五章:吐蕃使团到来 肖云滟与宫姻娜立下战约后,大家就散了,各回各家,各吃各饭,反正留下也没人管。 当天夜里,言采就出事了。 宫明羽赶到时,只看见暗室地面上留下一摊血,在墙上有着两行字和一个血手印。 墙上的字,令宫明羽非常愤怒。 因为,言采说,孩子是谁的她也不知道,可也许是他的,所以,她把孩子留下给他了,就是那摊血水。 颂瑞很担忧宫明羽的情绪,因为,随着他们进来的两名侍卫,已经全被宫明羽给杀了。 宫明羽很愤怒,因为在宫里唯一会与后宫妃嫔私通的男人,只有这些殿前侍卫。 颂瑞在一旁静立着,他知道宫明羽不会杀他,因为这些年来,他知道的秘密,已经很多了。 如果宫明羽想杀他,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立刻传令下去,言采dú害嫡皇子畏罪潜逃,名各州府广贴言采画影图形,定要将其捉拿归案。”宫明羽是被言采留的这些字气的不轻,可他还没气昏头。 如今最要紧的是抓住言采,一个能把言采带出去的人,绝对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是。”颂瑞领命后,便退了下去。 宫明羽看着墙上那些无比讥笑他的字,他愤怒至极的疯狂拍了几掌,才击碎了那面青砖墙壁,他拂袖离开了这间暗室,房屋在他背后倒塌,他头也不回的带着满身怒气离去。 看守言采的人,无论宫女太监或侍卫,一律杀无赦。 言采留在清思殿的人,也全被宫明羽下令杀光了。 小顺被这事吓得不轻,回了长阁殿就和宫星曜全说了。 宫星曜在听说宫明羽下令疯狂杀人后,便不顾此时已快近子时天色,就那么穿着一件便服宽袖袍衫,便跑到了含冰殿去。 宫景曜听说他七哥来了,他披了件衣服出了寝殿,来到前殿,就见他七哥脸色好生苍白。 宫星曜疾步跑过去,抓住宫景曜的手,便是惶恐不安的望着他语无lún次道:“小九,你说他是不是又要杀人了?不!他已经杀人了,他把冷宫所有人都杀人,清思殿的人也杀了,他……他又要血洗皇宫了吗?小九,他是不是又……” “七哥你冷静点,没事的,我在呢!”宫景曜已经知道宫明羽又发什么疯了,可他没想到这事会给七哥带来如此大的刺激。 宫星曜依旧没办法冷静下来,他如个失魂落魄的人,蹲在地上茫然四顾的在寻找着什么,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下来,他双手捂住脸,好似又看到了那夜的火光,满地的尸体和鲜血,那些宫人在哭在叫喊,可他却谁都救不了,眼睁睁看着五哥被人一剑穿胸,倒在了血泊里,再也站不起来了。 宫玉曜现身了,他看了眉头紧皱的宫景曜一眼,便走过去打晕了宫星曜,抱着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宫景曜望着空dàngdàng的殿们,他挥手让悠悠和闲闲也下去休息。 悠悠和闲闲行了一礼,才退出门外,关闭上了被人强行推开的一扇殿门。 宫景曜抬手按揉太阳穴,头疼的皱眉转身回后殿。七哥还是没从六年前的宫变中走出来,宫明羽今夜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把七哥心上的伤疤,又鲜血淋漓的给揭开了。 肖云滟不知道前面出什么事了,只是听到宫星曜急切的呼喊声。当见到宫景曜回来时,她便关心的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七哥怎么这个时候跑来找你?” 宫景曜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一只手,望着她叹气道:“宫明羽今夜杀了不少人,七哥得知此事后,有点忐忑不安。唉!其实还是六年前那场宫变闹的,虽然五哥没死,可那夜那惊险的一幕,还是成了困扰七哥的噩梦。” “那七哥他……”肖云滟见他进来了,宫星曜又没再闹了,不由得感到奇怪。 “被五哥带走了。”宫景曜觉得,七哥待在五哥身边,会比他守着七哥一夜更为好。 “哦,那就好,有五哥在,七哥的噩梦……也就能醒了。”肖云滟对于这种心理病,她只有了解一点,正如中医的一句至理名言,心病还须心yào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嗯,这事jiāo给五哥就好,他会照顾好七哥的。”宫景曜随手拿下身上披的衣袍,搭在床头红木雕花一架上,便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伸手把肖云滟抱在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笑说:“睡吧!不会有事的。” “嗯,晚安!”肖云滟也仰头亲了他嘴唇一下,之后,就翻身背对着他睡了,脖子下的手臂爷被她拨开了,她还是比较喜欢苏绣的软枕。 宫景曜无奈一笑,伸手搭在她腰上,自后搂她入怀,亲了亲她耳朵,便就这样抱着她入睡了。 肖云滟喜欢这种睡姿,背后有个人,怀抱又是那样宽阔温暖,会让她无比安心的一觉到天亮。 而且只要宫景曜这样抱着她睡,握着她一手,宫景曜夜里就不会做噩梦,而是会沉睡很安稳香甜。 所以,她很喜欢这个睡姿。 太液池 宫玉曜带宫星曜到了蓬莱岛上一座阁楼上,此阁楼名玉梨,是他十三岁那年,见此处阁楼名字怪异,撺掇一帮兄弟请父皇喝茶,讨好卖乖,好不容易才求了恩旨,把此阁改名为了玉梨阁。 这里一般没人会来,可却有一个老太监看守,老太监耳朵不好使,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对方都没发现他过。 宫星曜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他就醒来了,醒来后,就看到床边坐在一个人,那张脸他太熟悉了,是五哥!他怎么会来见他?是不是他也知道宫明羽又在发疯的杀人了? 宫玉曜此时没有戴面纱,他长得和宫华曜有点相似,可宫华曜的是丹凤眼,他却随他母亲长了一双笑不笑,都自带几分笑意的桃花眼,冷着脸,也不吓人。 宫星曜捂着额头,他想起来了,他听说宫明羽又大肆杀人了,他忽然觉得很害怕,就跑去找小九了。 后来,他有些恍惚的被人打晕,之后……呃?看来打他的人,就是五哥吧? “饿吗?”宫玉曜看着他问,见他傻呆呆的点头,他便把自己去御膳房偷的一只烧鸡递给了他。 宫星曜伸手拿过油纸包,打开闻了闻,好香啊!他伸手撕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了床边坐着的五哥,之后,他就张嘴开始啃烧鸡了,真的好香。 宫玉曜看着手里的那只可怜的鸡腿,扭头狠瞪这啃鸡欢畅的小子一眼。多少年了,这个小子怎么还是这老毛病?难道他的东西,就活该被他分去一大半吗? 宫星曜的确是习惯了,以前五哥递给他的东西,从来都是见面他分一大半的,这回的烧鸡,也是和以往一样分配的。 宫玉曜是真饿,他晚饭都没吃,这烧鸡就是他的晚饭。 可旁边这小子,却装疯卖傻分了他大半的鸡,害他只能可怜兮兮的吃一只鸡腿,勉强饿不死吧。 宫星曜又把另一只鸡腿给了宫玉曜,然后,接着继续吃。 宫玉曜一手一只鸡腿,这哪还是yīn月魔,整个一顿墙角行乞的叫花郎。 宫星曜啃完一只鸡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双手油腻腻的,他都嫌弃自己了。 宫玉曜更嫌弃他,他吃撑了,也不多分出一点烧鸡给他,存心找揍呢吧? 宫星曜光着脚走到阁楼后窗户前,打开窗户就飞了下去。 宫玉曜紧随其后追出去,兄弟二人飘落在了蓬莱岛上的边缘处,面前便是在月下依旧波澜清澈的碧水。 宫星曜蹲在一个伸出的青石上洗手洗脸,洗完后,他就开始站起来脱衣服了。 宫玉曜蹲在另一边正拿着帕子洗脸呢!忽然见到他脱衣服,便皱了下眉头道:“秋夜的水很凉,太液池尤为是,你确定你这小身子骨能受得住?” “五哥又瞧不起人,我这些年是清减了些 ,可好歹也是打小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不住这点水的冰冷?”宫星曜说话间,就把自己脱光了。 宫玉曜见他脱光就往水里跳,他是想阻止,可惜没来得及。 宫星曜从水底窜上来,露出个脑袋来,双手抱臂,牙齿打颤道:“五哥,这水……真的好,好冷啊!” 宫玉曜很想起身就走,他在玉梨阁住了这么久,那怕是夏日的夜,他都没敢不热身下就下水。 可他倒好,脱了衣服就往水里跳,不冻他冻谁? 宫星曜已经往岸边游了,太冷了。 宫玉曜走过去,弯腰拉他上来,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小七。难道,真像小九说的,小七这些年来,把自己关在凤兰王府关傻了? 宫星曜上了岸后,就赶紧拿了衣服往身上套,太冷了,像在冰湖里洗了个澡一样……阿嚏!完了,不会是要生病了吧? 宫玉曜也不敢耽搁了,忙拉着他就离开蓬莱岛。这傻小子,一准儿是把自己作病了。 宫星曜一路打喷嚏,最后,他又被打晕了。 宫玉曜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宫星曜回到了长阁殿,把人放在了门口,拍了拍门,他才隐藏入了暗处。 小顺听到声音,就忙跑了出来,一看到宫星曜发丝湿漉漉的倒在大门口,他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忙喊人来把他们王爷扶进去。 之后,他又让人赶紧去请太医。 宫星曜就这样被抬了进去,之后,就受凉发起了烧。 宫玉曜没敢离去,而是潜伏进了长阁殿,在到三更天,小顺困乏的坐床边地上睡着后,他才进来为宫星曜把了把脉,又伸手摸摸他额头,确定他没大碍,他才放心离去。 等到天亮后,宫星曜生病的事就传开了。 宫明羽急匆匆的赶来,结果就看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肖云滟,哼!他不和她计较,一个没规没矩的野丫头罢了。 宫景曜在床边坐着,为宫星曜施了针,收针便是面色冷寒道:“你七叔胆子小,六年前那一幕已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你又没个顾及的大肆杀人,把他吓病了,你是开心了?” 宫明羽自知这回是他疏忽了,是他又伤害七叔一回。可他是一国之君,就算有错,那也不是他一个被架空的太上皇可训斥的。 “这是七哥的病床前,没有什么一国之君,只有一个做事没分寸的侄儿,和一个受惊过度高烧不退的可怜叔父。”肖云滟站在宫景曜身后,这话说的便是极其的不客气。 宫明羽危险的眯眸看向肖云滟,这个女人,他早晚要让她哭喊着跪地求饶。 宫星曜其实早退烧了,只不过刚才施针一会儿,他不适的红了脸罢了。 宫景曜收了金针包,起身看向一脸yīn沉的宫明羽,他不悦冷声道:“你最好记住一点,他是你的亲叔叔,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宫明羽抬头刚要反驳,就看到宫景曜他们已经走了。 小顺低头退了下去,他心里很自责,要不是他在王爷面乱说话,王爷也不会受刺激去跳太液池,更不会病成这样子了。 宫明羽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望着满脸不正常红晕的七叔,他垂首叹了声气:“七叔,朕真的没想到,当年之事,会成了你无法抹去的噩梦。也许在你的心里,朕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吧。” 回忆起当年那一夜,他依旧记得那一剑穿透五叔的胸膛,七叔是怎样目眦俱裂撕心裂肺的崩溃嘶吼,是那样的绝望痛苦。 其实,他也有后悔过,在看到那样痛不yù生的七叔时,他真的有后悔让人杀了五叔。 他父亲那一辈,兄弟之间很为亲近,根本没有什么同父异母的分别,一个个的皆是亲如一母同胞,不分彼此。 那时他好羡慕,甚至也想和宫明睿做那样兄友弟恭的兄弟。 可后来,他发现想法很美好,做起来却好难。 他没有父亲的宽厚仁德,他做不到长兄如父般包容幼弟的一起过错。 宫明羽走了,带着伤感,离开了这个被他伤的很重的七叔,回到他紧紧抓住的龙椅上,做他永远孤家寡人的帝王去了。 小顺在宫明羽离开后,他才躬身低头走进来,见他家王爷竟然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他真是被吓了一跳,忙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问一声:“王爷,你是醒了吗?” “嗯,倒水。”宫星曜觉得他口干的很,这时候不想说话理人,就想喝杯水静静。 “是。”小顺低头应了声,就下去找白开水了。 因为胡太医说了,王爷喝yào期间,不能碰茶,只能喝清水,清水还必须是要熟水。 宫星曜其实一直清醒着,只是觉得心太累了,才会闭着眼睛不想理人。 宫明羽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可听见又如何?他不会因为他露出一点后悔,就心软的原谅他,与他做个亲近的叔侄。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怕五哥侥幸没死,可他宫明羽却始终对自己的叔叔下了决绝的杀心。 皇室中,是没有多少亲情可言。 可在他们这一辈兄弟中,却亲厚的很。 他们没有经历过兄弟互相算计,互相残杀之事,所以……他们同样无法原谅对骨ròu至亲痛下杀手之人。 宫明羽不是他的侄儿,他只是一个很好的无情帝王罢了。 八月二十七,吐蕃使团抵达长安。 落月楼 一袭鹅黄刺绣窄袖胡服的肖云滟,正双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4 章 趴在二楼走廊栏杆上,手拿一个大黄梨啃着,旁边是殷勤为她扇风的陌缘君。 陌缘君望着楼下宽敞街道上行驶来的吐蕃使团队伍,手里的孔雀翠羽扇缓缓扇风,咋舌道:“吐蕃这些随行侍女还不错,就不知道哪位央金公主是何模样?听九哥说,她打仗很厉害。” “这些婢女应该是吐蕃王庭的内侍,一个个细皮嫩ròu的,倒是很偏向中原审美。”肖云滟啃着梨子,眼睛打量那些吐蕃随驾侍女。 每个人皆是身着紫红色刺绣大襟坎肩,白袖长垂至脚踝,满头青丝梳成辫子,鬟髻上佩戴着珠玉首饰,手提花篮,一路走来一路撒着花瓣,笑容明媚灿烂,像阳光下盛开的格桑花。 “九嫂,那是不是就是央金公主的马车啊?”陌缘君看到吐蕃使团队伍中间的那辆金顶圆形马车,珠帘后的纱帘打起来,只要在近一点,他就能看到这位传闻中的央金公主了。 肖云滟已经把梨子啃了大半,见那金顶的豪华马车是四匹马拉的,她就想起了点事,吐蕃似乎真的是母系族,特别尊敬他们的母亲和女儿,得宠的公主,比亲王还尊贵呢。 这位央金公主看来很得宠,可是……吐蕃赞普,为什么又要把她嫁过来呢? “九嫂,我听说这央金公主,似乎不是吐蕃赞普的亲生女儿,而是吐蕃赞普收养的女儿。”陌缘君说着,就凑近肖云滟低声说:“我还听说,央金公主的母亲,其实是吐蕃赞普的梦中情人。” 咔嚓!肖云滟又咬了口梨子,扭过头去看着陌缘君这个超级八卦男,嘴巴动了,一口梨子皮吐了出去。 陌缘君身子敏捷的一个侧闪,躲过那一口喷,哀怨的瞪了她一眼,就没见过这么坏的人。 肖云滟把手里的梨子丢给了身后的闲闲,她拿出折扇扇了扇,偏头就看到路过楼下的金顶马车,马车里坐着一名身着吐蕃精美服饰的女子,她脸上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没有一点装饰花纹,只是一张保护整张面庞的金色面具而已。 “呵,央金公主很神秘嘛!”陌缘君慵懒的倚在柱子旁,一袭红衣,一把孔雀翠羽扇轻摇,勾唇笑的时候,那妖孽容颜足以令少女脸红心跳,恨不得扑过来咬他。 金顶香车里的央金公主似有所感,她扭过头去看向落月楼二楼,与那楼上女扮男装的女子四目相对,对方轻佻的举止,没有惹的她心中不快,反而引得她想发笑。中原的姑娘,也不是个个矜持温柔的,这位潇洒不羁的姑娘,就很有意思。 肖云滟就是食指中指并拢,贴在唇上,风流不羁的送了对方一个飞吻。 陌缘君在一旁看到嘴角眼角齐抽搐,九嫂威武啊!连外邦公主也敢公然调戏。 央金公主把面前桌上的醉梨,拿了一个,抛给了二楼上的那位风流不羁的女公子。 肖云滟伸手接住那个醉梨,扭头狠瞪自作多情伸爪子的陌缘君一眼,随之,又转头冲楼下马车里的央金公主眨眼一笑,轻佻风流,不羁如风。 骑马在队伍前头的威武男子,见两旁围观的明月国百姓忽然喧哗起来,他回头看去,恰巧看到落月楼上哪唇红齿白的少年在吃梨……哦不!这好像是位姑娘,只不过穿着胡服罢了。 落月楼上,陌缘君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九嫂,这位于勃论少爷,似乎在看你哟。呵呵,你又乱招惹桃花,看九哥回去不收拾你。” “听你九哥说过,这位于勃论,似乎是吐蕃大lún的儿子。大lún嘛!等于咱们中原的宰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肖云滟说着又啃一口醉梨,这个真的很好吃啊!回头一定要问央金公主多要几个。 “九嫂,听说过几日,波斯和天竺使团也要抵达长安了,你说到时候……九哥会不会多几位妃子啊?”陌缘君在一旁欠揍的挤眉弄眼笑哈哈,然后,乐极生悲了。 肖云滟很不客气的给了陌缘君肚子一拳头,打完人,伸手接过悠悠递来的折扇,摇着便风流倜傥的走了。 “九嫂,最dúfù人心啊!”陌缘君趴在栏杆上,弯腰一手揉着肚子,抬眸就看到于勃论在笑,他狠瞪了对方一眼,笑屁啊?他回头就找容野把这家伙装麻袋里暴揍一顿。 于勃论收笑转过头去,觉得中原人,有的也很有意思,就像那楼上的男女,那种潇洒随xìng,他是羡慕的。 央金公主之前很不乐意来中原,不过,现在她忽然有点期待见那位凤兰王了。也不知道,那位凤兰王,会不会也很有趣? 吐蕃使团队伍浩浩dàngdàng的向鸿胪寺行驶去,迎接的大臣,依旧是能者多劳的魏丞相,还有其他接待外邦使臣点官员。 吐蕃使团队伍抵达鸿胪寺,陈玉便一身绯色官服戴幞头帽,在鸿胪寺外等待迎接吐蕃使团了。 吐蕃使团队伍停下来,随xìng士兵两边分道站立,陪嫁侍女也是低眉顺眼的退立两旁。 于勃论翻身英气的下马,随魏端一起走向鸿胪寺,他看到陈玉的样貌时,便在心里点了下头,原来中原不止女子长得肤白貌美,连男子也是这般雪白漂亮啊? 陈玉要是知道于勃论用漂亮赞美他,他一定会加入陌缘君要揍人行列,也给这位于勃论少爷套个麻袋。 魏端走过去与陈玉说了话,之后,便面上于勃论拱手笑说道:“来使大人与央金公主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和陈大人说,他会为诸位安排妥当的。本官还要回去向我皇复命,就先告辞了。” “魏丞相,请!”于勃论的中原话不怎么样,只能一拱手送魏端走。 魏端与于勃论告辞后,便领着迎接官员离开了。 陈玉在魏端离去后,方才上前拱手道:“来使大人与央金公主一路辛苦了。” “陈大人!”于勃论拱手还礼,这么一离近看,这位大人真的……很漂亮。 陈玉接触过不少外邦来使,只有这位吐蕃来使最放肆。可他还不能路出不悦之色,只能继续拱手道:“来使大人,央金公主千里迢迢舟车劳顿也该乏了,还请来使大人……” “哦,好!我这就……请公主下车。”于勃论cāo着不熟的中原话,不等陈玉话说完,他就转身向金顶马车走去了。 陈玉拱着手在原地,闭上了嘴。他应该习惯了,反正这些外邦来使都是这般千奇百怪的,比起南诏的那位盛逻皮王子,这位于勃论少爷可好说话多了。 于勃论走到车旁,用吐蕃语与央金公主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让人准不下车描金红漆梯子,他伸手扶了央金公主下了车。 央金公主下车后,便收回了搭在于勃论手臂上的手,那是一只手指修长有力的手,没有中原女子的白皙纤细,却有中原女子没有的力量之美。 于勃论一路上又和央金公主说了很多话,可他是吐蕃语,语速又快,陈玉在一旁也只听了个大概意思。 央金公主面具后的眼睛,冷冷瞪了于勃论一眼,也用吐蕃语说了句话,语气带有责备之意。 于勃论讶异的看向陈玉,羞赧的笑了笑,然后,他用吐蕃语,问了对方一句,因为他不相信一个接待外邦来使的鸿胪寺卿,会那么懂他们吐蕃语。 陈玉谦和一笑,温然道:“央金公主说的不错,下官的确略懂一些吐蕃语。” 于勃论这下是更不好意思的笑了,看着这位脾气很好的鸿胪寺卿,他一路上又问了好多问题。 陈玉一边请央金公主进鸿胪寺,一路上又温和耐心的回答于勃论的问题。 于勃论一路上可是一惊一乍的不得了,因为这位陈大人好厉害,每一个国家的语言,他都懂一点呢。 陈玉真得没谦虚,他真的对外邦诸国的语言,只懂一点点而已。 因为每次外邦来访,他都会提前做好功课,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习俗忌讳,还有就是语言。 唉!被逼出的博学广闻,他真没什么觉得可骄傲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夜探鸿胪寺 当天夜里,由肖云滟带队,一群人便去夜探了鸿胪寺。 陈玉夜里睡不着,又不能回家,只能趁着月色出来散散步。结果,就巧遇上了他们一行人。 陌缘君出手快如闪电,扼住陈玉的脖颈,移到他身后,冷酷酷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我们同流合污。二,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选一。”陈玉淡然选择,丝毫没有犹豫。 “喂,你也太没文人风骨了吧?”陌缘君瞪眼看着陈玉侧脸,果然啊!长的小白脸,人也是个软骨头。 陈玉无奈看着眼前这些人,四位王爷,一位公主,一位皇妃,还有两位是长安城三大富商之一的少爷,他敢说不吗? “陌缘君,放了他,他不会叫的。”肖云滟皱眉说,在陈玉感激的看向她时,她又冷酷的勾唇道:“如果他敢叫,咱们就把他扒光丢出去。” 陈玉白皙的脸颊一红,疑似羞愤的垂下了睫毛。这都什么人?肖皇妃也是胡闹,竟然带着一群人来偷看央金公主,他们就不怕会被发现吗? “九弟妹,要不然,我还是过几日……在宴席上再看央金公主吧?”宫星曜愁眉苦脸的说,他真不想提前进入噩梦中。 一个会打仗的公主,肯定长得很五大三粗。 “唉!七哥,你真是想多了,我瞧着央金公主挺不错,应该属于那种健美型的女子。”肖云滟今夜来,就想看看央金公主的容貌,想知道这个未来的七嫂,到底五官长得精致否。 宫星曜还是那张苦瓜脸,他真不想去见央金泽仁,他觉得这样凉爽的秋夜,早早的睡觉才是王道。 “你们是什么人?”于勃论夜里也出来溜达,结果,就看到他们一行人,行迹诡异,还挟持陈大人? 肖云滟一脸懵逼,打量于勃论几眼,她便侧头看向宫尘曜问:“他在说什么?” “他在问我们是什么人。”宫尘曜jiāo友很广,对于各国语言,也略学了一些。 陈玉怕于勃论会喊人,他便抬手掰开陌缘君掐着他脖子的狼爪,转过身去,拱手温然笑说道:“于勃论少爷,他们是我国的贵人,只是仰慕央金公主已久,才会想求下官代为引荐,以求见央金公主一面。” 肖云滟听着宫尘曜低声的翻译,她也明白陈玉在用吐蕃语说什么话了。呵!这位国舅爷很八面玲珑嘛! 于勃论听了陈玉的话,依旧是皱着眉头。他看了看他们一行人,其中四个男子长得很相似,还有两个穿着红衣的男人,至于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咦?是她啊?她原来是明月国的贵人啊? 肖云滟抬手与对方笑打招呼道:“嗨~远方来的朋友,我能见一下你们的央金公主吗?” 绕是陈玉这般被孔夫子之言熏陶多年的人,也差点脚下打滑绝倒,她这是在公然调戏人家公主吗? 于勃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个女子,这话没什么,就是如陈玉说的,她只是仰慕他们央金公主罢了。 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见到央金公主,因为陈玉阻止了他们,这也太有失礼仪之邦的风度了。 肖云滟没看上央金公主,只能和宫星曜一起回宫去。 宫君曜困乏的打个哈欠,眼眸闪动泪光道:“早知如此,就不和九嫂一起出来胡闹了。” “九嫂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宫尘曜这个呆头鹅,黑夜中化作了一条dú蛇。 宫华曜悠闲自得犹如闲庭信步,望着那墨色夜空上的缺月,他手中玩转翡翠玲珑珠,可惜叹一声:“如此美得月色,身边需有佳人相伴,方相得益彰!而不是,陪你两个小屁孩在这里蹉跎良辰美景。” 宫君曜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家十哥的俊朗侧颜看,为什么十哥今夜会有点欠扁呢? 宫尘曜在一旁淡淡道:“十哥如有意,我和十一哥可以陪你去趟丞相府。” 宫君曜扭过头看着他家十二弟,不解的问:“去丞相府做什么?” “采花。”宫尘曜用着淡然近乎淡漠的表情,一本正经说着如此下流的话。 宫华曜没好气瞪他一眼,扭头转身走了。 宫君曜望着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的那么身影,半响才反应过来,原来十哥看上了魏家的那位焉如小姐了啊? “魏娴,小字焉如,号飞狐山人,年方二八,晓六艺,博古今,才情斐然,貌美xìng柔,实不负帝都第一佳人之名。”宫尘曜负手背后,缓步徐行在月夜下,用着极其平静的声音,赞美帝都当世第一才女。 宫君曜惊讶的看着这个颇显睿智的十二弟,这当真还是他们兄弟以为的呆头鹅弟弟吗? 不对,他其实才是最呆,其他兄弟都是人精。 唉!九嫂也是人精,十三妹更是古灵精怪的,就他一个傻呆呆的总被欺负。 月夜下,三兄弟分道扬镳,各自回府睡觉。 而在另一边,却是另一番情景。 肖云滟与宫星曜并肩而行,她第三十六次叹息道:“七哥,今夜没能看到未来的七嫂,真的是好可惜啊!” “已经亥时了,宫门下了钥,我们又要爬墙了。”宫星曜一点都不期待见那朵吐蕃来的高原之花,他现在就在想,他们爬墙回去,会不会被巡逻的禁卫军发现? “七哥,你真煞风景。”肖云滟瞥了宫星曜一眼,就这样跟生瘟小鸡仔似的他,人家央金公主能不能看上他还是一回事呢,他居然还好意思嫌弃人家? 宫星曜缩着脖子一脸的愁苦样子,双手抄在宽大的袖子,就像个年纪颇大的老大爷,一点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精神头都没有。 肖云滟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来气,这是让他娶个公主,又不是让他去嫁给黑山老妖,他用得着这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吗? 悠悠和闲闲跟在后头,她们一直警惕着四周,谨防出现杀手。 结果,老天还真没辜负她们姐妹的期望,真出现了十几个杀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5 章 悠悠和闲闲已上前把肖云滟护在了身后,当那批杀手真的群起攻来之时,悠悠便出招了。 肖云滟是了解的,悠悠最擅长杀人,攻击之力很强悍。 闲闲擅长防守,谨慎的滴水不漏,一手暗器使的犹如天女散花。 宫星曜淡定的继续抄着手,皱着眉头,在想着他要不要出手? 肖云滟挪近宫星曜身边一点,小声的问一句:“七哥,你比起六哥如何?” “打不过。”宫星曜一脸委屈的说,他们兄弟几个,除了大哥他们四个大兄长重文外,后面的这八个都重武好吗? 其实都怪符合不好,干嘛不等五哥六哥都过了最佳习武年龄后,才忽然改变养儿习惯,改重武呢? 肖云滟是见识过宫玉曜的武功的,既然他都打不过六哥了,那五哥……就更不用提了。 “我也打不过小九。”宫星曜说着说着更觉得心里委屈了,恰巧,一个找死都黑衣人来招惹他,他只伸出了一只手,左右那么两弹指,中间那么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一个漫不经心的用力,黑衣杀手就死了。 肖云滟在一旁看得面部都僵硬了,这叫弱吗?他这是手,还是铁钳子啊? 宫星曜随手把死掉的黑衣人丢出去,从怀里掏出洁白点手帕擦着手,更是委屈的低头嘟囔道:“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杀人了,前个儿还被十三妹缠着捏核桃,半天下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核桃了。” 肖云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以往她觉得七哥是除了二哥和八哥外,是宫氏王爷里脾气最好的了。 可今夜,七哥一出手,往昔美好,瞬间崩坏。 “九弟妹,我好困啊,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啊哈!九弟该着急了。”宫星曜把洁白的帕子攥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伸出去,如个黑夜中的索命白无常,那么轻飘飘的移动着前行,捏断人脖子的姿势好轻慢随意,真像是在行走如风的折甘蔗。 悠悠一鞭子勒断对方点脖子,转头就看到七爷一路哈欠连天的……在杀人。 闲闲看着这样的七爷,她心里也发怵,杀人杀的也太风轻云淡了点吧? 肖云滟觉得她这心理素质都被虐出来了,那怕两旁躺满了黑衣啥时的尸体,她也还能行走在中间干净的道路上,追随者前方那抹潇洒如风的身影而前行。 七哥太恐怖了,以后她还是少戏弄他了吧?毕竟,开心很重要,生命价更高啊! 宫星曜和悠悠两个狠人合作杀人,十多个杀手,可算是有来无回了。 宫星曜走在前头,边擦手,便困乏的打哈欠道:“这些人的武功不是中原路数,他们使剑犹如在用刀,身上还有若无似乎的奇香,我想……啊哈,应该是敦煌那边的人吧?” “敦煌……”肖云滟眉头皱起,忽然心里好生担心月牙儿他们。也许宫景曜担心的对,敦煌不似表面这般平静祥和,其中也有暗藏的凶险。 悠悠留下来吩咐人处理那些尸体,闲闲跟在肖云滟身后,有前面那位杀神七爷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什么刺客在他眼里够看的啊? 肖云滟思考了一路,最后他们翻墙回宫的时候,还是被人发现了。 结果,傲娇病犯的七爷,就抓住那个倒霉的巡逻队长揍了一顿,打完人后,就挥袖潇洒的离开了。 肖云滟可在心里佩服死七哥了,今夜的七哥,真是帅到掉渣了。 那挨揍的巡逻队长被揍的鼻青脸肿,而他们的统领还威胁他们不许把这事传出去,不然就革他们的职。 呜呜呜,没天理了,被揍了没人安慰一下,反而还被以革职威胁。 禁卫军统领也是想哭,七爷前段日子受了惊吓,病了好些日子,皇上上朝的时候,那叫一个暴躁,好几个官员都被贬降了。 今日央金公主又抵达了长安,要是准驸马七爷再出点事,皇上非摘了他的脑袋不可。 为了自己和大家好,只能委屈下这位倒霉的兄弟了。 谁让他拦谁不好,非作死的去拦那两个活祖宗的?该!就合该让他吃一堑,长一智。 翌日 宫明羽便召见了这位央金公主和使臣于勃论,初见央金公主时,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是央金公主长的不好,而是这样麦色肌肤的美人,他以往实在没见过。 央金公主的美是高原儿女奔放的美,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瓜子脸,不笑也美,是种英姿飒爽的美。 于勃论与央金公主一起以吐蕃礼节,拜见明月国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宫明羽笑容随和的让他们起身入座,关心了一下他们在明月国的生活,问问他们满不满意。 于勃论笑得爽朗道:“中原,很美!” 宫明羽听于勃论cāo着生疏的汉语夸他们中原,他爷不由得心情愉悦爽朗笑道:“公主你们喜欢就好,这几日可由人带着二位,游览一下长安帝都的风土人情。” “多谢,本公主也正有一赏帝都风华之意。”央金泽仁一向都很为爽快的,从不会所谓点中原女子矜持,她只知道她喜欢的就要得到,不喜欢的也绝不将就。 这回来到中原,她已做好了两种打算。 如果凤兰王有意思,她就嫁。 如果凤兰王不合她意,她便向明月国君主请求另则驸马人选。 “公主喜欢就好。”宫明羽面上虽然依旧在笑,可是心里却是已对高傲央金公主不满。这里是中原,可不是任由她这匹野马撒野的地方。 于勃论也皱眉对央金使眼色,他虽然中原话说不好,可他却听得懂,也看得出这位明月国君主对央金泽仁的不满。 央金公主好像没看到于勃论的眼色一般,她起身对宫明羽行了一个吐蕃礼,直起腰抬头直视对方道:“央金舟车劳顿泛的很,就不在此耽搁尊贵的天朝陛下,您到宝贵时间了。” “舟车劳顿的确很累人,公主好好休息几日,等波斯与天竺使团抵达长安,朕再设宴款待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宫明羽的不满已流于表免,带央金公主他们的语气,自然也是冷淡了几分,他偏头吩咐道:“颂瑞,送央金公主他们出宫,记得让国舅好好代朕招待好央金公主他们。” “遵旨。”颂瑞低头应道,随之便步下阶陛,走过去躬身有请他们二位离去。 于勃论离开前,倒是想给中原皇帝致个歉,可央金公主一个眼神瞪过去,他就不敢多说了,只向对方告了辞,他们便离开这座气势恢宏的大明宫。 ------题外话------ 今天跑来上海了,这破医生,我诅咒她年终没奖励! ☆、第一百七十七章:苦逼的国舅爷 在天竺与波斯的使团没来到之前,大食国的使团,却于八月二十九这一日抵达了长安。 肖云滟今儿又在逛街,因为人群太拥挤,她爬上了一棵街边银杏树上,一只脚垂下晃悠着,一只脚曲膝踩在树干上,她背靠在树上,一手折扇轻摇,嘴里叼着一根草,懒洋洋的眯眸看着下方街道两旁拥挤的人群,与那浩浩dàngdàng奏乐前行的大食国使团队伍。 悠悠和闲闲二人在一旁屋顶上坐着,因为那棵银杏树地方有限,不能容纳三个人在上。 大食国队伍中有着两名年纪相仿的男子,一个是王子泰伊卜,另一个是生着一双紫眸,面容却更偏向中原人的俊美男子。 肖云滟微眯起眸子,与那转头看向银杏树的紫眸男子四目相撞,似熟悉,又觉得陌生。很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觉得此人非是哈莱。 哈莱眸光深沉的,望着那棵银杏树上垂下的一抹银色刺绣衣摆,红润的薄唇斜勾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不冷不热,意味深长,又让人觉得他只是随意一笑而已。 肖云滟双脚一起垂下晃悠着,坐起身子,手里合起的折扇拨开面前挡着视线的金色银杏叶,双眸微凉的看着对她笑得古怪的哈莱。呵,感觉真的很不对啊! 或许,这个哈莱只是一个障眼法,而真正的哈莱却依旧躲在长安的某个角落里? 唉!迦摩教主这个人,有时真让人捉摸不透。 大概,变态的心理,都非是正常人能猜透的吧? 泰伊卜见哈莱一直看着那棵银杏树,他也扭过头去看,与树上那身着银线刺绣翻领胡服的少年对上一眼,一眼就使他脸红心跳好似生了病。 肖云滟对于泰伊卜的古怪反应,她也是一怔后,忍不住嘴角抽搐一笑,摇头轻微一叹,便身轻如燕的跳下了银杏树,双脚轻盈的落地,折扇开启摇清风,她风流潇洒的似个纨绔子弟。 泰伊卜的目光锁定在那慵懒风流的少年身上,不知为何,他竟然会如个毛头小伙子一般,心中悸动的好似害了相思病。 不对!对方似乎不是个男儿,好像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吧?嗯,她有胸的,是女子没错。 唉!中原的姑娘真奇怪,不好好当个千娇百媚的姑娘,非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古古怪怪,真是令人想不通。 哈莱看出泰伊卜一见钟情上了肖云滟,他勾唇笑的温柔,语气却冷然道:“这朵花可是带刺的,弄不好,可是会让阿泰你伤的鲜血淋漓的。” “带刺的玫瑰,采来才香。”泰伊卜笑着转头看向哈莱,对于他这位哥哥,他可一点都不喜欢,反而是很讨厌。 也不知父王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让哈莱跟他们一起来使明月国?一个父不详的野种罢了。 哈莱笑而不语,对于幼稚的泰伊卜,他身为兄长,自然是要多多包容的。 而在另一处,肖云滟已坐马车回了宫。 四国同时派使臣前来,又都带着公主,联姻之意太明显不过。 只不过,这样如同商量好一般到来的四国,总是让她心里隐隐的升起不安,有点山雨yù来的不祥预感。 大食国使团的到来,引起了吐蕃人的注意,特别是于勃论。 陈玉对于身边这位热情的吐蕃使臣大人,他真心不稀罕对方来帮忙接待大食国使团。 “陈大人,你说,大食国的公主……会比我们央金公主美吗?”于勃论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盯着身边清瘦的青年问,中原人的肌肤好白啊?像是今早吃的豆腐花,又白又嫩,瞧着好像还很滑呢! 陈玉被这位草原汉子盯的头皮发麻,而他也真是无法回答这个难题 毕竟,他是接待各国来使的鸿胪寺卿,做的是邦jiāo之事。 如今四国忽然一个个的来朝他们明月国,他要是一个稍微不公平,就会引起邦jiāo问题。 所以,呵呵!你们的公主都漂亮,就我一个人丑,求放过吧! 魏端是真辛苦,一把年纪了,还一次次的带着举足轻重的同僚,从城外把这些个外邦使团给迎进城来,还得亲自护送对方平安抵达鸿胪寺,唉!这一天天下来,他这可真是秋高气爽的天儿,累出了炎炎夏日才该有的热汗啊! 陈玉见大食国使团的车马停下来后,他才带着身后两名官员上前迎接。 魏端也已下马迎向陈玉,对他jiāo接道:“有劳国舅爷招待大食国使者大人了,本官还要回宫复命,就先与几位大人一起告辞了。” “丞相大人慢走。”陈玉拱手送走了魏端一行人,抬头看向这两位下了马的英俊王子,他心里是有苦难言。 一个于勃论公子就够他痛苦的了,这下又来了两位王子?丞相大人,下官真的不是一般的劳苦。 泰伊卜不懂汉语,只能笑着对陈玉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由身边通晓汉语的大食国官员翻译。 陈玉心中苦笑,可面上却还是拱手客气道:“泰伊卜王子殿下,下官乃接待各国来使团的鸿胪寺卿,对于大食国文化,下官也是十分仰慕,故而有学习过大食国语言。王子殿下与公主殿下有任何吩咐,皆可与下官说,下官会命人为诸位安排好一切,定然让诸位喜欢上我明月国。” 泰伊卜十分惊讶看着陈玉,之后便是走过去左手搭在陈玉右肩上,左右贴面三次,才爽朗的笑说道:“真是太高兴了,遇上懂我大食国语言的你,我以后就不用靠笨笨的阿布德翻译了。” 一旁笨笨阿布德默默的低下头,比起连中原话都学不会的王子殿下,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很聪明了。 陈玉虽然早了解大食国的礼仪,可是……在中原,两个男子这样贴面蹭,是会被看成是断袖分桃的。 后面的两个官员,只是非礼勿视的垂下眸子。咳!这些日子,他们被国舅爷拉着已经恶补了许多外邦礼仪和禁忌,所以……咳!泰伊卜王子,只是在和国舅爷热情一点的打招呼罢了,他们不会多想的。 可不了解大食国礼仪的于勃论,却认为泰伊卜这是在轻薄陈玉,虽然陈玉白白净净清清瘦瘦的很讨人喜欢,可这个什么王子也不能这么明着欺负人啊? 泰伊卜被于勃论骤然拉开,他有点懵,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用谴责的目光瞪他,而且……这人好像是吐蕃人吧? “于勃论公子您误会了,泰伊卜王子只是在与下官打招呼,这是他们大食国的礼仪,并没有对下官不敬之处。”陈玉很心累的对于勃论解释,也就他刻苦学习博学多闻了,不然的话,连与他们沟通都难。 泰伊卜看着陈玉的眼神有些灼热,这位鸿胪寺卿好厉害啊!居然还会说吐蕃话?不过,他们在说什么啊? 阿布德对于他们家王子询问的眼神,他只给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苦笑。他也只会中原话,至于吐蕃……他们又不是做客吐蕃,怎么可能会带会吐蕃话的翻译官? 泰伊卜嫌弃的瞪阿布德一眼,都说阿布德笨笨的了。看吧,果然是笨的够可以,连吐蕃语都不会。 阿布德伤心的低下了头,然后,又幽怨的看了陈玉一眼,和太聪明的人在一起,真的太讨厌了。 陈玉本来就被于勃论和泰伊卜敬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6 章 的眼神搞的汗颜,此时又被大食国这位翻译官幽怨看一眼,他整颗心都不好了,压抑。 哈莱也有些敬佩的看着陈玉,这位明月国的国舅爷,果真好本事。他听说,陈玉语言能力极强,只要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学会一国语言,更是能阅览一国书籍,记下一国的礼仪与禁忌。 明月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如陈玉这般的人才,虽然不多,可也不少。 陈玉不想再看他们吵嘴了,所以,他以安排午膳为由,请他们进了鸿胪寺,之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这些外邦使节太难伺候,他真是要被他们叽里呱啦的语言,给吵的头都快zhà了。 唉!鸿胪寺卿真是个苦差事,他真祈求上苍,赶紧派个人来接替他吧!他不想死在这个职位上。 于勃论去找了央金公主,因为他有必要告诉他们公主一声,那位大食国的莎菲雅公主长得很不错,就算对方黑纱遮面看不清全貌,可那双蓝色的眼睛真的极漂亮,一看就要比他们家能征善战的央金公主要可爱的多。 央金听完于勃论夸张的描述后,她淡定的垂眸道:“吐蕃与明月国和亲之事早已商定,大食国公主就算也要嫁过来,她挑选的夫君,也不会是宫星曜。” “公主,这事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于勃论不喜欢泰伊卜,也连带着不看好那位莎菲雅公主,很怀疑对方会居心叵测的抢走他们吐蕃未来的驸马爷。 央金抬眸看着对面一脸为她焦急担忧的于勃论,她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盅,单手支着下巴淡淡道:“凤兰王是明月国皇帝的亲叔父,他的婚事虽然不能全然自由,可也是有选择权利的。至于你的万一……也有点道理,为保万全,在天竺与波斯的人到来之前,我有必要做一件确保驸马不会被抢的事。” “公主您的意思是……”于勃论瞪大了眼睛,对于他们家公主点头的举动,他艰难的缓缓闭上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呵呵!公主威武,霸气无双。 央金赶走了于勃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深思。要想拿下宫星曜,恐怕还有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她这两日让白玛与卓玛查了一下宫星曜,对于这位凤兰王,她也有所了解一些。 此人虽然近年懒惰成xìng,可当年也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武功绝不在她之下,想凭借武力拿下对方,是不太可能的。 如此一来,就要另谋它法了。 而在另一边,房间里也坐在三兄妹。 泰伊卜收起大大咧咧的样子,皱眉忧虑道:“父王本就想让莎菲雅嫁给这位凤兰王,可惜下手晚了,被吐蕃抢占了先机。” “凤兰王此人,早已不如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与其嫁他,还不如入居后宫,成为宫明羽的妃嫔之一。”莎菲雅黑纱后的蓝眸中一片冷静,没有丝毫的不甘与委屈。 为了他们国家的强盛,她义无反顾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婚姻与生命。 哈莱眸中含笑看向莎菲雅这个冷静的姑娘,她是大食国的公主,也是大食国王室中一把攻城略地的利器。 泰伊卜对此点了点头,他觉得莎菲雅的选择没错,这也是他父王想看到的结果。 哈莱一旁笑而不语,他们的选择是对是错,都与他无关,他只关心肖云滟此女。 陈玉让人安排了他们两国的饮食,之后便回了他办公的书房,在书房他见了一个人。 言素自书案后的红木雕花屏风后走出来,一袭青山儒雅,清亮的双眸中透着深沉,更有那一抹难掩的沧桑。 陈玉曾听他叔父说过,言素年轻的时候,是帝都众公子中的风云人物。他才华斐然,容姿过人,xìng情又好,许多待字闺中的姑娘小姐,都倾慕他这位俊郎君。 可惜!言素一生情路坎坷悲苦,更因为一个女子,而自毁了仕途。 “陈大人的选择,令言某十分意外。”言素负手走过去,与陈玉平视对望。这个年轻人异常冷静,他做出了一个最为令人吃惊的决定,连他也自愧不如。 “言先生肯放下前尘过往出山,才是令下官敬佩。”陈玉生的白净俊秀,温然一笑,压下了一身官服的严肃,多了一抹公子如玉的风雅气度。 言素淡笑看陈玉一眼,转身走向书案处,广袖下手中一卷画轴,被他丢掷在了书案上。 陈玉见言素放下此物,便走了。他修眉微蹙一下,举步疑惑的走过去,拂袖落座在书案后的矮方凳上,他这才伸手拿起画轴,打开只消看一眼,便骤地合上了画轴,眉头紧皱在一起,抬手按在太阳穴上,很为烦恼的叹了一声气:“这下,可真是难以选择了。” 言素,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言素从密道离开了鸿胪寺,不消半刻,他便出现在了一座普通的小宅院里。 这是一间书画房,里面的字画无数,瞧着应全是出自一人之手。 老管家在外守着,待房门打开后,他便转身过去弓腰拱手道:“禀老爷,夫人已派人来此催了三次了。” “嗯,回府吧!”言素神情淡淡的望了远方的蓝天一眼,便负手出了书房,转身走在檐廊下,向着拐角处的长廊走去。 老管家看了空dàngdàng的庭院一眼,便也低头追随上了言素的脚步。这座庭院里什么都没有,只要一口青石雕刻的巨大水井,透着几分古怪诡异。 言素离开这座小院,坐着马车回到了言府。 言夫人一直在前院站着等言素回来,在看到言素下车进了大门后,她便迎了上去。 “言采的事是她咎由自取,这事休要再提。”言素不等言夫人又一番哭诉纠缠,便已冷漠的自言夫人身边擦肩而过。 “老爷……”言夫人回身望着言素无情冷漠的背影远去,她眼中泪落,心中一片悲凉。 她真的知道错了,早知今日,她当初如何也不会纵容女儿胡来的。 可她再后悔也是无用的了,言采已经出事了,她如今不敢再奢求别的,只求言素能救救言采,救救她唯一的女儿。 可言素的冷漠,却让她清醒了。 她明白,她曾经做的那些事让言素恨极了她,言采的自作自受,也让言素伤透了心。 如今在言府中,言素看重的,也不过是西院那母子几人罢了。 而她?正室夫人之名,早已是名存实亡。 言素回来后,便去了西院。 冯紫菀见言素到来,便忙吩咐人去准备了热茶,她又亲自动手拧了条一角绣梅花的棉布手巾,递给了坐在桌边脸色沉冷的言素,小心翼翼的关心问了句:“老爷此次去素苑,可是遇上不顺心之事?” 言素擦了擦手,便把手巾递给了冯紫菀,依旧默然不语。 冯紫菀把手巾搭在一旁丫环端着的脸盆上,挥手示意她们都且退下去。 端水伺候婢女行礼后,低头退了下去。 奉茶的婢女送来新沏的热茶,也一个个的低头退了下去。 冯紫菀款步走过去关上了房门,回身走到桌边坐下来,才望着言素又关心的问了句:“老爷,是否是出大事了?” 言素一手食指抚着斟茶七分满的青瓷茶杯杯沿,眸光内敛的望着水面漂浮的茶叶,良久才启唇一叹道:“皇上有意纳玉荷为妃,大概会在凤兰王与央金公主完婚后,便会提及玉荷入宫之事。” “什么?皇上看上了玉荷?”冯紫菀可不是言夫人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认为女儿进了宫会是什么好事。 言素望着一瞬间白了脸色的冯紫菀,他心下还是颇为满意的。这才,与她说了心中想法:“此事皇上还未对我提起,玉荷的亲事还可提。至于人选……我看上了陈玉,玉荷若无异议,我明日便邀陈玉去鸳鸯楼一聚,商谈玉荷与他的亲事。” “陈玉?陈皇后的弟弟吗?”冯紫菀心中一开始是惊喜,后面一想,又不免忧虑道:“陈玉乃陈家独子,玉荷她……老爷,这亲事恐不容易。” 且不说陈玉会不会中意她女儿,只说陈家二老,就不一定会让一个庶女做儿媳。 “这事你无需担忧,自由我来处理,你今夜且问问玉荷,看她心意如何。”自从出了言采的事,言素越发不敢肯定自己儿女的心思了。 如果玉荷与言采一个心思,他纵然心痛,也会再次决然的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冯紫菀一旁点点头,看向言素,语气坚定道:“老爷可以放心,妾身教出的女儿,绝不会是贪图富贵拎不清的。” “嗯。”言素也是信得过冯紫菀,玉荷那孩子的确比言采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冯紫菀送走了言素,之后便换来了身边使唤的嬷嬷,蹙眉问道:“宁知那孩子到哪儿了?几日能抵达长安?” “小路昨儿让人捎来信,说是少爷与他已抵达偃师,不日便可回到长安。”冯嬷嬷低头回道,他们一家都是家生子,当年冯家遭遇变故,他们也是无处可去,才会一直随在小姐身边。 小路,便是她的孙儿,打小便做了宁知少爷的书童。 “已经到了偃师了吗?那是快回来了。”冯紫菀这一生,唯一值得骄傲的,便是她生了这一双懂事的儿女。 冯嬷嬷之后听吩咐,去了梧桐苑,请了言玉荷来。 言玉荷只带了一个丫环翠袖到来,她一见母亲这般神色凝重,便知府里是又出大事了。 冯紫菀挥袖让她们都下去后,她才拉了女儿的手,母女二人坐下来后,她才低声道:“玉荷,你父亲刚才来母亲这儿,告诉母亲……皇上yù纳你为妃。所以,你父亲让母亲问问你,你是想进宫,还是听从父母之命,尽快寻个人家嫁了?” 言玉荷虽然表面一片平静,可心底却是惊涛骇浪般的震惊不已。宫明羽,竟然有心要纳她为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紫菀拉着女儿的手,眉头紧皱道:“玉荷,宫里的水太深,母亲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你入宫的。” “女儿明白。”言玉荷比言采聪明的多,面对母亲,她乖巧笑说道:“女儿一切都听您和父亲的安排,不入宫,速嫁人。” “好女儿,母亲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冯紫菀喜极而泣的抱着女儿,虽然她在言素面前那般的信誓旦旦保证,可其实她也怕小女儿家心思难测,怕女儿会和言采一个心思。 如今好了,女儿没有辜负她多年的教诲,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就是有一点她不免忧虑,那就是陈家那边,他们真会让陈玉娶一个庶女为正室吗? 东院 茶杯摔碎的声音,与言夫人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要抬冯紫菀那个贱人当平妻?你这是要置我于何地?” 言素神情冷静到冷漠的看着对他发怒的言夫人,启唇淡冷无情道:“夫人这些年来做了多少错事,夫人自己心里应该都清楚。” 他是不管后宅之事,可却不代表他真是个瞎子聋子。 言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她无力的坐回了凳子上,双眼无神的看向一个角落,心里冷的她忍不住浑身发抖。原来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莫不知罢了。 “宁知是家中长子,将来是要继承祖业的,他的母亲并无过错过,自然是要有个体面身份的。”言素把这一切对言夫人说的明白,只是希望言夫人能自我思过,如言夫人再敢不休的闹下去,他便会直接休妻。 他已不是当年的他了,这颗心早就再无一丝柔软了。 “言素……”言夫人起身跑到门口,一把抓住门框,眼中含泪望着言素离去的无情背影。 如今的言素,比当年还冷漠,还无情。 大明宫 含冰殿 肖云滟一回来,就四处寻找宫景曜,最后,在一处僻静的小殿里找到了他,他正在雕刻屏风…… 宫景曜的脚下有一把利剑,手里是一把锋利的刻刀,那被削的平滑如镜的白玉透明如冷月,底座上是一对亲吻的龙凤,圆圆的屏风上雕刻着一对戏水鸳鸯,水中有并蒂莲亭亭玉立的绽放,每一瓣花瓣都极其漂亮,像是风中摇曳的真荷花一样,漂亮极了。 肖云滟走过去,前前后后看了看这面圆形的屏风,发现这块水白玉有点眼熟?嗯,好像是前几日六哥送来的那块巨石吧? “六哥不知道该准备什么送七哥当贺礼,便寻了块石头让我来雕刻,然后……我们合伙送七哥这份贺礼。”宫景曜已经雕刻好些日子了,为了这份贺礼,他都把自己珍藏的宝剑拿来削石头了。 肖云滟瞪大双眼看着他,见过抠门的,没见过他们兄弟这么抠门的。 “六哥的品味一向独特,做个屏风也要圆的,还要雕刻这些东西,唉!”宫景曜真是不好多说他家六哥的女儿心,一个征战沙场的铁汉,竟然喜欢这些女气的东西。 瞧瞧,龙凤呈祥,鸳鸯戏水,并蒂莲开,一个月亮般的屏风,就差一个嫦娥来奔月了。 肖云滟也是无力吐槽宫暝曜的品味,就算为了意头吉祥,那也不用所有一切都挤堆儿来吧? 也就她家这口子心灵手巧了,要不然,雕出的东西一定没法儿看了。 “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完工了。”宫景曜此时一双手满是碎石沫儿,白色的衣摆上也不干净,一双洁白的靴子,也落满了石头碎末,脸上和额头上也布满了薄汗,可见他雕刻的也并不轻松。 肖云滟走到一旁坐下来,皱眉嘟囔道:“六哥也是会折腾人,他自己光杆司令没人要,却也不想想你是有家室的人,我是需要人陪的。” 宫景曜虽然头一次听“光杆司令”这个词,可他能理解这意思,大致是说六哥孤家寡人吧? “对了,今儿我见到哈莱了,对方虽然也有一双紫眸,可我总感觉他和迦摩教主不是一个人。”肖云滟皱着眉头,单手托腮,十分苦恼的样子。 “这事我会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7 章 风痕去查,你不必担心,安心准备参加婚礼的服饰便好。”宫景曜刻完最后一笔,才舒口气,抬袖擦拭额头上的薄汗,总算大功告成了。 肖云滟起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四个字,百年好合,多么美好的祝福。 宫景曜现在什么都没空多想,他就想赶紧去沐浴更衣,这身……他真无法忍受了。 肖云滟觉得这还是挺好看的,因为屏风被削的很薄,瞧着也就二指宽,被光一照,真的是宛若高天明月,美丽脱俗。 唉!这个屏风放在房里,的确会别有情致。 “皇妃娘娘,不好了,十三公主闯大祸了啊!”林公公神色焦急的跑来,这下可完了,除了娘娘,可没人敢管这事了。 肖云滟被猛然吓了一跳,回头就皱眉问道:“十三又把谁打了?打了也没事吧?都是小辈,她一个皇姑就算打了她们,也没什么事。” “不是那些娘娘,是太后啊!”林公公觉得宫凌霄这回是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了,真的死定了啊! 肖云滟闻言一惊,随后又是一挑眉勾唇笑说:“这也没什么,小姑打嫂子,嫂子包容她年幼无知,不计较,不就好了。” 反正宫凌霄那丫头真的年纪不大,也可以算是年幼无知的。 林公公都快急死了,可这祖nǎinǎi倒是好,一点不着急,还颇为幸灾乐祸。 肖云滟是幸灾乐祸,孙太后那个妖fù,平常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可每次帮宫明羽出坏主意的人总是她,可谓之佛口蛇心坏透了。 这回宫凌霄那小丫头打的好,刚好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这事也不能不管,毕竟孙太后还是一国太后,要是想治罪宫凌霄一个长公主,还是挺轻而易举的事的。 这事她出面还不够,必须把二哥和三哥都请来,这叫人多势众,好以多欺少。 林公公一路跟随在肖云滟身后,见她吩咐悠悠去出宫请二爷和三爷,又让闲闲去寻了七爷,他这颗心才算安稳回了肚子里。有这三位爷在,十三公主的小命算是能保住了。 碧宁随在了肖云滟身边,至于宫景曜?还在浴池洗澡呢! 肖云滟是知道孙太后今儿来了大明宫的,今儿还邀请了后宫嫔妃在御花园赏菊,想来她们此时应该都还在御花园吧? 也不知宫凌霄那丫头怎么就气的打人了?还打的是孙太后那个黑心妖fù。 “皇妃娘娘,老奴听说,这事似乎是和肖昭仪有点关系。”林公公手持拂尘随在肖云滟身边,低声道。 “肖云裳?”肖云滟一挑眉,又一皱眉。唉!最近事儿太多,还真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真是个爱作死的,不好好安分守己的当她的帝王宠妃,却去招惹宫凌霄这位长公主,唉!这回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了。 “十三公主长这么大,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难怪会发这么大的火了。”林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宫凌霄那可是真真的掌上明珠,先帝在世时宠她如掌中宝,太上皇那一众兄弟更是极爱护这个小妹。 如今,十三公主被人害,那十几个王爷一准儿要闹到宫里来,非让皇上还十三公主一个公道不可了。 肖云滟来到御花园时,正见一群宫中女侍围困住手持马鞭的宫凌霄,小公主可是气的不轻,杀气腾腾的,身边跟随的两个婢女也是一副随时出手的架势。 唉!这主仆三人,可都是暴脾气的人呐! “九嫂,她们合伙欺负我。”宫凌霄一见肖云滟到来,立马委屈的眼中含泪告状道,她长这么大以来,就没被人这样诬陷过。 肖云滟无奈的走了过去,有碧宁开道,那些女侍皆畏惧的退至两旁,让出一条道儿来。 吕姑姑正在为孙太后托着手臂,一旁的太医正在为孙太后上yào,那一道皮开ròu绽的细长伤痕,一看就是被鞭子所伤的。 肖云滟一瞧见孙太后那伤,她是心里一边高兴,又是为宫凌霄发愁。她这个丫头还真打了孙太后啊?唉!这事可难了了。 宫凌霄可一点没觉得她有错,因为,是肖云裳先陷害她,之后孙太后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让人拿她,她才在混乱中,一不小心失手伤了孙太后的。 肖云滟走过去,眼角撇了那群珠光宝气的嫔妃一眼,这才看向亭中脸色yīn沉的孙太后,唇边勾起浅浅一笑道:“太后让人拿十三,可有查明真相?如果没有,那十三自卫反抗误伤人,便不是她的错了。” “九嫂,还是你对我好。”宫凌霄感动的捧脸笑弯了眼,同样是嫂子,差别可真大呢。 肖云滟一点都不想当个好嫂子,这个小姑子也太会闯祸了。 孙太后一直都知道宫凌霄不服管教,之前因为先帝在,她不好逾越的去管教这丫头。 在宫景曜当皇帝的时候,她孙家不得势,她和羽儿又是孤儿寡母的,自然不好因为宫凌霄而且得罪宫景曜。 可如今,她儿子已是一国之君,她贵为皇太后,又是宫凌霄的长嫂,在有了这样冠冕堂皇处置宫凌霄的机会时,她自然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给这丫头一个教训的。 可谁曾想到,几年不见,这个刁蛮公主不止越发的傲慢无礼,更是暴戾的直追宫暝曜那个哥哥了。 “朝阳大长公主驾到!” 在这如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下,宫姻娜的到来,倒是稍缓解了众人的火气。 宫姻娜是准备来找肖云滟的,谁知她刚进宫,就听说了宫凌霄打了孙太后的事。 她和肖云滟的想法一样,宫凌霄这丫头太会闯祸了,打一国太后,这罪名可不轻。 就算这丫头之前没错,这时候也是有犯上之罪了。 宫凌霄有点怕宫姻娜这个小皇姑,她立马聪明的躲到肖云滟身后,反正有九嫂在,小皇姑是不会当场训斥她,谁让九嫂是出了名的护短呢? 宫姻娜也只是暗瞪了宫凌霄一眼,她倒是会搬救兵。 宫凌霄也没有想太多,就是想着九嫂一向习惯以众欺少,如果这事让九嫂知道了,那她几个哥哥也都几乎会到场帮她撑腰的。 所以,嘿嘿!不好意思的小利用了九嫂一下。 ------题外话------ 偶回来了,群抱抱,从今日起恢复更新,让亲们等久了,撒娇蹭蹭,祝亲们国庆节快乐! ☆、第一百七十八章:暴怒的十三公主 宫姻娜到场,端的就是长辈的架子,看向孙太后的目光里,已是带上略有责备之意:“十三年幼不懂事,太后你训斥她一顿也就罢了,如何能让这些下人来冒犯她这位长公主?要知道,皇兄在世时,可都不曾责备过十三一句重话呢。” 孙太后的脸色已是极为的难看,宫凌霄是她的小姑子,平辈之间,她身为长嫂与太后,自然是可以责备或训斥她的。 可宫姻娜的身份不同,她是长辈,还是个身份特殊的长辈,太皇太后都有畏她三分,更何况是她这个矮一辈的侄媳fù儿? 宫姻娜将目光移到肖云裳身上,语气冷然了几分道:“肖昭仪,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在说话做事之前,就不会用脑子多顾虑下后果吗?污蔑长公主之罪,可不是你一个小小昭仪能承担的起的。” 肖云裳的脸色也是极其不好看,可孙太后都不敢与宫姻娜顶一句嘴,她就更不敢了。 “皇姑祖母此言差矣!”宫明羽前呼后拥的到来,一到来便眸光不悦的看向宫姻娜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十三皇姑贵为长公主,只要她是真犯了罪,同样也要以国法论处。” “皇上这话说得好!”肖云滟在一旁叫好,更是很给面子的鼓掌笑言道:“既然皇上要来主持公道,那就不妨当着众人的面审一审,看看今儿这错,到底是在于谁。” 宫明羽是一见到肖云滟就感到很头疼,这个女人虽然不是每次都蛮不讲理,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句句都带刺儿。 宫凌霄是有九嫂撑腰,她就更什么都不怕了。小腰板挺直,抬头挺胸一脸傲然道:“本公主这一辈子是傲慢无礼惯了,可对错之事,本公主却从来都是坦然的。是我做过的事,我绝没有否认过的。而我没做过的事,别人也休想栽赃我。谁敢拉我当替罪羊,我就剁了她的脑袋当蹴鞠踢,本公主说到做到,谁也别给我听去当什么玩笑话。” 肖云滟多想给霸气的小公主拍手叫好,可这孩子已经够能闯祸得了,她要是再鼓励她,她说不定下回就敢把一国之君给踹了。 宫凌霄狂傲完,自然要拿眼睛睇她家九嫂和皇姑姑一眼,见她们都没有责怪她之意,她暗松了口气,更加有底气的冷傲道:“今儿这事可和本公主半点关系都没有,本公主不过是恰巧路过林婕妤与肖昭仪身边,她们二人当时在暗较劲儿,不知怎地就动了手,肖昭仪恼羞成怒的推了林婕妤一把,林婕妤就恰巧倒在本公主的脚前,很不走运的磕破了脑袋,估计是破相了吧,反正我瞧着血ròu模糊挺严重的。” 她一点不同情林宝儿,一个为了进宫坐享荣华富贵,不惜dú害自己姐姐的蛇蝎女人,遭遇再惨的事,都只能算是报应。 肖云滟与宫姻娜对视一眼,她们都相信宫凌霄没有说谎。这丫头就算刁蛮了些,可却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 “太皇太后驾到!” 孙太后眉心一抽动,便在吕姑姑的搀扶下,起身出了亭子。 今儿却也是巧了,在一盏茶前,太皇太后来大明宫看儿子,没惊动任何人,只母子二人在长阁殿喝茶说话儿。 闲闲前去寻宫星曜时,太皇太后也听说了御花园的事,她怕儿子会言语不当惹孙太后母子不悦,便与儿子一起来了此地瞧瞧。 “母后!”孙太后在吕姑姑的搀扶下,来的太皇太后面前规矩的行了一礼。 “嫔妾,拜见太皇太后!”宫明羽的众妃嫔们,一个个乖如小猫儿似的低头行礼,规规矩矩,谨慎小心翼翼的。 宫明羽也上前揖礼拜道:“见过皇祖母!” “太皇太后!”肖云滟与宫凌霄一起对行了一礼,算是做到有规矩,可态度却很为淡冷疏离。 宫星曜松开搀扶着太皇太后手臂的双手,拱手对孙太后见了一礼:“臣弟见过皇嫂。” “七弟快免礼,都是一家人,以后莫要如此多礼了。”孙太后虽然脸色依旧很不好看,可对宫星曜说话的语气,却是温和的,算是有点长嫂的样子。 所有人都规矩的行过礼了,只剩下宫姻娜还站在一旁,太皇太后心下自是有些不满,只觉得这个小姑子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宫姻娜在太皇太后不满的目光下,她转过身去敷衍的见了一礼:“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更为心生不满的收回目光,这样一个傲慢无礼的小姑子,她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喜欢的。 肖云滟倒是觉得这样的宫姻娜,有那么点和宫凌霄很像,都是这般的随xìng妄为,傲慢无礼,还有那么点狂放嚣张。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她们生来便是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狂傲嚣张一些,还不符合她们的身份呢。 肖云裳此时心里可是又惊又俱,她如何也没想到,不过是女人家的一场平常宫斗,竟然牵扯了如此多的人进来。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诬陷宫凌霄,而是该诬赖新晋封的宁美人才对。 一袭菖蒲紫襦裙的宁美人,神色淡冷的垂眸在众妃嫔之间,容貌不是顶好的,可贵在那一身清冷气质,在众多千娇百媚的妃嫔间,尤为显得独特。 太皇太后已举步进了亭子,落座后,也招呼孙太后和宫明羽一起坐。 孙太后与儿子挨着坐,他们母子心里都清楚,要是不想把事闹大,今儿这事只能尽快处理了。 而处理的结果,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当是一家人闹了点误会,赶紧打发了宫凌霄离开。 肖云滟站在太阳底下眯了眯眼儿,她觉得她辛苦来了这一趟,定然是不能白跑的。嘿嘿,怎么也要唯恐天下不乱一回吧? 宫凌霄十分气愤的手中紧握马鞭,看着太皇太后,很是委屈的说道:“太皇太后,父皇他仙逝的早,我母后又是个薄命的,如今我这无依无靠的小孤女,谁逮着都能欺负一回了,是不是?” “胡说八道,皇族公主,何时都不可能随便被人欺负了去了,更何况你还是如今皇室中唯一的长公主。”太皇太后虽然不待见宫凌霄这个庶女公主,可在人前却不得不护着她一点,这是为了防悠悠之口,省得有人说她肚量狭窄,连先帝唯一的女儿也容不下。 “嗯,有太皇太后这句话,十三就放心了。”宫凌霄委屈的扁着嘴,眼中还真闪动着可怜兮兮的泪花。 肖云滟把这会演戏的丫头抱在怀里,为自己塑造一个心疼小姑子的好嫂子形象。 宫凌霄小可怜似的埋头在这九嫂的怀里,为的就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哼!和她斗,她玩不死他们。 宫姻娜偏头看了双手抱着肖云滟的腰,暗自偷笑的宫凌霄一眼,便转头看向亭中的三人,语气很为冷然道:“今儿这事必须要彻查清楚,十三如今是尚未出嫁的公主,她的名声可是坏不得的。皇上,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宫明羽暗中握了握袖下的拳头,面上一片平静的点了下头,启唇淡淡道:“皇姑祖母说得对,此事关乎十三皇姑的名声,定然是要彻查清楚的。颂瑞,此事由你来办,定然要给朕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颂瑞在一旁低头领命,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肖昭仪这一回,可是难逃一场被重惩了。 肖云裳也不是个愚笨的,一听宫明羽下令要彻查此时,她便暗自深呼吸后,举步姿态端庄的走出去,低头跪地请罪道:“嫔妾失手推到林婕妤,又因惊恐害怕惹人误会长公主,之后还心存侥幸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8 章 早出面解释清楚一切,以弄到现在这般惊动太皇太后与皇上的地步……嫔妾罪该万死,请皇上重惩嫔妾,以儆效尤。” 呃?怎么,套路变了吗?肖云滟可是被肖云裳这一招打得很是措手不及啊! 宫姻娜也是一挑眉,眸中浮现一丝不悦。这些个宫里的女人,可越发的知进退明得失了。 宫凌霄也抬起头来,转身看着主动认罪的肖云裳,暗咬牙切齿痛恨的瞪了对方一眼,手中的鞭子紧握了握,眼见着就要愤怒的挥鞭子教训人了。 可就在此时,头发还半干的宫景曜到来了。他主要是怕肖云滟吃亏,便这般急匆匆的赶来了。 肖云滟一看到她家狂放不羁的这口子,她没有惊的目瞪口呆,而是选择抬手捂眼睛,真是没法儿看啊! “哇!九哥好像那魏晋风流的公子啊!”宫凌霄双眸亮晶晶的弯弯笑,这迎风风流不羁走来的美男子,可是她九哥哎! 宫姻娜一瞧宫景曜那身古怪的墨竹轻纱广袖袍,她就知道,这一准是出自肖云滟之手。 肖云滟捂着眼睛双颊微红,心里那叫一个叹气。当初她为宫景曜做这件魏晋之风的服饰时,那是因为宫景曜不出含冰殿时,一般都较为慵懒随意,她想这样随xìng宽大的衣服,应该会比较适合闲暇时穿着的。 可谁曾想,这位爷竟然洗完澡后,就这个打扮儿出来了。 宫星曜最先反应过来,他伸手指了指宫景曜的自然披散在身后的如墨长发,半响才憋红脸挤出一句:“九弟,你好歹用条缎带系一下长发吧?” 这,这个样子真的很不成体统啊! 宫姻娜眸光淡冷的瞟了那群深宫寂寞的女人一眼,便伸手暗捅了肖云滟腰窝一下,再不把她侄儿带回家关起来,她侄儿可就要被这群饥渴到如狼似虎的女人给色死了。 肖云滟被让戳了一下腰窝,她如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惊一叫向一旁跳开,身边的宫凌霄都被她猝不及防一推给推的一个趔趄,还好没摔趴在地上。 宫凌霄稳住身形,才回头埋怨的瞪她这个九嫂一眼,推开她也不吱一声,存心想看她人前出丑是不是?哼!一个个的见色忘义,她以后再也不和她们玩了。 肖云滟尴尬的红了脸,忙转身疾步走到宫景曜身边,拉着他的手,便低头羞赧不已的逃走了。 这下真是亏大了,早知道,就不用这么薄的素纱料子了。 宫景曜倒是不觉得他这打扮有何不成体统的,他又没有袒露胸膛,素纱的单衫外,他不还穿了件白纱大袖衫吗?够严实的了,又没露ròu,最多就是披发有点不庄重罢了。 宫凌霄见他们夫妻走了,她便拉拉宫姻娜的衣袖,小声问了句:“我们走吗?” 宫姻娜垂眸看了她一眼,随之,便抬头看向孙太后他们道:“这已是属于后宫之事了,我们便不宜干涉了。小七,我先带十三出宫,回头等小云和小清他们进宫了,你就和他们说说今日发生的事,让他们心里有个数,也省得为十三过于担心。” “是,小皇姑。”宫星曜拱手揖一礼,他知道,今日这事本不算大,是孙太后想借机教训十三,九弟妹和小皇姑才故意把事往大了闹的。 说来说去,也是孙太后她自寻麻烦。 宫姻娜今儿算是给太皇太后大面子了,至少她离开的时候,还对太皇太后行了一礼,这就叫不看僧面看佛面吧!她纯属看小七面子,才理一理这个老妖婆。 宫凌霄走到宫星曜面前时,嘟嘴委屈的说:“以后我再也不来宫里了,他们都欺负我,等七哥你娶了央金公主,我就立刻离开长安回封地去。” 宫星曜无奈的摸摸她头顶,这丫头的xìng子太野,来长安后,的确是束缚她了。 宫凌霄跟着宫姻娜一起离开了,可这里的事还没了结。 宫明羽真是恨不得杀了肖云裳这个蠢女人,可肖良遗留下的东西他还没到手,肖弘义也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暂时还不能杀肖云裳,不然,肖弘义一定不会再帮他找那些东西。 孙太后也不让她儿子为难,她直接冷然下令道:“来人,把肖氏拉下去,从即日起,废其昭仪位分,贬为才人。” “嫔妾谢太后宽容之恩!”肖云裳低头叩首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一滴泪滴落在青石板上。如不是林宝儿欺她太甚,她又怎会如此冲动的推了林宝儿一把? 想她一路走来多么的不易,好不容易爬到了昭仪的位分上,如今一招犯错,便被贬至到了才人的位分上,她又怎可能真的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如果不是皇上还想着大伯父留下的那些东西,她今日就不仅仅是被贬了位分这般简单了,更可能会直接被打入冷宫呢。 这就是皇家,这就帝王恩宠,这般的轻薄,如此的令人寒心。 宫清曜与宫云曜到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宫暝曜这尊煞神,宫流曜不放心,就也跟着来了。 兄弟四人在紫宸殿面见了宫明羽,叔侄几人也不知怎么说的,最后,这事就这样了了。 可宫凌霄的婚事,以后却要要由宫姻娜这位皇姑母做主,宫明羽和孙太后母子,以及太皇太后,都再也没权利干涉宫凌霄的婚姻大事。 宫明羽在送走这四位叔父后,便气的砸了龙案上的白玉镇纸还不够,更是把那红翡笔挂也给挥袖砸了。 宫凌霄这位长公主虽为庶出,可她母亲在死之前却为四妃之一,更是在皇祖驾崩,宫景曜即位后,还被追封为了安贵太妃,生死都尊荣无比。 而她的女儿宫凌霄,身为如今明月国唯一的长公主,自是身份贵重,如能用她拉拢朝中权贵,或是与外邦大国和亲jiāo好,定是比普通公主要有用得多得。 可宫暝曜依仗兵权在手,在他如今理亏时,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放肆的要求。 可他还不能不答应,宫姻娜是他的皇姑祖母,那是他皇祖的亲妹子,是他父亲的亲姑母,连皇祖母都畏她三分,他又怎敢去和她一个长辈争这事? 更何况,宫凌霄是他皇姑,他就算为一国之君,那也是个晚辈,不同宫姻娜那个长辈,有绝对的权利为宫凌霄选夫婿,定终身。 颂瑞在一旁小心翼翼劝道:“皇上您息怒,可莫要气伤了龙体。长公主的婚事本就不好办,就算您真为她赐婚,她若是不乐意,到头来不还是会闹得不欢而散吗?如今几位王爷想让朝阳大长公主为长公主择驸马,这也算间接把一桩麻烦事接过去了,您该松口气才是。” 宫明羽接过颂瑞奉上香茗,呷了一口,心情好了一点。仔细想想,颂瑞也说的有道理。宫凌霄那个野丫头,想驯服她可不容易,弄不好,可真会适得其反的。 颂瑞见皇上息了怒,他才笑着禀报道:“皇上今儿可有大喜了,林婕妤因祸得福,太医已诊断出她有喜月余了。” “哦?林婕妤有喜了?好!”宫明羽那yīn沉的脸色,一下子就多了一丝喜气。 颂瑞后退一步跪地低头,笑着恭贺道:“恭喜皇上又添龙子了。” “恭喜皇上,又添龙子!” 虽然还不知道林宝儿怀的是男是女,可即将又要为人父的喜事,还是让宫明羽心情很好,一挥袖便是龙颜大悦道:“赏!” “多谢皇上!” 紫宸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总算是暗松了口气。林婕妤有喜,他们是真高兴,因为他们庆幸的保住了一条小命啊!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真是随时会掉了脑袋,这不!前段日子殷德妃出事,紫宸殿就死了好几个伺候的人。 如今在御前当差的人,那个不是战战兢兢,唯恐一个倒霉遇上龙颜不悦,就掉了项上的人头啊! 颂瑞也是暗松了口气,林婕妤是铁定破相了,这胎如果生下的是皇子,那这一生还有个依靠,若是生的是公主……林婕妤的后半辈子,恐还不如她姐姐林贵妃呢!至少人家林贵妃还有个大皇子不是? 如今的宫月朗养在萧贤妃那处,可是越发的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文武进步之快,可都越发的让皇上满意了。 依这势头,不出意外,宫月朗这位大皇子,极有可能会被立为太子。 林贵妃身为宫月朗的生母,将来自然是会母凭子贵不可言的。 浴堂殿 林宝儿本来还会毁容的事十分愤怒与伤心,可当听太医说她有身孕后,她倒是觉得额头上这点伤不算什么了。 只要她能一举得男,便算是赢了肖云裳那个贱人了。 至于额头上的伤……等生下孩子后,她自会寻良方消除了它。 “娘娘,皇上的恩赏到了。”一个婢女笑得跟花儿似的走进来笑说,他们娘娘刚有喜,皇上就不止赏了无数珍宝,更是一下子提了他们娘娘的位分,封为了充媛,位九嫔之一。 林宝儿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听闻皇上恩赏到了,她便撑着想起来,奈何身子此时正虚弱,根本起不来床。 颂瑞办事一下妥帖,这次颁旨恩赏的事,自然是他亲自来办的。一走进来,就见林宝儿要起身,他忙笑着说道:“娘娘无需起身谢恩,皇上知道您受了惊吓,如今正是好好养伤的时候,可不能有半点差池,故而皇上有旨,您可在床榻上谢恩。” 林宝儿脸色苍白的虚弱浅笑道:“多少皇上隆恩,宝儿定然会养好身子,为皇上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 “哎,这话娘娘就说对了,皇上听了也会龙颜大悦的。”颂瑞嘴上笑语吉祥,心中却是暗叹。这位林娘娘可比林贵妃还锋芒展露,也不怪会被人盯上。 罢了罢了,他还是早早宣完恩旨,赶紧回皇上身边当好差吧。 晋封的圣旨,来来回回,也不过是那些一成不变的陈词滥调,先夸人贤良淑德,后皇恩浩dàng晋封一个位分罢了。 可这些敷衍似的陈词滥调听到林宝儿耳中,却是宛若天籁之音的。她被晋封为九嫔之一了,进宫才这么短日子,就成了九嫔之一,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挤掉姐姐,成为四妃之首的贵妃娘娘了。 她这个肚子可一定要争气啊,只要生下皇子,她何愁不能有一日取代她的姐姐呢? 颂瑞是宣完旨,领了赏,便带着人离开了。 而浴堂殿却在之后热闹了起来,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这些伺候人的下人,自然也是想跟着的主子越发位高有面子的。 只有跟的主子有了出息,他们才能越发的有希望飞黄腾达。 林宝儿晋封了嫔位,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皇上又给了那么多赏赐,她也不会吝啬,让身边的贴身侍女红杏大赏赐下去,她要让浴堂殿所有人都为她高兴。 红杏原本只是林宝儿的贴身婢女,陪林宝儿入宫后,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 也是之前尚宫局派来的管事姑姑倒霉,在一个清晨不小心下,竟然跌下台阶给摔死了。 林宝儿是觉得还是身边人可靠,便直接提携了红杏当了浴堂殿的管事姑姑。 红杏机敏伶俐,做事又妥帖,林宝儿越发满意,也更加信任了她。 可林宝儿却不知道,红杏的心气儿可是很高的,当年在府里不甘心当一辈子婢女,如今来了宫里,她便是越发的不甘心一辈子卑躬屈膝的伺候人了。 可林宝儿并不清楚红杏的那点小心思,还以为红杏与她贴心,才会这般为她身怀龙种而高兴呢! 含冰殿 肖云滟与宫景曜回来后,自然是夫妻嬉嬉闹闹了好一番。 之后,便听林公公说浴堂殿那位主儿有喜了。 “呵,这个林宝儿还真是好生养啊!”肖云滟可是记得,林宝儿进宫没多久,承欢的次数也不多,可她竟然这么快就怀上孩子了?这下子,可不知要惹多少人眼红了。 宫景曜眼睛瞄向了她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身,瞧着不太好生养,太瘦了,一点都不珠圆玉润。 肖云滟喝了口茶,一转头就看到他那古怪的目光,她微眯眸勾唇一笑:“怎么,你也想当爹了?” “不急,反正你我还年轻。”宫景曜是不急着要孩子,就是在想她这纤细的身子,以后真生养孩子,会不会生个瘦猴子出来呢? 肖云滟一只手拈着白瓷茶盅,对于自己的肚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真是见了鬼了。 难道,是和她这具身躯有关系?似乎来到这里后,她感觉自己的容貌一直没有大改变,好像还是和来时一样。 那个,该不会是时空之力影响了她身体的各项机能,使得她长不大了吧? “嗯?”宫景曜一挑眉,忽而勾唇玩味的眯眸瞧着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又想他了吗? 肖云滟没理会他的玩味儿,只是盯着他问了句:“我有长大吗?” “嗯?”宫景曜挑眉看着她,有点疑惑,不明白她忽然问这事做什么?不过,她的确长大了,曾经的小包子,如今都赶上大白馒头了。 肖云滟自己低头看了看,似乎是长了不少,至少他手覆上来的感觉不一样了。 宫景曜似乎没有拿开自己那只手的意思,他凑近她,勾唇笑问道:“这是嫌为夫手段不够高明,没让夫人长大到满意……嗯?” 肖云滟捂住了他这张坏嘴,没好气瞪他一眼,拍开他的狼爪,盯着他含笑迷人的凤眸半响,才好是委屈的扁嘴道:“我这不是感觉自己好像长不大了,有些忧心孩子的事,所以……” 宫景曜抬手拿开她的小手,在她恰如柔荑的指尖亲了一下,笑望着她愁眉苦脸的小模样,轻微一叹道:“我的好爱妃,你真是会胡思乱想,十八和十九岁的年纪,容貌本就不会大改变。不过,爱妃的身子倒是真成熟了不少,爱妃若是不信,咱们上床拉上帐子,让孤仔仔细细的一一指给爱妃你看,可好?” “不好!”肖云滟瞪了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9 章 个色痞子一眼,伸手拍开他那双在她身上耍流氓的大手,撤着身子想躲避他的过分,结果……撤过头,她一个失手躺在了铺着雪白羊毛地毯地上了。 唉!这下子可算是无路可逃了。 宫景曜压在她曲线玲珑的娇躯上,那便是毫不客气的一顿饕餮大餐,那可是吃的连口气都不带歇的。 美味多贪,yù罢不能。 肖云滟是被从晌午折腾到了日落时分,她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她再蠢的做出这种羊入虎口的事,她就自剁脑袋。 宫景曜嘴上一副满不在乎的,可是等肖云滟疲累的沉沉熟睡后,他还是下密道找了风痕,让风痕派人去趟华山,寻到那家道观,请那位道长赐一个解惑锦囊。 她来自于未来,这一路走来,谁也不敢预料其中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这意外会不会对人体有什么伤害。 他不在乎此生会不会有什么孩子,可他却怕她伤心难过。 如果她身子真出了问题,因此再不能有孩子,他想他有必要做一些事,定然要圆她生子之梦。 唉!希望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吧! 或许,他们只是儿女缘没到,才会成亲后,一直未闻喜讯的。 肖云滟醒来后,外头的天都黑了,宫室里的蜡烛也都点亮了,一时昏黄,瞧着就暖意融融的。 “先漱漱口,擦擦脸,粥一会就来。”宫景曜一直在床边守着她醒来,看着她甜甜笑着醒来的慵懒小模样,他这颗冰冻多年的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了。 幸福是什么?或许,只是守着一个人醒来,看着她对你甜甜笑。 肖云滟被宫景曜抱着怀里,漱了口,眯着眼儿让他伺候她搽脸,她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一点都不想清醒,因为这温暖的怀抱太舒适了,她舍不得醒来,也不想离开。 宫景曜低头为她擦着因刚睡醒而红扑扑的脸蛋儿,好笑的看着她懒洋洋的模样,在她红润润的唇瓣上偷一个香,惹得她眯着眼睛笑呵呵往他怀里钻,钻他的心里和骨头缝里都酥酥痒痒的了。 悠悠和闲闲在一旁捧着东西低着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胡思乱想啊! 可是,她们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嘛! 呜呜呜,他们夫妻太坏了,当着她们面亲亲我我的,存心招她们羡慕嫉妒恨呢吧? 宫景曜看了脸红彤彤的悠悠和闲闲一眼,老父亲般的感叹道:“你们也是真长大了。” 悠悠和闲闲把头低的更低,那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别提多害羞的想找地缝遁走了。 肖云滟瞧着悠悠闲闲也是忍不住抿唇一笑,轻咳了声道:“咳!都别害羞,谁都会从这里过,像你们这位主人啊!他不也情窦初开,对本皇妃锲而不舍死缠烂打过吗?” 宫景曜挑眉勾唇笑看着她,他看她能怎么瑟,回头他定要好好再收拾收拾她,让她知道知道何为夫字天出头的道理。 悠悠和闲闲低头不想说话,当初太上皇怎么追的皇妃娘娘,她们一点不想知道。 肖云滟耐心等着她们好奇问她当初的那些事,可是,这两个丫头太不识趣了,竟然一点都不好奇她们主人当初是有多么的没节cāo吗? 碧宁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好像一点没感觉到屋里奇怪的气氛,直接走过去,把托盘上的粥奉上。 宫景曜伸手打开碗盖,伸手摸了摸粥碗不烫,他一手才端起碗,一手拈着白瓷汤匙喂她吃粥。 肖云滟懒洋洋靠在宫景曜怀里,美滋滋的吃着甜糯的红豆粥,还不忘关心的问:“月牙儿他们抵达敦煌了吧?听说他们后头改骑马了,那速度应该是相比较快不少的。” 碧宁已接到龙远传回来的信,听她问,她便垂眸回禀道:“他们没有去敦煌城,而是去了三危山的天圣教。” “直接去了天圣教?难道天圣教真的出了大事了,不成?”肖云滟记得月牙儿在一次来信中提起过,她说天圣教似起了内乱,她和龙远此行恐怕会很惊险,不知道是否能全身而退。 当时她就想月牙儿和龙远回头,不想他们去天圣教了。 可宫景曜却对她说,月牙儿有月牙儿的使命,他们无法为月牙儿做决定。 更何况,月牙儿体内的dú,只要天圣教的巫神才能解。 如果月牙儿不回去,用不了多久,她便dú发身亡。 可如今月牙儿和龙远进了天圣教,生死难料,她真的很为他们担忧,很怕他们此去会是进了一个狼窝。 “龙远打小跟随我东征西讨,战场上的兵法战略他懂得不少,江湖上的明qiāng暗箭他也懂得不少,有他在月牙儿身边,至少还能出个主意,不至于月牙儿太没主意。”宫景曜心里也有点担心龙远,可他也相信龙远的能力。 在追随他的这些人里,龙远是最让他放心的 。 这不仅仅是因为龙远武功最高,还因为龙远遇事比一般人冷静沉着,能很快的想出应对之法。 “希望他们……能早点平安回来吧!”肖云滟之所以如此忧心忡忡,也只是因为那个天圣教被传的太邪乎了。 宫景曜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心里不由叹气,她这cāo心的命,真是一会都闲不住。 而此时的三危山,却真起了大风沙。 而在一处山腹之中的天圣教,虽然不是很金碧辉煌,可却也是处处精致的宛若福地仙洞。 此时,天圣教的月神殿门前,却站着不少人,看样子是出大事了。 ------题外话------ 中秋节快到了,亲们都买了什么馅的月饼呢?我还是比较中意五仁月饼,或许是我太贪吃那馅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七爷被睡了 一座精美的殿门前,站着八个白衣素纱服饰异域风情的女子。她们每个人皆是白纱遮面,头戴坠着珠玉的刺绣帽子,眉心一点朱砂,眼角边有金花绽放,手里各执一柄形状古怪的金镶玉长牌,很像是中原官员手执的玉笏。 而她们几人,便是掌管教务的八大圣巫。 在她们之上,还有地位仅次于圣姑的巫神,天圣教第一神医光舒。 月牙儿此时正垂首跪在那面巨大的殿门前,身上素纱白裙上刺绣着繁花金纹,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银色额饰覆在额前,那泪珠儿似得水晶坠儿垂在眉心处,更衬得那眉心一点朱砂圣洁不可侵犯。 月神殿里的白玉圆台上,是一名盘膝而坐,闭眸打坐的美丽女子。 她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天圣教的圣姑,月牙儿的亲姑母。 “姑姑,求您让光舒救救他吧!”月牙儿早知她此次回来,是再难离开的。 可她不想龙远死,她必须要回来为龙远求解yào。 月神殿的安月,无奈的睁开双眼,挥袖弹指间,殿门便被缓缓打开了。 月牙儿抬头望着缓缓开启的殿门,月神殿里四周放着晶石,晶石下是一颗颗的巨大夜明珠,月神殿顶部是漆黑一片,上有萤石点缀,如星辰点点,更有一轮弯月高悬,白玉无瑕。 云雾缭绕的云台之上,安月一袭素纱白裙清丽如仙,高高在上如神祗般俯瞰红尘中的芸芸众生。 月牙儿望着容颜依然年轻如二九女儿家的安月,她心中没有羡慕,只有令她忍不住颤抖的恐惧。 “乐月,天圣教的巫神,从不医治外人,这是教规,谁也不可更改。”安月已经在月神殿静修二十年了,当年初见这小侄女的时候,她还不过只是个孩子。 可如今孩子终是长大了,如雏鸟长大去飞翔在天上,再也不甘心守着小小的一片方寸之地了。 月牙儿低垂下了头,她当然知道天圣教的教规,可她……她真的没办法了,除了光舒以外,世上再无人可以解了龙远身上之dú了。 安月慈悲合眸,挥袖关闭上了月神殿的殿门,幽幽叹息一声:“乐月,能命令巫神违背教规之人,唯有新任圣姑以愿望来还。” “姑姑!”月牙儿抬起头来,泪水溢出眼眶,自脸庞滑落入面纱后。 月神殿的殿门已沉重的关闭,隔绝人世间的一切烦恼俗事。 八大圣巫之一云巫,走上去扶起了月牙儿,她也不过双十年华,曾经也与月牙儿做过好朋友。 可如今,她们身份有别,是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边随意了。 “圣女,您想救那个男人,只有用新任圣姑的愿望来做jiāo换了。”雨巫皱眉道,纵然她也心疼圣女,可天圣教不能没有圣姑,圣女就算如今不接任教主之位,将来安月圣姑去世后,圣女还是要继任教主之位的。 反正早晚都要继任,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再多做争扎呢? 风巫是巫神光舒的弟子,她对圣女带个男人来天圣教之事,一直很为不满。可圣女是主,她们身为属下,就算心里再有不满,也是不好表露在明面上的。 余下的五大圣巫,雷、电、雪、霜、霞、她们都没有吱声。因为她们心里清楚,圣女很看重那个男人,圣女最终会为了救那个男人而接任教主之位,成为天圣教新一任的圣姑的。 龙远被安排了一间石室里,石室很大,等同两间房的空间,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像是招待贵客的地方。 可这里待着再舒适,他也是坐不住的。月牙儿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影,这都整整五日了,他是想出去却出不去,找人打听吧!这些个天圣教徒又不理会他,搞的他像坐牢一样,没自由,外面的消息也一点都无法得知。 紧闭的石室房门被打开了,有人从镂空的青石窗户前走过,之后便前呼后拥的进了这间石室。 来人是八大圣巫之一的雪巫,她身后两名白纱遮面的姑娘手里,各自捧着华贵的衣饰,和一双翘头金线绣的黑色长靴。 龙远不知道她们来是做什么,不过,总算见到一个有身份的女子了,他自然是要上前问问月牙儿近日的情况的。 雪巫不等对方开口询问,她面纱后的红唇,便微启淡冷道:“公子安心住着便是,十日后,圣女自会来见你。” 龙远眉头一皱,便想上前问问对方,月牙儿为什么要十日后才能来见他?她们是不是为难月牙儿了? 雪巫让人把衣物放在石桌上,之后,便带人离开了。 至于石室的房门?没有再关闭,显然是要给龙远这位客人一点自由了。 龙远见她们不在关着他了,他便拿起桌上的佩剑,举步出了这间关了他五日的石室。 守门的两名面戴白纱的姑娘,手里各自握着一把镶嵌宝石的金鞘弯月刀,远远的跟随在龙远身后。 龙远没有理会身后那个姑娘,天圣教全是女子,他一个男人被人监视着也属正常,他理解的。 天圣教虽然是在山腹之内,可里面却也有亭台楼阁,更是有假山花园,还有养着白色锦鲤的睡莲池,更有着衣着一样且身带异香的年轻姑娘来回穿梭,自成一道仙境美景。 龙远在天圣教转了许久,虽然他逛了许多地方,也发现天圣教很大。可这犹如迷宫的地方,亭台楼阁,山池回廊他走过无数,就是没发现一间石室。 可见,天圣教的女子不居于这下一层,而是居于半山腰的腹壁上,那些个雕花小窗子,也不知那一个里面居住着月牙儿。 天圣教的姑娘都很寡言少语,跟着龙远的两个姑娘冷冰冰的,那在天圣教忙碌的姑娘也是冷冰冰的。 云雾缭绕,莲花绽放,此地如瑶池仙境,却也是清冷的无一丝人气。 龙远最终无力的在一处荷花池边坐下来,这水边的石头很冰冷,可他的心,此时更冷。 那两名姑娘立在龙远身后不远处,面纱后的双眸凉冰冰,一点感情也没有。 龙远望着莲池中鱼尾摇曳的白色锦鲤,它们看似在水中自由自在,其实也不过被困一池水中罢了。 月牙儿其实很像这些锦鲤,能游来游去的地方,也不过只有这么一点地方。 月牙儿站在腹壁上的一间宛若宫殿的石室里,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她望着下方那池边孤寂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她也是真的没法了,光舒不肯救龙远这个外人,她只能继任教主之位,成为天圣教的圣姑,这样才能在了却红尘俗情前,得一个愿望罢了。 敦煌城 城主府 康氏一族的族长,月牙儿的伯父,此时正在书房大发雷霆,一个接一个抽人耳光。 而那一排四个年轻人,眉目间皆有几分相似,年纪相差不多,身材健硕高大,浓眉深目,一瞧便是正统的粟特人。 康隆怒指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最后,又打了大儿子康赫一个耳光,脸色怒红道:“为父和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历代天圣教新任圣姑都可以提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可以是任何事,天圣教都会无异议的答应。可你们……蠢货!你们这般屡次yù杀乐月,你们认为她这个愿望,还可能会为了我们康氏而提吗?” “就算我们不杀她,她也不会把这个愿望送给我们康氏,因为她早被一个中原男人勾了魂,她在成为圣姑前,一定会把愿望送给那个男人的。”康隆最小的儿子康迪,眸光yīn鸷道。乐月那个小贱人,打小就与他们离心,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们,而牺牲了那样一个重要的愿望? 康隆何尝不知,他那个侄女不同他妹妹安月,毕竟隔了一辈,乐月又是个倔脾气的丫头,她如何能顺着他的意,一切为了家族考虑呢? 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今只能尝试着和乐月修好,希望她还有点身为康氏人的责任心吧! 康赫蹙眉道:“父亲,如果她真的不顾家族利益,一定要把这个重要的愿望送给外人,我们又该怎么办?” “能怎办?她如今身在天圣教,有光舒护着她,谁敢把她怎么样?”康迪脾气有点暴躁,特别是想到巫神光舒竟然一直过分护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0 章 那个小贱人,他就恨不得把他们都给全杀了。 “光舒啊!”康隆一叹息,明显是对此人也尤为的头疼。 康赫对于光舒此人,也只在传说中听过,听说他是上一任巫神的儿子,天圣教数百年里唯一的男巫神,武功修为极高,更是医dú双绝,一人可退千军万马。 可这也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光舒此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九月三十,明月国,帝都长安。 鸳鸯楼 言素请客吃饭,客人就一个,那便是如今最忙的鸿胪寺卿陈国舅爷。 陈玉看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他可一点食yù也没有。因为,接下来言素提的要求,他很难当场答应。 言素为陈玉亲自斟酒一杯,一旁红木雕花屏风后,忽而传出拨弦之琴音,他望着对面坐着的陈玉,温然淡笑道:“陈大人可以饮酒慢慢考虑,你若实在不满意小女,我就再去寻一人便是。” 陈玉善晓音律,喜爱书画,当忽闻这曲激昂慷慨的《广陵散》,他便已无了品酒之意。 嵇康之后,《广陵散》绝矣! 可在嵇康未死之前,却无人敢说不会有人记录下此曲。 真看不出来,言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去掘人坟墓,只为寻这千古绝唱的曲谱。 言素喝着小酒,惬意的听着琴。眼角瞥一眼那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浅绿罗裙婢女,他放下手中秘色瓷酒杯,眸中含笑看向陈玉道:“陈大人可否为我鉴赏一下这幅字画,瞧瞧我这钱是否花冤枉了。” “当然可以。”陈玉温然一笑,放下手中酒杯,眸光投向那婢女手中缓缓打开的画卷上,一观之下,他便不由赞叹一声:“好意境,好工笔,好字好诗!” 此画的意境颇有老庄之风,用墨色虽然单调,却胜在笔法老道,是难得的上佳品。 言素一见陈玉颇为欣赏他女儿的字画,他便是递了个眼色给婢女翠袖,让她去把小姐请出来,好好与这位国舅爷一见。 翠袖低头行一礼,便收起字画走回屏风后,没过多久,便请了之前抚琴的言玉荷出来见人。 陈玉要是这时候还不知道言素是何意,那他可真是个傻子了。 言玉荷今儿身着一袭青竹色绣兰草的素纱襦裙,青丝挽成垂鬟分髻,斜chā一支白玉梅簪,莲步轻移,款款行来,娴静而端雅,美丽且温柔。 陈玉以往之见过言采,骄矜而虚伪,傲慢且霸道。本以为,身为嫡女的言采已是那般糟糕,这一个妾生的庶女,也是不怎么能看的。 可这位言二小姐,却真真只一面便令他惊艳,不是对方姿色倾城的令人惊艳,而是这身娴静淑雅的气质,令人眼前不由一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的,便该是这般的女子吧? 言玉荷款步走过去,规矩端庄的行了一礼:“玉荷见过陈大人。” “二小姐有礼了。”陈玉起身温文尔雅的拱手还礼,抬头忽而与她四目相对,皆不由得不好意思垂下眸子。 言素一瞧陈玉这般模样,便提前摆起了老丈人的谱儿,端杯饮酒淡淡问:“陈大人,小女这蒲柳之姿,可入得了你的眼?” 陈玉此时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意思,想他之前可是想着如何决绝这婚事的,谁曾想……唉!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妾室教出来的女儿,竟然比言家嫡出的大小姐还要出色。 言玉荷倒是表现的落落大方,丝毫没有那扭捏的之态。这位陈大人自是个年轻有为的俊才,任谁见了他,都不可能不动心。 可她也不会这样就为对方神魂颠倒,她要看陈家最终给的答复。 如果陈家不满意她,她自然也不会多做纠缠。 陈玉是挺满意言玉荷的,就是家中二老,恐怕要他多费唇舌去劝说了。 言素已抬了冯紫菀为平妻,明日便会设宴摆酒告知众人。 只要陈家二老听闻此事,便不怕他们不同意玉荷与陈玉之事。 陈玉这场暗中相亲,自然是双方都颇为满意。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个看中的媳fù儿,可是从一国之君的手里抢来的。 言素自然不会告诉陈玉此事,至少在他们成亲之前,他不会把这事透露一丝给陈玉知道。 毕竟这是和皇上抢女人,他可不敢确定陈玉有这个胆子。 言玉荷来时是从鸳鸯楼后面进来的,如今也是在婢女翠袖的陪伴下,去了后面,坐上马车回了府。 因着鸳鸯楼是陌缘君的,宫景曜之前和陌缘君打了招呼,这事自然是从头到尾都做的极为隐秘。 更何况,言玉荷一向不出府门半步,更是一直深养在后院,言府前院的许多下人,都没有见过她,就算她被人看到来了鸳鸯楼,蒙着面纱出门的她,谁又能想到她是言府的二小姐? 因为种种的原因,这场秘密的男女见面相亲会,便不曾被任何人清楚内情。 宫明羽派去监视言素的人,也只禀报了言素请陈玉在鸳鸯楼吃饭,陈玉临走前带了一卷画。 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陈国舅那点爱好,言素又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他们在酒楼相聚,言素送陈玉一卷画不算什么,没谁会在意这件小事。 而在这一日的晚上,却出了一件大事。 央金公主让人暗中邀请宫星曜去赴约,去了落月楼吃了顿饭,饮了杯酒,他就中招晕倒了。 这事可不小,白澜立刻去鸳鸯楼告知了陌缘君,陌缘君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把事捅进了宫里。 肖云滟他们夫fù得知此事后,反应倒是一致,让碧宁前去看着,只要央金公主不伤害宫星曜,就不必出面救人。 碧宁领命离去,心里默默同情七爷,摊上这样的弟弟弟媳,何愁不被人吃干抹净? 央金公主也是胆大的,她直接把宫星曜暗中运进了鸿胪寺,在这里,她有一个独立小院,只住着她与于勃论和侍从婢女,绝对不会泄密出去。 宫星曜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子时了。 夜深人静,灯火昏黄,轻纱帐幔后,一名只着单衣的女子,正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很严肃的在考虑从何处下口……吃掉她到手的猎物。 宫星曜迷迷糊糊的醒来,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之后又闭上了双眼。可不过一呼吸间,他就又骤然睁开了双眼,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双近在咫尺的明眸,牙齿打颤的就要应景的来一声惊叫,以表达他此刻惊恐万分的小心肝儿。 央金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了他那声可能会扰民的惊叫,眉头皱了下,不满的嘀咕道:“就这样娇弱的人,怎么拿来当驸马?” 驸马?宫星曜瞪大了双眼,仔细的看了看面前女子的容貌,虽然她不是白白嫩嫩的娇女,可长得也不错,自有不同中原女子的英姿飒爽之美。 不过,这位央金公主下yào绑架他做什么?看这架势,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虽然瘦弱了点,可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应该能中用点吧?”央金一只手捂着宫星曜的嘴巴,一手开始解宫星曜的衣带,掌心触摸到的肌肤倒是很细腻柔滑,就是人瘦了点。 宫星曜根本不知道央金公主一边吃他豆腐,一边还在心里嫌弃他骨瘦如柴。 “别乱动,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看那大食国的公主,还怎么不要脸的和本公主抢驸马。”央金公主真的是非常威武霸气,三下五除二,就把宫星曜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给扒了个精光。 宫星曜不是不能反抗,只是吧!他想知道这位吐蕃公主要怎么吃他,她之前有找书学习过吗? 央金公主有点拙笨的俯身在宫星曜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盯着他含笑的眼睛,低声威胁道:“我松开手,你要是敢叫一声,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宫星曜真没有要呼救的意思,他就想看看她要对他做什么。 央金缓缓的拿开捂着宫星曜嘴巴的手见他紧闭嘴唇没有要呼救的意思,她才满意一笑,低头亲了又亲他的唇瓣,真的很柔软香甜呢! 宫星曜眸中含笑一挑眉,摆出享受姿势,任由央金对他又亲又摸。这小公主有点意思,够爽快,够直接。 央金其实也只看了书,书里图解还不详细,她的亲亲摸摸,停停顿顿,九月的黑夜里,她愣是为难出了一身汗,这睡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办? 宫星曜见她也是够笨的,不免心中叹声气,伸手搂住她柔韧的腰身,翻身压在她身上,低头吻上她微张的嘴巴,修长如玉的大手粗鲁的撕扯掉她身上的单衣,掌心抚摸上她不同普通女子柔嫩的背,只觉得她浑身充满力量,让他内心激动的想与她一战分高下。 女人喜欢被威武雄壮的男人征服,男人也喜欢征服野豹子般的强悍女人。 央金,就是这样一个让男人产生浓厚征服yù的女人。 央金在呼吸被掠夺后,她便眉头一皱,出手便要一掌拍开身上的男人。她不喜欢屈居人下,更不喜欢被人如此束缚般的拿捏。 宫星曜自幼习武,这些年虽然懒惰少锻炼了,可他的手劲儿一向惊人。在央金出手的刹那间,他一快如闪电般单手扣住央金的一只手腕,低头望着她喷火似的双眼,他眉宇间略有不悦道:“不想吃苦头,你最好乖一点,本王自会如了公主你的心愿。” 央金眼中含怒瞪着他,不服气的说道:“我们较量一下,输的在下,赢的在上。” “输赢本王都要在上,你没得选择。”宫星曜勾唇一笑,不给央金任何再出手的机会,直接用腰带束缚住央金的双手,一手将她双手按在头顶之上,一手撤掉央金身上最后的遮羞布,低头自她耳畔一路吻下,急切又霸道,粗鲁到一点没了往昔的柔弱之态。 “放开!宫星曜,我会杀了你的,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央金感觉到寸寸肌肤上的刺痛感觉,她愤怒到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男人。 “你要是再不乖点,我可就不止轻轻啃咬你了,而是会咬断你的脖子,直接喝血。”宫星曜也是个生手,央金又在他身下不老实,他难免会一不小心失口牙磕在她肌肤上一下。 央金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屈服在一个臭男人的yín威之下?她屈膝抬腿,与这个装病弱的男人,在床上打了起来。 宫星曜虽然知道央金不好驯服,可也没想到她能野成这样,出手出脚可真狠,他手臂都被她一脚给踢麻了。 央金被反剪双手于背后,她趴在床榻上,偏头愤怒的低吼道:“宫星曜,你这个卑鄙小人!” “公主殿下说错了,我这只能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宫星曜也算摸清楚央金的武功路数了,她应该善使兵器,拳脚功夫只是草原人那些摔跤技巧,根本就不曾修习过任何内功心法。 央金依旧不服她,可背上一个个的吻落下来,让她感觉到了异样的酥痒,像是蚂蚁在骨头缝里爬一样,抓不到挠不着,非常的难受。 宫星曜感觉到她身子慢慢开始发软后,他更加放肆的抚摸亲吻她,埋首在她颈侧,湿热的吻流连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细语道:“央金,我会对你温柔的……” “嗯?”央金不明白宫星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接下来,她体会到了极致的疼痛,比她战场之上被敌人砍一刀还疼。 宫星曜怕她怒吼骂人惊动大家伙儿,便不得已自后捂住了她的嘴巴,按着她背后双手的手背上已是青筋凸起,实在是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柔弱之态,反而是力气大的不得了。 央金脸颊泛红的流着汗,眼中因陌生的疼痛而闪动着泪光,嘴巴还被人捂着发不出声音来,她简直愤怒到恨不得一刀废了这个禽兽男人。 “别乱动,你的负隅顽抗挣扎,只会让你更吃苦头。”宫星曜也并不好受,这个女人就不能乖一点吗?驯服她,比驯服一匹烈马还费劲儿。 央金此时已恨不得自杀,早知道会睡人反被睡,她当时一定会给他下迷yào,迷昏了他,也就不会有被这混蛋欺负的事了。 她是不知道,被迷昏的男人,她特定是睡不成的。 一夜风流,食髓知味,一闹便是闹到了五更天。 央金最好是眼角含泪累睡着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疼昏的。 宫星曜也是累的不行,多少年了,他就没这么折腾过自己这副身子。唉!生命还得锻炼,不然的话,以后怎么和这位野xìng的央金公主大战三百回合呢! 天光放亮,在门口守了一夜,听了一夜摇床声的于勃论,顶着一对乌眼青,没精打采去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的低声唤了声:“公主殿下,您醒了吗?” 他昨夜没怎么听到公主被折磨的声音,倒是听到了这位凤兰王被折磨出的粗重喘息声。所以,他就单方面的认为,是他们威武霸气的公主殿下,折腾了那位清瘦柔弱的凤兰王一夜不休。 宫星曜在听到敲门声时,他就已经醒了。看了身边安然熟睡的女子一眼,他勾唇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这才下床披衣去开门。 房门被打开,于勃论看到一个穿衣放dàng不羁的男子,见对方如此的精神奕奕,红光满面,他就知道,昨夜一战,他们公主输的完全丢盔卸甲了。 宫星曜一点不客气的吩咐道:“备一桶热水来,本王要伺候你们公主殿下沐浴更衣。” 于勃论此时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是只柔弱的小白兔了,这根本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得!他们公主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看着情况,似乎这个睡人计划也算成功了。 只不过,他们威武霸气的公主没有睡chéng rén家,却被人家给睡了个彻底。 宫星曜关上房门,转身回到了床边,一手刚掀开帐子,就只看到一只匕首刺来,他侧身偏头躲过去,一手扣住央金的手腕,迫使她吃痛松开了手。他看了掉落地面的锋利匕首一眼,扭头勾唇笑看着央金说:“毁完本王的清白之身,就想杀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1 章 灭口啊?可惜本王不想死,只能委屈公主下嫁本王为妃了。” “虚伪,无耻,卑鄙!”央金被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她吐蕃战将公主,从来都是刀qiāng上与人一决生死的,从来没想过有一日,竟然要与一人做口舌之战。 宫星曜平生第一次被人用这些词骂他,他很意外啊!低头瞧着这位十分不服气的小公主,他忽然微笑说道:“公主想睡本王,本王圆了公主的心愿。公主不谢谢本王也就罢了,何故一起床就要杀人灭口呢?莫不是,本王初次伺候人多有不周之处,惹得公主你不痛快了?” “你!”央金已是气的火冒三丈,可她又打不过这个混蛋,只能使了她一向不屑的小女儿家招数,那就是愤怒至极,张口咬人。 宫星曜任由她咬,嗯!手臂上ròu多血也多,无论她是想咬他解气,还是饿了想喝他点血,这处下口都是极为合适的。 央金一口下去就让宫星曜见了血,咬完人后,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宫星曜垂眸看了他手臂上冒血珠的牙印一眼,勾唇无所谓的笑了笑,咬就咬吧!他就权当留个纪念了。 于勃论动作很快,备好水送进去后,他都没让人抬头,就赶紧赶着人出了公主殿下的卧房。 宫星曜本来想帮她清洗下身子的,此时瞧她一肚子火的样子,他也不好继续留下来了。 罢了罢了,他不留下来惹她心烦了。 反正瞧她还能出手杀人灭口的样子,也不像个会初经人事,就腿软脚软无法自己沐浴更衣的女子。 央金在宫星曜走了后,她才往床上一躺,脸一下子就疼的发白了。该死的混蛋,还说什么温柔,根本就是头蛮牛。 于勃论因一直担心他们公主殿下,故而,便在门口一直等着。见到宫星曜开门大摇大摆离开后,他才算松了一口气。这位不可貌相的凤兰王,可是太禽兽不如了。 他刚才进去的时候,公主可还没起床呢!可见昨夜,对方是有多么的过分再过分。 央金最后还是忍痛去洗了个澡,羞于启齿处依旧痛楚难当,这也让她更记仇了宫星曜那个混蛋。 于勃论一直在门口挝耳挠腮的来回踱步,直到一炷香后,房门打开,她看到央金走姿怪异的走到正堂桌边坐下来后,他才举步进了屋子。一坐下来,就小心翼翼的低声问:“公主,这人……你还嫁吗?” “自然是要嫁的。”央金脸色yīn沉极为难看,说出的话也是咬牙切齿的。 可这和亲真不能毁了,那怕她恨死了那个混蛋,可亲还得成。 大不了,她与他成亲后,找个机会暴揍他一回解解气。 于勃论暗松口气,幸好公主还知道大局为重,不然的话,他回去可真没法儿和赞普jiāo待了。 央金这回吃了大亏,可想而知,宫星曜成亲后的日子会多不好过了。 碧宁也是守了一夜,在宫星曜离开鸿胪寺后,她便紧随上前现了身。 宫星曜在一处幽静的巷子里,看到了从天而降的碧宁,他眉头一蹙,便是不悦道:“九弟派你来,就是袖手旁观看我被人欺负的?” “七爷本事大,央金公主可欺负不了您。”碧宁是了解宫星曜的脾气的,他这哪是生气,根本就是委屈。 宫星曜是心里挺觉得委屈的,想他好歹是小九的亲七哥吧?他咋能对他不管不顾呢?就不怕他被个不喜欢的女人给强了吗? “七爷,先回宫沐浴更衣吧。”碧宁是个吃货,喜欢下厨,鼻子特别灵敏,所以……七爷,你身上暧昧的气息熏到我了。 宫星曜挑眉看了一本正经的碧宁一眼,想起手臂还伤着,他便不在外戏弄碧宁了,等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调侃碧宁一回。 碧宁跟随在宫星曜身后不远处,一路把人护送回了宫。 在路过御花园时,宫星曜碰上了宫明羽,一瞧对方脸色不悦,他就知道他彻夜不归的事,被人捅到了对方的面前去了。 宫明羽走过来,便是黑着脸问了句:“七叔昨夜为何夜不归宿?” 他一早听人来报,可为他这七叔是担心不已,就怕他在外出了事。 宫星曜面对一脸关心责备他的侄儿,他勾唇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就是宫里寂寞,我出宫采花解闷去了。” “采花解闷?”宫明羽眉头紧皱,他一向觉得自家七叔很是洁身自好,可今儿他七叔却告诉他,在央金公主在长安城这个时候,他老人家居然荒唐的夜不归宿去寻花问柳了? 宫星曜也有点不高兴了,面色黑沉着说道:“皇上有三宫六院自是不寂寞,可本王孤家寡人多年,寂寞时寻个人来陪陪,应该不算过分吧?” “七叔误会了,朕只是关心七叔的安危罢了。”宫明羽也能理解,同为男人,总有需要的时候。 七叔这些年来也没个侍妾姬妾的,已经算是很洁身自爱了,他不能要求七叔娶了央金公主,就一辈子不能寻欢作乐去找别的女人了吧? ------题外话------ 央金公主威武霸气,七爷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的狼。 ☆、第一百八十章:六爷的小可怜 宫星曜回到长阁殿梳洗一番后,便去了含冰殿找人算账。 肖云滟听过碧宁的如实回禀后,她便让人摆了果盘点心,沏了一壶疏肝理气,清热解火的薄荷茉莉花茶,等候着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到来。 宫星曜一脚踏入正殿后,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儿。九弟倒是淡然悠闲如常,可是这个九弟妹……笑的怎么这么yīn险呢? “七哥快来坐,茶点都备好了,您先吃点补补力气,一会儿再找你这可恶的九弟算账。”肖云滟很热情的笑着招呼宫星曜这位七伯哥,反正没她什么事,就算找人算账,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唉!她可是他弟妹,一个大伯哥,总不能来教训她这个弟媳吧? 宫景曜修长如玉的手指端着一只青瓷荷叶杯盏,眼角含笑睇她一眼,无所谓被她推出去顶罪,反正不救七哥之事,其中也有他的意思,不算他被冤枉了。 宫星曜走过去小心翼翼坐下来,防备着他们这对狐狸夫妻,茶点他就不消受了,还是先和他们算账吧! “七哥,央金公主美不美啊?”肖云滟忽然笑盈盈的看向他意味深长的问,听碧宁说,央金公主没有斗过他们这位外表娇柔的七爷,而是被这披着羊皮的狼给吃了个干净彻底。 “一夜风流,温香软玉,七哥也该乏了,可回去好好休息一日,也好来日与央金公主再战一场风云。”宫景曜一旁绯唇含笑,眼中满是揶揄之色,更是有意无意的瞄一眼他家七哥颈侧的那点点暧昧吻痕,呵!昨夜战况很激烈啊! 宫星曜白净的脸颊是一红,没好气的瞪他某人一眼,看破不说破,才是好兄弟,知不知道? 肖云滟也是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又是摇头,又是咋舌,笑嘻嘻的调侃道:“七哥,小身子板还可以啊!说说吧!我这位未来的七嫂,是不是特别的强悍霸气啊?七哥,这腰还行不?没被折腾断吧?” 宫星曜的脸色已经不是羞红了,而是怒红着脸瞪向宫景曜,狠狠的咬了咬牙道:“你就不管管她?是想让她上天吗?” 宫景曜总算把手里的茶杯放置在了桌上,单手支着下颌,半响才看向身边的小女子,勾唇笑问一句:“你想上天吗?” “想啊!你有空给我搭个梯子吧!”肖云滟笑看着他,身子一歪,便慵懒的倒卧在了她家男人的怀里,双眸含笑的看着某个又羞又怒的七哥,调戏人的吹了口哨道:“七哥,等你们成亲洞房花烛夜当晚,我一定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去听墙根哦。” “你们……”宫星曜怒指他们这对无良夫fù,他恨啊!干嘛作死的来自投罗网?这下好了,他没能找他们好好算账,却被他们好一番揶揄,真是气死他了。 肖云滟见宫星曜怒起身甩袖离去,她在后笑的眼角含泪喊了声:“七哥,你成亲的贺礼,我们夫妻可是准备了两份哦,包你满意!” 宫星曜头也没回的离去,他怕再留下来,不是他被气死,就是他气疯了掐死他们夫妻二人。 肖云滟见宫星曜真是一去不回头,她便慵懒的卧在宫景曜怀里,抬起那纤纤玉手,掩嘴打个哈欠,闭上眼睛嘟嘴说了句:“该休息的可不止七哥,还有我……啊哈!困死了,抱我回去睡觉。” 宫景曜低头望着她愈发娇媚的脸蛋儿,伸手轻捏她脸颊一下,才听命的抱起她来,向着后头的寝殿走去。 且说宫星曜回了长阁殿后,那就是气的裹被睡觉,谁都不想理,看谁都烦。 小顺端着碗人参鸡汤,脚下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到他们王爷拿被子蒙着头,他便走过去担忧的道:“爷,您失踪一夜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不吃,爷很饱。”宫星曜在被子下,闷声发脾气。 小顺是了解他们王爷脾气的,他端着鸡汤在床边蹲着,故意掀开被子一角,让鸡汤的香气飘进被子下,他就不信王爷不嘴馋。 宫星曜果然没经不住鸡汤的诱惑,掀开被子,趴在床边,等着小顺喂他,一夜劳累,他懒虫病又犯了。 小顺认命的喂着他们家爷喝汤,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爷,您昨夜外宿未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嗯,出了点意外。”宫星曜美滋滋的喝着鸡汤,心里想的是那场惊喜的意外。 小顺见他们家王爷心情这么好,他也没有再多问,就凭王爷这身上的青紫痕,他就能猜到王爷遇上了一场怎样的艳遇。 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把他们家王爷给吃了? “小顺,你说女人都喜欢什么东西啊?”宫星曜忽然想送央金一些东西,可他又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所以,只能请教人了。 小顺一愣后,便收起碗来,坐在地上看着他家王爷笑说道:“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自是喜欢胭脂水粉珠钗玉环的。”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宫星曜无法去想象,央金公主对着胭脂水粉爱不释手的样子。 “不是一般女人啊!那就有点难办了。”小顺也是皱眉苦思不得结果,只能给他家王爷出主意道:“十爷一向最会猜人心思,王爷可与十爷说说那姑娘的脾气,十爷应该知晓那姑娘会喜欢什么。” 他不觉得王爷娶央金公主之前,还有别的女子纠缠不休有何不对。 反正他们王爷身份尊贵,就算是娶了央金公主,也不妨碍王爷后添个三妻四妾的。 “老十可不是个好东西,本王要是去找他请教,他一准儿会笑话死本王。”宫星曜撇了撇嘴道,就他那些个兄弟,除了大哥和二哥以外,就再没有忠厚老实的了。 小顺闭口不言,低头起身收拾了汤碗,便放轻脚步的退下去了。 宫星曜懒打了个哈欠,便躺回床上继续睡,至于找人请教的事?还是稍后再说吧! 而在下午申时后,宫暝曜却策马疾驰回了长安,明显有个人在他怀里,被天香色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陌缘君与容野又凑在一起喝酒,这回不是闲来无事喝酒解闷的,而是在商量一下怎么把九哥养的五千死士,不惊动任何人的安排在长安城里,以备不时之需。 可鸳鸯楼前一人策马疾驰而过,他们二人可看的清楚,一路撒金豆子的人,竟然是宫暝曜这位煞神王爷。 “六爷这是做什么?强抢民女吗?”陌缘君手里孔雀翠羽扇已经不摇了,他望着那渐行渐远渐模糊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这是有钱烧的吧? 容野在一旁靠着窗户,手中捏着一只酒杯,勾唇笑说:“也不一定是民女,有可能是个……民男。” 陌缘君嘴角抽搐再抽搐,一副恶寒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人心思太污秽了。 “金豆子和喜糖,其实是差不多的。”容野不想知道宫暝曜抢了什么人回来,他就在想啊!六爷手里的兵权,到底能不能想办法弄到他们手里来。 陌缘君趴在窗口前,望着下方为捡金豆子。你推我我推你的百姓,他合扇敲了敲头皱眉道:“六爷似乎真有个在乎的人,如果咱们能把人抢过来,说不定六爷就……” “你得了吧!抢六爷在乎的人,你活腻了啊?”容野对陌缘君翻了个白眼,他才不和他一起作死,他回家看看他的小辣椒吧! 啊!小辣椒很够味儿,到现在还不屈服在他身下,真是气的他火都大了。 “哎,我要不要送你一碗降火凉茶啊?”陌缘君转身看着离去的容野,很关心他的身子骨,怕他会憋坏了。 “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容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比起连对碧宁亲亲摸摸都没有过的某人,他可好太多了,只是ròu汤真没少喝啊! 陌缘君在容野走后,才收起嬉笑模样,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心中隐隐很不安,好像有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 尤颜在杭州那边已暗中安排已久,那些势力是稳固明月国安定的。 可一旦宫明羽有什么动作,这些势力,便会成为宫明羽失败的筑墙或冰刃。 而此时回到镇南王府的宫暝曜,却在欺负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 这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白白净净的,一双湛蓝的眸子里闪动着隐隐泪光,她一直在不断的后退,直到背后抵住一个柱子,她才吓得蹲在地上,埋头膝头呜呜的哭泣道:“你抓我来也没用,回头被韦沙利姐姐知道了,她一定会弄死我的……呜呜呜!” 宫暝曜是从洛阳来的,天竺的使团还在洛阳休息,估计几日便能与波斯使团一起抵达长安。 阿什米塔哭了一会儿,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两声,她雪白的面颊上,便害羞的染上了两朵霞云,埋头在膝头,再也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2 章 思抬起头来。 宫暝曜站在她面前皱了下眉头,弯腰伸手拽起她来,依旧冷沉着脸色,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指尖温柔的为她抹去那颗颗晶莹的泪珠儿。 阿什米塔红着脸,伸手讨好的去拉他宽大的衣袖,湛蓝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他道:“我真的不是想要走的,是韦沙利姐姐命令我回去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宫暝曜见她又掉金豆子,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微颤抖,多想一把掐死她,看她还怎么哭个不停。 阿什米塔这段日子过得真的很不好,整日担惊受怕害怕他怒气冲冲来找她,又被韦沙利姐姐一路禁锢自由,回到当初在天竺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她真的好怕韦沙利姐姐一个不高兴就杀了她…… 宫暝曜每次都被她哭的头疼,可一年多的相处,他也渐渐习惯她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了。 其实,她除了爱哭这个毛病外,也没有别的不好。 一年多来,他的起居饮食都是她在照顾,她的乖巧体贴,也令他很为眷恋。 阿什米塔最终还是哭着去吃饭了,一顿饭下来,估计她吃的够咸。 宫暝曜陪她吃完这顿饭,才放下筷子问:“韦沙利到底是谁?她和你同位公主,你怎么被她压制成这般?出息呢?” 阿什米塔手里握着一双竹筷,筷子尖被她咬在嘴里,湛蓝的明眸,可怜巴巴的看着宫暝曜,良久才垂眸支支吾吾道:“韦沙利姐姐是王后的女儿,我……我母亲是女奴。” 宫暝曜就不喜欢她这样自卑的可怜兮兮模样,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眯眸yīn沉森森道:“以后说话再敢没出息的缩脖子低头,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阿什米塔受惊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如宝石般的蓝眸中满是恐惧之色,再次惊恐过头的流下了眼泪,抿嘴憋住抽泣哽咽的声音,特别可怜柔弱的怯怯看着靠她越来越近的男人。 呜呜呜,这次一定要被打死了。 宫暝曜的确打了她,直接一指点晕她,抱着晕倒在他怀里的小女子,他无奈的叹声气:“劫数,真是命中的劫数!” 他当年就不该救她这个爱哭鬼,就该让塞外的风沙埋葬了她,他舍得这般心烦意乱了。 “王爷,阿什米塔公主来了府里的事,恐怕是瞒不住的。”一个侍卫打扮的黑衣劲装男人走进来,立在宫暝曜身后不远处低头道。 “本王做事,从来都是坦坦dàngdàng的。就算天竺人知道是本王带走的她,他们又敢拿本王如何?一个公主,本王若是说要了,他天竺敢不给吗?”宫暝曜抱起被点了睡穴的阿什米塔走向卧室床边,肃冷的脸色,yīn鸷的眸光,浑身杀气腾腾的,让人望一眼便不由畏惧。 葛金低垂着头,没敢抬起来。王爷决定的事,谁敢置喙,下场便只有死。 也就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深得王爷信任,才敢多这一句嘴,可也仅这一句罢了。 “去找个伶俐的丫头来,以后阿什米塔的起居饮食,一应不得马虎。”宫暝曜坐在床边,怜惜的用手背抚摸着阿什米塔安静的睡颜,才离开他身边多久,便被人折腾成了这般瘦弱的模样。 韦沙利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回头定然要让她好看。 葛金察觉王爷身上杀气更为森寒,他不敢久留,忙领命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后,宫暝曜便放肆的起来,俯身低头吻上阿什米塔那双惹人怜的樱唇,可也不过浅尝即止,并没有继续打扰阿什米塔休息。 起身离去前,他为熟睡的阿什米塔盖好了被子,难得温柔,十分怜惜这可怜的女孩儿。 可也只是一瞬的温柔,让他这样的大老粗经常柔情蜜意,那就是一种折磨。 九月初二,波斯与天竺使团同一日抵达长安。 韦沙利一进了鸿胪寺里的住处后,便yīn沉着脸色咬牙道:“阿什米塔那个小贱人,到底是何时与镇南王勾搭上的?你们这群废物,竟然直到别人把人都抢走,才知道那个小贱人来到中原结识了明月国手握重兵的战王!” 其他人皆被斥骂的低着头不敢吭声,只有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望着韦沙利不悦的皱眉道:“你该好好想想如何补救这次的罪过,而不是在这里有失仪态的乱发脾气。阿什米塔如果真被镇南王娶做王妃,你的和亲便没有任何意义了。国王更是会为了你的不中用,而自此珍视阿什米塔这个有出息的女儿,继而疏远你这个无用的公主。” “不!阿什米塔的母亲出身卑微,她根本没资格做和亲公主,我也绝不会让她嫁给镇南王!”韦沙利歇斯底里的怒吼,如同一只暴躁的母狮,再没了往昔那些高贵美丽之态。 罗贾伐弹不想再理会韦沙利这个疯子,从小被娇纵成xìng的公主,别说宫暝曜不会喜欢她了,就算还做任何一个男人,只有了解她的脾气,都不会愿意把她娶回家。 也不知王兄在想什么,竟然派韦沙利来与明月国皇室王爷和亲,这真是一招烂到不能再烂的臭棋。 比起韦沙利这个随时会愤怒的母狮,他更觉得阿什米塔那个胆小的孩子更惹人怜惜。 拥有一颗美丽的心灵,她会如沙漠中开出的幽兰花,洁白而温柔,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生喜爱。 韦沙利在罗贾伐弹离开后,便是好一通发火砸东西。她恨阿什米塔那个小贱人,是她抢了她一早就看中的猎物。 所有伺候的下人,一个个的温顺如猫儿,安静的在一旁,等着他们的主人发完火,他们才好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韦沙利砸了不少东西,心里的火总算消了一些。不过一想到阿什米塔那个贱人,此刻可能就依偎在宫暝曜的怀里,她就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方能消她心中这口怒气。 镇南王府 阿什米塔被软禁了,她出不去这个王府,爬墙头,还被那个恐怖的男人给抓住了。 院里子,宫暝曜负手在阿什米塔面前来回缓缓踱步,一双泛红的眸子盯着乖巧站直身子的小女子,他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以此平息心中怒火半响,他才停步在她面前,面上一片冰冷道:“想飞上蓝天之上的鸟儿,本王一般可都会折断其双翼的。阿什米塔,你就这么想失去你的双腿吗?” 阿什米塔抬头眼神怯怯的看着面前巍峨如高山般的男人,她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扁嘴道:“鸟儿想飞出笼子,就要被折断其双翼。可是我只是想去外面逛逛,为什么不是卸去双臂,而是要断我的双脚呢?” 葛金在一旁低着头憋笑,阿什米塔公主真可爱,这下王爷该被问的无语了吧? 宫暝曜薄唇紧闭,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尖尖的下巴,低头盯着她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骤然眯眸露出凶相,吓哭阿什米塔后,他才捏捏她柔嫩的脸颊,声音有些凶狠的道:“以后再敢顶嘴,就割了你的舌头。” 阿什米塔吓的双手捂住嘴巴,蓝眸中溢出的泪水,滴滴答答的如水晶珠儿,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总让人生出欺负她的心思。 宫暝曜是一点都不喜欢看到阿什米塔哭,可她就是个水做的人儿,动不动就哭给他看,每每他都被她哭的心里烦躁,最终……他又投降了,算她厉害。 阿什米塔望着为她温柔拭泪的男人,忽然间,觉得他也不是她想那么可怕。 “回去梳洗一下,一会带你去鸳鸯楼吃饭,再去倾城月裁几身衣服,省得让人以为本王多虐待你一样。”宫暝曜皱眉垂眸望着她傻呆呆的小模样,忍不住揉揉她柔顺的头发,结果,就把她微卷的黑色长发给揉乱了。 阿什米塔没在意他的粗鲁,反正一年多来,她都习惯他的不温柔了。 宫暝曜最后真带了阿什米塔出了府,也真去鸳鸯楼吃了顿饭,更是带阿什米塔去了倾城月量身裁衣。 肖云滟一听说宫暝曜带个姑娘来了倾城月,她立马从二楼跑了下来。 而二楼上被丢在账房的江银笙,只能一边叹气,一边收拾十月份的新衣图样。 肖云滟下了楼,真见到宫暝曜在陪着一个卷发姑娘在选布料,她激动无比的走过去,手中折扇也不摇了,而是盯着一张冷脸万年冰川的六哥哥,露齿一笑道:“六哥,好兴致啊?哎哟!好可爱的小美女呀!是西域来的吧?今年多大了啊?怎么被这头老牛给拐到手的啊?” 她一看就知道,这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傻乎乎的有点呆,好似还很怕宫暝曜这只暴龙。 阿什米塔害羞的躲到了宫暝曜的背后,她还是觉得宫暝曜好一点,这个打扮的不男不女的人,笑起来好可怕。 宫暝曜高大雄伟的身躯便阿什米塔护在身后,他眸含冰封千里的寒意,威胁的瞪着某个作死的女人。 肖云滟一点都不怕宫暝曜的煞神脸,她从雨花手中拿过软尺,勾唇笑看着他说:“六哥哥,请让一下,你挡着她,我们可没法儿为她量尺寸。” 宫暝曜威胁的恶狠狠瞪她一眼,这才侧身负手退到一旁,看向一脸怕怕的阿什米塔,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安抚了她对于陌生人的恐惧心情。 肖云滟瞧着他们二人的无声互动,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六哥,我可是早已名花有主了,如何也不会再去摘你家这朵娇花的,放心吧!” “少废话,量!”宫暝曜眉头一皱,冷声道。这聒噪的女人,真不知道九弟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行行行,我不废话了,我量就是了。”肖云滟抿嘴笑着,走过去仔细的帮阿什米塔量尺寸,边量还边小声偷偷问:“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岁数了?六哥这人一点不懂温柔,他没不要脸的欺负你吧?” 阿什米塔被她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的脸都红了,只能低着头声如蚊蝇结巴道:“我叫……叫阿什米塔,再过两个月,我就……就十五岁了。六……不是!王爷他是好人,是他救了我,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啊?六哥救了你?啧!救命之恩,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啊!小美女,你完蛋了。”肖云滟摇了摇头,咋了咋舌,撇嘴看了宫暝曜那只老牛一眼,哼!真是个老不羞,比人家姑娘大了十岁,他也好意思下嘴啃这口嫩草。 宫暝曜背在背后的手双手紧握成拳头,眸子微眯起,极其危险的看着那个讨厌的女人。 “云姐,不好了,月殿阁出事了啊!”荔枝跑的笑脸透红过来,伸手就拉着正在为客人量尺寸的肖云滟往一个贵宾房里跑去。 肖云滟是一头雾水的被荔枝拉去了月殿阁,可是……荔枝不是说里面出事了吗?为什么到了门口,又是一副对她挤眉弄眼的样子? 月殿阁里传出了一声恶狠狠的怒吼:“你这个贱人,本王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小心本王弄死你。” 肖云滟在门口听的清楚,这声音她也耳熟,就是因为耳熟,她才忍不住皱眉,这个作死的混蛋,竟敢在她地盘上胡来,找死吧? “哎,云姐,你去……”荔枝在后小声的喊,不明白云姐为什么会走开?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云姐可是个从来都不怕事的人啊! 肖云滟是去找宫暝曜了,他们宫氏的事,自该他们姓宫的自己解决。而她也知道,宫阳曜最怕的人之中,她那口子排第一,宫暝曜排第二。 既然她那口子不在,那就只好请宫暝曜这位煞神帮个小忙了。 宫暝曜见她去而复返,一到来就凑近他说了一句话,他听完后,立马怒火满身的阔步向着月殿阁方向走去。 阿什米塔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可她能感觉得到,宫暝曜很生气。 “小美女,本公子带你去看戏哈!”肖云滟挤眉弄眼冲阿什米塔一笑,便一手拉着她纤细的手腕,跟在宫暝曜身后,一起去看煞神怒揍老色狼的好戏。 荔枝被宫暝曜身上的煞气吓到了,她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为对方让开一条道儿,然后……呃?好暴力的美男,一脚踹坏了他们家的房门,回头一定要让他赔钱。 宫阳曜正在两名属下的帮助下,把抚琴的乐师按在黄花梨木长椅上yù行凶,可这嘴还没亲上,就被门板给拍了脑袋,疼得他那叫一个龇牙咧嘴,可还没晕过去,真是倒了血霉了。 那名一袭白衣的乐师,清冷如昊天之月,他及时偏过头,才没被这个老色鬼吃了豆腐,看到对方额头磕在长椅扶手上,他削薄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抓准时机,被人抓住的双手一转,挣脱束缚后,他才屈膝一脚踹开了身上的老色鬼,起身坐姿端雅,眸光清冷的看着已走进来的黑色锦袍男子。 吉祥公公和那两名侍卫早吓的腿软了,他们王爷也太倒霉了,怎么又撞到这位煞神爷爷了啊? 宫阳曜头还晕晕的,就被人抓住胸前衣领给提了起来,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黑气朦胧的大脸,他见鬼一样想惊叫,可是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拳头挥来,就把他鼻子给打出血了。 宫暝曜怒不可遏的一手紧攥宫阳曜的衣领,一手铁拳紧握迎头暴揍这不成器的哥哥,那叫一个凶狠的手下半点不留情啊! 宫阳曜被他打怕了,只能在挨揍中求饶道:“六弟,四哥知道错了,你绕了四哥这一回……啊!唔……混小子,我可是你亲四哥啊!” 下手也忒狠了,这混蛋小子。 宫暝曜已是气的脸色yīn沉带杀气,拎着他的领子,低头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四哥?你还知道你是堂堂的皇室王爷吗?你瞧你做的这些都是什么事?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混蛋更不是东西的人了!” “哎,老六,你冷静一点,你不要冲动啊!我们可是亲兄弟,你不能为了一个下贱的乐师,就……哎哟!宫暝曜,你这个疯子,你是真想打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3 章 我啊!唔……宫老六,你也忒狠……”宫阳曜蜷缩在地上,真快被这混蛋小子踹死了。 肖云滟在门口看戏看了一会儿,见宫暝曜气疯了似的狂踹地上蜷缩的宫阳曜,她怕闹出人命来,便忙冲进去拉开宫暝曜劝道:“六哥你冷静点啊!为这样一个人背上杀人罪可不值得,来来来,您先坐下来,我给您倒杯茶降降火啊!” 清池在接到肖云滟递给他的快走眼神后,他才不紧不慢的起身,绕过宽长的茶几,缓步走向门口清冷离去。 荔枝探头看了房间里情景一眼,便忙缩回头去,转身追上了乐师清池,她要去看看清池有没有受伤。 这林阳王可真不是东西,连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他都不放过。 门口的阿什米塔都吓傻了,虽然宫暝曜总是对她好凶好凶,可他却从没有在她面前这样暴戾过,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凶狠的打人。 雨花跑去安抚其他客人了,这事错在林阳王,打人的又是镇南王,这是他们兄弟间的事,可和他们倾城月半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林阳王真的很欠揍,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色,居然还……真是个荤素不忌的。 肖云滟一把把阿什米塔拉进房间,把她丢在了宫暝曜的腿上,这下有美人在怀,六哥总能消消怒火了吧? 阿什米塔此刻更怕宫暝曜了,因为他身上没有敛尽的杀气,让她觉得好可怕。 宫暝曜一手搂着阿什米塔,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被他打的半死不活的兄长,要不是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他早一把掐死他了。 肖云滟走过去,蹲在宫阳曜身边,用折扇戳了他肩头一下,挑眉勾唇道:“四哥,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一次两次的犯这样丢脸的错,你皮糙ròu厚不怕被揍,我都替你觉得丢脸了。唉!算了,看你被六哥教训的这么惨,我就不追究你坏我倾城月规矩的事了。不过呢!咱们一家人也要明算账,你坏我倾城月规矩,我自然要按规矩处理了你的。来人,请林阳王出去,咱们倾城月可不招呼这样不懂事的人。” 吴掌柜走了进来,帮着吉祥公公一行人,把林阳王给抬了出去。 肖云滟之前也想过亲手教训林阳王一顿,可一想宫暝曜既然在,不用白不用,就决定让宫暝曜亲自来处理败类兄长咯! 宫暝曜不想知道肖云滟她在打什么注意,他看向她语气冷然问:“衣服几日能做好?” “啊?这个啊,最快也要三天吧!”肖云滟说的三天,自然是小范围运用刺绣手法,大范围直接用印花布料为主,这才能三天做好一件漂亮的襦裙。 宫暝曜算满意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又道:“听说你这里还有首饰?拿来看看。” “呃?行,我这就上楼去取画册。”肖云滟可不敢得罪这位暴龙哥,更何况,她还打算敲他一笔呢! 在女人面前逞英雄的男人,那就是等着待宰的肥羔羊啊! 某只待宰的肥羔羊,此时怀抱美人,还不知身边正有危险靠近。 荔枝回来了,她来请两位贵客去隔壁的冰月阁,因为月殿阁的门没有了,被这位怀抱异域美女的暴龙王爷踹坏的。 换了一个清静雅致的环境后,吃着好吃的糕点,喝着清香的茉莉花茶,阿什米塔之前受惊的心情,也得到了平复。 宫暝曜慵懒的半敛着眸子,斜靠坐在黄花梨木的长椅上,修长的双腿jiāo叠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在长椅扶手上,节奏舒缓,透着几分悠闲,也可以说是无聊。 阿什米塔手捧着一直漂亮的白瓷双耳杯,杯身上还描绘着漂亮的牡丹花纹,澄澈的茶水中飘着几朵小巧可爱的茉莉花,散发着淡雅芬芳。 肖云滟很快到二楼取了一本画册来,这是她亲手画的首饰,古典与现代元素结合,主要运用的是镶嵌工艺,当然,古代的累丝首饰也是有的。 其它的还有玉雕首饰,金银打造首饰,和被她改良的点翠首饰,与其残忍的去杀害鸟儿取羽做首饰,还不如用丝线刺绣来做首饰呢!反正眼色看着都差不多,纹路也差不多。 阿什米塔一转头,就看到一袭蓝色翻领胡服的女子。她似乎总在笑眯眯的,好像心情一直很不错。 “让六哥和阿什米塔姑娘久等了。”肖云滟笑眯眯的走过去,在宽长的茶几对面坐下,那是个方凳,一般就是设计师为贵客解答做的位置。 宫暝曜只抬眸淡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又敛眸继续以手指敲击扶手,难得有耐心的陪人选首饰。 ------题外话------ 亲们中秋节快乐! ☆、第一百八十一章:寻香蛊死了 阿什米塔最后只选了一套金镶翠玉的首饰,还选了两身襦裙,皆为小面积刺绣的印花襦裙,一套秋水芙蓉,一套春暖蔷薇。 肖云滟很大方的,每身襦裙送了一双配套的翘头履绣鞋和苏绣手帕。 宫暝曜对此翻了个白眼,阿什米塔是只要了一套首饰和两身襦裙,可他却买的多,凡是阿什米塔多看两眼的首饰襦裙,他可都买下来了。 她那点赠送的东西,一身蜀绣襦裙的利润就赚回来了,可真是好意思说是赠送的。 肖云滟假装没看到宫暝曜没好气的翻白眼,她只是十分热情的送走了阿什米塔和宫暝曜,最后还挥手笑盈盈道:“六哥,下次有空再带着六嫂来喝茶啊,我会给你打七折的,绝对的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宫暝曜头也没回的翻了个白眼,童叟无欺?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夸自己的? 阿什米塔被肖云滟一声“六嫂”喊的红了脸颊,不过,她还是回头和肖云滟挥手道了别。 荔枝抱着一匹雪锻,站在肖云滟身后,看着那离去的二人,撇嘴说了句:“就您这样黑心的jiān商,他们以后肯定再也不敢来倾城月买首饰了。” “不来就不来,他们去尤家也一样,反正我也是有分红的。”肖云滟无所谓的勾唇一下,手中的折扇还在摇,啊!秋天了,这折扇快用不到了。 那她的风流潇洒形象该怎么办?唔!要想个办法了。 荔枝在后皱着眉头,最后,她抱着那匹布跑到柜台处,疑惑不解的问:“吴掌柜,你说云姐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她画的首饰都很漂亮,她也不缺钱,干嘛不自己开间珍宝斋啊?” “尤家的珍宝斋里有金指公子,更有不少别人挖不走的老师傅。”吴掌柜怕荔枝这样还听不懂,他便停下拨算盘珠子的手,抬头看着她道:“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一块璞玉再好,如果落到一个不咋地的工匠手里,那也是和泥瓦差不多。可如果落在一个手工精湛的玉雕师傅手里,它必然会如古时的和氏璧,大放异彩,千古流传。” 他这样说,荔枝总该明白了吧? 荔枝果然露出一种了然的表情,然后皱眉来了句:“云姐果然还是jiān商。” 吴掌柜不置可否一笑,低头继续打他的算盘。他们家老板本来就是jiān商,长安城里谁人不知啊? 可人家jiān的坦坦dàngdàng,反而是引来不少老狐狸商人。 因为,他们喜欢一边做生意,一边和同道中人斗心眼玩儿。 也许,这也可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某个jiān商此时正在二楼盘算,因为肖云滟觉得吧!近日以来,四国来朝,这些公主可都是女人,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啊? 所以,她要在这些公主身上打主意,她不要钱,她要与她们以物易物。 啊!来自西域的珍宝,她要是压低价钱和她们以物易物,那回头她不是会赚翻了? “云姐,云姐,云姐有人找你,是个好威风的姑娘,像个女将军一样,好吓人啊!”荔枝又叽叽喳喳跑上二楼,推开房门扑了进去。 肖云滟出手很及时,一手握着一个一尺长一寸宽的白玉镇纸,撑住了荔枝扑向娇躯,她嘴角抽搐了下道:“大姐,桌上有墨,你新衣服不想要了吗?” 荔枝低头看着她胸口处的白玉镇纸,又抬头看向书案后对她笑吟吟的某人,她惊叫一声,后退一步,双手护胸,脸颊泛红,瞪某人一眼,便转身羞答答的跑走了。 “喂,到底是谁找我啊?”肖云滟手里还握着那个白玉镇纸,可荔枝已经跑没影儿了。 得!她还是自己下楼看看去吧! 倾城月一楼,此时真是安静的针落可闻。 肖云滟摇扇风流的从二楼走下来,当越过影壁到了二楼大厅中,她就看到了一身精美华贵吐蕃服饰的女子。 不用多想,这位一瞧就很是英姿飒爽的吐蕃姑娘,一定就是她那位未曾谋面过的七嫂了。 央金公主今日没有戴金面具,因为,她觉得没必要了。 肖云滟走上去,拱手一笑道:“央金公主大驾光临,真是使我倾城月蓬荜生辉啊!” 央金公主打量面前这名潇洒不羁的女子几眼,勾唇一笑道:“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央金也有略知皮毛一些,蓬荜生辉的蓬荜是指寒门,可你这里……如此富丽堂皇,真可比华美的宫殿了。肖皇妃,你太谦虚了。” 肖云滟因她有趣的话,而忍俊不禁道:“央金公主真是个爽快的人儿,既然你都如此坦dàng爽快了,我若还是矜持多礼,那可真不是谦虚,而是虚伪了。” “肖皇妃是个豪爽的人,央金一直便有所耳闻。”央金公主此来只是随意逛逛,毕竟让她这在草原奔驰的野马,忽然关进马厩里,那可真是要憋死她了。 肖云滟闻言只是摇扇笑笑,遂伸手请道:“央金公主,雅间请。” 央金公主对她点头笑笑,便随她一起去了那精致的雅间。 肖云滟眼睛瞥了那些窃窃私语的小姐太太一眼,便收回目光,摇扇跟在央金公主身后,一起进了星月阁。 央金公主走进去后,便打量了几眼这房间的摆设,精致雅意,花香怡人。 “荷花已败,这是最后一枝粉莲了。”肖云滟走进去,在央金对面坐下来,这是一张紫檀木雕花罗汉床,上面铺着苏绣锦垫,安放着一张方形的矮脚紫檀木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白瓷花瓶,一套秘色此茶具。 这套秘色瓷茶具是双人用的,一只竹叶纹的秘色瓷瓜形茶壶,两只茶盅,两个荷叶形的茶托。 央金公主一手托着茶托,一手端起茶盅,浅唱一口着微苦却齿颊留香的茶,虽然不知这是什么茶,可凭口感,也知这是上等的茶。 “这是蒙顶茶,今年的新茶,宫里喝的都要次一等,也就我那师姐有本事得这上佳品了。”肖云滟偶尔会与水芙蓉通信,因为,有许多事,宫景曜现在都不出面了,而是全靠她和水芙蓉联络。 因为水芙蓉一贯会享受,肖云滟也就沾她的光,品尝到了不少上佳的真品。 央金公主自然有让于勃论打听清楚这位肖皇妃的一些事,她知道肖云滟是水芙蓉的师妹,而水芙蓉是当今天下最有钱的商人。 肖云滟轻抬手示意雨花她们都下去,至于央金公主身边跟随的两名侍女?那就看她们是否是央金公主的心腹咯。 央金公主看了那两名侍女一眼,眸光冷然道:“下去候着。” “是。”两名身着吐蕃服饰的娇俏侍女,就这样被央金公主给赶走了。 肖云滟在房门打开又关闭后,她才合扇望着央金公主笑说道:“公主身边的人,难道都不可信吗?” 央金公主已经不吃茶了,而是拈起一块绿豆糕,微眯起双眸,勾唇冷笑道:“我本就不是赞普的亲生女儿,他如何会真信任我?至于和亲之事……初起,便非我所愿。” “可公主你还是来了明月国啊!”肖云滟笑叹一声,她真有点想怜惜央金公主了。多好的姑娘,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央金公主咬了口绿豆糕,津津有味的吃着,不在说话。她来倾城月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 肖云滟一旁摇扇但笑不语,央金公主吃点心干了口,她就伸手提壶为她添水,她要是不想喝茶了,她就折扇轻摇,把荷花的香气,用风送去于她,让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央金公主吃了大概五块绿豆糕,至于桂花糕……她不喜欢吃,一块也没动。吃饱喝足了,心情也好了。 再瞧瞧身边的美人,真是好温柔体贴。 肖云滟合起折扇,看向弹琵琶的白裙美人,勾唇笑点曲道:“别弹什么春江花月夜了,来首十面埋伏,爷喜欢激昂的曲子。” “是。”女子笑语温柔一点头,怀抱琵琶半遮面,纤指拨弦,弹奏起了一手金戈铁马杀气腾腾的十面埋伏。 “嗯?不错啊!”央金公主看向那名柔柔弱弱的白裙女子,眼中明显有着惊讶与欣赏。 “她出身江湖,也是家门遭难,才不得已藏身歌舞坊。”肖云滟对央金公主不做隐瞒,不是因为多信任央金公主,而是她瞧人不会错,央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央金公主收回目光,看向她笑问了句:“他回去如何了?” 肖云滟笑看着央金公主,沉吟片刻,才摇扇道:“那日的七哥红光满面,一瞧便只是有喜事。” “是吗?”央金公主单手支着下颌,勾唇笑了笑,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肖云滟伸手端起茶盅润了润嗓子,只后又摇扇道:“七哥这人不会主动,主要还是因为太懒了。” “他不主动,本公主这伤是狗咬的吗?”央金公主倒是真豪放不拘礼,她一拉开自己的衣襟,果然,那锁骨之下有个牙印,结疤了,却还瞧着很鲜红。 肖云滟差点喷茶,不过,抢抿嘴咽下去的结果,也当真不好受。 央金公主就在一旁神态慵懒的单手支着下颌,就那么耐心的等着她咳嗽够了。 肖云滟被一口茶水呛的脸都泛红晕了,眼中含泪光的看着央金公主,伸手竖起大拇指道:“公主,你厉害!” 威武霸气的番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4 章 公主女王攻PK懒惰成xìng的天朝王爷娇弱受。 呵呵,那画面太辣眼睛,她不想去脑补。 央金公主勾唇笑笑,对她的夸赞,她十分坦然的接受了。 肖云滟最后笑盈盈的送走了央金公主,回到二楼后,她发了半天的呆,受刺激过头了。 鸿胪寺 央金公主回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于勃论去问了跟着央金公主的两名侍女,可却什么都没问到。 因为,那两名耳聪目明的侍女,被那曲《十面埋伏》给震撼了,到现在都久久不能平复狂跳的心脏呢! 于勃论对此很不满意,决定给央金换两个侍女,这两个没用的蠢货,回头就找个机会把她们送人。 而在隔壁的波斯使团的院子里,一件房间里,云雾缭绕,香气迷人,那浴桶里洒满了花瓣,正有一个美人在沐浴。 “公主,香料用多了,不好。”一名穿着紫色波斯服饰的女子,一双蓝眸中满是担忧之色,公主这些年来,用香料用的越发厉害了。 “不要废话了,本公主自有分寸。”赛丽麦不悦皱眉,她有一双碧色的眸子,不同蓝眸那样澄澈,却自有一种别样风情的诱惑。 那婢女低垂下头,不敢再说话,只是行礼退了下去。 另一个身着踯躅色波斯服饰的女子,在看到紫裙女子被赶走后,面纱后的浅蓝色眼睛里含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绮丽丝这个贱人,仗着伊嗣埃王子喜欢她,便想多嘴教训赛丽麦公主,简直是不知所谓。 赛丽麦公主的身边,有两名近身侍女,一个是之前的紫裙少女绮丽丝,另一个便是这名身着踯躅色裙子的少女,她叫阿伊莎,一个善妒的女孩儿。 伊嗣埃出门就见到了低头向前走的绮丽丝,他疾步走过去,伸手拉住了绮丽丝的手,神色有些担忧的焦急问:“绮丽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绮丽丝缓缓抬起头,望着金眸棕发的伊嗣埃,她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要去厨房看看公主的膳食。” “真的吗?”伊嗣埃不相信绮丽丝的话,绮丽丝在赛丽麦哪里会多受欺负,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也没有办法,绮丽丝是赛丽麦的陪嫁侍女,他是要不来的。 “真的,伊嗣埃殿下。”绮丽丝从不敢奢望伊嗣埃这样贵人的爱,那怕伊嗣埃对她真的很照顾,她也不愿意接受伊嗣埃的心。 伊嗣埃是国王看中的继承人,她不能让伊嗣埃为了她,而前途尽毁。 陈玉今日奉命送请柬到四国使团住处,这刚到了波斯使团居住的院门外,就看到院子里一对拉扯的男女。他敛眸收心神,拱手作揖道:“明月国鸿胪寺卿,求见伊嗣埃王子殿下!” 伊嗣埃闻声转头,便看到了院门外,那一身绯色圆领官袍的俊秀男子。他认得此人,接待他们这些外邦使团的鸿胪寺卿,好像是姓陈,听说,他还是明月国当今皇上的大舅子。 绮丽丝见有明月国的官员到来,她便低头退了下去。 伊嗣埃想留住绮丽丝,可有因陈玉在场,他只能把手收回袖管下,转头看向院门口那位文雅有礼的明月国官员,他无奈的转身走过去,走出院子,才还了一礼道:“陈大人,你我又见面了。” “伊嗣埃王子殿下!”陈玉是习惯他们的礼节的,不同的国家,又不同的礼节,意思都是一样的,应该互相理解,莫要强求他人遵从你方的礼节。 “不知陈大人来此,是有何事?”伊嗣埃微笑看向陈玉问,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位陈大人的,只因对方博学广闻,脾气又极好,与他结识,应该会是件让人很轻松愉快的。 所以,对这位陈大人,他一向很为敬重客气。 陈玉双手奉上一张红皮描金请柬,望着面前的伊嗣埃,他温文尔雅道:“我国陛下将于三日后设宴,为诸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接风洗尘。” 伊嗣埃虽然不会说中原话,可他也能看懂汉文,打开看了两眼手中的请柬,随之抬头望向陈玉,行以波斯之礼道:“贵国陛下的盛情邀请,伊嗣埃与赛丽麦公主,到时一定准时赴约。” 陈玉拱手回礼,笑容温然道:“请柬已送到,本官便告辞了,王子殿下请留步。” “陈大人慢走。”伊嗣埃微笑送走了这位陈国舅,只觉得中原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人文景致,都是很让人着迷的。 陈玉之后又去给天竺使团送了请柬,请柬送到了罗贾伐弹手里,在他yù离开前,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摔东西。 罗贾伐弹十分的尴尬,可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送走了陈玉,之后,便满脸怒气的去了韦沙利的房间,抬手就给了韦沙利一巴掌,怒目圆争斥道:“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明月国,不是天竺,你最好给我收敛收敛你的脾气,别逼我给王兄去信,直接让阿什米塔代替了你和亲公主的身份。” 韦沙利一手捂着红肿的半张脸,跌倒在地上,一点都没敢和罗贾伐弹顶撞。只因为,她心知她父皇多信任罗贾伐弹这个兄弟。 如果今日她敢和罗贾伐弹闹,罗贾伐弹一定就敢先斩后奏,直接让阿什米塔那个贱人替代了她,然后再回去和她父王解释。 罗贾伐弹见韦沙利还知道害怕,便也熄了心中怒火,走过去坐下来,望着她语重深长道:“韦沙利,你如今代表的是天竺国,而不是你自己,你可明白?今日你如此一闹,也就只是被陈玉此人听去了,若是被那多嘴多舌的人听去了,难免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如此这般,你的名声毁了,天竺国也会沦为这几个国家的笑柄,你可懂?” “懂……懂了。”韦沙利已被侍女扶了起来,她也是听了刚让人查到的消息,才会一时气急,失了仪态。 罗贾伐弹见韦沙利已平静下来认错,他才面露烦恼的说道:“王兄本想让你嫁给镇南王,可如今……罢了,还是另则一人罢了。” “不要!我只要宫暝曜,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韦沙利已不在想当宫暝曜唯一的女人,所以,就算宫暝曜看上了阿什米塔,她也可以有机会,她不介意与阿什米塔共侍一夫。 因为她有自信,凭她的美丽容颜,宫暝曜早晚会抛弃阿什米塔那个胆小鬼,来投入她的怀抱。 罗贾伐弹也不舍的放弃宫暝曜,毕竟,此人手握重兵,来日若是天竺国有难,也可求此人前去一救。 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觉得,宫暝曜就是在外的将,明月国君王的命令,有时候不一定对他管用。 这大概就是中原人的……拥兵自重?他不太懂汉文化,反正,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韦沙利已不敢再让人打听阿什米塔的事,她怕自己会被气的再次失控。 这几日,她要养精蓄锐,等到三日后的宴席上,她一定要惊艳四座,让宫暝曜知道知道何为凤凰,何为麻雀。 因为三日后的宴会极为重要,除了央金公主以外,其余三国的公主,皆是极为重视这场宴席,暗暗较劲儿,一定要做那个最为惊艳众人的人。 而这几日,肖云滟也过得还算平静,因为再也没有人来烦她了啊! 那日宫暝曜暴揍了宫阳曜一顿,震慑之力,比她的那些规矩可管用多了。 不过,最近的确还有点事,就是几国公主的衣服,异国服饰,总是忌讳规矩颇多的。 不过,她真的是以物易物。 她这些日子里,得到了不少天竺香料及配方,还有波斯宝石和大食国的葡萄酒配方,以及吐蕃的各种珍贵yào材,其中最让她喜欢的便是那天山雪莲了。 虽然,她不知道天山雪莲到底是否有传说中的神效,可这些灵芝什么的yào材,却都是极其珍贵难求的。 总得算下来,她真不算吃亏,反而是转大发了。 而又被冷落多日的宫景曜,在这一日,易容来到了倾城月,抓久久不归家的妻子。 