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豪侠传》 正文 第一章 开元疑案001 第一章 开元疑案 一 开元廿四年(公元736年)十月的一天深液,月明星稀,微风轻拂; 大地被一片如水的银辉笼罩着,万籁俱寂。 广阔的原野上野草开始枯黄,焦黄的树叶随风打着旋儿地飘然而下;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凄惨的c清脆的鸟鸣,使人毛骨悚然。 高大坚固的长安城头上,高悬灯笼火把,宛如白昼。守城将士们一个个手持利刀,精神斗擞,目视远方,伟然卓立。他们身披雪亮的盔甲,给月光和火光一照,真有八面威风,千层煞气。 城内的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更夫,手持更梆和更锣,边走边打;皇宫大内,亭台楼阁,琼楼玉宇,红墙金瓦,彩檐饰角,金碧辉煌,五彩缤纷;宫院内,苍松翠柏,姹紫嫣红,百花争妍,水木清华。 突然,谯楼上更鼓三响,显然已经天交三更; 大内西苑的太极殿旁的淩烟阁之上,却依然充满了灯光,花红酒绿;二楼上,一盏璀璨的华灯下,放着一张龙案,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玉液琼浆;已然五十二岁的唐明皇英姿不减当年,剑眉虎目,雍容大雅,三绺墨髯。虽然衣着华贵,但却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一副垂头丧气,忧心忡忡之相,身边无一人陪伴,正在自酌自饮。 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唐明皇眼前不由浮现出了自己俯案批阅奏章c金殿议事c探望身患重病的武惠妃,以及携妃带嫔,畅游骊山温泉宫的情景 后来,唐明皇又想起了白天的往事,当时他命高力士取过一套儒生服装,一阵乔装改扮之后,再仔细审查一番,见无破绽,滋道:“力士,朕今日兴致正浓,要独身出宫,你要守口如,好生保密!” “皇上,您这是——”高力士不解地问。 “无甚防碍,朕要出宫游玩,一人足矣!”唐明皇说完,未及高力士答话,已经手摇折扇,出宫而去; 来到朱雀大街上,唐明皇豁然开朗,倍感轻松,一边行走,一边环首四顾,简直眼乱瞭乱,应接不睱; 大街两旁店铺林立,车水马龙,达官贵人,三教九流,人声嘈杂,绍绎不绝。男的c女的c老的c少的c高的c矮的c黑白c白的c胖的c瘦的就连外国人也有,西域c回纥和契丹c突厥c鞨靺和日本,波斯c大食和天竺,都数不胜数了,什么打拳的,卖艺的,说话的,表演的,参军的把个唐明皇看得龙心大悦,喜不自禁。 “无量天尊,诸位乡亲父老,老爷太太,贫道能晓天地阴阳,文王八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占卜未来,善知吉凶,算灵卦了,卦不灵贫道是分文不取”随着一声云牌响,一个黄衣道人边敲边道,从唐明皇眼中闪过。 唐明皇顿生好奇之心,循声来到一个搭有四角棚的算命摊前。 棚下坐着个五十多岁的黄袍老道,此人皓首银鬓,面若晚霞,身着杏黄的阴阳八卦道袍,腰煞武装宽带,足踏一对高靴皂靴。 黄衣道人抬头瞧见唐明皇,忙欠身离座,笑容可掬地打招呼:“这位公子爷,你要算卦吗?” 唐明皇莞尔一笑,点头称是。 “那好那好,公子爷请坐,请坐。”黄衣道人忙给唐明皇备座。 唐明皇谢座之后,就在对面落座。 黄衣道人也回归本座,捻鬓问道:“请问,公子爷要算命,还是——” 唐明皇故意试探着问:“小可要你算出我前程如何,请道长赏脸。”说着,抱腕为礼。 黄衣道人一怔,仔细打量着唐明皇,之后掐算一下,如被蛇咬,陡然色变:“啊呀!你便是当今皇上驾到,万岁万岁万万岁,恕贫道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未能看破,多有慢待,请皇上恕罪。”说着,起身下跪,大礼参拜。 唐明皇不由暗自惊愕,心想:此道真乃神人也!但他外表上却不露声色,慢条斯理地说:“嗬道长果然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皇上过奖了。”黄衣道人再次拜谒。 唐明皇笑道:“道长免礼平身,快快请起”。 “谢皇上!”黄衣道人撩袍起身。 “道长不必多礼,请再谋算一下朕和大唐社稷的命运如何?” 黄衣道人再次掐算一下,顿时容颜变色,呆若木鸡:“皇上,国家大事,贫道不敢妄言。” 唐明皇见状,化缘的和尚——莫名其妙了,急问:“道长为何这般模样,莫非有什么不吉?” “这”黄衣道人问道,“请皇上先恕贫道妄言之罪,贫道再说。 “但讲无妨!” “皇上,贫道见您印堂不亮,晦气缠身,故敢断言,这几日皇上有场杀身大祸,但命不致绝。” “啊,”唐明皇大惊,半晌方道,“道长,能否破解呀?”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此乃上天之意呀!” 唐明皇心中不悦,激灵灵打个寒噤,强作镇定,当下付了卦钱,告辞回宫。 对于黄衣道人的话,唐明皇耿耿于怀,一直怏怏不乐,忐忑不安;于是,他先摆驾大明宫再次探望武惠妃,劝其好生将养 直到深夜,唐明皇还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耳边回荡着黄衣道人的声音:“皇上,这几日你有场杀身大祸,但命不致绝!”于是,他就命人在凌烟阁摆酒设宴,独自消悉。 此时此刻,唐明皇已喝得二目发直,面飞酡云了。 与此同时,就在皇宫大内的宫墙上出现了一条黑影,黑影将手中双锏背在身后,引颈向宫内一阵张望 宫内,灯火点点,金碧辉煌的西内苑全景呈现于眼前;于是,黑影探手在白宝囊内,取出了问路石轻轻抛下 “吧嗒”一声,石块落地,骨碌碌滚动一阵,便毫无动静了。 黑影这才纵身跃入皇宫之内,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探头缩身,沿着甬路蹑手蹑脚,鬼鬼崇崇地向前摸去。 正当黑衣人来到一个月亮门前,刚想跃门而过时,忽闻对面有脚步声,不由微微一振,冷汗直冒,慌忙闪身藏到门旁的一棵松树后面,探首目不转晴地盯着月亮门儿,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 片刻,从月亮门里走出了一队巡逻兵,一个个没精打采,口吐呓语,手提灯笼,踉跄而行,显然是几个醉卒。这队醉醺醺的巡逻兵沿着甬路从树前经过,径直向后宫走去。 树后的黑衣人也惊出一身冷汗,他眼望远去的巡逻兵,真是小孩放鞭炮——又喜又怕,再回头看看月亮门,纵身掠过,匆匆而去。 这个黑衣人好像对西内的地形十分熟悉,如轻车熟路一般,拐弯抹角,东绕西转,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地摸到了凌烟阁下 黑衣人抬头观瞧,就见二楼的窗户内透出了明亮的灯光,一个人影映于窗上 黑衣人料定此人必是唐明皇,于是,一招“旱地拔葱”腾空跃起,在空中换式“燕子抄水”体轻如燕,脚尖点地,悄然无声地落到二楼走廊之上,可见此人的轻功已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程度。 黑衣人伏窗窃听一阵,见无甚动静,遂破门而入。 醉醺醺的唐明皇突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双锏,破门而入,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愕然问道:“啊!什么人?竟敢快来人哪!” 黑衣人一个箭步跃至案旁,一脚踢翻龙案,“唰”地就将双锏压在唐明皇的脖颈之上 那些玉液琼浆和山珍海味“哗啦”撒落在地,什么酒杯酒盅和酒嗉,什么大碟小碟和玉碗,哗啦落地,全都摔碎 黑衣人金刚怒目,呲牙咧嘴地威胁道:“小昏君,不许声张,如若不然,大爷我就一锏打死你!” 唐明皇终日除理朝政之处,就是同嫔妃们游玩取乐,丰衣足食,饭来张口的生活过惯了,那受过如此惊吓,不由惊慌失措,早已心胆俱裂:“嗳,不声张,不声张,请问这位大爷尊姓大名?” 黑衣人“嘿嘿”一阵冷笑:“小昏君,今日你死期已到,休要废话,看锏!” “且慢!这位大爷” “朕在临死之前要求死个明白,方可善罢甘休!”唐明皇强压惊慌,故意磨蹭时间,心说:时间一长,四大侍卫和那些值日太监定会发觉救驾,到那时,嘿嘿,黑衣刺客,朕看你还往哪跑?! 顿时,黑衣人双眸迸射出两道凶光,直逼唐明皇,话音低而铿锵:“好,大爷就让你死个明白!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 改姓,我就是” “大唐朝六部司汝南官尉!” 唐明皇闻言,立即呆若木鸡,如木雕泥塑,略顿片刻,忙问:“你c你是那个汝南王?” “嘿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装糊涂,我便是‘双刀将’马——啊!不是,‘双锏老将’刘天印!” 当时,唐明皇一时惊慌,故此也没注意到这个喳:“你!你!你,刘爱卿,朕待你不薄” 黑衣人似乎说漏了嘴,唯恐时间拖长,言多必失,自己难以脱身,留下蛛丝马迹,遂轮开双锏,大喝一声:“小昏王,你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兵救驾,少来这一套,拿命来!”话到人到,双锏直向唐明皇的头颅猛砸而下 唐明皇将眼一闭,暗道:完了完了,朕命休矣!众位爱卿你们都死哪儿去了?怎么没一个救驾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门外闪入一人,高叫一声:“吠!狂徒且慢行凶,老夫救驾来也!” 黑衣人大惊,只吓得周身发软,窃道:啊呀不好!于是慌忙收锏回身 进楼之人趁机来到黑衣人切近,手中紫烟青峰剑一抖,挽起一团银花,“怪蟒翻身”直奔黑衣人 黑衣人闪身躲过,摆锏迎战。 二人便杀在一起,战到一处 魂飞魄散的唐明皇见状,吓得“哧溜”钻床底下去了。 进楼之人和黑衣人打斗之间,便一前一后跳下了凌烟阁,就在这皇宫内展开了一场凶杀恶斗 二人的打斗之声,早已惊动了唐明皇的四大待卫和值日太监,以及把守各宫宫门的羽林军c禁军c南街卫士和巡逻哨c镇殿将军c御前校尉 顷刻,皇宫内便呐喊声声,灯火明亮,人欢马嘶,沸反盈天,把二人围了个里三层c外三层,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四大侍卫高力士c杨思勋c尹凤翔c张道斌纷亮兵器,定睛观瞧 原来与黑衣刺客交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师吴明(也就是恒安王爷武攸止) 黑衣人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声东击西,指南打北,五花八门,瞬息万变 四大侍卫和龙虎大将军陈玄礼等人一商议,便各挥兵刃,纷纷上前,助战太师。 黑衣人见对方占据了优势,于是恼羞成怒,咆哮着挥舞双锏,发起威来,招式加狠加猛,呼呼生风,划空成啸。 黑衣人单枪匹马,大战五人,凌烟阁下展开了一场举世罕见的龙争虎斗 黑衣人见久战难胜,心中暗道:如果如此恋战,一旦惊动了大队官兵,我可就插翅难飞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得了,倒不如见好就收吧。 思此,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虚晃一招,撤身后跃,一个纵落,已到一丈开外,转身欲逃。 四大待卫哪里肯放,摆兵刃欲追。 黑衣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回手一扬,一道寒光一闪,直奔四大侍卫 四大侍卫大惊失色,魂飞天外,齐喊不妙,纷纷闪躲。 太师吴明瞄准镖打来的方向,大叫一声,双脚点地,掠身而起,伸出左手,“砰!”地一把,接镖在手。 四大侍卫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直冒凉气:“哎呀!我的妈呀,好险啊!” “哈哈尔等一群废物,后会有期,大爷告辞了!”黑衣人纵身上房,一闪即无。 “哗——”兵士们一阵骚动“不好了,黑衣刺客跑了,抓刺客,别让他跑了!” 四大侍卫只气得五脏冒火,七窍生烟:“狂徒休走,拿命来!”各舞大刀,掠身欲追。 忽然,身后的太师吴明一阵狞笑:“四位公公,别追了,此人逃了和尚逃不了庙!” 四大侍卫纷纷回身,莫或其妙地看着太师吴明:“太师爷,何以见得?” 太师吴明将剑还匣,微眯二目,手拈胡须,将手中金镖一扬,一阵阴笑:“方才刺客所打之镖很怪——” “噢,什么地方怪”四大侍卫一个个惊得圆睁二目,一脸惊异。 “好了,四位公公不必大惊小怪的,过来一观便知。”太师吴明说着将手中金镖递了过去。 四大侍卫“哗啦”围拢过来,接镖细看 金镖上赫然雕刻有三个大字:“刘天印” 四大侍卫看罢多时,一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眨巴一下眼睛,大惑不解地看着太师吴明:“太师爷,这,这怎么会呢?” 太师吴明狡黠而奸诈的一阵冷笑,“这又怎么不可能呢?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有谁敢担保,这个汶南王刘天印一定不会杀君篡位,蓄谋造反呢?” 杨思勖疑问:“咝——,这可太奇怪了,刘大人乃朝廷命官,国家功臣。万岁对刘大人也是言听计从的呀,可刘大人他又何苦——哎,太师爷,你看会不会有人——” 太师吴明连忙摆手制止道:“且慢,我们就别乱猜疑了,我们还是去面见圣上,让万岁裁诀吧。”说着,将镖收回。 四大侍卫无奈,只得回头命哪些值日太监和陈玄礼等人,要增派羽林各军兵将,严守各宫各门,以免再出事故,然后,复又回头吩咐那些巡逻岗哨也要提高警惕,诸事就绪,方随吴明登阁面君而去。 这时,唐明皇早由众位嫔妃与宫娥帮助,战战兢兢地从床底下钻出,躺到了床上直喘粗气 众嫔妃坐身于旁,好言安慰;宫娥彩妊也环绕床前,垂首侍立。 功夫不大,王皇后和武惠妃,也闻讯带疾从大明宫赶来向皇上问安 “梅妃娘娘c玉真玉仙二位公主驾到!——” 此时,这位福建美人带领著名宫娥如仙媛和唐明皇的两位御妹也匆匆从上阳宫赶来,探望唐明皇 好久,唐明皇这颗悬挂着的心才落回原处,渐渐平静下来。他坐起身来,整衣正冠,左右有王皇后和武惠妃,为其轻拭鬓角之汗,方然说道:“方才救驾之人是哪位英雄豪杰,速速传来见驾,朕要好好报答于他!” 话犹未了,内务总管朱光辉进阁跪禀:“启禀皇上,外边太师与四大侍卫求见!” “速传朕之诰谕,有请!” “是!”朱光辉起身出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开元疑案002 二 顷刻,太师吴明和四大侍卫款步入阁,行毕君臣大礼之后跪叩道:“臣等救驾来迟,令万岁受惊非小,罪该万死,请万岁恕罪!” 病容满面的武惠妃见此情景,心中暗道:又是我爹,他又在耍什么花样? “刺客可曾抓获?”唐明皇问。 “臣等有罪!”四大侍卫和太师吴明,纷纷俯地认罪。 唐明皇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方才可是尔等救驾?” “回万岁,正是!” “既然如此,方才多亏几位爱卿救驾及时,朕才捡回一命,你们且回府休息去吧,朕定有重酬!” “且慢,万岁,臣有本奏!”太师吴明抢腔道。 “啊,老太师,你有何本奏,但讲无妨。” “这”太师吴明扫视了一下四周,支支吾吾,闪烁其辞。 唐明皇心领神会,喝退众人,阁内就剩下了太师吴明一人,回头问道:“老太师,请讲吧。” 太师吴明这才将方才黑衣人所打之镖取出,并且双手高举过顶:“万岁,此乃方才黑衣刺客所打之镖,特请万岁龙目御览!” 唐明皇不知何故,便漫不轻心地一摆手:“嗳,老太师,一支金镖何以为贵,爱卿即可留下自用了吧。” “万岁,莫非你不想知道今夜行刺的真凶是谁吗?” 唐明皇一怔:“那与此镖又有何关系呀?” “万岁,关系极大,你一看可知!” “噢,有这么重要吗?”唐明皇疑惑不解地接镖谛观,不由一惊,反复看了好几遍,尔后一甩手,扔镖在地,起身离床,在吴明面前倒背双后,踱来踱去:“刘天印!刘天印!” 突然,唐明皇收住脚步,猛然回头:“老太师,此镖当真是黑衣刺客所打?” “回万岁,臣之所言,千真万确,我等耳闻目睹,四大侍卫,可作证人。” 唐明皇不由愠气冲天,怒不可遏,火往上撞,脑袋一热,当下便要降旨夜抄刘府。 太师吴明却阻拦道:“万岁少安毋燥,依臣之见,万岁应查清是非,再抄刘府,以免屈冤好人。” “这不已经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吗?还有什么好查的,即便再查又能如何查法呀?” “万岁不必犯愁,微臣倒有一善策。” “啊,老太师,你有何锦囊妙计,快快道来。” 太师吴明见机已到,眼珠滴溜溜直转,向唐明皇献上了一条毒计 翌日清晨,唐明皇便早早升座了早朝; 西内太极主殿上,文武百官,手仗弧板,登殿站班,参王拜驾,山呼万岁,声如轰钟,震彻霄汉;尔后,文东武西,分立两旁 大殿之中,龙案之后,唐明皇面沉似水,冷若冰霜,沉声问道:“汝南王刘天印何在?” “老臣在!”武班之中走出一位老者。此人须发苍白,二目如电,寿眉修长,身高过丈,举止大方,精神矍铄,鹤发童颜,头戴白色四品的王冠,身穿白色四品的王袍,金黄的丝鸾带煞在腰间,足踏甾靴,虽已年过古稀,但仍有当年驰骋疆场,勇冠三军的威风; 老者大步流星地来到丹阶之上,撩衣跪叩:“吾皇万岁c万岁,万万岁,臣——刘天印参见万岁!” 唐明皇狠拍龙案,喝问:“刘天印,你可知罪?” 刘天印一怔,大惑不解地反问:“微臣不知身犯何罪,法犯那条?” 唐明皇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胆刘天印,你身犯不赦之罪,还要抵赖吗?” “万岁,臣闭门家中坐,确实不知能触犯哪条法规,并非抵赖,还望万岁明查。” “好个刘天印,事已至此,你还不招认!朕来问你,昨夜晚间,夜入凌烟阁,想要杀君篡位的黑衣蒙面人是你不是?!” “昨夜晚间,老臣一直在府中休息,又怎会入宫杀驾呢,臣又不会分身之法,万岁是不是在痴人说梦啊?” “吠!刘天印,你休要再装糊涂了。昨夜晚间,朕耳闻目睹,那刺客手持双锏,自报姓名刘天印,所用的镖上也雕着你汝南王爷的大名,非你又会是何人呢?人证c物证俱在,尔还有何话说?” “这”刘天印心中一惊,哑口无言。 “铁证如山,你还不认罪?!” “万岁,这显然是有人故弄玄虚,诬陷微臣;昨夜晚间,微臣确实是在府上休息,决无此事,臣府内上至少爷夫人,下到奴役丫环,均可为证,证明老臣乃清白之身!” “好,既然如此,你想让何人为你证示清白?” 刘天印略加思索:“我府管家张义保即可为证!” “好,速传朕意,张义保上殿面君!” 太师吴明见此情景,心中暗喜。 接着,殿外的丹阶之下,此起彼伏地传来了喊令之声:“皇上有旨,张义保上殿谨见——!” 片刻,张义保上殿跪叩:“吾皇万岁c万岁c万万岁,不知万岁传小人前来有何训教。” “你可是汝南王府的管家张义保?” “回万岁,正是小人。” “朕来问你,昨夜晚间,你家王爷都做了些什么,要从实招来,如若不然,休怪寡人无情!” “是是是,吓死小人,也不敢弄虚做假,欺君瞒上。”张义保故意斜眼瞅瞅刘天印。 刘天印朗声说道:“义保哇,据实招来,但讲无防。” “是,王爷”张义保这才重新施礼,冲着唐明皇道:“回万岁,昨夜晚间,我们老爷没在府内安息,小人从府内的小丫环们嘴里得知,说王爷带着双锏出去了,据说好象是去皇宫里杀什么人至于后事,小人便全然不知了。” 太师吴明,心满意足,暗自庆幸。 “啊呀!义保,你”刘天印有口难言,有冤难诉,手扶额头,眼前发黑,身子一裁歪,险些摔倒。 唐明皇只气得浑身发抖,七窍生烟,回头吩咐:“力士,取出金镖!” 顷刻,高力士去不多时,将镖取出,恭敬万分地交到龙案。 唐明皇托镖在手:“刘天印,朕一向待你不薄,并重用为六部司汝南王之职;哪知你却不思报国,反而恩将仇报。这支镖你又如何解释呢?” 刘天印喟然长叹:“天亡我也!”叹毕,闭目养神,一语不发。 太师吴明心中大悦,窃窃叫好。 盛怒之下,唐明皇命高力士取过了文房四宝,就要刷旨,抄斩刘门家眷。 “万岁且慢!臣有本奏!”话音一落,一个年青力壮的武将挺身而出,行毕君臣大礼之后,撩衣跪在丹墀之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参见万岁!” 唐明皇和在场文武,无不骇然,不约而同,细看此人 武将只生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目若朗星,眉分八彩,鼻直口方,头戴青色御史冠,身穿青色御史袍,雪白的护领,一条玄青的丝鸾带紧煞腰间,足踏一双透亮的高靿黑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待御史杨慎矜! 唐明皇看罢多时,遂问道:“杨爱卿,你可是要为刘天印求情吗?” “万岁圣明,微臣正有此意;依臣愚见,刘王杀君一案,万岁应细查后斩,以免错杀忠良;据臣所知,刘王爷一向忠心耿耿,天地可表,又怎会蓄谋杀君呢?这其中很是蹊跷,必定大有文章!” “对,杨御史所言不错,刘王一向忠廉,万岁切不可听信谗言,造成千古大错!”话落人出,文班之中,宰相张九龄c翰林大学士,大名鼎鼎的“诗仙”李白,也纷纷跪倒求情。 唐明皇一惊,连忙说道:“杨御史,张丞相,李学士,你们只知其一,不晓其二,这人c物证俱在,朕还有何可查的呢?” 李白奏道:“万岁,刘大人乃国家栋梁,朝廷命官,安能杀君造反呢?依臣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必然有诈;故而,臣劝万岁尚要细查后审,三思而后行,方为上策。” 张义保连连叩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捏造谎言哪!” 大师吴明也连忙跪奏:“万岁,杨御史只是一介武夫,张丞相又年迈糊涂,李白又只是个舞文弄墨的学士,这其中奥妙他们又怎能晓得?不过他们一心为国,唯恐万岁错杀忠良,国家受损,精神可嘉,臣乞万岁,予以嘉奖!” “是啊是啊,皇上,请恕奴才多嘴,刘天印以前忠心,哪也不能担保现在呀。这人一上了年岁,最容易见易思迁嘛。”高力士也躬身插嘴。 这时,新任宰相李林南也出班跑叩:“万岁,太师和高公公所言不无道理,还是斩草除根,免除后患为妙!” 唐明皇暗道:哼,亏得你们这些人还口口声声,自称忠良;可当朕昨夜遇险时,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良”又都跑哪儿去了?若非太师及时救驾,只恐怕今日朕早已一命归阴了思此,遂道:“众位爱卿,此事乃朕之所历,自然无可非议;况且,你们既言刘王有冤,能否拿来证据?” 杨慎矜一时无言以对,扭头看向张九龄; 张九龄也哑口无言,扭头看向了李白; 此时此刻,李白也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看向刘天印! 唐明皇不禁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拍案叫道:“大胆,既然捕风捉影,就勿信口雌黄,尚不退下!!!” “臣等遵旨!”三人敢怒不敢言,不再多言,只得绷怒而退,心中愤愤不平; 唐明皇复又面向百官,厉声宣布:“刘天印身为一国王候,身居重职,却不思报孝国家,反而杀君篡位,反叛朝廷,犯下了滔天大罪,死有余辜;朕意已决,众卿休要再与他求情,抗旨者,纵然龙子龙孙,皇亲皇戚,也严惩不贷,一律同罪!” 刘天印一阵狂笑:“既然如此,微臣领罪也就是了,希望万岁好自为之,精心治国,尤其要小心身旁的卑劣小人!” “好,刘爱卿真乃爽快之人,谢谢你的忠告;朕会爱惜大唐的大好江山的,你就不必多操余心了!”唐明皇执笔在手,刷刷点点,龙飞凤舞; 顷刻只见,已刷好一道圣旨,唐明皇立即宣召,交于国舅小霸王吴亮(原名武志杰,太师吴明之子):“国舅吴亮,朕命你抄斩刘门家眷,不得有误!” “微臣遵旨!”吴亮兴高采烈,领旨而去。 这时,刽子手们正要上前押解刘天印; 刘天印却镇定自若,毫无惧色,摆了摆手:“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老夫自会前往!”然后,躬下身去,双手将弧板轻放于地,并且摘下乌纱,除去了王袍,双手奉上:“万岁,微臣要卸任辞官,清白而去,甘愿辞官而死!” “好,朕准你所奏!” “谢主龙恩!”刘天印起身下阶,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狂笑着,阔步走向了午朝门 唐明皇见刘天印走后,冲正跪着的张义保道:“张义保,你检举反臣,立下大功,朕赦你无罪,重重有赏;力士,赏他纹银五十两!速退!” “嗳,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张义保起身出殿而去。 唐明皇看了一下金殿里的众位大臣:“你们也都退下去吧。” 这时,吴明c李林甫c高力士也都纷纷回班。 没想到,唐明皇刚想退朝,监斩官国舅吴亮进殿跪禀:“启禀万岁,臣已奉旨将刘天印一家押赴午朝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刘天印的四个公子,人称‘刘家四兄弟’尚未擒获,他们下落不明,去向不知,特请万岁守夺!” “啊,这还了得,斩草不除根,只怕后患生。”唐明皇骇然大惊,“速传朕的旨意,各地官府要协力同心,紧密配合,缉拿逃犯!”言毕,拂袖而去。 吴亮答应一声,出殿而去 皇上要斩汶南王刘天印和刘门家眷的噩耗象长了翅膀似的,人们奔走相告,街谈巷议;仅仅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弄得满城风雨,家喻户晓了。人们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聚集在了午朝门外的刑场四周,进行围观! 此时此刻,一代忠良,双锏老将刘天印,眼望身上的缧绁铁索,百感交织,思朝翻滚;他想起了父亲刘幽求为了保护大唐国土不受外侵,坚决抗敌,不幸慷慨就义于安西都护府的城外沙场母亲思夫成疾,刎颈殉夫又想起了自己披盔戴甲,大战番将的情景一桩桩件件的往事,就在脑海里历历在目,依次闪现;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刘天印一阵难过,也情不自禁地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 “咚!”第一声,催命炮点响了,刘天印扭头看着泪眼涔涔的刘母,犹如万针穿心一般,哽咽道:“夫人,你受苦了,都是老夫连累了你,罪孹呀,老夫对不起你们纪家” “老爷,此言差矣。我们不是有言在先吗?我们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天,上天有眼,皇上圣明,咱们居然如愿以偿了,这难道不是咱们造化不小,平生所求吗?” “咚!”第二声催命炮响过,刘天印仰望苍穹:“苍天哪,忠臣难做,难为忠良,好恨的奸佞小人,好昏庸的万岁呀”复又低头望着千千万万的围观大众,一阵阵辛酸,流泪及腮! 小霸王吴亮一声令下,众刽子手答应一声,各自操起一把鬼头大刀,各就各位,单等着令下行刑 突然,人群后面一阵骚动,原来是刘天印的一些好友前来探望,特别有侍御史杨慎矜c翰林学士李白c宰相张九龄与裴耀卿,以及宋王李成器等人。 “刘大人保重!” “刘大人莫要悲哀,忠奸将来自有分晓!” “珍重啊,刘大人!” 刘天印紧握住张九龄和李白的双手道:“天助我也,理应钢儿他们幸免于难;老夫拜托张丞相与李学士,希望诸位大人看在你我同殿称臣,相交多年的情分之上,能够对于四个犬子,伸出援手,多多辅导,务必告知他们将来勿忘杀奸,除恶霸,伸张正义,为国报孝!” 二人心中酸楚,含泪点头 “咚!”第三声催魂炮点响,吴亮喝令一声:“午时三刻已到,立即行刑!” 刽子手们闻令纷纷抡起了鬼头大刀,奋力砍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开元疑案003 三 翰林学士李白和宰相张九龄不忍亲眼目睹忠良身首异处的悲惨之状,于是双双离开了午朝门,吩咐家人一番,各自认镫搬鞍,翻身上马;经过商议之后,二人各奔东西,分头去找汶南王刘天印的四个儿子——“刘家四兄弟!”,这就是后来的“天朝四大豪侠”! 翰林学士李白到处寻找四兄弟,以至未时,尚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直把个大学士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出了长安东南的启夏门,前面不远处呈现出了一片密林,李白眼望树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略一思忖,便催马而入。 树林里荒草丛生,落叶飘飘,寂无一人,森然可畏; 李白骑着马,就在那逶迄的林间小径上,信步而行! 来到一棵落光了叶子的大树旁,李白停下马来,刚想下马歇歇脚,忽见一个二目如电的戴草帽的黑衣蒙面人站在再面前 李白只吓得浑身冒冷汗,慌忙摘下护身宝剑,惊叫道:“什么人?!” 戴草帽的黑衣蒙面人也不答言,抬手一扬,一道寒光一闪,一个银亮的东西迅疾地拉出一道光线,径奔李白面门打来 李白只见一团白物打来,冷汗湿衣,慌乱之中,用剑往外封去,“仓啷”“噗”地一下,那团白物正好打入了李白身旁的那棵大树上! 李白心惊胆战,魂不附体,心中直敲小鼓;他强压惊慌,稳定一下情绪,细看钉在树上的东西,这才发现是支带有纸条的飞镖。 李白看罢,方恍然大悟,暗思:此人虽然来路不明,但肯定是自己人;等李白抬头再看时,那个戴草帽的黑衣蒙面人却早已踪迹皆无了! 李白忍不住暗暗惊叹,心想:好快的身法!之后,他伸手拔下了那支钉在树上的飞镖,取下纸条抻搌开来,仔细观看 看罢多时,李白茅寒顿开,喜形于色,遂把纸条重新叠好揣入怀中,拔转马头,向东急驰而去。 刘天印乃唐明皇除韦武,诛太灭时的功臣,中书舍人刘幽求之子,他还有一弟刘天保在十五岁于舅父宋璟的府中失踪;刘天印现为大唐六部司的汝南王,取妻纪氏,生有四子:长子“飞毛腿”刘志钢,次子“金钱豹”刘志明,三子“神扇书生”刘超,四子“金锤小将刘云,江湖人就给这刘家四兄弟送绰号“天朝四大豪侠”! 这刘家四兄弟个个生得虎背熊腰,体力过人,仪态万方,温柔敦厚,英姿飒爽,仪表堂堂;刀c枪c剑c戟c斧c钩c叉c党c镰c槊c棒c鞭c锏c锤c爬c拐子流星十八般内家兵刃,二十四路外家兵器,样样娴熟,运用自如;此外,并附有穿房越脊,飞檐走壁之技;非但如此,四兄弟还深谙韬略战策,早就成为允文允武的江湖名人。为了方便四兄弟习武,刘天印尚送四兄弟到嵩山少林寺带发修行,苦学少林神功,并在后花园建造了一个“演武场”,专供四兄弟练武之用。 旭日东升,阳光明媚,四兄弟照常来到后花园的演武场习武练功。 就在宽阔平坦的演武场上,四兄弟各自马步一站,封住门户,各亮兵刃,客套一番,便战在一起;虽是假打假杀,却也令人眼乱了花,应接不暇。 刘志钢的金丝大环刀刀光幻闪;刘志明的佛光宝剑神出鬼没;刘超的折形纸扇瞬息万变;刘云的一对金锤上下翻飞! 突然,刘志钢虚晃一招,跳到圈外,一声大叫:“住手,兄弟们,都别再练了!” 三人也纷纷收招停式,疑惑不解地看着大哥:“大哥,你这是么了,大惊小怪的。” “哎呀,我们兄弟们,咱们终日给父亲关在府里练武哇,习文哇,老就这么一套,都腻透了,这太没意思!我看哪,今天咱们歌们儿,倒不如背着父亲不知道,到外边散散心去。” 三人一听,正中下怀,当时就来劲儿啦,于是各收兵刃,“哗啦”一下,围拢过来:“大哥,你这话正合我们的心意,可父亲就是不让咱们出门,说怕惹事,你说我们不闹事不就得了吗?” 刘志钢挠挠后脑勺,眨巴一下眼睛:“兄弟们,今天只要你们愿意出去玩就行,我自有妙计来对付父亲” “啊,大哥,你有什么妙计呀,快说说,让我们也领教领教?” “好,兄弟们,咱们趁父亲上朝不在,偷跑出去,玩个痛快——既便将来父亲知道了,我们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再去求母亲保护,谅他也不会把咱们如之何的,你们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刘云欣喜若狂,高兴之下,一拳打在刘超后腰:“对啊,太好了!” 刘超“哎呀”一声,捂着后腰,一下揪着了刘云的耳朵:“你什么毛病啊,一高兴就打人哪,别吵了!” 刘云扮个鬼脸,嘻嘻一笑:“三哥饶命!干嘛老揪人家耳朵嘛,人家又不是兔子!” 四人“哗”然一阵,哄堂大笑。 四兄弟蹑手蹑脚,东张西望地溜出了刘府的后门,来到了大街上,很快他们便混入了杂乱的人流当中,一直出了长安城的春明门,游山逛景而去! 芝麻掉进针眼里——巧极了,正赶上奸贼吴明诬陷刘天印,携兵抄府,四兄弟便作了“漏网之鱼”。 一路之上,四兄弟就像出笼之鸟,谈笑风生,游山玩水,打闹追赶,甚是欢快 天值酉时,红日西坠,晚霞满天; 兴趣盅然的四兄弟,这才依依不舍地别景返城。 归途中,刘志钢边走边说:“嘿,真是太棒了,今天可大开眼界了!” 刘云连忙抢道:“嘿,可不是嘛,潼关的山比少林寺的山还要高,水嘛,又清又凉,还有甜味呢?” 刘超呲牙一笑,用手一推刘云:“四弟,就是话多,不能歇会儿吗?” 刘云一笑:“就是就是嘛!”说着,连蹦再跳着奔跑一阵,掠身而起,大叫一声:“嘿——!真好玩!” 天空碧蓝如洗,彩霞满天,四公子刘云的喊声在空中久久回荡 蓦地,通往长安城的大道上蹄声哒哒,銮铃叮当,尘土飞扬,一匹黄骠马风驰电掣地急驰而来。 四兄弟不约而同,抬头观望 黄骠马由远而近,马上端坐一人,正是大学士李白; 李白也发现了四兄弟,慌忙催马来到四兄弟切近,他勒住了丝缰:“吁——!”然后,甩镫离鞍,翻身下马,慌慌张张地来到四兄弟面前,已是结结巴巴,话不成句了:“四四位贤侄,我总算找到你们了;大事不好了,你们千万莫要再回长安了,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四兄弟俱皆骇愕,急忙问道:“李学士,究竟出什么事了?!” 李白强稳心神道:“贤侄,今日你们可是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呀!你们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不知何故,万岁突然说令尊大人,犯有杀君篡位之罪,非要传旨抄斩刘门家眷,我c杨御史和张丞相,你们的杨叔叔c张伯伯,苦苦求情,没想到也是无济于事,只可恨那太师吴明等人,从中阻拦,巧言令色,万岁执意要斩,群臣已无可奈何” “可叹,令尊令堂早已变成了黄泉之鬼,你们全家被炒,无一生还;”李白泫然泪下,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后来,万岁得知你们四个漏网,还降旨要各地官府缉拿你们。倘若此时,你们若再回长安城,岂非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这个噩耗真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四兄弟顿觉天旋地转,眼冒金光,顿时,便全都昏厥在地,人事不省; 李白见状,一时洋鬼子看戏——傻眼了,呆愣片刻,憣然醒悟,于是,慌忙上前,猫腰躬身,七手八脚,这才将兄弟一一唤醒过来。 四兄弟一个个顿足捶胸,嚎啕大哭 李白目睹此景,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了,但他强止泪水,一声长叹,耐心开导四兄弟道:“四位贤侄,这人死不能复生,最好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光是恣情悲恸又何用之有?令尊大人不幸命丧奸侫之手,你们就该速速离开这龙潭虎穴,远走高飞,将来也好报仇雪恨,为国除奸!” 刘志钢闻听,抬头骇愕道:“李叔叔,你如何知道我们的二老考妣,乃是命丧奸侫之手呢?” “啊,这”李白见自己言语有失,也就不便隐瞒了,“今日早朝,我观太师吴明本人心怀叵测,眼珠乱转;并且,当我等为令尊大人求情时,老奸贼故意从中阻挠,再三怂恿;况且,以前他与令尊就总是针锋相对,形同仇敌,留下了许多瓜蔼;故此,我敢断定,此案与他必有重大关系!” 刘志钢蓦地站起,用手点指:“吠!李叔叔,你休要长他人之威,锉我们的锐气,他太师老贼有什么能耐,老子现在就去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砍了他的脑袋当球赐,也好解解老子心中之恨!” “且慢!贤侄,使不得,若只是太师吴明倒也无防,可现在——嗨!” “别说了,这些老子都听腻了!那昏君李三郎不就凭个官府吗?有什么了不起!官府他妈又咋了,那些官兵只不过是一些无能党羽,虾兵蟹将而已,纯粹是一些酒囊饭袋的无能鼠辈而已” “大哥,休得无礼!”刘志明忙起身形,来到刘志钢切近:“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李学士千里传讯,况且所言又不无道理,我们决不能鲁莽行事!”然后,回身向李白道歉,“李叔叔,我大哥秉性憨直,性情火爆,方才多有非礼,还望李叔叔万莫计较。” 李白摆摆手道:“贤侄不必多虑,我决不计较这些——现如今天色不早,我尚要速速反府回城,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贤侄切记,好自为之,不可鲁莽,万万不可再回长安了,姑且找亲投友,躲避一时;单待风声过后,再寻机报仇也为期不迟呀;告辞了,咱们就此别过,后悔有期!” “多谢李叔叔,你的金玉良言,刘某一定镂骨铭心,叔叔只管放心,后会有期!”刘志明感慨万分,躬身一礼。 李白连忙以礼相还:“贤侄休要多礼!告辞!” 刘志钢c刘超c刘云也纷纷上前,向李白辞行道谢; 李白回到黄骠马旁,认镫上马,回头抱腕道:“四位贤侄 ,保重!” “李学士,保重! “驾!”李白扬鞭策马,回奔长安而去。 四兄弟面向长安城的方向,“扑通”一声,齐籁籁地下跪,肝肠寸断,异口同声:“二老考妣在上,不肖的孩儿们给你们叩头了!” 三拜九叩之后,四兄弟续道:“孩儿们只盼你们在天之灵不敬,保佑孩儿们顺利地替你们报仇雪恨!” 事后,四兄弟齐齐起身,擦擦眼泪,转身踏上了一条诿迤的小径,向北而去。 这时候,金鸟西坠,玉免东升! 一阵阵清凉的秋风,拂动着四兄弟的长发和衣衫,送来了点点寒意; 夜色朦胧之中,一轮冷月,伴着点点寒星,将如水的银辉散向那广漠的原野 神态沮丧,精神颓唐的四兄弟,信步款行在曲折的田间小道上,谁也不说一句话;在他们的眼前和脑海里,情不自禁,无数次地闪现着往事昔情,痛不欲生,道貌岸然的父亲汝南王刘天印的威严面孔c和蔼慈祥的母亲纪氏夫人慈眉善目,花香鸟语的后花园,以及在书房之内,刘天印手握书卷,亲自考试四兄弟的情景; 紧接着,他们仿佛又回到刘府后花园宽阔平坦的演武场上,尽情地嘻笑打闹,相互追逐着;恍惚之中,又好像是在纪氏夫人的卧房里,刘天印怀抱着刘超,看着夫人襁袍之中的刘云,哈哈大笑;猛然间,又好似在餐厅里,四兄弟和父母双亲,坐在饭桌前,刘志钢从刘云手中抢过一个馒头,惹得刘云放声大哭,刘志钢见父亲发怒,连忙把馒头还给了四弟 就这样,四兄弟想着以前一桩桩件件往事,一个个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这时,四兄弟行至一个杂草荒芜的榆林的边上,极目四望,眼前只是一片片的原野和这个榆树成行,荒草丛生的榆林,四周依然空无一人,万籁俱寂,煞是瘆人。 “奶奶个孙子!连个客店村庄也没有!”刘志钢蹲在地上,“兄弟们,别走了,哎呀妈呀,歇会再走!” 刘志明c刘超c刘云也纷纷席地而坐,面面相觑,四个人百无聊赖,默默无语。 突然,从榆林里在传出了人的呼救之声;这声音多少还带了点齉鼻子味儿,叫人听了汉毛根发奓:“呜呀混账无比该死,王八羔子臭豆腐!救命啊,快来人哪!王清王老剑客可要归位了,我说这周围的树后面儿,有那侠肝义胆地好汉爷没有?要是有,你就积点阴德做点好事吧,甭藏在那儿充大瓣蒜了;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说你要再不出来,我可要骂你十八辈祖宗了” 接着,林中又传出一个中年男子凶声恶气地威胁声:“好小子,你瞎咋呼什么,再咋呼老子就宰了你!” “去你娘的,我就是咋呼,不咋呼,一会儿我就得归位,救命啊!” 四兄弟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位可真有两下子啊,哪有这么呼救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刘志明“仓啷啷”抽也佛光剑,冲三人道:“大哥c三弟c四弟,肯定快要出人命了,我们焉有见死不救之理,走,救人去!” 哥仨见刘志明言之有理,纷纷点头,各亮兵刃,寻声觅去。 入林不远,四兄弟便发现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彪形大汉,正气得呲牙咧嘴,横眉立目; 四兄弟轻闪身形,纷纷躲至榆树之后,探出脑袋,窥视此人 这个彪形大汉面似银盆,浓眉阔目,颌下微须,大耳相称,双肩包拢,膘肥体壮,头扎青色武生巾,身着青色裋服,窄袖缩腕,腰煞杏黄丝绦,足踏一双高靿黑靴,手握一柄寒光逼人的闭月羞光扫魔剑,这个大汉一声咆哮:“好哇王清,气死我也!你小子死到临头,还耍贫嘴!少废话,闭眼吧,爷爷送你到你姥姥家去,着宝剑!”“唰”一道寒光,就砍向了草丛之中 开元疑案已经造成,四兄弟在榆林之中,眼见恶人行凶,剧情又将如何发展呢?请你继续阅读《天朝豪侠传》第二章 义结金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义结金兰001 第二章  义结金兰 一 夜幕降临,玉兔东升,进入树林不远,四兄弟便发现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彪形大汉正气得呲牙咧嘴,横眉立目。 四兄弟轻闪身形,纷纷躲至榆树之后,露出脑袋,窥视此人 这个彪形大汉面似银盆,浓眉阔目,颌下微须,大耳相称,双肩包拢,膘肥体壮,头扎青色武生巾,身着青色裋服,窄袖缩腕,腰煞杏黄丝绦,足踏一双高靿黑靴,手握一柄寒光逼人的闭月羞光扫魔剑;这个大汉一声咆哮:“好哇王清,气死我也!你小子死到临头,还耍贫嘴!少废话,闭眼吧,爷爷送你到你姥姥家去,着宝剑!”“唰”一道寒光砍向草丛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一闪,直奔王清颈上嗓喉,王清将眼一闭:“完了完了全完了,今儿个我这条小命彻底交待了!” 刹那之间,刘志明大吼一声:“狂徒且慢行凶!着!”话声起,右手扬,“飕”地打出一镖,直奔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忽听有人喊叫,正值惊骇,只见对面恶风不善,白光闪烁,暗叫不好,想要收剑闪躲,已然不及,“噗!”“啊!”正中左臂,“仓啷”一声,手松剑落。 王清趁机“赤溜”从彪形大汉脚下逃脱,心中暗暗念佛:无量佛呀弥陀佛,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捡一命啊” “噌”刘志钢跃身而出; “噌”刘志明纵掠而至; “噌”刘超腾空而至; “噌”刘云从天而降,四兄弟各挥兵刃,依次排开 彪形大汉惊愕之余,连退数步,方然稳身敛足,闪目观瞧 四兄弟持刀仗剑,使扇用锤,一个个英姿飒爽,不怒自威 彪形大汉紧捂左臂,倒吸口凉气,惊问:“对面狂徒,你们是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暗镖伤人!” 刘志明一阵冷笑,用剑点指:“吠!你是何方贼寇,竟敢在此杀生害命?!” 彪形大汉将牙一咬,心一横,抬右手拔去左臂上的飞镖扔落在地,迅速地取出一条绷带缠住了滴血的左臂,然后用右手拾起宝剑,一阵阴笑:“贼人好大的狗胆,我看你们不是山贼草寇,也是江洋大盗;实话告诉你们,我乃太师府的捍府大将军邓洪,是专门抓差办案的!” “哈哈”刘志钢仰天大笑,“姓邓的,你休用那吴明老贼来吓唬人!大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实话告诉你,即使是那昏君李三郎来了,老子也一刀砍了他!” 王清在远处跳着脚地叫唤:“我说好汉爷,这小子不是个好玩艺儿,甭跟他废话,干脆一刀宰了他就得了,杀了他,快宰了这条狗,把小子脑袋提下来。” “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邓洪有些胆怯,不由身形发抖。 “爷爷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天朝四豪侠!” “啊,原来是你们——对,对不起,某家失陪了,告辞告辞!”邓洪胆战心惊,连连后退,猛然转身落荒而逃。 四兄弟也不追赶,纷纷将兵器还匣 “金钱豹”暗运内力,轻吸真元,叫声:“飞镖回囊!”方才被邓洪扔入草丛的飞镖奇迹般地听话,自动飞回,落入其囊。刘志明接镖在手,在靴底蹭去血迹,纳镖入兜。 “哎呀妈呀,好功夫好功夫!我说好汉爷,方才你这招哪学的,都神了,高c实在是高!哈哈”王清连坚大拇指,再晃大脑袋,猫腰找到自己的小片刀,将刀还匣,来到四兄弟切近,“扑通”下跪:“哎呀嗐,今夜多亏四位好汉爷拔刀相助,要不然我这条小命非交待不可,我给各位见礼,给各位磕头了。”“嘣嘣嘣”就是仨响头。 四兄弟这时才来得及细看这位王清 王清只生得矬个子,瘦身材,大脑袋,扫帚眉,母狗眼,塌鼻梁,兔子嘴,八字须。一对扇风耳,还左大右小 ,说话时鸭子嗓还齉鼻子,脖细似面条,头大如麦斗,头戴一毡小红帽,一身紫色宽衣,腰上系着一条花花绿绿的旧丝绦,还穿了一双黑方口布鞋。 看罢多时,四兄弟忍俊不禁,哑然失笑,心说:好嘛,这一位你说是怎么长的,真寒碜到家了。 刘超乐问:“罢了罢了,你就叫王清吧?” “一点都不带错的,正是小人。” “王义士,不必太客气,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让太师府的走狗追及至此,还险些丧命!” “嗨!别提了,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四位好汉爷,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儿,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你们听我说个清楚明白!” “好,依你就是!” 