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狼烟》 正文 第1章 献计 天蟒山,这座东西走向的巍峨山脉绵延几千里,横亘在大庆国的西北方与大晋国的南部偏东,成了两国之间天然分界线,数百年来,两国在此大小征战从未间断,因为不论哪家能够控制天蟒山主峰——天穆峰,就能以此为根据地挥军直入彼境,万里之内再无险峻地势阻隔,当真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是几千场战争打下来,竟是谁也未能得偿所愿,久而久之,却形成了两事力量在此山脉两侧的平衡对峙。 可是五年前,这里的平衡突然被打破,因为一伙为数不少的山贼趁着两国在别处大战之际,这里防守空虚,自北向南,一鼓作气击溃了防守的晋国守军,攻占了天穆峰。在此建立了一个“龙虎寨”,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害的山下两国的百姓苦不堪言。后来,两国都屡次向这股贼寇用兵,皆是落败而归,不仅是因为他们占据了天穆峰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他们的龙虎寨建的规模宏大,结构精奇,深谙兵法韬略之道,攻破天险后的力量却绝难撼动巨寨。尤其是三年前晋国倾一万军队对此寨发动奇袭,却因山贼一策全军覆没,一万军队无一人生还,顿令两国色变,一时都无计可施。山贼从此更是作恶无间。 却说天脉南侧三百里外坐落着大庆国驻军边城——邺城,虽说是边城,但大庆国与大晋国的边界守军却都是隐藏在各自一侧的天蟒山中,以便随时与彼国作战,所以邺城防守却也空虚,时不时就会受到龙虎寨贼寇袭扰。要说四年前的邺城郡守是个有识之士,他虽无能力举兵荡寇,但也将邺城布置的防守得当,贼寇每每进犯,也只有时能够在外围劫掠一些财物而已。可是,一年前,邺城郡守被撤换,新来的郡守任人唯亲,竟还亲赴天蟒山天穆峰面见龙虎寨大当家虎彪,与他达成协议:每年献送龙虎寨黄金两千两,白银五千两,一年分三次进献,保他在任郡守的两年里不去袭扰邺城,他也保证绝不会再修工事布置防守,两年之后龙虎寨的兄弟们对邺城来去自便。龙虎寨的贼众们想:如果拒绝,这位郡守定会学习前任那样防守,那就让我们难捞便宜,既然有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郡守自愿给我们送财宝,还免得我们动手,何乐而不为,就让他两年,之后再让邺城常常爷们儿的手段。最近,年关将至,是新郡守与贼寇们约定的第三次献金银的时间见了。 天蟒山,龙虎寨,聚义厅中。 正厅之中,三级台阶上面南的虎皮巨椅上坐着龙虎寨大当家虎彪,只见他头顶光亮,满脸虬髯,一身肥肉,大腹外漏,正端着酒碗海饮,面相难看已极。前方左右两侧分别放着一椅,左边的坐着一位青脸瘦子,头发散在肩后,正恶心看着右边椅子上的那位瞎了右眼带着黑眼罩的胖汉。而胖汉正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扣着左脚脚趾。 青脸瘦子道:“三弟,马上那个方郡守就要上山了,快把你那臭脚收起来。”胖汉哈哈大笑,说:“二哥,怕什么,他是来孝敬我们的,一城长官却向我们屈膝,我就这样子见他,看他敢说一个臭字,我削了他脑袋。”瘦子点头笑笑:“我们也做过这么多年的土匪了,从未遇到过这种好事,不动手就有花花的银子流进口袋,唉!,大庆国用这样的人为官,气数将尽呀。”胖汉得意地说:“他们那是被我们打怕了,正因为有三年前那一战,让我们龙虎寨声威大震,庆晋两国驻军再也不敢侵犯,何谅他一个郡守,乖乖投降这才是保命之道”瘦子也略有激动,说:“是啊,那场仗真是妙。多亏了徐先生咳咳”瞥了瞥大哥,虎彪听到这里,放下碗,说:“二弟,三弟,没想到那个郡守还真守约,前两次送的金银成色很好,特别是这把宝刀,真让人爱不释手。”说着,摸了一下椅上放着的一把刀,好像不愿意接瘦子的话茬。而那把刀外鞘极精致,以金环箍着上等的楠木造就,一看就知道里面的刀绝非凡品。瘦子说:“大哥,好是好,只是我们两年里真不去邺城了?这也忒给那个窝囊郡守面子了”三弟忙道:“对,对,银子我们照收,邺城我们照去,惧他何来,我看那个郡守照样得按约进献,不干,我立刻削了他脑袋。”大哥摇摇头说:“那个前任郡守铸就的工事并不复杂,作用却不小,我们若是把这位方郡守逼急了,窝囊废也会为保身家与我们抗衡,再说,不动手就来钱不是最好吗?无聊了就去晋国那边打打秋风”说完哈哈大笑。瘦子点点头,胖汉饮干了碗中酒说:“成。” 继续扣着臭脚丫子。 这时,一人从外奔来,单膝下跪,抱拳说“报三位大王,方郡守和他们的仆从抬着箱子已到寨子门外。”三位大王互相看看,虎彪笑说:“让他们进来。”不一会儿,小厮领着一位身穿灰色皂衣的秀才模样人走进大厅,上唇边两道八字胡,眼睛滴流乱转,一副猥琐相。后面还跟着八个下人,每两人抬着一个大箱子。那位秀才当然就是方平方郡守了,进得厅来连忙抱拳弯腰下拜“三位大王安好,小官特来为大王进献薄礼”语气竟是说不尽的谄媚,突然,他好像闻到了异味,连忙想要以袖掩鼻,手刚举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放下了,瘦子二哥看他这幅神态,不禁好笑,说:“方郡守如约而至,很好很好。”方郡守又拜了一拜说:“大王神威,下官敢不信约。只是下官官小位卑,不能多多为各位大王贡献财帛,万望恕罪。”虎彪笑说“无妨,来人,赐坐。”立刻有下人为郡守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右侧,方郡守侧身坐下。 虎彪说:“我们一年未临邺城,郡守之位坐的可还舒服”方郡守连忙答道:“承蒙大王照顾,一年来邺城才能相安无事。”青脸瘦子说:“你出上山时说过你是庆国丞相门生,来这里赴任只是走过场,两年之后就会被调往庆都,所以才会来与我们订约。算来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了,你就要走了,我们还真有些舍不得,不知以后谁还会给我们送银子,哈哈。”郡守脸上顿显尴尬,但随即如常,说:“大王说笑了,我是在庆都犯了罪,只因丞相大人力保才重罪轻罚,来此当郡守,只是丞相大人还用得着我,所以才有机会重回庆都。”虎彪说:“我们兄弟都是守诺之人,两年内定不会去找大人晦气,大人尽管放心。”郡守笑笑,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三位大王威风凛凛,才能更是难能罕见,哪里稀罕我进贡的这点微末钱财”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四个箱子面前将其一一打开,之前三个箱子里装着的都是银灿灿的元宝,另一个箱子稍大,里面满装的是黄澄澄的金锭,只是金子上面还有一个卷轴。虎彪三人在箱子打开那一刻眼睛都放光了,三大王更是跳下椅子奔到金子面前拿起金子便咬,随后大笑:“真好金子。”方郡守拿起那个卷轴站在一旁,静等三大王验完货归座,那胖汉归座时一手拿一个金元宝,不住抚摸。 青脸瘦子从箱子上移开目光,看着方郡守:“怎么我看这次的金子比前两次的多了些”方郡守点头笑笑:“二大王好眼力,的确是多了五百两。”虎彪问:“为何?”方郡守却并未答话,说:“天穆峰龙虎寨我已经上来三次,其建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更有三位大王天威坐镇,实乃天下无双的一座山寨,只是在我看来,却有一样不足。”二大王奇道:“哦,何处不足?”方郡守慢道:“只可惜缺少一位温良贤淑的主母,美中不足呀。”三大王说:“你倒是知道我们内部事务,那有何难,只要大哥愿意,我立马下山为大哥抢一位压寨夫人上来。”何郡守摇头道:“三大王此话差矣,像我们大王这等人物,寻常女子怎能相配,非是一等一的女子不可也。”二大王说:“莫非你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一等一的女子?”方郡守笑说:“然。”一边解开卷轴上的束带,徐徐打开卷轴,那卷轴上映出的是一位身着水绿色衣衫的女子,这女子眼若秋波,眉似新月,肌肤白皙胜雪,纤腰盈盈可握,气质恬雅如诗,真是一位世间罕有的美人,只是眼中略带忧郁。虎彪三人痴视画卷久久不语,三大王更是不停吞口水,过了半晌,虎彪问到:“世上真有此等美人,我每月都下山去不同地方找这方面的乐子,却从未见过如般绝色。”方郡守笑说:“我怎敢欺瞒大王。”二当家疑到:“我们的约定可没有这个,你怎么会这么为我们着想?”方郡守坐回椅中,抱拳道:“大王荣禀,一来,三位大王都是英雄人物,义薄云天,肯为区区在下的难处不扰邺城,让我能积累些功绩为回庆都做推力,在下实是感激不尽,若是每年只进献些许钱财,怎能表达我感激之情呀!二来,下官此次前来,实有一事相求呀。”虎彪并未从画卷上移开眼,问道:“何事?”方郡守笑着看着虎彪:“想我自任邺城郡守以来,与三位约定后,邺城无事,但进贡给大王们的金银还得从邺城百姓身上来不是,于是,我就以剿匪需要军费为名向邺城大户征缴。刚开始,他们倒是挺合作,可后来一年里见我并无出兵的动静,居然想拒不应缴,尤其是那号称邺城第一大户秦家,那秦家家主从前参过军,性格刚硬,后来为朝廷做粮草生意发家致富,他本来也不住在邺城,只是因得罪了庆都禁军总领为避货才在两年前举家迁到此处,三位大王可听说过秦家。”二当家说:“听说过,他们家家有金山,两年前来到邺城时竟宴请全城商人和那位郡守大人,说是为了让大家多多照顾他家生意,后来又出资为郡守加固城墙,来防御我们,一时风头无两。”方郡守忙道:“想我那前任郡守不自量力,妄想以一城之力与大王们抗衡,他岂不知三位大王三年前一战全歼晋国一万铁军。又岂会将邺城放在眼里。”二当家立即接道:“大人还是说正事吧。”方郡守突感紧张,说:“是,最近我向他们征要钱财时,秦家家主却领头抗命,说他们捐出得钱全都流入我的肚子中。这次更是与我抗争良久,是我费尽周折才让他们拿出钱来。”三当家听完叫道:“老不死的,我立刻下山削了他脑袋。”二当家说:“他可冤枉你了,他们的银子是流入了我们山寨,你难道让我们去洗劫他们家,为你出气。”方郡守哂笑道:“不是,那样不还是扰民吗?我给大王们看的这幅画像就是秦家家主的独生爱女秦琪琪,是我命人偷绘的,我有一计”三当家打断他说:“那还说什么,我明天就下山,去把她劫了来给大哥做妻子。”方郡守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不可,而且去劫掠难免兴师动众,我已有计较,保证大当家能够抱得美人归,而龙虎寨能再得一笔横财,再说,我调任庆都,不也需要一点盘缠吗?”大当家大笑:“哈哈,一举三得,好,你有何计。”方郡守说:“下个月就的元宵佳节,秦家依惯例会宴请本家族众人,我将会不请自去,为这一年的太平祝贺,为秦家大力支持剿匪为由授予他们奖励,谅他们也难以拒绝,我会设法在他们的食物里做手脚,迷晕他们,之后,我会派亲信打开城门,在城门下以红灯笼为号,这里就请大王选一人带领人马乔装进城,将秦家家主和几位重要人物以及秦家大小姐装在袋中掳上山来,那秦家在邺城颇具威望,有钱的挚友也有一些,再有我从中周旋,他们必定愿意出钱赎人,至于秦家大小姐当然留在山上与大王为妻,三位大王认为可否?”二当家想了想:“计倒是好计,只是恐被人察觉。”方郡守笑说:“那也好办,我会以过节为由调开守军和巡逻军,而大王的人只要行动迅速行事隐秘,并在事成之后分批出城,绝对不会出问题,只不过为让在下摆脱嫌疑,那时我也必须假意被掳上山,我再以大王们让我与他们族人商量赎金为由下山,如果成功,那我以后就又可以借名剿匪,赚点盘缠。”二当家点点头问:“大哥,你觉得如何?” 虎彪也点头说:“好,就这么办,只是千万别伤了我的小娘子。”说完就又的看着画中女子。方郡守哈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奸计有望,也是喜不自胜。又与三位当家商量了一应细节,猥琐而去。 第一次写文章,故事很精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荡寇 邺城,这个在百年前饱受庆c晋两国摧残的庆国边城在近数十年来却因为两国在天蟒山的军事平衡对峙得享太平。原本凋零的百业逐渐恢复兴旺。百姓生活较安定,虽然五年前出现的天蟒山土匪时来侵扰,但前任郡守守卫得方,并无不能承受的巨大损失。说来奇怪的是,一年前,郡守突然被革职入囚押往庆都,罪名竟是不出力剿匪,还百姓以安宁生活。更奇怪的是,新来的郡守上任初期就说一定竭尽全力清除匪患,随后就向全城人征要剿匪军费,还装腔作势,将每一位人家缴纳多少一一记录在册,美其名曰将向朝廷进言表彰邺城人的功劳。这位猥琐相的郡守一年征了三次军费,却没有一次真正出兵剿匪,弄得城内人怨声载道,骂着骂着的人们眼看新年将到,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想发现,这一年天蟒山的土匪一次也未曾来过,不禁一阵惊悚,实在奇哉怪哉。 他们的这位新郡守大人当官不行,为奸确实行家,月前与龙虎寨三位当家制定的掳人计划居然顺利的完成了:先是方郡守假意表彰硬要加入到秦家族宴中,再利用先前买通的秦家家仆在宴饮中的酒水参入迷药,将大厅中饮宴之人一并迷倒,并暗中埋伏下人手,将一应仆役侍女尽数制服,只短短几刻时间,秦家上上下下皆在方郡守掌握之中。天蟒山那边也早有二当家带领人马潜入城中,于子时进入秦家,按原先计划由方郡守挑选了秦家家主和其他十几位重要人物以及秦家大小姐和几名老婆子,将他们一并带回山去,当然,方郡守也跟来了。虎彪听说二弟大功告成,亲出山门迎接,见二当家和方郡守一起走来,方郡守道:“恭喜大王,我等已将画中美人给你请来了。”说着让人把未醒来的秦家小姐背上来,虎彪一见,果真是人间绝色,比画上的人还要美几分呢!虎彪本就是凶狠残忍,嗜色如命之人,见了简直欣喜若狂,连忙从小厮背上抱过美人,作势要亲。方郡守忙道:“大王怎的这般心急,也不怕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再说,龙虎寨大当家成亲是何等大事,岂能不好好操办,让弟兄们一起乐一乐,最后,秦小姐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大王莫要像对待平常女子那样亵渎了她,那不是大大失去了趣味,如果设法让她答应嫁给你,该多么让人欢喜;我听说这位女子颇有乃父之风,若大王趁她昏迷未醒欺负了她,她醒之后定会自寻短见,料来大王也不可能时时盯着她,难道大王不想与她做长久夫妻吗?”虎彪不悦道:“她怎么可能答应嫁给我?”方郡守笑笑说:“大王盖世英雄,岂能毫无自信,秦家大小姐事父母至孝的名声可是满城皆知,现在他父亲被抓来这里,只要以她父亲的性命相威胁,我想她定当依从,只不过决不能让她醒来后与他父亲见面,不然怕事情有变。”二当家说:“大哥,方大人此言有理,兄弟们最近窝在山里确实倍感烦闷,就让他们给山寨布置布置,今晚大哥洞房花烛可好?”虎彪虽心痒难搔,但到底还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不想唐突佳人。当下吩咐将秦家其他人关入暗牢,明日再做计较,命山寨上下张灯挂彩,布置新房,山贼们一时倒也忙得不亦乐乎。虎彪吩咐完毕之后对方郡守道:“大人为我献上大礼,真是好得很,不知大人回去几时能让他们交上赎金?”方郡守说:“大当家放心,我回去之后就说‘龙虎寨的英雄们为何一年来从未突袭邺城,那是他们一直在等待时机,让我们放松警惕,他们好干一票大的,所以才有了这次的,现在秦家重要人物被抓走了,我们必须将他们赎出来,他们放我回来就是办这件事’,我相信秦家人和他们的那些朋友一定会出钱的。”虎彪说:“好,我们仨兄弟三这里候你好音。”方郡守于是辞别而去。 却说被迷晕的秦家大小姐过了一些时候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被绳子敷在在一张粗制的木椅上,再往四周看看,这里是一个大厅,前面一排兵器架子上摆着刀枪剑戟,更远处有三个座位上坐着三个男人在不知在说些什么,不由得惊慌失措轻轻叫了一声,这一来,那边的三个男人一起回头看他,最胖的那个虬髯大汉眼神十分,另一个青脸瘦子说:“大哥,她醒了。”最好后一个瞎了右眼的人叫道:“来人,为大嫂松绑。”三人都极是难看,立刻有一人从门外走进来给她松了绳索,带着她走到厅中央,面对着三个人。瘦子说道:“秦家大小姐,受委屈了,你可知道我们三位是谁?”秦琪琪摇摇头,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那瘦子继续道:“你可听说过天蟒山天穆峰龙虎寨?”秦琪琪猛然抬头,吓得说不出话了,只一会儿眼泪就流出来了。那坐在最上面的胖子好像十分快意,说:“我们就是龙虎寨三位当家,我是大当家虎彪。”指着瘦子道:“这是二当家周蛟,那一位是三大家曹昆。”眼中淫意满溢。秦琪琪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地说:“怎么我怎么会在这里?”那瞎眼汉子大笑几声,道:“姑娘别担心,你是我们请上山来的,我们想通知你一件喜事,就是我们大哥看上你了,要娶你做压寨夫人,怎么样,高不高兴。”说完又大笑,秦琪琪眼泪更盛,也不说话,向左侧看看,突然就要将头往左后方的柱子上撞去,幸好柱子离她尚远,她奔到一半,帮她解缚的小厮拉住了她,拽了回来,虎彪早吓了一身冷汗,急从椅子上站起,说:“小娘子果然性格刚硬,誓死不屈,不过,你今天是必须与我成亲的了,你看这满堂挂彩,就是为我们的婚礼准备的,哈哈哈。”秦琪琪贝齿咬着下唇,隐隐已有血渍,甩脱手,也不在发抖了,说:“你们杀了我吧,不然我也会自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二当家:“姑娘莫急,如果你不在意你父亲的死活,我们也不拦你”秦琪琪急道:“我父亲也在这里?”三当家:“当然,我们大哥要结婚,岂能不请岳父大人,这成什么话,大家都是文明人,怎么可能不注重礼节,何况我们和他还有一笔生意要做。”秦琪琪忍不住叫道:“我父亲在哪里,他不会和你们这帮强盗做生意的。”三当家拿起一把钢刀,食指弹弹刀锋,侧头看着她,笑说:“会干的,不干,我削了他脑袋。”秦琪琪声音软了下来:“别,别伤害我父亲,我想见他。”虎彪坐回椅子。喝了一碗酒,说:“不忙,等我们成完亲,我自然会善待岳父大人,你也就能见到他了” 秦琪琪说:“我怎么知道父亲在不在山上?”周蛟说:“小妮子不用激将,我们能掳你,自然也顺便把令尊捎上来了”三当家道:“放心,我们后与他做成生意立刻送他下山,生意也很简单,他只要肯出钱买他的命就行了。”秦琪琪道:“那要样肯放了我和我父亲吗?”虎彪摇手道:“你父亲或许可以放,你是绝对不能放的,如果你不嫁我,现在就让你看到你父亲的脑浆。”秦琪琪面向门外跪下磕了三个头,说:“父亲,为救你姓名,女儿只得从贼,请原谅不孝女儿。”说罢,又呜呜咽咽哭起来,虎彪三人听他这样说,都很高兴。立刻吩咐手下准备晚宴,另外吩咐去暗牢里将一同抓来的老婆子放出来,给小姐梳洗打扮,暂且不提。 几个时辰之后,已是明月悬空,而龙虎寨却喜气洋洋,欢声载语,全寨上下都在胡吃海喝,大叫大嚷。主厅里几大桌上都是鸡鸭鱼肉,满堂挤的都是寨子中重要人物,有的在与人猜拳行令,有的在昂头猛喝,有的在狼吞虎咽,更有的站在桌子上或椅子上抱着酒坛抢酒盏,抢不着就开坛直饮,淋得前胸湿透,所有人竟是没有一个坐下的,真是一片乱七八糟的景象。而虎彪三兄弟在厅中最大的桌子边童音,周蛟和曹昆不住向大哥劝酒,恭喜他娶得美娇娘。虎彪本非常急切步入洞房,可后来饮得高兴了,一直与兄弟们在吹天侃地。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虎彪有两个小厮搀扶着走向全寨最高处,进入廊道,来到了一间房前,醉眼迷蒙的道:“小娘子,夫君来了,哈哈。”向小厮挥手,示意退下。推门进去,看见两位老婆子正站在床沿,床上坐着穿着喜服,头蒙红盖头的秦琪琪。虎彪对婆子道:“还不出去。”两位婆子道:“是。”走了出去,带上了门。虎彪立刻肥脸堆欢,淫笑说:“美人,真想煞我也。”踉跄着往床边走去,等他刚走到秦琪琪身边,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仿佛睡着一般。一会儿,秦琪琪掀开盖头,一只手掺在他腋下一提,竟将他肥巨的身子提了起来,只是双脚并未离地,把他扔在床上,在他身上自己将手指上的碎末擦干净,原来,在虎彪走近她时,她捏碎了手里的药丸,里面的液体迅速挥发,化为气味,虎彪一闻到就晕倒了。这时的秦琪琪,竟与刚苏醒的秦琪琪判若两人,眼睛里没有了惧怕的神情,却多了鄙夷的虐笑,只见她动作迅速的用手撕裂身上喜衣,敏捷的将他们扭成绳状,来到昏在那儿的虎彪面前,拉起他靠在柱子上,纤手如蝶般上下飞舞,片刻间将虎彪全身紧紧缚住,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并无丝毫停滞。完事之后右脚照他腹上踹一脚,虎彪就又飞到了床上,而秦琪琪也来到床边从被子里拿出一套夜行衣快速换上,扎紧头发。收拾好之后来到虎彪面前向他凝视良久,才一会儿,泪如泉涌,从衣内拿出一把精致小匕首,一刀向虎彪扎去,低头凄凄呜咽,哭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虎彪,我恨不得对你们三兄弟食其肉,寝其皮,可项哥哥说得对,你们这种人不仅欠我的,你们罪恶滔天,应有国法裁处。”原来她的匕首只是扎在虎彪头侧的被子上,但也间不盈寸。说完收起刀子,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如鱼般跃出窗子,脚刚着地时用力一撑,扭腰飞上了屋顶,她在屋顶上四下看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拔去塞子,有一只全身发出荧光的小昆虫飞了出来,向秦琪琪左方飞去,秦琪琪展开脚步,跟着这只虫子七拐八绕,逢人即躲,遇屋便上,居然总是不离小昆虫一臂之远。行走了大概一刻钟,来到了寨子一侧的角边,这里有一扇门,门的左右两侧插着火把,门的右方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坐在桌边狂饮。秦琪琪伸手将昆虫握在手里,飞步上前,双手齐出,瞬间敲中两人后颈,两人登时晕去。秦琪琪推开门进去,里面倒无人看守,摊开右手,小昆虫向前飞出,秦琪琪跟着它拐了三个弯,见它飞入了其中一间牢房,就快步走来,说:“大家怎么样?”一位中年人说:“看来你还挺顺利,开锁吧。”秦琪琪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对着锁孔叉进去,一探一转,锁被打开了,里面的二十几人走了出来,中年汉子对秦琪琪说:“秦姑娘,委屈你了。”秦琪琪摇头说:“应叔叔,我没事。”中年汉子向着众人吩咐道:“大家按计划行事,寅时之前必须完成,听见了吗?”众人回道:“是。”于是就都向门外走去。当秦琪琪走到离门不远处一瞥间看见一间牢房里有一个人面对着墙而坐,对发生的事无动于衷,秦琪琪想:此人是谁,算了,时间紧迫且先不去管他,也纵了出去。离开暗牢,中年汉子吩咐:“行动。”众人从四面八方跃了出去,很快身形都隐没在了夜色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龙虎寨中 周蛟迷迷糊糊的醒来,发觉手臂酸痛,等睁开眼一看,正厅的虎皮椅上坐着一位银甲将军,他见这位将军二十五六岁年纪,头发过肩,用一条黑锦丝带束在背后,剑眉星目,眼里也透出剑一般的英气,面容紧致,俊俏至极,身着一身银甲,白色披风搭在椅背上,实是一等一的人物,他手里正拿着一柄金质的小匕首在剔指甲,看见他醒来,笑了笑,周蛟又侧头看见穿着紧身衣的秦琪琪站在他做左侧,昨天下山捆来的那位秦家家主站在他右侧,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绑住手脚坐在地上,往身边看看昨天在厅里喝酒的兄弟都倒在地上,三弟和身边其他几个人都和自己一样被绳子捆着,三弟正趴在地上打着呼噜,他这一惊非同小可,颤声道:“你们你们是谁,怎么上得我山来。” 那银甲将军收起小刀,起身来到他面前蹲下,两手弯在膝上,说:“在我告诉你我的名字面前,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大哥虎彪去哪了”周蛟看了看秦琪琪,见她正极具痛恨的盯着自己,一浆糊脑袋,晃了晃头,稍清醒了才说:“我不知道。”将军好像料到了,说:“就知道白问。”他看了看周蛟身边的三当家,伸手把他的黑眼罩拿了下来扔在一边,然后用手在他的肥脸上连拍三下,边拍边说:“嘿,胖子,醒醒,你倒睡得挺熟。”这一来,秦琪琪被逗笑了。三当家被打醒了,看见二哥和自己的模样,大叫一声,想要跃起,但脚被捆住,只是胸部向上挺了一下。冲着银甲将军喊道:“你是谁,快放开你三爷,不然,我削了你脑袋。”那将军用右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又重拍了三下,拿起手说:“咦,一手油。”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走回去坐下。 站在他右侧的那位中年汉子道:“我们是大庆国武雄军,这位是我们的神卫将军,这次专为剿灭你们而来”周蛟更是惊讶:他虽不知大庆国武雄军到底如何,但大国的神卫将军居然如此年轻。银甲将军说:“说这些干什么,还是想想怎么逮住虎彪。”汉子道:“是。”将军看着周蛟:“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是大庆国四皇子,项昊,不知二当家听过吗?”周蛟惊得大叫:“是你,难怪,可惜。”三当家也吓得合不拢嘴。项昊奇道:“难怪什么,可惜什么。”周蛟苦笑道:“难怪大庆国神卫将军如此年轻,可惜的是徐先生三年前说过,若大庆国四皇子项昊来犯,我们必败,他劝我们早作打算,可我们三兄弟没有听进去,以致有今日横祸。”项昊一听,两眼冒光,向秦琪琪和那汉子看看,又看向周蛟,问:“那位徐先生在哪里。”周蛟本不想说,看项昊眉头一皱,竟有些畏惧,说:“他在暗牢里。”说完向中年汉子看了看,在奇怪他是怎么出来的,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项昊也向汉子看了一眼,汉子随即吩咐道:“快去。”一名兵士出厅而去。秦琪琪立刻想到了昨夜看见的那个人。 项昊站起来在椅子旁边走来走去,在思考着什么,过会儿转头看向周蛟:“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讲个故事。”他也不问人家有没有心思听,就开讲了:“方今天下共分四国:大庆,大晋,大梁,大蜀。庆c晋c梁在北,多年来战事不断,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大蜀居南,与北方三国皆无接壤,只因中间是是险山恶水,距离又远,所以并未与北三国发生大战事。”说到这里,停了停,又抽出小刀剔指甲,说:“在大庆国西北与大晋国接壤处有一座巨大山脉,本来两国在这里对峙着,还算相安,可五年前有一伙山贼趁着庆晋两国在大庆北疆大战时竟占据我们都垂涎三尺的天穆峰,这伙贼还真是厉害,后来我们每次对他们用兵悉告失败,三年前,我听说晋国一位骠骑将军率一万人马奇袭天蟒山天穆峰。”说完盯着周蛟,片刻后,说:“全军覆没,”又皱眉思索了一会,继续说:“我是后来几个月才到达天蟒山,接管天蟒山驻军,本是要设法阻住已经攻占天穆峰的晋军,之后听说了那一战的结果,我料到山贼之中必有高人,一时无计,后来侦察到你们大当家虎彪好色如命,就决定定下美人计,从内部突破,我立刻表奏朝廷,让他们以剿匪不力为名撤换邺城郡守,换了一位善于装孬的人来,嘿,倒忘了,来给你引见一位熟人。”手一招,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着军装的小将,单膝跪下:“叩见将军。”项昊以指示意他转身,周蛟与曹昆一见傻眼了,曹昆说:“你你”项昊替他说到:“你是方郡守。”周蛟见他面目实是三次来献金银的方平方郡守,只是胡子没了,眼里的胆小怯弱也没了,眼睛瞪得老大,颇有威武之感,项昊拿手照他后脑门一拍,笑道:“装什么。”那方平脸上立刻透出坏笑,但也绝无先前上山时的猥琐之感,方平笑说:“逗他们玩玩儿。”项昊说道:“对,这是我的卫队长,为人很有些小聪明,我就换了他来陪你们耍耍,起先我让他来与你们谈判并没有想到你们居然马上答应了。三次献金,取得了你们信任,再让他献计,让你们将我的人带上山来,秦家的人和事都是我两年前安排的。”只听得周蛟连连叹气,曹昆对着方平目眦欲裂,方平笑着照他屁股踢一脚。项昊说:“当晚你们祝贺大哥新婚,当他进入房间时,我们的琪琪姑娘就用她自制的迷香精油将你们大哥迷倒了。”说着想她招手,秦琪琪走过来,项昊道:“跟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义妹,她是万蝶谷独臂药王的二弟子,想必你们也听说过这老爷子的名头,不过她还有一个身份或许你们会感兴趣,她不叫秦琪琪,而叫吴琪琪,是大梁国平昌郡吴江的独生女,你们可记得?”周蛟看着她说:“原来是吴江的女儿,怪不得你会有如此恨我们的眼神。”吴琪琪咬牙道:“四年前你们三人带领手下杀我全族,我父母他们有什么错。”周蛟苦笑硕:“他们当然有错,错就错在生在乱世,错就错在他们是乱世之中的有钱人,错就错在我们那时非常需要钱。”吴琪琪立刻举起右手想一掌劈死他,只是忍住了,将手放下,眼泪瞬间盈眶。项昊脸色也青了,扶住吴琪琪坐下,看着周蛟说到:“生逢乱世就一定要为匪,祸害良善吗?”周蛟被他瞪的低下了头。大厅静默了几分钟,项昊平静下来后说:“琪琪利用她饲养的小甲虫喜于闻一种辛味的特点,事先在应叔叔身上放置药末,在她迷晕虎彪后由被涂了夜光粉的甲虫带路,找到了暗牢,大家出来后各自去抓住一位山上小厮,逼迫他们说出酒肴的出处,去你们食用的酒水里同样滴上这种迷药精油,所有人在穿上从小厮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走到全寨各个角落,为你们换上新酒,当你们喝完酒后,全寨上下所有人就都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再放出信号,我就带兵上山来了,可当淇淇去拿你们大哥时,他竟然不见了,实在奇怪,中了琪琪的迷香是不可能提前苏醒的呀,另外,这个计策实在冒险,我只怕被你们的高人识破,没想到你们把高人关在暗牢里。”项昊又在大厅中踱步,说道:“天蟒山天穆锋龙虎寨果然名不虚传,据我观察,龙虎寨有三层守御,首先,无论从天蟒山哪一侧进山,要想进天穆锋,都必须过落霞峰和天穆锋之间的那条铁索栈道,栈道下即是万丈深渊,你们从落霞峰下到铁索桥头每隔五里设一座钟楼,层层传递消息,第二层守御是天穆峰峡口天险,那里地势奇险,大江在下,峻峰峥嵘,只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狭道蜿蜒而上,你们又在那里依山势而建七座箭楼,三层递进增高,交错分布,当七座箭楼同时放箭,下方视力可及之处,箭程可到之内,绝无死角,最后则为龙虎巨寨,这是一个呈“回”字形的木寨,寨门以完整巨石铸造地基,上面用巨木制造成围墙和寨门,总高七丈。