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茫,雁何往》 第1章、天降横祸 南北朝时天下大乱,朝政更迭如同翻书一样快,令人眼花缭乱。 一个名叫冯跋的人树起了大王旗,他铲除脚下荆棘,纵横驰骋,在中原建起了一个很强大的国家——东燕。 踌躇满志的冯跋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将国家治理的有章有序。朝庭众大臣满以为东燕在雄才大略的冯跋统治下会一步一步统一中原。万没料到有着光辉前景的东燕没有逃过兄弟相残的魔咒。 就在冯跋建立东燕的第六个年头,他的弟弟冯距在探视皇兄病情时趁其不备扼杀了皇兄,自立为王。接着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杀了太子冯素。 一切发生的这么快,可怜冯跋,千军万马能抵挡,却抵挡不住兄弟的虚伪,亲情的泯灭。 冯素死了,也许在那一瞬间,还未等他清醒过来人头就已落地。也许他死时不曾有过痛苦和哀怨,可是作为他妻子的沈春雁就没那么轻松了。 沈春雁出生在将门之家,他的父亲是天下第一名将沈世雄。她出生时正值南雁北飞,所以,父亲为她起名春雁。春天的大雁是回归的大雁,是喜鸟。沈世雄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儿如春雁,带给人温暖的信息。 带着金钥匙出生的沈春雁如其父所愿一帆风顺,在她十三岁时被钦点太子妃。十四岁时她进入东宫陪在太子冯素的身边,过着宫廷生活。温婉可人的沈春雁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不差,更令太子心仪的是沈春雁动人的外貌:一双细细的柳眉,明亮深沉的大眼,小巧高ig的鼻子,yig桃小口。皮肤白晰,亭亭玉立,是东燕少有的美女。 两个人情投意合,恩爱无比。 冯距铢杀了冯素后,沈春雁被吓到了。她颤如惊弓之鸟恐惧不堪。她深知她这个“逆臣”的妻子还能活下来是因她有一个十分能打仗的父亲,新任皇帝暂时还离不开这个战神。 在府门前,沈将军与沈夫人看到的是一幅凄凉的画面:一辆黑色的马车,一个身穿白色孝服的人从黑色的轿蓬里走出来。还没等说话他们的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算起来,沈春雁嫁到冯家已近两年,这两年沈春雁见到父亲只有两次,一次是大婚后的第三日,一次是她为父亲过岁的生日。细细想来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家人了。下了轿子看到到熟悉的府门,沈春雁哭倒在地。 “孩儿好苦啊!”沈夫人终于忍不住满腔悲愤向女儿走去,“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眼啊?” “哭什么?”沈世雄急忙劝慰夫人,“有命在就不错了!” 沈世雄深沉的语音掷地有声,打动了沈夫人的心弦,她知道朝政如此险恶,女儿能活着回来真的是很意外了。她收敛了哭声,扶起自己的女儿强颜欢笑:“我的雁儿,你还好吧?” 沈春雁无限悲伤地扑向母亲的iog前,痛哭不已。 沈世雄看到自己的女儿灰头土脸满面凄苦心中很是痛楚,不由自主地劝道:“雁儿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再难过也得把日子过下去。想哭就哭,但一定要坚强,别让冯素走得不放心。” 沈春雁一向尊重父亲,此刻,她含着泪朝父亲点点头:“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走过这道坎。” 他们穿过门洞越过甬路步入后园来到凌云阁东面的大客厅,很快,侍女腊梅递上茶来,为在坐的每个人斟满一杯飘香的茶水。 “雁儿,喝点水吧!”沈夫人痛惜地看着瘦弱的女儿,眼角滚着泪花,“小小的年纪竟然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真没想到” 沈世雄看到很久未见的女儿如今已是这般模样,很是伤感。沉默了许久之后他低沉着声音说:“生在乱世,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多少人的生命都丢在了战场,丢在了朝庭更替上。” “唉!这乱世总是有打不完的仗,打了多少年了,还不消停。今天皇帝是你,明天就换了他。做皇帝的怕坐不稳,就杀假想敌沈夫人对时局的动荡很气愤,唠唠叨叨,“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都成了替罪羊” “说这些干嘛?”沈世雄打断了夫人的话,他认为沈夫人所说的话一直没有离开令人伤感的话题,“伤心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嘛!春雁回来了,我们说点高兴的吧!” “哪有什么高兴的?我一时还想不起来。”沈夫人困厄地说,“今年冬天西凉不会与我们打仗了吧?” 真是没办法,沈夫人就是这么操心操神,总是离不开那些敏.感的刺人神经的话题。 “无法估计!”沉吟了好一会儿沈世雄才接过话头,“西凉的新皇司空焰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鼓励开荒,发展农耕,积蓄军事力量。这个人头脑精明,办事果断,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东燕一个冷不防。” “该死的仗永远也打不完!”沈夫人恨恨地说,“一个灭亡了,一个起来了,一个起来了,一个又灭亡了,什么时候能天下太平啊?” 沈世雄没有理会沈夫人的哀怨,径自说道:“那边越来越强盛,这边越来越颓败。冯距只图眼前享乐,这样下去,东燕不灭亡才是怪事!” 说话间,二夫人佟氏与她的女儿沈丹怡从东厢过来看望沈春雁。 “春雁啊,回来了?”二夫人佟氏用她尖锐的嗓音故作甜蜜地寒喧了一声,“这么快呀?” “啊回来啦!二娘快请坐。”沈春雁听到二娘的语气中含有尖酸的味道,甚至有幸灾乐祸的成份在内,只是低声回复了一下。 “大姐,你还好吧?”沈丹怡也凑到沈春雁的身边,显出很热情的样子,“父亲这几日在惦记着你呢!” “是吗?”沈春雁露出苦涩的笑,“不好意思,让父亲替我操心了。” “大姐这次回来,还走吗?”丹怡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么刺痛人心的话。难道她不晓得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已经没有退路了吗? “要走的,我是罪臣之妻,谋逆犯的家眷沈春雁悲伤地说不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拭干了泪水才接着说道,“我很快就会到庙内修行” 前面的话大家没有在意,后面的话让在坐的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料到沈春雁竟有了这样的打算。一个出生在贵族豪门的女子怎么会这么安排自己? 反应最快的是沈夫人她惊骇地问道,“雁儿何出此言?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家庭?” “不是孩儿不喜欢,而是” “而是什么?”沈夫人疑惑地问,她万没料到自己心爱的女儿会有这种打算,此话一出如万箭穿心,她窥见到女儿已心如死灰,悲观厌世了。 “而是而是我怕连累了你们。” 沈春雁的这句话,让沈夫人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她方知女儿并非厌世,而是孝心所至怕连累他们。这倒好办,沈夫人觉得只要不是心如止水,她就会留住她的女儿。 “雁儿多虑了,你只管放心。只要你父在,何人也不敢打扰你。” 沈夫人的话并没有打动沈春雁,沈春雁也没有再与母亲谈及此事。沈夫人没有见到喷溅的血液和倒在地上如羊羔般软弱的冯素。如果她看到,她也会被吓到,她也会产生恐惧感和不安全感。 那日,冯素正伏在案几前,精心绘制一幅图画。他沉浸在美好的境界中,为画面着色。 一名大内杀手蹑手蹑脚地跳到他的身后,手起刀落 像级台风瞬间卷走了冯素十五岁的生命,侍卫来报,沈春雁看到的是血泊中的丈夫 她不再相信人之善良,一个有血缘的叔叔尚且如此,请问世间还有温情可言?那个恶魔也许杀红了眼,还会将她杀掉,甚至他的父母他的兄长想到此,她的心不停地收缩,不停地打颤。她倒不计较自己的生与死了,她爱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十分计较生她养她的父母,她不能连累他们。 “母亲所言极是,女儿听母亲的就是了。”沈春雁表面上应允了母亲,可事实上这一次她是真的不能听母亲的了,那惨烈的杀人场面鲜红的血血液永远铭记在她痛苦的心中。恩爱的人瞬间死在她的眼前,那是怎样的震撼与悲哀?只是她不想让母亲担忧,不想絮叨埋藏心底的痛苦,她搪塞了过去,“我不会到寺院的。”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郁郁而亡 这时,人们见到好似一阵风吹过来一只蝴蝶,这只蝴蝶头cha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iog前,薄施粉黛,双颊如hua瓣般的娇嫩可爱。她就是沈春雁的孪生妹妹沈秋月。 “可怜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说完这句话沈秋月热泪盈眶,“本以为宫中可以享荣华富贵,未料到宫中竟如魔窟一般寒冷!” “谁说不是呢?”沈丹怡cha过话来,有点尖酸地说,“当姐姐被皇宫的大轿抬走时,我是何等羡慕啊!” “丹怡!胡说什么!”沈世雄两眼圆瞪,有些怒气,“也没想一想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张zui就乱说!” 丹怡脸一扭,zui一撇,眼睛眯楞了一下:“我也没说什么呀!” “废话!还想说什么?”沈世雄平时最看不惯沈丹怡高高在上,yi阳怪气的样子,不具有一个女孩子应有的贤淑。“知道你说话不检点,不讲究,没想到你竟然发展到烂白菜的地步!” “谁是烂白菜?”沈丹怡小声嘀咕了一句,十分气恼的她跑到窗下坐在窗帘下面的圆凳处,呼呼地生气。 “丹怡就是这样,好话也说不好。”佟夫人马上替自己的女儿开脱,她可不想让女儿落在人下被人瞧不起,“这孩子就是太单纯,没什么心眼。” “好心眼是不多,坏心眼可不少!”没想到沈世雄竟然不买二夫人的账,“她应该向她的两个姐姐好好学一学,说话委婉柔和。” 这娘俩被沈世雄一阵抢白,个个气得脸色发白,眼珠子斜楞着。她们哪里知道沈世雄此时的心情,他有多么悲哀,多么痛苦。新婚不久的女儿年纪青青竟成了寡妇,今后她的漫长人生路该何去何从? 沈夫人看到三个人都在生气,忙解围说:“王爷息怒,她们娘俩说话很随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王爷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非要挑她们的毛病呢?”她叹了一口气又说,“丹怡与春雁是姐妹,同胞姐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春雁若境遇不好,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孩子学坏了,原来不这样。”沈世雄将茶水送至口中,痛惜地说,“我这几年连年gao战事,没有时间管教她,她竟然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沈家哪能有这样的孩子呢!” “王爷怎么这样说话呢?好像丹怡是我教坏的。”二夫人佟氏很气恼,很生气,脖子上的筋都绷得老高,“丹怡在将军府上有什么地位?哪一个看重她?我们母子的待遇都不如下人。” “胡说!”佟夫人的这番话让沈世雄很气愤,他万没想到娘俩的德修这样有失水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就知道了丹怡为何变得如此不堪!”沈世雄心中的那股火终于被点燃,“你生在商人家庭,急功近利,看事情眼光特别短浅,你要是不尽力的去改变,沈家就容不得你了!” 沈世雄刺心裂肺的话让二夫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你不要这么瞧不起我们母子,想当初你也是抬大轿将我抬来的,今儿你就不认账了?你要是后悔了,你就再用轿子把我送回去!” 沈世雄猛地一砸桌子,上面的陶瓷茶碗马上就有一个飞落到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碗摔得粉碎。全屋子的人都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空气似乎凝固了,但时间却不饶人的飞逝。人们在久久的沉默无语中慢慢地散去 沈春雁见过家人后无食无欲,满桌的好菜好饭她竟然难以下咽。沈夫人以为她是悲伤过极,过了几日就会好的。没想到沈春雁回到将军府的第四日已滴水不进,进入昏厥。 沈夫人见状,嚎啕大哭:“我这个母亲咋这么大意啊,没有为自己的女儿及早请个郎中啊” “夫人为什么要责怪自己?你不是为大小姐请过一名郎中吗?”腊梅在旁边一边抹着眼中的泪一边劝慰沈夫人,“你已经尽责了,千万不要伤着身子” “腊梅啊,那是什么郎中?她没有好好治啊!”沈夫人依然悲痛不已,不停地哭泣。“我要知道他医术如此低劣,我不会请他的” 沈夫人既痛苦又悔恨,哭声越来越大,乃至撕心裂肺。 腊梅急道:“夫人节哀!夫人节哀!夫人不必悔恨,夫人请的那位郎中医术十分的高明,是京城最有名的郎中。如果他医不好小姐的病,别的郎中也只能望尘莫及了。” “是啊!是啊!”沈夫人身边的另一名侍女春兰也不停地劝慰沈夫人,“小姐吃不下东西,是因她急火攻心一时难以进食,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好。夫人一定要保全自己”| 沈府的管家沈兴也在旁边劝道:“夫人节哀,大小姐不会有事的。她是肺火太盛所至,过一两天就会好的。” 人们是见沈夫人太过悲伤看不过去,直言相劝,但心里边也在打着鼓,如今大小姐已进昏迷,尚滴水不进,不知还能撑过几日? 沈秋月没说什么只是不停地陪着母亲流泪,她理解母亲此时的心情,她何尝不替姐姐担忧?她的姐姐回府后没有吃什么东西,没过几天就倒下了,眼见她圆润的脸变得如此瘦削如些苍白,她的心如刀割一般。她倒不恨那个郎中,她恨自己无能,她没有办法劝得自己的姐姐泄掉心中的悲伤,没有办法让姐姐恢复常态。 全家人眼睁睁地看着沈春雁昏昏沉沉地躺在卧榻上无声无息束手无策,个个急切的盼着沈世雄从朝中归来。 中午时分,沈世雄回来了,沈夫人向他哭诉沈春雁的病情,他看过躺在榻上的沈春雁后,并未发话。他既没让人请郎中,也没让人呼叫,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难道作为父亲的沈世雄已看到女儿病入膏荒不可救药?还是他更愿意让这个女儿离开这个世界? “沈将军虽面容严峻yi冷,却看不出他怎样的悲伤呢?”腊梅终忍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暗地里悄悄地问春兰。 “哎呀,你可要知道人家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怎么能像我们妇人一样哭哭啼啼呢!”春兰嗔怪腊梅的不解人意,看不出不同地位的人会有不同的处世态度。 “他不是女人他也是父亲啊!一个父亲在女儿生命垂危时会痛心疾首啊!他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呢?”腊梅很不服气,嘟嘟囔囔地说道。 “嗨,我说腊梅,你可太钻牛犄角啦!无论沈将军表面如何,他心中一定是很悲伤的。难道你不知道大将军最喜欢谁吗?” “那我怎么不知道?”腊梅正色道,“沈将军最喜欢大小姐啦!大小姐不但知书达礼还善解人意,心善着呢!” “这不结了?既然沈将军那么喜欢他的大女儿,他因何不悲伤?”春兰抓住腊梅的话柄,更加振振有辞,“他心中有多悲伤能让你看到吗?若让你看到,他就不是领军大元帅了!|也是王府中的一个小侍女!” “得!得!”腊梅有些气恨,“就这点事你还犯得上拿我作比较吗?你比我高多少?我和你不都是沈府的丫鬟吗?” 正在她们争执之际,她们看到前日给沈春雁看病的郎中又来了。只是这个京城颇具盛名的郎中秦先生此次面色沉郁冷峻无比。只见他轻轻地坐在g边的榻几上,为沈春雁摸脉。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面对沈将军低声说道:“令媛已经出世。” “啊?”一直在沈春雁身边守候的贴身侍女红菱与宛宁听到了秦先生的话, 不由大惊失色,痛苦万分,她们瞪大眼睛:“难道沈春雁已死?” 沈世雄听到秦先生的话竟神情自若,毫无悲伤之色。这让红菱与宛宁很是惊诧。明明听到秦先生说沈春雁已死,为何未见沈将军悲恸?只是没有人敢在沈世雄面前大声哭泣,使室内空气无比窒息凝滞。再说,沈夫人现在不在场,能否让她知道此情此景还另说着。所以,红菱与宛宁不敢痛哭,只是不知所措地望着沈将军的脸。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入殓发丧 辰时将至,崂山仙人观的老道士,风水师霍常生被请到府上。来到沈春春的卧房他马上命府中的两名侍者将沈春雁抬至g下的灵g上,吩咐侍者将一块黄绫盖在她的脸上。 周嬷嬷为沈春雁穿上冲喜的大红寿衣,衣服上有两只展翅的飞凤,宽松的袖口边绣有一行波浪形的金丝线,带有皱褶的含有各类花卉的裙摆十分宽大,整个衣饰显得轻松自然毫不拘谨。 沈春雁自绝人世“刚日”而亡,霍常生说按礼法沈春雁不宜在灵g上久留,应在她升天后的第二日,“柔日”下葬。 一切都在霍常生的指挥中,摔丧盆子的,鸣鞭送行的,烧“落气纸”的,发丧贴的都有了固定的人。 跟随沈春雁十年之久的侍女红菱含着热泪为她的主人做最后一次梳妆打扮。红菱将一枚镜子,一把木梳,一本洛神赋一本咏怀置入棺中,让死后的大小姐依然风光艳丽,读诗诵文。 沈府的老老少少上上下下悉听霍常生的吩咐,霍先生让他们往东他们就不敢往西,生怕坏了风水,破了礼法。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霍常生让所有人都回避,全部离开沈春雁的室寝。他要在子时为沈春雁死后升天作法事,作“还魂”。 第二日清晨,亲朋好友早早来到沈府,齐聚将军府门前。他们下了轿下了马,大约有一百多人,个个穿着黑色的丧衣。新皇是以“谋逆”罪杀了冯素的,所以,没有人敢公开的穿着白衣为原太了妃守孝。 一声巨响,送行的鞭炮飞向空中,震耳欲聋。一个曾经的太子妃,一个年青的生命走向另一个世界。 送葬的队伍是庞大的,街面上过往的行人方知前朝的太子妃已经离世。他们虽不认识这位太子妃,但都知道前朝太子妃乃天下美女,是先朝皇帝钦点的太子妃。如今这位年青的太子妃突然死亡,不能不让他们想到前几日被铢杀的原太子冯素。他们感叹地说:“一个痴情女子,为他的丈夫殉了情。” 送葬的队伍来到距京城十多里远的的苍山,苍山在京城的东面,苍山脚下有一条河流称青河,这个地方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墓边,至亲的人只有一人,沈秋月。沈春雁的父母一定不愿看到这悲伤的一幕,或者是霍先生不让他们来。她的四个哥哥可不是因为惧怕悲伤而是他们忙碌得都没有空闲为沈春雁送行。 沈秋月一袭白衣头扎孝带拿着铁掀为她的姐姐填土,围成一圈的人默默地看着她一掀一掀地将沈春雁埋入土中。坟墓填好后,沈秋月在坟前立起一块暮碑上面写着:沈春雁之墓。 当这个墓碑立起来时人qu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悲声,这悲声引发了全场的悲哀,人们纷纷掩面而泣,有的甚至嚎啕大哭。本是太子妃如今落入悲惨之境,人们多的是同情多的是不平。沈春雁有幸成为太子妃,却无缘与丈夫同穴。丈夫的尸骨冯距早就派人将其弃之山野。 如今,沈春雁已成孤魂野鬼,孤零零地栖在苍山脚下,这里只有过往的飞鸟时不时的啾叫几声,显得太过凄凉太过苍桑。 沈秋月眼含热泪扑在坟前与姐姐作最后的道别:“姐姐,我的好姐姐愿你在天堂里不再有悲哀,不再有烦恼。” 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一夜,霹雷闪电屡屡划过夜空,撕毁了夜的沉寂。这是入夏以来第一场暴风骤雨,谁也不会想到它竟然来势这么凶猛。 这一夜沈府的人不会有人睡得安生,呲牙咧zui的闪电像凶神一样,带着满满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那种可怕的样子让人自然想到这个凶神在生气,在与人过不去。 院子里积满了水,通水的管道已输理不了这么多急骤而下的雨水,清晨,几名侍卫打开院门开始向路边清理院子里的积水。 悲痛中的沈世雄在霹雳闪电中更加无法入眠。他的神经格外的清醒,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大女儿沈春雁可爱的身影。这个女儿是他所有子女中最疼爱的一个,她总是先笑后说话,不但沉稳还有情有义。出嫁前,每次他从边塞回来,她总是让人准备小点心拿出来让他品尝。这小小的举动让他这位久经杀场见惯了杀戳的人感觉到暖意。 “唉”当窗外露出一缕阳光,沈世雄憋在心中许久的闷气随着这一声叹息发泄了出来,“也许她不这么重情重义,还不会” 沈夫人憔悴的面容略显腊黄,她一直处在昏昏迷迷之中。听到丈夫的一声叹息,不觉心中更加悲凉。她微弱地说道:“天妒红颜” “唉”沈世雄又是一声长叹,“天妒英才啊”在沈世雄的心里,他失去的女儿不仅仅是天下美人,还是一个品行高洁,守持节义的女尊。 “这么大的雨会不会冲毁刚刚垒起的坟墓”沈夫人有气无力的说,“祭祀的水果和点心早就不在供桌上了吧?” 难得夫人有了这样的意识和想法,沈世雄看了看窗外晴亮的天空连忙接过话去:“看样子雨不会再下了,一会儿派一个侍卫去看看。” “看看吧,昨晚的雷让我好心痛,我儿含冤而亡老天都气不过” 沈世雄发现夫人在痛苦中挣扎了一番之后,情绪有了反转,不免有些欣喜:“我马上派人去!”说完他马上起身穿好衣服走向门外。 还好,院子里的水已经被几名侍卫清理得差不多了,沈世雄踏着青石块来到前院的府门前。望着几名弯腰扫水的侍卫他喊道:“肖钢!” “哎!”名叫肖钢的侍卫马上直起腰身望着沈世雄。 “马上用餐!到苍山去一趟,看看小姐的墓穴!” “哎!”肖钢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肖钢马上就去了膳房用餐去了,其余的人继续低着头,扫着院内的积水。 自女儿食水不进,沈夫人很少说话,她躺在卧榻上常常是微闭双眼沉默不语,让沈世雄很窒息,很担心。他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夫人恢复了常态,他的担心也随之云消雾散。无论如何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过下去,最好还要活得好。夫人想做的事,他一定会安排得好好的。 这场大雨似乎下得很及时,一扫郁闷的空气,天气骤然凉爽起来。那些枯干的草木又焕然一新,整个大地好像被清洗了一遍。 这室外的空气多多少少对人有些影响,凉风掀动着窗帘飘来荡去,院内微风拂动着发宇,让人重新梳理曾经有过的紧张和忧伤。 沈夫人开始在廊间走动,她轻缓的步履似乎在慢慢接受这样的事实:大女儿虽已离去,还有其他的子女在,大可不必忧伤至极。只当作女儿做了一次长途旅行,不过是没有终点的旅行。 沈夫人看着高大的肖钢牵着一匹棕色的汗血宝马走出府门,她知道他是去苍山。活生生的女儿不在了,只有那座孤坟还维系着她与女儿的情和意,那是女儿留给人世间的最后一个牵挂。 这一日,沈夫人亲自去了膳房用餐,她的侍女腊梅与春兰跟随在她的左右。她们见沈夫人已从痛苦中挣脱出来逐渐恢复原有的神志都格外的欣喜。餐桌上她们不断地劝食,给沈夫人夹这个夹那个,让沈夫人不知吃哪个好。 “你们不要再给我夹了。”吃了一块鱼之后,沈夫人觉得十分厌腻,随口说道,“我还是吃点清淡的吧!这几日,我的心火也太大了”说完,沈夫人眼中溢满了泪水。 餐闭,腊梅与春兰随着沈夫人来到园中散步,她们从前园慢慢地走到后园。沈夫人平日很少到后园散步,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花草池鱼。只是在北面的墙边上长有几棵根深叶茂的百年老树,其中槐树居多,那里已自成一道荫棚。偌大的院落现在显得很空旷很空旷,没有什么景致。想当年这宽阔的后园是四个儿子骑马射剑的地方,人们把这个大园子称为猎场。要说猎场并不为过,这里不但面积大,曾经饲养了一百多只野免,专供兄弟四人射箭时用。 沈夫人早饭后来到这里,一定是想念他的四个儿子了。她的目光在茅草编成的箭耙上停留了许久,似要找回昔日兄弟嬉戏时的美好回忆。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尸身被盗 沈夫人抬头仰望了一下蓝色的天空,那里有几只燕雀从她的头顶飞过。她很有心思地落下了眉宇,显出一脸的茫然。飞出去的鸟很难再回来了,她的孩子有了翅膀后都离她远去了,只是空留他们少时习武练剑的场地。 “嗨,徒有虚名的将门之家能有何用?”沈夫人非常感慨非常忧伤地说道,“不过是一个王朝的殉葬品。” 人人羡慕的三代将军之家有什么不好?天下能有多少人成为将军?腊梅与春兰愣愣地看着沈夫人的脸觉得很诧异。看到腊梅与春兰脸上的异色,沈夫人不由得细说道:“东奔西突的沙场征战,几人能回?我的四个儿子都在边关驻守,一旦战火燃起,他们便陷入危境之中。” “啊”腊梅与春兰恍然明白沈夫人话中的意思,她在担心四个儿子的安危。可是她们还是很诧异,因为这么伤感的话沈夫人从未在她们的面前说过。难道是大小姐的离世让沈夫人触景伤怀,才有了这样的慨叹? “夫人放心,哥哥们不会有事的。”腊梅马上劝慰起沈夫人,她这个侍女与肖钢是表兄妹,虽是侍者,但他们与沈家的感情要比春兰深一层。肖钢兄妹是在由南向北大逃亡时被沈世雄所救。所以,沈家是肖钢兄妹的救命恩人。腊梅常怀感恩之心,对沈夫人关怀备至。如此悲伤之际,腊梅将心比心十同情沈夫人由衷地叹道,“四位哥哥个个武艺高强,没有人能抵挡住他们。” “傻孩子,高强是高强,单打独斗倒无妨,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的一句话胜过千军万马。” “啊,啊,是啊!”腊梅一时跟不上沈夫人的思路无法回答她的话嗫嚅道,“武艺再高强也抵不住皇上的一句话。皇上让你”腊梅刚要把下面的话说完,见春兰向她使眼色,便将要说的话停下来尴尬地望了望沈夫人。 “说得对!”沈夫人似乎明白腊梅后半句没有说完的话,便替她说完,“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在谁的手里,谁就掌握着生杀大权。” 沈夫人的心情刚刚好转,腊梅与春兰怕伤到她,不敢再说什么,她们只是默默地倾听着沈夫人的话。 这时沈夫人提议到北墙那边坐坐,在那几棵槐树的下面,有四个矮矮的长石凳。腊梅此时最希望沈夫人不再提那些伤感的话,连忙答道:“好啊,那里最凉快!” 三人在第二个石凳上坐了下来,坐下来后她们都望见了远处的箭耙。那一排用茅草编织的箭耙被风雨剥蚀得已面目全非,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支茅草还挣扎在风中。一排长长的箭耙足见当年习箭时的刻苦与坚韧。那箭耙离她们是很远的,没有足够的膂力是射不中那些箭耙的。 “若有机会我也学射箭,那种感觉一定很好。”腊梅总是很有话说,并且她说话时总是很少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难道女孩子就不能学箭吗?” “当然能学,可是你有师傅吗?”春兰抢白她,“你有了师傅还得有时间!” “那有什么?”腊梅不认可春兰的话硬硬地扛着她,“一切都会有的!” “要论箭术,属你的二哥沈嘉恒。不说百发百中,也差不多少。多少人与他比试,都没有比过他。”沈夫人有意转移腊梅与春兰两人争论的话题,淡淡地说道,“不知现在如何?几年没有打仗了,他的箭术是不是有点荒废?” “好好的箭术还能荒废?”腊梅不解地问。 “那当然,无论哪一样手艺,不时时加以巩固练习都会生疏的。”沈夫人对这类话题很感兴趣,耐心地答道。 春兰也许对习武射箭并不喜好,所以她对此类话不感兴趣,提醒沈夫人说:“肖钢去苍山该回来了吧?” 春兰对肖钢很有好感,十分在意他,沈世雄在府门前吆唤肖钢时她听到了,她知道肖钢去了苍山。 “可不是,该回来了!”春兰的提醒让沈夫人即刻想到了眼下那件重要的事情。“他的那匹汗血宝马快得很!”说完她马上站起身。 在府门前,她们见到大汗淋淋的肖钢正与沈世雄说话,两个人的的脸色都很凝重。 “怎么样?”望着肖钢满是大汗的脸沈夫人迫不急待地问,“坟上的土被冲走了吗?” “冲”肖钢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好像下面的话不太好说,“冲走一点儿。” “水果和点心被冲跑了吧?”沈夫人心中只装有这两件事,她很记挂地问。 “没有!水果还在!”沈世雄抢先替肖钢答道。他没有直视沈夫人的脸,低着头说道,“一会让肖钢再去一趟,多放点水果。” “这就好!”沈夫人点点头,放心地回卧房去了。 春兰看出肖钢自苍山回来脸上生有一层yi云觉得很奇怪,见肖钢与沈世雄进了府门前的监房便悄悄地站在窗边。 “棺木被扒里面的东西也都没了吧?”这是沈世雄的说话声,声音很低很低。 “所有的东西都在,就是人没了!”肖钢沮丧地回答。 听到肖钢与沈世雄的对话,春兰的心脏不由得砰砰地狂跳起来:“尸体没了?” 她还想继续听下去,但里面只是长久的沉默,并无言语。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慌慌地离开了那扇小窗。 回到自己的卧房,她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汗,心还在狂跳不已:“尸体被谁偷走了?” 春兰憋不住好奇将她在监房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腊梅,腊梅万分惊骇:“怎么会有这事?” “是啊!我在想,下葬不到一日,尸体就没了,这事也太怪了!” “盗墓人一般都是盗棺中的宝物也没听说盗尸身的呀?要干枯的尸身有何用?”腊梅对此事十分不解疑惑地问,“这个盗尸人认识大小姐?” “好像这个盗尸人知道大小姐的死讯,刚一下葬马上就将她抬走了。” “他将尸体移至别处是为了死后与小姐合葬吗?” “哎呀!对了!”春兰受腊梅的提醒,突然一拍大腿若有所悟地说,“这个人一定与小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钟情小姐的痴心男。” “啊?痴心男?不是留着死后合葬吗?”春兰很是惊讶,“这个男人是谁呢?” 很快,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在沈府上下传开了,除了沈夫人众人都知道大小姐的尸体被人盗走了。 那几日,人们谈论的话题就是这件奇怪的事: “本就冤死的,尸体又被盗,这也太不吉利了!” “有啥不吉利,说不定离开了沈府,大小姐有可能死而复生!” “竟想美事!大小姐停食五日,怎么能活回来? 沈秋月乍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火冒三丈,既伤心又气愤:“偷什么不好偏偏偷人家的尸骨?”她为此几晚没有睡安宁,总是暗中垂泪,悒悒不乐。 最难过的莫过于红菱,她心乱如麻痛惜万分:“尸骨怎么会丢尸骨怎么会丢呢?”她在园中不断地踱来踱去,额上时时沁出许多汗珠,她十分不解这个奇怪的事。此事她又不便告诉夫人,她怕沈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精神受到打击和伤害,她又会茶饭不思,夜不成寐。 人死了够悲伤了,尸体还被盗走,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众人作出种种猜测,又总是被否定。总之,这件奇怪的事情像yi云一般一直在沈府的上空飘荡。 沈府举足轻重的人物沈世雄人们像观风向标一样观望他,他始终无言无语,也无半点行动。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派人去找?” 在人们的意识中尸首被盗无异于祖坟被扒,是最不吉利的事。权倾朝野的沈将军完全可以动用他的能力去找回丢失的尸首,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为什么? 重重迷雾无人能解,人们只能在暗中猜测,可他们又猜不到什么。要说沈将军不怕有人盗尸也许不公平,那么他为何无动于衷呢?府内下人都急得直转,作为父亲他为何如此冷默? 难道这疑云里还有什么故事不被人知?沈家大小姐的尸体倒底在何处?孰人将她移走?为什么?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灯市巧遇 那年的元宵节,东燕皇帝冯跋取消了宵禁,灯市开放由三日变为五日。大街小巷,茶坊酒肆灯烛齐燃,家家户户悬挂五色彩灯,彩灯上描绘了各种人物,舞姿翩翩,鸟飞花放、龙腾鱼跃。 穿红挂绿的男男女女老人孩子只要有腿的,能走的无不走上灯市,百里灯市,人声吵杂,鞭声阵阵。人们置身于灯海之中,不但可以遍尝天下美食,还可猜灯谜,意趣盎然的观赏舞狮子、耍龙灯,踩高跷 这真是一个狂欢的节日,人人脸上挂满了笑意。 秦江月与许长虹离开青龙山结伴游灯市,走到灯市最繁华的西市街口,正好碰到踩高跷的队伍敲锣打鼓地迎面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著名跷王张楚,他今年的扮相是托塔李天王。他身穿铠甲,头戴金翅乌宝冠,左手托玲珑塔,右手持三叉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儿子哪吒,头拢冲天鬏,手持火尖枪、手套乾坤圈,腹围混天绫,脚踏风火轮,一副清秀可爱的少年模样。这个民间传说中的神童令许多小孩子着迷,在西市口人流如潮的交通要道,诸多孩子拥挤跳蹿,一时间秩序大乱。高跷队伍被冲得七零落,人qu顿时骚乱起来。 “哎哟”人qu中突然发出一声喊叫,随着这一声喊叫一名女子应声倒地。也巧,这名身着华衣的女子正好就摔在了秦江月的右前方。秦江月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位小姐被一名七岁的小男孩撞倒。这男孩撞人后知道自己惹了祸一溜烟似地跑了。 “没长眼睛啊?”倒地小姐身边的丫环一边扶着主子一边高声骂道,“谁家的孩子怎么无人管呢?” “放肆!”摔在地上的小姐怒色道,“小孩子知道什么?不就是要看哪吒吗?” 秦江月寻声望去,只见倒地的这位小姐面容十分俏丽。修长的柳叶眉,清澈如水的眸子,高ig俊朗的鼻子,还有小巧的yig桃zui。上着粉红玫瑰紧身袍,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cha碧玉瓒凤钗,体态修长妖娆。 如此少女美得无瑕,秦江月惊叹不已。他竟然以为是仙界的美女下了凡。 这时,那个十分厉害的小丫环高声叫道:“小姐,不好了!你的裙子上刮了一个小口!”美丽如仙的小姐望了望下身的裙子,并将裙子的下摆拽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裙子下方的确有一个小洞。“怎么回事?”她向摔倒的地方望了望,见地面上竟有一根尖锐的树枝。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残留着红色的纸屑。原来这根呈sajiao形的树枝曾经是一个小灯笼,破损后不知被哪个孩子弃在了路边。这位小姐跌倒时她的纱裙正好刮到其中的一个枝头。当她被小丫环扶起时,那细弱的丝线被枝头挂住。 小丫环见主人满脸的不悦,气急败坏地骂道:“死小子,看我抓到他打不死他!” “那个小男孩我认识,是我家的亲戚,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了!”秦江月说完便向眼前的这位小姐深鞠一躬。 “不必!不必!”美丽的小姐使劝地摇了摇头,我并不在意这个小口,在意的是今天是元宵节。” “元宵节?”秦江月疑惑地问,“有什么关系吗?” 在秦江月身边站着的许长虹很久没有说话,他在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当他看到秦江月对眼前小姐说的话不太懂就贴近他的耳边说:“元宵节若衣服刮口是不吉利,要倒霉的!” “啊?”秦江月听了一愣,他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小声问道,“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没什么办法,除非把这条裙子扔掉。” “小姐,不好意思!我那个亲戚给你添乱了,我这里有贯钱,你拿去重新买一件裙子吧!” “不要!不要!”仪态万方的小姐使劝地摇了摇头,“公子不必周折,我注意就是了。” 很明显,这位小姐说的“注意”,就是“注意”不要惹事,要注意安全。 “小姐风清亮节,吾辈深感不如,在下永记小姐恩德,没齿不忘。小厮再次恭谢!”说完秦江月再鞠一躬。 元宵隹节蓬水相逢的一男一女巧遇在西市口,因破损的衣裙他们有了交割。告别之后,秦江月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他无心再看彩灯了,他使劲地拽着许长虹的手让他陪着自己护送这位小姐一程。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的亲戚把人家的小姐给拥摔了呢? “骗子!”在美丽的小姐走了十来步远之后,许长虹骂了一句,“那个小男孩何时成了你家的亲戚?” 秦江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强辞夺理地说:“不承认那个小男孩是我的亲戚,谁来安慰那位小姐呢?“ “咦,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缜密,我还从未发现呢!”许长虹讥讽地说,“我看你是被那位小姐勾了魂。” “勾魂又怎样?哪个英雄不爱美女?” “行!行!行!我服你了!”许长虹双拳一拱,“哥们认了。” 说话间,他们随着美丽的小姐来到将军府门前。他们见到貌美如花的小姐进了将军府。 “啊!”秦江月大吃一惊,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原来她是沈将军的女儿!” “我一寻思,这小姐就颇有来头,说话文文雅雅的样子,一定是大家闺秀。”许长虹持高傲的语调不无讥讽地说,“请问大公子,这小姐你还敢胡思乱想吗?” “不要羞辱我,有美.妙的幻想有何不好?总比你桎梏自己强多了!”秦江月反唇相讥,“照照镜子看自己,邋邋遢遢,哪一个漂亮的女子能瞧得起你?” “罢罢罢,算你利害!”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来时的路走去。只是此时,秦江月已无半点观灯的雅兴了。他被将军府的那个门匾给吓住了,他美好的幻景被这块黑漆漆的门匾上的三个字完完全全地破坏了,心也彻底地凉了。此女乃是大将军沈世雄的女儿,高高在上,他怎么敢高攀?虽说自己出自相门,但毕竟没有沈家家世显赫。沈家的上一代沈世雄的父亲沈长卫也是鼎鼎大名的领军。这还不算,沈家第三代是四只虎,这四只虎个个能征善战。 秦江月一路上很是失落,沈家小姐不但人长得好,品德也堪称一绝。从她那晚的举止言谈来看,她品行高洁,修行有德。如此才貌双全之人更让秦江月慨叹不已:“唉,生在谁家不行偏偏生在沈家!” 果然,不多久,这位大小姐被皇帝钦点,成了太子妃!他在暗中打探到这位被皇帝钦点的太子妃就是元宵节他遇到的那位衣裙被刮的那位小姐。那一刻,他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悲哀! 自此,秦江月不再埋首文卷。依他所见,他寒窗苦读,刻苦习文就是入地三尺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他发誓定要独学武功撑天立地。他找到好友许长虹说出他的看法,没想到这个已经厌倦了书斋的年青人与他所见略同。他们一拍即合,决定到青龙山拜师学艺。 大山深处,白云缭绕,雾霭中一座气魄恢宏的庙宇如海市蜃楼时隐时现。座落在青龙山险峻突起的孤峰之上的这座寺庙名曰青云寺,与它对面的苍山隔水相望。青云寺不是因为香火好而是因它雄踞一位举世闻名的武林高手朴罗大师而名闻天下。 秦江月放弃优越的生活,慕名来到青龙山习武练剑,是如今社会时尚。乱世之秋,战争频仍,武人多有用武之地,读书人大都被人瞧不起,很多文人改弦易辙走向武场,成为威震四方的武将。 在青云寺他们向朴罗大师说明来意,将心中所想一并告之,朴罗大师见他们斯斯文文无粗俗莽撞之气,欣然同意,接受了他们的投拜。 在朴罗大师的引领下他们走进大雄宝殿,在三尊大佛前他们进行了跪拜,从此开始了艰辛的习武生涯。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黑衣使者 时光飞逝,翻飞的剑影,流逝的汗水早将秦江月心中那美好的回忆冲淡了。他一心学剑,闻鸡而起,日落而归,他要将他的凌霄剑练到炉火纯青,练到天下独绝。 一日他回家探亲,与父亲交谈时方知东燕已更换了皇帝。听到前朝太子被杀,他的心顿时抽紧,不由得想起了沈春雁。“杀了皇兄即了位目的已达到,还要杀自己的侄儿作麻?” “傻小子,这点事你不懂?”秦浩嗔怪道,“为了皇权稳固嘛!冯距是假诏易位的皇帝,他的疑心很重,他生怕原本能升为皇帝的太子冯素有朝一日会在旧臣的扶持下将他拉下马。所以,他一定要杀掉对他的皇权最有威胁的人。” 秦江月的脑中马上浮现出四个字:消除隐患。随即他哀叹道,“太子好可怜,他成了皇权争斗的牺牲品了!” “冯距为自己暗杀亲侄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谋反’。冯素是背着黑锅而亡的。”秦浩语气沉重,对冯素很是同情,对冯距的狠毒与yi险痛恶不已。“冯距假诏篡位,屠杀亲侄,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时,秦江月已淡定的心不再淡定,他的心躁动起来。他非常同情那位被冤杀的冯素,他更同情那位曾经让他怦然心动让他无比伤怀让他万般无奈的美女沈春雁。他急切地问:“太子妃怎样?” “嗨!能怎样?沈家的大小姐正在绝食呢!” “啊”听到此话秦江月惊骇得瞪大了眼睛“如此善良之女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情深意浓呗!”秦浩若有所思地说,“那可是个好孩子,重情重义懂礼数。也只有这等深沉持重的女子才能为亡夫殉情” “唉”秦江月的心沉到谷底,痛心无比,“完美无瑕的人儿为什么不留恋人世?殉什么情呢?” “据说那个孩子心很重,不是一般浮浅的孩子。” 此时,秦江月觉得他心中似有腾腾烈火在燃烧,整个头部被烘得要炸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为何如此愤然?沈春雁与他有何干?她是名正言顺的皇族一员,他算什么?小小的白丁,没于草莽之中。这么微弱的地位,这么微小的人为何要为一个蓬水相逢的人而燃烧烈火? “他的家人态度如何?”努力地控制情绪的秦江月有了一丝冷静,在沈春雁的生死关头,他的家人能不能力ig,能不能力劝?能不能帮她渡过难关,渡过危难时期?这是他最关心的,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还用问吗?”秦浩长叹一声,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谁家的父母愿意看到亲生的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去?” “她回到了沈府?” 秦浩点了点头,答道:“他的父亲把她接到家中是为了安慰她,哪想到她竟然还是走了绝路!” 秦江月默然不语,iog中燃起的一把火在与父亲的交谈中渐渐地熄灭了。堂堂大将军尚不能挽救自己的女儿,他这个素不相干的人还能如何?他即无缘也无由去将军府,沈春雁至今都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只恨此生他们不会再有缘相见。想到此,他的眼中浸出了泪水。 秦浩看到儿子忧郁之色很是奇怪,不由问道:“生生死死乃乱世之常见,更何况那是皇族内部的争夺,吾儿为何悲伤至此?” 秦江月用悲戚的语调答道:“小儿不为皇室忧伤,只为那个见过一面的沈家小姐而忧伤。” “你见过沈家小姐?”秦浩望着儿子忧郁的脸惊奇地问,“何时?” “元宵节。”秦江月声音低沉,语气忧伤。他将如何见到沈春雁的经过向父亲叙说一遍。 “民间的忌讳竟那么灵验?沈家大小姐真的就栽在这个被刮开的小口子上了?”秦浩苦笑了一下,随之又摇了摇头,“不关小口子的事,她的命数是因她生在将门之家。沈家两代人都被皇室看重,是因他们有统领大军的能力和打仗的谋略,他们是保护皇权的武器和工具。冯跋看重的是沈世雄在东燕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不是他的女儿有多美,有多漂亮。” “刚才我还因元宵节那日没有力劝沈小姐换掉那件裙子而懊悔,父亲的一席话小儿也不必懊悔了,沈春雁有今日乃命中注定,不是因为那件撕开小口的裙子带来的霉运。” “那都是民间的戏谈,命运这东西不是谁说得算的,不是谁能掌握的。是上天,这个无影无形无声的神在掌控着生死。” “听天由命,这句话是对的?” 秦浩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道:“有些时候这句话是对的,有些时候它又不全对。如果逆境中的人都听天由命,不去抗争,就不会有勾践‘卧薪尝胆’,‘苏秦刺骨了’。这两个人都是不屈服于命运作了最悲壮的努力而成功的典例。” “如此说来,这沈家小姐没有像勾践与苏秦那样与命运抗争了?”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这沈家小姐她是大家闺秀,哪有勾践与苏秦的气度和iog怀,他们生活的环境人生的追求如此不同,怎么能一样呢?沈家小姐不过是礼仪束缚中的小家碧玉,她不可能去想比死还有更重要的生活内容,还有更重要的人生价值。” 尽管父亲将沈春雁的人生选择作了精辟的解释,但在秦江月的心中还是不认可:“如此说来,沈家小姐只有一条路可选择了?” “对于她来讲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她生在贵族之家,天生傲气,不想再嫁他人,她一定会选择这种烈女行为,殉情而亡。” 秦江月陷入沉默之中,他不再想说什么。他似乎明白在沈春雁的世界里,她的信念就是固守zh操,从一而终,也就是人们所尊崇的“忠臣不事二主”的观念。 后来的几日,秦江月没有回青龙山,而是守在了将军府的大门外。他从沈家的守门侍卫梁山的口中得知,沈家已作好了发丧的准备。 送葬之日,秦江月一袭黑衣混在送葬的队伍中,谁也不知道他与沈家有何关系是什么亲戚,再说,能为沈小姐送葬的人一定是近人,这是谁都不会怀疑的。 当送葬的人qu散去,秦江月趴在坟上哭了很久很久。他一连两日都在坟前徘徊,痛苦像毒蛇般噬咬他的心。显然,他也发现了雨后坟墓被扒 “怎么回事?”秦江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何刚刚下葬的尸体就无了踪影?” 回到家中,他将此事向父样诉说一遍,心中更觉空落无比。 “一定是冯距这个老贼干的好事!” |“是他?”秦江月惊骇地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盗走尸体?” “为什么?这与他杀冯素的动机一样,不放心嘛!还不是想看看沈春雁倒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尸体被冯距的人搬走了?|”秦江月惊愕得眼睛都闭不上了,“这冯距也太恶毒了吧?” “他明里不便铢杀沈春雁,担心沈世雄会兵变。暗地里却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在冯距的眼里,沈春雁也是一个危险人物。” “沈春雁一个弱女子对皇权也会有威胁吗?”秦江月头根发麻,心头缩紧,他真gao不明白冯距为什么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 “一个女人也会策反呗!” “她策反谁?她的父亲?” “还用说嘛,她的父亲是大元帅,掌握着兵权呢!冯距不但要监视沈春雁还要监视沈世雄呢!” “原来如此!”秦江月对朝权之事从未动过脑筋,只是在读经读史,习阅古人文章,没有研究过朝权之争。沈春雁的事让他彻底看清了皇权的血腥与残酷,“生在皇家或贵族之家真的不如一介平民,不但没有自由,还时时有生命之忧。” “话是这么说,事也是实际的事,可人们还是要千军万马地去拼夺,这也许就是人类的性质所在。” “唉,没办法”说到此,秦江月无比伤感地长叹一声,“历史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章、暗中打探 肖钢本是受沈世雄的派遣查看沈春雁的坟墓有没有被暴雨冲毁,没想到竟意外发现棺木被扒,尸首被盗为此他耿耿于怀。 这几日,他在苍山脚下不停地转悠,向墓地周围的几个村庄打听近期谁家的未婚青年死去。据他的猜测,偷尸人不过是为了给死去的儿子找yi间的配偶,也是俗称的“yi婚”。结果呢,他无功而返,原因是周围的几个村庄并没有未婚青年死去。 后来,他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感到可笑。“咋这么巧,那边死了个儿子,这边就有女子埋葬?好像这个女子就是为那边的儿子而死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他竟然梦到沈春雁在一个庙内作了尼姑。醒来后他大彻大悟:沈春雁一定是被那夜震天动地的炸雷惊住了,从yi间的路上返了回来。只是死而复生的她已记不得她先前的一切了。想到此,他使劲地拍了拍脑袋:“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还少吗?” 受梦的启示,这一日他又来到了苍山,他改变了原来的思路,到周围的庙宇寻找沈春雁。 坟前的一个路口,有一名老翁生意做得很红火:为上坟下葬的人提供茶水,食物以及上供用的水果、清水、烧纸、蜡烛和妙香。这个老翁除了yi天下雨,时时都在。每次肖钢转累了就在此处喝茶歇息,与老翁混个脸熟。 不是清明时节,又无下葬的人,这里很清静,几乎就没人。老翁坐在一个小木凳上,端着一个酒盅般的小茶碗在浅斟慢饮,等待客人光顾。 肖钢慢慢地踱到老翁面前,清风般淡定地问:“老爹,请问这苍山之上可有庙宇?” 寂.寞中的老翁好似正需要有一个人搭话才好,急忙答道:“有啊!半山腰上。” “有?”肖钢露出惊喜之色,“尼姑庵? “尼姑庵,”回话时老翁心中很疑惑,一个年青的男子为何要找尼姑庵?“找人吗?” “要找的!” “找谁?” “找”肖钢怎么能回答得了?他找的是人吗?不过是一具尸体。他一时语钝,但他脑子转动得快,不多时很有灵感地说,“找一个刚刚出家的女尼。” “叫什么名字?”看样子老翁对苍山上的尼姑庵很熟识热心地问,“看我能不能认识?” “叫”肖钢迟疑了一下,如果沈春雁真像自己梦中梦的那样已成为一名女尼,那么,她还能用原来的名字吗?