五人步出榆林,就在林边的一条小道上席地而坐 王清长吁短叹地道出一段凄惨感人的故事来 就在长安正南十里之遥,有个不大不小,普通平凡的小村庄,大约能有十几家住户,四五百口人的样子; 庄主就是唐明皇时期,著名的大将军王毛仲的胞弟“千里毒行客”王毛泰,是位侠肝义胆地武林高手,英雄豪杰,由于此人善使毒物,故此得名。 王毛泰武艺溢群,遐迩闻名,威震江湖,武人皆知! 王毛泰二十岁那年,取妻李凤妹; 三年之后,弱不禁风的李凤妹生下了一子,便匆匆谢世了; 王毛泰一下子便成了一介鳏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痛不欲生,深居简出,从不再涉足江湖,在家中度日如年,蹉跎岁月! 王毛泰为儿子取名王清,由于王清天生丑相,细长脖,大脑袋,老侠客一高兴,便送了儿子一个绰号“细脖大脑瓜。” 王清自幼既不嗜习文,又不爱练武,专门研究一些馊主意,如何骂人的“战略”,因此人们又叫他——“鬼点将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二十年蹉跎而过。 这年这日,王毛泰正在家中练武 突然,一个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庄兵慌里慌张,连滚再爬地破门而入,踉跄着跌倒在地:“启c启禀庄主,大c大事不好”话犾未了便气色身亡! 王毛泰大惊失色,情知不妙,忙将儿子王清唤至面前:“儿呀,根据为父亲闯荡江湖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形势大为不妙,我们大祸临头,灾难将至,万一为父有个三长两短的”老侠客怆然泪下,“你的伯父在朝为官,此人名叫王毛仲,你可前往长安投亲,切记!切记!——” 就在此时,几声惨叫,兵刃交响,一伙黑衣蒙面强人,手持利刃,如狼似虎地扑向王家父子。 王毛泰猛地推开王清,大声叫道:“快走,别管我!!!” 王清哪里肯听,倒还来劲了,“呛啷”拽出小片刀,摇三摇,晃三晃:“呜呀混帐无比该死,王八羔子臭豆腐!呸呸!奶奶个孙子,好凶的一伙狗强盗,我老人家给你们拚了!”说着,飞身就要加入战团。 突然,王清猛觉得脖子给人掐住了,耳边有个低低的声音在说:“小兔崽子,本教主不想杀你,父命难违,快滚你的吧!”“咕通”就像拎袍似的把王清扔到了墙外的大道上。 王清被摔得眼冒金星,耳响雷声,周身上下,剧痛难忍,差点没背过气去,心说:他妈这位可够缺德啊然后,挣扎着站起,掸去身上的尘土。 突然,院内传出一声惨叫 王清本想冲回来拚死,但一琢磨:我爹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就我这两下子更是白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这样,王清擦了一把眼泪,将牙一咬,一跺脚就离开了王家庄 离开王家庄之后,王清含恨前往长安投亲而去 来到长安,王清先找家客店住下,便四处打听伯父王毛仲的下落; 好不容易,王清就在大街上,从一个老头口中得知 开元十八年(730年),大将军王毛钟被高力士c吴明等奸侫嫉恨入骨,并加以诬陷,以“莫须有”的罪名,定为策划叛乱,被唐明皇加以极刑,与大将军葛福顺c唐地文c李守德等人被贬为州官,后又赐死于贬途之中,满门遭杀; 王毛仲的四个儿子,也全遭节难,女儿王晓倩被一伙煞手强行抢入太师府,交于了太师吴明。 太师吴明用尽手段,逼其成亲 王小姐是位三贞九烈的姑娘,死活不从,后来自刎身亡。 王清得此凶讯,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唯一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决心要血洗太师府,为伯父王毛仲和姐姐王晓倩报仇雪恨! 几日后的一天,王清听说什么皇上要斩汝南王,就顿生好奇之心,于是,他也走出了店门,随着人流赶奔午朝门 当日,王清就挤在人群中,耳闻目睹了刘天印一家人的惨死 此时,在他身前,正好有两个人正在小声嘀咕:“哎,我说大哥,我听说这位汝南王爷的死,可与太师吴明也有关系。” “啊,谁说的?” “哎呀,这还偷得了吗?要不这位王爷为什么死得这么惨,人家太师府与汝南王爷同殿称臣,却不但不伤不悲,反倒还设宴庆贺呢?” 这时,又有一个好事的人挤过来插言:“谁说不是呢?我有两个表兄就在太师府当差,听他们说,太师府还要大庆三天呢” 王清听罢,对太师吴明痛心疾首,恨之入骨,不由将牙一咬,心一横,也对刘天印爱莫能助,同病相怜。 当日酉时,王清整衣正带,手持小片刀,闯入太师府,逢人便杀,见物就砍! 太师吴明闻讯,慌忙撤宴聚众,商量对策; 两个捍府大将军:邓洪c邓亮兄弟二人,双双挺身而出,抱腕说道:“太师爷,休惊莫怕,今日闯府之人,就是个酒囊饭袋之辈,我们前去,万无一失!” 吴明倒背双手,看了二人一眼:“切记,要斩草除根!” “是!”二人各操兵刀,大摇大摆地就来到了前院,喝退家将,趾高气扬地冷冷问道:“吠,何方鸟人?狗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无故搅闹太师府,你小子真是寿星老自杀——活腻了!” 王清正杀得起劲,忽见从里边出来两人,他一瞅便知,自己决非来人之对手;于是,他一琢磨:得了,不能杀个痛快,嘴上捞个快活也行,我见好就收吧! 意念及此,王清倒退两步,蹬蹬靴子,紧紧腰带,再正正帽子,“呸!呸!”将手中的小刀片摇三摇,晃一晃,扯着鸭子嗓就咋呼开了:“呜呀混帐无比该死,王八羔子臭豆腐,哟嗬,这不是俩儿子吗?儿子吔,休出狂言,为父在此,竟如此不尊,真岂有此理也!” 邓洪c邓亮因把“儿子”听成了“尔等”,所以不但没恼,反而乐了,:“就阁下这副尊容还甩文呢,还嫌不够寒碜呀,哈哈哈知道你家大将军邓洪c邓亮的威名吗?!” 一个家将忍俊不禁,哑然说道:“二位将军,人家骂你们‘儿子’,不是‘尔等’,没甩文哪!” 二人闻言,恍然大悟,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哇呀呀怪叫着,各挥兵刃,直扑王清。 王清见二人来势凶狠,忙从腰带上解下了一包早已预备好了的沙子,照定二人的面门,猛然间一扬手:“咦,来得妙,着法宝!”“唔——!”“噗”“啊呀!” 跑在前面的邓亮,眼耳鼻口,胸肩脖剑,全是沙子,这小子撒手扔剑,连揉双眼,哇哇怪叫。 邓洪忙命家将们把邓亮抬回洗沙,自己复又猛扑王清。 王清乐得连蹦再跳,转身就逃; 邓洪哪肯罢休,紧追不舍; 王清晃着大脑袋,撒丫子玩命地紧跑一阵,也就溜出了长安城,他找个地方儿盘膝打座,气喘吁吁地喃喃自语:“哎呀,妈的妈我的姥姥,险些把命搭上,好险啊!” 王清擦汗续道:“他妈姓邓的这小兔崽子,果然好厉害,死了才解气呢!好了,现在总算没事了” “哇呀呀!你往哪里跑?”这时,邓洪手持大刀,尾随追来! “咦,我的妈呀,又来了。”王清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个“旱地拔葱”跳将起来,撒丫子再跑; 王清那可是煮熟了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他边跑边想:你小子少来这一套,在嘴上爷爷决不能吃亏受罪;思此,他就边跑边喊:“邓洪,你小子你最好找棵树抱紧,不然吓倒了不好办;你给我坚起狗耳朵仔细听着,‘细脖大脑瓜’王清便是我,再往下问,我就是你十八辈的老祖宗!” 邓洪见骂自己,不由怒火攻心,气裂肝肺,他大吼一声:“好哇王清,你给我站住!” 王清是老虎拉磨——不听那一套,反而跑得更快了:“去你娘的,我才不站住呢,我一站住,你非杀我不可!” “你往哪儿跑?” “我有地方儿跑!” “王清,你算什么东西!” “废话,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好东西了!” “气死我也!” “哎呀那才好呢?我倒省劲儿了。” “看我索尔狗命!” “甭说大话,咱们还指不定谁要谁的命呢?少吹大话啦,真不知羞耻,我要是你呀,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了!” 邓洪急中生智,暗暗施展“陆地飞行术”,紧追王清。 王清回头一看,额上就冒了汗了,眼看二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他只好拿出了压乡底的绝招; 此时,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明月东升,寒星隐现,二人一前一后,就跑出了十里余路。 王清冷不丁咋呼了起来:“救命啊!我说大哥c三弟c四弟,你们甭在那儿藏着了,快来救我——前边跑得是王清,后面追的是太师的爪牙邓洪,我可把他给骗来了,咱们可甭让这小子再跑了呀!” 邓洪大惊失色,以为这里必有王清的埋伏,于是,慌忙剑足回身,略一迟疑,往回便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义结金兰002 二 王清回头一瞅,心说:小子想溜,墙上挂门帘——没门:于是,他又回身往回追来:“快点,截住,这小子想溜,别让他跑啦!前面跑的是邓洪,后面追得是王清王老剑客” 邓洪大怒,心说:这小兔崽子,真是气死我了,把我当猴耍了,待我追上你非千刀万刮不可!想到这里,于是,猛转身形,再追王清。 王清“妈呀”一声,慌忙转身,往前便跑。 邓洪单枪匹马,人单势孤,心里总有些胆怯,唯恐中计,因此,他没追几步,转身又往回跑; “小子往哪儿跑,你跑不了了,站住!”哪知,王清一转身形,却又追了回来 邓洪只气得浑身发抖,心说:啊,你又追起我来了,我们到底是谁在追谁呀?于是他大吼一声,疾回身形,再扑王清。 就这样,一连几次,周而复始,周围却毫无动静 邓洪这才恍然大悟,暗道:啊,原来是这小子瞎咋呼,看来也没有埋伏啊;好哇,今日我不杀王清,誓不为人!于是,他就施展了十成功夫,运用“陆地飞腾术”脚不粘地,几个纵掠,再一次疾扑王清。 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片荒榆林,王清紧跑几步,蹿入了榆林之中 入林没跑几步,王清便被邓洪尾随追上,飞起一脚,踢翻在地,尚未来得及起身,邓洪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他的后腰之上,小片刀也落入附近荒草丛中 四兄弟听完了王清的叙述,深表同情,便也将自己的身世,彻头彻尾简述了一遍。 为此,五人同病相怜,敌忾同仇! 远处,鸟放悲歌,仿佛是在为五人的悲惨遭遇而惋惜,秋风习习,寒星点点,好象是在为忠良的被害而衷悼 刘志明擦去眼泪,倏地心中一动,略一思忖,优然说道:“王义士,看来我们都是天下同命人;刘某突然有个想法,但不知当不当讲!” “咦,恩人,你这话怎么说呢?有话只管说,我没那么道道儿。” 刘志明一笑:“我们都是喜欢结交之人,今夜既然在此巧逢,看来我们都是有缘的同命人,咱们为何不就此结拜,成为金兰之好,莫逆之交,也好联起手来,共报大仇!” “对!我也早有这些想法,二弟,你的提仪正合我意,不知道王义士可有意见?” “没意见,我们一点意见也没有,‘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嘛”未等王清说话,刘超c刘云便先插腔道。 王清差点没乐死,连蹦了三蹦,俩巴掌都拍不到一块了:“哎呀妈呀,太好了,能和四位好汉爷成为生死之交,共同对付老贼,不愁那老兔崽子不垮台!四位,你们都别说了,我一点意见也没有!现在咱们马上就拜!” 当下,五人插草为香,堆土为炉,纷纷下跪,面冲明月,三拜九叩 五人不约而同,齐声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天地可表,日月为鉴:今有刘志钢c刘志明c王清c刘超c刘云愿结拜为金兰之友,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若有二意,天诛地灭!” 最后报通生辰,一排年龄,刘志钢最长,刘志明为次,王清为三,刘超为四,刘云最小 翌晨,五个人联袂而行,就来到了山西省的吕梁境内,这时,已然旭日东升,晨雲叆叇。 五人翘首观望,前面是一座大山,此山高耸入云,山势峥嵘,危峰兀立,怪石嶙峋 山巅之上,缥缈可见,炊烟袅袅,人影憧憧;松柏成行,浓荫遮日,密密层层,翠流。 粉红的晨霞,好像给哪些茂盛的松树柏叶,穿上了一件粉红的蝉翼薄纱,煞是美观。 山间烟云迷蒙,晨雾减缩 山麓之下,溪水潺涭,水声淙淙,清澈见底,鱼儿游戏,正所谓:山绕青山流,山在水中秀;夜来听水声,日出观鱼游! 五人观毕,心中好不纳闷:这是什么地方,在此荒山野岭,竟有如此美境,真乃天下奇观哪! 五人顿感心矿神怡,出于好奇之心,纷纷迈步向前,想要观党这空荡绝妙的山色。 突然,五人只觉的脚下发软,身子随即下沉,情知不妙,暗叫不好,再想施展轻功跃开已然不及了,“咕咚咕咚!”全都入了陷马坑 五人落坑之后,便被白石灰面给包围了,双目难睁,呼吸困难,他们只好以袖遮目,一个个直呛得咳嗽不止 这时,山上传来一帮锣响,接着吊桥放下,从山上冲下了一哨人马,一个个全都头裹红巾,蓝色的红边短靠,胸前都有“喽啰”二字,背后偕有个斗大的“兵”字,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呐喊着冲下山来。 为首的是两员大将 其中一位只生得紫赯大脸,浓眉阔目,双耳有轮,络腮黑须,双肩如峰,膀大腰圆,身魁体壮,人高马大,头戴紫金英雄冠,雪白的护领,一身玄青的短靠,窄袖缩腕,紧身贴体,腰煞一条土黄的英雄带,足踏一双黑亮的云头英雄鞮,背披一件红表黑里的英雄憋,手握一条一丈来长的亮银大棍,胯下一匹雪白的千里驹,不怒自威,令人觌面丧胆,真犹如《三国演义》里的张飞在世,张义德重生一般; 另外的一匹黄骠马上也端坐了一人,此人矬个子,瘦身材,伛偻背,面似淡金,贼眉鼠眼,颏上微须,头戴紫金英雄冠,身着茶黄色短衫,腰扎一条紫红丝绦,脚穿一对皂亮的马靴,雪白的护领,斜背百宝囊,也披了一件红表黑里的英雄憋,手攥一把纯金红樱枪,与这匹枣红色的黄骠马交相辉映,天然威严。 盘龙山(在我国山西省吕梁境内)后更名为吕梁山,也是我国颇有名气的一座历史名山盘龙山上有两位寨主——大寨主“银棍王”李近,由于一条亮银大棍在江湖上可谓一绝,故此得名;二寒主“金枪小太保”杨彪,在武林中,他因为使得一手好枪法,得此嘉誉! 众喽啰冲下山来,“哗啦”一下,就把五个陷马坑保围了起来。 大寨主“银棍王”李近将手中大棍一挥,喝令道:“儿郎们!” “有!” “将探山之人抓起来给本寨主押回山寨!” “是!”喽啰兵们下挠钩,搭套索,就将五人拖了上来,绳摁索绑了个结结实实,押解着随二位寨主回山而去。 回到山寨,李近命人擂鼓聚将,下令就在聚义大厅里,审讯五人 喽啰兵不敢怠慢,刹时,盘龙山上鼓声大作,聚兵集将。 盘龙山一片沸然,大小喽啰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前往聚议大厅奔聚 功夫不大,众人依次排开,阵势威严。 两位寨主居中而坐,大厅内雅雀无声,静若无人。 李近一声令下:“来呀,带探山之人!” “是!”几个喽啰兵应声而出,片刻,将四兄弟和王清五人推了上来。 刘志钢是个粗莽之人,一瞅厅内之人,一行行排排,站得笔直,倒还乐了:“哎呀嗨,有意思,咋这儿有这么多死人呀” 押解五人的喽兵可不干了,勃然大怒:“奶奶的孙,黑大个子,哪个是死人?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竟敢诬蔑我家 寨主和头目,还立而不跪,看我们不教训教训你!”说着,揎拳捋袖,就要动武。 “且慢!”刘志明慌忙解释道:“诸位万莫动怒,他是我大哥,方才言语多有唐突,看在他是一介鲁莽之人的份上,还望众位英雄们多多海涵;只因小可身缚重绑,不能给诸位一一见礼,还乞各位头目寨主们当面恕罪!恕罪!” 李近c杨彪见刘志明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方才之气也渐渐消了一半。 李近一摆手:“好了好了,方才之事,本寨主不怪就是了,只要你们从实招来,你们是什么人?受何人怂恿,竟敢鬼头鬼脑,白日探山,否则,休怪本寨主无情!” 刘志明忙道:“寨主误会了,我们并非受人怂恿,来此探山,而是实逼处之,误到贵处”接着,刘志明便将哥四个偷出刘府,归途巧逢李白及榆林结拜之事毫无隐瞒,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一遍。 李近听罢,起身离座,来到四兄弟切近,潸然泪下,用手相掺道:“哎呀四位贤弟,原来是你们呀,几年没见大哥都认不出来了,让你们受惊了,大哥对不起你们了;来呀,快给他们松绑!” “是!”喽啰兵答应一声,就要给五人松绑 盘龙山的大小头目一看,全都洋鬼子看戏——傻眼了,百思不解,面面相觑。 “慢着!”二寒主杨彪起身离座,快步来到李近身旁,“大哥,你这是为何?” 李近回头看看杨彪,粲然一笑:“二弟,咱们弟兄可是大水冲破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这就是愚兄常向你提到的‘刘家四兄弟’,咱们天朝大国的四位豪侠呀!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 “且慢,大哥,你此言差矣!常言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方才这位自称刘志明的壮士所言之事,是真是假,很难辩别,万中有一,他们是假冒四豪侠的贼人呢?” “嗳,你就别前怕狼,后怕虎了,我与四位贤弟相别不久,焉能认错人啊?来呀,松绑!” “大哥,可是——” “二弟休要多言,退下吧!” “嗐”杨彪不服地叹口气,忿忿地道,“是!”他看了一下四兄弟和王清,悻悻而退。 喽啰兵为五人松绑之后,四兄弟细观李近,只是觉的这个大汉很是面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疑问道:“这位大哥,你是——” 李近哈哈一笑:“哎呀四位贤弟,几年不见,怎么回事,把老大哥也给忘了不成?我不就是大将军李守德之子‘银棍王’李近吗?!” “哎呀!原来是李大哥”四兄弟恍然大悟,惊喜万分,纷纷上前,问长问短,久别重逢,弟兄相见,不由悲喜交加,抱头痛哭了一场。 李近拉着四兄弟与盘龙山的各位头目一一引见,有人对四兄弟早已闻名,只是重未见过,有人却还略显陌生,但经大寨主这一介绍,众头目也纷纷欠身离座,互通姓名,客套一番,各自归座,倒也很是亲近; 但是,唯有二寒主愁容不展,不即不离,一言不发,心怀叵测。 李近精神倍增,喜形于色,捷步回归本座,正襟一坐,当场宣布:“弟兄们,常言说的好:英雄爱好汉!如今,我的四位贤弟已经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了,本寨主有意将他们收留在山寨之中,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众头目起身而起,交口称誉,“我们欢迎四兄弟和王义士入伙!热烈欢迎!” 这时,杨彪复又起身说道:“大哥,我认为——” 李近一摆手道:“嗳,二弟,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先退下吧。” 散厅之后,李近在餐厅盛排筵宴,为五人接风洗尘。 洒席宴间,刘志钢就问李近:“李大哥,我们真不明白,令尊大人不是在六年前就被那昏君李三郎贬为定州大守,后来听说他老人家与王毛仲将军,都被赐死于贬途之中了吗?就连满门家眷,也全受株连,可你咋又跑这儿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呢?” 李近啁然长叹道:“嗐,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啦!”言语之间,泫然泪下。 王毛仲从小就是唐明皇的家奴,因聪明颖悟,武功出众而受到唐明皇的垂青;当年,唐明皇为临淄王时,每逢外出,他常挟弓侍卫。 在诛灭太平之党时立下大功,王毛仲授任辅国大将军,唐明皇又念其养马有方,奉公正直,封为霍国公; 每次入宫宴会,王毛仲总是与姜皎c诸王宴前伴驾;甚至有时候,唐明皇见不到他,便惘然若有所失 后来,宦官高力士c杨思勋虽然显幸一时,王毛仲却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稍不如意,非打即骂 为此,高力士非常恼火,怀恨在心,寻机报复。 王毛仲与北门的大将军葛福顺c唐地文c李守德往来频繁,关系密切。 开元十八年(730年)五月十八日,唐明皇带领高力士和裴耀卿,正在上阳宫陪同福建美人——梅妃观赏六部司与太常寺的马球比赛 这时,杨思勋进宫跪禀道:“皇上,吏部侍郎齐大人有紧急密本上奏!” 唐明皇闻言,为之一愣,只带了高力士驾临宣政殿,接见吏部侍郎齐澣 齐澣上殿跪奏:“臣叩见吾皇,万岁c万万岁!万寿无疆!” 唐明皇一摆手:“免礼平身!齐爱卿,有何本奏?” “皇上,霍国公王毛仲与北门诸将来往频繁,关系密切,看势怀有不规之心,虽然皇上很是宠幸与他,但臣乞皇上,家贼难防,有备无患,最好及早下手,消除隐患,以免节外生枝,不可收拾!” 唐明皇为之一震,半晌无语,好久方道:“朕知道了,承蒙齐爱卿提醒,朕自会防范。” “是!臣告辞!”齐澣躬身退出 五月二十六日,唐明皇于西内太极殿升座早朝。 高力士捧旨而出,高声念道:“百官听了,皇上圣旨下!兵部尚书程伯献欧打皇亲,目无王法,滥用权威,贫赃受贿,恃宠娇恣,肆意胡为,现消去兵部尚书之职,贬往河北邺城,上任太守,加封太常博士贺知章为兵部尚书!钦此!” 贺知章未及谢恩,霍国公王毛仲早已出班跪道:“皇上,臣有意见;兵部尚书乃武将之职,而贺知章只是一介文官,臣以为,他难当此任,不如让微臣兼任兵部尚书,方为合适!” 唐明皇龙心不悦,龙颜一沉,不由又想起了前几日吏部侍郎齐澣的密奏,于是厉声叱道:“王毛仲,你已身兼数职,宠幸无比,丰衣足食,荣华富贵,却还要兼任兵部尚书,意欲掌握兵权,存心何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义结金兰003 三 王毛仲勃然大怒,强词争辩道:“皇上,微臣诛韦武c除太平c立下了汗马功劳,别人都加爵,唯有微臣却在御马厩,终日喂养战马,官小职微,受人欺辱” “啪!”唐明皇拍案而起:“不要说了!王毛仲,朕待你不薄,你倒却埋怨起朕来了;朕意已决,贺知章为兵部尚书,决不更改!退朝!” 这时,善于察颜观色的高力士,很快就发现了唐明皇对王毛仲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心中暗暗高兴。 这一天,霍国公王毛仲府内一片欢腾,悬灯结彩,原来是夫人田氏又生下一个男婴 王毛仲喜不自禁,手舞足蹈,抱着襁袍,看了又看,乐的仰天大笑:“我王家子孙兴旺,祖坟生烟,喜煞我也!” 消息传到皇宫,唐明皇命高力士带着金帛c酒馔和圣旨,前去国公府赏封 高力士带了十个太监,捧着圣旨,抬了赏赐,来到国公府 当时,王毛钟夫妇,就在大厅跪迎圣旨 高力士搌旨高颂:“皇上圣旨下,霍国公王毛仲夫妇接旨!奉天承云皇帝召曰:朕现闻王爱卿喜得贵子,鸿喜可贺,故派力士代为赏赐,并加封男婴为五品侯爵!钦此,谢恩!” “谢主龙恩!”王毛仲夫妇双双拜谢接旨。 高力士回宫复命! 唐明皇笑问“力士,王毛仲一定高兴万分,感激不尽了吧,哈哈” 哪知,高力士一脸委屈,扑通下跪:“皇上差矣!” “啊,力士,怎么了?” 高力士跪行几步,叩头道:“王毛仲不但不喜,反而大为不满,连声埋怨!” “当真如此?” “皇上,奴才怎敢胡说;奴才奉旨赏赐,王毛仲却说:‘难道我的贵子只值这一点点东西吗?来人,把这些御赐东西都扔到后院马厩,让马驹使用了吧。’!”高力士略微一顿,眼睛一转,机警地看了一眼唐明皇。 唐明皇紧咬双齿,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高力士加油添醋,继续说道:“当奴才读完圣旨,王毛仲却不屑一顾,不高兴地抱着男婴说:“难道我的贵子只配做个五品官,而不能任三品官吗?来呀,把圣旨扔入厨房,作烧火之用!” 唐明皇怒火冲天,大发雷霆:“王毛仲,如此狂傲,目无君王,这还了得!” 高力士见机成熟,又趁热打铁道:“皇上,北门众将,官高权重,狼狈为奸,若不早除之,必生大患!” 唐明皇面色铁青,闭口未言。 七月十一日,太原尹严挺之回朝觐见 太极殿上,严挺之撩袍跪奏:“太原尹严挺之参见吾皇万岁c万岁c万万岁!” 唐明皇摆手问道:“严爱卿不在太原,入朝见驾,所为何故?” 严挺之低声奏道:“皇上,臣有一事,急需奏明皇上,请万岁定夺;霍国公王毛仲,几天前曾派人向原军器监索取兵仗,只因微臣官小职微,得罪不起,又因事关重大,不敢擅自作主,故入朝奏禀,请皇上发落!” 唐明皇大惊失色道:“好大胆的王毛仲,你居功自傲,不可一世,难道真想造反叛乱吗?严爱卿,王毛仲居心叵侧,千万不可借其兵仗,以及一切军用之物!” “臣遵旨!” 事后,唐明皇一连几日,闷闷不乐,落落寡欢。 七月二十日,唐明皇于太极殿升朝 当时,唐明皇面沉似水,一拍龙案:“霍国公王毛仲c大将军葛福顺c李守德c唐地文何在?” 四人纷纷跪倒,叩头见驾。 “朕对你等恩重如山,问心无愧,尔等却居功自傲,目无君王,暗中勾结,策划叛乱,真乃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朕念在你们是有功之臣,当年也曾极力拥立寡人即位,现将尔等一一贬出京师。” 高力士高声宣读道:“王毛仲消去全职,责令贬往幽州为幽州刺史c葛福顺为潼关守将,李守德为定州太守,唐地文为北庭都护府参将,即日起携家带眷,走马上任!不得有误!” 四人有苦难诉,有口难辩,纷纷认罪接旨 最后,这件事情受株连者多达十余人。 七月二十四日,唐明皇依然心跳不安,耿耿于怀,遂将太师吴明暗诏入大明宫,密密吩咐道:“太师,朕虽贬放了北门诸将,但隐患未除,心中始终忐忑不安” 太师吴明眼珠一转:“皇上,你的意思是” “斩草除根!” “全部杀掉!” “对!” “臣遵旨!”吴明辞驾回宫,带了一邦煞手,分别追杀四人 就在河南洛阳城北,吴明会同吴亮c邓洪c邓亮好不容易,这才追上了王毛仲一家,经过一场刀光剑影,生死搏抖之后,血流成河,尸横狼藉; 王毛仲也中剑而亡,惨不忍睹 田氏夫人让邓洪一剑劈为两半,怀中男婴也被邓亮一脚踩死 王毛仲的四个儿子:王天虎c王天豹c王天祥c王天龙,各挥兵刃,拼死一搏;无奈,敌人人多势众,最后,终因寡不抵众,腹背中刀,双臂中剑,一个个也都倒入血泊之中 太师吴明手持利剑,直奔一辆盖有车围的大马车,挥剑砍倒车把式,一脚蹬倒马匹,伸手挑起了车帘 花容月貌的王毛仲之女王晓倩,小脸苍白,惊惶失措地看着吴明,连连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太师吴明见王晓倩正值妙龄,姿色迷人,不由顿生歹意,一阵奸笑:“小美人儿,本太师饶你不死,不过你得让本太师心中高兴”说着,淫笑不止,伸手调戏。 王晓倩吓得蜷成一团,迭声说道:“不!不要,你好大胆子,我爹娘刚死,你不能欺负我!”突然,姑娘抓起一把剪刀对准自己咽喉,“你若再要无礼,俺就死给你看!” 太师吴明没想到这又是个三贞九烈之女,为之一惊,唯恐美人一死,令人惋惜,于是收起宝剑,满面堆笑道:“别!别!别!千万别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就跟老夫回府当个丫头怎么样?” 王晓倩这才放下剪刀,含泪下了车辕,一下扑到王毛仲和田氏夫人的身上,放声大哭,痛不欲生:“爹爹!母亲,你们死得好惨呀” 王晓倩一回头又看见血泊之中的四位哥哥和刚生不久的小弟,于是扑上前去,又一阵恸哭,跟泪人相似。 忽然,王晓倩拾起地上一把宝剑,猛然回身:“贼人,俺与你们拼了!”话出人至,直扑太师。 太师吴明一闪身,躲开宝剑,出手如电,“啪!”已经点了姑娘的穴道,厉叱一声:“邓洪c邓亮,把她带回府去,给老夫做个小妾!” 王晓倩被抢入府,吴明再三强迫,姑娘死活不从,最后,含恨坠楼而死 事后,太师吴明带人继续追赶李守德 大将军李守德取妻张氏,乃丞相张九龄之女,秀外慧中,温柔贤淑,为他生下一子,取名李近。 小李近自幼就爱动不爱静,嗜武厌恶文,性格粗猛而有谋略; 李守德见这孩子有出息,一高兴,便将自己的平生所学,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了儿子,什么七十一路少林棍c八十四招绝命棍,一百三十二套梅花棍,九十八式无影棍,敲山棍c震虎棍c天煞棍c地阴棍,招招式式棍中棍! 小李近聪颖过人,又虚心好学,李守德也严格要求,精心相授;因此,父子俩终日在家里舞枪弄棍,耍刀练剑,不到三年的功夫,李近便成了一位棍中强手,一条亮银大根,遐迩闻名,威摄武林,江湖上人送绰号“银棍王”! 同时,又因刘天印与李守德乃刎颈之交,感情莫逆,李c刘两家来往如鲫,亲如一家。 平日里,李守德常常带着小李近到汝南王府议事,刘天印也不断领四兄弟去李府作客,一来二去,四兄弟初识李近时还略显腼腆,时间一久,五人便渐渐熟识了起来 因受王毛仲诛连,李守德回府后,不敢怠慢,命人收拾东西,钱财和衣物,查点人数,于七月二十二日便离开了长安,向河北定州(今河北保定市)上任而去。 直到出了潼关东门,李守德才深深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虎口龙潭 七月二十五日酉时,夜幕降临,明月东悬。 李守德一行人已经穿过了漳河,进入了河北境内,前方不远处,就来到了磁州(磁州城,也就是今天的河北磁县)城西门外 这时,二十多条黑影从队后追了上来,捷健地穿过了车队,拦住了去路。 李守德大惊失色,一勒马缰:“吁——!”摆手阻止了后面车队,闪目观瞧,高声问道:“什么人?竟敢拦截李某家眷!” “哈哈不认识老夫了吗?”太师吴明说着持剑上前,一阵冷笑 李守德吃惊非小:“啊,怎么是你,太师吴明?你不在京师,到此何为?” “嘿嘿!奉了皇上命,斩杀叛逆臣!上!”邓洪c邓亮c吴亮等人各挥兵刃,杀向车队。 吴明先发制人,未等李守德醒悟,出手如电,长剑早已插入了李守德的胸膛 “啊!”李守德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吴明飞起一脚,拔出宝剑,把李守德踢落马下,之后又欺身上前,“噗噗噗!”连补数剑 这时,李府的家将护院也纷纷挥动兵器,上前迎战,经过了一场血刃肉搏,死伤大半 “嘿!着打!”李守德之子如恶虎出笼,发怒凶狮一般,挥舞大棍,保护着母亲张氏,杀向了邓氏弟兄。 小李近一脚将一个恶奴踢出一丈多远 这个恶奴手刨脚蹬,一阵翻滚,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着打!”“唔——!”李近又一棍,“横扫千军”“啪!”把一个恶奴打起一丈多高,骨断筋拆,当场毙命,尸体落地,荡起了弥天黄尘 “近儿,快救为娘!”张氏夫人见一恶奴向自己扑来,惊恐之下,迭声叫喊。 李近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心中大急:“小子!休伤我母!”“唔唔唔!”情急之下,施出了“无影神棍”“啪!”“啊呀!”“啪啪啪!”“哎呀c妈呀,快躲开!”直把恶奴们打得抱头鼠蹿,东倒西歪。 就这样,李近背起了母亲,回身再次杀向恶奴 就在这时,邓洪c邓亮c吴亮三人将李近围在核心,频频进攻 李近见父亲惨死,家眷们也一个个惨遭杀害,倒于血泊之中,不由暴跳如雷,如疯如狂,大吼一声:“小子们,都闪开!”声入云霄,一下施出了七十二路少林棍和八十四套绝命棍,连环兼施,神出鬼没! 三人招架不住,纷纷后退。 李近力战群凶,杀出重围,正待逃走 张氏夫人突见一个恶奴暗中用箭对准了李近的后心,一时之间不由魂飞魄散,大惊失色,眼看着弓张满月,箭走流星,射向了儿子,情急之下,刻不容缓,就听老夫人叫声“近儿小心!”已然推开了李近,“噗!”的一声,以胸挡住了来箭 “娘!——”李近目眦欲裂,声撕力竭地大叫一声,就要和恶奴们拼命。 “近儿快逃!”张氏一头撞向射箭恶奴,这人站立不稳 ,踉跄后退,正好有一尸体,胸插宝剑,剑尖冲上,这人扑通一下,就被尸首拌倒,正中血剑,一命呜呼。 可叹,张氏因用力过猛,就像串糖葫芦似的,也压在了那个恶奴身上,当场毙命,魂飘九泉。 “娘!”李近一跺脚,只得掠身成啸,疾步逃命; 就这样,李近举目无亲,走投无路,四处流浪,这一日便来到了山西吕梁境内 一日,李近在一次打抱不平时,义救了杨彪 李近见杨彪忠厚老实,诚挚可交,于是,二人冲北结拜,义结金兰,经过物色,哥俩便选择了盘龙山。 从此以后,盘龙山上头,就飘起了“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的大旗 听完了李近叙述,刘志明已是泪流满面了,众人一片怆然,同病相怜; 刘志钢叹气说道:“大哥,可惜我们得信太晚了,当时也没帮上大忙,惭愧惭愧呀!” 李近强忍悲恸,硬禁泪流,端起一碗酒来,勉强一笑:“咱们哥们没啥可说,来来来,咱们不提哪些伤心之事了,干杯!”说完,碗底朝天,一饮而尽。 四兄弟和王清五人也纷纷举杯而饮,众人一片愁怅 李近放下酒碗,哈哈一笑:“各位,过去的事咱不再提它了,今日我们能够久别重逢,欢聚一堂,实乃喜事,谈些别的高兴一下才是!” 看了一下众人,李近故意一转话题:“你们只管安心留在山上,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至于报仇之事,大哥自会安排;明日我先派人到京城,打探一下长安的情况,然后再派几个能说会道,眼灵心巧的弟兄扮成商人,在长安设下暗岗隐哨,待到时机成熟,我们也好报仇雪恨,再打太师府!” 四兄弟已在盘龙上落脚,众英雄敌忾同仇,同恨奸贼,已经开始了报仇的第一步,故事又将如何发展呢?精彩情节尽在后文,请你阅读《天朝豪侠传》第三章 夜入长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夜入长安001 第三章 夜入长安 (一段) 四兄弟和王清五人也纷纷举杯而饮,众人一片愁怅 李近放下酒碗,哈哈一笑:“各位,过去的事咱不再提了;今日我们能够久别重逢,欢聚一堂,实乃喜事,咱们应该谈些别的,高兴一下才是!” 看了一下众人,李近故意将话题一转:“你们只管安心留在山上,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至于报仇之事,大哥自会安排;明日,我就派人到京城打探一下长安的情况,然后再派几个能说会道,眼灵心巧的弟兄,扮成商人在长安设下暗岗隐哨,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们再打太师府!” 四兄弟纷纷起身,抱腕当胸:“多谢大哥!” “嗳,自家弟兄,何必多礼呢?来来来,今儿个我们大家伙儿,痛痛快快地喝它个不醉不罢休!” 就这样,六位英雄就在餐厅里推杯换盏,开怀畅钦起来 一晃四年的光阴蹉跎而过,说话间已是开元廿八年(740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盘龙山上,绿树红花,鸟雀欢歌,山气缈茫,景色旖旎; 阳春三月的一日深夜,皓月当空,春风和煦; “飞毛腿”刘志钢身卧寝室,眼望孤月,思绪万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每况愈下,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二老考妣的音容笑容,今夜自然也不例外,先父先母的身形体影再次浮于脑海 想着想着,刘志钢不禁黯然神伤,怆然泪下;他双手枕于脑后,喃喃自语道:“爹,娘,孩儿不孝,太无能了,你们冤沉海底,含屈而死;现如今已过四载,却还迟迟不得报仇!”不知不觉中已酣然入梦 恍惚之中,刘志钢只觉得自己走出了寝室 四周光线暗淡,阴森可怖;也不知怎的,他来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停住脚步,抬头四顾,由于昏暗不晰,只见四面八方,昏昏沉沉,朦朦胧胧的,顿感阴风环体,令人不寒而栗! 又走不远,前面是一座宫殿式的房屋,这房子很漂亮,飞檐走脊,画柱雕梁,青砖碧瓦,朱编绣帘。 刘志钢揉揉眼睛,刚要迈步向前一一一一 突然,屋内发出一声瘆人的巨响,屋门自动开放,一股滚滚白烟,翻腾而出。 顿时,刘志钢眼前一阵昏暗,白烟散去之际,面前呈现出了两个人。 刘志钢一见这二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倒:“爹c娘孩儿想死你们了!钢儿见过双亲二老!” 披头散发的刘天印冷然一笑:“你这个不孝之子,还有脸来见我们?你身为我们长子,四兄弟之首,明知我们被太师吴明所害,还为何知仇不报,却隐藏在盘龙山,拖延及此,苟且偷生?你三个兄弟尚且年幼,还情有可原,而你这样做实乃罪不可赦!”说着,刘天印“哗啦”亮出了瓦面双锏,“奴才,还不认罚!” 刘志钢吓得面苍如雪,连连叩头:“父亲饶命,母亲饶命,饶命啊!” 刘天印却无动于衷,挥锏砸下 “父亲饶命!母亲饶命!”刘志钢喊着饶命,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于是,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刘志钢揉揉眼睛,脑袋嗡嗡直响,心怦怦地跳得厉害,额头也略见汗珠了; 再回想一下方才的梦中一幕,他不禁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为此,刘志钢再也无心睡觉了,于是穿衣下床,就在屋中溜来溜去:看来爹娘确实冤屈,在九泉之下已经等急了;不行,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雪恨,俺老刘决非胆小怕事之人,贪生怕死之辈;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报仇成功!对!我要单枪匹马,夜入太师府!!! 意念及此,刘志钢便换上了夜行衣,背上了百宝囊,罩上蒙面黑纱,收拾个紧身利落之后,提了金丝大环刀出了寝室,飞身上房,直奔西寨门。 来到了西寨门,刘志钢见这里防守不严,抬头瞅瞅寨墙高度,将牙一咬,纵身跃上了寨墙。 “什么人?!”守门喽啰兵听到了动静,厉声喝问。 刘志钢连忙摄住鼻子,学着野猫子“咪!咪!咪!”地叫了几声,然后掠下寨墙,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喽啰兵见没了动静,嘴里还直嘟囔着:“他奶奶的,原来是只发情的野猫,吓我一大跳!” 下了盘龙山,刘志钢施展绝技“飞毛腿”一哈腰,“噌”直奔长安城! 转眼间,来到了长安城的东偏门——通化门下,刘志钢找了个防守稀松的地方,探手取出了飞爪百灵索,甩手一抖,“叭哒”不偏不倚,正好抓住了城墙上的一个垛口。 “嘿!”刘志钢一叫劲,扽了扽,确实抓实了,于是手拽铁索,施出了“壁虎游墙”的功夫,三蹿两纵,迅速地上了城头,然后灵敏地收回百灵索,顺利上地通过了通化门。 刘志钢先来到已被查封了四年之久的汝南王府,客厅c餐厅c书房c寝室c后花园c演武场一切如故,但由于长年无人,故而地上都长出了小嫩草; 刘志钢跪倒在地,三拜九叩,泪流满面,痛哭失声,不由地又想起了往昔的朝朝幕幕 刘志钢哭罢多时,缓起身形,飞奔太师府。 来到太师府外,毫不思索,纵身上墙,刘志钢一边沿墙隐行,一边探身向着府内观望。 太师府从前到后,从左到右,占地好几十亩;前后共有九道院落,左右厢房林立,跨院无数;其建筑之豪华都快赶上皇宫大内了,只是此刻已然天交三鼓,夜深人静,虽然偶尔也有几个窗户透出灯光,却也稀若寒星,寥寥无几; 刘志钢又绕着太师府转了好几圈,却一无所获,更不知晓老贼太师吴明住在哪道院,哪个屋子? 刘志钢停身站住,暗中纳闷:奇怪,吴明这老猴崽子到底在哪儿呀?! 这时,谯楼上传来四声鼓响,显然已经天交四更,眼看黎明不远,刘志钢不由心急如焚,焦灼万分; 正值焦急之际,“啪”地一下,他的肩膀给人拍了一下! “啊!”刘志钢打个一激灵,“什么人?!”四头看时,却空无一人。 “哈哈刘壮士,不必害怕,都是自己人;要杀太师,请去六道院的西书房!” “啊,你是什么人?!”刘志钢惊恐异常,四下张望,还是不见人影 “老夫是用‘传音入密’之术跟你说话,别找了,人在长安城外呢?!” 刘志钢暗暗惊奇,声音听起来犹在耳边,哪知人在百里之遥:这会是谁呢?这功夫简直太绝了?管他呢?既有高手指点,我就先杀了太师再说吧!想到这儿,一转身形,去找六道院 “一c二c三”刘志钢边走边数,突然停身站住,“这就是六道院,没错,就这儿!”之后飘身下墙,落地无声,手搭凉棚,仔细扫视 果然,西边有个屋子透出灯光和人影,侧耳细听,屋里尚有哭泣c喊叫c狞笑和以鞭抽人的嘈杂声音。 刘志钢躬身哈腰,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捅破窗纸,向里窥视 书房里对着门口的墙根底下,放了一张棱镶金边的八仙桌,点了一支大红蜡烛,把屋里照得光明透亮。 一个二十多岁的花花公子站在桌前,虽然美如冠玉,但却面带凶恶,五官狰狞,正是国舅“小霸王”吴亮! 吴亮身旁有张单人床,床上有个披头散发,秋波红肿,遍体鳞伤,泪光晶莹的二十多岁的美貌姑娘;这姑娘真犹如惊弓之鸟,又好似一只受屈的小兔,踡成一团,惊恐地看着“小霸王”,满面泪痕,抽泣不止;周围还有四五个丫环婆子,正然垂首侍立,床边站着两个手拿皮鞭,凶神恶煞般的恶奴,一个个横眉立目,趾高气扬! 吴亮眯着眼睛,一边凶声恶气地吓唬着姑娘,一边上前用手去掐姑娘的脸蛋儿:“我说小美人儿,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只要你肯嫁给我,本少爷可是个多情种子,决不会亏待你的;要想不通,这皮肉之苦嘛,你怎么能禁得住呀,把少爷我的心都打疼了” 一个婆子连忙吠影吠声:“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呀,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们少爷可是当朝的大国舅爷哟,你若做了我们的少夫人,保你使奴唤婢,一步登天,绝对是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享不尽的荣华宝贵,花不尽的金银财宝啊!” 姑娘咬紧银牙,将心一横,暗道:奴家既入魔掌,为保贞洁之躯也只有一死,倒不如将他们骂急,速求一死,也不再遭受活罪了;于是,她破口大骂:“呸呸呸!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衣冠禽兽,你们怎么不把自己的父母姐妹抓来供人蹂躏,让人糟蹋,给人做少夫人呀?!姑奶奶宁可一死,也绝不嫁给这个人面曾心的冷血动物!” 吴亮直气得体如筛糠,嘴唇发青:“好c好个臭娘们儿!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不是想守身如玉,速求一死吗?来人哪!把她先捆结实了,狠狠地打,等打服了再扒光衣服” “是!”两个恶奴甩手扔鞭,上前就要动手。 这一下,姑娘可害怕了,连连后挪,迭声泣道:“不!不要!你,你们胆敢动我一下,我爹一定会杀死你们,为我报仇的!” 吴亮闻言之下,为之一惊:“你,你说什么?你爹是什么人?!” “我爹就是贺知章,他老人家在京城里也是大官,皇上都怕他三分,你敢欺负我,他老人家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吴亮呆愣片刻,心中暗道:贺知章乃三朝元老,权重势大,我们惹其不得呀!他眼珠一转:“哈哈,臭娘们,休要大话欺人,贺大人哪有你这样的女儿?!” 姑娘泪眼眨闪,认认真真地道:“我叫贺春桃,是贺知章的幼女,你们不相信吗?” 吴亮暗暗吃惊道:贺知章这老不死的决非省油之灯,他自号“四明狂客”,现在在皇上面前红得发紫,说一不二,就连李相爷(即李林甫)和高公公(即高力士)都不敢得罪他;想到这里,“小霸王”略一沉默,但又舍不得放弃这大美人儿,转念一想:管他呢,我们从未听说贺知章还有个女儿叫贺春桃的,到嘴的肥肉怎能放过?! “国舅爷,只要你放了奴家,奴家决不在父亲面前提起此事” 吴亮见贺春桃哀乞之相,更是楚楚动人,不由心猿意马,大叫一声:“小美人儿,休用大话吓人,鬼才相信你的话,少爷我不信就制服不了你!”说完,这小子甩掉外衣,直扑姑娘 “四明狂客”贺知章本是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盛唐时期,开元名臣,著名诗人,历任越州知府,河南尹c太常博士c兵部尚书c太子少保,现年八十有一,娶妻林氏 开元六年(718年)三月,贺知章带着林氏夫人被唐明皇从越州调往京城长安,接河南尹之职; 三月十八日,贺知章和林氏夫人从长安启程,前往河南走马上任; 这日,红日西坠,天色将晚,前面不远处有一县城,上写“福昌县”(今河南宣阳县)。 贺知章看了一下前方,回头冲林夫人道:“夫人,天色已晚,今天我们就到福昌县投宿,明天再赶路,如何?” 于是,一行人进入了福昌县城,行不多远,路旁有一家客店,车马停行,兵哨止步。 贺之章夫妻双双下了车辕,来到客店门口,抬头观看 贺知章抬头念道:“朋来客栈!”复又低头观看,即见门可罗雀,生意冷落,正值孤疑之时 店中伙计见门外突然来了许多官兵,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转身给掌柜的报信去了;不久,“朋来客栈”的李掌柜战战兢兢地迎来出来:“各c各位老爷,你们这是” 这时,有亲兵上前搭话:“快清扫店房,还不迎接新任河南尹贺大人” 李掌柜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闻言之下,连忙率领众伙计跪倒叩头,连连说道:“小人有罪!小人有罪,不知大老爷驾到,慢待慢待!” 贺知章连忙上前,双手掺起李掌柜,哈哈笑道:“掌柜贵姓?” “不敢不敢,小人李二!” “李掌柜,只因天色将晚,途径贵处,还要打搅一宿了。” “大老爷过谦,小人马上叫人清店!”李二回头吩咐伙计:“快,还不快去清店,迎接大老爷住宿!” 伙计们清水泼院,打扫卫生,收拾房屋,更换新褥,沏茶倒水,前来后往,绍绎不绝,忙得不可开交 就这样,贺知章夫妻住进了前院正房,那些亲兵卫队分别住于左右厢房 这时,李二小心翼翼地来到正房,跪倒叩首道:“大老爷,要不要小人前去禀报我县县太爷前来迎接!” 贺知章一摆手:“不必了!李掌柜的,在下冒然投宿,多有打扰!” “大老爷,哪里哪里?你尊身大驾,光临小店,真是小人有德,三生有幸,令小店蓬荜生辉!” 