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婚途[穿书]》 正文 1.第一步 《女配的婚途》 endy诶呀/文 第一章 “不打了,没劲。” 晏城扔了手里的扑克牌,端起酒杯,懒懒地靠回了沙发。 隆冬将至,特别是到了深夜,刺骨的寒风在外呼呼作响,路灯下树影摇曳,不知不觉地就让整个城市泡进了冰冷的夜色中,不少办公大楼在完成一天的工作后早已灭了灯,商场也打了烊,与此同时,有所衬托的是声色犬马的地方开始了它的灯火通明,人们物欲横流的生活在此悄悄展开。 市中心有家酒吧,叫1401洱馆。 名字听起来挺修身养性的,也不吸引人。 但能进到里面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 据说,洱馆是缩小且具体了的独属于有钱人的花花世界。 有关猎物,有关猎人,不当真的情场,当了真的猎场,其中多的是纸醉金迷后的奢靡。 酒吧内,弥漫着的烟雾与五光十色交相辉映。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人们在舞池里有节奏地摆动身体。 男女相贴,摩擦扭动,尽情地释放或压抑或兴奋的情绪。 比起只在舞池里跳舞狂欢的,二楼某些包厢内的尺度就更大了,封闭的包厢给人以私密性,再被暖气充斥着后,燥热感就直线攀升,所以能上演一幕幕更为直白的挑逗。 牌局突然结束,难免会有几声不满的嘟囔。 等这几位纨绔牢骚发了一半,反应过来后悄悄抬眉瞥了一眼沙发正中间老神在在的晏城,突然就识相地噤了声。 长达三分钟的无话可说,剩下的只有躁动的音乐,这种连娱乐都没有的时间,太无聊也太难熬了。 玩了会儿手机,黄毛抬手摁了墙上的铃,叫了服务。 不多时,一群身着暴露却打扮精致的女孩们进了包厢。 除了叫铃的黄毛,剩下几位公子哥儿都蹙了眉。 “晏哥,你先挑啊?”黄毛带了点谄媚。 晏城借着暗黄并闪烁着的灯光,抬眸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须臾,侧过脸看向黄毛,眼微眯,食指轻敲着高脚杯的杯壁,意味深长道:“周超,才一个多月,酒吧就让你代管成这样,你是不是想让我进警局?” “不是,晏哥,现在酒吧生意更好了啊。”周超积极地凑过来,张牙舞爪地企图解释什么,“再说很多会所都是这种经营模式,也都很少见被查的啊?” 平时和晏城玩得比较好的公子哥儿听到这回答,一个鄙夷的目光扫过去,差点就气笑了。 这周雪的堂弟特么的就是个智障吧? “青楼的生意当然是好到夜夜笙歌的。”晏城垂着眼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更明显的是他压根就不接周超的这个茬,“我现在回来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代管了。” “该结的工资阿泰会结给你。”他索性一锤定音,慢条斯理地放回袖子,“带着你的这些姐姐妹妹们,滚吧。” 常客们都清楚,洱馆现在越来越乌烟瘴气。 乌烟瘴气到就好像是堕落成了红灯区。 不仅有专门摆到明面上卖的小姐们。 男男女女们还吞云吐烟意识模糊,滚作一团。 周超骂骂咧咧地出了洱馆。 谄媚尽收,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本就喧闹的环境下说晏城他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说晏城不过是他姐脚边的一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 “啐。”他朝洱馆的大门吐了口唾沫,昂着下巴睥睨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谁稀罕。” 想了想,到底还是气不过,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靠到墙角,几秒后,才慢吞吞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号。 二楼天字包厢内,正欢呼鼓舞。 在狐朋狗友们的眼里,晏城刚刚的举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都知道近两年晏城围在一个女人身边要死要活的,对那女人也是言听计从的,而周超作为那女人的弟弟,啧,老实讲,他们都已经做好洱馆被毁了的准备了。 “晏少你这是一结婚就想通了?” “周雪是过去式了?” 那女人把晏城耍地团团转,转过身就嫁给了晏城的死敌。 “早和你说了,周雪就是在吊着你,从她周转于你和霍祁东之间我就看出来了,可惜你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备胎撞了南墙之后心灰意冷,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没过多久,便和陈家那位千金结了婚。 这回大家都觉得以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了吧,哪曾想,那周雪竟然约见了快要结婚的晏城,为的是给她那弟弟谋个职位,晏城这不长心的,还真给人安排到酒吧了。 恰逢他和陈家那位出国度蜜月,啪一下直接让周超做了酒吧代管,不长心的,让人想撬开他脑子! 晏城低低地“嗯”了一声,不清不楚地应上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在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在附和第二句话。 这种情况下,聪明的人都能意识到“周雪”这个人不便再提,邵崇肆适时地止住了这个话题,转而感兴趣地问:“新婚燕尔,晏少心情如何?” 这个话题其实也没有多好,但似乎没触碰到晏城的底线,只见他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点愉悦:“不错。” “啧啧啧,春风满面。”古来有话人生三大喜事,其中一事就是洞房花烛夜,邵崇肆猜这厮高兴是因为没人会拿某样关乎童真的事儿笑他了,“我听说陈家姑娘温温吞吞的,特别好拿捏,是不是啊?” 晏城笑意未达眼底,想了想,抿唇:“关你屁事。” “别啊,问问都不行?” “”不行,对你嫂子客气点。 话虽然是这么问, 但其中的曲曲折折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 都是男人,都懂男人的心,白月光如朱砂痣啊。 随随便便就娶了别人哪里会真的收心。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留在酒吧了。 啧, 苦酒入喉, 都是心酸泪啊。 直到快凌晨十二点半, 晏城漾起桃花眼,从沙发上站起,穿了外套,“走了。” 大概是某种男性惯有的藏在骨髓深处的直男癌作怪,又大概是为了反驳最初的那个“婚后想通被拿捏住”的关乎家庭地位的问题,他脚步一顿,扬了眉不假思索地:“我媳妇,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邵崇肆象征性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接着,便是大家不太相信后的嘻嘻闹闹。 还没闹起,阿泰推门而入,“老板,警察来了。” 是扫黄。 有人报案,说洱馆里涉嫌卖淫。 至于是谁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作为洱馆的老板,晏城只得跟警察走一趟。 邵崇肆眼睁睁地看着人被带走。 “”然后在阿泰的“肆哥你快去帮帮我老板”的视线下跟着去收拾烂摊子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半夜两点。 陈锦瑶的电话亮起。 紧随其后的就是苹果专有的铃声。 在静谧的房间里就显得特别吵。 十几秒后,它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 床上的人动了动,沉吟片刻,慢吞吞地将胳膊从被窝里移出来,盲人摸象似的往床头柜的方向摸索过去,窗帘是双层的,现在拉上的是薄纱款的,皎洁的月光照进来,泄下一室银光,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地晃人。 睁着惺忪的眼,瞄了眼来电显示。 被吵醒后的情绪当即涌上心头,无奈地闭了闭眼,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瞧着这誓不罢休的样子,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声音带着点沙哑。 未料,对方比她更沙哑,沙哑中带着疲惫。 晏城:“喂,老婆。” “嗯,什么事?”陈锦瑶尽量让自己有耐心。 通话过程中突然安静了数秒。 晏城抚了把脸,摸着因为熬夜长出的刺人的胡须,特沧桑道:“我现在在警局,需要你来保释。” 陈锦瑶:“你犯什么事了?” “涉嫌卖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第二步 回答她问题的明显不是晏城。 陈锦瑶眼睛里都要眯出泪来了,百无聊赖地翻了半个身,做了几个拉伸筋骨的动作后,又往暖和的被子里缩了缩,电话那端的晏城正冷静地向她解释事件全过程。 枕边的督尼喵呜了一声,起身后踏着优雅的步伐钻进被窝,最后索性整个身子就横跨在她脖子上,当起了自动发热的围脖,尾巴晃了晃,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别闹了督尼。”陈锦瑶很无奈。 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了好一会儿,晏城说:“周超那上不了台面的鳖孙我迟早找人弄了他。” “周超是周雪的堂弟?”撸了两把猫后,她清醒了不少,啪一下开了床头灯,“你舍得?” 凌晨两点的城市已经陷入了沉睡。 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像是场闹剧,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唯独陈家,是自己找上门的。 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 只是陈家人不知道的是, 现在的陈锦瑶已经不是过去的陈锦瑶了。 洱馆要歇业一段时间。 这是往好听的说的,直白点,就是被封了。 周超反咬一口的速度太快,当时措手不及的扫黄确实是扫到的,而晏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背锅侠。 陈锦瑶不太明白当初追周雪追的沸沸扬扬怎么就能这么快地化为凉薄甚至嘲讽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猜测,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亦或是劣根性。 “所以你可以扔下那只蠢猫过来保释我了吗?”晏城坐在审讯室,长腿笔直地伸着,“啧”了一声后抬手扯了扯领带,脖子扭动两下,耐心终于耗尽。 “不能。”陈锦瑶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情感关怀上的自觉。 ‘我说一,我媳妇不敢说二’,在邵崇肆他们面前放出的大话这会儿正呈立体音效不绝于耳。 偏偏这邵崇肆狗皮膏药一样还就在一旁。 晏城:“”嘶,脸有点疼。 大概是拒绝地太干脆导致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陈锦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深更半夜的让女士出去你觉得这绅士吗?反正都在里面了,再呆几个小时也没关系。” 顿了顿,安抚道:“耐心点,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行吧。”晏城垂了眼妥协,语气漫不经心。 挂了电话,邵崇肆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淡辩不出任何情绪后,倒是想识相点不问太多的。 可就是嘴欠,控制不住好奇心:“嫂子来吗?” 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晏城翘起二郎腿,拢了拢眉,嫌弃地别开脸,过了会儿,才把胸口的这口气撒了出来,语气有点冲,“不来。” 闻言,邵崇肆惊奇地挑了下眉,这结果还真没想到。 揶揄的视线太过灼热,安静片刻,晏城舔了舔唇,欲盖弥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她别来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都没听到啊。”他不吃这一套。 “”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就跟扇人耳光一样,特别让人不爽,晏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个眼神睥睨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关你屁事!!! 邵崇肆挑了下眉,转移话题,“要不,我捞你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后半夜帝都开始下雪,最开始是零星的小雪,落地即化,渐渐的渐渐的,就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等城市由黑夜转为白昼,最先唤醒沉睡中的人们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是皑皑积雪带来的反光。 瑞雪兆丰年,今年大概会是个吉祥年。 大雪封路也不好出门,所以陈锦瑶是特意等雪下小了,楼下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干净了才出门的,那会儿已经九点了,她站在窗台望了眼外面,窗户稍稍开了一条缝,就被刺骨的寒风钻了进来,脚边的督尼就蹭着你不断地撒娇,陈锦瑶垂眸看它一眼,抬腿戳了戳它。 “我得去接你爸了。”她说。 出门前,再侧耳倾听了外面呼啸着的冷风。 她抿了抿唇,还是进了衣帽间给晏城拿了件羽绒外套。 陈锦瑶赶到市中心附近的警局时,都快十点了。 她化了个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点。 寻到停车位,挂档熄火,解开安全带,弯腰拿上副驾驶座上的羽绒服和手提包,下了车后正逢绿灯,就小跑着冲向马路对面,直奔警厅大门。 “你好,警察同志。”跑地多了难免大喘气,“我是来找人的,昨天进来的,叫晏城。” 陈锦瑶姗姗来迟的行为引起晏城强烈的不满。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闻声缓缓抬眼,见到是她后没带任何犹豫地就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呢?” 郁结于心后,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讽刺。 “”陈锦瑶自觉理亏,倚在门口没说话。 不过,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红了的眼眶,黑了的眼圈,冒出的短胡茬,凌乱的头发等等等等,最终汇聚成了他憔悴的面容。 房间内还提供暖气,不至于让他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冻死在这儿,外套就是件西装,能顶个毛用。 “外面下雪,路况不好。”陈锦瑶走过去,把羽绒服递给他,“手续我都办了,可以走了。” 晏城穿上衣服,半弯着腰开始拉拉链,“是是是,老婆的命价值千金,出行必须保证安全。”大概是着急,这拉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受到了阻碍,霉运一来一箩筐,跟他作对似的,卡在接头处,怎么也搞不好,“啧。” “起开。”手背被轻拍了一下。 他撇撇嘴直起身子,还算听话。 陈锦瑶低着头,专心致志,零星的碎发软松松地耷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几秒后,吱啦一声,拉链直接拉到最顶端,磕到他下巴,功成名就,她离开半步:“好了。” “嗯。”喉结上下滚了滚,晏城低吟。 “洱馆封多久?”道路两侧被银装素裹的大树c建筑不断倒退,陈锦瑶双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厢里放着舒缓心情的英文歌,很安静,静地让整个空间都尴尬起来,她眯起眼忍不住问了一句。 晏城的经济来源就在洱馆。 晏家有继承人,所以压根就不干涉他的职业。 他想做个闲散的酒吧老板,就让他做了。 反正洱馆生意不错,赚的足够让他挥霍的。 晏城单手支在车窗上,脑袋靠着手掌,侧过脸看向陈锦瑶,须臾,唇角漾开,笑了笑,“一个半月吧。” 陈锦瑶点点头,“有什么要做的吗?” “什么?”他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闭上眼,懒洋洋道:“有啊,做家庭妇男。” “”吓到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晏城:“我靠你养了。” 陈锦瑶静默片刻,没答。 沉默是最好的拒绝。 晏城也回过味来,募地睁开眼,问:“你不乐意?” “嗯。”不乐意。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晏城作大惊失色状,夸张地很。 陈锦瑶抽空瞥他一眼,弯了弯唇,“养不起。” “” 一路上的氛围很不错。 等红灯的时候,晏城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雪打过来的,来电显示足够显眼,亦或是晏城有意给她看的,反正陈锦瑶斜了一眼随意一扫就扫到了。 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陈锦瑶漆黑的眼里掺了点星光,脸带笑意,冲晏城挑了挑眉,薄唇微启:“你接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第三步 红灯还没有进入倒计时。 陈锦瑶拿捏住了分寸,面上挂起一抹用标尺量过一般的得体的微笑,第一眼看到会觉得如沐春风,细心一点再看第二眼就能发现她在不动声色地释放距离感,手指微抬又放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的侧边,“快点啊!”她催促。 这是自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周雪给晏城打电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隐藏着的定时炸弹,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拆或不拆取决于放炸弹进家门的那个人。 周雪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陈锦瑶隐隐约约能猜到。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根据周雪的性格,陈锦瑶猜测,她是来兴师问罪了,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她立即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对方,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结果还不够,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推搡还不醒,干脆转移战线去拍他的脸。 拍了没两下,手就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陈锦瑶愣住,瞪大了眼睛,用力抽了抽没抽动,反倒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男女之间的力量太悬殊,加上陈锦瑶本身重心就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城拉了过去,“啊”她吓得喊出声,随后就径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相撞时衣服沙沙作响。 “”羽绒服可真软,她抓错了重点。 晏城还知道护着她,右手掐住她的腰,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嗓音低沉还带着刚睡醒时沙哑:“不要着急,回家再热情。” 越搭腔就会越过分,陈锦瑶现在很了解他,所以以不变应万变,说句“放开”后保持沉默就好。 但他没放开,只说:“老婆,我要坦白从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陈锦瑶觉得晏城就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神经病。 偏偏,她还就信了那神经病的话。 结婚前,她就单刀直入地问过他:“你白月光,就是周雪出事了,然后打电话找你你会怎么办?” 他回答她:“不关我的事,她应该去找他丈夫。” “那要是她离婚了呢?”陈锦瑶步步紧逼。 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庭的人。” 虽然也有可能是男人嘴上说说的而已。但既然这样摊开了,陈锦瑶就选择相信他,她需要的是段婚姻,而不是爱情。 只要他能做到他说的那几点,她就觉得是完全一k的。 问话是假设,在没有碰到实际情况时,它能够被润色,然后被强推着往最好的方面发展。 但一旦碰上实际,可能就只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了。 所以,在晏城给周超安排工作时,陈锦瑶就觉得自己大概是信错了人,她还和晏城吵了一架,她记得晏城当时好像挺开心的,还跟她说:“别吃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确实,她现在知道了。 还知道地很彻彻底底。 知道之后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晏城给外人塑造了个痴情男配的形象,也不管别人是戴了什么样的有色眼镜来看他议论他,他都将痴情种进行到底, 可谁也料不到,这结果却是他在变着法儿耍霍祁东和周雪。 他们俩结婚了,他还故意喝酒买醉各种颓废,其实心里偷着乐呢,还暗戳戳地憋了个大招,彻底斩断和周雪的联系。 “老婆啊,你心疼我吗?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 “我其实早就想拉黑她了。” 说出这些话时,语气真的是又渣又贱的。 陈锦瑶抱着喵喵叫的督尼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淅淅沥沥及各种诉苦,她敛了笑意开始面无表情。 “我挺不明白的,你这样做吃力不讨好啊。” “而且就我现在整理出来的信息,莫名觉得你很渣。” 被热水冲刷着缓解了一身疲劳的晏城并不接受这项罪名:“先撩者先贱,你不懂。”顿了顿,“至于吃不吃力,以后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我这个失败者了。”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个结果我会很满意。” 陈锦瑶眯了眯眼:“你这像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是讨厌的人没有接触的必要。”晏城打断她,“周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霍祁东也不爱她。” 那你还和他们以感情交缠的方式周旋这么久? 被这样一绕,陈锦瑶感觉自己又不明白了。 听男人讲故事太费力,听不懂他也不会管,只会让你自己体会。晏城也懒地再解释,他想着反正以后就过着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沐浴露冲干净后,关了花洒,擦拭干了,穿上内裤,随手抓了浴巾裹在下半身,悠悠哉地开了门走出去。 屋子里开着暖气,不怕冻,也随着他这样折腾。 “对了,过几天带你去见我几个好哥们儿?” 他身材很好,脊椎腰窝的线条都非常完美,腰腹间的块块肌肉也分布均匀,还故意在陈锦瑶跟前晃荡显摆。 陈锦瑶往后退了退,闭上眼:“麻烦把衣服穿好。” “这么好的福利,你想不想摸一摸?”晏城往前走了一步,靠着床,眼尾轻挑,似笑非笑。 话音一落,陈锦瑶怀里的督尼如离弦之箭射出,飞起给了晏城小腹锋利一爪,然后稳稳落床,超凶:喵呜!!! 晏城虽然没吃痛,但也咬牙切齿:“你个蠢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第四步 督尼是陈锦瑶养的布偶猫。 眼睛清澈湛蓝,通体雪白,就只有耳朵和尾巴沾了点或深或浅的灰色,很有灵性,不太会搭理陌生人,大多数时间也是高贵冷艳地像个国王,但它要是真慵懒黏起陈锦瑶起来,那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磨人小妖精。 漂亮乖巧惹人爱的督尼,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和晏城不对付,不对付到随时要亮出爪牙龇牙咧嘴地想和晏城大干一架。估计在它眼里在它思维认知里,晏城就是突然插入它和铲屎官之间破坏它和铲屎官感情的第三者。 这种刻板印象,注定了他俩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我会让这只蠢猫承认我的。”在陈锦瑶把脸埋在枕头里闷笑不已的时候,晏城终于恼羞成怒。 在接下来停业在家的日子里,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通过朝夕相处来改变自己和家庭中这位猫成员的关系。 陈锦瑶笑地颤肩,忍不住提醒他:“首先,你就不该叫它蠢猫,你别以为督尼它听不懂。” 晏城较冷漠地瞥她一眼,捏住猫脖子将其提起,面面相觑,督尼使劲扑腾起来,看起来是又想给他一大爪子,他懒懒地“啧”了一声,“督尼是个小畜生。” “” 帝都连下了几天的雪。 道路两旁的树枝被压弯了腰,沥青路面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车轱辘碾过,留下两道明显的印迹,就像是新开辟一条的专供车辆在雪天行驶的小路。 下午四点半,陈锦瑶结束了在诊所的工作,脱掉白大褂,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就下班了,路过值班室时侧过脸微微勾了勾唇和值班护士打了声招呼。 这是她的诊所,口腔诊所,她是个牙医。 毕业后就将自己所学的专业利用到工作上了。 拉开玻璃门,刚到外面,就被小刀似的寒风刮地一个哆嗦,陈锦瑶跺跺脚,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小跑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她原本以为是晏城打来的,没想到是她妹妹陈锦琳。 “姐!”陈锦琳似乎很兴奋,大嗓门惊天动地。 骤然听到这声大喊时让陈锦瑶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是咋咋呼呼的。” 陈锦琳显然不想理会她的说教,自顾自的说些她听都听不懂的话:“姐,你可真牛逼。” “牛逼什么?”她开了暖气,单手握住方向盘。 “姐夫啊,姐夫是不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了?”陈锦琳现在正是爱玩的年纪,经常跟着她同年龄段的好友出去浪,她毕竟年轻,跟已经与上流圈子隔绝了的陈锦瑶不同,她享受于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姐,你知道现在在外面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这是背后说我坏话了? “他们都说你是母老虎,严格把控住了姐夫,咱妈还在我面前夸了你,说你是驭夫有道。”顿了顿,才稍稍压下她的大嗓门,神秘兮兮地,“姐,你是不是趁姐夫睡觉的时候把他手机里的暧昧对象的号码都拉黑了啊?” 陈锦瑶:“”这太冤了。 也只有亲妈亲姐妹才会觉得那是驭夫有道。 确定传言不是在妖魔化她? 号码拉黑,在她眼皮子底下拉黑的也只有周雪一个人,陈锦瑶鼓了下腮,隐隐约约的,她开始阴谋论了。 所以她说,晏城就是个神经病,脑子没长全的神经病。 突如其来的糟心感毁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顺路去聚德楼买了晚饭。 回到家后将其放在鞋柜上面,陈锦瑶弯下腰在玄关处换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平时她从外面回来,防盗门一有风吹草动,督尼就算再高贵再国王范儿,也会慢吞吞地走过来在她腿边绕几圈以示欢迎的,可今天没有,陈锦瑶甚至放慢了动作,还叫了几声它的名字。 “别叫了。”张扬嚣张的声音募地响起,还带着点不知道谁给他的洋洋得意,“小畜生在我手上。” 闻言,陈锦瑶闭了嘴噤了声,慢条斯理地踩上拖鞋。 “你这老婆当的是一点也不称职,好歹回了家第一句也应该是‘老公,我回来了’,而不是督尼督尼的。”晏城懒洋洋地半开玩笑地控诉,还没控诉结束,突然就转移了话题,难得温柔,“别动,安分点。” 陈锦瑶从玄关处走出来进入客厅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晏城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督尼,以绝对的力量摁住它并正在给它剪锋利的爪子。 郁气散了不少,她微微眯起眼来。 日常的人猫大战渐渐停歇,督尼现在对晏城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都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选择妥协和谐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弄好了就洗手吃饭。” 她四点半下的班,现在差不多五点了。 食不言寝不语。 其实陈锦琳说的关乎她是母老虎的传言,应该不单单是拉黑其他女人电话号码这种事儿引发出来的。 洱馆停业后,已经过去快一星期了,晏城还真的说到做到,在家快快乐乐地做他个家庭妇男,每天懒懒散散无欲无求,就知道和督尼培养所谓的“父子情”。 浪天浪地的晏小少爷突然沉寂不出去浪了,这情况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麽!再然后,人们的探究心理让他们不断往下推测,推测出的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晏城结婚了,结婚代表着有老婆有约束了。 再配合着‘她拉黑晏城手机里的女性联系人’的流言。 坐实了她母老虎,也坐实了晏城他怕老婆是孬种。 虽然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莫名其妙地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确实是挺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甚至是和戳了脊梁骨一样。 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还好,知道了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晚饭后。 在客厅里站着走着消了会儿食。 等感觉差不多了,晏城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侧着脸盯着电视,看着体育频道上播的体育新闻。 陈锦瑶走过去,抬腿踢了踢尊贵的小少爷,“起开,给我点位置。”这么长的沙发,他笔挺挺地一躺,全占了。 晏城唇角翘起来,吹了声口哨:“你可以趴在我身上。” “我也可以踩在你肚皮上跳舞。”她说。 无声的对望,气氛安静了一会儿。 “唉。”晏城深深地叹了口气,从躺改为正常的坐,“怕了你了,喏,让给你躺。” 不贫嘴就会死噢!陈锦瑶翻了个白眼,挨着他坐下,“你最近一直不出去社交让我很惶恐,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家就有警察找上门,就因为怀疑我谋杀亲夫。” “”这个话题进行地太突然,突然到让晏城有些措手不及,“谁说我没出去社交的?” “我就是比你晚出门比你早回家而已。” 这无从作证,陈锦瑶无言以对:“” 冬天夜幕降地早。 窗外是城市的五光十色,窗内是头顶亮堂的灯光。 晏城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倒吸了口气:“哎,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你知道?”陈锦瑶不算惊讶,“你是该知道的。” 帝都世家也就这几个。 她借着和晏城结婚彻底离开了那圈子,晏城确没有。 陈锦瑶思忖片刻,反问:“你有什么想法?” “过好自己的生活呗,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男人和女人的思想到底还是有所差别,即便能猜到真相,男人会觉得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可女人不同,女人乐衷于斤斤计较。 而陈锦瑶恰好特别地小肚鸡肠:“我是母老虎吗?” 晏城眼皮懒洋洋地抬了抬,摇头。 “那他们说我母老虎就是在毁我声誉。” “好像有点道理。”他听进去了。 陈锦瑶:“所以?” “都听你的。”晏城眯起眼睛。 这回答,陈锦瑶很满意,但是有一点她也必须提醒他:“晏城,你或许了解霍祁东,但你肯定不了解女人。” 女人啊,尤其是像周雪一样的女人,就这件事上看,就看出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了。 说不定,就准备和你死缠烂打的。 陈锦瑶当然不会做一些西斯底里的蠢事儿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嫁给晏城。 因为就晏城神经病的程度,他犯下的蠢事肯定一箩筐。 而她,作为他的同盟,作为他的妻子,作为协议书上一条绳上的人,还得给他犯下的蠢事擦屁股。 最可怕的是,晏城居然还一副聪明一世的模样。 “”果然只是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啊。 陈锦瑶叹了口气,突然起身,站到晏城跟前,单脚抬起,膝盖撑住沙发面,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晏城。 晏城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揽过她的细腰。 然后扬了扬眉故意一使劲把人往怀里摁,陈锦瑶一时不察就坐到了晏城的大腿上,两人距离变近,抬起眼睫对上眼的时候,若有似无的气氛悄悄展开。 如果继续安静下去,任由氛围驱使着,则很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躯体接触下的对望极具危险性。 “上次你不是说带我去见你朋友吗?”陈锦瑶开口。 暧昧瞬间一哄而散,晏城抿了抿唇,觉得有点可惜,喉结轻滚了两下,他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几个朋友?” “两三个。”他的酒肉朋友多,但知根知底的交了心的其实也就那几个。 陈锦瑶点点头,一把捧起晏城的脸:“那行,这周日让他们上家里吃顿饭。” 两个人亲昵地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 “我需要人把话放出去。”她这样说。 晏城嘴角一弯,挑了挑眉:“?” 陈锦瑶轻笑:“比如把晏小少爷收拾地服服帖帖的陈锦瑶其实是个特有人格魅力的贤妻良母。” “再比如其实是你臣服于我的石榴裙下并心甘情愿地要和我组成模范夫妻的。”她歪了歪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深,“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担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第五步 帝都终于舍得放晴了。 到了周六,初雪渐融,窗外阳光明媚。 督尼摇着尾巴在客厅沙发上小憩,卧室内,陈锦瑶被晏城不规矩的动作给弄醒,睁开惺忪的眼怔愣了片刻,转瞬,翻了个身把晏城压在身下,过了一会儿,手掌撑着他的胸肌慢慢坐起,大喇喇地跨坐在他小腹上,肌肤相贴,就隔了两块薄布轻轻柔柔地摩挲着,大清早的,太刺激了。 晏城眯起眼倒吸了口凉气,呼吸渐渐带了喘。 心里悸动的同时忍不住咬牙在心底嗤道:真是要了命了! “自己去浴室解决。”陈锦瑶清醒地差不多了,知道他能够自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还伸出手拍拍晏城的脸,“精力再旺盛也不要像只发情小狼狗一样到处乱蹭。” 说完,不带任何留恋地自个儿先起来去洗漱了。 晏城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跟个怨夫般一脸绝望,长吁短叹:“唉,这婚结地真憋屈。” 他们的婚姻一步到位。 彼此都进入角色,在“夫”与“妻”的角色中心照不宣地各司其职,并尽量地让这组合起来的新家庭和谐美满。 比起因为爱情结婚,他们俩都管自己的婚姻叫搭伙过日子,该遵守的规则都签过字的,至于最后怎么样还是全靠自觉,目前的形势就还不错,已经渐渐步入正轨了。 唯独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儿要讲究循序渐进。 晏城理解这项,但他现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特别是在早上,再纯洁的思想也控制不住他最本能的身体反应。 “所以说分房睡啊。”陈锦瑶刷完牙,洗完脸,在涂抹水乳时从浴室探出小半个身子来,“再这样下去你会废掉的。” “”晏城给了她一个“你也知道”的眼神。 “你被抓时说你卖淫嫖娼时我差点就信了。” 晏城一头扎进枕头里,“噢,我差点也信了。” 毕竟就他们俩的蜜月而言,就等同于是俩友人一起组团出去旅个游,很纯洁,很寡淡,很佛系。 客厅里的督尼大概是听到卧室里有动静了。 跳下沙发后,直接跑到卧室门口喵呜喵呜地叫着。 男主人在家它就没了睡床的待遇,多多少少还是委屈的。 陈锦瑶走过去开了门,督尼见到缝就钻了进来,亲昵了一会儿后,直奔大床,她看它那么没良心,忍不住瞪了晏城一眼:“赶紧起床,出去吃完早饭后好去超市。” “去超市干嘛?”晏城撑着坐起来,随手撸了把猫。 “当然是去采购明天要用的食材啊!”陈锦瑶一脸莫名,去衣柜找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后又怡怡然地回了浴室,踏进去前,皱起眉多问了一句:“你都通知过你的朋友们了吗?” 这事,涉及到陈锦瑶所谓的幼稚的反击大计,晏城自然不敢忘,抬手扒拉了几下凌乱的头发,他点点头,“嗯。” 不过,他也实在是想不通,一个连早饭都要在外面吃的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要在厨房大显身手的? 这很不公平,可以说是相当不公平。 平时小两口都是通过外卖解决温饱问题的。 老实讲,晏城平时都没见过陈锦瑶在家下过厨,结果这首顿却是因为他的朋友们才有的,活像是他沾了他朋友们的光。 关键陈锦瑶还在自己面前嘚瑟,说千万别小看她,说不是她吹,说不当牙医的话她能够去五星级酒店的后厨混口饭吃,最后还说自己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这种话只会越听越气愤,晏城眼尾一挑,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于是,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的他向组织汇报了情况。 组织说:“你歇业在家这么多天都没做过饭,而我是个有工作的人,说到底是你这个家庭妇男做的不称职。” “”被反咬了一口,他只好乖乖闭了嘴。 即便如此,他在邀请邵崇肆他们时还是给足了陈锦瑶面子。 冬日的太阳格外温柔。 无论洒在哪里都没有进攻性,安安静静的像是在发挥它的装饰作用,也仅仅是漂亮夺目的“装饰品”而已。 天气好,又恰逢是在周末,超市里的人就特别多。 晏城很少逛超市,结婚后搬进新家时,被陈锦瑶拽着去过一次,去置办生活用品,再然后,就是这一次了。 为数不多的体验,也意外地感觉还不错。 但这种不错仅仅是维持在前面半小时内。 他较为懒散,慢吞吞地推着购物车跟在陈锦瑶身后,只是他再慢,也比不上陈锦瑶挑菜挑水果的乌龟速度,弯着腰挑挑拣拣来回比较,不催一下她都能在某一处生根发芽。 “随便买几样就行了,熟菜也行。”晏城微微眯起眼,小少爷不耐心的脾气出来了,“有口吃的给他们就不错了。” 陈锦瑶敷衍地“嗯嗯”了两声,动作不见加快。 “”从态度上就很过分。 沉默了一会儿,陈锦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撇过脸看向晏城,顺势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先去排队。” “我不。”晏城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她。 男人的嗓音沙沙哑哑的,透着股慵懒,给出的拒绝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他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整整齐齐有个屁用噢! 到排队结账时还不是要经历漫长的等待。 晏城弯下腰,半个身子支在购物车上,垂着脑袋,连眼睫都懒洋洋地耷拉着,看起来早就生无可恋地认命了。 他长得帅,举手投足间的每一帧画面都足够吸引旁边小姑娘们的目光,特别是在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香烟,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来叼在嘴上时,小姑娘们激动地小跳起来,频频侧目,她们的窃窃私语更是开始不加掩饰了。 打火机玩转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几秒后,倏地一停,却不是要点烟,晏城狭长的眼尾稍稍一扬,视线直愣愣地顿在陈锦瑶身后的架子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他舔了舔唇角,考量过后,抬手抓了几盒架子上的东西放入购物车中,抓了两次,大庭广众下没一点不自然。 小姑娘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大概是觉得尴尬,红着脸看了会儿晏城后,又把视线停留在他身旁的陈锦瑶身上,最后转过身去,互相推搡着往前结账了。 “”陈锦瑶别过脸抽了抽唇角。 过了一会儿,她没忍住,转过去看他的同时拿胳膊肘捅了他腰腹,眼一眯,不太友善地,“你拿这个干嘛!!!” 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跳脚下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晏城目光平静,黄腔绕了牙齿一圈,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吞了回去,然后,他淡淡道:“有备无患。”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 邵崇肆c柴岳还有阿泰如约到了他们家。 挺有上门做客的自觉的,都没有空手而来。 给他们开门的是晏城,门一开,外面的三个人齐齐一愣,内心深处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幻灭了。 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只手遮天浪天浪地的小少爷居然围上了卡通风格的蓝色围裙,没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握着的是一把亮到能反光的菜刀,菜刀面上还粘着绿油油的葱花。 “” “” “” 场面一度尴尬。 柴岳率先反应过来,挑了挑眉:“你这是要砍了我们?” “是啊。”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到一旁,让出条路来,没否认,龇了牙,“是挺想砍的。” 厨房里的陈锦瑶探出半个身体来,手里头剥着大蒜,跟邵崇肆他们打过招呼后,理所当然地,“老公,给客人倒茶啊。” 话音刚落,不等晏城脸色变臭,阿泰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立马跳了出来,“不用了嫂子,我们不渴。” 让直系老板给自己倒茶,想想都慎得慌。 晏城很满意阿泰有这种自觉性,招呼他们去客厅坐下后,凉飕飕的眼神似有若无地往另外两位好友身上一瞟。 柴岳瞬间正襟危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倒。” “我也是。”邵崇肆慢悠悠地跟着表态。 如此,晏城才算彻底放了心。 他是愿意配合陈锦瑶的有关模范夫妻的表演,所以才会围上围裙,也才会在安顿完好友后又回了厨房帮陈锦瑶的忙。 他们家客厅和厨房算是在同一空间内,该空间三分之二是客厅,三分之一是厨房,从客厅看过去,厨房里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所以当柴岳他们看着晏城站在陈锦瑶身边慢吞吞地切菜时,他们的惊讶远大于刚才进门的时候。 菜板上的菜被剁地不忍直视。 陈锦瑶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该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继续装下去,她移了移脚碰了碰晏城的小腿,晏城微弯下腰低下头:“嗯?” “你出去陪你朋友吧,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待会儿菜熟了端菜的时候我再叫你。”陈锦瑶压低声音。 晏城“嗤”地一声轻笑,勾着音:“过河拆桥?” “拆个屁。”陈锦瑶笑骂道:“对了,把洗好切好的水果拿出去。”她侧过脸,眼睛往那一瞟,昂了昂下巴示意他。 这种时候,他们俩的小互动在外面三人的眼里已经是上升到打情骂俏的高度了。 惊讶不足以形容他们仨。 此时此刻,该是见了鬼吧! 这怎么可能呢!!! 邵崇肆微微眯起眼,坐姿懒散,全程靠着沙发背,单手支着下颚看着右边厨房里的一切,不多时,玩味儿地勾起一抹笑。 虽然也是才了解到的消息, 他也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儿跟晏城说。 啧,不是说这陈锦瑶喜欢的是霍祁东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第六步 离开饭确实还早,也怪他俩早上起迟了。 忙忙碌碌忙到现在第一道菜还没有下锅。 厨房里相携共事的两道背影看久了倒看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配合默契,空气里冒着淡淡的温馨感。 手肘撑在膝盖上,柴岳微微弯着腰,视线越过邵崇肆,掏出手机直接拍了照片,“这陈锦瑶有点手段啊。” “那也比周雪好。”阿泰向来耿直,却也耿直到没抓住重点,一直以来他对周雪的厌恶也都是表现在脸上的。 柴岳编辑好“这不是我认识的晏城”的文字把照片上传到朋友圈,再抬眸,舌尖绕了牙齿一圈,半开玩笑道:“你还小,不懂,要说带劲还是周雪带劲。” 说完,直接起身去往窗台,窗台上摆着的都是盆栽,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摸口袋的动作一顿,瞬间少了抽烟的欲望,转过身,像是雕塑般看向室内。 他好像知道陈锦瑶的手段高在哪儿了。 说出口会比较矫情,但这小窝确实是挺有家的味道的。 晏城还赖在厨房里,尽添乱。 “水果端出去,听到没!”陈锦瑶横他一眼,也不想给他半点面子,准备炒菜前终于是忍无可忍,用力推搡了他几下,“你在这儿严重妨碍到我了。” 这算是她的再次强调,第一次让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钟前。 晏城磨了磨牙,灵活地侧过身没让陈锦瑶推到,余光往外一扫,就扫到客厅里的三剑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瞧。 对视数秒后,三人迅速别过脸c低下头c望向天花板。 “”可见,陈锦瑶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觉得做事要做全套。”晏城抿了抿唇角。 他这突然起来的且没头没尾的话果然让陈锦瑶愣了愣,把洋葱丝装到盘子里后,她微侧着仰了仰头:“嗯?” 下一秒,晏城俯身低头凑向她。 唇瓣触碰到软绵绵的脸颊。 鼻尖也避不了地碰着,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遗憾的是,稍触即分,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心头,晏城眸子微眯,瞳孔里的光被拉暗了一寸,有点不过瘾。 “好了。”他故作镇定地说。 然后,在陈锦瑶不算友好的目光下尴尬对望了几秒,转身带着水果拼盘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是见了鬼了。 那刚刚那一刻则是发现了那只鬼是童年阴影黑山老妖。 这才过了多久啊,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就移情别恋成了什么样了,客观公正点说,就是有点渣啊。 柴岳回复了朋友圈的留言,对比了别人问的以及自己答的几句话,再联想起几天前的一些关于晏城和陈锦瑶的风言风语,几秒后,嘴巴张成了字母一,抬手一拍脑门,啪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噢,合着在明面上是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实则是不声不响地拿他们当枪使了。 他咽了口唾沫,又慢吞吞地走回到茶几前,弯腰挑了几颗冬枣:“晏城,演技不错啊。” 晏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什么?” “郎情妾意啊。”觉得自己是靠了聪明才智扒出真相的柴岳洋洋得意,点进微信翻到自己刚发的那条状态,再递给晏城看,“你和陈锦瑶给我们演了一出恩爱夫妻,可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麽,够幼稚的啊。” “?”阿泰视线来回穿梭在他俩身上,听地云里雾里的。 邵崇肆翘起二郎腿,妖娆地靠在一旁静观局势。 晏城也没说话,眯起眼,神色莫辨地看着柴岳。 直到把柴岳看到怀疑了人生,柴岳皱眉:“不是吗?” 不可能不是啊,他抬手抓了抓头发。 “一半一半吧。”晏城懒懒地勾着眼,两手交握着撑着下巴,“也确实有那目的” 话才说了一半,柴岳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来,然后在下一瞬,该表情开始皲裂。 晏城厚颜无耻:“至于恩爱夫妻,我俩本来就是啊。” “”??? 周日的阳光要比周六还强些。 带着正合适的温度,穿过窗台,洒在不算安静的客厅里,客厅内的浅色木制地板像是被染了其他颜色。 这顿午饭吃到最后可谓是心满意足宾主尽欢。 而陈锦瑶的厨艺也并非只是在自我吹嘘而已,满满一桌子的佳肴,在被他们品尝过后得到了一众好评,对此,陈锦瑶表面客套谦虚了几句,却难掩悄悄上翘的唇角。 饭桌上,阿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锦瑶,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陈锦瑶倒也坦坦荡荡,任由他打量。比起阿泰,柴岳要稍微激进主动些,他大概是要证实“恩爱夫妻是真的”这句话,所以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在得到滴水不漏的回答后,他又开始变着法儿地夸赞陈锦瑶,以及夸赞他们天作之合之类的,一边说一边拿眼瞥着晏城,细心观察着晏城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是被夸的陈锦瑶温温吞吞宠辱不惊,而没被夸的晏城痞痞地勾着唇,一副“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柴岳觉得太惊悚了。 特别是在看到晏城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地给陈锦瑶挑鱼刺的时候,那真的是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这晏小霸王还能有给人挑鱼刺的一天? 真的是被黑山老妖给上了身了吧? 现在大概算是彻底相信了,不是在做戏。 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他们当然也知道,即便是再不明白,这会儿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儿,也不能没点情商地就问出口来。 再说了这是别人的情感生活,刨根究底实在是没必要。 别说柴岳他们几个惊悚。 就连陈锦瑶本人也虎躯一震有点接受不能。 桌下,她轻踩了他一脚,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她凑到他耳边,跟他咬耳朵讲悄悄话:“太过了啊!” “有吗?”他浑然不觉地挑挑眉,咬着音。 陈锦瑶:“有,再这样下去就显得刻意了,点到为止。” “你想多了,点到为止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演戏。”晏城眼尾稍扬,笑眯眯的,“我把水果端出来的时候就被柴岳这小子猜到了,多亏我力挽狂澜。” “”她蹙了蹙眉,狐疑地盯着他。 客厅里本就放着音乐,他俩又故意把嗓音压倒最低,咬耳朵时就像是在往耳朵里吹气一样,轻轻柔柔的,旁人压根听不清他俩你来我往的在碎碎念着什么。 耳朵虽然听不到,但是眼睛看的到。 能看到他们夫妻俩亲昵而又特别自然的动作。 这种情况倒是让一直默不作声的邵崇肆眯起眼来,被眼睫覆盖住的眸子中,显而易见,里面的探究更浓了一点。 他拿起右手侧的易拉罐,闷头将最后一口啤酒灌下了肚。 随后,抬眸,锁着眉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停在陈锦瑶身上。 陈锦瑶追过霍祁东。 轰轰烈烈。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了。 渐渐的,也就被时间给埋葬在某个记忆点深处,不去触碰它时可能就永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邵崇肆知道这个是去酒吧放纵时听别人说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陈锦瑶c霍祁东和周雪三个人的感情纠纷要远远早于晏城c霍祁东和周雪。 他也只听了个大概,反正放在当时,陈锦瑶倒贴霍祁东的程度是完全不亚于晏城在周雪面前献殷勤的。至于后来,据说是陈锦瑶对周雪做了什么事,导致霍祁东不顾青梅竹马的情谊,破口大骂了陈锦瑶一顿,那一通难听的指责大概是伤了陈锦瑶的,再之后,陈锦瑶就没再天天围着霍祁东了,甚至是躲着霍祁东,当初说要和霍祁东上一个大学的她也在高考结束后,在填选志愿时,改掉了最初的选择,转而选了其他省市的大学,学了医。 陈锦瑶在高中时就被说是坏女孩,还被说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为非作歹欺负弱小的跋扈大小姐。 可能现在再去他们以前就读的学校贴吧看,还能翻找出这些被传地有鼻子有眼的信息来。 不管怎么说,陈锦瑶喜欢过霍祁东是事实。 至于现在还喜不喜欢,无从得知。 可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对于初恋,就像是种在心头的朱砂痣,可以藏地很深,但一旦露出来,触目惊心。 耳畔的音乐突然换了个画风。 舒缓乍停,变成了节奏感特别强的动次打次。 陡然转变着实振奋人心。 邵崇肆回了神,悄悄地收回了视线。 眼前的陈锦瑶和外面说的高中时飞扬跋扈的陈锦瑶压根就不搭边,或者说是判若两人。 也是,至少现在,再提到陈锦瑶时,都是说她温润宁静。 而除了高中时期所谓的坏女孩的坏话外,之后但凡和陈锦瑶接触过的,对她的印象都还是不错的。 吃地个七分饱,搁下筷子,邵崇肆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传言中的陈锦瑶是被人故意抹黑的。 “嫂子,听说你和霍祁东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想了想,还是加入了话题,腮帮一动似笑非笑。 这无异于是在挑事,谁都知道晏城和霍祁东是水火不容的,说话的声音骤然消失,空气突然凝固起来。 柴岳一掌劈在邵崇肆的背上,干笑着给了个“你还真敢说”的眼神,好好的,非要提那个人干嘛? 出乎意料的是,晏城面色如常。 甚至还在陈锦瑶开口回答前把话替她给答了,眯起眼,懒懒地嗤道:“这事儿还要听说?” “”得,合着就他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送走客人后,四周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晏城搂着陈锦瑶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斜眼瞥到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时,表情开始变得生无可恋。 微微眯起眼,咬了咬后槽牙,问:“这些怎么办?” “洗啊。”陈锦瑶神色古怪地瞥他一眼。 仿若是在鄙视他,鄙视他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闻言,晏城嘶了一声,把陈锦瑶推开些仔仔细细地盯着她,心中警铃大作:“谁洗?” “你。” 又沉默了。 还是无尽的沉默。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晏小少爷对此显然是抗拒的。 “我不行。”他很实诚。 “我烧了一桌子菜。”陈锦瑶也很坚定。 坚定之余,还不忘让自己软绵绵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蹭了蹭,“啊,我要累死了。” “”晏城默了默,接受她的撒娇。 但他还能够垂死挣扎一下,“要不,都扔了吧。” 陈锦瑶干脆闭上眼,懒得接他的话茬。 “小畜生,你去洗。”他踢了踢脚边的督尼。 督尼起身,换了个安全点的位置后继续打盹。 此话题就此打住,谁也不愿多提。 但提不提都一样,避免不了的,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要不然买个洗碗机吧。” 这个靠谱,晏城俊眉一挑:“我看行。” 顿了顿,强调:“现在就下单,找个今天晚饭前就能送上门的店铺。” “”你有毒吧! 冬日的夕阳很早就光顾了。 带着它橘黄色的暖光,把一切都照地诗情画意起来。 晏城被逼地洗了碗碟,还被陈锦瑶拍了照。 各个角度都来一张,凑了九宫格。 她软了眸色,没有编辑文字,笑眯眯地将其发到朋友圈上,“看,我毁了你一世英名。” 晏城左脸颊还有一点泡沫,闻言,极其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平静道:“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等同的代价的。” “” 闹够了,也该言归正传了。 霍祁东的话题被邵崇肆挑出来后,老实讲,陈锦瑶就没有再把它给放下过,倒不是因为霍祁东这个人,而是她觉得自己有点事情没坦白清楚,心里总归有点疙瘩。 虽然也没什么,但女人的第六感总让她感觉这是个隐患。 行的正坐的直,但必要的开诚布公还是需要的。 她踌躇了片刻,眨眨眼:“诶,我跟你说件事。” “就是那个霍祁东。”她舔了舔唇珠,自爆:“我以前因为年少无知,暗恋并且追过他。” “” 气氛似乎是往诡异的方向变了。 晏城停下手上的动作,瞥向她,等消化完她话里的讯息后蹙了蹙眉,黑眸缓慢地眯起,莫辨的情绪顺着尾椎骨爬上来,随后,他腮帮子动了一下,冷漠且非常刻薄地道,“噢,麻烦别用年少不懂事来掩盖你瞎了的事实。” 陈锦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第七步 坦诚相待是夫妻相处过程中的一节必修课,而能够耐心沟通能够互相理解则是这节课能不挂科的关键。 能够毫无芥蒂地说出来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些道理晏城都懂,可终归还是有点不爽的。 特别是他歇业在家,整天无所事事,就更容易把旺盛的精力花费到没一点营养的胡思乱想上。 几天过后,他逐渐积蓄起来的小情绪到了一个爆发点。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两小盏橘黄色壁灯,倒是浴室里的取暖灯亮堂堂的,强烈的光线照亮了外面一半空间,隔着门,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陈锦瑶模糊而又欢快的歌声, 歌声传到晏城耳朵里,就越发衬地陈锦瑶没心没肺起来。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压着股气,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过了会儿,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而晏城体热,是个发热源,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抱久了之后,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她一如往常,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磨蹭了没多久,再往外走,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阿泰也跟着笑了笑,干脆把最近听到的八卦全都托盘而出:“听邵哥说,因为周超,霍祁东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东现在都待在老宅,连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诉,结果现在成圈里笑柄了。”后半句话说出口时,阿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在通电话,或许还能看到他抬着眼察言观色的模样。 然而,晏城对这些就完全没了兴趣。 他可没这么多耐心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敷衍了几句后就以“洱馆的事儿你先看着办”“我现在要去开车”作为结束语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阿泰:“” 老实讲,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老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第八步 城市里要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 就连诊所也不再只是冰冷的白,跟着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玻璃门上左右对齐还贴上了两张“福”字,前台小护士那儿还摆了两只金灿灿的招财猫。 少了医用酒精渲染下的漠然,多了几分有情有味的人气。 陈锦瑶简单收拾了一下,摘了医用口罩,从诊疗室里推门而出,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她今天的病人,问题不大,就是蛀牙,她把单子递给她,悉心地嘱咐了几句,随后走去前台,想看看那儿有什么能充饥的小零食。 在诊疗室呆了快一个小时,现在都十点半了,早饿了。 前台坐着的是新来的护士小刘,陈锦瑶才走过去,她就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还带着点惊慌失措。 “我这么恐怖的吗?”陈锦瑶歪了歪脑袋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是上班时间看电视呢吗?” “没没有。”不过也差不多,她正忙着和昨天值班的同事聊八卦呢,小刘被这样一揶揄,就结结巴巴起来了,确实是有被抓包时的心惊肉跳,她平时真不这样,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扯了扯嘴角,道:“那个陈医生,你丈夫来了。” 顿了顿,“我们拦不住,他现在就在你办公室里。” 闻言,陈锦瑶眉梢一挑,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来前台的目的,滞留了数秒,点头离开。 小高跟触碰到地面时还发出有节奏的砰砰砰的响声。 小刘目送她进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诊所里的人都知道陈锦瑶在前不久结婚了,还是相亲结的婚,这种类似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就随便和一个聊的来的人闪婚的行为偶尔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更何况,陈医生和她的相亲对象连婚礼都没有办,扯了证度完蜜月后也不见她丈夫来诊所接过陈医生一次,久而久之,他们就自动将陈锦瑶的婚姻归入了失败的档案中,平时休息闲聊时对此话题也开始渐渐地避而不谈了。 职场的生存法则:对领导的私生活探究要适可而止。 只是不放到明面上来讨论,也总会有人在心底有一点小想法的,小刘在大学时见惯了美女配野兽的例子,她偶尔就会带着点小阴谋的黑暗心理想,是不是陈医生的丈夫长得不是特别帅,所以陈医生才不让他出来见人的。 手机叮地一声,屏幕亮起。 是同事小李的回复。 小李也挺会抓重点的,或者说像她们这种刚踏入社会的人都喜欢抓同一个重点:陈医生的老公帅吗? “帅啊!!!”小刘悄悄低下头,摁了语音感叹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有点痞有点妖的。” 小李: “嗨哟,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啊,反正又高又帅吧。” 肤浅的她现在已经换了个阴暗面的揣测,比如是因为丈夫长得太可口,陈医生想金屋藏娇? 指尖浮在屏幕上方,小刘想了想,还是敲下了字: 一个不紧不慢, 一个似乎风风火火。 听到动静,懒懒地坐在办公椅上打游戏的晏城抬了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陈锦瑶穿白大褂的样子。 或者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锦瑶在工作中的模样。 刚刚进她办公室时,路过诊疗室,诊疗室的门的上半部分是有一块方形区域用透明玻璃装着的,他停在那里,驻足片刻,眯起眼盯着里面的场景看了一会儿。 女人半弯着腰站在牙科椅旁,亮堂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眼睫低垂,有细碎的头发搭在她脸颊,大概是有点痒,她还微微偏了头,在自己肩膀是蹭了蹭,动作居然和督尼有几分相似。 就像是在欣赏一部默剧,明明没有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吸引住了晏小少爷的目光,让他消了浮躁。 有那么一瞬间,他惊艳于陈锦瑶的温和淡然。 白大褂是过膝的长度。 穿在陈锦瑶身上时就越发显得她身材高挑。 除此之外,也衬出了她身上的另一种气质。 她在家总是特别散漫,懒洋洋的把自己蜷缩成猫,现在麽,举手投足间尽是干练,就连秀气的眉宇间也是冷冷清清的,给人以距离感,但好像也更带感了。 夹在两指间的烟都只剩烟屁股快烧到手了还不知道,下一秒,晏城就被烫到了,“嘶”地一声将视线转移到手上,抖了烟,将其扔进垃圾桶。 再抬头时,陈锦瑶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你怎么来了?” “”晏城有点窒息,但还是以一副跩地跟个二百五似的坐姿,高昂起他高贵的头颅,微微眯起眼:“啧,听你这语气,我怎么觉得你不欢迎我呢?” 非但没有半点惊喜,还不加掩饰地就开始嫌弃。 “好歹也应该热情洋溢地过来拥抱我啊。”他似笑非笑。 陈锦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神经病,“少浑,好好说话。” 阳光悄悄透过身后的窗台跨过绿色的小盆栽倾洒而入,迫不及待地照在他们身上让他们都沐浴在光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烟味,闻不惯的人觉得有点臭。 互相对望下倒是安静了一会儿。 须臾,晏城从椅子上站起来,顺便还嘚瑟着撩了把头发,下巴一昂,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能来干什么,这不到饭点了,约你吃个饭麽。” 陈锦瑶抬睫多看了晏城一眼,轻轻地嗤了一声。 大概是察觉到陈锦瑶在家和在外面有两幅面孔,且在外的面孔过于冷淡,晏城靠着办公桌,笔直的长腿交叉着,他咬了咬后槽牙,心生不爽,“你这样不行啊。” “不行什么?”她拿起茶杯,去接了杯开水。 沉默片刻。 晏城控诉她:“你对我们的婚姻应该要有种态度。”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了。 大概是陈锦瑶对他太冷淡刺激了他骨子里的逆反心理。 再由逆反心理发展为此时此刻的促膝长谈。 说到底,也是他的逆反想拨乱反正。 不过,这说法可真新奇。 特别是出自晏城的口中,更是新奇到无以复加。 陈锦瑶对着茶杯里的开水吹气,感兴趣地挑了下眉。 “就比如现在,我兴高采烈地到你诊所”男人忽然顿住,似乎是在整理语言,“我就有两个目的,一在你的地盘上宣誓你的归属权,二是约你吃饭培养感情。” 第一个目的像是黄狗撒尿圈地盘儿,第二个目的,晏城自认为是今后他俩相处中必须要提上日程的。 “你看,我对咱们的婚姻至少是积极主动的。”他说。 在陈锦瑶还没来得及开口辩驳之前,晏城再次打断了她,拧着眉头自顾自地说:“从你推开门进来到现在,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你就是在消极怠工。” “” 这一顶大帽子,扣到她头上还真容易。 陈锦瑶并不觉得自己不积极不主动,她只是讲究顺其自然,至于晏城指控的她见到他时眼里没有惊喜,她只能说被小刘提前告知之后,短短的一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设防,况且,她不喜欢别人擅自进她的办公室。 “你现在像个怨夫。”陈锦瑶客观给出评价。 晏城愣了一下,眼尾悄悄往上一勾,不置可否。 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开始耍流氓:“以上说的你没正眼看过我,对比昨晚你羞涩地在我身下瑟瑟发抖,落差实在太大,我承受不了这落差,当然怨了。” “”闻言,陈锦瑶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地个满脸通红。 什么叫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个屁啊!!! 她搁下茶杯,砰地一声响。 “去吃饭。”语气有点冲,恼羞成怒了。 晏城:“别害羞啊。” 这场本该上升到更高层次的“促膝长谈”到底还是没能长谈成功,被这样一插浑,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他们之间也确确实实是存在问题的。 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凉了的白口水。 虽然能解渴,但挨不过它没味道。 以另一种平平淡淡的形式存在,连夜都过不了。 它所拥有的矛盾是隐性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磨平了的因为爱情而结合起来的婚姻更岌岌可危,协议上的条条框框又不是刀枪不入的捆仙绳,更比不上情感上的联系。 今天没说清,可能就会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大爆发。 粉饰太平也终归不是真太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店。 在吃地窸窸窣窣各种酸爽的时候,还不忘继续方才在诊所里没聊完的话题,不过不是深奥的婚姻。 而是黄狗撒尿圈地盘。 晏城说是得有来有往,他都在她诊所溜了一圈了,“等洱馆重新开业,我带你去看看我打的天下。” “”陈锦瑶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也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好半晌,点点头,顿了几秒,她忽地笑开来,敲敲桌子,“哎,以后我就是洱馆的老板娘了。” “嗯,老板娘。” 大概半个小时后。 就在他们在谈论下午各自要干嘛,晚上去哪儿吃饭的时候,陈锦瑶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 电话里要表述出来的意思很清楚,是让他们小两口晚上回陈家吃顿饭,有提前去拜年的意思,陈父陈母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居然打算在春节期间去度假。 出行前的一场家宴,说是非出席不可。 “你这通知地也太晚了,好歹提前几天通知啊。” 陈母笑了笑:“度假也是刚决定的。” “”陈锦瑶无言以对。 她开的是扩音,旁边的晏城听着这一问一答,四仰八叉地靠进椅子里憋笑憋地格外辛苦。 可谁又知道,这居然是场非传统意义上的“鸿门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第九步 黑色suv缓缓驶进别墅区,前照灯照亮了前路,光线所铺洒的地方,总给人以外面温度不低的错觉。 快到陈宅的时候,驾驶座上的男人开始左顾右看,伸长脖子认真地分析了路况后,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将车侧方位停到停车位上,不多时,等车子稳稳停住,再熄了火,车内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前方最近处的路灯的光悄悄爬过前挡风玻璃,在他们脸上打了几道白光。 抬眸时目光刚刚好触及到的,是两栋独立别墅,灯火通明。 解安全带的动作募地一顿,晏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子微眯,视线状若不经意地往副驾驶座上的人身上一扫而过,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什么话在齿间转了转,皱眉衡量思忖了数秒,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后就没再开口,而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还低垂着脑袋,却因为穿地太多太膨胀而导致动作笨拙,认真摸索了好半天,窸窸窣窣的,然而到最后都急躁起来了也没能解开安全带。 晏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俯身帮了忙。 “你有点笨啊!”他啧了啧,忍不住嘟囔吐槽了一句。 然后,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锦瑶非常不客气地锁了他的喉,凶神恶煞,“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求生欲让他闭了嘴。 夫妻俩到达陈家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夜幕被一寸寸地拉下,再印上满天闪烁的繁星。 听到门铃后屁颠颠地来给他们开门的是陈锦琳。 “姐,姐夫。”她热情洋溢地接过他们买的东西,继而抱怨道:“你们来得也太迟了,我都快饿死了。” “主要是下班后去买了东西。”陈锦瑶扶着晏城弯腰换了鞋,调侃:“也不迟啊,正好赶上吃饭。” 这会儿阿姨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砂锅的羊肉汤。 浓郁的香味袭来,陈锦琳撇撇嘴无言以对。 姐妹俩平时感情就不错,偶尔互怼一次,转瞬即忘,小时候更是最天然的联盟,到这种时候,姐姐再不仁她也不能不义,她慢吞吞地凑过去,弯着眼笑地神秘兮兮的:“让你们回来你们就真回来了,嗯,反正节哀吧。” 这话不清不楚的,陈锦瑶眯起眼一头雾水。 客厅里亮堂堂的,电视上正放着节目,闹腾腾的 陈锦琳把他们带来的礼品放到茶几上的时候,陈父瞄了一眼,继而起身热情招呼他们入座,“来家里吃顿饭而已,还带什么东西,来来来,过来吃饭。” “晏城,咱爷俩今天得好好喝几杯啊。”陈父这熟稔的一喊,瞬间就和晏城拉近了距离,和新婿没半点陌生感。 岳父都主动抛出橄榄枝了,晏城也没有不接的道理,他收敛了平日里的小痞,难得的一本正经,“好。” 俨然一副令人万分满意的乖女婿的模样。 话音一落,就被面无表情的陈锦瑶狠狠地踢了一脚。 痛的他下意识地“嘶”出声,扭头瞪他。 陈锦瑶不甘示弱:“好什么好!” “”没良心,我这不是讨好你爸麽。 陈父平时也没什么小爱好,唯独就爱喝几口小酒。 因为身体缘故,医生都劝他少喝,他就是不听,特别是家里有客人来的时候,他逮着了机会,就和客人把酒言欢。 这大概是他能小酌的最有理有据的时候。 陈锦琳把碗筷添置好,“爸,你最好别喝酒。” “就是,而且爸,我们等会儿还要回去,晏城得开车。”陈锦瑶叹了口气,跟着附和。 陈父静默数秒,猛地拔高声音:“回去?回去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 “我明天得上班。”她略无奈,“这边里诊所太远了。” 颇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感觉。 可怕的是挡不住也掩不了,“你又不是不会开车。” 老顽固对他的小爱好偏执到了极点。 你还劝不了,一劝他就对你横眉竖眼的。 小插曲结束后, 饭桌上,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在陈锦琳的挤眉弄眼的暗示下,陈锦瑶也渐渐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比如说,餐桌上的菜,特别是摆在晏城和她面前的,都是比较大补的,再比如说,陈母一个劲儿地给他俩夹菜,还十分殷勤地拾掇晏城喝羊肉汤。 一碗下肚还不够,还要再来一碗。 “妈,这些”她抿了抿唇,有点难以启齿。 陈母打断了她:“你不是体虚怕冷么,多吃点。” “”我是体虚怕冷,可有什么冲我来啊,何必殃及无辜,这关晏城什么事啊。陈锦瑶如鲠在喉,侧过脸悄悄抬了眼看向晏城,却见喝完酒耳根已经泛红的他放下碗,喝羊肉汤喝地一本满足,她垂眸盯了会儿他的肚子,微鼓,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陈锦瑶上半身倾向他,和他咬耳朵:“这玩意儿你别多喝。” 晏城一听,立马就明白了,随即就乐了,又把耳朵给咬回去,还故意在陈锦瑶耳畔吹起,湿热的带着酒气:“你怕了?” “是是是,我怕你被火烧地原地爆炸。”她回他。 “啧。”闻言,晏城又恢复了短暂的懒痞,轻笑着耍了流氓:“别怕,不是有你麽。” 陈锦瑶蹙了蹙眉:“??????” “灭火器。” “” 虽然听不清楚他们俩说了什么悄悄话。但陈母也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带着点小暧昧的气氛,挺融洽的,有那么些夫妻正经过日子的意思,这让她的提心吊胆放下了不少。 有些想在桌前提点的话,想了想,还是放回了肚子。 最近外面有关他俩和霍家那对的风言风语,让她不禁开始后悔,后悔为了断绝女儿对有妇之夫的妄想,就不断给她安排相亲最后草草把她嫁了,到如今陷入这更尴尬的境地。 设计了这顿“鸿门宴”,或许是有那么几分卑鄙的味道,但初衷还是希望女儿能和女婿好好过日子。 “瑶瑶啊,你俩年纪也差不多了。”但该旁敲侧击的还是要旁敲侧击一下,陈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思忖良久,还是期期艾艾地把话问出了口:“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孩子?”她思想保守,听着外面有说晏陈两家的婚姻长久不了的时候,就着急地想出点力。 而孩子,是维系婚姻的一条纽带。 这话题转地太突然太生硬,同时也佐证了陈锦琳所说的“节哀”。用了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招数,晏城一急,差点被羊肉给烫到了,扔回到碗里,他忍住了,俏丽的眼尾一勾,想了想,特别坏心眼地就把皮球踢给了陈锦瑶:“我都行,这事儿得看锦瑶,我尊重她的意见。” 对此回答,陈父陈母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齐刷刷地将视线固定到陈锦瑶身上。 “”刚剜了一口饭进嘴里,陈锦瑶又差点喷了出来,“????????” 一旁的陈锦琳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掩饰,抿着唇捂着肚子笑到不能自已。 陈母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忠言逆耳:“瑶瑶,你也不小了。” 餐桌上的氛围都变了,好像没有了一开始的其乐融融。 陈锦瑶在晏城揶揄的视线下,更觉得脸上臊地慌,模模糊糊囫囵吞枣地随便应了几声,就当自己是听进去并且答应了。 她怕自己再不给出点态度来,会被念叨死。 什么过年期间要旅游,提前来拜年,都是套路。 早知道是这种场面,她就是宁死也不会来的。 这顿晚饭吃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到最后,陈锦瑶几乎是拉着晏城落荒而逃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可这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啊,离开陈宅前,陈母一把拉过陈锦瑶,将她拉到一旁,问她,“晏城那孩子对你好吧?” 做父母的,再怎么样,心还是偏向自己孩子的。 “好着呢,您别操心。”陈锦瑶点点头。 顿了顿,又说:“日子呢,我自己会过,也会过地很好,妈,像今天这种,你让我很尴尬啊。” “有什么好尬尴的。”陈母不以为然,“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就怕你”后半句话骤然停住。 “怕我什么?怕我又因为霍祁东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妈,你就没有相信过我,高中时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你看看你,还是这副表情,不信我的表情。” “反正以后别这样了,我和晏城会好好过日子的,你们这样一弄,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陈锦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眉头微蹙,“算了不说了,都九点了,就先走了。” 陈母:“行吧,反正你说对你好我就先信着,对了,羊肉汤我给你装好了,你带走,煲一煲就能吃。”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妈绝了,以前催婚现在催生,太可怕了。”从陈宅出来,陈锦瑶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晏城走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眼底闪过浅浅淡淡的笑意。 她得出结论:“他们就是想利用一切办法稳固咱俩的婚姻。” 月色朦胧,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安静了一会儿,陈锦瑶仰头看向他,晃了晃手,似笑非笑地问:“哎,你热吗?” “热。”晏城很实诚。 “放心放心,回家洗个澡就好了。” 男人扬了扬唇角,“我看不行。” “” 快到停车位时,他们碰上了霍祁东。 都这么晚了,他还在路上晃,牵着他家的金毛。 这种相遇着实有点尴尬,晏城反应迅速,当即装醉,整个人倒在陈锦瑶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蹭了蹭。 黑夜里,霍祁东眼一眯,“瑶瑶,好久不见啊。” 听语气,还有一种老友重逢的亲昵感。 “”陈锦瑶不怎么热络地点了点头,回了句“好久不见”,然后,就借着故意醉酒的晏城结束了这场久别重逢。 霍祁东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 半个多小时后,他俩回到了家。 车刚停稳,副驾驶座上的‘醉鬼’就窸窸窣窣起来,半眯着眼,抬手捏起她的发梢,漫不经心道:“瑶瑶?” 她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即愣了愣。 晏城薄唇微动,刻薄起来:“真难听。” “”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安安静静了片刻。 陈锦瑶催促他赶紧下车。 因为莫名其妙的静谧在狭窄且黑暗的只有孤男寡女空间里容易产生其他“化学反应”。 两人视线相撞,似乎有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也几乎是在她反应过来推他的一瞬间,也不知道晏城突然抽了什么风,一手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他怀里带,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亲了上去。 被撬开的牙关,全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带着淡淡酒味的,却又充满攻击性的气息,就仿佛要把她拆入腹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第十步 大概是因为有酒精的刺激。 刺激到让这一切都发生地太过理所当然。 封闭狭小的空间内,依稀能够听见让周围温度不断攀升的喘息声,或轻或重,或急或缓,昏暗的环境下再配合着快要锣鼓喧天的心跳声,已经足够让两具年轻的身体心猿意马。 陈锦瑶涨红着脸,大脑整个放空。 她现在完全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弹不了,而晏城贪婪地攻城掠地,陈锦瑶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正将她团团围住,活像是要把她给吞噬掉似的。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晏城似是有所察觉,眼睫颤了颤,眸子微睁,睁开一道缝,继而又闭上紧随其后勾着她的舌不放,搁在她后脑勺的大掌还稍稍使了点劲儿。 等到退无可退,陈锦瑶也干脆地闭上了眼。整个过程,她从奋力反抗到无力妥协再到全力反攻。 男女之间啊,干柴烈火下最容易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空间太小,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鼻尖碰着鼻尖,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并没有。 相反的,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然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而他方才有所动作时也是清醒地很,一点都没醉,大概是气氛刚刚好,适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里时,蓦然地情不自禁,笑够了,晏城拔了钥匙,下车锁车。 他开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脚下生风,奔向电梯。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这会儿,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门前,双手插兜,垂着眸盯着蹲在墙角给督尼喂猫粮且只拿一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陈锦瑶,“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问! 