“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她是最近才出家的。” 老翁对肖钢的回答很诧异:“你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认识她。” “认识?”老翁疑惑地问,“既然认识就应知道她叫什么。” “她曾经告诉我,但我忘记了。” 肖钢转来转去,总不能自圆其说,总是自相矛盾。这时老翁露出不屑的神气:“你这个年青人也太粗心大意了,把一个要找的人名字都忘了!” “老爹,你就告诉我有没有新近入庵的尼姑就可以了。”肖钢露出谦卑之色,低声下气地说。 “有是有,可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一个。” “真有?”肖钢很是惊喜,好像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叫什么?” “叫叫南云。” “南云?”这个名字太嘎咕了,不佛不尘的,听起来让人有联想。 “嗯,是南云。”老翁肯定地说,“她是两日前来的,真正的新尼。” “老爹可知她的来处?” “不知道,”老爹摇了摇头,“我们的邻居宗夫人常到普渡寺上香,也许她知道。” “那好!谢过老爹。” 肖钢辞别老翁后,向山上走去。他步子大,走路也快,不多时就到了半山腰的普渡寺。 他乔装香客,拜过释迦牟尼的雕像后便在庙内四下走动。但除了大雄宝殿有断断续续的上香者,周围却幽静得很,看不见庙内尼姑的身影。他绕过一个名叫滕云阁的中殿来到后面的明月楼,在一楼的大门处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他发现这声音来自门房边上的一个小房间。他推开房门走向那间屋子向里面的人问道:“请问哪位是南云?” “我是”一个jiaoxiao玲珑的女尼从榻椅前站起身子答道。 “你是南云”肖钢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见到这位女尼时应该说的话,如果她不是死而复生的沈春雁他就说他找错了人,他要找的是另一个南云。“哎呀,我找错了人,对不起!”肖钢马上向这位小尼姑俯身一躬,表示歉意。 “没事,没事”小尼姑很客气,并未多想。 “我找的南云可能不在这个地方,”肖钢向小尼姑解释道,“有可能在那面的山上。”肖钢向苍山对面的青龙山指了指。 “那边的怀远寺也许也有叫南云的。”小尼姑十分热情,给失望的肖钢注进一点希望。 “好!好!好!”肖钢被感动得五体投地,他失望的心开始回暖,“谢师太!” 肖钢很失落地离开了普渡寺径直下山,此时他急于渡过青河去青龙山的“怀远寺”。 来到山脚下的路口处,卖茶的老翁还在,他见肖钢很失落的样子,关心地问:“找到了吗?” 肖钢摇了摇头:“没有。” “南云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吧?” “不是!” “你再到那面的山上去看看,那面的怀远寺也是尼姑庵。”老翁指了指青龙山,“不过,我可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新入教的尼姑。” “无妨,问问便知。”肖钢作出很轻松的样子,向青河的渡口走去。两山之间虽隔着一条河,但此河在这个地段河道突然变窄,很多摆渡人都在此摆渡。 肖钢登上一只摆来的小木船,向青龙山那边渡去。 “到山上上香吧?”摆渡人一边摇着撸,一边热情地问。 “啊,是上香。” “青龙山的香火一直很盛,尤其是怀远寺。”摆渡人很会顺情说话,让乘船人很舒服。 “怀远寺是一个大庙吗?”肖钢实在无话可说,随意问道。 “不算大,但里面却有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了不得?”肖钢很震撼,一个尼姑庵还能藏着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天下第一剑师,静云法师。” “啊,”肖钢吓了一跳,这个名头可真大,“天下第一剑师”!来京城已两年还未听说过此人。他好奇地问:“不知天下第一剑师是女还是男?” 摆渡人笑了笑,“她若是男的,早就闻名天下了!是女的!” “有这等说?”肖钢奇怪地问。 “人们对女流的武功常持怀疑,很多江湖上的人对女流不认可。” “啊,原来如此!肖钢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我今日到怀远寺能否见到静云法师?” “静云法师不是谁都可以见的,她是很清高的人。” 肖钢露出很失望的眼神,问道:“见不到吗?” “如果你有充足的时间可在山角下的客栈里多住几日,机会总会有的。”摆渡人练就了洞悉人物心里的能力,给肖钢支了一招。 “好办法!我当然要多住几日。”肖钢十分赞成这个主意,他对武功尤其是剑术是十分狂热的,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摆渡人对肖钢的这句话很有兴趣,十分在意地问。 “不知道静云大师肯不肯收我这个异性人士为徒弟?” “不会的!”摆渡人使劲地摇了摇头,“听人说,这个静云法师眼眶很高,别说异性就是同性她都非常的挑剔。” “她现在有几名徒弟?” “一名没有!” “一名没有?当真” “绝对是真,她现在还未发现可塑之材。” “如此清高岂不可惜了绝世武功?只怕那绝世武功要埋没在深山老林里了。” “谁知道呢”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入界修行 霍常生乃道界著名大师,沈世雄把他请到家里可不单单是为了给沈春雁做法事的。眼见沈春雁郁郁寡欢不思饮食,沈世雄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深知如此下去,不消几日沈春雁就会随冯素而去。想到她刚回府时说过要去庙内修行的话,觉得心思沉重的女儿已被皇室的血腥内斗吓坏了,她因此不愿留在京城留在府中。除此之外,她还时刻担心自己的父母受到牵连。如此想来,女儿背负着十分沉重的精神枷锁。为了减轻女儿的恐惧,减轻女儿的担忧,他不再阻止女儿削发为尼的打算。他想出了一个万全之计,既能让冯距放下疑心和猜忌,也能让心灵受伤的女儿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疗伤。 在那个yi暗的午后,郎中秦先生向沈世雄以及他身边的人宣布沈春雁已经死亡,这个计策就此拉开了序幕。 风水师霍常生以做法事为名,遣退了沈春雁棺材旁所有的人。在夜半子时完成了这个妙计。 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死亡的沈春雁被殓进了棺材,包括她喜爱的小梳子、小镜子和两本书。但夜深人静时,操劳了几日的沈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进入梦乡,穿着寿服的沈春雁遮遮掩掩地被一挂马车送到了青龙山半山腰上的怀远寺。 这一幕大戏,精彩的演员除了霍常生、秦先生以及沈春雁本人也就是沈世雄了。他们四个人合作得天衣无缝,令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 万没料到,一场大雨让肖钢意外发现棺椁被盗,棺中无尸的景像。 “这贼也太多了,刚刚下葬就有人盗墓!”沈世雄很恼火,“幸亏乱世之中盗墓时有发生,不然如何解释?”| 沈世雄听凭事态自然发展,并未多留意。但是被盗的沈春雁的墓毕竟给人留下一个重重的问号:“盗墓者为何要盗人?”这真是一个不好解释的事。 正因为此,他当年以慈善之心收留的义子肖钢坐不住了,每日忙忙碌碌地去打探消息。还有那位与沈春雁有一面之交的青年小生秦江月也为此事而愤懑不已。 就在肖钢马不停蹄地寻找沈春雁的尸体时,沈春雁已安安稳稳地坐牢了尼姑的板凳。 沈春雁听从了父亲的安排,按计行事,在人不知鬼不觉中离开了繁华的京城,来到了那个远离尘嚣的怀远寺。 青龙山半山腰的一块空旷平坦之地,苍松翠柏掩映中一座寺庙赫然在目。huag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殿脊上雕刻了好多仙人。古老的寺庙在缥缈的云雾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霍常生带领沈春雁来到静云法师诵经的祥云阁,在祥云阁的一楼法事大厅,他们拜见了很有功底的静云法师。 静云法师不过四十左右的年龄,中等个头的她身材十分的窈窕。她白晰的脸上有一道很威严很黑漆的剑眉,剑眉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这双锐眼深睿得似乎有洞穿一切的神功。静云法师的五官还是很紧凑的,瓜子面,鼻子和zui恰到好处。总体来看静云法师给人的感觉是很和善的。 “在下拜见静云法师。”沈春雁见到静云法师的那一刻,显得无比的恭敬,她双手合一俯首拱礼。 “罢罢!”静云法师客气地将他们迎到法事大厅的仙桌旁,三人坐定后,霍常生说明来意。 静云法师听到霍常生所诉,未回一语,只是上上下下地将沈春雁打量了一番。 过了一会儿,她沉静地问:“小姐贵姓?家住何方?” “卑下免贵姓白,名叫白小鹅,家住晋阳平顺路。” 这些话是霍常生在路上交待过的。他们费尽周折夜半投拜为的就是能安全的生活下去。所以,沈春雁是不能暴露身份的。 “看小姐面容与气韵乃宦家之女,不知小姐为何到如此偏凉之地学艺?” 沈蕊珠很冷静地迟疑了一会儿,没有马上作答。她承认她的确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是不可能的。如此,静云法师为起疑的。片刻沉思后她答道:“卑下乃平民之女非官宦人家的小姐,到此学艺是慕法师大名,想学一身功夫报效国家。” “学木兰吗?”静云法师笑了笑,时下,木兰从军的故事传得正盛,木兰成了民间传说中的女英雄。 “卑下已无父,无缘替父从军。习武练剑是想学花木兰的神勇,做一名女中豪杰。” “你虽出身平民在老妇看来你非出生在普通平民之家,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尽天下苦?学习剑术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有很多意志不坚者半途而废。” 静云法师说话沉稳严谨,从这句话中毫无半点应诺之意,看样子她是要把沈春雁挡在艺门之外。或者说她看不好沈春雁柔弱清瘦的样子,认为她非习武之材。沈春雁看到静云法师言语之中处处设卡,急火攻心,马上匍匐在地,向静云法师三叩九拜,口中说道:“卑下生于农家生活十分清贫。人生之苦,自卑下落地起,早已吃尽。卑下不在乎前方有何危难险阻,也不在乎脚下有何荆棘坎坷,只是一心奔向剑术的最高境界,登临绝顶,俯瞰天下。望静云法师收下卑下作为徒儿,徒儿一定不辜负法师的辛勤教诲,有所作为。” 沈春雁施了最为崇敬的三叩九拜之礼,还有一番诚恳的说辞,静云法师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位看起来十分柔弱但语气特别刚强的求艺者。 “诚如你说,做到勤奋耕耘老妇可再行考虑。只是你要在庙内住宿三日,待老妇观察考核后方能收为弟子。”静云法师说起话来很果决,毫不含糊。 “谢法师。”沈春雁一直匍匐在地,赤诚之心昭见日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春雁只想作一番拼搏,或者说作最后的拼搏。 “起来吧!”静云法师似被感动,脸色潮.红,眼角hi润。“但愿你求艺成功。” “谢法师。”沈春雁一再地道谢。 静云法师轻轻地将她扶起,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知你能不能经受体力的消耗与耐力的考验?” “能!”沈蕊珠马上答道。在这样顶级大师面前再谦恭再卑微都是值得的。只有这样的顶级大师才能将你举上天。 幸亏在路上霍常生为沈春雁偷偷带来点食物和水,不然,静云法师面试这一关很难过去。 “万幸,静云法师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她主要是看人。不知你的哪一处打动了她。”霍常生与沈春雁辞别时悄悄地说道,“望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送走霍常生,沈春雁如卸下巨负。幽寂的青龙山安祥的怀远寺给她安全的感觉,几日的悲伤与愁苦马上减去了大半。她像挣脱虎口的小羔羊,心平气顺。 怀远寺的主持静云法师让沈春雁睡在凌霄阁二层小楼的楼上,那上面既肃静又幽雅很利于休息。 倾盆的大雨就在这一夜肆虐,沈家人大都没有睡好觉,可是,远在十五里地之远的沈春雁却睡得很安稳很酣然。 这场毫无征兆的朝政更迭以冯跋的离奇死亡,太子冯素的连坐而告终。木已成舟,朝庭众大臣默认了既成事实,对新皇冯距山呼万岁。 作为原太子岳丈的沈世雄也默认了既成的事实,再度到晋阳去修工事挖战壕,沈夫人打理沈家的日常生活,沈秋月开始学女红。沈家的四虎牢牢地盯着边境上的风吹草动,他们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守疆护国的职责。 杀了自己侄儿的新皇冯距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心安理得,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冯素铢杀,作为岳丈的沈世雄会不会有想法?这是他常想的事。尤其是当他听到太子妃沈春雁绝食而亡后他更加忧虑。他再糊涂也知道东燕是离不开沈世雄的。经过几夜的辗转反侧,他终于有了一个对自己十分有利的主意:命沈世雄的二女儿沈秋月为太子妃!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天降霹雳 冯距为自己冒出的这个主意非常兴奋,他认为这是当下最完美的权宜之计,既能化解与沈世雄的仇怨,又能通过与沈世雄的联姻增进友好增进感情。想到此,他马上派人拟诏。诏命拟好后直接派人到将军府宣读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西大将军沈世雄次女沈秋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皇子冯弘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沈秋月待宇闺中,与皇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沈秋月许配皇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洪建元年九月初。” 这个圣旨的到达是在“死尸失踪”后的第六日。沈府悲痛的yi云还未散去,凭空又掉下来一个令人震撼的圣旨,这个圣旨如晴天霹雳刺痛了沈家人已经受伤的神经。沈夫人为此哭得昏天黑地,沈秋月也泣不成声。 “造孽呀!为什么要当这个大将军?”沈夫人一边拭泪一边数落,她把两个女儿都是太子妃归罪于沈世雄。“那么逞强干麻?现在可好,将女儿一个一个送进了火坑” 大女儿刚刚离世,二女儿又要登进皇家的门。这岂不是一个刚步入yi府,另一个又紧随其后吗?沈夫人深知夺权篡位乃朝庭的家常便饭,今天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明日就是刀下鬼。如今,有女儿谁愿意嫁给皇家?她的心像被戳得败絮一样疼痛无比。 最后,还是沈秋月拭干了眼泪,冷静地劝道:“母亲放心,不要以为我会步姐姐的后尘,我与姐姐从降生起,命运就不会是一样的。她有她的命,我有我的命。谁能预见得到以后的事?我们现在就开始以泪洗面,我们还有幸福和快乐吗?”说完,她给母亲拭去眼角的泪,又吻了一下母亲的脸。 女儿的话听起来也不无道理,为什么要生活在痛苦中?把一切都看成是命中注定不就结了吗?“唉,我不过是因你姐姐的事伤心罢了,担心你也会有她一样的命运。可是我这种担忧有何用?上天安排的事谁能阻止得了?为母只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像你姐姐被苦难压倒。” “母亲,这么想做就对了。相信我,一定会很好的!”说完此话,沈秋月特意向沈夫人露出一个天真的笑脸。 |“唉,”沈夫人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妈不是就剩你一个女儿了吗?妈本应保护好你的,可是妈现在保护不了你了!” 沈世雄虽在晋阳早有家人向他禀报。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大脑一阵悬晕,这种感觉就像听到战事失利的战报一样颓然。在外人看来这道圣旨是飞黄腾达的信息,但在沈世雄看来却是灾难的降临。他刚刚领略了皇家的残忍,又接到让另一个女儿堕入深渊的噩耗。 他深知冯距本庸碌之辈,既无治国之良策,又无用人之艺术,有的就是猜疑。杀了冯素之后,他怕沈世雄有异变,马上gao起了政治联姻。 他在军帐中走来走去,发现自己的能征善战竟然害了两个心爱的女儿!表面的荣光不过是暂时的昙花随时都会陨落。他刚刚将自己死去活来的大女儿偷偷地送到庙内,还未等喘过气来马上又要将自己的二女儿送进魔窟,续写朝政更迭的悲剧。即便是ig天立地的英雄也要为情而伤啊!沈世雄真的很伤心,他不想要这份带血的荣光,带着冷剑的富贵。可是,可是命运就是这样超出想像的降临了。 东燕的劲敌西凉已有三年没有向它的临国东燕发起进攻,原因是几次进攻它们都败给了能征善战且足智多谋的沈世雄。这三年间西凉的皇帝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在国内,他不断地推行农业新政鼓励开荒,国内经济有了很大的发展。近期有探马来报说西凉的军队大约有十万人驻扎在晋阳西面的安桥镇。那里离晋阳城不过三十里,形势有些紧迫。沈世雄本打算调中军十万人驻扎晋阳城西部,从天而降的圣旨一度打乱了他的思绪。 这之后,沈秋月时时都是满面春风,喜笑颜开的样子。她的喜庆之色感染了沈府的上上下下,他们暗自庆幸沈秋月没有被吓倒,ig身而出。 “秋月很喜庆,没受到姐姐的影响。” “两个太子妃命运能一样吗?” 府内的仆役们都在暗中猜测,他们哪一个对未来都无法估计。 他们之中谁都没看出沈秋月是在强颜欢笑,她表面的喜庆并不代表她对这份联姻是心甘情愿的。她不过是担心母亲经受不住打击做的戏。可怜她年纪青青就要受如此磨难,人前人后两重天。 沈府的人既为沈秋月祝福又替她担忧,他们的心都十分矛盾。怀远寺里的沈春雁呢,正跃跃欲试,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成为静云法师的第一个大弟子。 静云法师收她为徒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剃度,成为庙中的一员。这个条件正合沈春雁的心意,她来到庙内就是要修行的,她爽民快答应。她愿意以一坯净土清净耳根,脱离红尘。只是,她得接受三天的考验,三天后静云法师才能决定收与不收。 三日内,沈春雁拼了命的在怀远寺接受种种考验,在第三日的黄昏以晕倒在凌霄楼的大门处结束了考验。这其间,她把庙内存水的大缸搬来搬去,还顶着烈日在白菜地里拔草,又在庙门边的老槐树上爬来爬去。她不知道静云法师是测试她的体力测试她的灵活性还是测试她的毅力?总之,她这个弱小姐都奇迹般的熬过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弱的体质竟有这么大的能量!”静云法师慨叹地说,“我看到你眼中虽有忧郁却闪着钢毅之色,知你有不平凡的身世” 沈春雁听到此话,心中不觉一惊,“难道静云法师看穿了我的出身?” 静云法师看出沈春雁的惊愕,便笑着说,难道你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吗?” “这”沈春雁无法回答静云法师的问话,她既不能说“是”又不能说“不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在教诫日,静云法师在佛堂内为第一个大弟子沈春雁举行了剃度仪式。沈春雁乌黑的长发削掉后供于佛祖释迦牟尼像前,示六根清静,心无旁鹜,了却红尘。 然后静云法师为沈春雁披上灰色缁衣并赐法名“青云”。接受佛界的三十六规,三百十四戒,至此沈春雁成为比丘尼。 “‘青云’,很好听。”沈春雁对自己的法号很满意,“这个名字很吉利啊!有‘青云直上’感觉。”再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不由得笑了笑,“太好看了!一名脱离红尘的净洁之士,与烦扰的尘世再无瓜葛。” 就在半个月一次的教诫日,秦江月与往常一样,陪朴罗大师到怀远寺对怀远寺的女尼们进行教诫。这次教诫他见到了递度之后的沈春雁。那个瞬间,他心灵震撼,心跳异常:这位新递度的女尼怎么这么像沈春雁?难道她是转世的沈春雁吗?有那么几秒钟,他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咳,咳,”朴罗大师假咳了两声,以示警告。在女尼面前,作为陪护的秦江月是不能失态的。 秦江月受到朴罗大师的暗示马上恢复了常态。可是他竟然发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教诫结束时,他不顾一切地向沈春雁走去。“请问女师太尊名?”沈春雁没有认出秦江月,马上说道:“我叫白小鹅”。 秦江月紧紧地盯着沈春雁的脸,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名女尼就是沈春雁。 而不是白小鹅。就在那个夜晚,沈春雁的那双深如湖水的杏眼如刀刻般印在他的脑海深处,他一分一秒都没有忘记过。他疑惑问,“你叫白小鹅?” 沈春雁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像她说的话千真万确,没有半点含糊。 “请问女师太家住何方?”秦江月依然疑惑重重,不肯就此罢休。 “本尼家住晋阳。” “晋阳?”秦江月很惊骇,如此酷似沈春雁的美人家怎么会是遥远的晋阳?她的家应该在京都,与沈春雁的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才对。“你的亲戚有没有在京城的?” “没有!”沈春雁使劲地摇了摇头。 秦江月很心凉,不知为何,他特别希望这个酷似沈春雁的人与沈家有亲属关系。如果这个酷似沈春雁的女尼与沈家有亲戚,他一定对她像对死去的沈春雁一样。可惜 “嗨!”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还在痴想已经死去的沈春雁?世界上长得酷似的人很多很多,但是,她们都不是真正的沈春雁。“罢了!罢了!” 心中虽然是这么规劝自己,可是行动上却没有听大脑的支配。他竟然h.出手去想拉住沈春雁的手亲热一番,但他马上想到佛界的“五规”,h.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虽没有递度还是一名红尘中的小生,但他身边的人却是递了度的尼姑。教规像一道大屏障阻挡了他的欲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地说:“祝你今日成为比丘尼!” “谢了!”沈春雁淡淡地说道。她对眼前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看她的英俊小生有些奇怪。她在记忆的深处竭力的搜寻这个影子,但一直没有找到。“奇怪,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发现端倪 教诫完毕,秦江月将随朴罗大师返回青云寺。分别之际,秦江月总是欲言又止,目光一直游离在沈春雁的身上。 沈春雁终于对这个似曾相识的人拾回了记忆:“他就是元宵夜那个赔礼道歉的人。”想到此,她的心不由得一震:“难道他认出了我?” 元宵夜,沈春雁与红菱冲破熙攘的人qu回到沈府。走进府门的刹那,沈春雁发现了向她道歉的那名小生与他的同伴在府门前张望。她不由得一阵脸红:“他为什么要尾随我?”心口随之咚咚地猛跳了两下。如今,这个尾随她的人竟然陪同朴罗大师来寺院教诫,两个人不期而遇,这也太巧了。看他装束他不是佛界之人,不知他以何身份陪在朴罗大师的左右? “你认识他?”在沈春雁身边站着的名字叫锦云的女尼看到了秦江月直楞楞的眼神与沈春雁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奇怪地问。 “不认识!”沈春雁坚定的语气与她的漠然令锦云不解。试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何以这么眼光不舍,何以这么痴呆?沈春雁说“不认识”,一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故事。 “不认识?”锦云疑惑地问,“你没发朴罗大师身边的护卫一直瞅着你吗?” “没发现呀!”沈春雁装作不知,她来到怀远寺就是要逃离那个风云多变、触目惊心的红尘世界,就是为了不牵连家人,给自己找一条生存的路子,可不是来玩的。如今,她不是太子妃而是白小鹅。她对过去的陈情往事已经一笔勾销了。别说她不认识这名道歉人是何方人氏,就是认识也要装不认识啊! “你不认识他,他一定认识你。”锦云笑了笑,我估计下一次他再陪朴罗大师来一定会与你聊一聊的。” “不会的!”沈春雁摆摆手,“他看我,是因为我是新来的女尼,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一个人对于陌生的人总要多看两眼,这不足为奇呀!” “是这么回事吗?”锦云又笑了笑,她拍了拍沈春雁肩然后说:“你不是有什么不太好说的事瞒着我?” 沈春雁望了望锦云诡异的脸色,觉得她是一个好事之徒,假装笑了笑:“我实在没有什么事可隐瞒的。我不过家境贫寒,找一条生路而已。如果我有富贵的朋友或者当大官的亲戚,我想,我是不会来此地的。” “这个男人一定是认错人了。”锦云不甘心但又辩白不过沈春雁,不得已的说道。 “他还会来吗?”沈春雁担心地问。 “这一年里,每半个月他都风雨不误地陪朴罗大师来我们这里教诫。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由他来陪伴?”沈春雁好奇地问。 “他是朴罗大师的关门弟子,是江湖上的人。” “啊,是这么回事。” 听说他武艺高强,熟悉兵法,是朴罗大师的得意门徒。” “好厉害呀!”沈春雁一边应酬着,一边心下核计:“这个道歉人不是凡胎俗子,真不知道他下一次来会不会有什么举动。“他叫什么名字啊?” “秦江月,听静云法师说他是当朝宰相秦浩的儿子。” “宰相的儿子,秦浩?”沈春雁一听道歉人是当朝宰相秦浩的儿子如雷贯耳。秦浩她是知道的,父亲在言谈中曾提到过他,可是他的儿子秦江月却是陌生的。“他怎么会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习武?” “慕名而来呀!朴罗大师乃天下第一拳,他的拳术十分高超,拒人千里。并且他的剑术也十分了得。” “原来如此!”沈春雁十分惊叹,“没想到朴罗大师有如此深功,真是奇人也!” 锦云看到沈春雁一付惊骇之色,戏笑道:“你也是女中豪杰啊!静云法师考查了二百多人才收留了你,不知你吃了哪里的药,让静云法师这么看重你?” 沈春雁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吃了哪里的药,我也没gao明白。只是我知道,把一切都看成人生的最后一次,你才会下定决心下大力气。别的,还有什么?” “看你表面这么瘦弱枯干风一吹马上就会倒下,没想到你心气这么强大。以后,我们谁还敢以貌取人?” “锦云姐,人各有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比我优秀地方,正是我的缺撼。” “哪里!哪里!”锦云使劲地摇了摇头,“你不一般,很不一般。” “锦云姐,过奖了!”沈春雁听到锦云的赞赏有些脸红,她哪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我生长在清贫世家,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因无欲无望所以才没有杂念,一心向佛一心向上。” “这么说是清贫让你有了这么坚强的心灵?”锦云疑惑地问。 “是的!我的家给我的就是坚强,除此之外没别的。” 这时,庙中另一个女尼向她们走来。这个女尼名叫霄云,长着一副圆圆的娃娃脸,憨嘟嘟的,不像锦云那张藏有几分机警的瘦脸。来到她们的身边她惊异地问:“看你们热乎乎的样子,唠得满贴心呢?” “瞎聊,哪有什么正经之事。”沈春雁自嘲自讽,“都是不着边际之词。 锦云笑了笑,拍了拍沈春雁的肩,“怎么不着边际,很在理啊!” “哪里”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到了禅修念经的时间。这是个自由时间,女尼们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作禅修和念经。 回到自己的那间居室,来到自己的小佛堂前,面对观音菩萨,叩拜在地的沈春雁口念:“阿弥陀佛”,双手合一举自iog前。 此间,她追溯自己苦难的根源,再寻找摒弃的武器和道路。短短几日她开悟了许多,明白了世间许多她不明白的事理。她问自己,“何以顿悟得这么快?”她给自己的解释是:读经念佛。 沈春雁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生活,这种生活让她只能与庙内的三个女人有接触有交流。这种小范围的生活圈子限制了人的视野与杂念。除了清晨早早地起来习剑,做早晚课,诵经拜忏,或者做做法事,她在自己的精神领域可以自由的翱翔。 不多日她就适应了庙内的生活,渐渐淡忘了曾经的悲伤与哀愁。一道大墙,隔断了她与外界的来往。这期间,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那个义兄肖钢正在为她的尸身不翼而飞而忧虑重重遍巡周边。 晚餐过后,黑云一层一层地堆积起来,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这风来势特别凶猛越刮越烈,沈春雁急忙将窗子关紧并挂上帷幔。 “变脸的天气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卧榻的围桌上已经点燃了一支松油灯,沈春雁望着眼前一闪一闪的灯蕊再听到窗外呼啸而至的大风,心脏突然猛烈地狂跳起来。恶劣的天气让她不由得想起了白日那双紧紧地盯着他的大眼。 “他一定知道了我是谁,一个在元宵节的晚上出门观灯的女子,最后的身影留在了将军府大门处。如今,正是这副面孔出现在怀远寺的庙墙内,她无法不惊骇,无法不狐疑。” 一阵紧张后,沈春雁恢复了平静:“天底下长得一样的人多得是,我非沈春雁,不过是长得像沈春雁而已。”她心中似乎有了底气,知道该怎样对待突然而至的询问。“我是白小鹅,不是沈春雁,是你们认错人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在清静的只有雨声的夜晚,沈春雁沉迷在那个悠远的世界里,她好像在万千大山中飘浮着,脚下是追逐的白云,而她的目标就是极善极美的广阔的宇宙。渐渐地她忘却了白日的烦恼,心境快活地飞向的无边的夜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寻见大师 肖钢的初衷是想找到沈春雁尸身丢失的原因以及尸落何方。乐观的他还想找到死而复生的沈春雁。万没料到在找寻过程中竟意外地听说了“天下第一剑”,为此他雀跃不已。这种兴奋几乎冲淡了他要找到沈春雁尸身的那份决心,他竟然觉得做不成第一剑师的徒弟能看到第一剑师的风彩也是一件美事。 他一口气登到了青龙山的半山腰,脚步神速,身子灵健。身上的汗如水洗一般。 “摆渡人说的是真的吗?”在半山腰的平台上当他擦拭头上如雨的汗时停了脚步。他对摆渡人说的话产生了怀疑,对自己如此听信别人的言传很自责:“天下第一剑”?这个称誊别说自己没听到过,就连行走江湖的人可能也未听到过。他身边不乏江湖人士,沈府守门人梁山的师父史嘉义堪称剑界大师,这个响当当的武林高手,名气不小,门下弟子有七十多人,整个的形成了一个门派:“啸林”。小小的寺院,隐没在深山老林里,弱弱的女子怎么可能称为“天下第一剑”呢?登山的劳累,加之因盲目引发的自责肖钢头上又呼呼地冒出了许多汗。他不断地擦汗,感觉到身体特别疲劳。 无论怎样,汗也流了人也来了,总要见证一下吧?见到见不到所谓的大师也无妨,还不是有另一个任务吗?怀远寺倒底有没有雷有没有雨,只有见了才能说得清。 huag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古老的寺庙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期渴地走向院内来到大雄宝殿。在大雄宝殿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对释迦牟尼进行顶礼膜拜,再心诚地献上三柱香。之后,他心安理得地绕出大殿,来到清新的院落。 院子里苍松翠柏浓荫庇日,肖钢仔细看时,发现大雄宝殿后面有一个名叫“霞飞阁”的二层小楼,再后面还有一个叫凌霄阁的二层小楼,看样子这里是女尼们吃饭歇息住宿的地方。他一间一间的巡视过去竟未发现一个人影。怪了,这儿的女尼都到哪儿去了呢? 肖钢哪里知道,庙内的几名女尼与静云法师都在霞飞阁的一楼法事大厅给一位信徒做法事。法事大厅门窗紧闭,窗上已拉上帷幔,里面只燃着几盏不太明亮的松油灯。 施主是宗夫人的丈夫宗耀祖,他为求得消灾延寿,献给怀远寺一百石麦子、一百石粟子。静云法师指定锦云为宗耀祖诵经、拜忏,修福,霄云与沈春雁跪在宗耀祖夫妇的两边陪着他们默默祈祷。 宗耀祖与夫人在静谧的法事大厅,双手合十跪在莆草垫上向着前方的释迦牟尼像膜拜。口中不停地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绕来绕去,大约一个时辰,未见庙内有女尼出现。眼见大雄宝殿烧香的信客已寥寥无几,肖钢的肚子开始不停地咕噜起来,胃口也瘪得直不起腰来。想到一个上午自己横跨两座山,不由得苦笑起来:“哪来的神力?是沈春雁还是静云法师?” 神秘的怀远寺不会给自己饭吃的,不但无饭可吃,甚至有可能直到中午也见不到人影。迫不得已,肖钢只能下山找食去了。 来到山脚下的渡口旁,肖钢远远地看到一个醒目的镶着红边的绿色酒旗在风中摆动,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没想到这个地方还设有酒肆。”走了几步发现这酒肆还不只一家,还有几家的小酒旗也在风中飘动着,只是因旗面太小离得又远开始没有看到它们。他大踏步地向那个很刺眼的挂着大块绿色大酒旗的酒肆走去。 在这个名叫“古尚”的酒肆里,肖钢要了两碗酒,一大盘猪头rou,两个熏鸡脖。他心想,这个中午就在这个偏僻的山旭旮旯里打发了,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谁让他不安份地想要找到沈春雁的尸体呢? 在酒肆的窗下他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将一碗酒全都灌到肚子里,然后长长地“嗨”了一声,使劲地抹了一下zuiba子。他真是又饥又渴,半天时间没有喝到一碗水,疲于奔命的他哪经得起这番折腾? “嗯?不错!”撕掉鸡脖子的一块rou嚼到口中还ig有味道,肖钢不觉中心境平活下来。暗赞道:“没想到这个鬼地方还真有点干货!” 吃完了鸡脖子马上就开始吃猪头rou,叭叽、叭叽的声音传得很远。客人稀少,打兑完几名客人店小二就凑到肖钢的面前套近乎:“我说官人,您一定是走累了也饿了” “啊”肖钢正吃得正来劲,哪有闲功夫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地嚼着,好像身边没人似的。 这鸡脖与猪头rou没白要,统统都进了肖钢的肚子里。酒喝光了,rou吃没了,该算钱了。 店小二一扒拉算盘,马上说出一顿饭的价格:“十五枚‘永安五铢’——” “啊!”肖钢吓了一跳,吃到肚子里的鸡脖与猪头rou差一点没吐出来。就是在京城繁华地段这两盘菜也不过是个铜币,这个鬼都不愿来的地方怎么gao这么贵?“我问你,你那是金鸡的脖子还是金猪的脑袋?别以为老子不搭理你,你就上脸,我擂死你!”说完他就撸胳膊挽袖子列开架势准备一拳打过去。 “客官饶命!客官饶命!”看到高大威猛的肖钢不是像他想的那样萎缩老成,店小二马上换了一个脸谱,“客官交五个“永安”就行了!” 肖钢也不喜得逗扯这肖小之徒,看店小二收回欺软怕硬的zui脸也就罢了。他拿出五枚永安五铢“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气呼呼地,向酒肆门边走去。到了门口他怒吼道:“别说五铢,就是分文不要,老子也不会再到你店里来了!”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这店小二知道自己惹上麻烦,怕此事败漏让酒肆掌柜的知道,便哀求道,“小的错了,官人不必往心里去” “滚!”肖钢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没想到此时正赶上古尚酒肆的掌柜从外面回来了,他迎面碰上脸色绯hog气嘟嘟的肖钢,忙问店小二:“怎么回事?” 店小二撒了个谎:“他想抹账,小弟没让。” 肖钢一听这话很生气,但已经走出店门不愿再搭讪那个不要脸的死东西。但转念一想,他又回过身来向酒肆的门口走过来。因为他看到这个酒肆的掌柜是一个慈眉善目之人,想必这个贼头贼脑的店小二在背后也没少暗算过他。“你把话说清楚,是你讹我十枚‘永安’还是我让你抹钱?”肖钢严厉的脸冷若冰霜,死死地盯着店小二有些发白的脸。 “嗯” “你‘嗯’什么?肖钢指着店小二的鼻子愤愤地说,“还不快快地说清楚,你要是耽误了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整死你!” “是”店小二哆里哆嗦地实在无脸将他的丑事说出口,只能哼哼叽叽地拖延时间。 “罢!”掌柜的一扬手,脸上yi云密布,“我知道了,你不必说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说完他双手一拱向肖钢作了道歉:“恕兄对此祸孽缺少管教,惹官人大为不快,望官人见谅。” “罢!”肖钢摆了摆手,“我不会计较这种小人的!只是你要注意这只油耗子,休要将你的店内盗空。” “是!是!是!”酒肆掌柜万分感谢地双手合拢向肖钢伏礼。 “罢了!罢了!”肖钢向古尚酒肆的掌柜挥挥手走了。 可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回头看时原来是喝过酒的那家酒肆掌柜在向他招手:东西落下了!” 肖钢连气带累外加酒劲竟将钱褡子落在酒肆内,直到酒肆掌柜喊他才发现钱褡子没在身上,他不得不回转身朝刚刚离开的酒肆走去。心中怒道:“妈的,这点血汗钱差点丢了!” 走到门前,酒肆掌柜已将肖钢的钱褡子拿在手中向肖钢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冒犯了官人” “就这个臭小子,给我气的。”肖钢拿回钱褡子怒气未消地说:“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官人息怒,招待不周请原谅!恕我冒昧,不知官人到此地有何贵干?”酒肆掌柜一脸虔诚十分恭敬的样子令肖钢满肚子的气消了大半。想到此店的掌柜人品还不坏,又十分热情便随口道:“请问掌柜的,青龙山有剑师吗?” “有啊!” “怎么样?” “怎么样?”酒肆掌柜神秘地说,“天下第一剑!” “真的?”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那好!” 肖钢酒足饭饱重新来到怀远寺,可惜的是静云法师并未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因身体不适,静云法师在做完法事之后,就回到法事大厅东面的卧室休息了。 肖钢不好意思在一个尼姑庵里像盗贼似的转来转去,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传奇女子 黄昏时分,肖钢返回渡口,重新回到喝酒的那条小街。说是小街,不过只有多米长。他想寻找一处安静的客栈住上一宿,次日清晨再重返青龙山。 在这条小街上肖钢徘徊了许久,心中有些茫然。不是他找不到客栈,而是对查寻沈春雁尸身一事已失去了信心,对拜见静云法师的渴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冷漠了。在这个幽窄狭避的小街上他的思维好像受到了限制,没了主意。望着波涛粼粼的青河,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偏僻的山旯旮里继续逗留下去还是马上返回? 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听起来并不陌生,好像在哪听到过:“官人! 肖钢循声望去,原来是古尚酒肆的掌柜在酒旗下向他招手。他愣了楞,不知酒肆掌柜喊他何意。 “这边来!” “是为了招揽生意吗?”肖钢心下猜测,“或者有事相告?”肖钢对此人印像并不坏,好歹他是把钱袋归还给自己的人,他转身向古尚酒肆走去。 “官人是不是要住宿?”酒肆掌柜好像看出了肖钢的心思,直接问道。 “有心思。” “若这样,官人不妨到本店后面的客舍住上一晚,这里有几间客房正闲着。官人在此住上几晚,本掌柜分文不取。 “这”肖钢有些犹豫,一是他还未定下来是否要找一家客栈住下来。二是,酒肆掌柜的分文不取他是不是能享用得了。 “本掌柜备有好酒好菜,官人就不必客气了。” 听酒肆掌柜的意思,好像他早有准备,这良苦用心实难违背。 “好吧!就依你。” 肖钢随着酒肆掌柜来到酒楼后面的一个包间,包间里设有一个大圆桌。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请” 酒肆掌柜请肖钢进入舍内,坐好后,酒肆掌柜为肖钢斟满一碗酒诚意绵绵地说:“静云法师不轻易露面,她除了习武练剑做法事,其它时间都在自己的起居室休息。而她的这些活动不是避开香客就是香客们不在的时候进行的。所以,外界很难见到她。” “这么说来,我去的时候正是静云法师歇息的时候。”肖钢喝过一口酒后,叹了一口气有点自嘲地说,“此番我太心切,过于焦急,没打听好这其中的过节盲目登山,才出师不利啊!” “这倒没什么,求见大师可不是一件易事。”酒肆掌柜好像熟悉江湖之事,老道地说,“拜师学艺说得轻松,做起来很难。” “掌柜对江湖之事很熟韵,不知掌柜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本掌柜姓江,名顺风。家在冀东平府。要说学艺之事,我还真有点特殊经历。”江掌柜说到此停了一下,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慢说道,“我就在青龙山这地方学过艺,师傅也不是平庸之辈,大名鼎鼎的朴罗大师。” “这个地方大师咋这么多?”肖钢露出惊异之色,“一个静云就够震撼了,又出来个朴罗大师,这朴罗大师今在何处?” “就在青龙山的青云寺啊!” “我去了一趟怎么没看到?” “山顶上!你去了吗?” “啊我只奔怀远寺,哪里还知道有青云寺啊!我来京都不过两年,这许多山我还真就没来过。” “朴罗大师虽没有静云大师那般挑剔,但他对徒弟要求甚高,无论你有如何重要的事情超时都会被除名。” “这么说,你一定是请假超时了?” “正是!”江掌柜似有悲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中途而退,至今身无绝技,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颗小沙粒。” “江掌柜不必伤心,人生不如意常九,只有酒才是不如意者平衡心里的良方。” “来!喝酒!喝酒!” 肖钢很会安慰人,让江掌柜很感动,他亲切地问道:“不知官人尊姓,贵名?” “鄙人肖钢,冀北人。从小无父无母,两年前来此地靠给人打零工为生。” “原来兄弟也是一位苦难之人,幸会幸会!”他给肖钢又倒上一碗酒后继续说道,“我们兄弟二个在此有缘相遇此乃天意,你我二人结为兄弟不知小弟意下如何?” “甚好!”肖钢此时三碗酒已进肚,已是脸红耳热,“我看大哥您一副善相,很是亲近。大哥若有此意,咱们哥俩就拜了吧!” “好!”江掌柜马上拿起桌上的切rou刀在指上割了一道小口鲜红的血顺势流了出来。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流进碗中。 肖钢也照他的样子割破手指,将血滴在江顺风的酒碗中。两人一人喝一半将一碗血酒喝尽。 之后,他们面南而跪向苍天瞌了三个头又相互叩拜。 结为兄弟的两人十分兴奋,再喝酒时比先时更有兴头。 “只可惜静云法师不收男徒弟,不然,我定要拜她为师。”酒过三巡,肖钢大有不吐不快的感觉,“我的剑术很低急需深造,若有大师倾心赐教定会有所提升算了!算了!说这些不过是一堆空话,是脑热之时的狂想。细细想来,我还真就脱不开身。” “小弟刚才不是说靠打零工为生吗?为什么脱不身?若经济上有困难,为兄愿帮助小弟一把。” “不是,不是!”肖钢摇了摇头,“非经济原因,小弟我说的打零工可不是街头的零工而是将军府内的零工。” “啊!”江顺水感到很震惊,“将军府?那你可不是一般人,没有点干货将军府能收你吗?” “大哥有所不知,我不是将军府招募的下属和募僚我乃是将军府沈将军收留的义子,在府上并无固定职务,只是什么忙做什么。” “原来如此,”江顺水似有顿悟,“这样说来,你其实不太方便出来学艺的。” “我是在流浪中被沈将军收留的,所以心中怀有报恩的思想,每日在将军府内忙上忙下,如何学艺之事就淡漠了。现在想学好像为时已晚。 “我刚才提到的朴罗大师,像你这种情况不太适宜。将军府若有事找你你是不会推脱的。” “所以,我才说,我现在想学艺很难很难啊!” 江顺风看到肖钢有些失落便安慰道:“小弟还很年青,机会还是会有的。人生的路子还很长,不知哪阵风哪阵雨会给小弟带来好运。” “谢大哥吉言,小弟不曾有过雄心大志,生活无着无落,只想能填饱肚了即可。来到将军府后方知这武艺在当下是如何重要。无论大国还是小国都在招兵买马,若武艺在身是不愁没饭吃的。我现在解决了吃饭问题,将军府不多我一人的饭食,可我苦于空有报恩之意,无报恩之才。” “小弟想得太多了!当下,像你这样的人多得是。生活在底层的人虽机会不多,但机会总是会有的,何况你现在还在将军府内。” “机会、机会,何时有机会?”肖钢喝过一口酒后有些失落地说。 “机会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我听说怀远寺的静云法师近日收了一个徒弟,这个徒弟谁见了都会说,‘地地道道的一个病秧子’,骨瘦如柴可能夸张点。可静云法师竟不可思议地收留了她。” “是嘛?”肖钢很好奇,“静云法师不是挑了很久没有满意的人嘛!怎么这会儿却放低了条件?不是喝了一碗迷魂药?” “听说这个骨瘦如柴的女子非常有毅力能吃苦” 肖钢打断了江顺风的话,急急地说道:“吃苦耐劳的人多了,为什么只收她?” 江顺风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世上的事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猜测难以琢磨。不知此女是何方神圣让静云法师动了恻隐之心。 “这个女子是不是太有来路?不然,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会被静云法师看重呢?” “听说这个女子是霍常生介绍来的。你可知道那霍常生是何人?” “霍常生?没听说过,他倒底是何人?” “崂山仙人观的道长,著名的风水师。” “崂山?仙人观?”听到这个地名和观名肖钢突然想起沈家为沈春雁请来做法事的那个霍大师。“啊!我知道了,你说的霍常生就是霍大师啊!我们有过一面之交呢。我只知道他的姓氏,却不知他名字。” “是的!是的!就是他领着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子来到怀远寺的。” “若是他带来的女子,那么,这个女子一定有着不寻常的身世。” “是的,这名女子很传奇,谜一样的人。江湖上的人对此女猜测不已,众说纷纭。”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无比震撼 次日早晨,安睡一夜的肖钢神清气爽,想到怀远寺不可思议的静云法师和她新近收的那个很传奇的女徒马上激起再登青龙山的兴致。吃过早饭他向江顺风作了道别,兴致勃勃地奔赴青龙山。 轻车熟路,在肖钢的感觉中这曲折的山路似乎比昨日短了许多。没多时,他就到了怀远寺的门前。 “怀远寺,”肖钢望了望头上的匾额,觉得此名很有深意,“哪位大师起的呢?” 苍松翠柏掩映下的庙宇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这是他第二次来怀远寺,也是他寻找尸身以来未曾有过的“重返”。 说来也巧,肖钢此来正赶上怀远寺的教诫日。早餐过后稍事休息,朴罗大师就为庙中的女尼作教诫,教诫活动是在霞飞阁的一楼法事大厅举行。 “不喝酒、不邪淫、不妄语” 女尼们在背戒律,她们背戒律时用的是唱歌的语调,那些从远古就被固定下来的戒律,经过虔诚的女性之口吟出,别有一番韵味。 肖钢循声而去,发现几名女尼正在大雄宝殿后面的霞飞阁一楼吟唱。看过一眼他匆匆离去,躲在一棵百年老松下平息心跳:“女尼们不会老在这一楼做法事,总会出来的。到那时,他定会看到江顺风所说的“骨瘦如柴”与那位非凡的静云法师。 过了一个时辰,教诫结束,肖钢看到一名着huag色法衣披红色袈裟的老者白髯颤颤地走出来,后面则跟着一位年青人,此人身穿黑衣,样子很飘逸。肖钢不敢直视来者,马上从老松下躲到霞飞阁东面的山墙处,在这里他既可以看到女尼出现还能避开她们的视线。 肖钢的目力所在是搜寻四十多岁的静云法师,但在老者的后面出现的三名女尼都很年青,没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尼,肖钢顿感失望。 三名女尼嘻笑着向后面的凌霄阁走去,在霞飞阁的山墙处她们看到了肖钢。已没退路的肖刚不得不红着脸向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尼打听厕所位置。那名女尼回答说:“在后面。”声音刚落,肖钢惊骇不已:“这声音咋这么熟?”他立即睁大眼睛仔细地察看眼前的这名女尼,她的样貌竟然酷似已经死去沈春雁!那名女尼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马上转身匆匆离去。肖钢觉得这名女尼不但声音像沈春雁,长得也很像沈春雁。 他楞在那里足有半个时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半个时辰里他的心猛烈的跳动着:“难道沈春雁又活了?” 这个酷似沈春雁的女子是不是江掌柜所说的“骨瘦如柴”?是不是静云法师新收的徒弟? 缓过神来,他望着凌霄阁灰色的砖墙红色的窗框痴痴地发呆。沈春雁真如他梦中那样来到了寺院?她是如何爬出棺材的?她五日没有进食怎么爬得出来?哪来的力气?是老天不让她死吗? 过了一会儿,他鼓足了勇气朝凌霄阁的大门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地推开半扇门向楼上走去。