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烟雨》 正文 第一章 梁上君子 夜雨潇潇,正值深秋,在这水道盘曲的南方,湿冷的气息显得格外的刺骨。大街上,打更人早已休息,这种天气,不需要心烛火。四下漆黑,远看去,城中一片肃杀寂寥之情。 打城门沿着青石板路走过,沿街的粉墙黛瓦,在细雨如帘和着的墨色的午夜下,户户房门紧闭,仔细聆听,房主人均匀的鼾声能够透过雨声传到耳里。讲道理,这种天气,应该是万籁俱寂,就算是城郊的夜仙也该窝在被窝里做黄粱梦。可是,此时的城主府竟灯火通明,热闹的很。 “快来人,那家伙在这!”城主府的家丁一个个手执火把,爝火大亮。 脚步声嘈杂,所有的家丁开始往后院围去,府中的护院狗早就放了出来,现在,全都围着后院的一处厢房狂吠。 待到确定那家伙确在厢房无疑时,家丁们开始抽出短棍向厢房围去,因为厢房和主屋的屋瓦是整片精铜所铸,倒不必担心那家伙能从房顶冲出来。 就在家丁准备冲进去的时候,管家为一位身着睡袍的人撑着油纸伞来到厢房这里,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位劲装的中年人。身着睡袍的这人一到,家丁赶忙退散开来,让出一条道。 管家半个身子淋在雨里,看着这一双双射过来的目光,管家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趾高气昂的呵斥着,“一个个虎头虎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毛手毛脚的,碰坏了这些东西,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一个个拿着棍子的家丁被这无来由的怒骂弄得有些局促,尴尬的往后退了退,本就被这夜雨淋湿,现在更显狼狈。 管家一看自己的话有些奏效,准备张口再骂时,那穿睡袍的却伸手示意他停止,从身着睡袍人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有几分不悦。 厢房此时早已引上了蜡烛,冲着纱窗可以看出,里面有人影晃动,起伏间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在翻找着什么。 穿睡袍的终于按捺不住,从声音可以听出,他是在强压着怒火,“道上的朋友,白某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都说盗亦有道,白某是远近驰名的善人,黑白两道都给在下些面子。阁下深夜闯在下藏书阁,未免,有些不妥吧?” 人影没有回他话,反倒是动作更大了一些,翻箱倒柜的声音从厢房里传来,不时还能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让这穿睡袍的面部一阵抽搐。 “朋友,你也许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这是城主府,可不是寻常的富贾豪宅,若你是进错门户,敝人白无涯以名声担保,让你全身而退,你若执迷不悟,敝人只好以百年修为与阁下切磋切磋了!” 白无涯之所以言语恭敬,是因为厢房内的贼着实厉害,能在数百家丁数十高手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潜入城主府不被察觉,而且要不是他翻找东西的声音太大,也许就算是他把城主府搬空了也没人能察觉。白无涯一来忌惮他的实力,二来害怕他身后有不可知的势力。 谁曾想,这人影还是不做理会,宛若无人一般,继续大肆翻捡。“在哪呐?在哪呐?”好似是马虎的人在找自己当初随手放置的东西。 白无涯强人怒气,“阁下,如果你来敝舍是寻求某样东西,敝敝人考虑一下可以可以赠与你!”这句话说出口,白无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藏经阁里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自己这几百年来苦心孤诣收集的。但有很多东西见不得光,所以他想就地了结此事。城中人多口杂,传扬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在哪呐?在哪呐?”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按道理应该顺台阶下去才对,可这贼还是不领情,兀自我行我素的翻找。 再好的修养也按捺不住,白无涯原本红润的脸庞,现在变得彤红,右手攥的咯咯响,随时有可能发作。 “噢!可算找到了!可算找到了!”人影突然捧起一样东西,举过头顶,兀自痴迷的欣赏着。 白无涯起先看这物件不大,寻思着是一个品质良好的扳指,暗自松一口气,准备送走这个不速之客。可谁曾想,这贼突然一句感慨,差点让白无涯把一腔老血吐出来。 “千年避风丹,果然名不虚传啊,多严重的走火入魔,只要研磨成粉伴水吞服而下,半刻钟便可完好如初!妙啊!妙啊!” “阁下贵手高抬!这避风丹是是一位高人赏赐的,阁下若是为了修为而来,这案台上清心菩提团尽可取走,这避风丹,还望高抬高抬!” “哎,白城主,这蒲团太大,想必肯定很值钱,我呐,要这件的就行,我想白城主这等远近驰名的善人,肯定会慷慨解囊,将这枚的避风丹赠与可的,哈哈,哈哈。” 白无涯气的是牙痒痒,但当时又不好发作,只得心里咒骂,“这厮肯定是来找麻烦的,但是仅凭我现在的人手,不一定能制住他,先查清这厮的来路,日后再清算不迟。”当即压住怒火,单手背负,朗声道,“愿闻阁下大名,也好让敝人知道是哪位高人幸临敝舍。” “哈哈,老奸巨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也罢,但说无妨,我就告诉你吧,江湖人称踏雪飞的梁君,正是在下!”突然房门四开,烟雾弹从房门中扔出,又听主屋屋顶铜瓦叮当作响,看样子这梁君已窜到主屋屋顶。 白无涯现在是气的老羞成怒,早知道是这梁君,他就该让自己身后的衍射者一拥而入的,毕竟,这梁君除了轻功独步天下,拳脚功夫却稀松平平。当即,家丁冲出浓烟,跟着十多位衍射者往主屋跑去。 十几位衍射者足尖一点,便飞到屋顶,可四下望去,除了无尽的夜雨,连个夜猫子都瞧不见。 率先冲上去的衍射者折返下来,单膝跪地拱手向白无涯汇报道,“禀城主,人人已经跑掉了。” “废物!”白无涯突然一喝,运足丹田气,声音如雷贯耳,吓得撑伞的管家全身发颤,险让油纸伞从手中滑落。 可就在这时,护院犬冲着藏经阁开始不住的狂吠,终于,一道人影突然从藏经阁中闪出,“失算失算,狗比人强!在下栽在诸位狗友身上佩服佩服!”说罢,闪到屋顶,随时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原来,刚才烟雾弹只是个幌子,梁君趁乱随手捡起一个扳指凭借魂力打到主屋的屋顶,做调虎离山之计。可谁曾想,这护院犬是靠闻气味辨别的,这不住的夜雨,早就把烟雾压下去了,这样,躲在藏经阁的梁君便不得不现身另谋它路。 当下,家丁又手执长棍急匆匆的跑到藏金阁这里,将阁子团团围住。衍射者也暗运魂力,三步并作两步飞到藏金阁的屋檐之上。 看着梁君已被围住,若困兽状,白无涯魂力一运,便飞到屋檐上,“贼!我劝你识相一点,乖乖交出避风丹,再给我按价赔偿你给我损坏的东西。想来你这几年没少偷东西,捞的油水不少,我这也不为难你,你最好识趣一些!” “哈哈,白城主说笑了。首先,我怎么能是贼呐?我可是江湖人称踏雪飞的大盗啊!其次,我下手的可都是一下贪官奸商,所得钱财也送回了他原来的地方。怎的我还能有钱赔偿白大城主啊?” 白无涯越听越气,虽说他喜爱奇珍异宝,但诸多东西都是从夜仙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虽说路子不对,但也算不上伤天害理。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为政多年,问心无愧,将他和贪官污吏混为一谈,着实让他恼火,“阁下此言欠妥吧!白某每逢荒年开仓放粮,每逢丰年修缮寺庙,论政绩,也说的上是问心无愧,阁下怕不是听了某些人的危言” 还没等白无涯说完,梁君朗声抢断,“不不不,哪有什么人危言耸听,我这避风丹是为华先生取的,我这也是为城主积善行德,到时我肯定会为城主宣传宣传的,宣传城主仗义疏财,为了救济更多的穷苦百姓,宁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千年避风丹拱手相送,当真是宅心仁厚心系百姓啊!” 白无涯听得脸颊是一会青一会紫,确实如梁君所说,这避风丹若是给了银壶郎中华钟缺能够救济不少人。因为这华钟缺悬壶济世,几百年来甘守贫苦,妙手回春,穷人求医分文不收。华钟缺修炼时因为自身饥不果腹,导致血气不足走火入魔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人们到处张罗着找寻良药,其中,这避风丹是上上之选。只可惜白无涯认为避风丹原属无价宝,白白赠与他人自己又讨不得半点好处实在是让他难以割爱,况且这避风丹将来有妙用而今梁君不告而取,着实让他有些难为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况且白城主是夜摩境的前辈,想必避风丹这味药品,对于一个仞利境辈华钟缺来说,其中裨益城主应该最清楚不过吧。而且,仞利境尚且医术如此高明,倘若入了夜摩境,不仅医术能精进不少,还能辟谷,如此利民之事,想必白城主定愿慷慨解囊吧。” 白无涯给他话塞的无言以对,这避风丹虽说对他这类夜摩境的人来说用处不大,况且走火入魔的概率甚。只不过当今皇上不久就是的登记百年的大日子,这避风丹怎么说也是千年之久,稀有程度不必多说。而且,若是能让皇太子满意,飘雪城在三十六城的地位又能上升不少。 当下思索良久,白无涯将这句话在心中斟酌良久后开口道,“阁下想医治华先生当是好事,只不过这避风丹并不是上上之选,敝人府中有一副药方,是祖传下来的,专治修炼时运气冲邪,若阁下不介意的话,可随白某到正堂中去取。” 梁君哈哈一笑,“白城主,我说什么好呐,若是真有,取来便是,梁某自在这里等你。” 早知道梁君会如此回答,好在白无涯也有准备,“阁下有所不知,这一药方是刻于暗室的石壁上的” 梁君昂首捧腹,“白城主,哈哈哈,你说说你,真把我当三岁孩了,你要是真有药方” 还没等梁君说完,白无涯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个衍射者猛然冲来,二人背后两个虚影若隐若现,暗淡的光芒却在这漆黑的雨夜显得格外招目。 梁君一听的虎啸与鹤唳声,下意识的纵身飞起,脚下铜瓦瞬间被击碎一大片,迸射的火花格外刺眼,“虎鹤双君,名不虚传。看样子白城主是下了逐客令,那梁某告辞了!”说罢,轻点雨滴,一跃数丈! “追!” 白无涯一声令下,这十几个衍射者宛若离弦箭般,冲着梁君逃离的方向追去。 “白城主,你以为我挑这路湿瓦滑的天气干啥,虽然我敌不过各位,但是,想要追上我还要再过几年吧!嘿嘿,明日江湖上肯定有传言,我梁君力敌数位夜摩境好手并全身而退,白城主,你说,有人若是问起来,这数位好手是些什么人啊?我梁君该如何回答?不过你放心,只要城主舍得割爱,梁某定当管好这张嘴” 声音越来越远,以至于最后听不真切。这群夜摩境的衍射者,还没冲出三尺,这梁君早已冲出数十丈之外了,怎能追得上? “回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赶快去通知安防部,天明不许关闭护城大阵。明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梁君给我揪出来!” 这群衍射者,听了白无涯的呵斥,一个个像斗败的丧家之犬,悻悻的夹着尾巴去做白无涯吩咐的事情,只留下白无涯一人兀自在雨中愤慨。 梁君在空中踏雨穿梭,终于,在一处破旧老宅的宅院里停下。老屋破旧不堪,早有几处屋瓦垮塌,雨水渗出,积蓄如柳。梁君找一处干燥地,掏出腰间乾坤袋,从中取出一身干爽的衣服。找一处向阳干爽的墙角,倚靠着墙壁,思考着如何从这城中突围出去。 “哎,夜晚思绪千条树,清早起来依旧得跑路啊!”梁君依靠着墙角,不多会,均匀的鼻息声便悄悄的充斥着整个老宅,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声,显得格外安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望月观 连绵几日的秋雨终于歇止,次日一早,冻岚破冥,石冷如冰,道路湿滑。体质弱的早已把夹袄套在外面,缩着脖子偎在窗边向外张望。 梁君心翼翼的越上老宅的房顶,往天宇望去,状的防护膜发出微弱的滋滋声,在阴霾的天气,让人不由得心中压抑。 “这老儿当真是下了决心,看样子,除了走正门别无二选了”梁君捡起一片瓦扉,运上魂力,一扔千丈,只听轰的一声,如雷鸣般,而后,瓦扉化作湮粉,缓缓飘落。“护城大阵,名不虚传。嘿!要是当初将他请出了山,也不用受着麻烦。” 心中思绪万千,却听到远处有细微声响,凭借着梁君行走多年的经验,显是有人向此处奔袭。“还真是快啊!”梁君从屋顶闪下,消失在巷中。 不久,便有二人奔到此处,一人红髯红发,虎背熊腰,一人白髯白发,仙风道骨。正是昨日城主府的两位高手,虎鹤双君。 “这块屋顶还是干的,上面的瓦片看样子刚被人取走,那子刚才就在这里没错了。”红发中年人据细微做推理。 白发点点头,“赶快向城主汇报,只要将这类老宅都设伏,然后挨家挨户搜查,如此天罗地,晾他插翅也难逃!” 二人又在老宅盘桓一番,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后,闪身向城主府奔去。 梁君避开大道,尽量选择走偏僻巷,虽说巷中劳作的百姓往来穿梭,相比主路官道,确有热闹一些。但是,大道虽然人流稀少,实则暗流涌动,城主府的衍射者魂力早已四散开来,铺设在管道的每一个角落,以防梁君趁机冲出城门。 梁君正努力思索着如何脱身之时,一人却突然拦在他的面前,梁君猛然抬头看向此人,却吓了一跳,此人面相丑陋,衣着满是污垢,胡子拉碴鼻涕横流,原来是一个落魄乞丐,端着一个破碗准备向梁君乞讨点什么。 刚才还愁眉不展的梁君,现在看向这乞丐,顿时灵台一清,心情大悦,“好哇好哇!我说,我用我这身衣服换你这身衣服如何?” 乞丐抬首上下打量了一番梁君,唯唯诺诺的回应道,“大爷侬真说笑了,侬穿的那么鲜亮,俺穿的破破烂烂,怎滴能和侬换啊。” “我说行就行,这样,我在送你一锭银子,想来也够你置办一口薄田,只要你肯出力,以后也不用再过这种三餐不定的生活了。”梁君边说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乞丐手里。 这乞丐也就是飘雪城一沿街乞讨的乞丐,哪能见过这么多钱,生怕惹上什么大麻烦,旋即推辞道,“大爷,这使不得,使不得!俺可不能要侬这么多钱嘞。” 梁君心里暗自叹道,“这家伙,一辈子见不了大世面。”余光扫视,且看到乞丐身上的衣服着实有些肮脏,当下旋即改口道,“算了,这一锭银子,你拿去给我买一身你这样的行头外加五个麻布口袋。” “大爷,侬说笑嘞,俺这身行头,买不着得,而且布店不卖口袋的。” “谁说你这身衣服买不到的,你就把这顶银子扔到柜台上,那掌柜老儿看了,什么衣服都会给你做,只消你把衣服和口袋给我弄过来,我给你五两银子怎样。” 乞丐一听,欣喜若狂,拿着手中的破碗,一个劲的哈腰点头,“中!中!中!”言罢,把破碗找个旮旯放好,生怕被行人不心踢碎了,然后,择一条路,准备一路跑赶去布店。 梁君突然拦住乞丐,又嘱咐道,“哎!对了,你告诉店主,麻布口袋要用来装米的那种,大约能装一斗就行!若有人问你你买着做啥,你就说,‘帮中之事,外人少管为妙。’记住了没?” 乞丐连连点头,梁君不放心,又让他重复了两遍,确认大体意思表达无误后,才放乞丐离开。 “哎,这乞丐,当真有气节,好端端白拿十两银子不要,非得奔波操劳去换这五两银子,怪哉,怪哉啊!” 梁君不敢到处瞎逛,生怕乞丐回来后找不到他,就这样,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乞丐拎着一个包裹,兴高采烈的往这里奔来。 “侬真厉害,猜的真对嘞!俺以前在他门口看一眼都不行,今天还给俺倒了杯茶嘞,不过怪苦嘞,不好喝!”乞丐边说便从怀里掏东西,而后,他把一把碎银子连和包裹一起递给了梁君,“侬看看,中不中,这身行头确实好看。这还剩七两银子” 梁君接过包裹,然后摆摆手,“衣服我拿走了,这七两银子都是你的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乞丐突然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那不中!弄说好俺帮你买衣服,侬给俺五两,这多出来的二两俺不能收。”然后捡出大概二两的银子,塞到梁君的包裹里。 梁君心中暗骂,“这是什么乞丐,完全不收职业规矩啊。”正要将银子拿出来,送还给乞丐,却看到乞丐早已经端着碗往巷口走了。 梁君觉得此人很是有趣,忍不住想知道此人名讳,“喂,我说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俺无父无母,木名木姓。” “怪哉,怪哉!哈哈,倒不如你便就木名木姓吧,哈哈。” 乞丐一脸茫然的看这梁君,挠了挠头,转身便离开了。 原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却结下不的因缘,当然,这是后话。 梁君拎着包裹,闪进一户人家的马厩中,利落的换上乞丐的衣服,再将准备好的五个口袋环腰挂好。拿出镜子照了照这身打扮,总感觉缺点什么,四下扫视了一番,恍然大悟,于是从地上揩一些污泥抹在脸上,又用魂力暂时改变五官位置,顿时,白净的脸庞从镜中消失,只留下一张暗黄丑陋的老脸,这样一来,想认出他来得费不少功夫。 马匹因为有生人入马厩,一直突突的低鸣,这家主人给吵得心烦,出来查看情况。梁君听见吱啦的开门声,右脚一点,飞出农户。 “正门肯定有灵犬,就算我易容本事再高,也瞒不过灵犬的鼻子,明日正好是五观山演武的大日子,到时候来自他城的弟子肯定会离开这里,那护城大阵便必须开启。”梁君心里盘算着,不觉间早已来到大街上。 正午,日光勉强从漫天的阴霾中挤出几缕,但仍是寒意浓浓。可此时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早有人在此摆摊,叫卖声此起彼伏。梁君去布店要了一匹上好的绸缎,花了一两银子,准备以此当做贺礼。 梁君看到从城门的方向陆续来了很多人,这些人打扮各异,背负兵器,俨然都是衍射者,来的目的多半是明日的五观演武。梁君想了想,反倒是没有地方可去,倒不如明日也去这望月观看看,看看这几年来望月观新晋弟子是什么水品。而且,运气好了,没准能吃到那让人垂涎三尺的玉盘珍馐。 “哎,正好去看看我那侄儿。这十几年没见,不知他还认得我吗。” 由此,便想找一家客栈先住下,可是连续打听了几家,都是满客了。最后,只得出双倍的价钱,从客人手中买下了一个背阳的房间。 因为腰间挂有米袋,而且还是五个的缘故,其间有城主府的衍射者搜查,查到他的时候,都恭恭敬敬的掩门而去,临走时还不忘说上一句,“晚辈无礼,冒犯前辈,打扰打扰。” 梁君心里觉得好笑,不做理会,盘腿坐在床上,运气于全身周遭,进入漫长的修行。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然大亮,莺盘枝头,叫声悦耳。店外日芒道道,一别昨日的阴霾,晴空万里无云,这才是秋日该有的景色。 梁君问过店家时间,要了份稀粥,点了个火烧,简单服用后便起身往望月山走去。 望月山与摘星诸山,五峰对峙,高达万仞。群峰环抱,林木阴翳,在山腰时横云相映,如在天际。其坐落在飘雪城东南角,那里方圆百里无人家,绿草丛生,杂花生树,宛若仙境。正是因此,梁君放心的用出自己上乘轻功,也就喝碗粥的功夫,便到了望月山山脚下。 此时山路上已有人缘山而上,有天生与异兽亲和的则驾着异兽上山,好不威风,也有的人衍射魂特殊,能生羽翼,则缘空飞行,甚是夺目。梁君扫视了一番,果不其然,多半都是仞利境初期的衍射者,甚至还有四王境大圆满的家伙,想来是想碰碰运气,没准能在观摩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以寻求突破。 跟着这一支队伍,大约行进了一炷香的时间,梁君终于看到了高大的殿宇,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是一恢弘的道观无疑了。 待到前面的人陆续进入了道观,梁君才阔步向前往道观走去,可说曾想,还没吃到这传说中的美食呐,就先吃上了一碗闭门羹,这让梁君好不懊恼气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会友台 这演武场露天而建,四四方方,擂台长宽均是九十九尺,取意习武者当以天下为擂,以八方为台,不可拘于蜗居,不然终为井底蛙,坐井观天。可是,这望月观观主,近百年除了每三年一次的下山收徒,不曾步入江湖一步,当真有些坐井观天之势,可悲可叹可笑。 演武场向南有一堵山墙,上书“会友台”,三字飘逸潇洒,墨黑镶金,状若龙飞凤舞,颇有诗意。 周蔽日看了看捧场的看客,根据往年的经验,这人数是差不多了,所以,原地一踏,飞向高台,落地无声,明眼的人可以看出来,这是望月观的轻功,折桂步。 “今日朗日高悬,十里农田稻香四溢,百姓安居乐业,实乃城主治理有方。敝观能承蒙诸位朋友捧场,实乃蓬荜生辉,今日敝观拙徒与各道友高足切磋,技艺不精之处,还望诸位法眼高抬,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说罢双手抱拳,做了个四方揖。 而后,鼓声又起,“咚咚咚”,让诸位前来观摩的江湖中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这三年一次的演武,这些想谋求些际遇的衍射者,可不想就这样草草过去了。 周蔽日轻功一点,便飞到了开台最高处,那里前后不一,摆放了七个座位,原来只有六个,分别归于五观观主和城主白无涯,现在则多一个给了梁君。各观观主看着自己的学生在台下跃跃欲试英气勃发的神态,不由的点点头。其间,各观观主看上好的弟子会相互打听,问问列入谁的门墙,问完后还不忘夸赞几句,以表对这弟子的喜爱和对当师傅的课徒有方的客套赞美。 摘星观不论是课徒方面还是江湖地位,除去望月观,不必多让,自是第一,所以,其观主沈青端自恃清高,除了望月观,其他观都不正眼去瞧。“周观主,今年怎么个比法啊?”沈青端右手折扇一收,置于左掌,这一动作一气呵成,暗自用了观内上乘功法摘星手,速度之快,让看热闹的不由咋舌惊叹。 周蔽日一听,心道,“你这家伙还挺抬举我,但是今日可不行,白大姐在下面,来的人不少是白道上的。”周蔽日右手成拳,左手包住,端正身子,微微转向,面带笑容,“岂敢岂敢,今日白城主的千金课满三年的大日子,这规则,今日,该有城主来定才对!” 这话锋转的,颇有学问,只不过此话一出,惹得不少人连连摇头,叹道,“周蔽日不过如此,也只是沽名钓誉之徒啊!”但也有人声攀谈,义正言辞的为周蔽日辩解,说这是为了飘雪城的百姓,白无涯要是开心了,赋税会少收一些。双方各执己词,不肯妥协。 声音虽不大,但对于五观观主来说,却也和朗声无异。当下风松观和春雪观的观主眉头微皱,而凌空观观主则置若罔闻,仿佛只当他们是在讨论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而摘星观,则是戏谑盈脸,貌似有些瞧不起周蔽日的谄媚之姿。 白无涯心里明白,人家这是在捧自己,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当即朗声大笑,暗运魂力在内,震得周围人耳膜发颤,“承蒙周兄抬爱推崇,在座的都是飘雪城的子民或朋友,关上城门那便是一家人,既然如此,那白某就不客气了!想来敝人已经观摩诸贵观演武大大数十场有余,今日有幸亲自为诸观高徒制定切磋规则,实属有幸。来人!上木剑!” 白无涯跟班的十来个随从,方才只有五人,原来,其余的人都去准备木剑c墨水c白袍这种琐碎的事物去了。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几人,一听白无涯发号施令,立马把这些东西呈上,办事效率之高,不由的让白无涯默默地点头。 “诸位,今日既然是以武会友,那么,诸观宝剑就不宜出鞘了。白某斗胆,想了这么个法子,以各观为单位,所有的成员都穿上白袍,手持木剑。每观的木剑蘸取不同颜色的墨水,最后,哪一个观染在别人白袍上的墨色总和减去自己观友白袍上墨色的总和,取值最大的就是此次诸观中的头筹者。诸位,意下如何?”白无涯双手缚于背后,佩玉的璎珞随风摇曳,以傲视群雄的姿态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观摩着,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会友台下传来喝彩声,掌声入四起的白鸽,让白无涯顿生满足感。 周蔽日紧跟着白无涯的话锋,“那各位观友,麻烦安排高徒去客房换上白袍吧。”言罢,示意释空他们去后院将白袍换上。 因为这法子着实新颖,各观弟子都争先去取袍子和木剑,三三两两对着袍子说说笑笑,木剑在手中翻滚,反复尝试顺不顺手。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弟子换完了白袍,给木剑蘸上墨水,汇聚在会友台上,跃跃欲试。 周蔽日看一切准备就绪,这比赛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于是,暗运魂力,以便让会友台上诸观弟子都能听得真切,“咳咳,诸观弟子可要听好了,虽说木剑不伤人,但是今日武会友,重在切磋,点到为止,切记切记!” “是!”二十五名弟子齐声喊出,汇聚丹田之气,不由的让人热血沸腾。英雄少年啊! “那么,现在,演武开始!” 咚咚咚,鼓声连敲三下,伴着鼓声,各观弟子迅速以观为单位汇聚在一起,准备凝成一股力量,针对落单的下手。 “大师哥,我们跟着你,摆五子识月阵,这帮家伙,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木剑在白诗诗手里上下翻腾,夭矫若游龙,原地又是一扫,将师兄弟划于圈内,做一个防守势。 释空着实顽性大发,仗着自己天赋过人,加之功底深厚,全然不将这在场的他观弟子看在眼里,“好!那让师妹来做阵眼,我等师兄弟全听师妹调动如何。” 五子识月阵,乃曾祖师所创阵法,由一人坐镇眼调动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队友,一方受袭三方调动做大方向的防备,而阵眼则趁机攻其要害,阵法兼具攻守之能,尤其是阵眼,讲究一击致命,要兼备快准狠。按照道理,这阵眼当由首席弟子释空来充当,可众男弟子听释空这么一讲,均玩性大发,让白诗诗当阵眼。尽管白诗诗再三推辞,拗不过四个师兄再三相劝,于是,这五子识月阵就这样以白诗诗为阵眼摆完了。大阵布完之时,霎时间有幽光浮现,盘旋在五人身边,其中,又以白诗诗所在的阵眼光芒最为夺目,远远望去,宛若五位仙人临台而立。 会友台下不识阵法的,还以为这和摘星观的十字星阵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四方保中,以守代攻。看得出门道的都付之一笑,还得暗自叹一句,“今年的望月观当真是人才辈出啊,如此胸有成竹,这是不把摘星诸观放在眼里啊。” 沈青端听着台下嘁嘁喳喳的议论声,又看到释空等人摆下的五子识月阵,心中不由的恼火,“周兄,据我所知,贵观天赋最佳者乃是这释空才对,怎么成了城主的千金了。”沈青端言外之意,便是质问周蔽日,你徒儿自恃无敌,狂妄自大,这是不是该怪你这当师傅的上梁不正啊! 谁曾想,还没等周蔽日开口,白无涯就出来打圆场了,“哎,沈观主息怒,孩子嘛,他们顽性难改,只道是以武会友,又不是真正的临敌上阵。莫生气吗,勿要伤了和气。”城主的话循循善诱,沈青端又不能不卖这个面子,只得哼一声,以泄心中不平。 其实,其他观的观主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要是赢了望月观还能好看一些,虽然旁人会说胜之不武,但要是输了,可真的就是学艺不精,丢人现眼了。但是既然城主已开尊口,那诸观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看这群弟子的表演。 “大师兄,我们先怎么做?”虽说平时师兄弟五个在一起练习阵法时,偶尔也让白诗诗去当阵眼,但是突然临敌,不免有些局促,不知如何决断。 释空漫不经心,打了一个哈欠,扫视了一遍诸观,“师妹,你即是阵眼,那么,我们全凭你调动,你想先对哪一个道观发起进攻你说便是,你师兄们定当鞍前马后啊。” 李徜风向来和释空同出一丘,这等不守规矩的打法,他自然是第一个赞成释空,“哈哈,对对,师妹,怕什么,有我们和大师兄,就算是那摘星观的吕温才也碰不到你分毫的。” “对啊,师妹,你还信不过你四位师兄吗?”向来敦厚老实的张恒远也忍不住怂恿师妹起来。 “哼,好好好,那咱们就先打风松观,他们的师父胖胖的,想来肯定好欺负!” “好!”众师兄齐声应和,然后,将目光和剑尖都指向风松观。 其实,风松观按照实力排五观第三,观主朱璧渊凭借一手风松剑法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气的,虽然人长得圆滚,但是轻功了得,辈辈相传的大风袭松步,搭配风松剑法,纵使魂力平平,习上两三年,也可以与一般的老江湖较量一番。 “诸位师兄弟可要心了,我听师父说过,风松观虽然没有阵法,但是他们轻功了得,加之师兄弟在一起相互磨合,可以说是无阵胜有阵!”释空虽然给人看上去轻浮不靠谱,但是记忆力惊人,这风松观的事周蔽日只是随口一提,其他师兄弟全然没放在心上,而释空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现在一说出来,不由的让位师兄弟赞叹一句,好记性! “风松观的师兄弟们,可要心了!”释空大喊一声,起身,挺剑对着风松观刺来。 本来诸观都做守势,准备以静制动,看的台下的人心生乏意。但是这望月观突然拔剑便刺,动若脱兔,不由得让台下为之沸腾,“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战诸观 风松观也是有备而来,不是任人宰割的囊子,一看释空他们来势汹汹,当即分散开来,准备同时进攻五子识月阵的四个方位,再由首席弟子黄冠生直击阵眼,势要一鼓作气破了阵法。 这种对局,释空他们不知演练应对方法多少次,当即在四个方位的弟子一字排开,挡在白诗诗前面,刹时间蓝光大盛,一圣象从白诗诗背后浮现,其人若碧水芙蓉,天然雕饰,逸绝尘外,宛若仙子。释空他们前方也突然升起一道薄薄的蓝色屏障。这一招叫做“仙子抚琴”,专克从一方突出的敌人。 这一招变阵,顿时让黄冠生他们有些乱了阵脚,这一招,他们可不曾见过啊。但佩剑已出,岂有退却之理?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把这阵法破了。 黄冠生大风袭松步一踏,虎虎生风,顿时浮石四起,风动石动,台下叫好声一片,其师父朱璧渊看在眼里,自豪感油然而生。风松观其他弟子一看大师兄冲出去了,也跟着上去,前去会会这五子识月阵。 “望月观的师兄,恕黄某多有得罪了!”风松剑法三十六式,前十二式一气呵成,宛若风吹古松,苍劲厚重。黄冠生自知敌不过释空,但看到李徜风生的俊美,俨然一副白脸的样子,心想着这是一个软柿子,当即觉得他是突破口,这前十二式全部招呼在李徜风身上了。好在释空有两人牵制,望月观其他弟子也有一人牵制,所以他们暂时抽不出空来支援李徜风,更好的是,白诗诗功法太弱,完全对黄冠生构不成威胁,这抚琴仙子倒像是弄琴的卯兔,完全失去了阵眼的价值。 好在李徜风实力不弱,虽说不能完全克制住黄冠生,但是这望月剑法第三式“圆月游身”,自身化作一枚黄光大盛的圆球,周遭防护密不透风,让得黄冠生丝毫占不到便宜。久攻不下,让黄冠生颇为恼火,他本想着在李徜风身上点上几下,然后和自己的师兄弟退离开始游斗,这样便能立于不败,谁曾想到,自己认为的软柿子却是一个硬茬。木剑剑柄上了蜡,这一紧张手中出汗,不由的让他有些拿剑不稳。 突然,释空大喝一声,“起!”瞬间,两把木剑直冲云霄,被挑飞木剑的弟子捂住手腕,显然是被强行挑飞,伤了腕部。 黄冠生一看牵制释空的师兄弟被人缴了武器,还没等他喊出声来,释空的木剑早已向他刺来,他赶忙后退半步,回剑招架。一招“千磨不催”只等释空木剑刺来自己卖个破绽刺向他的手腕。可是,就在释空剑尖将至之时,释空瞬间身子一斜,这木剑突然剑锋一转,向黄冠生腋下刺去。黄冠生赶忙扭动手臂,又使出一招“迎风固守”,又想借机挑飞释空的剑。 释空看着黄冠生仓促应对,剑法已然失去了固有的威力,当即一笑,剑锋又是一转,顿时黄冠生正门空虚!蹭蹭蹭,连刺十八剑!“黄兄,承让了!”释空将剑锋一转,收于手中,做了个揖。 黄冠生手上的剑已然失去的力道,跌落在地。再看他的身上,不多不少,十八个鹅黄色的点,若是真的临敌,这十八点应是十八个血窟窿了。 “好!”这十八剑,瞬间博得满堂彩。 “嗯!嗯!看似毫无章法,但却又有章可循,望月剑的精髓‘剑如月,月如光,光如水,水象无形,皆为心动’果真是名不虚传啊!”白无涯虽然嘴上夸着释空,眼里却盯着李徜风,因为,他感觉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李徜风方才的剑法中,不只有望月剑法,还有别的东西。 周蔽日看着释空点出十八剑,好像自己点出的一般,胸腔中热血沸腾,心道,“好!好哇!” 白无涯轻拍手掌,笑容满面,“望月观的‘十八月环’果然非同凡响啊,一剑更比一剑快,足见周观主课徒有方啊!要是剑中运上魂力,想必这威力将不容觑啊!” 其他观主一听,也跟着应和,倒是没人注意到风松观观主朱璧渊铁青的脸色。 黄冠生反应过来,却看见剑以落地,不由的叹一口气,拾起落地的木剑,和师兄弟退回一隅,不敢再战,因为,再战下去只是吃亏,讨不到便宜。 这十八剑,顿时士气大振,弄得白诗诗信心大增,指挥着师兄又连破凌空观和春雪观,片叶不沾身,惹得台下连连叫好。 “看来,这凌空观的凌剑决也不过如此啊,常听说望月剑法是沉稳持重著称,这首席弟子施展开来竟也如此之快。” “对啊,这春雪观剑法素称诡变莫测,但要与这望月剑法比起来,还稍逊一筹啊。” 台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传到各观观主耳里,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尤其是凌空观观主蒋北风脸上是一会青一会紫,什么凌剑诀比不上望月剑法,这些话传到他的耳朵里,感觉释空刺的这几剑不是刺在自己徒儿的身上,而是刺在自己心里。。 “哈哈,沈观主,大家可都看着令高徒了。”白无涯看着这台上的快剑快步,仿佛自己回到了年少,恨不得拿起木剑上台和他们亲自较量一番。 沈青端心里清楚,之所以望月观迟迟不动摘星观,那是因为摘星观有这个实力。而且,自己的得意门生吕温甚是聪明,方才在望月观刚败风松观时便趁虚而入,在风松观诸人身上点了数十下,而后又如法炮制,毫不费力的又连败凌空观和春雪观。应该说实力保存完好,只待和望月观交手。 “大师哥,你看,摘星观好不要脸,适才就知道捡漏,趁人之危,咱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白诗诗在方才的四场战斗中尝到了甜头,现在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把摘星观众人簌翻在地。 吕温作为沈青端的得意门生,在这飘雪城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此人聪慧过人。摘星观没有内观,和江湖上主流门派相似。吕温入师门甚至不是最早的,但是讲究招招连贯,前后相辅,看无章法,自成一格的九子星辰剑他仅用一年多点就牢牢掌握,其炉火纯青程度让绝大多数温习十多载的弟子为之惭愧,自感这十多载的寒暑之功实属无用。 而且,传闻都知道,吕温生性骄傲,自诩高人一等,从不服谁。在之前,各观弟子从未谋面,但释空已声名远播五观,当时他曾放狂言,“望月观的释空,不过尔尔!”此言不胫而走,有些人觉得他只是年轻气盛,但有些人觉得他确有此才。今天到场的观众,多数就是等着这一场龙争虎斗的。 释空都不曾正眼瞧吕温一下,左手持剑,右手掩嘴打哈欠,“你们说,这吕温,能撑多久啊!”声音之大,纵使其他诸观有些人在械斗,但是台下台上都听得真切。台下嘁嘁喳喳,一群人各抒己见。 “这释空果真是英雄少年啊,这等有恃无恐,看来,今年这五观之首又是望月观莫属了!” “我看未必,马车越空噪音越大,纵使他武功再高,方才和风松等观切磋,肯定有些体力不支了,怕不是强弩之末,逞逞锐气而已吧” “这可不好说,虽然说吕温有意保留实力,但是这释空打的这三场,看不出哪有些吃力啊,反倒是越打越精神,剑法越用越快!” “别瞎猜了,该是谁赢看看便知道了,咱们在这瞎猜测干啥?” 一时间原本聚集在风松诸观的目光全部汇聚在释空和吕温这里,弄得其他观也没有了再打下去的热情。所有人都等着看这吕温如何应对,沈青端则哼了一声,板着脸继续看下去,心中对这释空的好感度不免又降下了几分。 目光灼灼,吕温和释空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吕温何等傲气,释空如此挑衅,讲道理,他还不得一跳三尺和这释空打起来,所有的看客心里都是极度兴奋,心想着这一次的演武看的值啊! 吕温慢步向前,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他汇去,五观观主则做好第一时间冲到台上的准备,以免发生超过演武之外的事情,他们好出面加以控制。 其实,除了周蔽日,其他人都是很不瞧好释空的,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没有天赋武功平平,而是说他的背景太弱。吕温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的少爷,其父亲是飘雪城临城铄石城的城主,其势力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今日释空在这里叫嚣可以,因为现在来讲他们身份是各观的弟子,但是日后回到江湖,释空无异于是自断前程。 突然,只见吕温将剑一收,转了个弯,剑尖朝下,收了起来。“吕某自愧不如,这场仗不用打了,吕某认输!” 这句话说出来平平淡淡,但此言一出,确是掷地有声,宛若巨石投入宁静的湖泊,顿时激起千尺浪花,这台下的观众更是一片哗然。期望中的龙争虎斗竟这样的结束了? 各观观主更是一阵错愕,他们谁都没想到,结果是这样,说好的吕温嚣狂自傲哪去了?摘星观观主沈青端那叫一个气啊!他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这一次他们能够居得五观之首,谁想到呐,还没打呐,这吕温就投降了? “这这,大师兄,这家伙怎么了?”李徜风把剑翻转,紧贴手臂收起。 因为摘星观认输,理所当然,头筹者非望月观莫属,所以,这五子识月阵便散开来。“大师哥,这家伙准时怕了我们,怕丢人吧。”白诗诗言语毫不忌讳,快人快语。 “哈哈,也许吧。” 看台下嘈杂声四起,粗俗的汉子早已开始咒骂抱怨,周蔽日的望月观虽然再次取得佳绩,但是高兴之余,看场的秩序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当即让内观弟子四散开来围住看场。自己则和其余观主及白无涯以目会意。然后,起身作揖,清了清嗓子,运起丹田气,“此次演武,承蒙诸位武林好友前来捧场,敝徒与诸观高足切磋技艺不精之初,还望诸位海纳,那我宣布,演武,到此结束!诸位,请到会客厅用膳吧!” 言毕,俨然没有前几次演武结束后的那种轰动效果,大多数人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俨然没把周蔽日的话当回事,兀自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再往后的细分排名就更少有人注意了,流程草草结束,人流开始往会客厅攒动,因为那里还有一个重头戏准备上演,那就是最后一碟三红三白三青的归属者将在那里揭晓。 当望月观弟子们兴高采烈的聚在一起闲聊时,周蔽日则悄悄的派人把释空叫到身边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言笑晏晏 世人常说周蔽日为人高洁,而且慈心利物,本分为人。江湖上不少冲这点的,慕名而来,他们不少人能够仅凭周蔽日一句话拔刀相助。 演武结束后,周蔽日偷偷的把释空叫到身边来,是为了交代一样非常重要的事情。 释空还没来得及把白袍脱下,便匆匆的跟着内观弟子前往周蔽日等候多时的地方。一路上,释空心里犯嘀咕,“难不成是因为我这一手‘十八月环’用的不够利索,有失师门颜面?还是说最后赢得不光彩?可是那是他自己认输的啊,而且,不光彩的应该是吕温才对。” 苦思良久,仍未想出来这师傅喊他过去是为何。还在思索间,便到了周蔽日的身边。此刻的周蔽日,容光焕发,正在亲自应酬一个个道贺的嘉宾。当看到释空来到他身边时,双手抱拳,笑道,“见怪,失陪!”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内阁弟子带领这位宾客前往会客厅。 周蔽日走到释空身边,拍了拍他的脊背,把他带到一个人流较少的旮旯,不露声色的和释空说道,“空儿啊,待会会客厅,为师会让你赠一份三红三白三青给一位宾客,历年来我们是赠给供香火最多的宾客的,今年,你把这份菜赠与那位丐帮中人,莫要忘记了。” 释空点头应承,“徒儿谨记!” 周蔽日满意的拍了拍释空的脊背,“去吧,换一身衣服,今天望月观可是以你为骄傲啊。” 这话说出来,听得释空很是受用,自己这三年寒暑之功,为的就是行侠仗义,为的就是一展风华。 年近二十,对于衍射者来说,着实太年轻了,漫长的寿命,让他们忘了还有时间这个量度。 释空换上一身行头,这身行头乃是上好绸缎量身定制,算是师门在生员临走时赠送的礼物,当然,还有一把上好的佩剑,只不过去会客厅用不到佩剑。 会客厅上,金丝楠木雕梨花桌大大摆下了数十个,来宾在曹斗海的安排下,按照亲疏尊卑安排就做,人们有说有笑,等待着宴席的开始。 会客厅当中,有一玉石鎏丝的特大金丝楠木桌,只不过,坐席只有七个,想必其中六个是给五观观主和城主白无涯的,而这第七个,却是现加的。 “侯前辈,按观主吩咐,望您赏脸能与诸观观主及城主列坐。”曹斗海肥胖的脸在梁君眼前晃悠,态度诚恳,不似虚假。 “哦!”乍一叫侯前辈让梁君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白无涯认得我,而且,到时用餐的时候虎鹤那俩老儿肯定伴他左右,我若被发现了可就搅了人家的大喜日子。”当即笑着摆摆手,“不了不了,我随便坐坐,随便坐坐。” “前辈若是还在生刚才的气,那晚辈给您陪个不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便请屈尊就坐可好,若不然观主定会怪罪与我。” 梁君心里暗暗啊叫苦,“哎,我若真坐在那里,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认出来了,你观主不降罪于你才怪呐。更要紧的是,这群人中,有一人气息甚是隐晦,能力绝对在我之上!不知是敌是友,心为上的好。”正寻思怎样才能避开和这白无涯接触,这时,曹斗海突然双腿一曲,俨要跪下。 “侯前辈,您若不答应,那就先受在下一拜!” 梁君暗骂这家伙榆木脑袋,且看这曹斗海,少说比自己大一百岁,这要是跪下去,自己非得折寿不可。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这三百多斤的体格往下一跪,他不嫌尴尬自己梁君自己还嫌尴尬呐。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去便是,我去便是!” “谢谢前辈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说罢,双膝一曲,又要下跪。 梁君一看,刚忙把他扶起来,面带微笑的冲他点点头,惹得曹斗海以为自己干出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可是梁君却心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你这厮草芥都没有。也罢,情况不对脚底抹油便是,反正护城大阵已经关闭了,我要离开,除了那位真的出手,在座的还有人能拦住我不成?” 思索间,宴会已然开始,周蔽日先是器宇轩昂的进行了致辞,而后,各观观主陆续发言,最后,由城主进行总结发言。好在菜肴还在厨房的蒸灶上温热着,若不然,这宴会将是何等糟心。 等到城主宣讲完毕,周蔽日又说了几句奉承城主的话,无非是四禾益茂皆城主之功之类的。不过,突破往常的,他最后多加了一句话,“承蒙丐帮厚爱,让五袋长老侯前辈屈尊敝观!”而后,恭恭敬敬的看向坐在中央大圆桌的梁君。 梁君正在自酌自饮呐,突然由数百道目光聚集过来,不由得让他一惊,险些让杯中酒洒了出来。“不敢,不敢。”说罢娴熟的拿着酒杯转了一圈,然后一饮而尽。只听周围的人嘈嘈切切,不知在说些什么,梁君听在耳里,早已想好了对策。 果不其然,梁君和诸观观主以及白无涯坐在了一起,宴席间各观观主均向梁君敬了一次酒,只不过有的人敬的热忱,有的人则很是不屑。 就在这时,白无涯突然端起酒杯,梁君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赶忙端起酒杯回敬,“侯先生,在下斗胆,敢问六袋长老侯伯雄前辈和阁下是什么关系?” 好在梁君早已想到这家伙会有这么一出,赶忙应对,“噢,那是家兄,在下侯仲英。” “这可也算半个江湖中人,怎么没有听说过您和侯先生是豆萁之亲啊?”白无涯早就觉得梁君有些蹊跷,因为近日丐帮在与从龙教暗中摩擦的厉害,长老们都已经被调到各个重要关点,这突如其来的侯仲英着实有很大的嫌疑。 “哎,阁下有所不知,家有家规,我武功低末,家兄武功高强,若是家兄到处提及我是其弟弟,那不免有我借树乘凉之嫌,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但说便也无妨了。” 白无涯刚想再追问,却被周蔽日打断,“这重头菜便要上场了,诸位,这最后一碟的归属者是谁还望咱们共同见证啊!”说罢,以目会意,让释空做好准备。 先是周蔽日简单致辞,然后,释空走到他的身边,换他下去,“承诸位抬爱,能够参加五观的谢师宴,这最后一碟的归属者是远道而来的侯前辈。” 多数人都已猜到结果是什么了,一个个撇着嘴,满是不屑。还有的人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反倒是走个过场,这菜归谁早已内定好了,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所以绝不瞎操心。 梁君也早已猜到是这个结果,可是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倘若这一份菜他收了,未必会惹得一些人的注意,而且,适才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的到,这会客厅内有种压抑的气息,显是高手隐藏自己实力所造成的。他不知道这高手脾气如何,万一真的是为这碟菜而来,到时候此人只需稍加阻拦,自己就很难全身而退。所以,敢忙起身拱手,“不敢不敢,这一碟菜万万使不得。” “前辈德高望重,在贵派中也是佼佼者,能屈尊来观,是我等荣幸,何来推脱之理。”周蔽日谙熟世理,还以为梁君这是持重推辞,敢忙顺势规劝。 “不不不,周观主有所不知,帮有帮规,丐帮中人禁食鹿肉,当然,这鹿油也在禁忌之内。” “贵派还有这等规定?怎么江湖上并无此类传言啊?” “哎,有些东西,不便于为外人道其原有,帮内之秘,恕在下不能多言!”言罢,做了个四方揖。 周蔽日也是半信半疑,而在座的衍射者都伸长了脖子,兴高采烈的和周围人交谈,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以后碰到熟人,也就又有了上好的谈资。 周蔽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再将这碟菜赠与捐香火最多的宾客吧,不免让人讨厌,说是送自己一个别人不要的东西。若是真的按抓阄来分的话,又怕这捐赠最多者说宁愿白送人也不送我。权衡之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白无涯看出他的心事,敢忙解围。“依我看,这最后一碟还是给诸观这二十五位高足吧,毕竟,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他们才对,二十五人共食一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正好,正好!”言毕,按照最后的安排,这八碟三红三白三青妥妥当当的安排到了各自的归属者手里。 言笑晏晏,梁君想来若是自己行为拘束,反倒会引起他人怀疑,所以敞开了饮酒吃肉,倒也自在。只不过这身边就是白无涯,却也感觉如芒在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劳燕分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的宾客都用膳完毕,接下来就是送走弟子的时刻。