陈锦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继续盯着正在进食的督尼,时不时地还上手撸两把,眼神却放了空。 “有什么好害羞的。”晏城见她别扭到底也不为难她,但该拆穿的还是得拆穿,“迟早的事儿。” “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脸红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转过头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语气不是特别友善,甚至像是在发脾气。 但晏城却从中听出了撒娇,对望数秒,他故意拖长了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笑着调侃道:“纸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来咬死他。 别扭是两个人相处过程中的催化剂。 因为有了这种催化剂,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了点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又特别重要。 给他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相处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无声息的,让人抓也抓不到。 陈锦瑶薄脸皮下的别扭情绪还未消散,她抱着督尼进了卧室,企图利用督尼这个电灯泡来缓解她和晏城独处时的尴尬,但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督尼就已经被晏城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客厅。 他看到她震惊的目光时,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经道:“督尼打呼噜,会吵到我。” 陈锦瑶比他扔猫时更加面无表情,一个劲儿地涂着睡眠面霜,异常平静的,“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床头灯一灭,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银白色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洒下几条银光。 “我觉得婚姻需要点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来,意思很直白。 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抒胸臆。 陈锦瑶难得地没钻进他怀里,背对着他,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她只要再稍稍往外侧一侧,估计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缩头乌龟。” 他翻了个身,躺平:“我现在又不会怎么你。” “”陈锦瑶,“呸!” “呸什么呸,端正态度,别胡乱怀疑我,有问题解决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必须得承认晏城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捂着被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陈锦瑶终于舍得放下她的矜持,破罐子破摔似的转过身挪进男人的怀里。 蹭了蹭,又嗅了嗅,然后施舍似的:“行吧。” 晏小少爷不满地哼了哼:“嗤,真是能耐了你。” 陈锦瑶扬了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半夜。 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后来逐渐下大后,就像有细小的冰雹打在窗上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屋内不见一丝光线。 大概是大补的羊肉汤起了作用。 晏城开始浑身发热,有股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窜,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醒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七八分钟后,他从床上坐起。 开起暖黄色的床头灯,生无可恋地盯着不远处发了会儿呆,没过多久,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垂着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陈锦瑶,半露着肩,肩膀及脖子处的几道红印是他们睡前闹的一回啃上的,倒也没闹到底,他在临门一脚时放过了她。 当时已经很晚了, 他要是真闹了她恐怕现在床铺还在咯吱响。 而她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 “”姑且当作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但他现在十分后悔!!!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 下过这一阵大的,就又淅淅沥沥起来。 这种淅淅沥沥听起来很温和,也容易平复比较躁动的心绪,晏城半眯起眼,套上外衣去客厅抽了根烟。 督尼特别乖地蹲在他脚边,他猛吸一口时差点被呛着,烟圈吐出,他的思绪开始飘了飘:睡前闹的时候,陈锦瑶差点被他弄哭了,他觉得自己得了魔怔,或者说像极了变态,居然觉得她哭地很可爱,并且想让她哭地更厉害些。 这场固定协议下的婚姻,其实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抽完烟,回到卧室。 晏城洗了个温水澡,这才彻底浇灭了羊肉汤带来的躁动,羊肉大补,更补的是加到里面的药材。 他觉得,他的岳父岳母对他有什么误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赶巧了。 陈锦瑶的手机亮起的时候晏城刚好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肩膀腹肌等地方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比较昏暗的情况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就显得格外夺目,晏城眯了眯眼,走过去,眼睛耷拉着,视线随意一扫。 是条微信的验证消息。 ――瑶瑶,我是霍祁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第十一步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就爱在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给人发短信,言辞亲昵,故意用情怀带来怀旧感。 晏城沉下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数十秒,直到屏幕完全暗下去,他才回过了神,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后,慵懒散漫地倚在桌旁嗤骂了句“阴魂不散”,他打算悄悄地将霍祁东给拉黑,行使他作为丈夫该有的却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权利,然后,他拿起陈锦瑶的手机,摁亮。 屏幕上的白光尽数反射在脸上,显得阴森森的。 他在想着怎么把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在下一秒,这位正乐颠颠做着贼的晏小少爷就顿住了,收敛了所有表情,目光呆滞,“” 解锁密码一大串,而他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被窝里的陈锦瑶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自认为在干坏事的晏城下意识地抬起头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即便如此,可即便他把动静降到了最低 陈锦瑶还是醒了,她是被自己的尿意及突如其来的肚子的抽痛给痛醒的,醒来后蜷缩起身子一个转身,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因为困倦难挡,她其实还心存侥幸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结果手慢条斯理地往被子底下屁股所在的位置一摸,好嘛,暖烘烘的被窝让她彻底心凉。 脑子还是懵懵的,细白的手臂伸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的同时,陈锦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踩上了拖鞋就要往浴室里冲,眼懒懒地一抬,往前一瞥,就望见了倚靠在墙上的脸上打着白光的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晏城,乍然看到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有这样一道身影,陈锦瑶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在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出声,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床上,等看清楚了人反应过来后,她一股火就蹭一下直接燥起来了,“半夜站那儿吓人,你有病啊!” 这一吼,没憋住劲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滚滚而来。 陈锦瑶脸色一变,当即再也顾不上这些,也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咻一下如离弦之箭冲进了浴室。 门被砰地一声用力甩上。 才从被骂有病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晏城:“????” 从小就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小少爷何曾听过有人当着他的面儿凶巴巴地吼他还骂他,他当即眯起了眼,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而算盘盘到了一半,手里的陈锦瑶的手机如烫手山芋似的提醒他:是他不对在先。 电视剧里还演了,家庭矛盾从偷看另一半手机开始。 而且,他不睡觉站在这里也确实是挺惊悚的。 沉默半晌。 晏城决定先出击,他走到浴室门口,斜靠在那儿,表情无辜地敲响了门:“你手机密码多少?” 也几乎是在他话出口的同一时刻,已经坐在马桶上的陈锦瑶开始意识到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很尴尬地出不去了,浴室里还有点水蒸气留下的白雾,闷闷的,好不容易意识回笼,她“啊”了一声,“干嘛?” “霍祁东加你微信,刚好被我撞见了。”男人清了清嗓子,说的理直气壮,“我现在要拉黑他,你同意吗?” 话音一落,有了长达五秒的安静时间。 这么漫长的反应让晏小少爷不是特别高兴,“你在犹豫?”他这样问,语气里衍生出了带危险性的威胁。 “没有。”陈锦瑶微微蹙眉,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同意,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她把密码报出来,晏城如愿解锁,并迅速拉黑霍祁东,他和陈锦瑶看法一致,这种事情就得做的干脆利落点。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夜雨渐停,再没有淅淅沥沥的声响。 窗帘外面的城市闪着它在深夜独有的光。 如果洱馆尚在营业,恐怕也会在这五光十色中拔头筹。 陈锦瑶纠结了数秒,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洗澡,你给我拿换洗的衣服。” 闻言,晏城作为直男的第一反应是‘卧槽你自己没手麽’,随后挑起眉,“大半夜醒来就是洗澡?” “你不是也洗了?”陈锦瑶回怼回去。 差不多沉默了三四分钟,就在陈锦瑶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门外的男人忽地低笑出声。 他慢悠悠地喊了声“喂。”,嗓音暗哑,勾起的唇瓣意味深长,继而,他似笑非笑地开黄腔:“我要是不洗澡,现在你应该被我摁着滚床单,而不是这么有力气且趾高气昂地指挥我替你做事情。” “” 等过了年,冬天即将远去。 而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来临之际,种种迹象表明,晏城现在是提前进入发春的时候了,行动上是稍有克制,但也没有克制地太明显,言语上早就不管不顾,放飞自我,没羞没臊地把这种话说的理所当然。 好在,经过睡前的一番交流,陈锦瑶也没了最开始的矫情,顶多是烫了耳根红了红脸,但肯定会呛回去,况且此时此刻的她仿佛是有尚方宝剑在手,挑衅了撩拨了也不用负责任:“啊,反正我现在也醒了” 满满的全是暗示,暗示到让门外的晏城莫名热了血。 “所以,你可以去给我拿衣服了吗?” “嗯。”他懒懒地垂下眼来。 卧室的大灯打开,亮堂堂的。 衣柜中间部分的抽屉被拉出来,里面摆放着的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裤,或性感或可爱。 小小的,让刚熄了火的男人又窜出了火苗。 “”某根才紧绷起来的弦像是要爆炸了。 晏城几乎不敢多看,随便拿了一条后,就匆匆往浴室赶。 浴室的门并没有被反锁,他敲了一下,里面就传来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进来”,这突如其来的能够互相随意闯入浴室的行为让晏城心头一跳。 可以说是非常大胆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却又在夺门而入的时候嗤嗤闷笑道:“我觉得我可以再洗一次澡,和你一起。”把皮搓掉了也没关系。 陈锦瑶抬起头,巴巴地望着似乎是开始蠢蠢欲动的男人。 灯光并不朦胧,她苍白的脸色也着实吓了晏城一跳,吊儿郎当痞里痞气准备日天日地的形象瞬间敛去。 “你”你了好半晌没你出完整的话来。 四目相视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陈锦瑶咧开嘴凄惨一笑:“嗯,我大姨妈来了。”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晏城面无表情,“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麻烦把床单换了,谢谢。” 这真是一个不消停的夜晚。 而且还一点都不美好。 晏城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婚前婚后的巨大落差让他免不了唠叨几句,“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怀念有保姆的日子。” 想当初,这些琐碎的东西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哪曾想,里面的陈锦瑶跟长了对兔子耳朵似的,“晏城,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不会换床单的男人正把床铺搞地一团糟。 “你娶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所以家务咱俩必须得分担。” 闻言,晏城抿紧了唇,没再吱声。 他心想,如果陈锦瑶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他悲惨的战况后还能有勇气说出家务活分担做的话,他就认输。 十五分钟后。 晏城察觉到花洒关上后,匆匆逃到了客厅。 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而从浴室出来的目睹了一片狼藉的陈锦瑶表情皲裂了一下,勉强将皲裂了的表情修复好后,她维持住了面上的淡定,拖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勉勉强强将狗窝收拾成人窝后,她才不管把烂摊子丢给她的人去哪儿了,自顾自地先钻进被窝,准备珍惜这离天亮的最后三小时。 然后,晏城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进来了。 扔给她一个充好电的暖宝宝。 “我给你冲了杯红糖姜茶。”万能的百度教他如何在撒手不管一件事后成功地负荆请罪。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尘埃落定。 陈锦瑶在小口抿了红糖姜茶后,不忘瞥眼看他:“不会的话也别急着转移视线,你可以学的。” 顿了顿,笑眯眯地补充:“我可以教你。” 晏城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负隅顽抗:“不用。”我不学。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霍祁东和晏城的不对付,是在大学的时候开始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模模糊糊的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是出于嫉妒,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而否认不了的是,霍祁东这个人自负又自私。他特别善于将自己伪装成正义者,本质上却是心胸狭窄阴暗而狡诈。 他看不惯晏城,所以只要是晏城拥有的或者是晏城喜欢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抢过来。 抢成功后,耀武扬威,洋洋得意。 比如说周雪,周雪最后选择嫁给他,他觉得是他赢得最体面的一次,只不过,渐渐的,他又隐隐约约地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长久以来的不对付会形成一种惯性。 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跑出来,他就见不得晏城在失去挚爱后现在还能过地这么好。 半夜加陈锦瑶微信,还以熟稔的语气附加于验证消息,霍祁东必须得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在看到晏城和陈锦瑶岁月静好时,他就萌生出了这种想法,他和陈锦瑶有很多共同好友,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其实并不难,半夜加她是种暧昧。 而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到天亮,等天亮了陈锦瑶的通过。 以陈锦瑶之前对他的喜欢,这太容易了。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微信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在他试着再去加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第十二步 体寒者,比较容易痛经。 特别是在生理期来的前两天,腰酸背痛两脚无力,下腹抽抽地痛起来那就跟能要了陈锦瑶的命一样。 这类似得了绝症的凄惨模样把晏城吓得够呛,他生理课没学好,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痛经会是这样恐怖的。 滚烫滚烫的暖宝宝贴在肚子上不管用,晏城抱着她用他那炙热的掌心轻轻柔柔地揉压着她的下腹也不顶用,自醒来后陈锦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无精打采,蜷缩着痛苦地呻吟,更可怕的是,都这种半死不活的状况了,她居然还‘身残志坚’地挣扎着要起来上班。 “”晏城完全不钦佩她的敬业精神,他慢悠悠地眯起眼,磨了磨牙,随后一把锁了陈锦瑶的喉,以绝对的力量把陈锦瑶重新压到床上,随意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裹到陈锦瑶身上,直把她裹成完全动弹不了的粽子后他才彻底放了心,一个翻身,翻到被迫笔挺挺躺着的陈锦瑶的身上,一上一下,就两个指尖的距离,正对着面刚好能望进对方漆黑的眸子里。 陈锦瑶懵了两秒:“??????” “当劳模很光荣?”男人因为刚睡醒没多久,嗓音还微微沙哑着,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后,就从陈锦瑶身上滚了下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他盘腿坐到一旁,耷拉着乌压压的眼睫,“打个电话请个假不会吗?” 语气莫名地有点怼,刻薄兮兮的。 刻薄结束后,他起身,爬下了床,踩着拖鞋来到窗前。 而她的手机,锁屏密码他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看来不仅仅是锁屏密码。 解了锁之后里面的东西晏城也是一清二楚的。 在陈锦瑶的瞠目结舌之下,晏城很快地就找到了她诊所的座机号码,抬眸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拨了过去。 诊所正常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刚好是七点四十分,还早,不过一般情况下,值班护士小刘和小李都会提前去开门,她们俩是合租的,为了方便上下班,住的地方走路的话离诊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特别近。 这会儿小刘刚打开卷闸门,哗啦上升后就听到前台电话响了,她以为会是提前来预约的病人,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给她发工资的人的请假电话。 “我老婆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来上班了。” 然后,在她尚处于震惊模式中没反应过来时,连“喔喔知道了”都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耳边立体萦绕着的“嘟嘟”声让小刘浮想联翩。 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就不舒服了? 我的天,忍住放声尖叫的冲动,小刘瞬间就涨红了脸,觉得自己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夜雨下过之后,原本以为是会放晴的。 哪曾想,会又下起雪来,不是落地即化的小雪,拉开窗帘从泛了点水雾的窗户望出去,能瞧见雪绒花。 晏城把手机扔还给陈锦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薄唇微勾,想当然地在理所当然:“这几天你就在家休息,反正诊所是你开的,直接翘班也没关系。” “再说后天就周末了。”他一本正经地补充。 “”陈锦瑶不敢苟同,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片刻,她说:“你以为我是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天天在家养老的生活?你去照照镜子,你都胖了,胖了就不好看了。” 这种故意用来激将的话,晏城理都不想理。 事实上,洱馆重新开业在即,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去主持大局的,这样算来,他也没多少日子在家撸猫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扯了扯陈锦瑶耷拉在枕头上的长发,蹙着眉非常强硬地换了个话题:“你之前生理期好像也没这么痛苦啊?” 陈锦瑶“嘶”了一声,摇头甩开晏城在她秀发上作乱的爪子,“绝大多数还是这么痛的。”不怎么痛只是在少数,或者说是没痛到让她无法熬下去的地步。 晏城手上的动作一顿。 俊眉一蹙,就蹙地更深了。 他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等会儿去医院看看。” “不用。”陈锦瑶又把脑袋从被子里顶出来,稍稍扬起下颚,“熬过今明两天我就活过来了。” 晏城的眉头变地更紧了点。 很显然,他是不同意陈锦瑶的说法的。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薄唇撇了撇,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理由来劝她放弃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死扛的想法。 “这治标不治本。”晏城捏住陈锦瑶的下巴。 大拇指还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两下。 陈锦瑶虽然挣脱不开,但仍旧能够义正言辞:“我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 这类症状,最好的是中药调理。 调理的周期比较长,还得天天喝苦药。 闻言,晏城嗤地一声冷笑:“你只是个牙医。” 陈锦瑶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珠:“” “你说这句话让我怀疑你的牙医资格证都是买的。” “” 好在,有肚子饿了的咕噜声打破了僵局。 突然安静下来后,咕噜声就格外抢镜。 晏城懒懒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再转回视线看了眼被大姨妈折磨到瑟瑟发抖的陈锦瑶,他抿紧唇,下意识地把她当做是病人,还是虚弱地需要人悉心照顾病人。 事有轻重缓急,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填饱肚子。 “我去给你做早饭。”他先妥协,放弃和她周旋。 心里却暗戳戳地盘算着:如果陈锦瑶还选择死扛到底,他就直接把人给扛到医院。 冰箱里还有几袋速食肉包馒头之类的。 放锅里蒸一蒸就好了,也算简单。 陈锦瑶“噢”了一声,看起来还挺乖,但下一秒就让晏城觉得这都是假象,“我想喝热腾腾的粥。” “用电饭煲就行,你先把米洗了,记住米要放少一点,水要放多一点。”她还知道教他,使唤他起来更是出乎意料地得心应手:“喝点暖的我会好受一点,家里有土豆丝吧?可以再炒个土豆丝配粥。” “”晏小少爷逐渐开始面无表情。 深色的眸光渐渐沉淀起来,眼角跳了跳,他默默咬了咬后槽牙,打心底地认为陈锦瑶是在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晏城微微眯起眼,投之以极其危险的眼神。 看架势好像是要不管不顾,直接把痛经的陈锦瑶搓一顿。 好半晌,他穷凶极恶的眼神才有所收敛,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换衣服。 在生死线上徘徊的场景,陈锦瑶没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她也能拖着虚弱的身躯巧舌如簧地给要造反的晏城来场素质教育。 奈何她现在忙着做生意。 就在她点完自己想吃的早餐后,手机就亮了起来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微信消息不断。 是以前在她这边拔过蛀牙的客人。 这会儿找上她是想给她带生意来的。 陈锦瑶的口腔诊所就开在大学城附近。 平时来看牙的占大多数的也都是在校大学生。 和正规医院还是有所不同,虽然说她的诊所也是有营业执照等规范类的证件的,但她诊所的生意主要还是以在他们这里做过牙修过牙的病人的推荐为主。 信任她口腔诊所的,一般都会带着他们想纠正牙齿或者是蛀牙严重的同学朋友过来。 她的工作微信上,也几乎都是来来往往的她经手过的病人,他们有什么问题也会直接在这儿上面找她。 季晓: 季晓: 陈锦瑶想了一下,认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别人都给自己介绍生意了,她也该卖点面子给她。 会便宜一点,但不会便宜太多。 至于价格对方能不能承受,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矫正牙齿不比蛀牙,并不是非做不可的。 陈医生: 打完字,下腹又是一阵抽痛。 热流袭来,让他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翻个身,从笔挺挺改为蜷缩住的侧躺,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眸子微眯,盯着已经穿戴整齐意气风发的晏城发了会儿呆,“你干嘛穿地跟要出门似的。” 晏城转过身,定定然地看向她。 静默着对视了数十秒,他才懒懒地开口,以一种‘你居然好意思问’的深沉语气:“我是要出门。” “我收回给你做早饭这句话,楼下有家早餐店不错,我去买点回来,还能保证种类丰富。” 说完,还知道刻意停顿几秒,营造氛围。 “炒土豆丝?”男人似乎有些不屑,转而又鼓了下腮,淡淡道:“你也不怕我把厨房给炸了。” 陈锦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第十三步 正式出门前。 晏城到底还是看不过陈锦瑶苍白着脸被痛地死去活来不停打滚的模样,但他对此也是一窍不通,只能束手无策。 蹙着眉思忖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和昨晚一样的老土却最有效的方法,烧了开水,给陈锦瑶再泡了杯红糖姜茶。 “趁热喝。”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他瞥了她一眼。 陈锦瑶视线来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间扫射,数秒后,她挣扎着起来,曲起膝盖,不放走被子里的一丝暖气,懒懒地靠在床头上,眼一眯,“我还没刷牙。” 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陈锦瑶似乎感受到晏城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类似被她的话惊地倒吸了口凉气,事实上,她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她只是一本正经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 男人低垂着眼,乌漆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嗤了一声,像是在低笑,他用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问:“所以,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 抽痛归抽痛,但也不至于到断手断脚的地步。 随着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家里就只剩下陈锦瑶一个人了,她双手撑着盥洗台,贝齿轻咬着下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因为痛经而褪去血色的脸颊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染上了几抹若隐若现的红晕,就因为被晏城顺势用骚话调戏了一句,她就能感觉到自己双颊在不断升温。 大概真是年龄大了,已经大到了不经撩的地步。 她闭了闭眼,做了两下深呼吸,等胸口这种莫名的小悸动稍稍平复完后,她才开始面无表情地将牙膏挤到牙刷上,牙杯里盛上水,准备刷牙。 在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后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坐在床沿小口小口慢吞吞地喝完红糖姜茶后,陈锦瑶望着窗外的飘雪发了会儿呆,她思绪倒也没有飞太远,只是觉得这下雨下雪天,太适合把自己封印在床上了。 象征性地迟疑了两秒,陈锦瑶还是转身爬上了床,一溜烟儿地缩进还有暖意的被窝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督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卧室,她这会儿一躺下,它就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跑到她跟前,万分亲昵地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还喵呜喵呜地叫唤着。 陈锦瑶伸出手来给它顺毛,同样蹭它蹭回去,把它撸满意了它才肯消停,乖乖找个地方继续睡,尾巴一晃一晃的,算是解了母子俩一晚上没见的相思之苦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督尼真的好哄地不像话! 等待是个特别漫长的过程。 陈锦瑶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自然的困倦让她怕自己和督尼一样没心没肺地睡过去,她地毯式地搜索了右半边床,摸到自己的手机,摁亮解锁。 早在十分钟前,季晓的同学就给她发了好友申请。 大喇喇的新的好友出现在微信界面上,让人难以忽视,附加消息也是够直白:陈姐姐,我是季晓同学。 女人都不爱提自己的年龄,与年龄相关的,特别是会清清楚楚表明你年龄比较大的词汇都是她们的禁忌。陈锦瑶当然也免不了俗,也许是矫情了点,但比起这种类似拉近乎的姐姐,她更宁愿让别人叫她陈医生。 她点了通过,备注也直接就填“季晓同学”了。 陈锦瑶给她发了个可爱的小表情。 大约过了两分钟。 季晓同学: 和季晓替她问的问题一样。 陈锦瑶: 照片没有发过来。 季晓同学: “”这种话陈锦瑶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她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看在季晓的面子上,她当然也是能够理解学生党手头比较紧的状况的,她也和季晓说了会酌情优惠一点,可优惠总不能砍一半的钱吧。 季晓同学: 噢。 看这问话,就是知道矫正牙齿的具体收费情况了。 陈锦瑶眯了眯眼: 她真的是难得的有耐心了,还能继续周旋下去。 陈锦瑶: 季晓同学: 下腹抽地更疼了,生理期的女人本来就容易发燥。 特别是她还在饿着肚子的前提下,她此时此刻所有的心平气和都在逐渐消散,这是一场不太愉快的交涉。 陈锦瑶自我强调着自己开的是诊所,不是慈善机构。 然后,用着她最后的温柔打出了“真的不能了”五个字。 至此,对话框里开始了无尽的沉默。 陈锦瑶等了等,没等到回复。 她想,这笔生意大概是谈不拢了。 七八分钟后。 季晓同学: 一般这种说辞,已经是表示了对方的拒绝。 居然还用上敬称了,陈锦瑶还考虑着要不要夸她礼貌,但敬称用在她身上,她只能面无表情: 伴着凛冽的呼啸作响的寒风,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楼下,就小区外面,有一家早餐店,平时也都是人满为患生意好到爆的,估摸着买个早餐还得排队。 晏城回来的时候,肩上还落着雪花,拍过之后,就只剩下水迹,陈锦瑶蹭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饥饿让她暂时忘记了坠痛,她踩着拖鞋走到客厅时微微抬眼一瞥时,就怔住了:“你是把整个早餐店搬回来了?” “你的小米粥。”晏城挑了挑眉没回答她的问题,“我都没给自己买过早餐,你应该感到荣幸。” 所以看到想吃的就都买了点,也不管吃不吃得下。 陈锦瑶走过去,拉开椅子,又垂着眼在种类繁多的早餐中翻翻找找她心心念念的白粥,“需要我犒劳你吗?” “嗯?”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不明所以。 然后,陈锦瑶募地侧过身,踮起脚,两胳膊一伸,圈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了拉,晏城弯下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接着便是在他的讶然下,陈锦瑶仰起脸在他唇角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 “” 真的就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晏城默了默,好半晌,问:“你牙刷了吗?” 问完后,他又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差点主动送了命,手指微曲抚摸着被触碰到的唇角,他干咳了一声,“以后应该多些这样的早安吻,培养感情。” 陈锦瑶翻了翻眼,干脆开始吃早餐,懒得搭理他。 进餐过程中,因为怕相顾两无言会太尴尬。 安静没多久后,陈锦瑶便开始主动找话题,她把刚才的关于季晓同学的事儿说给晏城听。 末了,还知道感慨一下赚钱不容易。 类似季晓同学的这种情况,她遇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有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既然能够办起一家诊所就不会缺那么点钱,她确实也不缺,但出来工作,要的就是让钱包再鼓一点,哪有让自己亏损的道理。 “你管那么多干嘛!”晏城将叼着的油条扯下,“要我说,连五百块都别优惠了。” 顿了顿:“你就说你家里还有人有猫要养。” 陈锦瑶摊手:“不用说那么多,已经黄了。” 晏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年关将至。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帝都瑞雪满堂,路旁一排排的梧桐树上挂着大红灯笼,夜幕降临时满是红光,看着热热闹闹的更添了几分年味。 今年的除夕夜,他们也不用去晏家过。 这是晏城提出来的,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晏小少爷好不容易收了心,也在这么长时间内没有出去惹事生非,在晏母眼里,大概全是陈锦瑶的功劳,现在小两口浓情蜜意想二人世界,晏母当然也就爽快地同意了。 生理期一过,陈锦瑶又恢复成生龙活虎的模样。 仿佛之前蔫蔫的差点岔了气的人压根就不是她一样。 “”晏城对此有些感慨,同时也不忘劝她去看医生,慢慢调理好,以防以后再被痛地来回打滚。 陈锦瑶嘴上敷衍着“好好好”,却是行动上的矮人。 久而久之,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目后,晏城扯住她,面无表情地嗤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以后别抱着我让我给你揉肚子了。” 陈锦瑶:“过完年再去,一定去看。” 离除夕夜还有五天。 这天夜里体育频道好像有什么球赛的直播。 大多数的男生都喜欢看直播的球赛,且都喜欢通宵看,他们追的就是这种乐趣,这种乐趣是看重播带不来的。 晏城也免不了俗,他早早地冲完澡,抱了床被子到客厅沙发上,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陈锦瑶:“你自己睡吧,我今晚不回卧室了。” “噢。”陈锦瑶点点头表示理解。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陈锦瑶就是信了晏城“我今晚不回卧室”这几个字,她才敢在洗完澡后拿着身体乳从浴室出来的。 卧室里开着暖气,她盘腿坐在床上,浴袍敞开,慢吞吞在自己身上抹身体乳,从脖子开始,慢慢往下。 刚抹到锁骨处,门咔嚓一声。 晏城抱着督尼进来了,“今晚就允许这小畜生”替我陪你睡。 眼一抬,面对着面的四目相对,视线所窥探到的旖旎风景让他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口。 晏城:“” 陈锦瑶:“” 陈锦瑶:“!!!!!!!!!!!!!” 晏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第十四步 错愕数秒。 陈锦瑶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样督尼一样,当即炸毛,垂下脑袋急急忙忙地将敞开的浴袍给拢上,却又因为动作太急,扯上这边那边又拉下,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她护住自己,双颊绯红,咬着唇抬眸瞪他:“你出去啊!” 听起来像是恼羞成怒,可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或许更像是被羞赧占据心头后的小撒娇。 晏城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把眼睛闭上,出去。”陈锦瑶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了旁边的抱枕,非常不客气地砸过去。 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系好的宽松浴袍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只圆润白皙的肩头,半遮半掩的。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她抬起头,耳根红地透彻,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红唇微启,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晏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本性。 这可真是要死了,晏城懒懒地眯起眼,“啧”了声。 他把督尼放到猫窝,停足半刻,走到沙发那儿,翻翻找找,找出遥控器,犹豫了两秒后,坚定地关了电视。 晏小少爷心想,明天看一次重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卧室里的陈锦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长睫微颤,细白的手臂伸出来,来回摸着,去摸身体乳的瓶子,被打断的护肤活动她还想继续。 冬日太容易干燥了,皮肤一干燥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在此之前,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把门反锁了好。 陈锦瑶够到瓶子,将其放到视线能触及的地方,继而蠕动着慢吞吞地将浴袍带系上,结果刚系到一半,陈锦瑶怎么也没想到,晏城居然会去而复返再次闯了进来。 她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锁门。 “” 陈锦瑶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 此时此刻,她心里莫名就涌现出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感觉,被摁在了板上的待宰的羊羔。 她蹭一下地想爬起来改被动为主动,至少要把自己的防御系统给打开,哪曾想,膝盖一扣就扣到了她刚系好的浴袍带上,它又散开,刹那间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陈锦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下一秒,生无可恋地选择了她唯一能走的后路,笔挺挺地趴下,卷起被子,掩去乍现的风光。 卧室内,啪地一声,亮堂堂的灯光突然消失,转而改为较为昏暗的橘黄色的小灯,也偏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罪魁祸首晏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躺躺到陈锦瑶的身侧,转过脸,漆黑的眸子饱含深意地盯着她看,好半晌,他低笑出声,发自胸腔的笑声满是愉悦。 “陈锦瑶。”他连名带姓地喊她,后半句需要斟酌的话滞留在齿间,几秒后,“你有点可爱啊。” “我觉得你对我的夸奖并不是诚心诚意的。”陈锦瑶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警惕性极高。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男人在床上捡好听的话说给女人听时,要特别注意花言巧语背后的利益链。 而且,陈锦瑶真的是对“可爱”两个字有所怀疑。 就因为她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男人挑了挑眉,想了想后开口道:“嗯,刚刚你连续两次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其实挺蠢的。” “”你怕是想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然而。 事情是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的陈锦瑶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就像是督尼一样,迷迷糊糊地就被撸着背,同时大脑渐渐放空,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着:孤男寡女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行为的可行性绝对有待商榷。 以及,绝对要警惕男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献殷勤。 因为她刚刚涂抹身体的举动,晏城主动揽活,说是能给她后背抹点身体乳,他知道后背那块区域她自己不好弄,男人言辞诚恳,还一身正气,并且还以她所不知道的能够去参加辩论赛的口才成功说服了她。 “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晏城清了清嗓子,眼神往别处飘了飘,“我要是真想乘人之危,也不会等到今天。” 陈锦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满脸提防。 可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住他后面的巧舌如簧。 晏城这厮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最后居然能让她傻不拉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慢吞吞地解开浴袍,褪下露出整个后背,还乖乖趴着任其折腾。 橘黄色的灯光下,陈锦瑶悄悄红了脸。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脊背,细腻的肌肤碰触到一点点粗糙就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慢条斯理的,晏城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陈锦瑶蹙了蹙眉,说:“你随便涂两下就行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突然俯身盖在她身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呵”地一声轻笑,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陈锦瑶整个人都颤了颤,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下一秒,她就同煮虾一般,彻底地红到冒烟。 “晏城,你手往哪儿放呢!!!”陈锦瑶气急败坏。 事情的发展像是超乎了预想期,又好像本就会这样发展。 细细碎碎的吻尽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晏城哑着嗓子,“我查了一下,治疗痛经其实还有个法子。”顿了顿,半带诱导性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闻言,陈锦瑶想也不想:“我不要。” “嘶。”她推着他的手臂,“你你轻点。” 晏城只觉得去了半条命,挑了挑眉,装作没听到,他微微喘息着,拨开她的长发,垂下头亲她泛红的脸颊,她面若桃花,眸子里水盈盈的,看地他心头一颤,他绷紧下颚,抿了抿唇,低声哄她:“老婆,我们”做吧。 后两个字因为突然响起的门铃而被堵在喉咙口。 不得不承认,晏城此刻的内心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它们不仅践踏着他不断加速跳跃的心脏,还乐颠颠地高歌一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时运不济。 被欲望支配的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挫败地将脸埋进陈锦瑶的脖颈里,蹭了蹭,数秒后,打算将其归于“听错了”的范围内。 不管是谁,就当他俩不在家。 晏城希望站在他家门口的人能懂得知难而退。 他吻了吻陈锦瑶的耳垂。 也不放,就打算继续下去。 然后,门铃又响了。 急促的,还不间断的门铃。 陈锦瑶喘着气,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推动:“门铃” “你听错了。”晏城绷着脸,义正言辞,“我没听见。” “”陈锦瑶一脸“你可醒醒”的表情,“是不是你叫你好兄弟过来一起看球赛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房子,隔音效果有点差啊。” 这话不假,晏城肃着脸表示同意:“确实。” 静默片刻,陈锦瑶叹气:“别确实了,去开门吧。” “我不去,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晏城半磕着眼睨她一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呢喃道:“你也不方便。” 大概是他俩磨蹭地太久。 磨蹭到门铃不再响了,外面骤然没了动静。 晏城眉梢一挑,眼尾一勾。 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然后,下一秒,陈锦瑶的手机就响了。 “”晏城咬了咬牙,扣着陈锦瑶的手不让她动。 僵持数秒后,“呵。”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波动,也能猜测到其波动的原因,陈锦瑶弯起眼藏住幸灾乐祸的笑意,抿了抿唇,安抚式地拍拍他:“来日方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第十五步 电话是陈锦琳打过来的。 她没有上帝视角。 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会因为自己的突然空降造成此刻几墙之隔的主卧内陷入带上硝烟的局面。 陈锦瑶让她再耐着性子等等。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陈锦琳隔着手机侃侃而谈,语气欢快,到最后才慢悠悠地来了句点睛之笔:“姐啊,我来陪你过年,你高兴不?” “”手机开的是扩音,陈锦瑶清楚地看到本就怨气横冲的晏城彻彻底底地黑了脸,怨怼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摁在地上使劲搓一搓,他亲手把她褪至腰间的浴袍给提上来,穿好,动作慢条斯理的,过程中倒吸了不少凉气,额间憋出细汗,最后凭借柳下惠附身的顽强毅力结结实实地将她的腰带系上了死结,力气之大差点将她的细腰给勒断,由细节可见,被硬生生打断后的晏城在这个时间段里到底有多不爽,陈锦瑶甚至不敢直视他快要喷火的眼睛,她心虚地垂着眼睫,抿了抿唇,压着嗓音分不清是不是违心,干巴巴地说了声“高兴”后 陈锦瑶忍不住心想:你怕是要被你姐夫给砍死! 挂了电话。 陈锦瑶再次安抚晏城,她鼓了鼓腮帮子,仰起头,笑眯眯地在他下巴处亲了亲。 但这并不管用,晏城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然后,她在晏城抓住她温存前不负责任地爬下床冲进浴室,照着镜子,会发现她现在还是一副被蹂躏过的娇俏模样,脸蛋红扑扑的,眼里也全是水,漂亮的眼尾稍稍一勾,就能勾地肝火旺盛的晏城再蹂躏她一回。 事实上,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跟进来的晏城就是这么想的。 陈锦瑶舀了两掌冷水拍在自己脸上,试图人工降温,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抬眸透过镜子望见倚在一旁的晏城后,她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冷水澡?” 甚至还想更幸灾乐祸地补一句:冷水澡有益身心健康。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补充,就听到晏城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将她压在了流苏台上,眼一眯,俯身低下头,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吮了一下。 他喘了一声,特有磁性特性感:“冷水澡没用了。” “”陈锦瑶心头一颤,差点软了腿。 晏城:“啧,快点出去,现在我得自力更生。” “”脑补了一下,大概是画面感太强,陈锦瑶本就人工降温没成功的脸颊倏地一下又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能把人给烧死,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涨红了脸,用尽全力推开他,瞪向他:“流氓。” 晏小少爷耸耸肩对此称呼不置可否。 “嘶。”下一秒,他就被踩了脚,在痛觉神经传达消息到位前,陈锦瑶就火速离开“作案现场”,只在晏城的视线中留下一个匆匆的落荒而逃的背影。 陈父陈母言出必行,居然真的选择了在春节出游,由此机智地逃避了繁琐的走亲戚过程。 而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怕陈锦琳这个拖油瓶在他俩中间发展为亮闪闪的电灯泡,影响他俩的“黄昏恋交响曲”,老俩口不太认真地思忖数秒后就以“和他们有代沟,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世界”为借口极其残忍地抛弃了陈锦琳,把陈锦瑶从出行名单中划掉 再然后,在家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一天的孤独后,陈锦琳因为不甘于和这个热闹的节日完全隔绝,特别是在感受到了夜晚来临时守着诺大别墅时不断席卷而来的恐怖感后,她便不再犹豫,当即三两下收拾好行李,叫了车跨越大半个帝都哼哼嗤嗤地来投奔了陈锦瑶。 美其名曰:姐妹情深,陪你过年。 但漫长的等待让陈锦琳渐渐蹙起了眉,她心生疑惑,不太明白她姐陈锦瑶为什么连过来给她开个门的功夫都没有,刚才通了电话,明明她姐是在家的。 陈锦琳甚至开始怀疑,怀疑是自己找错了门。 “”沉吟片刻后,她推着行李箱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眯起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门牌号。 也没错啊,她抹了把脸,干脆一屁股坐到行李箱上,掏出手机找她男朋友聊天,以此度过无聊透顶的时光。 陈锦琳: 罗骁: 陈锦琳: 然后,她男朋友,不清不楚地给她上了一课。 罗骁: 陈锦琳只以为他在挑拨离间: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大约过了五分钟。 孤苦伶仃地在寒夜里瑟瑟发抖时不时还吸吸鼻子却坚持用冻僵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字的陈锦琳猛地抬起头。 她听觉灵敏,感受到了门上开关转动的声音。 苦尽甘来,简直要喜极而泣。 站起身跺跺脚,赶忙拉着箱子往前凑了凑。 下一秒,门开的瞬间,盼到曙光的陈锦琳差一点就欣喜若狂地抱上门内的陈锦瑶,手臂都展开了,却又突然放下,她猛地停下脚步,动态视力极佳的女孩一瞥就瞥到了关键处,她看到她姐锁骨周围有几道明显的红痕,视线再不动声色地往上瞟了瞟,见她姐面上也粉红扑扑,唇瓣似乎也被啃过的模样,陈锦琳咽了咽口水,瞬间就估摸出她姐锁骨周围的红印子是新鲜出炉的了。 “” 空气似乎凝固起来了。 陈锦琳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安放自己的双手。 她神色复杂,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她敲了这么久的门也没人理她。 这一刻,她完全就明白,为什么她电话打了那么久铃声响了好几回才有人接。 这一刻,她也彻彻底底明白,为什么挂完电话她还会有这么漫长的等待时光。 这一刻,她也就理解了她男朋友话里的意思,大彻大悟。 但她,真不是故意的! “愣着干嘛?快进来啊。”陈锦瑶见她突然就懵懵然地跟失了魂似的忍不住出声。 话音一落,她刚要出去帮忙提行李箱,一只脚才踏出来,就被陈锦琳一个“大”字给拦了回去。 陈锦瑶歪了歪脑袋:“??????” 下一瞬,就见陈锦琳刷地弯下腰给她鞠了个大躬。 直起身子时,陈锦琳小心翼翼地瞥她一眼,嗓音听上去不算淡定:“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拖着行李箱干脆利落地转身想要离开。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屋内的暖气压根就暖不了陈锦琳跌进冰川的心。她像个犯了错误但懂得悔改的乖小孩,正襟危坐,安静如鸡。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客房里的某个物件,不敢乱瞟,原先想的“姐妹情深来个促膝长谈让陈锦瑶给自己迷茫的人生指点迷津”的计划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敢提。 她猜测,今晚,会有暴风雪降在帝都,就算没有,也会直接降在她心里,将她的血液给冰封住。 晏城收了心,和她姐姐感情稳定好好过日子了。 这些都让她很欣慰,但 刺眼的灯光下,陈锦琳饱受自己良心的谴责,她觉得自己太罪过了简直十恶不赦,她敛了敛神,叹气。 陈锦瑶给她抱了一床被子,笑着道:“要来应该早点说的,我也好给你准备房间。” “噢。”陈锦琳点点头,站起身接过被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样的话让本就因为胡思乱想而心有愧疚的陈锦琳断定话里的意思是别有所指,是一种明晃晃的暗示。 于是,她试探性地开了口,但还知道不把话题往尴尬的地方带,她想了一下,忽地想到自己最近在隔壁霍家听到的事儿,“姐,你和姐夫感情还好吧?” “很好啊。”陈锦瑶停顿数秒实诚地回答。 在这短短的时间间隔里,陈锦琳微微眯起眼细心观察陈锦瑶的面部表情,似乎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撒谎。 发现她坦坦荡荡看不出什么后,就轻易放弃了这一茬,她咕噜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好就好。” “”试探的意思太明显了,陈锦瑶蹙了蹙眉,和她合力将被褥铺好,“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低声喃喃。 接下来,沉默了好久。 久到已经安顿好了陈锦琳,久到陈锦瑶见夜也深了,就打算道声晚安后回自己卧室睡觉时。 陈锦琳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姐。” 静谧的房间里。 两姐妹一站一坐,视线相撞。 陈锦琳先是说了两句危言耸听的话。 “姐,你要看好姐夫啊。” “我听说霍祁东和周雪闹离婚了。” 顿了两秒后。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也不管此刻心脏是否还跌在冰川下,陈锦琳深呼吸了一下,说:“姐,你今晚和我睡吧。”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她垂下眼。 小女孩也长到了有小秘密要分享给姐姐听的年纪了。 “”陈锦瑶只觉得这妮子胆大包天,舌尖顶了下右腮,思忖片刻,“行吧,我去和你姐夫说一下。” “我怕你姐夫” 陈锦琳瞪大了眼睛:“不同意?” “大概吧,不过主要是怕他砍了你。”陈锦瑶淡淡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第十六步 帝都的黑夜被隆冬包围。 只有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稍稍能驱散点寒冷。 陈锦瑶踩着拖鞋噔噔噔地从客房出来, 阖上门, 路过客厅时, 就见督尼从沙发上轻松地一跃而下, 然后,它拦住了她的去路, 蹭了蹭脚踝后就直接窝在她的脚背上, 毛茸茸的它凭着自己的吨位占据有利地位后一动不动。 “”她挑了挑眉, 心想,自己今天可真受欢迎。 轻轻挪动了腿, 在猫屁股上踢了踢,督尼不为所动,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后甚至还缠她缠地更紧了些。 约莫僵持了两三分钟, 陈锦瑶败下阵来,她好脾气地叹了口气,柔和了表情,弯下腰将其抱入怀中, 手掌顺着猫毛的方向撸过来,让它舒服地直接眯起了眼。 督尼毫无戒备,压根就不知道它的主人为保障她妹妹陈锦琳的生命安全, 已经要开始利用幼小无辜的它了。 事实上, 刚才说给陈锦琳听的类似在恐吓陈锦琳的话, 并非是陈锦瑶的胡乱臆测, 陈锦瑶是站在晏城的角度上, 以一位差点就欲火焚身却被数次打断的男人的思维来推断出得寸进尺会有什么惨痛后果的。 她抿紧唇, 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 然而陈锦瑶显然是忘记了,站在晏城的角度上并不意味着能完完全全地掌握晏城内心深处的想法,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晏城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萌生出“半夜起来去厨房拿菜刀砍了陈锦琳”的想法 但如果来者是邵崇肆他们,可就不一定了。 晏城敛去怼天怼地的气焰,端的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再有诸多不高兴,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但,不找陈锦琳麻烦并不代表着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和父债子偿是一个道理,陈锦琳不经意间犯下的孽,到最后,都会由她姐姐陈锦瑶来偿还。 偏带暧昧的橘黄色小灯早就被关上了,换成了能让人冷静下来的冷色调的刺眼白光大灯,主卧内的温度似乎还没有彻底降下,空气里也好像还掺杂着其他能一点即燃的气味,晏城恢复了惯有的清冷,侧躺在床上,听到门外有些许动静时,才懒洋洋地抬了眼,数秒后,房门被打开,就见陈锦瑶抱着督尼进来了,他微微眯起眼,冷嗤了一声,随后,蹙起的眉头稍稍放松下来,抿了抿唇还算有人文主义式地关怀道:“把锦琳安顿好了?” 在这一瞬间周围很安静。 没滚成床单然后又正面对视,羞耻感缓缓爬上心头。 陈锦瑶红了红耳根,犹豫了一下,“嗯。” “你还站着干嘛?安顿好了过来睡啊!”见陈锦瑶愣愣地站在门口,晏城忍不住催促。 天地良心,他现在说的这句话没半点不纯洁的想法,气氛早已经被破坏了,已经冷却下来的血液也不太容易再翻出什么滔天巨浪来,再说搞了这么一出,他也是身心俱疲,只想搂着陈锦瑶关灯睡觉。 然而,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他话音才落,陈锦瑶就举起了怀里的小畜生,在他眼前晃了晃,她舔了舔唇珠,“让督尼陪你睡吧。” 顿了顿,又道:“我今晚陪我妹妹睡。” 闻言,晏城勾手指的动作一顿:“” 这会儿自然也就没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一说。 好半晌。 晏城才挑起眉,黑漆漆的眸子里辩不出情绪,“可以。” 这么好说话? 陈锦瑶弯了弯眼喜上眉梢,同时又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但转念一想,又能理解了,之前所有的揣测不过是她自己吓自己而已,再说,这好像也真不是什么大事。 “她好像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我说。”她解释。 “嗯。”晏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非常淡定地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沉默了下,然后在陈锦瑶感激涕零的目光下继续开口道:“你最好想想以后怎么补偿我。” 语气一本正经到让人琢磨不透这句话的深层意思。 “”陈锦瑶倏地扬了睫,神色不明。 下意思地将这句话归入到不可深究的档案内。 而最好的方式是,装聋作哑,不接他的话。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男人微微抿起唇,唇角往上翘了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深色的瞳孔划过一道暗光,脸皮厚的人在开黄腔上永远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能炉火纯青,“就比如下次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了。” “” “噢,这不是补偿。” 陈锦瑶眉头一皱,心下隐隐不安。 “我突然觉得我们家浴室挺大的。” “” “我那辆越野车空间也充足。” “你闭嘴。” 陈锦瑶直接上前把猫屁股往晏城脸上怼去,她半羞半恼,心道都还没给你怎么着呢你就荤素不忌,这真要让你怎么着了你可不得飞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触发晏城的老流氓属性的,但她敢肯定,在结婚前及度蜜月那段时间这货不是这样的,也不能说不是,至少没到这么不要脸的程度,只洱馆查封在家后才渐渐变得越来越不着调,也大概是无聊的人容易犯浑吧。 真的,听这种话是恨不得掐断晏城的脖子。 偏偏,晏城反应迅速,不仅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猫屁股的进攻,还挑衅般地冲她勾了勾唇角。 也不知道在嘚瑟个什么劲儿。 陈锦瑶翻了个白眼,稍稍镇定下来,然后她开始面无表情,管你如何放骚我自岿然不动,不仅如此,她还要反其道而行,把他憋地再说不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晏城啊。”陈锦瑶拖着音故意语重心长。 她翘起唇角,幸灾乐祸:“我听锦琳说,霍祁东和周雪闹离婚了,你当心点啊。” 晏城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要知道,你凭本事撮合的姻缘一旦散了,周雪肯定是要回头吃你这个‘情根深种’的回头草的。” 陈锦瑶眯了眯眼,“啧啧啧,到时候就和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你,追着你咆哮地控诉晏城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了。” “然后,她会红着眼指着我对你说,是不是因为她。” 简直是场闹剧,陈锦瑶越说越起劲,总感觉画面就呈现在眼前了,生动形象,她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城敛了表情,生无可恋,他不得不承认,陈锦瑶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在理。 他为他自作聪明实则万分愚蠢的过去感到耻辱。 不过,老实讲,“周雪不会轻易离婚的,她这种人大概会死拖着霍祁东。” 但霍祁东要是真想离婚,周雪死拖也拖不住。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陈锦琳拉着陈锦瑶□□。 实际上就是想找她姐姐说说体己话。 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陈锦琳在大学谈了恋爱,这算是她的小秘密,她给陈锦瑶分享她的小甜蜜的同时,也是想将陈锦瑶拉到她的阵营里。 陈父陈母那边不好通关,她就先攻克陈锦瑶。 陈锦琳已经做好秉烛夜谈的准备了,她斟酌好自己要说的每一句话,争取让罗骁在她姐这边留个好印象,哪曾想,她都还没讲完呢,就被陈锦瑶打着呵欠给打断:“你这个年龄谈恋爱呢也是正常,我当然也不会反对,但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顿了顿,闭了闭眼,眼角挤出泪来,咬牙切齿,“谨防男人的花言巧语。” 话题的跨度有点大,一下子就到了尺度问题上,闻言,陈锦琳猛地怔住,哑了声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姐,结婚后说的话果然不一样。” “”但又不得不承认,陈锦瑶很会抓重点,她并不理会陈锦琳的揶揄,眼睛眯成一条缝睨了一眼旁边的人,“所以,你说这么多,重点在哪里?” “不会只是在我面前说你男朋友对你多好吧?” 陈锦琳摇摇头,她低着声音,显得有点小心翼翼,“姐,罗骁他是外地人。” “我怕咱爸咱妈不同意他。” 银白色月光悄悄穿过窗台洒下它的光线,像是偷听的人,故意来听她们姐妹俩的悄悄话。 陈锦瑶觉得有点好笑:“你着什么急啊,难不成你男朋友已经逼着你拜天地了?” “现在呢,好好把握当下,了解清楚他的为人,他要真对你好也值得你托付,你再考虑这个问题。” 话题中断,接下来沉默了很久。 陈锦琳缩了缩脖子,卷了卷被子,觉得这真是废话。 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罗骁了,也认为罗骁对她的好无人能及,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总会过度理想化自己的对象,说句不好听的,大概是连对象放的屁都是香的。 想到这些,她哼了哼:“反正我以后绝对不相亲。” 话音一落,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陈锦琳心头一跳,倏地抬起眼。 张张嘴刚想弥补一下,却见陈锦瑶呼吸均匀压根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地似乎已经睡着了。 “” 然后,她怎么也没想到,在接下来投奔陈锦瑶的日子里,自己会被疯狂打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第十七步 传统节日中夹杂着不少传统习俗。 特别是在辞旧迎新之际。 过除夕前, 必不可少的一项家庭活动就是大扫除, 寓意深刻, 扫除过去一年里所有的坏运气。 陈锦琳一直忙到下午三点, 堪堪将厨房弄干净就已经累的不行,她闭着眼倚靠在冰箱上, 得了点休息的时间就抬起手不停地按腰, 过了会儿, 她懒懒地睁开眼,视线停留于在客厅里忙活的两人身上, 多半逗留在弯腰拿抹布擦桌脚的晏城身上,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讶。 通过几天的暗中观察,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居然已经将在帝都赫赫有名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晏小少爷制服到如此服服帖帖的地步。 可以说,她和晏城都是被陈锦瑶赶鸭子上架充当免费劳动力的,这一天快下来,她现在满腔的怨气已经渐渐溢出来了, 没想到,晏城竟还能够云淡风轻地埋头苦干。 “”她再投向陈锦瑶的目光中就满是崇拜。 曾几何时,晏家对外说起晏城时, 都是以“不着家”为开头的, 可如今, 就陈锦琳瞪大了眼睛所看到的, 几乎与宅男相差无几了, 和传言一点不符。 收拾完自己要负责的区域, 也小憩了一会儿恢复了点元气,陈锦琳忽然有了点聊天的兴致,吧台那边有个高椅,她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姐夫,我看你差不多每天都在家,你酒吧那边都不管的吗?” 洱馆前些日子已经重新开张了,经营模式有所改变后,生意和往常一样,甚至比以前还要好些。 “有人替我管着。”晏城抬眸,提起洱馆,他漆黑的瞳仁里像是装着星光,“我只是洱馆的大股东。” 所以并不用天天泡在那里,跟着纸醉金迷的同时还自降身份去管一些都市男女放纵压力的鸡毛蒜皮的事儿。 尤其现在还是春节假期,他当然也要给自己放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晏城就是个享乐主义者。 当然,在此之前,他会让自己有资本去享乐,他和陈锦瑶的生活理念其实是存在着明显差别的,陈锦瑶讲究事事经手,乐于操心劳碌,她所追求的生活境界和他走的方向就不一样,她大概更偏向于自我价值的实现。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的缘故,晏城发现自己竟然在生活习惯上已经渐渐向陈锦瑶靠拢了。 静默片刻。 还是晏城再次挑起话题。 他记得之前自己说过,等洱馆重新开业了,就让陈锦瑶过去撑撑场面的,以洱馆老板娘的身份。 洱馆作为酒吧,本质上还是改变不了女搭男男挑女的现象的,晏城长得帅,又多金,前仆后继地也会有不识时务的女郎粘上来,端着钓凯子的目的。 这也是现在作为老板的晏城不常去洱馆的原因。 晏城直起身子,话是顺着陈锦琳引出的话题对陈锦琳说的,可他眸色深深,直视的却是陈锦瑶的眼睛,眼睫微微一抬,“想去洱馆看看吗?想的话过几天带你们去。” 闻言,陈锦瑶蹙了蹙眉,努努嘴刚要反驳什么,就被兴致勃勃的陈锦琳一口打断:“好啊好啊。” 帝都上流圈的年轻商贾二代们最爱去的场所。 去见识见识也不枉此生。 陈锦琳到底年轻,好奇心重,魄力也足够。 这一点,比起脸上写着不赞同看似畏首畏尾的陈锦瑶要好很多,当姐姐当的有长辈心理了,陈锦瑶是觉得自己去没什么问题,但带上陈锦琳,她有点犹豫。 晏城眼一眯,看出她心中所想,扬了扬眉哂笑:“你怕什么?洱馆可是正规酒吧。” 眼神相触时,陈锦瑶无辜地摊了摊手。 她一双乌漆漆的眼里好似在说“被封的不知道是谁”。 “”晏城如鲠在喉,磨了磨牙,他走到陈锦瑶身边,俯下身,压着嗓子,“怕我把你们姐妹俩卖了?” 陈锦瑶托着腮若有所思,好半晌,才笑眯眯地像是耍着人玩儿似的吐出个“怕”字来。 落地窗户擦地干干净净,倒映出客厅内的倒影来, 晏城无奈地垂下眼睫,低声轻笑。 两个人的互动自然且亲昵。 陈锦琳看在眼里,忍不住再次感叹。 估摸着真正因爱而结婚的新婚夫妇也无法做到这种明面上的“蜜里调油”。 这让和男朋友两地分居的她很是羡慕。 “我们班有个同学去过洱馆兼职,回来后一顿吹嘘。”陈锦琳不动声色地眼观六路,知道此刻咬着牙不肯松口的是她姐,她就想用其他路数激一激她姐。 好让她姐能够松松口,别那么古板。 此言也确实不假,洱馆很多包厢也不是有钱就能进的,所以通过兼职能体会一次,再看过二代们的生意经,也真的是值得他们吹嘘了。 虽然这种行为并不好,但它和物以稀为贵是一个道理。 “嗤。”晏城笑道:“不过是个酒吧,没那么邪乎。” 顿了顿,他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高兴就也去吹嘘,就说洱馆是你姐夫开的。” 陈锦琳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可行。 两人一唱一和一拍即合,搞地中间人满是无奈。 到最后,不得已,同意了在陈锦琳开学前去洱馆一次。 新的一周的冷空气袭来。 就算有阳光也无济于事。 帝都的气温再次下降,街头行人全副武装,特别是在太阳下山夜幕拉下的时候,全副武装也御不了寒了。 夜里,陈锦琳早早地钻进被窝。 捧着手机,和她的小男朋友说着自己的所知所感。 陈锦琳: 罗骁: 陈锦琳: 罗骁: 维持着令人艳羡的表面关系,私底下独独少了爱情。 盯着屏幕上的这段话,陈锦琳瞬间懵了一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春节两周的假期一晃而过。 陈锦琳的洱馆之行到底没能进行,再因为她男朋友提前来帝都了,色字当头,她哪里还记得到洱馆的事儿。 男朋友一来,就屁颠屁颠地收拾行李从晏城他们家搬了出来,离开前,还九十度鞠躬感谢他们夫妻俩的悉心照顾,感谢他们给她养了一身膘。 陈锦瑶哑然失笑,让她有空就来玩。 “反正也离得近。”陈锦瑶挽着身旁的晏城,“到时候把你男朋友带来也可以,我给你把把关。” “我不,不需要。” 再后来,晏城想起这事儿的时候,也就几天后,元宵节刚过,他让陈锦瑶打电话问问陈锦琳。 得到的回复是:“不了,有机会我和罗骁一起去。” 来了一种‘我和你有代沟我们玩不到一块去’的语气。 挂了电话后,将手机往兜子里随便一塞。 陈锦瑶扬眉,淡淡道:“她不去。” “那你去吧,老板娘。”晏城低眸看着她,抬手将她的碎发往后别了别,“嗯?” 鼻音出声时性感的带着点蛊惑的味道,蓄意勾引。 陈锦瑶慵懒地靠在抱枕上,缓缓勾起唇角:“行啊。” 假期已经过去了,诊所也恢复了日常的工作时间,她的这声“行啊”的兑换日期仅限于周末。 晏城对这些自然也是清楚的,只说什么时候有空就跟他说,反正他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 “真羡慕你啊。”陈锦瑶漫不经心地道。 “羡慕什么,我工作的时候你是没看到。” 陈锦瑶敷衍:“啧啧啧,厉害死你了。” “”他懒得理她。 口袋里的手机哧地一声振动,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两人对视一眼。 晏城微微颔首,示意她先看信息。 陈锦瑶歪了歪身子,拗着各种姿势掏手机,越想掏还越掏不出来,她锁了眉,有点不耐。 这时,反倒是晏城帮了她的忙,他将她半压在沙发上,大掌顺着她的手臂往下伸,冬款的家居服向来也是贴身穿的,虽然厚,但总也能感受到被触碰到的一瞬间。 她颤了颤身子,惹得晏城连声低笑。 直到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她,看向她时似笑非笑。 “”真的是万分欠揍! 陈锦瑶冲他翻了个白眼,随即低头捣鼓手机。 微信消息是季晓同学发来的。 陈锦瑶还真没想到和这位客人还有后续。 她挑了挑眉,解锁,垂下眼睫一瞟其中内容。 季晓同学: 季晓同学: 陈锦瑶敛了敛神,好半晌,敲字: “我那桩黄了的生意又活过来了。”她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第十八步 周超这个人搁哪儿都是块定时炸弹。 思想不正派先不说, 关键还眼高手低, 总想干些与他自己能力不匹配的工作, 还奢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人上人, 而他也确实因为有周雪的缘故,要比别人高上几分, 就比如, 他能走后门。可后门太多, 容易得意忘形。 本来就没什么能力,还不抓紧时间夹紧尾巴踏踏实实做人, 迟早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 而谁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地这么快。 不排除公司里有人看不惯他给他使绊子的外界因素。 总之, 周超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责任方就是周超,他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其所面临的赔偿事项自然也是由公司老总霍祁东出面洽谈解决。 周超平时工作时也犯过不少低级错误, 不过都有同组的成员帮忙将错误纠正回来,可自己不成器,别人哪有次次都帮着他的道理, 再加上这次项目比较大利润也高, 他馋了眼非要一枝独秀, 结果秀到了现在的尴尬局面。 贪心不足蛇吞象!!! 而霍祁东对周超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长辈教训的话不无道理, 像他们这类家庭的人, 注定会在利益上斤斤计较, 就连结婚也应当是生意场上的一门算计,他就算计错了,高估了自己能独当一面的能耐,娶了一位丝毫不能给他带来利益甚至是回到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女人还不够,现在他居然还要给妻子家的不成器的亲戚收拾烂摊子,跟着给这亲戚擦屁股。 霍祁东对外确实有“慈善家”的称号,他不做赔本买卖,做慈善是一掷千金博个好名声,不亏。而周超,霍祁东自认为自己对他前期也算是已经投资过,现在血本无归后就该及时收手,还能避免以后带来的损失。 于是,没过多久,霍祁东利用周超的这次失误直接炒了他的鱿鱼,周雪的面子在霍祁东这边已经快一文不值。 被炒鱿鱼的周超找周雪,让周雪帮忙说情。 周雪被他弄地头痛,她能帮的都帮了,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居然还想着拉她下水,到底只是堂弟,不是亲的,周雪在如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时候,霍祁东对她越来越不耐,她能做的只有少添麻烦,这样才会在安安静静中保全自己,至于其他,她则随便敷衍了几句。 她心下私以为晏城是被陈锦瑶给管住了。 对晏城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事儿还深信不疑,思忖片刻,她对周超说:“公司亏损那么大,你姐夫再留你的话,你让他以后怎么在公司树立威信,要不,你再去问问晏城,看看他能不能帮你?” “我上次都和他闹掰了。”周超蹙着眉陈述事实,“他肯定知道是我把他搞到警局去的。” 说起这个,周雪眼底的笑意就更深了点,哪怕许久未联系也突然有了点底气,“那他不是没找你麻烦。” 就像有句歌词唱的一样,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周超一怔,随即觉得这话在理。 厚脸皮的人天下无敌。 找有过不愉快的人帮忙,就得有装傻充愣分分钟把那段不愉快给忘记的本事,周超的死皮赖脸,超乎想象。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在周超还没来得及找上晏城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周超就被人打进了医院。 一群有纹身的社会人,黑灯瞎火的,把人拖到死胡同里就是一顿猛揍,下手不知轻重,把人伤地挺严重的,被救护车抬到医院时,头破血流的,不停嚷嚷着:“嘶,这群王八蛋,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弄死他们不可。” 然而周超平时得罪不少人,仇家一箩筐,哪里知道是谁弄的。叫唤归叫唤,此事,也只能算作是哑巴亏。 周雪隔了几天来看他时,他还惦记着去拖晏城的关系,可他现在是伤残人士,也出不了院。 思来想去,还是抓住了周雪这颗救命稻草。 “你去说肯定要比我去说有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周五,难得的好天气。 陈锦瑶早早地完成诊所里的工作。 摘下口罩,回到办公室,她就松了口气,坐到办公椅上时立马就往后靠,寻找舒适的靠法,没寻到,就抬起胳膊拉着筋骨使劲地伸了个懒腰,眼睫颤了颤,视线瞥见电脑旁边的绿色植物,瞬间消散了满身的疲惫,神清气爽,又到了周末可以休息的时候了。 离下班时间还早,她发了会儿呆,目光顿在某个点时像是在若有所思,好半晌,她回过神,慢吞吞地收回视线,一把捞过桌上的手机时已经毫不掩饰她的心血来潮了。 陈锦瑶: 主要还是每天特别是工作日几乎三点一线的生活让她感到了枯燥,枯燥到无法忍受时,就从潜意识里激发出了想要寻求刺激的思想,再加之之前就已经说好的。 晏城似乎还挺惊讶: 垂眸瞥见回复后,陈锦瑶懒散一笑,挑了挑眉,快速打字: 晏城哑然失笑: 他现在就在洱馆,趴在二楼栏杆上垂着眸俯瞰着楼下的风景,时间尚早,洱馆里的客人散落着并没有几个。 经理把今天来洱馆兼职的人叫到一旁耳提面命,交待她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懂得分寸。 阿泰则站在他旁边,笔挺挺的像棵松树,抿紧了唇。 晏城收回思绪,继续问: 陈锦瑶很快回复,否决了他的提议: 他尊重她的决定。 等了片刻,没再等到陈锦瑶的消息了。 晏城这才收了手机,眯着眼望向远处,沉默数秒,他从上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点燃,昏暗的环境下,闪烁着点点星火,吐出烟圈,他侧眸瞥了一眼阿泰:“你跟我过来,把事情详细说一次。” 对于阿泰找人打了周超的事,晏城是始料未及的。 而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阿泰居然在这么些天后主动来找他来了场压根就没有必要的坦白从宽。 闲来无聊,晏城想了想,也就配合他了。 要说阿泰,很多人都不清楚,他要是社会起来还真不像能安安分分在酒吧工作的人,只不过晏城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份知遇,足够他为晏城马首是瞻。 而打周超,真的是偶然事件。 恰好碰到,恰好没面对面,恰巧喝了点酒,恰巧酒上了头容易冲动,再配上月黑风高夜,以及他朋友在旁,正正好人多势众,一切就自然而然了。 阿泰就是气不过:“他不知道是我打的,不会惹麻烦。” 静默片刻,就在阿泰磨了磨牙想再解释一下动机的时候,晏城一脸无所谓道:“打了就打了。” “”闻言,阿泰愣了愣。 晏城眼尾一勾,淡淡道:“你不说也没人知道。” 言外之意,是他默许了此种行为。 “你都替我打了,还真得谢谢你。”小少爷人生第一次的牢狱之灾就是拜周超所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不过下次见了别冲动,揍几下痛过之后就好了,没效果。” 这回,倒是轮到阿泰惊讶了,“还有下次?” “不一定就有。”晏城下巴微昂。 “” 陈锦瑶带了晚餐回到公寓,吃完后休息片刻,才起身去冲了个澡,既然是去酒吧玩耍,她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风格,至少不能再这么中规中矩。 衣柜里她的衣服占了一大半,种类繁多,总有一款是适合去酒吧穿的,去玩嘛,不必那么中规中矩。 然而,陈锦瑶并没有找到稍稍显叛逆的衣服。 到最后,墨绿加白的碎花长裙,外面再加一件黑色皮衣。 她肤色偏白,这样搭配倒也不赖,陈锦瑶对着镜子臭美了一番,才开始化妆,要不然怎么能说是心血来潮呢,不同于平时的淡妆,她这回还画了眼线贴了假睫毛,还特意选了一个较为浓艳色号的口红,卷了头发 这样悉心一捯饬,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等要急急忙忙准备出门时,瞥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晏城给她打了电话发了微信消息。 消息无非是问她什么时候过去。 陈锦瑶弯腰换鞋,因为要开车,她穿了白色平板鞋,想了想,又将鞋柜里的高跟鞋捎上,拿了个袋子装起来,门咣当一声关上,等楼梯的间隙,她给晏城回了电话。 电话一被接通,她就率先开了口:“我现在出门了。” “嗯。”晏城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声线温和,似乎还带着笑:“不用着急,反正明天周末。” 沉吟两秒,陈锦瑶反驳他:“啧,我没有着急。” 这会儿要说的也并不多。 晏城叮嘱她:“开车小心点。” “好。”陈锦瑶应了句,随后挂了电话。 到底是穿地太少。 一到外面就冷地直哆嗦。 就连呼出的气都像是冒着烟。 这个时间点的帝都没有太堵车,大约二十分钟后,陈锦瑶到了洱馆,不过到的时候洱馆附近的停车位都已经满了,她只好倒出去,找较远的停车位将车停好。 晏城估计是算好时间的。 他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到的时候往南边的另一个门进。 与北面相对,陈锦瑶小跑至一半,看到信息内容后,脚一顿,转而拐了个弯,拐弯走向另一条路的瞬间,她余光一扫,隐隐约约地似乎是扫到了周雪的身影。 身影一晃而过,陈锦瑶也没有想太多。 快到南门时,拐角处,路灯大概是故障了,一闪一闪的,而晏城双手插兜贴着墙正在那儿等着她。 