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牢笼》 正文 第一章 怪鱼 吕村,一个普通的小村落,环山座东,人数也不算太少,环绕村子方园十许里,稀稀落落数百十户人家,祖辈也不是什么显赫人家,所以也没有什么说得响亮的历史。 向西数十里外是一个刘姓村庄;除此之外四面环山,两个村庄就一道婉转小河相隔。 因此,吕村和刘村相互扶持,今年刘家姑娘长成嫁与吕家,明年吕家小伙子娶得刘家美娇娘。 这是一个相当怪异的现象,刘村盛阴,吕村盛阳,刘村十户人家生子九户皆为女儿,吕村则反之。 两村四面大山如同一个大大的圆,如果跃上高空会发现中间的河流隔断,整个方圆就是一个八封图,把两村划分阴阳;如同大自然鬼斧神功雕刻而成。 刘c吕两村世代生活在这片世外桃园,因为各村状况特殊关系,一直相处融洽,相互通婚数十代,两村亲戚关系乱得如同一本天书。刘村多育为女,吕村优生为男;刘村一户生有九女,二十年后宿数嫁往吕村,造就吕村一窝表兄弟。 无忧无虑的生活,最是少年时。 两村之间的河流中央一座坟里的的小丘,一栋布满青苔奇花异树丛生的钟形建筑里不断冲出一道道身影,喧嚣叫闹着;那是吕村的小崽子们刚刚辞别先生后,又到撒野玩闹的时间。 向南,是一段银沙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游鱼似锦;岸上一座简陋茅草小屋,七拼八凑如同孩童闹剧般建搭起来;没错,这座茅草屋就是吕村这十来个孩童舔息的乐园。 “啊凡哥,今天到小紫轮值了。” 一个小脸憨厚的小孩破锣一般的声音响起;这小子年约八岁,却长得粗眉怒目,表情又憨厚木讷,扎着一个冲天辫子,显得不伦不类。 “太帅了,啧啧。”被唤作凡哥的孩童个子比他还矮一个头,踮着脚不断地拨弄着他的冲天辫,不时地作怪呼声。 “小虎啊,我怎么老觉得这发型没有昨天顺了?这不应该啊。” 凡哥是小虎自小的玩伴,名叫吕不凡,自小聪慧,长得虎头虎脑,其父母觉得他长大后理应要比他还要有出息,所以取名不凡。他却认为,那怕不凡也不是叫出来的,竟自改名吕凡。 略为黝黑的皮肤,因为常年裸露在阳光下显出健康的光泽;此时打着一个赤膊,只穿着一条小短裤,裤腿切口歪歪斜斜,不用说,肯定是他自己改出来的。 “啊凡哥,那是我啊娘不让。”小虎一脸委屈。 “嗯,那是三姨不懂得欣赏,这发型简单实用;不失英武,虎弟一表人材,理应与众不同才是道理;况且一会下水少了头发作怪,才惬意不是。”吕凡一脸不屑;男孩子就该有个男孩子的样子,要打扮要好看那是娘们做的事。 “就是。”小虎眉飞色舞呼应,自从啊凡哥给绑了这个头发在水里实在方便太多了。 “老规矩,小风小野去提笼子,小木找庄稼,污鼠和啊灯找柴火;小方你带两人去打土块。”吕凡严然像个小头目一般安排各人的工作。又对着一名流着两筒水龙的瘦小孩童道:“小紫你今天轮值,上屋顶凉快去;其它人跟我下水。”伸臂一挥,当先冲向小河,卟通一声,大字形地拍在河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其余没有指名的孩童也迫不及待地三两下扯光衣服,赤条条地奔向清澈的小河。 小河里有一种怪鱼,长相奇特,肉质奇异,难以下咽,疑似变异品种,小食拉稀,多食发病;村里的大人们三申五令不让捕捉,任由其在河里繁衍生息。因此这河中多了一种疑似陆栖生物。 吕凡在水里游荡着,身后紧跟着小虎,别看他粗线条一般,手脚灵活得像条鱼一样,双眼在水里像灯泡一样亮;只要啊凡哥一个眼神他就会像他的第三只手一样辅助他。 后面那群孩童不亦乐乎地潜在水里追逐鲜美的鱼类,一会的午餐就看他们能捕到多少了;而吕凡与小虎渐渐脱离了他们的视线,缓缓向那个钟形的建筑下面游过去,不时小心翼翼地往上观察,生怕教学的老先生发现了他们。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那些大人们三申五令不可捕捉的怪鱼,而吕凡最害怕那老先生了;老先生虽然一脸和谖,但生就一双慧眼,让他盯上一眼心里想什么小心思就像向人坦呈一般。 “先生回吃饭了,时间紧迫,我们要速度一点。”吕凡向小虎点点头,一下子加快了速度与小虎向钟楼下方游去。 前面一条古怪的生物懒洋洋地游弋着,个头不大,约有十斤余重,厚唇,凸睛,朝天鼻,一对珊瑚树小角;泛着金属光泽般的虎齿,晰身鳝尾,生有四爪,无翅,皮色月白。很难想像出这貌似凶兽一般的生物不会伤人,而且是生活在一条小河里;处处显得古怪。这就是村中盛传的怪鱼,也许是历来无人捕捞,兼且喂食所至,怪鱼平易近人。 此时翻着一对凸睛瞄了游近来的吕凡小虎二人一眼,悠哉修哉地靠向二人,双睛死死盯着二人的双手。 吕凡一翻手,掌中一块早已备好的烤肉;正是怪鱼最爱的食物。也是这吕凡一次无意中发现,怪鱼喜好熟食,平时村民扔些面包鱼食怪鱼虽有争抢,也只是挑不到更好的,勉强充饥而已;直到有一次打完野食来不及吃完,刚巧碰到先生时,怕被唠叨只得将没吃几口的烤鸡扔下河里;才发现怪鱼一阵剧烈争夺,整只鸡瞬间连骨头都没了。自此之后吕凡总是扔一些吃剩的肉食骨头扔下河里,所以认得他的怪鱼食髓知味,一见他游来,便如嗅到腥味的猫。 吕凡知道怪鱼虽有不小的智慧,但记忆秉成鱼的习性,都是非常的短暂,除非是异常深刻的事情,否则不过两天肯定忘得一干二净。而且怪鱼并非不会伤害,这畜生凶着呢。一个月前的深刻记忆让他小心翼翼,那一晚雨下得特别大,在吕凡记忆中下的最大一场雨,河水漫到了村子,还好村民防范于未然,所有屋子都在高处筑建,倒是免去一场场的水患。雨下了一天一夜,半夜里吕凡怕牲口圈里经不起大雨的冲刷,也没去惊动熟睡中的父母,挑着只风灯,轻手轻脚推门而出。 一阵阵雷雨声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犬吠,吕凡不由加快了脚步,疑是牲口房顶被水冲垮,猎犬小灰灰怕是要没处避雨了。 “小灰灰,别叫了,跟我到屋里来吧。”顶着大雨,吕凡没来得及披上蓑衣,只顶着顶斗笠就冲了过去。 小灰灰今天有些反常,对他的叫声置之不理,对着漫上的河水不停地怒吠,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水里警惕着,焦急得踱来踱去。 吕凡定神一看,只见两点如火一般的光芒似在水中似要烧着一样。心里一个咯登,这是兽性发狂的眼睛,自小跟父亲狩猎的吕凡一眼就判断那是一双猛兽的眼睛;可在水里的野兽让他犯疑,什么野兽的眼睛会发出如火一样的红光,而且能呆在水里;从现场看来跟猎犬小灰灰对持有一阵子了,一时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猎人的警惕让他临急不乱,跑向墙边抄起一把禾叉。 此时,一阵‘哗哗’水声,伴随小灰灰一阵嘶吼,转眼望去,那两点红光已经扑到岸上与小灰灰撕咬在一起。 小灰灰是一头经验丰富成年的猎犬,那怕碰上一只个对比他体形还要大的野兽也能撕下对方一层皮而不落下风;籍着灯光可以看出与小灰灰斯缠在一起的野兽体积个头纤细,呈月白色光滑的一段尾巴缠在小灰灰的腹部,洒落点点的鲜血,也不知道是谁的,上半身与小灰灰贴在一起相互撕咬着。看得吕凡不由大急,需知道小灰灰此刻应该是处于下风,这种战斗不属于犬类的风格,所谓铁头豆腐腰,小灰灰不是狼,但这没多大的区别,所以现在它是处于被动。那怕是山里面的最敏捷的风蛇也休想缠上它的腰;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体积不大,行动反应敏捷而凶残,小灰灰的阵阵悲呜传来,显然已经被伤着了。而这种情况吕凡也不敢动手,双方纠缠在一起不停翻滚着,怕一动手伤到的反而是体积较大的小灰灰。 吕凡暗暗着急,这才瞬间突发的攻击,就让小灰灰阵阵悲呜,显得伤痕累累,也来不及叫来父亲了,况且这雷雨不停,呼声也不一定能传到父亲的耳里,就算父亲能起来也来不及了,小灰灰恐怕就得一命呜呼。此刻小灰灰似也知道眼下的处境,凶残地嘶咬着怪鱼。此时吕凡也看清楚了与小灰灰缠在一起的就是那种钟楼下河里的怪鱼。似不相信这种看似凶猛,却从不伤人的怪鱼发起攻击时竟然恐怖如斯。 顾不得感慨,似是对怪鱼有一定的认知,也发狠地扔掉禾叉扑了上去,这种战斗,只有短兵才能趁手;借着闪电,慌乱中双手缠住怪鱼的头部,还未来得及把住它头上的双角,就感到肩上一阵钻心的痛传来,伴随着一种如烙铁一般的火热迅速蔓莚全身,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仿佛手脚都不听使唤,恼中盘旋着一个恍然的念头,难怪小灰灰不敌,这种伤害加于已身,就连他都没有还手之力,小灰灰能与它缠斗撕咬这么一会,是承受着什么样的痛楚在拼命。 手脚渐渐不听使唤,怪鱼却紧咬着他的肩膀不放,一旁的小灰灰也是俺俺一息,颈脖间一片血肉模糊,见吕凡被咬,一声悲鸣,用尽最后一股力量,狠狠咬向怪鱼。 吕凡百转思维,似被小灰灰最后护主的行动刺激,干脆一闭眼,也一口咬向怪鱼,渐渐失去意识时,只感觉咬到怪鱼皮肉里面的硬物,卡嚓一声脆响,然后感觉肩上的咬合力突加一阵怪力,然后 据父亲所说,他整整睡了五天,一直高烧不退,村里的长者全都束手无策,父亲顶着一个黑眼圈,想来这几天瞌睡都不敢打,母亲一直以泪洗面;所幸总算醒来了。好似那火毒过后并不致命,只会令人发烧;而比他伤得更重的小灰灰竟然也并没死去,只是劲间让怪鱼咬穿,骨头都碎了,头再也抬不起来了;从此再也无法陪他上山狩猎了,但这样都能活过来,就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只能提前退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怪力 身体渐渐好转的吕凡,偶然发现身上出现了一件怪事;体内不时冒出一股暖流,特别是感觉感到力歇时与需要使用大力气时就会冒出来,让他感到一阵轻松,新力接递更快了,力气好似也大了不少。 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吕不弃得知这事也研究过一阵,虽然吕凡说他是让怪鱼所伤,尽管别人不太相信,他却深信不疑,当即到钟楼捕了几只怪鱼回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任由他轻松打死也不张口伤人。 照吕凡所说,还有猎犬所伤,这事处处透着古怪,不说怪鱼会主动伤人,夜里也不会发光,这会不会是另一种发狂的怪鱼呢?找不到答案,逐渐也不了了之。 只是吕凡并不就这样放弃,那晚的事切实在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特别是从小灰灰那双偶尔灵动的眼睛,对,就是灵动的眼睛,吕凡很清楚,小灰灰偶尔出现的那种人性化的眼神就说明了问题,那是一种超出动物的灵性。 他回忆起那晚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咬向怪鱼时那一声脆响,迷糊中顺着喉咙那一股甘甜,再到身上出现的那一股怪力,种种指向,说明问题就出现在那里。可从父亲吕不弃带回的那几只怪鱼身上,摸索了许久,也找不出那处相似的硬物。 直至半个月前,他如往常一样喂食怪鱼,落下了东西,边往回跑时,一条怪鱼死盯着他手里的食物离开了钟楼范围,来回挣扎了许久,似不敢继续远离钟楼,却又不舍吕凡手中的食物,急得团团转;水里的动静惊觉了吕凡,不由发现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怪鱼自始至终都生活在钟楼下面的水域里,然而这河水百里,其它地方始终未曾发现有那怕一条怪鱼。 停住了脚步,水里的怪鱼依然在打转,始终不越雷池一步的样子,灵机一动,把手里的熟肉一点点地抛了过去,让怪鱼好一阵咽食。然而却让它一步步的逐渐远离钟楼的范围。 吕凡心中生出了一种憔虑的感觉,正觉得奇怪时,心头一颤,那感觉的源头竟然是水里的那条怪鱼;它竟然能影响到人的感观,实在是太不可思异了,吕凡眼中一亮,终于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怪鱼的眼睛慢慢变得通红,一阵阵心跳声响在他的恼海,心跳频率渐渐加快,却不是他的自己的,再三验证,这心跳声竟然是怪鱼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传进他的脑海。 思忖间,怪鱼一个翻转,头也不回逃也似的游回钟楼范围的水域;如同一个魔咒,似乎只要离开钟楼一定的范围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吕凡整整想了一天,脑海里不停地回忆那晚的事情和今天的遭遇,越觉得必须要去弄清楚原委,心里就像猫爪一样挠得他不自然。 伙同了玩伴吕小虎,偷偷摸摸地揣了些肉食,独自引了一只怪鱼出来,一步步离开钟楼的范围,照计划,到了一定范围;合两人之力,蓦然拉起事先埋伏的渔网,牵着怪鱼就往外跑;只是慢慢地,心跳的感觉传来,怪鱼的眼睛开始发红,一种暴戾的气息由感而生,正如那晚一样的感受。渔网越来越吃力,滋拉一声,怪鱼撑破了渔网,飞也似的跑了回去。 “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吕凡跟吕小虎约定,而一直以阿凡哥马首是瞻的小虎自是无不允。 第二天,吕凡与小虎找来了不少粗绳与藤条,编了个大网兜,埋好后就去了学堂。 如往常一样,放学就带着这一群小伙伴来到这片银沙河段。 鼻涕虫小紫放风,小方三人自会去搬泥块筑起土窑,各自分工,吕凡与小虎浑水摸鱼,打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悄悄地潜向了钟楼。 将手里的烤肉一块块地扔出,慢慢把怪鱼诱向陷阱,少倾,已至埋伏点,朝小虎打了个眼色,猛地把网掀起,兜起怪鱼就靠岸上游去,这是事先商量好的,在水里跑出距离,怪鱼发狂,这网不一定能杠得住它的撕咬,到了岸上自有许多趁手工具制服它。 发觉网中的怪鱼虽然不停地挣扎,却异常轻松,没有发狂,也不会暴起伤人,好像钟楼让它们生起智慧,却如魔咒一般,不能离开一定的范围,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就会发生变异,变得力大无穷,凶性大发,再不复平时温顺。 随着怪鱼的异常变化,眼睛冒出红光,挣扎得越发强悍,感觉脑海里的戾气越来越重,随着‘啪’的一声闷响出现在怪鱼身上,怪鱼彻底狂暴了,正如那晚上那样的感觉。怪鱼一口咬在小指粗的网上,网绳应声而断;怪鱼探出头来,一双如同冒火的眼眸暴戾地瞪着吕凡,正欲暴起发难撕咬向他。 “快,压住。”吕凡急吼着。 与此同时小虎早就准备了一根木棒,在怪鱼咬断绳子之时把压在它的脖子上,灵活地踩在棒子上;吕凡正好一脚踩在另一端,手里摸出了一把冷森森的漆黑匕首,狠狠地插向怪鱼腹部。噗哧一声,匕首没柄而入,一下子把怪鱼扎了个对穿。怪鱼吃痛之下更是狂暴,尾部卷住木棒吱吱作声,挤得木棒如若断裂,这可是吕凡特地选的坚木,质地坚固如铁,却不料这怪鱼如此了得,利齿更是咬得坚木碎硝纷飞,不停挣扎想要脱困。 知道脱困的怪鱼恐怖,吕凡手里不敢停歇,还好匕首锋利,一时血肉横飞,有怪鱼的也有他的,怪鱼的利爪划过他的手,抓起一片片血肉,他只能死死咬牙狠狠地朝它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洞。然而狂暴的怪鱼生命力极强,那怕身上被刺成马蜂窝一般,依然不死,卷起木棒一下找到了使力的地方,脖子一缩,带起一片沙土,铁木虽硬,可土地却不经折腾,让它轻易脱困,虽然它看似伤得厉害,可让它致命的地方不在肚腹。 脱离棒压的怪鱼一下子找到了渲泄口,张开狰狞的大嘴向小虎扑去,小小的身体快如闪电,吕小虎尽量手脚灵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满嘴獠牙在他眼中不断放大,却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躲不开,脑子仅剩下这个念头。 一看怪鱼脱困便知不妙,虽知道怪鱼凶残无比,却是万般没想到竟然如此难缠,自它脱离压迫那一刻,就已经收刀蓄力,本以为自己伤它,它第一个攻击的目标肯定是自己,那晓得它竟然舍近求远,只是盯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就转向小虎进攻。吕凡心理突然感觉到一个念头,它是惧怕他手里的匕首,是因为匕首能伤它而非拿着匕首的自己;吕凡当机应变,正欲刺向怪鱼,却没法跟上它的速度,一下子让怪鱼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吕凡知道它的咬合力是多么的惊人,如果让它咬中小虎的头部指定是小命不保,不由得目眦欲裂;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眼看小虎即命丧跟前,而自己却救不了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就像怪鱼一样。 是的,吕凡的眼睛红得不似人类,如冒出火一般,红得发亮;那是一瞬万念俱灰之下,不甘绝望,心里一劲有一个念头:绝对不允许小虎有任何的损失,就差一点点,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自己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行了。心里那个声音不停地响起,涌起一个绝不甘心的意志,汇聚那股偶尔暴起的怪力,此时就像挣脱了某种枷锁,一下子让他速度与力量提升了一倍;匕首划起一个乌黑的弧道,与怪鱼咬向小虎的同时划向它的脑袋。 可就算匕首能刺杀怪鱼,但小虎也不能幸免,它的獠牙同时也会噬向小虎,尽管吕凡能保证能在它獠牙洞穿小虎脑袋之前把怪鱼砍能两半,但他不敢冒险,手中一震,青根,匕首如一柄脱了炮膛的子弹,亮起一道乌黑的光芒,脱离了手掌,射向怪鱼的脑袋。 吕凡眼前一黑,这一瞬间好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身体一软,扑倒在地上;但心里却是一阵轻松,脱力之前已经预见,他成功挽回了小虎的性命,那一击绝无幸免,怪鱼必死无余。 渐渐回复了体力,似是一瞬间,也似是好几个时辰,他发觉那一个时段,心里连一个念头也没有闪现,眼中慢慢恢复了余光;支撑起身子时,只见小虎像是呆住了,死死盯着几米外的一棵树上那把没柄而入的匕首,死死钉入树中,还挂着身肉模糊的怪鱼,鲜血不停地往下滴着,又转眼望着吕凡,似乎不敢相信,也似乎是害怕;怕吕凡也跟那怪鱼一样,变得凶残变得暴戾。因为前一刻,吕凡的眼睛还有气息,很陌生,让他感觉与那怪鱼一般无二。而且眼前发生的一切很不可思议,那匕首就像瞬间有了生命一般,脱离了吕凡的手,带起一道乌光,刺穿的怪鱼的身体,余力不减,继而飞出好几米狠狠钉在树上,只剩下一个刀柄在外面。也许村里最出色的猎人能把飞刀射入几米外的大树里面,但是途中穿着一只怪鱼的话只怕很快就会力歇,飞出的刀是无根之力,一时锋芒却后力无继。 “阿凡哥刚才的眼睛好红。”小虎心里想着刚才看到的,小虎虽然脑筋直,却不是傻子,心里只留着这个念头,但是阿凡哥刚才救了自己,而且现在又变成那个熟悉的阿凡哥,这比什么都重要。 “傻啦,去把怪鱼带走,一会先生要回来了,让他看到就麻烦了。”吕凡喘了口气道。 小虎连忙把匕首拨出,搀起还在地上喘息的吕凡,往河边走去。 “阿凡哥刚才的眼睛跟怪鱼的眼睛一样红,亮晶晶的,小虎刚才有点怕。”小虎终于还是没心住说了出来。心里那一瞬间冒的出智慧不知道怎么又消失了,虽然警觉这怪异的事情最好就当作不知道,这也许就是阿凡哥的秘密,就像突然要来捉怪鱼,却又知道村里大人们都不清楚怪鱼会发生这种变异,还有那把首张,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阿凡拿出来,还有刚才发生的事,忽然好似发现了阿凡哥另外的一面,刚才那个阿凡哥就像是另一个人;但随着阿哥凡变得正常了,小虎的心里那般突其而来的警觉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这就是阿凡哥,无论变得怎么样了,他始终是除了阿爹阿娘对他最好的人,他是我的兄弟,阿娘说过,他是表哥,是阿凡哥;小虎的智商随着紧张的心里变得平静后,又变成了那个有点愣的小虎。 吕凡闻言脚步一顿,沉思了一下,拍了拍小虎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阿爹阿娘也不能说吗?”小虎点着头,忽然又问了句。 “嗯,不能,你知道你阿娘胆子小,你要跟你阿娘说她肯定会被吓着的,一吓着就可能会发病,那啥心装病,嗯,对就是刘大夫说的那个心装病,所以千万不能说,也不能跟你阿爹说,你阿爹知道了万一说漏嘴又让你阿娘知道了,你阿爹就装着你娘的心装病,两个心装病装出蛇了,就变成蛇精病了,你说多可怕。”吕凡越编越远,反正就是让小虎觉得不懂又觉得很严重的话,小虎肯定会守口如瓶。 小虎果然一激淩,不矢点头。“小虎一定不跟阿爹阿娘说今天的事。” “嗯,小虎真聪明。”吕凡轻轻点头哄了一句。 “小虎不聪明,阿娘说小虎有阿凡哥一半,不十分之一聪明就够用了。”小虎严有介事很认真地回了一句。 吕凡不由哑然:“你阿娘是怕你太高傲了,所以才那么谦虚,小虎其实有阿凡哥一半的聪明的。” “没有,阿娘说”小虎急了,死认理在回应。 吕凡不由一阵头疼,摆手打住他:“你想不想有阿凡哥一半聪明?” 小虎眼睛一亮,连气都有点粗了,死死盯着吕凡,就好像阿凡哥这么说肯定就能让自己有一半他的聪明;好些大人们都说:这吕小虎啊,承继了他爹的榆头脑袋,还好承继了他娘的灵活,不然又是一个吕二虎了。‘对,承继,我既然能承继阿爹阿娘的遗传,指定也能承继阿凡哥的,反正都是俺最重要的亲人。’ “你看嘛,阿凡哥原名叫吕不凡对不对?” 小虎不矢点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后来吕不凡不知道怎么跟他爹掰的,把不字给掰没了,还闹了好一阵子,气得村里的长老们胡子都吹掉了几把。 “那阿凡哥把那个‘不’字给你,嗯承继给你了,你看你嘛,好好的一个英武不凡的小伙子,总是虎啊虎的,就算不虎都让叫虎了,其实小虎一点都不虎,所以你以后就叫吕不虎吧。”此时的吕凡就像个江湖算命的郎中一样,说得煞有其事。 “这样我就能有阿凡哥一半聪明了吗?”小虎半信半疑。 “还差一点,改个名字才是成功一半,当然还有一个秘诀了。”吕凡继续忽悠。 小虎却是脸上一苦,秘诀都是非常难懂的,就像先生教的,只听没有懂,转身便忘。 吕凡自是知道小虎的想法,一本正经地道:“这秘诀非常简单,特别合适小虎不,不虎,只有三句话,九个字,你认真听好了。” 吕不虎沉神凝气,一本认真,侧耳倾听。 吕凡知道他过十必乱,认真想了下沉声低喝:“不多言,不莽撞,不轻信。” “不多言,不莽撞,不轻信。不多言,不莽撞,不轻信这是啥意思啊?”吕不虎沉吟了几遍。 “不多言,所谓言多必失,就是少说话,多做事;不莽撞,就是做事别粗心大意,丢三落四,思而后行;不轻信,凡事多长个心眼,除非你阿爹阿娘的话,别人跟你说的别轻易去相信,那怕有时眼见的并不一定是真相。既然把这个不字给你,你要懂得这个不字的精髓,学会这个不字的秘诀,你就有阿凡哥一半的聪明了。”这个吕凡倒是没胡说,知道小虎偶尔会有机灵一现的机智,但平常却像他爹一样,浑人一个。只是没想到这儿时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改变了吕不虎的一生,让他不知道跑了多少的弯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补药 怪鱼的血液似乎跟它的身体不成比例,从捕杀开始它的鲜血就没停流过,那怕现在已死,依然流个不停,好像它的身体除了血几乎没多少肉,随着它的血液不断流逝,怪鱼的体积与重量眼见少了许多。 “不对啊,父亲带回的怪鱼并不是这样的。”吕凡心里寻思着,忽然眼睛一亮。“难道是问题是出在血液里,只要离开那个距离它的身体产生的异变是气血充盈,它的身体产生狂暴,变得力大无穷是因为气血的转变?” 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可实在想不透澈,于是搁浅了继续的思滤;着手摸向怪鱼的颈脖间,眉毛一挑,果然是这样,皮肉里面有个圆形的硬物,用力捏了捏,发现坚固异常,小心地用匕首开膛破肚,挑出藏在颈间的硬物,发现是一颗鲜红的珠子,里面如有生命一般流动着一丝丝涌动的血液;用匕首挑开,没有如期的芳香;用手沾了点放在嘴里,吕凡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味道很涩,那晚最后的一个意识再次清晰,这完全不是一回事,难道是血液?可就算不用去尝就能闻到怪鱼的血液传来一种腥味。 吕凡深思着,再次回忆那晚发生的事,最后就是一口咬破了怪鱼的这个珠子,然后那股芳香就顺着嘴里流了进来,那味道很特别,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等等,珠子是在怪鱼身上咬破的,那珠子里面的东西就碎在怪鱼的身上,然后混含着怪鱼的鲜血吕凡心里一震,是两种物质的中和吗? 越发肯定地从珠子挤出些汁液洒在怪鱼的身上,一道如期而至的芳香扑鼻而来,另人食欲大增,吕凡激动地低头吸吮着,也顾不得脸上沾满鲜血,贪婪得像个饥饿的小孩,可惜怪鱼的血液本就洒得没剩下多少,他只能意犹未尽地呼了口气,楞楞地看着手中如泄了气的怪鱼,发狠地切了一大块皮小心地兜起剩余不多的血液。 自始至终吕不虎都作旁上观,嘴里轻微嗡动着,用让人听不到的声音细语着:不多言,不莽撞 当回到银滩河流段时,发现各人已经回来了,土窑早已经砌好,一小伙正不停地添柴薪,把土窑烧得通红,一边几个小孩烧着浓香扑鼻的野味河鱼。 吕不虎咽了咽口水,大步走去,加入了烧烤的行当里面。 吕凡并不觉得饿,先前的虚弱早已消失不见,只觉得身子暖暖的,反而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便找了张芭蕉叶子,把怪鱼肉小心包好,再用稀泥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时几个小孩正熟练地把食物投进土窑里面,吕凡趁机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进去,便不再理会,跑向一边茅棚休息,也不去分食烤鱼与野味,眼里却不时地望看掩埋好的土窑。 一股特别的清香,盖过浓香的野味,清晰的钻进鼻孔,让人蓦觉食欲大增。 “凡哥,是啥东西这么香?”一脸精明的污鼠的径直窜到吕凡的旁边,低声诞笑地向吕凡问道。 “就你鼠鼻子灵,那是我娘找刘大夫给我配的补药,这脑瓜子现在还疼着呢。”吕凡当然不会告诉他,一脸诮然。 乌鼠自是不信,肯定是吕凡弄了什么好东西,他刚才和吕不虎两人偷偷溜了,这大半天的才回来,还有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楚,补药不是熬的吗?那有放窑里焖的。 “好香啊,今天的野味肯定特别好吃。” “嗯,还真别说,我去看看,应该是熟了。”先前烧窑的小孩掇了根棍子径直走向土窑。 “咦,凡哥,我来吧,刚才你好像没吃什么东西,这事我在行。” 吕凡比他快了一步,端着身子就向土窑开挖,一边把食物小心扒出,一边回应着:“我不饿,你们也忙活了这么久了,等着吃吧。”吕凡头也不回,手上却也不慢,一团团泥巴裹着的食物被挖了出来。 一群吃完烧烤的小孩知趣围了过来,各自拿了个土包准备开吃了,一阵阵怪叫响起,烫得几小孩小手通红,吡牙吐舌笑闹一团。 挖了许久,吕凡终于找到了那个泥团,顾不得滚烫,一手抓起便走,头也不回地留下了句:“先吃吧,吃完再挖,趁热才好吃。” 茅棚下,吕不虎拿了两大块泥团,一团包着红薯,一团包着一大块肉,正在狼吞虎咽,汤得直咧嘴。吕凡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轻轻敲开手中的泥团与芭蕉叶;刚才那股清香更加扑鼻而入。眼前一块如红宝石般的东西映入眼帘,外面裹着一块焦黄的厚皮,的。 吕凡犹豫了一下,拿起鲜血的部分,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与外表那晶莹的模样并不相符,只是有些少弹牙,并不坚硬,比没煮过的血液更加鲜美,起码比生吃没有抵触多了;他始终不是动物,比起茹毛饮血,那怕品味极佳,他也宁愿选择熟食。 一边的吕不虎自从吕凡打开泥包开始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却一句话也没问,手起不停往嘴里送着熟肉,咽得更快了。 吕凡自是看在眼里,明知道这东西奇异,但是不知道对他人的作用会是怎样。这时吃进的东西开始发生作用了,化作一股股热流涌进四肢百骸,这一瞬间的感觉,让他仿佛力气又增强了几分,明神也锐利不少,耳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比他生喝的鱼血更加的强大,仿佛经过烤焙中和了两种物质,效力充分发挥了出来。 吕凡考虑再三,慢慢感受着身体的的变化,轻轻掰了指甲大小鱼血放到吕不虎手中的熟肉上,认真地看着吕不虎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对你有什么作用,或者是好的或者是坏的,但它起码对我的好处是无穷的;我也不知道应该让不让你吃,你考虑一下。” 吕不虎低头看着那指甲大小的东西,似在深思,其实是脑子一团浆糊,让他去做这种选择实在是让他头疼。 “凡哥我也要。”一个獐头鼠目的小脑袋诞着笑地冒了出来。 “药你也要啊,你有病?”吕凡本就没打算能避得开这个总爱没事找事缠着他的污鼠。 “小虎没病。”乌鼠据力争辩。 “俺叫吕不虎。”总算回顾神来暂停了脑子里无意义的思考,闻言反驳道。 污鼠被哽了一下,愣愣地看着吕不虎,心里咕嘀着:“嗯,你不虎,你爹比你虎。” “我们都没病,就你有病,你要吃就给你。”吕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多一个试验品罢了。掰了丁点比吕不虎那指甲大的还要小上一半。 污鼠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刚好能塞牙缝的‘补药’,不由气结,这要不是红得亮眼的话估计就看不见了。 “别嫌少,吃了后如果没事的话,你想要多少随便你。”似知道他的想法,吕凡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污鼠转眼望向吕不虎,大眼瞪鼠眼,又看了下吕不虎手中那指甲大的‘补药’,虽然只有米粒大小,却清香扑鼻,直然冲进他的脑子里,勾起他一种贪婪的念头,一个劲地冒出一口吃下去的想法,不由心头巨震,一时间却犹豫了。 吕凡早就吃定了污鼠的想法,悠然地掰起一块扔起嘴里,吃得滋滋作响,咕咚一声吞了下去,不屑地望了污鼠一眼。 污鼠咬着牙,使气似的扔进嘴起,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当然,米粒大小的东西也嚼不出感觉。 与此同时,吕不虎也不声不响地连肉一鼓脑地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和着一起吃熟肉更加鲜美了。 过了半晌,污鼠嘿嘿一笑,刚才的东西闻起来是香,可是啥味他还没来得及尝出来,这下看着吕凡手里的‘补药’,眼珠子不由亮了起来。 刚刚要伸手索要,胃里突然一痛,就像是吞进了一块烙铁一般,散发着惊人的热量,瞬间游遍全身,似掉进了火炉中,汗水一下子打湿了全身,惊人的热量从他瘦小的身子扩散,似要燃烧着一般。 吕不虎的同时亦是浑身冒汗,嘴唇发白,豆大的汗珠下雨一般直下,但他的情况要比污鼠好得多了,似是体质的缘故,相对而言,吕不虎的身体与乌鼠相比,确实结实得太多,看得吕凡眼睛一亮,他还在想,如果确实没有效果,他已经构思了第二条方案,就是像他一样,被怪鱼咬上一口,但是他也不忚保证能不能见效。 少倾,吕不虎似乎吸收了‘补药’的效力,脸色好转了起来,但闻肚子一阵打鸣,便红着脸捂着屁股跑向树森。 “噗噗。”一阵怪响,夹着一阵恶臭,似是恢复了一些的污鼠大窘地从地上挣扎起来,匆匆奔向小河。 吕凡一阵无语,还好‘补药’已经吃完了,不然这下估计是没有食欲了。 当晚,污鼠发烧了,昏睡了一天一夜;而王不虎折腾了一夜,挑了一夜的水劈了几堆柴,第二天依然精神亦亦,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散发出凶蛮的气息。 自此之后吕不虎便更粘着吕凡,两人总是偷偷捕食怪鱼,或是借口邀上数名孩童借口野餐,以达他掩人目的,村民和蔼,在这片与世无争的地方,没有尔欺我诈,虽知道这帮孩童经常在外野食,却也一天天的茁壮起来,特别吕凡这个小大人一样的家伙带着,自是放心不少;在这群孩童里面,吕凡不是年纪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却是辈分最高的。皆知两村历来通婚,与外隔绝,可以说全是亲人,只分远亲近亲罢了,吕凡的祖上几代都是晚来产子,要论辈分,村里除了他爹,就他最高了。所以村里的大人们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帮孩子能自力更生,也未常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打小就会填饱自己的肚子,长大了也不至于温饱无果。 只是几天后,吕凡和吕不虎后面又多了条小尾巴,似是察觉了‘补药’给他带来的好处,尽管所受的罪让他死去活来,但也只是短暂那一会儿,再发个烧什么的,无关要紧,权恒利弊,觉得所受的苦,比起好处来不值一提,平时瘦弱的身体,自吃了凡哥的‘补药’之后,这才几天,就让他脱离了以往的瘦弱,力气也见涨不少。开始只是因为当场失禁的窘态让他一下子难以面对吕凡;但毕竟是小孩子,面子从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重要。事隔几天,都忘得差不多了。何况他吃过一轮亏,自会妥善安排好。 自此之后三人更是方便,事先在河里把怪鱼捕住,用粗麻绳绑得像只棕子,倒提着两只角,匕首也扎在怪鱼的脖子,只待它发生异变,还没来得及狂暴,就结束了生命。免得了一开始那般凶险博杀,效率也提高不少,更不会因此而流失许多精血。 日子地过得倒是挺快,转眼三年过去,当初的的孩童变成了少年,特别是吕凡三人,身体似乎比其它孩子发育得更快一些,就连本就矮小的污鼠,虽然个子没有吕凡不虎两人高,身身体比其它同龄却要结实得多,只是气质更加猥琐了。 污鼠贪婪地望着吕凡手中的大‘补药’,尽管两年过去了,他依然无法抵抗得住内心的诱惑,每次看吕凡大块朵颐,他就恨不得化身为后者。 “怎么就不撑死他。”污鼠心里暗恨,却无可奈何。一咬牙,手中的匕首如闪电一般划出,乌光划起一个完美的弧道,从吕凡的手中削去。一点鲜红的光芒分离而出,换起一个刀花,那一点鲜红如有引力般倒射向乌鼠,他五指弯曲,轻轻一托,那点鲜血便落在他掌中。只见是一点黄豆大小的‘补药’。 