只不过衍射者寿命漫长,并不会想到此刻一别今世难相逢这类的悲情言语。所以,弟子们一个个都英风锐气,准备一展宏图,老师们则轻抚长髯,准备再收录下一波弟子。 “吕温世侄,跟我走吧,你父亲嘱托过了,让我送你回去。”白无涯向着沈青端身旁的吕温喊道。 吕温一听是白无涯的声音,敢忙转身像他望去,可当他看到白无涯身后的倩影时,心头不免一颤,脸颊微红,低着头应了一声,“哎,我这就来。” “父亲父亲,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吗?”白诗诗摇着白无涯的手臂,撒娇道。 白无涯一脸慈爱,看向白诗诗,“说吧。” “我我想和大师哥一起去修修行。”说完,俏脸微红,偷偷的向释空那里看了一眼。 白无涯还以为是想买什么东西或想去什么地方,白诗诗此言一出,却让他眉头一皱,“不行!” “问什么?我现在还很年轻,应该多闯荡才对啊!” “女孩家家,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可可我只是出去历练而已,又不是和旁人争斗。”说着说着,似有晶莹从眼角滑落。 白无涯就这一个女儿,自当是奉若明珠,从娇惯,就算是天上月亮他也得想办法给摘下来。可是此事,他是万万不能答应。 其实,若是白诗诗说是和李徜风一起去修行,他绝对会答应,毕竟,如果他没看错,李徜风用的可是江南李家的寻风剑法,当今即使不使出法相天地仍可撼山碎岳的几种功法之一,若能高攀,对自己将来的前程,将有不的裨益。 “不行就是不行!” “不管,我偏要和大师哥一起去修行!”这当头,白诗诗甩出了自己大姐的架子,惹得一些衍射者远处注视着。 “再胡闹,以后府门也不让你出了!” 远处的周蔽日早已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暗想这白无涯不知其间厉害,怕他说出什么不合情理的话,敢忙奔上前解围。“白城主,孩子嘛,天真烂漫,朝气蓬勃,您何必大置肝火?” 白无涯也感觉在此处发脾气有失身份,敢忙缓声道,“诗诗啊,不是父亲不想答应你,只是释空此时年龄尚,江湖阅历尚浅,遇到问题能保自己周全不难,若是再加上你,便不好说了。所以,修行之事,等他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时候再说吧。” 周蔽日听了暗自摇头,而白诗诗却信以为真,“父亲,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为父何时骗过你?” 白诗诗破涕而笑,轻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为父再赠与释空一些钱财,这样,他闯荡江湖肯定能够用得到,这样,他功成名就岂不更快一些。” “嗯,父亲最好了。” 周蔽日会意将另外四名弟子叫到此处,白无涯则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些钱财,又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型乾坤袋,将钱财装进去,又悄悄地在其中一个口袋中装入一些名贵珍宝。而后,拿着这四个袋子走到释空他们面前。 “想必日后你们也是要闯荡江湖,也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这里呐,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川资,望你们早日登高啊!”言罢,将四个乾坤袋分给释空他们。 “空儿,你身为大师兄,要以身作则,艰苦努力,想必,以你的天赋,日后为国效力不成问题啊!”此后,又冲着张恒远和刘柯说道了一番,最后,对着李徜风说,“徜风,回去后不要忘了待我向你父亲问声好啊。” 李徜风双手抱拳,轻轻鞠了一个躬,“侄儿谨记。” 就在这时,一个嚣狂的声音传来,“趋炎附势,好不要脸。白无涯,哄孩的把戏你也敢拿出来?” 白无涯转身一看,是那乞丐侯仲英,碍于此人实力,自己不好发作,“前辈如此言辞,未免有失身份吧。” “无碍,无碍。你口口声声说待到这叫释空的子功成名就时方能准许你女儿能与其交往,可是心中早已盘算着你那点九九。而且,若是一个人没有背景,就算天赋再好,除非有大机遇,想要扬名立万,那也得等一百年的时间,一百年,谁知你这老子能把自己女儿嫁几次?” 就算白无涯再有教养,被人这样骂一通,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前辈这样说,不免为贵派徒增诟病。白某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于贵派名声,多有不好啊!” “哈哈哈,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冒犯丐帮名声,确实罪容不,但是我梁君光明磊落啊!”说罢,轻抚脸庞,污泥尽数脱落,露出英俊的面孔,“怎样,白城主,可敢再说自己一身正气啊?哈哈!” 白无涯一看,这正是那万恶贼梁君,“来人,给我抓住他!”言毕,自己也飞身去擒梁君,只可惜自己轻功太差,总是遥隔数丈,碰不得分毫。 此时,虎鹤双君为了能够在众人面前于白无涯邀功,直接祭出衍射魂,红发直接满身毛发丛生,一张刚毅的脸庞瞬间变为虎孔,刚劲的肌肉一蹦驱使着身体如炮弹般喷射出去。而白发直接背生双翼,长啸一声飞于天宇,准备找准时机,一击致命。 “以多打少,好不要脸,不和你们玩了,我走了!”说完,轻轻一点,瞬时,狂风四起,吹起的沙尘让四王境和仞利境初期的衍射者睁不开眼睛,等到烟尘散去,他以窜到几百米的高空。瞬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羽毛,然后,扔一根踩一根,不过多久,便已消失在远方。 “追!能抓住此人者,白某赏银万两,再赠赠冲阶功法一部!”这次白无涯可是真的怒火中烧了,第一次跌了那么大的颜面,让他这个一城之主如何服众? 玄墨冲虚,这冲阶功法,虽然比不上各观的镇观之宝,但是要得到了,对于自己道观势力的巩固,也将是不的助力。于是,一个个争相奔涌,化翼的化翼,有异兽的骑异兽,争相往天宇飞去。 不多久,原本嘈杂的望月观,只剩下一些轻功不好的和不屑争夺的。 方才的景象,着实让释空大跌眼镜,他本以为自己师傅望月真人是一个是金钱如粪土不慕名利的高人,可此时一看,却不免有些让他失望。 看这冷清而又一片狼藉的道观,释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大师兄,咱们也走吧?”李徜风拍了拍释空的肩。 “恒源和刘柯已经走了吗?” “刚才还在呐,谁知道呐,应该走了吧,方才那么乱。” “哎,诗诗也让城主府的管家带走了。” “对了,大师兄,这白无涯给我的乾坤袋你拿走吧,这东西若是让我父亲看到了,不知还得发多大的火呐,他老人家可不喜欢和城主们之间又来往。”说罢,把乾坤袋扔给释空。 释空连忙谢绝,“你留着吧,你若回乡,路上少不了使钱的地方。” “不必,出了城郭,会有人来接应我的,这乾坤袋你还是留着吧。” 再三推辞不过,释空只得收下,想来这里面应该和自己的一样,也就是几十两银子。“哎,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倒也没什么大本事。” “大师兄又在杞人忧天了,以你的才华,想必加以十年,必定能够在江湖崭露头角,到时候,弟还需要大哥照应呐。” 释空知道李徜风的这番话是出于真心,但是自己听着还是不禁感到酸楚。 这时,尖锐的声响在城外想起,而后,天空中一枚彩弹爆裂,五光十色,甚是好看。“大师兄,我也要告辞了,他们已经到了,我不能让他们等太久。”而后,作了一个揖,暗运轻功踱步远去。 看着诸位师兄弟一个个远去,释空心中有些茫然,思绪良久,又下定决心,“也罢,义父说酒城卧虎藏龙,去那里找到那个他当年的故友将对我有不的裨益,到时候我要真能习得一身本事,还愁会被这时代所埋没吗?” 于是,从道观走出。且看到观外白云英英,吞吐万状。高松夹杂其间,直冲云霄。俯瞰诸峰,烟霭糅杂。心中顿时满腔澎湃,豪情万丈! 不觉间,已然走到了城门口,此时哨戒严明,卫兵挨个盘查,看样子,这梁君给飘雪城的治安带来了不的促进。从这满城巡逻的衍射者就可以看出。 出了城门之后,这城外的治安就不免差了一些,也难怪,城门外再走不远便是茂密的森林,树木百丈之高,遮天蔽日,难见曦月。释空走在满是腐叶的丛林中,按照地图上所给的指示,准备借道红枫城赶往酒城。 可就在这时,几个沉重的拳脚声传入耳中,而后又传来了几个人对话的声音,“这钱今天说什么也不能给侬,这是俺自己本事挣来的!” “哎呦!臭乞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今天不把你怀里那五两银子交出来,可别怪哥几个下手太重把你打死喽!” “俺不是臭乞丐!俺姓木!” “还嘴硬,给我打!”说罢,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声。 释空一听情况不对,摸了摸腰间佩剑,闪到树上,悄无声息的往声源飞去。看样子,这些人撑死四王境初期,不然,绝对不会对他这个四王境大圆满的家伙一点察觉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乞丐 林间树木繁茂,各种异兽隐匿树梢难为人所察觉,虽然释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衍射魂是什么,但是,从其运功时流淌的魂力颜色可以看出,应该并不是进攻性很强的衍射魂,毕竟,金色一般都是斥候魂力的颜色,与速度有关。 伏于树梢,释空扒开面前茂密的树叶,缓缓的探出头,往声源方向看去。且看见四个衣冠不整举止大咧咧流痞之气极重的家伙在围着一个乞丐拳打脚踢,而且,还不时加以言语上的辱骂。 “这钱就是不能给侬!俺以后讨来的其他钱可以给侬六成,但是,这钱就是不能给侬。” 乞丐满脸泥土,不知是在地上蹭的还是被人用脚踩出来的。 “臭乞丐,你一天能掏几个钱,我们哥几个一天抽你五成是看得起你。你可别忘了,这里归我管,但是你一个月都憋不出来半两银子,今你有钱了,现在把以前欠的都补上吧!” 乞丐到现在心里还是纳闷,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了他们,自己有这五两银子的。“这钱是俺第一次靠本事挣来的,不是讨来的,说什么也不能给侬!” 这带头的气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吐到乞丐身上,“还真给你脸了?别真以为我们不敢弄死你!你一乞丐,要这五两银子干啥?这凤仙楼每日的泔水还不够你吃的?我现在告诉你,你有这钱是你那姓方的好兄弟告诉我的,他很识相,我们呐就免了他一个月的保护费,而且,还奖励了他一两银子。要不这样,下次你向我举报他,我也奖励你!” 那姓方的好兄弟,是和乞丐一起在天桥底下乞讨的搭档,姓方,名正,可人品和名字完全不搭边。只不过乞丐这种职业,如果进不了丐帮,想找一个朋友,简直比登天还难。 乞丐碎了一口血沫,吐到带头那人的鞋上,“呸!就算打死俺也别想把俺这银子拿走!” 这为首的一看这乞丐啐脏了自己的鞋,一怒之下直接将乞丐踢出数丈之远,直到撞到一颗树上才停下,惹得乞丐捂着肚子痛苦呻吟。“臭乞丐!这些可是福祥瑞的!你他娘的不识好歹,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说罢,从树上折下一根大腿粗细的树枝,往乞丐走去。一旁的三人,一看就是为虎作伥的料,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是讪讪地笑着,眼睁睁的看着将要发生的惨剧。 按道理,这荒山野岭的,面对这三种无赖渣滓,自己应该是必死无疑才对,但是这乞丐竟一点求饶之态都没有,怒目盯着提棍而来的无赖,死死的护住胸前的一个物件,想必那五两银子就在他胸口揣着吧。 “臭乞丐,下辈子好好投胎,做头猪也比做你这种乞丐强!”说完,挥起手中木棍,冲着乞丐的脑袋就要砸去。直到木棍离乞丐脑袋只有一寸时,乞丐的眼睛任然没眨一下。 释空心中叹道,“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下一秒,血花四溅,场面极其惨烈。 一柄利剑直挺挺的插在树上,一只手带着一截木头连这一个人一起被死死的定在了树上! 原来,释空把握时机,直接将手中利剑仍出,恰到好处,救了这乞丐一命。其实,早在那无赖踢出那一脚时,释空就想拔剑相助的,只不过这一脚踢得毫无征兆,他没能拦下。再想拔剑出手时,却察觉到乞丐伤的并不严重。所幸按捺下来,看看这乞丐的傲气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最后,看到这乞丐能做到视死如归,心中不免肃然起敬!于是,便在这危机关头拔剑相助。 “什什么人,投机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有种出来见上一见!”这领头的无赖早已在狐朋狗友从树上救下,当然,其间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好子,想激你爷爷出来,但是谅你们四位乖孙也不是爷爷的对手,那便让四位乖孙见上一见吧。”说罢,释空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如鬼魅一般又顺势取走了被扔在地上的佩剑,然后,闪身到乞丐前面。 “多谢大爷出手相助!”方才倒在地上的乞丐现在勉强撑着树怕了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说话并不敢做大声。 “以后不要乱叫别人大爷,你又不是乞丐,你的气节,可比这四条猪狗不如的家伙强上百倍千倍!” 这四个无赖一听这是在骂自己,心中怒火升腾,想手刃了这家伙。寻思着这人可能也就速度快,再加上偷袭的时机恰当才能赚的这等大便宜。所以,四个人窃窃私语,声商量着对策。反倒是如果输了跪地求饶便是,这种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干过。 相互又接耳一番,最后,由另一个混混开口道,“子,方才你能伤了我大哥,全是投机取巧,现在我大哥和你认真比试一场,只不过我大哥伤了右手,只能用左手。所以,公平起见,你也只能用左手。你和我大哥用木棍切磋,点到为止,输了的跪地叫爷爷,这怎样?” 说完,这混混又去树上折断一根树枝扔给释空。这一下,暗自运上自己的魂力,想试试释空本事,释空仅是右手一抬,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木棍便已稳稳的落在手中。 “大大侠,这四个人鬼主意多的很,侬心些。”乞丐在释空身后声的说道。 释空将木棍在手中翻转几下,将佩剑收回腰间,“怕什么,论鬼点子多少,这四个,做我孙子都不配呐!”释空出此言,是想激怒这四人,毕竟,与人决斗,最忌浮躁。而且,他们真的想耍什么花样,这样也好让他们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混混,下意识的往自己腰间摸了摸,释空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带头的混混左手拿着木棍,指着释空道,“来来来,我先闭着眼刺你三棍,你先招架,但脚不可动。然后换你再刺我三棍,若是平局,再做切磋如何?” “哈哈,最好不过!” 这带头的乞丐一听,暗自笑道,“罔你空有一身本事,还不得栽在老子手里。”这混混闭上眼,乱刺了三棍。释空随意拨弹,轻易化解。 “佩服佩服,到你了。”这混混表面和颜悦色,心中则恶狠狠地不停咒骂,当看到释空闭上眼睛时,低歪着脑袋,冷笑了一下。而后,对着身后的另外三个混混使了个眼色。 “那我可要刺了啊!” “好好好,您开始吧!” 释空刚刺出第一棍,乞丐大喊心,他便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数十枚暗器贴脸像他飞来。而那带头的混混,现在已经趴在地上,看来这是事先商量好的诡计。 “好计谋,好狠毒!”释空猛地一俯身,扔掉木棍,抓住要爬走的混混的右腿,直接运斤成风的挥舞起来,驾熟就轻的用出了一招圆月游身,是时,金光大作,宛若皓月,暗器尽数被挡了下来,只不过手中抓的并不是剑,而是一个活人。 等到混混被释空从手中扔下来时,全身已满是飞镖,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嘴中还有血沫溢出,看样子,暗器是喂了毒的。 “自食其果啊!”释空拔出腰间佩剑,之间青光一闪,直接拦在了要逃跑的三个混混前面,“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三个混混突然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大爷,大爷,这都是张三这家伙支使我们干的,我们也被逼无奈啊。”想必,这张三就是那个领头混混了。 “这镖上喂毒,想必,你们是有解药的吧,何不现在过去救他一命?” 这三个混混连忙摇头,“大爷,这厮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他支使我们暗算大爷您,罪有应得,对,罪有应得!”这三个混混说话磕磕绊绊,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你们倒是很讲义气啊?” “啊对啊不不不。我们只是些无赖臭虫,哪里衬得上义气这个词,大爷您德高望重,武功盖世,这词该衬您才多。” “嗯,这话说的很受用。这样吧,你们三个只能走一个,你们三个打一架,最后赢得那个可以走,其他的,就留下来陪你们这张三大哥吧。”说罢,又从树上削下一根树枝,加之刚才那两根,正好三根,扔给跪在地上的这三个瑟瑟发抖的乞丐。 “哎呦,李四!你子还真下得去手啊!”一个混混捂住手臂,显然刚才被这叫李四的家伙打断了。 “王五,你子真不是东西,我的腿,哎呦,我的腿!” 三人扭打在一团,释空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走到乞丐身边。“怎么样,好些了没?” 乞丐如做梦一般,他从没想过,这等武林高手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遇见,而且,还能承蒙这种人出手相助。毕竟,像他这样四王境都不到的初级衍射者,寿命不逾百年,一生如白驹过隙,对于那些高境界的衍射者来说,他们的人生,只不过是平平淡淡一盏清茶。 “谢大侠救命之恩,俺姓木的,死了也不会忘记。”乞丐从便开始行乞,大字不识一个,自然不晓得如何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俺姓木?” “不能只姓木吧,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当初给俺五两银子的那位大爷给俺叫木木,俺感觉太难听了,俺就觉得姓木就行,好歹俺也有个姓了。” 释空手托下巴,兀自思索,“哎,有了,木从梅,怎么样,师傅说了,梅兰竹菊,乃是四君子,你生有傲骨,倒是不多见,正和这傲骨梅一般,倒不如就叫木从梅,怎样?” 乞丐颤音说道,“哎!好名字,好名字!” “木兄,那现在咱们去看看,这三个无赖到底如何了?” 说罢,释空转睛看向已经停止扭打的三个无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乘舟夜谈 三个无赖方才扭打在一团,也不知是打累了还是分出了胜负,只道是现在都斜躺在地上,挣扎着四向爬动。 “我说,你们三个,到底是谁赢了?” “我赢了!我”三个人异口同声,结果却面面相觑。 “我才只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我赢了才对!”一无赖强撑着让自己显得精神些,试图说服其他二人,好保自己周全。 “我赢了才对,我胳膊和腿都完好,我赢了,大爷,放我走,放我走吧!”这无赖越说越激动,竟开始疯狂的在地上快速向释空挪动,看来他是想抱住释空大腿,以寻求进一步的怜悯。 释空戏谑的看这这三个无赖,一个断了一跳胳膊一条腿,两个干脆下半身瘫痪。当然,这种情况对于一个衍射者来说,只要找对的人用对的药,百日便可康复,但是想来这三个无赖平日里作恶多端,从着装可以看出,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这后半辈子,大概也就只能这样马虎的过了。 “哎,结果出乎意料啊,这样吧,你们三个都可以走了!” 三个无赖一听,敢忙以头抢地尔,叩谢释空不杀之恩。然后,艰难的往城门爬去。 “大侠,侬为啥这样做?” “你不懂,这种人,除非你活佛转世,不然很难感化。我这样做,他们后半辈子也就只能做个乞丐了,如此一来,人世间也少了三个祸害!而且,我也没有害他们性命,于情于理,这个法子还是很人道的。” “侬说的是,侬这样做,奏是为民除害!”木从梅说的铿锵激昂,看样子,平日里这群家伙确实作恶不少,为祸一方。 释空从乾坤袋里摸了摸,掏出几锭银子,塞给木从梅,“我看,这飘雪城你是回不去了,这些钱给你,你大可沿着铄石城走,去皇城那里加入丐帮,这于你有些好处,我看你这么有骨气,想来日后在丐帮中也是能站得住脚的。” 木从梅本想推辞不要,但是看释空生的剑眉皓目c谈吐不凡,着装上用的是上好布料,那把佩剑也是精钢打造,想来这是一个富家子弟,不差这点钱财。而且,自己确实不能再回飘雪城了,所以干脆就手下了这几锭银子,“大恩大德,以后俺有出息了,绝对忘不了大侠侬嘞!” “哎,习武之人,武德为上,最重要的就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这几句话是释空的师傅周蔽日常挂在嘴上的,现在这当头,突然感觉正合适,便连贯的说了出来。 “大侠,侬也去皇城吗?” “不不,我去酒城一遭,去找个人。天色也不早了,我现在得赶快前往红枫城了,在这森林里过夜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也快些吧。”说罢,去捡起自己的佩剑,收于腰间。 释空本就不拘礼数,简单的挥手告别,便踏上了自己的征程,毕竟,刚踏入江湖,他对于一切可是好奇的很呐! 木从梅看了一眼消失在丛林深处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而后蹒跚着取道向铄石城走去。 森林本就不大,若是散步,也就一天的脚程,可释空用上望月观的上乘轻功后,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便出了森林。只是这要再去红枫城,便需要走水路了,好在出了森林不久,便有船家在岸边停泊等待着。 这些因为资质缘故,一辈子也可能踏入不了四王境,想养活自己,便只能靠做些本生意糊口,这撑船便是其中一种。 “船家!去红枫城吗?”释空遥喊着停船靠岸的船家。 “二百文钱!”船家从船舱走出来,伸手比划着。 “好!”释空脚尖轻点,便闪到了船家面前。 这时,突然有一男子的声音从船舱中传来,“船家,我与这兄弟一样,也去红枫城,也是二百文否?” 船家先是惊讶,“客官,您什么时候上来的,人没瞧清楚,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废话真多,我问你,是二百文吗?” “是是是,但这得问这位少侠了,二百文是租了人这条船,这少侠先出的价,所以理应这船租给少侠。他若愿意捎带上您,那的便撑船带上您。” “哪那么多废话!我出一两银子,这船租给我如何!” “不行不行,行有行规,既然是这少侠先看上这条船的,就算您出十两的也不能租给您,不然,这事要是传到船老大耳朵里,的这辈子也不用撑船了。” 其时,江面上一望无际,空旷无疑,并没有第二天船,仓中之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兄弟,这钱我替你付上了,我坐可不可以?” 释空感觉的出来,此人修为在自己之上,但是却肯放下身份与自己谈条件,想来也是一个正派人物,便道,“不用,这二百文我自己付便是,您若是愿意坐这船坐便是,不用如此客气。”说完,掏出二百文钱,准备塞到船夫手里。 这时,却听到仓中之人厉声喝道,“不行!这钱我来付!”声音中夹杂着上乘魂力,要不是释空敢忙扶正船夫,船夫震得险些昏厥倒地,而释空则是气血翻涌,有些站不住脚。 “抱歉抱歉,在下的意思是,既然兄弟已同意在下同舟了,这已经很是大度了。所以,这钱我来付便是最好。” 释空心道,“这家话真是个怪人,白省钱都不要,也罢,我还不想花这二百文呐。”当即说道,“那在下承蒙兄台慷慨,便搭上兄台的顺风船了!”说罢,往船舱走去。 “最好最好!” 此时,船夫刚从眩晕中缓过来,这才发现双方已然谈妥,自己也就驾船载着二人准备离开这里。 释空满腹疑惑,自己轻功不到家,还不能御水而行坐船便罢了,可就冲这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登上船就可以看出,这人的轻功了得,仅是说修为,就至少和自己师傅差不多,应该是个夜摩境的好手。 此时天色已进傍晚,舟泛江中,晚霞影印,火红一片,铺于江面之上。水面波光粼粼,深秋的寒气吹来,船夫哈一口气在手上,霎时间白雾升腾,便再一下又一下的撑着竹篙,往远处驶去。 船舱不,这艘船的建造方法和诸多船只差不多,找一苍天巨树,这东西森林中有的是。取其最粗壮的一截,大概直径十米左右,而后由仞利境的雕刻师傅用魂力雕刻,如此,船篷家具之类,一应俱全。而后,上涂火渊蜥油膏,下凃翻江鱼的油膏,上能生火做饭,下能行舟江上,人称之为“通木舟”。 舱内灯火昏暗,显然这船夫为了省钱,灯油用的一般,油灯上面,熏出来黑黝黝的一片。释空打量了一番,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一人盘腿坐在木塌之上,周围有蓝光缭绕,显然是在运功修行。心中叹道,“原来此人是想加紧修行,这才选择撑船,当真是用功啊!” 这么一寻思,释空便也找了一处干净地儿,盘腿坐下,开始进入状态。释空早在一年之前就达到了四王境大圆满,但是一直突破不了四王境,现在纵使自身周遭金光缭绕,进入了状态,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突破不了四王境和仞利境之间的这层屏障。 不知过了多久,江面渔歌唱晚,灯火点点,船舱内有鱼香飘荡,释空早就饥肠辘辘,睁眼却看到船夫正在将一条烹饪好的水煮鱼从炉灶上端下来,鱼是刚打来的,毕竟江里有现成的。 锅盖一掀,瞬间热气便弥漫了整个船舱,清香扑鼻,味蕾为之雀跃,“哇!真香,常听师傅说这江上之人善烹饪,果然名不虚传啊!” “呦,少侠,您还挺识货,不是跟您吹,这江面上,我李顺撑船不敢称第一,但要是论这灶上功夫,尝过的,都竖大拇指。怎样,一百文这顿饭就有了。” “一百文!就算是凤仙楼,也没有这个价吧!而且这条鱼还不全是我的!”释空心里暗骂这人是个奸商,纯属趁火打劫,但自己确实饿的厉害,踌躇间不知该不该花这钱。 “少侠,您瞅瞅外头,黑咕隆咚的,哪有什么客栈码头,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咱们得明晌午才能到红枫城呐,人是铁,饭是钢,钱财吗,身外之物。”说着搅动了两下铁锅,藏匿于鱼身下的香料顿时显露出来,其自有的芳香让人的食欲大增。 释空心想,这去酒城还有一段路程呐,若不省一些花销,岂不是得饿死在半道,当即摇摇头,“不行不行,一百文还是太贵,你若是便宜些,我便买来!” 释空与船家争执间,却听江面有轻拍水面的声响,甚是有节奏和规律,待到响声停止,且看到一人掀开船帷进来。 “呦!大侠,您回来了,吃鱼吗?这是水” “我不喜鱼腥,拿远些!”说罢,盘腿坐在木塌上。 “那您吃啥?这明儿晌午才能到呐,这身子可吃不消啊。” “不用你瞎操心!” 船家自感觉是在贴人家冷屁股,悻悻的把头缩回去,指着鱼锅,示意释空到底买不买了。 听这人言谈,感觉很不舒服,虽说这船家是为了赚钱,但言语间流露的关心倒不会假,这等狗咬吕洞宾,着实让人恼火。 “便宜些,便宜些我就买了!” 船家看了一眼盘腿冥想中的那个年轻人,心里顿时有些不悦,“算了算了,给我五十文,这条鱼全是你的!可别让某些不舍得花钱的主给抢去了!” 释空暗自觉得好笑,原来这船家还耍起了脾气,说实话,这年轻人绝对不是差钱的主,修为如此,就算帮衬这镖局走一趟虎头镖,也够阔绰的吃上一年了。显然只是想过把言语上的瘾,反倒是江湖规矩,高阶衍射者是不能杀四王境以下的衍射者的,除非有特殊情况,显然这情况不在内。 “你这船家!这是什么话?!我何时差过钱!”说罢,从乾坤袋里摸出一锭金子,扔了过去,“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我就用这锭金子买你这条鱼!” 这金子落到船板上,声音沉重低沉,显然是实金,约摸着有十两左右。 “不卖不卖!就算你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卖,这东西我已卖给这位少侠了!你这金子,还不知道是”船夫刚想说什么,但感觉自己太过意气用事,用这种泼皮腌臜话去说一衍射者,着实有些不妥。“反正就是不卖,我虽本买卖,赚不了几个钱,但咱也讲职业道德,这东西已经不是我的了,你爱找谁买找谁买!” 这年轻人脸涨得通红,看向释空,“怎样!我用着一锭金子买你这条鱼,卖还是不卖?” “言过言过,若是您不介意,咱一起吃便是。” 这年轻人一听,又从乾坤袋摸出一锭金子,“嫌少是吧,两锭金子!两锭金子总够了吧!告诉你们,我不缺钱!” 释空一看,连忙摆手,“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鱼不值几个钱,我是想交您这个朋友,朋友之间,怎能谈钱?”说完,把船板上的那锭金子拾起来扔给这人。 这年轻人接住金子,愣了一下,“此话当真?” “自是侠义道中人,怎可说谎?” “那我谢谢你,不过,这鱼我就不吃了,一来我确实不食荤腥,二来我并不需要吃这些繁琐的食物。” 释空一听,想到,“原来这人果真是夜摩境,和我师父一般,不用进食只需吸取天地精华,便可支持自身的运作。” “也罢也罢,那弟便先吃为敬了。”说着,便拿起筷子,大吃起来,心中却叹道,“可惜了,有好菜却没有好酒哇!”想来这船夫若是真的有酒,早就拿出来赚上一笔了。 “子,之前看你运气,气守丹田之势,看样子你是望月观的弟子吧。” 释空放下手中的筷子,虽然这家伙叫自己子让自己很不舒服,但是这人无论修为和年龄都在自己之上,也就无所谓了,“对,家师望月真人周蔽日,大哥您难道认识家师?” “这倒不是,只不过我对天下各派的运气方法都有钻研,你一运气,我便看出来了。” 释空心想,“这家伙看样子武功挺高,实则大言不惭。天下门派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八千门派又有八千种运气功法,而这人看气场修为最多百年左右,这等吹嘘,太过虚假了吧。”但又不好当面揭穿,“厉害厉害!” “怎的,你不信?” “没有啊?” “你气息轻浮,飘然于上,显然刚才的话不是出于内心。我且说,你望月观的口诀是‘固守元一丹田气,汇纳长虹灵台清!’对或不对!” 释空一听,确实是望月观运气功法不错,但这功法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即只是微微点头。 “哼,我再问,这摘星阁的口诀是‘上星采气,百劳纳生。光明通体,气贯中封!’是或不是?” “好像是这样。但” 释空刚想外说什么,这人哼了一声,却又滔滔不绝的把风松观c凌空观c春雪观的运气功法说了出来,而后,又说了数十个江湖上有名号的门派的功法。“火爝门是‘天火下巨阙,上脘水分开。下脘通紫宫,神气玉堂来。’怎样,子,信或不信。” 释空一时间不便区分真假,便不作答。这人一看,又道,“好好好,这丐帮分为陋衣丐和补丁丐,其中,又已陋衣丐的魂力最为深厚,他们的运气功法是‘大开魂门纳天地,气走中枢入脊中。巨骨走神堂,魂门下阳刚’你说,对或不对!” 终于,释空赶忙摆手让他停止,“好好好,我信了!我信了!”释空害怕他不知轻重,便又把从龙教的运气功法说出来,虽说有可能是编造的,但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心怀鬼胎的人多得是,要是真传到了教主耳朵里,有可能会惹得杀身之祸。 可这时,这人又说,“以我看来,他们的运气功法,全是胡扯!不学也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凌顶决 方才这年轻人再怎么吹嘘释空也只是顺着应承,可他现在却说天下功法皆是乌合,不学也罢。这不是指着当着面诋毁师门吗,“这话欠妥吧,各观的功法,那都是前辈们经过数千年摸索而创造的,其间智慧,不是我等能够窥伺的,怎的能说的那么不济。” “我且问你,这些功法,哪一个不是将外部气息强行运作转化为自己的魂力?究其根本,全都和这丹田气跑不了关系。如此一来,我们修炼时所吸取的天地灵气,都是自己靠魂力汲取的,若是这种灵气本身不易驯服,难不成我们不吸收了不成,而且万一这种灵气又是自己突破修炼瓶颈必须要的呐?所以说,创这些功法的,都是些大大的糊涂蛋,只知道贻害后人!” 这年轻人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最后双脸涨得通红。 释空听完这人的话,当时也是义愤填膺,“那你说说,你什么功法,我就不信你还能不收气于丹田!” “哼,罢了罢了,但说无妨,反正是我苦口婆心告诉了那么多人也没有人信!” 这人盘腿于木榻之上,运动魂力,顿时周遭蓝光大盛,气流浮动,“中庸四散丹田气,倒贯长虹走三清!百汇逆气冲灵台,闭塞太冲合谷封!三里大开天地气,混元谭中百方凝!任其灵气游足里,丹田不守维谷松。” 释空看的新颖,先一听来顿感新奇,再后来便是惊奇,最后是惊讶,“这这分明是自废武功,怎的是运气功法了,我拿你当朋友,你却侮辱我师门并用这功法骗我。我虽武功低末,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说完,摸向自己腰间佩剑。 “哎,罢了罢了,你不信也是对的,这套功法叫做凌顶决,就是超出世间,压众生一头。我不要求你信,但我没有骗你,我用的便是这套运气功法。倒也如此,年轻人有点修为全是师徒相授,爱惜的不得了。修为高了又舍不得这一身本事,也罢,功法是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但我要告诉你一点,就你这功法,劝你以后修炼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或是找信得过的人给你防备着,修炼的时候一点防御力都没有,就算是一童,手拿匕首,也能取了你姓名。” “自是修炼,那边是心鹜八极,神游万仞,肉身之躯早已感觉不到,怎能由你说的那么玄乎。难不成,你进入修炼状态的时候还能防备他人袭击不成?”这一点,释空自是不信的,他在望月观的时候,书读的不少,江湖上的事知道的也很多,各家各派的功法专长大概都能知其一二,可是这进入修炼状态还能招架外部进攻他还是真没听说过。 “那是当然,就拿我来说,这先天剑气,兜都没有夜摩境之下的人能破了的,四王境的若是不识好歹,这剑气还能取了他性命。” “哈哈哈,你都说了,是先天剑气,和你这功法有什么关系。我这等先天衍射魂若是和剑无关,岂不是还得找一僻静地修行?” “你懂什么,据我的研究,习得我这功法,管你是什么衍射魂,只要进入了修行状态,衍射魂自然会出现,什么异兽呈气c先天锤气等等,绝对比这一般的功法强上一大截。” 这年轻人正讲的入迷时,忽然听到有人在江上吆喝,“江表水道千千条,洒家自守这一道。护得鱼肥客儿多,一两白银把船过!” 突然,船家将头探入船舱,“客官,不好,有江匪,你们别出声,我试试能敷衍过去吗。”说罢,船家把脑袋又从船帷里抽出去,“大爷,我是李老大的人,这船儿今日还没开张,却没多余钱财可孝敬您老人家,要不这样,您让我去了红枫城,我在李老大那赊上一两再给您便是,如何?” 这江匪一听,哇呀呀的大叫,“你你子当当洒家是什么人了!这不不是他娘的饭饭馆,赊个劳什子帐!”这江匪倒是有趣,方才喊号子时倒不结巴,这一和人攀谈,竟开始磕磕巴巴。 “大爷,的这真没钱能孝敬您,这还没开张呐,只不过拖您洪福,相信再走不久便能金子银子滚滚来,到时的托人送给大爷您。” “少少他妈废废话,不不给钱,船给你砸砸喽!”说完,身后的一帮喽啰举着长刀助威。 “哎,使不得,使不得。的上有卧床老母,下有待哺孩提,老婆跟人跑了,全家都指着我和这条船吃饭呐。还望大爷高抬贵手,饶的这一次,下次一定多交银子孝敬您!” 这江匪和船夫你一言我一语,僵持了半晌,听得释空也有些烦躁,这时,那年轻人突然喝道,“何方宵,还不滚开!”声音如狮吼龙啸,这一声是运足魂力向那江匪打去的,顿时,江面巨浪四起,那江匪还没来得及说话,船只已被震翻,一船的人全成了落水狗。 “老大,老大,碰上硬茬了,咱们快走!”一江匪在水中扑腾着,游到那结巴身边,拽着他往岸边划去。 “他娘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撤!”倒是有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又不结巴了。 这一吼震退江匪,让释空好不佩服,此时船家李顺早已跑到船舱中,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侠多多包涵。”这船家之所以做如此行径,实则是他之前言语有些轻薄,而这年轻人方才一吼,足见他的修为在船老大之上。这种人要杀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你起来,谁稀罕你磕头了?” “是是是。”船家也不管碰了一鼻子灰,碎步快速的走到船头继续撑船。 “子,方才我讲到哪了?” “讲到衍射魂了,什么先天剑气c先天锤气啥的。” “哎,算了算了,不跟你讲了,讲了你也不懂,一来你修为不到夜摩境,弄不出来先天气,二来你子畏畏缩缩,不见得能练我所说的功法。废这口舌作甚!”说罢,闭目又开始了修炼。 释空无奈的笑了笑,闭上眼睛,也暗自运气,开始修炼。只不过,这四王境和仞利境之间的屏障,还是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 待到天明破晓,江面浊气上浮,一股清新之气笼罩而下。四下森林薄雾飘飘,鹿跃然灵动,于江河的分叉溪流低颈饮水。百鸟歌于枝头,野鸡飞于树梢,婉转声于谷间回响。尤其船只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时,其山间珍兽隐现,加上缭绕的云雾,宛若仙境一般。这是松杉交荫,丛柯隐景的望月诸峰所不拥有的。 “当真是一万墨客道不出自然之万一啊!我以为那些不慕功名乐活山水的都是书里捏造的,现在看来,这些人的生活,真是羡煞旁人啊!”释空坐在船头,仰观周遭景色,不由朗声赞叹。 “哼!这有什么好的,习武之人,那就应该生活在江湖之上,行走于刀剑之间,这世间不太平之事那么多,要是人人都和他们一样贪生怕死,世界早就乱套了!” 释空笑而不语,心中叹道,“这家伙,方才我只是说乐活山水,怎的他又想到了贪生怕死。但愿前辈高人都不和他这般怪里怪气,不然我要是找到了义父那位好友,若也是和他一般,瞧不上我运气功法,让我自废武功,岂不可惜。” 这年轻人看释空兀自傻笑,厉声道,“子,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没有,很对很对。不过应该再加上一句。” “再加上什么?” “再加上向大哥您这样的高人,应该右手持长剑,左手持火把,冲到那些贪生怕死的茅屋前。” “我又不使棍棒,拿火把作甚?” “这你就不懂了吧,若是您以剑相邀他们还不肯出山,那就烧了他们的茅屋,准能逼得他们下山行侠仗义。” 这年轻人微微点头,若有所思,“不妥不妥,万一那人住的是石窟,修炼已达到某种境界,水火不侵,万物为友,那我这火把岂不是没用?” 释空暗自觉得好笑,他这些话只是些混账玩笑话,而这家伙竟如此当真,还真以为仅仅一支火把就能把人逼下山不成? “两位,这下船上岸东行过了前面那片森林就到红枫城了,我得去船老大那汇报了,恕不远送了。”船家李顺把船靠岸,等着释空他们下船。 反倒是船费早已结过,也没带什么行李,释空脚尖轻轻一点,上了岸。那年轻人也跟着上岸来。 “子,这红枫城我已去过,便不随你一同前去了。” “那你乘舟来此是为何?” “你难道不知道?这红枫城外天镜山上有一天镜寺,普天之下寺庙都是晨钟暮鼓,而这天镜寺偏偏独树一帜,晨鼓暮钟,方才你难道没听到吗?” 他这么一说,释空回想了一下,确实,在破晓时分,听到了几声微弱得鼓声。“就为这个?” “怎么可能,只是有一位人说过这世间佛法最精妙处是在天镜寺,我想涉足于此观摩观摩。” 释空心想,想必是一位女子了,若不然,以他这样武功盖世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为何想去参禅礼佛呐?“对了,同船一夜还不知大哥姓名呐,我叫释空。” “噢,释空,嗯,好名字。我叫剑圣者!”前半句话听起来完全就是在敷衍,待到后半句说出来时,却能听出这人心中油然而生的一种自豪感。 释空当然不信了,他还没听说过有姓剑的,一听这名字显是诨号,但是这等嚣张诨号,应该早已声名远播才对,所以暗自猜测,这剑圣者应该是自己封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弟问的是大哥真名。” “这就是真名!天下剑诀奥妙有百种,我独占九十九种,以剑入世,天下之剑皆为我号令!你说,我难道不就是剑中之圣,剑圣者吗?” 释空感觉这人脑子有些异于常人,要说这剑法,天下有能者多得是,而且,夜摩境之上还有四境,这人最多也就是夜摩境大圆满的水平,如此自大,不免有些让人唏嘘,“好吧好吧,剑圣者,自此一别,你我各自保重了。” 去天镜寺应该绕过前方高山,径直去登天镜山。而若去红枫城,非得走这前方的山林不可。释空与这剑圣者就此别过,缘河而行,没多久,便进了林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破风烧 这树林有别于飘雪城外围的森林,因山势而起。此间生灵不受季节影响,林木葱翠,花草纷杂,如锦绣般,浓淡相交,五彩夺目。林间有溪流袅袅,溪底石缤纷,星罗棋布,溪水清澈,饮时甘冽。 清早林中水汽氤氲,明风艳日,秋高气爽。走在林间,能听到远处有零星的砍柴声,不绝于耳,不少修为低的衍射者,是以这砍柴为生的。不过也有些世外高人,渔樵江渚,幽篁抚琴,抱膝危坐,啸傲风月。所以,按照师门教诲,这些人是不得瞧怠慢的。 正行走间,遇一老樵夫背负干柴,禹禹独行,往山下的红枫城走去。 释空想来自己人生地不熟,借机上去攀谈,反倒是要打红枫城走过,万一有什么积习不同于飘雪城,自己一外来客也好做些准备。 “前辈,我来替你背吧。” 老人背隆着腰,转身看向释空,“嘿嘿,不用不用,老头子还是能背动这东西的。”说着,这老人又将干柴往上提了提,“伙子,你是来寻求机缘,到天镜寺拜师的吗?” 释空不解,但看这老人鹤发童颜,言语间气度不凡,想来也许是个高人,“晚辈只是路过宝刹,并无此意。再说,晚辈师从望月观,怎可再投它门?” “嘿嘿,伙子,这可就可惜了。这天镜寺可以说的上衍射者心中圣地了,多少高人皈依于此,只不过十年也不见得能收录一人入门墙。而且这天镜寺之神圣之不可侵,只要是进了天镜寺,就不用担心外派心怀不轨之人,因为他们别说进寺,就算是上山也是不准许的。如此修炼之地,岂不美哉?” 释空听得云里雾里,这老人家这番话上下不衔接,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老人家,您有所不知,他要是只授武艺不用拜师,如您所说这般是习武圣地,那我便去了,因为我家师德高望重,故这欺师之径,是万万不可的。” “嘿嘿,你这子,你可知有多少人宁愿蒙受欺师灭祖的名声也要挤进这天镜寺吗?你还不稀罕,这天镜寺三位主持,一百禅师,一千沙弥,哪一个不是当世高手,你且学百分之一,也够你在江湖扬名了。” “晚辈不才,不想争这虚名。”此话一出,旋即又想到白无涯的话,说要自己扬名立万才可准许白诗诗与自己外出修行,心中有些痒痒的。可又一想江湖险恶,带上师妹万一自己保护不周,岂不后悔死。 “嘿嘿,也罢,你放不下凡尘,他们是是很少有人愿意传授你武功的。” 释空一惊,难不成这老人能够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不成。但这老人魂力平平,大概并未入四王境,绝不可能有如此本事。转念一想,师门之礼节不就是凡尘俗世吗,这老人也许就是指这一关节。 “前辈叨陪,晚辈不胜感激。” “客套客套,你只需把我说的话记住便是。老夫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先走先走。” 转眼间,这老人竟消失在林中,惊呼之余,释空暗自心道,“这定是世外高人了,枉我人世立了十八年,竟不识得仙人变幻,惭愧惭愧。”打呼了两声“前辈神圣变幻,晚辈卓眼不识一二,还望前辈赐教留名!”半晌,无人回应,只有远处伶仃的砍柴声。 释空抱憾叹了口气,不舍的往山下走去。 这林间风景甚好,所以释空只是缓步慢行,享受这天地之气的洗礼,回忆方才老者话中用意,并未用上轻功。所以,如船家所说,在晌午时分,才遥遥望见红枫城。城池虎踞,气象峻整。城中有枫树,有拔天之势,高出城墙数百丈!火红一片,亭亭如盖,远望时,城池若沐浴于烈火之中,煞是壮观。想必,这红枫城之名原始于此。 缓步于红枫城的街头,可以看出城中也是一派祥和,居民都是忙忙碌碌的,倒不似飘雪城一般,流氓成群,生意难做。 这多许时日没有饮酒了,释空走进酒馆,找一处去僻静地坐下,高声道,“二,拿酒来!” “诶!客官,来喽!”二白毛巾搭于肩上,脚步轻灵,显然也是有些功底的。“这位爷,您要点啥。” “你们有啥好酒,说说便是。” “那可多了去了,我就说些性温的,给爷您洗洗尘。” 释空一愣,“怎的,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刚到此城?” “嘿嘿,爷您有所不知,这红枫城中,就的这一家酒馆醉翁楼,您一来就问的有什么好酒,显然爷您是第一次来红枫城。” 释空心想,这二还挺机灵啊,“不要性温的,我这口味比较重,这一般的白酒喝起来于喝水一般,我是来喝酒的,可不是找店家讨水喝的。” “那爷您就喝这破风烧吧,醇香浓烈,后味醇绵,定能让爷喝的痛快!” “说的我都馋了,那边来上半斤,对了,可有下酒菜?” “有有有!店清早刚杀了两只鹿羚牛,现正在灶上炖着呐,给爷来上一斤?” “行!再给我切一盘青椒!” “好嘞您嘞,半斤破风烧,一斤熟牛肉,外加一碟碎末青椒!”二声音清脆,刚一喊完,这后厨案板便又叮叮当当的忙碌起来。 这一斤牛肉半斤烧酒下了肚,释空便觉得有些醉醺醺,但他酒量着实是好,再加上本身四王境大圆满的修为,在店休息一会,便觉得神清气爽。“二,结账!” “来喽!爷,烧酒二十文,牛肉二十文,拢共四十文。” 释空摸出五十文,扔给二,“这另外十文是送你的,你这张嘴能说会道,甚是厉害。” “谢爷!有空您常来。”说完,从肩上拿下白布,擦拭桌子。 释空往店门口走去,且看到一人拎着一木桶,在后厨鬼鬼祟祟。正瞧间,二走了过去。“这次是十斤烧酒十斤杂粮酒?” “对对,掺在一起。”声音甚底,但还是传到了释空耳朵里。 二拎着空桶进去,不久,便拎着盛满酒的木桶出来。 这人抢一步走上前接过木桶,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装满铜钱的布袋,“数数,四百四十文。” “不数了,我还信不过你不成。”说完,二把布袋拿起,扔到柜台上,交给账房。而后这人背过身,拎着木桶往酒馆外走去。这时,且看到这二向账房使了个眼色,这账房便打开布袋,快速的数着里面的铜钱是否数不够。速度之快,喘息之间,他冲着二点点头,意思是数够了。这才看到二叹了口气,去招呼其他客人。 释空跟了出去,走到那人身边,却吓了那人一跳,险些将桶中的酒洒了出来,“诶呦,少侠,您真是轻功了得啊。” “你这好酒与劣酒缠着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坏了好酒的名声,这破风烧我可喝过,这杂粮酒我也尝过,这两种酒除了度数差不多,味道可是天差地别啊。” 这人一听,便有细汗冒出,他敢忙有袖子拭干,“少侠您有所不知,的家家境不好,但又爱喝这这破风烧,所以和这度数相仿的酒掺掺着喝。” “哈哈!”释空激动的拍了一下这人肩膀,“原来是酒友,相见便是缘分。” 这话刚说完,这一桶酒已洒了一地,原来这人不知怎的,释空这一拍力道并不大,他竟被震得将手中的木桶翻到在地。 “无妨无妨,你这桶酒我请了,走,咱们回去,我出钱,给你买上一桶破风烧!”说着,拉着这人往酒馆走去。 可这人推推搡搡,显然是不愿意,但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回绝,便又只能跟上释空回到酒馆。 “二二!”刚一进醉翁楼,释空就大声呼唤二。 “来喽!哟,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又买酒来了。”说着,把那被弄翻了酒桶的汉子从门口拽进来。“给他打上一桶破风烧!” 二一看是刚才那人,疑窦丛生,“这这,爷,您这是作甚。” “哎,方才我一不心,将他的酒桶打翻了,想来赔他一桶。” “爷,那这哪用得一一桶破风烧啊?