过来时,他发现凌霄阁的一楼门窗紧闭。他知道一楼是女尼们用餐、储存物品堆放杂物的地方,所以他决定上二楼。 他蹑手蹑脚地从楼梯口上来后从东向西一间一间地巡视过来,他既细心地听每一间小屋发出的声音,又用眼睛仔细地窥视门缝里的人。最终,他在最西面的那个房间发现了“骨瘦如柴”。 门缝中他发现屋内的“骨瘦如柴”正朝着西墙跪拜,口中还默念着什么。如果他即刻推门而入,意境中的“骨瘦如柴”一定会吓一跳。在这么静谧的庙舍内,哪有什么人会打扰一个默默念佛的人呢?所以,肖钢没有轻举妄动。 此时,“骨瘦如柴”一定在她的“拜忏”中得到修整,她一定在对未来的憧憬中忘掉了身边的一切。肖钢决定等一会儿,等“骨瘦如柴”念完经后再推门进去。 此时的廊内很静,毫无声息。望着眼前的这扇紧闭的房门,他不敢想像里面的人就是沈春雁。难道生命就是这么不可捉摸,不可思议吗? 江掌柜说“骨瘦如柴”是风水师霍常生引荐来的,那么这个“骨瘦如柴”与霍常生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无重要关系霍常生何以动这么大的气力将她引荐到此?由此看来,这“骨瘦如柴”也决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 肖钢在墙角处默默地沉思,耐着性子等待着。他的脑中不断地飞出一个又一个问号,这些问号堆积到一起,让他一时间无法疏理,无法解答。也许在见过“骨瘦如柴”与她有一番谈话后,他脑中的问号就会全部消失。 正在他暇想之际,一个轻微的声音传来:“请问施主有何事?” 原来最东面的那间屋子出来了一位年青的女尼,此女胖乎乎的个子很矮但声音很细。 肖钢很是尴尬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来找一个叫南云的师太,不知你处可有?” “南云”年青的女尼摇了摇头,“没有。” “新来的有没有?” 年青的女尼点了点头。” “叫什么名字?” “白小鹅。” “白小鹅?”肖钢愣怔一下,这个名字听起来咋那么随意和俗气,像不经意的父亲临时起的。“她在哪儿?” “那边!”年青女尼一呶zui,指肖钢所在之处。 在确定自己所站位置的对面就是“骨瘦如柴”的居室,肖钢竟然犹豫起来。因为这名女尼说“骨瘦如柴”名叫白小鹅。如果“骨瘦如柴”不是沈春雁只是酷似而已,他怎么办?假如“骨瘦如柴”真的是沈春雁她能承认吗?她既然改了姓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过去。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屋内那个叫白小鹅的人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马上问道:“谁呀?”随着这一声询问,门开了,“骨瘦如柴”站在了门口。 如此近距离地面对白小鹅肖钢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细细的柳眉,深邃的大眼,高ig的鼻梁,小巧的zui再听到那一声“谁呀?”他断定站在门口的就是沈春雁而不是什么白小鹅:“请问你是白小鹅吗?”肖钢不想直呼其名是因他不想打破此时沈春雁的心境。 “是的。”白小鹅十分镇静地站在门边,没有问这位不速之客有什么事也没有让肖钢进去的意思。 肖钢心凉了半截,这个白小鹅冷漠的脸木然的样子似乎在向他声明她不是沈春雁。 “你你是” 眼见肖钢就要说出“沈春雁”三个字,白小鹅连忙说道:“施主请到里边来。” 肖钢被引到南窗下的一个圆桌旁,坐稳后他只是不断地喘在粗气毫无言语。他深知沈春雁根本就不想认他这个大哥,或者她已经不认识她的这个大哥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相互望着谁都不说一句话。想到自己多日来的苦思冥想,早出晚归,辛辛苦苦,肖钢不想沉默下去。他说明了来意:“白师太,恕我冒昧,你认识沈春雁吗?” 沈春雁神情一凛,十分平静地说:“不认识。”, “沈春雁郁郁而亡后埋在了苍山脚下,下葬后的第二日她的尸身就不见了。她的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痛心。犹其是她的父母更是雪上加霜,好几日没有进食。” 肖钢故意将尸身不翼而飞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说得很严重,她要刺激一下沈春雁的神经,她要看看沈春雁有什么反应。 沈春雁并没有像肖钢想的那样悲痛万分,涕泪横流。而是平静得无波无澜:“人死了,灵魂就不存在了,尸身要不要有何用?” 肖钢万没料到沈春雁竟说出这样无痛无痒的话来,难道她心中已经没有了父母?或者她已经忘记了父母? “对于死去子女的家长来说,尸身的丢失是他们最悲痛的一件事。我估计,沈春雁的父母不能就此放弃,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一定会下大力气寻找的。” “找与不找是家长们的认识问题,人都没了还要尸体做什么?” “白师太也许不知,老年人最在意的就是死后有无全尸,只有这样,他们死去的子女才能转世,否则就不会有来生。” “即便有来生,又有何用?他们还会是一家人吗?”沈春雁淡淡地说道。 “白师太酷似沈春雁,不知何因?”肖钢不想绕来绕去单刀直入,“难道世上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长得像不等于就是,世上相似的人多得很。”沈春雁显得十分镇静,好像沈春雁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是货真价实的白小鹅。“施主不必多疑,我不是沈春雁,沈春雁与我毫无瓜葛。” 毕竟肖钢不是沈春雁的亲大哥,是沈春雁的父亲从难民中解救出来的孤儿,他哪有资格逼迫沈春雁承认自己的身份,让她回到府中去看望父母呢。 “既然如此,白师太好好保重!”说完,肖钢向白小鹅告辞。 白小鹅呢,望着肖钢离去,默言无语。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禀告夫人 肖钢从青龙山下来在古尚酒肆江顺风那里吃了顿午餐,然后乘船返回苍山脚下的祥云客栈。在这家客栈肖钢取走自己寄存在那里的枣红马。 回到沈府已是黄昏,肖钢匆匆吃过晚饭,便来到沈夫人的卧房。十几日的奔波总算有了点眉目,肖钢脸上带有几分喜色。虽然沈春雁不承认自己是沈春雁但不承认不等于不是。迟早沈春雁会记得她还有父母还有兄妹,还会重拾暂时疏远的亲情。 这十多天里他没有向任何人说出他在外奔波的原由,沈夫人也无从得知这些日子他都干了什么。 “母亲安好?”肖钢向沈夫人施礼后说道,“前几天我在石街铸剑,听人说青龙山的怀远寺香火很盛,施主祈求之事几乎都能得偿所愿,便去了一趟。” “怀远寺?”沈夫人稍顿,便说道,“我也听说那里的香火很盛,但习惯了在普渡寺进香也就没太理会。” “京城之内大多数人为求个方便也都是去城边的普渡寺。到怀远寺可就麻烦了,既要骑马坐轿还要乘船。只有不怕路途遥远的年青人才去那里。 “你有收获吗?” “禀告母亲,孩儿有重要发现!” “发现?”沈夫人很是惊诧,“你上香不过是求佛祖保佑,求佛祖开恩,保佑自己的愿望能实现。可你,怎么会有什么‘发现’?” “孩儿在怀远寺发现一个新去女尼长的特别像大姐。” “女尼?像春雁?”沈夫人十分惊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很大,“难道她起死回生?” “我以为她就是大姐,但她不承认。” “快坐下!”沈夫人惊喜不得了,让肖钢坐在她身边的榻椅上。 “她如今很走运,被一名女剑师收在门下,做了一名剑客。” “是嘛!”沈夫人激动得流下眼泪,“唉,我就寻思,我的孩儿她怎么能死?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母亲!”肖钢急忙劝道,“从现在看,大姐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你马上带我去见她吧?”沈夫人悲戚地擦了擦眼泪急切地说道,“无论她承认不承认她是沈春雁我都要去看看!” “母亲所言极是,大姐承认不承认她是沈春雁都无所谓,她不承认自己是沈春雁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也许她入了佛门就不想与红尘的人来往,也许还有别的原因,这不难理解。” “无论她在什么地方,只要活着就好!兵慌马乱的时候,在一个清静的庙舍内也算安全。”沈夫人心iog很宽阔非鸡肠小肚之人,什么事她都很看得开,“肖钢啊,你算是为母做了一件好事。你大姐不思饮食熬坏了身子是怕我们受牵连。如今她不肯承认自己是沈春雁,不会因为别的,还是怕我们受牵连。她满脑子都是‘孝’字,时时刻刻都在保护我们。既然她不想承认自己是沈春雁,此事我们就不要向外人说了。” “母亲说得对!孩儿听母亲的!孩儿要把此事埋在心底,不与外人说。” “乱世之秋,这一百年来皇帝换了多少?走马灯似的,百姓都不知道皇帝姓甚名谁了。那些死于无辜的人不可计数,哪一个不是很惨的?有些事不得不防啊!” “防是得防,我们也不能过于顾虑,将自己的神经绷得紧紧的,那样会很累的。希望母亲永远高兴才是。” “孩儿一片赤诚,母亲领了,但是不知为何母亲的心里老是不安。当今的皇帝是篡位的皇帝,他不可能安坐如山,他总会疑神疑鬼的,害怕有朝一日有人像他一样篡位。所以,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大开杀戒。” “沈府的人光明垒落,不怕他怎么疑心,母亲自管放心。” “孩儿要多多打探些消息回来,如今你父在晋阳修工事,还要许多时日,京中这些奸臣时时都在进谗言诋毁有功之臣。这五年你父一共打了三次大胜仗,令西凉兵士望风而逃,这显赫的功勋一定会小人妒忌的。” “打了胜仗还得罪人?岂有此理?”肖钢头一次对义母的话持有异义,“有功之臣,皇帝不保护,以后谁还会为他出力?”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啧啧道:“孩儿还年青,不知朝堂的水有多深。韩信功劳大吧,咋样?皇帝用完后不是照样杀掉?” “韩信死是因汉朝稳固已无后患,‘飞鸟尽,鸟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说的就是韩信。而今,正值乱世,qu雄逐鹿,你争我夺之时,王候们缺少的就是能攻善战的大将,他们岂能杀战时大将?” “非也,即便是战将,功劳如何显赫,只要王者以为你有篡位之心马上就会毫不迟疑地手起刀落。所以,无辜而死的功臣比比皆是。” “哎,这么说来,功臣也很难做” 肖钢自知自己对天下事看不好也看不准只能一声哀叹。唯沈夫人算是把这个乱世看透了,所以,她才能理解沈春雁所为。 暮色已深,肖钢决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向沈夫人告退。两人最后商议次日清晨举轿去青龙山。 送走肖钢沈夫人喜极而泣,万没料到死去的女儿死而复生,此乃人生最大的乐事。喜庆之余,她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有没有听到这个好消息?她派仆侍梁山连夜奔赴晋阳,将沈春雁已经复生的消息禀告自己的丈夫。 肖钢知道这一次能与沈春雁不期而遇是因他赶在了庙内女尼们的自修时间,所以最好他与沈夫人也在这一时间赶赴怀远寺。 次日清晨沈夫人早早起来,洗漱完毕,沈夫人只吃了一块小甜点便乘上一顶早已在府门等候的马轿。 肖钢在前面带路,他使劲地甩着手中的小鞭,后面的马轿风似地哒哒哒地向前奔跑。 不多久,他们来到了怀远寺的院门前。 依沈夫人的安排,肖钢先上凌霄阁的二楼通知沈春雁,看她如何反应。沈夫则在楼下听消息。 在凌霄阁二楼西侧的那个小屋门缝中肖钢瞧见沈春雁正在南面的窗下喝茶,这个机会很好,他马上下楼通知在楼下等着消息的沈夫人。 当当当,三声门响后屋内传出询问:“谁呀!”随即有脚步声传过来。门开后,沈春雁看到肖钢再次来到怀远寺,有些不悦,“又是你?” “是我!”肖钢谦卑地说,“沈夫人在楼下等您。” “沈夫人?”沈春雁在惊愕过后马上平静下来,冷漠地说,“沈夫人是谁?她为何找我?” 肖钢一楞但马上转为和悦:“沈夫人是沈春雁的母亲啊!她要见见你。”肖钢以为沈春雁虽然如此冷漠,一旦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会无动于衷。 “沈春雁的母亲又如何?与我何干?” 如此冰冷的话让肖钢的心沉到了谷底,沈春雁若如此,沈夫人可怎么承受得了? 很长时间肖钢傻傻地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外理这种尴尬的局面。如何回过头去向沈夫人回话。他知道,如果沈春雁死不承认她就是沈春雁,死不承认沈夫人是她的母亲,他也毫无办法。 冷静了一会儿,肖钢恳切地说:“大小姐何以至此?沈夫人起个大早艰辛跋涉而来是天下父母之心,大小姐怎么如此冷漠呢?” “住口!”此时沈春雁不为亲情所动竟勃然大怒,“谁是你的大小姐?我已声明与你,我不是沈春雁我也不认识沈春雁,她与我毫无关系。长的像不等于是!”说完,她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肖钢没有想到自己第二次来怀远寺竟受到如此冷遇,如果此次来仅他一人也罢,他也承受得起,只是此次来他还带着沈夫人。那道门如何再敲开,能不能再敲开?望着那扇紧闭的小门肖钢无以为措。 过了许久,沈夫人在楼下等得心焦口燥,不待肖钢下来传达消息,自己径自走上楼来。 在楼口处她见到肖钢正与一位站在门边的女尼说话马上走了过来。当她刚刚走到此屋门前听到门被砰地关上了。见肖钢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怎么,她不想见我?” 肖钢点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她不承认自己是沈春雁,她说她不知道沈夫人是谁?” 沈夫人楞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没有见过此女不知她倒底是不是沈春雁,说此女酷似沈春雁只是肖钢的一面之辞。如果她见过,她现在有好多话要说, 可是她没有见过。这名女尼已经关门谢客,她还能怎样?继续敲门吗? 愣怔了一会儿后,沈夫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走吧!”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太子婚礼 沈夫人怀着无限的喜悦随肖钢去了一趟青龙山,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回来后虽很伤心,但心里却十分的亮堂。自己的女儿死而复生,是苍天对自己的最大恩赐。为此,她特意向普渡寺捐了三百枚“永安”。她准备过些时日让肖钢再陪自己去一趟怀远寺。 突一日,沈府竟然接到皇上的圣旨:七月初举办太子迎亲大典。 沈夫人万没料到新皇冯距以如此之速举迎亲之事,觉得痛苦来得太早太快。 “一个刚刚逃离阎王的手掌心,一个又要跳进虎口。”沈夫人听到沈春雁还活着的消息后稍有宽慰的心又迎来了凄风苦雨。 沈秋月哭了整整一夜,她甚至想到了自杀。姐姐嫁入皇家的悲惨命运让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恐惧,她深知她不过是皇权恐固的一颗棋子。 婚礼前夜,沈家人几乎一夜未眠。沈夫人流了一夜的泪,她不明白生在沈家的两个女儿为何个个命苦? 当初,沈秋月羡慕姐姐是未来的皇后,可如今,姐姐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从一只凤凰变成了乌鸦,还差点丧失了性命。 一入红尘深似海,回首沧桑心亦哀。似问落花谁过客?只叹聚散本无奈! 沈秋月眼含热泪,痛惜自己一朵鲜花落入泥淖之中。 沈秋月落寞地坐在梳妆台前,一个长方型的葵形铜镜衬映出她清灵秀雅的容貌:面似芙蓉,眉如细柳,凤眸潋滟。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摇曳生姿。 此时宫中执事已经送来皇后的礼服,沈秋月的婢女宛宁为沈秋月披上红色的龙凤大袍。嫁衣十分高贵,图案是龙飞凤舞五色的图案,领口和袖口均用金边刺绣,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沈秋月玲珑巧致的身材。 宫庭派来的礼官让沈秋月在香案前跪拜接过聘礼,一切礼仪之后,将近黄昏。迎亲使者是礼部尚书韩丛生,他在仪仗队、鼓乐队、迎亲队伍的中间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在府门前,沈秋月三叩九拜接过使官手中的金册金印登上十六人的婚轿,婚车队伍即刻浩浩荡荡地向着皇宫进发。一路上百姓无不围观,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流比肩继踵,个个h头探脑观望这隆重的婚礼队伍。 昭阳殿外张灯结彩,白玉石阶的御道上早已铺好了红色地毯,殿前的屋檐下挂着一排红色的大灯笼,上面贴有烫金的双喜字。大殿的旁边有锁钠和鼓乐队。 皇帝冯距坐在大殿上接受文武百官的贺拜,山呼之声响彻殿宇。此时他的心情一定很得意,杀掉了自己心中大患,马上又迎取了沈家二小姐,他不怕沈世雄有异心,她的女儿是未来的皇后。 等到司仪官携沈秋月登上石阶的时候,音乐之声响起,鼓声阵阵,司仪放了个炮竹,司仪官大声宣布:“太子婚礼开始!” 太子冯弘穿着浅huag色绵绣蟒袍,头上的白玉冠嵌着北海明珠,腰束月金色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如此光鲜亮丽的新人,特别抢目耀眼。 在相貌上,英俊伟岸的冯弘一点不输原先的太子冯素。他继承了冯家高大ig拔,英俊帅气的遗传。他眉若远山之黛,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ig的鼻梁,像玫瑰hua瓣一样i的zui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但是,冯弘的貌美不似冯素,冯素长得清静弱柔,文雅怡情。而冯弘却展露出火辣与邪魅。 沈秋月头搭盖头,手握如意,在司仪的引领下慢慢地蹬上石阶。 在昭阳殿沈秋月与太子进行了叩拜大礼,然后被引进洞房。 洞房设在了昭阳殿内的紫香阁,房内设置得十分豪华。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室内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圆型的sajiao香炉里袅袅地上升着氤氲的幽香,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摆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cha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六尺宽的沉香木g边悬着大红锦绣的龙凤g幔,俗称“百子帐。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中堂挂着的一幅墨龙图,张牙舞爪的像要飞舞下来。 沈秋月无半分喜悦,心情沉重地坐在喜g上,等待太子揭开她的红盖头。 冯弘此时很兴奋,他做梦都未曾梦过自己会成为太子,做梦都未曾梦过他能迎娶大将军沈世雄美丽如花的二女儿。是谁改变了他只能在边城驻守的命运?是谁改变了他作为皇室的侧枝只能成为公子王孙的命运?这一切的美好全都归功于他的父亲,一个充满心机,充满谋略的父亲。是他人不知鬼不觉地篡改了遗诏。不然,平平淡淡的他何以成为太子? 当他坐在紫香阁的喜g上,他庆幸自己从偏僻荒远的边城回到繁华的大都市,不但回来了,还幸运地登上了太子的宝座。他越发地尊重他的父亲。他深知没有他的运筹帷幄,他不会有今日的显赫与尊荣。 揭开红盖头,一位绝世美女惊现在冯弘面前:黑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柳弯,杏眸流光,粉色樱唇 沈秋月比冯弘想像中的还要美丽,他心动不已,万分感叹:“美丽的太子妃,你是上天赐予我的人间尤物。” 沈秋月木偶一般毫无表情,冯弘觉得很奇怪戏谑地问:“母仪天下的未来皇后何以不高兴?” 沈秋月勉强笑了笑:“有什么不高兴?”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冯弘喜不自胜,“你千万不要板着脸,一副苦相,“现在我们行合卺之礼。” 一个大大的紫檀木的圆桌上摆放着两只红丝线系着的卺,和一罐酒。沈秋月将罐中酒倒进一只卺中,用zui抿了一口然后将卺送到冯弘的zui边让他喝下去。冯弘又将罐里的酒倒过另一只卺中,自己抿了一口,送到沈秋月的zui边。 交杯酒喝过之后,象征着永久相爱,苦难相随的两条红丝线将两只卺系在了一起。 “冯弘幸得爱妃,乃上天所为,拜父皇之赐,谢岳父生养之恩,冯弘欲与爱妃鸳鸯比翼,白首齐眉,守候终生。”交杯酒后冯弘喜不自胜,面对沈秋月绵绵自语。 这时女侍将冯弘的礼服脱掉换上便装,沈秋月也由女侍帮助脱掉婚服换上内衣,先行进入红纱帐内。 红烛缭绕,熏香四溢,迷迷茫茫的夜色良宵能否让人一醉? 新婚的第一个早上,是太子和太子妃进宫给皇上请安的日子,沈秋月早早就起来了,梳洗完毕马上就去拜见皇上。太子冯弘昨夜饮酒过量,睡意正酣。沈秋月喊了他两句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沈秋月唯恐耽误时辰只好一人前往。 沈秋月与侍女宛宁走出东宫不多远,来到了一个大湖边。这条大湖四面围绕着亭台楼阁和藤萝rao的长廊。湖边一座木桥通向湖中央的一座假山。这座假山小巧玲珑,由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山石垒成。假山上的一块巨石刻着“翠湖”三个大字。假山四周被水环抱着,湖中有许多金鱼在欢快地游动。 湖中碧水荡漾,沈秋月向湖中望去,却见一片枯萎泛黄的荷叶上竟有一朵粉红色的荷花傲然ig立!她不禁十分好奇,放慢了脚步。时令已是仲秋,惧寒的树叶已开始凋零,那湖中的荷花为何还能傲然ig立?沈秋月痴痴地望着湖中独一无二的荷花,不由得想起屈原离骚里的一个名句“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她很是感叹。宛宁见沈秋月触景生情滞步不前不禁催道:“娘娘不要忘了时辰,我们最好赶在皇后早膳前。”沈秋月愣愣地从沉思中回转过来,继续跟着宛宁向前走去。 沈秋月与宛宁沿着翠波湖边一条鹅卵石镶嵌的小路来到了翠波湖北面的毓秀宫。毓秀宫的门前有两棵高大ig拔的垂柳在微风之中摇摇摆摆,像恭谨的jii弯腰迎候客人。沈秋月仔细看时,参天古木掩映着的红门,此时正紧闭。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拜见母后 “笃、笃、笃,轻微的敲门声响了三下,沈秋月与宛宁静心等候院中有人来开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位皮肤白皙,一袭绿色宫服的漂亮小宫女站在她们的面前。见叩门人穿着红色喜妆戴着凤冠,知来人便是刚刚进宫的太子妃,漂亮的小宫女忙跪地叩头:“奴婢拜见娘娘,娘娘早安!” “免礼!”沈秋月回应了开门的宫女,进而问道:“皇后娘娘出寝了吗?”绿衣宫女道:“还未出寝。” 沈秋月望望天色,不过晨曦薄明,笑道:“早来了半个时辰。”院门对面是一个二层小楼。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题着三个大字“毓秀宫”。在薄纱一般的晨雾里毓秀宫显得轩昂壮观。灰色的墙面,红色的门窗,屋顶四角轻盈翘起,玲珑精巧,气势非凡。“我们在园中等侯,待皇后娘娘出寝。”沈秋月一边说着,一边迈进了毓秀宫的前园。 毓秀宫的前园是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里有四个用栅栏围起的花坛,其中两个花坛的花虽已寥落,但宫门前的两个花坛却芬芳四溢。左面的花坛中盛开着红、黄两色的菊hua,右边的那个花坛盛开着橙色的丹桂白色的银桂。一进园中,清悠的花香不可遏制地向她们扑来。 “哎,娘娘”。宛宁扶着沈秋月在菊hua坛很近的一条石凳上坐下,舒了一口气,“这儿真的很好!” 沈秋月客气地对开门的小宫女说:“我们在此坐着等候,顺便看看花。” 小宫女规规距距地,一动不动地站在沈秋月的身边。沈秋月客气地让她也坐在石凳上,小宫女使劲地摇头:“不!” 沈秋月的心底不存有尊卑贵贱,心疼这个稚气未退的小宫女便柔声问道:“请问侍女尊姓大名?” 小宫女连忙答道:“小女姓柳,名璎珞。” “璎珞?美玉啊!”沈秋月十分惊骇,这个名字很有内涵,又十分动听。惊叹之余,她不由仔细观望眼前这个小宫女,只见小宫女如她的名字一样晶莹剔透:如云秀发微微飞舞,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浓黑深邃的眼眸,宛如浩淼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 “你父为你起名时一定是很用心的了。” 听到沈秋月的赞誊,小宫女的脸上顿时流出两行清泪。沈秋月惊诧地问,“难道你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璎珞怅然地点点头:“奴婢乃罪人之后,被郑皇后收养。自进宫以来,从未有人问过姓名。如今,娘娘寻问奴婢,奴婢便觉万分悲伤。” 这个写满故事的小人儿令沈秋月无限怜惜,她沉默了许久。如此美.妙的名字说明她的身世是很有背景的。那么,她为何沦落至此?“恕本宫直言,请问高堂大名?” 璎珞低声说道:“家父柳云鹏。” “啊柳云鹏?”沈秋月很震惊,没想到她身边所站少女就是手刃恶霸韩丛林的英雄柳云鹏之女! “是的!是他杀了人人痛恨的恶霸韩丛林!” 沈秋月万分感叹:“韩丛林乃京城独霸一方的恶棍,他依仗哥哥的权势买通官府作恶多端。柳云鹏本是乡绅,韩丛林相中了璎珞貌美,派人提亲招到柳云鹏的拒绝。韩丛林便五次三番地对柳家人进行骚扰恐吓,柳云鹏一气之下杀了韩丛林。他本人因此获罪家产被抄没,他的独女璎珞被收为宫女。 “璎珞妹妹休要悲伤!”沈秋月将袖中的绢巾递与璎珞,“你父替民除害万民敬仰,你要为父自豪。本宫愿与小妹结为姊妹,生死与共,相携人生。不知小妹意下如何?” 璎珞咕咚一声突然跪地,大声哭泣:“家父被杀,家母自缢,璎珞孤寂一人度此残生。如今娘娘愿与奴婢结为姊妹,肝胆相照,生死相随,奴婢喜不自胜,奴婢愿与娘娘结为姊妹。娘娘大恩大德终生不忘!”说罢,璎珞又连连瞌了三个头。 沈秋月将璎珞扶起,劝道:“吾辈不幸遇动乱之世,shalu之事时有发生,有幸生存已是万幸。小妹不可泪洗面,忧戚苟活。应淡泊世事,无以为动,才是上策。” 此时璎珞跪伏在沈秋月的身边,使劲地用袖口擦拭热泪:“娘娘所言极是,卑妹心中豁然开朗。” “禀报皇后娘娘,太子妃已在院中等候了!”宫中另一个小宫女看到郑皇后已洗漱完毕,便向她禀报。 郑皇后便挥手道:“让她进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早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郑皇后刚刚走出寝室,已听到沈秋月的拜谒之声。她快速地cha上头钗转身走向寝室外面的客房。看到跪伏在蒲垫上的沈秋月她连忙说道:“秋月快快请起!” 郑皇后将沈秋月扶起:“虽是太子妃在本宫面前视若己出,千万不要太拘泥。” “谢谢娘娘!”沈秋月慢慢起身清晰地看到眼前光彩照人的郑皇后,只见她眼如秋水,眉似远山,皮肤细润,yig桃小zui。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下着翡翠撒花丝绉裙。三千青丝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十分惊叹。 郑皇后拉着沈秋月的手向窗下那张红木圆桌走去,她满含笑意暖如春风,但沈秋月依然有些胆怯和羞赧。坐在红木圆桌旁,看到朦朦胧胧的窗纱,低垂的珍珠幕帘,锦缎遮住的墙壁,袅袅的沉香从铜制的香炉里一缕缕地飘出,沈秋月恍如梦中。她抬头望了望郑皇后,小声说道,“不知父皇昨夜何处就寝?” “父皇昨夜在此宫就寝,现在还在梦中。” “我们会惊扰父皇吗?” “不会的!父皇昨晚入寝已三更,正在酣睡。他有过叮嘱:太子妃可免进拜之礼。” “谢谢父皇与母后!”沈秋月起身恭了一礼。 郑皇后关切地问,“昨夜休息可好?” “承蒙娘娘关爱,儿臣休歇尚好。” 郑皇后忙说道:“母后忙于后宫之事,难免会疏忽秋月,秋月自当多多关照自己。以后,秋月若有事情请宫女传话过来即可。” “多谢娘娘!”沈秋月很受感动,热泪不自主的流出,“儿臣将不时烦扰娘娘,望娘娘替秋月遮风挡雨,秋月在此谢了!”说罢,沈秋月又恭身一拜。 “还拜什么嘛?快坐下。翘竹!送茶来!” “哎!” 不多时名叫翘竹的侍女从内室端出一壶清茶来,轻轻放在红木圆桌上。沈秋月看时,桌上的铜茶盘里放着精致典雅的青花瓷壶和四个精雕细琢的青花瓷碗。 翘竹将壶里的茶水倒满两个茶碗后说:“请两位娘娘用茶。” 沈秋月起身端起一个茶碗恭恭敬敬站在郑皇后的面前:“母后请用茶!” 郑皇后接过沈秋月手中的茶碗向沈秋月点头示意:“快尝尝猴魁吧!这是生长在安徽黄山的极品茶叶,味道十分鲜美。” “谢谢娘娘!”秋月不胜尊崇,万分感谢地端起青瓷碗。呷了一口茶道:“好香!不愧是黄山极品!” “多喝点吧!翘竹可是一大早就烧好的。” 盛情之下实在难却,沈秋月连连喝了两碗。 “翘竹!”郑皇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把点心拿来!” “哎!” “我昨日派人特意做了宫内最好的玫瑰糕,今日呈上来望你笑纳。”郑皇后的眸中似有一簇明亮的火光,紧紧地盯着沈秋月那双黑色大眼。 翘竹端来一大盘玫瑰糕放在桌上,郑皇后马上拿起一块递到沈秋月的手上:“尝尝吧!” 玫瑰糕咬到口中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沈秋月惊叹地说:“呀,很好吃哎!这玫瑰糕是怎么做的呀?” 看到沈秋月喜滋滋的样子,郑皇后很开心:“我就知道你爱吃!别问怎么做的,你要是愿意吃,可随时到我宫里来取,这是我常备的点心。” “母后怎么会知道我爱吃这个?”郑皇后的亲切与关注让沈秋月大受感动,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淡然地将咬剩的半块玫瑰糕举起问道。 “上次你的父亲到宫里来我们有过一番谈话,知道沈大将军的二女儿爱吃甜点。” “啊”沈秋月很惊叹,这么细小的事情你们怎么聊得出来?” “还不是我问的嘛!”郑皇后语重心长地说,“沈将军乃东燕抗鼎之臣,功勋卓越,他的女儿即将嫁入宫中,日常饮食我是一定要打听的”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暗设陷阱 正在沈秋月与郑皇后二人热络之时,璎珞前来禀报:“太子到!” “才睡醒!什么时辰了?”郑皇后有些嗔怪,“忘记宫中礼节了?” 沈秋月淡淡地笑了笑:“太子昨晚忽染风寒咳嗽不已,耽误了睡眠。” “这么巧他就咳嗽了?”郑皇后抿了拒zui,“如此懒g,你还袒护她?” “他是”看到郑皇后面有不愠,沈秋月不得不将先前说的话拉了回来,“昨夜他多喝了一点酒睡得太沉误了时辰。” “他是不能喝酒的。”郑皇后语气变得温和一些,“这一次就原谅他吧!但以后不能再发生此事。” “好的!”沈秋月谦卑地说,“我一定提醒他!” 婆媳二人正在谈论冯弘喝酒的事,冯弘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贵体金安。” “起来吧!”郑皇后淡然道,“与秋月一同尝尝玫瑰糕” “玫瑰糕?”冯弘笑了笑,“怪腻的!” “怎么?不喜欢?你原来是爱吃的呀!”郑皇后诧异地问。 “原来爱吃,不等于现在还爱吃!” “我看你是故意找别扭,啥时候不爱吃啦?” 母子俩斗来斗去的时候,璎珞前来禀报:“桑妃娘娘到!” 璎珞的话音刚落,桑妃飘逸的来到郑皇后的面前:“桑妃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妹妹请起!”郑皇后客气地说,“妹妹也来尝尝玫瑰糕吧!” 桑妃面如满月,唇若红莲,眸含春水。上穿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cha碧玉瓒凤钗,体态修长十分妖艳。 “娘娘早安!”沈秋月恭了一礼。 桑妃声音柔媚地说:“太子与太子妃都在啊!” “啊,都在。”沈秋月答道,“桑妃娘娘请坐!” 桑妃坐在了沈秋月的身边,沈秋月递给她一块玫瑰糕:“娘娘,很好吃的,吃一块吧!” “谢了!”桑妃接过沈秋月给她的那块玫瑰糕,看了看,然后送入口中。她细细地品味了一下,然后说,“口味还不错,很好吃!” 看到桑妃很快吃完,沈秋月又递给她一块:“娘娘再吃一块!”“不要了!”不要了!桑妃摇了摇头,“一块就可以了。” “桑妃娘娘喝点茶吧!”沈秋月客气地端过一碗茶水,“这茶很好喝!” 桑妃没有接过沈秋月珠递来的茶碗随即笑了笑:“太子妃真够热情,我谢了!太子妃若有空闲请到我宫里来坐坐,我马上有事情要做,不多陪了。”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桑妃有个儿子,名叫冯强,比冯弘大岁。此时正在边关驻守。冯距篡位后马上立冯弘为太子,桑妃心情十分不快。只因嫡庶有别,先出生的冯强与冯弘天壤之别。虽说这是沿袭下来的祖制,但对于妒心极强的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看到冯弘娶到如花似玉的沈秋月,再想想自己在边关饱受风寒冷雪的儿子心情十分低落。因此,她不想多说一句话,马上离开了毓秀宫。 “吾儿在边关驻守风来雨去辛辛苦苦,婚事一拖再拖没有日期,皇帝老子心中还有没有这个儿子?”她越想越气,就坐在翠湖边的一块石头上等着冯距从毓秀宫出来。 不一会儿,她看到太子冯弘与太子妃沈秋月和沈秋月身边的侍女宛宁喜气洋洋地从毓秀宫出来向湖这边走来,她郁闷的心顿时怒火升腾。在柳枝的遮掩下,她弯腰拾起湖中的三块卵石,迅速埋在路面的土中。有棱有角的卵石被松软的浮土覆盖后,看不出里面的玄机。 当冯弘与沈秋月走到她身边时,她马上站起来与冯弘与沈秋月搭讪:“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没多聊聊。” “啊”沈秋月刚要回答,绵软的绣鞋踩在了卵石上,她马上脚一歪,身子也跟着倾了过来。“哎哟”她大叫一声,身子颓然倒地 “娘娘,怎么啦?”宛宁急忙去扶侧卧地上的沈秋月。 冯弘不觉一愣,好好的,人怎么就摔了?他帮宛宁扶起一身土屑的沈秋月,刚要迈步,又听沈秋月“哎哟”一声。 “脚崴了!”沈秋月一边说着话一边甩了一下右脚,“好痛!” 这时桑妃假惺惺的走到沈秋月的身边,柔媚地说:“太子妃脚崴了?我扶太子妃回宫!” 冯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路面,发现土中露出一个小尖包,他回身走了几步踩了一下那个微高的小尖包不觉大怒:“哪个妖孽干的?把卵石埋在路中央?” “宫里的孩子在湖边玩卵石时留下的吧?”桑妃急忙说道,“大人哪有闲功夫干这事!” “来时怎么没发现?”冯弘还是很疑惑,“也没见有孩子在湖边玩呀!” “我不是说了嘛,宫里的孩子淘气着呢,爬墙上树,掏鸟窝,啥事不干?没准儿,明日又干出什么花样来!” “等我抓住这死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他!”冯弘一脸怒色,气愤地说,“咋淘不行,偏偏往地上埋卵石,坑死人了!” “你和小孩子生气?犯不上。”桑妃一边假意劝冯弘,一边用手扒出那三快卵石,顺手扔在湖中。 这时,冯距从毓秀宫出来,看到桑妃与冯弘在说什么,便急走了几步。 看到沈秋月满身的土呲着牙咧着zui便问:“怎么回事?” “不知哪个小妖孽将卵石埋在土中,秋月一不小心踩到,脚崴了。” “啊,有这事!”你快扶她回去吧。别耽误了上朝。”说话间他瞥了一眼桑妃疑惑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到苏妃那里看看,昨日她受了风寒,没想到在此遇到了太子和太子妃。” “怎么不走直路,非要绕一下?” “荷花长的如此茂盛,我想借此绕湖看看。” 冯距没再说什么径自朝前走去。 这时,冯弘猛然感觉到桑妃的行为有些可疑:她为何绕路而行? “走吧!我扶你。”他对沈秋月说,“找御医敷上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我与宛宁扶着吧!”桑妃殷勤地说,“我们两个人走路慢,扶着要好一些。” “不用了,我和宛棕扶着吧!”冯弘谢绝了桑妃的好意。 “这会儿,没那么痛了。”沈秋月左手搭在冯弘的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随着冯弘与宛宁的脚步向前走去。 冯弘一边走着,一边犯核计:咋这么巧就踩到卵石上了?咋这么巧桑妃就在此地?忽然,他脑中闪现了大婚前日,他喝过一碗水后昏睡不醒的事。那时他就怀疑有人在水中下了迷魂药。如今想来,他不由得耳热心跳,他似乎觉得一个看不见的鬼魅在着意加害他。 “桑妃是不是太在意我这个太子位?”他满腹疑惑地问沈秋月,“我与他的儿子只差岁,同样生在皇室命运却如此不同,她是不是有些妒忌?” “不会的!”沈秋月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边劝慰道,“嫡庶有别,千古流传,她不会不懂这个理儿。” “说是嫡庶有别,可是皇室之间的争夺哪个不都是在嫡庶之间进行的?” “咯了一下脚你就怀疑这怀疑那,这可不行,先是把自己吓坏了。” “嘿!吓坏啥?给自己加点胆子不就有了。”冯弘不好意思地说,“我可没那么疲软。” 沈秋月笑了笑,然后说:“千万放松自己,别为小事纠缠。” 冯弘苦笑了一下:“今晚我告诉你那件事。” “还有事?”沈秋月这时突然变得警觉起来,“那件事与这件事有关吗?” “我想是有的。”冯弘若有所思地说,“今天你要是不崴脚,我还不会多想。你一瘸一拐的,我自然会想到那件事。” “宫里的事这么复杂吗?”沈秋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生活在yi影中啊?” “岂止是yi影?生命都时时受到威胁。”冯弘显出忧郁之色。 “那怎么办?”沈秋月有些悚然担心地问,“我们有办法吗?” “有的!”冯弘好像iog在成竹,很担当地说,“不怕他们耍什么伎俩,提高防备就是。”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严辞拒绝 沈世雄从晋阳回到京城参加了太子的大婚,三日后正整理行装准备离去,梁山突然报说户部尚书徐真求见。 “他来作甚?”沈世雄很奇怪,他在朝中与这个新贵素无交往,只是知道他是新皇冯距新提升的心腹大臣。“让他进来吧!” “拜见沈将军!”徐真在将军府的客厅里见到沈世雄时双手一恭,“将军安好?” “什么风将徐大人给吹来了?”沈世雄的心中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个不速之客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赶在他走之前办。 “卑职尊崇将军大名,佩服得五体投地,将军不但武艺高强作战勇猛,还忠肝义胆,今日有机会拜会将军乃卑职幸事。” “有话直说吧!”沈世雄觉得徐真此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想到他参与了铢杀冯素一事对他十分反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就点了他,“我乃武将出身喜欢直来直去,徐大人不用绕弯子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吧!”徐真原想绕一个弯子将两人的关系套得近乎一点再说出他来将军府的用意,但沈世雄不让他绕弯子,没办法他只好直说:“卑职的犬子早就慕将军府上的三小姐贺拔秋月,但没有机会,也没有胆量提出此事,今日乘沈将军回到府之便,不惧羞辱代犬子冒昧向将军的三小姐求婚,望沈将军赏脸。” 沈世雄一听“求婚”二字,脸色立刻由红变黑:“不知徐大人何出此念,我女沈丹怡还很年幼尚未到婚嫁年龄。” “未到婚嫁年龄也无妨,只要订下婚约即可。可以晚些时候结婚。” “不!我不想这样!我女既然订了婚不日就应被迎娶。” 徐真看沈世雄的态度很坚决,不留余地。十分尴尬地说:“如此说来,沈将军暂时不想为女儿订立婚约了?” “是的!”沈世雄态度明朗十分干脆。 “这”徐真虽很尴尬,但又不死心。片刻沉思后又找出另一个理由来求得沈世雄的答复。“沈丹怡月乃庶出,卑职以为将军可以考虑考虑。” 这句话弄巧成拙激怒了沈世雄,他愤然说道:“徐大人以为丹青怡是庶女就可以答应吗?徐大人此话差矣!在我将军府嫡庶是不分的,嫡庶的地位都是相等的,我嫁女的标准不分嫡庶。至于我为什么拒绝徐大人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沈世雄的冷漠令徐真很下不了台,他的确没想想到沈世雄会拒绝他。他悠斋悠斋地来到沈府满以为会得到沈世雄的热情款待,也会将求婚的事谈成。没想到却遭到沈世雄的严辞拒绝。沈世雄冷冰冰地毫不客气毫不委婉地态度让他窘迫得地自容。如今,他这个皇帝的新宠在朝中是大有势力的,多少人当面吹捧他,为他拍马。唯独这个沈世雄一脸冰霜,像他多么欠他一样。“也许”狡诈的徐真最后想到了那件事:是他为新皇冯距找来大内高手将冯素杀掉的。 “沈将军若不同意,卑职回复犬子就是了。卑职不劳打扰了,将军请歇息。”说完他起身告辞。 “送客!” 沈世雄命他的管家沈兴送走徐真。在他的眼中徐真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冯距篡位的功臣而已。他不想与他齐肩,不想与他平起平坐。他甚至对徐真想娶他的三女儿作儿媳的想法深恶痛绝。 “你以为你是新的户部尚书就高人一等了吗?除了篡位的皇帝谁把你瞧在眼里?你能跳哒多久?”沈世雄深信,这种助纣为虐的跳梁小丑,不能在朝庭上晃荡多长时间,只要篡位的皇帝一倒,他就啥也不是。 徐真呢,满肚子的气离开了将军府。当他走出将军府时,回首看了一眼将军府门上方的那块牌匾愤愤地说:“我看你能嚣张几日?狂妄得不行!” 沈世雄看问题还是很长远,他能看到徐真之流,不过是政坛上昙花一现的小丑而已,所以他严辞拒绝了徐真的求婚。但他没想到徐真是一个奸小,“小人得志,君子道消”。 过了两日,徐真与韩丛生在与皇帝玩酒筹时,徐真借机攻击沈世雄:“大都督怎么还未离开京城?是不是有什么非份之想啊?” 韩丛生接过话茬:“他不是上了奏书想多要点军饷吗?” “他要那么多军饷干什么?不是想告反啊?”徐真认为要想整倒一个人必须得往“谋反”上靠,否则不痛不痒的没有什么作用。 “我看像!你看他在朝庭上的那副可怜的样子,好像那些兵卒子马上就要饿死似的。”徐真正挖空心思地找理由想整倒沈世雄呢,没想到韩丛生为他推波助澜先开了口。“他以为他掌握着东燕的兵权,谁也不敢把他怎样。谁要想反对他,他就反了。” “我看他有时也来气,”冯距在两个酒友的鼓噪下也顺着说下去,“没完没了,也没看今年国库的银子有多少!” 冯距说的话太幼稚,他就没有想一想,二十万大军,需要多少粮食和军饷啊!还有晋阳的备战工程,哪一项不是巨大的开资?如果你也像西凉那样gao一个府兵制,不是也能省点军饷吗? 但是,这个久而不用的大脑还有一根十分活络的神经,那就是时刻提防手握兵权的沈世雄谋反。 两个酒友看透了冯距的心思,知道他对沈世雄有恐惧的心里,更加肆无忌惮,编造的谎言也更令冯距胆战。冯距虽无雄韬大略,但他深知自己除了有这个皇位外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哥哥冯跋的治国谋略也没有沈世雄的领兵打仗的经验。 “他真的想谋反吗?”冯距不能确定两位酒友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就问道,“你们有何证据?” “证据怎么就没有?太子大婚后他没有马上离开京城,作为镇西大将军,他为什么不马上回晋阳?”徐真振振有辞,好像他已抓到了沈世雄的把炳。 “徐大人所说极是,不去边关镇守留在京城一定有事情要做。这事情是什么?不难猜测。”韩丛生在一旁添油加醋,将沈世雄意在谋反之事说得言之凿凿。 谎言三次变为真理,在冯距这里不用三次,两次就够。他此时被两位酒友迷惑住了。他有点相信沈世雄要谋反的事了:“他真要谋反,我们怎么办?” “好办!”徐真显得iog有成竹,“我们不能等到他拿起屠刀来杀我们了,我们才想反抗,那样就晚了。我们必须在他还没有正式谋反之前将他杀掉。 “怎么杀呀?”冯距还绷着一根弦,还知道没等沈世雄发兵就制他于死地这可要有证据。疑惑地问,“他可是一个大将军啊,那么好杀吗?” “好杀!”徐真就等着冯距的这句话,“杀他的事就归我管了。你们只管放心,听我的好消息!” “能行?”冯距有些不放心,担心地问。 “行!”只要谋反我就对他不客气!” 三人密谋了一番后,徐真就开始谋划怎样陷害沈世雄的事。 梁山是沈府的护院,他的主要职责是看守沈府的大门,守护沈府院内的安全。重金之下他被徐真派人收买,成了沈府的内奸。 回到晋阳不久,沈世雄发现应到的军饷迟迟未到。晋阳城加高加厚的工程正如火如荼,不如荼也不行啊!西凉那边已有重兵调入边境,虎视眈眈。沈世雄不得不在立冬之前将晋阳城的工程gao完。可是,就在军节骨眼上,军饷成了问题。若军饷在三日内还不到达,不但备战工程功亏一篑,士兵们就会断炊。 “怎么回事?徐真这老贼耍什么鬼花招?公报私仇,拿国家社稷于不顾吗?”沈世雄知道徐真记了他的仇,但是,他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耿直钢硬,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向这个投机小人卑躬屈膝的。他在营帐中急得团团转,最后不得不派校尉邢国开去京城催要军饷。 邢国开到户部催要军饷并不顺利,徐真推三阻四,避而不见。邢国开好几日没有见到徐真。最后,不得不上奏皇帝,讲明实情。冯距不得已追问此事。徐真在皇帝冯距的过问下,答应三日内将军饷送到。 这了将这一好消息禀报给焦急中的沈世雄,邢国开离开京城返回晋阳。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催要军饷 沈世雄与邢国开满以为三日后能接到军饷,万没料到他们接到的竟是这样的消息:军饷被劫! 这个消息令沈世雄如五雷轰顶,没有军饷,士兵吃什么?没有军饷在寒流即将到来之时士兵们穿什么?没有军饷,晋阳的工程还要不要gao?西凉的大军已经压境,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真的到了无米下炊的时候了,这日早晨,伙官来报说已无米下锅,士兵们只有饿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世雄怒不可遏:“怎么回事?军饷被劫就要战士挨饿吗?国防还要不要,百姓还管不管,任凭西凉大军磨刀霍霍吗?想到徐真这个小人在朝中的所做所为,他不能不怀疑是他在从中作梗,在给他难堪。徐真这个小人也太歹毒了,他为了报一己私仇竟然连国家的利益都不顾了。若国家灭亡你这个户部尚书还有何用? 他带领一千骑马火速赶往京城,奏禀皇上速发军饷。 来到龙城城下,他请求守城士兵放他进去。 “皇帝有令,不许封疆大吏带兵入城!” “这”沈世雄不得不只身一人进了城门。 来到昭阳殿,他没有见到了皇帝冯距。听执勤太监说皇帝正在后苑的凉风 苑玩酒筹。 沈世雄知道,徐真之所以能飞皇腾达快速升迁为户部尚书就因他最能哄冯距开心,最能顺冯距的意,最会说冯距想听的话,最会做冯矩想做的事。他领着皇帝吃喝玩乐,骄奢淫逸,不务正事。冯距十分依赖他。 现在冯距正在与徐真之流玩酒筹,也许此刻他玩得正在兴头上,他去陈诉前方军队已无军饷冯距也许大不愿意。但是,他不能看冯距的脸色行色,他不能管冯距愿意与不愿意,前方士兵正在挨饿。假如这件事要传到西凉境内,西凉的大军马上就会向晋阳猛扑过来。忍饥挨冻的士兵哪有抵抗的能力只能接受西凉大军铁蹄的无情践踏,东燕的百姓将遭受灭顶之灾。 “微臣沈世雄拜见皇上,皇上盛体安康!” 沈世雄在清凉宫的门口望见冯距正站在筹桌前抽筹,马上跪伏在地。 “啊”冯距一惊,抬眼看到是沈世雄跪在地上,马上沉下脸来,“大将军擅离军帐有何公干?” 冯距的话很难听,但此刻沈世雄如火的心已顾不上这些,马上回禀道:“禀报圣上,前方军士已无米下锅,正在挨饿,请皇上派人速发粮饷已饱前方战士肌肠。” “啊有这么严重?无米下炊?”冯距不相信沈世雄所说,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徐真,“你不是说军饷已经发下去了吗?” “是”徐真停顿了一下,马上又说道,“只是,只是军饷被盗匪劫走了。” “什么?劫走了?岂有此理!”冯距听说军饷被劫感到很震惊,“有没有派人去查明此事?” “刑部与兵部皆派人去调查,但没有结果。” “没结果?一qu废物!”冯距放下手中的筹子,很恼火地说,“劫走多少银两?” “一百万两白银。”徐真若无其事地答道。 “啊,一百万两?”冯距意识到此事的重大,将盛有筹子的竹筒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天天报平安,这么大的事朕竟然不知。你们这qu浑蛋都给我滚!滚!” “皇上息怒!”徐真见冯距动了肝火,多少有些胆怯,急忙跪在地上,“在下马上派手下先送一部分军饷到营地,解燃眉之急,然后再查明此案。” “朕命你马上查明此案!退下!退下!” 徐真与韩丛生两人灰溜溜地出了凉风苑。 冯距见徐真与韩丛生已走,发热的大脑清醒了一半,见沈世雄依然伏地,说道:“徐真不是答应马上就发一部分军饷了嘛,大将军请回吧!” “谢陛下!”沈世雄整理好衣服随即也离开了凉风苑。 沈世雄不想马上回晋阳,他知道徐真在报复他。别看他口头答应补发军饷但不一定实现。所以,他决定在府上停留几日。 回到府上他依然很气恼很伤心,沈夫人见他一进大厅怒容满面,轻声问道:“老爷为何这么不高兴? “士兵都饿肚子了,我还能高兴得起来?” “啊”沈夫人一听丈夫的话很吃惊,她只知道军饷一直都不很充足,军事费用能节省的就在节省。万没料到最后竟然还断了烟火,士兵们的肚子都不能保证了,西凉的兵进来怎么办?“倒底怎么回事啊?” “还用问?”沈世雄满脸怒气,大声喊道:“冯距这个昏君,用一些小人把持着朝政,能贪且贪,能捞且捞,官匪勾结,私分了国家的钱财。士兵还有不挨饿的吗?” “你见到皇上了吗?”沈夫人焦急地问。 “见到了能怎样?他也作不了主,他不过是听凭那几个小人的摆布而已。” “这个冯距坑死人了,国家马上就要断在他的手上了!”沈夫人痛心地说,“无能皇帝霸占了皇位,好人遭殃,这可怎么办呢?” “没办法!”看样子沈世雄对如今的朝局已失去了信心,“我的仕途也快走到尽头了!” “唉,”沈夫人一声长叹后,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沈世雄在地上来回地踱着碎步,也是无话可说。 这时,肖钢走进大厅,高兴地说:“义父大人回来了!” “回来了!”