吕凡无视污鼠无病呻吟的手段,自得地享用着,虽然见他今天似乎对自己狠了些,但也不可至否,怪鱼日渐稀少了,有时一整天也不一定能捉到一只,而且这‘补药’不能经时,一旦过了时辰药效逐渐消逝,味道也会如同嚼蜡,所以他只得能者多劳,全消灭掉。 “不行就吱一声,最好绑根绳子在身上。”吕凡轻声说道。 这是因为有一次他直接晕死在河里,还好吕凡发现不对,施救得快,不然他就溺死河中了。 “你放心吧,我感觉这次我能撑得住。”污鼠无奈地摇摇头,只有在水里热量才散得更快,虽然没个谱,而且根本没那回事,但是在水中确实好受了些。也许是心里作怪。 一咬牙,把手中的补药一口吞下。趁药效未发挥之时三两下脱个精光,便纵身跳入河中。 吕不虎默不作声,从吕凡手里掰了块花生米大小的‘补药’便吞了下去,摆开马步,一拳拳呼哧呼哧地练起来。 几斤怪鱼血很快就让吕凡吃光,特别留意了污鼠一翻,发觉真他真的撑住了;拍了拍手掌转身离开了。 走进不远处的一片密林,吕凡呼了口气,看着眼前这数丈方圆的一片狠籍,不少的大树布满了暗红色的拳印与抓痕,那是干涸的血液染成,是他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血肉涂上的痕迹。 挥了下手臂,吕凡吐气开声,狠狠地挥拳砸向他面前那颗合抱的古树,一阵阵血肉与树木的撞击声,一阵阵的树叶纷飞,结果是古树掉下些许的叶子和树身留下一道道拳印,抓痕和各种人体部位可能碰撞出来的淡淡痕迹,鲜红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不虎与污鼠出现在吕凡的身后,看着他自残般地在折腾。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反正吕不虎与污鼠是麻木了,只要吕凡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就会来这里把自己虐得遍身鳞伤,像疯了一样。 污鼠拦不住吕凡,因此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吕不虎,后者往往会回他一句“不莽撞”。如今更是一声不吭,无耐只得静待一旁看吕凡发疯。 状若疯虎的吕凡两眼通红,不停地用拳头,手爪,肘顶,凡是能用的攻击尽数打向林中数株大树上,两只拳头早被鲜血染红,衣也破得只剩下几条破布挂在身上,仿佛不知痛疼,不知疲惓,杂无章法的在一颗颗树上渲泄着。 一声怒吼,把污鼠吓了一跳,就算是一旁假装深沉的吕不虎都眼皮一跳,因为此时的吕凡发足狂奔窜向了另外一旁,似是想起什么,乌鼠蓦然大骇,冲向吕凡,嘴里大吼道:“阻止他。” 吕不虎在吕凡冲离轨迹之时,与污鼠同时奔了过去。 吕凡冲向的那一边,是一块坚固的岩石,凹凸不平的断口一面,各种形状的口子锋利异常,如果他再如刚才那般发疯地打在上面,势必身负重伤,在他们的认知里面,血肉之躯始终无法与石头比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牢笼 神智不清的吕凡,手上带起一阵残影,似乎再次突破了极限,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有余,反而将吕不虎两人拉得更远了,留下无奈的两人咬牙狂追。 但转眼间便失去了吕凡的踪影,前些时候吕凡的话犹在耳边,他曾经说过:“吃了这么多‘补药’,力气体质各方面是提升了不少,但是这不过是皮毛,‘补药’依然是存在身体里面,基本没怎么消化,这是一股神奇的力量,偶然情况我们或许短暂的激发出来一小部分,让我们有时会有异于常人的力量,但我们不懂得炼化,补药只是暂存在我们的身体里面,因为气血非常充盈,而皮肤却依然脆弱无比,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尝试各种方法和挑战身体的极限,试试看是不是能找出个方法也许,我有一天能徒手打爆这块巨岩时,就证明我的方法是对的。” 污鼠脑子里回想着,耳边不断传来吕凡的清啸声,不由一震,这是清醒了?这一年多来,吕凡每次自残都会发出像野兽一般的嘶吼,但这一阵清啸似是发自肺腑,但有着果决与喜悦的情绪。心里反而一定,脚下却也不慢,似是被感染了一般,步伐似乎变得更加的轻快。 一声沉闷的巨响,吕凡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他眼帘;但见他身形保持着前冲之势,右手平举,上身倾斜,面对着小山般的巨石,吕凡就如一只弱小的蝼蚁,欲撼大山,他的右手没拳而入,如一根钉子般插进坚固的岩石,岩石面上出现密密麻的如蛛网般的裂痕;吕凡小小的身躯散发出强大的意志与气势;没错,就是气势,那一种无形的东西竟然如眼见般呈现在乌鼠的面前,震撼着他的心灵,这一刻,好像心里以前那种无知的诸多认知与想法在悄然在改变。如挣脱枷锁一般,他似乎看到了更多以前只敢想象中的事情,却又极其模糊。 吕凡转过头来,对着污鼠咧嘴一笑,似乎用尽了身体里面的每一次力气,右脚一挫,单膝半跪下来,往后便倒,插在岩石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手背关节白骨森森,一块皮肉扯带出,留在岩石的拳缝之中。 吕凡的拳手好像是最后一根稻草,被他轰开的岩头裂缝一阵轻颤动,而此同时,吕不虎也拉住了吕凡,手脚灵活得就像着猩猩,协起吕凡,本就生得魁梧的身躯如同抱着个小孩子般轻易。当岩石上那一堆碎石滚下时,两人早就离开了危险区,不然吕凡就算不这被活埋也会被碎石砸得粉身碎骨。 轻轻地割开吕凡身上如同碎布的衣衫,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最严重便是双手,特别是右手,最后那一击,手背的皮肉被震得粉碎,只剩森森的白骨。这么久以来,这是伤得最重的一次。昏迷的吕凡毫毛知觉,任由两人摆布。 污鼠看着默不作声的吕小虎,正在轻轻地拭擦着吕凡身上的汗水和污迹,不由一阵无语,却也不再理他,跟这二货就没有可以沟通的道理,再不给吕凡包扎伤口止血,吕凡就要变成人干了。 傍晚时分,吕小虎背着包得像只木乃伊的吕凡回到家里,还好脸上没有多少伤痕,不然他爹娘都认不出他是谁了。 “不弃叔,我们回来了。”吕不虎破锣的声音响起。 吕不弃,吕凡的老爹,一个相貌沧桑的中年,一脸上与年龄不符的皱纹,挺直的腰板,双眼烔烔有神,其神中藏与无穷的故事与智慧,跟村中朴素的村民格格不入,唯有一袭麻布衣显得似个穷困潦倒的老学究,一手扶着支漆黑的长杆烟斗,亮铮铮的,估计平日里杆不离身。 “怎么搞成这样。”嘴里巴巴地抽着烟,对昏迷中的吕凡皱着眉头,对这情况他已司空惯见。 “哎呀,小凡这是咋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快快,扶进去,他爹你给搭把手,少叼一会那破杆子行不行。”一串清脆的呼声响起,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匆匆奔出。 刘惜月,吕凡的的生母,将近奔三的人了,不看她挽的妇人髻,跟吕凡的拼在一起,如同姐弟两一般。看来吕凡的相貌是遗传自她了,还好没有长得像他爹一样焦急,这是刘惜月最得意的地方,每次跟吕不弃说到吕凡总是扬起小下巴,择了一些‘我儿子’c‘我家小凡’之类的说法,像是吕凡是她一个人生的,吕不弃像个后爹一样的存在,气得他干脆平日里在她面前待吕凡一副冷淡的模样,懒得跟这个孩子气一样的妻子一般见识。 “不弃叔,月姐姐。”看到刘惜月咪起的凤目,吕不虎赶紧把蹦到嘴边的姨字吞了下去,一脸窘态地把吕凡扔地床上,一时心慌得不知所措。接下来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诚实的吕不虎满脸通红,直急得打转。 “兔崽子你轻点,这么大的人了,没轻没重的,小凡可是伤员呢。”刘惜月叉着小蛮腰,跺着脚嗔道。 吕不弃翻了翻白眼,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你还知道说小虎这么大的人了,是,他个头看上去是挺大的,跟他长得都差不多了,可毕竟还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老实巴交的,说个慌能让他急得半天,她倒好意思成天让他叫你姐姐了,要不要也让他也叫我哥哥好了,呃,老哥哥;吕不弃心里鄙腹。 “你眼睛出啥毛病了?”见小虎一脸知错的表情,还没待数落两句,刚好吕不弃这时撞枪口上了。 “月姐,不弃伯伯,阿凡哥交给你们了,让他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看阿凡哥。”污鼠怕两老问起今天的事情,忙不矢地对两人说道。拖着把头埋在胸口的吕不虎逃也似的溜了。 “哎,小树你还没跟我说说今天这是咋回事呢,咋就跑了。”刘惜月追了出来,可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瞄了吕不弃一眼,嘀咕了起来。 “我这是招了什么孽,跟了你们这一家子掺和起来,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一天到晚折腾自己,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小凡这孩都是你这老不修给教坏的。” 吕不弃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架势,知道这时候回话就是找骂。也不是因为得惜月泼辣,事实上是他吕家亏欠了人家,可他祖训如此,也是逼不得已,他爹吕不忘临终之时还不忘谆谆嘱咐,他们这一个吕家肩负着一个惊天重任,几辈先人视为已任,终要一天打破这个牢笼。平时里所投入的精力让他家祖辈几代人都无暇顾及家眷。 见吕不弃一副瞌睡样,更是来气,扁着嘴,眼泪巴巴地往地上掉,反正吕凡这样子也是不第一次了,这两年多来哪次不是回来就全身上伤的;一开始她还心肝疼痛,可为隔三两天就来一次,她也近乎麻木了,特别是吕凡那惊人的恢复力,只要不断胳膊少腿的,睡上一两天连个伤口也找不出来。 见她一脸凄苦,吕不弃也不能无动于衷了,知道她受了委屈,这下真是伤心了,一想也是,谁家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享天伦之乐,特别在这与世无争呃,牢笼中,相夫教子谁不羡艳,仿佛中这一刻,祖辈所命似是丢到了九天云外;吕家为了逃脱这一处牢笼努力了好几代人,可有时夜深人静时,他曾经也不是没有动摇过,为什么要走出这里?难道祖祖辈辈生活的平静需去打破吗?在这一处世外之地少了些勾心斗角敌欺尔诈,人人皆相互扶持,路不拾遗,夜不敝户,这种生活难道不好吗?就算找到走出这一方牢笼的方法,过惯了这里生活的人到了外面就能习惯起来?也许外面熙熙攘攘,不胜繁华,却也充满各种竞争;让村民们去学会那些市侩经历,学会那些诡敌谋虎,学会那物竞天择随波追逐?这要经过多少个轮回才能办得到的事情? 吕不弃扪心自问,祖辈百数年来一直想要为这一方村民谋出处,可外面据说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是一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而这里的人们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世界,所认所知不过方圆六百多里,外面也许豺狼密布,也许万里无云,但有一个肯定的经历,肯定将有一场炼狱般的洗礼迎接他们。数百年来祖辈都办不到的事情,自己甚至比先人多走了一步了,但也肯定他是无法走出这一方土地。该做的都做了,自己这一副残躯就算是到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先辈们为了追逐他们的梦想,全都一去无回,死鬼老爹更是连踏都未曾踏出那一步,自己不单只踏出那一步而且还回来了,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吕不弃舒了口气,皱纹紧锁的眉间似也放开了不少,百转念间,拉着梨花带雨的娇妻搂在怀里,轻轻擦拭她滑落地泪珠,沉声吐气道:“为夫答应你,再也不去祖屋,放下一切,伴你终老。” 怀中伊人一颤,被这巨大幸福击中,一时停止了抽泣,抬起朦胧的泪眼,怔怔在望着回心转意的丈夫,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咳,老头,你放开那姐姐。光天化日之下,你想作甚?”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唐突冒了出来。 “臭小子你醒啦?今天怎么搞得这么惨?”刘惜月脸红红地推开吕不弃,让吕凡这阴阳怪调弄得尴尬不已。 “还有心情调侃你爹,看来死不了。”吕不弃不爽地道,好不容易在刘惜月那占了次上风,不过三秒就让这臭小子给搞局了。 “娘,那老头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吕凡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向刘惜月反问道。“看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指定老头没干好事。” 吕不弃不由气结,恨恨一拂衣袖,转身就走,回了句:“我去祖屋收拾一下,今晚就回家睡吧。” “咦,老头,你不摆你的龙门八卦阵了吗?”吕凡闻言呆了一呆,要不是伤得周身疼都差点蹦起来了。 “老头你先等一下,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估计抌搁了,乌漆抹黑的路也难行。”刘惜月一下子急了,怕他刚刚说过的话到了祖屋又给忘了,虽然老头一向说过的话都会做到。 “阿娘姐姐,这老头今天抽啥风了?”吕凡先前并没有在吕不弃承诺之前醒来,所以并不清醒发生什么事,见吕不弃这一翻做作,眼睛子乱转起来,知道肯定是自己错过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小子,别以为你娘疼你,老子就不敢抽你。”吕不弃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吕凡瞄了母亲刘惜月一眼,见平时护犊子的性子一下子变了一般,此时竟然左顾右盼,上下观望,到底是地上有几只蚂蚁还是屋顶透明得能看见星空了,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实是怕惹急了吕不弃,拂袖一挥,又窝到祖屋去,这时候还是顺顺他的好。 吕凡的嘴不由扁了起来:“老头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知道这时再说什么他娘都不会管他的了,知子莫若父,可反过来刘惜月是什么性子他吕凡还是清楚的。 “小凡你伤得这么重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咱们再说可好。”刘惜月见他除了脑袋还好之外,全身都没见动过一下,看得还挺是揪心的。 “我没事,就是行动不便,过两天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先不说我,娘你告诉我,老头是不是威胁你来着?”吕凡昏迷了一下午,强大的恢复力早已作用起来,此刻浑身麻痒,正想着找点什么事转移下注意力,岂能睡得着的道理,刚好有些想法要求证老头吕不弃。 “瞧你这孩子,他是你爹,说什么浑话呢?”刘惜月白了他一眼。 吕凡定定地望了她一阵,转睛望向吕不弃,轻叹了口气“娘现在站你那边了,别冲我横眉瞪眼的,小心我不给你送终。”别看这两父子一见面就掐的模样,也不过是片面而已,其实私底下两人就像个知交一般,比吕凡跟他娘的关系还要好;因为有共同的目标,吕凡虽然没有长什么见识,但是他脑袋灵光,许多吕不弃想不透的事,两人一摊下来,七七八八都能整个模糊大概,因为实在是有些事无法考证。除了出去求证,在这里一切都只能是推测,而吕凡这一次次受伤回来虽然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但同时也为了证明一件事,就是关于两人的推测,后天修行异于常人的关键——修真。 “老子管你给不给我送终,你也长大了,老子管不住你,往后跟你娘给你添上几个弟弟妹妹什么的,还愁没人送终?”敏捷地捉着摸向腰间的柔荑,望向娇妻柔声道:“孩子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为夫也趁现在把决定跟你们说一下。”吕不弃心里有一个感觉,吕凡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们,离开这一方天地,离开这个困着他们祖辈几十代人的牢笼。只是这话他没敢跟妻子说,也想着以后再有个孩子时,妻子的想法会有所改变,他这算是未雨筹谋。 吕凡目瞪口呆,讷讷不语,刘惜月倒像个孩子一样,俏脸通红的抽出了手,低着头继续数蚂蚁不语。 “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娘一枝花的模样,怎么就栽在你手上了。”吕凡久久叹了口气。 吕不弃无语。 “咱家本就人丁单薄,为父也想添点人气,小凡你意下如何?”这一家子平时虽不会嘘寒问暖般礼数谦谦,但凡大事基本不会一个人说了算,那怕他是一家之主,况且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生个孩子出来的。知道刘惜月脸皮嫩,就着气氛打铁趁热,傍推侧敲起来。 吕凡不由嗤笑一声,知道两人玩的把戏,就把太极耍了起来:“老头你这是要跟我生儿子啊?”说完笑咪咪看着他。 吕不弃不由气结,知道他是故意叼难;狠狠瞪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心里暗急:“臭小子你倒是把太极打完了事啊。” “这事你得找我那漂亮的啊娘姐姐,我可帮不到你。”吕凡哼哼地说道,这都是他自找的,自从吕凡降生以来,吕不弃除了干活,几乎都是满腹心思的扑在祖屋,这十多年来让刘惜守了十年的活寡。 “那个,我先去做饭。”大窘的刘惜月扔下了句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不刚吃过吗?”吕不弃无耐。 “小凡不是没吃吗?”远远传来。 “小凡哪天回来还要吃饭的?”吕不弃不死心地大道叫道。 “明天不是还要吃。”声音越来越远。 “这才刚天黑,是不是早了点”吕不弃将近吼了起来。 “”声音隐隐。 “你做饭不去灶台跑外面去做什么?”吕不弃脸红脖子粗。 “榆木脑袋。”吕凡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老疯子就知道脸红脖子粗,脑子有时候比吕不虎还直。 “厢房。”吕凡恨铁不成钢,可知他还是个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祖屋 祖屋,这是吕不弃祖上辈辈在这一方世界所获的物器存放之地,也是吕村最早的发源地之一,吕村所学的文字还有各种生存的技巧全源于此地,一宗宗一扎扎卷轴摆满了数十个书架,但是缺泛专人打理,有些部分卷轴竹简书籍慢慢变成了灰烬,那是吕村先人所记;虽然吕村并不怎么重视这些遗产,但是有些意识还是存在的,一旦这里一切化为灰烬,祖上几辈人的心血努力没有了不说,少了这许许多多的知识道理,不知多少年后这里的人们再次退化成原始野人,这是村民们不敢想象的事,所以吕不弃上下几辈都是负责打理这祖屋的一切。 这里除了钟楼教学的几名先生之外,几乎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倒是清静,也是吕凡的先祖在这无聊至极的时间里,无意中发现了先人所留的秘密,一直遗传至今,只是这个秘密太过了骇人,怕引起了村民的恐慌,所以吕凡的先祖们一辈辈传下来,却从不敢向外人吐露。 书架上的书籍虽然传了十多辈,但是所留并不多,却也被吕不弃有序存放,各类归集,书架下方横案注明类别,如同一个小图书馆。 隔离还有一间如博物架般陈放着许许多多古旧的器物,有些是从祖上流传下来,也有些不知道得自何方,但此地无法外出,想来也是先人们在这一方天地所获,收集起来摆放一起,只待有一天后辈或许能用得上。 吕不弃带着吕凡径直走进隔间,里面除了那些古旧的器物之外,还有一个小卧室,想来吕不弃这十多年来竟然都是住在此地。当然他所有的秘密都存放在这里。 吕不弃盘腿坐上案台,意示吕凡也坐上一边,案上有个小方桌,那是吕不弃用膳的地方,除了晚饭回去与刘惜月共餐外,基本每一天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里,极少会回去过夜。 “明天我就会搬回家了,先祖所留的那些东西全放在塌下的箱子里面,还有这屋子这些祖辈几代人都无法弄明白的器物,这些都交给你了。至于你以后要怎么走,全在你自己,爹老了,也许终我一生也无法达成祖上的心愿,但你自幼聪慧,这段时间把自己拆腾得不成人样,估计心里也有些想法,与不与我说也随你了。”吕不弃似放下了心中的担子,显得格外轻松。 “嗯,是有些收获,但老头你今天估计也不会再管这些了,今天咱俩就再撸一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吧。”吕凡沉吟时晌才说道。 “也好,就当终始。”吕不弃点了点头,随手在桌下拿了个白布包,一边问道:“小子可还记得,吕c刘两村是如何形成。” 吕凡皱着眉头:“不知,这是最大的疑点,据祖籍所述,当时似是在梦中一觉醒来就平空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已人生经历一片空白,百数来人各有所异,有睡着的,有正在行走的。凭空一道长久不息的声音响起,我们吕村这边的人只闻一个‘离’字,而刘村的人只能听到一个‘留’字。后来我们吕村的人各自取名姓吕,刘村取名姓刘。” 吕不弃点了点头,这是宗籍上有记载,只是现在的人几乎已经忘记了这回事。 “所以,吕c留两村最早的记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但是之前呢,我们隔断了历史,先祖们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姓甚名谁,一开始的漫无目的,后来扎根于此,也许是找不到出路,渐渐被磨灭了心性,人们开始放弃了,不知是迷恋于此世外桃源还是其它原因,这都无从考究了。但也有部分人在慢慢探索这一片天地,从各处收集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皆存放于此,这些不知道是什么制作还是天地形成的东西坚固无比,先祖们研究了几辈子依然一无所获。”吕不弃指了指满屋子的器物。 “直至一天,我们这一脉的先祖吕蒙无意中寻得一物,唤醒了当初那两道声音,一留一离响彻两村,整整三天时间经绝不息,方如梦初醒,原来这声音是钟楼所发,当先祖带着这件异物离开了钟楼范围后,响声才止。”吕不弃轻轻地解开桌上的布包,但见一面漆黑的牌子,棱角分明,反面雕着形似钟楼的大钟,正面刻着三个苍劲的大字‘守钟人’。 “后来先祖吕蒙的第二子带着这面令牌穿过迷界,竟不被迷界所惑,虽不敢深入,但也安然而返,据他所述,之前误入迷界的许多先人们死在了迷界里面。”吕不弃似是回忆着,这些都是吕凡他爷爷跟他说的,许多摸索出来的东西都是口口相传,吕凡知道吕不弃所说的迷界是什么地方,那是疑似唯一的出路,是离开这一片天地唯一可行的地方。 这一片天地也不过方圆六百多里,越过一重重山,四周到一定的距离就会看到前面没有路了,那都是一片漆黑的无底深渊,扔下巨石却不见回音,根本就无法探知深浅,只有那个迷界,是唯一似是出路的地方,只是那地方重重迷雾,伸手不见五指,一旦进去脱了绳索牵绊便失去方向,永远都回不来了,迷界外面的人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但进入迷界里面的人却失去六识,听不见呼唤,在迷界外面的人用一根长长的竹子够得着的能轻松返回,够不着的就永远也无法出来。 吕凡紧紧握起令牌,不过巴掌大小,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铸,竟重达十数斤重。 “传言带着这面令牌在迷界处视力能达十丈,能驱除迷雾与其中让人迷惑的东西。”吕凡愣愣地望着手中的牌子,疑惑地道:“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这一面令牌不是被先祖吕蒙带进了迷界然后不知所踪吗?”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就是你发烧好几天的那年,我去了迷界,机缘巧合地把它找回来了。”吕不弃轻描淡写地说道。 吕凡却是不信,直直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写满了疑问。 “早些年我让你娘帮我编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绳索,本想着这是我这一生最后的一次探索,吕家也实在是该结束这一个沉重的使命了,便打算带着吕家这一个数百年来如恶梦的秘密长埋迷界”顿下沉思,似是不堪回忆。“在迷界里足足走了两个月,绳子早在第六天就够不着用了,那里面六识封敝,根本就找不着方向,我如同无头苍蝇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用光了身上的余粮,还好迷界里面有些野果,能让我坚持下去。终有一日,我到了一处没有迷雾的区域,那有一堆白骨,还有这个令牌,估计那就是先祖吕蒙的遗体了。我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他持有守钟人的令牌应该能比我走得更远,却不曾想饮恨在那。”吕不弃说到这里,不胜唏嘘,尚好碰到先祖葬身处,得到了令牌,不然他估计这一辈子将迷失在迷界,直到死去。 “得了令牌,我找回了六识,虽然可视距离不算太远,但鬼知道我是怎么渡过之前那两个月的,那两个月我只知道机械般行走,瞎子般摸索,吃掉一切所碰到的树皮野果。”吕不弃打了个冷颤,那就像一场做了数个月不能终止的恶梦。可以想象,一个人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雾区里面,被封敝了六识,看不见,听不见,饥不裹腹,饱受寂寞与无助,可能一时半刻尚能忍受,但是如果是数天呢?而吕不弃在那种情况下足足呆了两个月,不饿死也没有精神错乱,这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估计他吕家先祖吕蒙的死因差不多也是因为受不住这种精神压迫才命丧于此吧。 “我那时就像个溺水得救的孩子,激动得嚎啕大哭。”这时吕不弃回忆到获得令牌之时,满脸的激动,并不以为耻,那种情况下情绪发泄,并不太难理解。 “也许是之前两个月的磨难,让我越发坚韧,心里也总有个不甘的声音,让我要坚持探索下去;我休整了一番,继续上路,因为有可视的的便利,让我更容易找到可充饥的食物,行程也快了不知道几倍,兜兜转转大概走了一个月左右,我终于找到了出路,那是一眼看不到边的的群山,因为出路正在一个很高的山顶上,所以能让我看看更远,但我却走不出去。” 吕凡闻言一震,失声叫道:“真的可为什么不能出去?” 吕不弃苦笑一声:“我感觉那一方世界在排斥我,只要踏出迷界区便不能行动,身体似是重逾万钧,还好我只是一只脚走了出去,但也废了我好半天的功夫才退了回来。我在那整整呆了三天,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是一筹莫展,无奈只能选择返回。然而回的时候,更怪的事发生了,当时标注的路不见了,转来转去,又转到出路的地方,发觉往回的路找不到了,而稍为一偏移路线,又很轻易回到了出路的地方。我感觉走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感觉中似是走了二十多年。能感受到自体的变化,感受到自己即将老死。就在这时,手中的令牌发出一股能量,把我唤醒,原来我一直就闭着眼睛站在出路的边上;我拼命地往回奔去,就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老了二十来岁。”似是把这三年来一直压抑着他的秘密说出来,就像陈诉一个故事般,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至于今天他为什么把这个秘密告诉吕凡,自是有他的想法。 吕凡沉吟不语,似在思考其父说的事。 “昨天梧树跟我说了你这段时间的进展,之所以今天才把这些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长大了,这里是留不住你了,你有常人所不及的思维,有常人所不及的坚忍。有为父所没有的本钱,爹老了,这是当初标下的路线,和令牌一并给你了。”吕不弃把白布摊开,那赦然是一副简漏的地图。 “是鹰终将翱翔天际,是男儿应志在四方。”轻轻拍了拍吕凡的肩膀。“先祖的摸索也并非无用,有一些也挺有意思的,都在榻下箱子里了,你有空多看看。” 不待吕凡说话,又指着满屋子的器物道:“这些器具虽然研究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必不是凡物,你好生敲打,为父知道你离离去时不远了,但希望你能再过一两年,毕竟你还小。” 吕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似是被老头这一顿话整得有些懵了。信息量太大了,一时没消化过来。 吕不弃却不管他,提起一个小包裹悠悠地离去。 “今将尽弃乱神事,回归善待我美娇娘嘚呤嘚呤咚。”远远传来吕不弃一阵骚包的吟唱,转瞬间似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死老头。”吕凡低骂了声。 杂物间似的卧室,吕凡抽出床塌下的箱子,只是个很普通的储物箱,应该是平时吕不弃摆放衣衫物件所用,也没上锁,吕凡轻易就能打开,里面只摆放了几卷竹简,一页皮帛,皮帛不知何物所制,光洁如新,据他所知,这一页皮帛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个岁月,却也不显古旧,上面的字他认识,是一篇打熬身骨的的法门,他不知道学过了多少遍了,却一点用都没有。开篇所记,大意是,打熬气力篇,以天地之气熬炼已身,存十虎之力,可开山碎石,可肉身飞腾,可分海破浪,方为期满筑灵聚海,摄天地万灵之气,开拓异脉,气与身合,大道可期。 皮帛似是一种高深的功法,吕凡看得似懂非懂,打熬肉身他明白,但是如何以天地之气为已用?天地之气无形有质,捕获无功,如何让天地之气熬炼已身?万灵之气又是何物? 吕凡这三年来就是因为这唯一他能看懂的,不像其它器物一样毫无头绪,所以他不断地摸索,去发现天地之气与万灵之气的存在,但是体内不经时冒出来的气流却不是皮帛上所述的那么神奇灵活。吕凡不敢肯定那是不是天地之气,是不是自己悟性不足,根本无法使用这种神奇的东西,还是自己不得法门,用错了方法。 放开了皮帛,吕凡打开竹简,细细研读起来。 这些竹简基本都是吕凡的先祖所著,记载的都是一时灵感所想的推测,林林总总,让吕凡越看头越大,都是一些无从考证的东西,起码现在无法证明这些,比喻外面是个怎么样的世界。这一方天地是怎么形成的乱七八糟的。虽然天马行空,却与他毫无相关。 唯有一卷竹简所记之事让他有了些兴趣,是关于这一屋子的器物的,书上猜想这是钟楼之物,或许是其中的摆设,或许是钟楼的碎片,因为许多材质与钟楼相差无几,他曾经还主张修茸钟楼,却也不了了之,因为钟楼历经风雨也不知道多少个年代,陈积在钟楼上的各种灰尘物质早已跟钟楼融于一身,等闲工具根本奈何不了,就连依附在钟楼上的皮锈都无法弄开,想要证实这一屋子的物件是不是钟楼的碎片,也无从考证;他虽用尽各种办法,水滴石穿细磨慢敲未果,更是栽种各种奇花异树,想是以花草之力渗破表皮,而导致钟楼一片嫣红姹绿,成为一处宜人风景,也算是无心插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污鼠 一血,是铭在匕首的及柄处的文字,想来是这把匕首的名称,很古怪的名字,其物造型却又普通至极,不普通的是它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至今吕凡还未发现有它砍不断的东西。 眼下正好有一批器物需要用到它,吕凡打量着满屋子的奇奇怪怪的器物,之前吕不弃在,他不敢动,现在既然吕不弃都不管这些了,反正村民们都忘了这些不明所以的东西。 吕凡选了个型似石墩的器物,用一血匕首小心地剥离,不知是怕损坏了匕首还是怕弄坏了器物里面的东西;器物的皮衣坚固异常,饶是一血锋利无比,吕凡也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能勉强分解。 一过时辰过去了,吕凡眼睛一亮,一点与皮衣不同的东西冒了出来,呈灰白色,古老而苍桑,果然有东西,吕凡忍不住惊喜起来,也许祖辈无法弄明白的事,到他这里将水落石出了,不由加快了动作。 可是越来越不对劲,那一节灰白的东西非常奇怪,就像人的器官一般,就像一只指纹,只是放大了无数倍,看似如有活性,但一血对它削不动分毫,人的皮肤岂能有这么硬的道理?吕凡忍着内心的震惊,继续开解皮衣,既然一血都无法伤到那东西,吕凡更是肆无禁忌用力猛砍,不多时,便完全显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截手指,一截足有他脑袋大的手指,截断的地方嫣血一片,就像是煮熟的‘补药’,晶莹透剔,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吕凡摸了一把,入手微凉,如同晶体,用一血砍动,却分毫无损;吕凡自觉聪慧,这时也感觉到脑子不够用。 一截惊天巨人的断指,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动得分毫,吕凡用火烧不化,斧劈不开,连个痕迹都不曾留下,反而毁了不少工具,用一血砍劈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匕首一声悲吟,感觉只要全力刺去,匕首将会损坏,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一血不同寻常,这把乌黑的利器他在钟楼的一个夹层中发现,无坚不摧,偶尔间他还能感受到它的思想,灵性十足。但吕凡现在想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巨人,又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削断了这根手指,就连一血都无法伤它分毫,这得是多么强大的肉身? 