荔枝是被吓呆了,才会恍恍惚惚带人上了二楼。不要问她遇到了什么,因为……太可怕了。 宫景曜顺利的上了二楼,顺利的见到了把自己埋在书海里的女人。 肖云滟这几日忙啊!为了防止自己犯那些外邦的禁忌,她一直在看书,这些书全是问陈玉借的,虽然都是中原文字,可这是繁体字,看得她头疼死了。 荔枝推开门,伸手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唤了声:“云姐?云姐,有个财神爷来找你了,见吗?” “财神爷?”肖云滟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结果,她就看到了一个大救星。呜呜呜,她怎么把这位大爷给忘了啊! 苍天,降个雷劈死她吧! 荔枝走过去,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她,嘴角抽搐着道:“这是他打赏给……我的。” 肖云滟伸手接过盒子,刚打开盒子,就听到荔枝大喘气的后两个字,她撇嘴幽怨的瞪了某男一眼,低头一看盒中物,她瞬间好同情荔枝这个傻丫头啊! 这就一个鸡蛋大小的萤石,还是质量不怎么好的,根本不值什么钱好吗?也就荔枝这不识货的拿它当珍宝了。 荔枝依旧很宝贝这颗夜明珠,见他们老板不抢她的,她才抱着盒子欢快的跑了出去。 宫景曜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举步走过去,居高临下,负手低头看着她,很想知道她看了什么书,看的两天一夜都没有回宫了。 肖云滟伸手拉他一起坐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上,拿着一本书,指着书上的字,她撒娇的埋头在他胸膛上嘤嘤道:“这些字欺负我,我看的眼睛发涩,头也好疼啊!” 宫景曜眼中满是无奈之色,伸手搂她入怀,一手取了她手里的书,丢掉。 “喂,我的书!”肖云滟伸手哀嚎一声,然后,她耍赖的倒在宫景曜怀里,继续嘤嘤的撒娇道:“连你也欺负lún家,lún家要伤心死了。” 宫景曜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也没抱过她了,思念如潮水,瞬间将他的理智覆灭。 “唔!”肖云滟瞪大了双眼,她只是想撒个娇,求他帮点小忙而已,他用得着如此小气的先讨利息吗? 宫景曜低垂着眸子,遮掩眼底yù火,近日以来,不知为何,寻香蛊发作频繁,他压制也压制不住,总感觉寻香蛊是想要破体而出。 “唔……”肖云滟嘴巴被咬刺痛,她皱眉开始推他捶他,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粗暴,让她心里有点害怕。 宫景曜抓住她的右手,他泛红的眼睛看着她手背上的血色蝴蝶,竟然没有反应?难道,她体内的寻香蛊死了吗? 肖云滟已经被吻的浑身软绵没力气了,靠在他怀里喘着气,依旧生气的软绵绵打他一下,嗔怒的嘟嘴道:“不就两天没见面吗?用得着一见面就这样……喂!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看什么看,这手你不是天天摸吗?怎么,嘴馋了想咬一口?我告诉你,你敢咬我,我就……” 宫景曜骤然转头看向她,那泛红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特别恐怖吓人。 肖云滟也被吓到了,她伸手在他身上乱摸一通,又惊又恐又紧张无比道:“你这是怎么了?乱练功,练走火入魔了?喂,说句话,别吓我啊,你知道我不经吓的,喂!” 宫景曜被他拍了好几下脸颊,最后,他忍无可忍的皱起眉头,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双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缓缓的闭上眼睛叹一声:“我没事,就是近日里有些乏了。” “没事逗我玩,你今儿又出门忘吃yào了啊?”肖云滟没好气翻个白眼,可双手还是攀上他宽阔的肩背,抱着他,满足的翘起嘴角道:“哎,你这样耐不住寂寞跑出来找我,就不怕你那些兄弟啦!狐朋狗友啦!会拿这事笑话你吗?” 宫景曜心里很乱,昨日接到那位道长的锦囊,锦囊上写的四句玄言,他虽然猜不透,却也依稀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他不怕坏事临头,就怕这种未知的不祥预感。 一生一死,是孽是缘。 一因一果,是劫是命。 这四句话,透着不详,令他心神不宁,日夜难安。 “喂?又怎么了,干嘛忽然这么安静?怪吓人的。”肖云滟一只手轻柔的拍着他后背,她知道,他生气的时候,只能这样帮他顺顺气,希望他能快快消火,省得又把火发泄到她身上。 宫景曜收紧双臂,紧紧的抱着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淡道:“我没事,别担心,就想这样抱着你。” “哟!这是在学我撒娇吗?”肖云滟十分作死的笑话宫景曜,可她也真是累了,在抱着他的时候,她一闭上眼睛,很快就浑身放松的睡着了。 宫景曜感觉她身子放松的软了下来,他松了松双臂,为她调整下睡姿,低头望着她沉睡的小模样,心底一片柔软。 只要她好好的,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至于那四句玄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他会连一个她也护不住。 “记得……yào不能停……”肖云滟睡梦中,还惦记着宫景曜yào不能停的事。 宫景曜听着她梦呓之语,忍俊不禁一笑,伸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爱怜的吻。她永远这么可爱,总是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我才不笨,笨蛋是……是做不成jiān商的……”肖云滟翻个身,往宫景曜怀里更是钻了钻,搂住人家的腰就不撒手,睡的特别香甜,还一个劲儿的吧唧嘴,咕咕哝哝的梦呓之语不绝不断。 宫景曜听着她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呓之语,哭笑不得的无奈摇摇头,抱起她走到一旁的软榻边,让她能躺好睡一觉。 她呀!心事儿忒多了。 不过,她的心事,似乎,大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肖云滟一手攥着他衣袖不撒手,有些微肿的红唇又努了努,嘟嘟囔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5 章 又嘀咕一声:“不懂温柔……不解风情……只会咬人,讨厌!” 宫景曜坐在一旁,听她梦呓中也是怨气颇深,不由无奈一笑,望着她可爱睡颜,叹了声气道:“这话你真该说给自己听听,看看到底是谁不温柔,谁不解风情,谁又总爱咬人。” “死色狼,吃姐豆腐,姐不干了,踹死你个乌龟王八蛋!”肖云滟这回不止动口梦呓了,更是开启了梦中武打动作,那腿高踢的,绝对能达到一字马的标准。 宫景曜险险的及时伸手扣住她脚腕,心中暗松口气,差点被她一脚踹成趴地乌龟。 这个疲劳过度的小女子,睡个觉,可太吓人了。 肖云滟这下睡熟了,也许踢出一脚后,解了气,她心里舒服了,也就睡得安稳了。 其实,她真不是骂宫景曜,因为她做的梦,是她在暴揍自己的上司,从第一次出手揍人,到最后一次揍人。 想她工作不过数年,竟然揍了十一位上司,这战绩也是没谁了。 宫景曜找了件斗篷为她盖在身上,之后就开始为她收拾房间,这整个账房弄得,可真够乱的。 他捡了那些书,全是有关来朝这四国禁忌的书,还有一些风土人情,和一些民族信仰。 唉!也就是她遇上陈玉了,要是换做他人,可借不出这些书给她。 不过,陈玉那桩亲事倒是有些麻烦,纳彩和问名可以做的隐秘一些,可是纳吉和纳征可是瞒不住的。 至于请期和亲迎……唯恐会出意外啊! 陈玉最近的确像是在做贼似的,没办法,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事还是言素那老狐狸亲口告诉他的,他当时差点没气死。 可气也没用了,纳彩和问名都办了,后面的不办也不成了。 因为太上皇说了,娶个媳fù儿也怕这怕哪的,可就不像个爷们儿了。 虽然他脾气是好,可也不是没脾气。 一个男人,永远无法容忍别人说他不像个男人。 言素今儿又约陈玉出来,这是商量怎么纳吉纳彩的事的。 陈玉对此无奈叹气道:“这事可瞒不住了,只能明着那么办了。” “你与玉荷一日不拜堂成亲,我便一日不得安心。”言素是知道宫明羽是怎样的人的,一个连自己祖父的妃子也敢亵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个什么君子? 他最怕的就是期间会出意外,毕竟他夫人是有品级的外命fù,如果宫明羽借着后妃之名宣她夫人和玉荷进宫…… 陈玉见言素眉头紧锁,便很是不解的问了句:“言大人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会借后妃之名,宣玉荷入宫。如真那样,可就麻烦了。”言素太了解宫明羽了,那就是心胸狭窄,卑鄙下作。 陈玉听了言素的担忧,也是白了脸色无比担忧。是啊!宫明羽在他们家向言家下聘后,是无法再提让言玉荷入宫之事了。 可凭宫明羽的心xìng,必然会事后报复。 而报复的办法,很可能就是毁了言玉荷。 “这事我来解决,你安心准备娶玉荷,便可!”言素已起身离去,他护不住言采那个固执的女儿,可玉荷这个乖巧的孩子,他纵容是拼了这条xìng命,也是定然要护她一世安好的。 陈玉在言素走了良久,才端起冷掉的茶,仰头一口气灌下去,重力握杯拍在桌子上,他燥乱的内心,才逐渐的冷静下来。 玉荷不会出事,宫里还有肖皇妃,她会护住玉荷的。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言素离开了落月楼,便直接上车打道回府。 可他却不知,宫明羽比他们想的要聪明的多,眼线也比他们想的要多得多。 在得知言素竟然准备要把言玉荷嫁给陈玉时,他便是龙颜大怒的下了个决心,他得不到的女人,谁也别想得到。 而在四妃之中,殷德妃死了,萧贤妃为人太正直,林贵妃被软禁宫中思过,只有一个西夜国公主韩淑妃可用。 而韩淑妃也不知宫明羽打着什么主意,就糊里糊涂听旨办了事,把言夫人和言玉荷宣进了宫里来。 之后…… ------题外话------ 你们猜猜,咱们家肖肖体内的寻香蛊咋死的?啥原因?猜对后期有奖,啦啦啦~ ☆、第一百八十二章:放狗咬你啊 言夫人和言玉荷被请进了含象殿,韩淑妃热情的招待了言夫人。 言夫人别的不敢说,这小孩儿衣服做的是极好的,韩淑妃找她算是找对了。 韩淑妃也是被逼无奈,想林宝儿是什么东西?也配让她亲手给她的孩子做衣服?可圣命难为,她也只能虚心请教言夫人,这孩子的小衣服要怎么做,孩子穿着才舒服。 言玉荷本来还不明白韩淑妃把她也宣进宫里来是为何事?如今手执一支笔的她,总算明白了。 原来是听闻她丹青画的好,故而请她陪嫡母一起进宫来描图样的啊?这下她就放心了。 想她一路上,也是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唯恐入宫会出什么事。 如今好了,她总算能安心了。 韩淑妃身边的一名宫女,眼神忽然有些诡异的看向一旁文雅静坐的言玉荷,又转头笑语轻柔道:“娘娘,这言二小姐一人枯坐也怪乏人的。” “嗯?”韩淑妃手中还拈着一根针,抬起头来看向一旁乖巧静坐的言玉荷,她笑容温柔道:“雯儿说得对,是本宫考虑不周了。” 言玉荷忙起身,低头规矩行了一礼道:“臣女并不枯燥,劳娘娘挂心了。” 韩淑妃是真挺喜欢这位言二小姐的,可比那言采懂事多了。 而她也已猜到皇上要打什么主意了,凭言玉荷的容貌才情,一旦入宫,她可就更没有得宠的机会了。 故而,她让雯儿带言玉荷去了御花园,只要路径御花园那条路,看这个时间点,必然会遇上近日习惯去御花园遛狗的凤兰王。 对了,宫星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狼犬,这几日遛狗遛的勤快着呢! 其实宫星曜是真不喜欢养狗,可他打听过了,听说央金公主特别喜欢狼犬,他想送胭脂水粉央金公主不会喜欢,那就投其所好送条狗好了。 这件事宫里很多人都知道,韩淑妃便是利用了宫星曜的遛狗习惯,想借宫星曜的手,坏宫明羽的好事。 唉!也是不巧,这肖皇妃最近也不知再忙些什么,已经两日未回宫了。 要是肖皇妃在宫里,这事也就不用麻烦凤兰王了。 雯儿已被宫明羽收买,她一路带着言玉荷前去御花园,实则却是打算从御花园一处,忽悠着言玉荷上钩。 言玉荷一路走来,心里莫名心慌的难受,她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翠袖一路搀扶她家小姐,这鹅卵石小道儿太难走了。可是,小姐这是怎么了?忽然抓的她手臂好疼啊! 言玉荷越是跟着雯儿走,越是脸色苍白,她对翠袖使了个眼色,之后便故作镇定自若的道:“雯儿姑娘,我看也不用再逛了,这处风景就挺好的。” 雯儿已带言玉荷到了接头地点,听言玉荷说不想走了,她嘴角勾起冷笑,在转身时低下头,语气恭敬道:“言二小姐若是累了,可去前方亭中稍作歇息赏景。” “也好。”言玉荷是真不想再走了,她心知宫明羽对她存了什么心,故而,入宫后,她一直很担惊受怕。 如今雯儿这般古怪,她心里就更是忐忑不安了。 雯儿带着她们主仆向前走了走,拐个弯又走几步,面前豁然开阔,繁花簇簇,那假山堆石上,建着一座有着美人靠的四角方亭,亭中有石桌石凳供贵人歇坐。 言玉荷在翠袖的搀扶下,提裙拾阶而上,来到亭中,端庄娴雅的坐在一个石凳上,执帕擦拭了下额头上的薄汗。 翠袖在一旁手执牡丹绣扇,轻柔的扇着凉风。她也觉得心里莫名慌的难受,这宫里很大,人心更是深不可测,她就觉得雯儿不像个好东西。 雯儿在一旁垂首乖巧立着,她知道,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来人是皇后身边的人,言二小姐一定会跟对方走的。 果然,不过一盏茶功夫,便有三名宫女到来。 为首的女子穿的特别体面,一看就是身份不低的宫女。她款步走过来,在亭外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礼道:“奴婢秋婵见过言二小姐,皇后娘娘有请言二小姐紫殿一叙。” “皇后娘娘?”言玉荷缓缓起身,在翠袖的搀扶下,她提裙款步走下亭子外的石阶,来到铺着鹅卵石的地面上,她打量这面带微笑的宫女几眼,方才唇含浅笑道:“有劳秋婵姑娘带路了。” 她看到对方腰间垂挂的的确是皇后宫里的令牌,想来是陈皇后得知她入宫之事,怕她会出事,才谴人来请她去紫殿暂避一避的吧? “言二小姐请!”秋婵面带微笑做出请的手势,回头对雯儿点头一笑,算是给她打声招呼了。 言玉荷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她是韩淑妃请进宫的,皇后娘娘要请她过去一叙,秋婵与韩淑妃身边的人打声招呼,也算是礼数。 雯儿在言玉荷她们离开后,她唇边勾起诡异的笑,出了亭子,便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言玉荷一路跟在秋婵她们几人身后,对于后宫个殿她并不清楚,路自然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也不过是几个有名的宫殿罢了。 秋婵见前方走来二人一狗,她忙垂眸掩下眼底的心虚,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奴婢拜见凤兰王殿下!” “拜见凤兰王殿下!”言玉荷身后的两名宫女,也低头规矩的行了一礼。 宫星曜手里牵着狗,身后跟着小顺,见到这样一行人,他便随口问了句:“她们是什么人?” 他认识秋婵,这是皇后身边的一名女官,是什么职位,他是记不清楚了。 秋婵垂首恭敬回道:“回王爷话,奴婢正要带言二小姐去面见皇后娘娘。” “言二小姐?”宫星曜皱眉看向言玉荷,良久后,他才不敢确定的问了句:“你是言素家的女儿?” “回凤兰王殿下,臣女正是。”言玉荷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对这位凤兰王的事,她也略有耳闻过。 “哦!”宫星曜也就淡淡又看了言玉荷一眼,之后,便牵着狗走了。 他知道,陈玉要娶言玉荷了,陈皇后算是要提前见见未来大嫂,也属正常。 “奴婢恭送凤兰王殿下!”秋婵低头又行礼,心下暗松口气,还好凤兰王没有再多加追问。 之后,她带着言玉荷主仆,走的便是清静的僻静宫道了。 毕竟这事风险大,她可不想再遇上什么人,徒增麻烦了。 宫星曜是走出一段路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反正他也走累了,索xìng找一处精致不错的地方,牵狗坐了下来,看向小顺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言二小姐因何进宫,皇后娘娘又为何要见她。” “是。”虽然小顺心里也很疑惑不解,王爷为何如此关心那位言二小姐?难不成,王爷看上这位言二小姐了? 宫星曜枯燥的背靠假山打瞌睡,脚边趴着一直威风凛凛的大狼狗,一人一狗,惬意的晒太阳睡着觉,睡的特别香。 小顺脚步急匆匆的跑回来,脸色红彤彤的,额头鼻尖上都出汗了,他伸手轻轻的推了推他家王爷,语速急切的皱眉道:“王爷,你可能猜准了,言二小姐没有去紫殿,而是被秋婵骗去了望仙台。” “望仙台?遭了!”宫星曜闻言便是脸色一变,猛然站起身来,举步便跑向望仙台方向。原来秋婵绕了一圈,就是为了迷惑言玉荷和众人啊! “王爷,您慢点……”小顺在后追着,很快,狗就跑到他前头去了。 狼犬的速度很快,那怕是宫星曜运起轻功,它也在下方追得上。 小顺是追不上了,太监本就体虚,他又没练过武,怎么可能会跑得过他们一主一兽啊! 望仙台 翠袖被拦了下来,上去望仙台的人,只有秋婵和言玉荷二人。 言玉荷暗自攥紧手里的丝帕,她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望仙台见她?难道,她又被骗了吗? 秋婵带言玉荷上了望仙台,她便低头退下去了。 “秋婵姑娘……”言玉荷回身想要喊住秋婵,可却骤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忙转过身去,一见那一袭明黄龙袍,她便是诚惶诚恐的低头跪地拜道:“臣女拜见皇上!” “言二小姐,免礼。”宫明羽已挥退所有人,初次一见这位言二小姐,果真是秀外慧中,端方娴雅,难得的如画美人。 言玉荷缓缓起身,低头立在一旁,宽袖下的丝帕被她双手紧紧的攥着,骨节都泛白了,眼中更满是惊慌惊恐之色,声音却尽量保持平静道:“臣女不知皇上在此,冲撞圣驾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宫明羽这般看着言玉荷,心中是更为满意了。可惜啊!他看中的颜如玉,竟然被他人捷足先登抢去了。 而这个人偏偏是陈玉,那可是他的大舅子,他如何能明着与他争女人? 可他得不到女人,便是毁了,也不会便宜了其他男人。 言玉荷见宫明羽在一步步的靠近她,她心下更是慌乱如麻,冷静的声音里也染上了一丝颤意道:“既然皇后娘娘今日有事,那臣女便先告退了。” 宫明羽在言玉荷转身要走时,他已长臂一伸,搂紧了言玉荷的脖颈,在后凑到她耳边yīn测测道:“皇后凤体欠安,连朕也很难见她一面,更何况是你?言二小姐,聪慧如你,此时此刻,你难道还想自欺欺人吗?” 言玉荷痛苦的仰着头,窒息的感觉,使她心中更加慌乱惊恐。她知道宫明羽不会当场杀了她,可他如今已把话挑明了,定然是不会轻易放她安好离开的。 父亲,女儿该怎么办?您那样煞费苦心想保全女儿,如今看来,终是要白费您一片苦心了。 宫明羽点了言玉荷穴道,抱着她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6 章 一张罗汉床前,将人放下,他俯身压了下去。 言玉荷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角有痛苦的泪水滴落。父亲,女儿无法承受这一切,您原谅女儿的不孝,对不起! “汪!” “滚开!”宫星曜怒吼的声音直冲望仙台,下方的人拦不住他,也没人敢放箭shè他。 毕竟,他可是皇上嫡亲嫡亲的亲叔父啊! 那个敢不要命的伤害他?不怕太皇太后要了自己的狗命啊? “汪!”宫星曜这只狼犬体型很大,四肢健壮,叫起来特别凶,连殿前侍卫也怕它,它一路飞奔顺阶梯趴上望仙台,一路都在为它主人壮声势的凶狠的狂吠:“汪!汪汪!” 宫明羽一听这凶狠的狗叫声,他就是一阵头疼,也是顾不上言玉荷了,他起身整理仪容,便疾步走出去,就想拦住那一人一狗。 宫星曜一路直闯上望仙台,见到一脸不悦的宫明羽,他是怒极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骂道:“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宫明羽!我当初是瞎了双眼,才帮你这个不成器的……” “七叔,请慎言!”宫明羽也是气急了,才会冲宫星曜这个叔父吼,这也是他头一次对宫星曜斥吼。 宫星曜已是气的脸色通红,最后,一甩袖不在指他了,而是直接往里闯,见到言玉荷衣衫完整的躺在罗汉床上,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走上去,隔空弹指一气力,为言玉荷解开了穴道。 言玉荷缓了片刻,才有力气坐起来,她扶着罗汉床扶手,艰难的站起身来,感激的看向宫星曜,如果不是他来,她这一身清白可就毁在今日了。 宫星曜看着面容苍白无血色的言玉荷,皱眉问了句:“能自己走吗?” 言玉荷抿唇点了点头,她只是因为害怕软了腿,如今恐惧逐渐消除了,她身上的力气也就回来了。 宫星曜见言玉荷可以自己走,他便转身走了出去,怒瞪宫明羽一眼道:“敢拦我带人走,放狗咬你。” “汪!”蹲坐一旁的大狼狗,恶狠狠的凶叫一声,可真是会为它家主人壮声势。 言玉荷低着头,小心翼翼跟在宫星曜身后,头也没敢回的离开了望仙台。 惊魂一梦,险之又险,还好最终得贵人相助,使她这次得以逢凶化吉了。 可这样的的幸运,也不知能否一直都有。 宫星曜走了,大摇大摆离开的望仙台,开道的是他家的大狼狗,暂时还没有名字。 宫明羽在望仙台上气的吐血,他这个七叔,和他永远不亲,胳膊肘总往外拐。 宫星曜可没时间一直帮忙看着言玉荷,所以,他只派小顺去含象殿打了声招呼,便送言玉荷出了宫。 出了宫门,言玉荷对宫星曜行了一个大礼,感激他道:“臣女多谢凤兰王殿下相救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叩头以示感激。” “言二小姐请起,你父亲本就与我大哥乃知jiāo好友,我今日帮你,也是应该的。”宫星曜只伸手虚扶言玉荷一下,毕竟男女有别,他总不能真冒犯的去搀扶人家姑娘起身吧? 翠袖在一旁搀扶起她家小姐,她虽然不知道望仙台出了什么事,可看小姐这般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她便也已心知,见小姐的一定不是皇后娘娘。 至于是谁?她却不敢去猜想。 事关小姐闺誉,今日之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半句,这一点她还是懂得的。 宫星曜送走了言玉荷主仆,转身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宫,身后还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 宫明羽心情十分糟糕的回了紫宸殿,可刚喝一杯茶消消火,他这个糟心的七叔就来了。 宫星曜一来,就瞪了颂瑞一眼道:“带人下去,本王有话要与皇上单独谈。” 颂瑞也是挺为难的,他看向了宫明羽,在宫明羽无奈的点头下,他才挥手让紫宸殿所有宫人都退下去,他自己也出了门,并且贴心的关上了沉重的殿门。 唉!七爷这样生气,和皇上吵起来是正常的。 就怕啊!七爷会动手打皇上,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啊! 宫星曜的确打了宫明羽,没打脸,只给了他肚子一拳头,打完就走,特别潇洒。 宫明羽捂着肚子弯着腰,他这个七叔绝对不是亲的,就没见过这么亲疏不分的叔父。 颂瑞在宫星曜走了后,便急忙跑进了殿里,见皇上脸色发青的捂着肚子,他可是惊恐万状的扬手喊了声:“快宣太医!” 祖宗喂!怎么真把皇上给打了啊! 宫明羽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竟然会被人一拳给打的疼晕了过去。 而这个欺君犯上的人,他还杀不得,真憋屈死他了。 肖云滟被宫景曜抓回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可回来后,在用晚膳的时候,还是听碧宁说了白日发生的一些事。 肖云滟一听宫星曜揍了宫明羽一顿,她立马拍手叫好道:“七哥这回可是真英雄了,那丫的就是欠揍,我早就想揍他了,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宫景曜一旁蹙了下眉头,宫明羽行动的太快了,真是令他们防不胜防。 “喂,你想什么呢?”肖云滟总觉得他最近心事很多,可问他,他有总说没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宫景曜回神看向她,轻摇了摇头,随之说道:“言素只有两个女儿,言采已经毁在了宫明羽的手里,言玉荷今日又差点……宫明羽这就是在自掘坟墓。” “他本来就是在作死。”肖云滟执筷吃了一口菜,咀嚼了两下,又看向他问了句:“对了,许久没有南诏那边的消息了,他们的国乱休止了没有啊?” “不知道。”宫景曜赌气道,就知道关心那个南蛮子,她怎么就不多想想他?她见谁家夫人一两日不归家的?连个口信都不给他传一个,就一点不担心他会为她坐立不安吗? 肖云滟冲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这么酸的人,都多久了?还吃着阿良的醋呢?也不怕酸死。 宫景曜心情不好,赌气不吃饭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闹脾气谁都不见。 肖云滟平生第一次被人关在门外,她气的撸起袖子狂拍门喊道:“姓宫的,你给我把门开开,胆儿肥了是不是?开门,你给把门开开,姓宫的,你给我开门,开门,开门!” 悠悠和闲闲在一旁看的缩脖子,这样拍下去,手就不疼吗? 宫景曜坐在房间里,淡定的不得了,跟老僧入定一样,纹丝不动。 肖云滟拍了一会儿门,果然手疼了,她甩了甩掌心泛红的手,狠狠瞪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扭头就走了。 不让她进房拉到,含冰殿那么多屋子,她就不信她找不到一个睡觉的地方。 宫景曜压制了体内的蛊dú后,起身去开门,门口就剩下苦着一张脸的林公公了。 林公公纵有千言万语想劝他,最后也不过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转身离开了。 主子的事,还是让主子们自己解决吧! 宫景曜站在放门口眉头紧皱,一手掰碎了一块门框木,一甩袖出了门,怒气冲冲的去抓那个又敢让他独守空房的女人。 肖云滟让人收拾了一间房,赶走了要陪她的悠悠闲闲,她是脱了衣服,就舒舒服服洗了个花瓣澡,香喷喷的爬上床拥被睡觉。 啊!一个人睡大床,自由自在好舒服啊! 宫景曜带着满身怨气而来,一脚踹开了房门。 肖云滟从床上爬起来,扭头就看到了某人又一脚关上了房门,她勾唇笑了笑,摆出了风情万种的诱人姿势,对他抛了个媚眼道:“陛下晚上好啊!” 宫景曜黑沉着俊脸走过去,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等他坐在床边后,还是没舍得掐死她,而是把她抱在了怀里,恶狠狠的用吻惩罚她的不乖。 肖云滟可不怕他的如火热情,两天没沾身了,她可想死他了。来吧!姐的美人儿,姐可要好好宠幸宠幸你啊! 宫景曜被扑倒在床,对于身上这个比他还猴急的女人,他勾唇无奈一笑,挥手熄灭了烛火。 幔帐放下,两条身影纠缠,暧昧声起,飘入夜色之中…… 言府 言玉荷的事,令言素十分动怒。对于言夫人,更是做了惩罚。 言夫人自然是十分委屈,想她又怎会知道宫明羽打着这样的主意?她也是被骗进宫里去的好吗? 言素与言夫人夫妻多年,他又起会不了解言夫人的为人? 言夫人见再喊冤也是无用,索xìng就不喊了。她的确想看到言玉荷倒霉,凭什么她的采儿如今成了有罪在逃的通缉犯,而冯紫菀不止自身被抬成了平妻,连女儿也说了陈家那样一门好亲事? 陈家人丁单薄,几代人都是一根独苗单传,也就陈玉这一代多了个姐姐,可说是在整个长安城里,都找不到这样好的婆家了。 更何况,陈家又出了陈皇后,陈玉自己也争气,陈家二老也不是事儿多的人,谁家女儿嫁进门后,那可都是掉到福窝里了。 这也就是,言夫人为何如此想言玉荷被毁的原因,她的采儿没落好,言玉荷就要落的比她女儿还要惨才可以。 言素之后去看了言玉荷,安慰了言玉荷几句:“一切你都莫要担心,爹会处理好的。” “女儿明白,谢谢父亲。”言玉荷是真的很谢谢她的父亲,父亲为了保全她,真的做的很多事。 与帝王作对,那该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别说是为了一个女儿了,就算是为了家中独子,又有几人敢与皇上这般作对? “莫要胡思乱想,让你母亲多陪你几日,早些休息吧!”言素说完这些话,便伴着夜色离开了。 冯紫菀一直陪在女儿身边,这回的事,可真是让她好害怕。如果不是凤兰王及时赶到救了玉荷,她真的不敢去那后果。 她的女儿她了解,那是宁死不屈的xìng子啊! “姐姐,母亲!”言宁知在言素走后他才来,因为听闻姐姐在宫里差点出事,他这大半日都担心的不行。 可白日人多眼杂,他也没敢来看姐姐,只能趁着晚上,跑来看看姐姐是否还好。 冯紫菀一见到儿子到来,便招手让他到身边来。 言宁知也不过十五岁,眉眼虽然还没有完全张开,却已有几分神似言素年轻时候的翩翩风度。 言玉荷见到弟弟也是高兴的,母亲说得对,她比起言采和言知非都好多了,至少她还有胞弟,以后多少都能彼此照顾下。 言知非是府里另一个如夫人的儿子,如今也已是十三岁了,在外求学未归。 言宁知来到床边,单膝跪在脚踏上,仰头望着依旧慈爱美丽的母亲,又看了看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休息的姐姐,他心中很是难受。 冯紫菀摸着儿子的头,慈爱温柔道:“宁知,你要快点长大,只有等你长大了,你才能保护好你的姐姐。” “儿子明白。”言宁知出外多年,见识多,眼界开阔,可是……父亲比他苦太多了,长安的水太深,都快把父亲给淹没了。 以后,他要好好帮助父亲,一定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撑起整个言家,让言家回到从前无人敢欺的盛况景象。 “弟弟莫要冲动,一切听从父亲的。”言玉荷虽然不知道父亲在帮谁做事,可她依稀觉得,父亲忠于的人不是宫明羽。否则,父亲不会这般千方百计的阻止宫明羽逼她入宫。 为了父亲的大事,她绝对要忍,弟弟自然是也要忍耐的。 言宁知望着床上的姐姐,笑容明朗道:“姐姐放心,我绝不是少年狂妄之人。好了,我要走了,母亲好好陪着姐姐吧。” “嗯,早些回去休息吧。”冯紫菀爱怜的目送儿子离去,回头再看女儿,又不免叹一声气:“你一日不嫁入陈家,便是危险一日,唉!” “母亲……”言玉荷握住了她母亲的手,虚弱的笑着安慰她道:“只要陈家不退婚,女儿早晚都会嫁入陈家。至于今日之事……女儿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千防万防,都不如你和陈玉的亲事早早办了的好。”冯紫菀深知帝王权利多大,只要他想要一个女子,总有办法能到手的。 也就老爷设想周到,才为玉荷寻了陈家这门亲事。 否则,玉荷若随便嫁一个人,恐以后日子依旧难安宁。 陈玉得知此事后,便暗中去找了陌缘君,宫明羽做的太过分了。 容野也在陌府里,闲来没事,寻友喝点小酒解解闷。 陈玉自到来,陌缘君亲自把人迎进了一座水上香榭里,先给陈玉倒了杯酒,这才开口问道:“接下来你决定怎么办?” “尽快娶玉荷进门。”陈玉脸色极其不好看,端杯仰头饮了一杯酒,脸色泛起淡淡红晕,一双清润的眸子,此时也泛红带上血丝,好似要杀人一样。 陌缘君和容野都沉默了,这事换做任何人,都是受不了的。 更何况,这个要欺辱他妻子的男人,不止是他的君上,更是他的亲妹夫啊! 宫明羽这事办的,当真是太不厚道了。 陈玉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显然是要借酒浇熄怒火。 陌缘君和容野也不阻止他,反而是陪他碰杯对饮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玉喝的醉倒了,被容野和陌缘君一起架着送回了家。 陈老爷年轻的时候是个绘山川地理图的好手,结果把眼睛搞坏了,五十多岁不到六十,眼神儿就不好使了。 他夜里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就看到他儿子左拥右抱进了居所,那大红的衣裳,该不会是什么不正经地方的姑娘吧? 这事挺大的,他就忙回去喊来了他家老伴儿,让陈夫人帮他瞧瞧,这两个红衣姑娘,是不是那风尘女子。 陈夫人本来都卸妆要睡觉了,结果,被溜达回来的陈老爷子又给拉了出来,连衣服都不让穿好,披个披风就跑来了他们儿子的院落。 陈玉自幼到处求学,早年身边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7 章 有个书童,如今却是真孤家寡人一个了。 院子里伺候的人,白日来打扫,晚上就回了下人房。 偌大的院子,黑漆漆的,空dàngdàng的,显得特别的清冷寂寥。 陈老爷眼神是不好,可模模糊糊还能看到些东西,比如昏黄的灯光。 陈夫人同陈老爷一起偷偷摸摸进了儿子的居所,在房门外偷听偷看,她家老头子眼神不好,只能是她伸手捅破窗户纸,眯起一只眼睛往室内看了看,一看之下,她就没好气瞪了她家老头子一眼,这是什么姑娘?明明就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 陈老爷是眼神不好晚上看不清人模样,可他耳朵不背啊!听听,这房间里都是什么声儿啊? 陈夫人也是听的老脸一红,他们儿子都快娶亲的人了,怎么好死不死的,居然这时候搞起断袖来了呢? 房间里的陈玉喝的醉意朦胧的,拉着陌缘君的手,就搂着人不撒手的说:“我喜欢你,要你做夫人,谁也别想抢走你……我喜欢你!” 陌缘君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想出门倒霉踩了狗屎一样。鬼才稀罕他喜欢呢!还娶他当夫人呢,他可真当自己脸大。 容野在一旁闷笑不止,在陌缘君凶狠瞪眼下,他勉强收了笑意,弯腰凑近陈玉柔声哄道:“小玉玉乖,先松开小君君,等你躺好了,再让小君君陪你睡哦。” 陌缘君没好气的踹了容野一脚,这个家伙说什么呢?找死是不是? 陈玉果然撒了手,乖乖的躺在了床上,在容野要放手时,他就一把拉住了对方的衣袖,醉意朦胧的勾唇笑说:“你答应陪我睡的,别想说话不算话……逃走。” 这下轮到陌缘君袖手旁观看容野笑话了,该!让他之前幸灾乐祸,这下遭报应吧? “喂,帮个忙拉开他啊!”容野这辈子是采花无数,可是,他却是平生头一次被个男人强抱啊! 陌缘君双手抱臂,勾唇挑眉笑看着他,想他容野公子采了一辈子花,也是活该被人采一回了咯。 “谁?”容野虽然和陈玉在床上拉拉扯扯的,可他当贼多年的警惕xìng却很高,之前就发现外头有人,可他听着对方没内力,步子也听着不像年轻人,便没有提醒陌缘君。此时为了他的解围困,也只能把这二人抛出了。 陌缘君动作极快,一指点晕了喝醉酒的陈玉,一手拉着容野就跳窗跑了。 陈老爷和陈夫人见他们走了,他们二老对视一眼,便一起推门冲进了房间,小跑到床边,见儿子安好无事,他们才松了口气,还好儿子这次是有惊无险。 之前那两个红衣男子,武功那么高,一看就不简单。 说不定,还是专采男人的采花贼呢! 陌缘君和容野要是知道,他们好心把人送回来,竟然会把人当成采花贼,他们指不定就把陈玉给随便丢大街上了。 翌日 陈玉一大早刚起床梳洗好,陈家二老就把他叫了过去,直接和他说了今儿去言府下聘的事。 陈玉当场就愣住了,二老不是之前一直对这门婚事不太喜欢的吗?怎么如今……忽然这么急切的拉着他去言府下聘了呢? 陈家二老是有苦难言,与其让他们儿子被男人采了花,他们宁可随便娶个儿媳fù回来,至少儿媳fù是个女人,还能给他们生大胖孙子呢! 陈玉一头雾水的被拉着出了门,下聘的排场很大,聘礼准备的很充足。他就心里纳闷了,他爹娘什么时候把聘礼准备好的啊? 陈家二老昨夜回去后,那就是没睡觉,连夜让人去准备好了聘礼必须物。 之后,陈夫人一咬牙,就把当初自己的嫁妆全弄出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聘礼这么充足的原因…… ------题外话------ 我肿么可能是后妈,瞧!七爷来了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争奇斗艳的宴会 九月初五,宫中设宴,为四国公主接风洗尘。 在肖云滟看来,这就是个争奇斗艳的宴会,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四国比比谁最美罢了。 当然,明月国身为主人翁,也不能让宾客压去风头就是了。 要说明月国的这些个公主,除了宫明雪那个拎不清的刁蛮公主,其她这些个公主,可是各个皆是气质容貌俱佳的美人。 其中翘楚者,那可要说紫凤宫主宫姻娜了,那个尊傲的贵气,那个出色的姿容,绝对是皇家公主的代表人物。 就是吧!背地里脾气有点不好,好在明面上她还行。 说好了要为四国公主接风洗尘,宫明羽自然是要先到场的。 其余人员,皆按位分排座。 今儿来麟德殿参加宴会的人,除了皇室贵胄以外,还有不少朝中重臣以及其家眷,家眷中自然不乏美貌的小姐,英俊的公子。 肖云滟也是懒得精致打扮抢人风头,只穿了一袭杏花色齐胸襦裙,淡蓝色宽袖上襦,配了一件湖绿色大袖衫,戴了个银镶玉的璎珞项圈,青丝乌发盘成随云髻,斜chā了几支紫玉钗,绝对算是在场诸多皇室贵女中最素净的一个了。 已做为fù人的宫姻娜可真是盛装打扮,青丝乌发盘结成高髻,配上一套金花镶蓝宝石头面,金项圈下的璎珞是上等冰种玉雕成的如意锁,一双羊脂美玉戴在纤细的皓腕上,一对金镶玉耳坠,搭配这身红色的衣裳,那叫一个贵气美丽。 自古金红搭配最明艳贵气,为压这份艳丽,她除了红色襦裙和红色大袖衫外,在里面还穿了一件湖绿色的宽袖上襦,金玉翡翠,红颜如花。 瞧过宫姻娜那一身明艳贵气,再看看宫凌霄这般的娇俏可爱,可真是太养眼了。 宫凌霄虽然辈分高,可年纪却尚幼,十三岁的豆蔻少女,梳着可爱的惊鹄髻,配上明艳的鹅黄色发带,一袭绣着白蝴蝶的宽袖鹅黄襦裙,配以水玉项圈,一颦一笑皆是明媚动人。 她们姑侄二人,一个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一个是金英翠萼的迎春花,映得众女都黯然失色了。 肖云滟也很留意宫明珠她们那一桌,宫明珠穿了一袭绣着白玉兰花的月白色襦裙,梳着百合髻,配饰简单素净,倒是多了几分静谧温柔。 宫明雪穿了一袭绣着蝶恋花的薄红梅色襦裙,梳着双螺髻,妆容精致,却也显得过于成熟,一句话,少女不娇俏,反而增老气。 肖云滟早知宫明雪定然又要今日压宫明珠一头,可也没想到她会愚蠢的用浓重眼色来显露自己。唉!有宫姻娜这朵红牡丹再前,其它红花再绽放……恐怕连陪衬也不算了吧? 魏娴倒是和宫明珠穿着差不多,不愧是表姐妹。一袭蓝裙雅柔,青丝乌发间戴着珠玉簪花,宛若清风竹林中的一株幽兰,不张扬,不香气馥郁,却自有风姿绰约。 不过很可惜啊!这样百花争艳的日子里,陈皇后竟然依旧没出现,坐在宫明羽身边的女子,乃近日抚养皇子有功的萧贤妃。 萧贤妃气度雍容,虽然没有一国之母的威严贵气,却也是如今后宫中女子,最适合代替皇后坐在宫明羽身边的女人。 孙太后与太皇太后今日都没有出现,太皇太后是年纪大了不想凑热闹了。 孙太后则是伤势未愈,实在不想见到之前伤了她的宫凌霄。 宫明睿一早便到了,只不过叔父太多了,他挤到最后头去了。不过他不在意,和两个小侄儿在一起,也挺有趣的。 “吐蕃国公主到!” 众人一致转头看向阳光明媚的门口,他们都好奇即将嫁给凤兰王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央金公主今日穿着他们吐蕃的贵族服饰,贴身的明黄色裙子,外面罩着赤红色外袍,蓝色的波纹皱褶上缀着孔雀领花朵。 脚上穿着缕花织锦的筒靴,腰间系着宝石镶嵌丝穗婆娑的腰带,手臂带金钏和海螺镯,颈上佩红色的琥珀项饰,胸前悬着层次分明的珊瑚、瑰玉、琥珀的短项圈和珠玉穿成璎珞的长项链。 乌黑柔亮的头发对半分开梳在两旁,当中是珠璎顶髻,披散在身后的一股股小辫上缀满金银、珠玉、珊瑚、宝石。此外,还带着三角形的巴珠头饰,顶髻上有一颗硕大的松耳石,那垂下的垂珠在光洁的额头上,倒是为央金之美更添光彩。 肖云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前几日她见央金公主的时候,央金公主没这么肤白胜雪啊? 宫星曜眼底除了惊艳之色,便再无其他。因为那夜他瞧得仔细,央金公主虽然身子不似中原女子柔软,可肌肤却极白嫩细腻,不能说是抚摸如玉,可也绝对是一种享受。 央金公主的出场,已经惊艳了众人。 而后头,还有三位异域公主呢! “大食国公主到!” 门口太监一声通传,众人只见一名黑袍女子走了进来。 莎菲雅依旧是一袭黑袍,袍上刺绣精美艳丽,黑色的头纱遮去她大半的容颜,只露出一双浓黑的柳眉,一双深眼窝的漂亮蓝眸,几分清冷。 “天竺国公主到!” 众人这下可是一致抬手遮目了,迎着灿烂阳光到来的天竺国公主,一身着装太华美耀眼了。 韦沙利穿了一件火红的天竺纱丽服,微卷的长发梳成一条大辫子在身后,华美的金镶红宝石额饰,配上一条红色的纱丽,那镶边用的宝石被阳光照shè的好似耀眼星光,斜斜的遮了她半张脸,露出的蓝色眼眸很漂亮,带着一丝迷人的笑意,她步子轻盈婀娜多姿走来,好似那踏着水莲花走来的佛国天女。 “波斯国公主到!” 见了三位各有特色美丽的公主后,他们自然更好奇最后这位波斯公主。 赛丽麦走进来时,众人只被那一抹神秘的紫色所迷。一袭紫色波斯服饰,配以精致华美的金饰,凸显出极致的异域风情。看多了蓝眸,乍一见一双碧色眼眸,自然使人眼前一亮,蓝眸清澈如冰,碧眸自有妖异,像是会勾人魂的妖精之眸。 肖云滟坐在席位后勾唇笑得深意,今儿这四位公主,可真是各有千秋啊! 唔!就是不知道其余三朵异域的花儿,会被谁摘回家去呢? 阿什米塔一见到韦沙利到来,就吓得一直紧抓着宫暝曜的一只手,头都没敢抬一下,就怕被韦沙利留意到她的存在。 宫暝曜单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无声的安抚着她。他之所以没人罗贾伐弹带她回去,就是怕她回去后会受欺负。 今日带她来参加宴会,为的便是请旨赐婚,他要娶阿什米塔做王妃,谁也休想阻止。 肖云滟眼眸含笑看向宫暝曜他们,穿着中原襦裙的阿什米塔,可是美得很特别呢! 四位美丽的公主,用她们各国最崇高的礼节,对着明月国最尊贵的帝王行了一礼:“见过天朝陛下!” 宫明羽微愣一瞬后,便抬手温和笑道:“四位公主免礼,请入座!” “多谢天朝陛下!”四位公主又行一谢礼,便各自带着各自的使臣,一同入了席。 罗贾伐弹入席后,目光不由得看向上座处的宫景曜,多年不见,他似乎少了不少锐利。 宫景曜迎着罗贾伐弹的目光,报以淡淡一笑,他也为故人再见而高兴。 韦沙利的目光一直锁定着阿什米塔,这个贱人,她居然真如此得镇南王的宠爱。 宫暝曜最是护短,韦沙利怨dú的看向阿什米塔时,他便已是不悦的表露杀气。 罗贾伐弹暗中睇了韦沙利一眼,意思是让她老实一点,不要把事情给办砸了。 韦沙利不甘心的垂下了眸子,她早晚会得到宫暝曜的心,她早晚还会把阿什米塔这个贱人踩在脚下,肆意凌辱。等着瞧吧,阿什米塔。 宫明羽一手执杯,爽朗一笑道:“诸位远道而来,朕敬诸位一杯,当是为诸位接风洗尘,请!” 四国公主与使臣同举杯,回敬宫明羽一杯,因为语言有些不通,后头自然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了。 肖云滟在众人欣赏歌舞时,她悄声与宫景曜说:“我怎么总觉得这位天竺公主,似乎对六哥很是感兴趣呢?” 宫景曜端杯饮酒做掩饰,勾唇一笑低声道:“你应该多留意下那位大食国公主,她的眼睛,可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 肖云滟之前真没留意这个一身黑的大食国公主,经他一提,还真是!这位公主,一直在有意无意看宫明羽一眼,这勾引人的举动,可是太高明了。 这位大食国公主给人的感觉就是冷艳,她那怕总有意无意看宫明羽一眼,也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故意的。 可当局者迷啊!宫明羽这副得意笑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是上钩了嘛! “这事与我们无关,别看了。”宫景曜是不敢让肖云滟人前喝醉了,可吃的却不会委屈她。 肖云滟的眼睛虽然不盯着那位大食国公主看了,可她却又有了新发现。哟!行啊!桃花都开到异域去了啊?死男人,讨厌死了。 宫景曜莫名被掐腰,他眉头轻蹙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无奈的低声问:“怎么了?为何又生为夫的气了?” “你自己不会看啊?姓宫的,回去我再和你好好算账。”肖云滟很生气啊!所以,后果真的非常严重。 宫景曜顺着她目光看去,刚好撞上赛丽麦来不及收回的倾慕目光。他瞬间了然的勾唇一下,转头看向她低语说:“天下看上孤的女人多了去了,可在孤的心里,却只有你一个。爱妃,满意孤的回答吗?” “油嘴滑舌,滚!”肖云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什么都不做,也能桃花朵朵开。 她敢肯定,上辈子,他一定是月老的亲儿子。 不然,他怎么桃花运会这么好啊? “好爱妃,手下留情,不然可要被人看到了。”宫景曜是不怕她这点小小的惩罚,可要是被人看到了,于她名声不好,于他名声也不好啊。 “闭嘴!”肖云滟又暗中掐了他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8 章 腿一下,才暂时放过了他,心情不好的端杯喝了口酒。 宫景曜见她气呼呼的喝了一大口葡萄酒,他好笑的凑过去问她道:“今儿的葡萄酒,有点酸吧?与醋比如何?” “没你酸。”肖云滟咬牙瞪他一眼,这人就是如此不可爱,欠揍的惹人手痒。 “行,为夫最酸,谁让为夫是开醋坊的呢!”宫景曜顺着她的话说,眼中满是笑意,要不是此时在参加宴会,他多想搂她在怀里好好亲亲她嘟起的红唇,尝尝今儿的葡萄酒到底有多酸。 央金公主被宫星曜隔空撩的怒红了眼睛,在她转移注意力时,好死不死的,就看到了那对夫妻在腻歪。 阿什米塔也看到了,所以她就小声的问:“他们一直这么……这么恩爱吗?” “嗯?”宫暝曜之前在喝酒,当阿什米塔这样问他时,他才看到那对夫妻不成体统的在腻腻歪歪。 阿什米塔一见他皱眉不悦,她便伸手拉了拉他衣袖,低声小心翼翼道:“你要是不高兴,那……那就当我没问过吧。” 宫暝曜回头看向她,从她之前希冀的眼神,到她此刻难掩失落的眼神,都让他明白了一点,她渴望那样一份腻人的夫妻恩爱。 宫明羽一早就留意到了,此时酒过半巡,他便状似随意一提道:“六叔身边竟也有了红颜知己,就是不知,这位姑娘乃是何方人士?” 宫暝曜正愁怎么提赐婚的事呢,此刻宫明羽一开口,他便起身拉着阿什米塔出了席,拱手行礼道:“皇上既已提起此事,那臣也不必藏着掖着了。臣身边这位姑娘乃天竺国阿什米塔公主,臣钟情于她,还请皇上恩准臣娶她为王妃,更请罗贾伐弹大人成全本王与阿什米塔。” “这……”宫明羽可是被宫暝曜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没想到,宫暝曜不知坦然承认了阿什米塔的身份,更是突然提出要娶阿什米塔之事。 罗贾伐弹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在宫暝曜提起要娶阿什米塔为正王妃时,他便也已出席对宫明羽行礼道:“尊贵的天朝陛下,阿什米塔是我天竺国金色的瞻波伽花,镇南王是可遮天蔽日的苍翠大树,他托起了美丽的金色花,让阿什米塔在阳光下灿烂而美丽。” “罗贾伐弹叔叔!”韦沙利终于听不下去了,罗贾伐弹如此赞美阿什米塔这个贱人也就罢了。 可看这个情形,罗贾伐弹根本就是同意了这么亲事,这怎么可以! 罗贾伐弹转过身去,依旧用着生疏的中原话,对韦沙利笑容慈爱的说:“我尊贵的韦沙利公主,你也该为阿什米塔公主高兴,你的妹妹,我天竺国美丽的金色花,她找寻到了可以寄托一生的大树了呢!” 韦沙利看的清楚,罗贾伐弹眼底有着浓烈的威胁之意。她愤然的坐下,垂眸不语,好似是默许了阿什米塔与宫暝曜的亲事。 罗贾伐弹又面朝宫明羽而微笑道:“尊贵的天朝陛下,我天竺国愿永世与明月国jiāo好。就让阿什米塔这朵圣洁光明的金色花,作为和平的使者,为我们两国的人民,带来幸福与吉祥吧!” 罗贾伐弹祝福的话都说到这了,宫明羽还能拒绝人家的诚意吗?不能!所以,他只得勉强笑说道:“既然六叔与阿什米塔公主乃天定良缘,朕自是要成全的。颂瑞,去拟旨,朕要为镇南王与阿什米塔公主赐婚。” “是。”颂瑞领命退了下去,这下倒好,六爷和七爷都要成亲了,还都是娶的外邦公主,可是有热闹看了。 肖云滟都震惊于这样的结果了,六哥行啊!动作真是贼拉快的,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和阿什米塔绑定了? 宫星曜倒是很为他这六哥高兴,这老光棍,总算是有人要了。 阿什米塔一脸的茫然,她怎么就一下子成了未来的镇南王妃了?还有罗贾伐弹叔叔,他怎么会为她说话?此次和亲明月国的公主,不是韦沙利姐姐吗?怎么忽然变成她了? 赛丽麦虽然倾慕宫景曜,可她也知道,如今明月国做主的是宫明羽,宫景曜早已是一条毫无自由的囚龙。 为了国家的利益,她只能抛弃儿女私情,委身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莎菲雅递给了泰伊卜一个眼神,今日是个好机会,该办的事,最好尽快办了。 以防,迟则生变。 泰伊卜接到莎菲雅的眼神示意,他便站起身来,面对宫明羽微笑道:“尊贵的天朝陛下,我国亦有意与贵国结亲,莎菲雅,我大食国最美丽的公主,倾慕于陛下您已久,愿嫁于您,做您最宠爱的妃子。” 阿布德起身在后做翻译,把他们泰伊卜王子的诚意,一字不落的转达给天朝的陛下。 “哦?莎菲雅公主倾慕于朕吗?”宫明羽眼神别有深意的看向神秘冷艳的莎菲雅,大食国的野心他又岂会不知?可那样如何?他明月国会怕区区一个西域小国吗? 莎菲雅抬眸转头看向宫明羽,蓝眸中依旧一片清冷,他们间不需要所谓的真情,只有利益。 宫景曜心下叹息,宫明羽这般的自负,明月国……迟早会被他带上陌路之途的。 肖云滟暗中握住他握拳的手,她也瞧见了宫明羽的自负,可这事他们暂时管不了,毕竟国家的决策大权在宫明羽的手里,而不是在他们手里。 宫景曜转头看向她,眸光温柔的笑笑,示意他没事,让她放心。 肖云滟才不担心他,他以往那些年单打独斗惯了,有她没她,她相信他都能撑过去。 只不过呢!她的存在,可以让他的心暖一点,不会无依无靠的太累。 宫景曜被她挠手心挠的心都痒了,小坏蛋,看他回头怎么收拾她。 肖云滟就是要借机放肆啊!谁让他平常总欺负她的?哼哼!这下她还不全都欺负回来? 宫景曜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拇指威胁似的捏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偏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低声笑语道:“小捣蛋鬼,玩起来还真没完没了啊?嗯?” “是啊,有本事你咬我啊?”肖云滟有恃无恐的笑弯了眉眼,望向他的小眼神,真是又得意又坏,还带着一丝可恶至极的狡黠。 宫景曜无奈一笑,含笑的眸子里,是对她满满的宠溺。任xìng的小女人,他拿她没办法,他投降认输了。 肖云滟得意洋洋冲他一笑,依赖的与他十指相扣,甜蜜蜜的吃着桌上点心,完全把来自四面八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当成了送点心的甘泉美酒了。 羡慕吧!嫉妒吧!她就是这么幸福,他们就算看不惯,也不能扑过来咬她吧? 宫明羽眉头蹙了一下,对于这个不知收敛的女人,他一直都很是厌烦。可她也真拿她没办法,毕竟她除了嚣张狂妄一些,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她也没机会惩罚处置她以泄愤。 林宝儿也是恨的肖云滟压根儿痒痒,这个女人从她入宫开始就一直和她作对,害她名声坏到了家,就连太后也不喜欢她,宫中姐妹更是几乎都不和她来往,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可她倒好,让别人都不好过了,她自己却过得幸福快乐的,如何让人不嫉恨她? 其他人也是心思各异,这位肖皇妃的确很让人嫉妒。 她嫁了一个宠爱她到惧内的男人,这个男人本身很出色,容貌更是无与lún比。 她是水芙蓉的师妹,在生意场上如今可说是混的风生水起,是长安城里活得最恣意潇洒的女人。 她更有个dú王师父,蓬莱仙山的三宫里,双影宫可是霸主,一个醉翁老头,便是无人敢惹。 所以说,一个人出身好不值得人太羡慕,命好,才能羡慕死人。 肖云滟无疑就是命太好的人,所以,惹得众人羡慕嫉妒恨死她了。 “没想到大食国出手这么快。”伊嗣埃皱眉叹气,转头看了赛丽麦一眼,放低声音道:“姑姑,你还是执意之前的决定吗?” “当然。”赛丽麦微眯眸看了莎菲雅一眼,莎菲雅的神秘冷艳的确很吸引男人,可她的手段,却会让男人对她神魂颠倒,迷情不能自拔。 伊嗣埃见他劝不住赛丽麦,只能心里暗叹一声,随之起身面向宫明羽,施一礼道:“尊贵的天朝陛下,我国也有与贵国和亲之意。” “哦?”宫明羽含笑的眸光看向伊嗣埃,很是随和的问:“不知贵国公主看上了在座哪一位?是朕的皇叔?还是朕的皇弟?亦或是……在座的哪一位公子?” 赛丽麦可比莎菲雅大方多了,她起身对宫明羽施了一礼,抬头碧眸含笑道:“明月国杰出的俊才众多,可赛丽麦却只看上明月国最强的男人。尊贵的皇帝陛下,您愿意让赛丽麦陪伴在您的身边吗?” 肖云滟差点喷了点心,好个直白奔放的外国妞儿啊!就凭赛丽麦这种热情似火的勾引,莎菲雅这位冷艳的美人,第一局就输了。 唔!以后宫里可更热闹了,她要不要借风添些油加根柴呢? 宫景曜暗中捏她手背一下,让她不许再闹,否则就打她小屁屁。 肖云滟笑看他一眼,算是接受他的威胁了。 可就算她不闹,他们自己也会闹起来的好吗? 啊!她就等着看好戏好咯。 央金公主已没了耐心,她骤然起身,看向与赛丽麦眉目传情的宫明羽,直爽不讳道:“皇帝陛下,本公主已来贵国多日,之前两国商定的和亲之事,今日是否也该给本公主个准确的说法了?到底何时成亲,还请皇帝陛下示下。” “央金公主……”宫明羽这一声包含了无奈的叹息,可这位吐蕃公主太不好打发了,他只能笑看着她点头道:“朕的确该给央金公主一个说法了,其实婚期在公主抵达长安之后,朕便已让太史局泽定良辰吉日,可最近的吉日,也要在本月下旬。央金公主既然已来到我明月国,不如在这段日子里,好好领略一番我明月国帝都的繁华。啊,七叔,这相陪央金公主之事,便非你莫属了。” “臣遵旨。”宫星曜很荣幸能陪伴央金公主游览帝都繁华,这可是个培养感情多好机会。 央金公主轻蹙一下眉头,随之坐了下来。对于宫星曜她说不上十分讨厌,也说不上太喜欢。 这个人,心思太难测,做人更是太会伪装自己,像只狡猾的狐狸,还是黑心的那种讨厌的狐狸。 陈玉在一旁安静的饮酒,这样的宴会,他一向不喜欢应酬。 泰伊卜在此时又忽然站起身来,恭敬行了一礼道:“天朝陛下,泰伊卜十分仰慕贵国的女子,想娶一位温柔善良的姑娘回大食国,还请皇帝陛下应允。” 阿布德在一旁极快的翻译泰伊卜的要求,翻译完,他便低下头退后了一步,立在泰伊卜身后。 宫明羽当然明白泰伊卜的意思,可他却故意装糊涂笑说道:“泰伊卜王子既然喜欢中原的姑娘,那就好好挑一个,朕到时给王子赐婚便是。” “多谢天朝陛下!”泰伊卜一早就打听好了,如今明月国有三位未嫁公主。 大长公主宫凌霄是皇帝的姑姑,年十三,未及笄。 金陵长公主宫明珠年十七,皇帝的妹妹,母亲曾是贵妃,外祖父乃当朝丞相,地位算是尊贵的。 昆吾长公主宫明雪年十六,皇帝的妹妹,母亲是罪臣之女,地位不算高,外祖父家也没什么势力。 权衡利弊后,三位公主中,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宫明珠,毕竟她有个了不起的外祖父家。 肖云滟眉头皱了下,泰伊卜一直有留意宫明珠,难不成,他看中的猎物是宫明珠?不行!这小公主人品是不错的,她可不能让大食国这头猪,把她这颗白玉白菜给拱了。 宫景曜眉头一紧蹙,不懂她为何发狠的掐他手腕,难不成,谁的举动又惹她不高兴了? 肖云滟的确不高兴,泰伊卜这个人她是有所了解的,他在大食国已有不少女人,如果宫明珠嫁过去,还不知道后面会怎样受欺负呢。 所以,她要破坏泰伊卜和宫明羽的恶心jiāo易,一定不能让明月国这颗明珠,落到不懂惜珠人的手里。 一场争奇斗艳的宴会,从午时,一直到了申时才结束。 在这场宴会上,最得便宜的就是宫明羽这个种马皇帝,一下子得到了两名异域公主,可真是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咯。 肖云滟和宫景曜出了麟德殿后,便站在一处看离去人的背影。央金公主的身边自然是宫星曜这个披羊皮的狼,而魏娴的身边……呵!宫华曜动作够快的,这就开始追求魏大小姐了啊? 魏娴倒是觉得这位十王爷还真挺有意思的,风趣幽默,见识广博,脾气还好,一定王爷的架子都没有。 宫华曜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也从不会欺骗自己的心。魏娴不像那些大家闺秀故作矜持,她有她的端庄,也有她的洒脱。 他喜欢和魏娴早一起,很轻松。 魏娴也喜欢和宫华曜早一起,她可以随xìng而为,无拘无束,没人会一再提醒她端好大家闺秀的仪态。 “九月菊花节,不如重阳那日,我们大家一起登山游玩?”宫华曜自然不会失礼的独邀魏娴一个女儿家去游玩,而是想着大家一起凑个热闹登山,赏菊饮酒chā茱萸,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出城登山倒是好的,我的飞狐山庄也在山下,等我们下山后,可到我那山庄里去饮酒赏菊。”魏娴不是那扭捏的女子,她祖父也是个开明的老人。 如果她说邀请大家去飞狐山庄玩,她祖父也会欣然点头同意的。 宫凌霄一个人独自走着,身边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害她都想找个驸马了。 宫明雪依旧拉着宫明珠一派天真,可心里却在算计着怎么把宫明珠这个绊脚石踢到西域蛮荒之地去。 泰伊卜看上宫明珠的事,她也是看得出来的。既然宫明珠这么讨人喜欢,那她就帮帮宫明珠,让宫明珠去大食国做王子妃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9 章 宫明珠早已知道宫明雪不似明面上这般天真,可在皇室中她也只有一个姐妹,只要宫明珠不做的太过分,她便也不会与宫明珠撕破脸皮。 宫姻娜身边自有香疏影陪着,夫妻二人倒是过得甜蜜。在几日前,醉翁也让人送来的解yào,香疏影也已无大碍。 只不过,二人还没有圆房,一是香疏影对这事害羞不主动,二是宫姻娜的傲气在作怪,她总是做不到去主动扑倒男人的事。 所以,圆房的事,就这样一直拖拖拉拉到现在,到如今,夫妻二人还依旧是有名无实呢! 肖云滟眯眸看着香疏影那飘逸出尘的背影,她忽然心生一个坏主意,拉着宫景曜的手臂,踮脚凑近宫景曜耳边,对他说了自己的绝妙计划。 宫景曜一听完她这个馊主意,立马摇头。这事他要同意了,那才是荒唐。 “喂,你别走啊!”肖云滟在后又追上了宫景曜,这人怎么这样,不说支持她,竟然还这般决然的拒绝她?太过分了。 宫景曜不理会抱住他手臂的小女子,举步继续往前走。他要是同意和她一起胡闹,回头疏影会不会埋怨他,他是不知道。 可他小皇姑那脾气,回头一定会送他十斤砒霜,让他dú死这个惯会出馊主意的小女人。 “拜托,你就点个头吧!我又不让你去出生入死,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你怎么就不能答应陪我去了?”肖云滟下定决心,死缠烂打也要让他点头,不然的话……她就和他分居。 “哎,九嫂,你要九哥陪你去哪儿啊?”宫凌霄正一个人孤独寂寞呢!忽然见这边有热闹,她便急忙忙凑过来了。 肖云滟扭头看向一脸兴奋期待的宫凌霄,她面无表情冷冰冰说了句:“去恭房,你去吗?” “啊?”宫凌霄瞪大眼睛,一下子红了小脸,看着肖云滟嗔了句:“九嫂,你好讨厌啊!” 肖云滟见小丫头一跺脚羞跑了,她嘴角抽搐一笑,扭过头来继续缠磨宫景曜,他就陪她夜访紫凤宫一趟怎么了? 宫景曜的耳根子也泛红了,她怎么还是这般口无遮拦?也不看多少人在场,她就敢这样胡言乱语? 阿什米塔及时拉住了宫暝曜,她都要急哭了。人家夫妻打情骂俏管他什么事,他怎么就这么爱干训斥人的事呢? 宫暝曜便阿什米塔拉住了手臂,没能及时过去怒斥那对夫妻一顿。可他不后悔,阿什米塔这个样子,可是太像一个规劝自己夫君的好娘子了。 宫云曜拉住了宫清曜的手臂,因为他们看到言素了,言素和陈玉翁婿二人正边走边笑谈,他凑上去干嘛?还想被言素揍一顿吗? 宫清曜最后还是甩开了宫云曜的手,走过去拦住了言素,望着言素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 言素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眉头紧皱,刚要开口说什么,他就被对面的人打了一拳,眼睛痛得不得了。 ------题外话------ 哎呦!lún家也撒下狗粮啦! ☆、第一百八十四章:要命的登山之行 宫清曜是先说对不起,这是为当年年幼无知的事道歉。后面打人,是为报当年一拳之仇。 “言伯父!”陈玉帮伸手扶住言素,他用震惊带点疑惑的眼神,看着打完人就走的宫清曜背影,不明白这位在终南山宗圣宫修行多年的三王爷,怎么会忽然暴力的打了他未来岳父大人了呢? 宫云曜无奈的抬手扶额,小清怎么还是这个有仇必报的xìng子?都三十多年前的仇了,他怎么还记着啊? 肖云滟抱着宫景曜一只胳膊,也用震惊疑惑的眼神看着已回到宫云曜身边的宫清曜,这位老哥是要干嘛啊? 人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老人家倒好,一仇等了三十年才一报啊? 言素一个文人,被人忽然打了一眼窝,他头晕眼花半响才缓过来,一手捂着被打的眼睛,一边又转过身去大怒吼道:“宫清曜,你这条疯狗!” 众人这下看热闹看的惊悚了,一向孤僻冷傲的三爷会打人也就罢了,怎么这位一下儒雅温和的言大人,也会忽然震惊人心的bào粗口了呢? 宫清曜不理会暴怒的言素,他只是看了他二哥一眼,便转身yù离开了。 “宫清曜!”言素冲宫清曜离去的背影怒吼一声,只要遇上宫清曜这个克星,他所有的风度就全部dàng然无存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他是倒霉十八辈子,才遇上他这个死克星! 宫云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这两个死对头,都快半百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斗气? 肖云滟抱着宫景曜的手臂,小声撇嘴道:“你们宫家的人,一个个的都这般小肚鸡肠。” 宫景曜低头笑看她一眼,要不是在人前,她一定揉乱她的发髻,拐弯抹角骂他小肚鸡肠,胆儿肥了啊? 宫清曜和言素这俩死对头的闹剧,在宫清曜离开后,也就结束了。 没热闹凑了,众人也就散了。 一场宴会,四个公主,一个婚期定下来了,两个自荐枕席做了帝皇妃子,一个满心嫉妒愤恨只因没人要。 还有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阿什米塔公主,莫名的成为了镇南王妃。 很戏剧xìng的转变,所有人都感觉头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好多事都搞不清楚哎! 日子还在继续过,闹剧还在演绎,人也还在各种作死中翻腾。 在那日的宴会后,又过了几日。 九月初九重阳日,与客携酒上翠微。 青华山 魏娴一路都在做解说:“西南这边可登山赏景,东南那边是皇室避暑圣地的翠微宫,是被圈禁的地方,有重兵把守,普通百姓是上不去的。飞狐山庄也在西南这边,距离此地大概二里地,等我们玩够下山,可坐车去飞狐山庄住一晚,明日再回长安。” “这个安排很好啊!如果魏小姐方便的话,我们可多想玩几日呢!难得出来放松一下嘛!”肖云滟还是很喜欢这清秀华美的青华山,也不想那么早回到长安那个大牢笼里去。 “您要是喜欢这里,当然可以多玩几日,只要诸位不嫌弃飞狐山庄简陋便好。”魏娴出了长安后,笑容变得明媚了,不似在长安那般拘泥。 他们这一行人,出来后,都放下了矜持与规矩,变得随xìng起来。 只有死皮赖脸要跟来的宫明雪臭着一张脸,好像看谁都不顺眼一样,忒煞风景。 由魏娴带头,一行人顺着山石堆起的阶梯路,一路说说笑笑上山去。 其实重阳节登山的人还挺多的,有一些文人雅士登山赏景咏诗,也有人前去山上的卧佛寺去进香。 而他们一行人虽然打扮的很普通了,奈何人太多,又是男俊女美的,一路上都很引人注目。 “九嫂,你看,那是什么鸟?”宫凌霄忽然指着一片云杉树林中,她看到一只很奇怪的大鸟,像鹅,又不是鹅。像鹤,又不是鹤。 肖云滟偏头看去,她也是一惊道了句:“靠!这里怎么会有鸵鸟?” “鸵鸟?什么鸟?能吃吗?”宫凌霄望着那只大鸟,有点流口水。好大的鸟,那一条腿,她就能吃饱了。 肖云滟张了张嘴,之后又闭上了。在他们那个时代,鸵鸟算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可在古代……虽然挺稀罕的,可是也能捉来吃。 呵呵,估计就算大熊猫出现在此,遇上宫凌霄这个小公主,她说不定也会想宰来吃吧? “九嫂,这鸟到底能不能吃啊?”宫凌霄见肖云滟不理她,她就跑过去拉着肖云滟的手一个劲儿的摇啊摇,眼睛眨巴眨的好渴望吃那只大鸟啊! 肖云滟迎着她渴望的吃货小眼神,深呼吸后,给了她一个微笑道:“这只鸵鸟应该是吐火罗那边来的,至于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只鸵鸟肯定不是野生的,而是被人圈养的。所以,你不能捉来吃,小心人家找你算账。” “哇!它居然来自吐火罗,这个地方我都没听过哎!九嫂你居然知道,好厉害哦!”宫凌霄瞬间变迷妹,好崇拜她九嫂哦。 肖云滟额头掉落三根黑线,她一点都不想被崇拜,请这个迷妹远离她,谢谢! 宫君曜挑眉看向肖云滟,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位九嫂见识如此之广博呢? 魏娴也喜欢听奇闻异事,所以,她也走了过去,与肖云滟并肩而行,笑容温和道:“我曾经也看过不是奇闻传记,不如我们边走边聊,对于西域诸国,我也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西域诸国我真不太了解,要聊这事,还是找六哥吧!他与西域诸国人jiāo涉很多,应该很清楚他们的国情。”肖云滟手中折扇轻松,内心在咆哮。她是来游玩的,不是来让人考学问的啊! “不要问我,我不清楚。”宫暝曜就是带着他家小可怜来游山玩水的,谁有空去应付她们小姑娘的好奇心。 阿什米塔被宫暝曜拉着向前走,和后头的人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肖云滟一见魏娴还是笑盈盈的跟着她,她头疼的合扇敲头,看向魏娴无奈道:“算我怕你了,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尽量回答你。” 魏娴得了肖云滟点头,便一路与她并肩而行,充满好奇心的问了好多问题。 比如,那种好像长在石头里的,形状像菊花的黄花是什么花? “你所说的应该是一种多ròu植物,叫做石生花,生命力十分顽强,仅一片叶子也能种活。”肖云滟都不知道魏娴到底看了什么书?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魏娴又问,世上真有香飘十里的花吗? “有啊!十里香就是飘香最远的花,闽中与南诏国都有。”肖云滟打开折扇遮着太阳望向悠长的山道,忽然觉得好累。 “那世上有很臭的花吗?”宫凌霄见魏娴问了那么多问题,她九嫂都能答出来,她便凑过去挑了最怪的问题,想难住她九嫂。 肖云滟扭头用折扇敲了宫凌霄额头一下,没好气瞪她一眼道:“当然有这种花,相传干陀利国热带雨林有种魔芋花,姿态妖艳,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所以,也有人叫它尸香魔芋。” “尸香?好恶心啊!”宫凌霄露出嫌恶的表情走开了,九嫂太坏了,又欺负她。 魏娴在一旁笑了笑,之后她又问了个问题道:“听说仙界有七彩花,不知这世上是否也有这种花?” 肖云滟也想打魏娴了,刁钻的丫头,一点都不可爱。哼!想难住她,没门!折扇开启,她风流倜傥轻摇道:“在邛州有种名文官的花,也叫弄色木芙蓉,她的花期比醉芙蓉开的久,颜色也更多变的明显。一日白,二日鹅黄,三日浅红,四日深红,至落呈微紫色。更甚者,还有一朵双色的,姿态极美,花朵大而艳丽。” “世上真有这般艳丽多姿的花吗?”宫明珠也是小姑娘,小姑娘哪有不爱花的,故而她也好奇的chā了句嘴,见肖云滟回头勾唇冲她一笑,她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人了。 “相处海中有龙神,这事可是真的?”央金公主在宫星曜身边,笑看肖云滟一问,摆明也要为难她一下。 肖云滟回头瞪向央金公主,她想咬人。 “九弟妹,你不会是不知道了吧?”宫星曜在一旁加入为难人队伍,他也很好奇,他这个九弟妹到底有多见识广闻。 肖云滟微微一笑,柔声细语道:“七哥也太小瞧人了,我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个粗浅的问题难倒?听好了。” 他们一行人,可已是边走边洗耳恭听,倒想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据古希腊记载,有一处名红海的海域,海中有种皇带鱼,又名白龙王,体亮银色,腹鳍红色,桨状,背鳍亦呈红色,始於头顶如鬃冠。长约两丈有余,重约五百多斤,深潜大海之中,宛若游龙,故而有人认为,它就是人们误以为的龙。”肖云滟摇扇一步一石阶,一袭淡蓝色的翻领胡服男装,说不出的潇洒风流。 众人听她说的头头有道,也无从反驳她话里的真实xìng,只能认输的不再为难她。 “公子好见识,吾等佩服!”一群文人雅士公子,正在一处平台处赏景笑谈,忽而闻听他们一行人的谈话,有一人不由敬佩的发言赞叹。 肖云滟觉得这人是眼瞎了,她就算和宫凌霄都穿了男装,可又没束胸,对方睁着那眉毛下面的两个窟窿眼儿,是用来喘气的吗? “呃?对不起姑娘,是在下眼拙了。”对方羞愧的拱手低头,脸和耳根子都羞红了。 肖云滟懒得理他们,听说这里有卧佛寺,她要去看看,之后再应节chā个茱萸吧! “九嫂,等等我,我想知道世上最大的鸟是什么啊!”宫凌霄追在肖云滟的屁股后面,一路蹦蹦跳跳的好生活泼。 肖云滟都被问烦了,她合扇抵唇打了个哈欠,敷衍的慵懒眯眸念道:“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九嫂你又糊弄人,谁要听书里不切实际杜撰出来的东西了?”宫凌霄追上肖云滟,不高兴的嘟起嘴,九嫂这是在摆明敷衍她,讨厌! “唉!庄子既然写了,或许就是真的呢?毕竟谁也不敢说,世上就没有这种神物。”肖云滟才不管庄子他老人家是不是忽悠人的,她此时就想把宫凌霄忽悠走,这丫头精力太旺盛了,缠起人来,能让人崩溃。 宫凌霄不能反驳说庄子他老人家是胡说八道的,那她只能缠着肖云滟撒娇问:“九嫂,你就告诉我吧!世上真正存在的鸟,到底哪个最大啊?” 肖云滟被她缠得没办法了,便看着她,叹声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据说,世上最大的鸟,可能就是那只鸵鸟。” “啊?那只鸟?”宫凌霄一听这话,转身就要往回跑,跑去抓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0 章 肖云滟伸手拉住她,把她拽回来,勾唇无奈一笑道:“我和你说了世上最大的鸟是鸵鸟,你就要去抓鸟。那我要是和你说世上最大的鱼是东海鲸鲨,你是不是也要跑东海里去把它抓了啊?” 姑娘,别太认真好吗?咱们出来玩的,还能不能轻轻松松的玩耍了? 宫凌霄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只是想去看看那只大鸟,没想捉来给吃掉的。 “九嫂可听过龙血树?”宫尘曜这个木头疙瘩,竟然忽然出声问了个事儿。 “龙血树,略有耳闻,这个你九哥最清楚了。”肖云滟不太爱医理,所以,对于龙血树这个活血圣yào植物,她是没有太关注的。 宫尘曜皱了下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问题九嫂都回答了,就他的问题被九嫂丢给了九哥。不开心,他是没人疼的孩子。 宫景曜狠瞪了宫尘曜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龙血树生长在南诏国那处,他提起龙血树,是存心给他这个哥哥找不痛快的吗?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此地,向着卧佛寺进发。 在他们走后,那些文人雅士的公子,依旧聚在一起赞叹连连。 其中一位公子忽然以折扇敲头道:“哎呀!我真是糊涂,刚才那位博学广闻的姑娘,似乎就是肖皇妃吧?记得她经常在长安街上出现,许多人都认识她的。” “肖皇妃?你说她是肖皇妃?那他们那一行人,岂不是……”之前那位“眼拙”的公子,已是惊讶说不出话来了。 那一行人,该不会全都是皇亲贵胄吧? 而这群皇亲贵胄,在历尽艰苦后,终于在下午未时,抵达了卧佛寺。 肖云滟可是快累断气了,早知道就坐滑竿了,这一路走来,腿都酸了。 她都这样不好了,好有几个娇气的女眷,更是走都走不动了。 魏娴虽然xìng子不柔弱,可这小姐身子却娇弱啊! 宫姻娜累的都想让香疏影背着她了,她长这么大以来,就没走过这么长的路,更别说用两只脚爬山了。 这个破主意,到底是谁出的?她回头一定要和对方算账。 阿什米塔还好,宫暝曜一路扶着她走,她还真没觉着多累。 宫明珠和宫明雪可是累的小脸都白了,她们就没这么累过,这哪是出来游玩啊?根本就是来遭罪的。 肖云滟休息一会儿,就来了离去了,她和宫凌霄还有央金公主三人,一起进了卧佛寺游览,至于进香的事?待会儿顺便添点香油钱,上两炷香意思意思就是了。 宫凌霄一路走来倒是逛的开心,就是这些庄严的佛像看着有点吓人。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一切皆是慈悲,有甚可怕之处?”肖云滟手中折扇轻飘飘的敲宫凌霄额头一下,小丫头忒少见多怪了,这些是佛像,又不是魔鬼,她怕个什么劲儿?把她手臂都掐疼了。 央金公主倒是很诚心的一路走来,一路诚心拜佛。对于这些佛像,她皆有着敬意,只因她生母曾为佛教信徒。 肖云滟见央金公主如此虔诚拜佛,她便拉了宫凌霄去了那尊卧佛佛教下的地方,听说那处有灵泉,泉水可消百病,她刚好带宫凌霄去洗洗脑子。 央金公主拜完佛,便转身去寻了她们二人。 宫凌霄听了赖拜佛的老人言,真撩水洗了洗手,她身上没毛病,就是觉得手有点冰冷,二哥说她血虚,她吃了不少补品也没啥用,不如用灵泉洗洗好了。 “你要不要喝两口?”肖云滟在一旁闲闲的摇着扇子,爬山一路,除了累以外,还有点热。 “我才不喝呢!都不知道这水有没有被人洗过脚。”宫凌霄觉得,她能洗洗手就不错了。天知道,这水都洗过什么东西啊? “听说这卧佛寺后门不远处有回心石,你们要去看看吗?”肖云滟勾唇笑问她们二人,来之前,她可都找宫景曜那个移动藏书阁问过了。 这卧佛寺有什么好去处,她可打听的一清二楚。 “去啊!怎么能不去。”宫凌霄喜欢到处跑到处玩,一听卧佛寺后门还有回心石,她便一手拉一个,带着她们找后门去了。 央金公主跟在她们俩身后,好像大姐姐,在顺意着小妹妹们随意耍闹。 宫姻娜她们是后头追上来的,她们四个都比较文静的拜了拜佛,之后还去了灵泉,然后又去了肖云滟她们几个去的卧佛寺后门的回心石。 肖云滟最此时正把折扇别在腰间,和宫凌霄一起爬到树梢上挂彩带。 “九嫂,你是猴子变得吗?”宫凌霄因着没用轻功,爬树的速度慢了肖云滟这只窜天猴好大一截,她有些不满的噘嘴怨气了一句,之后继续往上爬,就不信她会输给九嫂一个弱女子。 央金公主在下方许愿,许完愿之后,就垫着脚尖,在下方的树枝上挂彩带。 宫姻娜她们到来时,就看到肖云滟爬到树顶端,把一根红丝带系在了树梢上,得意洋洋的单手叉腰冲下方的众人一笑,顽劣之态,令人啼笑皆非。 “九嫂,你又欺负人,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宫凌霄每次一生气,就气呼呼的说这句话。 每每她这样的孩子气,皆会逗得大家哭笑不得。 肖云滟低头看了下方气呼呼的小公主一眼,她撇嘴哼笑一下,双手攀着树枝,双脚配合的蹬着树干,很快的就下了树,仰头冲树上的宫凌霄做了个鬼脸,扭头就向着宫景曜跑去了。 宫凌霄被肖云滟气的失了理智,忘记自己还在树上,一跺脚之下,就失足滑落而下,她吓得忘记自己的轻功,惊叫一声后,她搞笑的双手捂住了眼睛,好似这样摔下去就不会太痛一样,真是小孩心思。 下方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无论是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都为这可爱的小姑娘心生担忧。 “十三!” “十三公主!” “十三皇姑!” 宫华曜合扇飞身而起,伸手接住了宫凌霄,落地后,他还吓得心扑通扑通跳,长长舒了一口气,才把他这倒霉妹妹放了下去。 宫凌霄双脚落地后,才把捂眼的手放下来,看向没好气瞪她的十个,她调皮的吐舌一笑嘻嘻道:“十哥,谢谢救命之恩了。咱们兄妹就不讲报不报答的事了,回头我请你去鸳鸯楼吃饭哈!” “陌缘君又要哭了。”肖云滟双手抱臂靠在宫景曜怀里,咋舌摇了摇头,宫凌霄去鸳鸯楼吃饭从来不给钱,陌缘君都快气的把她拉黑了。 宫凌霄从树上跌落的事,引起了许多人注意,只因他们惊恐是喊漏嘴了,魏娴叫了十三公主,宫明珠叫了十三皇姑。 这下子,好多人都有点意识到,他们这一行人何止身份不简单,更可能全都是皇亲国戚呢! 他们因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添了点香油钱,便离开了卧佛寺,转去继续登山。 一处山崖边,他们一行人在此休息。 肖云滟折了茱萸一枝,chā在了宫凌霄的发髻上,一旁摇扇笑得十分可恶道:“十三好漂亮,像这山中的烂漫娇花。” 宫凌霄很不高兴的蹬着她,他们是登山赏菊chā茱萸的,不是让她折茱萸chā她脑袋上的。 宫姻娜坐在一块石头上,喝着香疏影找来的山泉水,用丝帕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一趟登山之行,可真是足以令她终身难忘了。 “啊!” “三皇姐!”宫明雪惊恐一叫在悬崖边跪地伸手,一朵野黄菊从她手中掉落山崖。 “明珠!”魏娴已经花容失色的跑向悬崖边,她跪在悬崖边,望着云海翻腾灌木林立的下方山谷,心跌到了谷底。 这么深,这么多的树木,明珠就算不摔死,也要被那些树木枝干给…… 肖云滟的脸色也是一变,同所有人一样,跑向了悬崖边,望着云海翻腾的幽谷,他们的心也几乎是跌倒了谷底。 宫景曜飞身快速而下,瞬间没入了云海之中。 宫尘曜也随之飞身跳了下去,衣袂翻飞,身影也瞬间消失在云海翻腾中。 “你们立刻山下。”宫暝曜丢下这句话,便松开了阿什米塔的手,也飞身跳了下去。 宫明珠是个柔弱女子,自身又不懂武功,如果任由她滚下山谷,不死也要废了。 更何况,青华山并不安宁,在一些山谷中,也不乏有虫蛇虎豹之类的危险东西。 宫明珠掉落下去,就算不被摔死,也难保她不会被那些东西伤着,他们不能等,这里是追寻宫明珠最快最精准的途径。 “我们下山。”肖云滟这时候表现的很冷静,虽然她心里也免不得为宫景曜担忧,可她知晓他的本事足以自保,担忧也不会使她失去理智与冷静。 宫明珠刚才是在悬崖边采花,之前他们也叮嘱过她,让她小心点,别太靠近悬崖边,小心崖边土质松软有危险。 宫明珠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她从来都是尽量不给人添麻烦的。所以,她采花时一定很小心翼翼,绝对不可能不听他们的叮嘱靠近悬崖边缘。 所以,与宫明珠一起的宫明雪,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毕竟,宫明珠跌落悬崖时,也只来及惊叫一声。 最后,众人是被宫明雪那声“三皇姐”唤过来的。 故而,她怀疑,宫明珠不是自己失足跌落悬崖的,而是被宫明雪推下去的。 宫明雪被肖云滟锐利的眸光一看,心里便虚的不行,可她还是装作受惊过度的模样,苍白着脸色,低头掩去眸中的慌乱无措神色。她也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有意要害死宫明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要冷静下来,悬崖下云雾缭绕树木丛生,宫明珠应该是难活命了。 只要宫明珠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就算肖云滟怀疑是她害的宫明珠,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不能拿她怎么样。 对!只要宫明珠死了,这事的真相就只有她知道,只要她不说,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宫明珠之死的真相。 魏娴也看向宫明雪的眼神很不善,她绝不相信明珠会失足跌落悬崖,一定是宫明雪害得的明珠,一定是。 香疏影算是这群人中,除了肖云滟外,最为理智冷静的人。 山上之路也会因人的急切而出意外,他一路都很小心的护着众人,毕竟有不少女眷,她们都很柔弱,一路上是容不得再出意外的。 肖云滟以前也和不少驴友去险峻的山林探险过,别说是这些算平整的山道石阶了,就算攀岩她也是不足为惧的。 众人见她一路仿若如履平地般疾步下山,身手虽然算不上多敏捷,可她步子却很为轻盈,落脚地点也准确的令人膛目结舌,因为她根本几乎不用考虑一下,一步接一步的快速弹跳似的下山。 “九嫂是山林精怪变得吧?”宫凌霄在后头都看得惊呆了,九嫂爬树好厉害,在山林的行动也好迅速,好似一个长久生活在山林中的人一样。 “别忘了,她与双影宫有关系,蓬莱仙山也是山。”宫星曜也不清楚肖云滟的真实来历,他也只听小九说,肖云滟就是来自于蓬莱仙山。 肖云滟的来历太匪夷所思了,宫景曜不敢冒任何险,让任何一个人知晓肖云滟的真实来历。 香疏影和宫星曜兄弟几人,因为是男人,又都会武功,一路小心谨慎的护送她们几个女儿家下山,速度自然是没有孑然一身的肖云滟快。 肖云滟是第一个下山的人,下山后,她便跑向山脚下停留的马车,对碧宁他们说:“金陵长公主跌落悬崖,生死不明。小顺,你和清露他们留下来看马车。碧宁,你们三个随我去那边进入山谷,带上防dú虫的yào物和兵器,快!” “是!”悠悠喝闲闲忙转身去马车里取了一个几瓶yào,便与肖云滟一起向着一条路走去。 小顺他们都惊呆了,金陵长公主怎么会跌落悬崖?他们不是去上山游玩的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香疏影他们一行人抵达山下时,肖云滟他们已经去找寻进入山谷的路了。 宫星曜把所有人都jiāo给香疏影照顾,而他们兄弟几人则带上yào物,去了与肖云滟她们截然相反的一条路,分头寻找,找到人的机会总会大些的。 宫凌霄也想去,却被宫星曜一个眼神喝住了。 宫姻娜实在不放心,便吩咐紫竹道:“你也一起去,找到人后,立刻放烟火。如果天黑后还寻不到人,便通知其他人立刻回来。” 宫明珠已经出事了,她不能再让其他人也出意外了。 “是。”紫竹领命离去,她去了肖云滟去的方向。 宫玉曜之前在暗中也追了下去,在他们一行人离开,他便跳下了悬崖深谷。他不在乎宫明珠的生死,可宫景曜却不能出事,明月国的稳定,最终还需靠他来震慑四方。 每个人都有使命在身,宫景曜的使命是守护明月国,而他的使命,则是护宫景曜一生安好。 从父皇驾崩开始,他们彼此,便再也无法摆脱彼此的使命了。 肖云滟带着碧宁她们三人,在一炷香后,寻到了进入山谷的一个入口。 碧宁走在最前面探路,肖云滟被保护在中间,悠悠和闲闲在后面跟随。 肖云滟望着植被茂密的山谷,脚下的路上还有不少山石,异常的难走。 这样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难得好。 也不知道,宫景曜他们兄弟几个,有没有在半路救下宫明珠?唉!可怜的小姑娘,希望上天能怜悯她吧! 碧宁在前头探路,斩杀了不少dú蛇,连那些虎豹,也怕了她身上这股浓烈的杀气。 紫竹随后追来,还是在山谷中与她们走岔路了。 好在她技高人胆大,进入山谷后,一路小心谨慎,倒是也没遇上大麻烦。 而在另一边,由宫星曜带队,兄弟三人也走的算顺利。 宫君曜手里那个罗盘,他在定位。他觉得从那个地方掉落的宫明珠,应该是偏西一点的,如果要测量出准确位置,大概是向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1 章 深入一百三十多丈,然后向西行一里半地,就应该是宫明珠掉落的地点大概方位了。 “小君,你又在搞什么?赶紧找人,别再玩了。”宫华曜看了玩罗盘的宫君曜一眼,训斥他一句,便举步追了前方的宫星曜,伸手一指西方道:“明珠堕落的位置,应该在西边,七哥,我们不如向西行吧?” “不能向西行,要向往前行一百三十多丈,之后再向西行,那样才能大概找到确定点的位置。”宫君曜面无表情道,他根本不是在玩,是十哥不学无术,才根本不懂他的聪明计算定位法好吗? 宫华曜惊讶回头,看着那小子,皱眉摆出疑惑的神色道:“你小子不会在这里信口雌黄吧?” 宫星曜看向皱眉冷脸的宫君曜,他倒是不怀疑这扮猪吃老虎的呆头鹅弟弟,毕竟六哥不止一次和他说过,十二这个小子,忒贼了。 宫君曜懒得理会他这位讨厌的十哥,他收起罗盘,举步自顾自的向前走,至于他们跟不跟?随他们好了。 宫华曜一见他七哥真跟着那小子走,他合扇敲敲头,撇撇嘴,无奈一摊手,也举步跟了上去。 宫景曜他们那边也出了意外,明明他们是一路追寻下来的,可是到了山谷底部后,豺狼虎豹遇上不少,就是没见到宫明珠的人影。 宫暝曜走在满是豺狼虎豹的尸体中,探寻着宫明珠是否有留下痕迹。可是没有,一点人落下来的痕迹都没有。 宫尘曜那个闷葫芦,在四周转了转,忽然闻到了一股残留的香气,这股香味他熟悉,因为当年的五哥,最喜欢这沉水香,随身也会佩戴着加了沉水香的香囊。 宫景曜也闻到这股香气了,可五哥应该是在他们之后下来的,再说了,五哥身上也没有这么浓郁的沉水香,这明显是一块很大的沉水香,才能残留下这么经久不散的香气。 “沉水香生于广州、桂州、闽州、琼州,长安青华山上,倒是从不曾听说有沉水香这种东西。”宫尘曜眉头紧锁,他在想,到底是谁手脚这么快,他们紧随而下,再耽搁时间,也不过一盏茶时间,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带走了宫明珠呢? 而且,这里野兽许多,对方是怎么悄无声息带走一个重伤的人的? 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对方明显是平静点带走宫明珠的。 真是怪哉了! ------题外话------ 好人有好报,安啦! ☆、第一百八十五章:证据确凿 宫景曜他们三兄弟一路顺着香气寻去,宫尘曜常年玩各种香木雕刻,对于植物香气很敏感。 宫暝曜是个暴力狂,一路上那些才狼虎豹都被他打杀怕了,简直是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杀气,就立刻吓得四处逃窜,比遇上索命无常跑的还快。 宫景曜一路在观察这里的地势,记下每一处地方的特殊草木山石,更是一路都在刻画记号,希望五哥下来时,能顺着这条路寻来吧! 宫尘曜走在最前头,在走了大概三刻钟,才骤然在一处山洞口停下脚步。 他们三个站在山洞口,看着堵在洞口的火堆,明显是有人用来防止野兽进入的。 看来,是真有人救了宫明珠,并且把人带到了这处山洞里来。 宫暝曜是个冲动易怒的xìng子,在确定里面有人后,他便挥手打出一拳,击散了那个火堆,满身杀气的阔步走了进去。 宫尘曜是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抬起的衣袖,眉头微皱的举步走了进去。 六哥太暴力了,瞧瞧这烟,呛死人了。 宫景曜走在最后,进了山洞后,他挥袖在洞口撒了一些粉末,这是防止dú虫猛兽靠近这里用的。 宫暝曜是进了山洞后,就站定住了。他不是野兽,无法寻气味找人,这两个洞口,到底哪一个里面才有人? 宫尘曜在洞口闻了闻,发现都有沉水香的香气,所以,这洞口是相通的。无论他们从哪一个洞口进入,都能找到人。 宫景曜走了宫尘曜指的那个山洞,他想洞里应该没有危险,否则,一个带着受伤女子的人,是不会一路不留下血腥气的。 宫暝曜想和宫景曜一起去,可这小子干嘛?为什么推他进了另一个洞里? 宫尘曜望着他凶巴巴的六哥,皱眉说了句:“都是一样的。” 他这样也是为防对方从另一头逃走,毕竟山洞是相通的。 宫暝曜黑沉着脸看了宫尘曜一眼,便举步杀气腾腾的进了黑漆漆的山洞。别让他找到带着宫明珠的人,否则,他一定揍死那个混蛋。 想他们辛辛苦苦冒险下来救人,这个多管闲事的,竟然把宫明珠给带走了,存心给他们添麻烦。 宫尘曜站在外头等着,他不担心他们带不回来宫明雪,他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向西落,再这样下去,他们说不定真出不了山林,露宿在这山野山洞里了。 宫景曜一路走来,虽然抹黑,可倒是很顺利,就在出口处遇上一些阻碍,不过是些dú粉罢了,他还应付得了。 可另一边宫暝曜却是倒了血霉了,一路走来被害了好多次,那些dú粉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可却害他出洞时狼狈不堪,他真的怒到想杀人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想出这种防备损招的? 那个混蛋正手里拿着把挖yào的小锄头,做防备的架势,护着身后地上躺着的受伤少女。 宫明珠浑身遍体鳞伤,昏迷不醒人事的躺在还算干燥的土地上,左脸颊上一道三寸长的血口子,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宫景曜一见到如此伤重的宫明珠,便疾步走了过去,抬手轻松的挥开那个脸上脏兮兮的青衫布衣男子,走到宫明珠身边蹲下来,为她诊了诊脉,检查了一下她周身各处,发现她身上多出骨折,暂时是不宜移动的。 那青衫男子见他们二人也是一身狼狈,虽然穿着很华贵,可衣服却多出被划破,身上还有不少血,明显之前遭遇过很可怕的事,说不定是遇上那群嗜血野兽了呢! 不过,他们似乎认识这位姑娘,也许他们身上的刮伤,就是一路找这位姑娘来伤的。 宫暝曜也走了过去,一见宫明珠伤得这么重,他有不由得心疼叹道:“这丫头,长这么大以来,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罪吧?” 宫景曜在帮宫明珠接骨,为了怕她吃痛挣扎,只能喂她吃下短暂昏迷的yào。 宫明珠的伤,可比他想的严重多了。 也是这丫头命大,不然的话,一路滚下来,就算得人搭救,恐也难活到他们找来了。 青衫男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宫景曜惊道:“原来是你啊!” 宫景曜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收回目光,低头继续为宫明珠疗伤。他认出对方来了,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城那位聂意林公子。 只不过,他怎会来了长安?又怎会出现在青华山?是巧合,还是有yīn谋? 聂意林可不笨,就怕他们误会他居心叵测,便在一旁忙解释道:“我是来青华山找我叔公的,他是青华山石婆庙的庙祝,我这回出来是找鸟的,一种雁身驼蹄的大鸟,你们有看到吗?” “那鸟是你的?”宫暝曜回想宫凌霄要吃那鸟的事,呵!没想到真被肖云滟说准了,那怪鸟还真是有主的。 “怎么?你们有见过那只鸵鸟吗?”聂意林已经找那只鸵鸟找了三天了,这三天他在山林中行走,可是怕的不得了。 宫暝曜勾唇冷笑看向他道:“我们登山去卧佛寺,半道上有见它在一旁树林觅食。” “啊?它怎么跑到哪里去了啊?”聂意林眉头紧皱苦着脸,觉得他这几日是白吃苦了。 也不知道叔公哪里弄来的这只怪鸵鸟,比石婆庙荷花池里的那只火烈鸟还麻烦。 宫景曜已经打消对聂意林的怀疑了,因为他记得石婆庙的聂庙祝,似乎是他皇祖那一辈的老臣,后来辞官归隐一去不回。 可世人却不知,当年的那位聂老丞相,一直都隐居在青华山的石婆庙里。 聂意林若是他们家的后人,那便无可疑了。 宫暝曜在服了宫景曜给的解yào后,他便出去找宫尘曜那小子了。 如今他们找到了人,总有通知下众人,让他们不要再担心了吧? 宫尘曜在外大概等了一盏茶时间,才简单宫暝曜更狼狈的走出来。一见到人出来,他就往洞口抛出一颗yào丸,yào丸在半空中zhà开成烟雾升腾。 宫暝曜气的薄唇紧抿,这个臭小子,聪明的太不可爱了。 在山里寻人的几波人,在看到蓝天上zhà开的紫色烟雾时,便方向一致的向那边赶去。 最先抵达的是在附近的宫玉曜,之后是孤身方便的紫竹,他们是一前一后抵达了洞口。 宫尘曜出洞来,看到宫玉曜时,便情绪激动的扑了过去,抱住对方就一声声的唤道:“五哥,五哥,五哥,我总算见到你了!” 宫玉曜伸手拉开快把他勒死的臭小子,面纱后的眼神有点冷冷的问:“他们如何了?” “都平安,就是明珠那丫头受伤很重,好在xìng命无碍。”宫尘曜是真的好想他五哥,当初听说五哥没了,他们兄弟都好难过呢。 “既然没事了,我便先走了。”宫玉曜冷冰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离开前,他还眸光深意的看了紫竹一眼,好似再说后会有期。 紫竹的内心,可说是无比的震惊。世人以为已死去多年的五爷,竟然一直都活在世上? 宫暝曜出洞的时候,只看到宫玉曜离去的背影。六年了,他已六年没见过五哥了。 宫尘曜很舍不得宫玉曜离开,可是他也知道,五哥是不适合出现在人前的。 第二波敢去的是宫星曜他们兄弟三人,因为都轻功武功不错,一路速度也是较快的。 而且也让宫君曜说对了,他们真要按照那样走,才能抵达宫明珠掉落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早已是尸横遍野。 最后一波是肖云滟他们,虽然肖云滟不是娇弱的女子,可是也比不过碧宁她们三个会武功的,因此拖慢了速度,走了半个时辰,才抵达了那尸横遍野的地方。 一路找下去,在一个草丛茂密的山洞前,看到了紫竹的身影。 而自宫明珠坠崖后,再到他们搜寻聚合到一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多了,此时已是酉时了。 秋寒九月的五点多,虽然天色虽然还没黑,却也已是夕阳西下了。 如果等他们出了这山谷,估计也就是彻底天黑了。 等他们赶到最近的飞狐山庄,估计也就戌时了。 宫明珠受伤很重,是肖云滟想了办法,用他们几人的丝绸大氅,加上两根粗长结实的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可以让他们兄弟几个轮流换着抬昏迷的宫明珠,这样就不会加重宫明珠的伤势了。 山谷里到夜里寒露重,山洞里有没有取暖的被褥,加上也没有充足的疗伤yào,实在不适合宫明珠这样伤重患者久留。 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不是那种看着就很孔武有力的大汉,可好歹也是有的是力气的。 一路上,先是宫景曜和宫暝曜抬着宫明珠,后面便换成了宫华曜和宫尘曜二人。 而宫星曜和宫君曜二人,一个观察四周野兽动静,一个负责找准出谷的方位。 山林之中最容易迷路,他们是进来容易,出去不容易。 好在有宫君曜在,他的罗盘可以定位,他聪明的大脑,更是可以精准的计算出多少时间,多少路途可以出山林。 肖云滟对于宫君曜这个小脑袋瓜子,真是佩服的不得了。 这孩子就是生错年代了,就他这样的脑子,生在当代那就是天才中的鬼才啊! 可惜!他生在这个古代,许多天赋都注定被埋没了。 碧宁一路在杀dú物,而聂意林却一路在慈悲为怀。 呃?好吧!这人也不是慈悲为怀,而是他把dú物当珍贵yào材来收集了。 等他们一路艰辛的出了山谷后,没有去下山找人,而是直接上了山。 宫明珠不宜坐马车颠簸,山上石婆庙可以借宿,聂意林的叔公聂老先生,于医道上也很为精通,他那处一定不缺可以医治宫明珠身上伤的草yào。 再者有一点,这是肖云滟的意思。因为她怀疑宫明雪,要接着这个机会试探宫明雪一下,看看是不是她谋害的宫明珠。 宫景曜不放心肖云滟她们几个下山去,便让他们一起去了山上。 石婆庙 聂淳见到聂意林不止带回了鸵鸟,更是还带了一群人回来。 宫景曜虽然此时很狼狈,可他身为帝王的气度还在,当见到聂淳之时,他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道:“聂老,别来无恙。” “你是……”聂淳好一番打量他,最后才挥袖一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太上皇驾到,草民有失远迎了。” “聂老快免礼,您可是皇祖那一辈的老人呢!”宫景曜伸手扶起聂淳,面带微笑,显然是很敬重这位前丞相。 聂淳激动之情可说是溢于言表,忙请了他们一行人入内,又让聂意林去厨房烧水沏茶。 宫景曜他们先要了一件干净的房间,便宫明珠安置好,才让肖云滟她们几个女儿家,帮宫明珠换下了身上几乎难蔽体的破损衣裙。 庙里没有女子,只能向聂意林借了身干净的儒衫,为宫明珠换了上。 她们几人一通忙活,打了清水,才为宫明珠收拾干净。 之后,便是聂淳与宫景曜进来为宫明珠治伤,聂意林一旁打下手。 其他人,只能在门外干等着。 大概忙活了三刻钟时间,房门才打开,宫景曜走了出来。 肖云滟上前忙问道:“如何了?伤势重不重?她几时会醒?” 宫景曜望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心疼的把她揽入怀中,抱着她轻叹一声道:“明珠身上的伤,终有一日会痊愈。可她脸上的伤……唉!回头找弄妤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2 章 问,或许她有良方吧!” “弄妤陪尤峰回了杭州,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肖云滟脸颊贴在宫景曜胸膛上,心下也很是为宫明珠担忧。 一个女子的容颜何其重要,宫明珠又是这样的身份,如何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唉!真是作孽!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来登山赏菊了。 如今这般结果……以后可怎办啊? “先别多想了,我们先下山去,明珠先让五哥守着,这里还有聂老他们祖孙二人,他们定然会好好照顾好明珠的。”宫景曜抱着她柔声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回去查清一件事,到底是不是宫明雪谋害的宫明珠。 肖云滟也知道当务之急,便是查清宫明珠坠崖之事的真相。 所以,他们一行人连口水都没留下来喝,就急忙忙收拾好下山去了。 宫玉曜在暗中守护着宫明珠,房里已是只剩下聂意林一人。 聂淳始终年纪大了,熬夜是肯定不行了,只能吩咐聂意林守在床边,观察宫明珠的伤势,可千万要注意她起热的事。 聂意林也知道,宫明珠伤势如此严重,必然会中间出现发热的情况。 好在他有准备妥当yào,只要她起热,他就可以喂她服下yào,再加上冷敷额头,相信不会让她烧的太难受的。 宫玉曜一直在屋顶看着聂意林此人,此人细心温柔,君子谦谦,当真不亏为聂家人。 肖云滟他们一行人抹黑下了山,习武之人多,她被宫景曜背着,也没觉得多慢多困难,很快,就抵达了山脚下。 宫姻娜一见他们一行人狼狈的回来,却在他们中没看到宫明珠,她便顿觉两眼一黑,要不是香疏影及时扶住她,她恐已经撑不下去晕倒了。 她是他们所有人的长辈,可她却让明珠那孩子出了这样的意外。 她这般如何对得起阿德?他已英年早逝,为何上苍如此不公,也让他的女儿如此年纪轻轻,就遭遇了这样的人间惨事啊! “小皇姑,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肖云滟过去抱住了宫姻娜,暗中捏了宫姻娜手背一下,她相信她能懂她的意思。 宫姻娜便肖云滟这一捏,她心里就不难受了。她就说嘛!小九他们三个随后跳下去寻人,怎么可能会连宫明珠的尸体也没找回来? 看来,宫明珠是没大事的,他们之所以隐瞒宫明珠活着的事,恐怕是和宫明雪有关吧? 之前他们都因宫明珠坠崖之事,而乱了心神。 可后来等待的时间越久,他们心里便越有了怀疑。 宫明珠好好的怎么会失足跌落山崖?那可不是个不知轻重孩子,如何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边缘? 魏娴对宫明雪的态度,更让他们怀疑起了宫明雪,她绝对有足够的嫌疑,谁让她平素里一点不掩饰对宫明珠的羡慕嫉妒恨的? 宫华曜也到了魏娴的身边,低声安慰着悲伤哭泣的她,也暗中给了她一个小动作,意思是宫明珠没有死。 魏娴心里的激动不已,可表面却依旧低头装作伤心哭泣。只要明珠没事就好!至于宫明雪,她这次一定要她好看。 宫明雪心里暗松口气,表面上却是落泪的哽咽问:“三皇姐的尸体呢?也没有找到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不见到宫明珠的尸体,她就一日也难真的安心。 肖云滟声音里充满悲伤的道:“他们抵达谷底的时候,金陵长公主她……呜呜呜,小皇姑,您还不要看了,金陵长公主死的太惨了。” 宫暝曜面无表情的抱着一堆染血的衣物,其中可看到森然的白骨,还沾着血淋淋的碎ròu,这是一头老虎的骨头,他们扒了皮,ròu和皮留给了聂意林他们祖孙俩,骨头被他们拿了装作宫明珠的尸骨。 马车上的风灯虽然不是很亮,可模模糊糊的一点光亮照过来,却更显得血衣包骨yīn森恐怖。 “啊!”宫明雪脸色惨白的接连后退数步,见众人看她的眼神有异,她才执帕假装拭泪,低头哽咽道:“三皇姐死的太惨了,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当时能拉住三皇姐……她也就不会死无全尸了。” 众人也懒得去理会她,反正大家都伤心,谁还有空安慰她啊? 今夜是回不了长安了,只能先去魏娴的飞狐山庄暂借宿。 一行人坐上马车,七八两马车,浩浩dàngdàng夜里赶路,倒也是壮观。 宫景曜与肖云滟在马车里,吩咐碧宁临时做了张人皮面具,他们准备今夜就来个怨鬼寻仇大戏。 做贼的总是会心虚的,宫明雪年纪又不大,就算她生在宫廷之中心眼再多,心xìng再比较早熟,比较也还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她如何会不怕鬼神? 悠悠喝和闲闲在外赶车,她们也是对此心惊的很呐!想昆吾长公主才多的啊?竟然能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恶事来。 谋害长姐,别说是身为一国公主了,就是平常人家,也是不会原谅这样有悖lún常之事的。 更何况,宫明珠还比宫明雪身份尊贵,这样等同以下犯上的罪,足以让她被削去公主尊号,贬为庶民得了。 杀是肯定杀不了,毕竟宫明珠没有死,宫明雪是不会被判死罪的。 可就算判不了宫明雪死刑,他们也不会轻饶了她。 每个人做错事,都要接受惩罚,并不能以你年幼无知做说辞,就能让人既往不咎的原谅你所有的错。 宫明雪这次要真如此心狠手辣,那可真是罪无可恕了。 飞狐山庄 魏娴因为宫明珠的事,明显心情很不好,她让山庄的管家安排一下客人的住处,自己却装作悲伤过度的,由清露扶着回房休息去了。 肖云滟也和宫景曜一起回了房,其他人也各自回了房。 宫明雪回房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 宫明雪身边的婢女冷蕊,见她如此心神不宁,心下不由暗想,难道金陵长公主的死,是和公主有关系的吗? 宫明雪毕竟还年幼,经历的也不算多,遇到这样的事,便是六神无主的完全没了主意,骤然拉住冷蕊有些心神不安道:“冷蕊,该怎么办,他们好像都在怀疑是我……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人看到什么?” 冷蕊这下知道了,金陵长公主真是她家公主推下悬崖的。她强自稳住心神,望着慌张无措的宫明雪,十分冷静的柔声安慰道:“公主放心,他们应该没有看到什么,如果真有人看到什么了,您现在也不会安好无事。” “对!你说得对!”宫明雪这下总算安下心来,如果他们真知道了什么,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的。 都是她自己吓唬自己了,根本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冷蕊在宫明雪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露出一丝冷笑,这个蠢东西,这样的事就该是秘密,秘密嘛!就不该让第二个人知道。 如今她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又岂能不好好利用呢? 嗯!她是该去现在告密呢?还是该用这个秘密,好好威胁下这个蠢公主呢? 哼!别人不清楚,她可知道,宫明雪除了封地濮州和一些铺子的收入外,其实一点势力都没有。 也因她背地里脾气太坏,公主府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她这个主子。 这些年来,要不是金陵长公主护着她,她那还有什么公主威风可耍? 如今她把自己最大的靠山害死了,而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人蠢没得救,她宫明雪就是世上最蠢的人。 宫明雪在冷蕊的安慰下,倒是用了一小碗粥后,便宽衣睡下了。 在夜半子时时,屋外的竹子被狂风挂的摇摇摆摆,映在窗户上,真像是鬼影乱舞。 冷蕊偏房里睡,听到动静便醒了,然后,她闻到一缕香气,人就又倒回床上沉沉睡去了。 宫明雪在房间里睡着睡着,忽然被窗户开启的哐当声吓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揉眼睛醒来,然后就看到屋里屋外起了好多烟雾,朦朦胧胧间,她好像看到窗户前站着一个白影,被那如群魔乱舞的竹子背影一衬托下,更是营造出了一直鬼气森然的恐怖场景。 她有些害怕的吞咽了下口水,用被子包裹着自己,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她竟然看到房间的地面上满是烟雾,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头皮一阵阵发麻,脊背上窜一股冷寒之气,有冷寒自她额头上滴落,她已是吓得脸色苍白牙齿打颤,连惊叫的本能都忘掉了。 “四~皇~妹~” 一抹白色的身影自窗前飞掠而过,颤抖点声音,好似还有回音的。 “啊!”宫明雪吓的用被子蒙住了透,浑身发抖的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嘴里还念念叨叨些什么。 “四~皇~妹~” “四皇妹,悬崖下的风,吹的我好冷……山石树木好多,我好痛啊!” “不要,不要找我,走开啊!”宫明雪根本不敢掀开被子,她只能一个劲儿的喊着:“冷蕊,冷蕊……死丫头,你死到哪里去了,呜呜呜……不要缠着我,你走开啊!” “四皇妹,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你那么好,你怎能狠得下心如此对我……啊!山谷野兽好多,我被咬的浑身都好疼啊!四皇妹……四皇妹你好狠啊!” “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太被上天眷顾了,我嫉妒你那么多年,我好恨啊!”宫明雪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忽然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在房间里盯着窗口,笑得狰狞疯狂道:“你不该怪我的!宫明珠,要怪就怪你命太好了!要怪就怪苍天对我太不公……你知道吗?就只因为一句子凭母贵,我们同样身为皇室公主,却待遇从来都不一样!所有人都看重你,他们都看不起我,连你……连你也开始看不起我了,你竟然让魏娴一个臣女顶了我的位置,我还因此被皇姑祖母嫌恶……都是因为你,你对我的好,让我永远都觉得那是施舍!” 肖云滟让悠悠和闲闲退下,她自己上阵,穿着白衣,披着黑发,脚下是会滑动的模板,四周飘着呜咽的鬼声,她手里提着一个绿色的灯笼,白衣飘飘到窗口,幽幽的望着宫明雪,血红的唇轻启颤声道:“四皇妹,就为了你的嫉妒心,你就狠心的害死了我,你好狠啊!” “啊!”宫明雪吓得往后一直退,退到了床上,望着窗外那白衣泛着绿光的女鬼,脸是宫明珠的脸,可脸颊上那道长长的流血伤痕,却不是原本宫明珠的脸,她惊恐的望着眼珠黑黝黝的宫明珠,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道:“真是好啊!你死的原来这样惨吗?我真不后悔推你下去,看到你这张丑陋的烂脸,我真是太高兴了!你就该这样可怕的令人作呕,再也不负当初的颜色如花。” “我就知道是你丫的害得明珠,真没见过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人!”肖云滟也不装了,反正大家都听清楚了,她宫明雪自己承认推了宫明珠掉落悬崖的,这叫铁证如山,她宫明雪想抵赖都不成。 宫明雪愣住了,看着房门被推开,清露与小顺提灯进来,后面还进来很多人,全是足以要她命的人。 天黑后急匆匆赶来的宫明睿,眼中满是失望透顶之色的望着宫明雪,难以置信的痛心道:“明雪,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珠她可是我们的亲姊妹啊!” 为什么同样是一个父亲敦敦教诲出来的人,明珠那般乖巧懂事心地善良,而明雪她却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狠手辣,枉顾姊妹之情? 他们的大哥是一国之君,他无情,他狠辣,他都可以接受,毕竟自古帝王哪有不狠心无情的啊? 可明雪她和大哥不一样,她是个娇养的公主,就算任xìng刁蛮一些也没什么,可她……她怎么可以心肠如此歹dú?为人这般冷血啊? 宫明雪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她认命了,任由他们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吧! 反正,她从来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所有人都因为她有个罪臣之女的母亲而瞧不起她,她早就看透了,也都无所谓了。 肖云滟见宫明睿跑了出去,她便给香疏影使了个眼色,让香疏影去看着宫明睿,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多生事端了。 香疏影对她点了下头,与宫姻娜打声招呼,他便转身出门去追宫明睿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香疏影能去安慰下宫明睿了。 肖云滟暗自叹气,对于宫明雪的这种心理的人,她见过不少,可是无法理解。 想她上辈子遭受的白眼和打击多了去了,宫明雪好歹还有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可她却是孤零零一个人,从小被人骂没人要的小孩,长大后,上学被同学瞧不起,毕业后找工作被同事挤兑,可以说,她一辈子就没顺遂过,也没怎么得到人尊敬过。 可她就算被社会打磨出了尖锐的菱角,脾气也坏到了家,人……没来到这里之前,也有那么点无情冷漠啦! 可她也没有像宫明雪这样怨天尤人,报复社会啊! 所以,她真的无法理解宫明雪这种自暴自弃,怨天尤人,仇视全世界的暗黑心理。 人不自强,靠谁都是枉然的。 同样,你对人不善,别人也无法喜欢你。 宫明雪其实怨不得别人都不喜欢她,而是她总恶意揣摩别人的用心,又怎么让人喜欢得起来她? 自己竖起刺来不让人靠近,孤独寂寞时又来怨别人不与她亲近,这种人啊!还真是令人无语透了。 宫景曜眸光冰冷的看了宫明雪一眼,淡冷的道:“看好她,明日回城,把她jiāo由太后处置。” 公主虽然外命fù,可宫明雪尚未出嫁,犯了谋杀姊妹的大错,只能jiāo由孙太后与宫明羽共同处置。 孙太后是嫡母,她有权处置未嫁的庶女公主。 而宫明羽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一家之主,再者还是宫明雪的兄长,也是有权处置宫明雪的。 肖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3 章 滟也觉得宫景曜这个决定是最好的,毕竟他身份比较尴尬,就算身为叔父,也无权干涉处置宫明雪的事。 魏娴是真的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央金在一旁拍着她肩安抚她情绪,她真恨不得上去给宫明雪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省得她这般被猪油蒙了心分不出好歹来。 央金虽然被养在吐蕃王室里,可她却少年进入军营,与那些男人一样训练。 军营里没有王室里的勾心斗角,有什么事,都可以明面上用拳头解决。 可她今日看到的这一切,都让她打从心里厌恶。 难道,她以后的人生里,就要和一群可能表里不一的人,那样耍心眼的jiāo集下去吗? “天色太晚了,我从你回去休息吧?”宫星曜看得出来,央金很不喜欢这些事。 央金抬头望向宫星曜,对于这个男人,她尚没有深入了解。上回的冲动,也只是为了吐蕃与明月国的和亲之事能顺利进行。 如果真能由得她自己做主选择,她一定不会嫁给这样一个家族内里关系复杂的男子。 可她没得选择,只能在心里希望,希望这个男人不会是个特别讨厌的人吧! 宫星曜不知道央金在想什么,只是瞧她神色有些不快,他也猜不透女儿家的心思,只能无奈一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送她回去歇息。 宫景曜之后也带着肖云滟走了,她这张脸画的比鬼还丑,他要回去赶紧给她洗掉,省得被她害得做噩梦。 魏娴也在宫姻娜的陪同下,离开了这里,各自回自己居所休息。 宫暝曜的脸色最难看,拉着阿什米塔的手就走了。 阿什米塔的确被吓到了,她也生在皇室,她的姐姐韦沙利也一直视她如眼中钉,如果有一日韦沙利也有这样一个杀掉她的机会,韦沙利会不会做出和宫明雪一样可怕的事? 她此时不止同情掉落悬崖的宫明珠,更是也为她自身担忧了。 ------题外话------ 世上不缺宫明雪这样心理的人,我也还真遇上过,说实话,很头疼。 ☆、第一百八点六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翌日 青华山 石婆庙 聂意林在床边守了一整夜,快天亮的时候,他才疲惫的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 宫明珠是在一阵疼痛刺激下苏醒的,她眉头紧皱,困难的睁开了眼睛一下,立刻被透过窗户纸洒进来的白光刺的太阳穴一疼,她想抬手遮在眼前,可手指刚一颤抖下,就疼得她闷哼了一声,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疼的令她心魂都为之发抖。 聂意林一下子就惊醒了,见她醒来了,他忙起身去温柔的按住她双肩,俊朗的脸上是毫无遮掩的担忧之色,清润的嗓音很温柔的安抚她道:“金陵公主,您受伤很重,暂时不能乱动,请您安心的好好躺着,好吗?” “疼!”宫明珠身上的疼痛虽然令她忍不住颤抖,可她最关心的是她的脸,为什么也好痛?为什么要用布包裹着她的脸?她的脸到底怎么了? “金陵公主,你别激动,这样对你的伤势不好。”聂意林本来好因为碰到宫明珠身子而红了脸,可此时他却管不了其它了。 金陵公主伤势太重,她这样乱动,一定会加重伤势情况的。 宫明珠忍着身上的疼痛,也想要去碰触自己的脸,可她的手抬不起来,她浑身都好痛,她感觉不到一点力气,她心里升起无比的恐惧,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她望着按着她不让她乱动的男子,嘴唇苍白的虚弱问:“我到底怎么了?我的脸受伤了是不是?为什么我使不出力气来,我是不是再也起不来了?” “没有没有,你只是伤势太重,暂时不宜挪动,等你伤势痊愈,一切都会好的。”聂意林温柔的笑望着她,只希望能以此安抚她不平静情绪。 “一切都会好的吗?”宫明珠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对方的笑太温柔了,也许是他话语中的真诚,令她莫名觉得安心了。 她能平静的望着对方,也能冷静的回想掉落悬崖的那一幕,是宫明雪害她的,是宫明雪把她推下悬崖的。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明明是对宫明雪最宽容的人,她也是最关心宫明雪的人,为什么她们身为亲生姊妹,宫明雪却要这样对她? 聂意林见她又情绪过激的落泪,他只能坐在床边板凳上,温柔的安慰她道:“金陵公主,我虽然不知道你坠落悬崖的真相,可我看得出来,关心你的人很多。你知道吗?昨日你坠崖,太上皇他们是直接跳下去寻找你的,每个人都弄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在见到我和你在一起时,镇南王还差点把我当坏人给打一顿呢。” “九叔他们……”宫明珠一直都不敢太亲近她那些叔父,可她出事后,他们却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她…… “金陵公主,你伤势太重,是太上皇他们抬你来山上的,因为他们暂时有要事,才会把你jiāo给叔公他老人家看顾的。”聂意林觉得他有必要解释清楚这些事,不然的话,这位公主殿下,定然又要难过的哭了。 宫玉曜出现在门口,他举步走了进来,一袭黑色的飘逸斗篷,面纱遮去大半容颜,只有一双微冷的桃花眼露在外面,正沉冷的盯着聂意林,一瞬不瞬的仔细打量。 聂意林对于这个乍然出现的神秘人,他眼神透露出几分防备之意,站起身来,挡住此时躺在床上宫明珠的身影,温和的拱手笑问一句:“敢问尊驾,如何称呼?” 宫玉曜收回目光,根本没有理会聂意林,而是举步走过去,十分粗鲁的拨开挡路的聂意林,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出去!” 聂意林不认识宫玉曜,宫明珠又身受重伤不能动弹,他如何敢让一个陌生人和她独处? 聂淳一袭白色布衣鹤氅到来,他负手站着门口,望向聂意林淡笑说:“他是太上皇留下的人。” 聂意林瞬间也就明白了他叔公的意思,他转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宫明珠一眼,又看了看这位奉命来保护宫明珠的神秘人,脚下顿了片刻,他才举步转身走了出去。 宫玉曜望着关闭上的房门,片刻后,他才在床边坐下来,望着疑惑看着他的宫明珠,他抬手揭开了蒙脸的面纱,露出了一张隐藏黑暗中多年的白皙脸庞,他唇轻启似叹息唤一声:“明珠,我是五叔。” “五叔,你没……”宫明珠眼中含着激动的泪,她没想到她还能见到五叔,这个曾经最爱逗她们兄妹几个玩闹的叔父,他居然还活着。 宫玉曜望着激动落泪的宫明珠,无奈一叹道:“多少年过去了,小丫头也长大了。可这爱哭的娇气小样儿,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五叔明明说过,女儿家就合该是娇气的,不娇气,都不招人疼。”宫明珠掉着眼泪,边哭边说。 宫玉曜无奈的笑了,当年他哄她们的事,她居然记到现在。唉!他还真是害了宫家的这些姑娘家了呢! 宫明珠望着笑容依旧像桃花春水一样温柔的宫玉曜,她鼻音浓重的哽咽问:“五叔,我的脸……是不是,好不了了?” “别胡说,有小九在,怎会医不好你?”宫玉曜之所以出面,只是为了稳定宫明珠不安的情绪。 他算着,小九他们应该快来了吧? 宫明珠伤势过重,醒来又是哭又是笑的,此时自然是力乏的昏睡过去了。 宫玉曜在宫明珠睡着后,为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向房门,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聂淳负手在外站立着,白发以木簪挽起,雪须随风飘扬,身着一袭宽大的白色鹤氅,道骨仙风,颇有高人姿态。 宫玉曜已重新戴上面纱,他缓步走过去,站在聂淳身边,与他一同望着山上岚烟,眸光悠远的叹一声:“聂老,你当年离去的真相,我与九弟已知晓了。” “都过去了。”聂淳淡淡一笑,转身看向宫玉曜,眸光慈祥道:“汝南王,往事不可追,且放下吧!” 宫玉曜望着面前的慈祥老人,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差点成为一国之君的人。 当年他不知道皇曾祖是怎样的想法,为何会有意将皇位传给一个外姓人? 可聂淳的确差一点做了皇帝,如果他不毁了那道皇曾祖留下的遗诏,如今坐拥天下的人,便不会是宫明羽,而会是那个在厨房里熬粥的书呆子了。 聂淳目光平静的看了宫玉曜一眼,回首去望着在朝阳下渐淡薄的岚烟,淡然笑说道:“聂家本为开国功勋之后,当年封王封侯者居多,唯有聂家祖先只求拜相。可在其中,其实有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便是我离去的原因。” 天下安定难得,宫家要履行当年的承诺,可他却不能要这个江山。 如今看来,他当年的放手是对的,没有他的放手离去,就不会有明月国数十年的安定。 如今往事如烟,他也已是迟暮之年,世间的功名利禄于他而言,倒还不如这暮鼓晨钟,他又何必再让后世子孙,去被这权利枷锁所束缚呢? 他一生无儿无女,聂意林已是聂家唯一的后人。 他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这孩子能一生幸福,平平安安,无灾无难便好。 至于其他的?都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罢了,何必去追求那些个劳神的东西呢! “叔公,您今早还喝玉米粥吗?”聂意林在厨房里探头问了声,他喝了几日玉米粥,总觉得肚子很不适。 所以,他想换换口味,不想再喝玉米粥了。 “今日有贵客要临门,把那虎ròu磨成ròu泥,熬煮些ròu糜粥吧!”聂淳回头吩咐罢聂意林,便又回头看去,而宫玉曜却早已不在了。 “吃老虎ròu吗?”聂意林在厨房皱了下眉头,随之摇头无奈一笑,要是早知叔公也是吃ròu的,他当初就该把那头熊的熊掌切了带回来。 如今再想去找那个地方,恐怕是难了。 这次上山的人不多,也就他们六个三对来一趟,送点yào材和宫明珠的换洗衣物。 抵达石婆庙后,肖云滟就带着宫姻娜和魏娴去了客房。 宫景曜带着香疏影和宫华曜去见了聂淳,与聂淳坐一起喝茶聊了会儿。 魏娴在见到伤重沉睡的宫明珠时,那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她这金枝玉叶的小表妹,打小就是娇养着,何曾这样的苦啊? 宫姻娜坐在床边的板凳上,也是心疼的执帕擦眼泪,这孩子命真苦,竟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肖云滟坐在床边望着眼角含泪沉睡的宫明珠,对于这位金陵长公主她记忆不算太深刻,最多就是觉得她很乖很文静,比宫明雪那个讨厌的刁蛮公主强多了。 再者还有一点,宫明珠于她而言是晚辈,又不太会嘴甜粘着长辈,她自然与之也没有多少jiāo集。 可就是这个一直很安静,偶尔有点腼腆小害羞的小公主,以这样一身悲惨的遭遇,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 唉!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宫明珠,会被宫明雪那个暗黑心理的变态女所嫉恨成这样。 也是这丫头不幸,真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宫姻娜起身拉了肖云滟出去,只让魏娴安静的在床边陪陪宫明珠,她们虽为表姐妹,却比亲姐妹还要亲厚。 至少宫明雪就对宫明珠没这么关心过,更是差点亲手害死了她唯一的姊妹。 肖云滟跟着宫姻娜出来,她们走到一旁的竹荫旁,她安静的等着听宫姻娜接下来的话。 宫姻娜忘了那开着房门的客房一眼,回头看着她,便是苦笑一叹息道:“阿德的子嗣单薄,一生也不过只有四个孩子。如今咱们那位皇帝虽然不喜明睿那个兄弟,可在明睿多年淡泊名利的表现下,他也没想拿明睿如何。如今宫明雪做出这样的事,往重了说,也不过是废黜她公主之位。可往轻了说,在明珠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孙太后为了她的慈母名声,也可能会做出对宫明雪从轻发落的事来。” 肖云滟不太清楚皇家这其中的道道儿,她只知道杀人偿命,就算宫明雪是行凶未果,那也不能轻饶轻放了她,怎么着都该废了宫明雪的公主之位,以此来惩戒她犯的错。 好吧!她其实更想让宫明雪去坐牢,毕竟这是杀人未遂的大罪,怎么着也该蹲几年吧? 宫姻娜知肖云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她拉着她又走远些,看了下四周没人靠近,她才小心谨慎的低声与她说:“这事无论是jiāo到孙太后手里,还是jiāo到太皇太后手里,她们都不会重罚宫明雪。为今之计,只能把这事捅到宗正寺去了。” “宗正寺?专关皇亲国戚诸事的地方?”肖云滟挑眉勾唇一笑看向宫姻娜,她知道这里有个等同明清时期宗人府的地方,那就是管理皇亲国戚诸事的宗正寺。 可这地方她没去过,也不知道和宗人府比起来,是不是一样的吓人。 “宗正是宫氏皇族叔公辈分的人担任,可这一辈不同,如今的宗正寺卿大人,乃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兄,也就是我和我一个祖父的堂兄。”宫姻娜也是许久没见过那位堂兄了,听说他都抱重孙了,倒是个好命的。 “你堂哥?”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脑海中浮现一个花白胡子的威严老头儿。 唉!宫姻娜的辈分太高,与她同辈的人,如今可都是那种爷爷nǎinǎi辈的老人家了啊! 就她年轻貌美的,跟个老妖精一样,怎么让人看,都觉得别扭。 宫姻娜没好气瞪她一眼,这丫头什么眼神儿?一瞧,就知道她准没想她的好。 肖云滟揉揉鼻尖嘿嘿一笑,反正她是不会告诉她,她在心里骂她是个老妖精的。 宫景曜与聂淳说了一会儿话,便同他一起去为宫明珠诊了诊脉,之后留下几瓶上等的伤yào,他们一行人才拜别了聂家祖孙俩,随之下了山。 宫明珠受伤严重,一则不宜挪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4 章 则……她脸上受了伤,要她这时候下山去,可让她如何能面对众人? 倒不如让她暂留山上,由魏娴和清露主仆在此照顾她,让她心平气和的养好伤后,再下山也不迟。 聂意林费劲千辛万苦熬好了ròu糜粥,可出来喊人吃饭时,客人却都走了。 聂淳老大爷似的坐在院中石桌旁凳子上,看向聂意林慈爱微笑道:“上粥吧!” “呃?是,叔公。”聂意林都习惯了,他这位叔公瞧着狠仙风道骨高人姿态,可实则就是个随xìng的老小孩罢了。 清露出门去厨房取热水,却莫名其妙端回了两碗热腾腾的ròu糜粥。还别说,这位聂公子的手艺还不错,粥熬的挺香的。 聂意林是把粥和咸菜端上桌后,就又回来厨房了。叔公要吃的ròu糜粥熬好了,可金陵公主伤这么重,一定要吃点清淡的,他还是再熬点白米粥吧。 院子里,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在喝粥吃咸菜,瞧着忒怪。 房间里,主仆二人一起喝了碗老虎ròu糜粥,味道还真不错。 厨房里,一个青衫儒雅的男子在烧火煮粥,真正的斯文扫地。 石婆庙的荷花池里,一只火烈鸟在水中起舞,岸边一只倒霉相的鸵鸟是观众。 山间岚烟丝丝缭绕,朝阳高高升起,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听清晨的鸟儿清脆叫,野兽在打哈欠的吼一声,嬉闹中也有一片清明祥和。 听,暮鼓晨钟响,心静若云水,不与万物争。 看,岚烟薄雾掩山峦叠嶂,飞花零落婆娑随风舞。 闻,鸟语花香,松竹间灵泉叮咚之声,悠然而醉。 而青华山上的石婆庙多清静,山下人间的长安城便有多喧嚣。 红尘内外,两重天地景象。 他们一行人是辰时离开飞狐山庄,因带着宫明雪这个罪犯,一路马车走的很急,大概在巳时就抵达长安城。 回到长安城后,便是各自分开了。 宫星曜送央金公主回鸿胪寺,宫暝曜带阿什米塔回镇南王府,宫尘曜与宫君曜去找人了。 要说找谁?自然是宫云曜和宫清曜了。 请宗正大人出门,可还要靠宫云曜这位最辈长的皇叔呢! 宫姻娜带着香疏影一起,要陪同肖云滟他们一起入宫办事。 宫华曜去了丞相府,魏娴留在青华山上的事,总要和魏端说一声,免得魏家人担心。 肖云滟他们进入内城,没有回大明宫,而是带着宫明雪去了大兴宫。 至于宫明羽哪里?则是直接派人去通知他了。 他们要先看看孙太后母子对宫明雪之罪的处理态度,如果他们母子能依法处置了宫明雪,宗正寺那边的人,便不会知道此事。 可如果孙太后母子对此事处置不公,宫云曜便会亲自登门去拜会宗正大人。 大兴宫 孙太后已得到消息,对于宫明雪推宫明珠掉下悬崖之事,她除了在心里暗骂宫明雪蠢货以外,更是为接下来的事而头疼。 她绝对相信,只要她在这事上稍有处置不公,肖云滟他们绝对不会对此善罢甘休。 宫明雪在没被剥夺公主位分之前,是没有人可以捆绑她的。 所以,她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路控制回来的。 宫明羽接到消息就往大兴宫赶,在肖云滟他们抵达长秋殿之前,便已与他母后商榷了一下对宫明雪最终处置的事。 孙太后对于儿子这个决定,倒是很赞成的。宫明雪犯此大罪,在民间大家族里,也是要由族中长老处置的。 他们皇室有宗正,宫明雪犯错,也可jiāo由宗正寺处置。 肖云滟见到神情淡定的孙太后时,便暗叫不好,这个妖fù不是要把处置宫明雪的事推出去吧? 哎哟!他们怎么这么笨,孙太后要保全他们母子名声,大可直接把宫明雪jiāo给宗正寺处置啊! 失策,失策,太失策了! 宫景曜抬手摸摸她后脑勺,无奈一笑,她的热心肠,完全让她失了冷静,才会使她现在才想到孙太后会出别招的事。 他们这次送宫明雪来大兴宫,也只是不想落个逾越的名声罢了。 其实他和疏影早已想到,孙太后一定会把宫明雪jiāo给宗正寺处置的。 宫姻娜也已知道最终的结果,既然宫明雪最终会得到赢有的惩罚,他们没有什么好计较得了。 宫明雪已被解开穴道,她一见到孙太后和宫明羽,便泪流满面跪地哭诉道:“母后,皇兄,你们可要为明雪做主啊!皇叔他们合伙欺负我,硬是把三皇姐坠崖之事栽赃到我……” “颂瑞,送她去宗正寺。”宫明羽没心情听宫明雪虚假的哭诉完,直接抬手让颂瑞把人送去宗正寺,后面的事,皆有宗正大人全权依律处置。 “皇兄!”宫明雪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冷酷无情的帝王兄长,为什么他都不问一句,就相信了肖云滟他们的一面之词啊? 她可是他的亲妹妹,他们是血缘至亲的亲人啊! 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冷血无情?怎么可以! 孙太后看向身边的吕姑姑吩咐道:“你一起去,好好安排人照顾昆吾长公主。” “是。”吕姑姑低头应下,便随颂瑞一起,带人把宫明雪安好的送去宗正寺,绝不容半道出意外。 “母后,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母后!”宫明雪还在垂死挣扎向孙太后解释,她知道孙太后是个佛口蛇心的人,可孙太后太注重名声,多年以来,一直待他们这些庶出子女很好的。 可这回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孙太后也不保她了? 肖云滟在一旁深深地同情宫明雪,她到底是有多蠢啊?如果没有宫明珠这位尊贵的长公主护着她,她以为谁会记得她这位昆吾长公主啊? 人家宫明珠是当朝丞相的外孙女,那个人不给她几分薄面,那个人又敢轻视了她? 如果她宫明雪当初够聪明一些,好好的与宫明珠做对好姐妹,说不定将来她还能得个好归宿。 可她却作死的要害自己最大的靠山,如今遭到众叛亲离,又能怨得了谁? 人在作,天在看,作到头了,便谁也救不了你了。 宫明羽对宫明雪做出了处置,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便也就离开了大兴宫。 长秋殿 孙太后抬手按着太阳穴,微敛眸冷面道:“宫明雪的事只是个开始,既然他们开始保护宫明珠了,那与大食国联姻之事,便就难成了。” 宫明羽在一旁眼神yīn郁道:“明珠坠崖不可能毫发无损,瞧肖云滟和皇姑祖母的态度,明珠定然受伤很重。朕已派人去打听,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得知消息。” “哀家最怕的,便是宫明珠伤了脸。”孙太后眉头紧皱低敛眸,对此烦恼的头疼。 一个女子,那怕是一国尊贵的公主,只要容颜有损,那这颗棋子便等同废了。 宫明羽何尝不担心会发生这样的结果?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宫明珠若真的毁容了,别说泰伊卜不可能要她了,就是朝中有权势的官宦人家,也是不会尚一个容貌有损的公主的。 肖云滟一行人离开大兴宫后,便各自分开了。 宫姻娜与香疏影出宫去了,肖云滟与宫景曜回了大明宫。 宫凌霄在回到长安城后,便直接去了鸳鸯楼,闯上三楼,便是一脚踹开了一间房的房门,煞气很重的走进去,往那张精美的紫檀木雕花罗汉床一坐,气呼呼的一拍桌子道:“陌缘君,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你干不干?” 陌缘君保持着算账的姿势,一手拈着账簿的一张纸,一手放在算盘珠子上,瞪大眼睛看着某个大白天来找他帮忙杀人的小公主,良久后,他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慢慢平复,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十三妹,你是在说笑吗?咳咳!如果是饭菜不合口,那我让厨房再给你做一桌新的,吃完后呢!你就早点回公主府休息吧!” “我不要吃饭,我要你帮我杀人。”宫凌霄气呼呼的离开罗汉床,走过去暴怒的拍着陌缘君的算盘,像头愤怒的小狮子,凶狠狠的要吃人。 陌缘君真是挺怕她撕他账簿的,他把账簿抱在怀里,惊恐的瞪眼看着她,嘴角抽搐一下道:“十三妹,杀人是犯法的,三哥我还年轻,更是尚未娶妻,我要是为此丢了xìng命……你不觉得我太冤了吗?” “我不管!”宫凌霄发了怒,双手按在书案上,倾身过桌面,怒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就杀了你,看你还怎么做娶碧宁的美梦!” 陌缘君被她逼得退无可退,最终,他只能无奈一笑道:“十三妹,杀人这事不是我拿手的。这样吧!你去找风痕,他可是九哥身边的左膀右臂,除了龙远以外,就他最得九哥信任了。找他帮忙杀人,保证会万无一失,不留下丝毫痕迹。” “风痕?”宫凌霄轻挑下月牙似的弯眉,她有倾身靠近陌缘君一点,眯眸勾唇问:“要怎样能找到风痕?说出法子,我今儿就放你一马。” 陌缘君怀抱账簿,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直烟火棒,递给了她,对她笑得恰如春风道:“只要把这个放出去,风痕就会去找你了。” 兄弟,对不起了,哥真不想英年早逝。 宫凌霄拿到能召唤风痕的烟火棒后,就一挥衣袖痛快的走了。 陌缘君怀抱账簿,吓出了一头冷汗,抬手抹掉冷汗,他看了看大开的房门,心里特别担心风痕。 十三妹太可怕了,她会不会把风痕给玩死啊? 风痕此时正在长安城一座宅院里做事,近日以来宫明羽与泰伊卜似在做什么jiāo易,他已经听人禀报多次,宫明羽派人见了泰伊卜,更是暗中与哈莱来往甚密。 忽而,他听到一声不寻常的啸声,他起身走书房,望向蔚蓝的天空,他看到了那特制烟火,眉头皱起自言喃喃道:“到底是谁在找我?” 烟火渐渐消失在蓝天上,他已是身影如风雾般离开书房门口,离开了这座宅院。 宫凌霄放了陌缘君给她的烟火后,便在一处巷子里等着风痕到来。 恰在这时,一群地痞结伴路过这个小巷子。见一个小姑娘孤身在此游dàng,他们便摸着下巴起了yín念。 这小美人长得真是美,穿着打扮也不赖,他们几个可真是走大运了。 既然邪恶的对视一笑,便做包围状向宫凌霄围去,做着财色两得的美梦。 宫凌霄本来就心情不好,这群人竟然想欺负她,她便退到了一旁的死巷子里,皱眉看着堵住巷口出路的几个地痞流氓,眼中浮现嫌恶暴戾之色,手已搭在腰间的宝石弯刀上。 那群贪财好色的地痞流氓,一个个醉醺醺的yín笑靠近那柔柔弱弱的小美人,挫着手一脸的猥琐恶心人。 在他们一起要扑上去抓人时,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他们中便又两个人当场毙命。 宫凌霄心情很不好,而且此时的她还很暴戾,手中的刀极致无情的抹杀一条条人命,连惊叫的机会都没给对方,那些令她厌烦的人,便已是全都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小巷子里。她冷静的收回了杀人不见血的锋利弯刀回鞘,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风痕抵达这里时,就看到了巷子里躺着四个死不瞑目的男人,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在一旁低头玩烟火棒。 宫凌霄抬头看向巷口的玄袍男子,她抬脚走在那些尸体间,数步便到了对方面前,仰头望着对方皱眉问:“你就风痕?” “是。”风痕不知道陌缘君的烟火为何在她手里,可既然她拿着陌缘君的烟火,又知道他的名字,想来,应该是陌缘君亲手送给她的烟火。 细瞧她并未张开的眉眼,与宫氏人很像,应该是皇家的一位公主。 而敢如此嚣张的公主,除了那位皇姑十三公主,还能有谁? 陌缘君这个混蛋,真是够会给他找麻烦的。 宫凌霄看了那几具尸体一眼,很不高兴的冲风痕吼道:“我心情不好,他们还敢来招惹我,我杀了他们解解气,难道不应该吗?” 风痕乍然被她一吼,惊的稍愣一下,随之,便依旧淡定如初的望着她道:“他们本就是恶人,公主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 “嗯,算你会说话。”宫凌霄心情不错的挑眉一笑,看着风痕也顺眼了不少。 风痕什么都知道,宫凌霄虽然是个女儿家,可是先帝教儿女自有一套,那就是不主动闯祸,可谁敢招惹他们,他们也不必怕。 这也就养成了宫凌霄这一辈的人,都有点“人若犯我,必死无疑”的脾气。 宫凌霄见风痕唤来人抬走了那些尸体,她就更觉得风痕够义气了。 这样的人,一定能陪她一起去杀了宫明雪那个讨厌鬼。 风痕在之后带了宫凌霄去了一家酒馆,这里是他们的一个分舵,后院很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宫凌霄在吃了一碗红豆汤后,心情又好了点,看着风痕,单手托腮笑盈盈道:“你这人不错,难怪陌缘君会让我来找你。” 果然是陌缘君那厮!风痕有些头疼的皱起眉头,看着对面目光灼灼的小丫头,他眉头更是紧皱,觉得头疼的快zhà了。 宫凌霄一向快言快语,她是吃饱喝足了,就看着风痕笑的讨好道:“风痕哥哥……” 繁华被这声“风痕哥哥”吓得不轻,忙伸手阻止她继续喊,看着她,眉头紧皱道:“公主,请直接说事。” 宫凌霄见这人还挺痛快的,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双手托腮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眨了下眼睛道:“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我杀个人。” 风痕对此倒是不惊讶,毕竟她之前刚青天白日下杀了三个人。所以,他十分冷静的望着她问:“公主要杀什么人?” 宫凌霄一听他这是答应了,她双眼放光的凑到他身边,望着他冷峻的脸庞,她露齿一笑撒娇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啦!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宫明雪,她竟然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5 章 心的把明珠推下悬崖,害得明珠都被毁容了。所以我就气不过,准备找人帮忙,就算不杀了她,也要毁了她的容,让她也遭受一遍明珠所遭受的痛苦。” 风痕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一手搭在他肩上的小丫头,他不知道她是到底有多大胆,他只觉得她太任xìng妄为了。 就算她是如今宫氏一族里唯一的皇姑,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一个长公主给杀了。 宫明雪的罪,自有孙太后和宫明羽来定。 就算孙太后和宫明羽不亲自管这事,那还有宗正寺,怎么都轮不到她来私自刑法宫明雪,她到底懂不懂? 唉!难怪陌缘君把她丢过来给他,就这样一位十三公主,谁能应付得了她?谁又敢答应陪她去杀这个人? 宫凌霄便风痕看得心里发冷,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点怕这个男人。 风痕很严肃的看着宫凌霄,不苟言笑的对她说:“这事我帮不了公主你,公主也莫要任xìng妄为,杀一个长公主的罪,宫明雪承担不起,十三公主你也承担不起。” 宫凌霄长这么些年来,就没再被人这样训斥过,她有些不高兴的扁起嘴,望着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风痕,她忽然好委屈道:“那该怎么办?宗正寺最后的处置,不用看到结果,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关押或者处死宫明雪,最多只会在请示皇上后,然后把宫明雪贬为庶民。” 风痕对上她可怜巴巴的委屈小眼神,忽然觉得头更疼了。 陌缘君,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题外话------ 风痕哥哥,来嘛!亲一个,么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爱情是什么 最终,风痕还是无奈的陪宫凌霄夜访了宗正寺。 宫凌霄很开心有个人肯陪着她任xìng妄为,所以,她一路上都很乖巧懂事,真的一点都没有给风痕造成困扰。 风痕带她找到了软禁宫明雪的地方,二人在二楼走廊的窗户下,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了屋里桌旁坐着的那名脱簪待罪素衣白裙的女子。 宫凌霄一见到宫明雪那张脸,就很不拿刀划啊划,划烂掉这张白净无暇的脸。 风痕拉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随之,便带着她离开了此地。 宫凌霄不理解他为何出尔反尔,说好了陪她来毁宫明雪容的,为什么又在紧要关头拉她离开? 风痕带着宫凌霄回到那家酒馆,进了后院的一间房,关上房门后,才转身望着她,脸上神情凝重道:“宗正寺里关着的不是宫明雪,是有人易容假扮的。” “什么?那个人不是宫明雪?那宫明雪跑到哪里去了?”宫凌霄小眉头一皱,脸颊气鼓鼓,一副老不高兴,还有点小委屈和小愤怒的样子,看着风痕的眼神无比幽怨,口气也是怨气颇深的责怪他道:“都怪你,要是早答应我白日半道儿去毁了她的容,她也不会这样逃跑的无影无踪了。” 风痕无甚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之转身打开了房门,侧身伸手请道:“公主,您该回府了。” 宫凌霄心情更不好了,她还没发完脾气呢!他居然敢给她下逐客令? “公主,我送您回府。”风痕忽然又想到,宫凌霄再懂点武功,也始终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夜里独自回去,不安全。 宫凌霄更不高兴的看着风痕,事都没办好,宫明雪还金蝉脱壳逃跑了,她心情糟糕透顶了,回去也睡不着好吗? 风痕见她气鼓鼓着腮帮子,心里也是对她极其无奈。最后叹一声气,走过去低头望着她道:“如果公主心情不好,我陪你去走走,到西街夜市逛逛,也可。” 宫凌霄对此点了下头,她的确不想回去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去西街也好,听说夜市挺热闹的。 风痕最后带着她出了门,去了西街,平生第一次陪人逛夜市,这事对于他而言很不自在。 他是暗夜的幽魂,一直处于黑暗中,鲜少出现在人前,更是极少融入人群之中。 宫凌霄倒是玩的很开心,风痕还为她准备了一件粉色的斗篷,那怕是夜里风大,她也不觉得冷。 陌缘君还是不放心风痕的安危,所以,他拉了容野来,结果就看到一向不近人情的风痕哥哥,正在陪着调皮捣蛋的十三妹妹逛夜市。 “风痕哥哥陪姑娘逛夜市之事,绝对能列入长安诡异事件之一。”容野手里拿着一串羊ròu串,丝毫不顾及自己容家大少的身份,就那般当街撸串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陌缘君手里的孔雀翠羽扇都不摇了,他觉得他被深深地伤害了。风痕这样不近人情的冰山都陪姑娘逛夜市了,他到现在都没和碧宁安静的单独吃过一回饭呢! “哎,爷可不采菊花,你倒贴也没用啊!”容野依旧在撸串,对于脑袋靠在他肩上的陌缘君,他也就是嫌弃一眼,之后便无视众人诡异眼光的继续撸串。 西街夜市挺好的,特别这些草原风味的烤ròu,真的非常好吃,他喜欢这些西域的胡人。 路过的人,每一个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两个小伙子都长得挺好,怎地如此想不开的去断袖呢? 容野撸完烤串后,就给了陌缘君一胳膊肘,看着前方吃完馄饨要走的二人,他勾唇一笑道:“风痕哥哥的春天要来了,就是这口草真的是太嫩了。哎,你说九哥要是知道风痕哥哥在勾引十三妹妹,九哥会不会召集众兄弟……把风痕揍得爹娘都不认识?” 陌缘君又摇起风骚的孔雀翠羽扇,对于容野假设可能会发生的事,他撇嘴冷哼道:“如果十三妹是我家亲妹子,有风痕这样的大叔来勾引她,我一定会把人给一刀阉了。” “哈!你要不要这么残忍?啧啧啧,还好你没妹妹,不然你未来妹夫可要惨咯。”容野挑眉搞怪一笑,随之便丢了竹签,做贼似的跟上了前方的二人。 陌缘君在后摇扇慢悠悠的走着,对于今夜出来之事,他真的无比后悔。 “风痕哥哥,你看这小兔子是不是像我一样可爱啊?”宫凌霄手里拿着一直布偶兔子,白白的兔子,红红的眼睛,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胖乎乎的非常可爱。 风痕依旧不习惯她这样称呼他,不过,兔子真的很可爱,她也很可爱。 宫凌霄见风痕僵硬的点了下头,她便满意的拿走了那只兔子,笑嘻嘻的说道:“明珠在山上一点很枯燥,买了这只兔子给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风痕在后付完钱,收回手时,听她说兔子要送给宫明珠,不知为何,他眼底浮现了一丝失落。收回片刻僵硬的手,他依然如护花使者般跟随在她身后。 “风痕哥哥,前面有人在唱皮影戏,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宫凌霄说的是征求人同意的话,可跑走的动作,却表示出不容人拒绝的态度。 风痕在后皱了下眉头,可还是无可奈何的跟上去了。 容野做贼似的跟在后头,在一家胭脂铺前,他忍不住抿嘴笑学宫凌霄的调调说:“风痕哥哥,你似不似喜欢lún家啊?” 陌缘君在一旁皱眉嫌恶的看容野一眼,这家伙真是恶趣味,也不怕回头风痕一刀毙了他。 “哎,小君君,你说风痕这样的黑心dú男,真的有一天可能喜欢上一个人吗?”容野摸着下巴,眯眸看着前方已融入人群中的两抹身影,他真的无法想象风痕对一个人动心的情景。 胭脂铺的老婆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这对红衣男男,对于如今男风盛行之事,她只能心里叹息不已。 想她孙女寻个如意郎君多不易,可这些年轻人倒好,模样家势都不错,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的去断袖呢? 再这样下去,长安嫁女,可就要改成嫁儿子了。 “不想逛了,回去了。”陌缘君今夜被惨虐,他准备回去睡觉,说不定梦里还能与碧宁巫山一遇呢! 容野有些不舍的最后看那二人一眼,这才转身去追了陌缘君,追上人后,便搭上陌缘君的肩,一路都是连损带揶揄的安慰他的好兄弟。 陌缘君几次都想一脚踹开这讨厌的家伙,没见过这样的朋友,见他难受不止不安慰他,更是这般……他要和他绝jiāo! 老婆婆看着那搂搂抱抱离去的两个年轻人,她心里更是叹息发愁,这些富家少爷,就是有钱烧的,忒能作了。 能作的二位少爷,勾肩搭背的离开了西街夜市,一路上打打闹闹的好不惹人眼,更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二人。 所以,次日,长安城便谣传出一则流言。 陌缘君是孤家寡人一个人,自然没人敢因这事去寻他晦气。 可容野不同,他上头还有二老呢! 容夫人到还好,对儿子和陌缘君断袖的谣言,她也就是听听,没得当真的。 毕竟,她儿子什么德行,她当娘的会不清楚吗? 再者说了,陌缘君以往的的风流名声,可是比她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他们两个会断袖在一起,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可容斌是个暴脾气啊!一听到外头传出这样的流言,他就追着他儿子满府狠揍了一顿,大有灭子保家声的架势。 容野已经好些年没挨过藤条了,他老爹也是精神头够好的,竟然真有气力追他跑了大半个府邸,把他身上抽了好几道红痕。 哼!要不是他亲老子,他早和他还手了。 容夫人心疼儿子挨打,只能上前拦住她家老头子,笑着劝道:“老爷,你先冷静一下,儿子这么风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去人断袖呢?再说了,小君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和咱们儿子臭味相投,他们能成为好兄弟吗?” “就是因为他们臭味相投,我才更信他们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容斌快被气死了,这个孽子,明知容家几代单传,他居然还敢去断袖?他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容夫人依旧不让步的拦着他,示意儿子赶紧走,这老头子疯了,自己都说她家小野是独苗了,居然下手还这么狠,这是想容家彻底断子绝孙吗? 容野对他母亲一抱拳,碎纸就撒腿跑了。他老爹真太狠了,好像他不是他亲儿子一样,打他真的下死手啊! “混账东西,你敢出这个家门,就一辈子别给我回来!”容斌气的脸都成猪肝色了,手里的藤条都打折了,可见他是真没对容野手下留情。 容夫人见儿子成功逃出家门,她也就不挡着他发威了,在一旁抬手理理云鬓,勾唇冷笑看向他道:“老头子,小野要是真不回来了,你们容家可真要断根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老子大不了再生一个。”容斌也真是被气疯了,丢了手里的藤条,便气的拂袖离去了。 容夫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深思起来,虽然他们夫妻多年一直和睦,可这男人啊都是属猫的,她家这口子肯定在外也有偷吃过,只是她懒得计较罢了。 她一直想的都是,只要容斌不纳妾让她难堪,容斌想怎么在外偷吃都随他意。 可只有一点,她绝不容许容斌有私生子,这一点容斌心里清楚,容家的孩子,只能只有容野一个,谁也休想沾这个容字。 容斌今日最好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他真敢弄出一个野种来,可不要怪她扈七娘心狠手辣,不念夫妻多年之情。 容野一路逃窜出容府,他也没处去啊!只能不怕流言蜚语太残暴的跑去了陌府,准备在这边躲几天,顺便养养身上的伤。 陌缘君见到容野时,便是好一番惊讶的问:“你这是怎得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莫不是你家那个小辣椒?” “那个没良心的早跑了,我现在找都找不到她了好吗?”容野一提起聂瑶就心肝脾肺都疼,那个无情的女人,亏他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又趁机给他下dú,最后还又抛弃他而离去了。 陌缘君一瞧容野这身上的伤痕,他也是觉得惊心,忙让婢女去取了上等yào膏来。 容野生在富贵之家,又是独子,容夫人疼的跟宝贝疙瘩一样,那怕容野最后非要吃苦去练武,那也是最多吃点苦头,真挨打这事……却是平生头一回的。 毕竟,容斌以前也就是发发威,根本没有真落下藤条打过容野这个独子。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真狠心的把容野打成了这个样子。 陌缘君坐在床边为容野涂抹着yào膏,瞧着这细皮嫩ròu的背上那些冒血的红痕,他就不由的摇头叹气道:“容伯父这回可真是够心狠的,瞧把你给打的,疼坏了吧?” “你去我家挨几藤条,就知道我此时有多疼……嘶!你轻点,见我受伤了,你还想给我伤口上撒盐是不是啊?”容野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手臂上和后背上全是藤条抽出来的伤痕,瞧着当真触目惊心。 陌缘君觉得容斌对这事太小题大做了,陌家和容家可是世jiāo,他和容野是光屁股就在一起玩的,他们要是真有点什么,那不早让两家都断子绝孙了吗? 再者说了,他们这些亲戚朋友中,谁人不知他爱慕的是碧宁?谁人不知容野金屋藏娇了聂瑶? 可这容老爷是吃错yào了,竟然因为一则不切实际的流言,就把容野给打成这样?这当爹的心是不是太狠了点啊? “缘君,你说的那种不祥的预感,我也有点了。”容野近日以来也是总心神不宁的,好像总要出点什么事一样? 陌缘君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为容野上yào的手法更加轻柔,垂眸幽幽叹一声道:“四国来朝,两位外邦公主进了宫,央金公主即将嫁给七爷,天竺的两位公主,阿什米塔即将成为六爷的王妃,而她那个姐姐韦沙利公主……还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甭管她想打什么主意,我都想给她祈祷下,求她千万别打六爷的主意。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容野在上了yào后,身上的伤总算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陌缘君拿了容野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6 章 红色大氅,为他搭在了身上,坐在床边收拾下yào物,才敛眸沉声道:“他们那些都是小事,我最怕的是……你说,他会蠢的如今去动九嫂吗?” “这谁知道。”容野趴在枕头上,对于宫明羽的心思,他一直都搞不明白,不明白这人怎么总爱没事找事呢? 陌缘君沉默不在言语,宫明羽就是想的太多了,才会一步步的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容野被他老子狠揍了一顿,这时上了yào,他不免觉得疲乏犯困,而他也没有强撑着,歪头便趴着睡着了。 陌缘君见容野这样也能睡着,他勾唇无奈一笑,也没有去拉被子为容野盖好,而是起身出去吩咐道:“去给容少爷熬点补粥,再给他准备些衣物,把雅颂轩西厢收拾下,摆上容少爷喜欢的东西,他会暂做客几日,你们都细心伺候着便是。” “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婢女,娇滴滴笑盈盈的应道。 容少爷和他们老爷可是最好的狐朋狗友,以往容少爷也来府上小住,可这次不同,毕竟那流言……唉!可怜的老爷,碧宁姑娘没迎进府做夫人,倒是先和容少爷整出这样一出风流债来。 陌缘君也是无奈至极啊!他和容野可不是没正经一日两日的了,怎么就昨儿个跟踪风痕一回,就倒霉的被人传成是一对断袖郎君了呢? 而此时在一座神秘宅院里,葡萄架下,风痕坐在根雕桌子旁的凳子上,修指拈盅独饮清酒,好是惬意。 一名黑衣箭袖男子走来,在葡萄架外站立拱手道:“大人,事已办妥。” “情况如何?”风痕把玩着手中的翡翠酒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真当他没发现他们吗?他不过是不想徒增麻烦罢了。 不过,陌缘君害他之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大度的不和他计较? “容少爷被容老爷打了一顿,跑去陌府养伤去了。”他低头恭敬回道,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如此捉弄容少爷他们二人? “这个容野,还真是个不怕事大的。”风痕勾唇一笑,挥手让对方退下去。 那人恭敬行一礼,便退下去了。 风痕敛眸勾唇笑着,似乎心情很不错,惬意的晒着太阳饮着酒。 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很不错的。 偶尔捉弄一下人,也是挺有趣的。 就是不知道龙远怎么样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收到龙远的回信了。 敦煌 三危山 龙远已经许久没见过月牙儿,他被监禁了,如同犯人一样,得不到一点自由。 天圣教的一间宽敞的密室,像是炼丹房,有一个白玉石台,上面有一个人盘膝而坐。 