寨子里的八个角落各设三层的箭楼一座,回形寨,内寨低,外寨高,任何一处箭楼都可向全寨任何地方射箭,八座箭楼正好可以覆盖全寨,而内寨与外寨之间通过几大木质甬道连接,进可攻,退可守,内寨之间也设有木结构通道,在寨子中的任何地方都可利用通道到达其他任何地方,而不需穿堂绕厅,令外在必要之处还建有藏兵洞,这一切真是大手笔呀!想必是你那位徐先生的杰作吧”。周蛟听完不不禁钦佩不已,最多两三个时辰而已,他就将全寨上下摸得一清二楚,所做分析也无丝毫差错。 又过了半刻钟,一位兵士押着一位头发散乱,胡须过颈的人进到大厅来,项昊笑了笑,问兵士到:“他没有逃跑吗?”兵士回道:“禀将军,暗牢的锁的确是开着的,只是我到的时候他好好地面墙而做,并无其他动作。”项昊好奇的打量这位先生,只见他全身脏乱,但目光却镇定无比,也在看着项昊。项昊指着一把椅子说:“先生请坐。”他却并无动静,项昊笑了笑,自己坐下了,说:“这位就是徐先生吧,虎彪就是你救走的吧,只不过我好奇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逃走呢”?吴琪琪一听就转头看着这位徐先生。过了一会儿,那位徐先生答道:“是”,吴琪琪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刚要向前,项昊温声道:“琪琪”。 吴琪琪才又坐下,对徐先生怒目而视。项昊显然也颇不平静,看着他道:“先生如此才能,为何要助贼寇呢?”徐先生道:“天下乱世,蛟龙犹困浅渊,猛虎且落平阳,命运多舛之人如恒河沙数,四海飘零,皆是失路之人而已,是善是恶,岂有定数。”项昊手一挥,小匕首擦着徐先生的脸飞过,“呲”地一声扎入他身后的柱子,问:“如果我问你虎彪往哪里逃了,你会告诉我吗?”徐先生说:“当然会,”周蛟叫了一声:“徐先生”。徐先生并未停顿:“在虎彪的有一条密道通往铁索桥边,你们肯定未在那里派兵把手吧,二个时辰前他按照我给他指定的路线逃走了,你们对天蟒山的地形不熟悉,已经追不上他了”。吴琪琪,中年汉子和方平都大怒,方平走到他面前,照他腿踹一脚,徐先生立时跪了下去。项昊也点头道:“好,好得很,来人,把周蛟,曹昆和这位徐先生押人囚车,另外将厅里贼众捆了,厅外其他贼众押入暗牢,留下神卫三营驻守天穆峰,等待与天蟒山守军完成交接,五百亲兵与我班师回邺城。”他又命方平领二十人从虎彪房间里的密道追击虎彪,无论能否追到,都必须在明天天亮之前与他在一线谷汇合,方平领命而去。 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回忆 项昊率领五百人马押着三辆囚车,数十贼众下天蟒山往邺城方向行军,大军行至酉时,来到了一线谷,这里是天蟒山下的一座地势不是很高的山,是从天蟒山回邺城必经之地,这里有一条天然的狭长通道贯穿整座山,称为一线谷。从前庆国防御晋国进攻时,这里也是极好的设伏低之一,只是两国很多年未在这里交战了,一线谷里乱石嶙峋,杂草丛生,成了乌鸦等鸟类的栖息地。项昊命大军扎营,休息一晚,明日再行。 安营扎寨之后,项昊,吴琪琪,应叔叔(应铭觉)坐在主帐中商量处置贼寇和天穆峰防守事宜,项昊遗憾的说:“真是可惜,竟让虎彪那厮逃了,琪琪,你放心,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找他出来,替你族人报仇。”吴琪琪略带伤感,但随即笑着说:“项哥哥,我对这一点从无怀疑。”项昊说:“早知道就让你直接毙了他。”应铭觉有意转移话题道:“恭喜王爷,顺利攻占了了天穆峰,借其攻下天蟒山北侧易如反掌,晋国南部天蟒山下皆是平原,从此晋国南部对我国将是门户大开,任我大庆军队驰骋来去,哈哈哈。”项昊笑说:“也算侥幸而已,只是没想到我有生以来带兵打的第二仗居然是靠下药这种手段,有点惭愧呀!”琪琪也笑着说:“那有什么,打仗最重要的是胜利,人们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成功,只要能成功,采取的手段只要不有违天道,就是好手段,那五年前项哥哥第一次带兵打仗可是行军如电,征战如虎,奇袭如鬼,一战击溃晋国最强战队狼牙军,堂堂正正力挽狂澜,扭转战局,听说逃回晋国的军队都不敢提你的名字,一战名扬天下。”项昊白眼道:“行了,不用拍马屁了,夸张得这么厉害,我自己都脸红了。”他又对应叔叔说:“应叔叔,这次突袭天穆峰成功,我们琪琪实为首功,你可要大记一笔。”应叔叔笑着说:“不能忘,我们琪琪小姐容貌绝丽也就算了,身手还这么好,这双手救得了命也杀得了人。”夸得琪琪真脸红了。项昊说:“不过我还有一些担心。”应叔叔问:“何事?”项昊说:“从小老师教我,天下战乱不休,百姓民不聊生,皆为战累,所以战争应是不得已为之时而为之,而消弭战争的最好方法是设法使得各征战国之间取得各方面力量的均衡,以平衡之术得以止兵,这次我们攻下天穆峰,虽取得了巨大的地利优势,但显然击破了天蟒山数十年的平衡状态,不知这种失衡又会引发何种隐患。”琪琪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铭觉也侧头想了想,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皇帝陛下可是喜欢在战争中占据主动地位的人,这一次回朝,陛下绝对很高兴,再说,我们占优势总比让晋国占优势好。”琪琪也安慰道:“是啊,不还有六个月就是我们皇帝陛下的五十寿诞吗?攻占天穆锋绝对对陛下来说绝对是一份大礼。”项昊也不想了,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见见那位徐先生了。”琪琪不情愿地道:“见他干什么?”应叔叔说:“王爷肯定有许多疑问想要他解答。”项昊看着琪琪,似是征询,琪琪说:“那就见吧。”项昊说:“好,来人,去将那位徐先生带来。”一人应声而去,项昊从桌上拿本书,在那随便翻翻,这时琪琪眼珠乱转,突然问:“项哥哥,你知道你这次回庆都除陛下外谁最高兴吗?”应叔叔听到这里也看着项昊,项昊抬眼看了琪琪一眼,仰身靠在椅背上,故意沉思了一会儿,说:“定是我母妃。”琪琪问:“还有呢?”项昊又说:“我泽弟”,琪琪有些着急,又问:“还有呢?”项昊扣了一下桌子,说:“我老师,”琪琪大叫:“你你你你”。应叔叔被逗的哈哈大笑,项昊也笑着说:“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我老师和他的女儿你的师姐我的妹妹楚瑶灵。”琪琪笑说:“算你有良心,不过我师姐可不是你妹妹。”项昊刚想说什么,那名兵士押着手带镣铐的徐先生走进大帐。 待兵士退出帐外后,项昊指着椅子对徐先生说:“先生请坐。”可这位徐先生却双腿一弯,盘腿坐在地上,坐了之后才说:“不用。”项昊笑笑,琪琪却大是来气,突想到一事,问:“那贼寇虎彪中了我的清酥醉,你是如何让他提前醒来的?”徐先生看了看琪琪,见她穿着蓝色紧身衣,容色十分俏丽,说:“在下并不通医术,我只是用姑娘留下的簪子刺他几大穴位,让巨痛刺激他醒转。”琪琪点点头,项昊问道:“先生可知我们是谁?”徐先生道:“岂能不知,你就是三年前一战击败晋国镇国大将军公孙武后被封为永平王的庆国四皇子。”项昊笑笑,说:“先生谬赞,我可比不上先生那指挥数千山贼连败庆晋两国多次进兵的功绩呀!”这话听着极是讽刺,显然项昊对他帮助山贼,救走虎彪的事很是不悦,但徐先生却坦然自若,毫无情绪波动。项昊又问:“先生救走虎彪,为什么不跟他一起逃走?”徐先生说:“我曾答应他为他做三件事,事已完成,我不想再与他有牵扯,再说,我也想看看大庆国最年轻的神卫将军是何风采。”项昊奇道:“哦!不知我是否让先生失望,先生一定是有故事之人,不知能否为我们讲讲你的往事?”徐先生听到“往事”二字,脸上现出极大痛苦,眼睛瞬间湿润,这让项昊三人很是惊讶,他出了一会儿神,说:“让永平王见笑了,我的往事已是过去,不提也罢。”项昊说:“那能和我们讲讲先生和虎彪他们是如何相识的,又为何助他完成三件事?”徐先生用那脏袖子擦干眼中泪水,说:“我本是梁国人,因一事逃出梁国,待到了梁国边境时,我已是身无分文,一连几天几夜无饮无食,终于身子倒在了路上,我还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有人从身旁经过,自己向他们求救了一声就晕了过去。当我在醒来时看见自己躺在在一张破旧的床上,不远处的桌子上有几个大汉在说话:‘大哥,那群狗官差追的可真够紧的,兄弟们都多少天没睡个好觉了,趁现在赶紧歇歇吧。’,旁边还有几名妇女,想是大汉之中谁的家人”项昊说:“想必这群人就是虎彪三兄弟吧。”徐先生点了下头,琪琪问:“他们为什么会救你?”徐先生说道:“至今我也不知道。”停了一会儿,他继续回忆:当时虎彪说:“我们犯下了大案,必须尽快逃出梁国,,这次怎么回事,狗官差追了我们好几个县,奇怪,他们怎么就是不放弃呢,以前怎么不见他们如此卖力呢?”,我醒来后,没有出声,四下打量着周围,发现这是一户农家,东西保存的还算可以,只是落了许多灰尘,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住了。曹昆这时大叫起来:‘他奶奶的,三爷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去找找看有什么吃的。’一个小厮走了出去,周蛟说:“大哥,我们跑了这许久的路,才来到这个破村子,什么鬼地方,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虎彪说:“鸟才知道。”这时,我已经大致猜到了,就插嘴说道:“这个村子的村民八cd被梁队抓到山里某处杀掉,拿着人头说是晋国敌军人头而冒领军功去了。”他们听见声音,都回头看着我,曹昆道:“你这么知道,你来过这里吗?”他又面相虎彪说:“大哥,我们的命都快保不住了,你还救这死货干嘛?大哥什么时候有菩萨心肠了,哈哈哈”虎彪很不耐烦,吼道:“闭嘴。”过了一会儿,周蛟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梁队抓走了?”我虚弱的说:“这里地处梁,晋两国边境,我听说这里的梁国守将是一个叫李景的将军,我知道他是一个毫无才能又胆小如鼠的家伙,月前,听说李景在边疆立下大功,斩晋国驻边军队数千首级,受到皇上和皇后的褒奖,可我一直奇怪,如果真是如此,这里晋国守军岂会毫无动静,难道他们连报复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吗后来我听说,李景在别的地方驻守时曾有残杀百姓,砍下人头冒领军工的劣行,只因为他是当朝六王爷的亲侄子,并未受到任何处罚,我料这一次的功劳定是他故技重施,这村子的人大概就是如此了。”周蛟点点头说:“嗯,李景这个人我也是听过的”我又说:“这种事不仅大梁国有,其他国家肯定也有,没什么好奇怪的。”琪琪望了望项昊,项昊冲她点了点头,琪琪叹着气摇摇头。徐先生又说:过了片刻,那位出去找吃的小厮跑进来说没找到吃的,但在一户农家里找到一些陈米,可以做饭吃,曹昆看着那几位妇女说:“那还不快去”,几名妇女去了,周蛟说:“大哥,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最多后天,那些狗贼们定会闻着味追到这里,吃完饭我们就跑吧,可是我们该往哪里逃才能甩掉他们呢?”虎彪也是连连叹气,曹昆大叫:“他奶奶的,我是不跑了,他们找来了就和他们拼了,不然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我这时已经起床,走到门边,看到较远处有不小的稻田,看来是这里的人生前种的,可现在却无人收割了。我突然心生一计,转过头问他们:“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躲过他们的追捕,不知你们愿意合作吗?那些官差有你们的画影图形?”曹昆笑道:“就你这鸟厮,你看看你自己那鬼样”周蛟说道:“三弟,闭嘴,不知先生有何妙策,那些狗官差有我们兄弟三人的画像,其他的没有。”虎彪也看着我,我对他们简略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曹昆问周蛟:“二哥,你看行吗?” 周蛟也不确定,但随即道:“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先生为何愿意帮我们,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是土匪。”我苦笑着说:“因为我自己也不能被官差抓住。”琪琪有些好奇,问:“你给他们想了什么计?”徐先生仿佛不敢看她,说:“那里的农家一般都有地窖,我让虎彪兄弟三人躲在地窖里,其余的人在附近人家的里找些农人的衣服换上,白天拿着工具去田里割麦子,女人留在不同的家里做饭洗衣服。”琪琪道:“你让他们扮成农民,这能行吗?”徐先生又道,光这样肯定不行,我还为几个人设计了一套说辞,让他们在村里其他地方做了一些布置,让他们尽快学会,一天之后,果然有大批官差来到了这里,他们都是其他地方的官差,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当他们走到田里与假扮成农民的匪徒交谈时,我让匪徒们以路途劳顿为由将他们请进我在的这间农家里来休息喝茶,他们看到我,瘦骨嶙峋,一副病的快要死的样子,疑心首先去了一些,因为山贼里岂有我这等文弱多病之人。我则冒充这户农家的主人与官差交谈了起来。那官差的头目说:“这村子叫什么名字?怎么就看到你们这么几个人?其他人呢?你们真没有看到那伙土匪去哪里了?”我笑着说:“官爷一下问小人这么些问题,小人都记不住了,这里叫做小石村,原来官爷是为那伙土匪来的,你刚才应该听他们说了,两天前的夜里,我们村来了一伙人,在村头几家里翻箱倒柜,折腾了大半夜才离去,他们定是看村子里没有人烟,农家里都是灰尘,料定这已经是一个荒村才离去的。”那官差疑到:“哦,那你们又怎么还在这村子里?”我又说:“军爷这是什么话,军爷难道不知月前李景大将军在这附近与晋国守军大战了一场吗?听说那李景将军神威凛凛,一下子斩首数千,我们村里的人呀,是在开战前听说了要打仗就都跑了,他们大多数在别的郡县里有朋友亲人,所以他们都去避难了,像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当时只能躲在附近的山里,以野物野果为食,等到战事结束,七八天前我们才回到村子里,其实我们也不打算久留,因为那些逃难的人都把家里的东西拿走了,肯定不打算回来了,我们就想把这村头和村尾的庄稼都收了,到县里去换点钱,大家在一起逃命去呀,这里太不安全了。”那头目笑笑说:“你们真是不要命,这时候还想着钱。”我装尴尬说:“有钱才能活得久一点嘛。”这时那头目刚开始派到村子里去搜查的官差来到了这户农家,向头目将村子里的情况说了一遍,果然如我所说,村子里除了有人的几家外都布满灰尘,屋室较空,村头的几户人家被翻得乱七八糟。那头目四处看了看这户人家,也还算干净,问:“那你们知道那伙山贼逃去哪里了吗?”我急忙说:“官爷好会说笑,那天晚上我们当然都缩在家里,求菩萨祖宗保佑他们不要搜过来,哪里敢看外面什么情况。”那捕头也笑了笑,我又说:“不过我大概能猜得出他们往哪里走,要到哪里去?”那官差皱眉道:“哦?你为何能猜得出?”我笑了笑说:“因为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呀!这里我很熟悉,出了这个村子再往东走一百来里,就会看见两座山隔江而望,南边那座山叫做芒山,西边那座山叫做无岷山,中间那条江叫做大清江,源头为梁国最大山脉武原山,流经梁国南部和晋国西部,在吴岷山秀谷峰下有一个小镇是梁晋两国边境贸易之所,叫做别江镇,那些山贼被官爷追的穷途末路,必会穿过吴岷山到达别江镇,然后在假扮商人或找一个商队就可以混出梁国边境,到达晋国,那时候官爷就追他们不到了,他们之所以往这个方向逃,想必是打算这样做。”那位官差头目皱眉沉思,这时有一位官差对他说:“大人,我曾经去过那里,他说的一点儿不错,我们快追吧。”那位大人见我将此处地形说的很准确,又有他自己的人加以佐证,对我们的疑虑去了九成。我接着说:“诸位官爷一路辛苦,也不能不吃饭是吧。”我指着一个“农民”,说:“你去叫你家的那位烧一些饭菜来,毕竟官爷是为我们老百姓捉贼嘛。”那位“农民”出去了,那大人说:“好吧,大家这几日都辛苦了,歇歇脚吧,吃顿饭也耽误不了几刻。” 过了半个时辰,那位“农民”和他媳妇端了一些饭菜,米饭还行,只是菜只有一点点白菜,我说:“大嫂子,这菜也太寒掺了,麻烦你去我地窖里将那些腌肉拿出来吧”那位大嫂子说好,径直走到院落里磨盘下面,抱走稻草,拿开木板,进入地窖拿了一个小坛子出来。这一切那位头目都看在眼里,他见那妇女对邻居家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终于打消了疑心,吃完饭后,对我们说:“这里不太平,你们还是早早走吧,”我们应声称是,那些地窖c腌肉自然是事先安排的。琪琪听了,说:“这主意确实不错,后来呢?”徐先生说:官差走了以后,虎彪他们出来了,问我下一步怎么办,我说:“他们到达别江镇时一定会发现上当了,但那至少是十天后的事情了,我们必须快走,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让大当家占山为王”项昊脱口而出:“那就是天蟒山对吗?”琪琪突然从椅子上站起:“那他们所犯的大案是”眼泪夺眶而出,瞪着徐先生,徐先生有些奇怪,项昊说:“虎彪他们所犯的大案是灭梁国平昌郡吴家满门吧,这位姑娘就是吴家的大小姐,只因为她当时正在万蝶谷,所以才没遭遇此事”这几句话也是夹杂着火气。徐先生这才明白,有些歉然的看了看琪琪,又说:“后来我听他们讲起在平昌郡所犯下的事,才知道到他们为了钱财竟屠杀吴家上上下下四十三口,实在觉得此伙人太心狠手辣,自己不能与他们为伍,我本想立马就走,但他们救过我的命,我于是向虎彪直言将帮他完成三件事,事后离开,他起先答应了。”项昊走来扶琪琪坐下,走到离徐先生最近的椅子上坐下问:“你后来帮他们做了哪三件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奇计退敌 徐先生看了看琪琪,琪琪已经止住了哭声,在那里出神,徐先生说:“第一件事,是帮助他们在天蟒山站住脚,即打败你们两国在这里的守军,然后设计山寨,建造防御措施,龙虎寨建好后,你们双方的人来进攻了多次,都被虎彪他们打退了。”项昊知道他他将说重要事件了,有些激动,问:“第二件事呢?”徐先生看看他,又说:“三年前,晋国出动一万铁甲军浩浩荡荡而来,而龙虎寨却只有一千多人,他要求我帮他退敌,这是第二件事。”项昊皱眉想了想,问:“如何退?” 徐先生有些好笑,说:“大将军真不愧是大将军,对战争之事如此着迷。”项昊笑笑说:“先生错了,我只是对解决困难着迷。”徐先生一怔,随即点点头,说:“大将军以前从未来过天蟒山,自然对其不熟悉,我带领他们刚到天蟒山之际,就已料到虎彪的龙虎寨在这里占得久了,必会引来两国之一大举进攻,所以在建寨子时留了一手,准备抗衡大军。”项昊,琪琪,应叔叔极是好奇,项昊问:“怎么留一手?” 徐先生说:“将军,攻下寨子时,一定注意过寨子后山的地势吧。”项昊说:“是,龙虎寨后山是天穆峰最险之处,那里山势险要,大小峰峦很是密集,不知为何植被确是极稀疏,若率大军可从外部绕道天穆峰顶,但是想要从内侧下去极难,再说,龙虎寨是“回”形寨,后山也防住了。”徐先生笑道:“五年前的龙虎寨可不是回字形,面向后山的一侧是没有寨墙的。”项昊问:“为何?”徐先生说:“五年前的龙华寨后山有一片巨大的森林,我第一次帮他们建造寨子时没有造后墙,后来晋队在突破狭关天险时捉到了活口,得知了龙虎寨的构造,当时的那位领军的骠骑大将军在亲自从外部登上后面的天穆峰顶见到内侧都是参天的古木时,欣喜若狂,他一边在正寨门前与我们对峙,一边隐秘的让军匠制作那种能载人飞行的风筝和特制的皮革衣裤,大概一个星期之后,他只留百来号人守住前营,自己则率领一万军队攀上峰顶,让军士背负巨型风筝,身穿皮革衣,如漫天飞花般都降落到了森林的树上,然后用匕首割断绳索,再从树上爬下来,这中间难免有死伤,皮衣皮裤就是让他们避免被树枝划伤,待大军都降落后,他们再穿越树林,准备从后面来奇袭龙虎寨。”应叔叔一拍大腿,道:“真好计谋。”项昊这时笑着摇摇头,徐先生笑笑又说:“当他们穿越树林时,却没想到我已在整座森林里专捡树木密集处建了五百座硝石台,上面堆满干柴,台与台之间有地下引线相连,当他们全部进入树林时,我命一人点燃第一座硝石台,瞬间五百座硝石台相继爆炸,冲天巨火排山倒海般吞没整片森林,那真是火龙巨舞,焰浪滔天,由于那片森林范围广大,他们一万铁军全部被火海淹没,无论他们怎么哭爹喊娘,都再也没能逃出来,而龙虎寨的人却早已躲进了在深山岩石中凿出的巨大洞穴,里面储存了充足的食物与水,我们在里面躲了七天七夜,出来后火势尚未全部熄灭,而那些军队早被烧成了油脂,流遍了后山之地。”应叔叔听到这里不禁颤栗,琪琪一下子呕吐了出来,项昊连忙去为琪琪拍背,命人清扫秽物,徐先生也知道自己说重了,说:“而正寨前的那百号人马,在他们后来逃跑时也被我早先安排在落霞峰的伏军诛杀,当然,龙虎寨也毁了,后来他们重新修建,才有了现在的龙虎寨,天蟒山夏秋季节多暴雨,几次下来,就清洗了后山灰烬等物,森林没有了之后,再用风筝之法就不可行了,因为山体密集,死伤会大大增加。”项昊也很震撼,说:“恐怕你带他们来天蟒山还料到了龙虎寨一定会被攻破,那时你就可以帮他做第三件事:想办法让他逃命,然后与他再无瓜葛”徐先生极是惊讶,向项昊拜了一拜,说:“将军神算。”琪琪觉得这位徐先生心机深得可怕,十分不喜,转头不再看他。徐先生继续说:“后来我听说了四殿下与晋国大战的事迹,知道如果你来进犯,龙虎寨极有可能不保,而我能否救他亦很难说,于是劝他们早做打算,但虎彪刚愎自用,不仅不听从意见,还改变主意,逼我永远为他所用,我不从,他就命人将我关在暗牢里,直到现在。” 项昊语气微冷地说:“你在帮助虎彪时不一起逃脱,现在又将自己的智计娓娓道来,难道是笃定我不会杀你?”徐先生微笑着说:“难道我料错了?”项昊突然目光如剑般盯着他,看得这位从始至终都很镇定的徐先生心里也有些发毛,过了一会儿,项昊说:“没错,我不会杀你,但也绝不会用你,你走吧!”徐先生也不动,笑着问:“为何?”项昊正色道:“当下四国纷争不断,的确是你们这些权谋之士的进阶之道,也许在你们眼里战争是可以让你们平步青云的天梯,但是在我眼里,战争是魔鬼,它让无数儿童失去父亲,它让无数妇女失去丈夫,它让无数老人成为鳏寡,它让无数良善成为黄泉厉鬼,它让你看着亲朋惨死却无能为力,它让善人变得冷血,无耻,卑贱,做作;当战火燃起,人间必如炼狱,我带兵打仗是为了保境安民,绝不是为了杀人取地,建功立业,我这一生,定会遵守老师的教诲,只为休兵止戈而奋斗,而你们这些智士,是用你们的学识指点江山,丝毫不在意生命,只为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人,我身边绝不需要这样的人。”琪琪目光灼灼的看着项昊,应叔叔也欣慰点头,而徐先生却在发愣,仔细咀嚼项昊的话,口里念着:“让亲朋离世却无能为力无能为力。”他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就像在极力忍耐这什么,一会儿后,他突然站起又跪下,说:“在下也绝不是王爷所说的那种人,我愿追随王爷,为求天下太平,粉身碎骨,肝脑涂地。”项昊问道:“真的?”徐先生磕下头去,大声而决然的说:“绝无虚言。”项昊当下喜道:“好。”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扶她他起来说:“先生请起。”徐先生站起身走到琪琪身边说:“姑娘,在下救走了你的仇人,决不敢奢求你原谅,虽事已不可为,只是在下依然要向你道歉。”说完深深鞠躬。琪琪本不喜他心机深沉,但看见他答应项哥哥时感情极是真挚,绝无虚伪,登时恶感去了大半,虽仍不能原谅他帮助自己仇人,但也可以相处,说:“项哥哥答应留下你,我相信一定是正确的。”项昊也好像去了心病,很是高兴,问:“徐先生可否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徐先生答道:“我叫徐绩。” 第二天凌晨方平赶到一线谷禀告项昊说没有追到虎彪,应叔叔与他说了昨晚的事,他很不高兴那位徐先生加入他们。当军队开拔时,项昊,琪琪,应叔叔,方平看见了换上新衣,除去胡须,扎束头发的徐绩时,都被他俊朗的容貌震撼了,看样子他只比项昊大四五岁,很有儒士风度,这让方平有了些好感。大军又行了一日多,终于抵达邺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东行山上 当项昊率领一行人将抵达邺城时,早有邺城郡守在城外三十里列队迎接,看见项昊骑马行来,上前行礼道:“下官恭迎王爷。”项昊说:“郡守大人辛苦了,我们这次已经攻下了龙虎寨,这里有周蛟和曹昆二贼首与几十来贼众头目,郡守将他们押入天牢,十日之后问斩,本王与卫队在邺城稍作休整,待与天蟒山守军交接完成后,就将班师回朝,先前从邺城百姓那里征收来的钱物你们要依据造册记录如数奉还,在向他们解释原委,安定民心。”郡守应声称是,于是项昊领军进入邺城。 十日后,邺城东街菜市口人头攒动,巨大的刑台上分五列跪着龙虎寨土匪大小头目,每人左后方都站立着一位身着红衫,手立鬼头刀的刽子手,前方的监斩台上旌旗猎响,侍卫在台下一字排开,台子中央桌案齐备,烈日当空,一片肃杀景象。这时从监斩台左方走来小队人马,走上监斩台,为首的上去之后坐在官椅上,确是琪琪,原来项昊特命她作为本次监斩官,算是给了她报仇的机会。琪琪坐定,广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午时三刻的到来,过了一会儿,有一人拎着两坛酒走上刑台,来到周蛟曹昆二人身边蹲下,曹昆一见来人,就急叫:“徐先生救我。”周蛟也殷切的看着他,徐绩摇摇头,说:“这次我可救不了你们,你们为匪多年,伤天害理,这也是你们应报的业障呀!今天我来与你们喝送行酒,也算是为你们俩做的第三件事了。”说着打开酒坛,飘香四溢,曹昆这时犹若癫狂,骂道:“谁要喝什么送行酒,徐绩,我们在梁国救你性命,你确忘恩负义,投靠官贼,现在还要致我们兄弟与死命,你三爷就算死了,也会回来削你脑袋,啊”说完大叫一声,就作势要扑到徐先生身上,刽子手一手将他按下,但他扔在拼命挣扎。徐绩没有理他,看着周蛟,周蛟倒也冷静,说:“在梁国时,你帮我们躲避官差追捕,并说自己也不能被捉住,没想到你确投靠大庆官家。”徐绩说:“我在梁国也是被通缉之人,自然要帮你们逃路,那时帮你们就是帮我自己,但是我也绝不会跟你们在一起当土匪。”周蛟说:“要是能平安生活,谁愿为匪。”徐绩抬头望天,叹了一口气:“不错,不错。”周蛟自知生还无望,说:“徐先生,只要我们大哥不死,他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徐绩笑说:“放心,若你们大哥还活着,他一定知道离我越远越好。”周蛟不语,徐绩将酒抬在眼前,问:“喝吗?”周蛟叹口气,说:“喝。”徐绩将酒递到他嘴前,周蛟咕嘟咕嘟饮了几大口,徐绩又伸手递到曹昆面前,曹昆早已骂的口干舌燥,瞪着徐绩也大喝几口,徐绩放下酒坛说:“虽然你们不算是我朋友,但以后我为朋友祭奠时也会把你们捎上的,我只希望今后这天下像你们这样的人能够少一点。”说话时眼里溢满忧伤,说完起身转过头往台下走去,曹昆不忿地嘶喊:“徐绩,我们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徐绩没回头,挥手道:“不用,黄泉路的地形我也熟。”走下台去。 又过了不多时间,午时三刻到,琪琪站起身来,从令筒里抽出一枚令箭,一掷,大叫一声:“行刑。”那枚令箭居然飞出几丈,“咔嚓”一声插在了周蛟曹昆二人身前的刑台上,直没其半,二人深感震撼,刽子手手起刀落,几十颗人头如西瓜般滚满刑台,流出腥臭的献血。琪琪拭干眼泪,走下监斩台。 又过了几日,项昊在邺城诸事完毕,带领大军班师回庆都,走了半月左右,武雄军奉命回驻守之地。项昊,琪琪,徐绩,应叔叔与方平外加五百卫军前往庆都方向,一路上,徐绩为他们谈论四国山水,说得妙趣横生,大家才稍解无聊,项昊c琪琪和应叔叔三人对他的阅历丰富很是钦佩,方平也对他不再讨厌,有时还向他讨教,他都知无不言,气氛很是融洽,只是徐先生从不和他们说自己在梁国的事,大家也不去问。 不觉已过两月,他们来到东行山下,有飞马来报,陛下在东行山行宫亲自迎接永平王,项昊连忙带领他们赶到行宫。东行山坐落于庆都北方一百里外,整座山呈环形拔起,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泊,曰东行湖,皇帝行宫就是在湖底打桩,在湖面筑基,然后再在上面建成这广阔巨大的避暑行宫,行宫之中,舞榭歌台,庭院筑阁,琼楼玉宇,交错掩映;各种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四季常春。远远看去,整座行宫就如悬浮在东兴湖之上,而各色宫阙则隐没在巨树繁花之中,犹若仙境。项昊领着琪琪四人来到崇明殿,见皇上与十几位大臣已经站在殿前,急忙上前叩拜:“儿臣叩拜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琪琪四人也跪在项昊后面随项昊行礼,皇上笑着对项昊说:“皇儿不必多礼。”看着琪琪等人也说:“你们也平身吧。”五人一起说:“谢皇上”,一起站了起来。皇上说:“皇儿这次率军攻下天穆锋,实在是立了大功,我看三个月后晋国使臣来祝寿时一定很有意思,哈哈哈”,心情得意之极。原来天下四国并立,征战无休,但每个国家发生大喜或大丧之事,其他国家即会派出使臣前来祝贺或吊唁,就算两国正在开战亦是如此,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打探他国情报,被访国家暗中虽会小心戒备,但明里却会殷勤接待,久而久之,这也变成了四国之间的习俗,三个月后,是这位庆国皇帝的五十寿典,三国自然会遣使而来。又说:“皇儿辛苦,你母妃日日念叨你,这次他也来了行宫,你今天先去看她吧,明日崇明殿上朝,你再奏报此次天蟒山事宜吧。”项昊回答“是,父皇。”领着琪琪四人下崇明殿往庄妃寝宫兰竹苑走去。 琪琪,方平和徐先生都是第一次来到东行山行宫,但见假山飞瀑,小桥流水,绿湖水榭,紫林小筑,惊叹不已。琪琪突然问:“项哥哥,我师姐喜欢这里吗?”项昊的老师是庆国豫国公楚龄,曾也带着女儿来过这里。项昊说:“应该喜欢吧,你也知道你师姐性子太腼腆,喜欢也不会说出来。”琪琪满意地笑笑说:“你知道就好。”项昊刚想问什么意思,应叔叔说:“王爷,陛下这次怎么带了这许多大臣来行宫,而且他一般很少在这里上朝,处理政事,明日朝除了天蟒山的事,还会有什么事呢?”项昊也转头想了想,说:“我刚刚也在想这件事,不过父王行事本就难以捉摸,我们不用去想了。”应叔叔说:“殿下,庄妃在门前等你。”项昊此时也看见了,几人快步上前跪下,项昊说:“母妃安好。”其他人也说:“庄妃娘娘安好。”庄妃说:“安好,大家起来吧。”徐先生见这位庄妃身着白缎深衣,年纪三十五岁左右,但姿容秀美,气质恬雅,平易近人,后面低头站着两位侍女。她走上前握住项昊的手,看了他好一会儿,说:“瘦了,定是从不好好吃饭休息。”语气很是温柔,项昊笑了,说:“母妃总是这样说,看来我只有一直待在母妃身边,在母妃眼里我才不会瘦。”庄妃笑笑,说:“真是那样最好,走吧。”