这一切都另人匪异所思,器物是出现了真面目,可事实另他更茫然了,一道更神秘的大门掀开了一角,让的内心震动的同时,追求的欲望更加的强烈,这一切的迷底超出了他的想像,让他更向往更广阔的地天,而不是在这一个牢笼中敝门造车。 继续削开另外几件器物,只看到里面的星点东西他便停手了,如果他猜测得不错的话,这全都是如那断指一样的东西,是巨人身上的血肉碎块。 把断指埋在祖后面,吕凡停止了对这些器物的摸索,揉了揉太阳穴,离开了祖屋。 “阿凡哥,我们到底在找什么?”污鼠有些茫然在望着吕凡。 “找一样东西,到底长什么样我也不太确定,反正只要不是我们见过的就对了。”吕凡也有些不太肯定。“反正是一种个头不大的动物。”吕凡想了下又补了一句。 倒是吕不虎瞪着虎目四处张望,似下一瞬间会有什么稀奇的动物从眼前溜走。 “这都找了快一个多月了,这黑火瞎灯的在荒山野岭找一只个头不大不知道是啥玩意的小动物?”污鼠鼓着腮子,有些烦懆地嘀咕着。 “不愿意你可以回去,我可没逼着你来。”吕凡淡淡地说了句。 “阿凡哥你误会了,那有不愿意,我是在想办法对在想办法。”污鼠嘿嘿笑着讨好吕凡。 这几年来跟着吕凡他可没少得好处,就说补药一事,至今来说对他的好处就让他脱胎换骨,变得力大无穷,敏捷如风,平常山中的猛兽,猎人十几许人围捕尚险死还生,可他独自一人赤手空拳就能轻松猎杀,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一名貌似十六岁成年,却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如今补药早在几个月前就再也找不到了,早被他们三人吃光了,回去屁事没有,闲得发慌,如今都已经不用再去上学了,难道回去跟爹娘种地栽庄稼?倒不如跟着吕凡探索一番,或许有些收获,所以污鼠早就把自己跟吕凡绑在一起了,赶都赶不走。 天色微微发亮时,吕凡知道这一夜又要没有收获了,找了块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再去打点野味填饱肚子,待明晚继续找了。 轻轻叹了口气,竟示两人坐下,沉吟了片刻,觉得有些想法是该跟两人说明了。 “相信你们也许知道一些,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像笼子一样的天地。”吕凡认真地看着两人,沉声开口。这些时日以来,他带着两人跑过了许多地方,看过边缘处的无底深渊,看过村民口中避如蛇蝎的迷界,就算没有多少了解,心中疑惑肯定也是不少,多少有些猜测。 污鼠闻言脑海一震,多日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吕凡不说,他也不敢多问,他的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人,又岂会去理这些事。 吕不虎倒是干脆,不闻不问,反正这种动脑子的事,自己理解不到的,懒得废劲,天塌下有阿凡哥,他只要帮着出把力就行,反正阿凡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们也知道我家几辈都是在祖屋负责打理祖先流传下来的书籍手扎,所以我家里知道的一些东西是村里人不曾接触的事。”吕凡卖了个关子,总要一些让人诚服的说法才不至让人唐突。 “这一片天地其实就是一个牢笼,困住了我们世世代代,当然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千百年来先人们费尽了心机,终于琢磨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法”说到这里,吕凡顿了一下,打量了污鼠一眼,见他呼吸急促,知道挑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弦,接着道:“但是,不是所有人想法都是一致,有人主张离去,却有更多的人主张留下来,也许他们舍不得这一个世界桃源,也许是对于前途的惧怕,出到外面无法生存,所以这一计划便搁浅了,或者他们是对的,那怕到了外面又如何,就算在外面,他们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生活,何必舍近求远?” 吕凡编得滴水不漏,不过当时的人们是怎么想的,也许真的是对于迷界的恐惧,对生命的热爱,不敢涉险,天知道呢? 污鼠静静地听着,求知若渴,却不敢多问。 “阿凡哥,我去打些小兽回来。”吕不虎摸了摸肚子,尽管他很认真地听,却越来越乏味,干脆言明去打猎填肚子。 吕凡点点了头,似是给污鼠一些消化的时间和想法,隔了一会才接着道:“但我觉得,这种平静的日子并不适合我,男儿志在四方,自从发现自己异于常人后,越发觉得,我应该出去闯一闯,方不负生我育我的这一片地天”吕凡越说越激昂,扇动着污鼠的神经。 “我们还年轻,难道就像祖祖辈辈一样,在这一个牢笼里生儿育女,碌碌无为一生?每日田中劳作,只为温饱吃喝等死一生?”吕凡越说越激动,拍着胸膛砰砰作响。 “我不甘心,老头给我取名不凡,就是想我有朝一日,活得精彩,不甘平凡;他指引了我方向,帮我寻到了出路,我只需要走下去,就能改变我的人生。”吕凡几欲吼出,震耳的豪言在这幽静的山间缭绕,狠狠地冲击着污鼠的内心,如惊涛骇浪般,让他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走出这一方世界,闯出一方天地。 “那怕前路荆棘密布,我便披荆斩棘;那怕未来猛虎丛林,我便伏虎平林;我不做人生的懦夫,不瞻前狼顾后虎,我要用双手打出一片我想要的未来,那怕到生命的尽头,也绝-不-言-弃。”吕凡怒目嘶吼了起来,就像在树林里那股疯狂。 随后狠狠地瞪着污鼠喝道:“你呢?” 污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讷讷地道:“阿凡哥你别吓我,你想干嘛直接说就是,我都依你。”说完拍了拍胸口,似被吓得不轻,心有余悸,嘴里却憋着笑。 污鼠的精明不下于吕凡,特别吕凡后来的一翻做作,污鼠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早将自己跟吕凡绑到了一块,这些天来他心中早有猜想,就算吕凡不说,他也早有心想要闯出这一片天地。况且吕凡这些日子带着他如有目的般到处游荡,他自是明白吕凡的目的,一来他也是猜想,顺便寻找可行的方法。直至今天吕凡说出来方知道他早有决断,也有离去之法。 “特嘛地,你给我认真点,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坚定一下自己的决心,你就不能再精明一点,做个全套,配合一下能死啊?”吕凡似老羞成怒,气呼呼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是是,老大我错了,以后一定不漏破绽,誓必身心配合,绝不笑场。”污鼠大呼小叫着,边躲着上窜下跳,如被吕凡绝世武功打中,痛不欲生。 “老大你继续。” “” “那个”污鼠机灵一动,发出激昂的声音:“我吕梧树,虽志不比阿凡哥,但人生几何,南墙不破不回头,此去当算上小弟一个。” “算你妈个头,一点情绪都没有了”吕凡气呼呼地道:“准备生火了,阿虎估计快回来了。” “好咧。” 此乃山间,柴薪枯枝满地都是,没一会就生起了火,没过多久,吕不虎果然带了只豹狸回来,污鼠熟练地烤了起来。 “我在祖屋的书籍中看到一份记载,曾经有一人带了只小兽,在迷界中游荡了一个多月,据说他是在迷界中度过时间最久的一人,而且还活着走了出来,全靠他驯服的那只小兽,能在迷界中知途识路,还能寻觅食物裹腹。我虽然有方法离开,但此去路途遥远,为了万全之策,就是为了找到那种小兽,我可不想饿死在路上。”吕凡倚在树下,对正在认真烤肉的污鼠说明了他要找的东西。 污鼠闻言一愣,讪讪笑了一笑,扭腻地开口:“老大你看我怎么样?” 吕凡不明所以,不解地望地污鼠。 “咳,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小兽的功能我也有,让我充当那小兽会不会事倍功半?”污鼠拨了下刘海,尽量露出让人信服的笑容。 吕凡张大嘴,呆呆在看着污鼠,虽然这货怎么看怎么猥琐,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根据,是挺有这方面的天赋的,小眼放光的,要说找食物倒是挺能。不由一拍脑袋,“倒是忘了你这只老鼠了。” “哨,竖竖竖,师-雾-竖。老大你跟着我念,舌头捋直了。”实在拿他没办法,这家伙总是说话大舌头,不清不楚的。 “咦,其实认真看来,你这家伙挺耐看的。”吕凡左顾他言,对着污鼠品头论足,啧啧有声:“乍一看去,獐头鼠目,鼻尖眼小,怎么看怎么眼熟,继续再看,这一品相,太入形了。” 这什么话?污鼠都快哭了,实在不能期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那不过是个幻想。 “老大咱能好好做朋友不?别老跑火车行不行?”气不过,污鼠无耐地道。 “嗯,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吧,污鼠,你现在还小,长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你其实不必为眼前的事实而悲伤,也许长大了,就更绝望了。”吕凡一脸认真地道。 “噗。”正喝着水的吕不虎一口喷在火堆上,溅得烤肉全是口水不说,灰尘也粘得到处都是;然而他却若无其实一般,继续喝水,脸上憋得通红,脖子青根暴起。 污鼠目瞪口呆地望着手上的烤肉,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烤个蛋蛋。”把烤肉往旁边一扔,一脸委屈地离开了。想他吕梧树自诩修养过人,精狡如狐,却被这两货吃得死死的,气得死死的。 “他没事吧?”吕不虎有些尴尬地望着吕凡。 吕凡瞄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太小看他了,他那强大的内心不是你能想象的。”指着一边的烤肉:“把你的口水和垃圾清理了,一会继续烤,等果子吃吧。” 没过多久,果不其然,污鼠摘了一堆黄澄澄的果子回来,满头大汗的夺过吕不虎手中的水壶,咕咚咕咚地海喝起来。 “跟什么东西干架了?得哮喘一样。”吕凡见他喝得一身湿,打趣地道。 “呐波猪特难扒了,废劲。”污鼠依然在灌水。 “这是什么果子?”吕凡拿起一枚野果,看上去挺好吃的样子。 污鼠打了个饱嗝,掰开一枚猛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回了句:“山竹。” 不是不明来路的东西就好,看这老鼠的吃相,就知道差不了,也扮了枚吃了起来。吕不虎也当仁不让。 “这味道怪怪的。”吕凡咂咂嘴皱着眉头道。 “仁不能吃。”污鼠依然在吃得津津有味,这时他已经吃到第三枚了,一共也有二十个不到。 “别考验我的见识,就不能提前说一下吗?你爱吃你多吃点,没人跟你抢。”吕凡不好气地道,只吃果肉的话果然味道好多了。 没一会,山竹就被消灭一空了,可吕凡却发现不妙了,牙齿粘粘的,怪难受的;这时见污鼠捡了块木炭使劲往嘴里往,不时还磨蹭一顿,弄得一张嘴乌七抹黑的,看得两人一阵恶心。 污鼠也没敢作怪太久,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把嘴里的炭嗽得干净,眦着一副洁白的牙齿,向着两人。 吕凡蓦然惊觉,一手夺过污鼠手中的水壶,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了,楞楞地望着一脸认真在烤肉的污鼠。 “有长进啊,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吕凡心里鄙腹着,一开始就把自己整得满头大汗,先把水给浪费光了,弄得丝丝入扣,天衣无缝啊,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离别 玩闹过后,吕凡也不生气,权当生活小节奏,输赢不在意,有过程就好,虽然一嘴粘糊吃烤肉更加难受了,如同嚼蜡,满不是滋味。 “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知道你们不会留在这里,但毕意生我养我的父母还在,总要先安抚好他们,无后顾之忧才行,你们自己看着别办吧,最多一个月,准备好一切就行动了。”吕凡费劲在嚼着烤肉,实在是粘牙啊。 两人沉默地吃着烤肉,一声不吭。 吕不虎干脆就没想过要怎么跟他阿爹阿娘说,还能怎么说,能说出花不成,直肠直肚的家伙就考虑过这些。 填饱肚子,吕凡也不再强求去找那带路的小兽了,反正有地图和令牌,最多备多点粮食了事。 吕不弃的家里,吕凡逗弄着奶声奶气的小丫头,一片孺沫之情其乐融融,这大半个月以来,吕凡似乎安定了下来,除了帮家里打些猎弄些粮食就逗弄着小家伙。 这一年来,吕不弃不懈努力,终于梅开二度,给吕凡添了个小妹妹,要说吕村什么最贵?女孩最贵,以吕村生育状况来说,小丫头一降生以来,门槛几乎几踏破了,就差订上娃娃亲了,气得吕不弃整日提着条棍子冷眼柱在门前,这是要赶人的架势了,才渐渐息了村民们的热情。 “准备什么时候走?”吕不弃看着自家的两个孩子,实在不想打破这种天伦之乐,但是吕凡这些天来不停地储备干粮,他看在眼里,就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 吕凡沉默了一阵,轻轻掐着妹妹粉嘟嘟的小脸蛋。“再过几天吧,我会带上小虎和污鼠一起,再过几天,你好生安抚阿娘,我会悄悄地去。”吕凡狠了狠心。 “你真不打算跟你娘告别?”吕不弃叹了口气:“其实你娘心里清楚着呢,只是一直没说破。” “娘不说,是知道无论怎么说,我也会走出那一步,我不说是怕她接受不了;时间是最好的治瘉药,只要过一段时间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吕凡轻声说道,脸上却笑咪咪地托着妹妹笑闹着。 却不知门外一年轻妇人早已泪流满面,紧紧捂着嘴巴,哑然哭泣;不是刘惜月是谁?当初产下吕凡之时,他就是她心里的那块掉下来的肉,后来这块心头肉慢慢长大了,虽然偶尔捣蛋,但总的来说算是乖巧懂事,打小就聪明过人,她越发欣喜,可如今这块心里掉下来的哭即将要离开她了,前途未卜,叫她如何不揪心。 轻轻擦去泪痕,强颜欢笑,吁了口气,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怕再呆下去泪水不止,眼睛红肿,就无法骗过那两父子了。 天下的母亲都是最伟大的,为了自家的孩子,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只为换来那怕只有短短几天孩子的欢笑,那怕心里再苦闷苦楚,她都能细心包扎起来,不露分毫。 “我回来啦,今天隔壁包了饺子,我路过的时候,硬要我带些回来,你爷俩今天可有口福了。”刘惜月笑咪咪地走进家门,一脸春风,与刚才那个悲痛欲绝的妇女判若两人,湿润的秋水,楚楚动人。 吕凡却留意到了她捏地腿则的的,那里估计早已青红一遍了,不由大感为人子女,让父母伤心是件多么不考之事。 快步接过母亲手中的盘子,轻声道:“娘我来吧。”便匆匆走进厨房煮饺子去了,只怕再多呆一会,母亲会眼见他更加止不住伤心。 吕梧树的家里,其父吕豆子,个子不高,一脸朴素,其貌不扬,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汉子,其母倒是个一身臃肿,生得浓眉大眼的中年妇女,可生出的孩子吕梧树就绝了,小眼睛,尖鼻子,小下巴,贼眉鼠眼的,这是老天开的那门子玩笑,这相貌就像是借了隔壁老王老李老陈的基因,左拼右凑,整得一个猥琐样,吓得吕豆子都不敢再多生个孩子了,小的时候怕孩子像他,个子太小,便给他取名吕梧树,这下倒好,孩子倒是不像他,可他妈的就算像自己也不算太差吧;吕豆子粗口都爆了出来,为这事可没少跟人脸红脖子粗。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非要讲什么故事啊。”吕豆子满嘴嘟嚷着。 他娘倒是乐呵呵的瓜子板凳备好,一手还抓了个瓜果,大口的啃着。 “从前啊,有一对小鸟,生了个幼鸟,怕幼鸟会饿死,便整天找些东西给它吃,直到有一天,幼鸟的翅膀硬了,那是幼鸟长大了,却不会飞,幼鸟的父母费了好大的劲,让幼鸟学会了飞,但他们却老了,只来得及教会他怎么觅食,还有好多的本事没来得及教会孩子,没教会小鸟怎么养育下一代,没教会小鸟如何筑巢,也没教会小鸟如何吸引异性成家立业。直到小鸟慢慢学会了这些,它也老了,只来得及养大了下一代,就连怎么生存都成问题的小鸟,慢慢地长大,它慢慢摸索,也学会了怎么觅食,怎么筑巢,也成了家,但是这个时候它比上两代的小鸟更加老了,它勉强只能把后代养到幼年期便死去了。”污鼠咽了下口水,让先二两把之前的话消化了。 “最后这只小鸟真可怜,这么小便没有了父母。”母亲有些怜悯地道。 “你是怕像那小鸟一样,等到长大了学不会我的本事是吧。”吕豆子点了点头,以为儿子怕是长大了没学到本事。 “你不用怕,日子长着呢,只要你愿意,我懂的都教你就是,怎么种瓜,怎么锄田,怎么采摘,我都教你,保证你一学就会,反正都是力气活。”吕豆子煞有其事地向儿子拍着胸口说道。 污鼠苦着一张脸,心里暗道:“我这一辈子就跟你种瓜锄田可出息了”。嘴里却反问道:“据说爷爷以前是个木匠,他本事你学会了没?” 吕豆子一时语塞。 “太爷爷据说还是木匠,而且能布置机关箭矢猎杀野兽,这些本事爷爷和你都学会了没?” 吕豆子更加无地自容了,祖传的手艺与刚才儿子所说的故事何其像,他太爷爷晚年得子,就是吕梧树的爷爷,却偏好木匠手艺,誓要精修一种,结果是做了间村子里最豪华的房屋,可日久失修,吕豆子也不会,至今只能住进茅草房。 污鼠也不再多说这些,怕引起反效果,起码他娘就会让他爹好好吃上一壶。 “最后那只小鸟,只能一边学会飞行,一边觅食充饥,由于他很早就接触了外界的生存法则,所以它还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学会了之前上几辈小鸟都会的本事,自此之后它开枝散叶,筑了最结实最大的鸟巢,吸引了最美丽的异性,生下了一窝小鸟,早早就教会了他们各种各样的本事,自些之后这种鸟类繁衍生息,族群无数,一时极兴。”污鼠接下来把故事说完。 “这小鸟真有本事。”污鼠的母亲不住地点头嗑瓜子。 “是啊娘,你说孩儿要做第几只小鸟好呢?”污鼠连忙问道。 “这不废话吗?当然是最后一只小鸟咯,难不成你要像你爹?不学好我就抽你。”母亲横了他一眼。 “还是阿娘最聪明,所以孩儿决定了,要离开这里。”污鼠眼巴巴地望着母亲。 母亲急着眉头,想了一会道:“也好,反正你爹的本事不多,迟早能学会,你想去你外婆那边也行,明天我就带你去。” 污鼠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去刘村?去那个女儿村学绣花织布?你儿子回来就变东方不败了,这可真有意思。 “不是去刘村,是去外面的世界,学更多的本事。”污鼠一下子急了。 “不成,你才多大,到外面没个人照顾怎么可以。”其父吕豆子也急了。 “那爹说我要做第一只小鸟还是第二只呢?它们都是长大了才开始学本事的呢。”污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只莆团大的巴掌拍了过来,吼道:“看你出息的,孩子要学本事呢,你别打击孩子的积极心”。吕豆子立马矮了半节,家有悍妻,可容不得他作主的份啊。 “只是到了外面,娘会挂念你的。”尽管她的长相多象吕不虎的娘似的,比较凶悍,但她始终是个女人,是个母亲。 而一辈子在田地里挥洒汗水的两个老实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也不知道这一方天地是个牢笼,更加不知道走出这一方天地是要经历什么样的凶险。 “放心吧娘,又不是不回来了,孩儿向你保证,学到本事了就回来。”污鼠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至于要学到什么样的本事才能回得两说。“孩儿也不是一个人去学本事的,不弃叔家的阿凡哥还有小虎和孩儿同去呢。”污鼠补充了一句,让父母吃个定心丸,起码不是孤身一人,这样也有个互相照顾。 “嗯,这样啊,还差不多,你不弃叔家的那个吕凡是挺鬼灵精的,你跟人家学着点,有什么事多学学人家,别到处惹事才好。”果然,一听不是他独自一人出去外面学本事,母亲大手一挥,当场拍板了。 “嘿嘿,任他精明似鬼也喝过我的洗脚水。”想到前些日子在山上捉弄两人的事,污鼠不由暗笑。 “爹,我要跟阿凡哥去外面走一走。”到于吕不虎,倒是不会污鼠的花花肠子,都是直来直去的。 吕大虎点了点头:“嗯,听你阿凡哥的,别乱惹事,不然我抽你。”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吕大虎都懒得多问,就一句话打发了。 天蒙蒙亮,污鼠鬼头鬼脑地走到了村口,因为背着个大背包,不想引人注意,像做贼似的,找到了早已经候着的吕不虎,只是他的造型奇特,像背了一座山,大包小包的,跟个货郎似的。他觉得他娘硬塞给他的东西就够多了,可跟吕不虎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他不会连家里的马桶都给带上了吧? “重不重?”污鼠假意问道。 “要帮忙?”吕不虎嗡声嗡气地回了句。 “我背不动。”污鼠干脆道,心里暗想,这小子跟得吕凡多了,倒是偶尔变得精明了。 “等多久了?”污鼠沉默了一会,无话找话。 “等阿凡哥来了他问你就知道了。”吕不虎如老僧入定般,背着山一般的东西,面不红气不喘,头也不抬冒出了句。 污鼠一楞,这吕不虎今天是睡醒了还是咋地了,说话特嘛的有水平了。 当吕凡悄悄地溜出了家门,带上偷偷备好的行囊,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心里一时百感交加,满不是滋味,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鼻子酸酸的,毕竟他是第一次要出远门,前途未卜,回来回不来了都是不一定的事。 却不知门的里面站着两眼通红的双亲,刘惜月的泪水更是如雨点般滴落,掩着嘴无声哭泣,透过门缝,痴痴望着离家的儿子,她比谁都清楚,儿子这一去,他日或许衣锦还乡,或许客死异乡;她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也早就知道丈夫吕不弃这十多年来一直在豉捣什么,但她不是迂腐之人,不然也不会十多年来如一日默默忍受。 “真的不去送送他?”吕不弃轻拥着她的香肩,低声诱导,只期望能让她止住泪水。 “孩子长大了,自会有他的想法,他只是怕我伤心,我又岂能煞了他这片考心。”刘惜月倚着吕不弃,轻声抽泣着道。 “也好,这孩子懂你。”吕不弃叹了口气,望着怀中倔强的妻子,跟那小子一个性子似的。 “懂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爷俩私底下那些事?”泪眼婆娑的刘惜月抬头瞄了他一眼。 吕不弃不语,自信瞒不过精明的妻子。 吕凡脚下一顿,转过头来,望向家门,双膝跪下,重重叩了三个响头,久久没抬起头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滴下了一滴泪水;轻轻擦拭后,猛一咬牙,健步离去。 门内的刘惜月失声痛哭了起来,轻轻挥手,咽哽地唤道:“凡儿,保重。”直至吕凡的身形消失不见,才伏在丈夫的胸膛嘶声裂肺地哭了起来。 此时的吕不弃也是虎目含珠,紧紧搂着妻子,虽然知道这一天不久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真到这一刻,竟然如此难以割舍。只来得及在心里暗暗为他祈祷,只望他日能平安归来,这里有为你牵肠挂肚的双亲,有呀呀学语的妹妹,有经已心碎待你拼整的娘亲。 “去吧,儿子,你有鸿皓之志,应有广阔天地方能驰骋,不该居缩一隅,当凌绝顶,方不负你胸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天威 “将星,帅星,煞星。” 一须发斑白凌乱,穿七星锦袍的老夫,喃喃自语,紧紧扣着手的龟甲,神情肃穆,嘴角胡子,地上,鲜血染红,一双空洞的眼睛,竟然没有瞳仁,乃是个天生失明之人。 “天地不仁,趋狗万物,圣人不仁,草芥人间鸿蒙道体吗?守钟人,尔好大的手笔,尔先天道体,天地圣人,却自甘身毁道消,以一身道行祭献乾坤钟镇压鸿蒙巨人,铸就这种天遣之人,是想要跳出这一片天地?还是要乱了这片天地?”失明老者惊呼不断,心神震动,以毕生道行巅峰之卦,强行推演出这一惊天之秘。 “七万年了,当九圣不再,八圣争锋,当年尔执掌天道,多有助吾;如今尔欲行超脱之道,吾自当还尔这一轮回因果。”失明老者一副将行就木之躯,颤颤危危立起,这一瞬如钉在世间一颗镏钉,稳固一方世界,任时光苍狗白云,且不能湮灭,轮回因果且不能抹除,他乃当今八圣之一,道演。世间最神秘的圣人。 自指尖弹出一滴精血,飞入天际,顿时雷霆交加,缠绕精血,这一片天地除被这一滴圣人之血染红万里,天盲老者道演声若洪钟,似宣读圣旨,却道音无声,只知其意不闻其响。 “以吾道演之名,转乾坤,乱天机,咄。”结印一指,雷霆响应,精血消散。一切乱象消弥无踪。 一方红尘世间,一中年文士与一年约相仿的英武不凡的汉子正在沉思对奕,突然间,手执白子的中年文士捏起一子,似分神棋盘之外,眉头轻皱,似是自语道:“这老神棍又在发什么疯呢?” “管他呢,这老神经,倚老卖老的,像只老鼠一样,整天躲躲藏藏,神神秘秘的,估计又想找出第九人吧。”英武汉子不屑地道,他是武圣,以武证道,最是嫌弃那些旁门左道之术。 与此同时,迷界里窜出三道狼狈的身影,一下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正是两个月前进入迷界的吕凡三人,虽然手上有地图,但迷界中乱神迷雾非同小可,那怕有令牌在手,也是大失方向,兜兜转转两个多月,总算是走了出来。 自负肉身强悍的吕凡并没有把其父吕不弃的话放在心上,结果便是如同三张肉饼般贴在地上,天地之中如有无穷压力,镇得三人动弹不得。 也在此时,天地剧变,一时风起云涌,雷电交加,天边红彤彤一片,如天灾大祸将临,满天繁星闪烁,在这昏暗的天地清晰可见,如一只只天眼,放出一道道毫光,渐渐拉长,如万道流星,交织而下,如欲毁天灭地,另人震撼。 雷声更急,电蛇缭绕,青蒙蒙的雨水倾盆而下,落在被天地大势镇压的三人身上,如同滚滚落石,每一滴雨水如同万钧,砸得三人七孔流血。 电蛇似是感知三人所在,一下子拧结在一起,水桶般的粗壮雷蛇,带着灭世之威狂轰而下,这是毁灭,消弥一切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威胁,是的,威胁,来自三个赢弱少年的威胁,似乎这三个赢弱的少年体内隐藏着可以捅破这一片天地的力量,让它感到了威胁,它以雷霆万钧之势,欲将一切不和谐的声音消弥无形,天地无情,那怕这种威胁尚未成型,但只要它存在这种可能,它便将之扼杀摇篮,绝不姑惜。 三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面对这种天威绝无幸免,只怕会瞬间灰飞湮灭,渣滓不存,但雷蛇之上,竟还有万道流星夹杂惊天之势狂轰而下。 然而,迷界之中的一方世界 万古恒立的钟楼发出一阵咔咔响声,钟楼之上的奇花异草一阵摇晃,庞大的钟楼似微微转动了下,一道苍老的天音缓响起,“乱乾坤”,接着一道古老的气息冒出,穿过迷界,幻化一只遮天巨手,那是守钟人至强绝学,借助乾坤钟之力打出一只擎天巨掌,也是当今无人能破之最强防御。 但守钟人早已湮灭在这一片天地,适才这一神通不过是天盲老者道演借着守钟人留在乾坤钟的力量,引发而来罢了,其威力不过守钟人生前十份之一,但遥隔亿万里,天盲老者能做到这一点亦是惊天手段。 当雷蛇劈在巨掌时 ,大音希声,巨掌一阵摇晃,淡化了许多,当陨石滚滚而下轰在掌中,巨掌变得透明,万道流星落下后,巨掌也随之消散,化作一股灵气。 天地间一道响澈心间的声音似在重复回荡:“乱天机。” 星空的繁星似被蒙蔽,一股天地意志,似不解似迷惑,掠过这一片天地,久久方始消散。 亿万里之外的天盲老者一口混浊浓血喷出,似是夹杂些许内脏,脸色苍白如纸。 “天威难违,吾道演不及尔也,守钟人,万古第一奇才,才情旷古绝今,道演拜服。”天盲老者向遥远的天边抱拳躬边,虔诚而肃穆。 吕凡三人慢慢从昏迷中醒来,并不知道从万劫不复中得到一线生机,身上那种让他动弹不得的压力也不见了,如果不是身体疼痛难耐,告诉他之前的一切非并幻觉,几如在梦中。 污鼠与吕不虎两人也是神色痛苦,七孔尚留着着干涸的血迹,悠悠醒来。 休息了许久,直到腹中雷鸣,才缓缓感觉力气回到了体内,但在迷界两月,大多时日里饥不饱腹,吃的也不过是迷界里偶尔碰上的野果,已经数十日不知肉味了,还好三人体魄不差,换是其它人怕早就扛不住了。 活动了下身骨,不过是一时脱力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一面惊喜地望着迷雾缭绕的迷界,总算是出来了。这个困了祖辈千百年的地方,这一个魔咒般的地方终于被他们打破了,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吕凡满怀对未来的憧憬,高声难叫着,手舞足蹈如同孩童,张手分开,似要拥抱这一片天地。 “别装死了,快起来,我们先去弄点吃的。”吕凡伸脚踢了地上的污鼠。 污鼠痛呼一声,有气无力地道:“以为人人都有你这么变态?我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要不,你叫不虎试试。” 吕不虎亦苦笑地望着吕凡,眼巴巴地喘着气,挣扎着想要起来。 吕凡这才知道两人还没恢复过来,讪笑一声:“嘿嘿,那你们先恢复,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弄点回来。” 吕凡独自离去,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前路在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危险,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是个踌躇不前的人,从他决心要走出那一方世界开始就知道,他是个性格坚韧的人。 没有路,前方是一片参天古木的原始森林,群山连绵,无边无际,阴森古怪,然而吕凡却丝毫不惧,野兽只是盘中餐,毒物只等闲。 却不知,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一方世界,此处的毒物见血封喉,非一般虫蛇之毒,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不胜数,至于野兽也非同寻常,那是非人力可敌的妖兽,祸乱人间的魔兽。 此地乃这一带让人谈之变色,却又充满财富的地方,诱惑一批批各地探险者前来寻宝,葬送一批批豪杰,但依然让活着的人乐此不疲;此地就是妖魔森林,栖息着数之不尽的凶残妖魔,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但凡有收获者,将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或得不可限量之修为。这就是让人谈之变色却又前伏后继的原因。 吕凡在边缘处转悠了良久,别说野兽,连只苍蝇都没碰上,却不知适才天威显现,这一带妖魔避如蛇蝎,但凡开启灵智之物,皆远匿千万里,或深深隐藏起来。况且,这一带乃妖魔森林的最深处,野兽自有知险求生天赋,否则也难逃被果腹的下场,又岂能在此生存。 面对这荒无人烟,遍地天材地宝的地方,吕凡不由孤然无助,他自是不识各种色彩斑斓珍稀灵果,因为有个常识,越是色彩鲜艳的野果,大多含有剧毒。 吕凡不由苦笑连连,他不过是想找些可以果腹之物,只要普通的野果或打上只野兽什么的都好,却料寻觅了半天,一无所获,不由傻了眼。 一道雪白娇小的身影在林间飞驰,快如闪电,似非常熟悉这一带,腾挪之间如行云流水,洁白的身影一定,轻轻落在一株古树桠上,出现一个让人面红心跳的画面。 那是名肤白如雪,身材凹凸有致,一丝不挂的女子,一发瀑布长发垂至蜂腰,前边一小撮顽皮的鬓发堪堪掩住高隆而起的酥胸那两点嫣红;一双纤细赤足洁净如洗,并不算高挑的双腿轻倚并在一起,腿间萋萋芳草惹人遐思,让人血脉贲张。 徒然转变的这一画风,在这苍古密林中显得和谐而另类,和谐的是女子面色如常,似平常不过,诡异的是,古林丛中,孤身裸女,另人费思。 一个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朱唇轻启,似被什么事挑起了兴趣。 “人类?一个小弟弟?”似不敢相信,那少年似凭空冒出在这片森林的深处。 一个蝼蚁一般的少年,出现在这个人类的禁地,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他是怎么避过途中的妖魔的?像他这种弱小的人类恐怕进入外围就得丢掉了小命,更何况途中毒虫遍布,瘴气,沼泽,天然迷阵,能来到这里简直难于登天证道,除非人类中修为至高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点,但这更不可能,那几人万年难得一现,更不会做出这些无聊的事。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正是她方才所想,吕凡几个能出现在这里乃传说中的人物造成,而也并非是从外而来,却是从里面出来罢了。对于人类,妖魔森林深处是人类的禁地,然而更深处却是妖魔们的禁地,那是一个年代久远的传说,比生活在这里最古老的大妖和古魔都要久远,渐渐已被遗忘,只知那是不能涉足的禁地,至于原因已没有妖魔去提起了。 身上泛点幻影,一袭轻薄的翠绿衣裙罩住了如雪的肌肤 ,却更显魅惑之能,她不过是大妖座下马前卒,此番回来探望,是大妖们感觉到天威消失,让她先行回来查探,她道行并不是很高深,不过有幻化之能,行动灵敏,头脑灵活,尚且平时乖巧,极尽讨好之能,不然她那有资格能在这森林深处侍奉大妖,早就沦为那些强大的妖魔的玩物了。 这一片森林虽然妖魔共存,但也径谓分明,妖是妖,魔是魔,极少混在一起,这个位置是大妖的领地,但也不泛魔的探子偶尔来作刺探,人妖不两立,可妖和魔也是水火不相融,妖魔森林中时有妖魔之间的斗争,虽极少有大型战争发起,但妖魔一旦相遇就是你死我活的情况,尚好大妖和古魔们都极少参与,不然这一处繁衍生息之地将不复存在,至于为什么妖魔会居缩这一隅,却不是她能够知道的事。 “小弟弟,你从哪里来?”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 正苦无援助的吕凡见到有人,也不曾多想,却是欣喜万分,刚要张嘴,却想起那一方世界根本就没有外人到过,说来又那会有人知道?难道说我来自吕村?