沈世雄没有了往日那种热情,神情黯然,显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肖钢看到沈世雄沉郁冷漠的样子很吃惊,不由得将目光从沈世雄的脸上移到沈夫人的脸上,沈夫人也是一副悲苦的样子,他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沈夫人想到前些时派人捎信给沈世雄说沈春雁死而复生的事,不知他收到消息没有。问道:“老爷,你知道雁儿的事吗?” “知道。”沈世雄冷冷地答道。 沈夫人看他气色不太好,对沈春雁的事也不感什么兴趣,就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肖钢沉不住气了,疾声说道:“义父,大妹妹还活着!” “真的吗?”沈世雄扳着脸没有一丝笑意,好像肖钢在说谎。 “是真的!”肖钢信誓旦旦地说,“怀远寺的那名女尼长得与春雁妹一模一样,且说话声也像。”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得是,我就不相信沈春雁能死而复生。”说到此,他顿了顿,然后凛然道,“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也不要再骚扰那名女尼。” 肖钢愣怔了一会儿,然后答道:“是的!” 三个人都无话可说,沈世雄气愤难抑,沈夫人也在为丈夫的事焦急,大老爷已经声明以后不许再提沈春雁的事了。谁还敢再提?军中的事肖钢不太了解也不便多问。他只能向他的义父母告了辞。 回到自己居住的西厢房,肖钢觉得沈世雄很奇怪:“他为什么对沈春雁的事不感兴趣?他为什么不愿意提沈春雁三个字?难道他真的不相信人能死而复生?” 徐真与韩丛生两人离开了凉风苑,并没有各回各家,韩丛生去了徐府。 徐真刚刚落座,就迫不急待地说:“韩大人,我看沈世雄此次来是要说法的。他肯定没有返回晋阳。” “我想也是,”韩丛生附和道,“军队若没有军饷,沈世雄是不会玩活的。” “如果军饷不够,他会不会造反啊?”徐真试探地问,“他手里可有二十万大军啊!” “不能!”韩丛生肯定地说,“你就是借一百个胆子给沈世雄他也不会造反的,他满脑袋都是“忠”字。 “若如你说,我的军饷就不送那些了。库里的银子已不多,不可能把被劫走的都补齐。” “你看着办吧!你若给沈世雄的军饷多了,国库的银子就会出现亏空,这亏空一时半会儿也补不齐。万一此间出现旱涝老百姓食不果腹,不起来造反才怪。所以” 徐真听明白韩丛生的话,点了点头:“理当如此。不能怕他生气。如果将被劫银两给他补过去,我们盗抢军饷的事有可能东窗事发。” 显而易见,军饷被劫与这两个奸人有关。在统一了军饷不予补全之后,他 们又谈到如何陷害沈世雄的事。 “我看啦,若少发军饷,沈世雄一定不会让的。一旦他缓过空来就会调查军饷被劫之事。所以,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我们就”徐真做了个手砍的动作。 “是的,我们一定要走在他的前面。不能让他抓住我们的把柄。”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设计陷害 就在沈世雄奏明皇上军中已断炊的次日清晨,一百多名禁军将沈府围得水泄不通。 沈世雄莫名奇妙:军中无粮乃是事实,并非虚报,何以兴师动众?” 只见十几名如狼似虎的jii有目标的在府门前的两个库房内翻找什么,沈世雄陷入迷茫之中。 不多时,府门口堆满了长qiag与弓箭,其数量足以堆满五辆军车! 这些来历不明的长qiag与弓箭被装在事前准备好的军车上,拉向皇宫。一百多名jii军依然紧紧地把守着沈府。 这一切早有侍役来报,沈世雄终于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被人暗算了。 “哪来的长qiag与弓箭?谁放的?”激愤之余,沈世雄马上想到那个守门的护卫梁山。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传梁山!” 侍役走后没多久,就传过话来:梁山已不见踪影。 “好个梁山,忘恩负义的小人,竟敢栽脏老夫!”沈世雄气得直哆嗦,胡子有些颤,“他把这些武器偷偷地运进库房,是置老夫于死地也!” 正在悲愤之时,沈世雄听到裂帛般的长声:“圣旨到!” “镇西大将军沈世雄接旨!”一名宫内司礼太监走进沈府的大厅,沈世雄茫然中跪伏在地。他心有颤抖,头脑烘热,他知道这道圣旨一定与这些来路不明的长qiag弓箭有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西大将军沈世雄私带一千骑兵进驻京城驻扎郊外,且家中私藏武器五辆军车,事已昭昭,足见其谋反之心。沈世雄不念皇恩,心中衔恨女婿冯素被杀之仇,图谋不轨。其罪滔天,杀不可赦。念其以往曾有战功,保其全尸,饮御赐毒酒以谢天罪。钦此—— 跪伏在地的沈世雄听到这个圣旨即悲怆又无奈,他不明白他何以获罪?就因拒绝了徐真的婚事就招来了杀身之祸吗?但在圣旨面前他无力反抗,只有面对残酷的现实。 “罪臣沈世雄接旨!” 沈世雄勉强起身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个决定他命运的圣旨,之后他又接过司礼太监手中的蓝色酒瓶毫不犹豫地将毒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沈世雄这个令西凉官兵闻风丧胆的战神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一直守在沈府门前的徐真听说沈世雄已死马上冲进府内,来到沈世雄倒地的大厅。他在jii军首领王翰的耳边嘀咕了一番,王翰马上下令:“杀掉沈府所有的人,满门抄斩!” 跟在他身后的几十名禁军听到命令后,见人就杀,不多时,沈府室内与室外倒卧着手无寸铁且毫无防备的男女老少数十人。 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体,就在沈世雄讨要军饷的第二日。这仅仅是因为沈世雄得罪了徐真这个小人?是的,但又不全是。须知,冯距坐在这个篡来的皇位上总觉得皇位不够稳固,总觉得沈世雄会记恨他的杀婿之仇。事实上,他错了。沈世雄虽然对此有过怨愤,但绝对不会引发他起兵造反。来之不易的东燕政权,刚刚安定的百姓生活,沈世雄是有良知的,他珍惜这一切。他不会因自己的小怨,乱了政局与国家的安定。冯距被徐真利用了,徐真利用了他时常恐惧的心里。他收买了沈府的守门人梁山。梁山以职务之便在夜深人静之时将这些武器偷运到沈府的仓库里,造成沈世雄要谋反的假像。可怜沈世雄还未来得及深思军饷被劫后面的yi谋就黯然离世,他哪里知道,徐真并非仅仅因为他的拒婚就动了杀机,而是他怕被劫的二百万两白银在他的极力追讨下会大白于天下。 在沈府的人全部倒下后,徐真并未收手。他知道,沈世雄的四个儿子都手握军权在边关镇守,若他们听到家门不幸说不定会联手起兵,讨要说法。一不做二不休,若想斩草除根须得皇帝下诏,否则是拿不掉沈家四虎的。 是夜,徐真来到徐贵妃居住的紫香阁,见到久未谋面的妹妹。 “参见贵妃娘娘!”徐真虽是户部尚书已官至一品,但在妹妹面前不敢疏乎礼节,仍毕恭毕敬。他深知自己所以能位居人臣,全凭自己有一个得到皇帝宠爱的妹妹。 “免了吧!”徐贵妃在后宫呼风唤雨,权势冲天,但对自己的哥哥还是尊重有加。“这么晚了,有要事吗?” “有要事!” 徐贵妃屏退了左右,马上问道:“什么事?” “劳烦妹妹劝说皇上杀掉沈世雄的四个儿子!” “什么?杀沈世雄的儿子?徐贵妃马上竖起眉毛怒色道,“你疯了?杀沈世雄闹得就很大了,天下人议论纷纷,如今,还要杀他的儿子?你是怕天下不乱吧!” “这” “这什么?不就是拒婚吗?这么点小事你就动了杀念,可见,你不过是一个鸡肠狗肚之人” 徐真一看,此时若不提军饷被劫之事,杀沈世雄的四个儿子就成了泡影。“你听说过军饷被劫之事吗?” “听说了,听说了又怎样?现在刑部和兵部不都派人去查了吗?”徐贵妃声色俱厉,对哥哥做事太绝耿耿于怀,对他说的话很是反感,没有过多思考。 “这件事正在调查之中,我已打点了重要的审案人员”徐真在妹妹的怒色中不免有些怯意,说话声音低微。事实上不低微也不行,除了怯意,他还得注意此话不能外露。 “这么说这件劫案是你干的?”徐贵妃眼睛睁得大大的,疑惑地望着徐真的脸,“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嗯”徐真用很低很低的声音答道,“是我” “我的天啊!老天爷你是不让我活了吧?”徐贵妃听后哭天抢地,泪流不止。 “贵妃息怒,事已至此,哭也没用” “没用,没用,什么有用,你想让我拿刀去杀人吗?” “不是的只要妹妹劝说皇上杀了沈世雄的四个儿子,军饷被劫之事就会不了了之,否则,一旦沈世雄的四个儿子联手追查军饷之事,为兄就会人头落地。” “罪有应得,落地就落地吧!” 徐真听完妹妹的话马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持着哭腔说道:“妹妹息怒,为兄自知罪孽深重,但悔之已晚。念在手足同胞的份上,妹妹不能看着为兄掉进深渊”说完,他不停地抹眼泪,大声地哭泣。 徐贵妃见此情景,很是烦心,不停在来回踱步。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劫军饷的事也太缺德了,怎么贪腐也不能贪污军饷啊!军饷被贪,国家的军队还怎么去打仗?西凉的上上下下本就憋着一股劲要灭东燕呢,你这可好,停发军饷,这不就是帮助西凉打东燕吗?东燕要是灭了,你我兄弟二人不就是千古罪人?西凉的大军不把我们砍了,东燕的百姓也会持刀将我们兄妹杀了呀! “军饷现在何处?”沉思了一会儿后徐贵妃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 “驭虎山庄。” “驭虎山庄?你与江湖上人的联手?”徐贵妃惊异地问,“知道此事的人一定很多,zui是堵不上了!” “那怎么办?”徐真这会儿才明白自己惹了个大篓子,恐慌地问。 “怎么办?要想保住命就得找人告发军饷的藏处。” “我也不知道军饷藏在何处,都是驭虎山庄的人干的。” 徐贵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怒不可遏地说:“你要活活地气死我了!” “妹妹息怒,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 “刑部与兵部你都打点谁了?” “我打点的是刑部尚书李可简,兵部侍郎季永茂。” 听到哥哥打点的这两个人徐贵妃稍稍放了点心:“还好,你找的这两个人都是很有权势的,他们在皇帝面前说话是有份量的。但愿他们能看在你我兄妹的份上将此事掩藏。” “沈世雄的四个儿子呢?”徐真见徐贵妃此时怒色已退便仗着胆子问道,“他们不死是不行的,他们会报杀父之仇的。” “嗯”徐贵妃沉吟了一会儿后答道,“我让皇上降旨杀了他们!” “有圣旨就好办,他们不敢违背圣命。”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阴谋得呈 很快,皇帝的jii分四路到达沈家四兄弟驻守的各个要塞。分散在东燕边境的他们在接到圣旨后,都饮御赐毒酒而亡。同他们的父亲一样,他们没有死在战场,而是死在奸人手中。 四虎死后,徐真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要到手了,他的zui角露出了笑意:“沈世雄啊,沈世雄,你以为你是谁?打了三次胜仗就不认人了,是你将你自己逼上绝路的。那日,你若不狂妄,将你庶女许配我儿,哪有今日?是你逼我劫掠二百万两银子,是你逼我灭族的!哼!” 庆幸之余,他突然想到贵为太子妃的沈世雄的二女儿沈秋月。沈秋月是未来的皇后,如果不就此机会将她灭掉,她升为皇后的那日,就是他徐真的死期。想到此,他满身的冷汗,好像雪光闪闪的亮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处。他倒吸了一凉气,切齿道:“沈世雄,我与你势不两立!既然你把我逼到悬崖边,休怪我不客气!” 他又来找他的妹妹了,他觉得让妹妹劝皇上灭掉沈秋月比自己说要强得多。他的妹妹未嫁时与他们的父亲学过按摩。如今,他的妹妹除了闭月羞花之貌,还有让人浑身舒服的这个武器。每日晚,冯距都躺在徐贵妃的榻上享受温馨的一刻。那身子可是真舒服啊!比喝了蜜酒还甜呢! “参见贵妃娘娘!” 徐真一副谦卑的模样,徐贵妃知道哥哥又有要事相求。依她的本意,她是不赞同杀沈世雄的,她深知这个损失对东燕有多大。她憎恨他这个糊涂的哥哥,但事已出,无法补回,她就得给这个哥哥揩屁.股。 “又来干麻?”徐贵妃斜着眼睛,面若冰霜带着尖酸的口气问。 “嗯”徐真有些语滞,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的相求与上次是不同的。他上次求妹妹是劝说皇帝杀掉沈世雄的儿子,这一次,是杀皇帝的儿媳妇。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他知道,当今的太子冯弘是很喜欢太子妃的,他也知道郑皇后对沈秋月也是很疼爱的。沈秋月善解人意,知情达礼,结婚数月,上上下下都打点得非常到位。所以,此话很难说出口。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徐贵妃见哥哥唯唯诺诺,欲言又止,猜到他此来一定又想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马上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又想杀人了吧?” “这” “这,这什么?我看你快成了杀人狂了!” 话还未说出口,妹妹就生了这么大的气,若说出来,妹妹恐怕就会疯掉。看到妹妹怒火燃烧的眼,他暂时吓了回去。 “没什么。” “没什么?恐怕你又惹什么乱子了吧?” “是这样的”妹妹咄咄逼人的目光,似要逼出他的心里话。徐真觉得事已到此,不说也得说。再说了,沈秋月一日不除,后患就会无穷。“现在沈家所有的男丁已死只剩沈秋月一人,沈秋月虽是女流,但一旦得势,我们兄妹二人的性命就会难保。为长远计,为兄希望妹妹劝说皇帝杀了沈秋月。” “啊又要杀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整天想着杀人?男的杀完了又想杀女的!沈秋月与我非常友好,我怎忍心杀掉她?” “我的好妹妹,不杀不行啊!开弓没有回头箭,斩草必须除根,这你是知道的。我们留下一个祸根,迟早会要了我们徐家人的命。” 哥哥的这番话让徐贵妃很震惊,她马上愣住了。是啊,杀了沈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三十多口人,这血海深仇沈秋月怎能忘记?一旦她升为皇后,说不定会报灭门之仇。 “那也没办法,谁让你杀人家的父亲人家的兄长来着?”徐贵妃yi沉着脸,语气重重地说,“先死容易后死难。看人家怎么报复你!” “扑通”一声,徐真又跪在了地上,他满眼的泪,悲哀地说,“求妹妹救为兄一命!” “我救你,谁来救我?你以为我会比你好吗?你死了,我还能活吗?你都知道斩草要除根,沈秋月就不明白吗?” “如果我们现在想尽一切办法将沈秋月除掉,我们还会有好日子过。” “除掉,那么容易吗?阻力有多大,你想过吗?” “为兄想过,只是无论阻力有多大都必须除掉她。” “得!得!得!快给我起来吧!就算说不过你!” 这时徐真嗖地站起,他知道此时妹妹已经松口了。他的长跪没有没费,他终于用眼泪和哭腔打动了妹妹的心。 “为兄告辞。一切由妹妹安排。” “快走吧!没人听你哆嗦!” 徐真大功告成,他深知只要妹妹认可了他,迁就了他,事情就好办。趁现在的皇帝是冯距还不是冯弘,趁现在妹妹受宠不除掉沈秋月更待何时?走出紫香阁,他迈着悠然的步子,螃蟹一般地横逛着,zui里还哼着小曲。 “沈世雄呀,沈世雄,别看你能率领千军万马,你胜不过老子的一张zui。老子能将死人说活”他庆幸自己不但有一个受皇帝宠爱的妹妹,还庆幸自己有一铁zui钢牙般的厉zui。 沈世雄被杀的噩耗很快就传到宫中,沈秋月得知此事,昏厥过去。一连几日没有进食的她卧g不起,形同枯槁。 “秋月,你听为夫的话,节哀吧!”冯弘一边流着泪一边看着气息微弱的妻子,“朝堂上qu臣你咒我,我骂你,混乱不堪。父皇不理朝政,每日只顾吃喝玩乐,一切事务均由身边的宠臣打理,他们挟私报复难免造成不白之冤。我相信岳父大人绝无谋反之意,不过是小人栽赃而已。为夫只恨自己在父皇央前没有说话的地方,为夫掌权后定报此仇。太子妃尽可放心,为夫只钟情于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为夫的一片苦心” 这样的话,冯弘已说了无数遍,沈秋月被突然的灾难击倒了成了木头人,根本听不进丈夫的话。她既不想吃饭又不想喝水,更不愿意与人交流。只是冯弘没有退却,为了救灾难中的沈秋月,每日清晨与黄昏,他都会倾心地与沈秋月交谈,劝导她,不要沉沦下去。 这一日,沈秋月听完冯弘的话反常地坐了起来,面对冯弘她强颜欢笑:“妾身为你的苦心所打动,感激涕零。”她向冯弘鞠了一躬,表情淡然地说,“为夫说得对,朝堂之事,是是非非无人能理得清。家父蒙奇耻大辱,被奸小所害,实在令人痛心。”沈秋月与冯弘说这话时还不知自己的四个哥哥均已被害,冯弘已命下人不要告诉太子妃这个致命的噩耗。他知道,若沈秋月知道自己的家人全部被害,她会没有勇气生活下去。为安全见,他封锁了这一消息。“妾的杀父之仇,只能仰仗殿下了” 冯弘搂住羸弱不堪的沈秋月,痛不欲声:“为夫不能与秋月作主,望秋月海涵。” “殿下的心妾身已深深领会,为夫不要为妾担心,自今日起,妾身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让别人看出妾身的痛苦。” “那就好了!”冯弘激动的搂紧了沈秋月,使劲地吻她的脸,“你是为夫最亲的人,为夫怎么能没有你?望你坚强地陪夫活下去。” 两个泪人相依相偎,发誓共度余生。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冯弘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像冯弘想的那样就此安定。就在沈秋月支撑身子坐起来的第二天,一个噩耗接踵而至。 “沈秋月听旨!”精神稍有好转的沈秋月等来了一个这样的声音。她从卧榻上爬起,跪在地上听圣旨。 “奏天承运,皇帝诏曰:‘沈秋月虽贵为太子妃,其乃罪臣之女。其父沈世雄怀揣谋反之意,侍机篡政已被铢杀。即日起,免去沈秋月太子妃之位,送至普渡寺为尼。钦此——’” “啊”听完圣旨,沈秋月如雷轰顶,她瘦弱的身子慢慢地颓萎在地。昨日,冯弘的一番话让她看到生存下去的一线光明。她咬着牙坐起,给丈夫一个笑脸。如今,这个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击碎。她如何承受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啊! 圣旨到达时冯弘正好坐在沈秋月的卧榻旁,当他听完圣旨的内容其骇然与悲愤不亚于沈秋月。 “怎么会这样?”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父皇对沈秋月有这样的安排,沈秋月何罪之有?就因他的父亲被陷害了吗?小人,卑鄙的小人!难道你们定要斩草除根吗?你们的刀再快一点,说不定我也会受株连!“父皇!为什么要这样?”他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那声音穿过房梁振聋发聩。 圣旨下达后,马上就有两名jii将沈秋月带走了。 冯弘彻底地傻了,他望着手持利刃的jii方懂得皇权是如何的威武如何的至高无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小跑几步追上去,拦住了两名jii:“请不要带走她!” “殿下,我们是奉旨行事,希望殿下给个方便。不然,皇上会治我们死罪的!” “啊”冯弘自知无法抗旨,不再说什么。两名jii从他的侧面架走了沈秋月。 望着沈秋月离去的背影,冯弘泪眼模糊,心凉如水。过了一会儿,他决定到父皇那里求情。 “父皇”他跪在了冯距的脚下,泣不成声。好一会儿,他方镇静下来,“父皇何以要将儿臣的爱妻从儿臣的身边掳走?” “罪臣之女,留在身边何用?”冯距以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声音回答了儿子的问话。 “父皇已经错杀了沈将军,为什么一错再错?你不知道西凉国内正举国欢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沈世雄图谋不轨想篡夺皇位。” “父皇,你偏听偏信,会误国的” “来人!给我拖下去!”冯距没有耐心再听儿子的话。 冯弘还未将话说完,冯距手下侍卫就将冯弘拖出殿外。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求告无果 冯弘泪求父皇收回成命,但他没有说动父亲。从昭阳殿出来,悲愤的他绝望地仰望蓝天,举起了拳头:“老天,你为何如此无情?” 他痴痴地,呆呆地迈着碎步无目标的向前方走去。翠波湖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秋日的景像已荡然无存,菏花早已凋零只剩下枯干的菏梗。“多么纯洁的花也有枯萎的时候,那是四季轮回的大自然在主宰我们的世界”望着翠波湖枯萎的荷花,冯弘暗自垂泪,“多么美好的东西都会在一瞬间消失”在冯弘的心里,沈秋月如鲜艳夺目的一朵花盎然绽放在百花丛中,她清高纯洁,艳丽无比。她若盾入佛门,世间就会少了一个绝顶美人。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毓秀宫的门前。还是那两棵垂垂的柳树,朱漆的大门,黑色的门匾,灰色的墙。物是人非,沈秋月不会再来此地拜见她的母后了。 “母后”冯弘的一腔忧愤发泄在奔涌而出的热泪里,在见到母后的那一刻,他彻底地崩溃了。他不断地哭,不断地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弘儿,怎么啦?”郑皇后十分的震惊,她哪里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波又一波的大风大浪如此猛烈如此强悍,她哪里顾得及?“先别哭,细细地向母后讲来。” 冯弘只是一个劲地哭,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他知道,沈秋月的被遣如同沈世雄被杀,如同沈家四虎被杀,是不可逆转的。掉入浑沌之中的父皇偏听偏信,一意狐行。他就像被人灌进了迷魂汤一样任人摆布,离公正贤明越来越远。 “快说话呀!”郑皇后有些急,“何事让你这么痛苦?” 哭了好一阵,冯弘才停了下来:“父皇让沈秋月削发为尼。” “什么?”郑皇后大吃一惊,“削发为尼?为何?” “父皇说沈秋月乃罪臣之女,不能居太子妃之位。” “宫中罪臣之女多得是,难道她们都得当尼姑吗?”郑皇后闻听此言甚为不满,“你父皇糊涂了吧?” “父皇理直气壮,不承认自己糊涂。” “走!见你的父皇去!” 郑皇后一甩袖子,疾速向门外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昭阳殿,在昭阳殿的内室她们见到了冯距。郑皇后施过礼马上就问沈秋月的事:“陛下准备将沈秋月发配何处?” “普渡寺。” “为什么?” “罪臣之女!”冯距看到冯弘站在郑皇皇的身边,知道郑皇后将要说什么。马上yi沉着脸不耐烦地说,“这个祸害我不能留在宫里。” “陛下,”郑皇后无限哀伤万般无奈地说,“你枉杀沈世雄已铸成大错,臣妾墨守妇道,循宫中礼法不予干政。后来你又派人毒死沈家四虎我也没说什么,以为你有朝一日会醒悟,会反思。万没料到,你不但没有醒悟,没有反思还离贤明越来越远,越滑越深。如今臣妾不得不把话与你说明白:沈秋月非罪臣之女,她清白无瑕,知情达礼,是后宫典范。她不但深明大义,还是弘儿最痴情的夫人。你置公正清明于不顾,偏要拆散他们,情何以堪?”说到此,郑皇后痛不欲声。 “沈世雄私藏武器,数量之多令人瞠舌。他还私自带领一千骑兵驻守城外,与沈家四虎书信往来。沈家四虎各个手握重兵,一旦听从了他父亲的号令揭竽而起,朕不就成了刀下之鬼” “陛下过虑了,沈世雄虽是武士,但他学识宏富,饱读经史,他不可能有非份之想。区区一千骑兵连一个城角都攻不破,别说jiayig无比,数以万计大军守护的皇城了。他若想反,在你晋升皇位的时候就反了,能等到现在吗?” “胡说!”冯距就怕别人提到他的不义之举,“皇位”这个词是他最忌讳的。他气哼哼地说,“我问你,五车长qiag与箭驽,是用来干什么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皇后以为冯距深陷迷途之中无法自拔。此时不把话说透,难不准冯距还会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陛下息怒,且听臣妾忠言。五车长矛弓箭乃是沈府护院梁山所为。他借职务之便趁夜深人静将那些武器偷偷运往沈府的仓库。据说,那些武器都是徐真提供的。” “胡说!”冯距一脸的不屑,“梁山是沈世雄的义子,他怎么会干出这等事?” “义子又怎样,亲生的还杀老子呢!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是梁山出卖了他的义父。现在你想找梁山都找不来了,他在沈世雄被杀后就销声匿迹了。传说他不但没有得到徐真许下的五百两银子,还将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冯距对郑皇后所说的细节很震惊,“梁山被杀了吗?” “被灭口了!梁山一死说明沈世雄的案子就是冤案。梁山就是不被徐真所杀,正义之士也不会原谅他的!” 冯距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但他浑沌的大脑因长久迷醉于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已分辩不出是是非非里里外外。更何况他本就是个yi险的小人,他不可能宽宏大度,他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世雄乃朕的心腹大患,没有徐真,没有梁山,朕都想杀了他!” 冯距一语道破了天机,郑皇后不寒而栗。此刻,她终于明白沈世雄被杀的原因。不仅仅是徐真的忌恨、不仅仅是梁山的负义,还有他丈夫的疑神疑鬼。如此疑神疑鬼犯了治理国家社稷的大忌。忠贞不辩,是非不明,国家何以安宁?功勋赫赫的沈世雄他的丈夫都敢杀,何况一个弱不禁风的沈秋月?想到此,她心凉如水,身子不停地颤栗。她觉得沈秋月悲惨的命运不可挽回了,何止沈秋月,还有他们的国家,东燕的政权,一切的一切,都岌岌可危了!她不可抑制的扑向冯弘,大放悲声:“弘儿,你命好苦啊!” 悲凉的哭声道出郑皇后的万般无奈,这个浑到底的冯距已不可救药。如此发展下去,国将不国,人将不人了。 冯弘在极度痛苦中倾听了父皇与母后的对话,他终于明白在父皇这里他们是讨不回公道的。他的父皇鼠目寸光,眼睛只盯在了皇帝的宝座以及御案上的玉玺。他不知道除了宝座与玉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如何维护皇权,如何治理国家。 虽意识到沈秋月的命运不可逆转,自己的生活将永陷痛苦之中,但沈秋月被jii带走时的凄凉身影让冯弘难以忘怀。为了沈秋月他叩伏于地再次恳求父皇:“父皇,你今日放过沈秋月就等于放过自己,就等于向贤明迈进了一步。沈秋月乃儿臣贤淑的内人,不可多得。她入宫以来,循规蹈矩,守节自律,给后宫带来一股正气。做人做到极至,此人之大善。大善之人神佛都会保佑,父皇难道就不保佑她吗?儿臣拿自己的性命担保,沈秋月绝不会报什么杀父之仇,有我在就有父在!父皇,请收回成命,让儿臣与沈秋月共度余生” 说完此话冯弘大哭不止,郑皇后也泪流满面,哽咽不已。 过了一会儿,郑皇后觉得应该再为自己可怜的儿子争取争取,就耐着性子委婉地说:“陛下,弘儿说得没错,就算沈世雄有罪,可沈秋月没罪,看在弘儿的面上饶过沈秋月吧!”说完,她也叩伏于地。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罪人之女怎么母仪天下?”冯距想到了一旦沈秋月做了皇后,没准会算旧账。到那时他虽已殡天,灵魂也不会安宁的。“都给我下去吧!” “父皇” “陛下” 冯弘与郑皇后的哭诉十分悲凉与凄惨,他们将要说的话都说了,眼泪也快一箩筐了,但没有效果。冯距一甩袖子走人啦,他不想再听冯弘母子说什么。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入渡宙宇 沈秋月被遣送到普渡寺,普渡寺的主持如真法师知她是沈世雄的女儿,曾经的太子妃对沈秋月礼遇有加。当沈秋月拜过释迦牟尼,削去长发,披上缁衣,得到法号五嘉后坐在了如真法师的面前。 如真法师看到沈秋月凄凄哀哀的样子很是同情:“人生本就这样,起起落落。富贵不终身,贫困不永远。何况我们生在乱世之中。” “法师说得没错,富贵不终身,贫困不永远。但贱身实在是苦难深重。父母被杀,连同府内的仆役和侍卫三十多人都受到株连,血流成河。我父乃忠贞报国之士,实属冤枉”说到此沈秋月泪落如雨,痛苦得无法再说下去。 如真法师见此又劝道:“老身虽蜇居宙宇,远离尘嚣,对沈家的事也略知一二。沈夫人常来此宇供奉香火,此前她还施予普渡寺许多银钱,没想到她的善举没能打动菩萨的心。老身听到此信后深感忧愤,这乱世真的是不能再乱了。”如真法师拭了拭眼角的泪,停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徒儿不过暂时避难于此,不能长久终有出头之日。本宇在皇城脚下,香火一直很盛。这里不缺少吃喝用度,不会为五斗米折腰,徒儿自可轻心自在地修身养性。一旦修成正果,形势大好,徒儿再图志向。” 如真法师一番肺腑说到了沈秋月的心头,她慢慢地接受了这突发的一切:“法师肺腑之言,让徒儿明白人生的道理。徒儿自此静心修行,远离红尘。徒儿不想再有荣华富贵,只求平安无事没有争斗。如今,这种生活是徒儿求之不得的。” “这样就好,只有佛界是最安静的,这里不涉及权势纷争,徒儿除了读经打坐外,还有自用时间。自用时间徒儿可随意做点什么。” “好的!”如此慈善之人,如此慈善之语令沈秋月郁结的心打开了许多。她感谢地望着如真法师那双慈爱的眼,满含热泪地说,“没想到贱身因祸得福竟到了一个圣洁的地方。多谢多谢!”沈秋月低首附眉,双手合十表达自己的感恩之心。 “这几日,徒儿不必随庙内女尼讼经打坐先休息几日。” “谢法师!” 与如真法师的一席谈,沈秋月的心境好了许多。她在心里暗念:“如真法师真的很不一般。她说得没错,人生几何,花开花落。尘世不容,佛界护佑。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我若就此消陨,实在愧对父母,还有如此慈善的如真法师。这等宽裕的环境,这等慈悲的师傅,此生还有何求?不过不过那杀父之仇如何了结?冯距老贼谁来惩治?此谈如真法师未提“复仇”二字,难道佛界是让人化解冤仇的吗?她暗示我总有出头之日,这出头之日指的是什么?” 就在那一夜,沈秋月顿然开朗。在她的那张小g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醒来后,看到清静的住所方知自己已经脱了胎,换了骨,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沈秋月了。 话说秦江月,他一直惊骇于怀远寺里那个酷似沈春雁的女尼。两次接触后,沈春雁拒人千里,不承认自己就是沈春雁,他近不得远不得毫无办法。但她对此尼的兴趣未因她的冷落而消减,他一直在关注她的一切。 一日他回到府上,向父亲说起他见到了一位酷似沈春雁的女尼一事:“父亲大人,我见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说起沈春雁,老父告你一件令满朝大臣愤然的一件事。”秦浩脸色yi郁,语调低沉,他在长长地出一了口气后接着说道,“沈世雄本在晋阳练兵修工事,可偏偏军饷停发了。他带领一千骑兵赶赴京城追讨军饷,没想到却遭到徐真的陷害,满门抄斩!” “啊!沈将军被杀了!”秦江月十分惊骇,“他犯了何罪?” “谋反罪。”秦浩很悲伤很无奈地说,“空穴来风,栽脏陷害。” “岂有此理!沈将军一死,西凉还怕谁?”秦江月忿忿地说,“还有谁能阻挡西凉的铁蹄?” “没人了”秦浩哀伤地说,“我们就等着西凉攻进龙城了!” 秦江月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又想到了怀远寺中的那个女尼。他心下暗忖:我可不可以将此事告诉她?若她真是沈春雁,她一定会有强烈的反应,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若平时,像模像样的伪装倒可,这等强风暴雨任何人也是招架不住的。 与父亲又寒暄了一会儿,秦江月向父亲告辞:“孩儿此次来是回家中取些银两,支撑庙内的开支。朴罗大师虽没在孩儿面前提过钱粮之事,但孩儿于心不忍。朴罗大师每日辛辛苦苦教孩儿剑术与刀法还有他传奇的拳功,实在功不可没。家中不缺银两,孩儿取些用于庙内建设与日常花销。” “取些便是,孩儿不必多虑。东燕缺少的就是带兵打仗之能人,沈世雄一死,军中乏人越发显露。望孩儿不要半途而废,将功夫学到手。” “谢父亲大人!” 秦江月快马加鞭,一气赶回青云寺。将银两交与朴罗大师后,他又火速赶往另一个山上的怀远寺。 在怀远寺的门前他歇歇脚,擦了擦如雨的汗水:“不过是一条小河,我竟然流了这么我的汗。我若将那个噩耗告诉给她,她能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吗?若此时不说,她的身份永远是个谜。我岂不永远生活在谜中?”他自问自答,想了很久。最终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春雁。无论她是悲伤还是无奈,无论她是继续伪装还是淡然处之,他都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他镇静地走进怀远寺,找到静云法师求见青云师妹。 “找她?”静云法师用惊异的眼神望着他,心想,几日不见会有何事? “是的。有一件事要转告。” “啊!去吧!” 来到沈春雁住的后楼凌霄阁,在西面的屋舍内,秦江月见到了正在“拜忏”的沈春雁。 “秦师兄!”在开门的瞬间,沈春雁惊疑地说,“你来了?” “啊,是我!有事禀告师妹。” 平时素无交葛的人有什么事要禀告呢?沈春雁很诧异:“什么事?” “待我坐下来慢慢说。”虽是寒冬天气,但秦江月的脸上依然冒着热气。他急匆匆地来到南窗下的小桌旁坐了下来。 坐定以后,秦江月见沈春雁并未坐在他对面的圆凳上,而是愣愣在站在室中央。沈春雁满脸的疑惑,警觉地忘着他,让他已到zui边的话咽了回去。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他不忍心将这个让人痛心的噩耗告诉给如此善良的人。元宵节晚上沈春雁留给秦江月的是那副世上最美好的容颜与品行。对于眼前这位戴着尼姑帽身着灰色缁衣的女尼,秦江月没有把这两种身份割裂开。即使沈春雁剃度为尼,不再锦衣玉冠,依然显得那么高贵,那么纯净那么善良。 “你也坐下吧!”沉默了许久,秦江月终于再次开口,“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我一直在犹豫。” “重要嘛?” 没想到沈春雁竟然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像她不急于想知道任何事。 “当然重要,假如你是沈春雁的话。” “我不是沈春雁,所以你要说的话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既然不重要,就不要说了!” 沈春雁一口回绝,秦江月僵在那里一时语塞。看到秦江月很尴尬的样子沈春雁不禁笑了笑:“即使对我不重要,说出也无妨。我倒愿意听一听是什么事。” “那好吧!”秦江月苦笑了一下,运足了力气说道:“昨日回家,听老父说东燕大名鼎鼎的沈将军被杀了”说到此,秦江月停了下来,马上注视沈春雁的面目表情,但他没有见到他预想的那样嚎啕大哭,而是相当的冷静与淡然。“难道她的确不是沈春雁?” “听说沈将军被杀后,他的儿子和家人也受到了株连”秦江月不得不把下面的话说完。因为他太想知道这个貌似沈春雁的人倒底是何人,若不把更刺激的事情讲完,他此次奔波将功亏一篑。 这时的沈春雁反应可就大了,她睁大了眼睛,痴呆呆地愣在那里,zui上说不出一句话,却在瞬间泪流满面。 秦江月吃惊地望着她,骇然道:“你确是沈春雁?” 沈春雁没有回话,只是在不断地流泪。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发誓复仇 听到这样的噩耗,沈春雁流了许多泪,但她练得如此忍隐,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死去活来。好像这样的结局她早就预料到一样。过了一会儿,她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伏在小g上饮泣。 “我早就认出你是沈春雁,不知你是否也认出我?我就是元宵之夜暗送你回府的那个小生。” 沈春雁没有回答,她正陷入悲痛之中,她不明白沈家何以遭受如此灾难?她不明白忠贞报国的父亲怎么会遭到如此下场?她不明白老天为何这么不公,一定要赶尽杀绝?她不明白她的灾难与痛苦何时了解? 哭了一会儿,沈春雁ig起身子坐在了小g上,冷静地问:“请问公子,这个消息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 “是的!是他告诉我的!” “令尊大人何处供职?” “为父是中书省中书令。” “中书令?好大的官啊!他说的一定很准。”说完,沈春雁叩地一拜,“沈春雁感谢公子真情告之!” “师妹不必拘礼,休谈‘谢’字,”秦江月忙将沈春雁扶起,深情地说,“你父乃东燕扛鼎之臣,为东燕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沈将军罹难,我辈理当匡扶正义,为他洗清冤屈,怎奈我辈资底尚浅,无力回天。况冯距这个昏君冥顽不化,糊涂透顶,不食忠言” “我今日向贵公子表白身份,实是万不得已。望贵公子为我保守秘密,人前人后还要称我白小鹅。” “那是当然,如此恶劣的境遇暴露本已隐藏得很好的身世实在不划算。请师妹放心,师兄一定为你保守秘密,为你复仇尽心尽力。” “多谢公子!”沈春雁恭敬地一揖,“当初我欲了断生命就是怕我的父亲受到牵连。我死了,冯素的事也就完结了。后来,我虽没有真死,但我隐性埋名,深居大山之中。没想到我的父亲还是没有躲过灭顶之灾!从我的遭遇我预见到我父不会有好的结局,却没料到这个灾难来得这么快这么凶!冯距杀了冯素不会停下屠刀,他不过是歇歇手而已。他认为谁对他的皇位有威胁,他就杀谁。这个杀红了眼的屠夫,我早就看透了他凶恶残暴的zui脸” “事已至此,师妹节哀吧!你如此冷静,是因你早已看透了时局,看透了冯距,只是没有办法扭转时局而已。如今,你在静云法师的门下,我是朴罗大师的弟子,虽不是一个师傅,但两位师傅都武艺高强,技法精湛。我们不要错过如此良机,一定要练就一身武艺,立足于世。到那时,你功夫在身,我武艺超qu,我们在行复仇大计。在此,我也有个要求,我是你的师兄,不是什么公子。请师妹有前的后不要称我为公子。” “好的!”沈春雁微微一笑,脸有红晕,“我是出家人,公子,不是公子是师兄,师兄乃红尘之中的人,总是有别的。” “怎么有别,职位也是一样的,都是徒儿。不同的是,你住在苍山我住在青龙山而已。” “如此说来我们都在念同一本书,只是我的书里增加了复仇二字。而你却没有。” “没有什么?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们今生注定要走在一起。那个晚上我有幸认识了你,从此我的心中留下那倩美的身影。冥冥之中注定我要跟随你,这不,从苍山脚下的那个坟地到苍山的怀远寺,是一根红绳将我们拴在了一起。” “你去过坟地?”沈春雁疑惑地问,“那个坟墓还在吗?” 秦江月笑了笑:“那个坟墓早就被暴雨冲毁,不幸的是棺木还被人盗开。” “你真的在跟踪我?” “我参加了你的葬礼,在你的坟前痛哭。也知道你的坟被扒,但不知道你是假死。” “师兄如此重义真难为你了,不知那个坟墓后来怎样?” “那个坟墓后来我也看到,不知被谁又重新修好了。” “真的很巧,后来你到了青云寺,我到了怀远寺,因朴罗大师的教诫我们又相遇了。” “怪就怪在这儿,为什么我们会在寺庙里重逢?而且还是在你死了之后?”秦江月笑了笑,“灵魂在作怪。” “这没有什么好怪的,这是上天让我们走在一起,是上天的安排。” “唉,我就恨,恨那个皇帝佬,为什么要钦点?没有他的钦点,也许我” “恨什么恨?你恨皇帝佬,我恨谁?你现在优哉游哉,而我呢,满心的痛苦,生不如死。” “我并不想悠哉游哉,我现在可以恨师妹所恨,想师妹所想。师妹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师妹的痛苦有多深,我的痛苦就有多深。你的痛苦已被我瓜分,你也就剩下二分之一的痛苦了。谁让我们在元宵夜相见相识呢!” “谢师兄的恩典,我不需要师兄为我分担忧愁,分担烦恼。我需要师兄为我铺路。” “铺路?铺什么路?只要我知道铺什么路,师兄在所不辞。” “很明显,不用我说,你就知道。”沈春雁知道秦江月装作不知,故意不回答。 “愚兄未羽翼还不够丰满,无法猜到师妹所铺为何路。” 凭师兄对我的一路跟随,一路关注,这点事若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白地跟随了吗?” “也罢!只要师妹想做的事秦江月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如今,你这个假死之人就是我的圣人,悉听尊便。” 秦江月的这番话让沈春雁感动不已,她马上跪在地上,向秦江月三叩,然后说道:“师妹感谢师兄的无私帮助,从此以后,师妹的余生全靠师兄支撑,没有师兄,师妹很难活下去。师妹已不留恋这个污浊的人世,不想再多活一天。只因师妹遇到一位深明大义极有同情心的师兄,师妹才有勇气面对苦难的人生。” 沈春雁说得好可怜,秦江月眼含热泪,扶起这位心灵遭受重伤的小师妹。谁能想到曾经的太子妃竟然沦落至此,跪求一个没有品级的江湖人世!“师妹,不要提‘感谢’二字,只因这世间存有“道义”二字。没有元宵之夜的相逢,我若知师妹的父亲是冤死的大将军我也会ig身而出的。我帮助师妹复仇,是因我肩负道义,我为道义而活。” “也罢,希望你与我戳力同心,共赴一个目标:为正义而战!” “为正义而战!为那些屈死的冤魂,为九泉之下的英灵,我们联手!” 一对青年男女,在深山老林里,在一个僻静的寺院内发出人生的誓言。 秦江月紧握沈春雁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一个令人心碎的噩耗他曾犹豫过,退缩过,他不忍心将这个如刀一般刺痛人心的消息告诉给贤良的沈春雁。但是良知与真情迫使他不能不传达这个消息。他希望一个真情的人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何况沈春雁还这么有品位,有道德,他怎么可以用谎言来欺骗她?再说,他是那么的崇拜这个京城美女,那么崇拜她的品行,他有义务将此事告诉给他。他也曾经想过,除了他,没有人会告诉沈春雁这个令人悲愤的消息的。大多数的人都知道沈春雁已死,有她的坟墓作证。 沈春雁呢,因为秦江月要鼎力相助,要帮她报杀父之仇,她的内心不再脆弱不再空虚。痛苦降临时,她希望有一个坚实的臂膀能让她有所依靠。而秦江月就是这个臂膀。 “若师兄闲暇,请到本寺陪师妹习剑。师妹不想再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而要突破以往。” “好!师兄就此告辞!” 视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又一噩耗 如真法师透彻入理,情暖义长的一席话,让沈秋月减轻了许多痛苦。来到普渡寺后,她每日按部就班有条有理很有规律的在庙内生活。她变得无欲无望,平静如水,她甚至希望这种平淡的日子永远过下去。如真法师的话她几乎都记住了,唯有那句“会有出头之日”的话如蜻蜓点水没留什么印记。因为她不想再有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想再当什么太子妃。假如现在有人让她回到皇宫,她会拒绝的。这一次的打击实在太大,让她痛彻心扉。经过如此大难,再回想皇宫那种谨小慎微,处处提防的日子她就胆寒。 可是,这种无欲无望无所求的日子并没有坚持多久。一日,庙内来了一位香客,这个人经常光顾沈府,沈秋月对他并不陌生。 “外甥女啊,没想到你能有今日啊!” 这个称沈秋月为外甥女的人是沈丹怡的亲舅舅佟贵,他见到沈秋月的第一句话就是捅肺窝子的话,让沈秋月无言以对。不知佟贵是不会说话直来直取,还是他记得当年她妹妹在沈府时有过的牢骚和忌妒。他说的这句话显得很尖酸很刻薄。 “人生几起几落,命运操在神祗的手里,我们凡人怎么能知道?” 沈秋月此时正在拜忏,她的心还停留在那个至纯至净的世界里,佟贵的敲门声打破了她寂静无为的心境。她不知道佟贵为何而来,为何要羞辱她,挖苦她? “舅舅此来不为别事,交给你一个顶级的任务” “落魄之人还能完成什么顶级任务?”沈秋月见佟贵神神叨叨的样子很纳闷,“舅舅有话快说,秋月还有事情要做!” “现在沈家就你一人还活着,你既然来到庙内脱离了尘世,你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舅舅,你说什么?”沈秋月听到“就你一人还活着”那句话时心咚咚地狂跳起来,她脸色发白,惊恐地问,“沈家就剩我一人了?” “你还不知道?你的四个哥哥也被冯距杀了!” “真的吗?”沈秋月睁大了眼睛,心中一片茫然。他不是不相信冯距会杀他的几个哥哥,而是不相信佟贵说的话。 “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沈秋月晃了晃脑袋,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瞬间晕了过去。 “秋月!秋月!”佟贵吓坏了,急忙扶起仰在小g上的沈秋月,大声呼叫,“快醒醒!快醒醒!” 这个佟贵在沈家被满门抄斩后失去了妹妹与一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无论如何血脉相连,他是很悲痛的。他原来在巷子里没人敢欺负他,他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大舅哥沈世雄。虽说在经济上他没借这个大舅哥多少光,但在坊间他是横着膀子晃的,他时常对别人说:“没有沈世雄你还不知在何处喝西北风呢!”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常常挂在zui边就会惹来麻烦。等到沈世雄被杀,他的后台倒了,那些被他得罪过的人都来收拾他。今天院门被涂上大粪,明日又有人将他茶铺的门给砸个大洞眼见生意无法做下去,他索性关了店门。他一肚子气无处撒,气闷之下他想起了沈秋月。“对呀!不是还有个沈秋月嘛!只要她活着,她就会想办法为父报仇,为父h冤。一旦朝庭为沈世雄平了反,他不就又硬朗了吗?”他使劲地拍了拍大腿,壮了壮自己的威风和勇气,骑着马不多时就来到龙城南面的普渡寺。 过了一会儿,沈秋月醒了过来,看到守在她身边的佟贵她微弱地问:“我的四个哥哥都死了?” “嗯”佟贵有点胆怯,他不知怎么回答。若他还坚持说你的四个哥哥已经死了,沈秋月再度昏迷怎么办?如果说“没有”,那么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听传说,不一定是真的。” 沈秋月听到此话ig直了身子坐了起来,冷静地说:“无风不起浪,不能对冯距这个老贼报有幻想。此传一定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沈家复仇的重任就落在了二小姐你的身上了。”佟贵迫不急待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不复仇谁复仇?” “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能复仇呢?”沈秋月很无奈很悲伤地说,“现在我连一个靠山都没有,自身难保,还敢有什么奢望?” “二小姐,话是这么说事是这么回事,但古来‘孝‘字当先,你是将军的后人,你一定要ig身而出,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沈秋月默然无语,木木地发呆。在此之前,她从未想到过“复仇”两字,虽然她知道她的父亲是冤死的。 “二小姐只要心存这个志向,一旦遇到时机就要反扑。” 沈秋月苦笑了一下,很失落地说:“舅舅大人的想法虽好,可是秋月很难完成。朝中原有忠良之辈早就被冯距换得所剩无几。如今奸臣当道,贤良之士都恐自身难保,况我们一根草芥?” “邪不压正,总有一天,那些奸臣会败落的。” 不知佟贵是为了给沈秋月鼓劲还是他本身心存幻想,他说出来的话竟然很坚决很自信。 “不!”沈秋月摇了摇头,“人世间的事不像舅舅想的那样,你没见古来贤良有几人落得好下场?” “古历史那些死后被pigfa的人大有人在,不是没有的。比如汉代的陈汤,他就是王莽上位后被pigfa的。王莽与陈汤交好,在他执掌大权后马上就为他pigfa,追他为破胡壮候。沈将军一代贤臣,为他pigfa的忠义之士一定大有人在。只要二小姐好好活着,希望就会有的。我们不但能看到沈将军被pigfa,还能看到徐真与那些奸佞小人的可悲下场。” “被pigfa的冤臣历史上是有的,但有多少啊?寥寥无几,被冤杀者却是无数。哪那么好我父就会pigfa?” “不管怎么说,我们幸存者都要永敢地活下去,冤案昭雪,告慰亡灵是后来人应做的事情。” “也罢!”沈秋月见佟贵一再坚持自己的主张,辩也辩不过,不如顺势而谈,“我们时时关注朝政变化,若有风吹草动我们去找父亲的人脉为父洗清罪名。” 沈秋月不是不想为父pigfa,只是她认为自己的力量太单薄,如同蚍蜉撼树。那个渺茫的愿望只能寄希望时局发展。如今,佟贵如此坚持,她也不能反对。只好顺他的意。 “舅舅已将话说与你,希望你好生保护好自己。” 佟贵把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盼的话说完后就离开了普渡寺。 佟贵走后,沈秋月的心如堕冰窟,冰凉至极。心中翻搅着如涛大浪,凶猛地撞击着她的心窝。她没有到膳访去吃午饭,她怎么能吃得下去?原以为父母离世还有长兄在,没想到四个长兄也不在了。躺在g上的她暗自垂泪,她越想越悲伤,越想越无味。生活的乐趣与希望就像那流去水化为泡影。顶天立地的人都不在了,区区小者为什么还要枉活于世?pigfa?谈何容易?谁会为你pigfa?你的家族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一个孤女。若有后人,儿子和孙子,那些贤良之人为了公义还有可能想起被冤杀的沈世雄,还有可能公平的对待冤死的后人。 “唉,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沈秋月不断地在心底呐喊,她的绝望已经到了顶点。 她不想再活下去,找到自己曾经束身的白色腰带,站在圆桌上将它挂在了房梁上,想自缢而死。只要她拉住白腰带,悬起身子将头向前一h一切就都完结了。 可是,正当她拉住腰带的瞬间,她听到了如真法师的声音,那声音洪亮凛然,似有穿透力:“五嘉,休要胡来!” 沈秋月知到她不可能将头挂在腰带上了,如真法师在监护她。她愣怔了一会儿后,嚎啕大哭。 “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寻短见。