听到动静后,他侧过脸抬眸。 四目相对的瞬间,晏城眼底划过一丝讶然。 估计是没有想到她今天会穿成这样还化浓妆。 晏城似是思忖了几秒,随后,歪了歪脑袋,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道:“咦,你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第十九步 洱馆的南门一般是内部工作人员进出的地方。 说直白点, 也就是后门。 故与热热闹闹的东门截然相反, 通往南门的这条路要显得冷清许多,再配上出了故障的路灯,更是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对上晏城深邃的眼神,陈锦瑶有一瞬间的怔然, 倒也没被这玩笑话弄到招架不住的地步。 只不过被冻地鼻尖发红, 忍不住跺了跺脚。 好半晌,她才颤着音道:“你祖宗。” “嘶。”男人耸肩投降, 离开墙, 走过去,脱了外套给陈锦瑶披上, 顺着她的话说,“那祖宗可别冻着了。” 从南门进去并不是酒吧大厅。 而是一条极短的走廊,隔了堵墙,走廊两侧各有两扇门。 不过能听到里面的喧嚣嘈杂, 狂欢已经开始,应该是有乐队在舞台上演奏,烟嗓唱出来的歌都能让人耳朵怀孕。 陈锦瑶侧耳听了听, 还没来得及惊叹洱馆歌手的实力,就被晏城拉到了一扇门内, 门内是盘旋的楼梯, 据晏城说:“从这里上去就是我的休息室。” 下意识地, 陈锦瑶眯起了眼, 以一贯正室才有的直觉给出推测:“这可不得了,容易暗渡陈仓藏小情人啊。” 楼梯的尽头也是一小截走廊,外加一扇可推的门。 休息室灯光亮堂刺眼,门推开的瞬间,晏城顿住脚步,扭头瞅她几眼,借着光线上下打量她,从穿着到妆容,打量结束,懒懒地收回视线:“嗯,你现在就是我偷偷带进来的小情人。”顿了顿,又笑道:“我老婆可不长你这样。”这会儿的陈锦瑶与平时称得上是判若两人了。 “所以为什么不让我走东门?”说起这个,陈锦瑶才又想起方才一瞥而过的身影,她蹙了蹙眉,脱了外套还给晏城。 室内有暖气,“我本来还想直接融入舞池的。” 闻言,晏城沉吟片刻,“要不要我再陪你走次东门,你想干什么等会儿和我从这边直接下去就行。” “不用,谢谢。” 陈锦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晏城的好意。 最开始说的视察不过是个幌子,既然来了,就是得好好感受并放纵享受夜生活的,刚才的烟嗓绕耳不绝,她打算下到一楼后去舞台点首歌,思忖过后,她抬手拍拍晏城的肩,语重心长道:“谁来酒吧还拖家带口的?” 她现在觉得,自己下午就应该不和他发消息,搞突然袭击这一招的,现在可好,招来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晏城执意要和她一起。 然而,现实容不得他的‘执意’。 阿泰敲门进入休息室。 满脸郁结,乍然见到陈锦瑶也在时愣了两秒。 过了会儿,他才收回视线,公事公办下的语气也见不得有多好:“老板,周雪来了,说要见你。” “说是一定要见你。”阿泰说这话时有点如坐针毡。 陈锦瑶眉梢一挑,饶有兴味地看向晏城。 心道:原来自己没有看错那道身影。 “你去吧,好好解决。”比了个“您先请”的手势,她冲晏城眨眨眼,其善解人意的程度让一旁的阿泰目瞪口呆。 晏城蹙眉:“我以为你会想上阵杀敌。” 陈锦瑶笑了,洒脱道:“有闲工夫撕逼倒不如多品尝两杯鸡尾酒,噢,你解决不了的话也不用回家了。”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灯红酒绿,肆意扭动。 男男女女发泄出工作后的压力,酣畅淋漓。 台上,一曲结束,台下,也有欢呼鼓舞央求再来一首的人。 陈锦瑶向调酒师点了杯酒精浓度较低的酒,轻抿了一口,视线才渐渐从主唱身上移开,抬起头,飘忽不定地寻找着楼上的某个包厢,女人,还是有点口是心非的。 她旁边站着的是阿泰,是晏城让他来守着她的。 洱馆虽然被勒令整改过,但不能保证来玩的形形色色的人中有几个是带着不纯的目的的,亦或是有男客人喝醉了酒,被酒精支配的大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简而言之,阿泰的作用就是防止陈锦瑶被陌生男人搭讪。 陈锦瑶叹了口气,招招手让阿泰靠近点:“哎哎哎,你去帮我刺探一下军情呗。” 对望着静默片刻。 阿泰肃着脸,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你亲自去比较好。” 周雪在楼梯走上去的第一个包厢。 包厢内的灯五光十色,她坐在沙发上,脸上的假笑已经僵了,漆黑的眸子却直盯对面的晏城。 她来找他确实是为了周超的事情。 同时,也有其他心理支配着的因素。 这么多个月没见,周雪对自己在晏城心里的位置还是有信心的,她习惯了,从中学开始就习惯利用男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男人的心甘情愿,会让她的自尊心得到满足。 而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她开口,晏城也基本会答应她的要求,即便是他和周超有过节。 只是此时此刻,在晏城似笑非笑且近乎嘲讽的视线下,周雪的心里打了鼓,不自觉地抿紧唇拽了拽衣角。 晏城:“您这脸皮厚地让我甘拜下风啊,怎么,就你那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堂弟,还想着来我这蹭饭吃?” 指尖泛了白,周雪咬了咬唇,放轻语调,有点委屈:“晏城,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弯腰身子往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撑着下巴,微微眯眼。 他的嗓音辩不出任何情绪,却无端让人听着有点凉薄。 周雪彻底懵住。 光影斑驳下,照地晏城阴恻恻的。 过了一会儿。 周雪搓搓手背,再抬眸时又瞥见晏城嘴角有一抹淡笑。 仿佛刚才的阴恻恻就只是错觉而已。 她咽了咽口水,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嗤。”晏城一声冷笑,他这人要是毒舌起来真的是谁都拼不过他的那种,“你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还真以为我是喜欢你?” “周雪,你大学时的那些小心思真当我没看穿。” 不断气的三句话让周雪的脸色瞬间不堪起来。 她铁青着脸没回话。 对周雪这种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来说,嫁入豪门几乎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出路,而当时,她有幸和帝都几位出了名的公子哥一个大学,霍祁东对她若即若离让她捉摸不透,这给了她很大的危机感,她那时候没把握能抓牢霍祁东,遂采取了广撒网的方式,成功打入帝都的贵圈,和贵圈们的那群人以称兄道弟的形式相处,当时,在那么多人中,好像也只有晏城对她爱搭不理。 回忆涌来。 周雪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 后来,好像是霍祁东和晏城因为在某个大学创业项目上的竞争,晏城赢了霍祁东,而晏城在学校的风评也比霍祁东好,两人又另外因为什么事情有了摩擦,大学时多年轻啊,年轻气盛特容易血气方刚,霍祁东的小心眼促使他处处和晏城作对,再后来,学校里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晏城在追周雪的消息来,周雪也是那时候发现霍祁东对她又好了的。 晏城“追”周雪,源于周雪的先撒网。 他顺势先如了她的意,然后还真没想到霍祁东会这么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真的没脑子到什么都抢的地步。 还能和周雪结婚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啊,也不是,奉子成婚。 只不过这“子”似乎在周雪婚后没几天就流掉了。 啧啧啧。 晏城捏着酒杯,悠哉悠哉地晃着里面的红酒。 话匣子一开,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募地展颜一笑,可这笑意未达眼底,甚至带着刻薄:“说到底,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还不一定能坐上霍太太的位置。” 周雪周身冰凉,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在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后,又猝然闭了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这种时候,周雪忽然发现,晏城有点可怕的。 舔了舔唇珠,脑子里有什么闪过,迅速抓住后,她干巴巴地问了句:“周超是你打的吗?” 闻言,晏城沉吟片刻,面不改色:“不是。” 确实不是。 不过打的人就在外面。 包厢的门被悄悄地推开一条小缝。 陈锦瑶并没有上来偷窥,但她派了阿泰,阿泰因为被吩咐着照看陈锦瑶,并不敢离开,陈锦瑶就给他支招,让他用“隔墙有耳”的招数,并保证,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蹙眉挣扎了几分钟,阿泰倒戈,成了陈锦瑶阵营中的人,同时,他为自己私以为的陈锦瑶大度陈锦瑶善解人意道了歉 并由此得出结论:女人,本质上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 晏城也没有耐心和周雪盘旋下去,他挑了挑眉搁下酒杯,慢悠悠地起身,右手还在慢条斯理地扣上左手的袖扣,偏昏暗的灯光中,他居高临下,垂着眸,眼底冷清地要命。 好半晌,他才懒懒地开口道:“我要是你,就死死抓住霍祁东,毕竟和霍祁东离婚后,你也找不到下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第二十步 像是被撕开了伪善的面具, 躲在黑暗中实在是太久了, 蓦然被光照射到眼睛时,条件反射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逃避,在这么直白的对话下, 周雪到底不是晏城的对手,她原以为是自己把眼前的男人迷地团团转, 却不料完全相反,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错觉,现实是她在晏城眼里, 不过是个笑话。 周雪不敢直视晏城的眼睛, 她垂眸紧咬着唇,手指扣着腿上的肉, 恼羞成怒还谈不上,但绝对无地自容了。 但在细想过后,她又不得不承认,晏城说的话挺在理的。 忽明忽暗的灯光来回不断交错着。 晏城思忖片刻, 抬手揉了揉眉心,忽地收敛了刻薄,扯起嘴角淡淡道:“对了, 再给你提个建议,少搭理周超那些极品亲戚, 你霍太太的位置就还能坐地再稳一点。” “” 接下来陷入了长达好几分钟的静默。 然后, 晏城眯起眼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周雪来时像只花孔雀, 带着一股凌驾于常人之上的傲气, 而此时此刻傲气尽数被灭,围绕着她的只有狼狈不堪。 被打了脸,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把脸伸出去被打的。 她终究还是臊地慌,猛地起身,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一股脑儿地就要往外冲,不管不顾地,膝盖直接撞在硬邦邦的茶几上,痛意立马袭来,她皱了眉“嘶”地一声。 当即曲了膝盖停住了脚步。 包厢的门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阿泰回过神后眸露震惊,随即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匆匆结束了这场“隔墙有耳”行动,准备下楼去找陈锦瑶。 彼时的陈锦瑶正鼓着掌,配合着周围其他人将稀稀拉拉的掌声献给舞台上辛苦表演的歌手。 而她左右空出来的位置上刚好坐上了邵崇肆和柴岳。 都这个时间点了,两人算是姗姗来迟,本来按照往常的惯例,他俩一来就是直奔二楼的,但柴岳眼尖,抬眸随意一扫时就扫到了在吧台抿着小酒婉言拒绝男士搭讪的陈锦瑶。 遂也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本就喧闹嘈杂的环境,外加换了曲目后突然摇滚风起来,架子鼓电吉他样样俱全,瞬间就更吵了。 “嫂子。”柴岳是个容易活跃气氛的,视线从舞台上收回来,眸子微眯,拔高了声音在喊:“晏城知道你在这儿吗?” 陈锦瑶侧过脸,不带任何犹豫地点点头。 “那他还躲在他休息室里不出来?”柴岳装模作样地惊呼,以一副“搞事情专用脸”作为表情,典型的‘挑拨离间’,“没道理啊,他应该下来陪着你啊。” 自一顿饭的交情后,柴岳这位人来疯在陈锦瑶跟前就没了陌生感,再加之看到过晏城对陈锦瑶的态度,他也能推测出什么玩笑话是能开的什么玩笑话是不能开的。 邵崇肆皱皱眉却觉得柴岳越过界线了,瞪了他一眼给他点提醒后,却遭遇他的熟视无睹,邵崇肆抿了抿唇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没多久,就点了支烟。 “嗯,周雪来找他了。”既然要调侃,那也别怪她半开玩笑地给调侃回去,至少可以让他瞬间闭嘴。 果然,柴岳不吱声了,抬手抓了抓头发脸色有点尴尬。 比起单细胞的柴岳,邵崇肆隐隐约约已经猜出些什么,不过,让他比较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位和霍祁东有渊源的人的态度,吐出一口烟雾,他叹了口气。 大概是邵崇肆探究的目光太过灼热,让人难以忽视。 陈锦瑶转过头来看向他,数秒后,又干脆将视线放到别处,舞池中央,年轻的男男女女贴合着摇曳着身姿。 余光瞥见一旁欲言又止的柴岳时,她忍俊不禁,弯了弯眼忍住笑,意味深长地来了句:“洱馆帅哥挺多哈。” “”柴岳以灵敏的嗅觉替晏城嗅到了危机感。 不多时,倒戈相向的阿泰带着情报回来了。 表情微妙,但直观地看得出来,是难以置信。 周雪是真撞疼了膝盖。 她穿的丝袜,丝袜下被撞的地方都红了一块皮。痛感迅速蔓延到神经,瞬间刺激了泪腺,眼泪包在眼眶里,还没来得及夺眶而出,就被身后那道冷漠的声音给逼了回去。 晏城:“管住自己的嘴,也最好别再让我听到有关我晏城还有我妻子的流言蜚语出来。” 她反射性地扭过头看他。 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忽地一笑:“否则就不是你堂弟进医院这么简单了。” 周雪心头一颤,猛地怔愣住,垂着眼睫喃喃自语道:“你刚才不是说周超不是你找人打的吗?” 晏城:“确实不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 他眯起眼,警告道:“你最好能明白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要是不明白,即便你有霍太太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行了,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滚吧。 晏城这人要是自己想浑起来,才不管什么绅士风度。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阿泰像个嘴碎的小老头,不放过每一帧,讲述了自己偷瞄到的画面,末了,还感慨:“有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了晏二少。” 晏城在家排行第四,兄弟姐妹四个,也唯有二少是最让人琢磨不透,也最有晏家当家风范的。 “他扮猪吃老虎厉害着呢。”邵崇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陈锦瑶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会喝酒。 明明有所预防选了酒精浓度最低的一款,味道也极好,甜滋滋的,她浅尝过后就止不了,没了看着,更是自顾自地贪杯,越喝越欢,越欢越喝,等后面反应过来,酒劲就已经冲上头了,她晃了晃脑袋,眼神有些涣散。 晕晕乎乎的,就直接趴在了吧台上。 吧台的玻璃面特别凉爽,与滚烫的脸颊触碰时产生的反应让陈锦瑶舒服地眯起了眼,她低低地嘟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就这样乖乖地安静下来后,瞬间就缩减了自己的存在感,旁边的三个男人有了自己的话题,自然也就没怎么注意她,就算注意了,也只认为她是玩累了趴一趴。 晏城出包厢的时候被兼职的女员工撞了一下。 在外套上洒了小半身的红酒。 女员工弯腰鞠躬连连说抱歉,晏城眉头紧缩,神色并不是特别好,哪怕是兼职生,在洱馆工作前,都会有经理带着培训,服务行业,最忌讳的就是无头苍蝇般的莽撞。 他平时不管这些小事,这会儿也着急下楼,只微寒着脸也并未接受女员工的道歉,闪开她直接离开。 到了楼下,找到陈锦瑶时,远远地就看到陈锦瑶醉态尽显,脸颊绯红,眸子里闪烁着水光,最关键的是,她居然还会吧唧吧唧嘴巴,过后又突然咧嘴傻笑了。 “”从没有见过陈锦瑶这副模样的晏城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等反应过来后,疾步走过去。 “她喝了什么?”将邵崇肆推开,晏城半俯下身,伸手在陈锦瑶的脸上拍了两下:“瑶瑶,脑子还清醒着吗?” 两秒后倏地反应过来,这等于是问了个白痴问题,说不定还会让陈锦瑶误以为是在骂她而恼羞成怒跳起来就给他一拳,然而,并没有,陈锦瑶跳是跳起来了,一把从高椅上滑下,接着像愤怒的小鸟一样弹射出来,近距离弹射直接扑到晏城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外套上蹭了蹭,然后,蹭到了湿答答的部分,陈锦瑶蹙了蹙眉,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存在的,仰头问他:“事情解决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低低地“嗯”了声。 柴岳“啧”了一声:“揉揉抱抱成何体统。” 晏城冷眼扫他一眼,懒得理他。 “走啊柴岳,我们先去包厢。” 陈锦瑶脑子里炸哄哄的更是只能容地下一件事:“周雪得知真相后急火攻心,然后丧失理智往你身上泼红酒了?” “不是。”晏城垂眸,“出包厢时被服务生给撞了。” “噢。”陈锦瑶点点头,没过几秒,又把脑袋摇地像个拨浪鼓,隐隐约约的,有什么场景在她脑子里乍现。 一晃而过,抓也抓不住,使劲去想还搞地更加头昏脑胀。 她蹙了蹙眉,实在想不出后,最后索性就放任自流了。 安分了两分钟。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带动了酒精在血液里的循环。 五光十色下,人声鼎沸。 陈锦瑶借着闪烁的灯光,仰着头似乎是在观察着晏城。 看他表情还算柔和,一副很好说话很好商量的模样,下颚线在她的视线里还尤为性感,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珠,当然也不算“酒壮怂人胆”,对视了好几秒,她突然伸手指向舞池,笑眯眯地道:“我们去跳舞啊。” 晏城瞥了眼吧台上的三个空杯子,叹气。 舞池里肆意放纵的单身的人,会随便在其中找寻贴身跳舞的对象,好多酒吧都这样,就好像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晏城同意陈锦瑶的要求后,陈锦瑶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晏城往那边走,还没走几步呢就踉踉跄跄起来了。 酒品找目前的形式看还是好的,只是酒量着实不敢恭维。 “阿泰都跟我说了。”陈锦瑶揽住晏城的腰。 不同于其他人的激烈扭腰顶胯。 陈锦瑶慢条斯理的动作更是要磨死人。 跟她平时冷冷清清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处理地很好,所以我要奖励你。” 晏城磨了磨牙,低声诱哄道:“奖励什么?” 陈锦瑶一脸严肃:“贴身热舞怎么样?” “好啊。”男人嗓音低沉下来。 就这样慢条斯理了四五分钟后。 在晏城黑漆漆的瞳仁里散发着期待的光芒下,陈锦瑶忽然停住了脚步,以一种更严肃的表情说:“好了,奖励完毕。” 晏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第二十一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 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 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 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 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 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 像是场闹剧,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 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 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 唯独陈家, 是自己找上门的。 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 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 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 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 只是陈家人不知道的是, 现在的陈锦瑶已经不是过去的陈锦瑶了。 洱馆要歇业一段时间。 这是往好听的说的, 直白点,就是被封了。 周超反咬一口的速度太快,当时措手不及的扫黄确实是扫到的,而晏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背锅侠。 陈锦瑶不太明白当初追周雪追的沸沸扬扬怎么就能这么快地化为凉薄甚至嘲讽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猜测,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亦或是劣根性。 “所以你可以扔下那只蠢猫过来保释我了吗?”晏城坐在审讯室,长腿笔直地伸着,“啧”了一声后抬手扯了扯领带,脖子扭动两下,耐心终于耗尽。 “不能。”陈锦瑶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情感关怀上的自觉。 ‘我说一,我媳妇不敢说二’,在邵崇肆他们面前放出的大话这会儿正呈立体音效不绝于耳。 偏偏这邵崇肆狗皮膏药一样还就在一旁。 晏城:“”嘶,脸有点疼。 大概是拒绝地太干脆导致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陈锦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深更半夜的让女士出去你觉得这绅士吗?反正都在里面了,再呆几个小时也没关系。” 顿了顿,安抚道:“耐心点,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行吧。”晏城垂了眼妥协,语气漫不经心。 挂了电话,邵崇肆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淡辩不出任何情绪后,倒是想识相点不问太多的。 可就是嘴欠,控制不住好奇心:“嫂子来吗?” 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晏城翘起二郎腿,拢了拢眉,嫌弃地别开脸,过了会儿,才把胸口的这口气撒了出来,语气有点冲,“不来。” 闻言,邵崇肆惊奇地挑了下眉,这结果还真没想到。 揶揄的视线太过灼热,安静片刻,晏城舔了舔唇,欲盖弥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她别来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都没听到啊。”他不吃这一套。 “”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就跟扇人耳光一样,特别让人不爽,晏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个眼神睥睨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关你屁事!!! 邵崇肆挑了下眉,转移话题,“要不,我捞你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后半夜帝都开始下雪,最开始是零星的小雪,落地即化,渐渐的渐渐的,就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等城市由黑夜转为白昼,最先唤醒沉睡中的人们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是皑皑积雪带来的反光。 瑞雪兆丰年,今年大概会是个吉祥年。 大雪封路也不好出门,所以陈锦瑶是特意等雪下小了,楼下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干净了才出门的,那会儿已经九点了,她站在窗台望了眼外面,窗户稍稍开了一条缝,就被刺骨的寒风钻了进来,脚边的督尼就蹭着你不断地撒娇,陈锦瑶垂眸看它一眼,抬腿戳了戳它。 “我得去接你爸了。”她说。 出门前,再侧耳倾听了外面呼啸着的冷风。 她抿了抿唇,还是进了衣帽间给晏城拿了件羽绒外套。 陈锦瑶赶到市中心附近的警局时,都快十点了。 她化了个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点。 寻到停车位,挂档熄火,解开安全带,弯腰拿上副驾驶座上的羽绒服和手提包,下了车后正逢绿灯,就小跑着冲向马路对面,直奔警厅大门。 “你好,警察同志。”跑地多了难免大喘气,“我是来找人的,昨天进来的,叫晏城。” 陈锦瑶姗姗来迟的行为引起晏城强烈的不满。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闻声缓缓抬眼,见到是她后没带任何犹豫地就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呢?” 郁结于心后,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讽刺。 “”陈锦瑶自觉理亏,倚在门口没说话。 不过,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红了的眼眶,黑了的眼圈,冒出的短胡茬,凌乱的头发等等等等,最终汇聚成了他憔悴的面容。 房间内还提供暖气,不至于让他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冻死在这儿,外套就是件西装,能顶个毛用。 “外面下雪,路况不好。”陈锦瑶走过去,把羽绒服递给他,“手续我都办了,可以走了。” 晏城穿上衣服,半弯着腰开始拉拉链,“是是是,老婆的命价值千金,出行必须保证安全。”大概是着急,这拉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受到了阻碍,霉运一来一箩筐,跟他作对似的,卡在接头处,怎么也搞不好,“啧。” “起开。”手背被轻拍了一下。 他撇撇嘴直起身子,还算听话。 陈锦瑶低着头,专心致志,零星的碎发软松松地耷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几秒后,吱啦一声,拉链直接拉到最顶端,磕到他下巴,功成名就,她离开半步:“好了。” “嗯。”喉结上下滚了滚,晏城低吟。 “洱馆封多久?”道路两侧被银装素裹的大树c建筑不断倒退,陈锦瑶双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厢里放着舒缓心情的英文歌,很安静,静地让整个空间都尴尬起来,她眯起眼忍不住问了一句。 晏城的经济来源就在洱馆。 晏家有继承人,所以压根就不干涉他的职业。 他想做个闲散的酒吧老板,就让他做了。 反正洱馆生意不错,赚的足够让他挥霍的。 晏城单手支在车窗上,脑袋靠着手掌,侧过脸看向陈锦瑶,须臾,唇角漾开,笑了笑,“一个半月吧。” 陈锦瑶点点头,“有什么要做的吗?” “什么?”他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闭上眼,懒洋洋道:“有啊,做家庭妇男。” “”吓到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晏城:“我靠你养了。” 陈锦瑶静默片刻,没答。 沉默是最好的拒绝。 晏城也回过味来,募地睁开眼,问:“你不乐意?” “嗯。”不乐意。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晏城作大惊失色状,夸张地很。 陈锦瑶抽空瞥他一眼,弯了弯唇,“养不起。” “” 一路上的氛围很不错。 等红灯的时候,晏城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雪打过来的,来电显示足够显眼,亦或是晏城有意给她看的,反正陈锦瑶斜了一眼随意一扫就扫到了。 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陈锦瑶漆黑的眼里掺了点星光,脸带笑意,冲晏城挑了挑眉,薄唇微启:“你接啊。” 晏城沉下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数十秒,直到屏幕完全暗下去,他才回过了神,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后,慵懒散漫地倚在桌旁嗤骂了句“阴魂不散”,他打算悄悄地将霍祁东给拉黑,行使他作为丈夫该有的却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权利,然后,他拿起陈锦瑶的手机,摁亮。 屏幕上的白光尽数反射在脸上,显得阴森森的。 他在想着怎么把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在下一秒,这位正乐颠颠做着贼的晏小少爷就顿住了,收敛了所有表情,目光呆滞,“” 解锁密码一大串,而他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被窝里的陈锦瑶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自认为在干坏事的晏城下意识地抬起头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即便如此,可即便他把动静降到了最低 陈锦瑶还是醒了,她是被自己的尿意及突如其来的肚子的抽痛给痛醒的,醒来后蜷缩起身子一个转身,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因为困倦难挡,她其实还心存侥幸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结果手慢条斯理地往被子底下屁股所在的位置一摸,好嘛,暖烘烘的被窝让她彻底心凉。 脑子还是懵懵的,细白的手臂伸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的同时,陈锦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踩上了拖鞋就要往浴室里冲,眼懒懒地一抬,往前一瞥,就望见了倚靠在墙上的脸上打着白光的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晏城,乍然看到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有这样一道身影,陈锦瑶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在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出声,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床上,等看清楚了人反应过来后,她一股火就蹭一下直接燥起来了,“半夜站那儿吓人,你有病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第二十二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 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 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 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 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 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像是场闹剧,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 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 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 唯独陈家, 是自己找上门的。 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 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 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 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 只是陈家人不知道的是, 现在的陈锦瑶已经不是过去的陈锦瑶了。 洱馆要歇业一段时间。 这是往好听的说的,直白点,就是被封了。 周超反咬一口的速度太快,当时措手不及的扫黄确实是扫到的,而晏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背锅侠。 陈锦瑶不太明白当初追周雪追的沸沸扬扬怎么就能这么快地化为凉薄甚至嘲讽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猜测,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亦或是劣根性。 “所以你可以扔下那只蠢猫过来保释我了吗?”晏城坐在审讯室,长腿笔直地伸着,“啧”了一声后抬手扯了扯领带,脖子扭动两下,耐心终于耗尽。 “不能。”陈锦瑶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情感关怀上的自觉。 ‘我说一,我媳妇不敢说二’,在邵崇肆他们面前放出的大话这会儿正呈立体音效不绝于耳。 偏偏这邵崇肆狗皮膏药一样还就在一旁。 晏城:“”嘶,脸有点疼。 大概是拒绝地太干脆导致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陈锦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深更半夜的让女士出去你觉得这绅士吗?反正都在里面了,再呆几个小时也没关系。” 顿了顿,安抚道:“耐心点,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行吧。”晏城垂了眼妥协,语气漫不经心。 挂了电话,邵崇肆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淡辩不出任何情绪后,倒是想识相点不问太多的。 可就是嘴欠,控制不住好奇心:“嫂子来吗?” 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晏城翘起二郎腿,拢了拢眉,嫌弃地别开脸,过了会儿,才把胸口的这口气撒了出来,语气有点冲,“不来。” 闻言,邵崇肆惊奇地挑了下眉,这结果还真没想到。 揶揄的视线太过灼热,安静片刻,晏城舔了舔唇,欲盖弥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她别来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都没听到啊。”他不吃这一套。 “”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就跟扇人耳光一样,特别让人不爽,晏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个眼神睥睨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关你屁事!!! 邵崇肆挑了下眉,转移话题,“要不,我捞你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后半夜帝都开始下雪,最开始是零星的小雪,落地即化,渐渐的渐渐的,就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等城市由黑夜转为白昼,最先唤醒沉睡中的人们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是皑皑积雪带来的反光。 瑞雪兆丰年,今年大概会是个吉祥年。 大雪封路也不好出门,所以陈锦瑶是特意等雪下小了,楼下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干净了才出门的,那会儿已经九点了,她站在窗台望了眼外面,窗户稍稍开了一条缝,就被刺骨的寒风钻了进来,脚边的督尼就蹭着你不断地撒娇,陈锦瑶垂眸看它一眼,抬腿戳了戳它。 “我得去接你爸了。”她说。 出门前,再侧耳倾听了外面呼啸着的冷风。 她抿了抿唇,还是进了衣帽间给晏城拿了件羽绒外套。 陈锦瑶赶到市中心附近的警局时,都快十点了。 她化了个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点。 寻到停车位,挂档熄火,解开安全带,弯腰拿上副驾驶座上的羽绒服和手提包,下了车后正逢绿灯,就小跑着冲向马路对面,直奔警厅大门。 “你好,警察同志。”跑地多了难免大喘气,“我是来找人的,昨天进来的,叫晏城。” 陈锦瑶姗姗来迟的行为引起晏城强烈的不满。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闻声缓缓抬眼,见到是她后没带任何犹豫地就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呢?” 郁结于心后,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讽刺。 “”陈锦瑶自觉理亏,倚在门口没说话。 不过,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红了的眼眶,黑了的眼圈,冒出的短胡茬,凌乱的头发等等等等,最终汇聚成了他憔悴的面容。 房间内还提供暖气,不至于让他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冻死在这儿,外套就是件西装,能顶个毛用。 “外面下雪,路况不好。”陈锦瑶走过去,把羽绒服递给他,“手续我都办了,可以走了。” 晏城穿上衣服,半弯着腰开始拉拉链,“是是是,老婆的命价值千金,出行必须保证安全。”大概是着急,这拉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受到了阻碍,霉运一来一箩筐,跟他作对似的,卡在接头处,怎么也搞不好,“啧。” “起开。”手背被轻拍了一下。 他撇撇嘴直起身子,还算听话。 陈锦瑶低着头,专心致志,零星的碎发软松松地耷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几秒后,吱啦一声,拉链直接拉到最顶端,磕到他下巴,功成名就,她离开半步:“好了。” “嗯。”喉结上下滚了滚,晏城低吟。 “洱馆封多久?”道路两侧被银装素裹的大树c建筑不断倒退,陈锦瑶双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厢里放着舒缓心情的英文歌,很安静,静地让整个空间都尴尬起来,她眯起眼忍不住问了一句。 晏城的经济来源就在洱馆。 晏家有继承人,所以压根就不干涉他的职业。 他想做个闲散的酒吧老板,就让他做了。 反正洱馆生意不错,赚的足够让他挥霍的。 晏城单手支在车窗上,脑袋靠着手掌,侧过脸看向陈锦瑶,须臾,唇角漾开,笑了笑,“一个半月吧。” 陈锦瑶点点头,“有什么要做的吗?” “什么?”他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闭上眼,懒洋洋道:“有啊,做家庭妇男。” “”吓到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晏城:“我靠你养了。” 陈锦瑶静默片刻,没答。 沉默是最好的拒绝。 晏城也回过味来,募地睁开眼,问:“你不乐意?” “嗯。”不乐意。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晏城作大惊失色状,夸张地很。 陈锦瑶抽空瞥他一眼,弯了弯唇,“养不起。” “” 一路上的氛围很不错。 等红灯的时候,晏城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雪打过来的,来电显示足够显眼,亦或是晏城有意给她看的,反正陈锦瑶斜了一眼随意一扫就扫到了。 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陈锦瑶漆黑的眼里掺了点星光,脸带笑意,冲晏城挑了挑眉,薄唇微启:“你接啊。” 就在这时,被窝里的陈锦瑶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自认为在干坏事的晏城下意识地抬起头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即便如此,可即便他把动静降到了最低 陈锦瑶还是醒了,她是被自己的尿意及突如其来的肚子的抽痛给痛醒的,醒来后蜷缩起身子一个转身,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因为困倦难挡,她其实还心存侥幸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结果手慢条斯理地往被子底下屁股所在的位置一摸,好嘛,暖烘烘的被窝让她彻底心凉。 脑子还是懵懵的,细白的手臂伸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的同时,陈锦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踩上了拖鞋就要往浴室里冲,眼懒懒地一抬,往前一瞥,就望见了倚靠在墙上的脸上打着白光的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晏城,乍然看到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有这样一道身影,陈锦瑶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在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出声,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床上,等看清楚了人反应过来后,她一股火就蹭一下直接燥起来了,“半夜站那儿吓人,你有病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第二十三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体寒者, 比较容易痛经。 特别是在生理期来的前两天, 腰酸背痛两脚无力, 下腹抽抽地痛起来那就跟能要了陈锦瑶的命一样。 这类似得了绝症的凄惨模样把晏城吓得够呛,他生理课没学好, 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痛经会是这样恐怖的。 滚烫滚烫的暖宝宝贴在肚子上不管用,晏城抱着她用他那炙热的掌心轻轻柔柔地揉压着她的下腹也不顶用, 自醒来后陈锦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 无精打采, 蜷缩着痛苦地呻吟, 更可怕的是,都这种半死不活的状况了,她居然还‘身残志坚’地挣扎着要起来上班。 “”晏城完全不钦佩她的敬业精神,他慢悠悠地眯起眼,磨了磨牙,随后一把锁了陈锦瑶的喉,以绝对的力量把陈锦瑶重新压到床上,随意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裹到陈锦瑶身上, 直把她裹成完全动弹不了的粽子后他才彻底放了心,一个翻身,翻到被迫笔挺挺躺着的陈锦瑶的身上, 一上一下, 就两个指尖的距离, 正对着面刚好能望进对方漆黑的眸子里。 陈锦瑶懵了两秒:“??????” “当劳模很光荣?”男人因为刚睡醒没多久,嗓音还微微沙哑着,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后,就从陈锦瑶身上滚了下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他盘腿坐到一旁,耷拉着乌压压的眼睫,“打个电话请个假不会吗?” 语气莫名地有点怼,刻薄兮兮的。 刻薄结束后,他起身,爬下了床,踩着拖鞋来到窗前。 而她的手机,锁屏密码他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看来不仅仅是锁屏密码。 解了锁之后里面的东西晏城也是一清二楚的。 在陈锦瑶的瞠目结舌之下,晏城很快地就找到了她诊所的座机号码,抬眸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拨了过去。 诊所正常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刚好是七点四十分,还早,不过一般情况下,值班护士小刘和小李都会提前去开门,她们俩是合租的,为了方便上下班,住的地方走路的话离诊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特别近。 这会儿小刘刚打开卷闸门,哗啦上升后就听到前台电话响了,她以为会是提前来预约的病人,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给她发工资的人的请假电话。 “我老婆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来上班了。” 然后,在她尚处于震惊模式中没反应过来时,连“喔喔知道了”都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耳边立体萦绕着的“嘟嘟”声让小刘浮想联翩。 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就不舒服了? 我的天,忍住放声尖叫的冲动,小刘瞬间就涨红了脸,觉得自己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夜雨下过之后,原本以为是会放晴的。 哪曾想,会又下起雪来,不是落地即化的小雪,拉开窗帘从泛了点水雾的窗户望出去,能瞧见雪绒花。 晏城把手机扔还给陈锦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薄唇微勾,想当然地在理所当然:“这几天你就在家休息,反正诊所是你开的,直接翘班也没关系。” “再说后天就周末了。”他一本正经地补充。 “”陈锦瑶不敢苟同,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片刻,她说:“你以为我是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天天在家养老的生活?你去照照镜子,你都胖了,胖了就不好看了。” 这种故意用来激将的话,晏城理都不想理。 事实上,洱馆重新开业在即,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去主持大局的,这样算来,他也没多少日子在家撸猫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扯了扯陈锦瑶耷拉在枕头上的长发,蹙着眉非常强硬地换了个话题:“你之前生理期好像也没这么痛苦啊?” 陈锦瑶“嘶”了一声,摇头甩开晏城在她秀发上作乱的爪子,“绝大多数还是这么痛的。”不怎么痛只是在少数,或者说是没痛到让她无法熬下去的地步。 晏城手上的动作一顿。 俊眉一蹙,就蹙地更深了。 他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等会儿去医院看看。” “不用。”陈锦瑶又把脑袋从被子里顶出来,稍稍扬起下颚,“熬过今明两天我就活过来了。” 晏城的眉头变地更紧了点。 很显然,他是不同意陈锦瑶的说法的。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薄唇撇了撇,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理由来劝她放弃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死扛的想法。 “这治标不治本。”晏城捏住陈锦瑶的下巴。 大拇指还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两下。 陈锦瑶虽然挣脱不开,但仍旧能够义正言辞:“我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 这类症状,最好的是中药调理。 调理的周期比较长,还得天天喝苦药。 闻言,晏城嗤地一声冷笑:“你只是个牙医。” 陈锦瑶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珠:“” “你说这句话让我怀疑你的牙医资格证都是买的。” “” 好在,有肚子饿了的咕噜声打破了僵局。 突然安静下来后,咕噜声就格外抢镜。 晏城懒懒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再转回视线看了眼被大姨妈折磨到瑟瑟发抖的陈锦瑶,他抿紧唇,下意识地把她当做是病人,还是虚弱地需要人悉心照顾病人。 事有轻重缓急,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填饱肚子。 “我去给你做早饭。”他先妥协,放弃和她周旋。 心里却暗戳戳地盘算着:如果陈锦瑶还选择死扛到底,他就直接把人给扛到医院。 冰箱里还有几袋速食肉包馒头之类的。 放锅里蒸一蒸就好了,也算简单。 陈锦瑶“噢”了一声,看起来还挺乖,但下一秒就让晏城觉得这都是假象,“我想喝热腾腾的粥。” “用电饭煲就行,你先把米洗了,记住米要放少一点,水要放多一点。”她还知道教他,使唤他起来更是出乎意料地得心应手:“喝点暖的我会好受一点,家里有土豆丝吧?可以再炒个土豆丝配粥。” “”晏小少爷逐渐开始面无表情。 深色的眸光渐渐沉淀起来,眼角跳了跳,他默默咬了咬后槽牙,打心底地认为陈锦瑶是在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晏城微微眯起眼,投之以极其危险的眼神。 看架势好像是要不管不顾,直接把痛经的陈锦瑶搓一顿。 好半晌,他穷凶极恶的眼神才有所收敛,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换衣服。 在生死线上徘徊的场景,陈锦瑶没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她也能拖着虚弱的身躯巧舌如簧地给要造反的晏城来场素质教育。 奈何她现在忙着做生意。 就在她点完自己想吃的早餐后,手机就亮了起来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微信消息不断。 是以前在她这边拔过蛀牙的客人。 这会儿找上她是想给她带生意来的。 陈锦瑶的口腔诊所就开在大学城附近。 平时来看牙的占大多数的也都是在校大学生。 和正规医院还是有所不同,虽然说她的诊所也是有营业执照等规范类的证件的,但她诊所的生意主要还是以在他们这里做过牙修过牙的病人的推荐为主。 信任她口腔诊所的,一般都会带着他们想纠正牙齿或者是蛀牙严重的同学朋友过来。 她的工作微信上,也几乎都是来来往往的她经手过的病人,他们有什么问题也会直接在这儿上面找她。 季晓: 季晓: 陈锦瑶想了一下,认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别人都给自己介绍生意了,她也该卖点面子给她。 会便宜一点,但不会便宜太多。 至于价格对方能不能承受,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矫正牙齿不比蛀牙,并不是非做不可的。 陈医生: 打完字,下腹又是一阵抽痛。 热流袭来,让他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翻个身,从笔挺挺改为蜷缩住的侧躺,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眸子微眯,盯着已经穿戴整齐意气风发的晏城发了会儿呆,“你干嘛穿地跟要出门似的。” 晏城转过身,定定然地看向她。 静默着对视了数十秒,他才懒懒地开口,以一种‘你居然好意思问’的深沉语气:“我是要出门。” “我收回给你做早饭这句话,楼下有家早餐店不错,我去买点回来,还能保证种类丰富。” 说完,还知道刻意停顿几秒,营造氛围。 “炒土豆丝?”男人似乎有些不屑,转而又鼓了下腮,淡淡道:“你也不怕我把厨房给炸了。” 陈锦瑶:“” 快到陈宅的时候,驾驶座上的男人开始左顾右看,伸长脖子认真地分析了路况后,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将车侧方位停到停车位上,不多时,等车子稳稳停住,再熄了火,车内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前方最近处的路灯的光悄悄爬过前挡风玻璃,在他们脸上打了几道白光。 抬眸时目光刚刚好触及到的,是两栋独立别墅,灯火通明。 解安全带的动作募地一顿,晏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子微眯,视线状若不经意地往副驾驶座上的人身上一扫而过,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什么话在齿间转了转,皱眉衡量思忖了数秒,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后就没再开口,而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还低垂着脑袋,却因为穿地太多太膨胀而导致动作笨拙,认真摸索了好半天,窸窸窣窣的,然而到最后都急躁起来了也没能解开安全带。 晏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俯身帮了忙。 “你有点笨啊!”他啧了啧,忍不住嘟囔吐槽了一句。 然后,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锦瑶非常不客气地锁了他的喉,凶神恶煞,“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第二十四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回答她问题的明显不是晏城。 陈锦瑶眼睛里都要眯出泪来了,百无聊赖地翻了半个身, 做了几个拉伸筋骨的动作后, 又往暖和的被子里缩了缩,电话那端的晏城正冷静地向她解释事件全过程。 枕边的督尼喵呜了一声,起身后踏着优雅的步伐钻进被窝,最后索性整个身子就横跨在她脖子上, 当起了自动发热的围脖,尾巴晃了晃, 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别闹了督尼。”陈锦瑶很无奈。 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了好一会儿, 晏城说:“周超那上不了台面的鳖孙我迟早找人弄了他。” “周超是周雪的堂弟?”撸了两把猫后, 她清醒了不少,啪一下开了床头灯,“你舍得?” 凌晨两点的城市已经陷入了沉睡。 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 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 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 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 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 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像是场闹剧,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唯独陈家,是自己找上门的。 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 只是陈家人不知道的是, 现在的陈锦瑶已经不是过去的陈锦瑶了。 洱馆要歇业一段时间。 这是往好听的说的,直白点,就是被封了。 周超反咬一口的速度太快,当时措手不及的扫黄确实是扫到的,而晏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背锅侠。 陈锦瑶不太明白当初追周雪追的沸沸扬扬怎么就能这么快地化为凉薄甚至嘲讽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猜测,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亦或是劣根性。 “所以你可以扔下那只蠢猫过来保释我了吗?”晏城坐在审讯室,长腿笔直地伸着,“啧”了一声后抬手扯了扯领带,脖子扭动两下,耐心终于耗尽。 “不能。”陈锦瑶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情感关怀上的自觉。 ‘我说一,我媳妇不敢说二’,在邵崇肆他们面前放出的大话这会儿正呈立体音效不绝于耳。 偏偏这邵崇肆狗皮膏药一样还就在一旁。 晏城:“”嘶,脸有点疼。 大概是拒绝地太干脆导致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陈锦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深更半夜的让女士出去你觉得这绅士吗?反正都在里面了,再呆几个小时也没关系。” 顿了顿,安抚道:“耐心点,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行吧。”晏城垂了眼妥协,语气漫不经心。 挂了电话,邵崇肆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淡辩不出任何情绪后,倒是想识相点不问太多的。 可就是嘴欠,控制不住好奇心:“嫂子来吗?” 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晏城翘起二郎腿,拢了拢眉,嫌弃地别开脸,过了会儿,才把胸口的这口气撒了出来,语气有点冲,“不来。” 闻言,邵崇肆惊奇地挑了下眉,这结果还真没想到。 揶揄的视线太过灼热,安静片刻,晏城舔了舔唇,欲盖弥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她别来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都没听到啊。”他不吃这一套。 “”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就跟扇人耳光一样,特别让人不爽,晏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个眼神睥睨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关你屁事!!! 邵崇肆挑了下眉,转移话题,“要不,我捞你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后半夜帝都开始下雪,最开始是零星的小雪,落地即化,渐渐的渐渐的,就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等城市由黑夜转为白昼,最先唤醒沉睡中的人们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是皑皑积雪带来的反光。 瑞雪兆丰年,今年大概会是个吉祥年。 大雪封路也不好出门,所以陈锦瑶是特意等雪下小了,楼下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干净了才出门的,那会儿已经九点了,她站在窗台望了眼外面,窗户稍稍开了一条缝,就被刺骨的寒风钻了进来,脚边的督尼就蹭着你不断地撒娇,陈锦瑶垂眸看它一眼,抬腿戳了戳它。 “我得去接你爸了。”她说。 出门前,再侧耳倾听了外面呼啸着的冷风。 她抿了抿唇,还是进了衣帽间给晏城拿了件羽绒外套。 陈锦瑶赶到市中心附近的警局时,都快十点了。 她化了个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点。 寻到停车位,挂档熄火,解开安全带,弯腰拿上副驾驶座上的羽绒服和手提包,下了车后正逢绿灯,就小跑着冲向马路对面,直奔警厅大门。 “你好,警察同志。”跑地多了难免大喘气,“我是来找人的,昨天进来的,叫晏城。” 陈锦瑶姗姗来迟的行为引起晏城强烈的不满。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闻声缓缓抬眼,见到是她后没带任何犹豫地就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呢?” 郁结于心后,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讽刺。 “”陈锦瑶自觉理亏,倚在门口没说话。 不过,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红了的眼眶,黑了的眼圈,冒出的短胡茬,凌乱的头发等等等等,最终汇聚成了他憔悴的面容。 房间内还提供暖气,不至于让他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冻死在这儿,外套就是件西装,能顶个毛用。 “外面下雪,路况不好。”陈锦瑶走过去,把羽绒服递给他,“手续我都办了,可以走了。” 晏城穿上衣服,半弯着腰开始拉拉链,“是是是,老婆的命价值千金,出行必须保证安全。”大概是着急,这拉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受到了阻碍,霉运一来一箩筐,跟他作对似的,卡在接头处,怎么也搞不好,“啧。” “起开。”手背被轻拍了一下。 他撇撇嘴直起身子,还算听话。 陈锦瑶低着头,专心致志,零星的碎发软松松地耷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几秒后,吱啦一声,拉链直接拉到最顶端,磕到他下巴,功成名就,她离开半步:“好了。” “嗯。”喉结上下滚了滚,晏城低吟。 “洱馆封多久?”道路两侧被银装素裹的大树c建筑不断倒退,陈锦瑶双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厢里放着舒缓心情的英文歌,很安静,静地让整个空间都尴尬起来,她眯起眼忍不住问了一句。 晏城的经济来源就在洱馆。 晏家有继承人,所以压根就不干涉他的职业。 他想做个闲散的酒吧老板,就让他做了。 反正洱馆生意不错,赚的足够让他挥霍的。 晏城单手支在车窗上,脑袋靠着手掌,侧过脸看向陈锦瑶,须臾,唇角漾开,笑了笑,“一个半月吧。” 陈锦瑶点点头,“有什么要做的吗?” “什么?”他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闭上眼,懒洋洋道:“有啊,做家庭妇男。” “”吓到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晏城:“我靠你养了。” 陈锦瑶静默片刻,没答。 沉默是最好的拒绝。 晏城也回过味来,募地睁开眼,问:“你不乐意?” “嗯。”不乐意。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晏城作大惊失色状,夸张地很。 陈锦瑶抽空瞥他一眼,弯了弯唇,“养不起。” “” 一路上的氛围很不错。 等红灯的时候,晏城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雪打过来的,来电显示足够显眼,亦或是晏城有意给她看的,反正陈锦瑶斜了一眼随意一扫就扫到了。 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陈锦瑶漆黑的眼里掺了点星光,脸带笑意,冲晏城挑了挑眉,薄唇微启:“你接啊。” “”求生欲让他闭了嘴。 夫妻俩到达陈家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夜幕被一寸寸地拉下,再印上满天闪烁的繁星。 听到门铃后屁颠颠地来给他们开门的是陈锦琳。 “姐,姐夫。”她热情洋溢地接过他们买的东西,继而抱怨道:“你们来得也太迟了,我都快饿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第二十五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离开饭确实还早,也怪他俩早上起迟了。 忙忙碌碌忙到现在第一道菜还没有下锅。 厨房里相携共事的两道背影看久了倒看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配合默契, 空气里冒着淡淡的温馨感。 手肘撑在膝盖上,柴岳微微弯着腰,视线越过邵崇肆,掏出手机直接拍了照片, “这陈锦瑶有点手段啊。” “那也比周雪好。”阿泰向来耿直,却也耿直到没抓住重点, 一直以来他对周雪的厌恶也都是表现在脸上的。 柴岳编辑好“这不是我认识的晏城”的文字把照片上传到朋友圈,再抬眸, 舌尖绕了牙齿一圈, 半开玩笑道:“你还小,不懂,要说带劲还是周雪带劲。” 说完, 直接起身去往窗台,窗台上摆着的都是盆栽,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 摸口袋的动作一顿, 瞬间少了抽烟的欲望,转过身, 像是雕塑般看向室内。 他好像知道陈锦瑶的手段高在哪儿了。 说出口会比较矫情, 但这小窝确实是挺有家的味道的。 晏城还赖在厨房里, 尽添乱。 “水果端出去,听到没!”陈锦瑶横他一眼,也不想给他半点面子,准备炒菜前终于是忍无可忍,用力推搡了他几下,“你在这儿严重妨碍到我了。” 这算是她的再次强调,第一次让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钟前。 晏城磨了磨牙,灵活地侧过身没让陈锦瑶推到,余光往外一扫,就扫到客厅里的三剑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瞧。 对视数秒后,三人迅速别过脸c低下头c望向天花板。 “”可见,陈锦瑶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觉得做事要做全套。”晏城抿了抿唇角。 他这突然起来的且没头没尾的话果然让陈锦瑶愣了愣,把洋葱丝装到盘子里后,她微侧着仰了仰头:“嗯?” 下一秒,晏城俯身低头凑向她。 唇瓣触碰到软绵绵的脸颊。 鼻尖也避不了地碰着,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遗憾的是,稍触即分,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心头,晏城眸子微眯,瞳孔里的光被拉暗了一寸,有点不过瘾。 “好了。”他故作镇定地说。 然后,在陈锦瑶不算友好的目光下尴尬对望了几秒,转身带着水果拼盘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是见了鬼了。 那刚刚那一刻则是发现了那只鬼是童年阴影黑山老妖。 这才过了多久啊,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就移情别恋成了什么样了,客观公正点说,就是有点渣啊。 柴岳回复了朋友圈的留言,对比了别人问的以及自己答的几句话,再联想起几天前的一些关于晏城和陈锦瑶的风言风语,几秒后,嘴巴张成了字母一,抬手一拍脑门,啪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噢,合着在明面上是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实则是不声不响地拿他们当枪使了。 他咽了口唾沫,又慢吞吞地走回到茶几前,弯腰挑了几颗冬枣:“晏城,演技不错啊。” 晏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什么?” “郎情妾意啊。”觉得自己是靠了聪明才智扒出真相的柴岳洋洋得意,点进微信翻到自己刚发的那条状态,再递给晏城看,“你和陈锦瑶给我们演了一出恩爱夫妻,可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麽,够幼稚的啊。” “?”阿泰视线来回穿梭在他俩身上,听地云里雾里的。 邵崇肆翘起二郎腿,妖娆地靠在一旁静观局势。 晏城也没说话,眯起眼,神色莫辨地看着柴岳。 直到把柴岳看到怀疑了人生,柴岳皱眉:“不是吗?” 不可能不是啊,他抬手抓了抓头发。 “一半一半吧。”晏城懒懒地勾着眼,两手交握着撑着下巴,“也确实有那目的” 话才说了一半,柴岳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来,然后在下一瞬,该表情开始皲裂。 晏城厚颜无耻:“至于恩爱夫妻,我俩本来就是啊。” “”??? 周日的阳光要比周六还强些。 带着正合适的温度,穿过窗台,洒在不算安静的客厅里,客厅内的浅色木制地板像是被染了其他颜色。 这顿午饭吃到最后可谓是心满意足宾主尽欢。 而陈锦瑶的厨艺也并非只是在自我吹嘘而已,满满一桌子的佳肴,在被他们品尝过后得到了一众好评,对此,陈锦瑶表面客套谦虚了几句,却难掩悄悄上翘的唇角。 饭桌上,阿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锦瑶,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陈锦瑶倒也坦坦荡荡,任由他打量。比起阿泰,柴岳要稍微激进主动些,他大概是要证实“恩爱夫妻是真的”这句话,所以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在得到滴水不漏的回答后,他又开始变着法儿地夸赞陈锦瑶,以及夸赞他们天作之合之类的,一边说一边拿眼瞥着晏城,细心观察着晏城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是被夸的陈锦瑶温温吞吞宠辱不惊,而没被夸的晏城痞痞地勾着唇,一副“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柴岳觉得太惊悚了。 特别是在看到晏城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地给陈锦瑶挑鱼刺的时候,那真的是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这晏小霸王还能有给人挑鱼刺的一天? 真的是被黑山老妖给上了身了吧? 现在大概算是彻底相信了,不是在做戏。 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他们当然也知道,即便是再不明白,这会儿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儿,也不能没点情商地就问出口来。 再说了这是别人的情感生活,刨根究底实在是没必要。 别说柴岳他们几个惊悚。 就连陈锦瑶本人也虎躯一震有点接受不能。 桌下,她轻踩了他一脚,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她凑到他耳边,跟他咬耳朵讲悄悄话:“太过了啊!” “有吗?”他浑然不觉地挑挑眉,咬着音。 陈锦瑶:“有,再这样下去就显得刻意了,点到为止。” “你想多了,点到为止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演戏。”晏城眼尾稍扬,笑眯眯的,“我把水果端出来的时候就被柴岳这小子猜到了,多亏我力挽狂澜。” “”她蹙了蹙眉,狐疑地盯着他。 客厅里本就放着音乐,他俩又故意把嗓音压倒最低,咬耳朵时就像是在往耳朵里吹气一样,轻轻柔柔的,旁人压根听不清他俩你来我往的在碎碎念着什么。 耳朵虽然听不到,但是眼睛看的到。 能看到他们夫妻俩亲昵而又特别自然的动作。 这种情况倒是让一直默不作声的邵崇肆眯起眼来,被眼睫覆盖住的眸子中,显而易见,里面的探究更浓了一点。 他拿起右手侧的易拉罐,闷头将最后一口啤酒灌下了肚。 随后,抬眸,锁着眉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停在陈锦瑶身上。 陈锦瑶追过霍祁东。 轰轰烈烈。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了。 渐渐的,也就被时间给埋葬在某个记忆点深处,不去触碰它时可能就永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邵崇肆知道这个是去酒吧放纵时听别人说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陈锦瑶c霍祁东和周雪三个人的感情纠纷要远远早于晏城c霍祁东和周雪。 他也只听了个大概,反正放在当时,陈锦瑶倒贴霍祁东的程度是完全不亚于晏城在周雪面前献殷勤的。至于后来,据说是陈锦瑶对周雪做了什么事,导致霍祁东不顾青梅竹马的情谊,破口大骂了陈锦瑶一顿,那一通难听的指责大概是伤了陈锦瑶的,再之后,陈锦瑶就没再天天围着霍祁东了,甚至是躲着霍祁东,当初说要和霍祁东上一个大学的她也在高考结束后,在填选志愿时,改掉了最初的选择,转而选了其他省市的大学,学了医。 陈锦瑶在高中时就被说是坏女孩,还被说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为非作歹欺负弱小的跋扈大小姐。 可能现在再去他们以前就读的学校贴吧看,还能翻找出这些被传地有鼻子有眼的信息来。 不管怎么说,陈锦瑶喜欢过霍祁东是事实。 至于现在还喜不喜欢,无从得知。 可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对于初恋,就像是种在心头的朱砂痣,可以藏地很深,但一旦露出来,触目惊心。 耳畔的音乐突然换了个画风。 舒缓乍停,变成了节奏感特别强的动次打次。 陡然转变着实振奋人心。 邵崇肆回了神,悄悄地收回了视线。 眼前的陈锦瑶和外面说的高中时飞扬跋扈的陈锦瑶压根就不搭边,或者说是判若两人。 也是,至少现在,再提到陈锦瑶时,都是说她温润宁静。 而除了高中时期所谓的坏女孩的坏话外,之后但凡和陈锦瑶接触过的,对她的印象都还是不错的。 吃地个七分饱,搁下筷子,邵崇肆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传言中的陈锦瑶是被人故意抹黑的。 “嫂子,听说你和霍祁东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想了想,还是加入了话题,腮帮一动似笑非笑。 这无异于是在挑事,谁都知道晏城和霍祁东是水火不容的,说话的声音骤然消失,空气突然凝固起来。 柴岳一掌劈在邵崇肆的背上,干笑着给了个“你还真敢说”的眼神,好好的,非要提那个人干嘛? 出乎意料的是,晏城面色如常。 甚至还在陈锦瑶开口回答前把话替她给答了,眯起眼,懒懒地嗤道:“这事儿还要听说?” “”得,合着就他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送走客人后,四周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晏城搂着陈锦瑶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斜眼瞥到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时,表情开始变得生无可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第二十六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自己去浴室解决。”陈锦瑶清醒地差不多了, 知道他能够自救,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还伸出手拍拍晏城的脸, “精力再旺盛也不要像只发情小狼狗一样到处乱蹭。” 说完, 不带任何留恋地自个儿先起来去洗漱了。 晏城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 跟个怨夫般一脸绝望, 长吁短叹:“唉,这婚结地真憋屈。” 他们的婚姻一步到位。 彼此都进入角色, 在“夫”与“妻”的角色中心照不宣地各司其职, 并尽量地让这组合起来的新家庭和谐美满。 比起因为爱情结婚,他们俩都管自己的婚姻叫搭伙过日子,该遵守的规则都签过字的, 至于最后怎么样还是全靠自觉, 目前的形势就还不错, 已经渐渐步入正轨了。 唯独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儿要讲究循序渐进。 晏城理解这项, 但他现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 特别是在早上,再纯洁的思想也控制不住他最本能的身体反应。 “所以说分房睡啊。”陈锦瑶刷完牙,洗完脸, 在涂抹水乳时从浴室探出小半个身子来,“再这样下去你会废掉的。” “”晏城给了她一个“你也知道”的眼神。 “你被抓时说你卖淫嫖娼时我差点就信了。” 晏城一头扎进枕头里,“噢, 我差点也信了。” 毕竟就他们俩的蜜月而言, 就等同于是俩友人一起组团出去旅个游, 很纯洁,很寡淡,很佛系。 客厅里的督尼大概是听到卧室里有动静了。 跳下沙发后,直接跑到卧室门口喵呜喵呜地叫着。 男主人在家它就没了睡床的待遇,多多少少还是委屈的。 陈锦瑶走过去开了门,督尼见到缝就钻了进来,亲昵了一会儿后,直奔大床,她看它那么没良心,忍不住瞪了晏城一眼:“赶紧起床,出去吃完早饭后好去超市。” “去超市干嘛?”晏城撑着坐起来,随手撸了把猫。 “当然是去采购明天要用的食材啊!”陈锦瑶一脸莫名,去衣柜找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后又怡怡然地回了浴室,踏进去前,皱起眉多问了一句:“你都通知过你的朋友们了吗?” 这事,涉及到陈锦瑶所谓的幼稚的反击大计,晏城自然不敢忘,抬手扒拉了几下凌乱的头发,他点点头,“嗯。” 不过,他也实在是想不通,一个连早饭都要在外面吃的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要在厨房大显身手的? 这很不公平,可以说是相当不公平。 平时小两口都是通过外卖解决温饱问题的。 老实讲,晏城平时都没见过陈锦瑶在家下过厨,结果这首顿却是因为他的朋友们才有的,活像是他沾了他朋友们的光。 关键陈锦瑶还在自己面前嘚瑟,说千万别小看她,说不是她吹,说不当牙医的话她能够去五星级酒店的后厨混口饭吃,最后还说自己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这种话只会越听越气愤,晏城眼尾一挑,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于是,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的他向组织汇报了情况。 组织说:“你歇业在家这么多天都没做过饭,而我是个有工作的人,说到底是你这个家庭妇男做的不称职。” “”被反咬了一口,他只好乖乖闭了嘴。 即便如此,他在邀请邵崇肆他们时还是给足了陈锦瑶面子。 冬日的太阳格外温柔。 无论洒在哪里都没有进攻性,安安静静的像是在发挥它的装饰作用,也仅仅是漂亮夺目的“装饰品”而已。 天气好,又恰逢是在周末,超市里的人就特别多。 晏城很少逛超市,结婚后搬进新家时,被陈锦瑶拽着去过一次,去置办生活用品,再然后,就是这一次了。 为数不多的体验,也意外地感觉还不错。 但这种不错仅仅是维持在前面半小时内。 他较为懒散,慢吞吞地推着购物车跟在陈锦瑶身后,只是他再慢,也比不上陈锦瑶挑菜挑水果的乌龟速度,弯着腰挑挑拣拣来回比较,不催一下她都能在某一处生根发芽。 “随便买几样就行了,熟菜也行。”晏城微微眯起眼,小少爷不耐心的脾气出来了,“有口吃的给他们就不错了。” 陈锦瑶敷衍地“嗯嗯”了两声,动作不见加快。 “”从态度上就很过分。 沉默了一会儿,陈锦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撇过脸看向晏城,顺势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先去排队。” “我不。”晏城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她。 男人的嗓音沙沙哑哑的,透着股慵懒,给出的拒绝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他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整整齐齐有个屁用噢! 到排队结账时还不是要经历漫长的等待。 晏城弯下腰,半个身子支在购物车上,垂着脑袋,连眼睫都懒洋洋地耷拉着,看起来早就生无可恋地认命了。 他长得帅,举手投足间的每一帧画面都足够吸引旁边小姑娘们的目光,特别是在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香烟,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来叼在嘴上时,小姑娘们激动地小跳起来,频频侧目,她们的窃窃私语更是开始不加掩饰了。 打火机玩转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几秒后,倏地一停,却不是要点烟,晏城狭长的眼尾稍稍一扬,视线直愣愣地顿在陈锦瑶身后的架子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他舔了舔唇角,考量过后,抬手抓了几盒架子上的东西放入购物车中,抓了两次,大庭广众下没一点不自然。 小姑娘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大概是觉得尴尬,红着脸看了会儿晏城后,又把视线停留在他身旁的陈锦瑶身上,最后转过身去,互相推搡着往前结账了。 “”陈锦瑶别过脸抽了抽唇角。 过了一会儿,她没忍住,转过去看他的同时拿胳膊肘捅了他腰腹,眼一眯,不太友善地,“你拿这个干嘛!!!” 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跳脚下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晏城目光平静,黄腔绕了牙齿一圈,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吞了回去,然后,他淡淡道:“有备无患。”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 邵崇肆c柴岳还有阿泰如约到了他们家。 挺有上门做客的自觉的,都没有空手而来。 给他们开门的是晏城,门一开,外面的三个人齐齐一愣,内心深处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幻灭了。 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只手遮天浪天浪地的小少爷居然围上了卡通风格的蓝色围裙,没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握着的是一把亮到能反光的菜刀,菜刀面上还粘着绿油油的葱花。 “” “” “” 场面一度尴尬。 柴岳率先反应过来,挑了挑眉:“你这是要砍了我们?” “是啊。”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到一旁,让出条路来,没否认,龇了牙,“是挺想砍的。” 厨房里的陈锦瑶探出半个身体来,手里头剥着大蒜,跟邵崇肆他们打过招呼后,理所当然地,“老公,给客人倒茶啊。” 话音刚落,不等晏城脸色变臭,阿泰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立马跳了出来,“不用了嫂子,我们不渴。” 让直系老板给自己倒茶,想想都慎得慌。 晏城很满意阿泰有这种自觉性,招呼他们去客厅坐下后,凉飕飕的眼神似有若无地往另外两位好友身上一瞟。 柴岳瞬间正襟危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倒。” “我也是。”邵崇肆慢悠悠地跟着表态。 如此,晏城才算彻底放了心。 他是愿意配合陈锦瑶的有关模范夫妻的表演,所以才会围上围裙,也才会在安顿完好友后又回了厨房帮陈锦瑶的忙。 他们家客厅和厨房算是在同一空间内,该空间三分之二是客厅,三分之一是厨房,从客厅看过去,厨房里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所以当柴岳他们看着晏城站在陈锦瑶身边慢吞吞地切菜时,他们的惊讶远大于刚才进门的时候。 菜板上的菜被剁地不忍直视。 陈锦瑶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该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继续装下去,她移了移脚碰了碰晏城的小腿,晏城微弯下腰低下头:“嗯?” “你出去陪你朋友吧,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待会儿菜熟了端菜的时候我再叫你。”陈锦瑶压低声音。 晏城“嗤”地一声轻笑,勾着音:“过河拆桥?” “拆个屁。”陈锦瑶笑骂道:“对了,把洗好切好的水果拿出去。”她侧过脸,眼睛往那一瞟,昂了昂下巴示意他。 这种时候,他们俩的小互动在外面三人的眼里已经是上升到打情骂俏的高度了。 惊讶不足以形容他们仨。 此时此刻,该是见了鬼吧! 这怎么可能呢!!! 邵崇肆微微眯起眼,坐姿懒散,全程靠着沙发背,单手支着下颚看着右边厨房里的一切,不多时,玩味儿地勾起一抹笑。 虽然也是才了解到的消息, 他也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儿跟晏城说。 啧,不是说这陈锦瑶喜欢的是霍祁东吗? 市中心有家酒吧,叫1401洱馆。 名字听起来挺修身养性的,也不吸引人。 但能进到里面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 据说,洱馆是缩小且具体了的独属于有钱人的花花世界。 有关猎物,有关猎人,不当真的情场,当了真的猎场,其中多的是纸醉金迷后的奢靡。 酒吧内,弥漫着的烟雾与五光十色交相辉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第二十七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到底还是看不过陈锦瑶苍白着脸被痛地死去活来不停打滚的模样,但他对此也是一窍不通, 只能束手无策。 蹙着眉思忖了片刻, 他还是选择了和昨晚一样的老土却最有效的方法,烧了开水, 给陈锦瑶再泡了杯红糖姜茶。 “趁热喝。”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 他瞥了她一眼。 陈锦瑶视线来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间扫射,数秒后, 她挣扎着起来,曲起膝盖, 不放走被子里的一丝暖气,懒懒地靠在床头上, 眼一眯, “我还没刷牙。” 