吕凡不由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绿依自是不信,这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少年处处透着古怪,她一眼就看穿了,少年是个人类,体内没有半点灵气,赢弱得如同蝼蚁,如同一个未曾涉世的孩子。 见她不信,吕凡不由急了,好不容易碰到个人,自是想要问个清楚,起码也要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还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出去这几个关键的问题。 “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离这里也不会太远,就在那边。”吕凡指了指来时的方向。 绿依望着吕凡指引的方向,闻言一震,纤手轻掩朱唇,似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时震惊地扫视着吕凡。 一阵轻鸣声响起,吕凡尴尬地掩着小腹,这一日来滴水未进,早饿得肚翻天,更是走了这么久也没找到食物,五脏庙开始抗议了。 见吕凡一脸窘态,绿依噗嗤一笑,心中一动,指着一边的果子笑道:“你是饿了?这里到处都是好吃的果子,为什么不吃?” “这些野果能吃?没毒吗?”吕凡不由大喜,似是询问的眼神望向绿依。 “野果嗯,当然能吃,味道非常不错呢。”绿依越发肯定,这少年竟真是不识这肉芝果,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灵果在他眼中就是用来果腹的野果? 见漂亮的姐姐点头,吕凡早就双手并用,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一个一口,汁液四液,衣衫褛烂的胸襟一片湿渌。 绿依不由目瞪口呆,这肉芝果能这样吃?寻常人不得其法吃上一口都得爆体而亡,就算是她,吃上一个也得消化一面时间才能吸收,还好她一开始就没当他是个正常的人类,嗯,从禁地中出来的人,算正常人类?这几万的来,何曾听说过禁地走出过什么东西了? “呃,太好吃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果子了。”吕凡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十多个果子一下子全进了他的肚子,没事人似的,还用衣衫包了七八只打包,小树上一枚果子都没有了。 绿依不由欲哭无泪,这肉芝果乃大妖平日最喜欢的食物,如今自己一个怱神,竟然被他吃了个精光,一开始自己还唆使他不对,是他自己饥饿难耐,然后偷吃的,还留了些当晚餐,嗯,肯定是这样的,绿依在心里帮自己开脱着。 脸上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刻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为自己赎罪了,平时有专人照看这灵果,今天突然天威来袭,众妖皆逃命去了,自己不过是回来探个情报而已,却不料摊上了这等事。 “姐姐你好美啊。”吕凡两眼放光,衷心地道,刘村虽在那一方世界盛产女子,但却不太会打扮,平日里劳持家务,日晒雨淋的,那有及得上绿依一半。 “小弟弟嘴真甜。”绿依轻笑道,是福是祸还未知之数,虽然肉芝果被偷吃一空,但她却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况且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呢,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嗯,姐姐要不要尝尝,是真甜。”吕凡一脸认真地咂了咂嘴。 “这小贼人小鬼大,跟那些登徒子一个德性。”绿依心里暗恼,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他拿了枚芝果递了过来,才始恍然。 但闻那小贼惊呼一声,围着她乱转,伸手在她身上东摸摸西摸摸,一副轻薄的样子。 绿依平日里虽然语气会有些放荡,也不过是妖的本性,但其实她还是个洁身自爱的妖,这也是倚仗着大妖的庇护,平时一众妖将也不敢打自己的主意,此番让这小贼这一轮不带掩饰的轻薄,早已到了暴怒的边缘,只是一直没躲避是没想到这小贼真敢占她的便宜,才吃了这个大亏。 ‘哧啦’一声,伴着绿依一声惊呼,这小贼竟然把她胸前一块衣衫撕烂,跳出一团坚挺的丰乳。 绿依恼怒地捂着外露的春光,手中畜势,那怕大妖怪罪,也要杀了这小贼,她快哭出来了,自从被大妖接纳,就没受过这个委屈。 “这什么衣服,太神奇了。”只见小贼大呼小叫地拿着那块破布,蒙在眼中,透过轻薄的皮料到处打量,对她裸露出的春光视若无睹。 吕凡毕竟是一个封蔽的小村子里长大,那里与外界隔绝,到他这一代还好,起码全都衣衫齐整的,但身上穿的也不过是麻衣粗布,或者是兽皮制成,翻上几辈祖上,几乎都如山中野人,在身上披些兽皮树叶之类,而且村民朴素,母性当街哺乳也是等闲,他不是不懂男女之事,毕竟将近成年,只是对这些司空惯见,并不觉得惊奇。 “好香。”吕凡闭着眼睛嗅了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青姨 绿依差气势一泄,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深呼了一口气,姑且相信他是无意的吧,暂时,绿依心里暗暗对自己说;身上绿芒一闪,另一套翠绿色的衣裙出现在她身上。 吕凡眼睛一亮,呼吸急促,眼巴巴地望着她,嘴上的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 绿依心中一紧,差点又要一掌轰了过去,,虽然在脑海了想了好几遍。 “你会法术?”吕凡抹了一把下巴,两眼放光,似看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美女。 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胸前,绿依暗暗咬牙,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他在看我的衣服。” 可吕凡并没有在乎她在想什么,一把抓住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激动地叫道:“教我。” 绿依发觉自己今天快疯了,怎么就遇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弄得她六神无主,一副生无可恋地道:“你想学?” 吕凡忙不矢点头,他走出那个天地,就是要学本事的,不单止是他,吕不虎和污鼠也一样。以前他想学打猎,便跟村里的猎户说想跟着去打猎,然后第二天他便跟着一队猎户上山去了,村里的猎户也倾囊相授,毫不私藏。他想学捕鱼,第二天便带了张网跟着渔夫去河里捕鱼,渔夫同样也教他怎么撒网捕鱼。所以在他的心里,他想学,别人就会尽心教会他,尽管教他的人跟你不太熟悉。 也就是说,他这种自来熟与不要脸是自小养成的习惯,是天性。 绿依心里不过是打算先稳着他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拒绝他,他也理所当然不疑她想。 “你等先我一下,我去带我的同伴过来,再向你学本事。”吕凡忽然想起还留在迷界外面的吕不虎与污鼠,估计这时他们也恢复过来了,只是会不会饿得走不动了,所以他有些担心。 “还有人也是和你来自一个地方的?”绿依惊呼,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同伴。 “嗯,还有两个,离这里不远。”吕凡点了点头。 “还有两个。”绿依快麻木了,三个跟他一样古怪的人。她认定他是从禁地出来,所以知道那地方,确实不远,而自己去通知大妖刚好来得及。 吕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不过“她的手好滑啊。”吕凡心里想着,这话却突然从他嘴里蹦了出来,在刘吕村中,男女大胆开放,山野粗民,直来直去,这话说出来是一种赞美,女子听到会得意娇笑。 绿依正待转身离去之时,突闻此言,不由一楞神,右脚踢左脚根,卟嗵一声跌在地上,满脸铁青。 吕凡出了密林,便见污鼠两人待在这块空地处东张西望,估计是怕吕凡出来找不到人,也没敢进去找吕。 见两人状态不错,应该是恢复过来了,只是饿得发慌的模样,吕凡连忙取出果子让两人先填饱肚子。 “吃吧,这果子我吃了许多,味道不错的。”吕凡见两人打量着果子,连忙说道。 于是这常人难得一见的灵果在三人眼中不过是果腹的野,若是被人知道会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暴殄天物,这虽然不是什么至宝,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煅体神果,寻常炼体境修士若得上一枚,突破肉身界可期,而且带来的好处不单只是境界突破,还能使人气血增强,力大无穷体魄过人。 肉身境与炼体境其实是同一境界,但却有不同,练气士称练体境为肉身境,因只这类修士将肉身练到一定程度便转修灵力。人的身体是一个容器,有多大的容量就能承载多强的能量,虽然灵修者注重灵力修练,但也会不懈增强自身肉体修行,否则灵力修到一定的程度,便不能再增长了,所为盈,满则亏。 炼体者炼体境无止境,这类人比较稀少,因为过渡期太过漫长,实力增长也比较缓慢;灵修者肉身八层,意思是说只要选择灵修的修士将炼体境修练到八层便可以转修灵力,而灵修第一境又称筑基境,而这一层境界称谓可谓五花八门,肉身八层之时转修灵力的修士,如果没有天大的奇遇,此生突破筑基无望,因为转修灵力之后,每日以灵力洗练肉身,增加强度,以期能承载更多的灵力,成效虽快,实力增长也迅猛,但到一定程度,这种增长便会停滞不前,终生不得寸进,因为炼体境分十二层,十层肉身境转修灵修者御灵境可期。 炼体境是将肉身衍化先天的一个过程,最接近先天者对灵力的感知越恐怖,转修灵力时更加快速,传言有妖孽天才突破肉身十二层,转修灵力一下子就迈过了筑基境直达御灵,可谓惊天动地。于是诸多炼体境修士更是修到须发皆白始修灵力,没有灵力的支撑,寿元不增,化为黄土时日不多矣。有到处寻觅天才地宝增强寿元或者增强气血炼体的,以期突破御灵,但又哪有那么多的天材地宝,于是似妖魔森林这种地方就成为了那怕些人的希望,那怕明知死路一条,亦是前赴后继。吕凡三人果腹的灵果肉芝果便是上佳增强气血之物。 炼体境十二层,而真正的炼体境是十三层,这也不是多大的秘密,大多有师承门派的修士都清楚,但基本都选择忽略,因为第十三层乃是先天,以后天修炼达到先天,这几为不可为之事,又不是从娘胎开始修炼,后天天地之气驳杂,体内各种杂质充塞,返归先天如同笑话。 然而这笑话却用不到吕凡等人身上,宇内第一人,执掌天道者用毕生道行,身死道消之为,以乾坤钟之力,用鸿蒙巨人之血肉祭养的天遣之人,这事没人能笑得出来。就连道演都推测不出来,护钟人为什么有这种疯狂的行为。 三人皆是先天之躯,区区灵果只是等闲,又岂能对他们有多大作用,只是他们一直活在乾坤钟镇压的那方世界,里面灵气全无,身上的优势根本就显不出来,三人不知,自身其实就是三个活生生的天材地宝。 肉身修炼有诀窍,吕凡三人却没有,他有一页皮帛,也不过是描述修行的各种事余,并非修行之法,所以他们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大补药,气血充盈,已到了外泄之际,特别是吕凡,只怕再在那一方世界呆上年必现弊端,那一方天地的怪鱼,实则是乾坤钟镇压的鸿蒙巨,将之精血改造而成的鸿蒙鱼。 吕凡三人虽无修炼之法,但既然跳出那方天地,在这个大世界的天地灵力自然而然的改造之下,身体会越来越强壮,三人中,吕凡所吃的鸿蒙鱼最多,优势就越发显得比两人要大,在天威威压过后恢复的比任何人都要快。 “咦,怎么还有人。”吕凡透过前面几株大树,也看到了绿依还有几名人类。 绿依将吕凡的出现原原本本地禀报大妖,除了肉芝果一些略有掩饰。 大妖是一名中年妇女打扮,一脸祥和,周身妖元不显,似是个未曾修炼,大户人家华贵夫人。而她就是妖魔森林中五大妖之一的青鸟,绿依等人唤其青姨,是妖魔森林诸妖中最平易近人的大妖。 此刻绿依等人候在林中,却不敢踏出一步,神识也不敢查探,实是那一处禁地的镇压之力太过恐怖,还带有淡淡的天威,是众妖的生命禁区。此时只敢以肉眼观望。 早就发现吕凡三人的青姨,不用绿依过多解释就相信了十分,在那林外那禁区的边缘空地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去得了的,不单止妖兽,人类也不行。 “大娘,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干嘛?”吕凡见这一群人以眼前的形态各异,以为外面的人长相都是这般奇特,也不见怪,便对为首的这名看上去似很好相处的中年妇人道。 “大娘”青鸟不用一楞,想她修炼六千载,也未曾择偶,更是添为妖魔森林大妖,虽然看上去不易近人,但实力恐怖高深,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以为她是可易与之人,而这大娘的称谓更是头一例。 她身后众妖更是神情各异,面面相觑,青鸟大妖前辈被唤作大娘,这禁地走出的人都是这么奇葩的吗? “快别乱说,这是青姨前辈。”绿依连忙说道。 青鸟赞许地向她点了点头,此时这三少年神秘异常,自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等人的身份为好,事关禁地,必须弄清楚再说。 “青姨前辈,是小子失礼了。”吕凡虽然涉世不深,但礼数还是懂的。 青鸟大妖微笑地点点头,似是对自家后辈一般道:“不用多礼,你跟绿依一样唤我青姨便好。” “绿依”吕凡这才知道少女名叫绿依。 见他盯着自己的衣服,绿依不由脸上一红,似想起之前经历,虽然知道这小贼非并存心轻薄她。 “小兄弟你叫什么?”青姨并不知道两人刚才发生什么事。 “晚辈吕凡,大个子叫吕不虎。”又指着眼珠子乱转的污鼠道:“他叫污鼠,我们都是来自一个村子的。” 吕凡也不相欺,这些人年着迷界的方向似乎很是惧怕,而且几刚才只敢在林中观望都不敢出来,吕凡虽然涉世不深,胆观人察色的本事倒是不差。同样的,他现在也回不去吕村了,所以并不怕会有人会到里面去,而且这一群人气息深稳奇特,有一种融入这片森林的感觉,应该是常年在这一带,或者就住在这里,却也从来没人到过那一方世界。他脑子一转,想到的八九不离十。 “村子”听吕凡的话里面似乎还有不少人类生活着,而她的猜测是什么惊天大人物带着家眷族人隐居在里面,而三人给她的感觉似有淡淡的压迫之意,特别是这名叫吕凡的少年犹为沉重,她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类似这样的人,他们的体内就像藏了头绝世凶兽,气血澎湃充盈,似妖似魔,似要从他们体内蹦出来噬人而食,可怎么看他们都不过是名十二三岁的少年。 “你是说里面有个村子,还住许多跟你一样人。”尽管她极少克制也不由问了出来。或许别人不知就里,她却清楚地明白,这些人体内藏着一股几欲毁天灭地般的力量。 她想得不错,鸿蒙巨人的力量又岂常人能够的揣测的,上古之时执掌天道者,以自身祭献乾坤钟,历经几万年镇压,尚且肉身不毁,是何等惊天人物。 “是的,有两个村子,一个姓刘一个姓吕。”吕凡全盘托出,并不欺瞒。 “姓刘,姓吕。”青姨回想起来,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万年以来有这两姓的惊天大人物。但世间藏龙卧虎,又岂是她能全知。 “看我这糊涂了,咱们可算是邻居呢,看几位小兄弟风尘仆仆,似是赶了许久的路,不如随老身回到府中稍作休息如何。”见吕凡等人衣衫褛烂,满脸尘土,便想先邀几人回到府中再作打算。 “邻居?青姨你们难道是住在这里?”吕凡不由愕然,此地一望无际的深山古林,难道这些人也是如吕村一样是隐居在此。 “嗯,就在前边不远处,小兄弟你们且随老身来。”青姨亲切地拉着吕凡的手,不由分说便走。 众妖面面相觑,青鸟大妖看似平易近人,但她身份摆在那里,而且这也不过是个表面,什么时候会有这般举动了。 一众人徒步不远,行至先前吕凡采食野果的地方,幽静小径已是到了尽头。 青姨看了眼兴秃秃的肉芝果树,也不多说,刚才吕不虎和污鼠两人分食肉芝果时她看在眼中;轻轻一挥手,一旁的景色一变,出现一条幽深小径,弯弯曲曲的,也不见前方景物如何。 “走吧。”见吕凡三人目瞪口呆的模样,也不多说,领先向前行去。 “绿衣姐姐,刚才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出现了这条小路。”吕凡像土包子一般,忍不住心里的疑问,便求助一旁的绿依。 “那是一种障眼法术,也叫迷阵,就是让人看不出来其中奥秘的意思。”绿依耐着性子解释道。 吕凡点了点头,意示明白其作用,刚才他在这里转了半天,就看不出那里原来有条小路。外面的世界果然神奇,吕凡心中暗想。 穿过婉转的小径,一片辉煌的宫殿映入眼帘,间隔有序,周围栽种有奇花异果,假山水榭不数枚举,好一副神仙境地。 吕凡三人呆呆地望着这梦幻般的仙境,不由痴了,在他的人生中实在无法想象,这一片宫殿是如何在这深山古林中落成,当真是鬼斧神功,以他的见识,他见过最美的房子不过是污鼠家旧居,虽然年久失修,雨漏木脆,但看那轮廓可以想象,乃是那一个天地中最豪华的建筑,可是与眼前所见一比,那不过是土房子而已。 “小兄弟要是不嫌弃可以住在这里。”青姨心中一动,轻声说道,心中已有大概想法。 “真真的。”对于美好的事物,人的心里总是难免想要追逐,特别十数年住在吕村那种地方,心中对外界的向往早已无法歇止,而第一次看见这种豪华的房子,想要拥有,也是在所难免。 见吕凡三人一副被荣华富贵吸引的青姨不由哑然失笑,我辈修士,不论人妖,荣华富贵不过浮云,所追求的不过是自身的强大,突破一道道枷锁,与天争与地争,诸物天竞,所求从未改变,这就是修士,与世间争权夺利者不过下乘,他们只能冠以另一种称谓一一凡人。 但芸芸众生,富贵贫贱各有高低不同,自然所追求的也是不同,这三位少年看来只是刚刚涉世,见识尚浅,但他们终究非池中物,躯体之内的神秘力量尚不懂挖掘出来,空有宝山。 而青姨所图甚多,想要解开禁地之迷,想要弄清楚吕凡三人体内的秘密,她有一个抑制不止的渴望,如饥渴的魔鬼,不停地诱惑着她,让她一口吞了三人,得到他们体内的那种力量,那是一种超越她无数倍的血脉之力。她是大妖,是拥有青鸟血脉天赋的的一员,妖兽修行,需增强自身血脉之力,血脉的深浅,局限妖的成长,血脉的高低,导致日后的成就,而她拥有青鸟的血脉,那可是圣灵,她能成为大妖,离不开这血脉的帮助,尽管稀薄,那也圣灵,否则她就不妖兽而是圣灵了,血脉返古是每一只拥有圣灵血脉妖兽的追求。而这三个从禁地走出的少年,体内竟然拥有超越圣灵的血脉气息,让她顾忌不已,而且还带有一种让她难受的血脉气息混杂其中,倒像是魔。曾有一传说,天下妖魔本是一家,那么这三少年体内似妖似魔的血脉气息难道是 青姨不敢再想下去,把内心的欲望深藏在心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修士 林城,取临城之意,凶兽临城,此城建城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两千多年来凶兽侵袭不断,偶有兽潮来犯,修士坚守不破,逐渐建立起这一抵御之所,城墙血迹斑驳,高高耸起,高大烽火台处于顶端,燃起之时确保城中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不时有黑衣护卫巡查其中,三座瞭望哨台高立于城外三里之地,设有警钟,确保兽潮临城之前能第一时间警醒,前方亦有哨营,设有探子数营,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御重重。 林城建设之地乃通往妖魔森林狭口之所,亦是必经之路,除此之外,两旁悬崖江河,飞鸟难渡,实属战略之地军事要塞。 吕凡一行人缓缓降落城门之外,林城有严禁飞渡之令,城墙上设有机关箭弩,不明身份者皆可诛杀。 城门紧闭,不得城主令谕不能开放,只有偏门大开,守卫森林严,对过往路人彻查细探,但凡可疑之人必经严审,只要是人族,基本无关要紧,但凡入城者需缴纳入城费用,至于多少,这就没有准则了。但城主经营有度,也不会做那杀鸡取卵之事,平常百姓入城,黄白之物亦可,并非全收灵石,需知城中平民百姓不少,经商各项琐事,并无太多修士处身而为。 吕凡几人望着眼前庞然大物,那大开偏门如同凶兽巨口,吞食接蹱而来的过客,心中有些震撼。 从城外观望,一堵城墙隔挡,可还能看见不少高耸楼宇,虽不及青姨那一片山林水榭辉煌宫殿,但此城胜在磅礴大气,巨大辽广。 “不过一小城尔。”狞妖拍拍吕凡的臂膀。 并没有与这路行人排队入城,大门宽敞,这一路行人只占不到三份之一的一则行入,余下一边空荡荡的入口,却无人问津。 狞妖带着几人走向那无人行走的另一边城门,那里有一名红衣胄甲大将,上身挺直,大马金刀坐于椅上。 狞妖也不多话,任一旁排队之人窃窃私语,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物,此时轻轻抛向那胄甲大将。 那是一面刻着林城字样的令牌,另一面刻着一个宜字,这是林城发放的通行令牌,而另一面是代表令牌拥有者的身份,“宜”,自是林城中的大商户宜宝阁。 宜宝阁是本城第二豪商,林城之外,在这一带势力庞大,商铺林立,虽以经商为主,但也没人敢轻视这一势力之人。 胄甲将军翻过令牌,虎躯一震,宜宝阁主事之人神秘莫测,而这令牌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其使用,平时出入掌柜执事,基本都跟守卫之人相熟,自是刷脸放行。 但眼前之人纱帽遮挡,不见其貌,自己更是肯定,从未见过此人,难道 将军慌忙站起,不敢多想,双拳一抱,还上令牌,恭然放行。 路过之人一阵寂静,心中暗暗惊异,到底是哪方大人物,竟令到守城大将恭身礼送? 走过城门,城中早有马车相候,一辆豪华宽敞,四匹异种寒角马神骏驻立,淡淡凶煞之气令旁人不敢靠近。马车上插着一面小旗,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字一一宜。 狞妖径自走向这辆马车,吕凡等人紧跟其后,眼睛四下打量。 “宁大人?” 一精明汉子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狞妖不语,照了一下手中令牌。 精明汉子大呼一口气,总终接到人了。 “大人请,公子小姐请,小人奉周掌柜之命,在此等候大人,不知大人是直接回宜宝阁还是?” “回去!” 狞妖的声音把汉子吓了一跳,但他混迹各类场合,处事小心谨慎,很快便镇定下来,轻轻呼赶,带起一阵灰尘,风驰电掣从官道奔去。 “四马宝驱,这是宜宝阁掌柜的坐驾。” 路人惊呼,纷纷退避一旁。 林城的马车亦是有讲究,平常之人只得以一马拉车,并非财力不够,而是地位使然,四马之下为三马香车,为城中各一流世家公子小姐使用,四马皆为那些一流家族之主的座驾,而城主的是五马。 “你们要在这林城呆上些时日。”狞妖轻声道。 “大妖首不在这里?”吕凡闻言,听出他话中意思,似乎这只是第一站。 “当然不在,此城不过弹丸之地,大妖首岂会在这里。” “弹丸之地?”吕凡有些幻想,这大城在他口中不过弹丸之地,那正真的大地方又当是如何雄伟? 一路无话,吕凡等人连日赶路也是有惓意,四马飞驰,但也不见颠簸,诸人昏昏欲睡。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骏马轻嘶,马车平稳停下,一阵阵喧哗之声透耳传入。 “大人,到了。” 狞妖当先掀帘而出,吕凡紧跟其后,映入眼帘,是一片繁华街道,商铺林立,行人不绝车水马龙,贩夫走商喧声不断,夫凡走卒络绎不绝。 “宁大人。” 一名红光满脸,笑语迎人的六旬老夫立于马车之前。 “周掌柜有劳了。”狞妖点了点头。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周掌柜不敢居功,连忙说道“此地非说话之所,宁大人里面请。” 诸人随周掌柜进入宝阁,吕凡眼尖,见门前挂着一个小牌子,“东家有喜,歇业一天。” 商铺占地俌广,前厅阵设商品柜台之用,后院乃是住宅居所,中央一片小花园,周围间隔有序十数间厢房连排。 周掌柜领着一行人到了一个厅内,周掌柜径直落于次座。 狞妖却立于一旁,并无坐上主座之意。 “你坐到上面去。”狞向吕凡意示。 周掌柜身躯一震,面色失常,宁大人什么身份他不太清楚,他不过小小林城中宜宝阁分店掌柜,但他知道宁大人是总部下来的大人物,所有分店的资源皆可调动,如此人物就算在总部之中应该不过一掌之数。而眼前这名衣衫褪色面容刚毅的少年,宁大人却让他上座,置至主位之中。 周掌柜想了许多,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听说过宜宝阁的主人有什么后辈子祠,那么这少年是谁?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宜宝阁少主。”不管吕凡带有疑问的眼神,狞妖语出惊人。 周掌柜心中如被雷殛,此情此景,此时狞妖的话,让他想到了许多,“从现在开始”?意思是说在这之前还不是,而这如戏剧性的一幕,就在他的眼前发生,如在他眼前宣报。 周掌柜能成为分店主事,自是八面玲珑之人,闻言立马躬身行礼。 “属下林城分店掌柜周计,见过少主。” “这这是?”吕凡有些惚神,这身份转变得太突然,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主上的意思,你问属下也是不知。”狞妖似要坐实他的身份,口上宣称属下。 吕凡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望着狞妖。 “但凡宜宝阁分店上下,少主可调用一半资源人手,违令不尊者一一斩。”说到最后一字,身上冒出丝丝寒气。 周掌身躯一震,狞大人的话似是传令,也是警告,这少主身份非同小可,能调用宜宝阁的资源不说,还掌握生杀大权,算是名符其实的少主人。 吕凡并不知道宜宝阁的势力有多大,但他也明白狞妖话中的意思,青姨说过,大妖首比她还更要器重他,只是不明白,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妖首到底要干什么。 “至于你们三人,大人并无安排,但你们有宜宝阁执事待遇,并且无需履行执事之职责,想干什么都行,宜宝阁会给予你们一定的庇护。”狞又对污鼠三人说道。 这其中门道,大妖首拿捏得极稳,三人中以吕凡资质最高,而三人中吕凡是其中主心骨,只要绑住吕凡一人便可,其它几人,就算是什么好处不给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污鼠果然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身在其位,谋其所求,这个身份不过一道枷锁,虽然甚高,但限制也高,倒不如一身轻松来得自然。 绿依也是如此,她不过是跟着一道出来见识一番,并无意这些细节,至于吕不虎,可以忽略了,这货估计没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敢问宁大人,我需要做什么?”吕凡也不笨,不相信无故有天大的馅饼砸到他的头上。 狞妖不语,转头望向周掌柜,后者不笨,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连忙道句:“各位大人舟车劳顿,此番应该腹中饥寒,属下先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酒菜。” 见他识趣,狞妖点了点头,回了句:“有劳周掌柜了。” 待周计走后狞方始对吕凡道:“少主无需怀疑,主上并无所图,他老人家这一生无儿无女,如今更是自感时日予他老家不长矣,自他手中创下这一片基业更是后继无人,不过是想扶持一名承继人而已,但主上是什么身份少主想必也是清楚,以属下这般身份实在难以为继,始终非人类之身,诸多不便,而外界之人主上根本不敢用,至于少主,知根知底,天资不凡,就说出自妖魔森林亦是不为过,少主请想,又有何人比你更加合适?”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吕凡总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可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难道真的就如他所说,大妖首命不长了急着把这份天大好处硬揣到他的手里? “好了,就不与你多说了,从今以后,少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有一点要记住,这不过是个小地方,你的舞台不并不在此,这不过是让少主预先熟悉一下如何与人相处的第一站而已。”狞妖顿了一下,忽然恐怖地轻笑一声:“有个小麻烦差不多来了,少主自己看着办吧,如非性命悠关,属下不会出手,这也是大妖首吩咐,不能局限少主的自我成长。” 接着唤来周掌柜,把几个安顿一番,狞妖便消失了。 周掌柜得到吩咐,塞给污鼠三人一枚刻有“宜宝阁执事”字样的令牌,吕凡却什么都没有,宜宝阁除了出售各种丹药法宝,还有一生财之道,便是贩卖消息,许多私密之事只要你拿得出大价钱就能帮你探查出来,而吕凡之事,估计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在各地分店通传过去了。 几人梳洗一番,晚膳过后便各自休息去了,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去熟悉这个边缘之城一一林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测灵 修士对天地灵气的亲和力,是杜致日后修为成长的关键,亲和力强者能更快地摄入更多的天地灵力转化为已用的灵力,如没有天地灵气亲和力的人,感应不到天地灵气,注定无法成为修士,沦为凡人。 吕凡三人随青姨走进一所密室,此地天地灵气浓密,几可化雾,方圆几百里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融入地此,如同被强行禁固般凝滞此间无法逸出。 当然吕凡三人对此并无感觉,天地灵气之物,并非常人可以感应到的。 这是青姨闭关之所,只是近年来血脉不增,修为也是停滞不前,已经几十年不曾来此静修了。 如今遇到吕凡等人,个个气血澎湃不敛,体内血脉之力滚滚,当以为借以提升血脉的奇缘,此时三人能配合她施为,自是兴奋莫名。 “测灵之时最好不受干扰,尤为精准,所以三位小兄弟一会莫要喧哗,以免惊扰测灵者,测灵者需放松身心,不作抵抗便可,你们可明白?”青姨虽然对测灵之事能轻松施为,但三人俱异于常人,以免出现其它意外,当先言明。 吕家兄弟点头称是。 “你们谁先来。”见他们明白了,青姨也不拖泥滞水,神色一敛,肃然问道。 “我先来吧。”污鼠行前一步。 青姨点点头,抬手指着石床道:“你可以盘坐或者平躺,如何让自己更放松就用什么姿势。” 污鼠未曾修炼,当然不适盘坐,当下便平躺在石床上。 “准备好了么?” “嗯。” “闭上双目,放空自己。”青姨伸手一挥,一道灵气如被牵引,缓缓自污鼠的脑海渡入,继而游走周身。 青姨凝神闭目,仔细感应,探查污鼠的每一寸身体,灵力绕行一周,并无异常,但由此可见,污鼠具有对灵气的亲和力,灵气运行一周天者,便达到修士的最基本准则,当然,如果能未能修炼灵力之时渡入的灵气能够行的周天数越多,灵气不被排斥,表示亲和力越强。 这是很显见的问题,当修士摄天地灵气入体,让灵气在体内熟悉一周天,便可以慢慢炼化为灵力,灵在体内停留的越久,同化得就越多,当到体内灵气排斥之时便会消散一空,然后得重新摄入灵气,周而复始。 当即要引动灵气在污鼠体内运转第二轮周天之时,突然间污鼠体内气血狂暴而起,如一只凶猛野兽,欲要择人而噬,蓦起发难扑向体内灵气,如同饥饿的凶虎捕食猎物。 心神震动间,灵气一乱,一下子脱离了她的控制,窜出了污鼠体内消散一空。 青姨镇静下来,虽知几人体内异常,却不料竟如此凶猛,寻常修士炼化灵气,谆谆引导,水磨功夫,缓缓图之,无论是妖还是人类,大所略同,妖的亲和力来自血脉对天地灵气的吸引,转化为妖元,而人类转化为灵力,殊途同归。 但刚才污鼠体内有一类似血脉的力量,竟然在捉捕吞噬天地灵气,此事骇人听闻。不过那血脉之力并非他驱使所致,实乃血脉之力自发行为,估计他本人也是茫然,根本无法让血脉之力为已用。 轻轻拍了下污鼠:“恭喜你,你有成为修士的资质。” 虽没弄清楚那股异常血脉之力,但灵气能够在他体内运转一周,就拥有了基本条件,而且后来灵气被血脉之力凶猛驱捕杜致逸出,否则应当不止运行一周,只是暂时无法探测他的资质几何。 “真的?”污鼠满脸激动,得到了青姨再次点头肯定,兴奋得快要蹦了起来。 “大个子,你先来吧。”青姨拦住即要扑到石床的吕凡,另有打算地道。 “行,不虎你先来。”吕凡自无不允,推了吕不虎一把。 吕不虎见吕凡让他先来,也不多问,一切皆以阿凡哥马首是瞻,学着污鼠适才的样子平躺在石床上。 青姨同样嘱咐一番,依法施为,不过她这时多留了个心眼,紧紧把握住灵气驱使,不敢放松。 果然不出所料,灵气运转刚满一周,比污鼠更加凶涌狂暴的血脉之力不断在吞噬灵气,灵气如遇天敌般欲挣脱她的控制。 不敢分心,牢牢把握住灵气的躁动,任由那般狂暴的力量吞噬,岂知道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吕不虎休内两股力量较起劲来,震得他内府俱乱,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嗽嗽发抖,如受重击。 连忙放开吕不虎体中了灵气,让灵气散逸出体外,还好警觉得快,吕不虎只受到了轻微震荡,并无大碍。 “青姨这是?”吕凡一脸疑惑,刚才污鼠测灵过后脸色红润,如食甘露,到了吕不虎这里反差如此之大,难道不虎没有修士的资质? “没事,他很好,比污小兄弟丝毫不差。”似是知道他担心什么,不用吕凡多问便开口说道。 “啊,那太好了。”污鼠也为吕不虎高兴不已,他的心里并不担心吕凡,他甚至肯定,吕凡的资质绝对比他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 吕不虎也是嘿嘿乐个不停,最起码不是拖后腿的他就无所谓了。 “吕凡小兄弟我有些话想要跟你单独谈谈,而且我也不怕明说,你的资质估计是你们三人中最佳,等下我还想好好研究一下,以免出什么意外,可否让你的兄弟回避一下。” 想她堂堂大妖的身份,能说出这些话确实不易了,如果让众妖听闻,肯定怀疑是在梦中,青鸟大妖竟然以这种询问的口吻对一个弱小的人类说话,可见在她的眼中,吕凡三人在她心中的份量极重,这就是获知吕不虎体内血脉力量之后的改变。而眼前这个吕凡更是恐怖,从外溢的气息看出就比污鼠两浓郁十倍有余。 “阿凡哥。”吕不虎忆起之前经历,不免担忧。 “不虎兄弟你放心吧,适合我已经从你身上汲取经验,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吕凡也是经过思考,心里有一感觉,这青姨是不会伤害他的,抬手轻轻拍了下比他高上一个头的吕不虎,意示两个先行离开。 等污鼠两人走后,吕凡压下心中重重疑问,不言不语。 适才给吕不虎测灵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青姨身上散发出一股狂躁的戾气,虽然很快就收敛住了,但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小兄弟可知你们体内隐藏着一种其它的东西。”青姨也不绕弯子,开口便道。 “我知道,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也一向想要弄清楚。”既然青姨言明,吕凡也不装糊涂,一开始对外界各种奇异的兴奋激动渐渐熄灭,从青姨带他们来这密室之中测灵之时,他思绪转辗,想了很多。 “一开始我对你们确有所求”见吕凡一脸云淡风轻,她不由心中惊异。 “先前不知,后来有些许明白了,不过”吕凡自嘲一下:“明白又有何用,我为鱼肉,又何必作无谓的事。不过后来发现青姨前辈并非想要害我等性命,不然也不会跟我多说了。”短短半天的功夫,青姨的变化他看在眼中,猜测也有七八分肯定。 青姨亦是自嘲一下,竟然未曾想,心里的转变瞒不过一个人类少年,虽说人类奸狡,但她是什么人?她是妖魔森林中的大妖青鸟,几百年前诸人类强者让她玩弄于掌股之间,没想到多年不出世,小瞧眼前的少年,他果然是个少年?莫不是人族中的强者老头幻化来耍自己的吧? “你知道些什么?”青姨饶有兴趣,这吕凡挺有意思的。 “略有猜测而已,前辈并非人族吧?”吕凡并不是太肯定。 青姨闻言一阵大笑,也不否认:“小兄弟猜得不错。” 吕凡心头大震,虽然早有猜想,但得到青姨承认时还是被吓到了。 “小兄弟是怎么想到的?”青姨笑吟吟的,虽被识破,也不气恼,本来也没打算能瞒得住多久。 “刚开始碰见的时候,那些跟青姨一起的人,他们太多形似兽类的特征,似是未曾褪化一般。” 青姨愰然,众妖听说天威消散后便赶着回来,刚好遇上吕凡三人,没想到就被吕凡猜想出来了。 “不想欺瞒吕小兄弟,我乃妖族。” “妖族。” “没错,与我们在这一片原始森林中繁衍生息一万二千五百余年了。”说到这里青姨心中似有刻骨铭心之恨,而她修炼至今也不过数千年罢了,这其中有何典故,应该是她祖辈所传。 “”吕凡不知如何回话,此时的青姨似陷入回忆,他只静静地等待。 “让小兄弟见笑了,这其中典故实不足为人道,咱们回到正题吧。”青姨呼了口气,似从沉痛的记忆中恢复了过来。 “先前从你的那两位兄弟身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但也仅此而已。”顿了一下,见吕凡静听,不作言语,便接着道:“不过经我猜想,你们体内的东西,你或许知道它的存在,却无法驱使它,甚至长此下去,对你们造成的利弊也不能够保证。” 虽然吕凡这些时日来确实得到了体内那一种力量的帮忙,但也是时灵时不灵的,他也有猜想,这种不可控制的力量如果有一天暴发起来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难对估计,虽然努力了两年多的摸索,但依然毫无头绪。 “青姨看得透澈,小子自是明白,只是不得方法,还请青姨解惑。”吕凡变得有礼,有求于人,况且自己也没得选择,青姨既然留下他,些时都将事情点明了,说明她并没有恶意。 “我所知也是甚少,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你们体内那一种力量疑似是一种血脉之力。” “血脉之力又是何物?” “血脉之力是一种遗传力量,但承继的条件并非一定是遗传,也能可是修炼而成,也可能是剥夺而来,但概说唯有遗传得到的血脉之力方有返祖的可能。”青姨细心讲解着。 “返祖?”遇上一种种新的名词,吕凡总是忍不住想要弄清楚,他就像块干涸的海绵。 “返祖是一种现象,所谓祖乃是初代,而血脉之力来自初代,而初代大多为圣灵。” “妖族是圣灵?”吕凡像个好问的学生。 “非也,妖族其实算是有圣灵血脉的妖兽,而没有圣灵血脉之力的妖兽,难以开启灵智,也没有幻化之能。比如你所见的那些相貌奇特的妖族,他们是因为体内血脉之力稀薄,所以化形不全,尚留有前身特征的来由。” “明白了,多谢青姨解惑。”吕凡倒是诚心道谢,这样的老师可不是随便能遇上的。 “无需客气,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跟你解释清楚,因为我下面要说的事跟这些有关。”青姨正色道。 “刚才我说过,你们体内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与血脉之力有些关联。” 吕凡想起了怪鱼,在地上沙沙画了起来。 “这是?”青姨紧紧盯着怪鱼的形象,管尽吕凡画得惟妙惟肖,可她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如果如青姨所说,小子体内的血脉之力应该是源于此物。”吕凡也是求知若渴,事关自己,自是马虎不得。 “怒我眼拙,我从未见过此物,不知小兄弟能否描绘一番,或者能有所发现。”青姨也是感到无力,估计这东西也就禁地所有。 当吕凡说到离奇之时,她也是解释不通,不由大感天地造物之神奇。 “先不去说那到底是何物,唯有日后你自己去摸索了,且说你体内那种血脉之力,似妖似魔,暴躁霸道,意能自主吞噬天地灵气,而圣灵血脉之力只会让拥有者产生对天地灵气更强的亲和力,所以你那体内的血脉之力特性如魔,魔是没有血脉之力的,他们主修肉身,肉身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而魔性情暴烈,冷酷无情,修炼吞噬之道。”青姨不待吕凡发问,便大概解释了一遍魔族习性。 饶是如此,吕凡也是有些麻木,这几番话下来,各种新鲜事物比他这十年来接触的还要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宿敌 吕凡按青姨的要求盘腿坐在石床上,双手自然平放于膝间。 “放松身体,试着去感应体内的变化,去控制那一股血脉之力。” 青姨的声音轻轻在吕凡的耳边响起,如同帮吕不虎两人测灵那般,引动天地灵气,注入吕凡的体内。只是那灵气比吕不虎测灵之时强上一倍有余。 “别紧张,从你头顶百汇灌入的乃是天地灵气,对你无害,你” 她却不知,吕凡紧张的并非那入体的天地灵气,而是内体蛮伏的血脉之力,此时畜势待发,如同一只太古凶兽,在静静等待猎物的到来。 是的,他感受到了,而且那一股血脉之力感染了他的情绪思想,一个劲地给他传递信息。 “吞噬!”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青姨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如遭雷殛。 紧闭双目的吕凡却神色轻松,如同吃了大补之物,一阵惬意。 青姨轻咳一阵,大惊失色地望着吕凡,如同面见恶魔一般,他身内那一股神秘力量绝非血脉之力这么简单,魔性太重了,刚才她以神识控制灵气在他体内还没来得及运行周天,便被那股神秘力量禁固住了,那时他的身体如同坚壁,神识都无法收回,那股神秘力量凶猛如龙,气血翻滚,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悸,渺小得如同大海之中一只孤舟,然后那凶悍的力量一口吞噬了那撮天地灵气,还有她的神识,让她识海受损。 青姨呆呆在望着吕凡,他体内的气血之力那里是污鼠两人的十倍,千倍万倍都有余了。像是已经觉醒了意识般,欲要破体而出了,实在不明白,这弱小的人类少年是如何能承受得起这种力量的存在。 吕凡的意识复来,悠悠睁开双眼。 “青姨。”醒来面见这神情惊悸的妇人,吕凡大惊失色。 “比魔更显霸道,魔修一境一天遣,我明白了,那日天遣雷罚,天威暴怒,竟是此人造成,隐隐天音乱天机,这是何方大能之手笔。有此人之照拂,此子果非池中物。”青姨心里卷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复。 “我没事,只是受了些轻伤。”青姨拭去嘴色鲜血,依然脸色发白。 这可不是轻伤,神识受损最难修补,重则命丧当场,轻则道行衰褪,也不知要休养多久才能恢复过回。 “你体内那股力量渐渐开始苏醒,而今之急,你需炼化它,否则终将有一日,雀占鸠巢,它将控制于你,让你如同行尸走肉。”青姨肃然说道。 吕凡也是焦急莫名,恨不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非要去吃那个怪鱼,这下可好,埋了个炸弹在自己身上。 “不过你也无需着急,或者是我危言耸听了,不过是一个推测,而就算真会如此,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以你的资质成长之后估计也不惧它。”青姨自感恐吓到了吕凡,实因她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是让吕凡防范于未然罢了,因此出言安抚一番。 吕凡的心里七起八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取你一滴精血,先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办法。”青姨取出一个玉瓶,拉住吕凡的手轻声道:“你忍一忍。” 吕凡倒是不以为然,区区一滴血而已,这几年自己不知道流了多少血,血肉粉碎了无数都不曾皱下眉头。 青姨向他指尖一划,迸指在他胸前一点,一股钻心的痛楚,让他几乎大叫出声。 一滴似比往昔更加鲜艳饱满的鲜血在指尖凝聚,轻轻滴落在玉瓶里。 吕凡满头大汗,摇摇欲坠,几欲晕瘚,取出这一滴精力可让他吃尽了苦头。 “张嘴。” 青姨一捏他下巴,随手扔进了颗龙眼大小的药丸,在他胸口一抚,吕凡咕咚一声吞下。 “这是颗补充气血的丹药,足以让你恢复有余。” 吕凡楞楞地望着青姨如变戏法般拿出玉瓶,取了他的精血,又变戏法一般变出一颗药丸,如今玉瓶也不见了,也没见她放哪里啊。 “你且出去吧,我需要闭关休养一下,我已吩咐了绿依,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找她便是。” 青姨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惓意,声音也有些低沉。 吕凡告罪一声便走出了密室,污鼠和吕不虎两人却不见了踪影,只有个婢女候在一旁。 “公子,你的同伴均在后院,请随奴婢来吧。” “有劳姐姐了。”吕凡回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反复地回想着刚才的事。 后院倒是少了些许雕栋画梁,尽显休闲自然之美,一道月白色石头镶钳的小径,穿梭奇花异草水榭间,相隔一段距离便摆设一些石凳石桌,或是奇石凉亭,宜人休憩。 和风轻送,花树沙沙,香气宜人,另人神清气爽。 不远处凉亭中,污鼠跷着二郎脚,一手捧着本厚厚的书籍,一手抌在后脑,斜倚着身子,轻风送读,锦衣玉袍,好一副饱读诗书的佳公子。可一看到那副尊容,怎么看怎么腻歪,只得来上一句,有只老鼠在啃书。 吕不虎倒是挺直着腰板,手里拿着瓜果,慢慢在吃着。 “阿凡哥,你来啦。”吕不虎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吕凡,他虽在吃着瓜果,可眼珠子不停地瞄着来路,不见吕凡他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嗯,倒会选地方。”吕凡点了点头。 “嘿嘿,在房里太闷,我把书都抱来了。”污鼠指了指石桌上满满一沓书籍。 吕凡随手拿起了本,“奇闻异志”翻阅起来。 一时间沙沙翻阅声,在这幽静的美境中争添声息。 这一呆,时间不知不觉溜走,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像赶考学子,孜孜不惓,口不虎呼声如雷,睡得正香。 几婢女轻轻摆上膳食,也不打搅三人,离去之时三人也不曾发觉。 吕不虎鼻翼起抖,雷声歇止,一骨碍翻身起来,沉雷声响起。 “阿凡哥,吃饭啦。” 这唐突来的声音让沉迷在书中的两人差点把书扣他脑袋上。 从书中回到现实,四下顾望,天色已昏暗一片,凉亭四周不知何时点上了几盏华灯,照得亭中纤毫毕现,石桌上摆满了一大桌精致的美食灵果,吕不虎早已放开手双,大快朵颐,汁液横飞。 吕凡掂起一枚灵果,轻咬一口细细品尝,轻声道:“枣青,三阶灵果,其效能清肺凝神,独有青涩之味,枣大,皮青,故名枣青,乃价值万灵之物。” 看了一整天的书,他记忆奇佳,几可过目不忘,此时更是捡出来念起。 万灵,乃人间修士流通货币,也是修炼所需之极,称灵石,万灵是一万枚灵石的意思。吕凡等人所观看的书籍竟全是人类所记,也不知道青姨从哪里拿来的这些书。 还有刚刚遇上绿依的时候,他吃的果子是四阶灵果肉芝果,这东西可有些了不起,比起枣青的价值可要高上百倍,尽管它只是四阶,但它对修士的作用无可估量。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吞食了那么多,竟然毫无反应,还有这么多天,吃的两阶三阶灵果,大多是增强气血肉身之珍品,可落到他肚子里却如沉大海,一点渏涟都不曾泛起。 难道书中所述不实,还是这些都是类似灵果的普通果子?可若是其中一种相同有异还能说得过去,可这两天见到的,吃到的不下十余种,有这么多相似的果子吗?当即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吕凡想起了青姨的话,他体内有一种神秘的血脉之力,能自主吞噬,难道是它在作怪? 吕凡一时也找不出原因,暂时也只能放弃,期待青姨能够找到原因吧。 这几天来,青姨在密室闭关,绿依也不见踪影,不知在忙些什么。 三人一直呆在后花园中,静心研读,困了就倒在石凳上休息,反正他们在吕村的时候就几乎没怎么呆在家里,一天到晚的在外面像个野人一样。 倒是吕不虎无所事事,他也静不下心来看书,再说了,那怕他能静下心来看书,估计也是对书中的图画感兴趣,想要让他脑子转动,不比转动这个世界难多少。 吕凡两人也不去管他,任由他到处闲荡。 如此平静过了十天,吕凡轻轻地合上书本,不知不觉间,这一叠几达人高的书籍竟已被他阅历一遍。 凝视思考,如往常一样,看完书他习惯回忆思考一番,此时总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个大概了解。 果然精彩,吕凡恨不得立马就去闯荡一番,亲眼见识世间形形色色的各种风土人情。 轻吐一口气,放下心中所想,眼前眏入不知何时出现的青姨,吕凡大喜。 “青姨。”吕凡就像个孩子,青姨对他们三人可谓是恩同再造,不单止收容他们,更是解开了他们心中许多迷团,如同授业恩师。 从书中,他知道这个地方叫妖魔森林,此地妖魔密布,大多凶残暴戾,而自己三人毫无修为,那怕再多走一步,必然粉身碎骨,渣滓不存,尚好遇上青姨绿依,那怕她们是人是妖都不在乎了。 青姨也不知来了多久,笑吟吟地望着吕凡两人,唯独吕不虎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段时间可有收获?” “收获不少,青姨之恩,如同再造,小子无以为报,愿视青姨为长辈亲人,他日小子力所能及,当肝胆涂地,在所不惜。”吕凡神色一正,朗朗宣声,如同誓约,直荡九霄。 碧云晴空,突有雷音响应,旱地惊雷,似契约初成,天地以证。 青姨大惊失色,此人到底是如何逆天之人?此身并无道行,言行举止竟能引动天地,只因他气机所感,便能天地呼应。 滚滚雷音,如炸在青姨身上,另她久久无法平复,其余之人并无察觉,包刮吕凡,只因他道行不够。 “糟了。”青姨挥手捏诀,向前一划,隐隐雾气涌动,瞬间吕凡两人如失气机,隐归花木之间。 “你们呆在这里,不要走动,有客来访,但非易与之辈,你们不见为妙。”青姨急匆匆地解释一句。 又对一方向自言自语:“把大个子隐藏起来。”方始匆匆离去。 吕凡见青姨神色焦急,似乎有什么东西来犯,也不由担忧起来。 宫殿之外,森林上空,滚滚妖云涌现,一庞大之物腾挪妖云之间,瞬息而至。 妖云遮掩,无法一见那庞大之物全貌,但闻它口吐人言。 “青老婆子,许久不见,冒然来访,尚请勿怪。” 滚滚妖云一收,如被清风吹散,一个黑点电射而至。 只见一黑衣黑袍,头发斑白满脸凶煞的六旬老者,在前面不断放大,踏空而来。 “你这只老鹰,怎么有空来老婆子这里?”青姨神色冷淡,不假辞色。 “明人不说暗话,青老婆子这些天闹出的动静不少啊。”雷鹰对青姨的态度不以为然,两人虽同为大妖,但之间明争暗斗不少,虽有魔族环视,也无抱团取暖的想法。 “类犬。”肯姨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神情冷淡,并无风情。 要说起两妖恩怨,也不是什么秘辛。 两人同为天禽后裔,青姨拥有青鸟血脉,雷鹰拥有雷鸟血脉,他自是理所当然想要与青姨结合,同有圣灵血脉诞下子祠,能有较大机率承继极高的血脉天赋。 年轻之时的青姨实力不及雷鹰,更是生得美艳一方,雷鹰自是奋起追求,青姨却不喜他为人,断言拒绝。 自视甚高,性格狂傲的雷鹰不免视为大辱,恼羞成怒之下,欲强行迫娶,青姨当是不允,当下奋起反抗,重伤逃匿,尚幸并未遭难,之后娄遭奇遇,再复出之时其修为已不下雷鹰,再也无需惧怕于他,当下邀战雷鹰,两人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累战十天,以双双重伤收场。 “小青,你这是还在记恨于我”雷鹰见她不待见自己,当下脸色一收,一副如往情深的模样。 “恬不知耻。”青姨一副厌恶。 “如今天下,圣灵血脉日渐消亡,你我既为圣灵后裔,当以血脉传承为重” “住口,你还是一如既往般夜郎自大,不过是圣灵旁枝沾染些许绵薄血脉之力,杂而不纯,竟敢以圣灵后裔自居,这等沾污先祖之人,老身羞于与你为伍。”言语之间毫不留情。 果然雷鹰面色铁青,大怒地望着青姨。 青姨却无惧于他,不屑之意洋溢于脸。 似想及什么,雷鹰压下心头大恨,自知恼怒也拿她毫无办法。 “此番老夫并非是来跟你争吵,适时天威显现,似证道于人,你可发现什么?”雷鹰死死盯着她,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青姨早有准备,又岂会露出马脚,依然神色淡然,不为所动。 “与你何关?”青姨反问。 雷鹰不由气结,这疯婆子,倒是有些后悔当初逼得太紧,急于一时,也许缓缓图,就算不能抱得美人归也不至落得如此局面。 “当然是与我无关,但此地是我妖族领地,安身之所,事于重大,老夫为了妖族安危,自是要过问一番。” 青姨不由鄙夷地望着他,倾刻才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借口,前些日子天威降临,浩荡灭世,怎么不见你来过问。此时不过道机一显,你倒是关心起妖族安危了?” 想起当初天威来袭,众妖纷纷逃离,久久不敢返回,特别是些雷鹰贪生怕死,挑拨几人针对自己,说天威显现之地是她的居所之处,关已甚大,要她谴人回探,方有之前绿依独自返回之行。 “别夹棒带刺的,后来不是谴人测探过了?何必拿此说事。”自知理亏,却也不以为耻。 自知这老东西不得答复肯定继续胡搅蛮缠,但心里见不惯于他,不肯易与。 “我若说不知,你可相信。” “别当老夫是三岁孩儿,此事引发于你府第之中,你又岂会不知?”雷鹰冷笑连连,只当是她想要隐瞒什么,定是得了什么宝贝,想要独吞。 “此事跷奇,青姨既有所知,何不说出来,大家也好有个对策。” 一个三角眼,脸色阴柔苍白的青年,声落影至,落在雷鹰的旁边,一双歹毒的双眼不时瞄着青姨边后。 青姨暗叫要糟,看来今天难以易与,这对家伙实是一丘之貉,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青年也是妖魔森林里面五位大妖之一的獠蛇,传闻鹰蛇乃是天敌,虽同为妖族,但也难以相处,就是不知这两个家伙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青姨见势不利于已,却也不惊,轻轻一笑,似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平时难得一聚的五位大妖,如今老身不过血脉精进些许,引动气机之事,竟引来三大妖聚首。” 青姨浑身一震,一股浩大血脉之力逸出,隐隐压过雷鹰两人一头。 “这不可能”雷鹰失声惊呼,獠蛇就是眼冒精芒,一条细小蛇舌吞吐。 “怎么?尔等莫非带礼来祝?”青姨气机大盛,步步紧逼。 獠蛇顾忌万分,青姨天性克制于他,此时修为大进,自己更无翻身的机会。 本来他同为大妖,但因啫杀成性,喜好血食,终有一日吞了她座下族将,本不以为意,那曾想她护犊性子,硬是追打他数月,整得他遍体鳞伤,那时他便暗中赌誓,终有一日定报此仇。始联合与她有间隙的雷鹰,虽多次挑拨,但这蠢鹰似未曾对她死心,犹豫不决。 今天籍此良机,本以为能一解心头之恨,那料到竟是这般结果。 不甘之下,心头蠢蠢欲动,他感知不赖,此时的青姨虽然血脉比以往更盛,却是神魂有恙,神识有损。 “嘿嘿,看来青姨果然血脉之力精进一步”獠蛇并未否认,一对三角眼却如血蛭一般紧锁在青姨身上“不过妖族进阶,得以天雷煅体,等阶越高危险越大,可谓九死一生,难道青姨已达进阶之境?” “哦,何以见得。”青姨厌恶地望了他一眼,雷鹰虽然可恶,但也没有他那般阴狠,蛇始终是蛇,心中腹诽。 獠蛇见她不加掩饰的眼神,心中的恨意更是涛天,三角眼下脸颊抽动。 “进阶气机引动天雷之时,许多没有把握的妖族会自斩修为,以期他日准备充足之时再一举突破。” 獠蛇上下打量着青姨,似挑畔一般,惹得青姨心中怒意丛生。 “而自斩修为瞒天过海,气机引动天威,天雷不起,天威难防。此时青姨神识受损,应是天威所伤吧。”獠蛇略显激动,沉声低喝。 “你找死。” 青姨大怒,遥遥一掌拍向獠蛇,妖气滚滚,如禁固一隅,气流压迫,让他避无可避。 “那怕老身神识受损,也轮不到你这条小蛇能欺得了的。”青姨一击即收,倒是不想轻易跟他殊死搏斗。 “轰”,一巨响,猝不及防之下,獠蛇架掌一推,却依然被大力轰出数十多丈,身躯钳入一颗古树里面方始歇止。 獠蛇脸色铁青,虽然无大碍,却是吃了个暗亏,心中也自有判断。这一交手,虽然她有偷袭之嫌,自己也未提前防备,是他想不到她竟敢突然出手,但那气势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言,比当初强悍得不是一星半点。 雷蛇也是看在眼里,两手交手一击就在他眼前发生,自是看得清楚,以他之能就算是有准备也讨不到好处,想不到她如今强悍如期,早已不是他所能敌了,一时不由心头震惊。 三妖沉默无声,各有计算,一时场中尴尬不已。 “到此为止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條突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青姨神识受损,自是不知来人在哪,但她知道是谁,乃五大妖之首,她不知大妖首活了多少个岁月,只知其修为深不可测,甚至不曾见过他是男是女,长相如何,但却知妖魔两族乃因他与魔族首领相互制衡,才让两族不至于爆发两族大战。她自是对妖首顾忌万分,虽然她早有力量铲除獠蛇,也不敢取他性命。 “你不错,历数千年还能提升血脉之力再进一步,恭喜你。” 三大妖恭谨地低着头颅,此时闻言自是明白他在说谁。 “多谢妖首。”青姨恭声回道。 “散了吧,别让下面的众妖们看笑话了。” 声音慢慢远去,瞬间已是无踪。 雷鹰一拂衣袖,也不说话,纵身离去。獠蛇也是满肚子恨意,恨恨地瞪了青姨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青姨暗暗长出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妖首,她虽修为早有精进,但能骗过雷鹰獠蛇两人,却瞒不过妖首,幸好炼化了些许吕凡的精血,否则神魂受损之下雷鹰二人发难她也是不敌,同时也瞒过大妖,不然发现她言非所实,肯定要查探一番,到时吕凡三人绝无幸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相处 青姨修为精进之事传开了,众妖将争先向她道贺,甚至以前倾向雷鹰一方的人马都有几名向她投诚。 雷鹰早被妖首警告,此时是怒言不敢言,牙齿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倒是獠蛇依然是孤身一人,这货动不动就要吞食血食,早弄得妖妖自危,又岂会有妖愿意追随于他。 一晃三年而过,当初懵懂少年如今已长大成人,经青姨悉心调教,三人一身气机已敛,不引发气血之力从外表看不出什么,青姨就是妖,当年她人间闯荡之时,极少露出真身,收敛气息之能已炉火纯青,教导吕凡等人自是轻而易举,只是她并未教导三人如何修炼,只让他们不断煅炼肉身,说是她修行之法并不适合人类。 自两年前,吕凡三人能收敛气息之后便与众妖斯混在一起,妖魔森林内就连魔族那边都知道青鸟大妖收容了三个人类,待同后辈。 众妖虽然憎恨人类,但也是对外面的人类而言,这几个突然出现在森林深处的吕家兄弟,却并未让他们有芥蒂之心,也许是青姨之故,这三年来青姨修为越发精进,隐隐盖过了其它大妖,可谓是妖首之下第一人也不为过。妖首几乎不会出现在众妖眼前,除非危及种族之大事,否则难闻其影。 更重要的是妖首偶尔不经意间,似偏坦青鸟大妖,曾留下最重的一句话。 “本座即将闭关,这段时间内凡事听从青鸟处理。” 之后吕家三个人类冒了出来,众妖不知,或有猜测,三人乃妖首带回,因为青鸟大妖经久不出妖魔森林,唯独深不可测的妖首,行踪飘忽,带三个人类少年回来又岂是难事,再有传闻,妖首似与人族强者有来往,或许是制约妖魔森林等事。但众妖也不敢过问,只是心中略有猜疑,所以无论如何,这三个人类人不能得罪,这是众妖一致认定之事。 “绿依姐姐,今日闲来无事”污鼠一脸谄眉贱笑地走向绿依道。 “滚!” 污鼠的笑容僵在脸上。 十五岁的污鼠这几年个子长了不少,比绿依还要高上一个头,本就娇小的绿依只够他耳间高度,但是那相貌依然让人看得腻歪。 平日里锤炼肉体,三人体质极佳,早已达肉身十重,近日来却无寸进,青姨也不教他们修炼之法,平日里无所事事,玩闹于森林间,而脾气极好的绿依却是污鼠最喜逗弄之人。 前些日子,污鼠不知道怎么说动绿依,说是未得灵气修炼之法,甚是向往,想要凌空体验一番,绿依不疑有他,便挟着他跃上高空,岂料他贼胆包天,假借惊慌,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缠着她的身子,将她摸了个透,气得她当场把他的鼠脸揍成猪头。 “怎么,又要要上天?”吕不虎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污鼠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吕不虎倒提起来。 “俺帮你。” 吕不虎沉腰低喝一声,提着污鼠的手用力一扬,带着污鼠一道惊呼,吕不虎原地转了一圈,手中的污鼠却被他狠狠地甩向高空,穿过了古树末端,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不虎兄弟,他不会有事吧”绿依有些担忧,毕竟污鼠尚未修出灵力,空中无法借力,这要摔下来不得落个重伤。 “没事的,阿凡哥说这家伙祸害遗千年,精明似鬼,而且皮厚肉粗,摔不死的。” 又是阿凡哥,阿凡哥说什么都是对的,绿依有些无语,这阿凡哥说什么他都不会怀疑。 正欲纵身出去接住从空中坠下的污鼠,忽见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污鼠一扯腰带,然后双手把衣服向外一拉,像只大鸟一般,下坠之势一慢,虽然身体还在下坠,但这种速度能确保他不至于摔得断手断脚。 绿依大气,亏她还替他担心呢,早知道他有此法,前些日子他使坏的时候就该立马把他扔下来,让他白白占了许些便宜。 “卟嗵!”一声,虽然不至于让他摔得断手断脚之类的,但也着实摔了个狗吃屎。 “吕不虎你是真虎啊,你有病是不?”污鼠挣扎着起来,嘴里呜咽不停。 吕不虎不理不睬。 “阿虎兄弟,你阿凡哥呢?”绿依同样懒得理污鼠,还是这憨厚的吕不虎兄弟老实,吕凡同样也不是好货。绿依想着,她可没忘记初见吕凡之时让他轻薄之事。 “当当。” 一阵吵杂的钟声响起,绿依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吕不虎回答,她也知道吕凡在哪里了。 “又在鼓捣那破钟。”绿依鼓着腮子道:“吵死人了!” 吕凡跟以往一样,钻进吊钟里,拳脚交错,一阵敲打,吊钟随即摇摇晃晃左飘右忽起来。 据青姨所说,这个钟是个残破的法器,已是形同废铁无法使用,但是其材质坚固,乃人类修士所有之物,虽然灵气尽失,不堪重用,但是用来当重物砸人还是可以的,开始是给吕不虎用来练力气的,后来让吕凡给要了过来吊在古树上练功。 妖族不善炼器,而且妖族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最强神通就是自己的血脉之力,所以妖族基本不使用这类东西,他们认为这是舍本逐末。吕凡认为挺有道理的,于是藏身吊钟训练起来。 吊钟之下是一片凹下去的地面,四周斜斜高起,这让吊钟无论晃到哪个方位都是离地方相同的高度。 吕凡就是这样一直随着吊着的移动,拳腿交错,不断地打在吊钟内壁,如同与人搏斗,他打出的力量越强,吊钟晃动的更加剧烈,以他的力量也无法破坏得了吊钟,所以每一次都是他自己让自已给弄得筋疲力惓,脱力为止。 虽然吕凡被闹出的噪音吵得耳不安生,但也暗为他的勤奋赞叹不已,他有更高的资质,有更聪明的脑袋,还有足够的坚韧。 青姨虽然不曾教他修灵之法,但偶尔也会与他讲解肉身搏斗之技,然而大多人类修士认为这是修为低下之人才会苦练的技法,因为御灵之后驱使灵力斗法作战,或是以灵力神通战斗,或是以驱使法器攻击或者防御,拳脚近身相搏之技早已不堪重用。 而妖族却有不同见解,妖元乃手足的延伸,精通拳脚手足之技如精通妖元驱使之法,因为妖族不善兵器。 各族有各族的长处,各族有各族的见解,就如同是吐纳天地灵气,人族修炼转化出来的叫灵力,而妖修妖元,魔修魔气。但如今乃是人族的天下,修士以人类修士为主。这也是青姨不教吕凡三人修炼之法的原因。 自从吕凡吊起这个大钟开始,青姨经常会来看望他练功。 没办法,此地离她住处不远,吕凡整日叮叮当当的敲打大钟,吵得她也安不下心修炼。 “青姨,你管管他嘛。”绿依此时就像个小孩子一般,气鼓鼓地跺脚叫道。 青姨笑吟吟地望着她道:“如果你有他一半的用功,如今也不会只有当前境界。” “不是依儿不用功,是这小子太变态了。”绿依虽然发窘,依然为自己辩解。 可不是,这家伙一天到晚就换着法子折腾自己,就像个精力过盛的野驴,整天蹦跶个不停,非要将自己弄个半死不罢休。绿依暗暗为自己开解着。 青姨摇了摇头,天道酬勤,当你有天赋不会去好好把握,迟早落于人后,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懒惰不得。 这时污鼠骂骂咧咧地跟了过来,心里气愤,吕不虎对吕凡言听计从,有刚才举动肯定有吕凡在其中作祟。 见吕凡正在吊钟里面随着吊钟的移动轰打不停,不由突想使坏起来。 在钟内并不是很宽敞,而且一个人困在其中,攻击起来,吊钟不停旋转,左支右突,根据他攻击的力量而向另一边进行反击,可谓是防不胜防,四面皆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攻击之时所产生的声音,让人听觉失常,几欲震聋,让人心神俱动。 但吕凡依然节奏拿捏得极稳,进退有度,估计不知曾经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今日成效。 蓦然间,一道错乱的响音打乱了他的节奏,一阵大力驱使,吊钟脱离了他的控制,以一种偏离的方向轰击向他。 吕凡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反应不慢,一拳朝那边打出,止住它的冲击,让它往反向晃去,正待反手一掌击向背后,却不料又是一声巨响,吊钟还是以刚才的方向更快撞来。 吕凡已知是有人在外面轰击吊钟,也不以为然,这些天来已摸清吊钟被自己轰击时产生的习性,煅炼反应之能几失作用,自身都快有一种惯性,当一击轰向左边之时,后一击当打在右边,只有煅炼肉身之用,已无警觉之意。 当下摆腿一蹬,吊钟以不比来时之势慢的速度弹回。 他的用意是还以钟外击钟之人一击,那知吊钟去势不止,并未遇上障碍,而吊钟另一壁几欲撞到他身上。 吕凡应不弱,向前一踏,欲反身打出一掌,岂知吊钟又是突然一声大响,速度图然一变,以他反应不及地轰了过来。 一阵巨力撞击在他肩膀上,让他背后一片麻木痛楚。 如此猝不及防的攻击,让吕凡一阵手忙脚乱,然而却让他双眼发亮,这一种如近身肉搏的感觉,四面如一,几不可预测,让人难以防范,肉眼不能捕捉,双耳不能倾听,比与人近身搏斗更加难以防备,寻常人在里面,钟声一响,心神震动,阵阵回音,六识偕失,比在迷界之中干扰更甚。 一开始之时,污鼠不过是恶作心理,但几次轰击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精明不下于吕凡,吕凡能想到利用吊钟来训练自己,此时情景,他何尝没想到,借以他人之力,让这一种修炼之法更进一步。 污鼠静等吊钟平静下来,其中的吕凡也是凝神以待。 “准备好了吗?”污鼠沉声喝道。 三人日夜相处,自小便生活在一起,几可心意相通,虽偶有促狭玩闹,但也是增添日常兴致,并无积怨。 吕凡闻言,自是知道其意,绷紧其身肌肉,沉声呼应。 “来吧!” “当!” 污鼠不再多言,猛地一掌推动吊钟。 吊钟随声撞击,吕凡轻松抵御,皆因这一撞是从污鼠叫声的方向撞来,似是污鼠有意为之,不致让他一开始就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吊钟有一常识,从外撞击容易着力,受力亦是一样,但里面就不同了,或许是空间狭窄,手脚施放不开,或许是构造所致,让其中之人有压迫之感,难竞全功。 随着污鼠不断转变方位,角度刁钻难防,让人疲于招架,还好污鼠留手不少,见吕凡抵御不住,偶尔停顿下来,待他稳住形势方始继续进攻。 一旁的青姨看得眼放异彩,不住地点头,心中惊叹。 “这吕家兄弟三人个个都不简单啊!吕不虎体魄过人力大无穷,尚无修灵之法,却敢与座下妖将角力;而这相貌猥琐的污鼠头脑灵活,想象之力更是不凡,至于吕凡,更加看不透澈。” 思忖间,只见污鼠已停止了攻击,大钟内的吕凡就地一滚,从钟内翻出,形象狼狈不止,脸青鼻肿,吡牙咧嘴的,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熊熊斗志,嘴上嘿笑不停。 “被打傻了,还笑。” 绿依白了他一眼,三年相处,虽一开始吕凡给她的印象不好,但随着时间推移,却慢慢改观了看法,几也视为自已的弟弟,坏弟弟,犹其是污鼠,就不是个好货。 