他身披刺绣艳丽精美的深紫色斗篷,兜帽沿低垂,遮住半张脸的银面具上雕刻古老的花纹,紧抿的唇似有几分的启启合合,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身着粟特族服饰的月牙儿,颓然的低头坐在白玉台下的玉阶上,一声不吭,默然落泪。 她已经无声的流泪许久,没人知道她有多么的无奈与痛苦。 天圣教的巫神光舒,望着他们天圣教新任的圣姑,银色面具后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无奈。她为何一定要如此执着?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她付出如此多的代价吗? 月牙儿只想在送龙远离开天圣教之前,再让她见龙远一面而已,仅一面而已。 光舒已经这样与她僵持三日了,他承认,他败给她了,他无法理解她的执着,他也无法扭转她已执念成魔的心。 罢了,只是一面而已,看在她愿意与那个男人决绝的份上,她就了了她这个心愿吧。 月牙儿抬头看向自白玉台上起身的男子,她眼中的泪水还在顺着眼角滴落入鬓发里,可她唇边却扬起了笑意,她知道光舒终于肯让步了,她可以再见龙远一面,让龙远安心的离开敦煌,安心的回到中原去了。 光舒起身,步下高台,如神明慈悲众生,低下高贵的头颅,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月牙儿仰头望着冷漠如神明的光舒,她指尖颤抖的伸手向他,把变得冰冷的手,放在光舒那只更为冰冷刺骨的手掌中,被刺骨的冰冷手掌包围的刹那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瞬间冰冻了。 光舒,他或许就是冷漠的真神吧! 光舒握着月牙儿僵硬的手,带着她缓缓起身,带着她一步步的走向密室外。 月牙儿望着光舒冷漠的背影,被握着手越发的僵硬,她感受到那种冷意,好似在一点点的凝冻她滚烫的血液,让她的身心都在逐渐的被冷意所冻僵。 为什么光舒会这么冷?好像从初见光舒时,光舒便是无悲无喜,无yù无求,不会为任何事执着,也不会为任何人动容的人。 不!或许光舒已经不能说是人了,他其实更像是抛却了七情六yù的神,比上一任巫神更为无情。 光舒带月牙儿去见了龙远,他在门口顿步,松开了月牙儿的手,转身低头望着在他面前很为娇小的月牙儿,紧抿的淡色薄唇轻启,如冰雪般冷冽干净的嗓音,平静的说道:“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后,会有人来唤你。” “谢谢你,光舒。”月牙儿不知道光舒需不需要人感谢,可她这一刻是感谢光舒的。他的冷漠无情中,其实还是有一丝微弱的暖意的。 只是这样一份动容,却是极为难得的。 只因,光舒身上除了使命,便在无其它,连他自己的喜恶都没有,像一个冰为骨雪为魂的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没温度。 光舒已转身离去,一盏茶后,他会让人来送请月牙儿。 龙远因为顾念天圣教与月牙儿有所牵连,故而才一直安静的没有动手。可日子越来越久后,他的耐心也真是快被磨光了。 石室的门被打开,月牙儿走了进去,她没有迎来一个激动热情的拥抱,只是看到一个傻呆呆的男人。 龙远呆愣片刻后,便一下子站起身来,连桌上的佩剑都被带掉到了地上,他浑然不在乎的一步步小心翼翼走过去,伸手触摸到了月牙儿的脸,他才确定这不是梦,而是月牙儿真的来见他了。 月牙儿便龙远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的欣喜与安心。 龙远被月牙儿反抱住时,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月牙儿掩藏下心中所有的悲伤,一点不温柔的拍拍龙远的后背,没好气道:“哎,先放手行吗?快被你勒死了。” 龙远被她几巴掌拍的快吐血了,无奈的苦笑放开她,低头望着对他翻白眼的小女子,他伸手扣在她头顶上,就想好好揉揉她脑袋,可也粟特族的发饰和披纱……唉!这么好看,他还是不要破坏了吧? 月牙儿抬手拨开龙远要作怪的手,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伸手对龙远高傲的勾勾手指道:“过来!” 龙远被她这小模样逗笑了,抬脚走过去,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望着她笑道:“月姑娘有什么吩咐?小人洗耳恭听。” 月牙儿压下心中的酸楚感,没好气瞪龙远一眼道:“吩咐个屁啊?真让大姐算准了,他们果然不肯放过我,最多就是让点步,还和我讨价还价,真是气死我了。” “不肯放过你?”龙远皱起了眉头,望着她担忧的问:“这是什么意思?是还要让你当圣姑吗?” 月牙儿扁嘴委屈的点了下头,单手托腮唉声叹气道:“之前依着大姐的计划,是让我当几年的圣姑,等天圣教出现新的圣女后,我就可以自由离开天圣教的。当时大姐想的是最多五年,最少三年的。可他们却和我讨价还价说让我留下来十年,天啊!十年啊!等我再出去后,我都老了,谁还会娶我啊?” “我不会嫌你老,我会娶你。”龙远很认真的望着她说,如果可以用十年的分别,还来他们一辈子的相守,他愿意等。 月牙儿差点忍不住在龙远面前奔溃的流泪,可她还是用翻白眼吸回了泪水,非常生气的摔了一杯子,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跺脚踱步,一副抓狂的样子发怒道:“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一个女孩子的十年青春多么的珍贵啊?王八蛋,我好想拆了天圣教,如果我能打过八大圣巫的话。” 龙远在一旁坐着看她发火,这样仙女下凡似的打扮,她也好意思做出这样粗暴野蛮的举动,唉!真是越来越有夫人的风范了。 月牙儿用狂躁的举动,掩盖自己内心的痛苦,最后转身走到龙远身边,一把抱住龙远,扑在龙远怀里就嚎啕大哭起来,还边哭边说道:“他们这群坏人,合伙欺负势单力薄的我们,我就是不服嘛!呜呜呜,十年啊!你要是红杏出墙被别的女人睡了,那我该怎么办?阉了你也不顶用了啊!呜呜呜……我不要不要啦!自己看上的五花ròu,怎么可以便宜了别人?你说,我是不是该现在就啃你一口,省得到时候你被猪拱了,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龙远望着她满脸的泪痕,他一点都不心疼,他只觉得肝儿疼。为什么她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夫人到底把月牙儿这朵小花养歪成什么样了啊? 月牙儿一点没看出龙远内心多么的奔溃,她拉着龙远的衣袖就擦眼泪鼻涕,擦完后也不管龙远的脸多臭,她吸吸鼻子看着他,然后恶狠狠的咬牙道:“你记住了,你要是敢趁我不在去偷吃,回去我就亲手阉了你,让你知道红杏出墙的后果有多严重。” 龙远眉心抽一下,望着她无奈笑道:“你这样不放心我,可要我给你签个卖身契?” “卖身契啊?”月牙儿眼珠儿一转,看着他嘿嘿一笑道:“你这主意不错,我们就立个卖身契。” “喂!”龙远想伸手拉住她,可似乎来不及了。 谁能告诉他,这个房间里为什么会有笔墨纸砚? 那些冷冰冰的女人,何时给他放的这些东西? 月牙儿端了笔墨纸砚过来,自己磨墨,自己蘸笔,铺开雪白的纸张,她看向对面的龙远,挑眉威胁他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刻把所有家产报上来,二是我出去后另嫁他人。好了,你开始选择吧,我只喊三声哦。” 这事那用考虑?龙远瞬间乖乖的报上自己所有的家产,一点没藏私,就怕他家的好主人会后头把他卖个彻底,那到时候,他可是会被月牙儿活剥了的。 月牙儿把写完后,看着满满一大张纸上的东西,她惊讶的只咂舌道:“天啊!原来你这么有钱啊?谁嫁给你,绝对的穿金戴银,吃穿不愁两辈子都行了啊!” 龙远可不觉得他的家产很多,比起一向会精打细算的风痕,他这点家产跟不够看。可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月牙儿把一盒印泥放在龙远面前,又把笔递给了龙远,单手托腮看着龙远,一手点在那纸张上,挑眉勾唇道:“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签字画押个吧!后头写的清楚,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你这些家产就都归我了。呐!如没异议,就赶紧签吧!” 龙远手里握着笔,对于这张比卖身契可吓人的保证书,他……他还是签吧!月牙儿眼神太吓人了,他要是不签,肯定难活着离开天圣教。 月牙儿满意的拿着龙远的所有财产,笑得十分开心道:“有了这个,姐还愁找不到多多的两条腿的男人吗?” 龙远的脸一下子都黑了,为了他头顶不绿,为了他的钱不被这个女人拿去养汉子,别说是守十年空房了,二十年他都会吐血的坚持守下去。 月牙儿拿着龙远的卖身契,开开心心的走了,临走前,她对龙远jiāo代道:“明日我就不去送你了,省得咱们依依惜别太难受。哦对了,我给大姐他们准备了好多礼物,你记得小心带回去给他们,特别是给大姐的礼物,你一定要收好了。要是到时损坏一点,小心大姐让姐夫剥了你的皮。” “喂!”龙远在后皱眉想喊她回来,可她跑的也太快了吧?他严重怀疑她这趟来不是来与他道别的,而是存心挖空他所以财产的。 让他签了那样的契约,最后还说明天不去送他了,她……算了,他还是先回去看看长安怎样了吧! 离开这么久,风痕一个人也不知道忙不忙的来,主子也不知道办事是不是很不方便! 月牙儿离开后,就手中紧握着那纸契约,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入被她重新戴上的面纱下。龙远,你个傻瓜,如果到最后连大姐也没有办法了,十年后团聚的承诺,真的就只能是一句空话了。 大姐,你一定要想到办法,我真的没有二十年可以等的,一旦姑姑坐化后,进入月神殿的人,便必然是我了。 大姐,你一定要想到办法救救我,我不想一辈子待在月神殿当个活死人。 光舒一直在等月牙儿回来,一盏茶到时间已过,他却没有让人去喊月牙儿。 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多给月牙儿一盏茶的时间。 月牙儿哭着回到了yào室,举步走到白玉台边,无力的跪在玉阶上,仰头望着光舒放声悲哭道:“光舒,他要走了,我该怎么办?光舒,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和他分开,为什么相爱的人要在一起……就这么难呢!” 光舒盘膝打坐在白玉台上,他面具后的眼睛望着悲痛哭泣的月牙儿,良久后,他才启唇迷茫的问一句:“男女间的情爱,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生死不悔,一种让你觉得自己还活着的东西。”月牙儿望着眼中浮现迷茫的光舒,她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男人,爱否这一辈子都与姻缘无份? 她也不知道,在光舒的身体里,那颗心是否是鲜活的?是否是温热的? 光舒依然不明白月牙儿说的情爱是什么,因为不曾体会过,也就不懂月牙儿为什么会为了情爱这种无形的东西,而心甘情愿的付出那么多? 他望着月牙儿眼中的泪水,明明情爱让她如此哭泣痛苦,她为什么还是甘之如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7 章 的想一直拥有呢? 红尘世间,真的像师父说的一样,那是个奇怪的地方,住着一群自寻烦恼的人。 次日一大早,龙远便被人送离了天圣教,和来时一样,依旧是被蒙着眼睛离开的。 等他感受到风沙拂面后,天圣教的姑娘便离开了。 他摘下蒙眼的黑布,望着阳光洒在金沙上的一幕,他心中充满了希望,也不在觉得归途是寂寞的。 天圣教的人,为他准备了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还有两个大包袱,应该是月牙儿为大家准备的礼物。 还有一个酒囊,一个水囊,和一包裹大饼,全是为他准备路上吃的。 他翻身上马,一手握着随身佩剑,一手抓着缰绳,回头望向三危山一峰,他知道天圣教就在那边,月牙儿也在那里,黄沙覆盖的山峰,瞧不见生机,他却把心丢在了黄沙之下。 月牙儿,我等你回来,莫忘你我间的信约。 高高的山峰之上,月牙儿迎风眺望远方,泪水朦胧的视线,风沙也朦胧了那抹策马远去的身影。 光舒望着月牙儿被风吹走的泪,他依旧不懂那恼人的情爱是什么东西。 风不停的吹,吹散离人心。 ------题外话------ 咳咳,这个天圣教的事吧,需要时间来处理,咳咳! 再推个友文《dú医无双:最萌世子妃》作者聂曦光 【软萌睿智女vs桀骜忠犬男,爽文互宠,双强双处,一生一世一双人】 王忆锦,针灸世家传人,弹指间风云色变、杀人无形。 苦熬八年家仇得报,却被秘术反噬穿越到架空王朝,成为神武大将军外室所生的七岁小萝莉。 背主求荣的嬷嬷?几针让你见阎王! 伪善的嫡母?一层层揭开那虚伪的嘴脸! 嫡姐恶dú?郡主陷害?恶少欺辱?…甭管什么魑魅魍魉,自食恶果才最痛快!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某女低头窃笑,她还是那个调皮可爱的萌妹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再狡猾的“小红帽”也没能逃过“大灰狼”的五指山… ☆、第一百八十八章:最享受的牢狱生活 龙远骑马一路从三危山赶往玉门关,在出了三危山境内,赶路出五十里地后,他下马准备喝点水休息,然而就在此时,黄沙飞舞中,出现了数十名黑衣杀手。 此地距离玉门关也不过还有六十里地,可却有人敢来行刺……难道,会是敦煌城的人? 黑衣人中有个带头人,他一挥手,那数十名黑衣人便持刀围了上去。 龙远一看到对方手持的兵器,便眯起了双眸,果然是敦煌城的人。 康迪这次是私自行动,他可忍受不了这样一个剥夺他们康家利益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龙远已与对方人马厮杀起来,对方人马不少,武功也极其诡异,他虽然没落下风,可也绝占不了上风。 康迪手里的圆月弯刀已缓缓拔出鞘,银光一闪,他已持刀攻击向那腹背受敌的龙远,黄沙卷起迷人眼,他一刀刺出,杀伤一个自己人。 龙远踢了一个人为他挡刀,之后便抬手一挥风沙,手中的剑随手刺出去,他不知道对方死没死,可受伤是一定的。 康迪侧身急闪开,可还是没躲过对方那极速一剑,胸口受了皮外伤,他手腕一转,眸中浮现戾气,手中的刀已向龙远的手腕削去。 这一次,他要彻底废了这个中原人。 龙远的眼睛被风沙所迷,他的速度受了限制,加之这里风沙之大,听力和嗅觉也受了影响。 康迪之前之所以敢来莽撞的杀龙远,就是想到对方不熟悉这边的风沙气候,他好占尽天时地利来杀人。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中原人。 龙远虽然将人几乎都杀了,可他也受了伤,眼睛很不习惯风沙吹拂,他已经完全闭上了双眼,全凭感觉在出手,速度可说是越来越慢了。 康迪抓住机会,一刀挥起狂沙一阵攻击向对方,在对方挥剑斩风沙时,他已速度奇快的持刀向对方刺去。 龙远感觉的危险靠近,可他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沾了dú,一阵阵的发麻,手都快握不住剑了。 “我康国秘dú,连天圣教的泪露也解不了,你不用垂死挣扎了,哈哈哈!”康迪眼中笑意疯狂且狰狞,他手里的刀尖向龙远胸膛刺去,眼见着就要把对方一刀穿胸…… 可恰在此时,意外出现了。 狂沙骤然汹涌而起,好似龙卷风袭来。 康迪眼神中浮现浓烈的惊恐,他持刀后退开,可还是被似龙卷风的风沙挥刀在地,手捂胸口吐了口血,眼底的惊恐已经变成了惊惧。 黄沙漫天,有一抹身影走来,紫色的斗篷被风吹扬起,有异香传来,神秘诱人。 龙远只听到风铃,有点耳熟,那日月牙儿来见他的时候,他也听到了这清脆的玉制风铃声。 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月牙儿那日并没有佩戴玉制风铃,那佩戴玉制风铃的人,到底是天圣教的何人? 如洒金的黄沙地面上,一双绣着精美银色花纹的黑色长靴,一步一步,犹如脚踏水莲而来神明。 康迪眼底满是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对方一袭异族特色的宽袖长袍,衣摆上绣着一弯银月,刺绣多彩繁丽的紫色斗篷包裹着对方颀长的身姿,在风沙中尤为神秘。 银色面具遮掩去对方的容颜,却遮不住那双黑的幽如无底深潭的眼眸,波澜不惊,透着几分清冷淡漠,像是高高在上的无情神明。 他就是天圣教的巫神光舒。 龙远的泪水洗刷去眼中的沙,他眯眸看向风沙中的那抹人影,斗篷的兜帽下还有银色面具,对方的容颜一点也无法窥见到。 光舒路过康迪身边,看也没看他一眼,脚步平稳徐缓的走向龙远身边,伸手递上一只yào瓶。 “多谢。”龙远伸手结果那瓶yào,打开后,有奇异的yào香飘散。 “敷在伤口上。”光舒淡冷的与龙远说一句,便已转身走向瘫软在黄沙地面上的康迪,月牙儿的顾虑,果然非是杞人忧天。 康迪虽然没见过光舒本人,可敦煌城方圆三百里,就没有人不认识光舒腰间常年挂着的断魂铃的。 光舒行走间,一阵叮叮铃铃声传来,清脆悦耳,蛊惑人心。 康迪眼睛瞪大的看着光舒腰间一串冰种玉风铃,这是梦兰花的模样,据说是冥界之花,断魂铃响,人死物亡。 光舒在距离康迪三尺之外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风沙迷蒙的远方,有人来了,来的很急。 康赫策马扬鞭而来,马一停下来,他便翻身下马,疾步跑过去,对光舒行一礼,低头十分敬畏道:“康赫拜见光舒大人,请大人恕罪,饶恕康迪这一回,家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康迪动大人您保的人。” 光舒眸光冷漠的看向康赫,他没有答应让康赫带走康迪,只是缓缓抬起那只白皙修长玉手,挥袖隔空给了康迪一掌,随之便收回手,转身向龙远走去。 康赫看了眼被光舒一掌打的昏死过去的康迪一眼,他心中暗叹一声,眼底全是对康迪的鄙夷。要不是父亲发现光舒离开了三危山,这时候,康迪早就被光舒一掌毙命了。 这个光舒也是古怪,他为何要保这个中原人? 人人都知道巫神光舒无情冷漠,就算是天圣教圣姑,也不可能命令得了他去护着天圣教以外的人。 龙远身上的dú已经解了,伤口也已包扎好了。 光舒走过去,没有在龙远身边停步,而是走向玉门关的方向,明显是要护龙远进入玉门关。 龙远一手提剑,转身跟上了光舒,这人打扮极其神秘诡异,敦煌城的人又称他为光舒大人,想来,他便是主人曾经让他小心的人。 天圣教的巫神光舒,武功极高,为人无情冷漠,从不与人接近,连天圣教圣姑,也不见得能命令得了他。 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跑来救了他?又为何要护送他进入玉门关呢? 光舒一向孤僻清冷,自然不会与龙远多说话。他只是示意龙远上马启程,而他则徒步走在前方,看似步子平稳徐缓,可速度却很快。 龙远觉得他是眼花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光舒每一步都像踏在荷叶上,轻盈若飘絮,似被风沙吹送而去。 光舒行走在前,速度可比龙远骑马,姿态又是极其的飘逸步轻盈,路遇无数行商之人,皆对他敬畏的退避三舍。 龙远一路走的很平顺,速度也加快了,不过午时,便已抵达了玉门关内。 光舒负手看向龙远,冷漠的眸光里,好似在说,让龙远尽快进关。 龙远翻身下马,走过去对光舒感谢一拱手,本想道谢,可又见光舒一直看着玉门关的城门,他只能无奈一笑,又是一拱手作揖,之后便离开了。 光舒望着龙远牵马顺利进了玉门关,他才转身向着关外的沙漠走去。 龙远进了玉门关,回头看去关外,光舒已离去,那背影依旧无情冷漠,好似红尘世外的神明。 天圣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为何会有那样一个月神殿? 为何又会有一个光舒这样的人物? 安康居国当真已经不存在了吗? 敦煌城真的只有康氏一族了吗? 那安氏的人又还在吗? 光舒一路顺利的回到三危山,进了天圣教后,他便见到了在莲花池边等候他的月牙儿。 月牙儿一见光舒回来,她便疾步上前问道:“龙远没事吧?” 光舒望着一脸着急的她,他眸光淡淡的点了下头,犹如冷泉般冷冽的声音,过分平静的道:“康迪被康赫带走了,他也已进了玉门关。” “康迪!”月牙儿眉目间瞬间染上戾气,她眸光冰冷的看向光舒,声冷似冰道:“我要你毁了他的命格,我要让他一生痛苦,命运坎坷。” 光舒望着杀气掩都掩盖不了的月牙儿,他面具后的眸光微闪动一下,站在她面前未有动,而是很不解的问:“他并没有事,你为何还这般生气?” “康迪敢动杀龙远的心思,他就该死。”月牙儿在肖云滟的面前是嘴损的小姐妹,在龙远面前是蛮不讲理的小丫头,在光舒面前她是满怀心事的圣女。 如今,她是天圣教所有人眼中的圣姑,高高在上,无人可侵犯。 她今日杀心既然已起,那便不会再压抑,她就是要康迪一生痛苦,永远得不到救赎。 光舒不再说话,而是转身举步向一条走廊走去。改人命格,有违天道!就算是圣姑的命令,他也要斟酌下。 “光舒!”月牙儿是没指望光舒能听命于他,看不代表她被人这样拒绝,就不会生气。 这个狗屁圣姑当的真没劲,连个人都命令不了。 大姐啊!你可一定要快来救我,不然我就要被闷死了。 光舒没有回他的yào室,而是去了月神殿。 月神殿的门缓缓打开,安月依旧盘溪坐在神坛之上,望着门口站着的光舒,淡淡一笑:“光舒,许久不见了。” “安月圣姑,光舒心有疑惑。”光舒对安月行了一礼,随之直起腰望着安月,银色面具后的眼神很迷茫,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 安月是看着光舒长大的,对于他的疑惑,她大概都了解。这孩子就是与人接触太少了,才会有那么多的不解。 光舒望着眉目温柔的安月,他不解的道:“乐月圣姑她为了一个男人,哭了很多次,可她依旧执迷不悔。我问过她,问她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她告诉我,那不是折磨,那个男人是她此生唯一的幸福。” 安月认真的听着光舒说完,对此,她嘴角含笑道:“光舒,当你有一日爱上一个人,你就不会觉得乐月的选择很奇怪了。” “爱?那到底是什么?”光舒最不明白的一样东西,便是人世间的情爱,那样一种让人哭让人笑的东西,为什么值得让世人如此在乎? 安月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光舒解释何为情爱,光舒被他师父封闭着养大,别说男女情爱了,他连人的七情六yù也嫌少有。 是因为月牙儿进了天圣教,光舒才有了这么多的疑惑。 光舒没有在安月这边得到答案,只能又去找月牙儿。 安月望着光舒离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的笑。这孩子,一准又去找乐月了。 月牙儿在自己的圣殿里休息,听人来报,说巫神求见,她便心情不好的说不见。 光舒这个人,就像大姐说的那种顽石,敲都敲不碎。 “巫神大人,圣姑不愿见您,您不可以硬闯圣殿!”伺候的婢女想拦住光舒,可也不敢硬拦,毕竟光舒的身份,在天圣教真的很特别。 月牙儿看了硬闯进来的光舒一眼,挥手让婢女退下去。 光舒看了眼退下去的婢女,收回目光,盯着月牙儿直接问:“情爱到底是什么?” 月牙儿没好气瞪他一眼,伸手一指旁边凳子,示意他坐下来谈条件。 光舒走过去坐下来,望着单手托腮的月牙儿,眸光中有了点情绪,不悦的情绪。 月牙儿对于光舒难得的外露情绪,她勾唇一笑哼哼道:“想知道何为世间之情啊?那好啊!你帮我毁了康迪命格,我好好教你谈情说爱,如何?” 光舒对此都没有考虑,直接摇头道:“改人命格,有违天道。” 月牙儿翻个白眼给他,不想再理他这个死心眼儿。 光舒见月牙儿起身向后殿走去,他在后又说了句:“废他武功可以。” 月牙儿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望着光舒一笑,打个响指道:“成jiāo!你去废他吧,回来咱们再说情爱这事儿。” 光舒还真是听话,真的转身就走了。 月牙儿望着光舒离去的背影,咂舌又摇头的撇嘴道:“这样一个人,鬼才能教会他谈情说爱。” 她还是想大姐,昨夜做梦还梦到大姐了。 可却不是什么好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8 章 然看到大姐变成猴子,被人关在了笼子里。 唉!希望这是个反过来的梦吧! 且说龙远入关后,便直接联络上了当地分舵舵主。 之后,一路被人护送,倒是再没遇上刺杀事件。 九月二十六,长安城。 龙远回到长安后,便听说了一件天大的事。 肖皇妃为南诏国细作,偷盗四关布防图,罪不容恕,被关押进了刑部大牢。 太上皇一心要维护肖皇妃,被软禁于大兴宫甘露殿,重兵把守,飞鸟难入。 陌缘君和容野直接把龙远拉去了陌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和他说了清楚。 话说宫明雪金蝉脱壳逃走后,事情就闹到了宗正寺卿哪里去了。 之后,宫明羽迫于议论,便发了皇榜,悬赏捉拿宫明雪,并削其长公主之位份。 在后来,就是紧锣密鼓的准备央金公主和宫星曜的婚事。 宫明珠在青华山养伤也很适应,宫暝曜准备他和阿什米塔的婚礼也很顺利。 韦沙利没有作妖,进了宫的两位公主也算安分。 林宝儿虽然醋那两位公主,倒是因有孕在身,也没有和谁闹。 陈皇后依旧在紧闭宫门养病,后宫诸事依旧由萧贤妃代理,韩淑妃协理。 林贵妃的禁步令被解除了,与殷宁易容成的那个美人闹一两次,最后被宫明羽训斥一顿,二人也就安分了。 倾城月的生意那一段日子很红火,肖云滟之前也依旧老样子的在街道上游dàng。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的过去,直到九月二十三日,央金公主与宫星曜大婚,这一日非常的热闹。 肖云滟在当天晚上,还带着众人去闹了洞房。 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事了。 刑部尚书进宫见了宫明羽,宫明羽之后就派人去含冰殿拿人。 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人防不胜防。 宫景曜当时就拦下了那群羽林军,是肖云滟让宫景曜住手的。 之后,肖云滟就跟着羽林军一起去见了宫明羽,不知道怎么回事,宫明羽一怒下就把肖云滟关进了刑部大牢。 龙远听完后,不解的皱眉道:“主子为何要没有救夫人?” 对此,陌缘君和容野二人就是对视一眼,然后就是唉声叹气,摇头晃脑,就是不说话。 龙远眉头紧皱,剑往桌上一拍,就是眸光冷寒的瞪向他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陌缘君吓得缩了缩脖子,龙远发起火来,可比yīn险的风痕吓人多了。 容野见龙远真跟他们急了,他也不敢再磨磨叽叽的了,抬手摸摸鼻子道:“是九嫂自己要蹲大牢的,九哥为此都快被气死了。” “夫人她……”龙远眉头更是紧皱,不明白夫人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九嫂的做法,真的让人很无法理解啊!”陌缘君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连扇子都不摇了。 龙远也无法理解,看来,他要去刑部大牢见一下夫人了。 “有事晚上再说吧!”容野叹声气道,他觉得龙远现在该回宫去见九哥一面,敦煌的事也至关重要啊! 龙远点了下头,便提剑离开了。 此趟出关,他虽然一直在三危山的天圣教中,可他带的人却进了敦煌去调查,查到的结果很令人吃惊。 原来安康居国之所以会灭亡,不是因为西域战乱频繁受灾而亡的,而是因为安康居国的一个秘密不老yào。 之后安康居国分裂,分成了安国与康国,到了两国被覆灭后,粟特人便定居在了敦煌城。 可如今敦煌城里的人是康氏一族做主,安氏一族的人却只是普通百姓。 可据安康居国的一些传说,不老yào应该在安氏一族人手中掌管,而康氏一族所知的是服用法。 两族后人要齐心合力,才能在不老yào出现时,使人青春不老,延寿一个甲子。 对!世上没有长生不老yào,不老yào只能让人青春不老,却不能永生不死。 可仅仅是青春不老一点,便足以令世人为之疯狂了。 大兴宫 甘露殿 宫明羽望着镣铐加身的宫景曜,他心情依旧不好。 纵然蛟龙被缚,也始终难消磨尽蛟龙一身傲气。 宫景曜对这张石床很熟悉,这四条铁链他也熟悉,包括此时在宫明羽身边的中年男人,他也熟悉。 龙远的父亲龙樊唇边勾着冷笑,眸光yīn鸷森然,嗓音沙哑嗬嗬笑道:“太上皇,多年不见,您可是风华更胜从前了呢!” 宫景曜眸光冷然的看向龙樊,他不是因为自身被囚而愤怒,而是为龙远愤恨。为何龙远有这样的父亲?野心勃勃,疯狂如魔。 宫明羽负手走过去,高高在上的冷睨着他的亲皇叔,勾唇笑的满是恨意道:“皇叔,你为何不一直疯下去呢?你要是一直装疯卖傻下去,侄儿又怎会容不下您?华清宫哪里多好,您在哪里享清福不好吗?为何一定要逃离朕的掌控?为何一定要闹得天下皆知,让人人都以为朕这个皇位来的不正当,更是……皇叔,是你逼朕的。” 宫景曜淡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依旧定在龙樊身上。龙远回来后,如果知道龙樊没有死,他会不会…… 宫明羽被宫景曜的冷淡态度所激怒,他背后双手紧握成拳,眸中杀意浮现,抬手便要示意龙樊动手,他要让宫景曜再次功力全失。 “主子,我回来了。”龙远人未到,声先至。 宫明羽与龙樊一起回头,只见门口有一人提剑走进来,龙行虎步,威武不凡,满身的森寒杀气。 龙远看到龙樊时,的确神色微有变化,可也只是一瞬的不自然。 宫景曜望着归来的龙远,他唇边露出温和笑容道:“回来就好。” 龙远走过去,望着被镣铐加身的主子,他愤怒的红了双眼,拔剑出鞘,挥剑斩向那铁锁链,可数剑挥出后,那铁链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断裂的痕迹都没有。 宫景曜眸光平静的望着龙远,唇含淡笑道:“龙远,这是玄铁链,断不了的。” “主子!”龙远目眦yù裂,牙齿紧咬,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转身挥剑,便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双眼泛红怒吼道:“龙樊,你竟敢又害他!” 当年就是龙樊废了宫景曜一身武功,幸亏得虚无老头搭救,宫景曜一身武功才恢复。 可留下的病根,却折磨了宫景曜多年,至今都不能痊愈。 可龙樊如今又害宫景曜到如斯地步,龙远如何不怒而要大义灭亲? 龙樊这些年也不好过,他当年废了宫景曜,也付出极大的代价,那就是经脉受损,再难练成绝世武功。 龙远见他父亲竟然弱那么多,便知当年之事,他们是两败俱伤。 龙樊出手狠辣无情,可龙远却还念着那一丝亲情,这一点宫明羽早一旁看的清楚。他狭长的眸子一眯,勾唇冷冷一笑,挥手便召出五名黑衣人。 宫景曜一直很淡然的当条囚龙,可在宫明羽召来暗卫对方龙远时,他的脸色便一下子冷了。 宫明羽唇边残酷的冷笑,在下一刻凝结。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瞬间震断铁链的宫景曜,像是见了鬼一样,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可以仅以内力便震断玄铁链? 宫景曜嘴唇紧抿,压下上涌到喉头的血气,挥袖出手与龙樊打了起来。这一次,他要报当年之仇,也要为龙远讨回一个公道。 龙樊本就经脉受损,与龙远jiāo手都吃力,更何况武功在龙远之上的宫景曜?几年不见,他可不止风华更胜当年,连武功也精进了不少,还真是让人嫉妒呢! 龙远是清楚他家主子身体状况的,主子这样震断玄铁链,定然是用了十成功力。不行,必须把人尽快赶走。 宫明羽一见龙远如此暴戾凶残的杀死了四个暗卫,他心惊胆战的连连后退,挥手喊了声:“来人,把龙远给朕杀了!” “是!”殿前侍卫和羽林军都冲了进来,刀剑亮出来,看着还很有点吓人。 宫景曜这些日子里已经快被那个女人气死了,今日又出了这些事,他如何能忍得住胸腔里的怒火。 “主子!”龙远在宫景曜出手之前,便已挥剑杀了羽林军的统领。 宫明羽被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吓得连连后退,最后更是脸色苍白的跑出了长生殿去。 龙樊受伤吐了一口鲜血,这样的他,自然不敢在此继续留下去。 龙远见所有人都被赶走了后,他才收剑回鞘,去把尸体拖了丢到长生殿附近的宫道上。 他可没时间清理这些尸体,孙太后不想做噩梦,自然会让人处理这些尸体。 宫景曜脸色苍白的盘膝而坐在疗伤,他苍白的嘴唇上有血迹,可见他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龙远回来时,提了一桶清水,找块布,把所有的血迹都擦干净了。 之后,便是去御膳房找吃的,这些日子,主子生夫人的气,一定都没怎么吃好。 其实,就算龙远不出现,宫景曜也不会有事。 暗中有不少暗卫守卫,这一点龙樊很清楚,才会一直不敢在长生殿动手。 龙远办事一向很快速稳妥,没过多久,便提着个食盒回来了。 宫景曜调息后,觉得好了一点,睁开双眼看到龙远在桌前忙碌,他不由笑感叹道:“若说谁最合孤心意,还是你龙远。” “这段日子让主子你吃苦了,是属下不好。”龙远打小跟随在宫景曜身边,可说是最为了解对方喜恶的。 他离开这么久,可想而知,主子有多不方便了。 宫景曜弹了下衣摆才下石床,举步走过去,在一旁拂袖落座后,看着一桌子他喜欢吃的膳食,这几日的yīn郁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龙远摆好碗筷,便在一旁伺候着,酒是没有了,可茶却是有的,还是他家主子喜欢的茶。 宫景曜是喝了喜欢的茶,又看着爱吃的膳食,心情是好点了,可是……那个女人,他多想去抓着她打一顿屁股。 说什么当诱饵,她难道就不怕他担心吗? 龙远是最为了解他家主子心思的,见他家主子拧眉,他便在一旁劝道:“主子,您先吃点东西,等天色稍晚一些,属下便去刑部看夫人。” “孤宁可她任xìng妄为,也不想她如斯冷静自若。”宫景曜无奈叹一声气,引蛇出洞这法子,他一开始就不赞成,可她…… “主子,您先用碗汤吧。”龙远盛了碗汤,递给了他家主子,唉!夫人这样做,也不怪主子在担心之余,又心生怒火。 宫景曜也不想龙远担心,毕竟龙远刚回来就来了宫里,一路已经很辛苦了,他如何还能让龙远为他这般担心。 更何况,龙樊的出现,不可能不让龙远难过。 龙远的确心里很乱,龙樊始终是他父亲,可他的父亲却是个魔鬼,根本不曾拿他当过亲生儿子,只不过把他当做一颗可利用的棋子罢了。 宫景曜见龙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放下汤碗,看着他问道:“月牙儿回到天圣教如何?光舒此人你见过吗?” “月牙儿要留在天圣教十年,她让我回来找夫人想办法。”龙远也是郁闷不已,看着他家主子叹气道:“光舒此人古怪至极,他曾在玉门关外救了我。还有,杀我的人,是敦煌城康家的人。” “敦煌城与天圣教本就非是一心,不过是因为都身为安康居国人,才会不得已连成一线。”宫景曜对于西域那边的事,在当年带兵守关之时,便有了不少了解。 可敦煌城的人所知安康居国之事很少,天圣教又极难混进去,他才会一直都无法深入查到不老yào在何处。 龙远犹豫片刻后,便鼓足勇气问了句:“主子,不老yào真能治好您的伤吗?” 宫景曜看向龙远,淡淡一笑道:“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青春不老,安康居国的不老yào,其实就只是一种圣yào罢了。这种yào,可以让人恢复生机,就像草木枯萎后,再复苏生机一样而已。” 龙远听完这些话后,便都明白了。原来,主子只是想疗伤,并不是像古今所有帝王一样,也想着长生不老。 宫景曜用罢饭菜后,便让龙远赶紧去看肖云滟了。 龙远也有东西要jiāo给肖云滟,所以,趁着天还没黑,就离宫去了刑部大牢。 宫景曜让暗卫守着,他继续打坐疗伤。这个伤束缚他多年自由,如今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龙远没有确切的寻到不老yào的下落,他只打听到一年后,敦煌城会有双国聚会,安氏与康氏两族人会见一面,此事与不老yào有关罢了。 刑部大牢 龙远很顺利的进了刑部大牢,因为刑部侍郎是宫景曜的人。 乍一进来后,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因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牢房啊! 肖云滟让悠悠和闲闲把牢房收拾成了闺房,有绣床和衣柜,桌子板凳加各种家具,还有几盆眼色亮丽的菊花。 牢房木栏后,还有银红色的霞影纱当帘幔? 夫人这大牢做的,可真是舒服。 唉!主子真是白担心夫人了。 悠悠在翘头美人榻后帮着按摩,闲闲在一旁坐小板凳帮着捶腿。 碧宁在茶几旁坐板凳奉茶又递点心,更是刀功极好的在削苹果。 龙远保持震惊的目光走进去,望着牢房里的摆设,望着十分会享受的某女,咳咳!主子白担心了,真是白担心了。 唉!心疼可怜的主子。 肖云滟早知道龙远回来了,此时见到龙远,也就抬手笑打声招呼道:“追月郎君回来了啊?坐!来来来,好好和我说说天圣教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就把月牙儿吓得离家出走了?” 龙远嘴角抽搐一下,走过去,把月牙儿给他的盒子,双手递给了他们家夫人。 肖云滟抬手示意悠悠和闲闲可以休息了,她坐起身来,喝了口碧宁抵来的茶,随手把杯盏递给了碧宁,这才笑看龙远一眼,伸手接过那只盒子,并未打开,而是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9 章 唇笑揶揄龙远道:“瞧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说,是不是月牙儿把你坑惨了?” 龙远恭敬回道:“托夫人您的福。” 他就知道,月牙儿这朵花,就是被夫人给养歪。 肖云滟也没有继续捉弄龙远,而是摆摆手笑说道:“你先走吧!我要睡会儿。啊对了,记得代我问你家主子好,让他不用担心我,我过得舒坦着呢!嗯,他是想念我,就来看看我,我等候他大驾哦。” “是,夫人。”龙远低头憋笑,夫人还是这么会克主子,他同情主子。 肖云滟看着龙远走了后,她才递给悠悠和闲闲一个眼神,让她们去外面守着。 悠悠和闲闲领命出去,碧宁也过去拉上了纱幔。守在了牢门后,防止有人偷窥。 肖云滟坐在美人榻边,打开了那只乌木匣子,里面是一只银色镶嵌红蓝宝石的手镯,她拿在手里,打开机关,抽出一个纸卷,打开看了看,不由心中一叹,计划真是永远赶不上变化啊! 月牙儿的信里只写了几句话:吾已为天圣教圣姑,龙远尚不知。计划失败,三年之后,吾入月神殿,终身不得出。 三年的时间,她要怎么把月牙儿从天圣教救出来呢? 难不成等宫明羽被解决后,她要带着大军去三危山,把天圣教夷为平地,把月牙儿给救出来吗? 唔!这个不行,听宫景曜那傲娇的孔雀说,天圣教的人都是疯子,弄不好,她这样做的话,天圣教可能会和月牙儿同归于尽的。 啊!好头疼啊!真的哈莱没引出来,又要头疼救月牙儿的事。 呜呜呜,她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题外话------ 原谅我年少无知,需要经历磨难。咳咳!把我卖了,就没人码字更文了(弱弱的对手指……) ☆、第一百八十九章:夫君你好美 晚饭时,肖云滟唤来了风痕吩咐道:“你去把这个送去给你家主子,记得把我的话稍给他,就说我好想他,做梦都在非礼他。” “是,夫人。”风痕把装着羊ròu串和烤鸡大翅的食盒提起来,转身从牢门走了出去。 肖云滟是重犯,关在重犯区域,虽然附近和对面三个牢房没人,可隔壁的隔壁,却有不少凶神恶煞的罪犯啊! 她如此缺德的在牢房里做烧烤,还用孜然调味,香的让人发狂。 所以,牢房的重犯就疯了。 “隔壁的,你是不是和咱们有仇啊?牢头牢头,快把她的牢房给封闭了啊!” “臭女人,老子要杀了你啊啊啊!” “我知道错了,让我死吧!我死都不想再继续和她做邻居了,呜呜呜……” “主人,要让他们闭嘴吗?”闲闲脾气有点bào,她最烦这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了。 自己都快死了,安安静静不好吗?何必还这样鬼哭狼嚎的惹人心烦? 悠悠拉了拉闲闲衣袖,示意她收敛身上的杀气,小心再吓着夫人了。 肖云滟坐在她新让人编的藤椅上,铺着一张虎皮,舒服惬意的眯眸撸着串,听着一旁的女先生敲小鼓说书,中间她还会chā嘴说一句:“这个故事告诉咱们,人不狠,站不稳。” “您说的对,无论男女,想站得稳,就要够狠。”女先生是陌缘君送来的,原本是在鸳鸯楼说书的,今儿说的是《鸿门宴》那段大戏。 肖云滟吃了一串羊ròu串,又开始啃鸡腿,唔!放了孜然烤的鸡腿好好吃啊! 人生真是奇妙,没想到她不止会因缘际会的穿越到古代,更是嫁给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太上皇,还能在牢房里做烧烤,听说书,真是太奇妙无穷了。 女先生继续说书,已说到“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肖云滟吃着烤ròu,喝着果酒,忽然觉得这些犯人吵的人头疼,便打响指吩咐碧宁道:“让他们都给我闭嘴,吵吵嚷嚷的影响我听书,烦人。” 碧宁放下盛孜然的罐子,转身出了牢房。 没过多久,碧宁就回来了,整个世界也都安静了。 肖云滟惬意的喝口果酒,咬一口外酥里嫩的鸡腿,一挥手说了句:“鸿门宴不好听,说段霸王别姬吧!” 刚好她在吃鸡,应个景嘛! “是。”女先生微笑应了声,便小鼓一敲,手中折扇开启,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入情三分的讲起来这段可歌可泣的千古悲情故事。 而牢房里其他的犯人全都在睡觉,便碧宁下yào了。 肖云滟听着女先生感人肺腑的说书,她忽然又是感叹一唱道:“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九嫂,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陌缘君来探监,空手来的。 容野倒是提着一篮水果来的,苹果、梨、柑桔、芭乐等等的水果,满满一大篮很是丰富。 肖云滟多想用鸡腿丢陌缘君,抠门的男人,活该碧宁不理你。 啊,小野就很好啊!还知道提个果篮来看她这个九嫂。 陌缘君一进了就往碧宁身边凑,殷勤的笑呵呵道:“碧宁,我来帮你烤ròu啊!哎呀,瞧瞧,多好的一双美玉手啊!要是碰着伤着就不好了。” 肖云滟满头的黑线啃着鸡腿,这个陌缘君啊,别人是秀恩爱撒狗粮,他是自己找虐,还连带着恶心旁观者。 容野把果篮jiāo给了悠悠,他走过去在肖云滟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瞧着这盘羊ròu串比夜市的还香,他就忍不住拿一串咬了口,果真是味道特别的香啊! 九嫂就是会享受,也真是可怜了九哥,白为九嫂担心了。 碧宁把陌缘君一脚踹开,那叫一个冷酷无情,把陌缘君的小心肝儿都伤碎了。 陌缘君被踹开后,哀怨的看了碧宁一眼,在碧宁手起刀落剁了一块猪ròu后,他缩了缩脖子,转身小步走到肖云滟身边,扁嘴可怜的唤了声:“九嫂……唔?” 肖云滟不想听他恶心的声音,直接拿了一个鸡腿塞住他的嘴,请他闭嘴,谢谢! 陌缘君抬手拿住鸡腿,咬了一口,眯眼咀嚼几下道:“九嫂,你虽然脾气不好,可却会吃,啧啧啧!这想法,要不要去我鸳鸯楼后厨逛逛,给那群死脑筋指点一下啊?” “不去,滚!”肖云滟越来越觉得陌缘君欠揍了,就他这个死样儿,碧宁那酷姐能瞧上他才怪。 “九嫂,女人要温柔点才好的。”陌缘君搬个小板凳,和容野坐一块儿,分肖云滟盘中的各类烤ròu。 肖云滟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冥思苦想。月牙儿的事的确难办,可至少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慢慢计划救人出来。 可是哈莱之事,却是刻不容缓的。 宫明羽那日说她偷盗四关布防图,她一开始就没承认。之后,她是因为生气,所以才踹了宫明羽一脚,只是踹的不是地方,宫明羽才没好以以下犯上之罪处置她的。 呵!那一脚,应该让宫明羽孤枕独眠好几日了吧? 哼哼,让他诬陷她,让他关她进牢房,她不一脚踹的不能人道,才怪。 “九嫂,那条蛇似乎很聪明,你到底能不能引出来啊?”陌缘君啃着一个鸡中翅,味道真是不错,回头让风痕好好盯着九嫂,下次有吃好的,他还要来九嫂这边蹭饭。 “蛇再聪明厉害,能逃得出本法海的金钵吗?”肖云滟就不信哈莱不出现,他要是不出现,她就逼着宫明羽下旨斩了她,就不信那个对她执念成魔的家伙还不出现。 唉!为了引蛇出洞,她可真是舍身为饵了。 “法海是谁啊?”一个声音chā了进来,一颗小脑袋出现在牢房外,不是别人,正是从杭州刚回到长安的尤峰,他是一回来,就跑到刑部大牢来探监的。 肖云滟扭头看去,眼底惊喜之色毫不掩饰道:“尤峰,你回来了?” 说话间,她已起身踹开两个挡路的吃货,走过去拉着尤峰的手,就是好一番打量,还好还好,这孩子应该没有被弄妤辣手摧了花。 弄妤站在尤峰身后,眸光yīn测测的看着某个对尤峰上下其手的女人。 尤峰倒是很高兴任由肖云滟上下其手乱摸他,他笑得一脸开心灿烂道:“云姐姐,我这次回家,大哥说我都长高了,大娘又骂我败家子,说又要给我做新衣服了。还有啊!爹说我可以议亲了,还给我配了两个丫环姐姐,她们长得都好漂亮,二哥说她们是大娘身边最好看的姐姐了。” 肖云滟看一眼弄妤yīn郁的脸色,心中万分同情弄妤这位痴情dú王。她拉着尤峰走到一旁,笑望着他问道:“峰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弄妤啊?” 他要是喜欢弄妤的话,怎么会又收下了他爹娘给他准备的漂亮丫环呢? 尤峰闻言后,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一脸不开心的弄妤一眼,他眉头紧皱嘟嘴道:“不想弄妤不开心。” 弄妤听尤峰这样说,脸色瞬间由yīn转晴,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肖云滟就是要存心气弄妤,所以她拉着尤峰,一脸可惜的说道:“那么漂亮的两个丫环姐姐,峰儿就舍得赶走吗?” “为什么要赶走她们?她们又没有做错事。”尤峰不理解道皱着眉头,看看笑得古怪的肖云滟,又扭回头看了看一脸yīn郁的弄妤,总觉得他刚才似乎说错话了。 肖云滟见弄妤醋成这样,她也不逗她了。拍拍尤峰的肩,让他去和碧宁她们一起烤ròu,而她则走向弄妤低声笑说道:“哄峰儿容易,可尤家……别说尤家二老那关你过不了,就连尤颜和尤泉兄弟俩那关,你也是难过的。” 弄妤防备的看着她,最后,yīn测测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肖云滟就喜欢弄妤这样的聪明人,她凑过去更放低声音道:“你帮我研制出一种能撂倒十头大象的迷香,当然,这个香不能伤到使用人。还有,金陵长公主宫明珠容颜有损,你明日去青华山石婆庙看看,一定要医好她的脸,不然……就算我能让尤家接受你做儿媳fù,也不能保证尤峰长大后,就不会被别的女人睡了哦。” 弄妤暗磨牙怒瞪着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相信就算她以后看的再紧,这个女人也会有办法让尤峰被别的女人给睡了的。 肖云滟笑得明媚灿烂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不会亲自上阵的,我最多就是把尤峰放到温柔乡里,然后给他下点猛yào。至于你?不用太多人,只两个人就够对方你的了。一个是我师父醉翁,一个是我家那口子的师叔……好像是叫虚无吧?” 弄妤已不是脸色难看了,她那yīn森森的眼神里,更是包含了浓浓的杀气。 “云姐姐,你为什么要给我下yào啊?”尤峰是习武之人,又是个中高手,耳力自然惊人。 陌缘君和容野也觉得九嫂这做法太吓人了,他们同情尤峰这可怜的孩子。 肖云滟对尤峰的疑问,她只是给了尤峰一个脑瓜崩,她才不回答这个问题,解释加掩饰,最后谎言必然被拆穿。 尤峰捂着头,看向弄妤,不开心的皱眉道:“你为什么要和云姐姐一起欺负我?” 弄妤多想翻个白眼给他看,可最后……她还是叹了声气道:“你到底有多傻,才会分不清谁对你好?” 尤峰盯着弄妤看了会儿,皱了皱眉头,忽然靠近弄妤,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亲完人,他眼睛亮晶晶的笑道:“这样你就不气了吧?” 弄妤脸上果然浮现了笑容,伸手挽住尤峰的臂弯,心情非常好的带人走了。 她才不会留下来继续生气,肖云滟这个女人,绝对比五大dú王还dú。 肖云滟在尤颜他们走了后,便转身看着陌缘君和容野,十分严肃道:“你们帮我找个人,他叫虚无,是景曜的师叔。” “虚无道人?有点难吧!”陌缘君是知道虚无的,此人自从得了自由后,便一直行踪飘忽不定,要寻他,无疑是大海里捞针。 这可不是夸大其词,虚无这人善dú懂医,他要易个容,混进人群之中,鬼能找得到他啊? 肖云滟可不管他们多为难,她心烦着呢! 再等三日,三日后,如果哈莱还不出现,她只能兵行险招了。 宫明羽不可能一直没有行动,估计明日便会提审她了。 听说是三司会审,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她板子? 陌缘君见她有心事,也就起身离开了。 容野离开前还拿走一大把羊ròu串,实在是太好吃了。 而另一边,龙远已把风痕带来的东西摆上桌。 宫景曜一看到满桌子的烤ròu,还有一壶果酒,就知道这是谁让人送来的了。 哼!算这个丫头还有点良心。 龙远双手奉上一块五彩琉璃鸳鸯佩,这是在食盒里发现的,和夫人之前佩戴的玉佩是一样的。 只不过,之前那块鸳鸯佩是雌鸯,而这块却是雄鸳,与之前夫人那块应该是一对的。 宫景曜伸手接过那块琉璃佩,眸光神色有些凝重。他一直以为鸳佩在哈莱手中,可如今鸳佩却忽然出现了,在龙远把月牙儿的礼物送给滟儿之后,它就出现了,来的也着实太巧了。 如果另一边五彩琉璃鸳鸯佩一直在天圣教里,那把滟儿弄到这里来的老者,便很可能是安康居国的后裔。 就是不知道,那老者是安氏人?还是康氏人? 龙远见他家主子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便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奉上,把风痕带来的话,他也低头一字不落的禀道:“夫人让风痕给您带了话,说她很想您,做梦都在……非礼您。” 宫景曜拿着五彩琉璃鸳鸯佩的手指微拢紧,眼中神色莫测,耳根子却莫名的红了。 龙远已经笑着退了才去,他猜,主子夜里一定会出宫找夫人。 宫景曜手里拿着鸳鸯佩,眼中望着烤ròu和果酒,心里想着某个小没良心的女人。 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相思如何能忍。 龙远在外守着,看到他家主子一袭玄袍没入黑夜中,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忽而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0 章 笑容尽收,因为他想月牙儿了。 天上月圆,人间却是有情人分隔两地。 大明宫 紫殿 一抹窈窕身影敏捷的闪入主殿中,步履轻盈悄无声,很快进入了后殿寝宫,迷晕了值夜宫女,举步走进了寝宫里,挥袖弹指间,点晕了房间里守夜的宫女。 陈皇后醒来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眼神示意对方关上房门,她拿过一旁衣架上的披风披在身上,才转头看向对方道:“四关布防图之事为诬陷,可肖皇妃的确与南诏王有书信来往,更有人在含冰殿搜到了南诏国王室之物。” “他这样迫不及待的要处置云滟,无非是要借此逼出太上皇背后的势力。”来人一袭黑衣蒙面,声音很耳熟,那双眸子也很眼熟,她抬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脸,亦如当初那般颜色无双。 她不是别人,正是如今长安城第一花魁如风。 也是死而复生的柳如烟,曾经先帝的婕妤娘娘。 陈皇后眸光平静的望着死而复生的柳如烟,启唇淡笑道:“他若是真动了肖皇妃,这江山便是坐到头了。” 柳如烟走向陈皇后,距离对方三尺远停步,嘴角笑意温柔道:“静安师太不日便会抵达长安,在此之前,你我要暗助太上皇保住肖皇妃,这是命令。” “是。”陈皇后垂眸微低头,姿态极其恭敬。 柳如烟微微一笑,抬手戴上面纱,转身离去。 陈皇后在柳如烟离开后,便一掌打在了自己胸口上,嘴角溢出血丝来,她弹指间解开守夜宫女的穴道,之后,便假装昏倒在了床边。 醒来的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陈皇后的陪嫁丫环璎珞,如今紫殿的管事姑姑。她扶额眯眸转身,见陈皇后嘴角流血昏倒在脚踏上,她手脚并用爬了过去,伸手探了探陈皇后点鼻息,发现人还活着,她便转头大喊了一声:“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前殿值夜太jiān tīng到有刺客,便也慌乱的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 喊完,他们一个个的便忙慌向后殿跑去。 璎珞情急之下,一巴掌扇醒了旁边晕倒的宫女,对着迷迷糊糊醒来的宫女,便是吼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王太医喊来啊!” “是,是,奴婢这就去。”小宫女也是吓坏了,皇后娘娘嘴角流血了,她和璎珞晕倒了,这情景怎么瞧都是出大事了啊! 前殿值夜太监宫女也已经到来,有两个被璎珞喊过去,帮忙把陈皇后扶到了床上。 一直留在紫殿王太医的提着yào箱急匆匆赶来,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忙跪在床榻边,拿出脉枕和一方白帕子,搭在陈皇后手腕上,低头仔细诊脉后,可是吓的冷汗潺潺,浑身哆哆嗦嗦的颤声道:“皇后娘娘本就体虚羸弱,如今又被人打了一掌,深受内伤……璎珞姑姑,还是快请旨宣胡太医进宫吧!” 璎珞见王太医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呆愣片刻,她便忙起身来想往外跑去请旨……可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王太医眯眸冷声道:“胡太医没来之前,你最好不遗余力的保住皇后娘娘,不然……会有什么后果,王太医你清楚,紫殿所有人都该清楚!” “是是是,在胡太医到来之前,老夫一定不遗余力的保住皇后娘娘。”王太医真是要吓死了,早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他就该春季便告老还乡的。 如今好了,皇后娘娘被人重伤昏迷,他可真是要不得善终了。 紫殿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的低头跪地,皇后娘娘要是有事,紫殿所有人可都为皇后娘娘陪葬了。 璎珞已急匆匆跑去找宫明羽,可是去了紫宸殿没见到人,她又去了蓬莱殿,果然看到了当值的颂瑞,她上气不接下气跑过去,一把抓住颂瑞急切道:“颂公公,皇后娘娘她……遇刺了。” “什么?皇后娘娘遇刺了?”颂瑞忙扶住璎珞安抚她道:“璎珞姑姑你先别着急,咱家这就去禀报皇上。” 璎珞拉住颂瑞的手臂,神情焦急道:“颂公公,王太医医不了皇后娘娘,奴婢是来请旨……请胡太医速入宫的。” “咱家知道了,咱家这就去回禀皇上,璎珞姑姑稍等。”颂瑞一听陈皇后有生病危险,那还敢慢的了,急匆匆就跑了进去。 殷宁正在为宫明羽治伤,忽然听到颂瑞在外敲门,她眉头皱起,便想去赶走颂瑞这个越老越没眼力劲儿的。 颂瑞在外也是十分焦急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遇刺,命在旦夕,璎珞在外请旨宣胡太医即刻入宫。” “什么?皇后遇刺?”宫明羽自床上起身,边穿裤子便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出宫宣胡太医进宫,再派人去太医署,把当值太医全部宣去紫殿。” “是。”颂瑞领旨后便忙去办事,也派了小徒弟出宫请胡太医,又派人去宣太医署所以太医前去紫殿候命。 之后,又去备了辇车,在外侯着皇上出来。 宫明羽自己拿了衣服急匆匆穿上,看也没看一脸怨气愤恨的殷宁,举步便开门离开了蓬莱殿。皇后遇刺,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殷宁怒恨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挥袖扫倒了衣架,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去杀了陈皇后那个病秧子。 宫明羽平常是不在乎陈皇后,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正妻,出了事,他怎么也比紧张一个妃子要紧张。 这一点,令殷宁很为嫉妒。 紫殿 宫明羽抵达时,太医署所有当值太医都在了。他进去见了陈皇后,人还在昏迷不醒,苍白的脸色令人望之心惊。 多日不见,皇后更为清减憔悴了。 颂瑞看着虚弱无比的陈皇后,心下也是吃惊,当年幽雅如兰的蕙小姐,怎会变成这般形容憔悴的模样? 明明皇后娘娘还不到二十岁,可这般模样,却已好似油尽灯枯之人。 红颜薄命,皇后娘娘真是太可怜了。 其他太医一个个的急得满头是汗,可就是没有办法,皇后娘娘的脉象可是越来越虚弱了。 宫明羽也是焦急,过一会,便不耐的问一句:“胡太医还没到吗?” “回皇上,已经派去三波人催了。”颂瑞也是着急,瞧这些太医一筹莫展的样子,就知道皇后娘娘越来越不好了。 宫明羽看向王太医眯眸冷声问:“皇后娘娘到底伤的有多重?” 王太医跪地俯身战战兢兢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本就身子亏虚,一直都是靠补yào滋养着,如今被刺客……皇上恕罪,臣等真的无能为力了。” “请皇上饶命,皇后娘娘脉象若有丝,胡太医再不来,可真的……”另一位太医抖如筛糠的低着头,冷汗潺潺的自额角流下来,他心里和其他太医一样,都认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 “废物!”宫明羽就算不在乎陈皇后的死,可他却还想重用陈玉,陈玉那样的人才,年轻有为,博学多才,若是加以扶持,将来必然可是最年轻的三公之一。 可若是皇后出了事,陈玉就算依旧在朝为官,也不会再有激进之心。 颂瑞也是着急的不得了,几次三番都想提起太上皇,可皇上把肖皇妃关进了刑部大牢,太上皇都气死皇上了,如何还会来救治皇后娘娘? 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闭上了嘴,这事绝对不能提,不然又是火上浇油。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胡太医才被人左右架着到来。 胡太医一到来,众人才稍微松口气。希望胡太医有办法救皇后娘娘,他们的命,可都在胡太医手里了。 胡太医双脚落地后,才拱手对宫明羽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 “免礼!”宫明羽没空看胡太医行礼,他指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陈皇后皱眉道:“立刻看看皇后如何了,一定要保住皇后的xìng命。” “是,臣遵旨。”胡太医又行了一礼,才转身走过去,跪在床边为陈皇后诊了诊脉,之后便是眉头紧皱在一起,收回手,让人把yào箱拿过来,取了银针为陈皇后施针,又让璎珞喂陈皇后吃了几粒yào丸,之后才起身,转过身去拱手低头道:“回皇上,皇后受伤太重,臣只能尽力救治,至于皇后娘娘是否还能再醒过来……臣不能保证。” 宫明羽听完胡太医道话,脸色便是yīn沉的极为难看,背后的手紧握成全,眸光冰冷沉声道:“你先保住皇后的命,至于……颂瑞,想办法请弄妤入宫医治皇后。”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办。”颂瑞领命后,便退下去了。 至于请弄妤的事,他看十有**难成。 弄妤与尤家三公子jiāo好,尤三公子又是最喜欢亲近肖皇妃的了。 肖皇妃因皇上下令入狱,尤三公子又怎么可能会让弄妤入宫医治皇后娘娘? 唉!皇后娘娘真是太可怜呢! 刑部大牢 宫景曜来到大牢,就看到他家夫人在惬意的喝牛rǔ,穿着打扮的俏丽无比,像个深山幽谷的妖狐美人。 妖狐美人用完牛rǔ后,便起身走向床边,转首唇含笑羞唤一声:“夫君大人,妾身好生思念你呐!” 宫景曜望着身处牢房里,却一身红裙如妖的女子,一瞬间,好似真化作了一个妖媚的狐狸精,还想怎么勾引他过去吃掉。 悠悠和闲闲已羞的低头离开了,还是碧宁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离开找地方休息了。 宫景曜在她们离开后,他才负手举步走了进去。这个女人,她在这里过得倒是惬意,却一点不想想他有多担心她的安危。 肖云滟这个白衣妖狐,一下子就扑过去抱住了她家美人夫君,热情得不得了,就差吻昏人后,把人给推到床上来个吞吃入腹了。 宫景曜伸出双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被她啃的嘴巴都痛了。可她太热情了,他可推不开她,还要把她抱到床上,侧卧着任由她勾着脖子蹂躏唇舌,连摸带脱他身上的衣袍,小手邪恶的又揉又捏他腰侧,好似一只亟不可待的女色狼。 肖云滟是真想他啊!可恶的男人,狠心一直不来看她,看她不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宫景曜已躺好任她蹂躏,在她即将快把他扒光时,他单手握住她邪恶的小手,翻身压倒她,低头吻上她娇美的红唇,唇舌纠缠,直吻的她意乱情迷,然后……他骤然起身离去,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整理好衣袍,片点肌肤不露。 肖云滟躺在床上瞪眼呆愣片刻,这才起身坐在床边,扭头看着身边这位正人君子,她好手痒的想掐死他啊! 宫景曜就是故意的,她既然不听话,他又不舍得打她,只能变着法的惩罚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不听话。 肖云滟心里有点痒嘛!这个死男人,撩火了她,又把她冷落在一旁,简直可恶到家了。 宫景曜对于她的投怀送抱,对于她的又亲又摸,一切都是熟视无睹,不予理会,不予回应。 肖云滟要气死了,他又不是死人,就不能给点反应吗?讨厌讨厌讨厌,她就不信她撩不出他这一身火。 宫景曜被她又扑倒在床,见她要俯身下移,他吓得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抱住,翻身压住她,低头就咬了她耳垂一下,嗓音沙哑低声道:“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手还没玩够……连嘴都要贪吃了?” “呵呵,你的嘴,可和你的……嗯哼!一样硬呢!”肖云滟就知道,这就是个衣冠禽兽,表面君子,其实……脱了衣服,他就是个禽兽。 宫景曜真是被她气的咬牙切齿,可他却不想在牢房里和她如何如何。 “哎,你不会想带我越狱吧?”肖云滟被他骤然抱起来,她双手紧张的搂着他脖子,怒瞪着他,他要是敢带她越狱,她就一脚踹的他滚蛋。 宫景曜不给她发火踹人的机会,点了她穴道,抱着她,从容淡然的离开了防守严密的刑部大牢。 他不是宫明羽,不会傻得被她一脚踹掉半条命。 肖云滟怒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咬断他脖子。嘶……好白皙的脖子,她多久没啃过了?好想念呢! 宫景曜不是丝毫没有感觉,她的目光太火辣不加掩饰,不能动了,也还使坏的对着他脖颈吹气。 “夫君大人,你好美啊!”肖云滟一边吹气,一边笑盈盈的柔声细语的轻唤他,舌尖舔过唇瓣,媚眼如丝的盯着他看啊看,摆明要当个勾魂摄魄的小妖精,呵呵呵! 宫景曜低头看他一眼,无奈一笑,真不知她怎么就这么坏,捉弄人的法子,可真是层出不穷呢! 肖云滟也就是太想念宫景曜了,才会一见面就捉弄他,只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嘛! 刑部侍郎苦哈哈的恭送走他家亲主子,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主子夜里幽会夫人,可是害苦他了。 上天保佑,今夜平平安安度过,千万不要有吃饱没事干的人来查牢房啊! 刑部侍郎在对月作揖,宫景曜却已抱着媳fù儿去了别院。 **苦短,自然是抓紧时间办事。 肖云滟对于这个忽然变得如狼似虎的男人,她忍不住翻个白眼,刚才装的一本正经,现在却猴急的撕她衣裙,唉!果然啊,男人就是本色呢! 宫景曜捧住她的脸,亲吻她的唇,如火热情,是多日思念的积累。 肖云滟眸含春水已是意乱情迷,一双素手勾住他脖子,微仰头迎接他热情似火的吻,彼此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褪尽了衣衫,赤诚相见,冰火两重天。 宫景曜炙热的吻落在她微凉的肌肤上,点燃彼此内心的yù火。 “死鸭子嘴硬……还不承认想我……唔!”肖云滟这时候还在不知死活的撩人,反正她不怕他,有本事,他就一夜不休止啊!她绝对敢奉陪到底。 宫景曜不想听她说话,她这张小嘴,在床榻之上,永远都比媚yào还厉害。 肖云滟是被他吻的不能说话了,可她说不了话,却不代表她不能哼哼啊!呻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1 章 什么的,可比言语还诱人yù火焚身哦。 宫景曜最怕听她娇媚的嘤咛,也最怕她一双小手摸的他身如处在水深火热中,yù仙yù死暂时没有,生不如死倒是有之。 “夫君,你好热情啊!一夜还长,咱们慢慢玩啊!”肖云滟才不怕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翻身化被动为主动,撩不死他,她就……嘿嘿,美人,等姐好好调教调教你的榻上功夫吧! 宫景曜被一吻猛然堵上他的嘴,身上的衣衫被粗鲁扒掉,从面颊到脖颈,一路朝下走,他感觉这不是yù仙yù死的享受,而是在作为砧板上的ròu,任由人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肖云滟决定主动的原因,是想着**一夜,彼此轮番上阵,省得到最后彼此会力竭不支嘛! 这边**苦短,另一边却是大祸临头。 刑部尚书忽然晚上来牢房看一名犯人,刑部侍郎可是想死了。 这下完了,死定了。 刑部尚书见刑部侍郎眼神飘忽,便皱眉不悦的问了句:“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大人里边请!”刑部侍郎冷汗心中流,强颜欢笑着请要他命的人进牢房。 主子,属下这回可真是要在今夜为您尽忠了。 ------题外话------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咦,〃?〃羞羞脸。 ☆、第一百九十章:引蛇出洞 刑部侍郎本以为他这次死定了,结果,牢房里有人,正在……那脸上到底是什么啊? 碧宁被迫扮成肖云滟,可是她面瘫,无法模仿好肖云滟的一颦一笑,只能拿什么美容泥抹在脸上,像个鬼一样躺在藤椅上。 刑部尚书看着如此华丽的牢房,他转头怒瞪枯瘦如柴的刑部侍郎一眼,真是好大的狗胆,连这样的叛国重犯也敢照顾。 刑部侍郎耷拉着脑袋,他哭丧着脸,深觉得他这官是要做到头了。 刑部尚书倒是没有进牢房去,因为他怕自己会竖着走进去,横着抬出来。 闲闲在玩柳叶飞刀,墙上画着一个红心靶子,每一刀都刺中红心中间,入木三分。 悠悠在一旁剪花枝,那剪刀锋利的让人闻声起鸡皮疙瘩,咔嚓,咔嚓,一棵矮子松都快被剪秃了。 刑部侍郎也是吓得缩脖子离开的,这几个姑娘太吓人,难怪可以留在肖皇妃身边做事。 悠悠放下了剪刀,闲闲收起了飞刀,碧宁睁开了淡冷如初的眸子,坐起身来,示意闲闲把帘幔拉上。 闲闲去拉好帘幔,悠悠去端了水为碧宁洗脸,这回能蒙混过关,全赖这位刑部尚书太胆小怕事。 碧宁洗好脸后,就去坐在桌边凳子下擦刀,一把小巧银色的凤纹小刀,精致华美,巴掌大小,刀柄的凤眼上镶嵌一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刀柄上还坠着一片水晶竹叶吊坠儿。 “陌爷对碧宁真好。”闲闲羡慕不已双手托腮道,唉!她也想找个能这样对她极好的男人啊。 悠悠看着闲闲笑了笑,安慰她道:“你也会遇上你的有缘人,就算遇不上,不是还有夫人吗?夫人会帮你牵条红线的。” 闲闲羞红了脸,瞪了悠悠一眼,托腮偏头偷笑着,明显是春心动,却不知有缘人在何方。 碧宁垂眸仔细擦拭着手中的精致小刀,灯火昏黄,她眸光似闪动柔情水光,耳根子莫名通红,羞也是羞的极其内敛。 翌日 果然,肖云滟被人提审了。 刑部大牢,刑部尚书端坐在中央大堂案后,左边御史台大人,右边大理寺卿大人。 下方站着一袭月白色襦裙的肖云滟,她打扮的很仙气,面对三司会审,她也是面带笑容能气死个人。 刑部尚书惊堂木一拍,横眉冷目喝问道:“大胆肖氏,为何堂前不跪?” 肖云滟都懒得用身份压他们了,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摸着下巴尖,水盈盈的眸子莹晶亮,唇边笑容绽放如花道:“三位大人,你们让我一跪,就不怕我夜里让人去dú死你们全家吗?” 三位大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得很古怪,毕竟这位的背后,可是有两大dú王和一大商业盟主的。 “家师还在蓬莱仙岛双影宫养老,不过乌蛇王久居长安城,我刚好与她有点jiāo情,可以请她去你们府上一一拜访。”肖云滟就是不怕事的,有本事他们立刻拉她出去斩啊!她可是求之不得的哦。 这案子没法审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竟敢当堂威胁三位主审官。 而在屏风后听审的叔侄几人,可说是脸上神色各缤纷。 宫明睿垂眸看手指,指甲似乎修的不够圆润,回头找人再修修。 宫尘曜在玩木雕,新刻的西施浣纱人像,以后娶个媳fù儿,一定要像西施一样有沉鱼之貌。 宫君曜继续发呆,两耳不闻前堂事。 宫华曜手里玩着琉璃珠,挑眉勾唇一笑,深刻佩服九嫂的勇气。 宫星曜眉头紧皱,心里有些担心这般嚣张的九弟妹啊! 宫暝曜摩擦着自己的拳头,面无表情道:“九弟妹皇妃位分未被褫夺,他们也敢让皇妃跪他们,哼!狗胆可真是不小。” 宫阳曜坐在一旁撇了下嘴道:“她自己犯了通敌叛国罪,又能……” “四哥,南诏国是友邦,不是敌国,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宫凌霄一向脾气火bào,自从肖云滟这个九嫂出事后,她更是一直上火的想杀人。 宫阳曜怕宫暝曜又会揍他,他也就低下头,没敢和这个不懂长幼尊卑的小妹计较。 宫清曜一向是沉默是金,就是肖云滟是他九弟妹,他也不会为了她开口说一句公道话。 宫云曜是自从圣德文帝去世后,他就是长兄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是有心想管,却是不知该帮谁。 宫景曜一直沉默不语,不是他不想帮肖云滟,而是这时候不需要他出面。 昨夜她对他求了件事,在这件事上,他不要掺和,而由她自己来处理。 宫明羽喝着茶,脸上喜怒不露,也不知道又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前堂肖云滟气势不弱的……她让悠悠和闲闲搬了藤椅过来,茶几上摆放和茶点,她很悠闲的捧茶笑说道:“几位大人莫要生气,毕竟……呵呵!你们这后堂的主子都不吭声,你们还有什么可吠的?” “你!”三司大人要被她气死了,他们会审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猖狂嚣张的女子。 肖云滟抬眸勾唇看向那三位猪肝脸大人,起身便摔了手中杯子,茶香四溢,她一副桀骜不驯的双手叉腰道:“告诉你,叛国的罪我没犯,不过,欺君犯上的罪我犯了。就在那日你们诬陷抓我面圣的时候,我就把那个乌龟龙给踹了。” 后堂里的宫明羽脸色yīn沉的极为难看,手中的杯子都被握出裂纹了。 肖云滟在前堂潇洒的来回踱步,笑得猖狂无忌道:“当时我真是太脚下留情了,早知道他会恼羞成怒把我关进大牢,姑nǎinǎi我就该一脚彻底废了他这条死色龙。啊!你们三司是秉公办事的大人啊,那我就来告那条乌龟龙,他诬陷我叛国,威胁我献身,有悖lún常不要脸,你们说他这yù逼jiān婶母的罪名,该当何罪呢?” 三司大人的脸色已经从羞红变成了惨白,皇上可就在后堂,结果肖皇妃却说……呃?如果真有这事,那可就难办了。 宫华曜是忍了又忍,才会把笑意憋回去的。九嫂可真是百无禁忌,连这样的话也敢说。啧啧啧,九哥的脸色好难看啊! 宫星曜抬手摸摸鼻子,他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位九弟妹了,真是……太口无遮拦了。 宫凌霄一个小姑娘可不会太深思这些事,她扭头看向脸黑如墨的宫明羽,气的就是一拍桌子,眯眸盯着他咬牙切齿道:“好啊!**熏心,竟然连自己的婶母也……哼!真是好极了。” 宫尘曜缩了缩脖子,看了眼身边已粉身碎骨的茶几,再看看十三妹愤然离去的背影,他弯下嘴角,心跳砰砰的,他是真被吓坏了。 宫华曜伸手搂着他家十一弟的肩膀,心疼这少经风雨的孩子。唉!摊上九嫂这个嫂子和十三妹这样的妹妹,他真是要多备珍珠粉送给十一弟压压惊了。 宫暝曜忍无可忍起身,从后堂走到了前堂,没好气瞪向肖云滟,可这女人真不是一点的胆大妄为,连这样的话也敢信口胡说,她难道不想要自己的清誉了吗? 肖云滟面对煞气逼人的宫暝曜她也不怕,双手背后与之对视,勾唇眯眸一笑道:“六哥,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谁敢发疯想咬我一口,我就敢一棍子打死敢向我扑来的疯狗。” 宫暝曜眯眸审视着她,他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都说女儿如水,可她却是块布满尖刺的铁板,谁踢一脚,都会落得鲜血淋漓的下场。 肖云滟惬意的坐在藤椅上,对于一个个都站出来的皇室贵胄,她丝毫不惧不羞的嫣然笑道:“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凭他之前干的那些腌事,啧啧啧!别说我是他婶母了,就算是……呵呵!乌龟龙,你敢招惹我,我就敢宣扬的你臭名昭著,万人憎恶。” 宫景曜眉头紧皱,已猜出她想做什么了。 肖云滟觉得她真是个奇人,古往今来,谁会上杆子逼人砍自己脑袋啊? 这死迦魔教主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就成缩头乌龟了?有本事出来与她一战啊! 三司大人见到宫明羽出现,便走到一起排排站,低头拱手行礼,随之默然退下去。 这个地方,再待下去,必死无疑。 宫华曜在一旁都为他们尴尬,一个是轻薄婶母的一国之君,一个是侄子欺负了自家妻子的叔父,唉!他们这一家人,也是够乱套的了。 肖云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时候见到宫景曜,好吧!她心虚,这回过分的任xìng妄为,的确是太过分了,也不怪乎他会气的都快成冰块脸了。 宫君曜看向他这位九嫂,勾唇一笑,眸光自有深意。九嫂这样的女子,才是最吸引循规蹈矩皇室子弟的女子。 不过还可惜,九嫂已是九哥的了,他欣赏也已晚矣了。 肖云滟狠瞪经常扮猪吃老虎的十二弟一眼,这个臭小子,小小年纪就如此yīn险狡诈,以后有姑娘遇上他,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宫云曜无奈的在一旁苦笑,他活了几十年,还真没遇上这样的女子。 有时候,他真的很看不懂她想做什么。 肖云滟被宫景曜盯的脊背发凉,只能硬着头皮怒瞪宫明羽道:“你敢说那日你没对我动手动脚,你敢说你之前没少做过这等的缺德事?” 先不说已假死脱身的柳如烟,就说言玉荷的事,他这个一国之君就做的不厚道。 还好为了迟则生变,陈家已经把言玉荷迎娶入府了。 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条乌龟龙会怎样的…… “肖云滟,你放肆!”宫明羽忍无可忍铁青着脸色瞪向她,这个死女人,还敢提那日的事,要不是她先出手打他巴掌,他会为了自保抓她的手吗?不抓她的手,就不会被她得以近身踹了一脚,差点害得他就此不举,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肖云滟双手叉腰怒瞪眼,丝毫不畏惧的上前与他理论道:“你要是没有心怀不轨,我会踹你吗?哈!你以为一个人没被逼急了,她会甘冒大不韪的去犯欺君之罪吗?难道你以为我是活腻了吗?还有,你在想弄死我之前,最好想想我会不会拉你当垫背的。行了,你可以滚了,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恶心人的……狗皇帝。” 嘶!众人暗吸一口冷气,全都震惊于这位姑nǎinǎi是否是吃过熊心豹子胆了。 当众辱骂一国之君的女子,她就算不是第一个,也绝对算是史上仅有的女子之一。 宫明羽已被她气的气血上涌大脑,脸色忽红忽青,挥袖便是咬牙切齿喊了声:“来人,把她给朕推出去斩了。” “斩我?”肖云滟一瞪眼咬牙,然后,勾唇一笑很yīn森道:“等着我,我回头就化成厉鬼来找你索命,狗皇帝。” “肖!云!滟!”宫明羽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掐死这个舌如淬dú的女人。 “叫婶母,你个有悖lún常的飞禽走兽!”比大声,肖云滟可能会怕吗?哼! “你……咳!”宫明羽怒指着他,结果,怒急攻心,吐血了。 肖云滟闪的那叫一个快,退着退着,就不小心退进虎口里去了。 宫景曜负手低头望着她额头上的冷汗,他现在也想掐死她,省得她活着一日,他就头疼的为她提心吊胆一日,更是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 肖云滟双手捧心转过身去,抬头望着眸中杀气yīn沉的男人,她多想给他跪下来求饶命啊! 宫景曜眸光包含怒火的看她一眼,便转头负手离开了。 肖云滟瞬间就想哭了,完蛋了,惹一家之主生气了,她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宫星曜哭笑不得的看着,觉得她这回作妖的太过头了。 宫明羽被气的吐血晕倒了,其他几位王爷也都走了。 然后,肖云滟被押赴刑场了。 悠悠和闲闲一脸的担忧,好担心夫人会把自己作死啊! 肖云滟倒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悠闲姿态,抬头挺胸,嘴角含笑,一点也不畏惧上刑场被砍头。 长安城的百姓拥挤在街道两旁,一个个的伸长脖子看那辆囚车。 肖云滟坐在囚车里曲起一膝,单手托着下巴,一副荣辱不惊任尔议论纷纷,我自淡然从容的超然姿态。 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有人不信肖云滟会是通敌卖国的人,也有人指责肖云滟罪不可赦之类。 总之,百姓看事的态度,从来都是分两面的。 无知者,你如何怪罪? 肖云滟是一点都不生气,随人评说,她无所谓。 “卖国奴,打死她!”有一个声音响起,一颗石头丢向木栏囚车。 这个时候蔬菜是很贵的,估计比鸡蛋还贵,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2 章 不会有人用烂菜叶子砸人,因为普通人根本吃不起蔬菜,最多吃野菜。 肖云滟抬手轻易挥开那颗石子,手背上被砸红一块,她眸光平静的看人群一眼,心中不由一叹,古有无知百姓,今有乱喷网民,其实都是一样令人发笑的。 悠悠和闲闲在暗中一直追随,几次三番都忍不住想出手。可是夫人要引蛇出洞,她们也不敢坏夫人大计。 “肖皇妃……”胡夫人是凝香池的常客,她一直很喜欢这位没架子的皇妃娘娘,没想到有一日,肖皇妃竟然会身陷囹圄,更落得被游街斩首的下场。 肖云滟嘴角勾笑看向胡夫人,她一直挺喜欢胡夫人,温柔贤淑,可以说是长安城众贵fù中,最能担得起夫人二字的女子了。 胡夫人眼中含泪目送囚车离去,这样一个荣辱不惊云淡风轻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个会通敌叛国的人? 肖皇妃一定是被冤枉的,可谁又能为她申冤?谁又能来救救她,让她免受这番凌辱。 肖云滟也不在乎那些石头,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代价,这个道理她从来就懂得。 而在街边的一个酒楼上,一个雅间的窗前,站着两个人。 泰伊卜微皱眉头道:“她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从容?” 假哈莱也不理解,这个女人平常看起来随xìng不羁的,一点都没有女人味。 可这时候荣辱不惊的她,却又莫名的让人心疼。 “中原的女子,很奇怪。”泰伊卜不知如何去描述这个女子,就是觉得她很特别,在她的身上,有种大胆无谓的勇气。 可在她的身上,似乎又有一种不属于女儿家的潇洒不羁。 一个很矛盾的奇怪女子,却又很吸引人。 假哈莱在担心,担心主人会冲动的跑来劫囚车。 而在另一边,弄妤都要被气死了。 尤峰一定要去救肖云滟,他看到有人提了好几篮子鸡蛋,他们要丢云姐姐了啊! “不要丢,求你们不要丢……啊!”肖云燕得到消息赶来,冲出人群,以身护着囚车里的人,她浑身上下都被砸的满是腥气的鸡蛋液,她眼中满是泪水的双手握着囚车木栏,嘴唇颤动的望着囚车里的女子。 在这个世上,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不想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肖云滟无奈的苦笑望着这丫头,叹声气道:“回去吧!这事和你无关,我不是犯的卖国罪,而是犯的欺君之罪。所有人都听好了,我把当今皇上给打了,还把他气的吐血昏迷了。究其原因……回头邢台上,我再和你们说吧!” 对于她这样一副不在乎生死的样子,百姓倒是一瞬间冷静下来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肖皇妃是一个爱女扮男装的潇洒女子,她不高高在上,喜欢在街上混,大街上个摊位铺子的老板,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而他们也想起来了,肖皇妃很随和亲善,更是建了不少孤独园,让幼有所归,老有所依,救助了无数老弱fù孺,是长安城最为善不宣扬的好人。 刚才他们是猪ròu蒙了心,才会和人一起起哄拿鸡蛋丢她,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肖云燕已经被随行官兵拉开了,还好他身边有芳草碧草照顾着,并不会有事。 肖云滟依旧是那副淡然处之的姿态,她在等,等真正的哈莱……也就是迦魔教主出现,等那个设计她穿越的老人出现。 那一夜,她被迦魔教主拉着同归于尽,是那个老人在救了迦魔教主后,一掌把她推送上去的。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本事那么大,从悬崖下爬上去? 囚车继续往午门驶去,一路上有百姓追随看热闹,却再没有人丢石子鸡蛋。 肖云滟有看到被弄妤拉走的尤峰,这孩子心xìng单纯,如果让他留下来,一定坏了她的计划。 弄妤能这样护着尤峰,也未尝不是尤峰的福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而尤峰一身绝世武功和医术,无疑便是那怀璧其罪之人。 当今乱世,也只有打小混迹江湖的弄妤,才能保护好心xìng单纯的尤峰。 菜市口 肖云滟一袭蓝裙飘逸的站在邢台之上,荣辱不惊,眸光淡淡的望着台下拥挤的人群,启唇声音不大不小的道:“一国之君,却一而再做出有悖lún常之事,难道他不该打吗?相信众人依然记得,先帝在世时,曾有一位柳婕妤,才情斐然,倾城倾国。而在不久之前,柳婕妤死于大兴宫薰风殿,凶手乃定北侯之妹,囚禁她之人乃当今皇上。不用我多说,大家也已明白,我为何要甘冒欺君之罪,也痛打荒yín无耻昏君了吧?” 哼!她可不怕毁名誉这事,反正谁敢招惹她,她就敢分分钟钟灭了他。 至于柳如烟为何会找她,让他暴露出宫明羽多年欺辱她之事,她就有点不明白了。 人群之中,沉寂良久,才骤然bào开铺天盖地的议论。 “不会吧?当今皇上真的有囚禁先帝遗妃吗?” “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那可是先帝遗妃啊!” “好色的男人见过不少,这等无耻之处,世所罕见!”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头儿,说完这句就跑了。 “连自己祖父的女人也不放过,禽兽不如啊!”一个粗布衣的青年,喊完一嗓子,也钻入人群消失了。 风痕大人够狠,和夫人狼狈为jiān,这下肯定能玩死那个狗皇帝了。 人群中,只要有人带头,鼓动起来无知百姓,后面的事可就热闹了。 果然,百姓一个个举手声讨宫明羽这个皇帝起来,议论声如海潮,一浪高过一浪,官兵亮出兵器呼和众人,都不能压下百姓汹涌的激愤之情。 肖云滟挑起百姓的愤恨之情,她就一边等着人来杀她了。 刽子手是一个肌ròu发达的大汉,满脸的横ròu,凶神恶煞,持刀向她后脖颈劈下。 肖云滟淡然处之,纹丝不动,好似没察觉到即将要她命的连环大刀,蓝裙飘飘,仿若是那即将飞向云端的天外仙子。 风骤起,尘土飞扬,邢台上眨眼间已是人仰马翻。 一袭红衣烈焰如魔,标志xìng的狐狸面具近在眼前,他一手搂住肖云滟的腰肢,抱着人便要飞身离去。 “你出不出现,似乎都不会令我开心。”肖云滟对迦魔教主有着一份同情,或许,所有执念成魔的人,都是让人又怜又厌的吧? “明知是圈套,到了最后,我还是上了当。”迦魔教主面具后溢出一声苦笑,他终是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伤害,那怕那是假象,他也会在看到的时候,忍受不住的心如刀绞般的痛。 “何苦执着!”肖云滟转头对上他面具后的紫眸,深邃的紫色,犹如魔鬼对人类的诱惑。 可此时这双紫眸里,却承载满了无尽的哀伤。 她伸手抵在他胸口上,推开他的一瞬间,她觉得她摔碎了一个人的心。 迦魔教主伸着手,望着向下坠去的她,指尖还残留她的温度,那襦裙轻纱划过他指尖的感觉,就像是抓不住的风,正如她,他永远都抓不住。 一抹飘逸的白色身影飞来,伸手接住了下坠的肖云滟,搂住她腰肢的大手五指紧收,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这个女人,可真会招惹情痴。 一个炎阁,一个哈莱。 肖云滟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她心中有无限柔情,恰似春日碧湖水,绵柔似飘絮,是那样的温柔缱绻。 一颗心,终是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宫景曜抱着她的这一刻,心才算是放回肚子里。她知不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就算刀不会真落到她身上,他也是揪心得不得了。 风痕与龙远带人围困住迦魔教主,这个人极其难以抓住,他所计划的一切也过于逆天。 如果任由他继续下去,中原内外都再难安宁。 肖云滟望着与风痕和龙远jiāo手的迦魔教主,她眉头紧皱,观察四周,依旧不见那名老者出现。 宫景曜带着肖云滟站在屋顶上,见她东瞧西看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啊!就是你个死老头,害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肖云滟一瞧见那名老者就火大,当初她在时空隧道里,可是差点被劲风给撕裂啊! 此处不共戴天,她一定要亲手掐死这个死老头。 宫景曜望着撸袖子的她,眉头骤然紧皱在一起,他也恨不得掐死她。听她的口气,她很后悔来到这里啊? 肖云滟忽然觉得脖颈后冷飕飕的,脖子僵硬的缓缓转过头去,就对上一张yīn沉的阎王脸,嘤!死定了。 那名老者已拉着迦魔教主撤退,出现的黑袍教徒更是凶残无比,还很视死如归。 “这是什么?难道是傀儡术?”肖云滟觉得这些黑袍教徒比死士还死士,完全就是毫无痛感啊! 瞧瞧,那个人断了一条手臂还在阻挡风痕呢! 风痕也是够狠的,一剑削掉了那独臂大侠的脑袋,鲜血喷洒如雨,他提剑是头也不回的飞身而去。 龙远与那名老者jiāo手,明显是处于下风的。 肖云滟见龙远要输了,便情急之下喊了声:“碧宁,峰儿,出来啊!” “云姐姐,我来了!”弄妤还是没控制住尤峰,他还是跑来了刑场。 碧宁的鬼刀已出,飞旋向那名老者,一刀就伤了那老者的手臂,炫酷啊! 老者推开迦魔教主,与碧宁jiāo上手。 一名黑衣蒙面人出现,伸手拉着迦魔教主就走。 尤峰腰间的软剑已出鞘,寒光耀眼,剑身轻薄柔软如灵蛇吐信,与那名黑衣蒙面人打的那叫一个刀光剑影,难舍难分。 迦魔教主好像中了什么dú,浑身无力的被两名黑袍人半空接住,架着就要向南门飞掠而去。 陌缘君和容野及时去阻拦,才拦下了迦魔教主他们,可是对方居然洒dú粉,他们闪啊! “靠!要不要这么强悍啊?”肖云滟认为她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怎么就忽然冒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呢? 宫景曜宁可抓不住迦魔教主,也不会离开她身边半步。 肖云滟真的不愿意看到迦魔教主就这样离开,她还有事问他呢! 这次让他逃跑后,后面就更不好引他出来了啊! 宫景曜单手进搂住她,就是防止她冲动的跑过去帮忙抓人。 “喂,他快跑了啊!你快去帮我抓住他,快点啊!”肖云滟是真急了,迦魔教主和宫明羽绝对有苟且……啊不!他们是狼狈为jiān,一定在计划着什么,那日她明明在紫宸殿闻到过迦魔教主身上的气味儿。 所以,宫明羽接下来的诡计,一定有迦魔教主参加。 或者她该想,大食国与宫明羽有什么条件。 依照宫明羽这种人的脑残想法,说不定,他和大食国合作,其中还有签什么割让城池土地的苛刻条件呢! 只要这样一想,她就又忍不住想抓住那个狗皇帝揍一顿了。 宫景曜不可能丢下她去抓迦魔教主,因为,他要防止龙樊出现伤害到她。 肖云滟眼睁睁的看着老者和黑衣蒙面人,一起把中了软筋散的迦魔教主带走飞了。 全完了,她遭受这么多的罪,全白受了。 宫景曜好像没有看到她这张哭丧脸,直接抱着她就走了。 肖云滟有气无力的歪头在他怀里,好不容易引蛇出洞,结果蛇出来了,他们却没能力把滑不溜手的蛇给抓住,呜呜呜! 宫景曜没有带她回大明宫,而是直接带她出了城。既然他们已经和宫明羽撕破脸皮了,那也不用在委屈自己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我们去哪里啊?”肖云滟搂着他脖子,吸吸鼻子,觉得好委屈。现在身上还好疼呢!她的石子算是白挨了。 “去青华山的翠微宫。”宫景曜一路抱着她,运用轻功向长安城外飞去。 悠悠和闲闲在后追随上,龙远和碧宁回宫去把含冰殿的东西收拾一下,当然,还有可怜被人遗忘已久的林公公。 青华山上的秋光,虽然没有春光那般清秀华美,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翠微宫?”肖云滟望着他侧颜俊脸,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秋日凝翠岭,凉吹肃离宫。 荷疏一盖缺,树冷半帷空。 侧阵移鸿影,圆花钉菊丛。 摅怀俗尘外,高眺白云中。 这首诗就是写秋日翠微宫之景的,翠微宫笼山为苑,景色迷人。 没想到,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便是这座避暑圣地的翠微宫。 虽然夏日过去了,可是秋日赏景也不错啊! 嗯!她还是很喜欢自然风光的,隐于山中一段日子也好,清静啊! 宫景曜抱着她一路直上青华山的翠微宫,毫无人阻拦的进了大门,一路风驰电掣向一处宫殿飞掠去。 肖云滟一路埋头在他怀里,直到耳边风停了,她才抬起头来,转头看向他们即将进入的宫殿匾额含风殿。 “我们会暂住在这里,只要不出翠微宫,你就是安全的,可以在宫里随意行走。”宫景曜抱着她,举步踏入含风殿。 宫殿里有太监宫女立于两旁,低眉顺眼,姿态恭敬。 肖云滟瞧着这些个如同塑像的太监宫女,唉!这是被训练傻了吧? 宫景曜抱她去了寝殿,头也未回吩咐道:“去诗那处取yào来。” “是。”悠悠在殿外应声离去。 闲闲去了厨房烧水,虽然那些鸡蛋大多数都被肖小姐挡住了,可还是有一点蛋清粘在了夫人的裙子上。 如今来了翠微宫,夫人总算能舒坦的过些安静的日子了。 肖云滟被宫景曜放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然后……她惊恐的双手护胸惊道:“喂,你不会要青天白日耍流氓吧?” 宫景曜眯眸看她一眼,伸手拉开她的双手,如玉的修指勾住她胸前丝带,一拉一扯,便见她春光乍泄,无限美好。 “啊!流氓啊!”肖云滟双手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3 章 胸就转身趴着,呜呜呜,要不要这么快惩罚她?就不能给她个喘口气的时间吗? 宫景曜太阳穴的青筋突突跳,俊脸yīn沉着伸出魔爪,直接撤去了她身上脏掉襦裙,听着她好似被人虐待的尖叫,他头疼的暗咬了咬牙,深呼吸,逼自己冷静冷静下来,不要被她真气疯了。 “啊!非礼啊!凌虐啊!禽兽不如啊!”肖云滟大喊大叫的躲着他的魔爪,可是衣服还是被扒光了。 呜呜呜,要不要这么没人xìng?青天白日就要化身禽兽啊? 宫景曜抓住她一条腿,把她拉了回来,抱她在怀里,低头以吻堵住她的嘴,禁锢住她双手,恨不得一口一口要死她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唔唔……讨……”肖云滟可不想这幅样子被强吻啊!差qiāng走火,她会死定的…… ------题外话------ 推荐好友九韶正在pk的文文,双洁双强1v1。《锦凤吟之将女归来》/九韶。 十六年的青梅竹马,却被一场深藏的yīn谋所搅乱。 谁说商女低贱不敌贵府千金?她学得一身绝世武功,心中自有平山丘壑。 想要纳她密友为妾?打你个鼻青脸肿亲娘不认。 雇人屠她傅府全家?率兵归来送你个抄家灭户。 高贵冷艳觊觎她男票?yīn得你浮华落尽跪地求饶。 囚她困她逼她依附?风水偏偏轮流转,今晚送你入地狱。 斗皇子,虐朝臣,两双素手共搅郢都风云。 可当储位已定,皇权稳固,她却得知一切不过是一场无情的利用与背叛。 于是她离郢都,杀国敌,战沙场,用一腔殷殷热血,掩下心底彻骨的悲凉。 朝局变幻,皇权更替,逐鹿天下。 且看一代将女热血归来,舞弄朝局,搅三国风云! ☆、第一百九十一章:乍然有喜 从诗那边取yào回来的悠悠,见房门开着,她就拿着yào瓶走了进去,谁知竟然看到他们夫妻衣衫不整滚在床上,她吓了一跳,红着脸就立刻转身,忙疾步向外走去。 “yào取回来了?”宫景曜也就惩罚惩罚怀中的小女子一下,既然悠悠已取yào回来了,他也该拉起她,为她上yào了。 悠悠红着耳尖儿,转身低头走过去,恭敬的双手奉上yào。 然后,就转身面红耳赤的低头疾步走了。 肖云滟见悠悠这样害羞,她笑得躺在他怀里,伸手挠挠他下颌,笑得面若桃花道:“你这么荒yín无度,就不怕精尽人亡吗?” “为夫龙精虎猛,精力旺盛的很,夫人你该是深有体会,不是吗?”宫景曜低头危险的望着她似秋水的眸子,伸手捏一下她柔嫩的脸蛋儿。 之后,才把姿态妖媚的她给拉出怀里,推到在铺着新棉花锦被的床榻上,欺身而上,俯身在她光洁如玉的背后,炙热的吻继而落下。 “喂,你不是要以公谋私吧?”肖云滟才不要他帮着推yào油呢,她现在可就只穿了一件肚兜和长裤啊! “别乱动,我给你上yào。”宫景曜嗓音有些低沉沙哑,**的热情,丝毫不加以遮掩,眼底的yù火,足以焚烧眼前这具美好的玉体。 “喂,你是在给我推yào油,还是在搔我痒啊?”肖云滟下巴搁在如玉藕的小手臂上,笑得比春日的桃花还艳丽,背上痒的难耐,她也忍了。 宫景曜低头望着她洁白如玉的后背,指尖触摸的肌肤丝滑若丝绸,柔嫩如花瓣,望之如羊脂美玉,令人无比的爱不释手。 “喂,你能不能好好推yào油,不知道人家身上疼吗?”肖云滟憋笑憋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人真是禽兽不如,她都伤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有如此好的兴致。 宫景曜在为她后肩处推yào油,石子砸的地方,大都在手臂、肩背、腰侧、大腿和小腿上。 “喂,干嘛不吭声了?其实也没伤多重,只是看着恐怖些罢了。”肖云滟趴在床上,偶尔皱下眉头,就算他手劲儿再轻柔,可她也会觉得痛。 哼哼,还真是有人疼,就变得娇气起来了。 想当初她被迦魔教主抓去山上,自己扎自己好几簪子,鲜血直流到差点失血晕倒,她也没有疼的多哼哼唧唧的啊! 可这一点砸伤,她却忽然娇气的疼的皱眉又抽冷气。 宫景曜已尽量放轻柔手劲儿,也尽量用整只手掌贴在她伤处推拿,可见她还在倒抽冷气抖肩头,他皱着眉头,心下揪疼揪疼的,手下力道越发轻柔了。 肖云滟贝齿咬唇皱眉忍痛,骤然耳坠被含住,她浑身不由一僵,瞬间失去了丝毫能力和感知能力。 宫景曜的唇顺着她耳畔,一路吻向她发热的脸颊,舌尖舔吻她嘴角,含住她娇美的红唇,单手捏住她下巴尖,与她津液jiāo融,缠绵缱绻。 肖云滟趴在床上,双眸潋滟如波,气喘微微,脸颊熏染胭脂色,身子发热的滚烫如生了病,脑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好似喝醉了一样,腰侧的那只手好似烙铁熨肤,伤处没了疼痛感,只觉得酥酥麻麻的挠的人心痒难耐。 这辈子,她就没这么被人如此上过yào。 这辈子,他就没这么给人上yào过。 宫景曜感觉他胸膛胀的都快zhà了,从最开始安慰她的吻,到后来情不自禁的索要之吻,越发让彼此沉沦的无可自拔。 “唔……”肖云滟有些呼吸不畅的向推开他,可肩头却被他切齿一咬,她眼中水汽朦胧,双颊绯红的要羞死了。 “胸口和前身有伤吗?让我看看好吗?”宫景曜在她耳边嗓音沙哑的低沉闷笑,不容她说出拒绝的话,他已把她翻过身来仰躺好,低头吻上她红唇,堵回她yù出口的羞恼谩骂之言。 这个小没良心的,嘴巴坏,舌头dú,骂人能让你羞愧的自裁,且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唔唔……”肖云滟羞愤的拿如丝的媚眼瞪人,嗔怒娇态没气势,反而是勾的人,能让人瞬间化身为狼。 宫景曜大手一扯就脱了她最后的遮羞布,低头快速检查她伤了多少处,倒了yào油为她推拿,大概明日就能淤青消退了。 肖云滟不知道她的伤明日能不能好,可她却知道,她的腰今日是别想好了。 可恶的臭男人,她都受伤了,他还不肯放过她,禽兽不如啊! 宫景曜也不知道,他明明想要好好为她推yàoyào油治伤的,怎么会那么没出息的一个忍不住,就把她吞吃入腹个彻底了呢? 最后他得出结论,怪只怪她太衣不蔽体,怪只怪她一直娇气的哼哼唧唧,怪只怪……她是他心悦的女子,情不自禁才正常。 诗是在一个时辰后来的,刚好来蹭顿午饭,碧宁的手艺,他好久没尝过了。 碧宁在小厨房忙,悠悠在一旁帮忙洗菜切ròu。 闲闲在指挥着太监提水到门口,指挥着宫女一桶桶的把水提进去。 嗯!主人小心眼儿,夫人这时候肯定没穿衣服在被窝里待着,太监不是男人,可也不是女人。 所以,太监不能进寝殿,这是主人定下的规矩。 相比较主人的小心眼儿,夫人的心胸可宽阔多了。 比如,伺候的上等宫女,经常在面前晃悠的,必须要清秀可人,绝对不可以粗手大脚五官不正。 嗯!夫人喜欢看美人,不分男女,偶尔还会让舞姬跳舞给她看,比主人还要风流爷们儿。 为此,主人连女人都防备上了。 诗到来时,闲闲还在外面守门,因为主人不许人伺候他沐浴,也不许人碰夫人一下,他会亲力亲为的为夫人擦背搓身,寸寸肌肤都不会放过。 嗯!这是她猜想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诗粉纱桃花长衫而来,好似魏晋时期走出来的风雅公子。 在闲闲看来,诗如果不是身材修长高挑,她一定会认为诗是女扮男装的。 诗负手走来,看到闲闲,便笑如春花般问了句:“你家主子呢?” “在沐浴。”闲闲的眼睛还在放肆的打量诗,腰真细,羡慕!肌肤像雪一样白,嫉妒!手指修长美如玉,恨啊! 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她会羡慕嫉妒恨死诗的。 诗不明白闲闲为什么这么看着他,可他瞧得清楚,闲闲在用妒恨的眼神看着他。哎,他不记得他有招惹过这丫头啊? 不对!他是初次与这丫头见面,之前他们根本没见过。 所以,更不可能有什么仇什么怨的吧?那干嘛这么妒恨的看着他啊? 难道,他长得很面目可憎吗? 不会啊!他俊美如仙人般的容貌,山中百花都被他比下去了,他怎么可能会是个面目可憎的人? 闲闲盯着诗那种美人面瞧,越瞧越觉得他是个狐狸精。 诗五官很精致,却有点缺少阳刚之气,故而会显出几分yīn柔妖冶之美。 闲闲盯着诗的五官细瞧,长眉入鬓,没有什么凌厉英气,反而因细眉如柳透着几分妖魅柔情。 下面一双笑意盈盈的狐狸眼,狭长眼尾微微上翘,目光流转间冶艳迷人。 鼻梁高挺,鼻翼窄小显秀气。 一双薄唇红润似花瓣,嘴角含春意,好似永远都是这般的随和温柔。 啊!一个男人,为什么要长得如此娇艳秀丽呢? 诗不会读心术,读不出闲闲此刻崩溃的心声。他就是觉得,这丫头的眼神带着杀气,他有点害怕的小步挪着后退,挪后两步,他就止步不动了。 闲闲抬手掩嘴笑弯了眼,这人可够逗的,这是怕后退踩着衣摆摔跤,所以才强作镇定的止步不动了吧? 诗被她笑得不好意思红了脸颊,他负手转身离去,想着回头再来见师兄吧! 闲闲见诗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离开了,心里又酸起来了。人长得好看,真不是一般的招恨。 诗出了正殿,就转去了厨房。他今日来见师兄是其次,主要的就是想池碧宁做的菜。 宫景曜和肖云滟嬉嬉闹闹沐浴更衣好后,房门打开,宫女鱼贯而入去提水出来,门口站着排队等着提水桶离去的一众太监。 闲闲继续指挥,让他们收拾好房间内外后,她才转身进了房间,低头拱手禀道:“诗公子之前来过了,不过,又走了。” 她没说,诗是被她吓跑的。 “吃饭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宫景曜正坐在床边帮他家夫人擦头发,对于他那位贪图口腹之yù的师弟,唉!一言难尽。 肖云滟懒洋洋的趴卧在床边,听闲闲说什么“诗公子”,她便偏头眯着眼儿问了句:“暖诗公子是什么人?怎么取个这么娘气的名字?” “是,三点水加彖,彖辞的那个彖。”宫景曜是故意这样慢慢为她擦干头发的,毕竟内力蒸干头发这事,可没这样慢慢擦干头发有闺房之乐。 “?”肖云滟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嘴角抽搐一下,始终没好意思吐糟这个字。 “这名字是师叔给他取的,小时候他读书少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长大了,他就因此闹得离家出走了。”宫景曜嘴角含笑道,心里也是很同情诗,竟然被人如此捉弄,害了他一辈子。 肖云滟想起宫景曜说的那个虚无道人,她也真是无力吐槽了。之前给他们下什么寻香蛊,如今……诗公子好可怜,这个名字太坑爹了。 者,热水也! 热水也就罢了,还是洗过澡的水,唉!可怜死了诗公子了。 宫景曜嘴角含笑望着她,想着之后饭桌上,她会和诗闹起来,他就有点头疼了。 唉!希望诗别再如以往那般孩子气,不然的话,他们真会在饭桌上开战的。 碧宁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各色菜系皆有,当真是诱人食指大动。 初见,肖云滟惊叹的是诗的容貌,这般姿色,不去练葵花宝典可惜了。 他要是东方不败,令狐冲一定会彻底弯的连任大小姐也抛弃了。 诗对肖云滟的第一眼,清灵若山涧水,秀丽若雾中翠岭,虽不是倾城倾国美颜色,却自有秀丽若春花之灿烂。 肖云滟颔首浅笑道:“诗公子,你好!” 诗嘴边的笑瞬间僵硬了,他转头怒瞪向一旁的亲师兄,恨不得一针扎的这混蛋就此不能人道。 宫景曜淡定端杯喝口茶,直接无视来自于他师弟的愤恨目光,抬眸看向一脸无辜的小女子,他嘴角勾笑道:“也作,他已经改名叫诗了。” “团尸?好不吉利啊!”肖云滟撇嘴嫌弃的看诗一眼,字再不好,也比不得音不好的。 她还是觉得诗好了,听着像是暖诗,多好啊! 诗黑了脸,可惜一点都不凶,却委屈的很可爱。 肖云滟被诗哀怨的眼神看的,她莫名有点心软想哄哄他了。可怜的孩子,被一个名字害惨一辈子了。 宫景曜在一旁放下茶杯,声音凉凉道:“不要试图勾引你对面的女子,她是你师嫂。” “哦,师嫂。”诗面无表情喊一声,毫无诚意。 肖云滟也懒得理别扭的小师弟,她拿起筷子,夹了那道蜜汁鸡翅,啊呜咬了一口,汁多ròu嫩,好好吃啊! 自从来到这里后,她一直因这里匮乏的菜肴,而不能满足口腹之yù。 不过还好,她动手能力不强,可记忆力还算好,当初买了那么多美食杂志,美食那么多,不让碧宁这位大厨好好大显身手,那怎么能成? 所以,她找碧宁的时候,往往是让碧宁帮她研究新菜。 诗见她吃的那么香,他又没见过这些菜式,不由得好奇加馋涎的拿起筷子,刚夹了一个鸡中翅,张嘴想咬一口,然后……呃?怎么吐了?这蜜汁鸡翅很难吃吗? “呕……咳咳!呕……”肖云滟早上就喝了半碗白粥,因为没有什么胃口,她觉得她是心事太重,所以才胃口欠佳的。 可来到翠微宫后,她心情就放松很多了。 当看到这一桌子菜,她也是很食指大动啊! 可是为什么吃到嘴里那么香的蜜汁鸡翅,到了胃里就腻的想吐啊? 宫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4 章 曜见她吐的这样眼泪汪汪的,他一边拿着丝帕给她擦嘴,一边又吩咐闲闲喊人来清理那些秽物。 诗把蜜汁鸡翅放在面前小碗里,忽然伸手扯过肖云滟的手,在他师兄杀人的目光下,他葱白修长的手指扣住肖云滟的手腕,一番诊脉后,他一挑眉勾唇笑看向他家师兄道:“都当爹了还不自知,师兄,你这些年的医术都白学了吗?” “你说什么?”宫景曜忽闻听天大的喜讯,一时倒是傻了。 肖云滟一手捂着胸口,泪眼汪汪的偏头看向诗,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好半响才张了张嘴道:“你是说……我这个肚子,肚子里有货了?” 诗嘴角抽搐一下,实在是听不惯她这种比喻。 宫景曜伸手扣住肖云滟的手腕,在确认过后,他吓出一身冷汗,饭也不吃了,抱起她就向寝殿方向疾步走去。 “呃?师兄,你做什么?师嫂怀孕不能饿着的。”诗愣了一下,便也忙起身追了上去。 悠悠和闲闲对看一眼,也忙向寝殿跑去。 肖云滟莫名其妙的被宫景曜急哄哄的抱回房间,当她被放在床上时,她更糊涂了。她就怀个孕而已,他用得着如此紧张兮兮的吗? 果然,初为父母,什么都不懂,难免会有点紧张兮兮的。 好吧!她理解他,他想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吧! 宫景曜坐在床边,仔细的为她诊脉良久,连诗进来喊他一声,他都一个杀人的眼神甩过去,差点挥袖一掌拍死这个冒冒失失的师弟。 诗吓得真是脖子一缩,双手举起,不明白他师兄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凶。 宫景曜诊脉后,并没有发现她有动胎气的迹象,他才暗松了口气,抬手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昨夜和今天他都和她……她怀孕初期,他真怕会出什么事。 诗在一旁看了会儿,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伸手指着他家师兄,走过去就是诡异一笑道:“哦,原来你是……唔!要不要这么……啊!师兄……” 宫景曜是先一拳后一脚,把毫无防备的文弱师弟给踹飞了出去。 悠悠和闲闲在一旁出手,及时在后抱住了身娇ròu贵的诗公子。 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鼻子,指缝里渗出血来,可见他师兄多么的狠dú,竟然嫉妒他貌美如花要毁他的容……呜呜呜! 肖云滟也吓呆了,一是惊讶宫景曜也会有如此粗暴的举止,二是……呃?为什么小师弟这么弱?连这样平淡的两招都躲不过去? “当年他娇气吃不了苦,只学了医术,对武功一窍不通,连个地痞流氓都不一定打得过。”宫景曜鄙夷的看诗一眼,收回目光,低头关怀备至的询问着肖云滟,问她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有没有想要吃东西等等的。 肖云滟深深同情诗,摊上这么一位冷血师兄,他可真是太可怜了。 悠悠和闲闲把诗架走了,虽然主人那一拳一脚都没怎么用力,可耐不住诗公子太娇气了啊! 诗觉得他的鼻梁骨都要断了,肚子绞痛的好似五脏六腑都在痛。 师兄太没人xìng了,居然对他下手这么狠dú。 肖云滟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位即将为人父的男人,她叹声气道:“你不用这样紧张,是女人都会怀孕,怀孕都要害喜,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嘛!好了,给我弄点吃的吧,快饿死……” “不许说死字。”宫景曜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眸光温柔的望着她,想着他们即将要有一个孩子了,他就满心欢喜,又有点……害怕。 肖云滟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伸手拿开他的手,看着他笑说道:“你何时这么迷信了?好吧!我不说了,你去让碧宁给我煮点粥,这时候大鱼大ròu我也吃不下去了,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喝点清淡小粥了。” 宫景曜伸手摸着她微凉的脸颊,望着她委屈的模样,心疼的低头亲了亲她嘟起的红唇,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笑说:“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一定不会让你苦哈哈的只喝白粥的。” “那就多谢孩子他爹了。”肖云滟躺在床上,一手摸着肚子,调皮的眨眼对他一笑,心里甜丝丝的好幸福。 宫景曜伸手摸摸她额头,温柔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肖云滟躺在床上,手摸着平摊的小腹,嘴角忍不住上翘。真是好奇妙啊!她不止神奇的穿越到了古代,更是和一个古人有了孩子?嘻嘻嘻!她要当母亲了,想想就好开心啊! 不过,她这时候怀了孕,那后面的事该怎么办? 长安城的事她不能管了,月牙儿的事也暂时不能去管了。 毕竟,敦煌比起长安,危险程度只高不低啊! 只看她怀孕后,宫景曜那种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放任她到处乱跑得了。 唉!月牙儿,大姐对不起你,反正还有三年的时间,大姐先给你好好的计划下,等生完孩子就杀去天圣教救你哦。 碧宁听说肖云滟怀孕了,她便急匆匆跑了过来。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眼中的关心之色,却是很真诚的。 “碧宁?”肖云滟见碧宁站在门口不进来,她便从床上坐起来,双脚垂在脚踏上,笑看着碧宁招了招手道:“来啊!坐这里,我肚子里有个小调皮鬼了哦。” 碧宁望向她平摊的小腹,原地愣了一会儿,才举步走过去。 肖云滟望着碧宁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笑着伸手招招,在碧宁走到她面前时,她才拉了碧宁坐下,拿着碧宁的手,贴在她平摊的小腹上,抬头笑看着碧宁,一脸慈母温柔道:“他还很小,等他出生后,你帮我一起带好不好?” 碧宁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抽回手,望着她摇摇头道:“夫人,我身上血腥气太重,你身怀六甲……还是不要太接近我为好。还有,孩子幼小很弱,我是习武之人,怕……怕会伤了孩子,还请夫人找别人帮你……带孩子吧。” “碧宁,我的孩子没这么弱的。”肖云滟拉着碧宁的手,她感觉到碧宁的指尖在颤抖,她知道碧宁一生孤苦无依,又曾经是刀口舔血的杀手,才会孤僻冷淡不喜与人接触。 可她与碧宁相处已久,知道碧宁是个好姑娘,也一直想拉碧宁走出往昔的yīn暗,步入光明之中。 这个孩子的到来,也许会让碧宁的心变柔软,所以她才让碧宁抚摸她的肚子,让碧宁感受新生命的活力。 更想以后碧宁帮着带孩子,让小生命去融化碧宁心房外的那层薄冰。 碧宁刚开始害怕自己身上的煞气会冲了孩子,可当肖云滟坚持让她摸肚子时,她又心里升起一丝期待,期待这孩子降生,也想抱一抱那个柔软的小家伙,感受着新生命的温暖。 对于肖云滟怀孕的事,大家都很为惊喜,特别是昨日听审的几位王爷。 呵呵!怀了孕的女人,还能那么彪悍不见柔弱,直接把宫明羽都气的吐血晕倒了。 而且,今天她被押赴刑场处斩,一路上被那么多石子丢,她也没见有事。 而且,她竟然乱用迷香对付迦魔教主,这样太胡闹了吧? 可当天黑的时候,众人赶来翠微宫探望某孕fù时,竟然看到她安好无恙的在喝粥吃菜,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肖云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晚上的胃口特别好,只要不吃太油腻的ròu类,其它的ròu她照样可是吃的喷香。 宫凌霄走过去坐下来,单手托腮看着连喝三碗糯米粥,又吃了那么多青菜和ròu的九嫂……隔!她感觉自己都看饱了。 肖云滟吃饱后,拿过桌上帕子擦了嘴,看向众人一摸肚子得意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才几个月,我就怀上了。而且,我感觉自己特别精神,肚子里这个孩子一定是个很强悍的宝贝。” “强悍?”众人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不要了吧?母亲已经够强悍了,再来个活宝贝,他们怕当爹的会每日cāo心死啊。 “当然了,我一直身体棒棒的,一年到头也不会生病,将来生个孩子,一定随我,百无禁忌。”肖云滟摸着吃的鼓鼓的肚子,笑得一脸得意洋洋,其实是有点傻气。 如今陪着媳fù儿一起傻的某人,也颇为自傲。之前还担心会因为她来自未来,他们难以有孩子。 没想到意外之喜就这样突然而至,他们有了孩子,他也就能安心了。 对于初为人父母的二人,大家决定包容他们,呵!真是傻气到家了。 看完某孕fù,众人就离开了。 天都黑了,他们也没法儿下山了,只能住下来了。 翠微宫里众人随意,自发去找地方休息,甭指望那对傻气夫妻来招待他们了。 宫姻娜是个在外尊贵端雅,关起门来强势霸气的女子。 所以,在被肖云滟怀孕的喜事一刺激之下,她找个宫殿就把香疏影给推到了。 她就不信,她会比不过肖云滟那个彪悍的丫头。 香疏影对于她忽然赖的热情,真有点受宠若惊,手足无措。成亲这么久,洞房花烛夜竟然是在山上,呃?也是个好纪念的回忆。 宫星曜也受刺激了,想他比小八和小九都大,成亲晚也就罢了,不能生孩子也赶不上趟了吧? 小八孩子已经出生了,他比不了了。 小九媳fù儿也怀上了,他也比不了了。 可他总不能再晚过老十吧?听说老十最近和魏家大公子好得不得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还有六哥,居然娶了位天竺公主,如今夫妻如胶似漆,简直是黏糊的他看到都牙疼。 既然他被小八小九超越了,那他也要超过六哥,不蒸馒头争口气。 央金又被这个禽兽压制强欢,她恨不得找把刀废了他,混蛋! “别叫,你唯恐别人听不到你草原儿女的热情吗?”宫星曜压低声音在央金耳边说,这个女人真烦人,每次房事都这样,这么能打,有本事别到最后向他求饶啊。 “宫星曜,你给我滚开!”央金很不喜欢和这个不要脸的行房,谁叫他……他总那么过分的。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回回行房都要和你打一架,也就是本王功夫了得了,换一个弱点的男人,早被你不知轻重的拳脚给打死了。”宫星曜如今最感激的人就是他五哥,当年要不是五哥总虐他们,他如今的武功一定不足以压制住央金这匹草原烈马。 央金羞红了脸,她后悔了,早知道来中原前,就不该听赞蒙的话,用什么雪莲膏美肤增白了。 她就不信一向喜欢细皮嫩ròu女子的中原男人,会喜欢她原本那黝黑皮肤的模样。 夜色深深,虫鸣呦呦,山风习习,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含风殿 得知肖云滟有身孕后,宫景曜更加的小心翼翼了。抱着她睡都不敢对面了,而是自后抱着她,呈保护姿态。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啊?”肖云滟嘴角含笑,对于背后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宫景曜自后手臂松松的搭在她腰上,把被子拉了拉,又温柔又体贴,唇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道:“你本就刚有孕月余,正是需要小心的时候。之前我……还有那些石子,都差点伤了你和孩子。” 陈皇后的身子就是毁在小产上的,他不希望她和孩子出事,只因怕她也会那般伤了身子。 肖云滟转过身去面向他,眼神哀怨的望着他,不高兴的嘟嘴道:“以前没有孩子时,也没见你这般在乎过我。你说,你是不是和所有男人都一样,都那么在乎子嗣?” 宫景曜低头望着她,笑得无奈道:“你怎么就这么会胡思乱想?还是说,你们女人怀孕后,都是这般的爱无理取闹呢?” “噢,你这就开始嫌弃我了啊?哼!这还没等到我色衰呢!你就对我爱驰了。”肖云滟耍起小xìng子,食指在他胸前画圈圈,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很生气。 宫景曜被她小手撩拨的心痒难耐,伸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好笑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对上她似嗔似怨的小眼神,他忍不住笑出声道:“你啊你,亏得你还自诩女中豪杰呢!更是经常女扮男装潇洒不羁……唔!” 肖云滟抬手捂住他的嘴,没好气瞪他一眼道:“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哎,你到底知不知道说女人男人婆,是件很过分的事?” 宫景曜抬手拿开她的小手,捏揉在掌中把玩,凑近她坏坏笑道:“我当然知道,说女人像爷们儿,就和说男人不行一样,都是很惹人发火的事。” “哼,知道你还说我,找打啊?”肖云滟作势就去打他,见他也不躲,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宫景曜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笑看着她甜言蜜语道:“只要夫人高兴,把为夫打成猪头,为夫也绝不闪不躲不还手。” 肖云滟被他逗乐了,那还会舍得打他,只想依恋他,亲亲他。 宫景曜搂着她,吻上她红唇,侧身躺着,一点不敢压到她,还不敢过分掠夺她呼吸,只能尽量的温柔更温柔。 “就这么小心翼翼啊?嗯?”肖云滟搂着他脖子,笑得脸颊绯红,红唇有意无意的触碰他唇瓣,闭着双眼,感受着他撩人心的炙热呼吸,还有……他的忍耐与窘迫。 听到她开心的笑声,宫景曜无奈一笑叹道:“就这么喜欢看我出糗?” “是啊!”肖云滟勾住他脖子,吮吻他薄唇,吸嘬他舌尖,小手撩拨他身心,感受他的隐忍与窘迫,她就觉得心里得意的想笑,如此这般,她就更坏了。 宫景曜嘴角含一抹无奈的笑,任由她小手探入他衣领中,任由她放肆的撩拨他,让她看尽他无所遁形的窘态。 只要她高兴,她想怎么看他出丑都可以。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乖顺听话。”肖云滟埋怨的一嘟嘴,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压倒他各种惩罚了。 宫景曜无奈至极的望着她,唉!他有什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5 章 法?她如今有了身子,他又没照顾过孕fù,怎知要注意什么? 只能尽量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在她怀孕期间,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肖云滟闹了宫景曜一会儿,便犯困的直打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搂着他的腰,与他姿势很是亲密的相拥而眠。 当然,能睡着的只有她,而宫景曜却是全无睡意。唉!他这是什么命?难道就一直这样等着yù火散去? “不要动嘛!”肖云滟进搂着他,在他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不安的皱下眉头,嘴里咕哝一声,要好一会儿才能安睡。 宫景曜是不敢动了,她今日先是被人用石子丢,后头又被他缠着一番胡闹,他一直担心她会胎气不稳。 好不容易见她今晚饮食无恙,他才算松了口气。 可就算这样,他也难安心,许得再看几日,确定她胎象真没事,他才能真的安心。 唉!多事之秋,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他多怕保不住他们母子…… ------题外话------ 呐!坏上了,明天给当初猜对的亲发奖励哦。 ☆、第一百九十二章:挑嘴的孕fù 十月初一 韦沙利与泰伊卜被人捉jiān在床,天竺和大食国两国使团因此闹得不可开jiāo。 阿什米塔闻听此事,便要下山去看看。 宫暝曜得知阿什米塔要下山看韦沙利,就把阿什米塔关了禁闭。 含风殿 肖云滟单手托腮,望着对面和碧宁一起揉团子的阿什米塔,她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道:“六哥就算不想六嫂你下山,也不用把你关在含风殿……哎,六嫂,你忘放馅了。” 阿什米塔闻声红了脸颊,忙又拍扁面团,放了豆沙馅后,又用糯米面裹好,继续揉团子。 肖云滟都懒得动手了,吃着悠悠削的苹果,小块的,一口一块,酸酸甜甜挺好,就是吃多了也腻。 闲闲捧着茶杯送到她嘴边,待她喝一口后,她便捧着跪坐回去,低头看着杯中白开水,心里好同情夫人,连点花茶都不能喝了,怀孕好惨啊。 悠悠见门口走来两个人,便看向肖云滟低声提醒了句:“夫人,香夫人和十三公主来了。” “嗯?”肖云滟单手托着下巴,抬眼看了走进来的姑侄二人一眼,懒懒的打声招呼道:“姑姑好,十三妹好。” 宫凌霄走过去坐在肖云滟身边,歪头看着她关心问:“九嫂,你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小侄子太闹你了啊?” 肖云滟扭头看向她家可爱的小姑子,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道:“小十三,嫂子才怀孕月余,你家小侄儿最多就豆粒大小,或者还没那么大,他要怎么在我这海肚里闹腾的起来呢?” 他们当她怀的是哪吒吗?还会闹东海啊? “豆粒那么一点点啊?”宫凌霄盯着她家九嫂被襦裙遮掩的腰身,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她平摊的小腹,裙子太飘逸宽大也不好,不摸不知道她肚子鼓没鼓啊。 肖云滟任由这好奇的小丫头摸她肚子,反正还平坦着呢!摸也什么都摸不出来。 “啧,不要乱摸,小心出了事,小九活剥了你。”宫姻娜上前拉开了宫凌霄,她可听说小孩子小气的很,不能让外人乱摸的。 宫凌霄吓得缩了缩脖子,九哥近日以来多狂躁凶残,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的人是九哥呢! 倒是九嫂,怀个孕安安静静的,脾气都不知道好了多少。 肖云滟是懒得发脾气了,她是笼中的可怜小鸟儿,失去了自由,她好生无可恋啊! “九弟妹,你喜欢吃什么馅的团子啊?”阿什米塔一直是羞羞怯怯的,也就这位九弟妹xìng情随和,她才敢和她偶尔聊个天。 “猪ròu馅的,枣泥馅的。”肖云滟觉得她根本没得选择,汤圆和月饼一样,就咸甜两样,怎么吃都一个味儿。 碧宁看得出来,近日以来,夫人之所以闷闷不乐,不是全然因为没了自由,而是因为……夫人有心事。 龙远回来了,月牙儿却还留在敦煌天圣教,夫人忧心月牙儿的安危,才会满怀心事闷闷不乐。 宫姻娜始终长他们几岁,她挤开了宫凌霄,拂袖坐在某孕fù身边,柔声细语道:“我知你所忧心之事太多,可你既然有了孩子,便要事事为孩子考虑,不能一直这般任xìng的劳累自己。唉!你也是大人了,有些道理,我觉得你比我懂,可是?” 肖云滟头一次听宫姻娜如此这般的柔声细语讲话,她也不懒洋洋的托腮了,而是惊恐的闪到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某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一副见了鬼似的脱口而出道:“小皇姑,你是不是在山上撞什么邪了?话说你是何方妖孽,不知道附身皇家公主,是很可能会被皇气冲的灰飞烟灭的吗?” 宫姻娜之前的温柔贤淑都没了,此刻她脸黑如墨,暗暗咬牙切齿,恨不得去撕碎这个……算了,她不和她一个晚辈计较,看在她身怀六甲的份儿上,她忍她这一回好了。 “什么灰飞烟灭?”诗提着一个yào箱到来,走进来后,好似没看到殿内全是女眷一般,径直走向肖云滟身边,单膝跪地,打开yào箱,取出脉枕和丝帕,抬头看向她眸中含笑道:“师嫂,我来给你请平安脉。” “嗯。”肖云滟恹恹的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臂,搁在蓝色脉枕上,望着诗那条白丝帕搭在她手腕上,她嘴角轻微抽搐一下,心里又一番鄙视宫景曜那个大醋坛子。 诗单手搭在肖云滟的手腕上,在片刻后,他便手回手,望着她说道:“师嫂,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出去散散步,千万不要这样一直憋闷在屋子里,对你和胎儿都不好的。” 肖云滟勾唇冷冷一笑,斜眼看向诗道:“也许你说得对,你师兄的医术真是白学了。” 靠!欺她没有经验,竟然一直让她闭门养胎?宫景曜,回头再找你算着。 诗觉得他这位师嫂笑起来好吓人,他忙把脉枕和丝帕收回yào箱,提起yào箱就鞠躬告辞了。 宫凌霄见那个风骚的男人离开了,她才回头看向她家九嫂,眉头一皱道:“九嫂,你确定他是九哥的师弟,而不是九哥金屋藏的那个‘娇’吗?” “嗯?”肖云滟挑了下柳叶眉,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姑子,忽然摸着下巴深思了起来。 众人一致将目光齐刷刷瞪胡说八道的宫凌霄,这姑nǎinǎi真不怕事多啊?如此要命的话也敢说? 宫凌霄被她们瞪的缩了缩脖子,瞬间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她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那个,九嫂应该不会听去当真吧? 肖云滟还真听去当真了,诗那个狐狸精啊!男人看了最容易弯,更何况宫景曜还和诗是师兄弟呢! 师兄师妹和表哥表妹这两种人,最容易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虽然他们是师兄师弟,可诗那张漂亮脸蛋和娇贵的身子,怎么看都和小师妹有的一比。 “喂,你干什么去?过会可要吃饭了。”宫姻娜反应最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真的好怕她去找诗问个究竟啊! 宫凌霄也知道她信口胡说闯大祸了,她忙从地上的锦绣垫子上爬起来,伸手就去扯住了她家九嫂的衣袖,结果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就出事了。 “夫人!”悠悠和闲闲惊恐万分的伸手扑过去,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啊!”宫姻娜一向最注重仪态了,可这回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了起来。 阿什米塔胆子最小,被这样一吓,居然两眼一翻就晕倒了。 碧宁反应快,武功高,伸手搂住肖云滟的腰,一刀斩断了宫凌霄拉扯肖云滟的那段袖子,揽腰抱着人转了一圈,稳住步子,才低头紧张的问:“夫人,您没事吧?” 肖云滟用惊艳的眼神痴迷的看着碧宁,姐姐啊!你如此帅酷,太容易男女通吃了啊! 碧宁一直都是面瘫,面无表情的她,冷艳中又透着几分霸气,霸气中又散发着一种女儿柔情。 加之她鬼刀修罗邪气的武功招数,救人一招,便足以惊艳的令男女沉醉折服。 宫凌霄在一旁也被惊艳的双手捧心花痴道:“英雄救美,也不过如此了吧?” 宫姻娜只觉得这是要出大事了,瞧瞧小九的脸色,黑沉沉的都可比拟水墨了。 宫景曜出去忙了一天,赶着夕阳西下归来看妻儿,可他思念的娇妻,却被别人给搂在了怀里,她们居然还深情款款的彼此对望? 陌缘君觉得他的心碎成渣了,他想过击败所有靠近碧宁的狂蜂,就是没想过去防备与碧宁朝夕相处的浪蝶。 呜呜呜,九嫂太过分了,背着九哥红杏出墙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拉碧宁下水啊? 肖云滟不是没感觉的死尸,一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醋意杀气后,她便骤然转头看去,一见到宫景曜回来了。 宫景曜眸光yīn沉的看着她,恨不得去剁了她搂着碧宁脖子的一双手。半日不见,她就给他爬出墙外去了?还勾上一个女人。 肖云滟淡定的放下了搂着碧宁脖子的手,站直身子,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过去,伸手自然而然的拉着他的手,就转移他的注意力,边走边唠唠叨叨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我这一天怎么过的?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闷成臭豆腐了。真到了那个时候,看你还怎么好下嘴吃我这口嫩豆腐。” 宫景曜眉心紧皱,望着她喋喋不休的红润小嘴,怎么就那么嘴痒的想咬她一口呢? 这个女人,在外拈花惹草,在家也不安分,男人她招惹,女人她也不放过,她到底想怎样?上天吗? 肖云滟很想上天去啊!如果上了天,她就能多多清净,不用来迎接他接下来的醋意怒火了。 真是运气不佳,她还没去兴师问罪去抓狐狸精,倒是被他回来抓jiān个正着。 呸!她和碧宁都是女的,有什么jiān可被人抓的?真是一见他吃醋就紧张的脑袋犯迷糊了。 碧宁已走回去收拾桌上的团子,准备送厨房下锅。 “碧宁,我来帮你啊!”前一刻还心碎成渣的陌爷,此时已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献殷勤了。 宫暝曜已黑沉脸走过去抱起了地上昏迷的阿什米塔,狠狠瞪那个惯会吃闯祸的女人一眼,便抱着他家小可怜离开了。 容野在门口可怜兮兮的摸摸鼻子,感觉他这孤家寡人又被虐了。 唉!聂瑶那个女人,自从逃走后,就一直隐藏行踪,他怎么派人去追查,都找不到这个女人一点踪迹。 风痕一见到宫凌霄就想躲,这位姑nǎinǎi太能闹腾了,他这把老骨头可陪她折腾不起了。 “风痕哥哥,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宫凌霄一见到风痕,就花蝴蝶似的扑了过去,双手挽住风痕的臂弯,不管风痕的身子僵硬到什么程度,她只是拉着风痕缠人撒娇道:“风痕哥哥,山上一点都不好玩,翠微宫各处我都跑遍了,景色也都看腻了呢!” 风痕压下心底的不祥预感,目视前方,尽量保持严肃的一面,淡声道:“公主有吩咐尽可说,风痕若无事,定然尽力帮公主去办。” “哎呀!风痕哥哥你太好了,太好了!”宫凌霄说话的声调越发娇滴滴的,拉着风痕的手摇啊摇,脸蛋羞红如霞,抬眸盯着风痕那张冷峻的面庞,咬咬唇笑说道:“人家也没有别的事啦!就是那个……我忽然想吃烤鸡和兔子,你陪我去山里抓好不好?” 风痕就知道,这位十三公主找他准没好事。 “风痕哥哥,天色不早了,咱们快点去,早去早回的话,还能赶上晚饭呢!”宫凌霄才不管风痕情不情愿,拉着人就出了含风殿。 这几日在山上,都没人陪她玩,她都快发霉了。 还好风痕来了,她总算可以出去放放风了。 宫姻娜眉头紧皱的目送那两抹身影离去,心里生出一丝担忧。十三一向喜欢胡闹,风痕又这样顺着她,久而久之,一个是豆蔻少女,一个是英俊儿郎,谁敢说他们不会彼此互生情愫? 一个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一个是懵懵懂懂的少女,如果他们互生了情愫,孤男寡女,深山野林,**前烤兔子……这哪是十三馋嘴要吃鸡,根本就是送上门去要风痕吃干抹净。 容野很为这位皇姑nǎinǎi的帕子心疼,再这么扯下去,上等的波斯纱巾,都要被她扯成布条了。 宫姻娜最后是飘出含风殿的,心里有事,脚步虚浮,她要回去等香疏影,这事一定需提前防备着,绝对不能让他们一个冲动铸成大错。 容野回头看了眼那位飘然离去的皇姑nǎinǎi,勾唇笑了笑,回头看向悠悠和闲闲问:“请问茅房在哪里?” 悠悠和闲闲对于这位自以为笑容风流倜傥的容少爷,她们看也不想看一眼,伸手一指门口,异口同声道:“自己去找。” 呃?容野吓得一缩脖子,后退两步,望着她们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纳闷的皱眉咕哝了句:“我好像长得不是很面目可憎吧?” “容爷自然是长得俊美,可惜!名声不怎么好。”宫玉曜本是想来找宫景曜的,却意外听到容野在哪儿自言自语,他勾唇一笑双手抱臂移门看着容野,等容野转头看向他,他才桃花眼含笑道:“容爷好悠闲,不如陪我去趟咸阳?放心,明早便能赶回来。” 容野皱了下眉头,望着站没站相很不正经的宫玉曜,他撇嘴一笑,耸耸肩,摊手走过去道:“既然五爷找上了我,我当然愿意陪五爷走一趟。只不过,恕我多问一句,五爷忽然要连夜去咸阳做什么?” 宫玉曜直起身来,放下双手走过去,抬起一只手贴在脸侧,偏头低声对容野说:“尤颜在咸阳出事了,飞鸽传书来求救,可见事情非常紧急。” 容野听罢一挑眉,勾唇笑看着他道:“五爷,这可是九哥的地盘,在这里绝对不会有长耳朵的墙,你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6 章 如此小心翼翼的。” 宫玉曜是这些年在暗中小心翼翼习惯了,被容野一提醒,他有点微窘的轻咳了声做掩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容野一眼,怎么瞧,都是不安好心。 容野望着宫玉曜离去的背影,忽然不想陪君一程去咸阳了。 他总感觉,以宫氏人的小心眼儿,五爷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他,非让他也出回糗不可。 “小野子,跟上!”宫玉曜一脚已出了含风殿殿门,抬头向西方看了一眼,夕阳西下,此时应该已是酉时了。 他们要在亥时抵达长安,因为,在明日天亮前,要把尤颜从咸阳带出来。 容野在后嘴角抽搐一下,摇摇头无奈一笑,负手举步跟了上去。 悠悠和闲闲去而复返,躲在角落里听到这里,二人对视一眼,便转身去寻夫人了。 肖云滟被宫景曜带回房间,亲肯定又亲的,可罚……靠!为什么要让她面壁思过?她不就被碧宁抱一下吗? 碧宁可是个女人,他吃得哪门子醋啊? “站好!”宫景曜在她身后来回踱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肚子他不敢碰,屁股他却敢打。忽听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他俊脸冷寒的应了声:“进来。” 闲闲在门口推了悠悠一下,悠悠无奈的走进去,低头恭敬禀道:“五爷刚才来过了,说尤颜公子在咸阳出了事,他带容少爷去救人了。” “知道了。”宫景曜淡冷应一声,手握折扇轻抬,示意她们退下去。 悠悠一直低着头,视夫人求救的目光无睹,一路退出门外去,伸手关闭上了房门,隔绝了那可怜兮兮的求救眸光。她无能为力,请夫人自己保重吧! 肖云滟对着这面墙壁,她好想把上面的条屏全打掉。什么梅兰竹菊四君子,她身后明明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嘛! “站好,不许乱扭。”宫景曜点折扇,又轻飘飘的拍了她屁股一下,嘴角偷偷含笑,见她难得这般听话,他也是心情好了不少。 这几日外面很不平静,宫明羽那一派的官员一直在批驳他,觉得他把人劫走藏起来很不对。 毕竟,她身上背着叛国罪,一日罪名不洗清,她就是个于国于民而言,都不忠不义的犯人。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还给你怀着孩子呢!你居然这样虐待我,小心我和你和离啊!”肖云滟皱着眉头嘟着嘴,好委屈,好委屈。 宫景曜也就想给她个教训,让她长点记xìng,以后无论男女,都不许让人近她的身。 肖云滟被打横抱起来时,她就很自然的双手搂住他脖子,望着他,很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在心烦什么,别以为你把我困在山上,我就猜不到长安现在是个什么情景。” “是是是,夫人你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七窍玲珑心。”宫景曜把她抱到了美人榻上,望着她娇嗔的小模样,心里一片柔软温情,之前那些烦恼,此刻好似一下子都dàng然无存了。 肖云滟靠坐在美人榻上,伸手拉住他衣袖,低眸望着被他握住的手,过了片刻,她才抬眸看向他道:“我被你藏到翠微宫来,朝中宫明羽那一派的官员,肯定不会放过你。而我就算承认自己犯的是欺君之罪,他们那一派的人,也依旧还会抓着我叛国的罪名来说事。所以啊!我们不能一味的被动挨打了,而要主动出击,制造舆论,让全天下的人也来批判他,看他那几个官员的力量,要如何与天下人悠悠之口做抵抗。” “舆论?”宫景曜眸光深沉的望着她骄傲的小模样,嘴角不由上翘,伸手捏了她粉嫩的脸蛋一把,只觉得有了身孕后的她,孩子气的很可爱。 “喂,别总捏我脸,都要被捏松弛了。”肖云滟抬手打掉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近日来的他,可是越来越讨厌了。 “别总噘嘴,小心生出个小气包。”宫景曜还是想捏她脸蛋,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只觉得心中溢满了幸福。 肖云滟眉头皱着去抬手拍开他的魔爪,在他又伸手要捏她脸颊时,她抓住他的手,低头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嘴下绝对不留情,谁让他这么讨厌的? 宫景曜眉尖皱了一下,也是手掌传来一点刺痛,才令他有点不适。不过,她的牙齿似乎不够锋利啊!咬了这么久,怎么就没见流血呢? 肖云滟是想狠狠咬他一口,可真咬了,又不忍心用力,因为他受伤了,她肯定是要心疼的。 宫景曜等着她下狠心咬他一口,可她却忽然松了口,他好笑的对上她幽怨的眼神,伸手抚摸她逛街的额头,心情很好的嘴角含笑道:“饿了吗?那为夫去给你做馄饨?记得你清晨迷迷糊糊时说要吃的,对吗?” 肖云滟双手握着他一只手,屈膝坐美人榻上,眼神幽怨的看着她,好是委屈的扁嘴道:“早上想吃,可你跑了啊!现在……不想吃了,你又说要做。” 她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没见过这么虐待孕fù的。 宫景曜见她这么委屈可怜,他搂她入怀里,抱着她亲了亲她额头,握着她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对上她似水盈盈的眸子,嘴角扬起笑容道:“既然是为夫错了,那为夫就认罚。不过,在罚为夫之前,夫人要为了孩子点道菜,先说说你此时此刻想吃什么?为夫立刻洗手去为夫人作羹汤。” “我可不想喝汤,我要吃ròu。”肖云滟双手勾住他脖子,在他美如冠玉的脸庞上亲了亲,在他耳边笑语撒娇道:“忽然好想吃牛ròu面,不吃手擀面,要吃刀削面。” “刀削面?”宫景曜眉头一皱,倒是为难了。这种面,他可是闻所未闻啊。所以,他只能抱着他的娇妻,虚心求教道:“还请夫人赐教,何为刀削面?” “啊?你不会啊?”肖云滟露出失望之色,她来到这里后,明显口腹之yù难满足。 如今有了孩子,她连口刀削面都吃不上,会不会太可怜了? 宫景曜对上可怜巴巴的眸光,心软的不忍拒绝,只能一咬牙点头道:“夫人只要说的出来,为夫就一定能做的出来。” 大不了拿面团多削削,刀削面,应该就是拿刀……削出来的面条吧? 肖云滟也不想为难他,所以,最后,她陪他进了厨房。 宫景曜真不想她进厨房,油烟气这么重,会熏坏她和孩子的。 肖云滟为了吃口刀削面,只能亲临厨房做指挥了。她就不信,凭她英明神武的指挥,加上她家这口子的厨艺天赋,他们夫妻联手,还做不出一碗能吃的刀削面。 碧宁在一旁切菜炒菜,至于之前她们揉的团子……人家要吃什么刀削面了,团子煮了也没有人吃了。 “哎呀!你揉面不行啊!要把面揉的油光水滑才好的。”肖云滟站在一旁扇着扇子,偶尔不满的皱眉提醒某个挽袖和面的男人一句,呼!厨房为什么这么热啊?这不都十月了吗? “油光水滑?”宫景曜眉头紧皱,边揉面边想着……什么面能揉的油光水滑? “哎呀!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不要在意啦!”肖云滟在想刀削面的做法,她记得她之前曾经看过刀削面视频教程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那个流程了。 完了,不会真一孕傻三年吧? 宫景曜和面的时候还在想,既然是用刀削面,面应该要和的硬一些吧? 碧宁的抄牛肝已经出锅,她单手端着碟子拿上筷子,走到肖云滟身边,把筷子递给了她,双手捧着盘子等她尝尝这抄牛肝,这也是她要吃的。 肖云滟夹了一片牛肝,小咬一口尝了尝,觉得味道还可以,就多吃了几片,可也没敢吃多。 因为,她还想着吃宫景曜亲手做的刀削面呢! 宫景曜见她就吃了一点抄牛肝,他yīn郁的心情总算明媚了。算她有良心,没有喜新厌旧。 碧宁捧着碟子,拿着竹筷,转身走回到灶台前,把抄牛肝放一边,又转身去取水桶里的鲫鱼,那到另一边案板上,杀鱼,切豆腐,准备熬一锅鲜美的鲫鱼豆腐汤。 宫景曜偏头看了忙碌的碧宁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碧宁做什么都惹人烦。 肖云滟见他一会儿看碧宁一眼,一会儿看碧宁一眼,她有点吃味了,双手一叉腰就跺了下脚,不高兴的瞪眼咬牙道:“姓宫的,你能不能认真点啊?我的面啊!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做出来啊?瞧瞧,外面天色都快黑了,我的晚饭啊!” “行了行了,别生气跺脚,我认真做,很快就做好,你先到一旁坐着歇会儿。”宫景曜真是一见她跺脚就觉得心惊胆战,都怀孕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知轻重?也不怕伤了孩子。 肖云滟也就跺两下脚,听到他无奈至极哄人的话,她嘴角上翘高兴了,放下叉腰的双手,转身向着一旁的方桌走去。 宫景曜转头见她老实坐着了,他才是暗松了口气。他早听闻孕fù脾气不好,可也没想过孕fù会这么喜怒无常。 肖云滟坐着桌边,无聊的双手托腮,望着那抹在案板前忙碌的高大身影,她心里觉得甜丝丝的,笑眼弯弯嘴角翘,幸福甜蜜的样子惹人嫉妒的要命。 比如被宫星曜强行拉来的央金公主,就羡慕嫉妒得不得了。看看别人的夫君,再看看她嫁的这个……平日只会懒睡,什么都不会做,除了在床上对她耍威风。 宫星曜狠狠瞪某个挽袖和面的男人一眼,早知道他在做这种事,他就不带着央金来了。 瞧瞧,央金那嫌弃的眼神多么直接,他看的心都要碎了。 “七哥,七嫂,过来坐啊!”肖云滟见他们到来,便对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也过来坐,等吃面。 央金公主举步走了过去,在一旁大大方方的坐下来,望着她请教道:“你是怎么把男人训练的如此听话的?” 肖云滟与央金相处后,就发现央金是个很直爽的女子。所以,央金问的直接,她也回答的爽快道:“也没什么,你只要让他觉得,你可能随时会从他身边消失不见,他自然就时时刻刻都视你如珠如宝了。” “就这么简单?”央金有些不信的皱下眉头,回头看向站在宫景曜背后的宫星曜,她心里想着要试一试看,或许会见鬼的成功了呢? 宫星曜顿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只窜上头顶,他骤然回头看去,就看到央金窈窕的背影。嗯?难道刚才的危险冷气是他的错觉? 肖云滟无聊的双手jiāo叠在下巴下,望着宫景曜揉面的身影,她犯困的打个小哈欠道:“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只要没了安全感,人才会时时刻刻抓住那根救命草。” “说的有道理。”央金觉得,她之前对宫星曜太和善了。 为了不让这个男人继续蹬鼻子上脸,她一定要想办法收拾他一顿,让他也知道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宫星曜转头怒瞪肖云滟一眼,她不说话,没人把她当哑巴卖了。 肖云滟无视宫星曜怒瞪来的目光,她只是看着宫景曜忙碌的身影,提醒道:“找块布包一下,等面醒一会儿,然后再揉面,之后……对了,碧宁,你有弧形的削刀吗?削面要锋利的弧形刀的。” “回夫人,有。”碧宁身上最多的就是各种刀,她挑了一把弧形刀,走过恭敬的奉给了宫景曜,随之退下去继续忙。 央金见宫景曜揉了好大一团面,便扭头问她道:“这么一大块面,做面条……你们吃不完吧?” “是吃不完,所以啊!七嫂你就和七哥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肖云滟是真犯困了,可面还没吃到嘴里,她不甘心又这样睡过去。 央金见她一直在打哈欠,便提议道:“不如出去走走?” “嗯?好啊!”肖云滟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转身像外走去。 央金知晓她有身孕,见她走起路来好似弱柳扶风,她忙上前扶着她手臂,搀扶她一起出了厨房。 宫星曜见那两个女人走了,他才回头拍某个没出息的肩背一下,靠近他低声道:“我说九弟,你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大家闺秀都不一定会进厨房,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洗手作羹汤?你就不怕说出去令天下百姓耻笑吗?” “晚膳滟儿只想吃面,不喝汤。”宫景曜没有理会背后那只嗡嗡叫的苍蝇,他走到一旁去洗手,洗完手又拿了把刀,把碧宁洗好的牛ròu切好。 之后,且各种配菜,找各种酱,然后热油锅抄调料,一会儿用来做刀削面的调味料。 宫星曜跟在他这九弟屁股后面转,看着他九弟这炉火纯青的厨艺,他心里真是嫉妒的要死。要是他能抓住一个女人的胃,也一定能早当爹了。 是,他就是觉得央金总和他作对,所以他们才在成亲后,一直夫妻不合,要孩子都是遥遥无期的。 而此时,央金正搀扶着肖云滟在院子里散步,她一路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太上皇对你很百依百顺,这是为什么?” 肖云滟在央金的搀扶下,倒是散步散的很悠闲,对此她微微一笑看向央金道:“男女之间,谁先主动谁就输。还有,谁先动心,在以后的日子里,就会事事都被动。当初是他追着我跑的,如今我让他得偿所愿了,他自然要视我如珠如宝,唯恐会失去我咯。” “原来如此!”央金一副恍若大悟的点点头,当初是她主动掳了宫星曜,更是她把自己送进老虎口的,从一开始就是她主动的,也不怪乎宫星曜如此不在乎或紧张她了。 “七嫂,七哥这人很简单,他想要的也很简单。”肖云滟与央金公主一起散步,她笑语轻柔道:“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平平淡淡与一人偕老,也不想……七嫂,你是聪明女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央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苦笑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如今……正如你所言,嫁一个简单的他,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七嫂能惜福,便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7 章 肖云滟淡淡一笑,与央金公主继续散步逛花园,夕阳余晖下,她望着远处的苍山翠岭,忽觉岁月是如此的静好。 央金公主望着她柔和的侧脸,唇边那一抹浅笑温柔,令她无比羡慕。 如果她也有了孩子,是否也会和肖云滟一样幸福甜蜜? ------题外话------ 推荐好友豪门新书《高冷男神:强宠娇妻》阡陌子然。 她原是苏家大小姐苏悄然,却在生日宴上被父亲的小三破坏,和妈妈一起被赶出苏家,万分艰难的日子妈妈却也撒手而去。 他是豪门世家季家的大少爷,但是为了心中那一刹那的心动,从此走了心,也走了身,为了心中的那个她而奋斗。 霸道总裁强宠妻之123  面对专柜里面狗眼看人低的售货员,季新东直接一句,“全部给我包起来!” 面对不断数落苏悄然种种恶行的前台,季新东直接一句,“我宠的你有意见?”  面对满是敌意的苏家,季新东揽住苏悄然的纤腰,直接一句,“我的女人,碍你们什么事?” 全文甜宠,本然良心之作,PK期间活动多多,欢迎戳戳。 ☆、第一百九十三章:戏弄美人师弟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啊!”诗神色慌张的跑来,一看到他们,便大喘着气指着一个方向,脸色泛红嘴唇发白的说道:“十三公主他们……他们进了,进了dú龙谷!” “dú龙谷?”肖云滟瞪大了双眼,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dú龙谷吧? 话说,之前她在二十一世纪去青华山游玩的时候,也没听过什么dú龙谷啊? 难道,是古时候的dú龙谷被人给端了,所以现代才没了dú龙谷这个地方? 诗总算喘顺气了,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指着北方道:“龙远已经带人去dú龙谷了,可是……风痕既然放了求救烟火,就证明……他们一定遇上大事了。” “是生命危险吧?”肖云滟一瞬间愁眉苦脸,抬手扶额,恰巧看到尤峰神采奕奕道到来,她双眼放光笑咪咪道:“峰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哦。” 弄妤一见肖云滟脸上yīn险的笑,她就是一阵头皮发麻,好想拉着尤峰转身走。 “云姐姐,你有事找我啊?”尤峰笑得灿烂如阳光般小跑过去,很是亲昵挽住肖云滟的手,更是伸手要去摸肖云滟的肚子…… 可惜!这一幕被一见肖云滟就yīn沉着脸的弄妤看到了,她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拉开了他,心里都快要气bàozhà了。这个臭小子,是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灌了**汤了吧? 难道他就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又要利用他做事了吗? 尤峰就算被弄妤及时拉开了,他也依旧皱眉嘟着嘴,伸着手好想摸摸云姐姐的肚子,那肚子里真的有小侄儿了吗? “尤峰,你是想让我把你dú瘫痪了,是不是?”弄妤要被气死了,这个笨蛋,被那个可恶的女人卖了还帮她数钱,真是气死她了! “你的dúyào我不吃,我要吃云姐姐做的火锅。”尤峰又犯拧脾气,弄妤越是不让他摸一摸云姐姐的肚子,他就一定要摸一下不可。 “尤峰!”弄妤气的脸色都铁青了,因为,她拉不住那个臭小子,他还是跑去被人坑了。 “听不见!”尤峰不高兴的嘟了下嘴,头也不回喊了声,他觉得弄妤好像他大哥二哥,什么都要管他,把他当金丝雀养,一点自由都不给他,他不喜欢啊! 肖云滟早已摸透尤峰的脾气,这孩子虽然被养的很娇气,可他却不怕吃苦,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和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了。 可弄妤却像尤颜一样东管习管着尤峰他…… 唉!弄妤到底懂不懂?尤颜和尤泉是兄长,他们处处管制尤峰是家人的关心。 可弄妤是尤峰的女朋友,她这样管着尤峰,日久天长下去,自然会让尤峰心生不快。 不是尤峰真的讨厌弄妤,而是尤峰会心里不高兴,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那怕尤峰还小,在潜意识里,他也是想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只不过尤峰一直被娇惯着长大,尤颜又把他当儿子一样养,加之他年纪还小,只是潜意识里有这样的想法,而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让他自己意识到,他是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子汉的。 唉!男人,有时候真比女人还麻烦。 而因为男人的心,就好比世上最深的珊瑚海底的针,凡夫俗子根本就窥探不到,又何来琢磨清楚一说呢? 弄妤都被人气的眼睛泛红了,可最后……她还是陪尤峰去了dú龙谷,因为尤峰个傻瓜,又被那个可恶的女人给诱骗的甩坑里去了。 临行前,尤峰拍胸脯向肖云滟保证道:“云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十三妹毫发无损的带回来的。” 肖云滟嘴闻言嘴角一抽,笑得很是温柔婉约道:“嗯,我很放心,峰儿最棒了。” 呃?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宫凌霄似乎比尤峰大好几个月,尤峰喊宫凌霄十三妹……算了,他们高兴就好,哥哥妹妹随便叫好了。 尤峰得了他云姐姐的夸奖后,高兴的好像过年捡了金元宝,拉着一脸生不如死的弄妤就走了。 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歇气,对于他师嫂这种人贩子诱人法,他心底暗暗敬服不已。 难怪师兄这样难搞的人,也能被师嫂训得如此服服帖帖乖顺如猫儿。 师嫂一条舌头一张嘴,死人能说活,敌人能劝成朋友,聪明人也会被她忽悠的傻乎乎的,比如他家那位为爱妻洗手作羹汤的师兄。 央金也有些为宫凌霄他们担忧,dú龙谷一听就很危险,也不知道十三公主怎么会拉了风痕去哪里? “龙远带了什么人去dú龙谷?”肖云滟这才有时间问诗,毕竟能把诗这位医者吓得面无人色的dú龙谷,显然不是普通人能随意进出的。 龙远一向细心谨慎,他带去的人,一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暗卫。 诗坐在石头上,看着她皱眉道:“龙远带了六爷和十二爷,还有香公子。” “哦,那就没事了。”肖云滟这下不担心了,宫暝曜虽然是个暴龙哥,可他常年镇守南疆,对于dú虫什么的应该有法子对付的。 十二那个扮猪吃老虎的臭小子,鬼主意多的很,有他跟着,他们一定不会迷路回不来的。 “师嫂……”诗伸手弱弱唤一声,见她们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才垂下手,苦着脸叹了声气,随之,就起身离开了。 往昔的翠微宫很安静的,常年都没人去打扰他研究医yào。 可自从师兄把师嫂带上山后,一切都变了,他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一点清静,因为师嫂有身孕了,来探望的人好多。 然后探望孕fù的人也不走了,居然全在山上住下来了。 而他的清静……已是一去不复还了。 肖云滟没有带央金回厨房去,而是和央金在正殿挑灯下棋。 央金不会中原的围棋,下起来有点吃力。每一颗棋子落下前,她都要皱眉深思良久,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每一步都是臭棋。 肖云滟都快哭了,亏得她以前还被宫景曜嫌弃的那么自卑,如今一看央金的棋艺……咳咳!简直是臭不可闻。 央金下了一会儿棋,鼻尖上都冒汗了,太阳穴也疼的她不停按揉,眉头紧皱的她丢了棋子,摆摆手认输道:“这个我玩不了,我认输,咱们玩点别的吧。” 肖云滟也把棋子丢入藤编棋盒中,抬手揉揉眉心,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呀!天都黑透了,她的刀削面怎么还没做好? “夫人,面来了。”闲闲端着一个盘子先走进来,上面是盘大ròu,烤羊腿和炖牛ròu。 悠悠随后端着托盘也走了进来,上面是两一菜一汤,菜是白菜炖豆腐,汤是菠菜鸡蛋汤。 碧宁走最后,端着两碗面,香气诱人,色泽艳丽。 殿里伺候的宫女已把桌上棋盘收拾走,更有宫女端来温水给她们净手。 肖云滟胡乱洗了手,接过一个秀美宫女递来巾帕,擦干净手,把巾帕随手搭在盆沿上,便转过身去坐着,拿起筷子久吃了口麻辣适中的刀削面,拿汤匙喝了口汤,瞬间美得她满足又幸福。 太好吃了,嫁个厨艺天才,就是幸福! 央金是第一次见这种面,她之前拿着筷子还在犹豫要不要吃,毕竟这面条看起来好怪啊! 可一见对面的某孕fù吃的喷香,她暗吞咽下口水,也忍不住了,先尝尝再说吧! 她用不熟练着中原的筷子,面条不是夹起来的,而是被她挑缠起来一点点,低头凑到碗沿边,好不容易才吃了一口,嗯?真的很好吃啊! 碧宁在一旁拿把刀片ròu,把烤羊腿片ròu好放在白瓷大碟中,旁边有蘸酱,也不知夫人能不能勉强吃一些。 悠悠把炖牛ròu的汤和ròu,一点一点的添到央金公主的面碗里,这是七爷提醒她们的,说央金公主不太习惯中原饮食,让碧宁特意准备了烤羊腿和炖牛ròu,以防央金公主到时吃不了面,还能有别的东西吃。 