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陈锦瑶似乎感受到晏城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 类似被她的话惊地倒吸了口凉气, 事实上, 她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她只是一本正经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 男人低垂着眼, 乌漆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嗤了一声, 像是在低笑, 他用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问:“所以, 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 抽痛归抽痛,但也不至于到断手断脚的地步。 随着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家里就只剩下陈锦瑶一个人了,她双手撑着盥洗台,贝齿轻咬着下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因为痛经而褪去血色的脸颊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染上了几抹若隐若现的红晕,就因为被晏城顺势用骚话调戏了一句,她就能感觉到自己双颊在不断升温。 大概真是年龄大了,已经大到了不经撩的地步。 她闭了闭眼,做了两下深呼吸,等胸口这种莫名的小悸动稍稍平复完后,她才开始面无表情地将牙膏挤到牙刷上,牙杯里盛上水,准备刷牙。 在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后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坐在床沿小口小口慢吞吞地喝完红糖姜茶后,陈锦瑶望着窗外的飘雪发了会儿呆,她思绪倒也没有飞太远,只是觉得这下雨下雪天,太适合把自己封印在床上了。 象征性地迟疑了两秒,陈锦瑶还是转身爬上了床,一溜烟儿地缩进还有暖意的被窝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督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卧室,她这会儿一躺下,它就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跑到她跟前,万分亲昵地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还喵呜喵呜地叫唤着。 陈锦瑶伸出手来给它顺毛,同样蹭它蹭回去,把它撸满意了它才肯消停,乖乖找个地方继续睡,尾巴一晃一晃的,算是解了母子俩一晚上没见的相思之苦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督尼真的好哄地不像话! 等待是个特别漫长的过程。 陈锦瑶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自然的困倦让她怕自己和督尼一样没心没肺地睡过去,她地毯式地搜索了右半边床,摸到自己的手机,摁亮解锁。 早在十分钟前,季晓的同学就给她发了好友申请。 大喇喇的新的好友出现在微信界面上,让人难以忽视,附加消息也是够直白:陈姐姐,我是季晓同学。 女人都不爱提自己的年龄,与年龄相关的,特别是会清清楚楚表明你年龄比较大的词汇都是她们的禁忌。陈锦瑶当然也免不了俗,也许是矫情了点,但比起这种类似拉近乎的姐姐,她更宁愿让别人叫她陈医生。 她点了通过,备注也直接就填“季晓同学”了。 陈锦瑶给她发了个可爱的小表情。 大约过了两分钟。 季晓同学: 和季晓替她问的问题一样。 陈锦瑶: 照片没有发过来。 季晓同学: “”这种话陈锦瑶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她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看在季晓的面子上,她当然也是能够理解学生党手头比较紧的状况的,她也和季晓说了会酌情优惠一点,可优惠总不能砍一半的钱吧。 季晓同学: 噢。 看这问话,就是知道矫正牙齿的具体收费情况了。 陈锦瑶眯了眯眼: 她真的是难得的有耐心了,还能继续周旋下去。 陈锦瑶: 季晓同学: 下腹抽地更疼了,生理期的女人本来就容易发燥。 特别是她还在饿着肚子的前提下,她此时此刻所有的心平气和都在逐渐消散,这是一场不太愉快的交涉。 陈锦瑶自我强调着自己开的是诊所,不是慈善机构。 然后,用着她最后的温柔打出了“真的不能了”五个字。 至此,对话框里开始了无尽的沉默。 陈锦瑶等了等,没等到回复。 她想,这笔生意大概是谈不拢了。 七八分钟后。 季晓同学: 一般这种说辞,已经是表示了对方的拒绝。 居然还用上敬称了,陈锦瑶还考虑着要不要夸她礼貌,但敬称用在她身上,她只能面无表情: 伴着凛冽的呼啸作响的寒风,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楼下,就小区外面,有一家早餐店,平时也都是人满为患生意好到爆的,估摸着买个早餐还得排队。 晏城回来的时候,肩上还落着雪花,拍过之后,就只剩下水迹,陈锦瑶蹭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饥饿让她暂时忘记了坠痛,她踩着拖鞋走到客厅时微微抬眼一瞥时,就怔住了:“你是把整个早餐店搬回来了?” “你的小米粥。”晏城挑了挑眉没回答她的问题,“我都没给自己买过早餐,你应该感到荣幸。” 所以看到想吃的就都买了点,也不管吃不吃得下。 陈锦瑶走过去,拉开椅子,又垂着眼在种类繁多的早餐中翻翻找找她心心念念的白粥,“需要我犒劳你吗?” “嗯?”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不明所以。 然后,陈锦瑶募地侧过身,踮起脚,两胳膊一伸,圈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了拉,晏城弯下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接着便是在他的讶然下,陈锦瑶仰起脸在他唇角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 “” 真的就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晏城默了默,好半晌,问:“你牙刷了吗?” 问完后,他又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差点主动送了命,手指微曲抚摸着被触碰到的唇角,他干咳了一声,“以后应该多些这样的早安吻,培养感情。” 陈锦瑶翻了翻眼,干脆开始吃早餐,懒得搭理他。 进餐过程中,因为怕相顾两无言会太尴尬。 安静没多久后,陈锦瑶便开始主动找话题,她把刚才的关于季晓同学的事儿说给晏城听。 末了,还知道感慨一下赚钱不容易。 类似季晓同学的这种情况,她遇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有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既然能够办起一家诊所就不会缺那么点钱,她确实也不缺,但出来工作,要的就是让钱包再鼓一点,哪有让自己亏损的道理。 “你管那么多干嘛!”晏城将叼着的油条扯下,“要我说,连五百块都别优惠了。” 顿了顿:“你就说你家里还有人有猫要养。” 陈锦瑶摊手:“不用说那么多,已经黄了。” 晏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年关将至。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帝都瑞雪满堂,路旁一排排的梧桐树上挂着大红灯笼,夜幕降临时满是红光,看着热热闹闹的更添了几分年味。 今年的除夕夜,他们也不用去晏家过。 这是晏城提出来的,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晏小少爷好不容易收了心,也在这么长时间内没有出去惹事生非,在晏母眼里,大概全是陈锦瑶的功劳,现在小两口浓情蜜意想二人世界,晏母当然也就爽快地同意了。 生理期一过,陈锦瑶又恢复成生龙活虎的模样。 仿佛之前蔫蔫的差点岔了气的人压根就不是她一样。 “”晏城对此有些感慨,同时也不忘劝她去看医生,慢慢调理好,以防以后再被痛地来回打滚。 陈锦瑶嘴上敷衍着“好好好”,却是行动上的矮人。 久而久之,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目后,晏城扯住她,面无表情地嗤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以后别抱着我让我给你揉肚子了。” 陈锦瑶:“过完年再去,一定去看。” 离除夕夜还有五天。 这天夜里体育频道好像有什么球赛的直播。 大多数的男生都喜欢看直播的球赛,且都喜欢通宵看,他们追的就是这种乐趣,这种乐趣是看重播带不来的。 晏城也免不了俗,他早早地冲完澡,抱了床被子到客厅沙发上,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陈锦瑶:“你自己睡吧,我今晚不回卧室了。” “噢。”陈锦瑶点点头表示理解。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陈锦瑶就是信了晏城“我今晚不回卧室”这几个字,她才敢在洗完澡后拿着身体乳从浴室出来的。 卧室里开着暖气,她盘腿坐在床上,浴袍敞开,慢吞吞在自己身上抹身体乳,从脖子开始,慢慢往下。 刚抹到锁骨处,门咔嚓一声。 晏城抱着督尼进来了,“今晚就允许这小畜生”替我陪你睡。 眼一抬,面对着面的四目相对,视线所窥探到的旖旎风景让他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口。 晏城:“” 陈锦瑶:“” 陈锦瑶:“!!!!!!!!!!!!!” 晏城:“”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隐藏着的定时炸弹,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拆或不拆取决于放炸弹进家门的那个人。 周雪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陈锦瑶隐隐约约能猜到。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根据周雪的性格,陈锦瑶猜测,她是来兴师问罪了,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她立即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对方,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结果还不够,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第二十八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下一瞬,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 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 晏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 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本性。 这可真是要死了, 晏城懒懒地眯起眼,“啧”了声。 他把督尼放到猫窝,停足半刻,走到沙发那儿,翻翻找找,找出遥控器,犹豫了两秒后, 坚定地关了电视。 晏小少爷心想,明天看一次重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卧室里的陈锦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长睫微颤,细白的手臂伸出来, 来回摸着, 去摸身体乳的瓶子, 被打断的护肤活动她还想继续。 冬日太容易干燥了,皮肤一干燥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在此之前,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把门反锁了好。 陈锦瑶够到瓶子,将其放到视线能触及的地方,继而蠕动着慢吞吞地将浴袍带系上,结果刚系到一半,陈锦瑶怎么也没想到,晏城居然会去而复返再次闯了进来。 她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锁门。 “” 陈锦瑶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 此时此刻,她心里莫名就涌现出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感觉,被摁在了板上的待宰的羊羔。 她蹭一下地想爬起来改被动为主动,至少要把自己的防御系统给打开,哪曾想,膝盖一扣就扣到了她刚系好的浴袍带上,它又散开,刹那间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陈锦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下一秒,生无可恋地选择了她唯一能走的后路,笔挺挺地趴下,卷起被子,掩去乍现的风光。 卧室内,啪地一声,亮堂堂的灯光突然消失,转而改为较为昏暗的橘黄色的小灯,也偏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罪魁祸首晏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躺躺到陈锦瑶的身侧,转过脸,漆黑的眸子饱含深意地盯着她看,好半晌,他低笑出声,发自胸腔的笑声满是愉悦。 “陈锦瑶。”他连名带姓地喊她,后半句需要斟酌的话滞留在齿间,几秒后,“你有点可爱啊。” “我觉得你对我的夸奖并不是诚心诚意的。”陈锦瑶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警惕性极高。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男人在床上捡好听的话说给女人听时,要特别注意花言巧语背后的利益链。 而且,陈锦瑶真的是对“可爱”两个字有所怀疑。 就因为她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男人挑了挑眉,想了想后开口道:“嗯,刚刚你连续两次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其实挺蠢的。” “”你怕是想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然而。 事情是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的陈锦瑶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就像是督尼一样,迷迷糊糊地就被撸着背,同时大脑渐渐放空,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着:孤男寡女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行为的可行性绝对有待商榷。 以及,绝对要警惕男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献殷勤。 因为她刚刚涂抹身体的举动,晏城主动揽活,说是能给她后背抹点身体乳,他知道后背那块区域她自己不好弄,男人言辞诚恳,还一身正气,并且还以她所不知道的能够去参加辩论赛的口才成功说服了她。 “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晏城清了清嗓子,眼神往别处飘了飘,“我要是真想乘人之危,也不会等到今天。” 陈锦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满脸提防。 可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住他后面的巧舌如簧。 晏城这厮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最后居然能让她傻不拉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慢吞吞地解开浴袍,褪下露出整个后背,还乖乖趴着任其折腾。 橘黄色的灯光下,陈锦瑶悄悄红了脸。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脊背,细腻的肌肤碰触到一点点粗糙就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慢条斯理的,晏城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陈锦瑶蹙了蹙眉,说:“你随便涂两下就行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突然俯身盖在她身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呵”地一声轻笑,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陈锦瑶整个人都颤了颤,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下一秒,她就同煮虾一般,彻底地红到冒烟。 “晏城,你手往哪儿放呢!!!”陈锦瑶气急败坏。 事情的发展像是超乎了预想期,又好像本就会这样发展。 细细碎碎的吻尽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晏城哑着嗓子,“我查了一下,治疗痛经其实还有个法子。”顿了顿,半带诱导性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闻言,陈锦瑶想也不想:“我不要。” “嘶。”她推着他的手臂,“你你轻点。” 晏城只觉得去了半条命,挑了挑眉,装作没听到,他微微喘息着,拨开她的长发,垂下头亲她泛红的脸颊,她面若桃花,眸子里水盈盈的,看地他心头一颤,他绷紧下颚,抿了抿唇,低声哄她:“老婆,我们”做吧。 后两个字因为突然响起的门铃而被堵在喉咙口。 不得不承认,晏城此刻的内心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它们不仅践踏着他不断加速跳跃的心脏,还乐颠颠地高歌一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时运不济。 被欲望支配的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挫败地将脸埋进陈锦瑶的脖颈里,蹭了蹭,数秒后,打算将其归于“听错了”的范围内。 不管是谁,就当他俩不在家。 晏城希望站在他家门口的人能懂得知难而退。 他吻了吻陈锦瑶的耳垂。 也不放,就打算继续下去。 然后,门铃又响了。 急促的,还不间断的门铃。 陈锦瑶喘着气,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推动:“门铃” “你听错了。”晏城绷着脸,义正言辞,“我没听见。” “”陈锦瑶一脸“你可醒醒”的表情,“是不是你叫你好兄弟过来一起看球赛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房子,隔音效果有点差啊。” 这话不假,晏城肃着脸表示同意:“确实。” 静默片刻,陈锦瑶叹气:“别确实了,去开门吧。” “我不去,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晏城半磕着眼睨她一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呢喃道:“你也不方便。” 大概是他俩磨蹭地太久。 磨蹭到门铃不再响了,外面骤然没了动静。 晏城眉梢一挑,眼尾一勾。 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然后,下一秒,陈锦瑶的手机就响了。 “”晏城咬了咬牙,扣着陈锦瑶的手不让她动。 僵持数秒后,“呵。”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波动,也能猜测到其波动的原因,陈锦瑶弯起眼藏住幸灾乐祸的笑意,抿了抿唇,安抚式地拍拍他:“来日方长。” 特别是在生理期来的前两天,腰酸背痛两脚无力,下腹抽抽地痛起来那就跟能要了陈锦瑶的命一样。 这类似得了绝症的凄惨模样把晏城吓得够呛,他生理课没学好,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痛经会是这样恐怖的。 滚烫滚烫的暖宝宝贴在肚子上不管用,晏城抱着她用他那炙热的掌心轻轻柔柔地揉压着她的下腹也不顶用,自醒来后陈锦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无精打采,蜷缩着痛苦地呻吟,更可怕的是,都这种半死不活的状况了,她居然还‘身残志坚’地挣扎着要起来上班。 “”晏城完全不钦佩她的敬业精神,他慢悠悠地眯起眼,磨了磨牙,随后一把锁了陈锦瑶的喉,以绝对的力量把陈锦瑶重新压到床上,随意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裹到陈锦瑶身上,直把她裹成完全动弹不了的粽子后他才彻底放了心,一个翻身,翻到被迫笔挺挺躺着的陈锦瑶的身上,一上一下,就两个指尖的距离,正对着面刚好能望进对方漆黑的眸子里。 陈锦瑶懵了两秒:“??????” “当劳模很光荣?”男人因为刚睡醒没多久,嗓音还微微沙哑着,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后,就从陈锦瑶身上滚了下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他盘腿坐到一旁,耷拉着乌压压的眼睫,“打个电话请个假不会吗?” 语气莫名地有点怼,刻薄兮兮的。 刻薄结束后,他起身,爬下了床,踩着拖鞋来到窗前。 而她的手机,锁屏密码他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看来不仅仅是锁屏密码。 解了锁之后里面的东西晏城也是一清二楚的。 在陈锦瑶的瞠目结舌之下,晏城很快地就找到了她诊所的座机号码,抬眸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拨了过去。 诊所正常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刚好是七点四十分,还早,不过一般情况下,值班护士小刘和小李都会提前去开门,她们俩是合租的,为了方便上下班,住的地方走路的话离诊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特别近。 这会儿小刘刚打开卷闸门,哗啦上升后就听到前台电话响了,她以为会是提前来预约的病人,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给她发工资的人的请假电话。 “我老婆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来上班了。” 然后,在她尚处于震惊模式中没反应过来时,连“喔喔知道了”都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耳边立体萦绕着的“嘟嘟”声让小刘浮想联翩。 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就不舒服了? 我的天,忍住放声尖叫的冲动,小刘瞬间就涨红了脸,觉得自己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夜雨下过之后,原本以为是会放晴的。 哪曾想,会又下起雪来,不是落地即化的小雪,拉开窗帘从泛了点水雾的窗户望出去,能瞧见雪绒花。 晏城把手机扔还给陈锦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薄唇微勾,想当然地在理所当然:“这几天你就在家休息,反正诊所是你开的,直接翘班也没关系。” “再说后天就周末了。”他一本正经地补充。 “”陈锦瑶不敢苟同,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片刻,她说:“你以为我是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天天在家养老的生活?你去照照镜子,你都胖了,胖了就不好看了。” 这种故意用来激将的话,晏城理都不想理。 事实上,洱馆重新开业在即,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去主持大局的,这样算来,他也没多少日子在家撸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第二十九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陈锦瑶让她再耐着性子等等。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陈锦琳隔着手机侃侃而谈,语气欢快,到最后才慢悠悠地来了句点睛之笔:“姐啊, 我来陪你过年,你高兴不?” “”手机开的是扩音,陈锦瑶清楚地看到本就怨气横冲的晏城彻彻底底地黑了脸, 怨怼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摁在地上使劲搓一搓,他亲手把她褪至腰间的浴袍给提上来, 穿好,动作慢条斯理的,过程中倒吸了不少凉气, 额间憋出细汗,最后凭借柳下惠附身的顽强毅力结结实实地将她的腰带系上了死结,力气之大差点将她的细腰给勒断,由细节可见,被硬生生打断后的晏城在这个时间段里到底有多不爽,陈锦瑶甚至不敢直视他快要喷火的眼睛,她心虚地垂着眼睫, 抿了抿唇,压着嗓音分不清是不是违心,干巴巴地说了声“高兴”后 陈锦瑶忍不住心想:你怕是要被你姐夫给砍死! 挂了电话。 陈锦瑶再次安抚晏城, 她鼓了鼓腮帮子, 仰起头, 笑眯眯地在他下巴处亲了亲。 但这并不管用,晏城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然后,她在晏城抓住她温存前不负责任地爬下床冲进浴室,照着镜子,会发现她现在还是一副被蹂躏过的娇俏模样,脸蛋红扑扑的,眼里也全是水,漂亮的眼尾稍稍一勾,就能勾地肝火旺盛的晏城再蹂躏她一回。 事实上,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跟进来的晏城就是这么想的。 陈锦瑶舀了两掌冷水拍在自己脸上,试图人工降温,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抬眸透过镜子望见倚在一旁的晏城后,她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冷水澡?” 甚至还想更幸灾乐祸地补一句:冷水澡有益身心健康。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补充,就听到晏城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将她压在了流苏台上,眼一眯,俯身低下头,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吮了一下。 他喘了一声,特有磁性特性感:“冷水澡没用了。” “”陈锦瑶心头一颤,差点软了腿。 晏城:“啧,快点出去,现在我得自力更生。” “”脑补了一下,大概是画面感太强,陈锦瑶本就人工降温没成功的脸颊倏地一下又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能把人给烧死,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涨红了脸,用尽全力推开他,瞪向他:“流氓。” 晏小少爷耸耸肩对此称呼不置可否。 “嘶。”下一秒,他就被踩了脚,在痛觉神经传达消息到位前,陈锦瑶就火速离开“作案现场”,只在晏城的视线中留下一个匆匆的落荒而逃的背影。 陈父陈母言出必行,居然真的选择了在春节出游,由此机智地逃避了繁琐的走亲戚过程。 而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怕陈锦琳这个拖油瓶在他俩中间发展为亮闪闪的电灯泡,影响他俩的“黄昏恋交响曲”,老俩口不太认真地思忖数秒后就以“和他们有代沟,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世界”为借口极其残忍地抛弃了陈锦琳,把陈锦瑶从出行名单中划掉 再然后,在家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一天的孤独后,陈锦琳因为不甘于和这个热闹的节日完全隔绝,特别是在感受到了夜晚来临时守着诺大别墅时不断席卷而来的恐怖感后,她便不再犹豫,当即三两下收拾好行李,叫了车跨越大半个帝都哼哼嗤嗤地来投奔了陈锦瑶。 美其名曰:姐妹情深,陪你过年。 但漫长的等待让陈锦琳渐渐蹙起了眉,她心生疑惑,不太明白她姐陈锦瑶为什么连过来给她开个门的功夫都没有,刚才通了电话,明明她姐是在家的。 陈锦琳甚至开始怀疑,怀疑是自己找错了门。 “”沉吟片刻后,她推着行李箱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眯起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门牌号。 也没错啊,她抹了把脸,干脆一屁股坐到行李箱上,掏出手机找她男朋友聊天,以此度过无聊透顶的时光。 陈锦琳: 罗骁: 陈锦琳: 然后,她男朋友,不清不楚地给她上了一课。 罗骁: 陈锦琳只以为他在挑拨离间: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大约过了五分钟。 孤苦伶仃地在寒夜里瑟瑟发抖时不时还吸吸鼻子却坚持用冻僵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字的陈锦琳猛地抬起头。 她听觉灵敏,感受到了门上开关转动的声音。 苦尽甘来,简直要喜极而泣。 站起身跺跺脚,赶忙拉着箱子往前凑了凑。 下一秒,门开的瞬间,盼到曙光的陈锦琳差一点就欣喜若狂地抱上门内的陈锦瑶,手臂都展开了,却又突然放下,她猛地停下脚步,动态视力极佳的女孩一瞥就瞥到了关键处,她看到她姐锁骨周围有几道明显的红痕,视线再不动声色地往上瞟了瞟,见她姐面上也粉红扑扑,唇瓣似乎也被啃过的模样,陈锦琳咽了咽口水,瞬间就估摸出她姐锁骨周围的红印子是新鲜出炉的了。 “” 空气似乎凝固起来了。 陈锦琳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安放自己的双手。 她神色复杂,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她敲了这么久的门也没人理她。 这一刻,她完全就明白,为什么她电话打了那么久铃声响了好几回才有人接。 这一刻,她也彻彻底底明白,为什么挂完电话她还会有这么漫长的等待时光。 这一刻,她也就理解了她男朋友话里的意思,大彻大悟。 但她,真不是故意的! “愣着干嘛?快进来啊。”陈锦瑶见她突然就懵懵然地跟失了魂似的忍不住出声。 话音一落,她刚要出去帮忙提行李箱,一只脚才踏出来,就被陈锦琳一个“大”字给拦了回去。 陈锦瑶歪了歪脑袋:“??????” 下一瞬,就见陈锦琳刷地弯下腰给她鞠了个大躬。 直起身子时,陈锦琳小心翼翼地瞥她一眼,嗓音听上去不算淡定:“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拖着行李箱干脆利落地转身想要离开。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屋内的暖气压根就暖不了陈锦琳跌进冰川的心。她像个犯了错误但懂得悔改的乖小孩,正襟危坐,安静如鸡。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客房里的某个物件,不敢乱瞟,原先想的“姐妹情深来个促膝长谈让陈锦瑶给自己迷茫的人生指点迷津”的计划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敢提。 她猜测,今晚,会有暴风雪降在帝都,就算没有,也会直接降在她心里,将她的血液给冰封住。 晏城收了心,和她姐姐感情稳定好好过日子了。 这些都让她很欣慰,但 刺眼的灯光下,陈锦琳饱受自己良心的谴责,她觉得自己太罪过了简直十恶不赦,她敛了敛神,叹气。 陈锦瑶给她抱了一床被子,笑着道:“要来应该早点说的,我也好给你准备房间。” “噢。”陈锦琳点点头,站起身接过被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样的话让本就因为胡思乱想而心有愧疚的陈锦琳断定话里的意思是别有所指,是一种明晃晃的暗示。 于是,她试探性地开了口,但还知道不把话题往尴尬的地方带,她想了一下,忽地想到自己最近在隔壁霍家听到的事儿,“姐,你和姐夫感情还好吧?” “很好啊。”陈锦瑶停顿数秒实诚地回答。 在这短短的时间间隔里,陈锦琳微微眯起眼细心观察陈锦瑶的面部表情,似乎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撒谎。 发现她坦坦荡荡看不出什么后,就轻易放弃了这一茬,她咕噜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好就好。” “”试探的意思太明显了,陈锦瑶蹙了蹙眉,和她合力将被褥铺好,“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低声喃喃。 接下来,沉默了好久。 久到已经安顿好了陈锦琳,久到陈锦瑶见夜也深了,就打算道声晚安后回自己卧室睡觉时。 陈锦琳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姐。” 静谧的房间里。 两姐妹一站一坐,视线相撞。 陈锦琳先是说了两句危言耸听的话。 “姐,你要看好姐夫啊。” “我听说霍祁东和周雪闹离婚了。” 顿了两秒后。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也不管此刻心脏是否还跌在冰川下,陈锦琳深呼吸了一下,说:“姐,你今晚和我睡吧。”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她垂下眼。 小女孩也长到了有小秘密要分享给姐姐听的年纪了。 “”陈锦瑶只觉得这妮子胆大包天,舌尖顶了下右腮,思忖片刻,“行吧,我去和你姐夫说一下。” “我怕你姐夫” 陈锦琳瞪大了眼睛:“不同意?” “大概吧,不过主要是怕他砍了你。”陈锦瑶淡淡道。 “” “”求生欲让他闭了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第三十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扔了手里的扑克牌,端起酒杯, 懒懒地靠回了沙发。 隆冬将至,特别是到了深夜,刺骨的寒风在外呼呼作响, 路灯下树影摇曳, 不知不觉地就让整个城市泡进了冰冷的夜色中, 不少办公大楼在完成一天的工作后早已灭了灯, 商场也打了烊,与此同时,有所衬托的是声色犬马的地方开始了它的灯火通明,人们物欲横流的生活在此悄悄展开。 市中心有家酒吧,叫1401洱馆。 名字听起来挺修身养性的, 也不吸引人。 但能进到里面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 据说,洱馆是缩小且具体了的独属于有钱人的花花世界。 有关猎物,有关猎人, 不当真的情场,当了真的猎场,其中多的是纸醉金迷后的奢靡。 酒吧内, 弥漫着的烟雾与五光十色交相辉映。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人们在舞池里有节奏地摆动身体。 男女相贴, 摩擦扭动, 尽情地释放或压抑或兴奋的情绪。 比起只在舞池里跳舞狂欢的, 二楼某些包厢内的尺度就更大了,封闭的包厢给人以私密性,再被暖气充斥着后,燥热感就直线攀升,所以能上演一幕幕更为直白的挑逗。 牌局突然结束,难免会有几声不满的嘟囔。 等这几位纨绔牢骚发了一半,反应过来后悄悄抬眉瞥了一眼沙发正中间老神在在的晏城,突然就识相地噤了声。 长达三分钟的无话可说,剩下的只有躁动的音乐,这种连娱乐都没有的时间,太无聊也太难熬了。 玩了会儿手机,黄毛抬手摁了墙上的铃,叫了服务。 不多时,一群身着暴露却打扮精致的女孩们进了包厢。 除了叫铃的黄毛,剩下几位公子哥儿都蹙了眉。 “晏哥,你先挑啊?”黄毛带了点谄媚。 晏城借着暗黄并闪烁着的灯光,抬眸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须臾,侧过脸看向黄毛,眼微眯,食指轻敲着高脚杯的杯壁,意味深长道:“周超,才一个多月,酒吧就让你代管成这样,你是不是想让我进警局?” “不是,晏哥,现在酒吧生意更好了啊。”周超积极地凑过来,张牙舞爪地企图解释什么,“再说很多会所都是这种经营模式,也都很少见被查的啊?” 平时和晏城玩得比较好的公子哥儿听到这回答,一个鄙夷的目光扫过去,差点就气笑了。 这周雪的堂弟特么的就是个智障吧? “青楼的生意当然是好到夜夜笙歌的。”晏城垂着眼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更明显的是他压根就不接周超的这个茬,“我现在回来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代管了。” “该结的工资阿泰会结给你。”他索性一锤定音,慢条斯理地放回袖子,“带着你的这些姐姐妹妹们,滚吧。” 常客们都清楚,洱馆现在越来越乌烟瘴气。 乌烟瘴气到就好像是堕落成了红灯区。 不仅有专门摆到明面上卖的小姐们。 男男女女们还吞云吐烟意识模糊,滚作一团。 周超骂骂咧咧地出了洱馆。 谄媚尽收,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本就喧闹的环境下说晏城他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说晏城不过是他姐脚边的一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 “啐。”他朝洱馆的大门吐了口唾沫,昂着下巴睥睨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谁稀罕。” 想了想,到底还是气不过,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靠到墙角,几秒后,才慢吞吞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号。 二楼天字包厢内,正欢呼鼓舞。 在狐朋狗友们的眼里,晏城刚刚的举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都知道近两年晏城围在一个女人身边要死要活的,对那女人也是言听计从的,而周超作为那女人的弟弟,啧,老实讲,他们都已经做好洱馆被毁了的准备了。 “晏少你这是一结婚就想通了?” “周雪是过去式了?” 那女人把晏城耍地团团转,转过身就嫁给了晏城的死敌。 “早和你说了,周雪就是在吊着你,从她周转于你和霍祁东之间我就看出来了,可惜你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备胎撞了南墙之后心灰意冷,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没过多久,便和陈家那位千金结了婚。 这回大家都觉得以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了吧,哪曾想,那周雪竟然约见了快要结婚的晏城,为的是给她那弟弟谋个职位,晏城这不长心的,还真给人安排到酒吧了。 恰逢他和陈家那位出国度蜜月,啪一下直接让周超做了酒吧代管,不长心的,让人想撬开他脑子! 晏城低低地“嗯”了一声,不清不楚地应上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在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在附和第二句话。 这种情况下,聪明的人都能意识到“周雪”这个人不便再提,邵崇肆适时地止住了这个话题,转而感兴趣地问:“新婚燕尔,晏少心情如何?” 这个话题其实也没有多好,但似乎没触碰到晏城的底线,只见他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点愉悦:“不错。” “啧啧啧,春风满面。”古来有话人生三大喜事,其中一事就是洞房花烛夜,邵崇肆猜这厮高兴是因为没人会拿某样关乎童真的事儿笑他了,“我听说陈家姑娘温温吞吞的,特别好拿捏,是不是啊?” 晏城笑意未达眼底,想了想,抿唇:“关你屁事。” “别啊,问问都不行?” “”不行,对你嫂子客气点。 话虽然是这么问, 但其中的曲曲折折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 都是男人,都懂男人的心,白月光如朱砂痣啊。 随随便便就娶了别人哪里会真的收心。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留在酒吧了。 啧, 苦酒入喉, 都是心酸泪啊。 直到快凌晨十二点半, 晏城漾起桃花眼,从沙发上站起,穿了外套,“走了。” 大概是某种男性惯有的藏在骨髓深处的直男癌作怪,又大概是为了反驳最初的那个“婚后想通被拿捏住”的关乎家庭地位的问题,他脚步一顿,扬了眉不假思索地:“我媳妇,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邵崇肆象征性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接着,便是大家不太相信后的嘻嘻闹闹。 还没闹起,阿泰推门而入,“老板,警察来了。” 是扫黄。 有人报案,说洱馆里涉嫌卖淫。 至于是谁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作为洱馆的老板,晏城只得跟警察走一趟。 邵崇肆眼睁睁地看着人被带走。 “”然后在阿泰的“肆哥你快去帮帮我老板”的视线下跟着去收拾烂摊子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半夜两点。 陈锦瑶的电话亮起。 紧随其后的就是苹果专有的铃声。 在静谧的房间里就显得特别吵。 十几秒后,它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 床上的人动了动,沉吟片刻,慢吞吞地将胳膊从被窝里移出来,盲人摸象似的往床头柜的方向摸索过去,窗帘是双层的,现在拉上的是薄纱款的,皎洁的月光照进来,泄下一室银光,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地晃人。 睁着惺忪的眼,瞄了眼来电显示。 被吵醒后的情绪当即涌上心头,无奈地闭了闭眼,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瞧着这誓不罢休的样子,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声音带着点沙哑。 未料,对方比她更沙哑,沙哑中带着疲惫。 晏城:“喂,老婆。” “嗯,什么事?”陈锦瑶尽量让自己有耐心。 通话过程中突然安静了数秒。 晏城抚了把脸,摸着因为熬夜长出的刺人的胡须,特沧桑道:“我现在在警局,需要你来保释。” 陈锦瑶:“你犯什么事了?” “涉嫌卖淫。” 陈锦瑶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样督尼一样,当即炸毛,垂下脑袋急急忙忙地将敞开的浴袍给拢上,却又因为动作太急,扯上这边那边又拉下,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她护住自己,双颊绯红,咬着唇抬眸瞪他:“你出去啊!” 听起来像是恼羞成怒,可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或许更像是被羞赧占据心头后的小撒娇。 晏城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把眼睛闭上,出去。”陈锦瑶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了旁边的抱枕,非常不客气地砸过去。 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系好的宽松浴袍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只圆润白皙的肩头,半遮半掩的。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她抬起头,耳根红地透彻,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红唇微启,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晏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本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第三十一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解锁密码一大串, 而他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 被窝里的陈锦瑶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自认为在干坏事的晏城下意识地抬起头屏住了呼吸,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即便如此, 可即便他把动静降到了最低 陈锦瑶还是醒了,她是被自己的尿意及突如其来的肚子的抽痛给痛醒的,醒来后蜷缩起身子一个转身,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因为困倦难挡, 她其实还心存侥幸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结果手慢条斯理地往被子底下屁股所在的位置一摸,好嘛,暖烘烘的被窝让她彻底心凉。 脑子还是懵懵的, 细白的手臂伸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的同时,陈锦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踩上了拖鞋就要往浴室里冲,眼懒懒地一抬, 往前一瞥,就望见了倚靠在墙上的脸上打着白光的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晏城,乍然看到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有这样一道身影, 陈锦瑶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在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出声,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床上, 等看清楚了人反应过来后, 她一股火就蹭一下直接燥起来了, “半夜站那儿吓人,你有病啊!” 这一吼,没憋住劲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滚滚而来。 陈锦瑶脸色一变,当即再也顾不上这些,也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咻一下如离弦之箭冲进了浴室。 门被砰地一声用力甩上。 才从被骂有病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晏城:“????” 从小就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小少爷何曾听过有人当着他的面儿凶巴巴地吼他还骂他,他当即眯起了眼,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而算盘盘到了一半,手里的陈锦瑶的手机如烫手山芋似的提醒他:是他不对在先。 电视剧里还演了,家庭矛盾从偷看另一半手机开始。 而且,他不睡觉站在这里也确实是挺惊悚的。 沉默半晌。 晏城决定先出击,他走到浴室门口,斜靠在那儿,表情无辜地敲响了门:“你手机密码多少?” 也几乎是在他话出口的同一时刻,已经坐在马桶上的陈锦瑶开始意识到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很尴尬地出不去了,浴室里还有点水蒸气留下的白雾,闷闷的,好不容易意识回笼,她“啊”了一声,“干嘛?” “霍祁东加你微信,刚好被我撞见了。”男人清了清嗓子,说的理直气壮,“我现在要拉黑他,你同意吗?” 话音一落,有了长达五秒的安静时间。 这么漫长的反应让晏小少爷不是特别高兴,“你在犹豫?”他这样问,语气里衍生出了带危险性的威胁。 “没有。”陈锦瑶微微蹙眉,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同意,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她把密码报出来,晏城如愿解锁,并迅速拉黑霍祁东,他和陈锦瑶看法一致,这种事情就得做的干脆利落点。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夜雨渐停,再没有淅淅沥沥的声响。 窗帘外面的城市闪着它在深夜独有的光。 如果洱馆尚在营业,恐怕也会在这五光十色中拔头筹。 陈锦瑶纠结了数秒,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洗澡,你给我拿换洗的衣服。” 闻言,晏城作为直男的第一反应是‘卧槽你自己没手麽’,随后挑起眉,“大半夜醒来就是洗澡?” “你不是也洗了?”陈锦瑶回怼回去。 差不多沉默了三四分钟,就在陈锦瑶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门外的男人忽地低笑出声。 他慢悠悠地喊了声“喂。”,嗓音暗哑,勾起的唇瓣意味深长,继而,他似笑非笑地开黄腔:“我要是不洗澡,现在你应该被我摁着滚床单,而不是这么有力气且趾高气昂地指挥我替你做事情。” “” 等过了年,冬天即将远去。 而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来临之际,种种迹象表明,晏城现在是提前进入发春的时候了,行动上是稍有克制,但也没有克制地太明显,言语上早就不管不顾,放飞自我,没羞没臊地把这种话说的理所当然。 好在,经过睡前的一番交流,陈锦瑶也没了最开始的矫情,顶多是烫了耳根红了红脸,但肯定会呛回去,况且此时此刻的她仿佛是有尚方宝剑在手,挑衅了撩拨了也不用负责任:“啊,反正我现在也醒了” 满满的全是暗示,暗示到让门外的晏城莫名热了血。 “所以,你可以去给我拿衣服了吗?” “嗯。”他懒懒地垂下眼来。 卧室的大灯打开,亮堂堂的。 衣柜中间部分的抽屉被拉出来,里面摆放着的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裤,或性感或可爱。 小小的,让刚熄了火的男人又窜出了火苗。 “”某根才紧绷起来的弦像是要爆炸了。 晏城几乎不敢多看,随便拿了一条后,就匆匆往浴室赶。 浴室的门并没有被反锁,他敲了一下,里面就传来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进来”,这突如其来的能够互相随意闯入浴室的行为让晏城心头一跳。 可以说是非常大胆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却又在夺门而入的时候嗤嗤闷笑道:“我觉得我可以再洗一次澡,和你一起。”把皮搓掉了也没关系。 陈锦瑶抬起头,巴巴地望着似乎是开始蠢蠢欲动的男人。 灯光并不朦胧,她苍白的脸色也着实吓了晏城一跳,吊儿郎当痞里痞气准备日天日地的形象瞬间敛去。 “你”你了好半晌没你出完整的话来。 四目相视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陈锦瑶咧开嘴凄惨一笑:“嗯,我大姨妈来了。”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晏城面无表情,“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麻烦把床单换了,谢谢。” 这真是一个不消停的夜晚。 而且还一点都不美好。 晏城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婚前婚后的巨大落差让他免不了唠叨几句,“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怀念有保姆的日子。” 想当初,这些琐碎的东西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哪曾想,里面的陈锦瑶跟长了对兔子耳朵似的,“晏城,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不会换床单的男人正把床铺搞地一团糟。 “你娶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所以家务咱俩必须得分担。” 闻言,晏城抿紧了唇,没再吱声。 他心想,如果陈锦瑶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他悲惨的战况后还能有勇气说出家务活分担做的话,他就认输。 十五分钟后。 晏城察觉到花洒关上后,匆匆逃到了客厅。 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而从浴室出来的目睹了一片狼藉的陈锦瑶表情皲裂了一下,勉强将皲裂了的表情修复好后,她维持住了面上的淡定,拖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勉勉强强将狗窝收拾成人窝后,她才不管把烂摊子丢给她的人去哪儿了,自顾自地先钻进被窝,准备珍惜这离天亮的最后三小时。 然后,晏城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进来了。 扔给她一个充好电的暖宝宝。 “我给你冲了杯红糖姜茶。”万能的百度教他如何在撒手不管一件事后成功地负荆请罪。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尘埃落定。 陈锦瑶在小口抿了红糖姜茶后,不忘瞥眼看他:“不会的话也别急着转移视线,你可以学的。” 顿了顿,笑眯眯地补充:“我可以教你。” 晏城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负隅顽抗:“不用。”我不学。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霍祁东和晏城的不对付,是在大学的时候开始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模模糊糊的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是出于嫉妒,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而否认不了的是,霍祁东这个人自负又自私。他特别善于将自己伪装成正义者,本质上却是心胸狭窄阴暗而狡诈。 他看不惯晏城,所以只要是晏城拥有的或者是晏城喜欢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抢过来。 抢成功后,耀武扬威,洋洋得意。 比如说周雪,周雪最后选择嫁给他,他觉得是他赢得最体面的一次,只不过,渐渐的,他又隐隐约约地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长久以来的不对付会形成一种惯性。 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跑出来,他就见不得晏城在失去挚爱后现在还能过地这么好。 半夜加陈锦瑶微信,还以熟稔的语气附加于验证消息,霍祁东必须得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在看到晏城和陈锦瑶岁月静好时,他就萌生出了这种想法,他和陈锦瑶有很多共同好友,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其实并不难,半夜加她是种暧昧。 而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到天亮,等天亮了陈锦瑶的通过。 以陈锦瑶之前对他的喜欢,这太容易了。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微信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在他试着再去加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 下一瞬,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晏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本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第三十二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封闭狭小的空间内, 依稀能够听见让周围温度不断攀升的喘息声, 或轻或重, 或急或缓, 昏暗的环境下再配合着快要锣鼓喧天的心跳声,已经足够让两具年轻的身体心猿意马。 陈锦瑶涨红着脸,大脑整个放空。 她现在完全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弹不了,而晏城贪婪地攻城掠地, 陈锦瑶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正将她团团围住, 活像是要把她给吞噬掉似的。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晏城似是有所察觉,眼睫颤了颤, 眸子微睁, 睁开一道缝,继而又闭上紧随其后勾着她的舌不放, 搁在她后脑勺的大掌还稍稍使了点劲儿。 等到退无可退, 陈锦瑶也干脆地闭上了眼。整个过程, 她从奋力反抗到无力妥协再到全力反攻。 男女之间啊, 干柴烈火下最容易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 空间太小, 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 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 鼻尖碰着鼻尖, 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并没有。 相反的,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然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而他方才有所动作时也是清醒地很,一点都没醉,大概是气氛刚刚好,适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里时,蓦然地情不自禁,笑够了,晏城拔了钥匙,下车锁车。 他开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脚下生风,奔向电梯。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这会儿,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门前,双手插兜,垂着眸盯着蹲在墙角给督尼喂猫粮且只拿一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陈锦瑶,“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问! 陈锦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继续盯着正在进食的督尼,时不时地还上手撸两把,眼神却放了空。 “有什么好害羞的。”晏城见她别扭到底也不为难她,但该拆穿的还是得拆穿,“迟早的事儿。” “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脸红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转过头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语气不是特别友善,甚至像是在发脾气。 但晏城却从中听出了撒娇,对望数秒,他故意拖长了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笑着调侃道:“纸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来咬死他。 别扭是两个人相处过程中的催化剂。 因为有了这种催化剂,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了点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又特别重要。 给他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相处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无声息的,让人抓也抓不到。 陈锦瑶薄脸皮下的别扭情绪还未消散,她抱着督尼进了卧室,企图利用督尼这个电灯泡来缓解她和晏城独处时的尴尬,但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督尼就已经被晏城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客厅。 他看到她震惊的目光时,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经道:“督尼打呼噜,会吵到我。” 陈锦瑶比他扔猫时更加面无表情,一个劲儿地涂着睡眠面霜,异常平静的,“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床头灯一灭,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银白色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洒下几条银光。 “我觉得婚姻需要点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来,意思很直白。 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抒胸臆。 陈锦瑶难得地没钻进他怀里,背对着他,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她只要再稍稍往外侧一侧,估计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缩头乌龟。” 他翻了个身,躺平:“我现在又不会怎么你。” “”陈锦瑶,“呸!” “呸什么呸,端正态度,别胡乱怀疑我,有问题解决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必须得承认晏城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捂着被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陈锦瑶终于舍得放下她的矜持,破罐子破摔似的转过身挪进男人的怀里。 蹭了蹭,又嗅了嗅,然后施舍似的:“行吧。” 晏小少爷不满地哼了哼:“嗤,真是能耐了你。” 陈锦瑶扬了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半夜。 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后来逐渐下大后,就像有细小的冰雹打在窗上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屋内不见一丝光线。 大概是大补的羊肉汤起了作用。 晏城开始浑身发热,有股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窜,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醒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七八分钟后,他从床上坐起。 开起暖黄色的床头灯,生无可恋地盯着不远处发了会儿呆,没过多久,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垂着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陈锦瑶,半露着肩,肩膀及脖子处的几道红印是他们睡前闹的一回啃上的,倒也没闹到底,他在临门一脚时放过了她。 当时已经很晚了, 他要是真闹了她恐怕现在床铺还在咯吱响。 而她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 “”姑且当作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但他现在十分后悔!!!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 下过这一阵大的,就又淅淅沥沥起来。 这种淅淅沥沥听起来很温和,也容易平复比较躁动的心绪,晏城半眯起眼,套上外衣去客厅抽了根烟。 督尼特别乖地蹲在他脚边,他猛吸一口时差点被呛着,烟圈吐出,他的思绪开始飘了飘:睡前闹的时候,陈锦瑶差点被他弄哭了,他觉得自己得了魔怔,或者说像极了变态,居然觉得她哭地很可爱,并且想让她哭地更厉害些。 这场固定协议下的婚姻,其实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抽完烟,回到卧室。 晏城洗了个温水澡,这才彻底浇灭了羊肉汤带来的躁动,羊肉大补,更补的是加到里面的药材。 他觉得,他的岳父岳母对他有什么误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赶巧了。 陈锦瑶的手机亮起的时候晏城刚好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肩膀腹肌等地方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比较昏暗的情况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就显得格外夺目,晏城眯了眯眼,走过去,眼睛耷拉着,视线随意一扫。 是条微信的验证消息。 ――瑶瑶,我是霍祁东。 晏城还赖在厨房里,尽添乱。 “水果端出去,听到没!”陈锦瑶横他一眼,也不想给他半点面子,准备炒菜前终于是忍无可忍,用力推搡了他几下,“你在这儿严重妨碍到我了。” 这算是她的再次强调,第一次让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钟前。 晏城磨了磨牙,灵活地侧过身没让陈锦瑶推到,余光往外一扫,就扫到客厅里的三剑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瞧。 对视数秒后,三人迅速别过脸c低下头c望向天花板。 “”可见,陈锦瑶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觉得做事要做全套。”晏城抿了抿唇角。 他这突然起来的且没头没尾的话果然让陈锦瑶愣了愣,把洋葱丝装到盘子里后,她微侧着仰了仰头:“嗯?” 下一秒,晏城俯身低头凑向她。 唇瓣触碰到软绵绵的脸颊。 鼻尖也避不了地碰着,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遗憾的是,稍触即分,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心头,晏城眸子微眯,瞳孔里的光被拉暗了一寸,有点不过瘾。 “好了。”他故作镇定地说。 然后,在陈锦瑶不算友好的目光下尴尬对望了几秒,转身带着水果拼盘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第三十三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 帝都连下了几天的雪。 道路两旁的树枝被压弯了腰,沥青路面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车轱辘碾过, 留下两道明显的印迹, 就像是新开辟一条的专供车辆在雪天行驶的小路。 下午四点半, 陈锦瑶结束了在诊所的工作, 脱掉白大褂,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就下班了,路过值班室时侧过脸微微勾了勾唇和值班护士打了声招呼。 这是她的诊所,口腔诊所, 她是个牙医。 毕业后就将自己所学的专业利用到工作上了。 拉开玻璃门,刚到外面,就被小刀似的寒风刮地一个哆嗦,陈锦瑶跺跺脚,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小跑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她原本以为是晏城打来的,没想到是她妹妹陈锦琳。 “姐!”陈锦琳似乎很兴奋, 大嗓门惊天动地。 骤然听到这声大喊时让陈锦瑶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是咋咋呼呼的。” 陈锦琳显然不想理会她的说教,自顾自的说些她听都听不懂的话:“姐, 你可真牛逼。” “牛逼什么?”她开了暖气, 单手握住方向盘。 “姐夫啊, 姐夫是不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了?”陈锦琳现在正是爱玩的年纪,经常跟着她同年龄段的好友出去浪,她毕竟年轻,跟已经与上流圈子隔绝了的陈锦瑶不同,她享受于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姐,你知道现在在外面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这是背后说我坏话了? “他们都说你是母老虎,严格把控住了姐夫,咱妈还在我面前夸了你,说你是驭夫有道。”顿了顿,才稍稍压下她的大嗓门,神秘兮兮地,“姐,你是不是趁姐夫睡觉的时候把他手机里的暧昧对象的号码都拉黑了啊?” 陈锦瑶:“”这太冤了。 也只有亲妈亲姐妹才会觉得那是驭夫有道。 确定传言不是在妖魔化她? 号码拉黑,在她眼皮子底下拉黑的也只有周雪一个人,陈锦瑶鼓了下腮,隐隐约约的,她开始阴谋论了。 所以她说,晏城就是个神经病,脑子没长全的神经病。 突如其来的糟心感毁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顺路去聚德楼买了晚饭。 回到家后将其放在鞋柜上面,陈锦瑶弯下腰在玄关处换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平时她从外面回来,防盗门一有风吹草动,督尼就算再高贵再国王范儿,也会慢吞吞地走过来在她腿边绕几圈以示欢迎的,可今天没有,陈锦瑶甚至放慢了动作,还叫了几声它的名字。 “别叫了。”张扬嚣张的声音募地响起,还带着点不知道谁给他的洋洋得意,“小畜生在我手上。” 闻言,陈锦瑶闭了嘴噤了声,慢条斯理地踩上拖鞋。 “你这老婆当的是一点也不称职,好歹回了家第一句也应该是‘老公,我回来了’,而不是督尼督尼的。”晏城懒洋洋地半开玩笑地控诉,还没控诉结束,突然就转移了话题,难得温柔,“别动,安分点。” 陈锦瑶从玄关处走出来进入客厅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晏城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督尼,以绝对的力量摁住它并正在给它剪锋利的爪子。 郁气散了不少,她微微眯起眼来。 日常的人猫大战渐渐停歇,督尼现在对晏城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都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选择妥协和谐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弄好了就洗手吃饭。” 她四点半下的班,现在差不多五点了。 食不言寝不语。 其实陈锦琳说的关乎她是母老虎的传言,应该不单单是拉黑其他女人电话号码这种事儿引发出来的。 洱馆停业后,已经过去快一星期了,晏城还真的说到做到,在家快快乐乐地做他个家庭妇男,每天懒懒散散无欲无求,就知道和督尼培养所谓的“父子情”。 浪天浪地的晏小少爷突然沉寂不出去浪了,这情况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麽!再然后,人们的探究心理让他们不断往下推测,推测出的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晏城结婚了,结婚代表着有老婆有约束了。 再配合着‘她拉黑晏城手机里的女性联系人’的流言。 坐实了她母老虎,也坐实了晏城他怕老婆是孬种。 虽然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莫名其妙地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确实是挺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甚至是和戳了脊梁骨一样。 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还好,知道了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晚饭后。 在客厅里站着走着消了会儿食。 等感觉差不多了,晏城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侧着脸盯着电视,看着体育频道上播的体育新闻。 陈锦瑶走过去,抬腿踢了踢尊贵的小少爷,“起开,给我点位置。”这么长的沙发,他笔挺挺地一躺,全占了。 晏城唇角翘起来,吹了声口哨:“你可以趴在我身上。” “我也可以踩在你肚皮上跳舞。”她说。 无声的对望,气氛安静了一会儿。 “唉。”晏城深深地叹了口气,从躺改为正常的坐,“怕了你了,喏,让给你躺。” 不贫嘴就会死噢!陈锦瑶翻了个白眼,挨着他坐下,“你最近一直不出去社交让我很惶恐,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家就有警察找上门,就因为怀疑我谋杀亲夫。” “”这个话题进行地太突然,突然到让晏城有些措手不及,“谁说我没出去社交的?” “我就是比你晚出门比你早回家而已。” 这无从作证,陈锦瑶无言以对:“” 冬天夜幕降地早。 窗外是城市的五光十色,窗内是头顶亮堂的灯光。 晏城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倒吸了口气:“哎,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你知道?”陈锦瑶不算惊讶,“你是该知道的。” 帝都世家也就这几个。 她借着和晏城结婚彻底离开了那圈子,晏城确没有。 陈锦瑶思忖片刻,反问:“你有什么想法?” “过好自己的生活呗,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男人和女人的思想到底还是有所差别,即便能猜到真相,男人会觉得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可女人不同,女人乐衷于斤斤计较。 而陈锦瑶恰好特别地小肚鸡肠:“我是母老虎吗?” 晏城眼皮懒洋洋地抬了抬,摇头。 “那他们说我母老虎就是在毁我声誉。” “好像有点道理。”他听进去了。 陈锦瑶:“所以?” “都听你的。”晏城眯起眼睛。 这回答,陈锦瑶很满意,但是有一点她也必须提醒他:“晏城,你或许了解霍祁东,但你肯定不了解女人。” 女人啊,尤其是像周雪一样的女人,就这件事上看,就看出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了。 说不定,就准备和你死缠烂打的。 陈锦瑶当然不会做一些西斯底里的蠢事儿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嫁给晏城。 因为就晏城神经病的程度,他犯下的蠢事肯定一箩筐。 而她,作为他的同盟,作为他的妻子,作为协议书上一条绳上的人,还得给他犯下的蠢事擦屁股。 最可怕的是,晏城居然还一副聪明一世的模样。 “”果然只是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啊。 陈锦瑶叹了口气,突然起身,站到晏城跟前,单脚抬起,膝盖撑住沙发面,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晏城。 晏城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揽过她的细腰。 然后扬了扬眉故意一使劲把人往怀里摁,陈锦瑶一时不察就坐到了晏城的大腿上,两人距离变近,抬起眼睫对上眼的时候,若有似无的气氛悄悄展开。 如果继续安静下去,任由氛围驱使着,则很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躯体接触下的对望极具危险性。 “上次你不是说带我去见你朋友吗?”陈锦瑶开口。 暧昧瞬间一哄而散,晏城抿了抿唇,觉得有点可惜,喉结轻滚了两下,他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几个朋友?” “两三个。”他的酒肉朋友多,但知根知底的交了心的其实也就那几个。 陈锦瑶点点头,一把捧起晏城的脸:“那行,这周日让他们上家里吃顿饭。” 两个人亲昵地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 “我需要人把话放出去。”她这样说。 晏城嘴角一弯,挑了挑眉:“?” 陈锦瑶轻笑:“比如把晏小少爷收拾地服服帖帖的陈锦瑶其实是个特有人格魅力的贤妻良母。” “再比如其实是你臣服于我的石榴裙下并心甘情愿地要和我组成模范夫妻的。”她歪了歪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深,“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担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 陈锦瑶涨红着脸,大脑整个放空。 她现在完全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弹不了,而晏城贪婪地攻城掠地,陈锦瑶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正将她团团围住,活像是要把她给吞噬掉似的。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晏城似是有所察觉,眼睫颤了颤,眸子微睁,睁开一道缝,继而又闭上紧随其后勾着她的舌不放,搁在她后脑勺的大掌还稍稍使了点劲儿。 等到退无可退,陈锦瑶也干脆地闭上了眼。整个过程,她从奋力反抗到无力妥协再到全力反攻。 男女之间啊,干柴烈火下最容易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空间太小,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鼻尖碰着鼻尖,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第三十四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枕边的督尼喵呜了一声, 起身后踏着优雅的步伐钻进被窝, 最后索性整个身子就横跨在她脖子上, 当起了自动发热的围脖,尾巴晃了晃,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别闹了督尼。”陈锦瑶很无奈。 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静了好一会儿, 晏城说:“周超那上不了台面的鳖孙我迟早找人弄了他。” “周超是周雪的堂弟?”撸了两把猫后, 她清醒了不少, 啪一下开了床头灯, “你舍得?” 凌晨两点的城市已经陷入了沉睡。 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 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 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 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 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 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 像是场闹剧, 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唯独陈家,是自己找上门的。 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 只是陈家人不知道的是, 现在的陈锦瑶已经不是过去的陈锦瑶了。 洱馆要歇业一段时间。 这是往好听的说的,直白点,就是被封了。 周超反咬一口的速度太快,当时措手不及的扫黄确实是扫到的,而晏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背锅侠。 陈锦瑶不太明白当初追周雪追的沸沸扬扬怎么就能这么快地化为凉薄甚至嘲讽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猜测,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亦或是劣根性。 “所以你可以扔下那只蠢猫过来保释我了吗?”晏城坐在审讯室,长腿笔直地伸着,“啧”了一声后抬手扯了扯领带,脖子扭动两下,耐心终于耗尽。 “不能。”陈锦瑶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情感关怀上的自觉。 ‘我说一,我媳妇不敢说二’,在邵崇肆他们面前放出的大话这会儿正呈立体音效不绝于耳。 偏偏这邵崇肆狗皮膏药一样还就在一旁。 晏城:“”嘶,脸有点疼。 大概是拒绝地太干脆导致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陈锦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深更半夜的让女士出去你觉得这绅士吗?反正都在里面了,再呆几个小时也没关系。” 顿了顿,安抚道:“耐心点,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行吧。”晏城垂了眼妥协,语气漫不经心。 挂了电话,邵崇肆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淡辩不出任何情绪后,倒是想识相点不问太多的。 可就是嘴欠,控制不住好奇心:“嫂子来吗?” 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晏城翘起二郎腿,拢了拢眉,嫌弃地别开脸,过了会儿,才把胸口的这口气撒了出来,语气有点冲,“不来。” 闻言,邵崇肆惊奇地挑了下眉,这结果还真没想到。 揶揄的视线太过灼热,安静片刻,晏城舔了舔唇,欲盖弥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她别来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都没听到啊。”他不吃这一套。 “”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就跟扇人耳光一样,特别让人不爽,晏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个眼神睥睨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关你屁事!!! 邵崇肆挑了下眉,转移话题,“要不,我捞你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后半夜帝都开始下雪,最开始是零星的小雪,落地即化,渐渐的渐渐的,就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等城市由黑夜转为白昼,最先唤醒沉睡中的人们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是皑皑积雪带来的反光。 瑞雪兆丰年,今年大概会是个吉祥年。 大雪封路也不好出门,所以陈锦瑶是特意等雪下小了,楼下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干净了才出门的,那会儿已经九点了,她站在窗台望了眼外面,窗户稍稍开了一条缝,就被刺骨的寒风钻了进来,脚边的督尼就蹭着你不断地撒娇,陈锦瑶垂眸看它一眼,抬腿戳了戳它。 “我得去接你爸了。”她说。 出门前,再侧耳倾听了外面呼啸着的冷风。 她抿了抿唇,还是进了衣帽间给晏城拿了件羽绒外套。 陈锦瑶赶到市中心附近的警局时,都快十点了。 她化了个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点。 寻到停车位,挂档熄火,解开安全带,弯腰拿上副驾驶座上的羽绒服和手提包,下了车后正逢绿灯,就小跑着冲向马路对面,直奔警厅大门。 “你好,警察同志。”跑地多了难免大喘气,“我是来找人的,昨天进来的,叫晏城。” 陈锦瑶姗姗来迟的行为引起晏城强烈的不满。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闻声缓缓抬眼,见到是她后没带任何犹豫地就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呢?” 郁结于心后,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讽刺。 “”陈锦瑶自觉理亏,倚在门口没说话。 不过,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红了的眼眶,黑了的眼圈,冒出的短胡茬,凌乱的头发等等等等,最终汇聚成了他憔悴的面容。 房间内还提供暖气,不至于让他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冻死在这儿,外套就是件西装,能顶个毛用。 “外面下雪,路况不好。”陈锦瑶走过去,把羽绒服递给他,“手续我都办了,可以走了。” 晏城穿上衣服,半弯着腰开始拉拉链,“是是是,老婆的命价值千金,出行必须保证安全。”大概是着急,这拉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受到了阻碍,霉运一来一箩筐,跟他作对似的,卡在接头处,怎么也搞不好,“啧。” “起开。”手背被轻拍了一下。 他撇撇嘴直起身子,还算听话。 陈锦瑶低着头,专心致志,零星的碎发软松松地耷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几秒后,吱啦一声,拉链直接拉到最顶端,磕到他下巴,功成名就,她离开半步:“好了。” “嗯。”喉结上下滚了滚,晏城低吟。 “洱馆封多久?”道路两侧被银装素裹的大树c建筑不断倒退,陈锦瑶双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厢里放着舒缓心情的英文歌,很安静,静地让整个空间都尴尬起来,她眯起眼忍不住问了一句。 晏城的经济来源就在洱馆。 晏家有继承人,所以压根就不干涉他的职业。 他想做个闲散的酒吧老板,就让他做了。 反正洱馆生意不错,赚的足够让他挥霍的。 晏城单手支在车窗上,脑袋靠着手掌,侧过脸看向陈锦瑶,须臾,唇角漾开,笑了笑,“一个半月吧。” 陈锦瑶点点头,“有什么要做的吗?” “什么?”他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闭上眼,懒洋洋道:“有啊,做家庭妇男。” “”吓到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晏城:“我靠你养了。” 