庄妃牵着项昊的手领着几人进入庭院,这座庭院一切建造布置都是用湘妃竹制成,庭院四周也绕有精致竹林,侍女奉上香茶点心,琪琪等人静声用茶,庄妃一直询问项昊在外诸事,项昊拣轻松有趣的为母亲细细叙述,直至天黑方罢。 第二天卯时一刻,来到东行山行宫的百官分两班站立在崇明殿两侧,左侧为文官列,以太子,秦王为首;右侧是武官列,以永平王项昊为首。又过了一刻,皇帝陛下从门外徐徐走上龙椅,转身坐下,一太监大喊:“上朝。”群臣下跪,山呼万岁,待诸礼事毕,皇上说:“我大庆西北天蟒山一带多年来与晋对峙,三年前永平王不辞劳苦,亲赴平定,今大功告成,就让永平王先奏报此事吧。”项昊出列,将自己在天蟒山所行之事一一奏来,又分功劳大小将出力之人报上,请皇帝加以封赏,奏完归列,皇帝喜悦万分,说:“五年前昊儿大败晋国狼牙铁军,今又为我大庆夺得天穆峰地利,朕心甚慰,赏永平王黄金一千两,白银三千两,缎一千匹。另外的功臣,礼部回朝之后拟上封赏的折子,朕定会论功行赏。”项昊跪下叩谢皇上,群臣齐声称贺,太子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秦王却大赞永平王神勇,太子回头瞪着他,他装作不知。皇上又说:“三个月后就是朕五十寿典,庆都已经在着手准备,三国以遣使来信,说一定准时来贺,特别是梁国将派遣太子前来,而且今年刚好赶上寿典一月之后就是祭祖大典,朕准备留三国使臣观看祭典,彰显我国实力,那这几个月的庆都治安实乃重中之重,昊儿这几年在外打仗,实在辛苦,就让他歇息歇息,朕决定由太子暂代庆都巡守之职,全力负责庆都治安。”太子没想到父皇会这样做,大喜过望,连忙出班跪下,大呼:“是,父皇,儿臣领命。”秦王也露出了真正的喜悦,许多大臣感到不可思议,但无人提出异议。皇上又说:“接待三国来使的事不可大意,朕决定由太子和秦王接待梁国太子,由永平王接待晋国来使,让六皇儿接待蜀国使臣。”皇上看着项昊说:“晋国皇帝这次恐怕坐立不安了,你一定要小心接待来使,防止他们做什么动作,蜀国使臣就有陆大夫去接待吧。”项昊回答:“是。”又有几位大臣走了别项事宜之后,早朝完毕,群臣出殿。项昊向自己的玉袭殿走去。 项昊回来之后看见琪琪,徐绩,应叔叔,方平正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喝茶等他,见他回来,问他上朝之事如何,项昊将朝堂上的事说了,大家都默然不语,过了良久,徐绩首先打破沉默,说:“陛下这样做,一定是看王爷的风头过盛,想让太子也历练历练,积累威望。”这理大家都明白,方平说:“为什么偏在这时,陛下五十寿典和祭祖典礼是何等大事,出不得半点事,这以前都是王爷做的,交给王爷不是更有保障吗,树立威望什么时候不可以立?”应叔叔和琪琪也都看着徐绩,徐集笑说:“小方平太天真,第一,用越大的事立的威望才越有份量,如果太子能将这件大事做好了,那他的能力就会得到公认,丝毫不会弱于王爷,虽说他没有战功,但当皇帝不一定需要战功;第二,我虽不知你们太子的能力如何,但我想皇帝必有二手准备,就是派一位真正懂得这些礼仪的人辅佐太子或直接替太子来做这件事,成功了,功劳当然是太子的;第三,此次寿典最不稳定的因素不就是晋国使臣吗?皇上不是将他交给王爷来接待吗?王爷的才能最有可能阻止他们做什么事,阻止了,太子至少占一半功劳,就只因为他是庆都巡守,阻止不了,那王爷太子可保无事;第四,梁国是当今第一大国,皇帝让太子接待他们,一来是想让太子与他们打好关系,二来,是让大臣看看自己的决心,这样的话,太子手底下的势力,自然增强。”方平三人点点头,都想,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真深。项昊说:“先生的话严重了。”徐绩说:“是,”项昊又说:“这样也好,我就休息一段时间吧,正好可以带徐先生逛逛庆都,见见我老师,以先生之才,我老师定会喜欢,接待晋国使臣的事,我们几位就一起吧,谅他们能有何作为。”可琪琪,徐绩,方平,应叔叔都能看出他不太好,但也都装喜称好。 又过几日,项昊带琪琪三人将这行宫游了个遍,看得琪琪心醉神驰,但她说,这些花和树虽然好看,可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栽种些药材,大家笑她在万蝶谷呆久了,徐绩说:“在皇帝眼里,天下最好看的东西就是最有用的东西。”项昊说他太愤世嫉俗,琪琪三人却不知他俩说的是什么意思。不久,皇帝下令回宫,于是大军浩浩汤汤的回到了庆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寿典前夕 大军回庆都时是从东华门进入,当项昊,琪琪等五人来到东华门时,琪琪远远看见城门外侧有一位侍女撑着一把伞,伞下站着一位娇俏佳人,琪琪喜道:“项哥哥,我师姐来接我们了。”项昊五人驱马往那位小姐走去,那位小姐也望见他们朝自己走来,眼睛凝在一个人的身上,笑意满溢,突然脸一红,转眼看着行在最前的琪琪。五匹马将到时,琪琪第一个下马,跑到佳人面前,挽着她胳膊,笑着说:“师姐,你来接我了。”这位小姐当然就是琪琪的师姐楚瑶灵,楚瑶灵说:“是啊,你让我担心死了,一走就是两年,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 琪琪收住笑点了点头,但马上又笑着问:“师姐不只是来接我的吧?” 这时,项昊四人也已走进,她声音又故意说得挺大,项昊当然也听见了。楚瑶灵顿时脸通红,使劲拉了一下琪琪,看见项昊走进,曲身行礼,说:“参见永平王。”项昊笑说:“不是不让你这样吗?已经两年没见你们了,灵妹可还好,老师身体如何?”楚瑶灵回答:“我和爹爹一切都好。”说完又一阵红晕,徐绩见这位小姐果然容色俏丽无比,身穿淡蓝色水衫,微施粉黛,给人十分淡雅的感觉,看着很舒服。琪琪看着师姐真是发急,摇摇头,拉着师姐说:“师姐,不要站着了,我们走吧。”拉着楚瑶灵朝门内走去,项昊叹了口气,应叔叔看他这样,也笑着摇头,对正在笑看的徐绩道:“先生,我们也走吧,”大家一起走了进去。 项昊被封为永平王之后,就在宫外建有永平王府,只是在建好后从未回来过,他领着众人来到王府前,之间么门前左右各立一座麒麟,朱红漆的正门之上的牌匾之上书着“永平王府”四个烫金大字。突然,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这人一身锦缎绿衣,衣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腰带左侧悬挂着一块淡黄色玉珏,一看就是名贵之物,右侧插着一只碧绿的玉萧,头顶簪这一只精致光滑的木簪,长发笼在背后,面如冠玉,眼神深邃,左眉上有一颗浅痣,温文儒雅之极。他走过来说:“四哥,你终于回来了”眼睛扫过众人,在楚瑶灵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立刻弯腰拜说:“参见永平王。”项昊笑说:“泽弟也玩虚礼了”向徐绩说:“先生,这是我五弟,项泽,他可是个大才子,吹得一手好萧,连宫廷乐师都难望其项背,只可惜太喜读佛经,就差剃度了。”徐绩等人行礼说:“参见五殿下。”项泽摇手说:“不必多礼,四哥又来取笑了,你这王府我也帮你打理好了,那我就走了。”项昊奇道:“去哪里?”我已经请命去万佛堂为父王诵经祈福,父皇已经答应了,项昊看了他一会儿,叹气说:“好吧,现在就动身吗?我想”项泽打断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位小童,那小童背着包袱背对着他们,项泽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四哥放心,父皇寿宴前我一定赶回来。”说完向大家拱手,走向了小童,叫着他一起走了。项昊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大家也是没说一句话。项昊缓过神来,看见大家都站在门外,稍有歉意,说:“来,大家请进吧,看看我的新王府。”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新王府的一切装饰和设施修建都是项泽设计与督造的,很有一位沙场战将应有的豪迈感,假山流水都别有巧致,格局布置的也相当好,房屋与景色错落交映,一应侍仆也都齐全。项昊带领他们游了一遍,都说是大匠之作,项昊让人为应叔叔c徐绩和方平安排了房间,大家在一起简单的用了午饭,下午,项昊带领他们来到了豫国公府。 预国公是两朝重臣,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功勋卓著,并镇守大庆东部边疆二十年,多次击退梁国来犯,被梁国人称“楚长城,”当今皇帝登基十年后,召他回朝,封豫国公。他不但是征战天下的将军,还是“天下制衡”学派的代表人物,常说:“天下止兵,当得制衡。”项昊十岁起跟随在他身边学习,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蒙他传授“制衡”之术,如今又已十年矣。项昊带领众人来到豫国公府前,早有小厮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位丰骨壮硕,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人走了出来,看着项昊说:“昊儿回来了,”项昊行礼道:“两年不见,老师身体可好?”豫国公大笑说:“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大家请进吧,”说着带他们走了进去。来到客厅,大家依次坐下,楚瑶灵和琪琪自到后堂去了,侍女端上茶水,大家各喝了一些,豫国公说:“昊儿此次天蟒山之行可还顺利?”项昊于是将一切事情叙述了一遍,豫国公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次昊儿确实又立了大功,可晋国那边一定难以罢休,不知这次的万岁寿典,能否平静。”项昊说:“学生有负老师教诲。”豫国公笑了笑,说:“这件事有怎么能怪你,土匪不除,一样为患,并且我们这次占据主动,只要对晋国使臣多加留意就行了,我想陛下一定将接待晋国使臣的任务交给你了吧,只不知他们将会派谁来?这样,皇上赐我便宜行事之权,我将自己的私符借你,一旦有事,你可凭此令符调动东行山赤卫营两千兵马。”项昊并未推辞,接过令符后又向老师介绍了徐先生,讨论了一些接待使臣等事宜,当豫国公听了皇帝对寿典的安排,也深深地叹了口气。第二天,剿匪的赏赐下来,项昊果然将琪琪报为首功,皇帝赏了她珍珠五十斛,罗锦一百匹,赐庆国民身份,其他诸将各论功有赏不提。 却说两月之后,梁国太子首先到达庆都,太子项明与秦王出城出十里隆重迎接,仪仗等事就极显华贵,这显然是投其所好,因梁国太子对吃穿用度都十分讲究,他还有一个痴愈性命的嗜好,那就是喜欢收藏与评鉴珍玩,梁国京都有一个绮秀阁,号称拥有天下十分之三的古宝,据说幕后之人就是这位梁国太子,梁国太子的馆驿直接被安排在东宫,可见太子项明确实大花心思。第二天上朝,皇帝亲自接见了梁国太子,而大庆皇帝年轻时亦是喜爱古玩宝器之人,登基之后虽疏远此道,但热情未减,两人竟在朝堂上聊得不亦乐乎,后来也时有饮宴招待。又过一月,蜀国使臣也来到了,因蜀国在四国中最弱,又少有战事,平时除了与他国的些许贸易,很少与北方三国有什么往来,所以大庆朝廷都不很重视,所以六皇子接待他之后,送去馆驿万庆楼,再无后话。最奇怪的就是晋国使臣了,按理说晋国国都离庆都最近,慢于梁国太子还可以说是梁国太子太着急,居然提前一个月就来了,不知何故,但是慢于千里之外的蜀国就不正常了,但不来又不可能,项昊,徐绩,应叔叔,方平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能做的只有等待。终于在皇帝陛下寿典前十五天,项昊接到消息,三日之后晋国皇弟卫平王殷珏将率使来到。项昊等人倒吃了一惊,晋国卫平王的年少英明可是天下有名,他可是晋国两大柱石之一,没想到竟然来为庆国皇帝祝贺寿典。项昊觉得不寻常,但他是挑战越大,兴奋越大的人,就算是殷珏,他也无惧,认真为三日后的接待做准备。 三日后,阳光和煦,项昊,徐绩,应叔叔,方平带着仪仗队在二十里之外等候,想到马上要见到晋国卫平王,四人还真有些激动,应叔叔说:“王爷,晋国使臣为什么这么晚才到,而且来的还是卫平王,这件事味道很重呀!”项昊说:“难以猜测,或许是故意引起我们的疑虑,搅乱我们的思绪好混水摸鱼,应叔叔,对他们这一行人要派人密切监视,我们暂时不能做任何猜测,以免被引向错误的方向。”应叔叔说:“嗯,方平已经都安排好了,不过这次不知道陛下对这件事会有何反应,最近听说,梁国太子多次受陛下召见,好像很是聊得来嘛。” 方平说:“那是当然,两个有共同兴趣的人总是相互吸引,我们太子这次的行事还真是与以前大不相同啦,看来徐先生说得对,皇帝定是派人对太子进行了协助。”徐绩说:“一国太子,沉迷于此道,对国家是一种不幸呀。”方平说:“梁国是有钱,可也不能像太子这样花呀,”大家都笑了笑。突然远方的道路上尘土飞扬,应叔叔说:“晋国使臣到了,”大家看见一辆巨大的辇车朝这方向快速行进,后面跟着一大队人,不多时,大车走到近处,从车上走下两人,项昊见前面一人头戴金质束发冠,体型微胖,但精神奕奕,两眼灼灼有神,颏下撮须,大概三十三四岁年纪,一身锦罗长衣,身后披着白色披风,说不出的贵气;而另一人头戴方巾,身穿一身棕黑深衣,手执折扇,眼睛清澈灵动,面皮十分白净,极其俊致,更在自己与徐绩之上。他们看见项昊等人走上前来,对项昊说:“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平王了,承蒙接待,多谢多谢。”项昊说:“不敢,没想到晋国卫平王亲自出使,有失远迎,真是失敬,”殷珏说:“能让大庆永平王大吃一惊,这也是礼尚往来了,哈哈,”项昊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笑着说:“吃惊倒是小事,只希望卫平王莫要让我吃亏。”殷珏一愣,笑说:“岂能,永平王说笑了。”又指着那黑衣男子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萧公子,他不是晋国使臣,是本王在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他在路上帮了本王一些忙,我得知他也要来庆国,就邀请他加入晋国使团,他将和我一起在寿宴上为大庆皇帝陛下祝寿,不知可否?”项昊说:“无妨,既是卫平王的好友,现又是晋国使臣之一,自然可以出席寿宴。”那年轻公子看了项昊一眼,笑着说:“多谢永平王殿下。”项昊向卫平王介绍了徐绩等人,大家也都参见了晋国永平王后,项昊着晋国使臣来到了使者馆驿万庆楼,这万庆楼的老板蜀国一名神秘商人,在每个国家的京都和大城市都设有字号,来这里的人都是一掷千金的豪主,这次来祝贺的使臣除了梁国太子一人其他的都被安排在这里。晋国使臣自然被项昊安排在了这里最上等的房间,卫平王倒也满意。第二天,皇帝也召见了他,项昊自对他进行了监视,也亲自去摆放观察了几次,但也没什么结果,这本是 意料之中。 又过了几天,庆都一切平安无事,只是听方平奏报说这两天庆都突然多了一些商人,项昊对这些也不是特别在意,大概是逐利的他们又有了什么赚钱的机会;项昊又听说太子前几天认识了一位蜀国富商,从他那里购得了一座珍贵的玉马雕塑,献给了皇上,皇上十分喜爱,日日把玩欣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万寿大典 时间终于到了大庆皇帝陛下寿典的当天,项昊一早就被召入了皇宫中,徐绩c琪琪与方平都不能进入皇宫参加寿宴,所以徐绩与方平在琪琪的的带领下要去楚瑶灵在城东开办的一间医舍,平时只要楚瑶灵有时间就会在这里为人治病,今天她要随父亲进宫,所以就让琪琪来代替她。 当他们走在路上时,方平问:“徐先生,我听王爷说他要向陛下推荐你为官,但是你拒绝了,为什么?”琪琪也挺好奇,和方平一起看着他,徐绩说:“我不想让王爷为难,我知道现在庆国都是因功受官和以才选官,我现在没有任何功劳,也没有参加选官的测试,王爷若为我要官,按照庆国的制度,只有用他自己的军功去换,我又怎么能让王爷利用自己的功劳去为我谋得官职呢;更重要的是,我虽与这位皇帝陛下只有短暂的接触,但也看得出他比较多疑,王爷无丝毫理由就去向他推荐我,皇帝很可能会怀疑王爷有结党的私心,这对一位皇子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隐患;再说,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无意做官了。”琪琪和方平能感觉出来他必定有不同寻常的往事,也知道他的话绝对真实。方平说:“人各有志,先生的才学和人品,我们都很钦佩,你将来一定能和王爷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琪琪也认可的点点头,徐绩说:“小方平,不会是靠嘴做到王爷的亲兵队长的吧,这么会说话,还有,你们也不要老叫我先生了,就叫我徐大哥吧。”方平回答了一声:“好,徐大哥,”看着琪琪,长时间相处下来,琪琪已经放下对他的怨恨,所以琪琪也叫了一声:“徐大哥。”再走一会儿,已经到了。简单安排之后,琪琪坐在堂前为人诊脉抓药,方平在后堂为病人煎药,徐绩则为手不方便的病人喂药,而这些人大多都是无家可归人或从外走来的难民,楚瑶灵尽可能的收留他们,帮他们免费治好病再离开,而琪琪上次得的赏赐也全部送予楚瑶灵,帮她减轻负担。 而下午时的皇宫之中,皇帝正在明阳殿批阅近来的奏章;后宫娘娘们在试衣施妆;五位皇子们在为他们的父皇熬制桃粥;已进宫的王公大臣在皇德殿品茗聊天;太监侍女们则在布置凌台,这是一个不高的巨大露天石砌平台。中间高,是供歌舞侍女,宫廷乐队演奏的石台,现已经被铺上了覆盖整个石台的蜀绣地毯,上面绣着龙腾四海的景象; 四周低,太监们已经在这里布置了众多的低案几和入座时的垫子。凌台的北边石阶上,是皇帝陛下的龙椅金案,凌台的四角的柱子各盘着一条彩龙,龙嘴吐出金线,串缚着十只雕龙的灯笼,凌台四周的汉白玉栏杆边,各有十座汉白玉灯柱,已经被换上了完整的蜡烛。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晚上到来。 酉时三刻,文武百官外加三国使臣排成方队,静候皇帝出现,酉正,身穿巨袖龙袍,头戴王珠冕冠的大庆皇帝陛下在众娘娘的陪侍下登上凌台,此时宫乐奏响,皇帝走上石阶,站在龙椅前,百官下跪,说:“恭贺陛下万寿之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国使臣 下跪说:“梁国(晋国c蜀国)使臣恭贺大庆皇帝陛下万寿大喜。” 皇帝笑着说:“众位爱卿请入座,三国使臣请入座。”于是大臣使节都依次入座,皇帝左方坐的是刘皇后,皇后下方坐的是一众妃嫔,再下首的左方分别坐着大太子项明,二殿下秦王项仑,四殿下永平王项昊,五殿下项泽,和六殿下项馗,而三殿下已经在五年前庆晋大战中阵亡,不在此列;右边坐的依次为太子接待的梁国使臣梁太子李蒙与一名护卫将军,永平王接待的晋国使臣卫平王殷珏和那位身穿黑夜的俊俏男子,六皇子接待的蜀国使臣大学士蒋英。皇子下方坐的是豫国公楚龄与他的女儿楚瑶灵。后面则是庆国百官绕舞台而坐。 一名太监大声叫道:“大庆国皇帝陛下万寿盛典开始,”此时宫乐又换,空灵动听的宫商之声响彻灵台,只见六位侍女分别端着木盘登上凌台,木盘上面各乘着一个大寿桃,逐次走到六位皇子身边跪下,六位皇子都用双手捧起寿桃,离开座位,横排站在龙椅金案所在的台阶下,齐呼:“恭贺父皇万寿之喜,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原来这时庆国习俗:皇帝陛下生日当天,各位皇子在辰时进宫,巳时在宫中佛堂祷告,祈求陛下万岁安康,午时用饭休息,未时各为父皇熬制桃粥,即皇子亲自看管熬粥的火炉,待熬好之后,取来一个形似寿桃的器皿,将粥盛进去,盖上盖子并放在暖水里保温,等大典开始时,再献给皇上食用,既表现孝道,又有仙桃献寿的吉祥寓意。一名太监拿着一只珐琅彩瓷碗走下来,打开桃盖,用汤匙在每个寿桃里舀三勺,正好盛满一小碗,端到金案前,皇帝用勺子慢慢将它吃完了,说:“皇儿辛苦,入座吧。”六位皇子相继入座。一会儿,又有二十名宫女走上凌台,将灯柱点燃,登时凌台烛光掩映,亮若白昼。此时凌台之上,月朗星稀,夜凉如水,灯火洞明,仙音缭绕,真好一个予人舒怀,清爽惬意的万寿圣典。 皇上发言道:“朕本疏志浅才之人,蒙先帝厚爱,立为太子,十二年后登基为帝,迄今又三十年矣,继位以来,夙夜忧叹,深怕能力不到,有伤先帝遗德,所以不敢学先帝因利乘便,兴兵天下,唯求能察纳雅言,为民求安,此生心愿已足,幸甚朕有太子明儿,显德睿智,必能承先帝大业,而如今,我也算是做到了儿子应尽的职责,为先帝守住了基业,”皇帝说道这里,项昊瞥眼间看见对面的卫平王嘴角露出轻蔑地一笑,但随即如常,端起一杯酒饮尽,皇帝又说道:“今天良辰美景,来,让我们举杯,共庆这欢乐时刻。”说着举起金杯,众人也拿起酒杯,说:“祝陛下神威永存,万岁安康。”三国使臣当然什么也没说,大家一饮而尽,项昊在饮酒时,发现与卫平王坐在一起的那我黑衣公子一直在浅笑着盯着自己,项昊放心杯子,与他眼光相触,他也不躲闪,微笑着向项昊微微点头,像是在打招呼,项昊也向他微笑点头,心里却莫名其妙,当项昊眼光转到别处,眼角仍看见他在看自己,真是太奇怪了。 这时,梁国太子离开案几,走到中间朗声说:“梁国陛下恭贺庆国皇帝万寿大喜,特送龙纹玉鼎一对,金璧如意一双,望皇帝笑纳。” 说完有梁国使者拿上礼品,一名太监走下来接了,梁太子归座;卫平王也走出了说:“晋国陛下祝贺大庆皇帝寿典,特赠五宝腰带一条,环玉金刀一柄,望笑纳。”也有一名晋国使臣捧上礼品,一名太监接了;蜀国大学士坐上前来,说:“蜀国陛下为大庆皇帝贺岁,特献上八宝璎珞十串,精品蜀绣一幅,蜀国特产棕鬓良马一匹。”项昊心想:“这蜀国皇帝还真用心,知道父皇礼佛,送佛家宝物,明白父皇喜马,就送骏马一匹,他们对我国的情况还挺了解。”想着转头看着父皇,父皇说:“多谢三国陛下美意,请入座。”项昊看着卫平王走入座位,正好那位公子也转过头来,看见了项昊,项昊举杯示意,他也拿去酒杯,两人隔空干了一杯酒。舞蹈开始,十二名婀娜多姿的舞女在灯火灿烂的舞台上翩然起舞,琴声响起,皇帝和大臣使节们自由饮酒欣赏。项昊没什么兴致,但又不能走,就拔出小金刀在那里磨指甲,偶尔看见父皇在与梁太子聊天,偶尔回眼看看晋国卫平王,发现他谈笑晏晏,丝毫没有因天蟒山的事情而与自己或父皇交谈什么,在座位上自在饮酒吃菜与欣赏歌舞,真是怪哉。而他身边那位公子好像也没有兴致,东看看西看看,手里那把扇子晃来晃去,项昊想:“这位公子是谁,卫平王说是路上结识的朋友,那为什么要来参加父皇寿宴,为什么刚刚那样看着自己?”想不通,只能摇摇头。这时,他听父皇邀请三国使臣留下来观看祭祖大典,三国使臣也答应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寿宴结束,皇帝下令散席,众臣告退,项昊和老师,楚瑶玲三人走出皇宫,出来后,项昊与楚瑶灵相约,后天去她的医舍看看,三人上车,各自回府。另有太监将皇子和大臣送予皇帝的礼物呈给皇上,皇上看了之后吩咐送去保管,回宫歇息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萧公子 第二天,项昊与其他皇子进宫与皇帝商量祭祖大典的事,因为四国的祭祖礼仪安排的十分严格,所以必须提前制定流程,而且祭祖典礼之后将会进行兵演,这是为了让祖宗们看看自己国家如今的实力,因为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军事实力才是国家安全的保障,这事当然交给项昊来办了,商量完之后,项昊和项泽来到了庄妃居住的寝殿――昭华殿。 母妃每次在他们来时都会亲手做他们最爱吃的糕点,可能这也是母妃在这巨大的后宫之中少数能够做的聊以遣怀的事。其实项昊知道,五皇子项泽并不是自己母妃的儿子,是皇帝在外偶然间与一民间女子交合,当皇帝将那位民女带进宫后,没多久她就生下来了五皇子,可是在项泽五岁时这位女子染上天花,传染了许多宫女和一些娘娘,一时闹得宫中人心惶惶,不久那位民女和染上天花的人都死了,皇帝认为她是不祥之人,他的儿子自然也是不祥之子,一直讨厌项泽,后来庄妃愿意收养他,皇帝也索性就把项泽交给庄妃,从此再不过问,项泽也一直将庄妃当做母亲。当他们走到殿前时。看见庄妃已在等待他们,行礼过后,三人走进殿來。 三人坐定,项昊说:“母妃,今年轮到你去万佛堂为父皇祈福,我听泽弟说母妃近来身体欠佳,不知能否守得住七天,”原来庆国皇帝信佛,他每次过完生日后都会有一名妃子去万佛寺的万佛堂为自己祈福,即守护一盏灯火七天不灭,象征着七佛(维卫佛c式佛c随弃佛c拘留秦佛c拘那含牟尼佛c迦叶佛c释迦牟尼佛)送福之意,今年轮到庄妃娘娘了,庄妃拉过泽儿的手说:“我们泽儿总会把小事说得严重许多,母妃只是偶感不适,再说,又不是七日不睡,只是比平时少睡一些罢了,”她又看着项昊略有深意地笑着说:“况且昨日瑶灵进宫时来看我,给了我一个香囊,说里面有几位药材,可以帮我缓解疲劳,真是太有心了,昊儿可要帮我好好谢谢瑶灵。”项昊挠挠耳朵,换了一个话题,道:“这次还是孩儿和泽弟送您过去吧,只是孩儿依然不能留下来陪您,就靠泽弟照顾母妃了。”项泽微笑说:“这本就是应该的,四哥要处理政事,我当然会仔细照顾母妃,只是四哥还是要和往常一样吗?”项昊笑笑说:“习惯了,有什么办法,母妃和泽弟在那里都好好照顾自己。”庄妃责怪的说:“最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就是你,”项昊和项泽都笑了笑,项昊又找了些别的话题与母妃泽弟讨论,他们今天就留在这里陪着母妃聊天解闷儿,直至天黑方罢。 天刚刚亮时,项昊已经起来,他要将军演的详细计划制定出来,经过一个时辰的思考推演,他将计划写成奏折,准备下次进宫面呈父皇。完事之后已经是辰时了,略加收拾之后,项昊带着徐绩,方平往楚瑶灵的医舍走去,项昊问方平:“你和徐先生在医舍帮忙感觉如何?”方平笑说:“我以前不也在那里帮忙吗?王爷是想问徐大哥感觉怎么样吧,放心吧,好着呢,徐大哥在那里给病人喂药,尤其是为小孩喂药时,格外细心呢!”说完看着徐绩,徐绩敲了一下他的头,说:“我看你给那些年轻姑娘端药时也格外细心,都不肯走呢!”方平大囧,项昊和徐绩哈哈大笑。来到医舍之后,看见琪琪正与一位小男孩额头 相对,左手里端着一只药碗,看来是在测量他的体温,徐先生走过去接过药碗,琪琪看见他后,笑了笑,用左手去味小男孩把脉。项昊和方平走向内堂,见楚瑶灵也正在为一位病瘦老者号脉,方平看见一位伙计正手忙脚乱的抓药,就走过去为他念药单,项昊也去扶着那位刚号完脉的老人道旁边坐下,楚瑶灵在写药单。几人一句话也没说的忙到了将近中午,总算将现有的病人都瞧完了,方平去后屋端了五碗凉茶出来,大家喝了,舒服了许多。楚瑶灵走过来,说:“殿下安好。” 琪琪却自然的多,说:“项哥哥,你没来前,我师姐可累坏了。”楚瑶灵白了她一眼,方平偷笑,项昊假装没看见,说:“上午就到这啦,我们先去吃饭吧,”方平道:“是是,我都饿坏了,走吧。”琪琪笑说:“就你最懒,罚你请客,”方平也笑说:“没问题,几碗白开水我还是请得起的。”大家都笑了,这里比较偏僻,所以项昊他们带走一段路才能看见酒馆,当他们走在路上时,听见有人说:“刘兄,我刚才听说金字赌坊有一位年轻公子在哪里赌了一天一夜,竟没输一把,而且看来精神越来越旺,丝毫没打算走,连黄爷都惊动了,现在有很多人在里围观,我们也去看看吧,”另一人说:“有这等事,那可邪门,走,去看看。”项昊也来了兴趣,刚想说话,方平道:“王爷,咱们也去看看吧,一把没输,我怎么没他这样的技术呢?我要拜他为师。”项昊笑说:“你要拜他为师?可以,我每天抽你一百鞭子。”琪琪也说:“师姐,我们也去看看吧,看看他到底赢了多少银子?”楚瑶灵点点头,于是他们饭先不吃了,跟着那两人来到了赌坊,确实有许多人在往赌坊内涌进,项昊他们也走了进去,里面右边围得铁桶相似,左边倒还有些空位,不过看来马上就要一样了,方平用双腕在前面的人群里一拨,十几人就让开了位,项昊他们就趁机走到左边去了,之间赌坊大堂十分宽敞,但现在已经挤满了人,只剩中间一张极长的赌桌,一边是一位大胖子,穿着一件黄白色大衫子,满口黄牙,眼睛正在盯着对面的人,双手在上上下下的揺个大色盅,色盅里面乒乓乱响;再看看对面的圈椅上坐着一位年轻公子,背靠在一边的椅圈上,双脚搭在另一边的椅圈上,手里拿着一把没打开的折扇,和双腿一样在晃来晃去 眼睛看着天花板,似在哼着小曲,他面前的桌面上推着许多金银锭和银票,还有一些珠子,而他的左后方站着笔直的站着一位身穿粗缎衣的男士,戴着一条串着铁环的抹额,左手与左胸夹着一把剑,右手搭在椅背上,看来是这位公子的护卫,方平一见这位公子,就看着项昊说:“王爷,这不是”项昊点点头,说:“是跟在卫平王身边的那位公子。”项昊,徐绩和方平都奇怪啊怎么在这里赌钱。突然,那位揺盅的大汉将盅按在桌子上,大喊一声:“猜,”那萧公子立刻从椅子上坐正,说:“好,”闭眼皱眉凝思了一瞬,用扇子敲了一下桌子,说:“两个四点,一个六点,大。”那大汉眉头一皱,打开色盅,果然如此,他把盅和色子扔给萧公子说:“摇吧,”萧公子将色子放进盅内,右手拿着盅上下揺了几下,按在桌上,说:“一,二,五,小,”公子一笑,打开色子,是一,二,五。又轮到胖子摇了,这样二十几把下来,大家都看到那胖子虽厉害,但也错了两次,额头渗汗,而那俊俏公子居然一把也没有猜错,而且显得气定神闲,人群里都赞叹不已,方平看得醉了,说:“这萧公子绝了。”徐绩敲了一下他脑袋,小声说:“他有问题,你猜猜他为什么每次猜盅前都要闭眼想一想?”方平这才意识到,但也不知原因,问:“为什么?”项昊也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你注意他那个护卫的右手。”又轮到萧公子猜盅时,方平不在看桌面,而是盯着那名护卫,他看见当萧公子闭眼时,扇子总是在脑袋前左晃晃,右晃晃,而另一只手确是紧握着椅圈,那名护卫在这时会用右手食指有轻有重的敲击椅圈,当他停止时,萧公子也会睁开眼,微笑着说出了色子点数,方平这才明白,一直是那名护卫在指点萧公子。看得久了,项昊说:“我们走吧,”他刚想往外走,听见那位萧公子说:“本公子今天累了,我们来一把定输赢,规矩我定,怎么样。” 胖子想了想:“好,难道我黄爷还会怕你,你说,怎么赌?”萧公子将面前的金银全部推到前面说:“简单,你去拿一个大盅来,在里面放七颗色子,你来揺,我猜,只要我猜错一枚色子,我输。”人群顿时一片惊疑之声,胖子问:“你有这等本事。”萧公子说:“还行吧,赌吗?”黄爷大声说:“好,”他转身朝三位小厮喊了一声:“拿银子来,”两位小厮上楼去,一会儿后下来,一位手里端着全是金子的托盘,一位手里端着全是银子的托盘,却有三层,走来放在桌子上,另一名小厮去里面拿了一只大号的盅。黄爷右手拿着七粒色子一粒粒投进盅里,双手托着色盅快捷无比的摇动,声音极是刺耳,有的人都捂上了耳朵,色子更是似要穿盅而出,摇了整整一刻钟,“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左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次萧公子没有闭上眼睛,打开扇子缓缓的扇着,过了一会儿,他合上扇子,说:“两个一点,两个五点,一个四点,一个两点,再加一个六点。”