他那酒是掺和酒,陪他些铜钱便好,的再按照方才的比例打给他便是。” 二刚一说完,这人竟点头应和,“对对对,我喝掺和酒和惯了,用不着这一桶的破风烧,用不着。” 释空看这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以为自己腰间别剑,身着绸缎,这人当把自己当成恶霸了,所以害怕不敢收。 “打来便是,钱我付了!” 终于,二拗不过释空,拎着木桶,走进后厨,打了一桶破风烧。“爷,总共八百文。” 释空摸出一两银子扔给他,“你这可有酒葫芦什么的?” “有的,大的能装四斤,二十文一个,的能装两斤,十文一个。” “那给我来个大的,打满破风烧,再给我来半斤,我再在这里喝上一喝。”二算了算,正好一两银子,于是传话让后厨准备。 释空把一桶的破风烧递给那人,且看到那人一脸苦相。 释空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怎的,有好酒你还不开心吗?” “不不不,我这是乐极生悲,乐极生悲。” “哈哈,那只当是以酒会友,在留下来与我喝上一壶可好?” “不了不了,家中有老母亲还需人服侍,我得速速赶回去。” 释空一听此人如此孝顺,不再挽留,让他拎着酒桶离去。 二看那人离走,将释空要的东西放在释空坐的桌子面前,又说道,“爷,您赔于这人酒很是不值得啊。” “怎的不值得,他一来孝顺,二来也是爱酒之人。” “爱酒不知道,但要说孝顺可就真是无稽之谈了,这厮无父无母,就是一挑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来的孝顺之有?” 释空一想,这人可能有急事,或者觉得自己身份地位,不能和释空饮酒,随便编了个理由便离开了,觉得他并没有恶意欺骗自己的意思。“这倒无妨,可他爱饮酒却应该骗不了人。我看他看到酒桶打翻时那心疼的样子,定是一个爱酒的同道人。” “哎,爷您还是太过年轻,不识人间鬼蜮,这厮在一年前就在我这买酒了,每周都来,起初是要纯正的破风烧,到后来每一次都掺一些杂粮酒,到现在竟然是一半破风烧一半杂粮酒!我看就他那身价,怎可能每周都能喝上一桶酒,定是他给哪些大户人家送酒,偷工减料,想从中赚点钱财。” 释空一时不愿相信,摆手道,“不要随意揣度吗,也许此人就是特爱饮酒呐?” 二不愿和释空争执,叹了口气,回到大堂招呼其他客人了。 这半斤酒下了肚,加上之前的半斤酒后劲又起,释空走起路来有些似乱玉琼花。别了二,便往店外走去。他本想追上方才那人,亲自看看这酒到底是留给自己喝还是真的送给一些大户人家。 可一出酒馆,外头秋风萧瑟,枫叶落了一地,火红一片,顿时让释空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兴趣。踏着红枫叶,往偏僻巷走去。寻那巷陌一株株古树去了。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眼前一幕,顿时,怒从胆边生,拔剑大喊道,“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几个人渣,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借着酒劲本色厉声的呵斥,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有几分威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三元八阵棋 这一群人劲装干练,人人手持火把。为首的是一老者,观其气象,修为远超释空。其周遭魂力悬浮,先天之气环绕身体,显然达到了夜摩境。 “少侠!当真是艺高人胆大,洪家这块肥肉道上的朋友可都是盯了很久的,你这等行径,想必令尊在江湖上是有些威望的,或是说,师从高门。蔡某人不为难你,交出棋谱,我等便放你离开,若不然,招致群怒,实有不妥!”说罢,这姓蔡的双拳一震,周遭的火红魂力猛然向双手汇去,登时红光大盛! 释空一看这阵势,又听此人姓蔡,便知道这人是飘雪城闻名遐迩的铁拳蔡拳师,其衍射魂能使血肉之躯化为钢铁,自己师傅周蔽日见了也要避让三分。 “前辈,此间应该有些误会。业师乃望月观周蔽日,晚辈乃业师大弟子释空,这洪家覆灭,与晚辈定绝无关系。” “哈哈,这洪家实力低末,家主才只有仞利境中期的水平。但是,只望月老儿的弟子,还啃不下这块骨头。更何况,那洪老鬼所中剑法,皆是些旁门左道稀奇剑路。那望月老儿自视清高,怎么教自己弟子这些邪门歪道?你子,识相点,交出棋谱,我老蔡还能奉你为上宾,怎样?” “前辈说笑了,如若不相信,尽可带我去望月观面见业师。” “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孩?你明知道棋谱一事不可让白道知晓,却让我带你去见什么劳什子周蔽日,我看,你子的脑袋是让这钉魂香熏坏了吧!” “前辈有所不知,方才有一人急急忙忙从巷口窜出,撞到了我,这钉魂香便是那时沾染上的。” 这姓蔡的猛一运气,登时周遭的碎石随他而起,“子,我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钉魂香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多了!本想着看在你有些修为的份上,饶你一命,这般造次,只能让老夫亲自动手来取了。”说罢,一跃数十尺,双拳后弓,而后红光大盛,蓄满力准备砸下去。 释空经过与那三个无赖的一番消耗后,丹田内的魂力早已告罄,还没来得及运功补给呐,便遭此强敌。心中紧张万分,但看这挥拳架势,说什么自己也躲不掉了。只能讲长剑横起,准备殊死一搏去招架。 就在这时,天边闪出青芒,闪到了释空前方,与蔡拳师的红芒对在了一起,僵持一番,双方便持平对开。 “承让承让,蔡拳师别来无恙。”这青芒打扮是一书生样,纸扇轻摇,好似一翩翩君子。 这蔡拳师一看是此人,顿时红芒锐减,“蔡某方才与这兄弟发生了矛盾,一时间没忍住,见怪见怪。” 这人纸扇一折,“可笑可笑,蔡拳师何时也爱说笑了。只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蔡拳师如此欺我,是瞧不起书生我喽。” “孙先生您贵手高抬,权当未曾看到过蔡老头我,来日定当报答。” “岂敢岂敢,孙某人奉家主之名,来邀友到府上一叙。当然,这各方势力的好手都在那,家主好客蔡拳师是知道的,可蔡拳师如此无礼于家主上宾,实有不妥,不妥啊。”说罢,扇子打开又关上,在手中砸了两下。 这蔡老头咬咬牙,“哼!这棋谱我姓蔡的不要便是,这联盟,我退出了!”说罢,挥手让同行者与自己离开。 “最好最好,恕不远送了。”待到蔡拳师远去,这书生转身道,“少侠剑眉皓目,英气逼人,果真是英雄少年。家主有请,还望少侠赏脸。” 释空看这人笑容改,一直这般看这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但是想到这蔡拳师都得忌惮他三分,已他的实力,除了妥协,好像没有别的选择。正在这时,远处又有人声传来。 “孙先生轻功好生了得啊!我等佩服佩服啊!”这些人陆续闪到这巷中,从他们的着装可以看出,并不是同一门派。 “过誉过誉,把戏,不足挂齿。果不出家主所料,这蔡拳师不得为伍啊!” 一糙汉子一听这蔡拳师的名讳,当即先是破口大骂一番,“这老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想独享棋谱,违背咱们联盟的宗旨,不怕把这牙崩坏喽!下次我若见他,定给他打掉三颗牙来!” “定能定能,事不宜迟,咱们先把少侠请到家主府上,到时再作商议吧。” “行!请到府上!” 释空看了一眼这群人,显然是为了某种利益暂时性的让他们团结在了一起,而且他们好像还以为自己身上有那什么棋谱。如此一来,他们便不敢贸然对自己动手,反正现在没有办法脱身,于是,便顺其自然随他们离去。 这孙书生一看释空如此爽快,不由得有些惊讶,他着实没有想到,释空会答应的如此利落。先前预想的处理方案,到现在一个也没用上。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带着释空,便离开了这里。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巷恢复了它本来的寂静,只剩下缕缕微风,伴着夕阳,吹拂着地上的落叶。 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宅邸内。这府宅占地数百顷,依山势而建,其墙体皆为白玉堆砌,奢华之至。进了宅邸,且看奇木甚多。青松古柏,破石而出,于地面上纠结相连。枝叶抉疏,交织成荫,树干苍劲挺拔,形状奇绝。更有溪流从高山引下,从院内玉石砌成的河道里款款流过。虽为人作,宛若天成。 这等风雅布局,释空认为,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一个超脱世俗之人。可当他看到这主屋气势宏宏,雕梁画栋,金瓦金銮,竟不免落出土气,像极了一些暴发户的作风。 “释空少侠,你可知这金光闪耀的主屋叫什么名字?” 释空摇头,这孙先生一路和自己攀谈,虽说言语并不投机,但也不至于让他讨厌。 “此殿铸金为瓦,因呼金瓦殿,平常与寻常殿宇无太大差别,可一到清晨和傍晚,太阳升起和夕阳落下之时,殿宇金碧辉煌,晶莹夺目,称其为天下第一殿也不为过。” 释空听得心烦,实在不明白这人此番话的用意,只是点头敷衍。 “那少侠您再猜,这天下第一殿里该住的是什么人?” 释空刚想脱口道,“是这皇城的皇上。”可随既又想,这皇城的皇上是何等人物,怎可能在这里,想到师傅常教导的慎言慎行,说道,“在下愚钝,实在猜不出来。” 这姓孙的书生一听释空这般回答,心中不免有些恼怒,面露愠色,“也罢也罢,少侠见过这殿宇的主人后便就知道这是什么人该住的了。” 言罢,与身后数人一同入殿。这大殿之中,早有数十人在此等候,看其衣着风度,想来也是一方势力之主。 “孙先生当真是我左膀右臂,能得先生辅佐,是我在下三世修来的福分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从帷幕后方,一人龙行虎步的往殿外走来,此人奇骨贯顶,生的河目海口,有雄姿杰貌,有帝王之相! “家主言过,释空少侠已被在下请到。” 这人看向释空,双手握住释空右手,激动的说道,“少侠当真一表人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当世人杰。如若少侠不嫌弃,何某人这有一上好机缘,定能助少侠早日扬名立万,光宗耀祖。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释空心道,“这人真的是奇怪,什么都没说呐,却问我意下如何。此中必有蹊跷!”释空抽了抽手,这人会意一笑,将自己双手收回去,“还不知何前辈说的是何机缘,而晚辈又能为前辈做些什么?” “噢吼吼,原来孙先生还没有告诉你呐。无妨无妨,既然肯赏脸来敝舍,那自然是瞧得起何某,何某这几年能有如此成就,还多样仗着诸位好朋友的抬举。”说完,向殿内其他人拱了拱手,“而今日少侠如肯加入我等,定能给我等大业提供不帮助。”这人兴致高昂,全然不在意释空莫不关心的表情。 “早闻释空少侠武功盖世,就连那恶贯满盈的洪家都被少侠依靠一己之力所制裁,真乃当世英豪啊。这个不知少侠可否愿意,将从洪家那里得到的那份棋谱借在下观摩观摩,不知少侠意下如何啊?” 正在释空踌躇间,方才与这与孙书生一起来巷道的汉子却抢言说道,“子,盟主那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赶快把这棋谱交出来,我们可都等着呐。虽说你子身后有什么势力我们不知道,但是,何盟主的气度你也看到了,那当真是是干大事儿的人该长的样子!将你那背后的势力和盟主比比,你子,该选什么” 这被称作盟主的家伙,当真狡猾,等着这汉子把话说完,才抢言赔不是,“少侠莫怪,此人快人快语,如有不当多多包涵。” 释空本想坦言说明情况,但是看到这些人颇有异象,若是自己交代了自己只是望月观一弟子,并不是覆灭洪家的那人,手中更无棋谱,怕是会被当场灭口!所以,心翼翼的说道,“晚辈实在不知您说的是哪一本棋谱,方才洪家大乱,我与家师在火中寻找良久,棋谱找到许多,却不知您要的是哪一本?” 这姓何的心里盘算着,“方才是他和他师傅在一起的?怎的探子只说看到了一人,难道他师父已进入了兜率境,若不然为何夜摩境的探子没有感知到有这人身形?还是说,这子跟我在这大吹法螺,凭空给我捏造个高人出来?不管了,既然他以到这,这棋谱无论如何也得弄到手!”转既笑容堆面,悦声道,“这棋谱上写着三元八阵棋,只不过是个残本,只有一部分,不知少侠对这本棋谱有没有印象。” “噢!有的有的,这本棋谱我还是亲自拿在手里的。” 这姓何的甚是激动,摩挲着自己左手戴着的扳指,问道,“在哪!快给我!”当下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改口道,“若不介意,借在下观摩观摩。” 释空一看此人上钩,又道,“不过书中记载甚是隐晦,我看不懂,于是就想扔回火里算了。” 这姓何的大惊,扳指竟让他捏的粉碎,看这扳指成色,品阶绝对不低,竟然这人用两指捏碎,此人实力,细思极恐!“你说什么!这棋谱让你扔到火里烧了?!”这一喊不打紧,殿里所有人都有些按捺不住,看样子,如果释空不把这棋谱说活了,当场有可能会被剁成肉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雄辩 释空为了缓住这殿内之人,说道,“别激动吗,当时我看这棋谱残破,内容隐晦,确实想把它扔到掉一把火烧掉的,但是我师傅说这东西不一般,有些蹊跷,所以便没有烧成。” 这姓何的捏了一把汗,如释重负的说道,“对嘛对嘛,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烧就烧,还是令师眼光灼辣!这个,那棋谱可否给在下看看呐?” “哎,我也想啊,可是家师说这东西要好好研究研究,所以,那棋谱让他收下了。” 释空侃侃而谈,这姓何的半信半疑,当即有人说道,“孙先生不会是弄错了吧,我看此人除了狡猾之外,魂力却平平淡淡,怕是仞利境都没有进入,该不会强装蒜唬我们的吧!” 释空早就想到会有人这样说,“那阁下可否解释一下,在下身上的钉魂香是从何而来?”反倒是骗住他们就行,释空决计不能让他们识破了。 此言一出,当即就有人应和道,“对,钉魂香不能骗人,谁会傻到将这东西往自己身上引。” 这姓何的以目会意姓孙的书生,书生微微点头,表示钉魂香确实沾染在这人身上,当即松了口气,“不知少侠师从何处,师傅是谁,何某人好拜见拜见,兴许还能叙叙旧。” 这下可考到了释空,它实在没能想到,这人竟想到这一点,好在他天生机灵,想到在望月观宴客厅时,所有人都敬重那侯仲英三分,而且,他的兄弟侯伯雄连城主都结交不了,所以,气定神闲的说道,“业师姓侯,乃是丐帮中人。” 这姓何的一惊,“你师父是六袋长老侯伯雄?!” “正是!不过业师不喜江湖繁琐,这拜见之事恐怕要让何前辈失望了。” 这姓何的不肯就此罢休,“你师父乃江湖成名的前辈,我等怎敢高攀。只不过,你师父如此德高望重之人,为何会起兴灭了这洪家。” “业师仗义江湖,看这洪家作恶多端,于是便拔剑为民除害了。” 之前所有的话只要稍加敷衍,都说得过去,可是这洪家作恶多端,可真的是言过了,洪家仅仅是怀璧之罪,这三元八阵棋是其家主偶得,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哈哈,子,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一人突然闪身到释空身旁,一手抓住释空臂膀,“侯伯雄老前辈早在江湖扬名,屠戮满门这种龌龊手段,我想,他是不屑的。你是何方宵,竟敢冒充他老人家名讳,还不如实招来!” 释空知道自己方才说错话了,但是现在改口已然来不及了,“我师父行事本就是常人难以揣度的,就凭你这种境界,还想理解不成?” “好好好!侯前辈乃是丐帮陋衣丐的人,传闻陋衣丐运力功法绝伦,能将他人魂力在自己身体里运行一遭,你若有这本事,我便就信你!”说完,霸道的魂力便从这释空背脊源源不断汇入,显然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魂力了,其间绝对用了功法,下了杀招,这姓何的早已看出来了,想要制止时,却已经晚了。 释空体内感觉到这股魂力如洪水猛兽般疯狂冲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气息有些紊乱,一口血卡在嗓子里,险些吐出来,好在他定力高,咽了回去。心道,“这人说陋衣丐运力功法独到,能够将别人的魂力在自己体内走上一遭而不至伤及筋脉,也罢,在木舟上时,那剑圣者已经和我说过这运气的口诀了,能否活着离开这里,就看这口诀对不对了。” 当即,魂门大开,努力将这外来的魂力向内引导,尽管筋脉被撕扯的厉害,疼痛难忍,但费劲一番功夫,还是做到了。而后,又将这如刀刃一般的魂力向脊中引导,要不是自己双脚死撑,早被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击倒。在之后,又凭借自己的记忆,将魂力引导剩下的几个穴位,最后,在丹田走一遭,反逆静脉,送了出去! 这番用时着实不短,大概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此时的释空,已然大汗淋漓,全身经脉剧痛,一来这大多数的穴位他未曾在其间运行过魂力,二来,这人魂力着实霸道,就像蛮荒的野兽一般,桀骜难驯。他强忍着剧痛,抱拳拱手,强颜欢笑道,“承让!” 这人登时一惊,自己虽然没用全力,但要不是陋衣丐,这点魂力,震断全身筋脉已然绰绰有余,而释空方才将魂力从身体送出之时,他已然感觉到了。“你你师父真的是是侯侯伯伯雄?!” “要不然呢?难不成这口诀是我偷学的不成,丐帮口诀传承之严密你我心知肚明,你如此欺辱我一晚辈,你说,我该如何于业师说呐?” 这人惊骇之余,转念一想,丐帮陋衣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此多的人口,可都是学的这套功法,当即安慰自己,“这子可能就是一丐帮里的无名卒,拿着别人的名号招摇撞骗。”其实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若释空真的是侯伯雄的高足,就以他现在的势力,非得让丐帮剁了不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强装镇定的说,“会这套运气功法的陋衣丐多了去了,谁知道你子呃是不是冒充侯前辈的弟子,我我只是怕你是招摇撞骗之徒,玷污了侯前辈的名声,这才伸手一试。” 释空绞痛难忍,好似五脏六腑都快碎裂一般,咬牙狠声道,“那你现在说说,我是不是这招摇撞骗之徒!” “这这我还不能确定,还需斟斟酌一二。” 这姓何的也知道此中厉害,现在已经是覆水难收,若释空真的是亲传弟子,自己非但前途尽毁,性命还有可能不保。当下心一横,向那姓何的书生使了个眼色。那书生会意点了点头,走向前,抓住释空一只手臂。 “释空少侠,方才甄师兄出手有些严重,他是习武之人,这当口有些疏忽情有可原。来来来,我且为你缓解一下伤势。” 顿时,释空感觉手臂处有魂力奔涌而至,竟有拔山倒树之势,摧枯拉朽般破坏自己的经脉。释空再运气陋衣丐的功法已然来不及了,虽然一些魂力被引导运作周身,但这仅仅是杯水车薪。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释空狂吐两大口鲜血,若不是这书生扶着,险些栽倒在地。 “惭愧惭愧,书生技艺微末,少侠经脉寸断,实在是无力回天。” 这人说的冠冕堂皇,实则是口蜜腹剑,手中还是不断的向释空体内灌输魂力,当真想逼得释空筋脉寸断。 这时,突有一人闪到殿内,大声道,“诸位道友如此欺悔我兄长的徒儿,有些欠妥吧。” 书生一听,敢忙将手抽回,殿内所有人都戒备着看向来者,此人衣衫褴褛,一副邋遢之相。宅邸如此之大,想要进来还不被察觉,那必须有睥睨殿内所有人的轻功与深厚魂力,此人实力,不容觑,“在下百口书生孙子杰,不知阁下是谁,还请指教指教。” “什么百口书生,没听说过。只不过竟然敢公然对我大哥侯伯雄的徒儿动手,定不是寻常之人,定有过人之处。” “前辈过誉,在下只是觉得这人品行卑劣,实在不可能是令兄高足,这才班门弄斧试探一番。” “哈哈,我看你不仅生的狼心狗肺,还生的雄心豹子胆,当真有过人之处啊!你说这孩子品行卑劣,那你这就是再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喽?” 这孙子杰吃了言语上的亏,心中颇为不爽,但又听此人扣了顶高帽子给自己,赶忙道,“岂敢岂敢,侯伯雄前辈高风亮节是我等所共睹的。” “哈哈,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在故意刁难我师侄喽?” “这这”这短短几句对话,竟让他这百口书生哑言以对。 这姓何的自知理亏,但又不敢贸然表态,想等着孙子杰在言语上占得便宜后自己再出面圆场,可这结果大出意料,但情况不容乐观,只得硬着头皮便上了,“在下斗胆乞知前辈名讳。” “我叫侯仲英,侯伯雄是我大哥。” 殿中之人听完他的介绍,心中不免怀疑。释空一听侯仲英,便抬头看去,只因现在因为气血不畅,魂力逆运,头昏脑涨,一时间只能听声,看不清人。 “你们要找的那三元八阵棋家兄已经看过了,他说这棋局杀伐气息太重,尤其是这上篇,其阵势有片甲不留之意图,太损阴德,家兄已交给帮主妥善处理了。” 这姓何的登时大惊,三元八阵棋说是棋谱,实则是兵书,其内记载了三界通灵大阵,八个可调动山河的阵,但因为这东西晦涩难懂,各种流传的赝品甚多,以至于鱼目多于珍珠,能打听到洪家那本残篇是真品,可是费了自己九牛二虎之力。当下残本若真是交给了丐帮帮主,那自己是这辈子也不要妄图能够再次得到了。 “这前辈说笑了,何某不曾去寻过那三元八阵棋,今日冒犯令兄高足,实是因为何某作为一城之主,应尽人臣之事,令兄高足一举歼灭了洪家,虽是少年壮举,但若就此放任,于情于理,何某有渎职之嫌。这才自作主张,请令兄高足来舍下息。” “何城主说笑了,这洪家覆灭,乃是当今圣上亲口下令,因为探子来报,洪家有二心,这才让家兄出手。你这等包庇洪家,难不成,何城主不忍党羽被诛?” 这姓何的一听,诚惶诚恐,“岂敢岂敢,即是圣旨,我这一城主,就算是有吞天之胆,也不敢抵抗万一。” “这当今圣上就是天,你想有这吞天之胆,其中原委,需待考究啊” 这姓何的心虚,大汗直冒,“这这还望圣上明鉴,何某忠心事主,岂敢有二心!” “你这般心虚作甚,你有没有二心,自会有人查明。今日我来,只是奉家兄之命,带我师侄离开。不知何城主意下如何?” “何某定当恭送,定当恭送!”这何恭健越说越恭敬,脸颊上豆大的汗水不住的滴落。 “师侄,随师叔离开这里吧。”说完,闪身到释空身边,轻轻托起,而后消失在殿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仞利境 “什么人?!”这柴房里一人声惊呼,释空不做理会,掏出夜光石,在柴房里照了照,看到一大和尚躲在墙角,嘴边还有水渍没有擦干,想必那边是酒了。 释空径直走到他身边,大和尚先开始以为是俗家弟子,再一看,是这客房中养伤的释空,心中颇为震惊,难不成自己偷酒喝的事情被师兄弟们发现了,派这子来指点自己? 释空拿起桶中酒瓢,舀一瓢酒,兀自畅饮起来。大和尚看他喝一半,漏一半,心中颇为心疼,“你子,怎的这般糟蹋洒家的酒!”一把抢过酒瓢,舀上一瓢,如牛饮水般喝了起来。 “大和尚不知好歹,你这酒是掺和酒,我漏一半那是把这劣酒洒掉,你这般无礼,真的是不识好人心。” “你子胡说什么,洒家这酒可是正宗破风烧,怎的到你口中就成了这掺和酒了?快滚快滚,你子不懂酒,别和我瞎掺和!” “哈哈,我不懂酒?我且问你,这破风烧乃是几蒸几晒?” “洒家只管好喝就行,管他娘的几蒸几晒!”说完,有喝上一瓢。 “这破风烧是三蒸三晒,这你都不知道?还和我谈什么不懂酒?而且,这破风烧应该后劲醇绵,如上好绸缎,厚重滑喉,可你这酒后劲种确有种割喉之感,像是这绸缎之上被人放了绣花针,乍看之下与绸缎无异,真要用起来,却极伤身子!” 大和尚听他这么一说,一口酒没咽下,在口中品了品,“好像真和你子说的这般,洒家平生喝酒没有一万坛,也有九千坛。怎的洒家都喝不出来,你怎就喝出来了?” 释空拿过酒瓢,先是喝了一瓢,“哈哈,大和尚,我要是说出事情原委,你可别生气!” “你说便是,洒家笃信佛教,你只要不骂洒家爹娘,洒家和你生个劳什子气?” “那好,我便告诉你。不过,我且问你,那白日来送油的那人,是不是也送酒?” 这和尚一听,登时闭口不答,过一会才说,“这酒是我自己私藏的,那送油的老实本分,你子一看就是洒家师兄弟派来的,想污人送油的清白,洒家第一个不愿意!” “好一个和尚,当真讲的了义气!我便和你说罢,这人我在山下的醉翁楼里见过,当时他是打酒来的,只不过,他打的酒,确是一半破风烧,一半杂粮酒,这两种酒度数相仿,味道却截然不同。起初他告诉我这酒是留给自己喝的,可今日一尝,竟才知这酒是送于大和尚你的,当真是巧啊!” 这和尚一听,双目瞪的圆滚,两腮涨得通红,盛怒之下,竟将手旁一截圆木拍的粉碎,“巧什么巧!和着洒家在这寺里苦修这几年,喝的都是这掺的假酒!” “哈哈,我当初打翻了这人的酒桶,赔了他一桶破风烧。只是天道轮回,这倒掉的一桶掺和酒,又回到了我肚子里。”说完,又去舀了一瓢。 “子,你说,洒家每周都给他一支雪莹草,那东西还换不了这一桶破风烧不成?” “换的了,换的了,这一支雪莹草大概值一两银子,而一桶破风烧才八百文,不仅够了,还能剩上二百文。” “那便是了,洒家一来没欺诈他,少给他钱财,二来还给他二百文做辛苦费,怎的他就骗起洒家来了。” “大和尚我且问你,这世间为何有那么多渣滓流氓劫匪?” “那群人就是想不劳而获,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便铤而走险,以身试法,要是这些人让洒家遇到了,一禅杖一个,定打得他这辈子也不敢做恶事!”这和尚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好生有趣。 “正是如此,这人也想不劳而获,多赚些钱财。反正掺和酒一不伤,二不害理,只是让大和尚你喝不痛快。” “当真是要气死洒家,下次这人再来,定要将他腿给打断不行不行,我还指望他给我送酒呐!” “大和尚,你这人真的好生独特啊!若世间都和你这般,倒是能太平不少!” 这和上一听,摸着自己肚子,登时大笑,“哈哈哈,天下之人若都和洒家这般,还哪有那么多拉帮结伙勾心斗角,喝酒便是,那些劳什子,不理也罢!”这和尚说完,又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那洒家总不能一直喝这劳什子掺和酒吧?” 释空知道这和尚在和自己耍聪明,笑道,“无妨,到时候再来送酒,我出面指证,料他以后再也不敢敷衍糊弄了。” “哈哈,最好最好,来,兄弟,喝酒喝酒!” 二人你一瓢我一瓢的竟喝到了天亮。这一桶烈酒,竟少了三分之一! “这天都亮了,再喝下去,恐怕我心里愿意,身体却不支,我得回去休息休息!”说完,看了看窗外,准备转身辞别。 “哎,洒家知道你的事情,洒家这些个同门也知道,只是你这体内是魂力冲斜,而且已经在身体各经脉蔓延,洒家虽舍不得你这朋友,但也实在无力回天。哎,你若那日早来,兴许能赶上那叫剑圣者的子没走,他那散功功法,颇为独到,兴许能散掉你体内这些外来魂力。” 释空回忆了一下那凌顶决的口诀,说道,“这散功之法不是散掉自己魂力吗?” “不不,洒家同门有一衍射魂是通天眼,他能看出来,这散功散的是经脉内所有魂力,只不过那子诡异的很,不管怎么散功,这魂力总是能源源不断的涌回来。虽然看的奇特,他却要求我们都修炼这门功法,而且,说什么要让我们都下山普济苍生,又说因为不和和尚动手,洒家和同门若不下山,就要一把火把这寺庙烧了。洒家同门良言相劝,他却不听,便被赶跑了。” 释空听完这和尚的一番话,心中大为激动,这人却是那行为怪异的剑圣者不加,“大和尚,这这些话可都是真的?” “你子,你去打听打听,洒家何时编谎骗人了?!” “前辈莫怪,晚辈实属是激动,若能渡过此劫,晚辈定搜罗世上好酒以报恩。”说罢,拱手去拜。 和尚一看,一把拖住,将他扶正,“你子,一口一个前辈,洒家听得难受,洒家拿你当兄弟,叫洒家大和尚就行,洒家可不想和一晚辈的喝酒畅谈!” “是是是!那我便先告辞了!” “快快休息,今晚再喝上一通!” 释空回到房间,醉眼朦胧的看到参汤和清粥早已摆在木桌之上,正好心中大悦,清粥喝参汤喝的一滴不剩。而后,为了防止身上酒气被发觉,先是去后山瀑布那里冲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回来便盘腿坐在床上,按照当日在舟中剑圣者所说,开始缓缓散功。 起初运气之时,经脉绞痛难忍,但当按照口诀所指穴位走上一遭时,体内的魂力,如同决堤一般,疯狂外涌,就连那孙子杰二人的魂力,都随势外泄,体内原本异样,顿时缓解不少。更可喜的是,有一股异能从体内泄出,释空猜测,这应该就是那如跗骨之蛆的钉魂香了。 而后,当体内的魂力全部散完之时,外界的自然能量,竟开始缓慢向自身流淌,并不像过去那般,需要强行引导。身体说不出的舒畅,自身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不过,这外界能量流入体内之时,达到一定量便饱和了,释空尝试着将这些能量再散掉,然后,又让这外界能量缓缓流入体内。登时,发现能够储存的量比以前多了一些。于是,开始反复重复这一过程,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胸口有种滞塞感,再到他再次运作一遍此功法时,滞塞感全消,只觉身体一轻,好像一条被碎石堵塞的河道瞬间被疏通,款款细流让他格外舒畅。 释空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和尚手拿馒头,满嘴是菜的边咀嚼边看向自己,“不得了哇,你子这一觉睡得,竟睡出花样来了!”这和尚正是和释空饮酒的那护灯和尚。 释空攥了攥手,运气试了试,竟发现,自己突破瓶颈,进入了仞利境,心中大喜,问道,“我这般是过了多久?” “你那日别了洒家回房休息后,洒家夜里等你来喝酒,可这等到后半夜,也不见你出来,心想你是休息了。可第二天早上听那和尚说你在房内运功修炼呐,已经一天一夜了,洒家怕有歹人伤你,便过来帮你照看一下,可谁曾想,这六天就过去了,明天那送酒的就来了,洒家正愁着怎么让呐送酒的如实招来呐,不曾想到,你这便醒来了,而且还突破了不少!” “托你洪福,我这也是进了仞利境!” “别和洒家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洒家怕你醒来没酒喝,留了半桶,怎的,洒家够义气吧!” 这和尚一口一个洒家,话虽粗俗,但听得释空莫名有些感动,这和尚嗜酒如命,而且明显好动不好静,让他在此为自己护法六天,而且一天的酒量分到六天去喝,当真是难为他了。释空眼眶有些湿润,朗声笑着说道,“好!不醉不归!” 是夜大和尚把酒桶偷偷搬到一处山涧之旁,此处与寺院有一段距离,旁人难以发现。叫来释空,于此处开怀畅饮。 “洒家觉得,你我用一瓢喝酒,喝的好生不痛快,洒家就把厨房水瓢拿了出来。这下,定能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夜。”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水瓢,这水瓢甚是大,比这酒瓢打上一圈不止。 “哈哈,大和尚,你生的高大,这水瓢就留给你用,我呐,便用这酒瓢就好。” “好好好,释空兄弟为人敞亮,那洒家不和你客套了,这大水瓢,就归洒家了!”说完,舀上一瓢,大喝起来。不一会,这和尚用袖子擦擦嘴道,“释空兄弟,你可知,为何洒家要将这酒桶藏在柴房,而不是藏在我自个屋里?” “哈哈,此间缘由,知道便好,说出来有些扰了咱们喝酒的兴致。” “无妨无妨,你说便是,这一招,洒家可是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我倒要看看,释空兄弟,你能看出来其间奥秘吗。” “好好好,兄长竟然如此想问了,那我便说了,兄长是想靠这柴房旁的气味盖住酒香,这样,一般人,万万不能想到这酒藏在柴房里!” “哈哈,聪明聪明,释空兄弟好生聪明。你有所不知,这一招,洒家可是想了一个月才想出来的!要是早些遇到释空兄弟,洒家还能多喝一个月的酒!” “兄长过誉,只是兄长为人耿直,不去想这些歪门邪道,固然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弟生的浪荡,自然能够猜的出来。” “释空兄弟能说出这番话,也是性情中人,洒家果然没看错,来!喝!” 此时,月上山巅,明镜高悬,这经历过一番生死后,与知己开怀畅饮,即使是这劣质糙酒,也不逊于时间驰名佳酿。 “来,再喝再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李二狗 释空与这和尚喝道后半夜丑时左右,因释空大伤初愈,不胜酒力,仰面睡去。这和尚魂力深厚,便一直将桶内的酒喝个精光才合衣入眠。 清早,释空被如奔雷般的巨响吵醒,声音连绵不止,有山崩地裂之声势。寻声望去,看到是那一旁的瀑布。昨日饮酒太过投入,竟没注意到这瀑布之声竟是如此震耳。瀑布惊涛骇波,腾骧而下。其势如暴风骤雨,相挟而作。势之汹涌,苍崖青嶂为之响振! “哈哈,释空兄弟,是不是被这瀑布震撼到了?”这和尚精神抖擞,看样子,就算是痛饮三天三夜,他也还能如此这般生龙活虎。 “鬼斧神工,果真憾彻人心啊!” “哈哈,你有所不知,这瀑布叫做千尺瀑,可真的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你听到的这声响,皆是从山下传来的!” “难不成,这云烟之下,竟是万丈高崖!”原来,看这瀑布紧贴山壁奔泻,在一旁山下不远,便可看到烟云缭绕,还以为那是水汽弥漫,潭水就在水汽下方不远,可这和尚现在如此一说,登时让释空大为震惊! “还真让你猜对了,洒家当时还是不信的,那日我纵身跳下去,谁曾想,这一落竟找不到底了!好在我及时法相天地,运力周旋,方使自己缓缓落地,不至于摔得凄惨。那时我便知道了,这瀑布是自山顶直通山脚一深壑的,只不过这沟壑甚是宽广,而且,洒家用魂力试过,以洒家这身修为,竟也探不到这泉水底部,你说气或不气。” “兄长这番话着实不对了,这瀑布是日夜兼程,一刻不停的向下增大潭水体积,可兄长还要饮酒睡觉,行侠仗义。这比不上瀑布,当然是在情理之中了。” “释空兄弟张口就是花,洒家听了心中舒畅啊!” 二人在瀑布旁开怀畅谈,不知不觉间,送酒的该来了。大和尚指着缘山路往上来的人说,“那跟洒家耍花花肠子的直娘贼来了!释空兄弟,你可得帮帮洒家!” “那是自然,兄长若能喝上美酒,做弟我的,不也能沾的光吗?所以,帮兄长也是在帮弟自己。” “哈哈哈,走走走,去吓吓这不知好歹的直娘贼!” 说完,这和尚抓住释空右手,轻轻一托,便已经飞到千尺之外,而后,平稳的落在那送酒人的面前。 这和尚身体庞大,把释空遮在他的身后,让这送酒的看不清释空面目,“李二狗,今天洒家亲自下山迎你来了!” “您太看得起人了,人哪来的福分让您迎接。”这人答话颤颤巍巍,显是心里有鬼。 “说的对,你这腌臜货哪有资格让洒家迎接,洒家是来迎酒来了!”说完,伸手去抢李二狗扁担上的其中一个木桶,掀开桶盖,里面是清洌洌的烧酒,和尚用蒲扇大的手,运起魂力,抓上一把酒,倒进嘴里,突然,眉头一皱,吐到了李二狗脸上,“你这二狗,怎可糊弄洒家,这明明是杂粮腌臜酒,你怎可糊弄洒家说这是那三蒸三晒的破风烧!” “这c这c这就是破风烧啊!”这李二狗目光游离,不敢和这和尚对视。“大师傅您要是不相信,尽管去这醉翁楼问上一问,的一直在那沽酒,这破风烧向来也是他们亲手给我装上的,若c若这酒真的是假的,那定是那店二欺悔的不懂酒,用假酒糊弄我。” “哈哈,你这厮,好生不要脸,洒家给你机会承认错误,你这厮竟然还敢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洒家虽然吃素,但洒家这双拳头可不吃素,再不说实话,洒家一拳便把你打到山下去。” 这李二狗一听,登时有些慌了手脚,思虑一番,右手指天,说道,“的发誓,的是真的按照大师傅您的吩咐买来破风烧倒入桶中的。” 这和尚本以为靠自己吓他一吓,便能让他如实招来,可现在看来,并不能让这李二狗说实话,“行,李二狗,洒家让你看看黄河,让你死死心!”说完,身子一闪,露出背后的释空。 释空一看,该自己出场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方才兄长真的是错怪二狗兄弟了,他确实是按照兄长的吩咐,买来破风烧,倒进桶中的。” 这李二狗刚才看到释空时还心惊胆战的,可这一听释空是在为自己说话,心中甚是雀跃,赶忙点头哈腰的说,“对对对,少侠说的是,少侠说的是。” 这和尚登时糊涂了,说好了帮自己呐,怎么临阵倒戈了?刚想开口说什么,释空便说道,“当日我在醉翁楼,这些可都是看着的。” “对对对,少侠说的对,当日少侠可是看着的。” “付酒钱的时候,我也在场。” “对对对,少侠在场。” “破风烧什么滋味,我也尝过。” “对对对,少侠尝过。” “这桶里有破风烧我自然是知道的。” “对对对,少侠是知道的。” “二狗兄弟发的誓自然也是字字属实。” “对对对,字字属实。” “毕竟人家只是在破风烧里掺了些杂粮酒,桶里还是有破风烧的。” “对对对,只是掺了哎不不不,没掺杂粮酒,没掺杂粮酒。”这李二狗登时汗如雨下。 和尚大喝一声,“好哇,你这厮,终于是承认了!你既然承认你买酒之时释空兄弟在你身边,自然你买的什么酒释空兄弟也是知道的,你这厮,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说完,一把抓住这李二狗的衣襟,登时拎了起来。 “大师傅饶命,大师傅饶命啊,的上有卧床老母,下有待哺幼儿,老婆和人跑了,你这扔下去,可是一尸三命啊。”这李二狗被吓得,尿了一裤子,滴了一地。 这和尚一看,哈哈大笑,转手又把他扔在地上,“你子,这般没种,也敢骗洒家,要是在洒家当年,早就一禅杖结果了你这厮。不过念在洒家以后还能用得到你,便饶你这厮一条性命。” “谢谢和尚爷爷饶命,谢谢和尚爷爷饶命。”这李二狗在石阶上一个劲的拼命磕头。 “以后还敢再拿这腌臜酒来骗洒家吗?” “的不敢,的再也不敢!” “那还不拎着你那破酒快滚,去山下给洒家换上一桶好酒回来?不对,是两桶!今后还有一桶是给释空兄弟的。” 这李二狗登时有些为难,“这这的还得送油,这别说三桶,就算是十桶,的也能给您送上来,只是不免让人起疑。” 这和尚被他这样一问,挠了挠脑袋,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好办法。“我不管,要你送便送,办法你自己想去,送不上来拿你是问。” 这李二狗心里那叫一个苦哇,若是被发现了,这和尚身份特殊,最多面壁十天半月,可自己就得丢掉饭碗了。 释空看李二狗面露难色,开口道,“这简单,以后你把这酒送到瀑布那里,我们在那里喝,喝完后藏在其他山峰上。” 李二狗听完,顿感如释重负,连连鞠躬致谢。这和尚听完释空的叙述,想说什么,却被释空示意打断。“对了,二狗兄弟,我问你,山脚下是否有可疑人在游荡?” 这李二狗想了想,猛地一拍脑袋,“有,还真有,自从上次我遇到少侠那天起,这山脚下就开始有生人出没了,我听旁人说,那些人都是黑道的好手,哪一个都是仞利境的实力。说实话,这等阵势的生平还是第一次见。” 释空点点头,“那二狗兄弟,你早早下山,换上两桶破风烧吧。”说完,掏出乾坤袋,摸出些碎银子准备递给李二狗。 可这时和尚突然出手制止,“不必给他,这厮骗洒家喝了那么长时间的腌臜酒,是得让他买些酒孝敬孝敬洒家了。” 这李二狗方才想接钱的手,悻悻的收了回去,“大师傅说得对,的该孝敬孝敬二位,不该收钱,不该收钱。” 于是,和尚回到瀑布那里,将那空桶扔给李二狗,取走那油桶,拎回寺庙。 待到那李二狗下山,消失在云海中时,和尚开口向释空问道,“释空兄弟,你这法子并不好啊。洒家当初也想过把酒桶藏在其他山峰,可这寺里对其他山峰也是日日巡逻。酒桶藏在那里,是真的不妥啊!” “哈哈,兄长莫慌,我方才这样说,只是怕那子向外透露其间秘密,这才有所隐瞒。兄长有所不知,这瀑布后面,大有玄机!” 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洒家在这庙里待了几年了,洒家怎么着也是三主持之一,怎的有玄机我却不知道。” “哈哈,兄长有所不知,弟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上是介绍瀑布的。说在瀑布后凿洞,用镇魂石镶在洞口四周,这样一来,魂力再高,也难发现这里有个石洞。但若仔细去听,瀑布从此处流过时,会有别样声息,会有轻微的‘波波’声。方才我听到了这声音,又想到书中所记载的这番话,便猜测,这定是有石洞的!” “释空兄弟此话当真?” “我也是按照书中所写猜测的,是否真有,试试便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颠步三绝 这千尺瀑随着日头的升高,声势也愈发浩大。声如轰雷,威震岩间。 此时这和尚与释空来到瀑布旁,贯耳雷鸣让他们不得不故意抬高声调。 “释空兄弟,你给洒家拿着这僧袍,洒家冲进去试试。”边说边把僧袍往下脱。 释空一看,敢忙制止,“兄长多虑,何必如此麻烦。”释空走到一旁,暗运魂力,击碎一块石头。“兄长只需用力将石头向瀑布里投掷,若哪里扔的进去,哪里便是洞口所在!” 这和尚挠挠脑袋,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释空兄弟,你果真是聪明的紧啊,洒家这脑子,就是比不上你灵光。”说完,抓起释空给过的石头,将自身魂力注入其中,登时,石头放出银灰色光芒,这和尚身后也有一巨象若隐若现,这白色巨象甚是奇特,竟生了三对象牙! “哈哈哈,释空兄弟,可看好了,这一扔,可是运贯了洒家的绝学‘混一禅’在内!”言罢,这石头被猛掷出去,登时瀑布被击出一极大的缺口,水花四溅如炸裂的江面,一洞口登时显现出来。 “真有真有!释空兄弟,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啊!”说完,一把抓住释空,双足一登,冲进洞内。 这洞内果真是别有洞天,其面积足足又三四间佛堂那么大。其内岩壁滑冷,倒不潮湿。洞内遵循天然雕饰,只一黑白棋桌和两个白玉蒲团。棋桌上黑白子摆放错落无序,显是一残局,释空想来定是这洞府的前一任主人所留,定是一高雅前辈,所以,告诉这和尚,不要乱动棋局。这洞口两侧,更有人刻有对联,这上联是“踏破千山谁是谁!”下联是“鏖战百家我是我!”寻的半天,又看一行字苍劲有力的可在石洞楣上,“羲皇上人洞!”释空正琢磨这羲皇上人是谁,这和尚便大笑起来。 “哈哈,就算是千桶万桶,这山洞也是藏下了!”这和尚挠了挠头,“释空兄弟,洒家求你件事。” “兄长说便是,何必见外?” “洒家看那李二狗魂力低微,这一来一回,今晚咱们不见得能喝的上这纯正破风烧,我当初答应了师傅,未得他老人家准许,洒家是不能下山的。兄长我看你也是仞利境修为,你下山去接应一番,咱们今晚好喝他一通。” 释空苦笑摇头,“兄长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均是拜那何城主所赐,适才我向那李二狗询问山下是否有生人闲逛,正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散去,但是李二狗说的你也听了,那群人非但没有善罢甘休,反而还派了一群人在山下看守。” 这和尚登时大怒,“这何恭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洒家兜率境的修为,弄死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洒家下不了山,不然洗了他城主府!” 释空心里一惊,“常听师傅说进入夜摩境在江湖上也就算得上是一流了,可这大和尚竟到了兜率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行,洒家咽不下这口气。这群杂毛鸟畏惧天镜寺的名声,不敢上山,洒家不能违抗师命,不能下山打他们,气煞我也!” 和尚的一番话,突然让释空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当时在山林里遇到的老者,冥冥之中,这老者好像有种预知未来的能力。 “有了有了,洒家有办法了!释空兄弟,你可知洒家叫啥?” 这几日相处,释空竟忘了问这大和尚名讳,心中不免有些惭愧,“弟不知。” “洒家叫我不为,洒家有个师哥,叫有所为,按辈分,洒家是为字辈的。洒家若要教你功夫,你就得拜师,可洒家受不了那繁文缛节,而且洒家是拿你当兄弟,不能再把你当做徒弟。洒家叫不为,那你就叫不空怎样?” “不可不可,弟业师德高望重,不可另投他门。” “洒家可没叫你投入这天镜寺!你还是你师傅的徒弟。再说,就算你真想拜师,那群榆木家伙还不见得收你。你我兄弟相称,做兄长的教你些本事旁人谁敢说三道四!再说了,这日后攀援高峰采摘雪莹草的活,你也得分一半,但凭你那轻功,平地跑跑还行,上那登天峰上采摘雪莹草,那是万万不可得。非得我这颠步三绝才可!” 这僵持了许久,最后,架不住这不为和尚盛情难当,释空答应了跟他学习。 “你学会了洒家这一身本领,到时候,先教训一顿那何恭健老儿,让他瞧瞧,洒家不出寺,照样侠义行天下!” 这和尚做事风风火火,回去用过早斋之后,便拉着释空来到后山教他颠步三绝。 “不空,你可知兄长不为我这颠步三绝是哪三绝?”还别说,这不为和尚教起人来还有模有样的,首先在他那说话的架势上,就有那几分意思。 “哎,兄长真是说笑了。你一会让我猜这个,一会让我猜那个,弟我初入江湖历练才没多久,怎能知道那么多功法秘籍c武林掌故?” 不为和尚挠挠头,“嘿嘿,也是,也是。那我便直接告诉你。”这和尚僧袍一抖,禅杖一横,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百丈之外! “这第一绝,要是学会了,便可足下生风,日行万里!” 刚说完,纵身跃起,一脚踹向一块山岩,此石色泽发黑,亮度发暗,显是一块硬度极大的坚岩。可当这不为和尚足间碰到岩石时,登时岩石炸裂,轰然声响于山巅! “这第二绝,要是学会了,便可力贯苍穹,碎石裂空!” 又说完,只见其身法轻盈,竟在虚空之中大踏步前行。 “这第三绝,要是学会了,便可凭虚御空,踏云追月!这前两绝只需对腿力加紧练习便好,这第三绝却要身心与万物合一,方才能够领悟其中奥妙,只可惜师傅说洒家静不下心来,这第三绝迟迟只是入门,离那踏云追月还差的远了。” 释空看了不为和尚的一番演示,心中颇为震惊,“兄长,这套功法,难不成已到墨阶?” “哈哈,你高估它了,这套功法,也就是一冲阶上层功法,不过你要是能将这第三阶练到化境,没准能和那墨阶功法一较高下。我把这运气口诀告诉你,你自个先练着,洒家还得去教那帮沙弥,这一周没教了,不知他们生疏没有。” 自此天气转冷,连续三个月,傍晚时分释空便与不为和尚在洞中喝酒,其他时间便在山后勤加练习这颠步三绝。 时值隆冬,大雪呼啦啦的下了七天七夜,满目苍白,铺天盖地的雪花让人目不能视,便地数丈的积雪,让人足不能行。好在僧侣每日都派人勤加打扫上山的道路,不至于大雪封山,油盐难以购进。 这日天气转晴,不过大雪弥望,寒风矢透,凄神寒骨。这三个月的加紧练习,再加上释空天赋异禀,这第一绝已参透十之八九,第二觉也有五之三四,只不过,这第三绝却丝毫没有精进。 后山有不少积雪化为坚冰,湿冷滑足,置于万丈悬崖之旁,让释空不想靠近。再加上这雪莹草已然稀少,再采摘下去非得绝种不可,所以,进来买酒钱都是释空付给那李二狗的。 不为和尚哈着热气,看到释空身着夹袄在雪中操练着自己数月前教与他的颠步三绝,掌握之熟练迅速,让他很是满意。 “不空,你现在已经掌握了这门轻功,那洒家便再把混一禅教给你!” 释空一听这是不为和尚的声音,停下脚步,这一停下身上热气直冒,脚下的雪被踩的嘎吱作响,“哈哈,弟不才,兄长这巅峰三绝在弟使出来,就是班门弄斧哇!” “哈哈,你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洒家当初学到你这身段时,那是用了一年的时间。你这三个月就学会了,洒家是惭愧的很啊!不过洒家也开心,你早学成一天,便能早下山一天,早下山一天,便能早打那何恭健老儿一天。在师傅不答应洒家之前,洒家的侠义,还得兄弟你替我远播呐!” “哈哈,兄长若是三月之前教我混一禅,我不是我现在就可以下山了?” “不可不可,那混一禅使起来甚是厚重,非得有这颠步三绝相辅相成才可,不然,还没等你这禅杖挥起来,你这命便交代了!” “兄长这般说辞,那弟岂不是得换兵器不成?”释空自三年前投师望月真人门下,便一直是已长剑作为兵器,自己用来也顺手,觉得也符合自己身段。 不为和尚挠了挠头,“确实,洒家身材魁梧,和这禅杖相称,你子生的仙风道骨,一不秃头,二不穿袈裟,让你拿这禅杖确实有些为难你。嗯你若用的是棍子倒也还成,只不过这长剑确实不妥,劈砸之势,缺少厚重。” 释空一直用长剑用顺手了,但看到不为和尚愁眉不展,当真是为自己着想,不忍心负了他的一片好心。“这样,我带两件兵器就好,用剑时拿剑,用禅杖时拿禅杖,反倒乾坤袋大的很,装的下。” “不可不可,临敌制变,哪容得你在乾坤袋里再换武器。肯定有什么办法,肯定有”他扫视了一眼释空,看了下他腰间佩剑,登时大喊道,“有了有了,洒家还是有本事的,洒家这办法绝对行!嘿嘿,释空兄弟,洒家这兄长可称职的很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混一禅 “释空兄弟,快,把这剑给洒家用用!” 