只是没想到,吃不惯中原饮食央金公主,也会喜欢上这种奇怪的刀削面。 可看来,七爷是白为央金公主担心了。 肖云滟吃了几口刀削面解了馋后,才抬头看向悠悠问:“他们兄弟俩呢?在厨房喝酒吗?” 悠悠在一旁把白菜夹到她汤面里,这才轻声细语回道:“主子见龙远他们还没回来,就拉着七爷去dú龙谷了。” 主子说了,夫人有了身孕,一定不能吓着,所有人做事都要轻手轻脚,说话也要轻声细语,不可鲁莽的冲撞了夫人。 肖云滟一点都不习惯身边这些个温柔美人,她看了温柔浅笑的悠悠一眼,特别心疼她们几个,明明是一群刀口舔血的暗卫酷姐,如今却一个个的……咳咳!宫景曜真是太作孽了。 央金公主尝了碧宁烤的羊腿,竖起拇指夸赞道:“好吃!” 碧宁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对于央金公主的夸赞,她也只是点头做感谢。 肖云滟吃了大半碗刀削面,又开吃白菜豆腐,这个时候的蔬菜,简直能贵死人,还好翠微宫里有块菜地,据说是诗让人开垦的,种了不是西域来的蔬菜,她这才能在山上吃口新鲜蔬菜。 央金也喜欢这个菜,在草原上,虽然有野菜,可是这样水灵的蔬菜却是没有的。 而且,中原这个豆腐很好吃,白白嫩嫩,香香滑滑,又软又好吃。 “闲闲,去找个乐师来,我想看歌舞。”肖云滟依旧不习惯这样安静的夜,想在现代的时候,又手机和电脑玩,还又电视看,夜晚怎么也不会无聊的。 好吧!她是因为宫景曜不在,所以觉得寂寞清冷了。 闲闲看了眼外面已黑透的天色,她颇为难的皱眉道:“夫人,天都这么黑了,就算我能下山去长安,那找来人,也要……” “翠微宫里有乐师,就在旁边太子别院里养着,估计都快发霉生虫了。”诗自外走进来,一袭粉纱罩衫衣摆飘逸曳地,好似伴着夜色到来的桃花仙人。 肖云滟一见到如此绝色的诗,她立马双眼放光,一抬手吩咐道:“闲闲,你去太子别院唤乐师来。悠悠,去取壶葡萄美酒过来,记得把那对酒泉夜光杯一起取来。” “是!”悠悠和闲闲应声起身,低头退了下去。 肖云滟笑得很和善,伸手请道:“师弟先请入座,碧宁,再去厨房添两个下酒小菜。” “是。”碧宁垂眸应一声,便放下手中的刀,起身向外走去。 诗有点不太适应他这位师嫂忽然变得热情,他总觉得他该转身就走,可央金公主也在,他要是这样走了,未免有些太失礼了。 央金不明白肖云滟要做什么,可她看得出来,诗接下来要倒霉了。 “先尝尝这个烤羊腿,这可是来自吐蕃草原上的绵羊,一路运来,吃一口可值千金的。”肖云滟招来一名宫女,让她伺候诗吃烤ròu。 那名宫女温顺的低头走过来,弯膝跪坐在诗身边,伸手取了一双公筷,这是之前碧宁用来给央金公主捞炖牛ròu用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诗拒绝了那名宫女的伺候,实在是不习惯被人伺候着吃东西。 肖云滟挥手让那名宫女退下去,她望着似乎紧张过度的诗,笑得温和道:“师弟别介意,我与央金都是爽快之人,并未男女之别。哎,快尝尝这ròu,央金这吐蕃人都说这烤羊腿好吃,可见碧宁的厨艺真是了不得呢!” 诗在他这位师嫂诡异的热情中,执筷夹起一片烤ròu,放入口中品尝一下,果然是惊喜的眼底泛光,真是好ròu啊!先不说这羊腿烤的如何,就说这片ròu的刀功,简直是绝了。 烤羊腿,一是考厨艺,二是考刀功。 而这条烤羊腿,无论是厨艺,还是刀功,都可称得上一绝。 “哎,师弟,你别忙慌吃啊!等悠悠取来葡萄酒,配上烤羊腿,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呢!”肖云滟笑眯眯的看着诗,夹了一块鸡蛋放嘴里,呵呵!今夜她绝不会寂寞了,因为她找到一个姿容绝色的美人来跳舞了。 央金在一旁看的心里直打鼓,她很怕肖云滟会玩出火来。毕竟诗也不是平同人,脾气也不一定就如表面这般温和软绵的…… 悠悠很快取了一壶葡萄酒回来,在收到她家夫人算计的一个眼神,她了然的在诗和央金之间跪坐下来,一对墨绿似翠的酒泉夜光杯,一只放在央金面前,一只放在诗面前,她手提白玉执壶,把猩红的醇香葡萄酒,斟入两只夜光杯中。 央金已经明白肖云滟要做什么了,行!喝酒她在行,一定能把诗这位弱柳扶风的中原公子……给灌醉的。 肖云滟挑眉挤眼冲央金公主一笑,然后,就端着她的碗,看向诗笑眯眯道:“师弟,抱歉啊!你也看到了,师嫂我身怀有孕,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8 章 能陪你豪饮三百杯了。不过央金公主可以陪你饮两杯,你们随意,我吃面哈!” 央金既然已经明白肖云滟要干什么了,她肯定要鼎力相助的。所以,她双手端起夜光杯,豪气一敬诗道:“废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请!” 诗见央金公主干了,他也忙端起酒杯干了。喝完这杯葡萄酒,他不由眉头一皱,如此好的白玉执壶,如此好的酒泉夜光杯,如此好的葡萄美酒,他居然这样陪人一同牛饮了?这也太糟蹋好东西了。 央金可不管那么多,她一杯接着一杯的敬诗,喝葡萄酒跟喝高粱酒一样,灌水似的牛饮,一点都不高贵优雅。 诗一连喝了五杯酒,脸颊都泛红了。他手里拿着那只酒泉双龙海棠夜光杯,心里还在想,他为什么要陪这位吐蕃公主豪饮葡萄美酒?这是夜光杯盛的葡萄美酒,怎么可以是这么个喝法啊? 央金面无改色的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示意悠悠给诗倒酒,她就不信灌不倒这位绝色美人公子。 肖云滟见诗已微有醉意,她挑眉给央金公主使个眼色,让央金公主再接再厉灌诗,一定要把他灌醉了。 央金回肖云滟一个了然的眼神,又是敬了诗一杯,她还是先干为敬,回味下这葡萄美酒的醇香,也深觉这样喝西域葡萄美酒很糟蹋东西。 诗和央金对饮了十多杯后,一壶酒也就到底了。 肖云滟早有准备,这下换的是兰陵美酒,杯子也换成了白玉凤杯。 “呃?怎么酒的味道变了?”诗虽然已是醉的双颊酡红,那双狐狸眼也染上朦胧水汽,红唇一笑,美得醉人。 央金挺喜欢这兰陵美酒的,她继续敬诗,这人喝高了,已经连句婉拒的话都不说了。 肖云滟在一旁喝着饭后鲫鱼汤,对于诗的疑问,她笑着回答道:“葡萄美酒虽然味甘醇香,可喝多了也乏味嘛!所以,我就让悠悠给你们换了酒,这兰陵美酒也是不错的。有诗不是这样说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瞧,我还应景的让悠悠给你们换了白玉凤杯一对呢!”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嗯,好诗!”诗已经醉的不行了,央金公主敬的酒,他已经是来而不拒了。 肖云滟给闲闲使个眼色,乐师可以奏乐了哦。 闲闲立马冲那几名乐师一挥手,让他们奏……慢着!她扭头看向她家夫人,小声问道:“夫人,奏什么乐啊?” 肖云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那几名年轻乐师,一抬手示意道:“奏乐,佳人曲。” 乐师得令后,便一个个的开始拨弦弄乐,奏一曲《佳人曲》。 “咦?还有乐曲听啊?师嫂你……你真是好兴致。”诗还能认清人,就是脑袋晕乎乎的,太阳穴有点泛疼,看来真是喝太多酒……醉了。 央金继续敬诗酒,二人又喝完了一壶兰陵美酒,然后,她看诗是够醉了,便转头看向肖云滟,以眼神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肖云滟微微一笑,喝口鲫鱼汤,挑眉看戏诗道:“师弟醉的厉害,不适合回去倒头就睡。啊!央金公主,今晚月色朦胧,良宵正好,不如……你与师弟他共舞一曲?我知道,你们草原儿女热情奔放,最喜欢酒后载歌载舞了。” 央金了然一笑,起身走过去,单手拽起了轻若柳絮的诗公子,拉着对方走到一旁,松开手后,对诗勾唇一笑道:“诗公子,请了!” “啊?请什么?”诗已经醉的迷糊了,当他看到央金公主跳起热巴舞,这个舞他认识,吐蕃人男女共舞的民族舞。 央金可不指望诗能合她的舞,因为凭诗的体格,是绝对做不到单腿胯转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更别说与她合舞了。 诗的确跳不来这种动作十分强烈的舞,可他一听佳人曲,就想起了中原的《人舞》,那个很美啊! 肖云滟一见诗真醉意朦胧的跳起舞来了,她心里那个乐啊!差点失手拍了桌子大笑,还好最后刹住了。 去了趟石婆庙的陌缘君刚好回来,一见含风殿里这般情景,他先是愕然驻足在殿门口,然后抬脚进了大殿,走过去在左边坐下,看着那两位合舞的男女,他疑惑的转头看向某个赏舞的女人,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问道:“九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喝高兴了在跳舞,我吃饱了在赏舞。”肖云滟单手托腮,嘴角勾唇坏坏笑,然后对陌缘君勾勾手指,等陌缘君靠近,她低声对他说:“会唱《佳人曲》吗?唱个来听听,我拒绝听到你不会。” 陌缘君此时很后悔早回来了,可一对上九嫂杀人的眼神,他暗吞咽下口水,为了保命,他只能苦着脸启唇开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诗倒是真配合陌缘君,他在陌缘君一曲终时,便摆出了一个温婉妩媚的姿势,外侧手作“托掌姿”扬袖,内侧手作“按掌姿”拂袖而舞,回眸一笑百媚生,朱颜醉酡些,风流最是多情种。 “哈哈哈……好!跳的太好了,诗师弟你厉害了哟!”肖云滟高兴的抚掌大笑,哎哟!可笑疼她肚子了。 宫姻娜带阿什米塔到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副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阿什米塔吓得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千娇百媚的诗……跳完舞就倒地睡着了。 央金挺同情诗的,摊上这么个会玩的师嫂,真是要有会被玩死的觉悟。 肖云滟笑了一会儿,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看向一旁喝酒吃ròu的陌缘君,挑眉吩咐道:“先别吃喝了,把他送回去,我可不想弄个酒鬼吐的含风殿臭气熏人。” 不想被人吐的满殿酸臭,那你干嘛把诗弄成一个酒鬼?陌缘君的白眼都只能往肚子翻,毕竟,他还不想死于九嫂之手,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宫姻娜拉着阿什米塔的手走进来,走到肖云滟身边坐下来,看了背着诗离去的陌缘君背影一眼,方收回目光,转头看着身边的她道:“阿什米塔担心小六他们出事,便来找了我,我也没等到疏影回来,便只能带她来你这处了。” “来我这也没用,七哥他们走了后,到现在都没回来。”肖云滟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还让碧宁去厨房盛了鲫鱼汤给她们喝,这时候她们只能等,担心也是白搭。 更何况,他们那几个人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善dú善医的人那么多,更有个可比指南针的老十二,他们是想出事也难吧? 阿什米塔哪有胃口吃东西?她都快担心死了。 肖云滟也瞧出她这位小六嫂多么的焦心,可这事真的没办法。 如果他们那样的一行人,也还救人出不了dú龙谷,他们其他人再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宫姻娜心里也明白,这事担心也无用。可就算她嘴上说不担心,可心里……瞧瞧,装作最心大的这位,眼神飘的,担心之色都毕露了。 肖云滟的确是担心宫景曜的安危,不然她也不会捉弄诗以为乐了。 可这分散注意力的办法不长久,她现在又不由得担心他的安危了。 天都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真遇上麻烦了吧? 四个女人围桌坐,一个担忧之色在面上的阿什米塔,一个口是心非的肖云滟,还有一个担忧之意不露表面的宫姻娜,和一个真的心大完全不担心的央金。 “唉!”肖云滟单手托腮叹了声气,心里在想,dú龙谷真的那么可怕吗? 阿什米塔眼中含泪扁着嘴,似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宫姻娜眉头紧皱,手中丝帕紧握,担忧之情,已是表露无遗。 央金望着这三个大惊小怪的女人,很不明白她们在担心什么?男人在外就算遇上危险,他们也该有能力自己解决啊。 如果一个男人连一些危险都应付不来,那还要他来干什么?当花瓶做摆设啊? 肖云滟望着急的掉眼泪的阿什米塔,又看看为阿什米塔擦眼泪的宫姻娜,再扭头看向惬意饮酒的央金,她左手换右手托腮道:“央金公主,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七哥吗?” “不担心。”央金又自斟一杯酒,送到嘴边喝了口,惬意的眯了眯眸子。论喝酒最讲究的人,莫过于宫景曜了,竟然收藏了这么多各色各样的酒杯。 比如之前喝葡萄美酒的酒泉夜光杯,还有后来喝兰陵美酒的白玉凤杯,和这只用来喝羊羔美酒的黑陶几何纹杯,皆是极其精美绝lún的。 肖云滟见央金公主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宫星曜的安危,她呵呵笑后,心里万分同情七哥,真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央金继续惬意的眯眸品酒,反正含风殿的好酒多,她喝一夜也喝不完。 肖云滟挥手让碧宁她们把桌上饭菜撤下去,反正她也没胃口吃了。 碧宁带人把饭菜撤了下去,悠悠留下来收拾擦桌子,闲闲让人端了几盆温水让她们净手。 她们几个洗好手后,便坐在一起唉声叹气,盼星星,盼月亮,盼男人归家。 可他们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戌时四刻,他们还是没回来。 悠悠担心她家夫人的身子,便在一旁柔声劝道:“夫人,天色已晚,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嗯?什么时辰了?”肖云滟揉揉酸涩的眼睛,这样盯着漆黑一片的地方,也是很伤眼睛啊! 悠悠为她披上一件斗篷,柔声细语道:“已经是戌时四刻了,再过一会儿,可就要到亥时了。” “啊?快到亥时了啊!”肖云滟以前在现代是不过十点不睡觉,有时还会熬夜过十二点。 可自从来了古代,一般都是戌时一两刻睡,就算宫景曜和她闹的再晚了,也不过才亥时,也就是现代的九点钟。 如今已经亥时了,可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悠悠跪坐在一旁,很是忧心她家夫人的身子。唉!主子再不回来,夫人这样熬下去,夫人肚子里的小主子可怎么受得了。 宫姻娜也怕肖云滟这样熬下去不行,只能走过去搀扶起她,轻拍拍她手背柔声道:“你如今怀着身子,不宜忧虑过度,更不宜熬夜伤身。听悠悠的,你还是回房休息吧!我们在这处等他们就是了。” 肖云滟低头手摸着平坦的小腹,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不能什么都任xìng胡来,所以……唉!她还是回去休息吧! 悠悠和闲闲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脚步轻缓的向着后殿轻功走去。 阿什米塔一直憋着不敢哭,在肖云滟离开后,她的眼泪才啪嗒啪嗒流了下来,望向宫姻娜这个姑姑就哭啼了起来道:“皇姑,该怎么办,王爷会不会……” “唉!”宫姻娜头疼的一皱眉,走过去坐下来,把这个爱哭的侄媳fù抱在怀里,无奈的哄着道:“没事的,他们都个个本事,又是一起去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嗯!”阿什米塔也是见天色越来越晚,才会心里担心过度,忍不住哭的。 央金端杯饮酒看着她们俩,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哭哭啼啼,好像就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的确有点冷血哦。 不过,宫星曜那头披着羊皮的狼,又不是真的如表面那般弱不禁风,有什么可担心他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唉!宫姻娜抱着哭睡着的阿什米塔,看了眼依旧在借酒消愁的央金公主,嗯!她觉得央金公主就是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担心小七担心得不得了。 央金醉颜酡红的眯眸饮着酒,不知怎么了,这羊羔美酒喝起来,竟有点泛苦了呢? 难道,她也是口是心非?她其实心里也是担心那个臭男人? 不会的不会的,他总是仗着武功高力气大欺负她,她怎么可能会去担心他的安危?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喝醉了,脑袋糊涂了,尽胡思乱想。 秋夜风起,宫女们去把大开的殿门关了上,又去取了几件斗篷为她们几位贵人披上。 宫姻娜拢了拢阿什米塔身上的斗篷,低头望着梦中还在流泪的阿什米塔,她苦笑无奈叹一声:“小六娶了个这么爱哭的王妃,可真是……唉!” “六哥也是喜欢六嫂,才会娶六嫂的。”不像她,与那个人一开始就是两国jiāo易。央金黯然的垂下眸子,将手中的酒仰头饮尽。 宫姻娜望着对面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央金公主,她忽然有些心疼她。央金公主打小父母双亡,吐蕃赞普虽然把她当女儿抚养多年,可也真是拿她当女儿一样利用。 如今她孤身一人嫁到中原来,离乡背井,又遇上小七这样的身份,她难免会忧虑以后的日子。 毕竟,古今以来,平常男人都免不得三妻四妾了更何况是小七这样的身份? 宫氏皇室到王爷,那可是官配一妃、二孺人、四孺子,加在一起也是妻妾七人之多了。 而这只是官配的,如果遇上宫阳曜那种好色的王爷,妻妾人数达到一百也不为过。 所以央金公主一直对小七难以安心,也是很正常的。 等人是种很枯燥的事,央金一直在喝酒,一壶羊羔美酒又被她喝完了,可她眼底还有一丝清明,显然尚未喝醉。 宫姻娜见央金公主又让人去拿酒,她惊讶的都目瞪口呆了。这么能喝?这央金公主是在酒缸里长大的吗? 宫女去取了酒回来,这回是绿蚁酒,用的是细腻白瓷薄胎酒杯,酒色微绿,白瓷如雪,相映成趣。 央金今夜品了很多好酒,葡萄美酒和羊羔美酒她喝过,可兰陵美酒和这绿蚁酒……她却是第一次品尝,别有一番滋味,是中原的诗意风情。 宫姻娜在一旁抱着睡的不算安稳的阿什米塔,亲眼看着央金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完绿蚁酒,又喝了杜康酒、汾清酒、竹叶青酒、还有最后一坛红高粱酒,简直就是刘伶转世啊! 央金喝了几大碗红高粱酒后,舔了下水润润的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9 章 唇,泛着水光的眸子骤然一冷,起身快如闪电办冲了出去。 宫姻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外头的两口子打起来了。 唉!这两口子,真是……打是亲,骂是爱。 ------题外话------ 舞姿妖娆的美人师弟,再世刘伶的央金公主,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肖皇妃,齐活! 再推个文《田园小娘子》作者:锅小巴 飘飘作为孤魂野鬼飘dàng几百年,偶得新生,却是重生在一个食不果腹的黄毛小丫头身上。 不过飘飘心态好,小丫头也好呀,我有脑子和双手,还怕不能替自己谋个温饱。 关键家里人还挺让人省心,阮父要上工常日不在家,阮母要cāo心田里的粮食,nǎinǎi不作,两个弟弟一可爱一懂事,大姐xìng格虽然有些小小不如阮绿意,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大问题是欠了债,借了屋,还被村里人排挤。 欠债就还债,住了别人家的破屋那就还屋,至于村里那些善忘的“白眼狼”也不是无可救yào。 所以总而言之,真正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赚钱,赚钱。 ☆、第一百九十四章:咸阳夜雨救人 宫星曜也是乍然被吓了一跳,他一回来就有人拿拳头招呼他,而且来人还一身酒气,拳法杂乱无章,可却凌厉的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他家这位公主大人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面不是激动拥抱,而是拳头招呼他啊? 还有,谁给她的酒?她是从酒缸里才出来的吗?怎么一身酒气这么熏人啊? 央金本来是感应有人来,她才出来看看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宫星曜平安回来了,她就心里腾地升起一簇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只想揍对方一顿发泄下。 “六哥加油!六哥加油!六哥你要是输给六嫂了,我就鄙视你一辈子啊!”宫凌霄一身狼狈活似乞丐,可还是不忘唯恐天下不乱。 风痕也一身狼狈不堪,抬手揉揉眉心,转身看向身边的人,颔首恭敬道:“主子,我想先回去了。” “嗯,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我会让龙远通知你的。”宫景曜也感到很身心疲惫,十三太胡闹了,居然跑去dú龙谷的灵泉洞捉鱼,差点害得风痕和她一起折损在那山洞里。 “哎,风痕哥哥你要去哪里?明天再陪我去玩啊!这次一定没危险了,我们去石婆庙看明珠啊!刚好把捉到的石锥鱼送去给明珠吃,话说那个林公子熬的鱼汤真的很好喝……”宫凌霄挽住风痕的手臂不撒手,小嘴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也不管风痕听不听得进去,她只顾自己说个痛快,然后拉着风痕就走了。 龙远对回头看向他的风痕挥挥手,他真是爱莫能助,十三公主可不是一丁点的难缠的。 风痕对于龙远这个不讲义气的兄弟,他记住他了,回头就逮住龙远揍一顿,非要他半条命不可。 “王爷,你回来了啊?”阿什米塔也醒了,她跑出门来,一下子就扑进了宫暝曜的怀里,双手搂住宫暝曜的腰,眼泪又忍不住的流出来哽咽道:“王爷,我好担心你会出事,还好你平安回来了。” “没事了。”宫暝曜自从娶了阿什米塔,虽然偶尔还是暴龙哥,可却没以前那么狂躁了,对阿什米塔也会有温柔的一面,瞧着有时可酸倒人牙了。 宫星曜已经把醉酒的央金公主一刀劈晕了,转头看向那对相拥温情脉脉的夫妻……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然而对比的伤害并没有结束,香疏影已经走到门口站着的宫姻娜身边,牵起她的双手,眸光含柔情,温声柔语道一句:“让你担心了。” “你平安归来,便好。”宫姻娜也是柔情温婉一笑,依偎在了香疏影的怀里,像极了一个温柔贤淑盼夫君归来的妻子。 宫星曜觉得他心口又被狠狠刺了一箭,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那么恩爱缠绵,可他和央金……却从成亲后,就没有温柔缱绻过一回? 宫景曜已经向殿里走去了,他也要去看看他媳fù儿。 其他单身汉也已各回各住处了,因为不想留下来被虐。 宫暝曜打横抱起阿什米塔走了,阿什米塔在他怀里羞红了脸,都不敢抬起头看人了。 香疏影与宫姻娜也夫妻恩爱殿携手离开了,一路上都在彼此关怀对方,柔情蜜意的好似新婚燕尔。 宫星曜低头看着他臂弯里躺着的央金公主,他心痛!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能把母老虎变成小兔子,而他家这匹野马……他猴年马月才能驯服啊? 龙远还在,他抱剑拱手道:“七爷,需要我帮您一起扶央金公主回去吗?” 七爷太瘦弱了,他怕七爷抱不动央金公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宫星曜才不想被龙远看扁,自己的媳fù儿自己抱,再累也要撑着。 还好他够明智,一开始就把央金打晕了。 不然的话,央金一路耍酒疯和他闹,他们非得摔泥沟里当泥鳅不可。 龙远见七爷已经抱着央金公主离开了,他又转头看向一旁抱臂的陌缘君,提剑举步走过去,笑看他道:“怎么,准备留下来陪碧宁山峰赏月吗?” 陌缘君抱臂靠在一个秋海棠树下,望着龙远勾唇苦笑道“你这主意倒好,可惜!碧宁未必肯赏光。” “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龙远笑了一下,便提剑走了。 陌缘君挑眉勾唇一笑,望着龙远离去的背影片刻,他才放下双手,转身向厨房走去。 龙远说的对,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 碧宁已经早不在厨房忙了,而是烧了热水,回房在泡热水澡解乏。 陌缘君去了厨房没见到碧宁,自然是又转去了碧宁的房间。 结果,他就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因为房间里竟然传出了水声,还有凝香玫瑰的香味儿。 这个他记得,上九嫂送给碧宁的玫瑰花瓣,这是九嫂让人新研制出的干花,上面不知道用了什么,玫瑰香味可比拟鲜花,往温热的水里一洒,在窗外都能闻到阵阵芳香。 碧宁在洗澡?深更半夜的在房间里……洗澡? 噗!完蛋,鼻血出来了,赶紧擦干净,被碧宁看到就丢人了。 “谁?”碧宁冷若冰霜的声音喝问而出,房间水声哗啦啦,明显是美人出浴了。 陌缘君在外又yín邪一想,鼻血又喷出来了,他忙慌用帕子擦干净鼻血,在房门打开那一刻,他手法极快的……把染血的手帕丢到了一旁种着竹子的花坛里,以做到毁尸灭迹。 碧宁只裹了一件大袖衫出来,因为开门之前她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了。 陌缘君双眼泛绿光的瞪得老大,将碧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强忍住喷鼻血的冲动,一下子憋红了脸,紧抿嘴唇不敢张开,他怕他会激动的口吐鲜血。 碧宁站在门口,大袖衫算宽大也算长,她双手拢着衣裳,眸光冷冷的看着行为古怪的某人。 陌缘君这辈子就没这么上过火,可是……月色下沐过浴的碧宁真的好美,像是一只妖娆的青狐妖,竹影摇曳,凉风习习,掀起了那碧色大袖衫的衣摆,露出碧宁那一双白皙均匀的纤纤**,还有一双白玉足,还有……噗!衣,衣襟开了! 碧宁见陌缘君双眼圆睁鼻流血,她眉头轻蹙一下,转身回了房间,恰巧风扬起她如墨的青丝长发,露出了她为白皙如玉的圆肩,那后肩上一只凤尾蓝蝶,泛着妖魅冶艳的幽光,是那极其危险的诱惑。 陌缘君终于忍不住吐了血,咳咳!血气方刚,难以做到清心寡yù,正常正常! 房门关闭,唯留一缕幽香勾的人心痒难耐。 陌缘君笑得傻里傻气的转身走了,他完全忘了此来的目的,佳人未约成,自己倒是血流成河了。 碧宁回到房间,又脱了衣服回到水里泡澡,对于陌缘君那副色胚样儿,她竟是不由得嘴角微勾起一丝笑意,觉得那人真是傻透了。 陌缘君都快走出含风殿了,才忽然想起来,他好像是来约碧宁去赏月的吧? 轰隆隆,咔嚓嚓! 乌云闭月,狂风骤起,大雨倾盆而至。 陌缘君瞬间被忽然而至的山雨淋成了落汤鸡,他仰头望着漆黑的夜,再无星月,只有乌云雷雨。呜呜呜,要不要这么玩他啊?他不过就想成个家而已啊! 大雨倾盆落下,冲刷掉他的鼻血和热血,闪电映的他脸色有点苍白,一下子啥火都被浇灭了。 闲闲拉着悠悠一起出来追人,可是,似乎,陌爷用不着雨伞了。 悠悠很同情可怜没人爱的陌缘君,所以,她无奈一声叹息,执伞走过去,把另一把油纸伞递给了雨中的可怜人。 陌缘君转头看向怜悯他的悠悠,他伸手接过雨伞,转身抱着伞走了。 闲闲撑伞走过去,望着陌缘君离去的背影,她喟叹一声道:“陌爷太可怜了,今晚一定是又被碧宁拒绝了。” “姻缘自由天定,时机到了,自然会水到渠成。陌爷他……有些过于心急了。”悠悠撑伞在雨中浅淡一笑,倒真有几分高人姿态。 闲闲转头去看悠悠时,悠悠已经撑伞离开了。 含风殿 寝殿 宫景曜沐浴更衣好,便进了寝殿,来到床边坐下,见她睡的熟,他就算想碰碰她的脸,也还是忍住了。 肖云滟一向浅眠,那怕怀孕了,可只要宫景曜不在身边,她也警惕心重的不敢睡沉。 这是回到长安后,她一直的习惯,只因太没有安全感了。 而她唯一的安全感,便是宫景曜,他不在身边,她是不敢睡得太沉的。 特别是经过迦魔教主劫持她的事后,她就更睡眠浅了。 当宫景曜一坐下来时,她就乍然睁开了双眼,像诈尸一样,狂风骤雨的夜里,还是挺吓人的。 宫景曜倒是没被她这举动吓得,毕竟是习以为常了。 肖云滟一眼看到他回来了,便忙坐起身来,伸手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摸完后松口气,双捧着他如玉的脸庞,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眼神有些迷蒙的问:“吃饭了吗?” “还没吃,悠悠和闲闲去热了。”宫景曜伸手搂她入怀,低头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眸光温柔的望着她笑说:“为夫不在,夫人似乎总睡不安稳。嗯,这该怎么办呢?为夫是要守着夫人一辈子吗?那夫人又意下如何呢?愿意待在为夫身边一辈子,让为夫永永远远的守护你吗?” 肖云滟听他自恋的说那么多,等他不说了,她就伸手捏着他的笑脸,没好气嗔他一眼道:“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这还有我什么事吗?” “有啊!夫人还没点头让为夫守护你一辈子呢!”宫景曜双手温柔的抱着她,偏头与她面颊相贴,在她耳边柔情道一句:“我好喜欢夫人,一直都很喜欢。” “只是喜欢不是爱啊?”肖云滟纤细嫩如柔荑的玉指,轻揉慢捏他柔软的耳坠。她以前就听老人说,耳朵软的男人,是最怕媳fù的。 宫景曜抱着她,听她嗔怒之言,他不由愉悦轻笑道:“心悦,喜欢,爱,不都是一样的吗?” “哼!”肖云滟嘴角扬起笑弧,佯装生气一哼,反正他也看不到。 宫景曜抱着她一会儿,怕她这样会着凉,便抱着她躺了下去,伸手拉了锦被为她盖上,侧身卧着,低头笑看着她作乱的小手探入他衣襟中,他勾唇眯眸笑问一句:“好摸吗?夫人。” “好摸啊!夫君可是越来越细皮嫩ròu了哦。”肖云滟就是仗着她有孕在身,宫景曜不敢拿她怎么样,她才敢如此的放肆撩人。 宫景曜淡然浅笑望着她,任由她小手作乱,对他又摸又捏又揉,他也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淡定的任她放肆撩火,他依然稳如老僧入定,不被小妖精撩动春心。 肖云滟见他好似一点都没有感觉,她不免有些失望,还有些生气。哼!她就不信她撩不出他的火来。 宫景曜依旧面不改色的宠溺望着她,其实,他此刻心里可是火大得不得呢! 肖云滟的手掌贴在他温润如玉的坚实胸膛上,摸摸捏捏后,见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失望。 不行!再换个地方摸摸。 唔!似乎有点变化了,为什么感觉他的腹肌有点软了?是不是该锻炼锻炼了啊? 嗯!养尊处优不好,回头让他天天练,一定要保持八块腹肌好身材。 宫景曜已经忍无可忍的抓住她的邪恶小手,再往下摸下去,可就真的撩出火山喷发的大火了。 肖云滟往他怀里依偎了依偎,仰头笑眯眯的望着他泛红的脸颊,她勾唇得意一笑道:“正经装不下去了吧?哼!明明火都起来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骗我。你说,你该不该罚呢?” “别闹!”宫景曜眼角泛红低头瞪她一眼,再闹下去,他这顿饭就不吃了,改吃了她这只小妖精。 肖云滟也是会点到即止的啊!既然他不让闹,她就不闹好了。 宫景曜无奈的望着她,苦笑叹息道:“就算你不闹了,由你撩起的火……也熄不了了。” “熄不了,那我帮你灭啊!”肖云滟笑吟吟的推他躺平,拉起被子把彼此蒙起来,就开始动手帮他灭火。 “喂,别闹,小心孩子。”宫景曜再被子下闷声无奈道,真怕她胡闹起来伤了孩子。 “你别乱动,我和孩子自然不会有事。乖,很快就好了哦。”肖云滟笑嘻嘻的趴在他怀里,反正她还不显怀,不怕压着孩子。 “唉!”宫景曜无奈叹息一声,便随她去了。 悠悠和闲闲来送热好的饭菜,就听到房里传来诡异的声音,她们一下子就红了脸,端着饭菜就想转身走。 “悠悠,闲闲,进来!”肖云滟还没解开某人裤腰带,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既然饭菜来了,还是让他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嗯,一夜还很长,她有的是时间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0 章 候好他的。 “是!”悠悠和闲闲苦着脸应了声,端着饭菜推开门,低头走了进去,把饭菜摆在了外室的桌上。 随之,行了一礼,便急忙忙的退下去了。 肖云滟掀开被子坐在床里面,望着那一桌子饭菜,便伸手拉了懒骨生的男人起身,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笑盈盈的哄道:“先吃饭,回头再玩。” 宫景曜看着她无奈一笑,点了下头道:“谨遵夫人之命。” 肖云滟被他这无奈一声叹息,逗得笑出了眼泪,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还使坏的咬了他唇瓣一下,这才拉着他一起下了床。 宫景曜都被她磨的没脾气了,无奈的笑着,被她牵着手,一路走到了桌边坐下来,用饭。 “来,拿着,我给你盛汤。”肖云滟把筷子塞到他手里,又伸手拿了白瓷大勺,盛了一碗菜心排骨汤,放到他面前,贤惠的端坐笑望着他道:“这是我让碧宁给你熬的,这个菜心是白菜……嗯,也就是白菘菜的菜心,很嫩很清甜可口的,你尝尝。” 宫景曜看了那碗汤一眼,没有喝汤,而是去起身为她取了一件斗篷,温柔的为她披在了身上,这才坐下来望着她说道:“都十月的天了,今夜又有雨,你怀着孩子体弱,可要多小心些。” 肖云滟拢拢身上的斗篷,笑看着他,轻点了下头道:“记住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为你生个大胖儿子,绝不让你断根。” 宫景曜早习惯她的口无遮拦了,对此也只是无奈一笑摇摇头,端起白瓷小碗,拈起白瓷汤勺,舀了一勺汤,品尝了一口,汤浓而不腻,不错! 又尝了口菜心,品味后,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菜心嫩而鲜,有清甜味,配上排骨的ròu味,吃完令人回味。 “你们去dú龙谷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肖云滟在一旁拢着斗篷,望着他问。凭他们的武功,不可能这么久才回来的。 毕竟那个轻功,真的很快的。 宫景曜喝了半碗汤,这才放下碗,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葱香嫩豆腐,放入口中品尝一下后,方才回答她的疑问道:“我们抵达dú龙谷时,风痕已经被十三妹拉去一个灵泉洞了。之前的求救烟火,也是十三妹贪玩误放的。他们本来就没事,就算我们没去,风痕也能把十三妹安好的带回来。” “咦?dú龙谷没有dú蛇吗?”肖云滟微皱眉看向他,她记得诗之前提起dú龙谷可是一脸恐惧的,想来dú龙谷应该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可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dú龙谷根本是个极其平常的地方一样? “dú龙谷是有蛇,可对于风痕而言,不过小菜一碟,他不仅不会畏惧,还取了不少dú蛇胆回来,准备送去给诗炼yào。”宫景曜都被她训练出来了,以往是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唉!谁说话他都可以不应答,唯独对她不可不理会。 “啊?原来风痕这么厉害啊?”肖云滟单手托腮,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明知风痕有治dú虫的本事,那之前干嘛还没紧张?一下子去了那么多人,害她还以为dú龙谷是龙潭虎穴,风痕他们进去后就是九死一生呢。 宫景曜点点头,便闷头吃起饭来,他还是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聊天。 肖云滟也不说话了,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吃饭。嗯!真没仔细瞧过他用膳,这样仔细一看,果然不愧是皇孙贵胄,举止贵雅,细嚼慢咽深品味。 嗯!她吃的是饭,人家品的是滋味。 宫景曜吃东西从来只吃七分饱,菜肴合口多吃几口,不合口也只碰一下,汤一般会喝多一点,毕竟汤水养生。 肖云滟见他拿起帕子擦嘴,她便知他吃好了。 所以,她便唤来悠悠和闲闲收拾了桌子,端了温水和茶水,伺候他洗漱休息。 宫景曜洗漱罢,便挥手让悠悠她们退下去了。 肖云滟已经走到床边脱了斗篷,伸个懒腰就想上床睡觉,却被人自后抱住,她高举的手都没有放下,扭头冲他眨眼一向道:“刚吃完饭就要玩,你就不怕消化不良吗?” “有夫人在,为夫什么都不怕。”宫景曜把她转了个圈,一手拦住她的后腰,一手抄起她双腿,抱着她,上了床,躺下后,拉被蒙上,夫妻在被窝里嬉嬉笑笑的闹起来。 “你讨厌啊!说好你不动的,现在却吃人家豆腐……唔!”肖云滟也是不敢和他太闹的,躲一下,也就乖乖被他抱在怀里亲亲了。 宫景曜也不敢太闹她,只是亲亲她,解解馋而已。 咸阳城 夜黑风高,还有大雨倾盆,他们混进城自然容易了不少。 进了城后,容野就见宫玉曜放出一条腾蛇,这蛇似乎是受过训练的,游爬起来速度很快,还很有目标xìng。 宫玉曜如暗夜蝙蝠般飞檐走壁去追蛇,完全没有管身后的容野追不追的上。 容野就知道,跟五爷来咸阳准没好事。 宫玉曜一路跟着蛇跑,七拐八拐的绕了好一大圈,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容野跟在后面追,追进了一所大宅子里,脚尖轻点屋脊,与宫玉曜一起飞旋落地,藏入房檐下。 宫玉曜倒吊在房檐下,伸手一直戳破窗户纸,还好之前沾了雨水,一桶,窗户纸就破了。 容野依葫芦画瓢,也捅破了窗户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里看,果然看到了被绑在大红喜床上的尤颜公子。呵!哥们儿挺有艳福啊?这摆明是被人逼婚啊! 宫玉曜已瞧出尤颜被人下了yào,见房间里也没有人,他才翻身落地,转身走向房门前,推开了房门,进了房间。 容野在后跟上,进房后,随手关上房门,站在门后放风。 宫玉曜走了过去,挥手银叶刀旋飞,斩断了绑着尤颜四肢的红绸,他单膝跪在床边,扶起了尤颜,给他喂了一颗yào丸,低头问了句:“你还能走吗?” “估计……难!”尤颜脸色绯红的不正常,额头还在冒汗,双眸泛红,气息缭乱,明显是不止中了软筋散,还中了另一种要命的yào。 宫玉曜扣住尤颜的手腕一会儿,然后瞪大双眼看着气息越来越急促的尤颜,他不敢再耽搁,抱起四肢无力的尤颜,便向着房门口走去。 容野一看外头灯影攒动,走在最前面的是名红衣女子,他没看清楚脸,不过身段挺风流的,应该也是个美人。 宫玉曜本来想悄无声息带走尤颜的,可此时……看来不行了,只能硬闯了。 容野被某人一脚踹出去时,他就抱着门板yù哭无泪。他就知道,凭宫氏人的小心眼儿,怎么可能会不报复他一回? 那红衣女子一见有人抱着门板飞出来,她便眸光凌厉的扭头看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男子。而这名黑衣男子的怀里,抱着的便是她的猎物。 尤颜体内的媚yào已是彻底发作了,他也不管抱着的是什么人,只是很渴望的亲近对方,胸腔里的火,在一点一点吞噬他残存的理智。 宫玉曜不愧是江湖传说的yīn月魔,就算被尤颜这样骚扰,他也还是忍住了把尤颜丢出去的冲动。 容野已经爬起来了,反正他已经被雨淋的很狼狈了,也不在乎出那一点糗了。 不过,尤颜是怎么了?为什么对五爷又是亲又是摸的? “他中了助情花的dú,yào量很足。”宫玉曜看出容野的疑惑,他解释一下,之后便看向那名女子,眸光冷寒道:“金婵郡主,你该知道,你的这些人,拦不住我们带人离开。” 金婵郡主望着一袭玄色大氅,面戴面纱的男子,只需一眼,她便知此人容貌在尤颜之上。 “五爷,小心!”容野一条银色的九节鞭甩过去,挡了那红衣妖女一招,他闪身挡在宫玉曜和尤颜面前,手中九节鞭再次挥洒自如的甩出。 金婵郡主伸出的鹰爪收回,空翻退闪,才躲过容野夺命一招,见宫玉曜要带人离开,她便一挥手勾唇媚笑道:“将他们全给本郡主留下来,刚好本郡主缺几个可练功的强悍男人。” 容野被这妖女笑得头皮发麻,忽然明白五爷为何要带他来救人了。 呵呵,五爷真是太yīn险了,竟然要拿他当诱饵,去引开这个风骚郡主的注意力。 宫玉曜之所以只喊了容野同行,那是因为容野曾经当过采花贼,他对于那些暗招比较了解,可以以dú攻dú喝金婵郡主斗一斗。 “喂!五爷,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吧?”容野就算心里清楚宫玉曜要利用他当qiāng使,可当宫玉曜抱着尤颜离开时,他还是心里觉得好酸楚。 呜呜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 宫玉曜带着尤颜已经很难受,可还要对付这些黑衣人,他心里就更烦躁了。 yīn月魔一烦躁,自然就要大开杀戒,让郡主府血流成河。 容野就偷闲瞄了一眼,就吓得腿都要软了。五爷真不是浪得虚名的,杀人果然如麻,好没人xìng哦。 宫玉曜大杀四方后,便扛着尤颜飞走了。再不找个地方给尤颜解dú,他就要清白不保了。 这金婵郡主,居然如此不知廉耻,掳了尤颜成亲还不算,更是给尤颜下了这么重的媚yào,这不是想在今夜榨干尤颜吗? 唉!难怪尤颜会放救命烟火,遇上这样的事,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都会觉得很要命的。 容野见他们都走了,他也不想和这个风骚郡主纠缠了,索xìng就送这位风骚郡主一份大礼,让她也尝尝中招后yù火焚身的滋味儿。 金婵郡主果然中招了,被这样扎一针,她顿时觉得体内一阵燥热,也没心思追人了,而是拂袖转身向着喜房走去。 原来在这个喜房里有地下密室,她带着几名促使婢女下了地下密室。 里面两旁有不少铁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男人。 形形色色的男人,唯一差不多的,就是这些男人都模样长得不错,体格也不错。 金婵郡主进来后,便脸色绯红的伸手指几个笼子,一手捂着胸口咬牙道:“把他们带到地宫里去。” “是!”那几个促使婢女应声后,便分开拿着钥匙去带人出来。 那些男人的神智似乎都不太清醒了,那怕被人拽出来带走,他们也一个个都是目光呆滞的。 几个男人被带去了一个地下宫殿,金婵公主已褪了衣裙,等人送来,她便挥手人婢女们退下去了。 那几名男子,在来到这间地宫后,便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们看着金婵的眼神里,皆充满了屈辱和恐惧。 金婵的双眼已黑有些诡异,她嘴角勾起媚笑,挥手甩出一条红绫,把他们几人捆绑后,便甩到了那张巨大的红色圆床上。 暧昧的红色纱幔垂下,掩下床上春光。 在地宫外的人,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惊恐声,还有那不似人声的惨叫。 地宫里的侍卫和婢女好像早已习以为常,一点也不为这些凄惨叫声所动容。 而另一边,宫玉曜已经带着尤颜出了咸阳城,此地为金婵郡主的地盘,他们要是久留下去,定然会被金婵郡主再次抓回去。 容野随后跟上来,出了咸阳城后,他们在一间破庙里,宫玉曜给尤颜解dú,他坐在一旁添了根柴,然后才皱眉说道:“这个金婵郡主好歹也是个金枝玉叶,可她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邪门歪道?” “金婵的父亲本就死的蹊跷,连带着荀王府的人,也死的有点蹊跷。”宫玉曜记得十五年前,荀王死于非命,王妃棺前殉了情。 后来连续几位公子继承王位,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直到十年前,荀王府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所有人都被烧死了。 后来,被奉养在太原汾阳行宫的赵太妃死了,失去祖母的金婵郡主,也就被接回了咸阳,住进了这座郡主府里。 算算金婵郡主的辈分,还算是他们的堂姐呢。 容野不知道金婵郡主在哪里学的媚术,也不知道金婵郡主身为金枝玉叶,为何要如此自甘堕落。 “我怀疑荀王府的人,是被金婵害死的,包括当年的赵太妃,也有可能是死于金婵之手。”宫玉曜已经帮尤颜解了dú,不过,尤颜中dú太深,一解了dú,反而是虚弱的晕了过去。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尤颜yào力发作,抱着他又亲又抱的毁他清白。 “五爷,凭你没丢了尤颜这一条,你就算是个最讲义气的汉子。”容野勾唇笑看着宫玉曜脖颈上的浅淡吻痕,颇为幸灾乐祸。 如果换做是他,他早丢了尤颜了。 宫玉曜眸光微冷的斜了容野一眼,随之便收回了目光,开始低头脱尤颜的衣服,这人都快被折磨死了,再让他受了风寒,可就难以活着回到长安了。 “喂!你干什么?不会真有什么怪癖吧?”容野见宫玉曜脱尤颜的衣服,他嘴角和眼角都忍不住抽搐再抽搐,实在是没有眼看了。 宫玉曜没好气瞪了容野一眼道:“你脑子里藏的都是什么?尤颜他身子此刻极虚弱,再让他得了风寒,你还想不想他活了?” “啊?原来五爷你是……哎呀!早说啊!”容野也不袖手旁观了,而是起身过去帮忙,刚好有点破桌子当柴火,不然,真没法帮尤颜烤干衣服了。 “哎呀!总算有地方避雨了,这下不用担心会淋病了。”外面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一眨眼,就有两个人抬手挡雨冲了进来。 然后,他们就定住了。 这是什么情景?两个男人,在扒另一个昏迷不醒男人的衣物? 他们到底要对那位昏迷不醒的公子做什么?不会是……天啊!如今这世道也真是太世风日下了。 容野准备扒尤颜裤子的手僵住了,他蹲在昏迷不醒的尤颜身边,扭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两名青年男子。心里在想,这莫不是被误会了吧? 两名青年男子看了一会儿,一个想多管闲事,一个却阻止了对方,并且拉着对方转身离开了破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1 章 再次进入了暴雨之中。 “大哥,他们可是在行恶事啊!”小青年血气方刚,心中自有侠义心肠。 大青年拉着小青年继续前行,暴雨中他似乎在劝小青年,因为他察觉到,那两个男人武功很高,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兄弟俩灭口。 破庙里的容野和宫玉曜都愣了半响没反应,他们的一世英名啊!全因尤颜这个混蛋给毁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顾灿文《盛宠天下:一品不良妃》 凉影,二十五世纪的地下雇佣兵之首,不是好人也没有素质,欠下的恩情不一定会还,但犯了她的人却一个跑不掉! 一朝睡死,她穿越到楚国尚书府嫡女苏凉身上,一个本该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却在寺庙中苟延残喘的可怜人儿,她想过悠悠闲闲混吃等死的小日子,却不想各种yīn谋诡计都朝她蜂拥而来,。既然如此,就且看她如何排除万难,扬名九州! 不过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是传说中那个声名狼藉,风流成xìng,背负着断袖之名的靖国皇子? “喂,你你你…你脱衣服做什么?”咽了两口唾沫,她杏眸一瞪。 “娘子,夜深了…” (本文一对一,男主强大,女主腹黑,各位看官请放心入坑) ☆、第一百九十五章:媚心术 三人在破庙里躲雨,结果被人撞破jiān情……啊不,他们都是清白的。 尤颜浑身光溜溜的躺在草堆上,只有不可明说的地方,被容野搭了一块红手帕,映出尤颜公子细腻光滑的冰肌雪肤。 宫玉曜斜了容野一眼,打算以后远离容野这个病dú,思想太污了。 容野也没办法,他喜欢用各种颜色的汗巾,刚好,今儿他身上就剩下这一块红色的汗巾了,只能拿这块红汗巾帮尤颜遮遮羞了。 宫玉曜没管自己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他用手托着尤颜的衣服,在火堆旁烤来烤去,烤来烤去。 容野去关上了破庙的门,雨急风大,尤颜光溜溜的躺在草堆上,肯定是受不了风寒的。 宫玉曜把尤颜的那件竹叶绿的大氅烤干后,便扬手一抛,那烤的暖烘烘的大氅,就搭在了光溜溜的尤颜身上了。 容野抱臂靠在门后,看向躺在草堆上的尤颜,勾唇忍不住笑道:“五爷,你觉不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很像是你我对尤颜公子做完坏事,然后……你给受尽凌辱的尤颜公子披了件衣服?哈哈哈……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啊!哈哈哈……” 宫玉曜对此只能是摇头无奈一笑,继续为尤颜烤衣服,等帮尤颜烤好衣服,等外面的雨停了,他把尤颜送去翠微宫,就可以和容野分道扬镳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找容野帮忙了,这人太色,满脑子yín邪思想,污! 容野已经用内力蒸干身上衣服了,他依旧没提醒宫玉曜这一点,而是跑到尤颜身边蹲下来,百无聊赖的伸手戳尤颜的脸,又扯了扯尤颜湿漉漉的头发,眉毛一挑,勾唇一笑,一手半抱起昏迷不醒的尤颜,挽起尤颜的头发,用内力帮尤颜蒸干头发,这样就不用担心尤颜会伤寒生病了。 宫玉曜一转头,就看到容野对尤颜做了什么,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心里暗暗发誓,他要和容野绝jiāo。 “五爷,我才想起来,我们有内力,可以把衣服弄干,怎么着都比烤得快的。”容野已经把尤颜放平躺好,他笑的一脸欠揍道。 宫玉曜一点都不稀罕被他提醒,因为他的提醒是恶意的报复。 容野报复了宫玉曜,觉得心里舒畅多了。他走到一旁靠柱休息,反正雨还大,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不如先睡会儿好了。 宫玉曜也不烤衣服了,用内力蒸干自身的衣服,手里尤颜的衣物也蒸干了。 容野刚要睡着,就被人一脚踹醒了,他睁开眼,就看到脸色yīn沉的宫玉曜正在冷瞪着他,他又忍不住要笑的肚子疼了。 这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起来,帮他把衣服穿上。”宫玉曜又生气踢了容野小腿一下,转身捧着衣物走了过去。 容野拇指摩挲了下唇瓣一下,这才笑得yín邪的起身,举步走过去在尤颜身边蹲下来,帮尤颜穿衣服的时候,他还不忘揶揄宫玉曜道:“五爷,尤颜亲你的感觉如何?瞧瞧他这嘴唇多诱人,一定又软又……” 宫玉曜一巴掌拍在容野后脑勺上,直接把容野拍的扑在了尤颜上,面无表情冷冰冰道:“想知道他的唇滋味如何,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容野暗自庆幸,还好他机敏躲得开,不然真和尤颜嘴对嘴亲一口……他真会去上吊自杀的。 “别闹了,有人来了。”宫玉曜眸光一冷,一手把容野拽起甩开,一手把尤颜扶了起来,半抱着尤颜刚要出门去,破庙的门就被人一刀劈开了。 容野收起了玩笑的模样,戒备的冷望着门外的持刀黑衣人。 呵!这位金婵郡主可真够执着的,非尤颜公子不可啊? “看好他。”宫玉曜把尤颜推给了容野,他已瞬移出了门去。 杀人不用刀,全靠一只手。 容野抱着昏迷不醒的尤颜,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口那位暗夜杀人魔,心肝儿一个劲的怦怦跳。五爷要不要这么凶残?他之前得罪他了,回头不会也被他扭断脖子吧? 其实宫星曜的武功,有一部分都是宫玉曜教的,因为宫星曜当年最喜欢宫玉曜这个xìng情随和的五哥,缠人久了,杀人的手法也就越发像那人了。 黑衣人见到这样的宫玉曜,也没有丝毫退缩。 宫玉曜游走在黑衣人之间,他手上的血被雨水冲刷掉后,瞬间又会被黑衣人的血染红。 外面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黑衣人一个个的倒下去,血流了一地,却又被大雨冲刷走,半点痕迹也未留下。 容野已经完全吓傻了,好几次手脚发软差点跪地膜拜外面这位大魔王,更是差点一个失手把昏迷不醒的尤颜给摔了。 呵呵,这是准备要吓死他吗? 为什么,五爷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杀人就杀人吧!为什么还要把人的脑袋扭掉?他就不觉得手酸吗?毕竟都死了数十人了啊! 金婵郡主这回派来了三十几人,可却被一夫当关的宫玉曜杀的一个不留。 容野看着外头那些在雨水里泡着的无头尸体,还有那些圆咕噜滚的脑袋,配上那银亮的闪电,怎么看怎么惊悚。 宫玉曜在大雨中站了一会,没有发现附近还有敌人,他才转身走进破庙,踢灭了那堆火,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倒了颗yào丸塞进尤颜嘴里,神情严肃道:“此地不宜久留,尤颜体内的yào力还没完全化解,需要赶快把他送去给诗,只有诗才能化解尤颜体内残留的另一种dú。” “可是外面还下着雨,尤颜能不能撑得住啊?”容野有些担心,怕尤颜这个样子,撑不到长安。 “他没有起热,就是没有受凉得风寒,可见他底子还行,没那么容生病。”宫玉曜一手扶着尤颜,便把尤颜放到了容野的背上。 “哎哎哎,五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容野嘴上虽然很嫌弃,可却还是紧张的双手托住尤颜的腿,对于背着一个软趴趴的人,他表示很担忧道:“五爷,你确定他不会半道儿掉下去吗?” “不会,有你的帕子。”宫玉曜把容野之前为尤颜遮羞的红帕子当绳子用,绑了尤颜的双手,这样就算容野飞着走,尤颜都不会掉下来。 容野低头看着胸前被捆绑的那双手,他今天才知道,宫氏的人,是多么的会损人利己。 一起搞定,宫玉曜一拿当先去探路,冲入的暴雨中。 “五爷,你走慢点啊!”容野在后背着尤颜追了出去,一进入冷雨中,他就被淋的打了了冷颤,呃?背着尤颜也好,至少尤颜还能帮他挡挡雨呢。 宫玉曜走在前头开路,倒是增添了不少罪孽。 大雨滂沱,路与杀手,怎能不一路血雨腥风? 容野已经麻木了,五爷真不是一般的凶残。 金婵郡主派了不下百人去截杀他们,可却徒劳无功,更是一个不留的全被宫玉曜给杀了。 一路伴着腥风血雨,背后一路全是尸体脑袋,倒是便宜荒山野兽了,它们早起都不用觅食了,直接叼回窝里吃了,就是了。 他们一路雨中狂奔向长安,大概在四更天,他们就抵达了青华山,一路奔上山去,亮令牌进了翠微宫。 宫玉曜把人送到后,就转身下山去了。 容野累成一条狗,可还是把尤颜背去了诗的住处。 可是……为什么诗喝的这么醉? 没办法,他只能去找了诗的衣服,为尤颜换下湿衣服,把尤颜丢到床上和诗一起睡。 而他?他要去换下湿衣服,然后去yào房熬醒酒汤,怎么着都要把诗先弄醒,尤颜可还等着救命呢! 他怎么这么命苦,陪五爷连夜救人回来,一夜未睡,饥肠辘辘,不止不能吃饭睡觉,还有挨饿受冻帮那个酒鬼大夫煮醒酒汤! 而灯火昏黄的卧房里,罗帐低垂,床上两个男人大被同眠,睡得还挺香。 yào房里,容野一边抬手掩嘴打着哈欠,一边煮醒酒汤,真是越煮越困呢? 不如睡一会儿吧?实在是太困了。 煮醒酒汤的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小泥炉上还煮着醒酒汤…… 旁边有漏壶,漏壶的刻度尺上升再上升,寅时便到了。 此刻已五更天,小泥炉里的碳烧完了,砂锅也不咕嘟咕嘟冒泡了。 容野还在睡,只因这一夜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 日出东方,天光放明,此时已是卯时了。 容野总算是猛然惊醒了,一瞧炉子火都灭了,醒酒汤也冷掉了,没办法,再生火热吧! 而在卧房里,那床上的两个人,也都有了醒的迹象。 诗皱眉醒来,没有睁眼,因为宿醉头疼,他在用手指揉眉心,揉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然后……他双眼一直在惊恐的睁大,最后,他受不了的,石破天惊的大叫了一声:“啊!救命啊!非礼……不不不!你走开,走开,你到底谁啊?” 尤颜睡眼惺忪的看着身下的美人,有点迷糊的歪着头,忽然忘记他之前想做什么了。 诗真的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个人的脸色好红,身体也好烫,而且!为什么这个人会穿着他的衣服?他到底谁啊! 尤颜发热的头昏昏沉沉的,意识越发不清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口干舌燥,很想去咬身下这个人的嘴唇啊! “师兄,救命啊!有人要非礼我……唔!”诗叫着叫着,见对方骤然想扑过来亲他,他吓得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盯着对方泛红的眸子,他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对方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尤颜的确不对劲儿,因为宫玉曜估算错误,自作聪明给他解了助情花的dú,结果引发了另一种更厉害的媚dú。 诗在这人愣怔之际,便一手捂住嘴,一手摸到对方的手,指腹按在对方手腕上,一番诊脉后,他吓得双眼外凸,脸色惨白,猛力一下推开对方,翻身就手脚并用的向床外爬去。师兄救命啊!这人真的好危险,师弟要死啦死啦! 尤颜双眼泛红,猛然转头去扑倒了要逃跑的诗,趴在诗背后,就在执拗的扯诗衣服,那模样不像个色魔,倒是像个执拗的孩子。 “救命啊!”诗伸手在罗帐外摇啊摇,苍白的脸庞上,流下悔恨的泪水。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打小偷懒不练功的,我真的错了,师兄救我啊! 容野端着一碗醒酒汤推门进来,结果就看到尤颜把诗上衣给扒了。 呃?这是怎么了?他们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吗? 诗一见到容野,他便是惊喜的伸手喊道:“容公子救命啊!他疯了,疯了啊!” 容野虽然平常嘴坏爱捉弄人,可却还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见尤颜发狂的撕诗的衣服,他便一个箭步走了过去,一手端yào,一手拍向尤颜,在尤颜下意识的闪躲时,他就一把拉住诗的手腕,把人给救了出来。 诗惊魂未定的躲在容野身后,对于床上那个中dú的男人,他还不忘医者父母心的问了句:“他是什么人?怎么被人下了这么yín邪的dú?” “他是尤峰的大哥尤颜,九哥最好的朋友。”容野说话间,已把醒酒汤递给了诗,而他则走过去和尤颜打了一架,最后制服了尤颜,把被点穴的尤颜放平躺好在凌乱的床上,他起身把罗帐用金钩挂了起来。 诗去柜子里找了衣服,到床头的屏风后,把身上的纯白亵衣给快速脱掉,丢到了一旁当垃圾了。 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也就罢了,居然还被这个男人一大清早就又搂又抱又亲,他感觉这就是一场噩梦,回头要去找师兄,他决定要离开长安去远游,这里的这些人太吓人了,每一个人都怀揣着深深的恶意。 “诗公子,麻烦你来帮尤大公子看看,他脸色……似乎有点红的发紫色了啊?”容野站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尤颜,这脸色真的有点不对劲儿啊? 诗换了一袭白色广袖jiāo襟长衫,外罩一件青色素纱jiāo襟大袖衫,满头青丝仅用一根碧色的发带束起一半,披垂身后如墨如瀑,脚蹬白云靴,行走间颇为超凡脱俗,不染纤尘,绝色风流。 容野打量着这位容貌美如花,姿态好似柳扶风的美男,真真风流飘逸的好似魏晋时期走出来的雅俊公子。 咳咳!难过会被尤颜扑倒非礼,就九哥这位师弟,雌雄莫辩的容貌,体态又纤细修长若竹,肤白似雪,颊含桃李之艳,一双狐狸眼灵动妩媚,怎么瞧都是个男女通吃的狐狸精。 诗要是知道容野在心里那般想他,他一定不会救尤颜,管他是不是师兄的好友。 容野在一旁看着,等着诗把脉完,他好问问尤颜到底还有没有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2 章 诗坐在床边为尤颜诊脉一番后,不由眉头紧皱,这dú也太霸道了,要解有点难,可是最简单的解法……dú解了,人到时候也精尽人亡了。 容野见诗忽然抬头看向他,他抱臂俯身凑过去忙问道:“怎么样?尤颜还活不活得了?” 诗有点不太适应与人这样近距离对视,他向后挪了一点位置,看着对方淡冷的问道:“我想知道是什么人给他下的……dú。” 媚yào不好听,他说不出口。 容野露出失望之色,直起腰来抱臂看了床上昏迷的尤颜一眼,撇嘴一叹道:“他也是倒霉,路径咸阳被一个风骚妖女抓去逼婚,我和五爷见到他时,他已经被人下了两种dú,只不过……有点庆幸,他尚未被那个女人糟蹋。” 诗听对方说了这么多废话,他也忍了。等对方废话完了,他才面色冷寒的道:“我想要知道的只有一点,是谁对他下的dú?是那个女人,还是其他人?” 容野对这位忽然变得冷若冰霜的狐狸精,他还真不敢东扯西扯了,而是态度很严谨的认真回道:“我和五爷没见到他是怎么被下dú的,不过……下dú的可能是那个要睡他的女人,那个女人有修炼媚术,还是那种有点摄魂的媚术。” “你说的应该是媚心术,那是西域妖人的独门功法。”诗既然已确定dú来自西域,这也就好解dú了。 “西域妖人?”容野觉得这个名号有点耳熟,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 既然诗能解此dú,那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 所以,他想回去睡个觉,他都一夜没睡了。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他……我就不医了。”诗是被这个什么尤颜吓怕了,他可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独处一室。 容野一瞧诗明明心里怕得不得了,还故作冷若冰霜,他不由得生起调戏他之意,负手走过去,凑近望着他,勾唇一笑邪魅道:“诗公子,你很舍不得在下走吗?” 诗眸光骤冷看着明着调戏他的红衣骚男,一根银针扎下去,冷眼旁观,看对方耍猴戏。 “哇!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要不要这么dú啊?”容野捂着手臂转圈跳脚,他都不知道诗那是什么针,扎人也太疼了。 诗提着yào箱走向床榻,把yào箱放在床头茶几上,他拂袖坐在床边,伸手掀开被子,然后……下不了手,只因与对方的初见太惊悚了。 容野见诗伸手想解尤颜衣带,又顿在半空犹犹豫豫,他好笑的抿嘴走过去,在床边弯下腰去,伸手解开了尤颜的衣带,掀开了他的亵衣,伸手做“请”的姿势,意思是请诗随意。 诗一见容野笑得yíndàng,他眸光便又是一冷,勾唇冷笑道:“除了上身亵衣,还有下身的……裤子。” 容野瞬间愕然的瞪大双眼,看着诗赔笑道:“诗公子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诗对于容野的哀求熟视无睹,依旧面色冷若冰霜道:“容公子若此时不脱了尤公子的裤子,不消一刻,他便是回天乏术了。” 他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尤颜本来没有什么事的,就是他们自作主张解了一种dú,才会把人害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容野瞧尤颜脸色都发紫了,也不敢和诗在这里磨叽了。赶紧伸手解了尤颜的裤腰带,脱了尤颜的裤子。 然后,他有几分羞涩的站在床边,等着诗拿针刺尤颜…… 诗懒得理这位满脑子yín秽之念的容公子,他白皙如玉的修指中拈着一根银光森寒的细针,望着尤颜的眸光里,怎么瞧,都有几分报复之意。 容野有些为尤颜担忧了,这一针下去,尤颜的dú就算解了,可后半辈子……估计也是没用了吧? 诗虽然平日里瞧着娇弱了一点,可医术针法却是不忽悠人的。 容野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心道,这位诗公子的医术,可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诗把尤颜金针渡穴后,还放了血,见尤颜脸色恢复正常了,他才收针放入yào箱里,起身走到盆架前,边洗手边说道:“我先去给他煎yào,你在这里守着他,别让他乱跑,他大概一刻钟后……就会醒了。” “什么?他一刻钟后会苏醒过来?”容野惊叫一声,很想去抓诗回来,可洗完手的诗已经飘然离开了。 他回头看向床榻上安静沉睡的尤颜,恍惚间,竟然有种等待猛兽苏醒的刺激感觉。 诗也不是个乖孩子,居然这样报复他,他不就是嘴贱点吗?用得着这么往死了玩他吗? 诗是先去洗漱一番,又煮了点清粥吃了。 之后才去yào房抓yào、熬yào、看火。 容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床边来回踱步不停。偶尔看一眼未醒的尤颜,他额头上都急出汗来了。 尤颜醒来后,不会像对诗一样对他吧? 老天爷,他虽然一生风流不羁,可是他对天发誓,他只喜欢前凸后翘的女人,对这样一马平川的男人真没兴趣啊! 在容野来回走了七步后,尤颜终于慢慢点苏醒过来了。 容野一见尤颜醒来,他就吓得一跳三尺远,双手抱胸,一脸戒备的看着扶额坐起来的尤颜,好似看到了一头眼冒绿光的大色狼。 尤颜醒来后,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他好像连容野逗不认识了,就那么傻呆呆的坐在床边,光溜溜的身子,不着寸缕。 容野抬手捂眼转过身,真是要长针眼了。不到十二个时辰,他看了尤颜赤身**两次,而且……他以后再也不会玩鸟了,给他个白玉金丝雀,他也不会想养了。 尤颜倒是真给容野面子,一点没闹,安静的像个最乖巧的孩子。 容野手忙脚乱的帮尤颜穿好衣服,之后就退后散步,看着乖乖坐在床边的尤颜,他抬手抹了额头上一把冷汗。还好没有事,看来尤颜眼光比较高,他这样的姿色,还入不了他尤颜大公子的眼…… 诗在yào房专心熬yào,等yào熬好了,他才端着那碗yào向卧房走去。 “喂!尤颜,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你要忍住啊!诗快熬好yào了,你再等等啊!”容野要疯了,刚开始那会儿,尤颜还很安静。 可时间越久,尤颜就显得越烦躁。 到了后头,就是现在这样了。 诗进来一看到容野和尤颜四肢纠缠在床上的样子……咳!幸好没让容野走。 不然,他可制服不了身中媚yào的疯子。 容野一见到诗端yào进来,便忙慌喊道:“诗,快来啊!快把yào给他灌下去,他可bào了啊!” “yào还很热,灌下去,你是想毁了他的嗓子吗?”诗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把盛放yào碗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他淡然浅笑的看着容野与尤颜纠缠。 “喂!诗,你就不会吹凉yào吗?啊!尤颜,你个不讲义气的,咱们可是兄弟啊!”容野要疯了,尤颜到底中的什么dú,怎么还男女不分了啊? “他中的是西域妖人研制出的一种dú,这种dú很难解,只因解与不解都是死,所以……”诗故意顿一下让容野着急,在被容野恶狠狠瞪他一眼后,他才不疾不徐淡笑道:“你该庆幸能遇上我,在中原,能救他的人,也不过只有三个人。一是家师,他行踪飘忽不定,寻他可比大海底针。另一个是玉罗门主,他们历代相传的独门功法,可逼出此dú。而我?承继家师dú术,又精通本门医道,才能施针配汤yào,在三日连续医治中,保住他的xìng命。至于他以后的房事……只能祈祷老天怜悯了。” “什么?你是说尤颜他可能……”容野看着近在咫尺想非礼他的尤颜,他万分同情这位兄弟,下半辈子可能就这样废了啊! “yào凉了,你喂他喝吧。”诗拂袖起身,勾唇笑看容野一眼,便步履飘逸的离开了。 其实他有一点没告诉他们,那就是尤颜不是无人可医,只要找到尤峰的师父布青山,尤颜就可以痊愈了。 这事不着急,尤峰以后自然会为了他大哥,去找他师父出山的。 容野看了看空dàngdàng的门口,又看了看嘟嘴要亲他的尤颜,他眉头一皱,忍无可忍的给了尤颜一拳,面无表情的看着尤颜又晕了过去。 呼!真是噩梦连连的日子,他回头一点要拿柚子叶洗澡去去霉运。 含风殿 诗离开住处后,就来找他师兄了。因为有些事,他要提醒师兄,这件事可能会坏了师兄的大计。 宫景曜本来是陪着肖云滟睡个懒觉的,谁知诗竟然这么早来找他有事。 不得已,他只能让他家夫人再睡会儿,而他则起身梳洗更衣后,便去正殿见了诗。 诗在正殿等候良久,终于等来了他师兄,他上前便是眉头紧皱道:“师兄,修炼媚心术的人又出现了,师父不在,你我对付不了对方,你……你可要小心啊!” “媚心术又出现了?”宫景曜也不由神情紧张起来,这种邪功比摄魂术还可怕。 当年还是他师父带领江湖人士,把西域妖人赶到沙洲深处,最后……还是让身受重伤的西域妖人给逃了。 没想到时隔三十年后,媚心术竟然又出现了。 “师兄,你还是派人去寻师父回来吧!至于我……我暂时不游历了,你也把尤峰留在身边,以防万一。”诗比宫景曜还紧张,因为当年他师父说过,让他遇上会媚心术的人,一定要拼命的逃跑。 因为师父说过,世上的男人,他只见过一个男人,是能抵御得了媚心术的。 而那个人,就是他师伯,他师兄的师父。 除了他师伯以外,他师父说,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御得了媚心术的诱惑。 一旦被媚心术迷了心智,便会成为傀儡,生不如死。 宫景曜伸手拍拍他柔弱师弟的削肩,安慰他道:“师叔一向喜欢危言耸听吓唬你,其实那个西域妖人,也不一定就有那么厉害。”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不这么想了。”诗是亲手为尤颜解得dú,他了解那dú多霸道,所以,才会更相信他师父非是危言耸听。 那个西域妖人,一定很可怕,不然的话,尤颜不会被一个只是会媚心术的女人,就害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宫景曜觉得诗有事没说完,他让悠悠去吩咐碧宁做饭,而他则是带诗去了书房,想问清楚尤颜中dú到底多严重。 昨夜五哥带容野去咸阳救尤颜,今日一早诗就火急火燎来找他,告诉他会媚心术的人出现了。 这两件事必然是有关联的,尤颜定然是那中dú之人。 果然,诗接下来,就把尤颜中dú之事,仔仔细细和宫景曜说了个清楚。 宫景曜听完后,也不由神色凝重起来。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媚心术的厉害,并不是师叔在危言耸听,而是远比师叔说的还要恐怖。 诗一见他师兄这般愁容满面的,便也不由得坐立不安,眉头紧皱问道:“师兄,师伯仙逝前,有没有留给你什么手札之类的东西?也许那里面有记载克制媚心术之法……也说不定啊。” 宫景曜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诗道:“师父是有本手札,可手札里并没有记载详细之法,对于媚心术,师父只写下了八个字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就这四句?师伯也太考验后世人心了。”诗自认做不到这样,毕竟人要断绝七情六yù,做到师伯那般超然世外,真的很难。 “做不到古井无波,那就以dú攻dú,反正你们都善dú懂医。”肖云滟今儿身着一袭裙摆绣佩兰花的素纱双层齐胸襦裙,兰草枝叶细长色墨绿,兰花碧中带紫,盛开云纱之上,飘逸灵动,自有雅意。胸前绣兰花,外罩水绿色大袖衫,青丝梳成凌云髻,戴几支紫玉芙蓉钗,别有一番清丽风情。 诗每次见肖云滟这位师嫂,他都会想起一个成语虚有其表。 他这位师嫂和他师兄一样,都是金玉其外的人。 他师兄,一眼望去,绝代风华,贵雅天成。 他师嫂,一眼望去,温婉秀丽,出尘脱俗。 前者,藏的太深,不是熟人,难以看穿他本质是个黑心狐狸。 后者,只要一张口,就原形毕露了。 宫景曜迎上去,扶着她手臂,带她到书案后坐下来。 肖云滟举止优雅的落座,眸光淡然的望向诗,嘴角含笑道:“西域妖人是厉害,可他的传人却不定会如他一样厉害。而我却知晓敦煌有一人,他是真的不凡,如能请教他一二,定然有法子对付……哎对了,出现了会媚心术的人,到底是谁啊?” 诗这会儿才想起来,他心里之前装着事,竟然忘了问容野对方是什么人了。 宫景曜一看诗皱起眉头,就知他这糊涂的小师弟,准是一着急跑来告诉他这事,忘了问容野对方姓甚名谁了。 龙远恰好及时出现,在门口抱剑拱手恭敬回道:“回夫人,修习媚心术之人,乃荀王府遗孤,如今咸阳成郡主府的金婵郡主,也是……主子的堂姐。” “堂姐?”肖云滟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心里在想,为什么皇家的人都这么爱作妖,好好的荣华富贵日子不过,非没事找事。 宫景曜在皱眉深思,好不容易,才记起了这位堂姐。他看向龙远,吩咐道:“去查一查,她这些年都曾接触过什么人。” “是。”龙远应声退下,临走前,他还忍不住看了肖云滟一眼,因为他应该知道,夫人要找的人,应该是天圣教的巫神光舒。 肖云滟在龙远离开后,方才叹了声气道:“本来想让龙远跑一趟敦煌的,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唉!还是算了,回头你让风痕带上我亲手写的信,去敦煌见一下月牙儿吧!” 月牙儿的事,暂不宜让龙远知道。如龙远再去敦煌,难保不会知晓月牙儿已成为天圣教圣姑之事。 “这事我会安排的,你好好养胎便是,莫要过于劳心劳力。”宫景曜不想她太cāo心忧虑,只想她安心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3 章 好胎。 “知道了,真嗦。”肖云滟柳眉一皱,越看这男人,越觉得,烦。 宫景曜知她近日一直喜怒无常,他也不惹她烦心,只叮嘱一句,便不再多言了。 诗觉得他该走了,这对夫妻太没人xìng,虐起人来从不手软。 ------题外话------ 天要变了,某皇帝作死快到家了,看! ☆、第一百九十六章:玉罗门大小姐 闲闲站在门口,一直盯着诗看,因为她看到一点东西,诗白皙如玉的脖颈,竟然有一朵红梅,像极了主子留在夫人身上的吻痕。 诗来之前,半道上被蜜蜂叮了一口,之前太紧张没在意,现在倒是有点又痒又痛的,回去可要仔细擦点yào膏了。 悠悠行色匆匆疾步而来,看到诗都没有见礼,自诗身边走走了过去,进入寝殿后,她便对着书案后的夫妻二人,行了一礼低头禀道:“禀主子,碧宁不见了,房间里有细微打斗的痕迹,现场还留下了这个东西。” “什么?碧宁不见了?”陌缘君就是起床去敲门,没得到碧宁的理会,他以为碧宁早起出去了,才会满翠微宫寻找碧宁一圈的。 可他找了一早上,都没找到碧宁,这才想来找他家九嫂问问,问问九嫂知不知道碧宁去哪里了。 谁知刚一到来,就听悠悠说碧宁不见了。 听悠悠的描述,碧宁显然是被人掳劫走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来人一定武功极高,这才能悄无声息的掳劫走了碧宁,而没有惊动到九哥和含风殿暗中的暗卫。 宫景曜已经接过悠悠递上来手帕,那是一方素白的手帕,上面绣着一只蓝色的凤尾蝶,像极了玉家的氏族图腾幽冥蝶。 难道,是玉罗门主派人来抓走了碧宁?可他们为什么要抓碧宁? “这样的蝴蝶刺绣好奇怪,像是在勾勒出图腾纹路一样……”肖云滟也拿过那方白色手帕看了看,眉头紧皱回忆下,乍然一惊道:“啊!我想起来了,碧宁的后肩上,就有一只这样的蝴蝶刺青,当时我还问碧宁是找那位师傅刺的,她说是家族印记……呀!该不是她家人找她来了吧?也不对,碧宁好像是孤儿,怎么会有家……” “也许,真是她家人找来了。”宫景曜眉头深皱,他忽然想起了言素给他的提醒。 言素告诉他,玉罗门主与召龙令主乃明月国左右护法,护得不是一朝君王,而是明月国的江山社稷。 所以,他们这些皇室贵胄的身边,皆会有一个玉罗门人。 只不过,历代的玉罗门人,都是身份极其神秘的,或许他们到死,你都不会知道他们隐藏的真实身份。 他当时怀疑过风痕是玉罗门人,只因风痕来历特别,他是江湖门派的少主,一家人因江湖仇杀而被灭门。 这样的风痕,无疑是最可能……是那所谓的玉罗门人的。 而碧宁有门有派,她的底细一直皆清清楚楚的摆明在人前,反而不会令人怀疑。 可如今……来历底细最清楚明白的碧宁,原来才是藏的最深的玉罗门人。 可玉罗门人都是会潜伏到死的,为何碧宁会忽然中途被人带走呢? 而悠悠之前提及一件事,碧宁的房间里有细微的打斗痕迹。 这也就是说,碧宁不是自愿跟来人走的,而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陌缘君已经转身离开了,因为他要下山去找碧宁,不管玉罗门被传的多神秘可怕,他都要把碧宁抢回来。 肖云滟有些担心的皱眉道:“陌缘君这样跑去找碧宁,会不会出事啊?” “他要是没点本事,家逢巨变时,他就已经早死了。”宫景曜不担心陌缘君会出事,倒是担心他身边的另一个玉罗门人。 如果碧宁不是玉罗门主亲派到他身边的人,那在他的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玉罗门人? 诗这下也是走不了了,因为他师兄又要出去办事,守护师嫂的事,就落在他身上了。 可他真的很怕这位师嫂啊!昨晚就是她和央金公主合谋灌醉他的,害他不知道出了多少丑。 更是啊!害他早上一醒来,差点就被个疯男人给毁了清白。 碧宁一走,做饭的事就落到悠悠头上。 肖云滟闲来没事,就拉着诗在正殿下棋。 诗在与他这位师嫂战一局后,他就一辈子都不想碰棋了。师嫂的棋也太臭了,以往师兄那十分挑剔的主儿,到底是怎么忍受师嫂这手臭棋的啊? 肖云滟要是能听到诗的心声,她一定会让闲闲去把央金公主请来,让诗见识一下,何为臭不可闻的棋艺。 安喜殿 林公公在此带人伺候着,一见宫景曜负手阔步而来,他便手持拂尘迎了上去,恭敬行礼道:“老奴拜见太上皇!” “免礼!”宫景曜停下脚步,看了眼这座安喜殿,便看向林公公淡声问道:“如今谁还此处居住?” 林公公低头恭敬回道:“今早卯时,朝阳大长公主和香驸马就离开下山去了。而十爷和十十一爷是在昨夜子时下山去的,十二爷是在五爷冒雨来的时候,追着五爷一起下山去的。如今还在安喜殿的主子,是六爷夫fù和七爷夫fù,还有十三公主和尤三少他们几位主子。” “嗯,你去忙吧。”宫景曜轻颔首点头一下,便举步向着院子左边走去。 二哥和三哥是上山后,翌日就离去的。 如今安喜殿里,也就只剩他们几人了。 七哥带着央金公主会住下来他不意外,可六哥是怎么回事?怎么也带着阿什米塔打算常住下来了呢? 唉!六哥可千万别这时候撂挑子自保,要真是那样,他们接下来可就要走的更为困难了。 宫凌霄昨儿玩疯了,等回来用完膳再洗漱后,躺床上睡觉时,已经快子时了。 早上她开始懒床,一点都不知道,风痕已经带着肖云滟的亲笔书信,骑着千里宝马奔去敦煌了。 宫暝曜倒是醒的早,阿什米塔也没有懒床,就是吧!夫妻二人很幼稚,竟然在床上盘膝对坐玩皮影戏。 阿什米塔手里拿着一个白衣美人皮影,她樱唇轻启笑言道:“仙君说是妖皆恶,小妖却不能苟同。人有善恶,妖亦分好坏。正如神仙中,也有心生魔念而堕仙之辈。” 宫暝曜忍着把皮影戏丢出去的冲动,手里撑着一个蓝袍飘飘的仙君,面无表情冷冰冰道:“妖就是妖,本xìng难移,终会作恶。” “仙君,人xìng本善,可他们中也不乏有邪恶之人啊!仙君怎可将我妖族如此这般一概而论?”阿什米塔是看了一个民间仙魔话本后,才忽然想起来要拉着宫暝曜一起玩的。 宫暝曜黑沉着脸色,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你若是善类,又怎会对本君使这等狐媚之术?” “哎呀!错了错了,这一句不是这么说的啊!”阿什米塔在宫暝曜说错对话后,她就不高兴的噘嘴瞪起人来,还真是被宫暝曜惯的胆子都大了。 “没错!本王从来都不会错。”宫暝曜夺了阿什米塔手里的皮影戏,同他手里的皮影戏一起丢到一旁,扑过去就把他的小娇妻压倒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撕碎了这小丫头的衣裳,满意的看着她藏在衣裳里的鸳鸯戏水红肚兜,真是映得身下人儿的肌肤赛雪,柔嫩丝滑的令人爱不释手。 “不要不要,你答应陪我玩的,现在又这样耍赖,你……你食言而肥啊!”阿什米塔拒绝给他亲亲,她翻身过去就往床里头爬啊爬,最后还是被身后讨厌的男人,给扑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了。 “本王刚才已经陪你玩过了,现在……本王不是食言而肥,而是要吃了你填饱肚子。”宫暝曜要不是因为哄她,他会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各种迁就顺从她吗? 爱哭鬼,他今儿就让她在他身下哭个够。 “不要不要,你耍赖,就玩了一会……唔唔!”阿什米塔被堵住了嘴,她皱眉生气的咬了他一口,让他欺负人。 “嘶!”宫暝曜的下唇被咬破流出血来,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随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小屁股上。真是跟着什么人学什么本事,才几日啊!她居然变得和那个女人一样野蛮了? 而在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那个好九弟妹。 “啊!你居然又打我……呜呜呜!”阿什米塔最厉害的就是哭功,那怕是在床笫间被**似打一下,她也能哭得好似水漫金山一样。 “哭,我今日就让你哭个够,求饶都没用!”宫暝曜本就是只大暴龙,脾气暴躁的不得了。 可对阿什米塔,他一直很温柔怜惜,也只是因他比阿什米塔大很多,他想多疼疼这个小娇妻。 可今日阿什米塔竟然咬了他,他觉得他该振振夫纲了。 哼!女人不乖,就要在床上好好收拾她,让她懂得何为柔情似水,而不是满身是刺总扎人。 “哈哈……嗯!不要……呜呜呜……又欺负人,讨厌!”阿什米塔最怕痒,可背后的男人却在亲她脖子,好痒啊!呜呜呜,她不敢和他顶嘴了,以后都不敢了!呜呜呜…… 宫暝曜这回说到做到,她哭闹求饶也没用,他非把她当早膳吃了不可。 而另一处的房间里,夫妻床笫之事更凶残。 “宫星曜,你找死!”央金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腰酸腿酸浑身是伤,某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竟然还……他怎么就不怕憋死他自己啊? 宫景曜伸手接住她的拳头,眉头一皱,颇为委屈道:“你又没怀孕要生孩子,既然不nǎi孩子,为什么就不能让我……” “宫景曜,你无耻下流!”央金气的脸都红了,也不抱着被子遮羞了,直接拳脚相加要他命。 “喂!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啊!”宫星曜的脸也红,兴奋的,快yù火焚身了啊! 夫妻床笫间,赤诚相见,拳脚相加,也别有一番野xìng情趣啊! 央金是吐蕃骁勇善战的女将军,虽然武功比不上宫星曜这个懂内力的中原人,可若是来真的,也是极其让宫星曜有点招架不住的。 宫星曜见央金给他玩真的了,他怕央金真恼了和他生气,他只能假装被打倒在床,任由他家爱妃骑着他狂揍一顿,反正不打脸就行。 央金满腔怒火的揍了宫星曜一顿,最后累的乏力了,她才往床铺上一躺,拉着被子蒙上头,她想静一静,谁打扰她,她要谁命。 宫星曜放下捂着脸的双手,抬头看了眼杏花色的帐幔,转头又看向一旁侧卧蒙头的央金,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求原谅啊!他以后再也不这么过分了。 大不了,事后不止帮她清理,还帮她把衣服穿好,再加给他上yào,一定不让她醒来腰酸背痛……发觉他的恶行。 央金裹被睡觉,不想再理会这个毫无节制的禽兽。 “七哥,你起了吗?”宫景曜在外敲门,因为他来的巧,此时的房间里很安静。 “啊?小九啊,我这就起来了,你等等啊。”宫星曜应了一声后,就忙下床去穿衣服了。 小九一大早来找他,该不是尤颜出什么大事了吧? 昨日他们回到翠微宫时,就接到消息,说尤颜在咸阳出事了。 之后,五哥就带着容野去咸阳救人了。 至于人救没救回来……他今儿还没出门,还不知道。 刚好小九来了,可以问一问他,看看尤颜死了没有。 宫景曜已转身走出去,走到外面的小花园,一棵海棠花树下负手而立,好似个赏花客。 宫星曜穿好衣服后,本想去哄哄央金公主的,可一想到她刚才的铁拳无情……为了小命着想,他还是不招惹她了。 央金在宫星曜离开后,才掀开被子,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蛋儿。心里的气,已经变成怒了。 她嫁的就是个笨蛋男人,该缠人的时候不缠,不该缠人的时候,他又那么的烦人。 中原有句话叫“不解风情”,她觉得这句话就是为宫星曜那个笨蛋量身定做的。 呼!真是气死她了。 宫星曜是出了房,唤来宫女准备洗漱用具,他梳洗罢,才出去了花园。 宫景曜已等候良久,肩头上都落了不少海棠花瓣,发丝上也落了几片淡粉色的海棠花瓣,一袭墨竹纹白袍,淡雅温文,出尘脱俗。 宫星曜到来时,便不由抚掌笑道:“小九这般的天人之姿,不怪乎能把九弟妹迷的神魂颠倒。” “七哥早膳吃醋了吧?酸气真重。”宫景曜转过身去,嘴角笑意浅浅,言语间却满是揶揄之意。 宫星曜没好气瞪他一眼,举步行至海棠花树下,看着他这张丰神俊朗的容貌,又是没好气哼了声:“长这么好看做什么?生来就是想气死人的吗?” “七哥,有人说,你我兄弟很相似。”宫景曜嘴角含笑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气人。 宫星曜又没好气瞪他一眼,也是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了,抬手拂下被风吹起的一缕发丝,修指一撩发丝,偏头看向他问道:“尤颜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宫景曜一提及尤颜中dú之事,便不由得眉头深锁道:“尤颜中了媚心术之dú,如果不是有诗在,他恐怕已经没命了。” “媚心术?这是武功?还是dú啊?”宫星曜生于皇族,长于深宫,并没有像宫景曜一样跑过江湖,更不曾了解过西域诸国奇人异事,自然不会有听过西域妖人。 “是以dú修炼的媚功,更有摄魂迷心之力。”宫景曜对于媚心术也没有多少了解,只是曾经听师叔说过,也在师父的手札中看到过只字片语。 不用亲眼所见,只师父手札中八个字,便知想要抵御媚心术,是有多么的难。 宫星曜对江湖上不了解,只能伸手拍拍他肩头,以示安慰道:“天下没有破解不了的迷题,也没有毫无破绽的武功。媚心术既然鲜少有人知,便足以证明它是不容于世的,定然曾被人摧毁过。” “七哥说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4 章 对,三十年前,家师的确带人追杀过媚心术的创始人。”宫景曜嘴角上扬一丝笑意,眉心舒展,明显被他这位七哥安慰到了。 “啊?卿zhēn rén三十年前追杀过那个会媚心术的人吗?那结果如何?对方死了没有?”宫星曜对于这个创造中媚心术这种邪功的人,有那么点好奇。 “不知道。”宫景曜无法回答他七哥这个问题,因为连他师父也不知道西域妖人,有没有死。 宫星曜闭嘴不说话了,不过,小九的师父也是个奇人了。 据说这位卿zhēn rén活了一百多岁,历经三朝历史更替,是位得道高人。 就是吧!他的俗家名字很醉人。 卿岁晚,这就是小九那位仙师的名讳。 因为这名字太那啥了,所以大家都只会尊称他一声卿zhēn rén,而不会有人提及他的全名。 宫景曜来此不是单单是为了媚心术之事,还有玉罗门人的事。 宫星曜听完碧宁莫名失踪的事后,他神情凝重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食指一竖惊道:“我想起一个人,他可能与碧宁失踪有关。而且,碧宁的容貌,似乎是有点像他夫人的样子啊?” “什么人?”宫景曜皱起眉他和七哥年纪差不多,七哥认识的人,他大都眼熟,除非是他参军那几年七哥认识的人。 宫星曜在说事之前,还观察一下四周,见没人,他走近一点,小声说道:“那个人就是玉罗门主,他当时用的是皇商身份参加宫宴,后头父皇离宴后,就私下见了他和他夫人。那时我也好奇,就跑去紫宸殿看父皇要做什么,在屋顶上,我听到父皇称呼对方为玉罗门主。要知道,当时我可还不知道玉罗门呢!那会在意这些事啊!要不是你提起玉罗门,我都差点忘了这件陈年旧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碧宁可能是玉罗门的大小姐?”宫景曜眼底浮现讶异之色,他是知道玉罗门有位大小姐的,她是玉罗门主的独生女儿,神秘莫测,从未有人见过她,包括言素这位玉罗门长老。 “啊?碧宁是玉罗门大小姐?小九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宫星曜觉得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要知道,玉罗门历任门主都是玉家嫡系血脉继承,无论这个嫡系是男是女,都是玉罗门少主。 如果碧宁真的是玉罗门玉家氏族的大小姐,那她就是能继任玉罗门主之位的人。 呵呵,玉罗门未来的当家人,之前居然是给他们做饭的大厨,怎么想都有点惊悚。 话说,他吃过不少碧宁做的食物,回头不会折寿吧? “这只是怀疑,我回头还要找言素问清楚。”宫景曜既然已把事都说清楚了,也从他七哥嘴里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他也就该走了,不!他该下山去见言素了。 “哎,小九,碧宁不会真是……”宫星曜想留下宫景曜问清楚碧宁的事,可这人真是的,怎么越喊越走的快,像身后有狗追一样,也太没趣了。 宫景曜不想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便和七哥在这里胡乱做猜想。 不过,若真如七哥所言,玉罗门主夫人与碧宁长得很相似,碧宁又莫名被人掳劫…… 唉!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先找言素问清楚再说吧! 含风殿 尤峰拉着弄妤来蹭饭,听说碧宁被人掳劫了,他便一拍胸脯道:“云姐姐,你放心吧!我这就飞鸽传书给大哥,大哥一定会把碧宁找回的。” “你大哥如今正在我的yào庐里挺尸,指望他去救人,我们便只能等着给碧宁收尸了。”诗陪肖云滟下棋下的上火,说气话来又yīn阳怪气,又连讽带刺欠揍至极。 “什么?我大哥被你害死了?”尤峰一把攥住诗的衣领,把诗从凳子上提了起来,眸含森寒杀气,小脸也变得yīn沉沉的,好似诗只要敢点下头,他就会把诗的脑袋生生扭下来一样。 诗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单臂高举在半空,他气的脸色忽红忽青,咬牙切齿怒道:“你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不医你大哥了!” “你不医拉到,有我和弄妤在,还怕救不了我大哥吗?”尤峰稚气的声音里,满是对诗的不屑。 诗何曾被人这样轻蔑过?他气极失理智,一脚踢在了尤峰膝盖上。 结果…… 尤峰痛呼一声松了手,向后退一步,被弄妤扶住,膝盖就疼一下,没有大碍。 可诗惨了,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白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肖云滟手里还拈着颗白棋子,姿势保持的犹如雕塑。眨眼的功夫,她就亲眼目睹了一场凶杀案。 闲闲走过去,蹲在诗身边,伸手探探他鼻息,回头看向家夫人,禀道:“夫人,他还有气,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唉!这位小师弟实在是太娇弱了,经不起一点风雨摧残啊!肖云滟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挥手让闲闲扶诗去偏殿休息。 闲闲默默领命,挥手招来两名宫女,几人合力,把诗扶了去西偏殿。唉!这位诗公子,真不是一般的娇弱如花,碰一下就能花落人亡。 肖云滟看向尤峰,见他一副做错事孩子的模样,她摇摇头叹声气道:“没事了,你去看你大哥吧!弄妤,你留下来,我有事和你说。” 弄妤向她甩去一个杀人的眼神,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恶。 尤峰倒是听话,点点头,很乖道:“那我先去看大哥了,云姐姐和弄妤好好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去吧!”肖云滟瞧出尤峰舍不得与弄妤分开一会儿,对此,她冲弄妤笑得十分意味深长。 弄妤没好气瞪她一眼,这个女人坏心眼忒多,害人都不用刀。 尤峰依依不舍的看了弄妤几眼,然后,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的亲了弄妤脸颊一下,这才好似偷腥的猫儿,害羞又欣喜的跑走了。 弄妤莫名红了脸,可见女妖也会被人调戏的害羞不已。 肖云滟竟然坏坏的吹个口哨,冲弄妤一眨眼,勾唇一笑揶揄道:“真是瞧不出来,弄妤姐姐你如此好手段啊!竟然把只小白兔,教成了一头小色狼。” “肖云滟,你是想让我忍无可忍dú死你吗?”弄妤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走过去坐下来,一掌排在了棋盘上,震的黑白棋子溅飞,散落了一地。 肖云滟淡定的看着弄妤发火,抬手动动手指,招来两名宫女捡棋子,而她则单手托腮盯着弄妤笑道:“弄妤姐姐,你医术虽然比不过尤峰,可你dú术却极为厉害。我想问一下,在这个世上,可有能迷人心,把人当傀儡一样cāo控的dú?” 弄妤无视她揶揄人的笑意,冷若冰霜看她一眼道:“世上自然有可迷人心的dú,可这种dú不能久用,否则人会变成傻子。而且,这种dú有一个弊端,它不能大面积制造出傀儡,最多只能一次cāo纵十余人。” 肖云滟瞧出来弄妤言犹未尽,她勾唇一笑,抬手按上太阳穴,微皱眉垂眸道:“我有些不舒服,可否扶我回房?” “你可真觉得自己脸大。”弄妤虽然是一脸的嫌弃她,可还是起身走过扶起,一手搭在她手腕上,眉头一皱,冲那些宫女吩咐道:“去烧锅热水来,再去诗的yào庐去取些紫苏、砂仁、陈皮来。” “是!”殿里剩下的六名宫女,齐齐行礼应声。 之后,便有两名宫女出去,结伴去诗的yào庐去那些安胎yào材。 剩下的四名宫女,两名去了厨房烧水,两名去清洗浴池。 在清洗浴池时,有名宫女忽然皱眉咕哝了句:“明明有温泉,为什么还要烧热水啊?” “夫人身怀有孕忌讳多,那位弄妤姑娘也懂医术,她说烧热水,夫人就一定是需要热水。”另一名宫女倒是没多心,毕竟她们都没嫁人生过孩子,也不懂医术,自然不懂孕fù到底有多少忌讳。 “你说的也是。”小宫女眉头舒展笑了笑,觉得她之前真是想多了。 而在含风殿的主寝宫里,两个女人却是关起门来说要事。 肖云滟收起在外的随xìng不羁笑容,面上一片严肃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种dú是用乐声摧动的?一个人的内力越深,cāo控的人数便能越多?” “不错!”弄妤点了下头,脸上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而是皱眉凝重道:“其实,还有一种摧dú法,那便是摄魂舞,一种修炼过媚术的人,可以手腕、脚腕、腰间缠绕金铃链子,舞乐相合,加上迷心香气,最多可以cāo控千人之上。” 肖云滟刚喝下的白水,就因为弄妤最后一句话,给一口喷了出去。她抬手抹一下嘴,倾身看着弄妤紧张问:“那这种cāo控人的法子,是不是因人而异的?” 弄妤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她微微一笑很温柔的摇头道:“这种功法女子练上十年就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方要是个容貌姿态皆美的女子。” 肖云滟想一口白水喷弄妤脸上去,可她还是忍住了。把杯子放在桌上,看着弄妤挑眉道:“弄妤,你可别挑衅我。要知道,峰儿极其信任我,如果我和峰儿说你修炼过媚术,他会不会……” “肖云滟,你别太过分了。”弄妤已是面露杀气,可见这女人一点都不怕,还笑得那么妖娆,她暗磨了磨牙,一拍桌子,终是泄了气,老实jiāo代道:“世上能一次cāo纵千人之上的媚术,我只听说过西域妖人的媚心术。而媚心术也有弊端,那是燃烧生命在施展,修炼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大肆以生命为代价,来cāo控大批傀儡的。除非,那人是活够了,才会做这样的蠢事。” 肖云滟单手托腮,眉心舒展,嘴角含笑道:“其实,天圣教的巫神,便有这样的本事。不过,他那是御敌术,而不是cāo控人的邪术。” “你是说光舒?”弄妤勾唇冷嗤一笑道:“他可比谁都邪呢!他若是cāo控起人来,最多可以cāo控这个数,只多不会少。” “不会吧?”肖云滟已经下巴滑落掌心,差点磕到桌面上去。 光舒居然这么厉害,那她以后要去抢月牙儿回来,岂不是真要找个将军带上千军万马去攻打天圣教? “七千人不算多吧?如果光舒起了杀心,他cāo控的人,数绝对可以抵达万人之上。”弄妤也学着肖云滟单手托腮,她忽然觉得这样挺舒服的,惬意的让人直想打瞌睡。 肖云滟想吐口血给弄妤看,一万人很少吗?那可是一万个死士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光舒此人从不干涉天圣教之外的事。就算有一日有人许半壁江山请他出手,他也不会理会的。”弄妤对于光舒此人还是有点了解的,相传此人早已断绝了七情六yù,好似个冰为骨,雪为魂的神明。 肖云滟不想说话了,她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好想撞桌自杀。她将来非要动天圣教不可啊!到时对上光舒……死定了。 长安城 西城门 五里短亭 言素依旧一袭群青色莲花纹圆领袍,袍袖宽大,显露风雅。他在亭中饮酒,酒乃清酒,杯乃青釉瓷杯,青釉瓷执壶上是竹叶纹,淡雅清秀。 宫景曜戴着白纱幂篱遮了容颜,进入亭子后,也没有摘下幂篱。 “请坐!”言素伸手请宫景曜入座,神色淡然,好似这深山中的世外高人。 宫景曜拂袖落座,抬手掀开幂篱前的白纱,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眸光隐有凝重之色道:“碧宁被玉罗门的人掳劫了,七哥说他多年前有缘见过玉夫人,而碧宁的容颜与玉夫人很相似。” 言素并没有露震惊之色,而是神色淡然的端杯饮一口清酒后,方才不疾不徐道:“玉罗门大小姐三日后出关,我会在明早启程去玉罗门。” 宫景曜听了言素的话,心里已明了。碧宁今日失踪,玉罗门大小姐三日后出关,这是过于巧合,由不得人不怀疑。 若碧宁真是玉罗门大小姐,陌缘君与她缘分,便是更难有结果了。 “门主早有意传位大小姐,内部长老皆知此事。”言素眸光淡然的看向远方,语气中不免有叹息之意道:“门主夫人于十年前病故,门主因痛失爱妻一直郁郁寡欢。虽然门主依旧支撑着整个玉罗门,实则……门主已是将近油尽灯枯之态。” “这就是碧宁必须回去的原因?”宫景曜对玉罗门没有多少了解,可他却知权利对上位者的诱惑。 “大小姐多年不出现,已有不少人质疑门主,怀疑大小姐早已不在人世。”言素神色淡淡,语气其中却包含一丝冷嗤道:“无论是皇室,还是家族,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追名逐利之流,玉罗门也免不了俗。其中的争斗,激烈的亦如你们对皇位之争。” 宫景曜已明白言素的意思,他起身望着言素说道:“玉罗门的事我不会chā手,只有一件事,还请言先生带句话给碧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嗯,我会把这话带到的。”言素也明白宫景曜意思,碧宁心若顽石,她能一离开就十年不归玉罗门,足以说明她对玉夫人之死,心结难解。 可门主始终只有这一女,若是碧宁不接任门主,玉罗门必然会在这多事之秋,生出极难控制的夺位内乱。 宫景曜辞别了言素,便离开此地,向着青华山而去。 言素也出了亭子,走到不远处的黑色骏马身旁,伸手抚摸了摸马鬃,神色淡然的轻巧翻身上马,单手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长安城方向策马扬尘而去。 ------题外话------ 推荐好友《盛宠之嫡女dú妃》作者:妖娆红儿 她苏如熙,本高贵相府嫡女,倾国倾城,聪明伶俐,偏偏瞎了眼爱错了人,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一朝重生,地狱归来! 他,是这北辰国的残废王爷,人称“残王”,他对这天下所有人都冷如冰霜,唯独对她,百般宠爱,万般呵护。 “你不是残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5 章 苏如熙看着北宸离,疑惑的开口,这个男人,前世今生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北宸离若有所思,然后一点一点靠近苏如熙:“你看到的两条腿肯定没有,至于那第三条,你要不要试一试?” ☆、第一百九十七章:银发男子 玉罗门 一座飞檐斗角的精美绣楼,二楼房檐下挂着一串竹风铃,栏杆处放着几盆芙蓉花,整座绣楼皆为红木所建造,黛瓦红柱,轻纱漫舞。 楼后有竹林,两旁有碧水莲池,秋冬时节,依旧有紫色睡莲飘浮其上,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金光。 楼前一条宽敞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种植满了各色芙蓉花,郁郁葱葱一片,点缀着各色娇艳的芙蓉花。 而此楼名曰拒霜楼,乃为玉罗门大小姐的闺阁绣楼,是为玉罗门三大禁地之一。 而此时的二楼上,房间里有着父女二人。 碧宁被点了穴道,端坐在一张精美的紫檀木雕花床榻上。 床榻为紫檀木雕花,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和象牙美玉,牡丹色的圆顶罗帐上绣飞舞粉蝶,金钩挂起,上有水晶帘垂下,晶光如冰珠,偶尔折shè出七彩之光。 床头立着一面紫檀木山水三扇屏风,床位旁放着一张紫檀木雕花茶几,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若竹色苏绣襦裙,一个镶金嵌玉的花梨木宝匣,茶几旁的地上还有一双新的白绿色绣花翘头履,显然都是为碧宁她准备的。 玉罗门主玉轩吟负手站在三尺之外,望着被他亲自去抓回来的女儿,眉宇间锁愁绪,幽幽叹息一声:“水碧,十年过去了,你依然不能原谅为父吗?” 碧宁抬眸看向他,冷若冰霜道:“如果你能把母亲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水碧啊!”玉轩吟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你这般的恨为父,可让为父该如何是好!” 碧宁垂眸不在看他,好似十分的厌恶见到他,更恨极他竟然是她的父亲。 玉轩吟与女儿相对无言良久,直到日中,阳光透过雕花窗上的明纸洒进来,驱散屋子里的yīn凉寒气,他才睁开那双被泪水朦胧的双眼,望着冷若冰霜的女儿,无奈苦笑道:“为父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今生已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如今,为父只求你一事,接任玉罗门主之位。只要你愿意成为玉罗门主,为父便即刻以死谢罪,下到黄泉之下,向你母亲叩头赔罪。水碧,算为父求你了。” 碧宁依旧面上一片冷若冰霜,对于玉轩吟的哀求,丝毫不为所动。 玉轩吟无可奈何的黯然离去,他这个女儿,打小就异常固执,想求得她的谅解,比登上青天还难。 可他身子日渐虚弱,他知他已是时日无久,如今他已不敢奢求女儿的原谅,只求女儿能看在身为玉家人的份上,背负上玉家氏族的责任,继任玉罗门主之位,安定人心。 碧宁在玉轩吟离开后,她才缓缓抬起眼眸,望着依稀熟悉的绣楼,她眼中泪水滴落,心中痛得无法呼吸。 当年若不是她父亲捡了那个女人回来,她母亲也不会被那个贱人害得一尸两命,她更不会满心仇恨一离家便是十年不归。 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受不住诱惑而起,如果当初那个贱人没有进门,她母亲便不会郁结于心,终日郁郁寡欢,只被那个贱人挑衅几句,便怒急动了胎气早产,母子俱损,含恨而终。 她恨,她恨她的父亲,更恨老眼昏花的祖父祖母,包括整个玉家氏族,都让她恨之入骨。 “啊!” 玉轩吟已下了绣楼,他疲惫的负手低头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然听到女儿这一声含恨的悲鸣,他身子瞬间僵硬一晃,眼底满是悲伤哀凉,悔恨的泪水流下来,他头也不敢回的,举步重如千斤的离去。 女儿恨他入骨,此生都不可能再原谅他,而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夫人,为夫错的太深,纵然是以死谢罪,也是不足以向你赔罪的啊! 秋风瑟瑟,薄云挡住日光,天色忽然变得yīn沉沉的,好似又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玉罗门地处一座高山之上,远看云雾缭绕好似仙门之境。 占地面积很大,当年修建玉罗门的工匠,将高山之上削为平地,上面建造一座恢宏的建筑群,比之青华山的避暑圣地翠微宫还要大上三倍,乃为三个山峰接连建造而成。 灵山秀水,云雾缭绕,在其之上居住,宛若天宫仙人。 玉轩吟一人独自走在玉罗门僻静的鹅卵石小径上,两旁花木深深,他低着头向前走,一点没有留意到一片草丛里钻出一条金环蛇,正在缓缓游向他…… 蛇头抬起吐红信子,张嘴露出尖锐的獠牙,猛扑上就去要去咬玉轩吟的脚踝……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石子飞来,打中了蛇头。 “二叔,小心!”一名锦服青年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开了恍惚失神的玉轩吟,一脚踢开了又要攻击他们的金环蛇。 金环蛇飞出去撞在一旁的云杉树上,瞬间血ròu模糊的跌落花木从中。 玉轩吟眼神依旧有些恍惚,他望着树身上的蛇血,良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直到被人摇了很久,他才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面容憔悴的低唤了声:“寒龙啊!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怎么又会出现救了我?” 玉寒龙望着神智又不清明的叔父,他无奈叹息道:“二叔,再往前就是侄儿的住处了。” “嗯?是吗?”玉轩吟抬头看向远处的建筑物,有一处最高的烟水阁,那里赏景最好了。 玉寒龙见他这位叔父情况有些不好,便关心道:“二叔,您瞧着似有些身子不适,不如侄儿先送您回去吧?” 玉轩吟摆了摆手,神态疲惫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二叔!”玉寒龙在后皱了下眉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举步追了上前,及时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叔父,无奈的说道:“二叔,您这般身子不适,侄儿如何放心让您一个人回去。” 玉轩吟转头看向搀扶着他手臂的侄儿,看了这个一脸无奈的侄儿一会,他才有些恍惚的说了句:“水碧回来了。” “碧妹妹回来了?”玉寒龙眼中乍现惊喜之色,望着玉轩吟笑说道:“二叔多年想念碧妹妹,碧妹妹能游历归来,二叔这下可以尽享天lún之乐。” “嗯。”玉轩吟淡淡的点一下头,好似手臂无力的轻轻推开玉寒龙扶着他的双手,转身向着鹅卵石小径的另一头缓步走去。 “二叔?”玉寒龙在后又喊声,见玉轩吟头也不回的颓然离去,他才收起那副关怀备至的神情,眼底yīn鸷之色闪过,薄唇轻启寒声道:“聂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主子。”一袭红衣妖娆的聂瑶如魅影般现身,垂手低头恭敬领命。 玉寒龙眸光yīn冷的望着幽静的鹅卵石小径,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笑意,嗓音yīn测测的低喃叹一声:“碧妹妹,你可要一直固执下去呀!” 哈哈哈,恨吧!恨吧!最好你们父女一直这般闹僵下去,不死不休! 聂瑶低头退下去,转身的刹那间,她脑中不由得闪现容野那张邪气的笑脸,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莫名的令她害怕。 不可以,她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如何还敢去奢望容野的爱? 这样只会害了他们彼此的,她绝对不可以沉迷在容野的温情中,绝对不可以! 玉寒龙在原地紧握拳头,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那怕是没人在,他也不会暴露出自己残暴的本xìng。 玉水碧,你竟然还是回来了。 呵呵呵……玉轩吟啊玉轩吟,你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门主之位不落到别人手中,竟然不惜强行把恨你入骨的女儿抓回来。 可就算你把她抓回来了又如何?她依旧是恨你入骨,永远都不会如你的愿,接任玉罗门主之位的。 长安城 陌缘君回来后,就大肆集结了不少人,一点都不避嫌的去寻人。 这事被宫里焦头烂额的宫明羽知道了,他气的抛了一本奏折,起身挥袖怒道:“这个陌缘君当真太放肆了!” 颂瑞低头在一旁劝道:“请皇上以龙体为重,您已经一夜未休息了,不如……” “这个时候,朕怎么可能睡得着?”宫明羽又坐回了龙座上,抬手按着眉心揉,心虚烦躁不宁。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见了鬼了,宫中羽林军巡逻时总见黑影,可就是抓不住贼人。 颂瑞低头盯着手臂上搭着的拂尘,不敢再多嘴。忽然,他嗅到一股异香,头有点晕,扑通一下就倒地不醒了。 宫明羽揉眉心的手停下来了,抬头看向空dàngdàng的殿门口,骤然,殿门诡异的缓缓关闭上。 而殿里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晕倒了,空气中依然飘着一股异香。 一名灰白斗篷的人出现,满头的银发,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镂花面具,苍白的肌肤,青紫的薄唇,透着几分诡异yīn森的黑眸,直视着龙案后的一国之君,嗓音yīn柔的笑唤一声:“徒儿,好久不见,你是认不出为师了吗?呵呵,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宫明羽在见到此人出现时,便一下子惨白了脸色,忙起身绕过龙案走下丹陛,来到殿中央铺着的红地毯上,望着多年不见的师父,他呼吸微微加重,良久才颤唇喊了声:“师父,你……你怎么忽然来长安了?” “自是闻听你江山快不保,为师才会来此再襄助你一回的。”男子露出的下巴很光洁,一双手也是白皙如玉,明显不是个上年纪的人。 可他却满头银发,又是宫明羽的师父,明显又年纪不小了。 宫明羽之前还心里惊慌的难受,此时听到对方是来襄助他的,他不由得又情绪激动的笑道:“师父愿意襄助徒儿稳定江山,这可真是太好了。” “嗯!”银发男子有点yīn阳怪气的玩绕自额边垂下的一缕银发,尖锐的指甲长一寸,修剪的犹如野兽之爪,锋利恐怖。 宫明羽对他这个神出鬼没的师父,几乎可说是一无可知。可这不妨碍他们互利互惠,刚好,他有事可以让他师父去帮忙办。 银发男子一见宫明羽似有话要说,他便是诡异勾唇一笑:“有事就说,为师这次可不是孤身前来的。” “嗯?难道……师父还带了师兄师姐来?”宫明羽眼放异光,唇边笑意yīn冷而透着狠dú。 因为他早就知道,他那两位未曾谋面的师兄师姐很厉害,是他师父最为得意的弟子。 “你师兄师姐暂时不宜露面,不过……”银发男子转过身去,望着他勾唇一笑道:“为师又新收了个徒儿,她是你的师妹,也是你最为熟悉的人。” “师妹?”宫明羽眉头轻蹙一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师妹若是熟人,一定是他极为不想看到的人。 银发男子抬手击掌几下,嘴角一勾唤了声:“徒儿,出来见见你的三师兄吧!” 一抹身影翻身到来,落地在银发男子身边,她身着牡丹色修身长裙,青丝挽成双垂髻,脸上戴着块紫色面纱,眉心一点朱砂,极为妖娆。 宫明羽望着对面女子熟悉的眉眼,胸腔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挥出一掌,掌风夹杂着浓烈的杀气。 言采挥袖以掌相迎,一掌击的宫明羽连退四五步。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都是不屑的,只因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个废物。 宫明羽嘴角流下一缕血,一手捂着胸口,双眼冒火的瞪着揭下面纱的言采,咬牙切齿道:“这就是师父给朕带来的惊喜?” “为师从不给人带来喜悦,只会让遇上为师的人,痛不yù生。”银发男子唇边的笑异常残酷,他伸手抚摸上言采的后脖颈,舌尖轻舔下唇道:“她虽然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可贵在姿容尚可,为师看上了她,自然要好好调教,使她成为一把好的杀人利刃。” 言采虽然表面很冷然淡定,可心里却在发毛。没有人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比dú蛇还令人毛骨悚然的。 银发男子收回抚摸言采后脖颈的手,转头看向一脸愤恨的宫明羽,笑得很是慈爱道:“你们既以为师兄妹,纵然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可这般视如仇敌。因为,为师不喜欢……还不出来,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啊?” 殷宁在对方抓她时,她以挥袖出手,因为知道她武功不如对方,只能用她最为擅长的dú。 “呵!还是只可爱的dú老鼠啊?”银发男子明显对殷宁很感兴趣,陪着殷宁玩了好一会儿的猫捉老鼠。 “师父,她是朕的妃嫔,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的,请您饶她一命!”宫明羽还是很在乎殷宁这个妃子的,毕竟殷宁善dú,有殷宁在身边,他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dú死。 银发男子已经抓住了殷宁,一指点了殷宁的穴道,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他俯身望着她桀骜不驯的冰冷眸子,勾唇愉悦的笑道:“多好的冰肌雪肤啊!为何偏要戴这种东西呢?就不怕时日久了,会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吗?” 殷宁眸光冷然的与对方对视,她是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只因她的门派有规矩,女子的容颜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除了夫君以外,谁也没有资格一窥她容颜。 宫明羽见银发男子没有杀了殷宁,他才暗松了口气,举步走过去,算是客气请求道:“师父,她不会出卖朕,还请您放过她。” “哦?是吗?”银发男子笑得诡异,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收回,眼眸依旧盯着殷宁这张美丽的脸蛋儿,启唇yīn测测笑道:“这么好的美人,怎么就没让我早遇上几年呢?” 真是可惜了,若是十年前他遇上的不是金婵,而是面前这名女子,他相信,他早就能见识到媚心术的威力了。 唉!媚心术始终太局限,男子修炼不得,他才会留下毕生遗憾。 宫明羽听了银发男子这话,脸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6 章 便有些yīn沉了。没有一个男人,是能容忍别人当面觊觎自己的女人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更是对此不能容忍。 殷宁倒是很识时务,她穴道一被解开,她便闪身到了宫明羽身边,一手拉住了宫明羽的手,背对着银发男子,她对宫明羽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 宫明羽还是能听点殷宁的劝的,毕竟殷宁对他是真心的好,他知道殷宁不会害他。 银发男子望着殷宁的背影,眸中笑意更浓,嘴角微翘道:“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徒儿,你可真有福气啊!” 宫明羽一手把殷宁拉到了身后,挡住银发男子的放肆目光,他脸色极不好看道:“师父来此有何jiāo代朕的,此刻也该说了吧?” 银发男子对于宫明羽对他的不敬,他只是包容一笑,踱步到一旁,望着殿中角落处的连枝铜灯,他嘴角勾起yīn冷弧度道:“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逼宫景曜清君侧,只要他动用了他手中的势力,我便有法子让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逼他清君侧?”宫明羽觉得这话听着太刺耳,他更想听的是逼宫景曜谋反。 “宫景曜不可能谋反,因为他要做的事,是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江山,而不是从你手里抢夺皇位。”银发男子提及宫景曜时,眼底明显有着恨意,是一种嫉妒的仇恨。 宫明羽眉头皱起,很不喜欢银发男子说的话。可对方已经离开了,言采也跟着对方走了。 殷宁在那对师徒离开后,她才松一口气,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无力的晕倒在宫明羽的怀里,这一回是她轻敌了。 宫明羽抱着受伤的殷宁,看着满殿昏迷的宫人。忽然间,他觉得很害怕。 一个人,可以轻易的放倒他身边所有的人,又可以这样不动声色的重伤殷宁,那他的生命岂不是随时都是危险的? 而离开那师徒二人,并未在长安城逗留,而是直接离开了长安城,自延庆门而出,向西行去。 路上,银发男子边走边悠闲笑道:“你可想回去看看你父母?” “回师父,想。”言采在对方身边日子不短了,也大概摸清楚对方的一点脾气。 他不喜欢身边人对他撒谎,所以,她不会找死的去骗他。 “真乖!等为师彻底摧毁宫景曜后,为师会放你一家人离开的。”银发男子每每提及宫景曜,眼底皆会闪过一抹妒恨杀气。 “多谢师父。”言采已经学聪明了,也看清楚了很多事。 比如,她再也不会痴心妄想了,宫景曜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的,她已经都看透了。 师徒二人,行走很快,可为一瞬十步,行如鬼魅。 而从青华山一路回长安来帮陌缘君找人的容野,恰巧倒霉的与他们师徒对面撞上。 可想而知,结果会是如何。 银发男子直接出手对付容野,十招之内,便打晕了容野,一手挟着昏迷的容野,便以卓越轻功向西而行去。 言采吃力的在后跟随上,被她放到的暗卫,一个个的面色发紫,倒在通往长安的必经大道上。 陌缘君正带着人出长安寻找玉罗门,半道上看到容野的求救烟火,他便骑马带着人向发出烟火的方向奔去。 结果抵达目的地,便发现容野的暗卫全死了。 陌缘君身边跟随的护卫,下去检查了下,回来便抱拳禀道:“所中之dú非中原之物,像是来自于西域。” “又是西域?”陌缘君眉头一皱,看了那些死相诡异的尸体一眼,便觉得去青华山一趟,把这事告知九哥,让九哥想想会抓走容野的人,到底会是谁。 至于这些暗卫尸体……都是跟随容野多年的人,一直忠心耿耿的,死后也该让他们入土为安。 吩咐了人留下来收敛尸体,而他则独身一人向青华山策马奔驰而去。 青华山 石婆庙 宫凌霄醒来后,得知风痕不告而别去了敦煌,她就大发了雷霆。然后,被宫暝曜揍了一顿,哭哭啼啼就跑来了石婆庙。 宫明珠身上的伤已经都好了,断了的肋骨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要真的痊愈,估计是要半年之久才行。 至于她脸上的伤?伤口太深,一路又碰到不少yào草和泥沙,那怕后来清理好了伤口,用了上等的yào,这伤口也很难好的一点疤痕都不留。 “明珠啊!你别总是闷闷不乐的,九嫂说了,她一定会帮你找到治好脸的法子,中原寻不到好法子,那就去西域找,总会找到祛疤好法子的。”宫凌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安慰着宫明珠,并且给她剥了个蜜柑,掰了一瓣喂她吃了,才无精打采叹声气道:“瞧你多好,连一向粗枝大叶的六哥都这么关心你了,让人专门从括州快马加鞭送来的蜜柑。” 宫明珠也看出来了,她这位十三皇姑心情很不好。 可她还是一大早就送鱼来给她补身,关心之意很明显,她也能体会得到来自于亲人的关怀之意。 可是女子注重容颜,她又身为皇家公主,如果容颜有损,以后定然会被很多取笑。 她不敢说她能坚强的不在乎那些,因为有时候别人的异样眼光,真的会很让人难受。 “公主,鱼汤熬好了。”聂意林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白瓷汤盆,还有一个放着汤匙的白瓷小碗。 “你把它煮汤了?暴殄天物啊!”宫凌霄来之前去见过她九嫂,九嫂告诉她,石锥鱼红烧最好,蒜香也不错,可是熬汤……算了,反正是明珠喝,明珠喜欢就好。 聂意林不由得红了脸,下厨本就不是他擅长的。这个鱼他第一次见,能把滑不溜丢的它按住宰了就不错了。 至于怎么做这鱼……他好像只会熬汤。 宫明珠在山上这些日子里,虽然之前有表姐魏娴照顾,可因魏家出了点事,她表姐就不得已下山去了。 而在这段日子里,虽然她身边也有贴身侍女照顾,可做饭之事……一直都很不好意思的落在了这位聂公子的头上。 她不嫌弃对方的手艺,因为要她下厨,她恐怕连饭都煮不熟。 聂意林把托盘放到屋里的饭桌上,掀开汤盆的盖子,拿了勺子和碗,盛了一碗汤,便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汤,走到床边,把汤碗递给了宫明珠的贴身侍女珊瑚手里,随之才垂手一旁,温和笑说道:“回头我再去溪边捉条鱼,到时候……可以尝试做红烧鱼。” 宫明珠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她望着聂意林,浅浅一笑柔声道:“多谢聂公子,其实……汤挺好的,滋润一些,不会燥。” “公主喜欢就好。”聂意林温然一笑,眼中明显有一丝喜悦之情。 宫凌霄左看看笑得满面春意的聂意林,右看看脸颊羞红如晚霞的宫明珠,她翻白眼想上吊,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被虐啊? 宫明珠喝了聂意林熬的鱼汤,面色红润了不少。 聂意林见这鱼如此滋补人,他便暗暗想着,回头也要去捉一条石锥鱼。就是不知道,十三公主是在何处捉到的石锥鱼? 宫凌霄被虐的想吐血,最后实在受不了他们了,便起身说告辞,准备离开石婆庙,还是回翠微宫大被蒙头去睡吧! 聂意林对宫明珠温笑颔首,随之便出门去送了宫凌霄,他也看得出来,这位十三公主心情不很好。 宫凌霄在石婆庙院子里遇上聂淳,见他正在舞剑,她走过去咦了声道:“聂先生,你们家不是世代文臣吗?怎么您……话说,这个剑是真的吗?不会是木头做的吧?” “哎,公主,你小心点,叔公的剑是真的。”聂意林忙上前阻止宫凌霄夺剑,他叔公这把剑可是圣武帝御赐,此剑轻灵,却是削铁如泥的。 聂淳已经收了剑,一手捋胡子,对宫凌霄颔首微笑道:“十三公主,刚才多有得罪了。” “没事,我先走了。”宫凌霄没精打采的挥了下手,然后就转身走了。 心情不好,不想理人。 聂意林跟在宫凌霄身后,一直送她出了石婆庙。在下山的路口樟子松下,犹豫再三,才一拱手作揖道:“十三公主,还请您有空常来看金陵公主,金陵公主她……很恐惧不安。” 宫凌霄望着温文尔雅的聂意林,轻点了下头道:“我会经常来看明珠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聂某不辛苦,辛苦的是金陵公主,唉!”聂意林一直觉得宫明珠的遭遇很令人心疼,他也是真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宫凌霄已经下山去了,孤身而来,寂寥离去。 唉!人生啊!真是处处充满恶意啊! 在翠微宫被那三对夫妻外加一对情侣虐,来了石婆庙,又被这位聂公子对明珠各种温柔体贴虐。 唉!她还是想回封地,封地多清静,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虐她! 青华山 陌缘君急匆匆的骑马到了山脚下,弃马以轻功一路飞上山去,到了翠微宫,亮出令牌才得以进门。 为了防止有人混进翠微宫,翠微宫四周布满了阵法,唯一的入口就是翠微宫的正宫门。 而正宫门外有高手看守,就算有高手来闯,也会在闯关时,惊动众人。 而翠微宫上隐藏的高手十分众多,谁来闯关,无疑是自寻死路。 陌缘君一路畅通无堵的到了含风殿,进了含风殿,就看到他们在吃饭,尤颜脸色很苍白,像个久病之人。 尤峰端着一碗汤,正在细心体贴的喂他大哥喝汤。 尤颜精神明显很不好,可见这次遇险中dú,真的大损了他的元气。 弄妤在一旁翻白眼,尤峰这是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当大人,所以就拿尤颜也当回儿子照顾了? 宫景曜一见到陌缘君这样到来,他便起了身,绕过一旁,走向殿门,对陌缘君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他出来。 陌缘君转身跟上宫景曜出了门,心里也一直在担心着容野,害怕容野会被那个怪人折磨。 肖云滟眸中浮现一抹担忧之色,总觉得陌缘的到来,定然是又发生大事了。 “不要吃这个,我不喜欢!”阿什米塔不高兴的皱眉头,带着异域腔调的嗓音又软又糯,可爱的让人心生怜惜。 宫暝曜把夹的那片牛ròu放到自己嘴里吃掉,又去拿勺子捞了几颗鱼丸放在小碗里,搅动一下,准备冷凉了再喂他怀里的小丫头吃。 宫星曜在一旁看的眼热,他也去捞了几颗鱼丸放碗里,用勺子搅凉了,便转身去舀一颗鱼丸,笑得一脸ròu麻温柔道:“公主,鱼丸很好吃的,你尝尝啊!” 央金的脸瞬间就黑了,像看病人一样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生在草原,喜欢牛羊ròu。” 她又不是靠海而居的渔民,怎么可能会喜欢吃鱼虾蟹? 宫星曜一番热情,被央金一盆水浇灭了。他就知道,他这辈子只能羡慕嫉妒恨别人,而不能像他六哥六嫂一样夫妻恩爱,你侬我侬。 肖云滟在一旁默默啃青菜,以往她总秀恩爱虐人,今日遭报应了,被人喂狗粮都喂撑了。 早知道,她就不出主意吃火锅了。 早知道,她就不让悠悠做这些鱼丸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邀请他们这几对一起吃火锅了。 “九嫂,我回来了。”宫凌霄和陌缘君是一前一后回来的,她之前还看到陌缘君跑的比兔子还快,她都没来得及喊他一声,哼! 肖云滟一见宫凌霄回来了,她便招了招手,笑得一脸温柔道:“十三妹回来了啊?快过来坐,火锅煮正好呢!” 哈哈,总算来个陪她一起吃狗粮的了。 宫凌霄一见屋子里有三对在亲亲热热吃火锅,她瞬间收回了迈过门槛的脚,转身撒腿就跑。 “十三妹,你不吃火锅啊!”肖云滟在后一手高举筷子,根本不明白宫凌霄是怎么了,跑的可真快。 宫凌霄提着裙子跑的飞快,她一点都不想留下来被虐,这群没人xìng的,她要和他们绝jiāo! 肖云滟喊不回来宫凌霄,只能收回手,抬眸看向弄妤,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吃?这火锅很好吃的。” “我怕上火。”弄妤单手托腮,一点不受火锅香气的诱惑。 尤峰喂尤颜喝一碗比较清润滋补的鲫鱼汤,里面有鱼ròu、豆腐、香蕈多种食材,熬的汤rǔ白诱人。 尤颜喝过鲫鱼汤后,就不想再吃东西了。他抬眸看向吃香蕈的肖云滟,皱眉问了句:“你真的有犯欺君之罪?” 肖云滟忽听尤颜问他,也是一愣,把一颗香菇塞进嘴里后,咀嚼几下咽了后,才淡然的点下头说道:“是啊!我揍了他一顿,差点把他踹的再不能人道。” 在场几个男人,听了她的如实回答,皆是觉得腿间有点凉嗖嗖的,双腿并拢,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都觉得她很不像个女人。 尤颜眉头紧皱,看着她无奈道:“肖皇妃,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唉!罢了,回头你问问他吧。” 他说的他,自然就是宫景曜,她的事,只能有宫景曜去处理。 肖云滟之前有深思熟虑过,她觉得比起卖国罪,欺君之罪好听多了。 若说她做的最不该的事,就是有损了自己名誉。 而在另一边,陌缘君已经把容野出事的事,对宫景曜说了。 宫景曜皱眉沉思片刻,方才又看向陌缘君道:“这事你先不要管,今日你留在翠微宫,我这就带龙远下山走一趟,亲自去会一会此人。” 他依稀觉得这人下dú的手法有点熟悉,准备先去看看那些中dú而死的暗卫尸身,也许能从那些尸身上发现一些线索。 陌缘君虽然急于去寻碧宁,可若是九哥下山去了,山上的九嫂必然要有人守护。 毕竟,九嫂不是以前的九嫂了,有了身子的女人,总是比较虚弱的。 ------题外话------ 月末求票,评价票请投五星哦,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八章:冲冠一怒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7 章 颜 玉罗门 银发男子带着容野上了山,一路畅通无阻。 他是自后山一座料峭山崖下游了上来,一路躲避无数巡逻队,才来到了玉寒龙居所流雪园。 玉寒龙刚从书房内的密室里出来,身后的房门就被一阵风吹开了,他猛然回头转身,就看到一名银发男子提着一个红衣男子走了进来。 银发男子把容野往地上一丢,嘴角勾笑看向他道:“他名容野,长安城三大首富之一容家的少爷,宫景曜结义的兄弟,你可要留下来好好利用了。” 玉寒龙走过去,看了地上的容野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门口的银发男子,拱手低头恭敬道:“徒儿定不辜负师父期望。” “如此便最好。”银发男子满意一笑,笑声yīn柔中透着几分森然,他看了态度还算恭敬道大徒弟一眼,眼底寒光一闪,方才拂动斗篷摆,转身如风如影般飘然离去。 在对方走后,玉寒龙才垂下手,直起腰来望着空dàngdàng的门口,皱眉唤了声:“聂瑶!” 聂瑶很快出现,走进来后,放心容野竟然躺在地上,她低头垂眸掩去眼底的担心之色,拱手恭敬道:“请主人吩咐。” 玉寒龙闭关近半年才出来,出来后也一直不曾离开过玉罗门,对于他最忠诚的仆人,他自然没有过怀疑,淡冷的看地上人一眼,蹙眉吩咐道:“把他带下去看好,拿着!每日三餐放在他的膳食中,我不希望……看到因他给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是!”聂瑶低头领命,伸出双手接过那包yào粉,随之弯腰单手抓住容野一只手,把人拉起来,便一路扶了出去。 玉寒龙在聂瑶带人离开后,便负手出了书房,并且把书房的门也给锁上了。 而聂瑶则把容野带到了圆子里的一处僻静小院里,小院就三间瓦房,一口水井,井旁有一个木桶,木桶里有个小打水桶,井口上架着一个陈旧的木辘轳。 院子是泥地,却被打扫的很干净,还洒了点水压尘土。 院子里有一个洒扫的老婆婆,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拿着一把竹笤帚,见人来,便迎了上去,弓腰低头行礼,却没有说话,只因她是个无舌人。 聂瑶望着这名头发霜白如枯草的老婆婆,一手搂着容野的后腰,一手拍拍老婆婆的肩头,对她打了几个手势,又伸手指了指那三间屋子。 老婆婆看懂了聂瑶的手势,她也打手势回应对方,然后点点头,就转身拿着竹笤帚走向三间瓦房,打开中间的一间房门,伸手指了指里面,干净着呢! 聂瑶扶着容野走了过去,进了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回头对老婆婆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老婆婆帮忙打盆水来。 老婆婆在外点了点头,把竹笤帚靠墙放好,这才转身去了西边的独门小房,从里头拿了一个木盆出来,去井边把打水小桶丢下去,听到砸出的水花声,她才走过去摇辘轳,把水打了上来。 聂瑶看了房间摆设一下,外间有一个织布机,横梁下摆个方桌和四条板凳。 里间有一个木板床,床头靠墙的地方有个木柜子,床尾靠窗边有个高脚案几,上面放着一个盛针线的笸箩,里面还有件没补完的衣裳,和一双纳了一半的千层鞋底。 这里原本是老婆婆住的,如今容野来了,占了老婆婆的住处,回头老婆婆该没地方住了。 老婆婆端着一个木盆走进来,虽然年纪挺大,可腿脚还算利索。 聂瑶已经把容野放平在铺着被褥的木板床上,转身去接过老婆婆手里的木盆,走过去放在那个破旧的盆架上。 老婆婆去一旁剪了一块新纱布,她之前自己纺了棉线织的,沾水特别软和,比她用的麻布脸巾好。 聂瑶脸上蒙着红纱,老婆婆看不到她唇边感谢的笑,她只能打手势谢谢老婆婆,之后便转身去湿了棉纱布,拧干水,这才走过去坐在床边,为昏迷不醒的容野擦了擦脸,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她心中既有欣喜,又有担忧。 老婆婆看了一会儿,见这里没她什么事了,她就出去了,拐弯去了旁边厨房去生火做饭。 聂瑶帮容野梳洗了一番,这才起身去倒了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容野醒了。 容野一醒来就头疼的难受,而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听到脚步声,他便眸光冰冷的看了过去,一见是聂瑶,他眼底寒光倏地就收尽了,换上了一张欣喜不已的笑脸,手抓着床沿就要起身,可他实在没力气,又摔了回去,摔的他眼冒金星,后脑勺疼死了。 聂瑶一见他摔着了,便忙慌疾步走过去,拿了个枕头给他垫在脑袋下,不料却被容野一把抓住了手腕,她转头看向容野,与之四目相对,一刹那间,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在容府的那段时光。 容野也顾不得后脑勺多疼了,他只是紧抓着聂瑶的手腕,迫切的问道:“你这段日子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没有人欺负你吧?还有,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委屈自己住在这么破的地方?” 聂瑶被他拉着问了一通,她眉头紧皱,抬手拨开他的手,转身向桌边走去,倒了一杯水,转身走回去,一手按着容野的左肩,一手把那杯水给容野灌了下去。 “咳……咳咳……”容野被一杯水灌差点呛死,可他也反抗不了虐他的聂瑶啊!因为浑身没有力气。 聂瑶给容野灌完水后,便拿着杯子走开了。 “瑶……瑶,你近日以来……过得好吗?”容野本来想关心一下聂瑶,可是一见聂瑶转身怒瞪他,他立马有点心虚的结巴了。 聂瑶瞪容野一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了。 “瑶瑶……”容野想喊回聂瑶,可是聂瑶头也没回的走出去了,徒留他一人凄凉的趴床沿边委屈的嘟囔道:“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不给个相逢的笑脸也就罢了,居然还对我这么……” 聂瑶又回来了,一见容野这般心虚又惊恐的看着她,她就猜到他出去一趟后,容野一定在背后说她坏话了。 容野心虚的低下头做小媳fù样儿,反正他不会承认说她坏话的事的。 聂瑶出去是看看老婆婆在做什么,见老婆婆在厨房做饭,她才安心回来要jiāo代容野一些事。 容野一见聂瑶坐在了床边,他就腆着脸笑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缓缓起身靠近她,头在她肩上蹭了蹭,像极一条讨主人喜欢的狼犬。 聂瑶没有理会容野的这些小动作,在容府那些日子,容野做的那些事,比这种亲昵过分多了,她早习惯这人缠人的本事了。 容野见聂瑶没有推开他,他就更色心大胆了。伸出一爪子搂住聂瑶的纤腰,把头靠在聂瑶肩上,额头蹭蹭聂瑶的颈侧,慵懒惬意的眯眸问:“瑶瑶,你怎么就忽然离开了?我对你不好吗?当我容家的少夫人不好吗?” 聂瑶被他说话呼出的热气,喷洒的脖颈和耳朵都泛红了。她伸手推了容野一下,见容野还是搂着她不撒手,她便冷下脸道:“这里是玉罗门,你是被一个银发男子抓来的,他不是玉罗门的人。” 三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消息,容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才松开了搂着聂瑶纤腰的手,坐直了看着她,惊讶无比的道:“你是说,我此刻身在玉罗门?那是谁和银发男子合谋抓我来的?” 聂瑶对此不予回答,她只看着容野冷冰道:“你无需知道这些,你要记清楚一点,如果你还想见到我,从现在开始,你我就要装作是陌生人。” 容野眉头紧皱望着聂瑶,这一刻他对许多事都很糊涂。可对她的话,他听明白了。 聂瑶应该是来看守他的,而派聂瑶看守他的人,应该不知道聂瑶是和是相识的。 聂瑶闻到了高粱馒头的香味儿,知道老婆婆把之前蒸的馒头热好了。她眉头一皱,看向容野压低声音道:“记住我说的话,你我不认识。” 容野木讷讷的点了点头,也明白他此时的处境很危险,如果真和聂瑶是认识的,这里的主人,一定不会再让聂瑶来看守他了。 聂瑶起身走开,走到桌旁凳子上坐下来,看着老婆婆端着两个碗走了进来。 老婆婆走到桌边,把碗筷放到桌子上,一碗三个馒头和一碗粗粮粥。 聂瑶见老婆婆把这些端上桌,又转身出了门去,她知道,老婆婆又去端饭了。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老婆婆又端了两碗粗粮粥来。 聂瑶见老婆婆吃的很差,她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老婆婆又聋又哑,也不知道聂姑娘出去做什么?只是端着一碗粥,拿了一个有点破的汤匙,弓腰走向床边,把那碗粥递给了容野,一手打手势,意思让他吃饭。 容野伸手接过碗,对老婆婆点头致谢。可是老婆婆走开后,他低头看了这碗粥,明显是剩下的然后热了热,糊味儿特别冲人。 这样的东西,别说他了,就是容家的下人也不会吃的啊!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玉罗门难道就这么穷吗?这都给人吃的什么东西啊? 老婆婆已经回到桌边坐下来喝粥啃馒头,她与人难以沟通,只有聂姑娘能看懂她的手势,这些年来也是聂姑娘照顾她,她才没被人断了口粮,饿死在这个被人遗忘的破败小院里,她感激聂姑娘的照顾之恩。 聂瑶出去了大概一盏茶时间才回来,回来时拎着一个食盒,她把一盘烧鸡,一碟牛ròu和一碟盘炒鸡蛋放在了桌子上。 之后,她扯了一条鸡腿,把几片牛ròu夹了放在她拿来的白粥里,又拿出一包yào粉,洒了点在白粥里,然后才端着碗,拿着鸡腿,转身走向里间床边。 容野被聂瑶夺了手里的粗粮粥,把放了yào的白粥递给了他,他倒是真乖,一手拿着鸡腿咬一口,又低头喝了口粥,吃了片牛ròu。虽然这鸡腿和牛ròu都不咋好吃,可是比之前的那糊了的粗粮粥好多了。 聂瑶见他乖乖的吃了粥,她便也转身走回了桌边,坐下来拿一个高粱馒头咬一口,拿筷子夹菜吃饭,丝毫不嫌弃这剩了又热的高粱馒头,一口一口还吃的挺香。 老婆婆借了聂瑶的光,才能吃这么丰盛的一顿。至于聂瑶给那位红衣公子下了什么yào,她一个最卑微的奴仆是不该去多管闲事的,这一点她懂。 容野吃完粥后,就见聂瑶过来取走了碗,而他也慢慢的感觉的浑身泛力,抵抗不了那种浓浓的困意,没多大一会儿,他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聂瑶看了昏睡过去的容野一眼,端着碗回到桌边坐下,继续吃她的饭。她知道那是什么yào,可不能不喂容野吃,一旦让玉寒龙发现她和容野认识,容野一定会被关押去一个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虽然她无法救容野出去,可她要看得见容野,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两日后,言素抵达玉罗门,去见了玉轩吟,二人闭门密谈了一盏茶时间才出来,无人知他们谈了什么。 只是有不少人见到玉轩吟带言素去了拒霜楼,这么些年来,玉轩吟还是头一次带外人进入拒霜楼范围之内。 在玉罗门里,拒霜楼一丈之内,是不允许人出现的,更不要说除玉轩吟外,还有别人进拒霜楼了。 可今日破天荒的,玉轩吟就是带言素去了拒霜楼,这可引起了玉罗门里不少人的留意与猜测。 大家都在想,言素和门主说了什么?门主怎么就允许言素去见了大小姐? 还有就是,大小姐是真回来了吗?那她怎么一直没露面? 还有人怀疑拒霜楼的大小姐是假的,真正的大小姐早死了。 拒霜楼 玉轩吟到了楼下都没敢上去,他望着言素,笑得无奈道:“水碧她不会想看到我,还是你独自上去看她吧。” “是,门主。”言素恭敬的对玉轩吟拱手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去上了二楼。 玉轩吟负手站在楼下,仰头望着二楼飞舞的纱帘,风铃的声音很清脆悦耳,可他的心情,却一直很沉重。 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珍视她如珠如宝,可她却恨他这个父亲入骨。 言素上了二楼,敲了敲门,在外声音温润清雅道:“碧宁姑娘,我是言素。” 碧宁一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她知道她就算这回逃走了,回头还是会被抓回来,所以她没想过逃。忽听到外头人自报姓名,她睫毛位颤一下,才缓缓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静坐了片刻后,她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看到了门口一袭蓝袍儒雅的男子。 “碧宁姑娘!”言素微笑对她颔首,眼中的光很柔,恰似二楼廊下垂着的轻纱,把阳光的灼热减弱,只剩下一抹柔和,温柔的照入人的心田。 碧宁侧身请言素进来,依旧是不变的冷若冰霜,那怕言素是到来的一缕阳光,纵然温暖,也融不化她被冰包裹的心。 言素举止文雅的负手走进去,只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便知门主是有多么的疼爱这个女儿。 碧宁关上了房门,转身走向桌边,提壶为言素倒了杯水,言简淡冷道:“请坐,喝茶。” 言素走过去,优雅的落座,望着也在对面凳子上坐下来的碧宁,他笑意浅淡道:“来玉罗门之前,你的主子找过我,他让我带两句话给你。” “主子?”碧宁知道言素说的是宫景曜,她望着言素,低声问了句:“夫人还好吗?” 言素对此轻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没有见过肖皇妃,只是听闻她有喜了,想来如今害喜的她,应该不会太好。” 碧宁虽然没怀过孩子,可她小时候见母亲害喜过,也见过肖云滟害喜过,她们都吐的眼泪汪汪的,想来也是不会好受的。 言素知道他的时间有限,便看着碧宁笑言道:“他让我带两句给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碧宁低垂下眼睑,对于宫景曜这两句话,她又怎会听不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8 章 ? 可恨已入骨,她无法让它在心中消散。 言素是将话已带到了,便也起身离开了。 玉轩吟一直在楼下一动不动的迎风站着,直到言素下楼出来,他才看向走来的言素,眼中有着一抹期望,他期望能从言素的嘴里,听到他女儿愿意接任玉罗门主之位的话。 言素走近后,也是有些无奈的叹道:“话我已经带到了,可她听不听得进去……这就不好说了。” 玉轩吟眸中的希冀之色淡去,脸上浮现失望之色,唇边的笑带着苦涩道:“早知她心中恨难消,可我还是一次次的自欺欺人,以为只要我肯等,总有一日,是能求得她的原谅的。” 言素是第一次见玉轩吟露出这样怆然的神情,他也是有儿女的人,能体会玉轩吟无奈的心情,他也只能淡笑安慰他道:“门主可以放心,那个人的话,她多少能听进去一点。不过,若说面子最大的人,还要是……门主应该听过肖皇妃吧?她可是最疼身边那些小丫头的了,大小姐也和她最为亲近。” 玉轩吟听着言素贴近他耳边说的悄悄话,他眉心一皱,心中略有不悦。他的女儿是千金贵体,竟然被人当下人使唤,这事一直让他有些生气。 “言尽于此,门主若是不信,便也不信罢。”言素这人骨子里也高傲的很,一点都不会求着谁信他。既然玉轩吟怀疑他的话,他也就不必在这儿浪费唇舌了。 玉轩吟望着言素离去的雅逸背影,皱眉深思言素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难道,他真要去求那位肖皇妃帮他劝女儿? 可他也略有耳闻,那位肖皇妃xìng情很是古怪,他就算自降身份去求她,她也不一定会帮他的忙。 可不求的话,却是半点机会都没有的。 唉!为了玉罗门的安宁,也为了他死后无人敢欺他的宝贝女儿,他只能舍着老脸去求那位肖皇妃了。 十月初七,长安江湖人士聚集。 一时间,城中气氛变得莫名紧张。 宫明羽又是气的差点吐血,他之前有查到过,肖云滟与江湖上的秋水山庄少主相识,二人相jiāo似乎颇深。 后来他又查到,宫景曜与秋水山庄庄主乃为多年知jiāo好友。 还有就是,宫景曜曾经江湖游历,与不少江湖人士结jiāo,其中有一人还与宫景曜为结拜兄弟,那个人便是魔刀阎闾。 而据他所在,那位经常在肖云滟身边帮着做饭的碧宁,在江湖之上也很有名,名号曰鬼刀修罗。 男魔刀,女修罗,二人皆是用刀,乃江湖上平分秋色的最厉害刀客。 而这两个人,却偏偏皆与宫景曜和肖云滟夫fù渊源颇深。 颂瑞这几日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连那日他莫名昏倒之事,他都没敢多嘴问一句。可就算这样,他也发现皇上近日以来,是越来越喜怒无常烦躁狂暴了。 宫明羽又烦躁的砸了一杯子,江湖的人来凑热闹也就罢了。 可南诏与明月国边关也不安宁,因为那个与肖云滟书信来往的炎阁,竟然为了肖云滟这个女人出兵了。 虽然明月国并不拒怕南诏小国,可南诏国一起兵,西域和北方游牧民族也隐有动静。 这下,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如果明月国内乱的话,这些番邦小国必然会趁火打劫,搅得边境不得安宁。 炎阁,你这个混蛋,竟然发疯的为了一个女人出兵,简直是愚不可及! 南诏国攻打明月国,无疑是以卵击石。 而宫明羽不会知道,被他恨得想将其碎尸万段的炎阁,此时正在长安城里潜伏。 一名穿着褐的大胡子,正在一家米行的后仓抗大包。 白杜鹃来了中原,可打扮一直没有改变,她坐在黛瓦屋顶上,望着下方吃苦耐劳抗大包的一国之君,她多想下去一巴掌把这人拍到地底下去。 她真的很不明白,那个xìng格古怪的肖皇妃有什么好的? 她听说那位肖皇妃很没女人味,以往经常穿着男装在大街上晃悠,一点贵气都没有,还皇妃呢! 白杜鹃在屋顶上喝醋喝得胃都酸了,可这个臭男人还在扛大包,真是气死他了。 “吃饭了,吃饭了,快来吃饭了!”管事的带着两个婆子,推着一辆木车到来,木车上放着两个大木桶,一个盛着碎米饭,一个盛着菜。 这家米铺老板很为节俭,一般不能卖的碎米或陈米,都会拿来煮饭给工人吃。 而在菜上,这家老板可不小气,菜里虽然用了野菜,可却也有ròu,这也是为了给工人补充体力。 “大壮,还干呢?赶紧收拾一下去吃饭了。”一个黑壮的大汉,拽下脖子上搭的汗巾擦了把脸,伸手拍了炎阁的后背一下,喊他一起去吃饭,晚了可就ròu少了。 炎阁化名大壮,脸上的胡子是他从南诏来明月国开始,就一直故意没刮过的,再加一些假胡子,高大壮硕的他,自然就更为像个粗犷的汉子。 他冲那个喊他吃饭的大汉点了点头,然后把一袋米堆好后,才拍拍手去拿碗领饭菜。 白杜鹃在屋顶上看到炎阁去排队领饭,她捂着胸口好心痛啊!讨厌鬼,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自降身份,做这些出力的粗重活儿啊? 不行!她要去找那个女人,不能再让炎阁这样糟蹋自己了。 叮铃铃…… “咦?哪里来的风铃声啊?”之前喊炎阁吃饭的大汉,手里端着一碗饭菜,转头在四周看了看,连屋顶上也看了,可什么人都没发现。 他也没太在意,便端着碗,找个地方坐下来和兄弟一起吃饭,说说笑笑:“今日的五花ròu很好吃啊!老板总算又大方了一回。” “是挺香的,够肥,能解馋。”另一人笑着搭话,夹起一块五花ròu塞嘴里,吃得满嘴是油,低头扒了几口米饭,虽然是碎米,可也很好了。 家里贫穷的人,可是一年到头都能吃几顿白米饭的,他们有饭有ròu吃,还能搬搬抬抬一个月就有一两银子工钱,过年过节还可以领二十斤碎米回家,真的很不错了,他们很惜福的。 炎阁独自坐在一旁台阶上闷头吃饭,他知道白杜鹃被他气走了,可他也不担心白杜鹃,毕竟这个女人很狡猾,手段也是有的,想让她吃亏是很难的。 白杜鹃离开米铺后,就气呼呼的走在大街上,她一身海棠红异族服饰很显眼,发髻上戴着凤凰花,水蛇腰微露肤白皙,娇俏美丽的容颜,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张望。 有泼辣的婆娘揪了他家那口子的耳朵,咬牙切齿骂道:“你这个死鬼,嫌弃我是黄脸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见着小狐狸精就两眼发直,你对得起我啊!” “哎哟!你这个臭婆娘,放手,放手啊!”男人疼的龇牙咧嘴直抽气,可眼睛还是盯着那穿衣露ròu的美人看,真是太诱人了,也不知道是外邦那个国家的美女啊? 白杜鹃之前就会点汉语,之后缠着炎阁又学了点,虽然说话的时候,还会带着乡音,可她是能听懂的,那个臭婆娘竟然敢骂她是狐狸精?气死她了! 中原人的狐狸精,就是勾三搭四的下贱女子,是不好的意思,是骂她坏的意思。 宫姻娜带着清露出来逛街买东西,忽见前方人群聚集,她便手拎帕子走了过去,先看看到底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白杜鹃气的脸都红了,这群无知的百姓,居然指指点点的说她有伤风化,还说她是狐媚子?太过分了! 百里秋霖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前方人群中传来呼救声,他便提剑带人挤了进去。 “哎哟!可疼死我了,狐狸精打人了啊!救命啊!”一个女人因嘴坏骂的太厉害,被白杜鹃揪出来说理,结果,她就借机撒泼起来,看这个衣不蔽体有伤风化的狐狸精能拿她怎么样! 白杜鹃是第一次来中原,以往她在书里看到的中原,那是礼仪之邦。可真正见到了中原这些刁民,她才明白了那句“浪得虚名”是什么意思。 百里秋霖挤进来后,便看到一个姑娘抓着一个fù人的手,这姑娘明显是会武功的,那fù人的手腕眼见着就要被那位捏断了。 白杜鹃也就是一时气愤,才会加重了力度,可却不料到半路杀出个多管闲事的,救人就救人吧!为什么还要打她?中原的男人这样欺负女人,不觉得很有失礼仪之邦之礼吗? 百里秋霖也只是想分散那姑娘的注意力救人,可不料这姑娘反应如此之大,竟然出手凌厉的与他jiāo起手来,这剑法倒是像刀法,他不得已之下,只能拔剑相迎,心里却是觉得很失礼这位姑娘的。 白杜鹃是真的怒急了,她的剑越发凌厉的刺向对方,简直是每一剑都包含着怒火杀气。 百里秋霖从没有见过如此刁钻的剑法,好似包含了很多武器的招数。比如鞭法、刀法、剑法、还有qiāng法,是一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独树一帜剑法,精妙绝lún,令人惊叹! 人群早就散开了,一个个的躲开的老远。 有人闲看热闹,也有人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打死这个狐狸精,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一个歪嘴婆子尖酸道。 “谁说不是,穿成这副样子在大街上晃悠,摆明是想勾引老爷们儿。”之前挨打的fù人,揉着手腕,啐了口唾沫,心里暗暗的想着,最好这位公子能杀了这个狐狸精,那才是真的大快人心呢! 宫姻娜自幼博览群书,对于西域部族也有所了解。只瞧这姑娘的打扮,便知她乃茫蛮部落的人。 长安城也有外邦人集聚之地,哪里有西域诸国和部落的各族人。 可茫蛮部落的女子,她也是确实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也不怪乎会引起这样的乱子。 只因他们部族女子的服饰,在明月国人看来,的确是衣不蔽体很不庄重。 百里秋霖虽然武功不弱,可却是君子之剑,怎么都是玩不过这样刁钻的剑法的。 宫姻娜见与这位打抱不平公子一起的二人要拔剑相助,她眉头一皱,抬手示意清露让他们住手,再这样打下去,可真要让外邦人耻笑他们明月国以多欺少,枉为礼仪之邦了。 清露上前扬声喊道:“紫凤宫主有命,全都住手!” 百里秋霖最先收招后退开,紫凤宫主之名,他可是有听过的,是当今的皇姑nǎinǎi,连身为太上皇的宫景曜,也要称呼她为皇姑,身份极其尊贵,更是明月国的福星,从无人敢招惹或忤逆其命。 白杜鹃可不认识什么紫凤宫主,她手中持剑飘然落地,转身看向那名女子,眸光冷寒泛着杀气。 宫姻娜可是有见识的人,宫暝曜那样的煞神她都不怕,更何况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她款步姗姗拈帕走过去,红唇含笑道:“姑娘请息怒!是我明月国人无礼在先,本宫在这里向姑娘赔礼了。” 白杜鹃盯着面前这位穿着华贵的女子,见对方真向她赔礼道歉,她才收了剑,看着她说道:“书里说中原是礼仪之邦,可今日一见……浪得虚名。” 宫姻娜听着这位姑娘半生不熟的汉话,她还真有些羞赧的红了脸颊,眸光冷然的一一扫过那些无知百姓,收回眸光冷哼道:“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服饰,这位姑娘不过是穿着他们民族的服饰,就像你们身穿襦裙一样,没有丝毫不尊重之意。可你们呢?因你们的无知,却丢尽了我们礼仪之邦的脸。” 那些百姓被宫姻娜一番话训斥,一个个的羞愧低下了头,他们回想一下,的确是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明明这位姑娘什么都没做,人家不过是从这条街走过罢了。 可他们却围着人家姑娘指指点点,更是挑衅辱骂人家姑娘,的确是太失礼过分了。 “谁知道她是什么人?明明长得和中原人差不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那个歌舞坊走出来的不正经女人呢!”那名被白杜鹃教训的fù人,不服气的在一旁嘟嘟囔囔的。 宫姻娜何时被人这般挑衅过威严?她面上一冷,对清露吩咐道:“无知fù人,胆敢冒犯本宫,压她去孤独园服役一月,以示惩戒。” “是,公主。”清露低头恭敬领命,随之抬头看向那名fù人,抬手一挥冷声道:“把她拉去孤独园服役。” “是!”两名黑衣侍卫领命,走过去,便拿下了那名fù人。 “凭什么让我去孤独园服役?她穿成这样……谁能把她当正经人?歌舞坊的贱人,本就和她这个样子一样,我又没说错!”那fù人泼辣不服,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这位紫凤宫主凭什么倚仗权势欺人? 宫姻娜转头看向那名fù人,勾唇冷然笑道:“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就把气撒到无辜者身上,还不嫌丢人的在此撒泼?” 那名fù人也是被戳到痛脚,她怒急冲动脱口喊道:“你要不是命好,你以为你会有个对你百依百顺的男人吗?还不是落得和我们这些可怜女人一样……” “你大胆放肆,竟然对公主如此无礼!”清露也是怒了,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fù人。 人家姑娘不过就漂亮了点,她就嫉妒这样诽谤人家。 公主不过想来平息这件事,她竟然还敢没事找事,非弄得彼此都这样难堪。 ------题外话------ 推荐军婚高污文《军婚蜜爱:腹黑少帅轻点宠》浅夕薇夏著 “陆子辰你要是敢对我用强,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被自己的妹妹设计,误入军区,和一个年轻少帅一夜缠绵。 事后本想装作若无其事逃之夭夭,却被他死死扣在五指山下不得逃脱。 “我不可能嫁给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 “陌生?至少我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 为了复仇她与他约法三章签下一年契约,“我做你的隐婚妻子,你帮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本想安安分分做好他一年的妻子,没想到婚后他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9 章 是对她各种的图谋不轨,居心不良。 