说完得意的笑笑,黄爷打开色盅,色子点数丝毫不错,众人都大声惊呼,简直不敢相信,黄爷也冷笑一声,萧公子身后突然有人说:“黄爷,果然没错,他出千,是他身边这个护卫在告诉他色子点数。”萧公子转头看看那人,原来当那位黄爷在转身向小厮吩咐时,向他们使了眼色,三个小厮立刻会意,那走进去拿色盅的人进去后又吩咐里面的一个人,让他在黄爷摇骰子时摸到萧公子后面,看看他有什么鬼。黄爷抱臂道:“公子,这好像不和规矩吧,”萧公子笑笑,说,:“有吗?”黄爷说:“你根本不会赌钱,为何来金字赌坊捣乱?”萧公子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赌钱?”黄爷冷笑,说:“我们这里报骰子点数时从来都只报数字,而不像你那样完整说出来。”萧公子摇摇扇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听得出点数不就行了吗?”黄爷咬牙道:“不是你自己听出的点数不能算,”萧公子笑说:“他听出来点数,我说出来,有何不妥?”黄爷说了三字:“算出千,”萧公子摇头说:“在我们蜀国可没这规矩。”黄爷大笑道:“那就是谈不拢了。”赌坊内气温骤降,看客纷纷涌了出去,但项昊他们还在看,方平说:“这规矩不好,”琪琪也说:“实在不好。” 瞬间,黄爷身后站着十几位粗衣大汉,萧公子依然笑意盈盈,说:“那我收钱了,”说着就伏身要去拿桌子上的钱,大汉们不用命令,全部冲了过来,那名护卫刚要拔剑,萧公子说:“不要伤人,”动作没有停滞,将银票使劲往怀里塞,护卫将剑连鞘一起握在手里,眼看一人拳头将要打到萧公子时,护卫的剑鞘正好敲在他手腕上,疼得他立刻缩手,一会儿后,项昊他们也震惊了,因为无论拳头从哪个方向袭向萧公子,那护卫的剑鞘都精准无比的击中他们的手肘或手腕,而他的人却从始至终没有移动一下,但见他臂动如飞,伸缩如舞,鞘转如轮,眼不斜视,脚不星挪;一连串的咔咔咔声点响不绝,这是腕骨被敲碎的声音,当他收剑时,所有的打手都用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手肘鬼哭狼嚎,黄爷一下子吓瘫了,惊恐的望着那护卫,不过护卫也没有向他走近一步,方平惊佩道:“高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长春楼上 那位萧公子拿好银票和几锭大金子,然后一脚将托盘踢飞,金银散落一地,说:“拿去看爪子吧。”一转身看见项昊一行人站在那里看着,他走过去,又把金子塞进怀里说:“没想到永平四公子竟在这儿看笑话。”项昊笑说:“我也没想到晋国使臣会在这里赌钱打架,”萧公子笑笑,说:“我可不是晋国使臣,先前只是好奇宫廷宴会,进去看了看,现在我已经从万庆楼搬到了长春楼,四公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正好我请你们吃饭,”这时那名护卫走过来站在萧公子背后,一句话也不说,项昊问:“这位是?”萧公子回道:“噢,他是我的贴身护卫,叫墨泰,是一个哑人,天生不能说话,”项昊道:“公子的贴身护卫可着实了不得,”萧公子笑说:“马马虎虎吧,走吧,四公子。”于是他领着项昊等人来到了长春楼,倒也没有多远。 他们进去在上二楼捡了较里面得一个低几前,盘腿坐在垫子上,项昊见旁边已经有几桌人在饮酒,这家店虽比不上万庆楼,却也装修得低调奢华。一名小二上楼走到桌前,问:“几位爷要点什么?”萧公子拿出一锭小金子放在桌子上,说:“这几位爷都是贵人,难道还要我吩咐你上什么菜吗?”显得豪气十足,小二刚要俯身拿金子,站在萧公子右后方的那个护卫用剑挡在了他胸前,项昊本坐在萧公子左边,看到这样,就拿起那小金子放在小二手里,说:“小二看着上吧,”小二接过金子,眯眼小说:“是是是,几位爷稍待,”萧公子笑说:“四公子不在那里处理事务,怎么跑到大街上闲逛?”琪琪坐在萧公子对面,说:“我师姐在柳巷开办了一家医舍,项哥哥有时间都会来帮忙。”萧公子看看楚瑶玲,赞到:“没想到姑娘天仙般美丽的人儿还有菩萨般善良的心肠,实在可贵,小生萧宛,请教姑娘芳名,”楚瑶灵脸微红,说:“不敢,小女子名唤楚瑶灵,”萧公子侧头想了想:“想起来了,那日皇帝寿典上,见你坐在庆国豫国公侧,原来是国公千金呀,”项昊于是将所有人都介绍一遍,问:“萧公子怎么不住在万庆楼了,我猜绝不会是付不起房钱,”萧公子笑笑,说:“看来四公子对我还是有所怀疑,我是蜀国人,只是天南地北的做生意,在晋国祝贺的路上碰见了,顺便帮了卫平王一个小忙,听他说,他是来参加庆国皇帝寿典,我也有兴趣,就和他一起来了,现在宴也吃过了,皇帝也见着了,自然要离开了。”琪琪给楚瑶灵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把茶壶递给方平,问:“哦?那公子接下来要到哪里去?”萧公子:“不知道,先到处逛逛吧,”方平给王爷倒完茶,在给徐先生倒时,问:“公子的护卫怎么不坐,还有他是如何听出骰子点数的?”徐绩又敲了他一下,笑笑说:“你就关心这些。”萧公子也笑说:“我这位护卫,天生哑巴,可是听力奇佳,在我们我们家又经过十几年的特殊训练,才有了这份本事,方大哥恐怕是学不来的。”项昊说:“你却用这本事赌博,有意识,”萧公子也不囧,道:“玩玩嘛,那上次我没带他出来而进那个赌坊时,可是输掉了所有的银子,所以我一参加完酒宴就带着他一起去了,总要把本捞回来,不是吗?”说完眯着眼笑。聊了大概半个时辰,几位伙计将菜肴端上来,大家一见,果然丰盛之极,摆满了桌子,萧公子倒了一杯酒,说:“我敬四公子一杯,”项昊也喝了一杯。方平道:“萧公子,也让这位墨泰剑客坐下吧,刚才那一顿架打得墨剑客肯定也饿了,”萧公子说:“说得是,去坐下吧,”这护卫没有犹豫,走到方平徐绩中间的空位坐下,方平给他倒了杯酒,说:“萧公子,刚才他那剑耍得真溜,你让他教教我好吧,”萧公子道:“他只会杀人,可不会教人,但方大哥可以和他过招,我可以让他不拔剑,不打你手腕,”大家听了都笑了一会儿,方平直哆嗦,打他哪里,他都受不了。 他们吃喝谈笑了一会,琪琪好像很和这位公子谈得来,有说有笑,这位萧公子却时不时提到楚瑶灵。把话往她身上拉,楚瑶灵有些羞,琪琪总是机智回答,化解尴尬。旁边的较远的有一桌上早已换了另一波人,隐约谈的都是生意和晋国的一些事,看来这几人都是晋国的商人了,突然听他们谈到:“听说我们的卫平王来到了庆都,但并没有和大庆皇帝交涉天蟒山的事,这是怎么回事?天蟒山天穆锋如今在庆国手里,那我晋国南部不是很危险吗?”另有人说:“是很奇怪,不过国内谁不知道,卫平王智慧胆识都是无人能比的,他一定可以在庆都把这件事解决的,”其他几人也笑说:“说得对,我们卫平王英明神武,一定早就想好了对付庆国的计策。”琪琪方平萧公子他们听着好笑,看着项昊,项昊说:“都看着我干嘛,来,喝酒”眼角却瞥看着萧公子,萧宛也看见了,微笑着摇摇头。却听旁边的桌子上有人冷笑几声,说:“我看那什么晋国卫平王是看到了我们大庆国凛凛国威,吓得把那什么鸟计策憋回肚子里了。”晋国商人中一人说道:“无知之人也敢大放厥词,十四年前,晋国柱国将军薛启携北部边防图与三千兵马叛逃梁国,一时朝野震荡,卫平王年方二十,主动请缨,带领二十人黑衣小队连夜奔袭五百里,巧妙暗杀叛将十一人,割薛启项上人头,二十人无一牺牲回到晋都,从此声名大噪,五年后又以雷霆手段诛杀怀庆王世子与叛乱重臣,以迅雷之势控制叛军,免除了我晋国倾覆之危,你们庆国何人能比?”近桌的那人笑道:“健忘之人何其可怜,残杀自己人算什么本事,想我大庆国当今陛下四皇子永平王殿下五年前在晋国东部祁泰大峡谷奇袭晋国上柱国大将军上官云,大败他所率领的狼牙铁骑一夜连拔晋军守地四十七寨,堪为军事奇迹,被称为行军如电,征战如虎,奇袭如鬼的半神将军,而且当时永平王殿下也只弱冠之年,你们难道不知?”晋国人一桌暂时无语,这时项昊那一桌上的人除了他自己都在看着他,这回轮着他摇头不语,喝了一杯酒。只听晋国一个商人说道:“据五年前上柱国将军的战败程度来看,绝无可能是一个弱冠小儿能够做到的,那半神将军的战绩定是你们为了夸耀自身,哄骗世人的杜撰之辞,有本事你让他站在我们面前看看,我们卫平王 可是天下皆知。只怕我们王爷成名你们的永平王还在吃奶吧,哈哈。”庆国人大笑数声:“真是从未见过如此自欺欺人之人,失败了不敢承认,还这么会自找心理安慰,就如同一个乞丐站在一间大宅面前说我以前住的也是这样的房子,原来晋国都是些这样的人,难怪国运日差,可悲呀可悲。”先前说话的那人拍桌而起,大叫:“你说什么?”拿起桌上还乘着酒的碗掷了过来,那庆国人身手倒好,身子一歪让过了酒碗,可是那酒碗却朝项昊这边飞来,马上就要砸到萧公子了,萧公子看躲不开,就用手肘护着脸,项昊举起右手挡在萧公子面前,由于他穿的衣服袖袍非常宽大,酒碗撞到袖子后跌了下去,只是酒渍沾了一袖子,萧公子拿开手是看见了,转头看着项昊,项昊说:“无妨,就是衣服脏了而已,不用谢了,”萧公子笑了笑,那墨泰大怒,刚要站起身来,萧公子道:“坐下,”墨泰又坐下了。项昊拾起地上的酒碗走到晋国商人一桌,放下,笑着说:“用餐时发脾气不好,影响食欲,你们卫平王的才能我们庆国人都是很佩服的,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你们王爷成名之时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奶了。”晋国商人一听,惊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下说:“永平王饶命,”其他的晋国商人也跪下了,那位庆国人也很吃惊,跪下说:“参见永平王殿下。”项昊对他说:“你不能忍他人小瞧了我们,这很好,但却不能去轻侮别人,庆国人要大气,尤其是在庆都,更是如此,八方来者,皆是客人,酒桌上闲谈之资,何必过分认真?”那人磕头说:“是,王爷。”项昊转身对那些晋国商人正色道:“为商之道,和气生财,方能货通四国,而只有以礼与理行走天下,才是真正为国正名之道,人人自有尊严,你们岂能任意辱之。”那些晋国商人不敢言语,项昊说:“本王这次不怪罪你们,但不可有下次。”那些人诺诺称是,项昊走回座位,琪琪鼓掌道:“项哥哥说得好,是吗,师姐?”楚瑶灵脸红的点点头。萧公子也说道:“王爷好气度。”那些晋国商人草草结束,匆匆下楼。 这时,酒家里响起琴声,看来正午会有人在这里演奏,以持生计,一首曲罢。琪琪说:“项哥哥,许久没有听你弹琴了,我去把琴借来,你弹奏一曲,怎么样?”项昊说:“在这里?”琪琪道:“是啊,只是听众多了这么许多而已。”琪琪总是异想天开,项昊也不愿扫她的兴致,就点点头。琪琪欢喜的下楼去了,过了一会儿,两名伙计抬了一张案几,琪琪抱着一把琴走上来,将东西摆好之后,项昊起身离座,坐在了案前,挽了一下袖子,开始弹奏,只见项昊手指修长,抹捻之间,琴声响起,开始时,琴声细碎,如涓涓细流,越汇越大,琴音加快,似泉水叮咚,流经深山古林,空灵静远;若莺啭燕啼,嬉戏林间,让人仿佛置身其中,舒爽快意,莫可名状;霎时雨骤风急,惊涛拍岸,动魄惊心,人为之颤;山高千丈,瀑飞万尺;战场息兵,夕阳残血;月夜独崖,幽兰绽放;琴声渐收,余音缭绕。琪琪拍手叫好,楚瑶灵如痴似醉,萧公子与徐绩方平笑意满满。项昊走回座位,伙计将琴与案几收去,萧公子道:“王爷一曲,可消尘俗,当真妙不可言。”项昊说:“公子过誉了,今天多谢萧公子请宴,我想公子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定是困乏得紧,我们告辞了。”萧公子确实累了,也就不客套了,说:“好,日后若有时间再聆听妙音。”大家纷纷向萧公子告辞,走出长春楼,方平问道:“王爷,需要派人监视这里吗?”项昊想了想说:“不用了,我想他真是一位到处游玩的公子。”几人重新回到医舍,项昊只停留了一会儿就和方平去为明天送母妃的事情做准备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棋局 第二天辰时三刻,项昊进宫,父皇已经在明阳殿召见庄妃,赐她今年的礼佛仪仗,并考虑到她身体有恙,特赐可与一名侍女共同守灯。待诸事吩咐完毕,庄妃仪仗启程。其实,万佛寺虽为皇家寺院,但也是可以准许普通百姓上香的,只是万佛寺庙的最高处,有一座万佛堂,那里是只准皇室中人在内礼佛。庄妃的仪仗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了万佛寺,守寺方丈带领全寺僧众出山门迎接,上得山后,项泽去负责与方丈商量守灯事宜,项昊扶着母妃走进了万佛堂。这万佛堂的外面是三级浮屠的的模样,内部是在白色的墙壁上设一万个孔洞,每个方形洞内放一尊小金佛,共是一万个形态各异的佛像,取“万佛朝宗”之意。 过了半个时辰,项泽和方丈走进来,有方丈主持“燃灯仪式”,即由方丈点燃面对桌案前的方形孔洞内燃灯古佛座下的红烛,再由庄妃拿起一盏金灯上去用红烛将其点燃,放回桌上,守灯开始。方丈和项昊,项泽退出万佛堂,只留庄妃与一名守灯宫女,方丈将门锁上,庄妃须在里面守满七日七夜,这门唯有送饭食时方能开启。 出来后,方丈对项泽说:“施主居住的厢房已经备好,不知施主今年是否依然要抄写金刚经?”项泽说:“是,麻烦方丈了,”方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施主孝心可嘉,每年都为陛下抄写经文,老衲即刻就让徒儿准备,”项泽合掌说:“有劳方丈大师。”方丈又对项昊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施主每次上得山来必至天露台,望施主保重身体,一切随缘,莫要强求。”项昊拜谢说:“多谢方丈教诲,项昊定会注意,”方丈说:“那老衲先行告退,”项泽说:“四哥,那我也去抄经了,四哥明日回庆都代我向父皇问安。”项昊点点头,项泽转身走去。 项昊一人在万佛寺闲逛,先来到寺庙中得一座莲花池前,见千百朵佛莲簇拥绽放,项昊顿感心境空灵,在这里驻足了一会儿,转过一条回廊,来到了大雄宝殿前,看见上山敬香的人络绎不绝,看来这万佛寺的香火甚是鼎盛,一转头间看见一位公子,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正登阶而上,后面跟随者一位头戴抹额,左手拿剑,右手提着篮子的护卫,进到山门中来,有一位被妈妈牵着手的白胖小男孩与他并肩同行,小男孩的眼睛在盯着他的冰糖葫芦,那公子看见了,就把糖葫芦中自己咬了一口的那个吃了之后,又咬了一个完整的下来,把剩下的递给了那小男孩,小孩高高兴兴的接了,香甜的吃着。公子笑笑,走到大殿前的巨鼎前,从护卫篮子里拿出一只很粗的香,点燃后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鼎中。转过巨鼎,看见项昊站在大殿门前,眼睛一亮,走了上来,问:“四殿下怎么到这里了?”项昊说:“没想到萧公子爱吃冰糖葫芦,”萧公子撇嘴道:“我爱吃的东西多了,四殿下难道都要来取笑。”项昊微囧,说:“萧公子来拜佛,是求官运,财运还是姻缘呀?”萧公子道:“切,我这么帅,还用求姻缘吗?只是闲来无聊,听说万佛寺是庆都一景,就来玩玩,看这里从山下到山上,奇峰秀水,庙宇叠浪,确实不错,四殿下来这里又求什么呢?”说着三人走进大雄宝殿,这殿内供着佛教三世佛:药师佛,释迦摩尼佛与阿弥陀佛,香客们轮流跪拜在拜垫上虔诚祈祷,等到项昊与萧公子时,项昊只是双手合十拜了三下,就退开去,与那位墨泰站在一起,萧公子跪在拜垫上闭眼默祷良久,拜过之后,走到香案前点了三炷香,三人退出大殿。萧公子问道:“殿下要去哪里?”项昊说:“随便看看,等到戌时,我将去天露台,在那里待一晚上。”萧公子道:“天露台,那什么地方?”项昊说:“在万佛寺后山莲脉峰顶是一座巨大的平台,叫做天露台,台上有一盘刻在巨石上的残局,听说在万佛寺建寺之前就有了,我每次来万佛寺是都会去那里思索一个晚上,只是至今仍无解法。”萧公子竖大拇指道:“有这等奇局,我也想去看看,”项昊问:“萧公子也乐于此道,”萧公子说:“家里有一位先生交过几年,略懂而已,不知能否与殿下一道,”项昊道:“有何不可,只是天露台夜晚稍寒,我看萧公子要添些衣物。”萧公子道:“我没带衣物,再说,大男人怕什么寒冷,一夜而已,我还受得住。”项昊摇头笑笑:“我在万佛寺有特定的厢房,里面倒有一些衣衫,萧公子若不嫌弃可以穿上一件。”萧公子笑道:“怎么会,多谢殿下美意。”三人走到内院的一件厢房,里面陈设如新,项昊为萧公子找了一件长衣,自己披上了一件大氅,为墨泰寻了一件斗篷,要递给他时,萧公子说:“不用给他了,我让他找一间厢房住下。”三人出来到斋堂用了饭,萧公子对墨泰说:“你去找一间房间休息吧,明日辰时在这里等我们。”墨泰点了一下头,退了出去。项昊笑道:“这位墨泰就不怕你有危险,怎么如此听话?”萧公子说:“所以我才带他出来嘛,我们走吧。” 此时外面已是明月高悬,光华如练,二人踏石阶而上,两边的远山之中,有杜鹃在凄凄哀鸣,听起来颇为渗人,项昊看了看萧公子在打哆嗦,说:“怕吗?”萧公子不好意思的笑道:“有点,”项昊笑了几声,萧公子翻白眼道:“有什么好笑?”项昊说:“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看来不应该让墨泰留在山下呀,”萧公子说:“我才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我就是比较怕黑,,有什么办法你倒在这里幸灾乐祸。”项昊大笑,说:“行,我道歉,我们在这里歇歇吧。”萧公子知道他看出自己累了,提出休息,但是刚才的气没消,也不看他一眼,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项昊也走过来,将灯放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项昊看了看萧公子,见他转过脸不看自己,笑说:“萧公子生气了,看来肯定是不愿再见到我了,也不愿陪我上山了,这样吧,反正你也有灯笼,这离万佛寺也不远,你自己下山吧,”说完拿起自己的灯笼继续向上走,上了十几阶,转过一个拐道,消失了。萧公子听他走了,还是没动,坐了一小会儿,转头看见果然没人了,虽说月光很亮,自己还提着灯笼,但仍然打了一个寒噤,提着灯笼追了上去,走过拐道,见项昊坐在上面的台阶之上等他,项昊笑着说:“还以为你真下山了呢,肯见我了?”萧公子笑了一下:“这次就原谅你了。”项昊说:“多谢,人不大,气不小”后面六字说得很小声,估计萧公子也没听见。又走了大半个时辰,途中歇了三次,他们终于到了莲脉峰顶,天露台上。萧公子见到天露台确实一个平地般的山顶,中间有一株巨大的槐树,少说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树冠之上浓荫如遮天华盖,上面摇摆着不知其数的乳白色花朵,像成群结队正在觅花的蝴蝶,微风拂过,飘来清淡的幽香,树的稍远地方有一根木柱,木柱子上挂着一只灯笼,已经被点着了,看来是方丈知道今晚有人要来派人点上的,柱子下有一块巨石,灯笼的光亮正好覆盖在巨石和旁边的三个石凳上,那石凳明显是人为制作的,两人走进巨石,见巨石上有纵横各十九条槽线,上面摆着黑白共一百四十枚左右的棋子,两边各有一个盖上的石盒,想来里面装的是棋子,在右侧石盒的旁边刻着“黑棋有解”四字,再看棋盘之上,白子占据极大优势,黑棋已经频死,乍一看,无论在哪个方位下子,都无法解救黑子的颓龙之势,看来想要破棋之人是要执黑子,设法儿扭转局势,萧公子略想了想,摇摇头,说:“果然难解。”项昊说:“老师说这盘棋有一个传说,说是四百年前,蜀国有一位书生,领着一位小童,游历天下,共经十年光阴,十年后,他静坐在梁国武原山顶三十六个日夜,风雨不避,终悟天下大道,大笑若狂,并又花了一年时间,来到三个地方,刻下了三盘残局,飘然而去,不知所踪;而这莲脉峰顶就是其中之一,这盘棋本来是用方形石子做白棋,用圆形石子做黑棋,雕刻在棋盘上的,后万佛寺修建后,棋局已有蚀损,幸运棋局未乱,第一任方丈就命人刮平石头棋子,摆上真正的黑白子,并时时修护,几百年来,听说有无数好棋和智绝天下之士看过三个地方的棋局,却无一人能破解任何一局,”萧公子点头沉思,项昊继续说:“也有人说这个传说是骗人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人,这种事,这种棋,要解救三盘棋局之上的弱势一方绝无可能,所以这三盘棋是无聊之人所布,故事是无聊之人所传,为了愚弄天下自命不凡之人。”萧公子问道:“那四殿下认为呢?”项昊摇头道:“不知道,我自小对解决困难很有兴趣,每次来此也不奢望能解开它,只是在此处之时能让我有心境空明的感觉,很是快意,所以也就成习惯了。”萧公子说:“这地方确实不错,来,你执白子,我执黑子,我们来试试。”项昊说:“好,”他们放下灯笼,打开盒盖,萧公子执黑先行,两人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地对战,下得将近百子,项昊觉得越来越惊,点头笑道:“萧公子的棋艺果然妙哉,百子之间,就让人惊心动魄,你本想要在这局中将天下各处燃起战火,好像要将棋里江山进行无穷分割,最终带来毁灭,使得黑龙脱于困缚,绝处逢生,腾云九天,此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策实在匪夷所思,但是天下大势又岂能由一人一事至于倾覆,白子只要看清天命,不计失地,以雷霆万钧之力,摧古拉朽,攻其一处,必能斩天龙于刀下,威震山河。”说着下了一枚白子,萧公子思虑许久,将黑子放回盒内,摇头说:“确是无力回天,难哉。”他站起来,在附近走了走,凉风阵阵,吸了几口,心头说不出的舒服,见这里皓月当空,花前月下,真如梦似幻,恍若仙境,转过头看见项昊慢慢将他们下过的棋子拾起放回盒内,又左手执黑,右手摸着耳垂,在细细沉思。萧公子笑笑,走过来坐在石凳上看着他下的棋,虽只下了九子,但都子子连环,是站在全局的角度,每一子都能够发挥所有黑子的最佳效率,真是绝高的境界。他有些倦了,将手放在巨石上,头枕在手肘上观看,看着看着就合上了眼睛。 万佛寺的钟声敲响,悠悠传来,萧公子惺忪醒转,看见自己身上盖着大氅,抬起头,望见一人坐在天露台的悬崖边,背对着自己,听见他醒了,转过头来,笑着说:“睡醒了,”萧公子站起身走他旁边坐下,见远方天空正旭日东升,流霞万丈,天边更有数鸟齐飞,静谧祥和,他转头看着项昊问:“一晚没睡?”项昊点点头,霞光映在他脸上,竟有圣洁之感,指着山下说:“你看,”萧公子见山下层峦叠翠,庙宇如浪,偶有几人上山下山,真如画卷,空中已经飘荡着和尚诵经之声,项昊说:“要是能永远这样真好,”萧公子看了看他,转过头来也说:“这样真好。”两人一人看天空,一人看山下,静坐了良久,项昊说:“下山吧,墨泰还在等你,”萧公子说:“嗯,”把大氅还给他,走过去拾起已经熄灭的灯笼,两人走下山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伪装术 二人直接回到斋堂,墨泰果然已在等待萧公子了,看见主人回来,僵硬的脸上也有笑意显现。三人用着早饭,萧公子问:“四殿下是要回庆都吗?”项昊咬一口馒头:“是啊,送母妃过来后,本应立刻赶回去,我担心卫”说着住了嘴,看了萧公子一眼,萧公子也察觉到了,但这次他却没有回避,问:“殿下不肯信我吗?”项昊用手敲着桌子,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信,以前不信,现在信。”萧公子眯眼笑道:“谢谢,”项昊问:“那萧公子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吗?”萧公子说:“我这次瞒着家里人跑出来,是时候回家了,但我还是要先回庆都一趟,可以殿下同行吗?”项昊一笑,说:“自然,我们当先去与方丈告别。”这时走进来一位小沙弥,见了项昊参拜说:“永平王殿下,师傅正在东厢为人治病,知你要临行辞别,特让小僧带你过去。”项昊说:“多谢小师傅,我们走吧。”小沙弥领着三人一刻钟,来到了一间厢房前,四人走了进去,项昊见方丈大师正坐在一张床边,身旁站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身上衣衫破烂,小脸满是泪渍,嘴里低声呼唤着:“娘娘萍儿怕”床上躺着一位眼神恍惚,病容明显的妇女,方丈正为她施针,项昊三人站在门边静静等着,待方丈完事后回过身来,说:“老衲参见永平王,王爷是要出发了吗?”项昊点头问道:“大师,这是怎么了?”方丈摇头叹息道:“两天前,我与弟子下山时发现这位女子晕倒在路边,旁边的女孩悲声哭泣,我就将他二人带回来了,先前为这女子诊脉,发现她是因为生了毒疮所致,救之晚矣,今天病情再度恶化,恐怕”小女孩听了来到母亲身边,大哭道:“娘,你醒醒,萍儿好怕,娘”方丈说:“可怜的孩子呀!” 那位母亲,眼角里流出泪水,但也无力看女儿一眼。项昊看得十分悲恸,刚想说什么时,萧公子走到女孩面前蹲下,用袖子帮她擦竟天上泪水,说:“萍儿莫怕,以后就跟着哥哥好吗?”有转头对那位妇女道:“在下萧宛,愿意收养萍儿,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女孩哭声未息,过了好一会儿,妇女嘴角艰难的露出来微笑,她的眼珠慢慢移动,眼眶湿润地看了一眼萍儿,终于缓缓的闭上了,方丈站起来双掌合十的对萧公子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心善如此,将来必有福报,这女孩收到了母亲的传染,有发病的征兆,想是身上也有患病的地方,不过很是轻微,我这里有一些药,公子过后找人帮她敷上,过一段时间后就无大碍了。”萍儿看见母亲闭上了眼睛,放声大哭,萧公子忙把她紧抱在怀里,由她哭泣挣扎。方丈和项昊退出厢房,项昊说:“母妃在贵寺,有劳大师照看。”方丈说:“本是应为之事,永平王殿下乃是我大庆脊梁,还要善加珍重。”项昊拜谢,他本来想求方丈打开万佛堂让自己看看母妃,但想到父皇的规矩不能破,也就没提。告别方丈后,他又去了项泽所在的房间与他辞别,再回到了萧公子和萍儿这里,这时的萍儿已经没有哭了,见萧公子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一个玉坠戴在萍儿身上,问:“喜欢吗?”萍儿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项昊走过去说:“我们走吧。”四人往山下走去。 萧公子是坐着马车来万佛寺的,项昊将自己的马套在马车上与原来的马一起拉车,自己则与萧公子,萍儿坐在马车中,墨泰在外驾车。萍儿累的很了,躺在萧公子怀里睡着了,项昊说方丈会好好安葬萍儿的母亲,萧公子看着萍儿点了点头,项昊又说:“在前面较远的山里有一个彩云谷,我老师的一位朋友隐居在那里,里面有一处温泉,颇具药效,我们可以让萍儿试试,对他或许有好处。”萧公子闻言一喜,点点头,项昊探出身去告诉墨泰行走的线路,于是马车朝彩云谷驰去。 走到傍晚时分,马车靠近了一片山峦,四人下车,待将马车安放好后,项昊领着他们通过一条狭长的山道走上山去,在半山腰处绕过一片杂树林,穿过一个天然的洞涧后登时豁然开朗,一眼望不尽的梨花树林飘来阵阵清香,他们沿着蜿蜒的小石子路向前走去,看见一间竹屋隐没在花树之中,走近之后,看见一位佝偻老者在屋前为一棵小树浇水,听到外人的脚步声,回过头笑着说:“昊儿又来了,可是和你那臭脾气的师傅一起吗?”萧公子见他两眼微闭,看不见黑瞳,似是双目失明,面容干瘪,皱纹满布,头发稀疏而全白,样子颇为吓人,萍儿轻叫了一声,投入萧公子怀里,萧公子用双手抱着她,那老人一愣,随即说:“昊儿怎么还带了一个女娃,看来是我这老骨头把小娃娃吓着了,哈哈”项昊说:“齐伯安好,这是我的三位朋友,路过此地一起来看看伯伯。”随后将萧公子与萍儿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老人听后感慨道:“唉,无论何处总有不幸之人,大家跟我进来吧”说着拄着一个漆红的大拐杖颤巍的走上竹楼,萧公子见这座小竹楼建的颇为精致,共分左,中,右三间,但只有中间的小楼才有上屋的竹阶,大家也走了上去,坐在竹桌前,项昊对老人说想让小女孩道谷后的温泉去浴泡,老人说先用饭,饭后正好可以去浸泡,项昊于是跟着老人走过竹制过道进入了左边竹屋,不一会儿,端出了饭菜,虽是粗茶谈饭,但很是新鲜,并有老人亲自酿制的梨花酒,味道清新爽口,甘醇绵延,倒也算不错的佳肴,只是萍儿胃口不佳,想是仍在难过,只吃了很少量的饭。用过饭后,项昊蹲在萍儿面前说:“萍儿,待会儿我和萧哥哥带你去泡温泉,你记得要将方丈爷爷给的药涂在身上不舒服处,知道吗?”说完摸着她的头温和一笑,萧公子问:“殿下要她自己上药吗?她这么小,恐怕做不好吧”项昊说:“也是,我只想着药早些上为好,那还是回庆都后让琪琪或灵妹帮她看看,然后在上药吧,我们先领她泡温泉吧,”牵着萍儿的手往外走,萧公子突然说:“我去帮她上药,我”项昊微怔,转头道:“你说什么?”萧公子左手将将头上头巾取下,秀发散落下来,说:“四殿下看这样可以了吗?”项昊吃惊之下眉头微皱,道:“姑娘当真厉害,”萧宛没有接话,走到那老人面前详细问了温泉的路径,走过来牵着萍儿走出去了,老人哈哈大笑,笑得项昊略感尴尬,他知道老师以前也喜欢与面前的老人讨论政事,就和他讨论起了晋国卫平王的在庆都的奇怪表现,从而将话题引了开去。老人说:“卫平王在庆都竟悠闲自得,无任何行事,此人必是心机深沉之人,昊儿要多加小心。”项昊也皱眉思索,墨泰只在闭眼坐在椅子上,一丝不动。 不觉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渐暗,老人为堂里点上蜡烛,这时竹楼下有脚步声响起,一会儿,萍儿牵着那位萧姑娘上楼来,灯光之下,那萧姑娘半湿的长发散披在背后,身上仍带氤氲之气,眸灿星辰,肤如凝脂,娇腮若晕,轻眉胭唇,面然生光,浅浅似笑,简直仙女一般,竟让项昊一时如痴,只是片刻,项昊醒神,暗道惭愧,再看萍儿,面有血色,粉嫩如瓷,看来心情有所好转,她们走进来坐下,项昊耳朵微红,问:“萧姑娘怎么好像”萧姑娘一笑,说:“怎么好像变了,是吗?”项昊点头,萧姑娘又说:“我装扮成男子,自然要用易容术将面部稍作修改,不然怎么能瞒过我们精明的永平王殿下和卫平王呢?”项昊觉得这女子手段不凡,来历如谜,行动诡异,难以捉摸。老人为萍儿和萧姑娘准备了房间,两人进去歇息,墨泰看来打算坐在那里知道天亮,项昊说老师近来身体不好,不知明早老人是否可以随他们回庆都看看,老人默然片刻,摇摇头,站起身驻杖回房间去了,项昊拿着一坛梨花酒摆梯子走上屋顶,坐那里赏星。 天空全黑下来后,银河在天,微风细细,项昊想自己最近忧事颇多,卫平王在庆都不是游玩就是听曲,难道真不将天蟒山之事放在心上,还是另有阴谋;太医说母妃身体不宜劳累,可父皇依然让她来万佛堂守灯;就连那位萧萧姑娘也是令人费解。想到这里,举起酒坛大饮了几口,低头看见一人走下竹楼,却是那位萧姑娘,项昊说:“姑娘睡不着吗?”萧姑娘抬头看见他坐在屋顶,转头四下看看,找到了哪个梯子所在,一会儿后也走到了屋顶上与项昊并肩坐下,说:“四殿下真自在,莲脉峰上下棋,彩云谷里喝酒,”项昊说:“那也难比萧姑娘女扮男装,游历四方呀,我虽为皇子,但却难有偷闲的时间,何来自在呀!”项昊见她又变成了男装模样,面容确与女子时不同,问:“姑娘易容术好得很,这样确实是一位帅气的公子哥呢!易容术,以前虽然听过,但未曾得见,原来果有妙用。”萧姑娘说:“这只是最简单的易容术,而复杂的易容之术可以完全变成另外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也算是伪装术中比较深层次的的了。”项昊奇道:“伪装术,骗人的把戏吗?”