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都是修罗场[快穿]》 正文 1.校园杠把子(一) 白婴在攻略成功一个世界的男主后,马上自杀嗝屁回到了时空部,结果—— 那个世界的男主表示受到伤害彻底黑化且人格分裂,罪魁祸首的她不得已只能穿越一个个世界,在修罗场中让切片的男主归一。 于是控制狂,重症洁癖,暗黑系腹黑禁欲,性瘾患者,人格分裂,各种病娇纷纷袭来—— 自己作得死,浪也要浪回来! 第一个世界:三人格战争(重症洁癖患者,暗黑系少年,忧郁绅士的大佬父亲) ————————————————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微微暗淡,乌云笼罩,像泼了墨一样,路边的树木被风刮的摇晃地厉害。 看来是要下大雨了。 白婴端着一杯温水,站在阳台上看着下方缓缓行驶进地下车库的黑漆轿车,心里想道。 估计着楼梯的速度,她缓慢地走进了客厅,抿了一口温水后,走到了大门处,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白婴垂下眼睛,弯了弯嘴角。 推开了房门,门后站了个男人,有着一双狭长上挑的丹凤眼,白衣黑裤,身姿俊逸,头上的发丝有些凌乱,隐隐透露□□人的狼狈,看见她后,面色露出了一点诧异。 她轻声道,“叔叔,你回来了?” “嗯。” 男人应了声,走了进来。 白婴也不因对方的冷淡而伤心,白净的小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容,弯下腰把鞋柜的拖鞋拿出来放在了男人的脚下。 对方动作有瞬间的凝滞,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抿着嘴唇,神色清冷,没说什么。 把外套放在一旁的衣架后,才看向身后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多的女孩儿,面色迟疑道,“今天怎么回来的怎么早?” 白婴微微垂下头,两旁的长发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显得脸庞越发的小巧娇气。 “有点不舒服,就和老师请了假,先回来了。” 说完话后,女孩儿的耳朵尖就像被赤色的颜料染了色一样红的透明。 男人看着对方面如红霞的面庞,半晌后似有所悟,慢慢地面上少见的出现了尴尬神色,他轻声咳一声,“我知道了。” “饿了吗?” 白婴点头,“有点儿。” 男人说,“我先去换件衣服再出来做晚饭。” “嗯。” 男人离去,走向自己的房间,步伐平缓。 白婴看着,陷入沉思。 她是一名任务者,隶属于时空总部,这是她第二次执行任务,为了收拾第一次任务带来的烂摊子。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暗了下来,眸色深沉。 先前她在攻略成功一个世界的男主后,马上自杀嗝屁回到了时空部,结果—— 那个世界的男主表示受到伤害彻底黑化且人格分裂,罪魁祸首的她不得已只能穿越一个个世界,在修罗场中让切片的男主归一。 这个被她唤作叔叔的男人简明便是她这次任务的攻略目标之一。 为什么说是之一,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真的不愿意再提,人真的不能太浪,事实证明,浪过头,是会有报复的。 而这个任务就是她太浪而产生的恶果。 简明,职业法医,这个男人几乎拥有作为一个法医的所有品性。 重症洁癖患者,心性冷漠,为人孤僻。 不过,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她的身份则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简明是她的父亲的好友,于是白婴就被托孤到了简明的手下。 但她为了拯救第一次任务中的那个男人,她必须让简明消失,或者说是让其与主人格融合,而现在主人格的身份是谁,她却不可而知,不过,对于她来说,谁是主人格也无关紧要,反正最后留下一个人格就好了。 她回想起对方弯腰穿鞋的那一瞬间,腰部的优美肌理,舔了舔自己的唇边,让这样的美人消失,还真是舍不得呢。 大约一刻钟后,男人新换了件家居服从房间里里面走了出来,凌乱的发丝凌乱地搭在额前,十分休闲的装扮。 白婴十分有眼力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跟着对方走进了厨房。 “叔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简明瞥了她一眼,声音清亮,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些疏离之意。 “不用。” 白婴失落地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却未引起男人的任何反应。 见此,她不由暗自吐槽,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简单地吃完晚饭后,简明去洗碗,身为一个严重洁癖的人,白婴主动帮忙的请求被对方再次回绝。 白婴怀疑这人做/爱时会不会给对方紫外线消个毒先。 第二天早上白婴起来时,简明已经上班去了,偌大的公寓里很是安静,桌上摆放着准备好的早餐,吐司鸡蛋牛奶。 见此,白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简美人哪里都好就是人太冷了点。 简单的吃完早餐,白婴提起一旁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出了门。 按照她的记忆来看,白婴并不如她在简明面前表现的那般温顺文静,真实的她就是一朵刺人的杀马特玫瑰。 也许每一个少女都有一个校园杠把子的梦想,白婴走进小区附近的一家商场的洗手间,似笑非笑的拿出背包中的假发,指尖摩挲了几下,戴在了头上。 不过是换了一个发型,少女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扬夺目了些,咖啡色的齐肩短发说不出的洋气靓丽,微微发卷的发尖带着丝懒散。 这是简明没有见过的白婴。 张扬的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白婴现在在读高三,是省里的重点高校,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学霸,少数则是有钱有权的富家子弟。 她搭车到了学校,遵循着记忆向教学楼走去。 早自习还没有开始,楼道里有不少正在上楼梯的学生,有点喧闹,空气中飘荡着各种早餐的气味,有点让人反胃,她微微皱了下眉头。 “汤景泽,你给我站住!” 有一道怒吼声从下面的楼道里扩散。 白婴反射性的顿住了脚。 “蒋主任,早上好啊。” 吊儿郎当的声音随后传来,朝气平缓,她甚至觉得此时那个声音的主人脸上一定是嬉皮笑脸的满不在意。 白婴挑了下眉梢,然后趴在楼道上栏杆上俯身向下看去。 一个男生站在下面,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一头灿烂的黄色头发,十分具有潮流范,斜挎着背包随性地面对着下方的一个怒目的中年男人。 她听到了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告诉她,这也是她的攻略目标之一。 一位无法无天的中二期少年,杀马特汤。 下方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猛地抬了头,看向她。 男孩儿面容十分英俊帅气,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活力朝气,一双桃花眼绚丽耀眼,让白婴也禁不住闪神。 可惜,太小了点。 那张英俊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清朗的嗓音响在楼道中。 “嘿,你的裙子。” 白婴一怔,低下头,反应过来,自己穿着校服裙子,站在楼梯的最旁边,下方的人都看的清楚裙下风光。 哦,她漏点了。 白婴抬眼,慢吞吞地向后退了一步,她这是被小屁孩调戏了? 额角鼓动了几下,白婴心里感叹不已,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现在的小男生可比她那时候会耍流氓了。 她神色不动甚至可以说是清朗如明月的微笑了下,白婴对着下面的杀马特汤道,“谢谢提醒。” 然后在对方错愕的神情中十分淡定地转身继续爬楼梯,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虽然她是个不良少女,但是她也是个从不迟到的学霸,要不然以她这幅容貌老师不找家长实在是没有天理。 汤景泽被她扔在脑后,在一个学校,不愁没有见面的机会。 而她相信,至少目前她在对方脑中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象。 教室里很吵闹,老师还没到,她走向后排靠墙的一个座位,还在几步远时书包就向椅子上一扔。 “嘭”的一声。 周围同学都转头下意思的瞥了白婴一眼。 白婴没理,几步走到了座位上。 女孩儿冷凝的面目让周围的喧闹声音小了点,说话都谨慎了不少。 英语老师不久走了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后又响起一阵阵的朗读声。 白婴抬眼瞥了眼就继续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灵活的转动着中性笔发着自己的呆。 昨天的一场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晚上后地上的雨水早已干的差不多了,只有大道上的那些一层层的落叶昭示着昨天的倾盆大雨。 老师从她旁边走了好几次,看着她的视线一次比一次强烈。 她只装作不知,随意地翻动了几下课本,似葱白的指腹映在白字黑字上面,阳光浸透下仿佛发着莹白的光。 第三节课下后,白婴拿着手机走向洗手间。 还没到地点,几步远时就闻见了一股烟味,呛人的呼吸道十分难受,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吞云吐雾的像仙境一般,几个穿着超短裙露着大白腿的女生站在外面凑在一起站在窗户那边在吸烟,是隔壁班的学生。 旁边的隔间有人在不停地拍打着门板,咯吱咯吱响的感觉像是要被拆了。 她这是遇到了校园暴力? “白白姐?!” 还抽着烟的几个女生看见白婴后,斜靠着墙壁的身子顿时站的直挺挺的,指尖的香烟扔进了一旁的水池里。 隔间里听到了声音,门被打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走了出来,一头靓丽的卷发,十分嚣张桀骜。 她隐隐听见隔间里面衣服窸窣的摩擦声。 皱了皱眉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校园杠把子(二) 面前的女生看见她后,笑着喊了声,“白姐。” 然后若无其事的点了一根烟。 白婴走到隔间前,推开晃动不停的门板,看见里面垂着头浑身湿透的女孩儿,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自命不凡,做一些自认为很酷却很残忍的事情,天真的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着盐,却还嬉笑着嘲笑着别人的懦弱。 面前的此情此景实在是让她想起一些不想回忆的人和事。 她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外套被扔进隔间里面靠着门板站着的小姑娘身上。 冷声道,“穿着。” 那个卷发的女生感觉到了她的怒气,点着烟的手一顿,视线移向她,眉梢微挑。 “白姐?” 白婴并不是拉帮结派的人,她的姐的称呼也是在一次群架中被承认的,也是那场群架后奠定了她白姐的称号,但白婴一向独来独往,很少拉帮结派,在众人心中很是神秘冷漠。 今天桀骜女看见对方少有的管闲事,不由就好奇疑惑起来。 “你们出去。” 她语气很生硬,努力压抑着的情绪就像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在场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 那个领头的女孩儿掐掉了烟蒂,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白姐慢慢玩,我们先走了。” 走之前瞥了眼隔间里的女生,嘴角轻轻地扬起了一个弧度,似是不屑。 洗手间在几秒钟内快速的静了下来。 “谢谢谢。” 女孩儿身上紧紧裹着白婴扔过去的外套走了出来,有些轻微的在发抖,脸色苍白,唇色发白,一头黑发紧紧地贴在耳侧,狼狈不堪。 白婴皱着眉头,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走进了一个隔间。 等她出来时,洗手间安静地很,那个女孩儿已经走了,她盯着女孩儿站的那个地方看了半晌,眼神晦暗不清,最终嘴角上扬,自嘲的笑了一声。 隔壁的洗手间有两个男生走了出来,身上也是一股烟味。 “诶,你听说了没,汤景泽跟高一的那些小崽子们杠上了。” “啊?” “好像今天晚上约好了在东北巷子干架。” “卧槽——哪个小兔崽子这么没眼色,惹上了这活祖宗。” “谁知道呢?” 两人还在说这话,白婴擦干指尖的水珠,听着渐渐远去的讨论声,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指腹。 东北巷子么? 放了学后,校门口喧闹,两边停着各种车辆。 白婴给简明打了一个电话。 “叔叔。” “嗯?”男人的声音一如本身,冷凝低沉,就像挠着心口的逗猫棒,让她的心跟着颤抖了好几下,在刹那间,她仿佛看见了一双低垂着的浸满冰冷潭水的丹凤眼眸。 “我今天晚上会晚点回家。” “嗯。”低沉的闷声传来。 说完男人也不问她理由就挂了电话,手机里好像涌现出一股股冰冰凉凉的的气息,白婴愣了许久后扯动了几下嘴角。 这个男人。 东北巷子是一个统称,那边有一个空旷的大场地,荒草丛生,上面都是一些石头和杂草,因此就成为了一个打架的好地方。 每个月里这里都要见几次血。 穿过一条巷子,白婴就看见了广场上聚在一起的两队人马,手里都是空空的,没有那什么管制刀具,看来这些人心中还是有数的,不敢闹太大。 一帮混混模样的男生们对峙着,吊儿郎当,对方站在最前方的那个男生一头红色的短发,耳间带着闪烁的廉价耳钉,一看便是众人眼中的坏学生,老师眼中的老鼠屎分子,此时正流里流气的对着汤景泽吐了一口口水,十分不屑。 “要干就干,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白婴,“” 汤景泽闻言,顿时一怒,眼神锋利似刀,冷笑一声,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也染上几分蓬勃的怒意,像是夜空中明亮的繁星,手腕一用力就把书包扔了过去,然后一脚猛地踹向对方,狠厉的就像一个狼崽子,整个人嚣张跋扈至极。 这一动作就是一个信号,双方顿时混战开来,烟尘四起。 白婴额角鼓动了几下,没走反而又向里面又走了几步。 这种少年激情的场面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白婴恨不得抓一把瓜子出来嗑一嗑。 虽然心中感叹,但是她的视线一直都落在汤景泽的身上,密切注意着对方的动向。 在这样的混战下,一不小心就会有个什么好歹,虽然汤景泽不会真出什么事,但是她却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接近对方。 简明,汤景泽,这虽然是原主的两个人格,性格确实相差千里,一个极冷,仿若冬日里极冷极凉的白雪和冰下湖水,另一个却像是春天里的桃花,带着春意,又时却仿佛像寒春时嫩绿色的桃枝丫,有着不可磨灭的锐意。 都不太好接近。 而她让这两个人格消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内耗,简单的来说,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另一个办法则是满足对方的愿望,让其自愿消失,每一个人格产生都有一定的原因,只要找到那个点,就不愁任务完不成。 两个办法都不简单,要完成都需要很大的时间精力。 她现在只能先顺其自然。 “汤景泽——” 白婴被突然的吼叫声唤醒。 她猛地回过神来,视线顿住,瞳孔一瞬间紧缩。 汤景泽后面的一个男孩儿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的一根铁棍子,正向对方后脑勺舞去。 一瞬间,周围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大叫起来,“汤哥——” 白婴全身紧绷着,来不及反应,神经快于思考就快速地冲了出去,挡在了男孩儿身后,她背对着汤景泽,背贴着对方,甚至感觉到了男生弓起崩的紧致的脊背。 一声闷哼声响起。 白婴不理周围人发出的惊呼声,反手握住打在自己肩上的铁棍,伸出一只腿,直接一个侧踢,把人给踢了几步远。 肩头一阵阵的痛楚传来,她甚至有了骨头都裂开了的错觉感。 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白婴在一个侧踢后就感觉身上的力气迅速流逝,腿一软,就要倒向地面。 身后的人早已转了过来,手臂一伸,从后方抱住了她的腰身。 男孩儿的身体很热,她无力的靠在对方厚实的胸膛上。 男孩震惊地看着她,瞳孔紧缩。 现在也顾不得其他,在一片混乱中,少年开了口。 “我先带她去诊所。” 汤景泽俯身把白婴拦腰抱了起来,对着一旁围过来的男生们说,“你们留在这里处理一下。” “知道了,汤哥。” 也许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少年他们表现的并不慌张。 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诊所,汤景泽抱着白婴快速的走到里面的房间把她放在了一张病床上。 “张医生,快来救人!” 一个中年男人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一身白衣,应该就是这家小诊所的医生。 “你们几个小崽子又打架了。” 张医生皱着眉坐在了床上,看见躺在上面的白婴后,眉头更加紧锁,“你们这次还拉了人家小姑娘入伙。” 也许是痛过了头,这时白婴肩膀处倒没了知觉。 “伤了哪儿?” 汤景泽瞥了眼白婴,声音依稀还可听见颤抖,“肩膀。” 其实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心并不平静,在身旁的兄弟大叫着他的名字时,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可是意料中的阵痛并没有传来,颈部被柔软的发丝扫过,淡淡的清香气息飘过,他紧绷的背部被什么挡住,他听见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被救了。 他被救了。 一个女孩子。 而这个女孩子他也认识。 她叫白婴,一个张扬又低调神秘的女孩儿,高二那年突然转到了他们学校,然后就和高三的一个杠把子打了一架,全校闻名,更加令人唏嘘的是,白婴的成绩,每次都是全校前五,重来没有掉下来过。 简直高调但又低调。 汤景泽他记得不知听谁评价过这个女孩儿。 一个高傲诱人的红玫瑰,刺人而冷漠,迷人却高调。 张医生看了几眼,手在伤处按压了几下,白婴轻蹙眉头,抿着发白的嘴唇,努力压抑住即将要发出的嘤咛声。 “应该不是骨折。” 张医生说道,“回去第一天先用凉毛巾冷敷,第二天局部热敷,我给你开点跌打药就行,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张医生从药柜里拿出一瓶红花油和其他的镇定药丸。 “你如果还不太放心还可以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白婴说,“谢谢张医生。” 汤景泽看着走出去的医生,视线落在床上女孩苍白的没有表情的脸上,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微动,他对坐在床上的女孩儿说,“你先在这儿等一下。” 白婴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汤景泽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透明色的一次性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棕红色的瓶子和药盒。 “走吧。” 白婴从床上跳了下来,扯到肩上的伤口,下意识地轻嘶了一声。 可别说,这一下被打的还真不轻。 汤景泽听见她这一声痛嘤声身体一僵,那双泛着春意的桃花眼闪烁着担心的光芒。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对方的肩头,咖啡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像白天鹅的脖颈细长优美,仿佛一下子就可以被折断。 女孩儿的神情可以说得上平静。 他心里一动,实在是容不得他多想。 一个女孩子能舍身为你挨打,这种行为暗地里表明的意义让少年平静的心不停的颤抖起来。 他正这样想着,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吵闹的很。 张扬几个人找了过来,他们平时受了伤基本上都是在这里看的,跟张医生熟悉的很。 “汤哥,怎么样?” 因为走进来几个人,房间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白婴疑惑地看向走进来的几个少年,她并不认识这些人。 “白姐。” “白姐。” 她不认识对方,可显然,这些人认识她,看来原身的杠把子地位不可动摇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校园杠把子(三) “张扬,纪元,王贺。” 汤景泽对着进来的几个人指了一指。 白婴点点头,对上了几双好奇打量着她的眼睛。 来的几个少年见了白婴一面后就急得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要处理后事。 走出诊所时,天色晚了,黑雾开始笼罩天空,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简明。 “怎么还没回家?”清凉低沉带着冷气的嗓音穿进耳廓。 “出了点事。” “你在哪里?” 男人做事一向简洁干练,没有多余的话,应该是这么晚了看白婴还没有回家,才打电话问的。 白婴瞥了眼身旁的少年,抿了抿嘴角,感受着肩膀上若有若无的丝丝疼痛。 “学校门口。” 简明蹙了下眉头,看了眼外面的夜空,“等着,我来接你。” “嗯。” 白婴心想尽管这个男人再怎么冷漠可答应了其他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就比如现在,这个人答应了她父亲的好好照顾她,除了没能给她父爱,他一直尽可能的给予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东西。 至少在物质方面,简明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白婴听着电话那端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有人来接你?” 汤景泽手里还提着白婴的书包,懒散地问了一句。 白婴挂断电话后,听见身旁的人的问题嗯了一声。 然后两人就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中,周围的气氛安静的甚至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平静。 此时校门口广场上的车辆都开走了,比起先前车满人闹到显现出一股凄凉起来,夜色渐渐笼罩,风吹起来,竟有点冷意。 紧了紧身上的校服外套,露在外面的腿被冷风刮过,一阵阵战栗。 跺了跺脚,然后她就感觉到了一阵暖意,腰际上被系上了一个校服外套。 白婴惊讶地看向站在她前方的黑影,男生很高,比她高了一个头,此时正低垂着头认真的把两个外套的衣袖打成接系在她腰前。 “这样暖和些。” 男生清亮的声音响在耳畔,带来一股呼吸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 “谢谢。” 白婴手指在死结上一扫而过,罩在腿上的外套还有一股独属于少年的蓬勃热气,带着这个年纪的生气和灼热,就像天上的朝阳,燃烧起来的烈焰。 简明的车很快就到了,车灯照着附近的一片很亮。 这时候她瞥见了汤景泽的那一头金色的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 “帮我挡着下。” “什么?” 少年还没有从她突然的自来熟口气中回过神。 白婴看着渐进的黑漆车,也来不及解释,赶紧把头上的假发取了下来,塞到了背包中,取出一张湿巾,在嘴唇上狠狠地抹了几下,卸掉了口红,幸好白婴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每次只是涂一下口红。 这一派动作在几秒没迅速完成,那叫一个干练,看的少年一愣。 等车到了,她已经恢复长发及腰,一派温顺的淑女形象,典型的老师家长口中的好孩子形象。 她从少年手中接过包,声音柔和,一点都不像平时在学校的冷清,“我先走了。” 简直堪称人格分裂了。 汤景泽已经回过神来,看着过来的那辆车若有所悟,看着白婴的神色很是认真,像是在重新估量对方,眼睛里探索的含义很明显,闪闪发亮,仿佛是正在挖一座宝藏。 “明天见。” 汤景泽的一双桃花眼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流淌着水一般,黑的发亮。 白婴看的一愣,似对刚才自己不一样的一面袒露在外人面前不以为意,淡淡的笑了,如夜空中盛开的昙花,幽香淡然。 “明天见。” 简明这时下了车,走到了她的身旁,从她手中接过书包。 “叔叔好。” 汤景泽看到走下来的男人虽然有点震惊男人的年轻,但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连站姿都端正了不少,看的出有着良好的教养。 这父女两个都很奇怪,目前在杀马特汤的心目中。 “嗯。” 简明看了下站在白婴身旁的少年,视线在对方那一头黄灿灿的头发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低沉地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不出真实想法。 不过看见白婴腰际上的外套时,眉头却是轻蹙了一下,白婴一直都在观察对方的神色,男人的这一蹙眉,她看的很清楚。 男人脱下身上宽大的灰色风衣罩在白婴的身上,让她就像一个穿着大人衣服出来的小孩子,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衣,宽肩窄腰让白婴大饱眼福。 鼻尖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弥漫,她知道,这是简明身上的气息,凉凉的清新让人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新鲜不少。 然后腰际上的外套被解下,她低头看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几下就把外套从她身上取下递给身旁的男孩儿。 “谢谢你对白婴的照顾。” 汤景泽不在意地笑笑,“都是同学,举手之劳。” 白婴,“” 两个人格的第一次见面,有点暗地里的剑拔弩张。 目前来看,简明对汤景泽的印象并不太好。 男人全身翻滚的冷意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汤景泽就像没发现一样,脸上仍旧是那种懒散的笑容。 上了车,不小心碰到肩部,白婴少不得皱皱眉,没说话,只能用左手去系安全带。 简明看了一眼她笨拙的动作,然后俯身帮她系好了。 半晌后,男人迟疑地开了口,“他是你男朋友?” 显然简明问出这句话后很是废了她一番纠结,男人的眉头紧蹙着,嘴角都有点尴尬色。 “不是。” 白婴看着窗外,后视镜中少年的身影依稀还可以看见,似乎正望着远去的车辆,慢慢地就被厚重的夜色覆盖,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就好。”简明的这句话冷意就减少了不少,引的白婴的视线落在对方那张俊美的脸上。 有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喜欢着自己。 不过接下来的声音告诉她,真的只是她的错觉。 “早恋不好。”简明显然因为今日出现的男孩儿生出了一种孩子需要正确情感引导的想法。 “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非常耳熟的话响起,可是白婴看着对方那双清冷异常人说着这些道理时,只感觉到了慢慢的维和感。 白婴知道,这是因为简明答应了白庄好好照顾她才会跟她来说这一番话。 她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并不喜欢我们学校的那些男生,你可以放心。” 这句话一说,车内就陷入了安静。 简明的神色似乎有点苦恼,之后转移了话题。 “想好考什么大学了吗?” 白婴靠在车椅背上,歪着头,眼睛盯着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上。 “大。” 简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 “你想当警察?” 白婴低声应了,仿佛没有感觉到车内的气氛突然变了。 听着耳旁女孩儿的声音,简明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站在葬礼上冷冷清清的小姑娘。 穿着一身春黑色的丝绸长裙,一头黑色长发,很瘦,脸色极其苍白,手里拿着一束红得耀眼的玫瑰花,冷漠地看着上方的那个照片,极致的反差出现在女孩儿的脸上,硬生生展现出一种不拘于年龄的艳丽之色。 “你的父亲不会想让你入这一行。” 简明冷漠地吐出这一事实。 白庄当年就是警察,还是风险最高的缉毒警察,最后惨死,等过了好几个月才找到对方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人样了。 “是吗?” 白婴指尖无意识地在车窗上打着圈,面无表情,轻轻的声音瞬间就泯灭在了静默的车内。 “我只是觉得他那么爱国爱民,如果她的女儿能做一份贡献,想必他会很开心的。” 明明是一句很平淡的话,可白婴却仿佛饱含着无穷的恶意,像是在报复那个死去的男人。 到了家,白婴左手拎着书包进了自己的房间,头一次的没有与简明说一句话,全身就像一只刺猬,扎满了倒刺。 半个小时后,简明把菜都热好了,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女孩儿的门口,手指成扣状,门板发出了三声有节奏的响声。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门内冲了出来。 他想到先前在车上少女那笨拙的动作,眉心就蹙了起来。 “你肩膀受伤了?” 白婴此时穿着单薄半透的睡裙,依稀可以看见白皙的皮肤和内裤的颜色。 “嗯,肩膀被东西不小心砸着了。” 简明透过少女看见了梳妆台上的药盒和红花油,“弄好了来吃饭。” 说完转身准备就离开,不过,被一只手拉住了。 “叔叔,你可以帮我擦一下药吗?我的手抹不到。” 简明转身,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少女半晌没说话。 因为两人之前还在冷战,女孩儿在说出这一句话后脸上迅速起了红霞。 兴许是觉得有点掉脸面。 等白婴抵不住对方深邃的眼神正准备放弃时,简明低低地嗯了一声,走进了房间,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校园杠把子(四) 不过,男人没有走向梳妆台处,反而走向了她的衣柜,从里面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扔向了白婴,神色无波。 “穿上。” 白婴,“嗯?” 简明这时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板凳上,拿起那瓶已经打开了的红花油,细长的指骨节节分明越发好看优雅,“天气冷,多穿点。” 白婴,“”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睡衣,少女仿佛才发现自己的境况,脸上顿时起了一团红晕,“嗯,谢谢叔叔。” 声音细小如蚊音,哪里还有之前的冷淡。 简明心里叹道,终究还是个孩子。 “伤哪儿了?” 白婴把外套套在身上后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右肩。” 因为睡衣还算宽松的缘故,白婴直接把右肩带扒拉下来,左手向下扯着避免再滑上去,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才被水浸润的额皮肤在光下向莹润的白玉一样,洁白无瑕,只有右后肩的那一大块都是青紫色,看着越发吓人。 简明拿着药瓶的动作一顿,额前的发丝落了下来,搭在眼睛前,痒痒的。 干法医这一行的,他一眼就看出那个伤口不是砸出来的,而是棍棒物造成的乌紫。 不过最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到处药酒在手心慢慢地放在少女细腻的皮肤上。 白婴皱着眉发出小声的嘶声。 他的手一顿,“很疼?” 低着头,他能感觉到少女瘦弱的肩膀,他的一只手就能完全的掌握住这圆润的肩膀,下意识地,喉结滚动了几下。 肩膀上覆盖上一处冰凉,在慢慢地揉动下渐渐地燥热起来,若有若无的疼痛传来。 她摇摇头,“不是很疼,只是开始的时候有点痛。” “嗯。” 简明就站在白婴的后方,一条长腿半跪在床上,一只手心在对方的肩膀处来回轻柔的揉动着。 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少□□美的背颈线,就像高傲的天鹅曲起的弧度,极美,他的另一只手下意识的覆在了对方的后颈处,直到感觉到手下的肌肤颤动了一下,才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叔叔?” 简明喉结再次滚动了几下,眉头紧皱看着手下的柔软,视线缓慢上移,白婴的睡衣很清透,此时香肩半露,尽管披着一件厚实的外套,当有的景色还是显露了出来。 他现在从后方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对方胸前的沟壑,对方没有穿内衣,小小的一团,精致白皙的他一只手就可以掌握住。 动作下意识地加快,一分钟后,简明从床上下来,把药瓶放在了梳妆台上,看着向上拉扯衣服的少女。 凝神道,“好了就出来吃饭。” 简明的手指在袖口处摩挲着,感觉着指腹处的粗糙的摩擦感,心里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白婴渐渐的笑着应了,“谢谢叔叔。” 也许是因为刚才单方面的旖旎心思,简明听到叔叔着两个字时喉结又下意识地滚动了几下,好不容易压抑的躁动再次袭上心头。 没有再回话,他大步走出了房间。 白婴扣好外套的纽扣后,看着男人的背影,读出了落荒而逃的急躁感,像是一种脱离掌控的虚无出现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对方在焦躁不安。 她手指向后印在自己的伤口处,轻轻地扬了一下眉梢,扯了扯嘴角,眼里流露些兴味。 第二天起床后白婴洗漱好走出房间,客厅一如既往的很安静,绣着云锦纹的淡黄色窗帘被拉开,温和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客厅里看起来明媚而又清亮,空气中飘飞的灰尘都让人觉得心情美好。 沙发上的抱枕靠垫都整齐的摆放着,白婴回想,好像这个房子里面的东西一直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不知道那个男人都是什么时候打扫整理的。 桌上如同往日摆放着准备好的早餐,微微冒着热气的牛奶说明对方才出门不久。 她把书包挂在白色椅背上,上前端起温热的牛奶抿了一口,有点甜,不知道是什么奶粉冲的。 桌上有一个便签,男人的字就如他的人一样隽秀俊逸,带着淡淡的锋意。 我今晚可能会很晚回来,晚饭自己解决。 ——简 白婴拿起一片烤的有点脆的面包片,叼在口中,带着面包屑的一只手在便签上划了一下,然后撕下了便签装在了口袋里。 每天的学校门口都是一样,吵吵闹闹,不少学生手中还拿着早餐一边走一边吃。 “白婴?” 后方传来一道声音,语调带着些懒散,微微上扬,像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慵意。 她转过头。 汤景泽一手拎着书包,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眼睛眯起,金色的头发在光下闪烁着光,像是沙地中的金色石子,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向她走来。 少年身后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男人正看着这边,眼神锋利似剑,不是寻常人。 白婴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早上好。” 汤景泽走了上来,对她笑了笑,露出耀眼的白牙齿,那双桃花眼似被风吹过的花瓣。 然后,非常自来熟的伸出一只胳膊打在白婴的左肩膀上面,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一盒牛奶和吐司片递给女孩儿。 “吃了早餐吗?” 白婴没伸手,“你吃吧,我已经吃了。” 汤景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脸上仍带着张扬的笑容,把牛奶和面包塞到了女孩儿的手上,“你对我不用不好意思。” “嗯?” 白婴没听懂,转过头看向对方。 汤景泽这时却是看向了她的右边肩膀,“还疼吗?” 白婴活动了下手,“还有点。” 少年这时蹙了下眉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女的脸庞,对方一双幽静的黑眼睛正认真地望着他,这种另类的注视让少年的脸颊猛地一红,嘟嚷了一句。 这该是有多喜欢我啊,看我看的这么认真。 果然张扬他们猜的没错,这小姑娘果真是深深地暗恋着自己。 他们两个人在校门口的拉拉扯扯引起了周围路过学生的注意力。 他们两个一男一女都是学校闻名的人,这么亲密的站在一起,白婴仿佛可以预见即将传播整个年级的关于他们早恋的绯闻。 汤景泽跟没看见样,单肩挂着背包,走在白婴身旁,脸上带着阳光帅气的笑容,一双桃花眼时不时地落在女孩儿的身上。 到了楼梯口,他们才分开,白婴向楼上走去。 汤景泽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昂着头,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后才痞气地勾了勾唇,食指微扣吹了声哨子,然后半眯着眼向教室走去。 白婴到了教室里后,读书声渐渐地小了。 她发现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肩膀声。 议论声纷纷,看来昨天她为汤景泽挡棍的事件已经传遍全校了。 早自习刚下,窗户就被人敲响。 少年两手交叉撑着放在窗台上,笑着看着她,桃花眼里泛着若有若无的情意。 教室里的声音顿时沉寂下来,众人都盯着他们两个。 汤景泽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伸出手摸了摸白婴的短发,“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白婴一时被对方亲昵的动作震惊在原地,她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少年的面容。 却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 白婴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汤景泽的桃花眼弯了弯,“我先回教室了,中午我来找你。” “嗯。” 少年这才离开,一手插兜,背影在光下闪着碎光,白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叹道这英雄救美的戏码真是难得的有效。 一上午很快的过去,下课铃响了过了片刻,汤景泽就出现在了门口处。 “走吧。” 白婴扔掉手中的中性笔,“去食堂?” 汤景泽摇摇头,“我家里有人送饭。” 白婴点头也不意外,高中家长送饭很常见。 不过,等白婴坐在车上看着摆满了一桌的菜,深深地感觉到了资本家的奢侈。 汤景泽家应该很有钱。 车尽管很低调,但是白婴还是看出了这是一辆迈巴赫,而且司机的虎口处有一层很厚的茧,这说明对方善于玩枪。 少年的家已经不能用有钱二字概括了,还有可能有权,要么走白道要么走黑道。 静默的吃完饭,白婴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尽管坐在驾驶座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男人。 “你们家司机是退伍军人?” 她装作好奇地问了一句。 汤景泽拧开一瓶水,递给了女孩儿,才笑着说,“不知道,是我父亲安排的。” 白婴注意到对方在提起父亲两字时眉毛蹙了下,神情并不亲密,显得有点阴郁和厌恶。 她心里一动,接着说道,“那你父亲可真是爱你。” 汤景泽扯了扯嘴角,不可置否。 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张扬而又帅气的一笑,“肩膀不疼了?” 白婴动了动,关节处隐隐作痛,“还有点疼。” “下次别这样了,幸好这次真是棍子,如果是刀子还不见血。” 白婴不在意地一笑,“当时动作太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冲了上去。” 汤景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盯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女看了半晌,神色晦暗不清,最后淡淡的笑了。 说了一句,“下次还是别这样了。” 话语中含着不同于往常的复杂情感。 白婴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活得仿佛很活泼无暇的男孩儿的生活也许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无害。 她没有应声,仿佛在看一件稀有物品样打量着对方。 黑黝黝的眼睛看的汤景泽的心里忍不住发虚。 他修长的手掌覆在女孩的眼睛上,轻轻地没有压着,“不准看了。”手心下的眼睛在不停的眨着,长长的睫毛瘙痒着掌心,说不出的怪异,他的耳朵尖慢慢地红了,忍不住大声说了句,“闭眼。” 白婴没动,昂了下脖颈,像是要努力透过手掌看清少年的神色,平静地道,“汤景泽,你恼羞成怒了。” 这是少女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清冷平静的声音停在他的耳里多了丝不一样的缠绵,让少年的耳尖越发的红了,猛地放下手掌大步离去。 她嘀咕了一句,“当真是恼羞成怒了。” 远去的少年步子越发迈的快了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校园杠把子(五) 晚上风渐渐地起了,吹起了凉风。 