这时,众伙计已端来了上等酒席,李二略微一顿,续道:“请大老爷和夫人用餐!” 贺知章扭头冲书僮贺禧道:“贺禧!” “老爷!” “承蒙李掌柜盛情款待,殷勤接纳,赏银一百两!” 贺禧取出一百两白银,送到李二面前:“老爷赏赐,还不谢恩!” “多谢大老爷!”李二连连叩谢,躬身退出。 贺知章脱下官服,与林夫人共进晚餐 明月高悬,夜幕低垂。伙计撤下酒席,换上清茶。贺知章一边品茶,一边独坐窗前,眼望孤月,不禁感慨万分,喃喃自语:“伴君如伴虎,官场如战场!人生沧桑,短短几秋,荣华富贵,过眼烟云!” 突然,从后院传来啼哭之声和人们喊叫的嘈杂之声,林夫人一愣:“老爷,你听到了吗?这后院怎么这么乱呀?” 贺知章早已听到,也不由为之一震:“深夜之间,如此嘈杂,夫人,我们到后院看看去。” 于是,贺知章夫妻双双走出屋来,来到后院,就见西厢房门口有好几个伙计正冲屋内大喊大叫:“大嫂,不是我们心狠,你说你已经在我们这儿住了一个来月了,却分文未付,这还不说,今天正好贺大人包店了,我家掌柜的要清店,别的客人都走了,你不但不走,却还趁这个节骨眼儿上要生孩子,这要惊动了贺大人,我们谁能吃罪得起呀!” 另一个伙计随声附知道:“可不是咋的,说句不吉利的话,你一个人连个亲人也没在身边,要是万一生不好,孩子没生出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害得我家掌柜的打官司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夜入长安002 (二段) 这时,屋内有个女人的声音苦苦衷求道:“几位大爷,你们好人做到底,救人求个活吧;小妇人真的身无分文呀,你们就可怜一下我们母女吧” 三个伙计齐声叫喊:“我们掌柜已经够慈善的了,再说谁来可怜我们呀?得得得,别啰嗦了,干脆点,你还是快点收拾收拾,离开本店吧。” 屋内的女人泪如泉涌,泣声哀求:“大爷,行行好吧,此处距南阳尚且很远,小妇人又要分娩,你们硬是赶走我们,小妇人一死倒不足惜,可叹我哪腹中的女儿”说着,不由失声恸哭起来。 虽然没有全听明白,但贺知章夫妻也听了个大致,于是二人齐齐上前向伙计询问:“伙计,这是怎么回事呀?” 伙计们回头一看,连连跪倒,频频叩头:“大老爷c夫人,小人有罪,饶命饶命!” 贺知章一笑:“几位何罪之有啊,都快起来吧!” “小人惊扰了大老爷和夫人,真是该死!” 林夫人为之一乐:“你们不要害怕,没什么要紧的,快起来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伙计一指屋内:“大老爷c夫人,这得问她去;白住店,不付钱,岂有此理呀?” 贺知章哈哈一笑道:“啊,是吗?” 贺知章夫妻双双走入屋中,只见屋里空荡荡没有一物,一个土炕之上铺了一张薄草席,上面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虽已徐娘伴老,但却风韵犹存,身上盖了一条破棉被,看样子显然是久饿未食了,一副面黄肌瘦,额盈汗珠,泪流满面,苦不堪言的模样。 墙破窗坏,四周生风;这个妇人蓬头散发,咬牙忍痛; 林夫人一看之下,顿生恻隐之心,同是女人,同有此苦,见此情景,忍不住拉住了妇人的手,坐于炕沿之上,轻声问道:“这位弟妹,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妇人见二人雍容大度,衣着华贵,料知必是贺知章和林夫人,于是强起身形,挣扎着就要给二人见礼。 林夫人慌忙掺扶,连声劝阻:“这位弟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就免去礼节吧。” 这个妇人紧紧抓住林夫人的双手,泣声哀求道:“大老爷c夫人,如果小妇人没猜错,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杭州名士,自称‘四明狂容’的贺知章贺大人,你就是林美玉林夫人吧。” 夫妻二人吃惊非小,诧异万分;林夫人惊喜地问道:“这位弟妹,你怎么如此了解我们夫妻呀?” 这个妇人喘息一下道:“小妇人也是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氏,也姓林,后嫁到山西大同府河东(今山西永济)的鲍家寨,只因丈夫鲍青山几年前入京考举,后中了武状元,被安排到河南南阳为总兵;小妇人又因公婆不幸,于两个月之内相继去世,筹办了丧事,欠下了很多外债,所以,小妇人这才好不容易,借足了盘缠,本打算着寻找丈夫也好还清债务;可哪想到,走到这福昌县遇上了一伙强盗,他们抢去了小妇人所有的钱财,小妇人野只好被困在‘朋来客栈’内,如今却又要分娩了,这可怎么办啊?” 林夫人大喜过望,拉着这个妇人的双手道:“真是太巧了,我们还是同乡同姓呀!弟妹,你尽管放心好了,安心保重身体。”说着,回头冲丫环们吩咐:“丫环,快去把我的衣服取出几件新的来,给我这位弟妹换上。” “是,夫人。”丫环们答应一声,去不多时捧来了新衣服,还抱来了新被新褥 丫环们七手八脚地帮着换衣铺被,一阵忙活之后,林夫人掺扶着鲍林氏重新躺好。 贺知章回到前院正房,带了书僮贺禧,捧了一百两银子交于李二:“李掌柜,这银子乃是代后院西厢房的鲍林氏支付的店房钱,够不够?” 李二呆若木鸡,半天方道:“哎呀!足够了足够了,都怪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鲍林氏还是大老爷的亲戚;其实,她并没欠下多少店钱——大老爷真是救苦求难的活菩萨呀!” 鲍林氏临近分娩,腹疼难忍,翻来覆去,呻吟不止 林美玉夫人亲自为鲍林氏接生,四周丫环婆子围了一圈。 鲍林氏滚痛如割,汗下如雨 林美玉忙作一团,静静看着翻来滚去,苦不堪言的鲍林氏,额头也略泌汗珠 众丫环婆子也纷纷说着:“鲍夫人,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斗转星移,明月西转 一个婆子突然向林美玉回禀道:“夫人,糟了,难产,要大人还是要孩子呀?” 林美玉一愣:“这”她看着鲍林氏,“弟妹,怎么办?” 鲍林氏二目落泪,面无血色,咬牙忍痛道:“林夫人,谢谢你们,别管我!我死之后,求夫人把孩子送到南阳交于其父鲍青山。” 林美玉怆然泪下,泣不成声:“弟妹放心,我和老爷正好途经南阳,一定不让弟妹失望!”说着,用手替鲍林氏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弟妹,真是苦了你了。” “好姐姐,你是我们鲍家的大恩人;这孩子降生之后,她也是你的孩子,请夫人给他(她)先起个名子吧,等他(她)长大之后也定会孝敬你和贺老爷!” 林美玉拉紧了鲍林氏的手:“好弟妹,这是我们两家的孩子,在贺家就叫贺春桃吧,在鲍家也叫鲍红梅,你看怎么样?” 鲍林氏忍痛点头:“如果是个男孩,在你家就叫贺支龙,回我家叫他鲍绿水。” “好!弟妹,就依你!”两个人四目相对,四手紧握,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 鲍林氏忍痛含笑:“如果鲍青山怀疑,你们就用这双玉镯与他相识,这是我们的定情礼物。”说着,取出一对玉镯交于林美玉 金鸡报晓,旭日东升 随着一声悦耳的女婴啼哭声,一个新的生命终于降生了,但是苦命的鲍林氏却合上了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土炕之上 同时,这也注定了一个崭新的生命,即将开始遭受这人世上种种磨难和人世间万般苦涩;就在这瞬息之间,这个女婴贺春桃(又名鲍红梅),就和母亲擦肩而过,竟连母亲最后一眼也没看到,母女俩就阴阳相隔,再世为人! 事后,贺知章花消了四十两银子,命李二掌柜的张罗丧事,把鲍林氏入殓,最后下令,让亲兵卫队带了鲍林氏的棺木一同上路,直奔南阳而来。 一天之后,贺知章正然率众前行,突有探路亲兵跑来跪禀:“启禀贺大人,南阳太守封常清率众前来迎接!” 后队车辕之中,林美玉抱着小春桃,只见她生得又白又胖,眼亮手小,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连连招动,煞星招人喜欢; 林美玉把小春桃紧紧拥入怀中,泫然泪下,喃喃说道:“春桃,好乖巧的孩子” 这时,南阳太守封常清率领着文武百官,迎接到了南阳城西的十里之遥,纷纷甩镫离鞍,翻身下马,跪倒叩拜:“南阳太守封常清,迎接贺大人c林夫人入城!” “南阳总兵鲍青山!” “南阳知府颜芝龙!” “欢迎贺大人入城!” 亲兵卫队往左右一闪,中间贺知章也下了车辕 贺知章上前相掺,以礼还礼:“封大人c鲍总兵 c颜知府,不必行此大礼,折煞知章也!” 就这样,贺知章就和封常清c颜芝龙携手揽腕,进入了南阳城,就在太守府得银安大殿上,封常清设宴为贺知章接风洗尘;南阳知府颜芝龙,南阳总兵鲍青山等人纷纷在下首陪席! 众人先是寒暄了几句,由于行程劳累,贺知章只是草草吃了些酒菜,最后放下筷子,一抱腕道:“贺某人多谢封大人的热情款待,今日就此为止;只因老夫行程劳累,要回馆驿歇息了,总兵鲍大人,请您劳驾,随我回馆驿一趟!” 鲍青山起身抱腕:“是,大人!” 回到馆驿,贺知章就在后宅接待了鲍青山。 鲍青山谢坐之后,轻声问道:“不知贺大人有何指教?!” 贺知章一本正经地问:“鲍大人可是山西大同府河东人氏?!” 鲍青山一愣,吃惊地道:“啊,大人如何晓得?” 贺知章哈哈一笑:“夫人,快出来吧,我们应该让人家父女团圆了。” 这时,贺夫人林美玉抱着小春桃走了出来,躬身万福:“见过鲍大人!” 鲍青山惊愕之余,一跃而起,闪身避开,扑通下跪:“贺大人,夫人,折煞卑职了。” 贺知章双手相掺,满脸是笑:“鲍大人,快快起来,不要这样,我们都不是外人。” 鲍青山一头雾水地坐回原位,疑惑不解地问:“贺大人这是何意呀?” 林美玉抱着小春桃亲了又亲,看了再看;最后,她依依不舍将孩子递到鲍青山面前:“鲍大人,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也是我们的女儿,她很乖的,真是太招人喜爱了。” 鲍青山吓得再次起身,连连后退,大人c夫人,你们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贺知章一声长叹,把事情的原尾简述了一遍,最后道:“你们父女重逢,岂不可喜可贺呀?!” 鲍青山恍然大悟,呆视襁袍一下,接过了贺春桃,上一眼c下一眼c左一眼c右一眼看之不够,观之不烦,猛然抱在怀中大哭失声,扑通跪地:“爹c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哇;夫人哪夫人,为夫该死,让你受苦了,我那苦命的夫人” 贺知章和林美玉也都热泪盈眶,黯然神伤。 这时,林美玉取出了那双玉镯,亲自放在襁袍之上:“鲍大人,人死不能复生,你们父女能够相逢,岂不是苍天有眼,不幸之中的大喜吗?” 贺知章也上前劝慰:“鲍大人保重,千万要为孩子着想啊!” 林美玉又补充说:“鲍大人,贺春桃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将来一定很漂亮;今后,她在你家就叫鲍红梅,到我们家就叫贺春桃,这是弟妹的临终遗言。” 鲍青山千恩万谢,跪在地上向贺知章夫妻道谢。 贺知章掺起鲍青山道:“鲍大人,我们虽无血缘关系,但看得出,我的夫人很是喜欢这孩子,日后我们就是至亲近戚了,还望多亲多近!” 林美玉复又掀起襁袍仔细看着小春桃,用手抚摸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尖:“乖孩子,要听爹爹的话,我们再见了!”说着,一阵辛酸,泪水夺眶而出,一转身以手捂脸,哭着奔回了寝室。 贺知章也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小春桃,见她胖胖的小脸竟露出了一笑,于是心中一酸,转过身去 :“鲍大人,你有个好女儿!还是快回府去吧,千万要好好善养孩子” 鲍青山感恩带德,连连答应:“贺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把小红梅养大成人,以慰她九泉之下的母亲,卑职告辞!”说着,离开了馆驿,回府而去 二十二年之后,已是开元廿八年(740年),鲍青山已经是年过半百,胡须灰白了 鲍红梅已经二十二岁,只出落得的花容月貌,文静大方,能歌善舞,知书达理 。 眼看自己一天天变老,鲍青山早已厌倦了险恶的官场,为了安度晚年,他决定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这日,在太守府的银安殿上,鲍青山突然挺身而出,双膝跪倒:“封大人,卑职年老体衰,眼花手拙,已经无甚用途了,今想告老还乡,还乞封大人成全。” 封常清早已知道鲍青山与贺知章乃亲戚关系,现在贺知章在京城任太子少保,皇上侍读c秘书监,不但是三朝元老,而且皇上对他言听计从,有求必应,得罪不起,于是点头应允:“鲍青山大人,念在你当年功高绩大,赏你锦娟,钱财50匹,如何?” 鲍青山再次叩谢道:“多谢大人,老夫一向忠正,建功立绩,理所当然,这锦娟c钱财就免了吧。” 封常清感慨万分,点头称赞:“鲍总兵果然名不虚传!” 鲍青山洪声一笑:“承蒙封大人过奖,卑职告辞;各位大人,后会有期!” 回到府中,鲍青山派人把总兵大印交于封常清,自己独自来到了后院绣楼 鲍红梅见爹爹进屋,从门闪出,一下捂住了鲍青山的双睛,嘻嘻一笑:“爹爹,你猜猜我是谁?” 鲍青山激灵灵打个冷颤,出了一身冷汗:“丫头,吓死为父了,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一点大姑娘相,还鬼到为父身上来了,难怪你嫁不出去,谁敢要你呀?” 鲍红梅花枝乱颤,娇笑不已,把小嘴一噘:“嗯,爹,你老是说人家没人要,女儿还不嫁呢,我要伺候爹爹嘛。” 鲍青山一笑,用手一指女儿:“丫头,真没法说你;好了,收拾一下,打典行装,跟为父回家。” 鲍红梅一边让父亲落座,一边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爹,你又喝多了?” 鲍青山一愣:“没,没有啊!” 鲍红梅又为父亲沏了一杯茶送上,续道:“那一定又是发烧了?” 鲍青山又是一惊:“没,没烧啊!” 鲍红梅笑得笑仰后合,二目如月:“爹爹,那你怎么又回家呀?还不是家吗?我们还要回到哪儿去呀。” 鲍青山扑赤一笑:“你这丫头,还兜了这么个大圈子。告诉你,为父已经辞官不做,告老还乡了;我们即刻启程,为父带你回山西老家。” 鲍红梅大吃一惊,呆愣片刻道:“爹爹,我们在这儿好好的,干什么要回家呀。” “唉,梅儿,官场如战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为父已经上了年纪,身边只有你这么个女儿了,真不想身遭其害,就想回到山西老家,相依为命,平凡度日,总比这样天天提心吊胆,日日惊心动魄的好多了,梅儿意下之见呢?” 鲍红梅略一迟疑,蹲于父亲膝前,摇着鲍青山的双手道:“好啊,爹,女儿每天都在父亲面前尽孝,我还可以买唱,挣了银子孝敬你老呢?我娘去世的早,梅儿就爹一个亲人,每日见爹出外抓差办案,领兵带队的,我真的好担心呀!”说着,把头靠在了父亲怀中 鲍青山用手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好孩子,咱们即刻回家,离开这是非之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夜入长安003 (三段) 不久,山西大同府的鲍家寨里一片欢腾,人们喜上眉梢,奔走相告:“大哥c二哥,你听说了吗?鲍总兵回来了,还带个女儿呢?” “可不是吗?我还见过鲍小姐,模样长得很漂亮的,还很孝敬的,人缘更好啦,乡里乡亲的有啥事,人家鲍小姐一点大小姐的架子也没有,都帮着干;邻里邻居的万一衣裳坏了,鲍小姐还帮着给缝补呢,却从不收一纹钱” 一伙儿童追逐着,游戏着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小女孩天真地说着:“俺去找鲍姐姐给俺扎花去,鲍姐姐还会唱歌呢,唱得特别好听,俺去啦!” 这时候,,鲍红梅正好从寨口井台上挑了一担清水,打算给卧病在床的张伯伯送去,从远处走了过来。 街头有一伙小伙子见了鲍红梅,指指点点,窃窃私议着:“这就是鲍姑娘!” “是吗?真漂亮,真勤快!” “哎哎哎,大哥,将来你要能娶这么个好妻子就好了。” “去去去,别瞎说!净拿我取笑!” 鲍红梅放下担子,本想用袖头擦擦额上的香汗,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块手绢:“鲍姐姐,给你手绢!” 鲍红梅蹲下身来,接过手绢,擦去汗珠,嫣然一笑:“谢谢你,小妹妹!” 小女孩甜甜地一笑 许多小伙子托伯母,求婶娘,纷纷前来鲍家求婚;因此,鲍家门口,月老盈门,媒妁不断 鲍青山总是劝女儿说:“梅儿,你都二十二了,也应该嫁人成家了,老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咱们寨里,你看哪个小伙子合适?” 鲍红梅总是调皮地付之一笑,扮个鬼脸:“爹,女儿不想嫁人,再说我走了爹一个人在家,又上了年岁,谁来照应爹爹,谁来做家里的农活呀!” 但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不久,老总兵鲍青山突然身患不测之症,一下子卧床不起。 鲍红梅床前前后,不离左右,端饭送水,铺床叠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一日,鲍青山把女儿唤至床前:“梅儿,为父上了年纪,总有那么一天会离开你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些天,真苦了你了,如果你能有个合适的归宿,为父也就死而无憾了。” 鲍红梅秋波盈泪,忍悲安慰道:“爹,别想那么多了,你老不会有事的。” 鲍青山二目充泪,心中一酸,把女儿拥入怀中:“梅儿,你的义父义母没有说错,‘春桃是个好孩子’;梅儿,为父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你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怎么能行?事到如今,为父也不该再瞒你了” 紧着,老爷子就把女儿的身世如实讲述了一遍,最后说:“梅儿,千万记住,你的义父叫贺知章c义母林美玉,你还叫贺春桃,将来你可以到京城长安去找他们;他们现在在长安做大官,权势很大,就连皇上也惧他三分。他们从小就很喜欢你的” 几天之后,鲍青山便与世长辞,鹤然仙去。 由于鲍红梅人缘极佳,人们纷纷援助,出人的出人,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帮着姑娘办理完丧事,姑娘向乡亲们一一辞谢,然后在父亲坟前大哭一场,离开山西,一边唱曲,一边气讨,好不容易这就来到了京城长安! 封建年代,社会黑暗;一个孤弱女子千里卖唱,来到长安,艰难之度,可想而知;偌大的京城,茫茫的人海,鲍红梅又上哪儿去找贺知章呢? “请问这位太太,你知道贺知章大人的府邸在什么地方吗?” “哟,小妖精,长得真俊呀!去去去,知道也不告诉你!” “请问这位大哥,求求你告诉我,去贺知章的府邸应该怎么走啊?!” “哟嗬嗬!兄弟快来看啊,这小美人儿要找贺知章贺大人;告诉你,我知道怡红院在哪儿,小娘子你去吗?” “求求老伯伯,你知道贺知章的贺府在哪儿吗?” “对不起,姑娘,你再到前面问问吧,我不知道!” 此时此刻,鲍红梅早已身无分纹,饥渴难当,只好在朱雀佳头开始了卖唱,一段山西小调之后,人们热烈鼓掌 正巧,“小霸王”吴亮带了邓洪c邓亮和七八个恶奴从远处走了过来,一眼便发现了这个花容月貌的鲍红梅:“小子们,你们快看,这不有个漂亮妞儿吗?哟嗬,有两下子,唱得不错呀!”接着,“哗”地一下就围了上来。 鲍红梅见势不好,转身就跑; 姑娘只是个文弱女子,又无武艺在身是,由于慌不择路,脚下一绊,爬倒在地; 吴亮哈哈大笑道:“小美人儿,少爷我又不吃人,你跑什么呀?邓洪c邓亮,把小美人儿给我‘请回府去’,本少爷今儿又走桃花运了!嘿嘿嘿!”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救人哪!”鲍红梅拼命反抗,连喊再叫。 许多人敢怒不敢言,爱莫能助,眼睁睁看着又一朵鲜花落入了虎穴龙潭! 吴亮不敢让父亲吴明知道,一边命恶奴们守口如,一边又吩咐把红梅姑娘押到六道院的西书房; 晚饭刚过,这小子便带人来到书房逼亲 这时,刘志钢眼看着姑娘即将受辱,早已怒火冲天,忍无可忍,“咣!”的一脚,踹开房门,飞身而入,用刀点指:“吠!他奶奶的,且慢动手,都拿命来呗!”喊毕,大刀照定吴亮,“唰!”地一下,“力劈划山”搂头便砍! 吴亮正要行凶,忽见一个黑衣人持刀而入,只吓得魂飞九重天,魄上灵霄汉,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慌忙飘身,斜掠开去。 两个恶奴见有人夜闯书房,连忙放下了鲍红梅,各拾皮鞭,纷纷掠身,上前助战。 那四五个丫环婆子们,早已吓得“嗷”一嗓子,爬下三个,逃了两个。 刘志钢反而乐了:“哈哈,孙子们,今夜你们来一个我宰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对儿,全都来了,爷爷全包圆了!”言罢,接架相还,就和两个恶奴战在一处。 吴亮趁机将挂在墙上的宝剑抽出,大叫一声:“大胆狂徒,拿命来!”一招“大鹏展翅”,挽起一团银花,直扑刘志钢的面门。 鲍红梅惊得睁大了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刘志钢:“这位好心的大侠,快救救我!” 刘志钢力战三凶,却招不乱,心不慌,镇定自若,应付自如:“贺姑娘,请你先把衣裳整理一下,待我收拾了这仨孙子,再救你出去!” 吴亮见敌刘志钢不过,虚晃一招,跳到屋外,大声叫喊:“不好了,有刺客,快来人!” “噗!”“啊!”“啪!”“飕——!”“扑通”刘志钢一刀砍下,血光闪处,一个恶奴惨叫声中,倒地身亡,紧接着又一掌,另一个恶奴早已被打了出来,落地翻滚,七窍流血,呜呼哀哉! 刘志钢转身来到鲍红梅身边:“贺姑娘,快,我背你出去!” 鲍红梅爬俯在刘志钢背上,芳心激动,忍不住说道:“大侠哥哥,谢谢你!” 刘志钢说声:“姑娘,抓紧我千万别撒手!”然后,大吼一声,掠身疾出,就落到了天井当院。 鲍红梅直吓得连忙闭上了双眼 这时,喊叫声和搏斗声早已惊动了整个太师府;刹时,府内一阵大乱,那些爪牙走狗,虾兵蟹将,手持利刃,高举灯火,呐喊着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就把刘志钢团团围住,层层包围。 老贼太师吴明微眯二目,手捻胡须,面带狰狞,一阵冷笑:“邓洪c邓亮何在?!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前去帮助你们少爷将这个黑衣狂徒生擒活捉!” “喳!”邓氏弟兄答应一声,各亮兵刃,纵身加入战团。 刘志钢背负一人,力战群凶,便有些招缓式慢,手慌脚乱;吴亮和邓氏弟兄虽非什么绝顶高手,但在武林中起码也是四流角色,三人频频进招,式式相逼,使得刘志钢吁吁直喘,汗透衣襟。 鲍红梅于心不忍,突然叫道:“这位大侠哥哥,不要管我了,你快逃走吧。” 刘志钢闻言之下,更是敬佩姑娘的无畏精神,他将牙一咬,心一横:“贺姑娘你放心,今夜刘某就是搭上一命,也要把你救出虎穴!”说着,招式加紧,刀晃人闪。 太师吴明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志钢,好象看出了什么,不由为之一震:“不好!是他,四兄弟还都活着,看来刘天印的孽种还在世上,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 刘志钢边打边偷眼观看,只见官兵越来越多,墙上c树上c门旁老刘一琢磨:就照这样在打下去,累死也逃不掉,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因此,他边战边退,眼珠乱转 与此同时,就在太子少保贺知章的府中,一个戴草帽的黑衣蒙面人幽灵般地出现以了贺知章夫妻的寝室的屋顶上。 黑影纵身一跃,飘掠在房门之前,却见屋门虚掩,轻步上前,缓推房门,闪身而入。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昏暗的月光,一片沉寂,戴草帽的黑衣蒙面人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故意一脚把一个花踢倒,然后飞身而出,掠跃上房,就消失了踪影。 “啊,什么人?!”贺知章从睡梦中惊醒,夫妻二人乱成一团,连声叫喊:“快来人,不好了,有刺客!” 贺府一阵大乱,护院教师朱武,刘青闻讯赶来:“大人c夫人,怎么了?刺客在哪儿?” 这时,刘青把灯点亮,屋内一片明亮。 贺知章和林美玉一阵惊愕,强定心神,双双来到桌旁:“二位教师,方才好象有人进屋了,吓死老夫了。” 林美玉一眼发现了地上打石碎的花:“老爷,你看,这花都碎了,这可真是见鬼了。” 朱武一眼便发现了桌上的纸条,连忙展开观看,只见上面写着:“贺氏春桃入京者,千里迢迢觅父母;街头卖唱把口糊,不幸落入太师府!”下方落款是“隐形人”。 朱武抬头说道:“老爷c夫人,这儿有张纸条,你们看!” 贺知章接过纸条,林美玉也凑过来观看,这一看,全都惊呆了。 “老爷,贺氏春桃,哎呀,这不是小春桃吗?这可怎么办呀,她怎么落到太师府了?哎呀,老爷,你不是说太师那老伙计心术不正,阴损毒辣吗?这这这,春桃可是个好孩子,万一朱教师c刘青,春桃可是你们小姐,我和老爷的干女儿,你们都快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也得把她救出来呀!” 贺知章气得一拍桌案:“嘿,好个吴明老贼,竟敢欺负到我贺知章的头上了,这还了得!朱武刘青,你们快去太师府把我的女儿救出来!” 朱武刘青双双抱腕,各亮兵刃,齐声应道:“是!” 刘志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大吼一声:“吠,二弟,快来得救愚兄!” 吴亮c邓洪c邓亮全都一愣:“啊,你咋呼什么?!”纷纷收招,撤身回望。 刘志钢眼见三人中计,心中大喜,旋身如电,双脚狠点地面,“噌”地一下,冲天而起,掠身上房。 太师吴明眼疾手快,怒火暴起,心说:好狡猾的狂徒,既然来了就休想活着出去!意到手起,“啪!”就打出了一支带毒金镖,直奔刘志钢! 鲍红梅惊呼出口:“大侠哥哥小心!” 刘志钢回身一刀,“呛啷!”把金镖封落于地,掠身一个飞落,已然到了太师府的府墙之上。 “哪里跑?!”吴明c吴亮c邓洪c邓亮四人分别从四个不同方位,飞掠而上,直逼刘志钢! 慌乱之下,刘志钢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与鲍红梅双双从府墙上摔落下来。 刘志钢唯恐摔着贺春桃,在空中一个翻身,姑娘在上,自己在下,跌落在地,然后一个“就地十八滚”,二人这才狼狈不堪,幸保两命。慌忙之下,刘志钢拉起贺春桃:“贺姑娘,快跑!” 此时,吴明c吴亮c邓洪c邓亮四人早已以上势下,各挥兵刃扑了下来 惊急之下,刘志钢一推贺春桃:“贺姑娘快逃!” “大侠哥哥,我们一起走!” “你们谁也走不掉了!” 刘志钢一推贺春桃:“别管我!快走!” 哪料想,用力过猛,贺春桃前冲数步,爬俯在地。 与此同时,四个煞星已经追了上去,刘志钢施出了浑身解数,大吼一声,迎住四凶,大战起来。 贺春桃爬起身来,眼看着官兵紧追上来,吓得不顾一切,拼命逃命,好几次绊倒,好几次爬起再跑 正跑之间,面前迎上来了两个高大的人影。 “啊!”贺春桃大惊失色,魂飞魄散,一下子就瘫软在地 刘志钢眼见姑娘安然脱险,全心全意地对付四个煞星,最后终因寡不敌众,虚晃一招,飞身上房; 这时,官兵早已赶到府外,把刘志钢的四周围的严严实实,风雨不透! 四煞齐吼一声,各打暗器,飞刀c飞镖,急风骤雨一般打向了刘志钢。 刘志钢本想转身逃走,一时防不胜防,稍未留神,“噗!噗!”左臂和右脚腕上各中一镖,一声惨叫,翻身栽落,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吴亮抢步上前,挥动宝剑,“哧啦”一下挑开了刘志钢的蒙面黑纱,细观之下,心惊胆颤,冷汗湿衣,回头看着吴明“父亲,这” 吴明款步上前,睥睨了一下刘志钢,哂然说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没想到‘刘家四兄弟’都作了漏网之鱼直到现在他们还都活在人间!” 刘志钢咬牙怒目,破口大骂:“老贼,你惨害忠良,滥杀无辜,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此刻,吴明心烦意乱,思绪如麻,他手指刘志钢,厉叱喝道:“来人,把这个狂徒捆绑起来,给老夫押入后花园的‘花池地牢’,一定要严加看守,如出半点差错,拿你们试问!” “是!”邓洪c邓亮抱腕当胸,答应一声,然后回头喝叱家奴官兵们:“你们还愣什么神呀,还不以令行事!” 家奴和官兵们不敢怠慢,暴应一声,如狼似虎一般蜂拥而上,按住刘志钢,抹肩头拢二臂,就把“飞毛腿”捆了个结结实实 众恶奴众星捧月一般,押着刘志钢回奔太师府。 吴亮见四下无人,莫名其妙地向吴明问道:“父亲,这小子既是汝南王刘天印之后,四兄弟之首,就是我们的冤家对头不;他现已落入我们之手,父亲为什么不杀了他,却把他押入了‘花池地牢’呢?” 吴明却倒背双手,溜来溜去,最后停身站住,微眯二目,面带奸诈,笑里藏刀地莞尔一笑:“亮儿请想,我们虽然除了汝南王刘天印,但他的四个儿子‘刘家四兄弟’,江湖上又称‘四豪侠’; 我们只因为一时大意,才让他们作了漏网之鱼,如今他们隐居四载,定然学到了超人的武艺,他们若知父亲刘天印乃我们诬陷,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我们毫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而他们对我们的一举一动,定然了如指掌,我明敌暗,于已不利;不过还好,今夜他们却送来一个诱饵,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尔后,再斩草除根,一网打尽!——哎,亮儿,方才逃掉的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吴亮面红耳赤,哑然无语:“这!” 刘志钢夜入长安,身隐魔窟;贺春桃千里寻父,逃出龙潭,故事又将如何发展呢?请继续阅读《天朝豪侠传》第四章 酒楼中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酒楼中计001 第四章 酒楼中计 ( 一 段) 吴亮见四下无人,回头莫明其妙地向吴明问:“父亲,这小子既是汝南王刘天印之后,四豪侠之首,就是我们的冤家对头;既然他现已落入我们之手,父亲为什么不杀了他,却把他押入了‘花池地牢’呢?” 吴明倒背双手,溜来溜去,最后停身站住,微眯二目,面带奸诈,笑里藏刀地莞尔一笑:“亮儿请想,我们虽然除了汝南王刘天印,但他的四个儿子称‘天朝四豪侠’,只因我们一时大意,才让他们作了漏网之鱼,如今他们隐居四载,定然学到了超人武艺;他们若知父亲刘天印乃我们诬陷,必不会善罢甘休!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然而,我们却毫不知晓他们的下落;相反,他们对咱们的一举一动定然了如指掌,因此,我明敌暗,于已不利;不过还好,今夜他们却送来了一个诱饵,我们正好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尔后,再斩草除根,一网打尽!——哎,亮儿,方才逃掉的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吴亮面红耳赤,哑然无语:“这!” 吴明二眉一挑,目吐锐光:“嗯!怎么回事?说呀!” 吴亮见隐瞒不住,只好和盘托出:“父亲,孩儿该死,太该死了!只因孩儿在朱雀街多贪了几杯,一时糊涂,见这个卖唱的小娘们儿,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这才叫人把她带入府中;谁知,她竟是贺知章的女儿贺春桃” 吴明没等儿子说完,早已怒发冲冠,暴跳如雷,指着吴亮的鼻子尖儿,厉声骂道:“畜牲!混账!你可知贺知章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太子少保,三朝元老,就连高公公和李丞相也都惧怕他三分!你这个奴才,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武术,竟惹到他的头上去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四豪侠就很难对付了,你想再得罪个贺知章吗?真乃气死我也!该打!”吴明越讲越急,一巴掌就把吴亮打了个跟头 “噗噗”吴亮爬在地上,以手捂腮,还吐出两颗门牙来,跪行数步,连连求饶:“父亲饶命!父亲饶命,孩儿再也不敢了!” “滚!”吴明余怒未消,又是一脚把吴亮踢出一丈多远。 吴亮不敢怠慢,连滚再爬地跑回太师府去了。 太师吴明强忍怒火,厉声喝道:“小孽障,大事非坏在你手不可!” 贺春桃一咬牙,一横心,慌乱之中就从怀中摸出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颈嗓:“春桃甘愿一死,也决不再回太师府受罪了;你们都给我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马上就死给你们看!” 两个人影为之大惊,连忙站住,互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姑娘,方才你说什么?!” 贺春桃伤心之极,潸然泪下,握剪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春桃只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寻找义父,可义父未曾觅到,你们就要逼死俺,你们太狠心了吧?!”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上前,抱腕当胸,躬身一礼:“不错,你就是我家小姐贺春桃吧?小姐不必害怕,我们是贺知章府内的教习朱武c刘青,奉了老爷和夫人之命,特来救你!” 哪知,贺春桃却慢慢向后挪动着冷冷一笑:“你们城里没一个好人,别再骗人了,我决不上当!” 朱武c刘青无可奈何地相对一笑,只好纷纷取出了教习证件给贺春桃看:“小姐,看来你是被贼人吓破胆了,我们真不是歹人,这是我们的‘教习证’,上面有贺知章大人的印章。” 贺春桃小心翼翼地接过证件,闪目看毕,略微放下心来,她又仔细打量一番二人,这才收起剪刀,站起娇躯,用一双美眸半信半疑地盯着二人:“你们真是朱武c刘青吗?” 朱武c刘青不由心急起来:“贺小姐,难道你还不信任我们吗?快走吧,一会太师府的人追来,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贺春桃这才疑略全消,擦去汗水,没迈几步,一阵眩晕,打个趔趄,险些摔倒 朱武c刘青疾疾回身,双双上前,伸手掺住了贺春桃:“小姐,你怎么了?!” 贺春桃歉然一笑:“朱大侠,刘大侠,春桃方才惊吓过度,一时不适,不要紧的;谢谢你们来救我!” 朱武c刘青互视一下,点点头道:“小姐,我们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老爷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我们必然斩杀太师满门,为你报仇雪恨的!” 贺春桃一惊,连忙说道:“不用了,为什么要牵联那么多无辜之人呢?” “好了,小姐,到了,这就是贺府!”朱武c刘青停身站住,回身向贺春桃说。 贺春桃芳心大宽,为之释然,抬起头来,只见面前是一个豪华的府邸 府门挂着一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太师府!” 顿时,贺春桃不由魂飞魄散,大惊失色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又回到太师府了呀?” 话犹未了,自称刘青的恶奴早已迅雷不及掩耳地从身后将姑娘拦腰抱住,嘿嘿冷笑着:“小美人儿,你跑不掉了!” 自称朱武的恶奴“唰!”地一下,就用剑尖点住姑娘的胸口,一阵阴笑:“贺春桃,没想到吧,你又上当了;我们都是太师府家将,国舅爷的心腹,我叫王仨,他叫马六,略使小计,真没想到你就又乖乖地回到我们国舅爷的怀中了,哈哈哈” 贺春桃凉水泼头,当顶棒喝,悔恨交加,浑身无力,一下就瘫坐在地,半晌无语,突然间倔强地大叫起来:“畜牲,放开我!让我去死呀!” “狂徒,胆大包天,竟敢欺负我家贺小姐,找死!!!”人随声至,二条人影闪电般地分别从左右两棵大树上疾掠而下,双双出招,齐齐挥刃,就见两道寒光扑向王仁和马六 二恶奴直吓得真魂出窍,手足无措,放开姑娘,齐齐暴退:“什么人?!” 刹那间,两条人影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王仨c马六,你们竟敢冒名栽赃,坏我名声,天理难容!” 王仨c马六互视一眼,暗道不好:原来是真的朱武c刘青到了,一合计我们决非对手,这俩小子比猴都尖,比油还滑,见机不好,趁机便逃; “站住,往哪儿跑!”刘青刚要追赶,却被朱武拦住:“贤弟,别追了,得救小姐要紧!” 朱武c刘青双双上前,拜见贺春桃:“小姐,我等来迟,让你受惊了,请跟我们回府吧;老爷贺知章c夫人林美玉都很想念你。” 贺春桃连连后挪,迭迭喊道:“别c别过来,不要逼我去死,不要哇!” 刘青上前抱腕道:“小姐,我们才是真正的朱武c刘青啊!奉了贺大人之命,特来迎小姐回府!” 贺春桃拼命地摇着头:“我不要相信你们的鬼话,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再也不会了;我情愿一死,也决不再找贺知章了义父!你们走,快走哇!” 二人互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朱武倏然上前,狙然出手,未待贺春桃反应过来,早已以迅雷之速出手如电,封闭了姑娘的百会c肩髃,印堂三处大穴,轻声说道:“对不起,小姐,只好先委屈你了!” 这时,东方发白,无光放亮; 贺知章和林美玉一直没睡,就在屋中焦灼不安地等着朱武c刘青的回来,但却迟迟不见人影。 这时,林美玉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来到贺知章切近:“老爷,春桃这孩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呀?” 贺知章更是心绪如麻,不知所措:“夫人,老夫何尝不是如此呀,天都快亮了,为什么还不见人影呀!” 林美玉不由急道:“老爷,一定是又出什么岔子了吧!朱武c刘青二人也都是武林高手,就凭他们的武功,到现在还没消息,那就一定是又出事了!哎呀老爷,你怎么傻了呀,咱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再派人前去得救呀!” “对,夫人言之有理,来人——” “报!禀老爷,”几乎是与此同时,一个家奴来报:“朱教师c刘教师带回了小姐,在府外求见!” 贺知章夫妻一听,简直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快快快!叫他们进来,快进来呀!哎呀直接进来就行了还报什么呀?” 林美玉满面春风,喜形于色地道:“老爷,按年月来算,小春桃是五月十一出生的,今年该是二十二岁,她现在一定是个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功夫不大,朱武c刘青背着贺春桃进屋交差 :“老爷c夫人,小姐回来了;我们特来交差!” 贺知章和林美玉急不可待地围上前来,仔细观看 贺春桃美眸微合,满面泪迹,形如熟睡一般;夫妻二人百般受怜地抚摸着贺春桃的俊脸,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又看,摸了再摸,只见姑琼鼻娥眉,凤目桃腮,唇红齿白,娇躯阿娜,真是一个绝代的大美人儿 林美玉嘴唇颤抖,激动得泪流及腮,半晌之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老爷,真是太好了。春桃这孩子总算长大了,你看她长得这么水灵,一点也不次于当年她母亲——弟妹呀,你若九泉有知,也该安心了;现如今春桃已经长大了,人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是啊是啊!夫人,春桃果然很美很乖巧!”贺知章也高兴的热泪盈眶,回头向朱c刘二人问“二位教师,春桃为什么不能说话?” 朱武歉然说道:“老爷,卑职有罪;小姐惊吓过度,屡受蒙骗,对我们也心存疑虑,非要一死了之,卑职无奈,只好暂且封闭了她们昏睡大穴!” 贺知章连忙说道:“快,快解开,让小姐说话!” “啪!啪!啪!”朱武出手如电,解开了姑娘的三处大穴; 贺知章夫妻让贺春桃躺在床上,并为其盖上锦被,然后二人各坐床前,连声呼叫:“春桃!孩子,快醒醒” 朱武c刘青互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 这时,贺春桃悠悠醒来,微启凤目,透过如雾的泪光,模糊地发现有两个人影坐在自己身旁,恍惚之中,仿佛又是“小霸王”吴亮和恶奴婆子,不由惊呼一声:“不要碰我!不c不要!我情愿一死,也绝不嫁给你这个衣冠禽兽!”紧接着,姑娘一咕噜坐起身来,紧蜷一团,娇躯颤抖着连连后挪 林美玉连忙惊问“春桃,你怎么了?好孩子,我是你的义母林美玉呀!” 贺春桃眨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信非信地问:“这c这里真的是我义父贺知章的家吗?” 贺知章上前安慰:“春桃,让你受惊了!将来为父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好孩子,你父鲍青山一向可好!” 贺春桃惊魂未定,疑虑犹存:“不,你们认错人了,我叫鲍红梅!” 林美玉用手绢擦了一下眼泪:“春桃,没认错。你叫鲍红梅,还叫贺春桃,你父不是鲍青山吗?曾经担任过南阳总兵,他现在可好?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呀?” 贺春桃这才疑心全消,信以为真,“哇”地一声,放声恸哭着扑入了林美玉的怀中:“娘,女儿可见到你们了。我爹爹他老人家早已仙逝,女儿从老家山西大同而来,吃了好多的苦,可是,一直找不到你们” 林美玉也已泣不成声,泪湿前襟,紧紧抱住饱经风霜的女儿,喃喃说道:“孩子,让你受苦了” 贺知章问道:“桃儿,你父是怎么死的,他一向爽朗康健,却为何如此短命” 哭罢多时,贺春桃擦干了眼泪,哽咽道:“爹c娘,我爹命苦,无病而终,以后女儿一定在你们二老面前尽孝,以慰女儿死去父母的在天之灵” 翌晨,盘龙山上,云雾缈茫,旭日东升。 众英雄纷纷穿衣下床,梳洗完毕,打打拳,踢踢腿,舒筋活骨,活动四肢。 由于无事可干,大家就聚于餐厅,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 谈话间,刘志明这才发现唯独缺少一人,遂问李近:“李大哥,奇怪了,今日为何不见我大哥刘志钢呀?” 李近未及答言,刘超便抢言道:“二哥,我看哪,大哥肯定还在和周公约会,梦里当新郎官儿呢?小时候他就老是吵着要媳妇儿嘛,哈哈”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前仰后合,哄堂大笑。 “咦,闹了半天,他也跟俺老王一样,是个媳妇儿迷呀!”王清故意附和着打趣。 刘志明也忍不住“扑哧”一乐:“三弟,你怎么把大哥的老箱底儿都翻出来了,待会儿他若知晓,不教训你才怪呢?” 刘云哑然一笑道:“二哥,你别老护着他呀,大哥本来就是这样的嘛?三哥又没夸张什么,小时候母亲就讲,说他小时候见别人娶媳妇,自己也非要娶个回来吃不可!” “哟嗬,把媳妇儿当成蛋糕了,还能吃啊!”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又一阵哄笑。 李近故意把脸一虎:“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咱们男人谁不想要个媳妇儿给端茶送饭,铺床叠被呀?这不有什么好取笑得,要是不漂亮,不温柔,跟母夜叉似的,我们还不敢要呢?”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也忍不住一阵大笑 红日东天,时值辰时。 众人都要共进早餐了,酒菜摆上,拭目以待,却还不见“飞毛腿”刘志钢的影子。 “来人!”李近正要派人去叫刘志钢起床 突然,一个喽啰兵慌张奔入,单腿点地:“报!启禀大寨主,大事不好了!‘飞毛腿’刘志钢刘壮士失踪了!!!” “啊!”众人无不骇然色变,面面相觑! 李近也颇觉意外,吃惊非小,但他身为一寨之主,为了安定众心,还是强作镇定,一摆手支走了喽啰兵:“知道了,速速退下!” 刘超闻言,不由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问:“李大哥,你看我大哥会去什么地方呢?” “这——”李近一时也难以决断,不禁呆愣无语。 还是刘志明精明聪颖,他眼睛转了转,聊加思索之后,起身插言道:“李大哥,我大哥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我们还是快到他房中一观吧,幸许会有什么收获。” 李近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离座,蜂拥而出,直奔刘志钢的寝室。 屋中一切如故,帐帘高挂,被褥整齐,果然空无一人,百宝囊c夜行衣c大环刀都已不翼而飞。 “咦,大家快来看,这儿有张纸条!”刘云突然大叫着从床枕下取出一张纸条。 众人“哗啦”一下围拢过来,谛看端倪。 纸条上写了四句顺口溜:“深夜之间做噩梦,单枪匹马入长安;若要问询何处去,寻觅奸侫报仇恨!”落款处是:“飞毛腿”刘志钢。 “哗——”众人一阵骚乱,无不惊骇万分。 “嘿!