释空听这大和尚一说,便拔剑出鞘,剑刃翻转,扔给不为和尚。 不为和尚一把接住长剑,“剑鞘也给洒家!” 释空不解,但还是照做把剑鞘扔了过去。大和尚接过剑鞘,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哎,有些轻,不过凑活着用吧!”说罢,收剑入鞘,而后将自己强大的魂力注入剑内,登时,积雪四起,宛若狂风侵袭一般,以这和尚为中心,五米之内,厚厚的积雪愣是被震去,只留下青褐色的山岩! “哈哈,洒家这混一禅,虽说也只是冲阶上层功法,但其威力霸道,洒家敢说,在冲阶之内,难找能出其右者!哈哈,墨阶之下洒家最大!” 这一招一式,舞动之间,狂风四起,地面上落下的浮雪被卷起,于空中飞舞,煞是壮观!紧接着,随着长剑与剑鞘的舞动,这山巅仿佛又纷纷扬下起了一场大雪。紧接着,狂风呼啸,大雪弥望,这时,这不为和尚大喊一声,“起!” 登时,一道道金光闪耀,煞时间,这大和尚原来九尺的身高,增出了一倍还多,手臂也有肉色变为青灰色,尽显坚不可摧势。其四肢若古树躯干,粗壮有力,只见手中长剑,也变得金光闪耀,更加威严。不过,变大之后的这大和尚,在举手投足间不难看出,笨重了许多。 只见这大和尚一跃而起,竟有百尺,将带有剑鞘的长剑举过头顶,猛地向远方天宇一砸,登时,刺啦啦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而后,这挥动出的剑气猛地在高空炸裂,瞬间,如山崩地裂般的声响传到释空耳中。登时,惊出释空一身冷汗。 不一会,这周遭的狂风歇息,雪花落定,这和尚的身形也开始慢慢变,到最后,变与原来无异。 “释空兄弟,洒家这一手禅杖使的如何?不不,哈哈,长剑使的如何?” 释空走上前,“确实厉害!穿云裂空的本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呐!兄长这功法,难不成能改变自身形态吗?” “哈哈,洒家这功法不过冲阶上层而已,何来与天地争造化,化形这东西,还是万万没有的,只不过,这颠步三绝也是冲阶上层功法,二者相得益彰,其中巧妙之处,能够激发自身衍射魂,叫它法相天地,也是贴切的很呐!” 释空听不为和尚一说,仔细一想,方才那巨人,在肤色方面,确实和那日他运力分瀑布时所显现出来的巨象很是相似。 “洒家先把这口诀传给你,老规矩,你自己去琢磨,这功法有一人一个样,洒家师傅当时也是这样教洒家的!” “这功法难道不是兄长所创?” “哈哈,兄弟高看洒家了,洒家虽说有些本事,但要想创立功法,洒家还是万万不行的。这功法是祖师所创,当初祖师用这套禅法创了这天镜寺,还有那颠步三绝,也是他成名绝技。当然,还有很多,但是师傅说洒家心不静,练不来那些,便传给师哥和师妹了?” “和尚也有女子?那不应该是尼姑吗?” “不是,那是洒家师傅的爱女。” 释空心中疑惑,“和尚也能有女儿?” “哈哈,兄弟问的好哇!洒家师傅有女儿一直为旁人暗中嗤笑,只不过明白其中缘由便就好了。洒家师傅是半路出家,他是偶然看透红尘,拜祖师为师傅,挑起天镜寺的大梁的!” 释空心想,“半路出家,这当和尚有什么好的,肉不能沾便罢了,这酒也要管着。我还以为这和尚都是打便被送到庙里,做不做和尚由不得自己,怎的还有人选择自愿出家。”释空又想到这大和尚并不戒酒,但寺庙了原本无酒可寻,于是好奇的问道,“弟很是好奇,兄长是在哪儿学会了饮酒?” “你是在哪学会的,没准洒家就是在哪学会的。” “兄长有所不知,弟的义父是开酒楼的,酒窖里无论是陈年份酒,还是清冽烧酒,都置备的齐全,弟经常和这酒打交道,一来二去,便喜好上来了这酒!” 释空的一番话,听得不为和尚口中生涎,“哎!洒家当初还没剃出这光头的时候,那时便爱饮酒。洒家第一次喝酒,那是当初洒家在巷头闲逛,洒家自幼没爹没娘,这天地就是洒家的家,世上之人便是洒家兄弟姐妹。那时洒家才十二三岁,比你现在还上不少,洒家突然闻到一股香味。顺着香味找去,看到一泼皮围着一大酒缸正喝的开心,洒家登时就急了,天下这等好东西,作兄弟姐妹的却不让洒家喝些,洒家冲过去趁他们没注意,抢过酒坛子,咕噜噜就是半坛子。气的这群泼皮撸起袖子要打洒家,哈哈,也不知怎的,洒家一喝完酒,浑身是劲,竟将这群泼皮打倒在地,打的这群泼皮也是服了,以为洒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人,争相要跟着洒家混!后来和这群泼皮日日饮酒,最后洒家意气用事,若不是洒家师傅出面,洒家险些酿下大祸,在之后,师傅说洒家有慧根,非要洒家遁入这空门。后来洒家削发为僧,虽师傅偶尔云游四方,再后来师傅不明事理,把洒家关在了这山上,再后来便遇到了释空兄弟你。” 释空觉得好笑,自己只是问他怎么爱上这酒了,他却滔滔不绝的把自己怎么当上和尚给说了一遍,不过这也显出这大和尚为人耿直,并没有什么花花花肠子。不像江湖上一些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说什么话都再三斟酌,让人听了受用,然而,行为处事时,却总是在背后放冷箭。 “兄长这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啊,弟听了佩服,佩服啊!” “哈哈,比不上你,自己家就是开酒楼的,不愁喝不痛快!快快快,洒家先把口诀传你,你依样画葫芦先练上一练,何日你能用这剑鞘能连接住我扔出的四十九个碎石,便算你练得成了。” 释空心想,自己即使不用任何功法,这连扔四十九个碎石自己也能接住了,当然,只要这和尚运用魂力在内。“兄长魂力深厚,弟还得练到与兄长这般造化才能连接兄长扔出的四十九个碎石。” 这和尚登时大笑,“释空兄弟,这四十九的碎石,洒家绝不用上丝毫魂力,就拿现在来说,你要是用上这套功法,能接住洒家一颗碎石也算是厉害!” “这功法竟如此奇异?” “哈哈,你试试便知道了。” 大和尚将这混一禅的口诀念了一遍,释空跟着又复述了几遍,然后,便按照口诀开始运气魂力,就当这功法运起之时,释空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释空登时发现,自己举步维艰,如背负万丈高山一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手足若被巨力钳住,动不了分毫,喘气也开始变得费力,气道里仿佛被人灌入了重铅一般,胸口胀痛!不一会,双脸红紫,手足发青! “现在,快运颠步三绝的功法!” 释空听到不为和尚的指点,开始让这几近停滞的魂力在体内运转,不一会,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释空只觉自己脑胀发昏,最后,勉强将颠步三绝用了出来。顿时,仿佛像是干涩的河道遇上一股清流,荒芜的大地遇到一场细雨,方才的那种窒息感,现在消去大半,但是那种举步维艰的感觉还是存在。 “别害怕,这功法就是这般,它能让你的魂力变得沉重,杀伤力倍增,只不过你自个的行动也会受限,所以,需要用颠步三绝这等功法进行调和,等你能够轻松挥动手臂挡住我四十九块碎石的时候,便是你学有所成的时候。” 释空心里不服,强行运功,试图混动起手中长剑,可是,每一次挥动,手臂经脉便被这沉重的魂力撕扯的厉害。仓促间,他运起从剑圣者那学来的凌顶决,顿时,那沉重之感竟然全数消除,紧接着,像是大浪冲破长堤,暴雨狂扫大地一般,体内的魂力源源不绝,滞塞大消,释空轻舞长剑,虽说还是有些滞塞感,但比之刚才,好了不知多少倍。 释空猛地一挥,一声巨响带着金光砸向一旁山岩,顿时,碎石滑落,积雪也被震散开来。 这不为和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释空会这般如龟爬蜗挪一般僵持个半晌,可这徒然的一挥,显然是适应了这功法带来的沉重感。登时大惊,“释空兄弟,你竟然也是天生神力,比洒家还要强上八九分!” “兄长何出此言?” “洒家当时学这混一禅时,第一次也仅仅是能够举举手,走走路,如你这般直接挥动长剑碎石裂空,洒家差的好远呐!” “兄长有所不知,弟方才用了一下那剑圣者告诉弟的口诀,感觉身体轻了不少,才能挥动自如的?” “你是说那嚣张子?怪了怪了,师兄们说这功法除了散功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两个月前还找一和尚试了一下,和尚非但没有突破四王境,还退步了不少,怎么一到兄弟手里,竟然能成为这练功利器?奇怪奇怪!” 释空听这和尚一说,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想到自己没有头绪的瞎想,只会白白耗神,“管他那么多,这功法只要是有益于我就成!” “哈哈,洒家就喜欢释空兄弟这一点,爽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上苍雪 这山顶天晴也就半天的时间,便又阴云四翳,狂风撼树,先是青松上的积雪被吹落于空中飘扬,不一会,浓云密雪,又下了起来。 “释空兄弟,这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样子这又要掀起一场波澜了!” “兄长何出此言?” 不为和尚用手指着天边,“你看那里的云色,是不是红的很啊?” “怕是太阳就藏在那片云彩里。” “哈哈,你懂得还是太少哇,这叫上苍雪,当年西方教廷和咱们大唐王朝开战之前,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死伤惨重那是世人共睹的。那时洒家随师父云游四方,他提起在战前数年前的一场雪,说这叫上苍雪,是上苍感应到时间竟有灾祸发生,下此雪以警示世人的。洒家当时不相信,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洒家便才相信了。洒家信佛也是这一点,因为洒家相信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释空大笑道,“兄长真会说笑,这上苍又不是生灵,怎的就知道将要发生大事?我看,只是巧合罢了。” “哎,洒家就知道,你和洒家脾气相投,洒家说出来你肯定是不信的,但洒家还是要劝解你,这几年还是心为妙,洒家可不想折了你这兄弟!” 这和尚说话虽说直白,但释空听得心里一暖,心道,“能交得这种朋友,当真是不枉此生啊!” 是夜天色乌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气温也冷得骇人,释空和不为和尚无心在自己房间内鼾睡,便到那千尺瀑布后的羲皇上人洞内喝酒。 这三个月,因按照不为和尚的吩咐,洞内存了不少破风烧,足足有十桶之多。 释空拿着酒瓢,指着这洞口门楣处,说道,“这羲皇上人到底是何人,在这里筑石洞,设棋局,到底是何意?” “哈哈,释空兄弟别被这些沽名钓誉的人骗了。这人没准已经到皇城做那芝麻绿豆官了。你不知,洒家当初和师傅云游四方时,那逐月真人庵c盘山圣人穴见得多了,这些人都是想让那些好奇的人帮他宣传宣传,说哪哪有圣人,哪哪有真人,就等着那皇帝老儿召见封个官做,其实那,这些人一点真本事都没有,洒家师傅常说的沽名钓誉,说的就是这些腌臜泼皮!” “兄长这和尚当真是时间绝无仅有啊,渴了饮酒,困了便睡,怒了便骂,参禅礼佛全凭心意,倒真是天下第一奇僧啊!” “哈哈,兄弟能和洒家这天下第一奇僧喝酒畅谈,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奇人了,哈哈!喝酒喝酒!” 如是,又过了一年多,经历了繁花盈谷的春天,经过了骄阳似火的夏天,经过了红叶残阳古道西风的秋天,最后,又熬过了天冷冰坚凄神寒肌的冬天,这一年,春天,伴随着莺歌,便悄然而至。 这一日,释空在后山的诸峰之间勤练轻功,此时只能看到一道道光芒闪过,连人影都看不真切。 “释空贤侄!释空贤侄!” 释空听得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便足见一点,闪到这后山的空旷之地。只见一人风尘仆仆,衣衫落魄,显是不远万里奔将而至,困倦的脸色和糟乱的头发将这一切昭示的清晰。 释空一眼认出此人,“梁叔,怎么这般模样。” 这人正是一年之前于释空说要出门寻找救治释空方法的梁君,此时,倦怠的眼角流出泪水,“哎,那人没有骗我!那人没有骗我!”不一会,声音开始变得哽咽,显是有些激动。 “梁叔,您慢慢说。” “一年之前,我去了一个地方,去找一个画符咒的高手,他的符咒神奇到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当时我也是找了许久才见到他,可是,那时这人正在与一老人下棋,这老人骨瘦如柴,但以我这先天越境洞察力,竟然也看不出这人实力。不过,那老人一看我来,便说‘那孩子没事了,你不必回去了,便在这里看我们下完这盘棋吧!’这盘棋按道理来说,应该最多一日,可这画符咒的竟然有意的和这老人周旋,这一盘棋,也是在七天之前刚刚下完,我多次想要离开,可这老人甚是厉害,说我既然答应了他看完这盘棋,便必须守信,在他的魂力面前,我竟然动不了分毫。我看这二人下的入迷,以为只是拿我消遣,今日一来,竟发现你果然生龙活虎,而且,竟有如此突破,进入了夜摩境!” 释空抱拳鞠躬,“梁叔果然好眼力,侄儿也是在不久前突破夜摩境,只不过现在发现,进入夜摩境后,在想要突破,需要的魂力竟然如此之多,现在感觉,仞利境与夜摩境想比,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那是自然,有多少衍射者一辈子停在了夜摩境,不过以你的天赋,相信百年之内定有大的突破。” “对了,梁叔,您说的那画符咒的高手是什么人物,还有那老人,好像能预知未来一般。” “哎,那老人是谁我不知道没法告诉你,但这画符咒的是谁我真不能告诉你,这人行为怪异,好吟诗作赋,画的一手好符咒,但举止疯癫,临行前还嘱咐我不许把见到他的事情宣传出去,不然后果自负。”说到这里,梁君无奈的摊摊手,“说实话,这行为不合情理的人我见多了,但如这人一般,天下绝无第二人。” 释空心里好奇,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是听说这人是个画符高手,想来地位不能低,因为,在这个大陆,当达到夜摩境辟谷之后,人们对物质的需求便是增强自身实力,而这画符师便满足了这一要求。 画符师一般都是家族培养,很少有拜师学艺的,一来本门绝技不外传,二来画符师脾气都大的很,一般东西看不上眼,一般资质不收入门下。 “梁叔,这人画符技艺若如你所说这般高强,那定是名门望族喽?” “怎么可能,这人半路成家,自己那鬼画符,天底下没第二人能画出来,哎,不能再说了,我要是再多说一些,日后你便知道他是谁了,这样,我便算作食言了。”梁君顿了顿,又说,“对了,你此番何时下山?” “我想再等些时日,等山下何恭健的人马松懈的时候我再出去,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斗不斗得过那何恭健,这不为和尚说,我练就混一禅后便可下山,现在已掌握十之七八,但我想我在修炼的时候旁人不一定是闲着,所以,想等消息确切再下去。” 梁君听完登时一惊,“你!你学会混一禅了!你拜了那不为和尚为师?” “不,那不为和尚是我大哥。只道以酒会友,所以,他便传我这混一禅了,对了,还有颠步三绝!” 这梁君一听,又是一惊,“什么,他把颠步三绝都传给你了!”这颠步三绝不比他这身踏雪飞的功夫差,虽说各有千秋,但着实还是让梁君吃了一惊,“怪了怪了,要说天下找出十个怪人,这不为和尚绝对能算得上一号,他竟然能把混一禅和颠步三绝交给你,这不为和尚当真是是怪啊!” 天边传来一阵朗笑,一人飞身将至,“哈哈,洒家老远就闻着一股臭味,当是谁呐,原来是你这搓鸟!来来来,吃上洒家一禅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松青四友 这和尚轻功好生了得,虽说步伐厚重,缺轻灵,但转眼的功夫,便到了梁君与释空身前。“搓鸟,洒家多时没见你,怎的变成这鸟样了。” 梁君在这江湖行走,凭借的东西有不少,轻功算一个,谋略算一个,还有一个,便是这万里挑一的雄辩力,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可当百万雄师。这一年碍于那画符咒的性格乖张c实力隐晦,不好发作,今日看到这大和尚,登时想戏耍他一番,泄泄心中郁闷之气,“搓鸟骂谁?” “搓鸟当洒家傻,洒家骂你,你便是搓鸟。” “那搓鸟便是骂我喽?” “对,搓鸟就是骂你!”这和尚感觉有些别扭,又改口,“洒家说你是搓鸟!” “好好好,我问你,你一口一个我佛慈悲是为何?” “洒家师傅说了,念的诚了,洒家能成佛!” “哈哈,那你这一口一个搓鸟,念的也是诚意,我看,你就是搓鸟了。” “这这你也一口一个搓鸟,那你也是搓鸟了!” “我这是知错就改,常念佛经,余音袅袅。” “那洒家这也是!” “那你便说我是知错就改喽?” 这和尚想了想,要自己夸他,这怎么能行,“不不,洒家是搓鸟。”刚一说完,便觉得后悔莫及。 梁君不给他机会,直接抢言道,“和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是搓鸟,这以后便定下来了。” 这和尚一时间找不到制胜点,看了一眼在一旁大笑的释空,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你这搓鸟,还没有自己侄子强,他才十九岁,便已经到夜摩境了,洒家也替你捉急啊!” 其实,这夜摩境又分五阶,梁君已经是五阶,一直没突破而已,这释空是初入夜摩境,也就一阶,这和尚就像玩玩这把戏,扳回点面子。 “搓鸟和尚说的是哇,我确实有些惭愧,可说到底,空儿也只是我贤侄而已。” “那洒家说的没错!你这搓鸟,天赋比自己侄子低上一大截,洒家都替你感到羞愧。” “还有更羞愧的,我还有一侄儿,都已经到兜率境,江湖上威望比我还要高上一筹,你说,羞不羞愧。” 这和尚心里有些不爽,心想,“洒家也是兜率境,这搓鸟拿自己的侄儿和洒家比,存心想为难洒家。可洒家不吃你这一套!”大和尚大笑道,“你这搓鸟,天下比洒家强的后生多了,洒家又不认识,洒家要是都像你这样羞愧,洒家哪还有时间喝酒。” “搓鸟和尚说笑了,这人你绝对认识的。” “洒家才不认识,你那狗屁兜率境侄儿,洒家听都没听说过。” “怪了怪了,你说空儿是我侄儿,他的兄弟我该怎么称呼?” “你这搓鸟,这都不懂,那肯定也是侄儿了。” “那便错不了!空儿,你管这搓鸟和尚叫啥?” 一旁笑的前仰后合的释空一听梁君在叫他,敢忙止住,说道,“不为和尚是我兄长,我管他叫大哥。” 这时,这不为和尚才反应过来,大喊道,“你这搓鸟,敢框我!” “搓鸟和尚,你扪心自问,我哪里骗你了,空儿的兄弟便是我侄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到现在还耍赖?我说你这搓鸟和尚荤腥不沾却生的这么胖,原来是食言而肥,当真够肥啊!” “搓鸟,你敢骂洒家,找打!”说完,举起禅杖便要锤去。 这梁君灵巧一躲,“哎,常说出家人不打妄语,不生杀念,搓鸟和尚,你这一下可就全犯了。” 这和尚知道自己理亏,在这样下去,有失自己风范,只得气愤的说,“洒家哪里犯戒了,洒家只是吓一吓你,你这搓鸟不经吓,能怪谁!” “空儿,你去取些好酒来。”梁君知道这和尚已是强弩之末,不再和他争辩,给他留点颜面,支开释空后,说道,“搓鸟和尚,此番我带着空儿下山,成不成?” 这和尚一听,大喊道,“不成!他才只是夜摩境一阶,洒家还指望他替洒家出出风头呐,再练两年,再练两年!” “我看是你想留个人陪你喝酒吧。” “洒家乐意,洒家本事比你高强,洒家能教他的本事多!” “谁说是我来教他了,我既然叫他侄儿,你可知他义父是谁?” “洒家怎知道你又和什么人拜了把子,洒家猜不出来,不知道。” “我自是松青四友之一,这四指蟾形意剑你也是知道的。” 这和尚一惊,“那厮不是金盆洗手了吗,怎的,难不成想要犯戒,再收徒弟不成?” “二哥为人虽说有些胆优柔寡断,但绝不是自食其言之人,虽说我这做四弟的人教不成,他那做二哥的教不成,但还是有高人赋闲,你说是不是?” “哈哈,是了是了,棋半仙生死棋,妙音手焦柳琴,四指蟾形意剑,踏雪飞山河指,厉害厉害,洒家佩服你们四个,当初何等威风,哈哈!” 梁君知道他说这话处于无心,叹了口气,“怎样,此番让他和我下山,意下如何?” “即是为我那释空兄弟着想,洒家依你便是!” 二人商讨之间,释空拎着一酒桶已来到山巅。 “洒家这可就连个酒瓢,洒家和释空兄弟一人一个,你没有酒瓢,便看这我们喝吧,哈哈!” 梁君知道这不为和尚定会变法刁难自己,便从腰间取下乾坤袋,打开后掏出一些器物,“喝上等的烧酒,当用犀角杯为妙,酒香醇美,犀角凝而厚重,用这犀角杯,最好不过哇!”说完,将犀角杯放入酒桶中,舀上一杯,“我先干为敬,先干为敬!” 这不为和尚看这发馋,舀了一瓢酒,喝了下去,觉得干涩无味,总感觉这酒得用梁君手里的犀角杯去喝才好。咋咋嘴,挠了挠头,看这酒瓢里剩的几口酒,踌躇良久,喝下去,又感觉苦涩乏味。“这梁君兄弟,你远来便是客,洒家便将这酒瓢给你用吧,喝的痛快。” “和尚心善,我大酒瓢喝不惯,用这能增强酒香,让他味道醇郁的犀角杯就好!”说完,又喝上一杯酒。 梁君越是这样说,这和尚听了越觉得馋人,口水直流,“不成不成,洒家就让你用酒瓢喝酒!”说完,魂力一运,双手银芒大现,这手向前一抓,虎虎生风。 这梁君本就是天下出了名的大盗,手指灵巧,手法高明,这山河指也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他并不运功,全凭手法,连舀数杯酒喝下,却让着和尚碰不到分毫。让释空心中不由惊叹,天下竟有手法如此高明之人!再看向那被耍的团团转的不为和尚,面红耳赤,大汗直冒。 释空怕伤了和气,敢忙说道,“梁叔把这犀角杯给他吧。” 梁君道,“这搓鸟和尚好生无礼,这酒杯本一开始是准备了三个的,他偏要戏耍于我,那我便馋他一馋,让他长长记性。” “好好好,你把那酒杯给洒家,洒家便长记性了!”说完,伸手又去要那酒杯。 梁君把手一抬。“搓鸟和尚,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用关山犀牛的犀角做的,如此犯戒杀生之事,可别说梁某害你。” “你拿来便是,洒家既然都喝这酒了,哪管得了那么多清规戒律。再说,这犀牛又不是洒家杀的,洒家心中有佛,行侠义之事,佛祖看了,也会原谅洒家的。” “好好,搓鸟和尚说的坦荡,梁某自愧不如。”说完,把那犀角杯扔给不为和尚。不为和尚接过犀角杯,若获至宝一般,心翼翼的捏着,连引上三杯酒,自感觉心情舒畅。 “哈哈,洒家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好喝,好喝哇!” 溪涧瀑布伶仃作响,推杯换盏开怀舒畅。一直喝到傍晚,梁君酒量不好,早就不喝,只释空和不为和尚还喝的痛快。 “释空兄弟,洒家不瞒你说,你这鸟毛叔叔想让你下山修行,洒家自是不愿意的,可洒家觉得能交给你的全教了,洒家这也是尽了做兄长的本分。来,洒家喝上这一杯,为你送行!”说完,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释空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眼角还是有些湿润,“兄长胸怀坦荡,对弟也是倾囊相授,能结识你,算是弟三世修来的福分。来,干!” 二人直喝到朗月高悬,夜半三更,方才罢休,仰面睡去。好在数月前释空就安排过,僧早已不再向他房中送斋饭。是夜山巅之上,只有早春的繁花开放,一点点星芒隐耀,再其他,便是均匀的鼾声,久久不散与山岩之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伺机待发 次日天气大好,山红涧碧,景气烂漫。几场春雨过后,早已草木蒙茂,行走间尽是一片绿毯。 释空留了些银两给不为和尚,好待他买酒喝,毕竟整日采摘雪莹草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梁叔,你说,何恭健的人还在山下候着吗?” “那是自然,只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想避开他们的耳目,那是非常简单。” “那我今后行走江湖,岂不处处都得心,不得张扬,不然会被何恭健发现?” “这倒不必,这何恭健心怀鬼胎,倒是不敢把爪牙伸到其他城中,只要出了这红枫城的势力范围,谅你闹出天大动静,他也不敢派人去招惹你。” “我看他府邸之中金瓦金銮,这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梁君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暗中窥伺之后,便说,“这种事情以后少说,虽说造反的不是咱们自己,但现在天下不太平,有些事情看上去是那么回事,但那些人执行起来是,却变了味,所以,诸事多心,你且记着。” 释空点了点头,“侄儿谨记。” “此番我不能随你同行,江湖之上,我树敌太多,虽说一般人不敢贸然对我动手,但是你与我在一起,保不齐以后有人对你下手。我送你出了红枫城的范围后,你便自己往酒城走吧。” 果不其然,释空和梁君下山之后,看到山脚下多了一个茶馆,临时搭的棚子,却没有多少人就坐喝茶。 “这一年时间,竟开始有人在这摆摊卖起了大碗茶!” 梁君拉着释空跳到一旁的树上,指着下面的茶馆说,“你看那卖茶的,走路时脚尖抓地,每一步都能勾起好多浮石,这分明是一修为不低的衍射者。你可要记着,看人不要只看衣着,不然日后行走江湖,你定会吃大亏!” “难不成,这酒馆是何恭健派人开的?” “那是自然,他们以为你抢了那三元八阵棋的棋谱,自然要一追到底。只不过,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等本事,仅仅是一个照面,便把那钉魂香传到了你的身上?” “我当时感觉那人魂力平平,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市井偷之流。” “我看,有可能是皇城之人所做所为,今后你心一些。你沿着繁华的城镇走,我也好暗中保护你!” 在树上伺机许久后,衬这正午阳光温煦,这几个爪牙有些困倦,梁君带着释空从一旁隐蔽处离开。仗着轻功,不多会,便出了这红枫城的势力范围。 “你先去吧,我回飘雪城一趟,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你义父。” 释空一听,梁君要回去见自己义父,便说道,“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声好。” “那是自然,此番去酒城,自己可要心了。” “嗯!” 二人就此作别,释空挑了个主干道,便往下一城池化丹城走去。 这春日暖暖,路两旁藤萝灌木,磐石浓阴,野草芬芳,土地肥美。释空看这正午日头正好,便挑一个树杈,跳上去躺在那里休息。除了有一些野兔和鸟儿不时走身旁经过,一切还是很安逸的。 不知过了多久,释空伸了个懒腰,刚想吼上两嗓子,抒发一下心情。却听到有二人声低语,“都安排好了吗。” “前面那谷地已经安排上了,只要车队进去,前后夹击,晾他插翅也难逃!” “姓谢的老儿托大,竟然先行离开,那咱们可得送他一份大礼!” “嘿嘿,这事办好了,家主肯定会重重有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样,我回去继续跟着那车队,不要让他们久等了!要是他们醒来发现少了一个车夫,定会起疑!” “嗯,保重!” 二人分开向两个方向跑去,释空一听什么家主,以为那何恭健又开始作恶,释空能试出来,这二人实力低微,最多也就是仞利境初期的水平。于是,跟着那车夫打算去他所说的车队那里看看,若真的是何恭健的人马想为非作歹,自己要好暗中帮助一番。 释空跟在那人身后,心翼翼,并没有被察觉。不多会,便到了一处树荫繁茂之地,有一队马车在那停着。 三个马车顶盖朴素,从棚盖和外观来看,也就是装行李的马车。只有一辆马车,璎珞周垂,以金玉之物镶嵌车辕周遭,其马车由三匹骏马牵引,观这三匹骏马骨架宽阔,应该是上品千里马!释空运作魂力,扫视了一下这群人,能感觉到,这里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是那领头的护卫,此人年龄和释空差不多,魂力和感觉上释空差不多,都是夜摩境一阶。只不过,这人好像逊色一些,因为,他好像并未察觉有人在暗中窥伺他们。 那心怀鬼胎的车夫,专门又饶了些道,跑到车队那里,找准时机,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护卫队看到这车夫回来,都动身上马,带头的年轻人问道,“就等你了,方才去哪了” 这人摸了摸肚子,露出滑稽相,“早上吃坏了肚子,怕臭到你们,跑一僻静地出恭去了。” 一年龄稍大点的护卫说道,“哈哈,陈阳这家伙,懒驴上磨屎尿多,早上非得贪上那一口黄汤。” 这一群人有说有笑,显然是将这陈阳当做了自己人。这时,那领头的年轻人却说道,“都稳重一些,前面再行数十里,便是谷口了!那里是隘塞死地!要是有歹人设伏,我等身价性命是,伤了宛儿姐,你我只能拿命相抵!” 这时,却听见那上有华盖的马车内,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伯远,不要吓他们,爷爷让我们自己走剩下的路,自然已经安排好了,怎还有歹人设伏?” “哼,大姐有所不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群人中有没有奸细!”此言只是猜测,却让那陈阳登时脊背一冷,还以为被识破了呐。 释空躲在远处观望,心道,“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出戏到底要如何收场。”释空也忘了去确认这陈阳是不是那何恭健的爪牙,只想跟过去看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值不值得自己出手去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设伏 马车在路上飞驰,几个护卫身着亮银盔甲盘旋在马车周围,寸步不离的守卫着。释空跟在这支车队后面,保持一定距离遥遥的跟着。 就在这时,释空发现,再往前不远,便是一片坦途,四周灌木丛生,却无一株树木可以隐匿身形,心想不好,自己若是这样跟下去,定会让人察觉。于是,足尖用力一点,骤然提速,不多时,便超过了车队,赶在了他们前面。 释空卡好时间,将酒葫芦从腰间掏出,晃晃悠悠的走到马车必经之路上,然后,拧开酒葫芦,大喝一通。不多时,马车便扬着烟尘赶了过来,释空找好时机,让他们看到自己,被迫停下马车。 马匹哕哕嘶鸣,显然是对被强行勒住感到不满,这时,只见那叫伯远的人取下背后长枪,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拦截谢家马车!” 释空佯装喝醉,歪歪斜斜的在原地晃悠,“什么谢家李家,这里只有洒家,洒家只知道喝酒。对了,洒家醉了,洒家看你们也是去化丹城,行行好,带洒家一程,洒家给你们银子。” “哪来的酒鬼,再不离去,休怪施某长枪无情!” 释空这才知道,这为首的青年叫做施伯远,那马车帷幕里坐着的,是谢宛儿。释空对这施伯远的做法有些不悦,但想到自己若混不进车队,这群人可能有生命之忧,于是忍住不发作,又佯装喝醉了说道,“洒家就是想搭个顺风车,你这人,怎的这般气。” “我看你这家伙,就是歹人佯装打扮的吧!” “什么歹人,洒家不爱打扮,洒家只爱喝酒。要说歹人,洒家看车夫倒像是哎呵呵像是歹人!” 这陈阳一听实在说他,登时吓得脸色苍白,“你c你c你别血口喷人,我看,你子,就是想暗算宛儿姐的奸人!”说完,提剑下马便要砍释空。 “你这是是欲盖弥彰,想要杀人灭口哇!洒家方才看到你在树林里与人鬼鬼祟祟,肯定是这什么什么奸人没错了。” 这陈阳听完心中一寒,难不成,自己行踪败露了。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马车里传来了谢宛儿清脆的声音,“让他跟着车队吧,后面装行李的地方还有空地。这人说话颠三倒四,多半是喝大了,这要真的是在这荒郊野岭睡着了,遇上谋财害命的,我们这便是犯了过错。而且陈阳先生一直以来是我谢家的车夫,我父亲对他最信任不过了。所以,这人定是酒喝多了。陈阳先生,你扶他到其他的马车休息吧。” 陈阳做贼心虚,不敢上前搀扶,故作生气的说,“这人冤枉好人,我看他自己腿脚好好的,自己也能过去!” 释空右手一挥,醉气熏熏的说,“洒家才不要什么奸人歹人来扶,洒家自己能走。”说完,一步一个趔趄的往其他马车走去。 释空在一个老人的帮衬下,上了这老人所驾驶的马车,假装喝醉躺在他的后面。 这时,听到那谢宛儿的声音在远处的马车传来,声音甚,显然是故意压低导致的,以至于这马车扶没有听到。“伯远,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咱们出门在外,应该对人友善才对啊。” “哼,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若是这些人起了歹意想害你,那如何是好?” 那谢宛儿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释空躺在马车里,假装睡着观察这周围的气息变化,以防敌人奇袭。 这时,只听那赶马车的老人叹声道,“哎,这娃娃喝的那么醉,坑定是和哪家姑娘姐闹了别扭。哎,但愿不要和我家姐一样,和这伯远娃娃,只能做一对苦命鸳鸯。” 释空不解其中意思,假装说梦话,“洒家才不稀罕,洒家有酒有钱,洒家才不稀罕什么鸳鸯呐。” 那老人以为释空醒来了,回头看去,却看他还在鼾睡,呼噜声响的很,便摇摇头,又叹气道,“看样子这娃娃也是看上了哪家姐,可惜身份地位差一大截,哎,造孽啊。” 释空被这么一说,心中有些悸动,但转而一想,这老人是在说那施伯远和谢宛儿,并不是真的在说自己。但还是因此气息变得不协调,一道倩影总是在自己眼前闪动。 马车行进速度到底是慢,天色渐黑,还没有到那谷口,只听那陈阳咒骂,“说要不是路上那酒鬼耽搁,早就到山谷了。” 这时,谢宛儿又说,“也多亏了那位先生,若不然,我们只能在谷内过夜了,那里伯远说了,不安全。” 那施伯远听完,哼了一声,“要是真能躲过一劫,到城里我肯定会谢谢那子,请他喝上两杯。” 谢宛儿掩嘴嗤笑,“伯远,爷爷当初说咱们会遇到贵人,难道,你认为那位先生是咱们的贵人吗?” “这路上也遇不到其他人了,兴许就是那子,常言道人傻福气多,没准咱们就是沾了他的福气呐。” 眼看着车队开始生火做饭,看样子今晚就打算在这里暂作休息了,这陈阳明显是按捺不住了,编了个借口,往树林里跑去。 好在释空察觉到了,对车夫说,“老人家,洒家去撒泡尿,跟你们家姐说,可不要驾马车冲谷口把洒家扔了。” “不会的,不会的,年轻人,你去便是。” 释空翻身下车,跟在陈阳身后,但这陈阳速度着实太慢,让释空好想上去给他一脚,让他跑的快些。 不多会,这人走到一处僻静地,双手拢着嘴,学了两声夜猫子叫,不一会,一人影从暗处闪出。这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许久,确定没人,才问道。 “怎么还没到,出什么问题了?” “路上遇到一酒鬼,延缓了马车进程!” “该不会那谢老头察觉了!” “不会的,那人喝的烂醉,魂力平平,年级轻轻,我还不信,他能有如此修为。再说,要是真有,也不是姓谢短时间能请来的。” “这样最好,那我们还是依照原计划?” “不可,迟则生变,明日不知道那姓谢的派不派人来这里。今晚衬那施伯远睡着的时候动手,我便不信,三个夜摩境前辈的还收拾不了这群乌合之众!” “也好也好,我回去和弟兄们说一声,你快快回去做接应!” “嗯!” 释空心中大惊,对面有三个夜摩境好手,自己加上那施伯远才两人,不知打不打得过。想就此撒手,但一想这样做不太仁义,咬咬牙,加紧脚步,往车队驻扎的地方飞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岭南五怪 释空轻功极佳,他回来后好一会,才见到那陈阳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释空回到方才的马车,坐到车辕上,掏出酒葫芦,咕噜噜又开始喝上一气。老人看到释空回来了,拿着一个瓷碗,里面盛着热腾腾的饭菜,递给释空。“快吃吧,不要老是喝酒,伤身体,人生道路长着呐,有啥过不去的坎。” 释空觉得好笑,这老人真以为自己遇到了情感上的挫折,但这老人如此关心一个陌生人,释空心中不免素生感激之情。 释空端着碗,看这碗里的菜品,虽说荤素齐全,但释空并不想吃,因为释空现在步入夜摩境,对事物并不需求了,更要紧的是,这饭菜只是仓促间的杂烩,口感并不怎么好,只适合充饥。 释空下意识的看向谢宛儿所在的马车,又看了看那施伯远,之间施伯远精神抖擞,盯着四周,随时防备着。 “这菜没问题的。”老人抓起一个馒头,掰了一半,笑着塞到嘴里,满脸褶皱,甚是慈祥,“伯远娃娃不吃那是因为他现在是夜摩境了,不需要吃东西。如此年轻能有这作为,确实算得上是天才了。” 释空一看老人如此这般,心中有些愧疚,倒不是自己怀疑饭菜有毒,只是自己这样到处张望,并不积极的去吃老人递给自己的食物,引起老人的怀疑,自感愧疚。释空拿起碗筷,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吃了起来,“我刚才只是在想些事情。” 老人笑着看向释空,“这就对了吗,喝酒多不好,年轻人,就该心胸宽广,这天地之大,有什么好想不开的。这太阳和月亮还一直见不到面呐,还不是每天都互相追逐。” 释空心道,“这老人还挺诗意的呐,怎的把这月亮和太阳比作一对眷侣。” 释空吃完碗中的饭,盘腿坐在马车内,他不敢运功修行,因为,马上就要入夜了,陈阳他们不久便要动手,自己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然,这些人摸黑动手,自己兴许没法保这些人周全。 夜晚静的很,释空散开魂力,心提防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护卫队轮班休息,老人早已睡去,到二更时,鼾声已然四起,护卫队要开始换班了,此时防备最为薄弱。果然,释空听到那陈阳所在的马车有了动静,于是,悄悄的从马车出去,暗运魂力,消除自己的脚步声。只见,那陈阳找了一僻地,此时不时有夜猫子啼叫,众人并不以为意,于是,这陈阳的叫声,也没能让众人戒备。 释空听到,不远处,有轻微的魂力波动,显然,那群人已经准备好动手了。释空摸了摸腰间佩剑,心里踏实了一些。这当口,那施伯远竟没有察觉。释空弯着腰,悄悄的在马车后面躬行。 脚步声越来越近,释空可以感觉得到,那群人,就在一旁的林中,一个个劲装夜行衣,再加上魂力的伪装,让这些靠眼睛守备的护卫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释空突然听到,有机弩拉动的声音,可现在四下漆黑,若这些人在暗中放冷箭,非得死伤惨重。 “啊!” 这一声大叫,登时爝火四起,在马车中休息的人员立马抄起家伙,下车做警戒状态! 这时,听到那施伯远大喊一声,“贼子在哪?!”护卫队训练有素,快速的分出一波,冲到谢宛儿车帷四周,长剑出鞘,随时准备应战。 这树林中,陈阳一众登时慌了阵脚,陈阳压低了嗓音,对后面的人说道,“准备撤,咱们好像被发现了!” 正当这些人准备拔腿开溜之时,一人抓住陈阳手臂,声道,“先等等,刚才那声音,不像是发现了我们,倒像是那些酸秀才无事瞎嚎!” “那也不行,这些人已经醒来了,白天那人有古怪,这次计划先取消吧。” “怎么到这关头,你又开始畏手畏脚了,成败在此一举,要是咱们除掉那妮子,这次大会绝对是我们赢,到时候,荣华富贵少不了咱们的。富贵险中求,咱们三个夜摩境还收拾不了一个施伯远。” 陈阳知道再说下去可能会引起众怒,这十来号人可都等着这一刻了。自己不便多劝,只得跟着一起随机应变。 “你这人,瞎嚷嚷什么!”一个护卫队成员找到那刚才惊起众人的家伙,正是释空,他现在正拎着酒葫芦在月光下踏着琼华乱玉。 “突然这个c这个诗兴大发,想要吟诗一首!”释空假装站不稳,摔倒在地,顺势,将一石头借自己魂力踢出去,砸向陈阳他们隐匿的地方。因为,他发现,若是再往后拖,这群护卫队往自己围过来,那非但自己束手束脚,还得误了那些无辜者的性命,“巅风作力哎呦,什么破石头,疼死我了!”这石头若离弦箭般,冲到丛林中。 陈阳他们一看一物件飞来,还以为被发现了,登时大乱,所有人拔刀从暗处现身,一仞利境的躲闪不及,被石头砸晕过去。 “快!动手!一个也不要留下!” 这群人若要是奇袭,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任务,可现在明刀明枪,非得折上一两人不可。 护卫队又看到这群人的,登时大叫,“快,保护姐,有敌袭!” “你这酒鬼,回头再和你理论!”刚才训斥释空的那个护卫队成员,现在也拿起武器,与这群人交战起来。 释空一看,这群身穿夜袭衣的,为首的是三个蒙面人,这三人故意压制自己魂力,让旁人感觉只是仞利境水平。 释空心中大叫,“不好,这群莽夫若是轻敌,非得把我也搭进去不可!” 释空敢忙足尖一点,若鬼魅般闪到这两方势力的中间,好在没人注意他,所以都觉得他是一开始就在那。 “你们跑跑什么跑,洒家还没吟吟完诗呐!洒家吟诗,这世世间没有几个人有福气能能听得。”说完,酒葫芦的木塞一拔,咕噜噜喝了起来。 “别管这酒鬼,迟则生变!”陈阳蒙着脸,捏着嗓子,大声喊道。 为首的三个蒙面人,眼睛四处打量着护卫队的成员,看样子,是在为这群人的实力做个排名。 这三人踏着矫健的步子,从释空身旁经过,全然没把释空放在眼里。释空细查了一下这群人的实力,刚想拔出腰间佩剑,这时,一道青芒闪过,登时兵器叮叮作响! 只见,那施伯远手提一杆五尺多长的长枪,寒芒乍现,竟有龙气隐映! 释空心中大惊,“上有龙气,不应该啊!此人又不是皇城之人,怎的生有龙气!” 这时,那为首的三人再不敢压制魂力,一人登时大笑道,“蛟龙气,白龙枪!果然非同凡响,只不过,你这只是蛟,和那真龙差远了!” “这话,你们三个,还不够资格说!”施伯远长枪一送,一白蛟于枪尖回旋影印,“枪挑四海!”霎时间,数百枪影铺天盖地而来,显然这一招是用上了十分力气。 “后生大话,哼!今日得让你去下面问问,你祖上是怎么死的!”这三人钢刀舞动,一时间,有三种毒物显现,蝎子c蜈蚣c蜘蛛! 有道云:岭南五毒怪,避道夺天时。销账生死簿,抽刀斩红绳。逍遥三界外,浪荡五行中。不识天王令,只认金银珠! 这太阿岭之南,五毒怪的早已声名远播,这五人本事不行,论魂力,也就在夜摩境二三阶的样子上,但众人皆知,“宁惹阎王鬼,莫碰五毒怪。阎王尚通情,五怪摧人肠!”这五人一身是毒,就连这身上魂力,也是旁人沾不得的东西。 “早有人说你们这五条老狗找着主人了,我先是不信,现在看来,果真不像是野狗了!” “子,嘴巴放干净点。识相的,乖乖的将那妮子交出来,然后磕上几个响头,跟咱三位喊两声爷爷,便放你离开。若不然,定叫你生不如死!” “哈哈,笑话,我施家白龙枪也不是浪得虚名!” “子,若是今日在此的是你爹在这,我们三个,定拱手告辞,但你子,还没成气候,我们三个,不见得能输给你这白虫枪!” 这陈阳带来的其他人,正和那护卫队斗的不可开交,释空看到自己无需帮忙,便盯着施伯远他们。这三个老怪周遭紫黑色气息越发浓郁,释空暗叫不好,这时,却见这施伯远枪尖银芒忽闪! 可这紫黑色气息太过浓郁,以至于到最后释空都看不到这气团内的争斗如何,只听一声大喝,“白龙回日!”一声似龙非龙的啸声响起,只见,那三个老怪飞身从紫雾中退出。 “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这三人明显有些脱力,释空心中疑惑,怎的这一个夜摩境一阶竟能压这三个夜摩境二三阶的好手一筹? 思绪间,只见一老怪有开口,“嘿嘿,不过你吸了咱们这仙气,再强行运功,定叫你经脉暴毙而死!我等佩服你爹,给你留条生路,这头你也不便磕了,滚吧!”说完,抢身往那谢宛儿所在的马车奔去。 “宵,尔敢!”长枪横扫,竟拦住了这人去路,险些给这人造成重创。可是,这一下挥完,登时一大口鲜血吐出,若不是拄着长枪,早已倒在地上! “你这是找死!”方才被长枪惊退的老怪,现在提起手中弯刀向施伯远扑来。 突然这时,一女子从马车中冲出,让周围的护卫队不由得往这里靠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醉打五怪 “不要伤害他!” 释空一直未曾看到过这叫谢宛儿的女子,这危急关头,她竟从那马车之上冲了下来。只不过,她赤着双脚,皮肤苍白,显然是气血不足。只不过五观生的精致,有一种高山雪莲冰清玉洁之美,皓腕凝脂,哭的梨花带雨,用较弱的手臂把谢宛儿保护在身后。 “妮子动了凡心,舍不得这俊后生,那咱们也做回好人,让你们死在一起。”这人声音戏谑,目露凶芒。 “我知道你们目标是我,我还请你们放过他,我自愿和你们走。”谢宛儿声音柔弱,仅仅是这短暂的奔跑,便让她气喘吁吁。 释空紧皱眉头,他看到那人手中知道攒动不止,看样子不久便要劈下去。 这时,只见那施伯远撑着长枪站起来,把那谢宛儿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她。“白龙枪誓死效忠岭南谢家!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这长枪一横,气息登时要有上涨的趋势。 这三个老怪感觉胜券在握,戏谑的说道,“子,不要步了你爹的后尘,愚忠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看这施伯远的变化,释空心中大叫不好,这施伯远看样子要燃烧衍射魂,想来个鱼死破。 释空当下想着救人要紧,猛地将手中酒葫芦掷出,砸在那举着弯刀的老怪的手腕处,登时让他一叫,弯刀从手中滑落。这一下让所有人的目光向这释空望去,只见释空满身泥土,烂醉般从地上踉跄爬起。 “哎,谁看到洒家葫芦了,洒家还要喝酒呐,快,把葫芦给洒家!” 那被打掉弯刀的人一看这是个酒鬼,登时大怒,“哪来的野子,喝尿的本事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释空跌跌撞撞,在地上走了两步,故作听不清把手放在耳朵上,“怎么有狗叫,哎,听不清晰,哎?就是狗叫,还是一只老黑狗。对,嘿嘿,老黑狗。”释空的声音也让人听得像是醉醺醺的,让人感觉像是酒后呓语。 这施伯远看他这样,大喊道,“你是哪里来的,这里不是酒肆,快快滚开!”声音局促,充满威严。 释空不做理会,故作抽不出腰间佩剑的样子,把剑和剑鞘一起拿着,拄着这剑和剑鞘,晃晃悠悠的往酒葫芦那走去。走到那,弯下腰,捡起来,“哎嘿嘿,我的宝贝葫芦。”刚一说完,拧开葫芦塞,又喝了起来。 那老怪登时大怒,他感觉这人是在羞辱自己,提起刀便向释空劈来。方才那施伯远以为有高人出手相助,停止了燃烧衍射魂,这下再想重新燃烧,仓促间有些时间不够。但当他看见那老怪想偷袭释空时,挺起长枪想要拦下,大喊,“心!”可终究中毒太深,吐出一口鲜血,要不是谢宛儿敢忙搀扶,便倒在地上了。 释空早察觉到这人想偷袭自己,故意又把这酒葫芦扔在地上,喊道,“不好不好,洒家酒葫芦掉了。”弯腰又去捡,可这人长刀已至,殊不知释空暗自一笑,运起混一禅,猛的向后一杵,打在这人谭中穴上,登时将他击晕过去。 释空捡起酒葫芦,“哎,酒快没有了。”歪歪斜斜的转个身子,看到倒在地上的老怪,假装震惊的说道,“你这厮,又没喝酒,装什么醉。洒家喝了那么多,不照样站在这好好地。装醉,该打,该打!”说罢,脚掌运起颠步三绝,一脚向他胸口踹去!释空杀意已决,想杀了他为民除害! “子好狠毒!”另外两个老怪看释空下此狠手,抢身上去救自己同伴。 释空感到这二人有异动,转踏为踢,一脚把这躺在地上的老怪踢出十几丈远。“什么东西,绊了洒家一跤,这荒郊野岭,木头真多。哎,洒家酒葫芦呐?哦,在洒家手里,洒家醉了,洒家要吟诗一首!” 这老怪不管释空说的啥,只想一刀把释空脑袋砍下来,周遭紫黑色气体弥漫,又是方才那一招。释空悄悄内敛气息,准备表演一场好戏。 “巅风作力扫阴霾!”释空剑鞘一横,紫黑之气被震的散开不少,接着,剑鞘又向那人腹打去,这人反应也是够快,直接将弯刀横在胸前,只可惜,这混一禅太过霸道,直接将这弯刀震碎,让那人登时一口鲜血自腹中吐出! “白日青天四望开!”剑鞘改扫为劈,自上而下,打的这老怪措手不及,肩膀狠狠挨了一下,直接跪倒在地,“哎哎哎,洒家还没吟完呐,行此大礼,不好不好!” 未参战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捧腹大笑,那谢宛儿,也不顾大敌当前,掩面嗤笑。 “三哥,这人有古怪!”这老怪面目狰狞,肩膀不自然下垂,显然肩骨碎了。 “别怕,只要吸了咱们这仙气,谅他武功再高,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好个陈阳真面目!”释空剑鞘又是一挥,那周遭的紫黑之气也是随着一动,又淡去了不少。 “争教五怪不敢来!”这一下用上混一禅精髓所在,力贯千钧之势,加上上一招的佯攻,直接把那被叫做三哥的老怪砸倒在地。“好诗好诗,只不过不是我写的,可惜可惜。”释空故意看向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怪,说道,“怎的,你也觉得这诗太好,趴在地上拜服于我?” 那伤了肩骨的老怪,惊恐的看向释空,“阁下到底是什么人,还望看在我大哥二哥的面子上,饶我们一命,日后五怪为阁下马首是瞻!” “洒家买酒钱都不够,怎么有钱养五条狗。这样,你把这解药给我,我考虑考虑。” “好好好!”这老怪敢忙从怀中取出一翡翠瓶,递给释空。 “我怎么能知道这药是毒药还是解药,你若下毒害洒家,洒家不白死了?不行不行,还是打死你,洒家安心些。” 