萧姑娘斜眼看他一眼:“没想到威名天下的永平王竟有如此肤浅的认识,”项昊说:“哦,姑娘赐教,”萧姑娘说:“此天下古往今来之事,凡有真必有假,有假则有欺骗,有欺骗即有伪装,伪装之术,是以隐瞒真实意图为目的,以向他人传递错误信息为手段,以收获所需回报为结果的智计之术,一人之伪装,可骗他人,一国之伪装,可欺敌国;而天下伪装之术,同样包罗万象,如易容术,在于隐藏形貌和变换身份,用之躲避或欺骗他人,如模仿术,在于暂时利用他人特有标志,用之套取其亲近之人的信任或情报,模仿术又可分笔迹模仿,声音模仿,相貌模仿等,还有幻术,诈术,迷术,镜术,障术,遁术,阵术,乾坤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天下技艺尽皆无分善恶,全在人之为用,用以为善则结果为善,用以为恶即结果是恶;凡技艺者,用至极致都能堪称艺术,达到非凡效果,伪装术亦然,极致之伪装也可以救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殿下行军打仗,有句话叫做兵不厌诈,同样是在战争中施以伪装,迷惑敌人,以使其做出错误判断,进行错误行动,从而为己方占据有利形势赢得机会与时间,可算经世致用,有利于国的伪装术,学习伪装术的人被称为伪装者,我就是一名伪装者。”项昊拜服道:“项昊受教,姑娘果非凡人,见解精辟独到,令人钦佩。”萧姑娘脸微红说:“殿下莫要取笑,这些自然是授我伪装术的人告诉我的。”项昊问:“是谁?”萧姑娘笑道:“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项昊笑笑,将酒坛递给她,问:“喝吗?”萧姑娘拿过喝了一口,说:“我的名字叫萧婉儿,殿下可还肯信我吗?”项昊说:“姑娘坦诚相待,我自然愿意与姑娘成为朋友,”萧婉儿笑生双靥,又喝了一口酒,说:“有一句话殿下可说错了,我这可是第一次离家,感觉事事新鲜,所以才会像上次一样在赌坊里赌钱,没想到他们竟要动手打我,”项昊轻笑,说:“你骗他们,他们自然不能轻易让你走路,还好你身边有一个优秀的护卫。”两人谈谈讲讲,竟也不困,直至天明,项昊见她不再伪装,而是天真烂漫,笑语嫣然,很是舒服。 早晨,项昊去辞别老者,准备下山,老人交给项昊一个精致的木盒,让他转交给豫国公,项昊应下了,四人走出彩云谷,寻到马车,往庆都而去,当车走的远了,老人的身影出现在山下,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轻呢喃道:“再见,昊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庆都事变 两天之后,马车回到庆都,快到城门时,墨泰掀开红锦车帷,项昊看见方平,应叔叔和徐绩三人在站在城门下,看样子是在等他,他眉头稍紧。马车驶近,三人从车上下来,方平见王爷竟与萧公子在一起,略是惊讶,走过来说:“王爷你可回来了。”项昊问:“出了何事?” 应叔叔说:“三天前,万庆楼放出消息,鸿锦阁要代人出售一件宝贝,全城贵人齐聚鸿锦阁,场面几乎无法可控制,”项昊问:“什么宝贝?” 方平激动地说:“王爷可听过二百年前梁国王室发生惊天大乱,皇宫遭叛臣血洗一事吗?据说此后叛乱虽平,但皇宫有无数宝贝丢失,其中有一件梁国镇国之宝‘赤焰龙雕’”项昊深疑道:“丢失百年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此时现世?”方平继续道:“此消息一出,满城商贾贵族顿时陷入疯狂,听说东宫那边倍感压力,太子已调动飞羽卫守住鸿锦阁周围四大街道,严格筛选进入之人,才稍稍稳定局面,鸿锦阁更是骚乱的不成景象,万庆楼掌柜至今从未出面调停,里面的人通宵不眠,而今天就是拍卖之日。”项昊点点头,说:“大哥处理地不错,只是既然那宝物乃是梁国所有,梁太子又在庆都,万庆楼怎能代卖?又是何人托于万庆楼的鸿锦阁?”萧婉儿站在旁边笑说:“殿下不知流失百年的东西早已经算无主之物了,而且这万庆楼虽属蜀国,但背景极其强大,还有许多其他三国的皇室有权之人为其撑腰,就算梁国皇帝亲自到此怕也不能空手讨要这座龙雕呀!”应叔叔说:“萧公子说得对,至于万庆楼受何人所托,这些事我们一概不知,也是没有可能打听出来的,我们在这里等候王爷,就是希望王爷回来后再做计较。”项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既然有奇宝当然要去看看。”徐先生说:“王爷还是先回宫向陛下交旨,我们在昭午门外等候,万庆楼宣布的时间是正午时分,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项昊说:“好,待我进宫之后,我们一起去万庆楼。”转头对萧婉儿说:“萧公子,庆都已到,你也去为萍儿收拾一下,我们鸿锦阁见。”萧婉儿也与其他人拱手辞别,牵着萍儿与墨泰消失在城门里。 巳时三刻,项昊从皇宫里出来,三人迎上来,项昊说:“庆都的消息已经传到皇宫里了,父皇竟派了户部尚书去了鸿锦阁。”应叔叔说:“不奇怪,听说陛下三十年前在梁国做质子时对珍玩的痴迷不下于现在的梁太子,还在梁都留下了一段‘辩宝’的佳话,四国传颂,不过奇怪的是五年后陛下从梁国回来,性情大变,将全部精力倾注在帮助先皇处理国事上,仿佛对宝物没有了一点兴趣,而且变得果断决绝,行事凌厉,登基后也是励精图治,杀伐果断,只是近年执政略宽,对收藏鉴宝又拾起了兴趣,但也远没有当年那样的迷恋,让户部尚书去鸿锦阁兴许只是看看。”方平接着说:“当然,那梁太子在此,他岂能放手,难怪那么早到了庆都,感情是来抢宝的,哈哈。”项昊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没有说话,大家出了宫门,方平说这么大好的事应该让楚姑娘和琪琪一起去看,于是他们去医舍接俩人,想想她们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结束了。 琪琪好像知道他们回来一样,在医舍门口等着他们,几人走近后,琪琪说:“项哥哥回来了,怕是马上要去鸿锦阁吧,我师姐正在里面收拾,待会出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说完走进去,项昊看了方平一眼,见他眼神躲闪,照他屁股踢一脚,只不过方平笑着避开了。不久,琪琪牵着楚瑶灵走了出来,果见瑶灵身穿糯粉色百褶连裙,长而柔亮的秀发用蓝色锦带编束在背后,粉脸略施脂粉,说不出的光艳动人,使得众人眼睛一亮,方平在徐绩与应叔叔身边说:“真好看。” 琪琪笑问道:“项哥哥怎么样?”项昊见大家都刷刷的看着自己,点头说:“十分漂亮,”楚瑶灵低头微笑,琪琪向她眨眼轻笑,琪琪也穿了一袭淡蓝色水衣,腰间系了一个银铃铛,倒也不输瑶灵几分,项昊只能挠挠耳朵,领着他们朝朱雀街走去。 大家边走边聊,楚瑶灵一直走在项昊身边,也不看他,只听着琪琪在那里笑呵呵的说这什么,项昊也只是很自然地与方平谈论几天里庆都发生的其他事,气氛倒是轻松。快到朱雀街是远远看见萧公子牵着萍儿和墨泰等在街口,而更远处有飞羽卫把守着街道,项昊带他们走过去,来的萍儿身边,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萍儿,心情好点了吗?”这时的萍儿穿着一身小锦衣,颇为精致耐看,只是脸上还是没有笑容,项昊向大家介绍说萍儿是萧公子在万佛寺收养的女孩儿,没有讲她母亲的事,琪琪走来蹲下,拉着她另一只手说:“好漂亮的小姑娘,”萍儿比较怕生,抽出手躲在萧公子腿后,琪琪笑道:“萍儿,名字真好听,我叫琪琪,她是楚姐姐,”这样把众人介绍了一遍,萍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另一只小手抱着萧公子的腿,萧公子说:“琪琪姑娘说这些她哪里能记得住,”又看着项昊说:“四殿下来得巧,那些士兵不让我们进去,还请四殿下通融,”项昊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见他装成男人说话的样子很是自然,不觉有些好笑,看着她的脸,想起那晚见她的女儿模样,竟有些心醉,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那萧公子与我们一齐进去吧,”有一名军士走上来,单膝跪地说:“拜见永平王殿下,”项昊说:“起来吧,这里怎么样?”军士站起身说:“前几天庆都的达官贵族蜂拥而至,幸皇上派在太子身边的礼部尚书调度有方,让我们把守街道,又派诸多东宫的侍卫去维持秩序,安抚人群,才没有发生骚乱。”项昊指着后面人说:“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可以带进去吗?”军士拜道:“殿下的朋友当然可以进去,王爷请。”大家随着项昊走进朱雀大街,这里已经全部被飞羽卫接管了,每一个拐角都有军士把守,看见项昊就跪下行礼,项昊最后都懒得说‘起来吧’,与徐绩等人一起走了过去。 万庆楼不仅占地面积广,而且上下共有七层,是庆都除了宫里的小佛头外最高的建筑,整座万庆楼朱阁绮户,雕梁画栋,气派已极。项昊等人走了进去,里面果然人头攒动,抬头望去,七层楼上都是 膏粱公子,富商巨贾,休闲雅士,大家虽吵吵嚷嚷,但也只是坐在桌子边饮酒谈天,可能是前几天疯过了,也有了些耐心,过道里都是姿色秀丽的侍女为客人们添酒加菜靠着墙壁的站道上则每个十步就立着一位魁梧大汉,身穿绛衣,背负双手,一动不动;乐钟c古琴c琵琶c笛子的声音盈盈入耳。这时有一位小厮从楼梯口小跑过来,说:“我家主子卫平王邀永平王与这些朋友共席,”项昊抬头一看,卫平王正站在七楼的栏边向自己微笑示意,项昊也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小厮说:“有劳卫平王,走吧。”几人跟着小厮从楼底口上去,走了不多会儿,来到了七楼,这一楼不像下面摆了许多桌子,而是只在四角放着四个楠木巨桌,而且在七楼上不用客人点餐,万庆楼自有完整的宴单,因为这一楼非是极贵之人不可上,又怎么会放低姿态与下人浪费口水。众人向卫平王道谢进座,却还空着多个位子,另外三桌仍然空着。卫平王见萧公子居然与永平王一同前来,眉头瞬皱,问:“萧公子这么快就与永平王交上朋友了?咦,这位小女孩是谁?”萧公子没理他前半句,只说:“这是我在万佛寺游玩时带回来的小女孩,”说着左手搂住萍儿的肩,萍儿把头埋进她的怀里,仿佛惧怕卫平王的目光。墨泰持剑站在萧公子背后。这时,从楼梯上走上来一名身穿红锦缎衣,头发盖住左眼的带刀护卫走到卫平王身边耳语了几句话,卫平王点点头,此人退后站立,卫平王对项昊说:“永平王来此处,想必是对那赤焰龙雕感兴趣,那我们俩可要有一番争夺了。”项昊问:“哦,看样子永平王殿下是志在必得了,本王对珍宝古玩没有研究,这次只是来瞧瞧热闹,没想到卫平王对其有如此兴趣,只是今天这么多人集聚此地,更有那梁国太子,怕卫平王难如愿呀!”卫平王说:“四殿下怕不知那龙雕之所以是梁国奇宝,除了它确是稀世真品外,还因为两百年前的梁国总是用它来祭祀天地,它已经被视于能为国赐祥之物,本王若能为大晋争得此宝,也算是为国请福了。”项昊喝了一口茶,说:“气运之数虚无缥缈,我只相信依靠人才为国家创造的实力。”卫平王哈哈大笑说:“唉,永平王注重实际,但也不能无视命数呀,何况这样也太无乐趣了,不说了,竞宝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先用饭。”说着以手示意,一名护卫走下楼去了,不多会儿,十几名侍女相继上菜,众人见菜色果然非凡,就算与皇宫比较依然不遑多让。琪琪学楚瑶灵稍稍进食;方平吃速虽慢,但筷子不停;萧公子拣模样精致的小菜喂萍儿;卫平王频繁为大家敬酒,谈笑风生,仿佛颇为畅怀。 突然,楼下有人喊道:“庆国太子与梁太子到,”一会儿,身穿绣云锦衣的梁太子与身着太子服饰的庆国太子走进万庆楼,楼下的庆国人与梁国人叩身下拜:“参见太子殿下,”梁国太子说:“不用拘礼,” 两人领着护卫登上七楼。永平王,徐绩,方平,应叔叔,琪琪,楚瑶灵一起站起身来,下拜说:“拜见太子殿下,”庆太子项明说:“四弟怎么也在此地,”项昊说:“我今晨从万佛寺归来,听说有奇宝现世于是过来看看。”梁太子大笑说:“永平王殿下不用惦记了,今天我走进这万庆楼,就绝不会空着手回去,哈哈哈,”项昊拜说:“梁太子说笑了,本王可没有与您相争的实力,不过晋国卫平王应该不会让太子失望。”卫平王离座走来说:“是啊,本王也对此物很有兴趣,少不了要在梁太子下面喊喊价了。”梁太子冷笑一声:“卫平王好兴致,我们走着瞧吧,哼。”与太子项明走向东边落桌处,侍女同样为其上菜,卫平王笑笑,与项昊等人亦回座,酒过片刻,梁太子走来对楚瑶灵说:“姑娘天姿国色,不知有无兴趣去同桌共饮呢?”琪琪微怒,刚要发作,徐绩按住她的手腕,示意不可动,楚瑶灵站起身来行礼后说:“梁太子好意民女心领,但民女已经食过,不需再用,梁太子请回。”梁太子颇显尴尬,转头看着庆太子项明,项明也走过来说:“瑶灵姑娘能否给梁太子与本太子一些薄面,我想豫国公也想见如此,”楚瑶灵很是为难,突见项昊站起握住自己的手说:“坐下,”楚瑶灵甚喜,依言坐下,项昊转身对梁太子说:“梁太子身为大梁储君,乃是贵极人物,若在此为难一名弱女子,恐怕有堕仁名,何况楼下的梁国商人为数不少呢?”项明言语稍厉:“四弟此话严重了,梁太子只是请楚姑娘饮杯酒而已,”项昊说:“那是我误会梁太子了,只是灵妹从不沾酒,这杯酒就让本王代替了,”说着拿起一杯酒饮了,说:“灵妹快谢太子殿下好意,”楚瑶灵站起身行礼答谢梁太子,梁太子不悦,走回座位,项明说:“四弟不该如此,”说完也回位坐下,与梁太子共饮。项昊说:“坐下吧,”与楚瑶灵重又坐下。卫平王笑道:“永平王英雄救美,好魄力,楚姑娘果然出水芙蓉,男才女貌,可喜可贺。”楚瑶灵娇脸羞红,项昊笑笑,下意识地看了看萧公子,萧公子也笑意盈盈看着他,然后扬了一下眉毛,似是取笑,项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鸿锦阁 门外忽然又八名侍卫走来,在门边排成两队,项昊见户部尚书搀着一位老者走进来,这边项昊,应叔叔,方平;那边庆太子项明起身走下楼梯,来到老人面前,项昊,太子弯腰拜道:“参见叔祖”,应叔叔与方平跪下道:“参见明阳王。”楼里的庆国人都是一惊,恭身跪拜到:“参见明阳王,”大家都没想到这位先皇最信任的弟弟明阳王竟会亲自到此,他可是如今大庆皇室辈分最高的人,已经九十多岁,曾经在先皇出征时代理国政,权赫一时,听说如今足不出府,只以遛鸟种花为乐,不问国事,现在竟也为了梁国国宝献身万庆楼。老人慈祥的笑道:“明儿,昊儿不必多礼,大家也都起来吧。”众人拜谢,太子去扶着老王爷上楼,与梁太子工座,项昊三人回来坐下,卫平王说:“了不得,你们老祖宗都出来了,难道也要争龙雕吗?我听说大庆皇帝很早就疏远此道了,还是你们的叔祖皇爷自己有兴趣,”项昊说:“也许跟卫平王一样也未可知,”闲聊结束,大家继续饮酒。 正午时分一到,楼下就有一位青年的声音想起:“各位贵客,万庆楼宣布的时间已到,请大家移步入鸿锦阁,开阁”话音刚落,每一个楼层都发出咔咔声响,项昊等人见东边木制墙壁有两块木板左右移开,露出木制阶梯,梁太子c庆太子和明阳王先起身走了进去,卫平王说:“本王先走一步,”说完带领随从也走进去,项昊领着众人也随后走进没去,这是一条向下的螺旋楼梯,两面有与阁楼相连的木墙,大家都知道鸿锦阁与万庆楼是倒影建筑,所以鸿锦阁置于地下底,在下楼梯时,上方有同样的声音想起:“请各位下到梯底后按旁边的提示找到自己对应的房间,没有房间的就要站在第一层阴台上观看,请遵守秩序,万庆楼竞宝开始。” 项昊等人下到梯底,看见一块巨木板上贴着布告,上面详细写着一些人的房间位置,琪琪看见项昊的永平王房间在地下第三层,一行人穿过甬道,找到下去的楼梯,径直走下三层,发现鸿锦阁是一个圆形走廊,项昊等人挨间寻过,来到了挂有永平王名字木牌的房门,推开走了进去,里面布置雅致无比,墙上的六个都灯台点着蜡烛,门对面没有墙壁,而是隔着围栏能够看见别人的房间内部,项昊走进围栏一看,原来整座鸿锦阁是一座巨大的地下环柱形建筑,共有七层,每一层的所有房间构成了一个圆形,众人进到房间后都可以看见前方与左右的房间内部,中间的空间却是漆黑一片,大概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归到了既定的房间或位置,项昊正对面的房间里正好是卫平王,看来万庆楼对将会参加的人员了若指掌,才能事先安排,这里建造精妙,虽处地下,却一点不会让人感到沉闷,卫平王也看见了项昊,说:“永平王也在这一层,”项昊见他说话并未用多大力,但隔的这么远竟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敬佩这座楼的建造者,竟有传音和扩音装置。琪琪等人已经坐下,方平不住口的夸赞这里陈设雅观,正中央的桌子上染着沉香,左边的栏杆旁立着一个小几,上面摆着一个锣锤,案几的上方悬着一面精致的小铜锣。 “各位贵宾,我是庆国万庆楼掌柜,”一道苍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声音响亮空远,似不是在这座楼里发出来的,他又继续道:“我们鸿锦阁有幸为人代售两百年前流失的晋国国宝——赤焰龙雕,三天前,万庆楼放出消息,我想大家那是就一定已经急不可耐了,抱歉让大家等候如此之久,今天这件稀世珍品就将重现世间,宝剑须有英雄配,希望这龙雕能够找到真正值得拥有它的人,而我确信,他必在你们中间,上灯,”只见黑暗空间里从上往下依次有灯笼亮起,原来在每个房间的左右两侧各有四盏灯笼,现在逐个点燃,足有上百个灯笼将鸿锦阁内部的黑暗区域照的通明,众人见最下一层是以一个巨大的木板铺就,最上一层即是阴台,上面站满了没有房间的人。只听那道声音又响起:“开宝,”一阵隆隆巨响,最下面的那层木板张开一个方形的口子,从里面渐渐升起来一个巨型红漆圆木柱,柱子上放着一个金属巨盒,巨盒的盖子上拴着四条线,当柱子上升到与第七层持平时是停止了,盒盖被四条线从四方缓缓拉开,当盒盖打开之后,由于光线不足,项昊等人看不清楚,那个掌柜的声音又说:“开,”突见从最上方射下十束光柱,全部聚焦到了盒子中央,这时七层楼里的所有人都能将盒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应叔叔说:“这十束光是太阳光,看来这里的构造极巧,定是在最上面开了十孔,再用铜镜的反射将光柱全部汇集到木柱顶。”项昊几人点头称是,再看那盒子里的东西,顿时让所有人一阵失神,血红如火的龙雕栩栩如生,悉鳞可见,昂颈的龙首,蜿蜒的龙身仿佛在蠕蠕而动,尤其那双龙眼仿佛紧紧盯着自己,极是摄人心魄,看得久了就会觉得它下一刻将要朝你飞来,不由得产生惊惧之感,但自己却被它的形态美感震撼,让人不舍得挪开双眼而陷入神醉的迷离状态,只是片刻,阁楼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气温升高,是因为看着这座龙雕的极致火红,使人心里骤生燥热,竟真有火焰灼心的感觉。“锵,锵,锵”三声锣响,将众人的心神拉了回来,方平摇摇摇摇脑袋说:“这龙雕若有妖力,我居然满身是汗,” 徐绩笑着说:“这东西竟能迷人心智,实是怪哉。”其他房间里的人也是议论纷纷,突然从上方想起了梁太子的声音:“妙极,妙极,妙极,”语气极是喜悦,那掌柜的声音道:“中威莫慌,宝物自有此等灵性,现在有请大家为此宝竞价,你们每人房间里的铜锤乃是工具,敲响一下,即为增加一万两黄金,开始。”话音刚落,五声锣响起,一个清脆的女生道:“梁国宇文亮太子,五万两黄金,”方平低声道:“这么急,真是有钱,”项昊却在想,那位掌柜和女子应该都不在这座阁里,却能知道锣响于何处,确实厉害,又一声锣响,女子道:“蜀国商人李兴,六万两黄金,”萧公子走到项昊面前,说:“殿下没有兴趣,”方平道:“唉,就算王爷有兴趣也没钱,”萧公子说我来,走到铜锤前,拿起锤子连敲三声,女子道:“庆国永平王殿下,九万两黄金,”方平急道:“喂!”萧公子说:“方大哥别急,我付,”方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原来萧公子也不是凡人,”项昊道:“萧公子怎么对那龙雕感兴趣?”萧公子还未回答,卫平王的声音响起:“永平王还说无兴趣,出手不俗嘛,我也来添添喜庆,”示意手下敲锣,那位头发遮住眼睛的侍卫走上去敲了三声锣,女子道:“晋国卫平王殿下,十二万两黄金,”梁太子的声音道:“你们一定要和我争吗?来吧,”又是三声锣响起,女子道:“梁太子,十五万两黄金,”卫平王道:“梁太子何必动怒,既然来到这里,当然要有竞价的准备,十七万两,”果然有两声锣响,女子将价报了出来,梁太子道:“哼,没关系,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声,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卫平王殿下呀,”接着三声锣敲响,女子报道:“庆国明阳王,二十万两黄金,”众人哗然,梁太子道:“明阳王也来凑热闹,下手道真快,” 有个声音说道:“梁太子不要误会,我是庆国户部尚书,这次是奉陛下之命陪明阳王而来,只是尽一下力而已,梁太子请便,”宇文亮哼了一声说:“好,二十五万两,”方平真是又羡慕有嫉妒说:“厉害,真想敲一下,”项昊笑着说:“你若是敲一下,本王恐怕下下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琪琪噗嗤一笑,说:“是下十好几辈子,方大哥一辈子才值多少钱,”引得几人大笑,萧公子道:“别理他们,来,方大哥也敲几下,我付钱”方平先是一愣,然后急速摇头,说:“不敢,那一锤下去能把我心都给敲碎了,”这时外面又响一声,女子道:“晋国商人陈伊,二十六万两黄金,”萧公子将锤子塞到方平手里,说:“我真付,来吧”一推,将他推前几步,方平转头看着项昊,项昊眯眼笑道:“那你敲吧,”其他几人也向他点头,琪琪叫:“快敲,快敲,”方平问萧公子:“几声,”萧公子笑说:“五声以内,你选,” 方平双手握着铜锤,走来敲了一下,隔了小会儿,有极清地敲了一下,女子第一次发问:“几声?”萧公子说:“两声。”方平颇为尴尬,女子道:“永平王殿下,二十八万两黄金,”卫平王大笑道:“永平王难道不是奉父皇陛下之命而来,看来这庆国有钱人也得把永平王算上了,”众人议论声起,项昊笑道:“卫平王都看见了,感兴趣的人不是本王,何必如此,”卫平王道:“永平王不必自谦,我却也不想落后与人,”两声锣敲响,价格被卫平王涨到三十万两黄金,萧公子摇头归座,拉着萍儿的手说:“琪琪姑娘,萍儿患有皮肤病,能否请你帮着看看”琪琪道:“有何不可,”,萧公子将萍儿的袖子挽起来,琪琪靠近看了一下皮肤红肿的地方,又帮她号了一下脉,说:“萍儿的病很轻,已经与人为她上了药,很有效果,明天我在为她开一副内服的药,调理一下身子,”双手捧着萍儿的脸,亲了一口,说:“很快就好了,”萧公子说:“萍儿,谢谢姐姐,”萍儿弱弱的说了一句:“谢谢姐姐,”声音娇脆之极,琪琪摸摸她的头,也在旁边坐下,听着竞价声音,这时的价格已经被梁太子叫到了四十万两黄金,到了这里,楼阁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项昊很奇怪,自己的叔祖和那位户部尚书只叫了一次价,同时也敬佩这些靠发战争财的富商们,真是花钱如流水,就连卫平王的势头都给他们压了下去,正在思考的项昊突然听见连续五声锣响,女子道:“庆国太子殿下,四十五万两黄金,”项昊,方平,应叔叔都不敢相信,卫平王说:“项太子一直不曾喊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你们陛下不是派那位户部尚书来的吗,难道太子殿下是用自己的私房钱来买这座龙雕吗?那恐怕本王和梁太子都要甘拜下风了,”庆太子项明冷笑说:“本太子可没有卫平王那么富呀,只是我父皇既然喜欢这龙雕,而它现在又出现在我们庆国,就当属我国之物,户部尚书却迟迟不肯应价,本太子决定替他喊一喊。”梁太子笑道:“都说我大梁国是当今第一强国,若连自己国家的国宝都拿不回去,怎么在四国之间有脸面,今天庆太子为父皇竟然如此豪情,我岂能不奉陪到底,那不是叫人小瞧了吗?”重重的铜锣被敲响五下,女子平声道:“梁太子,五十万两黄金,”阴台上的人同声吸气,没想到价格竟被抬到了如此天价,过了好一会儿,梁太子大笑三声,说:“庆太子,卫平王,你们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呀,不过也值了,能够为我大梁取回此物,必定会是国民振奋的时刻,场中看来已无有能力抬价之人了,梁太子,卫平王,让你们失望了,这宝物应归我大梁所有,”卫平王道:“梁太子果然名不虚传,本王输了,”哪知庆太子道:“慢,梁太子这是在说我大庆没有实力吗?我出六十万两黄金”锣音未响,一个声音叫道:“太子殿下且慢,”是那位户部尚书的声音,他说道:“陛下命臣前来,非是一定要得到此物,太子殿下万不可意气用事。”太子冷笑道:“你敢拦我?”尚书道:“身为人臣,闻上有错,不能谏之者,是为不忠,微臣绝不敢做此不忠之人。”太子诘道:“本太子有何错?”说话之中带有怒意,但尚书仍道:“与人斗气,竞价争宝,置国体于不顾,是为不智,此为一错也;以高价争宝,若流传出去,民间必认为皇帝陛下乃玩物丧志之人,太子如此做法将大损陛下声誉,是为不孝,此二错也;若真购得此宝,则其除观赏把玩外无一用处,但国家赋税皆为百姓血汗,以民之血汗去换无用之物,此为失德,是三错也。”太子咬牙道:“你”一道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明儿,不要说了,此宝当归梁太子了。”太子迟疑半晌道:“是,皇叔祖,”项昊点头道:“我终于知道皇叔祖为何来此了,”徐绩接道:“想必是大庆皇帝陛下命户部尚书来此争夺宝物,他不能违命,但又不想用国家的钱去满足皇帝的享乐,就去请老皇叔一同来此,一来可以证明自己已经竞过宝,二来只要这位老皇叔进宫劝谏皇帝,以他的辈分与威望必能使皇帝打消购宝的念头,同时又令皇帝难以怪罪自己,此人处事刚正且机智,这位老皇叔也是可敬之人。”项昊说:“只是这位尚书此番怕已经得罪大哥了,”徐绩道:“那也没有办法,情势紧迫,万一庆太子的喊价将梁太子压下,那就大违这位尚书的本愿了,而且自古以来好官难当。” 那位掌柜苍老的声音又响起:“天下之事,因缘际会,恭喜梁太子获得丢失的国宝,本次的竞宝结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欢迎各位各位今后莅临鸿锦阁,开阁。”众人从鸿锦阁打开的出口有秩序的走了出去,项昊几人也来到了万庆楼外。徐绩说:“此结果也倒在意料之中,梁太子实力雄厚,必能获宝而归。”方平说还好我敲的两下不是最终结果,仿佛心有余悸,应叔叔拍着他肩膀道:“嗯,差远了,哈哈”,方平直翻白眼。项昊说:“我和灵妹,琪琪去豫国公府,你们先回王府,”琪琪拉着萍儿的手说:“好舍不得萍儿,不然和姐姐回家吧,”萧公子笑道:“琪琪姑娘这是在诱拐儿童吗?”对大家道:“在下还需去办一些事情,先告辞了,”她手微伸, 萍儿就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项昊见萍儿对她已经产生依赖,也很是放心,萧公子三人慢慢消失在人群里,徐绩道:“这位公子身份很是诡异,但为人随和,富有爱心,王爷应当没有看错,”项昊心里笑道:“我们都看错了。”随后与方平三人分开走,自己与楚瑶灵,琪琪来到豫国公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前夕,情愫 三人来到豫国公府,下人说豫国公正在书房,项昊由下人领着向书房走去,楚瑶灵与琪琪自回房间。 项昊来到书房门口,豫国公早听到脚步声,说:“昊儿来了,进来吧!”项昊推门走进,豫国公正坐在书案前观摩地图,项昊坐在侧门侧面的椅子上等着,豫国公过了一会儿说:“五年前,梁国趁我们北方与晋国交战,一举拿下我大庆西部四郡,害得我们西部防线差点溃散,幸好你一战击溃晋国上柱国将军,才来得及抽调兵力回防西部,前天皇上命我进宫商讨此事,希望能出兵拿回西部四郡,我思虑两日,并无善策,昊儿可有想法,”项昊说:“梁国背信,那次竟在定约的情况下,对我们突施袭击,只是那四郡战略位置重要,互成守势,昊儿从未到过那里,一时也难有对策,”豫国公说:“也怪我思虑不周,请求陛下与他们签订盟约,竟相信他们不会来犯,疏于防范。”项昊说:“老师,那怎能怪您,还不是梁国内部有小人作祟,竟敢擅背信约,老师近年来对那里精心部署,他们才未能更进一步,已是极好的结果了,”豫国公将图卷起,说:“可终究是隐患,不说这些了,昊儿今天来,定是有事吧!”项昊拿出一个小木盒说:“我从万佛寺回来的路上去看望齐伯了,他让我将此盒带回来交给你,”豫国公笑道:“这老东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登时愣住了,良久才说:“他已经走了,”项昊并未看见小盒里装的什么,问道:“去哪里了?”豫国公说:“不知道,但总还会有见面的那天,”他盖上盒子,怔然半晌,对项昊道:“陛下恐怕会在祭典结束后就会让你领兵御西,这副地图送给你,能帮你了解关西形势,我也不一定能在你出师之前找到办法,一切都靠你自己了,”项昊接过地图放进怀里说:“老师宽心,学生定当竭尽全力,”豫国公笑道:“好,好,昊儿就留下来用饭吧,我相信灵儿一定会很开心的,”项昊点头答应。 临近晚间,仆人请豫国公与项昊用膳,楚瑶灵与琪琪早已等在客厅了,楚瑶灵亲自下厨做了项昊喜欢的“芙蓉献糕”和“南枣珍脍” 项昊也不客气,吃得很是尽兴,楚瑶灵自然心下甚喜。晚饭过后,项昊将白天发生的事对老师说了,两人也没能推敲出什么,天色已晚,项昊辞别老师,出豫国公府重新向朱雀街走去,晚间的夜市依然灯火辉煌,因为皇帝寿典的关系,庆都近日商人增多,喜气亦增加不少,夜市的规模和时间也随之扩大和加长,项昊听说几日里的街市通宵达旦,热闹非凡,今天也想随便逛逛,就信步的游览了起来,自己十岁跟随老师学艺,常年在外,距上一次回京更是隔了七年,这次回到庆都虽说身份已经是永平亲王了,但这里的变化太大,一切都很陌生,项昊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但同时也找不到能有归属感的地方,只感觉心里空极了。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来到靖河边,这是一条自东向西横穿庆都的河流,发源于城外的眠山,河流两岸商铺栉比,红灯笼高挂,行人络绎不绝,真是一片极好的景象。回身之间,远方有一位公子正朝项昊走来,项昊一笑,这萧公子兴致不错,明明是春天,手里却拿着一把扇子晃来晃去,正侧头浏览着河上游船。项昊刚想打招呼,却见她身后有几个男孩在追逐玩闹,跑在最前的那个小胖墩一下子撞到了萧公子背上,小孩没倒,她却转了半下身坐在了地上,小男孩们也没理她,继续朝项昊奔来,项昊右手横伸,宽大的袍袖拦住了小孩们的去路,几个小孩停了下来,澄澈的小圆眼看着他,项昊笑说:“你们把那位哥哥撞倒了,怎么不道歉呢?这是不礼貌的哦,我想每位爸爸妈妈都喜欢听话识礼的乖孩子,你们要当乖孩子吗?”项昊牵着那位小胖墩的手与他们一起走到萧公子面前,小胖孩说:“对不起,哥哥,你没事吧,”萧公子摸摸他的头笑说:“哥哥没事,去玩吧,”项昊松开小孩的手,几个小孩一溜烟儿的跑了。项昊看着这位萧姑娘,萧婉儿说:“殿下想笑就笑吧,”项昊道:“姑娘气性不小,还不起来,”萧公子说:“我脚扭了,起不来,”项昊才注意到她的左手捂着脚踝,刚刚在小孩面前都是装出来的。