这也是青姨乐于见到的,绿依自小跟着自己,她却无法兼顾于后者,不是闭关修炼就是游荡人间,留下她孤伶伶一人在府中,那时她尚未成为大妖,座下也无现下这么多追随者,更何况这丫头与众妖格格不入,性子孤僻,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虽然这百年安稳下来,却也无法解开她的心结,应是缺少共同语言,但随着吕家兄弟的到来,自己也无形中变得更加平和,也感染了这苦命的丫头。 “青姨,绿依姐姐。” 吕凡揉了揉肩膀,才发现青姨在场。 “你这小家伙”见他一副脸青鼻肿地模样,不由瞪了污鼠一眼,倒是无责怪之意,伸手一翻,掌中出现一只小巧的玉瓶,随手甩向吕凡。 “此物来得自人族,乃疗伤圣品,对外伤犹有奇效。” 吕凡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一口吞服。 “多谢青姨厚爱。” 污鼠一把夺过,取出一颗咕咚一声吞下,又把瓶子塞回给吕凡。 “你有病啊,啥你都吃。”吕凡楞楞地望着污鼠。 “我有伤。”污鼠斜了他一眼,而且这事跟他估计是脱不开关系。 “活该。”绿依大为解恨,踮脚拍了吕不虎一下,后者嘿嘿直笑,污鼠一脸郁闷。 青姨并不知几人发生了什么,也不打算过问,后生的事,随他们去吧。 “刚才的方法不错,本看你勤力还想带你后山瀑布修炼肉身,但并不比适才之法,你们继续摸索吧,这些天我去觅一妥善之法,也该让你们到外面寻觅机缘了,闭门造车并非长久之计。” 青姨语重心长,如同长辈一般,人妖之别在她与吕凡等人之间却是不存在的。 污鼠闻言大为兴奋,终于要到外面一展其才了,尖腮一阵鼓动,拳手紧握。吕不虎如若未闻,阿凡哥去哪他去哪,反正阿爹说过,凡事听阿凡哥的。 而吕凡却是喜忧参半,他不似吕不虎那般思想单纯,也不似污鼠那货满肚子坏水诡计,三兄弟要到外面这个大染缸中,如何立足还没个方向,不似在此地有青姨庇护,可以为所欲为。他自吕村带着这一精一憨出来,又岂能不为他们打算。 “你也不必担忧,在外之事大妖首早已为你们安排好一切。”青姨抛出了个重磅炸弹般的消息。 “大妖首知道我们。” 吕凡一惊,大妖首他当然知道,耳目杂染,大妖首神秘莫测,却不想自己等人早已落在他眼中。 他却是不知,在吕凡铭誓引发天机之时就落在了大妖的感知里,大妖首之能又岂是青姨所能揣测,自认为天依无缝,在大妖首眼中如洞若观掌,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大妖首比她更看重吕凡等人,也是大妖首勒令,不让他们得修灵之法,不想局限他们的成长,意欲让几人到外面各自寻找机缘。 青姨脸色一整,恭声道:“大妖首之能非我能及其之万一,是我自作聪明罢了,妖魔森林能繁衍生息,不过他老人家一人之功,如今人类修士主宰天下,他老人家能保一方安危,令人类能者退避三舍,区区林中之事又如何能瞒得过他老人家。” 青姨也不避嫌,缓缓道出只有极少强者知道的秘辛,而她也是在那之后,大妖首现身与她详谈一宿,才知晓的秘密,大妖首更是示意,他竟蒙胧之中获得天机指引,他们这一隅妖族前途竟掌握在这三个弱小的少年手中。 之后才会出现吕凡等人出没妖魔森林种种事迹,而其他大妖视欲无睹,并非未闻,而是得到大妖首嘱咐,否则就依雷鹰獠蛇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捉走三人也非难事。 见吕凡等人不知所措,连忙解释,她自是不想帮了倒忙:“大妖首对你们自无恶意,甚至比我更加袒护你们,之所以不让我告知你们,只说是时机未到,且让你们安心修炼而已,至于其它,大妖首到时自会跟你们言明,我也所知不详。” “大妖首是个什么样的人?”吕凡久久平静下来,轻吐一口浊气。 青姨不由回忆,她也不过三年前一睹其貌,且不知那到底是不是真身,所以也无从说起,只好回应一句。 “到底你们相见便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练钟 匆匆两月过去。 林中钟鸣不断,如狂风骤雨响彻天地间。 吊钟所在,两道人影翻飞,不断变着方位轰击吊钟,使它如大海孤舟一般,飘忽不停,更有吊钟这内回应巨力,使这一叶孤舟不覆于浪涛般攻击。 “大老虎,使出你吃奶的力来,他快抗不住了。”污鼠大呼小叫着,浑身汗水打湿,下手却不怠慢。 吕不虎闷不吭声使出浑身解数,衣衫早已丢在一旁,坟起一身虬壮的肌肉,将近八尺的身躯,像一只大猩猩一般,挥起蒲团般大小的双手,狠狠拍向吊钟。 吊钟发出震天鸣响,似不负重击,响声中似有卡卡异响,带着沉重巨力,欲向天边荡起。 吊钟内响起一阵密集拳击之音,使撞击之势慢慢止住。 污鼠长啸一声,高高跃起,弹腿一蹬,狠狠踩了吊钟一脚,使吊钟带起一道呼啸之音向反面逝去。 钟内不比污鼠一脚慢上多少,一声臂膀撞击吊钟的沉响,歇止冲势。 “小老鼠。” 吕不虎高呼一声,如蛮牛冲撞之势,比之前更加凶猛的巨力,让吊钟脱离钟内之人的控制。 污鼠连忙向后一跃,刚才吕不虎呼声实是在提醒着他,如若怠慢,必然被吊钟冲撞之势砸中。 他是闪开了,可钟内之人的处境可想而知,透过吊钟下方已看不到里面之人的双脚,吊钟响起一阵拳脚交织比之前更急,若有节奏,钟声激昂如同乐章。 另一边的污鼠挫躯翻转,已是倒腾而起,双掌一拍地面,如离之箭,使出浑身之力,施展出他这段时间摸索出的绝技,他称为蹦天腿,威力非凡。 一声震天大响,吊钟发出一阵轰鸣,外壁上面印着两只清晰的脚印,脚上的皮靴瞬间破碎,四散射出。 一声嘹亮喝声,如透过吊铜洪响,清晰传出,如狂风骤雨般连成一片,吊钟剧颤不已,夹杂阵阵轰鸣,似还带有钟内之人粗喘之声,吸气不断,呼声不绝。 污鼠却已倒在一旁,无力翻身。 而在此之时,吕不虎一声虎吼,声浪滚滚,双拳紧握,肌肉高高坟起,巨大身躯高跃,双睛通红,势如流星轰击而下。 一声惊天大响,吊钟带着一阵悲鸣,如遭雷殛,被生生撕裂开来,一道裂木声中,吊钟带着不可歇止之势飞驰而去,狠狠撞在古树之中,几人合抱的古树发出一阵嗽嗽震颤。 吊钟里面的吕凡出现在两人眼中,此时他脚下大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痕迹之中洒落点点嫣红,脚上的皮靴只留着几道破损的带子,皮靴早不知去向。 吕凡衣衫褛烂,双掌还保持着平伸之势,双目如血,闪耀着凶悍的光芒。 场中一时安静得只剩下三道粗喘呼吸声,一人御掌躬身,脚掌染红,两人脸色发白,横躺地上。 一声轻叹,却是面色惊疑的绿依挽着竹蓝到来。 吕凡渐渐回复平静,双眼也恢复如常,一屁股倒在地上,任脚常上的鲜血直流。 绿依双眸似泛泪光,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三个年纪尚小的小弟弟,为什么这般拼命。未习修灵之法也不曾闲着,特别是这个吕凡,像疯了一般,他们也不曾受过挫折,也无宿敌仇人,实在是无法理解。 她并不知道吕凡体内之秘,也不知吕凡心中所想。 吕凡这段日子来偷偷返回迷界,却根本进不去,如同碰壁,他不知其父吕不弃当初是怎么返回的,但却落得个苍老二十载的下场,而青姨她们更是连接近都难,如狱威压,几可将她粉身碎骨。 吕凡想要解开这个牢笼之谜,想要返回家中面见父母,想要带着两兄弟回到吕村,外界修士经冉冉时光数百年,追逐修为不过弹指一挥间,时光飞逝不经意间,可吕村中的父母可等不起,他们的人生不过百年,也话还没等到自己修炼有成,他们早化作一堆黄土,又岂是吕凡愿意想象。所以他拼命地煅炼自己,那怕遍体鳞伤,也不敢在人前表现出痛苦之色,唯有在暗中才敢露出思亲之情。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唯有进前不止,方有机会打破牢笼,重返家园,面见双亲。 性格坚韧的吕凡,似乎感染了两人,跟着他不敢松懈,感受着自躯体质逐渐强大,也是别有一翻成就感。 绿依默默地从蓝中取出疗伤药和纱布,把药丸捏碎晒在吕凡的脚掌,泪水却憋不住轻轻落下,她性子本是倔强,但视吕凡如弟弟,见他脚掌之中一片血肉模糊,心痛得无法呼吸。 包扎妥善,突然一副让人腻歪的脸庞凑了过来,绿依一惊,差点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一脸猥琐的不是污鼠还能是谁? 只见他掰着脚掌,脚掌之中一道细小的裂缝,经他不轻挤压又不停掰开,倒是渗出丝丝鲜血,此时正眼巴巴地望着绿依,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越看越腻歪。 绿依气不打一处来,这污鼠绝对是存心的。 不等她发作,眼前的污鼠突然一声惊叫,整个人腾空而去,划出一道抛物线,远远声音传来。 “吕不虎你个王八羔子。” 虎不吕嘿嘿傻笑,拿着竹篮,取出一个药箱子似的盒子放置一边,只剩下几盘子饭菜,捧到一边大快朵颐。 他与污鼠不过是一时脱力,并无大碍,休息这一会体力已经回复得差不多了。 吕不虎不善言辞,但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可谓是照足了吕凡经给他的九字真言行事。 绿依一脸笑意地望着吕不虎,惹得后者嘿嘿一笑,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这木讷的大个子倒是挺可爱的。”心里想着,一边把纱布药丸摆放进药箱里。 吕凡张眼呆呆地望着她,这个女人就像个暖心的姐姐,做事周到细心,自知他练功时偶有受伤,送食物的篮子就多了这个药箱子,府中那些婢女不用,她非要亲自来做这些小事,唯恐她们不够细心。 “你在看什么?” 绿依脸颊一红,连忙伸手拭擦。 “脸上没花,很美,人美,心更美,就像姐姐一样,很温馨。”吕凡很认真地道,眼中一片清澈。 绿依不由一颤,虽然她待他如亲弟弟一样,可嘴里从不说出来,一直默默地关心呵护着他。 忽然腿上一沉,吕凡的脑袋在她愰惚间枕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嘴角洋溢着温馨的笑意,这一瞬间的他,如放下心中所负,像个小孩子一般,卷缩在母亲的怀里,毫无防备。 轻轻抚摸着吕凡的头发,也不嫌弃他汗水打湿满是灰尘草屑,此刻的绿依就像个被诱发母性光辉的女人,心中平静如水,神色温柔如水,手中轻柔似水,宁静地呵护这个弟弟,她就是一个水一样的姐姐。 污鼠走到吕不虎的旁边,愤愤地啃咬着食物,如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时看看吕不虎,不时看看吕凡。 “我说大老虎,你有力量扔树玩呗,扔我干嘛?”只要吕凡不在的情况下,怂恿吕不虎才是最好的时机。 “扔不动。”吕不虎头也不抬,吃得津津有味。 “可我没招你惹你,会不会有点过份了?”污鼠依然不死心。 “过份?” 过份吗?吕不虎有了思考的问题了,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可他不知道,反正没想出来,左脑的浆糊推到右脑,然后再推到左脑,然后推到哪里了?给忘了。 “不知道。”吕不虎是个老实人,回答得更老实。 污鼠突然觉得口渴,让哽的,但为了日后少遭这种罪,他必须想个办法,或者说服吕不虎;前者或许可行,后者还是算了吧,污鼠轻叹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要扔我呢?” 吕不虎不语,为什么?然后继续吃东西。 思考是吕不虎的硬伤,他有时不语不言,似在思考,其实鬼知道他在干什么,吕凡教了他九字真言,看来他学会了前两句,不多言,不莽撞后面那句是啥来着?反正后面那句是需要思考的,他不会,所以也不太记得了。 污鼠无语一阵,放弃了有关需要让吕不虎思考的问题。 “这样吧,大老虎,你扔我的时候爽不爽?”污鼠有点郁闷地问道。 “爽!”吕不虎直言不讳。 “好吧,那你觉得扔我会不会太轻松了?”污鼠牙都快咬碎了,脸上却不得不帮作轻松,否则这家伙不爽了,自己会不会上天? “还行!”吕不虎咂咂嘴巴,刚才的果子真好吃再吃一个好了。 “对嘛,这么轻松,对煅炼都没有什么效果是不是,阿凡哥有叫你勤加煅炼?”污鼠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一切为了以后,忍一忍就过去了。 “阿凡哥说,小老鼠该扔。”吕不虎似想起吕凡说过的话。 污鼠大恨,果然是这家伙怂恿的,不敢多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污鼠心里暗暗打气。 “先别说这个,阿凡哥有叫你勤煅炼没?”污鼠谆谆诱导。 “有。”吕不虎重重点头,阿凡哥交待的事,他不敢忘,不然他爹会抽他。 污鼠眼睛一亮,终于有转机了,不由有泪流满面的冲动,连忙装着一副严肃的模样,却依然看着腻歪。 “阿凡哥是对的,我们要好好煅炼,树很重,钟坏了,咱们以后扔树试试。”污鼠尽量用似哄小孩子的口吻说道。 “好,扔树试试,以后扔小老鼠更轻松。”吕不虎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污鼠目瞪口呆,果真是泪流满面,他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自己怎么就摊上这虎人的家伙呢可是没办法啊,自己打不过他,想出气都没地方出,狠狠一扔手中的食物,转身便走,实在懒得更费功夫了。 污鼠心里一个嗝噔,心里生起一阵寒意,回头一望。 吕不虎正上下打量着他,不时还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他的意思都快写在脸上了,似乎在说,‘浪费可耻’,然后估计在考虑要不要让他上天一次? 污鼠一激澪,快步走吕凡两人,还固意兜了个圈,绕到后面,这里能看到大老虎,就不怕让他突然抓住,然后又要上天的命运了。 污鼠诡异的行为绿依看在眼里,暗暗提防着他,只要他作怪的举动,便一掌轰过去。而且把另一条腿竖了起来。 “绿依姐姐,凭什么要区别对待。”污鼠自是看在眼里,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污鼠的叫声吵醒了假寐的吕凡,后仰了下头,望了污鼠一眼,翻了个身转头继续睡。 绿依感觉不妙了,吕凡的头都快拱她怀里了,刚才的温馨已不复存,也懒得讲较污鼠的抱怨了,拍了拍吕凡的肩膀道:“起来吧,青姨还在等你们呢。” 担误的时间也不少了,刚才是因为吕凡受伤,才拖延了一会。 吕凡也不好赖着不起,翻起身来,对吕不虎叫道:“不虎,来背我回去。”然后才向绿依问道:“青姨找我们何事?” “好像是大妖首回来了。”绿依也不太清楚,但她想应该跟这事有关。 吕凡似是想到什么,沉默不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保重 狞妖,在妖族内是一个另类,脸上纵横交错数十道狰狞的疤痕,无法怎么去形容这一张脸,像是无数块碎块拼凑而成一般,只有一双漠然的眼睛还算完好。 大多妖族长相都比较凶恶,或者说丑露,当然这是人类对妖族的审美评价,而狞妖之所以是另类,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半人半妖的血统,父亲是妖族,母亲是人族。 人妖两族通婚是大罪,但人妖结合的并非没有,这就要看事态的影响了,至于事态的影响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拿你说事就是大罪,不拿你说事,那就屁事没有,归根究里不过是看谁的拳头大而已,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打破一切桔梏,跳出各种束缚,力量是永恒的硬道理,谁有异议?把这些不和谐的声音消灭就是了。 各族修士一生追逐,求的是什么?不过是潇洒一生,或是保得亲朋安危,不受欺辱,或是守护心中之物,或是与天争命。 每一位修士都有一份坚持,都有一份执着。 不然何不游戏人间,红尘世界,醉生梦死,纸醉金迷,吃喝等死? 狞妖同样有着心中的执着与坚持,所以他刻苦修炼,极少与人争执,以期有一日能一了心愿。 “青姨。” 吕凡轻轻从吕不虎背上跃下来,一阵剧烈的痛疼让他呲牙咧嘴。 青姨望了一眼他脚中缠的纱布,此时被挤压渗出丝丝鲜血,不由摇了摇头,这家伙每次见到他都差不多一副狼狈相。 “这位是狞妖大人,大妖首座下妖将。” 见他并无大碍也不多问,反正都习惯了,便伸手引向狞妖说道。 吕凡早就发现这位长相恐怖的人,此时听到青姨说是大妖首座下妖将不由松了口气,隐隐感觉中,如果大妖首是这样的人就不太妙了,这长相就足以将胆小之人吓晕过去。 “见过狞妖大人。”吕凡只好尽量不去看狞妖的尊容。 “准备一下,明天我再来带你们出妖魔森林。”狞妖不止长相骇人,说话的声音沙哑怪异,如锯在骨头一般另人不寒而粟。 也不等吕凡等人有什么表示和疑问,声落转身便走,他也是有自知之明,自己长相声音都不讨人喜,留下来只会让场面更加尴尬,不如离去,反正剩下的交给青姨就行了,他的目的达到便行了。 待狞妖不见了身影,青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都是个可怜之人呐!” “狞妖大人的话你们听到了吧。” “狞妖大人他。”吕凡回过神来,禁不住问道。 “狞妖之事你们还是少过问为好,虽然我不知大妖首大人为什么会让他来接你们,但我也只能跟你们说一句,不可以以相貌视人,狞妖并非天生如此,实乃受奸人所害,狞妖本人并不是凶残之辈。”青姨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得说出这一番话来,让他们稍安下心。 吕凡心中一震,似是有些明白大妖首的用意,这是给他上的第一课吗? 吕凡也身无长物,自是不用收拾什么,一个人呆呆地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翻来覆去心绪如潮。 一道异感掠过吕凡的身上,门外一道人影徒现,吕凡惊觉爬起,但闻一道低唤传来。 “吕凡,你睡着了么?” 那是青姨的声音,不知她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是青姨吗?我还没睡。”吕凡回了一句,正欲上前开门。 房门却是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青姨闪身而入,又轻轻把上。 “青姨你这是?”见青姨异常,吕凡不由疑惑。 “明天你们就要离开了,青姨放心不下,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一番。”籍着灯光,青姨面带淡淡忧色。 吕凡大为感动,青姨待他如何,他心中早有肯定,此时的她就像得知自家的孩子即将离开她的身边,脸上淡淡的关切与忧愁显露无疑。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难道身为大妖的她也要对吕凡一阵嘘寒问暖? 吕凡感觉到喉咙有些堵,离家之时不敢与母亲道别,是怕狠不下心离去,没想到这即将离开青姨之时,这种情绪再次涌现。 “青姨。” “别动,你脚上有伤,就呆在那里吧。”青姨走近床沿,毫不避嫌地坐下。 “这么晚了青姨没有休息吗?”吕凡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情绪。 “傻孩子,青姨是修士,哪会嗜睡。”青姨笑笑,可脸上忧色不减。 吕凡一窘,自知是多此一问。 “只是心里有些话想要与你说说,你别嫌我这老太婆啰嗦便好。” “青姨说那里话呢,在小子的心里,青姨就像个长辈亲人,长者教诲,自当感铭腑内,岂敢有嫌弃一说。”吕凡连忙正色道。 “你有心便好”青姨见他较真,不由轻抚了一下他头上,如同慈母一般,安抚自己的孩子。 “青姨这一辈子无女无儿,虽收养了绿依,但她对我敬愄有加,直到你们三个小家伙来了,她才慢慢被你们感染。而你们三人,不虎木讷老实,污鼠又精明过头,唯有你最懂事,勤奋有加,青姨看在眼中大感安慰。”青姨娓娓道来,如评后辈。 “青姨错爱,小子自知顽劣成性,这些日子倒是给青姨添了不少麻烦,明天小子即将离去,倒是还了青姨清静。”吕凡感怀青姨大恩,不忍让其牵心,故意轻松说道。 “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担待,青姨倒不是担心你在外闯荡,不经风雨又岂能拙壮成长”青姨阅历丰富,又岂不知吕凡在想什么,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接着道:“今晚过来是有些事需要告诫你一番。” 吕凡见青姨脸色转肃,也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可还记得跟你说过你体内的神秘血脉力量之事?”也不待吕凡回应,自顾接着道:“经我研究猜测,得出个惊天的秘密,那是超出了圣灵血脉的力量范畴,与妖之血脉之力似是而非。上次取你一滴精血,发现它能增强我的血脉之力,这几年来更是让我的修为突飞猛进,所以你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不将那神秘力量炼化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必将大祸临头。” 吕凡一惊,虽知自己体内有异,却没想到竟如此恐怖,青姨大妖之能,他的一滴精血竟可让她提升血脉之力?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足以让天下妖族疯狂,他体内有多少滴鲜血?一妖取其一滴也不足族妖的亿万之一吧? 但更让吕凡吃惊的是,青姨竟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他,天下修士,无论哪族,不都是以增强已身道行为首要的么?青姨毕竟与自己不是血缘之亲,更何况添为妖族大妖,自己这个弱小的人类,在她眼中蝼蚁不如,却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天大好处?妖修血脉,血脉是妖族最主要的力量泉源,这到底是何种胸襟?跨越了种族之别,放弃了天大机缘,这到底是为什么? 吕凡心中惊涛骇浪翻滚,惊感震天,惊是青姨得知他体内之秘,竟能容忍不对他出手。感的是犹待他如同已出,爱护有加。 见吕凡懵了一般,也不知他想到了这么多,既然她担忧的事已告诉了吕凡,想他日后定会谨慎此事,他脚上有伤,明天还需赶路,不如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你且先休息吧,我要说的就是这事,其它的青姨就帮不上你了。”说完就欲离去。 “青姨等一下。”吕凡忽然惊觉,连忙叫道:“既然我的精血能有助于青姨,此番离去不知何日相见,不如留些精血” 未待吕凡说完,便被青姨打住。 “你是有心了,可惜青姨道行尚浅,你那精血非凡,就那一滴精血完全炼化都不知要何年何月,多亦无益。精血多取伤身,你日后需要谨慎使用。” “可是。” “莫要再说了,你好生休息,青姨先回去了。” 言毕,不待分说,推门离去了,只留下思绪万千的吕凡呆坐房中,一夜无眠。 昱日一早,吕凡双眼微红,血丝密布的来到大殿,青姨狞妖早已候在那里,污鼠与吕不虎亦是相继而至。 “狞妖,一路上便有劳你了。”青姨也不拖泥滞水,见吕凡等人到来,干脆异常。 狞妖右手横胸,躬身一礼,也不多言,径自向外行去,立于门口,给几人告别的时间。 “青姨。” 青姨一摆手,微笑道:“无需多言,我辈修士,当笑傲世间,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乐其无穷。你们尚且轻年,又岂能不去闯荡一番,况且青姨如今修为,闭关修炼之时日甚长,也许闭关一出,你们就已返回了呢。” 与昨天夜里的慈母妇人,青姨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只有眼中露出淡淡的关怀,已无昨夜忧色。 “小子明白,青姨保重。”吕凡深深望了她一眼,似要把她的影子深深烙在心中。 “青姨保重,梧树会想你的。”污鼠不正不经地道。 “青姨俺也去了,俺也会想你的。”吕不虎如实道。 青姨挥挥手,望着几人渐行渐远,一滴泪水轻轻滑落,只在心里唤了声“保重。” “狞妖前辈,有劳了。”吕凡面对狞妖,有些忐忑不安。 “走吧。”狞应了句,当先徒步前行。 吕凡目瞪口呆。 “前辈,咱们是一路走过去?” 吕凡不由苦笑,以狞妖飞天遁地之能,带几人离开不过轻而易举之事,况且这是什么地方?妖魔森林最不缺的是什么?是妖兽!会飞行的妖兽种类不知凡几,再不济地上跑的也行,一些妖兽行动如风,体型庞大,驼上几人轻若无物,就他知道的就不下数十种,何况狞妖是妖将,驱使妖兽易如反掌。 吕凡差点要跑回去问青姨借一头妖兽了,然而狞妖却不管不顾,径直向外行去。 “绿依姐姐。” 野猴子一般的污鼠忽前忽后地窜着,一副精力过盛的样子,忽然见到了前面立着一名身材娇小的身影,不是绿依是谁! “我说绿依姐姐怎么不来送我呢,原来是等在这里。”污鼠自我感觉良好,不羞不臊地叫道。 “不虎兄弟。”绿依对他不理不睬,眼光越过他落在他后面,突然叫了一声。 污鼠大惊,蓦地往旁边一窜,回身一望,哪里有吕不虎的影子,他还在狞妖后面不远处陪着吕凡慢慢地走着呢,才愰然是被戏弄了。 吕凡脚掌受伤,行动不便,自是落在后面,吕不虎这时正照顾着他,那有空去料理污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涉途 眼尖的吕凡见绿依笑语盈然,脸上并无离别的神色,经他了解,绿依不比青姨,像个邻家姐姐一般,外表倔强,内心柔软,实则情感丰富之人,此番离去,绿依却似没事人一样,在大殿之时也未见她,定是有古怪。 “绿依姐姐,你这是?”吕凡不由疑问道。 绿依白了他一眼,对一旁的吕不虎嗔道:“阿虎兄弟,他脚上有伤,你怎么不背着他?” 吕不虎摸摸脑袋,阿凡哥没叫,而且在他印象当中,这只是无关要紧的小伤,但闻绿依责怪,抓住吕凡向背一甩,如负无物。 绿依点点头,给吕不虎一个赞扬的眼神,似在说“这还差不多。” “你别以为离开了这里就脱离了姐姐的看管,姐姐偏不让你如愿。”绿依得意地说道。 吕凡大呼冤枉,愣愣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就说绿依姐姐舍不得我嘛。”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污鼠并没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 “你这么讨厌,你家里人知道吗?”绿依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他。 “算了,别管他,他就这德性。”吕凡煞有介事地安慰绿依。 污鼠翻着鼠眼,一副不与你们计较的模样,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青姨知道你跟着来吧?”吕凡依然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并没有听说过绿依要一起离开的。 “那能不知道呢。”绿依有些气恼,在他腿上掐了一道,惹得吕凡痛呼不已。 “让你不相信姐姐,再说了,我就算偷偷溜出来也瞒不过青姨,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而已。” 吕凡揉揉腿部,心里暗呼“惊吓吧”。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他实在有些恘这个绿依。 狞妖却不管他们,尽管多了一个人,但行程不变,不妨碍到他的计划就行了。 五人慢慢向森林深入。 几人似是偷偷离开,也不见众妖相送。 晌午时分,考滤到吕凡等人需要吃食的东西,狞妖放缓了脚步,一上午不说话,这时突然渗人的声音响起。 “徒步走出这片森林是大妖首的意思,既要增强历练,何必舍近求远,这片森林就是最好的地方。” 狞妖带着顶帘帽,倒是遮住了他那恐怖的面容,但那种磨牙声音在这阴森的林中也是怪渗人的。 “可狞妖大人,这是妖魔森林深处,大多未化形的强大妖兽魔兽,我们还未成为修士,如何应付得了?这历练也无从说起啊。”吕凡不解地道,打个一阶之类的合三人之力或许还行,这要对上这森林深处的凶悍之物,他们三个人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大妖首自有道理,在这休息一下吧,你们趁这时间自己去找吃的”又想起大妖首说起的话,这时亦是照读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绿依从手中那只碧绿色的镯子一摸,手上多了个竹篮子,里面传来香喷的气味污鼠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手中提着个布包,摊开里面十数个红彤彤的果子。 吕不虎轻轻地把背上的吕凡放在树桩下面,几小家伙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污鼠还不忘扔了个果子给他。 狞妖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灵果,明明是刚刚摘下来的,这灵果他知道,虽然不是什么极品好东西,但守在一边的家伙不好对付,并不是污鼠现在这种弱小之人能应付的了的,他是怎么弄来的? 自己小看他们了? 还有,这叫磨练?这几公子哥出游吧呢? 开始不以为然,多出个人又怎么样,没想到这时的绿依都快成个丫环了。 一身腹稿的他,突然觉得无用武之地。 本来,大妖首因为他长相恐怖,似不好相处,能更好的磨掉几个年轻的人依赖性,同时狞妖细心,实力不俗,能更安全地护得他们周全。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三人在小的时候就游荡山野间,根本就没有对长辈的依赖性,要说有的话,就是吕不虎有点依赖吕凡的样子。 至于污鼠怎么能弄到这些果子,倒是更简单,他们在妖魔森林这几年里,几乎把里面的妖魔兽类的习性研究了个遍,知道哪些灵智已开的,哪些未开灵智的,或者灵智低下的,去采摘点果子就简单多了,别忘了他们身上的血脉之力,找那些没多少灵智的,释放一点点血脉之力出来,那些妖兽都以为是大妖亲临了,头不敢抬,屁不敢放的,污鼠没从它们身上割块肉下来就算不错了,摘点果子还不是轻松自然的事? 妖修血脉,未化形的是为妖兽,妖兽等级森然,不同化形为妖族,以实力为尊,而血脉有威压之效,未化形的妖兽未得化解之法,除非是超出化形者许多的血脉传承,否则不能抵挡,这就是为什么妖族能驱使一些比他本身实力还要强大的妖兽的原因。 看来要改变一下方案了,狞妖暗暗地想着,这样下去根本无法交差,到时大妖首要怪罪下来,可有好果子吃了。 咬了口灵果,虽然自己没什么口腹之欲,但这可是灵果,吃点也无妨,又不是他去抢占那些未化形的妖兽的。 妖兽化形乃妖族大事,因此不得抢占那些未化形的妖兽的守护之物,也是因为如此,妖魔森林中天材地宝遍地,不然的话,能有多少天材地宝够这些生活在这里的妖族采摘? “下不为例,今天第一餐就算了,以后绿依不得插手他们三人吃食等物。”吃人嘴短,这次就当还个人情了。 看来大妖首的话还是用得上的。狞妖暗暗想着。 绿依隐隐有些担忧,这里大多数都是那些将近化形的妖兽,实力强悍,三人根本无法对抗,至于灵果皆是那些强大的妖兽守着,也无法采摘,那能有每次都像这次好运?看来走出森林之前三人要挨些日子了。 “狞妖大人,那些妖兽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我们该当如何?”吕凡高呼道。 “谁叫你去打那些妖兽的主意了?那些皆是我妖族未来族人,又岂能打杀?不过是让你们去见识一番罢了,又不是叫你扫荡过去,你们也没那本事。”狞妖不屑地道。 吕凡跟污鼠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两人自有计算。 他们笑,吕不虎也跟着嘿嘿傻笑。 绿依跟狞妖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怪怪地看在三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几天下来,走走停停,对那些强大的妖兽领地,狞妖自会提醒,也不至出什么乱子。 绿依对这一带也甚是熟悉,吕凡似好问的学生,总问这些妖兽的各种事宜,比如,是什么类型的,灵智高不高的,偶尔还跟污鼠打个眼色。 让狞妖郁闷的是,这贼一样的污鼠总是不经意间带一大包灵果回来,开始之时觉得奇怪,想要弄明白他是如何偷回来的,皆因这些灵果都是有妖兽守护之物,但这只老鼠精得像贼一样,每次暗中察看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甚至有一次暗中跟踪他时,他倒是找了个地方呼呼大睡,等他不留意时,他竟然消失不见了,没一会又带了一大包灵果回来,他干脆放弃了,跟着他们大吃起来,这一路上不知道尝过了多少灵果,虽然都是些一阶灵果,二阶的极少,但禁不住多啊,修为都隐隐有些突破了。 反正也没有违背大妖的命令,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弄的来,虽然轻松得如摘自家果园似的。 一路走走停停,两个多月过去了,天天吃些一阶的灵果,嘴里都快淡出味来了,估计时间,已经走出了深处领地地带了,因为前面的兽类开始混乱了起来,有时会出现些妖兽,也有时看见的是魔兽,当然魔兽基本丧生在狞妖的手里。 这些日子以来,几人已经混得烂熟,狞妖的秉性也让吕凡等人熟知,正如青姨所言,虽然长相恐怖了些,声音难听了些,为人倒是不错的,这些时间偶尔还带他们到一些妖兽的领地中,给他们仔细观望这些妖兽真身,甚至还让那些体型庞大的妖兽带着他们驰骋一番,让几人眼界大增,大呼过隐。 这天,狞妖带着吕凡等人刚刚越过后面的沼泽区,远远传来一阵兵器加交和一阵阵呼喝声。 吕凡等人一震,总算是将要见到森林外面的人类了。 狞妖带着几人,直直奔向打斗声来源处,不躲不避的,以他妖将之能,等闲之辈又岂会放在他的心上。 “姓韦的,你什么意思?” 一名肤皮黝黑的汉子,沉声呼喝道,与另一男一女互为犄角之势,冷冷地望着四周围上来的诸人,对其中一名面色浮夸苍白的青年质问。 此刻三人带着几道伤势,不远处一只体型不小的妖兽倒在血泊中,身上纵横交错着各种刀剑斧砍的豁口,鲜血泊泊地流淌,早已血气全无。 场中两起人马,被唤作姓韦的和合围那些人是一起人,部分人手中兵刃染着点点鲜血,却是少数。 另一起便是被围在中间的两男一女,说话的手上一把大斧,斧上鲜血犹自不停滴下,另一男的使刀,亦是鲜血淋淋,脸上一道如百足般的伤痕,最后一位却是头带纱巾,看不清脸容女子,手中拿着一柄寒气森森的四尺青锋,剑上没有鲜血,只冒着丝丝寒气。 脸色苍白的韦瑞不屑地瞄了三人一眼,犹其在那拿剑的女子身上转了转,虽不见容貌,但是身材不错,凶器鼓鼓的,韦瑞舔了舔单薄的嘴唇。 “怎么,要过河拆桥?”见他不回话,执斧汉子怒叫道。 “韦少,让大伙剁了他们,咱们好回去喝酒。”其中一名合围之人冷笑连连地道。 “嗯,男的剁了,女的留下。”韦瑞轻咳一下,似做惯了这种勾当,只是这森林之中,此地隐隐出了外围的边沿,再深入就是死亡沼泽了,这里人烟罕至,他都快闷出病来了,这女的不管相貌如何,但身材绝对不是那些小家碧玉可比,阅女无数的韦公子咽了下口水。 “嘿嘿,韦少?我知道你是谁了。”执斧汉子脸上并无惊惧之色,刀头舔血的冒险者生涯让他处理沉着镇定。 “哦,后知后觉,知道是本少还不束手就擒,把那女的献上来,或许本少能给你个全尸。”