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这,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唉,怎么办?!”李近一拳打在桌面上; 二寨主杨彪闻声之下,也不由暗吃一惊,呆若木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酒楼中计002 (二) 回到聚议大厅,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刘云直急得“哇”地一下,放声大哭起来:“大哥呀,大哥,你一个人就去报仇,一旦有失,我们可怎么办哪!呜——!” 刘超也急得大叫一声:“别哭了!光哭有什么用啊,我们大家快想想办法呀!” 此时,唯独刘志明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李近居中而坐,环视众人:“弟兄们,如今刘大将军有难,我们如何是好啊?大家可以各抒已见!” 自然众论纷纭,各说不一,有人就说:“大寨主,刘大将军人缘很好;况且,我们绿林朋友,理应以道义为重;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大寨主你就请下令吧,我们赴汤蹈火,就是豁出一命,也要得救刘大侠!” 也有人说:“大寨主,凡事不可慌乱,否则乱中出错;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应三思而行;京城重地,官兵云集,乃是龙潭虎穴,就凭我们这一千来人,浑身是铁又辗几根钉?以卵击石,就是自取灭亡,如此莽撞忌不坏了二位寨主的大事了吗?” 还有人说:“大哥,刘志钢固然重要,但山寨利益更重要,为了一个刘志钢,我们就都去白白送死吗?” 这时,刘志明站起身来,扬声说道:“大家不必着急,依我愚见,大哥独自寻仇,下落不明,这并不代表已遇不测;所以,我们应该先静下心来,认真考虑一下才是;刘某不才,倒有个办法!” 李近大喜道:“刘二贤弟,快快说来。” “李大哥,最好,先派个人到京城打探一下虚实,弄清大哥的真实下落,然后再另做打算!” “好!刘二贤弟言之有理!”李近点了点头,“可是,派何人前去呢?”李近顿然止语,环视众人。 “大哥,小弟不才!甘愿舍死一往!”话音一落,刘超c刘云双双抱腕,挺身而出; 李近摇了摇头,莞尔一笑:“二位贤弟,你们尚且年幼褦襶,恐怕难胜任吧。” 刘超c刘云心中甚是不悦,刚要再说什么,却被李近笑止,只好悻悻而退。 “李大哥,此乃我们刘家的家事,大哥有难,志明理应涉险寻兄,还是让我前去吧?”话音一响,刘志明挺身而出,双手一拱道。 李近目注刘志明,略一踌躇:“好吧,刘二贤弟,那就辛苦一趟吧,千万要谨慎行事,万不可鲁莽大意!” “多谢大哥!事不宜迟,刻不容缓,小弟即刻就动身启程!” “好!来人哪,快给刘二将军鞠马饯行!” “遵命!”有人应声而去。 就这样,刘志明就草草用过早餐,回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这才来到了南寨门; 这时,李近率众恭候多时了,有人早已将马鞴好; 刘志明扽了扽马缰,这匹马前蹄高胎,引颈长嘶。 刘志明这才认镫扳鞍,翻身上马,然后,回过身来,双手一揖道:“小可告辞,各位保重,后会有期!” “刘二贤弟,切莫耽搁,速去速归!” 刘志明点了点头,一掌拍在马后鞴上,这匹马一声长嘶,四蹄蹬开,跑起一溜尘雾,由近而远,下山而去 众英雄目送着刘志明消失在山下,方才各自回寨; 刘志明策马如飞,一路狂奔,就来到了长安城的东城门——春明门外,“吁——!”勒住马缰,停身观望。 这时,天已侵午,丽日南移; 刘志明见路人如云,拥挤不动,只好跳下马来,牵马而行,进入了京城。 城中的大街上更是人流如潮,叫卖声声,完全就是一派热闹繁华之景。 刘志明由于心中有事,无心观街赏景,信步徜徉在朱雀大街之上,心赛铅沉,貌冷若冰,却毫无愉悦之意 “哥俩好哇!三星照哇!五魁首哇,六道湾哪,七拍马呀,哈哈哈,大哥,常言说的好,感情浅,舔一舔,感情薄,喝不着,感情厚,喝不够,感情深,一口闷!大家都是自己人,来来来,一醉方休!”忽然,街旁的一个酒楼里传出了推杯碰盏,猜掌行令的嘈杂之声; 刘志明不由为之一震,下意识地引颈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正当午时,循声望去 大街东侧有一家酒楼,门前高悬一块长方形的金边黑匾,四个镏金大字“王家酒楼”赫然入目,浅红的酒幌迎风飘摆,左右门框上还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店内落庭云外客”,下联是:“玉液浓醉酒中仙”,横批“笑迎天下客”! 奔波了一程,确感筋疲力竭,饥渴交迫了,刘志明略加思索,遂牵马向“王家酒楼”走来; 此刻,门口的酒保连忙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连作揖再躬身,殷勤地唱喏:“呦,欢迎客爷,恭迎客爷,客爷是要吃饭吧?我们这里保你乘兴而来,满意而归;伙计们,快给客爷把马牵到后院,好生喂料;来来来,客爷,请随我到里边落座,请请请!” 刘志明迈步入楼,随酒保来到二楼,在一个邻街的窗口落座。 洒保边擦桌案边介绍着:“客爷,今儿个您可算来着了。我们这家‘王家酒楼,从隋文帝的时候开张,至今历传数代,生意兴隆,在这长安城里颇有名气,太宗皇爷和则天大帝都曾多次驾幸于此” 刘志明早已饥渴难当了,未待酒保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呀?” “客爷,不瞒您说,热的c凉的c混的c素的c烤的c炸的c炖的c炒的,还有烹的,我们这是应有尽有,样样俱全,你就请吩咐一声,马上就到!” 于是,刘志明就将佛光宝剑放在桌案之上:“酒保,在下一不吃天上飞禽去中雁,二不要陆上牛羊海中鲜,给随便来点充饥解渴的家常饭菜即可。” “好嘞您的,请客爷稍候!” 功夫不大,饭菜上好;常言道:饥不择食,慌不择路,刘志明一见饭菜,如鱼得水c牛遇草一般,甩开腮帮子这一通大吃,只消片刻功夫,便盘净壶空了。 有人撤去杯盘,换上了清茶; 刘志明一边品茶,一边自行休息; 突然,耳边又传来了酒保的声音,刘志明心烦意乱,虽无心去听,但声音还是传了进来:“哎呀呀,二位官差老爷,是哪阵香风把你二位给吹来了,这一段时间可老没来了,真是贵客中的稀客呀” 这时,刘志明情不自禁,下意识地侧耳去听:“二位能屈驾光临,真是给小店贴金增辉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快请楼上坐!请!” 紧接着,随着一阵杂乱的楼梯声响,酒保已把两个彪形大汉让到了二楼。 这是两个衙役打扮的捕头,一个个横眉立目,趾高气扬,就在刘志明斜对面的桌案旁边落座; 喝了一口茶,刘志明不禁仔细打量来者 其中一个是个大高个子,只生得红面黑须,二目如炬,膀大腰圆,膘肥体壮,只是看上去目吐绿光,鬼头贼脑。 另一个却是个又丑又黑的小锉子,一张蓝洼洼的脸上,充满了鬼滑之气,两腮无肉,山羊黄胡,只生得骨瘦如柴,活像只猴儿。 这时,小矬子一拍桌子:“他妈的,酒保,给爷爷上菜呀!” 酒保不敢怠慢,连忙就给上了一桌上等佳肴:“二位慢用!” “没事啦,滚!”小锉子厉声喝道! 刘志明强忍怒火,一抬手又喝了一杯茶,复又自行满上; 一高一矮,推杯换盏,大呼小叫地对钦起来。 饮酒当中,大高个的便开了口:“王仨老弟,大概你还不知道吧,昨晚我们太师府可热闹了!” 那个被称为“王仨”的小个急急问道:“咋的,又出啥新鲜事?”说着,“吱”地喝了一盅酒。 “可不是咋的,你猜怎么着?” “屁话,我们御史府离太师府那么远,你们那儿出事我怎么会知道?嗳,我说马六大哥,快说说呀,干嘛老憋着呢?” 马六神情诡秘地向四周扫了一下 这时,刘志明早已引起了对他们的注意,见马六扫视,只得故意扭头他视,故作喝茶。 马六见没什么可疑之人,便凑近了王仨,压低了声音:“嘿嘿,实话告诉你吧,你说他妈见鬼不?有个黑衣蒙面人夜闹太师府,要行刺吴明父子!” 王仨神情惊异,放下了筷子问:“有这事儿?那夜行人得手了吗?” “你想想看哪,我们太师爷武艺高强,神通广大,能让他得手吗?”接着,马六就跟说评书似的,就把刘志钢夜入太师府,如何舍身得救贺春桃,怎样大战四恶煞,吴明如何生擒刘志钢的事情添枝加叶,声情并茂地叙述了一遍,最后说:“老弟,你猜这个刺客是谁?” “是谁呀?” “他就是当年的汝南王,那位‘双锏老将’刘天印之后,‘天朝四豪侠’之首——‘飞毛腿’刘志钢啊!” 刘志明一震,手中茶杯险些落地。 “当时我们都在场,眼看着就给押到后花园的‘花池地牢’去了!” “这么说,四豪侠都还活着?” “那是当然了,老弟,你就瞧好吧,太师府的好戏还在后面呢?” 刘志明一字不落地听在耳内,计在心里,不由暗自惊骇,冷汗湿衣:“哎呀糟了,果不出我之所料,如今大哥被擒,这可如何是好?他思忖良久,猛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就唤过了酒保:“酒保!” “客爷,你还要点什么?” “酒保,给我准备一间寂静小屋,我要在此住宿,那匹马就留下充作房押如何?” 酒保欢喜若狂,急急准备去了。 就这样,刘志明出了“王家酒楼”,迎面走来一个老者。 刘志双手一拱:“请问这位老丈,太师府在什么地方呀?” 老头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志明,眼珠转一转:“啊,太c太师府啊,不知道。” 刘志明又走不远,向一个小伙打听:“请问兄弟,太师府在什么地方呀?” “壮士,一直往北走,入皇城第三道大街向西路北第三个就是。” “多谢多谢!”刘志明急急而去。 “太师府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呸!”小伙唾了一口 来到了太师府,刘志明先饶府转了几圈,果见后花园防守很严,于是决定从前门入府 当夜三更,月上树哨,星稀如豆; 刘志明带上了一切应用之物,换上了夜行衣靠,收拾了个利落,便起身直奔太师府; 来到太师府的前门外,刘志明疾闪身形,隐于暗处,凝目看去 几个睡眼惺忪,迷儿八登地官兵正在打盹,嘴里还都哭天喊地着什么 刘志明瞅准良机,倏掠身形,长剑出鞘,直奔官兵; 身法之快,风驰电闪,招式之敏,瞬息万变 官兵们措手不及,顷刻之间便全都头飞肢残,喋血当场,纷纷倒地,死于非命。 刘志明蹭去剑上血迹,跃过府墙,落地无声,体轻如絮,心中暗道:吴明老贼昨夜擒获大哥,今夜一定会在餐厅设宴庆贺,对,先杀奸贼,后救大哥! 这时,突然对面有个巡逻兵发现了刘志明:“什么人?!不好了,有——” 话犹未了,刘志明早已用宝剑点住了他的咽喉:“不许叫!否则就要你的狗命!”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说,餐厅在哪儿?!” “我,我,我说,我说,在哪边儿。”巡逻兵向后一指; “噗!”的一下,红光闪处,人头飞落;刘声明一哈腰,沿甬道直奔餐厅; 来到厅外,远远看去,大厅里灯火明亮,宛如白昼,细听一阵,却是寂静无声,于是疑惑不解地想看个究竟,捏手捏脚地就来到一个窗外,捅破窗纸,向里窥视 大厅里杯盘狼藉,情知不妙,方感上当,叫声不好,疾转身形,迈步想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酒楼中计003 (三) “哈哈刘志明,你走不了了!”话音一落,灯火齐明,伏兵四起,无数官兵从四面八方呐喊着围拢过来; 刘志明大惊失色,骇之汗出,倒退几步,环目四望 官兵们一个个膘肥体壮,得意洋洋;正当中闪出三人,正是太师吴明和“小霸王”吴亮c大将军邓洪,最让刘志明吃惊的是,在三人身后还跟出了两个人,正是白天在“王家酒楼”见到的那两个捕头王仨c马六。 刘志明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中计了!” 吴明倒背双手,微眯二目:“刘志明,今夜你插翅难飞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束手就擒,老夫可在圣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或许圣上开恩,会赦去你‘反叛之后’的罪名;如若不然,哼,天网恢恢,疏尔不漏,只恐怕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法网吧?!” 刘志明一见太师吴明,登时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厉声骂道:“呀呀呸!老贼,我唾你一脸豆腐碴儿,少要废话,看小太爷取尔颈上狗头!” 盛怒之下,刘志明手中的佛光剑用了招“童子三拜佛”疾速地刺向吴明的胸口; 吴明勃然大怒,闪身躲过,将牙一咬,暗运“毒沙神龙混元罡”,探右手以中食二指挟住剑苗,左掌狠挥“啪——!”正打在了刘志明的前心!力道之猛,划空成啸,掌音回荡,历久不衰。 “啊一一一一!”刘志明双脚离地,身躯横空,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踢出去的皮球一样,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坠落尘埃,“扑通”一声,荡起了漫天尘土,长剑也呛然落地。 刘志明只觉得天旋地转,耳鸣眼花,热血沸腾,胸口发堵,剧痛如割,翻江倒海一样难受,忍不住海口倏张,“哇”地一声,吐血如注,一阵眩晕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太师吴明仰天狂笑:“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朝四豪侠’遐迩闻名,神乎其神!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而已!哈哈” 突然,吴明猛止狂笑,道貌岸然地下令,“来呀!将这个亡命之徒也抓起来,押到‘花池地牢’!” 就在太师府的后院西北角处,有一幢豪华壮丽的绣楼,楼上透出了明亮的灯光 一个花容月貌的妙龄少女正在对着铜镜,坐于桌前,一边梳理着美丽的披肩长发,一边向身边的两个丫环问道:“红儿,昨晚又出什么事了?前院挺乱的,搅得我一宿没睡好?” 这是一个聪颖机警的小丫环,她美目连转,嫣然一笑道:“三小姐,我不知道。” 妙龄少女不由芳心大急,回过身来:“死丫头,你真鬼,连我还要瞒呀!翠莲,上刑!” “是,三小姐!”翠莲出其不意,趁机就将红儿的双臂扭在背后,嘻笑着推上前来,“红儿押到,请三小姐发落。” 妙龄少女一本正经地问:“红儿,快告诉我,昨晚一直家里很乱,我想一定有事发生,你快告诉我,我爹他们又在干什么呢?” 翠莲十分调皮地对着红儿嘻嘻一笑:“红儿姐,我们三小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吧?她呀,凡事非问个究竟不可!你还是快说了吧,免得让我费劲儿,还得给你上刑呢” 妙龄少女被她们逗得嫣然一乐:“你们就是没个正经,跟唱戏似的,真叫人没办法!” 红儿龇牙一笑:“三小姐,奴婢还是告诉你吧,不然你又要生气了;太师爷听说‘天朝四豪侠’他们还都活着,要对付他们,昨晚抓住了四豪侠的大爷刘志钢,听少爷房里的张妈说,他们还要放什么长线,钓什么大鱼,等着让四豪侠一个个地全部上钩,然后再一网打尽!” “什么!我爹又要害人了!”妙龄少女惊愕之余,站起身来,美丽漂亮的小脸上,一时之间变得苍白起来,修长的柳眉微微挑了挑,“红儿,你说的四豪侠,就是汝南王刘天印刘王爷的后代吧?” 红儿眨眨美丽的大眼:“三小姐,你怎么也知道呀。” 妙龄少女喟然长叹,怆然泪下:“四年前,汝南王惨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实乃我们吴氏家族之过呀,没想到,我爹他们还不醒悟,如今还要加害忠良之后” 红儿连忙上前规劝:“三小姐,不告诉你吧,怕你生气,告诉你吧你又伤心;其实,太师爷和国舅爷我行我素,杀生害命,将来必遭报应的。三小姐也已一再规劝,他们死活不听,你已尽力而为,又何必过于自责呀。” 这时,妙龄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深深地垂下头去,热泪早已模糊她的视线 眼看着“金钱豹”刘志明即将被擒,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一个黑衣蒙面人忽然幽灵般地出现在了餐厅的厅顶上,只见她纤手扬处,人们眼前一阵混花,上前要抓刘志明的几个虾兵蟹将就在惨叫声中,吐血而亡。 夜行人纵身跃下,背起刘志明,拾起佛光剑,回手一扬,一股白烟打出,迅速地弥漫开去; 黑衣人趁机上房,一闪即逝;这一连串的动作,迅疾之极,短短几秒而已,简直快得令人咂舌! 与此同时,另一个爬伏在房脊之上的戴草帽的黑衣蒙面人,也把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眼见刘志明脱险,不由含笑点了点头 就这样,这个没戴草帽的黑衣人背负刘志明一口气跑出了长安城,已是筋疲力尽,吁吁直喘了,她放眼四眺 这是一片荒郊,四周空旷无人; 黑衣人回头见无人追赶,这才将刘志明轻轻放下,自己也爬俯在地,双肩耸动,气喘吁吁; 好久,刘志明这才缓然苏醒,他微启二目,定睛观瞧,就见广阔无崖夜空中,点缀着点点冷静明朗的寒星 此时此刻,刘志明只觉浑身上下,冷风环体;他不禁莫名其妙起来,一咕噜坐起身来,暗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刘志明极目四望一阵,眼前如水的银辉,广阔的旷野,更让他一头雾水,恍如隔世; 刘志明无意之中,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在自己身旁不远处还有个黑衣人,不禁骇然色变,蓦起身形,惊问:“你是什么人?这,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见刘志明醒来,也急忙站起身来,冲他双手一揖道:“啊,刘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请公子不要惊慌,奴家决无歹意,这里有公子的佛光宝剑,奴家特将此剑完壁归赵!”说着,双手捧起宝剑递到刘志明的面前。 刘志明摇摇头,强稳心绪,疑潮翻滚,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对了,我为救大哥,夜入太师府,好象是被吴明打了一掌怎,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呢?如此看来,这个黑衣人一定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可听声音好象是个女流之辈,三更半夜的一个妙龄少女不在闺阁休息,为救一个陌生男人到此荒郊;这女的到底是何居心呢?今夜之事一旦张扬出去,男女有别,可是好说不好听呀! 黑衣人亭然玉立,双手捧剑,用一双期待的目光看着刘志明 刘志明厉声叱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不在自家休息,来到这荒郊野外,此乃为何?另外,我还要明白,我的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黑衣人芳心鹿撞,略带羞涩地嫣然一笑:“公子尽请放心,奴家真的不是坏人。” 刘志明这才接回宝剑,背于身后。 黑衣人轻胎玉腕,缓解黑纱,一张摄魂荡魄,秀丽俊美的小脸便立呈眼前,只见她轻轻咬唇,微抬螓首,用一双美丽动人,清盈深邃的大眼睛盯视一阵刘志明,突又逃避似的,慌忙躲了开去,以一种近乎玩笑,又似诙谐的口吻说:“公子不是要知道我是谁吗?你说,奴家象不象月中嫦呀?” 刘志明也不由为之一震,定睛细看,不禁为姑娘盖世绝伦的美貌所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这个黑衣女子最大不过二十二,最小也不过十七八,头挽盘龙髻,面皮粉嫩如桃花,柳眉弯弯似新月,鼻梁小巧如悬胆,樱唇涂丹象梅花,皓齿排排如编贝,体态娇柔似扬柳,不施脂粉,天然的花容月貌,冰清玉骨,却是美而不艳,靓而不娇,秀而文雅,端庄大方,雪白的护领,一身的紧身夜行皂装,带有松紧性的袖口紧缩玉腕,均称的个头,腰煞一条玄青丝绦,一双浅青的绣鞋上还缀了两个桔黄的小绒球,被月光一照,真象出水芙蓉,更觉楚楚动人! 看罢多时,不由怦然心动,刘志明暗赞姑娘的如仙美貌,也许是她的美貌,迫使得他慌忙扭头他视,不敢肆观,但表面上故意哂然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我看你倒象个采花女贼,人中妖精!” 黑衣女子讨个没趣,芳心不悦,但并未生气,慌忙解释:“公子可千万不要把奴家想的那么坏,太冤枉好人了嘛。”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早就听说四豪侠英名远扬,知恩必报!公子还记得吗?方才你险些被擒太师府时,奴家舍生忘死,不顾廉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公子得救至此,哪知公子却闭口不言报恩之事,却只是关注奴家的身世,难道这身世比报恩还重要吗?” 霎时,刘志明哑口无言,窘迫万分,俊面通红,无地自容,只好尴尬地笑笑:“啊,对不起,对不起,方才一切唐突之处 ,还望姑娘海涵;救命之恩,宏大于天,刘某这厢有礼了,多谢姑娘舍身相救之恩!”说着,双手一拱,躬身一礼。 黑衣女子面飞彤云,心如蜜甜,娇羞万分地以礼相还:“刘公子不要多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顿了一顿,黑衣子女续道:“刘公子,俺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也不便相瞒;我叫吴秀兰,是当朝——” 蓦地,姑娘嘎然止言,一阵辛酸,眼圈发热,一双美眸迅速充泪,一层迷幻般的薄薄泪雾,刹时便模糊了视线:“我,我,我是太师吴明之女” 还没等吴秀兰说完,刘志明一声惊叫,怫然色变:“哎呀!我真是有眼无珠,事到如今,仇敌之后,对头之女,就在眼前,我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吴秀兰,既然如此,你我之间那就是冤家对仇!今夜,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们不共戴天,背水一战,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少废话,亮招吧!”说完,挥动佛光宝剑“唰!”地一下,刘志明先亮了个招式; 吴秀兰呆卓未动,面痴情滞,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美眸之中,泪光晶莹 “啊,你还不手,对不起,那我可要先出招了!”刘志明发疯一般,一抖长剑,一道寒光直奔吴秀兰的胸口 吴秀兰闪身躲过,幡然醒悟,连连解释:“刘公子息怒,请听我说完好吗?” 刘志明一剑刺空,回头怒视着吴秀兰,大吼道:“吴秀兰,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的,看剑!”“唰!”又是一宝剑; 吴秀兰再次闪过,焦灼万分,急急说道:“刘公子,你听我说,虽然奴家的父兄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可他们将来一定会遭到应有的恶报的。奴家可以发誓,我从没跟着他们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呀。青天在上,日月明鉴,奴家若有半句虚假之言,口不应心,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刘志明是老虎拉磨——不听那一套,厉声怒叱:“吴秀兰,你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甜言密语吗?” 吴秀兰心如刀搅,泪如泉涌,任凭刘志明恶语中伤,就听见刘志明在一旁恶狠狠地继续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今夜,我若不杀了你,难消胸中之恨!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恶父怎有良女?你分明就是老贼吴明设下的美人连环计;告诉你吧,小贱人,小太爷我决不再上当了!”说着,刘志明就像一头发怒的凶狮,挥剑再扑吴秀兰; 突然,刘志明宝剑也举起来了,方要落下,猛感胸中一阵刀割,不由踉跄后退,长剑撒手,连忙紧捂胸口 豆大的汗珠就从刘志明的额头上泌出 吴秀兰也大吃一惊,略一犹豫之后,飞身上前,紧紧扶住了刘志明:“刘公子,你怎么了,快别动,奴家为你疗伤!” “滚!滚开!刘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纵然一死,也不用你来怜悯!” “刘公子,快不要再说傻话了,你好象中了我爹的‘铁沙掌’与‘毒沙神龙混元罡’,内创极重,看样子你的生命危在旦夕;奴家曾跟宝莲圣母学艺多年,略懂一些医术,无论如何,奴家决不会见死不救的!”说着,吴秀兰扶着刘志明席地而坐,轻轻解开了他的胸襟 刘志明见姑娘情真意切,诚挚如火,便不再挣扎c反抗,喘急着盯着姑娘那张俊秀的小脸和焦灼的神色,反倒有些内疚之感了:“方才我要杀你,现在正是你下手的好机会,你为什么不给我来个痛快,为什么呀?!” 吴秀兰紧咬朱唇,强忍悲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几滴晶亮的泪珠已经夺眶而出,顺腮而下,流及口角,滴在了刘志明之身。 姑娘凄泣着说道:“刘公子,不管你怎么看我,我还是要为你驱毒疗伤的,但愿你能早日报仇雪恨!”说着,姑娘就让刘志明坐于地上,探手在背后解下了百宝囊,然后蹲身在地,开始为刘志明疗伤; 刘志明咬牙忍痛,闪目观看,但只见姑娘取出个大药盒,里边全是医疗用具,什么小锥子c小剪子c小刀子c小钳子c小挠子,药布c药棉c药匣c药c药丸c药面和药包,带尖儿带刃儿的,带剌带环儿的c带钩带眼儿的c白的c红的c黄的c粉的直把个“金钱豹”看得眼花瞭乱,目瞪口呆; 吴秀兰非常熟练地取出个黄色的小药丸让刘志明服下,随后又从一个小药包里倒出一点白药粉和从另一个小瓷里倒出的粉药面放在一起,再用一根小筷子搅均了放在一边 这时候,姑娘又拿出了一把小剪子,冲刘志明抿嘴一笑:“刘公子,你已服下了‘止痛丸’;先忍一下,待我剪破掌痕,挤出毒液,再涂上这‘妙手回春驱毒散’便可康复了。” 看刘志明点头,姑娘这才轻撩衣襟,用小剪子剪破了刘志明因中掌而突起的紫灰肉皮,挤出了毒液,直到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为止;最后,姑娘将那些药面轻轻揞在了刘志明的伤口上,包扎完毕之后,才收起了百宝囊 刘志明挣扎着起身,突觉胸中剧痛嘎然而止,不禁喜出望外,冲吴秀兰冁然一笑:“吴姑娘的药真是仙丹妙药,我感觉突然好多了,简直真神了哟!” 吴秀兰喜形于色,心中甜甜的比密还甜,兴高采烈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c羞涩的嫣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只不过由于刘公子内伤极重,故而最近不宜运用内功,以免旧伤复发!” 眼见吴秀兰如此善良贤惠,纯洁无瑕,刘志明忍不住情绪激昂,愧疚难当了:“我原以为杂草丛中无灵芝,谁知今夜却是豺狼群中藏凤凰,真没想到吴姑娘如此大仁大义,不记前仇,实令小可钦佩之极;若非姑娘两次相救,不计私嫌,我刘志明恐怕就有两条性命,也都早死多时了;姑娘拥有扁鹊之才,华佗之能,妙手回春,医术高明,自然也一定有个很不错的绰号吧?”为表歉意,刘志明就把那些夸赞之词全用上了; 吴秀兰见刘志明这样夸奖自己,心里就甭提多高兴了,但姑娘表面上只是微然嫣笑一下:“公子溢美了,奴家无地自容,江湖上有人叫我‘妙手神医’,其实这样的称呼,更是折煞我了;公子如果看得起我,叫一声‘吴姑娘’就足够了。” “吴姑娘,小可百思不解!吴明父子心地险恶,性情残忍,姑娘一介女流,却如此善良,洁身自好,难道就一点也没受影响吗?” 吴秀兰喟然长叹,盈然泪下:“刘公子,我知道,也许你还认为奴家是在是在演戏。” 刘志明连忙分辩:“吴姑娘不要多虑,小可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吴秀兰苦笑一下道:“不瞒你说,父兄终日姣尽脑汁,费尽心机,惨害忠良,抢男霸女,做些不可喻人的勾挡;奴家自幼被师父宝莲圣母接去学艺多年,艺满下山,因为受到老师恩导,一向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曾多次劝阻;因此,常被他们关入绣楼,不得出外;同时,他们还派人监视,形同软禁,自然苦不堪言——” 刘志明木然地卓立着,心中更觉惭愧和内疚起来 此刻,吴秀兰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难言了,若非动以真情,决难如此伤怀的:“刘公子,奴家与吴明虽是父女,却毫无父女之情;和吴亮虽是兄妹,却并无兄妹之义;表面上,我们看似一家,幸福甜美,可实为冤家c仇敌,无数次,奴家真想一死了之,或者离家出走,可,可是又无去处,所以也就只好” 吴秀兰深吸了口气,用手背擦去泪水:“幸好,两个小丫头红儿c翠莲却和奴家亲如姐妹,促膝谈心;然而名义上,却只有红儿才能为奴家端茶送饭,出入自由;翠莲原是被父亲强抢入府的良家女孩儿,只因父亲逼其成妾,她死活不从;后来,父亲就要命人把她打死,是我于心不忍,才杀了恶奴,救了翠莲,藏于绣楼” 夜空中,孤月清冷,寒星闪烁; 吴秀兰继续说道:“啊,天色不早了,奴家尚要速归;日后,公子若有用着奴家之时,奴家一定尽力而为,请恕不能相陪,如果有缘,后会有期,告辞了。”说罢,吴秀兰转身欲走。 刘志明一急,不知怎么地,竟然一把抓住了姑娘的玉腕,发觉不对,慌忙又缩回了双手,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 突然间,刘志明觉得她出其的美,不但人美,心更善良,同时又感到她在美丽善良的背后,还暗藏了无限凄凉c忧伤c寂寞和孤独:“吴姑娘,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吴秀兰并未答言,只是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纤手扬处,白烟陡起,就在刘志明眼前弥漫开去 等白烟渐渐散去时,吴秀兰早已踪迹皆无。 刘志明眼望着渐渐散去的白烟,呆然木立,思绪万千,好久才自语道:“唯今之计,只有先回盘龙山,去向李大哥报信!” 就这样,刘志明离开了荒郊,径回盘龙山而去。 太师府内,捍府大将军邓洪见到嘴边的肥肉又给飞了,不禁勃然大怒,亮出兵兵器,就要追赶! “小霸王”吴亮却一把拦住邓洪,回头向吴明抱腕道:“爹,请恕孩儿直言,我看救走刘志明的这个夜行人很像我妹妹,三小姐吴秀兰!” 刘志明酒楼中计,吴秀兰舍身相救;虽然“金钱豹”已经安然脱险,但刘志钢仍然生死未知,下落不明;然而吴秀兰又被“小霸王”看破身份,美艳倩女,心地善良,大师吴明又将如何处置亲生女儿呢?盘龙众人又将采取什么办法前来对付奸贼太师吴明,请继续阅读《天朝豪侠传》第五章 倩女多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倩女多情001 第五章 倩女多情 (一) 等白烟渐渐去时,吴秀兰早已踪迹皆无。 刘志明眼望着渐渐散去的烟雾,呆然木立,思绪万千,好久方自语道:“唯今之计,也就只有先回盘龙山去向大哥报信了!” 最后,刘志明就离开了荒郊,径回盘龙山而去。 捍府大将军邓洪见到嘴边的肥肉又给飞了,不禁勃然大怒,亮出兵器就要追赶。 哪知,“小霸王”吴亮一却把拦住邓洪,回头向吴明抱腕道:“爹,请恕孩儿直言,我看救走刘志明的这个夜行人很象我妹妹,三小姐吴秀兰!” “啊!哗——!”从人无不为之一愣,一阵骚动。 “亮儿,何以见得?”吴明先是一惊,然后平静地问; 邓洪也骇然大惊:“国舅爷,你是说,这个夜行人就是三小姐?” 吴亮紧蹙双眉,尽量去回忆方才黑衣人的一举一动,越想越觉得像:“那到不一定,只是我觉得她的体形c动作,以及所用的兵器,很象我妹妹,你们看呢?” 邓洪连忙抢腔道:“三小姐不是被软禁在绣楼了吗?有那么多看守四方蹲守,八面监视,怎,怎么会——难道她会杀死看守” 此刻,吴明早已胸有成竹,镇定自若了,贼眼滴溜溜转个不停,暗暗忖道:倘若此事真乃三丫头所为,老夫就一定得斩草除根;否则,养虎必被恶虎伤! 可又转念一想,吴明又觉得不可能:三丫头虽然平素违父不孝,背兄不遵,但她终归还是我们吴家之女,又怎会去得救一个吴氏的仇敌呢?不对,决不能冤屈好人,待老夫查他个水落石出,再作定夺! 于是,吴明付之一笑:“邓将军,这几日府内不太安定,你要严加防范,尤其是‘花池地牢’!” “是!”邓洪疑惑不解地领命而去。 “亮儿,你也回房休息去吧。” “父亲,莫非——” “亮儿,你只管回房休息,为父自有安排!” 吴亮无奈,只好回房; 吴明目送着吴亮消失在回房的拐弯处,这时,那些虾兵蟹将,也都陆续散去,然而吴明却径直向吴秀兰的绣楼走来; 太师府第九道院的西北角有一幢金碧辉煌,雕梁画柱的双层小楼,四周依然漆黑一片,静若无人; 这时,奉命看守吴秀兰的几个恶奴见太师吴明亲自到来,不敢怠慢,慌忙上前请安:“太师爷安好,有什么吩咐,派人传唤即可;不知又有什么重大事情,劳驾您老人家亲自到此,小人罪该万死!” 吴明瞟了一眼楼上问:“你们三小姐可在楼上?” “在呀,我们日夜守视,三小姐从没下过绣楼啊;即便有啥事她也总是让贴身丫环红儿下楼办理!” “嘿嘿如此甚好,你们暂且闪到一旁,老夫要上楼看看!” “是是是,太师爷,你老请,嘻嘻,请!” 吴明抬腿迈步,登上绣楼,抬起膀臂,推门而入。 聪颖机灵的小丫环红儿,早已被门声惊醒,连忙摇醒了三小姐“吴秀兰”,低声说道:“三小姐,快醒醒呀,这个老贼果然来了,一定要小心应付,千万别露出马脚。” “哎,红儿姐,我根本没睡,正想词呢!”翠莲眨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咕噜坐了起来; “嘘——!现在,不能再叫‘红儿姐’了,我是小丫头,你是‘三小姐’,千万记住了!” “可,可是,老贼见过我的,万一他要认出我来,那可怎么办呀?” “哎呀没事的,天黑光暗,只要你演得象,又这么长没见过了,老贼就一定认不出来!快,快点!做好准备!” 主仆二人说着话,就早已下了床榻; 翠莲故意整衣正冠,张口打个哈欠,揉揉睡眼:“谁呀,如此大胆,竟敢深夜之间,闯入奴家的内阁?” 吴明慌忙答言:“兰儿在吗?是为父——太师吴明!” 红儿故作惊骇,连忙大声道:“啊,三小姐,是太师爷哟” 接着,内阁之中便点亮了灯盏,随着灯光的闪烁,主仆二人饶过走廊,转到门前,抽掉门栓,双双出阁,掸掸灰尘,盈盈下拜:“太师爷万福!”“兰儿见过爹爹!” 吴明并未答言,两道锐利如剑的目光,就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不禁疑云复起,暗忖:她们神情不定,行迹匆匆,难道真是她救下了刘志明,庇藏于绣楼楼之上了吗?所谓作贼心虚,不行,如果老夫的亲生女儿,真敢反叛老夫,那就休怪老夫反脸无情,心狠手辣! 意念及此,老贼佯然一笑,摆摆手道:“兰儿,家无常礼,快快请起。” 翠莲口尊:“多谢爹爹!”尔后,小心翼翼地缓起身形,垂首不言; 太师吴明故意试探着问:“兰儿,近来一向可好啊?今夜,为父实在是牵挂于你,故而特来看望!” 主仆闻言,暗暗骂道:老奸巨滑,口蜜腹剑的老东西,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不定将来我们三小姐,非死在你手不可! 翠莲机警地眨眨眼睛:“兰儿多谢爹爹的一番美意!” “兰儿,父亲疼女儿,此乃人之常情,理所当然之事,何必称谢呢?”吴明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扫视屋中,却见并无可疑之处,便道:“兰儿,为父想到你的内阁看看,可以吗?” 翠莲故作一惊,慌忙说道:“爹爹,还是不必了吧;您老的好意,奴家心领,还请爹爹保重,女儿恭送爹爹。” 越是如此,吴明越是疑心,最后,老贼终于原形毕露,切齿怒骂:“好哇,贱丫头,果然不出为父所料,你竟敢私藏要犯,吃里扒外,家门不幸,我们吴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之女?!今夜,为父一定要进去搜查,给我滚开!若是搜出刘志明,老夫就拿你们一块开刀!”说着,抬起手来,一下子就把翠莲推得跌坐在地,然后亟不可待,迈步而入。 此时,跪在地上的红儿,连忙扶住了翠莲,话带哭腔道:“三小姐,三小姐,你没事吧,摔着了吗?” 吴明翻箱倒柜,一通乱搜,床底下,衣柜里,桌帘后全然搜过,但却一无所获,就连浴室也不放过,结果闹了个洋鬼子看戏——傻眼了! 太师吴明马上又满面堆笑,乐哈哈地走出内阁,躬身扶起二人:“兰儿,你受委屈了,都怪为父年迈糊涂,疑心太重,这才错怪了你;千错万错,都是为父之过,方才那些话就当为父一时糊涂,胡说八道,兰儿可千万甭放在心上;其实,为父这也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再说为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了,万一刘志明藏在绣楼,你要是出个差错,为父以后依靠何人呀?再说了,更愧对于你死去的母亲——好了,既然为父知道要犯刘志明没在,那也就放心了,你们歇息去吧。为父告辞!告辞!” 说完,吴明尴尬万分地匆匆下楼而去。 主仆二人余悸犹存,心中鼓敲,生怕老贼看出破绽,方才吴明一扶,二人早已冷汗湿衣,痴然呆立,好久这才猛然醒过神来,纷纷跟到楼口 此刻,吴明早已走远了。 “哎呀我的祖奶奶,可吓死我们啦!”二人这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二人回到内阁,乐得前仰后合; 红儿故意学着翠莲方才的样子,怪模哏样地道:“‘爹爹万福,兰儿参见爹爹’;翠莲妹妹,可也真有你的,方才你就像唱大戏似的,还真把那老小子给蒙在鼓里啦!这可真是太好了,真是笑死人了!”红儿边说边笑着,喜不自禁,拍手跳跃。 此刻,翠莲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更鼓四响,天交四更;矫健的黑影在第九道院落的上空,幽灵般的一闪,就直奔绣楼而来; 窗户启处,吴秀兰“噌”地一声,跳了进来,解下黑纱:“红儿c翠莲,怎么样?我爹来过了吗?” 二人“哗啦”一下,围拢上来:“三小姐,你没事吧?方才我们好险哟——” 翠莲迫不及待地插言道:“不过,我们已经把太师骗走了,看来姐姐真是了事如神呀!” 吴秀兰兴高采烈地坐在床沿上:“红儿c翠莲,你们是怎么骗走我爹的,说说看呀!” “三小姐,是这样的”红儿比手划脚,滔滔不绝地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翠莲急道:“三小姐,你别光问我们呀,那个叫什么豹子的刘志明,他人现在怎么样了呀?” 吴秀兰脸色惨然一变,优优说道:“他平安无事,已经回山了。” 红儿一见,连忙问道:“三小姐,你为什么又不高兴了呀!难道那小子” “不,不是的,我是在想,我爹横行霸道,作孽深重,只恐怕将来会遭报应的,但愿我能为他们恕些罪过。” 翠莲连忙劝慰道:“三小姐,你就别再想那么多了,保重身体要紧。” 红儿也安慰一阵,最后说:“三小姐,楼下的‘花池地牢’里是不还押了个‘飞毛腿’刘志钢吗?听说,他可是四豪侠之首呢;如若三小姐还是心中不安的话,那我们可以再设法得救他逃走,如此岂不是又积阴德了吗?” 吴秀兰惊喜万分,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可是,我爹他一定会派重兵把守,我们又如何下手哇?” “是呀,”红儿也不由为难起来,“听说太师爷派了邓氏弟兄,轮流看守,另外,还有很多的府兵和卫士呢?” 这时,三人一阵沉默 翠莲猛然打破了沉寂:“红儿姐,三小姐,我有一计” 吴秀兰和红儿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追问:“快说出来呀?” 翠莲低声说道:“只要咱们三人,紧密配合” 吴秀兰和红儿转忧为喜,拍手称妙; 次日辰时,旭日东升,暖风拂面,太师府的后花园里充满了花香鸟语,其中又伴着阵形阵形杀机;就在“花池地牢”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剑如林,兵将成行;地牢门前的一把金交椅上,端坐了大将军邓洪,只见他二目如电,手持利刃。原来今天正是这小子值班! 突然,邓洪眼睛一亮,站立而起; 原来,从西边的小圆门里,走出了个小丫环打扮的窈窕女子,看年纪正值妙龄,只见她头挽日月盘龙双抓髻,面皮粉嫩,柳眉杏眼,唇红齿洁,樱桃俊腮,雪白的护领,内穿粉缎子中襟,外系玫绿的罗裙,上着玫瑰红的背心,一双大红的绣鞋,真是一个标致的小美人儿,只可惜是个丫环。 此时此刻,瞠目结舌的邓洪,早已神魂颠倒,丑态百出 小丫环步如采莲,腰似杨柳,径直向邓洪走来; 邓洪不由顿生歹意,回身将“花池地牢”的钥匙交于贴心家将王仨:“拿着,你小子,好生看守,我去去就来。”说着,已经嘻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小丫环正行之间,突然敛足,不知何故,手扶额头,背靠于树,连声呻吟起来; 邓洪趁机上前,眯着一双淫目,嘻皮笑脸地摄揄道:“小娘子,怎么了?” 小丫环强睁凤目,看了一眼邓洪,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三个字:“将军,俺” 邓洪一脸坏笑,故意假惺惺地道:“姑娘,你哪儿不舒服,本将军精通医术;嘿嘿我来给你调治咦,来吧,亲热亲热,我的小美人儿!” 邓洪伸出双臂一把将姑娘揽入怀中,就要去亲姑娘的粉腮 小丫环不躲不闪,任凭邓洪拥吻,暗中却倏然出手,迅速地探出右手的中食二指,疾点邓洪背后的督脉重穴。 邓洪大惊失色,情知不妙,闪躲不及,喊叫不迭,长强大穴已被封闭,猛然觉得后腰一阵剧麻,头昏脑胀,热血沸腾,动弹不得,定在当场。 这时候,小丫环身形一晃,早已去向不知了; 看守“花池地牢”的府兵卫士们见此情景,魂飞天外,正待上前阻拦,喊声未出,猛觉眼前一花,一团黑物闪过,后背一阵剧麻,瞬息之间,全都定住。 这时,又有两个蒙面女子来到了王仨面前,异常麻利地从他衣袋里掏出“花池地牢”的钥匙,并且迅速地打开了牢门; 这帮看守们想喊却难以出声,也就只好眼看着二人进入了“花池地牢” 牢门开放,里面是一道由上而下的台阶,俯视下面,漆黑一团 两个蒙面子女互视一眼,沿阶而下; 这时,其中一个蒙面子女取出一支早已预备好的大红蜡烛燃上,和另一个蒙面子女并肩而行,小心翼翼地缓步摸去,四只美丽锐利的大眼睛,就好像探照灯般地四下扫视着 就这样,两个人东饶西转,拐弯抹角,好不容易这才来到牢房的地牢门前,左右两厢都是木栅牢房,足有二十多间,两个人一间间地仔细照看牢房门上的门牌,直到第“十八”号牢房的门前时,这才发现门牌上面赫色写着:“要犯死囚刘志钢”的字样,就见牢门虚掩,透出暗淡昏黄的烛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倩女多情002 (二) 此时,其中的一个黑衣女子,便向另一个蒙面子女说:“三小姐,就是这儿!” “近去看看!” 说着,这个蒙面女子就轻轻推开了牢门,二人齐定神,共拢目,向牢里观瞧,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魂飞天外,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口:“不好!” 地牢里,正对着牢门的墙根下,有张破旧的八仙桌,桌上放了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桌前不远处喋血满地,一个衣冠不整,蓬头散发的大汉背朝外,面向内,爬倒于血泊之中 二人细看之下,一个个不由惊讶的瞠目结舌,气塞咽喉;细看之下,只见大汉的背上还隐隐约约,露出一小截被鲜血染红的剑尖旁边还有一个破碎的饭桶,桶里的残茶剩饭也撒了一地,地上杂乱地扔有几条断裂的铁锁和木枷; “三小姐,不好了,刘志钢已经自杀,怎么办?” “快!我们快走!”二人沿原路退出了“花池地牢” 这时,那些府兵府将,一个个奇形怪状,千姿百态,全如木雕泥塑一样,一动不动。 二人不便多想,射躯如电,掠出了太师府,极目四望,眼见四周无人,随着两道黑光,已双双掠入了太师府第九道院落的绣楼之上 转眼,又是一个皓月当空,星光晴朗的夜晚。 盘龙山上,聚议厅内,灯光明亮,人影幢幢; 众英雄正在垂首叹息,束手无策,一片沉默,落针可闻! 虽然“金钱豹”刘志明已经安然归来,但是“飞毛腿”刘志钢尚下落不明,生死难卜,直把李近急得倒背双手,来回踱步; 众人也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倏然,“细脖大脑瓜”王清冷不丁地咋呼了一嗓子,众人激灵灵打个寒颤,汉毛根都发起炸来,纷纷扭头看着这位大脑瓜 “众位,我——我来说两句话,各位各位,先听我出个馊主意;‘金钱豹’刘志明是我二哥,又是四豪侠之二,大家说是不是呢?” 大寨主李近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哎,他我——是是是!哈哈,那咱们就废话少说;我刘二哥闯龙潭,入虎穴,本想把刘大哥救出来,可结果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反而负伤而归;吴明那老不死的以后肯定会加紧防范,采取措施,是不?看来,以后我们再想救人,就事比登天了,怎么办呢?我瞅着,要是咱们大家携手并肩,紧密配合,给他妈来个‘大闹太师府’,揍他个王八羔子!我说两位寨主,你们看咋样?” “可是,不知虚实,冒然行动,岂不是太莽撞了吗?”刘超插言说。 “这”大寨主李近一时也举棋不定,模棱两可了,他扭头看了看杨彪:“杨贤弟,你的看法呢?” 杨彪见问,如梦初醒,笑答:“大哥,我看还是听听弟兄们的意见吧。” 