可是,我是不允许你这么做的。既然你入了佛界,就要听佛界的诫告。你现在不是红尘中的人,而是受佛教化的圣徒。你不但要为净纯至清的广漠天地护法还要为自己静心养性。你既为佛徒,就要尊守佛法” 这一篇大义之辞,说得沈秋月目瞪口呆。她哪里知道她在普渡寺削发为尼还有这么多的理论和法度在约束她。她有片刻的沉吟,不知自己是强行缢死还是摘掉房梁上的那个束带。 如真法师看到沈秋月的犹豫之色,劝道:“沈家就你一人了,虽说你是女不是男,花木兰能替父参军立下军功,你为何不学她偏偏要去死?也许有朝一日,苍天有眼,沈家因你的存在被pigfa了呢?” 如真法师的话确有力度,字字如锤,击打着沈秋月的心。花木兰是当代的风云人物,她不是不知,她曾经崇拜得五体投地。可如今,被痛苦击倒的她竟然忘记了这个女英雄的存在。“我是应该学她的师傅放心,我不会死的”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推荐人选 沈秋月被遣送到普渡寺之后,太子妃的位置成了空缺。徐真与她的妹妹徐贵妃看好这个机会,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向冯距进谏。 夜晚来临,紫香宫内香气氤氲,卧榻之上冯距正在享用徐贵妃的手功。只见徐贵妃的纤纤细手在冯距油滑的身上慢慢的移动着。先是抚摸全身然后再按经络穴位一点一点的摁压揉i。手到之处,尤如摩棒碰撞了磁场,冯距只觉全身舒展血气上升,火力无比。那种感觉既温馨又舒适,真是惬呀! 眼见冯距已朦朦胧胧似睡非睡,徐贵妃抓紧时机慢慢地说道:“陛下,太子妃之位既已空缺,陛下应重新钦点,另命人选。” “啊”朦胧之中的冯距答道,“你是说太子妃吗?” “是的!陛下!”徐贵妃柔声细气,甜甜地说道,“太子妃位既已空缺,应马上选派人选。若太子妃位空置太久,朝中之人马上就会想到皇上还想让沈秋月回宫” “回宫?梦想!留她的小命在就不错了。”看样子,冯距似乎对沈世雄恨意还很足,“我马上就选新的太子妃,省得她异想天开!” “陛下这就对了!不要给沈秋月留下幻想,也不要给朝庭的臣僚们一个假像。不然,他们还以为沈秋月还会回来的。” “我不是不想选新的太子妃,而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想想,沈秋月花容月貌,温柔典雅。先有沈秋月,再选他人实属不易。若选荐了一个不如沈秋月的女子,不但冯弘不高兴,连同郑皇后也不会乐意的。” “陛下此言差矣,当初你钦点太子妃看重的是沈秋月的容貌吗?看重的是她的温柔典雅吗?恐怕都不是吧?陛下看重的是沈世雄的将军之位,看重的是他对皇权的重要性。如今,陛下还应该是这个原则,选一个对皇权有用的人。” “贵妃所言极是,但朕还没有人选。贵妃是否心中有数?” “臣妾有一个人选,对皇权有益。” “谁呀?” “户部尚书徐真的小女儿徐淑彤。” “徐真的女儿?长得好吗?”? “又来了!又来了!不是说过不要看相貌吗?你得看他对你的皇位有没有保护作用。” “皇权也得看,相貌也得看。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统领六宫,母仪天下。若皇后是一个丑瓜岂不令天下人齿笑?” 徐淑彤可没有你想像得那么难看,我哥哥的样子不是很好的吗?徐淑彤也就可想而知了。” “也罢!朕就听你的。这徐真还算为朕尽心尽力。” “臣妾代侄女谢过陛下。陛下一言九鼎,一定要遵守诺言。”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要睡觉了。” 枕席之间,太子妃的人选就定了下来。 次日早朝,冯距向qu臣宣布了圣旨。诏告天下,户部尚书徐真的女儿徐淑彤是新的太子妃。 qu臣面面相觑,不敢言说什么。沈世雄被灭族的恐怖还未散去,不知何时又有谁遭殃。徐真乃是现任皇帝的宠臣,其妹乃现任皇帝的宠妃,前殿后宫两人挟持着整个东燕王朝,现任镇西大将军徐前是徐真的堂弟,哪一个敢说“不”。 “太子妃位落入徐真女儿头上,此东燕的不幸啊!”中书令秦浩回到府中万分悲叹,“一个徐南秀就令东燕的根基歪斜了,再来一个徐淑彤,不知东燕还能支撑几日?一个徐真就控制了朝庭,再加他的堂弟徐前手握重兵,东燕的政权岂不是徐家的了?” 此时,秦江月正好回府拿保暖的衣服,听到此信也十分感慨:“冯距这个老贼不死东燕的忠诚贤良就不会有好结果!” “冯距稍有动气,就会杀人。他对徐真的话言听计从,朝中大臣没人敢劝谏。” “这个诏命下达几乎就是宣布东燕的灭亡。 “灭亡也罢,百姓涂炭啊!” 秦浩的话音里充满了悲愤与无奈,他在客厅内来回地踱着步,忧思重重。 秦江月原本对朝政不太关心,只是想练就一身功夫驰骋沙场,扬威立万。但如今朝政的险恶让他的最初想法打了折扣。他就是练就了一身的功夫国破家亡又有何用?大丈夫应力挽狂澜,扶大大厦之将倾,才是男儿本色。 “父亲大人,孩儿自今日起自立江湖门派,h张正义于民间。” “你不是在说气话?你一无名气,二无钱财,怎么组织得起一个门派?” “孩儿求得民间豪绅捐助,这些豪绅是受地方官欺压无处诉冤的人。孩儿将此门派的地点设在青龙山。青龙山沟壑险要荆棘丛生,是最好的藏身之所。我们在青龙山上习武练剑的同时还可以开荒种地,饲养家畜。”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不像你想像的那样。” “父亲大人放心,我的门派是随着经济实力逐渐扩大的,不是空中楼阁。孩儿的江湖门派是急人所难,急人所需。送夏日之凉扇,冬日之暖炉,给世间一个公道。决不是那种靠打家劫舍,强抢盗窃为生的扰民混混。” “一个稚气未消的小儿,把自己看成替天行道的大神,这不会是狂想吧?” “父亲大人,即使你万般不解,孩儿也要走这条路了,这是冯距所逼。我组建江湖就是要为沈将军那样有赫赫功勋的人复仇。” “啊!”秦浩吓了一跳,儿子的狂妄太超出他的想像了。他心中十分的不快,“你何德何能为沈将军复仇?你有一兵一卒,还是有显赫的地位?你什么都没有!” “我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颗善良的心。我这颗心要为东燕的百姓所跳,为冤死的英魂而跳。” “傻孩子,光有雄心大志还不行,还要有学识,经验。这两点你哪一样都不够。” “父亲说得没错,我是没有学识、经验。但是国家已到了危难时刻,为了不必要的战争和内乱,为了民生社稷,我一定ig身而出。我要一边与贼人斗法,一边学习,一边积累经验。东燕已濒于灭亡,时间不会再等我了。” 秦浩见自己的儿子意志坚决,无法再说服他,也就顺其意了:“你随便,只是要注意身家性命,不可出师未捷身先死。若那样,你就是毫无智慧的鲁莽之士,而不是救民于火的贤良。” “尊父教诲,孩儿名铭记在心。” 秦江月告别了父亲,怀一腔热血回到青龙山。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主意已定,秦江月就要实施他的宏图大志。他首先向朴罗大师言明自己中途掇学的原因。他不是为家中琐事,也不是身有疾患,也不是吃不了山中的苦,而是他要为沈将军复仇,为天下的英魂复仇。 朴罗大师也是道义之士,非常理解秦江月的心。他知道,秦江月是一个正派有血气的人。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舍弃优裕的生活到深山老林里来学艺?何况朴罗大师最近发现秦江月时不时地去怀远寺陪那个新来的女尼练剑。他猜测,那个女尼的身份很不一般,有可能她就是沈世雄的女儿。不然,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为沈将军报仇? “老夫支持你的正义之举,沈将军战功赫赫,死得非常冤,天下人难以平复这口气。当今,东燕境内缺少有勇有谋的道义之士,你ig身而出老夫深感欣慰。老夫反对内乱,反对同室操戈,喜欢以智慧战胜邪恶。所以,我希望你能以智谋战胜邪恶。不要白白地流血,白白地毁掉生命。” “谢师傅成全!谢师傅教诲!徒儿在师傅身边学到不少精湛的技艺,又学到不少立世之精髓。徒儿在师傅身边虽不足一年,但所学颇丰,是我十年之中所学的两倍。没有师傅的教诲,徒儿哪敢有组建江湖的想法?” “若有事可告之老夫,老夫若能解燃眉之急,老夫当仁不让。你之所做为正义之事,老夫哪有不助之理?” “谢师傅!徒儿虽有一腔报负,但无才无识。想到开张之时定是困难重重,用人之处一定不少。到时,徒儿一定烦劳师傅。” “这就对了。历来起事做事无人帮助是不可能的。成大事者,全凭天下正义良善之辈的支持。不然,功归一篑。” “师傅所言极是,徒儿一定牢记心头。”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艰难起步 秦江月得到朴罗大师的全力支侍心中大悦,他马上说服他的师弟许长虹与他一起组建江湖。许长虹正苦于无立身之地,十分赞成秦江月的此举。 “师兄所为正合我意,我们辛辛苦苦就是想为江山社稷做点什么。如今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正好起事。” “师弟需急早明白,我们可不是振臂一呼,揭竿而起,我们是组建合理合法的江湖门派。” “我说的‘起事’非造反,而是‘做事’。”许长虹翻了翻眼珠笑道,“想做事不起事行吗?大丈夫做事顶天立地,不来点杀气怎么立于江湖?” “好!好!好!你老弟高见,我听你的。你能不能提议一个好听的名字给我们这个门派?” “‘义林’怎么样?”许长虹脱口而出,“又是义又是林,‘义’就是道义,‘林’就是多的意思,道义满天下,我们就是要走遍天下!” “‘义林’,含义很深,还ig大气。定下来吧!” “好!义林从今日起就开张了。请问义林的帮主秦江月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秦江月晃了晃脑袋,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这个帮主开张第一日就失职了,还没有想好干什么。” “你是太激动了,一腔热血还没有凉。”许长虹撇了撇zui,“我第一天就失业了。” “好了,你不会失业了。你与朴罗大师谈你的想法,征得他的同意。” “这也算义林的事?” “怎么不是?他要不同意你走,你走得了吗?” “那好,兄弟我这就去。” 有朴罗大师的话在先,许长虹没费多少口舌就得到了朴罗大师的支持。他高高兴兴地回到秦江月所在的房内,兴奋地说:“老天都在支持我们!” “我听说沈将军的女儿沈秋月被遣到普渡寺,你细心打探一下,看是否属实。” “好,在下马上就去!” “你别‘在下’,‘在下’的,听得我心惊rou跳。我又不是皇帝,你我不过平起平坐。” 许长虹没言语只是手一挥就上路了。 秦江月呢,在思索义林的总部该定在何处。他与许长虹学艺时住在青云寺的一个厢房内。这里很狭窄,容不下多少人。再说,他也不想惊扰朴罗大师寂静的生活。不过,在没有具体的地点时,暂住此地朴罗大师也不会说什么。 朴罗大师对秦江月的行止是支持的,秦江月提出暂时还住在寺院的厢房内他不反对。 “你们的起始阶段一定很难的,你先暂住此地,等你们有了翅膀再思它处。” “谢谢恩师!”秦江月有些感动,朴罗大师不但在道义上支持他的行举,还给他提供方便。“待徒儿有了一定的基础定不烦扰师傅。” “不必谢!此乃老夫应做之事。” 这会儿,秦江月觉得心里很坦然,他不愁自己无处安身。他开始想着自己怎么开始第一步。他得好好想想,哪些事情是既不违法又是道义之事。若在社会上有了名声就不愁招兵买马,但这件事一定是力所能及之事。 “哎想得容易做得难。”思来想去,秦江月也没有想出什么事可做。正在他愁眉紧锁之际,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秦江月来到驭虎山庄的所在地驭虎山下一个叫吕庄的村子,在这里他要见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是驭虎山庄的第二把交椅史长风。说起来这位史兄不但是秦江月的好友还是秦江月的远房表弟。 “嗬,哪阵风给大哥吹来了!”在吕庄一个偌大的院落里秦江月见到了很久未见的表弟。史长风惊异地望着秦江月,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两道缝,圆圆的柿饼子脸显得很和善。他拍了拍秦江月的肩,嘻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表弟说得对,表兄此来有要事相求。” 看到秦江月很神秘的样子,史长风将秦江月让至他的密室里。 “我听说军饷被劫乃徐真与驭虎山庄的人联手干的,此传是真的吗?” “表哥为何问及此事?”史长风收拢了自己笑意盎然的脸,严峻地问。 “此事重大,有关东燕的命数,望表弟直言相告。” 看到秦江月如此郑重如此严肃史长风有点悚然,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 秦江月看到史长风很犹豫马上劝道:“劫军饷之事,无论哪朝哪代都不是小事。一旦东窗事发,一干人都难逃死罪。当下冯距执掌朝政,他昏聩无能,一旦他被推翻徐真等人落马就擒,你们逃得了干系?长远计,你不如洗清自身免除后患。” 想当初,驭虎山庄的人接到有人要联手劫军饷,他们吓得脸变了色。知道此事一旦事发就会人头落地。但他们经不住来人的口若悬河,以重金相许,又说是朝中一名要员作后台,不会出事的。想到贫穷的生活一夜暴富的念头占了上风,他们许多人参与了这件事。 “表哥所言极是,但愚弟不知如何洗清。” “你参加了议事吗?” “参加了,因我是驭虎山庄武艺最高的人所以我总是以保镖的身份出现。山庄的帮主吕进有重要事情都带着我。” “你还记得那人的像貌与名字吗?” “像貌是记得了,但此人没有说出他的真实姓名,他让我们称他为韩公子。” “韩公子?”秦江月细细琢磨了一番,联想到徐真与礼部尚书韩丛生的密切关系,觉得这个韩公子有可能是韩丛生的下属或亲戚,但亲戚的面要大。“你们劫来的饷银怎么分的?” “按约定事成后我们给韩公子送去一半,剩下的一半驭虎山庄的人分了。” “据我所知你们劫走的是二百万两白银,你分多少?” “我才分五百两。” “五百两?如此微少的数额犯不犯啊!”秦江月显出很惊愕的样子,“此案一旦被查实,后果不堪设想。” 秦江月心中十分明白此案是很难查破的,劫军饷的人不是别人是当朝最受宠的大臣徐真。徐真不但自己受宠,他的妹妹徐贵妃也是最受冯距宠爱的妃嫔。徐真玩弄冯距的武器是酒筹游戏,徐贵妃玩弄冯距的武器是按摩。冯距已离不开这两个人。朝庭内外都知道沈世雄因军饷而死,徐真因军饷杀害了沈世雄。即便徐真露出了马脚或者有人奏报都撼动不了徐真。他不但有能力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有人说此案徐真是与韩丛生合伙干的。如果合干,这个案子就更难破了。两个人是皇帝身边的左膀右臂,他们能言善辩,一唱一和,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如今,要想抓住徐真与韩丛生的小辫子,比登天都难。可是,这么大的冤情,不洗清不足以平民恨。秦江月还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突破口。 “那我怎么办?”史长风有些恐慌,直盯秦江月的脸。 “你听我的” “听你的?” “你们将那一百万两的银子怎么送出去的?” “我们将运银车进行了包装,上面装的都是粮食。” “送到哪儿?”送银的地点是劫案的关键,秦江月急问道。” “一个叫慧心的客栈。” “谁送的?” “是我送的!” “你送的?”秦江月大喜过望,拍了拍脑袋高兴地说,“谁接的?” “客栈掌柜的。”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记得,就在城南永川街上。” “好!我们马上去那里!” 两个人各骑一匹马扬鞭而去。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慧心客栈 秦江月与他的表弟史长风快马来到城南的永川街,在这条街上他们见到了慧心客栈的店主。 店主名叫高峻,是一个很圆滑很老道的业主。他经营慧心客栈已十年之久,认识的人不少。见上次送货的重量级人物再次光临他满面春风地说:“史大侠哪阵风给您吹来了?” “本大侠深感高掌柜义重情深,特带表哥前来拜访。” 高峻在那次接运中得了不少的银两,深知这位史大侠也是他的恩人。那些银两是他的小店两年的辛苦打拼都赚不到的。所以,高峻见史长风毕恭毕敬:“史大侠与表哥光临小店此乃为兄的荣幸。谢哉谢哉!” 高峻将史长风两人引到院中一处僻静的客房以礼相待,喊来小二为他们斟上上等好茶。 芬芳浓酽的茶香育润了三人的情感,他们很畅快地品茗起茶道来。 “好茶!”秦江月饮满一口马上赞道,“此乃黄山毛峰,味沁香气,深入肺腑。” “官家好口味!”高峻马上逢迎道,“想必官家也是品茶高手,不知官家常喝什么茶?” “小弟对茶道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是凑凑热闹而已。小弟愿意与人交往,所以在茶桌上喝茶是常有的事。” “好罗!为兄愿意与官人结秦晋之好,希官人常来小店光顾。哈哈哈!”说完此话,高峻不禁开怀大笑,“我这个小店有你们两位光临蓬荜生辉,为兄一定常备名茶名酒款待二位爷。” 秦江月见慧心客栈的掌柜如此热情心中大快,他要将此热度再上升一点,将他们的关系再拉近一步。 “未见高掌柜之前,小弟也是闻听了高掌柜的大名。高掌柜乃永川街上的仁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高掌柜的风节。所以,小弟今日是慕名而来,瞻仰高掌柜的仪容。” 高峻哪听过这等赞誉之辞,不胜荣宠,万分激动地说,“为兄常肝胆相照,以助人为乐。所以,朋友众多。但没有像小弟说的那样” “高掌柜过谦,高掌柜高风亮节,名声久传。今天下侠义之士都愿结交高掌柜这样的仁兄。我们今日来正有此愿,愿与高掌柜结为生死兄弟!” “哎呀,我也正有此愿。我们不谋而合,此乃天意。来!来!来!我们面南而拜,再饮三杯酒。” 高掌柜马上吩咐小二取三个大酒碗一罐酒来,之后三人朝南跪拜。 “歃血为盟!”高掌柜更显兴奋,他知道与他打过一次交道的史长风非凡人也,是干大事的人。他带来的这位朋友风度翩翩十分文雅,像官宦子弟。所为他乐得洋溢。他率先拿起一把水果刀挑开食指皮rou将滴落的血洒在三个酒碗中。史长风与秦江月照样挑开食指将血滴落在三个酒碗中。 三个大碗斟满酒后,三人各拿起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愿此生相助相携,同舟共济。”秦江月在酒力的催动下高亢激昂。 史长风也jiqig满怀,信誓旦旦:“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为朋友两胁cha刀!”高峻一时想不出什么妙语,激动地说,“结义兄弟不分你我,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大碗酒下肚,各个兴奋异常,高掌柜似见到光明的曙光,锦绣未来。不断地劝酒“我与你们相识相知乃上苍之意,我等不要负上苍的恩典。今日我们三兄弟不醉不休。”说完,高掌柜为三个酒碗又倒满了酒,喊道,“小二!上菜!” “好的!”小二马上到膳房打点菜品。 不一会儿,四盘香气四溢的隹肴摆在桌上,高掌柜大声说道:“喝!不喝不快!” “为兄的一片诚意尽在酒中,小弟哪有不喝之礼?”秦江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谢高兄的盛情款待。” “高兄如此盛意,我当仁不让!”史长风也将一大碗酒倒进口中。 宾主与宾客醉意醺然,酒力渐渐不支,史长风问道:“高兄,上次我送来的那几挂车谁来接走的?韩公子吗?” “啊,是,是韩公子。”高峻头有些晃,但神志尚清晰。 “他走时有没有说什么啊?”史长风再问。 “啊,没说什么。让我好好想想”过了一会儿,他拍了拍脑袋,“好忘性!他说你将车装得很好很结实。” “就说这些?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高掌柜木然的回答史长风的问话,酒力似在作弄他的神经。 “你后来又见到过他吗?”史长风知表兄此来是为了打探军饷的线索,不得不深追后来之事。 “没见过,但听店中小二说,韩公子常去妙音坊听曲。 “妙音坊?就在这条街上?” “韩公子到妙音坊必经本客栈。” “啊,是这样” 史长风与秦江月会意地点点头,史长风马上向高掌柜道别:“高兄,酒已尽兴,我表哥还有事要做,他日再来拜访高兄。” 如今三人已是生死之交,不似先前那般陌生。高掌柜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两位朋友,无比深情地说:“二位小弟如有要事相求,为兄一定在所不辞。” “谢高兄!”秦江月客气地接过话去,“小弟无资无历一定有很多事要劳烦高兄,望高兄鼎力相助。”说完他双手一揖。 “好说!好说!两位贤弟若来此店如同到家一般,为兄诸事尽力而为。” 告别高峻,秦江月与史长风来到离慧心客栈不远处的妙音坊。这里每日莺歌燕舞,热闹非凡,是有闲之士常来之所。 秦江月看到偌大的场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公子、豪绅,商贾、市井还有少许官宦家的小姐。一名女伶正在弹奏琵琶。只听得琴声清丽如水,妙手灵澈如九秋之菊。茗香淡淡,细语喁喁,一片欢声笑语。 “表哥,前排中间头戴黑色笼冠,身着紫色袍衣的人便是韩公子。 “他就是?” “对!他就是韩公子,我们要不要到前面去与他打一个招呼?” “不要!不要!”秦江月马上摇头,“千万不要惊动他,你马上出去,在门口等我。我认识认识他。” 史长风恍然大悟:“表哥,我明白了!” 秦江月以找人的姿态来到前排用眼睛向那位黑冠紫袍的公子哥望去:国字脸,高鼻大眼,阔zui。这就韩公子留给秦江月的第一印像。秦江月知道,这个韩公子就是军饷案的重要人物。 兄弟两人返回慧心客栈,骑着来时的两匹马向城西飞奔而去。 回到宰相府,秦江月领着史长风见过自己的母亲秦夫人,便带他到自己的书房歇息。 “为兄要组建一个帮会,现在只有两人。帮会的宗旨是替天行道,为天下含冤而死的人复仇。” “组建帮会?表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放着光明的仕途不走,非要走羊肠小路呢?”史长风对表哥的想法很不解,“凭你一己之力能干什么?不过是蚍蜉撼树。你一无权二无钱,在这个权力就是一切的当今社会,你想硬碰硬,会碰得头破血流,甚至丢了项上人头。” “你哥我就想当这个蚍蜉,就想碰得头破血流。因为我替很多人不平。” “不平事多了,哪朝哪代没有?谁执政谁说的算,那些冤死的贤臣不都是后世给pigfa,给昭雪的吗?” “说的不错,可你哥已经钻进这死胡同里了,走不出来了。” “走不出来了?没那么严重吧?舅父大人意见如何?” “他勉强同意了!” “他同意了?”史长风很惊骇,“他怎么会同意呢?” “哎,就同意了!同意我这个小蚍蜉去撼大树。” “真是乱世出英雄,什么怪人怪事都在我们这个时代出现了。放着富裕的生活与光明的前程于不顾,偏要走什么江湖?那江湖是那么好混的吗?” “好混也罢,不好混也罢,我坚决走这条路了。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这个帮会,我双手欢迎。如果你不愿意,我不难为你。只是希望你帮我做一些事情。” “这好办。只要表哥说话,表弟能做到的一定奉陪。”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跟踪尾随 秦江月与史长风聊了一会儿就分手了。秦江月让史长风隔日再到慧心客栈打探军饷的线索。 次日未时,秦江月又来到到了妙音坊。他估计这个韩公子一定每天都会在这个时辰来听乐曲。 果然,秦江月刚进乐场,就看到韩公子带着两个随从虎虎生风地向前面冲去。 见此情景,秦江月慢慢地跟在他们的后面。韩公子依然坐在最前排中间的位置,跟在他们身后的秦江月坐在了第二排韩公子的后面。 “老爷,今天可不是萧燕燕了!”坐在韩公子右边的随从向他的主人提示道,“今天是齐鸢鸢,上面挂着的牌子写着呢!” “齐鸢鸢有什么不好,她弹唱得比萧燕燕好多了。”韩公子冷着脸,不屑地说。 “是!老爷!” “不多时,名叫齐鸢鸢的女伶手捧琵琶出场了。只见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坐在琴凳上,她玉手轻挑银弦,随着琴声响起,悠扬之声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微风。时而琴音高耸如云;时而音低沉如呢语。这支曲子是风靡一时的江南子夜四时歌,大街小巷都在传唱。 韩公子听得如醉如痴,听曲期间他不断地随着齐鸢鸢的琴调哼哼唧唧,右手还不断地来回摆动。 这时,妙音坊的小伙计手提竹筐沿着过道向客人叫卖花生与瓜籽,韩公子向他右边的随从说道:“郭四,买点儿。” 那个名叫郭四的随从接过韩公子手中的几枚铜钱向小伙计走去。 拿了几包黄纸包裹的花生与瓜籽郭四迅速跑回来,放到韩公子所坐的长凳上。 “赵双,吃点吧!”韩公子打开纸包,让他左边的随从抓点。 齐鸢鸢演唱完毕,又有小丑给台下客人耍弄一番,乐坊就终场了。 秦江月隐隐地跟在韩公子的身后,走出了妙音坊。在人流还算很拥挤的小街上,他的身影不太容易被发现。 韩公子带着两个随从优哉游哉地向妙音坊的西面走去,他们三人没有谁骑马也没有谁坐骄。秦江月猜想,韩公子的府邸一定离妙音坊不远。 秦江月呢,装出沿街购物的样子,手持一个大竹筐,里面装着大白菜还有粉条。 不多时,韩公子与两名随从走进了一家商铺。秦江月定睛看时,才知道这个商铺是京城有名的钱庄:汇银钱庄。 “韩公子是汇银钱庄的庄主?”秦江月吃了一惊,“怪不得他如此威风面,两个随从也是狐假虎威呢。” 眼见着三个人走进了汇银钱庄,过了很久没有出来。秦江月断定韩公子与他的随从可能与这个钱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进去看看,一探究竟,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进。不能让人有所觉察。既然知道韩公子身边那两个人的名字,何不从侧面打探一下? 秦江月在汇银钱庄的门前四下望了望,在汇银钱庄的左边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翁,在汇银钱庄的右边站着一个卖烧饼的年青人。在汇银钱庄的对面有一个rou摊,rou摊后面站着一个油迹斑斑的屠夫。秦江月觉得三人中卖冰糖葫芦的老翁面目慈善,冰糖葫芦正好此时无人问津。 “老爹,买两支冰糖葫芦得多少钱?”秦江月站在卖糖葫芦的老翁面前亲切地问。 “一枚钱。” “一枚?”秦江月有点不相信,“这么便宜?” “可不!两支才一枚呀,一天也还是卖不出多少。”老翁露出很失望很伤心的样子,“这生意实在是不好做!” “老爹,我买两支。”秦江月递给老翁一枚‘永安’,从支架上拔出两支冰糖葫芦拿到手上。老翁卖的冰糖葫芦样色十分好看,红黄相间。其中红的是山楂,黄的是柑橘。 冰糖葫芦拿在手后,秦江月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了老翁身边的一个马扎上。他啃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芦,仔细地品味。之后,他惊讶地说:“老爹,ig好吃呀!” “可不!我做的冰糖葫芦百里挑一,现在是淡季,没多少人买。等到了正月十五那天,你再看,比每日多做出三十倍都不够卖。” “老爹,现在少有人买,不是你的冰糖葫芦不好吃,而是没有到季节啊!” “是的。天刚刚转冷,人们对糖点还不那么热衷。” “所以呀,老爹,你不用愁啦,过几天天一凉,买的人就会多起来的。” “那是当然!”卖冰糖葫芦的老翁正闷得慌呢,正好有人买两支冰糖葫芦顺便还可聊一聊,由此他显得十分的高兴。“官人若下次还买老爹的冰糖葫芦老爹买二赠一。” “不用啦!两支才一枚‘永安’够便宜的了。再赠一支,晚辈承受不起。晚辈岂能占老爹的便宜?” “不是占便宜,是老爹想交你作朋友。我看你这娃子待人厚道有礼节,所以老夫想交你这个朋友。” “交个朋友可以的,但老爹不要再给我让利了。无论怎样,我比老爹年青,家境也比较好。老爹倒是需要我这样的后生照顾,而不是你来照顾我。” “谁来照顾谁,都是志愿的。” “老爹真是大义之人!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我一定留一支给老娘尝尝。后生想问老爹的招牌是” “看!”老翁将cha在地上的一支令牌似的白色长匾抽出来在秦江月的面前晃了晃,你没有注意吧,这上面写着呢!” 秦江月看时,只见白色令牌上写着:“永川冰糖葫芦”六个大字。 “我只注意这耀眼的冰糖葫芦了,没有注意高高的支架下面竖着的这个大令牌。” “是有些小,过些时日,我再找人给我画一个大点的。” “老爹,不用找别人了,我来画。我一定比别人画得好。” “那我可得谢谢你了!我没说嘛,你这个后生就是懂礼节,尊敬老人。” “老爹,你再画一个招牌,还用‘永川’这个名字吗?” “还得用这个名字,我这个‘永川’可是卖了十年了,我真有点舍不得扔。” “老爹,怎么能扔呢,这是你多少年积累的口碑啊!” “是啊!我这个‘永川’得陪我进坟墓呢!” “老爹,你做的冰糖葫芦的确好吃,山楂上面蘸的糖不是那么厚那么腻人。” “糖是不能太多的,太多就会嗓了紧,嗓子紧就说不出话来。” “老爹,看起来冰糖葫芦可不是糖多就好吃,糖不但要熬好熬到火候,还不能太厚。” “说得就是,糖是不能太多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像相见恨晚的知音,越聊越投机。这时,秦江月看到火候已到,就向老翁问道:“老爹,汇银钱庄的老板姓什么呀?” “汇银钱庄的老板?不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位嘛!” “刚刚进来的那位就是啊!我还真不认识。他叫什么名字?” “赵冉!” “赵冉?”秦江月吃了一惊,“刚刚进去的人不是韩公子吗?怎么姓赵?难道韩公子是他的假名?” “刚进去的人不是韩公子吗?” “哪来的韩公子?刚才进去的三个人一个是钱庄庄主另外两个是他的保镖,郭四,赵双。” “啊”秦江月终于明白韩公子的真名是赵冉,韩公子这个名头不过是用来与与驭虎山庄的人联系时的假身份。 “汇银钱庄别处有没有分店啊?” “有啊,在别的州县还有好几家呢!” “老爹,你与郭四熟吗?” “熟啊!我在这儿都站了十年了,你想想他还能不认识我?” “他家住在何处?” “城东。” “城东?” “是的,城东。” “他没有与你说过他家都有何人?” “没什么人,他只有一个老母亲。他父亲死得早,他从十岁起就开始学艺,剑术很厉害。” “有机会我要向他学两手”秦江月若有所思地说。 “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介绍。” “太好了!老爹!但我不知你以什么理由介绍?” “我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弟。” “甚好!老爹!希望你明日就将我引荐给他。” “好!一言为定!”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不速之客 第二日清晨,秦江月用过早餐就离开了府邸。秦江月虽与郭四同住城东,但他对郭四这个名字并不熟悉。若想知道郭四家住何处,他只能暗访。城东有两条小街,一条叫安顺街,一条叫庆丰街,宰相府就在安顺街上。秦江月觉得他所以对郭四不熟,郭四很有可能住在庆丰街上。他决定在庆丰街一家一家的去探访。 秦江月先询问了一个店主,这个店主卖杂货为生,因店面较大,购物者众多。 “你问郭四?”店主摇了摇头,“不认识!这里常来常往之人实在太多,本主记不住姓名。” 谢过杂货店的店主,秦江月继续向前走。没走多远,秦江月见一家药铺门面宏大,门上横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福寿堂”。从窗外望去,秦江月看到堂内一位郎中正给一位老妪切脉。 “药铺门面如此之大,求医问药者一定很多。那些患者必然在药笺上留下姓名,以备日后查用。”秦江月心下暗暗思忖,“五谷杂粮谁人不患点小疾?头痛脑热时有发生,即使郭四不求医,他的母亲未必。”想到此,秦江月迈进“福寿堂”的门槛。 走进福寿堂,秦江月看到西面摆放着一排绛紫色的大药柜,南墙角有一个通向库房的小门。南墙与北墙也是绛紫色的大药柜,只是没有西面的长。 此时,秦江月觉得要想了解就医者的姓名必须接近郎中,接近郎中的最好办法就是让郎中切脉。秦江月在那位老妪收袖整衣之时,已做好问病的架势。当那位老妪起身之际,他很快就坐在了郎中对面的患席上。 那名郎中只看了一眼秦江月,便低首挥毫。不多时,他将一张写有药方的药笺递到药铺小伙计的手中。老妪整理好衣饰后,付了款在柜前等待。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秦江月将手h到脉枕上,抬头望着郎中的脸亲切地问。 “本郎中姓李,名申。”这位名叫李申的郎中说话语调迟缓,态度和蔼慈祥,“请问客官尊姓大名?” “姓秦名江月。” “有何不适?” “小生近日胃部不适,不思饮食,不知何因?” “看看舌苔。” 李申用一块小竹片查了一下秦江月的舌苔,然后说道:“待本郎中切脉后便可知小生不思饮食的缘由。” 秦江月静静地注视着李申的三根手指,那三根手根正切在秦江月的右臂上。 这时,那名老妪拿着扎好的三副药向李申点了点头,向药铺的门口走去。 小伙计向正要离去的那名老妪喊道:“婶子慢走!” “哎!” “心有内火,食欲不振。吃三副清火的药症状即可消失。”李申的手从秦江月的前臂处收回,慢条斯理地说,“客官还可饮清火的茶,不久就会食欲大增。”说完,他又开始挥毫洒墨,将清火的药名写在药笺上,并顺手将药笺递到小伙计的手中。秦江月继续留在问疹席上,万幸,秦江月来得早,后面已无人问疹。 趁此机会,秦江月问道:“此店存药很多,且先生医术高明,前来看病的人一定不少。” “还可以。”李申客气地说,“远近十里村的人都来此医病。” “李先生,郭四的母亲有没有来过?” “郭四的母亲?”李申开始搜寻记忆,很快他就答道,“对不上号,不认识谁是郭四的母亲。” 这时,在柜台前包药的小伙计马上说道:“刚才看病的大婶就是郭四的母亲。” “她就是郭四的母亲?咋这么巧?”秦江月喜不自胜,真没想到自己迈入福寿堂竟有如此大的收获。他急忙问道,“他家住何处?” “向北西拐第一个胡同第一个门。” 看样子小伙计对郭四还很熟,秦江月禁不住问:“你与郭四关系很好吧?” “是的!客官,我与郭四关系尚好。药已包好请客官付钱。” “抱歉!忘了付钱了。”秦江月马上在腰间掏出一串铜钱递给了那位小伙计,“谢小二。”秦江月向小伙计先鞠了一礼,然后又向李申鞠了一礼,便离开了福寿堂。 “向北西拐第一个胡同第一个门,”秦江月回忆小伙计刚才说的话,觉得这个地方十分好找。他满怀欣喜,出门向北走去。 来到西面的第一个路口,秦江月判断出这就是小伙计所说的第一个胡同,小计说的第一个门已经在他的视野中了。 这是一个非常破旧的一个小院子,两边灰色的砖墙有一处已经坍塌,院门的黑漆已经剥落。 “看起来,郭四并不富裕。不知汇银钱庄的庄主赵冉一年能给他出多少钱?”望着斑驳的黑漆大门,秦江月浮想联翩,“我若敲门是否太过鲁莽?我是否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能方便进去?” 想了一会儿,秦江月有了主意。 “大婶,大婶!”秦江月使劲地敲着那扇紧闭的黑漆大门,向院子里高声喊道,“大婶,大婶!” 院子里传来老妇的声音:“谁呀?” “是我,郭四的朋友!” “郭四的朋友?”老妇开了门h头向外望了望,当她认出敲门的人就是福寿堂刚才问病的人很是奇怪,“怎么是你?” “啊,是我!听福寿堂的伙计说你是郭四的母亲,我后悔没能早一点认识。郭四与我是最好的朋友,他母亲生病就等于我母亲生病,这不,我给您买来了糖蒸栗糕和玫瑰u。”说完,秦江月走进院子,将这两样民间的名点从提盒中取出放在院内的石桌上。 “这怎么行呢?劳你费心,大婶可实在不好意思。”郭四的母亲声音细弱无力,看起来还没有恢复健康。 “大婶,不费什么心,这两样点心我是定制的,到点心店取来就行。我在安顺街,离这儿不远。” “谢谢你了!难为你有心思想到大婶。”郭四的母亲两手交叠,表示谢意。 “大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两家离得这么近,你缺啥少啥尽管知声。我看了,郭四活计还很忙,也无暇顾及家里。你身子不好,我可以常来常往。” “哎呀,那可不行!你今天买的两包点心大婶收下了,以后不能再买什么。如果你再买我可就拒收了”| “大婶,别再说什么。”看到郭四的母亲说话很累,秦江月马上制止了她。“你老回到屋里喝口水,躺在g上歇歇吧!我这就走了。” 秦江月马上转身向院门口走去,开门时他回过头去,向郭四的母亲招了招手:“大婶,改日见!” “哎,改日见!”郭四的母亲对儿子的这位朋友的侠义很受感动。她不由自主地举起一只手向秦江月示意。 晚上,郭四回来了,母亲向他讲起白天有人来访的事。 “我的朋友?”郭四很惊讶,“长什么样?” “浓眉大眼,长脸型,个子很高” 母亲说的这种标志,郭四一时半晌想不起来,急问道:“他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没有啊!他也没说,我也忘问了。” “送礼品连名字都不说,此为何人?”郭四觉得很奇怪,哪有送礼不报姓名的? “啊他说了,他家就在安顺街。” “安顺街,离这儿不远啊!他是能认识我,可说是朋友就不对了。我哪里有安顺街的朋友啊!” “你看!这就是他送来的点心!”郭四的母亲将秦江月送来的两大包点心拿给郭四看,“我打开看了,都很贵重啊!” “让我想想,他是谁?” “这人说话ig和气,还很文雅。我以为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呢!” “他走时怎么说的?” “他说他改日再来。” “还要来?这是谁呢?”郭四眉头紧锁,他弄不明白突然光顾的人是谁?此人为何要送点心给母亲?他有何用意? “他也在福寿堂问过病。”看到儿子眉头紧锁不知所以的样子,郭四的母亲也很着急,她突然想到这个自称为朋友的人也曾在富寿堂医过病。 “林玉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林玉能知道,李先生开的药方,他按方拿药,那上面肯定有名字。” “我马上到福寿堂!” 郭四心急火燎地来到福寿堂,见到福寿堂的伙计忙问:“林玉,今天在我母亲之后看病的人是谁?” “啊,我想想好像一个文雅的书生。” “书生?叫什么名字? “叫我查查。” 在一大堆的药笺中林玉终于找到了那个他要找的药笺:“姓秦名江月。” “秦江月?安顺街?书生模样?浓眉大眼,大高个郭四将这几条线索联系在一起,疑惑地说,“不会是秦相的儿子吧?” “秦浩吗?” “是”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再送温暖 郭四知道给母亲送点心的人叫秦江月,他猜测出这个秦江月有可能是中书令秦浩的儿子。但他gao不明白这个秦江月为何在自己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 “一个保镖对一个宰相的儿子有何用?他为何如此客气?”一夜间,郭四的脑海中多次浮现出那个文雅的,浓眉大眼高个子的书生。“他并不是他的朋友,可他为什么说他是朋友呢?” 第二日清晨,郭四早早就去了汇银钱庄。家住城东,在城西当差,自然耽在路上的时间很多。 让人没想到到的是秦江月果然在第二日又去了郭四的家。郭四前脚走,秦江月后脚就到了。他的那匹快马呼呼地喘着气,看样子马速是极快的。 这一次,他没用敲门,因郭四走后,门还未来得及关。 “大婶,我今天给您带来了补身子的红枣银耳汤。”说完,秦江月就将食箱里的一个蓝色小罐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又拿东西来了?”郭母嗔怪道,“我不是说了嘛,你再来无论拿什么我都不会要的了” “大婶,这些东西不贵,很便宜,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们家里雇着仆人,他们多动弹动弹就有了。你儿子郭四哪有时间侍奉你啊?” “大侄子,我可受不了啦!”郭母眼中闪着泪花,激动地说,“无功不受禄,我何德何能白白的擎受你的厚礼啊!这一次,大婶说啥也不能要啦!” “大婶,你不要把话说得太远,我们其实是街坊,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住得近,有事打个招呼非常方便。郭四这个人ig讲义气的,交朋友就交郭四这样的人。” 郭母听了秦江月的这番话,搜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反驳秦江月。“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她还不知道吗?她的儿子很义气,她不知道吗?所以,秦江月所说的话,她无力反驳。 “大婶,就着热你喝了吧!” 秦江月已给郭母讲了一番大道理,那大道理压人啊,压得郭母无言以对。人家诚心诚意地要交郭四作朋友,她作为郭四的母亲怎好从中作梗? 望了望桌上的羹汤,郭母泪流满面。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得到这番关爱啦!郭四一天匆匆忙忙,早出晚归,没有时间照顾她。且家中债务缠身,郭四的父亲生病时就已债台高筑了。如今,她也是长期卧病,每天都得药物陪伴,郭四的那点薪俸不足以支持家用。 “大侄子跑这么远的路送羹汤,大婶实在感恩不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侄子的情义大婶就领了!” 说完,郭母含泪将那罐热气腾腾的红枣银耳汤喝了下去。 羹汤喝远后,秦江月又与郭母聊了一会儿,得知郭四在汇银钱庄每年的俸银不过一百两白银。在物资极为紧俏,物价翻倍涨的今日,实在是不算多。 “大婶,我的兄长在庆丰街经营着一家商号,他经营有方,效益颇丰,我家因此不愁吃穿用度。大婶若急用钱,与大侄子打个招呼,大侄子马上就能送来。” “哎呀,这可使不得!”郭母连连摆手,“这不是一碗汤两包点心的事,大婶坚决不要!大婶命薄,无福消受那些贵重的东西,若有了钱,大婶会被钱烧死的。” 秦江月笑了笑,“大婶看你说的,你还没享受到呢,咋就知道无福消受?” “命有分难凑一斗啊!不服命不行。风水先生说我有克夫相,我还不相信,不相信行吗?我的丈夫果然死了。所以,我认命了。现在我的儿了也受我的影响,命也好不到哪儿去。” 聊了一会儿后,秦江月向郭母道别。郭母因与秦江月有过两次接触,对他的印像非常好。 “不希望你再来是因你每次都要花费,大婶受不了。希望你再来,是因为大婶愿意与你聊天。你这个娃子说话近人情,满是道理。” “大婶过奖了,大侄儿不过是看您老身体太弱有了恻隐之心。” “哎,忙于说话,忘了问大侄子的尊姓大名?” “秦江月。” “你真叫秦江月?”郭母显出很高兴的样子,昨晚,在福寿堂林玉查到了那份药笺属名就是秦江月,如此看来林玉查得没错。“可郭四说他怎么不认识你呢?” “也许他忘了我的名字,他见到我一定会认识的。” “他认识的人很多,兴许忘记了。” 秦江月离开了郭四的家,直奔青龙山。 他要向许长虹问一问,普渡寺新来的女尼是不是沈秋月。 “怎么样?”在青云寺那座低矮的西厢房内秦江月见到了几日未见的小师弟,“确有其事?” “禀报大人,普渡寺新来的女尼的确是沈秋月。” “你别拿腔拿调的,我可受不了。我哪是什么大人?小人都不是!” “什么?受不了?受不了你也得受!你是未来的帮主,江湖大侠,在青龙山一跺脚,京城都得抖三抖。” “你在羞我呢!看我没人没势没钱吧?” “谁说你没人没势没钱啦?”许长虹瞪大了眼睛据理力争,“你若没人没钱没势,谁有人谁有钱谁有势?” “我没人没势没钱,可有的是决心。”秦江月故意昂了昂头,“决心,你知道吗?金钱买不到!” “决心算什么?什么都不是。我的决心都快一箩筐了,怎么样?还不是一事无成!” “你那叫啥决心?你那叫绝望!绝望,懂不懂?不懂你听我解释,绝望就是不想活了!” “乱解释!沈秋月就是沈秋月,不是沈春雁。沈春雁已经死了,她不会再重回人间。” “你扯呀?决心怎么瞬间变成了沈秋月?驴唇不对马zui!我让你找的是沈秋月也没让你去找沈春雁啊!” “找也白找,人家早就亡了。” 秦江月气得哭笑不得,厉声说道:“还管我叫大人呢,就这么汇报你的丰功伟绩?乱七糟的,哪像个侠士?纯粹的长舌妇!” 许长虹憋不住笑了笑:“你吩咐我做的是什么事啊?这可是帮会开张第一天呢!老子这么金贵的腿就跑这玩艺儿,调查鸡毛蒜皮,这不就是长舌妇干的活?瞎了我金子般的时间!” “不要看不起这件事,与我们的第一业绩有关。老弟你就听为兄的,保你事业辉煌。”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雄才大略之人,哪能干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我们现在马上到驭虎山庄去找史长风,看他有没有打探出新的消息。 两个人骑着快马不多时来到城南的驭虎山庄,下了马许长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驭虎山庄,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呢!没想到这里竟如此荒凉,已经没多少人家啦!” “咱们找的是史长风不是人家!” “强盗出没的地方,鬼才在这住。” 他们来到村子中央的一个院落里,也就是秦江月上次来过的那个小院子。 幸好史长风在,他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怎么样?表哥?” “不怎么样。”秦江月面无表情,他知道史长风问的是他组建帮会的事。 “我倒是打听出点东西来。”史长风很骄傲地说,“那日韩公子派人到慧心客栈拉军饷,高峻偷听到两个车夫的对话,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要把这几车货拉到汇银钱庄。” “汇银钱庄?”听到此话,秦江月不由得一愣,心想,汇银钱庄不就是假韩公子的窝点吗?军饷为何要拉到那儿?他们要在那里瓜分吗?“这个消息准吗?” “准!高峻说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好,我心中有数了。” “明天我们还有什么任务?”许长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该不会是长舌妇干的活吧?” “师弟不要问了,以后你干的活都是长舌妇干的活。” “什么?还干这等活,你这不是欺负老弟吗?”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探明真相 秦江月回到府上之后,细细地将几天来搜集到的线索串连起来,捋清了脉络,觉得汇银钱庄是军饷案的关键所在。他先前想接触郭四,通过郭四摸清军饷的去处是个良策。如今他已经去了郭家两次,与郭母有过两次情感上的接触与交流,郭母会成为他与郭四结识的红线。 这天晚上,秦江月只身一人骑着快马来到了郭家。有前两次的“热礼”母子二人见到秦江月时已是感恩不尽。 “官人,请!”郭四客气地将自称是他朋友的秦江月让到屋内,“小弟贫寒,舍内破烂不堪,官人请屈尊凳上歇息。” 秦江月坐在早晨送羹汤时坐的那只圆凳上神情泰然:“贤弟休要如此谦卑,穷不扎根,富不长苗,不要称我什么‘官人’,我第一次来探望大婶就是要认你为亲兄弟。你与我虽不相识,但你我同是朴罗大师的关门弟子。” “你也是朴罗大师的弟子?”郭四惊异地问,“师兄何时成为朴罗大师的弟子?师弟怎么不知?” “为兄去年秋季拜朴罗大师,习武中朴罗大师时常提起你,我因此知道师弟是朴罗大师的得意门生。”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朴罗大师说你拳如飞腾,重如霹雳。为兄早就想一饱眼福,见识见识你独步天下的拳脚,只恨没有机会。你年纪轻轻,身怀绝技,定有大好的前途。一旦机会降临,望贤弟紧紧抓住。” “师兄过誊了,我没有朴罗大师说的那样好。” “贤弟不必过谦,有朝一日贤弟定有扬名立万之时。” “借师兄吉言,小弟希望有朝一日有所建树。”秦江月说的一番话令郭四悒郁的心亮了许多。他高兴地说,“大哥不嫌小弟落魄,小弟极为欣慰。” “为兄与贤弟之前虽未谋面但钦佩之心早已有之,如今见到贤弟果然孔武有力,威风面,为兄只恨相见太晚。我与贤弟同在东城,咫尺之遥,却无缘相见,只怪为兄孤陋寡闻。为兄学艺太晚,错过了与小弟在青龙山见面的机会。” “小弟我十岁就在青龙山学艺了,所以,在东城,小弟认识的朋友并不多。” “如此看来你不但是我的师弟还是我的师傅呢!”秦江月亲切地说,“我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呢!” “小弟因生活所迫,早早就进了武林,iog中并无文墨。‘师傅’一词承担不起。” “我进武林不是生活所迫,是觉得世道太暗朝政太腐败。” “我现在不过是靠微薄的薪俸维持生活,勉强度日。” “汇银钱庄给你的不够多吗?”秦江月在与郭母谈话时已了解到郭四的薪俸,但他此时装作不知,故意问之。 “不多!”郭四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钱庄,靠的是股资,而我在那个地方是跑外差的。现在武艺在身的人也不少,所以我是不被重视的。 “为兄正在组建帮会‘义林’,此时正是招兵买马之际,若贤弟相信师兄的为人,可介绍你的朋友去义林,介绍一人为兄给五两银子作为酬谢。” “师兄不必客气,替大哥办事要什么报酬?我不过是为那些赋闲在家的师兄弟找个饭碗罢了。” “为兄先谢了!”秦江月两手抱紧表示谢意。 “中书令秦浩是师兄的令尊吧?” “是的。” “师兄为什么不走仕途?”郭四疑惑地问,“那才是一条阳光之路。” “为兄不想走仕途,为兄不想为当今的皇帝卖命。为兄要闯出自己的路来,为民生社稷。” 郭四听了秦江月此话,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师兄要组织兵马造反吗?” “不是!不是!”秦江月急忙摇头,“造反是一条危险的路,成功的机会太少,为兄决不走那条路!” “我也不支持师兄走那条路,我既然答应为师兄招兵买马,我就奉陪到底。只是我不能让我的师兄弟去送死” “放心!我一定视兄弟的性命如我的性命,不能让他们白白地去送死。我会让他们生活好一些。” “那就好!”至此,两个师兄弟水到渠成,相互间有了很深的了解。秦江月虽侃侃而谈,但实话实说,并无半点隐瞒。郭四看到了秦江月的一片诚心,对他倾注了很大的希望,“希望师兄有一番作为,为民生为社稷。” “当然,我若成功是离不开贤弟帮助的。” “小弟何德何能去帮助师兄?” “有帮忙之处。” “请师兄言明。” “那日赵冉将慧心客栈的银子拉到汇银钱庄后,那些银子去了哪里?” “没有流到别处,作为钱庄的存银留在钱庄里了。” “这些银子都成了汇银钱庄的本金了?”秦江月惊异地问。 “没有!这些银子变成了银票。” “谁的银票?” “徐真、韩丛生。” “果然是他们俩!” 郭四看到秦江月的惊愕之色,疑惑地问,“师兄知道此事?” “一知半解而已,你不知道慧心客栈的那些银子来自何处吧?” “听赵冉说,是捣卖茶叶的钱。” “啊”秦江月听后没说什么,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不想透露出半点风声,“他们是在捣卖茶叶” “他们经常gao一些俏货,中饱私囊。” “东燕政权已落入小人之手,君不贤,臣不忠,东燕的百姓深处水火之中。徐真之流无功无德权倾朝野,为国为民的忠良之辈悉数被杀,朝中忠良之辈已寥寥无几。如此下去,东燕离亡国已经不远。” “徐真凭借皇亲国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玩转冯距,冯距成了他的傀儡。