白婴背着书包低着头刷着手机,信箱里空空的,并没有人发短信过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看了许久,指腹摩挲,纸边已经起了淡淡的毛边。 走了几步,她感觉不对,停下脚步,看向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在她旁边。 车窗落了下来,出现一张英俊的面孔,少年的胳膊交叉放在车窗上,眉目清扬,笑着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很容易让一个被他注视的女孩儿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汪春水。 “上车。” 说完这句话就向右边移动,空出了座位对着路边转过头看着他的女孩儿。 白婴把便签重新放进口袋,看了眼周围,愣了片刻后,然后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谢谢。” 汤景泽坐在她的旁边,长腿微曲,带着白色的耳机,越发帅气。 “你家在哪里,我让王叔送你。” 白婴垂眼思索了下,自己犯不着太多矫情,就对少年说了住址。 汤景泽挑挑眉,桃花眼又弯了弯,有些意外,“离我家很近。” 这么一说,白婴就懂了。 简明家附近有一个别墅群,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 车子开在路上,经过市区。 车里面很安静,两人都没有怎么交谈。 街上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 汤景泽取下耳机,随意地瞥了一眼外面,突然视线一滞,不知看见了什么,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 白婴看到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宽肩窄腰,身着西装,身材很好的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周围围着一群穿着黑衣的保镖,正在被护送上车,尽管如此,也没有泯灭众人,气场强大的让人心惊。 有点遗憾,看不到正面。 直觉告诉白婴,这是一位有故事有内涵有身材的老帅哥。 看那太平洋肩,那窄腰,那翘臀就可以知道。 白婴这时候真有点怀恋那个男人了,印象中的那个男人也是有着这样一副好身材,摸上去的手感很舒服,不软不硬。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老帅哥就是汤景泽的父亲,事实上也是这样。 少年脸上的厌恶感她也看见过,先前谈到对方的父亲时汤景泽脸上的表情就是这样。 “少爷,要和先生” 驾驶座上的司机也发现了路边的男人,侧了下头,话却没说完就被后座上的少年打断了。 “不用了,直接走。” 少年的声音出奇地生硬冷漠。 王叔也不奇怪,点了点头,车速不变。 恰好这时,那边正在上车的男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这边,白婴望过去探索的目光与那道如电的视线对上。 心里陡然一跳,眉心一动。 来不及反应,她看见了男人似乎有些惊讶的眼神,然后嘴角慢慢地上扬,勾起一定的弧度,满是意味深长。 白婴的眼睛眨了眨。 她的脑海里与此同时想起了一道声音。 机械的系统提示音告诉她不远处的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也是一个人格。 “王叔,开快点。” 汤景泽看见那个男人望过来的动作,脸色一沉,对着驾驶座的司机命令道。 白婴这时还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那个男人的那张脸上。 她的神色有点恍惚,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你看见了那个人?” “啊?” 她没反应过来。 汤景泽却是狠狠地揉着她的头发,眉间阴郁,一双桃花眼都是少有的暗沉色,“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汤景泽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 虽然对方突然这样说让她有点惊讶,白婴还是跟从内心,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那是你的父亲吧?可真年轻!” 那个男人真的很年轻,看着也才三十多岁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有了汤景泽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看来又是一位早恋的不良少年。 而且,那个男人的相貌,像极了那个男人,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有一瞬间,她险些就认错了。 汤景泽脸色沉了下来,比起白日里的那个少年,模样仿佛判若两人。 “你怎么知道的?” 白婴歪着头,视线落在少年的鼻梁上,唇边上,半晌后,慢吞吞的说了句,“你们长得很像。” 除了一双眼睛,那个男人的眼睛不似少年的桃花眼,而是一双漆黑不见底的丹凤眼,好像可以吸人魂魄,看着你时,可以深情真挚,又可以让人心虚难耐。 汤景泽嘴角勾了勾,带着一抹嘲笑,十分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那也没有你的父亲年轻。” 白婴一愣。 她的父亲不是早就因公殉职了吗? “你见过我父亲?” 白婴神色莫名地看向少年。 汤景泽呆愣住。 “那天晚上来的不是你的父亲?” 白婴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他c他是我的监护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汤景泽看着少女白皙清秀的脸庞,竟然从那平静的面色上看出了一丝温柔。 “监护人?”汤景泽有些意外,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他有点吃味地捏了捏白婴的脸颊,“你喜欢他?” 白婴清冷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 白婴匆忙挥开他的手,望向窗外。 汤景泽盯着少女的面庞看了许久,脸上什么神情也没有,最后却是温柔一笑,什么也没说。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对方慌乱摘假发和擦口红的场景。 这说明她对那个男人很重视,宁愿遮盖住自己真实的一面,只愿扮演一个老师家中口中的好孩子。 白婴在说假话,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刚才对方因为他的问题而惊慌失措。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那天为什么替我挡了一棍?” 白婴这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情,看向汤景泽,眼神一闪而过的疑惑,打趣着对方“也许是因为你长得帅?” 她开了一个玩笑。 汤景泽却没笑,看了女孩儿几眼,手指点在玻璃窗上,发出闷闷的扣打声响,像是在思索着一件极其重要的是,然后便措不及防地开了口,“白婴,我们交往吧。” 她听到对方这样说。 突然地,就想起了昨晚上简明对她说的一句话。 早恋不好。 早恋不好。 她在舌尖念了好几遍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想笑。 她听到她自己说,声音平静认真地有点搞笑的意味。 “汤景泽,早恋不好。”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压抑沉闷。 汤景泽突然笑出了声,带着少年这个年级独有的轻佻意味,低沉而又挑人。 “真他妈的可爱。” 一个整天里在学校当着杠把子的人说早恋不好,可不是可爱极了。 第一次听见对方说脏话。 白婴有些尴尬。 她不确定对方的那句话是不是在赞扬她。 “不早恋就不早恋吧。”汤景泽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发现这个男孩儿十分喜欢摸她的脑袋。 “但是千万不要被我发现你跟别人早恋。” 汤景泽这句话是带着笑容说出的,但那双平常老是笑着的桃花眼却极其冷淡,没有任何笑意,温暖的车内,白婴却觉着有一阵冷风吹过,让她的心尖拔凉拔凉的。 呵呵。 她就知道,没有一个人格能是正常的。 一个重症洁癖爱弄尸体的简明,一个表面中二其实暗黑不正常的不良少年,哦,还有一个,现在目前看来也不是什么小人物的大佬。 刚才在与那个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她的脑中响起了熟悉的叮铃声。 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她只感觉越玩越大了,这是要父子相残吗? 汤景泽表面上看着就是一个打架斗殴学习成绩不好,办公室常客的杀马特少年,白婴跟对方接触的这一段时间,却看见了一些别人没有发现的地方。 这特么的可能是个暗黑系的杀马特。 刚才的语气明明温暖如春风,白婴却听出了里面暗藏的杀机就似残冬腊月里划过寒梅的凛冽的冬风,让人的心都如同在冰雪天气里被刮得发红的面颊,阵阵地止不住发冷。 她刚才心里甚至有点发毛,纯粹是被对方吓得。 那个男人的人格都不是啥好东西。 腹诽一声后,她没有应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 “我到家了。” 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天色有点暗,周围的树木叶子在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 远处一辆车缓缓驶来。 白婴下了车低头向小区里面走去,也没有发现。 汤景泽坐在车里看着女孩儿远去的背影,一头黑色的长发飘飘,全身都散发着温顺的气息,不由一笑。 他捻了捻指尖,上面微红,散发着一股甜蜜的蜜桃气息。 跟白婴唇上的味道一致无二,放在鼻尖轻嗅,男孩儿的表情像是在闻着毒/品,神色迷离。 远处开过来的黑漆轿车与离开的迈巴赫咫尺擦过。 简明的神色平静,瞥了眼后座的那个少年,眉间皱皱,眼瞳漆黑一片。 汤景泽的视线与男人相对的一瞬间,不在意地笑了笑,桃花眼有着少年人的张扬狂妄不羁。 富贵人家的孩子,举止都带着说不出的潇洒和不把一切放在心上的心高气傲。 两车渐渐地交错远去。 汤景泽背靠在后座椅上,指尖夹着一张淡黄色的标签,然后慢慢地被握在掌心中成了一团,在这高档而又冷冰冰的车内说不出的怪异。 呵。 简。 那个男人姓简么。 车子远去,一团黄色的东西被从车窗中扔出,飞到了旁边的积水中,变成了一团灰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校园杠把子(六) 白婴刚到家不久,外面的门就传来了声响。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简明今天不是说会很晚回来吗。 她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通过门旁墙壁上的屏幕上看见熟悉的面容才把门打开了来。 揉了揉依旧酸软的肩膀,白婴扒拉了几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才打开了门,装作有些惊讶道,“叔叔?” “嗯。” 男人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纸袋后才低头换鞋。 “叔叔你今天不是说晚上会很晚回来吗?” 简明神色不变,视线轻轻地从少女的脸上扫过,“工作提早结束了。” “哦。” 白婴低头查看简明递给自己的纸袋里面装着什么,似乎还散发着温度。 打开后,她有些惊讶。 里面是一份打包好的餐后,还散发着热气。 “晚上不是没吃饭?” 简明清冷的声音响在她耳侧,让人一惊。 她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小声地嗫嚅道,“谢谢叔叔。” “肩膀还疼吗?” 简明挽起衣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微冰的水喝了一口,看向白婴,就像是长辈对小辈身体上的关心。 白婴说,“还要敷药,今天抬手还有点问题。” 毕竟也是一棍子的事,起码也要有个一周才能完全好吧,哪能才过了一晚上就好全了。 简明点点头,低沉而又清冷的声音响起,“等下我帮你上药。” 这句话说了后,白婴抬眼瞥了男人一下,白皙的脸上有点惊讶色。 “谢谢叔叔。” 简明平时除了和尸体接触,基本上不喜欢近活人身,今天主动提出帮自己忙,这是太阳打从东边落了? 不管怎么样,简明的这个行为她巴不得,想起昨晚上这个男人颇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心里暗自揣测了一下下。 她把餐盒放在餐桌上,打开后,就准备吃饭。 本来她还准备今天晚上就这样饿着过去的,想不到简明这个男人外表看着挺冷的,其实是个心里很热的人。 男人回房间换了件衣服走了出来,发尖有点湿润,应该是洗了澡。 他看见坐在餐厅用餐的少女就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洗澡后的慵懒气息,有一股淡淡的湿意。 “在学校怎么样?” 简明坐在她的旁边,袖口敞开卷起,手腕处瘦削见骨,十分好看。 这是对方第一次询问关心她在学校里的事情,白婴心里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地回答着对方。 “还好,就是每天不停地做作业刷题,题海战术。” “嗯。”简明低沉应了一声,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声音,让人跟着一震。 男人本就不善言语,这一声后就又陷入了沉默,餐厅里只听见白婴慢条斯理的咀嚼声。 她的动作十分优雅缓慢,咀嚼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像是在认真地完成一份工作。 白婴吃完收拾好餐盒,从桌上的花艺木篓中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干净嘴角后,才笑着看向坐在一旁沉思的男人。 “叔叔,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对方明显很不正常,如果是往常,现在肯定早就进了房间休息了万不会呆在她身边只是为了发呆看她用餐。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男人皱眉,似乎在斟酌着用什么词汇。 白婴点了点头。 理解了对方的纠结之处。 她现在不是一个小孩子,简明只是身为她的监护人,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说起话来也会隔着一层,不能语尽。 “那是同学。” 白婴把餐盒放进一旁的垃圾篓,回过头来,眼睛看着对方望过来的眼眸,“我答应过叔叔,不会早恋。” 说到这里,她垂下眼帘,“所以您不必要担心。” 简明沉默,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揉了揉眉心,脸上显出疲惫神色。 其实—— 他烦恼的不仅是眼前这个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有自己竟然对眼前这个孩子产生肮脏的欲望。 今天所里面的同事也是察觉到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好才让他提早下了班。 “我并不是说这方面。”简明的指腹在太阳穴和眉心处使劲按压了几下,才说道,“你以后是真的想考警校吗?” 白婴默然。 简明叹气,总算感觉到了那些同事们为自己家孩子操心的不易。 “我问过你的班主任,她说以你的成绩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有更好的出路。” 白婴猛的抬头。 “您打电话给我的老师了?” 简明神色变深,少女刚才的行为有点冲动,像是在掩盖什么事情。 “是的。” 白婴低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简明接着说,“你是一个女生,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进警校读书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白婴听到身体不怎么好这句话时,嘴角暗地里抽了抽。 也许是葬礼上的第一印象给对方太过深刻,简明一直都对她有着错误的认知。 要知道原身在高二之前每个星期都会去跆拳道馆,而且已到黑带,更何况有一位是警察的父亲,怎么身体也不会如男人口中的那般娇柔,她实际上可以踢翻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白婴垂着头不说话,暗暗地执拗行为让简明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少女精致小巧的耳垂上,然后慢慢地下沿,优美的脖颈曲线就像画家笔下的细腻线条。 眼前浮现出昨晚的场景。 女孩儿坐在他的前方,温顺的垂着头,白皙的后颈部露在他的视线下,就像上等的羊脂玉,唯一的一颗赤色的痣也是恰到好处,惹人遐想。 喉结滚动,他的声音暗了下来,有点压抑的沙哑。 “你再想想吧,还有时间。” 白婴点头。 简明起身,准备回房间,看到还坐在原位上的女孩儿时,似是想起了一件事。 “我已经跟你老师请了周四的假,你私底下准备一下。” 白婴听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再过几天便是原身那位死去的父亲的祭日。 “嗯。” 简明看着突然阴郁低落起来的少女目光一闪。 都已经一年了,时间有时候过得真快,有时候却像慢吞吞攀爬地蜗牛。 翌日。 白婴揉着肩膀出了小区门就看到了靠着自行车站在不远处的汤景泽。 一身校服,曲着腿,半坐在自行车座椅上,戴着白色耳机,低头拿着手机。 十分潇洒帅气。 她脚步顿了顿。 “汤景泽?” 男孩儿抬头,笑了,“出来了。” “我送你上学。” 白婴扫了下周围,不出意料地在不远处看见了昨晚乘坐的那辆迈巴赫。 可真是富家子弟才会玩的花样。 暗暗地吐槽了一句。 其实比起坐自行车她更喜欢那辆低调不浪漫的迈巴赫。 她低着头,假装有些羞涩地走向男孩儿。 白的发光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红霞。 坐上了后座,她两手扯着少年的校服衣角。 自行车慢悠悠地晃了出去,沿着行道路,行驶在林荫下,太阳光撒在他们的脸上,是青春的模样。 叮铃铃的响声偶尔响起,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不近不远地跟着。 汤景泽这时却是注意到了停在转弯不远处的一辆黑漆轿车,驾驶座上的车窗被摇下了,露出了一张清冷隽秀的脸庞,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不出的冷清。 他却弯了弯嘴角,眉眼上扬,一手握把,笑的恣意,另一只手向后扯住少女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腹上,笑道,“坐好了,我加速了哦。” 白婴一惊,惯性使然,向前倾倒,两只手环住对方,整个人贴在了男孩儿的背脊上。 对方的身体很热,阳刚气很足,和女孩儿常年冰凉的四肢不同,仿佛能灼伤皮肤。 感受着擦过脸颊,耳畔的暖风,看着路边小巷子里走过的路人,听着不停地喇叭声,她慢慢地把脑袋贴在了对方的背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难得的宁静让她感觉到很舒服。 双手无意识地环紧。 简明坐在不远处,不知怎么想的,少年少女的那一幕老是浮现在脑海中,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开着车跟了上去,远远地坠在前方迈巴赫的后面。 到了学校,汤景泽没停下,直接从大门出驶了进去。 这对于现在的高中生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胆大妄为。 他们早恋都是暗戳戳地在私底下进行,甚至自己的好友都得瞒着,哪像汤景泽这么仿佛要昭告天下一般,弄的沸沸扬扬。 迈巴赫和黑漆车都停在了校园外面,开不进去。 简明眸色沉沉地盯着校园门口的那块巨大牌匾,头向后靠在了后座椅背上,眉心浅色的褶皱。 一刻钟后,迈巴赫离开。 简明的车没动,他静静地看着前方那辆价值不菲的轿车开走后,神色陷入思索。 车外的水泥地面上多了一层白色的霜迹。 是烟灰。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暗色的香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白烟,平时令他厌恶的味道此时却能缓解一下他焦躁的心情。 他胳膊随意地搭在车窗上,烟盒中的烟草燃烧完后,在地面上留下厚厚的一层灰烬。 过了一会儿,车子离去。 那层烟灰顷刻间被风拂过,落到了一旁的路上,田间,叶脉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校园杠把子(七) 今天,是白庄的祭日。 似乎每一年的这天天空都是灰暗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墨染似的天空就像压着一块铁板,越发让人觉得窒息。 “到了。”简明说道,唤回了望着朦胧烟雨出神的白婴的神智。 车停在一个山下。 雨天上山容易打滑,车子不好走,两个人只能撑着伞一步步往上爬,幸好只是座小山,不高。 只带了一把大黑伞,简明手执着,黑色的伞骨越发显得男人的手白,根骨分明,十分好看。 白婴穿着一袭白色的丝绸长裙,落至脚踝处,白色的布鞋上面飘飞溅落雨丝,颜色暗淡了着。 她怀中抱着一丛白菊,显得人越发清淡冷然。 简明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执伞,两人走的便不快。 今天陵园里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一排排的石碑矗立,远处看着带着浓浓的悲剧色彩和迥异的美感。 “简先生?” 低沉地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磁性的男音让白婴抱着白菊的手一顿。 男人的声音尾部微微上扬,陈述中带着疑问,让人感觉是他认出了你,但是却在礼貌地等待着你的回应。 黑伞下的一高一矮身形顿住,慢慢地转过了身。 白婴打量着下方台阶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银色领带,领带夹,金色的袖扣,小处可见精致,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熨帖的。 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却让人觉得无端地压抑,高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 这个男人他见过,就在几天前,她的第三位目标任务,汤景泽的父亲,汤湣。 他此时正站在小雨中,没有撑伞,就这么安然自若地淋着雨,发丝上都漫着雨雾。 那些雨丝落在黑色的高定西装上,颜色变得更深,星星点点,怎么看怎么像在自作自受的折磨自己。 “汤先生。” 比起对方地上扬的语调,简明的声音就显得异常冰凉和冷淡了。 在陵园看到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惊讶神色,从头到尾就是漠然。 对方对简明的态度不以为意,转头看向了一旁抱着白菊的女孩儿,有一瞬间的失神,双眼瞳孔突然就没了焦距,不过几秒便又恢复了神色。 尽管回过神,那双深邃的丹凤眼却是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白婴手指开始在白菊的纸袋上摩挲。 她并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这个汤先生可不是什么愣头小子,一头扎进美色和爱情中不可自拔完全只是言情小说中独属于2b总裁的情节。 简明发现了对方对白婴过度的关注,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握着伞把的手一紧,越发显得瘦骨嶙峋。 他上前一步,侧身把女孩儿的面容挡在了他宽阔的肩膀后面,声音越发清冷,像是在下着逐客令。 “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任何礼性客套的话都没说,只是这样冷漠地扔下一句后,就半拥着白婴的肩膀,一手执伞向上走去。 白婴走上几步台阶后,忍不住向后望了一眼。 此时男人还站在原地,周围烟雨如丝,他侧着脸看着远处的石碑,神色无喜无悲,倒显出一番萧索来。 对方似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了头,那双漆黑深邃的丹凤眼与她好奇的眼睛对上。 平淡无波,不过才三十多岁的人面色眼神却像一个暮年老人。 白婴再次被那双仿佛饱含了世界万千沧桑的眼睛吸引,其中暗暗的锋利让她不由感叹。 尽管再怎么平淡,本质却不会变,就像雄伟的狮子再怎么雍容华贵,爪子仍旧锋利。 男人看了她一眼,在她胸前的白菊上停留片刻后,就转身下山。 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立刻执伞走来,护送着对方一路远去,渐渐消散在雨雾当中。 白婴回头看向身旁神情不好的男人,有些好奇地试探道,“叔叔,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 “不熟。” 白婴,“” 不熟人家主动跟你打招呼,她想着这两人刚才对话,想了想,可能当真不熟,毕竟没有相熟的人对话如他们这般像见了仇人。 男人话音刚落,周围陷入了安静,过了一会儿,许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生硬,便软和了神色解释道,“工作上认识的人,不太熟,在警局里见过几次。” 白婴,“” 这一番解释是多么有心机的给人家上眼药水啊。 简明工作上能认识什么人,不是尸体就是尸体了,哦,对了,还有一类,可能造成尸体的人,俗称犯罪嫌疑人,还说是在警局见过,这已经很明显地暗示对方不是啥好鸟了。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 “看来今天他也有故人在此,是来祭拜的吧。” 简明低眼扫了下怀中女孩儿的眉眼,对方眼睛中夹着好奇。 他只觉心跳越发跳的快,平时不喜与人接近的他这这时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温度,嗅着对方颈间的淡淡香气,反而有种不舍感。 “亡妻。” 简明搭在对方右肩上的手动了动,捋顺着女孩儿耳畔随风飘动的发丝,“对方应该是来祭拜亡妻。” 看见白婴竖着耳朵,喜欢听,他第一次有耐心地对外面说起八卦来。 “他妻子死的早,在生下孩子两年后就去了。” 哦,那孩子就是汤景泽了,原来是缺少母爱,才长歪成那样。 她再一次感觉到了人生旅途中父母二字所带来的含义和力量。 “外界传闻是因阴郁而自杀,先前还有人说是汤湣造成的,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对方并未再娶,身旁也从未有过其他人,这传闻才消了下来。” 白婴点点头,随口感叹了一句,“是位难得的深情人。” 这一句引来身旁男人的不忿。 白婴第一次见简明的神色这般冷,他开了口,仿佛带着碎冰的寒气,“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少跟他儿子接触,话到嘴口,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样一番纠结,男人的神情就越发的冷漠寡淡。 她被对方吓得不敢多说,只是在心里暗暗想,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谁和我说过一般。 想了半天,灵光一现。 她想起是汤景泽跟她说过,是人格之间的默契还是汤湣做人太挫。 别人厌恶他也就算了,儿子还这样说自己。 遇见汤湣的这件事,白婴随后就甩在了脑后,根据他们的人际关系,两人很难碰到面,目前,汤景泽和简明这两个碎片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如果是在平时的任务世界,说不定她还真会主动去勾搭对方,那个男人恰好是她喜欢的类型。 现在却是有点无福消受了。 白庄的墓碑不在最里面,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简明没说什么话把伞递给白婴,就走到了一边,淋雨俯视着下面的碑林,身姿俊逸,风衣随风而动,自成一副风景画。 她把白菊放在了碑前。 看着墓碑上的那张被风雨侵蚀磨损的照片,心里却是尴尬不已。 毕竟她又不是对方的女儿。 静默半晌,她还是鞠了一躬,轻声道,“我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您。” “好了?” 简明十分自然地接过黑伞,另一只手伸出在白婴的领口处摘下一片菊花的花瓣,捻了捻,放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白婴没发现对方暗地里的动作,垂头低应了一声,脸色有点苍白,“嗯。” 女孩儿的性格低落下来,似乎在墓碑片又想起了往事。 简明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人。 两人安静地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偶尔也会遇见几个抱着白菊上山的人,大多是一身黑衣,微露悲色。 回去后,随便吃了晚饭,肩膀的上都没管,白婴就回房了。 第二天,还要上课。 昨天晚上睡得晚,而且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今早便起来迟了。 打着哈欠出房门的时候,白婴吓了一跳。 原本应该去上班的男人端着一个茶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开着电脑在打字。 她全身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胸前的一颗扣子没有扣,头发凌乱,全身散发着潇洒不羁的气息。 “叔叔?” 她惊讶地叫出声,“您今天不上班?” 简明合上电脑,抿了一口茶水,揉了揉眉心。 “以后早上我送你上学。” 男人的视线在白婴胸前大片的白皙上停滞了片刻,然后十分自然地移开说,“快点收拾,三十分钟后出发。” 他指了指客厅的钟表,“要不然你可能就要迟到了。” 白婴,“” 她在原地傻傻地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嘀咕道,对方这是又发什么神经了。 然后回房迅速地洗漱穿衣,等出来时也不过花了十分钟。 桌上的早餐摆放整齐,比平时多了一些花样。 至少她今天看见了一份三明治。 快速地处理完早餐,提起包对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叔叔,我好了。” “嗯。” 两人一起地下停车库出来时,白婴的右眼皮就不停的跳,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车没从平常走的那个门出去,而是从另一个少走的门开出去的。 “门卫那里有别人发给我的文件,你在车上等一下。” 中途,简明下了车,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文件袋。 她随意地瞟了一眼,没多问,就靠在椅背上眼皮阖着养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校园杠把子(八) “白小姐,请。” 面前站着一个带着金丝边框眼睛的精英男士,一身秘书的标配。 后面站着几个黑衣保镖,全身散发着不合作就强制性带走的黑帮气息。 嘴角抽搐了几下,她看向周围,人群主动离她几步远,都不希望麻烦上身。 “你们是汤景泽父亲的人?” 白婴握住手心里的手机,已经出了一身汗。 她想不出还有其他人用这种嚣张的方法找她,除了那个她在陵园见过的男人。 今天早上是简明送她来的学校,到了教室她才忽然想起那个说明天送她的少年应该还在小区门口等她,可是她今天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不知道那个小子是不是生气了。 结果她晚上放学一出校门就被堵住了。 “白小姐,请上车。” 身前的男秘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前面说的话,“您不会希望我们硬来的。” 白婴看着对方微笑的脸,心里呵呵了几声。 她怀疑这是汤景泽对她早上放他鸽子的打击报复。 最后僵持几分钟,白婴只能上了旁边的一辆黑车。 她坐在后座,旁边坐着那个秘书,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保镖。 自己也算体会了一次大佬才有的待遇吧。 “是汤景泽还是他的父亲吩咐的你们?” 白婴试探地看向旁边一直低头玩手机的秘书。 对方头也没抬,手指迅速地在屏幕上滑动着,似乎公务繁忙,“到了您自会知道的。” 白婴压抑着呵这个男人的冲动,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长发,哀叹出声。 因为今天是简明送她上学的,她什么伪装也没做,她现在在心里想,如果到时想见她的人是汤湣,她是本色出演还是本色出演呢。 最终车子停在一个别墅前方。 秘书收回手机,下了车后,打开了白婴这边的门,“白小姐,到了。” 别墅是一栋极具欧式风格的小洋楼,周围攀爬着不少爬山虎的藤蔓,看着应该有不少的年头了。 她下了车被带进了别墅里面。 “先生,人到了。” 哦,要见她的人是汤湣。 地上铺满了长毛毯,踩上去让人有种异样的舒坦感。 男人就坐在别墅的大厅里,坐在一个单人的沙发椅上,长腿微曲,正垂着头在阅读手中的书,额前的发丝随意地遮着眼睛,十分休闲。 秘书的话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依旧不紧不慢地翻阅着手中的厚壳书籍。 白婴借着这个机会大胆的打量着随意的坐在沙发椅上的那个男人。 对方穿着着一身家居服,比她前两次见时,多了一份平淡的凡间气息,但是周身的气度还是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对方的每一次翻书动作都十分优雅,教养良好。 翻书页的沙沙声响着,男人看书很快,一目十行的速度扫视着书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坐吧。”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男人抬起了头,似乎才发现他们到了。 白婴反射性的看向身后,那位带她来这里的男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的,这里只剩下了她和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明白了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就不客气的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双腿并在一起,坐姿端正。 “您找我来有事吗?” 汤湣笑了笑,把书合上放在了腿上,另一只手闲适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白婴十分眼见地看见那只搭在棕红色沙发上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很朴素的样式,却被保养的很好。 看来汤湣很爱他的那位去世多年的亡妻,当然也有可能存在做戏的成份。 她不好妄下结论,毕竟那个男人的人格好像都有点不太正常。 对方一双丹凤眼落在了她的脸上。 “小姑娘,有没有说过,你很像我的亡妻。” 白婴消了音,看着对方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很是震惊。 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是霸道总裁的替身情人情节要上映了。 汤湣看着女孩惊讶的神情笑笑,“看来汤景泽和简明并没有告诉过你。” 白婴默然。 心中却在想,简明见过汤湣的妻子? 她看着汤湣那张仍然俊美的面容,眨了眨眼睛,“你是因为汤景泽来找我的吗?” 男人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她的脸上,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跟他没有关系,是我想见你。” 白婴表示再次被震惊到了。 她看着男人,尽管对方已经是将近四十的人了,看着却依旧很年轻,面容俊美,一举一动皆是男人的魅力。 难道她已经在无声无息中勾引到了这位大佬的心。 汤湣这时却把他腿上的书递到白婴的面前。 她迷茫的接过,一时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从第一页开始读。” 男人看见少女疑惑的表情,说道,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半阖着眼皮,一只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脑袋。 白婴,“” 她误会了,其实她的作用是点读机? 对方把她绑来就是为了让她念书? 嘴唇动了动,额角鼓动几下,想发脾气的某人在几分钟内心里多次默念,静心静心静心,才没有把书砸到那个男人的脸上。 她觉得对待汤湣的认知可能有点错误。 “汤先生,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最终感性还是胜任了理性,白婴努力面带微笑说道,尽力有礼。 汤湣睁开了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漆黑如墨的丹凤眼仿佛翻滚着层层墨云,把她看的定在沙发上不敢动弹,声音平和。 “读吧,从第一页开始,马上他就要过来了。” 白婴一时没明白对方说的他是谁,但是她不敢再怼那个男人。 于是就垂头翻开了手中的书。 书名她现在才发现是《洛丽塔》。 白婴看着书名神情变化多端。 汤湣这个大男人竟然喜欢看《洛丽塔》这样的书。 前面是作者的人物简介和一些其他的评价,白婴直接翻过到了书的第一章。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一丽一塔。” 书的开头便是这样缠人的一句情话。 白婴暗地里思索着自己这时候是不是应当适时地红一红脸颊,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清纯不做作。 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沉下心慢慢地向后读着。 在许多年前,她是非常喜欢这些类型的书的,《洛丽塔》是她最为喜欢的一本。 而众人推崇的《简爱》等小说则不受她待见了,那根本就是另一个版本的霸道伯爵和灰姑娘女主的爱情故事。 相比较下来,她就是比较喜欢带着悲剧色彩的爱情故事,里面的不伦会让整个故事的情感无限升华。 她喜欢这里面的人性描写。 男人阖着眼帘,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毛绒的靠垫上打着节拍。 耳边不停传来朗朗的少女读书声,声音尾调糯糯,让他竟有点想睡过去的冲动。 落地窗的窗帘被风吹动,让昏暗的客厅里明亮了不少,少女的声音不紧不缓,慢条斯理。 他的思绪不由地飘散开来。 他的妻子以前最喜欢的一本爱情小说就是《洛丽塔》,他们认识的时候还小,大约就是白婴这般年纪 真是像啊,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白婴的声音有点清冷,可读起书来却是刚刚好。 男人睁开眼睛,看向端坐在沙发上垂头认真翻阅着书页的少女,神色迷惘,想陷入了新一轮的回忆之中。 白婴却是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对方的行为。 她看见对方虚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白婴没有抬头,依旧轻声念着书上的字。 “先生,少爷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校园杠把子(九) 男人看向落地窗,神色慢慢又变的淡漠起来。 白婴读书的声音速度也缓了下来。 秘书话音刚落,少年就闯了进来。 门处传来巨大的碰撞声,白婴甚至能想象到汤景泽此时踹人的架势。 她依旧垂着头,指腹在白纸黑字上摩挲。 汤湣开头说的他是值的汤景泽? “来了?” 男人低声笑道,“可真够快的。” 他看向仍旧垂着头的白婴说道“看来他够心疼你的。” 汤景泽走了进来,神情阴郁地扫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并不理对方,径直走向白婴,抓起她的一只胳膊。 “我们走。” 这对父子的相处简直就像仇人。 她觉得就算没有她的存在这个两人最后也会自相残杀。 白婴老实地跟着站了起来,腿上的书被她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关键时刻,还是当一条咸鱼比较好。 殃及池鱼可不是好玩的。 两人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不带有丝毫感情,很是冷漠直白,仿佛夹带着碎冰,冒着寒气。 “他不适合你。” 她抿了抿嘴唇,她以为汤湣说的是她不适合你,于是就没说话。 身旁一直在压抑着情感的少年步伐顿住,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一紧,却是怒了,转身猛的抄起一旁的一个椅子砸向身后。 白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视线随着飞起来的木椅,一脸惊恐地看向仍然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男人。 “先生。” 男秘书失色大叫。 砸过去的椅子扫过男人的发丝,摔裂在沙发的不远处,发出巨大的声音,然后出现了裂痕。 外面的保镖快步冲了进来,一时场面紧绷,气氛凝滞。 汤湣脸上多了一丝血迹,脸颊被划伤了一条痕迹。 他偏了偏头,坐在沙发上的动作甚至没怎么变,嗓音醇润,就像大提琴的琴弦下流淌出来的华丽音色,他低沉地笑了,“看来你目前还不想弑父。” 男秘书这时赶紧上前,递给了男人一条洁白手帕,对着一旁的保镖说道,“赶紧叫家庭医生。” 汤湣挥了挥手,接过手帕在脸上擦拭了一下,看到远处僵持的站着的少年少女,神色却突然疲倦下来,示意男秘书把对面的沙发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 “送给白小姐了。” 汤景泽看了一眼那本厚壳书,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白婴胆战心惊地接过来,“谢谢您的馈赠。” 