这老怪一听,登时吓得直哆嗦,“我们五个下毒只用魂力下毒,身上绝无毒药,大人您若是不相信,我吃给你看便是。”说完,不住抖动的双手倒出一粒药丸塞到嘴里。 释空拿过药瓶,扔给谢宛儿,示意让他给施伯远服下。“嗯,好,孝顺!洒家便暂且饶了你们这三条狗的性命。只不过,有一个要求,说出来是谁让你们来的,不然,洒家正好缺狗肉下酒!” 这老怪听完,登时冷汗直冒,“这这都是姓章的让让我们这么做的。我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那失去三个老怪带领的杀手,早已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现在这老怪又招出背后东家,无一不四散逃窜,怕被释空一剑鞘敲碎了脑袋。 “好,你很诚实,洒家欣赏你!陈阳呐!滚出来!”一声大喝,让一人脚步不由得一停滞! “好好汉饶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红绳月老 这陈阳方才想趁乱逃离,但是释空大喝一声喊了他的名字,登时让他停滞了一下,再想奔逃却发现释空已经闪到他的面前了。陈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洒家不稀罕杀你,不过洒家先说好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敢跑,洒家就杀谁。”这句话确实有效,那几个拼命奔逃的一听,都止住脚步,冷汗直冒。 “很好很好,洒家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轮流给我打这陈阳,谁打的好,洒家放谁离开。”这群人一听,摩拳擦掌,面面相觑,只待有人上前自己便跟上去。 这陈阳一听,登时吓得大叫,“好汉饶命,的有眼无珠,多有冒犯,您打便是,的的眼都不眨一下。” “你这厮,之前和洒家横的本事哪去了,不行不行,洒家平日最恨那不忠之人。听这位谢姐说,你是谢家的老人了,当了那么多年的马车夫,怎的开始反咬主子了?!” 这陈阳一听,登时用手猛抽自己脸,跪向谢宛儿,“的该死,的让猪油蒙了心!那姓章的让的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是想让他那杂种儿子能在画符师大会上拿个名次,的该死,的该死!”边说边抽,还真有那几分悔恨不已的样子。 谢宛儿搀扶着施伯远,柔声说道,“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自从爹爹不知下落,施伯伯去世后,家里的衍射者叛逃众多,你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谢宛儿轻咬丹唇,目光中有丝丝晶莹。 陈阳听完痛苦不已,一个劲的抽自己的脸,嘴中不停念叨着。 释空不想去管什么别人家的家事,只想早早帮他们料理完当下的事,好尽快启程去酒城。“你们这些个混球,都过来,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你们听我指挥,便绕你们一条活路。” 这些人唯唯诺诺,敢忙往释空这走去。释空冲着谢宛儿说,“宛儿姐,借你们谢家捆猪的绳子一用。” 谢宛儿不解,柔声道,“恩公,谢家绳子是有,栓马匹的倒是有一些,但没有捆猪的。” 施伯远强忍着痛笑道,“宛儿,他只是要绳子,你让车夫取来给他。” 谢宛儿点点头,示意让车夫去把绳子取来,递给释空。 释空接过绳子,找到绳头,指着那群人说,“你们过来这里,做好了!” 这群人看到释空手里有那手腕粗的麻绳,知道准没好事,一个个互相推搡,说什么也不想先过去。 “再不快点,就让你们尝尝这剑鞘的滋味。” 还别说,这句话很是有效,一个个吓得敢忙走到释空那,团团做好,毕竟,那三个老怪两个现在昏迷不醒,一个碎了肩骨在那灰溜溜的站着。 “嘿嘿,捆猪的绳子谢家没有,但是捆过猪后就有了,来来来,你们这几头,坐好了,我给你们捆上。” 这不一会的功夫,释空便把这群人捆在了一起,到最后,干脆还打了个死结,牢牢实实,让他们动弹不得。 “你们几头,我先给你们点上哑穴,再封上你们手脚穴位,不过放心,一日后这些穴道会自行解开。但是大会结束前,不得回去见你们那狗屁家主,不然日后让我碰到,自有你们苦头吃。”这些人张大嘴巴,一个劲的点头,像极了等待投食的猪群。 释空处理完这些低级的喽啰,又看向那三个老怪,两个老怪还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只一人惊恐的看向释空。 “你们也算是成名的前辈,我不刁难你们,不过,江湖规矩,现在你们立个誓,以后再也不过问章家和谢家的事,不可再为非作歹,若不然,今日我不能放你们三个走。” 这立誓听上去很是儿戏,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凡立了江湖誓言不守约之人,黑白两道都有权去讨伐他,而且还要背上一个不守信的骂名。 这老怪心中犹豫不决,在黑道上,怎么说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立誓遵循是最起码的要求,但是自己兄弟五个当初可是收了章家重金,这两下权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释空看他犹犹豫豫,走到一个倒在地上的老怪前,举起剑鞘,假装要打下去,“看样子,我只能杀人灭口了。” 慌乱中,这老怪大喊,“不不不,我答应便是,答应便是。我发誓,岭南五怪今后不再过问章家和谢家之事,并再也不为非作歹,如有违背,天人共诛。” “很好,对了,宛儿姐,不知那画符师大会什么时候举行?” “恩公,大会后天就举行了,为期三天。” 释空点点头,又看向那老怪,“还得麻烦你,这大会结束前不得去见那姓章的,不然我这剑鞘可能” “不不不,大会结束之前,我们绝对不会出现在那姓章的面前。”老怪话语急促,生怕这释空又变卦。 “你们这几头,听见了没,明日穴道解开后,也不可回去急着复命,不然日后让我碰见,心脑壳不保。” 这群被捆住的人,拼命的点头。 “最好最好,宛儿姐,我酒葫芦快没酒了,好人做到底,现在前方反倒是没什么阻拦了,前半夜车夫也休息好了,现在启程吧,天明之前应该能到那里的。” 谢宛儿点点头,“恩公说的是。” “恩公这二字就免了吧,侠义道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应该的。快快催促车夫到那化丹城才是正事,哎,你想让他把伤养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施伯远刚想说“问便是”,但自己确实伤的厉害,虽说解药已经发挥作用,但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用力说话。 谢宛儿身材娇,柔弱的很,搀扶着施伯远明显有些吃力了,“伯远,你进马车休息吧。”说着,想搀扶施伯远向自己那辆马车走去。 施伯远一看,忙推开她,“不行,不行” 谢宛儿天性优柔寡断,柔弱慈爱,现在咬着手指,噙着泪水,“这其他马车没有休息的地方,你你伤还没有好,休息又怎么了。” “我我施家白龙枪和和你们岭南谢家是主仆关系,这种越尊之事,万万不行的” 谢宛儿哭的梨花带雨,“谁要你当仆人了,谁要你当仆人了”越说哭的越厉害。 释空看在眼里,心中想到白诗诗,便喊道,“真是傻子,人家看上的是你这混子的人,又没看上你家的钱财,一口一个主仆,当真是傻子一个。” “我”释空这句话,正中这施伯远下怀,想起了儿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柔软处不由得有些酸楚。“好,我我去便是。” 那谢宛儿面带泪花,俏脸微红,笑了笑,搀扶着施伯远往马车走去。 释空扬长走向那老人驱赶的马车,拿着酒葫芦,“哎,看样子,以后混不下去的时候,还可以做一个月老啊,哈哈!” 是时乌云褪去,露出一轮皎月,温煦的月光洒在地上,净澈如流水般,让人心情幽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画符师 这日一早,车队便到了化丹城,化丹城地理位置甚是优越,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四禾益茂,物产丰饶,在太阿岭南,与皇城有天堑相隔。皇城为了防止城主造反,所以,这化丹城没有城主,治安由治安长处理,赋税由赋税司征收,居民纠纷由地方乡绅望族全权受理。而且,这化丹城没有属于自己的护卫队,城们彻夜开放,也没有像飘雪城那样的护城大阵。 所以,有不少人称这化丹城为酒城,江湖前辈有不少人隐居于此。 好在谢家在这化丹城有自己的基业,有属于自己的宅邸,不必再去那嘈杂的客栈。这经过后半夜的休息,加上解药的药效,这施伯远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 “清早起来没有镜子照哇!”释空伸伸懒腰,从那马车里出来。“呦,都醒来了?” 这群马车夫和护卫队,早已经见识释空本事,一个个恭恭敬敬,不敢答话。 释空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很是不舒服,说了声,“没劲!”便推开宅邸大门,想去寻一家酒肆。 “恩公留步!”那谢宛儿以为释空要离开这里,敢忙出言挽留,“恩公有大恩于谢家,我爷爷肯定会重谢恩公,还望恩公留步。” “不了不了,重谢啥的我不感兴趣,我这葫芦没酒了,我得去找家酒肆把它喂饱喽。” 这时,那施伯远却走出来,说道,“这顿我请!” 释空笑笑看向施伯远,“我看你恪守家规,只怕一杯酒便倒在地上了,我可没这闲工夫扶你。”说完,看了一眼在施伯远一旁的谢宛儿。“哈哈,能扶你的人在家里,而不在我将要去的酒肆。”惹得谢宛儿洁白如玉的脸庞泛起一阵红晕。 “恩公不是说有事情要问在下吗,不如找一家酒馆慢慢谈来。” 释空这才想起昨晚确实有事问他,这当口自己急着去找酒喝,差一点就忘了,“对了对了,是有事要问你。那这次你便做东,请我喝酒罢!” “嗯,咱们便去那落花楼吧,那里点心做的很不错,宛儿姐不能饮酒。” 释空一惊,“我有事问你,和你喝酒,怎么还带上家眷了?” 释空这样一说,施伯远登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谢宛儿却结结巴巴的说,“城中城中可能还有还有章家的人,伯远需要需要保护我。” “哈哈,我看,等回去,你和你爷爷说一声,你二人喜结连理,比这主仆关系保护的要周全多了。这等天造地设,真是羡煞旁人啊!”释空越说,这谢宛儿脸红的越厉害,到最后,竟红扑扑,像是新娘子守拙抹多了红胭脂。 一旁的施伯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杵在那里,尴尬看这远处的地面。 “走走走,喝酒去,就当我提前从你们这儿讨一杯喜酒了!”释空走出宅邸大门,拍拍自己的酒葫芦,走在前面,扬天大笑的几声。 这化丹城的巷陌甚是繁华,热闹处行人接踵而行,清冷处也有两三个摆摊的。吆喝声从巷头一直穿到巷尾,街边吃变着花的充斥着条条街道。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那落花楼,施伯远向那二要了雅间,要了些点心又要了一坛酒。雅间内,释空坐一边,那谢宛儿和施伯远坐一边。 这酒坛子甚是好看,通体晶莹,浑然如玉,释空站起身子,去掉那酒坛之上的泥封,先给自己倒上一杯,而后一饮而尽,这这酒一下肚,释空登时打了一个哆嗦,不一会,一种清淡的花香在口中回档,味蕾为之雀跃,“这酒好哇!喝一杯竟如同置身于九霄云端,寒风笑笑而过。但后味,竟如同置身于万花丛中,莺歌燕舞,芳香扑鼻,当真是妙哇!” 施伯远一看,笑着又给释空斟上一杯,自己也斟上一杯,“哈哈哈,恩公如此潇洒,弟自愧不如。恩公有所不知,这酒名为玉冰酿,乃用百花花瓣和岭南特产贡米酿制,而且,酿制时是放置于冰窖中,其间不蒸不晒,靠的是酿酒师傅用魂力催动发酵,算得上是岭南一绝了。” “好,只不过,比之那破风烧,少了几分烈性。这不适合畅饮,倒适合你二人大婚之日宴请宾客所用。” 那谢宛儿本就很局促,一直在那埋头默默的吃点心,现在释空这么一说,让她更为尴尬,恨不得把整个脸埋到点心盒中。 “哈哈,新娘子脸皮薄,我这说话欠妥,哈哈!”释空又喝了一杯,看向一旁同样是脸色发红的施伯远,“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这施伯远一听,释空这是要聊一些正经话题了,敢忙应到,“恩公问便是。” “我能感觉到,你的修为也就在夜摩境一阶的样子,可那三个老怪都在夜摩境二阶以上,我看你若不是中毒,这三个老怪竟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是为何?” 这施伯远若有所思,说道,“恩公有所不知,我施家白龙枪的运功口诀是冲阶上品,那老怪的大概是冲阶下品,而且他们除了魂力有剧毒外,没有相应的刀法和他们相辅相成,所以,弟才能在开始时以一敌三。” 释空听完,心里犯嘀咕,望月观外观的运功之法也不过是冲阶下品,看样子能够力敌这三个老怪,绝对不是望月观功法的功劳,想了想,心里说道,“难不成是那人的凌顶决?”于是,释空组织了一下措辞,又问,“你觉得,我又是什么修为呐?” 这施伯远皱着眉头,良久,说了一句,“恩公修为在我之上,弟眼拙,看不出来。宛儿,你来说说,恩公是何修为?” 谢宛儿闭上双眼,额头微微蹙起,良久,睁开眼,也是摇摇头,柔声说道,“我也看不出来。” 释空登时像那丈二和尚,“这不对吧,这宛儿姐修为在你之下,为何你都看不出来,她却能够看出来了?而且,实不相瞒,我和你一样,也是夜摩境一阶的水平,怎么你们却感觉不出来?” 这施伯远摇着头,“这可就怪了,我若是分辨不出你的修为,那只能说明你的功法品阶在我之上。但是,宛儿能够识别兜率境之下所有人的修为等级,因为她是画符师,精神力量远超常人,除非恩公,你是画符师吧?” 释空听完,登时就笑了,“画符师?哈哈,实不相瞒,若这宛儿姐是画符师的话,那我便是生平第一次见到画符师。” “此话当真?” “骗你作甚,骗你还能有酒喝不成。” 施伯远听释空如此回答,挠了挠脑袋,“这这我便不知道为何了。” 那谢宛儿轻啃手指,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章承德 “我可以和爷爷说一说,你拜爷爷为师,他可以教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画符师。” 释空还以为这谢宛儿想到什么了呐,摆手道,“不成不成,我已经有师傅了,江湖规矩,怎么可能再另投它门。” “可可你的精神力量应该在我之上。” 这时施伯远突然一拍掌。说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恩公有可能精神力量在宛儿之上这一点。这样说了,恩公也算得上是天才了,若真的能让老家主指点一二,确实能够有很大的裨益。” 释空倒上一杯酒,摆一摆手,“不要和我提这些,一来我不会改投门派,二来,我可听说,画符师画一张符有时候需要一天的时间,我生性放荡不羁,才不会去画这东西呐。”说完,一饮而尽。“对了,我只听说这画符师大会能多收一些赋税的钱财,为何那章家下次狠手,一心想去争那第一?” 谢宛儿和施伯远相视看了一眼,谢宛儿轻咬丹唇,把头又转了过去,低了下来。施伯远会意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本来不便告诉恩公的,但此事关系甚大,若恩公以后避开还好,避不开也好让恩公有个心理准备。恩公你可知那红枫城城主何恭健?”说到这,那施伯远还故意压低了些声音。 释空一听这何恭健三字,登时说道,“我怎能不认识!化成灰我也能认得那老儿嘴脸!” 施伯远全然想不到,释空会有如此反应,“这恩公和那姓何的也有过节不成?” “那姓何的做事不分青红皂白,只管听风是风,听雨是雨,只因听了属下的一句话,给我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险些把命交代在了那里,你说气或不气!”说完,又喝一杯酒。 施伯远起身走到房门口,轻轻推开门,将头伸出去四处张望一番,又将头缩了回来。他声音甚低,以至于释空也需要运起魂力仔细去听,“这何恭健有不臣之心,现在四处张罗人马,那章家已经加入了何恭健,若章家能取得画符师大会的优胜,势必会为他增加不少声望而谢家因为不妥协,导致家主谢伯父下落不明,而我父亲则因此遇害。”这施伯远目中有火,显有怒气升腾。 释空害怕梁君情报有误,问道,“这人倒不能连化丹城的事也管着吧?” “这倒不至于,现在上面已经察觉到了他有异动,现在已经有所行动了。不过,说句掏心的话,这岭南以后将会大乱,毕竟这世道已经不太平了。上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释空闭目沉思,过了好久,才又问道,“化丹城其他势力知道此事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这些势力既然入驻了化丹城,那自然是想与世无争的。自然是不屑于那反骨子为伍的。” 释空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最好。”而后,又问道,“不知这画符师大会是怎么个比法?” “说来惭愧,文斗和武斗!” “这又是什么意思?” “每一势力的画符师负责参加文斗,就是比一些精神力,而武斗则是为了增加比赛的噱头。武斗对最后的比赛结果影响不大,但今年那姓章的儿子突破到了夜摩境,而且那人应该会派人在暗中帮助章家,武斗若是取胜,想必对之后的文斗的比赛会有一些影响了。毕竟,历年来每一个势力的文斗与武斗的比赛人员都不是同一个人。” 释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瞧,思绪好久,才说道,“嗯,我有个主意!只不过还需要问问你二人的意见。” 谢宛儿知道施伯远凡是都要征求自己意见,便说道,“恩公有什么办法说出来便是。” 释空点点头,“这次比赛,我感觉你们谢家输赢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姓章的抢的头筹。” “正是!” “所以,我希望在文斗比赛开始之前,你二人最好不要出现。要给那姓章的一种诡计得逞的错觉,而那武斗,我则去搅上一搅,最好是让这大赛直接取消最好,反倒只要让那姓章的不称心便好。这样一来,那人的计划也会落空了一些。” 施伯远道,“哎,这本来我是不同意的,毕竟犯不着让恩公再次犯险,可是恩公修为远在我之上,也就只能烦劳恩公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酒坛破碎的乒乓声,而后,便听到二求饶声和客人仓皇逃窜的声音。 “爷来你这喝酒是给你们家面子,你不收爷的钱那是给岭南章家的面子,可爷给了你面子,你却不给章家面子,你这店,砸了也罢!”声音甚是嚣张,显是出自一不知天高地厚的主。 这时,那施伯远提枪便要出去,却被释空一把拦住,“你这是作何?” “恩公不知,这楼下那人正是章家那嚣张跋扈的儿子章承德,他公然欺悔寻常良家,我得出去管一管!” 释空微微一笑,拿起桌上酒杯,“刚才说什么来着,在文斗开始之前,你和这新娘子可不要现身,我去会会他!”说完,拿起酒杯晃晃悠悠的往楼下走去。 不多时,便听到释空大声喊道,“二,你这玉冰酿里怎么有虫子!” 这二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啊,掌柜的没来,今天连续碰上两个主,泪水涟涟,泣不成声的说,“爷,我赔,我赔您一坛。”说完,一步一个趔趄的端来一坛新酒。 那章承德一听,大喜看向释空,“这位兄台,敢问是谁家的公子?今后还望交个朋友哇!” 释空先是没理他,接过酒坛,趁他不注意,猛地把酒坛扔出去,正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偏不斜,打在这章承德面门上。而且这一扔运上了混一禅的混重暗劲,这一下砸在脸上,直让那章承德感觉头晕目眩,面门鲜血直流。 “洒家送你一坛酒给你喝是给你什么章(张)家弛家面子,你什么章家驰家喝了便是给洒家面子。可洒家给了你什么章家驰家面子,你这什么章家驰家却不给洒家面子,你这脸,砸了也罢!”声音之嚣狂,不弱于那章承德要砸这落花楼的架势。 “你!你!我看你是想死!”这章承德才从晕眩中缓过来,仗着自己夜摩境修为,自恃天不怕地不怕,大声呵道,“来人呐!把这人给我剁了!” 释空抄起一旁桌子上的空坛,又扔了过去,“好臭好臭,你这屁,不仅声音够大,这味道也是熏坏了洒家!” 这章承德吃了一次酒坛子的亏,敢忙侧身闪开,可身后跟班没他这身法,直接被砸晕过去。 “今天,你就算是跪地喊爷爷,我也不能饶你!” “哈哈,乖孙子,真好听!再叫两声,洒家兴许就饶你了!”这章承德越是生气,释空越是开心,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这临阵对敌,已经输了一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醉望月 “你这野子,今天不不卸下来你一条腿,难解我心头只恨。”章承德从随从那接过手巾,擦拭脸上的血迹,但还是遮不住他狼狈之相。 “哈哈,叫爷爷就行,不要再加上什么子不子的,爷爷我听了不舒服!”说完,回身一脚,一个半满不满的酒坛又飞了过去! 这章承德看样子只是个公子哥相,但却还有些真本事,这酒坛还没飞过来,便早已掏出腰间短刃,借巧力化解掉了这酒坛的冲力。 “好好好,孙子倒有几分实力。” 这章承德无赖惯了,一直都是他欺负人,无论是在武力上,还是在言语上,从没有落威风于外人。可这释空,张口一句孙子闭口一句孙子,竟让他登时找不出还嘴的办法。 这到了夜摩境,标志性变化就是能够“法相天地”,便是身后可浮现自己衍射魂的虚影,加持自己战斗。这章承德也是被打急了,直接召出虚影,登时,一碧眼金丝猴浮现在他的身后,登时,这章承德的身法快上了许多。 “哈哈,好孙子,想逗爷爷开心,变个猴儿给爷爷耍,这份孝心,爷爷很是受用啊!”释空言语轻薄,让不知情的以为,这释空是个混账公子哥,那章承德才是被欺负的好人呐。 章承德短刃出鞘,配合着猴族衍射魂的灵巧,登时让一些围观的人咋舌,“别说,这人还真有两下!” 释空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抓过一坛酒,仰面喝下大半,然后,甩掉剑鞘,心想着,“现在不能用混一禅,这大赛还没开始,这子虽有些实力,但比那三个老怪要差上不少,望月剑法对付这种货色,足够了!” 登时,剑影四起,随着释空的修为精进,这望月剑越发炉火纯青,尤其是那十八月环,现在用起来,层层叠叠,虚影不断! “醉望山上月,笑打吾儿孙啊!”释空提剑飘摇,剑尖所到之处,逼得章承德只能仓促招架,方才伶俐的进攻,现在全无。 释空将剑猛地置向空中,拎起酒坛,又是开怀畅饮,“好酒好酒!诸位可要看仔细了,醉打猴孙!”那长剑下落,释空看也不看,剑鞘随意一挥,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而后,他食指和中指并拢,捏了个决字,好似软弱无力一般,向上一提,左手又拎起酒坛,喝上两口。 正在这时,那章承德以为是个好机会,当即快步闪至释空身前,短刃向释空咽喉刺去。释空这时还在喝着坛中酒呐,却是看也不看,右脚轻抬,左脚一转,正好避开短刃刺击!“哇,真是好酒好酒哇!二,再来一坛!” 话音刚落,右手二指猛地向那章承德腹刺去,那章承德毕竟衍射魂是个猴子,反应甚是灵敏,回刃想去削掉释空手指,没行到,释空猛地放下右脚,左脚抬起,连踢三下,一下打头,一下打颈,一下踢在腹部,登时让这章承德飞出数丈远。这三脚,竟把那望月剑法融汇进去。这章承德咽不下这口气,拿起短剑又冲了过去。 释空手中这坛酒,是一坛上好汾酒绿蚁酒,释空喝了两口,感觉味道不错,爽喉润肺,又说道,“青青坛中青青酒,洒家脚下洒家孙!好诗,好诗啊!”说完,跳起回身,右脚直接踢在这章承德的脸上,登时让他飞出数丈远。这一脚,精髓正是那望月剑法第五式回首望月。 “孙儿快起,快快掏些银子,好替爷爷付了酒钱。” 那群跟班的一看,这人得理不饶人,那还敢再放任不管下去,敢忙递给二一锭银子,搀着那不省人事的章承德灰溜溜的跑去。 “二,快快上酒!洒家孙儿这锭银子,可还够?” “够了!够了!”二虽说心里痛快,但不敢喜形于色,刚才也看到了,这人举止怪诞,谁知是不是一瘟神。敢忙取来一坛好酒,恭恭敬敬的递给释空。“爷儿,这是玉冰酿!” “好,打碎的家具,我孙儿也赔于你了,待会,可不要再问洒家要啊!” “那是那是。” 释空拎着酒坛子,踱步又回到了楼上的雅间。刚一推开门,便见到施伯远二人面露喜色。 “恩公武力超群,我和宛儿在这雅间听着,好不解恨啊。” 谢宛儿气若幽兰,嗫嚅良久才忍不住笑着说,“只是那那洒家一词,是粗人俚语,恩公这般,有些自降身份啊。” 释空想到天镜寺的不为和尚,说实话,对他那是一种佩服,这“洒家”一词,正是那大和尚不离口的话,难不成那大和尚身份低不成。“宛儿姐这样说就不对了,大雅似俗,大忠似奸,我这般说辞,只是倾吐内心,和这粗俗却半点不沾。实不相瞒,我一兄长,为人慷慨磊落,这‘洒家’一词,正是他不离口的自称之词。” 谢宛儿以为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有些伤了释空的心,登时不再作声。反倒是施伯远,举起酒杯,“恩公豪迈,侠肝义胆,不拘节当真让人佩服!来,干!” “哪里哪里,侠肝义胆算不上,不拘节确是绰绰有余啊!哈哈,哈哈!”说完,端起面前酒,一饮而尽。“对了,光顾着喝了,现在算来,我那乖孙快到家了,不一会便带人杀回来了。现在不是和他们摊牌的时候,咱们早些离开这里吧。” 施伯远想了想,“嗯!我下去结账!” 释空拉住他,“下面人多口杂,你即是来过这里的,这些东西合多少钱你也该知道。这样,留些钱财在这里,现在便离开罢!” 谢宛儿向来恪守家规,绝不做逾格之事,当即柔声紧张的说道,“这爷爷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释空假装生气,厉声道,“哎,丫头怕这怕那,若是咱们出去撞到了那姓章的,你爷爷会更生气的!” “恩公莫怪,宛儿姐身子较弱,深居简出,并不懂这江湖凶险。” “哈哈,丫头,还是你这夫君有见地。快快留些银子,咱们早些离开这里,迟则生变!” 施伯远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算算差不多是这个数,又多留了一些,便抱起谢宛儿,跟着释空从后窗跳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颠人颠语 待回到谢家宅邸之时,已是接近正午时分。马夫饮完马,都早已回卧房睡去,只一些仆人还在打扫着庭院,忙碌的操持这正午一大家子的饭菜。 释空简单和施伯远交代几句,便只身前往城中热闹处,去探探虚实。释空临走前,从那马厩那顺手摘了个斗笠,戴在了头上,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件披风,披在身上,正好把佩剑遮住。帽子的前檐又故意向下拉了拉,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孔。 不一会,便又回到了那落花楼,此时,酒楼前满满当当的围了很多人,释空定睛一看,认出来其中一人,正是那百口书生孙子杰,和孙子杰对面的是一衣着华贵的中年人,面带福像,却掩不住怒气。。显然这便是酒楼的掌柜了,现在闻讯已经赶了过来,正在和那孙子杰争执着什么。 “笑话笑话,你说是我家公子惹事在先,怎么,我觉得是你家二无礼在先呐?”这书生折扇轻摇,气定神闲,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掌柜的就差很多了,虽说掌柜的也是谙熟人事,但论比起这雄辩的本事,比起孙子杰要差上一筹,“这在场的朋友可都看见了,贵公子也因为这事做了赔偿,难不成银子还会说谎不成?” “妙哉妙哉,掌柜的所言极是。”这孙子杰突然右手一动,摘下了掌柜的腰间玉佩,手法之快,让旁人看不真切,掌柜的想要出手制止,却慢上数拍,“哎,掌柜的如何这般欺悔书生!” “你!你抢我的玉佩,怎么反倒是我欺负你了?” “玉佩又不会说谎,这是你赔给我的。你说,是或不是。”这孙子杰折扇轻摇,笑容堆面。 “好哇,阁下倒是聪明的很。” 孙子杰微微低头,轻轻躬手,“过誉过誉!” “方才贵公子在店闹事,不仅打伤了二,还毁了店数套上好桌椅,更打碎了店数坛好酒。而这钱,是一少侠出手,让贵公子赔来的,你以玉佩相比,分明欠妥。你这是明抢!” “言过言过,书生我只是以见大。适才你说有少侠出手相助,我看,那少侠分明是我家少爷,是一泼皮于阁下酒馆闹事,我家少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可惜修为尚欠火候,输给那泼皮。这泼皮甚是霸道,又让我家少爷白白赔了钱财。掌柜的,你说是或不是?” 这掌柜的一生气,袖袍一挥,双手背负,“哼!阁下这番说辞,难不成,在场那么多好朋友都在说谎不成。” “不敢不敢,书生才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想使银子都无处可使,不像掌柜的您,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呐。”这书生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抓住那掌柜的话锋薄弱处,释空听来,不禁汗颜,这等雄辩的本事,他是万万没有的。 “这般无理取闹!我问你,到底如何你才肯信?!” “简单简单,你说的那位少侠呐,我亲眼见上一见,也让诸位认上一认,事情原委,不就清楚了?” “哼!阁下说的轻巧,谁不知道章家权势,那真是炙手可热啊,那少侠在楼上雅间结账后翻窗离开了。” 这孙子杰一听,折扇轻拍,连连叫好,“哈哈,是了是了,贼才会翻窗,看来,那贼做贼心虚,做了这破壁无赖行径,害怕受到众人惩治,跑了便是。那么,掌柜的怎可这般污我家清白?” 这掌柜的气的双脸彤红,嗫嚅半天,“你你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让人佩服!今日我认栽!惹不起你这瘟神!”说完,转身回客栈,却让这孙子杰得意讥笑。 释空听完这一番辩论,心中甚是震撼,这孙子杰虽说招人讨厌,但是一张嘴便可翻云覆雨c颠逆乾坤,本事确实不!自己和这种人比起来,确是巫见大巫。自己好心出手,竟让这店家蒙受不白之冤,虽然自己过意不去,但这里鱼龙混杂,保不齐这里还暗藏着章家的高手。释空压低斗笠,准备就此离去。 “呦,我当是谁呐,原来是那百口书生孙子杰,久仰久仰!”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人高声朗言,不由得让那些方才想要散去的围观者又聚了回来。 这孙子杰还以为是慕名者,当下极为得意,手拿折扇,轻轻躬身道,“不敢不敢,敢问阁下是?” 这人一身麻布衣料,上秀翠竹点点,长发甚是随意,一只毛笔不离身的挂在腰间,一言一行,甚是潇洒。“哎,不才不才,贱名一个,比不上书生你啊,一张口就能吞天,这一百张口,着实恢弘壮阔,这世间浩渺,没有阁下吞不了的啊!” 这孙子杰登时觉得,此人来者不善,“才疏学浅,阁下之言,万不敢当。” “哈哈,素闻阁下是何城主的军师,今日一见,不同凡响,声震人间啊!” 这孙子杰一听此人提到何恭健,敢忙避开话锋,害怕人多口杂,坏了大事,“班门弄斧,均是哄孩的把戏。” 这人一本正经,颔首咋舌,“孙先生谦虚啊,方才你那屁声,可当真是声震人间,我敢说,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啊。” 这孙子杰再能隐忍,被人骂道头上来,还是忍不住怒道,“我看阁下也是读书人,怎么言语上这般污秽不堪,竟如市井泼皮无赖一般!” “哈哈,我看阁下是读书人,怎么行径上这般污秽不堪,竟然做起了泼皮行当?” 这孙子杰一听此人话语前后不搭,像是在和自己胡搅蛮缠,东扯西扯,感觉这人没什么真本事,心中便增了几分自信,便又展开折扇,轻轻摇动,“阁下之言,夸夸其谈,无理至极,可笑可笑。” 这人甚是自信,又笑道,“方才你在店中撒泼耍赖,被章家少爷出面制止,你却老羞成怒将人打成重伤,不是泼皮是什么?” 这孙子杰越说越自信,“适才阁下也听说了,做这行当的是另有其人,不是在下。” “说话讲证据,怎么就不是你了?” “那掌柜的自己也说了,贼翻窗跑了。” “这没有证人,纯属无稽之谈。”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 这人一听,登时向前走两步,“适才我正好在那落花楼后,看一黑影跳下,我看着人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只见这人闪进猪圈,去调戏那老母猪,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众人一听这怪客出言滑稽,也是乱哄哄的跟着大笑。 孙子杰这才发现,和这人讲理无用,“我看你这人就是个疯子!” 这人声调一抬,“哎,这话说的不对了,那调戏老母猪的确有其人,我都看到了。” “哼!我要你拿出证据,你还能有证据不成?” 这人微微一笑,“孙先生才智过人,知道自己调戏老母猪留下了证据,哈哈!” 正在这时,只见孙子杰背后之人指着他的后背,有说有笑,那章家家丁一看,刚忙走上前,声的和孙子杰说了几句,这孙子杰一听,登时大怒,猛地向后抓去,撤下一张纸条,上书——调戏老母猪之人。 众人你传我我穿你,不多时,都知道了这纸条上是什么,笑着指指点点,全然不顾及这孙子杰的面子。 这怪客也是有意思,做了个四方揖,口中还念叨着,“嘿嘿,承让,承让!” 看到这里,释空震惊不已,这纸条在这怪客出现这前绝对是没有的,看样子,是这怪客贴上去的,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手法之快,让人望尘莫及。 “你这人,找打不成!” 这人一看,孙子杰已经入套,“哈哈,泼皮行径,哪有读书人张口闭口就是‘找打’,我看,那泼皮就是阁下了。” “跟你这无赖,没什么道理可讲!”这孙子杰气的长袖一挥,转身要离开。 “笑话,我且问你,你即是何恭健的幕僚,几时又成为了这章家之人。一口一个‘我家少爷’,当真是怪哉怪哉啊!难不成,江湖传闻,章家臣服于何家是真的?那可就怪了,圣上有旨,这岭南势力不可拉帮结伙,章家何家看样子是要造反啊,厉害,厉害!” 孙子杰知道,既然话锋转到这里,再往下不管是输是赢,于己都极其不利。“阁下泼脏水的能力却是一流,书生佩服,还望阁下告知大名,也好让书生知道栽在谁手里。” “你呀,不配不配,泼皮怎可知仙人法号,滚回去再练上两年。” 这孙子杰气的牙齿打颤,若不是碍于这人提到了何恭健,自己绝对再和他争辩一番。当下心中积火,怒道,“走!” 这怪客倒是得利饶人的主,不再说什么,捡起方才孙子杰扔在地上的纸团,展开后,“哎,仓促之下,有形无意,可惜可惜啊!”说完,扔掉纸团,离开这里。 正巧,这人从释空身边经过,就在释空低着头准备要离开之时,这人却传音入耳,“子,你这性格很合我意啊,比及你那爱耍聪明的叔叔,要强上不少。明日一早,城外回风坡,可别失了约。” 等到释空回过神,去看那人时,这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画符颠客 待到这人远去,适才有人开始闲聊起来。 一精神叟烁的老人和一旁一大汉说道,“真没想到,这人也来了?” 这大汉膀阔腰圆,上身赤裸,一副钢刀别在腰间,声音若蛮牛低吼,“今年非比往常,大唐今非昔比了,这是” 还没等他说完,老者就做了个禁声手势,“莫谈国事,莫谈国事。画符颠客来此,想必是有什么想法。” 这大汉会意,改口道,“怎的,这王自嘲还要收徒不成,当初他和那女子打赌赌输了,称这辈子不再收徒,难不成,这子要食言不成。” 这老人又说,“哈哈,颠客的话,只能信一半。我看,他收徒也好,他那画符的本事,普天之下可是仅他一人会。若是有个徒儿,我等也不必再去费尽心思求他做事。” 这江湖中自有分辨,这王自嘲本事再大,行为再癫狂,也有哪些墨客将他记录下来,广为传颂。“画符颠客王自嘲,吟诗作赋日逍遥。提笔雷落惊鬼神,一张矮纸江山。清水掺酒人自醉,自诩仙班有一号。倒骑跛马行世间,抱膝啸月人间道。” “走了走了,这王自嘲疯疯癫癫,今日竟做这好人,难不成他在这酒楼买酒了不成?哈哈。” “对对对,他又买了一两酒,掺了十斤水,这当口肯定是喝醉了。” “是了是了,应该是这样。这次的画符师大会,咱们可算是来对了,那王自嘲都肯来看上一看,龙争虎斗可是要少不了的。” 常言政声人去后,民意闲谈中,不是这当官的,哪怕是有一些声望的人,想确切的知道这人的性格与作风,还是这闲谈之中最为贴切。 释空听完这些人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对这王自嘲大体有了个认识,踌躇着明日到底去不去那回风坡寻那王自嘲。总感觉这人的各项举止,和梁君所说的那人很是相似,但又觉得梁君都得用上几日光阴日夜兼程才可走完的路程,这王自嘲不可能一日光景就能如此潇洒的到达此地,想来应该不是一个人。 回到谢家宅邸,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施伯远带了些酒肉,来到释空房间与释空畅谈了许久,最后因为自己不胜酒力,先回去了。释空则独自又喝到月上树梢,而后,洗漱完回到床上,运气凌顶决。 释空一直奇怪的很,自己倒了夜摩境,按道理这法相天地早该出来了,可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衍射魂是什么。而且,按照凌顶决的运气功法,却不觉得自己衍射魂被激发出来,仅仅只能感觉到那周遭的天地之气涌入体内,其他的,再无异样。 次日一早,云开日出,鸟盘枝头,白云英英,吞吐万状,又是一个春日的好天气。释空早早起来,用过清粥之后,便暂别施伯远和谢宛儿,戴上斗笠披上披风,独自向城外走去。 此时晨雾还未散去,薄薄一层,早春寒意料峭,不多时,释空的斗笠山就凝结了一层露水。 约定的地点说是叫回风坡,其实是一山巅处,峰势摩天,搔首可扪。因为每年风只有春秋两个季节才有,正和候鸟的迁徙时间,所以便叫做回风坡。 释空运气颠步三绝,不多时便看到了山顶的那棵古松,这时,却听到有人大声吟诗。 “朝日达云巅,寒风薄绵绵。纵笔摹飞鸟,转步诗前泉。岩花争放,霞彩满盈山。古树聊憩,裆下风连连。好诗!好诗哇!” 释空听得前七句,感觉平仄公正,对仗工整,宛若置身于云端仙境,百花争放,群蝶乱飞,煞是一番好风景。可最后一句一听,顿感觉有人在这仙境中出恭,不由得让人反感,这第八句成了这首诗的一大败笔。 “好子,很快很快嘛,只可惜,还是有些太晚。但也无妨,我也没规定这时间。不过来的正是时候,你且说说,我这首诗如何啊?” 释空这时还未到山巅,此时周遭风力大作,能听到那王自嘲的吟诗声,那是因为这王自嘲还把浑厚的魂力裹挟进去了。但自己脚步轻盈,能让这王自嘲听见,此人着实不简单。 等到释空到到达山顶之时,且看见,一人盘腿倚着古松,面前摆好文房四宝,宣纸之上墨迹未干,看样子刚写上去不久。 “子,过来看看,我这墨宝如何?” 释空走进一看,宣纸之上,龙飞凤舞,飞扬跋扈,其张狂之势好似狂人笑傲云巅,睥睨天下。但其字里行间,又飘逸之至,好像书法大家,运笔在心,一气呵成! “好得很,好得很!” “那好那好,拿着,这墨宝就送与你当这见面礼物了。”王自嘲大手一挥,抄起宣纸,竟随着手臂的挥动,扔了出去! 释空见状,一把接住,却震得虎口生疼。 “好,好,拿回去给你那不成器的叔叔看看,不要老想着惦记别人的口袋,多写写字,看看书,比什么都强。” 释空摘下斗笠,问道,“不知前辈所说是哪一个叔叔,还是前辈认错了人?” 王自嘲飞转手中毛笔,在有一旁的水洼中走上一遭,登时黑色墨水全数散于水洼中,“你还能有哪个叔叔,就那个梁上君子,雅号梁君的那个。前几日刚从我那跑掉,想必你不久前刚见过他。” 这样说来,这人正是梁君口中那怪人没错了。可是,此人轻功怎能如此厉害,一日多一些的光景,竟到了此地? “舍亲梁叔轻功独步天下,也是用了数日光景才登上天镜山。前辈轻功竟如此出神入化,仅一日便到了,着实让晚辈汗颜。” “错了错了!不是一日,是半日,我昨天便到了。”听王自嘲语气,显然是对此事满不在乎,不像是说谎。 释空疑惑不已,心中苦闷,“难不成,梁叔的独步天下是假的不成。” 看到这释空在那发愣踌躇,这王自嘲笑道,“你叔叔说的没错,他是轻功独步天下。但还要再加上半句,那边是兜率境下无符咒者轻功独步天下。一来我是兜率境,二来我是画符师,比你那叔叔快上几倍,那是自然的。” 释空震惊,画符师的本事他是听过,但是符咒都是用在器物身上的,还没听说过这画符的符咒能增加自己的速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当世四杰 “子,要说是有人请我收你为徒,那是千金也求不得我。可你在那落花楼拳打那章承德,我看的痛快,听得爽快,你精神力算得上是孺子可教,当时想传你一些技艺,可现在兴趣全无,又不想收你这个徒儿。” 释空这才觉得,这人是在戏耍自己。倒不生气,说道,“反倒我最开始也没要拜你为师,我有师傅,德高望重,比得上你,疯疯癫癫。” 这王自嘲倒不生气,毛笔翻转,沾上洼中水,在一旁青石之上潇洒泼墨,“哈哈,说我疯疯癫癫,你可知我是谁?” “画符颠客王自嘲,是或不是。你想收徒,我还不乐意呐。” “哈哈,我王自嘲纵横天下,却第一次见到比我还狂的子。子,记住,这当今世大唐王朝,早已四分五裂暗流涌动。这天下之大,人才之多,却又以四人睥睨天下,你可知是哪四人?” “这我怎么知道,你只管吹嘘便是,我听着呐。” 这王自嘲听完登时又是一阵大笑,手持毛笔在指尖飞舞,这毛笔仔细看去,笔毫竟是极其柔软的精钢所造,在他强大的魂力驱使下,这青石板上竟然开始留下字迹。“这天下,文有画符颠客王自嘲,武有古海元一卫图宫。若要统御这山河沃土,便要有破竹之咒郑冲虚,古之狂嚣左千秋!此四人,叫做当世四杰,你知或不知?” 此话说完,这磐石之上,洋洋洒洒留下了四列刚劲有力的字迹,:画符颠客王自嘲,古海元一卫图宫。破竹之咒郑冲虚,古之狂嚣左千秋! 释空心里犯嘀咕,这磐石之上所写的四人名字,加上这王自嘲,才听过两人。尤其是郑冲虚,这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自己义父的结义兄弟。“我想知道,这政谋天下郑冲虚可是生死棋郑冲虚?” “正是正是,这人棋风诡异多变,这当世第一棋谱三元八阵棋正是他祖上所著,不过后来这人觉得棋谱杀孽太重,便被他撕毁了,后来有读过这棋谱的,便凭记忆复制了个残本,却导致天下为之大乱,各方势力争夺此本,如此算来,那当年因此覆灭的望族,也快有二十年了!” “这些人中,我只认得郑冲虚郑前辈,却不认识另外三人。而且,我知道郑前辈是松青四友之一,其中还有我义父和梁君梁叔,还有一位柳伯伯,却不知有这当世四杰。” “好好好,子嚣狂,却正和我心意。今日我便教你颠客我的画符心得,明日画符师大会,你登台献艺之时,尽可出尽风头!” “我不学,一来不想拜你为师,因为我已有师傅。二来对这画符师不感兴趣。” 这王自嘲非但不怒,反而专笑,但真是颠客也,“好子,你不学,我偏要教你。今日你学也是学,不学也是学。” 释空知道这人实力非同可,绝不是自己现在能够应付的了得,当即只能智取,“你不是答应的什么人,不能再收门徒的吗?” 这王自嘲一听,登时一惊,笑容全消,“你你你怎么知道,这女子竟竟将打赌之事天下了,歹毒歹毒哇!罢了罢了,不收了不收了!”这王自嘲突然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给释空,“你自己观摩,我不教了,我不教了!”说完闪身从山巅消失,释空只觉又一道青芒闪过,之后,此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不是那磐石上还苍劲有力的刻着那二十八个字,释空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梦,那人从未来过一般。 释空看着手里这本书,书面古朴残旧,显是已经是个老物件了。书名为《大漠烟雨》。 释空觉得好笑,这既然是大漠了,即使有雨,也是一点一挤的雨,这烟雨应该是在南方,大漠怎可能有烟雨,怪哉怪哉。 翻开第一页,有几列草书,写道:笔墨泼扬谁是谁!颠绝一生我为我! 仅这两列字,看得释空已是热血沸腾。这字迹张狂飘洒,却不是任何一人能模仿的来的。 再翻开第二页,这书里便开始介绍一些运气的法门,只不过这法门甚是平常,释空照着方法运行一遍,才发现,这只是最基本的让人聚精会神的功法。当下觉得无用,便又翻到第二页,上书:逆练功法,方可大成! 释空一惊,快速在书中翻阅,但是,从头到尾,除了那一开始的几列字,再也看不到有其他关于功法的东西。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该不该听他的,但一想到,这颠客行为虽然诡异,强困梁君,但却没听到梁君说这人一句关于他人品的坏话。所以,觉得这王自嘲应该也是个磊落之人,只是行为举止太过癫狂而已。 于是,按照书上所说,逆练最开始的那口诀。随着时间推移,当通过这些脉门之时,瞬间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气息不顺,几欲呕吐。释空敢忙翻开这本书籍,翻到第四页,上面写道:纵笔可言情,挥墨可诛心。二指捏决自成秃笔,几处清水也当浓墨! 释空看到一旁那一洼水,右手食指与中指捏决,沾上洼中水,飘身到一旁古松,在这意识清醒与半清醒只见,透过那刚劲的古树,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登时觉得大汗淋漓,说不出的舒畅。 再往后翻,上面又写到:此书为画符颠客王自嘲所著,后世观之,若能坚持完成前几页之所要求,便可习得之后的符咒内容,若不然,于己有害!切记切记! 释空敢忙翻开下一页,却看见这上面如鬼画符一般,画了个图形,虽说方才看到过一次,但再看来,还是不由得有些震惊。这图形一旁,又有几列字,上书:一德画符师可习之,习得之人,画于掌中,双掌便可削金断玉,为之断金符。 释空又向后翻,总共又看了十七页,最后第十七页扉页又写到,:前十八符,乃二德画符师及二德一下画符师可习得,皆是把戏,当具有三德水平时,才可向后翻看,若不然遗祸无穷。 释空翻到这一行时,心中有些不平,反倒是不想听那王自嘲的,直接向后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画符师大会 再向后一翻,几列字登时映入眼帘,上书:就知道你子决计不能听我劝解,也罢,后序记载,你若习得便好,也算我还的一人情。只不过后续记载,有违天道,这夺天地造化之势,还望三思。 其上墨迹黑亮,看样子刚写上去不久,释空笑着又将书页向后翻动,却看这书页上所画图形,甚是繁琐,一时间根本记不下来。更可气的是,右下角一列字,上书:一气呵成,否则前功尽弃! 觉得有趣,便拿着这本书走到溪边,照着这图形在地上笔画着。这时间如料峭寒风,来时觉得寒冷,尚有感觉,去时却为人难查,飘飘然不知所踪。释空看时间不早,便拿起斗笠,裹紧披风向山下去。 是时站在峰顶,诸峰青红苍翠,山下林木村虚掩映,云色烟光尽收眼底。释空心情大好,长啸一声,飞身下山而去。 回到谢家宅邸,于院中见到施伯远,闲聊几句,便回房休息。果不其然,避免大赛作弊嫌疑,这谢家老祖谢振南到现在还没有回这老宅看看自己孙女。 次日一早,这画符师大会召开,却赶上了个坏天气。一早春雷阵阵,释空便被吵醒,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麻石路,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甚是光滑,亮可鉴人。家丁忙碌着把晒着的干草抱回马厩,身着蓑衣,在这烟雨飘摇的春季,便是一番美景。 不多时,那谢宛儿便从房中出来,此时她身着蓝青色薄纱,腰若纨素,玉颜胜雪。手中撑着兰花印油纸伞,腰间玉佩璎珞周旋,举止投足间一种端庄圣洁之美,无不让人心动。而那施伯远,则一改常态,银枪银甲,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长枪收于背后,仪表堂堂,好似一盖世英雄! “好哇,天造地设,当真是‘红粉佳人倾城笑,英雄少年绣球抛啊!’我也算半个媒人,此番事成,须得给我买上一双新鞋啊!” 释空这无形浪子,惹得谢宛儿低头只顾脸红,那施伯远则只得拱手道,“恩公说笑了,这大会不久便开始了,我们早些去吧。” 谢家的老管家早已把一切安排妥当,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释空独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跟在马车旁,马车则用的一般市井常用的马车。这天湿路滑,但也压不住众人前来观摩画符师大会的盛况,各色各样的油纸伞,早已把那擂台围的水泄不通。 释空传声入耳,向施伯远问道,“这大会是何人主持?” “没人主持,各方势力的首脑都在台上,规矩大家都知道,到时擂鼓位号,一通鼓后,便是武斗开始,那时恩公尽可上台。要是恩公不介意的话,我也伪装一下,随恩公上台助恩公一臂之力。” “不用不用,你们在一旁看着就行,此番我有可能需要拔腿开溜,只要真如你们所说,这武斗死伤自负便好,我只需让那章承德参加不了文斗,这目的便达到了。” “恩公放心,历来规矩,决不能变。” “最好最好。” 释空立于雨中,虽然和那看台隔着数重人之远,但也丝毫不影响他观察这在场的其他人。