他杀死盖世英雄沈世雄,置东燕陷入危亡,徐真死有于辜。小弟早就恨徐真之流,只恨自己无力回天。” “英雄所见略同,你我兄弟二人对朝政都有同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希望贤弟为兄两胁cha刀,为兄愿为忠臣良将洗清冤屈。” “只要有利于民生与社稷,为兄托咐之事小弟在所不辞。” “那好,我现在委托贤弟去核实汇银钱庄的那两张银票,徐真、韩丛生两人倒底各取多少银子。” “我借机查一查。” “此事交给贤弟,为兄非常放心,望贤弟不负为兄的期待。沈将军因军饷迟发进京催讨,徐真唯恐事发,恶人先告状,以不实之词陷沈将军于死地”秦江月说到此,悲愤难抑,眼中泪光闪现,“沈将军死得实在太冤,令天下有良知的人无不悲痛。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竟死在奸臣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弟也替沈将军感到冤,沈将军不但自己被杀,连家人都未幸免。此千古奇冤,如不昭雪,天理难容!” “替天行道,是义林的宗旨。我要沿这条路走下去!” “如此看来,师兄所托之事一定与军饷有关?” “师弟如此忠诚,如此大义,为兄不好隐瞒下去。徐真的军饷发出后,沈将军没有收到,军饷在途中被盗匪所劫。刑部与兵部迟迟破不了案,军中士兵已无米下炊。山穷水尽之时,沈将军不得不进京讨要军饷后来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沈将军被诬告谋反。” “岂有此理大逆不道之小人为正义之人所不齿。如今,仁兄ig身而出,抱公义于一心,沈将军的冤案定有出头之日。” “但愿如此有贤弟扶助左右,为兄有信心亦有决心,不替沈将军复仇誓不为人!”说完,秦江月嗖地拔出腰中剑向前劈去,只见寒光四起,一腔怒火尽在剑尖。 “为沈将军复仇!”郭四受秦江月的感染也大喊一声,“为天下良臣复仇!”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小露端倪 沈世雄死后,徐真安cha了自己的亲信去了晋阳,接手了大将军的职位。这个人就是徐真的小舅子胡勃。大将军的职位是个烫手的山竽,虽地位显赫但肩负重要使命。他去晋阳时,徐真给他带了二十万的饷银,但饷银很快就花光了。如今晋阳的工事已被迫停工,几十万士兵缺衣少食,军营里怨气冲天。 “ama的,老子不侍候这个‘猿猴‘了!”一名士兵无法忍受饥饿,将手中的长戟叭地摔在地上,“ig尸!” “猿猴”指的就是胡勃,胡勃长得獐头鼠目,神神叨叨的样子,兵士们就给他取了“猿猴”这个绰号。自他接手以来,士兵们常常挨饿。胡勃不好意思去向姐夫要军饷,他深知自己的大将军职位是徐真赏给他的,他只有听命的份。 但是,士兵不吃饭是要饿死的呀,没办法,他只好让伙头军们杀战马。不多久,战马杀光了,士兵们又开始挨饿。人急造反,狗急跳墙,有了这一个领头的许多士兵都学他的样将长戟摔在地上以示抗议。不抗议也不行啊?没有吃的,几天不就饿死了? 胡勃是一个不懂军事的人,战马杀光了,你这个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你的士兵都饿死了,你不就成了光杆司令?可这个胡勃搽粉上吊死要面子,就是不敢向徐真要军饷。他可能记得沈世雄就是因为要军饷被砍了头,这军饷是万万要不得的。但是,士兵们摔武器,骂声连天他不是听不到看不到,他只是听到也当未听到看到也当未看到。直到把士兵逼得揪住他的脖领将剑贴到他的脖子上他才老实认真。 “是!我去!”眼见冰冷的剑架在了脖子上,稍不留神脑袋就落地,这时的胡勃才如梦方醒,“我马上就去要军饷!” 这一次胡勃不要军饷不行了,他还能呆在军营里吗?那些士兵马上就能吃了他!吃活人的事在战争中还少见吗?“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大将军可不是好当的” “卑职拜见尚书大人!” 胡勃见到徐真那一刻,头都不敢抬,甚至手都有点哆嗦。 “所来何事?”徐真拿着官腔以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跪伏在地的胡勃。 “军中已无粮,士兵们马上就要造反” “二十万的饷银怎么花得这么快?”徐真一听饷银两个字马上火起,“你们是怎么花的?” “禀告大人,军饷一分一毫没有错花,也没有浪费。军中无米下炊不得不杀战马充饥。如今,战马已经杀光了,士兵们实在没有吃的了。” “战马都杀光了?”直到此时徐真才知此事的重大。部队若将战马杀光,那么敌人一旦攻入,岂不束手就擒?国库庞大的开支就是军饷,徐真以为他这个户部尚书要想借职务之便贪污钱款最好就是克扣军饷,克扣军饷不易露出马脚。怎奈徐真肚子太大,一下子就想吃掉军饷的四分之一!这后果多严重?就连他这么狠毒心肠的人都有点不敢面对了。他的脸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低声说道,“今日就派人送军饷,你马上回去镇压捣乱的士兵。” “步子迈得太大了!”胡勃走后,徐真冷静下来。他深知自己贪腐之心过于浮躁,差点酿成大祸。沈世雄的zui堵上了,上万士兵的zui能堵上吗? 就在士兵即将造反之际,户部一百万两的军饷送到了军营。这一百万两的军饷都是从国库中提取出来的。一百万两的白银从国库中拿出来简直就要了徐真的命,他那个疼啊!没办法呀,战马都吃光了,这要是传扬出去,他的脸往哪放?为了脸面他不得不放一百万两白银。但如此一来,工部的河道款、黄河水涝的难民救济款都不能如数到位,必须得拖欠。还有朝庭官员的俸禄也不能按期发放了。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rou之举。这会儿,徐真的头膨胀了两倍,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后悔自己的鲁莽,恨自己有那么强烈的报复心。若没有强烈的报复心,或许他不会找人抢劫军饷。 看样子,不将国库的亏空补上来,欠谁的银子谁都会到皇帝面前告状。他坐不住板凳了,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把韩丛生找来,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韩丛生:“战马都吃光了,不补发军饷士兵马上就要造反了。咱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此事败露你我都好不了。” “那怎么办?” “将分得的四十万两银子从汇银钱庄提出三十万。” “提三十万?”韩丛生感到很意外,“怎么提这么多?” “不多不行啊!工部侍郎马上就催要河道款,冀州刺史还在催灾民救济款本打算四十万全部提出,怕你白白受苦,所以给你留下十万两。” 赵冉将一百万两银饷从慧心客栈拉到汇银钱庄后,按当初的约定,赵冉二十万两,剩下的十万两,徐真与韩丛生各得一半。 听到徐真让自己将到zui的肥rou吐出来韩丛生十分不愿:“这账怎么算?” “怎么算?就说刑部将被劫的军饷追回来了。” “怎么只追回一部份,其余的呢?我们怎么回答?” “好回答,就说那一部份军饷被劫匪挥霍了。” “有人相信吗?” “怎么没人?这么长时间才破案,银子差不多都被劫匪花光了。劫匪将银子花了,我们有什么办法?也不是我们让他们” “那好,我马上将银子提出来。” 韩丛生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问的也都问了。他没理由不返还。虽然在此劫案中他卖了不少力气,说了不少的假话谎话骗了赵冉与驭虎山庄的人,但他深知,他的靠山除了冯距就是徐真。没有这两个人的提携他什么都不是,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办事员。如今虽然存据少了三十万,不是还剩十万吗?这十万没有徐真他也是得不到的。 就这样,韩丛生捏着鼻子将三十万两银子从汇银钱庄提了出来。 那日,韩丛生来汇银钱庄提银子正好郭四在场,郭四了解到韩丛生在汇银钱庄有四十万两的银票。他猜想,如果劫军饷是徐真与韩丛生两人所为,那么徐真在汇银钱庄也会有四十万两的银票。但秦江月说,赵冉从慧心客栈拉回的是一百万两银饷,那二十万在谁的账上呢?还有第三人吗?想来想去,郭四恍然大悟:赵冉能白白地将军饷拉回钱庄吗?他能在徐真与韩丛生都没在场的情况下将银子兑换成银票,说明他们事先有约。吃不到好处,他干吗?二十万两银子完全有可能被赵冉所占。 他用秦江月给他的信鸽向青云寺发出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行字:徐四十、韩四十、赵二十。韩提走三十。 秦江月收到信,知道军饷已经瓜分完毕。那么韩丛生为何在汇银钱庄提走三十万?这三十万他要干什么? 当日晚,秦江月来到郭家,两人就银票一事进行了探讨。现在郭四只见到韩丛生的四十万银票,其余的六十万还只是估计。最好是看到那六十万落入谁的名下。 “我不想惊动赵冉,赵冉此人心思诡异,他见我查看银票会怀疑我有yi谋。我只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现那两张银票。” “贤弟所说极是,我们不能急于求成,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做事要稳,要准。贤弟的作风正合我意。我们现在是要掌握第一手才材料,有了第一手材料我们才能寻线追击。但是,即使我们有了第一手材料也不一定就能扳倒徐真。我们不过是走完了第一步。等到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完结,只欠东风之时,我们才能抛出我们掌握的这些材料。所以,我们做事要隐蔽,不能暴露。” “慢慢来吧!如果我们惊动了赵冉或者徐真,我们不但完不成我们心中的计划,还有可能被暗杀。” “贤弟所说也是我心中所想,且记,安全、隐匿是我们活动的宗旨。尤其是在我们刚刚有所行动的时候。” “互勉!”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京城探视 沈春雁怀一腔仇恨发愤习武,每隔两日秦江月都会来到怀远寺陪她练剑。通过交锋,沈春雁技艺大长,由此她对秦江月有了依赖。可近来秦江月没有按约来怀远寺陪她练剑,这还不算,连半月一次的教诫他都不来了。沈春雁心里空空落落,飘飘浮浮,坐立不安。如果秦江月有事繁忙这倒也罢,沈春雁担心他有什么变故,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有什么变故。坐在皇椅上的冯距什么事干不出来?如果秦浩得罪了冯距,获罪的秦浩会不会殃及池鱼?想到此,她不寒而栗。她仅存的希望和信心瞬间崩塌。 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泪流了一夜。如果不是秦江月鼓励她为父报仇,说什么她都不肯活下去了。秦江月为了安慰她鼓励她每隔两日挤出时间陪她练剑,她受伤的心因此得到抚慰,慢慢地她恢复了自信。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秦江月忽然不见了。 “他出事了?不然,他不会不来的。他信誓旦旦,一定帮我复仇,他不会毁约的我是不是去青云寺问问” 最终,她下了决心,去一趟青云寺。 不巧的是,沈春雁在青云寺没有见到秦江月,朴罗大师说他下山办事去了。但他倒底办什么事,朴罗大师缄口不语。 “他办事去了几天了?”不得已沈春雁只能这么问。 “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了?他家里有事吗?”沈春雁不担心别的,就担心秦江月的父亲有事,秦浩若有事,那问题可就大了。 “他家里没事,他是办别的事去了。” 沈春雁从朴罗大师的口中获悉秦家无事,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朴罗大师劝慰沈春雁,“近期他不会去怀远寺了。” “是近期还是永远?” “近期!” “谢朴罗大师!” 还好,朴罗大师说秦江月只是暂时离开了青云寺,不是永远,沈春雁的心很是欣慰。谢过朴罗大师后沈春雁返回了怀远寺。 回到怀远寺,沈春雁的心竟然平静不下来了。虽说此时她不担心秦江月有生命之虞,但她担心他在办事时会出现什么麻烦。 “这么怪!我为何时时记挂着他?而他却没有向我辞别?” 浮想翩翩之际,她想了很多很多,最让她伤悲的一幕也让她痛悔终生的一幕,展现在她的眼前:那是一张多么忧郁的脸,她期盼自己的女儿承认她就是沈春雁,可是她没有。她自以为聪明,觉得不承认自己是沈春雁是对母亲的最好的保护。可是,她错了。她不但无力保护自己的母亲,连最后的一面她都没有给母亲 她从不敢想此事,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过去所有的一切。那如烟的往事总如刀具一般切割她的心,让她窒息让她愤懑。好在她每日讼经念佛,将自己的思维引向空无缥缈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只有善良纯真,只有空洞没有具体的生活内容。 如今,她孤零零的一人生活在这个世上,幸亏有秦江月在关心她,她灰暗至极的心才有了亮光。可是,这个亮光能永远地照着她吗? 她又想到死,她若死了,所有的痛苦与无奈都离她远去。她平静得如空中的云,飘呀飘 可是,那个曾经给过她帮助的秦江月该如何?他会不会痛心他曾经帮助过的女孩终于死去了?如今,秦江月不知因何事而忙?我不但不能替他分忧反倒给他添乱,这岂不是恩将仇报? 思来想去,她决定向静云法师请两天假,她要下山到秦府探一探秦江月倒底在干啥?他有没有遇到麻烦?她能不能帮他的忙? 这会儿,沈春雁一时冲动,因记挂秦江月竟违背隐姓埋名的初衷。 她化了装,急匆匆地下山去了。在山脚下她雇了一辆马车向京城驶去。 在城东秦府门前她下了车,可是她怎么开口去问?她在门前不停地徘徊,不停地思索。当下冯距已认准他的父亲谋反,已下令斩草除根,她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在劫难逃。可是,她能以什么名义敲开秦府的大门呢? 正在犹豫之际,秦府的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人每人牵着一匹黄马一边走着一边还谈着什么。沈春雁认出其中的一位正是秦江月,另一名她也认识,在一次陪练时秦江月曾带他来过怀远寺,他的名字叫许长虹。 沈春雁头戴竹笠尚有面纱遮挡,秦江月没有认出沈春雁。当他与许长虹伏身上马之时,沈春雁小声喊道:“大师兄!” 秦江月愣住了,没有认出眼前的女子是谁。沈春雁当即说道:“我,白小鹅!” “是你?”秦江月很惊异,隐姓埋名的沈春雁不怕危险闯京城,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事吗?” “有事。” “办何事?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沈春雁笑了笑,“你近几日不去怀远寺忙什么呢?” “啊”秦江月也笑了笑,他知道几日不去怀远寺,沈春雁心中有了牵挂。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竟然忘了向你辞别。” “你不在青云寺了吗?” “还在。只是有事要做,没有时间陪你练剑了。” “我不是找你陪我练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平安。” “啊,”秦江月很受感动,他激动地说,“很平安,师妹放心。”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你不要冒险。”沈春雁很想问秦江月“你在做什么事?”但她没好意思问出口,“我不耽误你们,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马上回怀远寺。” “既然来了就到府上坐坐吧!”秦江月亲热地说。 “我只想见见你,知道你是否平安?既然见到了就不到府上打扰了。” “我父在家,你应与他见见面。” “以后会有机会的。” 沈春雁坚持不到府上打扰,秦江月也不再坚持:“我送你吧?” “大师兄不必送,我还是坐我来时的那辆马车。原来沈春雁雇来的那辆马车正停在胡同口。 “那我们就分路而走,祝师妹一路顺风!” 两个人上马后,许长虹向沈春雁挥了挥手:“师妹放心,有我在,你的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怪!他不是你的大师兄?” “主要还是你的!” “耍!”沈春雁又气又好笑,“我不会领你的情。” 沈春雁一转身走向胡同口的那辆马车,向秦江月招招手:“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秦江月也向沈春雁摆摆手。 等那两匹马跑得无影无踪了,沈春雁才让车夫扬鞭催马。在晃晃荡荡的车厢里,沈春雁心潮翻滚。她不知道秦江月干什么去了,虽然她很想知道。凭她现在的身份她无权干涉他的自由,她也无权问他倒底在做什么。她与他的交往是因佛教内部的教诫,至于元宵夜她如何与他相遇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她没有想到自从那个夜晚后,这个叫秦江月的公子哥竟然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他知道她成为了太子妃,也知道她的丈夫被杀,还知道她的坟被盗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暗然:“命运为何要这么安排?让人痛苦不堪” 正在她心灰意冷之际,一个声音传过来:“白小鹅,你先不要走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马蹄哒哒的声音。 沈春雁揭开窗帘向车窗外望去,发现秦江月回来了:“怎么,他改变主意了?” “师妹,我要做的事不是很急,我还是送送你吧!”秦江月走不多远,觉得沈春雁水没喝坐没坐就这样走了,有些过意不去。 “我说过,不用的。”沈春雁坚拒秦江月的好意,“我不想耽误你们。” “你怎么这么多虑啊!” “不是我多虑,我坐在车里不是很方便的吗?” 秦江月知道沈春雁做事很固执,不轻易改变主意。他只好下了马,弯腰低头进到车厢里。 “我做事鲁莽不够细心,让师妹这么远跑来一趟,以后一定吸取经验。” “我不会计较的。” “我现在正在组建名叫义林的帮会,为天下含冤而死的仁义之士复仇。” “啊,你竟然想干这个?”沈春雁无比惊骇,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有多危险?” “我们不会hiluoluo地暴露在人前,所有的活动都是隐蔽的。所以,我们没有危险。” “不一定”沈春雁此时对秦江月的此举开始担心起来,“你在隐蔽,别人也在隐蔽怎么办?那些人既有权又有钱还有军队,你怎么能对付得了?” “不要担心,我自有主张。” “这么多天你就在组建你的义林吗?” “基本上是。” “望你注意安全” 说了几句话后,秦江月就下了车与沈春雁招手辞别。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沟通见解 送走沈春雁,秦江月伏身上马与许长虹一起向距皇宫不远处的一个酒楼进发。这个酒楼名叫醉香楼,不在明街,很不显眼。但酒楼幽雅别致,很有fgqig。是文人雅士所趋之所。 醉香楼是秦江月所选,因为在这个地方他要见一名很重要的人物。这个人物是户部右侍郎张韩祥,是由秦江月的父亲秦浩牵的线。 秦江月向父亲讲诉过驭虎山庄参与了军饷抢劫案,并将所得军饷的一半送到了汇银山庄,汇银山庄又将军饷兑成银票的事。秦浩为此大动肝火,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户部尚书竟然如此贪.婪鲸吞巨额军饷,置国家军队于不顾。这种挖国家基石的奸侫小人对东燕的破坏力足以抵得过西凉的二十万大军!他愤慨之下,马上想到了张韩祥。张韩祥是朝中忠义之臣,他对军饷被劫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怀疑是徐真这个心术不正的歪官与兵部尚书林海做了手脚。按理兵部派了一千精兵护送二百万军饷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可偏偏就出了问题!这在东燕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兵部是干什么的?这是他们严重的失职!”他多次上疏奏请皇上查清此案,冯距呢,整天只顾吃喝玩乐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敷衍过去。刑部的人装模作样地派人调查了几回,总是杳无音信。这就怪了,难道刑部的人被他们收买了吗? 为了东燕黎民百姓的安危,秦浩在听到秦江月提供的线索后找到张韩祥,将此事告诉他,让他心中有数。一旦时机成熟,将徐真的恶行大白于天下。 秦江月与许长虹来到醉香楼二楼一间别致的小客房,门一开,他们看到一名素衣便装的老者已端坐在那里。 “您就是张大人?”秦江月客气地问,“我们来迟了。” “没来迟,是我来早了。” 张韩祥满脸的热忱,请他们入座:“这里的条件很好,适合我们长谈。” 不多时,店小二已将桌上摆满了隹品,又抬上一罐酒:“各位客官请!有事喊小二,小二即刻就来。” “谢小二。”谢过店小二,秦江月将酒倒在三个碗中然后起身端起一个酒碗客气地说:“先饮为敬,我先喝此酒表达我对张大人的敬意。”说完,他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许长虹也站起身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随即将酒再次斟满,齐声说道:“敬张大人!” 三个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酒酣,人热。有秦浩这个中间人,三个人成了无话不可说的朋友。张韩祥先开了口:“二位贤侄,听秦大人说你们是非常正义的青年,不但辛苦学艺,还iog怀大志。有力挽狂澜行江湖大义之举,本人听后十分钦佩,愿与两位贤侄共勉。” “谢张大人!”张韩祥的一席话说得秦江月热血沸腾心潮激荡,他知道眼前的侍郎大人没有一点官架没有一点官腔是他们的知己。他们与张韩祥有可能成为除掉奸侫的共同体。“东燕皇帝昏聩无能,信用奸小之人,残害忠良。如此下去,东燕政权难以维系,百姓生活没有保障,时刻有被西凉灭掉的危险。所以,我们不能束手待毙,等着西凉的士兵割我们的头颅” “贤侄所说极是,我与你有同感。现在形势紧迫,不容我们忽视。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我们不能袖手不管。” “张大人,一个在汇银钱庄供职的朋友为我们提供一个信息,在慧心客栈拉回的军饷在汇银钱庄变通银票后,这些军饷已落入徐真、韩丛生、还有兵部尚书林海的名下。” “当真?”张韩祥惊骇地问,“确凿无疑?” “确实!我的朋友经过多日探查,终于了解到被劫军饷的一半已落入三人的腰包。其中徐真四十万,韩丛生四十万,林海十五万,剩下的五万作为fu务费变成汇银钱庄的库存。” “你的那位朋友见到银票了?” “见到了!不然,为父不可能找张大人。 “这徐真胆子可真够大的!凭什么?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凭他是国舅?” 张韩祥怒不可遏,“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姓冯的,也不是姓徐的!如此贪鄙如此寡廉鲜耻一定得付出代价!” “张大人息怒,”秦江月见张韩祥如此气愤知道徐真之流的恶行触动了他的底线。他知道自己年青涉世不深,此时他不过是孤军奋战,单枪匹马,他需要的就是像张韩祥这样的大臣力ig,并形成一股正义的力里向奸臣们宣战。“徐真什么都不凭,只凭冯距昏庸,只凭冯距是他的靠山。所以,我们既要掌握徐真之流的第一手材料,还要策反冯距。” “如何策反?”张韩祥对秦江月所说的“策反”一词不太理解,连忙问道。 “冯距不是昏庸吗?我们就利用他的昏庸。徐真不是利用他的“玩疾”吗?我们也找人利用他的“玩疾”。当然,这些事情都是需要时间需要人来完成的。我们现在正着手找这样的人。这些人他们有机会接触冯距,有机会得到冯距的信任。我们不过是策划人,而不是直接执行者” “你想找的这些人他们肯干吗?”张韩祥有些担心,也不太相信秦江月的这个做法。 “肯的!只要你找的这些人同样对徐真有恨意,他们就会与我们联手,按我们的计划行事。” “有这么简单?” “有些事看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并不容易,有些事看起来难,做起来并不难”。 稍作思索,张韩祥理解了秦江月所说的“策反”两个字的含义:“实际上‘策反’类似于我们常说的‘计谋’,两个词的意思有相近之处。我们在不能战胜徐真一伙的时候,我们必须得用计谋来取胜。我们利用他们的心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张大人心思缜密,分析透彻。佩服!佩服!”秦江月对张韩祥的认真态度很敬佩,“我说的‘策反’确是此意。我们利用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与利害关系达到我们的目的。而我们的目的并不庸俗卑劣,而是为东燕的百姓。” “我们都是正义之人,难忍天下不平事。你们虽很年青,但有志不在年高。你们如此忠于国家,怀抱惩恶扬善之志,终会有所建树。” “张大人过奖了,我们不过是初生牛犊有一股勇气,至于谋略不敢奢谈。在每一重要时刻,我们需要长辈们的指点。”秦江月侃侃而谈,对前景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朝庭中我与你父多多打探,利用朝中人脉分裂冯距、徐真、韩丛生的sajiao关系。只要我们将他们三人分裂开来,我们才有可能各个击破。”张韩祥将一切事情都了解透彻后,将他心中所想告诉了秦江月两人,“我们将他们的仇人拉过来为我们fu务,有了他们,我们就等于长了翅膀。” “张大人,说得好!”秦江月见张韩祥如此深谋远虑很是兴奋,觉得张韩祥如一座大山让他有了依靠有了期待。他们现在缺少的不是决心,而是谋略。“我们一定能扳倒徐真这个奸贼!”“ “我的希望也如此,我们刚刚有了太平,这太平来之不易,是我们的将士血洒疆场换来的。我们决不容许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张大人所言极是,我们一定拧成一股绳,团结所有正义的力量攻倒徐真!” 秦江月幸遇知己,慷慨激昂,张韩祥也如此,jiqig澎湃,大有不吐不快之气势。许长虹呢,因cha不上zui,有些事情没gao明白,只是默默地听他们两个人的高谈阔论。酒桌上的菜早已凉了,酒也没人喝了。他们尽兴地谈话,冲淡了原有的食欲与酒兴。 “到此吧!”张韩祥向秦江月道别,“有机会我们再到此楼叙谈。” “好吧!” 三人陆续离开醉香楼,分头离去。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寻求出路 沈秋月在家人悉数遭到迫害后决心自缢而死,暗中保护她的如真法师及时解救了她,如真法师苦口婆心的一番劝慰,让沈秋月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勇气。 时下,女子上战场不足为奇,花木兰就是当代女子的榜样。沈秋月想学花木兰的勇气,但花木兰有机会男扮女装替父从军可是她有机会吗?她愁闷了许久,终有一天她想明白了,她不能像原来那样苦等机会了,这种毫无希望的等待等于慢性自杀。她应该寻求出路,主动出击。 这天,她向如真法师请一日假,她告诉如真法师她要去怀远寺,并向她说明此去的原因:“我听说怀远寺的静云法师剑术精湛,徒儿想到她那学艺。” “学艺?”如真法师听后很震惊,没想到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曾经的太子妃竟有这种打算,这是她万没有料到的。“你能吃那份苦吗?” “能!若在原来有可能吃不了那般苦,但现在能。” “能也罢,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静云法师对徒弟的要求很苛刻,不是谁都可以做她的徒弟的。” “再苛刻徒儿也想去。” “这么说你是死心了?” “是!徒儿决意去她那里一练身手。” 如真法师见沈秋月如此坚决,知道此时的她正在悲痛的深渊里,如果她有了精神上的寄托也许痛苦会少一些。便说道:“那好,你去试试吧!希望你能成功!” 沈秋月辞别了如真法师乘一辆马车来到苍山。在苍山半山腰的怀远寺她见到了静云法师。 “拜静云法师,我是普渡寺的五嘉。”沈秋月俯首低眉,额头紧cu,显出无比的忧伤。 “五嘉?”静云法师一愣,然后说道,“你就是普渡寺新去的那位” “是的,法师,我是新去的。” 静云法师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曾经的太子妃如今叫五嘉的女尼,发现她长得特别像怀远寺里的白小鹅,不觉一愣,再仔细看时,她觉得她们俩人不是一般的像,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啊”她惊住了,“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惊叹之余,她好奇地问:“请问五嘉,家中还有何人?” “有”沈秋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静云法师的问话。她想说她是沈世雄的女儿,或者是原来的太子妃,但这样说会让人很刺激也很敏.感。若不这么说,说自己是一个偏远山区的乡下女子她还说不出口。因为,她不想骗这位鼎鼎大名的法师。更何况她一时间也编不了那么圆全。 “不太方便说吗?” “不”沈秋月很想避开这类话题,想把话叉过去。她想好了,只要静云法师问她为何要习武她就说要学花木兰。 “你不就是原来的太子妃吗?” “啊”沈秋月一怔,原来静云法师是知道她的身世的,“是的,我是。” “你有姐妹吗?” 这句话正好触碰了沈秋月的疼处,她哪里还有什么姐妹,她的姐妹都被冯距害死了。沈秋月痛苦地呜咽起来,一时间无法回答静云法师的问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抽抽咽咽地说:“小女已无姐无妹” “没有”静云法师又很惊讶,“怎么会?” “我姐姐她是冯素的太子妃,绝食而亡。我妹妹在父亲被害时受到株连” “真没有了?”静云法师有点不相信,世上长得像的人并不少见,只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不多见。 “真没有了”沈秋月梨花带雨的模样不能不让人相信她说的话。 “奇怪” 沈秋月对静云法师的这句话很诧异,她不明白静云法师为何冒出“奇怪”这两个字来,难道世上还有她的姐妹不成?“父亲只生我们三个女儿,现在只有我还活在世上要说表妹只有一个。” “表妹?她在何处?”静云法师非常兴奋,她很想知道沈秋月的表妹是不是怀远寺里的白小鹅。 “在晋阳。” “在晋阳?” 静云法师很失望,没想到真的有一个表妹却在晋阳,而不是怀远寺。 “你此次来怀远寺找老妇有何事呢?”静云法师态度温和亲切,她很高看这个被冤杀的大将军的后代,对她的处境很同情。 “小女此次前来是拜静云法师的,是向静云法师学剑术的。” “学剑术?”静云法师笑了笑,“为何要学剑术?” “为”沈秋月刚想说“为父报仇”,但这样的话说出来有多风险啊!这是心里话,也是自己活在人世间的精神支柱。除了如真法师,这样的话是不能示人的。她想了想,编了一个理由,“为了自卫。” 静云法师哈哈大笑:“你需要自卫吗?你一定有了什么想法。” 沈秋月觉得自己理由有可能说服不了静云法师,又说道:“我想学花木兰,上战场杀敌。” “哎呀,这是哪儿到哪啊!花木兰是孝心所迫,你哪里需要到战场啊?” “确实是”难为沈秋月,一个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曾经的太子妃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在苦难中挣扎着,还要思考着怎样替父报仇。 “我想你大概是要学点武艺替父报仇吧?”静云法师透析了沈秋月的内心,知她此来不辞辛劳一定是为她心中的仇恨。“任何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人都会想着复仇的,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复得了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去复仇,不但没有杀掉仇人有可能被仇人杀掉。” “法师的话很在理,但小女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即使因复仇丢了性命也在所不辞。” “凭你单枪匹马能做什么呢?” “做不了什么,小女也要试一试。” 静云法师看沈秋月的态度如此坚决,见她眼中似有沈春雁的坚毅目光,并且还非常同情她的身世,就收留了她。 “你暂且留下,试一试吧!”静云法师很愿意帮助落难中的沈秋月,但她不相信沈秋月能坚持下来,“品一品习武的感觉。” 之后,静云法师让锦云为沈秋月收拾凌霄阁二楼最东面的一个房间,她带着沈秋月来到沈春雁的屋内。 “这个房间住着我的一个徒弟,名叫青云,年龄与你相仿。你认识认识她,以后你们经常在一起与我习剑。” 房门推开时静云法师看见沈春雁正坐在圆凳上看一本经书,连忙说道:“青云,我又收了一位徒弟。”说完,她将身后俯首低眉的沈秋月让到自己的前面,“她叫五嘉,你认识她吗?” “五嘉?”沈春雁抬眼一看,不由得愣住了,眼前的这位女尼咋这么像自己的妹妹沈秋月呢?她恍然问道,“你是” “我是五嘉”沈秋月一直在苦水中煎熬,她的被泪水浸泡许久的眼睛已看不清她对面沈春雁的面容。 惊疑之中的沈春雁又问:“你是何时到普渡寺的?” “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沈春雁更加惊骇,三个月前,她的家发生了什么?全家被杀!那么眼前的这位女尼说不定就是沈秋月!“你是不是沈秋月?” 沈春雁不能确认眼前的女尼就是沈秋月,沈秋月受此大难已经瘦弱得只剩皮包骨。此时她穿着很不合身的灰色缁衣,头戴尼姑帽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风彩。沈春雁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沈秋月如她一样剃了度入了佛门。 “我是五嘉”沈秋月不知是痴傻了还是不想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没有告诉沈春雁她就是沈秋月。 “你的原名?” “我的原名?” “对呀,你的原名?” 沈春雁这样追问,是想确定眼前的女尼是不是沈秋月,因为眼前的女尼与原来的沈秋月判若两人。 “我的原名叫叫” “许小凤!”静云法师见沈秋月实在是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情急之下就替她说出了一个名字。 “啊,是,我的名字叫许小凤。” 沈春雁对沈秋月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很是疑惑,但静云法师说她是许小凤,可见这个叫许小凤的人有着神秘的身份不愿示人。那么,这个名字会不会也像她一样是个假名字呢? “请坐!” 沈秋月坐在了临窗的圆凳上,沈春雁坐在了自己的小木g上,相互对视着。这时,静云法师说她有事,就离开了沈春雁的居舍。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无法相认 沈秋月坐在沈春雁的对面,她有机会审视眼前的这位名叫青云的女尼。她发现g上坐着的青云竟然长得像自己已经死去的姐姐。那一刻,她有瞬间的惊愕,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在沈秋月刻骨铭心的记忆中,沈春雁已经埋在了苍山脚下。是她送姐姐最后一程,是她亲手用铁锹将姐姐的棺椁埋在坟墓中。所以,即使眼前的这位女尼如何像她的姐姐,她也不相信她就是沈春雁。初次见面,她不好意思说“你怎么那么像我的姐姐呢?”这样的话,或者她也不想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多么令人伤感的话。 “请问五嘉,家中还有何人?”沈春雁首先打破沉默,她在近距离观察了沈秋月后,觉得五嘉特别特别的像沈秋月,也许她就是沈秋月。但沈秋月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她只能从侧面委婉含蓄地打探。 “家中已无人。” “无人?”沈春雁一惊,“他们都” “他们都死了。” “啊”沈春雁心中狂跳,“他们因何而亡?” “瘟病” “瘟病?”沈春雁很疑惑,“只有你逃出来了?” “我嫁人了” “啊” 沈春雁满脸疑云,这个叫许小凤的女人已经嫁了人,可她为何要出家当尼姑呢? “请问五嘉,家住何地?” “贫尼家住晋阳。” “晋阳?”沈春雁很诧异,为什么要从这么远的地方来京城当女尼呢?但是从五嘉的脸色看,她神情自然,并无慌乱之态。“怎么回事呢?” 短暂的沉默后,沈春雁又问:“在晋阳何处?” “秦家沟。” “秦家沟?”沈春雁又是一阵惊跳,“那不是父亲军营所在地吗?咋这么巧?她家就在秦家沟?” 虽然眼前的五嘉不承认她是沈秋月,但她说的话很多不符合常理。在沈春雁的潜意识中已认准五嘉就是沈秋月。为了证实她的判断,她接下来又问:“你真的不是沈秋月?” “不是!” 沈秋月觉得静云法师已经说过她叫许小凤,并且她在人前也已承认她就是许小凤,她就不能改变这一切,她要尊重静云法师当时的决定。 沈春雁没办法再问下去,她知道,即使对面的五嘉就是沈秋月她也不会承认的。通过这番对话,她认为,沈秋月有难言之隐,她到怀远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五嘉,我领你到东面的房间看看,看锦云收拾得怎么样了。” 沈秋月随着沈春雁来到走廊东面最里面的房间,开门看时,里面清洁整齐。也是一张小木g,一张小圆桌,两把小圆椅。还有必不可少的菩萨像。佛台上正点着一柱香,室内显得很温馨很迷漫。 “五嘉,你先休息一下,晚膳时我来找你,我们一同到楼下膳房进餐。” “好的,谢谢师姐。” 晚上,沈春雁来找沈秋月一同去一楼膳房用餐。下楼时沈春雁几次想开口说:“你长得特别像我的妹妹。”但话到zui边她咽了下去。她知道无论如何五嘉都不会承认她是沈秋月的,既然如此,她何必白费口舌? “我们这里上香求愿的人很多,常有施主来怀远寺施舍。饭食虽然不够丰盛,但汤汤水水,稀干搭配都是很好的。” “我不在乎吃喝如何,能从静云法师这里学到武功我就心满意足了。” “饮食好,我们才有力气练剑啊!” “是的!饮食是很重要的!” 吃饭时,姐妹俩坐了个对面,沈春雁对这位师妹热情有加。在往沈秋月的碗中挟菜时,沈秋月很受感动:“师姐不要客气,我自己来。” 沈秋月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并且语调十分低微,但沈春雁还是听出十分熟悉的声音。她随意地问道:“师妹年龄几何?何年何月生?” “师妹今年十五岁,建元三年五月出生。” “啊五月,”沈春雁心中有些激动,又问道,“几日呢?” “十。” 沈春雁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此酷似沈秋月的人不但与她同龄还同年同月同日生,她不是沈秋月她是谁?眼泪不可遏制地流了出来,泣声说道“小妹” 沈秋月一愣,青云师姐为何如此动情?她疑惑地问:“师姐与我同龄吗?” “是的!”沈春雁泪落如雨,挟菜的手有些颤栗,“你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 “是啊!我们几乎就是双胞胎呢!”沈春雁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知是喜是悲。在黑云压顶之时,老天爷将生死漂浮中的妹妹送到她的眼前,这是上苍对她的恩赐啊!是对悲愤之中的她最大安慰。可是,这种相见多么令人悲哀,她的妹妹竟与她一样沦落庙宇! 沈春雁如此动情,如此飘洒热泪,沈秋月还是没有意识到她眼前这个人的特殊身份,也没有注意到沈春雁话中的意思。你就没好好想想,一个素不相识的陌路当听到你的生辰日期时为何如此激动?“双胞胎”多敏.感的话题,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是双胞胎了吗?也难怪,沈秋月怎么会知道她的姐姐当初是“假死”?她怎么会知道红棺材里没有人呢?她不是忘记了她是双胞胎,而是她的脑海中铭刻着难以抹掉的记忆:一百多人的送葬队伍,一顶红木棺材。虽然眼前的青云像她的姐姐,但像不等于是。 “我们俩要是双胞胎有多好!我们一起练剑,一起学习,一起讼经,一起唱曲我们得有多少话要说啊!” “傻妹妹,你怎么这样?你难道没看出我就是你的亲姐姐吗!”沈春雁心中暗暗叫苦,她这么旁敲侧击,沈秋月就是不把她看成她是她的姐姐。在姐妹两人共同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难道不需要亲情的呵护吗?可是,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呀!如果她说出她就是沈春雁一定会吓住她的妹妹的。她的妹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灰暗的日子,是他们的父亲与道士用了“假死”之计瞒天过海,遮住了人们的耳目。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冯距杀人杀红了眼,他还没有放下屠刀,在那样的时刻,为了她的安全为了全家人的性命他们必须得自保,不自保怎么能行呢? “即使我们不是双胞胎,我们也当作是双胞胎。以后的日子我们共同习武练剑,共同学习兵法与谋略。” “学兵法?” “当然啦,我们呆在这么僻静的庙里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了心中的抱负。” “你的抱负就是打仗吗?” “是打仗,打我的敌人。” “你的敌人是谁呀?”沈秋月孩子般的笑了笑,“我想知道你的敌人会不会也是我的敌人?” 沈春雁觉得妹妹实在是太单纯,她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啦,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因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会儿沈秋月愣了一下,难道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有共同的敌人?“你的敌人是” “我的敌人就是杀父之人。” “杀父之人?与我”沈秋月没有说出下半句,她意识到她曾经与这位青云师姐说过她的家人是病死的。 “你是否也有杀父的仇人呢?”沈春雁忘记了进食,盯盯地望着沈秋月的脸,她猜到了沈秋月没有说出来的那半句话的意思。 “我我没有。”沈秋月吞吞吐吐,像在掩盖什以。 “好了!我们吃饭吧!饭都凉了。” 沈春雁心中暗想:“既然她没有认出我来,我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就装作也没认出她来。不把那层窗纸捅破,我们反倒会更理智更客气更方便。” “师姐喝点汤吧!这汤里香菜的味道很不错。” “好的!” 姐妹两人客客气气地吃完了晚饭,一起回到楼上歇息。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突降飞贼 这个晚上,沈春雁与沈秋月情意绵绵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当她们返回二楼时沈秋月依然要去沈春雁的房间再坐一会儿。沈春雁视沈秋月为自己的亲妹妹,沈秋月呢,将沈春雁看成是意趣相投的知音。她们谈了好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考虑到沈秋月一路颠簸一定很疲惫,沈春雁就让她早一点歇息。 沈秋月来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房间虽小但很整洁心中很是喜悦。huag色的被子整齐的叠放着显得很舒适,小圆桌上放着茶壶与茶杯。看样子静云法师也是个细心人。 “哎”沈秋月长叹一声,双手向上h了h好像在舒展筋骨。 喝了点水她脱掉衣服进了被窝里,眼睛微闭时,白日里的一幕幕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十分和蔼的静云法师为什么没有刁难她?为什么没有像如真法师说的那样苛刻?静云法师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她去过普渡寺吗?青云为什么那么像我的姐姐?咋这么巧我就遇上她了呢?她为何对我如此亲近? 有很多的未知和不明,沈秋月无法解释。她只知道上天在庇佑她,让她这么顺利地达到了愿望。她不但求到一位和蔼的老师还遇到可人的师姐。 正在她沉入迷蒙之中,意识尚要消失之时,忽听窗外如疾风吹过,只听“嗖”的一声一个黑色物体跳进室内。 “啊”沈秋月立时惊起,慌忙中大声呼叫:“救命啊!” 原来跳进来的是一个黑衣人,他戴着黑帽穿着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他手中挥舞着一只雪亮的长剑在黑暗中寒光闪闪,只见一道亮光向沈秋月的头部袭来。 沈秋月头部一闪,剑峰偏到别处。此时她没有被动的躲闪,而是使劲的一扭身子将自己骨碌到地上。沈秋月的这一举动,让黑衣人没有料到。他以为一个弱女子在见到刺客时一定会魂不附体束手无策。他真的低估了沈秋月的反应力。他刚刚抽回剑身,沈秋月已从地上爬起向门边跑去。黑衣人急忙追过去,正在剑峰刺进沈秋月的后背之际,门被打开了。沈秋月一边向西面沈春雁的房内跑一边大声呼叫:“来人啊,有刺客!” 黑衣人穷追不舍,一直向西追过来。这时,还未入睡的沈春雁听到外面有喊声马上提剑冲了出来。她与直面而来的刺客正面交了锋,两支雪亮的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嚓、嚓、嚓的声音。第一剑师的功夫在此时大显神威。没几个回合,黑衣人不战而退。 “师妹,你没受伤吧?”沈春雁擦了擦脸上的汗气喘嘘嘘地问。 “没有!”沈秋月也气喘嘘嘘,一脸的汗。 沈春雁将沈秋月带到自己房间点亮了桌上的松油灯,这时她发现沈秋月的脸煞白煞白,知道她受了惊吓。为解压,沈春雁急忙倒了一碗水给沈秋月:“赶紧喝点水!” 沈秋月端水的手抖颤得不行,沈春雁见状忙说道:“一会儿再喝吧!” 等缓过气来,心也不那么跳了,沈秋月才慢慢地说道:“幸亏我还没有睡,不然我定死无疑。” “这个刺客是谁派来的呢?”沈春雁疑惑地问。 “我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刺客,我正在纳闷。他们为什么要刺杀我?” “是冯距吗?他是不是派人一直在监视着你?知道你要与静云法师学艺就要斩杀你?” “不知道!” 沈秋月没有正面回答沈春雁的问话,还在有意回避自己的身世。 “普渡寺除了你还有几名女尼呢?” “还有三名。” “她们都可靠吗?” 沈秋月想了想然后说道:“有一名是后来的。” “比你还晚吗?” “在我之后她才来的。” “这个女尼叫什么名字?” “法名叫慧,原名叫叫孙雪。” “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名,她肯定是冯距派来监视你的细作。” “监视我?为什么?”沈秋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不想说出事情的底细。 “你难道没有仇人?”此刻,沈春雁有些生气,这么危险的境地,沈秋月还想隐瞒什么。 “仇人?我不知道谁是我的仇人。” “不知也罢,”沈春雁虽很生气,但她知道沈秋月不暴露身份是在自保。从刺客来袭这件事看,沈秋月隐瞒身份也是对的。“以后得处处防卫,不知何时刺客就会降临。如果你还在普渡寺,冯距不会派人来刺杀你的。当他听说你要从师静云法师,知道你有复仇之念,便动了杀机。本来他是想杀你的,因皇后与太子的极力阻止你才免于一死。” 话说到这份上,沈春雁无非就是让沈秋月明白她何以招来刺客?她对她是了如指掌的。可是面对沈春雁的忠告,沈秋月还是隐秘不宣,“这个刺客走了,还会来一个更厉害的刺客。直到将我杀掉为止。” “师妹不用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从今晚起,我们换房间睡觉。白天你在你的房中正常做事,夜晚你就到我的房中来睡。” “你替我挡住刺客?” “理当如此。无论怎样,我也是跟着静云法师学过半年的剑。静云法师剑术高超无人能抵。我虽只学半年,但静云法师的精髓我已学得差不多了。这半年的学习胜过劣等师傅的二十年教程。” “谢师姐的救命之恩!”沈秋月感动不已,哭泣着跪地而拜,“五嘉此生不能相报,若有来生定报师姐的大恩大德。” “你不要提‘感谢’二字,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师姐!”可能是沈秋月被突来的飞贼吓坏了,口中老有‘谢’字。 “不是说了嘛,不要老提‘谢’字,若你再提,师姐就要生气了。” “是!是!是!”沈秋月感恩不尽,一连声地‘是’。 “如果有人问及此事,你只说你被恶梦吓住了,以为有刺客。锦云与霄云她们睡得早也睡得沉,所以她们有可能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好的!”沈秋月点点头,小声说道,“我一定记住师姐的话。” “你先躺在我的g上吧,静静心情。我说过有姐在你就不要害怕。”沈春雁唯恐今夜之事吓坏了沈秋月,不断地劝她,“你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剑术,等你学得差不多了,也就有了防身的本事。” “谢师姐叮嘱!” 沈秋月躺在g上闭着眼养神,沈春雁则静静地守在沈秋月的身旁。沈秋月在微弱的灯光下有过短暂的睡眠,但也只是十几分钟的事。醒来后眼睛圆瞪,面露恐惧之色。沈春雁看到她如此紧张总是哄劝她,“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不困。” 黎明时,沈秋月醒了,看到沈春雁坐在圆凳上打磕睡,不好意思地说:“师姐,你躺一会儿吧!” “不行!不行!”沈春雁急忙起身摁住沈秋月不让她下地,“我没有觉,还是你来睡!” 因见到了自己的妹妹沈春雁有些兴奋,再加上突然到来的刺客搅得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看了,你晚上睡觉,我白天补觉,我们一定会很安全的。”沈春雁自我解嘲地说:“我们互为保镖不是很好吗?” “好是好,但苦了师姐。”沈秋月既悲伤又难过,大颗大颗的泪珠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不是说‘好’吗,怎么又掉泪了?”