男人站了起来,白婴这才发现,汤湣个子很高,应该有一米八五左右,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他转身向楼上走去。 “李秘书,送客。” 汤景泽没管那边独自上楼的男人,扯住白婴的胳膊向外面走去,动作粗鲁,让她原本还有点痛的肩膀越发难受,不由地发出痛吟声。 “汤景泽,你轻点,我疼。” 少年动作僵住,慢慢地看向少女的肩膀。 看向她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秘书随后跟了出来。 “少爷,白小姐,慢走。” 汤景泽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冷冷的笑了一声,“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下次,就算有我父亲挡着,我也保证不了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男秘书的神情没变,依旧恭谨说道,“少爷,白小姐慢走。” 等两人离去,他看着汤景泽的背影,才轻蹙了下眉头,然后走进了别墅。 汤景泽是开着车来的,而且还不低调,一辆价值百万的保时捷跑车。 十分随便地停在路边。 白婴看着那辆银白色的车,却是怎么也不上去。 看汤景泽这年纪,还未成年吧,而且对方现在心情起伏不定,简直就是个疯子,她是傻了才会上这辆车。 “上车。” 白婴坚持,“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 汤景泽没在坐什么车的问题上僵持。 他看着女孩儿,渐渐的,像是回想起什么,眸色越发沉了,他神色不安,抓着少女的手泛起青筋,指骨泛白,“白婴,你c你” 你喜欢我吗? 但是他不敢问出口。 他的心思天生敏感,白婴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也许他早已看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毕竟她是白庄的女儿不是吗,而白庄是怎么死的,他很清楚。 只有他和汤湣知道,刚才那个男人说的是他不适合你,而不是她不适合你。 那句话是对白婴说的,并不是对他说的。 这也是他突然发火的原因。 白婴等对方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她不耐烦地正准备转身向外面走,就被突然上前的汤景泽抱在了怀里。 “白婴,我们交往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出了这句话。 少年的话里含着祈求意,像是一只小奶猫在要奶,软软弱弱地,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颈侧,听的她心一抽,差点就答应了对方。 最后她还是狠下了心没说话。 汤景泽没等到她的回复,拥着她的力气越发的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她弱弱地说了句,“早恋不好。” 说完后,少年半晌没给反应,就连白婴都觉得这是一个借口,对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如果早恋,我叔叔不会放” 汤景泽这时却下巴蹭着她的耳朵,然后伸出湿润的舌尖,在她的耳蜗出舔了一下。 她的声音一顿,腿软了下来,整个人说不出话来,靠在少年的怀里。 “汤景泽,你舔哪儿呢?” 炸毛的少女猛的推开依旧在她耳朵处作怪的男孩儿。 汤景泽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桃花眼上扬,笑了起来,甚至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这不是在舔你嘛。” 白婴看着对方回味的表情,“” 少年,厉害了啊,会耍流氓了不起啊。 她也跟着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后方的人赶紧跟了上来,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简直是暗黑界的模范,“这里打不到车的。” 白婴不理,只管埋头向前走。 少年站在她的前面,“这里是一大片别墅群,谁会在这里打车啊。”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白婴还待说话,口袋里的手机想了。 拍了拍脑袋,忘记跟简明说一声了。 她瞥了站在她前面的少年一眼,接了电话。 “喂,叔叔。” “怎么还没回来?”简明的声音从话筒那端穿了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白婴心虚地看了汤景泽一眼,向远处走了几步,捂着话筒说道,“我和同学在书店买资料,马上就回去了。” 汤景泽却是跨了几步跟了上来,背贴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手环着白婴整个人,在她耳朵边呼着气,轻声地笑,“哦,和同学在书店买书。” “那么,我就是那个同学咯。” 白婴额角鼓动,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起来。 耳朵处是她的敏感点,她这时腿已经开始忍不住软了,带着热气的呼吸扑打在耳廓上,十分难受。 那边的简明却是接着说道,“你在哪个书店,我去接你。” 随后传来衣服的窸窣声,像是正在穿外套。 白婴这时忍受不住后边人的骚扰,也来不及细听,感受着男孩儿越来越大胆的动作,她连忙说了一句。 “叔叔,我马上就回去了。” 然后就赶紧挂了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校园杠把子(十) “你烦不烦啊!” 白婴转过身,发了火,使劲推开了对方。 汤景泽向后趔趄了一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就如桃花落败,寒冬来临。 她抖了一抖,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地摩挲,抿了抿嘴。 汤景泽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望着自己的眼神中露出恐惧神色,神智清醒过来,像是没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脸上重新浮现笑容。 “上车,我送你回去,这附近都没有车。” 白婴没动,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最后她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舒了一口气还是上了汤景泽的跑车。 路上一段都很安静,过了一个交通灯男孩开了口,一车寂静被打破。 “他跟你聊了些什么?” 白婴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玩着手机听到旁边的人随意地问道。 她还以为对方不好奇呢。 “读书。” “嗯?” 白婴撩了撩头发,眼睛侧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你爸叫我去念书给他听。” 一家人父子两个都怪。 汤景泽不出声了,半晌后说,“《洛丽塔》” “嗯,就是我走之前带走的那本。” 少年若有所思。 白婴晃了晃手,仿佛刚才两人对峙的一幕没有发生过,对对方道,“你还是注意点前方,开车吧。” 她真怕两尸两命。 汤景泽听到女孩儿这种命令的口气反而高兴的笑了笑,突然转了身体,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头转了过去然后亲了一下。 卧槽。 这熊孩子。 “汤景泽,前面!注意前面!” 少年却是笑的开心,带着少许隐藏的神经质,一双桃花眼就像盛开的桃花,满面春意盎然。 “你怕什么,你死还有我陪你殉情呢。” 白婴听到这话打了一个机灵,突然感觉骨子里弥漫着一股寒意。 她转移话题,“你爸怎么喜欢看这类书籍。” 她从书包中拿出对方送给她的那本书,随意地翻了翻。 汤景泽扫了眼,不在意地说道,“是我妈喜欢看。” 白婴眉心跳了几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母亲?” “嗯,那个别墅中有一个专门的图书室,里面藏着都是一些这样的书,还有不少野史,有的还是从市场上淘下来的孤本,下次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少年看了眼后视镜,一只手与她的手十字相扣,随意地说道。 白婴来不及管对方的动作。 她突然发现了一系列的巧合。 她也喜欢看些野史,最喜欢的就是里面的风花雪月和艳史艳诗。 相同的喜好。 那个女人与她长得很像。 对方是自杀死的,她第一个世界也是自杀死的,就在和那个男人结婚两年后。 白婴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格外的快。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了自己故作镇定,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你母亲叫什么啊?” 汤景泽看向她,黑眼闪闪发亮,“你问这个干嘛?决定要当我家的媳妇了。” 她翻了个白眼,与温顺的外表完全不符的动作,“不说算了,我就是随意一问。” 汤景泽却是看着她的动作笑了一笑,手指宠溺的在她脸上刮了刮。 “怎么这么没耐心。” 最后叹了下,“她叫沉晚。” 少年凝神想了片刻,脑海中却是没有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印象,也许是她去的太早,毕竟算起来,他那时满打满算的也才不过两岁,能记住什么。 少年话语平淡,白婴内心震荡却不小。 这不是她第一个任务世界宿主的名字吗。 可是她记得那个世界,男人并不是叫汤湣来着。 看来她必须找到那个女人的照片看一看。 她慢慢地翻着书页皱着眉头思索着。 “到了。” 白婴听见声音回过神,看了眼周围。 嗯,是停在小区外的超市边,这里离小区还有段距离。 非常安全,她可不想再被简明抓个正着。 “我送你进去吧。” 汤景泽解了安全带,也走下车对着抱着书的女孩儿说道。 “不用,不用了。” 说着话,她瞥了眼手机屏幕,现在天都黑了,路上简明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她就怕对方在小区门口等。 她检查了一下背包,确定没有东西被遗漏后,就笑着对汤景泽挥了挥手。 “明天见。” 这样说了后,她就没再注意对方的神情快步离去。 汤景泽就这样看着女孩儿快步离去的身影,站在原地,神情在暗淡的夜色中越发显得晦暗不明,手指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呵,简明。 桃花眼这时候染上了暮色,显得愈发阴郁,阴沉不定。 他掏出手机,给人打了一个电话,声音阴冷。 “开始吧。” 直觉上让他觉得这个男人不能留了,他想起见过这男人的几次,对方看向白婴的眼神让他知道那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那个叫简明的男人绝不纯粹。 更关键地是白婴对待那个男人的态度让他不安。 “回来了。” 白婴进门走过玄关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 “嗯。” 趿拉着拖鞋,白婴的脚指头蜷缩了几下,然后向房间走去。 身后的男人却叫住了她。 “吃了晚饭吗?” 对方穿着米白色的休闲裤子,上身是一件非常单薄的v领毛衣,显得男人身材瘦削俊逸。 白婴摩挲着手里的书本,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吃了。” 简明视线下移,在那本厚壳书皮上轻轻划过,低应了一声。 “嗯,我知道了。” “肩膀可还疼?” 白婴摸了摸,“好多了,您不用担心。” “还是继续再擦几天药比较好。” 男人继续说道,话里不乏关心。 看着这样神色的男人,白婴那颗本就不安逸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自古以来,美色祸人,她也难逃此关。 说实话比起汤景泽,她还是比较喜欢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男人,这类男人往往因为经历多了就会格外温柔体贴一些。 而且加著在这些男人身上独有的时间魅力会让她感觉到心动。 她向房间的脚步转移了方向,向沙发走去。 电视机开着,正在放一个综艺节目,里面请的都是当红明星,俊男靓女。 “叔叔喜欢看这种综艺节目?” 简明看见她的动作后,冷然地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嘴角上扬,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都清亮了不少。 他摇摇头,解释道,“白日消遣。” “你想看什么节目,你来调。” 遥控器被递了过来,男人常年握着手术刀的手修长苍白,她看着十分想摸一摸。 伸出的指尖自然地触碰到对方的手心,假装不小心地勾了勾,有点凉。 简明却是一愣。 手心划过一阵柔软,下意识地握住。 两人具是一震,简明首先回过神来,他松开了手掌,手指在手心里蜷缩了好几下。 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抑住内心的悸动,看着傻傻地看向他的女孩儿,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只是站了起来,笑着说,“你看吧,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份资料要发出去。” 离开的脚步却十分急促。 剩下呆呆坐在原地的白婴,看着自己握着遥控器的手抽了抽嘴角。 只是摸了一下手就这么大反应。 想不到简明这个看过无数裸体(尸体)的人如此纯情。 啧啧啧。 哪里像汤景泽那个小屁孩。 她把书包扔在一旁,背向后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闭着眼睛,思绪放空。 电视剧还在放着。 汤湣,汤景泽,简明。 她在心里念着这几个人的名字。 她已经多次在少年面前表现出对简明的不同,以汤景泽的性格,她并不认为对方会容忍简明这个无血缘关系的监护人存在。 简明。 想到这个人格,她揉了揉眉心,她说过比起汤景泽她更喜欢简明。 可是—— 她必须完成任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校园杠把子(十一) 夜已很深,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个不停。 十秒过后,白婴慢吞吞地从床上探出了身体,闭着眼睛手摸到冰凉的块状物体后就往被窝里钻。 没看清来电用户,她手指在屏幕上随意一滑,突然亮起的白光刺的她眼睛疼。 “喂?” 究竟是谁特么的大半夜打电话来。 “白小姐?” 低沉的男嗓音从话筒那端传来。 “嗯。” 嗯?! 白婴一个机灵眼睛猛地睁开,睡意顿时远去。 她扒拉着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 “李秘书?” “嗯,是我。” 白婴打开床头柜上的小灯,瞥了眼上面搁置的精致女表。 上面显示现在十一点半。 特么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当幽灵来扰人好梦! “有事吗?” 揉了揉眼睛,白婴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头埋在柔软的抱枕上面,眼睛仍是闭着的,声音轻飘飘。 对方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找她。 “新一段的录音要发过来了,今晚先生失眠了。” 白婴听完话后,两眼虚空望着无风自动的淡黄色窗帘,抓着手机壳的手松了又松,紧了又紧,最后没忍住气急反笑,“就这个?” 他失眠管我什么事! “嗯。”李秘书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电话这端的怨念,声音平淡无波,“是的,白小姐您上次发来的录音先生已经听完了。” 白婴手指拽着棉被,指骨泛白,面上却笑吟吟的。 “反正都失眠十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天。” 说完就挂断电话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就倒了下去,把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电话被挂断后也没有继续打过来。 房间里静默了几秒后,床头柜上的小灯仍然开着。 半晌后,床上的人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使劲地抓了抓头发,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对着上方竖了一根中指。 “靠,汤湣,你厉害!” 自从上次给那个男人当过一次点读机后,剧情就向一个不可预计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继点读机后非常又荣幸的担任了那位先生的安眠药,哦,更准确的应该说是她的声音担任了这个伟大的职责。 白婴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默念。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她现在真觉得他们这行真是尽职尽责,有谁会像他们一样工作起来基本就没有私人时间。 拿出那本《洛丽塔》后,闭着眼睛静了一会儿心,她打开手机,重新把电话拨了过去。 “把手机递给汤先生。” 几秒后,电话那端的声音变了,“喂?” 嗓音低沉华丽,在午夜时分,让人昏昏的头脑为之清醒。 “是我。” 白婴背靠在床头柜上,怀里抱着抱枕,盘着腿翻阅着腿上的书页。 纸张在寂静的夜空划出沙沙的声音,有点刺耳。 对面静了片刻,男人的声音重新传来。 “嗯。” 带着淡淡的疲惫之意。 白婴扫了眼一旁的手表,决定速战速决。 事实上,她真的很困。 “汤先生,我上次读到哪里了?” 白婴的指腹在目录上纸页上刮了刮,问着对方。 那边静默片刻,“第二十三章节。” “嗯。” 白婴若有所无地应了一声,因为睡梦中被人吵醒,语调懒散随意,让人心里止不住地发麻。 紧接着糯糯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冲出门,我们那条陡峭的小马路远处显出一副奇异的景象” 电话那端没有发出声音,静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听。 白婴甚至感觉自己能听见手表时针转动的咔嚓声,一分一秒过去。 半个小时后,她的嗓子渐渐地有点干疼,噎了口口水,白婴小声地问了一句,“汤先生,您睡着了吗?” “汤先生?” 她不敢大声,生怕吵醒对方。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出声。 白婴才松了一口气,想着对方应该是睡着了,便合上书本,挂断了电话,熄灯睡了过去。 而在郊外的一栋别墅的二楼,一间房间里。 亮着暗暗的灯光,显出落地窗前的一抹身影。 床前的小灯散着昏黄的光晕。 汤湣手机握着手机靠坐在窗边,一腿伸长,一腿半曲,透过落地窗能看见远处一片漆黑,不像大城市里,满是光亮,安静中透着凄凉。 他垂着头,苍白的手指紧攥着冰凉的外壳,毫无睡意。 手机里放着少女的声音,漫不经心的清冷后语调总是微微上扬,或一停顿,他甚至能想象到女孩儿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的模样。 男人的精神变得更加亢奋起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变得深邃,隐隐卷起风暴,漫天的风雪而至。 半晌后,他站了起来,已经恢复了平静。 对外面说了声,“进来。” 声音清凉,在夜间尤其显得低沉冰冷。 门被打开,李秘书走了进来。 “明天派两个眼生的人跟着她。” 李秘书眉心一跳,两个眼生的人说的是要找汤景泽没见过的人,这里面的深层含义他不敢再想。 他点头,“是,先生。” 说完话,李秘书等着男人把手机还给他。 可是静了几秒。 汤湣看了眼还杵在眼前的人,拿着手机的手却若无其事地插进了睡衣口袋,转身向床走去。 “明天自己去买部手机,公司报销。” 巴巴地望着口袋的李秘书,“是,先生。” 幸好他所有的资料都存在邮箱里面。 第二天,白婴顶着一堆黑眼圈走出了房间,脸色苍白,看着很是憔悴。 她打着哈欠。 昨天晚上简明突然收到所里的通知,有急事,一晚上没回来。 今天早上她只能自己去学校。 简单的在路边摊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份包子,她一边啃一边打哈欠,十分萎靡不振。 神色不在意,可她的步伐却越来越快。 她走到一个轿车旁边,她站着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脸色却一下子冷了。 有人在跟踪她。 后面有两个穿着常服的男人站在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 会是谁派的? 她捻了捻指尖,点在自己的鼻尖,吮吸了一口甜美的豆浆,眼里尽是好奇和兴味。 是汤景泽还是汤湣? 她显然更倾向于后者。 装作没发现如往常一般进了学校。 那两个人止步在校门外,这一路上那两个人对她并没有其他的行动,白婴越发肯定那两个人是汤湣派来的。 走到教室里时,在门口她就看见了她的座位上埋着一团黄毛。 “汤景泽。” 趴着的少年抬起头来,看着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女孩儿露齿一笑,一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让附近观察着这边的女孩儿陷入痴色。 他像没发觉一般,独独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抬起的眼神含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疯狂和痴迷。 “白白,我困。” 然后若无其人的就抱着她的腰际,脸贴在她的腹部撒娇起来,来回蹭着。 白婴看了眼周围的八卦瞅着他们的人,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把包扔在桌子上,拉着浑若无骨靠在她身上的男孩儿,走了出去。 “汤景泽。” 两人站在寂静的走廊尽头,她正要发火,就被笑着看着她的少年阻止了。 他说,“白婴,生日快乐。” 白婴愣在原地,心中的怒火不知怎么的就熄灭了下来。 任谁都无法对面前这个笑的张扬的男孩儿发火。 她神色软了下来,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回去上课吧。” 如果不是对方说起,她都不知今天是她的生日。 汤景泽没走,反而向她又走进了几步,弯下腰来,下巴搁置在她的肩上,毛茸茸的头扫着她的耳畔耳蜗。 “白白,晚上一起出去玩。” 白婴皱眉就要拒绝。 汤景泽仿佛就知道她的心思一样,来回蹭着她的颈侧,像一只大型犬。 “就一次,你跟你叔叔说你今天生日一起出去跟朋友玩,他不会不答应的。” 说完就跑,也不管她有没有答应。 而白婴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你说的玩是这里?” 白婴扯了几下身上的校服,看着旁边的男孩儿。 汤景泽把胳膊搭在她的左肩上,一副风月场所老手模样。 “成年,总要来酒吧逛一逛。” 说完半揽着她的腰就走了进去。 白婴摸着身上的高中校服没话说,眼睛向后斜了一下,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嘴角上扬,跟着男孩儿的步伐走了上去。 果然一走进去,周围的人都把视线落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或者说是他们的校服上面。 汤景泽没理,拉着她的手上了二楼。 一个沙发上坐着一群人,前面放了一排各种颜色的酒。 “汤哥。” “汤哥来了。” 好几个男孩儿站了起来,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 她跟着汤景泽坐在了中间。 “这是嫂子?” 有人开玩笑道。 白婴注意到旁边有几个女孩儿在打量她,带着敌意,她仿佛没有察觉,开玩笑着回道,“我是他姐。” 众人笑,神色有些惊讶。 汤景泽揉了揉她的咖啡色短发,把耳前的碎发帮她撩到了耳后,神色宠溺。 几个男孩儿不再开玩笑。 汤景泽对着身旁的一个少年说了一句话,好像是要对方去点一杯酒。 白婴的视线落在那个少年身上,眼睛眯了一眯,眉梢微挑,若有所思。 “认识?” 汤景泽看见她这般神色,装似不经意问道。 白婴看了对方半晌,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心想。 她留意到,从她上楼的一瞬间,那个少年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神色不屑,就像在看一个玩物,嘴角还带着一抹高高在上的笑意。 这不是很奇怪么。 说话间,那个少年已经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颜色鲜艳的酒,很是好看,递给了汤景泽。 男孩儿接过,又递给了她,“尝尝,不会醉,你们女孩儿喜欢喝。” 白婴接过,垂头看着颜色缤纷的酒水,眨了眨眼睛。 她看向一旁看着她的汤景泽,笑了,“这个是甜的?” 少女的笑天真烂漫,不似平时的清冷不好接近,那双黑色的眼睛就浩瀚星河,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一人,神色好奇。 汤景泽的眸色变沉,漆黑一片,仿佛被压抑着的一头猛兽 即将出来。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嗯,甜的。” 白婴这时候瞥了楼下方一眼,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她弯了弯眼睛,伸出舌头小口小口抿着杯中的酒水。 眼眸渐渐有水光潋滟,她歪着头看向坐在一旁慵懒的少年,“你不喝吗?” 她指了指对方手中一直被拿着的酒杯。 汤景泽摇摇头,手摸了摸她泛红的脸颊,声音中有笑意。 “你喝吧。”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接近,她甚至能感觉到汤景泽身上的燥热气息。 很具有攻略性。 “很热?” 少年的手敷在她的脸颊上,问她,那双桃花眼离她离得很近,白婴头一低,眨了眨眼睛,笑着就吻了上去。 她笑着坐在了男孩儿的身上,像一只树袋熊。 周围变得越发吵闹起来,好像有人在起哄。 她皱了皱眉,神智变得不清,身体有点发热,觉得不太舒服,少年的头埋在她的颈项,耳蜗处传来湿润感,像是有一只小狗在舔舐着,还有低沉的喘息声,像是在压抑什么。 过了一会儿,少年好像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忙离开了。 她的眼神迷茫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渐渐地有点清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站了起来,顺着走廊走着。 灯光五彩,她的视线模糊晃动。 “白小姐。”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她全身发软,只能撑着栏杆向后转身。 瞳孔没有焦点。 声音的主人走了上来,“白小姐?” 她伸出手,身体不着力,就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好凉快。 她想,四肢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绕着对方,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汤湣的那个秘书。 她贴在对方的身上,嘀咕了一句,“李秘书,你今天怎么这么凉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校园杠把子(十二) 霓虹灯亮起的街上,凉风吹着,白婴被抱着离开了酒吧。 汤湣眉头紧皱,看着女孩贴在李秘书身上的四肢,神色深沉。 他动了动,下了车,“给我。” 声音不热不冷,已经跟了汤湣多年的李秘书却知道男人的心情不好。 他赶紧撒了手,脚步向后又退了几步,与两人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 白婴感觉自己落在了一个金属质冰冷的怀抱中,身上感觉燥热的她立刻巴了上去。 “嗯嗯。” 她把脸贴在对方冰凉的西装上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嘤咛声。 汤湣的身体被她蹭的一僵,神色有点怪异起来。 她被对方抱上了车。 张开着腿坐在男人的腿上,面对面地被抱着,白婴感觉身上内里就像一团火一样被烧着。 “怎么喝成这样?” 汤湣看着怀中神智不清,眼尾泛着红晕的女孩儿,皱眉道。 声音低沉清凉地让白婴想在里面泡一泡。 她趴在男人的颈项处,看着对方滚动的喉结,好奇地舔了一舔,前方的牙齿摩挲了几下。 男人闷哼一声。 李秘书没有上车,目不斜视垂着头说,“可能是被下药了。” 男人也不奇怪,想起今天那小子的所作所为,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嘴角上扬,一只手在白婴的后颈后摩挲。 “打电话先把秦医生叫去别墅。” 说完门就被关上了,李秘书被无情地抛在了大街上。 “嗯难受。” 白婴窝在男人的怀里,手从衬衫的缝隙中伸了进去,胡乱地磨损,眉头轻蹙。 汤湣偏着头,那双漆黑压抑着一团火的眸子看着怀中的少女。 他伸出手把白婴头上的咖啡色短发摘了下来,一头黑色丝绸长发顺着肩侧滑下。 车内顶上开着车灯,暖黄色的光晕打在白婴的脸上,白皙的颈上,干净温顺极了,一点也不像前几次看见的那般虚伪的很。 从口袋中掏出白手帕,他认真地擦拭着对方的口红。 白婴皱眉,眼睛半眯着,上挑的眼尾泛着红晕,水光潋滟,蜜唇嘟了嘟,眉头微蹙,头向一旁撇去。 “疼。” 汤湣声音喑哑几分,黑眸看着对方,“哪里疼?” 他的指腹置在对方柔软水光饱满的红唇上,按了按。 白婴看着车灯下的男人,愣了愣,伸出的舌尖舔了舔置在唇上的冰凉指尖,神色茫然。 指尖变得湿润,在光下有点水光剔透。 汤湣视线落在怀中人的粉红舌尖上,他的另一只搁置在女孩儿腰际上的手动了动。 白婴眉头蹙的更紧,头放在汤湣宽阔的肩膀上,发出了哭音,下半/身不停地蹭在他的腿上和边缘。 “难受好热。” 汤湣眼中火热更重,掐着少女纤细腰肢的手掌热了起来。 他哑着嗓音对前方驾驶座上的司机吩咐了一声,“开快点!” 到别墅已经是一刻钟后,男人的额头冒着一层薄汗。 白婴像蛇一样缠绕在汤湣身上,脸颊泛红,眼尾上挑。 “先生,回来了。” 房子里的阿姨听见了响动,看见了正抱着一个女孩儿的汤湣,神色有点惊讶。 汤湣点点头,走向楼梯的脚步顿了下,转过身说道,“煮点醒酒汤。” 然后就大步向楼梯走去,抱着不安逸的白婴上了二楼的房间。 站在一楼的阿姨看着迈着急促步伐的男人,好久惊讶之色都没有消下来。 她回想起那个被汤湣抱在怀中的人,摇了摇头。 那明显还是个女学生,十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 现在的有钱人呐。 楼上汤湣推开了房门,随手一关,把白婴放在了深色的床单上。 女孩儿躺在床上皱着眉,不停地翻动着,脸色泛红。 刚才在车内时对方的一双鞋被蹭掉了,此时一双玉足印在深色的床单上,越发诱人。 汤湣丹凤眼深邃不见底,他站在床前,低头看着床上难受的女孩儿,一双眼里冒着一团火,但是,他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 白婴察觉到床前的一个黑影,爬了起来,顺着男人的腿向上爬,亲吻着对方的喉结,像一位小动物。 “我要” 白婴手拽着男人的袖口,整个人贴在对方的身上,软糯娇媚。 “难受。” 汤湣把一只手指伸进对方的口中,指尖轻轻地勾着女孩儿的小舌头。 “要什么?” 男人哑着声音,猛的把人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床上,让对方坐在自己身上。 白婴没说话,只是嗯哼着,然后自己把内裤褪了下去,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实在是太热了,感觉身体深处正在冒着一团火,急需要疏解。 汤湣没阻止对方的动作,反而垂下头慢慢地吸吮着对方的丁香小舌,动作称不上温柔,白婴一直不停地推搡着对方,脸上皱成了一团。 李秘书带着赶过来的秦医生走到二楼,敲门的动作僵住。 他能听见房屋男女里面发出的暧昧声。 另一个男人显然也听见了这个声音,眉头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向杵在一旁神色依旧平淡无波的李秘书,“嗯?看来你家先生勇猛的很,没什么毛病啊。” 李秘书嘴角抽搐了几下,收回了手指,看向打趣神色的男人,声音平淡。 “你那儿有药吗?” 秦医生跟着李秘书下楼,神色吊儿郎当,“什么药?” “避孕药。” 秦医生步伐顿住,“你家先生这么猴急。” 神色讽刺嘲笑,显然十分看不起这个行为。 李秘书木着一张脸,“先生没有备安全套。” 秦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 他差点都忘记了汤湣是个素了很多年的老男人。 “你要买药自己去买,谁身上会常带着避孕药。” 李秘书应了一声,对着旁边的男人说道,“你先等着,别走,等先生下楼再说。” 秦医生听见这话神色顿时怪异起来,“你要我在这听墙角?” 李秘书没理对方,急忙走出了别墅,开车驶向最近的药店。 他是位职业素养很高的助理秘书。 三个小时后,房门被打开,里面漫着浓郁的□□味道。 客厅里传来声音,电视机放着。 汤湣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衣下了楼,发尖湿润滴着水,神情餍足,显然刚才的一番欢/爱很是欢愉。 他看到坐在客厅里打着哈欠的男人也不意外。 笑着说,“秦医生。” 一旁正在处理资料的李秘书也看见了下楼的男人。 “先生。” 汤湣点点头,坐在了秦医生的对面。 “汤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对方神色怨念。 “可以。” 汤湣点头,“明天早上记得带一些伤药过来。” 秦医生被哽住,他看着眼前儿子都十八岁的男人忍不住微笑说道,“汤先生还是悠着点好,毕竟都是快要四十岁的人了。” 汤湣神色僵住。 李秘书下意识地远离了几步,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不出声。 秦医生走后,李秘书才把一旁的透明袋递给了汤湣。 男人皱眉,“这是什么?” “避孕药。” 汤湣看了片刻,才接了过来。 透过沉重的窗帘的碎光印在毛绒毯子上面。 床上的人伸出手遮在脸上,偏了偏脸,睁开了眼睛。 白婴动了动身体,嘶了一声,全身像被碾压过一般,酸疼的厉害。 她侧头看向一旁,是空的。 她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的头。 重欲伤身啊。 这里应该是汤湣的别墅,她昨天并不是没有印象,更应该说是顺势而行。 房间很暗,深色的窗帘遮挡了房间的一切光亮,只有缝隙中射进来的一道光线,在床上留下剪影。 她拿起床头的衣服,裹着床单,皱着眉头走进了洗手间,对着里面的梳妆镜,褪下了裹在身上的深色床单,露出了自己的后背,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肤,此时变得斑驳,从后颈顺着脊背向下一直到脊椎骨,全是青紫色的吻痕,特别是后颈处的吻痕特别多,都有点冒血丝。 她伸手摸了摸,不由暗暗骂道,“真是个禽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校园杠把子(十二) “我包呢?” 汤湣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站在桌前脸色苍白的少女,对方紧着眉头,垂着眼帘,都不愿看他一眼,声音冷漠。 他手中执着钢笔,盖上了笔帽,紫金石的袖口在暗色的桌上磕碰一下,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男人背靠在黑色的椅背上,手指在文件上划了划,视线落在对方抿得发白的唇上和白皙曲线优美的颈线上,眸色沉沉如暮色。 屋子里安静地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白婴一直低垂着眼帘,长睫毛遮住了那双黑亮的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过了半晌,男人从身旁一侧拿过一个黑色的小背包,一看就是小女生专用的风格。 白婴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上前拽过书包就准备离开。 不过没拽动。 她看向拉扯着另一条肩带的手,睫毛颤抖了几下,一双发白的樱桃唇抿得越发的紧了些。 这时,房门被敲响。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汤湣松开抓着肩带的手,看向面前看着地面面色无波的女孩儿,说道,“吃完早餐再走吧。” 白婴不理对方却是把背包单肩挎在肩上后,就往外走,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汤湣这时看见对方的动作,难免想到昨夜的疯狂,眼里出现一丝愧色。 “这里打不到车,我等下让李秘书送你。” 白婴脚步顿住,肚子这时叫了一声,她神色露出些窘态。 最后在原地站了片刻就跟在男人的步伐后面下了楼。 餐厅的黑色雕花餐桌上铺着一层银白色的镂花餐步,上面摆放着精致白色的瓷盘,还冒着热气。 “不知道你的口味,中餐早餐都准备了一点。” 汤湣坐下后,把阿姨才端上来的一碗海鲜粥放到她的面前。 白婴视若无睹,拿了一块旁边的土司咀嚼起来,喝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后就停下了动作。 她看向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的男人,对方显然家教很好,用餐的整个过程无声优雅。 不过,白婴的视线在那份海鲜粥停留了片刻,对方并没有发现。 她记得那个男人对海鲜过敏,果然是不同人格的关系吗,连身体抗体反应都变了。 “我吃完了。” 她直直地看着对方。 男人偏了偏头,拿过放在一旁的药盒,犹豫了片刻,还是递给了女孩儿。 白婴没接,神色警惕,她现在对任何药品都存在戒备心理。 汤湣手一顿,放下了瓷勺,深邃的丹凤眼看向对他面露警惕的女孩儿,拿过一旁的纸巾擦拭着嘴角,声音带着少见的温柔。 “是避孕药。”他看着女孩儿解释道,“你现在还小,现在不适合” 话没说完白婴已经毫不犹豫地接过药品干噎了下去,神色自若,动作可以说的上果断至极。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汤湣眼神逐渐深沉,脸色也暗沉下来,身上被他刻意收敛的气质铺天盖地弥漫开来,就像漫天涌来的海水,压抑沉重。 白婴脸色越发苍白,看着对方的眼睛却流露出不屑,嘲讽和毫不掩盖的厌恶。 啧,果然男人都是这种犯贱类型,偏要爱着他敬着他才觉得心里舒坦,明明是对方先给她的药,最后反倒是她受了脸色。 汤湣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他修长的手指抚在额角,难得的示了弱,“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会做好措施。” 白婴面露讥笑,“下次,你是说下次再迷/奸我一次吗?汤先生。” 汤湣好不容易缓和的神色再次阴沉下来。 很显然对方这几十年的生活一直高高在上,舒适安逸,听的都是些奉承话,嫌少受人这般不留情面的讽刺。 半晌后,对方轻笑起来,低沉地让人觉得胸口发痒。 “那么昨天晚上是谁一直在缠着我,不让我走?”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的在白婴胸前得曲线和颈侧瞥了几眼,实在是孟浪。 “我倒是觉得是白小姐不舍的我。” 白婴这下气的脸都红了,看着对方的神色像要杀人,随手抄起桌面上的瓷盘就向对方砸了过去。 汤湣测了侧头,避过了,脸上笑意不减,“打是亲骂是爱,看样子婴儿对我可真是爱极了。” 呵呵。 白婴脸上冷笑几声,心里给对方的厚脸皮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桌上的瓷盘子全都遭了殃。 汤湣这次没躲过,身上一身高定西装被流状海鲜粥泼了个准,头发尖上都还坠着几粒米饭粒,湿哒哒地,向下流,一派狼狈。 餐厅的气氛变得凝滞。 汤湣额前的发尖都凝在了一起,湿漉漉的。 男人看着女孩儿几秒后,神色沉沉,轻笑一声,大步走了过来,猛的把站在原地的白婴给扛了起来。 看来小猫的爪太锋利了也不好。 “汤湣,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男人不理,扛着人就向楼上走去,长腿迈了几步就到了楼梯口,有力的手臂把白婴禁锢在肩上,让她不能动弹。 “我操/你x” 白婴后腿在空中乱蹬,无法着力,整个人前端朝下,白皙的脸上涨红了,有点充血,也许是气的。 “汤湣,你个老男人,死瘪三,强奸犯,神经病” 男人像是没有听见少女口中不停冒出来的污秽词语,还拍了拍她的臀部,声音温柔,“女孩儿还是淑女点好。” 白婴咬着对方的胸口表示,“我操/你大爷的。” 她的手使劲地掐着男人的腹部,完全没有省力的想法。 从外面走进来的李秘书看见了这一幕,脚步顿住,推了推镜框,神色自若,然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低头开始狂刷手机。 今天又要两三个小时候才能出门了吧。 汤湣走在楼梯上皱着眉头,身上脖子出留下了好几个牙齿印。 他说,“我大爷你可能操不到了,换我也行。” 话语间含着笑意。 简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 白婴被哽了一句,咬对方的脖颈处更加用力,像一只发了狠的小猫。 汤湣却是闷哼几声,对方的湿润柔软的舌头划过自己的皮肤的异样感让他身体一僵。 如果此时白婴知道对方的心理和身体,肯定要给他竖一个大拇指。 果然是bt,神经病,禽/兽,这样都能有感觉。 房门一打开,汤湣没把她扔下,直接带到了卫生间。 白婴误会了对方的意思,动作更加凶猛的反抗起来,她手挥了过去。 “汤湣,小心我告你。” 男人神色一阴。 她被放了下来,坐在洗漱台上,手被一只大掌禁锢在身后,双腿被对方有力的长腿抵住,全身顿时动弹不得。 “告我什么?□□?” 汤湣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热乎乎的,微有点湿意,她不适地偏头。 他冷笑一声,“昨晚可不是我先主动的,药也不是我下的,你怎么告?” “再说你舍得吗?”说完在她的气的泛红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白婴感受到异样,脸再次涨红,凶神恶煞地盯着男人。 “呵,你说我舍不舍得。” 如果现在有把刀,估计会血溅当场了。 她语气恶狠狠,“你可以试试看。” 这时汤湣突然笑了,摸了摸女孩儿的头,神色温柔缱绻,“不过是带你上来洗洗手,你在想些什么呢?” 两人再次下楼,才过了半个小时。 