强大的精神力和魂力如罗般铺天盖地撒开而来,每一个人什么实力,算得上是一目了然。 不多时,春雷滚滚,雨下的更大了一些,那各方势力在临时搭建的凉亭之下,等待着那一通鼓擂响。又过了一会,急促的鼓点声响起,释空感觉这时间到了,魂力暗运,只待有人上台,自己便冲上台去。 果不其然,章家为了在那武斗时出尽风头,便让章承德率先入场,章承德门面功夫倒是有两下,拱拱手,做了个四方揖。“晚辈岭南张家章承德!” 这当口,释空一惊,这章承德竟然开始自报家门起来,那后续登台的,岂有不报之礼,敢忙传音于施伯远,问他这是为何。 施伯远也是有些惊讶,从没听说,武斗需要自报家门。就在这时,谢宛儿好像猜出了什么,俯身在施伯远耳边低语,施伯远恍然大悟,便传音于释空,“恩公,看样子你前一日痛打这章承德,让他怀恨在心,想靠这自报家门,查查你的底。” 释空想了想,当下心生一计,跟在这陆续上台的人后面,轻踩着围观者的油纸伞,登上台去。身法之轻盈,引得围观者连连叫好。 “敝上吩咐,敝派名声低末,不足为外人道,辱没了诸位耳根清净。”释空不卑不亢,斗笠遮的严实,让外人看不真切。 释空这一说辞,虽说有人想问个究竟,但害怕这是大帮派的高足,若是自己一言不当,有可能会引火上身。当即一个个压制自己的好奇心,静观其变。 不多时,这台上便出现了二十多人,有人如释空一般,身穿蓑衣,头戴斗笠。也有人撑着纸伞,傲然而立。也有人任雨水打淋,自笑傲风雨。释空扫视了一眼,那章承德身后,有两人气息内敛,紧跟着章承德,显然是章家请来的帮手。 这武斗是擂台性质的,不过需要先行亮相,确定人数,再开始正式较量。规矩很简单,一个一个上,最后留在台上那人便是武斗第一。 释空想到,若要是现在便登台,若想撑到最后,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春雨朦胧,雨越下越密,这四周像是笼上了薄烟,弱水空濛,那一把把油纸伞,在烟雨之下,若一朵朵联袂绽放在宣纸上的轻灵花,给这一方天地染上了梦的迷离。 果不其然,有按捺不住的,便登台作揖,等待他人挑战。烟雨婆娑,拳脚也慢上很多,释空无心看这些人争斗,只是暗中窥伺这章承德的动向。看台下的撑伞人不时也像释空看去,马车内,谢宛儿和施伯远着实为释空捏上一把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天地小象 这冒着阴阴细雨,伴着春雷鼓点,一时间,这擂台之战所剩的人早已不多了。释空算是一个,章家加上请来的那两位帮手,有三个,还有一不知名的,拢共有五人还未上台一展拳脚。 释空自觉时机未到,既然那章家是想来这争个虚名,那必然要有十足把握,自然是要等到在场所有硬角色都登台亮相后才肯让那章承德上场一举夺魁啊。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场上还有二人迟迟不出手,正在章承德心浮气躁,心中抱怨释空和那人迟迟不上场坏自己大事之时,这时,那陌生人突然扔掉纸伞,健步如飞,冲到台上。 释空心道,“这人甚是聪明,除了擂台之上的,在场的哪一个都比修为精进,若是他再等上一会,只怕登台只有讨打的份儿。现在倒好,这台上之人也是强弩之末,这大会要是真能如愿照常进行,想必武斗这人能排上二三四。” 这人用的是一极短的袖剑,擂台上的汉子用的是一石锤,这擂台上的汉子水平不低,已经连续掀翻五人,虽说现在有些许脱力,但毕竟是仞利境大圆满的修为,那用袖剑的男子,周旋之下,仅仅只能与他持平。不过,好在那汉子的身法笨拙,不够灵敏,那拿袖剑的几次寻得他的破绽,最后,这汉子因周遭穴道被袖剑刺中,体力不支,咆哮一声,认输退台。 释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在那汉子退场的一瞬间,释空腾空而起,身上蓑衣的芦蒿也随着自身舞动,四散的雨水洋洋洒洒落下,一招落地无声,博得满堂彩。 释空微微鞠躬,那人也鞠躬还礼。释空抽剑出鞘,刚想用起望月剑法,但想到现在自己不可太过张扬,不可给师门平添麻烦。转念一想,便将这望月剑法和混一禅随意结合,只讲究心意所动之处,万物皆为利剑。 登时,那十八月环也变得奇巧无比,释空周遭霎时间纵起十八道长剑虚影,手中长剑一动,那虚影也随着摆动。“可要看仔细了,数道剑影中,可只有一把是真的!” 释空右手软弱无力一般,向上一抬,瞬时,那剑影冲天而起,释空周遭,雨水也因此震开了不少。这剑影如鸟群一般,平地而起,盘旋于空中久久不散,只待那释空长剑一挥,便可如狼群般猛扑而下,有片甲不留之势! 这用袖剑的男子一看,当即拱手抱拳,“剑气留形!在下佩服!认输!” 释空一看此人认输,便不多纠缠,长剑一挥,剑气荡去,于雨中仗剑而立,甚是潇洒,“章家的三位,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知道这其中缘由的都赞叹释空艺高人胆大,英雄出少年。不知缘由的,则如丈二和尚,摸不清这话中有话。 章承德左首一人,手持环刀,大喝一声,“哪家的,好大口气,我自是陈家,哪来的章家?” 这人还没登台,双目便冒出绿光,其关节处也开始一点点的而突出,指甲也开始一点点增长。这人所练功法,竟是化形一类,和他那衍射魂应该相仿,这招一出,登时气息上涨了许多。 释空并不为然,长剑出鞘,凭空一削,一道剑气,泛着蓝光,风也似的向那人冲去。 “胡言乱语,不守武德,今日便教训教训你!”这人暴起,环刀向下一劈,和这剑气相撞,登时声如钟磬,震耳欲聋。 释空不等这人缓过神来,又连砍两剑,其中运上混一禅绝学,剑气厚重之至,暗藏于望月剑法的轻灵之下,打了那汉子一个措手不及。释空大喝一声,“松!” 登时,那汉子虎口剧痛,拿刀不稳,险些跌落。 释空长剑在手中翻转,本就是烟雨天,那汉子看不清释空起手动作,现在这剑又在释空手中来回翻转,更让他摸不清来路。这汉子知道释空并未出全力,而自己招架已经是捉襟见肘,当即弃刀抱拳,“我认输,我认输!” 这下那章家的家主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比及那谢振南,却又好上不少。按道理,这比武,谢家定会派那施伯远上场,可是迟迟找不到施伯远的身影,更何况,这二十多个打擂台的,连一个拿枪的都没有。想想那章家家主一开始嚣张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紧,控制不住的往那坏的地方想去。 章承德右手的汉子和章承德以目示意,章承德微微点头,那人便飞身上台。其人手中拿着链子锤,在手中舞动呼呼作响。这人一开始就猛下杀招,扔锤砸向释空,速度之快,让台下嘘声一片。 释空敢忙捏了一个剑诀,长剑向上一跳,登时,那链子锤被这巧力一引,往高空飞去。好在这人腕力惊人,敢忙抽手压制,这才让那链子锤不至于脱手。 可就在这时,释空发现,自己手中之剑,竟不听使唤,随着那链子锤而去。敢忙细想其中缘由,这才想到,这人手里的链子锤非同一般,乃是磁石打造。等他反应过来,这人已经挥锤向释空砸来,这人原来一直藏着一手,这才露出真本事。链子锤上有电弧盘绕,在这雷雨天,更是呲呲作响。 释空一惊,顺势抽出剑鞘,这剑鞘是磐石所铸,不受那磁石干扰,可剑桥上并无魂力,若此时与那链子锤相撞,非但剑鞘会碎,自身也会被这余力震伤。 危急关头,他想起了王自嘲书上的符咒,当即逆练口诀,剑鞘在雨水中先是一扫,而后,洋洋洒洒的在这空中画上了一个怪异符号,登时,一道雷霆自天宇撕破长空向那符号劈去,同一时间,那链子锤也碰到了那怪异符号。 一时间,雷声大作!火光冲天!那链子锤直接被击的粉碎,那拿锤的汉子,半边身子被烤焦了去,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看台下顿时骚动不已,若不是各方势力暗中维系,早就乱作一团。 释空这才想起,这符咒是王自嘲那书上二德画符师可学的引雷符,上书:天地象,引雷一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圣旨 这环刀客伤成这般,那章家家主哪还敢让自己宝贝儿子再上,当即想要示意自己儿子认输,可突然声旁一人折扇一张,遮住半边脸,俯身在他耳边说上几句。 这章家家主半信半疑的看向这人,拿不定主意。这人却纸扇轻摇,信誓旦旦的在他耳边又说了句,“一掌虽,翻云覆雨。” 这章家家主咬咬牙,便向台下自己二子示意,让他准备好上台。 虽说隔着斗笠已经压的很低,但释空还是撇上了一眼,果不其然,章家家主身旁站着的是那百口书生孙子杰。 这章承德当下心里发怵,但是自己父亲已经点头示意了,想来应该做好的一手准备。是时,雨下的更大了一些,这章承德穿的也是蓑衣,不过,前围却裹的紧实,不像是释空,仅仅是披在身上。那是因为,这所以内,他还穿了一件软猬甲,刀剑难入! 此时释空早已捡起长剑,一看这章承德登台,心中想着速战速决,便收剑入鞘,暗运混一禅。 这章承德心里发虚,于是,想尽量往后拖延时间,不至于自己临场就被人打下台,太过丢人。于是,微微鞠躬。就在这时,一个极细飞针,藏在墨色天空的雨点之下,向释空飞来,释空一惊,敢忙横剑招架。却没想到,这飞针钉穿过剑鞘,死死的钉在剑刃上,若不混一禅魂力厚重,这一针便要了他的命! 释空方才为了招架这飞针手脚并用,后跳三尺有余,而那章承德只是傻傻的在原地鞠了一躬,起身看到释空动作如此之大,先开始以为这释空要动手呐,惊得赶忙后退几步。可当他注意到这释空环顾四周,用剑立了个门户,护住自己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父亲早已安排人在暗中相助自己。登时,信心大增,掏出短刃,打算与释空做游斗式。 果不其然,只要这章承德换位,方才他出现过的方向便会有一枚飞针飞来,释空疲于招架,几次险些遭人毒手。 释空心下捉急,“敌暗我明,须得速战速决。” 当即,颠步三绝运起,手中之剑耍的虎虎生风,为了避开那飞针,释空尽量和那章承德保持在一条线上。果不其然,这飞针减少了许多。 可是,这章承德也不是傻子,不多时,便发现了其中端倪,于是,法相天地,自己的速度登时快上不少,释空若是平地与他比比速度,定会比他快上不少,但是现在亦步亦趋,不免露出很多破绽。 不多时,释空长剑之上又被钉上数根长针,随着这针的数量增加,释空才发觉,这针有古怪,自己魂力因为这针的缘故,在剑中穿梭,竟有很强的滞塞感。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一样东西——镇魂石。 释空发现,再打下去,非得让这飞针刺死不可。可一时间实在找不出应对的方法,踌躇间,那章承德短刃又递到释空身前。 慌张之下,释空运起望月观的圆月游身,登时,非但挑飞了章承德的短刃,还挡下了数根飞针。台下的看客,眼尖的登时大叫,“望月观!这人实力如此,该不会是外观观主周蔽日来了吧?!” 更有与望月观不对付的,借机大放言辞道,“哈哈,这周蔽日也是沽名钓誉之徒,这画符师大会,他一个望月观外观观主,不在山顶看他的月亮,来这作甚!” 释空向来尊重他的师父周蔽日,这些人闲谈讽刺,让释空很是恼火!但那暗中放冷箭之人仍然在暗中伺机,而方才那一下防守,仅仅是打了这章承德一个措手不及。这章承德捡起短刃,又飞身扑向释空,如此僵持下去,非得把命交代在这不可。 天雷滚滚,九霄神怒,不多时,骤雨倾盆,乌云掩日,天色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在麻石路面上,溅起的水花,氤氲的水雾,让这一切变得迷离的起来。只见,那章承德身法越来越快,那暗地里射来的的飞针则越来越频繁。 慌乱间,突一人大声道,“圣旨到!章天寿接旨!” 这声音清脆悠长,但仔细聆听,又觉得这声音厚重醇绵。像是女子压低了嗓音,亦或是男子轻捏的嗓子。 那章天寿一听,敢忙奔将下台,寻声望去。只见,人群散开让出一条大道,一团团富家翁像的白面皮中年人手拿圣旨,一旁几名劲装侍卫为他撑伞。这人扫视了一眼众人。,眼神冷漠,略带戏谑。 那章天寿颤颤巍巍,手脚并用,在那白面中年人面前跪下,“微臣章章天寿伏望圣听!” 这人看了一眼章天寿,得意的笑了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何恭健逆党窃国,当绳之以法,以昭恩威浩荡!但念起党羽,多迫于权势,今命章承德为镇南将,即日起,待朕恪守岭南,不得有误,钦此!” 这章天寿突蒙大赦,汗如雨下,在这雨地里频频叩首,“吾皇恩泽,绵绵加被,臣臣章天寿当戴德感恩,誓誓死效忠。” 这人戏谑的看了一眼章天寿,“起来吧,章将军,你可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这般待你,你可不要辜负了皇上。” “还望黄公公指点一二。” “这窃国者窃的是皇家的珍宝,你此番做了镇南将军,自当好好的在何家搜查一番,那该属于皇家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这章天寿又敢忙叩上三叩,“谢公公教诲,谢公公教诲。” 这公公如像见到什么低贱的东西一般,轻哼一声,鄙夷的看了一眼章天寿。“咱家这次来,还望那何家余党自己出来,免受苦头。” 释空向看台望去,果不其然,包括百口书生孙子杰在内,有数人慌慌张张,几欲逃走。就在这时,那公公身后突然冲出十数个黑衣侍卫,提刀向这些人追去。不多时,便有逃窜者中刀倒下。 这公公满意的把玩着手上的掌珠,“哈哈,这普天之下,就没有咱家抓不到的人,就没有咱家办不成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太阿雷公 这当口,大会乱作一团,谁也没曾想到,那隔着一道天堑的皇城,竟有暇顾忌这岭南之事,在场的可是有不少人投靠了那何恭健,一个个舍不得自己这条命,混在人群中,心想着躲过这一劫。 谁也不知道那红枫城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什么动作如此之快,这皇城第一太监黄让竟然亲自登临这画符师大会,而且还钦点那章天寿为镇南将,派他去查封这章天寿的家产,驱虎吞狼之计,当真是秒的很。 “咱家给你们这群反侧子留条活路,但凡当初跟着那何恭健有不臣之心的,尽可暗中找我,只要你够虔诚,咱家向圣上表明,朝廷用人的地方多着呐。”这太监说话阴阳怪气,但又让人不得不听。 释空听得出来,这太监是当众索贿。眼下四下大乱,保不齐这太监会乱抓一气,勒索一些钱财。果不其然,这些个侍卫直接向那些富家子弟动手,这些富家子弟,多数只是父辈有些钱财,但论实力,万万没有的,这样的人,何恭健都不屑于拉拢。可这太监才不管那么多,谁有钱抓谁便是。 不一会,这看台下,油纸伞散落一地,被人随意踩踏,释空穿的蓑衣,举止不露锋芒,那些侍卫不想随意招惹,释空也算的上是相安无事。 可是,就在这时,一侍卫突然撩开谢家的马车,大声道,“出来,你二人私通何家,可知罪!快快叫你们父辈出面,不然,定然你们把牢底坐穿。” 那施伯远本就敌视那章家,自己父亲去世和那章家也有莫大干系,可现在这朝廷不分青红皂白,非但不惩治章家,还给那家主安排个官做。当即心中大怒,拿起长枪冲出马车,把那侍卫扫翻在地,“黑白不分,忠奸不辨!岭南谢家世代忠良,何时投靠了那何恭健!” 这太监黄让一听,自己手下碰上了硬茬,自己不出面那是决计不行的,可是这谢家家主为国殉职之事他早有耳闻,但这谢家也因此家道中落,自己即使表奏圣上,自己也从那谢家捞不到好处,所以当下一不做二不休,走到施伯远身前,“哼,咱家早就听说谢家阳奉阴违,有那不臣之心。谁知谢家家主和那何恭健都想争那叛军头领,自作自受,命归了西,你这黄毛子,清浊不变,想在这混淆是非,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拿下!” 这么大的动静,那谢震南早已听到,拿着一把巨剑,从台上跳下,飞身到那施伯远身前,“今日老夫在此,我看谁敢动我后辈一根汗毛!”这谢老爷子虽说胡须尽白,长发似雪,但双目炯炯有神,面色红润,那巨剑看上去有四五百斤的分量,但在这老爷子手里,却如少年手中一把木剑,轻巧无比。 这谢震南一声巨喝,声震雷霆,竟让那黄让为之一惊,后退数步,“你你要造反不成!谢震南,我看你成名甚早,这谢家之事,于你已逾千年,你早早撒手,咱家不为难你!” 谢震南长剑向地一插,竟在这麻石地面,插下去一尺有余,“哈哈,笑话,这青天白日,你这阉人窃国,我儿为国效力,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非但讨不得半分好处,还被你这阉人污蔑成窃国贼!” “谢震南!咱家知道你威名远播,这样,咱家不为难你,你随咱家皇城,请圣上发落!” 谢震南轻拢白须,“只怕你等奸人障目,老夫还未到皇城,早就遭了你们这群阉贼的毒手!” 那黄让自认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阉人叫法,今日却频频在谢震南口中出现。盛怒之下,挥手道,“都给咱家上!会会这成名前辈!” 这白髯长须谢震南,非但不惧,反倒持剑长啸,“老夫振北图南,岂容尔等宵祸乱!” 长剑忽的从地拔起,忽的这谢震南拔地而起,登时,天空雷蛇滚动,数十道惊雷从天滑落,若游龙状飞附在这谢震南周遭,这谢震南气吐云霓,巨剑随着雷霆淬炼,雷光大放! “太阿雷公谢震南,这人要犯戒毁约不成?”这四窜的看客看这夺天地造化一幕,不由得回身望去。 那黄让当时也是怕了,喊道,“谢震南,当时你在皇城立誓,从此不法相天地,不问武林是非,你这是毁约不成?” 这谢震南雷霆加身,威严不可侵,“哼,雷公面前,岂容鼠辈张狂!我谢震南不是任人宰割的牲口,你这宵,欺负到老夫头上,还真容得老夫将项上人头拱手相送不成!”言罢,巨剑一挥,天上雷霆随着牵动,登时雷声大作,似有天崩地裂之势! “快,快给咱家拦下他!” 这黄让随身侍从里,是有一二位初入兜率境的高手的,这当口,早已法相天地,一人是厉鬼相,一人是天兵相,只可惜,这法相雷公,不是这二人能够应付的了得。 谢震南巨剑一挥,那天兵持画戟去招架,可是这巨剑还未到,便被那剑上雷霆重伤,气血大乱,等到巨剑击中画戟,一口鲜血从腔中,喷出,登时被打回人性。那厉鬼相想借助自己虚无之态遁入地底,没曾想,这谢震南转手将巨剑插在地上,登时,一道手臂粗细的奔雷从天而降,刺啦啦劈在那人身上,登时,一股焦糊之味传来。 “以卵击石!姓黄的,老夫今日不为难你,你也要给老夫个面子,谢家世代忠良,老夫的子孙,也不是不争气的后生,你放我后生一马,老夫便绕得你这一命。” 这黄让害怕谢震南一时变卦,真要一剑劈死自己。“好好好,谢前辈如何说,咱家都依你,都依你!咱家立誓,咱家立誓。”言罢,按江湖规矩发了个誓。 谢震南胡须仅是雷电盘绕,其威严让人不敢以目直视,“那还不快滚!” 这黄让哪还敢再在此地逗留,让人抬了那两人,灰溜溜的跑开。许久,章家知趣的也跑开来,只留下谢老爷子在雨地里傲然屹立。 “厉害厉害,不过,这夺天地造化之事,纵是雷公,也避不开那天劫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雨宅夜谈 这当口,大会乱作一团,谁也没曾想到,那隔着一道天堑的皇城,竟有暇顾忌这岭南之事,在场的可是有不少人投靠了那何恭健,一个个舍不得自己这条命,混在人群中,心想着躲过这一劫。 谁也不知道那红枫城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什么动作如此之快,这皇城第一太监黄让竟然亲自登临这画符师大会,而且还钦点那章天寿为镇南将,派他去查封这章天寿的家产,驱虎吞狼之计,当真是秒的很。 “咱家给你们这群反侧子留条活路,但凡当初跟着那何恭健有不臣之心的,尽可暗中找我,只要你够虔诚,咱家向圣上表明,朝廷用人的地方多着呐。”这太监说话阴阳怪气,但又让人不得不听。 释空听得出来,这太监是当众索贿。眼下四下大乱,保不齐这太监会乱抓一气,勒索一些钱财。果不其然,这些个侍卫直接向那些富家子弟动手,这些富家子弟,多数只是父辈有些钱财,但论实力,万万没有的,这样的人,何恭健都不屑于拉拢。可这太监才不管那么多,谁有钱抓谁便是。 不一会,这看台下,油纸伞散落一地,被人随意踩踏,释空穿的蓑衣,举止不露锋芒,那些侍卫不想随意招惹,释空也算的上是相安无事。 可是,就在这时,一侍卫突然撩开谢家的马车,大声道,“出来,你二人私通何家,可知罪!快快叫你们父辈出面,不然,定然你们把牢底坐穿。” 那施伯远本就敌视那章家,自己父亲去世和那章家也有莫大干系,可现在这朝廷不分青红皂白,非但不惩治章家,还给那家主安排个官做。当即心中大怒,拿起长枪冲出马车,把那侍卫扫翻在地,“黑白不分,忠奸不辨!岭南谢家世代忠良,何时投靠了那何恭健!” 这太监黄让一听,自己手下碰上了硬茬,自己不出面那是决计不行的,可是这谢家家主为国殉职之事他早有耳闻,但这谢家也因此家道中落,自己即使表奏圣上,自己也从那谢家捞不到好处,所以当下一不做二不休,走到施伯远身前,“哼,咱家早就听说谢家阳奉阴违,有那不臣之心。谁知谢家家主和那何恭健都想争那叛军头领,自作自受,命归了西,你这黄毛子,清浊不变,想在这混淆是非,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拿下!” 这么大的动静,那谢震南早已听到,拿着一把巨剑,从台上跳下,飞身到那施伯远身前,“今日老夫在此,我看谁敢动我后辈一根汗毛!”这谢老爷子虽说胡须尽白,长发似雪,但双目炯炯有神,面色红润,那巨剑看上去有四五百斤的分量,但在这老爷子手里,却如少年手中一把木剑,轻巧无比。 这谢震南一声巨喝,声震雷霆,竟让那黄让为之一惊,后退数步,“你你要造反不成!谢震南,我看你成名甚早,这谢家之事,于你已逾千年,你早早撒手,咱家不为难你!” 谢震南长剑向地一插,竟在这麻石地面,插下去一尺有余,“哈哈,笑话,这青天白日,你这阉人窃国,我儿为国效力,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非但讨不得半分好处,还被你这阉人污蔑成窃国贼!” “谢震南!咱家知道你威名远播,这样,咱家不为难你,你随咱家皇城,请圣上发落!” 谢震南轻拢白须,“只怕你等奸人障目,老夫还未到皇城,早就遭了你们这群阉贼的毒手!” 那黄让自认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阉人叫法,今日却频频在谢震南口中出现。盛怒之下,挥手道,“都给咱家上!会会这成名前辈!” 这白髯长须谢震南,非但不惧,反倒持剑长啸,“老夫振北图南,岂容尔等宵祸乱!” 长剑忽的从地拔起,忽的这谢震南拔地而起,登时,天空雷蛇滚动,数十道惊雷从天滑落,若游龙状飞附在这谢震南周遭,这谢震南气吐云霓,巨剑随着雷霆淬炼,雷光大放! “太阿雷公谢震南,这人要犯戒毁约不成?”这四窜的看客看这夺天地造化一幕,不由得回身望去。 那黄让当时也是怕了,喊道,“谢震南,当时你在皇城立誓,从此不法相天地,不问武林是非,你这是毁约不成?” 这谢震南雷霆加身,威严不可侵,“哼,雷公面前,岂容鼠辈张狂!我谢震南不是任人宰割的牲口,你这宵,欺负到老夫头上,还真容得老夫将项上人头拱手相送不成!”言罢,巨剑一挥,天上雷霆随着牵动,登时雷声大作,似有天崩地裂之势! “快,快给咱家拦下他!” 这黄让随身侍从里,是有一二位初入兜率境的高手的,这当口,早已法相天地,一人是厉鬼相,一人是天兵相,只可惜,这法相雷公,不是这二人能够应付的了得。 谢震南巨剑一挥,那天兵持画戟去招架,可是这巨剑还未到,便被那剑上雷霆重伤,气血大乱,等到巨剑击中画戟,一口鲜血从腔中,喷出,登时被打回人性。那厉鬼相想借助自己虚无之态遁入地底,没曾想,这谢震南转手将巨剑插在地上,登时,一道手臂粗细的奔雷从天而降,刺啦啦劈在那人身上,登时,一股焦糊之味传来。 “以卵击石!姓黄的,老夫今日不为难你,你也要给老夫个面子,谢家世代忠良,老夫的子孙,也不是不争气的后生,你放我后生一马,老夫便绕得你这一命。” 这黄让害怕谢震南一时变卦,真要一剑劈死自己。“好好好,谢前辈如何说,咱家都依你,都依你!咱家立誓,咱家立誓。”言罢,按江湖规矩发了个誓。 谢震南胡须仅是雷电盘绕,其威严让人不敢以目直视,“那还不快滚!” 这黄让哪还敢再在此地逗留,让人抬了那两人,灰溜溜的跑开。许久,章家知趣的也跑开来,只留下谢老爷子在雨地里傲然屹立。 “厉害厉害,不过,这夺天地造化之事,纵是雷公,也避不开那天劫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夜遁逃 这素以和平热闹著称的化丹城,因不速之客的造访,人人自危,紧闭门户,凄风苦雨的黑夜,巷陌间显得格外萧条 那王自嘲已经沉沉睡去,释空则寻了一块僻静地运功修炼,那谢震南则一人继续喝闷酒。这时,那窗扉被人叩响,隔着纱窗,有一人影印在上面。 “什么人!”谢震南猛地站起,抄起一旁放着的巨剑,而释空则也敢忙从修炼状态中醒来,施伯远提枪把谢宛儿护在身后,就这样,四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的那个黑影。 “谢老爷子,家主让我传话给您,您破戒之事,岭南的黑白两道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已经准备好向您动手了,其中红黑双判也在那里。家主一再嘱咐,若谢老爷子不嫌弃的话,尽可来金沙嘴。” 谢老爷子听完,慢慢的把巨剑收了回去,叹了一口气,“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钱先生大义,谢老头来日定当报恩!”说完,向那黑影拱拱手。 那黑影迟疑一下,也是叹了口气,“前辈高德,多多保重!”说罢,这黑影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待到这黑影完全消失,那谢震南才缓缓的坐回自己位子上,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哎,一母同胞的兄弟,竟也有这般差距。我当初还笑此人多管闲事,没想到,这种关头,还能想到老夫我的竟是这人。” 那谢宛儿看到谢老爷子一人感慨郁闷,便走到谢震南身旁,“爷爷,方才那人口中的家主是谁?” “那人的家主?算的上是一个好人了宛儿,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爷爷没用,这大唐咱们日后是待不下去了。” 释空略微窥伺到其中端倪,便问道,“前辈,这群人为何今日这般迅速,你违背江湖誓言也不该如此吧。” “哈哈,当然,老夫破戒,违背江湖誓言,那群人才不会冒险得罪与我。只是,那黄让权势太大,人人都想讨他欢心,我一糟老头子,他们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呐。”谢老爷子倒不亏真的是江湖前辈,在这当口,依然开怀畅饮,威风不减当年! “前辈,难不成,今夜你们便要动身吗?” “哎!若是只我一人,我定当会会那一群满口仁义道德的后生!只可惜,我那宛儿和伯远修为太差,我如何也放心不下。” 幽幽灯光之下,释空看向这谢老爷子的侧脸,竟是有些苍老,这岁月的磨盘,磨得很慢,但却磨得很细,谁也逃不掉这最终的命运。 这谢老爷子又开口道,“你这把剑,今后怕是用不了了,那何恭健手下的绣花手,成名在外,镇魂石打造的绣花针,不知毁掉了多少英雄豪杰的兵刃,我劝你再寻一把利器,一身功夫,不要辜漠了。” 释空早就盘算着如何去寻得一把利器,只是当世善于铸剑之人甚多,确有真才实学的确又甚少,“还望前辈指一条明路。” “你可曾见过那不为和尚的禅杖?” 释空想了想在天镜山上观不为和尚在峰巅操练禅杖的情景,便点点头,“见过,晚辈虽然眼拙,但是晚辈看到那禅杖时,总觉得,那不是凡物!” “哈哈,天外陨铁,当然不是凡物,只不过,他这把武器,只是在那杖芯注入了一些陨铁,就算是这般,那和尚当初在那场大战之时,也是出尽了风头,当时威风,真是羞煞老夫!我只记得,那和尚当时仰天高呼,‘天下若无我不为,当世诸佛少三千!’威风凛凛,僧袍铁禅杖,所到之处,群敌跪伏,当真是撼世妖僧啊!” 释空听得飘忽,不知所云,“前辈,我听不为兄长说,他是被他的师父禁闭在山上思过的,他这等人物,行为坦荡,又有何过错?” 这谢老爷子又喝上一杯酒,擦擦自己胡须道,“老夫自此以后,虽然不再是大唐子民了。但是,其间缘由,我也不能过多透露。这其间事情,现在于你说,只能是有害而无利。你此番若是信得过老夫,便随老夫去塞外走上一遭,那铸剑谷谷主当初铸造了四把神兵,这禅杖算是一件,唤作三世。另外三件,被他收藏在谷中,他曾说过,只赠与当世最奇之人。再后来,这王自嘲取走一件,是一支判官笔,唤作碧露。我想,你既然能皆结识这两位奇人,想必,那谷主也会舍爱再赠与你一件。” “前辈说笑了,晚辈何德何能,那铸剑谷谷主怎可能割爱赠于晚辈一件。” 谢老爷子望向窗外向这走动的一对璧人的身影,叹道,“缘这一字,难写也难解,我道不清,你也看不透。谁也不知道明日如何,太阳西升也罢,太阿山倾倒也罢,你能否取得一把神兵,皆看你有没有这一缘分了。” 这时,那谢宛儿和施伯远才推门进来,“爷爷,都收拾完了。” 谢老爷子长叹一口气,“谢家的气运,也算是到头了,兴于我,亡于我。”谢老爷子看这自己孙女,说不出的怜爱,“宛儿啊,咱们今后便要离开这大唐了,你怪不怪爷爷啊。” “不怪,那黄让公公不分青红皂白,那章天寿欺人太甚,爷爷在哪,哪就是宛儿的家。” 谢老爷子欣慰的笑着,轻抚自己胡须,“哎,今夜,咱们就动身吧。我待会留些钱财给管家,明日让他遣散家丁,他们跟了谢家这么多年,哎!”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又叹上了气。“释空少侠,你也早早离开这吧,这群人虽说不会为难外人,但你身怀绝技,不像谢家这些无辜家丁。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以免引火上身。” 释空起身,想要推醒那王自嘲,好让他一起离开。可这谢老爷子突然制止道,“让他睡吧,我有生之年能见到王自嘲喝醉,也是不枉此生了。” “可是那些人不久便至” “哈哈,那有怎样,普天之下,还没有哪一方势力愿意开罪这画符颠客的,就算真的是那黄让亲自到这,也不敢与他有所造次。当世四杰,真的是好生威风!” 窗外雷声不断,似有天河决堤之势,谢震南吹灭这大厅的蜡烛后,便带着那施伯远和谢宛儿趁夜色离开了这里。释空又在这城中逗留到三更,看到北边有光芒在雨中隐隐约约闪动,便想到是那“侠义道”的人来了,于是,便向南门走去,消失在这雨夜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凝霄 释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在一处山谷处寻得一处洞口,便在这洞内蜷身睡去。次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释空心里惦记着那爷孙三人,一心祈求三人平安。在山间寻得水流,洗了洗脸,准备继续动身前往那酒城,去寻他那义父的兄弟。 释空仗剑长啸山林中,不时有鸟雀被惊得四起。如此行了百十里,方才行到那大道之上,这才看见有零星数人行走在泥泞的山野道路之上。 只见,一人倒骑毛驴,一人在前面牵着,毛驴背上还被着诸多干粮草。释空觉得新奇,这普天之下,修为再差的人也不骑这毛驴啊,可这人衣着不凡,身上挂着腰上环着,说他穿金戴玉不为过,可偏偏却骑着这毛驴。 释空在转到大道,压着斗笠,慢步跟在他们后面。 这骑在毛驴上的人,声音抑扬顿挫,很是滑稽,这当口,他指着路边一坨马粪,说道,“大傻呦,你说,这东西是不是马粪。” 这牵驴的挠了挠脑袋,“我看它很像。” “哎呦,我没有问你它像不像,我问你,它是不是啊?” 牵驴的停住脚步,这慢热的驴子,也跟着止住蹄子,“我去看看。” 这倒骑毛驴的一看驴子停了,当即有些焦躁的说,“哎呦,大傻,看什么看啊,你说,这是不是马粪你猜不出来吗,这刚下完雨,怎么可能还有马粪呐,咱们起的那么早,怎么可能有人牵着马在这走过。”这人几处故意拉长音,听起来是那么荒诞。 这大傻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拍了拍脑袋,“我咋那么笨,还是你聪明。” 这倒骑毛驴的人,得意道,“那是当然的啦,要不然,我就得给你当助理啦。” 这大傻一听,敢忙挥手,“我可不行,还是我给你当助理吧。”说完,一阵傻笑。 “大傻呦,我再问你,你说这世上什么人最傻?”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最傻。” “榆木脑袋呦,我是最聪明的,我的助理,怎么可能最傻。最傻的是那让情冲昏了脑袋,一柄剑也敢去杀向那皇城的李徜风。” 这大傻猛地一拍脑袋,“对对对,你跟我说过,那李徜风最傻,还真以为自己寻风剑法天下无敌,那皇城中高手如云,他又怎能是人对手。” “对哟,那你猜,他现在如何了?” “他现在被困在回风谷,一百多仞利境好手,十多夜摩境前辈,不出明日午时,他便会死在那里!” 释空一听,登时大惊,四师弟李徜风与他情头手足,今日这李徜风被困在那回风谷,不知,虽说这二人说话不着边际,但他也不敢就此放任不管。当即飞身到那倒骑毛驴的人身边,“前辈,在下斗胆问上一句,那李徜风犯了何罪,为何会招致这等杀身之祸,而且,前辈又是再何处听说?” 这倒骑毛驴的看也不看时空一眼,“大傻呦,你说,这人因何而来,要为何去?” 这牵毛驴的看了一眼释空,“头戴斗笠,剑藏杀机,肯定是想参与围剿那李徜风,想要溜须拍马。” 这倒骑毛驴的点点头,“大傻呦,这次你猜的没错。那李徜风自诩剑法天下第一,三尺寻风独步天下,却也不敌那薄情利刃。江南李家都将他除名,又有谁愿意趟这趟浑水,去帮这李徜风呐?” 释空越听越着急,“前辈不知,那李徜风是晚辈四弟,晚辈虽不才,但也不能看着自己兄弟遭屠戮却置身事外。晚辈斗胆,还望前辈指条明路,晚辈救下四弟,定当登门拜访。” 这骑驴的又看了一眼牵驴的,“大傻呦,你觉得这人怎么样啊?” “三分人像,三分神像,三分魔像,还有一分,似人非人,谓之泼猴不为过。” 释空心里想着那李徜风在回风谷腹背受敌,心中甚是焦虑,“前辈,晚辈斗胆,还望前辈指条明路啊!”说完,跪于地上,磕了一个头,也不管这里满是污泥。 这倒骑驴的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大傻呦,你还记得,那回风谷在哪吗?” “我知道,在太阿山东面,那是横穿太阿山的山谷,去了太阿山就知道了。” 释空一听,起身又是一拜,“谢前辈成全!”说罢,正了正斗笠,准备前往那回风谷。 “大傻呦,那你说,这人有没有能耐救下那李徜风?” 这大傻看着傻,但言语总让人听得出有些许禅意,“嗯我不知道,即使有那本事,但也没有能衬的了这本事的兵器。” 这倒骑驴的看释空头也不回,早就冲出去许远,“子哟,你没了兵器,拿什么去救你那兄弟?”声音虽,但却让释空听得极为真切! 释空一惊,止住脚步,果不其然,这两人是隐士高人!“晚辈不才,虽说趁手的兵器让人毁了,但兵器日后还可再找,我要是失了李徜风这个四弟,日后便再也寻不到了。” 这骑驴的满意的笑了笑,忽从腰间乾坤袋掏出一把墨黑色重剑,扔给释空,“子,此剑名为凝霄,可不要辱没了它的名声!”说罢,一道黑芒向释空飞去! 释空大惊,接过这重剑,登时,一股凝重的气息从剑内铺天盖地的席卷释空全身,不多时,自己魂力盘绕剑内,仿佛这剑已和自己融为一体,“好剑好剑!前辈恩泽,还望前辈告知高名,晚辈日后定当做犬马已报答。” “不必了,我这神兵,千金难易,只赠有缘人。你与我有缘,也算的上是奇人,速速去那回风谷吧,当今天下大乱,平定乱世,还是你这般有血有肉的后生才行啊!” 这话音刚落,那牵驴的和那骑驴的都已不见,甚至那病恹恹慢热的毛驴,都已不见了。 释空这才想到,这人是铸剑谷谷主,当即在那人消失的地方,跪伏于地,拜上三拜。 此时这太阳已从已攀上山头,释空手拿黑色重剑,运气颠步三绝,登时宛若踏着虚空,“凝霄,随我踏碎这回风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回风谷 回风谷距化丹城有些路程,即使是释空这般轻功甚好的人,若想要赶过去,也需要些时日。可释空心中急切,日夜兼程,累了便随便找一僻静地运功休息,其他时间,便毫秒必争的向回风谷奔驰。 自从别了那铸剑谷谷主,释空已经行进了一日之多,眼看这粉墙黛瓦的景致越来越少,河中流水也冷冽的很多,显然诸多河流多半是太阿山的高山雪融水,想到这太阿山便在不远处了,便驻足河边,饮水解渴。 这太阿山下,北上的寒气被挡在这里,尚有些积雪还未消融,这杂花之类自然开的也不茂盛。虽说往太阿山有专人修了官道,车马经途,方便得很。可是,现如今通向太阿山的这条官道,却前后万里,无半点人烟。 大约半日前,释空曾向一老者打听去太阿山的道路,却被老者极力劝阻。原来,朝廷对外宣布,这回风谷出了害人的异兽,正派高手围剿,让臣民勿以身试险,白白送了性命。释空一猜便知,这朝廷将李徜风围困在谷内,确又不想让外人知道,所以编了这蹩脚的借口。释空假意听劝,走了个回风谷的反方向,直到看不到老者之后,又绕路折回。 这当口,释空刚刚饮完水,正准备动身前往回风谷时,却听见,有人大喊,“快!”而后,有厚重的蹄声传来,显是有人骑着什么非凡的坐骑在往这赶。释空一猜,兴许是朝廷的援手,于是暗伏于一旁的灌木丛中,准备将这人拿下。 可等到那人靠近时才发现,此人孤身一人,而且风尘仆仆,显然是千里奔袭而来,并且观其魂力,也就初入夜摩境,释空自得了王自嘲那本画符秘籍之后,魂力大增,但并不知自己现在处于何层次,只知道,要比这人高上不少。 “不中用的畜生,平日耀武扬威,今日火烧眉毛,却在此偷懒耍滑!” 此人坐骑乃是一狮子,浑身雪白,双目炯炯,头生一角,明若翡翠,此兽也算得上珍兽,唤作白玉雾中狮。此时千里奔袭,这狮子早已口干舌燥,不听主人劝阻,便在这河边饮起水来。 这人扬起手中鞭子,猛抽在这狮子身上,“不中用的,赶快前往回风谷,若是去的晚些送了李家哥哥的性命,看我不剥了你!” 这白玉雾中狮极通人性,这一鞭一喝,这狮子低吼了两声,便转过头,又往谷口跑去。 适才这人几句话,释空听了极不自在,这人分明衣着男装,脸上有几缕胡须,可他的声音,确实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饶是一太监似得。但听此人之言,是要去救李徜风,释空便跟在这人身后,一起去回风谷。 释空遥遥跟在这人身后,保持一定距离,生怕这人发现。终于,到了一树林密集处,释空绕路超在这人前面,先行一步,赶去那回风谷。 回风谷顾名思义,无论是从北南下还是自南溯北的风,到这里,都会停歇,谷口终年无风,若不是占着交通要道,这里定会有人落居。此时,谷内热闹的很,释空闪身进谷,靠着嶂石,倒无人发现。 “李徜风,我们不得不佩服,你在这剑法上确有造诣,只可惜,你得罪了太子,此时若不除掉你,与我等脸上不好看。”喊话的这人衣着不凡,谈吐缓慢而不失气韵,应该出身大户人家,现在他和众人一样,仰面看向一处山洞。 “哼!我李徜风岂是怕死之徒,此仇不共戴天,拼上这条命,我也要去那皇城斩了那狗屁太子!”山洞之内,一人喊声极大,显然注入了上乘内里,震得人耳发颤。释空听得出此人声音,正是李徜风没错。 一衣不遮体乞丐模样的中年人又仰面劝道,“李少侠,太子已经够仁慈了,派我等前来,并宣城夜摩境之上的人不许参与此事,你随我等入皇城,给太子陪个不是,太子宅心仁厚,便会原谅了你,令尊也好收回除名之言。” “哼!丐帮陋衣丐前辈何时也成了皇城的狗腿子!看样子传言果真不假,那从龙教之所以压了丐帮一筹,原来这陋衣丐果真反戈一击,同室操戈,这补丁丐孤立无援,这等不要脸的行径,却和那狗屁太子无二,李某人当真不齿啊!” 这李徜风的一番话,气的这丐帮之人脸憋的彤红,显然这句话没错,陋衣丐和那从龙教确实有些关系,若不然,他也不会被李徜风一句话塞的无言以对。 围剿李徜风的这群人,释空数了一下,总共一十七人,不过这些人穿着一人一个样,显然,这群人绝不是同出一门,至少这里有和尚有道士,有乞丐有富家子弟,有用剑的,也有用铲的不过这群人目的倒是统一,那便是拿下李徜风! “和尚道士不守清规,也来怪罪李某人不是。昨日只有十七人,李某人侥幸除掉是个,今日却又有了十七人,李某人若是侥幸再活一日,不知还能再有十七人吗?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不分青红皂白,还不如那红绯教来的光明正大!” “阿弥陀佛,李施主此言差矣,一切孽债,皆由孽缘起。施主苦海无涯,老衲与诸位同道望你回头是岸!”这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鞠躬,甚是恭敬。 “哼!若有这本事,你们一起上便是!只不过李某人就一颗头颅,不够你们十七人邀功请赏的!”说完,只听洞内有抽剑出鞘的声音,惊得这十七人也赶忙拿出自己的武器。 释空躲在巨石后面,暗自握紧凝霄剑,随时准备冲出去助李徜风一臂之力,可就在这时,突一人从北方奔来,手中拿着大朴刀,衣着简朴破烂,生的虎背熊腰,“恩公,俺老牛来助你了!这些腌臜,俺老牛替你挡着了,你快动身去往皇城吧!” 这人话音还未落,便提起朴刀向这十七人砍去,终究有未防备的,中了一刀,倒在地上。“什么人!竟敢弗太子的命令!” 有认出朴刀客的却冷笑道,“姓牛的,你果然没死,逃到了塞外,不过你几日送上门来,别怪我等将你和那李徜风一起抓去!” “哈哈,哼!那皇权老儿倒行逆施,不分青红皂白,偏信那黄让的奸臣谗言,差点要了俺老牛家全家老性命,承李恩公出手,俺全家才得保全,现在俺老牛已经安顿好他们了,已经没牵挂了。今日谁敢动俺恩公一根汗毛,先从俺老牛尸体上跨过去!” 这莽汉一声大喝,倒镇住了这十七人,让他们不由得向后退了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出手 那姓牛的汉子出招滑稽,看似毫无章法,但是这十七个人竟被这飞舞的朴刀限制的束手束脚。 那穿着华贵的男子开口道,“牛三刀,看样子,你这是替红绯教出风头啊,怎的,原来这李徜风是那邪教中人?” “不敢当,俺老牛只是来报恩,和教中却无半点关系。” 这华衣男子旁一妇人开口道,“好一个无半点关系,这红绯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这手伸的有点太长了吧!” 那姓牛的嘴上倒是不甘示弱,啐了一口唾沫,“呸,红绯教手伸到哪里管你们何事,当初天堑山一战,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躲到哪去了?!” 这十七人一听天堑山,登时面有异色,只见那和尚双手合十,向前一步,“阿弥陀佛,牛施主,尽人事,听天命,一切因果,皆有定数,自不当强加干预。今日贫僧和诸位道友意在讲和,恳请牛施主放下屠刀,勿要执迷不悟。” “老秃驴,少废话,今日俺护得李家兄弟周全,谁敢向前半步,先试试俺手里的朴刀。”说罢,魂力暗运,朴刀发出暗劲之色,嗡嗡作响。 果不其然,这是十七人心怀鬼胎,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一个个推推搡搡,想让别人先打头阵,自己好趁机捞点好处。 “牛先生,李某人贱命一条,牛先生能来回风谷,便是李某人荣幸,还望今日之事,牛先生万万不可插手,污了自己清白,为这些正派中人所诟病!”原来,这当口李徜风仗剑从洞中走了出来,释空这才看到,李徜风左臂受伤,上面还缠着纱布,从上面黑血可以看出,伤他的兵器上喂了毒。 姓牛的汉子一听那李徜风从洞中出来,敢忙后撤几步,回首望去。“李兄弟何出此言,你救俺一家老,俺姓牛的这条命都是你的,今天这群正派人士咄咄逼人,俺姓牛的且要看看,这正派的和俺这歪门邪道到底区别在哪?!” 李徜风眉头微皱,自左臂受伤,功力大损,便知去皇城无望,可现在又要把这牛三刀的命搭进来,自己心中甚是愧疚。昨日力敌十七人,随让对面折损十人,但自己也中了毒镖,要不是自己魂力深厚,抑制住了毒力,早就暴毙而亡了。可现在大敌当前,自己全力上没有把握能退敌,而今自己又身负重伤,万不能是他们的对手。而且那牛三刀本事和自己名字一样,威力全在前三刀上,三刀劈完,便无甚威胁,这十七人畏缩着不敢向前便是此间缘由。 仰仗着牛三刀的本事,这十七个人倒不敢贸然向前,可就在这时,那老道突然身子一晃,扔出一物件,这物件甚,释空若不是铺开魂力定睛去看,定发现不了这东西。 李徜风大喊一声,“心!”可为时已晚,这牛三刀突然吃痛大叫一声,抓向右臂,一枚黑白相间若仙鹤展翅的物件赫然出现在他手上,“哼!幻鹤镖,哼,还喂了毒!杜世超,你妄为道门前辈,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使得出来!” 这叫杜世超的一听,登时有些脸红,道袍一挥,“你你懂什么!施君子以礼,施人以力。你是邪教,我当然要下杀手了!”这一番强词夺理,让他自己底气足了不少。 “哈哈,俺牛三刀承认自己是人,可李家兄弟在江湖上侠义四方,这等人难道也是人不成?!俺看你这牛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本事却是不!”这毒镖威力着实不,这当口自己右臂已经抬不起来,他赶忙将朴刀换到左手,横在胸前,做御敌状态。 这杜世超被这牛三刀说的无地自容,心下一横,又甩出一镖,释空看这镖去向不对,慌乱间,捡起一枚石子,用上自己上乘魂力,不偏不斜,正好和那幻鹤镖撞在一起,登时让这幻鹤镖改变方向,射在了一旁穿华衣的男子身上,“哎呦!姓杜的,你眼长在哪儿了!你要是想杀人灭口,独自邀功,我们这十六个人可先要杀你了!” 那杜世超一惊,这幻鹤镖自己从练习,已经逾百年了,已经可以说是指哪打哪了,那穿华衣的和牛三刀离了好远,就算是初学者也不能偏的那么厉害!“有人!还有人想要帮那姓李的子!”这一喊不打紧,所有人戒备着,既然能打落那杜世超的幻鹤镖,自然也是一个暗器高手。可是他们怎么能想到,释空只是仗着修习了凌顶决,魂力深厚而已,要是真的说一发九镖,镖镖必中,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徜风倒是想不出自己有这样一位善于暗器的朋友,只当是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是朗声道,“朋友,这件事是李某人个人之事,朋友仗义搭救牛兄李某人已然心领,还望朋友早早退去,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就在牛三刀听的分心之时,那杜世超突然掏出腰间长剑,迅若雷霆的向牛三刀劈来,释空一看大事不妙,颠步三绝一运,登时闪到牛三刀身前,凌霄剑一驾,那杜世超一惊,加大了几分剑上的力道,想打释空一个措手不及! 释空冲的也仓促,剑上并未淬上魂力,可就在这时,那长剑一碰到凌霄剑,便如豆腐遇上菜刀一般,一点星火也不冒,直接断成两半! 那杜世超万万没等想到,自己千金购得的神兵竟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断裂,而且,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当下敢忙催运魂力,想尽快闪走! 释空知道解药在他身上,不可就此杀了他,于是马步一弓,右肘前送,打在这人腹部,而后,将自己强大魂力运入,登时,这杜世超便被冲晕过去。释空顺势抓住这人衣领,猛地向后一扔,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没能给那其余的十六人照应的机会。 “哈哈,四弟,我这一手折桂手使得如何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力压群雄 这一年多的时间,变化实在是忒多,李徜风可谓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与大落。先是家传剑法自己巧遇机缘,臻至化境,后来情场上也志得意满,为旁人所羡。只可惜,到头来这一切如一场梦一般,自己被人当头棒喝,从梦中惊醒,落得如此虎落平阳的下场。往日一同赏花论剑,琼林宴上推杯换盏的好友,到如今,竟一个伸援手的也没有。释空这一声“四弟”,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种种美好回忆,不由得泪目。 这李徜风绝处遇知己,声音有些哽咽,“是是大师兄吗?” 释空正与那十六人斗的正酣,四周因为那和尚衍射魂特殊,周遭碎石悬浮,围着那和尚盘盘打转,好在浮石并无太大杀伤力,释空雄厚魂力自可自动抵御。“哈哈,四弟,看大师兄如何帮你料理这十六个名门正派!” 释空背负斗笠,傲然立于这十六人之前,剑气浩荡,颇有王者风范,不由得让李徜风想起当年一起在望月观学艺时,释空替他们出头的事情,心中竟有些热血沸腾,几欲持剑冲下去和释空并肩作战。 这突然杀出来的强手,让这十六人颇为震惊,而且眨眼的功夫就料理了杜世超,更让他们始料不及,那和尚不想多事,便双手合十,走向前劝阻到,“施主这一身身法,依贫僧来看,施主应是周真人的高足,即使如此,何必与这些妖邪之辈纠缠不清,名门正派,须当慎言慎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释空看得出,这和尚在刚才那当口,显然是加大了催运魂力的力度,导致那浮石飞动的速度又快上了一倍左右,显然这和尚害怕释空突然暴起,心中有所胆怯。 “哈,高僧这番话,可当真让我无地自容,那暗器伤人本就人所不齿,竟也是名门正派作风。牛兄弟,我且问你,贵教暗器上可曾涂毒?” 那姓牛的听得出释空想要问什么,便说道,“也是喂毒的,只不过,俺们喂毒的暗器和不喂毒的暗器是分开叫的,而且,教中有规定,仞利境之上,禁止使用毒镖。”此言一出,无异于在这群人脸上重重抽了一耳光,他们所谓的邪教夜摩境后尚且不用暗器伤人,这振振有词的名门正派却用起了邪教不耻的行径。 那杜世超仅仅是让释空封了穴道,现在四肢瘫软,但却听得真切,当即大声骂道,“邪教就是邪教,假仁假义什么!今日料理了李徜风,明日便去那望月观外观找那周蔽日问罪,他调教出来的辈,当真是好大胆子。” 