项昊过去搀着她坐到旁边一家铺子的台阶上,说:“坐着等会儿,”就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进入一家商铺,过会儿又走了出来,来到萧婉儿身边,说:“能走吗?”萧婉儿摇摇头,项昊抱臂道:“萧姑娘这么晚了,出来干什么,你们家的墨泰呢?”萧婉儿轻揉这脚踝,说:“我出来买东西,不方便他跟着,就让他留在长春楼守着睡觉的萍儿了。”项昊走过来背对着她蹲下说:“走吧,我背你,”萧婉儿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靠在他背上,项昊起身向左走去,走了一段,项昊问:“萧姑娘不是要回家吗?几时动身?”萧婉儿说:“过几天吧,等萍儿的病完全好了,”项昊点点头,心中好像略有失落。 不久,项昊背着她上了一座拱桥,项昊让她坐在栏杆石上,萧婉儿问:“干嘛?”项昊说:“上药,”然后单膝蹲着,将萧婉儿的左脚放在右膝上,除去鞋袜,萧婉儿大羞,但也没有阻止。项昊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红塞,用一个小匙从里面舀出一些黑色药泥,涂在手上,用双手抹匀,然后慢慢涂在萧婉儿的脚踝处,项昊只觉她脚若无骨,凝滑如脂,顿感心中微荡,用力稍大,萧婉儿疼的“呲”了一声,项昊立感歉意,但也未抬头,继续像刚才一样将药泥敷在她的患处。萧婉儿浅笑的看着他,项昊将药敷好之后问了一句:“怎么样?”抬头之间,四目相对,月光如水,在桥边筑起了一片朦胧,同时朦胧到了两人心里。萧婉儿转过头去,仿佛在看桥头的行人,项昊也咳嗽了两下,取出白布帮她裹了脚踝,穿上鞋,说:“你先坐会儿,我去洗个手,”萧婉儿回过头来看见他走到桥头拐下去,在河水里将手洗净,走了上来,项昊说:“走吧,”又背上萧婉儿走起来,两人很久没有说话,走到在人群渐稀时,项昊问:“姑娘能否晚些回家?”萧婉儿嘴角弯了一个弧度,问:“为什么?”又走过一个路口时,项昊终于说:“我希望姑娘能留下来,”萧婉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好,”项昊顿觉心中涌起甜意,过了一会儿,听到萧婉儿说:“殿下叫我婉儿吧,”项昊也答道:“好。”慢慢的,两人已经走的很远了。 来到长春楼下时,项昊将她放下来,她左手食指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响哨,不多会儿,墨泰从里面走了出来,萧婉儿右手张开,墨泰上来扶着她,项昊说:“上去吧,”萧婉儿笑着点点头,说:“明天见,”由墨泰扶着一步步走了进去。项昊在那里站了很久,才回身走去,只觉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朗,风儿分外凉爽,一路神游的走回了王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风云起 回王府后的项昊,来到书房,掏出地图和药瓶,摊开地图,仔细的观摩了起来,时间不多,他必须在父皇下令出师之前将关系地势研究透彻,坐下来的他立刻心无旁骛,记忆与思考同行,一看,就直到鸡鸣时分。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走廊,推开书房的门,说:“王爷,出事了,梁太子的那座赤焰龙雕在东宫被盗了。”项昊惊起,急问:“什么?”应叔叔说:“梁太子在购得龙雕之后,带回东宫放置于烟星阁,太子殿下也派兵把守,谁想子夜时分,东宫警铃响动,太子殿下与梁太子立刻前往宝阁,龙雕已经不翼而飞,东宫侍卫射杀了一名黑衣人,但其来历丝毫不知,现在太子殿下已经以响箭下令封闭四门,梁太子也已前往正阳门,准备在朝堂上讨个说法。”项昊沉思了一会儿,立刻吩咐道:“应叔叔,无论东宫守备多么松懈,都不可能让人如此来去自如,午时之前,我要太子府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另外,城门已闭,大哥必会在城里仔细搜查,我们明着不能插手,你立刻让方平带领亲卫化妆成客人和香客,暗查庆都所有客店与寺庙,这很像一场阴谋,盗宝之人一定会隐藏极深,怕是很难找到;再让他派人直接进万庆楼监视卫平王;我即刻进皇宫,看看今日朝堂将有怎样的风云。”应叔叔应诺而退。项昊换上朝服,喝了几口冷茶,出了府门,那里早有马车相候,项昊上车而去。 风波总是比预想中传的快,正阳门前已经聚满官员,项昊到时,听见看见的人都是在议论此事,梁太子脸色冷峻的盯着仍未打开的正阳门,庆太子和秦王站在他旁边小声说着什么,见项昊走下车来,就马上住嘴,和梁太子一样等着大门开启。项昊望着自己的老师豫国公也等候在远侧,有两位将军和那位户部尚书站在面前,项昊走过去,四人拜道:“参见永平王殿下,”项昊也回礼说:“老师安好,”豫国公说:“昊儿这么急,想是知道了,东宫失窃,而且是梁国使者之物,这可是真正有损国体的事,你有何安排,”项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户部尚书说:“我已命小监去通报皇上,陛下肯定已经知道了,恐怕是等不到上朝的时辰,这正阳门就要开了,”果然应验,这边说完,那边的正阳门徐徐打开,一名手持拂尘的老监开嗓道:“奉圣御,宣百官,开朝”官员纷纷走入正阳门,项昊说:“老师请,”五人也走进去,径直来到明阳殿。明阳殿上已是灯火如昼,百官列朝完毕,梁太子拜道:“梁国太子李云参见大庆皇帝陛下,此次,我以使者之身份来为陛下祝寿,幸甚至哉,竟偶遇大梁遗失百年之国宝,昨日鸿锦楼上本太子以五十万两黄金竞得,私存于大庆东宫烟星阁,岂料大庆竟有如此猖獗之贼子,深夜潜入东宫将其窃走,陛下乃圣明君主,难道能够容忍这等无法无天之举吗?今日,本太子以梁国使臣的身份站在这里,望陛下能够及时替本使寻回国宝,以全两国相邦之谊。”殿上众臣既愧且怒,梁使在本国失宝确实是大不妥之事,但听梁太子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若不能寻回那座龙雕,梁国必兴兵进犯。这等裸的威胁好像不将大庆放在眼中,真是岂有此理。皇上亦是面色难看,天子脚下,京都之地,东宫重地竟有如此事情发生,令太子的处境陷入尴尬不说,更令自己的圣誉受到了挑战,他望了望太子,见太子垂目不语,更添怒气,用力咳嗽了两声。太子听得一个哆嗦,知道父皇在示意自己站出发言,不得不走出班列,斟酌用语说:“父皇,请恕儿臣督力不佳之罪,让东宫成为贼患来去之地,但如今当务之急是为梁使寻回失物,儿臣虽才疏于人,但自问是敢于承担之人,事情由儿臣起,自当由儿臣全力查办,定要在短时间内给梁太子一个满意的交代。”皇上沉吟片刻说:“你有何想法?”太子回道:“事发之际,我即以响箭下令四方城门关闭,虽然贼人从东宫逃脱,但也绝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出城而去,必定是隐觅在城中不易察觉之地,庆都虽大,但我令众军严查,必将贼人擒获于手。”皇上摇头,这样不得弄得满城风雨,他看了一下四殿下项昊,问:“昊儿对此事有何看法?”项昊走出问太子:“我听说东宫找到了一名贼人的尸体,不知大哥可有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太子冷笑道:“四弟本事通天,若是你必能在那具尸体上找到痕迹,为兄却是另手下将他全身搜检,未找到一丝能证明他身份的有关信息。”项昊叹气,太子这个时候还有心和自己置气,大哥既已详查那具尸体并且没有收获,那说明从尸体上找线索已是不可能之事,不过却也更能证明此事绝不简单,若是一般贼中高手贪宝起意,做出此等大事,留下的尸体上绝不会毫无破绽,精心策划的预谋之下为何会留下尸体,真的是巧合还是另有用意。简单思索之下,向皇帝道:“父皇,全城戒严势在所需,但强令长时间戒严怕将会扰乱民心,所以必须以十天为限,还需要有一个可以让庆都居民信服的借口,不如父皇张下皇榜:说父皇近来感召天意,慈怜众生,欲趁父皇五十大寿之际,为五年前庆晋两国大战中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祈福十日,超度亡魂,十日内,由朝廷出资在全庆都的四十座大佛寺做升天法事,另外告诫全城百姓,为普度佛法,以表赤诚,庆都百姓需在戌时齐往距家近处的佛堂诵经一个时辰,一来为亡灵超度,二来为国祈运;庆国向来盛行佛事,且五年前的战争里庆都百姓亦有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之事,做这等法事是他们心中所感激之事更何况全民礼佛早在皇爷爷当政时就已发生两次,百姓必无疑虑,另外,必须严令他国商客也在此时入寺,他们可以为自己国家的人祈福,这我们不必干预,所谓居一国,行一法,别国之人想也愿意,而贼人若一同入寺,定不会携宝进那嘈杂之地,以防暴露,若他们违命不入佛堂,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漏出破绽,他们绝不敢如此行事,我们则可以利用这一个时辰派军潜入全城民舍暗查,以巡防营的兵力则可以在七日之内将全城角落搜查一遍,但必须保证兵卒离开民舍后,屋内布置必须与踏入第一脚之前一样,巡防营是父皇直属精兵,他们对父皇忠心耿耿,这点不难做到,如此可做到不扰民而又方便行事;但平时表面的搜查也需要有模有样的进行,可以从参与鸿锦阁竞宝的人出发,因为他们是最有可能雇人盗宝得人,这样也许不会有何收获,但也能在搜查时间之外令贼人稍稍懈怠,为我们赢得时间。佛寺之中也可以着人暗访,全城无死角搜查,或能在短时间内搜到失物。”皇上听得暗暗点头,明白项昊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五年前的那场战争,百姓受苦良多,有庆都百姓为他们做有一场盛迹空前的法事,必定能够凝聚民意,消除民间或多或少的怨言,以自己五十寿诞为契机进行,同时也能彰显圣德,且与寻宝有绝无冲突,温言问道:“众卿以为如何?”大臣们除太子一党均感可行,随声复议,皇上心情转舒,说:“昊儿建议,朕觉可行,明察之事由太子负责,务必松紧有度,不让贼人瞧出破绽,戌时暗查之事由齐王率巡防营和禁卫军负责,务必仔细重视,为梁太子找到失踪的国宝。朕决定这十日也在宫中沐浴斋戒,为民祈福,另外静候你们的好音。”太子与齐王也觉得项昊此建议十分有见地,欣然领命。倒是项昊没想到父皇将自己排除在这件事情之外,看见老师向自己摇头,就也没有多说什么。梁太子得到承诺,也愿意稍等几天。下朝之后,豫国公走近项昊,让他明日过府,有事商议,就入后殿去见陛下了。项昊一个人走出宫城,坐上车架,怏怏而归。 新人一枚,且左手残疾,导致不便,更新较慢,读者见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第一日 东宫,太华殿 太子与秦王一起走入殿中,早有侍女点燃香鼎,端来香茗侍候,秦王大笑着说:“父皇这次真是偏心到家了,四弟肯定是费尽心思想到的办法,父皇却硬是摘了他的念头,将立功的机会让给了大哥你,四弟这次一定极憋屈,想想我都乐,谁叫他总是一副清高的架势,不过别说,他的建议确实可行,如此将全城都筛洗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座龙雕,大哥,你怎么了?”齐王看太子脸色不好,于是问道。太子从项昊在殿上侃侃而谈就很是气闷,好像显得自己多么无能似的,不过更令他不解的是父皇的做法,四弟的主意却不让他参与,这样他父皇就不怕朝中那些老顽固非议吗?尤其是豫国公,这样一座自己都有些畏惧的大山,就问:“二弟,你说父皇会是什么心思,难道仅因为他想要锻炼我,给我增加机会吗?”秦王摇说:“父皇老谋深算,心思不可测,大哥废心想那些干什么?父皇不是一直不待见他吗?不然怎么会让他孩子一般的年纪就投身疆场,要不是立下了惊世之功,怎么能捞着一个亲王坐。”太子摇摇头,不想这些了,问:“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秦王笑说:“四弟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我们照做就是,大哥这次一定要好好展示一下自己,让他看看,我们皇家之事,不是非他不可,大哥还是赶快召集孟先生他们来仔细商议具体计划吧。”太子道:“嗯,说得是,来人,去烟林小筑请孟先生四位过来。”侍卫应命而去。 秦王品了一口茶道:“嗯,好茶,定是今年开春江南献上得的雨前新茶,唉,大哥,梁太子怎么没有跟我们一块回来?”太子嗤笑道:“他呀,昨天出事之后就像没了命似的,对本太子也是冷言冷语,说什么也不愿与我一道回东宫,领着自己的侍卫直接出宫了,不知道这会儿在哪了?”秦王蹙眉道:“梁太子如此性子,别在庆都惹出了什么乱子呀?到时大哥也要徒受连累。”太子道:“二弟放心,我当然已经派了亲卫跟着他,他只要没有杀人放火,任他折腾,亲卫都会处理妥当的。”秦王点点头。一会儿,殿外走进来五个人,其中四人都是白衣书生打扮,虽然绣饰各有不同,另外一位却是一身锦绣华袍,体型稍显肥胖,步形微颤,满是富贵之气。五人一齐躬身道:“参见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太子笑说:“不必多礼,请坐。”对着那位华袍人道:“商先生今天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上次先生送给本太子的宝贝玉马,父皇很是喜欢,我还未多多谢你呢?”商先生坐在椅子上躬身笑道:“草民不过一个行商,能为太子殿下尽绵薄之力,实乃荣幸之至,岂敢妄谈报酬,更何况上次我还得到了太子殿下‘清蜀商院的货物在庆都优先待选’的承诺,以后小人在庆都的生意必能顺风顺水,我真不知如何才能殿下这天大恩惠,只要太子不嫌弃,有用得着钱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太子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听他继续说道:“小人前几日新得了一些珍珠,虽不是珍贵之物,但也算稀有,听说太子妃娘娘偶尔会有头昏之症,这几个珍珠是在南海经特殊药法孕养过,戴在身上颇有缓痛奇效。”他从宽大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长形玉盒,打开之后,竟有淡淡清香飘溢殿中,令人清明,盒子里的七个槽孔内各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奶乳般的色泽自然纯润,似天然形成,在场之人都能看出那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七颗更是无价之宝,就连见惯奇珍异宝的太子与秦王都略有震撼。秦王道:“商先生如此手笔,不会毫无所求吧,”商先生腆笑道:“秦王慧眼,在下却有一事相求。”太子道:“好说,先生有何事为难?”商先生道:“不瞒殿下,在下有一位亲侄,在蜀国得罪了一位大人物,犯下死罪,在下自小与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去世后将孩子托付于我,我也将他待如己出,没想到我上次回去就遇到他闯下祸事,我费了巨资,连夜安排他逃出蜀国,自己也在他们未找到我之前以做生意为由离开了蜀国,本想安排他在庆都为我打理生意,谁料想前几撞到了蜀国使臣,那位蜀使在国内向以铁面无私著称,家侄逃脱后,蜀使曾派人查找,怕终有一天会被他发现,今天我来求庆国太子殿下,想我那侄子熟读诗书,品行良正,那一次实是意外之过,若太子能抬举一二,在下和侄子必不胜感激,结草衔环以报。”太子听后笑道:“小事,量一小小蜀臣,能在大庆做什么?不用担心,你对本太子也算有所贡献,就是本太子的人了,本太子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你和你侄子今天就到东宫偏远去住,等蜀国使臣离开后再出去继续你们的生意吧,蜀使绝不可能搜到东宫里来,事情过后,我收你侄子做本宫的幕僚。”商先生立即离椅跪拜,说:“多谢太子隆恩。”起身归座之后将玉盒献给侍女,侍女接过离殿。 太子对四位文士说:“今天早朝上的事情几位应已经听说了,诸位有何计划?”年纪最大的一位说道:“太子无需多虑,,我们的明察可以从今天开始,将那些在鸿锦阁的人分批请到问话审查,其他人可以先派人监视,防止有人搞小动作;重点是秦王殿下的戌时暗查,皇榜下达还需一日,现在巡防营由太子殿下接管,倒是方便得很,太子和秦王下午可到巡防正营去给几位将领交代皇上所说的注意事宜,我们几位回去之后会就做出一套详尽的计划,以供秦王殿下参考。”太子道:“那就有劳孟先生诸位了,只是明察摆明了不会有何结果,本宫需要如何把握刑审的度呢那些商贾有许多是有钱有势之人,得罪他们,怕是会有隐患。”另一位文士抢在其他人之前道:“我认为罪魁祸首一定就在那些富商当中,他们不是也同样觊觎宝物吗?所以雇人行盗,真是有多少钱,就有多少胆,我想跟着太子殿下进刑司审问他们,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太子摇头说:“你这是要对他们用大刑吗?恐怕不妥。”有一个文士道:“对特殊人自然不能用刑,殿下自可以区别对待,我听说在鸿锦楼李户部尚书当众顶撞殿下,当我们审问他时,必须让他吃些苦头,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想得罪就得罪的。”太子一想起鸿锦楼里的那一幕就直咬牙,恨不得撕了那位户部尚书,听得自己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解解恨,自是颇为乐意,但有些为难,说:“他是父皇信任的人,我若为难他,事后他若参我,就怕父皇会怪罪。”文士想想也是,这时坐在那里的商先生说:“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为殿下解忧。”太子脸现喜色,问:“是何主意?”商先生道:“在下经商之时,每到一个地方,必会去拜会当地长官,若得到他们的支持,这胆子自然会壯了许多,行事亦不会畏首畏尾,殿下只要在下次见皇上时说明察之事颇有诸多为难之处,特向皇上请求予以‘便宜行事’之权,这本在情理之中,皇上必不会拒绝,如此,有了这‘便宜行事’四字,只要太子殿下不杀人,其他的还需要操心吗?只要后来真能找到所失宝物,也不用担心会引起皇帝不悦。”太子与秦王深深地看了看他,心说商人贪利,多奸,果然如是。太子更是高兴,那个老匹夫终于落到自己手上了,孟先生说:“太子身为储君,自当胸怀若谷,何况他们将来也会是殿下的臣子,何必与一位尚书大人计较呢?”太子点头说:“先生莫要担心,本宫自有分寸,”孟先生看太子一脸笑意,心知那分寸绝不是该有的分寸。叹息不语。太子却觉得这位商人十分讨喜,决定以后多多用用他。 这时,有人来报梁太子回来了,太子吩咐几人下去制定计划,自己与秦王去安慰那金玉其外的梁太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异动 项昊回到新王府之后与徐先生仔细商谈了这些事,徐先生说若有人精心策划,恐怕背后另有阴谋,项昊也早想到了这些,准备明天到老师那里看看听听他有什么建议,同时令人去递话给萧公子,问他是否愿意明日陪他去豫国公府,徐先生很是诧异,项昊看到他的表情,自觉不好解释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提出两人对弈几局,等待方平暗访的结果,并派人出去打探太子府行事的消息。可一天下来,方平并没有回来,打探消息的人说,太子上午与梁太子闹了些不愉快,下午与秦王去了城北巡防大营,傍晚方回。项昊估计明天刑司就有动作了,希望大哥二哥他们能一切顺利。 第二日,项昊几人出发之前,方平回来了,报说没有任何结果,项昊与徐绩当然也不意外,项昊看方平双眼血红,知道他一天一夜不曾合眼,说:“好了,这件事情先放放,你先回去休息,我和徐先生要去老师那里一趟,晚上你去西卫营将应叔叔叫来,我们回来再说。”方平实在累着了也饿着了,就跑到厨房喝米粥,吃包子去了。项昊与徐绩出了府门,徐绩问:“豫国公会有何事要与王爷商议?”项昊说:“不知,但老师是庆国最高军事统帅,大庆四方万里边疆都由他老人家布置守御,或许是边境又出现了骚乱,老师想让我过去参与讨论。”徐绩点头道:“王爷现在执掌武雄军,负责守卫西北边境,而晋国五年前主力四成,可说是大伤元气,必定不会现在生事。那只有西边或西南部的梁国了。”项昊也是这么想的,梁国是第一大国,虽然当今梁皇帝年轻时穷兵黩武,劳民伤财,但依然保持着令其他国家惊叹的国力,老师说,辛亏百年来梁国内部纷乱不堪,各大势力相互倾轧,没有一致对外的凝聚力,不然庆c晋两国就遭殃了。项昊想:像梁太子那样挥手数十万金的豪奢,梁国财力真不能小觑,不知其军事能力怎么样。 行到朱雀街,项昊说要转道去长春楼,徐绩从昨日就很纳闷儿:项昊从万佛寺回来一趟,仿佛与那萧公子关系亲近了不少,那位萧公子身份神秘,与晋国卫平王走得很近。项昊知道徐绩在担忧什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先生放心,我觉得她是一个好”本想说一个‘好女孩’,但知道萧婉儿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只能接着说:“好人。”徐绩先“嗯?”了一声,有接着“嗯”了一声,项昊无声笑笑,自己可不是故意瞒着他,只是想要尊重心里的人而已,不过他认为徐绩会相信自己。两人来到长春楼,遥见一棵巨大的柳树下站着萧婉儿三人。萧婉儿左手牵着萍儿,看见项昊走来,脸色微红,忙偏头问萍儿:“好吃吗?”萍儿含着糖葫芦答道:“嗯,姐姐,那位大哥哥来了。”萧婉儿道:“萍儿,答应姐姐,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不要叫我姐姐,叫哥哥,好吗?”萍儿用糖葫芦指着还未走近的两人中的徐绩:“说他吗?”萧婉儿一笑,道:“萍儿真聪明。”受到夸奖,萍儿很开心,将糖葫芦举起来说:“姐姐也吃,”萧婉儿含了一颗下来。一会儿,两人走进,项昊见萍儿脸有笑颜,看来已经不那么伤心了,也很高兴嘴边全是糖渍,笑说:“萍儿,甜吗?但要少吃,莫要学萧哥哥贪嘴儿。”萧婉儿撇嘴,微嗔道:“小孩子贪嘴怕什么,永平王殿下怕我买不起吗?”项昊忘了,这位小姐好气性,摸鼻赔笑道:“岂敢,玩笑而已,萧公子脚伤可还好?”徐绩见萧公子穿戴整齐,鞋袜齐全,并看不出来有受伤呀,萧婉儿微笑:“好多了,昨日只是轻扭了一下,上完药后睡一觉,昨日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今日更是强了许多。”项昊点头,说:“那日在寺里看见萧公子棋艺甚佳,我老师生平爱棋,就想请萧公子对弈数局,老师定然喜悦,萧公子也不用待在房间里,感觉无聊,萧公子可乐意。”徐绩点头,心说:不错的借口,他猜想项昊想要介绍萧公子给豫国公认识定有别的什么用意。萧婉儿也奇怪,昨日项昊差人邀请自己今天一起去见他老师,自己又不认识什么豫国公,也不想认识什么豫国公,去见他干什么,不过能与项昊待在一起,自己还是很欢喜的,昨日他有事没来见自己,还真是挺想得慌,好不容易才矜持住没前去找他,于是他昨日来邀请,自己没想就答应了,实在有些羞赧。收起心思,答道:“不乐意,本公子站在这里干什么?”项昊笑笑,小丫头气怎么还没消,看来自己还是少取笑她为好。徐绩觉得气氛有点怪异,萧公子怎么好像在撒娇。不过徐绩不懂这些,也未多想,几人慢慢向豫国公府走去,墨泰还是从前那样,跟在萧婉儿后面,萧婉儿累了就上去搀一会儿。 到了豫国公府,由门人领进去,琪琪与楚瑶灵走出来相迎,琪琪见到萧婉儿也来了,脸色不是很友善,项昊感觉奇怪,看见萧婉儿对着琪琪笑笑,然后对楚瑶灵说:“楚小姐,今日怎么没去医舍呀?昨日从你那里拿的药,萍儿说很清凉很舒服,楚姑娘果然回春妙手。”楚瑶灵说:“医舍药材告罄,爹爹已差人去购,大概后日可到,这两天病人较少,所以今日与师妹在家。”项昊说:“我看灵妹与琪琪前几日也累坏了,是该休息休息,整理药材我让方平来帮你们吧。”项昊见楚瑶灵在自己面前好像自然了些,不在那么羞涩,她能这样子与自己相处,自己也觉得舒服许多。楚瑶灵似乎也不愿意与萧公子多说话,都不多看他一眼,项昊心想婉儿一定是什么地方得罪瑶妹了,不然瑶妹的好脾气绝不至于这样,该怎么调和一下呢?楚瑶灵说:“爹爹正和刘南c蒯英二位将军在书房议事,项哥项大哥过去吗?”项昊一听她连称呼都改了,颇为惊讶,不过还是没有像琪琪那样叫自己‘项哥哥,’看来仍是不好意思,没关系,这已经进步很大了,于是说:“嗯,我和徐先生自己进书房吧,灵妹和琪琪招待一下萧公子,他找老师也有事情。”琪琪不待见萧公子,但是极喜欢粉瓷粉瓷的萍儿,萍儿刚吃完糖葫芦,冰糖马上要干在嘴上了,琪琪蹲下用手帕想帮她擦拭,小萍儿往萧婉儿身旁靠靠,萧婉儿说:“萍儿,没事儿,琪琪姐姐是喜欢萍儿。”说完将萍儿微微牵到琪琪面前,琪琪也不道谢,笑着将萍儿嘴角擦干净,从身旁的挂包里拿出几颗荔枝,剥了一个,递到萍儿嘴前,说:“吃吗?”萍儿也不客气,张开小口含进了嘴里,眼睛微亮,看来是很好吃。 项昊与徐绩来到书房,看见老师与二卫将军正入神看着一幅软布地形图并小声商量着,项昊决定先等等,对徐绩介绍道:“我朝兵将共分六军:神策军c黑鹰军c北襄军c武雄军c幽云骑c宫城禁军,刘南是我朝重威将军,统帅黑鹰军和西襄军守护西部方祁尧关,抵御梁国东北境;武雄军现在由我统帅,守北芒关,抵御晋国;幽云骑是六军中规模最大的,由老将军黄德率领守卫大庆西南部,抵御梁国东境军队,黄德也是我大哥的老丈人;宫廷禁军负责守卫庆都;南蜀近百年未与北方三国打过一仗,所以少有防范。六军之下有分出大小近百支军队,六军又各有一部分散驻在大庆八十二州,守卫内部,供地方使用,老师是六军最高统帅,因此所有军队的具体情况只有老师与父皇二人知晓,里面就是刘南将军与他的副手蒯英,看来果然是梁国那有动静了。”又等了一刻左右,豫国公端盏饮茶,看见了项昊与徐绩站在门口,招呼他们进来,项昊见过老师并与二位将军见礼之后,向大家介绍道:“我身边这位是我的朋友,姓徐名绩,胸怀韬略,我想邀请他来参与这次讨论,行吗,老师?”徐绩对三人躬身行礼,豫国公笑意浅浅,蒯英也微微还礼,刘南却挺胸俯视,态度傲慢,在豫国公之前问道:“这位徐先生是哪里人,以前从未听说过?”项昊皱眉,徐绩浅笑答道:“在下梁国平路郡人士,数月前与永平王相识,一同来到庆都为大庆陛下贺寿。”刘南冷笑道:“永平王殿下,我们现在商讨的可是对付梁国之事。”徐绩怕项昊为难,忙说:“刘南将军说的是,在下不便参与,就在偏厅饮茶即可。”说着对豫国公和项昊摆了摆就离去了,项昊很感歉疚,怒目瞪了刘南一眼。刘南丝毫不惧,自己是太子殿下的人,永平王又能如何。 项昊走进来,豫国公为缓解尴尬气氛,先道:“昊儿,前几日我们在梁国密探来报,梁帝月前命在烟平四郡囤积粮草,看来有东进的意向,皇上让我们做好应对,小心防范。”项昊一惊,烟平四郡就是五年前梁国趁火打劫占领大庆西部的四郡,老师前天才与自己商量过怎么夺回四郡,他们倒先有了动作,但他们沉寂五年,为什么突然有了动作,事情透着古怪,项昊看了看刘南将军,老师与刘南商讨西部边情是理所应当之事,那里正是他的防区,可叫自己来干什么呢?就问道:“那老师唤学生来所谓何事?学生一不了解西部军情,二不掌握西部守军,三也没有与梁队交过手,没有经验之谈,更怕所识浅陋,反而给老师添麻烦。”豫国公哈哈大笑,说:“昊儿莫要妄自菲薄,刘将军因旧疾复发,两个月前被陛下召回京城,现在恐仍不能回西域,由于事情紧急,昨日我向陛下推荐了你,皇上让你暂领黑鹰军大帅之职,扼守祁尧关,阻止梁军进犯。”项昊听说了刘南以前很能打仗,但却贪酒,被烈酒熬坏了身体,几次因酒耽误了战事,惹得父皇很恼火,是太子看中他的身份在皇上面前为他说清,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病鬼,难怪心情怪癖。父皇这次恐怕是有换人的想法了,不过父皇只是让自己暂代他的职位,这是对他还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项昊说:“对于梁国,学生并不熟悉,怕有负父皇所托。”豫国公说:“不熟悉可以变得熟悉。”指着身后的书架,道:“这是刘南将军回来前,我托他带回来的书籍,全部是大庆西部的天文水利,地理形势,民俗风情,战事祥记,应有尽有,我昨天命人搬回府的,看完它们,你至少是半个西域通了。”项昊吓一跳,心说:呵,老师真是对得起学生,这里少说有近千册书,而且原来老师早有此打算,难怪前日给了自己西部地形图。既然皇命以下,项昊只得领命,问道:“学生何时动身”豫国公说:“祭祖完毕之后立即动身,现在让刘c蒯二位给你讲讲大庆西部的布防,形势等情况。”项昊应声近桌,人嘛都有好与不好,这刘南别看趾高气扬的,与项昊不对付,但讲东西真是详细,蒯英也总能在细节上做更充足的补充,几人一直讲到未时方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发现可能 刘南将军与蒯英告辞离去,项昊和豫国公离开书房,来到客厅,徐绩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本棋谱在棋盘上摆棋;琪琪在院子里翻拣着晾晒的药材,萍儿蹲在她旁边,琪琪偶尔拿起一株草药让萍儿闻闻,兴是药味儿难闻,萍儿摇头躲闪,琪琪低笑捉弄;墨泰站在离萍儿稍远处。项昊见婉儿与灵妹却不在这里,正诧异,琪琪看见了他们进厅,牵着萍儿走来说:“干爹,项哥哥你们完事了,我去叫厨房摆饭,师姐在里面为萍儿调新药。”说着将萍儿的手递给项昊,项昊牵了,琪琪走了出去。项昊向老师介绍道:“这时我与萧公子在万佛寺遇见的女孩,萧公子认她做妹妹,带了回来,来,萍儿,叫爷爷。”萍儿扬起小脸,脆生生的叫了一句:“爷爷好。”豫国公知道萧公子就是与晋国卫平王同来庆都的那位黑衣公子,昊儿带他来是告诉自己两人已经成朋友了,看见萍儿脸蛋儿,笑着伸出手想捏一捏,但怕自己手上的厚茧硌着小孩,就改为摸摸头说:“萍儿乖。”三人走进客厅,项昊问:“萍儿,你哥哥呢?”萍儿摇摇小脑袋,说:“哥哥刚才坐在那儿读书,去哪儿了?”徐绩放下棋谱,起身说道:“萧公子好像是晋内堂帮助楚姑娘了。”上前又拜见了豫国公。项昊并没有告诉自己是怎么与徐绩相识的,他知道老师为人刚毅果决,怕不喜欢徐绩帮助过悍匪,只简单说自己是在邺城与之相交。豫国公见徐绩风度有礼,翩翩公子,印象甚佳。 脚步声响,屏风后面,楚瑶灵与萧婉儿转了出来,萧婉儿手里拿着三个瓷瓶。楚瑶灵手上有些药渣渍,走到近前说:“爹爹,你们聊,我去换身衣服。”项昊道:“老师,萧公子精于奕道,今日学生特请他来与您切磋,老师可有兴致?”豫国公一生痴棋,书房里的半壁都是珍贵棋谱,项昊从小跟在他身边,受其影响也爱上了围棋,那日见到萧婉儿棋艺,觉得老师也必会喜欢,接着说:“老师的棋风霸硬刚绝,讲究凌厉冲杀,争先争强,而萧公子却善于布局,注重后劲绵长,以静制动,你们二人对弈定是其乐无穷。”萧婉儿看了看项昊,见他笑意满满,心想还真要自己与他老师下棋呀,忙说:“不敢,是晚辈要向国公大人讨教才是。”豫国公听说有高手相陪,也很技痒,见萧公子年纪轻轻,说不定与昊儿一样是有天赋之人,就说:“甚好,老夫也很久未曾过瘾了。”项昊见萧婉儿比较拘谨,对她挤眉笑笑,告诉她不要紧张。萧婉儿瞪了他一眼,伸手牵过萍儿,走到椅子上坐下,撸起她的小袖子,先帮她手腕上敷上楚瑶灵新调好的药膏。