沈春雁抚摸着妹妹的手,亲切地说,“我是你的师姐,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我不掉泪了” “明日早晨膳房的大公鸡一叫,我们就得到庙外的草坪上。静云法师总是在卯时带我练剑。静云法师平时很和气,但在习剑时她一丝不苟,偷懒她会生气的。” “好的,我记住了。”沈秋月点点头,“我们总是这样换着房间睡吗?” “暂时这样,如果有了新情况再说。”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决定留下 沈春雁见沈秋月已无睡意,就说道:“起来吧,洗漱完我们到庙外东面的草坪习剑。 沈秋月连忙起身穿好衣服,打理洗漱,沈春雁也为自己轻描淡妆。等到她们整理好衣帽沈春雁从墙上摘下两把剑放在圆桌上,然后说道:“五嘉,初学时你先用这把短剑,这把剑重量较轻,轮起来不累。” 沈秋月拿起圆桌上的那柄短剑,待剑抽离剑鞘,沈秋月发现剑柄是鎏金的祥云图纹,剑锋泛着青光。她不由惊喜地说:“是把好剑!” 候令已是初冬,刚刚走出庙门一股寒气迎面袭来,沈秋月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姐妹俩提着剑来到东墙外的草坪上,周围的山色还在朦胧之中。沈春雁嗖地将剑举起,大喝一声:“舞剑!”随之剑飞如星,晶莹闪亮。腾飞翻转中剑如白蛇吐信,游龙穿梭。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 “好剑!好剑!”沈秋月见状赞不绝口,“师姐好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学会呀?” “傻妹妹,好学的!只要你心无旁骛,一心一意没有学不成的。”沈春雁手拄长剑立站在沈秋月的身旁,喘嘘嘘地说,“我那时也是只有愁,一旦钻入剑法中就一发不可收。我每日脑中都是剑法,时间一久,我就通路了。习剑时不再呆愣无神,而是游刃有余。” 正在说话间,静云法师来了。见她们正聊得欢,笑道:“青云也有徒弟了?” “哪里,我不过是与她聊聊学剑的体会而已。” “我说的可不是笑话,你若有时间可以教五嘉呀!这样一来她不就学得快了吗?有可能你们姐俩一起出徒呢!” “哎呀,静云法师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远,我只为自己有了习剑的同伴而高兴。” “高兴就好,学起来就不累。有你们这么刚毅的徒弟老妇我也不白费功夫。” 说话间,静云法师已经舞动手中剑,在她葱葱玉指间勾勒出百种图纹来。只见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挥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沈秋月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静云法师的亮剑,进入神武的境界中不能自拔。沈春雁不觉笑了笑:“你开眼界了吧?” “可不是?”沈秋月也笑了笑,“剑术真是一门博大的学问,难怪有人终生习剑永不停息。” “里面的窍门多得是,就看你是否吃得了苦认真领会。” 这时,静云法师的剑从空中收回,挑在地上。稍事喘息后,她说道:“今日新来一位徒弟,此徒没有摸过剑。所以,我们要从基本训练开始。先练习右手平握,学会弓步、马步、朴步、歇步、虚步。青云,委屈你了,这几日我必须得教会五嘉基本功。” 沈春雁只好到一边去练习防守中的剑法,挑格和推挡。她一边练剑一边心下核计: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再来?冯距会不会因此黑衣人失手再派另一名杀手?她在思索过程中,手中的剑慢慢变得无力而绵软。 “怎么?你溜号了?”静云法师在教沈秋月弓步和马步呢,看到沈春雁没有全力投入就提醒她,“不要浪费大好时光!” “哎!”沈春雁不觉脸色绯hog,她心想,法师您哪里知道我一夜未眠?哪里知道五嘉的房内进了刺客?可是这些是练不好剑的理由吗?”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振作起来。 五嘉呢,简单的训练没有难住她,她两脚平行而且脚尖向前认真地练着马步。 等到沈秋月练习最后一个步法,歇步时,沈春雁竟然晕倒在地! “怎么回事?”静云法师觉得很奇怪,急忙走到沈春雁的身旁叫道:“青云,怎么啦?身体不是很好的吗?” 沈秋月也很焦急,蹲在沈春雁的身边小声喊道:“师姐,师姐!” “我们将她抬到屋里吧!”静云法师向沈秋月看了一眼,“正好我们也练完了。” 静云法师与沈秋月将沈春雁轻轻抬起,向庙内走去。 刚刚走到庙门口,沈春雁突然间醒过来,急忙说道:“师傅,让我起来,我没有事的。我昨晚没睡好觉,太困了。” “看你,吓我一跳。你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啊!”沈春雁在练剑时非常认真刻苦,静云法师也因此特别爱教她。可就在剑术突飞猛进之时,沈春雁突然有了闪失。静云法师不由得非常担心,她收的这个徒弟可是冒着风险收下的,如今马上就见成果了,千万不要有什么差错。“倒底因为什么?” 静云法师的语气有些怀疑,她不相信沈春雁仅仅是因为少睡了一点觉就能晕倒。 “这”沈春雁缓过神来站在静云法师的面前,她很想说昨夜五嘉的房内来了一个刺客,她一夜未眠。但话到zui边,她却犹豫了。沈秋月刚到怀远寺,怀远寺就来了刺客,静云法师听到这件事她该作何想?她会不会因此后悔收下这么有风险的徒弟?会不会怕影响怀远寺的生机? “师姐昨晚一夜未睡” 站在沈春雁身边的沈秋月满怀歉意不自主地露出了口风,反应机敏的静云法师发现了端倪马上问道:“青云何以一夜未眠?” “不知为何,我昨夜竟失眠了。” “怎么会?一直以来你吃得好睡得香,面色红润,体质康健。能有什么事让你睡不安稳?” “我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对吧?” 静云法师对沈春雁的晕倒很重视,她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沈秋月觉得她非常想知道晕倒的真正原因。如果青云不说出真实原因,静云法师也不会罢休。鉴于此,沈秋月不得不说出昨晚发生的事:“师傅,昨晚我的屋里来了一名刺客” “什么?刺客?”静云法师显得非常震惊,“你怎么挡的?” “是青云师姐将他打退的。” “啊”静云法师松了一口气,但她马上想到五嘉刚刚来到为何刺客马上现身呢?“他说什么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一跳进屋他就将剑抵住我的咽喉。” “他为什么要杀你?”静云法师满脸疑惑,“郑皇后和冯弘不在力保你吗?” 静云法师虽是佛门之人竟对朝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可见静云法师不是一般女流之辈,很关心家国事。 “我不知道冯距为何起了歹念。” 静云法师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在普渡寺时没有发生过这类事吧?” “没有。” “这就怪了,为什么一到怀远寺就招来刺客呢?”静云法师陷入深思之中。 沈春雁见静云法师对刺客案非常关注,觉得有必要向她说明此事的原因。说清原因后,静云法师一定能理解沈秋月所处的环境,也会提高防范意识,处处保护沈秋月。 “冯距此人疑心极重,他是篡位的皇帝,最怕别人推翻他。所以,只要他认为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他就想杀戳。当他听到五嘉来怀远寺学剑就放不下心来,决意让她死,了却后患。” “这么一来,怀远寺可就热闹了。”静云法师听了沈春雁的分析后,知道自己所在的庙宇从此不会消停,冯距不杀死五嘉绝不会罢休的。怎么办呢?略一思索后她说道,“冯距的耳目一定很多,五嘉的危险性很高。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将她转移?” “这”沈春雁对静云法师的建议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沈秋月离开怀远寺好,还是不好? 沈秋月呢,听了静云法师的话也发悚了。想到昨夜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她的腿有点发软。她几乎是哭腔说道:“怎么办呢?” 真的愁煞人,姐妹相逢的喜悦还未散尽,马上就有烦恼跟随。沈春雁在心底悲哀地说:“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眼呢?你是不让我们姐俩活下去了吗?” 可是悲伤归悲伤,主意还是要拿的。最后沈春雁咬了咬牙说道:“让五嘉晚上到我房间睡,我们住一个g上。两个人在一起要安全得多。” 静云法师见沈春雁如此大义,很受感动,就同意了沈春雁的安排。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西凉入侵 这日,冯距正与徐真、韩丛生两人玩酒筹,有探马来报:“禀圣上,西凉二十万大军踏过i汾河已将晋阳占领!” “啊”听到晋阳被西凉攻占,冯距傻了眼。他知道晋阳是龙城的门户,晋阳失守,龙城也危在旦夕。生命攸关的时候,他停止了酒筹游戏。“晋阳城是易守难攻之地,多年来沈世雄一直在那里修城墙垒工事,晋阳怎么会说失守就失守呢?” 徐真心知肚明,韩丛生也知道晋阳被占的原因,但是他们此时都缄口不语。只是看冯距在地上来回走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不说话?朕在问你们呢!”冯距有点生气,大声喝道。 “皇上息怒,”徐真见冯距紧逼,不说也不行了,就慢吞吞地说道:“沈世雄以修工事为名贪污军饷,若没有他的贪腐晋阳不会有今日。” “屁话!沈世雄活着的时候晋阳城好好的,为什么他死了西凉就攻进来了呢?” “沈世雄活着时,是夏秋之交,那时汾河水没有结冻。如今,汾河水结冻,西凉军踏冰而入势不可挡。” “强词夺理!西凉的大军已三年没有发动攻势,为何在今年开始大举进攻?” “这”徐真无法回答冯距的问话,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西凉的军队之所以三年未攻东燕,是因畏惧沈世雄的雄韬伟略。 “坏就坏在你小子手里!”这时的冯距恍然明白是徐真坏了他的大事。如果沈世雄还在,他不可能为晋阳失守而烦恼。气愤之下他顾不得徐真是他的大舅哥和玩伴了,骂道:“奸恶之徒!是你向朕禀告说沈世雄谋反,让朕杀了沈世雄” 徐真这会儿吓得心惊rou跳,他就害怕此时冯距深究沈世雄谋反之事。冯距一旦深追,马上他陷害沈世雄之事就会败露。他大气不敢喘,只是竖着耳朵听冯距的骂。韩丛生呢,看徐真耷拉着脑袋惊恐万状的样子,也变成了缩头乌龟。 但冯距就是冯距,骂人不过是解解心中之气,徐真所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冯距以为沈世雄已死,再追究也毫无意义。再说,这徐真是徐贵妃的亲哥哥,他无论如何也拿他不能怎样。他只是无奈地问道“你们有何办法击退西凉的大军?” 徐真与韩丛生从来就没认真读过兵法之类的书,只学会了逢迎的本事。一旦动了真格,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两个人只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痴痴呆呆,说不出一句话。 “听没听到,我问你们呢?” “微臣不知有什么办法。”徐真憋不过,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你也没办法?”冯距不得不把目光转到韩丛生的脸上,“平时属你的点子多,这会儿该看你的了。” “陛下恕罪!卑臣实在想不出好办法。”韩丛生低声下气,没有了往日的张扬。 “我就知道你没什么本事,平时你只知道怎么哄朕玩。现在让你出主意,是朕高看了你。”说完,冯距狠狠地瞪了韩丛生一眼。然后他又喊道:“来人!” 手下太监徐晃马上来到他的眼前:“参见陛下!” “马上传旨,让文武百官上朝议事!” “嗨!” 这会儿,徐真让人备了辇舆。待冯距上了辇舆他们跟在辇后来到昭阳殿。 虽然冯距时时不上朝,但文武百官ri都在昭阳殿外等候。 等到皇上坐上龙椅,文武百官齐齐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静静地看着冯距的脸,他们知道今日皇上一定有要事公布。 “前方来报,西凉二十万大军已攻入晋阳城。” 冯距的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众大臣议论纷纷,都觉得事态非常严重: “战报都没听到,西凉的军队咋这么快就攻入晋阳?” “西凉的大军乘汾河结冻之际乘我军不备夜袭而入。”冯距向那些目瞪口呆惊异万状的众大臣解释道。 “夜袭?” 众大臣马上想到晋阳城的守卫大将军胡勃:“这小子他干麻去了,领着二十万大军在被窝里睡大觉吗?” “真是个饭筒!若沈世雄在哪会有这等事?东燕与西凉已三年无战事,为什么胡勃一上台西凉大军就杀过来了? “这小子该杀该剐!” 正在众大臣咒骂胡勃之时,冯距又发话了:“晋阳被占,龙城危在旦夕,众爱卿有无退兵之计请速速讲来。” 听到冯距的问话,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能击退西凉的二十万大军。 宽大的殿堂内,窒息了一样,能听到喘息声。 “怎么?你们都没有良策?”冯距用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请大臣们献计献策。 可是,这些大臣实在无法提出什么计谋,都像霜打的叶子蔫蔫的,不敢抬头望台上的皇帝。 殿内出奇的寂静,冯距的心却像燃烧着的火,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静寂大声喝道:“平日里你们不是总有话要说吗?为何今日都成了哑巴?林海,你一个兵部尚书,别人不说活行,你不说话行吗?你严重失职你知罪吗?” 林海慌忙跪地大声说道:“陛下恕罪,恕微臣不察之罪。” “你一天到晚都干些啥?你身为兵部尚书为何不到前方视察?”冯距声色俱厉,“本皇的命都操在你的手里了!” “微臣知罪,微臣一定到前方视察。”林海声音抖颤,使劲地将头砸在地上。 “说说如何退兵?”此时,为寻求退兵之计冯距还在忍着怒火。 “微臣无良策。” “什么?无良策?”冯距一听此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狗官拿着巨额俸禄就是享福的吗? “皇上饶命!”眼见皇帝大怒,林海意识到自己有可能遭杀身之祸,便提前喊话,请皇上饶他一命。 这个林海平时骄横跋扈,无人敢惹。此时,前线失守他这个兵部尚书不领罪谁领罪?众大臣无一人出头为他说情。就连与他平日交好的徐真与韩丛生此时也缄默不语。 正在此时,一个丢盔卸甲灰头土面的人飞奔入殿。只见他一进殿门就跪在地上大声喊道:“罪臣胡勃参见陛下!” 没想到这么快胡勃就从晋阳赶了回来,冯距正在生众大臣的气呢,见到丧魂落魄的胡勃马上怒火大发:“好你个胡勃,你还有脸来见朕!你是怎么gao的?沈世雄修了三年的晋阳城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西凉的了? “禀陛下,西凉大军乘汾河冰冻之际,偷袭而入。” “我一想就是偷袭,不然西凉大军不会这么快就占领了晋阳!你难道没有率兵抵抗?” “禀陛下,卑臣带领士兵进行抵抗,怎奈士兵体力不支,个个生病” “什么?生病?”冯距眼睛像在冒火,“为什么?” “士兵们不耐寒冷。” “不耐寒冷?军饷不是发下去了吗?” “发是发了,但军饷不足,难以为系” “此战东燕士兵伤亡多少人?” “禀陛下,东燕士兵共伤亡十万人。” “十万人?”冯距睁大了眼睛,很愕然,“怎么损失这么重?” “禀陛下,因西凉是夜袭,我军士兵均在梦中,毫无防备。” “为什么不防备?你这个狗官是干啥的?” “陛下恕臣之罪,臣罪该万死!” “剩下的十来万军队在何处?” “在龙城郊外驻扎。” 你把坚固如汤的晋阳送到西凉的手上,你死有余辜!“来人!将胡勃暂押刑部大牢,听候处置。” 胡勃自知罪孽深重,没有再求饶,听凭卫士将他带走。 这时,冯距看了看跪伏于地的林海大声吼道:“今日你若说不出退兵之计,你与胡勃同罪!” 胡勃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带走,林海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他似乎想好了怎样搪塞冯距:“微臣有两个办法打退西凉的大军。” “快说!” “其一,陛下可贴告示,海选能人。可自荐也可推荐。通过比武发现人才。其二,微臣愿率余下士兵加上各州蕃兵蕃重新整顿,不日即可反击西凉大军。” 冯距一听,这两个办法还算行。不然怎么办?既无良策又无帅才,不如就此试一试。 “下旨,兵部派人张贴告示,令天下武人进京比武。命林海为镇西大将军,率所余军队外调蕃兵择日攻打晋阳。” 诏命下达后,冯距马上离席,众大臣也都随之散去。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安营扎寨 郭四不负秦江月所望,为秦江月的“义林”招来一百多名侠士。这些人大多数是朴罗大师的弟子。兄弟相见异常兴奋,都有似曾相识之感,都为自己是朴罗大师的弟子而骄傲。 “幸会!幸会!”兄弟相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秦江月也不让这些兄弟“白跑”,答应每月发放他们一百两饷银。 秦江月是否在空中放话?高兴得忘乎所以?不然,他哪里有钱养活这一百来号的人呢? 没有底气谁也不敢张罗,秦江月有一个强大的后台。 秦江月的哥哥秦江风在京城东南西北四大区开有米行,他的泰和米行大有笼断京城之势。除此之外,他还是最热闹的马市首屈一指的巨商。他日进斗金生意兴隆,由此他又在四大区开了泰和钱庄。 财大气粗的秦江风对朝政时势非常关心:“这个徐老坏咋就没人斗他呢?我听说前方士兵无米下炊都把战马杀了。”一日秦江月在秦江风的家中聊天时,秦江风不自主地骂了一句,“徐老坏这么胡来,西凉的军队不马上过来才怪。” 秦江月听到此言,知道哥哥秦江风对徐真这个人很了解,就接过话去:“谁斗得了他?国舅、皇帝的宠臣呢。” “这么说东燕就得任凭他胡来?”秦江风见弟弟如此失落和悲哀,觉得前景不太妙。 “不任他胡来也得任,忠臣良将杀了一大半,个个都是被陷害而亡,东燕已被徐真掌控。西凉的皇帝司空焰精明得很,别看他现在不动声色,只等汾河一结冻,他的战马马上就会踏过汾河。” 秦江风与秦江月有同样的预感,觉得事态严重。若东燕灭亡,他的所有财产都将付之东流,他的心急着呢:“朝中真的无人敢弹劾徐真吗?” “朝中只有两名忠义大臣,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户部侍郎张韩祥。他们两人势单力薄,无法抗衡徐真。徐真在朝中收买了一批官员,这批官员见他后台强大,都依附于他。只要父亲一张口,马上就被唾沫星子淹没。”秦江月语气沉郁,很悲伤,也很绝望,“冯距毫无主见,缺少治国策略,他任人为亲,是一个傀儡皇帝。若不是这样,晋阳岂能被西凉占领?”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啊!”秦江风十分感慨,不想就此下去,“实在不行,我就雇一个杀手,杀掉他算了!” “不行!不行!”秦江月马上持反对意见,“徐真像冯距一样疑心特别重,时时处处都在防卫,他们出行时身边总会带着很多人。派个杀手去,不但杀不了他,还丢了一条性命。” “那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秦江风很失落的说,“东燕无人了?” “慢慢来嘛,着急也不行。” 秦江月知道秦江风很多事情与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当初在组建义林时他想到过要哥哥的赞助,他知道他的哥哥会支持他的。他也因此很坚决很有底气地招兵买马。不过,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心中所想诉之于他。如今,哥哥的态度十分明朗,眼见水到渠成,秦江月马上抓住这个机会:“不瞒大哥,我正在组建江湖,名字是义林。现在初始阶段,有朋友在为我招兵买马,近日已有多名义士加入了义林。” “有这等事?”秦江月很震惊,没想到文文弱弱的弟弟竟有如此魄力,惊异之余他高兴地说,“那好啊!我双手赞成。” 就这样,秦江月得到哥哥的支持,马上又找人四下招募。直到有一日他的人员超过百人,他才向哥哥要饷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让这些僚属俯首听命不来点真的怎么打动人家?” “是的!是的!”秦江风痛快答应,“你这一百多人的饷银包在哥哥身上,小弟只要知一声,银票马上就到。” 秦江月在哥哥的鼓励下加快了步伐,他决定在青龙寺的旁边安营扎寨。这个地方地势险要能攻能守。从哥哥手中拿到银票后他马上找人拉料施工建立大本营。 因秦江风的大力支持,义林很快就建起来了。一百多人的义林武士每日在青龙山上习武练剑,这其中还有很多人挥舞着银光闪闪的大刀。刀光剑影连成一片,厮杀呐喊响作一团。 青云寺也是风水很好的庙宇,香火很盛。常来常往的香客看到义林的大侠们各个武艺高强还有很响亮的口号:“替天行道”,十分看好他们。在他们的传播下又有许多人加入了义林。 正在义林风头正旺之时,前方传来西凉大军占领晋阳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秦江风怒火中烧,他歇斯底里地骂道:“败类,全都是败类!” 秦江月更是怒不可遏:“整个朝庭都被徐真掌控了,连个不会打仗的胡勃都当上了大将军,东燕还有好吗?” “林海狗屁不是!”秦江风咬着牙眼中闪着怒火,“我听说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军事,只会阿谀逢迎。地地道道的小人!” “徐真顶顶一个大祸害!不把他除掉,东燕不会有好日子过。”秦江月把失败的根源归到徐真的头上,“他设计谋害了沈世雄,让西凉钻了个大空子,西凉大军打晋阳简直进了无人之地。” “这个害人精说不定还要干出别的坏事!东燕完了!”秦江风没想到西凉的铁蹄会这么快越过汾河,他恨死了徐真,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义林的侠士必须得除掉他!” “我们义林的宗旨是光明正大,不gao暗杀,我们只能找机会用计谋将徐真除掉。只可惜,我们没有机会。” “傻弟,没有机会不怕,创造机会嘛!” “怎么创造呀?我想过很多次,都没想出好办法。秦江月苦着脸说,“只有找他身边的人搜集罪证,一旦时机成熟,我们才能下手。” “没有好办法之前,这个办法也行!” 说话间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风风火火地走到他们的身边,大声说道:“大哥二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皇帝要选拔人材了!” “皇帝要选哪方面的人材?”秦江月惊异地问。 “选武功高强的人呗,带兵上前线打仗去!” “你怎么知道?”秦江月又问。 “全城都贴满了告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从来没有的事啊?冯距为什么有这样的主张?”秦江月很疑惑,但他对此事很感兴趣。他意识到冯距已经看出朝中无能人了,所以才有此策。“这是一个不坏的举措,就看冯距能不能坚持任人为贤了。” “能!”这个漂亮的女子像一个灵通人士,马上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秦江月,“既然他贴出告示他就能任人为贤。” 向秦江风秦江月哥俩传递消息的这个女子是他们的小妹,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秦欢,是秦浩的义女。她年龄虽不大但很闯荡,人也长得清纯秀美。她对什么事都好奇,所以,她知道的事也很多。家中两个哥哥在上,就她这一个妹妹,所以她特别受宠。 “但愿如此!” “傻弟,你刚才不是说没有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秦江风若有所思地说,你们义林的人可以参加这个选才活动,互相推荐。如此一来,你们胜算的机会比别人多。” “对呀!”秦江月马上理解了这个告示对义林的益处,“我们相互推荐,不就有机会进到朝中?” “是这样的!你明日回到青龙山马上告诉你的师兄弟,让他们去参加皇上的选才活动。” “一定!”秦江月满口应允,“英雄正无用武之地,天赐良机,机不可失。” “抓住机会除掉徐真这个老贼!”秦江风对徐真恨之入骨,三句话不离徐真二字。 “小妹,还有什么好消息告诉哥的吗?”秦江月忧郁之色稍有缓解,在国难当头之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二哥,暂时没有。等小妹打探出来后再报给二哥!” “好妹妹!继续打探!”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准备转移 一连几日黑衣杀手都没有出现,沈春雁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她告诉沈秋月:“我们没看到黑衣杀手不等于他没来过。” “也许他来过,没找到目标,铩羽而归。” 沈春雁点了点头:“一定是!” “希望他不要再来!我真的很害怕。” “杀手不会不来的,你要知道冯距的为人。” “是啊,冯距不会罢手的。” 为了打消沈秋月心中的恐惧,沈春雁极力劝慰:“就是来了我们也不怕,我能打退他。” 怀远寺进了杀手的第二日午后,在凌霄客二楼的走廊上锦云遇到了沈春雁,她神秘地问:“师妹,昨晚凌霄阁是不是有情况?” “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有人喊‘救命’,等我起来后从门缝向外望没见到什么人。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是五嘉做了恶梦,吓得跑了出来。” “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没什么,只是恶梦而已。”沈春雁淡淡地说,她以为此事不便张扬,本来静云法师为此事很担忧呢,再将此事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锦云与霄云肯定恐惧万分,这样一来,静云法师有可能让沈秋月离开怀远寺。 这几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顺顺当当地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就在第一个杀手离开后的第七日夜里,另一名杀手又来了。 这名杀手也是穿窗而入,身子轻微得一丝声音都没有。沈春雁前半夜已经睡过,现在正清醒着呢。猛然间一个影子在她眼前闪动,她嗖地起身提剑,马上站在了黑衣人的面前。其速度之快亦如疾风。 黑暗中黑衣人向沈春雁挥舞着寒光凛冽的长剑,剑身闪过如一道道闪电。此杀手身手敏捷,剑术高超,沈春雁马上意识到这个黑衣人绝不是那日的杀手。左推右挡之际,沈春雁见黑衣人的剑峰向她的头部袭来,沈春雁毫不示弱,横举长剑将黑衣人的剑拦了回去。之后,沈春雁马上反击快速向黑衣人的腹部刺去。黑衣人轻功了得,马上跳到沈春雁的身后向沈春雁的腰部刺去。沈春雁知道剑在身后,马上转身将剑向上一挑,挑开了黑衣人的剑身。黑衣人嗖地抽回剑身以最快的速度来个骤雨突降,沈春雁见势不好,马上向后退去。黑衣人向前一步,利剑发出呼呼的声音。沈春雁快速抵挡,在黑衣人剑身挑起的瞬间,她向黑衣人的小腿刺去。黑衣人疾速向后一闪,沈春雁知道他已中剑。急忙喊道:“五嘉快起来!” 五嘉刚刚进入梦乡,酣然地做着梦。她根本不知屋内已进刺客。剑戟交差碰撞的声音她一点也没听到。直到沈春雁的一声呐喊才惊醒了她。她睁开眼睛看到屋内一片漆黑,不知沈春雁身在何处,只听到剑与剑相碰时的卡卡声。“姐——”她恐怖地叫了一声,有事吗?” “点灯!” 沈秋月急忙起身穿衣,很快她点亮了圆桌上的松油灯。此时三人都爆露在微光之下,沈春雁看到黑衣杀手ku腿中已流出很多鲜血。 “去走廊!”为了沈秋月的安全,沈春雁命她赶快离开。 黑衣人见自己的目标已经撤离,自己又负了伤马上没有了势气。趁沈春雁呼喊之时转身向窗口奔去。 沈春雁眼急手快,剑峰一下子就戳向黑衣人的脊背,只听黑衣人“哎哟”一声飞出窗外,沈春雁见此转身奔向走廊。 门边处,沈春雁见沈秋月正瑟瑟发抖蹲在墙角处。她不胜怜惜地说“不用怕了,黑客已经走了。” 沈秋月哭丧着脸,忧郁地说:“杀手接二连三地过来,我们怎么受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受不了的?现在我们已经打走了两个黑衣人,不怕第三个黑衣人再来。” 沈春雁倒是ig有信心,她不相信冯距为了杀掉一个弱女子会动用军队。 沈秋月心里明白,即使有姐姐在此庇佑,天常日久终不是办法。也不能天天斗飞贼啊! “师姐如此辛苦,五嘉于心不忍,我还是离开怀远寺吧!” “说什么丧气话?有我在你怕啥?我们不是轮班睡觉吗,只要杀手一来我们就知道。” “我们总处在高度警惕之中,过不多久我们的精神就会崩溃的。” “没事的呀!”沈春雁坚决不同意沈秋月离去,她的家人在那次天崩地裂的灾难中都已经死去,只有这个妹妹还活在人世,她怎能不珍惜呢?“你放心,过不多久,杀手就不会再来了。” 次日清晨,静云法师起来后发现寺院的地上有血迹,猜到杀手又来了。 “这样下去很不好,杀手很有可能在夜晚杀错人。”习剑时,静云法师特意提醒沈春雁,“我们应该找一个地方让五嘉躲起来,不然的话,我们谁也吃不肖。” 静云法师的意旨很明白,沈秋月如果继续住在怀远寺,不但她自己不安全,恐怕别人也会遭殃。沈春雁觉得沈秋月不能再留下去了,无论她如何怜惜她的妹妹。因为静云法师毕竟是怀远寺的主持,作为徒弟必须得听法师的。 “对不起!静云法师,因为我的坚持让你费心了。法师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五嘉必须得转到别处去。” “这件事由你来办,找一个五嘉满意的地方,既安全又肃静,我们大家都才会放心。” “好吧,我今日就去找。” 沈春雁虽满心的不愿意,但她不想违背静云法师的意见。上一次静云法师已经给足了面子,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坚持了。 “可恨的冯距,你真要赶尽杀绝吗?”习武完毕,沈春雁愤怒之心如火腾腾,“善恶终有报,不信老天爷就不惩罚你!” 早餐时,沈春雁满脸泪痕的向沈秋月转达了静云法师的意见:“静云法师说得对,不能因你一人搅得大伙都不安宁。吃完饭,我就下山为你找地方。” 听完沈春雁的话,沈秋月悲伤地落了泪,虽然心中明白她确确实实给沈春雁添了不少麻烦,但几天来她与沈春雁情深意重,她到哪去都无所谓,就是有点舍不得热心大度的师姐。 “我早就说过,我不能在怀远寺住下去了。冯距要置我于死地,我不安全,你们大家也都不安全。所以,我最好赶快离开。原来我没坚持走,是因我太眷恋师姐,现在静云法师既已发话我就必须离开了。”说完,她痛哭不已。 “五嘉,无论你到哪里,姐姐都会去看你的。并且,我给你找的地方保证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里一定没人敢欺负你。” 沈春雁说这话时,已将主意打在了宰相府。无论怎样,宰相府是当下最安全的地方。秦江月与他的父亲秦浩非常同情沈家的遭遇,他们一定能帮这个忙的。 沈春雁说走就走,她下了苍山又登上了青龙山。来到义林的大本营她找到了秦江月:“冯距已经两次派人刺杀沈秋月了。” “你怎么知道?” “她来怀远寺了。” “为什么?” 向静云法师学艺嘛!” “郑皇后和冯弘不是在力保她吗?” “她在普渡寺当尼姑,不杀她。如果她向静云法师学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来怀远寺几日了?” “七日了。” “七日就来了两个杀手?” “是啊!冯距怕沈秋月一旦武艺在身报杀父之仇。” “你来找我的意思是”秦江月知沈春雁此来是找他有事的,不等沈春雁开口,他就直问了。 “让沈秋月先到你们的府上躲几天。” “什么叫躲几天,常住不也是可以的吗?” “我怕时间长了打扰令尊大人” “不会的!她与我妹妹秦欢住在一起ig好的,秦欢是一个爱结交的女孩。” “这样吧,你下山时将她接走。” “好!”秦江月一口答应了沈春雁的请求,“我正好要下山办事。”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再次下诏 大兵压境,晋阳城被占,东燕危在旦夕。冯距心再大也坐不住龙椅了。 第一份海选能人的诏书下达后不久,第二份诏书又公之于众:西凉大军已占领晋阳,即日起,为打退西凉大军向全国仁人义士求退兵之良策。一旦采纳重金赏赐。 此诏令下达后,很多仁人义士均表示愿为皇帝献策。 那日在朝堂上,中书令秦浩也像其他大臣一样,在皇帝向臣属讨要计策时保持了沉默。秦浩缄默不语,不等于他没有计策。可他为何没有向如热锅蚂蚁的冯距进谏呢? 秦浩虽一品大员,在朝中并无实权,是一个被架空了的中书令。秦浩曾多次向皇帝进谏良策均被徐真挡了回来,徐真是朝政的晴雨表,朝中奸小之徒为了在徐真那里捞到好处站在徐真一边随声附合,极尽谄媚之能事。一次次的败奏,秦浩不得不收敛内心,如同静兔。如今国难当头,忠贞报国的他不想违背良心做一个空有虚名的宰相,便在下朝后递了一份奏折。 这份奏折的内容是:为打退西凉大军,向全国所有的仁人义士征集退兵之策。计高一筹者重赏。 “这个奏议甚好,爱卿为何不在朝堂上进言呢?”冯距想到自己曾在朝堂上气急败坏,大放厥词。他想不明白秦浩在那种情形之下为何沉默不语? “微臣在朝堂上没有想好,下朝后才完整了思路。” “来人!”冯距马上命司礼太监徐晃拟写告示。 就这样,一个全国范围内的选武,一个在全国范围内的献策活动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 在第一张诏告发出的第二天,比武的擂台就搭建起来了。擂台设在昭阳殿 门前宽阔的广场上。 五天后,一切准备就绪,比赛正式开始。冯距亲自坐在审台上,开赛前他让徐晃宣布了规制,并向比武者发出赏令:前三甲,皇帝封官晋爵,赏赐白银二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武艺高强之人更愿在全国的擂台上一显身手呢。 秦江月与义林的兄弟们得天独厚,他们离京城不过十几里地。在诏告发布后的第二日,全体报了名。 这天早晨,那些爱看热闹的人拿着户部发的身份证明,市籍,早早在擂台旁等候了。为安全起见,观者必须是龙城的居民,外地来京者一律谢绝。 比赛的内容很简单,一是马射,二是剑术。三是根据战争形势论说战术。 第一个打擂的是驭虎山庄的掌门人吕进,向他挑战的是义林的许长虹。 原计划秦江月第一个出场,但驭虎山庄的吕进也要求第一个出场。为了不出偏差,赢取胜利,秦江月决定让许长虹先上。如果许长虹斗败吕进,义林内部怎么都好说。但事实上这不过是一种假设,吕进武艺高强剑术精湛江湖人都知道,许长虹是斗不过吕进的。许长虹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他知道他不过是在为秦江月铺平道路。秦江月观看他们格斗时gao清吕进的弱点,等到他上台挑战将是另一种风彩,有可能打败吕进。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鼓声之后,太监徐晃宣布第一场参赛者的姓名,然后再一次击鼓,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竞技的第一项是马射,两个对手每人骑上一匹良马,带上三支箭。他们一边策马一边射箭。他们的箭要射向六十米远的耙心上,耙心不过半尺长。 吕进不愧是江湖上的老手,他身材粗壮,高大威猛。骑马的本领十分了得。只见那匹马在他的身下十分听令,速度不疾不徐。他在马上用力射出三支箭后,支支入围。 许长虹呢,可没有吕进的硬功夫。他学剑术也不过是半年的事,骑马射箭是他的娱乐。但许长虹这个年青人心里素质特别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不慌不忙地骑上高头大马,慢慢地拉开弓,稳稳地向箭耙中心瞄去。嗖、嗖、嗖,三箭连发,每支箭射出后都没有太多的停留。耙中心的监考官挥舞着一面小红旗,如果三箭都入围,他就举旗三次。如果没入围,他手中的小红旗自然落下。 最后的成绩是,吕进三箭三中,许长虹是三箭两中。许长虹虽然比吕进少一箭,但许长虹返到擂台上仍获得了众人的喝彩。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观众为何对许长虹如此喝彩呢? 原因是两个对抗者的反差太大,一位虎背熊腰,一位细弱如柳,一个堆大,一位纤小。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如同大山与土包,如同老虎与绵羊。所以,观众对许长虹持同情之心。 在擂台上不比射箭,射箭时他们是一前一后,射完三支箭看成绩。剑术比赛风险可就大了。他们要面对面地用剑击倒对方,至于伤到身体何处,抱歉,自认倒霉,有可能还丢了性命。观众为许长虹捏一把汗,他们不知道黄毛小儿怎么能抵得住一座大山? 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两个反差极大的对手如何抗衡。 只见吕进呼地喊出一个“哈”字,在喊声中举剑旋风一般刺向许长虹。 许长虹呢,也不示弱,将剑横起,挡住了吕进蕴含内功的冲击。随之两个人左腾右转,忽上忽下,剑光闪闪,身影相随。一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随着剑身闪烁后的卡卡之音,众人心跳加快,手心攥汗。 这时,有人为许长虹喝彩:“好样的!”也有人为他击掌。 也是,比剑不比空手道,比的就是剑术与心理,比的就是临场发挥,机智敏捷。从这两方面看来,许长虹并不亚于吕进。 第二个回合又开始了,吕进拿出看家的本领,向许长虹发动第二次进攻。这一次,他一连喊了三个“哈”。之后,他运足全身力气用剑在两人之间划了两圈,给许长虹来个眼花缭乱。许长虹全神贯注,恐吕进乘虚而入。见许长虹不入招,吕进又开始“空中闪烁”,他在两人的空间一连划了四个圈,且这四个圈一个比一个快。他一边挥舞长剑一边继续高喊“哈哈哈”,弄得许长虹不知所以。 事实上,吕进如此晃剑,是在gao心里战。他的目的是乱许长虹的阵脚,借机实现进攻。当他在两个人之间划完了第四个圈,将剑神速收回转向。他的剑身直逼许长虹的iog部。许长虹躲闪不及,吕进的剑峰刺破了他的袍袂。 瞬间,许长虹的右袂中流出一股鲜血,看血流的速度和数量,许长虹受了轻伤。 许长虹握剑的右臂受伤,大大地影响到他的反击力。只见他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无退击之力。 秦江月见状,觉得不妙,马上呼喊许长虹:“放剑投降!” 许长虹自知再战下去凶多吉少,马上放剑于地,表示认输。 就这样,第一场比赛结束,以吕进成擂主而告终。 许长虹从擂台上下来,秦江月马上迎过去问道:“怎么样,很痛吧!” 许长虹马上答曰:“不太痛。” “你的不太痛就是别人的好痛!赶快找郎中!”说完,秦江月扶着他离开广场。 在擂台休息室,秦江月派义林的一个小师弟高聚去请郎中。 找来的郎中查看了许长虹的伤情后,为许长虹开了连吃带敷的方子。然后道:“无大碍,皮毛之伤没有伤到骨头,半个月内疤痕就能长好。 秦江月见许长虹不过是受了点轻伤,放下心来。他拍拍许长虹的肩膀报歉地说:“这个伤本应我来受,师弟替我顶灾了。望师弟好好养伤,大哥我一定要报答的。 “兄弟之间能说报答二字吗?我不过是想为新开张的义林树长长人气。” “谢谢我的好师弟!你为我铺平了道路。” “一切胜利的获得都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没有我的受伤,义林就不会后面的胜利。” “太妙了!长虹小弟有如此海量,如此全局观,义林定有大好前程!” 秦江月对许长虹的大义所感动,他知道,许长虹从情义上一定能替他出场,但受伤之后,许长虹会不会有想法,会不会有后悔他很担心。许长虹没有因受伤而懊恼,一切顺理成章,秦江月高兴万分。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首战告捷 吕进打败了许长虹,豪气大增,有了舍我其谁的架势。 许长虹下场后,秦江月马上登场。他与吕进的马射成绩毫无悬念:吕进三箭三中。秦江月也是三箭三中。 秦江月少年时与表弟史长风关系密切,两个人酷爱骑射常到郊外狩猎。史长风武艺双全,不但剑术高超箭法也十分了得。俩个在一起谈得最多的就是箭法,所以,马射难不倒秦江月。 秦江月在观战时,发现吕进的软肋:剑速快,但身子笨重腾转不灵,据此他有了对策。 等到秦江月站到台上,吕进因有了前面的胜利,未将秦江月放在眼里。秦江月也是文质书生的模样,台下的观众为他捏了一把汗,以为他会与许长虹一样,败在吕进的脚下。 秦江月与吕进对峙了几秒钟首先发威,剑身向吕进的头部挥去。吕进见剑身向他袭来马上将头侧过去。卡的一声,秦江月的剑被吕进挑到他的右侧。秦江月右手一颤,马上收起剑身转到吕进的左侧。 就这样,秦江月来来回回地调换位置,他不注重如何将剑击到吕进的要害,而是翻转腾挪,不断地改变方位。只要两支剑碰撞一起之后,他马上顺势将身子挪位。 就在这反反复复之中,吕进的力气消耗了大半。秦江月呢,因年青再加上身材偏瘦,没有吕进消耗得多。 “这哪是比剑术啊!这比的不就是体力吗?”观众席上有人发出这样的感叹,有人看出秦江月的策略,大为赞叹,“挑战者心知肚明,面对面的抗衡他是打不过擂主的。” 秦江月大打消耗战,用他坚韧的耐力坚持到最后的时刻:吕进的左臂受伤! 吕进在与许长虹的厮打中已经消耗了一点体力,等到秦江月上来,从他的身边跳来跳去,声东击西,没完没了的拉锯,让他的体力虚弱得只有退守之功,没有进攻之力。 最终,吕进体力不支,秦江月借此机会挥舞霹雳剑,吕进慌忙躲闪中身子向后仰去。五分钟后,吕进因失血再加上体力消耗殆尽,没有起来。按比赛规则,五分钟后没有起来,算失败。 站在台上,秦江月双手报拳向周围的观众施礼,等待下一个挑战者。义林的兄弟们在台下为他喝彩:“厉害呀,江掌门!” 许长虹更是乐得合不拢zui:“大哥谢谢你!为我报了一剑之仇!” 秦江月也乐得爽:“蚊子斗a象,没跑了!” 秦江月打败了名震江湖的吕进,台下很多观众为秦江月击掌,连声喊道:“第一!第一!第一!” 开旗得胜,秦江月满心欢喜。他总结了与吕进竞技的经验,觉得抓住对方的弱点很重要。现在,曾经悬着的心放下许多。但他警告自己:不要骄傲,后面还有能人。国之大,才人多,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飞出个凤凰也是有可能的! 稍事休息后,向秦江月挑战的第一个人跳到秦江月的面前。此人一身黑衣,身材轻瘦,表情峻冷。秦江月因此前三箭三中,这次就免了马射。这个黑衣人呢,马射的成绩也很优秀三箭三中。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后,开始挥剑。这个黑衣人也来自驭虎山庄,是一个顶级高手,名叫陆喜。他上来时带有腾腾杀气,这不能不与他们的庄主吕进的失败有关。 黑衣人体轻如燕,不似吕进。若用先前的招术肯定敌不过他的进攻。秦江月全力而发,蓄积全身的力量向黑衣人的颈部刺去。黑衣人疾速抵剑,快速收剑,马上将剑峰直指秦江月右iog。其速度之快,令秦江月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黑衣人连续进攻,剑发有力,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秦江月在与黑衣人交锋中,发现此人性急如火,擅进攻。他的频频发威令对手无喘息的机会。据此,秦江月采用以退为进的策略,在黑衣人向他进攻之际,挡箭后他迅急跳跃,将身子旋飞于地面五尺高,瞬间跳到黑衣人的身后。也就是在黑衣人进攻时他猛然后退十几步,然后向前冲去。 黑衣人马上转身,但已经来不及,秦江月的剑峰指向黑衣人的左臂。黑衣人左臂受伤。黑衣人火速举剑,向秦江月反击。秦江月为避开黑衣人的利剑跳跃而起悬入空中,躲过黑衣人猛烈的一击。 这就样,黑衣人擅攻,秦江月擅守。两个人你来我往,频频交锋,又频频闪过。此次交战,秦江月不但使了软磨右泡的消耗技俩,在此基础上他又腾空跳跃给对手一个一个的冷不防。 几次搏杀后,秦江月以长剑再刺黑衣人的右臂得手。黑衣人两处受伤,臂力明显下降。最终,他不敌秦江月。 秦江月两次获胜,观众席上掌声雷动。 义林的兄弟们都为秦江月喝彩:“鸿运高照,鸿运高照!” 秦江月满脸喜悦,频频向观众施礼致意。 按规定比赛时按赛前排名依次进行,秦江月因赛前就知道吕进第一个上场,他找到此次赛事的总管徐晃,将自己的名次向后错延了一位。所以,秦江月认为他所以能够取胜多少有点侥幸。 接下来,秦江月又连续打败了两个人,上午的比赛就结束了。秦江月保持了擂主的地位。 散场后,义林的弟兄们向秦江月表示了祝贺。 “义林大显威风!” “擂主非义林莫属! 几名义林的兄弟,要求喝酒祝兴。秦江月不佛众意,将义林的兄弟们带到了醉香楼。幸亏,醉香楼是个二层小楼,院内还有幽雅的包间。一百多人涌入醉香楼,醉香楼人满为患。好在醉香楼特备亭子宴,院内有两处亭子,每个亭子如一间房那么大,足能让前来的客人进楼有位。 席间,人声鼎沸,喝得好不乐乎。须知,全国性的比武在东燕还是第一次,这让义林的弟兄们大开眼界。更让他们兴奋的是,他们在开赛第一日就拿下擂主。 “喝!喝!”兄弟们不断地相互劝酒,推杯送盏,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弟兄们,为义林的大好前程干杯!”许长虹因吕进被打败兴奋不已,“此擂台我们义林包下了。我们都是名扬天下的朴罗大师的弟子,谁能打败我们?” 许长虹的豪气影响了在座的兄弟们,他们频频举杯预祝秦江月成为擂台赛的冠军。 “祝大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祝大哥永霸擂台!” “祝大哥封官晋爵!” 在一片赞扬声中,秦江月保持清醒的头脑,下午他还要参加比赛,酒是不能喝的:“谢兄弟们的好意,酒我是不能喝的,下午我还要为义林争光呢。” “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因第一次胜利就骄傲起来,我们应该再接再厉,保持清醒的头脑。” 顺情说话的人是义林新来的兄弟名叫伍家驹,他武艺高强,身体强壮。在义林习剑练武时,有不凡的表现。 “伍兄说得对!”伍家驹话音刚落,马上有一名兄弟接过话来,“我们今日浅尝快饮,让大哥好好休息。 “说得对!”一个jiqig满怀的小iog弟了发了言,他是义林中最年青的一位,今年才十二岁,“我们现在还不能说是大功告成,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们只有为大哥出谋划策,总结赛场经验才是正理。” 赫!众人没想到这个ru臭未干的小毛孩竟然说出如此有份量的话来,不觉赞扬了一番:“好你个高岩,你真是高山上的大石头!” 这个叫高岩的小iog弟马上反驳:“登高望远你们比不过我。我是石头,你们是啥?软皮蛋!”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趁机怂了一回:“我们是软皮蛋,你拿石头想砸我们呗?真没看懂,你人小,还ig刚硬。” 秦江月见酒喝得差不多,不想在此地久留,他吩咐众弟兄赶快回到昭阳殿门前的广场上:“那个广场很大,你们想比武就比武,想睡觉就躲在观众席上。” 众人退出了醉香楼,向广场ig.ji。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暗下毒手 紧锣密鼓的擂台赛下午如期举行,一贯人早已等候在观众席上。擂主秦江月轻风一般地登上擂台,很多看好秦江月的观众报之以掌声。 这时,有人递给秦江月一张棉帛纸,秦江月匆忙看了一眼,棉帛纸上只有两个字:当心!秦江月暗中思忖,递纸条的人是谁?为何提醒他? 午后挑战第一人仍是驭虎山庄的人,此人名叫陆强是刚刚败下阵的挑战者陆喜的弟弟。他也是黑衣装扮,秦江月仔细瞧了瞧很有来头的黑衣人,只见此人目光yi鸷,满脸杀气,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秦江月心里上做好了准备,对眼前的这位挑战者格外留意。当陆强举剑向他冲过来时,他马上剑身横过,全力阻挡。陆强轻功很厉害,他一会腾空跳到秦江月的后面,一会又腾空跳到他的前面,好像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不是声东击西吗,我也给你露一手。陆强百变战术,五花门,一时间令秦江月应接不暇。 秦江月凝神屏气不敢有丝毫滞慢,那股为正义之士平冤洗雪的宏愿在心中鼓荡。很长时间,秦江月都是被动的抵抗,一退再退。陆强却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擂台上出现了这样的局面:秦江月只有退守之势,被动抵抗,没有进攻的机会。主动权一直操在陆强的手中。 台下,义林的弟兄们个个紧张,替秦江月焦急。这时,陆强因连续进攻,不给对方喘息机会,杀敌一千自损百,出现瞬间的松驰。 秦江月一直被动着,只是在一味的防守,不像陆强飞来跳去,气喘嘘嘘。等到陆强跳累了,秦江月却神气大增。他趁陆强喘息的机会,向他发起进攻。 这会儿,秦江月将朴罗大师的传承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只见他用力g.刺,拼力搏击,一股作气一阵霹雳。陆强频频抵抗,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眼见退到台沿上,再有一步就掉到台下。这时不知哪来的勇士从台下发出一支小钢针直飞到秦江月的iog前。幸亏秦江月在钢针飞来时马上一闪身,钢针没有刺到iog前,但也没空射,射到了他的右臂。顿时,秦江月的右臂渗出鲜血。 秦江月很冷静,他想到了棉帛纸上的那两个字,没因遭遇暗器就停止进攻。他忍着剧痛提剑的右手没有松驰一丝一毫,剑峰依旧直逼陆强。 但就在一瞬间,台下大乱,秦江月的一个迷友高声喊道:快!抓住他!钢针是他射的 义林的兄弟们见一个人在猛烈的奔跑,好几十人追了上去。 “抓住他!抓住他!” 在一片呐喊声中,发暗器的人被宫庭护卫截住,义林的兄弟们将他扭了回来。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不一会儿,此人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别再打了!留活口!”这时,许长虹见你一拳我一脚的,兴许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个杀手打死,他立即喝令,“送到评审席上等候发落!” 一qu人将杀手交给擂台主持徐晃,徐晃马上将此人移交给评审席上刑部代表刑部侍郎朱颜赤。刚好,朱颜赤身边有两个卫士,朱颜赤马上命卫士将杀手送刑部大牢:“此等小人,留下何用?” 秦江月在台下大乱时没有乱了自己的阵脚,在滴滴下落的血中咬牙ig住。