释空一听,挥手抓住一枚周遭盘旋的浮石,反手打在这杜世超的哑穴上,“吵得很啊,牛兄弟,你把这老道乾坤袋打开,我猜,那解毒的药品就在他身上。你找出来给你和四弟敷上,这里交给我!” 这牛三刀能够感觉到,这释空本事远在自己之上,于是朴刀横在胸前,缓缓后撤,去取解药。 那乞丐一看释空托大,竟打算以一敌十六,当即,猛地法相天地,登时,周身似有火焰升腾,自己双足猛地后蹬,先前扑去。 好在凌顶决魂力特殊,能感知天地之气变化,释空敢忙调动魂力御敌,这乞丐双掌以至,双掌上似有火焰环绕,炽热难当,释空不敢用手去接,凝霄剑横在胸前,运上魂力后猛地甩出去,和这乞丐双掌交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裹挟着一股巨浪,竟然直接把那些悬浮的碎石震散开来,众人的头发也因气浪被震得向后飘动。 这混一禅果真霸道,释空仓促应战,只是有些目眩而已,可那乞丐竟连退数十步,身上的火焰魂力也尽数退散,最后,这人撞在山石之上,吐了一口血,惊恐的看向释空。“你!你!那和尚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些人不明白这乞丐在说什么,可一剑震开焚炎乞丐的本事着实不,毕竟这乞丐早些年也是声名在外,也是夜摩境的老前辈,可现在这乞丐口吐鲜血,身受重创,不由得让这余下这些人大惊失色。 那穿华衣的因为受了伤,离释空比较远,心下也比较震惊,便问道,“姓许的,这人什么来头?!” 那姓许的乞丐自己吃了大亏,心中甚是不爽,便骂道,“哼,什么来头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释空看这十六个人有间隙,便说道,“哈哈,方才这位高僧暗中助我一臂之力,没想到,这乞丐如此聪明,竟然发现了。” 此言一出,余下的十三双眼睛全都看向他,这和尚敢忙解释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贫僧方才绝无出手相助。” 这乞丐一听,啐了一口唾沐,“呸,放你娘的屁,你这秃驴也配!这子魂力古怪,刚才那一招,我猜的没错,绝对是混一禅!” 此言一出,这些人脊背一凉,一矮子抢上前问道,“敢问少侠和不为和尚是何关系?” 释空瞧这群人来路五花八门,不想给不为和尚平添麻烦,便说道,“天底下难道就他一人会混一禅吗?” 这矮子眼睛转了一转,又说道,“子,我看你和那妖僧就有关系!天底下会混一禅的只有这妖僧和这妖僧的师傅,决计不可能有第三个人会这混一禅,而妖僧的师傅早就不问世事,我看,你分明是那妖僧的徒弟!妖僧在天镜寺,我们动他不得,但是你子竟在此强出头,分明是看不起我们这十七个名门正派中人。” “哈哈,一口一个名门正派,当真是威风的紧啊!我这混一禅是他教的也罢,不是他教的又如何,我自用它行侠仗义,比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要好上不少啊!” 这矮子倒不生气,手中魂力暗运,一把不起眼的黑棍此刻竟生满冰刺!“子,你身怀绝技,就别怪我们以多打少胜之不武,不过,今日你若识相退去,我们不和你为难,不然,那和尚欠下的血债,就由你来偿还!” 释空惊愕,大和尚被禁足在山上,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喂!你这般污一和尚清白,好不知廉耻,一和尚欠你什么血债,你若找不到借口,编一个像样的,这等蹩脚借口,你也好意思说!” 这矮子登时阴晦一笑,“子,你果然和那妖僧有关系,当年天堑山妖僧惑众,屠戮正派人士,若不是碍于他师傅面子,早叫他身首异处,哼!你且问问,这里的诸多道友,哪一个或多或少都有亲朋好友被这妖僧残害过!今日你自己托大强出头,非叫你引火烧身不可!” 释空听这人张口闭口一句妖僧,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呔,你这矮子!本事不大,倒是牙尖嘴利!多说无益,今日我是来救我四弟李徜风脱困,觉得自己够格,上前便是!” 这矮子轻哼了一声,手中武器透着寒气,猛地向前一扫,瞬间,数十发寒冰刺就飞了过来,挥动凝霄剑,全数挡了下来,“矮子,就这点本事吗?!”话音刚落,凝霄剑自下而上猛地一挥,一道剑气裂地向前,那矮子敢忙招架,但却不得已后退数步,相比之下,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这矮子知道自己不是释空敌手,大喊道,“你们还等什么,这人是妖僧的弟子,我拦不下他,你们也没有好活头!”这矮子这句话果然有用,登时有按捺不住的拿出兵器,喊道,“我来助你!” 这样,便成了释空以一对五的局面。只可惜这五人各怀鬼胎,绝不肯自己卖力死斗,而且,相互之间也不出招照应,释空大喊一声,“哈哈,今日混一禅力斗五人,你们五个,可要看仔细了!” 释空将手中凝霄剑横扫一挥,这五人下意识用兵器去挡,可谁曾想到,一眨眼的功夫,这五把武器,竟齐齐削断,切口光滑,让人咋舌震惊! 后方掠阵的李徜风,一看此景,登时叹道,“好兵器,削金断玉!这等神兵,也就只有北阳谷主的四把神兵方能与其争锋啊!” 释空这才想到,前几日只求早些到达回风谷,礼数上欠缺,忘了询问那谷主的大名,这才知道,那谷主复姓北阳。“四弟猜的果真巧妙啊,这剑唤作凝霄,确实是北阳先生的得意之作之一!”说话间,剑刃所到之处,逼得这些人连连退却,只是释空不想罔下杀手,毕竟他只是想救李徜风离开这里。 那矮子一听,登时又破口骂道,“那姓北阳的老儿,当真是无耻至极!当初那妖僧能为祸一方,还不时仗着他给的那杆破禅杖!今日他又助你这杂种为祸我们,可真是无耻之至!来日禀明太子,定扫平他铸剑谷!” 这矮子骂完不为和尚便有骂这北阳谷主,让释空心里好不痛快,当即用剑做下劈状,打向这矮子身旁一人,那人一惊,敢忙侧身闪避,谁曾想,释空突然改纵里为橫力,直接将剑面甩在那矮子脸上,浑厚的魂力,直接让这矮子吐出数颗牙齿,而后吐了口鲜血,昏厥在地。 “哼!聒噪!还有哪个想逞口舌之利的,尽可来试试!”长剑当腰,华发摇曳,当阳怒吼,尽显侠客本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技惊四座 这一挥一扫之间,那矮子便被击晕在地不省人事,那剩下四人哪敢再多逞口舌,一个个战战兢兢,努力寻找释空出招之间的破绽,力求一击必杀! 释空也瞧出他们耍什么心思,可是,这四个人,哪一个都不想自己先出头吃亏,畏手畏脚,想让别人先上为自己铺平路。 释空有意讥讽他们,便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上一大口酒,朗声道,“哈哈,四弟,这一年不见,你本事并不见长啊,这群胆如鼠的家伙,你竟也怕了。” 李徜风听出来释空这是有意挖苦这群人,便假装无能为力应和道,“哎,大师兄有所不知,这群老鼠甚是厉害,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鼠头鼠脑,让弟心中惭愧的很啊!” 释空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难怪难怪,冠冕堂皇,难窥虚实,这群正派人物,当真好本事啊!”释空故意又吓他们,挥动长剑一扫,惊得这四人敢忙退步。“咿!这般胆,四弟,咱们去皇城好了,胆如此,怎敢拦我们。”说罢,晃动身子,避开这四人,准备向北面入谷口走去。 可谁曾想,此言一出,另外掠阵的十人敢忙身形晃动,挡在了李徜风前面,一个个兵器横在胸前,意图拦住李徜风。李徜风左臂中镖,虽说已经敷上解药,但还是无法自由活动,虽说剑法高卓,但以一敌十还是万万不可能的。 释空早就料想这十人会如此做,只可惜,这十个人同谋不同心,这样下来,还不如一个个单打独斗来的犀利,只不过他们精于围困,倒不至于能让李徜风几次逃脱。释空早料到会有这一出,闪身往李徜风身边赶去,那四人一看释空动了,也背动的跟着释空往李徜风那里赶去。这一牵一引之下,显得颇为滑稽。 释空一到李徜风身边,那群人突然向后退去数步,如狡兔遇猛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就在这时,那被剑气震到石壁上吐血的乞丐却开口道,“你们几个,就算这子伤了你们又如何,到时候去向那皇太子邀功请赏,只道是为李徜风所伤,他们还能考证不成!” 这焚炎乞丐的一番话,确实有些奏效,这十四人向前挪动了半步,但还是不敢近身。这乞丐大骂道,“一个个孬种!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要是拿不下李徜风,我看你们一个个脑袋都不用要了,黄公公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此言一出,这群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中握着的兵器开始颤抖,周遭的魂力开始波动。 释空听完那乞丐一番言论,心里暗自寻思,“那太监黄让权势确实不啊,前几日还被谢老爷子打的抱头鼠窜,今日却吓得这群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敢驳命。” 这时,一个青年汉子举起长剑,大喊道,“对!咱们不杀他们是死,武义不精被他们杀了也是死,横竖一死,倒不如搏一搏,杀了他们,我们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享荣华富贵!”这青年汉子双目彤红,显然是下了攸关生命的决定,现在如亡命之徒一般,势要置释空他们于死地。 这下,这种亢奋情绪有如传染病一般,让这些人都突然开始亢进了起来,一个个暂时达成战时同盟,势必要拿下释空他们。 释空也感觉有些棘手,若是自己逃跑还好说,但是李徜风和牛三刀都受了些伤,而且这二人轻功如何还不知道,能不能逃的掉,便成了未知之数。当即把混一禅催运到极致,凌顶决的魂力也运到身体周遭各处。 就在这时,李徜风突然走向前,挡在释空前面,叹了口气,“大师兄,你这番好意弟心领了,这群人目标是我,不会过多为难你的,你就此离开吧。”果不其然,这十四人有意闪出一道缺口,想让释空过去。 释空极重情谊,若是李徜风不说此言便罢了,既然说出此话,那说什么他也得帮到底,“哈哈,四弟,你这叫什么话,我即是你大师兄,哪有看这同门受欺悔自己却袖手旁观的道理?!今日我等一起突围,你且和牛兄弟为我掠阵,我先会会这十四只老鼠。” 言罢,重剑凝霄在手中翻飞,大步一踏走向前去。那十四人一看释空这是要和他们耗到底了,当即把方才那缺口补上,一个个催动魂力,登时这十四人身后各种异象浮动,一齐法相天地,也是壮观的很啊! 李徜风看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感激,知道多说无益,敢忙提剑立个门户,准备随时突围。 那穿华衣的大喊道,“严七,到这关头了,可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你那家伙事就拿出来吧,要是我等交代在这了,你那东西可就跟着你进黄土了!” 释空不知这穿华衣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严七有什么本事,但是出于谨慎,还是留了一手,这时,却听牛三刀声说道,“少侠,你心点,那严七玩火药是出了名的,他手里有一枚家伙,叫做灼日,那东西威力不,只不过听说十年才能造一枚,算来,他身上应该是有一枚的。” 果然,人群中,一黑瘦的汉子摸了摸自己乾坤袋,恶狠狠地刮了一眼释空他们,“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不过这东西威力大的很,这谷口险要,若崩坏了山谷,阻绝了要道,虽说太子会保我们,就怕圣上不高兴,咱们几个脑袋可不够掉的。” 听得出这严七并不想用他这“灼日”,一直在穿华衣身旁的女子开口道,“哼!你真以为你这夜摩境一阶的水平够资格参加这次围剿了?黄公公既然让你来,自然是暗许了你用那东西,有什么事情,自然有他老人家替咱们担着,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听完这女子的说辞,这严七不免有些动摇,确实,如果真如和女子所说,那此番灭掉李徜风,他当居头功,那好处自然是他分的最多。可是,他心中还是隐隐不安,犹豫了一下,说道,“咱们先尽力和这二人斗上一斗,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不敌群狼,咱们十四个齐上,不见得会输!” 这女子知道多说无益,但看李徜风受伤,剑法发挥不了十分,牛三刀伤了右臂,已经构不成威胁,释空拿的是重剑,缺少轻灵,便想自己一众未必会输,于是鼓足勇气,准备应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法相天地 这一群人自打“统一战线”后,倒是规整的很,他们围做半圆形,把释空和李徜风他们困在中间,只不过还是缺少带头的,只是气势唬人。 释空指着这众人笑道,“四弟,你看,这群人花里胡哨的,一个个羊猴养马,玩火弄水的,全然没有一点衍射者该有的水准,我这都未法相天地呐,这班人便给我打的如此狼狈,倘若我要是法相天地,他们岂不是得跪地求饶?” 释空虽言语讥讽,充满挑衅的味道,可是说的又句句在理,若真的法相天地了,方才像那焚炎乞丐那般,应该是一个照面就该倒地的。李徜风在这种绝地,反倒是心安了,好奇便问道,“大师兄,不知你衍射魂是何?” 李徜风这一问,着实把释空给问到了,说实话,按照常理,到了夜摩境,法相天地那是标志所在,而且,听那不为和尚说,混一禅能激发人法相天地所在,可是,释空现在步入夜摩境,混一禅也练到炉火纯青,但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仍是不知道自己的衍射魂是什么,这让他颇为无奈。但是,这当口,不便说明,于是,便故弄玄虚的说道,“哈哈,四弟有所不知,我这衍射魂着实厉害,平日使其魂力遍布周遭,便可移星换斗。若是法相天地,便能摩弄乾坤,若是进了兜率境,法相天地,便能通晓万物,摘星捞月,移山撼海!你说,这衍射魂厉不厉害。” 这李徜风自觉地释空骗他是没有意义的,也便相信了他的说辞,可这十四人一听,登时脸青了一半,一个个心里嘀咕,“什么衍射魂,这么厉害,若真是让他法相天地了,我们岂不是只有找打的份?!” 到底是生死攸关,若是平常琐斗,敌人实力不明,这些人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但现在这群人为博一命,心一横,恶向胆边生,这时边有人喊道,“别给这子骗了!衍射者里不乏没有衍射魂的家伙,这人仗着神兵,我等别被这痴人痴语吓破胆了!斩了他,不愁没有咱们的好日子去过!” 这十四人毕竟也是江湖上一流好手,现在暂不记门派之别,统一战线,释空确实有些棘手。 那穿华衣的到底是有些来头,颇有心计,当下佩剑出鞘,先行在前,喝道,“曾某人便先露拙,诸位同道还望助我!”此人剑上并无力道,看样子,进攻是假,防护是真,他虚晃一招,为的就是骗的其他人一齐出手。这一下目的达成,他便卖了个破绽,释空随手一拨,他便假装受了重伤,退到这队伍最后面,只待这场战斗打完。心中算盘打得确实是好哇,只盼打个胜仗,回去自己也有先行破敌之功。 他这点花花肠子,不少人自然是看出来了,但是御敌要紧,也就没做理会。临敌之间,十三人分成了四拨,三个三人队,一个四人队,形若奔雷,兔起鹘落之间,虽说第一次组队磨合,但却默契的很。 不多时,这周遭天地便被这十三个各异的魂力充盈着,释空几次想和他们交手,但害怕顾此失彼,其他人趁机偷袭,束手束脚。就在这时,那李徜风突然走向前,长剑翻飞,说了句,“大师兄,这四人的便交给我了,余下的你挑两个三人队,牛兄弟接一支!”确实,按照当下三人所还保留的力量,现在的分配最为合理。 那牛三刀左手持刀,已经落了个大亏,更何况这些人实力并不比自己差,又让自己以一敌三,才过数招,便已经落得下风,几次要不是释空留心照应,便栽在了这里。 这越打下去释空一众越吃亏,释空还好,一路上闲来无事便研习王自嘲给的那一本书,不知不觉间,魂力已是突飞猛进,但具体到了什么层次,他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力敌那六人,还算是应接有余,时不时还能抽身支援另外两人,李徜风则因左臂受伤的缘故,勉强和那四人斗成平手,那北阳先生助理那席话,当真有几分道理。 “严七!快,你过来和我们一起打这姓牛的,先破了一阵再说!”和牛三刀作对的一人喊道,那严七倒不含糊,轻嗯了一声,抽身向牛三刀而去,释空大惊之下想留下此人,可是另外五人则不谋而合,飞身拦住释空去路。这瞬息之间,局势瞬间扭转!牛三刀被一刀劈中左肩骨,当即拿刀不稳,朴刀跌落!登时,一股热血射到释空眼中,只一瞬间,牛三刀便跌倒坐在地上!李徜风大惊之余想抽剑回护,但那四人攻的太紧,几次抽身都被逼得只能招架防御,不免有些末路英雄的悲凉。 “快,一起回身收拾这托大的子!”这下可好,牛三刀一除,释空必须以一敌九,若不法相天地,必死无疑。 自刚才牛三刀受了一刀,释空便突然呆呆的立在那里,那五人以为有诈,不敢轻易向前。可就在九人会和在一起,准备一起发动进攻之时,释空突然动了起来,可这一下,竟快似雷霆,力撼山岳!猛地一技横扫,刺咧咧的,竟有空气被划破的声响,那九人敢忙仗剑回护,可谁曾想,这一剑竟有如此深厚的魂力,剑刃未到,那九人便被这炽热的剑气逼得喘不开气,等到剑刃近身,九人同时突出一大口鲜血,倒飞出去! 众人一脸惊愕,再看释空双目血红,完全没有要放过这几人的意思,突然举起重剑,一跃千尺,浑浑噩噩,大喊一声,“杀!”向这九人劈去。 “兜率境!几位!还望快快出手!”一直做好言相劝的僧人,现在大惊之下,完全没了高僧应该有的身架。 此言一出,突然有三人从山谷之顶宛若从天而降一般跳了下来,这三人清一色的僧袍,只不过兵器各异,一个用的是禅杖,一个用的是长剑,一个则用的是短棍。他们纵身跳到释空面前,一个个单手竖立,说了句,“阿弥陀佛。”打量了一下释空,带头的用禅杖的说道,“嗯,确实是兜率境不错,只不过像是药物激发的,这位施主并没有自主意识。” 众人这才注意到,释空只是双目彤红,喘着粗气,用剑时好像只是随意劈砍,完全没有一点章法。 那拿剑的和尚说了句,“贫僧和二位道友擒住此人,你们合力抓住这李徜风吧。”说完,显是双手合十,而后,左手拿剑,右手捏了个剑诀,便跳上去和释空拆招。那拿禅杖的二话不说,便也上前围攻,只那拿棍的,仿佛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最后也便跳上去做三打一。 释空举止癫狂,仿佛像是为人所提线的木偶,可是无论是速度和力量较之之前都有质的飞跃,力敌三个兜率境前辈,竟也不落下风。 那拿剑的一看久攻不下,心中也是焦躁,感觉有失颜面,登时催运魂力,直接法相天地,不多时,这人全身变得翠绿,双目上下打转,显得格外诡异!那拿禅杖的也不甘示弱,周身也大开穴道,不多时也法相天地,关节处比之方才粗大不少,肚子也变得庞大,俨然一胖子,不过面目狰狞,骇人的很!不知是自揣两人法相天地实力便够了,还是出于什么愿意,那拿棍的迟迟不肯法相天地,而且,进攻时棍上好像无力一般,并不打算致释空于死地。 这拿禅杖的猛地挑起,身子飞转,借势禅杖连着向下砸动三下,释空大喝着横剑招架,没曾想,只是双足陷入地底几寸,并无大碍。 这拿禅杖的有些疑惑,“这人有些古怪,竟能皆我三下!看样子,那妖僧确实有些本事,调教出来的弟子有点门道,哼,也罢,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混一禅我也只是略通皮毛,但压制这子应该是足够了!”这那禅杖的突然魂力倒运,不多时,全身的魂力开始向双手凝去,而后,双手大开大合,举起禅杖,借势又向下砸去,这一下的力道,可比方才那三下强上十倍不止! 释空研习混一禅也进一年了,这禅杖和尚这一下虽说只是浅浅的运用混一禅四两化千斤的道理,但已经激的他体内魂力共鸣了。虽说处在这浑浑噩噩状态,但身体已经不自觉的运气混一禅,就在那禅杖落下去的同时,重剑也向上挥去,“杀!” 这巨剑和禅杖交在一起,起初因为其上都有浑厚的魂力,一个碰撞,气浪让那些还在运功修养中的衍射者在地上折了好几个跟头,刺耳的打击声在山谷回荡的作用下,让人头痛欲裂。 就在声音将歇未歇之时,那禅杖开始出现龟裂,最后,嘭的一声,炸开来。这和尚惊得赶忙后退,捂住虎口,“好家伙,果真是混一禅。他手中这武器非比寻常,夺过来,我用正趁手!” 那拿剑的看这和尚吃了大亏,倒也不关系,只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拿剑和释空对招。刚才那一下爆炸,按常理来讲,释空绝对受了伤,可现在仍和方才无异,双目彤红,像是地狱的修罗,一口一个杀字,挥剑乱劈! 那拿剑的不敢和释空争锋,只想靠着剑法轻灵,早些拿下释空。果不其然,释空举剑乱扫,破绽极多,就在这时,那僧人便找准时机,长剑直刺右胸口。 这僧人微微一笑,这一剑运上自己上乘魂力,释空必当晕厥在地,不死也得重伤,正准备抢过释空手中凝霄剑时,突然,自己刺出的长剑竟开始从剑尖寸寸断裂,到最后,一直断到剑柄! 这拿剑的僧人大叫,“护体罡气!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常见德!你来会会这子!” 原来,一直拿棍的那僧人叫做常见德,现在他眉头紧皱,思绪万千,完全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这拿剑的僧人好像看出了什么,大喊道,“常见德!来时公公如何交代你难不成忘了吗?别一时看走了眼,送了自己性命!” 这拿棍的僧人叹了口气,长棍先背在身后,单手作揖,鞠了个躬,“贫僧空闻,向少侠领教。”说完,长棍做了个“上游龙式”,但是明眼的人可以看出,这一棍并无半点魂力,全靠精湛的棍法对敌。 释空浑噩间,拿剑去砍,殊不知,这空闻和尚正等着这一下,猛地将棍抽回,然后,又如雷霆般送出,正好打在释空的谭中穴上。谭中穴被打,释空回剑去砍,谁曾想,这空闻又一变招,打向释空的天突穴,这释空向上提剑回防。这空闻微微一笑,猛地向释空的任脉穴点去,一瞬间,又仿佛若鬼魅一般,飘身到释空身后,点了督脉穴。 登时,方才还在狼狈招架的释空,突然身体射出红光,若火焰一般,将整个人裹挟在内,而后身体一寸寸变高,吞吐火焰,瞳似灼日! 这空闻似有泪光闪烁,突然双掌合十,喊道,“阿弥陀佛,老奴等的好苦!”突然,长棍一横,竟打向方才那拿禅杖和拿剑的僧人,这一招偷袭成功,竟逼得那那禅杖的法相消失,跌倒在地。 这那禅杖的退去法相,捂住腹,大喊道,“常见德,你!你造反不成,你当初既然许诺撒手不管,今日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 这常见德道也坦荡,竟直接说明缘由,“哼!我只以为主家全死了,今日见到主家之人,我须当尽人臣之事,今日在场的,为了避免人多口杂,莫怪姓常的心狠手辣,杀人灭口了!” 说罢,举起棍子往那拿剑的天灵盖砸去,那拿剑的僧人手无寸铁,深知这一棍非同可,敢忙抓起一个夜摩境的伤者,举过头顶,去挡这一下,这夜摩境的临死前倒也给面子,运起全身魂力,想挡下这一击,可终究只是以卵击石,好在还有这拿剑的僧人魂力加持,这一棍仅仅是劈死了这夜摩境的伤者,并未给这拿剑的和尚造成伤害。 这拿剑的和尚和拿禅杖的和尚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是简单单的李徜风的儿女情长了,处理不好,自己命不保,而且那常见德杀意已决,当即颤声道,“常兄弟,都好说,都好说,我们俩立个誓!立个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全身而退 这说话间的功夫,释空已然已逾十尺,身上烈火难消,不多时,便闻到一股焦臭味,显然这火焰已经伤到了释空,这化成巨人的释空痛苦的挣扎了几下,最后,长剑插在地上,仰躺了下去,不省人事。 常见德长棍一横,登时把和李徜风作对的四人扫倒在地,而后,以迅雷之势在他们每个人头上点了一下,这四人颅骨便齐齐碎裂,再无生还之理。其他参与围剿的夜摩境者一看,心中一寒,下意识的向后退,想避开常见德。 常见德看了一眼谷中之人,对他两个倒在地上的僧伴说道,“我且不为难你俩,你们发个誓,我便放你们离开,可这余下的夜摩境的,却一个也不能留,其中利害不用我说。不过,这李徜风项上人头你们取了便是,到时候你们和那姓黄的说,李徜风和这群人拼个两败俱伤,严七不识大体,将灼日扔了出去,谅他们本事再高,也查不出来!” 这两僧初时为难,但听了常见德这一番话,寻思良久,觉得确实是个好计策,便各自发誓,宣城今日之事绝不外泄。那余下活着的数人,一看这事都安排到这份上了,而且他们多半也猜出了其中隐晦,当即拼命磕头,嘴里喊着,“还望常先生饶命,我等也发个毒誓,今日之事,绝不外泄,绝不外泄!” 那常见德倒是个做事果决的主儿,先是一句话也没说,然后,只见一道土黄色光芒闪动,而后,惨叫声四起,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毙命于常见德掌下,“不要怪我下手狠毒,兹事重大,你们若是寻仇,等我到了阴间,你们千刀万剐了我便是!”说完,翻手从那严七的乾坤袋里掏出一事物,这东西大约有巴掌那么大,浑圆一体,上面雕有古怪花纹,其中心刻了一字,“灼!”常见德把这东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扔给那拿剑的僧人,便说道,“这李徜风和少主有些渊源,我不便动手,你们取了他的性命吧,待会引爆灼日,咱们便一起北上吧!” 那那禅杖的调匀内息,勉强站起来,问道,“你难不成要把他带到皇城?” 这常见德轻哼了一声,“豺狼之穴,臭气熏天!我带少主去趟海外,今后便离开这大唐帝国了,为人臣忠人事,我本事有限,只盼少主日后能再续释家香火,不再去争这个是是非非了。” 那拿剑的方才还害怕常见德带释空进皇城惹祸上身再弄的自己也受牵连,可这时听到常见德口出此言,不免心中芥蒂消除,心中略带欣喜,说道,“常兄大义,我二人自愧不如,只求常兄日后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早了却这桩心事。”其实,他想说早成大业,但觉得此言有犯上之嫌,便敢忙改口。 常见德听得心烦,催促道,“赶快把那李徜风料理了,迟则生变,若是那黄让知道了,你们也非得远逃不可!” 这二人点头以示认同,那拿剑的僧人倒是利落,从一旁捡起一把利剑,径直朝李徜风走去。虽说这僧人受了常见德一棍,元气大伤,但李徜风也受伤不轻,况且,李徜风只是夜摩境,所以,要取李徜风首级,还是算得上手到擒来的。 “李公子,莫怪咱们无情,就像我们出家一样,今日杀你,也是被逼无奈,以后每逢节日,我们会记得你,多烧点钱给你的。” 李徜风自知无力回天,也是硬气,绝不求饶,只是恶狠狠地看这手中长剑上的璎珞,转而又柔情万丈,最后,叹了口气,大喊道,“李徜风啊李徜风,你剑法再快,纵能追的上长风,终究也追不上那颗薄情的心!今日身死道消,来生托做牛马,再不必与凡尘相扰,比这做人强啊!”说罢,自己提起长剑,准备刎颈。 就在这时,一道烟尘从南谷口袭来,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且慢!谁让你死了!皇权令在此,你们,都给我退下!” 这声音的主人显然只是听到了李徜风高声的感叹,并不知道围剿的夜摩境衍射者都已毙命,等到他冲到李徜风这里时,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不由得有些错愕,当他看到常见德三人时,本能的向后退了退,扶着白玉雾中狮,“你你们三个也赶快给我退下,谁让你们抓李徜风了!” 那拿剑的僧人眼尖,早就看出来这人手里拿着的是皇权令不假了,而且,这白玉雾中狮也不是凡品,其犄角青翠欲滴,发泽若千年冰雪,应是师中圣品。当即说道,“奉黄公公旨意,捉拿要犯李徜风。” “哼,皇兄不明事理,黄公公趋炎附势,难不成你们也糊涂吗?!我让你们放了李徜风,皇兄和公公那里,我自会解释!” 这人分明是女儿身,可却身着男儿装,那拿剑的僧人不敢得罪,便说道,“王爷指令,属下不敢不从,只是黄公公怪罪下来,我三人不好交代” 这人丹唇轻咬,想了想,取下腰间的皇权令,扔了过去,“黄公公若要为难你,你便把这东西给他看,就说是我让你们放的!”说罢,飞身向前,抓住李徜风手腕,“咱们走!” 李徜风也是一头雾水,但看这拿剑的在这女子面前不敢造次,想到自己大仇未报,咬咬牙,跟着这人便要离开。 那拿剑的结果令牌,在手中观摩许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看李徜风要离开,鼓足勇气,说道,“长公王爷,微臣斗胆,此事有关皇权家颜面,还望长王爷三思。”这人说话磕磕巴巴,若不是这女子几次以目会意,当真要被他说穿了。 “哼,我皇权家的颜面,几时需要外人操心了!实在不行,你回去告诉黄公公,李徜风已经死在谷中了,那严七不是也来了吗,你们把他那什么炸弹引爆,皇兄他们还能再派人搜寻尸体不成?!” 那拿剑的僧人碍于身份,不便多说,“王爷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为人臣的不敢不从,李徜风您带走便是,这牛三刀我们则带走做个证物了。” 这女子都不屑回头,“这人死活关我何事,你带走便带走,和我请示作甚!” 那拿剑老者吁了口气,便往牛三刀那走,准备拎着这人去交差,可谁曾想,李徜风却大喊道,“且慢!牛兄弟于我有恩,今日就算我身死于此,也要护得他周全!”说完,勉强撑剑,往回走。 那女子一看,登时好气,猛地一跺脚,“你给我回来!” 李徜风回身苦笑,说道,“王爷大恩,李某人当谨记,只不过牛兄弟因我来此,我若弃他而去,便是不仁不义,望王爷成全!” 这女子气哼哼的看了一眼拿剑僧人,那僧人经给他逼得将目光错开,“好好好,李徜风!我今日不和你计较,你们几个,今天我还要把这姓牛的也带走,你们没意见吧!” 那拿禅杖的嘴拙,不知如何组织说辞,那拿剑的倒是熟于应酬,便道,“王爷金口,我们自当遵循,自当遵循。”其实,这人心里却暗暗叫苦,这把戏,不见得能骗得了黄让,但这两边他们都不敢得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期盼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李徜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释空,他知道那拿棍的僧人是在保护释空,自己不需出手搭救,但还是忍不住说一句,“承前辈恩德,望照料好我大师兄。” 常见德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李徜风,“哼,这不用你说,只希望你别把今日之事说出去,不然,我常见德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李徜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晚辈自当守口如瓶。”说完,李徜风走到牛三刀那里,把他扶起来,搀到狮背上,这狮子起先遇到圣人,低吼不服从,可那女子却喝道,“你这畜生,一路偷懒,险些坏了大事,现在却和我发脾气!”这白玉雾中狮到底是通人性,当即老实了许多。 常见德看了一眼余下的这几人,眼神略带凝重,想了想,心里做了个决定,犹豫了一下,最后,抱起释空,纵身飞身出谷,往北行去。“你们二位好自为之,这黄公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带着他多有不便,便不和你们同行了。”这声音是越来越远,到最后已经听不真切,远方也只剩一个棕色点,这常见德轻功了得,可见一斑。 这拿剑的僧人自觉再等下去无益,便说道,“将这灼日引爆了,咱们便也走吧!”起身向那女子看上一眼,想祈求些什么,可那女子早和李徜风离开回风谷。 不多时,便看到回风谷冲出一道烈焰,而后,轰鸣声不绝于耳,显然这回风谷已经开始塌陷了,自此,这南北,便要有一段时间彻底的断绝开来! 常见德抱着释空,沿途避开城镇,竟挑拣一些山路去走,好在这人轻功了得,魂力深厚,如此不吃不喝不休息的奔进了十天左右,前方不远处,便看到了大海! 此时海面一片开阔,浪打滩头,渔夫们托着渔往岸边走去。即使过去了十天,释空还未从昏迷中转醒,只不过全身已让常见德用纱布包住,让人看不出受的什么伤。 那常见德纵身到码头,此时海边停满了船只,船上都清一色的画了一支鱼叉,显然这些船只都是一个帮会的。 “你们船老大在不在这里,我有事找他!”常见德找了个喽啰,毫不客气的问道。 那喽啰看了一眼常见德,有看他身后背着个伤者,见他僧人打扮,出言又如此不客气,便说道,“快走快走,这里没多余闲钱给你,乞讨去别出乞讨去!” 这常见德也不管自己有错在先,一个回身鞭腿,直接把这喽啰扫出数十丈远,“出言不逊,那南宫昭手下都是些什么东西!” 看到同伴被打,那些喽啰哪能置之不理,一个个抄家伙,把常见德围了起来。“哪来的和尚,来这里撒野,不知道这时什么地方吗?!” “哼,一群杂兵,还不配问我问题!我问你们,那南宫昭在哪?!” 这群喽啰,都是群仞利境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儿,这片区域地处大唐王朝之外,也不在西方教廷的管辖之内,是个灰色地带,这些人都是在刀尖上过活的,从不考虑对方背景,只知道力强者胜。“帮主的名号也是你这秃驴能叫的,趁早哪来回哪去,惹急了把你这秃驴剁了喂鱼了!” 常见德听了脸色也不变,好像并不生气,但就在众人没注意之时,常见德突然抽出长棍,打在了那喽啰的肚子上,登时,这喽啰吐血三丈,摔倒在地。 “那南宫昭在哪,再不说,你们一个个今天就这下场!” 有机智的喽啰自知不敌,怕这人是仇家存心来找茬的,便偷偷的去请副帮主,不多时,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拄着拐杖就出来了,“常先生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那老人使了个眼色,让围着常见德的喽啰全部退去,这才笑容堆面的走到常见德身前,“常先生来的不巧,南宫帮主出海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常见德眉毛一横,接着眉头一皱,“出海了?什么时候出的海?这最近半个多月,可都不宜出海!那家伙爱看老黄历,怎么出海那么随意了?!” 这老者倒也不慌张,看样子不像在说谎,“常先生有所不知,帮主是二十多天前出海的,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常见德心里犯嘀咕,想到,“难不成这子又找到什么藏宝图了?”想了想,觉得除了等下去没有别的选择了,便说道,“也罢,你们给我准备好住房,我便在这里等他了!” 这老者一听,敢忙鞠了个躬,说道,“甚好甚好,老朽这便去安排!”这喽啰们都看傻眼了,南宫昭何等威望,帮派在这片海域上也是傲视一方的主,怎么今天这人对帮内无礼,却还受如此好的待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释家七弦 常见德背着释空拔腿从人群中穿过,这些喽啰倒是识相,退却三步让开道来。“杨益江,你们这定海帮何时帮规如此松散,这群杂兵,见我面竟不再行礼了?” 原来,这群人归属于定海帮,这老气横秋的副帮主叫做杨益江。杨益江一听常见德发牢骚,敢忙鞠躬向前,“常先生有所不知,您已经有二十年未来敝帮,喽啰换了一拨又一拨,这些都是些新来的娃娃,自然不认识你。” 这常见德先是有些伤感,叹气道,“原来,已经二十年了吗”转而,又怒斥道,“哼,吃了我这棍子,看他们今后还认识我吗?!” 这杨益江看这常见德牛脾气又上来了,敢忙应承着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谁曾想,这常见德并不买账,反而没好气的说,“呸,别给我整这些花花肠子。赶快给我准备好住处,那南宫昭回来的时候早早通知我,听到了吗?!” “是是是,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常见德这一通喧宾夺主,竟让这杨益江无话可说,只得乖乖的去做安排。常见德在定海帮的安排下,住进了一个吊脚楼,周围椰树环绕,海风习习。住处离地三丈有余,这样能避毒虫长蛇,人居其上,远眺瀚海岚雾,倒也十分情趣。 眼下释空还是昏迷不醒,这常见德把释空平放在竹榻上,日夜输入魂力,保证释空不至于因魂力衰竭死去。 就这样,在这海边,一等又是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定海帮依旧按照过去的规律,晨光熹微便早起打鱼,至日落西山便收回岸。仗着定海帮的名声,倒无人敢来惹事。终于,在这一日傍晚,那杨益江急匆匆的跑到吊脚楼这,在楼下喊道,“常先生,帮主已经回来了,您要不要去迎接他?” 常见德此时正在楼上安心打坐呐,听到杨益江在楼下喊叫,心中恼火,开开窗子,骂道,“让他来见我!想让我去迎接他,门也没有!” 这杨益江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说道,“是是是,我这便去安排让帮主来见您。”说完,便冲吊脚楼鞠了个躬,折步往滩头走去。 常见德又开始盘腿打坐,先是听到了杨益江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再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了数双脚合奏的急匆匆的鼓点。 “嘿嘿,三哥,怎的,我不在家,你就拿我的孩儿们撒气了?”这声音听不出怒意,倒能听得出几分嘲讽,几分急切。 常见德一听,自己等的人回来了,便走下吊脚楼,喝道,“我当你子死在海外了呐!快,我有件事求你去办!” 这常见德做事火急火燎,还没等那南宫昭坐定,他便要把诸多事情一股脑说出来,南宫昭知道他脾气,怕人多口杂,便示意他暂时打住,常见德只得愤愤的把到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跟着南宫昭一起来的是杨益江和一个年轻人,到了楼底,南宫昭打发杨益江回总舵,自己和那年轻人上了吊脚楼。 果然,还未坐定,那常见德便急躁躁的说道,“找你给我办个事,怎么那么费劲!此事务必给我办好了!” 这南宫昭上有一道从脑门直到下颚的疤痕,看样子,他这右眼就是因为这道伤瞎的,此刻他笑了笑,表情说不出的滑稽,“三哥,你这是在找我做事,怎么着你也得拿出点求人的态度啊。” 常见德一听,喝道,“哼!我何时说过这是我在找你做事了!此事你做了非但于我无半点好处,反而有可能会给咱俩招致杀身之祸!现在问你,帮还是不帮!” 那跟在一旁的年轻人早就看不下去了,说道,“前辈找义父做事,就当拿出些求人的架子来,义父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可不曾听说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今日你快快赔些不是,不然,江湖上定海帮如何立足了?!”这年轻人说的振振有词,就是他太过儒雅,少了许多霸气。 这句话说完,那南宫昭微微一笑,向那常见德微微致意,“梓雨,不要那么呃没有礼貌!” 这常见德到底是脾气火爆,一把抓住那年轻人手腕,“哼!我纵横江湖叱咤风云的时候,只怕你这后生还在娘胎里呐,我何时需要你来管教了!”说完,反手就是要一巴掌。好在南宫昭眼疾手快,一把扼住南宫昭的手腕。 这南宫昭一看,一改方才轻浮的架势,“三哥,切勿动怒,你可知她双亲是谁?” 这常见德也觉得和一个后生如此动怒有些说不过去,收手道,“哼!管他是谁,阿狗阿猫,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生出这种没教养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 那年轻人倒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哼!向你这样言语泼辣不收礼节的家伙,这辈子也不可能娶到老婆!” 方才常见德因为身份缘故,强忍住怒火,可现在这年轻人又说出这番话,登时让他大怒,因为,这话还勾起了他某些回忆。提起蒲扇大的巴掌,又要打下去,“满口胡言,我替你长辈教育教育你!” 那南宫昭敢忙又出手驾开,“哎,别动怒,别动怒!梓雨,快给你三伯伯道歉。” 那年轻人倒不示弱,哼了一声,把头撇在一边,“哼,谁要和这种人道歉!” 那常见德越听越气,不管这南宫昭如何拦他,他定要去抽人一巴掌,“你子别拦我,你这义子,不好好管教管教,还真无法无天了!” 常见德并不用魂力,这南宫昭也不好去用,眼看要拦不住了,这南宫昭大喊道,“谁告诉你这人是我义子才给你喊三伯伯的,她是七妹的女儿!” 此话一出,这常见德手上的力道减少了好几分,动作放缓了几分,不多时,便停了下来,“你说什么?她是七妹的,女儿?!” 这南宫昭看他手上的力道已经消去,缓了口气,说道,“对,她是七妹的女儿,不信,你看她左手手腕上戴的是什么?” 这常见德半信半疑,去向那年轻人手腕处看去,谁曾想,那年轻人猛地把手背了过去,“哼!妈妈的遗物,谁要给你这无礼的家伙看了!” 要放在平常,这常见德早就发作,可是这一道倩影倩影总在他眼前浮现,这怒火怎么着也燃不起来了,“好好好,你且给我看看,我不生你气了好吗?” “哼!做错的明明是你,为何说不生我的气,你这人无理取闹,好不要脸!” 南宫昭一看,僵持下去,多有不好,便和气说道,“三哥,她左手戴的是咱们当初送给七妹的那串六骨佛珠,那佛珠被当做遗物给了这丫头,当初我也是因为这串佛珠才认出她来的。” 常见德说话略有颤色,“此话当真?!” 南宫昭说道,“梓雨听话,给三伯伯看看。” “不!这人胡搅蛮缠,我妈妈才不认识这人呐!” 常见德听了南宫昭的言语,又看这年轻人确实太像他那七妹了,便伸出手,猛地在自己左脸和右脸上抽上俩巴掌,“三伯伯给你赔不是了,三伯伯该打,三伯伯该打。” 这俩巴掌,比之刚才常见德要打这年轻人用的力道要大的多,而起,这常见德也不运力抵御,不多时,双腮就肿了起来。 那年轻人看了登时有些心疼,敢忙说道,“你快住手,我给你看便是。”然后,伸出左手,其若白雪般的皓腕上,一串骨链,恰到好处的挂在那里。 常见德看了一眼,登时老泪纵横,“哎!是了是了,当初释家七弦,情同手足,因七妹豪爽,便结义为兄弟,七妹那年生日,我们六人上九天下五洋,每人抓了一只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兽,取它一块护心软骨,做了这么一个骨链,没想到,七妹竟把它作为作为遗物传给了他的女儿。”再后,泣不成声。 一时间,那南宫昭也不再说话,那年轻人看那常见德伤心的厉害,便安慰道,“三伯伯你别哭,我不生你的气了,我不生你的气便是!” 那常见德说道,“我没生气,我没生气,我这是高兴才对,哎,七妹当初一去无反,释家又突逢变故,做哥哥的无暇去寻找她,后来有人说在海外见到了七妹,只不过那时她已有身孕,可此时的释家七弦,死的死伤的伤,更无力去寻找七妹。直到七妹的本命香火灭了,我才和六弟想着去海外收回七妹的遗体,可终究是我们的错啊!” 许久,吊脚楼里只有常见德的悲怆的哭声和不时的几声叹气声。终于,哭声渐止,常见德说道,“我这侄女,叫何名字?” “姓苏,苏梓雨。” 常见德又问,“怎的和七妹一个姓,她父亲是谁?” 这南宫昭恶狠狠地咬咬牙,“他父亲背信弃义,不提也罢!”南宫昭此言说完,才觉道有些不妥,果然,那苏梓雨在偷偷的掩面啜泣。这南宫昭只得叹一口气,“他父亲是西方教廷的人,两个月前,我听说他在海外出现,所以带上梓雨去海外寻他,只不过时运不好,总是跟在他们的后面,消息总是慢一步。最后,他们回到了西方教廷,我不便深追,便带着这孩子回来了。” 常见德双臂发颤,说道,“好!好!等释家一统了这两个国域,咱们便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那西方教廷,又有谁敢说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远谋 南宫昭听了一惊,面色局促,“三哥,怎么过去的事情你还记着,别怪兄弟泼你冷水,释家大势已去,而且,纵使咱们是七弦中二弦,也名不正言不顺,要我说,这大局已定,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谁知,那常见德一脸正色,朗声道,“释家世代忠良,为奸臣所迫,那一日天堑山,家主手持五路军旗,顶着九天雷劫,厉声正色,指挥着五路兵马!老家主已近天劫之年,也是托着残躯为我等擂鼓助阵,当年英姿,哪一个不称得上是当世豪杰!五路将士,纵知必死无疑,又有哪一个向后退却了,这鲜血染红了半壁江山,断壁残垣下净是一片哀鸿,那老儿的剑架在咱们的脖子上,大哥二哥四弟五弟他们,又有哪一个皱一下眉头说一句饶命了?!释家无懦夫,七弦无儿!这些年我背负骂名,做了那黄让的鹰犬,为的就是查明当年那叛徒的名讳,好亲自手刃了他!也好让咱下了九泉,和家主说一声,我常见德不是孬种,不是忘义的人!而今这贼老天也算开了次眼,也让我死得瞑目了!” 这常见德的一席话,听得南宫昭热血沸腾,但是自揣有些事该认命,便说道,“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三哥,放下吧。” 这常见德喝道,“哼,我偏不信命,这天劫我尚且不惧,逆了这贼老天,我改了这命数,又有何人敢拦我!” 南宫昭自知多说无益,便顺着常见德说道,“那三哥不妨随我出海,先寻得梓雨父亲再说如何?” 常见德大手一挥,仰面笑道,“哈哈,这不急,咱们先一统了这大唐帝国和西方教廷再说!” 这南宫昭以为常见德这几年想不开,受打击太大,以至癫狂,便默不作声,不回他话。 “六弟,我猜你肯定觉得你这哥哥疯了,哈哈,不怪你,我且问你,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为的什么吗?” 南宫昭想了想,二十年前天堑山释家大败,满门抄斩,却因释家七弦名声太大,只是用剑胁迫他们归降,却不曾想四人挺身受剑,自杀了,自己因为那人收剑及时,只是失去了右眼,常见德则在四个兄弟自杀,自己受伤时选择了归顺。南宫昭知道自己这三哥的品行,所以不曾怀疑,后来在常见德的帮助下,出了这大唐帝国,重拾旧业,回到自己的定海帮当了这海上霸主。自此二十年不见,今日一来,听那副帮主杨益江说,这是等了一个多月,便知此时非同可,便问道,“三哥有话直说便是,弟笨拙,猜不出来。” 常见德起身,示意他往里屋去,南宫昭半信半疑,跟着他,进了里屋,却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缠满纱布的病人,纱布掺的太多,以至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看不出来,“你可认得此人?” 南宫昭摇摇头,“这人满身纱布,伤成这般,想来是后辈了,我应该有熟识的后辈在大唐王朝。” 常见德点点头,“不错,这人确实是咱们后辈,只不过,这人和咱们颇有渊源,我且问你,你可能看出这人是受的什么伤?” 南宫昭走向前,运魂力在这人体内走上一遭,而后倒吸一口凉气,“嘶,这是烧伤!只不过,竟然如此严重,就算是治好,多半也是残废了!这后半辈子,只能靠人照料过活了!” 常见德笑道,“此言差矣,我要是告诉你这人是谁,你便不会再说伤势严重了,你反倒会说,伤的有些轻!” 南宫昭一惊,压低声音试探性说道,“难不成,这是当今的”说着,打个手势,意思是高高在上。 “哼,那就是傀儡,他烧不烧伤,和咱们有何关系!只道是让你猜破天你也猜不出来,我告诉你吧,这人,咱哥俩得喊他一声少主!” 这南宫昭一惊,不由倒退两步,“你你说什么?!这人这人是少主?!” 这常见德扬天大笑,“哈哈,那还有假?除了混世灵猴法相天地之时的三昧真火,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烧的如此严重,而且,释家精要之在,真火越烈,那法相天地之后的实力便越精纯,少主身上这三昧真火,不下家主当年!” 南宫昭半信半疑,“三哥此言当真,不要被人骗了。” “那还有假,当日在回风谷,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说着,又把回风谷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叙述了一遍,那南宫昭听完,不住的咋舌,“当真是凶险啊,三哥,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家主九泉之下,定会含笑欣慰的!” “哼,那是自然,我想,你最好就在最近几日,便带上少主出海,去寻那仙山,找到仙池,把少主的伤治好,而我,便不跟你去了,既然七妹还有后人,那咱们便轰轰烈烈的再斗上一斗,这大一统,是时候到来了!” 这常见德的本意是让南宫昭带释空出海治好伤势后便隐居起来,去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曾想,今日遇到了苏梓雨,便想着早早为他找到生父,那当初凝滞的血液现在又如泥石流般冲破一切阻碍,在每一个脉络,在那沉寂的胸腔,又沸腾了起来。 南宫昭沉思良久,说道,“少主知道自己身世吗?” 