陈锦瑶静默片刻,没答。 沉默是最好的拒绝。 晏城也回过味来,募地睁开眼,问:“你不乐意?” “嗯。”不乐意。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晏城作大惊失色状,夸张地很。 陈锦瑶抽空瞥他一眼,弯了弯唇,“养不起。” “” 一路上的氛围很不错。 等红灯的时候,晏城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雪打过来的,来电显示足够显眼,亦或是晏城有意给她看的,反正陈锦瑶斜了一眼随意一扫就扫到了。 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陈锦瑶漆黑的眼里掺了点星光,脸带笑意,冲晏城挑了挑眉,薄唇微启:“你接啊。” 这类似得了绝症的凄惨模样把晏城吓得够呛,他生理课没学好,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痛经会是这样恐怖的。 滚烫滚烫的暖宝宝贴在肚子上不管用,晏城抱着她用他那炙热的掌心轻轻柔柔地揉压着她的下腹也不顶用,自醒来后陈锦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无精打采,蜷缩着痛苦地呻吟,更可怕的是,都这种半死不活的状况了,她居然还‘身残志坚’地挣扎着要起来上班。 “”晏城完全不钦佩她的敬业精神,他慢悠悠地眯起眼,磨了磨牙,随后一把锁了陈锦瑶的喉,以绝对的力量把陈锦瑶重新压到床上,随意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裹到陈锦瑶身上,直把她裹成完全动弹不了的粽子后他才彻底放了心,一个翻身,翻到被迫笔挺挺躺着的陈锦瑶的身上,一上一下,就两个指尖的距离,正对着面刚好能望进对方漆黑的眸子里。 陈锦瑶懵了两秒:“??????” “当劳模很光荣?”男人因为刚睡醒没多久,嗓音还微微沙哑着,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后,就从陈锦瑶身上滚了下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他盘腿坐到一旁,耷拉着乌压压的眼睫,“打个电话请个假不会吗?” 语气莫名地有点怼,刻薄兮兮的。 刻薄结束后,他起身,爬下了床,踩着拖鞋来到窗前。 而她的手机,锁屏密码他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看来不仅仅是锁屏密码。 解了锁之后里面的东西晏城也是一清二楚的。 在陈锦瑶的瞠目结舌之下,晏城很快地就找到了她诊所的座机号码,抬眸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拨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第三十五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没没有。”不过也差不多, 她正忙着和昨天值班的同事聊八卦呢, 小刘被这样一揶揄,就结结巴巴起来了, 确实是有被抓包时的心惊肉跳, 她平时真不这样,好半晌, 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扯了扯嘴角, 道:“那个陈医生, 你丈夫来了。” 顿了顿,“我们拦不住, 他现在就在你办公室里。” 闻言, 陈锦瑶眉梢一挑,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来前台的目的,滞留了数秒,点头离开。 小高跟触碰到地面时还发出有节奏的砰砰砰的响声。 小刘目送她进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诊所里的人都知道陈锦瑶在前不久结婚了,还是相亲结的婚,这种类似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就随便和一个聊的来的人闪婚的行为偶尔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更何况, 陈医生和她的相亲对象连婚礼都没有办, 扯了证度完蜜月后也不见她丈夫来诊所接过陈医生一次,久而久之,他们就自动将陈锦瑶的婚姻归入了失败的档案中,平时休息闲聊时对此话题也开始渐渐地避而不谈了。 职场的生存法则:对领导的私生活探究要适可而止。 只是不放到明面上来讨论,也总会有人在心底有一点小想法的,小刘在大学时见惯了美女配野兽的例子,她偶尔就会带着点小阴谋的黑暗心理想,是不是陈医生的丈夫长得不是特别帅,所以陈医生才不让他出来见人的。 手机叮地一声,屏幕亮起。 是同事小李的回复。 小李也挺会抓重点的,或者说像她们这种刚踏入社会的人都喜欢抓同一个重点:陈医生的老公帅吗? “帅啊!!!”小刘悄悄低下头,摁了语音感叹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有点痞有点妖的。” 小李: “嗨哟,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啊,反正又高又帅吧。” 肤浅的她现在已经换了个阴暗面的揣测,比如是因为丈夫长得太可口,陈医生想金屋藏娇? 指尖浮在屏幕上方,小刘想了想,还是敲下了字: 一个不紧不慢, 一个似乎风风火火。 听到动静,懒懒地坐在办公椅上打游戏的晏城抬了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陈锦瑶穿白大褂的样子。 或者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锦瑶在工作中的模样。 刚刚进她办公室时,路过诊疗室,诊疗室的门的上半部分是有一块方形区域用透明玻璃装着的,他停在那里,驻足片刻,眯起眼盯着里面的场景看了一会儿。 女人半弯着腰站在牙科椅旁,亮堂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眼睫低垂,有细碎的头发搭在她脸颊,大概是有点痒,她还微微偏了头,在自己肩膀是蹭了蹭,动作居然和督尼有几分相似。 就像是在欣赏一部默剧,明明没有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吸引住了晏小少爷的目光,让他消了浮躁。 有那么一瞬间,他惊艳于陈锦瑶的温和淡然。 白大褂是过膝的长度。 穿在陈锦瑶身上时就越发显得她身材高挑。 除此之外,也衬出了她身上的另一种气质。 她在家总是特别散漫,懒洋洋的把自己蜷缩成猫,现在麽,举手投足间尽是干练,就连秀气的眉宇间也是冷冷清清的,给人以距离感,但好像也更带感了。 夹在两指间的烟都只剩烟屁股快烧到手了还不知道,下一秒,晏城就被烫到了,“嘶”地一声将视线转移到手上,抖了烟,将其扔进垃圾桶。 再抬头时,陈锦瑶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你怎么来了?” “”晏城有点窒息,但还是以一副跩地跟个二百五似的坐姿,高昂起他高贵的头颅,微微眯起眼:“啧,听你这语气,我怎么觉得你不欢迎我呢?” 非但没有半点惊喜,还不加掩饰地就开始嫌弃。 “好歹也应该热情洋溢地过来拥抱我啊。”他似笑非笑。 陈锦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神经病,“少浑,好好说话。” 阳光悄悄透过身后的窗台跨过绿色的小盆栽倾洒而入,迫不及待地照在他们身上让他们都沐浴在光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烟味,闻不惯的人觉得有点臭。 互相对望下倒是安静了一会儿。 须臾,晏城从椅子上站起来,顺便还嘚瑟着撩了把头发,下巴一昂,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能来干什么,这不到饭点了,约你吃个饭麽。” 陈锦瑶抬睫多看了晏城一眼,轻轻地嗤了一声。 大概是察觉到陈锦瑶在家和在外面有两幅面孔,且在外的面孔过于冷淡,晏城靠着办公桌,笔直的长腿交叉着,他咬了咬后槽牙,心生不爽,“你这样不行啊。” “不行什么?”她拿起茶杯,去接了杯开水。 沉默片刻。 晏城控诉她:“你对我们的婚姻应该要有种态度。”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了。 大概是陈锦瑶对他太冷淡刺激了他骨子里的逆反心理。 再由逆反心理发展为此时此刻的促膝长谈。 说到底,也是他的逆反想拨乱反正。 不过,这说法可真新奇。 特别是出自晏城的口中,更是新奇到无以复加。 陈锦瑶对着茶杯里的开水吹气,感兴趣地挑了下眉。 “就比如现在,我兴高采烈地到你诊所”男人忽然顿住,似乎是在整理语言,“我就有两个目的,一在你的地盘上宣誓你的归属权,二是约你吃饭培养感情。” 第一个目的像是黄狗撒尿圈地盘儿,第二个目的,晏城自认为是今后他俩相处中必须要提上日程的。 “你看,我对咱们的婚姻至少是积极主动的。”他说。 在陈锦瑶还没来得及开口辩驳之前,晏城再次打断了她,拧着眉头自顾自地说:“从你推开门进来到现在,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你就是在消极怠工。” “” 这一顶大帽子,扣到她头上还真容易。 陈锦瑶并不觉得自己不积极不主动,她只是讲究顺其自然,至于晏城指控的她见到他时眼里没有惊喜,她只能说被小刘提前告知之后,短短的一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设防,况且,她不喜欢别人擅自进她的办公室。 “你现在像个怨夫。”陈锦瑶客观给出评价。 晏城愣了一下,眼尾悄悄往上一勾,不置可否。 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开始耍流氓:“以上说的你没正眼看过我,对比昨晚你羞涩地在我身下瑟瑟发抖,落差实在太大,我承受不了这落差,当然怨了。” “”闻言,陈锦瑶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地个满脸通红。 什么叫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个屁啊!!! 她搁下茶杯,砰地一声响。 “去吃饭。”语气有点冲,恼羞成怒了。 晏城:“别害羞啊。” 这场本该上升到更高层次的“促膝长谈”到底还是没能长谈成功,被这样一插浑,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他们之间也确确实实是存在问题的。 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凉了的白口水。 虽然能解渴,但挨不过它没味道。 以另一种平平淡淡的形式存在,连夜都过不了。 它所拥有的矛盾是隐性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磨平了的因为爱情而结合起来的婚姻更岌岌可危,协议上的条条框框又不是刀枪不入的捆仙绳,更比不上情感上的联系。 今天没说清,可能就会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大爆发。 粉饰太平也终归不是真太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店。 在吃地窸窸窣窣各种酸爽的时候,还不忘继续方才在诊所里没聊完的话题,不过不是深奥的婚姻。 而是黄狗撒尿圈地盘。 晏城说是得有来有往,他都在她诊所溜了一圈了,“等洱馆重新开业,我带你去看看我打的天下。” “”陈锦瑶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也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好半晌,点点头,顿了几秒,她忽地笑开来,敲敲桌子,“哎,以后我就是洱馆的老板娘了。” “嗯,老板娘。” 大概半个小时后。 就在他们在谈论下午各自要干嘛,晚上去哪儿吃饭的时候,陈锦瑶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 电话里要表述出来的意思很清楚,是让他们小两口晚上回陈家吃顿饭,有提前去拜年的意思,陈父陈母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居然打算在春节期间去度假。 出行前的一场家宴,说是非出席不可。 “你这通知地也太晚了,好歹提前几天通知啊。” 陈母笑了笑:“度假也是刚决定的。” “”陈锦瑶无言以对。 她开的是扩音,旁边的晏城听着这一问一答,四仰八叉地靠进椅子里憋笑憋地格外辛苦。 可谁又知道,这居然是场非传统意义上的“鸿门宴”。 回答她问题的明显不是晏城。 陈锦瑶眼睛里都要眯出泪来了,百无聊赖地翻了半个身,做了几个拉伸筋骨的动作后,又往暖和的被子里缩了缩,电话那端的晏城正冷静地向她解释事件全过程。 枕边的督尼喵呜了一声,起身后踏着优雅的步伐钻进被窝,最后索性整个身子就横跨在她脖子上,当起了自动发热的围脖,尾巴晃了晃,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别闹了督尼。”陈锦瑶很无奈。 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了好一会儿,晏城说:“周超那上不了台面的鳖孙我迟早找人弄了他。” “周超是周雪的堂弟?”撸了两把猫后,她清醒了不少,啪一下开了床头灯,“你舍得?” 凌晨两点的城市已经陷入了沉睡。 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第三十六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而她的手机, 锁屏密码他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看来不仅仅是锁屏密码。 解了锁之后里面的东西晏城也是一清二楚的。 在陈锦瑶的瞠目结舌之下,晏城很快地就找到了她诊所的座机号码,抬眸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拨了过去。 诊所正常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刚好是七点四十分,还早,不过一般情况下,值班护士小刘和小李都会提前去开门,她们俩是合租的,为了方便上下班, 住的地方走路的话离诊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特别近。 这会儿小刘刚打开卷闸门,哗啦上升后就听到前台电话响了, 她以为会是提前来预约的病人,结果怎么也没想到, 会是给她发工资的人的请假电话。 “我老婆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来上班了。” 然后, 在她尚处于震惊模式中没反应过来时,连“喔喔知道了”都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耳边立体萦绕着的“嘟嘟”声让小刘浮想联翩。 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就不舒服了? 我的天,忍住放声尖叫的冲动, 小刘瞬间就涨红了脸, 觉得自己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夜雨下过之后, 原本以为是会放晴的。 哪曾想,会又下起雪来,不是落地即化的小雪,拉开窗帘从泛了点水雾的窗户望出去,能瞧见雪绒花。 晏城把手机扔还给陈锦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薄唇微勾,想当然地在理所当然:“这几天你就在家休息,反正诊所是你开的,直接翘班也没关系。” “再说后天就周末了。”他一本正经地补充。 “”陈锦瑶不敢苟同,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片刻,她说:“你以为我是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天天在家养老的生活?你去照照镜子,你都胖了,胖了就不好看了。” 这种故意用来激将的话,晏城理都不想理。 事实上,洱馆重新开业在即,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去主持大局的,这样算来,他也没多少日子在家撸猫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扯了扯陈锦瑶耷拉在枕头上的长发,蹙着眉非常强硬地换了个话题:“你之前生理期好像也没这么痛苦啊?” 陈锦瑶“嘶”了一声,摇头甩开晏城在她秀发上作乱的爪子,“绝大多数还是这么痛的。”不怎么痛只是在少数,或者说是没痛到让她无法熬下去的地步。 晏城手上的动作一顿。 俊眉一蹙,就蹙地更深了。 他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等会儿去医院看看。” “不用。”陈锦瑶又把脑袋从被子里顶出来,稍稍扬起下颚,“熬过今明两天我就活过来了。” 晏城的眉头变地更紧了点。 很显然,他是不同意陈锦瑶的说法的。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薄唇撇了撇,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理由来劝她放弃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死扛的想法。 “这治标不治本。”晏城捏住陈锦瑶的下巴。 大拇指还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两下。 陈锦瑶虽然挣脱不开,但仍旧能够义正言辞:“我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 这类症状,最好的是中药调理。 调理的周期比较长,还得天天喝苦药。 闻言,晏城嗤地一声冷笑:“你只是个牙医。” 陈锦瑶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珠:“” “你说这句话让我怀疑你的牙医资格证都是买的。” “” 好在,有肚子饿了的咕噜声打破了僵局。 突然安静下来后,咕噜声就格外抢镜。 晏城懒懒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再转回视线看了眼被大姨妈折磨到瑟瑟发抖的陈锦瑶,他抿紧唇,下意识地把她当做是病人,还是虚弱地需要人悉心照顾病人。 事有轻重缓急,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填饱肚子。 “我去给你做早饭。”他先妥协,放弃和她周旋。 心里却暗戳戳地盘算着:如果陈锦瑶还选择死扛到底,他就直接把人给扛到医院。 冰箱里还有几袋速食肉包馒头之类的。 放锅里蒸一蒸就好了,也算简单。 陈锦瑶“噢”了一声,看起来还挺乖,但下一秒就让晏城觉得这都是假象,“我想喝热腾腾的粥。” “用电饭煲就行,你先把米洗了,记住米要放少一点,水要放多一点。”她还知道教他,使唤他起来更是出乎意料地得心应手:“喝点暖的我会好受一点,家里有土豆丝吧?可以再炒个土豆丝配粥。” “”晏小少爷逐渐开始面无表情。 深色的眸光渐渐沉淀起来,眼角跳了跳,他默默咬了咬后槽牙,打心底地认为陈锦瑶是在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晏城微微眯起眼,投之以极其危险的眼神。 看架势好像是要不管不顾,直接把痛经的陈锦瑶搓一顿。 好半晌,他穷凶极恶的眼神才有所收敛,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换衣服。 在生死线上徘徊的场景,陈锦瑶没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她也能拖着虚弱的身躯巧舌如簧地给要造反的晏城来场素质教育。 奈何她现在忙着做生意。 就在她点完自己想吃的早餐后,手机就亮了起来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微信消息不断。 是以前在她这边拔过蛀牙的客人。 这会儿找上她是想给她带生意来的。 陈锦瑶的口腔诊所就开在大学城附近。 平时来看牙的占大多数的也都是在校大学生。 和正规医院还是有所不同,虽然说她的诊所也是有营业执照等规范类的证件的,但她诊所的生意主要还是以在他们这里做过牙修过牙的病人的推荐为主。 信任她口腔诊所的,一般都会带着他们想纠正牙齿或者是蛀牙严重的同学朋友过来。 她的工作微信上,也几乎都是来来往往的她经手过的病人,他们有什么问题也会直接在这儿上面找她。 季晓: 季晓: 陈锦瑶想了一下,认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别人都给自己介绍生意了,她也该卖点面子给她。 会便宜一点,但不会便宜太多。 至于价格对方能不能承受,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矫正牙齿不比蛀牙,并不是非做不可的。 陈医生: 打完字,下腹又是一阵抽痛。 热流袭来,让他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翻个身,从笔挺挺改为蜷缩住的侧躺,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眸子微眯,盯着已经穿戴整齐意气风发的晏城发了会儿呆,“你干嘛穿地跟要出门似的。” 晏城转过身,定定然地看向她。 静默着对视了数十秒,他才懒懒地开口,以一种‘你居然好意思问’的深沉语气:“我是要出门。” “我收回给你做早饭这句话,楼下有家早餐店不错,我去买点回来,还能保证种类丰富。” 说完,还知道刻意停顿几秒,营造氛围。 “炒土豆丝?”男人似乎有些不屑,转而又鼓了下腮,淡淡道:“你也不怕我把厨房给炸了。” 陈锦瑶:“”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空间太小,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鼻尖碰着鼻尖,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并没有。 相反的,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然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而他方才有所动作时也是清醒地很,一点都没醉,大概是气氛刚刚好,适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里时,蓦然地情不自禁,笑够了,晏城拔了钥匙,下车锁车。 他开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脚下生风,奔向电梯。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第三十七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 压着股气, 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过了会儿, 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 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而晏城体热, 是个发热源,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 抱久了之后, 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 她一如往常, 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磨蹭了没多久,再往外走,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 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 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 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阿泰也跟着笑了笑,干脆把最近听到的八卦全都托盘而出:“听邵哥说,因为周超,霍祁东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东现在都待在老宅,连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诉,结果现在成圈里笑柄了。”后半句话说出口时,阿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第三十八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 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 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她抬起头,耳根红地透彻, 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红唇微启, 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 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 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 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 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 晏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 都有一种劣根性, 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 或者说是本性。 这可真是要死了,晏城懒懒地眯起眼,“啧”了声。 他把督尼放到猫窝,停足半刻,走到沙发那儿,翻翻找找,找出遥控器,犹豫了两秒后,坚定地关了电视。 晏小少爷心想,明天看一次重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卧室里的陈锦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长睫微颤,细白的手臂伸出来,来回摸着,去摸身体乳的瓶子,被打断的护肤活动她还想继续。 冬日太容易干燥了,皮肤一干燥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在此之前,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把门反锁了好。 陈锦瑶够到瓶子,将其放到视线能触及的地方,继而蠕动着慢吞吞地将浴袍带系上,结果刚系到一半,陈锦瑶怎么也没想到,晏城居然会去而复返再次闯了进来。 她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锁门。 “” 陈锦瑶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 此时此刻,她心里莫名就涌现出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感觉,被摁在了板上的待宰的羊羔。 她蹭一下地想爬起来改被动为主动,至少要把自己的防御系统给打开,哪曾想,膝盖一扣就扣到了她刚系好的浴袍带上,它又散开,刹那间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陈锦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下一秒,生无可恋地选择了她唯一能走的后路,笔挺挺地趴下,卷起被子,掩去乍现的风光。 卧室内,啪地一声,亮堂堂的灯光突然消失,转而改为较为昏暗的橘黄色的小灯,也偏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罪魁祸首晏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躺躺到陈锦瑶的身侧,转过脸,漆黑的眸子饱含深意地盯着她看,好半晌,他低笑出声,发自胸腔的笑声满是愉悦。 “陈锦瑶。”他连名带姓地喊她,后半句需要斟酌的话滞留在齿间,几秒后,“你有点可爱啊。” “我觉得你对我的夸奖并不是诚心诚意的。”陈锦瑶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警惕性极高。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男人在床上捡好听的话说给女人听时,要特别注意花言巧语背后的利益链。 而且,陈锦瑶真的是对“可爱”两个字有所怀疑。 就因为她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男人挑了挑眉,想了想后开口道:“嗯,刚刚你连续两次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其实挺蠢的。” “”你怕是想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然而。 事情是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的陈锦瑶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就像是督尼一样,迷迷糊糊地就被撸着背,同时大脑渐渐放空,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着:孤男寡女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行为的可行性绝对有待商榷。 以及,绝对要警惕男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献殷勤。 因为她刚刚涂抹身体的举动,晏城主动揽活,说是能给她后背抹点身体乳,他知道后背那块区域她自己不好弄,男人言辞诚恳,还一身正气,并且还以她所不知道的能够去参加辩论赛的口才成功说服了她。 “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晏城清了清嗓子,眼神往别处飘了飘,“我要是真想乘人之危,也不会等到今天。” 陈锦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满脸提防。 可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住他后面的巧舌如簧。 晏城这厮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最后居然能让她傻不拉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慢吞吞地解开浴袍,褪下露出整个后背,还乖乖趴着任其折腾。 橘黄色的灯光下,陈锦瑶悄悄红了脸。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脊背,细腻的肌肤碰触到一点点粗糙就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慢条斯理的,晏城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陈锦瑶蹙了蹙眉,说:“你随便涂两下就行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突然俯身盖在她身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呵”地一声轻笑,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陈锦瑶整个人都颤了颤,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下一秒,她就同煮虾一般,彻底地红到冒烟。 “晏城,你手往哪儿放呢!!!”陈锦瑶气急败坏。 事情的发展像是超乎了预想期,又好像本就会这样发展。 细细碎碎的吻尽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晏城哑着嗓子,“我查了一下,治疗痛经其实还有个法子。”顿了顿,半带诱导性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闻言,陈锦瑶想也不想:“我不要。” “嘶。”她推着他的手臂,“你你轻点。” 晏城只觉得去了半条命,挑了挑眉,装作没听到,他微微喘息着,拨开她的长发,垂下头亲她泛红的脸颊,她面若桃花,眸子里水盈盈的,看地他心头一颤,他绷紧下颚,抿了抿唇,低声哄她:“老婆,我们”做吧。 后两个字因为突然响起的门铃而被堵在喉咙口。 不得不承认,晏城此刻的内心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它们不仅践踏着他不断加速跳跃的心脏,还乐颠颠地高歌一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时运不济。 被欲望支配的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挫败地将脸埋进陈锦瑶的脖颈里,蹭了蹭,数秒后,打算将其归于“听错了”的范围内。 不管是谁,就当他俩不在家。 晏城希望站在他家门口的人能懂得知难而退。 他吻了吻陈锦瑶的耳垂。 也不放,就打算继续下去。 然后,门铃又响了。 急促的,还不间断的门铃。 陈锦瑶喘着气,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推动:“门铃” “你听错了。”晏城绷着脸,义正言辞,“我没听见。” “”陈锦瑶一脸“你可醒醒”的表情,“是不是你叫你好兄弟过来一起看球赛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房子,隔音效果有点差啊。” 这话不假,晏城肃着脸表示同意:“确实。” 静默片刻,陈锦瑶叹气:“别确实了,去开门吧。” “我不去,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晏城半磕着眼睨她一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呢喃道:“你也不方便。” 大概是他俩磨蹭地太久。 磨蹭到门铃不再响了,外面骤然没了动静。 晏城眉梢一挑,眼尾一勾。 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然后,下一秒,陈锦瑶的手机就响了。 “”晏城咬了咬牙,扣着陈锦瑶的手不让她动。 僵持数秒后,“呵。”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波动,也能猜测到其波动的原因,陈锦瑶弯起眼藏住幸灾乐祸的笑意,抿了抿唇,安抚式地拍拍他:“来日方长。” “趁热喝。”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他瞥了她一眼。 陈锦瑶视线来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间扫射,数秒后,她挣扎着起来,曲起膝盖,不放走被子里的一丝暖气,懒懒地靠在床头上,眼一眯,“我还没刷牙。” 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陈锦瑶似乎感受到晏城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类似被她的话惊地倒吸了口凉气,事实上,她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她只是一本正经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 男人低垂着眼,乌漆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嗤了一声,像是在低笑,他用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问:“所以,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 抽痛归抽痛,但也不至于到断手断脚的地步。 随着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家里就只剩下陈锦瑶一个人了,她双手撑着盥洗台,贝齿轻咬着下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因为痛经而褪去血色的脸颊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染上了几抹若隐若现的红晕,就因为被晏城顺势用骚话调戏了一句,她就能感觉到自己双颊在不断升温。 大概真是年龄大了,已经大到了不经撩的地步。 她闭了闭眼,做了两下深呼吸,等胸口这种莫名的小悸动稍稍平复完后,她才开始面无表情地将牙膏挤到牙刷上,牙杯里盛上水,准备刷牙。 在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后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坐在床沿小口小口慢吞吞地喝完红糖姜茶后,陈锦瑶望着窗外的飘雪发了会儿呆,她思绪倒也没有飞太远,只是觉得这下雨下雪天,太适合把自己封印在床上了。 象征性地迟疑了两秒,陈锦瑶还是转身爬上了床,一溜烟儿地缩进还有暖意的被窝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督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卧室,她这会儿一躺下,它就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跑到她跟前,万分亲昵地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还喵呜喵呜地叫唤着。 陈锦瑶伸出手来给它顺毛,同样蹭它蹭回去,把它撸满意了它才肯消停,乖乖找个地方继续睡,尾巴一晃一晃的,算是解了母子俩一晚上没见的相思之苦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督尼真的好哄地不像话! 等待是个特别漫长的过程。 陈锦瑶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自然的困倦让她怕自己和督尼一样没心没肺地睡过去,她地毯式地搜索了右半边床,摸到自己的手机,摁亮解锁。 早在十分钟前,季晓的同学就给她发了好友申请。 大喇喇的新的好友出现在微信界面上,让人难以忽视,附加消息也是够直白:陈姐姐,我是季晓同学。 女人都不爱提自己的年龄,与年龄相关的,特别是会清清楚楚表明你年龄比较大的词汇都是她们的禁忌。陈锦瑶当然也免不了俗,也许是矫情了点,但比起这种类似拉近乎的姐姐,她更宁愿让别人叫她陈医生。 她点了通过,备注也直接就填“季晓同学”了。 陈锦瑶给她发了个可爱的小表情。 大约过了两分钟。 季晓同学: 和季晓替她问的问题一样。 陈锦瑶: 照片没有发过来。 季晓同学: “”这种话陈锦瑶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她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看在季晓的面子上,她当然也是能够理解学生党手头比较紧的状况的,她也和季晓说了会酌情优惠一点,可优惠总不能砍一半的钱吧。 季晓同学: 噢。 看这问话,就是知道矫正牙齿的具体收费情况了。 陈锦瑶眯了眯眼: 她真的是难得的有耐心了,还能继续周旋下去。 陈锦瑶: 季晓同学: 下腹抽地更疼了,生理期的女人本来就容易发燥。 特别是她还在饿着肚子的前提下,她此时此刻所有的心平气和都在逐渐消散,这是一场不太愉快的交涉。 陈锦瑶自我强调着自己开的是诊所,不是慈善机构。 然后,用着她最后的温柔打出了“真的不能了”五个字。 至此,对话框里开始了无尽的沉默。 陈锦瑶等了等,没等到回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第三十九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 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 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 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 根据周雪的性格, 陈锦瑶猜测,她是来兴师问罪了,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 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 她立即正襟危坐, 目视前方, 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 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 “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 挂断电话后, 直接拉黑了对方, 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 结果还不够, 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推搡还不醒,干脆转移战线去拍他的脸。 拍了没两下,手就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陈锦瑶愣住,瞪大了眼睛,用力抽了抽没抽动,反倒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男女之间的力量太悬殊,加上陈锦瑶本身重心就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城拉了过去,“啊”她吓得喊出声,随后就径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相撞时衣服沙沙作响。 “”羽绒服可真软,她抓错了重点。 晏城还知道护着她,右手掐住她的腰,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嗓音低沉还带着刚睡醒时沙哑:“不要着急,回家再热情。” 越搭腔就会越过分,陈锦瑶现在很了解他,所以以不变应万变,说句“放开”后保持沉默就好。 但他没放开,只说:“老婆,我要坦白从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陈锦瑶觉得晏城就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神经病。 偏偏,她还就信了那神经病的话。 结婚前,她就单刀直入地问过他:“你白月光,就是周雪出事了,然后打电话找你你会怎么办?” 他回答她:“不关我的事,她应该去找他丈夫。” “那要是她离婚了呢?”陈锦瑶步步紧逼。 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庭的人。” 虽然也有可能是男人嘴上说说的而已。但既然这样摊开了,陈锦瑶就选择相信他,她需要的是段婚姻,而不是爱情。 只要他能做到他说的那几点,她就觉得是完全一k的。 问话是假设,在没有碰到实际情况时,它能够被润色,然后被强推着往最好的方面发展。 但一旦碰上实际,可能就只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了。 所以,在晏城给周超安排工作时,陈锦瑶就觉得自己大概是信错了人,她还和晏城吵了一架,她记得晏城当时好像挺开心的,还跟她说:“别吃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确实,她现在知道了。 还知道地很彻彻底底。 知道之后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晏城给外人塑造了个痴情男配的形象,也不管别人是戴了什么样的有色眼镜来看他议论他,他都将痴情种进行到底, 可谁也料不到,这结果却是他在变着法儿耍霍祁东和周雪。 他们俩结婚了,他还故意喝酒买醉各种颓废,其实心里偷着乐呢,还暗戳戳地憋了个大招,彻底斩断和周雪的联系。 “老婆啊,你心疼我吗?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 “我其实早就想拉黑她了。” 说出这些话时,语气真的是又渣又贱的。 陈锦瑶抱着喵喵叫的督尼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淅淅沥沥及各种诉苦,她敛了笑意开始面无表情。 “我挺不明白的,你这样做吃力不讨好啊。” “而且就我现在整理出来的信息,莫名觉得你很渣。” 被热水冲刷着缓解了一身疲劳的晏城并不接受这项罪名:“先撩者先贱,你不懂。”顿了顿,“至于吃不吃力,以后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我这个失败者了。”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个结果我会很满意。” 陈锦瑶眯了眯眼:“你这像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是讨厌的人没有接触的必要。”晏城打断她,“周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霍祁东也不爱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第四十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自认为在干坏事的晏城下意识地抬起头屏住了呼吸,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即便如此, 可即便他把动静降到了最低 陈锦瑶还是醒了, 她是被自己的尿意及突如其来的肚子的抽痛给痛醒的,醒来后蜷缩起身子一个转身, 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因为困倦难挡, 她其实还心存侥幸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结果手慢条斯理地往被子底下屁股所在的位置一摸, 好嘛, 暖烘烘的被窝让她彻底心凉。 脑子还是懵懵的, 细白的手臂伸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的同时, 陈锦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踩上了拖鞋就要往浴室里冲, 眼懒懒地一抬,往前一瞥, 就望见了倚靠在墙上的脸上打着白光的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晏城,乍然看到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有这样一道身影, 陈锦瑶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 在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出声, 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床上,等看清楚了人反应过来后,她一股火就蹭一下直接燥起来了, “半夜站那儿吓人, 你有病啊!” 这一吼, 没憋住劲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滚滚而来。 陈锦瑶脸色一变,当即再也顾不上这些,也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咻一下如离弦之箭冲进了浴室。 门被砰地一声用力甩上。 才从被骂有病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晏城:“????” 从小就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小少爷何曾听过有人当着他的面儿凶巴巴地吼他还骂他,他当即眯起了眼,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而算盘盘到了一半,手里的陈锦瑶的手机如烫手山芋似的提醒他:是他不对在先。 电视剧里还演了,家庭矛盾从偷看另一半手机开始。 而且,他不睡觉站在这里也确实是挺惊悚的。 沉默半晌。 晏城决定先出击,他走到浴室门口,斜靠在那儿,表情无辜地敲响了门:“你手机密码多少?” 也几乎是在他话出口的同一时刻,已经坐在马桶上的陈锦瑶开始意识到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很尴尬地出不去了,浴室里还有点水蒸气留下的白雾,闷闷的,好不容易意识回笼,她“啊”了一声,“干嘛?” “霍祁东加你微信,刚好被我撞见了。”男人清了清嗓子,说的理直气壮,“我现在要拉黑他,你同意吗?” 话音一落,有了长达五秒的安静时间。 这么漫长的反应让晏小少爷不是特别高兴,“你在犹豫?”他这样问,语气里衍生出了带危险性的威胁。 “没有。”陈锦瑶微微蹙眉,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同意,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她把密码报出来,晏城如愿解锁,并迅速拉黑霍祁东,他和陈锦瑶看法一致,这种事情就得做的干脆利落点。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夜雨渐停,再没有淅淅沥沥的声响。 窗帘外面的城市闪着它在深夜独有的光。 如果洱馆尚在营业,恐怕也会在这五光十色中拔头筹。 陈锦瑶纠结了数秒,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洗澡,你给我拿换洗的衣服。” 闻言,晏城作为直男的第一反应是‘卧槽你自己没手麽’,随后挑起眉,“大半夜醒来就是洗澡?” “你不是也洗了?”陈锦瑶回怼回去。 差不多沉默了三四分钟,就在陈锦瑶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门外的男人忽地低笑出声。 他慢悠悠地喊了声“喂。”,嗓音暗哑,勾起的唇瓣意味深长,继而,他似笑非笑地开黄腔:“我要是不洗澡,现在你应该被我摁着滚床单,而不是这么有力气且趾高气昂地指挥我替你做事情。” “” 等过了年,冬天即将远去。 而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来临之际,种种迹象表明,晏城现在是提前进入发春的时候了,行动上是稍有克制,但也没有克制地太明显,言语上早就不管不顾,放飞自我,没羞没臊地把这种话说的理所当然。 好在,经过睡前的一番交流,陈锦瑶也没了最开始的矫情,顶多是烫了耳根红了红脸,但肯定会呛回去,况且此时此刻的她仿佛是有尚方宝剑在手,挑衅了撩拨了也不用负责任:“啊,反正我现在也醒了” 满满的全是暗示,暗示到让门外的晏城莫名热了血。 “所以,你可以去给我拿衣服了吗?” “嗯。”他懒懒地垂下眼来。 卧室的大灯打开,亮堂堂的。 衣柜中间部分的抽屉被拉出来,里面摆放着的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裤,或性感或可爱。 小小的,让刚熄了火的男人又窜出了火苗。 “”某根才紧绷起来的弦像是要爆炸了。 晏城几乎不敢多看,随便拿了一条后,就匆匆往浴室赶。 浴室的门并没有被反锁,他敲了一下,里面就传来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进来”,这突如其来的能够互相随意闯入浴室的行为让晏城心头一跳。 可以说是非常大胆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却又在夺门而入的时候嗤嗤闷笑道:“我觉得我可以再洗一次澡,和你一起。”把皮搓掉了也没关系。 陈锦瑶抬起头,巴巴地望着似乎是开始蠢蠢欲动的男人。 灯光并不朦胧,她苍白的脸色也着实吓了晏城一跳,吊儿郎当痞里痞气准备日天日地的形象瞬间敛去。 “你”你了好半晌没你出完整的话来。 四目相视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陈锦瑶咧开嘴凄惨一笑:“嗯,我大姨妈来了。”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晏城面无表情,“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麻烦把床单换了,谢谢。” 这真是一个不消停的夜晚。 而且还一点都不美好。 晏城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婚前婚后的巨大落差让他免不了唠叨几句,“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怀念有保姆的日子。” 想当初,这些琐碎的东西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哪曾想,里面的陈锦瑶跟长了对兔子耳朵似的,“晏城,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不会换床单的男人正把床铺搞地一团糟。 “你娶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所以家务咱俩必须得分担。” 闻言,晏城抿紧了唇,没再吱声。 他心想,如果陈锦瑶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他悲惨的战况后还能有勇气说出家务活分担做的话,他就认输。 十五分钟后。 晏城察觉到花洒关上后,匆匆逃到了客厅。 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而从浴室出来的目睹了一片狼藉的陈锦瑶表情皲裂了一下,勉强将皲裂了的表情修复好后,她维持住了面上的淡定,拖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勉勉强强将狗窝收拾成人窝后,她才不管把烂摊子丢给她的人去哪儿了,自顾自地先钻进被窝,准备珍惜这离天亮的最后三小时。 然后,晏城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进来了。 扔给她一个充好电的暖宝宝。 “我给你冲了杯红糖姜茶。”万能的百度教他如何在撒手不管一件事后成功地负荆请罪。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尘埃落定。 陈锦瑶在小口抿了红糖姜茶后,不忘瞥眼看他:“不会的话也别急着转移视线,你可以学的。” 顿了顿,笑眯眯地补充:“我可以教你。” 晏城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负隅顽抗:“不用。”我不学。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霍祁东和晏城的不对付,是在大学的时候开始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模模糊糊的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是出于嫉妒,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而否认不了的是,霍祁东这个人自负又自私。他特别善于将自己伪装成正义者,本质上却是心胸狭窄阴暗而狡诈。 他看不惯晏城,所以只要是晏城拥有的或者是晏城喜欢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抢过来。 抢成功后,耀武扬威,洋洋得意。 比如说周雪,周雪最后选择嫁给他,他觉得是他赢得最体面的一次,只不过,渐渐的,他又隐隐约约地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长久以来的不对付会形成一种惯性。 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跑出来,他就见不得晏城在失去挚爱后现在还能过地这么好。 半夜加陈锦瑶微信,还以熟稔的语气附加于验证消息,霍祁东必须得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在看到晏城和陈锦瑶岁月静好时,他就萌生出了这种想法,他和陈锦瑶有很多共同好友,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其实并不难,半夜加她是种暧昧。 而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到天亮,等天亮了陈锦瑶的通过。 以陈锦瑶之前对他的喜欢,这太容易了。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微信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在他试着再去加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陈锦琳隔着手机侃侃而谈,语气欢快,到最后才慢悠悠地来了句点睛之笔:“姐啊,我来陪你过年,你高兴不?” “”手机开的是扩音,陈锦瑶清楚地看到本就怨气横冲的晏城彻彻底底地黑了脸,怨怼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摁在地上使劲搓一搓,他亲手把她褪至腰间的浴袍给提上来,穿好,动作慢条斯理的,过程中倒吸了不少凉气,额间憋出细汗,最后凭借柳下惠附身的顽强毅力结结实实地将她的腰带系上了死结,力气之大差点将她的细腰给勒断,由细节可见,被硬生生打断后的晏城在这个时间段里到底有多不爽,陈锦瑶甚至不敢直视他快要喷火的眼睛,她心虚地垂着眼睫,抿了抿唇,压着嗓音分不清是不是违心,干巴巴地说了声“高兴”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第四十一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晏城似是有所察觉, 眼睫颤了颤, 眸子微睁, 睁开一道缝,继而又闭上紧随其后勾着她的舌不放,搁在她后脑勺的大掌还稍稍使了点劲儿。 等到退无可退,陈锦瑶也干脆地闭上了眼。整个过程,她从奋力反抗到无力妥协再到全力反攻。 男女之间啊, 干柴烈火下最容易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空间太小,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鼻尖碰着鼻尖, 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 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并没有。 相反的, 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 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 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 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 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 然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而他方才有所动作时也是清醒地很,一点都没醉,大概是气氛刚刚好,适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里时,蓦然地情不自禁,笑够了,晏城拔了钥匙,下车锁车。 他开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脚下生风,奔向电梯。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这会儿,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门前,双手插兜,垂着眸盯着蹲在墙角给督尼喂猫粮且只拿一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陈锦瑶,“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问! 陈锦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继续盯着正在进食的督尼,时不时地还上手撸两把,眼神却放了空。 “有什么好害羞的。”晏城见她别扭到底也不为难她,但该拆穿的还是得拆穿,“迟早的事儿。” “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脸红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转过头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语气不是特别友善,甚至像是在发脾气。 但晏城却从中听出了撒娇,对望数秒,他故意拖长了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笑着调侃道:“纸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来咬死他。 别扭是两个人相处过程中的催化剂。 因为有了这种催化剂,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了点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又特别重要。 给他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相处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无声息的,让人抓也抓不到。 陈锦瑶薄脸皮下的别扭情绪还未消散,她抱着督尼进了卧室,企图利用督尼这个电灯泡来缓解她和晏城独处时的尴尬,但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督尼就已经被晏城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客厅。 他看到她震惊的目光时,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经道:“督尼打呼噜,会吵到我。” 陈锦瑶比他扔猫时更加面无表情,一个劲儿地涂着睡眠面霜,异常平静的,“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床头灯一灭,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银白色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洒下几条银光。 “我觉得婚姻需要点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来,意思很直白。 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抒胸臆。 陈锦瑶难得地没钻进他怀里,背对着他,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她只要再稍稍往外侧一侧,估计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缩头乌龟。” 他翻了个身,躺平:“我现在又不会怎么你。” “”陈锦瑶,“呸!” “呸什么呸,端正态度,别胡乱怀疑我,有问题解决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必须得承认晏城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捂着被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陈锦瑶终于舍得放下她的矜持,破罐子破摔似的转过身挪进男人的怀里。 蹭了蹭,又嗅了嗅,然后施舍似的:“行吧。” 晏小少爷不满地哼了哼:“嗤,真是能耐了你。” 陈锦瑶扬了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半夜。 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后来逐渐下大后,就像有细小的冰雹打在窗上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屋内不见一丝光线。 大概是大补的羊肉汤起了作用。 晏城开始浑身发热,有股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窜,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醒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七八分钟后,他从床上坐起。 开起暖黄色的床头灯,生无可恋地盯着不远处发了会儿呆,没过多久,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垂着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陈锦瑶,半露着肩,肩膀及脖子处的几道红印是他们睡前闹的一回啃上的,倒也没闹到底,他在临门一脚时放过了她。 当时已经很晚了, 他要是真闹了她恐怕现在床铺还在咯吱响。 而她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 “”姑且当作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但他现在十分后悔!!!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 下过这一阵大的,就又淅淅沥沥起来。 这种淅淅沥沥听起来很温和,也容易平复比较躁动的心绪,晏城半眯起眼,套上外衣去客厅抽了根烟。 督尼特别乖地蹲在他脚边,他猛吸一口时差点被呛着,烟圈吐出,他的思绪开始飘了飘:睡前闹的时候,陈锦瑶差点被他弄哭了,他觉得自己得了魔怔,或者说像极了变态,居然觉得她哭地很可爱,并且想让她哭地更厉害些。 这场固定协议下的婚姻,其实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抽完烟,回到卧室。 晏城洗了个温水澡,这才彻底浇灭了羊肉汤带来的躁动,羊肉大补,更补的是加到里面的药材。 他觉得,他的岳父岳母对他有什么误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赶巧了。 陈锦瑶的手机亮起的时候晏城刚好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肩膀腹肌等地方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比较昏暗的情况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就显得格外夺目,晏城眯了眯眼,走过去,眼睛耷拉着,视线随意一扫。 是条微信的验证消息。 ――瑶瑶,我是霍祁东。 厨房里相携共事的两道背影看久了倒看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配合默契,空气里冒着淡淡的温馨感。 手肘撑在膝盖上,柴岳微微弯着腰,视线越过邵崇肆,掏出手机直接拍了照片,“这陈锦瑶有点手段啊。” “那也比周雪好。”阿泰向来耿直,却也耿直到没抓住重点,一直以来他对周雪的厌恶也都是表现在脸上的。 柴岳编辑好“这不是我认识的晏城”的文字把照片上传到朋友圈,再抬眸,舌尖绕了牙齿一圈,半开玩笑道:“你还小,不懂,要说带劲还是周雪带劲。” 说完,直接起身去往窗台,窗台上摆着的都是盆栽,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摸口袋的动作一顿,瞬间少了抽烟的欲望,转过身,像是雕塑般看向室内。 他好像知道陈锦瑶的手段高在哪儿了。 说出口会比较矫情,但这小窝确实是挺有家的味道的。 晏城还赖在厨房里,尽添乱。 “水果端出去,听到没!”陈锦瑶横他一眼,也不想给他半点面子,准备炒菜前终于是忍无可忍,用力推搡了他几下,“你在这儿严重妨碍到我了。” 这算是她的再次强调,第一次让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钟前。 晏城磨了磨牙,灵活地侧过身没让陈锦瑶推到,余光往外一扫,就扫到客厅里的三剑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第四十二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督尼摇着尾巴在客厅沙发上小憩, 卧室内,陈锦瑶被晏城不规矩的动作给弄醒,睁开惺忪的眼怔愣了片刻, 转瞬,翻了个身把晏城压在身下,过了一会儿,手掌撑着他的胸肌慢慢坐起, 大喇喇地跨坐在他小腹上, 肌肤相贴, 就隔了两块薄布轻轻柔柔地摩挲着,大清早的,太刺激了。 晏城眯起眼倒吸了口凉气, 呼吸渐渐带了喘。 心里悸动的同时忍不住咬牙在心底嗤道:真是要了命了! “自己去浴室解决。”陈锦瑶清醒地差不多了,知道他能够自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还伸出手拍拍晏城的脸, “精力再旺盛也不要像只发情小狼狗一样到处乱蹭。” 说完, 不带任何留恋地自个儿先起来去洗漱了。 晏城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跟个怨夫般一脸绝望, 长吁短叹:“唉,这婚结地真憋屈。” 他们的婚姻一步到位。 彼此都进入角色, 在“夫”与“妻”的角色中心照不宣地各司其职, 并尽量地让这组合起来的新家庭和谐美满。 比起因为爱情结婚, 他们俩都管自己的婚姻叫搭伙过日子, 该遵守的规则都签过字的,至于最后怎么样还是全靠自觉,目前的形势就还不错,已经渐渐步入正轨了。 唯独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儿要讲究循序渐进。 晏城理解这项,但他现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特别是在早上,再纯洁的思想也控制不住他最本能的身体反应。 “所以说分房睡啊。”陈锦瑶刷完牙,洗完脸,在涂抹水乳时从浴室探出小半个身子来,“再这样下去你会废掉的。” “”晏城给了她一个“你也知道”的眼神。 “你被抓时说你卖淫嫖娼时我差点就信了。” 晏城一头扎进枕头里,“噢,我差点也信了。” 毕竟就他们俩的蜜月而言,就等同于是俩友人一起组团出去旅个游,很纯洁,很寡淡,很佛系。 客厅里的督尼大概是听到卧室里有动静了。 跳下沙发后,直接跑到卧室门口喵呜喵呜地叫着。 男主人在家它就没了睡床的待遇,多多少少还是委屈的。 陈锦瑶走过去开了门,督尼见到缝就钻了进来,亲昵了一会儿后,直奔大床,她看它那么没良心,忍不住瞪了晏城一眼:“赶紧起床,出去吃完早饭后好去超市。” “去超市干嘛?”晏城撑着坐起来,随手撸了把猫。 “当然是去采购明天要用的食材啊!”陈锦瑶一脸莫名,去衣柜找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后又怡怡然地回了浴室,踏进去前,皱起眉多问了一句:“你都通知过你的朋友们了吗?” 这事,涉及到陈锦瑶所谓的幼稚的反击大计,晏城自然不敢忘,抬手扒拉了几下凌乱的头发,他点点头,“嗯。” 不过,他也实在是想不通,一个连早饭都要在外面吃的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要在厨房大显身手的? 这很不公平,可以说是相当不公平。 平时小两口都是通过外卖解决温饱问题的。 老实讲,晏城平时都没见过陈锦瑶在家下过厨,结果这首顿却是因为他的朋友们才有的,活像是他沾了他朋友们的光。 关键陈锦瑶还在自己面前嘚瑟,说千万别小看她,说不是她吹,说不当牙医的话她能够去五星级酒店的后厨混口饭吃,最后还说自己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这种话只会越听越气愤,晏城眼尾一挑,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于是,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的他向组织汇报了情况。 组织说:“你歇业在家这么多天都没做过饭,而我是个有工作的人,说到底是你这个家庭妇男做的不称职。” “”被反咬了一口,他只好乖乖闭了嘴。 即便如此,他在邀请邵崇肆他们时还是给足了陈锦瑶面子。 冬日的太阳格外温柔。 无论洒在哪里都没有进攻性,安安静静的像是在发挥它的装饰作用,也仅仅是漂亮夺目的“装饰品”而已。 天气好,又恰逢是在周末,超市里的人就特别多。 晏城很少逛超市,结婚后搬进新家时,被陈锦瑶拽着去过一次,去置办生活用品,再然后,就是这一次了。 为数不多的体验,也意外地感觉还不错。 但这种不错仅仅是维持在前面半小时内。 他较为懒散,慢吞吞地推着购物车跟在陈锦瑶身后,只是他再慢,也比不上陈锦瑶挑菜挑水果的乌龟速度,弯着腰挑挑拣拣来回比较,不催一下她都能在某一处生根发芽。 “随便买几样就行了,熟菜也行。”晏城微微眯起眼,小少爷不耐心的脾气出来了,“有口吃的给他们就不错了。” 陈锦瑶敷衍地“嗯嗯”了两声,动作不见加快。 “”从态度上就很过分。 沉默了一会儿,陈锦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撇过脸看向晏城,顺势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先去排队。” “我不。”晏城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她。 男人的嗓音沙沙哑哑的,透着股慵懒,给出的拒绝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他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整整齐齐有个屁用噢! 到排队结账时还不是要经历漫长的等待。 晏城弯下腰,半个身子支在购物车上,垂着脑袋,连眼睫都懒洋洋地耷拉着,看起来早就生无可恋地认命了。 他长得帅,举手投足间的每一帧画面都足够吸引旁边小姑娘们的目光,特别是在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香烟,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来叼在嘴上时,小姑娘们激动地小跳起来,频频侧目,她们的窃窃私语更是开始不加掩饰了。 打火机玩转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几秒后,倏地一停,却不是要点烟,晏城狭长的眼尾稍稍一扬,视线直愣愣地顿在陈锦瑶身后的架子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他舔了舔唇角,考量过后,抬手抓了几盒架子上的东西放入购物车中,抓了两次,大庭广众下没一点不自然。 小姑娘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大概是觉得尴尬,红着脸看了会儿晏城后,又把视线停留在他身旁的陈锦瑶身上,最后转过身去,互相推搡着往前结账了。 “”陈锦瑶别过脸抽了抽唇角。 过了一会儿,她没忍住,转过去看他的同时拿胳膊肘捅了他腰腹,眼一眯,不太友善地,“你拿这个干嘛!!!” 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跳脚下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晏城目光平静,黄腔绕了牙齿一圈,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吞了回去,然后,他淡淡道:“有备无患。”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 邵崇肆c柴岳还有阿泰如约到了他们家。 挺有上门做客的自觉的,都没有空手而来。 给他们开门的是晏城,门一开,外面的三个人齐齐一愣,内心深处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幻灭了。 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只手遮天浪天浪地的小少爷居然围上了卡通风格的蓝色围裙,没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握着的是一把亮到能反光的菜刀,菜刀面上还粘着绿油油的葱花。 “” “” “” 场面一度尴尬。 柴岳率先反应过来,挑了挑眉:“你这是要砍了我们?” “是啊。”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到一旁,让出条路来,没否认,龇了牙,“是挺想砍的。” 厨房里的陈锦瑶探出半个身体来,手里头剥着大蒜,跟邵崇肆他们打过招呼后,理所当然地,“老公,给客人倒茶啊。” 话音刚落,不等晏城脸色变臭,阿泰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立马跳了出来,“不用了嫂子,我们不渴。” 让直系老板给自己倒茶,想想都慎得慌。 晏城很满意阿泰有这种自觉性,招呼他们去客厅坐下后,凉飕飕的眼神似有若无地往另外两位好友身上一瞟。 柴岳瞬间正襟危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倒。” “我也是。”邵崇肆慢悠悠地跟着表态。 如此,晏城才算彻底放了心。 他是愿意配合陈锦瑶的有关模范夫妻的表演,所以才会围上围裙,也才会在安顿完好友后又回了厨房帮陈锦瑶的忙。 他们家客厅和厨房算是在同一空间内,该空间三分之二是客厅,三分之一是厨房,从客厅看过去,厨房里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所以当柴岳他们看着晏城站在陈锦瑶身边慢吞吞地切菜时,他们的惊讶远大于刚才进门的时候。 菜板上的菜被剁地不忍直视。 陈锦瑶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该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继续装下去,她移了移脚碰了碰晏城的小腿,晏城微弯下腰低下头:“嗯?” “你出去陪你朋友吧,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待会儿菜熟了端菜的时候我再叫你。”陈锦瑶压低声音。 晏城“嗤”地一声轻笑,勾着音:“过河拆桥?” “拆个屁。”陈锦瑶笑骂道:“对了,把洗好切好的水果拿出去。”她侧过脸,眼睛往那一瞟,昂了昂下巴示意他。 这种时候,他们俩的小互动在外面三人的眼里已经是上升到打情骂俏的高度了。 惊讶不足以形容他们仨。 此时此刻,该是见了鬼吧! 这怎么可能呢!!! 邵崇肆微微眯起眼,坐姿懒散,全程靠着沙发背,单手支着下颚看着右边厨房里的一切,不多时,玩味儿地勾起一抹笑。 虽然也是才了解到的消息, 他也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儿跟晏城说。 啧,不是说这陈锦瑶喜欢的是霍祁东吗? 晏城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把眼睛闭上,出去。”陈锦瑶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了旁边的抱枕,非常不客气地砸过去。 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系好的宽松浴袍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只圆润白皙的肩头,半遮半掩的。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她抬起头,耳根红地透彻,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红唇微启,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晏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本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第四十三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 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 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她抬起头, 耳根红地透彻,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 然后红唇微启, 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 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 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 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 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 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晏城发现, 他和其他男人一样, 都有一种劣根性, 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 或者说是本性。 这可真是要死了,晏城懒懒地眯起眼,“啧”了声。 他把督尼放到猫窝,停足半刻,走到沙发那儿,翻翻找找,找出遥控器,犹豫了两秒后,坚定地关了电视。 晏小少爷心想,明天看一次重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卧室里的陈锦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长睫微颤,细白的手臂伸出来,来回摸着,去摸身体乳的瓶子,被打断的护肤活动她还想继续。 冬日太容易干燥了,皮肤一干燥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在此之前,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把门反锁了好。 陈锦瑶够到瓶子,将其放到视线能触及的地方,继而蠕动着慢吞吞地将浴袍带系上,结果刚系到一半,陈锦瑶怎么也没想到,晏城居然会去而复返再次闯了进来。 她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锁门。 “” 陈锦瑶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 此时此刻,她心里莫名就涌现出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感觉,被摁在了板上的待宰的羊羔。 她蹭一下地想爬起来改被动为主动,至少要把自己的防御系统给打开,哪曾想,膝盖一扣就扣到了她刚系好的浴袍带上,它又散开,刹那间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陈锦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下一秒,生无可恋地选择了她唯一能走的后路,笔挺挺地趴下,卷起被子,掩去乍现的风光。 卧室内,啪地一声,亮堂堂的灯光突然消失,转而改为较为昏暗的橘黄色的小灯,也偏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罪魁祸首晏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躺躺到陈锦瑶的身侧,转过脸,漆黑的眸子饱含深意地盯着她看,好半晌,他低笑出声,发自胸腔的笑声满是愉悦。 “陈锦瑶。”他连名带姓地喊她,后半句需要斟酌的话滞留在齿间,几秒后,“你有点可爱啊。” “我觉得你对我的夸奖并不是诚心诚意的。”陈锦瑶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警惕性极高。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男人在床上捡好听的话说给女人听时,要特别注意花言巧语背后的利益链。 而且,陈锦瑶真的是对“可爱”两个字有所怀疑。 就因为她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男人挑了挑眉,想了想后开口道:“嗯,刚刚你连续两次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其实挺蠢的。” “”你怕是想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然而。 事情是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的陈锦瑶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就像是督尼一样,迷迷糊糊地就被撸着背,同时大脑渐渐放空,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着:孤男寡女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行为的可行性绝对有待商榷。 以及,绝对要警惕男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献殷勤。 因为她刚刚涂抹身体的举动,晏城主动揽活,说是能给她后背抹点身体乳,他知道后背那块区域她自己不好弄,男人言辞诚恳,还一身正气,并且还以她所不知道的能够去参加辩论赛的口才成功说服了她。 “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晏城清了清嗓子,眼神往别处飘了飘,“我要是真想乘人之危,也不会等到今天。” 陈锦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满脸提防。 可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住他后面的巧舌如簧。 晏城这厮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最后居然能让她傻不拉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慢吞吞地解开浴袍,褪下露出整个后背,还乖乖趴着任其折腾。 橘黄色的灯光下,陈锦瑶悄悄红了脸。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脊背,细腻的肌肤碰触到一点点粗糙就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慢条斯理的,晏城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陈锦瑶蹙了蹙眉,说:“你随便涂两下就行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突然俯身盖在她身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呵”地一声轻笑,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陈锦瑶整个人都颤了颤,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下一秒,她就同煮虾一般,彻底地红到冒烟。 “晏城,你手往哪儿放呢!!!”陈锦瑶气急败坏。 事情的发展像是超乎了预想期,又好像本就会这样发展。 细细碎碎的吻尽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晏城哑着嗓子,“我查了一下,治疗痛经其实还有个法子。”顿了顿,半带诱导性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闻言,陈锦瑶想也不想:“我不要。” “嘶。”她推着他的手臂,“你你轻点。” 晏城只觉得去了半条命,挑了挑眉,装作没听到,他微微喘息着,拨开她的长发,垂下头亲她泛红的脸颊,她面若桃花,眸子里水盈盈的,看地他心头一颤,他绷紧下颚,抿了抿唇,低声哄她:“老婆,我们”做吧。 后两个字因为突然响起的门铃而被堵在喉咙口。 不得不承认,晏城此刻的内心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它们不仅践踏着他不断加速跳跃的心脏,还乐颠颠地高歌一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时运不济。 被欲望支配的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挫败地将脸埋进陈锦瑶的脖颈里,蹭了蹭,数秒后,打算将其归于“听错了”的范围内。 不管是谁,就当他俩不在家。 晏城希望站在他家门口的人能懂得知难而退。 他吻了吻陈锦瑶的耳垂。 也不放,就打算继续下去。 然后,门铃又响了。 急促的,还不间断的门铃。 陈锦瑶喘着气,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推动:“门铃” “你听错了。”晏城绷着脸,义正言辞,“我没听见。” “”陈锦瑶一脸“你可醒醒”的表情,“是不是你叫你好兄弟过来一起看球赛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房子,隔音效果有点差啊。” 这话不假,晏城肃着脸表示同意:“确实。” 静默片刻,陈锦瑶叹气:“别确实了,去开门吧。” “我不去,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晏城半磕着眼睨她一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呢喃道:“你也不方便。” 大概是他俩磨蹭地太久。 磨蹭到门铃不再响了,外面骤然没了动静。 晏城眉梢一挑,眼尾一勾。 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然后,下一秒,陈锦瑶的手机就响了。 “”晏城咬了咬牙,扣着陈锦瑶的手不让她动。 僵持数秒后,“呵。”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波动,也能猜测到其波动的原因,陈锦瑶弯起眼藏住幸灾乐祸的笑意,抿了抿唇,安抚式地拍拍他:“来日方长。” 陈锦瑶让她再耐着性子等等。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陈锦琳隔着手机侃侃而谈,语气欢快,到最后才慢悠悠地来了句点睛之笔:“姐啊,我来陪你过年,你高兴不?” “”手机开的是扩音,陈锦瑶清楚地看到本就怨气横冲的晏城彻彻底底地黑了脸,怨怼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摁在地上使劲搓一搓,他亲手把她褪至腰间的浴袍给提上来,穿好,动作慢条斯理的,过程中倒吸了不少凉气,额间憋出细汗,最后凭借柳下惠附身的顽强毅力结结实实地将她的腰带系上了死结,力气之大差点将她的细腰给勒断,由细节可见,被硬生生打断后的晏城在这个时间段里到底有多不爽,陈锦瑶甚至不敢直视他快要喷火的眼睛,她心虚地垂着眼睫,抿了抿唇,压着嗓音分不清是不是违心,干巴巴地说了声“高兴”后 陈锦瑶忍不住心想:你怕是要被你姐夫给砍死! 挂了电话。 陈锦瑶再次安抚晏城,她鼓了鼓腮帮子,仰起头,笑眯眯地在他下巴处亲了亲。 但这并不管用,晏城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然后,她在晏城抓住她温存前不负责任地爬下床冲进浴室,照着镜子,会发现她现在还是一副被蹂躏过的娇俏模样,脸蛋红扑扑的,眼里也全是水,漂亮的眼尾稍稍一勾,就能勾地肝火旺盛的晏城再蹂躏她一回。 事实上,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跟进来的晏城就是这么想的。 陈锦瑶舀了两掌冷水拍在自己脸上,试图人工降温,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抬眸透过镜子望见倚在一旁的晏城后,她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冷水澡?” 甚至还想更幸灾乐祸地补一句:冷水澡有益身心健康。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补充,就听到晏城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将她压在了流苏台上,眼一眯,俯身低下头,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吮了一下。 他喘了一声,特有磁性特性感:“冷水澡没用了。” “”陈锦瑶心头一颤,差点软了腿。 晏城:“啧,快点出去,现在我得自力更生。” “”脑补了一下,大概是画面感太强,陈锦瑶本就人工降温没成功的脸颊倏地一下又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能把人给烧死,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涨红了脸,用尽全力推开他,瞪向他:“流氓。” 晏小少爷耸耸肩对此称呼不置可否。 “嘶。”下一秒,他就被踩了脚,在痛觉神经传达消息到位前,陈锦瑶就火速离开“作案现场”,只在晏城的视线中留下一个匆匆的落荒而逃的背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第四十四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解锁密码一大串, 而他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 被窝里的陈锦瑶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自认为在干坏事的晏城下意识地抬起头屏住了呼吸,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即便如此, 可即便他把动静降到了最低 陈锦瑶还是醒了,她是被自己的尿意及突如其来的肚子的抽痛给痛醒的,醒来后蜷缩起身子一个转身, 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因为困倦难挡, 她其实还心存侥幸闭着眼睛不愿睁开, 结果手慢条斯理地往被子底下屁股所在的位置一摸,好嘛,暖烘烘的被窝让她彻底心凉。 脑子还是懵懵的, 细白的手臂伸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的同时, 陈锦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踩上了拖鞋就要往浴室里冲,眼懒懒地一抬,往前一瞥, 就望见了倚靠在墙上的脸上打着白光的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晏城, 乍然看到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有这样一道身影,陈锦瑶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在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出声, 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床上, 等看清楚了人反应过来后, 她一股火就蹭一下直接燥起来了, “半夜站那儿吓人,你有病啊!” 这一吼,没憋住劲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滚滚而来。 陈锦瑶脸色一变,当即再也顾不上这些,也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咻一下如离弦之箭冲进了浴室。 门被砰地一声用力甩上。 才从被骂有病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晏城:“????” 从小就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小少爷何曾听过有人当着他的面儿凶巴巴地吼他还骂他,他当即眯起了眼,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而算盘盘到了一半,手里的陈锦瑶的手机如烫手山芋似的提醒他:是他不对在先。 电视剧里还演了,家庭矛盾从偷看另一半手机开始。 而且,他不睡觉站在这里也确实是挺惊悚的。 沉默半晌。 晏城决定先出击,他走到浴室门口,斜靠在那儿,表情无辜地敲响了门:“你手机密码多少?” 也几乎是在他话出口的同一时刻,已经坐在马桶上的陈锦瑶开始意识到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很尴尬地出不去了,浴室里还有点水蒸气留下的白雾,闷闷的,好不容易意识回笼,她“啊”了一声,“干嘛?” “霍祁东加你微信,刚好被我撞见了。”男人清了清嗓子,说的理直气壮,“我现在要拉黑他,你同意吗?” 话音一落,有了长达五秒的安静时间。 这么漫长的反应让晏小少爷不是特别高兴,“你在犹豫?”他这样问,语气里衍生出了带危险性的威胁。 “没有。”陈锦瑶微微蹙眉,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同意,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她把密码报出来,晏城如愿解锁,并迅速拉黑霍祁东,他和陈锦瑶看法一致,这种事情就得做的干脆利落点。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夜雨渐停,再没有淅淅沥沥的声响。 窗帘外面的城市闪着它在深夜独有的光。 如果洱馆尚在营业,恐怕也会在这五光十色中拔头筹。 陈锦瑶纠结了数秒,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洗澡,你给我拿换洗的衣服。” 闻言,晏城作为直男的第一反应是‘卧槽你自己没手麽’,随后挑起眉,“大半夜醒来就是洗澡?” “你不是也洗了?”陈锦瑶回怼回去。 差不多沉默了三四分钟,就在陈锦瑶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门外的男人忽地低笑出声。 他慢悠悠地喊了声“喂。”,嗓音暗哑,勾起的唇瓣意味深长,继而,他似笑非笑地开黄腔:“我要是不洗澡,现在你应该被我摁着滚床单,而不是这么有力气且趾高气昂地指挥我替你做事情。” “” 等过了年,冬天即将远去。 而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来临之际,种种迹象表明,晏城现在是提前进入发春的时候了,行动上是稍有克制,但也没有克制地太明显,言语上早就不管不顾,放飞自我,没羞没臊地把这种话说的理所当然。 好在,经过睡前的一番交流,陈锦瑶也没了最开始的矫情,顶多是烫了耳根红了红脸,但肯定会呛回去,况且此时此刻的她仿佛是有尚方宝剑在手,挑衅了撩拨了也不用负责任:“啊,反正我现在也醒了” 满满的全是暗示,暗示到让门外的晏城莫名热了血。 “所以,你可以去给我拿衣服了吗?” “嗯。”他懒懒地垂下眼来。 卧室的大灯打开,亮堂堂的。 衣柜中间部分的抽屉被拉出来,里面摆放着的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裤,或性感或可爱。 小小的,让刚熄了火的男人又窜出了火苗。 “”某根才紧绷起来的弦像是要爆炸了。 晏城几乎不敢多看,随便拿了一条后,就匆匆往浴室赶。 浴室的门并没有被反锁,他敲了一下,里面就传来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进来”,这突如其来的能够互相随意闯入浴室的行为让晏城心头一跳。 可以说是非常大胆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却又在夺门而入的时候嗤嗤闷笑道:“我觉得我可以再洗一次澡,和你一起。”把皮搓掉了也没关系。 陈锦瑶抬起头,巴巴地望着似乎是开始蠢蠢欲动的男人。 灯光并不朦胧,她苍白的脸色也着实吓了晏城一跳,吊儿郎当痞里痞气准备日天日地的形象瞬间敛去。 “你”你了好半晌没你出完整的话来。 四目相视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陈锦瑶咧开嘴凄惨一笑:“嗯,我大姨妈来了。”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晏城面无表情,“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麻烦把床单换了,谢谢。” 这真是一个不消停的夜晚。 而且还一点都不美好。 晏城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婚前婚后的巨大落差让他免不了唠叨几句,“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怀念有保姆的日子。” 想当初,这些琐碎的东西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哪曾想,里面的陈锦瑶跟长了对兔子耳朵似的,“晏城,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不会换床单的男人正把床铺搞地一团糟。 “你娶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所以家务咱俩必须得分担。” 闻言,晏城抿紧了唇,没再吱声。 他心想,如果陈锦瑶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他悲惨的战况后还能有勇气说出家务活分担做的话,他就认输。 十五分钟后。 晏城察觉到花洒关上后,匆匆逃到了客厅。 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而从浴室出来的目睹了一片狼藉的陈锦瑶表情皲裂了一下,勉强将皲裂了的表情修复好后,她维持住了面上的淡定,拖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勉勉强强将狗窝收拾成人窝后,她才不管把烂摊子丢给她的人去哪儿了,自顾自地先钻进被窝,准备珍惜这离天亮的最后三小时。 然后,晏城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进来了。 扔给她一个充好电的暖宝宝。 “我给你冲了杯红糖姜茶。”万能的百度教他如何在撒手不管一件事后成功地负荆请罪。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尘埃落定。 陈锦瑶在小口抿了红糖姜茶后,不忘瞥眼看他:“不会的话也别急着转移视线,你可以学的。” 顿了顿,笑眯眯地补充:“我可以教你。” 晏城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负隅顽抗:“不用。”我不学。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霍祁东和晏城的不对付,是在大学的时候开始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模模糊糊的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是出于嫉妒,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而否认不了的是,霍祁东这个人自负又自私。他特别善于将自己伪装成正义者,本质上却是心胸狭窄阴暗而狡诈。 他看不惯晏城,所以只要是晏城拥有的或者是晏城喜欢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抢过来。 抢成功后,耀武扬威,洋洋得意。 比如说周雪,周雪最后选择嫁给他,他觉得是他赢得最体面的一次,只不过,渐渐的,他又隐隐约约地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长久以来的不对付会形成一种惯性。 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跑出来,他就见不得晏城在失去挚爱后现在还能过地这么好。 半夜加陈锦瑶微信,还以熟稔的语气附加于验证消息,霍祁东必须得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在看到晏城和陈锦瑶岁月静好时,他就萌生出了这种想法,他和陈锦瑶有很多共同好友,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其实并不难,半夜加她是种暧昧。 而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到天亮,等天亮了陈锦瑶的通过。 以陈锦瑶之前对他的喜欢,这太容易了。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微信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在他试着再去加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 市中心有家酒吧,叫1401洱馆。 名字听起来挺修身养性的,也不吸引人。 但能进到里面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 据说,洱馆是缩小且具体了的独属于有钱人的花花世界。 有关猎物,有关猎人,不当真的情场,当了真的猎场,其中多的是纸醉金迷后的奢靡。 酒吧内,弥漫着的烟雾与五光十色交相辉映。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人们在舞池里有节奏地摆动身体。 男女相贴,摩擦扭动,尽情地释放或压抑或兴奋的情绪。 比起只在舞池里跳舞狂欢的,二楼某些包厢内的尺度就更大了,封闭的包厢给人以私密性,再被暖气充斥着后,燥热感就直线攀升,所以能上演一幕幕更为直白的挑逗。 牌局突然结束,难免会有几声不满的嘟囔。 等这几位纨绔牢骚发了一半,反应过来后悄悄抬眉瞥了一眼沙发正中间老神在在的晏城,突然就识相地噤了声。 长达三分钟的无话可说,剩下的只有躁动的音乐,这种连娱乐都没有的时间,太无聊也太难熬了。 玩了会儿手机,黄毛抬手摁了墙上的铃,叫了服务。 不多时,一群身着暴露却打扮精致的女孩们进了包厢。 除了叫铃的黄毛,剩下几位公子哥儿都蹙了眉。 “晏哥,你先挑啊?”黄毛带了点谄媚。 晏城借着暗黄并闪烁着的灯光,抬眸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须臾,侧过脸看向黄毛,眼微眯,食指轻敲着高脚杯的杯壁,意味深长道:“周超,才一个多月,酒吧就让你代管成这样,你是不是想让我进警局?” “不是,晏哥,现在酒吧生意更好了啊。”周超积极地凑过来,张牙舞爪地企图解释什么,“再说很多会所都是这种经营模式,也都很少见被查的啊?” 平时和晏城玩得比较好的公子哥儿听到这回答,一个鄙夷的目光扫过去,差点就气笑了。 这周雪的堂弟特么的就是个智障吧? “青楼的生意当然是好到夜夜笙歌的。”晏城垂着眼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更明显的是他压根就不接周超的这个茬,“我现在回来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代管了。” “该结的工资阿泰会结给你。”他索性一锤定音,慢条斯理地放回袖子,“带着你的这些姐姐妹妹们,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第四十五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手机开的是扩音, 陈锦瑶清楚地看到本就怨气横冲的晏城彻彻底底地黑了脸, 怨怼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摁在地上使劲搓一搓, 他亲手把她褪至腰间的浴袍给提上来, 穿好,动作慢条斯理的, 过程中倒吸了不少凉气, 额间憋出细汗, 最后凭借柳下惠附身的顽强毅力结结实实地将她的腰带系上了死结, 力气之大差点将她的细腰给勒断, 由细节可见,被硬生生打断后的晏城在这个时间段里到底有多不爽,陈锦瑶甚至不敢直视他快要喷火的眼睛, 她心虚地垂着眼睫, 抿了抿唇, 压着嗓音分不清是不是违心,干巴巴地说了声“高兴”后 陈锦瑶忍不住心想:你怕是要被你姐夫给砍死! 挂了电话。 陈锦瑶再次安抚晏城, 她鼓了鼓腮帮子, 仰起头, 笑眯眯地在他下巴处亲了亲。 但这并不管用,晏城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然后, 她在晏城抓住她温存前不负责任地爬下床冲进浴室, 照着镜子, 会发现她现在还是一副被蹂躏过的娇俏模样, 脸蛋红扑扑的,眼里也全是水,漂亮的眼尾稍稍一勾,就能勾地肝火旺盛的晏城再蹂躏她一回。 事实上,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跟进来的晏城就是这么想的。 陈锦瑶舀了两掌冷水拍在自己脸上,试图人工降温,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抬眸透过镜子望见倚在一旁的晏城后,她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冷水澡?” 甚至还想更幸灾乐祸地补一句:冷水澡有益身心健康。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补充,就听到晏城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将她压在了流苏台上,眼一眯,俯身低下头,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吮了一下。 他喘了一声,特有磁性特性感:“冷水澡没用了。” “”陈锦瑶心头一颤,差点软了腿。 晏城:“啧,快点出去,现在我得自力更生。” “”脑补了一下,大概是画面感太强,陈锦瑶本就人工降温没成功的脸颊倏地一下又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能把人给烧死,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涨红了脸,用尽全力推开他,瞪向他:“流氓。” 晏小少爷耸耸肩对此称呼不置可否。 “嘶。”下一秒,他就被踩了脚,在痛觉神经传达消息到位前,陈锦瑶就火速离开“作案现场”,只在晏城的视线中留下一个匆匆的落荒而逃的背影。 陈父陈母言出必行,居然真的选择了在春节出游,由此机智地逃避了繁琐的走亲戚过程。 而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怕陈锦琳这个拖油瓶在他俩中间发展为亮闪闪的电灯泡,影响他俩的“黄昏恋交响曲”,老俩口不太认真地思忖数秒后就以“和他们有代沟,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世界”为借口极其残忍地抛弃了陈锦琳,把陈锦瑶从出行名单中划掉 再然后,在家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一天的孤独后,陈锦琳因为不甘于和这个热闹的节日完全隔绝,特别是在感受到了夜晚来临时守着诺大别墅时不断席卷而来的恐怖感后,她便不再犹豫,当即三两下收拾好行李,叫了车跨越大半个帝都哼哼嗤嗤地来投奔了陈锦瑶。 美其名曰:姐妹情深,陪你过年。 但漫长的等待让陈锦琳渐渐蹙起了眉,她心生疑惑,不太明白她姐陈锦瑶为什么连过来给她开个门的功夫都没有,刚才通了电话,明明她姐是在家的。 陈锦琳甚至开始怀疑,怀疑是自己找错了门。 “”沉吟片刻后,她推着行李箱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眯起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门牌号。 也没错啊,她抹了把脸,干脆一屁股坐到行李箱上,掏出手机找她男朋友聊天,以此度过无聊透顶的时光。 陈锦琳: 罗骁: 陈锦琳: 然后,她男朋友,不清不楚地给她上了一课。 罗骁: 陈锦琳只以为他在挑拨离间: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大约过了五分钟。 孤苦伶仃地在寒夜里瑟瑟发抖时不时还吸吸鼻子却坚持用冻僵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字的陈锦琳猛地抬起头。 她听觉灵敏,感受到了门上开关转动的声音。 苦尽甘来,简直要喜极而泣。 站起身跺跺脚,赶忙拉着箱子往前凑了凑。 下一秒,门开的瞬间,盼到曙光的陈锦琳差一点就欣喜若狂地抱上门内的陈锦瑶,手臂都展开了,却又突然放下,她猛地停下脚步,动态视力极佳的女孩一瞥就瞥到了关键处,她看到她姐锁骨周围有几道明显的红痕,视线再不动声色地往上瞟了瞟,见她姐面上也粉红扑扑,唇瓣似乎也被啃过的模样,陈锦琳咽了咽口水,瞬间就估摸出她姐锁骨周围的红印子是新鲜出炉的了。 “” 空气似乎凝固起来了。 陈锦琳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安放自己的双手。 她神色复杂,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她敲了这么久的门也没人理她。 这一刻,她完全就明白,为什么她电话打了那么久铃声响了好几回才有人接。 这一刻,她也彻彻底底明白,为什么挂完电话她还会有这么漫长的等待时光。 这一刻,她也就理解了她男朋友话里的意思,大彻大悟。 但她,真不是故意的! “愣着干嘛?快进来啊。”陈锦瑶见她突然就懵懵然地跟失了魂似的忍不住出声。 话音一落,她刚要出去帮忙提行李箱,一只脚才踏出来,就被陈锦琳一个“大”字给拦了回去。 陈锦瑶歪了歪脑袋:“??????” 下一瞬,就见陈锦琳刷地弯下腰给她鞠了个大躬。 直起身子时,陈锦琳小心翼翼地瞥她一眼,嗓音听上去不算淡定:“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拖着行李箱干脆利落地转身想要离开。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屋内的暖气压根就暖不了陈锦琳跌进冰川的心。她像个犯了错误但懂得悔改的乖小孩,正襟危坐,安静如鸡。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客房里的某个物件,不敢乱瞟,原先想的“姐妹情深来个促膝长谈让陈锦瑶给自己迷茫的人生指点迷津”的计划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敢提。 她猜测,今晚,会有暴风雪降在帝都,就算没有,也会直接降在她心里,将她的血液给冰封住。 晏城收了心,和她姐姐感情稳定好好过日子了。 这些都让她很欣慰,但 刺眼的灯光下,陈锦琳饱受自己良心的谴责,她觉得自己太罪过了简直十恶不赦,她敛了敛神,叹气。 陈锦瑶给她抱了一床被子,笑着道:“要来应该早点说的,我也好给你准备房间。” “噢。”陈锦琳点点头,站起身接过被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样的话让本就因为胡思乱想而心有愧疚的陈锦琳断定话里的意思是别有所指,是一种明晃晃的暗示。 于是,她试探性地开了口,但还知道不把话题往尴尬的地方带,她想了一下,忽地想到自己最近在隔壁霍家听到的事儿,“姐,你和姐夫感情还好吧?” “很好啊。”陈锦瑶停顿数秒实诚地回答。 在这短短的时间间隔里,陈锦琳微微眯起眼细心观察陈锦瑶的面部表情,似乎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撒谎。 发现她坦坦荡荡看不出什么后,就轻易放弃了这一茬,她咕噜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好就好。” “”试探的意思太明显了,陈锦瑶蹙了蹙眉,和她合力将被褥铺好,“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低声喃喃。 接下来,沉默了好久。 久到已经安顿好了陈锦琳,久到陈锦瑶见夜也深了,就打算道声晚安后回自己卧室睡觉时。 陈锦琳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姐。” 静谧的房间里。 两姐妹一站一坐,视线相撞。 陈锦琳先是说了两句危言耸听的话。 “姐,你要看好姐夫啊。” “我听说霍祁东和周雪闹离婚了。” 顿了两秒后。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也不管此刻心脏是否还跌在冰川下,陈锦琳深呼吸了一下,说:“姐,你今晚和我睡吧。”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她垂下眼。 小女孩也长到了有小秘密要分享给姐姐听的年纪了。 “”陈锦瑶只觉得这妮子胆大包天,舌尖顶了下右腮,思忖片刻,“行吧,我去和你姐夫说一下。” “我怕你姐夫” 陈锦琳瞪大了眼睛:“不同意?” “大概吧,不过主要是怕他砍了你。”陈锦瑶淡淡道。 “” 男人低垂着眼,乌漆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嗤了一声,像是在低笑,他用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问:“所以,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 抽痛归抽痛,但也不至于到断手断脚的地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第四十六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 压着股气, 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 过了会儿, 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 而晏城体热, 是个发热源, 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 抱久了之后, 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她一如往常, 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 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 磨蹭了没多久,再往外走, 慢吞吞地爬上床, 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 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 她往右边挪了挪, 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 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 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阿泰也跟着笑了笑,干脆把最近听到的八卦全都托盘而出:“听邵哥说,因为周超,霍祁东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东现在都待在老宅,连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诉,结果现在成圈里笑柄了。”后半句话说出口时,阿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在通电话,或许还能看到他抬着眼察言观色的模样。 然而,晏城对这些就完全没了兴趣。 他可没这么多耐心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敷衍了几句后就以“洱馆的事儿你先看着办”“我现在要去开车”作为结束语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阿泰:“” 老实讲,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老板了。 “别闹了督尼。”陈锦瑶很无奈。 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了好一会儿,晏城说:“周超那上不了台面的鳖孙我迟早找人弄了他。” “周超是周雪的堂弟?”撸了两把猫后,她清醒了不少,啪一下开了床头灯,“你舍得?” 凌晨两点的城市已经陷入了沉睡。 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像是场闹剧,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唯独陈家,是自己找上门的。 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第四十七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便俯身帮了忙。 “你有点笨啊!”他啧了啧, 忍不住嘟囔吐槽了一句。 然后,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 陈锦瑶非常不客气地锁了他的喉,凶神恶煞, “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求生欲让他闭了嘴。 夫妻俩到达陈家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夜幕被一寸寸地拉下,再印上满天闪烁的繁星。 听到门铃后屁颠颠地来给他们开门的是陈锦琳。 “姐, 姐夫。”她热情洋溢地接过他们买的东西,继而抱怨道:“你们来得也太迟了,我都快饿死了。” “主要是下班后去买了东西。”陈锦瑶扶着晏城弯腰换了鞋, 调侃:“也不迟啊, 正好赶上吃饭。” 这会儿阿姨从厨房出来, 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砂锅的羊肉汤。 浓郁的香味袭来,陈锦琳撇撇嘴无言以对。 姐妹俩平时感情就不错, 偶尔互怼一次,转瞬即忘, 小时候更是最天然的联盟, 到这种时候, 姐姐再不仁她也不能不义, 她慢吞吞地凑过去, 弯着眼笑地神秘兮兮的:“让你们回来你们就真回来了, 嗯, 反正节哀吧。” 这话不清不楚的,陈锦瑶眯起眼一头雾水。 客厅里亮堂堂的,电视上正放着节目,闹腾腾的 陈锦琳把他们带来的礼品放到茶几上的时候,陈父瞄了一眼,继而起身热情招呼他们入座,“来家里吃顿饭而已,还带什么东西,来来来,过来吃饭。” “晏城,咱爷俩今天得好好喝几杯啊。”陈父这熟稔的一喊,瞬间就和晏城拉近了距离,和新婿没半点陌生感。 岳父都主动抛出橄榄枝了,晏城也没有不接的道理,他收敛了平日里的小痞,难得的一本正经,“好。” 俨然一副令人万分满意的乖女婿的模样。 话音一落,就被面无表情的陈锦瑶狠狠地踢了一脚。 痛的他下意识地“嘶”出声,扭头瞪他。 陈锦瑶不甘示弱:“好什么好!” “”没良心,我这不是讨好你爸麽。 陈父平时也没什么小爱好,唯独就爱喝几口小酒。 因为身体缘故,医生都劝他少喝,他就是不听,特别是家里有客人来的时候,他逮着了机会,就和客人把酒言欢。 这大概是他能小酌的最有理有据的时候。 陈锦琳把碗筷添置好,“爸,你最好别喝酒。” “就是,而且爸,我们等会儿还要回去,晏城得开车。”陈锦瑶叹了口气,跟着附和。 陈父静默数秒,猛地拔高声音:“回去?回去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 “我明天得上班。”她略无奈,“这边里诊所太远了。” 颇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感觉。 可怕的是挡不住也掩不了,“你又不是不会开车。” 老顽固对他的小爱好偏执到了极点。 你还劝不了,一劝他就对你横眉竖眼的。 小插曲结束后, 饭桌上,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在陈锦琳的挤眉弄眼的暗示下,陈锦瑶也渐渐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比如说,餐桌上的菜,特别是摆在晏城和她面前的,都是比较大补的,再比如说,陈母一个劲儿地给他俩夹菜,还十分殷勤地拾掇晏城喝羊肉汤。 一碗下肚还不够,还要再来一碗。 “妈,这些”她抿了抿唇,有点难以启齿。 陈母打断了她:“你不是体虚怕冷么,多吃点。” “”我是体虚怕冷,可有什么冲我来啊,何必殃及无辜,这关晏城什么事啊。陈锦瑶如鲠在喉,侧过脸悄悄抬了眼看向晏城,却见喝完酒耳根已经泛红的他放下碗,喝羊肉汤喝地一本满足,她垂眸盯了会儿他的肚子,微鼓,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陈锦瑶上半身倾向他,和他咬耳朵:“这玩意儿你别多喝。” 晏城一听,立马就明白了,随即就乐了,又把耳朵给咬回去,还故意在陈锦瑶耳畔吹起,湿热的带着酒气:“你怕了?” “是是是,我怕你被火烧地原地爆炸。”她回他。 “啧。”闻言,晏城又恢复了短暂的懒痞,轻笑着耍了流氓:“别怕,不是有你麽。” 陈锦瑶蹙了蹙眉:“??????” “灭火器。” “” 虽然听不清楚他们俩说了什么悄悄话。但陈母也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带着点小暧昧的气氛,挺融洽的,有那么些夫妻正经过日子的意思,这让她的提心吊胆放下了不少。 有些想在桌前提点的话,想了想,还是放回了肚子。 最近外面有关他俩和霍家那对的风言风语,让她不禁开始后悔,后悔为了断绝女儿对有妇之夫的妄想,就不断给她安排相亲最后草草把她嫁了,到如今陷入这更尴尬的境地。 设计了这顿“鸿门宴”,或许是有那么几分卑鄙的味道,但初衷还是希望女儿能和女婿好好过日子。 “瑶瑶啊,你俩年纪也差不多了。”但该旁敲侧击的还是要旁敲侧击一下,陈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思忖良久,还是期期艾艾地把话问出了口:“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孩子?”她思想保守,听着外面有说晏陈两家的婚姻长久不了的时候,就着急地想出点力。 而孩子,是维系婚姻的一条纽带。 这话题转地太突然太生硬,同时也佐证了陈锦琳所说的“节哀”。用了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招数,晏城一急,差点被羊肉给烫到了,扔回到碗里,他忍住了,俏丽的眼尾一勾,想了想,特别坏心眼地就把皮球踢给了陈锦瑶:“我都行,这事儿得看锦瑶,我尊重她的意见。” 对此回答,陈父陈母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齐刷刷地将视线固定到陈锦瑶身上。 “”刚剜了一口饭进嘴里,陈锦瑶又差点喷了出来,“????????” 一旁的陈锦琳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掩饰,抿着唇捂着肚子笑到不能自已。 陈母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忠言逆耳:“瑶瑶,你也不小了。” 餐桌上的氛围都变了,好像没有了一开始的其乐融融。 陈锦瑶在晏城揶揄的视线下,更觉得脸上臊地慌,模模糊糊囫囵吞枣地随便应了几声,就当自己是听进去并且答应了。 她怕自己再不给出点态度来,会被念叨死。 什么过年期间要旅游,提前来拜年,都是套路。 早知道是这种场面,她就是宁死也不会来的。 这顿晚饭吃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到最后,陈锦瑶几乎是拉着晏城落荒而逃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可这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啊,离开陈宅前,陈母一把拉过陈锦瑶,将她拉到一旁,问她,“晏城那孩子对你好吧?” 做父母的,再怎么样,心还是偏向自己孩子的。 “好着呢,您别操心。”陈锦瑶点点头。 顿了顿,又说:“日子呢,我自己会过,也会过地很好,妈,像今天这种,你让我很尴尬啊。” “有什么好尬尴的。”陈母不以为然,“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就怕你”后半句话骤然停住。 “怕我什么?怕我又因为霍祁东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妈,你就没有相信过我,高中时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你看看你,还是这副表情,不信我的表情。” “反正以后别这样了,我和晏城会好好过日子的,你们这样一弄,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陈锦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眉头微蹙,“算了不说了,都九点了,就先走了。” 陈母:“行吧,反正你说对你好我就先信着,对了,羊肉汤我给你装好了,你带走,煲一煲就能吃。”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妈绝了,以前催婚现在催生,太可怕了。”从陈宅出来,陈锦瑶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晏城走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眼底闪过浅浅淡淡的笑意。 她得出结论:“他们就是想利用一切办法稳固咱俩的婚姻。” 月色朦胧,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安静了一会儿,陈锦瑶仰头看向他,晃了晃手,似笑非笑地问:“哎,你热吗?” “热。”晏城很实诚。 “放心放心,回家洗个澡就好了。” 男人扬了扬唇角,“我看不行。” “” 快到停车位时,他们碰上了霍祁东。 都这么晚了,他还在路上晃,牵着他家的金毛。 这种相遇着实有点尴尬,晏城反应迅速,当即装醉,整个人倒在陈锦瑶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蹭了蹭。 黑夜里,霍祁东眼一眯,“瑶瑶,好久不见啊。” 听语气,还有一种老友重逢的亲昵感。 “”陈锦瑶不怎么热络地点了点头,回了句“好久不见”,然后,就借着故意醉酒的晏城结束了这场久别重逢。 霍祁东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 半个多小时后,他俩回到了家。 车刚停稳,副驾驶座上的‘醉鬼’就窸窸窣窣起来,半眯着眼,抬手捏起她的发梢,漫不经心道:“瑶瑶?” 她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即愣了愣。 晏城薄唇微动,刻薄起来:“真难听。” “”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安安静静了片刻。 陈锦瑶催促他赶紧下车。 因为莫名其妙的静谧在狭窄且黑暗的只有孤男寡女空间里容易产生其他“化学反应”。 两人视线相撞,似乎有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也几乎是在她反应过来推他的一瞬间,也不知道晏城突然抽了什么风,一手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他怀里带,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亲了上去。 被撬开的牙关,全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带着淡淡酒味的,却又充满攻击性的气息,就仿佛要把她拆入腹中。 等到退无可退,陈锦瑶也干脆地闭上了眼。整个过程,她从奋力反抗到无力妥协再到全力反攻。 男女之间啊,干柴烈火下最容易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空间太小,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鼻尖碰着鼻尖,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并没有。 相反的,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然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第四十八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等到退无可退, 陈锦瑶也干脆地闭上了眼。整个过程, 她从奋力反抗到无力妥协再到全力反攻。 男女之间啊,干柴烈火下最容易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空间太小, 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 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 鼻尖碰着鼻尖, 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 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 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 并没有。 相反的, 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 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 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 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 然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 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 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而他方才有所动作时也是清醒地很,一点都没醉,大概是气氛刚刚好,适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里时,蓦然地情不自禁,笑够了,晏城拔了钥匙,下车锁车。 他开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脚下生风,奔向电梯。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这会儿,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门前,双手插兜,垂着眸盯着蹲在墙角给督尼喂猫粮且只拿一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陈锦瑶,“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问! 陈锦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继续盯着正在进食的督尼,时不时地还上手撸两把,眼神却放了空。 “有什么好害羞的。”晏城见她别扭到底也不为难她,但该拆穿的还是得拆穿,“迟早的事儿。” “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脸红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转过头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语气不是特别友善,甚至像是在发脾气。 但晏城却从中听出了撒娇,对望数秒,他故意拖长了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笑着调侃道:“纸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来咬死他。 别扭是两个人相处过程中的催化剂。 因为有了这种催化剂,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了点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又特别重要。 给他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相处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无声息的,让人抓也抓不到。 陈锦瑶薄脸皮下的别扭情绪还未消散,她抱着督尼进了卧室,企图利用督尼这个电灯泡来缓解她和晏城独处时的尴尬,但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督尼就已经被晏城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客厅。 他看到她震惊的目光时,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经道:“督尼打呼噜,会吵到我。” 陈锦瑶比他扔猫时更加面无表情,一个劲儿地涂着睡眠面霜,异常平静的,“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床头灯一灭,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银白色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洒下几条银光。 “我觉得婚姻需要点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来,意思很直白。 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抒胸臆。 陈锦瑶难得地没钻进他怀里,背对着他,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她只要再稍稍往外侧一侧,估计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缩头乌龟。” 他翻了个身,躺平:“我现在又不会怎么你。” “”陈锦瑶,“呸!” “呸什么呸,端正态度,别胡乱怀疑我,有问题解决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必须得承认晏城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捂着被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陈锦瑶终于舍得放下她的矜持,破罐子破摔似的转过身挪进男人的怀里。 蹭了蹭,又嗅了嗅,然后施舍似的:“行吧。” 晏小少爷不满地哼了哼:“嗤,真是能耐了你。” 陈锦瑶扬了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半夜。 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后来逐渐下大后,就像有细小的冰雹打在窗上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屋内不见一丝光线。 大概是大补的羊肉汤起了作用。 晏城开始浑身发热,有股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窜,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醒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七八分钟后,他从床上坐起。 开起暖黄色的床头灯,生无可恋地盯着不远处发了会儿呆,没过多久,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垂着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陈锦瑶,半露着肩,肩膀及脖子处的几道红印是他们睡前闹的一回啃上的,倒也没闹到底,他在临门一脚时放过了她。 当时已经很晚了, 他要是真闹了她恐怕现在床铺还在咯吱响。 而她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 “”姑且当作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但他现在十分后悔!!!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 下过这一阵大的,就又淅淅沥沥起来。 这种淅淅沥沥听起来很温和,也容易平复比较躁动的心绪,晏城半眯起眼,套上外衣去客厅抽了根烟。 督尼特别乖地蹲在他脚边,他猛吸一口时差点被呛着,烟圈吐出,他的思绪开始飘了飘:睡前闹的时候,陈锦瑶差点被他弄哭了,他觉得自己得了魔怔,或者说像极了变态,居然觉得她哭地很可爱,并且想让她哭地更厉害些。 这场固定协议下的婚姻,其实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抽完烟,回到卧室。 晏城洗了个温水澡,这才彻底浇灭了羊肉汤带来的躁动,羊肉大补,更补的是加到里面的药材。 他觉得,他的岳父岳母对他有什么误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赶巧了。 陈锦瑶的手机亮起的时候晏城刚好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肩膀腹肌等地方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比较昏暗的情况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就显得格外夺目,晏城眯了眯眼,走过去,眼睛耷拉着,视线随意一扫。 是条微信的验证消息。 ――瑶瑶,我是霍祁东。 红灯还没有进入倒计时。 陈锦瑶拿捏住了分寸,面上挂起一抹用标尺量过一般的得体的微笑,第一眼看到会觉得如沐春风,细心一点再看第二眼就能发现她在不动声色地释放距离感,手指微抬又放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的侧边,“快点啊!”她催促。 这是自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周雪给晏城打电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隐藏着的定时炸弹,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拆或不拆取决于放炸弹进家门的那个人。 周雪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陈锦瑶隐隐约约能猜到。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根据周雪的性格,陈锦瑶猜测,她是来兴师问罪了,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她立即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对方,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结果还不够,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第四十九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较冷漠地瞥她一眼, 捏住猫脖子将其提起, 面面相觑,督尼使劲扑腾起来,看起来是又想给他一大爪子,他懒懒地“啧”了一声, “督尼是个小畜生。” “” 帝都连下了几天的雪。 道路两旁的树枝被压弯了腰,沥青路面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车轱辘碾过, 留下两道明显的印迹, 就像是新开辟一条的专供车辆在雪天行驶的小路。 下午四点半,陈锦瑶结束了在诊所的工作,脱掉白大褂,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就下班了, 路过值班室时侧过脸微微勾了勾唇和值班护士打了声招呼。 这是她的诊所, 口腔诊所,她是个牙医。 毕业后就将自己所学的专业利用到工作上了。 拉开玻璃门, 刚到外面, 就被小刀似的寒风刮地一个哆嗦,陈锦瑶跺跺脚,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小跑到自己停车的地方, 刚上车, 手机就响了。 她原本以为是晏城打来的, 没想到是她妹妹陈锦琳。 “姐!”陈锦琳似乎很兴奋, 大嗓门惊天动地。 骤然听到这声大喊时让陈锦瑶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是咋咋呼呼的。” 陈锦琳显然不想理会她的说教,自顾自的说些她听都听不懂的话:“姐,你可真牛逼。” “牛逼什么?”她开了暖气,单手握住方向盘。 “姐夫啊,姐夫是不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了?”陈锦琳现在正是爱玩的年纪,经常跟着她同年龄段的好友出去浪,她毕竟年轻,跟已经与上流圈子隔绝了的陈锦瑶不同,她享受于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姐,你知道现在在外面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这是背后说我坏话了? “他们都说你是母老虎,严格把控住了姐夫,咱妈还在我面前夸了你,说你是驭夫有道。”顿了顿,才稍稍压下她的大嗓门,神秘兮兮地,“姐,你是不是趁姐夫睡觉的时候把他手机里的暧昧对象的号码都拉黑了啊?” 陈锦瑶:“”这太冤了。 也只有亲妈亲姐妹才会觉得那是驭夫有道。 确定传言不是在妖魔化她? 号码拉黑,在她眼皮子底下拉黑的也只有周雪一个人,陈锦瑶鼓了下腮,隐隐约约的,她开始阴谋论了。 所以她说,晏城就是个神经病,脑子没长全的神经病。 突如其来的糟心感毁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顺路去聚德楼买了晚饭。 回到家后将其放在鞋柜上面,陈锦瑶弯下腰在玄关处换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平时她从外面回来,防盗门一有风吹草动,督尼就算再高贵再国王范儿,也会慢吞吞地走过来在她腿边绕几圈以示欢迎的,可今天没有,陈锦瑶甚至放慢了动作,还叫了几声它的名字。 “别叫了。”张扬嚣张的声音募地响起,还带着点不知道谁给他的洋洋得意,“小畜生在我手上。” 闻言,陈锦瑶闭了嘴噤了声,慢条斯理地踩上拖鞋。 “你这老婆当的是一点也不称职,好歹回了家第一句也应该是‘老公,我回来了’,而不是督尼督尼的。”晏城懒洋洋地半开玩笑地控诉,还没控诉结束,突然就转移了话题,难得温柔,“别动,安分点。” 陈锦瑶从玄关处走出来进入客厅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晏城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督尼,以绝对的力量摁住它并正在给它剪锋利的爪子。 郁气散了不少,她微微眯起眼来。 日常的人猫大战渐渐停歇,督尼现在对晏城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都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选择妥协和谐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弄好了就洗手吃饭。” 她四点半下的班,现在差不多五点了。 食不言寝不语。 其实陈锦琳说的关乎她是母老虎的传言,应该不单单是拉黑其他女人电话号码这种事儿引发出来的。 洱馆停业后,已经过去快一星期了,晏城还真的说到做到,在家快快乐乐地做他个家庭妇男,每天懒懒散散无欲无求,就知道和督尼培养所谓的“父子情”。 浪天浪地的晏小少爷突然沉寂不出去浪了,这情况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麽!再然后,人们的探究心理让他们不断往下推测,推测出的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晏城结婚了,结婚代表着有老婆有约束了。 再配合着‘她拉黑晏城手机里的女性联系人’的流言。 坐实了她母老虎,也坐实了晏城他怕老婆是孬种。 虽然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莫名其妙地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确实是挺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甚至是和戳了脊梁骨一样。 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还好,知道了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晚饭后。 在客厅里站着走着消了会儿食。 等感觉差不多了,晏城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侧着脸盯着电视,看着体育频道上播的体育新闻。 陈锦瑶走过去,抬腿踢了踢尊贵的小少爷,“起开,给我点位置。”这么长的沙发,他笔挺挺地一躺,全占了。 晏城唇角翘起来,吹了声口哨:“你可以趴在我身上。” “我也可以踩在你肚皮上跳舞。”她说。 无声的对望,气氛安静了一会儿。 “唉。”晏城深深地叹了口气,从躺改为正常的坐,“怕了你了,喏,让给你躺。” 不贫嘴就会死噢!陈锦瑶翻了个白眼,挨着他坐下,“你最近一直不出去社交让我很惶恐,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家就有警察找上门,就因为怀疑我谋杀亲夫。” “”这个话题进行地太突然,突然到让晏城有些措手不及,“谁说我没出去社交的?” “我就是比你晚出门比你早回家而已。” 这无从作证,陈锦瑶无言以对:“” 冬天夜幕降地早。 窗外是城市的五光十色,窗内是头顶亮堂的灯光。 晏城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倒吸了口气:“哎,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你知道?”陈锦瑶不算惊讶,“你是该知道的。” 帝都世家也就这几个。 她借着和晏城结婚彻底离开了那圈子,晏城确没有。 陈锦瑶思忖片刻,反问:“你有什么想法?” “过好自己的生活呗,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男人和女人的思想到底还是有所差别,即便能猜到真相,男人会觉得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可女人不同,女人乐衷于斤斤计较。 而陈锦瑶恰好特别地小肚鸡肠:“我是母老虎吗?” 晏城眼皮懒洋洋地抬了抬,摇头。 “那他们说我母老虎就是在毁我声誉。” “好像有点道理。”他听进去了。 陈锦瑶:“所以?” “都听你的。”晏城眯起眼睛。 这回答,陈锦瑶很满意,但是有一点她也必须提醒他:“晏城,你或许了解霍祁东,但你肯定不了解女人。” 女人啊,尤其是像周雪一样的女人,就这件事上看,就看出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了。 说不定,就准备和你死缠烂打的。 陈锦瑶当然不会做一些西斯底里的蠢事儿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嫁给晏城。 因为就晏城神经病的程度,他犯下的蠢事肯定一箩筐。 而她,作为他的同盟,作为他的妻子,作为协议书上一条绳上的人,还得给他犯下的蠢事擦屁股。 最可怕的是,晏城居然还一副聪明一世的模样。 “”果然只是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啊。 陈锦瑶叹了口气,突然起身,站到晏城跟前,单脚抬起,膝盖撑住沙发面,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晏城。 晏城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揽过她的细腰。 然后扬了扬眉故意一使劲把人往怀里摁,陈锦瑶一时不察就坐到了晏城的大腿上,两人距离变近,抬起眼睫对上眼的时候,若有似无的气氛悄悄展开。 如果继续安静下去,任由氛围驱使着,则很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躯体接触下的对望极具危险性。 “上次你不是说带我去见你朋友吗?”陈锦瑶开口。 暧昧瞬间一哄而散,晏城抿了抿唇,觉得有点可惜,喉结轻滚了两下,他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几个朋友?” “两三个。”他的酒肉朋友多,但知根知底的交了心的其实也就那几个。 陈锦瑶点点头,一把捧起晏城的脸:“那行,这周日让他们上家里吃顿饭。” 两个人亲昵地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 “我需要人把话放出去。”她这样说。 晏城嘴角一弯,挑了挑眉:“?” 陈锦瑶轻笑:“比如把晏小少爷收拾地服服帖帖的陈锦瑶其实是个特有人格魅力的贤妻良母。” “再比如其实是你臣服于我的石榴裙下并心甘情愿地要和我组成模范夫妻的。”她歪了歪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深,“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担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 晏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俯身帮了忙。 “你有点笨啊!”他啧了啧,忍不住嘟囔吐槽了一句。 然后,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锦瑶非常不客气地锁了他的喉,凶神恶煞,“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求生欲让他闭了嘴。 夫妻俩到达陈家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夜幕被一寸寸地拉下,再印上满天闪烁的繁星。 听到门铃后屁颠颠地来给他们开门的是陈锦琳。 “姐,姐夫。”她热情洋溢地接过他们买的东西,继而抱怨道:“你们来得也太迟了,我都快饿死了。” “主要是下班后去买了东西。”陈锦瑶扶着晏城弯腰换了鞋,调侃:“也不迟啊,正好赶上吃饭。” 这会儿阿姨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砂锅的羊肉汤。 浓郁的香味袭来,陈锦琳撇撇嘴无言以对。 姐妹俩平时感情就不错,偶尔互怼一次,转瞬即忘,小时候更是最天然的联盟,到这种时候,姐姐再不仁她也不能不义,她慢吞吞地凑过去,弯着眼笑地神秘兮兮的:“让你们回来你们就真回来了,嗯,反正节哀吧。” 这话不清不楚的,陈锦瑶眯起眼一头雾水。 客厅里亮堂堂的,电视上正放着节目,闹腾腾的 陈锦琳把他们带来的礼品放到茶几上的时候,陈父瞄了一眼,继而起身热情招呼他们入座,“来家里吃顿饭而已,还带什么东西,来来来,过来吃饭。” “晏城,咱爷俩今天得好好喝几杯啊。”陈父这熟稔的一喊,瞬间就和晏城拉近了距离,和新婿没半点陌生感。 岳父都主动抛出橄榄枝了,晏城也没有不接的道理,他收敛了平日里的小痞,难得的一本正经,“好。” 俨然一副令人万分满意的乖女婿的模样。 话音一落,就被面无表情的陈锦瑶狠狠地踢了一脚。 痛的他下意识地“嘶”出声,扭头瞪他。 陈锦瑶不甘示弱:“好什么好!” “”没良心,我这不是讨好你爸麽。 陈父平时也没什么小爱好,唯独就爱喝几口小酒。 因为身体缘故,医生都劝他少喝,他就是不听,特别是家里有客人来的时候,他逮着了机会,就和客人把酒言欢。 这大概是他能小酌的最有理有据的时候。 陈锦琳把碗筷添置好,“爸,你最好别喝酒。” “就是,而且爸,我们等会儿还要回去,晏城得开车。”陈锦瑶叹了口气,跟着附和。 陈父静默数秒,猛地拔高声音:“回去?回去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 “我明天得上班。”她略无奈,“这边里诊所太远了。” 颇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感觉。 可怕的是挡不住也掩不了,“你又不是不会开车。” 老顽固对他的小爱好偏执到了极点。 你还劝不了,一劝他就对你横眉竖眼的。 小插曲结束后, 饭桌上,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在陈锦琳的挤眉弄眼的暗示下,陈锦瑶也渐渐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比如说,餐桌上的菜,特别是摆在晏城和她面前的,都是比较大补的,再比如说,陈母一个劲儿地给他俩夹菜,还十分殷勤地拾掇晏城喝羊肉汤。 一碗下肚还不够,还要再来一碗。 “妈,这些”她抿了抿唇,有点难以启齿。 陈母打断了她:“你不是体虚怕冷么,多吃点。” “”我是体虚怕冷,可有什么冲我来啊,何必殃及无辜,这关晏城什么事啊。陈锦瑶如鲠在喉,侧过脸悄悄抬了眼看向晏城,却见喝完酒耳根已经泛红的他放下碗,喝羊肉汤喝地一本满足,她垂眸盯了会儿他的肚子,微鼓,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陈锦瑶上半身倾向他,和他咬耳朵:“这玩意儿你别多喝。” 晏城一听,立马就明白了,随即就乐了,又把耳朵给咬回去,还故意在陈锦瑶耳畔吹起,湿热的带着酒气:“你怕了?” “是是是,我怕你被火烧地原地爆炸。”她回他。 “啧。”闻言,晏城又恢复了短暂的懒痞,轻笑着耍了流氓:“别怕,不是有你麽。” 陈锦瑶蹙了蹙眉:“??????” “灭火器。” “” 虽然听不清楚他们俩说了什么悄悄话。但陈母也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带着点小暧昧的气氛,挺融洽的,有那么些夫妻正经过日子的意思,这让她的提心吊胆放下了不少。 有些想在桌前提点的话,想了想,还是放回了肚子。 最近外面有关他俩和霍家那对的风言风语,让她不禁开始后悔,后悔为了断绝女儿对有妇之夫的妄想,就不断给她安排相亲最后草草把她嫁了,到如今陷入这更尴尬的境地。 设计了这顿“鸿门宴”,或许是有那么几分卑鄙的味道,但初衷还是希望女儿能和女婿好好过日子。 “瑶瑶啊,你俩年纪也差不多了。”但该旁敲侧击的还是要旁敲侧击一下,陈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思忖良久,还是期期艾艾地把话问出了口:“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孩子?”她思想保守,听着外面有说晏陈两家的婚姻长久不了的时候,就着急地想出点力。 而孩子,是维系婚姻的一条纽带。 这话题转地太突然太生硬,同时也佐证了陈锦琳所说的“节哀”。用了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招数,晏城一急,差点被羊肉给烫到了,扔回到碗里,他忍住了,俏丽的眼尾一勾,想了想,特别坏心眼地就把皮球踢给了陈锦瑶:“我都行,这事儿得看锦瑶,我尊重她的意见。” 对此回答,陈父陈母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齐刷刷地将视线固定到陈锦瑶身上。 “”刚剜了一口饭进嘴里,陈锦瑶又差点喷了出来,“????????” 一旁的陈锦琳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掩饰,抿着唇捂着肚子笑到不能自已。 陈母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忠言逆耳:“瑶瑶,你也不小了。” 餐桌上的氛围都变了,好像没有了一开始的其乐融融。 陈锦瑶在晏城揶揄的视线下,更觉得脸上臊地慌,模模糊糊囫囵吞枣地随便应了几声,就当自己是听进去并且答应了。 她怕自己再不给出点态度来,会被念叨死。 什么过年期间要旅游,提前来拜年,都是套路。 早知道是这种场面,她就是宁死也不会来的。 这顿晚饭吃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到最后,陈锦瑶几乎是拉着晏城落荒而逃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可这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啊,离开陈宅前,陈母一把拉过陈锦瑶,将她拉到一旁,问她,“晏城那孩子对你好吧?” 做父母的,再怎么样,心还是偏向自己孩子的。 “好着呢,您别操心。”陈锦瑶点点头。 顿了顿,又说:“日子呢,我自己会过,也会过地很好,妈,像今天这种,你让我很尴尬啊。” “有什么好尬尴的。”陈母不以为然,“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就怕你”后半句话骤然停住。 “怕我什么?怕我又因为霍祁东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妈,你就没有相信过我,高中时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你看看你,还是这副表情,不信我的表情。” “反正以后别这样了,我和晏城会好好过日子的,你们这样一弄,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陈锦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眉头微蹙,“算了不说了,都九点了,就先走了。” 陈母:“行吧,反正你说对你好我就先信着,对了,羊肉汤我给你装好了,你带走,煲一煲就能吃。”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妈绝了,以前催婚现在催生,太可怕了。”从陈宅出来,陈锦瑶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晏城走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眼底闪过浅浅淡淡的笑意。 她得出结论:“他们就是想利用一切办法稳固咱俩的婚姻。” 月色朦胧,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安静了一会儿,陈锦瑶仰头看向他,晃了晃手,似笑非笑地问:“哎,你热吗?” “热。”晏城很实诚。 “放心放心,回家洗个澡就好了。” 男人扬了扬唇角,“我看不行。” “” 快到停车位时,他们碰上了霍祁东。 都这么晚了,他还在路上晃,牵着他家的金毛。 这种相遇着实有点尴尬,晏城反应迅速,当即装醉,整个人倒在陈锦瑶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蹭了蹭。 黑夜里,霍祁东眼一眯,“瑶瑶,好久不见啊。” 听语气,还有一种老友重逢的亲昵感。 “”陈锦瑶不怎么热络地点了点头,回了句“好久不见”,然后,就借着故意醉酒的晏城结束了这场久别重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第五十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少了医用酒精渲染下的漠然, 多了几分有情有味的人气。 陈锦瑶简单收拾了一下, 摘了医用口罩,从诊疗室里推门而出,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她今天的病人,问题不大, 就是蛀牙,她把单子递给她,悉心地嘱咐了几句, 随后走去前台, 想看看那儿有什么能充饥的小零食。 在诊疗室呆了快一个小时,现在都十点半了,早饿了。 前台坐着的是新来的护士小刘,陈锦瑶才走过去, 她就急急忙忙地站起来, 还带着点惊慌失措。 “我这么恐怖的吗?”陈锦瑶歪了歪脑袋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是上班时间看电视呢吗?” “没没有。”不过也差不多, 她正忙着和昨天值班的同事聊八卦呢, 小刘被这样一揶揄,就结结巴巴起来了,确实是有被抓包时的心惊肉跳, 她平时真不这样, 好半晌, 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扯了扯嘴角,道:“那个陈医生,你丈夫来了。” 顿了顿,“我们拦不住,他现在就在你办公室里。” 闻言,陈锦瑶眉梢一挑,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来前台的目的,滞留了数秒,点头离开。 小高跟触碰到地面时还发出有节奏的砰砰砰的响声。 小刘目送她进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诊所里的人都知道陈锦瑶在前不久结婚了,还是相亲结的婚,这种类似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就随便和一个聊的来的人闪婚的行为偶尔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更何况,陈医生和她的相亲对象连婚礼都没有办,扯了证度完蜜月后也不见她丈夫来诊所接过陈医生一次,久而久之,他们就自动将陈锦瑶的婚姻归入了失败的档案中,平时休息闲聊时对此话题也开始渐渐地避而不谈了。 职场的生存法则:对领导的私生活探究要适可而止。 只是不放到明面上来讨论,也总会有人在心底有一点小想法的,小刘在大学时见惯了美女配野兽的例子,她偶尔就会带着点小阴谋的黑暗心理想,是不是陈医生的丈夫长得不是特别帅,所以陈医生才不让他出来见人的。 手机叮地一声,屏幕亮起。 是同事小李的回复。 小李也挺会抓重点的,或者说像她们这种刚踏入社会的人都喜欢抓同一个重点:陈医生的老公帅吗? “帅啊!!!”小刘悄悄低下头,摁了语音感叹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有点痞有点妖的。” 小李: “嗨哟,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啊,反正又高又帅吧。” 肤浅的她现在已经换了个阴暗面的揣测,比如是因为丈夫长得太可口,陈医生想金屋藏娇? 指尖浮在屏幕上方,小刘想了想,还是敲下了字: 一个不紧不慢, 一个似乎风风火火。 听到动静,懒懒地坐在办公椅上打游戏的晏城抬了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陈锦瑶穿白大褂的样子。 或者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锦瑶在工作中的模样。 刚刚进她办公室时,路过诊疗室,诊疗室的门的上半部分是有一块方形区域用透明玻璃装着的,他停在那里,驻足片刻,眯起眼盯着里面的场景看了一会儿。 女人半弯着腰站在牙科椅旁,亮堂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眼睫低垂,有细碎的头发搭在她脸颊,大概是有点痒,她还微微偏了头,在自己肩膀是蹭了蹭,动作居然和督尼有几分相似。 就像是在欣赏一部默剧,明明没有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吸引住了晏小少爷的目光,让他消了浮躁。 有那么一瞬间,他惊艳于陈锦瑶的温和淡然。 白大褂是过膝的长度。 穿在陈锦瑶身上时就越发显得她身材高挑。 除此之外,也衬出了她身上的另一种气质。 她在家总是特别散漫,懒洋洋的把自己蜷缩成猫,现在麽,举手投足间尽是干练,就连秀气的眉宇间也是冷冷清清的,给人以距离感,但好像也更带感了。 夹在两指间的烟都只剩烟屁股快烧到手了还不知道,下一秒,晏城就被烫到了,“嘶”地一声将视线转移到手上,抖了烟,将其扔进垃圾桶。 再抬头时,陈锦瑶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你怎么来了?” “”晏城有点窒息,但还是以一副跩地跟个二百五似的坐姿,高昂起他高贵的头颅,微微眯起眼:“啧,听你这语气,我怎么觉得你不欢迎我呢?” 非但没有半点惊喜,还不加掩饰地就开始嫌弃。 “好歹也应该热情洋溢地过来拥抱我啊。”他似笑非笑。 陈锦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神经病,“少浑,好好说话。” 阳光悄悄透过身后的窗台跨过绿色的小盆栽倾洒而入,迫不及待地照在他们身上让他们都沐浴在光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烟味,闻不惯的人觉得有点臭。 互相对望下倒是安静了一会儿。 须臾,晏城从椅子上站起来,顺便还嘚瑟着撩了把头发,下巴一昂,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能来干什么,这不到饭点了,约你吃个饭麽。” 陈锦瑶抬睫多看了晏城一眼,轻轻地嗤了一声。 大概是察觉到陈锦瑶在家和在外面有两幅面孔,且在外的面孔过于冷淡,晏城靠着办公桌,笔直的长腿交叉着,他咬了咬后槽牙,心生不爽,“你这样不行啊。” “不行什么?”她拿起茶杯,去接了杯开水。 沉默片刻。 晏城控诉她:“你对我们的婚姻应该要有种态度。”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了。 大概是陈锦瑶对他太冷淡刺激了他骨子里的逆反心理。 再由逆反心理发展为此时此刻的促膝长谈。 说到底,也是他的逆反想拨乱反正。 不过,这说法可真新奇。 特别是出自晏城的口中,更是新奇到无以复加。 陈锦瑶对着茶杯里的开水吹气,感兴趣地挑了下眉。 “就比如现在,我兴高采烈地到你诊所”男人忽然顿住,似乎是在整理语言,“我就有两个目的,一在你的地盘上宣誓你的归属权,二是约你吃饭培养感情。” 第一个目的像是黄狗撒尿圈地盘儿,第二个目的,晏城自认为是今后他俩相处中必须要提上日程的。 “你看,我对咱们的婚姻至少是积极主动的。”他说。 在陈锦瑶还没来得及开口辩驳之前,晏城再次打断了她,拧着眉头自顾自地说:“从你推开门进来到现在,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你就是在消极怠工。” “” 这一顶大帽子,扣到她头上还真容易。 陈锦瑶并不觉得自己不积极不主动,她只是讲究顺其自然,至于晏城指控的她见到他时眼里没有惊喜,她只能说被小刘提前告知之后,短短的一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设防,况且,她不喜欢别人擅自进她的办公室。 “你现在像个怨夫。”陈锦瑶客观给出评价。 晏城愣了一下,眼尾悄悄往上一勾,不置可否。 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开始耍流氓:“以上说的你没正眼看过我,对比昨晚你羞涩地在我身下瑟瑟发抖,落差实在太大,我承受不了这落差,当然怨了。” “”闻言,陈锦瑶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地个满脸通红。 什么叫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个屁啊!!! 她搁下茶杯,砰地一声响。 “去吃饭。”语气有点冲,恼羞成怒了。 晏城:“别害羞啊。” 这场本该上升到更高层次的“促膝长谈”到底还是没能长谈成功,被这样一插浑,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他们之间也确确实实是存在问题的。 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凉了的白口水。 虽然能解渴,但挨不过它没味道。 以另一种平平淡淡的形式存在,连夜都过不了。 它所拥有的矛盾是隐性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磨平了的因为爱情而结合起来的婚姻更岌岌可危,协议上的条条框框又不是刀枪不入的捆仙绳,更比不上情感上的联系。 今天没说清,可能就会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大爆发。 粉饰太平也终归不是真太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店。 在吃地窸窸窣窣各种酸爽的时候,还不忘继续方才在诊所里没聊完的话题,不过不是深奥的婚姻。 而是黄狗撒尿圈地盘。 晏城说是得有来有往,他都在她诊所溜了一圈了,“等洱馆重新开业,我带你去看看我打的天下。” “”陈锦瑶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也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好半晌,点点头,顿了几秒,她忽地笑开来,敲敲桌子,“哎,以后我就是洱馆的老板娘了。” “嗯,老板娘。” 大概半个小时后。 就在他们在谈论下午各自要干嘛,晚上去哪儿吃饭的时候,陈锦瑶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 电话里要表述出来的意思很清楚,是让他们小两口晚上回陈家吃顿饭,有提前去拜年的意思,陈父陈母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居然打算在春节期间去度假。 出行前的一场家宴,说是非出席不可。 “你这通知地也太晚了,好歹提前几天通知啊。” 陈母笑了笑:“度假也是刚决定的。” “”陈锦瑶无言以对。 她开的是扩音,旁边的晏城听着这一问一答,四仰八叉地靠进椅子里憋笑憋地格外辛苦。 可谁又知道,这居然是场非传统意义上的“鸿门宴”。 蹙着眉思忖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和昨晚一样的老土却最有效的方法,烧了开水,给陈锦瑶再泡了杯红糖姜茶。 “趁热喝。”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他瞥了她一眼。 陈锦瑶视线来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间扫射,数秒后,她挣扎着起来,曲起膝盖,不放走被子里的一丝暖气,懒懒地靠在床头上,眼一眯,“我还没刷牙。” 