李近一听,暗道:得,他倒挺好,等于没说;无奈,只好回头向群雄道:“弟兄们,大家可以各抒已见,你们都说说看法!” 就这样,众人这才各抒已见,但众说绘纭,意见不一; “这样做只恐不太妥当,强攻硬打决对不行!官府兵多将广,高手如云,而我们力量有限,势必伤人,寨主不可因小失大” “大寨主,王清所言不差,这些日太师吴明必会加紧防范了,我们此时冒然行动,铤而走险,唯恐损失惨重,而一无所获!” “大寨主,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下令吧,为救刘大侠,我们死而无憾” 最后,李近一拍桌案,大声叫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你们都别再说了!” 大厅里又是一片沉寂 杨彪若有所思,贼目连转,低头想着什么心事似的。 就在这时,“飕!”的一声,从窗外掣入一把红缨飞刀,“噗”地一下,正好打入了厅中的大柱之上 群雄先是瞠目结舌,惊慌失态,然后一阵哗然,一阵骚乱 “仓啷啷!”刘志明拽出宝剑,飞身出厅,纵身上房,就见眼前有一条黑影,一闪即无 细看之下,红缨飞刀上还插有一张纸条 此时,刘超腾空跃起,抱住了厅柱,另一只手拔下了飞刀,然后飘身落下,走上前去,递给了大寨主李近。 众人也“哗啦”一下,围上前来,观看详情; 李近惊愕之余,连忙取出纸条,抻搌了铺案细看 一张雪白的宣纸上写了一行简单的小字:“刘志钢自刎,‘飞毛腿’已死,还望各位未必挂牵,快速另作打算!” 看罢多时,众人呆若木鸡,半晌无言; 突然,刘超c刘云c王清三人放声大哭,痛不欲生:“哎——呀,大哥,你死得太冤了,呜!——大哥呀!” “什么人?!哪里走?!”刘志明一哈腰,施展“陆地飞行术”急急追赶,几个纵落,就已来到了西寨门,刘志明闪目向山下看去,就见那条黑影正然急急向山下奔去 刘志明心中大喜,一招“燕子抄水”,横飘数丈,径向山下的人影,又以“老鹰缚鸡”之势,疾掠而下。 就这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c缩短 黑影眼见有人追来,便强运内力,脚程加快; 眼看刘志明追到身后,不禁芳心大急,索性边跑边探手,暗暗取出了“七彩如意飞龙带”一抖手,“呼”地一声向刘志明打去! “不好!”刘志明惊呼声中,疾闪身形,“唰啦”一下,飞钩擦身而过 “好险!”刘志明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刘志明眼疾手快,眼见黑影收带不及,灵机一动,出手如电,抓住长带往怀里一带:“嘿,哪儿跑?!” 黑影措手不及,打个趔趄,收身不住,径向刘志明的怀里扑来,情急之下,气提丹田,劲贯双足,强收脚步,这才没至于难堪; 刘志明不待黑影有喘息之机,早已用佛光剑挑开了她的蒙面黑纱 “啊!”黑影惊叫声中,连忙转过身去,双手捂脸; 虽然如此,又怎能逃过刘志明的眼睛:“奇怪,又是个女流之辈;姑娘,请转过脸来吧,我全都看清楚了;哈哈,难道你没脸见人吗?” 黑衣女子猛然回过头来,小嘴一噘,略呈气愤地问:“哼,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的了,你这人真不知好歹,干嘛还老追着不放呀?” 刘志明双臂抱胸,道貌岸然地说:“我刘志明一向不喜欢对什么事一知半解,所以想请姑娘说个明白!” 皂装女子却不慌不忙地嘻嘻一笑,一抖手,收回了飞龙带缠于腰间,学着刘志明的样子也双臂抱胸,歪着头看着刘志明:“你让我,说个明白,我有什么好说呀。” “当然有,比如你是什么人?受什么人指使,深夜探山,或是想行刺何人?” “说什么呢,刘志明,你可想好了再说呀;我一个大姑娘家,三更半夜的放着好觉不睡,跑这么大老远来探山哪?就你们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探的,邀请本姑娘我都不来;再说了,这山上的人,本姑娘一个也不认识,无怨无仇,干嘛要行刺呀?如果行刺,还没得手,我跑什么呀?” 刘志明被他逼得窘迫万分,哑然无言,暗暗佩服:好一张伶牙俐口,简直是唇枪舌剑?我看这丫头这么能说,一定是说快板书的出身吧思此,就把话锋一转:“好好好,就算在下言辞不当,大错特错好了!” 皂装女子却毫无拘束之态,一边饶志明转着圈,一边反驳道:“什么叫就算呀,应该说就是你的错嘛;本姑娘久闻刘志明‘金钱豹’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可今日一见,嗨,也就那么回事吧,人样长倒得挺好,就是太令人讨厌!” 这么大个刘志明被她奚落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难道,姑娘不敢留名吗?” “哼,告诉你又怕什么,我是太师府的人,你想要怎么样?告诉你,本姑娘红儿,是三小姐的贴身丫头,要不是三小姐一再吩咐,我才不来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小姐一定又是哪个‘妙手神医’吴秀兰了?” “是又怎么样?” “我实在想不透,她这样对自己会有什么好处?” “难道你怀疑我们是在对你们用计吗?” “有点!” “怪不得人们常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四兄弟五豪侠呀,全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何置我家三小姐的一翻善意,在你眼里却是公公背着儿媳逛大街——出力不讨好,哼,本姑娘看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志明一笑,并未在意,倒觉着这个陌生姑娘很是可爱:“红儿姑娘,请问你是来做什么的呀?” “反正我都告诉你们了,信不信由你们,我还能说什么呀;我家三小姐本想得救刘大侠,冒险入牢,却见他早已自刎身亡,这件事就连我也亲眼所见呀。” 刘志明闻言之下,圆睁二目,大惊失色,发疯一般一把抓住了红儿的双肩,急急问道:“你,你说什么?我大哥,他,他怎么了?” 红儿连忙挣脱刘志明的双手:“刘公子,你别抓我呀,人又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刎的嘛。听说刘大侠秉性刚烈,他被擒多日,恐怕你们牵挂,这也为尝不可呀。” 刘志明木然卓立,目痴面呆,泪水夺眶而出,顺腮而下,失魂落魄地看着红儿,好久这才慢慢蹲下身来,双手抱头,放声大哭:“大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我们大家正在想办法救你,你,你却自杀了,叫我们可怎么办呀,呜——大哥!” 红儿虽然说话咄咄逼人,但她却是个外刚内柔的姑娘,见此情景,也不由热泪盈眶,于心不忍了,缓缓走了过来,柔声劝道:“刘公子,我家三小姐早知四豪侠都是大好人;想当年汝南王被害,四豪侠蒙屈,如今又如此多难;因此,她完全是出于正义之心,和替父兄恕罪的心情, 这才多次相助,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你的理解呢?难道你们一定也要把她逼上歧途,这才满意吗?据我所知,四豪侠全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男子汉;如今,大爷虽死,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应该再想办法,为他和所有深受太师迫害的苦难民众,报仇雪恨!刘二公子,请抑悲吧!” 刘志明被红儿一席温馨c亲切的劝慰,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把抓住了红儿的双手,仰起头来声泪俱下:“红儿姑娘,请代我向你家三小姐问好道谢;三小姐的此恩此德,在下日后必报!” 红儿含泪点头:“公子放心,红儿一定传到,公子保重!” 刘志明这才起身,深情地问道:“红儿,我并未告诉你们三小姐,我们就在盘龙山上呀,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等的下落?” 红儿抿嘴一笑:“如果说,我会算卦,是我算出来的,公子信吗?” 刘志明睁大了眼睛,惊诧地看着红儿:“红儿姑娘,你不是开玩笑吧?” 红儿又露出一个迷人的嫣笑:“也许公子不信,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信的;本姑娘本名袁艳红,是袁震云的女儿,我最小,父亲很宠我,所以就把爷爷的一部《世事预测一百法》传给了我,而我爷爷就是当年的袁天纲,太宗皇爷时的大国师,他与神机妙算的军师徐茂公都是好朋友” “那c那袁姑娘怎么又流落太师府,屈身为奴了呀?” “后来,爷爷辞官隐居,父亲病故,我们家道中落,我被迫扮成一个算命道士,因被吴明识破,才被抢入府中,屈尊为奴了;不过,三小姐待我们情同姐妹,甚至比亲姐姐还好呢?” 刘志明听了,更觉的愧对吴秀兰了,暗恨自己不该过于疑心 “啊,天色不早,我还要回去向三小姐复命呢?刘公子,告辞了,望岂保重!”说着,红儿转过身去,径直走去,大约十步之遥时,她又回头看了刘志明一眼:“刘公子请回吧!”然后,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刘志明目送着红儿远去之后,自己这才回奔盘龙山而去。 翌日,又是一个朝霞满天,晨雾如画的清晨;盘龙山上,气氛沉寂,群雄纷纷挂孝,还在后山搭起了一个高大的灵棚,并且设摆了灵堂; 此时,刘志明c刘超c刘云c王清等人齐齐跪在灵前,为大哥刘志钢哭送阴魂,风儿吹拂着四人身上的孝服孝带,连连摆动,“噗啦噗啦”直响 刘志明一个叩拜之后,泣声说道:“大哥,希望你在天阴灵别散,稍作停留,我们一定为你和爹娘报仇雪恨!” 刘超也满面泪迹地说:“大哥,我们一定为你守孝三天,你在九泉之下也就安息吧!” 刘云双手抓地,放声大哭着说:“大哥,都怪我们,就是我等无能,没能及时救出你来,这才让你自寻短处!我们该死!我们罪该万死阿!” 王清抬手擦了一把眼泪,往地上盘腿一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起个没完没了:“哎呀我的大哥哟,你死得好惨呀;人死了连个尸体都没见着;想当初几个人结拜的时候,我们大家都说好了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块儿死,可你怎么一个人儿,倒先归了位了呀,这可叫我怎么办哪!” 李近等人在一旁也纷纷劝慰,盘龙山上一片丧气。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在一片花团锦簇,五彩缤纷之中,有一个广阔平坦,翠绿如洗的草坪,好象是贵族门庭的花园,远处并有假山绿水,亭台楼阁,幽径回廊 嘿,真绝了,一个红装少女正在舞剑,漂亮墨黑的披肩长发,随着闪跃不定的娇躯摇来摆去,灵敏巧妙的红缨长剑瞬息万变,神出鬼没,娴熟奇特的招式和优美迷人的体态更是令人眼花瞭乱,应接不暇 奇怪,这不是“妙手神医”吴秀兰吗?今天她也居然脱去了自己一惯爱穿的黑衣,而换了一身浅红的劲衣轻装,解掉了美丽的日月龙凤髻,今日却梳了一个漂亮的披肩长发自然又另有一番迷人风韵; 绝命剑c无影剑c梅花剑一套套,一路路,吴秀兰都感到得心应手,运用自如;顷刻之间,自己好象恍惚之间,功夫大进,内力居增。 “三小姐!别练了!老夫人找你!嘻嘻”这时,红儿和翠莲嘻笑着跑了过来,拢嘴向吴秀兰喊道; 吴秀兰这才收招停式,回过头来:“你们在说什么呀?我一点也没听清楚呀!” 红儿c翠莲跑到吴秀兰的身边轻轻捶了一下她:“嘻嘻嘻,三小姐,你是真听不到还是假听不见哪,老夫人找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倩女多情003 (三) 吴秀兰大惊失色,骇然问道:“你们这不是在说胡话吗?” “没有哇,真的,是老夫人要找你呀,我们还要恭禧姐姐呢?” 吴秀兰一把抓住了红儿:“红儿c翠莲,你,你们都中邪了吧,怎么净说鬼话呀?我娘不是早死多时了吗?难道还会复活?你们怎,怎么啦呀?!” 红儿c翠莲照旧嘻嘻笑着:“三小姐,快走呀,老夫人要等急了,你怎么也变傻了呀,老夫人活生生的怎么会死呢!” 吴秀兰更是焦灼万分,但又无可奈何,暗暗说道:今天她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全变成这个样子了? 红儿c翠莲不容分说,连拉再拽,主仆三人便离开花园,来到了太师府后院的后绣房 这是一幢金碧辉煌的双层小楼,门上写着“温香楼”,挂着美丽的珍珠门帘,大红的盘龙柱子,曲折的逶迤回廊; 吴秀兰不禁心中纳闷,眼前的景色似乎很是熟悉,又仿佛很是陌生; 这时,红儿嘻笑着回过头来:“三小姐,老夫人就在里面等你,快进去吧。”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吴秀兰这才迈步进入“温香楼”! 老夫人柳金娥见女儿进楼,喜出望外,满面春风地迎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吴秀兰的手:“兰兰,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看为娘?娘可想死你了!” 清醒之中,又加一份茫缈,吴秀兰更是一头雾水了,仿佛又觉得当年母亲之死就是一场噩梦;而今,母亲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身打扮,还是当年那么年轻和蔼,慈祥善良,朴素大方的衣着,平易近人的容颜,更领她坚信:母亲根本就没有死,她不象父亲和哥哥,她是个好人,更是个好母亲,而好人又怎么会过早地死去呢? 因此,她就把在自己十岁那年发生的所有不幸,全都忘掉,用一双炽热的目光看着母亲 柳金娥用手绢替女儿擦着脸上的泪花:“兰兰,你不要哭,是娘对不起你,让你跟着你父兄受苦了。” “娘!”吴秀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切和冲动,火山爆发似的嘤咛一声,就像是一个饱受委屈的小姑娘,一头扎到母亲怀里,用眼泪和哭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来,在太师府所受的委屈 “兰兰,娘苦命孩子,不哭,不哭嘛。”柳金娥也不禁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哭罢多时,吴秀兰抬起头来,凄泣着道:“娘,我爹,我哥哥都变了,变得好狠好坏,他们” “别说了,孩子,他们的所作所为,娘都知道,将来必遭恶报;只是让你也跟着他们受屈,为娘于心不忍哪!” 吴秀兰做梦都想念母亲,而今,母亲就在眼前,不由大喜过望,如愿以偿了;一时之间,她就觉得胸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于是忍不住就问:“娘,这段时间你到哪儿去了?还会再走吗?女儿真愿意母亲永远就留在兰儿身边呀” 柳金娥叹了口气说:“兰兰,为娘就是因你而来的;兰兰,难道你不想脱离苦海了吗?” “愿意!娘,女儿可以跟娘在一起呀!”吴秀兰情真意切,迫不急待地说。 柳金娥和蔼地笑着说:“兰兰,你今年该是二十岁了吧?” “正是,母亲还记得女儿的生日吗?” “当然记得,兰兰不是五月十八辰时出生的吗?” “是呀,娘,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呀?” “兰兰,娘是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兰兰不想嫁个如意夫君,脱离苦海吗?” 吴秀兰被母亲说得俊面通红,两鬓火热,深重螓首,不胜娇羞,心中暗想:是呀,自己都已经二十了,由于父兄只顾得杀生害人,却从未关心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如今娘说的也不算没有道理呀! 心念电转,悔海荡波;吴秀兰不由又想到了一个人,顿时,眼前就浮现出了一幅幅魂牵梦萦的画面;姑娘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自己舍身得求“金钱豹”c荒郊外刘志明挥剑奔自己c自己弃嫌医治俊公子,以及刘志明抱腕连赔礼等等这一系列的美好回忆 每当想起这些,吴秀兰总觉心比蜜甜,忘之不掉;因此,一张俊美的小脸更红了,犹如熟透的苹果,红极的樱桃,芳心跳得厉害 柳金娥仿佛看透了女儿的心意,笑道:“兰兰,为娘正是为你的终身而来,这回就做个月老,成全你们完婚吧;兰儿,告诉为娘,你是不是早已经有了梦中情郎呀?” 倏地,吴秀兰抬头看着母亲,秋波盈泪,连声否认:“不不不,没,没有!娘,女儿不配人家,再说,人家根本也不会喜欢女儿的,我俩就不可能的,女儿从未敢这样想过” “兰兰,听你话音,还真是有了啊;他是什么样的人物,难道真得很高贵?为什么让你这么伤心,说出来,为娘帮你圆梦呀。” 吴秀兰频频摇头:“女儿多谢母亲的美意,我们真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兰儿不喜欢他吗?” “不,不是!我也不知道;娘,也许这久是报应,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要去救他,无条件地去做,把廉耻和生死都抛到一边,而且还心甘情愿;说心里话,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心里便总象有什么事似的;不过,娘,请相信女儿,女儿这并不是爱,更不敢对人家抱有什么非份之想” 柳金娥一阵轻笑,把女儿再次拥入怀中:“兰兰,娘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走过来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你自然不会觉察,当年为娘和你一样;你我母女同命,都在自掘陷井,将来更是难以摆脱,只会越陷越深。” “娘!”吴秀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女儿知道,可身不由已呀;刘志明也并不是完美无缺,其实他倔强,还不会理解人,更不会体贴人,也并非因为他相貌俊美,可女儿就是” 柳金娥抚摸着女儿,悠悠说道:“兰兰,为娘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还好,你与刘公子尚有缘姻,只是,只是有缘无份而已!” 吴秀兰先是一喜,然后一惊:“娘,你说什么?我们有缘无份?”说着,娇躯为之一震 柳金娥不慌不忙,点了点头; 此时,吴秀兰面苍如雪,心如冰凉,低下头去,半晌无言,早已泪水不止了:“娘,为什么呀?为什么会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上天有意要女儿为爱燃烧吗?” 柳金娥只是流泪,最后说出四个字“天意难违!”。 “不,不会是这样,既然我们有缘无份,可为什么又偏安排我们相识,而又让女儿如此钟情于他,牵肠挂肚,究竟是谁故意安排了这一切!我要反抗他,我要反抗!呜”吴秀兰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兰儿,人生就是如此,爱情更象一把刀!它会杀人的!但也能给人以甜美和欢乐;为娘尽力而为,可以让你和刘志明完婚,希望你们恩恩爱爱,好好珍惜!” “真的!”吴秀兰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母亲“娘!你不是在安慰女儿吧!” 就这样,虽然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高头大马,吴秀兰和刘志明倒觉得这是今生今世最难忘,最美好的一刹,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在柳金娥的撮合下,双双进入了洞房 洞房之内,喜气洋溢,五彩缤纷,大红的金字蜡烛,粉红的幔帐,精美的象牙床,吐香的被褥,丰盛的佳肴 刘志明十字披红,胸扎红花;吴秀兰霞冠凤帔,红衣新装,二人携手并肩,坐于桌前 “秀兰妹,今晚你真美!”刘志明满面春风,喜形于色地端起两盅美酒,将一壶递到吴秀兰面前,“来,我们共欢饮交杯之酒吧。” 吴秀兰深垂着头,两鬓发烧,芳心狂跳,伸出手去,去接酒盅,心中甜美已极,惊慌之下,“啪!”地一下,竟将酒盅碰落在地,酒撒了自己一身,慌不迭地说:“志明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说着,就要去拾破碎的酒盅。 刘志明连忙伸手相拦,一把抓住了她的玉腕:“秀兰妹,别再拾它了,我再重满一杯好了!” 吴秀兰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刘志明,很久才道;“志明哥,我真是太该——” 刘志明连忙用手制止了她:“秀兰妹,洞房花烛,良霄苦短,不要说那些不吉祥的字眼儿。” 终于,小夫妻就在温馨的洞房花烛前,共饮了交杯之酒 吴秀兰高兴得热泪盈眶,紧紧偎依着刘志明,颤声说道:“志明哥,我娘说我们有缘无份,奴家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能成全鸳鸯之梦,但愿我们彼此好好珍重;可是,我真担心,好景不长” 刘志明把她紧紧拥入怀里,柔声安慰:“秀兰妹,你这个人呀,就爱胡思乱想;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你看,你我夫妻正在拥有着幸福时光,难道这不是现实吗?要不,咱们定个规定,你说好吗?” “什么规定” 刘志明在吴秀兰的鼻尖上轻轻一点:“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胡思乱想,更不许再说不吉利的话。” “那你让奴家想什么呀!” “想我呀!” “去你的!”吴秀兰终于完全沉浸在这甜蜜之中去了,当时早已忘记了一切切,笑得很开心c很羞涩,“志明哥,这不是梦吧?” “怎么会呢?现在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活蹦乱跳,整个一个大活人吗?” 这时,吴秀兰笑了,自然笑很美,心里更有说不出的甜蜜和惬意。 “秀兰妹,今晚你出其的美,人和心一样美,长长的披肩发,红红的新装,我真是三生有幸,艳福不浅!”说着,刘志明用手端起吴秀兰的下颌,凑上前去,在耳边轻轻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吴秀兰芳心一动,幸福地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顺腮而下,但是,这是幸福的泪花 刘志明不由怦然心动,忍不住将两片炽热的双唇紧紧地贴了过去,两个人,四片唇,触电般地交结在了一起; 此刻,吴秀兰也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洞房中,烛光跳跃着,摇拽着,象是在为主人祝福; 清盈的池塘边,刘志明和吴秀兰并肩依体,耳鬓厮磨,看着水中两人的倒影和时上时下,你追我赶的水中游鱼 幽静的花畔林间,刘志明和吴秀兰相互指教,切磋武艺;“啪!”一声,失手之下,刘志明一掌把吴秀兰震退数步; 吴秀兰摇摇欲倒,刘志明上前相扶:“秀兰妹,你觉得怎么样?这都怪我,下手这么重,真是该死!要不,你再打我两下,解解气如何?” “你瞧你,还男子汉大丈夫呢?看把你心疼的,我没事的,如果你我永远在一起,奴家愿意天天挨打!” 吴秀兰可不愧是位温柔贤惠,善良体贴的合格妻子,只见她正在洗衣,是那么认真,那么仔细,只是两只手脚并不太听使唤,一盆清水里放了好几件衣服,旁边还堆了一大堆; 不知为什么,搓洗了一遍又一遍,衣服就是洗不干净,姑娘又焦灼,又无奈,最后一赌气,把衣服往盆里一扔 “秀兰妹,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刘志明乐哈哈地走了过来。 吴秀兰一惊,抬头见是刘志明,不由喜形于色,连忙起身笑着说:“啊,志明哥,没什么,你看你,连身体都不顾,准是又练武去了,怎么满脸灰尘呀,我来替你擦擦!”说着,掏出手绢为刘志明擦汗 刘志明直美得一闭目,一吐舌,又嘻嘻一笑:“哎呀妈呀,真是太幸福了。天仙美,嫦娥好,还是自己老婆好!” 吴秀兰娇嗔地轻捶了他一下:“贫嘴,就是没正经的。” “说我歪,我就歪!”刘志明随手就把吴秀兰揽入怀中,在姑娘香腮上就吻了一口 “快放开,别让外人看见嘛!” “怕什么呀,我们是夫妻嘛。” 吴秀兰娇嗔地推开他道:“哎呀,瞧你身上的衣服,都这么脏了,快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刘志明旋身如转,脱下长衫,蹲在旁边看着吴秀兰; 吴秀兰一边洗衣,一边羞涩地白了刘志明一眼;“干什么呀!这么看着人家,还没看够哇?” “夫人美不可言,实令在下百看不够哇;今日我要好好欣赏欣赏。” “去你的,人家又不是什么稀奇动物;哎呀,真恼人,这衣服怎么老洗不净呀!” “那是因为你太笨啦!” “我叫你贫嘴!叫你贫嘴!”吴秀兰嘻笑着用手撩起水珠撒向了刘志明; 天空回荡着二人欢快的笑声,向四方散去; 此时,几片白云将笑声带向远方 枝头上,两只鹦鹉煽动翅膀,不时地跳上跳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学着刘志明声音:“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时,刘志明和吴秀兰携手揽腕,卿卿我我,从远处走了过来; 吴秀兰兴高采烈地拍手笑道:“真好哟,鸟儿们也通人性呀!” “去去去!”刘志明用手一哄鹦鹉,“它们通什么人性,就爱学人说话。” “志明哥,咱们再玩作迷藏怎么样??” “好!不过,这一次我先藏!你找我!” “可以!” “你把眼闭上,不许偷看!” 吴秀兰听话地闭上眼睛:“快一点,别让我找到了。” 刘志明可真坏,趁机在姑娘溢香的脸蛋儿狠狠地吻了一下 “哎呀,你真坏,用那么大的力,想把人家吃了呀!”吴秀兰挥拳要打,却见刘志明倏然失去一踪影,不由一愣,闪美眸四下寻找,还是不见人影; 吴秀兰不免心中一沉,一阵暗影浮上脑际,耳边又响起了母亲那句话:“不过,你与刘公子尚有姻缘,只是c只是有缘无份!有缘无份!”吴秀兰的面色开始苍白,冷汗泌出额头:“志明哥!志明哥,你在哪儿,可别再吓我,快出来呀!志明哥!”说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别害怕!秀兰妹,我在这儿!”刘志明突然从身后把吴秀兰拥入怀中; 吴秀兰回过身来,紧紧地抱住刘志明,疯狂地亲吻他,泪水漪涟,迭声说着:“志明哥!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答应我!答应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们不会分离的!”刘志明也紧抱着吴秀兰。可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几声瘆人惊魂的乌鸦鸣叫之声:“哇——!哇——!” “好个刘志明,你竟敢勾引老夫的女儿!看剑!”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一人,正是太师吴明,挥剑直奔刘志明的后心刺来; 吴秀兰连忙推开刘志明,拦住了吴明:“爹爹,现在刘志明已是你的女婿,我娘作主,我们已经完婚,不许你再破坏我们!” “呸!丫头,果不出老夫所料,你不知廉耻,择敌为偶,老夫现在就成全你们,先杀你,再宰他!” “秀兰妹,快闪开!”刘志明舍身掠扑而来,推开了吴秀兰,挡住了吴明来剑 “噗!”“啊!”刘志明一声惨叫,红光闪烁,尸分两半,扑通倒地! 美貌倩女,多情公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飞毛腿”刘志钢真的自杀了吗?吴秀兰怎么又与刘志明演义成了和睦夫妻,鸳鸯戏水之梦了呢?刘志明又性命如何?一系列的重大疑问均在下一章节详细解答,请继续阅读《天朝豪侠传》第六章 伸张正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伸张正义001 第六章 伸张正义 (一) “哎呀,你真坏,用那么大的力,想把人家吃了呀!”吴秀兰挥拳要打,却见刘志明倏然失去了踪影,不由一愣,于是闪美眸四下寻找,还是不见人影; 吴秀兰不免心中一沉,一阵阴影旋即浮上脑际,耳边又响起了母亲那句话:“不过,你与刘公子尚有缘姻,只是c只是有缘无份!有缘无份!” 吴秀兰的面色开始苍白,冷汗泌出额头:“志明哥!志明哥,你在哪儿,可别再吓我了,快出来呀!志明哥!”喊叫着,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别害怕!秀兰妹,我在这儿!”刘志明突然从身后把吴秀兰拥入了怀中; 吴秀兰回过身来,紧紧地抱住刘志明,疯狂地亲吻他,泪水漪涟,迭声说着:“志明哥!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答应我!答应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们不会分离的!”刘志明也紧抱着吴秀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几声乌鸦瘆人惊魂的鸣叫之声:“哇——!哇——!” “好个刘志明,你竟敢勾引老夫的女儿!看剑!”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一人,正是太师吴明,挥剑直奔刘志明的后心刺来; 吴秀兰连忙推开刘志明,拦住了吴明:“爹爹,刘志明已是你的女婿,我娘作主,我们已经完婚,所以女儿不许你再伤害刘公子!” “呸!丫头,果不出老夫所料,你不知廉耻,择敌为偶,现在,老夫就成全你们,先杀你,再宰他!” “秀兰妹,闪开!”刘志明舍身掠扑而来,一把推开了吴秀兰,挡住了吴明来剑 “噗!”“啊!”一声惨叫,红光闪烁,“金钱豹”刘志明尸分两半,扑通倒地! “志明哥!刘公子!”吴秀兰失声惊叫着从梦中醒来,一撩被子就坐起来,顿时耳鸣眼花,脑袋嗡然一声,冷汗湿透雪白的睡衣,心“怦怦”地跳得厉害 这时,红儿c翠莲连忙也纷纷披衣下床,踏拉着绣鞋跑了过来:“三小姐,你怎么了?” 吴秀兰低下头去,强稳心神,平静了一下心绪,再回想一下梦中情景,记忆犹新,活灵活现,一切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 这时,红儿和翠莲也都双双坐于吴秀兰身边,轻声问道:“三小姐,你做梦了吧,怎么弄得满头大汗?三更半夜的,你大惊小怪,真吓死人了嘛!” 吴秀兰二目含泪,缓抬螓首,呆痴痴地望着窗外明月,红唇微颤:“红儿c翠莲,我c我c我知道,这是报应,报应!” 翠莲拉过来吴秀兰的手问:“三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报应不报应的?” 红儿一边用手绢为吴秀兰擦着额上的冷汗,一边问:“三小姐,方才我好像听你喊什么刘公子,难道是又梦见他了?心里有话就告诉我们,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呀!” 吴秀兰咬着下唇,鼓下勇气,好久这才开口说道:“红儿c翠莲,我好象开始爱上刘志明了;真的,就连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你们,还有我娘” 一阵轻风拂过,窗外,树哨摆花,花影摇曳,一轮圆月静悬夜空,四下万籁俱寂 朝霞叆叇,红日吐金; 盘龙山上,山水秀丽,风景宜人! 一个俊俏的白衣少年正在松柏林中,早已开始了晨练;嘿,就见这个少年手挥宝剑,招式娴熟,声东击西,深不可测,但最引人注目的还要算他背后的“神扇” 这小伙儿举手抬足之间,都有独到之处,真可谓: 行如风,站似钉,拳如流星眼似灯; 身如蛇形腿似转,腰如转轴臂似翅; 时而飞空如矫燕,时而滚地似蛟龙; 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招疾生风,式含杀机,声东击西,指南打北,练到之处,剑气霍霍,剑光纵错,急如飘风,快逾迅雷,剑花繁飞,银星点点!什么猴上树c虎蹬山,蟒翻身c龙探爪 练了几趟剑之后,白衣少年收住招式,将剑还鞘,剑眉紧蹙,背靠松树,仰望天空,喟然长叹:“嗨,我真无用!目前,大哥为报家仇,舍生忘死,夜搅太师府,被捕自刎,豪气冲天;二哥也夜入虎穴,独闯龙潭;可,可我呢?终日隐居盘龙山,不敢出头露面,我算什么英雄,称什么豪杰,怎配‘天朝四豪侠’之三的美名,又怎对得起‘神扇书生’这个绰号?!如今大哥已死,我却敬且偷生,我c我妄披人皮!”刘超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以拳捶头,蹲下身去。 悠然之间,“神扇书生”刘超产生了一个想法:我刘超虽不像大哥那样英勇,但也要死在与仇敌交锋的战场上;现在大哥虽死,却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眼下之计,我定要再闹太师府,将大哥尸体抢回;那样,纵然一死,也死得其所!对,就这么办!想到这儿,刘超蓦起身形,目吐杀机,一拳打在了树杆上! 就这样,回到寝室,刘超收拾一番,偷偷下山,不辞而别! 丽日中天,时值正午。 京城长安的春明门外,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叫卖声声,热闹非凡; “神扇书生”刘超由于抢尸心切,故而显出了焦灼之色,他以手遮日,向城门看去,就见城门大开,旗幡招展,虽有官兵站岗,但并没有盘查行人。 刘超也不便多想,随着杂乱的人流,就进入了长安城; 来到了朱雀大街,刘超由北向南,信步而行; “好!太好了!再来一趟剑!” “哗——!”耳际突然传来了阵阵鼓掌喝彩之声,其间还夹杂着悦耳的锣鼓声响,刘超不禁一怔,循声望去; 就在朱雀街的西侧,有一块宽敞平坦的场地上正围了一群人,有男c有女c有老c有少一个个踮着脚,伸着颈,聚精会神地往里面观看,并时不时地发出鼓掌喝彩之声 看罢多时,刘超早已明白了分,顿生好奇之心:嘿,看来,这里一定是打拳卖艺的,我倒不如先进去看看,这卖艺人的功夫如何,然后再闯太师府!意念及此,就已经来到了人群后面; “各位,借光!借光!”这时,刘超拔开人群,就挤到了最前边 原来,卖艺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要比女的大点,只生得浓眉阔目,鼻直口方,颏下微须,大耳相称,双肩包拢,肤黑体彪,头扎翠绿武生巾,一张紫赯大脸,穿了一身紫色劲装,腰煞一是深红的丝绦,脚蹬一双高腰黑靴,手提一把阔背九环刀,正舞到这处,就见刀光闪动,寒星点点,天衣无缝,风雨不漏,真有英姿飒爽之相,看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另一个女的可是天姿仙容,美不可言;就见这个姑娘只生得前发齐眉,后发披肩,一头墨黑的鬓发,如云似泉,魅力万种,柳眉似远山翠黛,杏眼如秋水泛波,皓齿如编贝碎玉,粉面似绽放桃花; 再一看,这个女子的穿着打扮也特别引人注目;雪白的护领,粉红的内衣,外套金边艳红的短靠,如雪似玉的粉颈上还带了条瑰丽多彩的璎珞,胸前还挂了个银亮生辉的胸牌,披了一块霞色的觳帔,腰横一条绣有山水桃花的绣带,脚蹬一双鞋尖上缀有杏黄小绒球的大红绣鞋,还披了一件迎风飘动的浅红斗篷,一双纤纤玉手正握着敲锣打鼓的木棰; 这个姑娘的琼肢玉体,娇小玲珑,阿娜绰约,个头适中,无形当中透露出一种勾魂摄魄的天然之美;一张俊秀的小脸上,充满了机警聪颖和天真幼稚,就仿佛是一只火红的金凤凰一样,美压群芳,色震嫦娥;看年纪,十七八岁,正值妙龄! “咚咚咚!”鼓声随着紫衣大汉舞剑的节奏,时疾时徐,忽紧忽慢,直把围观的人们全都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接连舞了几趟剑之后,紫衣大汉收招停式,抱腕当胸,还向四周作了个罗圈揖:“各位老爷太太,英雄豪杰,以及众位乡亲父老,小可杜元庆,经师不到,学艺不精,在此献丑,班门弄斧,让大家见笑了;这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亲朋;今日,我们兄妹有幸暂借贵方宝地一用,为了谋生糊口,也就只有多多献丑了;各位,你有钱的就请帮个钱场,没钱的也不要紧,帮个人场,站个脚,助下威,我们也求之不得,感激不尽;承蒙大家抬爱,下面就再让我的小妹为众位献艺。” “好!”众人一阵喝彩,有人还打起了口哨 这时,就见那个红衣姑娘放下了木棰,双手捧出一个小铜盘,迈步上前就向四周围观的群众,躬身施礼,口称“万福”,开始乞讨银钱; “哗——!”众人一阵骚动,纷纷向小铜盘里投钱。 此刻,刘超也一时兴起,探手入怀,随手就取出了一块白银,足有十多两,“嘡啷”一声,轻轻放在了小铜盘上! 红衣姑娘惊喜万分,十分诧异地看了刘超一眼,然后躬身施礼,轻声道谢:“谢谢,多谢公子赏银之恩” 红衣姑娘收完银两,就把小铜盘交给紫衣大汉杜元庆,柔声说道:“哥哥,接下来小妹还需你助一臂之力!” 杜元庆的心情豁然开朗,心领神会,哈哈一笑:“小妹尽管放心,这一场哥哥就给你打打下手,来个配角;哈哈” 这时,就见红衣姑娘回身在兵器架子上取下了一把柄带红缨穗的长剑,来到场中,手握剑柄,剑尖冲地,再向四周一抱玉腕,顿时场中就响起了悦耳的银铃声:“小女子乃山东济南人氏,姓杜名雪萍,今日有幸,能借贵方宝地一用,切磋武艺,卖艺糊口,实乃三幸有幸;若有不到之处,小女子在此请各位多多指教,献丑了!” 刘超也不由的肃然起敬,暗暗佩服:这姑娘不但人长的美丽,还真够谦逊的! 杜雪萍先将宝剑轻轻的平放在地,倒退几步,暗运内功,但只见姑娘轻抬手腕,玉指轻弹,就见那柄宝剑的剑尖象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紧紧贴在地面上,剑身却缓缓竖起,瞬间,宝剑已是剑尖冲地,剑柄冲天,直挺挺地立在了当场; “好!”人们一阵哗然,连连鼓掌喝彩; 杜雪萍琼肢轻摆,玉体微晃,双脚一飘,早已跳上了剑柄,稳身站定! 人们又一阵喝彩,并报以热烈的掌声,一个个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杜雪萍 此时此刻,场中雅雀无声,落针可闻; “各位请上眼!嘿!”“嗖嗖嗖”杜元庆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出手如电,就向杜雪苹连打数镖 人们一阵紧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包括刘超在内,全为姑娘捏了把冷汗; 然而,杜雪萍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只见她双脚轻点剑柄,玉体凌空飞起,就在空中翻个跟头,那些镖早已接在手中,最后口中还叨了一支,自己却毫发未伤,稳稳当当,落回剑柄,还亮了个迷人的“金鸡独立 ”式 “哗一一一一!”人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掏出手绢擦汗。 这时,刘超也忍不住脱口喊道:“好!杜姑娘真乃盖世神功啊!”话已出口,方觉食言,不禁面红过耳,两颊发烧; 杜雪萍纵身跳回地上,满面春风,再一次面向四周,抱腕致谢。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一阵大乱。 “闪开闪开!奶奶个孙子,瞎眼了是怎么着,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竟敢跑这儿打拳卖艺撂场子,滚开!快他妈滚开!你们这些穷鬼,真是拽着老虎尾巴喊救命——找死啊!” “噼哩啪啦!” “哎呀我的脚!” “你们凭什么打人?!” “唷嗬,小兔崽子,王八蛋;我叫你犟嘴!” “啪!” “哎呀,你们这些强盗,呜呜” 人们一阵大乱,四散逃奔;片刻之间,卖艺场上便只剩下了“杜氏兄妹”;这时候,有几个胆大的只是在远处看热闹,胆小的早跑没影了;就连刘超也随着人流,站在远处,静观事变。 三十多个歪戴帽子,挺胸绾袖,横眉立目,龇牙咧嘴的恶奴“哗啦”一下,就把“杜氏兄妹”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个二十郎当岁儿,儒生打扮的花花公子; 再看,这小子长的这个寒碜劲儿那就甭提了,可谓登峰造极,无出其右:一个肥胖的身子,长了个大草包肚子,一个上尖下宽的脑袋,一个眼眉浓如黑墨,一个眼眉却根毛未生,大眼珠子,白多黄少,尖嘴猴腮,口鼻难分,俩嘴角往上翘,俩眼角往下耷拉,左嘴角旁边儿还有块黑痣,能有豆粒大小,背驼如弓,直不起腰来,左臂粗如大腿,右臂细若手腕,左腿稍长,右腿略短;走起路来,斜肩驼背,一摇三晃,简直是个怪物,不堪入目; 杜雪萍直吓得连忙躲到杜元庆身后,一双迷雾般的美眸透出了惊恐之芒,就在哥哥耳边怯怯地说:“哥哥,这人真瘆人,我好怕。” 杜元庆把杜雪萍紧紧护在身后:“有哥哥在,小妹莫怕。” 花花公子负手踱步,扫视着那些兵器架子和卖艺用具,最后把目光转到了杜氏兄妹身上,一双淫斜的贼眼就在姑娘杜雪萍身上扫来扫去 杜雪萍触及他那淫热的目光,不禁激灵灵打个寒颤,一双纤纤玉手手紧紧地抓着哥哥的衣襟,芳心狂跳不已! 好久,花花公子这才阴笑着开口说话:“嘿嘿小娘子,你说你是怎么长得,那个眉毛那个眼儿,那个鼻子那个嘴儿,简直就是个绝世的小美人儿!他妈你在瞧瞧我这副熊样,长得都有点太缺德!小娘子,叫什么名儿,多大了,看样子比本少爷小不了几岁吧,嘿嘿” 这小子嗓尖刺耳,令人陡生寒意,汗毛发炸;花花公子一边说着,一边阴笑着伸手就想要调戏杜雪萍。 杜元庆怒火中烧,暴跳如雷,但他强压怒火,勉为一笑,躬身作揖:“这位少爷,请您高胎贵手,就饶了我们吧;我小妹只是个小家碧玉,不配高攀。” 花花公子睥睨了一下杜元庆,见他们都是武生打扮,绝技在身,于是顺阶而下,假惺惺地说;“好吧,本少爷向来乐善好施,有好生之德,从不强人所难——二位都是外地人吧?” “正是正是。” “也难怪,初来乍到,本地的规矩谅你们还不知道,这也情有可原啊;本少爷那就实话实说,实不相瞒,这里是本少爷的禁地;因此,凡在此做买做卖的,都必须交纳‘地面税’也就十两白银;今日,我看二位也得以规行事吧!” 杜元庆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抑怒稳神,颇带歉意地说:“这位少爷,我们兄妹一贫如洗,身无分文;今日开场不久,也没挣多少钱,哪有钱来付‘地面税’呀,看来要令你失望了!” 花花公了又瞥了一下杜雪萍,不怀好意地一笑:“嘻嘻这位大侠,你有‘活宝’一个,还何必自我为难呢?没钱也行啊;你小子也真有福气,居然有这么个好妹子” 杜元庆再也忍无可忍,怒火冲天,圆睁虎目,厉声叱喝:“这位少爷,请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神鹰少侠’也不是省油之灯!” 花花公子这可找到了借口,于是也更颜变色,勃然大怒:“哼,小子,真是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们,给我抢!” “是!”三十个恶奴答应一声,一拥而上,全都腊月里出生——动手动脚,张牙舞爪,如狼似虎地扑向杜雪萍; 杜元庆大叫一声,操起阔背九环刀,本想保护小妹,却被花花公子截住,两人便恶斗起来。 事已至此,杜雪萍也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玉颜变处,杀机陡现,探玉手就在背后百宝囊里取出了“勾魂摄魄绝命盒”(其实,这就是一个四方黑盒,后面有个拇指大小的弹簧疙瘩,前面是网壮小孔)。 这时,杜雪苹疾抬纤手,就按动了黑盒后面的弹簧疙瘩,然后对准了冲上来的恶奴们,就听见惨嚎声起,几个恶奴早已应声倒下! 再一看,杜雪苹掠身而起,银牙一咬,杀向恶奴,血光闪处,又有几个恶奴七窍流血,横尸当场;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令围观的人们连声称快,纷纷拍手,众人暗暗为杜雪萍庆幸; 杜元庆见妹妹连伤数人,自己却毫发未伤,不由欣喜若狂,一边大战花花公子,一边回头大叫:“小妹,宰得好,把这帮蓄牲杀光了才好呢!” 花花公子见此情景,恼羞成怒,怪嚎一声,猛扑杜元庆; 这时候,就见姑娘杜雪萍单枪匹马,力斗群凶,‘红光护体,神威暴现’。 剩下的恶奴们也不示弱,各亮兵器,时而以“八卦阵”进攻,时而以“九宫阵”偷袭,使得姑娘冲杀不出。招尽力竭,时间不长,便香汗如雨,喘息不止了; 正所谓:“双拳难抵四手,好汉难斗群狼。”突然间,杜雪萍稍不留神,“啪!”地一声,被一个恶奴从背后狠击一掌; 红衣姑娘杜雪萍猝不及防,收身不住,“哎呀”一声,前抢几步,单脚一滑,左腿跪地 此时,红衣姑娘杜雪萍口角血丝隐现,二目发花,美丽的长发也从两肩上垂散到了胸前 杜元庆也惊出一身冷汗,眼光扫处,瞥见小妹受伤,心中火急,大叫一声:“小妹,哥哥救你!”掠身后撤,意欲救助杜雪萍。 “小子,哪儿走!?着打!嘿”花花公子趁杜元庆心神微分之际,石光电火之息,“啪啪啪啪啪!”身形电转,掌打连环,一连攻出了二九一十八掌,直取杜元庆的百会c命门c仆参c印堂c石关c太冲六处致命重穴,招招狠毒,式式阴寒,力道之猛,划空成啸! 杜元庆大惊失色,心胆俱裂,急忙回头收神,提气运功,好个“神鹰少侠”,只见他左躲右闪,上蹿下跳,好不容易这才避过了这狠命的二九一十八掌;掌虽躲过,杜元庆也累得汗流浃背,吁吁直喘,只见他强稳心神,摇摇晃晃,殷红的鲜血也自口角汩汩而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伸张正义002 (二) 花花公子仰天冷笑一阵,得意地说:“怎么样,小子,要性命还是要美人呀?” 杜元庆抬手擦了一下口角:“嘿嘿,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若想要我交出小妹,那是墙上挂门窗——没门!” “哈哈很好,那你就再接我几掌?!”