没想到那怕是到了这妖魔森林里面,他的大名依然还是有人知道,不由有点飘。 汉子讥笑地望着他,像看白痴一样。 “韦家在林城也算是个二流家族,韦家祖上更是护城有功,威名不小,没想到却出了个弱智玩意。” 执斧汉子三人在这一带闯荡十数年,只是三人比较低调,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几人闷声发大财,平日里名声不显,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林城的一些势力,这病厌厌的青年带着一群喽啰随从,姓韦,身份早就呼之欲出,凡在林城呆过一段时间的谁不认识这纨绔子弟。 不知他是走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走到这里,带着这一群杂鱼没被这里的妖魔兽吃掉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刚好自己等人正在激斗那三阶魔兽之时这群家伙冒了出来,大呼小叫的,以一个叫韦少的为首,当时就被识破了身份。 韦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势力,不过自己等人在林城中也没有什么大靠山,本着不想得罪韦家的想法,分他一些好处便算了,这魔兽一边守着一株二阶的灵果,当时便是商议让给韦少的,好歹多了些人牵制这三阶魔兽也容易了许多。 搏斗之时三人略显了些强大的战力,魔兽基本都是伤在三人手中,特别是那使剑的女子,她手中的青锋乃是一把低阶法器,魔兽身上的致命伤大多出自她手中青锋。 搏斗魔兽期间更是显露出强大的战力,本意是让韦少知难而退,反正那二阶的灵果也不是什么非常珍稀之物,那三阶魔兽钢锤魔兽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他需要打造一把趁手的低阶法器,打探了不少时日才知道这钢锤魔兽的下落,才冒险深入到这里,没想到遇上这白痴。 “大胆,你这个该死的杂碎,本少要把你剁成肉酱,喂狼。”颐指气使惯了的韦少忘了这是妖魔森林,平日里哪里有人敢这般跟他说话,那些大家族的人他混得斯熟,自是不会去得罪,可那些没有势力的江湖散勇之流自是不会去招惹这纨绔之人。 “哟,韦少好威风啊,这是要斥责哪家龟奴?还是要惩罚哪个丫环来着?”执斧汉子调笑着道。 “你有种,本少决定了,本少要诛你九族,男的捉去当奴隶,女的卖去青楼。”韦少勃然大怒,一张苍白的脸更是泛青。 汉子懒得再理他,嗤笑一笑,手中大斧蓦地脱手而出,砸向包围之人,整个人如同大鸟一般纵身而起,扑而旁边一人。 似是不敢相信他敢动手,当先之人还没反应过来,被一斧劈中,斧刃穿透而过,点点鲜红随着滴落,那人早已气息全无。 牵一身动全发,从执斧汉子出手之时,另两人也默契出手,满是鲜血的大刀划着一道红色的闪电一般,狠狠砍向一人,巨力让那人手中兵器瞬间脱手飞驰,掌中虎口鲜血淋淋,被使刀汉子一脚踹飞倒射出去根本无还手之力;那女子更是恐怖,一柄青锋泛起蒙蒙幽光,自她手中飞掷而出,所向之人来不及反应,已被青锋轰中脑袋,瞬间炸开,颈上人头便化为漫天血雨,素手一引青锋如有灵性,继而轰向另外一人。 十多名合围之人亡魂皆冒,平日里市井间争强斗狠,有韦瑞照看,没得罪其它权贵大家之人,倒也是市井之间一霸,学上几招江湖把式等闲常人又岂是他们的对手,何况他们人多势众,一时风头无两,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念头,未曾遇到真正的修士强者,不然哪敢有胆子出没在妖魔森林中。 此时他们十多个人围着三个人,视如口中之肉,不曾想这才一合之下,已现两死四伤。 “你们这群白痴,还不动手,给我砍死他们。”韦少气得大骂,指着一群喽啰呼喝指使。 三人之前激斗魔兽之时,攻击是面向魔兽,众人并没看出有什么端倪,众人还跟着砍了不少刀,开始之时见魔兽体型庞大,凶狠异常,并不知是因几人牵制,所以几乎完好无伤,只道是这传说中魔兽也不过尔尔罢了。 这时面对三人的攻击方始明白其之强大,根本无可力敌,一时之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那女子身法诡异,穿花蝴蝶般周旋在众人之间,手中青锋毫不留情,时而飞射而出,时而执在手中,但无论在哪里,青锋闪现,一条条人命如收割麦子般倒在地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 执斧汉子不比凶兽,那大斧柄间系有一条铁锁,巨力翻甩间,往往被击中之人一片血肉模糊,使刀之人倒是身无长兵,一把刀挥舞得泼水不进,但凡靠近之人俱人兵尽碎,绝无幸免。 转眼之间,场中合围之众只剩下刚开始被使刀之人砸飞兵器那人,跑去捡兵器才渡过一劫,其余已无一生还。 韦瑞身上打着摆子,面如死灰,胯间一道黄白水流洒下。 执斧汉子轻轻抽出劈在死人身上的大斧,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碎肉,在韦瑞眼中如同魔鬼。 场中鸦然无声,惊恐当中的韦瑞,喉咙如被掐住,连求饶的的话都说不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处事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一行人鱼贯自林中行出,为首一名头戴纱帽黑衣人,不见脸容,身后一名铁塔汉子般高大之人,但脸上憨厚无须,略显稚气,年纪应该不大,肩膀上杠着一根巨木,巨木两端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面色刚毅英伟,女的娇小妩媚;一条古藤缠着汉子的腰间,后面拖着一只简易木橇,坐着个獐头鼠目神情长相猥琐的青年。脚上行动如风,沾布泥泞污土,丝毫不显累赘,只有陷入地面的沉重脚掌,方显他所负之巨。 执斧汉子名叫王程,是这个冒险小队的队长,虽然现在仅有三人,但数年来经无数险死还生的经历,让几人情同手足,曾经犯的错让他不敢再接纳新的成员,虽为队长,但也无等阶之分,彼此相互扶持,过着餐风饮露的生活,修为也日见渐长,已经敢渐渐深入妖魔森林之地,此番更是意欲猎三阶钢锤魔兽,铸造一把趁手法器,可见几人不知猎杀多少妖兽魔兽,囊中财富不少了,眼界亦是与日俱增。 王程望着这几名不速之客,心里暗暗猜疑,他不过初临御灵之境,自是无法修出神识,但他博见多闻,往往凭一双肉眼和感觉就能看出妖兽高低。 而眼前见不到相貌的黑衣人,让他有种无法抗拒的压迫,那人体内气血如狱,犹如一头太古凶兽一般,让他无法生出丝毫反抗之心。 沉重的步伐惊醒了韦瑞,此时见到来人,如获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胯下裤腿间恶心之物,连爬带混地爬向来人,口中大呼道:“这位大侠,本少是林城韦家韦太爷的亲孙子,你赶紧帮本少把这三个贱民杀了,回头本少好好赏赐你们,十枚……不,一百枚灵石。” 狞妖无动于衷,透过纱帽,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他。 一声悦耳的轻笑,绿依捂着婴唇,像听到了大笑话,竟然有人花一百枚灵石让妖将狞妖出手,而且还是让,不是求,是赏赐,别说他是林城什么家的公子,就算是林城城主说这话估计狞妖能一掌拍过去,保证死得连渣滓都看不到。 韦瑞一呆,刚才顾着保存性命,这才发现这名俏丽妩媚的少女,就算是芳楼中的花魁,不……就算是芳楼中所有的姑娘都不及此女的一个手指头,起码气质上就无法比拟。 “姑娘你好美啊,叫你的人给本人杀了这三个贱民,本少可以纳你为妾,让你享一生富贵。”性命尚无法保证的韦瑞,抹了一把哈濑子。 风流成性的他整天不务正业,成日流连青楼妓院,对于他来说,大把挥金,得他纳妾承诺的姑娘们必然感激涕零,这也正常,虽然韦瑞是个脓包纨绔子弟,但他有个好出身,有个不俗的家世,只要为他产下一麟半子的,虽算庶出,但也好歹傍上名门,起码比起在青楼卖笑要强得多吧。 然而这话对绿依说可捅了蚂蜂窝了。 一只纤掌遥遥拍出,如挥苍蝇般,其间气势一紧,一股惊天妖气涌现。 嘭,一声爆响,韦瑞整个人化为碎肉,瞬间四射而出,尸骨无存。 王程眼珠子一凸,没想到这纤小的少女如此恐怖,周身气势全无,却强大如斯,心中更是有一个无法歇止的声音震动“妖……是妖族。”他没有见过妖族,不然也无法活到现在。 “几位前辈,晚辈王程,这是李刀和青凤”王程连忙指着旁边两人介绍,忐忑不安地道:“不知前辈如何处置晚辈三人。” 他倒是干脆,自知无法幸免,眼前这几名妖族强大无匹,根本无法匹敌,就那少女刚才的手段捏死自己也如一只蚂蚁般简单,更何况为首的这名气势如狱的黑衣妖族。 绿依没事人一样,依然坐在巨木上不发一言,当是一切以狞妖为主,刚才动手不是她一样。 狞妖转头望了吕凡一眼,见他正一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王程三人,方始说了句:“滚吧!” 尽管狞妖的声音恐怖难听,说出的话更难另人接受,可落在王程等人耳中如同天音。 人族与妖族势同水火,特别是林城与妖魔森林这一带,见面基本无法幸免,这些年来死在他们手中的妖兽不在少数,虽然只是低阶妖兽,无法化形的那种,但也勉强算是妖族子民,现下这妖族竟然放过自己等人,这有些不可思议。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多谢公子小姐。”王和慌忙抱拳一礼,带着青刀青凤两人匆忙离去,战利品什么的都不敢望上一眼。 三人走后,污鼠悠然地走到一株翠绿的小树旁边,小树上只有三枚果子,鲜红欲滴,香气逼人,乃是二阶灵果,污鼠自是不客气地采摘下来,分与吕凡与吕不虎一个分吃开来。 “那一头魔兽叫钢锤魔兽,乃三阶魔物,身上宝贵之物乃头顶钢角,如锤那个便是,魔兽一生凝练角质之物,不似妖兽修有内丹,因此坚如精钢,非强力宝器难伤,加以炼器,可成法宝之用,因其沉重,使用者需有天生大力,先前几人估计亦是因为此物,如今算是便宜你们了,回去祭炼一番,应该合适大个子使用。”狞妖意示吕不虎去取时,污鼠已三口两口吃完灵果,捡了把长刀叮叮当地砍了起来。 角质虽硬,皮肉跟妖兽相比差不了多少,污鼠砍伐一阵,将角质大锤取下,发觉重逾数百斤,苦笑地望着吕不虎,把卷刃的长刀一扔道:“你自己搬吧。” 吕凡一跃而下,把角锤搬回绑在巨木上,拍了拍吕不虎道:“走吧,出了这片森林就可以把木头扔了。”说完又跳上他肩上巨木,诸人继续前行。 吕不虎感觉肩上一沉,比起方才将近重了一倍,但依然面无异色,阿凡哥说的话他不会去怀疑,甚至思考都是多余的。 走了将近十天,前面的树林渐渐稀疏了不少,头上洒下的阳光也多了起来,偶尔间能得天上白云朵朵,这是将近要走出了这片森林了。 森林占地开阔,虽有不少探险者,但基本难以碰到,所以一路上几人没有碰到任何人类,妖魔兽倒是碰上了不少。 三阶妖兽体内妖元已成,相当于御灵之境,懂得运用妖元之力,吕凡三人根本无法匹敌,三阶魔同样如此,魔气汹涌,其角质之兵已成,吕凡三人亦无法相斗,唯有二阶之下同为炼体之境才是他们这次的目标,一路上三阶妖魔之兽俱由狞妖驱赶或击杀,二阶以下他便不管不顾了。 然而让他无语的是,二阶之下妖兽在三人手中之同玩物,特别是吕不虎大个子,竟没有一合之敌,不是被他肩上巨木生生砸死,就是被他用钢锤敲个粉碎,再有些体型巨大的妖魔兽让他进接甩上天去,体型越大的摔得更狠,大多都变成肉泥。 污鼠善长速度,手中一柄短刀精光闪闪,穿梭起伏之间,无论是妖兽也好魔兽也罢,皆被他活生生地把皮给剥了,那个惨状,狞妖都替那妖兽呼痛,实在看不出来,这小老鼠挺狠的,手段更狠。 倒是吕凡可圈可点,一开始还挺有章法有板有眼的,可后来却变味了,不管不顾,就是一拳,要不就两拳,再不行继续一拳,一拳比一拳快,拳拳正中杷心,无论对手逃跑还是对抗,他总能拦在它前面,一拳轰出,有时叼钻,有时板直,生生把对手轰得倒地才收手,基本上都难逃头骨粉碎的下场,怪妖的头骨基本都是身上最硬的地方,很难想象,吕凡是如何做到的?怎么就不是他的拳手粉碎呢,虽然偶尔他的拳手也会受伤,但这小子却是越挫越勇,那拳头的恢复力特别的强,没半天功夫又看见他拿另一头妖兽练拳了。 “总算是出来了。”吕凡等人呼了一口气,走走停停三个多月了,总于是走出了这个妖魔森林。 眼前一下子开阔,心情也好了许多。 “出去了不比在妖魔森林,你最好把气息收好,别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起码在见到大妖之前我没把握保全你。”狞妖虽然知道这绿依看似修为不高,但一身化形与隐藏气息的本事并不比自己小,但他还是得提醒她一句。 “狞妖大人请放心吧,绿依晓得。”离开之前青姨也提醒过她,狞妖跟她再提起这个也是为了她好,她自是明白。 “还有,以后叫我宁,我比你们痴长几岁,你们叫我宁前辈便行,我们入乡随俗。”狞再次向众人吩咐,他是人妖之体,在人族中也另有身份。 众人点头意示明白。 吕不虎把巨木上的角锤拿下,然后把巨木甩手一扔,轰然一声落物落地,地上都颤了几颤,拍拍双掌,嘿嘿直笑。 “什么人?”一声沉喝,带着一阵马嘶。 马蹄骤响,前方十数匹骏异非凡的马匹,似是变异的魔兽,头长尖角,寒光闪闪,乃是一种 马匹与魔兽的异种,寒角马。 马背上驼着十数名紫衣劲装汉子,神情肃然,是一批训练有素的炼体境修士,个个气血沉稳,几乎都过了肉体七阶,依角上绣着一个细小的黑字——“韦”。 带头的是一名似跟污鼠有亲戚关系的家伙,只是年纪稍大了些,已是知命之年。 两小眼瞪小眼,似有疑惑,这两家伙脸容看起来还真的有些像,而且越看越像,越看越腻歪。 “你们是什么人?”知命之年的猥琐小老头努力地瞪大眼睛,似是遇见了对手,沉声问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污鼠当仁不让,小眼继续瞪着小眼。 “老夫乃林城韦家刘所。”刘所见几人面生,肯定不是本地人。 “你是韦家的人怎么姓刘?”污鼠有点不明白,韦家之人不姓韦,难道是外姓? “小子你管我姓什么,你们在这干什么?”刘所有些不爽,他是韦家的管事,自然不姓韦,韦家的管事也没几个姓韦的,莫明其妙。 他是管事不错,可今天却管了一桩破事,带了十几名护卫来这妖魔森林找那个不成器皿的纨绔子弟,心里就藏了一把火,那玩意死在外面最好了,成日惹事生非,颐指气使,他们这些外姓的管事全都成了那脓包的打手了,他倒是宁愿姓韦,起码那白痴看见自己不敢胡作非为,就算叫韦所又如何;想到这些刘所气不打一处出来。 污鼠有点无耐,这货跟他娘一个姓,与他长相也较为相像,不会是蹦出来的舅舅吧,污鼠难得脑子乱了一下。 “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我们在这干什么?”污鼠反问道。 “这不废话嘛,这是妖魔森林,你这小家伙,这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刘所在这里转了三天了,呼呼喝喝硬是没见到一波人从里面出来,他可不敢嫌命长跑进去,里面妖魔无数,谈之让人心胆色变,他不过初入御灵之境,勉强在韦家当了份管事的差,还是托的关系,好日子还没享够呢。 “知道是废话你还问。”污鼠翻了翻小眼睛。 “少给老夫牙尖嘴利的,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刘所强压下心中的恼火,要不是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他看不透,早就令人把他们绑起来再问了。 这几个家伙面生得很,说不定是哪家弟子让带来这历练,没摸清底细,他不可敢得罪,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顾虑,没些眼力劲到时别阴沟了翻了船。 “我叫梧树。”反正也没人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 “吴叔?”刘所重复了句。 “对,就是你叔,大侄子有事?”污鼠面色一正。 “小兔崽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刘所大气,一双小眼睛猛地睁开,绝对比刚才大上几分。 吕凡一拍额头,再让这两货闹下去这天都快黑了,便上前一礼道:“这位刘前辈是吧,小子吕凡,不知道前辈拦住我们,所为何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已等人初来乍到,而且方才狞前辈不是说了吗,见到大妖首之前尽量少惹些事为妙。 刘所瞪了污鼠一眼,还是这吕凡识趣,看上去顺眼多了不说,说话也懂礼数多了。 “原来是吕公子,老夫确实是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吕公子等人。” “请教不敢,刘前辈但说无妨。” 刘所大喜,忙道:“是这样的,吕公子也知道,老夫来自韦家,此翻过来是来寻人的,不知吕公子近日来可看见一年约弱冠,面色苍白的青年,与他一起还有十数名随从之人。” 吕凡心中一突,果然是如此,面色却如常,丝毫不变,转眼看了绿依一眼。 “看来让前辈失望了,小子并没有见到前辈所述之人,森林覆地甚广,里面的情况想必前辈也清楚,在里面要碰上一个如大海捞针。” 吕凡不知他刚才的动作被刘所看在眼里,他自是留意到这一个美丽的少女,但也并未多想。 而狞妖能被大妖首派来接送吕凡之事,大妖首就考虑到了狞妖实力不俗,心细如发。虽然他任由吕凡处事,不过是想放手让吕凡尽早适应这个世界,所以一直他都暗暗留意着吕凡举动,先前刘所能发现的事,他又岂能不知。也许吕凡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小举动有什么不妥,狞妖却想到的更多,虽然要糟,却也不去提醒,甚至也不加以理会,吃一蛰长一智,就当是一种为人处世的历练吧,在这种小地方,那怕是天塌下来,他狞妖自信都能杠上一杠,再不行不还有大妖首吗?一个二流小家族而已,如果对方硬要寻死,随手灭了便是。 这就是狞妖的想法,这就是力量到达一定程度的想法和处事方式,这个世界没有唯一的永恒,这个世界会随着人的成长而改变,想法也是一样。 而终有一天,吕凡改变了这个世界,改变了所有人的想法,而那时的他,不是现在的他,现在的他就连眼前这个只有御灵界的得所的想法都无法改变。这就是现实! “吕公子所言甚,是老夫想得有些理所当然而已,但这样也比进去大海捞针强,望吕公子能够解理。” 刘所轻叹一口气,若非韦老太爷非要生见人死见尸,他也不用来受这个罪,不过那纨绔子弟好歹也是韦家之人,虽然终日惹事生非,扶不上墙,但也不好不闻不问吧。 “小子自是明白,前辈放心吧,既然前辈所寻之人身边人数不少,在这林中如若不是太过深入,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吕凡虚情假意劝了一句。 “但愿如此吧,倒是耽误吕公子诸人的时间了,还请诸位莫怪。”刘所倒是不会得罪人,不过嘴上一说罢了,又不会掉块肉,反正自己想要问的事都问过了,留个好印象再好不过了。 “前辈言重了!此时天色尚早,刚好再赶上一趟路,晚辈便先行告辞了。” 吕凡抱拳一礼,招呼几人离开。 污鼠一语不发,对着刘所轻轻点头,意思不言而喻,就差点对他叫道“大侄子,叔先走了!” 刘所磨了磨牙,但他非常之人,忍之常人所不能忍,不然这他管事的差事早丢了。 “那小妞挺水灵的!” 平日里刘所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个,更何况那纨绔子弟日常出末烟花场所,经常拉他去做打手,耳目杂染之下,虽不好女色,但偶尔那纨绔子弟还会塞给他一个半个的,虽是红尘女子,也是别有一翻风味,但那些所谓的红牌姑娘又岂能与绿依相比,心中不免意淫一番。 “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等美色。” 心中突然一个嗝噔,那好色的纨绔子弟遇上这等美色当会如何?而几人风尘仆仆,自是在这妖魔森林之中呆了不少时日,怪的是那藏头露尾之人与那绿衣少女身上一尘不染,定是修为高深之人,而那女子的手腕似带有一物,韦老太爷便有一只,经常拿出来摆显,他早已垂涎欲滴,是以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款式不同,但那定是储物手镯无疑。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才问那吕凡打探形容韦瑞容貌时,那吕凡似是有意无意的观望那女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之举吗? 刘所一击手掌,大喝道:“追,刚才那几个人有问题。” 狞妖本是携带吕凡等人历练而来,既出了妖魔森林,剩的他倒是不想浪费,挥手一指,一船楼模样的法宝絛地出现,乃是他历练人间的飞行法宝,意示几人坐上,便飞驰而去。 骏马乃是异种,速度非凡,可哪里还追得上吕凡等人的影子,但此地过往必经林城之地,他心中虽然猜测,但并未十分肯定,也不敢就这样跑回林城,便修上一书,注明事项与吕凡几人特征,令一护卫快马加鞭赶回林城,他带着余下之人继续赶往森林边沿,继续守株待兔,至于吕凡之事,让韦老太爷头疼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林城 林城,取临城之意,凶兽临城,此城建城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两千多年来凶兽侵袭不断,偶有兽潮来犯,修士坚守不破,逐渐建立起这一抵御之所,城墙血迹斑驳,高高耸起,高大烽火台处于顶端,燃起之时确保城中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不时有黑衣护卫巡查其中,三座瞭望哨台高立于城外三里之地,设有警钟,确保兽潮临城之前能第一时间警醒,前方亦有哨营,设有探子数营,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御重重。 林城建设之地乃通往妖魔森林狭口之所,亦是必经之路,除此之外,两旁悬崖江河,飞鸟难渡,实属战略之地军事要塞。 吕凡一行人缓缓降落城门之外,林城有严禁飞渡之令,城墙上设有机关箭弩,不明身份者皆可诛杀。 城门紧闭,不得城主令谕不能开放,只有偏门大开,守卫森林严,对过往路人彻查细探,但凡可疑之人必经严审,只要是人族,基本无关要紧,但凡入城者需缴纳入城费用,至于多少,这就没有准则了。但城主经营有度,也不会做那杀鸡取卵之事,平常百姓入城,黄白之物亦可,并非全收灵石,需知城中平民百姓不少,经商各项琐事,并无太多修士处身而为。 吕凡几人望着眼前庞然大物,那大开偏门如同凶兽巨口,吞食接蹱而来的过客,心中有些震撼。 从城外观望,一堵城墙隔挡,可还能看见不少高耸楼宇,虽不及青姨那一片山林水榭辉煌宫殿,但此城胜在磅礴大气,巨大辽广。 “不过一小城尔。”狞妖拍拍吕凡的臂膀。 并没有与这路行人排队入城,大门宽敞,这一路行人只占不到三份之一的一则行入,余下一边空荡荡的入口,却无人问津。 狞妖带着几人走向那无人行走的另一边城门,那里有一名红衣胄甲大将,上身挺直,大马金刀坐于椅上。 狞妖也不多话,任一旁排队之人窃窃私语,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物,此时轻轻抛向那胄甲大将。 那是一面刻着林城字样的令牌,另一面刻着一个宜字,这是林城发放的通行令牌,而另一面是代表令牌拥有者的身份,“宜”,自是林城中的大商户宜宝阁。 宜宝阁是本城第二豪商,林城之外,在这一带势力庞大,商铺林立,虽以经商为主,但也没人敢轻视这一势力之人。 胄甲将军翻过令牌,虎躯一震,宜宝阁主事之人神秘莫测,而这令牌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其使用,平时出入掌柜执事,基本都跟守卫之人相熟,自是刷脸放行。 但眼前之人纱帽遮挡,不见其貌,自己更是肯定,从未见过此人,难道…… 将军慌忙站起,不敢多想,双拳一抱,还上令牌,恭然放行。 路过之人一阵寂静,心中暗暗惊异,到底是哪方大人物,竟令到守城大将恭身礼送? 走过城门,城中早有马车相候,一辆豪华宽敞,四匹异种寒角马神骏驻立,淡淡凶煞之气令旁人不敢靠近。马车上插着一面小旗,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字--宜。 狞妖径自走向这辆马车,吕凡等人紧跟其后,眼睛四下打量。 “宁大人?” 一精明汉子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狞妖不语,照了一下手中令牌。 精明汉子大呼一口气,总终接到人了。 “大人请,公子小姐请,小人奉周掌柜之命,在此等候大人,不知大人是直接回宜宝阁还是?” “回去!” 狞妖的声音把汉子吓了一跳,但他混迹各类场合,处事小心谨慎,很快便镇定下来,轻轻呼赶,带起一阵灰尘,风驰电掣从官道奔去。 “四马宝驱,这是宜宝阁掌柜的坐驾。” 路人惊呼,纷纷退避一旁。 林城的马车亦是有讲究,平常之人只得以一马拉车,并非财力不够,而是地位使然,四马之下为三马香车,为城中各一流世家公子小姐使用,四马皆为那些一流家族之主的座驾,而城主的是五马。 “你们要在这林城呆上些时日。”狞妖轻声道。 “大妖首不在这里?”吕凡闻言,听出他话中意思,似乎这只是第一站。 “当然不在,此城不过弹丸之地,大妖首岂会在这里。” “弹丸之地?”吕凡有些幻想,这大城在他口中不过弹丸之地,那正真的大地方又当是如何雄伟? 一路无话,吕凡等人连日赶路也是有惓意,四马飞驰,但也不见颠簸,诸人昏昏欲睡。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骏马轻嘶,马车平稳停下,一阵阵喧哗之声透耳传入。 “大人,到了。” 狞妖当先掀帘而出,吕凡紧跟其后,映入眼帘,是一片繁华街道,商铺林立,行人不绝车水马龙,贩夫走商喧声不断,夫凡走卒络绎不绝。 “宁大人。” 一名红光满脸,笑语迎人的六旬老夫立于马车之前。 “周掌柜有劳了。”狞妖点了点头。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周掌柜不敢居功,连忙说道“此地非说话之所,宁大人里面请。” 诸人随周掌柜进入宝阁,吕凡眼尖,见门前挂着一个小牌子,“东家有喜,歇业一天。” 商铺占地俌广,前厅阵设商品柜台之用,后院乃是住宅居所,中央一片小花园,周围间隔有序十数间厢房连排。 周掌柜领着一行人到了一个厅内,周掌柜径直落于次座。 狞妖却立于一旁,并无坐上主座之意。 “你坐到上面去。”狞向吕凡意示。 周掌柜身躯一震,面色失常,宁大人什么身份他不太清楚,他不过小小林城中宜宝阁分店掌柜,但他知道宁大人是总部下来的大人物,所有分店的资源皆可调动,如此人物就算在总部之中应该不过一掌之数。而眼前这名衣衫褪色面容刚毅的少年,宁大人却让他上座,置至主位之中。 周掌柜想了许多,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听说过宜宝阁的主人有什么后辈子祠,那么这少年是谁?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宜宝阁少主。”不管吕凡带有疑问的眼神,狞妖语出惊人。 周掌柜心中如被雷殛,此情此景,此时狞妖的话,让他想到了许多,“从现在开始”?意思是说在这之前还不是,而这如戏剧性的一幕,就在他的眼前发生,如在他眼前宣报。 周掌柜能成为分店主事,自是八面玲珑之人,闻言立马躬身行礼。 “属下林城分店掌柜周计,见过少主。” “这……这是?”吕凡有些惚神,这身份转变得太突然,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主上的意思,你问属下也是不知。”狞妖似要坐实他的身份,口上宣称属下。 吕凡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望着狞妖。 “但凡宜宝阁分店上下,少主可调用一半资源人手,违令不尊者--斩。”说到最后一字,身上冒出丝丝寒气。 周掌身躯一震,狞大人的话似是传令,也是警告,这少主身份非同小可,能调用宜宝阁的资源不说,还掌握生杀大权,算是名符其实的少主人。 吕凡并不知道宜宝阁的势力有多大,但他也明白狞妖话中的意思,青姨说过,大妖首比她还更要器重他,只是不明白,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妖首到底要干什么。 “至于你们三人,大人并无安排,但你们有宜宝阁执事待遇,并且无需履行执事之职责,想干什么都行,宜宝阁会给予你们一定的庇护。”狞又对污鼠三人说道。 这其中门道,大妖首拿捏得极稳,三人中以吕凡资质最高,而三人中吕凡是其中主心骨,只要绑住吕凡一人便可,其它几人,就算是什么好处不给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污鼠果然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身在其位,谋其所求,这个身份不过一道枷锁,虽然甚高,但限制也高,倒不如一身轻松来得自然。 绿依也是如此,她不过是跟着一道出来见识一番,并无意这些细节,至于吕不虎,可以忽略了,这货估计没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敢问宁大人,我需要做什么?”吕凡也不笨,不相信无故有天大的馅饼砸到他的头上。 狞妖不语,转头望向周掌柜,后者不笨,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连忙道句:“各位大人舟车劳顿,此番应该腹中饥寒,属下先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酒菜。” 见他识趣,狞妖点了点头,回了句:“有劳周掌柜了。” 待周计走后狞方始对吕凡道:“少主无需怀疑,主上并无所图,他老人家这一生无儿无女,如今更是自感时日予他老家不长矣,自他手中创下这一片基业更是后继无人,不过是想扶持一名承继人而已,但主上是什么身份少主想必也是清楚,以属下这般身份实在难以为继,始终非人类之身,诸多不便,而外界之人主上根本不敢用,至于少主,知根知底,天资不凡,就说出自妖魔森林亦是不为过,少主请想,又有何人比你更加合适?”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吕凡总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可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难道真的就如他所说,大妖首命不长了急着把这份天大好处硬揣到他的手里? “好了,就不与你多说了,从今以后,少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有一点要记住,这不过是个小地方,你的舞台不并不在此,这不过是让少主预先熟悉一下如何与人相处的第一站而已。”狞妖顿了一下,忽然恐怖地轻笑一声:“有个小麻烦差不多来了,少主自己看着办吧,如非性命悠关,属下不会出手,这也是大妖首吩咐,不能局限少主的自我成长。” 接着唤来周掌柜,把几个安顿一番,狞妖便消失了。 周掌柜得到吩咐,塞给污鼠三人一枚刻有“宜宝阁执事”字样的令牌,吕凡却什么都没有,宜宝阁除了出售各种丹药法宝,还有一生财之道,便是贩卖消息,许多私密之事只要你拿得出大价钱就能帮你探查出来,而吕凡之事,估计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在各地分店通传过去了。 几人梳洗一番,晚膳过后便各自休息去了,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去熟悉这个边缘之城--林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招军 今天是林城一年一度招军之日,大量的人群涌向城主府前的演练场,在民间招军,几可用抓壮丁来形容,只有那些饥不果腹的平民才会情愿参军,极少会有些家族弟子愿意上前杀敌。 林城久无战事,兽潮对林城来说已再无多大的威胁,而为什么每年招军,其实这不过是个噱头,不过是林城城主招纳人才的一种手段而已。 招军面对的是各路御灵以上的修士,城中游散不少的修士,如果全都放任不管,这些精气过盛的家伙们惹起事来,其破坏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与其监管打杀,不如利用起来,一是可以招贤纳广,二是可以组织起来扫荡妖魔森林,既可以减少兽潮的暴发机率,又可以获得更多的天材地宝;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明面上是这两点,但最主要的还是可以削弱林城中那些家族的实力,这些外来谋生的修士,为了得到更好的资源,娄娄被那些家族招纳,一旦那些家族的实力过于彭大起来到时会发生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而城主府乃林城中最强大的家族,加入城主府不比加入那些家族?城主府有更多的资源,有更大的保障,傻子才会放弃城主府而去选择那些家族。 所以林城中大家族起落不少,城府主依然屹立不变 招军的性质已经转变,如今更是成为一件盛事,是各大家族以后辈相争获得更多的筹码,同时在城主府中获取更多的权力与话语权。 然而这个毁了多少后辈天才,不得而知;修士之间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肉身不强而转修灵力筑基过早,日后的成就将会被限制,突破之举难如登天,筑基门槛虽然不高,但是大多数修士皆停留在这个境界终身进阶无望。 城主府的招军面对的就是筑基之上,各大家族或许会雪藏一些资质极佳的弟子,压住不让其晋升修灵,但也有人认为,成长不起来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修炼肉身也不是想象中的简单,他需要通过各种的锤炼让身体产生质变,当然是朝先天的方向,锤炼并非每天跑跑步打打拳就可以的,至于方法,林林种种,有与人生死搏斗的,有服用灵丹妙药的,还有从自身体内注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第一种方法是最可行的,不单可以增加自已阅历,增强自身战斗力打好日后的基础,更能体现自已战斗的天赋,但这种方法活存机率不会太高。 第二种是服用灵丹妙药,一来是这种丹药昂贵,二来是肉身境者体内没有气力化解丹药,日积月累之下,药力发作,如不立即转修灵力者,最终大多之人修得个爆体而亡。 第三种就见仁见智了,在体内埋个定时 炸弹是个好主意的话。 所以天才并不容易成长起来,林城中各家族雪藏之人或许二十岁之前没有突破肉身十层便会惊艳出场,成为一保更加强大的筑基境修士,至于过了二十岁后,或者他日有机会突破肉身十层境,但寿命连接不上,又有什么用? 