汤湣没敢闹太过,让对方在卫生间外面等着,他换洗了一身衣服就下了楼。 两人没发现李秘书有些惊讶的目光,坐在了车上。 白婴的眼尾还泛着红晕,荡着春色,完全是气的,却看着男人心里又是一紧。 但对方浑身排斥着他的气息也意外浓厚,要不是他以对方的叔叔简明威胁,两人此时根本不可能处在同一空间。 他拉过对方的手,把整个人都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白婴僵硬着身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叔叔出事了?” 看来汤景泽这是动手了? 不过现在,她对视着前面的男人,眼中难免流露出些怀疑。 汤湣喉结滚动,指腹在对方剔透小巧的耳垂上摩挲,声音沙哑。 “你怀疑我?” 白婴冷笑不语。 汤湣像是没有感觉到怀中之人散发的冷意。 唇贴在她的颈侧,“那可真不是我。” 视线落在那白皙皮肤上的一颗小红痣,目露痴迷。 他昨晚其实没打算做到底的,只是在看见少女后颈的这一点痣就失了控。 她的妻子以前这里也有一点红痣。 小巧艳丽。 “这你要好好问下阿泽了。” 白婴想到昨晚的那杯酒水,睫毛颤抖了几下,眼帘垂。 “看样子是怀疑过了。” 汤湣轻笑道。 他唇靠了上来,贴在了少女柔软的红唇上,舌头慢慢地伸了进去,却嘶了一声,嘴角溢出了鲜红的液体。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白婴伸出手指抹点嘴角的红色液体,看着对方皱着的眉头眼神无波,嘴角勾起淡漠的弧度。 汤湣阴沉着脸。 这时司机说了话,“先生,永安医院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校园杠把子(十四) “我一个人进去。” 白婴提着书包下了车后,看着正在关车门的男人说道。 “我在医院有认识的人。” 汤湣看着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儿沉声说,动作不紧不慢地走向她,然后进了医院。 两人站在电梯里。 白婴不再说话。 她拿出书包中的手机,忽视汤景泽的几十通未接来电,她盯着一条医院发的短信,嘴角紧抿。 给学校班主任发了一条请假的短信。 汤湣站在白婴的身旁,他身高比对方高的多,侧头就能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字。 他瞥见显示着汤景泽的那一串未接来电记录,嘴角勾起一定的弧度,一手摩挲着袖口,眼神晦暗。 简明昨天晚上出的车祸,被送到了永安医院。 幸运地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部受伤缝了几针,手扭伤,胸部也在车祸中受到撞击,但检查结果内脏没有受伤。由于打了麻药,现在仍在昏迷之中。 “你在外面等着。” 白婴转身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 汤湣神色不太好,“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白婴眉目冷凝,面上传达了一种意思。 你说呢。 男人抬起手。 白婴看着对方的动作,偏了偏头。 汤湣也不介意,指腹在对方优美的颈线上划着,面带微笑地把白婴脸庞的几缕碎发撂到耳后。 “我在外面等你。” 白婴嘴角再次浮现一种嘲讽的笑,看也不看男人,推开门进去后把门关了起来。 汤湣看着撞地哐当响的门,在空气中缓缓地震动,无奈地一笑,随即眼睛微眯,一双丹凤眼更加狭长锋利。 “李秘书,把阿泽送到他外公那边住一段时间吧。” 他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的树叶,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声音冰冷。 “是,先生。” 汤湣手指在玻璃窗上刮了几下,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多派几个人看着,免得他闹事。” 白婴进了病房,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男人,垂着头,一只脚还搁在柜子上,玩着手机,十分逍遥自在。 白婴开门的声音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他赶紧放下了自己的脚,把手机装在了口袋中。 “你是小简的侄女吧。” 白婴愣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等反应过来,又点了点头。 “他是我叔叔。” “您是?” 男人向她走了过来,反射性地伸出手,可想到对方还是一个小女孩儿,就又收了回去。 “我是简明的同事。” 白婴眯了眯眼睛。 这个男人是警察,她刚才看见了对方虎口处的一层老茧,看样子玩枪已经很久了。 不是普通的警察。 “谢谢您照顾我叔叔。” 男人笑笑,“我姓王,我跟简明年纪差不多,你叫我王叔就行。” 白婴对着对方客气地笑了笑,看向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男人。 额前缠着一层层的绷带,眼睛紧闭,神色苍白。 她面露忧色。 “我叔叔他?” 王叔说,“没出什么大事儿,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对方面露尴尬色,“我先接个电话。” 白婴点头,然后走到了床头处,抚了抚对方仿佛随时都紧皱的眉毛。 王叔挂了电话后,对站在床前的女孩儿为难的笑了笑,“所里有事,我得先走了。” 白婴微笑,“王叔有事可以先去忙,我一个人能照顾好叔叔。” “对了,我的电话你留一下,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对方走了几步后,又返了回来,留下一串手机号就匆忙地离开了。 看来是真有急事,估计又是哪里发生了什么重大案件。 门被关上,病房里安静下来。 他坐在简明的床边,看着男人的睡颜,心情有点复杂。 果然美色误人,她想。 她刚才竟然心生一丝不舍来。 叩门声响起。 她没动,她想不出现在除了汤湣还有谁会敲响这扇门。 手机一震。 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是汤湣。 她捏了捏手机,看着上面的字神色不明。 “干什么?” 她把病房的门关上后,拉着男人的手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神色不耐地问道。 “该用中饭了。” 汤湣说道。 白婴转身欲走,“你自己去吃,不用管我。” 汤湣手搭在她的肩上,拦住了她的去向。 “陪我一起吃。” 啧,这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是在施舍一样。 她说,“我没时间。” 汤湣不放手,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指尖在她的肩部挠了挠,像是在顺一只炸毛的猫咪。 “汤先生,你不会以为我和你睡了一觉后就再也难舍难分了吧。”她冷凝神色,讥讽着对方。 “现在的社会可不是你们这些老古董想的那样,婚前性行为大笔如是。” 说到这里,她看着对方黑沉的脸色,勾起红唇,“你以为我会再也离不开你,或者是非你不嫁?这未免太过想当然了些。” 汤湣抓着对方肩膀的手指骨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被她激怒了,而且还被气地不清。 眸色沉沉,里面就像黑夜下的深海,看不到底,正在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温柔地笑着,“小姑娘家家还是淑女一点比较好。” 说完手指从她柔顺的黑色长发拂过,像是在对待一件易脆的玻璃品。 无视女孩儿不忿的神色,越发温柔起来,“你叔叔还在里面躺着呢,你总不希望他出点什么事吧。”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她瞪着对方。 汤湣瞧着她这幅神情倒是仿佛很愉悦,眼里都闪烁着笑意。 “我刚才已经请了护工来照看你叔叔。” 最终,她还是被汤湣带到了一家餐厅。 中午的人并不多,现在的年轻情侣都喜欢傍晚活动,因此整个餐厅里显得很是安静。 不可否认,汤湣作为一个男人,在某方面来说,家教素养都是上等的,甚至十分绅士。 她坐在被汤湣拉开的黑椅上,看着帮她整理餐具的男人。 等餐期间,她拿着手机虚划着。 “少玩手机。” 汤湣这时卷着袖口,露出了手腕的精致手骨,声音十分温和,“对视力不好。” 白婴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若有所无地勾了一下。 “笑什么?”汤湣很少见到少女的笑颜,对方就算笑了,也是一脸嘲讽。 白婴低头,进了微信。 “汤先生应该不会想听的。” “你说我就听。”男人此时心情出奇地好。 白婴察觉了,所以她歪了歪头,手托着下巴,看着对方,眼里有笑意。 “就是汤先生的那句话,我爸也对我常说。” “” 空气瞬间凝滞。 白婴装作没看见对方僵硬的脸色,重新低下头划拉朋友圈。 在看到一条消息时停住了动作。 她看向已经恢复神色的男人,状似无意地问道,“你知道汤景泽现在在哪儿吗?” 汤湣手间动作顿住。 “你真的喜欢他?” 男人背靠在椅背上,领口微敞,袖口卷起,手指尖在男士金表上的钻石上转了几圈,这是对方疑虑思索常有的动作。 “他不适合你,我之前说过。” 白婴垂头,懒得搭理对方,凝神看着屏幕上的那条动态。 是酒吧的一张图片,看起来很混乱,但是汤景泽的那张脸实在是出众,白婴一眼就看见了对方。 少年站在人群中间,紧锁着眉头,一双桃花眼看着人群,阴冷而暴戾。 图片上面写着汤少威武四个字。 她看着那条四字动态,嘴角抽了抽。 ——张扬,在不? 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了朋友圈的主人。 消息一发出去,对方就快速地回了过来,肯定是上课也没认真听。 ——咦?白姐你没事吧?昨天汤哥都急疯了。 白婴挑眉,瞥了一眼正盯着她的男人。 ——哦? ——就是昨天汤哥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结果就发现你不在了后就发了疯,叫人把整个酒吧都封了起来,谁也不许出。 闹得这么大? 她有些惊讶,倒小瞧了对方。 ——他人呢?今天没去上课? ——不知道,今天汤哥家里人好像给老班打了电话,说是要转校。 转校,她有些惊讶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你让他转校了?” 汤湣听到这句话,视线顿住,落在她的手机上,几秒后,低声感叹道,“网络真是个好东西。” “他闯了大祸,得出去避避风头。” 男人平静地解释道。 白婴表示,“有你这么个爹真是他的悲剧。” 男人笑笑,看着她不语。 呵,禽/兽,变/态。 等点的面食上来时,她面带着微笑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给你上上眼药水。 到了洗手间,她把水龙头打开一跳坐在了洗漱台上,晃着腿,拔打汤景泽的手机。 耳边嘟嘟声响了很久,对面才接了电话,传来了略有些委屈的声音。 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吼叫了许久喊破了嗓子。 “白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校园杠把子(十五) 汤景泽喊了对方的名字许久后,也没听到回答的声音,心里顿时慌了。 “白白,我错了。” 在思绪还没有理清时,他已经下意识地装起了无辜和苦肉计。 白婴背靠在镜子上,侧着头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影,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水龙头下来回滑动。 这时洗手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那药是你下的?” 女孩儿的嗓音冷漠异常,却仍旧希望得到对方的否定答案或者解释。 对面不出声了。 许久后,沙哑的少年声音响起,“不是。” “你那天晚上被谁带走了?” 凭白婴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走出酒吧,他之后调查发现,他周围的保镖全都被人引走了,显然是蓄谋已久。 而且他想起他接到的那通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指越发用力。 白婴没搭话,指尖被水冲的冰凉,她起了兴致,堵住了水龙头,水花四溅,像是喷泉。 “我再问最后一句,酒水里有药你知不知道?” 电话那端听见了她的问题,彻底静默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知道。” 最后她听见了少年沙哑的声音,似乎含着千斤的重量,缓缓落下。 白婴笑了一笑,关了水龙头。 她说,“你们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讽刺完就准备挂断电话,那头的汤景泽却眉头一跳。 “你什么意思?” 白婴冷笑,“你说呢?” 汤景泽声音冷了下来,“那天晚上带走你的到底是谁?”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她轻笑一声,慢慢地挂断了手机。 成功上完眼药水后,白婴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扒拉了几下自己的长发,寻思着找个时间一刀卡擦了算了。 一头长发太不方便。 看着镜子里的少女面容,她叹了口气,指腹在冰凉的镜面上滑过。 有时候看时间久了,这幅陌生的面孔竟然走了熟悉感。 “怎么去了那么久?”汤湣看着心情突然变好的女孩儿,眼中有些探究。 “便秘不行吗?” 白婴微笑着怼了回去。 她现在已经摸顺了男人的脾气。 对方出身教养好,她让对方无话可说就行了。 汤湣眉头只是轻微地一蹙,然后没再细问下去。 他想,他有必要仔细思考一下他和少女今后的交流问题。 显然由于年龄的关系,他们之间有着很大的代沟问题。 吃完午餐,白婴重新回到了医院。 汤湣下午还有公事,把她送到了病房门口。 当然,白婴强调过多次,她可以一个人上去,不用对方陪着,不过显而易见地,独裁的男人不可能采取她的意见。 “我晚上来接你。” 离开时,汤湣理了理少女微卷的发梢,神情温柔。 白婴低头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说完了?” “那我进去了。” 门被关上,哐当一声响,隔绝了他看着对方的视线。 眉心紧皱成川字,他揉了揉,太阳穴针锥似地疼。 李秘书在医院门口的车上等着他家老板,不过等老板出现在门口时,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心情不愉。 他也不觉得意外。 以那个女孩儿的脾气,他觉得两人还有的闹。 “先生,现在去公司?” “嗯。”汤湣头靠在皮质柔软的椅背上,眼皮阖着,养着精神。 “李秘书有女朋友吗?” 车内安静地空气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李秘书斟酌道,“公务繁忙,尚未有家室。” 汤湣沉思片刻,嗯了声。 李秘书从后视镜瞅了眼老板的神情,心里悬着。 “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干些什么?” 汤湣接着问道。 李秘书却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白小姐。 知道了老板的需求,李秘书掌握了方向,想了片刻,说了句。 “我亲戚家有个女儿跟白小姐差不多的年纪,喜欢一些当红的明星,不知道白小姐追不追星。” 哪知道这句却捅了马蜂窝,汤湣的脸黑了下来。 现在年龄二字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白婴说的那句话在老男人心上扎了根。 他闭了眼,不再说话。 不知道犯了老板霉头的李秘书兴致勃勃地刷着手机。 而那边的白婴进了病房,却是一愣。 简明醒了过来,半躺在床上在跟护工聊着天。 她的视线在护工身上停留了几秒。 汤湣那个老男人请的护工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这不,看着英俊优雅的简明眼睛正冒着星星呢。 越是老男人,心眼儿越多。 她暗自吐槽了一句。 “叔叔,你醒了?” 她高兴地走了过去,没有去挤开那个貌美的小护工,站在床的另一边。 “嗯。” 男人的头上缠着绑带,依旧没有消减俊色。 他转过头,偏向一侧,声音有点断断续续,很轻,可能是才醒的关系。 “可以请你帮我打瓶水吗?” 神色清冷,说着礼貌的话。 从深处展现出来的禁欲气息把小姑娘迷的分不清南北了。 胡乱地点点头,拿着开水瓶就走了出去。 “你过来。” 在护工走出去后,简明的神色就变了,更加冷了。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过的夜?” 白婴惊诧地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男人,支支吾吾。 “是请护工的那个男人?” 简明直接问道。 白婴脸色苍白起来,却不愿去欺骗对方,点了点头。 “是他。” 简明的脸色比起白婴不多让,更加苍白,那双狭长清凉的丹凤眼也染上了浓郁的色彩,悲色弥漫。 白婴眼睛起了雾,手足无措。 “您别生气。” 男人的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分明的指骨泛着青白色,白床单上依稀可以看见抓痕,他说,“我没生气,这是你的人生。” 这是你的人生,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对方现在已经成年,他连监护人的资格都已失去。 突然安寂下来,他闭上了眼睛,总觉得身上无处不痛,像是有一块一块的肉从被割去。 终究还是晚了。 白婴默默地站在男人的床前,清秀的脸上苍白如白纸,唇边紧紧地崩成一条线,垂在两旁的手用力的攥成拳。 “护工我会让他退了。” 白婴带着泣音说,“我跟他并没有关系。” 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您”别对我失望。 我并没有撒谎,并没有早恋。 床上的男人依旧闭着眼,不说话。 他想到,也好,彻底绝了自己的念想。 这样对谁都好。 当然简明现在还不知道拱了他家水灵灵白菜的是一个比他还大几岁儿子都跟白婴一般大的男人,如果知道,可就不是这种想法了。 估计想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简明闭着眼睛,不久就又睡了过去。 小护工回来后放下了开水瓶就被白婴打发走了,只不过离开之际那不停回望的神情让她不由怀疑自己是那狠心的王母娘娘。 夜幕降临。 医院安静地多,到了晚上,到处都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消毒水的味道弥漫走廊。 她随意地在外面吃了晚饭后买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就赶回了医院。 简明现在的身体只能吃流食,她就打包了一份青菜粥。 不过走进病房后,白婴原本轻松地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 汤湣这老男人怎么在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校园杠把子(十六) “叔叔。” 她看着同时看过来的两个人,对着还躺在床上的男人笑了笑,走了过去,把一旁的餐桌立了起来。 “吃饭吧。” “嗯。” 她扶着男人坐了起来,递给对方勺子。 汤湣的目光从少女那细心仔细的动作上掠过,不动声色。 “看来我得先走了,简先生慢用。” 汤湣站了起来,理了理褶皱的西装,面带优雅的笑容说道。 简明点了点头,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漠。 汤湣走时暗地里却对着弯腰的她勾了勾唇,经过她时指腹在她的腰际不经意间挠了挠,在发现她的身体僵硬后,才低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切简明并没有看见。 “这不是上次在陵园见到的那位先生吗?” 白婴等对方离开后,随口问道。 “嗯。” 简明优雅地拿着一次性塑料勺,廉价地东西硬是让对方拿出了昂贵定制品的感觉。 “他说今天来这里拜访朋友恰巧发现我住院了,就来坐了一坐。” 白婴哦了声,若有所思。 简明眼睫毛颤动了几下,想问一下对方口中那个男人的情况,然而心中一片涩然,终究是难以开口。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周。 平静下暗涌着波涛。 简明的身体好了大半,可以下床,估计再过不久后就可以出院了。 这段时间,令她惊讶地是汤景泽竟然再也没来找过她,难道真是被汤湣按压住了? 不过汤湣却是每天都在她面前刷着存在感。 她十分怀疑,对方一个大佬级的人物每天就那么闲吗? “今天晚上跟我回家?” 汤湣把她抱在怀里,耳鬓厮磨,呼吸出来的热气扑在她的耳尖。 她侧了侧头。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只有几盏灯亮着,昏暗地非常适合不正当关系的发生。 “不是说找我谈有关我父亲的事?” 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跟着对方来到这里,孤/男寡/女地独处一车。 汤湣气息不变,急促地就像拍打在战鼓上的落锤。 他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你就是因为这东西接近的阿泽?” 薄唇却在她颈侧耳侧落着轻啄,她的身体颤抖了几下,手指落在白纸上的指尖也跟着在颤抖。 汤湣以为她是猛然拿到这份东西的激动,白婴却是知道是她的敏/感点被触碰了。 事实上,她是第一次听说关于她父亲白庄的死另有蹊跷。 翻开文件,她大致浏览了一下,是一个叫赵立兴的男人手下的毒/品网络,里面的资料很是详细,竟然还牵扯到yn的边境武/装势力,如果这东西到了警察手里,得称得上年度大案。 更关键的是,当年白庄做卧底时出了纰漏,就是被赵立兴活活折磨死的。 她漫不经心地回道,“你听谁说的?” 心里却在极速思考。 汤景泽会不会也有这种猜测,她想到少年几次问她为什么替他挡棍子的行为,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你为这东西接近他是为了报仇,我给了你这东西,跟了我如何?” 她的耳朵濡湿一片,滑/润得舌尖舔/舐着她粉红的耳廓。 白婴的动作顿住,暗地里吞了口唾沫,脸颊起了红晕,“你又他妈的发/情了?” “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简明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是长时间没人照看也不安全。 汤湣却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仔细地在凸起的手骨上摩挲,声音沙哑。 “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东西。” 两人在车里拉扯,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身穿病服的男人,正看着这边。 他神色冰冷,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黑色精致的小挎包,此时细长的带子已经被攥的变了形。 “汤湣,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他听见了白婴生气地娇斥声,软媚中带着凶意。 可是刚说完,她就闷哼了一声,然后汤湣声音也沙哑了起来。 “说了多少遍了,女孩儿要淑女一点,不要开口闭口都是低俗词汇,这样不好。” 白婴冷笑,“要不是你那宝贝儿子给我下了药,你以为我会跟一个大我好几轮的男人睡?” 车门突然猛烈地被关上,白婴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衬衫领口被解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甚至可以看见小巧的沟壑。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裹上了一层红霞,眼尾上挑泛着红晕,氤氲着一股水汽。 白婴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整理着服饰,低头扣领口处被刚才汤湣解开的衣扣,一时就没有发现躲在一个石柱后面盯着她看着的简明。 手心被锋利的指甲戳入,出现了伤口,有血液流淌出来,湿湿润润的,简明也没有感觉,他只是深沉地,目光隐忍地看向那台停留在黑暗中的黑漆轿车。 汤湣。 脸色苍白,有些阴晴不定。 不久后,车子发动离去,他才试着挪动步伐,扶着墙壁走向电梯。 白婴整理好了外表后,才推开病房门,床上并没有人。 洗手间里也是空的。 她皱了皱眉,正准备出去找,简明就走了进来。 “叔叔,你去哪儿了?” 男人看着她许久,然后举了举,手中的包递给了对方,“以为你要出去,给你送包。” “结果,没有找到。” 男人脸色不正常的白,那双眸子越发显得漆黑深邃,女孩儿眼睛中自然露出担心之意。 “您是不是不太舒服?” 她接过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简明瞥了眼上面的那份文件夹,笑了笑,抬起手温柔地抚了抚女孩儿的耳鬓,“可能头还有点晕,没多大的事儿。” 动作亲昵,不同与往日的疏离。 自从一周前,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对她越发客气,现在,那种距离消失了,却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白婴垂下头,耳尖发红,眼睛却微眯,若有所思。 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蜷缩着手指的掌心,睫毛颤动了几下。 对方的袖子口出有红色的血迹。 “有人来找你了?” 简明走到桌子前看见多出来的一份商务中常见的文件夹,好似随口问了一句。 白婴在对方被遮住的掌心目光流转片刻。 她就转过头,仿佛因为听到这无意的问话身体有些僵硬,然后机械地扯了扯嘴角。 “嗯。” “老师布置的试卷,同桌给我送过来了。” 她这几天虽然请了假,但是在病房里一般都在刷题背单词。 所以这个借口很合理。 对方听后,手指蜷缩了下,感觉到掌心的湿润,低声嗯了声。 他坐上了床,随手拿着一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白婴见状,也坐到一旁,开始做理综试卷。 病房里一时之间十分安静,午间的阳光爬进百叶窗,在地板上形成条条横杠。 简明手里拿着的一本书本从一开始就没翻动过,一直停留在最开始的一页。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少女曲线优美的背脊上,对方的一头黑发搭在脸上,半弓着腰,执笔低头认真地在试卷上写写画画。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女孩儿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发着金光,遇到不会的问题时,白婴会蹙着眉头,紧抿着唇,慢慢思考的模样。 她还是个孩子,没长大,没经历风雨的孩子,他都舍不得触碰的孩子。 这般想着,简明的眼瞳变得黝黑,像千年深谭,埋葬着秘密。 那些在地下停车场听到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他不会允许白婴毁在汤湣那个男人的手上。 她还是一朵未盛开的花,不应枯萎太早。 当年的沉晚,就是在最好的年华成了一抔黄土,还未盛放,就落败了。 他的手指骨紧抓着书页,留下了深深的褶皱痕迹。 俊逸的脸由于这段时间的住院消瘦不少,却显得更加风姿卓越。 汤湣,汤景泽。 他想着事发当晚自己收到的那条陌生人发来的彩信,眸色渐深。 而白婴这时却是拿过放在一旁突然震动的手机。 有一条陌生的消息。 赵立兴死了,死的很惨。 她看着那条彩信。 摸着唇边,中性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圆圈。 是汤景泽干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校园杠把子(十七) 赵立兴的葬礼办的很盛大,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白婴是跟着汤湣去的。 赵立兴以前是汤湣的手下,后来汤家洗白了,干起了正当生意,赵立兴却是离开自己干,不知道从哪里搭的桥,搞起了毒/品生意。 他们到达殡仪馆时,外面还有保镖在维持秩序和安全,因为来了不少重要的人物,现场已经完全被封锁。 白婴跟在男人身后,今天本应是庄严肃穆的场面,在场来祭拜的人都穿着一身沉重的黑衣,只有她却穿着一字肩的蓬蓬袖连衣裙,免不得引人瞩目。 倒是汤湣这老男人打扮的人模狗样,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越发显得肩宽腰窄,引的白婴的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向对方的这两处瞥去。 暗色花纹的领带,金石光泽的袖口,还有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金表,低调而又奢华。 她心里暗暗估计了一下,这男人简直是背着金山在外面晃荡。 其实,赵立兴的追悼会还是她今天才突然知道的。 某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号码很陌生。 不过,白婴猜测应该是汤景泽那小子发来的。 而且对方应该在守株待兔。 她当然就是那只对方眼中蹦跶的小兔子。 因为当时走的匆忙,白婴也就没有准备黑色的衣服,再说她也不愿意为杀父仇人去重新置办一套新衣服。 于是,这般装扮的白婴就成了众宾客中的一朵奇葩,没看见主人家的往她这里瞥了好几眼吗?脸色十分不太好看。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殡仪馆外面刮着大风,路两旁的树叶被吹的簌簌作响。 白婴透过玻璃窗看了眼外面呼呼的风,眼神放远,快要下雨了。 风雨欲来啊。 汤湣去鞠躬,她站在几步远处就看见了一个清瘦,眼睛微红的少年,此时颓废,早已不见初见时的那种傲气。 那个少年正是酒吧给她下药的那位,看来汤景泽是真一早就知道了所有事,这位姓赵的少年便当了炮灰,可惜,事情没有向他计划的那样发展。 白婴半路被汤湣给截了。 她盯着站在花圈旁的少年看了一会儿,神色平静,和男人打了声照顾,就跟着人群先行离开了,进了旁边的接待厅,她可没有给赵立兴鞠躬的想法,她怕白庄从地下爬出来骂她不孝。 跟着侍者和人群,白婴沿着走廊边走边低头玩着手机,不停地划着屏幕,看着那条短信摸了摸下巴,然后向四周扫视。 到处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远远地看去,一群黑压压的,也不能找出少年藏在哪儿。 她也不急,等着对方来找自己。 毕竟对方要找她很容易。 为了不让少年引起旁人的注意,白婴十分善解人意的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如果对方一直跟着她,没道理会放弃这个见她的机会。 看着沿路的标志,她慢慢地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暗地里却是在寻找对方的踪迹。 洗手间的位置很偏僻,很少人来。 她走过来的一路只看见了一两个提包的女人。 进了洗手间。 白婴掩上门,打开洗漱台上的水龙头,等了一会儿,门处传来动静。 还没来得及回头,她的身后贴上来了一句身体,眼睛被一双手蒙了起来。 她正准备张口说话,结果就被对方捂住了。 耳朵处有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她侧了侧耳朵,睫毛跟着颤动了几下。 后颈处传来阵阵的刺痛,有牙齿在上面摩挲啃噬,她倒吸了一口气,皮肤战栗起来。 她手向后抓去,紧拽着对方的胳膊向下扯。 汤景泽没太使劲,她轻而易举地就挣脱了对方的束缚。 “嘶!汤景泽,你属狗的吧你?!” 她摸了摸颈后,感觉都出血了。 少年一身黑色休闲服,带着棒球帽,在帽檐下的脸有点憔悴,阴沉地看着大吼大叫的少女,那双桃花眼漆黑一片。 不过片刻,就笑吟吟地贴了上来。 “白白,这段时间,想不想我?” 呵呵,又演上了吧。 她冷着一张脸看着对方,眼神却含着说不出的涩然和悲伤。 她说,“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少年看着她,神色僵住,慢慢地靠近她,像以前一样把下巴搁置在她肩头,撒着娇,蹭着耳旁的鬓发,就像交颈厮磨的天鹅。 他声音透露些许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激昂,“白白,你再等我几天,我会处理好一切来接你的。” 从一个狼窝再到另一个狼窝吗。 白婴内心吐槽。 这父子辆简直一个德行,都跟狗一样,喜欢咬人脖子。 想起这里,她心里一咯噔,似乎明白了少年啃咬自己后颈的动作为何如此粗暴,因为汤湣在早上出来时才拉着她在车里胡来了一通。 本来她今天穿着就是一字肩,锁骨和后颈都露在外面,那些吻痕估计是被长发遮着没看出来,可哪里骗得过汤景泽这崽子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 她蹙眉反问。 汤景泽舔了舔她有些发红的舌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阴郁。 他轻轻地蹭着女孩儿细腻的皮肤,眯起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是诡异。 他想,要不了多久了。 这时,被反锁的洗手间门被敲响。 “白小姐?” 咚咚声一阵后,外面的女声继续发问,“白小姐,你在里面吗?” 她看向发出震荡响动的门板。 看来是汤湣来找她了。 她正准备上前开门,就被身旁的少年拉住了手腕,嘴角被对方咬了一口。 她嘤咛一声,汤景泽顺势禁锢了她的手,双腿抵制着她要踢起来的双腿,白婴整个人被压在洗漱台上,承受着对方凶狠的热吻。 门外的敲打声更加剧烈,白婴挣扎的幅度大了起来。 “嗯嗯。” 她偏过头,整个人被压着后仰,后腰抵在冰凉的洗漱台上,后面的水龙头还在哗哗地流着,打湿了她垂在白瓷上的黑色长发。 她仿佛听见了极冷的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把门踹开。” 夹杂着碎冰的话语透过门向里面渗着寒气。 白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引来汤景泽深意的探视。 她抿着唇,说话的声音有些不稳,嘴唇红润光泽,舔了舔嘴角。 “放开我吧。” 她看着少年那双漆黑的桃花眼,眼睛冷静地隐隐夹着些许嘲讽,也许是自嘲。 “他来了。” 他是谁不言而喻。 门被剧烈地撞动,他们两个僵硬在里面。 汤景泽还伏在她的身上不舍离开,棒球帽早就掉在了地上,男孩的前额发丝扫着她的眉眼,有些痒痒的。 “你等我,等着我来找你。” 男孩儿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在低声呐喊。 手指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地她觉得发疼,此时那里一定红了一圈。 她不说话,单手理着自己狼狈的面庞,湿漉漉的打湿搭在脸上黏糊糊的并不好受,还阵阵凉气。 而且,她摸了摸后颈和嘴角,觉得自己出去后汤湣还指不定怎么折磨自己。 门不堪重负地放出声音,汤景泽放开了她的手腕,闪身躲在了门后。 她关了水龙头,拧着头发,脸色不好地打开反锁的门。 “有事吗?” 门口一个穿着安保人员正在撞门,陡然面对白婴,差点没刹住脚。 “是白小姐吗?” 白婴看向站在一旁打量着她的男人,回答说道,“我是。” 她转过头问道,“有事吗?” 她把门掩上,走了出来。 “是汤先生找不到您,所以联系到了馆内人员。” 白婴把头发撂到耳后,冷着脸,“我不是小孩子。” 保安笑着脸,不好再说什么。 今天来的人都是权势之人,他一个都惹不起,兴许眼前这位冷傲的少女也是那位千金大小姐。 接着保安还是侍从都离开了。 汤湣一身黑西装站在原地沉着脸看着她。 “才不过一会儿不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幅模样。” 他勾着唇冷笑道,然后大步走了过来,一只手撩起她湿润的头发,手指从前方的锁骨向后面慢慢地摩挲撩拨,像是在弹着钢琴曲。 白婴只是轻轻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梢,把对方的手挥开,语气难掩嫌弃。 “你又在发什么疯?” “呵呵,我发什么疯你还不知道。” 他抬起白婴的下巴,把她压在一旁的墙上,低沉的声音阴森,“里面躲着一个男人吧。” 他把女孩儿的下巴剥开,仔细地打量着唇边和舌头,“看,这血液都还没舔干净呢。” 他边说着一边放进了一根指头在白婴的唇中,按着对方的丁香小舌,轻轻地勾着唾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校园杠把子(十八) 白婴偏过头,舌尖从对方的指腹前擦过,带出银丝。 她隐约听见了洗手间门口传出来的响动,像是门把手的咔嚓声。 白婴向后踏了一步,面色不动,平静解释道,“我在里面摔了一跤。” 汤湣眼神从门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神色称不上友好,“是吗?” 他冰凉的指腹按压在白婴的下巴上,头凑近,在女孩儿的耳边低语。 “如果下次再跟里面的认碰面的话,你看看你叔叔会不会再出一场车祸。” 白婴耳朵尖抖了一下,原本无所谓地神色变了,她看着汤湣半晌,然后妥协地垂下眼帘,慢慢地嗯了声。 “前提是他不来找我。” 汤湣这才温和地勾了勾她的脸颊,笑着说,“他马上就会被安排出国,恐怕在我们结婚之前是无法回国了。” 这话是对她说的,何尝不是对门内的人说的。 白婴盯着男人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你可真是位好父亲,汤景泽是沉晚给你戴的绿帽子吧。” 要不然怎么会抢自己儿子的心上人,还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汤湣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看向窗外的绿葱葱的树丛。 不要汤景泽的并不是他汤湣,而是沉晚。 而且,他看向面前的少女,怜爱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只要你不给我戴绿帽子就好了。” 说完不看白婴惊讶的表情,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在外面等你。” 白婴看着对方远去,男人的背影依旧地挺直,顶着一片天,仿佛刚才看见的那一抹孤寂只是人的错觉。 白婴和打开门的少年对视了一眼,神色平静默然,没有再说一句话,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一切都在不言中。 如果对方知道该做什么,白婴就不需要太操心了。 汤景泽站在她身后,紧握着门把手,然后转身一脚踢在了旁边的墙上,怒吼了一声。 门外的车已经少了一大半,大多人只是来吊唁,鞠完躬就离开了。 上了车,汤湣正阖着眼皮小憩。 她对李秘书点了点头,车子驶了出去。 车内很安静,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吹着风,看见后视镜的时候却是一愣。 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他们。 她的记忆力很好,那辆车她在宾馆门口的一个树荫下见过。 她看了眼汤湣,没说,看着跟在后方的车眯了眯眼。 一路跟到了医院门口,那辆车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先生到了。”李秘书回过身对汤湣说道。 汤湣睁开眼睛,眼睛清亮的不似刚睁眼。 “我先走了。”白婴收起手机说道。 汤湣拉住了她,叫了一声副驾驶座上的李秘书。 对方递过来一个纸袋。 她神色不明。 “这是?” “手机。”男人声音低沉。 她皱眉,“我手机还可以用。” 汤湣说道,“还是换了好。” “新的手机卡已经装进去了。” 白婴露出抵抗的神色,“我并不想换。” 她知道对方是不想让汤景泽和她联系,但这手机里面有没有装什么东西她也不好确定,可不敢用。 汤湣把纸袋递给白婴,出乎意料地也没有强迫。 “先拿着。” 她这才拎在手上,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却低声说道,“等你二十岁,我们结婚吧。” 他刚才细想了很久,白婴还小,心性不定。 而有时候婚姻是一座牢笼,至少可以困住一个人。 男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却不知道困住的究竟是白婴还是他。 白婴松懈的神经在听到这句话时顿时紧绷起来。 不过想起了什么后,僵硬的身体又缓和下来。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可没有拿红本本的想法,婚姻对她来说是一道枷锁。 女孩儿的反应都落在汤湣的眼中,他的目光看向白婴不自然的视线。 “没什么,晚上我来接你。” “哦。” 白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开了门就走了出来。 另一辆车上的少年在汤湣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耳朵里戴着的监听器发出电流滋滋滋的声音,让他的心情越发焦躁,他在害怕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来划开屏幕,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几秒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狰狞分明。 上面是一张照片。 白婴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脸色充满抗拒,满目涩然,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一双黑色的眼睛无波无浪。 汤景泽一直知道他的父亲和白婴的关系,可这是第一次直视。 如此地比想象中更加让他难以承受。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到底是谁把这张照片发给了他,看着前方的那辆迈巴赫,脑中的理智消失,一双桃花眼里怒火中烧。 他有时候也会怀疑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父亲。 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车子发出闷声,一声比一声响,脚下踩着油门,径直就撞了过去。 身后突然传来猛烈的撞击声,白婴转过身,看向路边。 她刚才才坐的那辆迈巴赫后面被一辆黑色的车追尾,前面被一辆冲出来的大型货车正面撞击,压成了一团,顷刻间火光冲天,向四周翻滚着热浪,路边的行人好几个都被热浪灼伤到了面庞的皮肤,发出惨叫声。 与此同时,她手里拿着的手机响了。 是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她手指有点哆嗦地划开按键。 “汤汤景泽。” 那边没声音,只能听见窸窣声传来,然后重重地急促的呼吸声从那端传了过来。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向车祸现场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白白” 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破旧的鼓风机,嘶哑着叫出了她的名字。 “解c脱了,我们都解脱了。”对方的嗓子咳嗽起来,像是在涌着血液。 她想跑过去,可是被路旁的行人拦住,无法前进。 这里就是医院门口,里面跑出了许多医生,抬着担架。 白婴拿着手机贴在耳朵旁,看见了头上都是血的少年,坐在车里面,头偏向她这边,看着她努力的笑了起来,那双被一股股血液流淌的桃花眼里是她一开始见过的温暖。 他的嘴唇蠕动着张开了。 “再见了,我的女孩儿。” 汤湣的那辆车被两面撞击的看不出形状,白婴一时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的手有些颤抖,遇到这样的场景,尽管身为任务者也无法做到淡然。 在生死面前,一切冷漠都化为了泡沫,而她也不过是才经历了一个任务世界。 有的时候,人更多的冷漠只是浮于表面,太多的想当然。 她以为她会很容易地接受这一切,可是活生生的人以这样悲壮的一幕出现在她的眼前,白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白婴的鼻尖慢慢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液味道,淡淡的,并不明朗,在一股烧焦的气味中也很明显。 眼睛被蒙盖住,陷入了黑暗,她的周围被一具冰凉的身体包裹住。 “都过去了。” 男人说,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平静,有一种驾凌一切的冷漠。 对方的话音刚落,她感觉到一阵晕眩,脑海中属于智能系统独有的机械音响起。 分裂人物死亡2,任务成功,宿主灵魂抽离,正在返回中。 她便知道,汤湣,汤景泽死了。 死在了她最初小瞧的人手里。 这时,惶惶然的白婴,眩晕中想到了一副画面。 床上躺着简明,面前放着电脑。 她好奇地瞅了眼,“叔叔想买车?” 男人面前打开的是关于车的网站,一些专业的知识她也没细看。 对方漆黑的眼落在她的脸上,笑的温和,“嗯,是想换了。” 可是简明的那辆车才开了不到一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致命NTR 白婴晃了晃脑袋,有点晕,站不稳身体。 周围吵闹声十分的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五彩斑斓的灯光。 她手臂无力地撑在冰凉的吧台上,托着腮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显然是一个酒吧。 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正在被传送过来。 白婴指腹捏了捏太阳穴,皱着眉头,脑袋里就像有一根棍子在搅和着,让她无法思考问题和接收记忆。 原身到底喝了多少酒。 拒绝了不停来搭讪的人,她站了起来,扶着吧台,踉踉跄跄地向外面走。 手机响了。 她没听见,等走到人少的地方,感觉到了什么,靠在一面墙上从挎包里掏出手机。 视野有点模糊不清,屏幕上的字重叠在一起。 白婴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公公? 原身结婚了? 来不及细想,她划开绿色的按键。 “喂?” 因为醉酒的原因,声音尾调上扬,就像是在撒娇。 对方静了几秒,传来一道温和的男音。 “我现在走不开,我叫小舅去接你了,你在原地不要乱走动。” 男人的声音听着很年轻,一点都不像是做了公公有了儿媳的人。 白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还没应声。 对面就挂断了手机,看起来是真的很忙。 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白婴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脑袋越发晕眩了。 酒水的后劲逐渐上来。 眼前出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在她的视野里晃来晃去。 “白婴?” 对方声音十分冷硬,听着就觉得对方难以接近。 “萧九?”脑海中响起的熟悉的机械叮咛声让她知道了眼前的这位是目标人物之一。 这就是公公口中的萧九?她的老公? “嗯,是我。” 江野眉心皱成了川字,低头看着面前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站不稳脚的女人,连说话的音都不准确。 要不是侄子今天有事,好不容易拜托他一次,他怎么也不会答应帮这个忙。 “我先送你回家。” 白婴点头,没有细想为什么对方说的是送而不是带,她松开了扶着墙的手,扑向了眼前离她还有好几步的男人。 “我头疼。” 她委屈地贴在男人的胸前,抬着头撒着娇,女儿姿态尽显,两手抱着对方的腰腹,蹭着嘟嘴说道。 江野身体因为白婴的靠近僵硬住,垂在两旁的手就像竹竿一样,直直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江总,要不要先把白夫人抱到车上去?” 旁边的小助理看见站在原地不动的老板,擦了擦眉头的汗,建议道。 江野看了小助理一眼,低声嗯了一声。 小助理等了片刻,老板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周围经过走廊的人都向他们三人投来目光。 他试探地问道,“江总,您不抱?” 江野莫名地看了小助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让他抱。 脸皮崩了起来,他半晌后又低应了一声。 俯身把胸前的女人抱了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轻,感觉躺在臂弯中都没多少重量。 白婴感觉身体悬空后,就自然而然地蜷缩在男人的胸前,闭着眼睛,泛着红晕的脸上蹙着眉,鼻子皱着,哼哼唧唧的,表达着自己的不舒服。 车子就停在外面。 把女人放在了车上的后座上,江野准备坐到副驾驶上,躺在后椅上的女人就翻滚着摔在了车上的毛垫上,胸前走光一片,白的晃人眼,下面的裙摆也翻了起来,露出笔直修长的腿。 小助理在驾驶座上正襟危坐,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不敢乱看。 江野沉沉地看着后面许久,才冷着一张脸下了车,打开后门,把下面的女人捞起来重新安置在后座上。 “走吧,去季宅。” “是,江总。” 车子发动。 白婴感觉到肩带被重新勾到了肩上,裙子下摆也整齐地落在了脚踝处,有点痒痒的。 她睁开了眼睛,头靠在车窗上,虚虚的视线落在了俯身帮她认真整理裙子的男人脸上。 她跟着也垂下了上身,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对方的高高的鼻梁看。 江野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眸子,因为醉酒里面氤氲着一层雾气。 白婴软软糯糯地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老公。” 一声嘭声。 江野的头撞到了身后的椅背子上。 驾驶座上的小助理也跟着吓了一跳,“江总,你没事儿吧?” 现在路上都是车,小助理不敢分太多神,他头向后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老板的声音。 “没事儿,你继续开。” 江野黑着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的女人,神色越发冷凝,可是他的这股气质在白婴身上没有见到任何成效。 毕竟对方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 连丈夫都能认错。 心里郁气难消。 江野把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按在,然后扒拉了下来,放在一旁,“坐着。” 他的视线在对方的胸口和白腿 上一晃而过。 觉得封闭的车内空气很是灼热,右手扯了扯暗红色的领带节,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开快点!”他对着前方的助理吩咐道。 一边说着江野一边解开袖口。 白婴头靠在了车窗上,头晃来晃去,一侧被撞击的十分不熟悉。 “萧九。” “我头疼。” 她爬了过来,直接坐到了男人的腿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丝毫没有发现再次滑下来的肩带让她胸前的沟壑露了出来。 “你下来。” 江野头疼,手握着对方纤细的手臂,也不敢太过用力。 白婴歪了歪头,眨了眨狐狸似的眼睛,红唇凑近落在他的唇边,淡淡的酒香气息飘在他的鼻尖。 “我就不。” “” 江野看了眼僵硬着开车的小助理,揉了揉眉心,“把车内的隔板升起来。”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了喝醉酒的女人的威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致命NTR(二) 车内的隔板升了起来,后座的空间显得越发狭小。 江野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燥热,因为身上这个不安逸的女人。 白婴毫无所觉,她坐在男人的长腿上,眼尾上扬,脸颊上红霞一片,水光潋滟的眼睛就这样直视着对方。 “老公,我口渴了。” 江野握着对方的手臂,两人胸前有一只手的距离。 “我不是你老公。” 他声音低沉,有点沙哑的冷淡。 白婴歪头,“那你是谁?” 江野嘴角抽了抽,“你小舅。” 白婴思考了片刻,“那你就是我老公。” 江野看着傻乎乎坐在一旁的醉酒女人,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于是转移了话题。 “要喝水等回家再喝。” 白婴嘟嘴,“我渴的受不了了。” 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倒向了他,胸前的圆润贴在了他冷冰的西装上面。 白婴的红唇印在江野的薄唇上,就像小动物一样慢慢地舔舐着男人的唇边,极尽挑逗,缠绵悱恻。 江野愣住。 白婴顺势把舌头伸了进去,带入一股的酒香。 江野的身体僵直住,手握着白婴的手臂没有动弹,整个人成了一座石像,震惊地没有反应过来。 白婴的长睫毛扫着他的高鼻梁,痒痒的缱绻,舌头卷着他口中的液体。 江野反应过来时,白婴的手正从西装缝里伸了进去,他感觉着腰腹处的异样赶紧阻止了女人的动作。 擦出火了。 他的额角鼓动,隐忍的有点难受。 “白婴,你给我老实点。” 他放下狠话。 幸好隔板升了起来,要不然被他小助理看到这一副画面,传了出去指不定会怎么样。 白婴眨了眨眼睛,粉红地舌头舔了舔嘴角,笑的诱惑至极。 “我不老实你能把我怎样?” 眼睛亮亮的,好像一只小狐狸。 看的江野的心一动,不过片刻,他想到了什么,回过神就沉下了脸色。 一只胳膊把白婴的腰际环住,从自己的腿上抱了下来,就像在抱一个小孩子,然后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白婴这样蒙蒙地从男人的腿上下来后,坐在座位上安静了片刻,又开始骚动起来。 嘴里小声地嘀咕着,“萧九,萧九,坏人。” 她侧着头看着坐在一旁曲着长腿的男人,对方英俊的面庞在昏黄的车灯下越发显得立体深邃,鼻梁挺拔,薄唇诱人,剑眉星目。 美色有时候是很好的催/情剂。 白婴不知道是从哪个前辈那里听说的这句话,但是却在她的心里落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江野听着旁边女人的嘀咕声,眼皮颤动了几下,放在腿上的手蜷缩又松开。 小舅,坏人。 软软糯糯的女人声传到他的耳朵里,引起了他身体某处的强烈反应。 一只腿翘起来,他遮住了身体上的反应。 对自己的侄媳产生了反应,让他顿生一种浓浓的罪恶感。 这时车子堵在路上,一动不动。 路边的一处高大的灯牌引起了白婴的注意。 东方国际酒店。 她伸出手勾了勾,眼睛一亮,正准备想说些什么。 突然胃里面翻江倒海,十分不舒服,她捂住嘴巴,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幸好是堵车高峰期,车子都没怎么动,她穿行在其中,踉踉跄跄地也没有什么危险。 “白婴。” 江野看见突然跑出去的女人神色大变。 对小助理吩咐了一声就追了上去。 白婴扶着路边的路灯柱子,俯身对着草丛干呕,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原身应该是空腹喝酒,可真是拼了命地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此时脑袋里因为突然的干呕越发觉得肿胀,思绪乱成一团根本无法理清。 系统传过来的记忆一团塞到了她的脑海中,在酒精的作用下根本无法理成一条线,画面乱糟糟地裹在一起。 她的胳膊被一只粗大的手掌扯住。 身旁站了一个黑影,挡住了所有的光,脸色很不好看。 白婴支起身体,混若无骨地靠在柱子上,唇角上扬着,白嫩嫩的手臂伸了出来。 “抱抱。” 委屈的声音让江野的心不由地软了下来。 不过他看了眼周围,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披在了女人的身上,没有理会对方的求抱。 “走吧,车还停在路边。” 白婴不动,看着只着一身黑色衬衣的男人只笑着,眼尾像钩子能勾人的心。 她说,“我想吻你。” 有时候酒精真的能让人意乱情迷。 江野怔住,呆在原地。 女人的唇再次印了上来,比在车上的更为火热,一条灵动的舌头滑进了他的口中。 他捏着对方的手腕,微微施力。 力气不大却很执着。 他感觉到路边的公交站牌上有人在向这边投着好奇地目光,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 他俯身把白婴整个人强制性地抱了起来。 真是个麻烦,也是个缠人的妖精。 低骂一声,她抱着女人横穿了马路。 马路对面是酒店。 拥挤的车流已经流动,经过白婴的这么一通胡闹,小助理早就把车开走了。 “你是要和我开房吗?” 白婴揪着男人胸前的扣子天真地问道。 江野低头看着怀中被他挟持的女人,面色冷硬。 闹了一会儿,他才开好了房间把白婴带到了房间。 她把女人整个扔进了卫生间,里面有备好的洗漱用品和干净的浴袍。 “在里面把自己处理干净。” 然后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他喘着气,坐在沙发上扯了扯系在领口的领带,奇怪的有点闷热。 西装在进门时被擦掉了落在地上,上面依稀可以看见几个脚印子。 他拿出手机,看着关闭的浴室半晌,还是拨打了侄子季泽白婴丈夫的电话。 意料之外的,没有人接。 他皱着眉又打了一通,还是没有接通。 这时,浴室里传出巨大的碰撞声。 “白婴?” 他站起身,在门口敲了敲门。 半晌里面没有回答,江野才变了神色,扭开门走了进去。 等看清里面的景象后,江野愣在了原地,只感觉一股热气从头到脚蔓延开来。 女人裸着站在白瓷地板上,皮肤白的耀眼,像在发光。 地上到了一瓶盒子,里面流淌出液体,顺着地势趟过女人的脚。 他快速转身就准备出去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胳膊。 有一具散发着湿气的身体贴上了他。 “我们做吧。” 女人的声音软媚带着他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致命NTR(三) 江野看着躺在床上上挑着眼勾着他的女人片刻, 喉结滚动。 “我是谁?” 他哑着声音, 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事实上他现在还有点恍惚,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生成这个样子。 身下的女人这时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浅浅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红晕晕染开来, 手指划在他的胸前, 打着转儿。 江野低喘, 呼吸急促, 迟疑, 明显在白婴的诱惑下把持住了定力。 他闭了闭眼睛, 一只手扯起一旁的被子正准备盖在女人的身上。 白婴这时候没多想,身体有点难耐, 她不耐烦地一个翻身,把江野压在了身上,然后直接坐了下来, 让盖了一半的被子从肩上滑了下来。 措不及防, 白婴脚趾突然蜷缩起来,死命地推着男人。 她眉头紧蹙,脸皱成了一团,叫嚷着, “疼, 疼, 你出去, 你出去!” 原身竟还是个处。 她看着身下的男人瞳孔顿时睁大,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然后准备移动自己的身子,结果一动都是疼的。 她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再动,欲哭无泪。 江野震惊地看着身上的女人,呆呆地躺在床上,被强上的他感觉到了一道屏障,本来就不敢动的他此时更加一动都不敢动,英俊的脸庞上逐渐布满细密的汗珠,他稍微一动,白婴就喊着疼疼疼。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江野神智也失了,渐入佳境。 一晚上过去,床上乱的不堪,被子凌乱地一半落在地上,床上的一滩血迹很刺目。 白婴躺在床上,胸前还横着一个胳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发了一会儿呆,她偏过头看了看旁边睡的还十分安稳的男人,捋着脑海中的记忆,最后不得不承认,她昨天把丈夫的小舅舅给强了。 强了,她在心中把这个词来来回回的念了好几遍。 都还难以接受。 过了一会儿,白婴回过神,又瞥了眼旁边睡得还很熟的男人,对方眼睛紧闭着,脸对着她,碎发遮住了前额,英俊的脸上可以看见细小的绒毛。 她松了一口气。 慢慢地开始把自己从对方沉重的胳膊下移出来。 站在地面上,感觉都是浮着的,双腿软的像面条,使不出力气,而且头晕目眩,有点想吐。 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的,她摸了摸,龇了龇牙,看着床上睡得安逸的男人,伸了伸脚就想踹对方一脚。 简直就是个牲口。 昨晚跟个没见过女人的处男一样,她现在身上都是青紫色的痕迹,脖子手腕脚踝上还有牙齿印子。 不过,说到底是她理亏。 白婴裹着被子偷偷摸摸的拎着床下散乱的衣物进了洗手间,她不敢闹出很大的动静,随便擦拭了一下身体,套上褶皱的裙子就走了出去。 蹑手蹑脚得走到床边,她把男人的西装扯出一角,翻了翻口袋,找出钱包,抽出两张红色的毛爷爷,最后她回头又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才离开了这个房间。 昨天因为原身醉了酒,她来的又不巧,发生了这么一件糊涂事,白婴不敢再回想。 遮遮掩掩地出了酒店,她整理好仪容,在路边拦了辆的士。 白婴和丈夫季泽结了婚和婆婆公公一起住在季宅,并没有单独搬出来单过。 不过那座宅子里面,平常基本上只能看见婆媳两个人。 家里的两个男人,老的是红颜知己一大堆,不落家,小的嘛,白婴点了点下巴。 想起原身在酒吧买醉的原因,不由啧了啧,真的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她印象中原身之所以会买醉就是因为听说季泽在圈子里包养了一个小明星。 当然,季泽每个星期还是会回家的,只不过夫妻二人从来都是我睡着了,他才回来这种剧情。 原身简直就是在守活寡,和季泽的夫妻有名无实。 怪不得她昨天晚上 白婴摸了摸屁股,感觉下身还有点疼,坐着就难受。 她想起江野的身份,脑壳也开始疼了起来。 要不是听见了系统提醒她对方是目标人物她根本就不会向那个男人下手的。 哪里晓得那个男人的名字根本就不是萧九,而是小舅。 阴沟里翻船。 车子在季宅不远处停了。 她把一张红钞票递给了司机,下了车。 身上的钱包手机都落在了江野的车上,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 幸好进门时不需要钥匙,她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输入了密码。 客厅里很安静,没有人。 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上楼,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吓了她一跳。 “夫人,您回来了。” 她转过身。 说话的是季家的管家,一位四十多的女人。 她手指蜷缩了下,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嗯。” “我先上楼了。” 不过她走了几步,想起来了一件事又转过身,“季泽昨天回来了吗?” 管家回道,“没有,少爷昨天打电话回来说陪客户太晚,就在公司歇下了。” 白婴听着,然后说,“我知道了。” 一整晚没回来,她心里暗暗啧了一声,指不定是去哪个小妖精那里快活去了。 不过想到自己,她有点心虚地抿了抿嘴角,不做评论。 “那妈呢?” 管家双手垂在裤腿两侧,“夫人的朋友约她出去喝茶。” 哦,豪门贵妇人的日常生活。 “嗯。”白婴表示知道了,对着管家说道,“你先去忙吧。” “对了,顺便帮我准备一份早餐。” 昨天空腹喝酒,晚上又重欲,她现在身心俱疲,实在是饿了的厉害。 “知道了。” 她吩咐完,她才搀扶着楼梯上的漆色扶手慢吞吞地爬上了楼。 腿打着颤儿,她移动到了洗手间,等浴缸里放满水后,才脱光衣物,躺了进去。 舒适地赞叹一声,她阖着眼皮感受着温热的水浸泡过每一寸肌肤。 富贵人的生活呐。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以后吃了睡睡了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舒适人生了。 泡着泡着,她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听到了浴室门被敲响,一声一声扣打的节奏,明显有点急促。 她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低沉,话音急促,夹着淡淡的担忧,似乎是昨天电话里听到的男音。 “白婴,白婴,你是不是在里面?” 是原身的丈夫回来了? 白婴心虚的把身体沉在了水里,才压着声音回道,“嗯。” 怕外面的人突然闯进来,她提高了声音,“我在泡澡。” 外面的男人听到她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 他回来就问了管家白婴在哪里,结果他上了楼,发现房间里没人,才发现浴室门关着,想到对方可能在浴室里呆了很久,他这才担心地敲门。 浴室里的白婴想到季泽回来了,也不敢再泡着,对方突然闯了进来的话,她这一身青紫的吻痕咬痕怎么遮盖的住。 不过,白婴看了看浴室,她进来的急,以为季泽暂时不会回来,就没准备睡衣,架子上倒有浴巾,可是那也只能遮住胸和大腿,脖颈和小腿脚踝的咬痕被看见就糟糕了。 她思量再三,先用浴袍把身体裹住后,站在门后面,对着外面试探地唤了一声,“季泽?”声音很小。 “嗯?”男人显然还在房间没走,马上回复道,“有事?” 白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指头,声音越发小了,“我没拿睡衣。” 外面的男人迅速懂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提起了些,“你等等,我去柜子里面帮你找找。” 白婴低低地应了声。 她想到现在是夏天,对方可能给她拿裙子,就赶紧说道,“我最近有点着凉了,拿一套秋天的睡衣睡裤。” 外面的男人低应了一声。 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敲响。 “我拿来了。” 门被打开一个小缝,伸出来一只手,白皙如玉,纤细修长,指甲粉嫩,晶莹剔透。 季泽的视线在女人的手上一扫而过,落在门后的那个模糊的胴/体上,闪了闪。 “季泽?” 白婴的手伸出了很久,没有接到衣物,疑问出声。 门这么开着,特别没安全感,她正准备收回手,手腕就被拉住了,她站在门后整个身体刹那间紧绷住,另一只把着门把手开始用力。 难道对方见色起意了,半年多没碰原身今天突然起了兴致,她猜测道。 心里有点虚,她挪了挪脚。 季泽视线在嫩白纤细的手腕上停留许久,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紧绷才出了声,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睡衣放到了小手上,“拿好。” 声音有些喑哑。 不过白婴没注意。 她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拿进来的睡衣上。 来不及说话,白婴十分迅速地重新关上门。 季泽非常贴心地帮她把小胖次也准备好拿了过来。 白婴把睡衣都套在身上后,对着浴室里洗漱台前的巨大镜子前前后后,内内里里看了许久,才松了一口气,终于遮严实了。 她把衣袖和裤腿都放了下来,遮住了手腕和脚踝。 季泽还没有出去,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一腿伸直,一腿半屈,手里的手机贴在耳朵,正在跟别人打电话。 她站在浴室门口处,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 温文尔雅,外表谦和,一举一动很有君子气息。 脑海中在她意料之中的响起了一道机械声。 季泽也是她的目标。 她就知道,在她睡了季泽的小舅后,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 对方此时背靠着椅子背,一身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袖口和领口都扣的严严实实,但是坐姿却很随意闲适。 “洗好了?” 季泽发现了站在浴室门口的白婴,回过头笑着问了一句,清隽的脸上很温和。 白婴点了点头,指腹在袖子口处来回摩擦。 这个男人可真不像是位出轨的人。 她心中有点疑惑。 “你在跟谁打电话?” 她走过去好奇地问出了口。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意和温和,她怀疑是原身记忆中的那个小明星。 不过,才一问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 好在季泽并不在意,反而向她解释道,“是小舅。” 江野?! 她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季泽没发现白婴变化的脸色,因为电话那端的江野好像说了什么,季泽抬眼看了她一眼。 “麻烦小舅了。” 等电话挂断,白婴才哑着声音问道,“小舅说了什么?” 季泽手搭在椅背上,金色的手表顺着手腕滑了下来,低调优雅。 “你的包和手机落在小舅的车里面了,他说会找个时间给你送过来。” 白婴勉强笑了笑,想到那个男人,嘴角的弧度有点不太自然。 是来找她算账的? 不会吧,他又不吃亏,毕竟都爽到了不是吗? 而且白婴摸到自己的手腕内侧,呵呵几声。 季泽不知道白婴的脑海里的想法,他看着站在原地头发湿漉漉的人,招了招手,脸上有笑意。 “过来,我帮你擦下头发。” 白婴手撩了撩滴水的发尖,有些不在意,“不用了,这样凉快。” 其实是懒得弄。 季泽有点无奈,“你说你着凉了。” “哦。” 白婴只能走了过去。 她坐在床边,季泽从洗手间拿了一条干毛巾走了出来,站在她身后,把毛绒的干毛巾敷在她的头上,慢慢轻柔地摩擦,动作很温柔细腻。 白婴被服侍的很舒服,眯起了眼睛。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 身后的男人在这么一片寂静中开了口,“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白婴听着这关切的声音,心里都不由一动。 真是一位绅士有礼的君子,家境优渥,样貌英俊,女人会爱慕上这样的男人实属意料之中。 她点了点头,“嗯。” “以后不会了。” 她岔开话题,悄无声息地开始试探,“你昨天是不是又忙到了很晚。” 她发现季泽脸上的疲惫声,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暗诽指不定是纵欲过度。 “嗯,公司突然有一个项目出了问题。” 对方解释。 “哦。” 白婴低头把玩着指头,也不知道男人的话可不可信。 反正她觉得如果一个男人出了轨那么说出的话基本上都是鬼话。 想到此,她没来由地更加心虚,不敢再多问。 “好了。” 季泽收回毛巾,手指揉了揉她的发顶,“林嫂准备好了你的早餐,下去吃一点吧。” 白婴站起身,也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有点蓬松。 “你吃了早餐吗?要不要一起用点。” 她假模假样地邀请。 那想季泽低头沉思几秒后,看了眼手表,对着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白婴笑了笑,“也好,离中午的会议还有点时间。” “” 白婴嘴角扯了扯,努力做出上扬的姿态。 一起下了楼。 餐桌上摆放好了餐品,尽管只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着,但两个人吃也不小,种类繁多。 奢侈啊。 她一边感叹一边咬了一口中式的蟹黄包。 “下午有什么活动?” 季泽用着餐,翻着一份放在桌边的报纸,一边看着白婴随口问道。 似乎很是关注妻子的日常生活,这落在有些人眼中,就是在秀恩爱。 白婴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男人一眼,回想了一下原身的生活日常。 插花,喝茶,逛街,美容 生活地十分悠闲啊。 这一切到了白婴眼中变成了两个字,撒钱。 她摇了摇头,她可不想跟那些豪门贵妇一起出去喝茶聊天,简直是在虚度人生。 那些女人说来说去都是家里长假里短,聊的都是八卦,要不然原身怎么知道季泽在外面养了个小明星,还不是那群人抖出来的。 “没有活动。” 季泽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那你要不要和我去公司逛一逛?” 白婴怪异地瞥了男人一眼,这又是玩的什么套路? 她没看懂。 “我怕打扰到你的工作。” 季泽抿了一口牛奶,合上了报纸,笑意浅浅。 “你从来都不会打扰到我。” 白婴低下头,装作有些害羞地模样,默默地不说话。 季泽却是突然执起了她的左手,眼睛盯着内侧的一块皱眉。 “这里怎么青了一块?” 白婴被问的猛地抽回手,看着男人眼中因为她动作显出惊讶的意味,遮掩地垂下头,咬了一口包子。 “不小心被尖锐的物件撞到了。” 季泽颔首,没有追究她的强烈反应,神色正常地喝了一口牛奶。 实则那只摸过对方的手指暗地里捻了捻,心情并不平静,眼睛漆黑一片,低垂着的眼睫毛颤动了好几下。 两人简单地用餐后,白婴上楼换了件衣服,雪纺的长袖上衣和丝绸黑裤,在夏天也不会显得很突兀,她扎了个半丸子头看起来就像大学生一样。 实际上她也才二十四岁左右,也才为人妇半年。 坐在季泽的车上,两人一起向公司驶去。 季家的公司最开始搞房地产建设,后来开始多元化发展,娱乐餐饮方面都有所涉及,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白婴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里的印象,她应该也是第一次来。 季泽手里拿着从家里拿的文件带着她直接坐着专用电梯上了顶楼。 “王秘书,把这份资料送去项目策划部。” 男人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跟过来的一个男秘书。 “是,季总。” 她突然发现在这一层工作的极少有女人,就算有也是姿色平平。 白婴无视暗地里打量着她的视线,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很敞亮,大气。 这是她的第一感受。 站在这里,能俯视大半个城市的建筑,这栋楼足够的高,坐在这里办公,能轻易地激起人心中的野心。 “要喝点什么?”季泽进了办公室后就扯了扯袖口,有点放松了下来,看着在空间里面转悠的女孩儿问道。 白婴挑了挑眉梢,“随便,只要不是咖啡。” 季泽明白,然后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走了出去。 亲民的一点都不像一个集团太子。 她回想了一下,好像从她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时,对方就对她很包容,很怎么说呢,有一种描述不出来的感觉。 白婴平静地站在最高层的落地窗边,俯视着整座城市,却不知道这座集团因为她的到来而沸腾了起来。 太子妃来了。 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下任老板娘无疑让这群平日里被工作剥夺了娱乐的深受压榨的劳动群众门狼血翻滚。 于是,凡是有到达最顶层权限的人都开始上来送资料。 几分钟后。 门被敲响,她有些诧异地看向门口。 “进来。” 对方看见她似乎也有些惊讶。 白婴说道,“季泽他不在,马上就回来。” 对方听到这句话就恢复了平静,把怀中的文件放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对她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门被带上,室内恢复寂静。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敲响,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她对着门口又说了声进来。 再次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见她时用手挑了挑眼镜,表现出了和上一个人一样的惊讶,然后才恭敬地说了一声,“少夫人好。” 然后放下了怀中的文件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就像在拍戏一样,丝毫不走心。 白婴这时懂得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盯着门口,摸着下巴,倒觉得很有趣,再等下一位进来的探索者。 想不到门没有被敲响,而是直接打开了。 进来的人是季泽。 他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过来,看见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白婴接过茶杯,嘴角上扬,上挑的眼尾带着钩子,笑的像只找到了什么好玩的小狐狸。 “没什么,就发现我们公司的员工还挺可爱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致命NTR(四) 季泽看见白婴这样的神情, 笑了笑, 然后走到了办公桌后面。 “你如果无聊的话, 叫王秘书带你去公司各部门逛一逛。” 白婴摇头, “还是算了,太兴师动众。” “那累了就去里面的隔间休息。” 男人指了指前面的一道门。 白婴望去, 突然想了起来, 季泽有时候晚上不回家, 应该就是在这里住的。 这样一想, 她反而越发好奇起来。 瞥了眼开始低头工作的男人, 然后就轻步向隔间走去。 季泽察觉到对方的动作, 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常。 隔间并不是很大, 里面摆放着一张单人床,深蓝色的被套,白婴把一旁的衣柜打开。 里面只挂着几件衬衫, 显得很是空旷。 下面摆放着未使用过的内衣, 她咳嗽了一声,关上了百叶门。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看就是平常的居所。 高手啊,这是。 她手指在唇上点了点, 拖着胳膊肘思忖道。 她走出门, 看了眼低头处理文件的男人, 眯了眯眼。 男人侧着头, 睫毛垂下, 握着钢笔的手指骨节分明,明亮的光线射进来,让对方周身浮着一层光。 季泽毫无疑问是位美男子,先不说其相貌,光是那周身的气质都让人着迷。 自古以来,温润如玉的君子总是备受小姑娘追捧的,如今在现代社会更是如此,但是这种人大部分又可以被称为中央空调。 白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属于哪一种。 “很无聊?” 办公室里站着这么一个人,随时的行动都可以进入到他的眼底,他实在是忽视不行。 白婴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太好意思。 她的手机落在了江野那里,要不然刷刷微博,看看娱乐圈的八卦也不会如此无聊。 “你这里有书吗?” 她问道。 “有。” 季泽说,“你去房间里面找,不过都是一些杂志。” 白婴颔首,“杂志才好,其他的我也看不进去。” 房间的床头放着一个小书架,如季泽所说,大多是杂志,其他的便是金融类的书籍,她并不感兴趣。 她把杂志都抽了出来,然后抱在怀里,走出房间,斜靠在外面的柔软的沙发上开始看。 准确地来说是打发时间。 整个办公室里寂静下来,只能听见书页的沙沙声。 楼层很高,在这里办公,你甚至听不到大城市里常有的车的鸣笛喧闹声,难得的安逸自在。 中途男人出去开了一个会议回来后,办公室里就忙了起来,进进去去的人来送资料。 白婴窝在一旁的沙发里,都能感觉到偶尔投向她的打量目光。 看来她这位季氏集团的太子妃真的是深居简出,要不然不会她来一次引来这么多人的好奇心。 她看着众人中心的季泽,站了起来,对着看过来的男人指着外面比了比手指。 再呆在这里实在是有点尴尬,她决定先出去转几圈透透气。 季泽点了点头,动作不是很明显,白婴看见后抿着嘴对着男人笑了笑,嘴角上扬,眼里闪烁着笑意,像浩瀚星河,让季泽不由一愣,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门打开,她走向电梯。 这附近应该有商业中心,她需要去买一部手机。 不过,她看着电梯层。 有人在上来。 这让她有点意外,不知道还有谁有资格坐这里的电梯。 可能是哪位高管,她猜测。 她玩着挎包的带子无聊地等着。 电梯叮咛一声,门打开。 白婴看向电梯内,却愣在了原地。 不是高层? 里面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男人提着一个包站在后面,应该是助理秘书类的人物。 女人,则—— 白婴在几秒内把对方打量了一圈,然后迅速得出了结果。 这是一位长得极其好看的女人,对方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模样。 难道是季泽包养的哪位小明星? 她不敢确认,只能猜测着这样想,毕竟能有到这层权限的人寥寥无几。 白婴觉得,季泽的情人应该是有权限的。 女人戴着墨镜,露出烈焰红唇,披着中分长发,白皙的皮肤衬的整个人十分美艳有气场,一身抹胸短裙更是显得身材火辣。 白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顿时有点蘑菇心态了。 不过秉着看戏的原则,她对着里面的人和蔼,啊,不,是和善的一笑,然后移动开了步伐,让里面的女人走了出来。 尖锐的高跟碰撞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女人透着墨镜高傲地把白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手指摸了摸墨镜的镜框,嘴角勾起一定的弧度,说不上是不是嘲讽,然后才一个冷漠地转身走向办公室。 白婴顿时愤怒了,但是她每每想到自己把季泽的小舅舅给睡了,那一腔怒气就发不出来。 她心虚。 此时心里别提有多后悔,要不然她也能当正宫手撕小三的。 白婴眨着眼睛,兴致盎然地尾随在小明星身后准备看热闹。 她觉得,这位气场强大的女明显这次来者不善。 提着挎包的男人上前敲了敲门,女人站在一旁,百无聊奈地玩着手指甲。 “进来。” 片刻后,白婴听到熟悉的男音,一如既往的清澈温和,让人心底不由一麻。 门被打开,男人后退一步,那个女明星挑了挑眉梢,然后走了进去。 女人对着男人吩咐了一声,“你在外面守着。” 白婴这时躲在一面墙后,看见一个抱着文件的西装男走了过来。 她眼睛一亮,把对方拦住了。 “这文件是给季泽的?” 对方停住了脚步,被她问的一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是给季总的。” 白婴看着男人手中的文件,勾着唇笑了笑。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把文件给我吧,我去拿给季泽。” 男人皱眉,看向白婴的目光就有点为难。 她指了指办公室,“你看见刚才的那个女人了吗?” 对方不解地点点头。 白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我叫白婴。” 男人开始没反应过来,稍后想起来了同事们在看见他上楼时的激动,思索片刻就惊讶地看着白婴,“少夫人?” 白婴深沉地点点头,把资料抢了过来,然后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好干。” 然后抱着文件,理了理袖口和头发,面带微笑地走向办公室。 留下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某部门经理。 白婴抱着文件,走了过去,正准备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了三四个人,白婴一看,就是她出来时围在季泽身边的那几个高层。 这是被赶出来了? 她面对着几个惊讶的看着她的部门总管,面色不变地笑了笑,向旁边移动了一步。 有人要叫一句夫人,却被旁边的同事掐了一下腰。 然后被莫名其妙的扯走了,白婴看着对方的动作,感叹一声。 不愧是在职场混的,就是有眼力见儿。 等人群走后,她看了看办公室,磨了磨牙齿。 这是清场了。 不要怪她思想不健康,她站在一旁,满脑子都在想,这是在玩办公室py的节奏? 毕竟一男一女,都是正直青年的年纪,生理需求旺盛,男的俊,女的美,这封闭的空间最能勾起天雷地火。 她舔了舔舌头。 顿时觉得周围的氛围有点燥热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冷静了下心神。 拿着文件正准备闯进去时,门再次从里面被打开。 女人脸色不好地走了出来,仍旧带着墨镜,趾高气扬,一双恨天高踩出了高跷的气势。 衣服整洁,看样子是没做什么。 白婴转了个身,退避到一旁,不说话。 对方看见了她没离开反而走了过来。 精致的眉梢挑起,质问地理所当然,“你哪个部门的?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句话里面含着极其丰富的内容啊。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说明这个女人是这层楼的常客,来了很多次。 白婴看了看周围,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 女人没说话,她旁边的男人却是嘲讽一笑,“要不然呢?”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吗?” 白婴抽了抽嘴角,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小三。 她抱着文件,指腹捻了捻,心想如果自己说出真实身份,对方会是什么反应,震惊还是心虚? 不过这样也太无趣了点。 