顿时,花花陡然出掌,怪绝一抡,叫声“群星环月,白云遮日”直扑杜元庆; 杜元庆心慌意乱,闪躲不及,左边的小臂上就被花花公子手中的一把带毒尖刀,划出了一道口子,殷血泉涌而出; 杜雪萍眼见哥哥身受重创,不禁心如刀绞,惊惶失措,脱口叫声:“哥哥,我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喊毕,姑娘抽出身来,欲救兄长;没想到突被一个恶奴从身后拦腰抱住,飞起一脚,姑娘手中的绝命盒,也被踢飞! 恶奴连声大喊:“哥们快上,把这小妞捆住!” 杜雪萍银牙一咬,回手一掌“啪!”,将恶奴的头颅拍碎,回身一脚,又把恶奴的尸首蹬倒在地; 这时,四个恶奴凌空而下,张牙舞爪地分别从东c西c南c北四个方向疾扑而下 与此同时,还有八个恶奴又以“八卦阵”的八个方位,联袂出手,齐齐攻至! 杜雪萍芳心大急,躲无躲处,藏无藏位,于是就只好用出了拼命的杀招,冲天而起,硬接来敌; “啪啪啪!”“啊!啊!啊!”红光闪处,惨叫声中,早已有三个恶奴跌落在地,手刨脚蹬,五宫挪移,气绝身亡; “啪!”“哎——!”突然,杜雪萍却被身后的恶奴击中一掌,身躯失去平衡,跌向地面 此时,地上的七八个恶奴早已恭候多时,一拥而上,抱腰的抱腰,抓臂的抓臂,姑娘就有天大神力,也动弹不得,只急得连声骂道:“畜牲!放开我!” “小美人儿,别动!”一个大个恶奴飞身上前,出手如电,“啪!啪!啪!” 杜雪萍大惊,因为身后的恶奴死抱不放,闪躲不及,顿时,乳中c乳根c期门三穴被封,眼见恶奴出手如此下流,只急得芳心火烧,美眸流泪,无奈之下,二目发黑,胸部剧然一麻,动弹不得,定在当场! 这时,几个恶奴嘻笑着围了上来,向姑娘伸出了魔爪;就连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众人,眼看着姑娘将要受辱,一个个爱莫能助,暗恨恶奴,直急得纷纷扭头他视,叹息不止; “小太爷在此,尔等休得无礼!”随着一声响亮的喊叫,一个白衣少年飘飘然从天而降,轻轻然落地无声,将杜氏兄妹护在身后,未见作势,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杜雪萍身边的恶奴纷纷倒地,一命呜呼;剩余的恶奴悚然大惊,哗然暴退; 花花公子为之一愣,倒退几步,定睛观看,就见来人却是一个白衣少年,只生得有星目剑眉,玉面朱唇,缟衣欺雪,背插长剑,手摇折扇,卓立如山,和风拂过,发飘衣扬,不但英风逼人,而且美如冠玉,可谓城北徐公,人中龙凤! 此时,白衣少年愤愤不平,怒目而视,两道锐利的目光,直把恶奴们逼得连连后退; 这些恶奴们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反而搭架摆式,只是远远地把白衣少年和杜氏兄妹围在核心 目睹这些人的狼狈之相,白衣少年忍不住仰天冷笑道:“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天子脚下,大邦之地,你们竟敢目无王法,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天理难容;今天,小太爷就让你这群狗奴才的狗头小孩拉屎——挪个地方!” 花花公子一阵狞笑,叉腰冷笑道:“很好,半道上又杀出个程咬金!小白脸,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我是什么主儿,在这京城里跺一脚八方乱颤,可不是好欺负的;实话告诉你,我爹就是楚国公姜皎,想当年皇上即位,全靠我爹东征西杀,陈韦武,诛太平,功绩赫然,出生入死换来的;现在,他老人家在皇上老儿的面前红得发紫,说一不二;我表哥又是当朝宰相李林甫,官居一品,重权在握;我是我爹的五儿子姜天寿,人称‘花花太岁’,‘姜家五霸’之五嘿嘿,小白脸,你小子这是狗拿耗子——真他妈多管闲事,你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一旦得罪了小太爷自己的后果——!” 刘超暴怒,一声厉叱:“畜牲,人中败类!休以权势压人,小太爷不管你是什么楚国公,还是鲁国公的野种,路不平我要铲,事不平我要管,所谓‘天下人管天下事’,少啰嗦,着打!” 话音甫落,刘超早已腾身跃起,旋躯如转,迅疾一闪,就射向了花花太岁。 花花太岁也不示弱,闪掉外氅,挥动双掌,欺身而进,一招“黑虎掏心”直奔刘超的前心! “啪啪!”二人相抵,刘超硬接一掌,探手如电,左手早已抓住了花花太岁的右掌,略一叫力,“嗳!”“咔嘣”已将其腕骨掐折,紧接着右指弹处,一个粉红的气团打向了花花太岁的前胸,“轰!”“啊!”一声惨叫,再一看花花太岁早已飞掠数丈,扑通落地! 恶奴们眼见少爷挨揍,吼叫着各摆兵刃,就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 “来得好!”刘超叫声未落,背后长剑自动出鞘,暴发出一声龙吟,急如流星,迅逾雷电,拉出一道彩虹,径奔众恶奴。 剑柄挥动,寒光闪烁!“噗噗噗!”把恶奴们打得东倒西歪,抱头鼠蹿 “啪!”剑柄正好打在了一个恶奴的脑袋上,“妈呀!”“呛啷!”恶奴撒手扔剑,被打起一丈来高; 正巧,大街一旁有个卖油条的,刚烧了一锅热油,正要往锅内放面,忽然间,“呼!啊!”“扑通”“哗啦啦”“叮哩咣当”恶奴正好落入油锅,不但把锅灶蹬翻,还在地上爬了起来,慌手忙脚地脱了满是热油的衣服,嗷嗷怪叫着仓惶而逃; “啪!”剑柄正好又打在另一个恶奴的屁股上,“哎妈呀!”恶奴身躯前抢,一脑袋“咣”正撞到了另一个恶奴的腰上,“唏哩咕嗵!”旁边是一个卖瓜果的小摊前,“呼!”地一下,这俩小子正好就把小摊给扑翻;更加可乐的是,两人站起来之后,还顺便捡了几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就把剩下的揣兜了 还有一个恶奴“呼!”地一声,就从大街上被打入了一家饭店,门旁正好有一口大缸, 这家伙脑袋冲下,正好就钻进了缸里“哗——!” “咚咚!咚咚!咚!”这时,有人连忙拎脚脖子给拽了出来 ,这小子甩甩头,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滴:“这水真甜哪,再来两口” 刘超暗暗使坏,手指微动:“小太爷叫你们再行凶!” 于是,长剑的剑锋“唰”地一下,直奔恶奴们的下盘 一时之间,恶奴们就东倒西歪,乱成一团 “唰!唰!唰!”长剑过后,恶奴们的腰带全被划断,裤子脱落; “李二,你的裤子怎么掉了呀!” “你不也是吗?啊!”再一看,七八个恶奴齐齐躬身,纷纷提裤 杜雪萍忍不住破涕为笑,连忙转过脸去,仰望苍穹 杜元庆大喜过望,忍痛喊道:“恩公,打得好,太好了,把这些狗杂碎全宰了才好呢!” 最后,十来个恶奴纷纷跪倒,抱头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呀!” 刘超这才收回宝剑,哂然一笑:“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前,小太爷一定奉陪到底!” “我不怕死!”话音未落,“花花太岁”姜天寿欺身如电,疾扑而至,一招“卧龙三探爪”,大吼一声:“吠!胆大包天的小白脸;好小子,竟敢在本少爷的禁地撒野,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让姜五爷教训教训你,看招!” 刘超面无惧色,处之泰然,不躲不闪,微然冷笑道:“来得好!”说着,旋即打开了折扇,以扇代刃,“泰山压顶”迎战来式。 姜天寿大惊失色,慌忙收回双掌,探手取出一条九节钢鞭,“呼呼呼”一阵挥舞,钢鞭如一条灵敏矫健的飞龙,天衣无缝,呼呼生风; 刘超闪身疾退数尺,一招“鬼影附形”掠至姜天寿身后,折扇就在手中打个转圈,“力劈划山”猛劈姜天寿的后心; 姜天寿突见刘超失去了踪影,正值纳闷之际,倏觉身后恶风不善,情知不妙,急忙闪身回头,眼见折扇直奔自己软助劈来,迅疾一闪,“噗”地一下,没躲利索,红光闪处,正中左臂; “啊!”姜天寿一声惨叫,钢鞭撒手,“梆啷”第九节钢梢还正打在脑门上,登时就来个大泡,倒地翻滚,连喊再叫。 刘超以扇遮胸,冷冷一笑:“怎么样,姜五爷,滋味不错吧,要不要再过过瘾呀?” “是呀,好汉爷,味道好极了,你饶命吧,饶命啊!”一个恶奴早已打晕了头,连连求饶。 “去你娘的,一群废物!”姜天寿飞起一脚,就把他踢到一边,“滚!” 姜天寿一手捂臂,一手抱头,咬牙切齿道:“你,好好好,敢报个名吗?” “在下复姓打抱,名叫不平,人称‘菩萨爷爷’!” “你c你c你你等着”姜天寿回头喝令恶奴,“混账,还看哈哈笑哇,滚你娘的,撒!把鞭给我拿着!” 就这样,“花花太岁”姜天寿一一瘸一拐地带领着残兵败将,抬尸扶伤,连滚再爬,狼狈而逃。 人们见“花花太岁”带人逃远,这才“哗啦”一下,围拢上来,问长问短,连庆再贺,并对刘超交口称颂,不胜敬佩; 这时候,有几个热心肠的人还帮着给收拾惨局,其中有一个老者还频频劝说:“三位大侠,‘花花太岁’是楚国公姜皎的五少爷,奸相李林甫的五表弟,他可不好惹呀;你们可算捅了蚂蜂窝了,唉,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一旦等官兵来了,你们可就走不了了!” “是啊是啊,这年头,虽然明君在位,天下太平,但古往今来,哪朝哪代少得了有这么几个祸国殃民的王八羔子;杜女侠,你长得这么好看,那就是更难逃一劫了。去年,我的女儿小玉也是这样给他们逼死的呀” 人们同仇敌忾,同病相伶,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诉说着c议论着 这时,杜元庆上前向刘超道谢 情急之下,刘超一扯杜元庆:“事不宜迟,杜大侠,我们快走!” “哎呀,恩公留步,还有我呢” 刘超回头见杜雪萍面带焦灼,纹丝未动,不由心中大急:“杜姑娘,你还磨蹭什么,快走哇!” 杜雪萍又好气又好笑:“我c我c我不能走哇。” 刘超又着急又无奈,不解其意,急声问道:“不,不能走,怎么就补能走哇?照这样说,那一定是姑娘乐意嫁给‘花花太岁’了?” 杜雪萍急得美眸充泪,芳心火烧:“不是呀,快救救我呀!” 刘超来到姑娘切近仔细看了看:“这,这不是好好的吗?怎,怎么救?” “你真笨!”杜雪萍面红耳热,螓首低垂,一双剪水又瞳看着胸乳,搭讪着嗫嚅难言。 这时,刘超猛然想起有个恶奴曾经封闭了姑娘的胸乳三穴,于是恍然大悟,但又不好意思冒犯姑娘,略一思索,回头冲杜元庆道:“杜大侠,还是你来吧。” “恩公,我双臂受伤,无法解穴,事到如今,还是你解吧。” 刘超无奈,冲杜雪萍谦然一笑:“杜姑娘,得罪了!”说着,出手如电,“啪啪啪”已替杜雪萍解开了三道重穴。 “多谢恩公。” “不必,我们快走!” 于是,三人联袂逃出长安城,一哈腰向东疾奔而去; 就这样,他们一口气就跑出了五十多里,已到潼关城外,来到一片树林之内,三人纷纷停住了脚步 杜雪萍启朱唇,露皓齿:“恩公,小女子真不知该怎样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才好?” 刘超营莞尔一笑,摆手制止:“杜姑娘,对我还是不要‘恩公’相称的好,太不习惯,总觉的别扭极了;小可姓刘,名超,江湖人称‘神扇书生’,叫我‘刘公子’就行了。” 杜氏兄妹闻言,互视一眼,惊喜万分; 杜雪萍满面春风地问:“既然如此,就依公子;恩公——啊不,”姑娘忍不住掩口而笑,“刘公子,敢问你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朝四豪侠’之三吗?” “不才,正是在下,”刘超一惊,“啊,你怎么知道?” 杜雪萍轻移蓬步,信走几步,敛足停身,目视远方,悠悠地说:“三年前,令尊令堂遭人陷害。因为出府游逛,你们才幸免一死,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只可叹,汝南王爷至今冤沉海底,含屈九泉。可恨当今皇上不辩是非,听信馋言唉,我们都是同命人”言此,姑娘回身,一双十分迷人的剪水又瞳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刘公子,你说是吗?” 触及她那凄幻如山中之雾,迷离似水中之月的秋波,刘超不禁心头一热,一时血行加快,心如鼓敲;眼前这个花容月貌的绝色佳人,一个足可以倾倒天下所有男人,色压后宫三千粉黛的女孩子,使得刘超这个一向冷漠谨慎的“神扇书生”也忍不住心跳加速,绮念横生了,眼见姑娘问话,方觉失态,只好闪烁其辞,面红耳赤; 杜雪萍见其窘相,扑哧一乐:“刘公子,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跟女孩子说话就这么费劲吗?真逗人,嘻嘻”杜雪萍这一笑,更是媚态横生,风情万种;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两人又是一阵心跳,默然对视,恍惚之中,刘超不由脱口而出:“杜姑娘,你”他本想说“你真美!”,但你字出口,警觉失言,想起杜元庆也在近前,一时拘束之极,低头不言; 杜雪萍眼见着刘超吞吞吐吐,尴尬万分,忍不住上前一步,用一双美丽迷人的大眼睛看着他,掩口轻笑着:“刘公子,小女子怎么了,你倒说呀”说着,又是一阵娇笑 刘超见她笑得杏眼如新月,桃腮飞彤云,于是也挺不自在地傻笑两声,逃避似的转过身去背对姑娘,拭去额上的汗,连声说道:“啊,没什么,没什么。” 在他心中暗暗责备自己,太不理智,埋怨自己不该对一个卖艺的苦命女子,想入非非,于是懊悔万分,以拳捶首:“该死,该死!” 杜雪萍莫名其妙地圆睁美眸:“好奇怪呀,刘公子,你怎么了?” 刘超见自己破绽百出,平静心绪,鼓足勇气,不知怎的,随手取出了五十两银子就送到姑娘面前:“当今天下,奸侫当道,恶人纵横;况且,况且姑娘又有天仙之容,西施之貌,因此,打拳卖艺决非长久之计;以我之见,你们不如还回山东老家安居乐业去吧,这些银子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姑娘笑纳。” 哪知,一语触到伤心处,杜雪萍双目盈泪,双手背到身后,频频摇头,连连后退,猛然敛足转身,以手背捂嘴,花容失色,泣不成声; 刘超一时之间,洋鬼子看戏——傻眼儿了,他一头雾水地跟前几步,柔声问道:“杜姑娘,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伸张正义003 (三) 杜雪萍只是哽咽,并未答言; “杜姑娘,对不起,其实小可也是出于好意” 这时,杜雪萍照就泣而不言; 刘超一急,伸手抓过了姑娘那只鲜藕般的左手,硬将银子放在杜雪萍手上说:“杜姑娘,无论你乐意,还是不乐意,这些银子都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不要推辞!” “不不不!小子女说什么也不能要你的钱。”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和哥哥已经无家可归了”杜雪萍紧咬着下唇,强忍着没哭出声来,“刘公子,你是个好人,谢谢你的好意,此恩此德,我和哥哥定会永生不忘” 一时之间,刘超便傻乎乎地呆立着,不胜尴尬,无言以对。 杜元庆在旁看着,见刘超与小妹那么亲热c那么投机,不知何故,不知不觉当中,就产生了一种不悦之感,不知是出于小妹的关心,还是对刘超的不满,于是他下意识地干咳两声,走了过来:“刘义士,承蒙你鼎力相助,杜某感激不尽,将来一定蹬门拜谢!”说着,替杜雪萍送还了银两,一拉姑娘,面带冷漠,十分生硬地说道:“小妹,这钱我们不稀罕,咱们走!” 此时,刘超被两颊发烧,无地自容:“杜大侠,我” 杜雪萍一下子甩开了杜元庆:“哥哥,刘公子也是一番好心,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呢?” 杜元庆却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刘超:“依我看,他好心未必怀好意,天上掉下个大元宝——我们拾不得,只恐怕他的心”说着,故意瞥了一眼旁边的刘超,“这也太慈善了吧?”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啊?”杜雪萍直急得一跺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说着,姑娘回过头来,向刘超连连道歉,“刘公子,对,对不起了,我哥哥他就是这样子,你千万别介意啊!” 杜元庆被妹妹这一甩,突觉双臂剧痛如割,刹时便血湿衣襟,忍不住大叫一声:“哎呀痛死我了!”话犹未了,就面泌晶汗,倒地翻滚。 杜雪萍大惊失色,愕然回头,只见哥哥汗如雨下,嘴辱发青,牙咬得“格格”直响,于是慌忙蹲身去扶杜元庆,嘴里还急急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杜元庆声嘶力竭,断续难言:“小,小妹,毒有毒!” 这时,刘超也愕然魂飞,骇然色变,掠身上前,迅疾地挽起了杜元庆的袖口,就见左边的小臂伤口已经外翻,周围紫红,还在汩汩淌着黑血,显然已经伤及动脉,其毒攻心,若是医治不佳,很可能就有生命之危。 杜雪萍紧扶着哥哥,焦灼万分地看着刘超:“刘公子,我哥哥不会有事吧,小女子求求你,快救救我哥哥呀!” 刘超只急得顿足搓手,团团乱转:“糟糕,糟糕,我对医术也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哪这这这” 此刻,杜雪萍都快要急哭了:“刘公子,那也得想想办法呀;不然剧毒发作,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哥哥毒发身亡吗?” “这,我唉!”刘超一跺脚,急道:“杜姑娘,这样吧,我们联袂合力,为杜大侠内功疗伤!” 杜雪萍也无良策,只好点头应允; “且慢,千万不可!”空中一声悦耳的银铃之声传来,“噗”一股白烟冒起,眼前一条矫健的倩影,幽灵鬼魅般一闪,石火电光般消失 刘超c杜雪萍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掠身疾退,不约而同地各亮兵刃,闪目四顾:“什么人?!” 好久,无人答言,眼前的白烟这才渐渐散去 此时,刘c杜二人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凑上前去;就见地上放了一个白色小药包和几个红褐色的药丸,药丸下还压了一张纸条。 刘超躬身哈腰,拾起纸条,杜雪萍也大惑不解地凑上来凝目观看,一张洁白的宣纸上,公公整整地写了几行娟秀的小字:“服下药丸洗伤口,挤尽毒液涂药粉; 包扎伤痕静养息,保其安全无危险。 落款处是:“妙手神医”吴秀兰!” 刘超看完,仰天说道:“又是她,三小姐!” 杜雪萍莫名其妙地看着刘超:“刘公子,吴秀兰是什么人?” 刘超刚要回答,忽听杜元庆一声呻吟,于是急道:“杜姑娘,救你哥哥要紧,咱们就按纸条上说的办,快!” “嗯!”杜雪萍点了点头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杜雪萍一手扶着杜元庆,一边关切地问:“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还痛吗?” 吴秀兰真不愧是“妙手神医”,果然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用完药后,就见杜元庆顿感剧痛消失,浑身轻松,只觉得伤口凉丝丝,麻酥酥的,已经开始愈合;于是,他强睁二目,摇晃而起,推开杜雪萍,冷冷说道:“谢谢你还知道关心我这个哥哥,我好多了,死不了!” 灵心慧质的杜雪萍很是善解人意,尤其是哥哥的脾气,她最了解,准知道哥哥又在生自己的气了,但一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于是嗲声嗲气地象个小女孩,故意撒娇道:“哥哥,小妹什么地方又得罪你了,干嘛又生气呀?人家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嘛!” “哼!”杜元庆怒冲冲地一跺脚,将眼一瞪,转过头去,对妹妹不理不睬; 杜雪萍见哥哥真生气了,也不敢多问,调皮地一吐舌头,扮个鬼脸,转身又向刘超问道:“刘公子,现在你该告诉小子女吴秀兰怎么回事了吧!” 刘超口打唉声,面色苍然:“杜姑娘有所不知呀。三年前,我们‘闭门家中坐,却大祸从天降’,二老双亲一日之间全遭杀害,只可恨那昏君李隆基听信了太师吴明的谗言,一道圣旨下来,我们不但满门被抄,还都变成了全国通缉的要犯;太师吴明和他的儿子‘小霸王’吴亮,父子俩狼狈为奸,惨害忠良” 接着,刘超咬了一下嘴唇,强忍住了眶中之泪,继续说道:“当今朝廷,吴家父子上欺君王,下压群臣,并与高力士c李林甫c姜皎合称‘四大奸侫’;在京城长安,吴家父子也是王八过街——横行霸道;这位吴秀兰人称‘妙手神医’,就是吴明的女儿,只因为她排行在三,所以大家都叫她三小姐!” “既然如此,那吴秀兰为何不帮着自己父兄与你们作对,反倒暗助你们和自己父兄作对呢?” 刘超倒背双手,仰天苦笑一下:“唉,人心莫测,这位三小姐不但救过我二哥‘金钱豹’刘志明一命,还暗中差人到我们盘龙山上海送过一次信。她居心何在,恐怕也只有鬼才知道了!” 杜雪萍如痴如醉,静静地听着,渐渐地都入了神 不知怎么回事,刘超觉得自己和杜雪萍很是投缘,感到她是个美丽善良,可以促膝谈心的好姑娘,心头一热,便将自己的身世也和盘托出 杜氏兄妹听完之后,无不感慨万分,同病相怜; 杜元庆回身扭头,嗡声嗡声地说:“看来,我们都是一些苦命之人;刘大侠,我是个粗人,也太多心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你了,你可得海涵一二,我这给你赔礼了。”说着,面带歉意,躬身一礼。 刘超连忙以礼相还:“杜义士,真是不愧不敢当呀;其实,你并没做错什么呀,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多礼?” “咳,”杜元庆愧然低头,“谁说的,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再说了,我既然赔礼就自有赔礼的道理嘛。” 杜雪萍见哥哥也高兴起来,而且与刘超还很是亲近,芳心比蜜还甜,抿嘴嫣笑一下:“好了哥哥,咱们就不要客气了嘛;如今天色不早,咱们找个客店吃点东西吧。” 刘超忙摆手道:“不必了,小可已经半天不在山上,只恐怕众家兄弟要为我提忧了;今天看来我也杀不成太师,报不了大仇了,就让老贼吴明再多活几天吧,我还要速速赶回,咱们就此别过吧!”说罢,转身欲走。 杜元庆忙伸手拦住道:“哎,我说刘大侠,这有道是,人情做到底,救人救个活;如今,我们兄妹已是没家没业,走投无路了。我想,你能不能跟盘龙山的寨主说说,让我们兄妹也入伙得了。” “这”刘超看了二人一眼,低头犹豫不决; 杜雪萍上前一步说:“刘公子,你就答应我们兄妹吧。我们兄妹一定会鞍前马后,为寨主尽忠效力的。” 在长安,刘超曾经目睹过兄妹二人的盖世神功,深知他们也都够侠客身份,再看二人如此诚恳,于是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答应你们,盘龙山的大寨主是我大哥;我相信,只要良言相劝,他会收留你们的。” 杜氏兄妹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于是,一行三人起身回奔盘龙山; 一路上,刘超问及二人的身世 杜雪萍见问,不由秋波盈泪,黯然神伤,娇叹一声,泣诉其详 大唐开元十八年(730年),山东济南府城南五十里之摇,有个杜家寨,隶属于单父(今山东单县)县境内; 此寨之主就是当时山东赫赫有名的“风尘大侠”杜天奎,此人天性好善,侠肝义胆,对清官,既爱且敬;对贪官,恨之入骨;对百姓,有求必应,倾囊相助;对朋友,仁义疏财,两肋插刀! 十岁那年,父母双亡;杜天奎只好沿街乞讨 后来,“衡山奇侠”林宗范发现了他,就上前询问:“小子,你是谁家的孩子,几岁了,怎么到处乞讨呢?” 杜天奎一边流泪,一边哭泣:“爷爷,我叫杜天奎,十岁了,爹娘都死了,没人管我,求求你了,行行好吧,不然俺会饿死的”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宗范扶起杜天奎,笑了笑说:“孩子,别要饭吃了。我看你也是个学武的好材料,跟我上山吧,我教你武功!” 杜天奎惊喜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在湖南境内的衡山之巅,老剑客林宗范就把杜天奎纳为爱徒,精心授艺;另外,为了巩固他的武艺,老剑客林宗范有时候还把自己的女儿林姗姗叫出来,让二人对打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转眼十年过去了,二人的武功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林宗范这才心满意足,含笑点头。 在师父的促成撮合之下,二十岁的杜天奎就与十八岁的小师妹林姗姗结为秦晋,永结同心; 林姗姗不但是个秀外慧中,身怀绝技的贤妻良母,而且精通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另外,姑娘育儿养女,针钱家务更是一把硬手,可谓炕上一把剪子,地上一把铲子,锅上一把勺子,地里一把挠子! 这一日,老侠客就把小夫妻唤至面前:“奎儿c姗姗,学艺十载,今日你们都已艺满;离家十年,也总该回去看看了,现在,你们小夫妻就可以下山闯荡闯荡,长长见识!” 小夫妻俩依依不舍,纷纷跪倒:“师父,我们不下山,要好好守在您老身边,报答您的教养之恩。” “姗姗,奎儿,你们正值妙龄,风华正茂,也到了该下山见见世面的时候了;你们能有这份心思,为师我就特别高兴了,自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就这样,老侠客把小夫妻送到衡山脚下,林姗姗忍不住抱住父亲,一阵离别的辛酸,不禁泪流满面:“爹,你要保重自己,女儿c女儿真的舍不得你,总觉的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侠客抚摸着女儿的长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姗姗,别胡思乱想了,为父这身板还结实着呢;去吧,你的奎哥会保护你的!” 林姗姗眼含热泪,点了点头,这才缓缓松开父亲,轻轻后退着,向父亲连连招手 小夫妻一步一回头,两步一停脚:“师父保重!”“爹爹再见!” 老侠客面带微笑,连连摆着手:“去吧!去吧!” 小夫妻越走越远,最后全都消失在了远方的天地相连之处! 老侠客含笑点头,用手捋了一下胡须 回到家乡之后,杜天奎很爱交朋结友,许多走投无路的武人便纷纷前来投靠于他,拥其建寨称主,故此夫妻二人也就携手建起了杜家寨! 杜家寨一不抢官府,二不夺百姓,只要无人侵扰,人家也绝不外欺,寨中的人全是自种自食,秋毫不犯,因此在这方圆的十里八乡也蛮有名气; 不久,“常山二杰”也来投奔杜家寨,杜天奎夫妇热情接待,设宴为二杰接风洗尘; 酒席上,“霹雳侠”张豹,“电光侠”李杰和杜天奎齐齐跪倒,义结金兰; 此后,杜家寨的寨主“风尘大侠”杜天奎与“长发秀女”林姗姗更是恩爱有加,和睦缱绵; 这日酉时,晚风劲疾,夕阳如血; 在杜家寨南约五里之遥处有一片密林,这里枝茂叶盛,树影婆娑,草柔花香,蜂飞蝶舞,一条平坦的南北大道将这片密林从中分为两半; 这时,大道上走来一队衙役和一乘小轿,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彪形大汉,手里各握着一根黑红相间的水火棍,一个个横眉立目,趾高气扬!紧随其后的是两个手提铜锣的中年汉子,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一边大步流星,一边鸣锣开道;再后面便是两队扛刑棍,举官牌的三班衙役;最后面就是一乘红色小轿,轿内坐了一个绿袍知县,轿侧走着一个背背巨网,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此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黑不白,颏下三绺黑须,一身班头的打扮;除此之外,轿后还跟了一帮以王旦c李且为首的护衙武师; 突然,“呼——!”随着一声刺耳的唿哨,“噌噌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道旁的树冠中飘掠而下,拦住去路! 两个开道的大汉还没来得及问话,众黑衣蒙面人已经纷纷纵身飞掠而来 众衙役大惊失色,魂悸魄寒,未等迎战,已有一半中剑而亡,倒于血泊; 此刻,轿侧背网的中年男子慌忙取下了背后的巨网,大吼一声:“吠!‘巨网大仙’张公月在此,狂徒看网!”“唰!”两手一扬,就向众黑衣蒙面人撒去。 众黑衣蒙面人慌忙四散掠开,躲过巨网,互换一下眼色,分工明确,其中七人直扑张公月,其余四人分别掠向轿后的武师,剩余的六人直扑红色小轿 双方展开一场生死大战,刀剑相交,人影纵错,火星迸射,红光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只杀得黄土遮天,风云色变! 功夫不大,轿前轿后已是尸首狼藉,血流成河了,那些护衙武师被杀得肢残体缺,东倒西歪,骨断筋折,死伤过半; 就在这时,数个黑衣蒙面人挥剑杀死了几个反抗的轿夫,就将小轿围在核心,其中一个持剑之人迈开大步,来到轿前,一掀轿帘,二目喷火,一伸手“啪!”就揪住了绿袍知县的前襟 刘超伸张正义,巧遇杜氏兄妹,归途中“丹凰”杜雪萍诉说了自己的身世;那么,杜氏兄妹为什么无家可归呢?“风尘大侠”杜天奎“长发秀女”林姗姗跟杜氏兄妹又有什么关系呢?绿袍知县和“巨网大仙”张公月与“风尘大侠”和“长发秀女”又有什么瓜蔼,这与杜氏兄妹又有什么联系呢?请继续阅读《天朝豪侠传》第七章  兄妹雪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深仇大恨001 第七章 深仇大恨 (一) 众黑衣蒙面人慌忙四散掠开,躲过巨网,互换一下眼色,其中七人直扑张公月,其余四人分别掠向轿后的武师,剩余的六人直扑红色小轿 于是,双方就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战,刀剑相交,人影纵错,火星迸射,红光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黄尘遮天,风云色变! 功夫不大,轿前轿后已是尸首狼藉,血流成河了;那些护衙的武师被杀得肢残体缺,东倒西歪,骨断筋折,死伤过半;一伙儿黑衣蒙面人挥剑杀死了几个反抗的轿夫,就将小轿围在核心;其中一个持剑之人大步来到轿前,一掀轿帘,二目喷火,一伸手“啪!”便揪住了绿袍知县的前襟 此后,黑衣蒙面人一把将绿袍知县揪出轿外,将宝剑压于其颈,面带愠怒,牙齿直响:“狗官,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看来,今日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这时,张公月虽然艺高胆大,但终因寡敌众,也略呈不支,渐显败相了。 黑衣蒙面人兴奋之极,仰天狂笑不止,竟然亢然泪下 此刻,绿袍知县却是恶眼连转,出意不意,探手就在腰间抽出一把牛耳尖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迅疾地插入了黑衣蒙面人的左肋,“噗”黑衣蒙面人大笑中止,面目狰狞地怒视着绿袍知县,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其余的黑衣蒙面人无不大吃一惊,厉叱声中,纷纷扑向绿袍知县! “快来人哪,救命啊!”绿袍知县毒招用尽,一筹莫展,直吓得面如土色,体如筛糠,连声呼救 “噗”“啊!”数声惨叫之后,扑向绿袍知县的几个黑衣蒙面人早已撒手扔刀,倒地而亡; 衙役们惊愕之余,翘首观看,就见两个寒气逼人的银亮光团在半空中盘旋起伏,上下滚动,所到之处,黑衣蒙面人频频后退,纷纷倒地。 此时此刻,绿袍知县c张公月等人惊喜万分,目瞪口呆,一个个屏气敛息,舌挢不下,以为是神仙相助,“扑通通”跪了一片,连连叩头; 其余的蒙面人见此情景,大吼一声,纷纷掠身,腾空扑向了两个光团! 霎时间,光团之外,血光迸溅,人头横飞,又有四五个黑衣蒙面人身首异处,尸横当场;剩余的几个黑衣蒙面人见势不妙,一声唿哨,狼狈而逃。 张公月大开眼界,卓立仰首:“好!太好了!真乃盖世神功!” 这时候,两个光团纷纷收剑,齐齐飘落在地,双双上前,并向绿袍知县和张公月抱腕拱手:“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太爷c壮士,见笑了!” 绿袍知县这才大着胆子,慢慢抬起了头,其余的人也都战战兢兢地偷眼观看,只见来者是一男一女:男的面色紫红,肤肌黑亮,剑眉虎目,鼻直口方,络腮短须,猿臂蜂腰,大耳相称,头扎浅绿英雄巾,雪白的护领,外套金边蓝坎肩,腰系一带深红的大宽板带,脚穿一双油亮的短靴,身披虎皮英雄氅,背插长剑,能有三十四c五岁的光景。英气勃然,不怒自威; 女的前发齐眉,高挽新月发髻,后发如云似泉地披至腰际,趁衬着一张鹅蛋小脸,弯而细长的柳眉,圆而有神的杏眼,巧而玲珑的琼鼻,美而红润的小口,真是娇颜雪肌,皓腕如玉,体态轻盈,绰约多姿,雪白的护颈,一身黑边的大红短靠,腰系一条绣杏描桃的秀带,脚穿一对朱红的小靴,也背插长剑,身披一块透明的蝉翼薄纱; 长发女侠站在阵阵晚风当中,黑发招展如旗,衣纱飘飘若仙,婷婷然如玉树临风,飘飘然如仙女下凡,真可谓,玉中玛瑙,雪里梅花;单从表面上看年纪,最大也不过二十来岁而已,可其实已是三十二c三岁的半老徐娘了; 这时候,那些衙役们也纷纷起身,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直看得心醉骨酥,神魂颠倒,对眼前这个倾城倾国的佳丽,真恨不得饿虎扑食,馋猫逢鼠一样,一个个虎视眈眈,直咽口水; 好久,绿袍知县方才猛然醒悟,连忙拱手:“请问二位恩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本县日后也好报答救命大恩!” 男侠一摆手:“这倒未必,请问太爷与这些人有什么仇恨?” 绿袍知县扭头看了看那些死伤的蒙面人,然后故作疑惑,摇了摇头:“本县从来就不认识这些人,他们分明只是一伙图财害命的强盗罢了!” 女侠冷冷一笑:“希望太爷以后多加小心!” 绿袍知县面呆目痴地打量着女的,连连说道:“是是是,仙姑的良言相劝,本县一定牢记在心,还是请二位恩公赐告大名吧!”说着,撩袍下跪道,“恩公,本县这厢跪下了!” 男下一再推辞,可见知县一片虔诚,无奈之下,最后说:“好吧,既然太爷如此盛情,我们那就留下姓名,倒也无防。鄙人杜天奎” 这正是,人的名树的影,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众人,无不为之大惊,纷纷用惊异地目光看着二人; “啊!”张公月和绿袍知县几乎是异口同声,惊呼出口:“原来你就是咱们山东境内,赫赫有名的‘风尘大侠’杜天奎,杜家寨的杜寨主?不用问,这位一定就是贵夫人‘长发秀女’林姗姗了,真是失敬c失敬!”二人满面堆笑,连连作揖。 林姗姗向杜天奎嫣然一笑,然后向二人说:“多谢各位认识我们,小女子就此谢过!” 此时,张公月早已收起了大网,背在身后,上前也向二人抱腕陪笑:“哈哈幸会幸会,杜大侠,林夫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二位果然神功盖世,名不虚传!” 这时,绿袍知县摇头晃脑,坚指称颂:“高!实在太高了!真不愧是‘风尘大侠’,林夫人也不愧称‘长发秀女’!嘻嘻” 杜天奎忙道:“太爷过奖,我们夫妻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张公月忙摆手庄容道:“杜寨主,这可不是过奖,你这侠胆义肝的‘风尘大侠’和美若天仙的‘长发秀女’,在我们山东境内,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啊,哈哈,岂可说是过奖呢?” “哈哈”杜天奎也放声大笑起来 绿袍知县又问:“杜寨主,本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太爷但讲无妨!” “好!爽快,哈哈你这位爱妻长得可真够年轻的,若非方才你介绍,我还错将她当成令妹了呢?!” 杜天奎却并未在意,爽朗地一笑:“也难怪,她确实年轻漂亮多了,不但是太爷这样认为,就连我的手下也说我们更象兄妹。” “啊,是吗?哈哈奥,对了,你看本县这记性,谈笑了半天,本县还没通名呢。本县姓郑名文,承蒙二位相救,为表谢意,恳请二位赏脸,到衙内饮杯水酒,让本县也尽一下地主之宜,以报恩惠。” 杜天奎忙一摆手:“哎,不必了,何劳太爷破费——我们就此告辞了。”说完,与林姗姗互视一眼,转身欲走。 郑文恶目连转,心生一计:哎呀,真没想到在本县的单父县境内竟有如此美人,这位‘长发秀女’比传说中的林姗姗还要迷人,不行,无论如何,本县也得把这个美人弄到手想到这里,慌忙上前相拦:“哎,杜寨主,本县可是一片诚挚呀,你们如果真的不去,本县的心里又怎能过意得去呢?莫非二位就是不赏给本县这个薄面吗?” “这”盛情难却,杜天奎不由略一犹豫; 此时,善于察颜观色的张公月,眼见郑文的神情有异,早已领神会,又见有机可乘,于是连忙上前,冲杜天奎一抱腕,满面陪笑:“杜寨主,既然我们太爷已经发出邀请,再说单父县衙也距此不远,二位就请屈驾免尊,赏个脸面吧;否则,他岂不当场难堪吗?” 林姗姗是个十分机警,心细如发的姑娘,早已看出了郑知县和张班头居心不良,又见丈夫犹豫不决,不由芳心大急,暗里拉了他一把,示意杜天奎继续推辞; 郑文见状,于是就顺水推舟,见风使舵,忙向张公月大声吩咐:“张都头,还不快请二位恩公回衙!” “是!”经公月躬身一礼,“有请杜寨主,林夫人!二位大恩人,别再犹豫了,走吧。” “好!县太爷,既然如此,我们盛情难却,那就多多打搅了!”杜元庆见郑文一脸真诚,便毅然决然地答应了下来; 郑文倒是热情异常,也弃轿步行,陪着杜天奎夫妻边谈边走,一行人这就赶奔单父县城而来! 说话之间,已来到县衙的大门前,郑文唤过了张公月,一阵耳语道:“张都头,你速到鼎间(即厨房)传本县口谕,就说今日有贵客到来,赶紧备好上等酒宴,你要这么这么办办” 张公月自然明白,点了点头,道声“遵命”,便匆匆而去; 此时,杜天奎夫妻的心情也豁然开朗,只顾谈笑着,指点着观赏县衙的雄伟景象,竟没注意到郑文的异常举动; 郑文眼见张公月走远,这才如释重负,深深舒了口气,回过头来笑容可掬地一抱腕:“杜寨主c林夫人,请!” 杜天奎夫妻回过神来,互视一笑,双双迈步入衙; 郑文走在前面,就将二人让至客厅落坐,然后向外喊了一声“来人,沏茶!” 随后,有个小丫鬟走进了大厅,就在桌上放置三个茶碗,分别给沏满了茶,然后垂首侍立; 功夫不大,张公月也挑帘而入,抱拳躬身:“禀太爷,酒宴都已备好!” “既然如此,马上设宴!” “是!”张公月应声而去。 顶刻,光十七八岁的丫环就进来两队,足有二十多个,都是粉红鲜艳的连衣罗裙,肩披闪闪发光的鱼鳞披肩,这些丫环有的端酒,有的上菜,来到桌旁将酒宴摆上,然后躬身施礼,纷纷退出! 知县郑文回头对杜天奎夫妻热情地一笑:“杜寨主c林夫人,你们对本县有救命之恩,本县为表谢意,特设此宴,家常便饭,希望二位大侠不要拘礼;来来来,咱们定要饮个一醉方休!” 杜天奎夫妻也不推辞,纷纷起身,以礼相还,抷杯而饮。 就这样,三人就在这客厅之内,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 金乌落山,玉免高悬,夜幕早已降临,已是亥时三刻了(也就是晚上得十点左右);杜天奎已然二目发花,头重脚轻了,浓醉之相,呈于言表; 林姗姗见此情景,早已芳心火急,汗泌香额了,暗里在杜天奎的腰间掐了一把,悄声说道:“夫君,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寨了。” 哪知,杜天奎却摆了摆手:“娘子,不要着急嘛;这位郑知县又不是外人,今日一旦走不了,我们就住在他这个县衙,也未尝不可。”说着又向郑文道:“太爷,你说呢 ?” “哎,那是那是,你们是本县的救命恩人,有道是‘受人点水之恩,应当用泉相报’;今后,本县的县衙就是你们的杜家寨,你们杜家寨也就是本县的县衙;林夫人,今后我们还要多亲多近,你又何必疑神疑鬼,顾虑重重呢?” 林姗姗直被郑文说得玉颜通红,芳心狂跳,不胜娇羞,低头不语; 杜天奎还并未在意,举杯向郑文笑道:“太爷,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太小心眼了;来来来,咱们别理她,干杯,干!”“吱”地一声,杯底朝天,放下酒杯,抹一下嘴,忽觉天旋地转,腹痛如割,登时面色大变,汗珠直淌,大叫一声,意欲起身; 林姗姗也大惊失色,慌忙掺扶住杜天奎,急急问道:“你怎么了?夫君!夫君!” 杜天奎面色紫青,紧咬牙关,忍痛说:“姗姗,酒c酒中有,有毒”说着,口角早已淌出了黑血 本来,林姗姗早就怀疑这个郑文,现在果然不出所料,不由急得美眸充泪,焦灼欲泣:“夫君,夫君,我们快走,来,我扶你” 可是,杜天奎早已浑身乏力,瘫软在地; 郑文一阵阴笑,切齿说道:“林夫人,只恐怕你们走不了了,尤其是你,我的小美人” 这时,杜天奎被林姗姗紧扶着向厅门走去,还怒视着郑文大骂:“郑文,你要干什么?!畜牲!禽兽!恩将仇报!我要杀了你!” 忽然,张公月带人就把厅门c厅窗全都堵住,仰天狂笑道:“林夫人c杜寨主,我们谁也别走了,哈哈!” 杜天奎c林姗姗纷纷一惊,只好又退了回来,向郑文喝问:“狗官,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们夫妻,我们对你可有救命之恩” 郑文也一反常态,与以前判若两人,一阵奸笑:“林夫人,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长得天姿仙容,美不可言,是个人见人爱的绝色佳人;你想想,本县要想得到你,不除掉杜天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能行吗?” 林姗姗只气得咬碎玉齿,娇躯乱颤,晶泪及腮,迭声喝叱:“你!你!你!卑鄙!无耻!下流!” 郑文又向杜天奎说:“杜寨主,对不起了,谁叫你的夫人长得美貌无比呢?今日本县对她一见钟情,要‘借用’一晚,不过杜寨主尽管放心,你的夫人决不会出事的,事后势必奉还!” 张公月也插言道:“杜寨主,实不相瞒,你使用的白酒杯是我用八步断肠散浸过了的,你只管去向阎王爷报到就是了。哈哈” 此刻,林姗姗银牙一咬,就把杜天奎背在身后:“夫君,你要挺住,无论如何,我们也得赶紧闯出去!” 杜天奎满面是泪,愧疚万分:“姗姗,都怪我没听你的忠告,我”说着,怒从心中生,恶向胆边生,三迟神魂暴跳,五灵豪气升空,气提丹田,劲贯全身,大喊一声,猛然推开林姗姗,抽剑疾挥:“狗官,拿命来呀!”直扑郑文! 紧接着,林姗姗也挥动宝剑,助战杜天奎; 张公月见势不好,也急忙飞身挥刀,阻截二人; “妈呀!快来人,把他们抓住!给我抓住!”郑文魂飞魄散,“哧溜”一下,就钻桌子底下去了; 夫妻二人眼见难以杀死郑文,于是饶开张公月,用宝剑挥成两个银色光团,奋力杀向了厅门; 郑文急声喊道:“给我堵住,别让他们跑了!快堵住!” 官兵们见夫妻二人从空中飞来,来势凶猛,势不可挡,哗然暴退,就退到了院中; 夫妻二人也趁机来到院中,只见两个光团就在半空中时起时伏,盘旋如电! 张公月也追出厅外,急忙取下了背后的巨网,“唰”地一下,就向二人撒出了巨网! 这时候,夫妻二人舍生忘死,拼命闪躲,只见两个光团在巨网上滚来滚去 就在这时,杜天奎身中剧毒,体力不支,腹中翻肠搅肚一般难受,时间一长,已是脸色紫灰,冷汗湿衣,一声惨叫,跌落下来; 林姗姗疾伸玉手,一把没拉住,于是也大吃一惊,脱口喊出:“夫君小心!” 这时候,厅顶上c大树上c屋脊上,墙头早已埋伏了无数官兵,这时纷纷搭弓,齐齐放箭,“嗖嗖嗖!”“啪啪啪!” “着法宝!”与此同时,张公月趁机一抖手,迅疾地收网,就将林姗姗收入了网内;虽然林姗姗用尽全力,挥剑斩网,可网丝如钢丝,纹丝未断,反而越来越紧 张公月猛地大手一抬,一拉巨网,网丝早已紧紧罩住了林姗姗,使得‘长发秀女’动弹不得,一声尖叫,也跌落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深仇大恨002 (二) 杜天奎跌落在地,尚未站起,武师的小头目王旦跳将上前:“好小子,你给我在这儿吧!”“噗!”的一下,挥刀砍下了“风生大侠”的左臂,顿时,血溅当场,摇摇欲倒 当杜天奎眼见爱妻也被人活擒时,不由大吼一声,右手紧握着剑柄,挣扎着站起身来:“娘子,我来救你!” 可是,没走几步,李旦又飞身跳到他右侧,挥剑砍下了他的右臂 此时此刻,早已浑身血污,披头散发的杜天奎“咕咚”一声,又倒了下去,还不住嘟囊着:“娘子,我c我来c来救c救你c你!” 就这样,除了人性已灭人的王旦,李且又掠身而上,连砍数剑,只可叹这位善良的“风尘大侠”就这样惨死在了两个恶奴手下,落了如此下场!在那星月交辉的夜空上,一缕英魂悠悠飘摆,直上九泉 林栅栅眼看着夫君的惨死,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不——要——!夫——君——!不要哇——!”一时气塞咽喉,便不省人事,昏厥在地 当她苏醒之际,已是次日辰时,林姗姗只觉得自己象是躺在什么上面似的身下软绵绵的,“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随着惊叫,她已一咕碌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窗明几净的书房,房门虚掩着,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一张摆有金樽玉壶,典籍红烛的八仙桌上,桌旁还有一张红色圈椅,墙上贴着名人字画,屋内青砖铺地,收拾的一尘不染; 这时,林姗姗猛觉着身上盖了一条香被,却一丝不挂,赤身地坐在一张挂有红色幔帐的床榻之上,自己的衣服也胡乱地扔在了床头 突然,林姗姗的脑海轰地一声,就感到好象天都要塌下来似的,一时之间只觉得哀哀欲绝,痛不欲生,周身麻木,四肢无力,她话音凄颤,拼命地疾捂玉颜,失声哭喊:“不!不会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嘛!