甜、宠、撩,无一不差。 奈何军爷“走肾不走心!” 可怜小妻日夜吃不消。 ☆、第一百九十九章:情敌变朋友 最后那fù人还是被拉走了,强制送去孤独园服役,好好打扫照顾孤寡老人和孤儿寡母。 等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放她回家。 当时那fù人还不服大喊大叫,说宫姻娜仗势欺人。 宫姻娜当时只是高傲的冷然一笑,说了句:“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仗势欺人。” 一句话,她就是仗势欺人,谁让她有仗势欺人的身份地位呢? 白杜鹃对于这位什么“紫凤宫主”,她佩服,太横了。 宫姻娜教训完人就走,一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反正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也没人敢再放肆冒犯她。 白杜鹃也走了,不过,为了怕再惹不必要的麻烦,她去成衣铺子买了一件粉色春秋时节披的斗篷,兜帽戴在头上,她握剑一路走来,果然没人在找她事了。 唉!中原人真的好奇怪,连她穿什么衣服都要管,一点都不亲和人。 百里秋霖也已和他的随从离去,这一架打的,太愧疚那位姑娘了。 唉!以后再多管闲事,可要弄清楚事情头尾了。 不然的话,还会像今日一样,救错了人,也出手伤错了人,那就不好了。 炎阁这回并不是孤身前来的,他身边还跟着四大侍婢,也就是他母后之前身边的四个侍女。 自从南诏国王太后谋反之事失败后,她就被软禁起来了,伺候她的人也换了,不再是法华她们四个了。 盛逻皮也老实了,把自己关在王府里,一步也不出门,像老母鸡抱窝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 杨易长也想跟着来长安,可炎阁却让他留在军营里,稳定军心,不要让人得知他已不在南诏**营里了。 如今的南诏国帝都,由三托大臣代为掌管。 对于炎阁出兵之事,朝中大人也有争议,很不同意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 可炎阁执意如此,朝中大臣也是没法子,只能祈求明月国有大变动,皇帝换人做。 比如和他们王上有点jiāo情的那位太上皇,他要重新登临帝位,他们南诏国也就能逢凶化吉,因祸得福了。 法华是奉命跟着白杜鹃的,因为他们王上不放心这位白姑娘,怕初来乍到的白姑娘会闯祸。 王上这话啊!要是让白姑娘听到了,一准又要和王上闹一大场,非闹王上头疼的认错不可。 有时候她觉得王上挺怕白姑娘的,也是因为白姑娘本事大,那种闹腾的劲儿,神明都受不了。 白杜鹃也不笨,她去向乞丐打听,给了钱,啥事都能知道个清清楚楚。 乞丐告诉她,肖云滟早不再长安了,听人说可能去青华山了。 乞丐还告诉她,青华山上除了庙宇多,还有座避暑圣地,好像是个什么宫,那个乞丐也不太能说的清楚明白。 反正他听人说,太上皇和肖皇妃可能在那个宫里住着。 白杜鹃问也问不清楚了,她也只能自己去找了。 可她不知道青华山在什么地方,只能雇了辆马车,让人送她去,反正她有钱。 在她来的这些日子里,长安城一些为富不仁的大户人家,可没少招贼丢东西。 她吧!走遍天下不愁没钱花,也不怕会挨饿受冻,因为她有手艺啊!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缺钱花的手艺。 法华一路远远的跟着马车,这马车挺慢的,从长安到青华山,竟然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她一路用轻功追的都烦躁了。 白杜鹃在抵达青华山后,便给车夫结了账,独自一个人上了青华山,她要找个最高的山峰,看看那个什么宫到底在那个方向。 法华在后悄悄的跟着,陪着白杜鹃飞檐走壁去爬山。 白杜鹃爬到最高的山峰上,俯瞰云雾缭绕的青华山,果然极目望远看到一片宏伟的建筑物,她确定了,这就是那个什么宫了。 法华又跟着白杜鹃下了山,向着东南方行去。 之后就顺着那个望不到尽头的石阶,一路上登临了山上,看到了一座宏伟的翠微宫。 白杜鹃本想偷偷进去的,可是一感觉附近好多高手,她就不打算作死去显摆了。 “什么人?”门口两排侍卫亮出银光闪闪的佩刀,肃杀之气瞬间缭绕四周。 一命侍卫长看着这打扮古怪姑娘,皱眉冷声问:“你是何人?不知道此地为皇家林苑禁地吗?” 白杜鹃掀开兜帽,露出她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看着他们皱眉道:“我来找肖云滟的,让她出来!” 侍卫长眸光一冷,对于这个嚣张的女人,他二话不说,就让人围攻她,敢来翠微宫叫嚣,找死呢吧? 白杜鹃可是从来不怕打架的主儿,本来就一肚子火来找情敌算账,结果还被人围攻?真当她好欺负啊? 法华一见白杜鹃和翠微宫的侍卫打起来了,她就知道要出大事了。王上担心对了,这姑nǎinǎi可真敢闯祸。 尤峰和弄妤去打猎回来,结果,就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和守门侍卫打架。 尤峰瞧对方剑术不错,一时手痒,就把猎物一丢,抽剑便和对方打了起来。 白杜鹃也算是在南诏国鲜少有敌手了,可这个少年的剑术造诣却非常的高,她绝对不是对手。 法华一见尤峰出手了,她可藏不下去了,跳了出去,以双刀挑开他们二人的剑,忙出声道:“三少爷,是自己人,肖皇妃认识我家主子。” 尤峰一听对方的主子认识肖云滟,他就真停手了。 法华一见尤峰停手了,她就忙转过身去,拉住白杜鹃低声道:“这位尤三少爷是击败中原剑圣的人,他的剑术除了剑神以外,没人是对手,您和他比剑,不是寿星公找阎罗王,活够了吗?” 白杜鹃听明白了,这位尤三少爷很厉害,世上鲜少有对手。可是,法华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该不是炎阁拍派法华来保护她的吧? 法华看懂了白杜鹃眼中的笑意,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您猜对了,就是主子派我来保护您的。” 与其让白姑娘回去和王上闹,还不如让白姑娘误会王上是关心她呢! 弄妤在一旁抱臂看着,她也曾跑过很多地方,一眼就看出了法华传的是南诏国服饰,而这位持剑的姑娘……似乎是茫蛮部落的人吧? 尤峰已经收了见,因为他也认出来了,对方好像是南诏国人。 法华又转过身去,看着尤峰他们歉意道:“很对不起,我们本来是想来看望肖皇妃的,可……我家姑娘脾气比较直率,才会引这几位侍卫大哥误会了。” 尤峰看着她们,无所谓笑说道:“没事啊!你们跟我进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云姐姐。啊,对了,你们主子叫什么?我得听听他是不是云姐姐认识的人。” 弄妤在一旁又吃味儿了,这个臭小子,对肖云滟倒是关心的很,聪明机灵劲儿全用在这儿了。 白杜鹃看着法华,很想知道炎阁在中原时的化名,她觉得绝对不是什么大壮之流的难听名字。 法华对尤峰一拱手道:“我家主子真名不便相告,可他与肖皇妃结识时,有个化名叫阿良。” “阿良?”尤峰眉毛挑了一下,看着法华她们,他嘴角扬起笑容道:“原来是他啊!我听过的,云姐姐有和我说过,不过……景哥哥不喜欢云姐姐提前阿良,因为他会很吃醋的。” 法华都不敢去看白杜鹃的脸了,这个尤三少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终,因为是尤峰带人进去的,侍卫也就没拦着。 白杜鹃一路走来,都被这座精致秀丽的翠微宫所震撼了。中原的文化迷人,中原的建筑也迷人,还有那个迷了某人心的中原皇妃。 弄妤觉得这位白姑娘也挺会吃醋,瞧着酸的,一会儿准熏晕肖云滟那个女人。 含风殿 尤峰很开心的跑进去,进了正殿,就跑去肖云滟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就摇啊摇撒娇道:“云姐姐,我今天打了好多猎物,回头让景哥哥做烤ròu吃好不好?” “你景哥哥忙没空,回头让悠悠她们在院子架上烤架,你就自己烤着吃吧!”肖云滟这是刚喝完安胎yào,正准备听歌曲儿养养神呢!结果这小捣蛋就来了,一来就说要吃烤ròu,存心惹她犯恶心是不是? “为什么让我自己动手烤?我又不会。”尤峰又撒娇凑过去,见云姐姐在罗汉床上支头眯着眼养神,他就爬过去,把头靠在她平坦的腹上,侧耳听了一会儿,皱起眉头道:“云姐姐,小侄儿为什么没动静?” “因为他还小。”肖云滟打个哈欠,都回答他回答烦了。 弄妤又喝醋了,忍了一会儿,然后忍无可忍了,直接走过去,伸手就把尤峰这小子给拽了下来,很生气的对他吼道:“你当我是死人是不是啊!” 尤峰被弄妤吼的脖子一缩,有点怕她的讪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小侄儿他……他什么时候会动。” 弄妤气的脸黑沉沉的,幽幽的看着尤峰,咬牙切齿道:“你听好了,你的小侄儿,再等两个月才会动。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靠近她的肚子,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尤峰更怕弄妤了,很乖的点了点头。因为,弄妤真会扭他脖子的,他能感觉到,弄妤一天到晚会想杀了他无数次,他能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肖云滟睁开了双眼,勾唇笑看着弄妤道:“峰儿不过就是孩子心xìng罢了,你又何必这般吃飞醋?” “一个快十三岁的孩子,你可是够不避嫌的。”弄妤瞪了罗汉床上慵懒孕fù一眼,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古怪xìng情,一点不知道避嫌,与谁都瞧着暧昧,不论男女。 肖云滟对此只是无所谓一笑,见法华出现在此,她也没有一丝意外,而是依旧慵懒斜卧在罗汉床上,望着她笑问了句:“阿良真来长安了?” “是的,肖皇妃。”法华回答的不卑不亢,王上来此就是为了这位肖皇妃,可她如今以为人母,王上是半分机会也没有了。 “嗯,算着也快了。”肖云滟忽然浅淡一笑,说了句有点高深莫测的话。 法华不明白这位肖皇妃此言是何意?什么叫快了?是长安的天快变了?还是王上快下定决心来见她了? 白杜鹃观察了这位肖皇妃一会儿,发现这个女子似乎和传言很不一样。 一,她没有很粗鲁豪放,而是慵懒随xìng的斜卧在罗汉床上。 二,她一袭齐胸襦裙说不出的温婉动人,女人味儿十足。 三,她很淡然,那怕在见到法华时,也是丝毫不露惊讶,好像她一早就知道法华回来一样。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就是高深莫测。 肖云滟早看到这位穿傣族服饰的女子了,不过,在如今这个时候,傣族似乎是叫茫蛮?她在一本书里看到过。 白杜鹃不畏惧对方的打量,她很大方的摆出最美的姿态,让对方看看她是不是很美丽,一点都不输给她的姿色。 肖云滟起身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这位对她敌意十足的姑娘,她唇含笑任由她打量个够,因为也在打量对方。嗯,是个挺野味儿十足的美人,阿良好福气了。 白杜鹃望着这个笑意温婉的女子,忽然勾唇冷哼道:“你倒是很浪得虚名。” 这个肖皇妃,根本和传言相差甚远。 肖云滟闻言一愣,回味半天,才明白这味姑娘不是臭她,而是说她与传言不符的意思。 尤峰不乐意了,对着白杜鹃就是皱眉不悦道:“云姐姐才不是浪得虚……哎哟!疼,弄妤!” 弄妤揪着他的软耳朵,就把人提溜走了。 “弄妤,疼!”尤峰一路都歪着头,皱着眉,不停的喊疼,就是不抬手去拂开弄妤的手,而是顺着她的力道跟着走。 “我不疼。”弄妤气的面无表情,一直把尤峰提溜出含风殿都正殿,她才松了手,改去拽着尤峰都手臂走。 “弄妤,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天天来看小侄儿和云姐姐来,我明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玩一天不回来都可以的。”尤峰被弄妤拽着,他开始认错讨好弄妤,想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模仿尤颜曾经哄他的样子,因为声音清朗中带点稚嫩,所以学的有点不lún不类。 弄妤已经气的头顶快冒烟了,这个臭小子,近日以来把尤颜当儿子照顾还不够,竟然还准备把她当女儿哄了吗? 殿中罗汉床上坐着的肖云滟,对于尤峰和弄妤这对欢喜冤家,她也只是笑笑而已,之后便看向白杜鹃,笑言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白杜鹃!”白杜鹃颇有气势的左手叉腰,右手提剑,高抬下巴,傲然不桀的看着她,对于这个情敌……要不是看她身怀有孕,她一定要和她打一架,让她知道知道,炎阁是属于她,谁敢惦记或和她抢,她就要谁好看。 肖云滟觉得这位白杜鹃姑娘有点意思,她双手拈帕起身,款步而行下阶陛,仪态端方的走向她们,在她们对面三尺外停步,水眸灵动含笑意,红唇轻启温婉道:“白姑娘xìng情豪爽,阿良定然是喜欢的。” 白杜鹃越瞧越觉得这位肖皇妃和传言不符,这样一个端庄温婉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婆? 肖云滟摆明要捉弄下这位白杜鹃姑娘,她浅笑温婉的又轻声细语道:“白姑娘若不嫌弃,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刚好,今儿悠悠煮了莲藕排骨汤,味道很是不错,相信白姑娘会喜欢的。” “好啊!”白杜鹃就想看看这个女人要做什么,至于法华的眼色,她全忽略了。 法华觉得有点头疼,王上自己都不来找肖皇妃,可白姑娘却来了翠微宫见肖皇妃……唉!王上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了。 肖云滟留了白杜鹃下来吃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0 章 还去让人请了陪客,阿什米塔被宫暝曜护的紧,她请不来。 而宫星曜今日陪宫景曜一起出去办事了,央金公主很闲,她就让人去请了央金公主来作陪。 诗来给她请平安脉,一天三顿饭的请平安脉,他都不知道他师兄是怎么想的? 白杜鹃在一旁盯着肖云滟看,这位肖皇妃虽然不是倾城绝色,可也是如灵山秀水般的美。 特别是她这身打扮,一袭胸前束带为白底绣绿牡丹,以绿色带子系成双耳结的水绿色对襟齐胸襦裙,中间系挂着白玉禁步,外罩一件若竹色大袖衫,衣袖与后背上皆刺绣着白牡丹花,清雅中平添一丝温婉,端庄高贵。 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 中原的服饰很飘逸灵动,中原的女子端庄温婉的也像是一幅画。 唉!也不怪乎炎阁个混蛋会为中原女子着迷了。 肖云滟大方的让白杜鹃打量她,见白杜鹃一直盯着她的服饰和发髻瞧,她便浅笑说道:“白姑娘若喜欢中原服饰,我倒可送你一件当见面礼。闲闲,去把银笙送来那件美人初醉拿来,还有之前锦绣送来那套蝶恋花金饰也取来,刚好送给白姑娘配衣服,还请白姑娘不要嫌弃。” “是。”闲闲应了一声,便转身取后殿的寝殿去取衣饰了。 诗在一旁收了手,取走了丝帕和脉枕,放入yào箱里,收拾好提箱就走。 央金在进门时与诗擦肩而过,总觉得诗是在躲她。可她也没对诗做过什么吧?不就那日把诗给灌的烂醉如泥吗? 央金公主并不知道,诗被她灌醉后,还出了被尤颜轻薄之事,这样的yīn影下,诗不见着她就走才怪。 更何况今日师嫂好像有点不对劲儿,瞧瞧这温婉端庄的她,怎么瞧怎么像中邪了。 “七嫂,你来了。”肖云滟依旧是仪态端庄的起身来,款步姗姗走过去,伸手握住央金的一只手,引着央金走到桌边坐下,向央金介绍道:“七嫂,这位是白杜鹃白姑娘。白姑娘,这位是我七嫂,吐蕃的央金公主。” “呃?央金公主好。”白杜鹃望着眉眼英气的央金公主,心里忽然升起一丝疑惑。 她在想,会不会她被耍了?其实真正的肖皇妃该是这位央金公主? 不对!她不认识肖云滟,可法华却是认识的。 唉!看来真是她胡思乱想了。 央金也觉得今日的肖云滟很不对劲儿,可白杜鹃既然先和她打了招呼,她也理当回礼道:“白姑娘好。” 肖云滟吩咐人去备了茶点,还有这个季节最新鲜的水果。 央金一边喝着茶,一边拿眼睛偶尔看肖云滟一眼,这样举止文雅,言行温婉的女子,真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位豪迈不羁的九弟妹吗? 闲闲很快就取了那套衣饰回来,用红漆托盘盛放着,上面不止有一套紫色金线刺绣的襦裙,更又一双绣着紫芙蓉花的翘头履,旁边还有一个紫檀木镶金嵌珠的匣子,里面就是那套蝶恋花的金饰。 肖云滟在闲闲把衣服放在桌上后,便示意闲闲打开匣子,她望着白杜鹃,执帕掩嘴笑言道:“这套美人初醉的紫色襦裙,胸前束带上的牡丹花是金花银叶,蕊心是红宝石的,叶片上还点缀着雪白的珍珠,细腻而华美。还有啊!这套深紫色的曳地大袖衫,上面的金线绣花并不厚重,而是以金线拉丝勾勒绣法,绣出了蝶恋花的图案,刚好与这套蝶恋花金饰相配呢!” 白杜鹃伸手拿了那双绣着紫芙蓉的白色绣鞋看了看,真的很漂亮啊!而且前面翘起,可以挡着长及脚面的裙摆,防止人会被绊倒嘛! 央金现在很好奇这位白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肖云滟对她这么好?又是衣服又是首饰的送给她,好似很亲一样啊? 肖云滟不是一般的热情,她不止送衣服,还拉了人去偏殿换上,更是让人找来林公公,给白杜鹃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戴上了那套蝶恋花金饰头面,再配上一对金镶东珠耳坠,一双金镶碧玉翡翠镯,一只金镶玉吉祥如意璎珞项圈,描眉化妆后,贴一朵红莲花钿在眉心,岂是一个美字可言说的。 法华一片眉头深锁,总觉得这位肖皇妃又要搞事情。 肖云滟牵着白杜鹃的一只纤纤玉手,带她起身在殿里走一圈,挑眉看向众人笑问道:“如何,是不是很美艳动人啊?” 林公公是个惯会夸人的,瞧着这位白姑娘,便是笑得和蔼可亲道:“白姑娘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这样一打扮儿啊!那可更是比春花还有烂漫迷人咯。” 肖云滟一听林公公说话就忍不住笑,这下破了功,没得玩了,只能拉着白杜鹃的手,笑眼弯弯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和阿良只是朋友,也可以说是有缘无分的人。人嘛!一辈子总会遇上你喜欢,而他不喜欢你的人的,这种相遇呢!我们中原人就会说是有缘无分。缘分没修到家,自然是会错过的,如果缘分修到家了,有情人便会成为眷侣了。正如我和宫景曜,初遇就结了仇,最终却又峰回路转,彼此相知相许,这便是姻缘天定了。” 白杜鹃也听明白了,这位肖皇妃是在告诉她,姻缘这事,或成或不成。她和阿良能不能成,还要看他们彼此是不是天定姻缘。 肖云滟拉着白杜鹃走到一旁,低声对她说:“虽然说姻缘天定,可咱们也可以来个人定胜天。当初呢!我是被我家这口缠到手的,这在中原就叫烈女怕缠郎。而老话呢!却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凭你的剑术,你难道还劈不开那层纱,直接把阿良给……嗯哼!有些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白杜鹃用震惊的神情,看着面前名笑得狡黠的女子。她之前陪炎阁读书时,就觉得中原文化博大精深。 今日听这位肖皇妃一席话,她更是瞬间觉得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想她白杜鹃也是美人如花,又没有中原女子的那些礼教矜持,怎么可能缠不倒一个死心眼的男人? “霸王硬上弓,说的不一定是男人对女人。其实,女人也可以当个女霸王的。相信我,只要有恒心,世上就没有推不倒的男人。”肖云滟拉着白杜鹃在窗户前说悄悄话,每一句话都是经验之谈,每一句都是在把人歪路上带,直到把人带到yīn沟里去。 白杜鹃深觉有理的点点头,忽然,觉得这位肖皇妃也不是太讨厌,她还是挺招惹喜欢的。 嗯!只要她不和她抢炎阁,她可以考虑也和她做朋友。 央金在一旁红了脸颊,她耳力太好了,她们的悄悄话,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而她……她就是那个女霸王的真实例子。 法华在心里同情她家王上,更是好纠结挣扎,不知道是该把这事禀报王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白姑娘真去霸王硬上弓了她家王上? 肖云滟教导完了白杜鹃,就走过去拉了法华到一旁,低声霸气威胁道:“你要是敢把今日的事禀报给阿良听……回头我就让龙远废了你的武功,把你卖到歌舞坊里去。” 法华闻言后一愣,忍不住嘴角一抽,抿唇点了下头,她保证不说,回头王上要怪罪,她就把这位肖皇妃推出去当挡箭牌,反正王上也是拿这位肖皇妃没办法。 肖云滟满意的拍了拍法华的肩,转身拂袖款步姗姗走开,一抬手挥袖笑说道:“都别愣着了,去吃饭吧!” 白杜鹃再次确定,这样的肖皇妃,才该是炎阁曾经喜欢的女子模样。 啊!原来炎阁喜欢豪迈不羁的女子啊? 早说啊!她最豪迈不羁了,之前般妖娆妩媚,差点没扭断她的水蛇腰,哎呦喂咯! 闲闲低头憋笑跟上,深觉她家夫人的道法又高深了不少。 哼哼,各路小妖精,都逃不出她家夫人的手掌心。 收尽天下的小妖精,不在是梦,她相信夫人。 饭桌之上,吃得不一定是饭菜,还有酒。 央金再次奉命出战,与白杜鹃碰杯对饮,破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感。 肖云滟在一旁喝汤,因为她现在不能沾酒。还有就是,她就算能喝酒,也是一杯倒的量,太丢人了。 央金一向觉得吧!她算是最能喝的女子了,可这位白姑娘似乎更厉害呢! 白杜鹃想和央金说,她真的是千杯都不会醉的,因为她是在酒缸里长大的。 肖云滟津津有味的喝完一碗莲藕排骨汤后……就被闲闲搀扶着去吐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吃了吐,她觉得这段日子里,她真的是日渐消瘦啊! 央金这位铁血女将军,吐蕃来的公主,明月国的王妃娘娘,最后还是倒下去了。 法华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这位白姑娘太厉害了,竟然把人家央金公主都喝倒在地了。 林公公忙让人去扶起醉倒的央金公主,啥话都不用说了,他还是赶紧把人送回安喜殿吧! 呃?七爷回来,应该会很惊喜。 法华见白杜鹃还在喝,她无奈的上前苦笑道:“白姑娘,天色不早了了,再不回长安,主子该担心您了。” “嗯?天色很晚了吗?”白杜鹃一手端着酒杯,一边回头看外头的天色,果然是天色不早了。 唉!那就回去吧!看看那个傻子是不是还在扛大包。 法华也是真的很佩服白杜鹃了,喝了那么多酒,可称得上海量的央金公主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她本人却还能脚步一点不虚浮走出去? 白杜鹃今儿真是尽兴而归,她从来不知道,世上美酒有那么多,今儿真是喝够本了。 对了,还有新衣服……呃?很漂亮的,她今儿也很漂亮。 肖云滟出去吐完后,回来就见桌旁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了。 闲闲让人收拾了下酒壶,桌子上的菜也撤掉了不少,只留下了那小泥炉上热着的莲藕排骨汤。 “唉!这下好了,又是我一个人吃饭。”肖云滟叹了声气,走过去坐下来,准备继续喝汤吃ròu。 闲闲让人拿了一个痰盂过来,随时准备接着她家夫人吐出的秽物。 肖云滟觉得她就是个勇士,吃了吐,吐了吃,勇敢无畏。 “哇!九嫂,你又吐了啊?还吐这么厉害,这小侄儿可够精神的啊。”宫凌霄手里提着一篮橘子到来,颠颠小跑过去,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从篮子拿了一个橘子剥皮,掰了一瓣橘子,送到她嘴边笑说道:“这个很酸的,九嫂你吃了,一定会胃口大开的。” 肖云滟吃了一瓣橘子,的确酸的很够味,好吃。 宫凌霄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喂着她这位可怜的九嫂,忽然皱眉疑惑的问道:“九嫂,既然怀孩子这么辛苦,生孩子又是一脚踏入鬼门关,那女人为什么还要冒险生孩子呢?” 肖云滟又吃了瓣橘子,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啊! 只是怀上了,那就生呗! 宫凌霄一旁等答案,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答案,不免有些失望。 肖云滟在连吃了宫凌霄剥的三个橘子后,这才手抚了抚肚子,偏头笑看着她道:“其实呢!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只是一直没有,如今有了,你九哥不知道多高兴,看到他那么高兴,我也觉得开心啊!所以,辛苦就辛苦点吧!至于生产……有你九哥在,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你就这么信任九哥吗?”宫凌霄皱着眉头,她更是不明白了。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如此信任另一个人? 而九嫂对九哥的信任,可是连命都可以相jiāo的信任呢!这种信任,她自认是做不到的。 “等你爱上一个人,觉得他比你的xìng命还重要时,你就明白我为何如此坚信你九哥了。”肖云滟是吃完喝完就犯困,现在她乏了,要进去睡一会儿了。 宫凌霄在肖云滟走后,就把剥的橘子塞嘴里一瓣,结果就酸的她龇牙咧嘴呸呸道:“我呸!也太酸了吧?九嫂是怎么受得了的啊?还有,为什么翠微宫会有这么酸的橘子树?真该把选树苗的人拉去砍头。” 玉轩吟骤然出现在殿门口,第一眼就看到宫凌霄酸龇牙咧嘴样子,他迂腐的心想,这位十三公主可太没一点公主的样子了。 宫殿内外的宫女和暗卫都被惊动了,他们一个个戒备的看着,像鬼一样乍然出现的中年男人。 宫凌霄也是戒备的看着对方,眸光瞬间变得冷然道:“你是何人?擅闯翠微宫所为何事?” 玉轩吟这下再看宫凌霄,眼神中倒是有了点赞许之色,这才该是一国公主的威仪气势。 碧宁不在后,悠悠就成了含风殿下人的主心骨,她到来后,其他宫女太监,果然都明显暗松了口气。 宫凌霄一见悠悠来了,她也按在腰间佩刀上的手,才没有做出拔刀的动作。 悠悠出现后,先打量对方背影两眼,见对方双手背后,并没有显露丝毫敌意,她才抬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更是开口客气问道:“敢问尊驾如何称呼?来此又是为寻何人?” 玉轩吟没有回头,只是眸光淡淡的看了眼宫凌霄,心中暗叹,这位十三公主的xìng子,还真是像先帝呢! “喂,你要去哪里?站住,你给我站住!”宫凌霄已经拔剑追去了,这个死男人是谁啊?居然闯去后殿,难道是冲九嫂来的?一想到此处,她便是惊的大喊了一声:“闲闲,快带九嫂跑,有人要杀她啊!” 玉轩吟眉头一皱,觉得这位十三公主,实在是太聒噪了。 唉!都是被先帝惯坏了。 ☆、第二百章:难缠鬼 肖云滟刚躺下,就听到宫凌霄咋咋呼呼的喊有人要杀她,她只能又起身来让闲闲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悠悠依旧没有让暗卫动手,因为她觉得这个人没恶意,似乎只是有事找夫人而已。 闲闲出门就看到一抹人影向她飘过来,她都没看清对方是男是女,只是看到一抹紫色闪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1 章 出手就甩出几刀子,可均是有去无回,对方更是从她身边,刷的下子进了房间,一掌把她推送了出去,房门在后啪的关闭上。 是真的推她出去而已,对方根本没有伤她之意。 宫凌霄手持到一把尖刀紧追来,结果就看到闲闲站在门口沉思,她也是一下子懵的停下了脚步。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是认识九嫂的吗? “闲闲,奉茶!”房间里的肖云滟声音平淡吩咐,丝毫不显惊慌之意。 闲闲在外恭敬应了声:“是!” 宫凌霄见闲闲转身离开去奉茶了,她就手举一把刀靠近房门,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悠悠,送十三公主回安喜殿。”肖云滟的声音,在此从房间里传出来。 “是。”悠悠在外也应了声,随之举步走过去,伸手请道:“十三公主,请!” 宫凌霄已经收起了刀,可是……她还算不放心九嫂,那个男人的武功也太高了。 “十三,回安喜殿去,不然我就让你九哥命令风痕再不回来。”肖云滟是了解这丫头的,最是不听话,非拿住她软肋不可。 宫凌霄一听她九嫂居然卑鄙无耻的拿风痕威胁她,她气的脸都红了,可还是没敢违逆九嫂的话,只能垂头丧气气鼓鼓的跺脚走了。 九嫂最讨厌了,总是喜欢拿捏人家的软肋,哼!算什么本事嘛! 悠悠在宫凌霄离开后,还是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房门一眼,最终又听到肖云滟的催促声,她才皱眉暗叹声离去。 肖云滟听到悠悠离去的脚步声,她这才放心。转头看向玉轩吟,她笑的淡然道:“虽然是初次见面,可瞧对方容貌甚是面善,想来是碧宁的亲人吧?” 她其实是知道对方是谁的,只不过,她不想让对方太惊讶她的聪明才智罢了。 玉轩吟的确有点欣赏这位肖皇妃了,虽然来历不明,可这气度和言谈举止,却一瞧就是读书不少的女子。 虽然,她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知书达理,温婉贤淑。 可她身上却有种大气,却是平常女子身上难以见到的。 那怕是他骤然不平凡的出现,她也依旧淡定从容,不见丝毫惊恐慌张。 只是这一点,便足以令他欣赏。 肖云滟大大方方的任由玉轩吟打量,而她也不着痕迹的淡淡看对方一眼,只一眼,她就知道碧宁为什么一离家十年不归了。 不说他们父女间的那些私怨旧恨,只说这人,穿着打扮中规中矩,腰背挺直负手而立,不苟言笑严肃的过分,一瞧就是迂腐不开明之人。 玉轩吟打量她一番过后,方才不苟言笑开口道:“肖皇妃,我是碧宁的父亲,她本名玉水碧,乃玉罗门大小姐,这一点,太上皇很清楚。” 肖云滟一听这人开口,便在心里为对方加了刻板一条。随之,她起身缓步走过去,笑意浅淡一问:“敢问玉门主今日前来,是找我有何事?直言但说无妨。” 玉轩吟对这位爽快的肖皇妃,印象又好了不少。他也不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我已时日无多,门主之位水碧必须要继承,如她坚持不继任门主之位,待我死后,她必然会成为贪权者眼中之钉,ròu中之刺。更有甚者,她可能会遭到永无休止的追杀。” 肖云滟不得不承认,这位玉门主虽然迂腐刻板,可却眼光看的很远。 她也听宫景曜说过,玉家氏族很复杂,光玉轩吟这一代,便有兄弟五人。 玉轩吟虽然为嫡出,可却非长子,而是嫡次子。 而身为长子的玉清越,多年以来,却也是面服心不服玉轩吟,其子玉寒龙,更是一直暗暗觊觎玉罗门主之位。 偏偏呢!玉轩吟虽然有过一妻一妾,可因当年后宅不宁,妻妾一死一亡。 而他如今已是四十不惑之年,却膝下只有碧宁一女,而无子。 这也就演变成了,庶长子一脉与嫡次子一脉,分庭抗衡的局面。 如今玉罗门已经分成两派,十大长老只有四人支持玉轩吟这一派,其中四人是支持玉清越的。 当然,还有大长老和二长老是不问世事在闭关的,并没有支持双方任何一派。 可是宫景曜也和她说过,大长老和二长老比较迂腐守规矩,他们只辅佐正统门主,只要碧宁继位门主,他们一定会站在碧宁这边的。 可如果碧宁不幸陨落,为了稳固玉罗门的安定,他们必然会在玉清越和玉寒龙父子之间,则选一人为门主。 因为在玉罗门里,只有玉清越一房的势力,可以与玉轩吟势均力敌。 所以玉轩吟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碧宁不成为玉罗门主,接下来,碧宁只要一出玉罗门,必然会遭遇铺天盖地,永无休止的追杀。 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如果她劝碧宁继任门主之位,碧宁答应了也是勉强的。 可如果不劝碧宁……将来玉轩吟辞世,玉清越父子掌权,定然容不下碧宁这位玉家氏族的嫡出大小姐于世的。 玉轩吟也不着急,依旧淡然处之的等着她的答复。 肖云滟真的沉思良久,可是她……她依然无法给玉轩吟一个确定的答复。只能歉意的看向玉轩吟,微微一叹道:“玉门主,我无法给你答复。不过,我可以写一封信给碧宁,她到时如何选择,也只能凭她自己的心意,我不会去左右她的抉择。毕竟,她上一个大人,而不是一个任由人摆布的幼儿。这一点,还请玉门主能明白。” 玉轩吟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答复,可他依旧很欣赏肖云滟这个女子。进退得意,没有过于自负独裁,而是懂得理解别人,不因身份能压人,而逼人去做不想做的事。 肖云滟起身去取了笔墨纸砚,走到桌边拂袖落座后,倒点茶水研了墨,提笔蘸了墨,在铺开的雪白纸张上,写下一手娟秀飘逸的字。 她的字能写这么漂亮,全仰赖宫景曜那个吹毛求疵的家伙。 他当时和她说,他能忍受她所有的缺点,包容她像pào仗一样火bào的脾气,就是无法容忍她这么丑到令人没眼看的字。 所以,她从嫁给他以后,没事就被他手把手逼着练字,时间久了,她娟秀的字中,也包含了一种他独特的飘逸。 如今想来,要不是当初宫景曜那般虐她,她今日在玉轩吟面前写一封信,可就要丢人丢死了。 玉轩吟接过她折叠好的纸张,并没有偷看的意思,因为刚才看她写了几个字,娟秀飘逸,如她的人,女子的温婉中,还有几分男子的潇洒。 嗯,是个不错的女子,难怪碧宁如此敬重她。 肖云滟送玉轩吟出了门,见闲闲端着茶盘在外头恭敬的侯着,她才想起来,她让闲闲奉茶,可是玉轩吟似乎喝不上这杯茶了。 玉轩吟转身看向她,微颔首致谢。随之,便去如风般的离开了。 肖云滟没有见到玉轩吟是怎么闯进来的,可她如今却亲眼见到玉轩吟是怎么离开的。 高手啊!绝对的武林高手啊! 什么是来无影去无踪,她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闲闲依旧还捧着茶盘,刚才她听到一点点,对方似乎是碧宁的父亲,这回来找夫人,就是想夫人劝劝碧宁,让碧宁接任家主之位。 肖云滟目送走了玉轩吟后,便转身看向闲闲道:“记得把茶喝光不要浪费,我先去睡会儿,再有人来……直接赶走,别再让人进来饶我好梦了啊。” “是。”闲闲苦笑低头,看着这两杯雨花茶……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味儿啊! 肖云滟已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打着哈欠走向床边,脱了鞋子上了床,拉了棉被躺下睡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考虑吧。 闲闲端着茶,苦哈哈的走了出去。 悠悠也回来了,见到闲闲扁嘴走出来,她疑惑的上前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闲闲一见到悠悠回来了,便端着茶盘走过去,笑得有几分讨好道:“悠悠,你把这茶喝了好不好?” 悠悠一闻这茶香,就知道这茶是雨花茶了。说实话,她也不习惯这个味儿,也就诗公子喜欢了。 闲闲为了能把茶分出一杯去,她就一直缠着悠悠不放。 悠悠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就帮她喝了一杯,喝完后,两个人就啥都不想吃了。 唉!依旧不习惯这个味儿啊! 灞桥 十月的晚风,带着寒霜般刺骨的冰冷。 晚霞似火,映的水面一片橙红,好似水波也泛起了粼粼碎金之光。 桥上迎风伫立两抹身影,对面而立,相隔三丈之远。 天色已晚,此地已无半个人影,当他们剑光jiāo汇的刹那间,灞桥之下的水飞溅而起,宛若冰珠击打在彼此身上,冷的刺骨。 二人对打的招式很简单,也很粗暴。 两剑锋刃相擦而过,彼此眼神jiāo汇的刹那间,他们眼底有的皆是浓烈杀气。 剑锋相擦出火花,尖锐之声,极其刺耳。 二人彼此单手持剑,一挥之下,灞桥两旁的水飞溅起一丈多高,在夕阳下形成雨帘,又破碎的坠落回水中,犹如大雨倾盆落下,许久才归于平静。 银发男子嘴角勾笑,yīn阳怪气叹道:“才几年不见,你的武功可又精进了不少呢!” 宫景曜一袭金线绣紫袍,尊贵无比,他望着对方,面色冷寒道:“我来此不是和你比武较量的。” 银发男子握着剑竖起在面前,望着剑身映出他的身影,他勾唇笑的yīn冷道:“我也没兴趣和你在此吹冷风,不过,我倒是对你的肖皇妃很有兴趣。” 他一出关就听金婵郡主说,此女来历不明,细查之下,她根本就和蓬莱仙岛的双影宫无关系。 鬼赤尘那边给他的消息也是如此,肖云滟此女,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令人怎能不心生好奇呢? “你在找死!”宫景曜最不喜欢有人去打扰肖云滟,特别是银发男子这样xìng情邪孽的人。 银发男子听到他包含杀气的话,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泪眼朦胧的望着对面的他,摇摇头笑道:“世上从来都是一报还一报的,当年你夺走了曲拂的心,如今我便要让你的女人不得安宁。你越是珍爱她如珠如宝,我越是要彻底摧毁她。因为啊!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所爱之人,会令人心痛到多么的想自刎而死。” 宫景曜眉头一蹙,望着银发男子,眸中露出一丝烦躁情绪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可能与曲拂有男女之情,我所结jiāo的从来都只有舜华先生一人。” 这个误会,从七年前到如今,他解释了无数遍,可这个人就是死心眼的不相信。 如果不是他因为身为皇族,不想与江湖人多仇怨,他早就杀了这个死心眼儿了。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此人家族,似与舜华先生有点渊源,舜华先生一直在替此人求情。 可他能给舜华先生的面子并不多,如果此人敢去惊扰他的妻儿,天王老子的面子他也不会再给,非要彻底除了此人,永绝后患不可。 银发男子望着宫景曜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这是宫景曜最后一次对他手下留情了。 下次再见,宫景曜必然会不遗余力的将他除之而后快。 不过无所谓,他倒是很期待看到彻底发疯成魔的宫景曜,因为那样嗜血残忍的宫景曜,才是真的宫景曜,不是吗? 至于如今长安城传的惧内太上皇,这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宫景曜,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怂包。 龙远一直在桥头等候着,见他家主子走来,他恭敬行了一礼,随之便提剑跟在其后,一同离去。 金婵郡主在宫景曜主仆离去后,便现了身,站在银发男子身后,望着那离去主仆的背影,她眸光幽冷道:“师父,他武功如此之高,想对付他……很难。” “为师当然知道他有多难对付。”对方有多难对付,银发男子与之相识多年,又怎会不清楚? 不过,宫景曜是不好对付,可那位身怀六甲的肖皇妃……哈哈哈!去找她玩玩也不错啊! 金婵郡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师父的心思太深,要做什么,从来都不和他们这些土地说,只会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吩咐他们做事。 在回青华山的路上,龙远不由得担忧道:“主子,他会不会去找夫人麻烦?” “他敢去,就要做好死的准备。”宫景曜俊美的脸上一片冷寒,骑马在冬霜寒风中,他衣袂飘飘,凌然犹如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利剑,再无往昔的慵懒贵雅之气。 龙远骑马在后追随,他只要一想到夫人的一些手段,就忍不住心里打哆嗦。 对方最好不要去招惹夫人,不然的话,夫人一出手,对方就算不死,恐也要脱层皮。 宫景曜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见肖云滟,这些日子,他为了追查银发男子的踪迹,整日早出晚归,虽然没有离开长安境内,可也真的冷落了她和孩子。 龙远yù言又止的闭上了嘴巴,在主子急着回去看夫人的时候,如果他提起发现阿良混进长安当了扛米工人之事,主子的心情一定会瞬间变得很不好吧? 算了,他还是不招人烦了。 至于阿良带人潜伏在长安城的事,他还是回头找个机会,再和说主子说吧。 长安城 法华陪着白杜鹃回到长安城后,天都黑了,城门都关了。 没办法,只能飞檐走壁进城去了。 近日长安城夜禁防备很严密,她们想要躲过巡城兵,悄无声息进城去,真是有点点难度。 白杜鹃把那件大袖衫脱了,连带着轻纱披帛一起jiāo给了法华,她拿了自己的粉色斗篷披上,抬头仰望下高高的城墙,提起一跺脚,展臂便飞了上去。 法华在下方看的很叹服,这位姑nǎinǎi不愧是飞贼啊!这轻功真是漂亮。 白杜鹃在前,法华在后跟上,二人顺利的躲过巡城兵,成功的混入了城中。 长安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2 章 宵禁是二更天,也就是亥时。 她们回来的时间是戌时,离亥时还早,可以闲逛一下。 白杜鹃觉得她们可以趁着没有宵禁之前去鬼市溜达圈,吃点东西也错。 可法华却在后抱着衣服,低声劝道:“白姑娘,您已经出来一日了,再不回去,主子该……该担心您了。” “他会担心我?你骗鬼呢?”白杜鹃之前喝了不少酒,可却没吃东西,现在有点饿,她一定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法华为难的皱眉在后跟着,没办法,只能让跟在她身边的两名暗卫之一……回去把王上请来,赶紧把这姑nǎinǎi拎回去吧! 不然的话,真要在长安闯出大祸来了。 最近京兆府都贴出悬赏通缉令人了,在满城的抓飞贼呢! 其中有几家损失过大的富商,更是拿出钱来合伙重金悬赏,谁能抓住这个飞贼,他们出的万两白银,便是对方的奖赏。 所以说,这位姑nǎinǎi此时此刻真的很危险,也是特别的值钱。 白杜鹃去了长安的夜市找池的,因为是黑夜开市做生意,会玩的中原人,又给这种夜市取名叫鬼市。 法华一路跟在白杜鹃身后,帮她又把大袖衫穿好,觉得这样的她会比较庄重一点。 白杜鹃根本不知道,她这样一身华服美饰来到鬼市,一下子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明月国虽然民风开放,可女子晚上却也是不出来的,更不要说她这样一瞧就是大户人家贵人的女子了。 鬼市龙蛇混杂,法华一直怕白杜鹃又会闯祸。而且,宵禁时间快到了,很多铺子都打烊了,想吃东西,选择都少了很少。 法华一路上都担惊受怕的,这里的鬼市街道两旁已经封上了,可见已经不许人进出了。 可这姑nǎinǎi倒好,直接飞檐走壁进了夜市,如今夜市上除了一些寻花问柳的男人,和一些花枝招展的妓子外,真的只有她们两个稀有的良家fù女了。 一个左拥右抱的花花公子,在看到那坐在馄饨铺子里吃东西的紫衣姑娘时,双眼那叫一个色眯眯的冒绿光啊! “哎呀!吕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被那名公子推开的两个姑娘,娇嗔的一跺脚,眼中满是嫉妒的,瞪向馄饨铺子的狐狸精。 “这个很好吃的,你也尝尝。”白杜鹃满足点吃着馄饨,觉得中原的面点真的很多很好吃,她都喜欢啊。 法华的确也有点饿了,她拿着汤匙舀了一颗馄饨,咬了口,便被这滋味征服味觉了。 果然很好吃,怪不得白姑娘吃的这么香。 白杜鹃吃完一碗馄饨后,又举手喊了声:“老板,再来一碗猪ròu馄饨,很好吃啊!” “好嘞!这就好。”老板的铺子就一间房,里面有个黄泥炉灶,上面一口大黑锅,里面一直煮着热汤,包好的馄饨往锅里一丢,很快就能熟了。 煮好的馄饨配上面汤,洒上葱和香菜,色香味俱全啊! 白杜鹃一见她的馄饨又来了,她就迫不及待的拿汤匙舀一颗热乎乎的馄饨,还没来得及吃呢!就忽感到有人向她伸出狼爪,她一个馄饨就那样甩了出去。 “啊!”那名公子被烫的捂脸惨叫一声,伸手指着她,恼羞成怒骂道:“你个贱人,竟然伤本公子?本公子看你是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 他把对方当成是那些风月之地的女子,也是怪天黑,这点着有灯的铺子里又昏暗,他才眼拙的没有看清对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衣饰,一看就不可能是风尘女子能拿得出手的。 白杜鹃才懒得理这种人,馄饨在眼前,她要赶紧吃了。唔!老板已经熄火了,明显也是要打烊了。 也是,马上就二更天了,中原的宵禁很严厉的,黄昏关闭城门后,各个街道就封闭了,家家户户也关门闭户,大街上清冷的一个人都看不到。 也就这条鬼市能热闹点,可在二更天前,也是要关了铺子打烊的。 就连那些青楼楚馆,也要关上门不再接客。 而留宿的客人,也要翌日五更天解禁后,才能离开。 法华已经出手了,一掌把那名花花公子打出门去,因为她也饿,打完人后,又把最后一颗馄饨吃到了嘴里,这才起身出门去。 因为她闻到绿绒蒿的香气,这是妙观自己做的香丸,放在银雕镂花的流苏香囊里,行走间暗香浮动,异常迷人。 妙观一到来,就见法华与一个花花公子僵持,她眉头微蹙,抬手示意叶衣和月净把那人赶走。 那名公子这下真被吓得清醒了,这群人一看就不简单,他一个普通商铺的少东家,可惹不起这些人。 叶衣和月净一见那人吓走了,她就鄙夷了对方的背影一眼,什么人,欺软怕硬。 白杜鹃一见炎阁到来,她嘴里咀嚼的馄饨就有点没滋没味了。又是这副棺材脸,笑一下会死吗? 炎阁负手走进来,那怕只是一袭普通的丝绸玄袍配大氅,那身为一国之君养出来的王者气度,在茫茫人海中也显得鹤立鸡群,更何况是这样一间普通的馄饨铺子? 老板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一瞧这位爷气度如此不凡,便也是惧意心生,不敢上前说要打烊的事了。 白杜鹃在和他赌气,所以她不理人,低头继续吃馄饨,吃饱后,她要再去那些jiān商家里转一圈,看他们还敢不敢悬赏缉拿她,哼! 炎阁在她身边的板凳上坐下来,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瞧见她这一身华贵的襦裙,再看看她这一副明月国女子的装扮,他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你去了什么地方?” “你管得着吗?”白杜鹃没好气扭头瞪他一眼,回头继续吃馄饨,吃的咬牙切齿。可恶!她多想把他当馄饨一样又咬又嚼,嚼碎了吞肚子里去,省得留他在世上气死人。 法华去找了那位老板,给了不少钱,让老板又开火煮了一锅饺子。她想,主子晚上应该没吃什么东西,不如让主子陪白姑娘一起吃点吧。 老板也不敢得罪他们这样贵人,只能去端了个小泥炉,在砂锅里烧了水,煮了一锅馄饨。 唉!眼见着快宵禁了,他可不敢冒险在开炉灶。 只希望他们吃完后赶紧走,他关了门后,还要回家呢! 法华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馄饨端上桌,随之退出门外去了。 狭窄的馄饨铺子里,一个陈旧的方桌边,长条板凳上坐着一男一女,各自沉默的吃着一碗热乎乎的馄饨。 白杜鹃吃的有点慢了,好似在故意等某人。 炎阁低头沉默的吃着馄饨,没有再理会白杜鹃,连一句夸赞白杜鹃今日很美的话都没有。 白杜鹃吃馄饨吃的一肚子闷气,这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夸她一句会死吗? 早知道她费尽心思一番打扮,最后却得不到他一句赞美,她就……可恶!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馄饨不硬,过于用力咬,会很伤牙齿。”炎阁已经吃完了一碗馄饨,热乎乎的汤也喝了。此时看着气鼓鼓的她,他别扭的说了一句:“你这样穿很好看。” 白杜鹃碗里最后一颗馄饨,被她咬了一口,还有一半在汤匙里,因为这句迟来的赞美,她心里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喜悦表露于面,她心情很好的吃下那一半馄饨,捧起碗喝了几口热汤,这才放下碗看向他,嘴角一翘扬下巴道:“给我擦嘴,我帕子丢了。” 炎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片刻后,他才接过妙观递来的一方芳香素帕,伸手去给她擦了擦嘴角两边,恍惚间,他又想起了和肖云滟一路向华山的那段美好日子。 白杜鹃一见炎阁望着她失神,她一下子就气的站了起来,挥手拍开他的手,气的眼圈都泛红了。她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男人,更没有这么不解风情,这么不开窍的笨蛋。 妙观一见白杜鹃被气的跑走了,她便是无奈的笑叹道:“主子,您可又伤白姑娘的心了。” 法华也是看不过去了,她抱着白杜鹃的斗篷,在门旁立着,垂眸状似随意道:“长安城宵禁后,如果有人在大街上乱跑,应该会被抓去蹲大牢吧?” “犯夜是要笞打二十下的,来历不明的人,更是会被抓进大牢里的。”馄饨铺子老板chā了句嘴,他已经收拾了桌子,准备打烊了。 炎阁在老板收拾最后一个粗瓷大碗后,便骤然起身出了馄饨铺子,向着白杜鹃离去的方向追去。 为了感谢老板chā得那一句话,妙观把两锭银子放在桌上,随之才与法华她们一起离去。 白杜鹃出了这条街,就步入了漆黑的街道。 此时街上早已没人,只有偶尔过去的一队巡逻兵。 炎阁紧随其后追上来,见到一队巡逻兵行来,他疾步快走追上去,一把拉住了气呼呼往前冲的白杜鹃,把她拉到了一出拐角的巷子里,接着yīn暗处躲避开巡逻兵的视线。 白杜鹃之前没做反抗,因为她也看到巡逻兵了,倒不是怕这些巡逻兵,只是不想平添麻烦罢了。 炎阁一手紧握她的左手臂,一手捂着白她的嘴防止她出声引来巡逻兵,把人抵在墙上,神情严肃的看着那对巡逻兵从街上走过去,他这才暗松口气,就想要松开手,不料小腿却被她踢了一下,黑暗中他皱眉看向她,觉得她真是刁蛮。 白杜鹃在被炎阁拉着手腕向前走的时候,她清楚的感受到炎阁的怒火,可她也生气啊! 炎阁拉着她大步向前走,头都不回一下,直到他拉她有些费劲了,他才回头看向蹲在地上任xìng的她,他眉头一皱冷脸道:“起来!” “就不起!”白杜鹃可不是中原女子,顾及什么矜持脸面之类的。他敢这么气她,她就敢耍赖让他没办法,看他能把她怎么样。 炎阁依旧拉着她那只手,一看就很强而有力的五指紧收,好似恨不得捏碎她的腕骨,脸色黑沉的吓人,刚毅的唇冰冷启合道:“起来,回去。” “不要!”白杜鹃就那么蹲在地上与他对瞪,她要是怕了他,她就不是白杜鹃,哼! 法华她们几个都跟上来了,妙观见他们如此僵持着,便在一旁淡然浅笑道:“主子,下一队巡逻兵来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此地,不然的话……” “笞打二十下,关大牢。”叶衣和月净异口同声笑道,她们都习惯了,王上对白姑娘再凶,到了做后,还是拿白姑娘没办法,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咯。 白杜鹃这下子更是有恃无恐了,哼!她就赌炎阁不敢被明月国的官兵看到,不然,他也不会白日躲在米铺打工打探新消息了。 炎阁的确在躲,他躲的不是官兵,而是宫明羽的眼线。 法华她们也是分开住的,为的就是怕引人注意。 炎阁一般是晚上和她们聚首,白日便藏身米铺,宫明羽的人,倒是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白杜鹃很有耐心的等炎阁退让一步,单手托腮指点脸颊,另一只手还被炎阁握着,她就算疼也不吭声,回头定然让炎阁付出惨痛的代价。 炎阁果然没多久就让步了,低头望着一副摆明逼他退让小女子,他嘴唇紧抿,脸色依旧很黑沉,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外道:“说条件。” 白杜鹃见他让步了,她就古灵精怪一笑,依旧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笑盈盈道:“想让我跟你回去也容易,你背我,只要你肯背我,我一定跟你回去,路上绝对不会再和你闹了,如何?” 炎阁对此眉头紧皱的死死的,看她一眼,便松开了手,转身就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法华是知道一点事的,比如王上和肖云滟的一些往事。 而白杜鹃让王上背她,无疑是戳到王上的逆鳞了。 妙观不知道炎阁和肖云滟的那些往事,她只知道如今情势危急,她必须要一劝王上道:“主子,有人来了。” 炎阁闻言果然顿步停下来,眉头紧皱,犹豫片刻,这才负手转身走回去。 白杜鹃在炎阁松开她手的那一刻,觉得心里很难过,眼圈一红就想哭。可她还没酝酿的哭出来,炎阁就因为妙观的一句话,又回来了。 炎阁走回到白杜鹃身边,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单膝点地蹲着,等着她上来。 白杜鹃可不会矫情的推开炎阁,她破涕为笑抿着嘴,伸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趴在他后背上,就对他耳廓吹了口气,得意笑道:“早和你说过了,你越是和我作对,我就越是会秋后和你算账的厉害。” 炎阁不想再理她这个鬼难缠,双手托起膝弯,背着她向悠长黑暗的前方走去。 白杜鹃趴在炎阁宽阔的背上,双脚顽皮的晃悠着,脑袋摇啊摇的得意笑唱道:“娃接玉溪高古楼,高高呢耸在天以守!抬头吼吼高古楼,帽子么掉的沟沟守……” 法华她们四个在后头抿嘴偷笑,这个白姑娘啊!就是开朗,好似从来不会生气难过一样,是个乐天达观的可爱姑娘。 炎阁一路上,心中都是充满了无奈,白杜鹃本xìng不坏,待他也好,他无法对她真的冷酷无情,只能一次次的被她逼的退让,再退让。 ------题外话------ 来!咱们一起给白姑娘点个赞,忒厉害了,金刚钻都能磨成绕指柔。 ☆、第二百零一章:孕fù的通病 深夜的青华山上,虽然是寒风凛冽,可翠微宫的一点灯火,却好似冬日阳光,温暖了人间。 含风殿 肖云滟头枕在宫景曜大腿上,闭着眼睛听他读《诗经》,胎教。 宫景曜手捧一卷《诗经》,每晚都要读几首,今晚读到了《诗经卫风木瓜》,他声音低沉而慵懒的轻吟诵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肖云滟在此时忍不住打个哈欠,皱眉睁开眼睛,自下往上,望着他嘴角含笑的温柔模样,她忽然使坏的伸手挠挠他下巴,嘴角微翘道:“咱们家宝贝似乎不喜欢这首,他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3 章 闹得我犯困……啊哈!看来他真是不喜欢。” 宫景曜闻言看向她,无奈一笑,合上书,把书放在床头旁的茶几上,伸手抱起来她,侧身将她调整好睡姿,把她头放在柔软的枕头上,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也侧卧在她身边,一手轻拍着她后背,呈搂人的姿态哄她睡觉。 肖云滟伸手抓着他衣襟,额头贴着他胸膛,拱了拱,双眼闭着嘟囔了句:“明天好好陪我,不许再出去了。” “好!”宫景曜低头温柔的亲吻她发顶,把她轻柔的搂在怀里,依旧轻轻的拍着她后背,哄她安然的入睡。 这些日子里忙起来,真的很少陪陪她了。 想她以往那爱闹的xìng子,像只小鸟,天高云阔任她自在飞翔,一点都停不下来。 如今怀了孩子,她可怜巴巴的像只被困在笼子的小鸟,安安静静的一下子没了精神。 而他呢?以往她飞向蓝天去玩耍时,他做他的事,也不觉得冷落了她,反而觉得自己经常被她冷落。 如今不同了,他这样的忙,倒把她冷落的有点过分了。 而她这些日子也安静的很,一点没闹他,也没任xìng发脾气的缠着他多陪陪她,他也就一时心大的忽略了她的空虚寂寞。 唉!有时候,他倒希望她任xìng胡闹些,至少那样的她看着就很精神。 不像现在的她,安静乖巧的让人心疼。 肖云滟近日吐的很难受,可这事她没让悠悠和闲闲跟宫景曜说,因为她也清楚现在局势有多么紧张,她为了孩子,一直躲在翠微宫里保重自身,这是无可厚非的。 可宫景曜不是她,他没有脆弱到需要人保护,反而是在他的羽翼之下,有太多的人,一旦他倒下了,下面的人可都活不了了。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会忍着怀孕的辛苦,一点不敢娇气的向他撒娇缠人。 其实,她是真的很难受的。 第一次怀孕,又没有母亲jiāo代她该怎么做,也没个婆婆关心她,又赶在这个天下将乱点时期。 她平日里,不止一点都不能娇气,每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了吐,吐了吃,假装勇敢无畏,真的很累。 “滟儿,怎么了?”宫景曜感觉到胸前一湿,他低声温柔的唤一声,伸手抄入她脖颈下,半支起身子卧在外侧,低头望着装睡的她,把她抱在怀里轻柔的拍哄着她,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这么委屈的哭了。 肖云滟双手抓着他衣襟,难受的扑在他怀里闷声的哭道:“我难受,真的难受,怎么办……” 宫景曜抱着她躺在床上,伸手摸到她手腕,为了她诊了脉,她身子没有事,那就是她心里有事了。怜爱的亲亲额头,柔声在她耳边轻声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让你觉得我冷落你了?” 肖云滟控制不住自己急需要宣泄的情绪,她只是抱着他哭,心里觉得委屈,特别是害喜吐的时候,真的很难受。 宫景曜一直坚持做到每晚陪她入睡,那怕之前离开长安跑去别的地方,他也会快马加鞭当天出去,当天回来,绝对不让她独守空房。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照顾好她的心情,她近日以来的消瘦,不仅仅是因为害喜太严重,还是因为她心里藏着太多的心事,压的她有点承受不住了,他都懂,懂她此刻的崩溃。 “我从来不知道,怀孩子这么难受,我天天吃了好多东西,可是都吐了。”肖云滟进搂着他的腰,仰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又委屈又难过。 宫景曜从不曾见过见过哭的这样脆弱的她,他单手捧住她的越发小的脸蛋,亲了亲她委屈轻颤的唇瓣,心疼的眼圈都泛了红,温声柔语的笑与她说:“乖,不哭了,现在觉得饿吗?如果饿,我就去给你做吃的好不好?放心,一定做出能让你吃到肚子里,却又不会吐的东西。” 肖云滟额头贴在她脖颈处,搂着他的腰,流着泪嗡声嗡气道:“吃了就会吐,碧宁和悠悠做的再清淡,我都会吃下去就……就吐,吐得好难……难受。” 宫景曜心疼的无以复加,早知道她怀孩子这么遭罪,他当时就不该去问那个道人。 就算一辈子没有孩子,他们不也能过的很好吗?何必让她遭这个罪? “你做什么?”肖云滟不明白他要起来做什么,难不成真要深更半夜去下厨给她做吃的? “去诗那处取落胎yào。”宫景曜已经下床去拿袍穿上,这个孩子他们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大不了他常年吃yào,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了。 “什么?”肖云滟坐在床上呆住了,完全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望着他,又伤心又难过,很是不解的委屈问:“你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难道他嫌她麻烦了,所以不想有他们俩的孩子了? 怕以后他重夺回皇权后,她会成为他坐拥三千佳丽的障碍吗? “他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这还不到两个月,你就瘦了不下十斤,等你十个月后把他生下来,你还会有命在吗?”宫景曜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没敢对她吼出来,只是因为不想把她吓到,害得她又伤心难过。 肖云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就是这段时间害喜害的太厉害了,加之他又总早出晚归的,她就有点犯孕fù都会有的娇气病,想对自己的男人撒娇哭两滴眼泪罢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每个初次怀孕的女人,都会有点忐忑不安的心理罢了,等害喜时期过了,也就渐渐会好了。 谁曾想,她就娇气的哭两声,他反应竟然会这么大,还要深更半夜去招诗那处拿落胎yào,他是疯了不成? “你做什么?天这么冷,下床做什么?乖乖躺好,小心着凉生病,到时你又要遭罪难受了。”宫景曜衣服只穿了一半,就忙跑到床边,把她按回了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好,坐在床边温柔的为她掖被子,心里还在想着,等哄她睡着了,他就去找诗拿yào。 肖云滟真怕他一个脑抽就去抓yào打掉他们的孩子,伸手紧抓住他指尖微凉的手,望着他,很认真的威胁道:“如果你敢伤害我们的孩子,我就去找别的男人生孩子去,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我不如去……唔唔!” 宫景曜真是恨不得一鼓作气吻晕她,她哪来的如此之多的大逆不道思想?居然还要找去找别的男人生孩子,她胆子够壮的啊? “唔唔……”肖云滟也就轻轻捶他两下,之后就是双手勾着他脖子,迎合他霸道的吻。 宫景曜也没敢真把她亲晕过去,只是惩罚似的轻咬她水润的唇瓣一下,又吻了她一番,这才放过她,低头近在咫尺与她四目相对,望着她波光潋滟的眸子,那其中是意乱情迷,也是温柔妩媚。 肖云滟望着他似凝聚了黑夜所有星光的眸子,忍不住又对着他的唇纠缠吻一番,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了,她才与他额头抵额头,脸颊微红的望着他,无比娇柔妩媚的笑唤一声:“九哥哥,我饿了。” 宫景曜觉得他的骨头都因她一声“九哥哥”而酥软了,对着她红润润的唇瓣又亲了口,伸手捏了她粉嫩嫩的脸颊一下,无比宠溺的望着她叹道:“既然肖宝贝饿了,那九哥哥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怎么着也要为肖宝贝做一碗吃了不会吐的美食,是不是?肖宝贝。” 肖云滟脸红红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望着他,像极了一个无忧无虑爱顽皮的孩子。凑到他颊边亲了下,又在他含笑的嘴角亲了下,最后……在他唇上印上一个甜蜜的吻。 宫景曜可不敢让她继续缠着了,她肚子可都咕咕叫了,再不去做饭,她饿着可别想睡觉了。 肖云滟在宫景曜穿好衣服去厨房后,她才静心下来,回想之前她那些不好的情绪,她不由得伸手抚摸上平坦的小腹,总觉得这孩子会是个祸害。 唉!能让他亲爹痛下狠心灭除的孩子,出生后,真有人能降得住他吗? 无论是男是女,这孩子都让她觉得头疼了。 悠悠和闲闲一直在偏殿休息,而且睡觉很浅,有点动静就能醒。 当她们迅速穿衣出门后,就看到她们主子出了门,还挥手一指寝殿,意思让她们去守着。 呃?这是夫人半夜饿了?所以主子去亲自下厨给夫人做吃的了? 含风殿伺候的人都知道,太上皇极其宠爱肖皇妃,简直就是当活祖宗在敬着,一点不敢怠慢,更是不敢惹她生一丁点的气。 悠悠和闲闲去了寝殿,没有进去,就在门口守着。 肖云滟在床上躺着无论,便起身下床去柜子里找了她的包包,包包里还有不少干冰,上回扮鬼吓唬宫明雪,就是用一块小干冰制造出的烟雾缭绕。 而近日她忽然有一个想法,弄妤善dú,而她对化学略懂一点,如果矿物化学和植物dú素结合在一起,那是否能制作出一种类似干冰这类的东西? 她想制造一些冰针,沾人血便融化的dú冰。 可如今她身怀有孕,不能接触这些东西,想做这些的话,必须要全部倚靠弄妤一人。 而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弄妤探讨一下制作程序,和最终成效需要达到什么标准之类的事。 她只看了包包一眼,便拉上拉链,把包包又放回了柜子里。 在她的手机里,其实存在很多资料。 可现在没电了,她也一直没闲暇弄个手动小发电机,毕竟那玩意儿弄下来,真的挺麻烦的。 而且她身处古代,如果真弄出了发电机,那就是不是惊世骇俗了,而是她天生妖异之象,必然会被群众火焚的啊! 为了自身安全,她还是觉得做个低调的穿越者,比较为好。 悠悠往寝殿里看了一眼,见夫人又上床休息了,她也就收回了目光。 至于夫人最为紧张的包包?其实他们这些比较和夫人亲近的人,都好奇那古古怪怪的包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稀世珍宝? 肖云滟躺在床上,盖着又轻又暖又软的蚕丝被,很舒服的闭目养着神,眯着眯着就犯困了。 然后她就觉得,她先找周公下盘棋去,回头再回来吃她的宵夜好了。 悠悠听到寝殿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她已确定人睡着了,便给闲闲使个眼色,她们脚步轻如柳絮的走进去,熄灭了几盏灯,只留了外室的一盏半人高的仙鹤铜灯,和内室里一盏罩着灯罩的燃蜡灯。 蜡烛这种东西,不经用且不说,价格还昂贵,有的燃起来还呛人,还没有这些诗做的灯油好用呢! 诗根据孕fù养胎的一本手札,只做了散发香气的灯油,很有助孕fù睡眠,也能安定一些孕fù的烦躁情绪,可说是一举多得。 肖云滟睡得很香甜,迷迷糊糊的都和周公下好几盘棋了。 直到闻到一缕食物的香气,疑似做美梦的她吧唧下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帐幔顶一会儿,眨了眨眼睛,耸了耸鼻子,被香味诱惑的偏头看去,就看到宫景曜捧一个托盘走进来,她嘴角一扬起就笑了。 宫景曜见到她笑了,心里一片柔软。端着粥走过去,把粥放在茶几上,坐在床边半抱起她,让她靠在了他怀里,低头望着她依赖他的可爱模样,他怜惜的伸手抚摸她肌肤微凉的脸颊,心里也已明白,她不是被害喜折磨的难受,而是她只是打心里想让他多陪陪她罢了。 这时候的她就像个孩子,无比的依赖人,难受的时候就想让人哄哄她,那怕一句两句怜惜她的话,她也会心里高兴。 可近日以来各地兵马皆有异动,就连南北方边境,还有西域那块儿也都有动向,这使他很为忧心,不得不去见一些人,提早安排好布防,万不能让明月国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 肖云滟吃着他煮的ròu末菜粥,咸味的,有些许微辣,挺开胃的,也不油腻,还有香菇丁,好吃。 闲闲抿嘴笑看向悠悠,嘴动了动,无声比口型说:你还是不如主子厉害啊! 悠悠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夫人这是吃粥吗?这是摆明在向主子撒娇呢! 别说她了,就是碧宁在,也做不出让夫人满意的饭菜来,信不信? 宫景曜喂她吃完粥,便唤来悠悠收拾了下。 闲闲去拧了湿帕子,恭敬的走到床边,低头双手奉上。 宫景曜接了帕子,给她擦擦嘴和手,这才照顾着她躺下休息。 闲闲拿着湿帕子,端着脸盆走了出去,还顺手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吃饱了,也不想吐了,肖云滟往宫景曜怀里一窝,嘴角含笑搂着他的腰,香甜的闭上眼睛,心里非常的满足。 “这就高兴了?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宫景曜眸光离盛满了温柔宠溺,一只手抚摸她柔顺的青丝长发,侧卧抱着她,哄着她安然睡去。 这一刻,他心里也是溢满了甜蜜幸福。 “我想睡了,你不要说话了,嘘!”肖云滟闭着眼睛红了脸颊,因为她也觉得她这样闹人很羞脸。所以,她就不让他说话了。 因为,她会觉得,他一说话,就像是在取笑她一样,她不高兴了。 “好,我不说话了,你睡吧。”宫景曜宠溺的笑望着她害羞的小模样,也是不敢笑出声,怕她会恼羞成怒咬人。 肖云滟心一安了,也就很快睡着了。 宫景曜听她呼吸平稳了,他才躺好抱着她,依旧轻柔拍抚她后背,哄着她睡的更安稳一些。 正殿的青铜刻漏还在滴水,此时刻漏水海里的量尺上,已是亥时四刻了。 再过几刻,也就到子时了。 玉罗门 拒霜楼 碧宁在看了玉轩吟让人jiāo给她的信后,沉默一整天,直到子时的更鼓声响了,她才抬眸看向漆黑的窗外。 风很大,垂在廊下的轻纱狂舞如魔,风铃声,在黑夜中特别的清晰,好似一下下响在人心里,回dàng在人的灵魂深处。 夜色是这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4 章 寂寞,人心却难以如从前那般冰冷无情了。 拒霜楼有两名武功高强的女子守护,她们是一对使用双刀的孪生姐妹,年纪在二十岁上下,清冷的脸庞上一片肃冷,好似两尊立着一动不动的石像,守护着一方安定的煞神。 碧宁把信掖在枕头下,起身向着一幅画走去,那幅画卷挂在暗红的墙上,上面覆盖一层松绿色的软烟罗,以银线刺绣着一朵芙蓉花,遮住了这幅画,只依稀能朦朦胧胧的看到这是幅人物丹青画卷。 她伸手揭盖挂在画卷上面的松绿色纱巾,眼神复杂的望着画卷上抱着孩子的美丽fù人。 fù人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她有一双杨柳似的黛色弯眉,有一双似水温柔的眸子,红唇边的笑容温婉动人,她甜蜜幸福的笑容,好似能透过纸张,把幸福宣扬到画外世间上。 在她膝上坐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红色的小衣裳衬得她肤色更为白嫩恁的,胖嘟嘟的小脸,小嘴红润润的嘟着,一双小手里抱着一只布老虎,黑珍珠似的大眼睛明亮如星辰,似乎在透过纸张,看着某一个地方看,又好像是在气鼓鼓的瞪人,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这是她一周岁生辰那日,她的父亲,亲手为她们母女画的画像。 画中的花园里百花争艳,春日的暖阳洒在花朵上,晕出淡淡暖意。 她是春天生的,记得五岁之前,她每一年过生辰,母亲都会温柔的抱着她去花园赏花,父亲会高大如山的站在母亲身后,撑着一把画着白芙蓉的油纸伞,一手揽着母亲的肩,对着懵懂的她一年一遍不厌其烦的说,说她出生那日就是春日百花争艳,蛱蝶飞舞,阳光灿烂的洒下万道金光落人间。 而她就在那样一个天气晴朗,百花争艳蝶飞舞的日子里,美好的来到人间,带给他们比阳光和花朵还甜蜜温暖的幸福。 可幸福往往都太短暂了,在她五岁那年生辰的前几天,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娇美的女子。 再后来,她过了一个最难忘的生辰。 她的亲祖父祖母,在她五岁生辰当日,把那个女子给她父亲收了房,说是双喜临门,她却只觉得母亲在晕倒的那一刹那间,小小的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她的生辰里,从那日开始,再也没有了阳光和花朵,也再也没有了生机勃勃的蝴蝶翩翩起舞。 更是,再也没有了温柔的母亲抱着她,也没有了高大如山的父亲为她们母女遮风挡雨,什么都没了。 她伸手去拉了画轴上一根红绳,画卷骤然卷起,露出了画卷后的两扇巴掌大的雕花小门,这是嵌在红木墙里的小门,门上是两片金锁片,有一个精巧的玉质小锁,玉色碧绿,宛若碧水凝成。 她抬手摘下脖颈上红绳系着的玉坠,摊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这才拈着那状似钥匙的玉坠,轻柔chā入锁芯里,玉锁就开了。 小门打开,里面有一快白绿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金蕊白芙蓉,还有一只蓝色的凤尾蝶,飞落在芙蓉花上。 她伸出双手,捧出了绿色丝帕下的东西,转身向着外室的桌边走去。 丝帕掀开,桌上放在一串碧玉翡翠风铃,风铃的顶部是一朵花瓣栩栩如生的芙蓉花,下面坠着的是一串串玉蝴蝶,每一个蝴蝶的背上,都刻着一个字,合起便是一首诗。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这是她母亲去世那一年,她父亲亲手把诗刻上去的。 这也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玉风铃,只因,这是他们曾经年少时的定情信物。 玉风铃一如当年般玉润流光,可人事却已是全非昨了。 守在拒霜楼下的二人,一听到风铃声响,她们姐妹齐齐转头看去,就看到大小姐把竹风铃摘下来了,换上了一个蝶恋花的玉风铃。 她们姐妹转头对视一眼,妹妹柳燕离开去禀报门主,姐姐柳莺留下来保护大小姐。 玉风铃高挂,这是大小姐愿意见门主了。 希望这一次,大小姐是要原谅门主。 父女不睦多年,今夕也该和好了。 柳燕去寻玉轩吟的半道上,遇上了道貌岸然玉寒龙,她本意躲开对方走,可对方却偏生要没事找事。 玉寒龙一见到柳燕出现在花园这条石子路上,他便是眸光一眯寒光乍现,拔出腰间佩戴的宝剑,便凌厉如闪电刺向柳燕,此招杀气腾腾,绝不是玩笑而已。 柳燕双手出鞘,面色冷如寒霜的迎上玉寒龙的剑,剑身刀身相擦而过,在黑夜中擦出火花。 玉寒龙单手持剑与柳燕擦身而过,再回头转身看去时,花园里,便只有他一人了。 柳燕与她姐姐柳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从不与人嗦,她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理没事找事的幼稚人。 玉寒龙在她眼里,就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幼稚至极。 玉寒龙自认为没有他收买不了的人,更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可柳家这对姐妹花,却让他耗费十年心血,一直都动摇不了他们对玉轩吟的耿耿忠心。 柳燕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历代玉罗门主正居的地方伏罗楼。 二楼依旧灯火通明,可见玉轩吟还没有休息。 柳燕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楼下,抱拳拱手禀道:“禀门主,大小姐挂起了玉风铃。” 砰!二楼的门骤然大开,一抹人影飘出,蹑影追风离去。 柳燕也已转身追出去,在玉罗门中,门主最在乎的依旧还是大小姐。 至于老夫人……门主这些年与她疏淡了亲情,一切都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吧! 当年要不是老夫人逼迫门主纳了那个女人为妾,门主夫妻感情也不会日渐疏淡,更不会出了后面那么多的事。 玉轩吟运用轻功一路飞奔而过无数亭台楼阁,引起无数人的惊讶疑惑。 大家都在想,门主这是怎么了?出啥大事了吗? 后来有人看到门主去了拒霜楼的方向,那一切就明了了。 想来也是,世上唯有大小姐的事,才能让一向稳如泰山的门主,瞬间变成个急惊风。 拒霜楼 柳莺见到玉轩吟到来,便拱手低头行了一礼:“属下见过门主。” 玉轩吟的目光一直盯着二楼上的玉风铃,眼中情绪太复杂,心里更是悲喜jiāo集。十年了,这风铃宛如他的回忆,一直被封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如今,风铃出现了,他往昔那些悲喜与共的回忆,也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击打的他心痛眼酸,泪水难以忍住的流泻下来。 湘江畔,芙蓉花开,那一年风光迷了人眼,木莲就出现了。 他记得清楚,木莲手执绣帕去扑蝶,蝴蝶飞走了,她娇嗔的轻蹙柳眉,那模样甚是可爱。 可当年的少女,却因为玉罗门的明争暗斗,年纪轻轻就没了。 那一年,她才二十三岁啊!那么年轻,就因为他护不住她,就那样没了。 “门主……”柳莺和柳燕姐妹都很担忧他,这些年来,她们姐妹一直跟随在门主身边,她们看多了门主暗自落泪的悔恨样子,她们也是心里酸楚的很。 想她们自幼无父无母,是门主和夫人收养了她们姐妹,给了她们姐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可如今……夫人先去了,门主也快不行了。 而她们,她们也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了。 “你们以后就跟着大小姐吧!好好照顾她,我与夫人都会在泉下感谢你们的。”玉轩吟泪水满眼的望着拒霜楼,负手举步向那处走去,一步一步重如千斤。 他真的块撑不住了,天上命星灰暗,如果水碧今夜依旧不点头……那也都是他们彼此的命了。 “门主……”柳莺和柳燕望着门主佝偻下的脊背,忽然间,她们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以后好好保护大小姐,莫要让人欺负了她,谢谢!”玉轩吟一身晦暗死气的步上拒霜楼,一步一步的踏着阶梯,回忆一幕幕自眼前闪过,美好的,亦或是痛苦的,最终都化作烟云被风吹散去了。 玉风铃,叮当响,夜来风寒,冷却前尘过往。 碧宁坐在外室方桌旁的凳子上,她手边的桌上放着一方手帕,鲜艳亦如当年,可手帕的主人,却早已随着一坯黄土,化作了世间一缕尘埃。 玉轩吟推门进入房间,望着女儿手里紧握的帕子,那是他们的女儿出生前,木莲亲手绣的一方帕子。 木莲当时对他说,蝴蝶是他,花是她,让他一辈子都围着她转,永永远远都怜惜着她这朵芙蓉花。 他当初答应的是好,可后来,他没有做到对她的承诺。 碧宁手中紧握那方差点寒风吹走的绣帕,转头眸光冰冷的望着门前伫立在寒风中的父亲,脑海中回dàng起肖云滟信中那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时,她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面对她父亲时,她是该原谅他,还是让他带着遗憾离去。 玉轩吟在门口与女儿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无奈一叹,转身关上了房门,久久未敢回过身去。 因为,他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女儿谴责、怨恨、悲痛的目光。 碧宁收回目光,垂眸望着手中捏着的绣帕,声音冷汗如冰道:“我了你临终心愿,接任玉罗门主之位。可对你害我母亲含恨而终之事,我永生不会原谅。” 玉轩吟早已不敢奢求能得到她的原谅,只要她肯接任门主之位,她肯好好道活着,他死了也能安心了。 “你做什么?”碧宁瞪大了双眼,背后那只贴上来的手掌心温热,她清楚的感受到,有股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输入她体内。 “这是为父对你的歉意,碧儿,别拒绝为父对你的最后一次保护,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玉轩吟眼中泪光沧桑,他将毕生功力全给他唯一的女儿。 他就算以后都不能护着她了,也要留给她一身功力,让人不敢欺她半分。 碧宁被迫接纳他输来的浑厚内力,眼中闪现了泪光,可她依旧没有哭,不知是不愿意为他流泪,还是多年的冷漠,已经让她忘记该怎样落泪了。 玉轩吟满头的墨发寸寸变白,银发如雪,他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当他手回手时,已经是无力的重重跪在了地上。 碧宁猛然转过身去扶住了他倒下的身子,瞪大的泛红双眼里,泪水瞬间如决堤般滴落,她失声喊了一声:“父亲!” 玉轩吟听到她这一声“父亲”,满足的笑了起来,他的女儿,还肯认他这个父亲呢!真好。 柳莺和柳燕姐妹忽听碧宁喊了一声父亲,她们以为出什么事了,便一起纵身飞上二楼,猛然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形如枯槁的门主。 她们皆是瞪大了双眼半响,也还是抿嘴没有说什么。 这是门主的选择,她们尊重他的。 玉轩吟知道他快不行了,所以,他靠在女儿身上,望向柳莺柳燕姐妹,虚弱的吩咐道:“柳莺,你去断肠崖……请大长老二长老出关。柳燕,你去找言素,让他立刻召集……所有人,去聚义堂候命。” “是!”柳莺和柳燕领命离去,她们知道门主为何如此急于召集众人,因为门主寿元将尽,他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召集十大长老,传位于大小姐。 玉轩吟握住女儿的手,望着她,虚弱的笑说:“以后你掌管玉罗门……莫要如父亲这般墨守成规,会被欺负的。” “我知道。”碧宁依旧是那般冷若冰霜,可她回握了对方的手,这也是一种无声的接纳。 只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更忘不了母亲含恨而终的样子。 她无法把原谅说出口,也无法去让心中的恨消失。 玉轩吟不求她原谅,只希望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以后一定莫要让人欺负去了。 柳莺去了后山断肠崖,这事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玉清越也被惊动了,抛下娇媚的爱妾,便穿衣急匆匆的喊了人去打听。 柳燕去找言素时,又在花园遇上玉寒龙,这回她刀下半分不留情,伤了玉寒龙之后,脚不沾地,蹑影追风,瞬间便消失了身影。 玉寒龙捂着受伤的手臂,望着一处黑暗无尽头的小道,暗自咬牙切齿,皱眉眯眸沉思。 他在想,柳燕这么着急要去什么地方? 竟然不惜冒着大不违伤了他,也要脚下疾如风的像一个地方赶。 不对!一定出什么大事了。 他转身向着柳燕走的方向去追,可他的轻功比起柳燕的轻功,那可不是差了一点距离。 等他追踪柳燕到言素住处时,此地已是人去楼空。 玉罗门,黑夜中,骤然响起钟鸣声。 这是门主召令众人齐聚聚义堂的钟鸣声。 七声钟鸣声响,十大长老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齐聚聚义堂,不得有误。 至于其他人,也要在半盏茶前,齐聚聚义堂,延误者,笞打三十盐水鞭。 那一顿鞭子下来,好汉也难撑得住,谁敢疏忽怠慢不尊号令? ------题外话------ 抽风景公子再现,我就进不去文里,要是能进去,我一定踹他一脚,咋想的啊!竟然要谋杀亲子。 ☆、第二百零二章:新门主的威严 七声钟鸣响,玉罗门人,齐聚一堂。 柳莺和柳燕的轻功都是极好的,可是比起武功深不可测的大长老和二长老,柳莺一个小辈,就难免会被甩开好远一段距离了。 柳燕是一路带着言素去的聚义堂,在玉罗门十大长老里,也只有言素不会武功。 也可以说,言素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言素,一直深得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喜爱,也是很得玉轩吟的信任。 不然的话,玉轩吟也不会去让柳燕找言素,让言素去敲响钟鼓楼上的千年古钟了。 其实,言素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能让门主和大长老二长老重视,玉罗门所有人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5 章 疑惑不解的。 柳燕也是不解的,她真瞧不出来言素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得到如此之多的人看重他。 大长老和二长老是最先抵达聚义堂的,之后是玉清越和玉寒龙父子。 后头紧接着来的是三长老和九长老他们,柳燕就算轻功再好,带着言素也没能多快。 最后三十六堂主都到了十二个了,柳燕才带着言素抵达聚义堂。 柳莺也在聚义堂,她见柳燕提着言素到来,就忙上前帮着柳燕一起,把弱不禁风的言素给扶到了一旁休息。 六张老一向不喜欢言素,见言素迟来,他便在一旁冷笑道:“十长老,七声钟鸣响,十大长老必须齐聚聚义堂,不然……” “钟是十长老敲的。”柳燕面无表情看一眼六张老,年纪一大把了,还学人穿天青色袍子,也不怕人笑话他为老不尊,装嫩。 这下没人敢吭声了,因为谁都知道,能去钟鼓楼敲钟人,都是要有门主密令的。 言素可真不是一般的得宠,以后他们可要小心的对待他了。 碧宁是让人准备了轿子,一路把内力只残存一点的玉轩吟抬来的。 众人听到落轿声,便齐齐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名面戴水绿面纱的碧裙女子,伸手自轿中搀扶出一名白发男子。 众人的目光盯着门口看,当玉轩吟被搀扶进来时,众人无一不是露出了惊愕之色,完全不敢相信,今早还一头墨发如瀑的玉轩吟,竟然此时此刻已是满头华发,颤颤巍巍的像个垂暮老人。 “门主,你这是……”二长老上前一步,他一眼就瞧得出来,玉轩吟这是骤然失去一身内力,才会这般迅速衰老的。 大长老扶手背后,一袭白袍鹤发,长须垂在胸前,他望向玉轩吟的眼神中,有疼惜,也有无奈。这孩子,终还是把自己给熬垮了。 从木莲夫人香消玉殒后,他就知道,门主定然也会落得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情深者不寿!门主对夫人用情太深,注定不可能善终。 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当初鬼迷心窍的老夫人,会不会很后悔以死相逼门主纳妾生子呢? 如果不是老夫人逼门主纳妾,门主如今早已儿女双全,又怎会落得妻死子亡,父女不睦十多年之久? 然此时此刻,当年之事,谁对谁错,再论断也已无意义。 老夫人想要孙子,没什么错。唯一的错,就是太心急了。 门主一生孝义双全,不忍眼睁睁看着母亲有事,纳了那个女子,也没有错。 唯一的错,就是他误会了夫人一回,让人钻了空子,挑拨离间,害得夫人母子俱损。 至于大小姐?她幼年丧母,祖母嫌她是女孩,一直不亲厚她,她会一怒之下回了师门,也没错。 可她多年不顾大局,放着玉罗门一切不管,这也就有错了。 总之,他们各有各的无奈,也各有各的错。 今夜,便是一切错误的结束。 门主一死,大小姐心中的恨消了,老夫人也会幡然醒悟到自己都错吧? 希望如此吧!他也希望这一切的错与恨,都能随着门主之死,而风吹烟散吧! 玉轩吟坐在聚义堂唯一的主座上,望着下方逐渐一个个到来的人。 钟鸣响的半盏茶后,玉罗门虽然不至于所有人逗必须到达,可门下弟子,和各处管事,凡有职位者,一律必须到场。 不到场者,将会按门规处置,没得宽恕。 十大长老,三十六堂主皆已到齐。 玉家氏族的人,也已到齐。 聚义堂外房檐下站着玉罗门弟子,二十八阶石阶下的广场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一百多人。 玉罗门上下,加上主子,人数在万人之上,仆从数千人,大小管事约有三百人。 如今陆陆续续到来的管事,无论男女,每一个都是年轻力壮的,绝没有一个年迈腿脚不利索的。 而且,每个人都是练家子。 远方黑夜下,一个个驾着轻功飞奔而来,就像一只只嗡嗡飞来的苍蝇,还是大面积飞来的苍蝇。 半盏茶时间一到,四周武士出现,在四周设下防线,不许再进人。 如果有谁还没到,后头全会被笞打盐水鞭,无一可幸免,群罚也得罚。 法不责众这一条,在玉罗门根本没有。 聚义堂里,玉轩吟从怀里拿出一块凤蝶模样的令牌,上面只刻着一个“玉”字,乃高古玉所雕刻的凤蝶令,乃玉罗门门主身份象征的信物。 玉清越和玉寒龙父子一见玉轩吟拿出门主令,他们就知道完了。 玉轩吟一手拿着风蝶令,一手牵着女儿的手,虚弱的坐在主位上,苍白一笑道:“今夜突然召集诸位到此,只是为了传位于我的女儿。大长老,门主继任仪式,便由您来亲自主持吧!” “是,门主。”大长老低下头行一礼,便出列站在聚义堂中央,拱手又行一礼恭敬道:“大小姐,请移步下来,我与二长老要为您清除浊净气。” 碧宁既然答应会继位,就断然不会中途反悔。她举步走下主位高台,拾阶而下,缓步走到大长老面前,冷若冰霜的放低身子,单膝跪下。 二长老也已出列,他与大长老一左一右盘膝坐下,彼此的一直手掌,皆与碧宁的左右手相贴在一起,暗输送一股内力。 碧宁没见过她父亲继位,她是生来就是玉罗门大小姐的。 她祖父在年轻的时候,出意外失去了双腿,被迫退位,乃玉罗门唯一在儿子继位后,还活着的老门主。 可在三年前,她祖父就去世了,她并没有回来奔丧,因为她恨他祖父,是他祖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助长了当年那个女人的气焰。 她母亲的死,祖母是促使一切悲剧发生的人,祖父却也是一个帮凶,他们都让她恨之入骨。 “大小姐,请静心。”言素在一旁也看的心里紧张不已,碧宁心绪明星很不宁,这样对她可没有好处。 六张老在一旁不服道:“门主,玉家又不是没子嗣,为何要让一个小丫头接任门主之位?” 玉清越在让六张老第一个跳出去后,又给八长老使了个眼色,今夜最后的机会,失去了,他们大房便是完了。 玉寒龙也是很不甘心,他精心谋划多年,也清楚他这位堂妹有多固执。 他敢肯定,他这个堂妹是绝对不可原谅他二叔的,更不可能为了玉罗门着想一点点。 可她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决定接任门主之位?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玉轩吟为了防止一些事情会泄露出去,故而,他并没派人去见肖云滟,而是他亲自登门求人。 也正因为如此,玉寒龙才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才会如此疑惑不已,猜不透碧宁为何忽然就答应当玉罗门主了。 八长老出列拱手道:“门主,玉罗门从未有女子担任门主的先例。” “八长老此言差矣!”言素在此时也出列一步,与八长老并肩齐立,拱手对着主位上的玉轩吟,面上一片严肃道:“玉罗门主之中,曾有三位女门主。第一任女门主为玉罗门开创后第十一代门主,那时候还没有明月国,时间正处于西汉末年。第二任门主为魏晋南北朝时期继位,第三位女门主为明月国初年继位,那时高祖不过知天命之年。” 六长老一向和言素不合,一听言素这样大言不惭,他便直指言素弄虚作假,冷冷一笑道:“那么久的事,谁都记不清楚了。更何况,明月国初年,我们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凭什么肯定那时候就出现过一位女门主?这事我们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啊?诸位,你们有谁听过这位女门主吗?” 言素转头看向六长老,笑得依旧温和儒雅道:“六长老是贵人事多,连玉罗门祖祠里的先祖都没拜过几回吧?也真不怪你不清楚三位女门主了。” 言素一番话,堵上了所有人的嘴。这时候谁敢反驳言素,谁就要背上一个不敬历代门主的罪名。 六长老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的确不记得玉罗门有这样三位女门主,所以,他就看向言素吹胡子瞪眼道:“你要是真能耐,就把她们的名字都说出来,咱们让人去祠堂里瞅瞅,看看你说的这三位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何必如此麻烦?”言素温和笑看一眼六长老,他一摊手,外面一名弟子走进来,把一卷很重的竹简jiāo给了他,他看向六长老,伸手把竹简递给了六长老,笑得浅淡道:“这是历代门主的名册,在玉罗门藏书阁里,都快被灰尘埋了,是我一年前好奇寻书,无意中发现的,六长老可以看看。” 六长老伸手接了那卷竹简,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并没有写名门主是男是女,密密麻麻字太多,又是刻的篆字,他老眼昏花更是看的吃力了。 言素气定神闲负手在一旁,浅笑望向六长老道:“第一任女门主乃玉氏淑美,在第十二行,为玉罗门第十一任门主,在位一年零三个月余七日。” 六长老数到第三个竹片,上面雕刻着一行字:第十一任门主,玉氏淑美,在位一年三月余七日。 言素见六长老脸色一臭,他更是笑的儒雅道:“第二位乃是第四十八任门主,玉氏华容,在位十三年七月余二十一日。” 六长老数到四十八行竹片,果然有玉华容的名字,言素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言素见六长老的脸色更为难看了,他便是轻叹一声道:“第三位乃本门第七十九代门主,玉氏绵绵,五岁继位,当年夭折,在位十五日,为庶出一脉所dú害。” 六长老已经找不下去了,言素这话含沙shè影之意如此明显,他又岂会听不出来? 玉清越和玉寒龙父子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言素这是在警告他们吗?哼!他们会不会在玉轩吟亡故后,去动这位新门主,那可就由不得言素多管闲事了。 九长老和言素一向jiāo好,又是个老顽童,他一下子闪身过去,夺了六长老手里的竹简,拿着竹简一路数下去,果然找到了玉绵绵的名字,他哈哈一笑道:“小言这记忆就是好,还真有三位女门主过。既然早有先例,那大小姐接任门主之位,想必也没谁会闲言碎语的找割舌头了吧?” 六长老气的老脸通红,吹胡瞪眼也没有,这个死老九根本就不懂看人脸色,更是…… “老六,你就别学蛤蟆憋气了,小心一个气不顺,把你这老东西给活活憋死了过去。”九长老一向是口无遮拦,这在玉罗门大家都知道。 所以,一般没人和他斗嘴,都怕被他一张破嘴,怼的你颜面全失。 六长老怒甩袖走开,对于这个dú老九,玉罗门里,就没几个人是没被他得罪的。 就这样一个嘴缺德的玩意儿,也不知道门主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也位列了十大长老之一。 言素已看到碧宁左眼角若隐若现一只蓝色凤蝶纹,只有修炼过蝶舞飞花的人,才会在大长老和二长老为其梳理经脉时,身上出现这蓝中泛紫的凤蝶纹,这是历代门主身上的象征印记。 门主的是在左手腕处,大小姐的却出现在了眼角,与玉罗门第一任门主倒是相似。 只不过唯一的分别,便是第一任门主是男子,大小姐是女子,有个蓝凤蝶在眼尾处,也没什么,就当添几分颜色好了。 玉寒龙眼神变得越发yīn冷,他是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之一,这堂妹根本不曾修炼过蝶舞飞花,是二叔将毕生功力传给了她,她才会被激发出了家主印记。 碧宁额头上已布满汗珠,她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泛白的嘴唇一张,便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睁开的双眼幽黑如墨,透着几分妖异之象。 大长老和二长老收了功,二人起身后,也搀扶起了此刻极度虚弱的碧宁,二人在她后背点了几下,又逼的她吐了一口黑血。 玉轩吟虽然也心疼女儿,可他还是暗中握拳,忍住了那份爱女的冲动之心。 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是十分的惊讶不已,大小姐的体内不止又残留的dú,更是有不少旧伤患,可真是太胡闹了,竟然这般不知惜爱自己。 碧宁当年身中无种dú的时候,也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痛不yù生过。 三长老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瞧大长老和二长老耗费多时,也依旧没有收手,心下便是震惊不已。大小姐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怎会弄得自己如此满身伤患。 玉轩吟眼中的痛色也越发的深,他放任女儿在外这些年,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他任由女儿和他闹,也强制把她留在玉罗门中,是否,她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了? 碧宁在一阵又一阵的透骨疼痛中,昏死过去,又被疼醒,几番折磨之下,天色也已到了丑时。 四更天,这时候大家本该睡觉的。 可如今整个玉罗门上下,除了不懂事的幼儿还能无忧无虑的安睡外,其他人,到没到来,都是注定彻夜难眠。 柳莺和柳燕上前自后抱住了虚弱无力的大小姐,这一番除浊净气仪式下来,大小姐可真是被折腾去半条命了。 玉轩吟握拳抵唇闷咳几声,嘴角流出一缕血丝,他双眼变得晦暗无光,脸色也是灰白的死气沉沉的,虚弱的抬手示意继续,他快没时间了。 外面两名嫡系弟子恭敬走进来,一人捧着一套衣冠进来,一人捧着朱砂与笔。 玉轩吟看了柳燕一样,示意她们为大小姐更衣戴冠。 柳燕松开了扶着大小姐的双手,转身去取了那件金线刺绣的紫霞绮罗大袖衫,转身走回去抖落开,为大小姐穿了上。 袖宽三尺,左袖绣鸾,右袖绣凤,背后衣摆逶迤曳地,上绣富贵花开蛱蝶飞舞图案,精美绝lún,宛若云天仙衣。 冠是白玉长冠,上面刻着一只凤鸟,配一支凤头白玉簪。 碧宁穿上紫霞绮罗大袖衫,端坐四脚雕花方凳上,柳莺为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6 章 戴上白玉长冠,她望着主位上面容沧桑的父亲,她冷若冰霜之下的心里,泛起酸楚。 一切收拾妥当,柳莺柳燕姐妹退下。 碧宁起身缓步走过去,跪在了阶陛前三步处,敛眸低垂,紫色的精美华服衣摆绽放在身后,流光溢彩,炫目夺人。 玉轩吟抬手示意大长老和二长老莫动,他抬眸看向言素,淡淡一笑道:“十长老,你来吧。” 聚义堂所有人全都因玉轩吟的话而一惊,这是何意?难不成门主是要言素…… 言素也是不由一愣,稍稳心神,这才拱手低头领命道:“是,门主。” 玉清越望着儒雅温文的言素,他依旧不明白,此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玉轩吟重用之处? 言素举步走到碧宁面前,伸手拈起那只紫毫笔,点染朱砂,在碧宁眉心点了下,收笔。 碧宁脸色忽然变得很红,眼角的蓝蝶若隐若现,发丝间蒸腾起丝丝缕缕的烟气,她额头上汗珠再次浮现,眼神泛红,瞳仁却黑的摄人。 言素担忧的看了碧宁一眼,在玉轩吟唤他时,他缓缓转过身去,举步走上阶陛,来到玉轩吟身前,伸出双手接过了凤蝶令。 随之,便转身走下阶陛,来到碧宁身前,双手奉上那枚凤蝶玉令。 碧宁垂眸伸出双手,接下了那枚触手玉质沁凉的令牌。这一接,她肩上沉重的担子,便再难甩开了。 玉轩吟欣慰一笑,向众人宣布道:“从即日起,言素将会辞去十长老之位,成为玉罗门主父。” 众人闻言皆是默了,玉罗门是有主父这一尊位的,位同一国丞相,乃为年轻门主的教养义父。 言素此人加入玉罗门本就蹊跷,玉轩吟一直无比信任他,更是令玉罗门上下皆疑惑不解。 如今他又成了主父,众人对于他的自身本事,可是越发的好奇了。 言素自碧宁身旁走过,走到碧宁身后七尺之远,拱手下跪,垂首叩拜道:“拜见新门主!” 大长老和二长老也已拱手下拜,柳莺和柳莺姐妹也已拱手低头跪下,齐声拜道:“拜见新门主!” 聚义堂里的人,一个个的也在玉轩吟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心中不由得升起畏惧之念,拱手跪下拜道:“拜见新门主!” 聚义堂外,从本门弟子,到各处大小管事,一律闻声下跪,垂首齐声拜道:“拜见新门主!” 玉清越一脉的几位长老,在玉轩吟隐露杀意的目光注视下,也低下了头,撩袍下跪拜道:“拜见新门主!” 玉寒龙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拉了他父亲衣袖一下,父子二人也跪下低头拜道:“拜见新门主!” “拜见新门主!”言素高声一喊,再拜。 “拜见新门主!” 众人齐声叩拜,声音震动九霄。 言素直起腰身,拱手又高声一拜:“拜见新门主!” 聚义堂内外的人,再次异口同声齐声拜道:“拜见新门主!” 玉轩吟嘴角含笑望着已经长大的女儿,欣慰的闭上了双眼,眼角一滴悔恨的泪滴落,紧握拳头的手,五指也已无力的松开,垂在扶手上,歪头断了那口气。 他这一生,皆是毁在了“墨守成规,优柔寡断”这八个字上了。 还好,他的女儿不像他,他下到黄泉,也可去安木莲的心了。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碧宁缓缓抬眸,眼中泪水滴落,世上唯一为她费尽心机谋划此生的二人,前后都去了。 而她?如今倒真是个没人疼没人怜的孤儿了。 玉轩吟死的太快,令所有人都非常猝不及防。 毕竟玉轩吟还很年轻,平日里又没听说他有过什么病痛,忽然间就这样辞世了,怎能不令人疑惑叹息? 丧事要办,门主正式接任之事也不能拖。 玉罗门一夜之间变了天,换了门主,人人皆有点自危。 只因对这位新门主,从没有谁是知她喜恶的,又怎能不小心翼翼,谨防一步做错,惹来没必要的责罚? 太阳的东升或西落,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世,而有丝毫的动摇改变。 清晨的太阳,一如既往地缓缓自东方升起,阳光洒满人间,驱散了黑夜的凄冷。 玉罗门上下忙的脚不沾地,原本就庄严肃穆的玉罗门,当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挂满了白绫,挂满了写着黑色“奠”字的白灯笼时,更为显得清冷肃穆。 碧宁,或者此时该叫她玉水碧了。只见她已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裙,满头青丝高束起少许扣于白玉长冠中,余下的青丝长发垂泻在背后,更映的她白衣如雪,人冷如冰霜,不见悲喜。 灵堂里,两侧站着言素和十大长老。 玉水碧跪在棺木前,望着棺木前的牌位,上书着:先考玉公讳轩吟府君生西之莲位。 柳莺柳燕姐妹在后低头跪在,也是一身的素白襦裙,眼圈红着,显然之前是有哭过的。 有些事别人不说,言素却不得不说:“门主,十长老之位空悬,您心中可有人选?” “这事容后再议。”玉水碧淡冷说一句,口吻事不容再置喙。 言素也不再多说,她心里有数便好。 玉寒龙望着这位堂妹的背影,只是觉得她冷的犹如一座冰山,谁也要在百尺之外畏冷止步。 二叔,这就是你留下的一道阻我前行的屏障吗? 呵呵,你就不怕我会一剑劈了这座令人望之心冷的冰山吗? “老夫人,到!” 言素在忽听外头传来一声通报声,他便转头看向了门口,眼中浮现一抹担忧之色,有点害怕门主无法应对接下来的事。 只因门主不是没有弟弟,而是这个弟弟乃为庶出,乃老夫人下yào害老门主,由一位表小姐生下的少爷。 那位表小姐命薄,孩子生下来,便血崩而死了。 这位小少爷今年九岁,却因大小养在老夫人身边,一贯的骄横霸道,在玉罗门里,连一些堂主和长老不放在眼里,完全是把他们这些人,全当成了奴仆。 而这一点老夫人或许也有听闻,只是老夫人一直装作不知罢了。 老夫人穿了件绀青色的襦裙,手里握着黄桃木的凤首杖,老当益壮的走了进来,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身穿素白圆领袍的孩童,一脸的倨傲。 玉清越的脸色一直沉着,在老夫人到来时,他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且看她们祖孙要如何的闹。 老夫人到来,见她这多年不见的大孙女也不迎她一迎,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语气愠怒道:“水碧,多年不见,你这脾气可越发随你母亲了,忒不懂规矩。” 众人皆是暗暗抽一口冷气,为老夫人担忧起来。 玉水碧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她眸光骤冷,声如寒冰道:“这里是灵堂,不是老夫人你的后院,要闹回去关着门自己闹,在本门主面前,还是收了你那长辈架子吧,省得闹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你……放肆!”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手中紧握的凤首杖猛一戳地,眼神凶狠的等着脊背直挺的她,冷笑哼了声道:“真是什么样的母亲,便教出什么样不懂规矩的东西。” 言素在一旁眉头皱起,觉得老夫人这已不是来此无理取闹了,而是存心来找茬伤人的。 玉水碧望着灵位的目光已是寒冷如冰,她缓缓站起身来,拖起长长的大袖衫衣摆,转过身去看向老夫人,宽大的衣袖随她抬手的动作若一抹洁白的云,弹指间一股气力飞向老夫人,击断了老夫人手里的凤首杖的凤头,收手挥袖背后,冷然寒声道:“谁敢再对我母亲有一句不敬,我便摘了他的脑袋。” 老夫人身边的丫环扶住了她,对这位大小姐,她们也是当真的害怕极了。 老夫人气的脸色都铁青了,她长这么大以来,活了七十年,就没有遇上敢对她这般不恭不敬的人。 玉寒光一贯娇纵,加之年幼,根本不知道害怕,一见老夫人被人这样气着了,他便立刻跳出去,趾高气扬的伸手指着他的姐姐,义正言辞怒斥道:“你敢对祖母如此放肆,实乃大逆不道!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定然会后悔选你去当门主,更是会恨不得化为鬼来掐死你这不孝女。” 言素眉头紧皱,只觉这孩子言辞太恶dú,全然没有属于孩童的天真无邪,当真是被老夫人给彻底惯坏了。 玉水碧身形一闪到了玉寒光面前,伸手便掐住他的脖子,把他高高的举起,与之平视冷然笑道:“你既然这般想父亲,不如我这就送你去见他,如何?” “玉水碧,你疯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老夫人也害怕了,这样的孙女,根本就是个恶魔。 玉寒光双手拍着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窒息的感觉,使他心里升起了浓烈的恐惧,也让他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样冷酷无情可怕至极的人。 玉水碧随手把玉寒光丢了出去,像丢一件垃圾东西,根本就不关心玉寒光是会摔得身受重伤,还是会直接就活活摔死了。 老夫人已经被气晕过了,也有受惊的因素,毕竟她只是个深宅fù人,何曾见过玉水碧这样冷酷残忍的人? 玉寒光没有被摔死,可是被从灵堂抛出去,滚下台阶,还是摔得头破血流,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玉水碧冷然的眸光落在那两个丫环身上,启唇冷声道:“回去好好看着他们祖孙,如果让我再看到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你们和他们一起……丢去地牢里喂老鼠,永不见天日,听懂了吗?” “奴……奴婢听……听懂了。”两个丫环也是习武之人,可她们却被吓的腿都发抖了。 这位大小姐太可怕了,她冷酷残忍的手段,根本不分亲疏远近,只要谁让她心里不痛快,她就会让谁死,这一点她们坚信不疑。 “水碧,你这样做未免过分点,他们毕竟是你的祖母和弟弟啊!你怎可下手如此狠辣不念一丝亲情?”玉清越是见灵堂内外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老堂主,这才想着痛心疾首一番,让大家都看看,这个门主是如何的冷血无情,如何的毫无人xìng。 玉水碧挥袖祭出鬼刀,非常不客气的削了她这位大伯父的发冠,望着披头散发狼狈至极的大伯父,她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看向对方道:“教人规矩前,是不是自己也先要守规矩?直呼本门主名讳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以下犯上训斥本门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你!”玉清越自认他阅人无数,可就是没见过这么气焰嚣张,目中无人的女子。 玉寒龙拉住他父亲,他对江湖事有些了解,当看到鬼刀时,他便知道,今日他们父子要想出灵堂这个门,最好现在就安分守己。 毕竟,鬼刀修罗的刀下,可从来没有几个人能逃生。 而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绝不是鬼刀修罗的对手。 言素对于玉水碧蛮横点处理方式,倒是很为满意。玉罗门这些个老骨头,就不能以怀柔打动他们,而是要用强硬的手段镇压。 门主这一手鬼刀亮的漂亮,他倒是想看看,今日谁还敢出头闹事。 玉水碧已经收到回到灵柩前跪着,她会按照规矩收她的令,可谁要是再敢来寻她晦气,她一点都不介意血洒棺前。 这样几番闹腾下来,大家伙都看的明白了。 这位新门主可不是个软柿子,谁要是想趁此时寻她晦气,她可真敢在老门主的灵前杀人。 众人被下的心生了惧意,那个还敢不要命的上前? 一个个乖的跟鹌鹑一样,低着头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了。 玉水碧跪在灵前,垂眸在想着以后的事。玉寒龙比他父亲玉清越能忍气吞声,也是她认为最危险的敌人。 这样的人铲除起来极难,只因他一直用道貌岸然的假面作伪装,人人都觉得他是好人,谁动了他,很可能就会惹来一群无知的人,为他求情。 她不怕杯道德绑架,就怕那些无知的人被玉寒龙利用了,她后头会多增添许多麻烦。 唉!如果现在夫人在就好了,夫人是最知道该怎么反道德绑架,如果有夫人在,玉寒龙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事? 可夫人远在青华山,又身怀有孕,不可能来玉罗门帮她解决烦忧。 言素见她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他便垂眸暗想,回头找个机会,定然要与门主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拔出玉罗门里所有的内忧祸根。 特别是玉寒龙父子,尤其要想个妙计,让他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而他接下来,也要飞鸽传书与宫景曜通个信了。 ☆、第二百零三章:作死要够彻底 青华山 晌午正吃饭,忽听龙远带来一个消息,碧宁竟然一夕间成了玉罗门主。 玉轩吟死了,就在碧宁接任门主之后。 肖云滟对于玉轩吟之死,不免唏嘘一叹道:“他这一生,可悲亦可笑,可怜亦可恨,是非对错,别说是他人了,连他自己,恐也不曾弄个清楚明白吧?” 玉轩吟那个人,一生皆想做到忠义两全,皆想做到不违孝道,不负妻子,可最终他……孝道不成,妻子也没了,连他自己的一生,也是全然辜负了了。 “世间本无双全之法,得到一样的同时,也必然是要失去一样的。他如此多年以来,也终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宫景曜并不同情玉轩吟,这个人能把一辈子的棋局走的这样糟糕,皆因他太取舍不得,过分优柔寡断,注定此生难以善终了。 “逝者已去,留点口德吧。”尤颜也是难得来此,吃完这顿,他便要下山去了。 弄妤扯了一只酱油鸡的鸡腿,直接塞住了尤峰的嘴,省得他一会儿又乱说话惹人笑话。 尤峰抬手握着鸡爪,啃着鸡腿,不让他说就不说,反正这鸡腿也挺好吃的,他闭嘴多吃点就是了。 宫景曜看向尤颜,举杯敬他一杯,酒盅贴唇抿了一口酒,这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7 章 看着他叮嘱道:“你下山后,万事小心,切勿再让人钻了空子,把你掳取当新郎,又要劳烦五哥去搭救你。” 尤颜呛了酒,脸颊微红,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他不说话,可没人把他当哑巴卖了。 “如果尤颜公子再身陷温柔乡,五哥是绝对不会再去搭救他了,你信不信?”肖云滟笑看向宫景曜,眼中满是狡黠坏笑。五哥又不傻,岂会送狼入虎口第二回?呵呵! 宫景曜无奈点宠溺看向她,她可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尤颜的脸更红了,气的。这对无良夫妻,一对的坏透心肝儿。 “大哥,如果你再被人抓去非礼了,到时候你可以发烟火找我啊!我一定去救你的。”尤峰在一旁啃鸡腿啃的满嘴油,很认真的看向他大哥说,天真无邪的他,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口痛。 尤颜的脸色已经是由红变铁青,狠瞪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混账小子,一向便会如此气死人不偿命。 弄妤拿着帕子给尤峰擦嘴,其实是示意他闭嘴。可是,这人根本看不到她的眼色,居然还讨厌的给她挤眉弄眼玩儿。 肖云滟半倚靠在宫景曜的怀里,笑看着弄妤被尤峰气的脸色忽红忽黑,这可真是一对活冤家啊。 弄妤懒得和他置这闲气,直接把面前的燕窝银耳莲子羹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吃,吃完就老实闭嘴,求别再说话气人了。 尤峰用弄妤那方香喷喷的丝帕,擦干净了手,把脏丝帕还给了弄妤,很乖的捧起那碗燕窝银耳莲子羹,一勺一勺的甜甜吃了起来,吃的非常满足。 弄妤两根手指拈着那脏帕子,嫌弃的递给了一旁的悠悠,又回头暗磨牙狠狠的瞪了尤峰一眼,摊上他,她真是上辈子作了百年的孽了。 尤峰吃了几口燕窝银耳莲子羹后,忽然皱眉抬起头来,转过头去看着弄妤道:“这东西不是给女人吃的吗?” 弄妤太阳穴上的细细的青筋若隐若现,她转头眸光幽冷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没好气道:“你不是女人,可你也不是男人,吃你的吧!” “什么?你怎么可以说我不是男人?”尤峰眉小脸一沉,这下可不止是不高兴了,而是真的生气了,发怒的摔了碗,起身就跑走了。 “尤峰!”弄妤也知她失言说错话了,忙起身追了出去。 肖云滟望着那一前一后跑出门去的二人,她笑倒在宫景曜怀里,执帕掩嘴叹道:“你们这些个男人啊!无论大小,都是这般的死要面子。瞧瞧,连峰儿这样半大的孩子,都知道维护身为男儿的尊严了。” 尤颜修指拈着一只薄胎白玉夜光杯把玩,抬眸看向她,勾唇冷哼道:“你当所有男儿都像你家这位有大病吗?哼!实话和你说,越是富贵的家族里,爷们儿便越是早懂情事。像他们这些王孙公子更甚,只要是少年梦遗了,就会有伺候的美婢三四名呢!而他那位四哥,十二岁梦遗后,当年先帝不还赏了两个宫女去他府里吗?是不是啊,景兄?” 宫景曜抬眸瞪他一眼,如今笑得如此yíndàng了?那当初他身陷郡主府的时候,还求救做什么?有本事和金婵郡主翻云覆雨快活一番啊! 尤颜脸颊一红,假咳了声,拈盅饮了酒,啧!冬日喝冰镇葡萄酒,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肖云滟也不再和犯浑的尤颜斗嘴了,天知道,他回头还会说出些什么污言秽语? 宫景曜紧收了些抱着她的双臂,眸光冷看了一眼尤颜,低头与她说:“别理他的疯言疯语,哪怕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再怎么荒唐,也要十五岁束发后,家中长辈才会安排服侍的婢女。也就他尤颜公子这样的急色鬼,才会十一二就把身给破了。” 尤颜脸色忽青忽红,没好气瞪他一眼道:“污蔑本公子的清白,你就不怕下雨天出去遇上电闪雷鸣吗?” 宫景曜转头看向他,眼神将他仔细打量一番,才一本正经问:“你真是清白的?” “废话!”尤颜又没好气瞪他一眼,颇为有点自豪的挑眉笑道:“想本公子游戏花丛多年,可是从来都是片叶不沾身的君子。” “哦?原来如此啊!”宫景曜望着尤颜笑点点头,转回头就对他怀里的小女子,低声说道:“我与他jiāo友多年,如今才知道他是有病的。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是个童子身,也不知是不是个虚的?怪过五哥和诗都怕了他,这是怕被他缠上呀!” 肖云滟忙执帕掩住嘴,眉眼弯弯的笑看着脸色yīn晴不定的尤颜,她当然知道,十五岁的少年才是青春期,十一二……在现代可能,在古代,有点不敢让人置信。 可二十好几还是童子身的男子,怎么听都更像是有病,而不是xìng取向有问题。 尤颜yīn沉着脸喝完一盅酒后,便起身离开了。唉!jiāo友不慎,他们夫妻太丧心病狂,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个断袖郎,这不当他是死人吗? 气走了尤颜,肖云滟才伸手推开要吻她的某人,嗔瞪他一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的胡闹。” 宫景曜无奈的笑看着她,明明是她捧着他脸强吻的,他回应她了,她却又忽然推开他,更是一本正经的训他?呵!这还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肖云滟拉了拉某个走神男人的衣袖,偏头看着他问道:“哎,碧宁一个人在玉罗门里,真的没事吗?要知道,这世上最难防的便是yīn谋暗箭,碧宁又是个冷xìng子的,一向不屑于人耍yīn谋,难保这样直来直去的她,不会遭人算计谋害。” “有言素在,不会有事。”宫景曜把她抱坐在腿上,喂她吃着一碗红豆粥,诗说她因害喜严重,一直吃不下东西,身子有些血虚,可她又不喜欢吃红枣,他也只能让悠悠煮了红豆粥,放了蔗糖在里面,喂她吃下一些补补血气。 肖云滟一边吃着香甜的红豆粥,一边还看着犯疑惑。言素那日她虽然没见过,可也听说过不少,明明就是个悲情的书呆子,怎么到了他这里,那言素便好似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呢? 宫景曜见她眼中有疑惑之色,便低头望着她,笑语温和道:“言素此人,才学不俗,人更是不凡。” 肖云滟听他如此夸赞言素此人,便更是心里犯嘀咕了。言素如果真如此厉害,又怎会被言夫人害得毁了一段大好姻缘呢?更是因此颓废放纵自我好多年,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宫景曜见她一直盯着他看,他喂她吃一勺红豆粥,温柔笑说:“言素此人,无论是自身的本事,还是他暗中不为人知的使命,都足以令所有想要那个位子的人,趋之若鹜。至于他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是与宫氏江山社稷息息相关的,他万不可出事,否则,天下必乱。” “这么神秘厉害啊?”肖云滟这下是更好奇言素的身份了,依她以往看小说的经验,言素应该一条串珠子的线,就是不知道那些珠子都是什么人?他们又会何时被言素这条线串连成一个条完整的珠串。 宫景曜不便对她多言说一些事,只怕依她xìng子,会更耗费心神为他忧愁,亏了自己的身子。 肖云滟虽然说了让宫景曜好好陪她几日,可她却还是抵抗不了困意来袭,吃完午饭就要睡上一个时辰才可。 宫景曜让人收拾了桌子,他抱着她回了寝殿,安置她睡下后,他也在床边守了一盏茶时间,因还有事需他要过问,便为她掖掖被子,就起身出了寝殿。 悠悠去了厨房看炉火,只因还有一只老母鸡在炉灶上,她要好好看着炖,半点也不敢离步。 闲闲在门口侯着,对离去的宫景曜行了一礼,之后,便提裙缓步姗姗走了进去,也没敢关上房门,只在外室桌旁坐下来,安静的守着她们家夫人。 翠微宫虽是防守严密,可却难防绝顶高手进来,更难防翠微宫的人中不会出现叛徒。 故而,饮食方面,一直是悠悠一手来做,从不许人靠近厨房半步,更不许人沾夫人的膳食。 哪怕是一口水,悠悠也从不假人手。 她也一直守着夫人寸步不离,虽然她武功没有碧宁高,可要在出现危机时,她还是能护着夫人拖延一段时间的。 诗近日来也是谨慎的很,每日跑三趟为夫人把平安脉,更是亲自送水果蔬菜来,有他在,也无人可在食物上动手脚。 如今的含风殿,不说防卫的真如铁桶一般,可也是飞鸟虫蛇难进来的。 翠微殿 宫景曜正坐在主位上,扶额听众人汇报近日以来各地的动向。其中最怪异的是长安城和咸阳城,其次是栾川那边也有异动。 他不怕别的地方有诸王异动,就怕栾川鼎室山里囚禁的那位还不死心啊! 龙远在收集各地诸事的管事汇报完后,他便把一本册子送了过去,低声说:“这里是各地异动的诸王名单,主子您这一辈的王爷倒没有,就连林阳王也安静的很。异动的各方人马,有先帝一辈的老王爷,还有圣武帝那一辈的……” 宫景曜抬手示意龙远不必往下说了,皇祖那一辈的王爷也没几个健朗的了,子孙也没有几个能成气候的,除了鼎室山哪一位以外,其他人都不足以令他费神。 倒是他那些皇叔……哼!一个个的可都是安稳日子过多了。 龙远见主子不悦,便退了下去,站在下方等候吩咐。 宫景曜抬眸看向人群众的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男子,一手扶额,面色寒冷道:“陆,栾川那边防卫可有松懈?” 陆出列,拱手低头回道:“在半月前便已去信栾川,南望已加强防备,人绝对出不了囚笼。” “嗯。”宫景曜最大道担忧便来自于栾川,只要鼎室山不出事,其他人都是小事而已。 龙远在他家主子看向他时,他便已恭敬的走上了阶陛,弯腰附耳上去,听了吩咐,他便转身匆匆离去了。 其他人虽然也零零星星听到一些,可那断断续续,又好似暗藏暗语的话,他们一点都不明白是何意。 “没事都下去吧!”宫景曜挥了下手,一手扶额斜坐着,抬眸又淡声道“陆,你留下。” 正预备和其他人一起走的陆,忽而又闻声转过身来,姿态恭敬的拱手低头候命。 待众人离去后,宫景曜方才看着下方的陆,他面色寒冷沉声问:“鼎室山当真不会出纰漏吗?” “这……”陆拱手低着头,他不敢说一句笃定的话,只因鼎室山那里囚禁的人,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 宫景曜已知晓了,挥手也让陆退了下去。 鼎室山那个地方,看来还需要二哥和三哥走一趟。 可宫明羽看的如此严密,他又该如何送两位哥哥安好抵达栾川呢? 小叔祖啊小叔祖,您为何就这般执迷不悟呢! 长安城 白杜鹃又在看炎阁那个笨蛋抗米,从清晨到晌午吃饭,这笨蛋竟然傻傻的抗了四十多袋米,每一袋米少说也六七十斤啊!可这傻子……得!吃完饭又开始干活了,她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傻力气。 唉!好无聊啊!为什么他就不能陪她去逛街?在这里搬米有什么好玩的?累的死臭,一天下来也不过只争两只猪蹄,她要是吃了,他个傻子就得喝西北风去。 炎阁知道白杜鹃在屋顶上,他从外头货车上抗米进仓库时,抬头就能看到气蛤蟆一样的白杜鹃,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的气。 白杜鹃要是知道炎阁在心里骂她气蛤蟆,她一定扑下去咬死他个傻呆瓜。 炎阁又出去抗了一包米,听身边一人说起长安城近日来的怪事,他倒是听的直皱眉头。这个时候大肆选秀,更要举办什么美食大会,还有所谓进献各地特产贡品之事,哪一件听着都像是宫明羽在作死。 白杜鹃已经离开了,因为她太无聊了,她要去找点乐子,不然她会被闷死的。 炎阁来回搬了四五袋米,瞪在偶然习惯的抬头看向屋顶时,上面那还有那只气鼓鼓的杜鹃鸟,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闯祸了。 法华行色匆匆的跑回来,也不敢下去,只能在上面挥出一阵掌风,随之忙躲藏了身影。 “咦?怎么忽然吹一阵……风就没了啊?”一个工人抬手挠了挠头,觉得着风好生奇怪,他争想凉快下呢!怎么就扑一下,然后就没了呢? 炎阁知道这是法华她们有事和他说,他随便找个借口去了茅房,一见到法华,他就知道白杜鹃又出事了,而且这回的祸还闯的还不小。 法华一见到她们王上,便单膝跪地请罪道:“属下没有看好白姑娘,白姑娘她……她进了林阳王府。” “林阳王府?”炎阁也是心下一惊,那个林阳王可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白杜鹃什么不好玩,怎么能去招惹这样的人?简直是胡闹! 妙观见她们王上面有怒容,便在一旁笑叹道:“也是主子您太冷落了白姑娘,她才会自己去寻了乐子。只不过,她这乐子寻的不巧,恐要被他人寻了乐子了。” 炎阁的脸色已不是一点难看了,白杜鹃不懂事,她们几个还不知中原王侯府里的水多深吗? 妙观也是从来都是点人一下的,从来不会过分,见她们王上面露担忧之色,她便又淡淡一笑道:“主子也不必太为白姑娘,那不还有叶衣和月净跟着保护吗?出不了大事的。” 法华对妙观这戳一针,给个甜枣的做法,弄得可真是哭笑不得。也是主子不爱理她们这些小心机,若是真较了真,她们可都要没好果子吃了。 妙观看了法华一眼,只觉得这丫头心眼儿太实,像王上这样的顽石,能不时常打磨雕琢他一番吗? 法华一旁垂首不吭声,随妙观刺激王上去。 炎阁可是没心思抗米打听消息了,只得去前头和管事的告了假,只说身子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下。 管事挺喜欢他这实诚人的,也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8 章 在他干活卖力的份儿上,就允他回家休息半日,明早再来上工。 炎阁是从米铺后门离开的,离开后,便暗中戴着斗笠去了林阳王府外,果然看到不少女子进入林阳王府,皆是打扮的十分风尘气的女子。 “哟!这不是丽夏坊的寻芳姐姐吗?”一个身着绯色轻纱罗衣的女子,怀抱琵琶凑到了一名身着桃粉襦裙的女子身旁,与之jiāo头接耳,说说笑笑的一起进了林阳王府。 “燕春妹妹还是如此爱说笑,先进去吧!”寻芳比较文静,算是淑女一类的歌姬了。 红裙姑娘乃红杏坊的姑娘燕春,与寻芳也算认识,毕竟邻居嘛! 炎阁在外瞧了一会儿,根本没看到白杜鹃她们的人影。 妙观动作挺快,易容成一个褐小哥儿,走到炎阁身边双手抱臂,闲聊似的嘿嘿笑道:“哥们儿也觉得这些姑娘们……千娇百媚的像花儿一样好看吗?” 炎阁一闻到妙观身上独有的绿绒蒿香气,斗笠下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低声问:“她人呢?” “翻墙进去的,估计会混在这些歌舞坊的姑娘堆里。恰好,今日林阳王开脂粉宴,邀请了不少歌舞坊的姑娘,回头可有乐子寻了。”妙观回禀这些事时,眼底总含一模幸灾乐祸。 炎阁眸光微冷的看了林阳王府的匾额一眼,便转身走了。 妙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便是无奈一叹息,转身去了别的方向,找个地方换回了女儿装。 法华一直暗中跟着她们王上,发现了一些行色诡异的人,她便顺手给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这回王上带来的人不多,除了她们姐妹外,其他人,也不过只有八十一人而已。 炎阁一路心不在焉的,有那么点失魂落魄,若不是法华和妙观一路相护,他早被宫明羽的人追踪到住处了。 回了那小院子,法华去厨房烧水,妙观去帮忙找衣饰,八十一暗卫分布在院落四周,在暗处保护。 炎阁回到卧房,摘了斗笠,坐在桌旁的凳子上生闷气。 妙观和法华动作都很快,准备好了热水,也就退下去了。 炎阁在房间里又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去宽衣沐浴。 妙观拉了法华出了院子,在外头不远处的花园里等人。 果然,大概过了两刻钟后白杜鹃就回来了。 一回来,白杜鹃就气不顺的骂道:“什么玩意儿,居然是一群色狼汇聚,大白日开什么脂粉宴,下流胚子,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叶衣和月净走到一旁,和妙观她们站一排,反正她们以后再也不跟着白姑娘跑了,还是让法华陪白姑娘疯去吧。 妙观眼中含笑意,心生坏主意,看向白杜鹃,浅浅一笑道:“白姑娘,主子回来了,说是身子不舒服,正在房间里休息呢!” “什么?那傻子病了?”白杜鹃转头看向妙观,见妙观点了下头,她便是眉头一皱,转身就向着一条青石板路疾步走去。 法华无奈笑看妙观一眼,这坏心眼使的,王上回头该真生气了。 妙观给她们打了眼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难不成,还想留下来被王上怒斥吗? 叶衣和月净一直觉得她们是乖孩子,最坏的是妙观,她们可不要留下来当冤死鬼。 法华望着她们三人逃走的背影,无奈一笑,也转身随了上去。 白杜鹃一路跑进了院子,走到门前,也没敲下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边走边东瞧西看道:“傻子,你到底生什么病了?哎,人呢?跑哪里去了?” 炎阁一听到白杜鹃竟忽然回来了,他一个紧张便站起身来,伸手去拿屏风上的衣物,可是……衣服在手里紧握着了,没来得及披上,她人就闯进来了。 白杜鹃非常不走寻常路,她看到这样令人喷鼻血的一幕,她没有惊羞的叫喊一声捂脸跑,而是十分大大方方的把人一番仔细打量。 心里做如此评价,肩宽腰阔,双臂强而有力,胸肌结实,腿……应该也不错,被水淹没的某处,有点看不清楚,不好评说。 总得说,这男人体魄不错,均匀的麦色肌肤,瞧着就是硬朗汉子一枚,可惜她还不能拥有。 唔!这样的男人,她真的能推到吗?怎么觉得他那么巍峨如高山呢? 炎阁受惊不小,呆愣半天,才忽然想起来拿衣服遮身,可遮了前面护不住后面,这女人居然……噗通!他做了一个决定,还是沉在水里安全。 白杜鹃被溅了一身的水,她抬袖擦掉脸上的水珠,大步流星走到浴桶旁,伸手拍了拍桶沿,皱眉不满的喊了声:“喂!你个傻子,弄湿我衣服也不道歉,躲水里当什么玄武?哎!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打烂你浴桶了啊?” 哗啦! 炎阁出来抬起头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散开了,硬朗的脸庞上布满水珠,露出浑圆的双肩和胸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浴桶旁的白杜鹃,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个女人。 肖云滟当初那般豪放不羁,也没有这位白杜鹃姑娘遇事如此淡定。 在白杜鹃的身上,他真的看到了一句话泰山崩于,而前面不改色。 白杜鹃趴在浴桶边沿上,伸手戳了他脸颊一下,见他巍然不动。她又放肆的伸手戳他胸肌一下,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犹如老僧入定。 然后,她一边盯着他硬朗的面庞看,一边又伸手在他胸肌上摸了一把,心中不由叹息一声,真是好胸啊! 炎阁是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呆了,在被她这样不知轻重点袭胸一下后,他总算回过神来了。 白杜鹃刚想去弹下他胸前的那两点茱萸,结果……哎呀!真讨厌!早不抓手,晚不抓手,偏偏在这个时候爪她手,不知道她意犹未尽的很难受吗? 炎阁一副冷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一手抓住白杜鹃的手,一边望着她,面若寒冰道:“白杜鹃,你过分了。” “过分个屁!姑nǎinǎi我又没强jiān你,又什么可过分的?”白杜鹃才不信他的假威严,有本事装冷酷无情,那就别红耳朵尖啊! 炎阁的耳朵这下是全红了,脖颈和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明显是要恼羞成怒了。 “哎!你可别想冲我发火,我现在还一肚子火了,小心我回喷你,用我熊熊的怒火,把你当块好ròu给煮了。”白杜鹃一点不给炎阁开口的机会,她用另一只手,粗暴的拍了炎阁手臂几下,逼的他松开了她白嫩嫩点小手,嘶!狠心的傻呆瓜,把她手都捏青了,真是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她这个美人。 炎阁见白杜鹃不止没避嫌转身出去,居然还去翻箱倒柜,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白杜鹃在找yào啊!这个傻呆瓜,那么用力,真不当她的手是ròu长的啊?讨厌! 炎阁眉头皱了一下,抿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能不能先出去?” “干嘛?怕我看你遛鸟长针眼啊?你可真够关心我的,以前还真没瞧出来。”白杜鹃撇了下嘴,不止没出去,还一屁股坐在床上,非常怜惜自己的……在给自己的那只白嫩小手擦yào酒。 可恶的傻子,她的手啊!白白嫩嫩的手背上,多一个青紫指印算怎么回事嘛! 炎阁脸色变得有些黑沉,他平生所见的女子中,最为刁钻古怪,最为泼辣难缠,最为令人头疼的一个,就是白杜鹃这个女人。 “啊!我的纤纤玉手啊!居然都肿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房间里帮了你一把呢!”白杜鹃一边哀嚎她的白嫩小手上的伤,一边还不忘那哀怨的眼神,谴责的看着水中赤身**的男人。 炎阁的太阳穴突突的疼起来,他就没见过比白杜鹃还难缠的女人,更没见过这样颠倒黑白,一点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女人。 “喂!你干嘛还不出来,我等着看你脱了裤子的腿……到底长啥样呢”白杜鹃是一点都不害羞,她此刻是满心的好奇。 炎阁望着眼睛发光的白杜鹃,他坚决不能在她面前出浴,天知道!她一会还会说出什么羞死人的话? 白杜鹃似乎有点失去耐心了,她摸出腰间一把飞刀,在炎阁惊恐万分的目光下,一刀shè散了浴桶。 噼里啪啦! 浴桶四散开来,水哗啦流了满地。 白杜鹃shè出的刀,掉在了满是洗澡水的地面上。 炎阁此时的姿势一言难尽,浴桶里有个座的,洗澡的时候,男人是习惯大马金刀的坐着的,这样可以惬意的泡个澡。 可这种放松惬意的姿势,在木桶被人为破坏后,一切就变得十分让人恼火了。 “呃?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白杜鹃如愿以偿的看光了炎阁,可是……她真不是故意惹他如此生气的,救命啊! 炎阁的眼神很是yīn森恐怖,如果白杜鹃没有跑走,他真的不敢确保不会掐死她。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来挑衅他的好脾气的。 白杜鹃是闯完祸就逃跑,比如今儿在林阳王府,她砸了那个什么脂粉宴,就立马带着叶衣她们逃出来了。 妙观她们几个去而复返,在白杜鹃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时,她们皆有些懵了。这反应也太慢了吧?到现在才害羞的跑出来吗? 妙观一旁浅浅淡笑道:“白姑娘从不知何为害羞。” 叶衣看向妙观,疑惑的皱眉问:“那她为什么惊慌的跑出来?” “我也很好奇。”法华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抱臂而立,被妙观荼dú的日子,她已经麻木的臣服在妙观的邪教条之下了。 妙观望着大开的房门,高深莫测一笑道:“能让白姑娘花容失色的事,唯一件而已。” “什么事?”一向乖乖女的月净,这下也是忍不住好奇了。 妙观看向她们这些个天真无邪的姑娘,笑得极为慈爱道:“王上在沐浴,白姑娘闯进去了,水流满地,浴桶一定破了。不着寸缕的王上展现在白姑娘的面前,她难道还能坐的住吗?” 叶衣和月净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如此啊? 法华在一旁面无表情道:“你说过,白姑娘从不知害羞为何物。” 对哦!白姑娘根本就不可能害羞跑出来的。 叶衣和月净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妙观,觉得妙观的前言不搭后语,真的很自打嘴巴子。 妙观看向法华,勾唇一笑很温柔道:“王上此时非常震怒,你们该想着如何快速逃跑,而不是在这里等我给你们道出真相。” 唉!一群反应迟钝的孩子,这下想走,都为时已晚了。 “妙观,去把白杜鹃抓回来。”炎阁此时此刻的声音很冷,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王上!”妙观用着极为恭敬的语气领命,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她望着法华她们,笑意温和道:“抓回白姑娘,可以将功赎罪,你们还不快去?” 叶衣和月净见识过妙观的yīn险后,那还敢和这邪教妖女在一起,麻利的转身跑去哄白姑娘回来进狼窝。 哦不!是请白姑娘进王上的房里去。 法华很认真的打量着妙观,最后不苟言笑的来了句:“以前真没发现,你如此狡猾yīn险。” “那是因为我怕吓到你们,毕竟,你们都太天真无邪了。”妙观是她们几人中的大姐姐,打小她就比她们心眼儿多,老太后去世前,便让她收敛锋芒,好好照顾她们三人。 如今南诏国内忧已除,她跟随在一个不解风情的王上身边,自然是要露出本xìng,想方设法帮王上讨位王后回去咯。 法华也明白,妙观要是真的如表面那般正直严肃,王太后也不会被妙观哄的晕头转向,最后信任妙观的把名册jiāo出来,害得自己如今心血白费,幽禁深宫的下场了。 妙观望着法华,微微一笑道:“法华,我们不是杨易长,不用背负忠义的担子。我们只需保护好王上就是了,希望你懂得。” 法华望着妙观离去的背影,沉思想着妙观的那番话,忽觉很有道理。 她们不需要迷茫或恐惧什么,她们只要记住一点就好。 那就是,她们保护王上的心是一样的,不用在乎谁用什么样的手段,反正初衷都是一样的,没分别。 ------题外话------ 炉子有了,生米在锅里了,煮饭的白姑娘跑了,可惜咯! ☆、第二百零四章:碧宁就是玉水碧 在得知炎阁果真藏身长安城后,翌日,宫明羽便让京兆尹下达了搜捕令,以搜女飞贼为名,挨家挨户,仔细搜查,一户不落。 长安城近日里本就因为天象不对,闹得城里百姓惶惶不安,连带着富户人家也低调了不少,唯恐一个不小心,便会惹祸上身。 如今又在选秀和献宝后,闹出这样一件事来,城中各家各户,便更是人心惶惶不安了。 妙观一接到消息,便立刻为阿良和白杜鹃易了容,变成了一对老夫妻,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厨娘。 叶衣成了一个黑瘦黑瘦的车夫,月净成了洒扫庭院的丑丫头。 妙观成了小姐,法华成了一个乖巧伶俐的丫鬟。 不大不小的两进院子,后院住着主子,除了个小花园,还有游廊连着凉亭,宁静而雅致。 前院住着下人,有着厨房和一些屋舍,道路两旁放着盛放的秋菊和矮子松,更是放着一些大水缸,里面随意养着几条鱼儿。 “开门,快开门,京兆尹搜查,快开门!”身着七品官服的户曹参军,带着人搜查到了这一家,拍门半响没人应,他不耐烦的都准备让人撞门闯进去了。 “来了来了,官爷门稍等,这就开门,这就开门!”炎阁扮作的老管家,一大把年纪,腿脚不利索的来开门。 户曹参军一见开门的是个老者,也明白为何他们敲门许久,才有人来开门了。 “官爷里边请,请手脚轻着点,咱家小姐体弱多病,可受不得惊的。”炎阁扮作的挺像,还塞了一袋子钱,怎么说,也要有好几十两银子。 户曹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9 章 收了银子,便给后头带来的人,jiāo代了一声:“都仔细着些,别惊了人家小姐。” “是!”那些官兵应了声,便四处散去搜查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啊?老头子,老头子,你个死老头子,怎么又开门让人进来瞎捣乱啊?”白杜鹃扮作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子,举着把菜刀,就从厨房里冲出来了。 叶衣扮作的车夫忙过去扶住她“老人家”,心里滴下冷汗,姑nǎinǎi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扑倒她们家王上呢? 也不瞧瞧,王上现在这副老人模样,经得起她这一扑吗? 炎阁很为头疼的看白杜鹃一眼,回身又是弓腰低头道:“官爷,这是我家老婆子,厨房里忙的,这个是小姐的车夫小意儿,在后院还有个丑丫头,是做洒扫的。再者就只剩下小姐,和小姐身边的丫儿姑娘了。” 户曹参军之前就差清楚了,这忽然间的确有个小姐,不过似乎只有主仆二人,如今多了几个仆人也没什么,毕竟这院子也不算小,总得需要人来打扫或做饭的。 炎阁一直跟在户曹参军身后,前院搜了搜后院。 后院亭中有个女子在抚琴,淡紫的轻纱漫舞,遮着她们主仆的身影,朦胧中可窥见那小姐清瘦的模样。 妙观穿了一袭素白的襦裙,满头青丝梳成流苏髻,发髻边戴着两朵白菊,白色面纱遮去一半容颜,她纤指抚琴,依稀可听得见啜泣声,也真是惹人怜。 “小姐,你可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啊。”被迫梳着双环髻的法华,穿着一袭橙色窄袖齐胸襦裙,站在他家“小姐”身后轻声安慰。 炎阁扮作的老管家,在一旁叹息道:“定了亲的姑爷,春天的时候没了。打那以后,我们家小姐便是这般的整日以泪洗面,唉!” 户曹参军也对这户人家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个落魄小姐,独居在此,一般不与人来往。 官兵进去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对劲之处,便一个个的回来复了命。 妙观扮作的娇弱小姐已不抚琴了,而是执帕拭泪,啜啜泣泣的哽咽问:“沈伯,他们是……什么人呀?” “回小姐,他们是来搜查的京兆尹官爷。”炎阁扮作的老管家,弓腰恭敬回道。 “前儿没多久,不是才……才来过吗?”妙观可是太尽心尽力了,那是真哭的梨花带雨似的,在法华丫环的搀扶下,缓步走出了亭子,纤纤窈窕姿,那可真叫一个弱柳扶风的病态之美。 户曹参军一见到这位弱柳扶风的可怜美人儿,心一下子也是软了。这样的美人,铁汉也要忍不住怜惜啊! 妙观泪眼婆娑的望着那一身官服威严的户曹参军,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真真能把石头人的心都看化了。 户曹参军是真受不了了,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谁忍心去盘问?他是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他就要觉得罪孽深重,罪不可赦了。 妙观望着带人急匆匆离去的户曹参军大人,她执帕拭去眼角的泪,转身向着房屋缓步走去,抬手揭掉了那碍事的面纱,擦了脸,这才勾唇一笑道:“如果下次搜查的还是京兆尹的人,我敢说,这位大人只会走个过场,再也不敢让人搜这院子了。” 法华眉心皱在了一起,妙观真是太让她刮目相看了,这样的人才,就该进宫去和那些妃子宫斗玩儿去。 叶衣扮的车夫去关了前院大门,回来后,还吓的拍拍胸口舒口气道:“这事可真不好玩,早知道,还是躲起来的好。” “躲是不行的,毕竟这院子还是有人进进出出的,不可能真的一直能瞒过左邻右舍的眼睛。”妙观也是想到这里,才设了今日这个局。 白杜鹃倒是玩的很开心,围着炎阁一个劲儿的转圈叫着:“老头子?哎哟!你这死老头子,怎么就不理人家呢?真是讨厌啊!” 妙观她们四人看着白杜鹃那个老婆子模样,听着她娇滴滴的笑嗔,怎么都觉得鸡皮疙瘩控制不住的zhà起来,太恐怖了。 炎阁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向房屋走了去。 “哎哟!你个死老头子脾气还大起来了啊?等等我哟!我帮你宽衣解带……呃?”白杜鹃是追到门口,就被人拒之门外了。 炎阁关上门,背抵在门后,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昨夜就没睡好,一夜噩梦,害他惊醒了好几回。 梦里全是白杜鹃的身影,他穿了再多的衣服,都会被她一双巧手扒掉,他到处躲藏,最后还是被她推到在了床上。 也就是在那一刻,白杜鹃化作了一头猛虎,他就吓醒了。 “喂!傻子,你把门开开,我衣服还在你屋里呢!”白杜鹃在外拍门,因为时间紧促,他们就把衣服,都放在了炎阁床底下的暗格里了。 如今官兵走了,他总得让她进去取了衣服换了吧? 炎阁无奈的叹一声气,转身打开了房门,猝不及防被白杜鹃扑了个满怀,他伸手扶住了她,不料被她勾住脖子亲了一口,当场他就呆如木头桩子了。 白杜鹃是亲完脸颊再亲嘴,亲乐了,就笑嘻嘻的跑了进去。 妙观望着她们被吓傻的王上,她觉得白姑娘比她厉害,吃起王上的豆腐,都不带犹豫和顾忌的。 白杜鹃钻进床底下,去打开暗格,取出好几个包袱,丢了出去,她这才退出来,站起身来,就痛不yù生的咋呼道:“快给我备水,脏死了,我要洗澡啊!” 妙观和叶衣进去收拾了包袱,法华带着月净去厨房里烧水。 白杜鹃把那个霜发头套摘掉了,也在盆架前洗干净了脸,老婆婆的衣服是不能脱的,脱了就春光乍泄了。 妙观去伺候她们王上去掉伪装,又在桌上提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了她们王上,一杯端去了给某个风风火火的姑nǎinǎi。 白杜鹃接过妙观给她的茶,她喝了两口,这才疑问道:“那个什么皇帝,为什么要抓这个傻子?他来到明月国也没做过什么啊!” 最多就是天天抗米,为明月国劳动做贡献。 妙观笑看着她可爱模样,耐心的为她解惑道:“他怕王上帮明月国太上皇,故而才会迫不及待的要抓住王上,想以此要挟南诏国退兵,也想拿王上做人质,逼明月国太上皇做出一定的退让。” 白杜鹃一手端着茶杯,看了桌边那个喝茶的木头桩子一眼,撇嘴小声嘀咕道:“人家太上皇只要不傻,就该借着这个机会弄死这碍事的傻子,谁让他惦记人家的爱妃的?哼!有着碗里的大ròu不吃,非惦记别人家锅里的大米饭,真是脑子有好大的病。” 妙观见她们王上脸色不好,便拉了拉这位姑nǎinǎi的衣袖,让她莫要再提那个人,小心王上心里又乱。 白杜鹃撇嘴翻了个白眼,她不说了不说了,省得他心里怨她往他伤口上撒盐。 “过来。”炎阁放下茶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透着严肃,不苟言笑的脸庞,也是一如既往的硬朗中透着英气。 白杜鹃可不怕他,过去就过去,他有本事就吃了她啊! 炎阁望着坐在他身边凳子上的女子,严肃开开道:“以后别再去青华山了,与他们牵扯太多,于你有害无益。” 白杜鹃一听他这话,立马不服气的瞪他道:“你这么会叮嘱我,那怎么就不自己想想清楚,我和他们接触没好处,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炎阁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眼神复杂的望着她生气的模样。他是有些放不下,可这也不全然是对肖云滟,而是他欠着宫景曜的人情,这是必然偿还的。 白杜鹃被他盯着看的又没了脾气,单手托腮嘟着嘴,委屈的嘀咕道:“本来人家是个逍遥自在的飞贼,偏你烂好心救人,救完你就走呗!干嘛非要让我看到你?不知道何为深藏功与名吗?” 炎阁任由她埋怨,这段日子里,的确把她憋屈坏了。 白杜鹃是情绪低落不会久,这不!一见炎阁沉默不语,她那火bào脾气又zhà了,起身就烦躁的喊道:“法华,洗澡水烧好了没有啊?我都快发臭了,谁来救救我啊!” 炎阁眉头轻蹙一下,望着好似热锅上蚂蚁的她,不知怎地,他的心里也有些烦躁了。 “啊!干什么?放手啊!再碰我,我喊非礼了啊!”白杜鹃被人强压着坐在凳子上,她一点不乖的乱扭动身子,就是不想坐着,他能乃她如何? “坐好!”炎阁双手按在她肩上,脸色又变得很为黑沉,他那点耐心,真快被她磨干净了。 白杜鹃仰头看着他,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怎么都透着几分狡黠,舌尖故意舔着淡粉的樱唇,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脸上的笑容,随着炎阁越为难看的脸色,就越发的明艳动人了。 跟她僵持啊,继续待着别动,她就要看谁先忍不住逃跑。 炎阁是真的想捏碎她的肩胛骨,平生二十多年,他就没遇见过这么可恶的女人。 妙观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把一旁咬手指满脸好奇的叶衣给拉走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这位白姑娘怎么教坏叶衣这孩子呢! 叶衣被妙观拉着向门口去,她还在好奇,为什么白姑娘什么都没做,王上身上的怒火也会变得越来越明显了呢? 炎阁最后认输了,放开了这只闹人的杜鹃鸟。 白杜鹃是调戏完炎阁,便挥一下衣袖,留一缕芳香,潇潇洒洒去沐浴了。 哈哈哈,果然啊!她师父说得对,得到男人的心,有两个法子,一是征服男人的胃,一是cāo控男人的**。 嗯!她厨艺是练不好了。 可这个撩人的手段嘛?她有的是花招啊! 哈哈哈,太好玩了,怎么会有这么矜持的男人啊?害羞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炎阁听着白杜鹃宛如银铃的欢快笑声,他耳朵尖红了,心里越发烦躁了。 长安城理乱成一锅粥,可这座小院里,缺充满了女子欢快的笑声。 妙观欣慰的笑了,有白杜鹃这样的女子常出没,王上是早晚会动凡心的。 法华现在看不得妙观笑,觉得这人吧!笑的越慈爱,肚子里的坏水就越充裕。 叶衣决定拉着月净去采花,因为她们根本不懂法华和妙观的暗语,在一旁看半天,她们也跟傻子一样,不懂,就是不懂。 玉罗门 玉轩吟的丧事还在办,老夫人被软禁在她住的院子里,除了伺候的两名贴身丫鬟以外,其余人,谁也不可以靠近那座院子十丈之内。 玉寒光伤的不轻,不过他醒来后倒是精神,居然又是砸东西又是大闹的,还伤了几名伺候他的下人。 管事的可管不了这小祖宗,只能把这事禀报到了新门主这儿来。 玉水碧正在守灵,对于此事,她只冷冰冰给了两个字:“绑了。” 管事婆子抬起头来,有点觉得她是耳背听错了。 言素这几日已然了解玉水碧的脾气,他在玉水碧没发威一掌拍飞那婆子前,便面色肃冷道:“听门主的,把人绑了。如果他再吵嚷,便堵上他的嘴。想老门主丧葬期间,他身为人子,不止不来尽孝守灵,还这般吵吵闹闹的,当真是不成体统。” 那管事婆子已是下了一脑门子冷汗,忙连连点头应是,都没敢起身,便低头跪着退出去了。 玉清越今日没有来,想他身为大哥,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寒龙倒是来了,和其他堂兄弟姐妹在一起跪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守着灵。 丧事有三长老和九长老去办,最终做主的是言素,其他人皆不得chā手。 玉水碧从昨日开始,便一直跪在灵柩前烧纸钱,好在玉轩吟的尸身撒了yào粉,不然早被高温热化了。 再是冬日,也难保尸体不会发臭啊! 好在一开始,大长老就想到了这些事,对尸身处理了一下,灵柩四周也放好些盛冰块的盒子,温度绝对是比外头还冷。 玉水碧有玉轩吟四十年的功力,加之大长老和二长老有私心,在为她除浊净气时,又各传了十年功力给她,她此时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可其他人不行啊! 玉寒龙和几位长老还撑得住,其他地位高的堂主也没问题。 可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那怕是习武之人,可始终享福惯了欠修炼,有点没内力抵御寒冷了。 玉水碧知道言素是文人,便给了言素特权,让言素可披件狐裘来此守灵。 至于其他人?门主都干冻着呢!谁敢披斗篷御寒? 柳莺和柳燕姐妹也是一片忠心,一直陪着门主守灵,她们的修为比玉寒龙还高,自然也是依仗内力保暖,不畏惧寒冷的。 玉罗门一直是独立的,所以,那怕是一门之主过世了,也是没人来吊唁祭拜的,只有一群亲人晚辈和那些兄弟弟媳来守灵。 这是玉罗门的规矩,除了长辈,或是玉清越这样的长兄长嫂不用守灵以外,其他比已故门主辈分小的亲人,都要来此守灵七日,直至已故门主出殡下葬后,才能各回各家。 今日一天下来,又倒下几个娇气的。 言素让丫环婆子搀扶了她们下去,今日休息喝了补yào,明日继续守,一定要守够七日才可。 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晕倒了。 不待言素喊人抬人下去,玉水碧便冷冷的开了口:“大长老,有劳您和二长老去给他们看看,到底是真晕,还是装晕来糊弄本门主。” “是,门主。”大长老和二长老拱手领命,举步走过去,便蹲下身为那几位晕倒的爷和少爷把脉。如果他们真装晕,那可不止是对新门主不敬了,更是在亵渎先门主的英灵。 那几人已经自己醒来了,他们一个个点都清楚,大长老和二长老医术多厉害,他们根本瞒不了他们的法眼,还不如先自己醒来认错的好。 大长老和二长老一见他们都醒了,脸上不由浮现失望之色,这些个人,真是没一个成器的。 玉水碧不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0 章 他们认错,便无情冷酷开口道:“主父,请把他们押入地牢,哪里应该够暖和,让他们好好静思己过,七期那日,再放他们出来送殡。” “是,门主。”言素拱手领命,他不觉得门主这样做有错,反而他越来越敬服门主的做法了。 “水碧,五叔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日,真没有对你……有半分不敬之心啊!”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讪笑着没出息道。 玉水碧面无表情冷漠道:“你这不是对我不敬,而是对先门主的英灵不敬。你觉得,你罪有可恕吗?” “碧堂姐!”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倒是摆出了可怜巴巴的哀求之色,早知如此,他就不心存侥幸的随父亲他们装晕了。 “主父,我不想听到嘈杂声。”玉水碧依旧是开始的那张冷若冰霜面孔,像是一块千年寒冰,半点人情味也没有。 言素心中也生气,一挥手,看着那几位爷和少爷,脸色寒冷道:“把他们堵上嘴,拖下去。” “水……唔唔!”五叔被堵上嘴拖走了。 “碧堂……唔唔!”堂弟也被堵住嘴拉出去了。 之后道几个心存侥幸的,也被堵上嘴拉了出去。 办事的是几个武功高强的堂主,他们拉人时,便会直接封其穴道,让他们绝无反抗之力。 众人见新门主如此冷酷无情,他们也是不敢放肆了,一个个安静守灵,再也不敢心生幺蛾子了。 玉寒龙在一旁眼神变得幽暗,不过一两日,他已看得出来,他这位堂妹很有魄力,丝毫无畏惧,真的很难攻破她这个人。 毕竟,她如今已有六十年的外来功力,自身也有十几年的修为,如有一日,她把外来功力与自身功力融合在一起,那这玉罗门中,便只有大长老和二长老能与之一较了。 看来,他要派人去趟红尘俗世了。 也许红尘世间,会有她玉水碧的软肋,也说不定啊。 玉水碧不会知道,因为陌缘君满天下找她的举动,引起了银发男子的留意。 再然后,他和容野这对难兄难弟,就遭遇了同样的事。 第三日的守灵结束后,众人回去休息了。 玉水碧不能回去休息,她要继续守在灵柩前。 柳莺和柳燕端来一碗汤水,是大长老晚饭时,用不少珍贵补yào熬煮成的,喝它比吃饭还能补充体力。 玉水碧接过碗喝了,之后便在灵柩旁的草包上躺下休息了。 谁也不可能七日不吃不喝不睡,守灵的儿女,会睡在干草填充的麻布草包上,依旧是在灵柩旁,寸步不离。 柳莺和柳燕姐妹是轮着休息的,上半夜柳莺先睡,后半夜柳燕再睡。 言素已经回去休息了,他一个文弱书生这几日下来,也算是撑得够辛苦的了。 在晚上时,玉水碧可不敢让他陪着守灵了。 柳燕提到刀在灵堂外来回走着,神情倒是冷若冰霜的和玉水碧很像,可见属下也是随主子的。 玉寒龙是在夜间子时来的,见到柳燕在外守着,他又想起被柳燕刺伤之事,不免心生恶意,举步向灵堂前的台阶走去。 柳燕一见玉寒龙到来,她便是神情瞬间紧绷,手中弯月尖刀紧握,戒备的看着对方。仿佛对方敢有一丝异动,她便会出刀让对方身首异处那般。 玉寒龙知他不是柳燕的对手,他也没打算和柳燕动手。而是举步走过去,望着柳燕低声说了句:“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 柳燕眸光冰冷的望着玉寒龙,仿若是在说,让对方尽管放马过来,她不怕。 玉寒龙看了灵堂里躺着的那对主仆,说实话,他这位堂妹,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瞧!她此时多乖,一点也没了醒的时候,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无情。 柳燕根本不明白玉寒龙来这一趟有什么意义,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她皱眉深思片刻,之后,便继续在灵堂外来回走动守卫。 不管玉寒龙想做什么,她和姐姐都不会容许有人伤害门主。 玉寒龙离开灵堂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让人唤来了聂瑶,他要问问聂瑶,玉水碧在红尘俗世间,到底都认识过什么人。 聂瑶安抚了容野安心睡,她离开小院,去了烟水阁。 玉寒龙此时便在烟水阁独自对弈,感受一缕清风拂面,他抬眸转头看去,见是聂瑶到来,他便丢了棋子于棋盘上,看着她淡冷问:“鬼刀修罗,你可认识?” “认识。”聂瑶拱手低头做恭敬姿态,对于玉寒龙的问话,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鬼刀修罗名碧宁,乃明月国肖皇妃身边的人。” “肖皇妃?那个据说是靖西候府真正大小姐的女子?”玉寒龙端起一旁的茶杯,吹吹清香淡雅的茶水,眸底寒光隐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这位肖皇妃倒是本事,连她也能指使的动。” 聂瑶沉默不语,安静的低头等玉寒龙吩咐。她心里清楚,就算她今夜不如实回答玉寒龙,玉寒龙回头也能查到这些事。 一旦玉寒龙查到这些事,对于她的隐瞒,玉寒龙便会视为背叛。 而背叛玉寒龙的代价,绝对是她如今承受不起的。 玉寒龙见聂瑶如此之乖,便满意道挥了下手,心情还算不错道:“你下去吧!记得看好那个人,万不可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是。”聂瑶恭敬的应声退下。 玉寒龙望着那扇大开的窗户,忽然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如今玉罗门加强了防备,师父再想上山就难了。 而他想派人下山也难,唯有等玉轩吟下葬后,他才好派人下山打听消息。 玉罗门说是厉害,实则,也不过是坐井观天之地罢了。 聂瑶离开烟水阁,便一路快速的回到了小院,直接去了那间房,关上了房门。 哑婆婆住在了厨房里,这些日子不用开火煮饭,加上冬天冷,偶尔烧点热水的厨房里,铺张床还挺暖和的。 容野今晚哀求聂瑶好久,才没被她喂yào吃,一见她回来了,他立马拉着人缠上身,抱着她就是不撒手,脑袋一个劲儿的在她脖颈上蹭来蹭去的,越发像只狼犬了。 