于是她看了看办公室的方向,红着脸低下头,“我我是季总新招的助理。” 遐想吧,使劲瞎想。 她垂着脸,眼睫毛下垂,十分害羞地模样极容易让人想歪。 女明星冷笑一声,嘴角扯了扯,发出了不明的呵声。 “现在是什么姿色都能当助理了?” 嘴角的那抹不屑生动到了极点。 白婴暗想,她一定要回去找找这位明星的电视剧,跟人家多学学表情。 瞧,这股不屑表现的多么张驰。 白婴在对方的这种不屑的神情中领略到了真谛,于是,她的手指暗地里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然后脸色变得苍白,抿着嘴唇,低头不语。 越发显得娇柔。 对方看见她的这种神情,似乎感觉到了成就感,指尖抚了抚红唇,轻笑一声,离开了。 白婴抱着文件看着女人的背影,那纤细摇曳的腰肢让她感叹不已。 但戏还没有演完,她在原地垂着头站了好一会儿,才苍白着脸色把怀中的文件交给了不远处的王秘书。 对方一直在看着这边,相信她一系列委曲求全的表情已经被纳入对方的眼底。 王秘书接过文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唉,豪门世家的生活,他们这些平凡人不懂。 白婴声音很轻,“这是刚才一位部门经理拿过来的文件,你帮忙交给季泽吧。” 女人神色苍白无力,话语很轻,眼底神色看不清,像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你跟季泽说声,我先回家了,让他不要担心。” “还有我见过那个女人的事情就不要跟他说了。”白婴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背脊却仍然挺得直直地,这是属于她的尊严。 男秘书点了点头。 “知道了,少夫人。” 白婴听到这句话,嘴角扯了扯,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容。 然后背身离去。 等进了电梯,她才揉了揉自己的脸,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给自己打了个分,一百分,满分不怕自己骄傲。 不过,那个女明星的脸有点眼熟啊。 她摸着下巴思考。 看来还是要再去置办一个手机,当今社会,没有网络,什么事办起来都很麻烦。 在回家之前,她去了趟附近的百货市场,随便选了台不知道什么牌子但价格就是很贵的手机,又新办可一张卡。 她去网上搜了一些当红女明星的照片。 很快就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唐霜。 那个女人叫唐霜,当红的小花旦,演过几部偶像剧,跻身一线。 传说背景强大,有一位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富二代男友,因为这在圈子里面拿到了不少好资源。 富二代男友。 白婴若有所思,这指的是季泽差不离了。 她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体贴小意,扯了扯嘴角。 果然,男人是最会做戏的生物。 打车回到了家。 在玄关处她听到了客厅的交谈声,偶尔有低沉的男声响起,有点耳熟。 皱了皱眉,暗想有客人在? 她穿着拖鞋拎着挎包,走了几步便看见了坐在客厅中央的两个人。 脸色微变。 江野?! 他怎么在这里? 季夫人看见了从外面回来的白婴招了招手。 “回来啦。” 季夫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的很好,皮肤光滑,看着也才三十多岁。 “过来坐,你小舅把你落在他那里的东西给你送来了。” 白婴攥着带子,慢吞吞以乌龟爬行的速度地向客厅里面移动,心跳的厉害。 她垂着头都感觉到了头顶前方望向她的灼热视线,几尽实质。 “麻烦小舅了。” 她努力扬起嘴角,撑起一抹笑容。 “不用客气。” 她听到了一道声音,低沉醇厚的男音,磁性地让人觉得全身就像着了电。 江野看了眼站在几步远处低垂着头做鹌鹑状就是不看他的女人,眼神深邃,瞳孔漆黑一片,却是站起了身,理了理西装下摆,准备离开。 “姐,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还不待白婴准备说一句小舅慢走。 季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拉住了江野的胳膊。 “急些什么,吃完饭再走,好不容易来一次,坐了一会儿就走?” 季夫人话里带着嗔怪,却听得出来她对江野这个比她小了十几岁的弟弟很是宠爱。 江野是江父的老来子,一家人都宠着。 白婴听到这话头皮都紧绷住,眼神投向低头做思考状的男人,恶狠狠地,眼里尽是威胁。 江野看见了,反而低沉一笑,觉得对方这幅小狐狸怒目的样子十分可爱。 于是他故作迟疑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今天晚上就在姐夫家用餐。” 而且,他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眼帘微垂,指腹摩挲着手腕,在思量着什么。 吩咐好了厨房,季夫人就拉着白婴一起坐在客厅里和江野聊天。 也许是女人的通性,话题一直围绕着“小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吗?”展开。 真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啊。 她想。 不过全程,白婴脸皮紧绷,坐姿端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方,不敢发表任何评论。 她的不插话也不奇怪,毕竟江野辈分比她大,她也不好介绍对象给小舅吧。 但是,江野那个男人每次投向她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简直让人全身鸡皮疙瘩都战栗起来。 她差点都绷不住。 “没有女朋友。” 男人不紧不慢地回答着季夫人的问题,丝毫不见不耐烦,反而很有耐心。 季夫人见此赶紧念叨起了她们贵妇圈子里哪位夫人的千金到了适嫁年纪,品行如何如何的好,说有时间介绍他们见一面。 江野也低沉着应了。 但白婴观察对方那神情,估计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完全是在应付着。 这般聊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 厨房的饭菜已经做好了端上了餐桌。 季父今天日常不回家,不知道泡在那个红颜知己那里。 季夫人丝毫不介意端庄的笑着,让白婴吐槽豪门无爱情。 季泽倒是没说,白婴正在想要不要问一问,门处就传来了动静。 是季泽回来了。 白婴的心快速地跳动起来,垂在一旁的手紧张地开始绞着。 心里惊疑不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致命NTR(五) 白婴的身体崩的更加紧, 站了起来, 看向走过来的季泽。 笑着问道,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男人看了她一眼, 笑着说,“小舅说他今天要来, 所以我就赶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 手指蜷缩着在裤腿两侧刮了刮。 “你回来的刚好, 晚饭刚端上了餐桌。” 季泽笑了笑, “那看来我真是赶得巧。” 说完他摸了摸白婴的发顶, 看向一旁的江野, 轻声叫了声,“小舅。” 江野的视线从季泽的手指扫过, 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 几人上了餐桌,季夫人坐在主位,她和季泽坐在一起, 江野坐在她的对面。 她低着头, 专注地扒拉着碗中的一片天地。 在座的都是教养很好的人,食不语,餐桌上只能听见隐约的碗筷碰撞声。 季泽看了眼旁边的白婴只扒着白饭,皱了皱眉头。 低声道, “胃口不好?” 她摇了摇头。 季泽给她夹了一份排骨。 “多吃点, 你本来身体就不好。” 白婴感觉到对面男人偶尔投来的视线, 拿着筷子的手变得僵硬, 对身旁的男人低声说了句谢谢。 季夫人看见他们小两口的动作, 欣慰地笑了笑,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你们这都结婚半年多了,也该生个孩子了。”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三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气氛突然变得奇怪,沉闷压抑。 季夫人没感觉到餐桌下的波涛汹涌,含着笑看着白婴。 她抿嘴,握着筷子的手僵持住。 心里却翻了个白眼暗诽道,生生生,她一个人怎么生! 季泽这时候说了话,声音平淡,却很有力量。 “我和白婴还年轻,不急,这段时间公司也忙,等闲下来了再说。” 季夫人这时脸色有点沉,看了眼江野,在他面前不好追问,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神色惆怅了许多。 “算了,随你们。” 江野这时笑了,对着季夫人说,“姐可是无聊了,所以想让阿泽他们生养个孩子玩。” “我最近投资了了一个私人酒庄的项目,姐可以带着白婴去玩一玩。” 季夫人这才笑了。 看着江野说,“那就说好了,有时间去你那里逛逛。” 不过,心中却在想,小弟年龄大了,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她也可以帮着相看相看。 白婴却是呵呵几声。 对面的男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提起怀孕,白婴心里突然一咯噔。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江野和她都没做安全措施,事后她也忘记了服药。 不会一次就中了吧。 她食不下咽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处,暗自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没底。 季泽瞥见了对方隐晦的动作,视线在白婴的腹部停留了片刻,握着筷子的手指泛白,脸色有点不太好。 不过在场的没有人发现,就算这个男人心情再过起伏,面上也是温润的,带着一抹浅笑。 吃完饭,江野就走了。 走之前男人特意看了她一眼,白婴不是没发现,可是季泽在场,她不好去质问对方到底要干嘛。 “今天晚上,你不回公司了吧?” 季夫人吃了饭后就上了楼,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小两口。 白婴就看着靠在沙发上一身慵懒气息的季泽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就在家里住。” 他手里端着刚冲泡好的红茶,还冒着热气,氤氲了他清隽的面庞。 白婴点了点头,手指在自己的手腕上来回摩擦,低着头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就静了下来,却不显得尴尬,各想各的事情。 白婴心思不定,老是觉得有点虚,她有点怕因为昨晚上自己就中了招。 做任务是没错,她可没有生孩子的想法。 一想到她将来有大着肚子全身浮肿不堪的模样,她都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 “你是不是想生孩子了?” 在这样的状况下,白婴恍惚中听到了一句来自季泽的问话。 男人的语调有点上扬,心中犹豫,终还是问出了口。 她听了一愣,然后赶紧摇头,浅笑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太有歧义,于是略显迟疑地赶紧加了一句,“你想要孩子吗?” 季泽把茶杯搁在旁边的茶几上,摇了摇头,“既然不你不想要那我就不想要。” 他看着女孩儿白皙如玉的精致面庞,搭在膝盖处的手指有点泛青,发白,像是被大力捏过一样。 白婴扯了扯嘴角,听见男人的话有点不知该怎么回应。 她在想,他们两个夫妻半年内没同床就算想有孩子也不可能吧。 不过,她垂眼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想,现在也许就不一定了。 这样一想,她越发不肯定自己有没有中招。 现在距离房事过去才二十几和小时,避孕药在七十二小时内都有效,虽然说是越早吃越好,但现在吃应该也不迟,至少能起一起作用。 “我现在出门一趟,你先上楼去睡吧。” 白婴兀的站了起来,对着仍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 季泽跟着也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点了,一个女孩子出去并不安全,有些疑惑地看向白婴。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 白婴抿着嘴唇,“有些急用的东西没有了。” 季泽听到这里,以为是指女孩子要用的卫生巾。 “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帮你买,还是以往常用的牌子?” 他一边套着外套,一边整理着袖口看着她问道,动作娴熟自然,一点也没有难以为情的想法。 这有点出乎白婴的意料,她以为季泽在误解她买的东西后会 哪里想得到对方竟然说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买。 她甚至能想到在超市里,营业员看见这么一个男人拿着一包卫生巾的惊诧神情。 看实在是压不过对方,她点了点头,“嗯,就是我平常用的那种。” 季泽点头,捋了捋头发,然后笑着对白婴说,“你先上楼洗漱后早点睡。” 白婴点头,“开车注意安全,你早点回来。” 心里却在想,你晚点回来才好。 等男人一走,她看着车灯远去,才赶紧跑去了车库,开出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然后快速地去了附近的药店。 当然她记得要伪装一下,还戴了白色的口罩和棒球帽,只露出一双狐狸似上挑的眼睛。 必须要赶在季泽之前回来。 一出小区,她根据着脑海中的记忆,开车左转,差点擦到一个停在树下的车,不过最后无事,她就没再关心,加速向药店驶去。 却没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因为季宅在郊区,她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了一个药店。 把车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她整了整帽子和口袋,然后拿着手机和钱包进了药店。 药店里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她轻咳嗽了声,压低着嗓子说道,“帮我拿一盒避孕药。” 想到避孕药对身体会有些不好就又加了一句,“要最贵的。” 小姑娘抬起眼皮好奇地瞅了她一眼,眼神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不太好的意味。 毕竟哪个女孩子会在夜里一个人出来买避孕药,还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生怕别人认出来。 而且看见了白婴那一双勾魂的狐狸眼睛后,小姑娘努了努嘴,心中越发肯定。 不过小姑娘心中再怎么想,动作却是不慢,快速地给她拿了一盒避孕药。 “什么方式结款?” 对方问道。 白婴准备拿出手机扫码,想了想还是掏出了钱包,里面还有不少的现金。 谢天谢地。 现在的支付宝扫码和银行卡都太容易暴露个人信息,有时候还是现金好用。 快速地付完账后,她看了眼周围,把药装到口袋里垂下头向外走,准备快速离开。 不过走到了自己的车旁边,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她的车让站着一个人,身形高大,是个男人,夜空中还有星星点点的红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深更半夜,车前站了个男人,怎么想怎么不安全。 白婴步子一顿,呼吸急促起来,转身就准备往回走。 前面的人却出声了。 “往哪儿跑呢?” 声音低沉挠耳朵痒,熟悉的音调。 是江野。 白婴睁大了眼睛,“小舅?” “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手指敲了敲她的车顶,铁皮发出响声,在夜色中,对方朦胧的高大身形越发具有压迫力。 “我还想问你呢?”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说话有点费力,“把你的车打开。” 白婴没动,警惕地看着对方,那双黑亮的眼睛在夜光下越发流光溢彩。 江野低笑,“睡都睡了,你还怕我把你怎么样?” 半晌后,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应该是睡都睡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这话一出,白婴的脸颊就红了。 哦,好像是她强上了对方。 不过在此,她还是想呵呵对方一脸,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初对方明显比她爽。 按着车钥匙打开键,车灯亮着,响了一声。 江野把烟蒂扔到了一旁的水沟里,十分不见外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白婴抿抿嘴,上了车,关好门,转过头,就看见了一旁一双深邃的眼眸正认真地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蹙眉,“有话赶紧说,我赶着回去。” 江野眼眸漆黑,在车内越发显得有些压迫力。 他盯着白婴的那双眼睛看了许久,然后伸出手,把她耳边的口罩线取了下来,露出了她小巧的瓜子脸,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一头长发飘飘滑落下来。 这才是他熟悉的模样。 他低声说,“真是没良心,睡了就跑。” “” 白婴觉得这已经成了她一辈子的黑历史了。 江野这时却俯身了过来,压在她的身上,额前的碎发扫过她的额头,淡淡的烟草气息飘过,不浑浊相反很清新,让人。 白婴一怔,呆呆地看着突然靠近的男人,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快速地裹在她周围,鼻尖尽是一种冷冽的具有压迫性的气味。 对方这是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好闻。 她的脑中散漫开来。 江野敲了敲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松开了白婴后方的椅背,从她的口袋里顺势勾出来了一袋东西。 “这是什么?” 男人声音清冽低沉。 白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回来。 “给我。” 不过,没抓到。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对方那双墨黑如深海的眼眸,有点心抖。 但想到季泽可能马上就要回家了,心里止不住地烦恼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吧。” 江野看了她一眼,视线从她饱满诱人的唇上带过,坐回了原位,看着手中的药盒,声音有点冷,脸色也极其地不好看。 “避孕药?” 白婴垂眸。 江野冷笑一声,手指在眉心处揉了几下。 “你这是想杀死我的儿子或者女儿?” “儿子?女儿?我看你脑袋是秀逗了吧。” 白婴被对方的无耻气笑了。 “只是一晚上,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小蝌蚪成功了。” 说出这句话后,白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己真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气疯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她冷下脸,看了眼手表,她已经离开家三十分钟了,季泽去的应该是最近的超市,一来一回一个小时肯定能赶回去,她再不回去可能真会露馅。 “把药给我。” 江野嘴角上扬,右手极其自然地把药盒放到了西装口袋里。 “我江家三代单传我这么一个儿子,指不定你肚子里就是个带把的,你这是想断了我老江家的香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致命NTR(六) 白婴冷笑出声, “不让它胎死腹中, 难道还生下来吗?小舅。” 最后小舅二字, 白婴重读出声, 脸上嘲讽意十足。 别说现在没怀孕,季家和江家的人知道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 如果怀了孕, 也是被打掉的结果。 江野不会不知道, 现在这样又是为何。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嘲讽笑容, 有些不适, 或者说是不舒服。 “怀了就生。” 他声音冷静, 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和季泽离婚,我娶你。” 男人的声音很坚定, 带着独有的气质,像一座不可攀附的高山,沉稳内敛。 白婴抿嘴, 有些稍微地惊讶。 她没应声, 望着车窗外的黑夜静默半晌,手掌还是伸了出去,“给我吧,再怎么样还是应该我来选择。” 江野没给, “女孩子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然后转身准备下车, 打开车门后, 却眼神一闪, 想到了什么。 反身伏在白婴的身上, 手掌在她的后颈处揉了揉,轻轻地在白婴的红唇上落了一个吻,不含丝毫的情/欲。 他声音沙哑,“晚安。” “早点回去,我在后面开车跟着你。” 看白婴不以为意甚至有点愤怒的神色,他低笑道,“一个女孩子这么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也不怕出事。” 然后又用侧脸亲昵地贴了贴白婴柔软的面庞。 “我走了,回去后用手机联系。” 白婴站在巴不得对方快点走,她的视线已经从手腕上的手表划过了好几次。 江野看见对方的动作后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是不知道对方在怕什么。 他守在别墅区门口的那条路上抽了一会儿烟,就看见了开车出来的季泽。 那时候他以为季泽回公司了,或者是这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平时只是在做戏。 但是他看见紧跟着开车出来的白婴,就不会做此想法了,对方必定是被眼前这个女人骗走的,就为了买一盒避孕药。 她在怕季泽发现他们的事。 江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也许这段婚姻并不全是假的,至少有一定的感情。 比如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的那个小侄子有一定的爱慕情义。 不过,最后他紧了自己的下颌,没有说什么,快速地下了车后,回到了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上,慢慢地跟着前方车速很快的黑色奥迪。 而车上的白婴却是一心两用,摸着自己的肚子叹着气,后方有江野跟着,这药肯定是买不了。 到了小区门口,江野就没再跟着,停在一片树下,漆黑的车身隐匿在深色的树荫下,在一片沉夜隐匿,也看不清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一刻钟后,他看见了一辆车开进了。 是季泽。 他眼皮颤抖了几下,看见对方的车身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点燃了一根,袅袅烟冉冉升起,模糊了他深沉的面庞。 终究心里放不下。 他掏出了手机,给白婴发了一条消息。 白婴进了家门,上了楼,急忙冲进浴室,洗了个快澡,就套上睡衣跑了出来,把室内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才跳上了床上。 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她捋了捋滴着水的发尖,看去。 别让他碰你。 备注上写着江野二字。 一看就是那个男人帮她打的。 这个手机以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小舅的号码。 她瞥了眼,当做没看见。 她现在身上还有淡淡的青紫痕迹,谁敢向枪口上撞。 而且季泽也不一定有那方面的意思,半年都没圆房,怎么可能今天突然就圆房。 正想着,房门咔嚓一声响,被打开了。 季泽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一次性塑料袋走了进来。 西装革履,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床前,让白婴看的心里止不住地一跳。 “给。” 白婴从床上爬起来,接过,看见了几面的几包方方正正的东西也不由尴尬。 “谢谢。” 她低声道。 季泽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发顶,“一家人说什么谢,帮妻子是丈夫的义务。” 白婴垂下头,手指攥着塑料袋,发出细碎的声音。 他的视线从对方白皙孱弱的脖颈线上一滑而过,快速地收回,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你先睡吧,我去洗。” “嗯。” 白婴点头,俯身把卫生巾放进了一旁的小柜子里。 季泽拿着睡衣走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来淅淅沥沥的冲刷水声。 白婴躺回床上,重新拿回搁置在床头震动的手机。 她在心里暗暗地算着原主的生理周期,应该是在安全期内,可是也不能太保证。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江野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过几天我会和季泽商量你们的离婚事宜。 白婴看见这条消息吓了一大跳,她瞅了瞅卫生间的方向,心虚不已。 发过去了一句。 ——你疯了吧。 ——我觉得我这次应该在安全期内不会怀孕,我们两个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各自安好不行吗? 这句话刚发过去不久,手机屏亮了起来,然后震动着。 白婴迟疑着,不敢接。 手机光暗淡下来,瞬间又亮了起来,开始嗡嗡地震动。 一直不停地重复着。 最终她还是接了,捂着手机说,“你打电话来干嘛?” 那边静了片刻,显然没想到她会接了电话。 “白婴。” 对方的声音有点喑哑,像是抽了许久的烟,低沉地带着鼻音,让人感觉这个强势而具有压迫气势的男人有些委屈。 他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爱过人,你是我第一个亲近的女人。” “有些男人他很坏,一辈子会喜欢很多女人,爱过很多女人,和很多女人做/爱,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说,“但是,我不是。” “我希望守着一个人到老。我第一个爱过的人就是和我做/爱的人。” “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每一个女孩子应该和男人一样,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干干净净从里到外,都属于她一个人,白婴,我现在就想属于你一个人。” 白婴原本因对方而烦躁的心静了下来,她被对方的这番话所震撼到。 她显然没想到接到电话听到的是这样的一番话,平白地把对方自己的心思全摊平放在了她的眼前。 也许是因为她对男人的一种不良好认知,让有这样想法的江野顿时加了一些魅力。 形形色色的大都市里,男人不说,有的女人更加禁不起诱惑。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拧起被套,打着转儿,心里渐渐地跳动,越来越猛烈,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对她的告白。 许久后,她的眼睛看着模糊的卫生间的玻璃门,声音也有点哑,“只是因为和我睡了一觉?” 白婴笑,“江野,你大可不必如此。” 她感觉她成了渣女,正在辜负一个深情纯白的男人。 江野弹了弹指尖的烟蒂,红点在夜空中很明显。 “不是。” 他皱着眉头,想起在酒店见这个女人时的情形。 对方上挑着那双雾雨般的狐狸眼仔细地打量着他。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相看自己即将要过半生的伴侣,那时他的心真的开始止不住地狂跳。 不过,他清楚地也知道,对方是季泽,他的侄子的妻子。 “我感觉,我好像见过你。” 他靠在椅背上,想起那疯狂的一晚,眼神深若寒潭,薄唇紧绷。 “和你做/爱,让我觉得熟悉,就像鱼儿游水。” 男人的这句话情意深切,隐隐约约透露些春日的缠绵。 白婴抽了抽嘴角,身上却没来由的起了反应。 一个曾经和你有过鱼水之欢且能力还不错的男人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和你说这句话,一个稍微有需求的女人都难免会心猿意马起来。 再说能不熟悉吗? 先不说你的主人格和她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单说副人格汤湣都跟她来了几发。 可心里怎么想,也不能说出来。 白婴指腹摸了摸冰凉手机的外壳,垂下头看着深蓝色格子被单,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和季泽离婚,离婚后又应该怎么办。 她并没有忘记,她还有任务在身。 是任由事情发展,最终让这两个人自相残杀,还是和季泽离婚后和江野在一起。 但现在关键的是,她并不认为季泽有多喜欢她这个妻子。 商业联姻有什么感情可讲,还是半年都没圆房上的名义夫妻关系。 她在沉思中,季泽穿着蓝色的睡衣走了出来,领口的扣子依旧系的十分严实。 “在跟谁打电话?” 他的发尖也滴着水,额前的湿发贴着耳朵,十分禁欲诱惑。 白婴听到他的声音,拿着手机的手一抖,抬起头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致命NTR(七) 白婴神色不变, 拿着手机的手依旧贴在耳边。 “没谁, 就是有人约我明天扫街。” 季泽听着, 掀了掀额前的碎发, 笑了,“那明天让王叔开车送你去, 免得到时候东西多了拿不动。” 白婴浅笑。 手机没挂, 江野也听到了季泽的声音, 对着白婴说话的口吻很是亲昵。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他听着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 一想到晚上这两人谁在一张床上, 脸对着脸,他的脸色也跟着黑了下来。 心中的醋意翻滚滔天。 “别让他碰你。” 江野听着那端白婴的解释, 怕对方匆忙挂了电话,赶紧说了一句。 白婴像是没听见一样,看见季泽上床的动作后, 怕男人听见江野的声音, 赶紧对电话那端说了一声,“有时间再约吧,我挂了,拜拜。” 然后手机里就出现了忙音。 不管对方被挂电话的神情与愤怒了。 季泽坐上了床, 身旁柔软的被窝下陷了一块。 淡淡的沐浴露气息从身旁飘了过来, 带着微微湿意。 “你先睡, 我处理一下邮箱的文件。” 男人把一旁的手提放到了杯子上面, 安静的室内只听见鼠标的声音。 白婴摇头, “现在还早,我再玩一会儿手机。” 季泽看了眼拿着手机,眼睛凑地十分近的女人无奈地一笑,手指弹了弹对方的额头。 “离远点,小心近视。” 白婴被对方亲昵的动作一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慢慢地把手机屏幕拿远了一点。 她偷偷地瞅了眼低垂着眼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心里感慨万千。 有这样的男人在身旁,没有那个女人能忍住诱惑不爱上对方吧。 有钱绅士还英俊,简直极品。 这样想着,她不由打开了微博,搜了一下唐霜这个名字。 唐霜的微博名就叫唐霜,头像是一张黑白照片,很有意蕴美。 她点了进去。 粉丝三千多万,还是个大咖,每条微博的评论都在十万以上。 最新的一条微博发在五分钟之前。 寂寞。 下面还附着一张照片。 白婴看着就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张照片里面的景色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照片是夜景霓虹灯闪烁,下面的马路汇成了一条彩色的河,远处楼层高低起伏,灯光通明,一看便知道是站在极高的楼层上拍摄的。 极高。 她想起今天白天在公司才见到的唐霜,愣了一下,定眼再仔细一瞧。 这不就是季氏集团的落地窗吗,窗帘颜色都一样的。 她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动了动自己的上半身,最终决定还是试探对方一下。 “季泽,这不是你的办公室吗?” 她好奇地转过头看向认真工作的男人,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 “嗯?” 对方从电脑屏幕上收回视线,头转向躺在一旁的白婴。 “什么我的办公室?” 白婴把手机递了过来。 季泽接过,视线只在手机屏上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掀开被子,拿起一旁的手机,看着坐在床上蹙着眉头睁大着眼睛的女人抿了抿嘴角,安抚了白婴一下。 “早点睡,老是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然后拿着手机就走出了房间去了隔壁的书房。 白婴心里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她看着对方出了房间好一会儿,才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跟了过去。 穿着拖鞋行动太不方便了。 书房的门掩着,透着一条缝隙,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和光亮。 “她怎么又去了季氏?” 不清晰的质问声音传出来。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男人揉了揉眉心,语气也冷了下来。 “那就先把她送到国外,孩子生下来再送回来。” 挂了电话后,对方又给公司的公关部打了一个电话。 这里白婴就没听了,脑海里只有把孩子生下来这一句话。 我靠,这是在外养小三且还有了私生子。 她赤着脚跑回了房间,也不冲洗,直接踩在了柔软的床上,在上面跳了好几下,有一种发现了大秘密却不能说的憋屈感。 这婚必须离了,她想。 季泽典型的中央空调,这样的男人怎么和江野自相残杀,最后残害地还是她。 离了婚跟江野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去,完成对方的梦想,任务就完成了,虽然这样要的时间可能会很长。 只期待那个男人的梦想不会是毁灭世界,当地球首富这样难以实现的。 打定注意,白婴调整好表情躺回床上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男人走了回来,房门被轻轻地带上。 她竖着耳朵。 季泽掩上了门,屋内的灯关了,只有床头柜前的灯光还是亮着的,昏黄的光晕打在白婴精致白皙的面庞上,显得越发柔和。 他坐在床边,盯着白婴的面庞看了许久,指腹在女人的发丝上抚摸,就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睡觉。 然后俯身在对方的唇上碰了一碰。 “晚安,我的女孩儿。” 白婴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抑制住自己全身紧绷的肌肉,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假睡。 季泽对这一切并不知晓,甚至并不知道他的墙角在小舅江野的锄头下即将坍塌。 熄了床头柜上的小灯,屋内顿时陷入昏暗。 白婴睁开了眼睛,身体僵直,她感受着身旁躺着的男人不敢乱动。 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她脑海里满是那一句。 晚安了,我的女孩儿。 眼神复杂,她想起了以前在第一个任务世界的时候,那个男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带着浅笑摸摸她的额头,笑着说一句。 晚安了,我的女孩儿,祝你有个好梦。 她心情复杂着,枕头底下的手机此时却震动了一下,吓得她眼睛重新闭着。 身旁的男人明显也听见了。 她感觉身上多了一片阴影,有发丝扫过她的鼻尖,清凉的气息让她觉得面部仿佛拂过了一阵清风。 季泽正趴在她的身上。 她意识到这个事情,眉头重重地一跳。 手机震动明显是有人发消息过来的,白婴她想不出来除了江野那个吃醋的男人谁会大半夜给她发短信啊。 这被季泽看见能得了。 她假装被人压到感觉不舒服蹙眉嘤咛了几声,顺便翻了个身,把枕头下的手机压的更加严实。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作为给人戴绿帽子的一方,白婴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不过,男人的胳膊也被她压在了脖子下面,这让白婴有点措手不及。 她侧躺着,却不敢乱动。 季泽发出了一声叹息声,在夜暗中低头看着身下睡得安逸的女人无奈半晌,准备把人抱起来时,他搁在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声音有点大,把白婴都吓了一跳。 怎么今天大半夜的他们两个业务都这么繁忙。 白婴心里吐槽道。 吐槽归吐槽,白婴还是偏了偏头,想要听一下这么晚打电话的是谁。 是不是唐霜那个小情人。 季泽伸长手拿过柜子上面的手机后,看着来电显示却是一愣。 小舅? 这么晚了有事? 他看着身下的人,一只胳膊还被压着,不敢乱动,只能半撑着身体把手机的灯光调低了,压低着嗓音问道。 “小舅?” 白婴听到季泽的称谓眼皮跳了跳,睫毛止不住地上下扫动。 “嗯,是我。” 江野站在房间的床前,看着远处的夜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孤男寡女躺在一起干柴烈火的画面。 季泽把手机的声音跳小,“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江野声音消了下去。 他能说他是怕这两夫妻睡在一起闹出人命? 清咳嗽了一声,江野才想起来晚饭时他跟季夫人提到的事情。 “我不是说让我姐和白婴来我酒庄玩吗,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他们明天没安排的话就可以过来,我明天早上可以去接。” 季泽眉心皱起,有些惊讶,对方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就说这么一件事情。 他动了动身体,压在白婴身上好一会儿胳膊都有点酸。 白婴恰好这时候僵直地躺了好久,伸着腿正准备翻个身子,两人的腿刚好撞在了一起。 季泽闷哼一声。 轻微的声音传进了电话那端。 江野的身体跟着也一僵。 季泽的这个压低的闷哼声让他的心都跳动了起来。 他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嗓音涩然起来,“季泽,你现在是不是睡了?” “我打扰你了?” 季泽看着身下的人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声音清润,“小舅,你先等一下。” 然后手机被他放到了一旁,他把被子掀开,把白婴整个人抱了起来,动作很轻很稳,放到了一旁,顺便把枕头下早已黑了屏的手机拿出来放在了柜子上。 江野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和衣物的窸窣声,捏着手机的手指越来越紧,瞳孔越发漆黑,眼眸深邃,不见一丝亮光。 手机屏暗了下去。 季泽干完这一切事后,拿着手机时,电话已经被挂了。 他想了想,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回过去。 却不知道某人站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致命NTR(八) 第二天, 白婴起床起的很早, 她一睁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头柜上的手机。 季泽被她扯动被子的动作吵闹, 也醒了过来, 看见了女人的动作后揉了揉眉。 面色无奈,“怎么一大清早就玩手机。” 白婴嗯嗯嗯地点头, “下次不这样了”, 手上动作不停。 打开微博界面, 点进热搜。 果然爆红的那一栏有唐霜季氏太子恋情曝光的新闻。 下面一排全是季氏太子疑似与唐霜秘密订婚, 唐霜即将嫁入豪门。 她往下刷着页面, 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她不是季泽的老婆, 没有领结婚证?怎么这上面就没有唐霜疑似成为季氏太子小三,插足豪门婚姻的新闻。 这不科学。 她想到昨天季泽打的电话, 暗地里撇了撇嘴,这季氏的公关部不怎么样嘛。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白婴收起手机, 看了眼季泽。 男人这时正好整理好了衣物, 下了床,看了她一眼,“我去开门。” 真是上路。 她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门开了,管家站在外面, “先生, 是江先生来了。” “小舅?”他走出了房门, “怎么来这么早?” “你让小舅在下面等一等, 我和白婴马上下去。” 管家点了点头, “夫人已经在下面了。” 季泽点头,回身进了房间。 看着还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白婴说道,声音清润如玉,听着就舒服,“小舅来了,我们快点下去吧。” 江野? 白婴想到昨天晚上季泽接到的那通电话,心中有数,但还是疑惑地转过头,“小舅?怎么早来有事吗?” 季泽失笑,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挑选出一套衣物,整齐地放在床上,“昨天晚上小舅不是邀请你们去他酒庄玩一玩吗?今天刚好又没事,所以亲自来接你们。” 白婴看见对方的动作后,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赞叹道,高手啊。 季泽做完这些就进了卫生间里洗漱,白婴磨磨蹭蹭地穿衣服。 这时候,季泽放在柜子上面的手机响了。 她听见了,赶紧跳上了床瞥了眼来电显示。 不是唐霜,是王秘书。 她拿起手机没接,对着卫生间里叫了一声。 “季泽,你电话响了。” 里面的人听着,说了一句,“帮我接一下。” “哦。” 白婴划开绿色按钮。 “喂?” 那边的人一听到接电话的人声音是道女人的声音,也是愣了片刻,才冷静地问了一句,“少夫人?” “嗯,是我。” 她扒拉着指甲,说,“季泽他在洗手间,你有什么事找他吗?” 