呜”一阵辛酸,火山爆发似的放声恸哭起来; 顷刻间,林珊珊的眼前就好像演电影似的,接连不断地浮现着庆儿那天真幼稚的小脸和萍儿那活泼可爱的银铃声:“娘,我要你教我学武嘛,要麻”“娘,你看,哥哥又欺负人,萍儿要你主持公道” 突然,脑海中陡然一闪,林珊珊眼前浮出了那可怕的一幕:夫君的惨死,郑文的奸笑一切都厉厉在目,如梦似幻,使得她柔肠寸断,哽咽难言; 林姗姗哭罢多时,突觉一阵剧痛,不由一惊,细看之下,方知自己早已武功被废:“啊,我的武功!我的武功!”不由又是一阵酸楚; 直到最后,泪已哭干,她也就不再哭了,只是面呆目痴,默默流泪 这时候,就在房门外,站着一个奉命看守的小丫环,大约十三c四岁,头挽双抓鬓,雪白的护领,一身浅绿的短服,穿了一双浅粉的小绣鞋; 当她听到林姗姗的悲声之后,小丫环便推门而入,把林姗姗吓得打个激灵:“不,不要过来!不要再逼我了,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 小丫环连忙停身站住,轻声安慰说:“林姑娘,你就节哀顺变吧,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哭坏了身子也只是害了你自己而己,那狗官可不会同情你的,我劝你还是善保贵体吧。” 林姗姗猛止悲声,擦去泪水,戟指怒目,恨声骂道:“你c你滚c滚!” 小丫环面带惊异,频频摇手:“林姑娘,你不要,不要这样。” “你们衙内根本就没一个好人,不要再来演戏骗人了,我不相信,再也不信任何人,你走!快走!快走哇!” 此时,小丫环也已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不,林姑娘,你不要误会,你这样说可冤枉死奴婢了;你可知道,俺也是被他们抢来的,被狗官郑文和那个十恶不赦的老狗张公月奸污后,才纳为奴婢的,俺也有父母爹娘,兄弟姐妹,好大一家人,可是” 听着小丫环的凄凄诉说,林姗姗僵硬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软化了,深悔自己方才的失言,于是,她惭愧而又怜悯地说:“小妹妹,方才都是我不好,我错怪你了;原来我们都是些苦命之人呀——小妹妹,请问你的芳名芳龄?” “林姑娘,小女子小秀,今年才十四岁——”小秀说着,慌张地向四下看了一周,“啊,林姑娘,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逃命要紧,你快些穿好衣服,我从后门将你送出去,快!” “小妹妹,那你呢?” “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来对付他们;快,事不宜迟!” 林姗姗急急忙忙,穿衣下床,跟着小秀,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县衙的后门 小秀一推林姗姗,急声说道:“林姑娘,你快走,再迟就走不了了,快,快呀!” 林姗姗一把抓住了小秀的手说:“小妹妹,你放过了我,他们决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还是一起逃命吧。” 小秀猛地甩开林姗姗,一边惊恐地回头张望,一边急急说着:“林姑娘,快别再管我了,你快逃走,等他们发现了我们就一个也走不了了!”说着“砰”地关上了小门; 送走了“长发秀女”,小秀背靠门板,心如鼓敲;好久,她才深深地舒了口气,强稳住了心绪。 可是,小秀迈腿没走几步,忽听一阵怪笑,抬头一看,不由胆战心惊,魂飞天外。 张公月面带狰狞,伟然卓立,拦住了小秀的去路,凶声怒气地喝问:“小休,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小秀面苍如雪,惊慌失措:“啊,我,我没干什么去呀。” “嘿嘿没干什么,那我问你,屋中的林美人哪儿去了?说!” “我c我不知道。” “哼!好个‘不知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王旦c李且!” 王旦c李且答应一声,双双来到张公月面前,卑躬屈膝,躬身施礼:“卑职在!” “你们昨晚杀了杜天奎,功大绩高,这个小妞儿就赏给你们了,只要你们好好干,以后决不亏待你们!” “多谢班头爷!”二贼双双回身,奸笑着就向小秀逼近 小秀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两个恶神凶煞,连连后退,迭声哀求:“不要!不要!不要!” 二贼淫目如火,神魂颠倒,终于将小秀逼到一个墙角,开始动手动脚 虽然,县衙的后花园景色宜人,花香鸟语,但空中却回荡着恶魔的奸笑声和一个十四岁小丫环的挣扎声和反抗声 张公月来到书房,见了郑文,回禀道:“禀太爷,寝室之内的林姗姗已被那个贱婢小秀放跑!” 郑文闻讯大惊,面色更变:“啊!这还了得!‘放虎归山,遣患无穷’;张都头,你看这个林美人会到哪儿去呢?” “太爷,这还用说吗?她一定是回杜家寨了。” “既然如此,我们马上派人前往杜家寨,抓回林美人。” “可是,太爷,小人听说,杜家寨里还有张豹c李杰两个武林高手,号称‘常山二杰’,都是杜天奎的左膀右臂;如今,我们不但杀了他们的寨主,还要追杀他们的寨主夫人,他们岂会交人!” “哼,不交,我们就一举荡平杜家寨!” “太爷,这‘常山二杰’可不好对付呀。” “哼,张都头,你休要掌他人之威,灭自己锐气;他个小小草寇,有何能耐。本县就给你一千官兵,前去捉拿,难道这还不行吗?” “是!”张公月双腕一抱,躬身应道; 回到了杜家寨,来到家门外的台阶下,林姗姗整整衣衫,理理蓬乱而又仍具魁力的秀发,款步登上石阶,推门而入; 此时,年仅十岁的杜元庆双手抱膝,焦灼万分地坐在院中的石板上,正在疲备不堪地恭候着母亲和父亲的归来; 忽见母亲进门,杜元庆猛然欢天喜地地一跃而起,连蹦再跳地迎了上来,拉住林姗姗的手问长问短:“娘,娘,你和我爹,昨晚都到哪儿了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和小妹都好想你们哪!” 林姗姗低头看着聪明伶俐,天真幼稚的儿子,不由玉泪泫然,悲喜交加,蹲身抱起了杜元庆紧拥在怀,吻着他那张黑而耐看的小脸蛋,很久也舍不得放下:“庆儿,我的好孩子,娘对,对不起你爹,更对不起你们” 杜元庆眼见母亲流泪,不知是什么原因,于是,一边用小手为母亲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莫名其妙地问:“娘,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吗?”说着,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林姗姗紧咬下唇,强忍悲恸,勉强一笑,迭声安慰:“啊,好庆儿,娘没什么,真的,娘见你这么乖,一高兴才流了泪的。” 杜元庆似懂非懂地看着母亲,又问:“娘,我爹怎么没回来呀?” 泪水再次顺腮而下,林姗姗既哀痛又绝望,连忙哄骗着说:“啊,庆儿,你爹在一个朋友家里住下了,要好些天才能回来,你妹妹呢?” “嗯——”杜元庆想一想说,“她呀,还在屋里睡大觉呢?真是个懒妹妹。” 林姗姗又亲了杜元庆一下:“庆儿,陪娘去看看你小妹,好吗?” 杜元庆点了点头:“好!” 来到屋门外,林姗姗抱着杜元庆刚要进房,忽听房里传来了杜雪萍的梦呓声:“呜呜娘,你不能走,不能走,呜呜萍儿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嘛,呜呜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抓走我娘呀,呜呜” 林姗姗轻轻放下杜元庆,一手拉着儿子,推门而入,来到床前,抱起杜雪萍,连声急问:“萍儿,萍儿,快醒醒,你怎么了?” 杜雪萍这才从梦中惊醒,睁眼看见母亲正抱着自己,连忙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林姗姗的脖颈,放声大哭起来。 杜雪萍边哭边说:“娘,娘,你不能走,萍儿不要你走。” 林姗姗话带哭腔,颤声说道:“萍儿,好孩子,不哭,不哭,娘不走;萍儿,告诉娘,刚才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哭呀?” 杜雪萍这才放开母亲的脖颈,擦擦眼泪,哽咽着说:“娘,刚才萍儿看见许多好可怕的坏人,从天上下来就把娘抓走了,娘,萍儿好怕!好怕!” 林姗姗忍悲强笑着说:“萍儿别怕,那是做梦,不是真的;你瞧,娘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杜雪萍看着母亲,无声地一笑,那么天真,那么幼稚,笑的迷人,乐的开心; 林姗姗蹲身在地,又把小兄妹吻了又吻,看了又看,用手抚摸着他们的小脸,忍不住又一次悄然泪下,泪光晶莹; 此时的林姗姗早已心碎肠断,痛不欲生了,心说:庆儿,他多么像他的亲生父亲呀;萍儿,她又多么象我呀,可他们却都是两个苦命的孩子 好久,林姗姗话颤音抖地冲杜元庆说:“庆儿,你是萍儿的哥哥,萍儿还小,还不懂事;以后,你要多多关心她。照顾她,啊。” “娘,你放心吧,庆儿知道了。”说着,杜元庆一拉杜雪萍的小手就说,“小妹,咱们到外边玩去吧,你当仙女,我保护你。” 杜雪萍扭着身子:“不,我不去,我要跟娘在一起。” “小妹,你忘了吗?娘还要练功呢?我们不打搅娘,快走吧。” 杜雪萍这才含泪向母亲说:“娘,那我们玩去了,你练功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再扔下我们,一去不回呀!”说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一步一回头,两步一停脚,依依不舍地跟着哥哥才走出了屋去; 眼看着小兄妹出屋没走几步,林姗姗失魂落魄地木然呆卓,面呆目痴地凝注着二人;突然,她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急步追了上去,将小兄妹纷纷拉回屋中,然后在衣柜里取出一个小包; 林珊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包,从包内取出一金一银,一对胸牌,蹲下身去,分别给小兄妹带在胸前,抚摸着,端详着好久,她才恋恋不舍地说:“庆儿c萍儿,到外边不要与人打架,凡事庆儿都要让着萍儿,知道吗?” “娘,我们知道了。” 林姗姗生死离别一样,再一次绝望地亲吻着小兄妹:“好孩子,那你们去吧。” 杜元庆哪会想到,此时此刻母亲的心情呢?于是,他一拉杜雪萍:“小妹,我们走吧。” “嗯!”杜雪萍眼含热泪,默默地看着母亲,“娘,那我们玩去了!” 林姗姗强笑着向女儿招了招手:“好萍儿,去吧,记住,要听哥哥的话。” 杜雪萍这才连蹦再跳地跟着哥哥跑出去院门,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可是,“杜氏兄妹”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听到的是母亲最后一句话,看到的是母亲最后一个笑脸 眼望着一双儿女远去的背影,林姗姗只觉头昏脑胀,天旋地转,好象人世间的所有痛苦都降临到了自己的那颗受伤的心头,因此,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位“长发秀女”把牙一咬,心一横,猛转身形,“呛啷”一声,就在墙上抽出了一把明晃晃,寒森森的宝剑,她划破食指,再把一张宣纸铺放在桌案之上,奋然疾书,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份血书 然后,“扑通”一声,林姗姗双膝跪地,眼望宝剑,心如刀搅,泪似雨下:“庆儿c萍儿,我那苦命的孩子,娘对不起你们,娘走了,你们一定要原谅你们的娘呀。天奎哥,请你慢走,姗妹追你去了!” “唰!”林姗姗宝腕一翻,横剑在颈,泪湿前襟,血染尘埃;碧血闪处,尸横当场! 可叹,一位绝世的“长发秀女”也就这样惨死在了一个衣冠禽兽,恩将仇报的知县手里,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一对有情之人,只因一时慈善,反而造成了一场感人肺腑的生死离别,人间悲剧! 这时,风云大起,日月色变; “常山二杰”眼见杜大哥与林嫂嫂一宿未归,牵挂于怀,放心不下,为此多次前来看望,但始终不见二人踪迹,不禁提心吊胆,忧郁难眠; 次日清晨,“霹雳侠”张豹早早起床,就找到了“电光侠”李杰:“贤弟,杜大哥c杜大嫂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是呀,二哥,我也正为这事着急,走,我们再去看看,如果还不见人,那我们就立即派人寻找。” 张豹点头道:“好吧,唉,也不知小寨主和少小姐怎么样了?” 半路上,李杰突然二目一亮,脱口说道:“二哥,你看,那不是小寨主和少小姐吗?” “常山二杰”双双上前,蹲下身去,就向正在玩耍的“杜氏兄妹”问道:“小寨主c少小姐,你们的爹娘回来了吗?” 杜元庆未及说话,杜雪萍却抢先说道:“李叔叔,只是我娘回来了,娘说我爹在朋友家住下了,要好些天才回来。” 李杰复又转向杜雪萍问:“少小姐,你娘没说你爹为什么要在朋友家不回来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深仇大恨003 (三) 杜雪萍摇了摇头。 “啊,好吧,小寨主c少小姐,那你们玩去吧。”说完,李杰起身向张豹说:“二哥,我们还是到大哥家里吧,问问嫂嫂便会清楚了。” “对对对,老三,我们走吧。” “常山二杰”兴高采烈地两步并一步,径奔杜家而来; 这时,“常山二杰”推门而入,来到院中进院就喊:“嫂嫂一向可好?” 可是,连喊数声,无人答应; 张豹c李杰顿感不妙,各挥兵刃,扭头就见屋门开放,于是纷纷纵身,闪掠进屋,顿时,一般血腥气味。扑鼻而来; 目光所及,房中喋血满地,林姗姗早已刎颈而死,倒于血泊之中 “嫂嫂!”二人齐齐扑身,双双上前,张豹一把抱起林姗姗,连摇再晃,泣声喊道:“嫂嫂!嫂嫂,你为什么要这样啊!大哥呢?大哥怎么样了?嫂嫂,你醒醒,快醒醒啊!” 李杰用手摸了一下林姗姗的心口和鼻尖,又见嫂嫂早已割断气嗓,不由泪如泉涌,失声大哭:“二哥,大哥一定出事了,嫂嫂自刎身亡,已经不可救药,毫无生机了” “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突然,李杰就发现了桌上的那张血书,于是止住悲声,拉了一下张豹:“二哥,你看,桌上有嫂嫂的血书。” 二人来到桌旁,拿起血书,定睛细看,只见上面写道:“庆儿c萍儿,娘对不起你们,娘走了,找你们的父亲去了;将来你们一定要杀死郑文c张公月c王旦c李且四贼,为爹娘报仇,为百姓除害;如果你们不嫌弃你们这个该死的娘亲,就请把为娘与你们的父亲合葬。为娘也就死而无憾,含笑九泉了;另外,将来你们如若遇上了一个叫小秀的姑娘,务必千万要好好酬谢她c报答她最后落款是:贱妾林姗姗于开元十八年五月廿三日”。 二人看罢,对兄嫂的死因早已明白了分,一阵辛酸使得二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们将血书重新叠好放在桌上,双双跪倒,冲尸叩拜:“大哥,嫂嫂,你们在九泉之下安息吧;哪怕就是赴汤蹈火,我们也要为你们报仇雪恨,把小寨主和少小姐抚养成人” 张豹c李杰长跪无言,默然致哀; 这时,巡逻头目王大胆“噔噔噔”飞跑进来,高喊着:“报!”来到屋中单腿点地,“启禀——啊!”猛然发现林姗姗倒在血泊之中,不由大惊失色,魂不附体,王大胆连忙把以后的话又咽了回去,缓起身形,悄然退出 来到大街上,王大胆“哐哐哐”敲起了聚兵锣 听到锣声紧急,杜家寨的庄丁喽啰们,成群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就在大街上紧急集合。 “哐!哐!哐”王大胆跳上一块高大的石墩,先打锣三下:“各位各位,静一下,大家请先静一下!” 功夫不大,人们横队竖行,整整齐齐地站了一里多长,渐渐地也就恢复了安静,大家都屏气敛息,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大胆; 王大胆清清嗓子,扬声喊道:“各位,我报告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杜家寨的杜寨主昨日出走未归,至今还下落不明,寨主夫人今早回来,不幸自杀了!” “哗——!”人们一阵骚动,大家莫名其妙,百思不解,有人暗抹眼泪,有人义愤填膺,还有人忍不住大叫:“为什么?!杜寨主怎么了?寨主夫人为什么要自杀?!” 王大胆忙又打锣三下:“先别乱,大家再静一下,我还没说完呢?刚才我在巡寨时,发现正有许多官兵向我们杜家寨开来;我看,杜寨主一夜未归,林夫人自刎而死与这些官兵肯定有关,只因张c李二位头领正在为死去的林夫人致哀,不便打搅,故而暂有本人率领大家迎战官兵;大家说,杜寨主和林夫人对我们怎么样?” 人们异口同声地高喊:“恩重如山!情深似海!” “好!既然这样,杜寨主的仇人,我们应该怎么对付?!” 许多人泪流满面,泣声狂喊:“开膛摘心,千刀万刮!” “好!太好了!为了给寨主夫人报仇,找回杜寨主,大家操家伙,咱们都给官兵拼了!有胆量的跟我往外冲!”说着,王大胆跳下石墩,抽出腰刀,身先士卒地冲向西寨门; 人们各挥兵刃,跟着王大胆向西冲去,顿时,大街上一阵混乱 没跑几步,王大胆迎面正好遇上了杜元庆和杜雪萍,于是一把就将小兄妹拉到一边 王大胆蹲下身在地,急急说道:“哎呀小寨主c少小姐,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玩呀,快回家吧,大事不好了!” 杜元庆忙问:“王叔叔,出什么事了?” “哎呀小寨主,别提了,你快带着少小姐回家看看去吧。”说完,王大胆放开二人,又向西门急急奔去; 杜元庆心中一凉,一层阴影掠过脑海,顿觉不祥,情急之下,一拉杜雪萍:“小妹,一定出事了,快跟我回家!” 一路小跑,小兄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回家进院,一股血腥c僵硬的死寂,使得兄妹眼前一花,黯然神伤; 杜氏兄妹进屋一看,不由哀痛欲绝,失声大哭着双双扑到母亲的尸体上,连哭再喊,泪流成河; 淒苦之景,催人泪下! 这时,又有一个喽兵飞奔而入,单脚点地:“报,启禀二位头领,大事不好了,寨外来了许多官兵,将我们杜家寨包围,指名点姓要二位头领交出杜夫人林姗姗,声言若说半个‘不’字,便要荡平杜家寨!” 张豹c李杰致哀已毕,双双起身,只气得五脏冒火,七窍生烟,一拳打在桌上,切齿怒道:“知道了,好个狗官!集合众人,以死相拼!” “是!” 张豹“呛啷啷”抽出宝剑,颤声说道:“大哥c嫂嫂,你们的死与这些官兵也脱不了关系,待小弟杀了出去,为你们报仇雪恨!”说着,往外就闯。 李杰忙上前拦住说:“二哥,且不可鲁莽行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小寨主和少小姐,我们想办法把他们救出重围,方是上策!” 杜雪萍死去活来地哭得跟泪人相似,用小手摩挲着林姗姗的脸庞:“娘,你为什么骗人,为什么要死呀;娘,你为什么扔下庆儿和萍儿就不管了;娘,娘,你不能死,快醒醒呀,呜呜你听见萍儿说话了吗?娘” 张豹狠狠地叹了口气:“唉,好吧,老三,就听你的。”说着,在桌上拿起血书装进了杜元庆的衣袋,一把抱起杜元庆背在身后,回头向李杰说:“老三,我带小寨主,你救少小姐,我们分头冲杀;这样也不至于被人一网打尽,将来可以让他们兄妹以血书和金银胸牌相识相认,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哥俩来世再见吧!” “娘,小妹,不,张叔叔,我要娘,我要妹妹”张豹不顾杜元庆的挣扎反抗,转身出屋,回头看了一眼,咬牙横心,飞身上房,向西疾奔而去 尽管杜雪萍摇着小手,哭减着要娘,要哥哥,李杰还是背起了她,泣然说道:“少小姐,别哭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叔叔救你出去,将来你们再杀仇敌,为爹娘报仇!”说着,出屋上房,向东而去; 李杰背了杜雪萍向东冲杀,官兵层层叠叠,人多如潮,好个“电光侠”使出了浑身解数,大显神威,经过一场喋血奋战身中数伤的李杰这才带着杜雪萍冲出了官兵的重围,落荒而逃; 来到了一片密林之内,面如白纸,遍体鳞伤的李杰“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已经气若游丝,若断若续了。 此时,李杰眼含热泪,心情愧疚地拉住杜雪萍的手说:“少c少小姐c姐” 杜雪萍使劲地摇着头:“李叔叔,我不要当你的少小姐了,我是你的萍儿!李叔叔” 李杰勉强一笑:“好,好萍儿,我c我对不起,起你,没c没照顾好c好你,也,也没脸c脸去向你,你的爹娘交c交待c待”说着,殷血自口角汩汩而出,身子一挺头一歪,登时便气绝身亡了; “李!——叔!——叔!——”杜雪萍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一日之内,连失父母和心爱的李叔叔,又与哥哥生离死别,人世间所有的不幸使得她欲哭无泪,欲死不能,一次又一次地昏厥,在李杰的尸首旁哭了一整天 红日西坠,夜幕降临; 一阵阵凉风吹拂着杜雪萍的衣衫和长发,使得她悚然一惊,开始恐惧起来,泪水无声地流淌,凄楚地双肩耸动,娇躯微颤,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喃喃自泣:“爹,娘,萍儿不能没有你们,你们为什么都要死呀?哥哥,你在哪儿,萍儿好想你呀;李叔叔,你快醒醒,萍儿好怕,好怕呀” 正巧,“泰山圣母”聂裳娇下山云游,恰巧途经密林,忽然听到林中传来小姑娘的啼哭声,于是转身而入,却见树林深处有一个小姑娘正在死去活来,抚尸痛哭; 这时候,杜雪萍惊恐地看着聂裳娇,吓得蜷在一起,浑然栗抖:“你是什么人?我爹娘都被人害了,哥哥也没了,李叔叔也死了,我好可怜啊,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了。” “阿弥陀佛!”老圣母合掌为礼,高颂佛号:“出家人慈悲为怀,良善为本,怎么会无辜杀你呢?别怕,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子,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杜雪萍一双美丽的大眼睁得大大的,见是一个陌生尼姑,红唇微张,欲言又止,最后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去,继续抽泣; 老圣母不但不恼,反而满心欢喜,蹲下身去,和蔼地一笑:“小姑娘,你怀疑我是坏人吗?” 杜雪萍轻抬螓首,看着老圣母,怯声说道:“老奶奶,俺叫杜雪萍。” “啊,哈哈,雪中之萍,好好听的名子呀,小姑娘,地上这个人是谁呀?” 杜雪萍见这位老奶奶平易近人,慈眉善目,并无恶意,不象坏人,才说:“他是萍儿的李叔叔,他是个好人。” “啊,是吗?那你爹是谁呀?” “我爹叫杜天奎,是杜家寨的寨主,可是,被坏人害死了,我娘也自杀了”说着,杜雪萍强忍泪水又哽咽了起来; 老圣母大吃一惊,暗道:原来是“风尘大侠”和“长发秀女”的女儿,这么说这对侠侣已遭不测了,难怪 老圣母勉强一笑:“雪萍小姑娘,那你打算怎么办哪?你的李叔叔已经死了呀。” 杜雪萍复又哭泣起来:“不知道,俺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 “这样吧,那你就跟我走,好吗?” 杜雪萍摇了摇头:“不,俺娘常说,不能随便跟外人走的。” “啊,哈哈好聪明的小姑娘;那我告诉可以你,我是你爹的好朋友,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收你为徒,教你好厉害好厉害的武功;将来,你也好杀死那些害死你爹娘的仇人,为你爹娘报仇雪恨!” “老奶奶,我走了,李叔叔怎么办呀?” “我们把他埋了呀。” “不,李叔叔是好人,不要埋他。” “李叔叔已经死了,不埋他他会不高兴的。” 杜雪萍听了,眼圈一红,用小手抚摸李杰的脸,一阵辛酸:“李叔叔,你快醒醒呀,你醒了我们就不埋你了” 泰山之巅,身着红衣的杜雪萍在老圣母的精心传授下,卧薪尝胆,闻鸡起舞,勤学苦练,一丝不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转眼十年过去了,杜雪萍已是一位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冰清玉姿,犹如出水芙蓉,好似人中凤凰;为此,老圣母特为爱徒起送绰号“丹凰”(即凤凰,用喻杜雪萍的绝代美貌)。 十年来,杜雪萍的武功更是一日千里,飞长猛进 说话间已是开元廿八年(740年)的春天,这一日,为助师兴,杜雪萍轻装上阵,舞剑献艺。姑娘那精妙的剑法和优美的身姿,令人眼花瞭乱,应接不睱; 老圣母喜形于色,点头赞赏:“好!太好了!哈哈哈,萍儿,大有长进呀!” 突然,杜雪萍调皮地来个“童子拜佛”冲老圣母扮个鬼脸,嘻嘻一笑:“多谢师父夸奖,弟子拜见师父!” 老圣母微笑着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丫头,也越来越鬼了。” “这都是师父的栽培吗?”杜雪萍收住架式,眼见老圣母招手,便来到了师父近前:“师父,你叫萍儿有什么事吗?” “萍儿,请随我来。” 回到自己的住处,老圣母回身将房门关好,回头向杜雪萍说:“徒儿,十年如飞而过,为师的本领你已全部掌握;就凭你现在的所学所练,也能在江湖上称得起三流角色,可谓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巾帼侠女了;为师有意——” 老圣母话犹未了,杜雪萍早已惊得圆睁杏眸了:“师父,莫非你要赶弟子下山?” “为师正有此意,不过不是要赶你下山,是你应该下山闯荡一下了;如今,你已艺满下山,可以去寻找兄长,报仇雪恨了!” 杜雪萍悲喜交加,泫然泪下:“多谢师父,可你——” “徒儿,为师会保重自己的,希望你不辜师望,早日报仇!我们师徒一场,为师也没什么可赠的,徒儿稍候,为师送你三个纪念。”说着,老圣母转身进入内屋,功夫不大,取出一把宝剑个黑盒包金镖,“徒儿,此剑名曰‘碧血鸳鸯剑,乃为师的贴身之物;这个黑盒名叫‘勾魂夺魄绝命盒’,是为师等人在铲除‘摩天神君’邓天玉时所得之物,只需轻按盒后凸起之处,盒内的五毒梅花针便会从盒前的网状小孔内打出,也可为百发百中,杀伤极强;只可惜这东西杀生太重,乃武林禁用杀器,因此,不到紧要关头,万不可滥用此物;这一百支金镖是你师祖在皇宫内当侍卫时,皇上赏赐之物,今日全都送于你手,希望你用它惩脏官,除恶霸,为民除害,行侠仗义!” 杜雪萍泪流满面,双膝跪地,双手高伸过顶,必恭必敬地接过三件纪念物,一一带好,然后冲着老圣母连拜三拜:“师父,弟子一定不让你失望!萍儿多谢您老这十年来的收养和授业之恩;日后,一定好好酬谢师父!” 老圣母含泪一笑说:“那倒未必,徒儿,你——走吧。”说着,头也不回,转过身去。 杜雪萍缓起身形,抱腕当胸:“师父,后会有期,徒儿告辞!”说完,咬牙横心,转身出屋; 老圣母也忍不住跟出屋来,站在山坡之上,俯望着爱徒依依不舍地沿着逶迤的山道走远,直到消失在山下,耳边还隐约可闻:“师父,保重啊!”想起师徒相处的朝朝暮暮,不禁心潮澎湃热泪盈眶了,正所谓:“人非木石,孰能无情,出家之人,无情也有情” 杜雪萍辞师下山,一路上晓行夜宿,不辞辛苦地赶奔济南。 非止一日,杜雪萍终于回到济南,重返故里,抬头望去,济南城越来越近,已经隐约可见了;姑娘不由思潮翻滚,潸然泪下,心中暗想:十年了,爹,娘,哥哥,你们在哪儿,萍儿已经学艺回来了! 此刻,正值春暖花开,丽日中天之时,虽然济南的街道虽无长安之繁华,但却也另有一番热闹景象; 这时的杜雪萍方觉饥肠辘辘,唇干舌燥了,扭头看去,只见道旁有一家酒肆,摸摸钱袋,足够饱餐一顿,于是迈步入店,随便找了个座位,就要了酒菜,自酌自饮起来;吃喝之间,姑娘优然想起了心事:心想哥哥呀哥哥,偌大的世界,茫茫的人海,可让小妹到哪儿去找你呀 想着想着,杜雪萍缓缓放下筷子,双手托腮,圆睁美眸,望着窗外的街景,就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时,对面的一个紫衣大汉无意中发现了杜雪萍,不由一愣,倍感面善,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出神:这位姑娘怎么这么面善,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来着,莫非她就是我那 突然之间,杜雪萍就被他看得周身不舒服,好不自在,于是一赌气,唤过小二,结了店钱,站起身来,还冲紫衣大汉白了一眼:“哼,讨厌!”说着,就转身出店而去; 紫衣大汉闹个大红脸,尴尬地一笑,忽然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也连忙付了店钱,尾随跟去; 杜雪萍行不多远,回头见紫衣大汉也探头缩身地尾随跟来,于是她银牙一咬:哼,就冲你这副鬼鬼崇崇的德性,决非良善之辈! 姑娘紧锁柳眉,美眸连转,突然心中一计:好哇,你就来吧,看姑娘我怎么教训你!意念及此,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加快脚步,就出了济南城,说话间进入一片密林,隐身于树冠之中; 此时,紫衣大汉也跟进了密林,却不见杜雪萍的身影,于是极目四望,寻找一阵,嘴里还不住地喃喃自语着:“哎呀,六月里下雪——太怪了,刚才我明明看见她进来的,怎么一眨眼就没影了,会上哪儿去了呀——得,肯定是我看花眼了。” 说着,转身刚要往回走,突然,“且慢,你走不了了!”“呼——!”香风过处,杜雪萍双手叉腰,拦住去路 果然是一桩催人泪下的深仇大恨,紫衣大汉究竟是什么人?杜家兄妹又怎么相逢,如何雪恨呢?请继续收看《天朝豪侠传》第八章 死而复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死而复生001 第八章 死而复生 (一) 紫衣大汉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一笑,忽然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也连忙付了店钱,尾随跟去; 杜雪萍行不多远,回头见紫衣大汉也探头缩身地尾随跟来,于是将银牙一咬,暗暗说道:哼,就冲你这副鬼鬼崇崇的德性,决非良善之辈! 顿时,姑娘柳眉紧锁,美眸连转,突然心生一计:好吧,你就来吧,看姑娘我怎么教训你!意念及此,她故作毫无察的样子,加快脚步,出了济南城,就来到了一片密林,隐身于树冠之中; 随后,紫衣大汉也跟进了密林,却不见了杜雪萍的身影,于是极目四望,寻找一阵,嘴里还不住地喃喃自语着:“哎呀,六月里下雪——太怪了,刚才我明明看见她进来的,怎么一眨眼就没影了,会上哪儿去了呀——得,肯定是我看花眼了!”说着,转身刚要往回走; 突然,就听“且慢,你走不了了!”“呼——!”香风过处,杜雪萍双手叉腰,拦住去路 紫衣大汉大吃一惊,倒退几步:“姑娘,你c你” “哼,你究竟是什么人,干嘛老跟着我?” “不不,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决无歹意,只不过——啊,姑娘能否赐告芳名?” “哼,黑大汉,就你这副德性也配问本姑娘的姓名?” “啊,他我,这c这,姑娘赎罪,在下告辞!”说完,紫衣大汉面红耳赤,迈步要走。 “慢!”杜雪萍伸臂相拦,“这么容易就放你走吗?” “那c那姑娘还有何事?” “今日,本姑娘要教训教训你这个邪恶之徒!着打!”说着话,杜雪萍“黑虎掏心”当胸就是一拳; 紫衣大汉连忙飘身躲开:“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姑——”忽然之间,无意中就看到了杜雪萍胸前佩带的银胸牌,不由呆愣愣地盯视着,并激动得脱口而出:“对,没错,一定不会错,就是你!” “嗯?”杜雪萍诧异地看着紫衣大汉,又低头瞅瞅自己胸前的银胸牌,“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没错,我怎么了?” 一时之间,紫衣大汉不由的悲从中来,话带颤音:“小妹,你c你难道真的不认识哥哥了,我c我是你哥哥杜元庆啊!” 杜雪萍惊愕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紫衣大汉,颤声说;“你c你真是我哥哥?” 杜元庆颤抖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块金胸牌:“小妹,难道你忘了,母亲在临终前给咱们戴上这对胸牌的情景了” “哥哥——!”杜雪萍恍然大悟,疑略全消;顿时,她泪如泉涌,嘤咛一声,哽咽着投入其怀,紧紧地抱住哥哥的肩膀,“哥哥,小妹终于又见到你了,小妹做梦都在担心,再也找不到你了;哥哥,方才都是小妹不好,你惩罚我吧。” 杜元庆慌忙忍悲说道:“不,小妹,这怎么能怪你呢?其实,应该受罚的是我,母亲在临终之前曾经再三叮嘱,让我多多关心小妹,照顾小妹,可c可我没有做到呀;一转眼十年了,小妹也已长大成人了,我却从未关心过小妹一次,照顾过小妹一回;我c我没按母亲的遗嘱去做,对不起母亲,更愧对于小妹!”言语及此,心中难过,泪湿前襟; 嫡亲兄妹,久别重逢,更是悲喜交加,情义深长; 杜雪萍又见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兴奋之至,泪流及腮,心中的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用双晶莹的泪眼,深情地看着杜元庆; 这时,杜元庆平静了一下五味杂陈的心情,抬臂以袖拭泪,接着又掏出一块手绢,亲手为小妹擦去腮上之泪,忍悲强笑说:“小妹,咱们兄妹久别重逢,本是件天大的喜事,就应该高兴才是;这样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呀!” 杜雪萍强忍悲痛,嫣然一笑:“哥哥,这二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呀?张叔叔怎么样了?” 杜元庆轻轻推开小妹,倒背双手,转过身来,仰望巷穹,苦笑一下,喟然长叹:“嗨,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当年,张叔叔背着我奋力杀出重围,已是筋疲力尽,奄奄一息了;只因我当时没钱给他请医治伤,所以在一个寒风交加的深夜,就在一个小茅屋里,张叔叔,他c他便与世长辞了” 杜雪萍静静地听着,也流下了无声的泪水,泪珠顺腮而下,在小脸上晶然闪光 杜元庆声泪俱下,哽泣难言:“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茕茕孑立,为了维持生命,我只得到处流浪,乞讨为生;后来,我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剑客,老人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笑面神鹰’解元红!他见我聪慧过顶,眼疾手快,是个学武的好材料,便收我为徒,并授我绝艺;十年后,他让我下山寻你,报仇雪恨” 杜雪萍桃腮含羞,樱唇微绽,但却双肩松动,泪湿前襟了:“哥哥,我们兄妹的命运都好苦啊!” 杜元庆连忙改变活题:“小妹,那你泥?” 杜雪萍见问,一声长叹:“哥哥,一言难尽哪” 一阵春风带着点点寒意,轻轻拂过,树影婆挲,枝颤叶动,天空鸟儿欢歌,象是在为杜家兄妹的久别重逢而祝贺 眼见小妹伤心已极,杜元庆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于是,故意强作欢颜,满面春风地逗杜雪萍开心:“小妹,别难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哎,小妹,还记得小时候,哥哥很喜欢看你笑;小妹,能否再给哥哥笑一个呀?” 杜雪萍知道哥哥是在逗自己开心,于是故意羞涩万分地螓首低垂胸前,两鬓的秀发披散到了两腑,玉颜绯红,抚弄衣角; 在这阵阵微风之中,姑娘发飘衣扬,就连额前的齐眉留海也不住地随风颤抖,一副不胜娇羞之相,忸怩着嫣然羞笑一下,突又变成了一副调皮之样,冲着杜元庆龇牙一笑:“怎么样?哥哥,满意了吗?是不是比小时候笑得还好看哪?” 杜元庆苦笑一下,意味深长地说:“唉,十年不见,小妹不但人已长大,而且也漂亮多了” “哥哥!”杜雪萍欢喜而又顽皮地笑笑,忽然间一桩幼年的往事就在脑海里闪过 话说十一年前,那时候杜雪萍才七岁; 这一天,杜元庆带着杜雪萍到寨外去玩;一路上,两小连蹦再跳,又说又笑,正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杜元庆突然扯了一下小妹就说:“哎,小妹,我刚学了一首儿歌,很好听的,你想学吗?我来教你。” 杜雪萍高兴地跳着脚,拍手叫道:“太好了,我想,哥哥,萍儿要学嘛?你快教呀!” “好!我教你,不过,不许笑我呀;” 杜雪萍点了点头:“不笑!不笑!” 于是,杜元庆随口唱道:“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和哥哥在一起,相亲相爱无限好,花好月圆共偕老;完了,小妹唱啊。” 杜雪萍扭着娇躯:“不学!不学!这是什么歌呀,我不懂,也一点都不好听嘛?” 如今,杜雪萍再次仔细回味着这首歌的时候,心里就想:当时,哥哥为什么偏要教我这样的歌呀,为什么呀? 于是一个可怕的念头闪于脑际,她再也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惊慌得不知所措; 这时,姑娘抬头看了哥哥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自我安慰道:不不,哥哥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不会的,一定是那时候我俩还小,都不懂事;那首儿歌哥哥也只是随便学来的,出于贪玩才教了我——你瞧,我这也太多心了点吧? 想到此处,杜雪萍连忙自我解嘲,就说:“哥哥,师父也常这样说我呢?” “啊,是吗?”杜元庆干笑两声,随后就将话锋一转:“小妹,咱们不谈这些了,还是说正事吧。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前去报仇啊?”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为什么?” “因为,咱们初出茅庐,在江湖上尚无名声,无人关注;所以,那狗官定然当我们已死,而疏于防范;这样,我们可以乘虚而入,如果时间一久,那狗官得到消息,提高警惕,加强了戒备,我们岂不难办?” “嗯,”杜元庆竖指称赞:“好!小妹果然聪慧过顶,言之成理呀;哈哈那就这么办!” 玉兔高照,万籁俱寂;就在单父县县衙的高墙之上,两个矫健灵敏,手持刀剑的黑衣蒙面人向衙内观看了一番,掠身跃下,脚尖点地,踏地无声;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就见杜氏兄妹一前一后,隐身潜影地就向后衙摸去;转过了一个小圆门之后,兄妹二人就已来到了后衙,纷纷抬头寻望,就见正北堂屋的窗户之内透出灯光,并有人影晃动和窃窃话语 于是,杜氏兄妹互换了一下眼色,双双向前挪进; 此时,堂屋门前有两个官兵正踱来走去,寻风放哨,猛然发现了两条人影,不由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未及出声,只觉得脖颈一凉,早有两把刀剑按在项上 “不许出声,动一动就宰了你们!”杜元庆疾言厉色,目光如刃地怒视着二人; 此刻,两个官兵早已面色如雪,体似筛糠了:“哎,不出声,不出声,好汉爷饶命,饶命啊!” 杜元庆出手如电,“啪啪!”先点了其中一人的伏兔c气海二穴,然后又在怀里掏出母亲那张血书,拢电目观看一阵:“说,你们叫什么名子,这儿是不是有个叫小秀的丫环,她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官兵看着血书,只见上面血字如火,赫然入目,竟然有“林姗姗”三字,知道是鳄鱼上岸——来者不善,于是支支吾吾,闪烁其辞; 杜元庆暴怒,挥动钢刀“哧”的一下,就在被点了穴道的官兵脖颈上划了一道口子:“奶奶个王八蛋,老实点儿,敢在爷爷面前耍花招,就送你们上路!说!” “是是,我说,我说实话,不过我说了,好汉爷可要网开一面,饶我不死啊!” 杜元庆点了点头。 “我叫王旦,他叫李旦,只因十年前我们杀死‘风尘大侠’杜天奎立下了大功,而小秀却背着我们太爷不知道,放走了‘长发秀女’林美人儿;所以,才c才把小秀赏给了我们,都怪我们当时也是我们一时糊涂,就把她给奸杀了!好汉爷,就这些,我全说了,求你饶了我吧!” 听毕,杜元庆早已三尺神魂暴跳,五灵豪气升空了:“好哇!畜牲!去死吧你!” “噗!”“咕噜噜”杜元庆手起刀落,就砍了王旦的头颅; 与此同时,李且却趁杜雪萍不备,挣脱长剑,边跑边喊:“不好了,有刺客,快抓刺客呀!” 杜雪萍一惊,一伸手没抓住,不由急出了一身冷汗,扭头看向杜元庆:“哥哥,不好,快撤!” 杜氏兄妹疾转身形,刚想离去,就听四面八方,锣声大起,灯火齐明,嘈乱之中,无数官兵已将二人围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这时,堂屋的门嘎然开放,就见知县郑文和捕头张公月得意洋洋地走出门来; 李且连忙跑了上去,躬身哈腰,连连作揖:“回禀太c太爷,张都头,王旦给这两个刺客杀害了,快抓住他们给王大哥报仇!” “巨网大仙”一摆手:“知道了,退下!” “是!”李且腰板一挺,站到一旁,趾高气扬地睥睨着杜家兄妹; “哈哈”张公月仰天狂笑道,“大胆的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杜元庆用刀点指,厉声怒叱:“哼,可恶的畜生,休要大言不惭,有种的报上名来,爷爷刀下从不死无名小鬼!” 张公月未及说话,李且却抢言说:“哼哼哼,你是何方野贼,竟然连我们都头的名子都不知道;现在告诉你们,就怕一报名吓你们一百八十八个跟头;你们给我听着,江湖大名鼎鼎的‘巨网大仙’张公月就是我们都头!” 接着,李且一指知县郑文:“看见了吗?这是我们县太爷郑文郑大老爷,你们得叫青天大老爷,懂吗?” 杜氏兄妹互视一眼,暗咬牙关,心中暗道:不错,我们要杀的正是你们,四个一位也不少,正好! 突然,一声暴吼,杜氏兄妹人随声起,双双腾空,就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疾抖手中刀剑,猛掠身形,直扑郑文和张公月! 不料,李且却飞身相助,就在空中截住杜雪萍厮杀起来 与此同时,张公月身形忽地一飘,眩人眼目地揉身迎上,双掌齐扬,亮出了个奇特怪绝地招式,大战杜元庆; 顿时,半空中刀光剑影,脚来掌去,人影万千,寒气逼人,直杀得火星四溅,蓝烟迸昌,天昏地暗,星月黯然! 大战多时,未分伯仲; 李且趁杜雪萍心神微分的石光电火之际,挥刀“哧啦”一下,就挑开了姑娘的蒙面黑纱; “啊!”杜雪萍大惊失色,冷汗湿衣; “哈哈,原来是个大美人儿,长得直俊啊!来呀,快来呀,和大爷我亲热亲热!”李且目瞪口呆之余,绮念联翩,出言不逊; 杜雪萍只气得娇躯乱颤,咬碎玉齿,当下便使出了“连环绝命剑”,大叫声中,体转如风,剑光似电,欺身攻出,神威陡现 “唰唰!”“噗!噗!”红光闪烁,血肉横飞,惨叫声中,李且的双臂早已离体而去,双双落地! 杜雪萍迅疾地将剑还入背后之鞘,旋即运掌如刃,双掌疾骈如剑,劈出两道粉红的如剑锐风,掌风奇寒如冰,划空成啸,甚是凌厉惊人,直拍李且的双腿; 李且本来双臂已失,疼痛难忍,血涌如泉,抬头又见姑娘双掌疾拍而至,只觉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劲力道袭上双腿,将眼一闭,惨嚎一声,双腿早已被掌拍飞! 杜雪萍盛怒之下,欺身跟进,飞起一脚,“啪!”正踹在李且的前心; 李且大嘴一张,“哇——!”喷出一口鲜血,跌落在地,手刨脚蹬,一阵翻滚; 杜雪萍心念电转,眼前就浮现起父亲c母亲的惨死的情景,以及张叔叔和李叔叔的不幸丧命的往事,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当时,姑娘为了解气,疾扑而下,一掌劈下,“咕噜噜!”人头飞落,大叫一声:“畜牲!”飞起一脚,就将尸体踢出县衙动作之疾,只在瞬间! 官兵见状,哗然暴退:“不好了,可了不得了,女贼太厉害了”有些机警的人趁早就脚下抹油——溜了! 这时,杜雪萍大叫一声,疾纵而起,双臂齐摇,“呼——!”抽招换式,杀奔张公月! 就这样,杜氏兄妹愤恨出手,频频进攻,双战张公月,直把个“巨网大仙”逼得额头见汗,手慌脚乱,呼呼直喘,连连后退; 张公月见势不妙,边退边想:不行,这样打下去我决非他们的对手,非吃亏不可;我何不用巨网来胜他们?嗯,对,速战速决,就这么办! 意念及此,张公月虚晃一招,探手如电,就在背后解下了巨网,狂笑不止,一扬手“唰”的一下,就撒向了兄妹二人,嘴里叫声:“给你们点厉害,着网!” “唰唰唰”巨网灵活机动,瞬息万变,就将二人遮于其中,并且慢慢收缩,越来越小 情急之下,杜雪萍连忙取出了“勾魂夺魄绝命盒”对准张公月,扣动暗门,就见张公月猛然身形一挺,脸色陡变,顿时五官七窍,淌出黑血来,当下“扑通”一声,倒地身亡; 随后,他的“哗啦”那张巨网也垂头丧气地散落在地。 此时此刻,知县郑文早已魂飞九霄,面如土色了,连连下令:“快,快拿下,给本县拿下这两个亡命之徒!” 再看,那些官兵谁不怕死呀,那还听得进去命令,“哗——”四散逃奔,就乱成一团; 知县郑文见机不妙,拔腿就逃入堂屋,“哧溜”一下,就钻床底下去了,冷汗涔涔,抖成一团; 杜氏兄妹大叫一声:“狗官,哪里跑!”“唏哩哗啦”“叮哩咣当”双双破窗而入,两臂齐摇,脚掌翻飞,就把屋里的桌椅床柜,应用物品,全都砸坏,打个粉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死而复生002 (二) 此时,杜元庆伸手就将郑文从床下提出,二目吐火,切齿咬牙地怒喝:“郑文,畜牲,说!十年前,你是怎么害死杜家寨的‘风尘大侠’杜天奎夫妇的?” 再看,知县郑文早已吓昏,人事不省; 杜元庆回头就对杜雪萍说:“小妹,快,找点水来。” 杜雪苹看了一下杜元庆,转身而去; 这时候,那些官兵衙役们早已吓跳,衙内除了郑文的三妻四妾和那些吓昏了头的丫环使女之外,只因为已经无人反抗阻拦,所以杜雪萍便不费吹灰之力,顺利地找到凉水,回到堂屋,将郑文泼醒过来; 此时,知县郑文眼见不说不行了,也就只好详诉实情最后还问:“刺客,本县知道你们是为了给杜天奎夫妻报仇,不过本县不想临死做个糊涂鬼,能让本县死个明白吗?” “好!