琪琪走进来说:“干爹,可以用饭了。”众人齐到圆桌旁坐下,下人陆续上菜。一会儿,楚瑶灵出来了,大家一起用饭。 饭食过后,萧婉儿与楚国公在棋桌前对弈起来。项昊与徐绩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项昊给他仔细讲书房里大家商量的事情,楚瑶灵和琪琪将萍儿带入里面帮她在身上涂药。半时辰后,两人结束了,走进厅里看豫国公与萧婉儿下棋,萍儿这时从里屋小跑着出来,项昊伸手牵住她,闻道一股清凉的药味,略有刺鼻,但也不难受。琪琪也出来了,见干爹两人仍在下棋,问项昊道:“干爹两人下得怎么样了?”项昊解释说:“大战正憨,老师略占上风,但若吃不掉左角方那片白子,被反包围的话,就难说了。”琪琪眯了他一眼,说:“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什么时候能下完?”项昊奇道:“怎么?”琪琪走去厅中央的桌子上倒茶喝,项昊知道她是示意自己过去,就和萍儿走过去坐下,琪琪将萍儿牵进自己怀里捂着她耳朵说:“快点下完,萧公子就可以快点走。”项昊失笑,问道:“她得罪你了?”琪琪哼了一声,说:“项哥哥还把他当朋友,他都在背地里说你坏话了。”项昊奇怪,从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剥了皮,喂到萍儿嘴里,说:“有吗?”琪琪说:“昨日上午,他c萍儿和那位墨先生来到我们医舍里拿萍儿要用的药,师姐在给人看病,我在旁边为萍儿调药,师姐见他脚好像受伤了,就让他坐下来说要给他看看,他坐下来后,就趁师姐给他把脉的空档儿和师姐聊天。”项昊笑笑,伸手接住萍儿吐出的葡萄籽,又拿了一颗,慢剥着,问:“然后呢?”琪琪也拿了一颗葡萄直接吃了,说:“谁知他聊着聊着就聊到你身上。”项昊将葡萄喂给萍儿,琪琪继续说:“他先猛夸师姐是罕有的标致人儿,然后就说‘我看那个什么永平王殿下粗男人一个,从他被人称为什么半神将军就知道了,只会打仗,没皇子的样,哪里懂得怜香惜玉,楚姑娘将芳心安在他身上,我实在替姑娘不值’,你听这还不是坏话吗?”项昊配合的答了一句:“嗯,是坏话,然后呢?”琪琪没注意到项昊好像并没有不高兴,继续说:“师姐一听就怒了,脉也不把了,说:‘殿下很好,我不希望你说他坏话,无论对谁’,那萧公子摇头笑说:‘楚姑娘不要误会,我没说坏话,我只是认为姑娘与那永平王不合适,’师姐羞着脸不答话,我觉得这个时候必须出头呀。”项昊又说:“对,该出头。”琪琪兴致颇高,说:“我对萧公子说:‘合不合适与萧公子有什么关系,我却认为师姐与项哥哥很合适,怎么样?’萧公子道:‘琪琪姑娘错矣,楚姑娘一看就是知书达理,而人有出落得如此出众,配得上世界上最顶尖的人物,那位永平王殿下也就是长的俊点,身份贵点,会打仗点,但都不是最顶尖的,我是男人,可知道,俊的男人靠不住,贵的男人招桃花,爱打仗的男人不顾家,所以,永平王实不是楚姑娘的良配,’师姐怒道:‘萧公子若没别事,就拿了药回吧,我的事不劳费心。’就走进后院了,我也将调好的要装好递给他,他却说:‘姑娘莫生气,我真的是为你师姐好,你好好劝劝她,我先告辞了,’他就领着萍儿走了。”项昊乐得直想笑,这鬼丫头歪心思就是多,难怪琪琪对他没好脸色,就说:“啊,那是昨天,今天我们不是成朋友了吗?以后他不会了,琪琪不要动气,你们今后还要好好相处呢?我觉得他不是在贬低我,他呀应该是看上你师姐了,嗯?你说对吗?”琪琪想想真有可能,“切”了一声,刚想再说,见楚瑶灵走出来了,就转换话题道:“我和师姐听干爹说项哥哥过些日子就要出征了,是吗?”项昊点头说:“嗯,老师向父皇进言,父皇答应了,我不久就出发了。”琪琪说:“能不去吗?”项昊见琪琪眼里有不舍,楚瑶灵眼里却含有更多的情意,心想自己要找时间跟灵妹好好聊聊了,笑着说:“没事儿,那里的仗也不一定能打起来,不会有太大危险。”突然厅里萧婉儿说了一声:“好棋,再下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国公大人棋艺远胜在下,小子服输了。”豫国公哈哈大笑,说:“萧公子太谦虚,我最得意的中盘三十六手断棋式被你尽破,你在我所见的年轻一辈儿里当属第一,棋艺更在昊儿之上,我也是收尾时处理的好些,算是险胜几子,萧公子实乃奇才,敢问交萧公子弈棋之人是哪一位,很像见见。”萧公子说:“是我爹,只不过他成年见首不见尾的,我也难见他几面。”豫国公说:“令尊一定是高人,不能结识,真乃憾事。”萧公子笑笑不语。项昊又私下与老师说了皇宫内殿发生的事,皇上不让他参与,他暂时插不上手,然后命人去通知方平,让他晚上带亲卫将那些书籍运回王府,傍晚,项昊,萧公子,徐绩等人告辞。 时间已晚,大街上行人渐稀,走在庆隆街上时几人听见响动,看见一处府前围着几个人,他们走了过去,看见地上两名大汉押着一位瘦弱的中年男子,男子身上满是血痕,身子被按在地下,另有一人手持短鞭站在旁边,鞭梢蘸着血,嘴里叫骂着:“你这个下三滥,低贱的人,还想跑我让你跑跑,打死你。”说完刷刷几鞭子又劈在男子的头上,鲜血迸溅,萧婉儿立刻捂上了萍儿的眼睛,问项昊:“这是谁家,这么狠?”一阵声响,从府门里又走出几人,是一位妇女,,一脸恶相,眼睛有些红,像是刚哭过,后面跟着三名侍女。那妇女指着地上的男子骂道:“贱货,烂种,我儿子不就想玩玩你女儿吗,你居然用刀划伤了我儿,我儿千金贵体,是你们这种下贱之人能够碰得的吗?打,往死里打。”对身后的侍女道:“去,让管家把他那个贱货女儿给淹毙,”又对施鞭之人说:“把他拖回府里,抽到死为止。”众人唏嘘,侍女与下人应声。项昊走进一步,说:“慢着,”妇女横眼看到项昊,说:“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是谁,难道想管管吗?”项昊浅笑说:“夫人儿子欺负人家女儿,夫人在这里滥用私刑,竟要致人死命,我大哥在庆都注重仁名,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下属家里发生此等恶事,关键是被众人围观,你说他会不会有些看法?”妇人吃惊非常,说:“大哥?你是谁?”项昊摇头笑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京里有哪位皇子是你们家不多见的?”妇人本已想到项昊身份,刚才只不过是惊讶之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周边众人也纷纷下跪,叫道:“参见永平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妇人更是体若筛糠,心说怎么撞到了杀神,怎么办?她更是暗骂自己愚蠢,居然忘记了这是在府外,这件事若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为了自己的声誉,自己全家都会受到重罚,怎么办?一连串的难题突突冒出,她都被吓得懵了,磕头求饶说:“永平王殿下恕罪,民妇知错知错”项昊沉声道:“去把那位姑娘带出来,”一名侍女连声称是,起来走了进去。项昊对众人说:“都起来吧,”围观的人称谢,站起身来,妇女倒识趣,仍然跪着,那些下人也不敢动弹。一会儿后,侍女搀着一名跟她穿着相似的女子出来,只是头发散乱,嘴角淌着血迹。面容姣好,难怪发生这等事,那女子见到趴在地上的男子,抢过去哭道:“爹爹你怎么样了?女儿害了你。”项昊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掷在地上,对妇女到:“豫国公府上缺少服侍之人,这父女我替老师买了,他们以后就入了豫国公府侍籍,不再是你将军府的人了,知道吗?”妇人哪敢不应,捣蒜搬点头。项昊对女孩说:“你带着父亲回家吧,你家住哪里?明日我让豫国公府管家去寻你们。”女孩磕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们家住在庆都城北延河旁的民道巷,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一位围观男士上前帮她扶起男子,慢慢的走了。项昊说:“大哥那里,你们自己交代吧。”转身对萧婉儿和徐绩说:“我们走吧。” 走了一段路,萧婉儿回头看见妇人还在那里跪着,笑着说:“殿下好威风,那恶妇人吓得什么似的。”项昊柔和的看了他一眼,萧婉儿立刻移开目光,项昊说:“那不是怕我,是怕大哥,大哥若处罚了他家,就又是有个贤名声。”萧婉儿点点头,又问:“他家既是太子的人,那妇人如何这般听话放过那对妇女?”项昊答道:“那位妇人的大儿子是东宫禁卫统领,对大哥忠心耿耿,刚才说被刺伤的应该就是那妇人的二儿子,听说也是太子府一名不大不小的官,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如果大哥只是单纯的听说了这件事,顾及名声,必会加重处罚他们兄弟,但若是知道了我参与了,怒气就会有一些转到本王身上,气我打狗不看主人,说不定就对他们的处罚轻一点,京里人人知道我和大哥关系不好,那妇人自然也知晓,所以就这么痛快答应了,但我若不插手,那就是两条人命。”徐绩好奇问:“为什么是替豫国公买下那对妇女,我看王爷也缺少服侍之人那,那姑娘样貌不错”还未说完,见旁边的萧公子横了他一眼,他蹙眉奇怪。项昊笑笑,打断他说:“大哥非常倚重那家大儿子,所以他们家不惧永平王府,很可能不会买账,事后又去寻找那父女的麻烦,只要做的干净,太子必会护着他们,豫国公府不一样,如果说大庆还有一人太子不敢或不想得罪,那就是我老师了。”项昊心想还有一个原因,看了看萧婉儿,心说就不必告诉你了。继续说:“那对父女确实可怜,不过这个城里还有许多人与他们一样,就聚居在那女孩家的那片区域,那里是庆都的贫民窟,都是一些为城里大户人家做工或卖身给他们的,来维持生计一般从别的地方逃难来到庆都的穷苦人就住在那里,所以那里的人口流动大,规模不断扩大,混乱,贫穷,没有人愿意去管。户部曾上书父皇要进行专门管理,可是父皇不关心这些事,不愿意听。”项昊说着说着,眉头渐蹙,慢慢出神,过了好一会儿,听得萧婉儿问了一句:“你们的太子殿下对豫国公看中,肯定是去豫国公府提过亲的吧,豫国公怎么没答应,当国太子,难得的好姻缘。”项昊看看她说:“当然是提过的,灵妹自己不愿意,所以老师婉拒了。”萧婉儿斜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长春楼到了,萧婉儿对萍儿说:“萍儿,跟两位哥哥再见。” 萍儿说完之后,萧婉儿牵着她进去了,理都不理项昊,项昊莫名笑笑,与徐绩慢踱回了王府。 辛苦读者们坚持了这么久,即将开始,你准备好坚强的心脏了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完璧归赵 项昊与徐绩将走到王府时,看见街道上兵士穿街过巷,行人纷纷避让,好不混乱,项昊认得这是秦王和太子的府兵,看来太子那边已经在行动了,进得王府,方平与应叔叔正候在园中。项昊招呼两人进书房,方平报告搜查寺院才进行了一小半且并无收获,项昊让方平先将此事放下,自己对他和应叔叔另有事情吩咐,而今天自己对这些事有了新的想法,他们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行事,红烛泪尽,天边鱼白,徐绩三人方离开书房,项昊嘱咐方平与应叔叔,这几天遇到的事都要向徐绩报告,由他全权代表自己进行调度指挥,而项昊则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完从老师那里拿回来的书,制定对梁防御和作战计划。 第六日早晨,方平驰马奔回王府,人未离鞍,就大叫着:“王爷,徐先生,成了成了”按得一路狂喜着冲进王府,侍女,护卫都被下了一跳,徐绩打开房门,见方平扑来,喊道:“还不站住,风风火火,小方平忒不成样。”方平刹住脚步,双手按住徐绩肩膀,喜道:“王爷预徐先生妙算,那座龙雕找到了。”徐绩被他按得生疼,拍掉他的手说:“找到龙雕也是太子他们的功劳,没有王爷的份,那么高兴做什么。”方平一听就泄了气,喜乐尽丧,徐绩拍拍他说:“你呀,就是长不大,我们去找王爷吧。”方平也想尽快给王爷报告消息,两人走到书房,推开房门,见王爷正靠在椅背上打盹,而案几上,地上散满了书,书架上更是乱七八糟,徐绩蹲下拾书,吩咐道:“叫人来收拾一下,”方平走出去叫来了三个下人,徐绩说:“将地上的书拾起来放到书架上,案几上的书不要动,动作轻些,让王爷眯一会儿。”三人应诺,走进去拾书收拾,清妥当后又开窗通风,除尘打扫,添香换花,忙得近一个时辰,王爷始终没有醒来,徐绩和方平早先离开食用早点去了。 徐绩与方平回来后,下人已经退去,两人进到房间,在案几前席地而坐。徐绩拿起一本书翻着,说:“叫王爷,”方平喊了三声王爷,项昊醒来,见徐绩两人坐在那里,伸伸臂膀,说:“你们怎么来了?三天没合眼,有些累。”徐绩笑笑,用书敲了下方平头,说:“还不说,”然后将书放到桌上,方平省道:“王爷,那龙雕找到了,现在估计已经到梁太子手里了。”项昊惊喜非常:“当真,还挺快,好极,好极,”见方平脸色怏怏,拿一本书砸到他怀里说:“这么一件大喜事,你那什么表情?”方平撇嘴道:“徐先生说得对,最终也是太子的人第一个找到了龙雕,亲自把他交给梁太子,没王爷的半点功劳,叫人怎么高兴地起来?”项昊看看徐绩,对方平说:“你都跟他学坏了,就算没有功劳,但也至少证明本王和徐先生是有能力的人,你算跟对了主子,怎么也该高兴高兴,仔细和我说说过程。”方平想想也是,心情稍舒,给项昊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王爷那天从豫国公府回来说,你们在庆隆街救了一对父女,由此想到,敢在东宫犯下滔天罪孽的贼子不是寻常人可比,藏身的地方一般人不易想到,庆都人口数百万,被划分为十大区,各有户部亲自委派的市官严格管理,贼人为避免麻烦上身,极有可能选择城北最脏乱,管理最松散的那贫苦下人,乞丐,难民聚居的延河区,那里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外来人进住,任何时候会有人离开,大家为自家的生计奔波劳碌,永远为下一顿饭食发愁,事不关己的事根本无暇理会,所以在那里只要低调行事,一般会很安全。” 项昊道:“嗯,我那时猜测如果贼人藏在那里,等待出城的机会,是一个绝好的主意,这件事情由徐先生负责,徐先生是怎么安排的。”方平向徐绩竖大拇指,赞道:“王爷,徐先生绝了,”徐绩横眼道:“少拍马屁。”方平说:“徐先生在研究了庆都管理等情况后,制定了计划,第一步,是让我带着十名亲卫穿着乞丐服在夜晚混入延河区悄悄观察那里所有人的动作,白天装成要进城讨饭回来报告情况,起初,也并没有特别的动静;一日后,皇榜张下,命全城人戌时进寺礼佛,徐先生怕那些人违命,到时延河区混乱就不好进行第二步,就在早上命人前去通报延河区的区民:皇上体念大家生活辛苦,不忍剥夺你们挣救命钱的时间,特下此令,在离这里最近的四个佛寺里设立施斋棚,延河区凡是戌时进寺的人都能领到两个馒头,一份斋菜,众人雀跃,许多夜晚也出去的人就留了下来,戌时的延河区当真万人空巷,纷纷赶往附近佛寺——领斋饭。”项昊问道:“呵,你们发放了五日的斋饭,哪里来的钱?”徐绩说道:“王爷不要担心,王府只出了一小部分,另外的嘛”方平坏笑道:“王爷,可不关我事,是徐先生叫我去长春楼借的。”项昊一愣,长春楼,省道:“你们去找萧公子了,”方平点头道:“嗯,萧公子很爽快,立刻将缺的银子给了我,我命王爷亲卫帮寺院购买东西,一日内全部搞定,哦,对了,萧公子说王爷欠他的一定要还。”项昊无语扶额,方平说道:“如此一来,四个佛寺在戌时容纳了延河区的人,王爷猜得对,没人敢不在戌时进寺,但徐先生认为如果贼人藏在其中,他们必不敢长时间待下去,就试了一些手段,让琪琪配置了一种安神的药放在斋食里,拿药特别在劳碌了一天的人吃用后会在短时间里入睡,而不劳累的人吃了除了头脑微昏却没什么大影响,所以那四个佛寺里的人戌时大多数都睡着了。”项昊点点头:“嗯,让贼人们看到间隙,方便他们有所行动。” 项昊吩咐下人上早点,问:“然后呢?”方平道:“徐先生命我安排人分别混进四个寺院仔细监视,这就是第二步,果然,在未睡觉的人中每日都会有一些人趁夜深悄悄退出寺院,到戌时末又假模假样的回来,在确定之后,我们暗中跟踪,秘密打探,将他们人数,换岗,守卫,作息等情况摸了个透彻,直到昨日秦王暗访的人查到附近,他们好像得到消息一般,那晚的戌时都未进寺,严加防备,我料事情有变,按照徐先生的吩咐,暗自派人告知秦王所率领的巡防营,将所有情报告诉他们,巡防营的明统领周密安排了一场奇袭,打得他们错手不及,我也本想参加,却被秦王的人挡了回来,对,他还说要奏报秦王参王爷,说王爷违抗皇命,擅自行动,我气不过,真想娘的。”项昊沉思道:“有老师在,不用担心这些,你刚说他们得到了消息。”徐绩道:“王爷早先不是怀疑太子府有问题吗?我在之前就派人监视东宫,东宫里昨晚飞出了一只信鸽。”项昊道:“这件事情果然不简单,那龙雕呢,见着了吗?”方平愤道:“后来的事情被太子派来的一个小官接手了,不过从他们后来兴奋的表情可以知道,应该一切有惊无险。”项昊说:“那就好,”徐绩说:“可还有一个疑点,他们若将龙雕藏得好,至少在秦王没有查到那里之前,不需要每日都暗溜出寺,至晚方回,出去的那段时间他们在干什么?”项昊点头道:“可疑,他们在干什么?”这句话是问方平的,方平摇头说:“没法知道,他们离开寺庙之后就一起躲在屋子里,但外面有专人放哨,没有办法靠近。”项昊问:“他们人数有多少?”方平叹说:“他们还真是团伙作案,共有三十几人。”徐绩皱眉道:“这么多人!” 方平说:“不就三十几人吗?如果不是没有皇命我们不能插手,怎么会轮着太子的人抢功,我直接带人将他们办了,那龙雕就是我拿回来了。”项昊笑说:“好,好,我给你记一大功,将来找机会给你补上,我当初提出戌时暗访的计策时就认为这样未必会有结果,为的就是打草惊蛇,钓出太子府的人并让盗宝之人露出马脚,可太子府的奸细仍不知道。”徐绩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卷,说:“我觉得一人可疑。”项昊来了精神,说:“谁?”徐绩将纸卷打开,项昊点头,方平起身说:“我去把他抓回来。”徐绩笑道:“孩子见识,你能抓回来吗?”项昊也说:“我就是去与大哥说,他也不会相信我,这件事先放放吧,我们需要等待机会,而且很快就有了。” 徐绩站起来要走,项昊连忙说:“先生如今也没有事情了,还是留下来与我一起看这些书吧。”徐绩笑道:“这是王爷的活,况且我累了,想和小方平去逛逛街,散散心,王爷说怎么样?”项昊都快气笑了,我难道不累吗?道:“很好很好滚吧。”徐绩爽笑着走出去了,方平也麻利儿的溜走了。项昊吃完走点,继续看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祭祖风波 项昊这两日都没去上朝,但听方平每天都不满的嘟囔:“明明是王爷和徐先生的功劳,皇上却当朝大夸太子什么能力非凡,智擒贼伙,帮助大庆挽回颜面,深得朕心什么的。”徐绩嫌他太烦,每日都出去喝茶,听书,不想看见他。 再过三日,就是大庆五年一次的祭祖大典,祭祖大典是国之大事,远比皇上的寿典要重要得多,庆国祭祖大典有三个流程:一祭天地,二祭社稷,三祭祖先。而祭品也各有讲究,祭天地,以酒,感谢上苍恩施众生,佑保庆国国祚永存;祭社稷,以谷,取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之意;祭祖先,以列兵,庆国以兵马立国,庆国祖先们挥兵开强拓土,用列兵练兵来告诉祖先,后辈们继承先祖遗志,富国强兵,誓建万世不朽之功业。 皇上当然将祭祖的安排又交给了太子,一切都似乎有条不紊的进行,隐藏的势力没有丝毫动静,项昊虽整日待在书房里,却心不能静,只能看书,看书,再看书。 晚上,徐绩与方平走进书房,项昊放下书,问方平道:“太子府里有何动静?”方平啧啧道:“王爷心真多,豫国公送的这些书您都看完了?还有心情关注这些烂事,一分利的好处都没有。”嘿,这小子还记着那事儿呢!徐绩也乐了,说:“王爷,方平说得没错,无利不起早,您还有那么多事呢,”项昊心道:好嘛,两人成一伙的了。徐绩继续说道:“我今天在茶馆里还真听说了一件事儿,嗯,应该算好事。”方平问:“什么好事?” “我听说你们朝中有一位官员上奏皇帝:梁使珍宝失而复得真乃可喜可贺的大事,梁国失踪百年的国宝能够出现在我国帝都,虽最后仍是完璧归赵,但也说明我大庆气运甚佳,而太子又英明如神,能帮助梁太子寻回圣物,不仅说明陛下千秋之后后继有人,更是代表着我国运日昌,陛下为什么不趁此良机与梁国做到睦邻友好,永结同盟,保过西部边疆无。”项昊赞道:“嗯,有些道理,父皇有什么想法?”徐绩道:“你们陛下听了也是高兴,问那位大人有何想法,那大人说:‘梁太子手里的赤焰龙雕是吉祥的宝物,对梁国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陛下若能说服梁太子,在大庆的祭祖大典上能够让皇上携宝祭天,不仅能使上天赐福我大庆百姓,还能成为两国关系友好的象征,并当众对梁国太子许诺,庆国愿随时与梁国订盟’c”方平讶道:“用他们的宝物祭天,梁太子能答应吗?再说,两国关系他可以决定吗?你看我们王爷是在干什么?”徐绩笑道:“其实那位大人想的甚妙,你别看梁太子在庆都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其实梁国内部反对他的势力比比皆是,说他玩物丧志,不务正业,他的处境可不是表面那么好过的,要不是他有着梁皇的宠爱,又怎会这么多年平安无事,谁也不想被人说是废物,如果他能够以自己的身份与庆国建立友好关系,那对梁国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功劳,他的境况说不定能好转一些,而在庆国他又找回了失踪的国家重宝,又是一件功劳,另外,我们帮他寻回失物,他心里肯定是感激的,这只是单指他对宝物的嗜好来说,所以,他极有可能答应。”方平懂了,徐先生说极有可能,那就等于说梁太子一定会答应。 “那位大人还有一个观点:天蟒山被永平王攻破,晋国表现的如此平静,很不正常,或许有什么图谋,与梁国订盟,可以让我们专心对付晋国,不是很好吗?”项昊同意这位大人的话,方平也喜道:“那王爷不是就不用窝在书房里看这些了,挺好,谁他妈喜欢打仗。”项昊说:“就算梁太子与父皇这边儿顺利,那也不能代表梁国那些大势力愿意,一切都还未知呢?”不过,这确实算是一件好事吧,项昊心想。 三日后卯时,永平王府灯火通明,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起来打点,项昊由下人换上最隆重的礼服,里衣外袍,衮龙金线,十分厚重,项昊一项不喜欢穿这种麻烦的衣服,从上到下收拾完整花去了半个时辰,走出房门,方平也已经穿上甲衣风袍,挺有小将军的气势,车马在外等候,两人用过早点,率领亲卫朝城南太庙行去。 太庙外场上,兵甲整齐,百官侍立,每个人站在自己特定的位置,项昊对方平说:“去吧,好好表现,”方平应诺,回身手执令旗,领着卫队走入军场,列阵而候。项昊慢步走到永平王的站位,众百官躬身敬道:“参见广平王殿下,”随后,其他几位皇子也陆续来到,百官一一拜见,项昊见多日不见的五弟也到了,他仍然是那么的飒爽英姿,本来他和母妃早几日就可回来,可因母妃身体不适,就待在万佛寺静养了些时候。他也见到想好了,温和而笑的来到项昊身后站着,说:“四哥可好?京里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四哥一定操心坏了。”项昊问:“母妃身体如何,可是已经回宫了?”项泽道:“没有,母妃说还想在那里念几天佛,祈求四哥平安呢!不过母妃的病已大好,四哥不必忧心。” 号锣声响,滚声雷动,皇上的车辇走入太庙,场中众人一起跪倒:“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走下车,太监高喊:“开太庙,近祭坛。”太庙大门轰隆隆打开,皇上在前,官员在后,长长的人队走进太庙,穿过祭殿,来到了太庙最广大的广场,广场中间矗立着一座三层祭坛,祭坛上祭火摇曳,香烟缭绕。皇上握着皇后的手登阶走上祭坛,太子手捧祭文卷轴随在身后,十名太监列两队跟上,项昊等人在下面按身份礼仪站立,身侧是全副武装的银甲兵静立在旁,皇上等上祭坛之后,有太监高喊:“祭祖大典开始,宣祭文。”皇上从太子手上拿起祭文,展开卷轴,宣道:“天德在上,地恩在下,朕,大庆国第四十四代皇帝”冗长的祭文谢天谢地谢祖宗地近半个时辰,站得项昊直难受,犯困不说还不停流汗。项昊一歪头看见梁太子,卫平王和蜀国使者正站在祭奠的楼阁上看着,是喝着茶看着,而项昊只能舔舔干干的嘴唇。 祭文念完后,皇上朗声道:“天佑我大庆国国运绵长,盛世永在,祭典开始。”皇上看看远处的梁太子,向百官道:“今年的祭天与往年不同,更与往年的意义不同,梁国使者为表示对我大庆国由衷的敬意,愿意献借镇世国宝助我们通达天意,护佑万民祝我们大庆国繁荣昌盛,并愿以梁太子的身份与我们建立预定盟约,待回国之后,必遣使来正式与我国订盟,朕甚是欣慰,愿意与梁国永结友好,保两国百姓长安。”太监手甩浮尘,叫道:“有请梁使献宝,”所有人看见祭殿台阶上缓缓走下梁太子与一名内监,内监手端金质托盘,上面乘着一个被黄锦盖着的一个大盒子,礼乐响起,场上一片庄严肃穆,梁太子登上祭台,躬身拜道:“梁国使者拜见大梁皇帝陛下,本使代梁国陛下祝庆国国泰民安”皇上笑说:“梁使免礼,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这段时日将庆都闹得沸沸扬扬的赤焰龙雕,有幸一饱眼福,”声音有些激动。梁太子收起锦布,打开锦盒,推到一边,内监上前几步,皇上双手从盒子里小心的拿出龙雕,仔细端详,连连赞道:“真是绝世奇宝,妙极,妙极。”项昊看到这一幕,深深蹙眉。 “咦,龙雕流泪了,”不知有谁奇道,项昊是距离祭坛最近的,也立刻看见了,那龙雕在皇上的手里不过片刻,双眼竟流出了金色的液体,真若流泪一般,十几日来发生的事闪电般掠过脑际,项昊惊出一身冷汗,飞身窜到身侧甲士的面前,一把抢过他肩上的长弓和羽箭,骤然回身,飞箭离弦,“嗖”声破空,“噌”的一声龙雕脱手,飞向半空,随即“咔嚓”连响,赤焰龙雕碎裂成块,躺在祭坛一角。 所有人被突起的变故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永平王,坛上的太子他大喊:“四弟,你疯了吗?”项昊不理,看见梁太子奔向龙雕,飞步跃上祭坛,急速追上抓住梁太子,叫道:“不要靠近,这龙雕有毒。”众人极是愕然,梁太子愣在当场。太子项明急叫:“四弟扰乱祭典,该当死罪,来人,把他压下去。”守卫在祭坛上的兵士上来动手,项昊转身跪倒:“父皇,请容儿臣一辩。”皇上刚从极惊下省来,转而极怒:“逆子,你还想说什么?”项昊见父皇不信自己,说:“儿臣怀疑这座龙雕上蘸有剧毒,望父皇宣召太医一验。”项明立道:“父皇莫要听四弟狂言,那龙雕怎会有毒,四弟大胆包天,应立即押回刑司候审。”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项昊,说:“去,宣一名太医。”一位兵士快速下坛,骑马离去,场中陷入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梁太子吓得腿都瘫了,仍想爬过去看龙雕,可袖子被项昊抓住,挣脱不开,皇上仍盯着项昊,一眼都没挪开。 日过正午,马蹄声响,一名兵士载着一位太医服侍的人来到祭坛,快速走上,太子项明指着龙雕对太医道:“去看看那个,有什么问题没有?”太医应诺,带上护套,走过去仔细检查龙眼部分,一刻钟过后,太医扔下碎块,回来跪下说:“启禀皇上,那龙雕有毒,”梁太子放声大哭,皇上喝道:“闭嘴,那是何毒。”那龙眼里的金色液体是源自一种名叫豉暁果的植株,是由这种植株的根部提炼之后,再配以经常食用这种植株果实的金焰蛇的腹液,方能制成此种极毒之物。”皇上眯眼看着梁太子,低沉道:“继续说。”太医又道:“他们是先将这种毒液与一种药草汁混合,风干,可以制成一种腊状物,这座龙雕的眼睛已经用一种特殊的技法给磨掉了,然后用这种腊包裹着颗颜色相近的珍珠,一般情况下,由于做工精湛,不易察觉,而这种腊在特殊情况下不会融化,只是遇到了高温再加上燃烟,就会化成液状,”他指了指坛上祭火和香鼎,“如果碰到了人的肌肤,那块肌肤就会立即中毒,而且渗入血液,流进脏腑,无药可治。” 梁太子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我没有下毒,不是我”皇上大怒:“将他压回去,关进刑狱,明儿,昊儿,随我回宫。”说完甩袖走下祭坛,项昊也走下来了,方平跑到他身边,项昊立刻吩咐道:“回去告诉应叔叔,他可以行动了,你回王府,和徐先生等我回来。”方平领命而去,项昊又过去跟老师说了几句,上马离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分析 皇宫,明阳殿中。 皇帝端坐龙椅上,眼睛看着跪在殿上的永平王项昊,眼神有些诡谲。太子与秦王站在左边,豫国公站在右边。 “四弟,你是怎么看出来龙雕有毒的,为什么不早些奏报,让父皇冒如此风险。”项昊一听,二哥这话字字恶意,竟是说是自己让父皇身陷险境,自己的救驾之功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父皇,儿臣是在看见龙雕流泪的一瞬间,联想到庆都发生的事情,大胆猜测龙雕极有可能存在问题。” “哦?紧靠猜测,你竟然就朝父皇射箭。”秦王冷笑道,皇上的眼睛陡亮。 “秦王殿下,有时候直觉很重要,在一定情况下,人要忠于自己的直觉,快速做出判断与行动,今天如果永平王殿下稍有犹豫或思量,秦王殿下想过后果吗?还有,永平王的箭术不用秦王担心。”豫国公沉声说道。 “呵,豫国公是说本王置父皇生死于不顾吗?那要是” “够了”皇帝打断两人的争论,说:“昊儿,你说说吧。” “父皇,自父皇寿典开始,一件件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先是梁国和晋国前来贺寿的人都是那么的不合理。一位是” “父皇明君圣德,梁,晋梁国派出大人物为父皇贺寿,是敬重父皇,畏我国威,四弟,这话说的不合适吧。”太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项昊的机会。 “太子殿下,老臣以为还是先查清刺驾的真相比较重要,其他细枝末节,自可不比追究。” “豫国公大人真会向着学生说话,”太子“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项昊接着说:“一位是梁国太子,天下共知,梁太子在国内以玩乐出名,从不参与国事,更何况“为国出使”这种有关国家对外关系的大事;另一位是晋国卫平王,一个国家的实际掌权者,说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却悠闲的出使大庆为父皇贺寿,难道真像他说的游玩散心吗?”项昊父皇脸色,仍是那么不善,是对哪件事儿心有余悸呢? “嗯,昊儿继续说吧?” “后来,我从万佛寺回来,鸿锦阁发出消息,称有人托他们代售梁国失踪百年的国宝赤焰龙雕,引得庆都一众贵人富商趋之若鹜,庆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气氛。” “父皇,我认为鸿锦阁大有嫌疑,就算不是,也一定认识背后之人,我愿意立刻率军包围鸿锦阁。” 