此时,他出剑更加有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陆强击倒在擂台的边缘。陆强右臂中剑,身子一歪掉到了台下。 一直关注比赛的的观众见此情景拍手称快:“太好了!恶有恶报!” 擂台赛第一日就遭遇波折,比赛进入僵局。受伤的秦江月还能战下去吗? 如果他继续战下去,他还能获胜吗?如果不能,这公平吗? 评审团的人经过商议,决定休战三日。三日后秦江月继续擂主之位,迎战挑战者。 谁都明白,发射暗器的人一定是陆强的人。小小的陆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暗设杀机,引发众怒。评审台上的人气愤不平,恨这个无耻小人破坏了比赛。 “应该将陆强也缉拿归案!”兵部侍郎季永茂愤怒地说,“来人,抓住陆强!”季永茂的话音刚落,两名侍卫听命后马上去抓陆强。 义林的弟兄们更是义愤难平,没想到陆强如此卑劣,如此小人。他来参赛的目的就是为哥哥报仇。须知,这个擂台不是玩家家的游戏,不是报私仇的地方,是英雄大展身手的地方,没有两下子别硬撑。这个陆强,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坏了自己的名声。 “怎么样?”秦江月刚下擂台,许长虹迎上前去,他迫不急待的问,“很痛吗?” “痛了一会儿就不痛了。”秦江月装作没什么大事的样子,泰然的说。 “刑部若不把那个杀手治罪,我们绝不会放过他的!”许长虹咬牙切齿地说,“驭虎山庄的人咋这个德行?” “你不必生气,刑部不会放过他的。如此小人没什么背景,谁敢保他?” 这时,高岩凑到秦江月的身边,亲切地问:“大师哥,你的右臂无大碍吧?” 秦江月见高岩如此会说话,欣慰地笑了笑,那钢针只是进到rou里,没有伤到骨头。” “那就好!” 许长虹见高岩这个小老弟说话的口吻如同长辈,于是摸了摸他的脑袋戏谑道:“你说话咋那么像老太婆呢?” “谁说的?才不是!”高岩脖一歪,zui一呶,“我这叫乖巧懂事,你明白吗?” “哎呀,好厉害的zui呀!我可说不过你。”许长虹顺手将高岩举起,“还zui硬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zui硬!能咋的?”被悬在空中的高岩没有惧色,依然强硬。 “好吧!我让你空中开花!”许长虹斗气似的,向在他对面站着的义林兄弟赵满说,“接住!”高岩瞬间落在了赵满的手中。 周围的义林兄弟们哄然大笑,其中的一位说道:“这就叫空中开花呀?开的是什么花?” 另一位兄弟接着说:“臭春花,听过没?散发着臭气,十步远就闻着了。” 这句话又引发了一阵哄笑,马上就有人说,“干脆就叫他‘臭春’好了! 行!行!行!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这时,秦江月发了话:“大家早回早歇息吧。” 来参赛和观赛的义林兄弟一共三十人,他们将马匹寄放在永宁客栈。等到他们来到离皇宫不远的永宁客栈牵马时,天色暗黑下来。 在永宁客栈秦江月向义林的兄弟们道别:“弟兄们回青龙山用膳歇息,三日后昭阳殿广场见。” 秦江月想回府中打探暗器伤人的杀手是如何处治的,也顺便找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医治右臂的伤。想到三日后,还要参加比赛,他的心很急。 回到府上,秦江月马上倒在自己房中的卧榻上,身心俱疲。 “好好的比赛,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小cha曲?”躺在卧榻上的秦江月很气恼,他真不明白陆喜与陆强两个兄弟是怎么想的?没有他们的搅扰,明日的比赛还将进行。如此一来,比赛的日期又向后延了三日。“可气!一点没有报国之心,你们哥俩喝迷魂汤了吗?不知西凉已经占领了晋阳?谁指使你们玩三岁孩子的游戏?” 正在秦江月无比愤恨之时,秦浩走了进来。秦江月急忙起身坐起:“父亲大人刚刚回来吗?” “刚刚从张大人那里回来,听说你比赛时受了伤是真的吗?” “受点轻伤,没伤到骨头。” “是暗器伤的吗?” “是!” “幸亏没伤到要害,不然”秦浩伤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出头的椽子先烂,你是不是太露风头了?” “没想到的事。” “擂台赛本身就有风险,再遇上亡命徒,风险就更大了。”秦浩说到此顿了顿,“还是注意点好。” “沈秋月可好?”秦江月不想让父亲操心,将话叉过去,“她来府上已有两日,不知她是否住得惯?” 秦浩知秦江月是为了叉过话题才提沈秋月的事,随意答道:“听你母亲说还好。秦欢倒是满喜欢她的。” “甚好!”秦江月临危受命,将沈春雁托付与他的事办得还算利落,很是激动,“落难之人,理应扶助。” “此事对秦家来讲,蛮有风险的。”秦浩忧郁地说,“我不反对你行侠仗义,何况你帮的还是沈世雄的女儿。我说的不过是客观实情。” “父亲说得对,我们是担着风险在做事。可是,我们又不是袖手旁观的人,我们不会因为风险就放弃良心。” “好吧!一切都顺其发展吧!你好好养伤,三日内不是还要参加比赛吗?” “是的!” 秦浩嘱咐一番后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探视伤情 秦浩刚刚离去,沈秋月与秦欢就到了。 一进门秦欢就急三火四地问:“二哥,你怎么样?” “没怎么样。” “你的右臂扎着药布你还说没怎么样,真的没什么吗?” “嗨,只不过是一点皮rou伤,没伤到骨。”秦江月苦笑道,“几天就会好。” “这还不错,要不然,我得担心死了。”秦欢小zui一撇,奶声奶气说,“我本来是想看比赛的,该死的老黄一出门就撞了一个人。撞上一个通情达礼的人也就罢了,谁知撞上的是一个赖子!他硬要我赔他一枚‘永安’,这是哪家的理?我气愤不过,与他吵了起来。” “你一定是让老黄跑得太快了,要不然老黄是不会撞人的。撞了人如果没有伤到就要说点好听的,向人家道歉才对。” “我向他道歉了,可是他不依不饶,非得让我赔钱。” “赔就赔嘛,谁让你的马撞了人家。” “是后来我赔给他一枚“永安”,秦欢气恼地说,“我本来出行就晚,再加上这个地赖的纠缠时间都被消耗掉了。想到即使赶到赛场,也看不到你的战况了,所以我就没去。哪想到比赛第一日你就到了暗算。 “没去就没去吧,比赛才开始,不是定乾坤的时候。”秦江月见自己的小妹有些丧气,劝说道,“三日后开赛,到时你去看二哥的剑术。二哥是擂主,你给哥助威。”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 这时,在秦欢身旁的沈秋月接过话去:“到时我也去!” 显然,这是一时激动的话,沈秋月见秦欢要去,她也跃跃欲试。但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一个非常时期,她隐藏都唯恐不及,还敢在大庭广众下露脸吗? “这不行!”秦江月一口回绝,“你必须得隐蔽蔽,隐蔽得越深越好。冯距已经盯上你了,你千万要慎行。” “你去不了,”秦欢看着沈秋月忧郁的脸说,“你身不由己。” “没有人身自由的人,要多苦就有多苦。”沈秋月十分哀伤地说,“不知冯距这个昏君何时才能死掉?” “为了东燕的强大,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危,我们正在努力。你放松心情,处事淡然,不多久,你就会看到曙光的。” 秦江月的一番劝慰,沈秋月冰冷的心稍有回暖:“我就等这一天呢,不然,我孤苦零丁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你在府中只管随意而为,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要多虑,不要想得太多。秦欢的物品就是你的物品,她用什么你也可以用,秦府不多你这个妹妹。” “你来得正好!”秦欢快言快语,“我正缺少同伴呢!” “谢谢你们了!”沈秋月愁怀的脸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幸亏有你们兄妹的相助,不然”说到此,沈秋月哽咽不已。 “有什么可悲伤的?我家二哥不是说了嘛,我家就是你家,活着就是胜利!” 秦欢最后的那句话触动了沈秋月的心,是啊,能活下来就是胜利,我应庆幸才对。可我,为什么悒悒不欢呢?沈秋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欣慰地说:“生命诚可贵,我要珍惜父母的赏赐,为自己活着也为他们活着。” “这就对了嘛!”秦欢竟然像一个长者,说话时很贴心贴肺,“你暂时委屈一下,以后就会好的。我不相信冯距这个老昏君还能支撑几日。” 又说了几句话后,沈秋月与秦欢离开了秦江月的卧房。 第二日的早晨,史长风来到秦府。见到秦江月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伤情:“伤重吗?” 秦江月已经起g,正在梳洗。见史长风这么早就来,很诧异:“伤倒不重,没什么大事。估计三五日就会好。你这么早就来了,有急事吗?” “急事倒没有,想看看二哥的伤情。” “老天保佑,躲过一劫。”秦江月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世事这么复杂这么肮脏。” “我不过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点风声,所以让人递给你一张纸条。” “原来这个纸条是你写的?”秦江月很是一愣,“若驭虎山庄的人知道你如此举动,会不会收拾你呀?” “收拾啥?也不是我亲自将纸条送到你手上。我的行动很诡秘,没人知道。再说陆家两兄弟也不是代表驭虎山庄的人在比赛。除了他俩谁能记我的仇。” “那就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太张扬就是。” “为了避嫌,你下台时,我都没有过去看伤。别人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吕进知道。当时,吕进正在台下观战。” “陆喜要报复我,你听谁说的?” “驭虎山庄的守门人张希告诉我的,他听到陆喜让他的弟弟陆强为他报仇的话,马上告诉了我。平日里他与我要好,知道咱俩的关系。上次你去驭虎山庄时我向他介绍过你,他知你叫什么名字。 “世上总会有像张希这样具有公心的人,坏人坏一时坏不了永久。若有机会你得感谢张希才对。” “那是当然,我定要感谢他。虽然我们不能阻止yi险之徒的恶行,我们注意了就是。”广交朋友得益非浅,无朋无友就像瞎子一样,四处碰壁。” “义林的兄弟们也正在找关系,将反对徐真的人拉到我们的阵营里,为我们的大计fu务。” “想得不错,但实施起来不一定顺手。” “没办法的办法,在无人无权还算有钱的情况下,只能这样。” “是大哥在支持你吗?” “是的,他全力支持我。没有他,我不过是一粒沙尘。” “看你这么有干劲,知道你背后有人支持你。听说你们已招募了一百多人了?” “是的,是一个朋友推荐来的。” “这个朋友ig有本事,能为你推荐这么多的侠士。” “我的这人朋友名叫郭四,少言寡语但很有心劲,他也是朴罗大师的徒弟。” “这么说他的人脉很广啊!” “他善于结交朋友很多,多数朋友都是朴罗大师的徒弟。 “如此说来,义林的兄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对于二哥来讲,统一思想统一行动不会有问题的。 “好就好在我们都是朴罗大师的徒弟,如果我们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朴罗大师一定会在中间调停。” “你组建义林占天时天利人和,若有这三样,二哥不愁宏愿不会实现。” “为兄初始还算顺利,不知以后如何。” “开门伊始就如此顺当,二哥还要问以后吗?” “借你吉言,义林将傲立江湖,功成名就。” “为兄有胆有谋,何事不成?” “过誊了,为兄实在没什么本事。本应走仕途之路,却偏偏落马江湖,因乱世所逼。” “有朝一日二哥缺人手,小弟我肝脑涂地。” “你不要离开驭虎山庄,你在驭虎山庄对二哥极为有利。” “有如此说?”史长风很疑惑,他不明白秦江月为何这样说,“为了打探驭虎山庄的行事吗?” “是的!驭虎山庄是抢劫军饷的行为人,这个案子一天不破,小弟就不要离开驭虎山庄。小弟若坚守,就是小弟对为兄的支持。” 史长风恍然道:“我明白二哥的意图,我可以留在驭虎山庄。吕进对我还是信任的。” “这就是你的有利条件,为兄以后用你帮忙的时候太多了。” “如有事,二哥可以派人送达。” 表兄表弟将合作的事商量得很透彻,都觉得互为了解。史长风拜过姑姑后,就离开了秦府。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进攻永城 三天后,擂台赛如期开张,义林的弟兄们依就在观众席上为秦江月捧场。开赛第一天秦江月就遭到了暗算,不知今日如何。 秦江月的皮rou伤有恢复的迹象,但不是完全好。秦江月觉得这不会影响大局。 开赛前,评审席宣布了刑部的文告,文告中说,发射暗器的歹徒名叫程渊,已于昨日已被砍头示众,程渊的背后指使人陆强获刑五年。 此公布一下达,无疑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当头棒喝。有些恶意挑衅之徒知道没有了逞凶的市场收敛了许多。 评审团清除了污泥浊水,赛场的环境因此清正许多。 秦江月成了擂台上的英雄,当他站在擂主的位置,观众们都为这位受伤的英雄击掌欢呼。 今日上场的第一人不是驭虎山庄的人,是远道而来的侠士。此人名叫乔震,晋阳人。他在马射三箭三中后,来到了擂台上。 乔震高大威猛,面色黝黑,名副其实的北方大汉。 他一上场,十分客气地对秦江月说:“英雄武艺精湛,剑术高超,鄙人甘拜下风。英雄磊落之人,鄙人愿尝试英雄的剑术。”说完,他向秦江月施礼。 如此客气的挑战者让秦江月很受感动,他抱拳回道:“谢大侠的赞誉,今愿与大侠一会,体会大侠不凡的身手,小弟我定能受益于大侠。” “开始!”乔震客气地向秦江月点点头,表示可以出剑了。 秦江月剑身横斜,等待乔震的进攻。乔震长剑飞舞,左劈右挑,变化多端。几个回合下来,秦江月已是气喘嘘嘘。 秦江月知道他遇到了一位高手,这位高手身形敏捷,剑法高深,比前几位挑战者诡异得多,也灵活得多。但他并不气馁,他在心中暗暗地鼓励自己:“战胜他!战胜他!战胜他!” 秦江月自知凭正面交锋,他是打不过乔震的,他只能智取。在后来的比试中,他只守不攻,以退为进保存实力,与乔震大打消耗战。 刀光剑影中,两个人的身子飞转腾挪,交织在一起。剑身飞动神速,令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紧张至极。 时间过去了许久,两个人还分不出上下。秦江月执意坚守,乔震执意进攻。 眼见两个人都露了疲惫之色,乔震此时一时兴起,他使尽全身的力气持剑向秦江月扑去。秦江月见火候已到,不再挡剑,将身子向右一斜,乔震凶猛的利剑没有遇到秦江月的抵挡扑了个空,乔震身子前倾度匍匐在地。秦江月马上直起身子将剑峰落在了乔震的头部。 这时,只要秦江月稍一用力,乔震定会伤得不轻。如果使劲用力,吴震有可能丢掉性命。乔震面露恐惧之色,想马上起身进行挣扎。但秦江月的剑直抵他的头部,只要他一动身,秦江月的剑就会刺进他的头部,他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冷静如山的秦江月,十分佩服这位乔震,知道他是一位有用的人才,他友善地抽回剑身,说:“大侠,你自由了。” 乔震马上起身向秦江月道谢:“谢英雄不杀之恩!”说完,他下了擂台。 观众席上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些人在喊口号:“英雄!英雄” 旗开得胜的秦江月虽心中暗喜,但他依旧冷静,他向台下的观众频频施礼。高喊“谢谢!” 后来,又有几人上台挑战,但他们都没有敌过秦江月。秦江月由此名声大振,暂时成为擂台霸主。 世上的万般总是变化多端,西凉的军队在晋阳站住脚跟后,马上向龙城的门户永城进发。 这个消息很快就有探马禀报到冯距那里,冯距不顾夜半更深,十万火急地宣文武大臣上朝。 大敌当前,众大臣汇集一堂,见冯距焦躁得来回行走,头冒冷汗,知西凉大军又开始进攻了。 “刚刚探马来报,说西凉大军已向永城进发。一旦永城失守,龙城就了西凉的囊中之物。”冯距心急火燎,语速极快,个别臣子都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众爱卿若知民间贤能之士可举荐之,若有良策可速献于朝。” 听到冯距的宣告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前景不妙,知道东燕政权已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保住自己的荣华,他们觉得无论如何也该说话了。 “微臣奏议,”户部侍郎张韩祥上前奏议,“中书令秦浩之子秦江月,武艺高强,战术灵活,是擂台霸主。在赛场上他大显神威,凭借谋略战胜了许多挑战者。微臣以为,秦江月是东燕不可多得的人才,望陛下在国难当头之际,委以重任,击退西凉的大举进攻。” “微臣附议,张侍郎所言极是,”张韩祥的话音刚落,又有一大臣站了出来,他就是刑部侍郎朱颜赤。他以评审官的身份力ig秦江月,“微臣亲见擂台霸主秦江月的风彩,亲见他善良忠诚的品性。他视对手为友,对战败的挑战者手下留情,展现了一个英雄的宽大iog怀。东燕危急之时,陛下可委以秦江月重任,让他率东燕大军驰奔前线奋勇杀敌,将被西凉所占之城夺回来。” “微臣附议,”又站出来一位大臣,这位大臣是兵部侍郎季永茂,他也是擂台赛评审团的一员。他曾目睹了秦江月的飒爽英姿,十分赞赏他的武功及高亮的品德。“秦江月不但武艺高强人品还好,当今之时,东燕就缺少这样的贤能之士。陛下若委之以重任,扫平西凉大军指日可待。 后来又有许多人同意张韩神的提议,他们都认为秦江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加以重用,恐白白浪费了资源。 众人一致推荐秦江月,冯距很是兴奋,他马上说道:“传秦江月!” 这时秦浩出列说道:“陛下且慢!小儿秦江月学艺不到一年,年青气盛,无谋无略,委他重任恐耽误国家大计。请陛下以安全稳妥为原则另请他人。” 如此危难之时,有人推荐能人冯距很是高兴,万没料到此推荐竟遭到秦浩的反对。他心下核计秦浩为什么竭力反对?难道他怕自己的儿子领兵打仗有危险吗?“爱卿何出此言?三位侍郎都力推秦江月,可见秦江月的确是一个人才。国难当头,爱卿应竭力支持才对,哪有扯后腿之理?” “陛下恕臣之不恭,”秦浩为表明自己的诚挚马上跪在地上,向冯距诉说原委,“微臣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无实战经验,不过纸上谈兵而已。若将军队交到他手上,有可能成全了西凉。不但与事无补,还有可能坏了军国大事。” “爱卿不必多虑,既然众大臣都力推秦江月,你就不要挡横了。大丈夫习武练剑,饱读兵书,不就是为效力于国家吗?如此良机白白放过,建功立业更待何时?” 冯距客气地将话说到此份上,凿凿有理,堵住了秦浩的回绝之路,容不得秦浩愿意不愿意。秦浩觉得再坚持拒绝恐惹怒了冯距。再说,东燕政权已岌岌可危,若全军将士与全国的老百姓不协同起来,西凉的铁蹄就会踏平东燕。国之亡矣,家又何存? “陛下所言极是,微臣眼光狭小,只考虑秦江月的弱处没有考虑大局。微臣同意陛下传秦江月,同意秦江月为国效力。” “那就好!”冯距展颜一笑,“秦尚书果然iog怀大局,以国家利益为重,难得难得!” 这时,秦浩平身向冯距谢恩:“微臣替秦江月谢陛下知遇之恩。皇恩浩荡,秦江月必报陛下提携之恩。” “免礼!免礼!通知秦江月上朝!”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昼夜兼程 秦江月被传唤至朝堂上,叩拜之后,冯距对秦江月赞赏有加:“朕知你武艺高强,品行高尚。值永城危急之时,朕免去林海镇西大将军之职,命你为镇国大将军,官至一品,率东燕兵马即日赶赴永城解燃眉之急。” “谢陛下隆恩!卑职定不负陛下所望,速退敌兵于永城。”秦江月慷慨接任,“卑职即日点兵择将,整肃军纪,疾驰永城。” “接印!”太监徐晃将镇国大将军的麒麟印交与秦江月。 真是到了危亡时刻,冯距将过去一直不撒手的镇国大将军的职位重重地赏给了秦江月。冯距篡位后怕武将造反,将镇国大将军改为镇西大将军,官至二品,意在限制权力,防止兵变。如今,国难当头,他再愚昧也知亡国之害。若不放权他性命都难保了。 接过将军印,秦江月谢过隆恩马上到郊外军营处点兵。 接过帅印的秦江月面对的是被西凉大军打得落花流水的残兵败将,胡勃转交的花名册上有五万人在晋阳保卫战中阵亡,剩下的十五万也因饥饿与疾病羸弱不堪。秦江月深知单凭这病弱的十五万人根本无法与强大的西凉大军抗衡。他奏请皇上招兵买马,以充实军队的战斗力。 招兵买马倒是好事,也是当务之急,可是这军饷怎么办?秦江月早就耳闻东燕之所以败给西凉就是因军饷奇缺,战士挨饿受冻毫无战斗力。没有雄厚的后备打退西凉大军就是一句空话。 “启禀陛下,”在昭阳殿后面的寝宫秦江月见到了冯距,他向冯距如实禀报,“单凭现有的十五万兵力根本无法抵抗西凉的大军,若招兵买马军饷必须供应及时,不然,既无钱买马,也无钱养活士兵。” “传徐真!”冯距毫不迟疑,马上传令侍卫。 很快徐真被传至冯距的面前,叩拜之后,冯距马上问他军饷的事。 “扩充兵力急需军饷,爱卿马上调拔银饷与兵营。” “启禀陛下,库中已无存银,无力支付。” “什么?已无存银?”冯距顿时脸色大变,“钱都到哪去了?” “库中所存均被工部修河道、建琉璃宫,户部赈济灾民所用” “一切都停止!不要再给他们银子啦!” “银子早已拔出,现在库内所剩寥寥。年关将至,新税未征,旧税已用完。” “好你个徐真!你要坏朕的大计!西凉大军已进军永城,我们再不救援恐西凉不日就会攻进龙城。你必须得筹集军饷,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筹到军饷。否则拿你的人头是问!” 徐真以为他是皇帝的大舅子,皇帝看在徐贵妃的面子无论如何不能与他治罪。没想到冯距情急之下竟发出狠话,并且脸色yi暗态度凶狠。 “我想想办法” “早应如此!” “如果将库内仅有的银子付与军营,臣工们的月俸就要停发。” “停发就停发!国难当头性命不保,还谈什么俸禄?” “微臣尊旨,微臣马上让人发放军饷。” 形势所逼,皇帝又动了怒,徐真不敢有丝毫怠慢。很快他就将库内仅存的四十万两银子拔到军营。 秦江月用此款购买战马,积极操练士兵。整个军营有了生机。但四十万两白银在购入五千匹战马后,所剩不多。秦江月不得不再次向皇上禀报。 “启禀陛下,四十万两白银购进五千匹战马后仅剩二十万。大军若解永城之围还得扩充兵力。若扩充兵力,这二十万银两不过杯水车薪,难以支付大军所用粮草。” “这怎么办?”冯距在听到军饷不足的消息时非常焦急,军队必须得扩充,粮草必须得供应,要想打败西凉哪一项能少呢?但年关时节税银已经全部支配完,就是这四十万两还是臣工的俸禄。再向徐真讨要徐真也拿不出银两来。他在地上走来走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他只是后悔当初不如不建琉璃宫了,琉璃宫花费的白银,是修河道,赈灾的数十倍。现在就是拆了也卖不出钱来。 “启禀陛下,若户部拿不出军饷,可借鉴西凉的府兵制。应征者可免赋税与徭役,战争期间加入训练,和平时期可耕种自家田亩。这样我们就节省了一部份的军饷。”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让兵部马上张贴告示,传与里长,做到家喻户晓。” “陛下,危急时刻,请速下诏。” “传徐晃!” “臣在!”徐晃马上答话。 “传兵部尚书户部尚书,马上见朕!” “嗨!” 徐晃马上传兵部尚书林海与户部尚书徐真,火速抵宫。 不多时,林海与徐真先后来到皇帝的寝宫。冯距将秦江月的奏议转达给他们,他们同意了秦江月的奏议。 “非常时期,只要政令有益于当前形势,就是好的政令。”林海本是正直之士,曾因直言被徐真一伙打击陷害。之后很长时间他都低调行事,很多重要时刻他都保持沉默。他知道冯距是一个昏庸的皇帝,如果他再直言,不但事与愿违,还有可能搭掉性命。他知道粮饷被劫案的真相,但他迫于徐真庞大的势力,不得不装聋作哑。此时,西凉大军压境,他的良心在受煎熬。他很想对冯距说,军饷被劫案是监守自盗,是徐真所为。但话到zui边,他又咽了下去,“我支持秦将军的这个奏议。” “国库已无存银,这条路不走也得走。微臣同意秦将军所奏。” 徐真也表了态,他现在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谁让他贪污了军饷,这个后果有多严重,西凉大军马上攻入晋阳。他再傻再憨,也知道国破家亡是何等悲惨。可事已至此,后悔已来不及了。那一百万两的白银已进驭虎山庄庄主吕进的腰包,想要也要不回来了。现在他只能是用自己贪污的那部份堵一堵窟窿,这才叫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吐出来,或者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冯距命林海马上颁布全国征兵新政的文告,让全国的百姓积极参加征兵活动。户部要在征兵的花名册上免除入伍者的赋税与徭役。 此令一下达,全国沸腾。这赋税与徭役实在坑人不浅,赋税是一个农户劳动成果的三分之一,每年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负担沉重的徭役。适令的年青男子纷纷响应此召,报名参军。 这些应召的士兵共计十万人,经过短期的训练,他们马上就奔赴了前线。秦江月知道,靠这些临时招来的农民兵和体弱多病的老兵,要抵挡强大的西凉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国难当头,只要你是一个有爱国之心的人你就会ig身而出。秦江月只能用一个口号一种思想维系这个没有战斗力的军队,这个口号就是:与东燕共存亡! 之后,秦江月命人找回武艺高强的乔震,命他为越骑校尉,命许长虹为步兵校尉,命郭四为西中郎将。其余官职均由原班人马继任。 秦江月率领二十五万大军,其中两千骑兵火速奔向永城。 西凉的二十五万大军有十万人留在了晋阳,另十五万人围攻永城。 要论战斗力,秦江月的二十五万一定不敌西凉的十五万精兵。但秦江月要的就是时间,要的就是不给敌人准备的时间。西凉的领兵大将军吴健做梦也没有想到东燕在如此短的几天里就募集了十万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没有几天的功夫这些农民兵就手握长矛上了战场。 这真是背水一战,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如果打胜了,东燕可以继续生存下去,如果打败了,东燕就成为西凉的奴隶,任人宰割,任人发落。 经过一个白天的急行军,傍晚时分东燕的大军已经来到距永城三公里的地方,此地距西凉的兵营不过一公里。秦江月命战士们马上点火烧饭,然后抓紧时间睡觉,一旦听到击鼓声马上拿起武器听令。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背水一战 秦江月一边命士兵们点火做饭一边马上派传令兵去永城。告诉永城的守将罗汉一旦双方交战,城内所有将士不得出城。得知新任镇国大将军秦江月已来救援,罗汉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永城有救了!” 后半夜,丑时,秦江月命号兵击鼓,所有的东燕士兵闻鼓而起。他们虽睡意正浓,疲惫不堪,但他们的口号如警钟时刻响在耳畔:与东燕共存亡! 二十万的步兵快速集结,秦江月命士兵们行军时不要出声,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西凉的军营,给他们来个冷不防。 冬天的后半夜,夜色迷茫,西北风刮得睁不开眼。但为了抢时间,秦江月命士兵快速行进,不许有半步停留。 西凉的军营一片静寂,所有的将士还在梦中。二十名警卫有十五名在墙角处睡着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东燕的士兵竟如天兵天降神不知鬼不觉地冲进了他们的营房。 “杀呀!”许长虹冲进营门的刹那马上发出号令,东燕的士兵五个一组冲向各个帐篷。每个人的口中都大喊“杀”字,即刻喊杀声惊天动地。 这时吴健听到喊杀声,大惊失色:“东燕的兵冲进来了?”他马上走出帐篷四下张望,竟发现东燕的士兵潮水般涌了进来。“大事不好!”他马上拔出腰上的剑,举过头顶喊道:“全军将士马上突围!” 吴健看到营门处东燕的士兵如长龙一般络绎不绝,知东燕大军的人数超过他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的士兵?” 被惊醒的西凉士兵,揉揉眼睛听到外面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知大事不妙。他们赶快穿衣拿起武器跑到帐外。有的还未来得及穿衣就被进入帐篷里的东燕士兵给砍了。两军交锋刀光剑影横飞,长矛剑戟叮当有声,双方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死拼。不多时,东燕的骑兵赶到。这五万骑兵手拿雪亮的大刀以马作掩护直冲敌营。东燕的步兵马上让位给后来的骑兵,退到后面。马在人qu中嘶鸣,旋风似地横冲直撞,乱了西凉士兵的阵脚。西凉的士兵被冲得七零落,四下分散。单枪匹马的他们已丧失了战斗力。 这时,秦江月让人放火烧营帐,马上大火就着风势连成一片。西凉的军队见大势已去,放弃抵抗。 此战结束后,西凉的十五万大军,死亡两万,受伤一万,两万人投降,余者则逃出营地直奔晋阳。东燕军队死亡七千,受伤三千。 秦江月见好就收,不gao疲劳战术,原地歇战。 此战大捷,消息传到龙城,冯距心中大喜。不免自夸道:“我眼中的秦江月是一名虎将,朕没有看走眼。” “恭喜陛下!”秦江月首战大捷的次日早朝,文武百官皆大欢喜,全部施礼,向冯距三叩九拜。他们深知,笼罩在东燕天空的yi云已经散去,东燕已转危为安。 “秦江月出兵神速,战术高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敌营,雄韬伟略功不可没。”张韩祥三叩九拜后,向皇帝进言,“望陛下对此战有功之臣予以嘉奖。” “秦江月睿智练达,先发夺人,轻取对方,乃东燕难得将才。”林海出列盛赞秦江月,希望皇上予以奖励,“望陛下惜才爱才,重赏秦江月。” 朝堂上对秦江月的赞叹之声响成一片,冯距马上表明心迹:“朕定要赏赐秦将军。秦将军首战告捷,安定了军心与民心,功不可没。照此下去,收复晋阳指日可待。” 秦江月命东燕的士兵在原西凉的军营内扎了帐篷,作短暂的休息。不久,便收兵返京。一路上所到之处,受到东燕百姓的夹道欢迎。 “欢迎秦大将军胜利归来!” “欢迎东燕大英雄!” 秦江月不胜感叹,国难当头,自己不过是尽了一个国人应尽的责任,没想到竟然获得如此厚爱。他在马上双手合一,回敬家乡父老:“谢乡亲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是不能取胜的!” 一qu孩子,站在道边举着双手一齐喊道:“秦江月,大将军!秦江月大将军!” 秦江月看到那些稚嫩的小脸冻得红红的,手也是红红的,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即刻下马走到孩子们的面前连声致谢:“谢谢小兄妹!谢谢了!” 秦江月率军来到南郊的兵营,将疲惫的士兵安顿下来,给他们三天假,让他们好好的休息。 安顿好士兵秦江月回到府上,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与家人。 父亲见他一脸憔悴,疲惫不堪的样子很是心痛:“出兵后,我的心一直在悬着。知你无战场经验,仅凭书本知识无的放矢,很是担心。” “你从未上过战场,我为你捏了一把汗呢!”秦夫人十分感叹,“冰天雪地的,东燕的士兵老弱病残者多,哪想到还能战胜西凉呢!” “我的确无实战经验,但出兵前我分析了西凉军队的现状。西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占了晋阳,肯定会增长傲气。他们又耳闻东燕皇帝昏庸无能,更不将东燕放在眼里了。殊不知,东燕还有有识之士,还有爱国的百姓。只要将他们团结起来,势气还会有的。” 秦江月将国势分析得头头是道,显然,他是利用社会心理在打仗。他不凭借军队的战斗力,靠的是心理战。 “吾儿还算有见识,这是为父没有想到的。为父为你第一次出征就胜利深感自豪。” “哎,不过是幸运而已,找了个时间差。” “吾儿不知,这时间可是打仗的重要谋略之一,轻视不得。” “吴健没想到我军组建得这么快,又这么快就进军永城。他疏忽大意了。”秦江月略略自喜地说,“他输在信息不灵上了。他没有时时关注我方动态,只是被动地固守军营,目标只有一个:攻打永城。” “兵贵神速,这一条你用得好。此战你就是凭此取胜的。” “暂时的胜利说明不了什么,长久的胜利才是永久的胜利。” “这就对了。不能因一次战役的胜利就踟蹰不前。以后的路很长,还很难走。”秦浩警示儿子不要因小小的胜利就忘乎所以,要看长远,“西凉的军队不可能就此罢休,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司空焰已经积蓄了三年的经济力量与军事力量,他不可能错过汾河结冻的大好时机。他认为现在是攻打东燕的最隹时机。所以,硬仗还在后面。” 秦江月点点头:“父亲所说极是,司空焰是极有野心的人,他在治理国家上屡出奇招。他的府兵制让西凉的经济有了空前的发展,军事力量得到空前的提升。现在的东燕根本抵不过西凉,这次小胜,说不定会引来大败。” “有防卫之心是对的,但也不要将西凉看成一只大老虎。”秦浩一边提醒秦江月不要丧失警惕,一边鼓励他不要太把西凉当作了不起的敌人。“西凉不过是这三年有了发展,其底子是很薄的。东燕地处中原,土地肥沃,粮食一直高产,百姓的生活水平高于西凉。若不是冯距错杀沈世雄,西凉岂敢攻打晋阳?” 说话间,秦欢与沈秋月嘻嘻哈哈地过来了。 “二哥,你真了不起!”秦欢满脸笑意,举起了大姆指,“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秦江月笑了笑,“这有啥?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咋那么幸运呢,我咋就碰不上呢?”秦欢拉着秦江月的手,“你告诉我你倒底用了什么鬼计?” “鬼计嘛,就一个,别让敌人知道你啥时候来。” “这就是你的克敌法宝吗?” “当然。” “下次打仗你一定带我去!” “没有下次了。” “什么” 秦江月哈哈大笑,“一战一式,哪有得复的?”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吉日选妃 在徐贵妃甜言蜜语的哄劝下,冯距同意徐真的女儿徐淑彤为冯弘的太子妃。婚礼之日,虽无前次隆重与荣耀,也是风光面,十六人的大轿将徐淑彤接进东宫。但,这只是表面的风光。徐淑彤既无沈秋月的倾国倾城之貌,也无沈秋月的才情雅致,她的粗陋浅薄令冯弘很不堪。婚后半年,冯弘与徐淑彤说过的话加到一起超不过十句。徐淑彤依旧是原来的徐淑彤,她被冷落在偏僻的聚香阁。 徐淑彤多次向其父徐真哭诉,徐真也很无奈。他这个岳父怎好去向女婿说夫妻之情?何况,当初冯弘并不认可徐淑彤,是极力反对的。强扭的瓜不甜,这会儿,徐真算是尝到了这个滋味。徐贵妃呢,对侄女遭到的冷落也束手无策。他虽受冯距的宠爱,但她无论如何也越不过郑皇后这道大墙。郑皇后不但出身名门,容颜秀丽且知书达礼,内质秉厚。冯距对她尊崇有加。她知道,郑皇后喜欢沈秋月,一直对沈秋月念念不忘。如此情形,她觉得她根本无法去斡旋。可怜徐淑彤也只好憋一肚子的气,在寂.寞的聚香阁数着星星过日子。 这种类似囚徒毫无乐趣与生机的孤苦生活,让徐淑彤过早衰老。十五岁的年龄如同半老徐娘,无一丝鲜活气息,形销骨立,厌厌欲绝。 大年将至,想到从前在娘家无忧无虑的欢乐日子,徐淑彤悲不胜悲,泪奔如雨。她在心中恨恨地说:“吾父不仁!吾父不仁!”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她趁下人不备,拿起束身腰带系在脖子上,他使足全身的力气将腰带拉紧。她是报着不死不罢休的横心拉那个腰带的,结果她死了。正好还有一日是大年夜。 她的侍女马上将太子妃的死讯禀报给太子冯弘,太子冯弘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意外。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肯定是不太好的,他马上将徐淑彤自缢而死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冯距听到此讯非常气愤,她认为徐淑彤是给冯家带眼罩,是不让大家过好年。是在坏他们冯家。他火冒三丈歇斯底里地骂道:“扫把星,天生的倒霉蛋!”他马上下令,将徐淑彤的尸体即刻抬出皇宫,在荒郊yai找个地方埋了。免得沾了她的晦气和霉气。 就这样,徐淑彤成了的孤魂野鬼,成了官场争伐的牺牲品。半年前她还是活泼爱笑的小姑娘,半年后不幸离世,不知徐真与徐贵妃有何感想? 年关过后,冯距的心越发不安宁了。想到被遣的沈秋月下落不明,想到婚后不到半年自缢而亡的徐淑彤,他觉得太有损皇家的颜面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一次,他不再钦点太子妃,他要在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眷中选太子妃,他一定要为儿子选一个德才具隹,才貌双全的女子作他的儿媳。四品以上官员要将未嫁之女名单如实报与司礼监,吉日进行大选。 这个诏令一下达,很多官宦子女如丧考妣,忧心重重。眼见前两个太子妃命运悲惨,不能善终,谁还愿步入皇家? 但圣意难违,虽满心不愿,也不敢隐匿不报。三日后,司礼监的花名册上有了六十个人的名字,他们都是四品以上大员家的未嫁之女。 依诏令,这六十人将在农历的二月日接受皇家的遴选。时间如此紧迫,将新年的喜庆气氛冲得无影无踪。骨rou分离,前景无望,无限的忧愁萦绕在四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心中。 “打了一个胜仗,西凉军退回到晋阳,又忘乎所以了。”秦浩对冯距从四品以上官员家选太子妃的诏令十分不满。他的义女秦欢正是这六十名中的一个。虽为义女,但秦浩视为己出,爱如掌上明珠,他可舍不得让自己的爱女去尔虞我诈,冷酷无情的宫中。“那是什么地方?污乱晦气,充满了yi谋和恶意的地方。哪一个良善人家愿将女儿送到那个鬼地方?” 秦欢见自己的义父满腹牢骚,万分忧虑,就劝道:“义父大人不必烦忧,孩儿愿意去参选。既然皇帝的诏令我们无法违背,莫不如高高兴兴去参选。选上也罢,选不上也罢,听天由命。” “你真是这样想的?”秦浩见秦欢如此大量,揪扯的心放松了许多。“为父怕你心思愁闷,想不开。” “义父大人放心,孩儿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孩儿心iog宽弘,有法子面对不测风云。” “有你这样的话,为父心里亮堂了许多。” 秦夫人一直在暗暗垂泪,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义女到皇宫里去。她知道宫庭中充满了杀机,一切只为一个“权”字。她就秦欢这一个女儿,如果她被选上,就如进了老虎口。这样她的心何以堪? “欢儿劝慰父亲是尽自己的孝心,但不可能是她的本意。放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谁愿意去那个地方?”秦夫人满脸忧戚,眼中不断有泪水溢出,“欢儿在二月日遴选日,一定要穿得邋遢一点,将自己的容貌遮掩一些。装出痴痴呆呆的样子。可千万不要被皇后选中。” “母亲放心孩儿在二月日那天,一定像一个鬼似的。将他们吓跑。” “胡说!”若那样,冯距会动怒的,他要定你欺君之罪。” “不办成鬼模样,万一选上怎么办?”秦欢不知如何面对那日的遴选,找不好尺度,觉得很为难。 “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既不得罪冯距也不能入选上,秦浩让秦欢在右眼角处贴上一个黑痣,“右眼处的黑痣是最让人忌讳的,作为一个女人若右眼处有黑痣,那就是克夫相。” “这个主意很不错!我同意了。我在眼角贴上一个黑点不就行了吗?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离那么远谁看得清?”秦欢很高兴,喜气洋洋地说,“我一定选不上了!” “这件事不要与人说,千万不要泄露出去!”秦夫人见秦欢有些得意,怕她无意中说出去。 “不会的!我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 “记住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到了那天,该穿什么就穿什么,不能让人看出破绽。”秦浩不放心又叮嘱一番,“记住,那个黑痣可不能太大,太大了容易让人看出是假的。” “是的,我记住了。” 秦家人是这么烦心,不愿意让女儿进入宫中,那么,其他人家的女儿同样也是这样吧? 秦欢回到自己的房中,将宫中选妃的事告诉了沈秋月。沈秋月听后,试探地问:“小妹是否愿意进宫?” “我可不愿意。宫规那么多让人受不了。” “小妹如此美貌,很有可能被选上。” “选不上!我将自己的容貌给毁坏了。” “毁坏了怎么行?” “不毁坏被选上怎么办?” “我教小妹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沈秋月做了一个动作,她告诉秦欢:“郑皇后最不喜欢女子抓耳挠腮,如果选妃时,你有抓耳挠腮的动作,郑皇后那里肯定通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落选了。” “这个办法真不赖!”秦欢很是兴奋,喜滋滋地说,“我肯定落选了!你祝贺我吧!” “但愿如此!” 这时,秦欢看到沈秋月的眼中有泪痕,知她在伤心,就劝道:“月姐姐不要伤心,这次大选,不一定怎么样呢!听说冯距让郑皇后和冯弘参加选妃,那么,凭冯弘眼光他会选上谁呢?哪一个能胜过他原来的妃子呢?” “时过境迁,过去的就过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政治上的事谁也回避不了。冯弘不能有“谋逆”的岳父” “不对呀!你不是说冯弘不相信沈将军会谋反的吗?” “他是不相信,可不相信又能怎样?他有什么能力推翻这个冤案?他一切都得听他父亲的,他父亲是皇帝。” 我们不说这些”看到沈秋月无比伤怀,秦欢急忙打住话题。.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受到关注 很快就到了二月日这一天,清早起来,秦欢要做的第一个件事就是对着铜镜粘贴黑痣。这颗黑痣是从一张纸上滴落的十来个墨点选出来的,不但黑还很丰满,就像真的一样。 梳洗打扮一切就绪后,秦欢来到父母的卧室,让他们看她的那颗黑痣:“父母大人看看,怎么样?” 秦浩见秦欢右眼角鼻梁处的那颗黑痣,足以乱真,高兴地说:“太像了!”吾儿今天肯定能成功!” 秦夫人也笑了:“真像!” “快吃饭去吧!”秦浩催道,“辰时就得站到昭阳殿的门前。” “好的!” 秦欢一阵风似的走了,秦浩与秦夫人虽觉得那颗黑痣还蛮像真的,但心里却不落底。秦夫人有些担忧地说:“欢儿长的十分水灵,她的那双眼睛很有灵气,勾人魂魄,恐怕她要坏在她的那双眼睛上。” “现在所有的长处都变成了短处,都成了害人的东西。”秦浩忧郁的脸满是伤感,“乱了套的逻辑,不知哪块云彩有雨哪块云彩无雨了。” “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长得丑倒成了好事,”秦夫人十分感叹地说,“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长得漂亮的这会儿都傻了眼,不知命运几何。” “就像我们一样呗!”秦浩苦着脸十万无奈地说,“心在悬着。” 不多久,秦欢坐上四人抬褐色小轿风风火火地奔皇宫而去。 在广场的南门处,褐色小轿停了下来。这里有十多名卫士守在大门处。其中有两名卫士正在检查之前到达的一位丽人。 此女身着亮丽的淡绿色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iog前是宽片淡huag色锦缎裹iog。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婀娜多姿。 “啊!好漂亮啊!”秦欢见第一眼就惊呆了。她不由得想到,“此女一定大有来处,她毫不遮掩她的美貌,让人无比心动。” 很快那名丽人顺利通过检查,轮到秦欢了。秦欢因受义父母的情感左右,对选妃一事十分反感。她穿的是平时最不喜欢的那件深兰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白色的点点梅花,她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cha了一梅花白玉簪。这身打扮很像一名中年妇女,既老态又俗气。这当然是粗略的一看,若仔细瞧,但见秦欢秀靥玉嫩,肤如凝脂,口如朱丹,双眸似水。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通过检查后,秦欢跟着那名丽人来到昭阳殿的殿前。 殿前擂台赛的评审席依然如故,只是因选妃比武的擂台被临时拆除。秦欢到时,六十名玉女几乎都到齐了。这时司礼监的一名司礼官开始点名,按要求她们出列后五人一组排成十四行。 秦欢排在了最后一排,那一排仅有三人。虎头蛇尾,秦欢暗中窃喜,看台上端坐的五六名评审人到了她的这排,眼球不厌倦了才怪。 评审席上一位身着huag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风髻雾鬓斜cha一朵牡丹花,头上倭堕髻斜cha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婀娜多姿。秦欢马上猜到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一定就是郑皇后。在她右边的华美少年一定是太子冯弘。只见他黑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显得潇洒利落。 如此风光亮丽的两位,尽显高贵娴雅,大气非凡。秦欢见此非常感叹:“母子如此飘逸,相貌堂堂,乃人间尤物。对此之下,她反倒恨起自己来:“为何如此邋遢猥琐降低自己的品位?为保不为自己的的尊容着想?难道就是为了躲避这位飘逸的少年吗?” 正在她暇想之际,选聘开始了。第一排的五个人一个跟着一个从评审席的右边走到左边。然后,她们将站成一排面对评审席。 五个人的面孔,在评审席贵宾的眼中一个一个筛过。在看台上没有人发话的情形下,这五个人要站在队伍中的最后一排。 静寂的选场,屏神静气,只有轻微碎步声飘过耳际。只是一排一排的秀女一个跟着一个千篇一律地走向后面,没有哪一位引起台上人的注意。 眼见一排一排的人走过,很快,只剩最后两排了,这两排加起来不过人。前面的六十人该作何想?庆幸吗?还是失落?这么多人落选,秦欢突然想起先她一步到昭阳殿广场的那个丽人:“她没有被选上吗?她在哪里?” 这么一愣神,她发现那位先行一步的丽人就在她的前一排!“哈!她在这里!如此美貌的女子一定会选上的!” 秦欢感觉到这位丽人的确貌美如花,她若不被选上,辜负了老天的厚爱。 很快,貌美如花的丽人展示在评审台前。这位丽人今日如此乔装不出秦欢所料,她确实是有所求。只见她面对评审席上的贵宾莞尔一笑,显出十分妩媚的样子。当然,背对丽人的秦欢没有看到丽人如何妩媚妖娆。如何展示自己动人的容颜。 秦欢此时心里发生了疾遽的变化,她甚至忌妒起此丽人的美。她希望此丽人不要被华美的太子所看重。 真如秦欢所料,郑皇后对此丽人表现了极大的关注,她竟然问起她的姓名:“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启禀皇后,小女姓徐名淑敏。” “啊”郑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她是徐真的女儿?” 稍顿,郑皇后问:“请问小姐家父何职?” “启禀皇后,小女的父亲徐进在军中任校尉。” “这么说,徐真是你的伯父啦?” “是的” “你归队吧!” 徐淑敏为了吸引郑皇后与太子冯弘的注意,极力地表现自己,无论是服饰还是表情她都下了一番功夫。秦欢以为她的容貌是无可挑剔的,她的气质也是很好的。但最终她还是被郑皇后所放弃。秦欢暗暗地思忖:“她有什么不好呢?” 秦欢当然不知道,郑皇后对徐家人多么有成见。无论是看徐贵妃还是看徐真,她都可以挑出若干不是来。徐家人不但势力还很yi损,往往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防他们都防不过来,还能再拈花惹蝶吗? 眼见六十人快看完了,就剩下最后一排的三个人了。太子冯弘突然站起身来,似乎对选妃失去了信心。这时,郑皇后拦住他:“先不要走,还没完事呢!现在走成何体统?是不尊重人呢!” 冯弘不得已又坐了下来,只是他东张西望,已经不愿意再瞧这三个剩女了。 但是,郑皇后比冯弘认真,在最后的这三名中郑皇后发现秦欢与众不同。这个女孩不但长得纤秀高挑,还十分的灵气,眼珠子像会说话。她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郑皇后用手指表示出她要问的是第二个人,此时秦欢正好在中间位置。 秦欢看了看郑皇后的手指,当她确定郑皇后问的就是她时,她回答说:“小女姓秦名欢。” 另外两名见状就向后面的队伍中走去。 “请问小姐父亲何职?” “父亲秦浩,是中书令。” “秦浩?”郑皇后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秦浩就是你的父亲?” “是的!” “你父亲就你一个女儿吗?” “是的,我父亲就我一个女儿。” “是这样。”郑皇后若有所思,随口说道,“你父亲一定舍不得你呀?” “是的,我父亲很喜欢我。” 秦欢知道她被郑皇后关注了,但关注不等于就相中了。她心中在犯疑惑:“郑皇后难道没看出我的泪痣?或者她看到了没有在意?” “你过来一点。”不知为何郑皇后让秦欢站到她的面前。当秦欢站在她面前时,她马上问道:“你右眼下面是一颗黑痣吗?” “是的。” 这时,郑皇后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也许她在想这个女孩哪都好,偏偏长了一个黑痣。 “我们走吧!”冯弘终于忍耐不住,急着要走了。 但郑皇后再次拦住了他:“不要走!这个女孩很有意思。” “她不是”很明显,冯弘想说,“她不是有黑痣吗?”但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也许她的痦子是假的。” “假的?”冯弘一愣,“怎么会?” “我看了,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冯弘不觉一笑,他认真地看了看秦欢,觉得这个女孩的确很有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 秦欢看到郑皇后母子俩看出破绽,很不好意思:“不是画的,是早晨我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粘上的。” “真的吗?”郑皇后与冯弘相视一笑。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