爷爷成全你。我叫杜元庆,这是我妹妹杜雪萍,当年的‘风尘大侠’便是家父,你的祖宗,畜牲,明白了吧。” 郑文点了点头,忽然看着兄妹二人的身后大声疾呼:“快!快来得救本县!” 兄妹二人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回顾 “救命啊!”知县郑文趁机脱身,边跑边喊; 见此情景,杜元庆暴跳如雷,追上前去,挥舞大刀“噗!噗!”两下,就剁下了郑文的双臂,大吼一声,“啪!”又一掌将其脑袋打碎!然后,他“噔噔噔”后退几步,仰天狂笑道:“爹,娘,孩儿替你们报仇了,在九泉之下,你们也该瞑目了吧,哈哈!” “嘘!”杜雪萍将左手的食指在唇边竖起,“哥哥,快走!” 就这样,为了逃避官兵的追杀,杜氏兄妹只好背井离乡,卖艺为生,远走天涯,浪迹江湖,流浪的生涯更促进了他们的兄妹之情;每日卖艺挣来的钱,杜元庆自己省吃俭用下来,却为杜雪萍买吃买穿,天天如此,长年累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桩又一件,可以说关怀无微不至,疼爱与日俱增! 曾经有一次,杜雪萍感慨万分,就向哥哥问道:“哥哥,你为什么只顾关心萍儿,而自己却省吃俭用,忍饥挨饿呢?这叫小妹看着心疼,于心何忍呀?” “小妹,母亲在临终之前就曾留下遗嘱,叫我关心小妹,照顾小妹。可在以前的十年内,哥哥没有做到,但在以后,哥哥要永远照顾好小妹,爱若至宝,也好‘将功补过’呀!” “那c那你也不该——” “哎,小妹,咱们不谈这些了,行不?” “不,萍儿偏要谈这些。”杜雪萍倔强地扭动娇躯,芳心暗悲,忍不住怆然泪下,“哥哥,你对小妹这么好,小妹真不知怎么报答你才好?” 杜元庆却漫不轻心地一摆手:“哎,小妹,你已是个十七大八的大姑娘了,干嘛却还象个孩子似,那么脆弱,逢事就哭呀?刚才哥哥不是已经说了吗?哥哥之所以这样做,并不企图报答,谁叫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呢?再者说,哥哥我都不疼爱小妹,我们又举目无亲,谁还会再来关心小妹呀。” 杜雪萍感动的秋水凝波,一阵酸楚,半晌哽咽难言:“那哥哥也不该一点也不顾惜自己呀,终日省吃俭用的,看着你那副渐渐消瘦的样子,叫小妹好不心疼” 杜元庆心中好象盛满了一杯马奶酒——甜滋滋,暖呼呼的,不由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开心地哈哈大笑:“——小妹,有你这句话,就是对哥哥的最好报答了;哥哥就是当牛变马,再苦再累,也都心甘情愿了!” 杜雪萍轻摇着杜元庆的左手:“不不,萍儿不要哥哥当牛变马,不要嘛。” 看着小妹,杜元庆忍不住哑然失笑:“小妹,你不但人美,心更善良,真讨人喜欢” 就这样,杜家兄妹真可谓情深似海,互敬互爱,相依为命,患难与共,他们兄妹之义,决不次于《水浒传》里武大朗与武松的兄弟之情! 直到这日,杜家兄妹就来到了京城长安,这才在朱雀大街上打拳卖艺,巧遇刘超 一行三人,推心置腹,相谈甚欢,就在说话之间,不知不觉当中,就已回到了盘龙山的西寨门; 此时,“神扇书生”刘超回身就向杜家兄妹抱腕含笑说:“杜大侠,杜姑娘,你们暂请留步,这就是盘龙山,我们到家了。”说完,刘超转身紧走几步,冲着守寨的喽啰兵抱腕当胸:“众家兄弟,大家辛苦了!” 奇怪的是,其中有个喽啰兵见是刘超归来,二话没说,拔腿就跑;这使得刘超和杜家兄妹无不为之一惊,茫然不解地看着这些守寨喽啰兵; 于是,刘超便向另外一个喽啰兵问道:“请问这位兄弟,刚才那位兄弟为何见了我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呀?” 这个喽啰兵见问,当下笑答:“刘三将军,你有所不知,自从你偷下盘龙山后,我们大寨主寻你不见,找你不着,唯恐你出事,可急坏了呢?大寨主也曾派人四下打探,结果都没有你的消息;这不,大寨主正要亲自出马,到长安去找你呢,你就回来了;方才那个兄弟就是大寨主差来的人,只要你一回来,他马上就去禀明大寨主了!” “啊——”杜家兄妹和刘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寨门大开,大寨主“银棍王”李近带着二寨主“金枪小太保”杨彪,身后还跟着“金钱豹”刘志明c“金锤小将”刘云,“细脖大脑瓜”王清等人,全都迎了出来; 李近一见刘超,拉住双手,开口就责怪起来:“哎呀,刘三贤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出去不是不可以,可你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呀?你可真害苦了我了,志钢贤弟刚死不久,我还以为你也上太师府玩命去了呢?” 刘超俊面一红,连忙道歉:“大哥,都怪小弟走时匆忙,没来得及向大哥辞别,小弟当面请罪!” “刘三贤弟,咱们哥们是哑巴见他妈——没说的,走,随大哥进寨吧!” 一抬头,李近猛然发现了杜家兄妹:“哎,我说刘三贤弟,这二位是——” 刘超莞尔一笑:“大寨主,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待你我进寨详谈!” “好!”李近来到杜家兄妹面前,双手一拱,“两位大侠,失敬失敬,不必拘礼,请!” 就这样,大家说说笑笑地进了大寨,来到聚议大厅,纷纷落座;几句寒暄之后,李近笑问:“刘三贤弟,现在总该说说两位大侠的身世了吧?” “李大哥,实不相瞒,他是这么回事”于是,刘超便将事情的原由,杜氏兄妹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又简述了一遍,最后还说:“大哥,如今,他们兄妹也已走投无路,举目无亲了,很想也在我们山上入伙,不知大哥肯否收留?” 李近闻言叹道:“嗨,看来二位大侠也和我们一样,都是些苦难之人;好,既然想入我山寨,我李某决不会拒之门外;来人哪,摆酒设宴,一为两位大侠接风洗尘,二为我盘龙大寨又喜得贤才,热烈庆贺庆贺!” 功夫不大,酒宴上齐,众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并且纷纷向杜家兄妹起身敬酒; 杜家兄妹春风满面,一一回敬,最后双双上前,捧酒向李近敬道:“承蒙大寨主收留之恩,我兄妹永生不忘,特敬大寨主一杯!” 大厅内,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热烈的气氛; 正在这时,突有喽啰兵飞报:“报!禀大寨主,二寨主得知‘飞毛腿’刘志钢刘大将军回来了,现在寨外救见! 厅内众人闻听此言,无不骇然大惊,“哗——”一阵骚动! 李近上前一把揪住了报事喽啰的胸襟,虎目圆睁,厉声问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报事喽啰早已吓得面白如雪,体如筛糠了:“刘志钢刘大将军在寨外求见!” “大胆,纯粹胡说八道,刘大将军早死多时了,怎么会又活了呢?岂有死而复生的道理?” “是呀,小人也糊涂了,于是就问来人:‘我们大将军早已死去,怎么又活了?你分明是冒充的。’那人却一笑说:‘其实,我本来就没死,这其中还有一段原因,等我见了你们大寨主一说,大家就全明白了。’小人这才来回禀的。” “胡扯!你们把来人哄——” 李近话犹未了,旁边站起一位来,连忙摆手,装腔作势,晃着大脑袋就说:“呜呀混账无比该死,王八羔子臭豆腐。慢着,我说大寨主呀,我来说两句儿行不?” 杜雪萍螓首微胎,闪目观瞧,忍不住“扑赤”一乐,心说:好嘛,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寒碜的人! 这一乐,可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官粉黛无颜色”在厅之众人,无不都将羡慕的目光投向姑娘; 此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二寨主杨彪,一边独自斟酌闷酒,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贼目连转,心生邪念,暗道:小娘子,你可真是天生的绝代大美人儿呀,今生今世,我杨某人若不能得到你,誓不为人! 李近回头见是王清,于是说:“王贤弟,说吧。” “哎好嘞,依我愚见,大寨主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以我老人家之见,说不定,我刘大哥还真没死呢,还是请来人进来咱们问一问,你看行不?” 刘志明也上前说道:“大哥,王贤弟言之成有理呀,我们不如就把他请进来问个究竟,如果我刘大哥真的没死,那可就太好了!” 这时,李近冷静下来,思忖片刻,就把大手一挥:“那好,就让来人进来吧;他若是有人冒充,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刘志钢!” “是是是!”报事喽啰,急忙连声答应,出厅而去。 时间不长,厅帘一挑,“飞毛腿”刘志钢居然真的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登时,大厅之内,众人一阵哗然,纷纷起身,注视着刘志钢; 刘志钢哈哈一笑,就向众人一抱腕:“众位兄弟安好,我刘志钢礼过去了。”说罢,若无其事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喃喃自语道,“哎呀我的妈呀,奶奶个王八蛋,老子到阴朝地府逛了逛,摸了摸闯王老鬼的鼻子,这又晕回来了,这也算大难不死,命不该绝啊!” 突然,刘志钢无意之中,瞅见了杜家兄妹,“哎呀,几天没在,又多出两位来;这两位是” 刘超连忙上前,作了介绍 听毕之后,刘志钢一拍大腿:“好,好极了,如此说来,我们又多出了两个帮手,有劳二位了,欢迎欢迎啊!” 这时,李近上前说道:“志钢贤弟,闲话少谈,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又活了的事儿吧!” 刘志钢看了看李近,口打唉声:“李大哥,既然大家都想听,那我就说说吧,真他娘是一言难尽哪” 原来,自从被押在太师府的“花池地牢”之后,刘志钢便受尽了邓氏兄弟的凌辱和虐待; 当时,太师吴明就安排邓氏兄弟,轮流带人,看守牢门,轮流给刘志钢送些残茶剩饭,为的就是维持刘志钢生命,以作诱饵,也好引鱼上钩,本来一切都是津津有条,天衣无缝; 当夜晚间,刘志钢眼见着自己插翅难飞,无机可乘,不禁黯然神伤,失魂落魄起来; 紧接着,刘志钢想到了自己当阔少的情景c父母惨死的往事,又想起了吴明那狡诈c阴毒c狰狞的面目和邓氏兄弟讥讽嘲笑的神态,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当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双掌合什,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运功调息; 功夫不大,刘志钢已将丹田穴内的混元罡气运至双掌,两手抓住了铁镣,双肩一叫劲:“嘿——!”开!“咯嘣咯嘣”好不容易才把脚镣扽断,接着挥掌如刃,“嘿!”“啪!”“嘿!”“啪!”一边咬牙忍痛,一边拍打颈上木枷,终于将木枷打碎,“哗啦!”甩手扔到一边; 这时,门外传来了邓亮骂骂咧咧的声音和脚步声,刘志钢慌忙闪身躲在门后,屏气敛息,蓄势以待; 过了片刻,牢门开放,邓亮提着个大饭桶走了进来:“她奶奶的,姓刘的,快他妈吃点吧,再不吃就做饿死鬼去吧。哎——” 邓亮抬头看不见刘志钢的踪迹:“你他妈上哪儿去了,快滚出来,还他妈跟你邓二爷捉迷藏呢,爷爷可没那闲功夫,快——”话犹未了,只觉颈后一麻,当时哑穴被点; 旋即,刘志钢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就和邓亮交换着穿上,然后再用自己偷偷学来的“易容术”,很快就制作出了一张邓亮的假面具,给自己贴上,再检查一下,无甚破绽; 于是,刘志钢探手如电,就在邓亮的腰间拽出长剑,对准邓亮的前心“噗”地一下,来个透心凉,然后又将邓亮的尸体俯身爬着拖到八仙桌前,最后在墙上取下自己的金狮大环刀和百宝囊藏至衣内,平静一下心绪,这才摸出了“十八号”牢房 就这样,刘志钢学着邓亮的样子,故作气愤地来到了“花池地牢”的牢门外,,一跺脚,怒冲冲嚷道:“真他妈的,姓刘的那小子不但不吃,反将我暴打了顿,这不,把桶也给摔碎了;大哥,我可受不了那小子这份窝囊气,我们就三天三夜不给那小子吃喝,非好好饿饿他不可!” 当时,邓洪也并未在意,更没多想,还拍拍刘志钢的后肩膀说:“哎,兄弟,咱们哥们儿何必自寻烦恼呢,那小子都已经是个快要归天的小鬼了,干嘛与他一般见识呢?兄弟,你就消消气吧!” 刘志钢故意装作,强忍气愤的样子:“大哥,那你先在此守着吧,小弟前去禀明太师爷。”说罢,径奔吴明的书房而来。 来到太师府书房的房门前,刘志钢轻轻地嗽咳两声,吴明在屋里问道;“谁呀,进来。” 刘志钢轻推房门,迈步而入,必恭必敬地上前跪叩:“卑职邓亮叩见太师爷!” 太师吴明二目微闭,手捻胡须,靠在太师椅上,冲刘志钢一摆手:“罢了罢了,你找老夫有事吗?” “启禀太师爷,卑职奉了您老之命,去给刘志钢送饭,那知,那小子不但不吃,反而将卑职暴打一顿,还把桶也给摔碎了。” “啊,真有这等怪事?” “吓死卑职,卑职也不敢谎言欺上啊。” “嗯?”吴明起身,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并未答话。 刘志钢见状,连忙上前一抱腕:“太师爷,那小子不吃不喝,他又非铁人,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四豪侠剩余三人必然拼死报仇;如今,他们均在暗处,而我们却身在明处,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此看来,形势对我们可大大不利呀。” “嗯!”吴明点点头,“所言极是,我们应该速想良策。” “太师爷,卑职倒有一条妙计!” “啊,快讲讲看。” “太师爷,我们与其死等,倒不如暗中排人去打探打探其他三人的下落,然后再多派高手把四豪侠一网打尽,免除后患!” 太师吴明大喜,一拍刘志钢的肩膀:“好好好,妙妙妙!你小子不这不也精明多了吗?哈哈!不过,你说我府上下,还有谁有能耐,可以力胜此任?” 刘志钢一抱腕:“太师爷,你老如若信得过卑职,卑职甘愿拼死前往。” 太师吴明眼转如滚丸,微微点了点头:“邓亮,好,老夫就让你担此重任,希望你不要令老夫失望!” 刘志钢心中暗喜:“太师爷尽请放心,卑职决不负太师爷重托;俗话说:‘兵贵神速,刻不容缓’,卑职认为迟则生变,这就动身启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死而复生003 (三) “慢!”太师吴明突然一摆手,直把刘志钢吓得打个一激灵,“邓亮,你一个人唯恐孤掌难鸣,以防不测,老夫再派我儿吴亮与你联袂前去,也好助你一臂之力;还是未必操之过急,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早即可出发!” 刘志钢连连称是:“多谢太师爷!”心中暗道:老家伙果然有两下子,还给按上了个耳目,倒先监视上我了,真是个 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回到邓亮的住处,刘志钢回身将房门关好,靠在门上呼呼直喘,抬左臂擦了一下额头之汗,迭声自语着:“哎呀妈呀,好险哪,差一点没露陷;幸好是夜静灯昏,要不然非被识破不可!” 于是,没等天亮,当夜三更天,月上树哨,寂静无声; 刘志钢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咕噜下了床,悄悄摸出屋去,来到了茅房,佯作解手,眼见四周无人,心中暗道:得了,我何不趁机逃走呢,想到这儿,作势欲跳,刚要上墙,突听背后有人叫一嗓子:“邓二将军,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哎呀妈呀!”“咕嗵”刘志钢大吃一惊,冷汗湿衣,手脚一乱,跌落在地,回头见是个小家奴,一时大急,由于想不出合适的语言,只好捂着屁股直呻吟:“咝,哎!哎呀,痛!痛死我了!” 小家奴连忙上前就把刘志钢扶了起来,一边为其拍打灰土,一边笑着说:“邓二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呀?三更半夜的,放好觉不睡,跑茅房里蹦蹦跳跳的。” “啊,啊,我,我,嘿,你懂什么呀?都是你坏了本将军的大事;没看见嘛,我这正练‘蜻蜓点水’呢;最近也不知怎么地,就发现自己的轻功提纵术退步了不少,又怕别人看出来,这才趁着夜深人静,跑这儿来练练!” “邓二将军,看不出,你还挺用功啊!” “废话!不用功,能当侠客吗?滚!” “是是是,小子告退。” 骂跑了小家奴,刘志钢擦擦额上的冷汗:“他奶奶的,真是要命!” 翌晨,吴明设宴为刘志钢和吴亮饯行;酒席宴上,吴明三令五申一番,这才放二人出府! 出了太师府之后,一路走来,刘志钢突然心生一计,于是一拨马头,故意靠近吴亮说:“国舅爷,我们不着急出城,先在城里逛一逛,找个酒店再喝两盅,怎么样?” “行啊,咱们就还去‘王家酒楼’喝个痛快!” 就这样,刘志钢和吴亮齐抖丝缰,并肩来到了“王家酒楼”,他们翻身下马,就在二楼上落座后,要了一桌丰盛的佳肴,便开始推杯盏起来; 酒席宴间,刘志钢一再劝酒,自己却滴酒未粘; 功夫不大,吴亮便头重脚轻,醉眼矇眬,说话都舌根发硬,粒醉如泥; 事后,刘志钢冷冷一笑,用手摇了摇吴亮:“国舅爷,快醒醒,我们还要打探四兄弟的下落呢?国舅爷!国舅爷!” 此时,吴亮口淌涎水,爬俯在案,早已酣然大睡,人事不省 刘志钢叫过伙计说:“看见没,今天是我家国舅爷请客,一会儿等他睡醒了,马上就给付钱。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说完,打开窗户,飘落而下,骑在马上,一抖丝缰,“驾!”一溜烟地就跑出了京城长安 众人听完了刘志钢的叙述,这才茅塞顿开,纷纷起身,连连举杯,向刘志钢表示庆贺; 这时,李近朗声宣布:“众家兄弟,今日,我们不但喜得二侠,而且,刘大将军又幸返山寨,这真是双喜临门哪!来人哪,快叫人到后山把志刚贤弟的灵堂拆了!” 刘志钢哈哈大笑:“我说怎么办这几天老是头昏脑胀的,闹了半天,我人还没死,你们倒先把我给供起来,还把灵堂都准备好了啊;得得得,二弟c三弟c四弟,你们都快给我把那白绫扯了吧,我可承受不起呀!” 刘志明c刘超c刘云c王清等人自然是喜出望外,纷纷扯下了身上白绫 李近仰天大笑道:“误会误会,哈哈哈!来人,再大排宴筵,今日,我们大家都要尽兴,饮个通宵达旦,一醉方休!” “好!”“哗——!”众人异口同声,一片欢呼;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蹉跎而逝; 这一天,四兄弟又凑到一块闲谈; 刘志钢一拍大腿:“兄弟们,我们就这样呆在盘龙山,难道咱爹娘的仇就不报了吗?” 刘云抢先说道:“大哥,这叫‘不是不报,时机不到,时机一到,一切都报!’呀。” 刘志钢将脸一沉:“啊,时机未到,那究竟何年何月才是时机啊,难道等我们都胡子一大把的时候才是时机吗?!” “这”刘云讨个没趣,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了。 刘志明为了调解一下僵局,连忙上前赔笑说:“大哥,四弟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原谅他吧;他不过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刘超笑着拍拍刘云的肩膀:“四弟,大哥就这脾气,别介意呀!”然后回头又问刘志钢,“大哥,你是长兄,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们舍命陪君子!” 这时,刘志钢强压怒火,瞪了刘云一眼:“四弟,瞧你这二位哥哥多会说话,往后可得多学着点儿啊。” 顿时,刘志明和刘超也闹了个大红脸; 刘云深垂虎首,连连应是; “哈哈呀,这多好,干嘛老跟大哥唱反调呢?我说你们到底敢去不敢去?” 刘超插言道:“大哥,为父母报仇,这是我们应尽之责,焉能不去?不过,那吴明老贼老奸巨滑,诡计多端,实难对付,我们如若再贸然前去,岂不是要吃大亏吗?” “哼,”刘志钢将眼一瞪,“什么吃大亏小亏的,怕吃亏别去,为报家仇,我能不顾生死,闯闹大师府,难道你们就不敢吗?好,你们愿去就去,不愿去可以不去,反正我是去定了,即便死在长安,也不象你们这样躲在盘龙山,落个不孝之名,怕死之辈!说吧,你们谁去?!” 刘志明抬起头来:“大哥!——” 刘志钢一摆手:“不废话,我只问你们,去还是不去!” 哥仨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犹豫不决,低头无语; 刘志钢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说话,于是把眼珠子一瞪:“好!很好!你们都不去,那太好了,我还自个儿去!” 说着,刘志钢倏地站起身来,“我倒要看看我能吃什么大亏!” 突然,刘超站起身来:“大哥,我也去!” “大哥,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刘云也猛然站起来; 刘志明缓起身形,长叹一声:“大哥,其实我也并非贪生怕死,不敢前去;既然如此,我们几时动身?!” 刘志钢这才面绽笑容:“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呢?大伙儿先各自回房收拾一下,事不宜迟,说干就干,咱们马上就去。” “大哥,要不要先向李大哥请示一声?”刘超问。 “别喈,一告诉他,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红日中天,微风轻拂,就在长安城延兴门外,四个武生打扮的年轻后生,一个个背插长剑,短衣劲装,不是别人,正是“天朝四豪侠!” 刘超一扯刘志明:“哎,二哥,咱们为何不走春明门呀?” “春明门内的大街上行人太多,我们的装束最容易引人注目,恐怕使人疑心!” 说话之间,四兄弟已经进入了延兴门,来到大街之上,这里的人虽无春明门之多,但可也另有一番挥汗如雨,绍绎不绝的繁华之景; 此刻,刘云跑在最前面,边行边游目四望。 突然,刘云扯了一下刘志钢的衣襟:“大哥快看,那位老伯为什么面壁哭泣呀?” 刘志钢低头问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刘云踮起脚跟,指着街旁的一个角落:“那不是嘛,大哥快看哪,往那边看!” 刘志钢c刘志明c刘超不约而同地顺着刘云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大街一旁的一个角落里,果然有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正在以袍袖擦泪,但只见这个老者头扎四棱员外巾,雪白的护领下,身穿紫色对花员外氅,腰煞浅黄丝绦,白袜子,黑方口鞋,高大的个头,瘦削的身材 看罢多时,刘志钢回过头来就说:“哎,兄弟们,看看去。” 当下,四豪侠便挤出人群,来到了老者切近,纷纷施礼:“老人家安好!” 老者激灵灵吓了一跳,连忙回身,上下打量着四豪侠半晌,这才以礼还礼道:“哎呀,四位壮士,你我素不相识,万万不可行此大礼,实在折煞老朽了!” 四兄弟这才得见老者容颜,只生得长寿眉,双眼皮,大眼睛,三绺须,端的鹤发童颜,体健貌端,并且,英姿疯爽,二目含煞,慈面善容,正气凛然; 刘志钢一笑:“老爷子,我说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伤心之事,为什么跑到这旮旯里暗自伤悲啊?” 老者仔细审视着四兄弟,见四人并无歹意,也不象坏人,又瞅瞅四周,但见无人注意,这才擦去眼泪,连忙拉了刘志钢,随后就将四豪侠领至一个偏僻小巷,一阵辛酸,泪如泉涌:“四位壮士,你们有所不知啊!老朽见你们不象坏人,即便告诉你们也无甚防碍,实不相瞒,一言难尽;老朽姓王,名天保,膝下无子,唯有一女,取名玉清;我的姑娘虽非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但也是百里挑一的靓丽婵娟!这不,前几日安邑坊有个小庙会” 就在两天之前的一天,正值巳时,王天保正在书房独坐沉思,突然,独生女儿玉清姑娘的贴身丫环春红进来跪报:“老爷,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吧。” “哎!”春红转身出屋,未消片刻,王玉清进便得屋来,启朱唇,露皓齿:“爹爹,今日安邑坊有个庙会,女儿要去焚香还愿!” 王天保将脸一沉:“嗯——!丫头,你是个女孩儿家,又怎能出去乱跑呢?那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容易出事了,还是快回绣楼去吧!” “爹——,莫非你要女儿一辈子都闷在绣楼之上吗?女儿不惹事,也不找事;爹爹,你就让女儿去这一次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王天保将眼一瞪:“不行,不找事也不行,听话,快回绣楼去吧!” 王玉清“扑通”下跪,苦苦哀求:“不,爹爹,女儿不怕冒犯爹爹,女儿一定要去嘛!” “好哇丫头,我不信就管不了你!来人哪,家法伺候!” 王玉清向前爬行几步,杏眼含泪说:“爹爹,女儿求你了,你让女儿去吧;以后,女儿什么事都听爹爹的。” 王天保看着女儿那副泪水汩汩的模样,不禁恻然心动,弯下腰去,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唉——女大不由爹呀;丫头,为父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为父就派春红和你一同前往,也好作个伴儿,相互照应;不过,可要速去速归呀!” 王玉清这才桃腮绽笑:“多谢爹爹,嗯,还是爹爹疼女儿嘛。” 说着,王玉清猛然起身,嫣然娇笑着来到父亲身旁,就在王天保脸上吻了一口,“女儿走了呀!” 王天保无可奈何地凄然一笑:“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我看你呀,将来可怎么嫁人哪;这下可高兴了吧,哈哈哈” 临行之时,王天保亲自送到府门之外,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王玉清扮个鬼脸,顽皮一笑:“哎呀,爹爹,女儿知道了。爹爹请回,春红啊,我们快走哇。” 就这样,二女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地离府而去 时至午后,春红和王玉清顺利地赶完了庙会,果然没出任何事,玩得很是开心; 直到红日西斜,庙会散去之时,春红尤其高兴,一手拉着余兴犹存的王玉清,一手四下指说不已,谈笑风生; 归途中,二女正当行至宣平坊时,迎面正好遇上了一帮恶奴打手,这些人一个个满面横肉,怪眼圆翻,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国舅的“小霸王”吴亮和太师府的捍府大将军邓洪! 因为大街上人稀物少,十分空旷,为此,虽然二女吓得连忙躲到一旁,但还是没能逃过吴亮的眼睛; 这时,“小霸王”嘻皮笑脸地走上前来,一双血红的淫目直勾勾地盯着王玉清:“小姐,请留步!” 王玉清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强压怒火,深垂螓首; 此刻,小丫鬟春红上前娇叱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们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快走开!” “哟喝,小妞儿口可真气不小哇;今天,本国舅爷就非要陪你的小姐玩玩不可。”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天子脚下,大邦之地,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哈哈天子,王法?,你可看清楚了,国舅爷我可是当朝国舅,国舅,你懂吗——皇上的小舅子;天是王大,国舅爷我就是王二;我可告诉你,只要是国舅爷我想得到的,还从来都没有得不到过!”说完,吴亮伸手去抓春红; 小丫鬟春红闪身躲过,一招“单掌开碑”,左掌闪电而出,若劈若点,锐风“咝咝”地猛击吴亮的大顶! 吴亮掠身躲过,脚掌齐出,还击春红; 小丫鬟春红灵巧地让过了双掌,却躲不了吴亮飞来之脚,“啪!”的一声,小腹中脚,被踢起一丈多高,娇躯横飞数尺,“扑通”落地,口吐鲜血! 王玉清大惊失色,跑上前去,将春红抱在怀里,连连呼叫:“春红!春红!” 顿时,春红只觉天旋地转,头昏脑胀,腹内剧痛如割,胸中热血上涌,嗓干唇青,舌尖一甜,“哇”地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挣扎着微启美眸:“小c小姐,春红不c不能再保护你了”言毕,香消玉殒,含恨去世; “春红!春红——!”王玉清柔肠寸断,怒火中烧,轻轻放下春红,用自己的纱巾盖在春红脸上,缓起身形,怒视着吴亮:“你们想要干什么嘛?!” 邓洪微眯二目,哂然冷笑道:“干什么?嘿嘿,想和你亲热亲热!”说着,掠身如电,抢动双掌,猛劈而出,双掌扬处,劲力成风,威猛如山崩海啸一般,排山倒海,翻涌攻到! 此时,王玉清也不示弱,娇喝一声:“你们还我一命,我要为春红报仇!”右掌怪绝一扬,一楼紫蓝潜力早已弹射而出,竟然硬接来掌,娇躯也随之盘旋凌空 “啊!不妙!”邓洪眼见王玉清竟敢硬接自己如此威猛之掌,大惊之下,冷汗透衣,心想:果然厉害!还真有两下子啊;这丫头绝不可等闲视之! 意念及此,邓洪全力以赴,打出的掌法又加了二成真力,只听“啪!”“哎哟!”“呼——!”两股掌力激荡成啸,卷得大街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四兄弟倾剿出动,要与奸贼太师展开一场举世罕见的生死决斗?可是,那知又枝外生枝,巧遇“双掌震乾坤”王天保和“幻影嫦娥”王玉清父女,这才引出了刘志明男扮女装,上演了“冒牌新娘,大闹太师府”的精彩情节,后文将更令各位耳目一新,大开眼界,更精彩的故事就在《天朝豪侠传》第九章 月夜鏖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死而复生003 之网络小说连载版: (三) “慢!”太师吴明突然一摆手,直把刘志钢吓得打个一激灵,“邓亮,你一个人唯恐孤掌难鸣,以防不测,老夫再派我儿吴亮与你联袂前去,也好助你一臂之力;还是未必ca一之过急,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早即可出发!” 刘志钢连连称是:“多谢太师爷!”心中暗道:老家伙果然有两下子,还给按上了个耳目,倒先监视上我了,真是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回到邓亮的住处,刘志钢回身将房门关好,靠在门上呼呼直喘,抬左臂擦了一下额头之汗,迭声自语着:“哎呀妈呀,好险哪,差一点没露陷;幸好是夜静灯昏,要不然非被识破不可!” 于是,没等天亮,当夜三更天,月上树哨,寂静无声; 刘志钢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咕噜下了床,悄悄摸出屋去,来到了茅房,佯作解手,眼见四周无人,心中暗道:得了,我何不趁机逃走呢,想到这儿,作势欲跳,刚要上墙,突听背后有人叫一嗓子:“邓二将军,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哎呀妈呀!”“咕嗵”刘志钢大吃一惊,冷汗湿衣,手脚一乱,跌落在地,回头见是个小家奴,一时大急,由于想不出合适的语言,只好捂着屁股直叫唤:“咝,哎!哎呀,痛!痛死我了!” 小家奴连忙上前就把刘志钢扶了起来,一边为其拍打灰土,一边笑着说:“邓二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呀?三更半夜的,放好觉不睡,跑茅房里蹦蹦跳跳的。” “啊,啊,我,我,嘿,你懂什么呀?都是你坏了本将军的大事;没看见嘛,我这正练‘蜻蜓点水’呢;最近也不知怎么地,就发现自己的轻功提纵术退步了不少,又怕别人看出来,这才趁着夜深人静,跑这儿来练练!” “邓二将军,看不出,你还挺用功啊!” “废话!不用功,能当侠客吗?滚!” “是是是,小子告退。” 骂跑了小家奴,刘志钢擦擦额上的冷汗:“他奶奶的,真是要命!” 翌晨,吴明设宴为刘志钢和吴亮饯行;酒席宴上,吴明三令五申一番,这才放二人出府! 出了太师府之后,一路走来,刘志钢突然心生一计,于是一拨马头,故意靠近吴亮说:“国舅爷,我们不着急出城,先在城里逛一逛,找个酒店再喝两盅,怎么样?” “行啊,咱们就还去‘王家酒楼’喝个痛快!” 就这样,刘志钢和吴亮齐抖丝缰,并肩来到了“王家酒楼”,他们翻身下马,就在二楼上落座后,要了一桌丰盛的佳肴,便开始推杯盏起来; 酒席宴间,刘志钢一再劝酒,自己却滴酒未粘; 功夫不大,吴亮便头重脚轻,醉眼矇眬,说话都舌根发硬,粒醉如泥; 事后,刘志钢冷冷一笑,用手摇了摇吴亮:“国舅爷,快醒醒,我们还要打探四兄弟的下落呢?国舅爷!国舅爷!” 此时,吴亮口淌涎水,爬俯在案,早已酣然大睡,人事不省 刘志钢叫过伙计说:“看见没,今天是我家国舅爷请客,一会儿等他睡醒了,马上就给付钱。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说完,打开窗户,飘落而下,骑在马上,一抖丝缰,“驾!”一溜烟地就跑出了京城长安 众人听完了刘志钢的叙述,这才茅塞顿开,纷纷起身,连连举杯,向刘志钢表示庆贺; 这时,李近朗声宣布:“众家兄弟,今日,我们不但喜得二侠,而且,刘大将军又幸返山寨,这真是双喜临门哪!来人哪,快叫人到后山把志刚贤弟的灵堂拆了!” 刘志钢哈哈大笑:“我说怎么办这几天老是头昏脑胀的,闹了半天,我人还没死,你们倒先把我给供起来,还把灵堂都准备好了啊;得得得,二弟c三弟c四弟,你们都快给我把那白绫扯了吧,我可承受不起呀!” 刘志明c刘超c刘云c王清等人自然是喜出望外,纷纷扯下了身上白绫 李近仰天大笑道:“误会误会,哈哈哈!来人,再大排宴筵,今日,我们大家都要尽兴,饮个通宵达旦,一醉方休!” “好!”“哗——!”众人异口同声,一片欢呼;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蹉跎而逝; 这一天,四兄弟又凑到一块闲谈; 刘志钢一拍大腿:“兄弟们,我们就这样呆在盘龙山,难道咱爹娘的仇就不报了吗?” 刘云抢先说道:“大哥,这叫‘不是不报,时机不到,时机一到,一切都报!’呀。” 刘志钢将脸一沉:“啊,时机未到,那究竟何年何月才是时机啊,难道等我们都胡子一大把的时候才是时机吗?!” “这”刘云讨个没趣,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了。 刘志明为了调解一下僵局,连忙上前赔笑说:“大哥,四弟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原谅他吧;他不过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刘超笑着拍拍刘云的肩膀:“四弟,大哥就这脾气,别介意呀!”然后回头又问刘志钢,“大哥,你是长兄,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们舍命陪君子!” 这时,刘志钢强压怒火,瞪了刘云一眼:“四弟,瞧你这二位哥哥多会说话,往后可得多学着点儿啊。” 顿时,刘志明和刘超也闹了个大红脸; 刘云深垂虎首,连连应是; “哈哈呀,这多好,干嘛老跟大哥唱反调呢?我说你们到底敢去不敢去?” 刘超插言道:“大哥,为父母报仇,这是我们应尽之责,焉能不去?不过,那吴明老贼老奸巨滑,诡计多端,实难对付,我们如若再贸然前去,岂不是要吃大亏吗?” “哼,”刘志钢将眼一瞪,“什么吃大亏小亏的,怕吃亏别去,为报家仇,我能不顾生死,闯闹大师府,难道你们就不敢吗?好,你们愿去就去,不愿去可以不去,反正我是去定了,即便死在长安,也不象你们这样躲在盘龙山,落个不孝之名,怕死之辈!说吧,你们谁去?!” 刘志明抬起头来:“大哥!——” 刘志钢一摆手:“不废话,我只问你们,去还是不去!” 哥仨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犹豫不决,低头无语; 刘志钢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说话,于是把眼珠子一瞪:“好!很好!你们都不去,那太好了,我还自个儿去!” 说着,刘志钢倏地站起身来,“我倒要看看我能吃什么大亏!” 突然,刘超站起身来:“大哥,我也去!” “大哥,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刘云也猛然站起来; 刘志明缓起身形,长叹一声:“大哥,其实我也并非贪生怕死,不敢前去;既然如此,我们几时动身?!” 刘志钢这才面绽笑容:“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呢?大伙儿先各自回房收拾一下,事不宜迟,说干就干,咱们马上就去。” “大哥,要不要先向李大哥请示一声?”刘超问。 “别喈,一告诉他,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红日中天,微风轻拂,就在长安城延兴门外,四个武生打扮的年轻后生,一个个背插长剑,短衣劲装,不是别人,正是“天朝四豪侠!” 刘超一扯刘志明:“哎,二哥,咱们为何不走春明门呀?” “春明门内的大街上行人太多,我们的装束最容易引人注目,恐怕使人疑心!” 说话之间,四兄弟已经进入了延兴门,来到大街之上,这里的人虽无春明门之多,但可也另有一番挥汗如雨,绍绎不绝的繁华之景; 此刻,刘云跑在最前面,边行边游目四望。 突然,刘云拉了一下刘志钢的衣襟:“大哥快看,那位老伯为什么面壁哭泣呀?” 刘志钢低头问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刘云踮起脚跟,指着街旁的一个角落:“那不是嘛,大哥快看哪,往那边看!” 刘志钢c刘志明c刘超不约而同地顺着刘云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大街一旁的一个角落里,果然有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正在以袍袖擦泪,但只见这个老者头扎四棱员外巾,洁白的护领下,身穿紫色对花员外氅,腰煞浅黄丝绦,白袜子,黑方口鞋,高大的个头,瘦削的身材 看罢多时,刘志钢回过头来就说:“哎,兄弟们,看看去。” 当下,四豪侠便挤出人群,来到了老者切近,纷纷施礼:“老人家安好!” 老者激灵灵吓了一跳,连忙回身,上下打量着四豪侠半晌,这才以礼还礼道:“哎呀,四位壮士,你我素不相识,万万不可行此大礼,实在折煞老朽了!” 四兄弟这才得见老者容颜,只生得长寿眉,双眼皮,大眼睛,三绺须,端的鹤发童颜,体健貌端,并且,英姿疯爽,二目含煞,慈面善容,正气凛然; 刘志钢一笑:“老爷子,我说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伤心之事,为什么跑到这旮旯里暗自伤悲啊?” 老者仔细审视着四兄弟,见四人并无歹意,也不象坏人,又瞅瞅四周,但见无人注意,这才擦去眼泪,连忙拉了刘志钢,随后就将四豪侠领至一个偏僻小巷,一阵辛酸,泪如泉涌:“四位壮士,你们有所不知啊!老朽见你们不象坏人,即便告诉你们也无甚防碍,实不相瞒,一言难尽;老朽姓王,名天保,膝下无子,唯有一女,取名玉清;我的姑娘虽非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但也是百里挑一的靓丽婵娟!这不,前几日安邑坊有个小庙会” 就在两天之前的一天,正值巳时,王天保正在书房独坐沉思,突然,独生女儿玉清姑娘的贴身丫环春红进来跪报:“老爷,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吧。” “哎!”春红转身出屋,未消片刻,王玉清进便得屋来,启朱唇,露皓齿:“爹爹,今日安邑坊有个庙会,女儿要去焚香还愿!” 王天保将脸一沉:“嗯——!丫头,你是个女孩儿家,又怎能出去乱跑呢?那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容易出事了,还是快回绣楼去吧!” “爹——,莫非你要女儿一辈子都闷在绣楼之上吗?女儿不惹事,也不找事;爹爹,你就让女儿去这一次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王天保将眼一瞪:“不行,不找事也不行,听话,快回绣楼去吧!” 王玉清“扑通”下跪,苦苦哀求:“不,爹爹,女儿不怕冒犯爹爹,女儿一定要去嘛!” “好哇丫头,我不信就管不了你!来人哪,家法伺候!” 王玉清向前爬行几步,杏眼含泪说:“爹爹,女儿求你了,你让女儿去吧;以后,女儿什么事都听爹爹的。” 王天保看着女儿那副泪水汩汩的模样,不禁恻然心动,弯下腰去,轻抚着女儿的秀发:“唉——女大不由爹呀;丫头,为父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为父就派春红和你一同前往,也好作个伴儿,相互照应;不过,可要速去速归呀!” 王玉清这才桃腮绽笑:“多谢爹爹,嗯,还是爹爹疼女儿嘛。” 说着,王玉清猛然起身,嫣然娇笑着来到父亲身旁,就在王天保脸上亲了一口,“女儿走了呀!” 王天保无可奈何地凄然一笑:“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我看你呀,将来可怎么嫁人哪;这下可高兴了吧,哈哈哈” 临行之时,王天保亲自送到府门之外,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王玉清扮个鬼脸,顽皮一笑:“哎呀,爹爹,女儿知道了。爹爹请回,春红啊,我们快走哇。” 就这样,二女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地离府而去 时至午后,春红和王玉清顺利地赶完了庙会,果然没出任何事,玩得很是开心; 直到红日西斜,庙会散去之时,春红尤其高兴,一手拉着余兴犹存的王玉清,一手四下指说不已,谈笑风生; 归途中,二女正当行至宣平坊时,迎面正好遇上了一帮恶奴打手,这些人一个个满面横肉,怪眼圆翻,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国舅的“小霸王”吴亮和太师府的捍府大将军邓洪! 因为大街上人稀物少,十分空旷,为此,虽然二女吓得连忙躲到一旁,但还是没能逃过吴亮的眼睛; 这时,“小霸王”嘻皮笑脸地走上前来,一双血红的贼目直勾勾地盯着王玉清:“小姐,请留步!” 王玉清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强压怒火,深垂螓首; 此刻,小丫鬟春红上前娇叱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们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快走开!” “哟喝,小妞儿口可真气不小哇;今天,本国舅爷就非要陪你的小姐玩玩不可。”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天子脚下,大邦之地,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哈哈天子,王法?,你可看清楚了,国舅爷我可是当朝国舅,国舅,你懂吗——皇上的小舅子;天是王大,国舅爷我就是王二;我可告诉你,只要是国舅爷我想得到的,还从来都没有得不到过!”说完,吴亮伸手去抓春红; 小丫鬟春红闪身躲过,一招“单掌开碑”,左掌闪电而出,若劈若点,锐风“咝咝”地猛击吴亮的大顶! 吴亮掠身躲过,脚掌齐出,还击春红; 小丫鬟春红灵巧地让过了双掌,却躲不了吴亮飞来之脚,“啪!”的一声,小腹中脚,被踢起一丈多高,身躯横飞数尺,“扑通”落地,口吐鲜血! 王玉清大惊失色,跑上前去,将春红抱在huai里,连连呼叫:“春红!春红!” 顿时,春红只觉天旋地转,头昏脑胀,腹内剧痛如割,心中热血上涌,嗓干唇青,口中一甜,“哇”地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挣扎着微启美眸:“小c小姐,春红不c不能再保护你了”言毕,香消玉殒,含恨去世; “春红!春红——!”王玉清柔肠寸断,怒火中烧,轻轻放下春红,用自己的纱巾盖在春红脸上,缓起身形,怒视着吴亮:“你们想要干什么嘛?!” 邓洪微眯二目,哂然冷笑道:“干什么?嘿嘿,想和你亲热亲热!”说着,掠身如电,抢动双掌,猛劈而出,双掌扬处,劲力成风,威猛如山崩海啸一般,排山倒海,翻涌攻到! 此时,王玉清也不示弱,娇喝一声:“你们还我一命,我要为春红报仇!”右掌怪绝一扬,一楼紫蓝潜力早已弹射而出,竟然硬接来掌,娇躯也随之盘旋凌空 “啊!不妙!”邓洪眼见王玉清竟敢硬接自己如此威猛之掌,大惊之下,冷汗透衣,心想:果然厉害!还真有两下子啊;这丫头绝不可等闲视之! 意念及此,邓洪全力以赴,打出的掌法又加了二成真力,只听“啪!”“哎哟!”“呼——!”两股掌力激荡成啸,卷得大街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四兄弟倾剿出动,要与奸贼太师展开一场举世罕见的生死决斗?可是,那知又枝外生枝,巧遇“双掌震乾坤”王天保和“幻影嫦娥”王玉清父女,这才引出了刘志明男扮女装,上演了“冒牌新娘,大闹太师府”的精彩情节,后文将更令各位耳目一新,大开眼界,更精彩的故事就在《天朝豪侠传》第九章月夜鏖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