那边支支吾吾地不说话,白婴便知道是有关于唐霜的事情,于是她下了床,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季泽打开门,脸上还沾着水,湿的,他手里拿着一个毛巾正在擦头发。 白婴把手机递了过去,“王秘书找你有急事。” 她的语气意味深长。 听的季泽一皱眉。 “我进去洗漱。” 说完就关上了门。 简单的洗漱完后,她出去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男人已经下了楼。 她在房间里又准备了一下,背着一个小挎包也下了楼。 “他们人呢?” 她看了一大圈,客厅里空荡荡地,不会扔下她就走了吧。 一旁正在整理茶几上茶杯的佣人指了指餐厅。 “江先生来得早,没吃早餐,和夫人一起在用。” 白婴点了点头。 到了餐厅,依旧是昨天晚上的位置,几个人低着头在聊些什么,氛围显然很凝重,季泽的视线有点冷冽,不如以往的温和。 她走了过去,引来了桌上两个男人的注目。 “妈,小舅,早上好。” 季夫人点点头,笑着看了白婴一眼,眼睛却是瞥了江野一下,示意对方停住正在进行的话题。 江野笑了一下,眼睛盯着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不仅没闭口,反而继续说了起来,那双平日里黝黑的眼睛此时越发幽深。 “唐霜的事情闹得全网都知,我们也不应该只瞒着白婴一人吧。” 白婴坐了下来,拿着吐司的手顿了一顿,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什么唐霜,你们瞒着我什么?” 她咬了一口面包,看向一旁的季泽。 季泽手中的汤匙早已放下,正拿着湿巾擦拭着手指,看着江野的眼神有点晦暗不清。 他面色不变,看向一旁的白婴,女人眨了眨眼睛,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一如既往地清澈。 他笑着说,“就是有一些记者捕风捉影的小事。” 白婴垂下头,也不追问,冷淡的嗯了一声,继续咀嚼着吐司片。 江野嘴角微微上扬,抿了口牛奶,没再继续下去。 季夫人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贵妇人优雅的笑容。 季泽皱了皱眉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他看着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慢慢咀嚼着食物的妻子许久,引起了白婴的警觉。 “怎么?有事?” 他温文儒雅地笑笑,“没有,慢点吃,小心噎着。” “哦。”白婴应了声,认真地把手中的吐司片小口小口的吃完,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才抬头说。 “我吃饱了。” “妈,小舅,我们可以走了吧。” 江野早已经放下了碗筷。 看向坐在一旁的季泽,“一起走还是?” 季泽摇头,“你们先走。” 说完他转身视线落在白婴的脸上,脸上的笑容清润,“玩的开心,晚上我去接你。” 白婴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上前几步挽着季夫人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江野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目光一直都落在白婴的背上,嘴角淌着轻松的笑意。 季泽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有点不□□宁。 酒庄离他们的家还很有段距离,在靠海的位置,开车去大约要花两个小时。 白婴也是上车了才知道,所以她在心底暗暗地算了一下,觉得他们今天晚上可能是回不来了,极有可能在酒庄过夜。 她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 “还有两个多小时,你们可以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们。” 白婴看向一旁的季夫人,点点头,“妈,你靠在我身上躺一会儿。” 她晃了晃手机,“反正我也不想睡。” 哪知道季夫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坐在车上玩手机对视力不好,你跟着我一起睡。” 白婴看着对方的脸色,不敢说反对的话,咽了口口水,不情愿的把手机装进了挎包里。 江野却是勾了勾唇角,笑了笑。 她原本不想睡,结果靠在椅背上片刻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昨天闹得太晚,没睡好的关系,在车上尽管不太舒适,难得的睡的十分沉。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酒庄。 她晃了晃头,视线有点暗,才真开眼,头有点晕,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被吓到猛的一抬头。 “嘶。” 江野下巴被撞到,“你谋杀亲夫啊。” 白婴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脸上也有痛苦色。 “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江野看着白婴的神色,也有点慌了,“很疼?” 白婴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江野伸出手在她头顶按了几下,慢慢地揉着,力度不轻不重。 “还疼?” 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心疼,看的白婴也不由不好意思起来,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纯情的男人。 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不疼了。” 她把对方推开,“我妈呢?” 江野皱皱眉,显然不喜欢她这个称呼。 “我姐已经去骑马了。” “你们这里还有马场?” 白婴惊讶。 江野含笑问道,“你想去玩?” 白婴想了片刻,皱了皱鼻头,“还是不要了,马场的气味不好闻。” 男人失笑。 “庄园里的葡萄有一批成熟了,要不要去看看。” 白婴瞅了对方一眼,谨慎地思索一番后,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江野便打电话让人弄了一辆欧式的马车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坐了上去。 一路上走过去都是树荫,远远地看去也是一片草地和具有欧式风格的城堡。 “怎么没人?” 这样大的庄园不可能一个游客都没有吧。 江野扯了扯手中的马绳,棕红色毛发的马儿速度慢了下来,“这庄园是私人的,只招呼一些朋友和举办晚会,不对外开放。” 哦,高端消费场地嘛。 白婴点点头,就是有钱人才能进来的烧钱玩意儿。 到了葡萄园,里面有工人拿着剪刀在采摘。 葡萄架子下面落着一层叶子,散发着水果的甜香气息,很好闻。 白婴下了马车,走了进去,看见一串一串肥硕圆润的葡萄,就上手摘了一个,也不洗剥了皮直接扔嘴里。 真甜,她眯了眯眼睛,感受着穿过葡萄叶子的碎光,发出了一声感叹。 “你这里有没有摇椅?” “嗯?” 江野从白婴白葱似的指腹上回过神,脑海里仍然不停浮现对方粉红的舌头卷起葡萄肉的画面。 有些口干舌燥,他扯了扯领带。 “有的,你要放在哪里?我让人搬过来。” 白婴环顾周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葡萄架,那个架子搭的有点高,有风吹过,能闻到一阵阵果香。 等摇椅搬过来,白婴马上就躺了上去,阖着眼皮,晒着太阳,像一只蜷缩着身体的小猫咪。 温顺漂亮。 江野坐在一旁看的手痒,忍不住想撸一撸。 白婴感受着旁边灼热的视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笑了。 想到她的任务,白婴好奇地问道,“江野,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干你!” 男人义正言辞地,这句话快速脱口而出,完全没有过脑子。 宁静拂过的风好像迅速变化,变得灼热焦躁起来,白婴躺在白色铁质摇椅上被对方这句话震的许久没回过神来。 她原本只是想问一问对方的梦想的呀。 江野的耳朵尖也有点红,与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反差。 然后,他看着塘在下方的女人,慢慢地俯身,在对方的唇上落了一个吻,轻轻地,他甚至能闻见白婴唇上的果香气息,忍不住舔了舔。 有点甜,有点软。 有点想做一做羞羞的事。 原来亲吻自己喜欢的人,真的会有反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致命NTR(九) 此为防盗章哦, 晋江首发, 看正版小说就在晋江文学城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睡衣, 少女仿佛才发现自己的境况, 脸上顿时起了一团红晕,“嗯, 谢谢叔叔。” 声音细小如蚊音, 哪里还有之前的冷淡。 简明心里叹道, 终究还是个孩子。 “伤哪儿了?” 白婴把外套套在身上后慢慢地走了过去, 坐在床边, “右肩。” 因为睡衣还算宽松的缘故, 白婴直接把右肩带扒拉下来,左手向下扯着避免再滑上去, 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才被水浸润的额皮肤在光下向莹润的白玉一样,洁白无瑕, 只有右后肩的那一大块都是青紫色, 看着越发吓人。 简明拿着药瓶的动作一顿,额前的发丝落了下来,搭在眼睛前,痒痒的。 干法医这一行的, 他一眼就看出那个伤口不是砸出来的, 而是棍棒物造成的乌紫。 不过最后, 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低着头到处药酒在手心慢慢地放在少女细腻的皮肤上。 白婴皱着眉发出小声的嘶声。 他的手一顿, “很疼?” 低着头,他能感觉到少女瘦弱的肩膀,他的一只手就能完全的掌握住这圆润的肩膀,下意识地,喉结滚动了几下。 肩膀上覆盖上一处冰凉,在慢慢地揉动下渐渐地燥热起来,若有若无的疼痛传来。 她摇摇头,“不是很疼,只是开始的时候有点痛。” “嗯。” 简明就站在白婴的后方,一条长腿半跪在床上,一只手心在对方的肩膀处来回轻柔的揉动着。 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少□□美的背颈线,就像高傲的天鹅曲起的弧度,极美,他的另一只手下意识的覆在了对方的后颈处,直到感觉到手下的肌肤颤动了一下,才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叔叔?” 简明喉结再次滚动了几下,眉头紧皱看着手下的柔软,视线缓慢上移,白婴的睡衣很清透,此时香肩半露,尽管披着一件厚实的外套,当有的景色还是显露了出来。 他现在从后方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对方胸前的沟壑,对方没有穿内衣,小小的一团,精致白皙的他一只手就可以掌握住。 动作下意识地加快,一分钟后,简明从床上下来,把药瓶放在了梳妆台上,看着向上拉扯衣服的少女。 凝神道,“好了就出来吃饭。” 简明的手指在袖口处摩挲着,感觉着指腹处的粗糙的摩擦感,心里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白婴渐渐的笑着应了,“谢谢叔叔。” 也许是因为刚才单方面的旖旎心思,简明听到叔叔着两个字时喉结又下意识地滚动了几下,好不容易压抑的躁动再次袭上心头。 没有再回话,他大步走出了房间。 白婴扣好外套的纽扣后,看着男人的背影,读出了落荒而逃的急躁感,像是一种脱离掌控的虚无出现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对方在焦躁不安。 她手指向后印在自己的伤口处,轻轻地扬了一下眉梢,扯了扯嘴角,眼里流露些兴味。 第二天起床后白婴洗漱好走出房间,客厅一如既往的很安静,绣着云锦纹的淡黄色窗帘被拉开,温和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客厅里看起来明媚而又清亮,空气中飘飞的灰尘都让人觉得心情美好。 沙发上的抱枕靠垫都整齐的摆放着,白婴回想,好像这个房子里面的东西一直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不知道那个男人都是什么时候打扫整理的。 桌上如同往日摆放着准备好的早餐,微微冒着热气的牛奶说明对方才出门不久。 她把书包挂在白色椅背上,上前端起温热的牛奶抿了一口,有点甜,不知道是什么奶粉冲的。 桌上有一个便签,男人的字就如他的人一样隽秀俊逸,带着淡淡的锋意。 我今晚可能会很晚回来,晚饭自己解决。 ——简 白婴拿起一片烤的有点脆的面包片,叼在口中,带着面包屑的一只手在便签上划了一下,然后撕下了便签装在了口袋里。 每天的学校门口都是一样,吵吵闹闹,不少学生手中还拿着早餐一边走一边吃。 “白婴?” 后方传来一道声音,语调带着些懒散,微微上扬,像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慵意。 她转过头。 汤景泽一手拎着书包,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眼睛眯起,金色的头发在光下闪烁着光,像是沙地中的金色石子,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向她走来。 少年身后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男人正看着这边,眼神锋利似剑,不是寻常人。 白婴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早上好。” 汤景泽走了上来,对她笑了笑,露出耀眼的白牙齿,那双桃花眼似被风吹过的花瓣。 然后,非常自来熟的伸出一只胳膊打在白婴的左肩膀上面,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一盒牛奶和吐司片递给女孩儿。 “吃了早餐吗?” 白婴没伸手,“你吃吧,我已经吃了。” 汤景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脸上仍带着张扬的笑容,把牛奶和面包塞到了女孩儿的手上,“你对我不用不好意思。” “嗯?” 白婴没听懂,转过头看向对方。 汤景泽这时却是看向了她的右边肩膀,“还疼吗?” 白婴活动了下手,“还有点。” 少年这时蹙了下眉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女的脸庞,对方一双幽静的黑眼睛正认真地望着他,这种另类的注视让少年的脸颊猛地一红,嘟嚷了一句。 这该是有多喜欢我啊,看我看的这么认真。 果然张扬他们猜的没错,这小姑娘果真是深深地暗恋着自己。 他们两个人在校门口的拉拉扯扯引起了周围路过学生的注意力。 他们两个一男一女都是学校闻名的人,这么亲密的站在一起,白婴仿佛可以预见即将传播整个年级的关于他们早恋的绯闻。 汤景泽跟没看见样,单肩挂着背包,走在白婴身旁,脸上带着阳光帅气的笑容,一双桃花眼时不时地落在女孩儿的身上。 到了楼梯口,他们才分开,白婴向楼上走去。 汤景泽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昂着头,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后才痞气地勾了勾唇,食指微扣吹了声哨子,然后半眯着眼向教室走去。 白婴到了教室里后,读书声渐渐地小了。 她发现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肩膀声。 议论声纷纷,看来昨天她为汤景泽挡棍的事件已经传遍全校了。 早自习刚下,窗户就被人敲响。 少年两手交叉撑着放在窗台上,笑着看着她,桃花眼里泛着若有若无的情意。 教室里的声音顿时沉寂下来,众人都盯着他们两个。 汤景泽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伸出手摸了摸白婴的短发,“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白婴一时被对方亲昵的动作震惊在原地,她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少年的面容。 却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 白婴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汤景泽的桃花眼弯了弯,“我先回教室了,中午我来找你。” “嗯。” 少年这才离开,一手插兜,背影在光下闪着碎光,白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叹道这英雄救美的戏码真是难得的有效。 一上午很快的过去,下课铃响了过了片刻,汤景泽就出现在了门口处。 “走吧。” 白婴扔掉手中的中性笔,“去食堂?” 汤景泽摇摇头,“我家里有人送饭。” 白婴点头也不意外,高中家长送饭很常见。 不过,等白婴坐在车上看着摆满了一桌的菜,深深地感觉到了资本家的奢侈。 汤景泽家应该很有钱。 车尽管很低调,但是白婴还是看出了这是一辆迈巴赫,而且司机的虎口处有一层很厚的茧,这说明对方善于玩枪。 少年的家已经不能用有钱二字概括了,还有可能有权,要么走白道要么走黑道。 静默的吃完饭,白婴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尽管坐在驾驶座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男人。 “你们家司机是退伍军人?” 她装作好奇地问了一句。 汤景泽拧开一瓶水,递给了女孩儿,才笑着说,“不知道,是我父亲安排的。” 白婴注意到对方在提起父亲两字时眉毛蹙了下,神情并不亲密,显得有点阴郁和厌恶。 她心里一动,接着说道,“那你父亲可真是爱你。” 汤景泽扯了扯嘴角,不可置否。 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张扬而又帅气的一笑,“肩膀不疼了?” 白婴动了动,关节处隐隐作痛,“还有点疼。” “下次别这样了,幸好这次真是棍子,如果是刀子还不见血。” 白婴不在意地一笑,“当时动作太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冲了上去。” 汤景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盯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女看了半晌,神色晦暗不清,最后淡淡的笑了。 说了一句,“下次还是别这样了。” 话语中含着不同于往常的复杂情感。 白婴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活得仿佛很活泼无暇的男孩儿的生活也许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无害。 她没有应声,仿佛在看一件稀有物品样打量着对方。 黑黝黝的眼睛看的汤景泽的心里忍不住发虚。 他修长的手掌覆在女孩的眼睛上,轻轻地没有压着,“不准看了。”手心下的眼睛在不停的眨着,长长的睫毛瘙痒着掌心,说不出的怪异,他的耳朵尖慢慢地红了,忍不住大声说了句,“闭眼。” 白婴没动,昂了下脖颈,像是要努力透过手掌看清少年的神色,平静地道,“汤景泽,你恼羞成怒了。” 这是少女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清冷平静的声音停在他的耳里多了丝不一样的缠绵,让少年的耳尖越发的红了,猛地放下手掌大步离去。 她嘀咕了一句,“当真是恼羞成怒了。” 远去的少年步子越发迈的快了些。 揉了揉依旧酸软的肩膀,白婴扒拉了几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才打开了门,装作有些惊讶道,“叔叔?” “嗯。” 男人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纸袋后才低头换鞋。 “叔叔你今天不是说晚上会很晚回来吗?” 简明神色不变,视线轻轻地从少女的脸上扫过,“工作提早结束了。” “哦。” 白婴低头查看简明递给自己的纸袋里面装着什么,似乎还散发着温度。 打开后,她有些惊讶。 里面是一份打包好的餐后,还散发着热气。 “晚上不是没吃饭?” 简明清冷的声音响在她耳侧,让人一惊。 她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小声地嗫嚅道,“谢谢叔叔。” “肩膀还疼吗?” 简明挽起衣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微冰的水喝了一口,看向白婴,就像是长辈对小辈身体上的关心。 白婴说,“还要敷药,今天抬手还有点问题。” 毕竟也是一棍子的事,起码也要有个一周才能完全好吧,哪能才过了一晚上就好全了。 简明点点头,低沉而又清冷的声音响起,“等下我帮你上药。” 这句话说了后,白婴抬眼瞥了男人一下,白皙的脸上有点惊讶色。 “谢谢叔叔。” 简明平时除了和尸体接触,基本上不喜欢近活人身,今天主动提出帮自己忙,这是太阳打从东边落了? 不管怎么样,简明的这个行为她巴不得,想起昨晚上这个男人颇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心里暗自揣测了一下下。 她把餐盒放在餐桌上,打开后,就准备吃饭。 本来她还准备今天晚上就这样饿着过去的,想不到简明这个男人外表看着挺冷的,其实是个心里很热的人。 男人回房间换了件衣服走了出来,发尖有点湿润,应该是洗了澡。 他看见坐在餐厅用餐的少女就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洗澡后的慵懒气息,有一股淡淡的湿意。 “在学校怎么样?” 简明坐在她的旁边,袖口敞开卷起,手腕处瘦削见骨,十分好看。 这是对方第一次询问关心她在学校里的事情,白婴心里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地回答着对方。 “还好,就是每天不停地做作业刷题,题海战术。” “嗯。”简明低沉应了一声,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声音,让人跟着一震。 男人本就不善言语,这一声后就又陷入了沉默,餐厅里只听见白婴慢条斯理的咀嚼声。 她的动作十分优雅缓慢,咀嚼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像是在认真地完成一份工作。 白婴吃完收拾好餐盒,从桌上的花艺木篓中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干净嘴角后,才笑着看向坐在一旁沉思的男人。 “叔叔,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对方明显很不正常,如果是往常,现在肯定早就进了房间休息了万不会呆在她身边只是为了发呆看她用餐。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男人皱眉,似乎在斟酌着用什么词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致命NTR(十) “阿泽?” 江野的动作僵住, 他看着门外的侄子, 下意识地出来就要关门。 季泽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 手指蜷缩在裤缝处, 有点颤抖。 他止住了江野的动作,皱着眉头, 问道, “这不是白婴的房间吗?小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视线从对方身上褶皱的衣服凌乱的头发, 还有脚下的拖鞋滑过。 那双清润和风的眼眸变得锐利起来, 质问的声音如寒风, 含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里面传来的水声刷刷不停。 季泽迟疑地伸出手, 想要推开门,江野站在里面, 伸出手制止了对方。 季泽脸色开始变冷。 “让开。” 江野神色不变,“我们出去说。” 季泽冷笑起来,抬起大长腿就闯了进去。 江野被撞开。 季泽走了进去, 视线在室内环绕。 床上的被套凌乱, 地上还有随地乱扔的女人衣物,和男人的衣物混合在一起。 这简直是典型的出轨场景了。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一类戏码中的主角而且还是被至亲的二人所同时背叛。 他垂着眼帘,周围气质此时仿佛在凝着一道又一道的劲风。 卫生间的水声此时停了。 房间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江野脸色此时才变了。 卫生间的玻璃门被推开, 白婴露着香肩只裹了一个宽大的白色浴巾就走了出来, 曲线优美白皙的肌肤大部分都裸/露在外面。 颈侧还可以看见若有所悟的红色痕迹, 就像蚊虫叮咬过的一般。 “季泽?!”惊讶不确定地问出口。 对方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应该在公司或别墅吗? 白婴的脚步顿在原地, 她并没有穿鞋,如玉小巧的脚趾上满是水渍。 看见了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男人,她的脚趾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多出了一块水色的痕迹。 季泽只是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江野这时快速地走了过来,把她推进了卫生间里。 “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他的视线落在女人露在外面的玉足上,轻微地皱了皱眉头,“出来的时候把鞋穿上,晚上寒气重。” 季泽看着被江野的身影挡住的女人,手指攥成了拳头。 白婴在江野温和的语气下进了卫生间,只不过神色依旧担忧。 快速地换好了衣物,她走了出去。 原本凌乱的被子依旧凌乱,只不过地下散乱的衣物都被捡起来堆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季泽站在窗前,靠着窗吸着烟,吞云吐雾,看不清神情,浓重的夜色成了他的背景。 这是白婴第一次看见对方吸烟,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烟草,有一种雅痞的魅力感。 江野手里拿着打火机,时不时地冒出些火花,盯着某一处沉思。 也许是因为窗子打开的缘故,烟草气息并不浓郁。 “出来了。” 季泽听到响动,转过身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的女人,声音冷淡,不复平日的温和。 一双眼眸漆黑无比,里面卷着巨大的暴风雪,面色却又显得十分平静。 “跟我回家。” 白婴不清楚对方现在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但是她却在男人平淡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容易察觉的颤抖。 白婴没有出声,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异域风情的毛毯。 江野却是抬头看了过去,收起了手中的打火机,皱眉道。 “阿泽” 话没说完,声音被中途打断。 “江野,你他妈的现在没资格说话。” 男人怒吼的语气带着难以压制的愤怒和戾气。 白婴听的手一抖。 她刚才有一种感觉,季泽他有一瞬间是想杀了江野的。 江野脸色变得铁青。 “你不太清醒,开车危险。” 他理智地劝解道。 在一个这样的情景下他和白婴的关系被揭开,出乎他的意料。 季泽扔下手中的火星,黑色的皮鞋尖慢慢地碾碎,动作缓慢优雅,他冷笑一声。 “所以现在是我的妻子和小舅出轨偷情,而你一个背叛我的人,你他妈的在跟我谈着所谓的理智?!” 男人脸上的讥笑几乎灼烧一切。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愤怒重回心头。 他忽然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巧合,还有昨晚江野的那通电话。 江野没有反驳,这是事实,他无从反驳。 “是我引诱的白婴,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 他琢磨着这句话,有些意味深长地神经质轻笑了一声。 季泽解开了自己的袖口和领口,看向一旁的白婴。 “多么恩爱的一对啊,现在我倒想是那阻碍你们纯情爱情的局外人了。” 白婴平静地看着对方发疯,等男人说完话后,她半晌后说了一句话,声音清冷。 “我们离婚吧。” 江野猛的看向白婴,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一直以来,他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在发生了今天这件事后,他的心更加悬了起来。 季泽的笑消失了,脸上布满阴云,长腿几步就走到了白婴旁边。 一旁的江野见状,赶紧走了过来,企图挡在白婴的身前。 季泽看都不看对方,盯着白婴的眼睛看了许久,神色阴鸷, “我是死都不会跟你离婚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 “离婚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白婴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脸上露出疑惑,像是没见过对方一般。 “季泽。” 她唤了对方的名字。 在其他两人没有看见的地方,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她说,“我们这段婚姻名存实亡,我们两个都很清楚。” “你在外面包养明星,整个津城的贵妇圈都把我当笑话看。” “而现在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各自安好,我放过了你,你也放过我不好吗?” 季泽默然片刻,声音涩然,“你想要和我离婚,这些都是借口。” “我并没有包养明星,我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白婴看着对方,“那唐霜呢?” 说实话,白婴至今还记得那个颜色绝美的女人,嘲笑地俯视着她。 现在是什么姿色都能当助理了? 只恨她那天双腿不舒服穿着平底鞋,要不然怎么也会俯视着不屑看回去。 季泽看着白婴的眼神中流露出悲戚,还有一种恍然。 他的声音喑哑,“你是因为她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白婴想到那天的醉酒事件,觉得这么说也不错。 可是她没有点头。 此时她已经看出来了,季泽可能真的是没有出轨,可是木已成舟,该做的仍然要继续下去。 她不回答对方的问题,接着说道,“你出轨我出墙,这段婚姻其实早已走上了尽头。” “离了对双方都好,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尚在腹中的孩子。” 季泽只是认真地垂头看着白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没有出轨。” 白婴冷静地指出事实,“可是我出墙了。” 季泽的眼神流露出浓重的悲色,这么一个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在她面前堕了一身傲骨。 “我不会离婚的,离婚协议书上我是不可能签字的。” 他的神情变冷,做着最后的倔强。 “唐霜不是我的情人。”他皱着眉头,谈起情人时似乎非常抵抗,“他是我父亲的”情人。 可是他渐渐的看着女人平静的面容和那双平淡的上挑的眼,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清楚地认识到,对方不在乎这些,白婴是铁了心的要和他离婚。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伸出手拽住女人纤细的手腕。 “你跟我回家。” 白婴被对方的手劲弄疼的直皱眉头。 江野拦住对方,无声地做着对抗,他看着白婴纤细的手腕在季泽的手下已经泛红。 “让开。” 江野不动。 季泽冷笑一声,然后挥着拳头就揍了上去,而且是正对着江野的脸。 白婴被男人紧抓住的手松开,她抬起自己红了一圈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副场景。 江野一圈被季泽打到在地,嘴角渗出红色的血迹,嘴角青紫了一块。 衣服越发褶皱,整个人狼狈不堪。 但他没有还手,承受着季泽的发怒。 “怎么不还手,心虚?” 季泽看着倒在地下的男人,嘲讽出声。 再怎么儒雅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江野站了起来,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看着指腹处的红色液体,才低笑一声。 然后捏了捏指骨,手指攥成拳状,神色沉了下来就挥向季泽。 房间里肉体的撞击声不决。 季泽原本整洁的白色衬衣也迅速变得褶皱脏乱不堪,脸上破了好几块皮。 两人打架完全没用技巧,把对方当沙包一样,挥着拳头就向上揍,手下都没留情。 原本白婴是打着作壁上观,不掺和的心理,结果这两人没完没了地打来打去看着她心烦。 “别打了。” 她揉了揉眉心。 房间里有淡淡的铁锈味儿。 在场的两个男人显然没有听劝的意思。 她走了上去,正想拉开江野,却被两人不小心推开撞在了椅子上,木椅发出咯吱声,被她撞到。 腰被磕到,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屁股也疼的厉害。 她的手在后面摸了摸。 感觉下/体不舒服地很,有点黏糊。 白婴皱眉,低头看向手掌心。 那上面有一丝血迹。 旁边的两个男人迅速看了过来。 季泽看着她裙子上的血迹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江野脸上却是一片慌张,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地方。 两个人同时走到她身旁。 担忧地喊道,“白婴。” 她看着掌心里的血迹,脑袋发晕。 这是把大姨妈撞了出来? 不过,还好,总算没有怀孕。 这下丢脸丢到家了。 不过头怎么有点晕,她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致命NTR(十一)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 白婴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许久, 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自己竟然因为大姨妈进了医院。 房门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男人。 是江野。 对方穿的依旧是昨天的那件衣服,头发有些凌乱, 褶皱的西装让男人多了些颓然。 嘴角的青紫让男人看起来越发痞帅。 “醒了?” 对方对上她的眼睛, 神色温和,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专注。 白婴点了点头, 不太想说话。 “饿不饿?” 江野把手里提的餐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把勺子和盖子打开后, 说道,“这是梁记的粥。” 白婴直起身体, 头还有点晕,腰际后方也还有点疼,昨天晚上那一撞力度不轻。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平平地, 她还真有点饿了。 抿了一口粥水,润了润唇,她才问道,“季泽呢?” 江野眼神一闪, “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和我把你送到医院就离开了。” “哦。”白婴点头, 白皙的面庞上平静, 看不出什么心思。 “那妈呢?” 昨天他们几个人走了, 季夫人却还在酒庄。 江野给白婴倒了一杯热水,“我叫人把姐送回去了。” 白婴放下心。 “什么时候我可以出院?” 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是真的不喜欢,待久了,总感觉能闻见一股腐烂的气味,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阴郁起来。 “你只是贫血晕倒,没什么大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这里,江野语气还有一种后怕。 他当时以为白婴是流产了。 恐怕季泽也是这样以为的吧,所以脸色才会那样难看。 江野坐在一旁,看着白婴的动作,迟疑地问道,“你出院后准备住在哪里?” 白婴手顿了顿,“我在富江那边有房子,以后就先住在那里吧。” 江野眉心微皱,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纹路。 “你一个人毕竟不安全,还是去我那里住吧。” 他接着说,“我一个人住,你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不自在。” 白婴放下勺子,把餐盒推到了一旁,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手指,动作慢条斯理,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不用了,以前又不是没一个人住过。” 她现在想的是,季夫人那里要给个说法。 如果这件事被对方知道了,自己会里外不是人吧,她在心底无奈地笑了一声。 江野便不再劝说。 心情终是有点复杂。 简单的用过餐,等挂针打完后,白婴就出了院。 下地地一瞬间,她的双腿感觉是浮着的,有点软。 身上也是酸疼的厉害,小腹处涨涨地有点疼的厉害。 这具身体素质看来是真的不怎么好,月经一来,手脚四肢都是冰冰凉凉的。 她脸色苍白,江野发现了。 他神色有些尴尬地看向女人的腹部处。 车子开在半路上,停了。 白婴靠在椅背上,疑惑地看过去。 江野下了车,“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白婴点点头,头昏昏沉沉地靠在后方。 几分钟后,江野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方便袋放在了后座。 她没心思去关心对方买的什么,靠在椅背上阖着眼皮小憩,企图忽视腹部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痛。 “白婴,到了。” 耳边有声音传来。 白婴睁开眼睛,有些迷糊,没有回过神来。 江野看了一笑,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嘴唇轻轻地吻了下她干枯的唇边。 握着她的手搓了搓,“到家了,回去再睡。” 白婴伸手摸了摸男人的眉骨眉峰,那里有伤口。 “疼不疼?” 江野眼里有笑意,“他没下重手。” 白婴听到这句话,倒想呵呵两声。 这两人昨天的那阵势那狠劲简直就是想要了对方的命。 两人上了楼。 白婴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输入了密码。 这是一层公寓,几百平方米,典型地欧式风格装修。 因为定时有人来打理的关系,房子很干净。 公寓是三室两厅,还有两个阳台。 采光也非常好,是白家父母送给女儿的陪嫁。 以现在的市值也是将近几百万了。 江野手中提着方便袋,进来得第一件事就是找厨房。 “你先去房间里躺会儿。” 白婴摇摇头,直接趴在了客厅里的软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 厨房里,江野在找水壶。 他拿出塑料袋中的红糖,看着说明。 倒入一个消过毒的干净杯子中,然后掺和开水,用汤匙调开后,自己尝了一口,味道有点焦甜味。 “白婴,醒醒。” 从厨房出来,他坐在女人的旁边,抬起对方的头,轻轻地唤道。 “肚子还很疼?” 对方的眉头一直蹙着,脸色惨白,平日里饱含水光的红唇此时也像开败的花,枯萎了。 看着他越发心疼。 “这是什么?”她看着男人手中冒着热气的暗红色液体,“红糖水?” “嗯,你喝点,应该会好受一些。” 白婴看了眼男人,抿了抿嘴角,然后接过来,小口小口抿着。 原来对方下车去超市是为了买这个。 红糖水的味道有点奇怪,感觉是白糖炒焦了的味道。 她压抑不喜,喝进去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真觉得好了许多。 江野看着怀中的女人,不知不觉地心里就涌现出一种感觉,突然就觉得很满足。 但是却隐隐地有一种不安全感,他没有表现出来,英俊的面上甚至带着笑。 他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腹部,慢慢地揉着,力度很轻,没有技巧,却很小心翼翼。 引来白婴诧异地一眼。 他笑着说,“有没有舒服很多?” 白婴感受着对方的力度,很轻很慢,揉着是挺舒服的。 “嗯嗯。” 她回抱着男人的腰身,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西装,嗅着熟悉的气息,眯着眼睛,疲倦袭上心头,就这样慢慢地睡了过去。 时间流逝,客厅里的石英钟的指针发出哒哒的声音。 叮铃铃。 白婴皱着眉头,耳边有东西嗡嗡响个不停。 她闭着眼睛伸着手乱摸,摸住了一个震动的冰凉的物体。 是手机。 神智回归,她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 身上的毯子从肩头滑下,客厅的窗帘被拉上了,整个空间显得很暗。 江野不在。 “喂?” 她头搁置蜷缩的膝盖上,耷拉着眼皮。 “还没醒?” “江野?” “嗯,是我。”男人此时正在下楼梯,他对着路过的员工点点头,到了地下停车场。 “饿不饿?晚上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白婴有气无力,“随便吧。”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两人又聊了几句,江野上了车后就挂了电话。 白婴从沙发上起来,茶几上有张便签。 上面写着: 有事回公司一趟,晚上回来。 她看了看就放在了茶几上,赤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伸了个腰,把窗帘拉开了。 外面夜色朦胧,依旧能看出远处建筑的轮廓。 才站了一会儿,白婴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跑回房间,才想起来,她今天才过来,这里不可能备有卫生巾。 搓了搓头顶,她叹了一口气,回客厅把手机拿了就出了门。 小区附近有家大超市,离得很近,十分钟不到的路程。 她下了楼。 走出小区,她玩着手机,向超市的方向走去。 超市很大,她转了一圈后才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因为要常住的关系,她顺便把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也都给买了。 