聂瑶也不理会他这些轻薄人的举动,而是十分严肃的问道:“鬼刀修罗碧宁,是否与玉罗门有关?” “嗯?碧宁和玉罗门有关系吗?”容野这些日子里,懒得都不束发了。这样一番在聂瑶怀里蹭过后,头发都乱的遮住他大半张脸了。 聂瑶觉得就不该问这个傻子,至于碧宁到底与玉罗门有什么关系?她还要想想,必须想到玉寒龙忽然打听碧宁的原因。 “最近你们这儿怎么了?怎么总是这么吵?而且,为什么都没ròu吃了?”容野这两日里一直吃素,而且还是豆腐白粥,吃得他都要拉肚子了。 聂瑶觉得有些事,也该和容野说说了。 容野一见聂瑶如此严肃望着他,他也不敢嬉皮笑脸了,而是严肃的与聂瑶对望,等着听聂瑶接下来要说的话。 聂瑶在深呼吸后,方才看着他,极其严肃道:“你所在的是玉罗门,把你jiāo给我的是玉罗门大爷的儿子玉寒龙,他是我的主子。而这两日是先门主的丧期,如今玉罗门的门主,是曾经的大小姐玉水碧。” 容野是对玉罗门有点了解的,他知道玉罗门的门主是嫡次子,上面还有一位庶出的长兄。 只是没想到,那位听说还算年轻的玉罗门主,竟然会这般短命的死了? “大小姐是个有魄力手段的人,如今有她掌权玉罗门,玉寒龙很难再夺权。不过……”聂瑶说到此处,不免皱眉叹道:“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大小姐根本就不知道,玉寒龙背后有多少个师父,那些人足以……” “慢着,你等我想想清楚。”容野抬手示意聂瑶先别说话,他总觉得他们遗漏了什么。 聂瑶见容野似乎在努力的想什么事,她便闭嘴不出声不打扰他,只安静的等着他想清楚一些事。 容野捂着脑袋想了将近三刻钟,才在最后脑中灵光一闪,他瞪大眼睛望着聂瑶,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凑近聂瑶低声道:“你刚才提起了你们大小姐的名字,对吧?” 聂瑶不明所以的看着神秘兮兮的他,轻点了下头道:“是,大小姐……或者如今该称呼她为门主了。她名玉水碧,是她们这一辈的姐妹里,唯一能以碧字为名的女子。” 容野了然一笑,低声对她笑说:“如果是玉寒龙忽然向你打听碧宁,再加上碧宁的名字里也有个‘碧’字,你说,你们的新门主玉水碧,会不会和碧宁是同一个人?” 碧宁鬼刀修罗之名在江湖上虽然响亮,可对于神秘莫测的玉罗门而言,还不值得玉寒龙这样自持身份贵重的人去关心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聂瑶震惊的瞪大双眼,伸手推开了容野这块牛皮糖,起身便回了外室那张软榻上,她需要好好睡觉养精神,明日才好找个机会见一见这位新门主,确认下她是不是就是碧宁本人无误。 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独守一张床的滋味更不好受。容野可怜巴巴的望着聂瑶,就希望她可怜可怜他,就在这个寒风瑟瑟的冬夜里,陪他一起睡好不好? 聂瑶没有理会容野可怜巴巴的虚假眼神,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容野,拉被盖好睡觉。 容野抬手摸摸鼻子,心里好委屈,他家瑶瑶越来越不可爱了,他好伤心啊! 而此时的玉罗门山下,一个山洞里,有个两个人。 银发男子试图想带陌缘君去玉罗门,可近日因为玉轩吟丧事的原因,玉罗门上下内外都防备的滴水不漏,他想进去都不得其门而入。 如果是他自己,他倒是能混进去。 可如今多了陌缘君这个大男人,他想进玉罗门,就没那么轻而易举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再等两日,等玉罗门不严守太森严了,他再带着陌缘君上玉罗门。 给他好徒儿又送上门一件大礼,他徒儿应该会很高兴吧? 哈哈哈,宫景曜啊宫景曜,你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护不住身边人。 青华山 陌缘君是回长安城的时候,半道被人抓走的。 龙远得到消息后,便来含风殿,把这事禀报给了宫景曜知晓。 宫景曜哄了肖云滟睡下,让悠悠和闲闲守着她,他便带着龙远去了安喜殿,要找人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如果对方拿陌缘君来威胁他做一些事,他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妥协。 最怕对方拿陌缘君逼他伤害身边的人,到时候,他要真要两难全了。 安喜殿 宫星曜听说宫景曜找他有事,他和央金公主说一声,便穿衣出门去了。 宫暝曜没有惊醒阿什米塔,他穿衣出门后,便让宫女守在门口,只因不放心阿什米塔一个人。 三兄弟坐在正殿里,围在桌旁,商议如何诱捕银发男子落网。 宫暝曜冷着一张脸,脾气依旧很火bào道:“既然宫明羽认识对方,那就把他抓来当诱饵。” 宫星曜偏头看向他这位六哥,不赞太成的叹息道:“六哥,对方不会在乎他的,就算我们抓了他当诱饵,对方也不会出现救他的。” 宫景曜赞成他七哥的话,点点头,看向他六哥道:“六哥,与其用宫明羽当诱饵,不如用二哥和三哥。只要二哥和三哥离开长安,再闯过咸阳,对方必然会出面阻止。” 宫星曜转头看向他,眉头轻蹙道:“九弟,你是要让二哥他们光明正大离开?” “他们本就是红尘俗世之外的人。”宫景曜盯着桌上的烛台,望着拿橙红的暖光,心里无奈叹息。 从一开始,他便不曾想过拖二哥他们入俗世,只愿他们一直高山清静,不被世俗所扰便好。 最终,他们三兄弟商量后,便同意了宫景曜的计划,这也是最为妥当的法子。 ------题外话------ 推荐小田心的文:《巨星闪耀:重生撩宠高冷军少》29号PK,跪求收藏,点击,评论 简介:这是一本被害重生在萌宠身上的军少迷妹,撩宠高冷军少的血泪史,虐渣打脸的女强史,璀璨耀眼的明星史。 (女强+男强,搞笑,滤渣,爽文,一对一,双洁。) 她是百年神秘世家流落在外的嫡女,被贱人所害变身萌宠, 他是华夏过赫赫有名的军中战神,年轻有为的高冷上将。 简介渣,精彩内容请阅读此文,欣赏精彩内容 ☆、第二百零五章:厉害了我的叔 聂瑶那夜是想的好,可惜!那如今为玉罗门禁地的灵堂,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悄无声息混进去的。 次日没想到办法,她只能回去再想法子。 容野见聂瑶这般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便笑着在一旁提醒道:“这几日,你肯定难以混入灵堂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碧宁了。可在七日之后,出殡当日,人群如潮,她一人当先抱灵位带头走,如此显眼,你躲在任何一处暗处,也可看得见她的容貌吧?” 聂瑶转头望着容野一会儿,觉得他说的很对,先门主出殡当日,她可以易容混在人群中,看看那位新门主到底是不是碧宁。 容野犯困的打个哈欠,晚上一床薄被太冷了,床板又硬的要死,像他这样睡惯高床软枕的少爷,连睡了几日,那叫一个腰酸背痛,痛苦的他夜夜都睡不好。 聂瑶也知这样是委屈他了,望着趴在床上的他一眼,她又转头看了漆黑的窗外一眼,这才挥手一指弹灭了油灯,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中。 “唔!”容野舒服的呻吟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好事呢! “闭嘴!”聂瑶在黑暗中,压低的声音里,颇显烦躁。 下流胚子,她不过好心帮他按下腰背,他也能叫的这么**,真是不要脸。 “嗯……温柔点,啊!就是那里,舒服啊!”容野是个惯会享受的大少爷,以往他就爱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1 章 一些手法高明的按摩师傅伺候他,还别说!那些懂点医理穴位的按摩师傅真有点本事,被他们服侍一回,忒能疏松筋骨解乏了。 不过聂瑶也不错,毕竟是习武之人,对于人体的一些穴位了解,聂瑶可一点都不比那些按摩师傅差劲儿。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不出声吗?”聂瑶咬牙切齿,恨不得戳中一个穴道按死他,省得留着他看了心烦。 “嗯……啊!轻点轻点,腰要断了。”容野十分不要脸的哼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叫的如此浪dàng,是被人压在身下bào菊了呢。 聂瑶忍无可忍的打了一巴掌,这个人怎么就这般无耻下流?越是不让他叫,他越是不要脸的叫得起劲儿。 “哎?怎么不按了?我可才舒服一会儿啊!”容野不满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沙哑,可见,他之前一番**也辛苦,把嗓子都叫哑了。 聂瑶想起身离开,可衣袖却被拉住,更有一只爪子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黑暗中她冷然眯眸,伸手点了他的哑穴,把他的人按趴在床上,专往他穴位上按,让他舒服个够。 容野这下可是自食恶果了,他这几日一直被聂瑶下yào,吃的他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也就一张嘴能占点便宜了。 可如今,他被聂瑶按着按穴位,这种痛苦,怎是一个**可说得了得啊! 聂瑶本就是善dú懂医,对于人体穴位,没谁比她更为清楚的,既然容野想**一番,他就让他浪dàng个够本。 容野的喘息在黑夜中越变越粗重,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承受什么样的酷刑。 呜呜呜,他要被聂瑶玩死了,这样下去,他要么以后不举,要么今夜精尽人亡。 可这两种下场,都不是他期待的结局。 如果是死在聂瑶这株牡丹花下,他肯定做鬼也是风流的。 可聂瑶没让他碰啊!她在玩他,用非常残忍的手法玩他,嘤嘤嘤! 他发誓,这辈子,都再也不让人给他按摩了。 呜呜呜,九哥救命啊!有人要为弟泄死啊! 聂瑶也没把容野怎么样,不过是让他泄个火而已。 容野最后是昏过去的,因为最近yào吃多,体虚的他,被聂瑶这样玩一次,不晕才怪。 聂瑶起身去睡觉了,根本没有帮容野沐浴净身的意思。 可怜的容野,身上搭张薄被,就在寒风呼啸的夜晚,昏昏的睡着,特别安稳。 聂瑶躺在她的软榻上,便很快睡着了。 今夜无事,静谧安好。 四日后,玉轩吟出殡。 这一日,玉罗门全部人马齐结送灵,万人空巷之景,比君王出殡还隆重。 而这些人,能进入玉氏陵墓禁地的人,也不过百人。 聂瑶在这一日,易了容,混在人群中,等着这位新门主出现。 出殡的仪式很庄重繁琐,由言素主持,九大长老列队两旁,皆是恭敬之态。 聂瑶在人群中等的焦心,好不容易,才等到人出来,可惜来的是两名侍女。 柳莺和柳燕姐妹先走出来,恭敬的退立两旁。 玉水碧怀抱灵位,神色淡漠的缓步走出来。一袭单薄的素色襦裙,发髻上戴着飞鸾白玉长冠,眼角有一只蓝色凤蝶纹,那是历代门主的印记。 聂瑶在人群中看得清楚,玉水碧果然是碧宁,难怪玉寒龙忽然向她打听鬼刀修罗的事。 世间万事皆奇妙,谁能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刀修罗,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玉罗门的大小姐? 更是在短短几日中,又成了玉罗门的一门之主呢? 玉寒龙在人群最前面,自然没有看到易容成女弟子的聂瑶,而他心里望着玉水碧,便已是不能平静。 真是想不到,她这样无情冷漠的人,竟然也会与一个风流之名在外的商人纠缠不清。 昨日与师父联络上后,师父告诉他,那个男子已经在手里,只等玉轩吟下葬后,他便带人上山来。 他倒是有点好奇,如果他用那个男人的xìng命相要挟,玉水碧会退让到何等地步呢? 呵呵,他很是期待玉水碧的选择呢! 玉轩吟出殡的队伍很是浩浩dàngdàng,众人一路排着长龙大队,送他的灵柩去了玉罗门三大禁地之一。 众人在一座青石牌楼前止步,牌楼匾额上刻四个大字卧虎藏龙。 这四个字暗藏着一个谜,可惜!至今也无人能参透此谜底。 而陪着门主进入这里的人,有言素和九大长老,也有本宗九族内的玉氏族人。 玉水碧抱着灵位走在最前面,身两旁跟着柳莺和柳燕姐妹,身边与她并肩而行的是言素,灵柩两旁是扶棺长老,后头跟着哭丧的玉氏族人。 “停!”言素抬手止步,面上严肃道:“众亲属止步,长老扶灵入陵。” 玉水碧在言素垂下手后,她便又举步踩着第九陵墓的七级台阶,向着汉白玉建造的庄严陵墓走去。 言素跟上,柳莺和柳燕在后,九大长老,除了大长老以外,其余八人皆出力扶灵,让青石灵柩得以平衡。 毕竟,陵墓前,还有七级台阶呢! 玉寒龙在三丈之外,眸光幽幽。这个地方,葬着玉罗门历代门主,而他却连进去送葬的资格都没有,呵呵!等着吧!他早晚也会在百年后,葬入此陵中的。 言素在进入陵墓里后,便冷的直呼寒气。这里为汉白玉建造而成,其中藏着千年寒冰,乃是为了保存完好历代门主的遗体。 像他这样没有内力的人,强撑,也只能进入外围第二道雕花石门,再往里面去,柳莺和柳燕这样的,也是难撑得住了。 “你们二人,留下陪着主父。”玉水碧缓步前行,没有回头道:“主父,您就送到这里吧,他会理解的。” “好。”言素也知这不能强撑,他和柳莺柳燕姐妹留了下来。 玉水碧带着九大长老和四个抬棺人,继续往里走。 越走越冷,众人不得运功御寒。 这里有太多的门,可他们却也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宫殿,把玉轩吟的灵柩停放在里面,封闭雕刻着饕餮凶兽的巨门,埋葬仪式便结束了。 此时,他们走的地面上已满是冰霜,墙壁和头顶上也是冰霜,可见他们已走到停放灵柩的宫殿区域了。 大长老与玉水碧并肩而行,带着她走向一条岔路,在尽头左手边的门前停下来,转动一旁的一朵白玉莲花,打开了那一丈高,一丈宽的饕餮凶兽门。 玉水碧抱着灵位走了进去,里面的地面上由一尺的厚冰铺成的,墙壁更是整块冰雕刻着左龙右虎,靠里头的墙上有盏黄金油灯,没有被点燃。 大长老让人把灵柩停放宫殿中央的一个寒冰圆台上,他又走过去用内力融了被霜冻的油,点燃了那盏金莲花灯。 灵柩停放好,抬棺人便出去了。 玉水碧抱着灵位走过去,在棺头前跪下,双手奉灵位在棺前,低头俯身叩三拜,抬头望着灵位,眸光略哀伤道:“你安息吧!我绝不会食言的,父亲!” “先门主若在天有灵,定然会为门主这一句父亲,而倍感欣慰的。”大长老不知何时走到玉水碧身后,对于这位清冷的女门主,一开始他还很担忧,怕她因恨着先门主,而不会全心全意掌管玉罗门。 如今他可以安心了,门主只是表面冷不了点,实则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玉水碧拜完后,便站起身,看了那孤零零的灵柩一眼,便转身毫不犹豫走了。 没什么好不舍,他反正已经不在了,她就算认了他这个父亲,原谅或不原谅,都没半点意义了。 九位长老拜了三拜,便也转身出了宫殿的门。 大长老在后,关上了石门,并且开启了一道机关,以后这里便没有人可以进来了。 除非有一日,龙虎之谜能解开,这些封了的石门,才能被打开。 而每一任门主携带入灵柩的遗物,也才能取出来,解开玉罗门与历代皇室之间的秘密。 言素在陵墓门口等人,等的手脚都冻僵了,才见到人出来。 玉水碧仍是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九大长老,还有那四个专门为葬门主而生的抬棺人。 玉罗门有抬棺人一脉,他们从十岁开始凿冰,每一代的人不畏惧冰冷,故而武功不好,也能进入陵墓深处葬人。 柳莺拿了一件斗篷为玉水碧披好,先门主已安葬好,门主也不用再受这个清苦了。 玉水碧转头看了柳莺一眼,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眼底却有种一抹柔和,被人关心的感觉,她还是喜欢的。 忽然间,有点想念和夫人一起跑倾城月的日子,那时候真的是又热闹又欢乐多。 柳莺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门主的眼神里,刚才有浮现一抹柔和吧? 玉寒龙见玉水碧依旧冷若冰霜的走过来,在她路过他身边时,他勾唇一笑,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念出一个名字:“陌、缘、君。” 玉水碧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可眸中却闪过一丝森寒杀意,自玉寒龙身边缓步走过。 玉寒龙嘴角勾笑望着玉水碧的背影,他不会看错,玉水碧眼底浮现的那丝杀意,正是因为他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她才会对他动杀心的。 呵呵……他们的好门主啊!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是没想到啊!她居然也会动凡心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葬了门主,众人也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聂瑶随人群离开了龙虎禁地,便很快的回到了那座小院,进了那间屋子,关上了房门,背靠在房门上,震惊的到现在都无法置信,碧宁居然就是玉水碧? 天啊!世间真是巧事太多了。 容野一见聂瑶回来,他就睁开眼坐起来了。看到她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他便是了然一笑道:“看来我猜对了!呵呵呵,碧宁够深藏不露的,不仅仅是江湖上的鬼刀修罗,更是这千年神秘的玉罗门新主?哎呀!这下陌缘君那小子,可更是配不上人家咯。” 聂瑶瞪了他一眼,就没见过这样的朋友,一点不盼兄弟个好,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聂姑娘,少爷喊您过去。”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很为恭敬。 “知道了。”聂瑶淡冷的回应一声,在屋里又瞪了容野一眼,这才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容野在床上慵懒的躺着,对于碧宁成为玉水碧的事,他其实是为陌缘君担忧的。他们这样的身份差距,真的很难以有个好结果。 不过,碧宁一向不受世俗规矩理法所束缚,说不定,她会一个发威,直接便把陌缘君招为驸马,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啊! 哈哈哈,要是陌缘君真做了玉罗门主的上门女婿,他绝对会笑话陌缘君一辈子的,哈哈哈! 聂瑶再次来到烟水阁,再次见到了那个银发男子,再次见到了一个红衣男子。 唉!真被容野给乌鸦嘴说准了,陌缘君真来了玉罗门。 只不过,陌缘君不是来当上门女婿的,而是被人抓来准备当人质的。 玉寒龙看向姿态恭敬的聂瑶,冷声吩咐道:“把他也带下去,小心看守,按时喂yào。” “是。”聂瑶伸手接住那瓶yào,低头恭敬领命,随之便带着昏迷的陌缘君走了。 银发男子坐在一旁惬意品茗,勾唇笑看着门口道:“你这个下属倒是听话的很,是个乖丫头。” “她的命在我手里,敢不听话吗?”玉寒龙眼底一片yīn冷,做他的忠仆,是必然要先jiāo命的。 聂瑶的命,便握着他的手里,一旦聂瑶敢背叛她,他便会要了聂瑶的命。 银发男子饮完茶,勾唇诡异一笑,便已起身离开了。 听说宫景曜近日又忙起来了,一是寻容野和陌缘君,一是要送宫云曜和宫清曜离开长安,两件事都很引得他的注意啊! 只不过呢!他觉得拦截宫云曜他们这件事,似乎没有去会一会那位肖皇妃……来的好玩呢! 聂瑶带着陌缘君回了小院,把人带回房间,直接丢给了容野,这下他高兴了,好兄弟真和他患难与共团聚了。 容野可真讲义气,让出一半的床给陌缘君这个难弟,伸手在陌缘君脸上戳了戳,见人还是不醒,他就掐了这难弟的人中。 “咳……”陌缘君咳嗽一声,舒了口气,就缓缓睁开眼睛醒了。 “啊!”容野惨叫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捂着眼睛,用另一只眼睛怒瞪着某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容野?怎么是你?”陌缘君是打完人后,才发现对方是容野的。可这真不能怪他,他一醒来,就看到一张大脸,换谁都会吓一跳的啊。 容野莫名其妙挨一拳,这可恨的小子还打他眼睛,存心毁他容。哼! 聂瑶看向陌缘君,为他解疑道:“你和他都是被个银发男子送来的,这里是玉罗门,银发男子是玉寒龙的师父,玉寒龙是如今玉罗门新主玉水碧的大堂哥,玉水碧是你原本认识的碧宁。”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叫碧宁是玉水碧?”陌缘君觉得他脑子有点乱,很多事情,他好像都听不懂一样,而且,这个姑娘不是容野的小妖女吗?她怎么会在玉罗门?她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权利啊? 容野见陌缘君一直盯着聂瑶看,便伸手推了陌缘君一下,没好气的瞪他道:“姓陌的,朋友妻都不可欺了,她可是你未来二嫂,长嫂如母,你最好记清楚了。” 陌缘君斜了容野个独眼龙一眼,冷冷一笑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拜了老大的是九哥,九嫂才是你我的长嫂,要如母也是她先。至于聂姑娘……你都没把人娶了,还好意思让我提前喊二嫂,你的脸呢?” “丢了。”容野回答的真利索,瞪了陌缘君一眼,便转过身去不理人了。 “哼!幼稚。”陌缘君也把头片一遍,不想再理这个缺心眼儿。 聂瑶面对这两只人形斗鸡一会儿,便转身走到了外室桌旁,淡然淡定的喝茶,不再理会两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2 章 幼稚大男人。 陌缘君和容野斗气背对背,谁也不理谁,还真有够幼稚的。 而此时的青华山,也出了事。 翠微宫 含风殿 肖云滟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晒得那叫一个昏昏yù睡。 一旁桌边坐着摆弄dúyào的弄妤,尤峰去救尤颜了,听说尤颜又被抓了,还是那个金婵郡主,直接把人抓去了一家歌舞坊,龙远来告诉尤峰后,尤峰就急吼吼的下山救兄去了。 而她?被旁边这个惬意晒太阳睡觉的女人,拉来做什么鬼绿矾油,还有拿着这些做烟花的东西,说什么做zhàyào包,话说什么是zhàyào包啊? 唉!这姑nǎinǎi太会奇思妙想,她根本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知道她有一种奇怪的冰晶,她说叫干冰,弄点水上去,立马烟雾腾飞,好生的神奇。 “弄妤,你小心点,那可是沾肤即腐的硫酸原料,要是不小心把你烧成白骨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肖云滟眯了一会儿,觉得挺舒服的,拉了下毯子盖好,眼皮都不抬一下,张嘴吃了块悠悠喂到嘴边的核桃ròu,嗯!多吃核桃孩子聪明,和吃鱼一个效果。 哦!还有葡萄,多吃葡萄,孩子就会长一双黑葡萄的眼睛哦。 聂瑶费劲的弄这个绿矾油,话说这玩意儿真厉害,连石头都能腐蚀,她要沾点在手上,一定会腐蚀的露骨,到时候可真成白骨爪了。 “什么人?出来!”悠悠和闲闲虽然平日里瞧着挺乖巧的,可她们始终是杀手出身,对于杀气一向敏感。 弄妤头也没抬一下,勾唇幸灾乐祸笑道:“让你懒,这下有人来找你玩了,看你怎么死里逃生。” “来人不见得是杀我的,或许真如你所说,他是来找我玩的。”肖云滟处变不惊,还能说笑,见到那银发男子,她还明媚一笑,抬手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啊!怎么称呼啊?我叫肖云滟,请多多指教哦。” “不知死活的女人,到这时候还有心情逗人玩,你可真是活腻了。”弄妤在一旁做一个小的zhàyào包,还真是走运,第一次就成了哎。 “哎哟!弄妤姐姐这话说的,让人家听了多伤心啊!”肖云滟依旧在藤椅上晃啊晃悠,惬意的眯着眸子,单手支着头,看着对方,又笑意盈盈的问了句:“喂,大叔,你到底怎么称呼啊?” 弄妤在一旁冷嗤一笑,就这样一句“大叔”,她就等着挨削吧! “大叔?”银发男子眸中浮现不悦之色,看着她,嘴角勾起冷笑道:“肖皇妃觉得在下很老吗?大叔这个称呼,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呢!” 肖云滟单手又托腮,眯眸望着她,也勾起嘴角一笑:“你这满头的白发,我没直接喊你老爷爷,就已经是口下留德了。” 银发男子眼中的笑意越发冰冷,这个女人真是讨厌,一张嘴太利,他可不喜欢极了。 “伏虎阵!”悠悠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只旗子,望着被十六名暗卫围困的银发男子,她手中双旗挥舞,嘴里不停的念着五行八卦阵的各方位口诀,指挥人不停的攻击银发男子。 弄妤抬眼看了一下,觉得无趣,便转头看向某个惬意看戏的女人,皱眉问了句:“你确定这东西好玩?” “试过才知道,要不你玩下?”肖云滟眼中有着兴奋的光亮,她让宫景曜找人打了把像手qiāng的玄铁弓弩,这玩意儿的威力很强大,至少比弓箭的发shè力还要强悍,绝对无人能躲开这样的速度。 弄妤挑眉看了她一眼,也觉得对,就拿这玩意儿试了下。 肖云滟在一旁看着弄妤装上那颗黑乎乎的yào丸,眯眸把qiāng口对准银发男子,食指扣动扳机,一颗yào丸迅速飞出,这速度,真是让她都感到惊艳了。 银发男子有点自负过高了,伸手用双指夹住那颗飞来的yào丸,结果,手被bào了。 悠悠还在挥旗指挥暗卫攻击银发男子,就算留不住对方,也要重伤此人。 肖云滟见那男子够狠的,竟然自己拔刀削掉了手指上的ròu,瞬间鲜血染森森白骨,看上去异常的恐怖。壮士断腕啊!厉害了我的叔。 银发男子飞逃离去前,回头看向肖云滟的那一眼里,充满了变态的兴趣。 肖云滟单手支着下巴,觉得她这回闯祸了,她可能招惹了一个受虐狂的变态。 银发男子觉得这位肖皇妃挺有意思,比清高孤冷的曲拂有趣多了。 很好!这一次的伤,他下回必然要讨回来。 “记住我叫贺兰阙,小丫头,后会有期!” “靠!”肖云滟都想bào粗口了,这人什么毛病,真有受虐倾向啊? “哼!自作自受,等着某人回来收拾你吧!”弄妤觉得这个挺好玩的,决定回头继续做,最好练出几颗冰珠,里面藏着更多的绿矾油,直接shè进人嘴里,一定能让那人当场死翘翘。 肖云滟扁扁嘴看了弄妤一眼,转回头继续睡觉晒太阳。唉!她其实早算到对方回来此了。 宫景曜的计划看似很符合逻辑,可贺兰阙此人根本就是个疯子,疯子的心理,是不能按常人的心理去猜想的。 他们以为一直和他们作对的贺兰阙,会在得知他们有目的xìng的送人离开时,做出阻止的反应。 可她当时却不是那么想的,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与之同理,最不可能发生的变故,却恰恰可能会发生。 他知道贺兰阙不可能是一个人,青华山的动静,定然他有派人监视着。 宫景曜他们若不是真离开,他绝对不会真的出现,而她也无法从对方的言语间,得到她想知道的事。 光舒是很厉害,可却不一定是无敌的。 如果不先弄清楚贺兰阙此人的xìng情,风痕就算最终请来了光舒,也不一定能拿下此人。 而今日贺兰阙之所以轻易罢手离开,那是因为对弄妤制作的bào酸丸有未知的恐惧,因为这个对未知的恐惧心理,他才会决定先行离开。 而她也对贺兰阙有所了解,此人虽然武功诡异,可心xìng却简单。 或许该说,他这人太自负自傲了。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才会这般的放肆无忌。 说来说去,贺兰阙的心xìng和尤峰差不多。 只不过,尤峰有尤颜一直教导,三观是正的,只是偶尔任xìng一点罢了。 可贺兰阙却已是个心理扭曲的小孩,他处处和宫景曜作对,是为嫉妒。 他总是觊觎属于宫景曜拥有的一切,也是嫉妒。 今日他对她感兴趣,也是好似看上个玩具,非要从宫景曜手里抢走不可。 有了以上这些推测,她就有七八成的把握敢确定……贺兰阙不是自己做主的,在他的背后,应该有一个主子。 因为凭贺兰阙这种心xìng的人,是不会隐忍多年,培养出如此多的徒弟的。 而且,贺兰阙挑的徒弟,似乎身份都不简单,比如玉罗门的玉寒龙、宫明羽、金婵郡主。 而这三人,不会是贺兰阙所有的徒弟,其中言采是刚收的,那其他隐藏的人,又会是什么人呢? 唉!背后这个人,心机真是太重了。 “师嫂,该喝yào了。”诗又被他家无良师兄拉来奴隶,一日三顿饭让他来请平安脉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让他去厨房熬安胎yào,还做什么滋补汤水,简直就是把他当nǎi妈用了。 肖云滟掀起眼皮,勾唇笑看向脸色臭臭的诗,惬意的单手支头唤了声:“小师弟啊!几日不见,你似乎变丑了哎?这可不行,会娶不上媳fù儿的哦。” 诗端着yào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当着太阳,面无表情的望着她道:“如果真有那一日,师兄自会为我赐婚,不劳师嫂你多费心。” 肖云滟对这位今天有点酷酷的小师弟,她冲他眨眼笑了笑,笑完后,见小师弟脸色更黑沉了,她便是乐不可支的捧腹笑道:“哈哈……小师弟,你真是可爱啊!悠悠,喂yào。闲闲,杏脯伺候。” “是。”悠悠闲闲应一声,悠悠过去端起了yào碗,闲闲捧着一碟杏脯立在诗身边。 悠悠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吹了吹汤匙里的yào汁,才喂懒洋洋躺在藤椅上的夫人喝下。 肖云滟喝了一口苦yào汤,就张嘴让闲闲喂杏脯,这鬼汤yào太苦了,她每天还得喝,喝得她胃里都泛苦了。 诗在一旁看的直皱眉,吃碗yào,弄一大盘杏脯,他这位师嫂会不会太娇气了? 肖云滟吃yào很慢,等喝完yào后,她又含一颗杏脯,咀嚼吃下去后,看着站在一起的诗和闲闲,她忽然眉头一皱道:“你们两个,转过身去,低头弯腰。” 诗和闲闲一见她这眉头紧皱的模样,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吓得他们,也没多想,就转过身去低头弯下腰了。 肖云滟在他们看不到道地方,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坏笑,又咳了声,皱眉道:“转过身来,低头弯腰。” 诗和闲闲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二人手里各端着一个托盘,转过身去,低头弯腰,暗皱起眉头,不明白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弄妤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邪恶,居然这么玩人。 肖云滟望着诗和闲闲,神色极其严肃道:“悠悠,倒两杯水放他们托盘上。” “是。”悠悠也有点觉得莫名其妙了,不过,她还是去倒了两杯白开水,左手的放在诗的托盘上,右手的放在闲闲的托盘上。 诗低头看着他手里的托盘,汤yào碗变成了一杯水。 闲闲低头看着她手里托盘,杏脯盘变成了一杯水。 肖云滟眉头紧拧的看着他们,语气更为严肃道:“你们转身面对面,低头弯腰,快点!” 诗和闲闲一脸懵然的对视一眼,可他们还是在肖云滟严肃极的目光注视下,听吩咐照做,弯腰低头,心里莫名觉得这个姿势有点怪异。 “转过身来。”肖云滟抿嘴憋笑,在他们转过身来后,她就示意悠悠把两杯白开水端来,她每杯喝了一口,抬头看着他们二人,欣慰的笑点头道:“乖了,悠悠,给他们红包。” “呃?红包?”悠悠这下也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闲闲依旧不明所以,一脸的懵然,这到底上怎么回事?为什么夫人忽然要给她和诗红包啊? 诗的脸已经黑的像墨汁了,紧抓着托盘两端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了,他咬牙切齿怒瞪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一眼,便带着满身怒火转身走了。 弄妤觉得这女人真是会玩火,早晚把自己给**了。 前头,玩那个银发男子,害人家自削两片ròu,估计那两根好看的手指,算是彻底毁了。 如今又玩诗和闲闲,让人家懵懂的少男少女拜天地,真是亏她想的出来。 悠悠在一旁笑的无奈,夫人可真是闷坏了,连这事也拿来玩。 闲闲的脸bào红,她又委屈又生气的……嗔怒瞪了她家夫人一眼,小女儿态的跺一下脚,便端着托盘下去了。 悠悠见闲闲被气走了,她看着她家顽皮的夫人,无奈叹了一声气道:“夫人,闲闲还小,这玩笑开不得的。” 肖云滟一手抚摸自己的肚子,一手绕玩着自己一绺头发,看向悠悠勾唇笑说道:“闲闲今年都十七了,可不小了。诗人也长得漂亮,配闲闲也是夫妻文武齐全了,多好啊?再说了,你们早晚都要嫁人的,先让闲闲和诗对个眼也没什么,如果不成……大不了以后,让景曜给诗赐个婚,闲闲这边我再给她择个良婿好了。” 弄妤对于这位思想总那么大逆不道的女人,她真是越来越好奇,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了。 悠悠已经无奈的转身走开了,夫人点思想一向如此大逆不道,为此主子可没少惩罚夫人,可是夫人就是屡教不改啊! 瞧!今儿又闯祸了。 肖云滟见悠悠也走了,弄妤还冲她翻白眼,她有点无辜点眨眨眼睛,抬手摸摸鼻子,真是不觉得她有什么错的。 男女朋友不就那么回事吗?处的来就结婚,处不来就不处好了。 反正,也没太大的关系啦!哈哈! ------题外话------ 今天我生日啊!留言祝福的亲发币币红包,添个喜气,长高高! ☆、第二百零六章:舜华先生的身份 果然,被弄妤个乌鸦嘴言中了。 宫景曜回来后,便得知了白日翠微宫里发生的一些事。 这个全是诗的功劳,他打的小报告,意在报复他那位从来都不贤良淑德的师嫂。 肖云滟在面壁时,心里那个泪流成河的感叹: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 “夫人真是冰雪聪明,为夫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宫景曜负手在她背后来回缓慢的踱着步子,双眸沉静如水,脸上亦看不到丝毫怒色,连语气也是淡然且悠闲的。 可这样的他,就是让此时的肖云滟忍不住心跳加快,感觉他不是在走路,而是拿脚在她心尖上点点点,害她额头上都冒汗了。 “火炉太多了,夫人都热的出汗了,为夫给擦擦。”宫景曜手里拿着一方绣着海棠花的白色丝帕,温柔的为他擦着脸颊上的汗水,下移到她细白的脖颈上,轻柔的为她继续擦汗,低沉的声音,亦如往昔般温柔,贴在她耳边似低喃般问:“夫人,你渴吗?” “呵呵,有点儿。”肖云滟被他亲一口,都觉得是带dú的。呜呜呜,她要洗澡,出汗真的很不舒服啊! “夫人稍等,为夫这就去为你倒水。”宫景曜把那方丝帕放入她襦裙裙口,转身向桌边走去,桌上红泥小炉上,在煮着一砂锅沸水。 肖云滟偏头一看,她就不想喝茶了。呜呜呜,这是要谋杀妻儿的节奏啊! 宫景曜坐在桌边凳子上,用竹夹夹了切的薄薄的ròu,放进砂锅里煮熟,其中还有白菜叶子,煮熟便捞出来,放到一旁碗里备用。 肖云滟慢慢看出来他要做什么了,呼!原来是要煮面给她吃啊?吓死她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3 章 站好,面朝墙壁。”宫景曜虽然看似专心在做面,可背后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连她分神片刻都知道。 肖云滟冲他的背影龇牙咧嘴,然后,继续面壁念叨道:“我错了,我太不听话了,我真心忏悔,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 宫景曜听着她敷衍的念叨,他唇边浮现一丝苦笑,无奈的继续煮面。摊上她,就是他前世的债,今生必须要还啊! “我错了,我太不听话……”肖云滟念叨这里,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声,她委屈的瘪瘪嘴,小声嘀咕道:“早知道你会如此虐待我,我当初就该在华山飞升了。” “你当初若是敢在华山飞升,我早把你的腿打断了。”宫景曜已经在下面了,之前悠悠擀的面,配上抄香的牛ròu酱,她一直闹着要吃的zhà酱面,应该就成了。 肖云滟闻着香气,肚子叫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好饿啊!他怎么还没把面煮好啊?真的要饿坏宝宝了。 宫景曜很快便把面捞出来了,在一旁白瓷汤盆里过了凉水,捞出来的面不会粘,配上牛ròu和菜叶,加上牛ròu酱,再热了菜油往上一泼,拿长筷拌一拌,一碗色香味俱全的zhà酱面就成了。 肖云滟摸着肚子好一会儿了,见面做好了,她舔了下嘴唇,哪儿还愿意面壁认错啊?转身快步走过去,坐下来,就抢了那碗面,拿起筷子便吃了一口,瞬间满足的喜滋滋笑道:“夫君大人,你好棒啊!这辈子能嫁给你,肯定是我前世修了十八辈子的福,唔!太好吃了。” 宫景曜望着她贪吃的满足模样,哭笑不得道:“你以为你嘴甜,我就能让你轻易把这篇翻了?” “翻嘛翻嘛!太记仇的人,会老得快的。”肖云滟都不看人脸,一直低头呼啦啦吃面,辣辣的牛ròu酱,配上劲道的面条,还有牛ròu白菜,荤素搭配,不要太吃了。 宫景曜在一旁眉头紧皱,望着她白皙光滑的嫩脸蛋儿,伸手捏了她脸颊一下,勾唇似笑非笑道:“的确很嫩滑,难怪嫌弃为夫老了。” 肖云滟吃面条的动作一顿,她似乎忘了,虽然她实际年龄比他大,可来到这里后,她就缩水严重了啊!如今也不过十九岁的样子,跟朵沾露的水仙花似的,怎是一个水灵青嫩可说的啊! “怎么不吃了?是为夫手艺退步了?做出的东西不合夫人的胃口了?”宫景曜单手支头望着她,唇边依旧噙着那抹似笑非笑,与她那双潋滟如波的眸子对上,他眼底一片柔情,足以令世间任何女子,为之沉沦。 肖云滟知道他是气还没消,可因为怕她饿着,才会在房间里为她做面吃的……这个人嫁的抬好了,她都要感动的哭了。 宫景曜见她一副感动莫名的样子,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勾唇一笑,便起身去把炉火熄灭了。 悠悠和闲闲一直在外听候吩咐,听到击掌声,她们们便带人走了进去。 肖云滟看着悠悠带人进来抬走了火炉,她身上也披了件厚厚的斗篷,眼前多了杯白开水,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水温刚刚好,她满意的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然后继续低头吃面,才不要看他生气的脸,她和宝宝都怕怕的。 宫景曜把杯子放在桌上后,又拿了一块丝帕为她擦嘴,笑得无奈又宠溺道:“吃的满嘴都是,真像个小孩子。” 肖云滟见他气消了,她把碗往他面前推推,也把板凳挪了挪,靠近他,笑嘻嘻道:“你那天说我是肖宝贝,肚里这是个小宝贝,我们都是宝宝,可不是孩子吗?” 宫景曜就知道,只要他不板着脸训她,她就一点都不知怕他。唉!真是个惯会撒娇的宝贝儿。 “吃吗?”肖云滟拿了一双新筷子递给他,她知道这碗面不是做给她自己吃的,因为分量根本不是她能够吃完的。 宫景曜伸出左手摸摸她不梳发髻的柔顺青丝,面对她讨好的笑脸,实在不忍拒绝,只能无奈叹声气,伸手接过筷子,陪她一起吃晚饭,唉! 肖云滟听着他的叹气声,头靠在他肩膀上,扁了下嘴道:“你就不要唉声叹气的了,我是想了完全的应对之法后,才会冒险的……哎呀!我真的有万全之策,就算悠悠的阵法被破了,他们几个手里的绿矾油,也是足以泼死他的呀!” “绿矾油是何物?”宫景曜对于她说的很多东西,皆是闻所未闻。 “等你什么时候改行炼丹了,就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肖云滟已经不和他闲扯了,准备趁热吃面,好香哦! 明晚要吃什么面呢?这个得好好想想了。 宫景曜笑了笑,执筷陪她一起吃一碗面,这种淡淡的幸福,真的很令人眷恋。 肖云滟吃一口面,就会忍不住笑看他一眼,这人生来富贵,想必从没有这样吃过东西吧? 宫景曜装作看不到她笑话他,反正她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下次我不会再这么任xìng了。”肖云滟这次认错的态度很认真,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嗯。”宫景曜也不想过于责怪她,毕竟她有孕在身,什么都需小心些为好。 二人吃完了一大碗面,便去洗澡了。 悠悠和闲闲来收拾了桌子,备上了一壶白开水,把通风的窗户关上,铺好了床,这才离开。 寝宫的后面有个圆形的浴池,汉白玉砌成,周围雕刻着一圈精美的花纹,两旁各有一条锦鲤鱼,鱼嘴里不断流出源源不断的温泉水。 “我真的觉得他背后有人。”肖云滟之前和宫景曜说了很多,她最坚持的,便是贺兰阙背后有人。 宫景曜为她擦着背,对于她坚持的猜测,他保了沉默。 肖云滟背对着他,眉头紧皱道:“我一直在想对方会是什么人,想了一整天,却只剩下一种最可能的人了。” “什么人?”宫景曜很想知道她到底想了多少事,又是心思有多么的细腻。 肖云滟低头撩着水里的花瓣玩,撇嘴哼了声道:“还能有什么人?明月国在中原独霸,西域诸国虽然多,可却都是地小人少,根本不足为惧。那这个人就不可能说外邦的人,可他又觊觎着天下,所以……孩儿他爹,你们宫氏的人,是不是都挺闲的啊?一个个的全都是吃饱没事干,天天做着皇帝梦。” 宫景曜帮她擦背的手一顿,眼中是惊讶之色。真是令人意外,她居然在只见过贺兰阙一面后,便能猜想到如此之多的事。 “哎呀!背后有点痒,你给抓抓呀!”肖云滟动了动肩,在水里乱扭,差点失足淹着自己。 宫景曜一抄手把她捞到怀里,抱她坐在腿上,伸手在她背上摩挲着,根本不敢帮她抓背,这样细皮嫩ròu的,抓一下破了怎么办?他可是会心疼的。 “哎呀!痒啊!你给挠挠啊!”肖云滟忽然觉得好不舒服,柳眉皱起,根本不管她坐在什么危险的地方上,就是不舒服的使xìng子乱扭来扭去。 “别乱动!”宫景曜眉头紧皱,单手抱着她,一手在她背上挠了挠,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她白皙柔嫩的后背上,出现了几道红痕。 “哎呀!你到底会不会挠痒啊?好难受,块痒死了。”肖云滟侧坐在宫景曜大腿上,依旧不安分,好似在挑战抱着她的男人的忍耐力。 “别乱动!”宫景曜的脸色很yīn沉,一巴掌打在她水里的屁股上,就算没打疼她,也让她长点记xìng。 肖云滟被打的一惊呼,仰头往后一趟,头就枕在了他的臂弯里,没好气瞪他道:“大色狼,这样也能动情。” “被你这样撩拨,不动情,就是死人了。”宫景曜无奈的看她一眼,脸色依旧很yīn沉,因为火泄不下去。 “哦?是吗?”肖云滟看着他yīn沉的脸色,忽然拍手笑起来,直到被她堵住嘴深吻,她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宫景曜上不敢对她如何的,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半分也不容她有差池。 “夫君,你辛苦了。”肖云滟双手勾住他脖子,在他如玉的面庞上亲了口,与他贴脸笑嘻嘻道:“我帮你好不好?” “那就有劳夫人了。”宫景曜不会在这事上和她客气,否则,遭罪的还会是他,他可不会那么傻。 肖云滟是个勇士,说到便会做到。 可勇士最后也成了烈士,一双纤纤玉手都快阵亡了。 宫景曜抱她寝宫休息时,她早就睡着了。 肖云滟是真太累了,特别是之前还出过汗,这一睡,便是很沉。 宫景曜抱着她躺在床上,望着她被热水熏的红润润的小脸,他忍不住低头吻上了她红唇,随着她轻微的呼吸,他探舌入他檀口,汲取她的甜美。 “唔……”肖云滟眉头紧皱,略有不适的在他怀里扭动下身子,最后被人抱住了,她也就不挣扎了。 宫景曜很喜欢她睡梦中下意识的回应,真的很可爱。 肖云滟的脸颊越来越红,眉心倒是舒展了,人也放松了,一副乖巧任由人予取予求的可爱模样。 宫景曜虽然没打算把她怎样,可是该吃的豆腐还是吃了,ròu吃不上,汤总要喝的。 罗帐落下,锦被盖上,人影纠缠,难分难舍。 翌日 肖云滟是惊醒的,因为她居然做春梦了,那种香艳到令人喷鼻血的羞人春梦。 “今儿怎么醒这么早?”宫景曜依旧躺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晨起略带沙哑的声音,温柔带笑道:“昨夜你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往我怀里钻,像只缠人的小猫儿。” 肖云滟的脸颊更红了,埋首在他怀里,她真是没脸见人了。他说的委婉,可她的梦……太羞涩了,怎么可以做那么饥渴的梦啊! 宫景曜终于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见她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他伸手在她鼻尖上点了下,笑得魅惑迷人道:“夫人真可比庄周了,连梦与现实都分不清了呢!” “呃?什么?”肖云滟觉得清晨的她,脑子有点迷糊。 宫景曜被她迷糊的小模样勾引了了,翻身压下,埋首在她脖颈上细碎亲吻,舌尖在她锁骨上打个圈,嗓音低沉的闷笑道:“夫人,你真傻,居然信男人在床上的话?呵呵……男人啊!就算做了坏事,也是不会承认的,夫人懂了吗?” “你!”肖云滟这才感觉到,她似乎有点腰酸背痛的,这个禽兽,他居然真在昨晚吃她豆腐。 “夫人莫气,为夫也只是太想了,想的身子都泛疼了。”宫景曜是美人在怀,心猿意马,不亲下香泽,可是会亏了自己的。 “唔唔……”肖云滟被堵住嘴,只能气恼的捶他几下,可恶的臭男人,真是讨厌死了。 宫景曜按住她双手,与她十指紧扣,吻的激烈,却也顾及着她和孩子,并没有想以前那样吻的令她窒息发晕。 “喂,你能不能别闹了?啊!你属狗的啊?”肖云滟惊呼一声,气恼的又捶打他,这个一直很过分的男人,可是越来越无耻下流了。 宫景曜抱着她闷笑不已,这个小女子,不会真以为他要把她怎么样吧? 肖云滟听到他的闷笑声,羞怒jiāo加,伸手推开了埋首在她胸口闷笑的男人。真是色鬼,瞧把她身上弄的,今天是没法出门了。 叩叩!悠悠在外敲门两声,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您醒了吗?” “醒了,什么事?”肖云滟伸手想推开这个色鬼,可却被发带束缚住了双手,她没好气瞪他一眼,解她发带,束她双手,他的脸呢?是不是早丢了?哼! 悠悠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在外回禀道:“弄妤姑娘来了,说找你有点事。” “弄妤?好!我知道了,让她稍等一下。”肖云滟声音还算平淡如水,臭男人,再这样闹下去,她真没脸出去见人了。 宫景曜怕真惹恼了她,便帮她松了绑,抱她起来做好,以手指为她梳理下柔顺微凉的青丝乌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这才伺候她下床梳洗。 肖云滟全程高冷姿态,以防某人色心病犯,又闹得她出不了门。 宫景曜望着镜中她冷若冰霜的小脸,只觉得可爱极了。不过,她脖颈上这些痕迹,的确是太显眼了。 肖云滟自己梳头,怀孕后人变懒了,她也不喜欢那些复杂发髻了,而是仅用一条发带束发,长发及腰,青丝飘飘,说不出的温柔似水,清丽脱俗。 宫景曜为她选了件比较色淡的襦裙,藤色绣梅花的齐胸襦裙,配上一件紫色大袖衫,再围上一条藤紫色披帛,这样不止看不到脖颈上的吻痕了,连胸口上的齿痕也能遮住了。 肖云滟对于这种yù盖弥彰的围法……她无法忍受。 宫景曜见她扯下了那条披帛,他勾唇笑了笑,越发觉得她像个无所畏惧的勇士了。 弄妤已在正殿等了很久,她都有点不耐烦了。 肖云滟缓步姗姗而来,紫衣飘逸,清丽脱俗,若仙神般神秘缥缈。 弄妤一见她来,便起身走了过去,看到她脖颈上毫不掩饰的吻痕,她抿嘴憋了半响,才伸手比起大拇指道:“女中豪杰,吾辈中的勇士啊!” “谢谢谬赞!”肖云滟翻了个白眼,从弄妤身边走过去,瞬间泄了仙气。 弄妤也转身随了上去,边走边问道:“你这个像弓弩不是弓弩,像铁盒不是铁盒的东西,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缺了很多东西,可我只知道外形,内离结构我不清楚。”肖云滟已走到桌边坐下来,端起桌上一杯冒着热雾的白开水,喝了口,这才看着弄妤道:“那是一种热兵器,和你们用的冷兵器,结构有许多的不同。哦对了,冷兵器就是刀剑类的,热兵器……是用火yào做的一种神机的兵器,它内里的结构,或许只有景曜这样善懂机关的人,才能轻易瞧出来吧!” “这还有关火yào和机关术?”弄妤眉头紧皱,这下可麻烦了,机关这玩意儿,可不是一日两日能琢磨清楚的。 “不如你来说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4 章 那个东西的威力如何?又如何模样,如何启动的。或许,我能帮你们琢磨清楚。”宫景曜扶手走来,紫袍绣金龙,神秘尊贵。 肖云滟回头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端杯又喝口水,这才置杯桌上,淡淡开口道:“那个东西可以分开,一个是qiāng身,另一个是装弹珠的。启动机关是那个扳机,人只要食指扣动扳机,弹珠便会飞shè出去,那样的速度,比穿云箭还快,令人难以躲避。” “世上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兵器?我还真是小瞧它了啊!”弄妤把昨日用的小铁盒子拿了出来,然后,就被某个疯子太上皇夺走了。 宫景曜拿着那个东西仔细摸索了一下,对于这样奇艺的结构,他眼中亦闪国一抹惊艳之色。这样的东西,如果能装上机关做出来,威力一定不小。 如果配上火yào做的弹珠……一招出去,他恐也要躲一弹珠躲的困难了。 肖云滟见他有兴趣,便拉着他笑说道:“你要是对火yào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简单易做的东西,比如……zhàyào包。” 弄妤在一旁挑动下眉毛,怎么觉得,她总是对那个zhàyào包很是情有独钟呢? 宫景曜在一旁点点头,明显对这个感兴趣。 肖云滟暗松口气,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你犯的错,没那么容易翻篇。”宫景曜把玩这把古怪的铁家伙,一边想怎么把里面装满,一边还不忘给她浇盆冷水。 肖云滟明媚的笑脸,一下子又由晴转yīn了。 弄妤在一旁幸灾乐祸,活该啊!让她胡闹,这下祸闯大了,难翻篇了吧? 肖云滟凶狠的瞪了弄妤一眼,转头看向宫景曜,假咳声问道:“对了,尤颜怎么样了?” “没大碍,不过是当了一回调虎离山的诱饵罢了。”宫景曜神色淡淡,可明显还是在生气。 肖云滟嘟嘟嘴,在一旁双手托腮不说话了。犯错的孩子,是最可怜的,她现在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孩子。 弄妤一瞧肖云滟如此可怜巴巴的,她就忍不住想笑,真是活该啊! “肖宝贝,过来。”宫景曜把东西放在桌上,抬眸看向他家可怜巴巴的宝贝夫人。 肖云滟一听宫景曜让她过去,她立马就笑了。起身走过去,在他腿上坐下来,搂着他的脖子就蹭啊蹭的撒娇。 宫景曜抱着她,眸光微凉的看向弄妤,启唇淡声道:“她错的再离谱,也只有我能惩罚她。其他人,幸灾乐祸她一眼,都不可以。” 靠!弄妤也要bào粗口了。她就没见过这么霸道护短的人,自己暴力加冷暴力虐肖云滟行,她就暗暗笑话肖云滟一下,他居然就这样杀气腾腾的威胁她?这都什么人啊? 肖云滟扭头看了气呼呼离去的弄妤一眼,转头又撒娇的亲亲宫景曜的俊脸,真是又细又白,好想咬一口,舔一舔啊! 心里那么想的,她也真那么做了。 宫景曜对她都小举动,摆出无动于衷的姿态。 “亲爱的夫君大人,你消消气好不好?小女子知错了,向你诚心道歉,你就原谅小女子我吧?”肖云滟是搂着他脖子,继续蹭蹭亲亲摸摸,哼!她这出卖色相的道歉,绝对算是诚意十足了吧? 宫景曜淡定的想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任由腿上坐的小妖精各种勾引诱惑他,他也是巍然不动,心如镜湖。 “夫君?相公?郎君?”肖云滟一个个称呼换下来,他还是这般平静无波的样子,她有些生气的眯了眸子,凑近他耳边,叹息般一声娇柔轻唤:“景郎~” 这下要是再不行,她就去找根绳子上吊。 宫景曜身子一僵,白皙如玉的面庞上,瞬间便染上了绯红之色,身下某处也瞬间发生了变化,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肖云滟这下乐了,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咬着他的耳朵,又是一声娇柔的叹息:“景郎,你原谅我,好不好?” 宫景曜受不了的将她打横抱起来,这个小妖精,花招真是越来越多了。 “景郎,你这么急做什么?呵呵……”肖云滟可乐了,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着,咬着他耳朵,舌尖忒坏的撩火。 宫景曜上把她抱回房间后,便直接把他往床上一放,压身欺上,低头含住它娇艳的红唇,一只大手在她身上点着火,也让她尝尝何为yù火焚身的滋味。 “景郎,不要……唔唔!”肖云滟还不怕死点想继续玩呢!可惜,嘴被堵上了,这下叫不成了。 宫景曜真要被她折磨疯了,就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女人,怀着孩子还不安分。 肖云滟偏过头去,微微喘息道:“诗说……孩子很好,所以我……啊!我不怕你……唔!” 宫景曜真没见过这样勇敢无畏,没心没肺的女人。 肖云滟这回是真的感受何为火烈般的热情,被人吻的yù火焚身,也是丢脸死了。 宫景曜也就想她安分一点,不想她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胡思乱想。 肖云滟最后真是被折腾累了,这下她作不动了。 宫景曜抱着她在怀里,轻微一叹,还真是觉得偶尔安静乖巧的她,真是挺好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能不能和我说说?也省得我自个儿胡思乱想多了。”肖云滟一手在他胸前轻拍着,衣衫不整的躺在他怀里,想着近日越发汹涌的暗潮,她知道时候快到了。 她来此所为什么,谜底也很快就会被解开了。 宫景曜也不想让费心神猜来猜去,紧搂了搂她在怀里,下巴摩挲她发顶,轻叹开口道:“你猜的都没错,贺兰阙的背后有人,那个人在栾川的鼎室山里,他是皇祖最小的弟弟,也是我的亲小叔祖,江湖人称,蝶谷舜华先生。” “舜华先生?那个开辟了风华榜的隐士高人?”肖云滟初来这里时,便听过那个风华榜,也知道她差点嫁了的人,是风华榜上第一美人。 可惜!当时她以为他是个疯子,顿时不期待见到这位第一美人了。 “这是他故意为之的,天下人那么多,他又没见过几个,如何能真公平的排出那些名位?”宫景曜对于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一点没兴趣,反而觉得世人都太闲了,才会对这种事兴奋。 “啊?你这个第一美人是虚的啊?”肖云滟惊讶的爬上他衣衫半解的胸膛上,一边摸一边笑盈盈仰头看着他,唔!腰线真是不错,肌肤真是细滑,还有这腿…… 宫景曜伸手捞了她的小手握住,再让她摸下去,他下身也要清白不保了。 肖云滟一点不害羞,他不让摸腿,她继续摸胸好了。一边色色的摸胸吃豆腐,一边一本正经点继续问道:“你似乎还有话没说完,那个舜华先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对皇位如此执着?” 宫景曜再次握住她放肆的小手,望着她,无奈笑叹道:“想听故事,就安静点,嗯?” “行啊!”肖云滟笑眼弯弯,答应的十分爽快。 宫景曜无奈的看着她白嫩如柔荑的小手,为什么她就这么喜欢给他点火呢? “说啊!我等着听呢!”肖云滟笑盈盈点凑近他唇边,偷了个香,小手顺着他腰线下滑,一边摸着他,一边还娇媚一眨眼道:“我可不小气,你也可以摸我,随便摸,我绝不躲闪反抗。” 宫景曜侧身卧躺,把她搂在怀里,大手在她腿上游移,深色的凤眸凝着她绯红如潮的笑脸,笑着吻上她微启的红唇,嗓音低沉如美酒佳酿,被一声微微轻叹冲散道:“皇祖当年继位并不顺利,因为当年后宫无主,只有两位共同掌权的后宫妃子。而她们各有一子,皇祖是姜淑妃的儿子,小叔祖是薛德妃的儿子。姜淑妃乃皇曾祖为太子储君时的侧妃,论资排辈也是身份重些的。薛德妃是皇曾祖最宠爱的年轻妃子,老夫少妻,自是偏宠偏爱她一些的。这也就造成了,东西宫对立的局面。” 肖云滟可以脑补一场狗血宫斗剧,姜淑妃与那位皇帝是少年夫妻老来伴,情义自然较为深厚。 薛德妃年轻貌美,那位皇帝自然上对她宠爱有加,也就助长了她的气焰,敢与姜淑妃这位前辈一争高下了。 可到底是少年夫妻情义重,还是老夫少妻情爱深,那就要看这位皇帝是不是个昏庸之人了。 宫景曜抱着她,陷入回忆重道:“当年听父皇说,在皇曾祖年迈重病时,姜淑妃和薛德妃是轮流侍疾在榻边的。只不过……皇曾祖驾崩的那一夜,侍疾的恰好是薛德妃。在那一夜,薛德妃拿出了一道传位诏书,墨迹未干,是刚书写的,上面的储君名字是小叔祖。” 肖云滟觉得这事不会这样结束,后面的事应该会狗血。 宫景曜又是一叹道:“接下来,姜淑妃也带着三公九卿出现,从含元殿的匾额后,取下了一份传位遗诏,上面写的是皇祖的名字。这一下,薛德妃就落了个伪造遗诏的罪名。后来,她成为了殉葬妃子之一。一杯鸩酒,香消玉殒,只留下了一个不满五岁的幼子,那便是小叔祖。” “后来呢?”肖云滟有直觉,事情不会只是这样的。 宫景曜伸手捏她鼻尖一下,笑望着她叹道:“夫人真是冰雪聪明,皇位之事虽然已成了定局,可当年事情的真相,却绝非如此。” 肖云滟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听他说当年之事的真相。 宫景曜的神情已变得很严肃,他眸光幽深又是一叹道:“当年的皇位之争,根本就是一场笑话。皇曾祖真正诏书上的名字,乃为姓聂的人,也就是聂淳的父亲。” “什么?”肖云滟一下子久惊坐起来了,聂淳?该不会是石婆庙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吧? 宫景曜拉她躺好,捏捏她的脸颊,才笑望着她道:“你不必惊讶,这事不止皇曾祖做过,皇祖也做了。如果不是聂淳看透俗世功名利禄皆浮云而已!也许,如今的一国之君,便会是聂意林了。” 聂家人丁衰落的厉害,如今与聂淳最为亲的血脉,便是聂意林这个侄孙儿了。 所以,如果聂淳当年成了皇帝,聂家真如这般人丁衰落,那聂意林真的可能会成为一国之君。 “聂意林那个书呆子……”肖云滟真的无法去想象他当皇帝上什么样子,会不会当个糊涂的昏君啊? “无论当年真相如何,如今都不重要了。”宫景曜垂眸叹息,只因他那位小叔祖已执念成魔,纵然让聂淳亲自出面道出当年真相,他小叔祖也是不会相信的。 “这事是个死结,毕竟他当年差一点就当上了皇帝,可因为……”肖云滟也不好当着宫景曜的面,去说他曾祖母的坏话啊! “当年之事,他最在意的,便是他母亲薛德妃之死。”宫景曜对于他皇曾祖母没什么记忆,就连对他皇祖的记忆,也是模糊的,更不要说什么亲情了。 在皇家,亲情最为奢侈。 若不是当初大哥是个好大哥,父皇更不曾赚宠任何一个妃子,他们兄妹几人,也不会如今日这般亲厚了。 “往事莫追溯,想多了都是累。”肖云滟已经坐起身准备下床梳洗,至于当年那些个狗血的宫斗?搁现在真不重要了。 反正,无论舜华先生是否是无辜者,他只要想搅得天下不得安宁,他就是罪不可赦的祸国罪人。 安定不容易,百姓从不想起战乱,只要还能安好的活着,他们都不会想看到天下大乱,烽火连天。 舜华先生要逆天而行,那怕最终得到了皇位,那也不会长久的。 更何况,明月国宫氏还隐藏了那么多的秘密,岂是谁随随便便就可以颠覆国祚的? ------题外话------ 么么,谢谢大家的祝福(v^_^)v ☆、第二百零七章:东女来了个安月圣 敦煌,三危山。 风痕抵达这里后,一直在寻天圣教的所在,可惜一直都是寻觅无果。 从他离开长安开始,已经半个月了。他快马加鞭来到此地,除了看到满目黄沙之景以外,连天圣教的半个影子都不曾寻到。 黄沙漫天,又一场大风沙要来了。 风痕依稀听到了一阵随风飘来的羌笛声,清脆高亢,带有一丝悲凉气息。 他起身走到黑色骏马旁,牵着马循声而去。 在黄沙漫天中,他看到了一支队伍。 前面的少女在扬袖边走边跳舞,手中轻纱随风飘扬,她们犹如沙漠之上歌舞的仙女。 而在她们身后,是一名骑着骆驼的小女孩,她穿着东女国的服饰,吹着羌笛,缥缈神秘。 在最后面,还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每一个人手里皆持有着武器,一看便是不好惹。 “呦吼~”忽然,有一群策马扬鞭的粟特人出现了。 小女孩停止了吹羌笛,转头看向那群到来的粟特人,她歪头嘴角扬起灿烂笑容,忽然扬手叽里呱啦说了一句话,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那些手持古怪武器的大汉,瞬间围在骆驼四周,呈现出保护姿态。 那群娇娇柔柔跳舞的东女国少女,瞬间展露出武功,每个人手里皆挥舞着一条轻薄柔软的轻纱,杀人不见血。 康迪就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的,之前打杀了一群马贼,忽然想起三危山的天圣教,他便想来这里再带人寻一遍,就不信找不到天圣教的所在。 可来到这里后,他发现了一队东女国的队伍,见那群跳舞的姑娘个个窈窕美丽,他便一时动了色心,准备抓回去解解闷儿。 谁曾想这些个娇柔美人如此恐怖,嬉笑之间,便把他带来的人杀了大半。 “呦吼吼~”忽然,又有一队人出现,他们是新联合起来的马贼,根本不清楚三危山到底有多危险。 那几名大汉已经去拦截那些马贼了,小女孩嬉嬉笑笑的再次吹起羌笛,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样的阵仗。 风痕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见这名六七岁的小女孩,竟然如此异常的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他不由得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5 章 打量了她两眼,穿着东女国贵族服饰,不是普通人,又带着如此多的高手来三危山,莫不是……她与天圣教有关系? 康迪见这群如此厉害,又看着黄沙地上他死去的多名手下,一时气恼,便抽出一支羽箭,搭弓拉弦,羽箭瞬间离弦飞出。 一支箭头锋利的羽箭,带着破空之声,飞速shè向骑在骆驼上的小女孩儿。 风痕躲在一处山侧yīn暗的地方,先是抛出一颗石子打掉了对方的羽箭,而后又拔剑出手杀了一个要靠近骆驼的马贼。 小女孩低头看着这位忽然出现的中原男子,她手里把玩着羌笛,笑嘻嘻的问道:“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救我呀?” “你太小了,他们不该以大欺小。”风痕一开始就想好了,他要试图用最随意的方式,来接近这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听到他的这个回答,明显笑容更为灿烂的道:“大哥哥,你说的好对!他们以大欺小,就是很不对的。诺布,米玛……” 风痕只听懂她喊人的名字,后面的东女国语言,他是听不懂的。不过,令他惊喜的是,这个小女孩竟然会中原汉话,这下不愁无法与她jiāo流了。 那群杀完人的姑娘,正准备要杀康迪这个坏人呢!忽然听到小主子的呼唤,她们便身转缥缈如一抹风中飞纱般,很快的回到了原地。 风痕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可他看到她们在恭敬虔诚的行礼,便心里又升起一个惊喜,这个小女孩,或许在东女国,还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地位呢。 小女孩吩咐过那些少女一些事后,便转头看向风痕,笑得天真无邪道:“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请说出你的愿望吧!” 风痕收起剑,转头望向茫茫沙漠道三危山,他轻叹一声道:“如果真有神能听到我的愿望,我希望能以寻到天圣教,见到巫神光舒。” “咦?你要找光舒啊?好巧啊!”小女孩眼中因惊讶而亮晶晶的,脸上笑容依旧很为灿烂,低头俯身望着风痕,笑嘻嘻的天真烂漫道:“大哥哥一开始救我,就是因为一个可能的猜测吗?嘻嘻,这也赌的太冒险了,输的可能是很大的哦。” 风痕见小女孩如此通透,他也不做戏了。而是转头目光坦dàng的望着小女孩,拱手直言道:“不瞒姑娘,在下是受人所托,专程送信给天圣教乐月圣姑的。可来到三危山后,却一直寻不到天圣教的所在地,才会一直在此徘徊。” “乐月姐姐啊?她我认识啊!比光舒可爱多了。”小女孩手指摇着那支羌笛,和风痕熟络起来,直腰骑在骆驼上,她眯眸望着三危山,脸上露出灿烂笑容道:“乐月姐姐姓康,而我姓安,大哥哥可以叫我安月圣。” “姓安?你是安康居国的人?”风痕知道月牙儿是安康居国康氏一族的人,而这个小女孩说她姓安,又认识月牙儿和光舒,那她一定就是安康居国的人无疑了。 可安康居国的人,又怎会穿着东女国的服饰? 安月圣望着风痕,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直言不讳的笑说道:“我的母亲是东女国的公主,我的父亲是安氏一族的族长。父亲听闻乐月姐姐已经成为了新的圣姑,便特命我来此接受敕封,成为新一任的圣女,肩负起守护月牙泉的使命。” “天圣教未来的圣女?”风痕觉得他是真遇上贵人了,有了这个小女孩带路,他就不愁进不了天圣教了。 安月圣只是对此笑了笑,她抬手召回她的属下,又笑吟吟的对风痕说:“诺布和米玛是祖母派来保护我的人,艾山和热介甫是父亲派来我的人。我们一行人有二十一人,这一路走来,引得不少坏人打我们主意,都被他们带人杀了。” 风痕看了看那七名美丽都姑娘,她们这般一路歌唱跳舞,的确会招惹赖不少好色之徒的觊觎。 可那些人也是够大胆的,看到这十几名壮如牛的大汉,也还敢来抢人,真是不知死活。 康迪被人抓住了,拎到了安月圣面前,被推到踩在了地上。 安月圣不等康迪开口嚣张,便骑在骆驼上居高临下道:“你是敦煌城康氏的人吧?啧!怎的如此落魄,居然当起马贼来了,真是丢祖宗的脸。艾山,你和米玛带人把他送回敦煌城,告诉康隆,他教子不善,养子成贼,我安月圣看不惯,就替他教训一下这孽子,让他以后好好管教他家的小子,下次再敢不长眼招惹我,落到我手里,我定然是会要挖他一双眼珠子,当做是惩罚的。” “是!”艾山和米玛恭敬领命,一点不觉得他们家小主子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 风痕在一旁暗暗赞叹,不愧是东女国女王的外孙女,果然是够不可一世的霸气。 康迪就算之前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此时也已经是全听明白了。可他却说不出话来了,嘴巴被堵上,被人丢上马背,头朝下横趴着,他感受到了极度羞辱。 安月圣,他早晚要弄死她! 安月圣转头目送康迪如货物半被运走,她撇了下嘴儿道:“康隆真是个成事不足的蠢材,连儿子都教不好,还不要脸的霸着康氏一族族长的位子。哼!等我当了圣姑,我一定许愿让敦煌城换主子。唉!可怜的乐月姐姐,怎么就是那个老混蛋的女儿呢?真是太可怜了。” 风痕想装听不懂都不行,这小姑nǎinǎi居然用流利的汉语在骂人。呵呵,如今的女人,无论是多大年龄,都是一样的泼辣恐怖。 安月圣再次吹起了她的羌笛,这次的乐声有些刺耳,更像是一种急切的召唤。 风痕在一旁忍受着这种类似召唤信号的乐声,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耳朵一动,便听到一阵阵清脆的玉风铃声响。 他惊喜的转身望去,只见一抹神秘的紫色身影,如一阵清风般到来,飘忽缥缈,眨眼睛,便来到了他们一丈之外的地方。 安月圣一见到光舒,便收起了羌笛,一抬腿跳下骆驼,像只花蝴蝶似的扑向光舒,一把抱住了光舒,很是高兴的叽叽喳喳道:“光舒,光舒,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可你怎么都没长?三年的时间,我种的果树都结果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送你的小手炉你没用吗?怎么手还是这么凉?像冰做的一样,一点都不暖,我都要不喜欢你了。” 光舒一动不动的任由她转圈的乱摸他身子,等她又转回到他面前了,他才垂眸望着她,淡冷开口道:“安月圣,你晚了五日。” “我知道啊!因为我一路上帮了很多人,他们一个个都把我神女拜呢!”安月圣一点都不怕光舒,反而仰头伸手笑嘻嘻道:“光舒,抱抱!” 光舒没有再说话,只是应她所求,弯腰抱起她,转身向着来时方向缓步走去。 安月圣双手搂着光舒道脖子,红润润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笑说:“光舒,你变得更好看了,所以……我来当圣女了,你要记得好好守护我哦。啊!还有,他要找乐月姐姐,说是来送信的。” 光舒抱着安月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风痕,中原人打扮,难道是那个龙远派来的人? 风痕走过去,把一封信递给了光舒,姿态算为尊敬道:“巫神大人,这是我家夫人写给贵教圣姑的信,请巫神大人代为转jiāo,在下会在乐堂暂停留。” 安月圣伸手代光舒接了信,把火漆印信在光舒面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说:“乐月姐姐认识的姐姐,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子。光舒,男人要有风度,不能总这么不近人情,会不讨人喜欢的哦。好啦!你放心吧!这信我帮你送,一定jiāo到乐月姐姐手里,你安心去乐堂等好消息吧!” “多谢姑娘,多谢巫神大人。”风痕客气一拱手做感谢,之后便转身走向他的马匹,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向着乐堂方向奔驰而去。 光舒在风痕策马离去后,他才抱着安月圣,转身向着来处走去。 “诺布,热介甫,你们也去乐堂吧!光舒走的可快了,你们是追不上他的……”安月圣的声音,已消失在风沙中。 诺布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抬手揉揉眼,真是太神奇了,转眼间,人就闪得无影无踪了。 热介甫早在三年前,便见识过巫神大人的厉害。如今再见识一次,已不会那般失态的惊讶不已了。 天圣教 光舒抱着安月圣回来,一路上,满耳朵里都是安月圣叽叽喳喳的声音,绕是他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也被吵的心里有些烦躁了。 “光舒,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我们三年没见了,不应该抱头痛哭互诉相思吗?”安月圣一路都在不停的说话,不管光舒听没听到,反正她就是要把想说的都说了。 光舒抱着她在莲池边停下来,转头与机灵古怪的她对视着,一如往昔般声音淡冷道:“以后不要再看中原的书籍了。” “为什么啊?中原的文学,是那样的美好,我喜欢得不得了呢!”安月圣有个中原人的夫子,那是她祖母的夫君之一,她很喜欢对方,因为对方很温柔,不像光舒这样的冷冰冰,还不会笑。 光舒又不说话了,抱着安月圣去寻了月牙儿。 月牙儿见到安月圣的时候,那是惊多过喜。这个小魔女,她怎么三年后又卷土重来了? 安月圣一见到月牙儿,便立刻抛弃了光舒,跑过去抱住了月牙儿,很亲昵的蹭蹭脸道:“乐月姐姐,我好想你,想的都茶饭不思了。” “呃?是吗?”月牙儿盘膝在一张玉榻上,她怎么就这么不敢相信这鬼丫头的话呢? 安月圣是个办事靠谱的姑娘,她拿出一封信,jiāo给了月牙儿,笑眼弯弯道:“乐月姐姐,这是一个大哥哥jiāo给我的,他让光舒帮他送信给你,说是夫人找你有事。” “夫人?”月牙儿看着这封火漆印信,上面的确是云纹,这是当初他们一起刻的印章,大姐的是祥云,她的是月牙儿,碧宁的是只蝴蝶。 其他人的,也是依照自己喜好刻的印记。 光舒望着拿信的月牙儿,淡冷启唇道:“应该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信。” “嗯?”月牙儿抬头疑惑不解的看向光舒,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中原乱了,出现了会媚心术的人。”光舒虽然基本不出门,可天下发生的事,他几乎全知道,可说是个神人。 “媚心术又出现了?这回又是谁作死啊?”安月圣以往喜欢听故事,三年前她缠着光舒给她讲故事,光舒就说了一个有关媚心术的故事,讲的是一个西域妖人。 月牙儿已经拆开信看了,看完信,她抬头望向光舒,眼中有哀求之色道:“光舒,你能去中原帮帮大姐他们吗?” 光舒丝毫没有做考虑,直接拒绝道:“我不可能去帮天圣教以外的人。” “唔!好无情冷漠,一点都不可爱。”安月圣在一旁嘀咕了声,看向光舒的小眼神里,满是谴责之意,好似在骂光舒是个冷血动物。 光舒只是淡淡看安月圣一眼,便收回目光,微弯腰对月牙儿行了一礼道:“圣姑,您不该再去关心俗世之人,这对您绝无益处。” “哼!光舒,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不讲义气的人,亏我还思念了你三年,我这真心……都被你糟蹋成狼心狗肺了。”安月圣在一旁气鼓鼓的瞪光舒,小手里的象牙羌笛也不要了,直接丢向了光舒,准备砸死这个冷血的坏人。 光舒接住了那支象牙羌笛,这是三年前他送给安月圣的离别礼物。 月牙儿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安月圣的目光里,满是惊奇。这姑娘三年里到底遭逢了什么巨变?怎么好像被谁荼dú了一样,这说话怎么还乱七八糟了呢? 光舒抬脚走过去,伸手把象牙羌笛还给安月圣,低头望着她,淡冷如故道:“以后别学中原人了,你说不好他们的话。” “你小瞧我?哼!我不理你了。”安月圣生气的叉腰走了,她的象牙羌笛也不要了,她的美丽光舒也不要了。 月牙儿在一旁看了出好戏,然后,她咳了声,对光舒说了句:“以后便由你来照顾她吧!” 这姑nǎinǎi可没人伺候得了,只有光舒这冷xìng子能受得了她的魔音刺耳功。 “是,圣姑。”光舒行礼领命,随之,便握着羌笛出去了。 月牙儿手里捏着那封信,可是为难起来了。大姐说,媚心术极其厉害,他们中无人可抵抗媚心术之力。 大姐还提起了一件事,东女国因王储之位而动乱,姐夫在东女国有人,便暗中做了不少事,逼东女国帕里黛公主不得不把安月圣送回安氏一族。 之后,一切非常顺利,安月圣的父亲,让人护送安月圣来到敦煌三危山,希望安月圣成为新一代的圣女。 不过,她自己都不稀罕当这个圣姑了,安月圣会想要成为守护月牙泉的圣女吗? 安月圣如此不甘寂寞,让她独自一个人长年守在月牙泉,她真的不会被逼疯吗? 这样拿别人的一生痛苦,来换自己一生幸福的事,她要是真做了,那还是人吗? “圣姑,不好了,安月圣把巫神大人给伤了。”一名女侍神色匆匆的疾步走来,明显事被吓坏了。 “什么?安月圣她……”月牙儿眉头一皱,起身便向外疾步走去。 这个安月圣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把光舒给伤了,真是个闯祸的祖宗。 “你走啊!我不要理你了,你伤了我心,我要哭死了。”安月圣在她的小房间里闹脾气,摔了好多东西,趴在床上正装伤心yù绝呢! 光舒站在桌旁,拿着羌笛的手背上,不知被什么划伤的,此时正在流血不止。 月牙儿赶到时,见光舒脚旁滴了好几滴鲜红的血,她想过去帮光舒包扎一下,可这地上的瓷片太多,根本没地方下脚。 只得,她先吩咐人打扫下,打扫干净了,她再帮光舒包扎伤口。 唔!流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6 章 血,也是不会死人的。 安月圣还在床上嘤嘤的哭泣,还边哭边怨气冲天道:“你这个负心汉……” “打住!”月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怎么连“负心汉”都出来了呢?这丫头这些年来,到底都看了什么书啊? 光舒望着安月圣,再次说道:“你不要再看那些书了。” “就看!”安月圣翻身坐好,双腿垂在床边晃悠着,看见光舒都手受伤了,她不止没点心虚,还一副十分惊奇的道:“呀!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啊?我一直以为你的血和冰一个颜色呢!” “冰没有颜色。”光舒抬眸望着她,举步走过去,伸手把羌笛递给她,一点没去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背。 “呀!你把我衣服弄脏了。”安月圣一惊一乍的,差点扑下去摔着,还好被光舒及时抱住了。 光舒一手抱着安月圣,一手坚持的送还她的羌笛。 安月圣伸手接过了羌笛,拉着光舒流血不止的手看了看,伸手还戳了下那道伤口,十分好奇的望着光舒问:“这是什么碎片弄伤的啊?” 光舒好像一点不知道疼,转头在碎片中寻找,最终,目光定在了染血的琉璃盏碎片上。 安月圣看了染血的琉璃碎片一眼,没有一丝愧疚和心虚,反而是转头看着光舒笑嘻嘻道:“我让你体会下受伤的滋味,你是不是该谢谢我?我的巫神大人啊!你终是个有血有ròu的人,也会受伤也会痛呢!” 地上的碎片已经被清扫干净了,月牙儿走过去抱了安月圣放床上,又转身去拉着光舒的手臂走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来,让女侍取来yào来,为光舒清洗了伤口,上了yào,包扎好伤口。 安月圣坐在床边,把玩着她的象牙羌笛,看向为光舒包扎伤口的月牙儿,她撇嘴哼哼道:“你对他再好,他也是冷血无情的,连点小忙都不肯帮,算什么朋友。” 月牙儿转头无奈的看向安月圣,这丫头年纪虽小,心眼儿却多的很。对付光舒,这丫头比她有办法。 安月圣从床上下来,走到光舒身旁,一羌笛敲在他肩上,嘴边笑意有点冷道:“你说你,一辈子躲在天圣教当玄武有意思吗?乐月姐姐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只是求你去中原一趟,又没让你去死,你干嘛要这么无情的拒绝她啊?哼!我看你不是什么巫神大人,而是缩头乌……” “安月圣,不得胡言乱语!”月牙儿虽然想请光舒去中原一趟,可这却不代表她真的会对光舒无所不用其极。 光舒就算不会生气,可安月圣这样以言语侮辱光舒,也是不好的。 “哼!”安月圣转过身去不理人,因为她一心为月牙儿好,可对方不止不感谢她,还这样责怪她。 “我去中原。”光舒依旧神情很冷漠,可他这话既然已说出口,他便会做到做到。 “咦?铁石开花了啊?”安月圣转过身去,外头盯着光舒冷漠无情的俊脸瞧,忽然就放肆的笑嘻嘻伸手捏了捏光舒耳朵,惊讶的瞪大乌溜溜的眼睛道:“你耳朵好软啊!中原有句老话,耳朵软的男人,都很惧内的。光舒,你说,你将来娶妻后,会不会变成一个惧内的软耳朵呢?” “安月圣,不要放肆。”月牙儿伸手拉了安月圣一把,把她抱坐在了腿上。这孩子怎么这般胆大妄为?光舒的耳朵也是随便能乱捏的吗? 光舒依旧没有丝毫神情变化,好似被一个顽劣丫头捏耳朵的人不是他一般,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动,平静如无波的古井,依旧没有一丝俗世凡情。 安月圣挣扎的从月牙儿腿上跳下去,一下子扑到光舒怀里,仰头望着光舒笑吟吟道:“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喜欢中原那个地方,夫子告诉我,中原是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美丽故乡。我很想去看看那些美景,你带我去好不好?光舒,我一定会听话不闯祸的,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光舒低头望着她满是祈求之色的黑眼睛,依旧没有丝毫动容的,决然拒绝道:“你不能去中原,你已经中dú太深了。” “扑哧!”月牙儿在一旁没义气的笑了,惹来安月圣一个幽怨的眼神,她立刻抿嘴憋住笑意,看向光舒,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光舒也没指望月牙儿能帮上忙,可对安月圣的要求,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光舒,你这个无情郎,居然对我这么狠心,信不信我死给你看啊!”安月圣气的直跺脚,可恶的光舒,居然就这样走了,他怎么可以这般无视她的请求啊? 月牙儿在一旁摸摸鼻子,她敢打赌,安月圣一定不会这般轻易罢休的。 嗯,安月圣她手里有人,可以偷偷去中原,到时候,光舒不带着她也不行了。 安月圣去追光舒了,她坚信一句话“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 她家夫子那么聪明,她也这么聪明,两个聪明人的智谋结合,怎么可能会斗不过光舒这块顽石? 月牙儿不知道光舒是怎么走的,她只知道这一日,她的姑姑让人请她去了月神殿。 安月望着门外的侄女,神态平静的淡淡问一句:“为何是安月圣?” “一切皆是命数。”月牙儿在十日前,请八大圣巫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新一代的圣女,来自东女。 而安月圣是东女国公主的女儿,亦是安氏一族族长的嫡女,她注定是下一任的月圣女。 安月盘膝而坐在神坛上,敛眸轻叹道:“既是命数,便一切随缘吧!” “是。”月牙儿微低头行礼告退,在她身后,月神殿的门缓缓关闭。 她隐瞒了一些事,在她自己占卜的卦象显示,天圣教气数已尽,安月圣不是神,而是摧毁天圣教信仰的魔。 盛极必衰,天圣教,终也会被狂风黄沙所埋葬。 正如曾经消失在沙漠之上的西域诸国,会被历史的变迁掩埋在黄沙之下,被尘封千万年。 玉门关 诺布担忧的低声道:“小姐,这样跟着巫神大人,不太好吧?” “就是就是,被巫神大人发现了,小姐你会被惩罚的。”米玛也不支持小姐尾随巫神大人身后,如果被发现了,巫神大人惩罚下来,他们就都麻烦大了。 艾山和热介甫没有说话,可也是明显的不赞成,小姐这样跟着巫神大人,真的太容易被发现了。 “全都给我闭嘴!诺布,艾山,现在去给我买衣服,快!”安月圣一贯任xìng妄为,从没有人可以忤逆她,包括光舒,他也不可以违逆她要做的事。 这是她祖母说的,男人不能惯着,要时常教训一下,这样他们才会乖乖听话。 诺布看了他们小姐一眼,便和艾山一起去买衣服了。 米玛跟在他们小姐身后,还在小声的劝道:“小姐,巫神大人不是东女国的子民,在他眼里不是女尊男卑,而是男尊女卑啊!” “错!”安月圣对米玛竖起一根手指,看向米玛眯眸道:“在光舒的眼里,众生平等,从没有女尊男卑,也没有男尊女卑。” 好吧!她错了。米玛不说话了,低眉顺眼的跟在他们小姐身后,只希望巫神大人别理会他们,把他们当空气忽略了吧! 光舒一进入玉门关,便发现有人跟踪他,他知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月圣这个鬼丫头。 安月圣跟着光舒进了一家客栈,要了几间房,便住了下来。 诺布和艾山买了衣服回来,女的齐胸襦裙,男的圆领衫袍。 安月圣换好衣服,便去隔壁敲了门。 光舒打开门,便看到了打扮成中原小姑娘模样的安月圣。 安月圣伸手就让光舒抱她,在光舒弯腰抱起她后,她就搂住光舒的脖子,娇娇的甜甜叫一声:“爹爹!” 光舒一贯冷漠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望着怀里与他平视的小丫头,根本不懂她又想做什么? “爹爹,我饿了,要吃东西。”安月圣是个机灵古怪的小魔女,她有一百种方法让人妥协,连光舒也逃不出她的魔掌。 光舒这下明白了,安月圣在逼他,逼他非带她一起上路不可。 安月圣最后还是赢了,光舒这个人是冷了点,可他很不懂人情世故,好糊弄的很呢! 光舒是很好糊弄,可以往也没人能接近他,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能来糊弄得了他了。如今遇上这个小丫头,他自然就露出短处来了 诺布和米玛他们都很佩服他们小姐,巫神大人居然就这样妥协了,也太令人绝倒了吧? 就这样,光舒乔装打扮来到中原后,便多了一个小女儿。 “爹爹,咱们要做丝绸生意,这个最赚钱哦。”安月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至少在光舒面前,她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 “嗯。”光舒骑马抱着安月圣,这也是安月圣要求的,说这样不容易被坏人发现。 诺布和米玛他们,一路逗沉默不语装哑巴,只因小姐嫌弃他们,说他们的中原话一点都不好听,让她耳朵遭罪,就禁止他们少说话多做事了。 听从安月圣的安排,他们一行人扮作了西域商人。 光舒是长着两撇胡子的威严老爷,安月圣是天真活泼的大小姐。 诺布和米玛她们七个姑娘是婢女,艾山和热介甫他们是工人和护卫。 风痕一路暗中跟着他们,对于他们这样的一队人,他觉得很好,这位小姑娘的确比光舒聪明多了。 数日后 栾川 鼎室山 一名管家打扮的仆人,匆匆进了一座竹舍,此地名为绝心斋。 一名身着墨竹纹白袍的中年男人,正在照顾着院中遍布培植的山茶花树,此时开的正好。 管家走过去,在三尺外弓腰行礼道:“光舒已离开三危山,进入中原境内,此时正在酒泉。” “他们的速度倒是快,在我们的人查到时,已经都到了酒泉了。”舜华先生嘴角笑容淡然平和,眼中也是温和而无一丝暴戾之气。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野心勃勃,执念成魔。 “需要让贺兰公子前去阻拦他们吗?”张夜拱手看向他的主子,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好似很怕惹对方生气。 “贺兰阙,不是光舒的对手。”舜华先生剪了两支茶花,拿着转身向竹舍里走去。 张夜跟在后面,姿态恭敬道:“光舒此来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我们的人查到,那小女孩喊光舒爹爹。” “爹爹?”舜华先生已在桌边的竹凳上坐下来,他用剪刀修剪了多余的枝叶,只留下两朵亭亭玉立的山茶花,一朵粉的娇柔,一朵白的无瑕,chā在一只秘色瓷的细颈花瓶中,更添雅意。 “是的,那个小女孩只有六七岁,光舒待她很为亲近。”张夜接到飞鸽传书时,也是很为惊讶。 毕竟,光舒此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已如神明。 他对一个小女孩亲近,绝对比六月飞霜还奇闻难见。 “光舒始终是血ròu之躯,他会有一些人的七情六yù,也属正常。”舜华先生已经chā好花,望着瓶中的两枝山茶花,他笑的平和淡然道:“你下去吧!光舒那边无需理会,到时自会有人可制得住他。” “是。”张夜从不疑舜华先生的话,先生说光舒不足为惧,那光舒便是不足为惧。 在张夜离开后,舜华先生便唤来了人,吩咐道:“把花送去夫人的意如居。” 一名哑仆走进来,双手捧走了那瓶花,转身出了绝心斋。 ------题外话------ 其实,你们到底猜到尤颜的cp了没有啊?我等着呢! ☆、第二百零八章:选秀之乱 在舜华先生接到光舒抵达酒泉的消息之前,青华山也早已做了安排,必定要护光舒他们平安抵达长安。 十一月初四,长安城出了人命。 一名待选采女自杀了,原因是她不愿意入宫。 这件事闹的很大,百姓们对宫明羽这个皇帝已经是怨声载道。 “唉!这年头,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一名老者摇头叹气走过去。 “谁说不是呢?”一名年轻也对这个越来越昏庸无道的君王,极为失望。 白杜鹃在街边地摊上吃完一碗馄饨,满足的喝了口面汤。忽然,她感到有yīn影当了光线,她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对兵排列在她身后,她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是要干什么啊? 那名带头的中年男人,一挥手道:“来人,把她带走。” “是!”一群兵领命去抓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好似活土匪。 白杜鹃这下明白了,这群人是要把她抓去充当采女啊? 也是了,宫明羽那个昏君要三千宫女充裕后宫,不止长安抓女子充当采女,全国各地都是在胡乱抓人。 不过,她到底是该反抗呢?还是该随他们一起去见识见识皇宫的华贵呢? 啊!还是去见识下吧!听说大明宫真的很宏伟华丽呢! 法华就走开一会儿,买了一篮蜜橘,回来就不见了白杜鹃的人影。 馄饨摊的老板认识法华,见她东看西看在寻人,便叹了声气道:“姑娘你别费力气找了,那位姑娘被抓走,这时候,应该已经被送进宫里去了。” “什么?被送宫里去了?糟了。”法华那一篮蜜橘也不要了,转身便向街南方奔跑去。 “哎,姑娘你的……”馄饨摊老板想喊回那位红衣姑娘的,可对方走的太急,他只能叹息一声,看向那篮子新鲜的蜜橘,这样一篮子蜜橘可不少值钱,想来那位被抓走的姑娘,也是出身大户人家的。 真是作孽啊!人家姑娘就上街吃了碗馄饨,结果那群豺狼,就把人家好好的姑娘给抓走了。 法华是回去搬救兵了,因为她知道,这是白姑娘自愿被抓的,至于这姑nǎinǎi又想做什么?她不想知道,她只想把这事尽快告诉王上知道,让王上去头疼此事。 且说另一边…… 白杜鹃被人抓了送进宫后,看到一群啼啼哭哭的少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7 章 ,有长得十分出色的,也有长得平平凡凡的。 而这些人里,还有欣欣喜喜做梦当娘娘的。 唉!似乎就她一个是为了贪玩来凑热闹的。 “都排好队,登记入册!” 白杜鹃这下回神了,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眼神怯怯的女子,对方和肖云滟长得很像,可她知道这不是肖云滟,因为气质不像。 肖云燕也是无辜,本来都不敢出门了,还是被人闯进靖西候府,强行把她抓进了宫里来。 白杜鹃走过去,低声问:“你就是那位靖西候府的小姐吧?” “嗯?”肖云燕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美艳动人的姑娘,她有些怕生的缩缩脖子,眼神怯怯的望着对方,轻微的点了下头道:“我……是。” “哦,果然是你。”白杜鹃与她并肩而立,低声对她说:“不用害怕,一会儿我救你出去。啊!对了,我认识你那个皇妃姐姐,之前还和她吃过饭。” “你认识……”肖云燕刚想想问问对方肖云滟的近况,不料前面便出事了。 “肤色太黑,打发去做莳花宫女。”一个太监一挥拂尘,决定了一个哭哭啼啼少女的命运。 白杜鹃这下可气了,她挽起衣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哎,你别去……”肖云燕想拉住白杜鹃,可这姑娘走的也太快了。 白杜鹃走到最前头,一巴掌拍在那名管事太监点肩上,微眯眸勾唇道:“你这阉人权利不大,官威还挺大的啊?找死啊!这样糟蹋人,我看你欠揍吧?” “你……放肆!”采选太监捏着嗓子,兰花指指向了她,可忽然,他又不生气了,而是围绕这位转了一圈,之后就笑得特别娘气道:“哟!好一个美人儿啊!瞧瞧这乌发蝉鬓,真是漂亮!浓黑如漆,柔顺如丝,光可鉴人,可一比当年的张丽华啊!” 白杜鹃眉头一皱,根本不知道“张丽华”是谁,就觉得这太监笑得忒恶心了。 “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红妆粉饰,肢体透香,美啊!”那太监还在打量着面前的美人,一个劲儿的笑赞道:“玉指纤纤如柔荑,素臂圆润白皙,柔中带韧。细腰雪肤,柳眉如黛,活脱脱一个绝代佳人啊!” 白杜鹃都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yīn阳怪气的死太监,像只苍蝇一样烦人。 肖云燕见那位姑娘要动手打人,她忙提裙小跑上前,拉住她的手,便鼓足勇气向外跑去。 “哎哟!这是做什么啊?都别愣着了,赶紧把人追回来啊!”那太监可是着急了,这么一个完全符合采选条件的美人,他可不能放过啊! 刚开始的时候,是肖云燕拉着白杜鹃跑,后头她就有点气喘吁吁力不支了。 白杜鹃一手搂住她纤细的小腰,脚尖一点,腾飞而起,一路飘飞着走,谁想抓她们,那可是不容易的。 “不能再往前去了,前面是太液池啊!”肖云燕在风中喊了一声,她虽然没进过后宫,可她也知道,越是繁华锦簇的华美宫殿,越是接近后宫。 此时她们去的方向,远远就能看到太液池了,你绝对是猜也不用猜,也能一眼认出的地方啊! “太液池?什么地方?”白杜鹃初来中原乍到,连大明宫都是来之后才听说的,这个宫里的太液池,她就更不可能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太液池后……那就是后宫了啊!”肖云燕眼见着她们跳过了紫宸殿的屋顶,抬手捂住了眼睛,这下死定了。 白杜鹃一听她们都闯到这里来了,咳咳!这下完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吧。 “啊!”肖云燕毕竟是大家闺秀,何曾经历过这样惊险刺激的事?下坠的速度,把她吓得就快魂飞魄散了。 “啊!” 又是一阵阵瓷器彼此的惊叫声,那些个舞姬乐师都吓坏了。 白杜鹃看着这些人,她偏头低声问:“他们是什么人?” 肖云燕一手拍着胸口,一边又看了那群一眼,她皱了下眉头,转头小声说道:“他们好像是宫里的乐师和舞姬,如果我们猜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宫里掌管舞乐的地方,好像是叫……教坊司。” “教坊司?”白杜鹃看了看这群人,恍然明白了,他们就是供那个狗皇帝取乐的人呗。 肖云燕知道这里不宜久留,拉着白杜鹃的手,便向着大门口提裙跑去。 这下真闯到内宫来了,要出去可就难了。 白杜鹃也是一手提裙跟着跑,话说这位千金小姐挺有劲儿啊?抓的她手都疼了。 “哎哟!” “哎呀!” 两人相撞,同时发出痛呼声,一个被撞翻在地,一个被人扶了住。 白杜鹃一把扶住差点被撞倒的肖云燕,再一瞧这阵仗,就知道完了。穿明黄龙袍的年轻男子,一定就是那个荒yín好色的狗皇帝了。 肖云燕一见到宫明羽,脸色瞬间就煞白了。这下真是完了,居然撞上大老虎了。 宫明羽坐在八舆上,望着那吓得脸色苍白的肖云燕,虽然是初次见面,可他却一点都不会把她错认成肖云滟那个女人。 只因,这个和肖云滟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子,看人的眼神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而肖云滟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是从来不会有这样惊恐怯弱的眼神的。 白杜鹃一见这个狗皇帝一直盯着肖云燕看,她便把人拉到了身后,无所畏惧的直视着高高在上的他,挑眉一笑道:“你就是那个闹得民不聊生的昏君啊?呵!还长得人模人样的,可惜!心忒坏了,一点不讨人喜欢。” “别乱说话……”肖云燕在后拉拉她衣袖,不想她去激怒宫明羽,很怕她们都会死在这个宫里。 “别怕!姐姐一会儿就带你出去哈。”白杜鹃这边安慰了肖云燕,那边就摆出桀骜不羁的姿态道:“你也不用多费唇舌问我是谁,因为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对于你抓了本姑娘的事,本姑娘是绝对不可能既往不咎的。” “皇上小心!”颂瑞刚被人搀扶起来,就看到一枚飞镖shè向宫明羽,吓得他差点腿软的给跪了。姑nǎinǎi,她谁家的姑娘啊?怎地如此大胆啊! 宫明羽身边的八舆上坐着殷宁,殷宁一出手,宫明羽自然就没事了。 “哟!深宫大内还藏着一个高手啊?”白杜鹃好像没瞧见殷宁眼中的杀气,她依旧笑得猖狂无比。 在众人眨眼的刹那间,她已经丢出一物,瞬间烟雾弥漫,芳香阵阵。 殷宁早有准备,她纵身而起,把宫明羽拉开飞退三丈远,塞了一个解dú丹给宫明羽,面色冷寒的望着烟雾弥漫处,声音冰冷道:“近日城中的飞贼,应该就是她映山红。” “映山红?杜鹃花?”宫明羽眉头紧皱,据他的人所查到的消息里,炎阁的身边就跟着一个名白杜鹃的女子。 “她是碧壤谷主的嫡传弟子,不止轻功一绝,更晓医dú,善布阵,不可小觑。”殷宁对于白杜鹃所知不算多,当然,也不算少。 宫明羽袖下拳头紧握,直到指尖刺痛掌心,他才微松了五指,转头看向殷宁问:“她有何弱点?” “碧壤谷主从不出碧壤峡谷,他所居的杜鹃花海深处,更是布满了诡谲多变的阵法,从未有人能活着见到他的隐居之所。故而,也无人知晓映山红的弱点。”殷宁也不想让他这般受挫,可这些都是事实,她不说,这些事实也不会改变。 她如今唯一不懂的便是,白杜鹃明明不是个烂好心的人,为何会救走了肖云燕?她不觉得这样会惹来一个大麻烦吗? “你没有办法能杀得了她吗?”宫明羽看向殷宁,眼底满是猩红的嗜血杀气。 殷宁望着他,很歉意的说:“本门中有规矩,凡门中弟子,不可染白氏女子之血。这是创派先祖,对一个白氏女子的亏欠。” 当年他们的创派先祖,因为一时失手dú死了自己怀孕月余的妻子,从那以后,他便自剁双手,立下誓言,凡本门弟子,遇上白氏女子,不可伤其xìng命。 这是门规,那怕她再钟情宫明羽,也不会为了宫明羽去违反门规。 因为,违背门规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宫明羽眸光冰冷的看了殷宁一眼,便甩袖离去了。他以为殷宁是待他最好的人,可到头来,他却还不如她门中的一个死门规。 殷宁知道她拒绝宫明羽后,宫明羽会很生气。可她也没办法,门规不可违反,这是她答应过师父的。 而师父养育她多年,她不能对师父失诺,更不敢违背门规。 且说白杜鹃带着肖云燕逃走后,她根本没走出后宫,而是向着紫殿跑去,更是偷偷潜入,闯进了陈皇后的寝宫。 陈皇后已经苏醒过来了,只是身子还虚弱,依旧闭门不见人罢了。 白杜鹃闯进来后,便点了璎珞点穴道,手握一把雪亮的匕首,便抵在了陈皇后的脖颈上,凶神恶煞的威胁道:“告诉我,怎样才能尽快离开这个破皇宫?” 肖云燕上前去拉开了白杜鹃,规矩的上前对床榻上的陈皇后行了一礼,声音轻柔道:“皇后娘娘恕罪,我们无意来扰娘娘清静,只是……我们都是被抓进来的,想要回家,不想留在宫里。” 陈皇后虽然与肖云滟素未谋面过,可她却与幼年的肖云燕相识,当年他们两家相jiāo不错。 只不过……宫明羽为何也把肖云燕抓进宫里来了?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念肖良将军为国捐躯的功劳了吗?怎么可以去如此糟蹋肖良将军的女儿?他就不怕忠臣寒了心吗? 白杜鹃瞧见这位一脸病容的皇后娘娘,竟然起身走向一旁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羊皮卷的地图。 陈皇后拿着地图走向白杜鹃,伸手jiāo给了她,望着她,虚弱的声音里,一片平静道:“这是一张地图,既然你们来了后宫,便不能从丹凤门出去了。这里有张地图,最近的是玄武门,然后过重玄门,从飞龙厩这里出去,凭你的武功,应该没人能拦得住你们。” 白杜鹃是看不懂这地图的,可肖云燕能看懂。 陈皇后怕宫明羽会搜查各宫寻人,便看向肖云燕jiāo代道:“你们从紫殿后门出去,一切小心,如果遇上人追捕你们,可在飞龙厩挑选马匹,哪里有几匹上佳的汗血宝马。” “多谢皇后娘娘,来日臣女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肖云燕对陈皇后感激的行了一礼,深宫大内,她们能遇上陈皇后这样的好人,真的很不容易。 白杜鹃可不敢让她们再闲聊下去了,拉着肖云燕的手就走。既然地图在手,她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座无比凶险的皇宫吧。 陈皇后在她们走后,便伸手为璎珞解开了穴道。她也是才知道,原来璎珞也是楚安派来的人。 璎珞的穴道一解,她便又去忙了。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根本就不曾见人来过。 陈皇后还是很满意璎珞的,至少璎珞从不会多言多语,也不会干涉她做任何事。 白杜鹃搂着肖云燕一路向玄武门飞去,后头跟着好多执金吾,这简直就是要命。 肖云燕这时候能做的就是闭嘴,不然,白杜鹃一个分心,她们谁都逃不走,这点轻重她还是清楚的。 白杜鹃也觉得这位娇柔怯弱的侯府小姐不错,至少够冷静淡定,没有那些大家闺秀一惊一乍的矫情劲儿。 肖云燕在双脚落地后,便伸手抚住了胸口,其实,她真的怕的要死,可她不敢叫出来,怕会干扰到白杜鹃的心绪。 白杜鹃挑了一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她牵到肖云燕面前,示意她先上马。 肖云燕虽然看着是娇弱弱的,可她始终是将门女儿,骑马是打小练出来的。只可惜后来她父亲去世了,她被软禁起来,就再也没碰过马了。 白杜鹃在肖云燕利落的上马后,她便也翻身上了马,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搂住身前人儿的小蛮腰,双腿一夹马腹,便策马飞驰了出去。 后年追兵一到,立马中dú倒地。 原来是白杜鹃之前撒了yào粉在地面上,人一多,yào粉自然就被震的飞起来了。 肖云燕这一刻才是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之前真是吓死她了,差点没出来。 “你要去哪儿?是回靖西候府?还是我送你去青华山?”白杜鹃在马背上问肖云燕,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真的是去青华山安全一些。 肖云燕也不知道她该去哪里,靖西候府她是不敢回去了,可青华山……她也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白杜鹃一路策马奔驰向前行,在肖云燕沉默时,她已经懂了。 好吧!既然她不想回靖西候府,也不想去青华山麻烦肖云滟,那她就把她带回小院吧。 法华是搬了救兵过来,可是……皇宫有点难进去。 恰在此时,他们看到了白杜鹃放的求救烟火。 炎阁眉头一皱,便转身向着烟火升起的方向跑去。 法华她们四个也一起跟上去,都很担心白杜鹃会出事。 白杜鹃放了烟火后,就在一处小树林等着,百无聊赖的抓了只飞过的鸽子,让肖云燕去捡柴,她找个地方把鸽子处理了。 至于那个纸条?就写了几句话:徒儿,为师离开几日,你做事小心谨慎些,莫要找来不必要的麻烦。 呵!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几句话,鬼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阙给宫明羽的飞鸽传书,就这样被丢进水里化了。 至于一百两黄金一只的信鸽,就这样当了白姑nǎinǎi的点心了。 肖云燕费了好大得劲儿,才捡了一抱柴回来,衣袖也勾破了,脸上也脏了,手上还被划了好些小口子,可以说非常可怜兮兮的回来了。 “哎哟我的大姑娘,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打劫了呢。”白杜鹃一边接过那些柴火,一边又拉着肖云燕去一旁坐下上yào。还好她随身带着yào膏,不然,这丫头可就只能干疼着了。 肖云燕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8 章 不是怕疼吃不了苦的人,只是,捡柴这样的事,她真的是第一次做,做的有点不太好。 “好了,一会儿就不疼,我去烤鸽子,你就好好坐着休息吧!”白杜鹃为肖云燕包扎好后,便起身去搭木架烤鸽子了。 肖云燕其实很想问,她们吃了人家的信鸽,真的好吗? 炎阁急匆匆跑来,都累点大喘气了,可这个女人居然在毫发无损的烤ròu? 法华见到白杜鹃好好的,也是很为无奈。姑nǎinǎi啊,你没事发什么求救烟火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你们来了啊?刚好,ròu很快就烤好了。”白杜鹃在火堆旁,一边握着树枝翻动烤鸽子,一边动手添柴,一边又对炎阁解释道:“因为我身上就一管烟火了,zhà了飞上天后,我才知道那是求救烟火。” 所以,她真是无辜的,不是故意乱放求救烟火吓人的。 妙观在一旁笑得高深莫测,看一眼她们王上无表情的脸,她觉得白姑娘这回是难逃一劫了。 炎阁举步走过去,虽然没有暴怒外泄,可就是让人莫名感受到他平静表面之下的怒气。 白杜鹃有点怕炎阁过来打她,她就很不仗义的掐了一旁肖云燕的小腿下。 “啊!”肖云燕猝不及防被白杜鹃掐了一下,疼的她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法华看向对方,眼中露出惊愕之色:“肖皇妃,她怎么会在这里?” 完了,主子见了肖皇妃若神情有变,白姑娘又要生气发火了。 “她不是肖皇妃。”妙观虽然没有见过肖云滟本人,可她听闻对方事迹不少,那是个潇洒不羁有男儿气的女子,绝对不会他们面前这个娇弱的小美人。 法华愕然的转头看向妙观,之后,又回过头去看向那名一袭海棠印花襦裙的柔弱女子,呃?的确不是肖云滟,这个女子的眼神太柔了,肖云滟的眼神从不曾这样柔弱过。 炎阁望着肖云燕这张与肖云滟一模一样的脸,本以为他心里会有些波动,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他似乎更怕白杜鹃会为此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何会心虚的害怕白杜鹃生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如此在乎白杜鹃的心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不是一直对肖云滟挥之不去吗? 可为何现在却对白杜鹃……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他自己也糊涂迷茫了? “喂!发什么愣啊?她有我好看吗?有我风情万种吗?”白杜鹃果然发火了,烤鸽子往木架上一放,站起身来,就叉腰气呼呼的走到炎阁面前晃悠,她就不信她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还比不过一个快大肚子的丑孕fù。 炎阁被她在眼前晃悠的眼都花了,眉头紧皱的看着她,不苟言笑的严厉训道:“你这回玩的太过火了。” “什么?”白杜鹃一见他板着脸这么凶她,她胸腔里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气的脸色通红,用手指狠戳他胸膛怒道:“你到底有没有搞错?我差点被人抓去选了妃,你见到我安好无事,不庆幸的来安慰我一番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凶我?炎阁,你……” “闭嘴!”炎阁伸手握住她手腕,对待她这么个火bào脾气,他永远都无法平心静气与她相处。 白杜鹃被他凶的一愣,然后,火气更大了,腿脚就去踢她,这个可恶的男人,她今儿就要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炎阁自知他不是白杜鹃的对手,可也不知今日他是怎么了,心里竟然也很是生气,完全是失去理智的再与白杜鹃对打。 “我看杨易长那厮不在,今儿还能有谁保护你。”白杜鹃与杨易长jiāo手无数次,如果不是她用dú对付杨易长,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杨易长。 可炎阁的武功却不怎么样,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的他跪地求饶。 炎阁的确不是白杜鹃的对手,没过多少招,就被白杜鹃推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他低头看着横压在他脖颈上的纤细手臂,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如此大的力气。 “服不服?”白杜鹃把炎阁抵在树身上,仰头看着他,得意的笑着,跟她斗?有本事打赢她再说吧! 炎阁的确在她手里翻不出花样,他也不会做无谓的挣扎。不过,想让他说个服字,却是不可能的。 白杜鹃对上炎阁平静的眸子,忽然有种被居高临下震慑到的感觉,她悻悻的收回了手,暗骂自己没出息,居然这么怕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 炎阁见白杜鹃低着头,像朵蔫了的杜鹃花,他抿嘴忍住笑意,伸手自怀里拿出一朵红色的杜鹃花,是中原的绢花。今日与大伙儿一起运米,在街上的地摊上看到的,觉得买来送给她,她应该会很高兴。 白杜鹃看到那朵普通且廉价的杜鹃绢花后,果然是怒气全消的笑了。伸手接过那朵红杜鹃,心里还在想,算他还懂点情致。 妙观在一旁欣慰的笑着,王上总算开窍了。 法华在一旁看着妙观怪异的欣慰笑容,只觉得恐怖的吓人。 叶衣和月净永远都是好孩子,她们早跑到火堆旁去烤鸽子了。 肖云燕看了看那边郎情妾意的男女,又看了看妙观和法华那两个神情古怪的女子,然后……她觉得,还是和这两位姑娘一起烤鸽子为好。 一行人,加在一起六七个人,一只鸽子,的确不怎么够分的。 叶衣和月净觉得吧!王上和白姑娘谈情说爱就够了,根本不用再吃烤鸽子嘛! 至于妙观和法华?她们应该没心情吃烤鸽子。 那这就便宜她们了,当然,还有这个小美人。 肖云燕顿在一旁,落了一直鸽子腿,她另一手摸了摸饥饿的肚子,看了看面前手里的鸽子,又转头去看缠着那个男人帮她戴花的白杜鹃,呃?她还是自己吃吧,他们似乎无闲暇吃烤鸽子了。 白杜鹃缠着炎阁给她戴上那朵红杜鹃后,一转头,就看到那三个贼丫头,竟然把她的烤鸽子给分吃了。 岂有此理,竟敢吞了她的劳动成果。 肖云燕一脸无辜的咬着鸽子腿,看着白杜鹃追杀叶衣和月净二人。 “敢偷吃我的鸽子,你们找揍啊?”白杜鹃追着叶衣和月净在林间飞转着,她恨啊!为什么这两个丫头轻功这么好?她们就不能学学她们的王上,不要练这么好的武功吗? 炎阁没去管她们三人的追逐游戏,而是走过去,蹲在肖云燕身边,望着她温声问:“你怎也会被抓进宫去?你姐姐派给你的人呢?” 肖云燕一身狼狈,小脸害弄得很脏,蹲在落叶满地的地上,手里拿着只小巧的鸽子腿,眼神有点怯怯的看着对方说:“姐姐派的人不见了,他们还打了碧草和芳草,管家也没拦住他们,我就被……被带进宫里去了。” 炎阁大概知道,肖云滟派的人被宫明羽的人解决了,她可能还没收到肖云燕被抓进宫的消息。 肖云燕虽然有点怕生人,可她还是鼓足勇气,看着对方怯生生的问:“公子,你认识姐姐吗?” “嗯,我认识。”炎阁望着眼神柔弱的她,不由得放柔语气,对她温和的笑了笑,希望能减轻她对陌生人的恐惧。 肖云燕眼底浮现惊喜之色,看着对方羞怯怯笑说:“公子真的认识我姐姐吗?那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告诉我,姐姐如今一切都好吗?我已经好久没见姐姐了,在几日前,姐姐加派了很多暗卫来,龙侍卫还给我送了这个来,说是可以用来防身的,我还没来得及用。” 炎阁看到她脖子是垂挂的金哨子,他认得这东西,这东西是用来训练五dú的,只要一吹响哨子,方圆十里的五dú之物,皆会汇聚而来,杀伤力很是不小。 难怪她手腕上会戴着dú物惧怕的香珠手串,原来是为了金哨子召唤dú物而准备的。 “好你个臭男人,我才一会儿没看到,你就给我拈花惹草,是不是?”白杜鹃回来了,带着怒酸怒酸的醋味来的。 炎阁对此无奈一笑,扶膝站起身来。 肖云燕忙双手齐摇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和他怎样,我……我有心上人的。” 白杜鹃双手叉腰怒瞪着炎阁,忽然听到肖云燕这番急切的解释,她转头过去看向那位满脸羞红的姑娘,强忍住笑,哈哈哈!世上怎么会有xìng格如此天差地别的双生姐们啊? 哎哟!真是一对比,就觉得肖云滟那个女中豪杰,一点点女人味都没有了。 中原的姑娘,就该像面前这个羞答答的,而不是肖云滟那样豪放不羁的。 最终,他们还是带肖云燕回了小院,因为城门封了,出不去了。 而另一群人,却在渭州也遭遇了抓人事件。 大街之上,安月圣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州府兵,手中把玩着象牙羌笛,冷笑着斜睨他们道:“我们可不是你们中原人,你们中原皇帝要采选少女入宫,管我们什么事?” 敢打她身边姑娘的主意,这群人的够胆挺大啊。 这群兵,的确挺畏惧这个小姑娘身上散发的威严气势的。 因为,他们怕自己踢到一块铁板。 虽然当今皇上只有两位小公主,那些王叔也没有这么大的郡主。 可谁也不敢保证一点,那就是大长公主的后人,还有王叔祖那些人的后裔,他们的身份同样不是他们能招惹起的。 “怎么回事?让你们抓个人,也这般废物。”一名大腹便便的州官到来,他一到来,那些官兵便闪开了。 安月圣一见到这么个肥猪到来,她一转身就扑进了光舒怀里,好是委屈的说:“爹爹,他好丑啊!我以后再也不吃猪ròu了,恶心死啦!恶心死啦!” 光舒弯腰把她抱起来,他怕那肥猪官会扑上来掐死安月圣。 安月圣一双小手搂着光舒的脖子,歪头靠在光舒肩上,委屈的撒娇道:“爹爹,他们要抓走我的诺布和米玛,我好不开心,你帮我教训他们好不好?” 光舒只是抱着她,根本没有要出手帮她教训人的意思。 安月圣抬起头来,望着光舒冷漠如常的眸子,她很是生气的瞪眼道:“你居然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欺负而熟视无睹?哼!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跟着你了。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可怜,居然摊上你这么个冷血的爹爹,我的心啊!都要疼死了,谁来救救我啊!” 光舒眼中情绪微有波动,挥袖一掌拍出,州官喝官兵全部吐血倒地。他云淡风轻的收回手,看着她,眸光依旧冷漠道:“以后不许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不要!”安月圣拒绝的很彻底,她喜欢那些书,就要看。 光舒抱着她转身离开,没有任何人敢挡他的路。可他却对安月圣,依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月圣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伸手拉住一个路人的衣服,嘴甜的笑问道:“哥哥,请问你们这里什么最好吃啊?我肚子饿了,要吃好吃的。” 那个小伙子骤然被人拉住,本来就想发火的,一看是这么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他便换上一张笑脸道:“小妹妹要是想吃好吃的,可以去咱们本地最大的蕨麻菜馆,哪里的菜肴很好吃,特别是他们家的冬菜抄腊ròu,还有香葱馄饨。” “哇!中原的馄饨啊!嘻嘻,谢谢哥哥,哥哥再见。”安月圣的嘴巴非常甜,只要她不发脾气,绝对看着就是个乖乖女。 第二百零九章:山雨yù来 蕨麻菜馆 安月圣胃口很好的一手拈勺吃着热腾腾的馄饨,一手执筷夹了一片冬菜腊ròu,这个蕨麻猪ròu就是好吃,腌制成腊ròu也好吃。 光舒盯着碗里的那片腊ròu良久了,然后,又多了一只酱油鸡腿,再后来,又多了一块鱼ròu。 安月圣一边吃一边给光舒夹菜,夹的全是ròu,这一块子下来,又是一大块炖牛ròu。 旁边桌子的一家子,夫妻俩齐齐唉声叹气,对此羡慕不已。 女的说:“瞧瞧人家的女儿,再看看我们家的这个臭小子,真是一比气死人。” 男的看了自家霸占一只红烧猪蹄的儿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早知今此,他当初还不如生个女孩呢!要这小子有什么用?还没别人家的姑娘孝顺呢。 光舒听到那桌夫妻的对话,他眸中神色有些微变化,看向身边坐着的安月圣,他启唇淡淡道:“你说过再不吃猪ròu的。” “我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要是当真了,那可就傻了。”安月圣又伸手用筷子夹了一只虾,自己亲手把虾给剥了,剥完就放进了光舒的碗里,歪头笑看着他道:“爹爹,吃饭咯。” 光舒眸光淡淡的看她一眼,把面前的碗推给了她,他不吃这些东西,从小到大,都不曾沾过一丝烟火气的食物。 “哎!我好心给你夹了这么多的菜,又给你剥了虾,你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罢了,居然连筷子都不动一下?”安月圣很生气,把筷子拍桌上,小脸气的通红,怒瞪着光舒道:“你说,你想干什么?上天吗?” 光舒眸光平静的望着气呼呼的她,语气淡淡如水道:“我从不吃这些东西,你是知道的。” 安月圣有点心虚的闭上了嘴巴,可她还是生气啊!光舒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人怎么可以一点烟火气都不沾! 一路上,她看到光舒只吃水果喝冷泉水,心里堵的难受极了。 几次三番逼他吃这些东西,可他就是一点都不沾。 就算她把他的水果都丢了,他去采野花充饥,也不吃一口nǎi酪饼,简直气死她了。 旁边桌的夫妻,女的又不由得叹气道:“摊上这样的爹,小姑娘也是真可怜。” “如果他是我爹,我早不要他了。”小胖子吃的满嘴油腻,看了对方背影一眼,眼里满满的全是嫌弃,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爹。 小胖子的爹,越发后悔生儿子了。瞧瞧人家的女儿,爹都这么难伺候了,人家还没嫌弃的要把自个爹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9 章 。 安月圣气的不想理光舒了,他爱吃不吃,她不管他,祝他早日成仙飞升。哼! 光舒虽然不会吃这些东西,可他却会用别的方式向安月圣道歉,比如帮安月圣剥虾。 诺布和米玛他们在旁桌看的清楚,巫神大人真的对小姐很好很好的。至少从以前到现在,巫神大人就没这般向谁道过谦。 安月圣在生气,吃着光舒剥的虾,她也不理光舒。这个人,真是讨厌,都入了尘世了,就不能随个俗吗? 光舒剥虾的动作骤然一停,他放下手中的虾,拿起一旁洁白的丝帕,淡定非常的垂眸细细擦着手。 他的一双手十指很为修长,肤色白皙如玉,指甲修剪的很为整洁,圆润漂亮。 安月圣也不吃东西了,因为,她也察觉到了杀气。 “你吃你的,有我在,不会有事。”光舒垂眸仔细的擦干净一双手,对于来人是谁,他一点没兴趣知道。 因为,无论来人是谁,在他眼中,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艾山和热介甫带人出了门,看到是那个州官带着一队人来了。可他们清楚,那杀气不是这些官兵带来的。 诺布和米玛也已经起身离桌,来到了安月圣身后,一脸戒备眼观四周人的动向。 安月圣把最后一只馄饨吃了后,她又把光舒的那碗才断到面前,胃口特别好的吃着,这么好吃的东西,光舒居然不吃,真是个傻子。 光舒为安月圣倒了杯茶水,伸手推向她手边,就在茶水dàng起一圈涟漪的刹那间,他便出手了。 安月圣拿着一只鸡腿啃了一口,津津有味的看光舒和一个银发男子打了起来。唔!对方武功不错,居然还能和光舒对上几招,不错不错! 贺兰阙也就是故意露出一丝杀气,想试试看,此人到底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可这一时他清楚了,光舒此人的武功果然极高,想来也只有全盛时期的宫景曜,可与之一战了。 只可惜!宫景曜少年时期被人伤了根基,此生已难痊愈,更不要说与光舒一决高下了。 “断魂铃?”有一名江湖人打扮的戴斗笠男子,一眼便认出对方腰间垂挂的那串冰种水玉风铃。 安月圣倒是略一挑眉看向对方,这中原人里,认识光舒的人还朕不少呢! 贺兰阙自知不是光舒的对手,便虚晃的挥出一掌,就从一旁的栏杆处跳飞了出去。 光舒也没去追对方,而是飘然落地后,便走向了安月圣所坐的桌边,在此落座,耐心的等安月圣用晚饭。 诺布去赔偿了砸坏东西的钱,老板有钱收,也就没计较什么,而是吩咐小二去收拾来下,又去挨个向各桌客人道了歉。 打斗骤然开始的令人猝不及防,结束的也极快,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跑出菜馆,人家二人就打完了。 所以,他们还是坐好继续吃吧! 瞧瞧人家小姑娘多淡定,在她爹和人打了一架后,她又吃完了一之鸡腿和半条鱼。 米玛要了一盆温水,诺布湿了帕子,为他们小姐洗干净了手和脸。至于巫神大人?凡尘俗物,他可是从来都是能不碰就不碰。 结账离开了这家菜馆,他们就决定弃马步行了。 光舒抱着穿了狐皮斗篷的安月圣,一路看似是缓步轻行,实则却是踏叶无痕。 在行出渭州城十里地后,他们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安月圣知道光舒没有吃东西,她不放心,就想停下来让光舒吃点东西再走。 光舒去树林的小溪边,洗了洗手,这才干干净净的回来。 安月圣瞅着光舒居然还换回了衣服打扮,她就已经知道,光舒会带着她,用最快的速度抵达长安城了。 光舒回来后,接过安月圣递给他的苹果,面上一片冷漠如初,一口一口咬了咀嚼着。对于他而言,吃什么其实都一样,只是他师父有jiāo代,他身为巫神,不可沾烟火之气的食物,这不利于他的修炼。 安月圣这时候也不和光舒闹别扭了,亲自把一个玉葫芦递上,这里面是打了山泉水,绝对没沾一丝烟火气。 光舒吃了一个苹果,喝一些甘甜的冷冽泉水,便让他们收拾一下,他抱着安月圣先行一步了。 诺布和米玛他们知道,凭他们的武功,是绝对追不上巫神大人的。 所以,他们一行人,便和风痕他们一起走了。 光舒带着安月圣一个孩子,一点不会拖慢教程。他把包裹严实的安月圣,护在怀里抱着走,一路都没让她半点受风寒。 安月圣是吃饱喝足后,被光舒抱着飘移着走,一点不觉得颠簸,所以就犯困了。 光舒抱着安月圣一路向长安方向赶去,那速度比千里宝马还快。 路上的行商之人,都以为自己白天见到鬼了。 只见一抹紫影,就那么飘过去了,速度快的……他们根本没看清楚是人是鬼。 长安 青华山 肖云滟一听说宫明羽竟然敢打上肖云燕的主意了,她气的便唤来了尤峰,让他和弄妤下山一趟,务必要把肖云燕带上山来。 肖良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她占了人家长女的名,总要帮人家护住这最后一点血脉吧? 尤颜脸色依旧很是苍白,今日来含风殿,也是为了和宫景曜说一些事。 此时的书房里,还有宫暝曜和宫星曜兄弟二人。 宫景曜看了属下汇报后,他有些头疼的按按太阳穴,看向他两个哥哥,神情略有凝重道:“他明显被人利用了,再这样闹下去,他绝对收不了台了。” 宫暝曜对于这个蠢侄儿,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特别是在他这七弟的面前,他更是懒得说了。 宫星曜始终顾念着叔侄之情,所以,他轻叹口气,看向他这位九弟,苦笑说道:“九弟,我想回长安进趟宫,与他当面谈一谈。” 宫景曜望着他这位过于重情义的七哥,只能无奈的笑点下头,他这位七哥,当真是最难做的一个,帮谁,到最后都会留下遗憾。 宫星曜望着宫景曜苦笑的模样,他犹豫一下,便又开口道:“九弟,将来你赢得了天下,可否饶他一命?” 宫景曜看着他,轻颔首,启唇淡笑道:“只要他肯收手,不做出危害苍生的事,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会让他余生荣华富贵,不虞匮乏。” “多谢九弟。”宫星曜缓缓起身,对宫景曜拱手作揖一礼。他知道,如果宫明羽不肯听劝收手,一旦将来他铸成大错,九弟纵然不取他xìng命,也会将终身囚禁,不见天日。 无论如何,九弟都不会杀宫明羽,只因宫明羽是大哥的儿子,九弟绝不会做令大哥亡灵不安息之事。 宫暝曜目光复杂的看向宫星曜,犹豫再三,他还是把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宫景曜看出他六哥有话想说,可既然六哥又选择不说了,那这事,定然是和七哥回长安之事有关的。 其实,他也打心里不赞成七哥回长安。 长安此行,七哥很可能会被软禁宫中不得出。 可七哥又显然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强迫七哥留下来。 尤颜不管他们兄弟几人心里怎么打算的,他只是看向宫景曜,神色沉重道:“玉罗门如今又分了成两派,一派坚持正统嫡传,支持玉水碧这位女门主。另一脉却以玉水碧乃女子为借口,想逼玉水碧退位让贤。” “让贤?贤乃何人?他玉寒龙吗?”宫暝曜勾唇冷嗤一笑,对于玉寒龙那些个卑劣的手段,别说他不屑了,恐连玉水碧也不屑与对之较量吧? 尤颜皱了下眉头,微垂眸叹息道:“玉罗门如今已开始乱,这个结不好解。而且,容野和陌缘君还在玉寒龙手里,这是他准备用来掣肘玉水碧的,想来你们都看得明白。” 宫暝曜慵懒斜坐,勾唇又是嗤笑一声:“玉寒龙这是在找死,玉水碧也绝不会如他的愿。还有就是……九弟妹那个法子真是妙极,这样的损招,我就没有想到过。” 尤颜嘴角抽搐一下,觉得六爷是在嫉妒他家九弟妹。 宫星曜假咳一声,眼神乱飘,表示他什么都没听到。 宫景曜是肖云滟的夫君,在外人当面说他家夫人时,他自然是要摆出不悦之色道:“六哥,你可以嫉妒滟儿,却不能这般诋毁她的冰雪聪明。” “噗!”宫星曜狠不雅观的喷茶了,九弟的脸,今早出门忘戴上了吧? “咳咳……”尤颜只是被茶水呛了下,憋笑憋的脸有点红,其它的都没大碍。 宫暝曜皱眉黑了脸,望着他家这位可能被邪魔上身的九弟,严重在考虑,他要不要去玄都观请个道士,帮九弟驱驱邪。 肖云滟在门口听到宫景曜这几句护短的话,她满意一笑,便带着悠悠和闲闲走了。 宫景曜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这才看向他亲六哥,无奈至极的苦笑道:“六哥,以后说话能留点儿心吗?” 宫暝曜翻个白眼鄙视他,就这样惧内点男人,能做成大事才怪。 宫星曜嘴角一抽,看向他家九弟,无比同情道:“九弟,娶了九弟妹,让你多受委屈了。” 宫景曜看向他这位幸灾乐祸的六哥,面无表情道:“六哥倒是想让央金公主欺负你,可惜!人家没空。” 靠!宫星曜差点从位子上跳起来,这死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给他等着,他早晚收拾惨这嘴损的小子。 尤颜抬手捂住嘴巴,他保证什么都不说,所以放过他吧。 宫景曜收回看向尤颜的幽冷目光,伸手端杯饮口水温正好的香茶,抬眸看向他们,启唇道:“玉罗门有碧宁在,不必太担心。光舒即将到来,媚心术也不足为惧。如今,让我最担心的是兵马之事。六哥,你手里只有一半兵符,而另一半……不一定在宫明羽手里,很可能在孙太后的手里攥着。” “九弟似乎忘了,召龙令的兵马,比兵符合并一起的兵马,更可怕。”宫暝曜嘴角道笑越发的冷,他不喜欢召龙令的存在,这会让他时刻记住,他无论有多努力,他带出的兵,都不可能战胜召龙令所召唤出的护龙卫。 “六哥,这不是任xìng的时候。”宫景曜不想节外生枝,只要召龙令的令主不站在宫明羽那边,他便不打算去主动招惹对方。 “九弟放心,我知晓分寸,不会乱来的。”宫暝曜勾唇一笑,便起身掸了下衣袖,随之,便负手离去了。 宫景曜也是太过于担忧了,才会今日提醒了他六哥一番,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召龙令主。 宫星曜随后也告辞离开了,因为他要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下山回长安。 尤颜是最后一个走的,都走到门口了,他还不忘回头问了句:“五爷潜入玉罗门,真的会没事吗?” 宫景曜看向他,轻点了下头道:“碧宁是一门之主,自然会有自己的暗人。而五哥,便是以这样的身份进入玉罗门的。如今,碧宁已许五哥十长老之位了。” 尤颜抿唇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离去。只要玉罗门的事能快点解决,他也就放心了。 唉!也不知道香疏影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联系上水芙蓉? 话说,水芙蓉失踪这么久,到底是不是被人困住了?怎么想尽办法,就是联络不上她呢? 唉!希望水芙蓉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宫景曜在他们都离开之后,他才收拾了一下,起身离开书房,前去找了他家宝贝夫人。 安喜殿 宫星曜回来后,便把要回长安的事,和央金说了。 央金对此到时没表现的多意外,而是看着他,语气平静的问:“我要一起回去吗?” 宫星曜倒是意外她会这样问,心中暗暗欣喜后,便看着她,故作平淡道:“你若想回去,便一起吧。” “哦,我知道了。”央金回答的更是语气平淡,起身走向衣柜,去取出来了一件王妃朝服,这件衣服,她可一次都没穿过呢。 宫星曜本来不想让央金陪他一起回去的,可央金一答应跟他一起回去……他心里一欣喜,就半刻也舍不得与央金分开了。 新婚燕尔没多久,自然是不想分开一时半刻的。 央金没有多说话,一直在整理他们彼此的衣物。 夫妻二人,同处一室,竟然无言以对,也是神奇。 下午,大概申时多一点,肖云燕就被龙远带着上了青华山,来到了翠微宫。 芳草碧草也在,因怕肖云燕使不惯翠微宫的宫女,便特地让人把芳草她们姐妹也带上来了。 肖云燕进了翠微宫的大门,便乘坐八舆去了含风殿。 肖云滟已经等了许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她这妹子的到来。 肖云燕一看到肖云滟,便忍不住眼中蓄满泪水,跑过去,便要扑在对方怀里哭一场。可是……为什么她却被人拦下了? 悠悠面带微笑解释道:“肖小姐,皇妃娘娘有孕在身,可不能冲撞了。” 肖云燕这才想起来,她这位姐姐已有两月身孕了,的确是需要小心翼翼着些的。 肖云滟挥手示意悠悠她们退下,她上前牵住这可怜丫头的手,带着她进了含风殿主殿,忙吩咐道:“快去把厨房里熬的人参鸡汤端来,可要给这丫头补补了,瞧瞧这才多久没见,又清减了不少,定然没好好吃饭吧?” 肖云燕伸手搀扶着她,扶她落座后,这才羞赧低头道:“姐姐别让人忙活了,这次因为我……又让姐姐担忧了。” “你这丫头,明明是被我们连累了,如今却说自己的不是,这是存心想让我心里更愧疚吗?”肖云滟佯装生气道,只觉得这丫头太傻了,明明是他们思虑不周,她偏偏说的好像自己多不对一样。 “姐姐……不是。”肖云燕也是急了,她多怕惹她生气,毕竟她还怀着孩子呢!动气可不是小事。 肖云滟一见这丫头如此神情紧张,便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这丫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0 章 怎么啥事都当真?唉!真是个傻丫头。” 肖云燕见她没动气,这才安下心来。忽而,她又想起一件事,便望着她说道:“对了姐姐,我之前是被白姑娘搭救的,有位公子还说他是认识你的。” 。 肖云滟听她提前炎阁,便是笑容微敛道:“这事我知道,也是他们通知的我,我才能让龙远这么快,就把你接来青华山的。这里虽然冷清些,可却比如今的长安城,安宁许多。” “嗯。”肖云燕低下了头,乖巧的听对方的安排。 肖云滟也没有安排肖云燕去别处住,而是安置在了含风殿,想就近照顾她,已安她心。 闲闲先带碧草和芳草下去了,其中还有两名宫女和太监,方便平日打扫房间之类的琐事。 没过多久,悠悠便带人端了一些吃食回来。 肖云滟让肖云燕先吃些垫垫肚子,晚饭再为她设宴压惊。 肖云燕吃了点东西,喝了碗人参鸡汤,便告辞去休息了。 因为宫景曜来了,她不好留下来打扰他们夫妻。 肖云滟在宫景曜拂袖落座后,她才凑近他笑说道:“之前差点娶了她,如今再见她,可有什么慨叹?” 宫景曜伸手搂她入怀,低头望着她,以食指挑起她下巴,勾唇一笑,也yīn阳怪气的道:“当你和阿良再见时,又会不会慨叹良多呢?” 肖云滟没好气的以手推他胸膛一下,斜他一眼,语气微冷道:“你要是这样,那可就没意思了。” 宫景曜头疼的看着她,两指按在太阳穴上,无奈叹道:“你总这样贪玩,真让人拿你没办法。” 肖云滟嘴角上扬弧度,忍不住扑他怀里,笑得开心无比道:“我是不是演的很好?呵呵……下次我不演吃醋妒fù了,演个把你推倒吃干抹净的女王好不好?” “不好。”宫景曜无奈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的鬼花样儿。 肖云滟也不在乎被他无情的拒绝,反正只要她想玩,他就得必须陪着,绝对没有反抗的可能。 “乖!别闹。”宫景曜不想又被撩的yù火焚身,只能躲开她的吻,摆出拒绝姿态。 肖云滟一只手扣住他下颌,吻了上去,唔!好美味的唇,她要好好品尝下。 诗右手里提着一个百宝箱,左手里抱着一盆水仙花,他呆愣在门口,只因他看到他师兄在被某女强吻,呃?师嫂这是要就地办了师兄吗? 宫景曜看到诗来了,便制止了这个小女子的放肆举动。 肖云滟嘴唇嫣红的勾起笑意,回头看向傻呆呆的诗,风流一笑叹道:“诗公子如此绝色,不能蹂躏一番,真是太可惜了。” 诗眉尖一蹙,望向她,面无表情道:“师嫂要是不怕被师兄惩罚,自可来蹂躏我,我绝不反抗。” 肖云滟喷笑了,这个诗啊!反击起人来,威力还挺大的嘛? 宫景曜威胁的看诗一眼,连师嫂也调戏,这小子欠揍是不是? 诗淡定的举步进了门,走过去,非常不怕死的,把花送给了他家师嫂,笑得特别温柔道:“这盆凌波仙子送给师嫂,还请不要嫌弃。” 肖云滟一见宫景曜黑了脸,她便哈哈大笑得停不下来道:“你们师兄弟……绝对的是相爱相杀啊!” 诗瞬间收回了手,面无表情道:“这不是送给你的,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呃?肖云滟这下笑不出来了。这小子找揍吧?她手都伸出去了,他居然来了句,花不是送给她的? 诗把百宝箱放桌上,便抱着那盆水仙花走了。 肖云滟害保持着伸出双手接花的姿势,可送花的人却走了? 宫景曜抱着她,忍俊不禁解释道:“这种花对孕fù不好,诗抱盆花来,应该是送给你妹子的。” 很多时候,心思细腻的诗,待人还是很和煦温柔的。 当然,对于他怀里的小女子,诗从来都是没一点和煦温柔的。 肖云滟也感受到了诗对她的深深恶意,为什么诗对谁都善意满满,就是对她这么不友善呢? 诗是真的给肖云燕送花去了,只不过,半道上遇上了闲闲,回想那日被他可恶的师嫂捉弄的事,他不免面露难为情之色,微低下头,想就这样不打招呼与之擦肩而过。 “哟!诗公子的消息够灵通的啊?知道咱们含风殿来了一位千金小姐,就巴巴儿的来送花献殷勤了啊?”闲闲可不打算放过诗,要不是因为他总得罪夫人,她那日会陪他一起被夫人捉弄吗? 哼!他是主子的师弟,她不好揍他一顿泄愤。 可嘴上揶揄他几句,还是不伤大雅的。 诗就知道,遇上闲闲准不会听到好话。这花他也没法儿送了,只能把花给了闲闲,然后……他还是回去给师嫂请平安脉吧。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闲闲双手抱着花盆,对以逃跑的速度,疾步离开的诗,她只能气的狠瞪他背影一眼,抱着那盆凌波仙子,便转身又折回了肖云燕的住处。 这花她才不稀得要,既然是送给肖小姐,那她就帮忙送去好了。 肖云燕正坐在桌边发呆,近日出了好多事,云兰歌也因为生意的事,暂时离开了长安城。 如今,曾经的平淡欢乐没有了,有的只是山雨yù来的不平静。 “肖小姐,我给你送花来了。”闲闲笑着捧花走进来,手里的水仙花开的正好。 “闲闲姑娘?”肖云燕见闲闲带来了一盆水仙花,开的是真好,她眼中不由流露喜悦之色,转头看向芳草,浅笑柔声道:“把花接了吧!摆在窗前,早起的时候看到,人心情也会变好的。” “是。”芳草笑应了声,便走上前去,伸手接过花,对闲闲颔首一笑,这才转身去把花送去卧房。 闲闲送了花后,便笑行了一礼道:“花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伺候夫人了。肖小姐,请好好休息。” “有劳闲闲姑娘送花来了。”肖云燕温柔浅笑起身来,对碧草吩咐道:“送一下闲闲姑娘。” “是。”碧草对肖云燕行一礼,便走过去,微笑望着闲闲,做出了请的手势。如今来了翠微宫,她们也就安心了,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闲闲对肖云燕颔首一笑,便随着碧草一起出了门。这位肖小姐倒是xìng柔,一点都不像她家夫人,忒喜欢捉弄人了。 晚上的时候,悠悠和闲闲准备酒宴。 所有人都来了,满满一殿人。 主座上是宫景曜和肖云滟夫fù,左手方是宫暝曜和阿什米塔夫fù,下方是宫星曜和央金公主夫fù,再下方是宫凌霄一人独坐。 右手方是今夜的主角肖云燕,下方是诗,再下方是尤颜,再下下方是尤峰和弄妤二人。 肖云滟身边有悠悠和闲闲,肖云燕身边又碧草和芳草。 其他人身边是伺候的斟酒宫女,个各如花似玉,看着就养眼极了。 肖云滟还安排了歌舞,太子别院里养的琴师,还有那身姿窈窕的舞姬。 一看到这个歌舞,诗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肖云滟一边观赏着歌舞,一边还看向诗慨叹道:“比起诗一舞,她们真真是略有逊色多了。” “师嫂,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灌醉第二次吗?”诗眼神凶狠的瞪着她,上次之仇,他可是刻骨铭心永不敢忘呢! 肖云滟单手托腮,冲他挑衅的笑说道:“那可不一定哦!凡事有一就有二,意外……永远都是无处不在的,对吧!尤颜公子?” “咳咳……”尤颜呛酒呛面色通红,抬眼求饶的看向某女。求别拉上他了,他每次见诗已经够不好意思得了。 知道诗被中dú的尤颜非礼事的人,如今是被抓的被抓,不在的不在,当事人是绝对不会提及此事的。 可是,肖云滟这个可恶的女人,就不一定能守口如瓶了。 宫景曜把冷凉的燕窝喂给她吃,再说下去,诗一定会发怒杀人灭口的。 一场酒宴,除了尤颜和诗二人,其他人都很尽兴。 肖云燕觉得她姐姐身边的朋友,似乎每一个都很有趣。 这也让她想起了倾城月没被封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大家多开心无忧。 可如今,乱世将至,无忧无虑的日子,已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十一月六日,是夜,无星无月,狂风呼啸,秋冬肃杀之气更浓。 玉罗门 今夜门中大乱,两派人马对阵,已是死伤了不少人。 玉水碧与玉寒龙jiāo上手,彼此都意在杀死对方。 玉寒龙自知打不过玉水碧,所以在输下阵后,他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流血的嘴角勾起冷笑道:“你武功再高,也绝赢不了我,哈哈哈……聂瑶,把人带上来。” 玉水碧看到被聂瑶拎着来的二人,她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没有丝毫动容,可眼睛却盯着陌缘君看,平静的眼眸中,藏着一抹深沉的思念。 陌缘君早知碧宁就是玉罗门主玉水碧,可他一直压抑着相思之苦,只是为了今夜,成全她的大计。 玉寒龙已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他伸手指着陌缘君,笑得猖狂得意道:“你厉害又如何?只要你有弱点,你就注定难成大事。” “你有人质,我们手里自然也有。”依旧打扮得神神秘秘的宫玉曜,他手里也有着一个人,那便是玉寒龙的父亲玉清越。 玉清越被人架刀在脖颈上,他一脸惊恐不安的看向他儿子,双腿都在打颤道:“寒龙,你救……救救为父啊!” 玉寒龙眸中神色不变,对于他父亲的生死,他显然是不在意的。 因为,他出手了,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他的亲生父亲。 “呃?”玉清越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会死在自己儿子手中。 宫玉曜松开了抓着玉清越后衣领的手,看了眼心口中dú镖的玉清越,对于他含恨死不瞑目之事,他倒是有点悲悯他了。 生子如此dú辣,何如当初不生。 玉寒龙杀了他的父亲后,没有一丝悔悟,而是笑的更为疯狂道:“玉水碧,不要妄图拿这些人威胁我,yù成大事者,必先要无心而绝情。” “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天道怎会助你?”宫玉曜面纱后的嘴角勾起冷笑,骤然出手,快如疾风。 玉寒龙没有正面与宫玉曜jiāo手,而是躲闪开后,一把掐住了陌缘君的脖子,双眸泛红的看着玉水碧,唇边笑意残忍至极道:“玉水碧,我知道你在乎他,不如我们来玩一下游戏,我每数三声,便捅他一刀,直到你jiāo出凤蝶令为止,如何?” 玉水碧看向得意张狂的玉寒龙,她收起手中的鬼刀,眸光冰冷的望着他,启唇淡冷道:“在你动手之前,我送你一句话,狠绝无情之人,必然不得善终。”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鬼话吗?”玉寒龙觉得他这堂妹太天真了,居然会信什么天道。 ------题外话------ 最近卡文卡的我都上火了,每逢完结就卡文,嘤嘤嘤!我要求安慰,乃们的票呢? 第二百一十章:要吃鸳鸯的小魔女 玉水碧眸光淡冷如惜,望着笑得面目扭曲的玉寒龙,忽然抬起一只手,打出一个响指,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玉寒龙一下子神情紧张了起来,看着四周每一个人,都像是随之会扑过来害死他的妖魔鬼怪。 一直低眉顺眼立在玉寒龙背后的聂瑶,骤然抬起头来,迅速出手,一掌拍向了玉寒龙的后背……玉寒龙反应也算极快,转身便把陌缘君推出去当挡箭牌,对于聂瑶的背叛,他心中无比震怒。目眦yù裂泛红的双眼怒视她,长发无风自飞扬,他喉头发出一阵尖锐诡异的声音,刺耳的令人头痛yù裂。 聂瑶拍出的一掌化作利爪,抓住陌缘君的肩一甩,脚下也是猛然一踢,把容野踢向了玉水碧,而她自己……低头看着胸前嵌入ròu里的手爪,她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玉寒龙已入魔,猩红的眸子,怒视着脸色苍白的聂瑶,嘴角勾起残忍至极的yīn森冷笑:“聂瑶,我早就告诉过你,胆敢背叛我,你就必死无疑。” 聂瑶额头上冷汗潺潺,她红唇微启,一根金色的针飞出,直逼向玉寒龙的眉心,她染血的唇边勾起玉石俱焚般的狠厉笑容,死也要拉着这个魔鬼一起下地狱。 玉寒龙果然收了手,翻身躲闪开,一脚将聂瑶踹了出去。 聂瑶如断线的风筝抛飞而出,红衣翻飞,鲜血喷洒而出,点点滴滴染在她苍白的脸庞上。 “聂瑶!”容野声嘶力竭一声呼喊,飞身而起,伸手接住了飘摇如柳絮的聂瑶,旋身落地,单膝跪地抱着聂瑶,伸手急点穴为她止血,又伸手掏出自己贴身戴着的项链,打开项链,从其中取出一个胡豆大小的yào丸,手指颤抖着捏碎表面的坚硬蜜蜡,把一颗黄豆大小的褐色yào丸,放入了聂瑶的口中。 这是九哥之前给他们保命用的灵yào,没想到,最终却是被聂瑶用上了。 聂瑶服下yào后,涣散的眸子里,缓缓的聚集了光亮,她此时才知道害怕,恐惧。 差一点,她就再也看不到容野了。 容野抱起聂瑶便飞身离开了,这里的争斗他没心情管,只想找个地方为聂瑶疗伤。 陌缘君一见玉寒龙召唤来了数名衣着曝露的女子,他想起九哥提起的媚心术,立马抓住了玉水碧的手,低声对她说:“找个机会赶紧走,这个邪术我们应付不了。” “那可不一定。”玉水碧手一翻转,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甩给了宫玉曜,而她已持剑飞身而起,剑舞飞花。 宫玉曜拉住了陌缘君的手臂,望着悬空舞剑,冷如清霜的女子,他斗篷下的眸子微眯,沉声低语道:“玉罗门的蝶舞飞花,据说有极其强大的威力。” 而他,今夜很想一开眼界,谁敢破坏,他就揍谁。 陌缘君感觉他的长发在倒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1 章 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向那舞剑飞花的女子汇聚去。 玉寒龙横笛轻吹,笛音十分刺耳,透着yīn森鬼魅之气。 那群女子迎风而舞,四周的香气越发浓郁,好似最好的催情yào,摧动人体最原始的yù望。 让人类,展露出,最为丑陋的一面。 宫玉曜觉得他的血液也在沸腾,这种被蛊惑的感觉,诡异的令人恶心。 “喂,你没事吧?”陌缘君只是觉得脸颊有点发烫,心跳快了点,某处莫名躁动,可他神台还清明,至少比那些群魔乱舞的人,清醒多了。 宫玉曜也不再敢看那些跳舞的女子,可这诡异的笛声,融入女子妖媚的喘息声中,依旧能摧动起人心底的渴求yù望。 陌缘君觉得他也有点神台不清明了,难道是这香气的问题吗?可香气从什么地方散发出来的?为何会越来越香郁? “是女儿香,随着汗水,香气会越发浓郁醉人。”宫玉曜额头上已布满汗珠,脸色红的如喝醉了一样,双眼也布满了血丝,透着几分难控制的疯狂兽yù。 陌缘君猛一晃头,抬手就给了宫玉曜一拳,这个时候,宁可彼此打的头破血流,也好过男女不分出尽丑态啊! “唔!陌缘君,你……噗!”宫玉曜先被打的鼻血直流也就罢了,这个陌缘君居然还发疯的打他肚子,这个没人xìng的,要不要这么凶残? “唔!”陌缘君同样腹部挨了一拳,真是疼的想骂娘了。 二长老、三长老、九长老、他们已经盘膝运气,抵抗这诡异的笛声,还有那乱人心神的香气。 大长老算是功力深厚的,他一手扣住言素的肩,按他盘膝坐在地上,连续点了言素好几处穴道,先封闭了言素的五感,省得言素又哭又笑的闹笑话。 唉!别人都是在抵抗人类原始的yù望,只有言素入魔一样的回忆痛苦的过往。 也不知道这孩子曾经经历过什么?怎会如此这般痛苦落泪。 玉水碧已挥剑向玉寒龙,四周飞花成阵,掀起龙卷风般的威力。 玉寒龙曾经见识过玉轩吟的蝶舞飞花,可绝对没有这般恐怖的力量。 “啊!” “啊!” “啊!” 那些衣着曝露的女子,全部被卷入花瓣风暴里,被偏偏花瓣割伤的遍体鳞伤,死状极其恐怖。 玉水碧一刀刺入玉寒龙的心口,长发被风扬起,飞花满天中,她依旧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玉寒龙手里的笛子掉在落满花瓣的地上,震飞片片花瓣,几分凄凉残美。 玉水碧抽出鬼刀,转身青丝飞扬离去。 满天的花瓣雨落,她便是那踏血月夜的修罗女。 玉寒龙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精心谋划多年,竟然会一夕间毁在玉水碧的手里,以一种最简单暴力的法子结束了。 杀了他,便是一了百了了。 玉水碧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杀玉寒龙,只要他死了,所有的事,也就都解决了。 她没心情玩猫捉老鼠,她只喜欢用刀解决麻烦。 所有人,瞬间都清醒了过来。 他们看到玉寒龙死了,那几名女子也死了,死状极其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玉水碧望着那群帮着玉寒龙造反的人,她没有用什么怀柔政策,而是直接下令,让人拿了他们所有人,关入地牢。 柳莺和柳燕姐妹来人出现,她们所带领的人,乃历代玉罗门主的暗兵,这些人,只听门主之令。 而这个门主不是玉寒龙这样夺位来的门主,而是有着玉家氏族凤蝶印记的正统门主。 宫玉曜和陌缘君这哥俩儿,竟然真的互相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一个个的可怜巴巴蹲在地上。 玉水碧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扶起了陌缘君,带着他离去。 宫玉曜在看到陌缘君鼻青脸肿对他得意一笑时,他的拳头真的很痒,好想再揍他一顿。 大长老已经解开言素的五感,可言素始终是个文人,经过一番梦魇折磨,此时已是体力透支而晕倒了。 二长老去过去扶起了宫玉曜,见这位十长老竟是鼻青脸肿的,心里只能感叹一声,年轻人火气旺,对自己人也能下如此重的手。 这一夜的争斗,死了不少人。 有人会因选对队伍,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有人会因为助纣为虐,而落得家破人亡。 以他们对新门主的了解,她绝不是会给自己留有后患的人。 斩草除根,绝不宽恕,这便是如今玉水碧的处事态度。 大明宫 太液池 蓬莱山 玉梨阁 宫星曜他们已经被软禁在这里两日了,自打那日回长安规劝宫明羽开始,他们便被囚禁在了这四面环水的太液池上。 宫明羽做的很绝,居然让人封了他的穴道,使他内力全失。 而央金又不曾修习过内功,他们在这样的水上居所,根本就逃不出去。 更何况,这蓬莱山上,还有宫明羽安排的看守人。 央金倒是能随遇而安,她趴在阁楼上的窗口,把手里的鱼食丢下去,落在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宫星曜很后悔,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央金闻声回头望去,见宫星曜一拳砸在桌面上,她把手里的鱼食瓷罐抛入水中,转身走向他,在他面前坐下来,提壶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推给了他。 宫星曜哪有心情喝茶啊?他现在是满肚子的火,把四海之水送来,都扑不灭他胸腔里的怒火。 央金不管他到底睡不睡,反正她困了,要去歇息了。 宫星曜见央金居然自己上床睡觉了,完全都没有一点安慰他的意思。 岂有此理!他不收拾她振夫纲,他就跟她姓。 央金宽衣解带到一半,就被人扑倒在床上了。 宫星曜把人扑倒在床上后,那就是一个猛虎扑食,暴力的撕开了她的衣服,亲吻上她光洁的玉背,张嘴在她后颈上咬一口以泄愤。 央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宫星曜敢偷袭她,她就敢教训他。 宫景曜被央金一腿压倒在床上,翻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双手拎着他衣领,把他提到了床上,一挥手灭了烛火,拉下了罗帐。 “爱妃,你怎么比本王还猴急?哎!先脱衣袍再扒裤子啊!”宫星曜很兴奋,他家爱妃今夜兴致好,居然又把他来推倒,激动的他都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好了。 “闭嘴!”央金是超烦这个男人的,在床上的时候,要么如狼似虎,要么就如现在这样子,瞎叫的人头皮发麻。 “爱妃,被宠幸的人,要学会叫床,这样才能让人兴奋啊!”宫星曜见央金停手了,他反客为主扑倒央金,在她耳边兴奋的笑说:“央金,央金,你叫吧!我一定喜欢听,叫吧叫吧!” 央金现在没兴致了,她只想揍他一顿。 “别动,外面有人。”宫星曜忽然一改之前的激动兴奋,在央金耳边冷静道:“他们是来打听消息的,来了有一会儿了。” “为了这样的人,自陷囚笼,你也是够蠢的。”央金躺在他身下,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的公主殿下,这不是蠢不蠢的事。而是一种希望,希望自己的亲人,没有到了这样无可救yào的地步。”宫星曜叹声气,忽然掐了央金大腿一下。 “啊!”央金猝不及防被人一掐大腿,便惊叫出口,很生气的翻身压倒这个可恶的男人。 她今儿个,就要揍他个金星灿烂。 “啊!嗯!爱妃,你悠着点……啊!本王快受不了。”宫星曜一通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床,在央金挥来一拳要打他脸时,他一把握住央金的拳头,把人拉入怀里,翻身压倒人就一个劲儿的狂吻,疯狂的床都咯吱响了。 屋顶的人走了,他不是别人,正是龙远的父亲龙樊。真是没看出来,凤兰王背地里,竟是如此不正经。 央金听到人走了,便给了宫星曜胸口一拳,咬牙切齿道:“人都走了,你还不滚开?” “正在滚啊!”宫星曜抱着被他扒的光溜溜的央金一滚,蒙上被子,坏笑道:“公主殿下,本王沉迷你的美色不可自拔,你就从了本王吧!” “宫星曜,你……唔唔!”央金对他拳打脚踢,可这人,他是属藤蔓的吗?怎么这么缠人! 宫星曜才不和她在床上讲道理,他心里有团火,撒不出来。可身上这团火,总要有人来给他灭吧? 央金恨自己心不够狠,才让这禽兽得逞,折腾的她死去活来。 龙樊去见了宫明羽,把宫星曜夫妻俩的事,和对方也说了一下。 宫明羽只能感叹息,他七叔也是个凡夫俗子,离不开人之yù望。 紫殿 陈皇后忽然惊醒,在漆黑的寝宫里,她看向那抹黑影,冷静问:“今来何事?” 黑衣人侧身而立,声音清冷道:“楚太妃即将抵达长安,你准备一下,到时会宣见你我。” “好,我知道了。”陈皇后点了下头,目送对方离去。 楚太妃在华山多年,如今忽然下山,莫不是,要追究当年宫明羽擅自夺位之事? 如果真是如此,宫明羽这个皇位,也是坐不久了。 柳如烟离开紫殿后,便又去了一个地方,萧贤妃的拾翠殿。 萧贤妃道反应比陈皇后还敏锐,可她没有立刻坐起来,而是闻到熟悉的香气,她才掀被下了床,望着对方问:“使者来此,有何吩咐?” “楚太妃即将回来,你且准备好,等召见。”柳如烟说完这句话,便又如一阵风般的离开了。 萧贤妃在原地,保持着恭送的姿态。她知道在宫里,有许多人和她一样,她们是被挑选的人,每一个人在宫里,都只是为了执行任务,为了家族荣辱而牺牲。 可她们不后悔,毕竟,在她们的身后,皆有着她们要保护的人。 柳如烟离开拾翠殿后,便又去了一个地方。 颂瑞的年纪有些大了,反应略有迟钝,看到黑衣人,他便下床去行了一礼:“见过使者!” 柳如烟负手背对着颂瑞,声音清冷如故:“楚太妃即将抵达长安,你把所知之事整理一下,到时汇报于楚太妃知道。” “是。”颂瑞低头领命,拱手又多嘴问道:“敢问使者,楚太妃多年高居华山,一切可还安好?” “楚太妃一切皆安好,劳颂瑞公公挂心了。”柳如烟说完这句话,便离去了。 颂瑞抬头望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他不由想起当年许多事。 最令他难忘的,便是楚太妃的救命之恩。 当年如不是楚太妃搭救,他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如今多年不见,他只祈愿楚太妃一切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柳如烟离开宫里后,并没有回她暂时栖身的歌舞坊,而是去了陈府。 陈玉可没有那么敏锐的反应,他是被人拍醒的。醒来后,乍一见一个黑衣人,还真是吓了一跳。 “陈玉,楚太妃快来了,你做好准备,到时我会来接你。”柳如烟jiāo代完这些话,便如一阵风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了。 “怎么了?”言玉荷睡眼惺忪的起身来,不明白陈玉大晚上不睡觉,坐起来看着窗户做什么? “没事,睡吧。”陈玉回过头来,转身拥着她入睡。 言玉荷也没有多问什么,躺下后,很快便睡着了。 嫁来陈家后,她的日子很平静安乐。 陈家二老很慈爱好相处,陈家也人口简单,没有什么麻烦规矩。 陈玉此人,品行端正,人也温柔,待她一直很好,她觉得很幸福。 父亲为她苦心谋划的婚姻,她很满意,也很感恩。 陈玉也喜欢这种平静安乐的日子,可他却明白,只要天下不安宁,他们便不可能真的安乐无忧。 紫凤宫 香疏影又在熬夜忙碌,最近他已经发了一百只金令蓝鸽了。 可是,中原内外,却一直都寻觅不到水芙蓉的丝毫下落。 水芙蓉若是不出现,商会联盟很可能回大乱,到时候物价忽涨忽跌,得不到控制,那可就麻烦大了。 叩叩!宫姻娜敲门两声,便推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端着炖盅的紫竹。 香疏影抬头就看到宫姻娜走来进来,他忙起身走出书案,迎上去,伸手握着她微凉的手,心疼道:“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休息,怎地……” “我不放心你,自然要来看看。”宫姻娜与他牵手走到书案旁坐下来,看了眼桌上放满的书信,她伸手取了一封信看了看,柳眉微蹙道:“水老板还是没有消息吗?” “一直杳无音信。”香疏影也是头疼的很,最怕jiān商趁乱疯长物价,到时再没水芙蓉出面制止,那可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紫竹走过去,跪蹲下来,把托盘放在书案上,拿了小碗,盛了碗香蕈排骨汤,伸手奉给了她家公主。 宫姻娜伸手接过那碗香蕈排骨汤,用汤匙舀了一只香蕈,冷凉后,才喂到香疏影嘴边,见他吃了,她才温柔安慰道:“水老板既然能成为天下商会的盟主,定然有她的本事,纵然有人能困她一时,也不可能困她太久的。” “嗯,公主所言极是。”香疏影倒是不担心水芙蓉的安危,毕竟,水芙蓉身份特殊,没人会去杀她这样的人。 因为天下一直有个传言,水芙蓉有个至尊宝库,里面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只有水芙蓉一个人知晓宝库所在地。 所以,抓住水芙蓉的人,都会因为这个传说中的至尊宝库,而不敢动她分毫。 如今他最担心的是,此人控制水芙蓉的目的不是为了至尊宝库,而是为了把天下搅的更乱,以便他完成某些野心。 “不要多想了,喝碗汤,洗洗早点睡吧!”宫姻娜不想总这样辛苦熬夜,再这样下去,铁人也得熬垮了。 香疏影喝了碗汤,之后便去了浴房。 宫姻娜带着紫竹离去,回到房中,便看到了一袭黑衣蒙面的柳如烟,那怕她轻纱遮面,眉眼依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2 章 让人熟悉。 紫竹转身关上了房门,她和公主一样,都是与楚太妃有关的人。 柳如烟眉眼含笑望着宫姻娜,语气不再清冷,而是多了一丝柔和道:“紫凤宫主,楚太妃不日来长安,到时会见长安城里所有谨遵先帝遗命的人。” “楚安要回来了?”宫姻娜对楚安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那时的楚昭容,宛若一个冰美人。 多年不见,也不知楚安在华山,是否已平淡了心境。 柳如烟只是来传话的,话已带到,她也该走了。 紫竹在柳如烟走后,她才走上去去为公主宽衣,伺候公主歇息。 宫姻娜躺在床上后,依旧还在想,楚安此次回来,会不会牵出召龙令主? 而她和所有人一样,都很期待一见这位神秘的召龙令主。 香疏影沐浴罢回来时,便看到宫姻娜依旧睡着了。 他走过去熄了灯烛,这才上榻躺下,盖上被子,搂她入怀,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这才闭上了眼睛,温柔轻语一句:“睡吧。” “嗯。”宫姻娜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她就眯了一会儿,还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又见到了初入宫的楚安,冷艳的犹如落雪红梅,艳丽中,透着孤傲的清冷。 这样的楚安,的确是不可招惹的,一旦男人招惹了她,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皇兄一生求而不得的是楚安的心,因此,他带着遗憾死去了。 言素得到了楚安的心,却又被楚安那样不原谅的恨着,十八年的岁月,他活的生不如死。 