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陈锦瑶似乎感受到晏城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类似被她的话惊地倒吸了口凉气,事实上,她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她只是一本正经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 男人低垂着眼,乌漆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嗤了一声,像是在低笑,他用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问:“所以,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第五十一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 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 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根据周雪的性格,陈锦瑶猜测,她是来兴师问罪了, 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 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 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 她立即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 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 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对方, 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 结果还不够, 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推搡还不醒,干脆转移战线去拍他的脸。 拍了没两下,手就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陈锦瑶愣住,瞪大了眼睛,用力抽了抽没抽动,反倒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男女之间的力量太悬殊,加上陈锦瑶本身重心就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城拉了过去,“啊”她吓得喊出声,随后就径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相撞时衣服沙沙作响。 “”羽绒服可真软,她抓错了重点。 晏城还知道护着她,右手掐住她的腰,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嗓音低沉还带着刚睡醒时沙哑:“不要着急,回家再热情。” 越搭腔就会越过分,陈锦瑶现在很了解他,所以以不变应万变,说句“放开”后保持沉默就好。 但他没放开,只说:“老婆,我要坦白从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陈锦瑶觉得晏城就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神经病。 偏偏,她还就信了那神经病的话。 结婚前,她就单刀直入地问过他:“你白月光,就是周雪出事了,然后打电话找你你会怎么办?” 他回答她:“不关我的事,她应该去找他丈夫。” “那要是她离婚了呢?”陈锦瑶步步紧逼。 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庭的人。” 虽然也有可能是男人嘴上说说的而已。但既然这样摊开了,陈锦瑶就选择相信他,她需要的是段婚姻,而不是爱情。 只要他能做到他说的那几点,她就觉得是完全一k的。 问话是假设,在没有碰到实际情况时,它能够被润色,然后被强推着往最好的方面发展。 但一旦碰上实际,可能就只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了。 所以,在晏城给周超安排工作时,陈锦瑶就觉得自己大概是信错了人,她还和晏城吵了一架,她记得晏城当时好像挺开心的,还跟她说:“别吃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确实,她现在知道了。 还知道地很彻彻底底。 知道之后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晏城给外人塑造了个痴情男配的形象,也不管别人是戴了什么样的有色眼镜来看他议论他,他都将痴情种进行到底, 可谁也料不到,这结果却是他在变着法儿耍霍祁东和周雪。 他们俩结婚了,他还故意喝酒买醉各种颓废,其实心里偷着乐呢,还暗戳戳地憋了个大招,彻底斩断和周雪的联系。 “老婆啊,你心疼我吗?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 “我其实早就想拉黑她了。” 说出这些话时,语气真的是又渣又贱的。 陈锦瑶抱着喵喵叫的督尼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淅淅沥沥及各种诉苦,她敛了笑意开始面无表情。 “我挺不明白的,你这样做吃力不讨好啊。” “而且就我现在整理出来的信息,莫名觉得你很渣。” 被热水冲刷着缓解了一身疲劳的晏城并不接受这项罪名:“先撩者先贱,你不懂。”顿了顿,“至于吃不吃力,以后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我这个失败者了。”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个结果我会很满意。” 陈锦瑶眯了眯眼:“你这像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是讨厌的人没有接触的必要。”晏城打断她,“周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霍祁东也不爱她。” 那你还和他们以感情交缠的方式周旋这么久? 被这样一绕,陈锦瑶感觉自己又不明白了。 听男人讲故事太费力,听不懂他也不会管,只会让你自己体会。晏城也懒地再解释,他想着反正以后就过着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沐浴露冲干净后,关了花洒,擦拭干了,穿上内裤,随手抓了浴巾裹在下半身,悠悠哉地开了门走出去。 屋子里开着暖气,不怕冻,也随着他这样折腾。 “对了,过几天带你去见我几个好哥们儿?” 他身材很好,脊椎腰窝的线条都非常完美,腰腹间的块块肌肉也分布均匀,还故意在陈锦瑶跟前晃荡显摆。 陈锦瑶往后退了退,闭上眼:“麻烦把衣服穿好。” “这么好的福利,你想不想摸一摸?”晏城往前走了一步,靠着床,眼尾轻挑,似笑非笑。 话音一落,陈锦瑶怀里的督尼如离弦之箭射出,飞起给了晏城小腹锋利一爪,然后稳稳落床,超凶:喵呜!!! 晏城虽然没吃痛,但也咬牙切齿:“你个蠢猫。” 特别是在生理期来的前两天,腰酸背痛两脚无力,下腹抽抽地痛起来那就跟能要了陈锦瑶的命一样。 这类似得了绝症的凄惨模样把晏城吓得够呛,他生理课没学好,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痛经会是这样恐怖的。 滚烫滚烫的暖宝宝贴在肚子上不管用,晏城抱着她用他那炙热的掌心轻轻柔柔地揉压着她的下腹也不顶用,自醒来后陈锦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无精打采,蜷缩着痛苦地呻吟,更可怕的是,都这种半死不活的状况了,她居然还‘身残志坚’地挣扎着要起来上班。 “”晏城完全不钦佩她的敬业精神,他慢悠悠地眯起眼,磨了磨牙,随后一把锁了陈锦瑶的喉,以绝对的力量把陈锦瑶重新压到床上,随意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裹到陈锦瑶身上,直把她裹成完全动弹不了的粽子后他才彻底放了心,一个翻身,翻到被迫笔挺挺躺着的陈锦瑶的身上,一上一下,就两个指尖的距离,正对着面刚好能望进对方漆黑的眸子里。 陈锦瑶懵了两秒:“??????” “当劳模很光荣?”男人因为刚睡醒没多久,嗓音还微微沙哑着,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后,就从陈锦瑶身上滚了下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他盘腿坐到一旁,耷拉着乌压压的眼睫,“打个电话请个假不会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第五十二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两小盏橘黄色壁灯,倒是浴室里的取暖灯亮堂堂的, 强烈的光线照亮了外面一半空间, 隔着门, 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陈锦瑶模糊而又欢快的歌声, 歌声传到晏城耳朵里,就越发衬地陈锦瑶没心没肺起来。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 压着股气, 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过了会儿, 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而晏城体热,是个发热源, 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 抱久了之后,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 她一如往常, 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 磨蹭了没多久, 再往外走, 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第五十三步 致远科技的美好前景都是罗骁他们夜以继日的努力下拼搏来的, 作为还没有出社会却有勇气为梦想而奋斗的他们,说实话,在创业的过程中也真是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 其中连猜都不用猜的艰辛自是不必多说, 热情遭受四处碰壁也更是常有的事情,在这个时候, 罗骁他们才恍然明白,空有一身技术及靠想象勾勒出的致远的蓝图并不能代表什么。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扯上“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 资金真的是一项大问题。 没有钱, 才会明白什么叫寸步难行。 明明什么都有了, 就因为资金, 又变得什么都没有。 可即便再困难, 罗骁他们也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在致远被无边无际的暗夜包围时,不能否认的是, 也有个别是在中途打响了退堂鼓,离开放弃了的, 而相互打气相互勉励下都留下来的那群人, 已然将致远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清楚地知道, 黑暗只是暂时的,一旦金子被发现了, 他们也注定会前途无量, 这是创业者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 罗骁作为致远的负责人,项目的核心研发者, 将来很有可能就摇身一变成为罗总的人, 抛却以上的所谓的信念外, 他其实还有一个不得不将致远做大做强的理由。 曾一度奄奄一息的致远在罗骁剑走偏锋的决策下起死回生。 他们缺的只是一次被伯乐赏识的机会。 没过多久,伯乐就来了。 是在帝都较为闻名的投资人的投资。 于是,继起死回生苟延残喘过后,致远科技终于迎来了一道曙光,曙光远远照过来,带着足以让他们手舞足蹈的希望。 因为这笔钱的投入,姑且也可以比喻为新鲜血液的注入,资金流动促使项目运行,很快地,他们步入了正轨,并在此之后初露头角,一时之间,风头开盛。 伯乐发现了千里马,而后,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千里马。 自此,致远科技便成了许多投资商争先恐后投资的对象。 其蒸蒸日上的趋势势如破竹。 那是晏城第一次托柴岳投资时,他也不知道居然是自己将一半以上的鸡蛋压在致远科技后,才改变了致远的命运。 而这次柳暗花明又一村并没有让罗骁就此放松下来,正因为他有长远的打算,所以他的目光相对应地也比较长远。 他知道,短期的单单只是靠别人投资的项目并不能够长久。 要真想将致远科技做大做强,除非是有大股东入股。 大股东必须要足够地信任他们,并舍得或者是能慷慨地为致远一掷千金。 事实上,愿意小额入股的还不少。 但真正所谓的大股东说到底,还是有点犹豫的。 罗骁对自己很有信心,认认真真地同他们交谈过后在还是得到摇头的结果中,忽然灵光一闪。 喝水不忘挖井人,虽然说他此举是想让挖井人继续往下挖。 所以,罗骁暑假在回杭城说服他父母前,特意联系了于致远有救命之恩的柴岳,他单刀直入目的很明确,希望柴岳及委托柴岳帮忙投资的人能够和他一同见证致远的成长。 他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 在一段杳无音信且提心吊胆的等待中。 罗骁眼底的亮光也因为漫长的等待而渐渐熄灭 就在他差点就垂头丧气时, 值得高兴的是,自己没有白等, 他终于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罗骁对这次的饭局格外看重。 回了帝都后,除了专注于工作外,他还难得地抽出时间来让陈锦琳陪他去置办了一套正装。 有些事情他不说,陈锦琳其实也能懂。 他很庆幸,她愿意给他保留属于他自己的空间,让他能够悄悄地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给她制造惊喜。 创业和爱情是可以划等号的。 只是要看,将这两样放到心中的天秤时,孰轻孰重了,亦或是自己是怎样看待这两样容易闹矛盾的东西的。 只是,饭局当天。 罗骁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地碰到女朋友的姐姐。 典雅的餐厅大堂内,头顶水晶吊灯亮着不算刺眼的光,罗骁站在那儿,眸子微眯,好掩去里面一闪而过的震惊。二十分钟前,他们一行人早早地订好了包厢,在包厢内聊天聊地难掩兴奋雀跃的心情,顺便等待柴岳他们几人的到来,等罗骁收到了柴岳的短信,他才立马站起,抬抬手示意伙伴们差不多可以收了,然后自己再整理了着装,出门迎接。 事实上,罗骁一直联系着的人只有柴岳。 柴岳就像是中间人,负责牵线搭桥。 但他又知道很多,和他交谈时,其实不用顾及考虑过多,把还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也就行了,他会传达的。 而且,在此饭局前,不拿幕后老板的联系方式很正常。 不过此时此刻,罗骁隐隐约约地有了猜测。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柴岳主动请缨揽下的。 有前景的香饽饽谁见了都会眼馋,特别是柴岳的职业性质,习惯使然,再加上另一方是自己的好兄弟,他自然是乐意亲自下场的,再者,他也想借此小入股一把 对此,晏城秉着“是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并没有过多的其他的奇奇怪怪的意见。 由此,也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罗骁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做出反应快步迎上去,和柴岳c晏城一一握过手后,最后走流程再向陈锦瑶打招呼,视线停在陈锦瑶身上时,即便他的眼神有些挣扎,却还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姐。” 陈锦瑶:“” 晏城眉头一皱:“??????” 在杭城那段时间,陈锦瑶对罗骁的感官不错。 而几天下来渐渐相熟之后,罗骁也没有一开始的拘束,并且在陈锦瑶的同意下听取了陈锦琳的建议,直接喊陈锦瑶“姐”了,喊久后,自然而然地也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现在这样口无遮拦地喊出来,罗骁抬手抓了抓头发,一时之间不知道生出了什么情绪。 他恨不得将地面撕出个洞来,他也好钻进去。 晏城探究的视线来回在罗骁和陈锦瑶身上扫视。 痞气一点不敛,抿着唇挑着眉,不多时微微眯起眼。 陈锦瑶侧眸瞪他一眼,用膝盖骨想想就知道他在思忖些什么了,她想伸手捂脸,想了想,却还是算了,转而捅了捅晏城的腰,在晏城垂眸看向她时乌溜溜的眼睛就示意他弯下腰来,随后,她轻声解释:“锦琳的男朋友。” 虽然场面一度尴尬。 但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尴尬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 面面相觑着安静了几秒。 陈锦瑶点点头,回了罗骁一个“嗯”字。 然后手往晏城方向一笔,无比淡定地,“这是你姐夫。” 罗骁:“” 罗骁眯了眯眼:“姐夫。” 晏城似乎想吹个口哨,却在陈锦瑶的眼神威胁下没敢造次,只拿出了长辈的姿态,颔首,点点头,“嗯。” “”而在惊讶过后,唯一感觉到自己是外人的柴岳此时此刻正蹙着眉,心情真的是相当复杂。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妙啊! 原先的一切都该合情合理,在看到陈锦瑶前,罗骁甚至已经在想自己如何口若悬河地展现致远科技的实力,并一举攻略未来大股东的画面了,可此时此刻,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觉得别扭,别扭到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致远就是靠了前景才落入对方慧眼的,可还是莫名其妙地有了走后门的感觉。 周围其他人嘻嘻哈哈着。 因为晏城的爽快入股而举杯共饮着放肆庆祝。 “晏少,你放心,我们致远以后绝对会干出一番大事的。” “致远科技肯定会在帝都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酒精容易让人兴奋,继而让他们畅所欲言,亦或是,是希望之泉灌入后的好消息让他们兴奋不已的。 不管是什么,都足够让这群沉不住气的小年轻乐呵好久了。 “以后在帝都,不对,在全国全世界,都有致远科技响当当的名号,说出来吓死其他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城有那么一瞬间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他似乎窥探到他们的豪情壮志了,并为之有所触动,“对。” 他一向懒散惯了,虽然还算不上浑浑噩噩的程度,但勉强能够够地着得过且过的高度吧,晏家儿女数他最没有事业心,就经营着洱馆,求个小安稳。 如今,看着这群不断高喝以梦为马的人,不知怎地,胸口也热乎乎起来,这种恨不得撸起袖子和他们一起干的情绪倏地浓烈到了一个新高度,晏城平复了一下心绪,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以后说不定会是一家人的罗骁。 此时此刻,罗骁很安静,安静到与周围其他人格格不入,而且还是那副可能走了后门进而钻了牛角尖郁郁寡欢的表情。 “嗤。”晏城懒洋洋地掀了掀嘴角,无情嗤笑,迟疑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回答谁,“我从一开始就很看好致远科技。” 又一高潮的欢呼。 还有人歪歪扭扭地要过来敬酒。 晏城婉拒了:“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和你们见面。” 至此,罗骁陷入某种怀疑怪圈的表情消失了。 他扬了扬眉,“致远科技就是最好的。” 酒过不知道多少巡,喝趴下了不少人。 陈锦瑶滴酒未沾,自始至终保持清醒。 而因为陈锦瑶在身边,晏城也没有多喝。 比起罗骁可能要辛苦地带他四个烂醉如泥的伙伴回去,陈锦瑶他们则要轻松许多,他们中间也就柴岳红着脸在吹牛逼了。 散局前。 有人东倒西歪沉睡过去,有人胡言乱语喋喋不休。 除此之外,聊正事的已经结束。 该谈的都谈了,也都谈好了。 饭桌上一片狼藉,在刺眼的灯光下更是显得不堪入目。 晏城叫了服务员买单。 罗骁抢着付账,毕竟按照理说,也应该是他们付账。 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会以小见大,罗骁反应剧烈,非付不可,晏城挑挑眉,看了陈锦瑶一眼,便也随他了。 “我本来想着作为姐夫,这顿饭我请才好。”晏城微微侧过身,似笑非笑地在陈锦瑶耳边低语。 “”闻言,陈锦瑶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有人撒酒疯不肯离开,他们就又妥协般地坐了下来。 想着再等一会儿,等他们有酒醒一点的。 陈锦瑶抬眸直视着罗骁,终于将憋了一晚上的疑问问出了口:“罗骁,自己创业,还是在竞争力极大的帝都创业,有部分原因是不是”因为锦琳。 “是。”罗骁斩钉截铁地回答。 在她话还没有说完整前,他就回答了“是”。 从这一声有力度的“是”中,陈锦瑶眯起了眼,她猜,罗骁大概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第五十四步 罗骁认认真真地“是”了一声后, 垂下眼,将视线集中在狼藉不堪的桌面上,高脚杯东倒西歪着, 里面还剩着一点能反灯光的红酒, 他神色莫辨,“要是致远科技能在帝都立足的话, 以后我和锦琳的路也好走点。” 语毕,还双手环胸沉吟了一会儿。 不动声色地抬眸扫了眼隔着餐桌的座位正对面, 并瞬间接受到至始至终情路都一帆风顺的晏城的竭力隐忍着的不太明显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后, 罗骁迅速耷拉下眼皮, 微微皱了皱鼻子, 可再怎么装成熟,到底还是没经过社会洗礼的年轻人, 该有的心事都表现在脸上,他想确定又不太敢确定地道:“至少, 以后叔叔阿姨不会太过反对我吧?” 晏城一个没忍住, 低笑出声。 声音并不大, 在这个还有人放声高唱“有梦想谁都了不起”的包厢内,也只有离他最近的陈锦瑶听到了。 他这会儿眼底闪烁着的幸灾乐祸也已经不加任何掩饰了, 远远瞧着也压根就没有一点点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危机感, 说白了,就是生活对他太好了。 不谈生意, 晏城整个人也放松许多, 懒懒散散地往后靠着, 嘴里叼着根牙签,右手臂则一直搭在陈锦瑶所坐的椅子的椅背,作为旁观者,他明显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 直到陈锦瑶在桌底下拧了他的大腿,再侧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那副典型欠揍的表情才有所收敛。 男人慢悠悠地收回视线,黑长的眼睫微颤,不多时,舌尖翘出来一点点,舔了下唇珠,“哼。” “” 陈锦瑶抿抿唇,懒得搭理他,只重新将视线移到罗骁身上,“别担心,只要你对锦琳好,我肯定给你当说客。” 她本来想说她爸妈没有那么不通情达理的,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被截住了,虽然这话很安慰人,可是可信度并不高。 静默片刻,又问:“你的想法锦琳知道吗?” 罗骁摇了摇头,“我没跟她说。” “不过我创业的事她知道。”这事儿他跟她提过,当时陈锦琳吵着闹着要来帮忙,最终也被他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不过她聪明着呢,估计也能猜出点什么。” 说最后一句话时,清澈有神的眼眸里竟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陈锦瑶一怔,也笑了。 随即轻轻踢了晏城一脚,晏城立马回神,侧过脸看她,眨眨眼,表情有点茫然。 “你看看人罗骁。”她凑近他和他咬耳朵。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就得让晏城看到榜样,学习榜样。 为加强耳提面命的效果,陈锦瑶还故作艳羡地叹了口气,“啊,锦琳挑男朋友的眼光真好。” 晏城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哪里会听不明白陈锦瑶的话里有话呢,他扫了所谓的罪魁祸首一眼,撇撇嘴,才组织好语言想要为自己反驳几句,就发现陈锦瑶已经移开眼完全不注意他了,好像她只是象征性地感慨一下,顺便给他下眼药。 “” 陈锦瑶:“创业会很累很忙,我理解你,但是,我多多少少还是站在锦琳那边的,所以想法会比较自私,不管事业上升期会有多忙,也务必抽出点时间陪陪锦琳。” “女孩子的想法和男孩子不一样,她们在心思上会比较细腻,你为你俩的未来打拼固然能让她觉得是被爱着的,可说真的啊,因为工作忙少陪她了或者不回短信了真的容易令她心生不安的。”陈锦瑶尽量让自己不处于说教模式,可再怎么刻意的漫不经心到最后总会变得特别严肃,而很显然,在自己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陈锦瑶抬手抓了抓头发,干巴巴地笑着:“你也别嫌我啰嗦啊。” 晏城歪着脑袋凝视着她,认真专注地听她长篇大论过后,微蹙了蹙眉,抿紧唇若有所思。 罗骁腮帮子微动,“不会。” “你说的我都有考虑到。” “” 对方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陈锦琳除了闭嘴外,也真没什么再提醒的了,这些明显有些自私的话就算对方再怎么能理解,说多了到最后也避免不了讨人嫌而已。 再者,别人感情的事,作为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好。 能点到为止就点到为止算了,也懂得适可而止。 但是,自己的感情 陈锦瑶磨了磨后槽牙,蹭一下扭头看向晏城。 她用恶狠狠的目光,试图再次告诉他“你看看人家”!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不算无理取闹也不算矫情。 就是有所对比之后才会作一作,莫名其妙地来这么一出。 其目的是什么呢? 晏城思忖数秒,恍然大悟。 这是在测试一个男人的情商。 他的右手臂仍旧搭在陈锦瑶所靠的椅背上,修长的食指一抬一放一抬一放,指尖轻轻敲击着木制的一角,话题似乎终止了,除了醉酒发疯的已经没人再正经说话了,沉默不知不觉地蔓延开来,老实讲,晏城对自己的情商相当有信心。 于是,信心爆棚的晏城索性侧过身,往陈锦瑶方向俯下去,将她圈在或者说是锁在那一方狭小空间里,陈锦瑶抬眼时目光所及的就是他漂亮的侧颈,有着流畅好看的线条,在他用背遮挡住光时,他会微微滚动的最性感的喉结就藏在阴影下,只给她一人所见,陈锦瑶强装镇定,目不斜视。 好在,这时候除了罗骁有明显的惊讶并迅速移开目光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俩的这边的动静,陈锦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活络着给自己出谋划策:这时候就该以不变应万变,不说话,连“你干什么”的嗔骂都不要说。 哪曾想,晏城这厮忒不要脸。 他眼睫半垂着,直视着她错愕的眼眸,抬起左手点了下她的鼻尖,声音轻地像是在叹气,然后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宠溺语气,薄唇轻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陈锦瑶虎躯连震三下。 太突如其来了,再加上距离很近,萦绕在鼻尖的全是他的气息,羞耻感油然而生,脸颊也跟着瞬间攀红。 晏城也小喝了几杯酒,这会儿还伴着淡淡的酒味。 陈锦瑶咬牙切齿,提醒他:“注意场合。” 可惜的是,晏城宛若未闻,他卷翘的睫毛细细密密的像两把小刷子,一眨眼,就像是能在人心头刷上一把,挠痒痒一般。 他好像还委屈上了,一个字接一个字地蹦出来,特别清晰地控诉她:“我对你不好吗?” 委屈一收,晏城学上了京剧的变脸,危险地眯起了眼,“眼光放长远点,复制粘贴有什么意思。” “” 陈锦瑶到底还是没忍住,伸出手一巴掌贴在晏城的俊脸上,接着,面不改色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 “你说的对。”她不安地环顾了四周,轻声细语道。 顿了顿,又半真半假地加上一句,“好好好,你最好。” 如此,晏城也满意了。 看着像是又能够将尾巴翘上天似的。 一夸,就嘚瑟。 罗骁不动声色地目睹了这一切,也突然就理解了陈锦琳曾经在她姐姐姐夫家时所描述的心情。 真的是,很复杂。 约莫十五分钟后,唱歌的人唱累了,吹牛逼的人也吹累了。 就像是突然抽了魂一样,猛地松懈下来,瘫坐了一会儿后,意识慢慢回笼,仰着头双眸盯着天花板放空许久,总算是找回了理智清醒过来了。 差不多又过了五六分钟,晏城掐着时间,起了身,给陈锦瑶拿上包,牵着她的手让她也起来,和罗骁寒暄几句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再踢了踢还在放空着的柴岳,准备离开。 一场饭局宾主尽欢。 最重要的还是将入股的大事谈拢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送柴岳回家后,车内就剩他俩了。 陈锦瑶开车,晏城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脑门一侧磕在车窗玻璃上,静静地感受着玻璃的凉意。 他虚起的眸光穿过前挡风玻璃,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断倒退的是道路两旁的风景。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城市渲染地热闹非凡。 晏城闭了闭眼,好半晌,打了个呵欠,声线慵懒:“我还真没想到致远的负责人会是锦琳的男朋友。” “我也没想到。”陈锦瑶松了油门,开始慢慢将刹车踩下去,“你觉得罗骁这人怎么样?” “噢呦,这问题你问我?”晏城倏地睁开眼,坐直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锦瑶的侧脸,再说话时语气就有些酸溜溜的,“你刚刚不是快把人家夸到天上去了吗?” 碰巧路口红灯,车子稳稳停住。 陈锦瑶啧了一声,扭过脸看他:“话不能这么说,女人看男人和男人看男人,切入点还是不一样的。” “男人看男人,会更透彻点。”这点,她必须得承认,“女人看男人的话,就会比较肤浅。” “” 晏城撇撇嘴,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如果你是为锦琳考虑的话,好不好都应该让锦琳自己判断,感情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也是。”陈锦瑶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晏城:“我只能说,印象还不错。” 陈锦瑶:“可不是,看看人家的抱负。” “”晏城咬着音哼笑了一声,“我也有抱负,既然已经是致远的股东了,他的抱负等同于我的抱负。” 陈锦瑶悄悄翻了个白眼,“强词夺理。” “所以别叨叨着看他。”对此,晏城只装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他伸了伸腿,双臂举起来抱到脖子上活动了下筋骨,随后,视线扫视在陈锦瑶身上,勾了勾唇,慢悠悠道:“看我就好。” 陈锦瑶:“” 本来就只是看中致远科技,想试着去接触除了经营洱馆外的另一个方面,就好像和技多不压身一个道理。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看中看重是一方面,在得知致远的负责人罗骁以后和自己可能会有亲戚上的关系后。 晏城觉得,不看僧面看佛面。 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还幸灾乐祸了罗骁的现状,但其实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特别是面对这种称得上是满身正能量的年轻人,该帮的还是会帮的,或者说,要帮的。 所以他这回真不是简简单单的入了股到时候拿分红就能完事的。 晏城辗转难眠,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去给罗骁当军师。 罗骁知道后,当然是兴高采烈地同意了,他说:“这敢情好,求之不得的事儿。” “????” 陈锦瑶将信将疑:“你行吗?” 晏城哼哼道:“别小看我。” “我大学学的就是管理。” 沉默数秒,他扬了扬眉,昂起下巴:“你老公我深藏不露。” “”陈锦瑶微怔,等反应过来后,弯起眼笑了笑,笑容明媚,等笑够了,撇撇嘴揶揄:“可把你牛逼坏了。” 晏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第五十五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 她抬起头,耳根红地透彻, 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 然后红唇微启, 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 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 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如他所言, 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 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 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 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晏城发现, 他和其他男人一样, 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 或者说是本性。 这可真是要死了, 晏城懒懒地眯起眼, “啧”了声。 他把督尼放到猫窝,停足半刻,走到沙发那儿,翻翻找找,找出遥控器,犹豫了两秒后,坚定地关了电视。 晏小少爷心想,明天看一次重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卧室里的陈锦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长睫微颤,细白的手臂伸出来,来回摸着,去摸身体乳的瓶子,被打断的护肤活动她还想继续。 冬日太容易干燥了,皮肤一干燥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在此之前,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把门反锁了好。 陈锦瑶够到瓶子,将其放到视线能触及的地方,继而蠕动着慢吞吞地将浴袍带系上,结果刚系到一半,陈锦瑶怎么也没想到,晏城居然会去而复返再次闯了进来。 她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锁门。 “” 陈锦瑶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 此时此刻,她心里莫名就涌现出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感觉,被摁在了板上的待宰的羊羔。 她蹭一下地想爬起来改被动为主动,至少要把自己的防御系统给打开,哪曾想,膝盖一扣就扣到了她刚系好的浴袍带上,它又散开,刹那间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陈锦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下一秒,生无可恋地选择了她唯一能走的后路,笔挺挺地趴下,卷起被子,掩去乍现的风光。 卧室内,啪地一声,亮堂堂的灯光突然消失,转而改为较为昏暗的橘黄色的小灯,也偏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罪魁祸首晏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躺躺到陈锦瑶的身侧,转过脸,漆黑的眸子饱含深意地盯着她看,好半晌,他低笑出声,发自胸腔的笑声满是愉悦。 “陈锦瑶。”他连名带姓地喊她,后半句需要斟酌的话滞留在齿间,几秒后,“你有点可爱啊。” “我觉得你对我的夸奖并不是诚心诚意的。”陈锦瑶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警惕性极高。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男人在床上捡好听的话说给女人听时,要特别注意花言巧语背后的利益链。 而且,陈锦瑶真的是对“可爱”两个字有所怀疑。 就因为她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男人挑了挑眉,想了想后开口道:“嗯,刚刚你连续两次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其实挺蠢的。” “”你怕是想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然而。 事情是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的陈锦瑶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就像是督尼一样,迷迷糊糊地就被撸着背,同时大脑渐渐放空,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着:孤男寡女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行为的可行性绝对有待商榷。 以及,绝对要警惕男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献殷勤。 因为她刚刚涂抹身体的举动,晏城主动揽活,说是能给她后背抹点身体乳,他知道后背那块区域她自己不好弄,男人言辞诚恳,还一身正气,并且还以她所不知道的能够去参加辩论赛的口才成功说服了她。 “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晏城清了清嗓子,眼神往别处飘了飘,“我要是真想乘人之危,也不会等到今天。” 陈锦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满脸提防。 可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住他后面的巧舌如簧。 晏城这厮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最后居然能让她傻不拉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慢吞吞地解开浴袍,褪下露出整个后背,还乖乖趴着任其折腾。 橘黄色的灯光下,陈锦瑶悄悄红了脸。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脊背,细腻的肌肤碰触到一点点粗糙就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慢条斯理的,晏城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陈锦瑶蹙了蹙眉,说:“你随便涂两下就行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突然俯身盖在她身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呵”地一声轻笑,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陈锦瑶整个人都颤了颤,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下一秒,她就同煮虾一般,彻底地红到冒烟。 “晏城,你手往哪儿放呢!!!”陈锦瑶气急败坏。 事情的发展像是超乎了预想期,又好像本就会这样发展。 细细碎碎的吻尽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晏城哑着嗓子,“我查了一下,治疗痛经其实还有个法子。”顿了顿,半带诱导性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闻言,陈锦瑶想也不想:“我不要。” “嘶。”她推着他的手臂,“你你轻点。” 晏城只觉得去了半条命,挑了挑眉,装作没听到,他微微喘息着,拨开她的长发,垂下头亲她泛红的脸颊,她面若桃花,眸子里水盈盈的,看地他心头一颤,他绷紧下颚,抿了抿唇,低声哄她:“老婆,我们”做吧。 后两个字因为突然响起的门铃而被堵在喉咙口。 不得不承认,晏城此刻的内心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它们不仅践踏着他不断加速跳跃的心脏,还乐颠颠地高歌一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时运不济。 被欲望支配的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挫败地将脸埋进陈锦瑶的脖颈里,蹭了蹭,数秒后,打算将其归于“听错了”的范围内。 不管是谁,就当他俩不在家。 晏城希望站在他家门口的人能懂得知难而退。 他吻了吻陈锦瑶的耳垂。 也不放,就打算继续下去。 然后,门铃又响了。 急促的,还不间断的门铃。 陈锦瑶喘着气,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推动:“门铃” “你听错了。”晏城绷着脸,义正言辞,“我没听见。” “”陈锦瑶一脸“你可醒醒”的表情,“是不是你叫你好兄弟过来一起看球赛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房子,隔音效果有点差啊。” 这话不假,晏城肃着脸表示同意:“确实。” 静默片刻,陈锦瑶叹气:“别确实了,去开门吧。” “我不去,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晏城半磕着眼睨她一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呢喃道:“你也不方便。” 大概是他俩磨蹭地太久。 磨蹭到门铃不再响了,外面骤然没了动静。 晏城眉梢一挑,眼尾一勾。 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然后,下一秒,陈锦瑶的手机就响了。 “”晏城咬了咬牙,扣着陈锦瑶的手不让她动。 僵持数秒后,“呵。”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波动,也能猜测到其波动的原因,陈锦瑶弯起眼藏住幸灾乐祸的笑意,抿了抿唇,安抚式地拍拍他:“来日方长。” 挂了电话。 陈锦瑶再次安抚晏城,她鼓了鼓腮帮子,仰起头,笑眯眯地在他下巴处亲了亲。 但这并不管用,晏城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然后,她在晏城抓住她温存前不负责任地爬下床冲进浴室,照着镜子,会发现她现在还是一副被蹂躏过的娇俏模样,脸蛋红扑扑的,眼里也全是水,漂亮的眼尾稍稍一勾,就能勾地肝火旺盛的晏城再蹂躏她一回。 事实上,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跟进来的晏城就是这么想的。 陈锦瑶舀了两掌冷水拍在自己脸上,试图人工降温,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抬眸透过镜子望见倚在一旁的晏城后,她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冷水澡?” 甚至还想更幸灾乐祸地补一句:冷水澡有益身心健康。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补充,就听到晏城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将她压在了流苏台上,眼一眯,俯身低下头,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吮了一下。 他喘了一声,特有磁性特性感:“冷水澡没用了。” “”陈锦瑶心头一颤,差点软了腿。 晏城:“啧,快点出去,现在我得自力更生。” “”脑补了一下,大概是画面感太强,陈锦瑶本就人工降温没成功的脸颊倏地一下又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能把人给烧死,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涨红了脸,用尽全力推开他,瞪向他:“流氓。” 晏小少爷耸耸肩对此称呼不置可否。 “嘶。”下一秒,他就被踩了脚,在痛觉神经传达消息到位前,陈锦瑶就火速离开“作案现场”,只在晏城的视线中留下一个匆匆的落荒而逃的背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第五十六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陈锦瑶拿捏住了分寸,面上挂起一抹用标尺量过一般的得体的微笑,第一眼看到会觉得如沐春风, 细心一点再看第二眼就能发现她在不动声色地释放距离感, 手指微抬又放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的侧边, “快点啊!”她催促。 这是自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周雪给晏城打电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隐藏着的定时炸弹,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 拆或不拆取决于放炸弹进家门的那个人。 周雪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陈锦瑶隐隐约约能猜到。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 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 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 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根据周雪的性格, 陈锦瑶猜测, 她是来兴师问罪了, 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 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 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她立即正襟危坐, 目视前方, 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 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对方,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结果还不够,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推搡还不醒,干脆转移战线去拍他的脸。 拍了没两下,手就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陈锦瑶愣住,瞪大了眼睛,用力抽了抽没抽动,反倒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男女之间的力量太悬殊,加上陈锦瑶本身重心就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城拉了过去,“啊”她吓得喊出声,随后就径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相撞时衣服沙沙作响。 “”羽绒服可真软,她抓错了重点。 晏城还知道护着她,右手掐住她的腰,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嗓音低沉还带着刚睡醒时沙哑:“不要着急,回家再热情。” 越搭腔就会越过分,陈锦瑶现在很了解他,所以以不变应万变,说句“放开”后保持沉默就好。 但他没放开,只说:“老婆,我要坦白从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陈锦瑶觉得晏城就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神经病。 偏偏,她还就信了那神经病的话。 结婚前,她就单刀直入地问过他:“你白月光,就是周雪出事了,然后打电话找你你会怎么办?” 他回答她:“不关我的事,她应该去找他丈夫。” “那要是她离婚了呢?”陈锦瑶步步紧逼。 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庭的人。” 虽然也有可能是男人嘴上说说的而已。但既然这样摊开了,陈锦瑶就选择相信他,她需要的是段婚姻,而不是爱情。 只要他能做到他说的那几点,她就觉得是完全一k的。 问话是假设,在没有碰到实际情况时,它能够被润色,然后被强推着往最好的方面发展。 但一旦碰上实际,可能就只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了。 所以,在晏城给周超安排工作时,陈锦瑶就觉得自己大概是信错了人,她还和晏城吵了一架,她记得晏城当时好像挺开心的,还跟她说:“别吃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确实,她现在知道了。 还知道地很彻彻底底。 知道之后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晏城给外人塑造了个痴情男配的形象,也不管别人是戴了什么样的有色眼镜来看他议论他,他都将痴情种进行到底, 可谁也料不到,这结果却是他在变着法儿耍霍祁东和周雪。 他们俩结婚了,他还故意喝酒买醉各种颓废,其实心里偷着乐呢,还暗戳戳地憋了个大招,彻底斩断和周雪的联系。 “老婆啊,你心疼我吗?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 “我其实早就想拉黑她了。” 说出这些话时,语气真的是又渣又贱的。 陈锦瑶抱着喵喵叫的督尼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淅淅沥沥及各种诉苦,她敛了笑意开始面无表情。 “我挺不明白的,你这样做吃力不讨好啊。” “而且就我现在整理出来的信息,莫名觉得你很渣。” 被热水冲刷着缓解了一身疲劳的晏城并不接受这项罪名:“先撩者先贱,你不懂。”顿了顿,“至于吃不吃力,以后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我这个失败者了。”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个结果我会很满意。” 陈锦瑶眯了眯眼:“你这像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是讨厌的人没有接触的必要。”晏城打断她,“周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霍祁东也不爱她。” 那你还和他们以感情交缠的方式周旋这么久? 被这样一绕,陈锦瑶感觉自己又不明白了。 听男人讲故事太费力,听不懂他也不会管,只会让你自己体会。晏城也懒地再解释,他想着反正以后就过着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沐浴露冲干净后,关了花洒,擦拭干了,穿上内裤,随手抓了浴巾裹在下半身,悠悠哉地开了门走出去。 屋子里开着暖气,不怕冻,也随着他这样折腾。 “对了,过几天带你去见我几个好哥们儿?” 他身材很好,脊椎腰窝的线条都非常完美,腰腹间的块块肌肉也分布均匀,还故意在陈锦瑶跟前晃荡显摆。 陈锦瑶往后退了退,闭上眼:“麻烦把衣服穿好。” “这么好的福利,你想不想摸一摸?”晏城往前走了一步,靠着床,眼尾轻挑,似笑非笑。 话音一落,陈锦瑶怀里的督尼如离弦之箭射出,飞起给了晏城小腹锋利一爪,然后稳稳落床,超凶:喵呜!!! 晏城虽然没吃痛,但也咬牙切齿:“你个蠢猫。”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陈锦琳隔着手机侃侃而谈,语气欢快,到最后才慢悠悠地来了句点睛之笔:“姐啊,我来陪你过年,你高兴不?” “”手机开的是扩音,陈锦瑶清楚地看到本就怨气横冲的晏城彻彻底底地黑了脸,怨怼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摁在地上使劲搓一搓,他亲手把她褪至腰间的浴袍给提上来,穿好,动作慢条斯理的,过程中倒吸了不少凉气,额间憋出细汗,最后凭借柳下惠附身的顽强毅力结结实实地将她的腰带系上了死结,力气之大差点将她的细腰给勒断,由细节可见,被硬生生打断后的晏城在这个时间段里到底有多不爽,陈锦瑶甚至不敢直视他快要喷火的眼睛,她心虚地垂着眼睫,抿了抿唇,压着嗓音分不清是不是违心,干巴巴地说了声“高兴”后 陈锦瑶忍不住心想:你怕是要被你姐夫给砍死! 挂了电话。 陈锦瑶再次安抚晏城,她鼓了鼓腮帮子,仰起头,笑眯眯地在他下巴处亲了亲。 但这并不管用,晏城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然后,她在晏城抓住她温存前不负责任地爬下床冲进浴室,照着镜子,会发现她现在还是一副被蹂躏过的娇俏模样,脸蛋红扑扑的,眼里也全是水,漂亮的眼尾稍稍一勾,就能勾地肝火旺盛的晏城再蹂躏她一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第五十七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两小盏橘黄色壁灯, 倒是浴室里的取暖灯亮堂堂的,强烈的光线照亮了外面一半空间,隔着门,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陈锦瑶模糊而又欢快的歌声, 歌声传到晏城耳朵里,就越发衬地陈锦瑶没心没肺起来。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 压着股气, 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 过了会儿, 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 而晏城体热, 是个发热源, 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 抱久了之后, 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 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她一如往常, 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 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 磨蹭了没多久, 再往外走, 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阿泰也跟着笑了笑,干脆把最近听到的八卦全都托盘而出:“听邵哥说,因为周超,霍祁东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东现在都待在老宅,连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诉,结果现在成圈里笑柄了。”后半句话说出口时,阿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在通电话,或许还能看到他抬着眼察言观色的模样。 然而,晏城对这些就完全没了兴趣。 他可没这么多耐心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敷衍了几句后就以“洱馆的事儿你先看着办”“我现在要去开车”作为结束语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阿泰:“” 老实讲,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老板了。 蹙着眉思忖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和昨晚一样的老土却最有效的方法,烧了开水,给陈锦瑶再泡了杯红糖姜茶。 “趁热喝。”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他瞥了她一眼。 陈锦瑶视线来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间扫射,数秒后,她挣扎着起来,曲起膝盖,不放走被子里的一丝暖气,懒懒地靠在床头上,眼一眯,“我还没刷牙。” 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陈锦瑶似乎感受到晏城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类似被她的话惊地倒吸了口凉气,事实上,她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她只是一本正经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 男人低垂着眼,乌漆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嗤了一声,像是在低笑,他用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问:“所以,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 抽痛归抽痛,但也不至于到断手断脚的地步。 随着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家里就只剩下陈锦瑶一个人了,她双手撑着盥洗台,贝齿轻咬着下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因为痛经而褪去血色的脸颊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染上了几抹若隐若现的红晕,就因为被晏城顺势用骚话调戏了一句,她就能感觉到自己双颊在不断升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第五十八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 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 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 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 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 天作之合。 可事实呢, 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 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 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 像是场闹剧, 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 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 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唯独陈家,是自己找上门的。 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 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 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 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 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 只是陈家人不知道的是, 现在的陈锦瑶已经不是过去的陈锦瑶了。 洱馆要歇业一段时间。 这是往好听的说的,直白点,就是被封了。 周超反咬一口的速度太快,当时措手不及的扫黄确实是扫到的,而晏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背锅侠。 陈锦瑶不太明白当初追周雪追的沸沸扬扬怎么就能这么快地化为凉薄甚至嘲讽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猜测,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亦或是劣根性。 “所以你可以扔下那只蠢猫过来保释我了吗?”晏城坐在审讯室,长腿笔直地伸着,“啧”了一声后抬手扯了扯领带,脖子扭动两下,耐心终于耗尽。 “不能。”陈锦瑶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情感关怀上的自觉。 ‘我说一,我媳妇不敢说二’,在邵崇肆他们面前放出的大话这会儿正呈立体音效不绝于耳。 偏偏这邵崇肆狗皮膏药一样还就在一旁。 晏城:“”嘶,脸有点疼。 大概是拒绝地太干脆导致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陈锦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深更半夜的让女士出去你觉得这绅士吗?反正都在里面了,再呆几个小时也没关系。” 顿了顿,安抚道:“耐心点,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行吧。”晏城垂了眼妥协,语气漫不经心。 挂了电话,邵崇肆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淡辩不出任何情绪后,倒是想识相点不问太多的。 可就是嘴欠,控制不住好奇心:“嫂子来吗?” 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晏城翘起二郎腿,拢了拢眉,嫌弃地别开脸,过了会儿,才把胸口的这口气撒了出来,语气有点冲,“不来。” 闻言,邵崇肆惊奇地挑了下眉,这结果还真没想到。 揶揄的视线太过灼热,安静片刻,晏城舔了舔唇,欲盖弥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她别来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都没听到啊。”他不吃这一套。 “”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就跟扇人耳光一样,特别让人不爽,晏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个眼神睥睨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关你屁事!!! 邵崇肆挑了下眉,转移话题,“要不,我捞你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后半夜帝都开始下雪,最开始是零星的小雪,落地即化,渐渐的渐渐的,就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等城市由黑夜转为白昼,最先唤醒沉睡中的人们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是皑皑积雪带来的反光。 瑞雪兆丰年,今年大概会是个吉祥年。 大雪封路也不好出门,所以陈锦瑶是特意等雪下小了,楼下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干净了才出门的,那会儿已经九点了,她站在窗台望了眼外面,窗户稍稍开了一条缝,就被刺骨的寒风钻了进来,脚边的督尼就蹭着你不断地撒娇,陈锦瑶垂眸看它一眼,抬腿戳了戳它。 “我得去接你爸了。”她说。 出门前,再侧耳倾听了外面呼啸着的冷风。 她抿了抿唇,还是进了衣帽间给晏城拿了件羽绒外套。 陈锦瑶赶到市中心附近的警局时,都快十点了。 她化了个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点。 寻到停车位,挂档熄火,解开安全带,弯腰拿上副驾驶座上的羽绒服和手提包,下了车后正逢绿灯,就小跑着冲向马路对面,直奔警厅大门。 “你好,警察同志。”跑地多了难免大喘气,“我是来找人的,昨天进来的,叫晏城。” 陈锦瑶姗姗来迟的行为引起晏城强烈的不满。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闻声缓缓抬眼,见到是她后没带任何犹豫地就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呢?” 郁结于心后,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讽刺。 “”陈锦瑶自觉理亏,倚在门口没说话。 不过,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红了的眼眶,黑了的眼圈,冒出的短胡茬,凌乱的头发等等等等,最终汇聚成了他憔悴的面容。 房间内还提供暖气,不至于让他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冻死在这儿,外套就是件西装,能顶个毛用。 “外面下雪,路况不好。”陈锦瑶走过去,把羽绒服递给他,“手续我都办了,可以走了。” 晏城穿上衣服,半弯着腰开始拉拉链,“是是是,老婆的命价值千金,出行必须保证安全。”大概是着急,这拉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受到了阻碍,霉运一来一箩筐,跟他作对似的,卡在接头处,怎么也搞不好,“啧。” “起开。”手背被轻拍了一下。 他撇撇嘴直起身子,还算听话。 陈锦瑶低着头,专心致志,零星的碎发软松松地耷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几秒后,吱啦一声,拉链直接拉到最顶端,磕到他下巴,功成名就,她离开半步:“好了。” “嗯。”喉结上下滚了滚,晏城低吟。 “洱馆封多久?”道路两侧被银装素裹的大树c建筑不断倒退,陈锦瑶双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厢里放着舒缓心情的英文歌,很安静,静地让整个空间都尴尬起来,她眯起眼忍不住问了一句。 晏城的经济来源就在洱馆。 晏家有继承人,所以压根就不干涉他的职业。 他想做个闲散的酒吧老板,就让他做了。 反正洱馆生意不错,赚的足够让他挥霍的。 晏城单手支在车窗上,脑袋靠着手掌,侧过脸看向陈锦瑶,须臾,唇角漾开,笑了笑,“一个半月吧。” 陈锦瑶点点头,“有什么要做的吗?” “什么?”他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闭上眼,懒洋洋道:“有啊,做家庭妇男。” “”吓到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晏城:“我靠你养了。” 陈锦瑶静默片刻,没答。 沉默是最好的拒绝。 晏城也回过味来,募地睁开眼,问:“你不乐意?” “嗯。”不乐意。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晏城作大惊失色状,夸张地很。 陈锦瑶抽空瞥他一眼,弯了弯唇,“养不起。” “” 一路上的氛围很不错。 等红灯的时候,晏城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雪打过来的,来电显示足够显眼,亦或是晏城有意给她看的,反正陈锦瑶斜了一眼随意一扫就扫到了。 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陈锦瑶漆黑的眼里掺了点星光,脸带笑意,冲晏城挑了挑眉,薄唇微启:“你接啊。” 帝都连下了几天的雪。 道路两旁的树枝被压弯了腰,沥青路面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车轱辘碾过,留下两道明显的印迹,就像是新开辟一条的专供车辆在雪天行驶的小路。 下午四点半,陈锦瑶结束了在诊所的工作,脱掉白大褂,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就下班了,路过值班室时侧过脸微微勾了勾唇和值班护士打了声招呼。 这是她的诊所,口腔诊所,她是个牙医。 毕业后就将自己所学的专业利用到工作上了。 拉开玻璃门,刚到外面,就被小刀似的寒风刮地一个哆嗦,陈锦瑶跺跺脚,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小跑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她原本以为是晏城打来的,没想到是她妹妹陈锦琳。 “姐!”陈锦琳似乎很兴奋,大嗓门惊天动地。 骤然听到这声大喊时让陈锦瑶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是咋咋呼呼的。” 陈锦琳显然不想理会她的说教,自顾自的说些她听都听不懂的话:“姐,你可真牛逼。” “牛逼什么?”她开了暖气,单手握住方向盘。 “姐夫啊,姐夫是不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了?”陈锦琳现在正是爱玩的年纪,经常跟着她同年龄段的好友出去浪,她毕竟年轻,跟已经与上流圈子隔绝了的陈锦瑶不同,她享受于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姐,你知道现在在外面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这是背后说我坏话了? “他们都说你是母老虎,严格把控住了姐夫,咱妈还在我面前夸了你,说你是驭夫有道。”顿了顿,才稍稍压下她的大嗓门,神秘兮兮地,“姐,你是不是趁姐夫睡觉的时候把他手机里的暧昧对象的号码都拉黑了啊?” 陈锦瑶:“”这太冤了。 也只有亲妈亲姐妹才会觉得那是驭夫有道。 确定传言不是在妖魔化她? 号码拉黑,在她眼皮子底下拉黑的也只有周雪一个人,陈锦瑶鼓了下腮,隐隐约约的,她开始阴谋论了。 所以她说,晏城就是个神经病,脑子没长全的神经病。 突如其来的糟心感毁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顺路去聚德楼买了晚饭。 回到家后将其放在鞋柜上面,陈锦瑶弯下腰在玄关处换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平时她从外面回来,防盗门一有风吹草动,督尼就算再高贵再国王范儿,也会慢吞吞地走过来在她腿边绕几圈以示欢迎的,可今天没有,陈锦瑶甚至放慢了动作,还叫了几声它的名字。 “别叫了。”张扬嚣张的声音募地响起,还带着点不知道谁给他的洋洋得意,“小畜生在我手上。” 闻言,陈锦瑶闭了嘴噤了声,慢条斯理地踩上拖鞋。 “你这老婆当的是一点也不称职,好歹回了家第一句也应该是‘老公,我回来了’,而不是督尼督尼的。”晏城懒洋洋地半开玩笑地控诉,还没控诉结束,突然就转移了话题,难得温柔,“别动,安分点。” 陈锦瑶从玄关处走出来进入客厅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晏城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督尼,以绝对的力量摁住它并正在给它剪锋利的爪子。 郁气散了不少,她微微眯起眼来。 日常的人猫大战渐渐停歇,督尼现在对晏城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都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选择妥协和谐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弄好了就洗手吃饭。” 她四点半下的班,现在差不多五点了。 食不言寝不语。 其实陈锦琳说的关乎她是母老虎的传言,应该不单单是拉黑其他女人电话号码这种事儿引发出来的。 洱馆停业后,已经过去快一星期了,晏城还真的说到做到,在家快快乐乐地做他个家庭妇男,每天懒懒散散无欲无求,就知道和督尼培养所谓的“父子情”。 浪天浪地的晏小少爷突然沉寂不出去浪了,这情况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麽!再然后,人们的探究心理让他们不断往下推测,推测出的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晏城结婚了,结婚代表着有老婆有约束了。 再配合着‘她拉黑晏城手机里的女性联系人’的流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第五十九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这是自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周雪给晏城打电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隐藏着的定时炸弹, 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 拆或不拆取决于放炸弹进家门的那个人。 周雪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陈锦瑶隐隐约约能猜到。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 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 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 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 根据周雪的性格, 陈锦瑶猜测, 她是来兴师问罪了,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 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 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她立即正襟危坐, 目视前方, 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 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 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 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 挂断电话后, 直接拉黑了对方,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结果还不够,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推搡还不醒,干脆转移战线去拍他的脸。 拍了没两下,手就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陈锦瑶愣住,瞪大了眼睛,用力抽了抽没抽动,反倒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男女之间的力量太悬殊,加上陈锦瑶本身重心就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城拉了过去,“啊”她吓得喊出声,随后就径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相撞时衣服沙沙作响。 “”羽绒服可真软,她抓错了重点。 晏城还知道护着她,右手掐住她的腰,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嗓音低沉还带着刚睡醒时沙哑:“不要着急,回家再热情。” 越搭腔就会越过分,陈锦瑶现在很了解他,所以以不变应万变,说句“放开”后保持沉默就好。 但他没放开,只说:“老婆,我要坦白从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陈锦瑶觉得晏城就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神经病。 偏偏,她还就信了那神经病的话。 结婚前,她就单刀直入地问过他:“你白月光,就是周雪出事了,然后打电话找你你会怎么办?” 他回答她:“不关我的事,她应该去找他丈夫。” “那要是她离婚了呢?”陈锦瑶步步紧逼。 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庭的人。” 虽然也有可能是男人嘴上说说的而已。但既然这样摊开了,陈锦瑶就选择相信他,她需要的是段婚姻,而不是爱情。 只要他能做到他说的那几点,她就觉得是完全一k的。 问话是假设,在没有碰到实际情况时,它能够被润色,然后被强推着往最好的方面发展。 但一旦碰上实际,可能就只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了。 所以,在晏城给周超安排工作时,陈锦瑶就觉得自己大概是信错了人,她还和晏城吵了一架,她记得晏城当时好像挺开心的,还跟她说:“别吃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确实,她现在知道了。 还知道地很彻彻底底。 知道之后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晏城给外人塑造了个痴情男配的形象,也不管别人是戴了什么样的有色眼镜来看他议论他,他都将痴情种进行到底, 可谁也料不到,这结果却是他在变着法儿耍霍祁东和周雪。 他们俩结婚了,他还故意喝酒买醉各种颓废,其实心里偷着乐呢,还暗戳戳地憋了个大招,彻底斩断和周雪的联系。 “老婆啊,你心疼我吗?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 “我其实早就想拉黑她了。” 说出这些话时,语气真的是又渣又贱的。 陈锦瑶抱着喵喵叫的督尼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淅淅沥沥及各种诉苦,她敛了笑意开始面无表情。 “我挺不明白的,你这样做吃力不讨好啊。” “而且就我现在整理出来的信息,莫名觉得你很渣。” 被热水冲刷着缓解了一身疲劳的晏城并不接受这项罪名:“先撩者先贱,你不懂。”顿了顿,“至于吃不吃力,以后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我这个失败者了。”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个结果我会很满意。” 陈锦瑶眯了眯眼:“你这像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是讨厌的人没有接触的必要。”晏城打断她,“周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霍祁东也不爱她。” 那你还和他们以感情交缠的方式周旋这么久? 被这样一绕,陈锦瑶感觉自己又不明白了。 听男人讲故事太费力,听不懂他也不会管,只会让你自己体会。晏城也懒地再解释,他想着反正以后就过着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沐浴露冲干净后,关了花洒,擦拭干了,穿上内裤,随手抓了浴巾裹在下半身,悠悠哉地开了门走出去。 屋子里开着暖气,不怕冻,也随着他这样折腾。 “对了,过几天带你去见我几个好哥们儿?” 他身材很好,脊椎腰窝的线条都非常完美,腰腹间的块块肌肉也分布均匀,还故意在陈锦瑶跟前晃荡显摆。 陈锦瑶往后退了退,闭上眼:“麻烦把衣服穿好。” “这么好的福利,你想不想摸一摸?”晏城往前走了一步,靠着床,眼尾轻挑,似笑非笑。 话音一落,陈锦瑶怀里的督尼如离弦之箭射出,飞起给了晏城小腹锋利一爪,然后稳稳落床,超凶:喵呜!!! 晏城虽然没吃痛,但也咬牙切齿:“你个蠢猫。”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而晏城体热,是个发热源,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抱久了之后,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她一如往常,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磨蹭了没多久,再往外走,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第六十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就爱在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给人发短信,言辞亲昵, 故意用情怀带来怀旧感。 晏城沉下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数十秒,直到屏幕完全暗下去, 他才回过了神, 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后, 慵懒散漫地倚在桌旁嗤骂了句“阴魂不散”,他打算悄悄地将霍祁东给拉黑, 行使他作为丈夫该有的却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权利, 然后,他拿起陈锦瑶的手机,摁亮。 屏幕上的白光尽数反射在脸上,显得阴森森的。 他在想着怎么把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结果在下一秒, 这位正乐颠颠做着贼的晏小少爷就顿住了,收敛了所有表情,目光呆滞,“” 解锁密码一大串,而他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 被窝里的陈锦瑶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自认为在干坏事的晏城下意识地抬起头屏住了呼吸,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即便如此, 可即便他把动静降到了最低 陈锦瑶还是醒了, 她是被自己的尿意及突如其来的肚子的抽痛给痛醒的, 醒来后蜷缩起身子一个转身, 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因为困倦难挡,她其实还心存侥幸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结果手慢条斯理地往被子底下屁股所在的位置一摸,好嘛,暖烘烘的被窝让她彻底心凉。 脑子还是懵懵的,细白的手臂伸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的同时,陈锦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踩上了拖鞋就要往浴室里冲,眼懒懒地一抬,往前一瞥,就望见了倚靠在墙上的脸上打着白光的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晏城,乍然看到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有这样一道身影,陈锦瑶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在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出声,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床上,等看清楚了人反应过来后,她一股火就蹭一下直接燥起来了,“半夜站那儿吓人,你有病啊!” 这一吼,没憋住劲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滚滚而来。 陈锦瑶脸色一变,当即再也顾不上这些,也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咻一下如离弦之箭冲进了浴室。 门被砰地一声用力甩上。 才从被骂有病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晏城:“????” 从小就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小少爷何曾听过有人当着他的面儿凶巴巴地吼他还骂他,他当即眯起了眼,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而算盘盘到了一半,手里的陈锦瑶的手机如烫手山芋似的提醒他:是他不对在先。 电视剧里还演了,家庭矛盾从偷看另一半手机开始。 而且,他不睡觉站在这里也确实是挺惊悚的。 沉默半晌。 晏城决定先出击,他走到浴室门口,斜靠在那儿,表情无辜地敲响了门:“你手机密码多少?” 也几乎是在他话出口的同一时刻,已经坐在马桶上的陈锦瑶开始意识到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很尴尬地出不去了,浴室里还有点水蒸气留下的白雾,闷闷的,好不容易意识回笼,她“啊”了一声,“干嘛?” “霍祁东加你微信,刚好被我撞见了。”男人清了清嗓子,说的理直气壮,“我现在要拉黑他,你同意吗?” 话音一落,有了长达五秒的安静时间。 这么漫长的反应让晏小少爷不是特别高兴,“你在犹豫?”他这样问,语气里衍生出了带危险性的威胁。 “没有。”陈锦瑶微微蹙眉,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同意,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她把密码报出来,晏城如愿解锁,并迅速拉黑霍祁东,他和陈锦瑶看法一致,这种事情就得做的干脆利落点。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夜雨渐停,再没有淅淅沥沥的声响。 窗帘外面的城市闪着它在深夜独有的光。 如果洱馆尚在营业,恐怕也会在这五光十色中拔头筹。 陈锦瑶纠结了数秒,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洗澡,你给我拿换洗的衣服。” 闻言,晏城作为直男的第一反应是‘卧槽你自己没手麽’,随后挑起眉,“大半夜醒来就是洗澡?” “你不是也洗了?”陈锦瑶回怼回去。 差不多沉默了三四分钟,就在陈锦瑶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门外的男人忽地低笑出声。 他慢悠悠地喊了声“喂。”,嗓音暗哑,勾起的唇瓣意味深长,继而,他似笑非笑地开黄腔:“我要是不洗澡,现在你应该被我摁着滚床单,而不是这么有力气且趾高气昂地指挥我替你做事情。” “” 等过了年,冬天即将远去。 而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来临之际,种种迹象表明,晏城现在是提前进入发春的时候了,行动上是稍有克制,但也没有克制地太明显,言语上早就不管不顾,放飞自我,没羞没臊地把这种话说的理所当然。 好在,经过睡前的一番交流,陈锦瑶也没了最开始的矫情,顶多是烫了耳根红了红脸,但肯定会呛回去,况且此时此刻的她仿佛是有尚方宝剑在手,挑衅了撩拨了也不用负责任:“啊,反正我现在也醒了” 满满的全是暗示,暗示到让门外的晏城莫名热了血。 “所以,你可以去给我拿衣服了吗?” “嗯。”他懒懒地垂下眼来。 卧室的大灯打开,亮堂堂的。 衣柜中间部分的抽屉被拉出来,里面摆放着的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裤,或性感或可爱。 小小的,让刚熄了火的男人又窜出了火苗。 “”某根才紧绷起来的弦像是要爆炸了。 晏城几乎不敢多看,随便拿了一条后,就匆匆往浴室赶。 浴室的门并没有被反锁,他敲了一下,里面就传来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进来”,这突如其来的能够互相随意闯入浴室的行为让晏城心头一跳。 可以说是非常大胆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却又在夺门而入的时候嗤嗤闷笑道:“我觉得我可以再洗一次澡,和你一起。”把皮搓掉了也没关系。 陈锦瑶抬起头,巴巴地望着似乎是开始蠢蠢欲动的男人。 灯光并不朦胧,她苍白的脸色也着实吓了晏城一跳,吊儿郎当痞里痞气准备日天日地的形象瞬间敛去。 “你”你了好半晌没你出完整的话来。 四目相视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陈锦瑶咧开嘴凄惨一笑:“嗯,我大姨妈来了。”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晏城面无表情,“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麻烦把床单换了,谢谢。” 这真是一个不消停的夜晚。 而且还一点都不美好。 晏城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婚前婚后的巨大落差让他免不了唠叨几句,“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怀念有保姆的日子。” 想当初,这些琐碎的东西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哪曾想,里面的陈锦瑶跟长了对兔子耳朵似的,“晏城,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不会换床单的男人正把床铺搞地一团糟。 “你娶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所以家务咱俩必须得分担。” 闻言,晏城抿紧了唇,没再吱声。 他心想,如果陈锦瑶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他悲惨的战况后还能有勇气说出家务活分担做的话,他就认输。 十五分钟后。 晏城察觉到花洒关上后,匆匆逃到了客厅。 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而从浴室出来的目睹了一片狼藉的陈锦瑶表情皲裂了一下,勉强将皲裂了的表情修复好后,她维持住了面上的淡定,拖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勉勉强强将狗窝收拾成人窝后,她才不管把烂摊子丢给她的人去哪儿了,自顾自地先钻进被窝,准备珍惜这离天亮的最后三小时。 然后,晏城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进来了。 扔给她一个充好电的暖宝宝。 “我给你冲了杯红糖姜茶。”万能的百度教他如何在撒手不管一件事后成功地负荆请罪。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尘埃落定。 陈锦瑶在小口抿了红糖姜茶后,不忘瞥眼看他:“不会的话也别急着转移视线,你可以学的。” 顿了顿,笑眯眯地补充:“我可以教你。” 晏城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负隅顽抗:“不用。”我不学。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霍祁东和晏城的不对付,是在大学的时候开始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模模糊糊的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是出于嫉妒,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而否认不了的是,霍祁东这个人自负又自私。他特别善于将自己伪装成正义者,本质上却是心胸狭窄阴暗而狡诈。 他看不惯晏城,所以只要是晏城拥有的或者是晏城喜欢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抢过来。 抢成功后,耀武扬威,洋洋得意。 比如说周雪,周雪最后选择嫁给他,他觉得是他赢得最体面的一次,只不过,渐渐的,他又隐隐约约地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长久以来的不对付会形成一种惯性。 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跑出来,他就见不得晏城在失去挚爱后现在还能过地这么好。 半夜加陈锦瑶微信,还以熟稔的语气附加于验证消息,霍祁东必须得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在看到晏城和陈锦瑶岁月静好时,他就萌生出了这种想法,他和陈锦瑶有很多共同好友,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其实并不难,半夜加她是种暧昧。 而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到天亮,等天亮了陈锦瑶的通过。 以陈锦瑶之前对他的喜欢,这太容易了。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微信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在他试着再去加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 而她的手机,锁屏密码他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看来不仅仅是锁屏密码。 解了锁之后里面的东西晏城也是一清二楚的。 在陈锦瑶的瞠目结舌之下,晏城很快地就找到了她诊所的座机号码,抬眸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拨了过去。 诊所正常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刚好是七点四十分,还早,不过一般情况下,值班护士小刘和小李都会提前去开门,她们俩是合租的,为了方便上下班,住的地方走路的话离诊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特别近。 这会儿小刘刚打开卷闸门,哗啦上升后就听到前台电话响了,她以为会是提前来预约的病人,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给她发工资的人的请假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第六十一步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两小盏橘黄色壁灯, 倒是浴室里的取暖灯亮堂堂的, 强烈的光线照亮了外面一半空间,隔着门,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陈锦瑶模糊而又欢快的歌声, 歌声传到晏城耳朵里,就越发衬地陈锦瑶没心没肺起来。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压着股气, 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过了会儿, 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 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而晏城体热,是个发热源,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 抱久了之后,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 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 她一如往常, 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 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 磨蹭了没多久, 再往外走, 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第六十二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刺激到让这一切都发生地太过理所当然。 封闭狭小的空间内, 依稀能够听见让周围温度不断攀升的喘息声, 或轻或重, 或急或缓,昏暗的环境下再配合着快要锣鼓喧天的心跳声, 已经足够让两具年轻的身体心猿意马。 陈锦瑶涨红着脸, 大脑整个放空。 她现在完全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弹不了, 而晏城贪婪地攻城掠地,陈锦瑶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正将她团团围住, 活像是要把她给吞噬掉似的。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晏城似是有所察觉, 眼睫颤了颤,眸子微睁,睁开一道缝, 继而又闭上紧随其后勾着她的舌不放, 搁在她后脑勺的大掌还稍稍使了点劲儿。 等到退无可退,陈锦瑶也干脆地闭上了眼。整个过程, 她从奋力反抗到无力妥协再到全力反攻。 男女之间啊,干柴烈火下最容易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 空间太小,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 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 鼻尖碰着鼻尖, 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一个脸红一个耳赤,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并没有。 相反的,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然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而他方才有所动作时也是清醒地很,一点都没醉,大概是气氛刚刚好,适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里时,蓦然地情不自禁,笑够了,晏城拔了钥匙,下车锁车。 他开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脚下生风,奔向电梯。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这会儿,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门前,双手插兜,垂着眸盯着蹲在墙角给督尼喂猫粮且只拿一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陈锦瑶,“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问! 陈锦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继续盯着正在进食的督尼,时不时地还上手撸两把,眼神却放了空。 “有什么好害羞的。”晏城见她别扭到底也不为难她,但该拆穿的还是得拆穿,“迟早的事儿。” “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脸红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转过头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语气不是特别友善,甚至像是在发脾气。 但晏城却从中听出了撒娇,对望数秒,他故意拖长了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笑着调侃道:“纸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来咬死他。 别扭是两个人相处过程中的催化剂。 因为有了这种催化剂,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了点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又特别重要。 给他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相处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无声息的,让人抓也抓不到。 陈锦瑶薄脸皮下的别扭情绪还未消散,她抱着督尼进了卧室,企图利用督尼这个电灯泡来缓解她和晏城独处时的尴尬,但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督尼就已经被晏城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客厅。 他看到她震惊的目光时,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经道:“督尼打呼噜,会吵到我。” 陈锦瑶比他扔猫时更加面无表情,一个劲儿地涂着睡眠面霜,异常平静的,“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床头灯一灭,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银白色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洒下几条银光。 “我觉得婚姻需要点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来,意思很直白。 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抒胸臆。 陈锦瑶难得地没钻进他怀里,背对着他,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她只要再稍稍往外侧一侧,估计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缩头乌龟。” 他翻了个身,躺平:“我现在又不会怎么你。” “”陈锦瑶,“呸!” “呸什么呸,端正态度,别胡乱怀疑我,有问题解决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必须得承认晏城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捂着被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陈锦瑶终于舍得放下她的矜持,破罐子破摔似的转过身挪进男人的怀里。 蹭了蹭,又嗅了嗅,然后施舍似的:“行吧。” 晏小少爷不满地哼了哼:“嗤,真是能耐了你。” 陈锦瑶扬了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半夜。 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后来逐渐下大后,就像有细小的冰雹打在窗上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屋内不见一丝光线。 大概是大补的羊肉汤起了作用。 晏城开始浑身发热,有股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窜,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醒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七八分钟后,他从床上坐起。 开起暖黄色的床头灯,生无可恋地盯着不远处发了会儿呆,没过多久,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垂着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陈锦瑶,半露着肩,肩膀及脖子处的几道红印是他们睡前闹的一回啃上的,倒也没闹到底,他在临门一脚时放过了她。 当时已经很晚了, 他要是真闹了她恐怕现在床铺还在咯吱响。 而她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 “”姑且当作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但他现在十分后悔!!!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 下过这一阵大的,就又淅淅沥沥起来。 这种淅淅沥沥听起来很温和,也容易平复比较躁动的心绪,晏城半眯起眼,套上外衣去客厅抽了根烟。 督尼特别乖地蹲在他脚边,他猛吸一口时差点被呛着,烟圈吐出,他的思绪开始飘了飘:睡前闹的时候,陈锦瑶差点被他弄哭了,他觉得自己得了魔怔,或者说像极了变态,居然觉得她哭地很可爱,并且想让她哭地更厉害些。 这场固定协议下的婚姻,其实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抽完烟,回到卧室。 晏城洗了个温水澡,这才彻底浇灭了羊肉汤带来的躁动,羊肉大补,更补的是加到里面的药材。 他觉得,他的岳父岳母对他有什么误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赶巧了。 陈锦瑶的手机亮起的时候晏城刚好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肩膀腹肌等地方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比较昏暗的情况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就显得格外夺目,晏城眯了眯眼,走过去,眼睛耷拉着,视线随意一扫。 是条微信的验证消息。 ――瑶瑶,我是霍祁东。 彼此都进入角色,在“夫”与“妻”的角色中心照不宣地各司其职,并尽量地让这组合起来的新家庭和谐美满。 比起因为爱情结婚,他们俩都管自己的婚姻叫搭伙过日子,该遵守的规则都签过字的,至于最后怎么样还是全靠自觉,目前的形势就还不错,已经渐渐步入正轨了。 唯独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儿要讲究循序渐进。 晏城理解这项,但他现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特别是在早上,再纯洁的思想也控制不住他最本能的身体反应。 “所以说分房睡啊。”陈锦瑶刷完牙,洗完脸,在涂抹水乳时从浴室探出小半个身子来,“再这样下去你会废掉的。” “”晏城给了她一个“你也知道”的眼神。 “你被抓时说你卖淫嫖娼时我差点就信了。” 晏城一头扎进枕头里,“噢,我差点也信了。” 毕竟就他们俩的蜜月而言,就等同于是俩友人一起组团出去旅个游,很纯洁,很寡淡,很佛系。 客厅里的督尼大概是听到卧室里有动静了。 跳下沙发后,直接跑到卧室门口喵呜喵呜地叫着。 男主人在家它就没了睡床的待遇,多多少少还是委屈的。 陈锦瑶走过去开了门,督尼见到缝就钻了进来,亲昵了一会儿后,直奔大床,她看它那么没良心,忍不住瞪了晏城一眼:“赶紧起床,出去吃完早饭后好去超市。” “去超市干嘛?”晏城撑着坐起来,随手撸了把猫。 “当然是去采购明天要用的食材啊!”陈锦瑶一脸莫名,去衣柜找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后又怡怡然地回了浴室,踏进去前,皱起眉多问了一句:“你都通知过你的朋友们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女配的婚途[穿书]》正文 63.第六十三步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忙忙碌碌忙到现在第一道菜还没有下锅。 厨房里相携共事的两道背影看久了倒看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配合默契, 空气里冒着淡淡的温馨感。 手肘撑在膝盖上,柴岳微微弯着腰, 视线越过邵崇肆,掏出手机直接拍了照片, “这陈锦瑶有点手段啊。” “那也比周雪好。”阿泰向来耿直, 却也耿直到没抓住重点,一直以来他对周雪的厌恶也都是表现在脸上的。 柴岳编辑好“这不是我认识的晏城”的文字把照片上传到朋友圈,再抬眸,舌尖绕了牙齿一圈, 半开玩笑道:“你还小,不懂, 要说带劲还是周雪带劲。” 说完,直接起身去往窗台,窗台上摆着的都是盆栽,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摸口袋的动作一顿,瞬间少了抽烟的欲望, 转过身,像是雕塑般看向室内。 他好像知道陈锦瑶的手段高在哪儿了。 说出口会比较矫情, 但这小窝确实是挺有家的味道的。 晏城还赖在厨房里, 尽添乱。 “水果端出去, 听到没!”陈锦瑶横他一眼,也不想给他半点面子,准备炒菜前终于是忍无可忍,用力推搡了他几下,“你在这儿严重妨碍到我了。” 这算是她的再次强调,第一次让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钟前。 晏城磨了磨牙,灵活地侧过身没让陈锦瑶推到,余光往外一扫,就扫到客厅里的三剑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瞧。 对视数秒后,三人迅速别过脸、低下头、望向天花板。 “………”可见,陈锦瑶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觉得做事要做全套。”晏城抿了抿唇角。 他这突然起来的且没头没尾的话果然让陈锦瑶愣了愣,把洋葱丝装到盘子里后,她微侧着仰了仰头:“嗯?” 下一秒,晏城俯身低头凑向她。 唇瓣触碰到软绵绵的脸颊。 鼻尖也避不了地碰着,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遗憾的是,稍触即分,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心头,晏城眸子微眯,瞳孔里的光被拉暗了一寸,有点不过瘾。 “好了。”他故作镇定地说。 然后,在陈锦瑶不算友好的目光下尴尬对望了几秒,转身带着水果拼盘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是见了鬼了。 那刚刚那一刻则是发现了那只鬼是童年阴影黑山老妖。 这才过了多久啊,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就移情别恋成了什么样了,客观公正点说,就是有点渣啊。 柴岳回复了朋友圈的留言,对比了别人问的以及自己答的几句话,再联想起几天前的一些关于晏城和陈锦瑶的风言风语,几秒后,嘴巴张成了字母o,抬手一拍脑门,啪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噢,合着在明面上是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实则是不声不响地拿他们当枪使了。 他咽了口唾沫,又慢吞吞地走回到茶几前,弯腰挑了几颗冬枣:“晏城,演技不错啊。” 晏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什么?” “郎情妾意啊。”觉得自己是靠了聪明才智扒出真相的柴岳洋洋得意,点进微信翻到自己刚发的那条状态,再递给晏城看,“你和陈锦瑶给我们演了一出恩爱夫妻,可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麽,够幼稚的啊。” “?”阿泰视线来回穿梭在他俩身上,听地云里雾里的。 邵崇肆翘起二郎腿,妖娆地靠在一旁静观局势。 晏城也没说话,眯起眼,神色莫辨地看着柴岳。 直到把柴岳看到怀疑了人生,柴岳皱眉:“不是吗?” 不可能不是啊,他抬手抓了抓头发。 “一半一半吧。”晏城懒懒地勾着眼,两手交握着撑着下巴,“也确实有那目的……” 话才说了一半,柴岳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来,然后在下一瞬,该表情开始皲裂。 晏城厚颜无耻:“至于恩爱夫妻,我俩本来就是啊。” “……………………………”??? 周日的阳光要比周六还强些。 带着正合适的温度,穿过窗台,洒在不算安静的客厅里,客厅内的浅色木制地板像是被染了其他颜色。 这顿午饭吃到最后可谓是心满意足宾主尽欢。 而陈锦瑶的厨艺也并非只是在自我吹嘘而已,满满一桌子的佳肴,在被他们品尝过后得到了一众好评,对此,陈锦瑶表面客套谦虚了几句,却难掩悄悄上翘的唇角。 饭桌上,阿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锦瑶,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陈锦瑶倒也坦坦荡荡,任由他打量。比起阿泰,柴岳要稍微激进主动些,他大概是要证实“恩爱夫妻是真的”这句话,所以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在得到滴水不漏的回答后,他又开始变着法儿地夸赞陈锦瑶,以及夸赞他们天作之合之类的,一边说一边拿眼瞥着晏城,细心观察着晏城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是被夸的陈锦瑶温温吞吞宠辱不惊,而没被夸的晏城痞痞地勾着唇,一副“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柴岳觉得太惊悚了。 特别是在看到晏城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地给陈锦瑶挑鱼刺的时候,那真的是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这晏小霸王还能有给人挑鱼刺的一天? 真的是被黑山老妖给上了身了吧? ………现在大概算是彻底相信了,不是在做戏。 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他们当然也知道,即便是再不明白,这会儿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儿,也不能没点情商地就问出口来。 再说了这是别人的情感生活,刨根究底实在是没必要。 别说柴岳他们几个惊悚。 就连陈锦瑶本人也虎躯一震有点接受不能。 桌下,她轻踩了他一脚,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她凑到他耳边,跟他咬耳朵讲悄悄话:“太过了啊!” “有吗?”他浑然不觉地挑挑眉,咬着音。 陈锦瑶:“有,再这样下去就显得刻意了,点到为止。” “你想多了,点到为止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演戏。”晏城眼尾稍扬,笑眯眯的,“我把水果端出来的时候就被柴岳这小子猜到了,多亏我力挽狂澜。” “………”她蹙了蹙眉,狐疑地盯着他。 客厅里本就放着音乐,他俩又故意把嗓音压倒最低,咬耳朵时就像是在往耳朵里吹气一样,轻轻柔柔的,旁人压根听不清他俩你来我往的在碎碎念着什么。 耳朵虽然听不到,但是眼睛看的到。 能看到他们夫妻俩亲昵而又特别自然的动作。 这种情况倒是让一直默不作声的邵崇肆眯起眼来,被眼睫覆盖住的眸子中,显而易见,里面的探究更浓了一点。 他拿起右手侧的易拉罐,闷头将最后一口啤酒灌下了肚。 随后,抬眸,锁着眉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停在陈锦瑶身上。 陈锦瑶追过霍祁东。 轰轰烈烈。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了。 渐渐的,也就被时间给埋葬在某个记忆点深处,不去触碰它时可能就永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邵崇肆知道这个是去酒吧放纵时听别人说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陈锦瑶、霍祁东和周雪三个人的感情纠纷要远远早于晏城、霍祁东和周雪。 他也只听了个大概,反正放在当时,陈锦瑶倒贴霍祁东的程度是完全不亚于晏城在周雪面前献殷勤的。至于后来,据说是陈锦瑶对周雪做了什么事,导致霍祁东不顾青梅竹马的情谊,破口大骂了陈锦瑶一顿,那一通难听的指责大概是伤了陈锦瑶的,再之后,陈锦瑶就没再天天围着霍祁东了,甚至是躲着霍祁东,当初说要和霍祁东上一个大学的她也在高考结束后,在填选志愿时,改掉了最初的选择,转而选了其他省市的大学,学了医。 陈锦瑶在高中时就被说是坏女孩,还被说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为非作歹欺负弱小的跋扈大小姐。 可能现在再去他们以前就读的学校贴吧看,还能翻找出这些被传地有鼻子有眼的信息来。 不管怎么说,陈锦瑶喜欢过霍祁东是事实。 至于现在还喜不喜欢,无从得知。 可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对于初恋,就像是种在心头的朱砂痣,可以藏地很深,但一旦露出来,触目惊心。 耳畔的音乐突然换了个画风。 舒缓乍停,变成了节奏感特别强的动次打次。 陡然转变着实振奋人心。 邵崇肆回了神,悄悄地收回了视线。 眼前的陈锦瑶和外面说的高中时飞扬跋扈的陈锦瑶压根就不搭边,或者说是判若两人。 也是,至少现在,再提到陈锦瑶时,都是说她温润宁静。 而除了高中时期所谓的坏女孩的坏话外,之后但凡和陈锦瑶接触过的,对她的印象都还是不错的。 吃地个七分饱,搁下筷子,邵崇肆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传言中的陈锦瑶是被人故意抹黑的。 “嫂子,听说你和霍祁东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想了想,还是加入了话题,腮帮一动似笑非笑。 这无异于是在挑事,谁都知道晏城和霍祁东是水火不容的,说话的声音骤然消失,空气突然凝固起来。 柴岳一掌劈在邵崇肆的背上,干笑着给了个“你还真敢说”的眼神,好好的,非要提那个人干嘛? 出乎意料的是,晏城面色如常。 甚至还在陈锦瑶开口回答前把话替她给答了,眯起眼,懒懒地嗤道:“这事儿还要听说?” “………”得,合着就他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送走客人后,四周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晏城搂着陈锦瑶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斜眼瞥到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时,表情开始变得生无可恋。 微微眯起眼,咬了咬后槽牙,问:“这些怎么办?” “洗啊。”陈锦瑶神色古怪地瞥他一眼。 仿若是在鄙视他,鄙视他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闻言,晏城嘶了一声,把陈锦瑶推开些仔仔细细地盯着她,心中警铃大作:“谁洗?” “你。” 又沉默了。 还是无尽的沉默。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晏小少爷对此显然是抗拒的。 “我不行。”他很实诚。 “我烧了一桌子菜。”陈锦瑶也很坚定。 坚定之余,还不忘让自己软绵绵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蹭了蹭,“啊,我要累死了。” “………”晏城默了默,接受她的撒娇。 但他还能够垂死挣扎一下,“要不,都扔了吧。” 陈锦瑶干脆闭上眼,懒得接他的话茬。 “小畜生,你去洗。”他踢了踢脚边的督尼。 督尼起身,换了个安全点的位置后继续打盹。 此话题就此打住,谁也不愿多提。 但提不提都一样,避免不了的,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要不然买个洗碗机吧。” 这个靠谱,晏城俊眉一挑:“我看行。” 顿了顿,强调:“现在就下单,找个今天晚饭前就能送上门的店铺。” “………”你有毒吧! 冬日的夕阳很早就光顾了。 带着它橘黄色的暖光,把一切都照地诗情画意起来。 晏城被逼地洗了碗碟,还被陈锦瑶拍了照。 各个角度都来一张,凑了九宫格。 她软了眸色,没有编辑文字,笑眯眯地将其发到朋友圈上,“看,我毁了你一世英名。” 晏城左脸颊还有一点泡沫,闻言,极其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平静道:“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等同的代价的。” “………” 闹够了,也该言归正传了。 霍祁东的话题被邵崇肆挑出来后,老实讲,陈锦瑶就没有再把它给放下过,倒不是因为霍祁东这个人,而是她觉得自己有点事情没坦白清楚,心里总归有点疙瘩。 虽然也没什么,但女人的第六感总让她感觉这是个隐患。 行的正坐的直,但必要的开诚布公还是需要的。 她踌躇了片刻,眨眨眼:“诶,我跟你说件事。” “就是那个霍祁东。”她舔了舔唇珠,自爆:“我以前因为年少无知,暗恋并且追过他。” “………” 气氛似乎是往诡异的方向变了。 晏城停下手上的动作,瞥向她,等消化完她话里的讯息后蹙了蹙眉,黑眸缓慢地眯起,莫辨的情绪顺着尾椎骨爬上来,随后,他腮帮子动了一下,冷漠且非常刻薄地道,“噢,麻烦别用年少不懂事来掩盖你瞎了的事实。” 陈锦瑶:“………………………” 晏城到底还是看不过陈锦瑶苍白着脸被痛地死去活来不停打滚的模样,但他对此也是一窍不通,只能束手无策。 蹙着眉思忖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和昨晚一样的老土却最有效的方法,烧了开水,给陈锦瑶再泡了杯红糖姜茶。 “趁热喝。”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他瞥了她一眼。 陈锦瑶视线来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间扫射,数秒后,她挣扎着起来,曲起膝盖,不放走被子里的一丝暖气,懒懒地靠在床头上,眼一眯,“我还没刷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女配的婚途[穿书]》正文 64.第六十四步 ,最快更新女配的婚途[穿书]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陈锦瑶拿捏住了分寸,面上挂起一抹用标尺量过一般的得体的微笑, 第一眼看到会觉得如沐春风, 细心一点再看第二眼就能发现她在不动声色地释放距离感,手指微抬又放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的侧边, “快点啊!”她催促。 这是自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周雪给晏城打电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隐藏着的定时炸.弹, 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 拆或不拆取决于放炸.弹进家门的那个人。 周雪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陈锦瑶隐隐约约能猜到。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 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 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 根据周雪的性格,陈锦瑶猜测,她是来兴师问罪了,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她立即正襟危坐, 目视前方, 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 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对方,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结果还不够,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推搡还不醒,干脆转移战线去拍他的脸。 拍了没两下,手就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陈锦瑶愣住,瞪大了眼睛,用力抽了抽没抽动,反倒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男女之间的力量太悬殊,加上陈锦瑶本身重心就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城拉了过去,“啊”她吓得喊出声,随后就径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相撞时衣服沙沙作响。 “………”羽绒服可真软,她抓错了重点。 晏城还知道护着她,右手掐住她的腰,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嗓音低沉还带着刚睡醒时沙哑:“不要着急,回家再热情。” 越搭腔就会越过分,陈锦瑶现在很了解他,所以以不变应万变,说句“放开”后保持沉默就好。 但他没放开,只说:“老婆,我要坦白从宽。” -------------------------------------------- 陈锦瑶觉得晏城就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神经病。 偏偏,她还就信了那神经病的话。 结婚前,她就单刀直入地问过他:“你白月光,就是周雪出事了,然后打电话找你你会怎么办?” 他回答她:“不关我的事,她应该去找他丈夫。” “那要是她离婚了呢?”陈锦瑶步步紧逼。 晏城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庭的人。” 虽然也有可能是男人嘴上说说的而已。但既然这样摊开了,陈锦瑶就选择相信他,她需要的是段婚姻,而不是爱情。 只要他能做到他说的那几点,她就觉得是完全OK的。 问话是假设,在没有碰到实际情况时,它能够被润色,然后被强推着往最好的方面发展。 但一旦碰上实际,可能就只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了。 所以,在晏城给周超安排工作时,陈锦瑶就觉得自己大概是信错了人,她还和晏城吵了一架,她记得晏城当时好像挺开心的,还跟她说:“别吃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确实,她现在知道了。 还知道地很彻彻底底。 知道之后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晏城给外人塑造了个痴情男配的形象,也不管别人是戴了什么样的有色眼镜来看他议论他,他都将痴情种进行到底, 可谁也料不到,这结果却是他在变着法儿耍霍祁东和周雪。 他们俩结婚了,他还故意喝酒买醉各种颓废,其实心里偷着乐呢,还暗戳戳地憋了个大招,彻底斩断和周雪的联系。 “老婆啊,你心疼我吗?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 “我其实早就想拉黑她了。” 说出这些话时,语气真的是又渣又贱的。 陈锦瑶抱着喵喵叫的督尼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淅淅沥沥及各种诉苦,她敛了笑意开始面无表情。 “我挺不明白的,你这样做吃力不讨好啊。” “而且就我现在整理出来的信息,莫名觉得你很渣。” 被热水冲刷着缓解了一身疲劳的晏城并不接受这项罪名:“先撩者先贱,你不懂。”顿了顿,“至于吃不吃力,以后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我这个失败者了。”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个结果我会很满意。” 陈锦瑶眯了眯眼:“你这像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是讨厌的人没有接触的必要。”晏城打断她,“周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霍祁东也不爱她。” 那你还和他们以感情交缠的方式周旋这么久? 被这样一绕,陈锦瑶感觉自己又不明白了。 听男人讲故事太费力,听不懂他也不会管,只会让你自己体会。晏城也懒地再解释,他想着反正以后就过着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沐浴露冲干净后,关了花洒,擦拭干了,穿上内裤,随手抓了浴巾裹在下半身,悠悠哉地开了门走出去。 屋子里开着暖气,不怕冻,也随着他这样折腾。 “对了,过几天带你去见我几个好哥们儿?” 他身材很好,脊椎腰窝的线条都非常完美,腰腹间的块块肌肉也分布均匀,还故意在陈锦瑶跟前晃荡显摆。 陈锦瑶往后退了退,闭上眼:“麻烦把衣服穿好。” “这么好的福利,你想不想摸一摸?”晏城往前走了一步,靠着床,眼尾轻挑,似笑非笑。 话音一落,陈锦瑶怀里的督尼如离弦之箭射出,飞起给了晏城小腹锋利一爪,然后稳稳落床,超凶:喵呜!!! 晏城虽然没吃痛,但也咬牙切齿:“……………你个蠢猫。”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隐藏着的定时炸.弹,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拆或不拆取决于放炸.弹进家门的那个人。 周雪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陈锦瑶隐隐约约能猜到。 肯定和昨晚周超被赶出洱馆脱不了干系。 但周超反陷害晏城进警局的事儿她估计只会只字不提。 原来的陈锦瑶对周雪还是有点了解的。 帝都上流圈但凡接触过周雪的人,对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这三个字:公主病。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被捧出来的公主病。 这种公主病的具体表现形式大概是恃宠而骄。 特别是对曾经围在她石榴裙下团团转的男人,她的恃宠而骄就会无限制地扩大,扩大到难以言喻。 仗着晏城以前对她死心塌地,就肆意妄为了。 所以,根据周雪的性格,陈锦瑶猜测,她是来兴师问罪了,也可能没有兴师问罪这么严重,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控诉而已。做人不能太作的道理,周雪应该能够明白。 “看着点红绿灯。” 陈锦瑶自个儿脑补了许多,直到被晏城戳了下脸颊才回过神,她立即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见到还有十几秒时长时忍不住别过脸看两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铃声戛然而止,晏城勾着唇直接挂了电话。 “别啊,我还想看看你俩有没有藕断丝连呢。”陈锦瑶惋惜地叹了口气,“别背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着吧?” 晏城嗤笑一声,额下垂着的碎发依旧是没有整理,手指比在屏幕上飞快运作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对方,这是陈锦瑶始料未及的,结果还不够,在她瞠目结舌下,晏城打开了微信,找到周雪,将人拖出来,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 不得不说,此等自觉的行为是很得现任老婆的欢心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时候绿灯亮起,陈锦瑶到了嗓子眼的话被噎了下去,没来得及说之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手机随手扔到一旁,晏城被困倦侵袭了头脑,打了个哈欠,慵懒散淡地眯着眼盯着她看,好半晌,问:“满意吗?” “什么?”陈锦瑶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 晏城:“我斩断和周雪的联系你满意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陈锦瑶神色未变,心下却莫名地开始乱成一团乱麻,抿着唇想了想,“一般般吧。” “嗤,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他得出结论。 她则装作充耳未闻,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地慢且稳,在舒缓放松的音乐下,晏城扭头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雪景困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后,呼吸绵长均匀。 “保持距离是对的,毕竟她嫁了别人你也娶了别人。” 没人回应她,陈锦瑶撇撇嘴自觉无趣。 婚前协议里写的很明白,她应该放宽心才是。 霍家。 周雪再次拨号过去发现被拉黑之后,气地直接摔了杯子。突如其来的咣当一声响,吓得佣人朝她频频侧目。等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将其归结为是晏城的老婆搞的鬼。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时,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陈锦瑶,曾经被她耍地团团转还被祁东狠骂了一顿的女人。 啧,家庭条件好就是不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了,居然也还能捡她的漏,嫁给被她当备胎还淘汰出局的晏城。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找到车位将车停稳并熄火后,陈锦瑶解开安全带,俯身拍了拍还睡得天昏地暗的晏城,想着他一整晚在警局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过后,推了推他,放轻声音:“醒醒,晏城晏城,起来了,到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女配的婚途[穿书]》正文 65.番外一 ,最快更新女配的婚途[穿书]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两小盏橘黄色壁灯,倒是浴室里的取暖灯亮堂堂的, 强烈的光线照亮了外面一半空间, 隔着门, 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陈锦瑶模糊而又欢快的歌声, 歌声传到晏城耳朵里,就越发衬地陈锦瑶没心没肺起来。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 压着股气,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 过了会儿, 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 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 而晏城体热, 是个发热源, 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 抱久了之后,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 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 她一如往常, 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 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 磨蹭了没多久, 再往外走, 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 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阿泰也跟着笑了笑,干脆把最近听到的八卦全都托盘而出:“听邵哥说,因为周超,霍祁东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东现在都待在老宅,连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诉,结果现在成圈里笑柄了。”后半句话说出口时,阿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在通电话,或许还能看到他抬着眼察言观色的模样。 然而,晏城对这些就完全没了兴趣。 他可没这么多耐心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敷衍了几句后就以“洱馆的事儿你先看着办”“我现在要去开车”作为结束语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阿泰:“…………………” 老实讲,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老板了。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她抬起头,耳根红地透彻,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红唇微启,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女配的婚途[穿书]》正文 66.番外二 此为防盗章,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晏城还赖在厨房里, 尽添乱。 “水果端出去, 听到没!”陈锦瑶横他一眼, 也不想给他半点面子, 准备炒菜前终于是忍无可忍, 用力推搡了他几下, “你在这儿严重妨碍到我了。” 这算是她的再次强调,第一次让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钟前。 晏城磨了磨牙, 灵活地侧过身没让陈锦瑶推到, 余光往外一扫, 就扫到客厅里的三剑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瞧。 对视数秒后,三人迅速别过脸c低下头c望向天花板。 “”可见, 陈锦瑶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觉得做事要做全套。”晏城抿了抿唇角。 他这突然起来的且没头没尾的话果然让陈锦瑶愣了愣,把洋葱丝装到盘子里后,她微侧着仰了仰头:“嗯?” 下一秒, 晏城俯身低头凑向她。 唇瓣触碰到软绵绵的脸颊。 鼻尖也避不了地碰着, 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遗憾的是, 稍触即分,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心头,晏城眸子微眯,瞳孔里的光被拉暗了一寸, 有点不过瘾。 “好了。”他故作镇定地说。 然后, 在陈锦瑶不算友好的目光下尴尬对望了几秒, 转身带着水果拼盘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是见了鬼了。 那刚刚那一刻则是发现了那只鬼是童年阴影黑山老妖。 这才过了多久啊, 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就移情别恋成了什么样了,客观公正点说,就是有点渣啊。 柴岳回复了朋友圈的留言,对比了别人问的以及自己答的几句话,再联想起几天前的一些关于晏城和陈锦瑶的风言风语,几秒后,嘴巴张成了字母一,抬手一拍脑门,啪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噢,合着在明面上是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实则是不声不响地拿他们当枪使了。 他咽了口唾沫,又慢吞吞地走回到茶几前,弯腰挑了几颗冬枣:“晏城,演技不错啊。” 晏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什么?” “郎情妾意啊。”觉得自己是靠了聪明才智扒出真相的柴岳洋洋得意,点进微信翻到自己刚发的那条状态,再递给晏城看,“你和陈锦瑶给我们演了一出恩爱夫妻,可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麽,够幼稚的啊。” “?”阿泰视线来回穿梭在他俩身上,听地云里雾里的。 邵崇肆翘起二郎腿,妖娆地靠在一旁静观局势。 晏城也没说话,眯起眼,神色莫辨地看着柴岳。 直到把柴岳看到怀疑了人生,柴岳皱眉:“不是吗?” 不可能不是啊,他抬手抓了抓头发。 “一半一半吧。”晏城懒懒地勾着眼,两手交握着撑着下巴,“也确实有那目的” 话才说了一半,柴岳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来,然后在下一瞬,该表情开始皲裂。 晏城厚颜无耻:“至于恩爱夫妻,我俩本来就是啊。” “”??? 周日的阳光要比周六还强些。 带着正合适的温度,穿过窗台,洒在不算安静的客厅里,客厅内的浅色木制地板像是被染了其他颜色。 这顿午饭吃到最后可谓是心满意足宾主尽欢。 而陈锦瑶的厨艺也并非只是在自我吹嘘而已,满满一桌子的佳肴,在被他们品尝过后得到了一众好评,对此,陈锦瑶表面客套谦虚了几句,却难掩悄悄上翘的唇角。 饭桌上,阿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锦瑶,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陈锦瑶倒也坦坦荡荡,任由他打量。比起阿泰,柴岳要稍微激进主动些,他大概是要证实“恩爱夫妻是真的”这句话,所以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在得到滴水不漏的回答后,他又开始变着法儿地夸赞陈锦瑶,以及夸赞他们天作之合之类的,一边说一边拿眼瞥着晏城,细心观察着晏城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是被夸的陈锦瑶温温吞吞宠辱不惊,而没被夸的晏城痞痞地勾着唇,一副“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柴岳觉得太惊悚了。 特别是在看到晏城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地给陈锦瑶挑鱼刺的时候,那真的是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这晏小霸王还能有给人挑鱼刺的一天? 真的是被黑山老妖给上了身了吧? 现在大概算是彻底相信了,不是在做戏。 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他们当然也知道,即便是再不明白,这会儿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儿,也不能没点情商地就问出口来。 再说了这是别人的情感生活,刨根究底实在是没必要。 别说柴岳他们几个惊悚。 就连陈锦瑶本人也虎躯一震有点接受不能。 桌下,她轻踩了他一脚,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她凑到他耳边,跟他咬耳朵讲悄悄话:“太过了啊!” “有吗?”他浑然不觉地挑挑眉,咬着音。 陈锦瑶:“有,再这样下去就显得刻意了,点到为止。” “你想多了,点到为止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演戏。”晏城眼尾稍扬,笑眯眯的,“我把水果端出来的时候就被柴岳这小子猜到了,多亏我力挽狂澜。” “”她蹙了蹙眉,狐疑地盯着他。 客厅里本就放着音乐,他俩又故意把嗓音压倒最低,咬耳朵时就像是在往耳朵里吹气一样,轻轻柔柔的,旁人压根听不清他俩你来我往的在碎碎念着什么。 耳朵虽然听不到,但是眼睛看的到。 能看到他们夫妻俩亲昵而又特别自然的动作。 这种情况倒是让一直默不作声的邵崇肆眯起眼来,被眼睫覆盖住的眸子中,显而易见,里面的探究更浓了一点。 他拿起右手侧的易拉罐,闷头将最后一口啤酒灌下了肚。 随后,抬眸,锁着眉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停在陈锦瑶身上。 陈锦瑶追过霍祁东。 轰轰烈烈。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了。 渐渐的,也就被时间给埋葬在某个记忆点深处,不去触碰它时可能就永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邵崇肆知道这个是去酒吧放纵时听别人说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陈锦瑶c霍祁东和周雪三个人的感情纠纷要远远早于晏城c霍祁东和周雪。 他也只听了个大概,反正放在当时,陈锦瑶倒贴霍祁东的程度是完全不亚于晏城在周雪面前献殷勤的。至于后来,据说是陈锦瑶对周雪做了什么事,导致霍祁东不顾青梅竹马的情谊,破口大骂了陈锦瑶一顿,那一通难听的指责大概是伤了陈锦瑶的,再之后,陈锦瑶就没再天天围着霍祁东了,甚至是躲着霍祁东,当初说要和霍祁东上一个大学的她也在高考结束后,在填选志愿时,改掉了最初的选择,转而选了其他省市的大学,学了医。 陈锦瑶在高中时就被说是坏女孩,还被说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为非作歹欺负弱小的跋扈大小姐。 可能现在再去他们以前就读的学校贴吧看,还能翻找出这些被传地有鼻子有眼的信息来。 不管怎么说,陈锦瑶喜欢过霍祁东是事实。 至于现在还喜不喜欢,无从得知。 可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对于初恋,就像是种在心头的朱砂痣,可以藏地很深,但一旦露出来,触目惊心。 耳畔的音乐突然换了个画风。 舒缓乍停,变成了节奏感特别强的动次打次。 陡然转变着实振奋人心。 邵崇肆回了神,悄悄地收回了视线。 眼前的陈锦瑶和外面说的高中时飞扬跋扈的陈锦瑶压根就不搭边,或者说是判若两人。 也是,至少现在,再提到陈锦瑶时,都是说她温润宁静。 而除了高中时期所谓的坏女孩的坏话外,之后但凡和陈锦瑶接触过的,对她的印象都还是不错的。 吃地个七分饱,搁下筷子,邵崇肆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传言中的陈锦瑶是被人故意抹黑的。 “嫂子,听说你和霍祁东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想了想,还是加入了话题,腮帮一动似笑非笑。 这无异于是在挑事,谁都知道晏城和霍祁东是水火不容的,说话的声音骤然消失,空气突然凝固起来。 柴岳一掌劈在邵崇肆的背上,干笑着给了个“你还真敢说”的眼神,好好的,非要提那个人干嘛? 出乎意料的是,晏城面色如常。 甚至还在陈锦瑶开口回答前把话替她给答了,眯起眼,懒懒地嗤道:“这事儿还要听说?” “”得,合着就他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送走客人后,四周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晏城搂着陈锦瑶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斜眼瞥到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时,表情开始变得生无可恋。 微微眯起眼,咬了咬后槽牙,问:“这些怎么办?” “洗啊。”陈锦瑶神色古怪地瞥他一眼。 仿若是在鄙视他,鄙视他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闻言,晏城嘶了一声,把陈锦瑶推开些仔仔细细地盯着她,心中警铃大作:“谁洗?” “你。” 又沉默了。 还是无尽的沉默。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晏小少爷对此显然是抗拒的。 “我不行。”他很实诚。 “我烧了一桌子菜。”陈锦瑶也很坚定。 坚定之余,还不忘让自己软绵绵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蹭了蹭,“啊,我要累死了。” “”晏城默了默,接受她的撒娇。 但他还能够垂死挣扎一下,“要不,都扔了吧。” 陈锦瑶干脆闭上眼,懒得接他的话茬。 “小畜生,你去洗。”他踢了踢脚边的督尼。 督尼起身,换了个安全点的位置后继续打盹。 此话题就此打住,谁也不愿多提。 但提不提都一样,避免不了的,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要不然买个洗碗机吧。” 这个靠谱,晏城俊眉一挑:“我看行。” 顿了顿,强调:“现在就下单,找个今天晚饭前就能送上门的店铺。” “”你有毒吧! 冬日的夕阳很早就光顾了。 带着它橘黄色的暖光,把一切都照地诗情画意起来。 晏城被逼地洗了碗碟,还被陈锦瑶拍了照。 各个角度都来一张,凑了九宫格。 她软了眸色,没有编辑文字,笑眯眯地将其发到朋友圈上,“看,我毁了你一世英名。” 晏城左脸颊还有一点泡沫,闻言,极其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平静道:“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等同的代价的。” “” 闹够了,也该言归正传了。 霍祁东的话题被邵崇肆挑出来后,老实讲,陈锦瑶就没有再把它给放下过,倒不是因为霍祁东这个人,而是她觉得自己有点事情没坦白清楚,心里总归有点疙瘩。 虽然也没什么,但女人的第六感总让她感觉这是个隐患。 行的正坐的直,但必要的开诚布公还是需要的。 她踌躇了片刻,眨眨眼:“诶,我跟你说件事。” “就是那个霍祁东。”她舔了舔唇珠,自爆:“我以前因为年少无知,暗恋并且追过他。” “” 气氛似乎是往诡异的方向变了。 晏城停下手上的动作,瞥向她,等消化完她话里的讯息后蹙了蹙眉,黑眸缓慢地眯起,莫辨的情绪顺着尾椎骨爬上来,随后,他腮帮子动了一下,冷漠且非常刻薄地道,“噢,麻烦别用年少不懂事来掩盖你瞎了的事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女配的婚途[穿书]》正文 67.番外三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大约十分钟后。 被冲动神经霸占住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男人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空间太小,这种俯过来的姿势并不舒服, 两个人的脸就只拉开一点点的距离, 鼻尖碰着鼻尖, 气息也皆未平稳下来, 一个脸红一个耳赤, 眼神黏黏糊糊地胶着在一块, 似乎是下一秒又能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一样。 然而, 并没有。 相反的,在心跳如雷下对视了数秒后,本该乘胜追击的暧昧气氛却莫名其妙地一轰而散了,后知后觉的羞赧齐齐爬上心头, 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 陈锦瑶垂眸盯着看了会儿后眨了眨眼, 然后,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两人立马就跟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样蹭一下地就反弹开了。 “” “” 原本灼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为负。 两人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视线盯着几乎一片漆黑的窗外, 悄悄地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 而且大家还是合法的成年夫妻关系。 但老实讲, 这种瞬间反差起来的气氛着实是尴尬。 心悸之余, 就只剩下相顾两无言。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平复了片刻。 在晏城试图挑起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时, 陈锦瑶懒懒地收回视线,垂眼轻声暗骂了句“臭流氓”后,推开车门下车,砰一下关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还在副驾驶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动的车钥匙让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着音“嘶”了一声,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了闪,随即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的是,晏城现在的心情特别愉悦。 而他方才有所动作时也是清醒地很,一点都没醉,大概是气氛刚刚好,适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里时,蓦然地情不自禁,笑够了,晏城拔了钥匙,下车锁车。 他开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脚下生风,奔向电梯。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这会儿,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门前,双手插兜,垂着眸盯着蹲在墙角给督尼喂猫粮且只拿一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陈锦瑶,“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问! 陈锦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继续盯着正在进食的督尼,时不时地还上手撸两把,眼神却放了空。 “有什么好害羞的。”晏城见她别扭到底也不为难她,但该拆穿的还是得拆穿,“迟早的事儿。” “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脸红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转过头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语气不是特别友善,甚至像是在发脾气。 但晏城却从中听出了撒娇,对望数秒,他故意拖长了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笑着调侃道:“纸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来咬死他。 别扭是两个人相处过程中的催化剂。 因为有了这种催化剂,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了点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又特别重要。 给他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相处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无声息的,让人抓也抓不到。 陈锦瑶薄脸皮下的别扭情绪还未消散,她抱着督尼进了卧室,企图利用督尼这个电灯泡来缓解她和晏城独处时的尴尬,但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督尼就已经被晏城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客厅。 他看到她震惊的目光时,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经道:“督尼打呼噜,会吵到我。” 陈锦瑶比他扔猫时更加面无表情,一个劲儿地涂着睡眠面霜,异常平静的,“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床头灯一灭,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银白色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洒下几条银光。 “我觉得婚姻需要点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来,意思很直白。 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抒胸臆。 陈锦瑶难得地没钻进他怀里,背对着他,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她只要再稍稍往外侧一侧,估计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缩头乌龟。” 他翻了个身,躺平:“我现在又不会怎么你。” “”陈锦瑶,“呸!” “呸什么呸,端正态度,别胡乱怀疑我,有问题解决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必须得承认晏城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捂着被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陈锦瑶终于舍得放下她的矜持,破罐子破摔似的转过身挪进男人的怀里。 蹭了蹭,又嗅了嗅,然后施舍似的:“行吧。” 晏小少爷不满地哼了哼:“嗤,真是能耐了你。” 陈锦瑶扬了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半夜。 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后来逐渐下大后,就像有细小的冰雹打在窗上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屋内不见一丝光线。 大概是大补的羊肉汤起了作用。 晏城开始浑身发热,有股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窜,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醒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七八分钟后,他从床上坐起。 开起暖黄色的床头灯,生无可恋地盯着不远处发了会儿呆,没过多久,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垂着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陈锦瑶,半露着肩,肩膀及脖子处的几道红印是他们睡前闹的一回啃上的,倒也没闹到底,他在临门一脚时放过了她。 当时已经很晚了, 他要是真闹了她恐怕现在床铺还在咯吱响。 而她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 “”姑且当作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但他现在十分后悔!!!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 下过这一阵大的,就又淅淅沥沥起来。 这种淅淅沥沥听起来很温和,也容易平复比较躁动的心绪,晏城半眯起眼,套上外衣去客厅抽了根烟。 督尼特别乖地蹲在他脚边,他猛吸一口时差点被呛着,烟圈吐出,他的思绪开始飘了飘:睡前闹的时候,陈锦瑶差点被他弄哭了,他觉得自己得了魔怔,或者说像极了变态,居然觉得她哭地很可爱,并且想让她哭地更厉害些。 这场固定协议下的婚姻,其实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抽完烟,回到卧室。 晏城洗了个温水澡,这才彻底浇灭了羊肉汤带来的躁动,羊肉大补,更补的是加到里面的药材。 他觉得,他的岳父岳母对他有什么误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赶巧了。 陈锦瑶的手机亮起的时候晏城刚好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肩膀腹肌等地方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比较昏暗的情况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就显得格外夺目,晏城眯了眯眼,走过去,眼睛耷拉着,视线随意一扫。 是条微信的验证消息。 ――瑶瑶,我是霍祁东。 晏城还赖在厨房里,尽添乱。 “水果端出去,听到没!”陈锦瑶横他一眼,也不想给他半点面子,准备炒菜前终于是忍无可忍,用力推搡了他几下,“你在这儿严重妨碍到我了。” 这算是她的再次强调,第一次让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钟前。 晏城磨了磨牙,灵活地侧过身没让陈锦瑶推到,余光往外一扫,就扫到客厅里的三剑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瞧。 对视数秒后,三人迅速别过脸c低下头c望向天花板。 “”可见,陈锦瑶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觉得做事要做全套。”晏城抿了抿唇角。 他这突然起来的且没头没尾的话果然让陈锦瑶愣了愣,把洋葱丝装到盘子里后,她微侧着仰了仰头:“嗯?” 下一秒,晏城俯身低头凑向她。 唇瓣触碰到软绵绵的脸颊。 鼻尖也避不了地碰着,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遗憾的是,稍触即分,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心头,晏城眸子微眯,瞳孔里的光被拉暗了一寸,有点不过瘾。 “好了。”他故作镇定地说。 然后,在陈锦瑶不算友好的目光下尴尬对望了几秒,转身带着水果拼盘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是见了鬼了。 那刚刚那一刻则是发现了那只鬼是童年阴影黑山老妖。 这才过了多久啊,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就移情别恋成了什么样了,客观公正点说,就是有点渣啊。 柴岳回复了朋友圈的留言,对比了别人问的以及自己答的几句话,再联想起几天前的一些关于晏城和陈锦瑶的风言风语,几秒后,嘴巴张成了字母一,抬手一拍脑门,啪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噢,合着在明面上是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实则是不声不响地拿他们当枪使了。 他咽了口唾沫,又慢吞吞地走回到茶几前,弯腰挑了几颗冬枣:“晏城,演技不错啊。” 晏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什么?” “郎情妾意啊。”觉得自己是靠了聪明才智扒出真相的柴岳洋洋得意,点进微信翻到自己刚发的那条状态,再递给晏城看,“你和陈锦瑶给我们演了一出恩爱夫妻,可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麽,够幼稚的啊。” “?”阿泰视线来回穿梭在他俩身上,听地云里雾里的。 邵崇肆翘起二郎腿,妖娆地靠在一旁静观局势。 晏城也没说话,眯起眼,神色莫辨地看着柴岳。 直到把柴岳看到怀疑了人生,柴岳皱眉:“不是吗?” 不可能不是啊,他抬手抓了抓头发。 “一半一半吧。”晏城懒懒地勾着眼,两手交握着撑着下巴,“也确实有那目的” 话才说了一半,柴岳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来,然后在下一瞬,该表情开始皲裂。 晏城厚颜无耻:“至于恩爱夫妻,我俩本来就是啊。” “”??? 周日的阳光要比周六还强些。 带着正合适的温度,穿过窗台,洒在不算安静的客厅里,客厅内的浅色木制地板像是被染了其他颜色。 这顿午饭吃到最后可谓是心满意足宾主尽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女配的婚途[穿书]》正文 68.番外四 此为防盗章, 请等待过后再来刷新么么湫  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系好的宽松浴袍往下滑了滑, 露出一只圆润白皙的肩头,半遮半掩的。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 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 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 她抬起头, 耳根红地透彻, 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 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红唇微启,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 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 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 心脏突突地跳着,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 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 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 晏城发现, 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本性。 这可真是要死了,晏城懒懒地眯起眼,“啧”了声。 他把督尼放到猫窝,停足半刻,走到沙发那儿,翻翻找找,找出遥控器,犹豫了两秒后,坚定地关了电视。 晏小少爷心想,明天看一次重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卧室里的陈锦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长睫微颤,细白的手臂伸出来,来回摸着,去摸身体乳的瓶子,被打断的护肤活动她还想继续。 冬日太容易干燥了,皮肤一干燥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在此之前,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把门反锁了好。 陈锦瑶够到瓶子,将其放到视线能触及的地方,继而蠕动着慢吞吞地将浴袍带系上,结果刚系到一半,陈锦瑶怎么也没想到,晏城居然会去而复返再次闯了进来。 她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锁门。 “” 陈锦瑶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 此时此刻,她心里莫名就涌现出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感觉,被摁在了板上的待宰的羊羔。 她蹭一下地想爬起来改被动为主动,至少要把自己的防御系统给打开,哪曾想,膝盖一扣就扣到了她刚系好的浴袍带上,它又散开,刹那间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陈锦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下一秒,生无可恋地选择了她唯一能走的后路,笔挺挺地趴下,卷起被子,掩去乍现的风光。 卧室内,啪地一声,亮堂堂的灯光突然消失,转而改为较为昏暗的橘黄色的小灯,也偏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罪魁祸首晏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躺躺到陈锦瑶的身侧,转过脸,漆黑的眸子饱含深意地盯着她看,好半晌,他低笑出声,发自胸腔的笑声满是愉悦。 “陈锦瑶。”他连名带姓地喊她,后半句需要斟酌的话滞留在齿间,几秒后,“你有点可爱啊。” “我觉得你对我的夸奖并不是诚心诚意的。”陈锦瑶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警惕性极高。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男人在床上捡好听的话说给女人听时,要特别注意花言巧语背后的利益链。 而且,陈锦瑶真的是对“可爱”两个字有所怀疑。 就因为她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男人挑了挑眉,想了想后开口道:“嗯,刚刚你连续两次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其实挺蠢的。” “”你怕是想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然而。 事情是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的陈锦瑶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就像是督尼一样,迷迷糊糊地就被撸着背,同时大脑渐渐放空,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着:孤男寡女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行为的可行性绝对有待商榷。 以及,绝对要警惕男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献殷勤。 因为她刚刚涂抹身体的举动,晏城主动揽活,说是能给她后背抹点身体乳,他知道后背那块区域她自己不好弄,男人言辞诚恳,还一身正气,并且还以她所不知道的能够去参加辩论赛的口才成功说服了她。 “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晏城清了清嗓子,眼神往别处飘了飘,“我要是真想乘人之危,也不会等到今天。” 陈锦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满脸提防。 可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住他后面的巧舌如簧。 晏城这厮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最后居然能让她傻不拉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慢吞吞地解开浴袍,褪下露出整个后背,还乖乖趴着任其折腾。 橘黄色的灯光下,陈锦瑶悄悄红了脸。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脊背,细腻的肌肤碰触到一点点粗糙就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慢条斯理的,晏城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陈锦瑶蹙了蹙眉,说:“你随便涂两下就行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突然俯身盖在她身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呵”地一声轻笑,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陈锦瑶整个人都颤了颤,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下一秒,她就同煮虾一般,彻底地红到冒烟。 “晏城,你手往哪儿放呢!!!”陈锦瑶气急败坏。 事情的发展像是超乎了预想期,又好像本就会这样发展。 细细碎碎的吻尽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晏城哑着嗓子,“我查了一下,治疗痛经其实还有个法子。”顿了顿,半带诱导性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闻言,陈锦瑶想也不想:“我不要。” “嘶。”她推着他的手臂,“你你轻点。” 晏城只觉得去了半条命,挑了挑眉,装作没听到,他微微喘息着,拨开她的长发,垂下头亲她泛红的脸颊,她面若桃花,眸子里水盈盈的,看地他心头一颤,他绷紧下颚,抿了抿唇,低声哄她:“老婆,我们”做吧。 后两个字因为突然响起的门铃而被堵在喉咙口。 不得不承认,晏城此刻的内心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它们不仅践踏着他不断加速跳跃的心脏,还乐颠颠地高歌一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时运不济。 被欲望支配的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挫败地将脸埋进陈锦瑶的脖颈里,蹭了蹭,数秒后,打算将其归于“听错了”的范围内。 不管是谁,就当他俩不在家。 晏城希望站在他家门口的人能懂得知难而退。 他吻了吻陈锦瑶的耳垂。 也不放,就打算继续下去。 然后,门铃又响了。 急促的,还不间断的门铃。 陈锦瑶喘着气,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推动:“门铃” “你听错了。”晏城绷着脸,义正言辞,“我没听见。” “”陈锦瑶一脸“你可醒醒”的表情,“是不是你叫你好兄弟过来一起看球赛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房子,隔音效果有点差啊。” 这话不假,晏城肃着脸表示同意:“确实。” 静默片刻,陈锦瑶叹气:“别确实了,去开门吧。” “我不去,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晏城半磕着眼睨她一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呢喃道:“你也不方便。” 大概是他俩磨蹭地太久。 磨蹭到门铃不再响了,外面骤然没了动静。 晏城眉梢一挑,眼尾一勾。 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然后,下一秒,陈锦瑶的手机就响了。 “”晏城咬了咬牙,扣着陈锦瑶的手不让她动。 僵持数秒后,“呵。”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波动,也能猜测到其波动的原因,陈锦瑶弯起眼藏住幸灾乐祸的笑意,抿了抿唇,安抚式地拍拍他:“来日方长。”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压着股气,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过了会儿,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而晏城体热,是个发热源,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抱久了之后,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她一如往常,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磨蹭了没多久,再往外走,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