所以这一年一度的招军大会就是给这些人亮相一争长短的大好机会。 城主府招军大会设立淘汰制,排名越是靠前奖励越丰厚,前十名开始,奖励就变成了灵果,前三名更是增强肉身的灵药,诸多筑基修士又岂能不为之疯狂。 “咦,那不是海家的二公子吗?没想到这一年不见如今也成为筑基了。”语气中似有惊喜亦有惋惜。 “嗯,今天就能一目林城中那些家族雪藏青年俊杰了,不知今年榜首花落谁家?” “是啊,平日里难得一见,今天本姑娘要好好特色一个如意郎君才行。”各人闻言,离得她远远的,生怕她审美出现问题,随手抓了自已当情郎就完了,这恐怕肉身十层都得让她压垮吧。 人群中呼声不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群群衣衫华美的家族精英俊杰落座专门设好的看台。 钟声三响,一管家模样的老人缓步踏上主席台,脸上笑容可恭,双眼如电向四周一扫,似看了所有人一遍。 “老夫言维,添为府上管事,奉府主之令主持今日招军海选,但凡筑基修士三十岁以下皆可参加。” 言维的这番话不过是对一些隐在人群中的散修而发,那些家族的弟子之从早有评估,不需参与今天的海选,就算是实力一般也无所谓,明天还有一场淘汰赛,所以今天是那些散修和外来修士的专场。但也不泛那些家族弟子参与,但却是少数,所以大多数一流家族精英今天不会到场,而今天的主事之人也不过是城主府内一名管家。 林城除了那些大家族之外,其余的修士却是占了大多数,所符合的修士更是不少,城主府早有准备,登记报名排成十队,报名登记后抽一个号码牌,一轮号码一至一百,号码皆是有一个复数,所以先后报名都是一样,随机号码,算是公平,修士战力参差不齐,就看运气了。 报名尚未结束,前百个号码两百名修士抽完一轮,便可以进行先一轮淘汰赛,倒是不用等所有人报完名才能开始,报名的继续,报完名的已经落入赛场,对号入座,倒是省了不少时间,城主府倒是考虑周全。 阅兵场上设有十个擂台,一号擂台是一到十号复数二十名修士的赛场,二号擂台是十一号到二十号同样二十名号码持有者的赛场,以此类推。 十个擂台各站着一名裁判,皆是御灵之境,可见城主府之势力,此时正喧声让第一组选手上场。 筑基境,凝练天地灵气于已身,壮大肉身,凝结气海,气海一成便化身御灵,一身灵力如同指臂,气力外放,取人性命于瞬息之间,但如果肉身转化先天未足,引天地灵气入体,洗炼肉身,便是筑基已成,转化先天无望,肉身容器定型,无法得到升华,终身御灵无望。 先天乃肉身始于母体得天地造化成型,非人力能为。 擂台之中,刀光剑影拳脚相交,打得激烈异常,近身相搏,凶险无比,亦有长兵暗器之流,步步惊心。 看台之中,吕凡几人却是看得昏昏欲睡,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各种搏斗之技,层出不穷,却也无惊艳之人,全都有板有眼。 这些不过是一般散修之流,并没有什么高深技法,否则也不会想要投身林城府军,欲求一点资源,只练得一身蛮力,棍棒长鞭也是大力扫砸,暗器也是胡飞乱掷,那有看点可言。 “咦,这不是林家那位吗?” 一声惊呼,七号擂台走上了一名面色冷漠的青年,他是林家后辈,也是林家不愿意承认的孽子。 “也是,林家不承认他,他从现在开始参赛也是意料之中。” 众口纷纷议论,指指点点,看台中各大家族神色有异,林家之人却是面色铁青。 林起面色冷漠,充耳不闻,自他决定报名之时便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平日里的讽言讷语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的对手是一名长相平庸的青年,翻手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又看了眼别在林起腰间一个刻着七字样牌子,不由苦笑,一开始他就认出了这个跟他同一个擂台林起,心里暗暗祈祷别让自己遇上他,没想到命运如此捉弄。 “林公子,还请手下留情。” 林起瞄了他一眼,冷漠的面上出现了第一个表情,皱了下眉头,没想到此人竟然有胆子上来。 “自己下去吧。” “林公子,别让我输得太难看。”那人无耐,脸上汗出了丝丝冷汗。 “哼!” 似是并不想浪费时间,身如闪电,带起一层幻影,一只拳出现在那青年的脸上,带起一道碎骨的声音,点点鲜血洒落,那人身如败革落于擂台下。 有人扶起落败的青年,只见人早已昏迷,鼻梁之间一片血肉模糊。 全场雅雀无声,裁判宣报一落,林起转身离去,那冷漠的表情未变,没有半点胜利的兴奋一般。 观众哗声大起。 “传闻这林起资质过人,修行至今未获过林家一点资源,硬是凭自己的本事锤炼至肉身十层,如今筑基已成,前途不可限量。”似有知情之人,轻呼道出。 “谁不知林起天资绝顶,我要是林家主事之人,定会重点培育,出身不好又如何……。”一人似不愤林家对林起的态度,不屑地望着之前那人。 “小兄弟,需知祸从口出,这种事你也敢说。” 有好心人提醒他,那人面色一白,转眼间消失在人群中。 林起之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真正的重头戏在明天的海选之后,这才是真正的招军之战。 擂台赛经时过半,似因未发现什么黑马之类的人物,许多家族之人相断离去,吕凡也早就带着几人离去。 春楼,字面上似带有歧意,但它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酒楼,酒楼之中一片春意央然,奇花斗艳,山林水榭,疑在奇山中,占地面积甚大,隔席距离甚远,单是上菜就有些麻烦,虽说是酒楼,但也只是四周篱笆围栏,门面只有一个门楼罢了,就是不知春楼主人是怎么想的,占了这么大一块面积却是用来种花种树,还相隔甚远才摆放一桌,简直就是浪费,但这却是城主府的产业。 吕凡几人之中除了污鼠绿依和吕不虎水外,还有一名宜宝阁的执事,能进这个酒楼可不简单,要不是那执事的面子,估计吕凡等人连门口都进不来。 “唐执事,请坐,不要区礼拘,我们兄弟初到宝地,尚有许多不懂之处,日后还得依仗于你,此番让你说明一下此地的情况,当是有求于你,岂有让你站着回话的道理。”吕凡有些无奈,这个身份他还未习惯。 当唐执事被指派带吕凡等人了解林城中事务,他就一直拘拘谨谨的,一开始还胆颤心惊,没想到眼前这位竟是少主,只是慢慢发觉这少主似乎没什么架子,为人也随和开朗,能结识这样的人物也是暗暗心喜。 “属下僭越了。”唐执事落于下手,因为知道少主有许多事要问他,来时就挥退了侍从,刚欲给几人斟酒,就见绿依一把拿过酒壶,给每人满上一杯,他唯有俯首一礼,先干了一杯,砸砸嘴巴说道:“林城之中有四大世家,言家,伍家,陆家,杨家,而言家千年以来都是林城的掌控者,就是城主府,其实也就是个大家族,而言家一家独大,伍家陆家一开始其实不过是言家扶持起来的家族,就算是现在,伍家陆家也是唯言家马首是瞻,而杨家来历就有些神秘了,好像是外来的势力入驻来的,至于言家为什么能忍受杨家壮大,这其中似有什么猫腻,但真相就无人可知了,四大世家也属一流家族,但一流家族共有九家,只是四家历来是势力最大的家族,也是公认的四大世家,另外五家一流家族,分别是刘家,林家,方家,应家,远家,今天那个林起就是林家之人,他的出身有些问题,据说是林家三爷与一青楼女子的种,而今主事林家的是他爷爷……” 唐执事一杯在手,侃侃而谈,先是一流家族至四大商会二流家族,事无巨细,直至月上当空,杯尽还满方休,就连绿依都浅尝几杯,小脸蛋红仆仆的,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 “多谢唐执事解惑。”吕凡迎酒敬了他一杯。 “少爷说笑了,这本是属下之责。”唐执事连忙回礼。 “唐执事说明天才是招军大会的重头戏码,难道到时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少爷说得没错,少爷今天可有发现,那些一二流家族子弟参与比赛廖廖无几。”唐执事引导着说。 “确实,虽然之然不识那些家族子弟,但是从衣衫穿着方面就看出来,并无那些人物参与。” 唐执事暗惊,没有想到吕凡竟从这个细节看出了这个问题,这少主果非常人。 “少爷法眼,倒是属下愚昧了。”唐执事有些惭愧苦笑一下,接着道:“招军大会第一天不过是收纳那些外来修士或城中散修的一个手段,林城数百年来兽潮肆虐不断,招军一事不过是为抵御兽潮保全林城,但这百年来,兽潮极少发生,最近一次都已过去二十多年了,所以林城招军,已无多大意义了,但随着言家一家独大,资源雄厚,力压林城诸大家族,稳固如山,招军之事在言家别出心裁下,演变成为那些一流家族的势力之争,一是用来打压诸家,二是让诸家相互牵制,言家放出一成商铺利益,用来奖励最终那几个家族在招军大赛中获的前三名,言家业大,那怕是一成利益,那也不是那些一流家族可比拟的。” 唐执事喝了口酒,似是等吕凡消化一下,接着道:“那些家族享有特权,第一天无需参赛,让其余之一淘汰一轮后,明天才会参与,而今天的汰淘赛与往年一样极少能出现什么黑马之类的人物,一是可能遇上的对手实力不对等,那些人都在藏拙,到了明天,筛出那一批滥于充数的人后,真正的高手对上之后,可想而知,藏招尽出之下,又岂能不精彩?” 吕凡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这个门道,今天看来那些参之人,虽然至筑基之境,但本事稀松平常,换他上来保证一拳一个砸下擂台。 心中一动,突然问了一句:“既然那些家族都有特权,宜宝阁可有?” 唐执事傲然一扬眉色,嘿声笑道:“自然是有的,我们宜宝阁又岂是那些家族所能比拟,只是上面决议,无意林城之争,只在林城设下分店,安心经营罢了。宜宝阁没有得到那些利益划分,参与不参与亦是无谓,其实初来这里建设分店之时言家就找上门来,愿意割舍二成利益拱手相让,宜宝阁没要而已。” “哦,还有此事。”吕凡也没想到这言家聪明至此,据他所知,这林城不过边远小城,而这言家不过是这城中的地头蛇而已,分出二成利益,绑住宜宝阁这个庞然大物,日后自是高枕无忧,别说是二成,五成估计都会考虑,这二成当初不过是一开始的筹码罢了。 “宜宝阁看不上而已。”唐执事点头,又补了一句。 “如此就简单了,明天安排他们去参赛。”吕凡指了指吕不虎和污鼠。 “这……少爷,他们好像还是炼体境,去跟筑基境……”唐执事有些不解,难道自己看错了? “你想去你就去,干嘛扯上我们。”污鼠不满地说了句,没办法,反正这笨老虎不会多问。 “你要跟我打?”吕凡似笑非笑地望着污鼠。 “呃……我还是参赛去吧。”污鼠一窘,反正他打不过这变态,那么就去那什么无聊的招军大会玩玩好了。 “请问唐执事,招军大赛选手可有御灵之境参与?”虽然知道这林城盛事只面对筑基,但是为防止意外,他还是多问了一声。 “自然是没有,御灵之境不需参赛,只要向言家说明投靠之意,所得的福利比这明面上的奖励要好得多了,而且诸大家族默认了这一条规则,只许筑基修士参与,为了他们的的弟子后辈安全,他们自也不能让别的御灵之上修士参与破坏。” “如此便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占座 天蒙蒙亮,一道红光在遥远的山巅乍现,光芒映射云霞,如有什么欲破壳而出,须臾之间,一半圆弧冒出,半边红日陡现,亿万道红光染红半边天,周边云霞燃烧,通红似火,红芒灼眼,如似神祇,让人不敢凝视。 林城演兵场,一片忙碌景象,比昨日更甚,更早,看台之中已虚无闲座,人头涌动,窃窃私语,不时引颈望向看台,似在等候什么大人物。 当红日跳上山巅,发出灼热的光芒,看台另一边早已被围得涌水不通,只余下一道阶梯通道,红毯铺地,两则士兵甲冑一致持枪凝立,守在一旁,红毯阶梯犹有肃势凝固,蝇蚊退避,等闲人物那敢走在当中。 蹄声震耳,如千军来犯,急躁汹涌,让人胆颤心惊,阶梯两则十数万人众,个个秉气凝神,鸦雀无声,遥遥望向远方。 官道阔广,马蹄声中尘烟滚滚,数百匹雄驱步伐齐整,蹄声齐鸣,声势更显浩大,如擂鼓敲击心间,随着蹄声起落,心跳逐渐与蹄声一致。 奔腾不止,速度不减,数百骏驱如欲冲入人群,却无人惊呼,眼看将欲践踏人群,嘶声一片,数百骏骑人立而起,齐整如一,奔势陡止,停在人群之前。 “好!” 一片掌声欢呼,人群神情激动,欢声不止。 “是林家。”亦有呼声透过掌浪似出。 数百轻骑之人胸衣刺绣,斗大一个“林”字,知道情之人一望便知,这是林城林家。 轻骑之后,数十豪华马车,当中一辆,四马拉御,更显不凡,车厢旌旗飘展,一个金光灿灿的“林”字在娇阳之下更显醒目,周边众三马华车众星拱月,更显尊贵。 数百轻骑齐齐翻身下马,训练有素,分割两旁,牵骑凝立,不发一言。 人群呼声渐止,车厢中一批华衣撩眼男女老少神态从容相继而出。 为首一名血红锦袍面容威武的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如越过人群,扫向看台,满面红光地带着林家精英踏上阶梯。 “没想到我林家竟然是第一个来的。”老者声若洪钟,声音远远传出,在场中十数万人众清晰可闻。 他的意思众人都明白,林城九大家族,他们林家第一个到来。 老者似在自语,也没人回他,话落之后继续说了一句:“寓言不错,看来今年我林家定能取得个好成绩。” “是呀是呀,林家林起资质过人,定能帮林家取得个好成绩。”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阴阳怪调。 老者面色一寒,目光扫视人群,而那说话之人却如沉大海。 “谁?是谁,有胆子站出来。”老者身后一名中年汉子大声喝道。 “藏头露尾之辈而已。”老者望了中年一眼,后者怒容一敛,连忙退下,似怕老者责怪他冲动轻浮。 老者话落,官道蹄声响起,凝目一望,只有几匹轻骑,后面一辆四骑华车,上面插着一面小旗,却是空无一字,洁白如新。 “杨家。”老者眉头一皱,这杨家之人不好易与,目空一切,喜好挑事,不惹为妙。 略一沉吟,不再多言,带着一干人等走向看台林家之席。 空白小旗的华车驱至人前,人数不多,也没之前林家之势,一名神态懒庸的青年跨出车厢,伸了个懒腰,面对十数万人注视却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带着几名侍女下人步上红毯。 人群之中,有主办方言家安插之人,此时皱着眉头,神情无奈。 这阶梯红毯寓言深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这小子带着侍女下人走过,岂不是说各大一流家族如同下人?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是杨家,特别是此人,不挑事就已是万幸了。 九大家族陆续赶来,引起人群惊呼不断,指指点点,大多是惊赞之言,二流之下家族却无踏上这红毯的资格,在这之前早已入座。 主席台上,自是刚好各大家族入席之后,涌出一批黑衣劲装汉子,神情肃穆,立于两旁,似在恭迎什么人。 看台座中人群起立,望向主席台后方之处。 通道之处人影闪动,为首一名中年文士着相,手头轻摇描金山水褶扇,一脸笑意,身边一名妙龄少女,明眸皓齿,一袭白衣长裙,如同画中之人,正是言家城主千金,言轻语,身后数名管家打扮之人,昨日那主事招军的言计赫然在其中。 言城主嘴上含笑,环视一周,被望向之众皆示之以礼,当望那杨家青年之时,见他仰坐其中,一旁侍女拈起瓜果轻轻放至其口,一副悠然自得之态,不由眼眼轻眯。 似是感觉被人注视,才扶正脑袋,顺着感觉望去,才知是言家来人。 轻轻一抱拳,眼光却扫向他旁边的丽人,神色意外,似是没想到她竟然现身此处。 言城主无暇顾及这杨家后辈,径直落座于主席台,看台中人也纷纷坐下。 言计越身上前,面向四周抱拳一礼,高声唱道:“今日林天招军,诸位能抽身莅临,鄙人代表城主府向诸位致谢。”说完深躬一礼。 “言管家言重了,林城招军盛事,我陆家又岂能缺席。”陆家之人连忙接话。 “就是,我伍家那能落人于后。” “言管家言重了……。” “就是……” …… “劳烦诸位久候了,有请诸位入选者入场抽签,招军大赛淘汰赛正式开始。”言管家言简意骇地道。 诸家族自是明白,吩咐后辈青年携带名额牌号进入赛场,与昨日入选之人进行抽签对手。 一阵异声响起,主席台上一道白衣倩影走下,众人转睛相望。 “城主,这是……。” 言城主面带微笑,溺爱地望着爱女的背影,朗声向众人道:“小女自幼跟从三华门修行,不善与人相斗,今适逢其会,欲与城中青年俊杰讨教一番,小女旨在磨练已身,并无他意,望诸位手下留情,莫要伤她。” “啊,原来她是城主千金,果然人中龙凤,美艳不可方物。” “是呀是呀,听说城主的千金小时候便被三华门的大人物看上,被带上山修炼,没想到如今十年过去,摇身一变,如仙女下凡。” 众人哗然,而言城主言外之意诸家族听得明白,旨在磨练,就是与利益分割无关了,再看那言轻语,肉身十层,虽然暗自心惊,但未曾筑基,放心之余又隐隐有些担忧,肉身十层尚未筑基,看来言家对此女所图甚大啊。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一道蹄声由远而近,渐渐出现在诸人眼里,看台势高,更是看得清楚。 一辆四驱华车缓缓驶至红毯阶梯之前,车沿之上挂着一面龙飞凤舞书写“宜”字的小旗。 言城主一惊,这些年来宜宝宝阁从不过问林城招军之事,也从未派人观看参与过,今天突然来人,不知意欲何为? 言轻语行至半途,风头被抢,但也色面如常,饶有兴趣地望向车厢。 吕凡一身劲装,举止从容当先行出,后面紧跟神情苦闷的污鼠,显于獐头鼠目的脸上,还是腻歪。倒是吕不虎面色沉稳,举目平视,身如铁塔,挡住后面一名气质非凡的绿衣绿依,还有一名态度恭谨的唐执事。 宜宝阁,林城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林城第二商会,第一商会当然是言家了,但也仅此而已,极少数人知其根底,但不代表九大一流家族不知,特别是杨家那位青年,望向宜宝阁之时,脸色一改之前倨傲之态,隐隐之中有些惊惧,他是外来家族,当然知道的比诸人更多,知道在外面这宜宝阁是个怎样的恐怖势力。 吕凡一行人踏上红毯阶梯,因为面生,诸人猜测,窃窃私语。 宜宝阁为林城第二商会,平日势力不显,只是一心经商,但没有人敢小觑他们,只是现下红毯之阶为林城一流家族开放,这宜宝阁来凑热闹,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 九大家族不语,四大世家不表态,似是默许,维护诸人未经传令,也不制止,让一行人顺利通过。 吕凡环视一周,径直向一座写有宜字样的看台走去,而看台之上却已坐无虚座。 言城主望向落于后方的唐执事,似有疑问,心中惊骇莫名。 唐执事其貌不扬,但他不敢轻视,此人一身修为不下于他,当初有幸撞见他追捕一人,显露其高深修为,乃因发生在林城之中,他硬着头发过问,才知是宜宝阁执事,几经刻意交结,算是相识之人,但这般人物落在眼前这几名青年身后,一副下属恭谨神情,又岂能让他不惊。 唐执事向他轻轻摇头,其意让人不解,似是此番来此无事,也似是让他不要过问。 宜宝阁看台之上,知道占用了人家的位置,倒是一部份人歉意离去,还有一部分人视若无睹。 “这位小兄弟,此地座位尚多,你们也只有五人,咱们一起落座观看可行。”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向吕凡虚行一礼道,毕竟未经主人同意抢了人家座位,有些过意不去。 “于执事,你管他们作甚,此地座位甚多,让他们自己找个地方座下便是。”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似是见吕凡衣衫朴素,还敢言是林天第二商会,应该在宜宝阁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少爷……”于执事面色无耐,他眼光不浅,自是认得吕凡身后的唐执事,虽然仅限于知道唐执事只是宜宝阁执事,但能让执事委身陪同的人物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勿要多言,理这些阿狗阿猫作甚,不嫌有失身份么?”那被于执事称作少爷的人大怒,感觉于执事拂了他的颜面,不由怒从心发。 于执事叹了口气,摇头不语,想他御灵强者,侍候这连招军都不敢参与的废物,平日呼喝差谴,早已颜面无存,现下众目睽睽,亦是不留情面,感觉跟随这样的人是否还有期望前途?不由心灰意冷,豪达一生,一拂衣袖,袖中衣袂破碎,那绣在袖中的字已是无存。 那少爷一愣,冷笑连连地望着于执事道:“姓于的,你想清楚了?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是如何?”于执事似是下定决心,大不了身死道消,又能如何? “好胆奴才,此时你若不向本少磕头认错,林城之中将无你藏身之地。”少爷面色铁青,语言从牙缝中迸出。 于执事冷冷望着他,如果不是他旁边还有几名昔日同尞,今日定当将其折辱一番,只是这样会让他们难做,就算不对自己出手,他日也免不了一番责罚。 吕凡静静地立在当场,也不去管他们的事,待于执事正欲离去之时,给唐执事打了个眼色。 唐执事眼中一亮,虽然一切由吕凡作主,但吕凡的成长速度让他心暗不已,昨日一番畅谈,吕凡似是对人情世事懵懂无知,如今有这番心思,诚属可贵。 他闻色知雅意,拦住了于执事。 “于兄请留步。” “唐大人……。”于执事不知其意,但把自身压得极低,此时他已经不再是依附家族之人,孤家寡人一个,此番过后结怨前身家族,如何下场尚未可知。 “于兄尚请稍待,我们少爷有事相求,还请于兄稍等一会,到时便知。”唐执事神秘一笑,也不点明。 “滚一边去,别在本少面前碍眼。”那少爷见吕凡不识趣,谍谍不休。 吕凡如欲未闻,故作侧耳倾听之状,自言自语道:“谁家之犬,不慎监管,被跑了出来?”又望向唐执事,似有些歉意地道:“畜生烦耳,劳烦唐执事了。” 唐执事暗笑,这少爷说话倒是风趣,回声应道:“少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小狗你说谁?本少定将你……” 那少爷话未说完,一张脸陡突出现在他眼前,正一手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话掐在喉中,他身旁之人大惊失色,根本没看清唐执事是怎么出现在少爷前面,知道是遇上了高手,慌忙喝道:“你干什么?赶紧放了我家少爷。” 唐执事不管不顾,提起那少爷往看台之外一扔,转头望向几人冷声道:“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让我扔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眼前这人实力强大,刚才的一瞬间,自己等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现在眼前的,一时不敢妄动,少爷却被扔出去一头栽在看台下,一动不动。 救人要紧,诸人心中想着,连忙去扶起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 而少爷脸青鼻肿,额头之上更是起了个大包,双目紧闭,已是昏迷之中,岂能回话。但鼻息尚存,并无生命危险,诸人不由长出一口气,总算事情还没有到无可补救的地步。 适才之事虽然发生不过瞬息之间,但自吕凡一行人的到来便吸引了诸多目光,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一想也大概明白什么事,大家神色各异,如看戏一般神情愉悦怪异有之,暗暗为吕凡等人担心的有之,更有暴怒如雷有之。 就比喻韦家,他们的看台设在角落一旁,也比吕凡所在的看台小上不少,座位当然不多,许多人都是站在一旁,韦家近年来子祠兴盛,三代之人更是不少。 吕凡那看台的事他们自然看在眼里,但事情发生得太快,还未着人去了解,那韦家的弟子便被扔下了看台,目前一动不动的,不知情况如何。 近年来韦家发展巨大,当中遇上的阻碍更是不少,但韦家老祖修为强大,但凡阻碍被他三拳两脚扫除,养成韦家弟子一副除却九大家族之外第一顺位二流家族的心态,怕是再过不久就要并入一流家族之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插曲 而一个发展不过三代的家族,其内在修养没有经过沉淀打磨,很难与那些大家族比拟,所造成的后辈修养与真正的家族子弟还是有巨大差异的,起码就眼界而言,说是相差一万八千里也是不过,当然这是指普遍而言。 “唐执事,你好大的胆子,敢欺我韦家之人,后果你可知晓?”韦家一众气势汹汹而来,大声质问。 唐执事有些无奈,这无知之人怎么就让他给撞上了呢。 “韦家?”吕凡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跟这韦家倒是有缘,这还未到林城便接二连三的撞上了。 唐执事的神色被韦家众人看在眼里,见他面现无奈,只道是被人指使,适刚吕凡来时一幕可以看出,唐执事似乎受命于他。 “定是你这小畜生胆大妄为,驱使下人伤我韦家弟子,此番城主招军盛事在即,我不与你计算,你自断一臂,磕头谢罪吧。”那韦家之人见被伤子弟并无大甚,但城主招军在即,也不敢胡搅蛮缠,怕引起城主作怪,以他自认为的一种最妥善的方式处理。 言城主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自吕凡现身时就开始留意猜测,此时那韦家之人说话声音不小,怕是别人没听清楚一般,还故意放开嗓子说出。 此时闻耳差点一口气卡在脖子没缓过来,开始之时得唐执时暗示,不然这时他倒想大声吼道:我的事不要紧,你们先处理你们的事,你们完事我们再开始不迟。 这些年来韦家蹦跶得有些凶了,虽然这种小家族他不会过问,但也曾有耳闻,当年韦家老祖为人坦荡,没想到这一组建家族之后,没想到就变了,而后辈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在不是念在当年之情,他早就收拾韦家了,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现在这韦家要撞枪口上了,这是他乐意见成的,但是别让自己摊上就行了,这宜宝阁可不是简单的势力。 唐执事闻言,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了,少爷是什么人?让少爷给他韦家磕头谢罪?还要自断一臂?周掌柜给他的任务说过什么?在这林城之中少主不能掉一根头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保全,那怕把这片天捅破了,那怕把这林城所有人都灭了,你也是有功而无过之人。 自断一臂与磕头之辱与掉一根头发相比,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楚的,所以他没有考虑得太多,脸色一冷,身影陡然消失不见,转眼之间他已到了韦家之人的眼前,不由分说,当先一掌向说话之人面门拍去。 唐执事的速度太快,出手也太快,而质问之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声响,那韦家之人倒飞出去,鲜血洒了一地,一个血淋淋的巴掌印硬生生地把他的脑袋半边拍扁了,掉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全场哗然,似没想到这唐执事一言不发,竟敢当场行凶,挥手间击杀韦家之人,如同拍死一只苍蝇一般。 九大家族各有所思,四大世家更是暗暗心惊,这宜宝阁不出世则已,出世之时便要拿这韦家开刀吗? “十六叔。” 一众韦家弟子嚎呼,可那十六叔已死,那里还能答应他们。 “城主大人,此人当众行凶,请城主谴派护卫军缉拿凶人。”有韦家弟子大呼。 言城主看了眼左边的天,似乎在计算着招军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对他的呼声充耳不闻。 那韦家弟子大恨,对一众兄弟姐妹吼道:“我们人多,他们只有五人,我们一起出手,为十六叔报仇。” “为十六叔报仇。”一众韦家弟子呼应。 言城主用手扶了扶额头,不由苦笑,这韦家之人一定要送菜吗? 一阵衣袂之声响起,场中落下五人,为首的正是那杨家青年,神情冷峻,对着韦家众人冷冷地道:“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本少没功夫看小丑的演技。” 那韦家弟子一楞,杨家?杨家他们可不敢得罪,此时既有杨家插手,而自家叔辈的人不在,唯一一个带队的十六叔也被打死了,习惯倚仗长辈的韦家众人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但这时心中怒火难消,又无法与他们对抗,只得对那唐执事和吕凡等人叫嚣道:“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去禀告我家老祖,定将你等锉骨扬灰。” 如同小孩子被人欺负了一般,要回去告诉家里的大人了,众人越看越是无趣,这韦家之人是来搞笑的吗? 唐执事望了吕凡一眼,只见他眉头轻皱,不并知道吕凡也是自觉无趣,觉得自己这是欺负了一群小孩子一般,才皱了下眉头,但落在唐执事的眼里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以为是吕凡恼火,心暗对着韦家众人暗骂:一群蠢货。 “多谢杨公子施以援手,不过这等蠢货自寻死路,让唐某自行处理便是。” 唐执事先向杨家青年一礼说道,人已越过他们众人,落在韦家弟子之中,人影闪现间,一阵如击败革的声音传来,韦家弟子之中除了那叫嚣的家伙,其余之人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被唐执事尽数拍死。 韦乐只觉得一道寒意从脚下窜到了头顶,身体不自觉地打着摆子,看着满地躺着一动不动的自家兄弟姐妹,虽然平日里争强斗宠,但也没有生死仇怨,现在却全死了,全死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后悔万分,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你会带着这帮兄弟姐妹立马就跑得远远的也不会来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们全死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想到这里,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身体似也不听他的使唤,一阵恶臭传来,竟然大小失禁,面如死灰。 “威胁公子,当诛。” 唐执事的声音冷冷回荡,让人不寒而栗,全场鸦然无声,韦家之人虽然可恶,但被人全打杀众人眼前又是一番情况,毕竟是一条条人命不假。 没想到一场盛事,韦家青年后辈竟然差不多被人一网打尽,除却那昏迷之人渡过一劫外,还有三名得到参赛名额的人,韦家毕竟是二流家族,所得名额也不多,但他们青年后辈众多,而分给韦家的场地较少,所以才由那十六叔领着众青年后辈来凑热闹,没想到赛事未开始,他们倒是先走一场,数十人之中,只余下廖廖数人。 “回去告诉你家老祖去吧,看他如何将我锉骨扬灰。”唐执事丢下一句,转身返回吕凡身旁,并没有赶尽杀绝,给他回去报信的机会。 此时参赛的几人见唐执事退回,才敢出来掺扶着那失禁的韦乐,还有那昏迷之人,而依附韦家的的那几名执事,见势不妙早跑个精光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留下来就算唐执事不拿他们开刀,回到韦家也绝无幸免,而且韦家这次就算能平安渡过,也非之前的盛况,不走留下等死吗。 随着韦家五人离去,言城主挥了挥手,走出一批护卫清理现场,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若无其事的宣报招军大赛继续,韦家之事似乎不过是一个插曲,一个用二十多条人命血淋淋的插曲。 吕凡对那杨家青点点头,各自入座看台,此时五个人坐下,还有一个立在一旁面色震惊的于海,似乎到现在还没回复过来。 宜宝阁看台座位不少,此时却是空荡荡的,其余之人在发生那样的事,那还敢留在这里。 吕凡边看看右看看,再看看,只有杨家那边跟自己这边差不多,也是空荡荡的只的廖廖几人,绿依一边取出些瓜果摆放在案台上,之前宜宝阁从未有人来参与过这招军大赛,自是没有准备这些,而且连参赛的名额都没有,虚设了这看台。 吕凡见场中千多名参赛者正在忙碍着抽签,无奈之下只得高声问道:“城主大人,小子有事相求。” 言城主离他不远,自是听到了他的呼声,不敢似对待韦家之人那般,微笑着点头道:“公子但说无妨。” “这参军大赛,我宜宝阁可有资格参与?” “自然是有的,别说宜宝阁,人人都有资格,只要合乎要求便可。”言城主不知其意,却是怕他不按常理出牌,到时他要派那唐执事来参赛,这招军大赛还玩不玩了?几人的修为言城主看在眼里,虽感震惊其资质之强,但也未到筑基之境,那獐头鼠目的肉身十层,那铁塔般高大的青年更是不俗,隐隐突破了十一层,而这个所谓的宜宝阁公子,他就看不透了,似是炼体之境,又似是筑基境,但没感觉到他体内有灵气波动,估计是有什么隐藏气息的法宝吧,宜宝阁财粗势大,有这类东西一点都不奇怪;略一思考才答复道。 “哦,如何才算是合乎要求呢?” “只要修为不超过筑基便可。”言城主肯定地道。 “那筑基之下呢?” “筑基之下”言城主一愣,难道他还不到筑基之境?不疑有他,自己的女儿就是筑基之下,现在就在场上抽签呢。 而正在场中抽签的言轻语也听到了吕凡的话,因为言城主与人相隔对话,场中之人都默不作声,径直抽签,所以他们的对话也听得清清楚楚,言轻语自然也听得清楚,但她毕竟自小便走出了这个林城,所以她知道的东西更多,她知道宜宝阁,知道一直不去筑基为了什么,而那个宜宝阁的公子似乎跟自己一样,所图更多。 “怎么?筑基之下难道不能参与?”吕凡并不知适发言轻语参赛之事,此时见城主没了下文,不由眉头轻皱。 “自然是可以,虽然修士等阶分明,但自古异人奇事甚多,有些天才越阶作战也未尝不可。”言城主说完望向爱女,一脸自豪。 “哦,如此甚好,只是小子错过了报名时间,今日想向城主讨两个参赛名额。”吕凡尴尬地道。 言城主恍然,也是尴尬不已,因为宜宝这些年来都没人来参与,这名额一事对他们当然是可有可无了,如今人家来人了,却没有参与名额,这就有些尴尬了,连忙挥手道:“这些好说,宜宝阁需要名额之事便算免除,公子自带人上场便可。”他倒是干脆,连名额都不用了,你宜宝阁想来多少人就来多少人吧。 “如此便多谢了,污鼠不虎,你们去吧。”吕凡向言城主抱拳致谢,随后又对两人道。 言城主的做法在众人的眼里毫不掩饰,一些心思紧密之人暗暗思量,这言城主似乎对这宜宝阁颇有顾忌,这宜宝阁平日名声不显,而在这参军大赛中唯独一个拥有看台的商会,先前韦家在场之人差不多被杀个精光,他却无动于衷,事后还不经意间收拾残局,如今更是让宜宝阁有无限的名额,恨不得把这招军大赛送给他一样,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这宜宝阁了,起码不能得罪他们,言城主也不是傻子,没有人怀疑这一点,反而言城主雄才大略,计策过人,这些年来言家与林城在他的手中更胜以往。 那么这样的人都不愿意得罪宜宝阁反而极力交好,自己要去做跟那韦家一样的傻子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