不过,出了超市,她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不对劲。 她侧过身,看向路边的一辆车,那辆车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 白婴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她认出了那是季泽的车。 见她转身发现了,车子也停了下来。 一人一车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上前一步。 随着夜幕降临,街上越来越暗,霓虹灯闪烁。 白婴最先按捺不住,走了过去。 敲了敲车窗。 “季泽?” 没回应,周围一片安静。 要不是她对自己的记忆有自信,她会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等了片刻,她的声音变得不耐烦,“季泽,我知道是你!” “开门!” 她话音落下几秒后,车窗才慢慢地被摇下,季泽的那张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苍白疲惫,眼下一片青紫。 很显然对方昨晚一夜都没睡。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股浓郁的酒气向她扑来,里面还掺杂着烟草气味。 车门被推开。 季泽踉跄地走了出来。 什么温润如玉,儒雅气质全都不在了。 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如同一个破产了失意在街头买醉的普通男人。 那双平日里清明的眼睛此时一片悲色。 他声音沙哑,变成了烟嗓,看来是抽了很多烟,祈求的卑微的不像一个世家子弟。 “白婴,跟我回家好不好。” 对方消失了一天后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连站都站不稳了,靠在车门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一部分眼睛。 白婴静静地看着对方。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情景。 昏暗的灯光下,对方白衣黑裤,低垂着头,嘴角上扬,带着笑意,坐姿风流而又禁欲,说不出的风姿。 她没有应声,透过男人看向了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 江野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这边。 白婴看不清那个男人的神情,她却感觉到了一种悲伤弥漫在夜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致命NTR(十二) “我叫你秘书来接你。” 白婴划开手机, 对着面前的男人说。 季泽这幅状态明显是不能开车了, 连路都站不稳, 更何况是踩刹车。 男人听到她这句话低沉地笑了起来, 时不时地咳嗽。 极为痛苦,也极为嘲讽。 他挥了挥自己的手, 抓着女人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腕。 他艰难地问道, “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声音哽塞沙哑, 像是被磨砂纸摩擦过得。 白婴看着不远处的江野, 点了点头, “对, 没希望了。” “没有谁会离开谁会活不下去的,我是如此, 你也应是如此,你以后会有爱人,会有孩子, 会有一切。” “只是少了我而已。” 静默半晌, 季泽消沉道,“白婴,你比谁都狠心。” 说完就上了车,也不管白婴的阻拦, 踩着油门车子就消失在了月夜中。 白婴见状, 立即打电话给了对面的江野。 “喂?江野, 季泽他喝醉了, 你跟着他, 我怕他路上出事。” 江野接到电话,靠在车上看着那边的女人,你还能看见一个轮廓。 他听到这话,心情复杂,但是季泽毕竟是他侄子,血缘亲情是无法磨灭的。 对着白婴说了句快点回家,他就赶紧挂了电话,开着车追了上去。 这件事闹过之后,江野那天晚上没回来。 倒是娱乐圈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新晋小花旦唐霜流产被封杀。 这是她在微博上刷到的,不过片刻就被季氏集团股票骤降的消息压了下去。 国内的江季联姻两家公司突然之间的战火硝烟也引起了国内多位知名经济学家的商讨争论。 连着一个星期,白婴只能接到男人的电话。 单是这样,她也依旧感觉到了江野声音里的疲惫,这一段时间,对方并不轻松。 尽管这样,男人依旧坚持每天早晚一通电话。 偶尔她下楼买菜时也能在路边看着坐在车上的季泽,对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从没有上来跟她打过招呼。 不过,对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就像是许久未见太阳,长期宅在家里,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只是短短的一周,那个世家公子般的人物就颓败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对方怎么解释的,季夫人从来没有找过她。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像处在了一个三角上,保持着一定的平衡,但却摇摇欲坠,暗地里风涌。 这种就像在油锅上的日子又过了一周。 季泽约她见面了。 地点是民政局。 那个说死也不跟她离婚的男人还是妥协了,白婴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白婴没跟江野说,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长裙就出了门。 民政局门口站着两人。 季泽穿着西装,一身精英装扮,身体却显得清减了许多,站在那里,感觉就能被风吹到。 “你来了。”对方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是白婴熟悉的温文尔雅的笑,让她晃了一阵神。 他指了指身旁的一个男人,“这是李律师,你也认识,我们两个的离婚协议书由他拟定,相关的财产也已经分配好,你看看,如果还有异议,我们再改。” 白婴沉默地点点头,他们这对同林鸟闹到了这番局面,也是够难看的。 李律师的离婚协议书拟定的很是规范,一切都是倾向她。 财产分配,大部分股份都转给了她,这让白婴很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般大无私的,淡泊名利。 “我只要海津的那栋房子,其他的你都收回去。”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对着对方认真地看着她的男人说道。 除了那栋房子是属于她的,其他都不是了。 季氏的股份白婴并不想沾手。 季泽的手颤抖了几下,偏了偏头,对一旁的李律师说,“照她说的改。” 脸色却更加惨白了,像被福尔马林泡过一样。 白婴蜷了蜷手指,“你生病了?” 季泽微笑,“嗯,有点小病痛,不是什么大病。” 她抿了抿嘴角,说道,“以后还是照顾着自己的身体点,毕竟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整天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她说到这里,看了眼微笑着看着她的男人,“以后有了爱人,不要再这样了,多关心关心那个姑娘,这世界上的女孩子都是水,花一样的,心思难免敏感。” “像是这次的唐霜事件” 说到这里,白婴看了对方一眼,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个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脸上多了一丝泪痕,流的无声无息,脸上却依旧撑着笑容。 也许对方都不知道他自己哭了。 他声音沙哑,“嗯,我知道了。”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白婴手指扣着自己的裙子,摇了摇头,再也说不下去,“没了。” 季泽笑了笑,扯了扯嘴角,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你再说说吧,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 这时的白婴只是以为她成了江野的妻子后,两人就要避嫌了。 可却不知道竟是一语成谶。 这次竟成了两人最后一次相见。 白婴张开了口,“季夫人怎么样?” 如今造成的这番情形,她终究是对那个淡泊地佛一样的女人感到抱歉。 “还是老样子。”季泽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 “每日种花种草,偶尔出去逛逛。” 他看着白婴的脸庞说,“你不用太担心她,我的母亲远远比你想象中的坚强。” 白婴点点头,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季泽问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的?” “是和c他结婚还是?” 男人问的艰难。 这个他指的就是江野了。 “我准备移民了。”她看着季泽的眼睛,“去德国。” 这是她想了很久的结果,她和江野如果在国内结婚必将会受到纷纷言论。 在国外,也许会好很多。 再说,他们现在还年轻到处走走也是一种人生。 季泽苦涩地笑笑,低下了眉眼,喃喃道,“这样也好。” 那怕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这时,李律师拿着新的打印好的文件走了过来。 “季先生,好了。” 季泽颤抖着接过,递给了白婴一份,“你看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的。” 白婴接过,大致浏览了一下。 “没有了,我们签字吧。” 季泽手持着一只暗色的钢笔,修长如上等骨瓷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十分艰难地在白纸上画了几笔。 这下,他们是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最后的一丝联系也被斩断了。 白婴站了起来,“希望季先生以后幸福。” 季泽点了点头,勉强笑着,“走吧,我们去办理相关的程序。” 男人走在前面,挺着背脊,迈着步伐,一步一步,没有回过头地离开。 他怕他一回头,看见了白婴就忍不住后悔。 白婴她并不知道,她就是他的罂/粟花,久了就成了执念,戒不掉的。 白婴看着对方许久,掏出手机犹豫片刻,给江野发了一条短信。 江野,我和季泽离婚了。 我想去德国,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手机很快得震动起来,进来一条消息,简洁果断。 好。 江野从那天开始就准备公司的交接手续,虽然高层股权交接向来都会波动一番,但幸运地是,还算安稳,股票未出现大幅度的波动。 “想好去德国的哪个城市了吗?” 江野整理着手中的证件,英俊的面上一派悠然自得。 白婴戳了一口西瓜,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想好了,选了一个小城镇,那里安静,空气好,生活节奏慢。” 江野失笑,“你这不是移民,是养老吧。” 白婴眨眼,“如果你不愿意,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你想的美。”江野弹了弹女人的额头,“这辈子我是缠定你了。” 白婴抽抽嘴角,觉得对方此时表现得像个小娇妻。 两人过了半个月的模拟夫妻生活,移民手续办好。 事实上,有钱好办事。 行李收拾好,白婴两人和亲人打好招呼,三天后就要出发。 当然对外两人并没有公开关系,只是说出国旅游。 至于何时是归期,就不知道了。 在走前的最后一天。 厨房里准备午餐的江野接到了一个电话。 等挂断电话后,他愣神了许久,才急忙走向客厅,看着躺在沙发上磕坚果的女人,声音微微哽塞。 “白婴。” 她听见声音回过头,看着对方的表情打趣道,“你又把菜炒糊了?” 江野却笑不起来,他涩然道,“季泽走了。” 白婴眨眨眼,不懂,“他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季泽出事了。” 这句话一出,白婴的神情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出什么”事了? 她话音未完,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电子音。 生生地把她的理智分裂出来。 分裂人格死亡1,宿主是否选择登出世界。 倒计时。 一二三 季泽死了。 那个君子如玉一般的男人死了。 白婴回过神连忙说了否,看向面前的男人,“他怎么会出事?” 她上次见到那个男人时,还是好好的,只是清瘦了一些,也没什么不对的啊。 怎么就死了呢? 他还那么年轻,她已经决定不要他死了啊。 他怎么就死了呢。 “听说是在一个发布会上出的事,当场死亡。” 白婴感觉到手脚一阵冰凉,神智都有些恍惚起来。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副又一副画面。 “白婴,白家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与季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披着白色披肩的女人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季家公子你也见过的,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即将是你的丈夫,你不欢喜吗?” 欢喜吗? 她当然是欢喜的。 她并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攀上了季家,她最后如愿以偿地嫁入了季家大门,成了季泽的妻子。 然后呢,新婚当夜,发生了什么。 她拼命地回想。 房门被打开,她把季泽扶了起来。 衣衫半解,红床浪翻。 可是半途中季泽突然停住了动作,脸色有点不好,把她安慰好了就走出了房门。 那天夜里,男人半夜才回来,安静地抱着她睡了一晚。 白婴此时仿佛明白了什么,无知无觉地就落了泪。 “他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 江野关了厨房的火,快速地进房间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给白婴套上。 面上一片镇定,只是轻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对方此时的心情。 “你不想见他吗?我送你去医院。” 江野看着泪流满脸的女人,声音温和。 医院门口还围着记者。 白婴在江野的护送下进了医院。 季泽被确定,死亡。 死因,过劳死。 季夫人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裙,站在走廊上,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旁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四十几的样子,仍旧还跟俊美,面目和季泽一点都不像。 就是一双上挑的凤眼多了几分风流之意。 是季泽的父亲,季渊。 她有些迟疑。 “你来了。” 季夫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向她,一点都不惊讶,面色不喜不悲,丝毫不像一个丧子的母亲。 “进去看看吧,他在等你。” 白婴这才点点头,江野被留在外面。 她走了进去。 这里是太平间,散发着冷气,见不到太阳,就像一座暂时的墓穴。 她发现她有点无法容忍这个男人呆在这样的地方。 太过阴暗了些,不太适合对方。 这个男人应该埋在山清水秀之处,看着山水,她想。 季泽躺在冰凉的床上,冒着冷气,面色发白,比之前见过的更加白了。 苍白代表着死亡。 她摸着对方那张冰凉的没有温度已经开始发青的脸庞。 眼眸瞳孔渐渐失焦,沉浸在一种极度的失智中,难以摆脱。 白婴知道她此时的状况不太对,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就仿佛身处梦中,遇到鬼压床,全身都被禁锢在一个地方。 “白婴。” 她被熟悉的声音唤醒,迷茫地转过头。 “你” 江野发觉了眼前人的不对劲,连忙走了上去,他看了眼安静躺着的季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感情。 他这个侄子比他狠。 从小就是。 他不知如何安慰怀中的人,只是在对方的背部打着轻轻地节拍。 “我们出去吧。”他皱眉握着白婴的手,“你手太凉了。” 温度低的不太对劲。 白婴迷茫地点点头。 季泽的葬礼最后没有大办,只有相近的几个人到了场。 墓地是个好地方,人烟少,靠山靠水。 白婴也去了,墓碑上的人是她印象中的模样。 还很年轻,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疏离而又优雅。 仿佛在静静地看着她。 她低头看着那张黑白的照片。 心想,你还说我心狠呢,其实你比我还狠。 三个人中走的最痛快地就是你了,剩下我和江野两个人在痛苦中度过。 江野也站在他身边,深邃的眼眸看着墓碑上的男人,突然生出一股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的感觉。 昨日的人,今日便成了魂。 葬礼办完没多久,季氏官方发出消息,重新召开股东大会,季夫人成为董事长,成为季氏的当家人,一时轰动整个津城。 季渊一如既往地当着花花公子,玩弄风月,不理俗事。 而季夫人有别于她平时的性格,在商业方面雷霆手段,一时竟不亚于季泽的威望。 季氏股票在长期的动荡后渐渐地恢复了往日。 白婴很快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尽管推迟了几天,决定行程不改,仍旧决定出国定居。 出国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万里无云。 che,一个位于摩梭河沿岸的只有千数居民的小镇,风景优美,在这里可以骑马,游船,打球,还有她最喜欢的钓鱼。 白婴和江野之后在德国的这座小镇住了二十年,每日不变的日常生活,他们也不厌烦,就如这世界的每一对平凡的夫妻,也会偶尔争执,不久后某一方就会示软讲和。 两人没有步入婚姻的殿堂,除了那张契约书,他们像夫妻一样生活着,体会着这座小镇几十年不变的风情。 四十五岁,白婴去世。 江野随之。 分裂人物死亡2 本世界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男宠要篡位(一) 暖春初, 大庆皇帝驾崩, 谥号孝武皇帝,庙号世宗, 葬于武陵,享年三十五岁。 同年三月初,太女殿下登基为帝,改年号泰昌,成为史书上记载的第一位女皇。 泰昌三年,初春,冰面消融,春寒陡峭,女皇及笄, 应先皇遗旨,丞相长子同年入后宫为后,帝婚, 天下大赦。 床幔微动,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馨雅动人的香气,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上有浅浅白烟, 沁人心脾, 十分安人心神。 白婴躺在床上捂着胸口低声咳嗽, 小巧的脸庞, 眉目清秀, 尽含病态, 但一双凤目却有着帝皇家该有的威严。 现在才四更天, 天还未亮,灰蒙蒙的,五更天时便要早朝。 “张兰德,今日朕有些不适,便不上朝了,叫人去前边通报一声吧。” 她的声音仍有些稚嫩,原身此时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诺。” 人影从床幔后消失,门外出现低语的声音。 她又躺了一段时间,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天渐渐地亮了。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类似于汉朝,却又不同于汉朝,是个叫大庆的王朝,内忧外患,内有异姓王拥兵自重,外有南蛮北戎常年侵扰。 政治体制有些相似,中央设三大府:中书省,下统六部,职掌行政事务。 大都督府,统管军事。 御史台,职掌监察事务,平时主要弹劾朝中官员,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帝,是块历来帝王都不喜的臭石头。 地方设行中书省,置平章政事,总管地方事务。 但也有些不同,除丞相外,又另设有监察机构,厂卫,直属于皇帝,某方面来说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 发展水平上又有些许相同之处,一样的繁华,与周边小国交易往来频繁。 而她则是大庆王朝的第一位女皇。 先皇一生都致力于对外战争,穷兵黩武数十年,在壮年却突然暴病身亡,子息不丰,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了唯一的皇女,也就是白婴。 东夷西狄归附与大庆,但与南蛮北戎的战争却仍是在常年的胶合之中。 而仍年幼的太女就在这般局势下赶鸭子上架下般登基为皇。 兵权未收回,朝中大臣多是三代元老,权利被限制。 但原身可不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仍旧传出了荒淫无度,暴虐无道的暴君名声。 门咯吱一声响又被掩住,宫女成排进入,她的思绪被打断。 “陛下,可要起?” 一道女人声音在床幔后响起,有点清冷,一听便是皇帝身边的大宫女,有些严肃。 “嗯。” 床幔一双素手缓慢拉开。 白婴撑起了身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女人瞥了眼她的脸色又低下了头。 “陛下的面色不太好,等下还是传唤太医院的太医瞧瞧吧。” 白婴点了点头,看着兰若的手中的服饰挥了挥手,“今日做常打扮。” “诺。” 周围宫女迅速退下,另一批宫女上前来。 她下了床,张开手臂,宫女站在她周围为她着衣,是套暗红色的褶裙,绣着金线银边,很是华丽,腰间系上环佩。 只是这幅华贵的装扮越发显得她的脸色苍白,病态掩都掩不住。 她这具身体先天不足,后来又经历过皇家纷争,难免孱弱。 先皇当年基本杀光了白家人,只留了几个未识事的堂弟,也就是她的堂叔,要不然这皇位白婴以一女流之身怎么也不可能坐的稳。 不过,现在,她想到了后宫的那位皇后,和朝中胶合的情势,眯了眯眼。 看来是时候把那几位堂叔叫回来叙叙旧了。 她对着身旁侯着的小太监吩咐道,“召班桑进宫。” 一道指令被下达后,白婴就去了偏殿。 现在的天已经亮了。 去前边传信的太监已经回来了。 她瞥了瞥张兰德的袖口,打趣对方,“收获颇丰?” 张兰德腆着老脸在她面前笑了几声,摸着口袋。 白婴也不放在心上,“前边的哪个又打听了的?” 张兰德这才收起笑脸,“丞相,韩王。” 白婴挑眉,走到案桌前坐下,“就两个?” “都问了些什么?” “丞相问的是后宫那位的近况,韩王则是打听了另一位公子。” 白婴拿起案前的一份奏折,听到此处笑了,“这两个老狐狸!” “韩王家的小公子也是正当岁数了吧。” 她想到这位异姓王,突然说道。 张兰德跟着笑道,“是了,韩世子正是舞象之年了,马上就要行及冠之礼了。” 那该是成家的年纪了。 她思索着,用早膳的时辰也到了。 几个小太监端着锦盒依次而入,皆垂手沉默。 锦盒上都用黄绢盖着,盒盖上一把小曲柄黄伞c有数十个金色的小铃铛,太监端着盒子进来的时候,叮铃作响,摇曳有声。 羊肉炒c煎烂拖虀鹅c猪肉炒黄菜c素熇插清汁c蒸猪蹄肚c两熟煎鲜鱼c炉煿肉c筭子面c撺鸡软脱汤c香米饭c豆汤c泡茶。 她蹙了蹙眉,这一大清早的就是大鱼大肉,太不养生了。 她喝了几口汤,有一个小太监快步走到了张兰德身边低语几句。 “陛下,班指挥使到了。” 速度到挺快,看样子是在早朝途中给拦下的。 白婴听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了嘴角后,“唤他进来吧。” “诺。” 小太监走了出来。 一会儿后,一个穿着蟒服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绣蟒于左右,系以鸾带。 曳撒上有蟒补,膝处横织细云蟒,步伐间翩若游龙。 “微臣叩见陛下。” 男人名叫班桑,厂卫指挥使,正三品官员,直属于她管辖,也算是先皇留给她的一股势力。 她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脑海中未有提示音,才松了一口气。 “起身吧,可用了早膳?” 她示意身旁的张兰德再安置一把靠座。 “未尝。” 班桑垂手,声音稳重,英俊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冰山男。 她见得多了,也不觉得奇怪。 “未用甚好。” “张兰德,赐座。” “谢过陛下。” 男人对她行了一礼后,衣摆摇曳间,就坐在了一旁,背挺得依旧很直。 这场早膳用的十分平静。 白婴又喝了几口汤后,便再也食不下。 “爱卿,朕有一事须托付于你。” “微臣惶恐。” 班桑听到白婴这话,赶紧站了起来,走到一旁跪了下去,动作自然流畅,脸色就波澜不惊。 她抽了抽嘴角。 君臣之间的套路真特么深。 她搀扶起地上的男人,神态温和,不过手指刚贴上对方的衣袖,还未感觉到什么,班桑就立刻站了起来。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嫌弃了,白婴想起关于原身的传闻。 荒淫无道,沉迷美色。 仿佛懂得了什么,她暗笑一声,故意在对方的脸上扫了一圈,察觉到男人的脸色越发严肃端正才移开了视线。 但戏还得演下去。 “朕命你秘密接闽王一家入京。” 班桑低垂的睫毛颤了颤,垂在一旁的手指动了几下,想摸一摸刀柄,却想起来入宫见圣未尝佩戴。 安静的寝殿中因为这句话陷入了一定的凝滞中,君臣间的氛围有点异常的凝重。 她脸色不变,含笑地看着面前的这位臣子。 半晌半晌后应道,“臣定不负君命。” 声音坚定低沉,似乎刚才的沉默是一场错觉。 白婴这才笑了开来。 这时,张兰德急走了进来,看了眼一旁的班桑,声音有些急促。 “陛下,姬公子来了。” 皇后? 这时候他来干什么? 白婴看了眼班桑。 对方领了意,“微臣告退。” “嗯。” 班桑才走片刻。 一个年轻俊逸的男人闲庭信步走了进来,门外的碎光落在对方的脸上,显得皮肤有些通透苍白,眉间内敛,头戴玉冠,面容俊美,一身月白色长衫,周边隐隐约约有流光溢彩。 当真是名扬天下的姬家公子。 一副好相貌,周身好气度。 可是这样的男子却被她父皇一卷黄纸给禁锢在了这深宫中,可不知是怨愤多呢还是不甘多,或者说反而激起了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 男人的那双眼落在她含笑的脸上,像水一般清澈透明,却又如黑夜一般看不透,他的神情温和。 他开了口,声音温凉低醇,像飘在空中淡淡的酒香气息。 “陛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一点也不见外的开了口。 白婴勾了勾嘴角,可是想到大婚当天,对方可是寝殿大门紧闭,都不让她进去呢。 这深宫中,谁都会演戏。 她嘴角的弧度落了下来。 白婴听到了脑海中迟来的机械声。 面前的这位皇后是她的攻略目标之一。 这种认知渐渐地让她感觉不安。 原身的后宫中可不知这一位公子,还有多名大臣家的庶出公子。 这些都是她名义上的男宠。 而这些男人入宫只有一个目的。 让她怀上他们的孩子,然后篡位彻底架空她的权利。 “陛下,常公子来了。” 她皱眉,看向进来通报的小太监。 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找上了门,平日里见到她可不是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躲都躲不及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男宠要篡位(二) 此为防盗章哦, 晋江首发, 看正版小说就在晋江文学城 “来了?” 男人低声笑道,“可真够快的。” 他看向仍旧垂着头的白婴说道“看来他够心疼你的。” 汤景泽走了进来, 神情阴郁地扫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并不理对方,径直走向白婴,抓起她的一只胳膊。 “我们走。” 这对父子的相处简直就像仇人。 她觉得就算没有她的存在这个两人最后也会自相残杀。 白婴老实地跟着站了起来,腿上的书被她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关键时刻,还是当一条咸鱼比较好。 殃及池鱼可不是好玩的。 两人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不带有丝毫感情,很是冷漠直白, 仿佛夹带着碎冰,冒着寒气。 “他不适合你。” 她抿了抿嘴唇,她以为汤湣说的是她不适合你, 于是就没说话。 身旁一直在压抑着情感的少年步伐顿住, 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一紧,却是怒了, 转身猛的抄起一旁的一个椅子砸向身后。 白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视线随着飞起来的木椅, 一脸惊恐地看向仍然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男人。 “先生。” 男秘书失色大叫。 砸过去的椅子扫过男人的发丝, 摔裂在沙发的不远处, 发出巨大的声音, 然后出现了裂痕。 外面的保镖快步冲了进来, 一时场面紧绷,气氛凝滞。 汤湣脸上多了一丝血迹,脸颊被划伤了一条痕迹。 他偏了偏头,坐在沙发上的动作甚至没怎么变,嗓音醇润,就像大提琴的琴弦下流淌出来的华丽音色,他低沉地笑了,“看来你目前还不想弑父。” 男秘书这时赶紧上前,递给了男人一条洁白手帕,对着一旁的保镖说道,“赶紧叫家庭医生。” 汤湣挥了挥手,接过手帕在脸上擦拭了一下,看到远处僵持的站着的少年少女,神色却突然疲倦下来,示意男秘书把对面的沙发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 “送给白小姐了。” 汤景泽看了一眼那本厚壳书,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白婴胆战心惊地接过来,“谢谢您的馈赠。” 男人站了起来,白婴这才发现,汤湣个子很高,应该有一米八五左右,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他转身向楼上走去。 “李秘书,送客。” 汤景泽没管那边独自上楼的男人,扯住白婴的胳膊向外面走去,动作粗鲁,让她原本还有点痛的肩膀越发难受,不由地发出痛吟声。 “汤景泽,你轻点,我疼。” 少年动作僵住,慢慢地看向少女的肩膀。 看向她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秘书随后跟了出来。 “少爷,白小姐,慢走。” 汤景泽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冷冷的笑了一声,“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下次,就算有我父亲挡着,我也保证不了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男秘书的神情没变,依旧恭谨说道,“少爷,白小姐慢走。” 等两人离去,他看着汤景泽的背影,才轻蹙了下眉头,然后走进了别墅。 汤景泽是开着车来的,而且还不低调,一辆价值百万的保时捷跑车。 十分随便地停在路边。 白婴看着那辆银白色的车,却是怎么也不上去。 看汤景泽这年纪,还未成年吧,而且对方现在心情起伏不定,简直就是个疯子,她是傻了才会上这辆车。 “上车。” 白婴坚持,“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 汤景泽没在坐什么车的问题上僵持。 他看着女孩儿,渐渐的,像是回想起什么,眸色越发沉了,他神色不安,抓着少女的手泛起青筋,指骨泛白,“白婴,你c你” 你喜欢我吗? 但是他不敢问出口。 他的心思天生敏感,白婴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也许他早已看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毕竟她是白庄的女儿不是吗,而白庄是怎么死的,他很清楚。 只有他和汤湣知道,刚才那个男人说的是他不适合你,而不是她不适合你。 那句话是对白婴说的,并不是对他说的。 这也是他突然发火的原因。 白婴等对方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她不耐烦地正准备转身向外面走,就被突然上前的汤景泽抱在了怀里。 “白婴,我们交往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出了这句话。 少年的话里含着祈求意,像是一只小奶猫在要奶,软软弱弱地,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颈侧,听的她心一抽,差点就答应了对方。 最后她还是狠下了心没说话。 汤景泽没等到她的回复,拥着她的力气越发的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她弱弱地说了句,“早恋不好。” 说完后,少年半晌没给反应,就连白婴都觉得这是一个借口,对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如果早恋,我叔叔不会放” 汤景泽这时却下巴蹭着她的耳朵,然后伸出湿润的舌尖,在她的耳蜗出舔了一下。 她的声音一顿,腿软了下来,整个人说不出话来,靠在少年的怀里。 “汤景泽,你舔哪儿呢?” 炸毛的少女猛的推开依旧在她耳朵处作怪的男孩儿。 汤景泽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桃花眼上扬,笑了起来,甚至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这不是在舔你嘛。” 白婴看着对方回味的表情,“” 少年,厉害了啊,会耍流氓了不起啊。 她也跟着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后方的人赶紧跟了上来,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简直是暗黑界的模范,“这里打不到车的。” 白婴不理,只管埋头向前走。 少年站在她的前面,“这里是一大片别墅群,谁会在这里打车啊。”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白婴还待说话,口袋里的手机想了。 拍了拍脑袋,忘记跟简明说一声了。 她瞥了站在她前面的少年一眼,接了电话。 “喂,叔叔。” “怎么还没回来?”简明的声音从话筒那端穿了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白婴心虚地看了汤景泽一眼,向远处走了几步,捂着话筒说道,“我和同学在书店买资料,马上就回去了。” 汤景泽却是跨了几步跟了上来,背贴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手环着白婴整个人,在她耳朵边呼着气,轻声地笑,“哦,和同学在书店买书。” “那么,我就是那个同学咯。” 白婴额角鼓动,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起来。 耳朵处是她的敏感点,她这时腿已经开始忍不住软了,带着热气的呼吸扑打在耳廓上,十分难受。 那边的简明却是接着说道,“你在哪个书店,我去接你。” 随后传来衣服的窸窣声,像是正在穿外套。 白婴这时忍受不住后边人的骚扰,也来不及细听,感受着男孩儿越来越大胆的动作,她连忙说了一句。 “叔叔,我马上就回去了。” 然后就赶紧挂了电话。 她扶着男人坐了起来,递给对方勺子。 汤湣的目光从少女那细心仔细的动作上掠过,不动声色。 “看来我得先走了,简先生慢用。” 汤湣站了起来,理了理褶皱的西装,面带优雅的笑容说道。 简明点了点头,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漠。 汤湣走时暗地里却对着弯腰的她勾了勾唇,经过她时指腹在她的腰际不经意间挠了挠,在发现她的身体僵硬后,才低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切简明并没有看见。 “这不是上次在陵园见到的那位先生吗?” 白婴等对方离开后,随口问道。 “嗯。” 简明优雅地拿着一次性塑料勺,廉价地东西硬是让对方拿出了昂贵定制品的感觉。 “他说今天来这里拜访朋友恰巧发现我住院了,就来坐了一坐。” 白婴哦了声,若有所思。 简明眼睫毛颤动了几下,想问一下对方口中那个男人的情况,然而心中一片涩然,终究是难以开口。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周。 平静下暗涌着波涛。 简明的身体好了大半,可以下床,估计再过不久后就可以出院了。 这段时间,令她惊讶地是汤景泽竟然再也没来找过她,难道真是被汤湣按压住了? 不过汤湣却是每天都在她面前刷着存在感。 她十分怀疑,对方一个大佬级的人物每天就那么闲吗? “今天晚上跟我回家?” 汤湣把她抱在怀里,耳鬓厮磨,呼吸出来的热气扑在她的耳尖。 她侧了侧头。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只有几盏灯亮着,昏暗地非常适合不正当关系的发生。 “不是说找我谈有关我父亲的事?” 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跟着对方来到这里,孤/男寡/女地独处一车。 汤湣气息不变,急促地就像拍打在战鼓上的落锤。 他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你就是因为这东西接近的阿泽?” 薄唇却在她颈侧耳侧落着轻啄,她的身体颤抖了几下,手指落在白纸上的指尖也跟着在颤抖。 汤湣以为她是猛然拿到这份东西的激动,白婴却是知道是她的敏/感点被触碰了。 事实上,她是第一次听说关于她父亲白庄的死另有蹊跷。 翻开文件,她大致浏览了一下,是一个叫赵立兴的男人手下的毒/品网络,里面的资料很是详细,竟然还牵扯到yn的边境武/装势力,如果这东西到了警察手里,得称得上年度大案。 更关键的是,当年白庄做卧底时出了纰漏,就是被赵立兴活活折磨死的。 她漫不经心地回道,“你听谁说的?” 心里却在极速思考。 汤景泽会不会也有这种猜测,她想到少年几次问她为什么替他挡棍子的行为,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你为这东西接近他是为了报仇,我给了你这东西,跟了我如何?” 她的耳朵濡湿一片,滑/润得舌尖舔/舐着她粉红的耳廓。 白婴的动作顿住,暗地里吞了口唾沫,脸颊起了红晕,“你又他妈的发/情了?” “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简明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是长时间没人照看也不安全。 汤湣却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仔细地在凸起的手骨上摩挲,声音沙哑。 “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东西。” 两人在车里拉扯,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身穿病服的男人,正看着这边。 他神色冰冷,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黑色精致的小挎包,此时细长的带子已经被攥的变了形。 “汤湣,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他听见了白婴生气地娇斥声,软媚中带着凶意。 可是刚说完,她就闷哼了一声,然后汤湣声音也沙哑了起来。 “说了多少遍了,女孩儿要淑女一点,不要开口闭口都是低俗词汇,这样不好。” 白婴冷笑,“要不是你那宝贝儿子给我下了药,你以为我会跟一个大我好几轮的男人睡?” 车门突然猛烈地被关上,白婴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衬衫领口被解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甚至可以看见小巧的沟壑。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裹上了一层红霞,眼尾上挑泛着红晕,氤氲着一股水汽。 白婴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整理着服饰,低头扣领口处被刚才汤湣解开的衣扣,一时就没有发现躲在一个石柱后面盯着她看着的简明。 手心被锋利的指甲戳入,出现了伤口,有血液流淌出来,湿湿润润的,简明也没有感觉,他只是深沉地,目光隐忍地看向那台停留在黑暗中的黑漆轿车。 汤湣。 脸色苍白,有些阴晴不定。 不久后,车子发动离去,他才试着挪动步伐,扶着墙壁走向电梯。 白婴整理好了外表后,才推开病房门,床上并没有人。 洗手间里也是空的。 她皱了皱眉,正准备出去找,简明就走了进来。 “叔叔,你去哪儿了?” 男人看着她许久,然后举了举,手中的包递给了对方,“以为你要出去,给你送包。” “结果,没有找到。” 男人脸色不正常的白,那双眸子越发显得漆黑深邃,女孩儿眼睛中自然露出担心之意。 “您是不是不太舒服?” 她接过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简明瞥了眼上面的那份文件夹,笑了笑,抬起手温柔地抚了抚女孩儿的耳鬓,“可能头还有点晕,没多大的事儿。” 动作亲昵,不同与往日的疏离。 自从一周前,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对她越发客气,现在,那种距离消失了,却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白婴垂下头,耳尖发红,眼睛却微眯,若有所思。 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蜷缩着手指的掌心,睫毛颤动了几下。 对方的袖子口出有红色的血迹。 “有人来找你了?” 简明走到桌子前看见多出来的一份商务中常见的文件夹,好似随口问了一句。 白婴在对方被遮住的掌心目光流转片刻。 她就转过头,仿佛因为听到这无意的问话身体有些僵硬,然后机械地扯了扯嘴角。 “嗯。” “老师布置的试卷,同桌给我送过来了。” 她这几天虽然请了假,但是在病房里一般都在刷题背单词。 所以这个借口很合理。 对方听后,手指蜷缩了下,感觉到掌心的湿润,低声嗯了声。 他坐上了床,随手拿着一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白婴见状,也坐到一旁,开始做理综试卷。 病房里一时之间十分安静,午间的阳光爬进百叶窗,在地板上形成条条横杠。 简明手里拿着的一本书本从一开始就没翻动过,一直停留在最开始的一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