如今楚安要回来了,曾经那些爱恨情仇,是否在尘封十八年后,再次被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呢? 柳如烟离开紫凤宫,便去了落月楼,见了白澜和夜夕,将楚安即将回来长安的事,通知了他们夫妻二人。 之后,便离开长安城,去了城外的死亡深林。 叶连在座茅草屋里摆弄瓶瓶罐罐,忽然听到风吹门板声,他转头看去,便看到柳如烟走了进来。 柳如烟进了屋子后,便解下了黑斗篷和面纱,走过去,伸手拿起一株紫色铃花的yào草,嘴角浅笑道:“楚太妃即将归来,叶老,你说……他会多久现身?” “他年年过年去华山,一整夜一整夜守在女真观,不就是因为放不下楚安吗?”叶连说话间,已伸手拿回柳如烟手里的yào草,抬眸看向她道:“这雪上一枝蒿虽美,可却含有剧dú,最好是莫沾。” “正如楚太妃,虽美,却致命。”柳如烟笑看着叶连,她心知,叶连也倾慕楚安。 只不过,森鬼王叶连乃用度高手,他深知楚安是世上最要命道dú。 故而,他从不会过于亲近楚安,只会远远的看着对方罢了。 “冬夜寒风刺骨,柳太婕妤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叶连既然赶人了,柳如烟若是再不识趣,他接下来必然会用dú驱人。 柳如烟怜悯的看了叶连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这些个痴人,根本不明白楚安的心,那一颗心,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自我冰封了。 眷眷往昔时,忆此断人肠! 先帝,如烟这一生,又何尝不苦呢! 十一月初七,长安下了一场小雪,细细如清盐洒人家,犹如飘絮纷纷落。 光舒带着安月圣来到了长安城南边的明德门,望着风雪天也是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他在等着来接他的人。 “爹爹,好冷,我饿了。”安月圣露出的小脸红彤彤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光舒看,一阵冷风吹来,她把小脸埋在了光舒肩窝里,这一刻,她才觉得光舒的身子是暖的。 光舒见风雪越来越大了,也就不抱着安月圣在此等,而是举步向着城门口走去。 城门卫兵一直在查人,见来了一个打扮古怪的人,他们便有两个人走了上去,照例查问:“从哪里来?来长安做什么?” 安月圣抬起小脸,扭过头去,如小鹿般无辜的乌黑眸子,望向那两名卫兵,小嘴微动,声音软糯糯的唤了声:“哥哥,我们是从酒泉来找姐姐的,可姐姐派来接我和爹爹的人没来,我肚子饿了,爹爹要带我进城找东西吃。” 光舒兜帽下眼神微闪一下,听着安月圣一副天真无邪点撒谎。 卫兵是因为看着着男人戴了一张银面具,觉得对方可疑,才会拦下他们查问。 不过,这小女孩年纪不大,应该是不会撒谎的,对方又这样把小女孩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也像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既然他们父女是来寻亲的,天又这么冷,小女孩又肚子饿了,他们也不好再为难他们,便放了行。 “哥哥再见!”安月圣趴在光舒肩头,乌黑晶亮的眸子望着那两名卫兵,小脸红扑扑的笑对他们道别。 “再见!”两个卫兵的心,都被她天真无邪的一笑给融化了。 多可爱的孩子啊!他们都恨不得想抢回家挡女儿了。 光舒抱着安月圣在风雪中渐行渐远,低头看着安月圣粉雕玉琢的小脸,启唇说了句:“他们是叔叔。” “我知道啊!”安月圣歪头靠在光舒肩上,嘴角勾起狡黠笑意道:“虽然他们是叔叔,可是呢!他们更喜欢我叫他们哥哥,不是吗?” 光舒无言以对了,她说得对,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年轻轻的,而不喜欢被人喊老了。 “爹爹,我们去哪里找吃的,我真的好饿了。”安月圣一双小手从狐裘小斗篷里伸出来,捧住光舒的脸,与他对视笑说道:“爹爹,你的面具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拿下面具呢?” 那怕他扮作富商老爷,也一直不曾摘下过这张面具。 “安月圣,师命不可违,你莫要胡来。”光舒在安月圣动了摘他面具的念头时,眸光和声音都冷了下来。 安月圣虽然年纪小,可她却是在东女国王室长大的,她明白,每个人都有他的禁忌,这个是不能碰的。 在安月圣小脸贴在他颈侧时,光舒眼底明显变得柔和了些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被安月圣影响了很多。 “哥哥,请问下,长安什么对方的东西最好吃啊?”安月圣又拉住一个青年,天真无邪的笑问。 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早出来豆腐花的陈玉,他打量这一大一小两眼,才笑容温和道:“小姑娘,我是叔叔,不是哥哥。你要问那处的东西最好吃呢!那就要属长安最大的两家酒楼了。一个是落月楼,一个是鸳鸯楼,落月楼离这里近一些,鸳鸯楼要远一些。” 安月圣好笑的看着这位诚实的叔叔,古怪精灵的转了下眼珠,对他嘻嘻一笑道:“那就谢谢叔叔了,我们决定去鸳鸯楼吃饭。啊!爹爹,你说,鸳鸯楼会煮鸳鸯给我吃吗?” “你给钱,他们就会做。”光舒虽然初次踏入尘世,可他这些日子里,看清楚了一点,只要你有钱,连人ròu你都能吃到嘴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越发的不喜欢这个污浊的尘世了。 “爹爹说话,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安月圣笑嘻嘻的揉揉光舒兜帽下的耳朵,转头对陈玉挥挥手道:“叔叔,再见!” “再见!”陈玉笑这和小姑娘道别,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这一大一小不像上父女。 光舒抱着安月圣继续望去走,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路上行人的脚步加快,一个个都在急匆匆的往家赶。 陈玉撑着一把墨竹油纸伞,留在原地,眉头紧皱的看着雪地上。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唯有那个身披紫色斗篷的男子,他一路离开,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不!也不是没有,只是太浅了,就像是花瓣落在雪上,只压塌了一层薄薄的雪,不仔细看,就不会看到那痕迹一样。 而且,这个男子没有马匹或马车在身边,他还抱着一个孩子,在风雪中,竟然不见他们的衣物被打湿,也不见他雪白的鞋底上,沾有一点泥污,这也太奇怪了吧? 高手,这个打扮的奇奇怪怪的男子,一定是个武功很高的高手。 而去奉命接光舒的人,就晚了一点点,结果和对方错过了。 没办法,只能在城里找人了,听说他们去吃饭了,那就从各家酒楼菜馆开始找吧! 鸳鸯楼 安月圣选了楼下的一个隔屏桌,坐下来后,她抬手掀开兜帽,招手叫来一个小二,笑嘻嘻的歪头道:“我要吃鸳鸯,你们给做吗?” “呃?”小二一下子就愣住了,心想,这一大一小该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安月圣见小二一动不动道盯着他们看,她转过头去看向光舒,笑得眼眸如弯月,声音软糯好似撒娇道:“爹爹又骗人了,说什么只要有钱,就没有吃不到嘴的东西。” 光舒眸光淡淡的望着安月圣,他知道,安月圣又要没事找事了。 安月圣有个小钱袋,里面装着好多宝石。她把钱袋打开,宝石倒了一堆,五彩缤纷,绚丽夺目。 小二一看到那一堆五彩缤纷到宝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乖乖,他们鸳鸯楼是招来了一位小财神了吧? 安月圣拿着一个猫眼石在小手里搓玩,看向这傻呆呆的小二,不高兴的一皱眉喊道:“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你还不让人上菜,是想关门大吉吗?” “呃?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让人上菜。”小二都不问这财大气粗到小客人要吃什么,反正什么贵上什么,人家不差钱啊! 陌缘君今儿就回来鸳鸯楼看一下,不料啊!就看到了一个财大气粗的小丫头。呵!这紫袍男子,瞧着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巫神光舒呢? 嗯!应该就是他了,腰间垂挂的那串风铃,不就是传说中的断魂铃吗? 不过,他身边怎么会跟着个鬼灵精的小丫头? 安月圣丝毫没有去在乎四周热辣辣的目光,她只是玩着那些价值不菲的宝石,望着对面的冷冰冰的光舒,笑嘻嘻的很开心道:“爹爹说的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爹爹?光舒有过女人吗?陌缘君站在二楼栏杆处,望着楼下那犹如冰山的紫袍男子,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偷偷生下了这么大一个女儿的? 光舒似有感应的抬头看向二楼,望着那名红衣男子,银面具后的眼中一片冰冷,暗藏杀意。 陌缘君转身上了三楼,这人也太可怕了,再和他对视下去,他就要当场吐血了。 光舒淡然的收回目光,伸手提壶为安月圣倒了杯热茶,推到了她面前,让她不要再玩那些冷硬的石头了,端着杯子好好捂手。 安月圣倒是听话,真的把手里的猫眼石一丢,端起那杯热茶捂起手来。 旁边的人,可是看的很ròu疼,这父女二人到底什么来历?居然拿宝石给女儿随便玩儿。 败家,太败家了。 ------题外话------ 楚安这个大神要来了,谜底一个个即将揭晓,啦啦啦! 第二百一十一章:楚安归来 安月圣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鸳鸯”,鸳鸯锅的鸳鸯。 光舒依旧坐在一旁看安月圣胡吃海喝,对!她还喝酒了,中原的剑南烧春。 “嘶!好辣啊!”安月圣喝了一盅酒,就辣的不行。 可这个鸳鸯锅更辣,嗯!另一边的骨头汤锅她不喜欢啊!她还是喜欢这个比较辣的川蜀味汤锅。 旁边吃饭的人,一个个的神情都很古怪。这父女二人也忒怪了吧?女儿吃ròu喝酒,父亲在一旁看着? 陌缘君在三楼开了一条窗缝,看着下方的“父女”二人,他嘴角微勾起一丝笑弧道:“我就说,光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知情为何物。” 这位可爱的小姑娘,也不知是光舒从哪里惹来的,看着很难缠啊! 嗯哼!不是他小瞧光舒,就这鬼灵精的丫头,光舒绝对拐不了她。 当然,光舒这样就差羽化成仙的人,也是不可能会做拐人的事。 楼下来了一个人,黑衣劲装,进门后,就直接走向了光舒他们那一桌,拱手低头道:“老爷,小姐,小的总算找到您二位了。” “嗯,住处都安排好了吗?”安月圣一边吃着鸳鸯锅,一边喝着小酒,脸颊微微醉红,语气倒是很小大人。 “回小姐,住处早已安排好。”那个男子还真是尽责,扮演着一个仆人。 “好,那你去安排马车吧!”安月圣又喝了口酒,头晕晕的,飘飘然的,身上也暖烘烘的,也是蛮舒服的嘛! “是,小姐。”对方行一礼,便转世向门口走去。 这两个贵客,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 唉!也不知道风痕大人什么时候能抵达长安? 他有点怕,他们伺候不了这二位贵客。 光舒见她醉的都夹不住鸳鸯锅里的鸡ròu了,他只得起身走过去坐下来,拿起另一双竹筷,夹了ròu放在碗里,冷凉了再喂她吃。 这下,旁边吃饭的客人,觉得他们有点像父女了。 安月圣被光舒半抱着喂,她仰头看着他,小脸红扑扑的笑喊了一声:“爹爹,酒好喝,喝完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了呢!呵呵,你要不要……也来点啊?” 光舒把她手里举着的酒盅取下来,低头见她红润润的小嘴微张,他以为她还要喝,便伸手把那杯酒灌到了她嘴里,见她呛着了,他又给他拍了拍背,顺了顺气。 “你不是人啊,这样虐待我……”安月圣一通火没发完,人就醉倒了。 光舒低头看着趴她膝上醉倒的小丫头,他依然淡定如常,伸手拿过一旁的小狐裘,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抱起来就走了。 小二一见他们就这样走了,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收拾桌子了。这么多的宝石,卖了他十八辈子,他也赔不起啊! “小亥,把那些收拾了,给人家送去。这顿饭,爷我请了。”陌缘君在三楼出现,依旧是红衣妖孽,羽扇风流。 “是,爷。”小二忙走过去,收拾了宝石,装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3 章 姑娘的绣花荷包里,疾步向门口跑去追人。 吃饭的客人都认识陌缘君,这位爷可好久没出现了。 似乎自从肖皇妃入狱,倾城月被封后,与肖皇妃结jiāo的那群人,便渐渐的都消失不见了。 光舒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如今有肖云滟的人接待他们了,吃住行,自然不必他们再发愁。 所以,这些冰冷的石头,在他眼里更是没用了。 那个赶车的男子,对于这样一包价值不菲的宝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唉!还是等小姐酒醒后,再奉还给小姐吧! 永昌坊 这里的住宅还算不错,至少不会让光舒觉得委屈。 男子安排好他们二位贵客后,便自报了姓名道:“在下顼善,乃风痕大人派来照顾二位贵客的。” “嗯。”光舒从来都是疏离淡冷,沉默寡言的。 顼善见光舒不喜欢与陌生人多言,他便拱手告退了。 安月圣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正香,喝了酒,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有点热。 光舒去一旁盆架的脸盆里拧了条湿帕子,走回来坐在床边,为安月圣擦了脸和手,又为安月圣脱了外面的兔绒小夹袄和鞋袜,拉上被子为她盖好,这才起身出去。 顼善一直在外面伺候着,见光舒出来,他便把一张丝绢地图递给了他,垂眸解释道:“这是风痕大人吩咐的,您到来之后,便依照地图去青华山的翠微宫,一见我家主子。” 光舒伸手接过那块素白丝绢,抬眸冷然的望着顼善道:“安月圣的仆人在后还没到,你这几日留意下。” “贵客放心,小的会安排人守着南方三个城门,定然把他们一并接过来。”顼善之前就奇怪,怎么光舒会带个孩子上路,原来,这孩子身边还带着人,只不过,他们没有光舒的速度快,才会要过几日才到。 这样一想,他心中对光舒可是肃然起敬了。 这人到底武功多高,才能把他们风痕大人甩了这么远啊? 光舒拿着地图离开了这座小院,出了金昌坊范围。 当他进入东市范围后,便已被很多人盯上。 虽然天圣教的巫神光舒鲜少露面,中原能认出他的人也不多,可一直让人盯着青华山动静的宫明羽,却是把光舒此人的特征打探的清清楚楚。 紫衣飘逸,斗篷披身,银面具,断魂铃,神秘幽魅,如神似魔。 光舒知道有人跟踪他,可他却一点不在乎,出了长安后,他身影忽隐忽现,在风雪中缥缈如烟,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跟踪他的人,对于这种诡异的现象,他们全都是吃惊不已,心生恐惧。 “他当真是……是人吗?”一个人显然吓傻了,人怎么能有这么飘忽鬼魅的轻功? 另一个同伴,也吃惊的无法言语。这样厉害的人出手,皇上还有可能赢这一局吗? 茫茫风雪,纷纷洒洒,银白了天地。 光舒一路毫无阻碍的上了青华山,准确无误的寻到了翠微宫,神出鬼没点进了去,毫无征兆的倏然出现在了含风殿门外。 “什么人?”悠悠和闲闲已经亮出了兵器,四周也已跳出来,包围了来人。 “光……舒?”虽然是初次见面,可肖云滟就是一眼认出了对方,一双冷漠无情的眸子,一身如神似魔的清冷气质。 如此的独特,除了那位神秘莫测的巫神大人,还能有谁? 光舒身影一闪,便进了殿内,出现在了他们夫妻对面的凳子上。 肖云滟对于光舒这般漂亮的伸手,她很捧场的鼓掌赞道:“真是神乎其技啊!” 光舒只淡冷的看了肖云滟一眼,便转头看向宫景曜,淡冷道了句:“多年不见,你已不负少年风采。” 宫景曜一手搂着肖云滟,望向光舒淡笑道:“我多年被囚禁,菱角自然已全被磨平。倒是你,十年如一,不曾有过丝毫改变。” 肖云滟在一旁听了会儿,伸手指指他们,皱眉疑道:“你们……早就认识了?” 宫景曜淡笑不变的望着光舒,语气里隐带杀气道:“当年少年巫神一出手,便折损了我一千精兵,此仇此恨,如何能忘?” 光舒眸光冷漠依旧的望着他,情绪不见丝毫起伏,轻启唇道:“战争由你们挑起,一千条人命,只是你们该付出的代价。” 宫景曜笑而不语的看向光舒,或许,他们都错了,光舒不是没有变,只是变化不大罢了。 肖云滟打断了他们男人间的暗战,看向光舒问道:“月牙儿,在天圣教一切可好?” 光舒看向她,轻点了下头,没有打算和她说话。 肖云滟见光舒居然不屑和她说一句话,她心里窜起一簇火苗,没好气瞪他一眼,转头看向宫景曜,一脸哀怨道:“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没有,你很可爱。”宫景曜这边温柔宠溺的哄着他家爱妻,另一边又打出一掌,教训那个不会说话,惹人生气的巫神大人。 光舒一点没躲,伸手与宫景曜对了一掌,他眼中神色微变,看向宫景曜直言道:“你伤的很重,除非你师父卿zhēn rén复活,否则,你此生,再无可能恢复全盛时期。” “这事我早知,不劳巫神大人费心。”宫景曜淡然收回了手,他们都没有伤彼此之意,只是互相试探一下对方进没进步罢了。 嗯!光舒这些年来的确进步很大,可见是不曾偷懒过的。 光舒看向宫景曜怀里蹬着他的女子,他直言不讳道:“亲近女色,对修炼无益。” 靠!肖云滟又想bào粗口骂人了。这什么人啊?存心来找她麻烦的吗? 宫景曜一边安抚着肖云滟,一边又看向光舒,勾唇笑说道:“你不曾亲近过女子,又怎知男欢女爱,是胜过孤寡修炼的呢?光舒啊光舒,你又不准备修仙得道,何苦这般清心寡yù,不知人间极乐多销魂呢?” 光舒眸光依旧冷漠的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对于宫景曜这些挑衅意味十足的话,他一点不在乎,更不会为此动一丝怒气。 肖云滟觉得这人真是太无趣了,她懒得陪宫景曜一起逗他了,而是伸手一拍桌子,直接问道:“媚心术这玩意儿,你能对付吗?” “因深浅而定。”光舒给了一个不明确的答案,只因,这事乃因人而异。 肖云滟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这样的答案,和没说有什么分别? 宫景曜倒是没觉得光舒这话有什么问题,他看向他又一问:“如果对方有西域妖人七成的功力,你可有把握破邪正道?” “七成?”光舒看向他,淡冷的问了句:“谁人有西域妖人七成的功力?” 肖云滟抬手扶额,这位巫神大人会不会太过于认真了?他难道就没听出来,她家这口子,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吗? 宫景曜早习惯这样直来直往不会转弯的光舒了,他看着他,很认真的回答道:“如今,那个人还没出现。不过,我想最大估量下,如果对方有西域妖人七成的功力,你是否能降得住对方?” “七成功力……应该差不多。”光舒第一次犯迟疑,因为他没和西域妖人jiāo过手,也不知对方的媚心术,到底有多厉害。 肖云滟觉得这人是请错了,就光舒这样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当真不会被人忽悠的卖了吗? 光舒看向对他一脸十分不信任的女人,启唇淡冷道:“我不会被迷心,被迷的只是你们。” 靠!肖云滟真要压不住蹭蹭往上窜的怒火了。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他这句话的潜意词,就是说他们都是脑残,就他一个是聪明人是吧? 宫景曜抱着她,温柔的安抚她道:“咱是大度的人,不和他计较。” 光舒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人,和他讲道理,他要么不理你走人,要么……或许他会下dúdú哑你。 这样两个结果,都是对他们不利的。 风雨无阻,一日三请脉的诗公子又来了。 肖云滟一瞧见冒着风雪到来的诗,呃?脸色是被冻青的吧? 诗没好气翻个白眼,把手里的伞递给了悠悠,解下的斗篷递给了闲闲,他提着百宝箱抬脚走进去。看也没看忽然多的那个人一眼,走过去落座,打开箱子,取出脉枕,抬眸看向她这位气色红润的师嫂,暗咬了咬牙。这都没什么事,为什么还让他一日三顿饭,从不许落下一次的来请平安脉啊? 难道他黑心的师兄,就没看到外面的鹅毛大雪吗? 肖云滟伸手放在脉枕上,看了眼搭在她手臂上的丝帕,便问诗道:“这孩子都快三个月了,我怎么还吐?” “害喜一般会三个月后好转,你这才两个多月,还早着呢!”诗面无表情道。 他是一个神医,不是稳婆或nǎi妈,她能不能别总问他这些问题? 光舒打量了肖云滟几眼,然后开口道:“害喜可以治。” “嗯?可以治?”肖云滟眼底瞬间闪现光亮,忽然觉得,光舒这人,或许也能可爱一下的啊! 诗挑眉看向这个大言不惭的怪人,害喜都能治?兄台,大雪天风大,小心闪了舌头啊。 光舒不善言辞,也寡言少语不喜欢说话。就算他知道怎么缓解害喜情况,他也不会与她多言。 他出来有一会了,该回去看看安月圣醒了没有了。 “喂,光舒,你把法子写下来给我啊!”肖云滟在光舒身后喊了声,可这人怎么回事?又没狼在屁股后面追他,他走这么急做什么? “光舒带了个孩子来中原,乃天圣教未来的圣女。”宫景曜一直和风痕有传信,在三日前,风痕飞鸽传书回来,说光舒非常在乎那个名安月圣的小女孩儿。 “那个安月圣?”肖云滟转头看向他,对于安月圣这个小姑娘,她略有耳闻,是个不好应付的鬼灵精。 诗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这对黑心夫妻。 呼!天太冷了,他还是回去煮点补汤,喝了赶紧钻被窝御寒吧。 这样的天气,人就该躲房里保暖,谁像他这么苦命,还要冒着大风雪来请什么鬼平安脉啊? 哼!这两个黑心的夫妻,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他们的,这辈子才被他们如此奴役。 肖云滟见诗也走了,她便看向宫景曜,露出烦恼之色道:“玉罗门的事已告一段落,可七哥还被困于深宫,召龙令主又是神鬼莫测的不可估量,你那个小叔祖……唉!水芙蓉也不知怎么样了,独云身受重伤回来,至今昏迷不醒,也不知是何人伤的他。” “你什么心都无需cāo,好好养胎,外面的事,自有我来处理。”宫景曜抱着她,不希望她劳心劳力伤神,这样对她身子不好。 肖云滟也不想cāo心,这些日子里,她已经什么都不多问了。 可有些事碰上了,她就难免有些不由自主的cāo心了。 “云姐姐,景哥哥,那个独云醒来了!”尤峰冒着风雪飞来,一冲进去,带入一阵冷风。 宫景曜抬袖为肖云滟挡了风,看向尤峰皱眉问:“独云怎么说?水芙蓉到底被谁抓了?” 尤峰跪在凳子上,趴桌上,伸手去拿了块点心吃着,看着他们,语句含糊不清道:“他一醒来就喊着让我们去就芙蓉姐姐,唔!他说了个地方,叫……叫地狱城。” “地狱城?她怎么会他抓去了。”宫景曜眉头已是皱成了川字,地狱城是黄蜂王殷宁所处的门派,据说是在北仲山下。 如今水芙蓉在地狱城,那定然是落在百里畅情手里了。 相传百里畅情当年因想轻薄水芙蓉,被水芙蓉的暗卫所伤,虽然没被切掉,可却真是不中用了。 他闭关三年未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关。 肖云滟不知道地狱城是什么地方,可见他如此眉头紧锁,便知水芙蓉这回是遇上大麻烦了。 宫景曜抱着她,低头与她说:“地狱城的主人名百里畅情,是殷宁的师父,与水芙蓉有点私怨。如今独云身受重伤逃回来,可见……水芙蓉也不会好过。” “那寒雨呢?他不是也一直跟着水芙蓉吗?”肖云滟记得那个名寒雨的少年,他是会武功的。 “寒雨可能又被抓回去了,因为独云说,就是寒雨带人护送他逃出来了。”尤峰在一旁嘴巴不停的吃着点心,对于水芙蓉他也关心,只是没有太过于紧张罢了。 “是寒雨护送独云逃出来的?”肖云滟眉头一皱,有点不太明白了。 寒雨和独云不该是情敌吗?他为什么要拼死护送独云逃出来? 宫景曜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眸子,苦笑解释道:“水芙蓉在离开长安前,对商盟下达了一个命令,独云可出面代表她本人。” “她这是早有预感吗?”肖云滟有点佩服这位芙蓉姐姐了,如果不是早有不祥预感,她如何会下达这样一条命令。 水芙蓉这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怎么说呢?水芙蓉是一个被伤害的很重的可怜女子,她不可能全身心的相信任何人,包括宫景曜这个救她出苦海的人,她都不可能完全没一点疑心的信任对方。 所以,水芙蓉会下达这样一条命令,只能说,她事先可能接到了不好的消息,才会下了这样一条命令,以备不时之需。 “独云既然可以代表水芙蓉出面,那接下来便要保护好他了。”宫景曜说话间,便把带笑的眸光,投向尤峰道:“峰儿,独云的安全,就jiāo给你和弄妤了。等天放晴了,你就带着独云,和弄妤一起搬到一旁的太子别院住吧。” “哦,我知道了。”尤峰吃着点心,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反正他也没事,保护下独云也没什么。 肖云滟有点不放心,总觉得弄妤和尤峰都不靠谱。 “放心,弄妤知分寸。”宫景曜知她在担心什么,弄妤虽然很多时候逗和她作对,可在正事上,弄妤从来都不会坏事。 这也是,为何他每次让尤峰去办事,都要求弄妤跟上的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4 章 十一月十一日,楚安抵达长安。 低调奢华的紫檀木马车,绀紫色的暗绣鸾凤窗帘,在飞雪中若隐若现,好似水流动而映出的鸾凤虚影。 马车顶部状如葫芦,四角飞檐上垂挂着金色的风铃。 拉车的是两匹枣红色的骏马,体高半丈,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一看便知是来自西域的良驹汗血宝马。 一左一右牵着两匹马的女子,头戴黑纱幂篱,身穿银线绣的齐胸襦裙,外罩的轻纱大袖衫上绣着银色藤蔓花纹,神秘幽魅。 马车两旁跟着与黑衣女子相同打扮的四名女子,金线绣的白色齐胸襦裙,配以金色藤蔓纹的白色大袖衫,头戴白纱幂篱,怀中各抱着一把乐器。 马车左边的两名女子,各自抱着琵琶和月琴。 马车右边的两名女子,各自抱着胡琴和箜篌。 在马车的后面,跟着六名紫裙飘逸的女子,她们也同样戴着紫色幂篱,手中皆握着一把剑身修长的金镂宝剑。 这样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这样一群神秘幽魅点女子,引起了城门口来往众人的注意,也令人不由得恍恍惚惚有点失神。 卫兵就是沉迷在那种好闻的香气中,才会在失神片刻后,忘了盘查那辆神秘的马车。 不过,风雪越来越大了,迷蒙了人的视线,那辆马车和人,似乎在流风回雪中,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缥缈若仙灵,他们真不确定,自己之前有看到过那样一辆马车了。 马车行驶在朱雀门大街上,不快不慢,偶有一丝令人舒心的香气飘出。 街上行人,或披蓑衣,或撑油纸伞,一个个皆冻的脸红脖子缩,急急匆匆的往家赶。 虽然也有人留意这辆马车,可却因为天太冷了,没人会好奇的驻足去细打量这辆马车。 马车里,静坐着一名白衣居士,双眸瞌合,面前置着一张方形矮脚的黄梨木差几,上面摆放一只白玉香炉里,香烟袅袅上浮。 荷叶状的沉香木茶盘里,放着一套白瓷茶具,洁白如玉,色泽胜雪,清洁如冰。 杯如托掌荷叶状,下置茶托。 壶口圆而腹大,乃最为常见点大肚圆壶,朴质无华,却更为脱俗。 洁白如玉的茶杯中,飘两片茶叶,茶汤碧绿,宛若流动在杯中的翠玉,飘升起丝丝缕缕的热雾,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香是岁寒三友,茶是蒙顶云雾,人乃世外仙姝。 多年修道,楚安已不是当年那株冷傲清寒的雪中红梅,而是华山之上的一株兰草,居静而芳,淡泊宁静。 如宫姻娜再次见到楚安,一定会感到十分惊讶,当年那般孤高傲然的楚安,如今竟然清静无为的犹如一池碧水,平静而淡然。 马车已向东转,速度依旧是不紧不慢,徐徐前行。 天空上落下的雪越来越大,好似要覆盖整个人间,绘画一卷银装素裹的天堂之景那般,风急雪大,迷蒙缥缈。 安月圣大雪天跑出来,她就是那么不走寻常路,仗着轻功不错,飞跳在屋顶之上,手里扯着一根线,竟然风雪天放风筝,她也算的上会奇思妙想了。 啪嗒!车顶上落下一大坨雪,砸出不小的动静。 楚安缓缓睁开那双平静的眸子,轻启唇淡声道:“无需管它,继续走吧。” 牵马的两名黑裙女子,再次举步前行,留下深浅如一的一串脚印。 诺布和米玛实在抓不住这小魔女了,只能去喊了巫神大人来降魔。 光舒一出手,小魔女便无处可逃了。 “呀!爹爹你欺负人,我可要不喜欢你了,嘻嘻嘻!”安月圣手里还拿着线辘,被光舒抱着飞跳在屋顶上时,她看到了那辆奇怪的马车,好奇怪的一群小姐姐,为什么都戴着幂篱呢? 光舒抱着安月圣回去的时候,也有留意到这辆马车,他们去的方向和他们相同,难道是住在附近几个坊里的人? “爹爹,那个马车飘来的香气好好闻,连风雪都消弭不了这股缥缈香气呢!”安月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的心智在同龄人之上,甚至许多大人,都不如她来的通透。 光舒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这群女子的内力虽然不见得多深厚,可她们给人的感觉,就是危险至极。 “爹爹,她们的剑很锋利,她们的乐器……是会杀人的哦。”安月圣搂着光舒的脖子,笑得像只小狐狸。 光舒与安月圣对视一眼,只觉得这个孩子,太不像个孩子了。 马车里的楚安,伸手掀开一旁的窗帘,看到了风雪中,那缥缈远去的神秘背影。断魂铃响,魂断人亡。 巫神光舒,竟也踏入了俗世中,这天下,当真是要乱了。 安月圣被光舒抱着转弯向北飞去,她看到,那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马车,忽然又是笑嘻嘻道:“爹爹,她们似乎也是来这边的哦。” 光舒抬手把她的头按在怀里,只怕风雪会刮伤了她柔嫩小脸,回头又要令人头疼的哭闹。 “爹爹,你是要闷死我吗?哼!”安月圣撇嘴一哼,明显是不领光舒的情。 光舒抱着她回到了金昌坊,想把她jiāo给诺布她们去伺候,可这小丫头却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他没办法,只能抱她回房间。 “艾山,你去看看隔壁的来庭坊……是否有人住进来了。”安月圣吩咐了艾山一声,便又看着光舒,笑吟吟道:“长安城的各坊里都住着很多人,可这个来庭坊里的人最为奇怪,看着像一群普普通通的居民,每座府宅也都住满了人,可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各个身怀不俗武功,怎么瞧,都像是一群聚集此地,不怀好意的坏人。” “这事与我们无关,你不该招惹这些没必要的麻烦。”光舒此行来长安,只是为了安圣姑的心。 至于长安城到最后会乱成什么地步,这不归他管,他绝不会自寻麻烦多管闲事。 “你不想管,可我想玩啊!”安月圣坐在床上,身上沾了雪的斗篷早丢了,湿了的鞋袜也被米玛脱掉了,她起身在床上来回跑着玩,好像一只在撒欢的小狐狸。 光舒抬手示意米玛退下,而他,也是第一次,对她严肃道:“安月圣,这趟来长安,我不想横生枝节。你若是喜欢中原,待长安事了后,我可以陪你在中原游览一番,可在此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去惹麻烦,你明白吗?” 安月圣歪头看着忽然变得很严肃的光舒,她踩着柔软的被褥走过去,弯膝跪坐在光舒身边,仰头望着他面具后魅冷的眸子,她笑得乖巧可爱道:“光舒爹爹,你可知乐月姐姐的心意?她真的只单单是让你来襄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吗?” 光舒当然知道月牙儿让他此的目的,不单单只是帮忙铲除会媚心术的人。 可那又如何,他答应了多少事,便只会做多少事,绝不可能再去多管闲事。 答应离开三危山前来中原,已是他破了例,不可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不止。 “光舒啊!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活得太没滋没味了。”安月圣倒在床上,平躺着望帐顶,对于这些日子里与光舒的相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可是,乐月姐姐的希望,她自认做不到了。 光舒就是那雪山顶的一块冰,任你想尽办法去试图融化他,到了最后,也还是徒劳无功的。 光舒见安月圣忽然安静下来,他侧身歪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望着她,莫名担心的问了句:“安月圣,你不开心了吗?” 安月圣望着学会关心她的光舒,眼底暗淡去的光,瞬间又被点亮了。她翻身趴在床铺上,仰头望着光舒,笑得极为灿烂无邪道:“光舒,你能学会关心人,这真令我很高兴。” “嗯?关心人?”光舒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迷茫之色,望着安月圣带笑的眼睛,他冷硬的嘴角,也微微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若有似无的笑,是那样淡的让人无法察觉。 可安月圣就是看到光舒笑了,她一个激动过头,便不小心的把光舒扑倒了。 光舒望着趴在他身上的安月圣,他显然很为惊讶疑惑,为何他会被一个小孩子轻易推倒?这是什么恐怖的无名力量? 安月圣推倒光舒后,便兴奋的骑在光舒身上,激动的举起双手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好厉害,我好厉害,我好厉害啊!我居然把巫神大人推倒了?诺布,米玛,你们快来看,我把光舒推倒了,我是不是史上最厉害的圣女殿下啊啊啊!” 诺布和米玛听到喊声急忙忙跑进来,结果就看到她们这位这位惯会闯祸的大小姐,居然不止把尊贵无比的巫神大人给推倒了,还……还把人给当马骑了? 天啊!这下真的是要大出事了。 光舒迷茫了很久,直到诺布她们闯进来,他才起身抱住发疯的小狐狸,低头望着她笑到流泪的眼睛,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的推倒我?” “因为我神功盖世啊!”安月圣不假思索的笑道,望着迷茫不已的光舒,她真的觉得好玩极了。 诺布和米玛想抬手扶额,大小姐,你这样把巫神大人当孩子哄,真的合适吗? 光舒不会信安月圣的鬼话,因为,她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哎哟!讨厌的爹爹,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粗鲁,知不知道摔疼我了?”安月圣被光舒丢到床上,她又剧dú发作了。 光舒站在床边,不厌其烦的说:“以后不许再看中原的书。” “不要!”安月圣再次抗拒光舒的命令,在床上滚来滚去,嘻嘻哈哈的开心得不得了。 光舒无奈的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诺布和米玛吓得真腿软了,这活祖宗啊!怎么能推倒巫神大人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艾山回来了,在门外禀道:“小姐,来庭坊的临归风院里住进一群人,她们的主人,是一位白衣女居士。” “女居士?”安月圣猛然翻身坐好,屈膝单手捏着下巴,眼珠贼溜溜的转着,忽然,她扬声对艾山道:“你去把这事告诉那个风痕,我相信啊!他一定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是。”艾山领命离去。 诺布和米玛下去准备热水,给她家大小姐洗脸泡脚,省得回头再病了。 ------题外话------ 如果给我一个禁yù男神,我也会时刻想推倒他,啦啦啦! 第二百一十二章:长安的风雪 当天夜里,来庭坊便到来了不少客人。 光舒为了防止安月圣胡来去窥探临归风院的那些人,便给安月圣下了yào,让她一觉安睡到天亮的安神散。 诺布和米玛无奈的想哭,为什么巫神大人这般高高在上犹如神明的人,会为了阻止小姐胡来,而做这么幼稚的事呢? 光舒给安月圣下了yào,看着安月圣狠蹬着他晕倒后,他抱起她走到床边,放她在床上后,他就转身走了。 诺布和米玛见这位大神走后,她们才疾步走过去,为她们加小姐脱了鞋袜和外衣,拉了被子盖好,她们这才去收拾桌子离开。 明日的天气一定不好,因为小姐会大发了雷霆,说不定还会狂风暴雨灭了巫神大人。 光舒离开后,便回了房间,他一点没兴趣知道别人的事。 风痕到来时,只见到了艾山和热介甫二人。 艾山上前拱手客气道:“风痕公子。” “艾山兄。”风痕回礼,见热介甫在一旁坐立不安,不由看向艾山,疑惑的问:“热介甫兄怎么了?” 艾山看了一旁的热介甫一眼,忍俊不禁道:“也没什么,就是吃错东西了。” “吃错东西了?”风痕疑惑的一皱眉,转头看向很不对劲的热介甫,怎么都像是吃了过于燥的食物了吧? 热介甫狠瞪了艾山一眼,如果艾山敢和风痕说他误喝了鹿血,他一定和艾山割袍断义。 艾山接受了热介甫凶狠的瞪视威胁,他无奈一笑,对风痕摊了摊手,原谅他还珍惜热介甫这个兄弟,不能把热介甫的糗事告诉他人听。 风痕是何等通透的聪明人?一看热介甫这副脸红出汗的模样,便知热介甫吃错什么了。 之前他让人送了点酒来,其中有一瓶鹿血酒,想来是顼善没和他们说清楚,这贪杯的沙漠汉子,就把那酒给误喝了。 艾山一见风痕露出了然的眼神,他便无奈一笑道:“其实也没多少,他就喝了两杯,品出味儿来了,就没敢再喝了。” 风痕了解道点下头,走过去拉了热介甫起身,笑说道:“我带你去见识下中原的秦楼楚馆,走吧!艾山兄,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不放心小姐。”艾山拒绝了风痕的好意,只是看向热介甫jiāo代道:“去了别乱说话,办完事就赶紧回来。” “嗯。”热介甫已经觉得这样很丢人了,要不是风痕一番好意,他宁可自己躺雪地里降温,也是不会夜里出去寻花问柳的。 风痕对艾山挥下手,便一手搭着热介甫的肩,带他离开了。 热介甫在上了风痕的马车后,还好奇问了句:“你说的秦楼楚馆……离这里远吗?” “平康里离这里不算近,毕竟那是歌舞坊聚集之地,有点闹,肯定不能在这片民居处。”风痕温和的笑看着这位有点燥热不安的兄台,真觉得他挺可怜的。 可最近夜巡严谨,他们要是晚上飞檐走壁,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被shè成刺猬的。 为了生命安全,他们还是走平常路的好。 热介甫端杯喝了杯茶降火,都怪小姐,明知巫神大人不沾俗世之物,她还想哄巫神大人喝酒,更是让米玛拿错了酒,害他被逼为巫神大人代了酒。 风痕之前也去过来庭坊,如果他所猜不错,应该是楚太妃回来了。 唉!连这位都出山了,鼎室山那位,真是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来庭坊 临归风院 所有人在子时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5 章 皆已到达,除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还有许多常见却陌生的人。 宫姻娜再见到楚安时,真的是很为惊讶。昔日的楚安虽然不至于打扮的极为华丽,可也绝不会这般素面朝天。一袭无丝毫点缀的白衣,一根玉兰木簪挽发,出尘脱俗,宁静安然,再没了往昔的那般风采。 楚安落座在主位上的雕花罗汉床上,目光平静淡然的一一略过正堂内所有人的脸上。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好似在告诉她,她一生匆匆而过,到底错过了多少精彩。 宫姻娜举步走上前几步,望着容颜未老的故人,她唇边浅笑悠然道:“楚安,多年不见,你容颜如故,xìng情却好似变了许多。” 楚安看向依旧喜爱极尽奢华的宫姻娜,她唇边浮现淡淡笑意道:“朝阳,你也变了。” “变什么?变老了吗?”宫姻娜玩笑一句,也只有她这位小姑子,敢和楚安这般玩笑了。 楚安望着她但笑不语,随之,又将目光投在柳如烟的身上,浅笑温然道:“人都到齐了吗?” 一身如缟素裙的柳如烟出列,上前一步拱手禀道:“所有人都到了,只有……那人如今还在玉罗门。” “嗯。”楚安虽然看似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听人提及言素,她依旧心中难以平静,这就是她的劫啊。 柳如烟知道楚安对言素用情多深,当年楚安入宫,一度魔心难除。也是那一场又一场撕心裂肺,充满恨意的梦魇,让先帝得知,楚安心里深爱的男人,竟然会是他的忘年之jiāo言素。 楚安多年清修,已不会再为这事沉痛不可自拔,她抬眸望向陈玉,淡声问:“肖良留下的东西,可已全部找到?” 陈玉出列,拱手低头禀道:“肖侯爷留下的东西,还有一枚信物未找到,乃为一枚印鉴。” “那就继续找,找到为止。”楚安神情依旧如初淡然,可语气却略有加重。 “是。”陈玉拱手退下,肖良的那枚信物印鉴,他怀疑是在肖云燕的手里。毕竟,她才是肖良唯一的血脉,最值得信任的人。 楚安又看向陈皇后问:“孙太后的事,你查到了多少?” 陈皇后举步上前,双手奉上一物,垂首低声道:“所有的事,全在这个册子里。” “嗯,辛苦你了。”楚安望着陈皇后,满意的微点头,随之,示意身边侍女接过那个册子。 一名黑裙蒙面女子上前,伸手接过陈皇后手里的册子,转身走回楚安身旁,垂眸恭敬而立。 楚安看着颂瑞,笑容浅淡道:“颂瑞公公,多年不见,一切可还好?” 颂瑞上前,双手奉上一卷卷轴,望着楚安,眼中有些许激动之情道:“老奴一切都好,多些娘娘关心。” “嗯。”楚安望着颂瑞点点头,抬手已是身边人,接下颂瑞送上的卷轴。之后,又看萧贤妃问道:“你呢?当年宫明羽夺位之事,到底都有谁在背后支持?” 萧贤妃也准备好了一本册子,恭敬的双手奉上,没有敢多言,毕竟此事牵连甚广,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依旧是伺候两旁的黑裙蒙面女子上前,她们取的册子卷轴,全部放在罗汉床两旁?立着的红裙侍女手里的托盘上。 白澜和夜夕不等楚安开口,她们便上前了一步,jiāo出了一本账簿。 楚安觉得奇怪,便让人把账簿拿来给她瞧瞧,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一名黑裙蒙面女子走过去,接过账簿,转身走回楚安身边,双手奉上那本黑皮的账簿。 楚安轻抬素手,接过账簿,打开只看了几眼,眸中便浮现了怒气,合上账簿,便看向了魏端,寒声道:“这件事由你去办,既然国中注定要乱上一乱,那就在这乱中‘诛邪扶正’吧。” 魏端接过蒙面女子送过来的账簿,小心翼翼翻开两页看了看,也是惊的瞪大了眼睛,忙合上了账簿。 这群人也太大胆了,竟然贪的如此没人xìng,当真是罪该万死。 之后,又陆陆续续不少人上jiāo所查之事的卷宗。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蓝海帮的神子潭,他上前一步,jiāo出一本花名册,拱手禀道:“长安与咸阳的各个帮派,已尽在掌握中。” 五年的时间,他借着蓝海帮智囊先生之名,暗中收复了长安与咸阳这百里之内的帮派,虽说都是龙蛇混杂之辈,却也有可用之处。 楚安看了眼那些垒高的册子,又听了会儿他们的汇报,在丑时的时候,便结束这一场会面了。 其他人从地下密道离开,这样省得惊动人,泄露了自己的底细。 柳如烟和宫姻娜还没走,因为有些事,她们真的很好奇。 叶连倒是在为楚安请过脉后,便提着yào箱离开了。 宫姻娜在叶连走后,便望着楚安,直言问道:“召龙令主,到底何时会出现?” 楚安望向宫姻娜,眸光淡然启唇道:“该他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便会出现。” 柳如烟也想知道召龙令主是谁,可楚安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再问。 楚安只留了柳如烟下来,至于宫姻娜?家有夫君,还是守fù道早点回去吧。 春蕖水榭 柳如烟与楚安独处时,便不由得缅怀过去,垂眸轻微一叹:“姐姐,六年的离别,我被困深宫,你何尝不也是被困华山多年呢!” 楚安泡着茶,听她这般伤怀一叹,不由抬眸看向她,怜爱的问她一句:“你可曾后悔?当年,你其实……是有机会脱离他的魔爪的。” 柳如烟轻摇摇头,抬眸浅笑望着楚安,声音是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柔:“当年我已是残破之身,能为先帝再做一些事,我觉得很值得。姐姐,如烟是真深爱过先帝,可惜!只叹如烟与先帝有缘无分。” “如烟妹妹,是我害得你与先帝错过了。”楚安满目愧疚的望着清泪滴落的柳如烟,这个女子,曾经是那般的柔情似水,她看了心底也是一软。 可因为她,先帝却只给了她荣宠,却没有把她想要的一份爱意,给过她。 “姐姐啊!先帝痴,你何尝不是傻呢?”柳如烟真的很想劝楚安放下,这样一份爱与恨,都太沉重了啊。 楚安手中的茶杯倾倒,指尖的流过的茶水温热,可她的心,却犹如外面的飞雪,是那样冰冷寂寞。 柳如烟趴在桌上,无声的落泪哭泣。她的先帝啊!为何就不等等她,如果他当初等了她出现,他们便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楚安眼中的泪水,终是决堤涌出眼眶,滴落的泪水,砸在了白璧无瑕的茶杯上,在茶盘的水渍中,她好似又看到了那个死在她怀里的沧桑帝王。 先帝,楚安何德何能,竟能得您这一颗真心啊! 在这个茶盘的一角,上面写着两句诗愿言不获,终然永思。? 这是先帝送她的茶盘,为先帝病重之时,亲手纂刻的两句诗,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遗憾。 “愿言不获,终然永思……”柳如烟的指尖,抚摸着茶盘上的八个字,字字深情,句句遗憾。 先帝,你对楚安求而不得,如烟又何尝不是对您,也是求而不得呢! “如烟,忘了吧!我们都该忘了。”楚安缓缓起身,转首泪落湿衣袖,这一生,她们皆是白白的辜负了爱自己的人,也白白的辜负了自己。 人生不过一个百年,可百年匆匆里,人到底会留下多少遗憾呢? 寒风呼啸,狂雪席卷天地间,一室寂寥,两人伤心。 呜咽的陶埙声,在风雪夜里,尤为的悲凄哀婉。 楚安走出了那座落雪满湖的水榭,独自走在九曲桥上,一步一追忆。 叶连在一棵枯枝柳树上吹埙,声声哀凄,惹人垂泪。 楚安示意她们都不用跟着了,她只想一个人,独自在风雪中漫步,好好冷静一下。 光舒因为听到这哀凄的埙声,在屋内打坐也不得安,便出来到隔壁的来庭坊一探,便看到风雪中,有一个女子在舞剑。 骤然间,有清越笛声传来,悠悠一缕情意,绵绵一段温柔。 楚安扬手挥剑转身,剑尖直指言素眉心。她凌厉的眉目,在飞雪中更为冷傲。 言素放下唇边的玉笛,望着眉目依旧凌厉冷傲的楚安,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楚安从来不温柔,她像是桀骜不驯的苍鹰,也像是凌寒绽放的雪里红梅,更像是一把只待开刃,便会饮血天下的利剑。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令他魂牵梦萦多年,难以忘怀。 楚安的剑依旧未收起,她望着面前不负当年俊逸风流的男人,唇边扬起如飞雪般缥缈的笑容:“十八年的光yīn,终还是有东西变了。” “楚安,你可曾后悔?”言素这沉痛一问,问的是当年楚安一冲动做出的决定。 楚安眸光平静无波的望言素一眼,收起手中剑,看着这满天的飞雪,她淡然一笑道:“言素,此生因果,早已注定,何必再问当初?” “我这一生,需要一个答案。”言素情绪很为激动,特别看到曾经冲动易怒的楚安,如今变得这般淡然到无情,他心中更为沉痛。 楚安望着言素,眼神依旧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她启唇说:“答案这个东西,所有人都想要。可有太多的人,或许倾尽一生,都难得一个答案。言素,回头是岸,将一切都忘了吧!” “忘了?”言素望着楚安那张容颜未老的脸庞,悲痛的垂泪大笑道:“你让我忘了?楚安啊楚安,十八年的相思之苦,半辈子的岁月蹉跎,你居然只给了我一句‘回头是岸’?哈哈哈……我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等你这一句‘回头是岸’吗?楚安,静安zhēn rén,你修的到底是什么道?是无情道吗?”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楚安侧身持剑而立,狂风大雪中,她白衣出尘,衣袂飘飘,七情皆绝。 “空处湛静,深不可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言素也是气疯了,才会眼睛泛红的望着她,笑得哀凄道:“楚安,你若真是水,那你的仁善之心呢?你这般待我,又何曾有一丝善念呢?” 楚安挥袖转身望着失去理智道言素,脸上再无半点笑意道:“那你就当我是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无情水吧!言素,你该回去了,别忘你的使命。” “楚安……”言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喉头嘶哑的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一口鲜血喷出,他倒在了雪地里,手中紧握的玉笛,也随着五指松开,而滚落在雪里,被埋葬。 玉水碧倏地快如疾风到来,带走了气急攻心的言素,消失在飞雪漫天中。 唯留下了那支玉笛,被大雪一点点掩埋去。 楚安还是回头了,她转身缓步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了那支玉笛,紧握在手中,水玉冰凉,沁人心田。 “楚安,你回头的地方,没有岸。”叶连伴着风雪走来,他不想再看到楚安这样痛苦下去,他想让楚安回到属于她的彼岸,到哪里去寻找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楚安一手握剑,一手握笛,缓缓起身,垂眸叹道:“叶连,我是先帝遗妃,他是臣子,这样的身份,要如何在一起?”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改头换面,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叶连皱眉望着楚安的背影,他多年苦心研究,早已可以帮人换脸,只要给他时间,他就可以把楚安变成另一个人。 只要她改头换面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言素在一起了,这样不好吗? “叶连,你还是太天真了。”楚安微微叹息一声,便落寞离去了。 叶连留在原地,望着楚安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风雪迷蒙中。 光舒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叶连听到一阵风铃声,他转头看去,四周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什么人。 来庭坊里居住的人,皆是他们的人,应该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靠近这里,看来是他疑神疑鬼多心了。 光舒回了住处,对于今夜看到一幕幕,他心中产生了一丝迷茫。世上的情爱到底有多少种?为何他所见的每一种,都是不相同的呢? 月牙儿与龙远之间的情爱,是将痛苦深藏,彼此无悔付出。 宫景曜与肖云滟的爱,是那样明明白白,坦坦dàngdàng,让人看了就无比的羡慕。 今夜,楚安和言素的爱,是明明相爱,却又彼此伤害。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情爱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让人生?亦能让人死? 还会让人,生不如死,亦或痛不yù生呢? 唉!情爱真是个恼人的东西,他还是不懂为好。 十一月十五,天气晴朗,冰雪融化。 青华山 翠微宫 肖云滟让弄妤和聂瑶一起摆弄出一个东西,叫做冰雪佳人。 尤峰看过这东西的威力后,他吓得直叫道:“云姐姐,云姐姐,云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捣蛋了,你千万不要拿它化了我啊!” 弄妤鄙夷的斜了尤峰一眼,这个没出息的,随随便便都能求饶,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还敢在她面前闹脾气,说什么他已经长大是个男人了。 哼!男孩还差不多吧? “弄妤,你又看不起我!”尤峰又发怒了,小狮子一样扑过去,张嘴就要咬弄妤的脖子,还差点把坐在凳子上的弄妤,给扑倒在了地上。 弄妤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眉头一皱,伸手揪住他耳朵,就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尤峰是个爱撒娇耍赖的孩子,弄妤一揪他耳朵,他就抱着弄妤跨坐在了她腿上,脸颊蹭着弄妤的脸颊,哼哼唧唧道:“你又欺负我,耳朵都揪疼,给揉揉。” 聂瑶对此很目瞪口呆,话说,尤峰不是击败剑圣无极的人吗?她还和他打过一架,他剑术真的很了得。 可是,这样一位少年剑圣,居然想小孩子一样坐人腿上,抱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6 章 人撒娇? 咳咳!他们这一群人,果然没一个正常的。 “瑶瑶,人家也累了,抱抱坐,好不好?”容野这个抽风的,居然学尤峰撒娇,嘟着嘴就要去吃聂瑶豆腐,可惜!聂瑶比弄妤暴力多了,一巴掌,打了他个金星灿烂。 容野觉得他的心都碎成一堆渣了,同样是有女人的男人,为什么尤峰能得到弄妤的无限宠爱,而他却只得到聂瑶一个无情狠辣的巴掌啊? 肖云滟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容野那种生不如死的脸,然后,她吧嗒下嘴,关心的问了一句:“小野子,要给准备点东西吗?” “准备东西?什么东西?”聂瑶好奇的转头看着肖云滟,难道她这个当嫂子的,要送容野点礼物做安慰? “没什么,就是三件套,白绫、匕首、鹤顶红。”肖云滟咬了一口点心,发现看着容野哀怨的眼神,还是很有趣的。 容野之前想阻止聂瑶的,可她的嘴也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捂她的嘴,唉! 聂瑶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容野一见聂瑶居然和他们一起笑话他,他摆出了生气的脸,幽怨非常道:“瑶瑶,你这样……咱们可没法过了。” “不过就不过啊!”聂瑶笑看着容野,单手撑着下巴道:“其实,你也不算长得好。先不说你那位九哥,就说诗公子,那也是姿色胜你三分的。对吧!诗公子?” 诗提着百宝箱到来,一来到,猝不及防被人调戏了。 容野回头凶狠的冲诗龇牙咧嘴,这个狐狸精,自打他出现后,这些个大姑娘小媳fù的,全都是逮着他可劲儿的调戏,完全就忽略了他们这些英姿勃勃的好男儿了。 诗鄙夷容野一眼,便举步走向了某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这一个个的,女人笑得跟疯子一样。 男人呢?管不住自己女人的眼睛,只会冲他散发醋的酸气。 他这段日子被酸的,这辈子都不想吃醋了。 肖云滟都习惯了,诗一来,拿出脉枕和丝帕,她就主动伸手,边吃边问:“我最近爱吃甜的,会生个丫头吗?” “无可奉告。”诗给肖云滟当了一段日子的大夫,变得越来越冷傲不可侵犯了。 肖云滟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耐心的等诗诊脉完。 诗仔细的为她切脉片刻,便收了丝帕和脉枕,东西一放好,提起箱子就要走。 “哎,你的诊金。”肖云滟见诗要走,立马从盘子里抓了一块红豆糕,丢向了诗。 诗抬手接住那块红豆糕,他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怒甩袖离去,他要离家出走!再不想见到这位恶劣的师嫂了。 聂瑶见诗离开是脸色很难看,她有点担忧的问大家道:“这样真的没事吗?诗公子,看起来气的不轻。” “不用管他,诗这人就是有点孤冷,咱们和他开开玩笑,还能给他治病呢!”肖云滟觉得,诗的孤冷是病,必须得治。 你瞧,他穿衣服都还停留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呢! 可见啊!这人是有多么的孤僻不合群。 聂瑶见他们大家都神色平常,她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 不过,在心里还是要同情诗下。 容野是因为聂瑶之前受伤不轻,所以才在聂瑶能下地走动后,才带她来了翠微宫,觉得这里人多热闹,他出门办事的时候,聂瑶也不会一个人太孤单。 弄妤一边哄着尤峰,一边又看向肖云滟,关心的问:“你那口子去了有几日了吧?人还没救出来吗?” “不知道啊!他也飞鸽传书回来。”肖云滟吃了口点心,喝了口枸杞红枣茶,对于宫景曜此行,她也就有那么一点点担心而已。 毕竟,宫玉曜和风痕还有龙远都跟去了。 而且他们带的人也不是,凭这些人的武力值和智力,救水芙蓉出来,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容野也有些担心他九哥,也是怪他和陌缘君,居然都有点受伤,去了也怕拖累他们,只能留下来照顾下青华山众人了。 且说另一边,诗刚出了含风殿的大门,走出不过数丈远,迎面就碰上了陌缘君和尤颜二人。 陌缘君很热情的上前笑打声招呼:“诗神医,又来给九嫂请平安脉啊?” 他知道诗不喜欢别人叫错他名字,所以,他干脆就叫他“诗神医”好了。 尤颜看向诗微微一笑,拱手客气一礼道:“诗公子多次救命之恩,在下一直想请你吃顿饭做……感谢。” 呃?为什么塞给他一块红豆糕啊? 诗也是以为尤颜饿了,便把他师嫂打赏的一块红豆糕,转手送给了尤颜,希望他吃完回去,拉个三天三夜永不停歇。 如今的诗,真是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间,也充满了满满的恶意。 陌缘君望着诗离去的背影,纳闷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一个转身羽扇轻摇,勾唇笑得风流邪气道:“尤颜公子好福气,别人是鲜花赠美人,您呢!也当了一回美人,被人赠送红豆糕的美人。” 尤颜抬眸冷冷的看着陌缘君,在对方损人利己哈哈大笑时,他伸手把那块红豆糕,塞到他嘴里堵住笑音,因为他不想听到陌缘君放浪的笑声。 “呸,当爷是什么人了?能随便被人塞东西入口吗?”陌缘君在原地摇扇风流,看了地上的可怜红豆糕一眼,便踩着小碎步去追尤颜了。 日子越来越乏味,碧宁又没空陪他,他真的快要成怨夫了。 尤颜是找肖云滟有事的,进了含风殿的院子,便便带到了一处小花园,花园里正充满了笑语嫣然。 肖云滟正给他们几个说笑话呢!忽见尤颜来到,便笑着随口问了句:“是长安又出什么趣事了?” 尤颜见到肖云滟时,便忽略了任何人。举步走过去,jiāo给了肖云滟一张红皮描金请柬,看着她说道:“这孙老板让我转jiāo给你的,他苏州最大布行的老板,娶的夫人,便是杭州林家醉芙蓉的小姐。” 所以,他很好奇,她到底什么时候结识的这位孙老板?这人他都结识不了好吗? “孙老板?我认识过吗?”肖云滟拿着请柬看了半响,上面请的是云姑娘,主人的的名字下方,只有“孙某”二字而已。 呵!连个名字都小气的不奉告,这人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尤颜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微弯腰倾身,伸手点在请柬上的“孙某”二字上,脸色yīn沉沉,咬牙切齿道:“这个孙老板,是唯一不买账水芙蓉和香疏影的人。所以,尤某真的很好奇,肖皇妃你是怎么得他另眼青睐的?又是何时何地认识的他?” 孙老板邀请她的神态语气太重视,隐约可让人感到一种尊敬,这是水芙蓉和香疏影这样的商业巨头,也不曾有过的待遇。 肖云滟瞧着尤颜一副吃醋的样子,她一手拿着那种红彤彤的请柬,一手以纤纤玉指支着下巴,很是邪恶的一笑道:“尤颜公子,你酸成这样,该不是看上人家孙老板了吧?哎呀呀!了不得,我居然见到活的嫩草啃老牛了。” 尤颜气的脸都绿,看向她的眼神特别凶狠,牙齿紧要,风度尽失一吼:“肖、云、滟!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这个孙老板一向神出鬼没,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你最好想想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招惹过这样一个人物!” 尤颜之所以帮孙老板送这份请柬来,只想弄清楚一件事,肖云滟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如果肖云滟不认识孙老板,那孙老板忽然邀请肖云滟一见,那便是有不良居心的。 他如今只想确定一定,孙老板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肖云滟可不怕尤颜这头发怒的公狮,她淡定非常的以手指点着太阳穴,躺在藤椅上,仔细看了看这张请柬,柳眉一蹙,有点不太确定的说:“如果真说我认识过一个姓孙的男人,那可能就是桃下镇的那个滥好人了。” “烂好人?”尤颜气的坐到一旁凳子上,正端杯喝口水降降火气,忽听他说孙老板是烂好人,不由眉头一皱,孙老板这人的手段可比水芙蓉还狠,怎么可能会是个烂好人? “嗯,他就是个滥好人啊!同情心泛滥的好人。”肖云滟把请柬丢到藤椅旁的茶几上,抬眸看向灌水如牛饮的尤颜,慵懒眯眸笑说道:“当时我路过桃下镇,看到他在给一些乞丐钱,要不是我出手帮他一把,他早被月牙儿带领的小乞丐偷包了。” “月牙儿偷他?”尤颜忽然生出一种,她说的孙老板,和他提前的不是一个人。 孙老板这个人,武功可不弱,怎么可能会被月牙儿偷包? 肖云滟拈了颗杏脯吃了,咀嚼着撇嘴道:“他那个人,看着老实巴jiāo傻乎乎的,让我连教育他一番的心情都没有了。唔!如果不是你逼着我去想,我还真忘记这一号人了。毕竟我和他是萍水相逢,那次见面,他也只是说自己姓孙,我连名字都没和他说。唉!亏他吃饱了没事干,竟然还查到我如今的身份了,还能通过你,来邀请我一见面?” 尤颜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再抽搐。她到底知不知道,孙老板此人的请柬,那可是千金都难求的。 而且,能让这位高洁如山林隐逸翠竹的孙老板相邀请之人,当今天下,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人。 而孙老板亲手发出的请柬,据他所知,只有三张。 第一张,邀请的乃前丞相聂淳老先生。 第二张,邀请的乃圣医布青山。那时他夫人难产,恰逢布青山在苏州,他便发了一张极为罕见的邀请贴。 如今,时隔二十年后,第三张请柬的受邀人,竟然是肖云滟这个不靠谱的女人。 这样的事,比大晴天下冰雹,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题外话------ 孙老板,一开始那个善长人翁,差点被月牙儿当乞丐时给偷了包,还害咱肖皇妃被月牙儿堵巷子里揍了一顿的……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召龙令主 肖云滟在尤颜走后还在想,那个孙老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瞧尤颜那在乎的劲儿,似乎这个很高冷的孙老板,是可以和水芙蓉一比的人一样呢! 而在尤颜帮孙老板送请柬的第二日,楚安出城去见了一个人。 就在长安城西郊,一座茅草凉亭里会面。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要相邀肖云滟一见的孙老板,而他本名是长孙弗离,身份是召龙令主。 长孙弗离只带了一个护卫出来,可以说是非常随xìng大胆了。 而他的这名护卫,只见他手持玄铁古刀,身形高大威猛,面容粗犷威严,年纪不过而立之年,步伐沉稳,一瞧便知他是个不好招惹的高手。 楚安也只带了两名身着黑裙,面戴黑纱的女侍到来。 长孙弗离望着对面一袭白衣,淡然脱俗的楚安。十年不见,她依旧恰如当年,风姿绰约。 “弗离,收起你放肆的目光。不然,我可要人挖了你的眼睛了。”楚安抬眸直视着对方,唇边笑意浅淡,素手端着一只秘色瓷杯,杯身在她纤纤玉指轻微用力下,已出现细微裂痕,无形中透露出一丝警告之意。 孙老板此时一身锦衣华服,气派非凡,那还有与肖云滟相识时,那种忠厚老实傻乎乎的冤大头样儿? 楚安望着对面这位随xìng不拘的故人,忽而叹息一笑道:“弗离,似乎多年以来,唯你不曾变过呢!” “是吗?”孙老板端杯饮一口茶,淡然一笑间,温文尔雅。可在他的眉宇之间,却透着一丝邪气,可见他的本质,也不是个端方周正的君子。 “弗离,你若是再这样放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楚安说话之间,一杯茶,以倾杯泼了出去。 孙老板唇边笑意不变,却已拿起桌上的华丽金折扇,刷的打开,挡了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楚安泼完一杯茶水,便敛了外泄的情绪,望着他淡声道:“你与肖云滟相识之事,着实令我意外。不过……她到底又何过人之处,竟能得你青眼相待?” 孙老板把手里的折扇丢回桌上,悠然品茗,眯眸慵懒道:“我也知这事瞒不过你,也就不等你查了,我今儿就实话告诉你吧!肖云滟曾经帮过我,我觉得这小丫头有点意思,便想着报答一下她。谁知,我这诚心相邀的请柬倒是发出去了,人家却根本没买账。楚安,你说,我有这么讨厌吗?” 楚安听他问,她也认真打量他一番,轻点下头,浅浅笑道:“你长孙弗离虽然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可是……那早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的你,横栏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瞧,都像是一个猥琐好色的……老东西。” 长孙弗离一听楚安如此评价他,他倒是真乐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拿起金折扇,便是抚掌大笑道:“楚安啊楚安,你我怎么说也是旧识,你这般说我,就不怕我和你翻脸吗?” 楚安不想和他继续在寒风中闲扯,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望着他说道:“你既然出现在此,必然是已有所选择。弗离,你我为旧识,不如你直言告诉我,你到底想‘谁’成为明月国的主人?” 长孙弗离手中金折扇随xìng轻摇动,漫不经心一笑道:“我从不曾想过要襄助谁,此来长安,我只是想看看,这宫氏的江山,是否气数将尽罢了。” “长孙弗离!”楚安听了长孙弗离的话,便没忍住的怒而起身,目光复杂的望着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心中怒意难消。 她如何也没想到,长孙弗离此来,不为襄助任何人,只是想在宫景曜和舜华两败俱伤时,他再择立新主开创新朝。 长孙弗离依旧泰然自若的笑望着她,好似他不是在看故人发怒,而是在欣赏一副韵清意远的山水画。 楚安也知道她这样冲长孙弗离发火没用,再次坐下后,她尽量平复情绪,望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7 章 ,平心静气的问:“如果肖云滟出面让你报恩,你会帮她吗?” 长孙弗离就是个随xìng不拘的人,想要他顾全国家大局,根本就比上天摘月还难。 如今,也只能对他晓之以情了。 “那个丫头吗?”长孙弗离合扇敲了额头两下,抬眸看向楚安,沉吟片刻,忽而笑道:“如果她有危难,我可以出手相救,甚至,我可以安排好她的余生安稳,让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 楚安望着他,摇摇头道:“弗离,她不可能抛弃她孩子的父亲,她深爱的夫君。” 长孙弗离勾唇一笑,望着她叹道:“楚安,如果你有本事,自可让她来让劝服我。只要她能让我点头允下一诺,我便站在宫景曜这边。如果她无法劝服我,待长安风起云涌时,我便会让人安排她离开,算是我报答她……当初仗义相助之恩。” 楚安心知,这已是长孙弗离最大的让步,她若是再逼他,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让他彻底毁信不报此恩。 长孙弗离目送楚安离开,在亭中又喝了两杯茶,这才忽而勾唇一笑道:“向阳,你说,我该报这个恩吗?” 在听外守候的威武男子,转过身去,拱手低头道:“主人喜欢她,想帮她一把,只是……不太好过于献殷勤。” “向阳,你这直来直往的xìng子,可是越来越讨厌了。”长孙弗离合扇轻敲掌心,侧首看向他这仆从,真是越瞧,越觉得他像个木头桩子。 向阳沉默不语了,明明主人这回来长安,就是为了那位肖皇妃来的,如今又摆谱为难人,也不怕人家当了真,真把他当了敌人。 长孙弗离在亭中坐到夕阳西下,方才起身坐车回了长安城。 那个丫头的事儿他听了不少,觉得甚是有趣,不由想来与她一见,瞧瞧她到底有多有趣。 楚安回到长安后,便让人通知了柳如烟来,让她帮忙送信去青华山。 柳如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见楚安神情过于严肃,她才慎重的带着信,坐马车出了长安,向青华山赶去。 而在马车行驶出长安城十多里之外,便出意外了。 宫阳曜是个只懂得花天酒地的王爷,在哪里都一样,那怕是和所有人一起被困长安了,他也依旧过着纸醉金迷风花雪月的日子。 这一日,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到城郊赛马,恰巧遇上了柳如烟的马车。 风吹起暗红色的窗帘,露出了柳如烟美丽无瑕的侧颜,只是惊鸿一瞥,这般美貌的女子,便引起了群狼环饲。 柳如烟只带了一个车夫出门,此时马车被拦下来,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一众色狼高骑大马,望着站在马车前轼板上到白裙女子,高洁孤傲,恰似那天山之上的雪莲花,美得不可方物。 宫阳曜两眼发光的看着飘逸如仙的冷美人,他骑马上前,还颇有点风度的拱手笑道:“如风姑娘,真是巧啊!” 柳如烟一见到宫阳曜,便是柳眉一蹙,面色冷若冰霜道:“林阳王,民女要去进香,还请诸位让道。” “去进香啊?”宫阳曜看了眼青华山的方向,收回目光,笑看着她道:“青华山离这里也不远了,不如,本王陪如风姑娘一起上山进香,顺道一览卧佛寺风光,如何?” 柳如烟眸光淡冷的看了宫阳曜一眼,袖下拳头紧握,正准备出手,忽然听到一阵歌声传来,她转睛望去,便看到一辆极尽奢华的宝马香车,自前方正缓缓行驶而来。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锵鸣兮琳琅……”长孙弗离以金折扇敲着车窗,一路歌唱,自在逍遥。 向阳坐在车辕上,听着他家主子悠闲的唱着歌。唉!主人这样的xìng子,真的很不适合当召龙令主的。 柳如烟已察觉出,这辆的马车主人很不凡。因为,车夫乃是一个武林高手。 向阳停下了马车,因为前面有人拦了路。 之后,他又跳下了马车,侧身伸手打开了车门,露出他家随xìng不拘的主人。 长孙弗离瞧见那么多人围着一个姑娘,他便折扇轻摇,风流潇洒一笑道:“荒郊野岭,也能遇上如此绝色佳人,孙某真是艳福不浅啊!美人儿,我请你登山赏夕阳,去吗?” 柳如烟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宫阳曜一行人。然后,她浅笑点了下头道:“能得孙先生青睐,是如风的福气。” “如风!”宫阳曜眉头一皱,威胁的看向她,如果她敢跟对方走,而驳了他的面子,他一定要这个贱人好看。 柳如烟根本没去看宫阳曜一眼,提裙下了马车,把车钱jiāo给了车夫,便向着长孙弗离的马车,缓步徐行走过去。 向阳挥袖一掌拍出,拍开了几个挡路的纨绔公子。 “啊!” “啊!” 有两个人从马上坠落在地上,凭着两声惨叫,腿被马压断是小,这样倒下去伤了命根子,那可就是余生莫想再风流了。 “如、风!”宫阳曜发了怒,挥手让人去围了那辆马车。该死的贱人,竟真敢驳他的面子,他今日非让她死不可。 柳如烟看似缓步姗姗前行,实则速度却是很快。 等宫阳曜的人围上来,她早就提裙利落的上了马车了。 长孙弗离伸手拉了柳如烟坐在一旁,而他则是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宫阳曜,合扇敲了下头,勾唇笑叹道:“都是生来富贵人,何苦非要以卵击石,枉送了xìng命呢?” 向阳一听他家主人这样说,就全明白了。唉!主人还是这么任xìng,都是四十不惑之年的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喜欢乱发脾气。 “啊!” 众人齐声尖叫,因为对方不是人啊!居然一刀狂风起,破了他们所有的衣服啊! 长孙弗离挥手关上了车门,慵懒的靠在一个苏绣靠枕上,眉头紧皱,明显是心情不好了。 柳如烟看着这位奇怪的男人,锦衣华服,气度不凡,应该是个人物。 可是长安一些名人她都认识,就是这位……看着很陌生,听口音也不是长安人。 长孙弗离在马车行驶后,又拿折扇敲了额头一下,敛眸轻叹一声:“这个世上,为什么有趣的人那么少,讨厌的人那么多呢?” 柳如烟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打扰对方。因为她看得出来,对方只是在自言自语,不需要任何人来回答他。 向阳驱使马车离开,再也没有人敢拦车。 宫阳曜也是披头散发的双手抱着胸前的衣服,呃?或许,这不能说是衣服了,而是一堆破布。 长安城,何时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找死。 长孙弗离也就是一时兴起英雄救美,可他却没有和美人一起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 所以,柳如烟就被丢在了荒郊野岭的寒风中了。 算了,别人搭救她是情分,不救也是人家的本分。 唉!青华山这一路,要靠她自己了。 还好,她不真是个弱女子。 不然,这一路去青华山,可是要走到天黑了。 而在另一边,马车继续前行,向阳在车外多嘴问了句:“主人,你为何要救那个女子?” “因为,她也是故人。”长孙弗离在马车里慵懒斜卧,手中的金折扇启启合合,他嘴角笑意有几分缅怀过去。 柳如烟是不认识他了,可他却还记得她,当年先帝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冷美人,一个傲骨凌然的寒梅,一个冰清玉洁的雪莲。 而这两个女子,都是那般的出色,令人一见忘俗。 向阳又沉默了,真不知道主人哪来的那么多的故人。 青华山 柳如烟一路踏雪登山而上,来到翠微宫,递上了一张拜贴。 守门侍卫接过拜贴,看了这名超凡脱俗的女子一眼,这才转身进去通报。 柳如烟没想到她会出了马车后,还会上了别人的车。这下好了,斗篷在车上没拿下来,她只能这么干冻着了。 翠微宫这些个守门侍卫也是够冷血的,见到这么一个大美人挨冻,他们也能熟视无睹。 柳如烟在门口来回踱步,感觉自己都要冻僵了。可是通报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通报的人,是经过好几个关卡,才把柳如烟的拜贴,送到了肖云滟的手里。 肖云滟接到拜贴后,便让悠悠亲自去迎接人进来了。 悠悠和那个尽忠职守的侍卫一起回来,见到柳如烟时,还真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因为,拜贴上写的是楚安的名字。 可她面前见到的,却是已死去数月的太婕妤柳如烟。 世事无常,意外有惊有喜。 柳如烟见来人是悠悠,她露出了一丝柔笑,恰如当初,与肖云滟抚琴作乐时,一切都是那样的平淡,而令人欣喜。 悠悠举步走上前,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了柳如烟单薄的身子上。唉!这些个木头桩子,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竟然放任一个大美人冻成这样,活该老大不小的都尚未娶上媳fù儿。 柳如烟随着悠悠一起进了翠微宫,一路上,她问了悠悠很多事。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也能这般嗦话多。 悠悠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柳如烟的,至少鲜活。 不像曾经的柳婕妤,清冷如月,使人难以靠近。 含风殿 肖云滟等了很久,才等到贵客到来。 柳如烟进门后,便走到肖云滟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对她暗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懂。 肖云滟对柳如烟浅浅一笑,拉着她的手,边向着后殿走去,心疼的嗔怪她道:“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出门也不披件斗篷,瞧瞧!小手冻的冰凉,回头要是再病了,看你难不难受。” “是,民女错了,让肖皇妃担心了。”柳如烟配合这肖云滟,二人边说边向后殿走去。 幸好她是个女子,不然,还真进不了这后殿寝宫呢! 肖云滟带着柳如烟进了寝宫,门口有悠悠和闲闲守着,她们可以安心的说一些秘事。 柳如烟搀扶着肖云滟坐下来后,这才叹了口气道:“楚姐姐遣我来见你,乃是为了召龙令主之事。” “召龙令主?他出现了?”肖云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神秘的召龙令主,总算是现身了啊。 柳如烟看着她,轻点了下头道:“召龙令主是出现了,可他这个人,有点一言难尽。楚姐姐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只能让我来找你,想你出面劝劝他,莫要让他助纣为虐。” 肖云滟其实很想问一下,那位召龙令主的xìng格,到底是怎样的一言难尽? 还有,楚安是怎么回事?她自己都搞不定的人,却来jiāo给她去劝服?这不是在逗她吗? 柳如烟瞧出她心思,便与她解释道:“楚姐姐说,召龙令主便是孙老板,孙老板欠你一个恩情,他会给你一个劝服他的机会。只要你能让他点头允你一诺,他便会站在太上皇这边。不然的话,他就会选择中立,等两虎相斗两败俱伤后,他便会推翻明月国,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辅佐一位得天命的真龙天子,一统中原。” “呃?这个人,他……他的确有一个,呵呵!一言难尽的xìng格。”肖云滟也只能呵呵了,当初那个忠厚老实有点傻乎乎的大叔,为什么会是个这么脑回路清奇的主儿啊? 柳如烟也是笑得很一言难尽了,碰上这样一个人,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人家可有千军万马啊!还是那么厉害的护龙卫,一个顶一百人呢! 肖云滟单手托腮,一脸发愁的样子。唉!这样一个人,她要怎么去劝服他……呃?站他们这一队呢? 柳如烟也就是带捎话的,话已带到,她也该走了。 现在下山,至少还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 如果再晚点,她可就进不了城了。说不定,还会露宿荒野。 肖云滟让悠悠送柳如烟下山,当然,她没忘了送柳如烟一件御寒的斗篷。 至于劝服那个xìng格清奇的大叔的事……她需要拟定个计划。 于是乎,含风殿就出现了个奇怪现象。 某个孕fù,晚上吃饭神叨叨的,吃完饭还不睡,继续神叨叨。 悠悠和闲闲不知道她们夫人是出什么事了,所以有点担心,就让人去把诗找了来。 诗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提着yào箱就急匆匆来了。 结果,一通紧张兮兮的把脉后,他差点没被气死。 他这个师嫂到底想干什么?没事装神弄鬼吓唬人好玩啊? 悠悠和闲闲见诗提yào箱气呼呼走后,她们彼此对视一眼,无奈一笑,夫人真的快把诗公子逼疯了。 肖云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起来去找到那个召龙令主揍一顿。 这个脑子有病的,两边都不帮也就罢了。 如今居然还想等两虎相斗俱伤后,来个改朝换代? 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要这样唯恐天下不乱啊? 苍天啊!来个大神,把这妖孽给收了吧! 巫神光舒似有所感,远在长安城的他,打坐中,忽地打了个冷战,他便倏地睁开了紧闭双眼,醒来后,他便有点心绪不宁。 静坐片刻后,他便掀被下床,去桌边坐下,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他近日会有难,虽然此难很小,却会是一个大麻烦。 “光舒,救命啊!”安月圣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光舒一听到安月圣的呼救声,便骤然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忽地站起身来,如一阵风般开门冲了出去。 诺布和米玛已经跑去里间了,见安月圣站在床上,吓得乱叫乱跳,她们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结果,只看到了一只胖乎乎的刺猬。 艾山和热介甫也跑来了,不过,他们没有快过巫神大人。 光舒如一阵风般闪到床边,见安月圣什么事都没有,他不由得眉头皱起,因为他觉得,这又是安月圣在捉弄他。 “光舒,吓死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8 章 ”安月圣扑过去,抱住了光舒到脖子,双眼紧闭着,真的不敢看那个好丑的东西啊! 光舒无奈的抱起了她,坐在床边,拉了被子裹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启唇淡淡说了句:“把它弄出去吧。” “是。”诺布和米玛上前,用丝帕……把这只刺猬包了出去。 安月圣抱坐在光舒腿上,望着没有戴面具的光舒,她真诚的夸赞道:“光舒,你好美,像那盛夏开的美人蕉。” 光舒望着她,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安月圣歪头看着面前很好看的光舒,光舒的容貌,不阳刚,也不yīn柔,而是一种不同世俗的自然美丽。 也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光舒会总戴着面具了。 因为眼前的光舒,拥有着一张五官温柔的脸庞,让人看着,就容易沉溺在这份平静的温柔中。 光舒把安月圣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而他则守在床边,等着她睡着,他再走。 “光舒,你的脸,比你的人温柔。”安月圣躺在床榻上,笑对光舒说了这么一句话,随之便闭上眼睛睡了。 光舒坐在床边,片刻之后,他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 因为师父不许他照镜子,也不许他将容颜展现给任何人看。 所以,安月圣是第一个告诉他,原来他长了一张很温柔好看容颜的人。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有太多的不明白。 比如,为什么师父不许他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又为什么不许他接触凡尘俗世的一切? 想他生而为人,却从不曾有一日活的像个凡人。 “光舒,你陪我睡吧?晚上很冷的。”安月圣又睁开了双眼,漆黑的大眼睛,就那么盯着光舒看着,眼里面充满了期待。 光舒放下了抚摸在脸庞上的手,望着安月圣可爱的模样,他无法拒绝的点了下头,随之便在安月圣身边躺下来了。 安月圣给了光舒一点被子,然后,她依偎在了光舒怀里,仰头看着光舒笑说:“光舒,人不能一直孤独着,因为,人是需要相互靠近,彼此汲取温暖的,你懂吗?” 光舒望着她认真的小脸,似懂非懂的轻点下头。与安月圣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心里很舒服,再也没了曾经那种孤寂的感觉。 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和月牙儿在一起,他也有这种感觉,不再孤寂。 “光舒,睡吧!”安月圣抱着光舒,她觉得光舒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光舒生来父母双亡,无亲无友,只有一个教他如何断绝七情六yù的师父。 这样的光舒,是让人心疼的,也是很可悲的。 光舒闭上双眼,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躺下睡觉,原来是这样的放松舒适。 黑夜很寂寞,可有一个寂寞多年的人,却在今夜,不再孤独寂寞了。 而今夜的长安虽然安静,可其它地方却很为凶险。 北仲山 龙远背着遍体鳞伤的寒雨,而风痕则是拉着水芙蓉,他们在黑夜里狂奔。 地狱城里凶险至极,他们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而这次的行动,他们计划了好几日,为的就是要一举解救水芙蓉。 可在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却惊动了百里畅情。 “跑不掉的,我身上的香气,是百里畅情下的dú。”水芙蓉虽然在随着风痕跑,可她知道,他们带着她,是绝对跑不掉的。 “跑不掉也得跑,出了北仲山,百里畅情再想抓人,便难了。”风痕已是半抱着水芙蓉跑,他们的人在北仲山脚下,出了北仲山,他们有最精良的宝马,可以飞速的离开此地。 水芙蓉咬紧牙,也不再说话,省着力气逃跑。 龙远有些担心他家主子,那个百里畅情花招太多,也不知道主子应不应付得了? 宫景曜此时的确有点应付的费劲,这个百里畅情的武功可真诡异,更是极为善dú之人。 “你再不闪开,我就杀了你!”百里畅情发疯的向对方抛dú粉,掌下更是疯狂的挥洒狠召,内力一点不知道省往外打,恨不得将对方拍成一张饼。 宫景曜就没有见过百里畅情这么别扭的人,自己又不行,留着水芙蓉也是当摆设,何苦呢? 百里畅情吹响了口哨,地狱城的高手开始集结。 宫景曜见此情景,只得出下下策,挥袖拍出一掌,忽然勾唇轻笑道:“百里畅情,你自己都不中用了,还留着芙蓉做什么?哈哈哈……地狱城的主人,居然不能人道,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呢!” “住嘴!”百里畅情最恨别人提及此事,这是他一生的痛,都是拜水芙蓉所赐! 她敢把他变得这般不男不女,他就要让她用一生为代价。 宫景曜故意激怒百里畅情,就是要找出他的弱点。唯有重伤百里畅情,他们才能安全离开北仲山。 百里畅情发疯一样乱挥拳,北仲山的许多植物,都已被dú死。 宫景曜趁着百里畅情完全失去理智时,便抽出腰间软剑,一剑削向百里畅情的手腕,断了百里畅情的手筋,也算是废了他一半的武功了。 “啊!”百里畅情痛叫一声,鲜血淋漓的左手,已经不能用了。 宫景曜又把握机会挥出惊天的剑招,势必要重伤的百里畅情再也不能追人。 “啊……水芙蓉,我绝不会放过你,水芙蓉!”百里畅情撕心裂肺的朝天怒吼,他不知道伤他的人是谁,他只知道,他平生所有的痛苦,都是水芙蓉赐给他的,他要让水芙蓉余生陪他一起痛苦不yù生! 宫景曜也洒了一瓶dú粉,这人死不死不关他的事,他只想尽快脱身,不想与这个疯子继续纠缠。 唉!如果不是不想曝露身份,他早一剑杀了这个疯子了。 百里畅情的属下敢来时,百里畅情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身上全是错乱的剑伤,鲜血染红了白衣,他倒在一片被他dú死的枯草间,宛若一个死人。 他的属下一个个像幽灵,合力抬起他,便向着北仲山里奔跑而去。 地狱城里住着鬼,全都是受百里畅情控制的鬼,除了他的几名弟子以外,所有人,都是毫无自由的奴仆。 而地狱城所有人体内皆有dú,诱发dú的引子,便是百里畅情的死亡。 所以,在地狱城下一任城主没出现前,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百里畅情就这样死去。 宫景曜提剑向北仲山外飞去,这个时间,估摸着,风痕他们应该已经抵达山脚下了。 风痕带着水芙蓉他们抵达北仲山下后,片刻没有停留,送水芙蓉上马后,便从龙远手里接过受伤昏迷的寒雨,抱着寒雨上了马,与水芙蓉一起策马离去。 龙远留下来等他家主子回来,这是说好的,他们带人出北仲山,主子垫后阻拦百里畅情。 下山后,风痕带着水芙蓉他们,去和一里外他们人的集合。 而他留下来等主子平安下山,然后一起撤退。 宫景曜飞身如苍鹰展翅飞掠下山,一下山后,便飞落在马背上,一手抓住缰绳,和龙远一起策马离去。 路上,龙远还不忘禀道:“召龙令主已出现在长安,他似与夫人曾相识。” “她何时认识的这么一号人物?”宫景曜记得,从他们相识到现在,她除了是自己认识了阿良以外,她所结jiāo的人,全是因为他牵线认识的。 以前,他也没查到,除了迦魔教主这个难缠鬼外,她还结识过什么神秘莫测的人物。 “尤颜飞鸽传书来到,此人只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他们相识在桃下镇,月牙儿也在其中,后来夫人才因被阿良搭救,结识了阿良。”龙远与他家主子并驾齐驱,他知道主子会连夜赶回长安,有些事,他必须要在路上禀报清楚。 “桃下镇?”宫景曜依稀记得,月牙儿是偷东西被她抓,然后月牙儿找人打了她一顿,阿良路过救了她,她这才与阿良结识,后一起上路前往华山。 难道,召龙令主就是他们当初忽略的那个被偷包的人? “主子,可能就是那个人。”龙远调查这些事时,也忽略了此人。 毕竟,当初对方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商人,谁能想到与夫人匆匆萍水相逢的人,竟然会是那个卓尔不群的孙老板啊! 更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孙老板竟然就是召龙令主。 宫景曜此时之想赶回去问清楚,那个小女子怎么就这么招人?只与人家萍水相逢一面,便让人记挂她到如今? 龙远感觉到他家主人又醋了,唉!夫人也是很无辜的,怪只怪夫人太爱见义勇为了。 寒雨受伤太重,到了泾阳后,便找个地方给他处理了下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弄了辆舒适的马车,便连夜向长安赶去了。 这边不能停留,百里畅情定然是与人合谋的,不然怎会轻易的抓得住水芙蓉? 水芙蓉虽然本身不会武功,可她身边高手无数,绝不是一般人能近身三丈内的,何况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走她? “公子,在百里畅情出现时,我见到了贺兰阙。”水芙蓉在马车抱着寒雨,一手掀开窗帘,对马车外的宫景曜说,这事她有必要提醒。 因为,百里畅情能抓到她,明显就是哪位舜华先生设计好的。 因为以她对百里畅情的了解,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 “嗯。”宫景曜在外骑在马背上,淡淡的应一声,面具着着他大半张脸,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变化。 这件事,一开始他会以为是百里畅情要报复水芙蓉。 可是后来天下物价开始起起伏伏,他便怀疑到了他哪位小叔祖。 后来,独云带着一身伤逃到泾阳,便他的人一路护送回来长安,他便更确定,抓水芙蓉之事,绝不单单只是百里畅情报复她的目的,而是有人要困住水芙蓉,以便扰乱天下物价。 唉!他这个小叔祖,真是让他觉得很无奈呢! ------题外话------ 脑回路清奇的召龙令主,好个一言难尽的xìng格,捂脸! 第二百一十四章:认个义父当靠山 青华山 肖云滟因为睡得太晚,所以也就熟睡的越沉,连宫景曜风尘仆仆回来看过她,她都不知道。 宫景曜也就站在床边看了看她,并没打扰她休息。 悠悠和闲闲在外守着,等宫景曜出来离开后,她们才进了房间,二人小心翼翼的坐回桌边的凳子上,守着安然熟睡的夫人。 宫景曜离开后殿寝宫,便去了东偏殿沐浴休息。 水芙蓉他们都被安排在了太子别院,刚好重伤未愈的独云也在哪儿。 几日来的辛劳,总算是把人救出来了。 今夜,大家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翌日 肖云滟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满足的伸个懒腰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坐着她家大美人。 哇唔!真是的是太惊喜美好的一天了。 宫景曜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习惯的抚摸上她的小腹,她的小腹已有些微的变化,孩子应该成长的很好。 肖云滟双手搂着他脖子,在他如玉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埋首在他肩窝,闷声撒娇道:“你一走这么多天,真的好想你,也好担心你。你看,我是不是都瘦了?” 宫景曜低头仔细的看着她圆润了一点,气色也是非常好的小脸,笑得温柔真诚道:“是憔悴消瘦了不少,真让为夫心疼。” 肖云滟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看着睁眼说瞎话的他,她笑得很开心,在他的眼瞳里,她看到了自己,一个笑得有点傻傻的小女子。 宫景曜一见她笑的这般傻傻的,就忍不住在她红润似桃花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夫人一笑真倾国,为夫都忍不住偷香一个了。” 肖云滟明知他是在哄她,可她还是很开心。学着他的样子,跪在床铺上,在他眉心间亲了一下,双手依旧搂着他脖颈,歪头笑望着他说:“夫君颜如玉,嗯!我也忍不住想……窃玉偷香。” 宫景曜虽然被她笑嘻嘻的扑倒,可他还是抱紧了她的身子,防止她伤了孩子。唉!人家是一孕傻三年,她是一孕疯个没完没了。 “夫君大人,我要吃了你,啊呜!”肖云滟骑在宫景曜身上,双手捧着他美玉冠玉的脸庞,嘟嘴就要一亲解相思之苦。 可有些人,就是这么喜欢出现在不对的时间里。 “师嫂,怀孕的女人,是不能有房事的。”诗提着yào箱,站在门口,高洁的犹如一株青青翠竹,玉立门口,清雅脱俗。 肖云滟被人打扰了好兴致,回头怒瞪他一眼,眯眸勾唇道:“诗,给你三声时间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诗一听她又威胁他,心中蹭的有升起怒火,转睛看向他家师兄,眸光似水温柔,恰如春柳拂绿波,旖旎情多,含羞一笑:“师兄,别忘了那一年师门后山,温泉暖浴,你我……唉!还是不说了,你我记在心间,便好!” 肖云滟在亲眼目送诗姿态风流的转身离去后,好半响,她才僵硬的转动脖子,回头看着被她双手夹脸的男人,她怎么就这么想掐死他呢? 混蛋!他到底和诗那个狐狸精做过什么? 师门后山,温泉暖浴,只有他们两个……这般的风光旖旎,不出点事,能正常吗? 更何况,他们当年是少年啊!血气方刚的年纪,天知道他们都在温泉里做了什么好事啊! 宫景曜抬手拿开脸上这双快夹扁他脸的小手,无奈的笑看着她,叹声气道:“诗拿来气你的话,你也当真,会不会太傻了?” 肖云滟伸手搂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与他平视,危险的眯眸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他说的事,到底是虚构来气我的,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宫景曜抱着她坐在床上,对上她暗藏杀气的眼神,他很聪明的坦白从宽道:“当年我在练一种武功,却不慎走火入魔。师父为了救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9 章 ,只能把我放入寒潭中,以金针刺血之法,配以师父密制的丹yào,这才勉强保住了xìng命。至于诗……他当年只是去给我送yào,还是不情不愿的爬山去送yào,记了我整整三年的仇。” “寒潭?”肖云滟眯眸抓住重点,死诗,骗她说温泉,结果却只是寒潭送yào。 唉!真是个变坏了的孩子啊! 宫景曜见她不生气了,这才抱着她去梳洗。唉!他的醋火还没发泄,她倒是先吃了一顿醋。 肖云滟被宫景曜抱着去梳洗,暗中她在想,回头一点要让诗那个狐狸精好看。 嗯,要怎么收拾他呢? 啊,有了!把诗带去送给召龙令主当见面礼。 得一时痛快的诗,因无法预料自己悲惨的明天,而差点被他邪恶的师嫂给卖了求荣。 太子别院 弄妤拉了不懂眼色的尤峰去了厨房,她哄尤峰说,给尤峰做叫花鸡。 尤峰吃过那种鸡,还是云姐姐叫弄妤做的呢! 如今想想,就好馋。 在一间厢房里,床上躺着的是重伤昏迷未醒的寒雨,床边坐着的是满面愁容的水芙蓉。 而独云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脸色依旧很苍白,他也有些担心寒雨。毕竟,寒雨受伤如此重,也是因为要护着他逃出北仲山……“独云,你做的很好。”水芙蓉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寒雨,话却是对独云说的。他做的真的很好,让她很欣慰。 独云望着水芙蓉,他笑得苦涩。也许这一次,也是她给他的一个考验吧。 “独云,我已经学会尝试信任一个人了。”水芙蓉转头望着独云,这是她第一次对独云解释,不再像以往,从不会与任何人解释。 凡是她要做什么,只会直接下达命令。 独云眼中,凝聚了从不曾有过的神采。因为,水芙蓉向他解释了。她让他知道,他和她曾经的男宠是不一样的。 “咳咳……”寒雨眉头紧皱,咳了两声,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中含着泪光,可怜兮兮的望着水芙蓉,无声的撒娇邀宠。 水芙蓉一见寒雨醒了,便板着脸说道:“装昏迷让人担心,你是欠收拾吗?” “没……咳咳!”寒雨伤的很重,这是一委屈激动,便忍不住的连声咳嗽了起来,咳的苍白的脸颊都泛红了,眼中泪光闪闪,越发的可怜兮兮了。 独云已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来,他坐在床头边,伸手抄过寒雨脖颈下,半抱起寒雨,喂寒雨喝了几口水,动作很温柔体贴,一点也不像是对待情敌的态度。 寒雨喝了口水,胸口处,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 水芙蓉瞧着这样细心温柔的独云,是越发的满意了。 寒雨也是红了脸,看向独云,羞赧一笑道:“独云哥哥,我不是故意偷听……听你们说话的。” 独云只是宽容大度的温柔一笑,在他眼里,寒雨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需要人宠着,不能过于对他太严厉。 水芙蓉见寒雨又黏着独云撒娇,她没好气瞪他一眼,无奈叹息道:“你这小子,欺负独云老实,又给我耍心眼是不是?” “独云哥哥,保护我,怕怕!”寒雨往独云怀里靠了靠,嬉皮笑脸的模样,摆明又是在耍心眼博同情。 独云也不和寒雨计较,低头把杯子送到寒雨嘴边,体贴温柔的再喂寒雨喝几口水。 寒雨很享受被独云这样温柔的照顾着,主人从来都是凶巴巴的,虽然身为女人,却一点都不温柔。 可独云不一样,独云饱读诗书,xìng情温和,是个尔雅君子。 水芙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忍住拍寒雨脑袋的冲动,没好气瞪他道:“寒雨,你给我适可而止,再敢欺负独云,小心我回头关你禁闭。” “不要啊主人,我错了还不行吗?”寒雨是最怕被关禁闭了,所以他老老实实的躺回枕头上。唉!真的没有被独云抱着舒服啊! 受伤的人,是需要人关心的。 可主人又不来哄他,他抱着独云求点安慰,主人还吃醋,哼哼!他太可怜了。 水芙蓉根本没理睬寒雨的装可怜,她喊了独云出去说事。她要清楚的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不安分。 独云抚摸了寒雨的额头一下,无奈一笑,便起身跟着水芙蓉一起出去了。 寒雨独自一个人躺床上气呼呼的,主人啊!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独云随水芙蓉出去后,便带着水芙蓉去了他的房间,将他整理的一本名册,jiāo给了水芙蓉。 水芙蓉拿了那本名册,素指翻了几页后,笑得很冷道:“这些害群之马,可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独云明白,接下来,主人便会把这些人踢出商会。 水芙蓉合上名册,递还给了独云,笑看着他说:“这事jiāo给你去办,如果你办成了,以后,你就可在商会做事了。” 独云手里拿着那本名册,一瞬间愕然后,便是满心的惊喜。如果他能进商会帮她的忙,那就太好了,他希望他能帮她分担一些负担。 水芙蓉之所以要重用独云,也只是因为她累了。等长安这场纷乱结束后,她便想退居幕后,好好享受一下惬意逍遥的日子了。 独云也看出水芙蓉很疲惫,也是啊,这么多年来,她一个女人撑着整个商会,其中辛苦,是外人无法了解的。 水芙蓉走了,带着一身疲惫,离开独云的房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至于以后的事?她暂时不想想了。 含风殿 肖云滟边吃饭边说了她的计划,反正,长孙弗离这个人,她必然要拿下来,他不听劝,他就打到他点头,就不信世上有怕死的人。 宫景曜望着他这位强悍的夫人,委婉的提醒一句:“我的好夫人,你似乎忘了一点,他是召龙令主。” 带人去群殴召龙令主,她这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他有多本事,所以……”肖云滟舀了一勺蛋羹,哇呜吃到嘴里,咀嚼几下咽了。手拿丝帕擦下嘴,笑望着他,勾唇眯眸道:“我决定请安月圣一起去吃饭,到时候,光舒一定会陪同的。然后,召龙令主对上巫神大人,鹿死谁手,绝对是未可知的。” 宫景曜微笑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所以,他昧着良心鼓掌夸赞道:“夫人真是计谋过人,心思缜密,为夫佩服。” 唉!她高兴就好! 至于长孙弗离到时会不会被气死?这不归他管,还是让光舒和长孙弗离打架玩去吧。 肖云滟斜了他一眼,哼一声,继续吃蛋羹。她发誓,她一定要说到做到,让这个瞧不起她的男人,震惊的给她跪下。 悠悠和闲闲对视无奈一笑,夫人要去揍人,她们是不是也该准备好武器,到时候好帮夫人助威啊? 龙远已经提剑走了,他要去找风痕,提前安排好一切埋伏,定然不能让召龙令主活着出去。 呃?因为他觉得,夫人这个不靠谱的计划,成功的可能很低。 为了不让对方有机会反扑报复他们,他们还是心狠手辣点,把召龙令主给杀了,以永绝后患吧。 肖云滟还在冥思苦想怎么劝某牛点头,那个揍人的法子,明显是不可行的,她也就是说说而已。 唉!那位一言难尽的召龙令主,为什么就这么变态呢?他就不能xìng格普通些吗? 混蛋!真是要头疼死她了。 某个被骂的人,毫无征兆打了个喷嚏。 向阳在一旁关心问了句:“主人,要熬姜汤吗?” “不用。”长孙弗离用帕子擦了下鼻子,他敢肯定,一定是有人背后在骂他。 向阳在一旁把羊ròu白菜汤里的ròu挑出来后,奉上那碗羊ròu汤,面无表情垂首道:“主人,如果是她骂你,那你们见面……她说不定还会揍你。” “她是个弱女子。”长孙弗离淡看向阳一眼,伸手接过羊ròu汤,满意的吃到了有膻味的菜。 向阳真的很不懂他家主人,既然不吃喜欢羊ròu,那为什么还要吃羊ròu汤?就只是为了拿羊ròu汤泡菜吗? 那如果想吃羊ròu汤泡菜,那为什么不干脆用汤煮菜?非要这样麻烦的一锅煮了菜和ròu,然后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这里给他挑ròu留菜? “她是个弱女子,打不过你。”长孙弗离喝了口羊ròu汤,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又加了四个字。 向阳垂首保持沉默,主人是个奇人,他这样的凡夫俗子,是无法理解主人的想法的。 长孙弗离很满意这一顿羊ròu汤,所以,他很大方要打赏厨师。 向阳去请了那位厨师上二楼,然后,他家主人就吐了。 大胡子厨师很无辜的站在一旁,他就长得像个杀猪的,可其实吧!他家三代都是厨子的。 向阳最后还是打赏了那名厨子,只是为了破财消他家主人的眼灾。 长孙弗离虚弱的被向阳搀扶出这家老字号菜馆,上了马车,他躺在车里叹了声:“向阳,我以后不吃羊ròu汤了。” “是。”向阳坐在车外赶车,他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家主人见到羊ròu汤。 长孙弗离难受的蜷缩身子侧卧在车厢里,他这辈子,唯一的禁忌,就是容忍不了丑厨师,太影响食yù了。 白杜鹃也在这家菜馆喝羊ròu汤,见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竟然那么弱不禁风的吐了,她不由鄙视道:“这样的人,就不该出门,丢人。” 炎阁倒是觉得,那个事儿多的男人,有点眼熟,好像他以前曾见过这个人。 白杜鹃继续喝羊ròu汤,天太冷了,鸳鸯楼的鸳鸯锅是好吃,可吃多了会燥火过旺长痘,不如喝完羊ròu汤好的点。 炎阁依旧在皱眉沉思,他在想,他到底曾在那里见过这个人呢? 冥思苦想,却怎么都没想起对方是谁。 而自那日后,转眼又两日过去了。 如今已快进入腊月了,肖云滟也一是三个月的身孕了。 所以,她不适合下山去长途跋涉的,只能把人邀请到了翠微宫来。 嗯哼!自己的地盘,瓮中捉鳖就更方便了。 长孙弗离这只“鳖”,今日穿的特别精神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做大寿呢。 肖云滟见到这位身穿暗红色苏锦大氅的召龙令主,她终于明白柳如烟那日的话了。对方让人觉得一言难尽之处,真的是太多了。 长孙弗离见到这么多人都在,他进入落花亭的脚步,还真是顿了下。为什么,他会有种被请君入瓮的不祥预感呢? “主人,有杀气。”向阳清楚点感觉到,来自四周的危险气息。 宫凌霄看着这个老不正经的男人,她总算明白,九嫂为什么想群殴对方了。 长孙弗离倒是淡定,他拾阶而上,来到亭中,拂袖落座,笑容温和的望向一袭蓝裙清雅的肖云滟,把手里红色锦盒,递给了她,语气特别温柔宠溺道:“小丫头,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希望你会喜欢。” 宫景曜已拧起眉头,对方的做法,无疑是在挑衅他男人的尊严。 肖云滟倒是大大方方的去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放着一直金钗,钗上镶嵌着鸽血红宝石,就像一朵花,精致绝lún,令她眼睛一亮,不由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让人做出凤凰花状的发钗的?真的是太美了,让我好想又看到了宛若火焰的凤凰花!” 凤凰木,火焰之花,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长孙弗离见她如此喜爱这只凤凰花钗,便笑的更为温柔宠溺道:“如果你喜欢,回头我让人想想办法,看看这长安之地,能否种植一棵凤凰木。” “恐怕不容易!它喜热带,长安却过于寒冷。”肖云滟是挺想在一见凤凰木的,可她也知道,长安不适合凤凰木生长。 光舒望向肖云滟,眸含疑惑之色道:“凤凰木诞生于卫罗国,中原并无此物,你却对它如此了解,莫不是,你去过传说中的卫罗仙国?” 肖云滟手里把玩着那支凤凰花钗,转头望向光舒,勾唇笑说道:“你说错了一点,真正记载凤凰木最早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古加纳王国和摩加迪沙王国。至于你说的卫罗国?我也听过啊!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光舒眼中疑惑更深,望着她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古加纳王国他在书里看到过,可是摩加迪沙王国,他却从不曾听闻过。 肖云滟见光舒如此强烈的表达出他的疑惑,她不禁想逗逗他。所以,她故作神秘道:“我知道到事,远比你看的书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巫神大人,要想知天下事,还需好好读书,然后去实践的行万里路哦。”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光舒垂眸喃喃自语着这两句话,忽然间,他觉得他师父似乎不是全然对的,而这个神叨叨的女人,也不是表面看的那般一无是处。 肖云滟要是知道光舒说她一无是处,她一定会转身和长孙弗离合作,一起灭了这个傻呆呆的巫神大人。 向阳一看他家主人的眼神,他就知道糟糕了。主人一辈子,最喜欢与奇人异士结jiāo,也喜欢听那些稀奇古怪,甚至有些荒诞至极的事儿。 所以,本就令主人喜欢的这位肖皇妃,此时此刻在主人眼里,恐怕更是无价之宝了吧? 这下可完了,主人非被这位狐狸一样的肖皇妃坑死不可。 肖云滟早就让人去向楚安打探清楚了,长孙弗离这个人,有一个特别执着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听千奇百怪的故事,喜欢结jiāo见识渊博的人。 虽然,在这群人里,她见识不算太广博,可是……她知道的那些事物,如今还没被发现啊! 她这是占了时代知识的便宜,所以,这个什么召龙令主,她拿下定了。 至于之前她说要打到对方服气的事儿?那不过是一时情绪发泄罢了。 对付长孙弗离这样的人,光靠拳头硬,是不行的,还要用怀柔政策,融化他那坚冰一样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0 章 诗在一旁看着他师兄黑沉的脸,不怕事大的转过头去,看向他家与别的男人深情对视的师嫂,唯恐天下不乱的笑说道:“师嫂,你和长孙公子……可朕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啊?” 宫景曜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这个臭小子,是想找死吗? 肖云滟扭头看向诗那张狐媚子脸,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如玉的贝齿,声音无比温柔道:“诗啊,师嫂差点把你给忘了呢!” 诗一见她笑,心里顿时一股不详的凉意。这种预感很危机,他想他该走了。 肖云滟转回头看着长孙弗离,非常真诚的微笑道:“长孙先生,一见面就收了你这样一份大礼,我也真是不好意思了。常言道,投桃报李嘛!既然我接了您的见面礼,我自然是要回礼的。悠悠,闲闲,把诗公子带回来,让长孙先生瞧瞧他这姿容体态,如果满意的话,稍后就把他包装成礼盒,送给长孙先生带回去。” “是!”悠悠和闲闲忍住笑意应一声,把要偷偷溜走的诗公子给拦下来了。 诗这回真气zhà毛了,回身就怒指着她,气的脸红脖子粗怒道:“肖云滟,你……” “诗,慎言哦。”肖云滟明明白白的挑眉一笑威胁他,再敢对她言辞不逊,她就让他好看到极点。 诗憋的脸都通红了,可最后……他还是咽下了那口怒气,气的眼前发黑,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气晕过去。 肖云滟一见长孙弗离真的盯着诗看的仔细,她握拳抵唇咳了声:“长孙先生,刚才说的都是开玩笑的,诗是我家这口子的师弟,除非我们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否则,绝对不可能把他推出去卖了的。” 诗的脸已经气的黑如墨染,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怎么可以是他的师嫂?他师兄当初是双眼俱瞎才会娶了她的吧? “肖皇妃这笑话……很有趣。”长孙弗离已经很久没这样开心了,这群年轻人真是有意思。特别是这位肖皇妃,见识广博,风趣幽默,一点都没有女子的矜持娇柔之态。 豪爽不拘,xìng情真率,真是非常合他的胃口。 肖云滟知道长孙弗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是个不喜欢中规中矩的人,因为他更喜欢接受意外的惊喜。所以,她准备给他一个很惊喜的意外。 长孙弗离见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他挑了挑眉,手中把玩着那把苏绣金折扇,眼中含笑意,很期待她接下来带给他的惊喜。 肖云滟站在长孙弗离面前,望着他,很坦率真诚的说:“我想认你当义父,你意下如何?” 砰! 长孙弗离惊没惊讶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皆是十分惊讶的,摔了。 宫凌霄一手捂着磕桌子上磕疼的额头,幽怨的看着她九嫂的窈窕背影。说这话前,她就不能提前给他们打个招呼吗? 呜呜呜,额头一定磕肿了。 安月圣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这位姐姐真的好奇妙,难过乐月姐姐如此记挂她,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妙人姐姐啊! 就连最为无情淡定的光舒,此时也在用惊疑的眼神看着她,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病?这样的话,也能随随便便说出口,她就不怕被人当场拒绝下不来台吗? 宫景曜是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的,可他还是觉得,她这样做太儿戏了。 长孙弗离是一生有子七人,儿子膝下还有两三个孙子,算是很有福气的人了。 可他一生有个遗憾,那就是没个女儿,连孙女,至今也没一个。 肖云滟就是知道长孙弗离有这个遗憾,她才决定一博,赢了最好,输了,那就输了吧! 长孙弗离很认真的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眸中神色莫测,手握折扇笑叹道:“丫头,你这样坦露自己的目的,真的很伤人心。” 肖云滟坐在了诗之前坐的凳子上,眸光坦率的望着他,没有丝毫的心虚或躲闪,就那样迎着他的目光,真诚且无奈道:“我和景曜都不是很稀罕这个天下,可是……我们倒是想隐居过些田园日子,可他们可能放过我们吗?不可能!因为在他们眼里,景曜就是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样的事,谁都明白。” 长孙弗离认真的听她说,也深觉她说的有道理,对于她的坦诚直言,他也很为欣赏。所以,他就笑点了下头道:“好啊!我收你当义女。” 咚!宫凌霄和安月圣的头,都磕在了桌面上。这两个人都有病,他们这些平凡人,根本看不懂他们的心思。 肖云滟反应超快的起身,从桌上端了长孙弗离之前没碰过的茶,非常真诚的提裙双膝下跪,双手敬茶笑嫣然道:“爹,请喝茶。” 长孙弗离被她一声“爹”叫的,别提多高兴了。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一块古铜令牌,送给了她,又摸摸她头,笑得很是慈爱道:“乖女儿,以后谁欺负你,直接打死,有什么事,都有他们给你摆平,放心。” 肖云滟拿着那块一面雕龙,一面刻着三个龙飞凤舞大字的令牌,真的觉得是千斤重啊! 呵呵,这个人,果然是有着一个一言难尽的xìng格啊! 宫景曜也是面露震惊之色,怎么也没想到,长孙弗离会这么随意的把召龙令当礼物送人。 向阳早习惯他家主人的脾气了,他要是喜欢一个人,什么都豁的出去。 同样的,他要是讨厌一个人,便会连一眼都不屑。 肖云滟起身来,觉得她这一跪太值钱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膝下有江山啊! 宫景曜之前就心疼她那样屈膝一跪,如今见她捧着令牌来给他,他就更心疼了。 他曾经说过,绝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可今日,她为了他们宫氏的江山,却弯膝跪地向人叩头,这让他怎能不心疼? 肖云滟望着他,笑语嫣然道:“这下我有爹了,你以后可要小心着点,要是欺负我,一块牌子也能砸的你头破血流哦。” “乖女儿,你可谁都不用怕。那怕你把天捅个窟窿,义父都能找人给你补上。”长孙弗离是有女万事足,其他的事不重要了。 向阳嚅了嚅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主人也不是任xìng一回了,他何必多管闲事惹主人生气。 肖云滟也清楚,召龙令虽然到手了,可号令护龙卫的事,还得需要长孙弗离,她转过身走过去,在后为长孙弗离捶捶肩,笑得十分乖巧道:“爹啊!你也看到了,你大孙女还没出生呢!就那么多人欺负我们啊!本来呢!她该是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可现在……如果坐江山的不是景曜,她不止当不上公主,还很有可能会沦为阶下囚呢!未出生就成了阶下囚,真的是好可怜啊。” “嗯?孙女啊?”长孙弗离有几个虎头虎脑的孙子,可他却觉得那些儿子没一个争气的,连个丫头都生不出来,他要他们有什么用? 向阳在一旁心里同情那几位公子爷,因为生不出女儿,已经全被他家主人赶去外地打理生意了。 如今还有三位公子已经议亲了,他们各个都好怕生不出女儿,最后落得被他爹赶去外地的凄惨下场。 所以,别人家娶媳fù儿,挑屁股大能生儿子的。 而长孙弗离的几个儿子,却挑姐妹最多的姑娘娶,这样生女儿的机会大一点嘛。 所以,几位公子真的很可怜,摊上这么个求女求到病入膏肓的爹。 肖云滟一见长孙弗离的眼睛亮了,她立马直起腰来,走过去坐下来,面对她可爱的义父,很为乖巧懂事的点头笑道:“是啊!诗说了,酸儿辣女,我喜欢吃辣的,生的一定是女儿。” 长孙弗离已经盯上她的肚子了,可是襦裙太宽松了,他还还不出来她肚子鼓没鼓。不过,这丫头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的确不像是个能生儿子的。 肖云滟要是听到长孙弗离的心声,她一定当场和他翻脸。敢说她生不出儿子,见一个杀一个。 可惜她听不到长孙弗离的心声,只能一边乖巧的诱哄她的新爹,一边暗自转动脑筋想鬼主意。 这个人一定要拉来帮忙,因为宫景曜说了,护龙卫只有召龙令主最为了解,不了解的人拿着召龙令指挥护龙卫,连护龙卫一半的威力都展现不出来。 她想,这应该就是为何舜华先生和楚安都想笼络长孙弗离,却不曾直接夺长孙弗离手中召龙令的原因吧? 长孙弗离瞧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来打开折扇轻摇,笑看着她说道:“以后有事尽可找义父,在这场风波未平静前,义父暂不会离开长安。” 肖云滟也已起身,自己新认的义父,总要客气的送一送嘛。 长孙弗离在临走前,看了宫景曜一眼,便收回目光,摇扇弯腰看着她,笑问了句:“你真的不打算……当个新朝的女皇玩玩儿?” 肖云滟也看了宫景曜一眼,转头对着她家唯恐天下不乱的义父,轻摇了摇头,抿唇微笑道:“爹,就女儿这小肩膀,你觉得挑起江山的担子,真得不会被压塌吗?” 长孙弗离合扇在她肩上敲一下,勾唇眯眸一笑道:“你这丫头,真像是我的女儿,一样的脾气古怪,一样的懒惰不勤。” “义父,咱们这样不与世同的人,就不该走寻常路,不是吗?”肖云滟微笑看着长孙弗离,她也觉得这人像她亲老子,办起事来,都有那么点的神经病特质。 长孙弗离挑眉望着她,觉得她说的深有道理,他们真的很像亲父女,一点都不喜欢走寻常路。 ------题外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咱肖肖膝下有江山。 第二百一十五章:群魔聚长安 肖云滟送走了长孙弗离后,便拉着大家去吃烧烤了。 冬天太冷,还是找点暖和的事做吧。 安月圣在众人去忙碌时,她和肖云滟坐在一起说话,因为她有太多的疑问,想在对方这里找到答案。 肖云滟一手搂着安月圣的小肩,低头望着她,眸光柔和的问:“安月圣,你真的想当圣女吗?” 安月圣点了下头,眸光极为平静的与她对望,语气淡淡道:“这件事,我早已深思熟虑过了。既然天圣教非要有一位圣姑不可,那这个圣姑不如由我来当。毕竟,乐月姐姐心中有牵挂,而我……” 肖云滟目光负责的望着这个很成熟冷静的小姑娘,很想听听,她接下来还会说出怎样令她震惊的话。 安月圣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那站在梅花树下静立的光舒,她脸上露出一抹灿烂无邪的笑容道:“其实,如果我这一生真会有个时常思念的人,那便只是光舒了。你知道吗?我当年第一次见到光舒,就在想,这个哥哥为什么这么冷啊?他不会笑,也不会生气,永远平静的像是被冰封的湖面,让人靠近就觉得好冷,好孤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总忘不了光舒了。因为,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当真是断绝七情六yù的神明吗?” 肖云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也有这种感觉,光舒当真是断绝七情六yù的神明吗? “后来,我遇上了我的夫子。他告诉我,只要是有血有ròu的人,便逃不开属于人的七情六yù。”安月圣说到此处,便收回目光,转头望着她说:“光舒不是没有七情六yù的神明,他只是一个不懂何为七情六yù的可怜人。” 肖云滟望着安月圣这双漆黑透彻的眸子,她怜惜的抱她在怀里,低声柔语道:“安月圣,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的成长环境,让你失去了孩子的天真。” 安月圣是在东女国王室长大的,她是公主的女儿,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 她的祖母又是女王,她的思想从懂事开始,便是女尊男卑,也就养成了她唯吾独尊的xìng子。 可东女国的王室,和中原的皇室一样复杂。 她小小年纪便被迫学会了善用心机,心机用多了,那所谓的天真无邪于她而言,也就成了软弱傻气。 安月圣仰头望着她,笑得天真无邪道:“姐姐,世上每个人都可怜、可爱、可恨、可恶!因为这就是属于人的百态,也是属于人的七情六yù。我们不必刻意保留美好的可爱,而去厌弃那些可怜、可恨、与可恶。因为没有可恶与可爱对立,我们就不会发现,可爱是有多美好。” 肖云滟望着安月脸上绚烂的可爱笑容,望着她眼中的狡黠神色,忽然心中释然一笑。安月圣说得对啊!坏不一定可恶,善也不一定可爱,都要因时、因事、因人而异。 呵呵呵,她活了二十多年,穿梭了古今两个世界,却没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子看的透彻,真的好失败呢! 安月圣已经起身跑开了,她跑向光舒,一把抱住了他,歪头娇娇的唤一声:“爹爹,你这样不帮忙,我之后要吃什么?难道,你要让我喝西北风吗?” 光舒转过身去,很自然的弯腰抱起她,一手摘了朵粉白的梅花,送到了她红润润含笑的樱桃小口边,意思是让她吃这个充饥。 安月圣两根白嫩嫩的手指拈起那朵梅花,伸手戴在了光舒的耳朵上,看着他,甚有模样的笑叹道:“光舒啊!你是比那比花还美丽的人,你是那比水还温柔的人。可是怎么办呢?你这么美丽温柔,我却不能把你拿来当饭吃。唉!人生啊!苦恼真多。” 所有人,都被安月圣这古怪精灵的可爱模样逗笑了。 肖云滟也在一旁笑着,在安月圣的身上,她看到了很具影响力的七情六yù,像魔身上带有的yù望气息,可以轻易的把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明,给诱惑的下坠到魔界。 可魔也不一定是坏的,至少能被魔爱上到神明,他已经感受到了魔给他的快乐。 光舒最后还是妥协了,帮安月圣烤ròu切水果,还要负责给安月圣擦嘴递水。 安月圣很满意这样照顾她的光舒,挑眉眨眼冲对面的肖云滟一笑,古怪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1 章 灵坏坏的,却也是可爱得不得了。 肖云滟望着安月圣,眼中也溢着笑意。她望着身边陪着她的男人,这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与他有不同形态的人,是能彼此产生吸引力,更是即将要有一个新形态孩子的挚爱之人。 人生百态,安月圣有她的精明透彻,光舒有他的纯心无垢。 而他们所有的人,也有他们彼此不同的形态。 无论是好是坏,那都是独属于他们独特的人生百态。 岁月匆匆,光yīn似箭。 转眼,已到了腊月初八的腊八节。 这本该是一个团圆小节,家家都该煮一锅腊八粥,围桌一家庆团圆。 可就在这个清晨,长安城里,bào发了一场大面积的中dú事件。 聂瑶和弄妤善解dú,再加上尤峰这个医圣的嫡传弟子,一起从青华山,赶到了长安城。 虽然他们已经尽力救人,不过进城大半日的时间,便已有效的控制住了百姓中dú情况。 宫暝曜也带着宫华曜他们三个臭小子,在城中四处跑遍,只要是有dú的水井,他们都让人暂时封上了。 更是为了慎重起见,他们还装了一些带dú的水回去,以便让弄妤和聂瑶好好分辨一下,这些dú到底是一种,还是分很多种。 而为了杜绝有人接连下dú行凶,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用一个笨办法来防备下dú之人。 宫景曜让龙远押运了一匹yào草和粮食进城,因为城里的水源全出了问题,如今只有一口井可以取水解渴,吃的自然是没办法解决了。 故而,百姓只能排队来城门口取馒头。 而每家人都可以只派一个人来,就可以取到足够的一家人用一天的食物了。 宫君曜来了城门口帮忙,主要是防备有人鱼目混珠,浑水摸鱼。 甭管成语用的对不对,就是防止有人趁乱占便宜。 毕竟,这个世上,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从来都是不缺少。 明德门,中间置了一个隔离木栏,左边出城取食物,右边拿食物入城。 龙远在一旁记人名,根据一家几口人,而发放足够一天食用的馒头。 宫君曜背抵着墙而立,手里随意的玩着一个精致的紫玉鸾箫,姿态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可当一个时辰过去,龙远再次念到一个人的名字时,宫君曜的眼神有了点变化。 而当一个瘦弱的男人,伸手笑呵呵的要取走一包馒头时,宫君曜便站直身子离开了城墙,举步散漫的走了过去。 龙远一见宫君曜走过来,他便是眉头一皱,抬手制止了要给那个男人馒头的管事的。 那男人伸手去接那包馒头,可对方却不给他了,他不止没点自知之明和心虚,反而还恼火的大呼大叫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人穷瘦小,所以就故意……” 宫君曜走过去,只掀眸淡冷的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便怂的不敢出声了。 龙远提剑走了过去,没有压低声音,只是皱眉问了句:“他之前有领过分发的食物?” 宫君曜轻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冷然的盯着那个瘦小的男人。 那个瘦小的男人,一见被人抓个现形,便眼神开始有些心虚的乱瞟,最后压下心里莫名升起的恐惧感,看着他们,一副深受屈辱的样子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看我们家人多,不想给我食物,就故意说我是骗子是不是?苍天啊!大地啊!青天白日的,就有人大庭广众下欺负老实人啊!什么太上皇宅心仁厚,就有这样一群恶狗腿子,他又能是什么仁慈之君啊!” 后头等着取食物的人,听对方这样一喊,已经jiāo头接耳,彼此窃窃私语起来了。 宫君曜好像没有听到那些百姓议论声一般,他散漫的举步走过去,修长的玉指把玩着紫玉鸾箫,眸光淡冷的望着那瘦小男人,好似女子般嫣红的唇瓣轻启,少年清朗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冰冷,语字清晰的念道:“胡丁,年二十六,祖籍荥阳,二十二年前,随父母迁至长安,十七岁父母双亡,因其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至今独身一人,无妻无子。” “你……你怎么……这不可能!”胡丁已是被吓傻了,他自己是荥阳人的事,他都不是很记得了,如今却被人提起,而且……对方怎么可能会如此清楚他的一切过往?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认出他是再次来领食物的人? 这一上午可快过去了,来往的人无数,他怎么可能每个人的脸都记得清清楚楚?更是对他们的来历都这么一清二楚? 龙远在一旁,神情极为严肃道:“庐陵王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今日请他前来,便是为了杜绝你们这些浑水摸鱼之徒。来人,拉下去,送京兆尹。” “是!”有两个人,上前拉了那个男人走。 “你们不能这样,我不过就是想多要一份食物……以备不时之需罢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小气的要把我送官府,我不服,不服啊!”胡丁挣扎叫喊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有多可恶。 宫君曜眸光更为冰冷,他根本不屑看胡丁一眼,而是看向人群排队的老百姓,寒声威严道:“你们难道也觉得他说的没错吗?如果有人觉得是,那就不妨把食物让给他人,做个真好人。” 有些想开口的百姓,这下也是蔫了的不吭声了。 龙远示意管事的继续派送,而他则在一旁中气十足的扬声道:“你们是人,他们也是人,为了自己多拿些,便让别人饿肚子,这是人做的事吗?” 那些之前也打着占便宜心思的人,此时已是羞的满脸通红,取了食物便转头疾步离开了。 龙远提剑来回踱步,看着他们继续道:“城中出现下dú事件,因没有抓到下dú的凶手,这几日只能委屈你们来此领馒头,以顾全你们全家的温饱。艰难时期,大家该学会彼此照顾,而不是这般趁乱占小便宜。就像之前的胡丁,他冒名来取馒头,熟悉我刚才念到的名字的人,应该知道,那家就一个老nǎinǎi和一个十五岁的小孙子,他们还要靠孤独园的接济,过的已经够苦了,可胡丁此人却要强取豪夺他们活下去的口粮,这等做法,又与弱ròu强食的畜生有和分别?” 宫君曜在一旁散漫的低头把玩紫玉鸾箫,对龙远这番愤慨的话,他也只是抬眼看了那些百姓的反应一眼,见他们还有羞耻心,他勾唇笑了笑,九哥这办法倒是不错,凝聚了人心,也博了美名。 唉!想当一个王者,真的不容易,什么得民心得天下的,连九哥这样一向不喜欢玩弄人心的人,也不得不被情势所迫成这般,当真也是无奈! 而其它几个城门,也是各自坐镇了一个大爷,在故意传扬之下,几个城门口,都已没有人再敢动浑水摸鱼的心思。 毕竟,一个庐陵王已经够吓人得了,谁知道这几位王爷,是不是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啊? 而众人最怕的,便是这位镇南王,人家可是上过战场的,一个不顺气,那就不是温和的把人送京兆尹那么简单了,而是可能会拔剑杀人的啊! 宫尘曜则是因为被没收了雕刻的木头,还被他暴脾气的六哥一通狮子吼的威胁,他此时绝对是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领馒头的人,吓得的众人一个个胆儿颤,总觉得这位爷可能比那位庐陵王还吓人。 风痕在一旁笑着念名字,这位十一爷还真能唬人。瞧瞧,这些人,一个个多安守本分,没有一个敢来寻衅闹事。 之后是宫华曜那边,他比那两个弟弟聪明多了。脾气也还好,不会像六哥那样需要人陪着。 所以,陌缘君就去陪他六哥了。 而他,他有美丽善良的魏娴小姐陪着啊! 魏娴也是听说此事后,主动来帮忙的。 城中大多数的水井都被下dú了,也就一些大户人家没事。 可城中百姓太多了,那怕是有四个城门口在发食物,那怕是食物不断的运来,可依旧还是供不应求。 容野和宫玉曜已经带着人去查找凶手了,尤颜也带着人去整理yào草了。 水芙蓉更是亲自出马,命令长安城所有商业暂停业。 如今是,宫里的供应都减少了不少。 所以,中午用膳时,各宫主子都发了不小的火。 尤其是宫明羽,又气的砸了龙案。他师父也不知道搞什么,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下dú,闹得长安城人心惶惶,更让宫景曜占了一个大便宜,赚足了一个仁德的好名声。 颂瑞在门口很担忧,可皇上不许人进去,他也只能在外伺候着,偶尔听到皇上的暴怒声,好像是在冲什么人发脾气。 宫明羽的确是在冲人发脾气,这个人就是他的师父贺兰阙。 贺兰阙也心情不好,明明他让百里畅情下了dú,就是想让宫明羽这个皇帝,落个无能的坏名声。 然后,舜华先生的人,就可以出面做善事救人博美名了。 可他没想到宫景曜消息如此灵通,动作如此之快,直接就派出了两位dú王和一个圣医嫡传弟子来救人。 这下好了,一番白忙活,却替别人做了嫁衣。 百里畅情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左手还没好,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殷宁在她师父出现后,便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百里畅情在一旁看他们师徒闹了会儿,便有些不耐烦的皱眉道:“你们与其有这个时间吵架,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在那些百姓领回去的馒头上做手脚。” 贺兰阙看了百里畅情一眼,随之垂眸沉思,片刻后,他薄唇轻启道:“dú你们师徒二人准备好,这回要下dú,便要下种他们解不了的dú。” “这个简单,乌蛇王和dú天王这两个小丫头,连森鬼王叶连那老东西都不如,想解我下的dú,没那么容易。”百里畅情很自信,世上除了血龙王和虚无那个老东西以外,再无人可以在dú术上于他一较高下。 可血龙王醉翁疯疯癫癫的,从不会离开蓬莱仙岛的双影宫半步。 虚无老头行踪飘忽不定,想找他来解dú,比登天还难。 至于圣医布青山?听闻他已去思州采yào两个多月了。 所以,能解他下dú的几个人,别说及时赶到长安了,就算是他们想请他们出山都难。 贺兰阙也清楚百里畅情有多厉害,故而,他不担心百里畅情的dú,只担心接下来该如何躲避宫景曜的眼线,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那些蝼蚁贱民下dú。 宫明羽越发觉得,这些人不是在帮他,而是存心要毁了他。 可是,母后说他们可信。 如今,他真的有些迷茫了。 百里畅情本就不屑宫明羽这个蠢材,对于殷宁自甘下贱的去做宫明羽妃子的事,他自然是极为不满的。 殷宁在被她师父带走时,她回头看到了宫明羽皱眉的样子。纵然明知他yù挽留她不是因情,而只是为了让她保护他,可她依旧心里觉得很开心。 呵!她真的是傻得没救了。 贺兰阙看着他的傻徒弟,真的很同情他。一个被母亲出门的孩子,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宫明羽已经是快疯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都对他极其不利。 “你也许会需要这个,它能解你烦忧。”贺兰阙给了宫明羽一瓶yào,至于是什么yào?他吃了,自然就知道了。 宫明羽握着那瓶yào,不懂这是什么yào,只是觉得头有点痛,便打开瓶塞闻了一下,顿觉头痛有所缓解,人也感觉舒坦很多。 他有眯着眼,享受的闻了一下,果然很舒服,他感受到心里有点愉悦。 大兴宫 此时正与人会面的孙太后,根本不知道她儿子已经被人如何的祸害了。 来见孙太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蝶谷的舜华先生。 孙太后对待他的态度很为小心翼翼,好像还带着一些讨好的意思。 舜华先生坐在罗汉床左边,他们间隔着一个小方桌,对于孙太后,他是无比冷漠的。 孙太后在犹豫在三后,还是忍不住看向舜华先生,难言紧张的关心问:“你……你这些年还……还好吗?” “嗯。”舜华先生似有心事,显出几分心不在焉。 孙太后并不知道楚安回来了,所以,她倒是没介意舜华先生的冷漠,而是笑望着他,眼中浮现追忆之色道:“当初你我第一次见面,我才十四岁,一转眼,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看,我都老了。倒是你……没怎么变。” 舜华先生不是赖和她叙旧的,听她说了这么多,他就听烦了。目光冰冷的望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启唇无情冷漠道:“如今宫暝曜被困长安,你该想办法弄到他手里另一半兵符,而不是躲在深宫里,任由他们兄弟几个在外逍遥自在。” 孙太后一见他冷了脸色,便紧张的攥紧手里的帕子,望着他冷峻的侧脸,很是歉意道:“真的很对不起,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可宫暝曜那个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我想尽办法,也无法从他手里夺过那……那一半兵符。” “这只能说明你没用。”舜华先生冷漠无情的看孙太后一眼,便起身拂袖离开了。 “舜华……”孙太后紧张的起身去追他,想伸手抓住他飘逸的衣袖,却被他无情的挥袖甩开,惊叫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 湛如秋在舜华先生离开后,便急匆匆的进了来,见孙太后摔倒在地,她忙疾步走过去,搀扶起了她,忍不住的皱眉道:“太后,您明知他无心,为何还……” “这是我的事,容得着你置喙吗?”孙太后平日里很沉着冷静,可只要碰上舜华先生的事,她就好似变个人一样,卑微怯懦,小心翼翼,手足无措,可笑至极。 湛如秋低下头,不在多言,扶着孙太后向后殿走去。 太后为那个男人入了魔,她多年规劝无果,如今一见到那个男人,更是不管不顾的疯了,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 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2 章 太后满心都是舜华先生,当初芳心萌动的第一个男人,让她如何能忘怀? 可惜!她和他有缘无分。 他是明月国的禁忌,她却成了明月国的太子妃,如今更是一国太后,与他要如何续这段缘? 命运太弄人,她一生的梦,都不能有圆的那一日了。 可只要还能见到他,那怕让她倾尽所有,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舜华先生离开了大兴宫,他又去了来庭坊,他要见楚安,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想要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而楚安此时正在吩咐人去帮忙抓下dú的人,连叶连都派出去了。 “谁?”柳如烟正在书房里,忽然察觉有人靠近书房,她手中的剑便出鞘了。 “如烟,住手!”楚安合起账簿,便出声阻止柳如烟,望向来人,她一双清眸,波澜不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先下去忙吧。” 柳如烟收起了手中的剑,转身对楚安一拱手,便又转身离开这间书房。路过对方身边时,她看了对方一眼,果然和宫氏几兄弟有点相似。 宫氏的人,皆是天生凤鸾之眸,相传是凤凰部族的后人。 门窗紧闭的书房里,半人高的青铜香炉里,香雾袅袅,凝神定气。 楚安端坐在书案后,望着一袭墨竹白衣的舜华先生,她神情极为平静,或者该说是冷漠。 舜华先生走上前几步,负手而立,看似平静的与她对望,实则背后的手,却已是紧握拳头。也唯有这样,他才能压抑的住,他心中汹涌澎湃起的思念之意。 楚安,这个让他记挂了半辈子的女人。 可如今那怕是他们就近在咫尺,他也不敢再进一步,只因怕亵渎了她,也怕她会因此生气。 楚安望着舜华先生,淡冷启唇道:“这个江山是先帝给宫景曜的,当年他不计较,我可以宽容的不理会宫明羽篡位之事。可如今他计较了,我便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你们谋取本该是属于他的江山。” 舜华先生望着依旧冷若冰霜的楚安,他心里很痛的苦笑道:“楚安,你总说什么东西,是本该属于谁与谁的。可你却不曾说过一句,你到底会属于谁?是会属于那个曾经可以当你父亲的帝王,还是属于那个将你伤透心扉的言素?亦或是……当有一日,天下在我手中,你便会属于了我?” 楚安眸光平静的舜华先生,极为平淡淡的说一句:“舜华,你放肆了。” 舜华先生悲声冷笑道:“我若是真敢放肆,你楚安也不会成为如今的太妃娘娘了。” 楚安不想与舜华先生在此时上做纠缠,她只是看着他问了句:“你准备何时动手?” 舜华先生望着这样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楚安,他嘴边的笑意,变得更为苦涩道:“楚安,在你的心里,如今是否只剩下了他的遗愿?” 楚安目光平静的望着他,语气淡淡道:“天下安定不容易,先帝当初选择了九皇子,为得便是克制你。你身边奇人异士不少,你应该早知晓,紫薇星不落,贪狼星永远不可能入住紫薇宫。而你要想踢落紫薇星,除非你能找到勾陈六星和太微星,以及那颗骤然出现在紫微宫,与紫凤宫主并肩而立的金星。只有一并除了这八颗星的宿主,方能紫薇星落,贪狼星入主中宫。” 舜华当然知道,勾陈六星他已找到,太微星和紫凤宫主也已在明面上。 只有被摇光星与玉衡星牵引而来的那颗星,他至今也未曾算到对方到底是谁。 曾经他怀疑过肖云滟,找人算过她的命格,也给她看过相。 可结果,很令人失望! 肖云滟只是一个稍微有点福气的人,没有那样可以照亮紫微星的光明力量。 可宫景曜身边的人,除了紫凤宫主宫姻娜以外,再没有那样发光发亮尊贵无比的人了。 故而,他一直等了这么多年,不曾动紫凤宫主他们八人。 只因他清楚,金星寻不到,杀了紫凤宫主、太微星和勾陈六星,都是没用的。 金星的光芒太圣洁,它在照耀着紫薇星,紫薇星的光芒只会越来越胜,而不会出现枯竭寂灭之象。 而他要是真强行去靠近紫薇星,必然会被金星之光所伤,说不定还会因此命陨呢! 楚安目送着舜华先生离去,有一点她骗了他,当年先帝在世时,曾遇上一个高人,高人提及的一个星不叫金星,而是命运星。一颗会骤然出现的星星,它的出现,打乱整个星局,是一颗极其危险的星辰。 当年高人说过,此星是因玉衡和摇光二星而来,它的到来能让紫薇星再绽放耀眼光芒。 同样的,它也可能会成为紫薇星的劫难之星。 因为这颗命运星是不定xìng的,它到底是会成为保护紫薇星的盾,还是会成为灭杀紫薇星的矛,都是让人无法预料的。 先帝当年便曾动过,要下令诛杀可能是命运星之人的杀心。 是言素在一旁为那些无辜者求情,才让先帝放弃了那场血腥杀戮。 而她也是在先帝驾崩的当夜,她也才知道,言素为太微星,是他引出了紫凤宫主,也会是他能唤醒勾陈六星的宿主。 至于那颗命运星……也许,依旧要由言素来引出吧! 言素至关重要,这也是先帝为何让言素进入玉罗门的原因。 因为,只有玉罗门主,才能护言素万全。 而在当夜,便出了好几件事。 百里畅情带着殷宁去给那些百姓下dú,贺兰阙带人去绊住宫暝曜他们的脚步。 聂瑶和弄妤也很忙,毕竟百里畅情的徒弟不少,他们的dú术也不可小觑。 尤峰和宫玉曜一起去追百里畅情和殷宁了,这两个师徒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可用dú却是很为刁钻。 宫玉曜去与殷宁纠缠,他身上有他小皇姑的避dú珠,殷宁暂时还伤不了他。 百里畅情被尤峰逼的有点狼狈,他挥袖撒出一股蓝烟,yīn测测冷笑道:“今日来的要是你师父,或许我还会畏惧他一二分。可惜!你师父来不了了,你这小子……就让我送你一程下地狱吧!” “想杀我?等你当上剑神再说吧!”尤峰从来不觉得除剑神之外,还有人能杀得了他。可剑神早死了,如今唯一比他剑术好的人,就只有宫景曜一人了。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百里畅情要好好收拾这小子一番,看他临死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对他口出这等子狂言。 尤峰才不怕这个yīn阳怪气的男人,他师父说了,他是天赋最高的人,世上能杀他的人,一定是要比他天赋更高的人。 可他瞧这个只会乱洒呛人dú粉的男人,瞧着一点都天赋不高,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百里畅情从没见过这么心xìng极单纯,天赋却极高的少年。或许,他师父说的是对的,心至纯者,往往便是世上天赋最高的人。 殷宁也在节节败退,江湖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yīn月魔,居然也成了宫景曜的人。 呵!宫明羽,他是输定了。 可他不会放弃他的江山天下随她走,这一点她无比的清楚。 “哟!这是在以大欺小啊?来来来,百里畅情,咱们比比,也让老夫欺负欺负你小子啊!”虚无老头儿忽然出现,天鬼神莫测的下dú功夫,绝对能甩百里畅情两条街。 “虚无道人,是你!”百里畅情如何也没料到,虚无这个老东西,竟然会在此时出现在长安城。 “是啊是啊!就是老夫,哈哈哈……”虚无老头儿一脚踹开尤峰那个碍事的小家伙,吼吼哈哈的就跑过去逗百里畅情玩儿了。 尤峰持剑落在一处房顶上,他在皱眉苦想,因为虚无这个名字,他好像听弄妤说过。 嗯?对了,好像是景哥哥的师叔,那个狐狸精诗的师父。 安月圣一见有热闹凑,她哪儿能闲的住啊?带着诺布和米玛就是疯玩起来了。 猫捉老鼠,这个好玩啊! 艾山和热介甫属于地面上的大力士一类勇士,实在玩不了这些飞檐走壁的轻功,只能跑去弄妤在长安城里住处,帮忙阻挡那些要放火烧yào房的人。 光舒一路跟着安月圣身后,他没有出手,可断魂铃一路叮铃铃的,也着实吓坏了不少识货的人。 断魂铃响,魂断人亡。 这个传说,一直令所有人,皆是闻声而心悸。 安月圣玩的很开心,然后,她和白杜鹃撞上了。 白杜鹃也就是想来凑个热闹,毕竟今夜很热闹,她也睡不着,不如出来捉住老鼠玩玩儿。 可这小丫头是谁家的孩子啊?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瞎凑什么热闹啊? 妙观迎风伫立在杨柳堤岸的一棵树下,勾唇笑说道:“白姑娘的武功不错,可这小姑娘的魔音也厉害。彼此想赢对方,都很难。” 法华她们三个的目光,齐齐一致看向她们的王上。王上会帮白姑娘吗?还是会一直这样袖手旁观着? 炎阁的目光,一直与屋顶上那个紫斗篷男子对望着,虽然距离远,可他却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冰冷的目光,如果他们敢稍有一点帮白杜鹃的意思,对方一点也会出手帮那个小姑娘。 听说天圣教的巫神光舒来了长安,而这个人的打扮,很像传说中的巫神大人。 所以,他不打算出手帮白杜鹃,就让白杜鹃陪那个孩子玩玩吧! 反正,她们彼此间,也没杀对方的意思。 白杜鹃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孩,滑的像只泥鳅,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吹起羌笛来,简直就是魔音刺耳。 安月圣却和白杜鹃的心情恰恰相反,她觉得很开心啊!这个姐姐太好玩了,追她这么久,依然很活力十足,像个不会累的野马一样呢! 白杜鹃已经快累死了,可却还被人骂她是匹撒欢的野马,她要知道了,一定会杀了这个丑丫头的…… ------题外话------ 先帝、叶连、舜华、他们爱着楚安,楚安爱着言素,言素被设计的娶了言夫人。嗯哼!这是一段非常狗血的多角恋。 啊啊啊,我就这两天完结了,番外没有几个可写的,准备二十号之后闲下来,把欠的几个福利写完,大概就是七爷和央金公主的,六爷和阿什米塔的,炎阁和白杜鹃的,或者还在最后加个男女主的,也说不定啊!男女主这个不确定,看我心情吧!啦啦啦~ 第二百一十六章:大结局 言府 言素虽然官居太尉,可如今也已是有权无实闲在家。 只不过,当年先帝曾下过一道圣喻,谁也不得动言素太尉之职。 那怕宫明羽篡位后,找由头贬了不少宫景曜曾重用过的官员,可言素此人,历经三朝,依旧是稳坐太尉之职,无人敢动摇。 毕竟,言素是先帝下旨命令不可动摇的太尉大人,只要是他不犯错,那个后世皇帝敢贬他的职?或是敢罢黜他的官位?这不是摆明要背上不肖子孙的骂名吗? 故而,任你风起云涌,天下纷乱不休,言素依旧稳如泰山,霸占太尉之职。 这一点,真的是蛮霸气的。 而霸气的言素大人,今夜遭遇了刺杀。一旁杀的是血雨腥风,他却巍然不动,淡然悠闲的在亭中煮茶。 玉水碧让大长老和二长老暂代门主之职,而她这些日子,一直带着九长老和三长老,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言素本人。 因此,言夫人没少和言素闹,府里的下人也认为,他们老爷可能是要娶个新姨娘入府了。 就连xìng情温和尔雅的言宁知也有点怀疑他父亲了,毕竟,他父亲从来都不需要丫环伺候,突然间冒出一个冷美人,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父亲身边,连休息都在一个房间里,说他们没点事,有人信吗? 不过,今夜见识到这场刺杀后,他总算有点明白了。 这位冷冰冰的绿衣姑娘武功很高,与她一起抵御刺客的,还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很湿精神抖擞的乍然出现,明显是一直暗中保护他父亲的高人。 既然高人也在,这位绿衣姑娘和他父亲共处一室,也就不可能有什么事了。 只不过,这姑娘到底是何来历? 而他一向待人温和不问世事的父亲,又为何会招惹来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刺客? 言素煮好茶,给坐在他对面的儿子倒了一杯,而他手里的这杯茶里,已溅了一滴血,不能喝了。 言宁知始终是个没经过风浪的少年郎,在看到一个黑衣杀手,被人一下子削了脑袋后,他还是被吓的脸色煞白,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言素见玉水碧衣袖上沾了一些血污,他眉头了一皱,转眸看向已被两位长老解决干净的刺客,他轻声一叹道:“他真是执迷不悟,到了如今,还是看不懂天命何归。” “主父……”玉水碧望着言素,低声唤了声。她有很多事不明白,比如,她父亲留下的那封遗书。 她父亲让玉罗门保护言素,不可让任何人伤及言素xìng命。 这封遗书,如今玉罗门的新十大长老,都有亲眼看过。 这也是,为何三长老和九长老会一起陪她来长安,一起保护言素的原因。 言素望向星辰寥寥的夜空,紫薇星闪烁不定,青华山必然也已出现了一场血雨腥风。 希望,他们能尽快解决吧! 言宁知在一旁听的皱眉,主父是什么?这位冷冰冰的绿衣姑娘,为何会这样称呼他父亲? “宁知,你去祠堂守着,不许任何人踏入祠堂半步。”言素骤然神情凝重的起身,他凝眸望着远方一抹血煞红光浮现的南方夜空上,一闪而过,却令他极为惊心,是命运之星出现了。 言宁知虽然不知道他父亲这是怎么了,可他还是点头应了声,便跑向了府里祠堂的方向。 言素望着言宁知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沉痛之色。宁知,别怪为父狠心,这是关乎国运的事,纵然牺牲我言家满门,也是必然要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3 章 啊! “主父……”玉水碧眼神复杂的看向言素,祠堂里有什么,她是最为清楚的,主父想要自己儿子的命吗? “以血为引,以心为祭,以命召唤,飞龙方出!”言素悲痛的闭上双眼,眼角泪落,没人比他更心痛,那可是他的长子啊! 言宁知根本不知道他即将会面对什么,他只是一口气跑到了祠堂,先是在门口喘了几口气,这才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点燃了许多短粗的红蜡烛,他站在门口看着,总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四象神兽的形影。 双脚有点不受控制的迈步走向中间的那个圆,里面的蜡烛也放的形状好生奇怪。 砰! 砰! 两声关门声响起,房间已是门窗禁闭,四周烛光灿若星辰,美不胜收。 言宁知闻到了丝丝缕缕的檀香气,身心变得很为舒坦,他站在圆心间,盘膝坐好,望着四周明亮的烛火,嘴角扬起了明朗的笑容。 可就在下一刻,他眼中浮现两簇火焰,只看到前后左右出现了四象神兽的虚影,它们奋起扑向了他。 他双眼瞬间睁大,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声破口喊出,他已被火焰吞噬,祠堂里一片刺眼的白光乍现,一束光柱直冲九天之上。 “父亲!” 正在为儿子缝制新衣的冯紫菀,忽听到儿子凄厉的一声“父亲”,失手被针刺破了手指,她心悸无比的倏地站起身来,转身就向着门口跑去。 地上掉落着那件做了一半的锦袍,密密的针脚,那是母亲对孩子浓浓的疼爱。 言夫人和其它人也看到了那束光,直冲云霄,照亮了的整个言府。 冯紫菀拼命的跑向祠堂的方向,钗落发散,她丝毫不在乎自己此时多么的狼狈,她只是心好痛,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在惊恐绝望的呼唤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狠心,他居然真要拿儿子的命去忠心他的君王啊! 许多人开始靠近祠堂,他们都好奇祠堂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少爷会叫的那么绝望?为什么紫菀夫人又那样疯狂的向祠堂跑去? 言夫人和几位姨娘和那些小姐都去了祠堂,当然,他们的速度没有快过疼儿心切的冯紫菀。 冯紫菀到了祠堂,便看到祠堂里一片光亮,她不知那是火光还是什么光,她只知道她的儿子被困其中,她要去救她的儿子。 “紫菀,这门已被阵法封住,你打不开的。”言素自一处走来,他望着冯紫菀也很为心痛,毕竟是他亲手推了他们的儿子去死,她就算现在杀了他,他也无话可说。 冯紫菀缓缓转过身去,满脸泪痕的望着他,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哭着哀求他道:“老爷,你放了宁知吧!他是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狠心的送他去死?老爷,我求求你了,你把门打开,我替宁知去死,好不好?老爷,妾身求你了,你放过孩子吧!他还年轻,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你怎么可以对他这么狠心,老爷!” 言素眼中的泪滴落,望着祠堂里生命正在流逝的儿子,他何尝不心痛?可天上的星图在展现,命运之星即将要召唤出来,他如何能在这时候去毁了大阵? 这是他们言家子孙的使命,谁也无法去躲避。 “老爷,我求求你了,你放了宁知吧!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儿子,你放了他……”冯紫菀爬着到言素脚下,双手拉着他的手,仰头哀求望着他,只求他放过她的儿子啊! “主父!”玉水碧看向言素,也想劝他收手。这不会是夫人他们想看到的,这太残酷了。 言素的指尖已刺破了自己的掌心,可他依旧没有点头答应放言宁知出来,而是低头望着脚边哭的越发绝望的妻子,沉痛落泪道:“紫菀,言家子孙,不止是明月国的臣子,更是明月国的龙脉守护者,如今有人破坏了国之龙脉,唯有言家的童子之血可补救,我希望你……” “不!我不理解!凭什么他家的江山天下,要用我儿子的命去换?言素,你好狠的心,为了你的君王,你居然要亲手推你的儿子去死,你到底是不是疯了啊!”冯紫菀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温婉贤淑,她像所有护犊情深的母亲一样,为了她的孩子可以疯狂如魔,也可以不顾一切的弑夫救子。 玉水碧没想到这个一直温婉贤淑的紫菀夫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疯狂到事来。 冯紫菀望着握住她手腕的少女,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她看得出来,言素对这位姑娘有着一种恭敬。此时她无人可求,只能拉着这姑娘的手,绝望的哀求道:“求你救救宁知,他还是个孩子啊!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 玉水碧双手扶着冯紫菀,阻止她再把头往地上猛磕。这一刻她心中很矛盾,不知她是该和言素一样遵从祖训,为国而舍家。 还是该遵从自己的心,遵从夫人所说的生命无贵贱之分的想法……去救了言宁知。 可下一刻,她就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了。 