皇上听得直摇头,仑儿这话好没见识,鸿锦阁是多么隐秘的势力,就算能将一干人等尽数擒主,也一定找不到丝毫情报,如果鸿锦阁不守护与客人约定,又怎么能有今日的规模呢? 项昊说:“再然后,大哥帮助梁太子寻回国宝,有人提议父皇在祭祖大典上用龙雕祭天,当我看到龙雕流泪时,忽然想到,从龙雕出现,到宝物失窃,最后寻回失物,这所有的事情最终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龙雕出现在了庆国祭祖大典上,出现在了父皇手里。” 太子问道:“四弟是说,那位提议的大人有问题。”项昊知道太子又想要铲除异己,从自己那么多话里只能听出来这些,回答说:“不,就算没有那位大人,也有可能是别人想到,也许那位大人只是在无意间经人提点过什么的,并不能说明他有问题。” “你就是凭这些怪事断定龙雕有问题的?”皇上问道。 “不是,儿臣猜测他有问题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皇上问:“什么?” 项昊说道:“那日在鸿锦阁,我和大哥都在其中,有一件奇事儿,当装在宝物的盒子打开时,我们看见赤焰龙雕的第一眼,它的那种如火焰一般的颜色会让我们有一种被摄住心神的感觉,仿佛真有烈火在身体内燃烧,所有人都紧紧盯住龙雕出神而状若塑像,那日鸿锦阁里有近千人,无一例外都由此征兆,可见这并不因人而异,但在祭坛之上,父皇却没有那种感觉,而是马上把它拿出了盒子。” 皇上看看太子,虽不想承认,还是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四弟的心思入微,祭坛上的自己就没有想到。豫国公笑着点头。 “我那时认为龙雕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却也没往深处想,可见到龙雕流泪,突然有了一种危险的意识,就认定龙雕已经成为贼人刺驾的武器,听太医说过我才明白,那赤焰龙雕真是稀世罕有,它的身体缺了眼睛这一部分,就没有了神奇无比的摄神效果。” “你那时为什么没有往深处想,非要等到龙雕流泪才想到,这不是让父皇身处险境吗?你居心何在?”项昊被秦王的话说得动了真怒,也气得想笑,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可笑之极,殿中也没人理他的近乎咆哮。 皇上思考了一会儿说:“昊儿救驾有功,朕必有重赏,那诸位说说梁太子刺驾之事如何处置。”项昊听到这话,刚想说什么,见豫国公向自己摇头,知道此时不宜,住了口。 太子道:“父皇,四弟说得有道理,那龙雕一定是在被贼人盗走之后,才经过那磨眼置毒的加工,虽然贼人伏诛,但说明梁太子在庆都必有同谋或者党羽,请父皇将梁太子之案交于儿臣,儿臣定当查得水落石出。”秦王也跪地替太子请命。 “好,太子此心意,朕心甚悦,这件事就交由东宫详查,必须给朕斩草除根,昊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项昊知道现在父皇不会让自己插手此事,说:“一切听父皇安排,儿臣并无异议。”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说自己累了,让几人退下,并嘱咐太子不可对梁太子用刑。项昊和老师走出大殿,继续讨论着向宫外走去。 项昊回到王府,已经是晚上了,走进书房,方平正不安的走来走去,徐绩淡然的喝茶读书。 项昊坐下,方平抢问:“王爷,怎么样了?”项昊踢了他一脚:“什么怎么样,你王爷还没吃饭呢,你杵在这儿干什么?”方平赶快走出去吩咐预备饭食。 方平将饭食端进来,项昊已经喝了一壶茶了,徐绩坐在桌前,问:“王爷救驾的事儿,皇上怎么说?”项昊接过饭菜,方平道:“是呀,王爷,当时吓我一身汗,看你箭指祭坛,我还以为你要刺驾呢?”项昊骂道:“皮痒了是不?这种话也敢说。”扒拉了几口饭,又说:“父皇还能说什么罚不了我那就只能赏了。” “赏了什么?算了,不重要,皇上有赏,那就没事了。”徐绩嗤道:“怕就怕皇上心里有刺,”项昊苦笑:“那就没有办法了。” “王爷,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梁太子要谋害皇上吗?”项昊继续吃着饭,徐绩问:“小方平以为呢?”方平挠头:“我想着那梁太子不能那么傻吧!”徐绩拿书敲了下他的头,聪明了。 徐绩问:“皇上怎么处置梁太子的?”项昊随口道:“交给太子,严查他的同党。”徐绩一副“果然”的笑容。 “啊,梁太子真那么傻呀!” 徐绩气得又拿书砸了他一下:“你才傻,动动脑子。”方平不知什么意思,摇摇头。 徐绩对他指点道:“刺驾的事已经出了,虽然明摆着不可能是梁太子,但你们皇帝还是抓了他,那是因为不管暗地里怎么样也可以先不管一切结果如何,反正明里梁太子是凶手无疑,那这就是一件惊天的大事儿,可以说成是梁国太子在祭祖大典预谋不轨,行刺大庆皇帝,你们皇帝就有理由抓住他,反正是梁国理亏,最重要的是,他是梁国太子。”徐绩拿起一本项昊还没有看完的书说道:“对于将要开战的两国来说,他是不是有些别的价值?” 方平恍然大悟,摇头说:“刚才还是能够友好相处的盟友,转眼就成了一颗有着特殊作用的棋子,还是一颗弃子般的存在。”项昊饭也吃完了,又端起一杯茶喝。 徐绩看着项昊,端了一杯茶递给方平,自己也喝了一杯,“你们的皇帝呀,说不定有更大的野心,比如说想估算一下那梁太子值不值大庆西部被夺走的四座边城什么的。”方平放下茶杯,真没道义,他心里想,问徐绩:“那真正的幕后主使会是谁呢?王爷可告诉皇上了?” “老师没让我说?父皇也不想听了,”方平奇道:“为什么?”项昊道:“父皇认为他们的目的是刺杀皇帝,现在已经失败了,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也只能知道,幕后主使就是梁太子,明白吗?”方平说:“嗯,明白是明白,那这件事就这样了。” 项昊摇头说:“如果晋国卫平王没有其他自保措施,那他就回不了家了。”过了良久,项昊又加了一句:“可我相信他一定有。”徐绩笑了笑,拿起一本书继续看,方平还是心里不静,喝杯茶缓了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破局1? 大庆都城春日的早晨,空气一向都是清爽的,百姓也是勤快的。 太阳刚漏出头角,庆都的街市就热闹起来了,大大小小的店铺争相开张,靖河上的船只已经来往穿梭了。 大家还没有人听说前日皇帝祭祖的事,发生了什么呢?他们不知道,今年的祭祖他们不可能如往年那样听到人任何故事了,如果皇帝的圣旨还是如往年一样具有绝对权威的话。 万庆楼的贵人可不是需要为生计奔波的人,但贵人都喜欢起早,因为贵人一般都做不了懒人。卫平王今天起得是真早,华衣锦缎,左手拿着折扇,他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既贵气又儒雅的样子,没有什么能够令他紧张,或许,是还未出现。 前日的祭祖大典他亲眼看见了,赤焰龙雕被打碎了,他真心疼,毕竟是好东西,在自己手里才捂了一个月不到。计划没有成功,不用担心,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庆都发生了大事,昨日被关在皇宫里一天,今天也走不了了,那就去金雁楼喝茶听曲,那里的优伶真不错,有晋国没有的一种味道。 “卫平王殿下,您老可起得真早,小人给你请安了,今早,殿下想用些什么吗?”小堂倌嘴里仿佛含了蜜,卫平王心情不错,说:“赏,”后面一位前发遮住左眼的人掏出一定银子扔给他:“我们王爷今日想出去走走,不用早膳了,退下吧。”小堂倌笑道:“得嘞,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叫一声,我立刻命后厨做膳,您走好。” 出了万庆楼,永平王打开扇子悠闲的扇着,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慢慢往金雁楼走去,时间尚早,逛逛庆都街市也不错,毕竟再过几日,就看不到了。 “咻”一支羽箭破空而至,插在旁边酒楼的门柱上,“保护王爷,”遮眼护卫叫道,护卫立刻将卫平王围在中间。 卫平王眉头微皱,见左右两边顶楼上有数个灰衣蒙面人,弯弓搭箭,朝自己射来。永平王的护卫果然不是吃素的,羽箭虽密集,十数人将王爷护的严实,也毫发未伤。行人纷纷躲避,一条长街,只剩下了屋上的刺客和街道上的卫平王一行人。 “大胆贼人,竟敢在庆都行凶,来人,给我擒杀他们。”从长街一边跑来一大队银甲兵士,刺客见事不能成,一人喊道:“撤,”都跃入巷道,消失无影。刚喊话之人冲着军士命道:“还不追,翻遍庆都,也要将他们找出来,追。”许多兵士也冲入巷子,循迹追去。 “卫平王殿下,让你受惊了,我们王爷说,庆都最近可能不太平,让我来请殿下给我一道回王府,您看,一来就遇到了行刺之事,您放心,王府戒备森严,再无一人敢伤王爷毫发。”卫平王奇道:“你们王爷?” “卫平王殿下不记得在下了,那也正常,您到达庆国时我们王爷亲自去接您的,当时我站在王爷后面,殿下可能没看见,”方平笑嘻嘻地道,转过脸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保护晋国永平王殿下回王府。”数十人瞬间将永平王的人围在中间,前方还有一个百人队。 “多谢永平王殿下美意,小王恭敬不如从命,就到永平王府叨扰几日,小将军请带路。”方平在前,领着一行人离开街道。 万庆楼的那位小堂倌正在门前招呼客人,远远望见卫平王的人朝着这个方向过来,奇怪道:“嘿,他不是去听曲了吗怎么折回来了?”可这次走来的还有百十名银甲兵士,小堂倌心里打鼓:“那位永平王犯事了吗?要给齐姐姐报告一下。”说着,钻进了万庆楼。 在离万庆楼不太远的一处茶棚内,一位穿着粗布紧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喝着茶,听见响动,循声望去,卫平王与他的侍卫被银甲军前后包围着向前走,路过茶棚时,那位遮眼护卫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当两人目光交汇时,遮眼护卫对他微点了一下头,转过头去,渐渐走远。 这个男子吃惊非常,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放下,匆匆出北城门而去。 庆都北城三十里外,有一座破庙,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已经是一片荒芜之地。男子摘下斗笠,在关闭的庙门上叩三下,停顿片刻,又叩六下,庙门打开,男子闪身走进庙中。 “林统领,王爷出事了。”刚进去的男子焦急的对着庙中站着的一人说道。庙中令站着两人,一位修着短胡,腰间挎刀,面色阴翳的中年听了脸色更沉:“仔细说。”男子道:“卑职近日奉命进入庆都暗中等待王爷命令,就一直守在万庆楼外,这两日王爷并无示下,可今日早晨,我见王爷被一群银甲军包围着走过万庆楼,打听下才知道,是庆国永平王借保护王爷之名将王爷强行请进了永平王府。” “难怪王爷说此行最大的变数会是永平王,我们进暗室商议。”三人来到破旧的佛像背后,打开地板,露出了一处通向地下暗室的台阶。三人走了下去。暗室里灯火通明,地上坐着许多与三人服侍相同之人。 林统领对众人说道:“我们这三百人是王爷在暗阁里精挑细选,然后一起来到庆都的,为的就是在王爷危难时护住王爷脱身,如今,王爷被永平王扣在了永平王府,我们怎么能不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换回王爷的性命呢?”这些人本为死士,一生只为任务而存在,听见王爷遇难,都热血沸腾,要入城救人。 林统领让大家安静,继续说道:“走之前,王爷说过,如果刺杀庆国皇帝的计划成功,那么庆国必定大乱,王爷就会有机会先逃离庆都;如果计划失败,庆国皇帝也不可能在庆都内直接杀了王爷,一定会在王爷回国的路上实行暗杀,所以王爷命我们在此等候,可王爷现在被庆国永平王扣着,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变数,我们不能忘记五年前永平王在战场上的神鬼难测,因此,王爷必须要救,但我们必须要有妥当的计划,决不能贸然行事,你们有何看法。” 那名回来报告的人说:“卑职以为王爷天纵英才,纵使计划出了没有预料到的小小变故,王爷也必能轻松处理,我想,可以先派一人到永平王府附近潜伏,说不定王爷就能有办法向外递出消息,指示我们应该如何做;就算不能,也可以让此人暗中摸清永平王府附近的诸般情况,方便我们制定拯救王爷的计划。” 林统领道:“可行,但时间不能久,就已两日为限,若两日内王爷不能与我们取得联络,那我们必须制定计划,潜进永平王府救出王爷,哪怕我们所有人有去无回,也必要守护王爷安全。”林统领看了看男子说:“小赵,你在庆都多日,对内部比较熟悉,那潜伏之人就是你了,记住,一定要仔细摸清永平王府外的各种情况。”小赵抱拳道:“卑职定不辱使命。”说完走出了密室。林统领又对众人详细探讨营救王爷的计划。 却说小赵出了庙门,骑快骑马进入庆都,找了一家书店买了几张纸和一只炭笔,藏在怀里,打听了永平王府的所在,转过几条街道,来到了永平王府。王府门前,有八名银甲兵士站着岗,小赵决定先看看再说。 围着永平王府转了一圈,他用炭笔和在纸上将永平王府的外围墙全部画了下来,然后又将将永平王府的街道,屋舍全部画成了平面图,完成之后,天已经黑下来了。 天上繁星点点,小赵躲在永平王府的外墙角,希望王爷能够想到办法向外传递消息。可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小赵蹲下,背靠着墙,闭上眼准备眯一会儿。 没过多久,小赵好像听见了什么响声,绕到后墙角,露出头偷瞧着。突然,后墙外火把通明,数十兵丁从左右冲出,围着一个头发遮住左眼的男人,小赵识得那就是卫平王殿下的贴身护卫,早上对自己使眼色的人。一名小将军从阴影里走出来,冷笑道:“卫平王的贴身护卫果然不简单,居然在偌大的王府里穿梭自如,在下佩服,可不禀报主人,就在别人家里随意进出,好像不是为客知道吧。”方平双眼盯着他。 侍卫冷笑一声,快刀出鞘,眨眼砍倒了身前兵士,身形如魅,瞬间欺近方平,方平身边几名兵士举刀斜劈,迫退侍卫,众兵士将他合围住。小赵见此人的武功真是高,右手刀光闪闪,舞若游龙,左手勾拿抓打,将近身的小兵连续甩出丈远,他的武功似乎不在林统领之下。眼看即将杀出一条路,那位小将军弯弓搭箭,从侍卫看不到的角度一箭射出,侍卫与兵士相斗,虽听见破空声,却难躲避,背上中箭,小将军抽刀近身,横刀在他腰间划了一刀,侍卫吃痛,回身反撩,小将军持刀加住,左手翻飞,一把匕首在他左手腕背上划开一道口子,火光之下,鲜血淋淋。侍卫大吼一声,一脚踹中方平胸口,借了一跃,跳出包围圈,脚刚着地,又一用力,窜入旁边巷道,消逝而去,方平从地上爬起,骂道:“贼子武功不赖,不偷袭真还难胜他。追,他受了重伤,看看他能逃哪去”众兵士应命追去。 小赵看清侍卫逃离的方向,猜想他是卫平王派出来与自己人联系的,自己的想办法救他。闪身消失在了府墙外。躲过搜查的官兵,绕过几条街道,来到了那侍卫逃跑地的出口附近,几名官兵正在远处翻翻捡捡,看来仍没有发现那个侍卫踪迹。小赵也在附近找了许久,没有人啊?逃哪去了,走着走着,他看见地上有些血迹,静下来,仔细听,仿佛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小赵看见自己面前是一堵高墙,难道他在墙的那一侧。小赵纵身一跳,翻上墙头,果然看见墙内侧,撕布包扎腰上伤口。 小赵跃下,那人听见动静,反手袭来,小赵躲开,小声说:“侍卫别动手,是自己人,你记得我吗?早上在万庆楼前的那位。”侍卫见到是他,点点头,继续处理伤口,小赵说:“侍卫好本事,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得想办法出城去?”侍卫虚弱无力,用辨不清调的声音说:“出城?怎么出?”小赵说:“我能发现你躲在这里,别人一样能,你放心,我在北城门角隐秘处设置了绳梯,不易被发现,我扶你走吧。”侍卫点头,两人小心跃出围墙,往北城奔去。 小赵见此人伤口溢血,明显伤重,但只比自己稍稍落后,心里的敬意又多了一分。两人来到城角,趁守卫松懈,借绳梯出了城,骑马来到了破庙。 通过敲门暗号,小赵扶着侍卫进庙,林统领和几人在庙内,见到小赵边上的人,林统领惊讶道:“殷侍卫,你怎么受这么重得伤,”殷侍卫摇摇头,指着窗子前的一个破桌子,小赵将他搀过去坐在桌子上,小赵说:“林统领,先让人帮他止血吧,不然他就不行了。”林统领对身后人说:“去拿药来。”一人打开密道,走了进去,一会儿,那人拿着小箱子走出来,先帮他给背上的箭伤上了药,然后帮他包扎手腕上的伤。 林统领眉头紧锁,问道:“怎么回事?”小赵将发生的事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林统领听了,看向殷侍卫,问:“王爷可有什么指示?”殷侍卫伤重,不断咳嗽喘息,断断续续的说:“王爷说事情有变,一切计划暂缓执行,不然永平王怕是不能干休,他实在不好对付。” “晚了,庆太子宫的人应该已经行动,今晚眠山上大事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林统领回身双眼死盯着殷侍卫,小赵正在奇怪,突见殷侍卫飞快从袖子里抽出匕首,一刀扎进面前人的脖子,鲜血泵流,殷侍卫一个翻身,撞破窗户,飞了出去。 林统领眼睛几欲眦裂,大叫道:“追,给我杀了他。”小赵脑子嗡鸣,抽刀冲到庙门前,打开门。“啊”的一声,胸口中箭,立时毙命。 庙外火光映天,一人喊道:“庙内众贼,若束手就擒,我们永平王殿下仁厚,可绕尔等不死。”暗室里的人听见动静,纷纷持刀上来,一时间,庙内站满了人。 林统领冷笑一声:“今日,我们怕事离不开此地了,只可惜上了卑鄙之人的当,不能再保护王爷了,望上天有眼,护佑卫平王殿下平安无事,护佑我大晋万年昌盛,我们都是大晋的好儿郎,怎么能落与敌手,众将士们,随我杀出去,让庆国狗贼们见识我们大晋男儿的勇气,给我杀。”三百死士,悍不畏惧,冲出庙外,虽身淋箭雨,亦喊杀震天 天未黎明,深夜的月光永远是那么清冷。林统领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他看见了,看见了家乡那盛开的紫阳花真美真美自己也许可以回家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破局2? 花草是一种美丽的物什儿,懂得生活的人,一向离不开这些东西。 早晨,坐在窗前,卫平王欣赏着院子里新鲜盛开的花朵,真是好看,或许今天会是个好日子。 一撮头发遮住左眼的殷侍卫站在旁边,看着王爷悠然的喝着茶,还在赏花,好像提醒他,这是在庆国永平王府。 卫平王换茶是看见了他的焦虑,摇头笑着说:“你呀,就是心不静,要不要喝杯茶?” “哈哈哈,卫平王好雅兴,本王来陪卫平王用茶如何?”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门开了,一前一后走进来了永平王和应叔叔。 “最近,公事繁忙,请卫平王来做客,却今日才来拜访,恕罪,恕罪。”项昊微笑道。 卫平王起身:“无妨,永平王请客,实乃荣幸,小王也想同永平王殿下一叙,不然,待本王回国后不知何日再能相见,那样岂不遗憾。” 项昊点头:“对极,我们不如手谈一局,卫平王觉得如何。”卫平王笑道:“那真再好没有。” 棋盘上几,两人对坐,应叔叔与殷侍卫分别站在主人身后一侧。项昊以客为先,卫平王执白子先行。 两人下了数子,卫平王看见项昊身后的人受伤了,问道:“这位将军手腕上好像受伤了,应好好歇息才是。”应叔叔道:“谢卫平王殿下挂心,小伤而已,无妨。”卫平王笑道:“永平王殿下怎么不体恤下属呢?”项昊说:“卫平王可冤枉小王,是他自己不肯呀。”殷珏笑笑,继续下棋。 “今天早晨发生了一件小事,卫平王可有兴趣知道?”项昊问。 “哦?什么小事,劳永平王殿下记挂?” “嗯,今早小王听说庆都城北一座破庙外发现了三百具尸首,真是血气冲天,惨不忍睹,真是可惜。” 卫平王手中棋跌落棋盘,笑容僵硬,出神良久后,拾起那颗子下到适当的位置,笑问:“王爷可惜什么?” 项昊笑容收敛,道:“可惜他们壮志未酬,没能完成使命,就白白丢掉了性命,难道不可惜吗?” “嗯,可那不也是拜永平王殿下和这位将军所赐,王爷倒也不必可惜。”卫平王笑道。 殷侍卫手握刀柄,杀气侧漏,应叔叔上前一步。卫平王温和说:“放肆,在永平王面前怎可如此失态,还不退下。”殷侍卫退后一步静立。“小王管教不严,永平王莫怪。” “事到如今,卫平王还要隐瞒吗?” “永平王殿下,小王从未隐瞒”手落一子,说:“该殿下了。” 项昊落一子,卫平王赞道:“好棋,我布局的的一切都被永平王殿下看在眼里,何来隐瞒?殿下能否说说。” 项昊喝了一口茶,道:“也许,是从我攻下天穆峰,卫平王的计划就开始了。”卫平王不置可否。 “首先,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梁国太子和晋国永平王殿下会来并且同时来为父皇贺寿?” “为什么呢?”卫平王落子问道。 “我想在梁国选择出使人员前,梁大都传出了消息,庆国都城在庆皇寿诞之际将会有梁国失踪百年的国宝——赤焰龙雕现世,梁太子听说这个消息后,以他的嗜宝如命性子,不管消息真假,定会要求父皇前来查看,正好此时,梁国在选出使之人,再加上国内想看他出丑的势力推波助澜和梁皇对他的爱护,不忍违逆其意,梁使就变成了梁太子,所以他会提前那么多时间来到庆都,只是他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卫平王手里的棋子。” 卫平王点头:“说得真好,可有一点错了,当时梁使人选一定,梁太子硬要来,就把暗中派人把原来的梁使腿打断了,谁还愿意与他争梁使的位子呢?”卫平王看了一眼窗外的花,问道:“那么我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从父皇寿诞还没开始,我们就猜测晋国很可能会在寿诞典礼上有所行动,我们必会对晋使严加防范,晋国卫平王突然出现在庆都,这是多么了不得的一位任务呀,以他的能力可以做出的事情,一定超乎想象,于是我将所有的精力用在了对你的监视上,你完全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永平王过奖了,通过你对我的监视,我可有做过什么?”卫平王笑问 “卫平王在庆都的时间里,什么不正常的动作都没做,接触过的所有人也都是普通人。” “永平王是不是很意外?”殷珏笑问。 “的确意外,但我想这就是高明之处,你们定是在未来之前就将全盘计划都想好了,而你和执行计划的人在庆都是独立的,没有任何联系的,你吸引着庆都朝廷的注意力,执行之人就会毫无阻力。” 殷珏苦笑:“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因为我并没有完全转移你的注意力” 项昊摇头道:“可你们的计划很顺利,先是托鸿锦阁将龙雕卖给梁太子,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无悬念,龙雕必能落到梁太子手中;然后派人从他手里偷走龙雕,坐下手脚,东宫那具盗贼的尸体是你们故意留下的吧?用意何在?” 殷珏道:“作用不大,就是让太子宫中的人发现宝物失窃,快速下令封闭庆都,否则,时间晚了,你们若认为盗贼离开庆都,大海捞针,找不到龙雕怎么办?我可知道,庆都的南城门夜晚也是不会关闭的,虽然排查严,但总有办法可以出去的。” “又是一条人命,”项昊说。 “仍然不是我杀的,”殷珏笑道 “偷龙雕的人躲在延河区,用特殊手法换掉龙雕的眼睛,然后再送回去,这是你们的下一步计划。” “这里就不得不夸奖一下永平王殿下了,我们的人本来有十天时间,处理好后,会想办法让官差发现,可永平王一出手,时间缩短了一半,还好手底下的人不偷懒,及时做好了,不然事后一定扒他们的皮。” “他们都死了,当然并不是你杀的,那这时发生的,梁国在边城屯粮备战的事和你也有关系吗?” “来庆都之前,我国的使者已经到了梁国,觐见他们皇帝陛下说,庆国内部近月内必发生大乱,难道梁皇要放过这个时机吗?” 项昊问:“他们为什么会相信你呢?” 殷珏道:“小王在四国还有一点小小的名声和能力,使者告诉梁皇,小王会到庆都为庆国皇帝贺寿,梁皇为什么不宁可信其有呢?反正只是准备粮食,就算我没做到,他们特没什么损失。” “那你的目的呢?”项昊问道。 “唉,说来也巧,我早先接到情报,镇守大庆西部的将领因病回京了,而且说不定会换人,我大胆猜测了一下是暂时不用防范我们晋国的永平王殿下,既然如此,小王怕殿下闷,要插手庆都发生的大事,因此,就帮殿下找些事情做,怎么样?永平王准备的如何了?而且刺驾的计划失败了的话,也好有一个理由让庆国皇帝咬住他不放而不立刻对小王下手。” 项昊摇头笑笑:“时间太紧,准备的不很理想。”棋已经下到中盘,项昊落子,拾起死掉的白子放到对面的棋盒里说:“将龙雕送回去之后,梁太子对大哥和父皇很是感激,所以父皇提出要借用龙雕祭天,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殷珏看着他说:“居然在那最后一步,微乎其微的时间里失败了,当你父皇拿起龙雕时,我认为大局已定,当时在祭殿上,小王还真是心情激动,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没想到被你一箭给毁了,我那时真想上去踹你一脚,哈哈。” 项昊盯着他说:“刺杀父皇是你的计划,这一定是没错的,但失败了就完了吗?这不像你的风格。” 殷珏摇头:“不然呢?我本料到,就算刺杀计划失败了,你父皇也不能在庆都杀我,因为他心思如鬼,他需要让人知道梁太子是元凶,来捞取好处,所以在庆都没有杀我的理由,就算是暗杀,一国王爷死在国都,不好交代不说,也很难瞒住,那样得不偿失;你父皇当然也不可能放任谋杀他的人回去,但一定是在城外进行,我若还有城外那三百死士,经过妥当安排利用,应该可以保我回到晋国,现在没有了,我恐怕回不去了,我真的来错了,还能有什么计划?”说得挺激动。 项昊摇头笑道:“你有,一定有,你的下一步计划是梁太子。”这次,卫平王的脸真的白了,说:“难道你”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方平冲进来说:“王爷,不好了,梁太子死了。”项昊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为什么?”方平跪在地下道:“我虽然拿了圣旨,但太子并没有听,请王爷降罪。” “哈哈哈哈哈哈”殷珏大笑着站起身来,给项昊鞠了一躬说:“永平王居然请到了圣旨,我的全盘计划差一点都毁在了王爷手上,小王对王爷真是佩服之至。”重新坐下说:“永平王也无需怪罪这位小将军,因为并不是他的错,难道殿下想不到吗?我与王爷讲讲吧。”卫平王讲起了自己最后的计划。 时间回到几日前,却说祭祖那天太子项明从宫里出来,天色已晚,他与秦王各自回府。路上,他想明白了梁太子不应该是元凶,那父皇将他交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呢?回到东宫,商舟来拜见他,他与商舟聊及此事,商舟问他:“王爷真认为梁太子不是元凶吗?我却认为他是。”项明奇道:“怎么会,他自己去献宝,父皇若有闪失,他必死无疑呀?”商先生道:“这是一般人的正常思维,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怎么也能如此认为?梁太子就是要利用大家这种心思,犹豫之下没有立时杀他,这样就会给他反扑的机会。”见太子一脸迟疑,继续说:“太子殿下不信?那我们试试就知道了。”太子问道:“如何试?” 商舟说:“梁太子是第一大国的太子,若来庆国行刺杀之事,不管能否成功,都一定会有人营救,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他的后招,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又怎么可能有人去救他;太子可以明日让刑司大狱守备假装松懈,但要做的巧妙,凭大梁谍者的本事一定能收到消息,更不会错失良机前去施救;要是没有人来,梁太子肯定是被冤枉的,可若是有人来,太子就可以带领巡防营兵士暗跟其后,待他们一起在某个据点汇合时来个一窝端,这样不就进行了测试也可以完成皇命吗?” 太子道:“这样能行吗?”商舟劝道:“太子殿下要当机立断了,那个什么永平王在祭坛上救驾有功,是文武官员皆知呀,这在一国是比天大的功劳,而殿下您却在接管巡防营的情况下让贼人从东宫中盗取宝物,这是多么有损国体之事呀,殿下能想到满朝文武有多少对你大有不满吗?就像那日在鸿锦阁一个户部尚书居然就敢公开指责您,纵然后来失物被太子寻回,可明眼人谁不知道那又是永平王的功劳,殿下您一再让群臣失望,那个永平王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太子倘若再不能立一件大功的话,您可有想过自己未来的处境吗?何况,测试一下,梁太子若真不是凶手,并没有任何损失不是。” 太子被商舟前面的话激得血往上涌,心想,对,我必须要想办法立一件大功劳,抓住了刺驾的元凶和党羽,就是这样的功劳,有点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太子说道:“你说得对,梁太子不是凶手又没有损失,我立刻让人去布置,明日你跟着我,我亲自去。” 第二日的刑司,表面上并没有任何变化。午夜时分,突然从黑暗里冲出一大批黑衣人,想太子与商舟说的那样,他们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将梁太子从大狱里接出来,消失在了黑暗中。远处埋伏的太子真不敢相信,确实有人来救梁太子呀!旁边的商舟笑着说:“殿下,果然吧,恭喜殿下将要立下不世之功。”太子点点头,命人跟着他们,那些人一齐逃向南门,杀散官兵,冲了出去,这里当然已经被太子交代过了。 太子率领五百官兵跟着他们走了大半夜,来到了城外的眠山,这时天都快亮了,看见他们进入了一片小树林,树林不大,太子命人将树林围住,在准备进去围杀时,比刚才更多的黑衣人带着梁太子朝着另一个方向杀了出去,商舟提醒道:“殿下,还不动手,我们要活捉梁太子,”太子刚要下令,后边有人大喊:“皇上有令,将梁太子一事交由永平王殿下处理,其他人不得插手。”又是一队官兵手执火把冲上山来,商舟气道:“怎么能将此功劳又让永平王抢去,殿下怎么办?”太子跺脚道:“项昊,你欺我太甚。”商舟忽然说道:“有了,我们只要将梁太子交于永平王就是,太子赶快下令射杀这些黑衣人,那就算太子捉住了梁太子同党,亦是大功一件。” 太子猛然醒悟,下令:“众将士,射杀黑衣人,不要伤了梁太子,给我放箭,”巡防营官兵听到命令,羽箭连发,片刻间就射死了大片黑衣人,突然,有一个黑衣人回身跑来,大叫:“不要射箭,我是梁太子,我是梁太子。”太子大惊,却听商舟吼道:“快射,射箭”旁边一人一箭射出,正中那名黑衣人头颅,此人倒地而亡。火把映照下,太子看得分明,那黑衣人就是梁太子,尚未明白怎么回事,脑子炸响,疼痛难当,商舟说道:“太子殿下没事吧?我的主人晋国永平王殿下让我代他向太子殿下问好。”太子转头看着他,见商舟轻松一笑,横刀自刎,倒在血泊之中,极是刺眼。方平带人来到山上时,见太子头发散乱,眼睛赤红,用刀猛砍商舟的尸身,状若疯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