在房间里金白的光,被血气染红时,她已冲向了祠堂,在言素惊怒之声中,她飞身而起,凝聚体内所有的内力与右手之上,一刀劈开了整座祠堂。 轰!bàozhà之声响起,祠堂瞬间四分五裂,方圆五丈之外的人与物齐飞出。 三长老和九长老护住了言素和冯紫菀,好在没让他们夫妻受伤。 可其他人可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的被气流抛飞出去,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言夫人伤的最重,因为她想看冯紫菀的笑话,所以她靠的最近,也是被意外的bàozhà震飞的最高,好死不死掉在花木丛中,脸肯定是毁定了。 玉水碧双手打横抱着昏迷不醒的言宁知,自祠堂的残垣废墟里走出来,残留的气流吹起她的长发,这一刻她不再是踏血而来的修罗女,而是怀着慈悲心肠的活菩萨。 一念为魔,一念为佛,魔佛从来都在一念之间。 冯紫菀已推开扶着她的三长老,扑过去抱住她失而复得的儿子。看向玉水碧,千言万语的感激,也只化作了哽咽的一句:“谢谢!” 玉水碧把昏迷不醒的言宁知jiāo给了冯紫菀,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言素,此时的言素也很矛盾吧?他既气她坏了他的大事,又感激她救了他的儿子吧? 言素的心情的确很复杂矛盾,这一刻,他不知自己是该因大阵被破,遗憾的一叹息。还是该庆幸玉水碧及时救除了他的儿子,以至于不让他抱憾终生。 “门主,你看,星图没有消失!”九长老指着夜空上旋转的血丝绘成的星图,惊讶不已。 言素和玉水碧同时抬头看去,果然,夜空正中央的地方,正有一个有点缺陷的星图在缓缓旋转。 冯紫菀怀里抱着儿子,也抬头望着由她儿子精血所绘成的星图。 长安城各处打斗的人,也在一瞬间停了手。 因为那个星图在改变,自青华山飞出的一缕五彩丝线,在修补着夜空之上的血色星图。 青华山 贺兰阙与迦魔教主联手,已经进入了含风殿。 可恰在此时,含风殿顶上shè出两道光,有两块五彩琉璃鸳鸯佩破顶飞出,在夜空之上合并成一块玉佩,缓缓转动,飞出一缕五彩丝线,修补着那个星图大阵。 肖云滟本是在殿里的,这时候也已走了出来。她仰头望着那个星图大阵,恍惚间觉得很眼熟。 迦魔教主也望着那个星图大阵,似有一些遗失的记忆,涌现入脑海中,绘成一幅熟悉至极的画面。 宫景曜也觉得头很疼,他望着那个星图大阵,好像看到了他们的前世今生。 星图被修补完整,命运之星便出现了。 金光大胜,照耀人间。 “啊!”迦魔教主后退一步,抬手挡住那刺眼的星光。当他缓缓放下手时,脸上的面具已经是裂成两半,掉落在了他的脚前。 “云兰歌?怎么是你!”肖云滟无比震惊的看着云兰歌,他居然就是迦魔教主?藏的真是好深啊! 云兰歌放下手,望着她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我的两段记忆,一开始就是分裂的。” 肖云滟要不是现在没心情,她真想冲他翻个白眼。大哥,你有精神分裂症,早说啊! 可她现在没心情,因为听到动静的肖云燕也出现了。 肖云燕一直都知道,有个迦魔教主在纠缠她姐姐。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迦魔教主和云兰歌竟然是一个人。 为什么,他们是最早相遇的,而他无论是那一个身份爱的人,都从来都不是她! “小燕儿……”肖云滟这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这样的事,放谁身上,都是一种无法接受的打击。 肖云燕眼中的泪滴落,在这一刻,星图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勾陈六星之一的主星!”贺兰阙眼底迸发惊喜的光亮,原来命运之星便是肖云滟,只不过,肖云燕成为了勾陈六星之一的主星,而肖云滟便顶替了肖云燕的命星而存在。 也正是因此,他们怎么算肖云滟的命格,都算不到她尊贵无比的命星。 肖云滟觉得贺兰阙这个变态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狼寻找到了猎物一样。靠!这个死变态,到底在神叨叨的说些什么啊? 为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什么勾陈六星之一的主星?这怎么还有点玄幻了呢? 贺兰阙见她眉头紧皱很是疑惑,他便好心的为她解释道:“先帝在世时,曾遇上一个得道高人。高人告诉先帝,明月国将会历经一次皇权更替大劫。而这个大劫,皆会因一人而改变,这个的命星叫命运,命运偏向紫薇星,皇权便不会更替。可如果命运偏向了他人,紫薇星便会因命运之星而陨落。而这场劫难,便被称之为命运之劫。” 肖云滟大概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她当初要是没有爱上宫景曜,反而和宫景曜成了仇人,那么,宫景曜就会死在今夜,而她则会助一个人,改朝换代。 嘶!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个穿越有那点狗血了呢? 这都是一群什么鬼,把她弄穿越也就罢了,如今还把她定为什么星? 她去!她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人群,一没做过拯救世界的善事,二没做过毁灭星球的恶事,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偏偏都盯着她一个人坑啊? 他们信不信,惹毛了她,她会挺着大肚子追着咬死他们? 贺兰阙觉得她这幽幽的眼神有点吓人,不过,既然这颗命运之星找到了,她又不可能再帮舜华先生了,那就只能送她下地狱再投胎了。 “你要做什么?”云兰歌出手阻拦了贺兰阙,他绝不可能容许有人要伤害肖云滟,这个女人,是他等了三世的人,他绝不允许他人来摧毁她,她只能被他所摧毁。 宫景曜也已出手,贺兰阙的存在,只会衍生出更多懂媚心术的女子。所以,他今夜必须要留下贺兰阙的xìng命。 哪怕是和云兰歌联手,他也要留下贺兰阙的命。 “哈哈哈……情敌联手,真是千古奇闻啊!”贺兰阙讽刺的笑着他们,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明明该是不死不休点情敌,如今却联手迎敌?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肖云滟觉得贺兰阙就是心理不正常的大变态,这都快活不成了,他居然还有心思笑?笑个屁啊! 香疏影和魔刀阎闾保护着肖云滟,拦下了那些武功不弱的黑衣高手。 悠悠和闲闲一左一右,边挥鞭抛武器,边搀扶着肖云滟退入殿里,这外头太危险了。 芳草和碧草都快杯吓死了,可她们还是拉着肖云燕进了殿里。 肖云燕望向肖云滟,眼中含泪,轻声问了句:“你是我姐姐吗?” 到了这个时候,肖云滟也不想再骗她了。望着她,无奈一叹道:“肖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的来历不可说!所以,才会以你姐妹的身份,嫁入皇室。” 肖云燕望着面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眼中的泪忍不住的流下,苦涩的笑说道:“原以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了,可到了最后才发现,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一直是一个人。肖皇妃,我多希望你一骗我到底,至少我在失去他后,我还有你这个亲人,可以慰藉……我心。” 肖云滟拉住了她冰冷的手,望着她凄戚落泪她,笑容一如从前那般温柔道:“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姐姐。呵呵,说起来,我还不如你呢!你至少还有根有底,可我却从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自己来自何处,又姓什么?生辰是多少。就连这个姓名,也是收养我的人,随意给我取的。可就是这么有缘,竟然和你的名字那么像,真的好巧。” “是很巧!”肖云燕此时眼中的泪已经干了,她摘下了脖子上的明珠项圈,把它送给了她,轻声柔语道:“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一直珍藏着,从不曾被叔父他们发现。因为父亲在最后一次上战场前,他告诉我,如果有一日天下纷乱不休,便让我把这个东西jiāo给紫薇星帝王,算是我们肖家,为明月国尽忠的最后一份力量。” 肖云滟接了那只精美无比的明珠金项圈,望着她眼底的绝望与悲痛,她只觉得揪心的疼。 肖良忠君爱国,却青年丧妻,自己也落得战死沙场的下场。 如今,连他唯一的女儿,也没有得到老天的眷顾。 肖云燕转身走了出去,外面的星图大阵已是金光大盛,她看到贺兰阙败了,云兰歌对宫景曜又起了杀心。 她的心碎了,她要带这个她爱到心碎的男人,一起离开这个纷扰不休的红尘世间。 云兰歌骤然被肖云燕搂腰抱紧的刹那间,不知为何,他竟然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内力。 风扬起了他们彼此的长发,肖云燕笑得苦涩且绝望,泪水滑过眼角,飞向身后的夜空,她柔声低唤一声:“兰哥哥,陪燕儿再听一次风吧!” 云兰歌这一刻才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4 章 ,为何他会觉得肖云燕变了。因为,肖云燕用了一种人工制作的yào珠,压制了她自身的香气,一种与生俱来的dú香。 “兰哥哥,你是燕儿最爱的人,燕儿不想看着你一直痛苦下去了。陪燕儿一起走吧!来世,我一定在她之前,便与你相知相爱!”肖云燕笑着带云兰歌一起跳入了一个深谷,她侧耳贴在他胸膛上,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含着安然的笑容,听着他的心跳,期待下一世,他们的重新开始。 “小燕儿!”肖云滟怎么也没料到,肖云燕在绝望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她更是赶到意外,那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轻功居然这么厉害,连香疏影也追不上她。 “夫人!”悠悠和闲闲忙扶住她,她们也赶到很震惊,肖小姐那般柔弱让人怜爱的小姑娘,怎么把武功藏的这般深? 芳草和碧草也是被吓傻了,小姐居然会这么厉害的轻功?那以前那些年,小姐为什么还要受二夫人的气? 宫景曜提剑回身,拦腰抱开肖云滟,躲开了来自黑夜中的一支dú镖。 肖云滟一手放在宫景曜胸膛上,回头看向黑夜中,只看到了满天的烟花绚烂多彩。 “不好!他们今夜便发动战争了。”香疏影望着长安城方向,眉头紧皱,只因他们全部中计了。 舜华没有精密的计划什么,他也不是为了得到那个皇位,而是要彻底的摧毁宫氏的江山。 肖云滟拉住了宫景曜的手,望着回头的他,她只是淡淡一笑,温柔的说了句:“我等你回来。” 宫景曜望着她,最后,他伸手搂她入怀,一吻落在她眉心,他嗓音低沉微沙哑道:“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身边。” “嗯。”肖云滟将头靠在他胸前,一只手抚摸上她微隆的小腹,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是祸是福,他们都不怕。 阎闾根本不懂他们年轻人道想法,如果是他,他一定把肖云滟留下。 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那有这里平静安全啊? 香疏影看了阎闾一眼,勾唇一笑道:“如今的长安,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与其留九嫂在这里,不如带上她,省得回头有人抓了她,拿来威胁九哥。” 阎闾觉得香疏影说的也对,如今的长安,真的是哪里都不安全。 以往是人声鼎沸的翠微宫,如今也只剩下了几个人。 水芙蓉带着她的人留下来,只为不想去凑那热闹,战场之上,是不许她这个商人的。 在今夜过后,天下恢复安定,她也该回到锦城,好好惬意逍遥的过日子了。 一刻钟后,长安城外,明德门前,兵临城下。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飞上城楼之上,俯瞰城下的那些兵马。 肖云滟一看城下这么多的兵马,便惊讶的问:“他不是一直被囚禁吗?手里怎么忽然会有这么多的兵马?” “是另一半的兵符。”宫暝曜一身狼狈,身边跟着胆怯怯的阿什米塔。 阿什米塔真的很想待在翠微宫里,可是这个男人当她是裤腰带,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片刻不许她离开他身边半步。 就连她之前去趟茅房,他也要跟着去。 结果,因为他守在茅房外,她都差点别扭的尿不出来。 宫暝曜和宫景曜是一个心思,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就说他身边。不把她带在身边,他实难放心。 “九哥,九嫂!”宫凌霄拿着一把弓箭跑过来,那把弓很大,和她很不搭配。 阿什米塔一见这个小姑子到来,她就害怕的躲到宫暝曜身后去了。 宫凌霄看了她家胆小如鼠的六嫂一眼,耸耸肩,便走向九嫂,亮出她的百斤玄铁大弓,炫耀的露齿一笑:“九嫂,我这弓酷不?” 酷这个字,还是她跟九嫂学的,觉得很不错。 肖云滟伸手想去摸摸那把大弓,可却被宫景曜握住了手,她不解的看向他,难不成,这弓上长刺了? 宫景曜一手握剑搂着她后腰,一手握着她的手,低头对她说:“这把弓重一百零一斤,是皇室铸造大师,耗时半载,用最好的玄铁打造而成,乃皇曾祖父当年驰骋沙场所用,取名天煞。” 宫凌霄在一旁得意一笑道:“这原本是父皇奖赏给九哥的弓,不过,我第一眼看了就喜欢,缠了九哥一个多月,九哥才舍得割爱的。如今它是我的了,看我不拿这个……取了尔等的狗头。” 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她看向城门下,很想知道,舜华那个人,会不会特别想冲上来,抓住这狂傲的小丫头好好揍一顿呢? 宫凌霄已在城门之上,把一根帮着纸条的铁箭搭弓,别看她细胳膊细腿的,这臂力可真是惊人。 阿什米塔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一百斤的炫铁大弓,她不止拿的动,还能拉开弓shè箭? 肖云滟在一旁也惊呆了,她的苍天哟!这是金刚芭比吗? 宫凌霄轻轻松松shè出一剑,瞄准的便是那一马当先的白衣男子。 舜华可不敢轻视这把天煞巨弓的威力,他伸手握住了那把箭,心下也是暗惊,这位年纪小小的十三公主,还真是颇有她曾祖父年轻时的风采。 肖云滟看着宫凌霄的眼神,已可以用惊艳来表达了。这位小姑子,还真是有嚣张任xìng的本钱。 舜华已经拿下剑上的纸条看过了,竟然是宣战书。他抬头看向城楼上持弓的小丫头,箭袖黑衣,长发挽髻,英姿焕发的立于城楼之上,令他恍恍惚惚间,好似看到了当年巾帼不让须眉的肖温,肖良将军之妹。 贺兰阙是受了重伤,他此时跟在一个黑斗篷老者的身边。 老者霜白的头发被风吹乱,他望着城楼上的那抹红色身影,朗声笑道:“小丫头,好久不见了。” 肖云滟望着城下那名老者,她平静的淡笑道:“福伯,你藏的真深啊!” 老者笑望着她,诡异勾唇道:“小丫头,你的姻缘老夫成全了,如今,你也该成全老夫的求仙之道了。” 肖云滟不明白这个老者要做什么,可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滟儿!”宫景曜之前没有太紧搂她的腰,这才会在突变发生时,他只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只手将剑嵌入城头之中,眉头紧皱,脚下也隐有不稳之态。 “六哥,还不过来帮忙!”宫凌霄之前就在肖云滟身边,此时,她也只是抓住了她九嫂的一只脚而已。 阿什米塔已经上前去拉住了肖云滟另一只脚,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诡异了,她都被吓傻了。 还是宫凌霄喊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帮着抓住肖云滟的脚。 宫暝曜已经去帮宫凌霄抓住了肖云滟另一只脚,可这诡异的力量,还是让他的脚下也站的极其不稳。 香疏影和阎闾也过去帮忙了,可这到底上什么力量?他们三四个会武功的大男人,居然都快抓不住一个小女子了。 宫凌霄搭弓shè箭一气呵成,三箭齐发,shè的便是那个妖异死老头儿。 老者在羽箭shè向他时,他笑得更为诡异,一挥袖,三支箭回了头,shè的人是宫凌霄、阎闾、还有一点武功不会的阿什米塔。 “啊!”阿什米塔吓得双眼瞪大一声尖叫,可握着肖云滟脚腕的手,却是越抓越紧,根本就是吓傻不知放手闪躲了。 宫暝曜一见阿什米塔有危险,他抓着肖云滟脚腕的手就松开了,闪身过去,抱着阿什米塔摔倒在了地上。 香疏影伸手去抓开了宫凌霄,阎闾一刀挥出挡了那支箭。 可就在这时,天上阵法极速旋转的只能看到红影了。 “九哥!” “二弟!” 香疏影和阎闾异口同声一声吼叫,因为他们失手了,他们夫妻被吸上了夜空上的星图大阵。 肖云滟手挽上的红绳在发光,她一袭红衣似火,青丝飞扬,从高处往下去,她看到的是紧抓着她手腕不放的宫景曜,她皱眉启唇说:“放手吧!” 宫景曜眼神坚定的仰头望着她,他不可能放手,这一放手,他们便会是永别了。 肖云滟苦笑看着他,真是个傻子。 宫景曜眸光温柔的望着她,这一生,他所有的幸福皆来自于她,如果她没了,他的人生将会再充满无尽的噩梦。 与其余生存于噩梦之中,不如陪她一起走。 上穷碧落,有她相伴,也胜过人间一世,孤寡寂寥。 肖云滟转头看向那名yīn沉沉的老者,扬声冷笑道:“老头儿,你可真是好心机,骗云兰歌把我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由我引,让言素发动这个星图大阵,对吗?” “小丫头,你说错了一点,言家子孙的血为引,而你,你是老夫献给这大阵的祭品。”老者双手高举,仰望夜空,疯狂大笑道:“用你三生灵魂一世血ròu为祭,这通天之门便会打开。看吧!深藏了云兰歌三世怨气的情恨佩,它在牵引着你,进入这血祭大阵之中,了结你们三人夙世的孽缘呢!哈哈哈……喜欢血祭的天神,请打开通天之门,接受我为您准备的祭品吧!” 肖云滟很不客气的啐了这疯老头一口,这是老疯子,居然相信什么神神鬼鬼,要拿她当血祭? 还请什么天神?如果世上真有神,他丫的第一个被灭好吗? “光舒!”宫景曜气沉丹田一声吼叫出,瞬间响彻云霄,波dàng在长安城的上空。 光舒闻声便飘忽飞向明德门方向,在这个大阵启动时,他就觉得有点奇怪,此时他敢确定,这个不是星图大阵,而是血祭大阵。 炎阁一行人已经上了城楼,望着已经快被吸入大阵之中的那抹艳红身影,他失声大喊一声:“云滟!” “阿良?”肖云滟一直知道他就在长安,可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见到了他。 这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结jiāo的朋友。 也是她两世一来,第一个真心结jiāo的朋友。 炎阁望着宫景曜被一道血光击中胸膛,他双眼瞪大,在下吼叫一声:“快放手啊!” 肖云滟见头顶上飞下无数血刃,她手腕一转,便一脚把宫景曜踢了下去。 尤峰如一支利箭飞来,伸手接住了宫景曜,旋身落地。 光舒已经到来,他伸手抓住了肖云滟的右脚,回头看向下方冷然道:“杀了他,阵法便会消失。” 宫景曜听了光舒的话,便抬袖一抹掉嘴角道血,提剑飞下城楼,剑气dàng漾,挥倒一片人。 老者赤手空拳迎上宫景曜的凌厉剑招,他一定都不担心,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除非他以命相博,不顾自身的伤势,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来孤注一掷的与他同归于尽。 安月圣也跑来了,她惊讶的双手捂嘴,见光舒也拉不住人了,她便在下急得直跺脚喊道:“光舒,用千斤坠啊!啊不对!是那个什么,什么破功啊!” 天圣教巫神有点神力,有种武功特别厉害,不过一时间,她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武功了。 光舒也是为难,那种武功的威力是大,可是……没有玉罗门的蝶舞飞花相辅,就算他强行以血攻这个阵法,也是发挥不了其一半的威力的。 而这一半的威力,根本只能撼动这个阵法一点,不能把阵法破出一个口子。 玉水碧已持鬼刀而来,她使出了蝶舞飞花,接着飞花的龙卷风,飞向了肖云滟和光舒。 光舒一见到能使出蝶舞飞花的人出现了,他也不管认不认识人家,直接开口要求道:“倾尽你所有的功力,使出蝶舞飞花,快!” 玉水碧也没多想,反正都是一起救人的,她当下便把手中的鬼刀拼成一把古剑,挥剑如影,狂风乍起。 长安城中各家各户的花,顷刻之间已花瓣离了花朵,纷纷扬扬的向夜空上飘飞而去。 安月圣见此神奇之惊,不由惊叹了一声:“好漂亮的武功啊!” 就是败家了点,今夜一战过后,长安城可就再没有一朵花了。 贺兰阙已坐在一处祭坛上,他cāo控着入魔的金婵郡主和言采,成为蛊惑人心的工具。 “谁敢伤我家丫头,我看他是不想活了。”长孙弗离坐着一顶仙气十足的圆顶轻纱八人大轿而来,手握金折扇挑开银红色的霞影纱,露出他惯有的高深莫测笑容:“舜华,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宝贝女儿也敢动?” “长孙弗离?”舜华也认识长孙弗离,他对长孙弗离的话有点疑惑,肖云滟怎么又成他女儿了? 这位肖皇妃的身份,可是越来越神秘莫测了。 长孙弗离一出现,那排场必须大。 只见四面八方,一个个的人影窜出来,眨眼之间,已把这五万兵马给围住了。 舜华看着那些黑衣绣金龙的面具人,这些人的手里所持的皆是飞龙九环大刀,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也已知这些是什么人。 护龙竟然出现了,可在此之前,他却一点动静没听闻过,可见,这些传说中的护龙卫,是一直都隐藏在人群之中的。 宫景曜这边还在追杀那个老者,尤峰已飞身过去对付贺兰阙,光舒和玉水碧还在全力破阵。 舜华和长孙弗离两位大佬对持着,谁也是寸步不让。 被媚心术所惑的五万兵马,早已不听命令,他们只会随着金婵郡主和言采的妖娆舞姿,一步步的向城门走去。 宫凌霄搭箭拉弓,瞄准了她们二人。她可不管他们是谁,敢助纣为虐,就必须要死。 两支箭飞出,金婵郡主和言采折腰躲开,可接下来,却又飞出更多的利箭。 宫华曜他们几兄弟都来了,凭他们扎实的武功,那shè出箭,威力绝对比宫凌霄shè的箭强出一倍。 宫暝曜的箭数最为刁钻,当年他这招回响箭,可是取了不少敌军将领的xìng命。 言采本就是个弱女子,因被贺兰阙用yào提升了内力,那无疑是燃烧生命。 如今当这些羽箭齐shè向她,她躲了数箭之后,便不小心中招了。 金婵也是舞姿越来越凌乱了,那些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5 章 马已被她引向明德门汹涌而去。 宫暝曜已持剑飞身下去,比起放箭杀人,他更喜欢亲手持剑,砍下敌人的人头。 阎闾也已飞身而下,他的霸刀一出,可挥退千军万马。那样的魔xìng杀气,连傀儡都会畏惧。 贺兰阙已被尤峰追杀的狼狈不堪,这个臭小子,剑术如此之高,还不畏dú,连摄魂术都对他无用。 尤峰脖子上挂着个金锁项圈,上面镶嵌的那块金绿色水晶,便是他们尤家世代相传的辟邪宝贝。 老者一直在拖延时间,因为他根本不是宫景曜的对手。可天圣教的巫神光舒却出现坏他好事,更是连玉罗门的新门主也来了,难道,这真是天要亡他吗? 不!他要长生不老得道飞升,谁也不可以阻止他! 宫景曜被老者的摄魂术迷心片刻,可就是这一闪神,便让老者得了空,吹响了哨子,唤来了一个身着曝露黑纱裙的美艳女子。 “沐幽,你怎敢!”舜华瞬间暴怒一声吼,因为这个出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唯一的女儿。 “曲拂!”贺兰阙也没有想到,他师父最后的杀手锏,竟然会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女人。 曲拂的媚心术可比金婵郡主和言采的厉害多了,毕竟,她可是武林第一美人的女儿啊! 长孙弗离一折扇敲了自己的脑袋,可这点疼还是不够,他感觉自己血液躁动的厉害,神智也越发的不清楚了。 “主人,快点离开!”向阳也撑不住了,他握剑的手,已是青筋凸起,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离……离不开了。”长孙弗离苦笑的眯起了眸子,没想到他傲然于世了一辈子,最后却在今夜要翻了船了。 光舒已经媚心术出现,连小小年纪的安月圣也逃脱不掉,他不由得心神乱了。 断魂铃响,魂断人亡。 “啊!” 下方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许多人已倒下。 肖云滟仰头望着她自己的手,真的快触碰到那星图大阵的血线了。 呵呵,她可能是最倒霉的穿越者吧?居然被当了血祭的祭品。 玉水碧的蝶舞飞花已化出龙形,直冲大阵最薄弱的一个阵眼。 砰!大阵的西方朱雀被轰碎了,如今四个阵眼还余其三,威力已是大减。 肖云滟在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很是慈祥。 “天地万物,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若云烟缥缈,如海市蜃楼,破处幻象,自是一切皆虚空!” 破处幻象,一切皆虚空?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镜花水月,如梦如幻……” 肖云滟耳边回响着那个声音,她听到了对方在念经,她听了一会儿,便嘴唇微动,随意念而念出了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光舒被她的声音所唤醒,他咬破手指,弹指向阵法中央的紫薇星,以血养命星之人,这便是天圣教巫神的不外传之秘。 下方的宫景曜瞬间红了双眼,身上的伤一瞬痊愈,连内伤也没事了。 沐幽老头儿中了一剑,肩上的伤口泊泊流血不止。他眼神凶狠的看向上空的紫袍男子,暗咬了咬牙,眼中浮现了不甘之色,挥袖一掌拍向宫君曜。 既然他们不让他达成心愿,他便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宫景曜和对方对了一掌,丝毫没有感觉,依旧提剑攻击向对方,招式越来越凌厉,剑法越来越快,二人的身影已是虚幻。 尤峰下手更狠,主要是虚无老头太没人xìng了。 贺兰阙身上已是遍体鳞伤,可他还在记挂着曲拂,曲拂完全入魔了,媚心术不止迷人心,还自迷其心啊! “沐幽,你给我立刻收手!”舜华已是双眼泛红,目眦yù裂的看着他失心的女儿。 曲拂一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褪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衫,舞姿越发的放dàng无耻,她眼神迷离勾魂,一声声如呻吟般的叹息,溢出微张的红唇,令人听之身软骨酥。 “噗!”舜华自拍自己心口一掌,这是他的女儿,所有人都能受这媚心术的诱惑,唯他不可以! 长安城里也发生动乱,睡梦中的人醒了,无论男男女女,皆失魂的穿着亵衣出了门,向着明德门方向走去。 如今唯一没受影响的,也只有宫城之中了。 宫氏祖先在城中补过阵法,种了不少的降龙木,可避邪驱凶。 肖云滟仰首闭眼口中念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宫景曜一剑穿过沐幽老头儿胁下,手腕一转,便削掉了他的一条手臂,鲜血飞溅,映得他如玉的脸庞,此时更为苍白魔魅。 玉水碧落地后,便张口吐了一口鲜血。这种逆天大阵,当真是好生的霸道。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肖云滟惨白的手腕上,那根红绳已在卷曲,像上被火烧一样,在痛苦的挣扎。 光舒望着星图大阵有所变化,那颗命运之星在变动位置,行走在紫薇恒之间,将光芒带给周围的星辰,驱散了血腥之气。 “住口!”沐幽老头儿已发了狂,他头疼yù裂,又断了一臂,曲拂那边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而他已经看到一束金光冲破云层降落人间,天道之门已经要即将打开,他绝对不可以在这时候功亏于溃。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肖云滟念到此处,五彩琉璃鸳鸯佩已经飞来了。 光舒松开了抓着肖云滟脚腕的手,伸手把那块五彩琉璃鸳鸯佩抓到手中,捏碎成粉末,以这凝聚了三世情怨的邪气,以邪破邪。 舜华已自伤其身多处,血染白衣,他提剑走向他的女儿。 曲拂彻底没了意识,她的脖颈和脸上出现了血丝,眼中也流出了血泪,她此时身围一圈黑纱,被一群失了理智的男人围绕着。 “舜华,你敢坏我大事,我必杀你!”沐幽老头儿一掌拍开宫景曜,以飞身踩着人头向明德门下扑去。 舜华的理智也已迷失,可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再不断的重复。那就是,杀了曲拂,绝不能让他这般流于世上受辱。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肖云滟的声音,与一道慈善的苍老声音所融合,声音如音波般不断向外扩散,飘dàng在天地之间。 “舜华,住手!”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飞来,她脸上蒙着白色面纱,青丝在身后飞扬,眉心一点朱砂,飘逸脱俗。 尤颜在城楼之上,瞬间神台清明了。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令他魂牵梦萦多年的声音。 舜华一剑刺入曲拂的左胸口,在白衣女子的一声清音阻止下,他迟钝片刻,没有一剑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白衣女子一支玉笛横吹清音,如溪水般流淌过人的心田,洗涤去人心里所有的污浊之气。 “花重!”沐幽一见到白衣女子,便是一声悲愤至极怒吼,为什么连她也要阻止他? 花重放下玉笛,望着他,眼中满是悲伤之色:“师兄,放手吧!你这半逆天而为,终是难得善终的。” “住口!”沐幽已经疯了,他自己身受重伤,站都已经站不稳,可他却还在执着那个通天大阵。 “师弟啊!多年不见,你依旧执着长生不老啊!”一道苍老的声音缥缈传来,只见一个白须白发道人,手持一把拂尘飘忽而来。 炎阁在城里之上,认出这个道人。这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山那座道观的老神仙。 沐幽一见那老道出现,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向通天大阵飞扑而去。 只差一步,他绝不甘心就这样功亏于溃。 “唉!”老道人慈悲一叹,手中拂尘一挥,一股气流飞向沐幽的后背,穿胸而过,心碎人亡。 沐幽不甘心的睁大双眼,只差一步,一步而已,他就可以踏上通天大道了啊! “自作孽,不可活!”老道人慈悲点合上双眸,手中拂尘一挥,便已转身缥缈离去。 花重望着从天而落的师兄,她眼中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多年以来,沐幽师兄执着于长生不老,不肯听怀若师兄的规劝,直到今日,终是应了师父那句话多行不义,不得善终。 宫景曜已飞身而去,伸手接住飘落而下的妻子。 肖云滟红衣飘逸,坠落而下,落在了他的怀里,她安心的闭上了双眼,轻叹息道:“一切逗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宫景曜抱着他落在城楼之上,望着血流成河的城下,他只觉一股悲凉,涌向心头。 在大阵消散的瞬间,所有人都清醒了。 他们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全和自己一样,都不成体统的穿着亵衣。 城外的人也都清醒了,那些士兵看着地上死掉的同伴,他们茫然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场噩梦,为何一眨眼醒来,面前便出现了一片修罗地狱的场景了呢? 长孙弗离也清醒了,见大局已定,他便折扇开启轻摇道:“这里的事已了,你们也该进宫去了。”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她喝孩子在身边,便胜过皇图霸业,江山天下。 宫暝曜聪舜华手里夺了兵符,号令了那些兵马,后退至三十里外,原地休息待命。 宫华曜跟去帮忙,毕竟这么多的将领士兵,六哥自己可是难处理的。 其余人,随着他们进了城,向大明宫赶去。 长孙弗离带着这些护龙卫跟随上,他依旧坐着他的八抬大轿,只不过,身边多了个乖女儿罢了。 肖云滟是累极了,好在长孙弗离的这个轿子很大,上面放个向罗汉床一样大的座位,中间还有个大靠枕,别提多舒服了。 长孙弗离对于这个义女啊!啧!宠呗! 城外还有几人,一个是剑压贺兰阙的尤峰,一个是狂虐百里畅情的虚无老头儿。 花重已走过去脱了大袖衫,蹲下身,轻柔的盖在了曲拂的身上。 楚安现身落在舜华身边,望着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她也只是唏嘘一叹:“早知今日,又何必一开始去争那些权势?舜华,当蝶谷的舜华先生不好吗?青山绿水,幽谷雾缈,有贤妻相伴,有女儿承欢膝下,如此他人求不得的平淡幸福,你全都得到了,为何还不知惜福的难知足呢?” 舜华发丝凌乱的单膝跪地,满身狼狈的垂首哭笑道:“你说得对,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舜华,我们会蝶谷吧?”花重抱着昏迷的曲拂,她为他们父女感到心痛,为何就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舜华执着于楚安,曲拂执着于宫景曜,父女二人,皆在求那些求不得之人。 “回不去了,花重!”舜华抬头望着陪伴了他七年的妻子,他第一次对她笑的那么温柔,而这温柔却是绝望的。 花重知道舜华要做什么,她不想阻止他,因为她是最了解花重的人。 一个骄傲的男人,在失败之后,是不会愿意成为阶下囚的。 楚安亲眼看着舜华以剑抹颈自杀,她也没有出手阻止。舜华这样死去,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曲拂苏醒了过来,一睁开双眼,便看到她父亲倒在血泊之中。 “曲拂,这是你父亲自己的选择。”花重抱着曲拂,不想她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曲拂很平静的望着她死去的父亲,看了一会儿后,她扭头看向她美丽善良的继母,垂泪低唤了声:“姨母,父亲死了,你也解脱了。” “曲拂?”花重很担心这样的曲拂,她虽然不是曲拂的亲生母亲,可她却是曲拂亲姨母啊。 曲拂头靠在花重的怀里,缓缓闭上眼睛,袖下的手伸出,握住了花重的手,紫青色的指甲,尖锐的刺入花重的手背上,她染血的唇边,扬起如罂粟花般至命的美艳笑容:“姨母,你是父亲的妻子,他死了,你就该殉情呢!” “曲拂……”花重怎么也没想到,曲拂居然会这么对她。她嘴角流下发黑的血,眼中流出痛心的泪水。她不明白,曲拂为什么要这样恨她?她明明知道,当初嫁人非她所愿,她也是被逼的啊! 尤颜冲过去推开了曲拂那个疯女人,把中dú的花重抱在了怀里,喂她吃了一颗yào丸。这颗yào丸和容野给聂瑶吃的一样,都是宫景曜送给他们保命的。 花重昏迷了过去,昏迷前,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好像她曾经救过的那个少年。 尤颜抱着花重离开了,至于曲拂的死活?如果不是看在花重的面子上,他一定会一剑杀了这个疯女人。 而在这一夜,战乱发生的突然,也结束的很快。 舜华带着一生的执着离去了,曲拂为心中的执念而疯了。 贺兰阙一身功力被废,百里畅情被虚无老头儿玩了个半死。 孙太后得知舜华死后,崩溃的撞柱自杀了。 湛如秋跟随了孙太后一辈子,最后,她却在孙太后死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悲哀深宫。 自此后,再无人知她行踪。 在他们带人进了大明宫后,宫明羽也不见了,颂瑞告诉他们,是殷宁趁乱带走了人。 大明宫的月色,依旧是那样的明亮且寂寞。 在这一切尘埃落定后,每一个人,都有了点莫名的失落。 肖云滟站在紫宸殿前的台阶上,望着墨染的夜空,她有些迷茫道:“来了这么久,我依旧很茫然,前路,好像还是迷雾重重的。” “无论前路多迷雾重重,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宫景曜握着她的手,夫fù并肩而立,望着这大明宫的月色,回想着曾几何时,这里也曾人声鼎沸,欢乐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6 章 忧。 肖云滟倚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唇边笑意甜蜜幸福。 她这一生最感谢的不是苍天,而是一心致他于死地的沐幽老头儿。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来的这里,更不会遇上宫景曜,和一群可爱的朋友。 所以,她谢谢他,沐幽老头儿。 番外一:封后大典 腊月初九,太上皇复位,该年号云景。 同年,腊月二十九,太庙举行封后大典。 宫景曜昭告天下后,再次与肖云滟大婚。 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十里红妆,千盏红灯,万盆牡丹,江山为俜,许一世荣宠,夫妻不离不弃。 肖云滟着一袭明黄色七彩鸾凤大袖衫,青丝挽发,凤冠流苏垂。红盖头,绣龙凤,眸含情,意绵绵。 宫景曜在太庙之前,亲手掀开她的红盖头,牵起她一只素手,带着她走到高高的台阶之上,俯瞰下方俯跪的百官,朗声宣誓道:“朕以帝王之礼,迎娶肖氏云滟,许她江山天下,一世荣宠,不离不弃。” 言素和魏端在前,拱手作揖礼拜道:“臣等参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尉大人和丞相大人都没发言了,谁敢说话? 呃?好吧!本来有个爱废话的御史中丞秦大人的。 可是皇上说秦大人年纪大了,呃?其实秦大人才四十不到。 反正呢!皇上说秦大人年纪大不适合再做御史中丞这个累死人的官位了,他就是年纪大不适合了。 然后,皇上就升了秦大人的官位,让秦大人等太子出生长大一点,给太子当夫子。 嗯,御史中丞是从三品官,如今秦大人当了太子太傅,一下子就从一品了,跳了四级,真是皇恩浩dàng啊! 可这破皇恩,谁都不想要。 如今的御史中丞是一个叫聂意林的年轻人,听说是前丞相聂淳的侄孙儿。 这小伙子不错,很懂得审时度势,特别识时务,打从他当了御史中丞,所有参奏皇上有违礼法的奏折,他都给扣了。 扣完奏折,他就请人喝茶,一番好心规劝后,你对他能感激涕零的想跪地磕头。 聂意林的规劝方式很特别,那就是各种危言耸听,从你自身触怒龙颜开始,然后说你的前程被毁,你儿子以后没出路,你孙子更可能因为家族败落而去变成乞丐讨饭。 然后还有一种可能,皇上一个不高兴,找人给你按个欺君之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三族九族都有可能。 反正,你的生死,就在皇上的喜怒之间,这点你要搞清楚了。 然后,那些个官员,一个个感激涕零的从聂意林这里取回了奏折,从此以后再不提有违什么礼法的事。 当然,回头他们还要请聂意林吃饭,毕竟人家救了他们的前程,还让他们一家避免了满门抄斩啊! 所以,最近长安城最讨人喜欢的大人,那就是聂意林,所有官员都喜欢他,天天有人请他吃饭喝茶,跟他忽然多了很多铁杆兄弟一样,令人不由得羡慕。 今日,看着聂意林的人很多,见他跪拜恭贺帝后大喜,他们也跟着随大流跪拜贺喜。 反正,不想死,跟着聂大人就对了。 宫华曜在一旁都想笑了,这些人啊!全被聂意林忽悠傻了吧? 肖云滟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头,忽然,他有点想逃跑。 从今以后,她是不是真的要端着架子,在这个皇宫里做一辈子笼中鸟啊? 宫景曜紧握住她的手,一眼看出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这个女人,真是欠收拾,回头他要罚她念三遍女戒,看她还敢不敢动离开他的念头。 肖云滟的手被握疼了,心思也就老实了。 帝后在上面暗较劲儿,下方百官各怀心思。 那一排十位王爷,每一个都面带喜色,恭贺帝后大婚之喜。 至于其他诸王、侯爷、国公,凡是有爵位的人,全部到场,齐声恭贺帝后大喜。 大半个月的时间,以帝王登基的规格,准备的大婚。 各地诸王世子皆奉旨抵达长安,长安城与咸阳城的国公和侯爷,也全部于今日出现在太庙。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身怀六甲,不宜舟车劳顿,说不定,皇上还要带皇后娘娘去泰山封禅呢! 肖云滟瞧着下方那些个王侯憋红的猪肝脸,她真的忍不住想笑了。 宫景曜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偏头低首在她耳边,宠溺轻笑道:“就知道你看到他们这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心中会甚悦。” 肖云滟转头看向他,眉梢眼角含媚色道:“陛下这是要‘烽火戏诸侯’吗?” 宫景曜凤眸藏温柔,凑近她唇边,舌尖一舔,魅惑笑道:“为博肖皇后一笑,烽火戏诸侯又算得了吗?尊你为女皇也可,只看你稀不稀罕的要这江山天下。” 肖云滟脸颊微红,斜他一眼笑道:“女皇我可不稀罕,倒是陛下你的美色,本宫颇为喜爱呢!” “皇后娘娘如此垂涎小人的美色,小人也只能以身相许,侍奉皇后娘娘终身了。”宫景曜这边和自家皇后娘娘打情骂俏,下方的官员却是跪的膝盖都疼了。 肖云滟见这下马威也够了,看向下方俯身跪地的百官,淡冷却不失威仪说了句:“都平生吧!” “谢皇后娘娘!”这些官员算是看明白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没什么,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就等着做秦大人第二吧! 封后大典极为隆重,不能说是绝后的,却绝对可说是空前的。 当然,皇后娘娘也很为仁德,在倾城月重开业后,便以五千万两白银赠予贫困之地的百姓,真正做到与民同乐,恭贺新年。 而这些钱非是出自国库,而是人家肖皇后自己掏的腰包,走的是倾城月的账。 与此同时,倾城月也进入了天下商会,托水芙蓉的福,肖云滟当了个副盟主。 当然,这事没那么简单,也是有很多人不服气。 最后,水芙蓉便来了句:你们有本事三个月给我争九千万两银子,让我退位让贤都行。 这下没人说话了,就算他们开银矿,也不见得能三个月掏出九千万两银子。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银矿,如今的金银铜矿大都归朝廷所以,还有部分归香疏影和水芙蓉所有。 当然,还有几家有点小的矿场,可那……都是属于和皇上搭边人的啊! 所以,如今靠脚踏实地做生意的人,能争得过肖皇后的人,还真寥寥无几。 三个月赚九千万两银子,这就更是为难他们了。 肖云滟对水芙蓉这个想法,她颇为鄙夷,想拉她当靠山直说啊!非弄这些虚的做什么? 水芙蓉就是想拉肖云滟入伙,这也能保证她皇商的永久权。 反正,没谁敢让肖皇后不痛快,她的商业联盟能永存,天下太平,她才能好好逍遥几年啊! 腊月三十,除夕夜。 在这一晚,皇宫设了守岁宴,没有外人,只有一众亲朋好友。 肖云滟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可她能让央金把某个狐狸精灌倒。 央金再次豪迈的拉着诗干杯,这回还有宫凌霄在一旁起哄,不喝就灌。 肖云滟一旁单手托腮啃着点心,勾唇笑道:“诗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痛快点儿,别总是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一样……唔!” 宫景曜听不得她这般流里流气的说话,直接夹了一颗牛ròu丸子塞住她的嘴,横了她一眼,满是威胁之意。 肖云滟接受他的威胁,她不说了还不行吗? 宫景曜见她又转头和炎阁去说话,他气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肖云滟挥手拍掉身边男人拉她胳膊的手,继续和炎阁说笑道:“阿良啊!你说你,一转身成了一国之君后吧!还别说,真是越发的英武非凡了。想当初啊!我也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了姓宫的……哎哟!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会儿?没看到我在和阿良叙旧吗?” 宫景曜的脸更加黑了,他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 白杜鹃也发飙了,猛一拍桌子,怒视某女咬牙道:“肖皇后,你家那碗白米饭在一旁等着你吃呢!所以,请不要惦记我家这碗高粱粥了,行吗?” 炎阁被他们两个不拘小节的女人弄得……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肖云滟勾唇笑看着怒蹬着她都白杜鹃,眸光透着几分揶揄之色道:“原来他是你家男人啊?哎哟!我还真没瞧出来呢!” 白杜鹃从来都是敢说敢做的,她是一把抓住炎阁的衣领,把人拉过来就一吻封口,还泄愤的咬了炎阁一口,舌尖舔了下炎阁嘴唇上的鲜血一下,转头眯眸看着那个目瞪口呆的女人,挑衅意味十足。 肖云滟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拇指,挑眉勾唇一笑道:“白姑娘,威武霸气啊!阿良,滋味儿如何啊?甜吗?” 炎阁拿了方帕子擦掉嘴上的血,没有理会他们两个女人的胡闹,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宫景曜道:“南诏国虽然比不得明月国事务繁多,可也不算怎么平静。而我离开的日子也不短了,杨易长也来信催我回去,所以,我打算明日便离开,也好回去稳定南诏国的兵马之事。” “嗯,那我也不挽留你了,一路顺风。”宫景曜很不客气的敬了炎阁一杯酒,还笑说了句:“好好镇守你的南诏国,没事就不要来明月了。” 炎阁喝了那杯酒,勾唇看着他一笑:“你我已是两清,将来会不会后会有期……且看我心情。” 宫景曜对他挑眉一笑,看了眼白杜鹃道:“好好看着你家这棵树,可千万别让他伸展枝条……爬墙到别人家去了。” 白杜鹃的脸色黑沉沉的,转头看着炎阁咬牙道:“你敢伸枝爬墙,我就敢把你给剪了。” “咳咳……”炎脸红咳嗽了起来,看了她一眼,心里暗叹气,真觉得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很难缠。 白杜鹃怒瞪着炎阁,吃醋吃的烧心,又见央金她们拉着诗跳起舞来,她端杯仰头灌了一杯酒,便也起身走了过去。 然后,一群男人,就一起黑了脸。 诗真的是女人缘特别好,大家都喜欢调戏他,因为他太像个男狐狸精了,吸引力大的很呢! “哎!fù女之友啊!”肖云滟单手托腮,羡慕的看着他们载歌载舞。如果她不大肚子,她也想和她们一起围着诗跳舞。 宫景曜在一旁悠闲的品酒,他心里无比的庆幸,幸好她有孕在身,不然,他今夜也得成缸的喝醋了。 宫暝曜进搂着阿什米塔的纤腰,恨不得现在就咬她一口。这个小女子,胆子真是变大了啊?居然也想去调戏诗玩儿了? 阿什米塔缩缩脖子,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羡慕她们几个,多好啊!她也想和诗一起玩呢! 而此时,宫星曜、宫玉曜、风痕、容野、陌缘君、尤峰、香疏影、炎阁、全都黑沉着一张脸,像是要杀人一样,气氛非常诡异。 诗醉红着脸,身边围绕着一众美女。 央金公主、紫竹、宫凌霄、聂瑶、玉水碧、弄妤、宫姻娜、白杜鹃、她们全都喝醉了,围着诗载歌载舞,好一番妖娆调戏。 到了最后,妙观、法华、叶衣、月净,还有悠悠和闲闲也一起加入,跳舞跳的可欢乐了。 肖云滟在一旁双手托腮,又是一番羡慕慨叹:“诗这样的人,才该是天下第一美人啊!瞧瞧,多么的有魅力啊!谁见了他,都想亲近亲近摸一把呢!” 宫景曜眉心一皱,眸光略沉,看着被一群美女围绕着的诗,他暗下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要尽快把诗嫁出去。 花重被尤颜拉来赴宴守岁,望着他们这一群特别的人,她眼中也浮现了一丝笑意:“这样的人生,才是真的精彩无悔。” 尤颜望着总算是展颜一笑的花重,他眸光极为温柔道:“你若愿意,你的一生,也可以很精彩。” 花重转头望着尤颜,良久后,她才笑着轻点了下头,轻声柔语道:“你说得对,我的确该放下了。” 她一生无奈,从来不能自主。 如今父亲死了,舜华也死了,她也该还自己一个自由了。 “花重!”尤颜握着了她微凉的手,眼底是一片温情,这一生他们都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因为这些无可奈何,他们错过了八年的时光。 而人生一世,又能有几个八年可以蹉跎呢? 肖云滟依偎在宫景曜怀里,望着尤颜和花重,心下不由感叹,感叹世间的缘分,怎么就能这么奇妙呢? 就像月老拿着木偶随意一摆一拉线,然后,他们这些人,一对对的就成了。 千奇百怪的配对,像月老随意的玩笑一样,却是各有各的和美。 ------题外话------ 今天给我弟家宝宝缝小被子,又更晚了,抱歉啊。 番外二:凶残媒人 大年初一,他们送走了炎阁他们一行人。 五里短亭,临别依依。 肖云滟拉了白杜鹃去一旁,塞给了白杜鹃一个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细颈瓶,几乎与白杜鹃脸贴脸的低声问:“阿良有没有像你表白?就是……他有没有说过心悦你之类的话啊?” 白杜鹃单手把玩着温润的羊脂白玉瓶,抬眸看向她,语气淡淡道:“昨夜守岁,他不是闷酒喝多了吗?然后,抱着我跳了大半夜的舞,四更天的时候,我才把他敲晕送上了床。” “抱着你……跳舞?”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看着白杜鹃嘴角含春的模样,颇为老怀安慰的点了点头道:“他表白的方式,真特别。嗯,吃醋也吃的很特别。” “谁说不是呢?这个傻子,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傻呢。”白杜鹃说这话时,嘴角已是忍不住的露出甜蜜笑意,一个傻子还想遮遮掩掩对她的小心思,当她和他一样眼瞎心盲吗? 肖云滟看了那边的两个男人一眼,这才有和白杜鹃低声说:“这是yào,记得给他吃。阿良这个人吧!可能是成长环境所导致的有点小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7 章 僻,想让他迈出那一步,会很难。所以,为了你们不会拖到来段夕阳红,你还是再豪迈不羁点儿,来个女追男一下吧。” “呵呵,我一直就没断的过追他,他不还是不开窍吗?”白杜鹃冷冷笑,心里真是咬牙切齿极了。 她就没见过那么榆木脑袋的男人,想她,可就差脱光衣服躺他床上去了吧? 可他呢?跟个大闺女似的,矜持个没完没了了。 肖云滟是了解炎阁这个人的,他就是有点轻微的自闭症,不怎么会和人沟通,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好在呢!他遇上了一个白杜鹃,从不知何为矜持,也不懂何为委婉,一切都是直来直往的江湖女儿,杀的他个措手不及。 这也就是,为何死心眼儿的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对白杜鹃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感情……的原因所在。 这种感情像是种子萌芽,需要人不断的浇灌,才会让它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而浇灌这棵幼芽的养分,就是白杜鹃的热情奔放。 一个不知主动的男人,遇上一个特别主动的女人。 一般呢!会有以下两种结果。 一,男人冷漠的拒绝这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二,男人对这个女人心动了,却不知情从何起,像只迷途的羔羊,需要人来套根绳子,把他给牵出迷雾森林,步上阳光灿烂的绿茵茵大草原。 而炎阁对白杜鹃的心,就是第二种,有点喜欢,有点迷茫,又有点近乡情怯的莫名恐惧。 想一个有点孤僻的人打开心扉,这是很难的一件事。 当初炎阁能接受他们成为朋友,后来他们又一起去华山,一路上都是她说他听,从不曾见他主动过。 后来,宫景曜的出现,逼得炎阁看清自己的心,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多喜欢她,也没有明明白白表明过心迹。 所以说,炎阁是个被动的人,想要靠近他很难,一旦被他依赖了,又很难让他放下执着。 这样的人,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一旦有了依赖的人,他们就不会想放手了。 或许是因为她来自于现代,有很事都忽略了,才会在炎阁的感情懵懂期,给了他一种错觉吧? 每一个少年,都曾有过一个懵懂期的情人,炎阁虽然早不是少年人了,可他却有一颗少年人那样的懵懂之心。 “哎,我们要走了,你们自己保重啊!”白杜鹃不知道肖云滟在想什么事,可瞧她这般一动不动的双眼放空,想来是在追忆什么往事吧? 肖云滟被白杜鹃晃了一下手,她猛然回神看向白杜鹃,然后,她做了一件令众人皆震惊不已的事。 “你!”白杜鹃对肖云滟一直没有丝毫防备,一是因为对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fù,二是对方一直待她很为友好。 故而,当肖云滟把匕首刺入她腹部时,她眼底满是震惊与不解之色,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她啊? “白杜鹃!”炎阁回头惊叫一声,脚下狂奔过去,伸手抱住了血染襦裙的白杜鹃,难以置信的看向手持染血匕首的肖云滟,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杜鹃一手捂着腹部,血染红了她的手和襦裙。这件月白色的杜鹃花襦裙,还是肖云滟送给她的。可这个之前还对她百般好的女子,如今却成了要她命的人。 她不明白,好不明白,为什么肖云滟会这么冷酷无情的杀她? 宫景曜已走到了肖云滟身边,他也不懂的皱着眉头,明明她之前很喜欢白杜鹃的,为何会忽然对白杜鹃痛下杀手? 其实震惊的不止他们几人,还有悠悠和妙观她们,她们也不懂,为什么转眼之间,会出了这样的事啊? 肖云滟手持还在滴血的银亮匕首,眸光平静的望着一脸对她失望至极的炎阁,启唇淡淡的问道:“如果她死了,你会多心痛?会比我死了,你还要心痛吗?” 宫景曜听她对炎阁问出这些话,他就更是疑惑的看向她了。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今儿个跟中了邪一样,问出这些个奇奇怪怪的话来? 炎阁单膝跪地抱着奄奄一息的白杜鹃,望着不远处那一袭黄裙明艳的女子,他眼中满是悲痛之色,启唇声音沙哑道:“如果早知你会这样伤害她,我一定不会走中原这一趟。” 肖云滟听到炎阁这番话,她勾唇冷艳一笑,将那把染血的匕首丢给了他,眸光极为冰冷道:“这是染着她鲜血的匕首,你可以拿着它杀了我,为她报仇。” 炎阁手指颤抖的去捡起那把匕首,他没有再去看肖云滟一眼,而是一手紧握着那把染血的锋利匕首,低头望着他怀里眼角含泪的白杜鹃,他第一次对她笑得那般温柔,轻声柔语的对她说:“我不杀她,因为,我想陪你一起走。” 噗呲!是利刃刺入皮ròu的声音,是那样的绝望,充满了悲哀。 “王上!”法华她们几人惊叫一声,瞪大满不敢置信的双眼,下一刻,便是亮出兵器,杀气腾腾的怒瞪着那个狠心dú辣的女人。 “别冲动!”妙观算是四人中最为冷静谨慎的一个,以她对肖云滟此女的了解,对方绝不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法华转头看着妙观沉静的眸子,一瞬间,她也冷静了下来。 肖云滟如果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王上也不会对她一直牵挂难忘了。 叶衣和月净始终还是太年轻,她们有点沉不住气,要不是被妙观和法华抓着手,她们早冲上去手刃那个女人,为王上和白姑娘报仇了。 肖云滟砖头冲宫景曜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她又转回头看着那对殉情的苦命鸳鸯,没好气的撇嘴道:“差不多就行了啊!一对大傻子,ròu疼不疼都没感觉吗?” 呃?悠悠和闲闲似乎想起来一件事,之前皇后娘娘好像问碧宁要过一把古怪的匕首,会伸缩和喷血,看着很是能唬人。 炎阁和白杜鹃都睁开了双眼,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由得红了脸,咳咳!似乎真的不疼。 妙观走了过去,蹲下身,伸手自她家王上手里拿过那把匕首,握着手柄chā入冻土里,呵!还真会伸缩冒血啊? 法华也是傻眼了,这位肖皇妃居然拿这种吓死人的事玩儿? 妙观握着那把匕首起身,笑看着这位狡黠可爱的皇后娘娘,非常真诚的感谢道:“多谢肖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相信经过此事后,再傻的人,也该清楚明白自己的心了。” 肖云滟撇嘴翻个白眼,一点不稀罕妙观的道谢。因为,该向她道谢的人,不止没说一个“谢”字,此时更是特别凶狠的蹬着她呢! 唉!果然啊!世上最难做的便是好人了。 白杜鹃低头看了她身前裙子上的一大片红色,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那还会感激这个捉弄她的可恶女人啊? 炎阁眼神也很为不友善,他是第一次对肖云滟表示出生气。 肖云滟对于这两个不识好人心的男女,她厌烦的皱眉挥手道:“行了行了,赶紧走了,再不走,地面可要化冻了。” 宫景曜在一旁同情的看着炎阁,勾唇笑说道:“遇上这么个傻子,白姑娘也是心累。” 炎阁虽然一贯不善言辞,可这一次,他却冷面寒霜的回击了句:“摊上你这么个疯名在外的父亲,我为你们的孩子,十分担忧。” 呃?白杜鹃是第一次见炎阁这样怼人,可是她还没来及也讥诮肖云滟两句,便被炎阁霸道的大力拽走了。 炎阁是直接推了白杜鹃上马车,而他则是翻身上了一匹黑色骏马,双手握着缰绳,回头勾唇笑看宫景曜一眼,非常满意宫景曜眼中露出的杀气。 这一回,他赢了。 叶衣和月净骑马在马车另一侧,赶车的是法华,马车里坐着白杜鹃和妙观二人。 因为之前白杜鹃中百里畅情的dú招,那怕养了大半个月,她也依旧有点畏寒。 因此,肖云滟才让人为白杜鹃准备了辆舒适的马车。 目送他们离去后,宫景曜便一手搂着肖云滟的后腰,向着他们马车走去,低声笑问一句:“yào给她了?” “是啊!”肖云滟嘴角勾起坏笑,与他对视一眼,怎么瞧,都是一对坏透心肝儿的夫妻。 宫景曜回头看了已远去的马车,心里那叫一个乐啊!等炎阁被人当饭煮熟吃了后,他也就能彻底放心了。 当然,炎阁要是和白杜鹃有了孩子,他就更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肖云滟在上了马车后,便掀开窗帘看向外头,四野萧索,远处的青华山上还有积雪,而这样明媚的天气,那碧空如洗的蓝天,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云兰歌,还有那个一生悲苦的小燕儿。 紫燕喜欢蓝天,可蓝天包容了太多的东西,不止有紫燕,还有那数不清的生命。 宫景曜在后搂住她,温暖的大手覆在她为隆起的小腹上,唇贴在她耳边,温声柔语道:“尸体既然没有找到,他们便不一定会死。” “我知道。”肖云滟放松了身子,依靠在他怀里,望着马车外匆匆而过的风景,她心里祈愿着,希望重生的他们,能得到一个新的人生。 大年初一,这是新的开始,家家户户,皆在辞旧迎新。 而在这一日,也真的传来了好消息,宫姻娜和阿什米塔都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对此,最为妒忌的莫过于宫星曜了。他和央金成亲后可没偷过懒,为什么央金的肚子就是没好消息呢? 还都是光棍的几个人,也受了刺激,趁着新年添喜气,一个个的都闹着要办喜事。 最后一番商量后,日子定在了上元节。 对此,太史局的老头儿可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儿了。这群年轻人太胡闹了,八字不合,六礼不按规矩流程走,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聘礼一送,自己就选日子成亲?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容野是最高兴的一个人,他带着聂瑶这个美艳动人的俏媳fù儿回去,不说他母亲容夫人多高兴了,就是他那最爱黑沉着脸的老爹,那也是对他态度不知道温和了多少。 容老爷唯一的想法就是,儿子不是断袖,容家不会绝后了。 容夫人的想法是,今年是龙年,赶紧让他们办喜事,如果她儿子争气的话,她一准儿能在今年冬天当上祖母,抱着他们家的龙孙孙,好好去各家各户抢红包去。 想她年年给别人孙子红包,不疼钱,都看得牙酸了。 如果她有了孙子,她一定带着孙子,从大年初一开始,她一路带着孙子拜年到十五,所有亲朋好友都休想跑掉一个。 而如今最不好过的就是陌缘君了,他是想娶吧!人家不嫁。 他是想入赘吧!十大长老要把关考验他一番。 据说要闯十关,文韬武略要考,模样身材要好,体力健康也要好。 还有就是,要考陌缘君的七情六yù关,看看他是个真君子,还是个受不了色相诱惑的伪君子。 这一套考验下来,估计陌缘君也难有命活着出玉罗门了。 倾城月在过年的时候,准备了促销活动,把之前没售完的一些旧样式衣服,全给当活动给赠送了。 比如,消费满二十两银子,送一套价值二两银子的襦裙,大家户夫人小姐,可以送给身边丫头穿,也算很长脸了啊! 当然,也有平民促销的活动,比如买一样价值十文钱的东西,可以抽奖一次,奖品从大到小,有绣花丝帕、云缎绣鞋、印花襦裙一套,其中包含窄袖上襦,齐胸罗裙和一条披帛。 最后的大奖是一张餐饮,可凭此券在落月楼和鸳鸯楼大吃大喝一顿,席面是五百两一桌的豪华大餐,带一家和亲朋好友去吃,多有面子啊! 当然,秀丽坊也有活动,前十名年底消费最高的客人,可各得一套最新首饰,据说是金指公子亲自设计的蝶恋花款式头面。 当然,也有三个抽奖名额,这个消费不在高和多,而是在于你是否十五之前成亲。 只要是年初一到十五之内要成亲的男女,都可以来秀丽坊抽奖。 如果有人幸运的抽中了三个名额奖,便会得到一套牡丹花开的金色流苏凤冠,cāo刀设计的还是金指公子。 当然,倾城月也会送出三套彩凤霓裳嫁衣,天香池更会为新娘子全身美容保养三日,让新娘当个漂漂亮亮香喷喷的新娘子。 他们这些活动一出,东西街的商户都要骂娘了。 这也太无耻了,这是逼得他们活不了啊? 然后,长安商户联名告到了水芙蓉哪里,这位副盟主太胡闹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啊? 水芙蓉直接让独云出去见那些人,告诉他们,他们要是再古板的墨守成规,早晚被脑子灵活的人逼死。 到时候,可就不要怪她踢人出商业联盟了。 那些商户是雄赳赳气昂昂到来,垂头丧气灰溜溜的离去。 他们的确没出息了,连一个刚出道的小丫头都赢不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真要挨踢了。 而在过年的日子里,最忙的是容夫人,她在带着准儿媳fù串门儿。 谁都知道,容家这儿媳是皇上赐婚的,先不说她出身如何,只这模样就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容夫人很是骄傲,拉着聂瑶到处去拜年,去参加贵fù小姐的赏花宴。 聂瑶一向低调惯了,自从和容野定亲后,她红衣服都不穿了,整日穿着比较素淡的衣裳,就是怕自己过于高调,会在这些夫人小姐这里得罪人。 虽然她不懂贵圈的规矩,可有一点她是看的明白,那就是莫要做那出彩的牡丹花,不然,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故而,大家见到的容家未来少夫人,便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 当然,城中还有一个风流人物,那便是当今皇上的师弟,被封了个凤翔王,在这个正月十五那夜要凭灯选妃。 肖云滟是怕到时候参加的人少,所以,她拉了宫姻娜来,一起画册子,那种记录了诗平日里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8 章 言一行的美人图册子。 还别说,宫姻娜的画工真好,把人画的模样栩栩如生,神韵入木三分。 肖云滟也是画的不错,毕竟对于光影的拿捏,她可比宫姻娜这个古人强多了。 然后,宫景曜每次回到寝宫里,都会看到他的皇后,兴奋的脸颊红彤彤的,眼睛放光的提笔挥毫泼墨。 和他一样糟心的还有香疏影,他们二人,可真是难兄难弟了。 肖云滟见宫景曜和香疏影一道进了门,她张口就喊了声:“小姑父,你来了啊?刚好,小皇姑给你画了张衣衫半解的美人图呢!” 香疏影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那句九嫂真的喊不出口了。 宫姻娜没好气瞪这恶人先告状的丫头一眼,她转头看向宫景曜,凤眸含笑道:“你家皇后更厉害,给你画的册子里,全是没穿衣服的,好好一件庄重的龙袍,都快被她玩坏了。” “哎!小皇姑,你可过分了啊?明明是你说我龙袍画的好,我才多给景曜画几张的,现在你又这样害我,信不信我把你泡温泉时的样子,画城册子送给小姑父当新年礼物啊!”肖云滟手里握着一杆毛笔,恨不得戳到宫姻娜那张粉白的脸蛋儿上去。 宫景曜黑了脸,暗咬牙,恨不得拉她入怀打一顿屁股。就她这个样子,还像个皇后娘娘吗? 香疏影红了脸,他不会承认,他心里有点期待他九嫂的大作。因为,他真想看看宫姻娜泡温泉时的样子。 一日日这般嬉嬉闹闹又过去,长安城比之曾经的新年更为热闹非凡。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城里大街小巷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最亮眼的是那些七彩灯笼,还有各家商户门口的两个半人高的走马灯。 这走马灯是皇后娘娘让人做的,做好后,以商业联盟副盟主的身份,给长安城各家各户的商铺送了过去。 还别说,这灯到了晚上真好看。 因为是过年,东西街的商铺打烊也晚。 宵禁时间也被延迟到了亥时,大家伙儿那怕不买东西,只结伴在街上逛一逛,那也是值得人兴奋的事儿。 而在这一日,还有两个人在街上溜达,那便是鬼赤尘和神子潭二人。 神子潭望着花市灯如昼的长安城,不由笑感叹一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长安城却已是风云变化。如今,大局已定,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该回去,这一趟出来也多年,不知蓬莱故人可安好。”鬼赤尘望着繁华更胜曾经的长安城,回想的却是当初,想他们本为蓬莱三宫之二的两宫少主,也是因为父辈欠了先帝一条命,他们才会因此来了长安城。 有时他会想,若是早知道先帝是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就该早来长安几年,也好见见这位深谋远虑的帝王。 可惜!他生不逢时,没有机会一睹这位先帝的风采。 而在另一个街头,却也走着两个人。 楚安和言素漫步在彩灯如昼的长安街上,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走着。 在走了一会儿后,言素转头看向楚安,犹豫再三,才启唇问了句:“以后你打算何去何从?” “回华山。”楚安早已不是当年的楚安,她如今心境很平和,她想带柳如烟回华山去,伴着暮鼓晨钟,在高山之上,了此残生。 “回去也好!”言素也已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经此一劫,他也懂得了何为莫强求,何为莫执着。 楚安转头看向言素的侧脸,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上元节。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言素也才十八岁。 记得那夜,她手提一盏红梅花灯,在花市上找着她小姐妹,忽然间,她听到了一个声音,笑语风流,宛若金玉琴瑟鸣凰。 “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照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年轻公子折扇挑字谜,笑语风流道:“这个字,我扇中便有。就不知在场诸位之中,可有人,还能猜得到?” “猜到有什么奖赏吗?”少年楚安提着一盏红梅灯走过去,一袭红梅素裙,清傲绝尘,宛若这个冬季里,盛放在飞雪中的红梅花。 少年言素一身蓝袍飘逸风流,他转头眸含笑望着她,勾唇一笑道:“姑娘若猜着了,在下这把折扇……便赠予姑娘。” 少年楚安对此不屑一笑,提着灯,便要转身离去。 少年言素见她要走,他手拿折扇一敲头,勾唇无奈一笑道:“姑娘若是能猜到此谜题,我给你当三日仆人,如何?” 周围人一阵到抽气,继而便是哄笑一片。 “言公子可真真风流啊!”一位公子笑摇扇道。 少年楚安果然提灯走回来了,看了那几句字谜诗一眼,扭头看向哪敢调戏她的小子,明眸顾盼生辉,红唇含笑吐芬芳道:“此谜字为湖,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少年言素调笑开启折扇轻摇,扇面果然是碧湖杨柳垂青。 少年楚安斜他一眼,提灯转身就走,还不忘笑喊一声:“小仆人,还不跟随你主子我?” “是,主人。”少年言素也真真是风流,握扇拱手作揖一礼,不顾旁人哄笑,便跟了上去。 回忆至此,楚安和言素不由得相视一笑,少年那些风流,如今看来也成了荒唐。 言素还是喜欢自己当年的模样,轻佻风流,这是自在逍遥,快乐无忧。 楚安目视前方漫步行,失笑念一句:“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言素目及之处皆彩灯,不由又忆少年时。 船动湖光滟滟秋, 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 遥被人知半日羞。 ------题外话------ 啊啊啊,我要疯了,我居然长了两颗智齿,疼了好久了,今天去看牙科,说让我吃yào止疼,然后找个时间去拔牙,呜呜呜,今年流年不利,下半年总往医院跑,我都害怕医院这两个字了,嘤嘤嘤~ 番外三:三从四德 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是个团圆的日子,也是个大喜的日子。 尤峰看着那三对新人,他紧皱眉头,瘪嘴嘟囔道:“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成亲,我们就不可以?哼!景哥哥就是偏心,还存心欺负我年纪小。” 弄妤在一旁看着那三对拜堂的新人,还有那位强行非要当主婚人的皇后娘娘。唉!他们这些人,真是没有一个能长大的,幼稚啊! 容夫人今天最高兴,一直都是笑的合不拢嘴的,喝媳fù儿茶的时候,还给了个很大的红包。 容老爷虽然还是很威严,可谁都瞧得出来,他眼中那欣慰的笑意,还有那一个大红包,厚实的狠,绝对比容夫人封的多。 陌缘君是没有可敬茶的长辈了,他也是逗,直接拉了主婚人和言素,当高堂给敬了茶。 肖云滟和言素一起坐在主位上,总觉得这感觉怪怪的,扭头看了她家醋坛子一眼,嗯!即将原地bàozhà。 宫景曜在喝宫明珠和聂意林的茶,他是宫明珠的皇叔,又是一国之君,这杯茶,他喝的理所应当。 本来,如果太皇太后不是中风在床,她这当祖母的来喝这杯茶,更为合适。 不过呢!她福薄,一场没起来的逼宫战争,其他没参与的人都没事,就她被吓的一个惊悸,当场中风了。 如今人被养在兴庆宫里,也没什么人去看她了,就七哥这个儿子,会时常去看望她尽尽孝。 可这孝也尽不久了,毕竟七个是王爷,没什么事的时候,可是要待在封地的。 作来作去,她最后还不是晚年凄凉?何苦来着呢! 言素倒是很满意的喝了这杯茶,他是玉水碧的主父,今儿等于他嫁女儿,能不高兴欣慰吗? 陌缘君是没父母,也没岳父岳母,苦哈哈的一个孩子,以后就有媳fù儿一个人。 肖云滟喝了茶,看着陌缘君,很不客气的戏谑道:“小君啊,你以后进了门后,可要好好伺候玉门主,千万要谨记三从四得,不可惹玉门主不快。毕竟啊!九嫂有生之年,真的不想看到你拿封休书回来找我和你九哥哭的,乖啊!” 陌缘君的脸皮已经很厚了,他不怕他九嫂这嘴损加dú舌的攻击。抬头挺胸,一本正经的虚心请教道:“九嫂,请问何为男人的三从四德?” “切!这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入赘玉罗门的啊?”宫景曜鄙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指教他道:“男人的三从四得便是三从者,夫人的命令要服从,夫人的道理要盲从,夫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跟从。四德者,为夫人花钱要舍得,夫人的意思要晓得,夫人的气要忍得,夫人揍你的时候要躲得。懂了吗?小君君。” “嗯,完全懂了。”陌缘君摆出极其严肃受教的脸,看着她,特别一本正经的道:“九嫂,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九哥一直这么不容易。” “滚!”肖云滟没好气瞪他一眼,起身便离开了。 当然,临走前,还不忘拽走了她家惧内的皇帝陛下。 长安城里,谁人不知当今皇上惧内? 今日听了肖皇后一番“三从四得”论,他们这才知道,惧内的男人,也是分等级的。 平常那些对自家夫人如老鼠见了猫的男人,根本不算什么。 看他们皇帝陛下,那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就是将军在练兵,还是有军规的。 聂意林已经背着他媳fù儿跑了,这个时候论什么三从四德,洞房花烛才是最重要的事。 宫明羽的盖头都被外头的风给吹掉了,流苏金凤冠下,她面容姣好,恰如雪中胭脂色,半点不见曾经的伤痕。 杀气出现,四周空气骤然一冷,风乍起。 悠悠和闲闲瞬间飞跑出去,脚尖几乎不沾地面,手中的银鞭甩飞而出。 一名持剑的黑衣女子到来,她不是别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宫明雪。她此时正用嫉恨的目光盯着宫明珠的脸,好似恨不得用手里的剑,再在宫明珠脸上划上十道八道的伤痕,方能解她心中之恨。 肖云滟正拉着宫景曜要走,可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杀气腾腾出现的宫明雪,她眉头皱起,微偏头问道:“她脸上那是什么东西?” 宫景曜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因为他在生气,宫明雪太不知自爱了,竟然和那种人厮混在一起,她难道就一点都不顾自己公主的身份了吗? 聂意林已经把宫明珠放了下来,护在了身后。 宫明珠一见到宫明雪就害怕,这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几个月前,她被推下悬崖的那件事。 陌缘君和容野他们两对新人也出来了,这下好了,新娘子的红盖头,没一个是新郎亲手掀开的,啧!这亲成的,太有纪念意义了。 宫明雪的眼里好像一点都看不到别人,她眼里只看到一袭红嫁衣的宫明珠,手中握的剑抬起直指宫明雪,她勾唇笑得狰狞道:“宫明珠,今日你拥有的一切,可都是从我手里抢走的,你知道吗?” 当初如果宫明珠死了,那么如今穿上嫁衣和聂意林成亲的就是她,她就会成为被这些长辈怜爱的小公主了。 宫明珠虽然心里对宫明雪有点yīn影,可当宫明雪蛮不讲理说出这些话时,她便不再躲在聂意林身后了。她走出去,面对此刻只能用疯狂描述的宫明雪,满是失望透顶的说道:“宫明雪,你到现在还是不知悔改吗?当初你推我掉落悬崖,要不是意林恰巧路过救了我,我早就在那些野兽口下尸骨无存了。可我并没有恨你恨的非要你死,是你自己不肯认错,一逃走就是这么久,忽然回来,就说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呵呵,宫明雪,从小到大,我们到底是谁在抢谁的东西?至于本该属于你的……这世上哪有本该?谁都不欠你的,凭什么你想要什么,就本该得到?” “住嘴!”宫明雪一句也不想听宫明珠继续说下去,不管她们是谁抢了谁的东西,今日,她都要拉着宫明珠一起去死。 她过不好,宫明珠也休想得到美满幸福。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小丫头又不乖,我不过是去逛了趟倾城月,你便又不听话的出来乱闯祸,可真是太该受罚了呢!”一名广袖黑衣男子飞落在宫明雪身后,伸出一只十指修长的惨白大手,掐住了宫明雪脆弱的脖颈,把人怜惜的抱在怀里,猩红的舌尖舔了她脸上的黑色曼陀罗花纹一下,这才抬眸看向那一袭龙袍威严不可侵犯的宫景曜,他勾唇笑得妖异道:“你就是卿岁晚那个小徒弟?嗯!真是不错,没有辱没你师父的威名,够胆子,也很有手段能耐。” 宫景曜若是此时还猜不到对方的身份,他可真是要辱没师父十几年的敦敦教诲了。 虚无老头儿本就是想来喝几杯喜酒,不料这新人都拜完堂要入洞房了,还能出现这样一件棘手的意外之事。 肖云滟仔细打量这个不男不女,妖里妖气的男人几眼,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你是东方不败……还是黑山老妖啊?” 啧啧啧,就这打扮,还有这雌雄莫辩的妖孽脸蛋儿,yīn阳怪气的腔调儿,怎么瞧都不像是个正常男人吧? “嗯?”打扮的极为妖异的黑袍男子,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几分趣味儿的瞧着她,认真思考后,血色红唇微勾起一丝弧度道:“他们称呼我为西域妖人,当年我为祸天下的时候,小丫头你可还没出世呢!不过,你说的东方不败和黑山老妖又是何人?莫不是我销声匿迹的这些年里,又出现了什么为祸天下的邪魔了吗?” 肖云滟一点都没去在乎四周众人看她的古怪眼神,她和这位西域妖人,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非常和谐自然的聊道:“这个东方不败和黑山老妖已经不能和你并肩而立了,你得和天山童姥站一起。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9 章 诉你哦,天山童姥都九十多岁了,可那模样看起来还依旧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呢!而你,据我所知,你三十多年前就出道为祸天下了,如今算来,你就算再年轻,也该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了吧?可是你让大家瞧瞧看,就你这脸和手保养的,说你是我大哥,都有人相信。所以说,妖哥,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赶紧带你家丫头走吧!至于我们……你瞧瞧,这大喜的日子,实在是太忙了。” 西域妖人还真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一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家办喜事的确挺忙的,那他可真不好打扰人家了。 肖云滟热情的目送西域妖人掐脖子带走了宫明雪,刚想收笑松口气,谁知这位大哥又在屋顶上回眸一笑,可真吓的她差点都腿软给跪了。 西域妖人站在屋顶上,冲下方的她,魅惑一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是我六十年来,遇上过最可爱的晚辈了。以后你来西域玩儿,可以到跋禄迦国来找我,我就住在素叶水城外的一个古堡里,他们称呼我为鬼妖王。” 肖云滟很友善的笑说道:“谢谢你的邀请,如果我有时间去西域玩儿,一定去你的古堡做客。对了,我叫肖云滟,是明月国如今的皇后娘娘。今日帮他们办婚事忙,就不留你做客了。你要是喜欢倾城月的服饰,可以随便挑选,这个牌子送给你,你所挑选的服饰,全算是我送你的践行礼物吧!” 西域妖人伸手把她抛来的牌子,以高深内力吸入掌心里,看了看两眼,心情很好的冲她摇摇牌子道:“多谢你的礼物,肖皇后,我非常期待你来西域做客,到时我也会送给你无数礼物的,再见。” “再见!”肖云滟依旧笑容友好的对西域妖人挥挥手,直到送走哪位活祖宗许久,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她才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长舒口气道:“这下真是破财免灾了,唉!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新娘子回家,这国色园是我家这口子送我休闲的园子,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住下的。赶紧给我走走走,借你们办场喜事就不错了,别给我得寸进尺的想在洞房花烛啊。” 众人都没从惊吓里缓过神儿来,人就被她全给轰走了。 宫景曜担心她会因受惊动了胎气,忙抱着她去了后院的栖凤轩。 诗跟着到了栖凤轩,仔细给肖云滟把了下脉,抬胎气倒是没动着,就是她心跳的有点快。 尤颜见诗神色如常的收了手,便知她没事,一步上前拱手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威武霸气,想那西域妖人何等的可怕!连景兄他师父老人家都对付起来极为棘手,可放到您手里,那就是嘴皮一动,三言两语就把人忽悠走的小事一桩啊!佩服佩服,在下实在是太佩服您了。” 肖云滟没好气白了尤颜一眼,转头看向美丽脱俗的花重,非常认真的奉劝道:“花重,你真要十分认真的考虑好,就他这样一贯斤斤计较,还特小心眼会记仇的男人,是绝对要不得的。” 花重闻言一愣,之后便红了耳朵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尤颜见花重没因为这个玩笑而生气,他才有心思瞪某女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何为善?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这也就是说,你要是坏人一段姻缘,你就是等于作了拆十座庙的孽,懂不懂?” 肖云滟撇嘴翻个白眼,没有理会他。唉!他尤大公子也不容易,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等回了梦中情人,她要是给他把姻缘坏了,他回头还不得拿刀来劈了她啊? 在回去的路上,诗在一旁一直盯着肖云滟看,他这位师嫂,绝对是克星转世的,逮谁克谁,连西域妖人这个大老邪,她都能给忽悠的成了朋友。 宫景曜刀子眼甩过去,这小子就是欠嫁,他今夜一定要给他选出一个媳fù儿,赶紧把他择日嫁出去,省得留家里闹心。 诗根本没理他师兄的刀子眼,反正师兄每天都会喝三升醋,他早习惯了。 肖云滟也觉得诗很欠嫁,这么明目张胆的色诱她这个师嫂,他就不怕她一个把持不住出了轨,回头他师兄拿刀把他剁成ròu馅包包子吗? 诗被他师嫂意味深长斜一眼,他有点脸红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声,再也压不住心里好奇的问:“师嫂,你到底是怎么摆平西域妖人的?要知道,当年师伯他们为了把他赶回西域,可是死伤很惨重无比的。” 所以,她两三句话把西域妖人忽悠走了的事,真可以列为江湖十大奇迹之一了。 肖云滟懒洋洋的靠在宫景曜怀里,玩着自己的手指,抬眸看诗一眼,语气淡淡道:“之前听你们说过西域妖人的一些事迹,我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人的脾气。他是那种非喜既恶的人,开始第一眼,就决定他是否喜欢这个人。如果他看顺眼这个人,那么他就会极其好说话。如果他看不顺眼这个人,就会一直讨厌这个人。甚至,会暴戾的时刻想杀了对方。所以,初次见面,我就对他展示了友好态度,见他身上穿着倾城月的衣服,我就送给了他一块玉牌,让他随便挑选倾城月的新品服饰,这叫花钱免灾,也叫投其所好。他看我顺眼了,自然就会给我几分薄面,绝对不会在中原闹事,除非有人作死到他面前,否则,在离开中原之前,他会尽量给我这个皇后娘娘一点薄吗的。” 唉!其实西域妖人也好相处,只看你怎么对待他了。 如果你把当怪物魔头看,他肯定就邪恶给你看。 可你要是拿他当朋友结jiāo,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诗看向他师兄,总算明白,她师嫂为什么这么克人了。 肖云滟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靠在宫景曜怀里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 宫景曜拿来一旁的狐裘给他盖在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是真困了,便抬眸看了一眼诗,意思是让他闭嘴,否则就踹他出马车。 诗撇了下嘴,抱着一件斗篷,靠在柔软舒适的车壁上,也准备睡一会儿。 毕竟,晚上他还要被强逼着选妃呢! 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想的,就师嫂这样的女人,他从来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好吗?怎么可能会拐她出墙去? 宫景曜又狠瞪了诗一眼,这小子那是什么眼神?他选中的女人,必须是特别到独一无二的。 要是他的皇后一点特殊之处都没有,那还是国中第一女人吗? 肖云滟要是听到宫景曜的心声,一定捧着他的脸,好好么么哒他几下。这样的夫君,该为丈夫中的表率。 本来就是嘛!媳fù儿,就该是夫君眼里最美的西施。 至于那些远贤妻近狐狸精的人,根本就欠收拾,全该娶个悍fù,一天揍几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去稀罕那外头的野花。 ------题外话------ 今天看了一下,之前屏蔽的玄幻文,居然解封了,嗨嗨嗨! ☆、番外四:上元佳节 上元春夜,车如流水马如龙。 今夜是除了东西两街的花灯会以外,还有长安朱雀大街上的花灯宴。 此来的皆是适婚女子,有坐在软轿里的,也有带着丫环人群里东张西望的。 更有顽皮之女,爬上屋顶和树干之上,登高望远的。 而在朱雀门前,则搭建了一个很高很大的红色台子,上顶彩绸高悬,挂着无数缤纷彩灯。 台子北方高架一个红松木雕花影壁,靠影壁放着一张雕花罗汉床,前方三尺外放着一个透明刺绣屏风,上绣着鸾凤和鸣。 在雕花罗汉床两旁一尺的地方,放着两个半人高的七彩走马灯,那梦幻的光影,把罗汉床上端坐的红衣男子,映照的越发明艳动人。 碧草和芳草穿着桃花粉裙立在罗汉床两侧,一人手里端着绒花,一人手里端着香囊。 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师兄太过分了,居然点他穴道,还让师嫂胡来,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 虚无老头今儿也打扮的特别精神,一身灰白道袍,木簪束发,头梳的那叫一个油光水滑,手里拿着一支精致的红玛瑙嘴烟杆,坐在评委席上,精神抖擞的看着下方的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嘿嘿!让他家傻徒弟娶个媳fù儿回去伺候他老人家,也是很不错的啊! 评委席上总共是东西两边个四个人,加在一起就是八个人。 左边是肖云滟、宫姻娜、宫凌霄、弄妤。 右边是虚无、宫景曜、香疏影、尤颜。 尤峰被安排去守擂,因为武比有个人xìng化规则,那就是不会武功的小姐,可以让人代为打擂,只要能有人在尤峰手下撑过三招,这家小姐就可以上台了。 武比通关后,只要模样长得不是太差强人意,都可以作为候选人,进入文比。 可这个不差强人意,在别人哪里是长得端正就行。 可放到这些人眼里,你必须得长得清秀大方,这样才能有机会进入下一轮文比。 文比后还有一关,那就是主角上场选妃。 想诗那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儿,他天天照镜子看多了自己的盛世美颜,再看那些不是太绝色的佳人,当真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这事,还真不好说。 第一轮武比,尤峰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最后能上台的小姐,也不过只剩下了五十二人。 肖云滟看的抬手扶额,今夜可是来了好几百个姑娘,结果上台的只有几十个,尤峰这孩子是和诗有仇吗?存心想让诗嫁不出去吗? 弄妤在看这些上台的小姐,她大多数都举淘汰的牌子。这些姑娘要么长得太差强人意,要么举止作态太扭捏,一看就虚假的很。 诗的媳fù儿,以后是要和她们做朋友的,要是找个惯会惺惺作态的女人,那她们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肖云滟看的最为仔细,她在根据这些人的言行举止,来用心理学看对方的xìng格。 宫姻娜是眼光最dú最犀利的,她是皇族出身,打小接受的便是高贵礼仪训练。 故而,她的要求最高。 宫凌霄是小姑娘心xìng,她是看到喜欢的就通过,看到不喜欢的就淘汰。 而另一边,虚无也挺挑人。他是给徒弟选媳fù儿,自然要选那种温柔贤淑的女子。 宫景曜最简单粗暴,那个女子眼神敢勾他一眼,立马毫不留情的淘汰。他是给师弟选媳fù儿,不是给师弟找只见异思迁的花蝴蝶。 香疏影和尤颜是最为谨慎认真的,他们偶尔还会jiāo头接耳的商量一下,看看这个女子总体算来如何如何。 他们都是生意人,看人的眼光自然也是犀利dú辣。而商人本xìng的他们,也会出于多方面权衡利弊一下。 而这一轮下来,能留下来的小姐,更是寥寥无几了。 肖云滟看着只剩下来的二十名佳丽,她都快把眉心揉出皱纹来了。 这二十名佳丽出身皆是不错,模样也好,身姿也窈窕,气质也好。 总之,就是样样都好的美丽佳人。 然后这书画一轮笔试后,便只剩下了八位。 有一名小姐极为不服道:“她的画明明没有我的好,字也是一般般,凭什么她能入选,而我却落选了?” 宫姻娜端杯喝了口茶水,抬眸看向那名沐幽不错的女子,红唇轻启淡淡道:“观字如人,你的字是不错,画也不错。可字中却透着几分飞扬跋扈之气,画作更是有形无魂。而这位姑娘的字端端正正,一看就是品行端方之人。虽然画作上只画了一人临窗抚琴,可这份静谧温柔却自画中透露出来,加之那只停留在窗棂上的紫燕,更显出她是位极为有爱心的人。积善之家,紫燕筑巢!话已至此,你还有何不服气之处吗?” 肖云滟不知道对方会服不服气,反正她是服了。 弄妤也是对宫姻娜刮目相看,这位公主也不是骄傲任xìng的胡乱针对人的嘛!她自有她的看法和挑剔理由。 而且,她看人还特别的准。 那位小姐被请下去了,而得到赞赏的小姐,温雅的对宫姻娜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最后一关,就是撤屏风选妃了。 芳草和碧草走过去,把屏风给撤了下去。 端坐在罗汉床上的诗,一袭红衣亮相人前,玛瑙玉簪挽发,眉心一点朱砂,容貌美如花,令人一望便呼吸停顿。 这样的凤翔王,真真是美如妖精。 此时这余下的入选八位佳丽,皆是痴迷的望着这位凤翔王,一袭红衣似火,姿容极为艳丽,当真如一只高天翱翔的美丽凤凰。 诗脸色变得越来越黑沉,这时候已经不是美丽的凤凰了,而是一个穿着血衣的yīn森魔王。 宫景曜一弹指解了诗是哑穴,以眼神示意他说话,敢不说,哼哼! 诗的确是臣服在他家师兄的yín威之下了,他仔细的打量那群小姐一眼,眉头一皱道:“我本来就不会武功,再找个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以后遇上劫匪,我们夫妻是不是只能等着任人宰割了?” “有可能,说不定还会一起被劫匪糟蹋呢!”宫凌霄单手托腮,勾唇笑看着诗那张漂亮的脸蛋儿。 嗯,如果她是劫匪,甭管诗是男是女,都会好好的糟蹋蹂躏一顿的,嘿嘿! 诗一个杀气的眼神斜过去,恨不得立刻去撕了她的乌鸦嘴。 “要会武功的还不简单?”一名身着异域服饰的白衣女子出现,戴着尖顶的帽子,梳着一条条小辫子,帽檐垂下的白纱斜斜遮面,露出一双灵动的深窝大眼睛,眉心也有一点朱砂,手持一把银亮的圆月弯刀,一个漂亮的出招,便攻击像了一旁手握抱剑的清秀少年郎。 尤峰拔剑很快,犹如闪电一亮,便与对方的兵器jiāo锋擦出火花。与对方擦肩而过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肖云滟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眸子,这人的招数有点眼熟啊? 站在宫景曜身后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0 章 龙远,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就是月牙儿,他飞身而出,拔剑挡下尤峰那一剑。 尤峰见龙远居然出剑了,他一时手痒,就和龙远对上了。 然后,人群中便传来一个笑声:“真是有意思,这年头,只要是美人,总会逃脱不了被抢夺的命运。” 宫景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转头看向人群中。 莫倾城依旧是那副懒散的随xìng打扮,在屋顶上喝着酒,当宫景曜看向他这边时,他勾唇一笑,笑意瞬间又僵在了嘴角,挥袖起身,宛若一只夜莺展翅飞走。 “师兄,师嫂身孕了,你不回去看看吗?”御灵兮依旧跟在莫倾城身后追,那怕他师兄都成亲了,他依旧还在锲而不舍的追他师兄,只为了师父的临终遗愿,当真是个孝顺至极的孩子。 肖云滟对于这师兄弟俩,她笑摇了摇头,世上的人,皆有彼此的执着,千奇百怪,只为心中有个小小的精神寄托罢了。 月牙儿在龙远和尤峰打得不可开jiāo之际,她已经跑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了诗就跑了。 “呀!抢亲啦!” 龙远和尤峰一起住了手,转头看去,月牙儿抱着诗飞走了。 肖云滟抬手捂眼,这都是要干嘛?她不过就想给诗找个媳fù儿罢了,为什么一个个的总给她添乱啊? 龙远和尤峰都追去了,龙远追的是抢人的月牙儿,尤峰追的是被抢走的诗公子。 肖云滟放下手,歉意的看着八位佳丽,笑了笑道:“几位姑娘,你们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等你们找到如意郎君,要成亲办喜事的时候,我倾城月、秀丽坊、天香池一条龙为你们服务。放心,所有的花费全算我的。我还给你们下旨赐婚,加送金玉良缘的匾额,你们看这补偿行吗?” 她真是被这群死孩子害惨了,搞什么啊?玩什么不好,非闹成这样没办法收拾的地步。 那八位佳丽都是系出名门,更是个个知书达理,也都是识趣儿的。在得了皇后娘娘的允诺后,她们自然是礼数到家的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后,便离开了。 其他人看没热闹瞧了,便一个个领了灯笼和红包,陆陆续续离开了。 红包是肖云滟临时决定的,毕竟今儿也来了不是平民姑娘,她们就算落选了,也该得些安慰奖的。 至于龙远他们几个?早一转眼去了国色园了。 他们一行人收拾一下,也就各自回家了。 虚无老头儿失望的拿着烟杆走了,更是拉上尤颜去喝酒,因为香疏影被宫姻娜拉走了,他想拽去喝酒也难了啊! 弄妤随他们夫妻一道坐马车去了国色园,而宫凌霄则拉了风痕去逛花灯会了。 国色园 栖凤轩 月牙儿把诗的穴道解开后,便抬手摘下了面纱,一点不客气的坐下来倒了杯茶水,边喝边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就被他们这样捉弄了?” 诗此时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位姑娘看,真的很美啊!如果师嫂让他娶这个姑娘,他一定乖乖拜堂成亲。 月牙儿见这人傻呵呵的盯着她看,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起身走过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点不温柔的喊了一声:“喂!回魂了。” 诗被人一拍肩头,身子一震,果然回魂了。魂是回来了,春心也dàng漾了。 龙远到来时,就看到诗个狐狸精对月牙儿笑得很羞涩,他提剑阔步走过去,一把把月牙儿拉到身边,剑柄指着诗道:“朋友妻,不可欺。” “什么?”诗傻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龙远一脸吃醋的样子,再看看那名姑娘笑嘻嘻的模样,呵呵!他知道了,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天圣教圣姑吧? 尤峰也跟来了,一见到龙远和那个姑娘很亲密的手牵手,他气呼呼走过去刚要谴责龙远一顿,然后,就看到那姑娘自龙远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他眨了眨眼睛,他眉头一皱,不太确定的唤一声:“月牙儿?” “对啊!就是我。”月牙儿已经走出去,伸手想摸摸尤峰的脑袋,可发现尤峰长了好多,她得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头顶,故而只能改捏了捏尤峰的脸颊,笑笑说:“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哼哼,小峰儿,你很见异思迁啊?” “才没有呢!我只是不太习惯你这张脸罢了。”尤峰抬手拨开月牙儿的手,眉头皱着,一脸不高兴道:“我已经不小了,你以后不许再捏我脸,小心弄妤吃醋了,一把yào粉dú死你。” 月牙儿被拍的黑了脸,扭头回来看着他,勾唇笑揶揄道:“尤三少能耐了啊?才多久不见,就情窦初开了啊?” 尤峰躲着月牙儿的魔爪,躲到了龙远身后,歪头看着她,皱眉道:“咱们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言行举止庄重点,不然……兄弟也得翻脸啊!” “谁和你是兄弟了?臭小子。”月牙儿追着尤峰挠他痒痒,可挠着挠着,就一个不小心扑龙远怀里去了。 尤峰躲过一劫,藏身诗身后,眼睁睁看着月牙儿抱住龙远就非礼,他怕诗吃惊的吓叫唤,便伸手自后捂住了诗的嘴。然后,他津津有味的看着龙远被强吻的节节败退,月牙儿霸气的抱着人乘胜追击。 诗翻着白眼,这臭小子是想憋死他吗? “看到了吧?媳fù儿不一定是自己追到手的,也有这样霸气的把你扑倒一通啃的,比如月牙儿,还有弄妤和白杜鹃那样的。”尤峰虽然年纪小,可经历却很多。 诗虽然年纪大,可除了医yào知识以外,他其他方面就是个白痴。 对于尤峰的话,他颇为赞同。 就说他们这些人中,女霸王特别多。 听说当初,宫星曜还是被央金公主抓去强了,然后他才没办法的娶了央金公主做王妃的。 月牙儿和龙远旁若无人的拥吻一会儿后,这才解了一点相思之苦,可彼此拥抱着,对望着,还是不舍得分开片刻。 本以为当初一分别,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之久。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会在短短几个月后,便又回到了长安,又回到了他身边。 龙远紧紧的抱着月牙儿,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的重逢,他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唯有这样充实的抱着她,他才能真的安心。 于是乎,当肖云滟他们到来时,就看到一副令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诡异一幕。 弄妤气的火冒三丈走过去,伸手便揪住了尤峰的耳朵,把他给提溜到一旁,远离诗那个狐狸精。 “哎哟!哎哟!好疼,弄妤轻点,轻点啊!”尤峰虽然武功很高,可他从来不对弄妤动手,由此可见,他长大后,一定会是个疼媳fù儿的好夫君。 “疼你还不长记xìng,不疼你就更给我拈花惹草了。”弄妤都快被气死了,刚才他那叫什么姿势?自后抱着诗,还抱那么紧?他想干嘛?当断袖郎君吗? “我没有拈花惹草,没有啊!”尤峰都急得跺脚了,呜呜呜,弄妤又冤枉他,他要哭给她看,哼! “不许哭!”弄妤怒瞪他一眼,松开了手,为他揉揉耳朵,满脸无奈的叹了声气,这样等他长大后娶她,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尤峰见弄妤又皱眉叹气,他心里可疼了,伸出双手握着弄妤微凉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弄妤,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弄妤不开心,一点都不想。 弄妤抱住了尤峰,苦笑叹一声:“傻子啊!” “不傻。”尤峰虽然年纪不大,可他一生的阅历却多,幼年拜师布青山,天南地北行医济世,见过那么多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一点脸色都不看呢? 肖云滟看那两个小冤家一眼,摇头笑笑,便举步走向龙远和月牙儿。 月牙儿已经和龙远分开了,她转身走过去,笑望着她说了句:“大姐,我回来了。” 肖云滟牵起月牙儿的手,轻拍拍她手背,温柔笑点了下头道:“早知光舒他们回去后,你便会很快回来。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着急……唉!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大姐,说什么呢!”月牙儿羞红了脸颊,嗔了她一眼,大姐真是和以前一样讨厌啊! 肖云滟伸手捏了她脸颊一下,觉得这丫头真的是瘦了。想来在天圣教这些日子,她一定过的很不好吧? 月牙儿挽着肖云滟的臂弯,走进了栖凤轩,说着她是怎么离开天圣教的事。 原来光舒带着安月圣回到敦煌后,安月圣便去见了安氏与康氏的两族长老,提出来一个令众人惊讶的要求。 以她成为天圣教圣姑为代价,驱逐月牙儿出天圣教。 驱逐之名虽然不好听,这却是月牙儿唯一能离开天圣教的机会。 最后,是光舒撒了谎,说安月圣能给两族带来最大的福气。 故而,在安月圣回到敦煌三日后,便继任了天圣教圣姑之位,成为史上唯一一个不曾做过圣女的圣姑。 之后,月牙儿就被驱逐出天圣教了。 肖云滟知道安月圣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可她还是惊讶了。 安月圣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她的心智之成熟,当真是让她低估了。 诗见这里没他什么事了,他便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 今夜他本是主角,可如今……妃没选到一个,还被龙远他们虐了一顿。 国色园的老管家,看到诗一人寂寥的要出门,他便提着一盏红色的金龙灯送给了他,并且慈爱的笑说道:“王爷提灯去花市逛逛,说不定啊!灯火阑珊处,就能遇着那个有缘人呢!” “谢谢!”诗温和笑接过那盏灯笼,向老管家道了谢,便提灯出门去了。 西市 去年是东市的斗花灯最热闹,今年却是西市的最热闹。 宫凌霄拉着风痕在西市人海中穿梭,她手里提着一盏牡丹花灯,边走边买东西,还让风痕给她猜灯谜,要多任xìng就有多任xìng。 风痕一路无奈的帮她提着东西,遇上这个小公主……唉!只能认命当苦力了。 “风痕哥哥,这个是什么字啊?我想要这个鸳鸯扣,你帮我猜出这个字谜嘛!”宫凌霄又缠人撒娇,这个碧玉鸳鸯扣玉坠真的很漂亮,她想一个自己留着,一个送给风痕,这人呢!就算她提前定下了。 “夫人何处去?”风痕看了一眼那字谜,皱下眉头,他看向老板答道:“二,是个二字。” “公子答对了,这对鸳鸯玉扣就给您和小姐,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老板笑呵呵的把那对鸳鸯扣递给了他们,其实不是赠送,只不过,这个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还需要答对谜题,这样才能买走这个摊上的物什。 风痕给了老板钱,没有去向老板解释他和宫凌霄的关系。因为在他这里,是拒绝和陌生人说话的,这大概是他这些年受暗身份影响的原因吧。 宫凌霄满意的拿到那一对鸳鸯玉扣,小的挂在自己脖子上,大点的留给了风痕。 风痕见她招手让他弯腰,他便微弯下了腰,低头与她平视,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宫凌霄把手里的灯笼递到了风痕手里,她踮着脚尖,把系着红绳的鸳鸯扣玉坠,挂在了风痕的脖子上。 风痕低头看着dàng漾在他胸前的玉坠子,抬眸又看着她,无奈苦笑道:“这个……我能拒绝吗?” “不能!”宫凌霄灵眸一瞪,双手叉腰仰头看着他,非常刁蛮道:“你要是敢把它摘了,我就告诉九哥你非礼我,到时候……九哥一定会好好收拾你的,你信是不信?” “我信!”风痕无奈一笑,提着东西,继续跟着刁蛮的小公主逛花市。 “风痕,你要记得,戴上我的玉坠,就不许再拈花惹草了,知不知道?”宫凌霄在前头高傲的背手走着,小脸上笑容明媚,比这挂着花灯的花树还璀璨漂亮。 风痕双手提着东西跟在她身后,无奈的摇头笑笑,叹声气道:“谨遵公主殿下的命令。” “嗯!”宫凌霄这下满意了,风痕虽然有时有点冷,可是大多的时候,他都是很好说话的。 风痕只是习惯了隐藏情绪,加之他也不是个坏脾气的人。故此,宫凌霄才会以为风痕是个极具有耐心的人。 其实,风痕并不喜欢过于热闹的地方,也是因为宫凌霄缠着他撒娇,他没办法,才跟着她一起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 而在另一条街上,诗提着灯笼,被一群不长眼的纨绔子弟围住了。 “哟!这位小姐,要女扮男装也该穿点深沉的衣服啊!瞧瞧这粉纱,真是漂亮啊!”一个纨绔子弟伸手摸了摸诗的衣袖,想摸手臂没摸成。 诗退开一步,眉头蹙起,眸中浮现恼怒之色,握着灯笼柄的骨节都泛白了。 另一个纨绔子弟在一旁靠近,伸手就要扑上去抱住这个大美人。 诗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他会医术,阵法用dú他样样精通,还使的很溜呢! “啊!”那个想偷袭诗的纨绔子弟,被诗一阵扎的惨叫一声,爪子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肿成了猪手。 刚开口调戏诗的纨绔子弟,立刻连续后退了几步,和其他几个同伴,再也不敢靠近这个带dú的蛇蝎美人。 其中一个纨绔子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他见诗根本就柔弱的不会半点武功,趁诗分神片刻之际,他便抓住一个摊位上木雕摆件丢向诗,趁乱一只魔爪攻击向诗,使的是黑虎掏心一招,明显是要重伤诗,然后再带人离开花市,找个地方好好收拾诗一顿。 银鞭飞甩,卷住对方的手腕,直接把人甩了出去。 诗转头看去,便看到了闲闲站在了他身边,他眉头又是皱一下,闷声不悦道:“谁让你跟着我的?” “夫人呗!”闲闲把玩着她的九节鞭,慵懒的勾着嘴角,看向那几个欺软怕硬的怂包,眸光一冷道:“聪明的就自己滚去京兆尹自首,要是等着本姑娘出手,你们可就不是调戏凤翔王的罪了。” “凤翔王?”那几个纨绔子弟可是吓坏了,他们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1 章 是听闻当今皇上的师弟风姿卓越,是个雌雄莫辩的大美人。 可是,他们以为那句“美如fù人”只是夸张描述啊! 谁曾想,这位凤翔王真的这般雌雄莫辩,貌美如花啊! 诗已经提着灯走了,如果他灯火阑珊处的有缘人是闲闲,他宁可提灯回去睡觉做梦会东施。 跟着他师嫂的丫头,能是个善茬才怪! 闲闲一见诗走了,她也顾不得这几个纨绔子弟了。反正,只要他们敢不去自首,回头她就让他们好看。 像他们这样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手上绝对不干净,只要有一条人命,她就能让他们脑袋落地。 那几个纨绔子弟在原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后娘娘最是嫉恶如仇的,他们还调戏了皇上唯一的师弟,这下真是长十颗脑袋都不够丢的了。 ------题外话------ 中国的情人节,其实该在元宵节这一日的,因为封建的古代,只有这一日,才会男女出门赏灯猜谜。所以才会有了那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番外五:生子为龙 正月十六,南诏国王上驾崩,其弟盛逻皮继位。 肖云滟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宫景曜可是吓了个半死。 月牙儿更是在一旁一直柔声细语安慰道:“大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阿良之死很为蹊跷,你可要为了查明真相……保重自己,万不可悲伤过度啊!” 宫凌霄也在一旁担忧的安慰道:“九嫂,就算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你也要千万保重啊!” 宫景曜更是把她抱在怀里,轻声柔语安慰道:“我会让风痕查清此事,万不会让他死不瞑目。” 凡是今日在宫中的人,此时全都担忧的揪着心。 他们可都听说过,炎阁当初化名阿良,一路多加照顾陪肖云滟上了华山,要不是因为老南诏王突然在长安病逝,炎阁继位当了新南诏王,必须要离开明月国回南诏国去,如今的肖云滟到底是谁的妻子,那还真不一定呢! 所以,他们都不敢确定,肖云滟当初是否对炎阁动过情,他们之间的情义又有多重。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他知道她的曾经过往,从今至古,炎阁是她唯一主动相jiāo的朋友,虽然她对炎阁不是男女之情,可炎阁在她心里也是唯一的,唯一她自己相jiāo的朋友。 如今围绕在她身边的朋友,皆是因为一些关系牵扯jiāo好,唯有炎阁此人,是没有任何关系和利益而jiāo的朋友。 他们间的友谊,比她与月牙儿这个妹子还要深厚,他一直都看在眼里,故而才会特别吃醋。 他是她唯一的爱人,炎阁又何尝不是她唯一相jiāo的朋友呢? 如今炎阁骤然去世,南诏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只说是炎阁是在回程路上染了风寒,回到南诏国便病逝了。 可炎阁体魄强健,且也是习武之人,曾经更是带兵打仗的战王,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风寒就病故了? 这其中,定然藏有什么yīn谋。 而这件事,就算为了她,他也会帮忙查清炎阁之死的真相。 肖云滟一直都很平静的看着他们瞎紧张,等他们紧张的一个个都快犯心脏病了,她才把信随手往桌上一丢,看着他们,勾唇笑了声道:“你们都这么紧张做什么?这件事我早料到了,如今不过是时辰到了罢了。” 她这样一笑,大家就更揪心,这是伤心过度疯了吧? 宫景曜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给一旁都诗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滚过来看看,他可不想在一切都大定后,她偏偏又因一个外人出事。 诗也是心里很为担心肖云滟,如今她的胎,月份可还不够足稳,要是这个时候受刺激动了胎气,孩子很有可能会流掉的。 肖云滟任由诗紧张兮兮的给她把脉,而她则是看向月牙儿,慵懒随意问道:“你和龙远的亲事先拖拖吧!等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时候,他们也该回到长安了。到时候,我让陌缘君和容野帮个忙,一定把你们的婚事办的热热闹闹的。然后,我准备让尤颜给我打个长命锁,回头就送去给水芙蓉,甭管她生男生女,这干娘我当定了。” 诗给她把过脉后,对宫景曜摇了摇头,意思是她没事。 宫景曜也在她手腕上搭了脉,脉象平稳,连一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 “哎呀!人前摸什么摸,也不怕人笑话。”肖云滟拍开了宫景曜的手,看向宫凌霄嘿嘿笑道:“我可看清楚了,你和风痕戴的是鸳鸯扣吧?,怎么,这么小点儿就想嫁人了?也行!先定亲吧!等你十五岁及笄后,九嫂就给你和风痕办婚事。到时候让你九哥下旨赐婚,风痕肯定不敢不点……哎呀!月牙儿,你做什么?好的不学,净学会吃人豆腐了。” 月牙儿捂着被拍疼的手背,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呃?没看到什么邪气啊?那怎么瞧着大姐这么不对劲儿呢? 宫凌霄也觉得头皮发麻,可是风痕被九哥派出去调查南诏国的事了,所以……呜呜呜!风痕哥哥救命啊!九嫂疯了,好吓人啊! 宫景曜见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月牙儿和十三快被吓哭了。他伸手又把她抱在怀里,低头望着她潋滟如水的眸子,皱眉疑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走之前,和你说过什么话吗?还是你之前又和他偷偷飞鸽传书过了?” 肖云滟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瞪他道:“你的醋就不能少酿一坛吗?哼!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用得着飞鸽传书吗?只要掐指一算,就知道炎阁的时间到了。所以,在给白杜鹃的yào里,我放了一个小纸条,在炎阁进入南诏国境内后,便假死脱身,然后再回到明月国和我们团聚。” 月牙儿听肖云滟这么一说,她随手揪了桌上花瓶里的几朵腊梅花,抬手一抛,花落桌面上,她了然一笑,随之,又是皱眉转头看去道:“大姐,你何时会的这周易卜卦之数?而且还这么的厉害?” 肖云滟淡笑看向她,故作高深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一起黑了脸,她这是欠揍呢吧? 宫景曜也眯了眯眸子,他和她夫妻这么久了,怎么就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手绝学? 肖云滟轻咳一声,笑得依旧高深莫测。她就不说,他们又能奈他如何? 咳咳,其实是华山那个老头给过她一个锦囊,锦囊里写着几句话:天下大局定,挚友逢难,假死可脱身。 故此,她在青华山上,才会说时候快到了。 如今天下大局已定,她的挚友便是炎阁,在他们离去后,她便塞了纸条在yào瓶里。 因为她知道,白杜鹃就算不会路上对炎阁用yào,也定然会打开yào瓶看看的。 只要白杜鹃打开yào瓶,便会看到那个纸卷。 只要她看了纸条的内容,便会把纸卷给炎阁。 当炎阁看了她写的那几句话,便会毫无疑问的照做。 因为,炎阁很信任她,肯定不会质疑她的话。 故此,在十五日之后,他们便接到了南诏王病逝的消息。 而这封信,便是法华写的。 在她们四人里,妙观虽然睿智沉稳,却不一定有法华忠心。 所以,炎阁会信任的只有法华。 为了确保万一,白杜鹃会找个假尸首做易容,然后把假炎阁火化,由法华她们四人护送装着骨灰坛的灵柩回南诏国都。 至于白杜鹃?她本就是孑然一身的女飞贼,炎阁是她唯一的挂念。 当炎阁死去后,她黯然离去,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而除了法华外,杨易长应该也会知道此事,有他带兵护着灵柩离去,一路上定然会很顺利,绝不会出乱子。 等灵柩到了南诏国都太和城,大局已定,法华也就飞鸽传书给她了。 盛逻皮原本就想要这个王位,如今如愿以偿了,他应该会做个好王上吧? 至于那位王太后……有妙观在,她翻不出花儿来。 妙观是太王太后的人,为了巩固后宫安定,她很可能会嫁给盛逻皮为后。 至于法华?杨易长一直喜欢法华,法华应该会和杨易长在一起吧。 二月初七,白杜鹃和炎阁抵达长安。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个总喜欢带着头金眸黑豹的白毓秀公子。 话说这哥们儿唇红齿白的不要太秀美了,所以,肖云滟在见白毓秀的时候,就打定了一个主意,肥水不流外人田,把悠悠介绍给对方。 介绍的方式比较委婉,大致就是让悠悠带着白毓秀去在长安城逛逛,领略下长安城的风土人情。 白毓秀对此皱眉道:“我去年三月来过一次长安了,你难道如此健忘,把这事给忘了?” 肖云滟向甩他一个大白眼,可还是忍住了。看着他,用最为高贵端庄的姿态,温婉笑说道:“白公子去年来去匆匆,定然不曾好好逛一逛长安城。如今本宫已贵为明月国的皇后娘娘,身为东道主,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白公子的。定然要让白公子你玩好吃好,尽兴而归。” 回不回得去,可就得看悠悠的本事了。 如果能拿下这细皮嫩ròu的小子,他想再离开长安城,哼哼!难咯! 悠悠和白毓秀都是单纯的孩子,一个遵命行事,一个想着也是!他上回确实没有好好逛一逛长安。 这回刚好,有人带着他,他可以好好把长安城逛个遍了。 在忽悠走那两个傻孩子后,肖云滟便领着白杜鹃他们去了国色园的绿华小筑。 院门口两旁的木刻对联上写着两句诗:底事尘缘犹未断,谪来人世作名花。 白杜鹃第一次见到绿色的梅花,还这么的多,道路两旁全是,其中好有几株红梅点缀,绿多红少,恰似红花绿叶,美如仙境。 “这些绿萼梅很稀有的,就这几十株,可是大江南北寻来的,由人精心照料,才能开花到这个时节,否则早败了。”肖云滟在闲闲和月牙儿的搀扶下,挺着肚子进了绿华小筑的花厅。 白杜鹃一脚踏入花厅,看着铺地的花梨木,她都不好下脚了。 “这整座绿华小筑都是用花梨木建造的,是不是很雅致?”肖云滟已经在一个木质泛紫的凳子上坐下来,笑看着他们说道:“这套桌凳虽然都是檀木,可这凳子却是出自安南的紫檀木,桌子是出自天竺的老山檀。还有这莺歌绿的奇楠沉香茶盘,也是从安南运来的沉香木,由名师巧匠雕刻成荷叶状,瞧这角落上一朵睡莲,是不是很为栩栩如生?” 白杜鹃坐下来后,似笑非笑看着她道:“皇后娘娘,你这样一番炫富,是想让我揍你一顿泄愤吗?” “哪儿说的啊!”肖云滟执帕擦了下嘴角,笑得娴静温婉道:“我不过是告诉白姑娘你,我有多重视你们二位,住处都为你们安排的如此金贵雅致,芬芳幽静。” 白杜鹃看了下花厅里的摆设,确实很雅致,特别是那几个木雕花架上的几盆兰花,她真是见所未见过碧绿色的兰花和枫叶红的兰花。 肖云滟转头也看向那几盆兰花,笑得越发贵雅温婉道:“这绿色的叫绿云,红色的叫红枫翼,外面檐廊下还放了不少营草兰,东边儿的游廊和小亭子里,也放了好些兰花。最珍贵的,便是亭中桌上那盆雪中红蝴蝶兰了。” 白杜鹃伸手打断她,不想听她继续炫富了。这个败家女人,就这一座绿华小筑的花费,足够买别人卖一座大宅了吧? 炎阁倒是没什么感觉,再金贵的地方,也不过只是个扎根落脚处罢了。 白杜鹃不想再和这人拉扯了,直接就把人轰走了。 轰走了这个炫富碍事的女人,她总算可以和炎阁一起赏花散散步了。 碧草和芳草被安排在绿华小筑伺候,她们把那些行礼送回了卧房,呃?绿华小筑只有一间主卧,一个小厨房,一个花厅,一个饭堂,还有一个花房。 院子是月亮门,没有大门,只在外头立了一个一丈多高的影壁,她们住在别处,没什么事的时候,她们是不会在这里碍眼的。 因为皇后娘娘说了,人家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她们要是一旁碍眼,那也是太不识趣儿了。 二月十四,南诏国送来国书,盛逻皮果然迎娶妙观为后,法华和杨易长也被赐婚成亲。 至于叶衣和月净?她们回到了王太后身边,因为盛逻皮和他母后有点芥蒂,怕他母后再无事生非,故而让人多看着些。 白毓秀在长安也玩的乐不思蜀了,他也很喜欢悠悠这位姑娘,xìng情好,办事稳妥,模样也养眼,清秀可人。 悠悠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家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她只是尽职的做好分内之事。 闲闲最近和诗学了很多医理,因为诗公子说了,皇后娘娘凤体贵重,腹中龙胎更是需要小心再小心。 因此,她和悠悠要懂得医理就要很多了。 如今天下太平,边关也已安定,正是休养生息,强国富民之时。 而在这些日子里,长安城也是越来越热闹了。 肖云滟这些日子比较忙,帮着几对新人准备婚事啊! 三月里没有好日子了,只能选在四月里了。 如今三月春暖花开,踏春游湖之人颇多,她们这些小情侣自然是要去玩耍一番的。 肖云滟倒是想去,可惜!宫景曜不让,谁让她挺着大肚子的?就这还想到处乱跑去玩? 肖云滟在宫里无聊,只能学刺绣打发时间,顺便帮孩子多做几件小衣服吧! 而悠闲惬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 转眼,便来到了四月。 而他们几对成亲的日子,就定在四月十三日。 太史局的老头儿说了,这个日子吉利,宜嫁娶。 云景二年,四月十三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国色园,再次迎来一场浩大的婚礼。 长安城里一片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2 章 洋洋的,人人都领到了鸳鸯楼和落月楼派发的喜饼和红包。 这回出钱的是龙远和白杜鹃,不要问白杜鹃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想想她出身就知道了。 长安城的确许多为富不仁的商人家里再次失窃,这回丢的不是珠宝玉件,而是黄金白银。 听那些报官的富商说,这回丢的数目加一起,可是整整十万两银子啊! 肖云滟对此很无语,缺钱干嘛不找她要?成一回亲,居然还靠做贼偷钱? “你这是不懂,姑nǎinǎi我出身飞贼,成亲也要偷一把……好解解馋嘛!”白杜鹃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也没人能抓住她,就算被抓住了,不还有她这位皇后娘娘帮着撑腰吗? 肖云滟在一旁看全福夫人给她梳头,端杯喝了口茶,似笑非笑道:“要是阿良在这里,你也敢这么大胆,那就好咯。” 白杜鹃自镜中狠瞪她一眼,这个女人,似笑非笑最yīn险了。 肖云滟也就笑笑不说话了,反正今日她新娘子,她最大。 而此时大堂里也是够热闹的,白毓秀带着头黑豹来,可吓坏了不少客人。 尤峰和白毓秀到外头院子里打了一架,最后,尤峰赢了。 白毓秀只能带着黑豹走了,哼!他去把大猫送去花园待着好了。 等回头表哥成亲后,他再去找大猫好了。 这回没有高堂了,他们是朋友,也不好让他们拜,只能举个躬好了。 两对新人对拜后,便是送入洞房了。 新娘子进新房了,可是新郎却走不掉,因为要一桌桌的敬酒啊! 宫景曜已经带着肖云滟回宫了,这个女人还想去闹洞房,也不看看她都什么样子了?挺个大肚子,还不老实。 肖云滟就算自己闹不上洞房,也要留下他们这些人闹洞房。 白毓秀是个坑兄弟的人,他灌炎阁酒最厉害,简直就是没人xìng。 尤峰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是嫉妒他表哥抱得如花美眷归,所以要借机报复他表哥吗? 可这敬酒就是能闹,一下子就闹到了酉时四刻才宴罢。 诗算是最有人情味儿的人了,他给龙远和炎阁准备了醒酒yào送去,好歹让人家有个好洞房花烛夜啊! 兰芳小筑 龙远被送回来时,就倒在床上了。 是悠悠递给月牙儿一瓶yào,一杯水,说道:“这是诗公子给的醒酒yào。” “替我多谢诗公子。”月牙儿回头和悠悠说一句,便忙扶起龙远,帮龙远喂yào了。 悠悠笑了笑,便离开了。 房门关闭后,龙远就醒了,嘴里的yào咽下去,夺了月牙儿手里的茶杯,仰头饮尽那杯茶水,这才舒了口气道:“他们这群臭小子,真差点把我灌倒了。” 月牙儿倒是没点羞涩的样子,伸手拿了他手里的杯子,起身向桌边走去。 龙远随之起身跟过去,在桌边坐下来,拿起系着红绸花的秤,目光温柔的挑起她的红盖头,望着明艳动人的她,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 想他和月牙儿一生皆是命运多舛,父母亲情缘薄。 也是有福遇上主子和夫人,才能成亲有了一个家。 至于龙家?他父亲已经死了,龙家自此后,便再与他无关了。 从今往后,月牙儿便是他的全部,他也愿意做月牙儿的唯一。 月牙儿望着一袭红色喜袍,容光焕发的龙远,不知怎地,她就害羞的脸红了。 龙远端起两杯酒,一杯给了月牙儿,一杯他端在手里,红线相牵两酒盅,喝了这杯酒,他们便是白首同心的夫妻了。 月牙儿素手接过玛瑙玉杯,与近在咫尺的龙远对望一眼,乌眸之中盈盈笑意,粉面桃腮恰似春花,对饮一杯酒,红唇轻启,柔语低唤一声:“夫君!” “夫人。”龙远将她双手握在掌中,这一刻的温情,令他无比眷恋,也因这如梦般的幸福,而有点要喜极而泣了。 “新婚不能哭,会不吉利的。”月牙儿娇羞笑靠在他怀里,只这样安静的依偎着,她便觉安心幸福。 “我高兴,又怎会哭呢?”龙远抱起她,向着床边走去。 这一生能娶她为妻,是他最大的福气。 月牙儿头上的凤冠被取下来放在床头,她的人,也已躺在洒着红枣花生的喜床上。 龙远挥手扫去她身下的花生红枣,俯身低头吻上她点着胭脂的红唇,轻柔的吸吮,不知是酒的醇香醉了他的心,还是胭脂的香气使他神魂dàng漾,情不自禁,只想与她共赴巫山云女,结一段白首不离的金玉良缘。 月牙儿睫毛微颤的闭上了双眼,伸手攀上他宽阔的肩上,素手抚摸上他紧绷的颈侧,彼此皆为这一刻而紧张不已,呼吸都放轻放慢了许多,只怕惊了此时此刻的旖旎温馨。 红罗帐落下,掩去他们缠绵的身影。 红烛光亮,染了一室昏黄,化开了一夜旖旎情浓。 绿华小筑 白杜鹃是接了闲闲给的醒酒yào了,可她没打算给炎阁吃啊! 这男人也不算醉,顶多就是喝多了。 所以,yào不用吃了,鹿血酒可以喝一点增添情趣。 炎阁本就有点头疼,结果还被人粗鲁的拉起来,他坐在床边,低头看了手里的秤杆良久,他才想起来,今儿他和白杜鹃成亲,按照中原的婚俗,他要用秤杆帮新娘子挑开红盖头。 白杜鹃有点不耐烦点催促道:“你倒是快挑啊,总让我顶着这个玩意儿做什么?不知道这玩意儿很碍事吗?” 炎阁皱了下眉头,望着顶着红盖头的白杜鹃,虽然他也是头一次成亲,可他也知道,新娘子就该羞答答的,而不是像白杜鹃这样急急燥燥的。 白杜鹃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起来,一个用力,秤杆和红盖头都飞出去了。 炎阁更是眉头紧皱了,他今儿到底是娶媳fù儿?还是被人约了战? 白杜鹃倒了两杯酒,一杯酒给了炎阁,一杯酒她端在手里,见他还是傻呆呆的不知道动,她只能认劳的抓着他的手,彼此双手jiāo缠,眉毛一挑,给他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给她把jiāo杯酒喝了。 不然的话,她可要让他好看了。 炎阁望着她这双顾盼神飞的眼眸,再看看她这张比牡丹还妩媚的容颜,心魂一个dàng漾,他就失神的喝了jiāo杯酒,丝毫没品出他喝的酒,很有问题。 白杜鹃把他们彼此的酒盅放桌上,便拉着他起身,向喜床边走去了。 桌上一直精美的白玉壶,上面雕刻一对鸳鸯戏水。 他们二人的酒杯里,残留的酒液,一看就不是一种酒。 所以,炎阁便白杜鹃用鸳鸯酒壶给暗害了。 白杜鹃喝的是红高粱酒,炎阁喝的却是加料的鹿血酒。 炎阁被人推倒在床上后,他就觉得忽然有点口干舌燥,身上也有点热,头也更是昏沉沉的了。 白杜鹃摘了金凤冠,满头青丝披散在背后,她绣着凤穿牡丹的大袖衫已经脱掉扔了。 炎阁眯眸看着红罗帐落下,看着一个女子靠近他,对方身上的香气熟悉又好闻,令他更觉得口干舌燥,身子发热的难受极了。 白杜鹃的新娘打扮和月牙儿有点不同,月牙儿是异域风情的妩媚娇羞,她则是潇洒霸气的妖异魅惑。 炎阁的唇被吻住时,那一缕芳香,瞬间就让他脑中的那根弦崩了。 “唔……”白杜鹃被压在了下面,她瞪大双眼看着热情狂吻她的男人,她有点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心道,该不会是yào下重了,把这人变成毫无理智的野兽了吧? 炎阁被一双柔嫩的小手捧住了脸,他望着在他身下微微喘息的娇媚女子,喉结不由滚动一下,身体燥热的越发难耐了。 白杜鹃望着他黑的不见底的眸子,红唇轻启问了句:“我是谁?” 炎阁望着她似含一层淡淡水雾的眸子,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她道:“你不是白杜鹃吗?” “我是啊!”白杜鹃一个激动高兴,在他唇上亲一口,然后……点火**了。 炎阁最后的理智被yù火燃烧殆尽,瞬间化身为狼,将身下之人扑倒啃食,食髓知味,yù不罢休。 白杜鹃最后只嘤咛一声,便再也撒野不起来了。 靠!肖云滟那个女人害她,居然送她这么霸道的yào,这不是想要她老命吗? 肖云滟要是在这里,一定深深的鄙视白杜鹃,有那个傻子一次下大半瓶yào的?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红罗帐在烛影下dàng漾如波,只听那喜床吱呀吱呀响,便可知白杜鹃对炎阁下了多重量的yào了。 两对新人,一天成婚,欢欢喜喜,皆是两情相悦。 兰芳小筑的二位,柔情蜜意,洞房花烛,只叹**苦短。 绿华小筑的二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此夜狂战,不眠不休。 银烛照更长,罗屏围夜香。 翌日 两对夫妻,没一个起得来入宫谢恩的。 肖云滟在宫中长吁短叹道:“女大不中留,有异xìng没人xìng啊!” “茶既然喝不上了,你便再回去睡一觉,起这么早,你就不觉得困吗?”宫景曜在案后批阅奏折,也没多少,陈玉和聂意林这些年轻人办事很稳妥,不像以往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屁大点的事,都要递折子到御前,真当皇帝是三头六臂的神仙吗? 肖云滟闲来无聊,她也不想睡觉,便靠在他背后打坐,唉!日子越来越无聊了,她好想出去走走。 嗯,有时间真想去西域找哪位妖哥玩儿。 不过,得先把肚子里的这个生出来才行。 唉!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人生啊!她真的是过够了。 宫景曜嘴角含笑,无奈的摇摇头,她啊!就是那关不住的黄鹂鸟,总想重归空山幽谷,飞向蓝天白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七月初一,长安出大事了。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fù人,小声对同伴说:“听说了没有?皇后娘娘要生了。” “听说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能否一举得男,为咱们明月国诞下一个小太子。”另一个fù人,也是挎着一个菜篮子。 旁边一个小贩笑嘻嘻chā话道:“咱们皇后娘娘无论生男生女,皇上都不会再纳妃,你们啊!就死了这条心吧!” “去!”两个fù人挥袖甩了那小贩一下,便提着篮子一起走了。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惧内?指望他振夫纲来纳妃,她们的女儿非等到白发苍苍不可。 所以啊!她们压根儿不曾打过这些主意,不过是闲来无事,猜猜看皇后娘娘生男生女罢了。 而民间还真有人下注赌起来了,坐庄的不是别人,正是陌缘君和容野这两个欠揍的。 他们准备借着九嫂生孩子赚一笔,放着不赚也是浪费嘛。 大明宫 含冰殿 “啊”肖云滟一声大叫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怒骂声:“宫景曜,你个混蛋,都是你干的好事,想要孩子……啊!干嘛不自己生?居然害我……嗯!受这么大的罪啊!” “你别说话了,省点气力好好生孩子,行吗?”宫景曜不顾众人劝说,坚决陪在床边看着她,结果她倒好,孩子没生下来,她倒是精神头儿很好的把他一通打骂。 稳婆在一旁额头上直冒汗,她接生无数,就没见过这么中气十足的产fù。 “走开,你走开啊!我看着你……啊!我都生不下来了,你走啊!”肖云滟伸手推打着宫景曜,别提多嫌弃人了。 宫景曜自从进了产房,他的没有就没舒展过。 之前明明是她让他滚进来的,如今他在这里乖乖守着她了,她居然又要赶他走? 她当他什么人了?是随随便便让人呼之即去,挥之即去的人吗? 哼!他不走,他今儿就不走了,看她还能有多少气力骂他。 肖云滟给了他一拳,当真的痛极了时,她抓了他的手,张嘴就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呜呜呜,太疼了,她以后都不要再生孩子了。 宫景曜被她一口咬的眉尖抽一下,心里也是太心疼她了,想着这一胎无论男女,都是最后一胎了。 反正他那些兄弟都有孩子,再不济,宫明睿不是还在那儿闲着吗? 等天下再安定一些,他传位给那小子也一样的。 正殿里的宫明睿,忽然觉得脖子后有点冷嗖嗖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哇呜……哇呜……” “谢天谢地,总算生了!”宫姻娜是最紧张的一个,毕竟在他们这些人里,她可是唯一的长辈啊! 他们要是谁日子过不好,她都会犯愁,更不要说生孩子这样xìng命攸关的事了。 肖云滟生完孩子就晕了,晕之前她还在心里骂宫景曜,这个混蛋,她回头一定要扎他一百针,让他也尝尝那种痛不yù生的滋味儿。 稳婆把孩子洗干净包好,之后,便抱去给宫景曜看了,她笑着说道:“恭喜皇上,是位白白胖胖的小太子。” 皇上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又发誓绝不纳妃,那这个孩子生下来,自然就顺理成章是位太子爷了。 这样的好福气,可真是令人羡慕。 宫景曜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就像稳婆说的,这孩子真是白白胖胖的,他抱着至少有八斤重,一点不像个刚出生的孩子。 小太子蹬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小嘴一嘬一嘬的,盯着他父皇看着,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特别乖。 宫景曜初为人父,心里再没有了对这孩子的厌弃。这大概就是见面亲吧?父子俩一见面,他就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这么小的小家伙儿,瞧着就很脆弱,他都不敢过于紧抱着他了。 小太子小嘴微张,眼儿一眯,打了个小哈欠,生命的精彩,就此展开。 云景二年,明月国诞生了一位小太子,举国欢庆,免赋税三年,大赦天下。 太子之名,由华山得道zhēn rén赐名,名为世缘。 父母为三世而结缘成眷侣,他此生能脱身为他们的儿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前世今生的缘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3 章 呢? 前世姻,今生果,无论是孽是缘,都是一种修行。 而在云景二年这一年,自然是喜事连连的。 比如,阿什米塔在九月份生了个女儿,粉雕玉琢,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可爱得不得了。 比如,宫姻娜生了一对龙凤呈祥,虽然差点丢了xìng命,好在是布青山及时赶到长安,母子平安,如今一家人别提多让人羡慕了。 再比如,远在兰州的宫星曜来信了,说央金有喜了,他要当父亲了。 后头临近年关,尤颜总算苦尽甘来,求婚十几次,花重总算点头答应嫁给他了。 然后,他就带着媳fù儿回杭州去成亲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宫玉曜提出要取紫竹,让宫景曜下旨赐婚。 宫景曜是旨也下了,玉谍也让宗正准备好了。 就连太史局也在选日子了,礼部更是忙的昏天黑地的在准备一国王爷的婚礼。 结果,紫竹逃婚了。 宫玉曜气的要死,发誓追上紫竹后,一定先吃干抹净她,让她挺个大肚子,看她还怎么跑。 宫姻娜对此没有说什么,反正紫竹做什么,她都支持。 至于老五?脾气太bào,还需磨砺啊! 就这样,日子还在鸡飞狗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 此后,也再没出过什么乱事。 ------题外话------ 今天两更,后面还有一更,一起更的哦,亲们记得后翻看哦,么么哒! ☆、番外六:西域之行 云景五年,长安城,出了件大事。 皇后娘娘丢下三岁的小太子跑了,皇上下达了通缉令,悬赏一万两黄金,全国缉拿不乖的皇后娘娘。 而那个不悬赏的皇后娘娘,此时正陪着她家义父游山玩水。 长孙弗离悠哉悠哉的溪边晒太阳,眯着眼睛问一句:“你真要去西域?” “是啊!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见他们一面。”肖云滟赤脚撩水玩儿,她说的他们,便是失踪一年多没消息的光舒和安月圣。 去年敦煌便出事了,天圣教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月神殿被毁了,守在神殿里的安月圣姑不见了。 所有教众,也全被驱逐出了天圣教。 而在那夜之后,光舒和安月圣也消失了。 她有让风痕去查,可却怎么都查不到他们踪影。 这回她去敦煌,就是想亲自去看看,光舒和安月圣到底是否还在三危山…… 长孙弗离也是闲着没事干,那就和宝贝女儿一起闯闯西域呗。 父女二人,一人一马,两个包袱都不背,只要有钱,吃住行都能过的极为享受。 长孙弗离是财大气粗,宠女无度的老父亲。一路上,所有开销全归他管,吃喝住行,所有一切都是要最好的。 向阳跟在后头付钱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正他家主人一向是挥霍无度的,他早习惯了。 这一日,他们路径兰州,看到兰州城里张贴了好多通缉画像,听说是凤兰王奉旨张贴的。 长孙弗离看着画像上栩栩如生的女子,他折扇轻摇道:“女儿,皇后娘娘很顽皮啊!” “皇上不也很小题大做吗?”肖云滟眯了眯眸子,暗咬了咬牙,该死的宫景曜,她不就想出来放放风吗?他个混蛋居然张贴皇榜全国通缉她?哼!回去她定然要让他好看。 长孙弗离扭头看向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前方,他骑马继续前行,金折扇炫耀至极的叹气道:“女儿,你这般模样,为父真担心你嫁不出去啊!” 肖云滟斜了他一眼,骑在马背上,望着风土人情又是不一样的兰州城,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扫帚似的一字眉,还有脸上点点雀斑,和那张画的很大的烈焰红唇,就她这副德行,别说别人看到想吐了,连她自己也不敢照镜子了,只怕会把隔夜饭都吐了。 向阳打扮成个大胡子,提前去安排好了吃饭的地方。 兰泉楼 肖云滟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可在楼梯往下看时,看到了两个故人。 “娘子,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一个蓝眸男子,怀里抱着一个一岁的孩子,手里牵着一名面戴轻纱的女子。 “也好。”女子声音极为温柔,她与男子相视一笑,便在一楼的大堂里找个位置坐下来了。 俊美的蓝眸男子落座后,便温润对小二笑说:“今日我家小女生辰,菜牌你们看着写,只有一点,我们要盘寿包和长寿面。” “好勒!客官请稍等。”小二笑呵呵的行礼后,便退下去了。 长孙弗离到了雅间后,便合扇笑问道:“遇上熟人了?” 肖云滟走过去坐下来,轻点了下头道:“我看到了小燕儿,还有……曾经的迦魔教主,大食国的四王子哈莱。” “哦?”长孙弗离笑了笑,没有多问什么。 肖云滟见到云兰歌和肖云燕没事,她也就安心了。 只不过,小燕儿的脸,应是毁了。 罢了罢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看得出来,失去记忆的云兰歌,和肖云燕过的很好。 如今他们也有了女儿,曾经过往,也莫要再与他们沾边了。 宫星曜在凤兰王府接到了密报,听说兰州城的兰泉楼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苏绣金骨折扇。 宫星曜见过长孙弗离手里经常拿一把金折扇,所以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抛下身怀有孕的央金公主,带人便急匆匆赶去了兰泉楼。 可等他带人到了兰泉楼,人早走了。 他立刻下令封城,这回一定要替小九抓住这个女人。 简直太胡闹了,堂堂一国之母,居然抛夫弃子跑出宫来,还跟着一个老不羞到处游山玩水?这都叫什么事啊? 某个老不羞的在路上打了个喷嚏,这包子吃不下去了,他想喝点小酒,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屁股实在是颠的受不了了。 肖云滟特别不顾形象的啃着烧鸡,那个臭宫星曜,平常懒的要命,这回倒是勤快的帮宫景曜抓她?哼!她看他就是存心要看她笑话。 唉!本来想去看看央金的,结果这事闹的,她路径兰州城,都没能去看看央金母子。 “丫头,咱们今晚要在何处下榻啊?”长孙弗离手里的折扇轻摇,一旁还有着帮他撑伞遮阳的向阳。 唉!向阳心中暗叹声气,主人一往出行都是香车软轿代步的,如今骑马好些日,主人的老腰都僵硬了吧? “走哪儿住哪儿,反正不会让您老无瓦遮头的。”肖云滟在啃鸡胸ròu,话说这个ròu真的不好吃啊! 唔!自从出来后,她已经很久没好好吃一顿了。 长孙弗离转头看向吃的很狼狈的宝贝女儿,他不免心疼道:“女儿啊!等找个地方下榻后,为父亲自下厨给你做元蹄吃,这个鸡……你还是别啃了吧?” 肖云滟一听到元蹄,她果然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烧鸡丢了。 长孙弗离递给她一条丝帕,实在是,她这张脸此时此刻,太惨不忍睹了。 向阳目视前方,完全不想再理这父女二人。 西岔镇 长孙弗离在一家还行的客栈里沐浴更衣后,便去厨房给他宝贝女儿做红烧大元蹄了。 肖云滟则是在房间里泡花瓣燥,忽地一声响,有凉风灌入,她骤然睁开双眼,看到一抹黑影向她扑来,她吓得便是尖叫一声:“啊!采花……唔唔!” 向阳就在外头走廊里守着,忽听房间里传来呼救声,他提剑跑过去,没来得及一脚踹门,就和一个人打着下了楼。 风痕挡住向阳要拔剑的手,勾唇对他一笑:“楼上是我家主子。” 向阳是认识风痕的,既然房间里的是宫景曜,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了,他一个外人可管不着了。 房间里,肖云滟被人抱道床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那只在她伸手游走的大手极为粗鲁,那还有往昔的一点温柔缠绵啊? 死男人,忒小心眼儿了,居然这样惩罚她,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宫景曜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拉下罗帐,边脱衣服边狂吻她每一片肌肤,其间还伴随着惩罚般的啃咬,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痕迹。 肖云滟这回是真体会到何为龙颜大怒了,呜呜呜,这样的狂风暴雨,她可能承受得住吗? 爹啊!救命啊!女儿不想吃您做的元蹄了,因为女儿快被人吞吃入腹了啊! 长孙弗离还在厨房不辞辛苦的忙碌,虽然他好些年没下厨了,可他相信自己最拿手的红烧大元蹄,怎么着都会比那只丑不拉几的烧鸡好吃。 可等他的元蹄做好时,他女儿早被人来回吃了好几回了。 肖云滟最后是累的连眼皮都无力抬起了,这个没人xìng的混蛋男人,这是想要榨干她啊! 累,太累了。 宫景曜侧躺在床榻外边,一条强而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脖颈下,一只手抚摸着她圆润的肩头,在她锁骨下方有个浅浅的牙印,这是他刚才咬的,就算是气急,他也没舍得真伤害她,唉!他真是被她吃定了。 “女儿,女儿,元蹄做好了,为父给你送来咯!”长孙弗离拎着一个食盒,结果,就十分意外的看到了风痕。 呃?风痕出现了,那是不是说…… 向阳抱剑对他家主人行了一礼:“主人,姑爷来了。” 长孙弗离一听说宫景曜来了,他把食盒递给了风痕,便带着向阳走了。 宫景曜脾气可不太好,又是个爱秋后算账的小心眼儿。 如今他陪着肖云滟一起胡闹,不用说了,宫景曜这小子回头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风痕手提食盒,笑着目送那主仆二人离去。 “备水!”宫景曜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听着有几分慵懒,慵懒中有带着点森冷的杀气。 “是。”风痕在外应了声,便提着食盒下去吩咐后厨烧热水了。 肖云滟脸颊红彤彤的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安安静静的好是乖巧。 宫景曜低头望着她沉睡的容颜,只有这一刻安静乖巧的她,才能令他真的安心。 翌日 因为宫景曜追来了,肖云滟也无法赶他回长安,只能和他一起继续向西行了。 路上,肖云滟有问道:“你也出来了,那谁来看顾龙儿?” “小皇姑入宫了,由她和月牙儿照顾龙儿。”宫景曜要不是觉得儿子年纪太小,西域风沙又大,他一定会带着儿子一起来缠这个女人。 肖云滟总算放心了,由她们照顾就好了。 反正呢!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她那儿子又乖又好带,她也不用太担心的。 而那位又乖又好带的小太子,此时此刻正在欺负炎阁家的小丫头。 小丫头不过才一岁半,穿着红色小裙子,头上顶着个小揪揪辫子,一双乌溜溜的杏核大眼,正忽闪忽闪的看着很高的大哥哥,大哥哥好漂亮啊! 漂亮的太子哥哥,正在揪傻呆呆妹妹的小辫子。父皇说了,这丫头的爹当年差点抢走他母后,所以,他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坏人的女儿。 哼!抢走他母后,他不就不能出生了吗?敢企图害他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燕夫人来了,您到底把蕙若小姐带去哪里了啊?”林公公已经带着人找了好些地方了,可就是没找到他们太子爷和燕家的蕙若小姐。 炎阁来到中原后,便化了名,叫燕良。 因为这个化名,白杜鹃和炎阁闹过,宫景曜也越发的记恨炎阁了。 炎阁对此很无奈,他不过是取炎的谐音,冠以燕姓罢了,他们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 也是因此,宫景曜在儿子懂事开始,便一直告诉儿子,炎阁是有多坏多坏。 于是乎,小太子就记住了炎阁是个坏人,燕蕙若是坏人的女儿,也一定是个小坏蛋,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欺负欺负这丫头。 燕蕙若小姑娘被漂亮大哥哥抱着藏了起来,她还以为是大哥哥要和她玩捉迷藏呢!她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捂住了嘴巴,大眼睛含笑的看着抱着她的大哥哥。她很乖的,一定不会出声的。 小太子嫌弃的看她一眼,就这么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他把她卖了,她还会傻乎乎点帮他数钱呢! “太子殿下,哎哟!您就出来吧!老奴的腿脚不利索,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哎哟!”林公公都快带人把御花园找遍了,可是……就是没见个孩子的影儿啊! 两个孩子藏在一片假山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小太子说:“我要把你卖了换包子吃。” 小蕙若说:“哥哥,若若有钱。” 小太子不说话了,这个笨丫头,身上怎么还有金叶子? 小蕙若把身上的金叶子都给漂亮哥哥了,这样的话,哥哥就不会卖了她换包子了。 小太子最后气呼呼的搜了小蕙若的身,把她身上都金叶子都据为己有了。 至于卖了这傻丫头换包子吃的事?还是改日没钱的时候再说吧! 就这样,土豪小蕙若用她的金叶子,暂时保住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至于下一回……那就要看她还能不能土豪了。 阳春三月,他们一行人便抵达了敦煌。 风沙漫天,三危山无比寂寥的耸立在沙漠风暴之中。 肖云滟换上了翻领胡服,头上戴着白纱帷帽,为了遮避风沙,她还特意让人把帷帽的轻纱长到腰际,这样一路走来,才没吞了满嘴的沙子。 风痕来过一次三危山,他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道:“上次光舒就是从哪里来的。” 肖云滟只看了哪里一眼,便拿出一支金笛子,放在唇边吹奏一曲缥缈的笛音。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人骑马而来了。 “是艾山他们。”风痕极目望远,看清楚伴着风沙策马而来的人,正是曾经伴随在安月圣身边那群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4 章 卫者。 肖云滟隔着轻纱看到诺布他们几人,他们都身边依旧跟着那些姑娘和勇士,明显是一直守在三危山等她到来的。 艾山下马后,便把一卷绣画递给了她,拱手道:“这是小姐吩咐留给您的,只是没想到,您会时隔三年才来三危山。” 肖云滟打开那幅绣画看了看,上面是两个人,一个骑在骆驼上,梳着两条大辫子,穿着一件红色裙子,戴着一顶白狐毡帽的少女。 另一个牵着骆驼的男子,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光舒了。 诺布在一旁说道:“小姐和巫神大人去了西方,他们说要去寻找沙漠上的古乐,和那传说中的西域奇花。” “西方啊?”肖云滟合起画卷,转头看向风沙迷蒙的西方,那个地方有着许多神秘的传说,她曾经便非常向往那些异域风情的国度。 “丫头,不如咱们去看看吧?你不是和西域妖人有约吗?不如咱们先去一趟跋禄迦国的素叶水城,见识一下鬼妖王的古堡?”长孙弗离是没什么事的,一趟西域之行,他觉得应该会很有意思的。 “嗯,去也行,反正也没去过。”肖云滟已经觉得了,就去跋禄迦国走一趟,其它地方……她暂时就不去了。 等孩子长大了,她再和宫景曜一起去好好一游古代西域国度好了。 宫景曜倒是没意见,反正跋禄迦国也不算太远,他们去一趟也无妨。 就这样,一行人下了决定,骑着骆驼,踏上了西域之路。 西域的风沙一点不温柔,西域的风情却很美。 在半月后,他们抵达了跋禄迦国的素叶水城。 西域妖人消息非常灵通,在知道肖云滟来到素叶水城后,便亲自去看了看,并未去打扰他们游览素叶水城的兴致。 哼!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老人家。 肖云滟在素叶水城玩了三日,卖了不少的当地特产。 还遇上了殷宁他们,宫明羽被殷宁dú傻了,心智也就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他们在素叶水城扎了根,殷宁开了家医馆,生意颇为不错。 肖云滟他们对此抱以宽容之心,并没有再去为难他们夫妻。 之后,他们便去了素叶水城西边的魔鬼古堡,登门拜访西域妖人呗。 西域妖人等了她三日,她可算来了。 哼!算这丫头心里有他,总算他没白惦记她多年。 肖云滟进了这座yīn森森的古堡,看着那些个黑纱裙的女子,一个个的想没魂一样,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她们都活着,只不过……”西域妖人穿着一袭宽大的异域红袍而来,他看向肖云滟,勾唇笑得邪魅道:“只不过,她们被我下了dú,成了行尸走ròu的活死人罢了。” 而他身边,还跟着两名同样像失魂的女子。一个是上回不听话的宫明雪,一个是莫名失踪的曲拂。 当初一场逼宫之乱后,陈皇后和萧贤妃便跟着楚安走了。 肖云裳自缢在宫中,韩淑妃和儿子去了封地。 其它没有子嗣的妃嫔,全被送去了感业寺修行。 实则,被肖云滟偷偷的放了,让她们隐姓埋名,找个良人嫁了吧! 至于那三位外邦公主?为了国家安定,便把她们一个个的都送回国去了。 几个国家的算计,最终因一场逼宫之乱,皆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 西域妖人在一个美丽的水池边,设宴款待了他们一行人。 肖云滟看着这片水池,饮一口葡萄美酒,收回目光,看向对面姿态慵懒的妖孽,她笑问一句:“这是用来游水玩的?” 西域妖人抬眸微讶的看着她,随之,勾唇一笑道:“许多人见过我这池子,可他们的说法各有不同,唯有你说对了用处。” “嗯!因为我不是个俗人。”肖云滟与宫景曜对饮一杯葡萄美酒,安慰安慰她家的大醋坛子。 西域妖人闻言便是开怀大笑道:“哈哈哈……你的确不俗。” 多少年了,他都不曾遇上过这般直爽有趣的人了。 可惜他年纪太大了,如果还是二三十岁的时候,他一定要把她抢来当夫人。 “那是当然。”肖云滟不知道西域妖人的心思,依旧还在和西域妖人有说有笑,好似多年好友。 而宫景曜却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同为男人,谁不知道谁的那点心思啊? 西域妖人直接忽视其他人,只和肖云滟说说笑笑,这次一别后,再见她,可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而他年纪也不小了,就算青春不老,可却始终难长生。 唉!天圣教神yào的传说,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这一点,令他无比的失望。 肖云滟在魔鬼古堡逗留了四五日,便向西域妖人告辞,准备返回中原了。 而在他们离开后,魔鬼古堡的大门,便再次关闭了。 而西域之路上,还有着两位故人在西行。 安月圣骑在骆驼上,吹了一会儿羌笛,便歪头看向光舒,笑嘻嘻问:“光舒,你会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吗?” “会。”光舒在前牵着骆驼,在沙漠之中一深一浅的前行。 从天圣教毁灭后,他唯一的方向,便只剩下了安月圣。 如果他不跟着安月圣,他便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安月圣高骑在骆驼的背上,仰望着远方笑说道:“光舒,我们就一直这样走吧!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走到传说中的天之涯,海之角……也说不定啊!” “嗯。”光舒望着前方茫茫沙漠,风沙阻不了他们前行的脚步,寒风也吹不冷他们彼此温暖的心。 这一路,就这样走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地久天长。 安月圣再次吹起羌笛,呜咽悲声,也变得绵绵温柔,恰似那中原杨柳堤岸的春风碧波。 同年,江湖动dàng,武林盟主更迭,尤峰脱颖而出,一统武林。 在这些年里,中原朝廷也是大动dàng,老的王侯皆削权,成了闲王,爵位不在世袭。 朝中重臣大换血,老臣罢黜的罢黜,贬官的贬官。 魏端家无子可承相位,只能让贤,由陈玉接任丞相之位。 魏家大公子任工部尚书,言素辞官退隐,由长子言宁知接任太尉之职。 萧贤妃一人入宫牺牲太多,萧家后人,有才学者,依旧被提拔入朝为官。 官位坐最高者,武将军中任从三品云麾将军,文官朝中做到正三品兵部尚书,可谓之风光无限。 腊月飞雪,华山之上,银装素裹,宛若仙境。 苍龙岭,一处山丘之上,有五名白衣女子,面带素纱,迎着风雪,遥望山峦连绵成片,一片银白,茫茫天地。 楚安望着便风席卷的飞雪,面纱后的唇轻启道:“你们真的要留下来?” 柳如烟眸光平静道:“如今所有的事已了,红尘中也已无我可牵挂之人。在这山上观中陪姐姐一生修行,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皇上待陈家很好,我心愿已了,此残生归于此处,也是最好的归宿了。”陈皇后回想她一生,不能说不怨恨,可再怨恨又如何?这不过是身为大家族女子的命运罢了。 萧贤妃和她们二人一个心思,她也不想离开华山了,她喜欢这里的清静远红尘。 湛如秋本是孙太后的人,卧底太皇太后身边多年,如今孙太后死了,她离开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明宫后,也真的不知该知何去何从了。 “既无去处,便都随我一起回去吧!”楚安最后望一眼长安的方向,转身向着苍龙岭走去。 她也已是了无牵挂了,红尘世间的人或事,再也与她无关了。 茫茫飞雪,迷蒙了她们几人单薄的背影,先帝一盘天下为局的大计,毁的又何尝只是她们几人呢! 完结 ------------------------------------------------------- 访问小说分享者(幸福有你)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642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