常见德摇头否认,“他才只半步兜率境,勉强法相天地,这诸多事情,应该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巧的是,他姓释,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收养了他?” “难道三个这二十年在大唐王朝之内也没有查清楚吗?” “哎,我只知道当初老管家将少主送给了一厨子,从旁处寻得一襁褓婴儿代少主死去了,之后我找遍了这大唐近乎所有名厨,但都找不到一点关于少主的线索,我还以为那厨子贪生怕死,把少主交给了朝廷,谁能想到,天可怜见,少主还活着!” 南宫昭叹了口气,“哎,也许那厨子害怕引火上身,避世隐居了呐,也罢,到时少主醒来,再问他也不迟。不过,少主修为着实太低,我想,等治好他的伤,让他在海外仙岛历练一番吧,毕竟以家主修为,也只是和那人打个平手,更何况,还有另外那个人指挥军队,要想起事,非得好好筹划一番不可。” 常见德不置可否,转而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苏梓雨,“侄女,这事关系重大,可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起啊。” 苏梓雨点点头,继续抚弄自己的衣角。 南宫昭接口道,“三哥有所不知,定海帮规矩不收女流,梓雨一直是男儿扮相,出海时她又一人独架一艘船,所以,人人都以为他只是我收养的义子,却没人能猜到她是七妹的女儿。” 常见德看着苏梓雨,颇有赞色,“嗯,没想到,七妹的女儿竟也精通航海,这日后定海帮的规矩,可能要改改了!哈哈!”常见德言外之意便是,日后苏梓雨继承定海帮,当了帮主,想纳一些女帮众,便必须改改。 谁知,这苏梓雨却正色说道,“义父料事如神,神威悍海,这定海帮只有在他手中才可在海域称霸,改帮规之事,向来都是义父说的算的!” 常见德点头大笑,“好哇,不输你母亲当年风采,口齿伶俐,就算是那王自嘲也得汗颜啊!” 南宫昭一听这王自嘲三字,登时脸有怒色,“别提这人,背信弃义,全靠一张破嘴,把家主哄得团团转,到头来,危难关头,这人却做起了袖手旁观!真是可耻至极!” 常见德这才想起,南宫昭对王自嘲素有偏见,便岔开话题,说道,“对了,那咱们得想个主意,将少主运到海外仙山,我可听说,这近二十年,仙山一直有朝廷鹰犬把手,想要到达,颇有难度啊!” “三哥多虑,在这陆地上我本事不如你,但要是到了海上,纵使是那人来了,我也要他有来无回,这仙山上的鹰犬,不足为惧!” “那一切就交于你了,你安排妥当,我明日便回大唐王朝。” “这么快?!不多留几日,你我可是二十年未见呐!” 常见德背着手走向窗前,“不了,五弟你有所不知,这世道变了,咱们晚行动一天被动一份,各地民声怨道,就等着有人高举义旗,众人便拥护而反了,不过这其中不乏有很多跳梁丑,想借机一步登天,我此番回去,先肃清这些人等,以免反抗军白白牺牲,你好生照料少主,等我捷报!” 南宫昭知道自己这三哥虽说脾气不好,但是在大事上处理总是十分得当,从不马虎,便放心的说道,“三哥只管去便是,少主由我照料,我相信,以少主才智,再加上一番历练,不日便会达到家主境界,超过那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二人一直深谈到三更天,苏梓雨早已回去,常见德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事无巨细,一股脑的全说给南宫昭听了一遍,南宫昭倒也不烦,全数记在心中,不明白的地方,又赶忙去问,终于,常见德觉得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才让那南宫昭回去,自己则休息了一会,于五更天悄悄的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起航 次日旭畅,彻目百里,海上征帆点点,不下百艘。船只均是定海帮的,黑帆黑船,岸上人头攒动,水手们紧罗密布的装卸货物,其中,往船上运的不乏淡水和食物,看样子,这定海帮要进行一次远航。 可喜的事是,释空已经能睁开眼,但是躯体烧伤严重,仍是不能自主的活动。南宫昭害怕太过张扬以至于暴露,便把释空装在木匣内,伪装成物资,亲自带到了船上。时至正午,日头高高,所有都安排完毕,这支船队,便浩浩荡荡的拔锚起航了。 此次起航,可以说是颇为壮阔的,毕竟,这是整个定海帮以整体的名义出海,高空俯瞰,船队宛若一条黑色巨龙,携破竹之势,向着远方航行。一路上,水手们引吭高歌,各船相互应和,好不热闹。 一直出了海千里有余,那南宫昭才心翼翼的把释空到床榻之上,而且,为了心谨慎,南宫昭把释空安排在了苏梓雨的船上,以便掩人耳目,毕竟,苏梓雨向来是一人驾驶一艘船。是夜,天空星光灿烂,万丈银河,波澜壮阔!苏梓雨心翼翼的把释空扶起来,让他靠着船木,透过左弦的窗户,看到窗外的星河。 苏梓雨坐在释空身旁,给他喂了些水,便无恶意好奇的问道,“喂,义父和三伯伯都你给叫少主,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皇太子吗?” 释空一来伤的厉害,浑身剧痛,二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所以目光怔怔的看着星空,并不回他话。 苏梓雨等了好久,不见他回话,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得,没想到还是一个哑巴,义父也真是的,把你丢在我这里,你既不会说话给我解闷,还需要我照顾你喝水,哎,有了,我只要趁义父不注意,把你扔下船去,就再也不用劳神去照顾你了。到时候,要是义父要是问起来你去哪了,我就说是让海鹰抓去了,海鹰那么凶,那么多,飞的又那么快,义父肯定猜不出我在撒谎,哈!” 释空不知道苏梓雨说话是真是假,害怕她真的把自己扔下船去,忍着痛说道,“你这人怎那么歹毒!” 苏梓雨一看奏效,便笑着说道,“哈,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哑巴,原来你会说话,那为何要装聋作哑呐,该打!”说罢,在释空脑门轻弹了一下。谁曾想,释空周身让这三昧真火烧的厉害,就连头发也烧的一干二净,那脑门自当也在烧伤范围内,释空登时痛的打了一个激灵,没人住,喊了出来,虽说已经尽量克制住喊声了,但像南宫昭这样的高手,还是听到了。 南宫昭一听,立马闪身上到这艘船上,压低声音,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梓雨自知自己闯了祸,略带紧张,掩饰的说道,“他他自己不好,碰碰到了。” 说话间,南宫昭已经进了船舱,看到缠满纱布倚着船木的释空,便说道,“肯定是你这丫头调皮了不是!少爷,犬女多多冒犯,还望少爷包涵。” 释空刚才还以为这人是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子,正想着自己伤好了怎么教训他,这时却听到南宫昭说这人是他的女儿,心中不免生不起气来,但是这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心中起疑,便问道,“这丫头说你和什么三伯伯给我叫少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还有,我身上这伤是谁弄的?” 南宫昭这才想起来,上船之前忘了于苏梓雨交代清楚,让她不要把有关于释空的身世说出来,好在这南宫昭也算得上聪明绝顶,只一瞬间,便想到了说辞,“什么少主,分明是少爷,你家大人安排我带你出海就医,付了钱财,我们这些在海上混饭吃的,自当给你喊一声少爷。” 释空猜想,有可能是自己义父委托这些人将自己送过来的,于这点虽不再起疑,但想到自己身上的伤,有些不放心,又问道,“那我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睡梦中自己弄的不成?” 南宫昭于这点早就和常见德商量好的说辞,现在再从心中复述一遍,说道,“少爷有所不知,那一日你在那回风谷行侠义之事,那群歹人自知不敌,扔了个炸弹,不曾想那炸弹威力太大,那歹人非但把你炸伤了,还把自己也炸死了,最后,那回风谷也塌了,好在那叫李徜风的子轻功好,把你救了出去,交给了你家大人,不过你家大人自知伤得太重,这陆上无人能医治,所以便让我送你去海外仙岛求医了。” 虽说这番说辞也有不少漏洞,但释空受如此之重的伤,记忆难免有些混乱,也不怀疑,叹了口气,问道,“不知我义父怎么样了,他看到我这般,肯定很伤心,对了,船家,你看到我义父了,对不对,他现在怎么样,是瘦了还是胖了,头发有没有白,有没有交代什么?” 这一连几个问题,南宫昭不知该怎么回他,支吾半天,说道,“你义父很好,他叫我告诉你不要太担心,安心养伤便好。”这南宫昭有个坏习惯,每当自己撒谎紧张的时候,总喜欢去摸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释空看了一眼,安心笑着说道,“呼,原来船家真见到了我义父,船家是不是好奇我义父问什么只有四只手指对吗?当时我的时候,我也这么好奇,可是义父即使少了一根手指,那做菜的手艺也是为十里八乡所称道的,只不过家乡偏远,只一入口,堪称世外桃源,义父他老人家才没能声名远播!” 南宫昭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四指蟾?!” 释空笑道,“对,我听叔叔说过,义父外号是有那么一个四指蟾。” 南宫昭这才恍然大悟,摇头苦笑,双手背负,走到甲板上,低声叹道,“四指蟾啊四指蟾,三哥算尽了天下厨子,却漏算了你。你这番,可真的给松青四友正名了啊!” 释空自然听不到南宫昭这番感叹,只是好奇为何这南宫昭突然一言不发便走了,本来还想再问一些关于自己义父的事情的,可是又想这南宫昭可能有急事,又一想在海上的日子多着呐,不差等着一晚,于是,便面带笑容的倚在船木上,看这窗外的银河。 “喂,我问你,你笑什么?” 释空勉强挪动脑袋,“嗯?我笑了吗?” 苏梓雨看他突然收住笑容,嘟囔着嘴,说道,“哼!你明明就笑了,怎么还抵赖!” “呵,刚才明明就是你打得我,你问什么还抵赖?” 苏梓雨这才明白,释空原来是有意等着她说出这句话,生气的走出去,“哼!只盼着真有那一只海鹰,把你叼去!”苏梓雨害怕真离远了释空会出什么事情,便走到一板之隔的另一个船舱,静悄悄的候着。 释空看这星空,这才叹道,“哎,走的再远,只要知道还有人牵挂你,心有了归属,哪里边都是家。” 夜色四合,海风微抚,释空瞧的出神,不久便沉沉睡去,那一墙之隔的苏梓雨,则仔细回味释空刚才说的话,看了一眼自己的骨链,心中叹道,“义父说不久便能找到我父亲,但是,要是找到了父亲,我是跟着义父还是跟着父亲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小妖女 海上航行是出奇的乏味的,刚开始还好,但觉一切事物都很新鲜,可时间久了,便不免觉得一切太过单调,显得索然无味。目之所及,尽是一望无际的深邃蓝,鼻之所嗅,尽是咸咸的海风裹挟来的大海的气味。也难怪那苏梓雨想找个人陪她聊聊天,如此乏味的航行,确实该如此。 又过了半个月,相安无事,释空经过半个月的休养,已能勉强拄着东西在甲板上行走,这几日,南宫昭调了几艘船,用铁索将它们绑在苏梓雨船的四周,又将船上的其他人悄悄的安排到其他船上,这样,东南西北都以为有其他三个方位的人在船上驻守,殊不知,这五艘铁索连环的船上,只有释空c南宫昭c苏梓雨三人。 这日一早,于往常一样,苏梓雨把释空放在甲板的吊床上,自己则在一旁时而眺望风景,时而扔些鱼饵逗逗水中游鱼。就在这时,甲板上突然有一道阴影闪过,速度之快,释空功力全失,竟不知这是个什么。 那苏梓雨倒看得清楚,这东西,大顶的上四五头牯牛,全身乌黑,双爪遒劲有力,一抓之下,四五千斤的东西都可轻而易举的拎起来。“大傻子,快看,那是海鹰,我把它抓住,咱们今天便可烤海鹰吃了!”其实,这苏梓雨也早步入夜摩境,所谓的烤海鹰,只是想图个新鲜。 话音刚落,苏梓雨便扔出袖剑,袖剑若一片柳叶,轻飘若雪,极若迅雷,嗖的一声,贯穿了海鹰的头颅,那海鹰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在空中猛地挣扎了几下,便俯冲栽了下来。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在休息中的释空身上,释空伤口还未痊愈,这数百斤的分量砸下来,登时让他吃痛,喊道,“妖女,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诚心害死我不是!” 那苏梓雨起先以为自己闯了大祸,正想要道歉,但听到释空这样说自己,心中倔劲上来,再加上看到释空并无大碍,便说道,“我好心送你一个肥鹰给你吃,祝你疗伤,你竟然如此不识好人心!” 释空自知占理,但不想多费口舌,便愤愤的说道,“你这妖女,心肠如此歹毒,希望我到了仙岛治好伤,便不必再和你这种人相见,若不然,我有十条命也是不够用的!” 苏梓雨一把拎起来死去的海鹰,扔到甲板上,释空伤口上的压力突然消失,又是一阵剧痛,弄得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苏梓雨表现的不以为然,“哼!那需要你能活到仙岛再说,就怕你这种人心胸狭窄,还没到仙岛就气死了!” 释空一听“心胸狭窄”这四个字,登时没有好气,“好好好,我心胸狭窄,前几日我差点被你害死,我有怪你什么了吗?!” 苏梓雨秀脸一红,“那那是我出于好意,所所以不算。” 原来,前几日那苏梓雨突然想起一偏方,说是烧伤的病人,在伤口上涂抹蜂蜜便能治好,也不知她从哪弄来一桶蜂蜜,端到释空面前,说的天花乱坠,释空想着蜂蜜而已,又没有毒,于是便默许了。可谁曾想,那苏梓雨竟然直接把释空泡到蜂蜜桶里,说是这样能好的更快。待在桶里的释空,初时还觉得有些舒服,不多时,便觉得全身如火灼一般,他强忍着痛,以至于整个脸庞都憋得淤紫。好在这苏梓雨觉得情况不对,及时把南宫昭喊来,那南宫昭一看情况危急,运上上乘魂力,先是把释空从桶中取出,而后,强行逼出附在伤口上的蜂蜜,这才保住了释空一条性命。 好在这南宫昭生性随和,凡是只要是过去了,若非穷凶极恶,他都不会多加追究,最后只略带玩笑性的交代道,“普通的烧伤蜂蜜是有效地,但也不能如此去用,况且,他是呃不是一般的火烧伤的,这蜂蜜非但没有用,还只能加重伤情。” 当时释空也知道苏梓雨是好意,又看到苏梓雨双眼微肿,心中颇有暖意,所以便原谅了她。过去这苏梓雨在自己纱布上乱涂膏药,乱写乱画,也就一律的原谅了。可今日这苏梓雨却说他气量狭,他实在气不过,便又旧事重提,好好折辱她一番。 “好一个出于好意,今日若不是这海鹰砸的偏斜,若是正冲下砸下来,我这命就交代在这了,我看,你是故意而为之,想要致我于死地,姑娘家家,怎么生的如此歹毒!”释空有意要羞辱他,所以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一些。 那苏梓雨一听,被气得险些说不出话,声音略带哽咽,“你你,我前几日看你听我讲海鹰听得出神,我好心想抓一只给你尝尝,你却如此揣测别人,真是歹毒!” “哈哈,我歹毒,我再歹毒也歹毒不过你这妖女!” “我我不是妖女!” “你怎么不是,你三翻四次想害我,还不是妖女吗?!” 苏梓雨自知说不过他,走向前,拿起情理甲板的拖把,折断拖把,只拿着棍子,走到释空身前。“好!你说我是妖女,心肠毒的很,我便歹毒到底!”说完,拿起棍子,在释空身上捡了个肉厚的地方,敲了下去。释空被痛的破口大骂,“妖女,你义父不在,真反了你了!” “哼!你再骂,我便再敲!”说完,举起棍子,又敲了下去。 释空被痛的大骂不止,这苏梓雨碍于面子,不肯作罢,也是不停地去敲。 这铁索连舟,地方大得很,所以,这几声呼喊,只是引来了南宫昭,南宫昭自到了海上,仿佛找到真我一般,如鱼得水,每日都有极好的气色。只不过,到海上以来,他的走路姿势,则变得怪异无比,像是女子,但精通颠步三绝的释空,总感觉这步伐中大有文章,但又说不出来这精妙在哪? 他到这艘船上,声音抑扬顿挫,“出了什么事情?”却看到了甲板上那只死鹰,“哦,这只海鹰真不错,嗯呃只可惜是死的。”他轻弹了海鹰翅膀一下,便又向苏梓雨他们走来。 苏梓雨一听是自己义父来了,赶忙把木棍藏起来,害怕被他看到,南宫昭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苏梓雨眼神游离,仿佛一直在顾忌什么东西,再加上他深知自己这义女古灵精怪,于是,顺着她眼神看得方向,眼疾手快,将木棍拿在了手里。 南宫昭手中拿着木棍,上下端详了一番,又嗅了嗅,“额嗯多好的一件艺术品,可是你却用它来打人。”说完,轻描淡写的把木棍扔到身后,“口头警告一次,下次再有这样,我便把你放逐在荒岛上一年,你要是有本事骑得了鲨鱼,我欢迎你回来,不然,不待慢一年,我绝不会去接你回家。” 苏梓雨一心想着抢占先机,未等释空开口,便说道,“是是他先招惹我的,我气不过,所以才才教训教训他。” 释空刚才还觉得,把这样一个姑娘放逐到荒岛上太可怜了,而且,刚才苏梓雨打他的时候还净找些筋脉少的地方,刚想开口求情,却没想到这苏梓雨竟恶人先告状,气不过,便说道,“对对!是我先招惹苏姑娘的,我刚才用剑将那大海鹰射下来,砸在了苏姑娘身上,苏姑娘出言教训了我几句,我气不过,便拿起木棍去砸苏姑娘的伤口,我可真的是十恶不赦啊!”释空到现在虽说能勉强活动,但全身武功尽失,哪有这番本事。 南宫昭看了一眼面色羞红的苏梓雨,便知道这全是她干的好事,便手上运上魂力,在苏梓雨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苏梓雨吃痛,捂住被弹的地方。“义父,你怎么偏信这大傻子呐,他被烧糊涂了,脑袋不灵光,编出来骗您的,您为什么也相信啊!” 南宫昭不做理会,走向前去检查释空的伤势,察觉并无大碍,便给他输了会魂力,而后,起身说道,“我一时不看着你,你便给我添麻烦,刚才我弹你那下,是下了印记,日后,释公子受多少痛,都会反多少到你身上,你若再调皮不规矩,我便再加一道印记,呃依次论推,二乘二等于四,那下下次就是四道,你自己看这你能承受的来。”说完,身影闪过,已经离开了这艘舰船。 就在这时,苏梓雨感到全身上下有说不出的灼烧感,虽说不是太痛,但多少还是影响了自己的神智,原来,南宫昭没有骗她。 “喂,大傻子,原来你每日那么难受,为何不和我说,这样,我就不是不会欺负你了吗?” 释空也猜出十之八九,但看这她秀美微蹙,知道这滋味对她来说不好承受,便说,“我自能受的了,干嘛要说出来,妖女,你赶快把你义父叫来,我替你求求情,把这印记消了吧。” 这苏梓雨向来要强的很,他一听释空说自己能承受的住,便争强好胜,说道,“哼,你能承受的住,我也能承受得住,刚才我只是不适应,现在已经好了!亏你还是个男的,就这点痛,我平时那么心那么心的去逗你开心,你就忍不住大喊大叫,真替你感到脸红。”说完,背过脸去,避免被释空看到她有些抽搐的表情。 “好!就当我生的是驴肝猪肺,不识姑娘好意,我也不需你照顾,这铁索连舟,也用不着你驾驶了!”释空翻身下吊床,想往船舱走去。谁曾想,自己一个不当,扭伤到的胳膊,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痛坐定身子。谁知,那苏梓雨却受不了这疼痛,先是脸色发白,而后,险些昏厥过去,缓了好久,倚着栏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抽泣着说道,“你你是故意的!” 释空知道这滋味不好受,敢忙说道,“好,我给你赔不是,我还是安心的躺着吧。”说完,敢忙转动身子,想躺在那吊床上。谁曾想,这一下转动,又一不心伤到了自己。 这下可好,痛的那苏梓雨直感到周身有刀割铁钳般的痛楚,“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你当真要害死我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飘摇雨夜 那苏梓雨吃痛倒在栏杆旁,站不起身来,哀怨的看这释空,释空也觉得这般惩罚对一女子来说太重了,声音充满歉意,说道,“我以后不动了便是,不动了便是。” 可苏梓雨并不理会他,两人沉默了好久,释空这才感觉到刚才扭伤时的痛楚消去,那苏梓雨站起身来,不再倚靠栏杆。 释空和这苏梓雨相处了大半个月,知道她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说个不停,即使是刚刚因欺负自己被南宫昭训斥过,也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个不停。可现在她却一声不吭,走到船舱去,留着释空一人在甲板之上。 释空过意不去,但自己又不擅长去哄女孩子开心,于是便顺其自然,闭上眼睛,不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释空已沉沉睡去。 海上的天气总是变化莫测,这上午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下午却从东南方向袭来浓稠的滚滚黑云,不时能看到有雷蛇在黑云间窜动,释空自武功尽失,各类感官除了痛觉都退步的厉害,以至于这雷鸣阵阵,他仍鼾睡不醒。还未等水手们反应过来,船只已经进入了雨区,不多时,整个天地乌黑一片,雷蛇嘶鸣,呼啦啦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甲板上叮叮作响,所有水手都已经收帆回到船舱内,三三两两围着火炉温酒畅谈,不管舱外暴风骤雨,这舱内舒适的很。 释空直到被雨点打在身上,才痛的醒来,这雨水古怪的很,盐分很大,透过纱布,滴到释空的伤口上,如再受火灼一般,让人痛的冷汗直冒。 释空这才察觉,下雨了,但自己行动不便,虽说回到舱内会被淋得很惨,但这点痛楚,他还是能忍受过来的,心里担心那苏梓雨不一定能承受的住,于是强撑着往舱内走去。这仅仅二十来米的距离,若在以前,也就是一念之间,便闪了过去,可现在,却漫长的像是人生苦旅,释空越想走的快些,越因为伤痛牵动着旧疾让自己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闪过,抱起释空,步态轻盈,冲进了船舱内,可刚一到船舱,那身影便跌倒在地,释空被扔出数米远,撞到实木上,双双痛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雨了很多,风已经停了,只剩下雨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天地间逗留,哭个不停。释空感觉周围暖和的很,睁开眼睛,看到那南宫昭在自己身旁抓住自己手腕,在源源不断的输入魂力,释空觉得身体热气升腾,不多时,被雨淋湿带来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你这纱布拆不了,须得到那仙山的泉水中,等沐浴后伤势自愈了,自行由内向外拆掉纱布才行。” 释空勉强坐起,倚着床头,缓了口气,说道,“多谢前辈,烦劳前辈费心了。” 这南宫昭摆摆手,向外走去,“多大点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多时,便又离开了这艘船只。 释空这才看见,原来,苏梓雨一直坐在船尾,这时她眼色红肿,显然是哭过一场的,释空以为他是因为被南宫昭下了印记,痛到哭泣造成的呐,赶忙说道,“你赶快再把南宫前辈喊来,我亲自求他,让他替你把这印记解开来。” 那苏梓雨不住啜泣,说话有些哽咽,“谁叫你那么好心的!我身上的印记,义父早给我解开了!你明知道伤痛的厉害,却还在义父面前告我状,让他施加印记给我!” 释空不愿和她争辩,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夜雨。 “你你怎么不说话?” 释空又叹了口气,“我说话那么惹人讨厌,还是别说的好,给姑娘徒增烦恼,我多过意不去啊。”说完,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释空本就伤重浑身缠满纱布,现在就更显的狼狈滑稽。 这苏梓雨一看,没有忍住,抿嘴笑道,“哼,你知道就好!那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准在欺负我,我也就不再欺负你了!” “是是是,姑奶奶,我释空以后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得罪姑奶奶了。” 这苏梓雨得意的点点头,“那便好,这样才做的了我好孙子。” 释空一听,回辩道,“我怎的成你孙子了?!” “你给我叫姑奶奶,你不就是孙子了吗?好孙子,我忘了告诉你,我这舱内有好酒,以前怕你伤势不能喝酒,不过刚才我问过义父,义父说喝酒能活血化瘀,对你伤势还有好处呐,我去给你取来。” 两个月没有喝酒,释空确实馋的很,一听苏梓雨说有酒,方才她对自己无礼的事情便被释空全数抛到脑后,敢忙说道,“最好最好,那便取来给我。” “好好,乖孙等着,姑奶奶去取便回!”说罢,匆匆下到底层船舱,取来一木桶,拎到释空床边来。 那苏梓雨将木桶扶正,拔掉木塞,登时,酒香四溢,释空稳了一口,精神为之一震,“好酒好酒,这是三百二十年左右的清风醉,虽说酿造工艺上有些纰漏,是个不的瑕疵,但是能保存到现在,滋味还是如此完好,也算得上是酒中圣品了!快快,烦劳姑娘,给我接上一碗,以解我这相思之苦!” 苏梓雨一听,又突然把这木塞塞上,“哼!我辛辛苦苦替你把酒桶搬来,为何你却要说这酿造时有些纰漏,是个不的瑕疵这类的话,有酒喝便就好了,你这样大吹法螺,真替你害臊!” 释空笑着说道,“哈哈,这是当然,姑娘不饮酒,自当以为我这是随口吹嘘的,我且问问你,你晃动这酒桶,是否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苏梓雨将信将疑,拎起酒桶,摇了摇,仔细一听,果真有细微的沙沙声,登时一脸惊起,问道,“你你不是烧伤修为大退了吗,义父说你感官要比我们差上很多了,怎么刚才我都没有注意到,你却注意到了呐?” 释空又笑道,“哈哈,我可不是听到了声音才这样说的,你可知道,你刚才将酒桶的木塞拔掉的时候,我不仅闻到了酒香,还闻到了淡淡的土腥味,你可要知道,这清风醉的做法乃是酒曲石进行酿造的,不比一般的酿酒工艺,这酒需要让原浆酒分别在三等酒曲石上自行流到桶内,如此再反复过程三次,这样,原浆酒经过这酒曲石的润洗,味道会更加浓厚,只不过,这桶酒,在最后一道工序时,采用的酒曲石颇有劣质,石头有些破损,导致渣滓留到了桶里,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渣滓上的酒的成分散去,只剩下土腥味,自然而然,懂行的便闻了出来!” 苏梓雨不得不佩服,鼓掌说道,“厉害厉害,确实是一顶一的行家。不过,这酒喝精了就是酒鬼了,一个大酒鬼,大酒桶,又有什么好自豪的?”一边说一边倒上一碗酒。 释空苦笑摇头,“哎,酒国也是千年历史,人才辈出,不乏英雄豪杰,你又怎么能说他们是大酒鬼,大酒桶呐?常言道‘狂药百病医,曲生胜雄才’啊!这狂药和曲生,都是酒的雅称,多少文人墨客挥毫泼墨都离不开这酒,而且,还有诸多让神医也束手无策的疾病,这一碗酒,却能摆平了,你还敢说,了解酒的人只是酒囊饭袋吗?” 苏梓雨知道他现在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便顺承他说道,“好好好,酒国前辈不比常人,姑奶奶我都自愧不如。”说完,把碗里的酒端给释空。 释空刚想伸手去接,却被苏梓雨按住,“我喂你喝好了,起来作甚?”这苏梓雨自在海盗窝里长大,颇豪迈,做事不顾后果刁蛮无理便是出此一节,但对于一些繁文缛节,却从不看在眼里。 释空强撑着用手抚开她的碗,“这怎么行,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你是女子,怎可给我喂酒?!不成不成!” 谁知,那苏梓雨猛点他两处穴道,让他双臂不能动弹,“我是你姑奶奶,姑奶奶给孙子喂酒怎么了?快快,好孙儿,张大嘴,姑奶奶把酒给你倒进去。” 释空先是觉得有些羞愧,而后,便觉得这是羞辱,闭紧牙齿,不让这苏梓雨把酒倒进来。苏梓雨尝试了几次不成功,又点了释空喉下一处穴位,逼得他把嘴张开,苏梓雨一看奏效,连续往释空嘴里倒上三碗酒。 殊不知这酒虽然倒了进去,但释空穴位被点,吞咽功能全失,眼睁睁的看着这苏梓雨胡作非为,脸有怒色,这酒又顺着喉咙滑下,呼吸之间,让释空呛的厉害,脸色涨的紫红! 那苏梓雨一看情况不对,敢忙解开被点住的穴道,释空这才扶住床沿,不住的咳嗽,吐出来好多酒,“你这妖女,要呛死我不成!” 这苏梓雨也心怀内疚,“我我谁叫你自大,不让我给你喂酒呐!呛死你活该!” “妖女,将来肯定是个泼妇,谁娶了你谁定要倒一辈子血霉!” 苏梓雨一听,一气之下,踢翻酒桶,“姑奶奶不伺候你这自大的孙子了!渴死你!呛死你!”说完,冒着夜雨冲了出去。 释空看到苏梓雨确实走远了,便叹了口气摇摇头,俯身下床扶正酒桶,拿起一旁的碗,接上满满一碗,气吞如虎,一滴不剩,大叹道,“好酒好酒,雨夜独饮清风醉,比及碌碌无为宦海沉浮,我这要自在不少哇,哈哈!” 夜雨兀自下个不停,甲板上因为雨水流过变得极其滑脚,所有的水手都已睡去,除了淅沥沥的雨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黑伯爵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空还是水墨一般,看不到阳光透出,不过海上不起风,水手们早已拔锚起航,数百艘船只,浩浩荡荡,颇有气势。 释空适才才从梦中醒来,不过四周安静的很,释空觉得少了些什么,平日早上,总听得到那苏梓雨吵吵闹闹,今日竟无人吵他,自然醒来,忍不住,大喊道,“妖女!” 喊了一声,却无人答话。释空铆足力气,又喊了一声,“妖女,你在哪呐?!” 还是无人回他,释空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强撑着走到甲板上,这才发现,船舱的门开了一夜!心中略有不安,扶着栏杆蹒跚着又走了一段,却看见甲板上放置船的地方有划痕,于是下去查看,果然,少了一条,而且,空着的位置上有不少地方是干的,看样子,这船是在昨天晚上下雨之后移走的。释空越想心里越不踏实,竟有些口干舌燥,心中着急,不住揣测,“这妖女平日就知道欺负我,她走便走,我为何要担心?他是船长的孩儿,水性那么好,肯定是赌气去了别的船上。”纵使这般安慰自己,心中仍是不安的很,“这妖女想来扰人的紧,她这样不辞而别,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我还是早早找到她比较好!” 下定了决心后,释空走到甲板上,又大声的喊,“南宫前辈,南宫前辈!” 这南宫昭倒是形如疾风,听到释空的呼喊,便冲到船上,雨水太滑,险些摔倒,他稳定脚步,又步态诡异的走了过来,左右打量了一下,有些疑惑,“她没有捣乱你喊我干啥?” 释空没想到这南宫昭会有这样说辞,但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便紧张的说道,“前辈,梓雨昨夜驾驶船离开这里了。” 南宫昭一个眉毛高挑,一个眉毛放低,表情甚是滑稽,“怎么可能,这艘船她可是当做宝贝一样,肯定是躲在哪里了。”说完,便走到船舱那里,冲舱内喊道,“梓雨,你在哪呐?该吃饭了。”可是,无论怎么喊,都无人回应。这时,这南宫昭才觉事情不对,一根手指上下笔画,声音抑扬顿挫的问道,“你是如何猜测她不在船上的?” 释空赶忙把方才的发现一五一十的说给南宫昭听,南宫昭听完,挠了挠自己数月未清洗的头发,“呃那就怪了,她有大船,要船干什么。”纵然他满脸污垢,毛发茂密,释空还是看出来了,他有些着急。 他一只手托着下巴,在船上踱来踱去,突然,大喊道,“有了!”于是,匆匆把帽子摘下来,心翼翼的放在一处干燥的地方,而后,纵身一跃跳进海里。不多时,释空觉得有大浪翻腾,纵使是铁索连舟,这船只也摇晃的厉害。 释空抱着栏杆,放眼望去,远处的船只竟丝毫不晃动,心中揣测,不知是那船上水手们驾驶技术娴熟,还是这巨浪只在自己脚下的地界儿翻腾。 就在释空勉强抱住桅杆稳住身形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水中冲出,携带者千尺巨浪,不过那黑影在到达高出甲板几丈距离时便停了下来,跨步到船上,这人正是方才下海查看的南宫昭。 这南宫昭一上岸,就拿起刚才放置的帽子,嘴里不听的声念叨着,“不好!不好!”双脚则不住的原地转圈,突然,猛地一拍掌,说的,“应该是的,应该是的!”而后,大声喊道,“全体注意,拔锚,向黑火岛进发!”声音并不大,但运上上乘魂力之后,纵使数里外的海鸟,也被惊得振翅高飞。 一声声“收到”,在远处有规律的响起,自南宫昭所在的船只,声音如涟漪般,自内向外,四散开来,最后,当最后一句“收到”在远方消失,整个船队,竟开始有条不紊的挪动起来。那南宫昭脚步轻盈,身法迅捷,不多时,调度好铁索连舟的数艘船,跟着船队有条不紊的向着航线进发。 安排好这一切,南宫昭还是停不住的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心中似如汤煮。释空忍不住问道,“南宫前辈,是不是梓雨姑娘未经您的允许,去了什么地方,您别着急,她会回来的。” 南宫昭看也不看释空一眼,扔不住的踱来踱去,“对的,对的,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释空知道这事自己不便多问,因为自己功力全失,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安心回去养伤,于是,回到船舱,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空。 释空能够感觉的到,这船一改往日的温吞,速度快上了不少。不过,越是这样,释空心里越是捉急,他总感觉,苏梓雨应该出了不好的事情,不然,一直对诸多事情表现的漠不关心的南宫昭能如此打动肝火,定然事情非同可。 船队保持这个速度,航行了大概半日,终于,大约在下午时分,船队渐渐放缓速度,而后,四散开来,将一座乌黑的岛团团围住。 “罗伯茨,你给我出来,把我孩儿还我,不然,灭了你这黑火岛!”南宫昭声震山岳,这满船的水手,登时士气大振! 按照常理,这南宫昭魂力雄厚,如此气贯长虹的喊喝,应该会惊得林中群鸟四起,可这乌黑的岛,依旧是静悄悄的,死气沉沉,丝毫没有生气。 “好,跟我装聋作哑!”突然,这南宫昭跳到海上,而后,自他为中心,一股狂风涌起,这铁索连舟吱吖吖的响动,顺着狂风,连退数百米。“再不放人,我洗了你这黑火岛!” 释空勉强走到船边,扶着栏杆,往海面上看去,正看到那南宫昭立于海面之上,其周遭蓝光大盛,深蓝色海水盘绕在他身体周遭,其身后更有一不可名状的异兽身影浮动,那种压迫感,让释空一度呼吸困难。这南宫昭每向前踏上一步,这整片海域都会颤上三颤。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无上威严。 这南宫昭向前连踏三步,步步击水千丈,声震云霄!就在他下一步便走到岸上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罗伯茨,快给我出来,我若上了岸,定让你生不如死!”声音雄浑有力,将歇未歇之时,仍有强劲的回音在这一方天地回响。 就在四下安静之时,一阵清脆的掌声突然传来,不多会,便有人说道,“哈哈,佩服佩服,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若有本事,便上岸试试,我引颈受戮,绝不眨眼,只怕你这半海神,上了岸,连一条海虫都斗不过,那可就可笑的很啊。”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只是其中戏谑声深重,气的南宫昭挥起数道巨浪,往海上拍去。 “呦呦,您老悠着点,你那亲爱的孩儿正在府上安歇那,你要是一个不留神伤到自己孩儿,可不要怪在我的头上。” 这句话确实奏效,这南宫昭顿时收力,这一招投鼠忌器确实厉害。“姓罗的,你到底想怎样,我南宫昭哪里招惹你了,你要派人掳走我的孩儿?!” 那声音又回话道,“首先先纠正你一个错误,我不姓罗,我复姓罗伯茨,和你复姓南宫一样。而且,令公子可不是掳走,那是我亲自请来的。至于现在您也尊驾我这的黑火岛,那是我的无上荣光,还是那句话,恳请您为教廷效力,大主教可是很看好您啊!” 谁知那南宫昭怒斥道,“我已说过,这教廷和朝廷之事,我不再插手,你这是要逼我食言不成,这今后,我南宫昭如何再于海上立足!” 谁知,那声音连连呲笑,“佩服佩服,这掩耳盗铃,当真没有第二个人能使得如南宫帮主这般出神入化了,你自说不再过问贵朝廷和教廷之事,为何还三番五次于我教廷的船只过不去呐,上一次教廷从布松岛辛辛苦苦弄来的物资,可是你劫去的?” 这南宫昭倒是磊落,也不演示,直接说道,“不错,是我做的,我身为海盗,自然以打家劫舍为首任,大唐王朝的过往船只,我也拦了不少,难不成,我这样也算食言不成?!” “南宫帮主聪明的很啊,只不过,只能说是聪明,称不上大智慧。从布松岛那运来的物资,可都是火药,那火药是送往边境御敌之用的,每一年才开采一次,可今年的如数都让南宫帮主拦了下来,若是今年贵朝廷大举进攻我教廷,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这羊入虎口?” 南宫昭这才想起来,劫了那艘船后,并未仔细盘问这船上物资是干什么用的,只是当做一般的运输船,将船上一干人等,都放逐到了荒岛上。心想这事确实有些不妥,当即缓声道,“这点确实是我南宫昭考虑不周,得罪了贵教廷,人我放逐到布松岛东方一千里左右的一座无名岛上了,那艘被拦截的船,现在正听在金沙嘴敝帮内呐,你若信得过,派一支亲信,随我回帮取来便是,我那孩儿,你便可以放了吧!” 这时,那声音却不住咋舌,“啧啧啧,哎,南宫帮主何时也如此糊涂了?还真以为我这黑伯爵的诨号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那船上运了火药这等东西,自当有更贵重的机密放在船上,你倒好,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去了,即使看完后放回,我也是不知道的,到时候,你报告给你那大唐王朝,我岂不是成了教廷的千古罪人了?这样,我不为难你,教廷不贪图你定海帮的势力,你加入教廷便好,这个令公子虽然哈哈,也不见得执掌不了你这教主之位,怎样,南宫教主意下如何。” 南宫昭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已经知道苏梓雨是女扮男装了,其实也不难发现,只要走近些,其中差别是显而易见的。“我劝你不要惹我,若不然,定有你好果子吃!” “哈哈,若不然怎样,你还能上岸不成,哈哈!” “好好,我不上岸,但你也休想下海!我封了这四周海域,我看你还能插翅飞了不成!”说罢,双掌猛地向上一台,海面突然掀起巨浪,铺天盖地,将这黑火岛团团围住!“老规矩,我南宫昭想来以德服人,一年的时间,你我罢兵言和,但是你若敢起歹意,我就算是拼死燃了这衍射魂,也要上岛撕了你!” “哈哈,不敢不敢,南宫帮主一言九鼎,只不过忘了告诉帮主,你虽用此法枯死岛上树木,绝我粮草,断我水源,封天地之气,只可惜,此次我带来的人,只有十个,最差的也是夜摩境,要是一年,这招可难不了,哈哈!还望这一年南宫帮主好好想想,该如何归顺我西方教廷,这帮中之事又怎样巧妙的交给令公子,哈哈!” 这南宫昭大手一挥,“兄弟们,今后一年要辛苦你们了!”定海帮因为不是第一次做这类事情,帮内人士早已见怪不怪,大头目各自组织安排,秩序井然的把这黑火岛围了个水泄不通。 南宫昭见一切安排妥当,纵身跳回船上,走到船舱,猛地跪在释空面前,“释空兄弟,这一次,算是我求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救赎 释空幼禀庭训,极其重视长幼尊卑,后望月观周蔽日又加以三年谆谆教诲,对于这类长幼之尊,释空更是牢记心中,虽说现在周身缠满纱布,行动不便,但释空还是敢忙翻身下床,强忍着痛将南宫昭扶起来。 “南宫前辈有何吩咐直说便是,只是晚辈才疏学浅又身受重创,但凡能效劳的地方,定当尽力而为!前辈行此大礼,晚辈万不敢受!”其实,释空现在心里想的,是这南宫昭有可能想来一招李代桃僵,用自己把苏梓雨换出来,虽说想到这里释空心中有一种酸楚,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一想到苏梓雨被这人抓去于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心中便有义大于生,也就没人么好抱怨的了。 南宫昭也觉得这般跪着实有不妥,便起身说道,“您有所不知啊,我定下一年之约,实则是缓兵之计,我眼下准备安排一只快船,释空兄弟定要与我一同前去,好早些救我那苦命的女儿出来。” 南宫昭如此说,释空觉得自己猜测便是对了,已印证了七八成,“但愿诸事顺利,梓雨姐平平安安!” “拖您洪福,定会平平安安!” 释空想着,以自己修为再加上伤势,想要从那罗伯茨手中活着出来,希望那是很渺茫了,只是心中尚有牵挂,便叹息道,“还望日后前辈见到我义父,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声好,就说孩儿一直挂念着他。” 南宫昭点头答应,“一年后你大可亲自去亲自看望令尊,到时候侍奉左右,也算的上是孝至福至了。” 释空乍听此言,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大为恼火,自己功力全失,去了那黑火岛,别说一年,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活下来呐,这人竟还出言欺骗自己,心中说不出的恼火。“咱们快些吧,早早把梓雨姐救出来你父女二人也好早早团聚!还望前辈不要再多说无益之话,我也是有父亲在牵挂的,也不是平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言下之意,释空是讥讽这南宫昭做事太绝,只顾自己,不考虑他人! 谁知南宫昭却说,“那是那是,就算是义父,那十几年的养育之情,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取代的,若不是我这半海神之力只有在海上才有效,我早就上岸洗了他这黑火岛了!” 释空觉得这南宫昭时而癫狂诡异,时而豪迈霸气,觉得,应该有可能和他这个上了岸便消失的半海神之力有莫大的关系,但这人如此急迫的催促自己去将他那义女换出来,实在让释空心中不平,“走吧,速速了却你的心愿!” “哎,接下来的一年里,还希望少侠坚持的住,用心磨练,我那义女的安危,可全看少侠的了。” 释空心中不住的骂这南宫昭,“老奸巨猾,看来那苏梓雨应该是被下了什么符咒,须得让我拿命撑一年,哎,这人只顾自己义女的命,却把我义父的委托全数抛在脑后,可真是自私的很啊!不过既然答应了他,男子汉顶天立地,我也不能再反悔了!”释空大步前跨,走在前面,“咱们走吧!” 这南宫昭敢忙紧跟着释空,“嗯,船已经安排妥当了,岛上食物和水源很充足,这些就不需要再准备了。” 释空瞬间想到那黑伯爵当时看到水幕时说的话,心中更加恼怒,“那黑火岛上凶险之至,他们自己水源都不一定能够,我要是去了,若是断了水,还不得让他们抽干?你你却什么也不给我准备,真心是想害死我!”释空抚了抚手,“这次救出梓雨姑娘后,劳烦前辈驾船自行离开吧,以后最好不再相见!” 谁知,那南宫昭却抢身上前,说道,“其间之事,都是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难以避开苦衷,若是您觉得让您为难,便不用劳烦您救我那女儿了!”此言说出之时,这南宫昭的表情甚是决绝,但目光之中晶莹闪耀,再加上一生在海上漂泊,不修边幅,其满是污垢的脸上显得格外沧桑。 释空于心不忍,“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你说出这话,是想让我释空做一个不忠不义自食其言的人吗?!” 那南宫昭敢忙赔不是,“不敢不敢!” “走吧!” 这南宫昭早已安排人在水深的地方放置了一艘快船,这船和大多数船一样,属于通木舟,只不过两头尖尖,呈梭形,速度甚快。那南宫昭把释空轻到船舱里,便说道,“您且休息着,此去岛上还有一段路程,到了我会亲自喊您起来!” 释空心想,这黑火岛近在眼前,怎么还有一段路程?转念又是一想,这约定好的登岸地点绝对比较隐秘,所以,需要多绕一些路。释空觉得反正横竖都得被作为人质和那苏梓雨进行交换,还不如睡着了减少些烦忧,这快船虽说简陋,但这床上被褥皆是上等的鹅绒,释空躺在其中感觉像是被人缓缓环抱,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不多时便进入了梦想。 船不知道航行了多久,只知道,释空睡醒了两觉,那船还在破浪前行,释空忍不住,喊道,“上岸便是,我就不信就只有那一处上岸的地方!” 这时,南宫昭却松了口气,叹道,“呼,咱们到了!” 释空心中憋屈,翻身下床,向船舱外走去,可就当船帘掀开的一瞬间,阳光之刺眼险些将他晃倒,适应了好一位,释空才勉强睁开眼,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大开眼见! 只见这周遭天气,万里无云,朗日高悬。其海水一改之前的黑蓝,乃是清澈见底的青蓝色,海中游鱼五彩斑斓,围绕着船身,恋恋不舍,不时有海豚于海中跃起,四散的水花折射出五颜六色的阳光。不远处,一岛若极乐仙境一般,岛上海鸟呕鸣,自由飞翔,海浪时时轻拍海岸,其声若琴弦,悦耳动听。岛上更有一座仙山,隐匿在云雾中,其周围仙鹤环飞,唳啸云端。 释空忍不住叹道,“没想到,近看之下,真乃仙境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五行仙山 释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出神,连连感叹,那一句“近看竟是这般景象”,竟让南宫昭颇为好奇,“您之前来过这里?” 释空虽说见到此景,心情大好,但这南宫昭到这时还和自己装蒜,心中便有些不悦,“远远的看到过,只是没想到近看如此怡人,真乃仙境也,待上一年也并无大碍,只是如此美妙的仙境,起那等名字,却有些不妥啊!” 谁知,南宫昭又恢复初到海上那诡异的姿态,轻抚自己下巴,说道,“这你就不知了,这岛从外面看来,这岛屿其实和诸多海岛差不多,可是,这岛屿设有结界,进岛之后,便会发现,这里更像是一片新的大陆!咱们现在看到的是它的主岛,上了岛之后,您还会看到五座环绕的岛,这主岛虽美,和那五座岛相比,名声却落了一些,期间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这岛是以那五座岛为本起的名字的,唤作五行仙岛!” 释空一惊,“这是五行仙岛?!那那黑火岛在哪?!” 南宫昭略带惊惑的看这他,“黑火岛?咱们驾船这么久,早就把它甩出数千里了,况且其中间还有些鸿沟怎么,你问它做什么?” 释空那可沉寂的心突然开始狂跳,自己也涨红了脸,又问道,“那前辈带我来此做什么?” 这南宫昭脸上疑惑之色更重,“怎么,我听您之前和我对答,还以为您知道呐。这仙岛是治疗您身上烧伤的不二之地,而且,其四周的五行岛分别对应五行中五种属性,您在每一座岛上都历练一年,对您将大有裨益!到时候,修行结束,我还仰仗您替我把梓雨救出呐!” 释空这才发觉,自己一直以人之心揣度南宫昭,心下羞愧难当,“晚辈量度人,还望前辈宽恕。只是按照前辈所说,这五行仙岛每一岛屿都修炼一年,那至少需要五年时间,而梓雨姐只有一年时间,这中间时间安排着实有些仓促啊。” 南宫昭经释空这么一说,便知道了释空所歉意之处是什么了,当即说道,“无碍,怪我心切,未和您说清楚。您有所不知,这岛屿很是奇特,岛上过去五年,岛外也不见得过去了一年,您在岛上安心治好烧伤,再修炼一番,这今后定能在这世间创一番事业!” 释空愁云不解,“如此好去处,那应该让无数衍射者痴狂才对,纵使有结界,这岛屿也该有主人才对,看这岛外并无泊船,这就十分奇怪了。” “并不奇怪,这岛特殊的很,算上了,在当今世上,除了你,没人能进的去的!” 释空一惊,“前辈,这话从何说起?” 这南宫昭摇头说道,“您这一口一个前辈,当真折煞我,不过,其间缘由,我不必多说,家主曾告诉过我,到岛上仙池那里参悟之后,家族渊源,自会明白。我本不想再插手此事,只是一年之后,救出梓雨后,只怕我只能和西方教廷对立了,再不能优哉游哉的做海上霸主了,与其受制于人,倒不如听命于自己,再斗上一斗!” 释空仍是不解,“前辈所言玄妙,晚辈实属不解,还望前辈指示。” 谁知,这南宫昭突然一改方才恭敬,说道,“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你到了岛上,什么都会明白了,我只能送你到近海岸,你自己趟过去吧,这船无法靠岸的。半年之后,我会派船来这里等你!” 这南宫昭一会儿恭恭敬敬,一会儿毫无耐心,甚是乖张,果不其然,他把释空放到近海处,便示意释空下船,自行到岸。 释空虽不解其意,但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下船自己趟了过去。就在释空双脚触到海底时,一股清凉感涌上心头,这里的海水竟如此奇妙,竟好像不含盐分。南宫昭看到释空待在水中不往前走,调转船头,说道,“不用担心,这近海岸全是非同一般的淡水,非但不会伤到你,对你身上这烧伤还有不的裨益。你上了岛以后,自己找路登上那座仙山,山上有一仙池,那里自可疗治你的烧伤,我不便久留,就此咱们就此别过了!” 释空从南宫昭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有难言之隐,自己多说无益,于是,拱手道,“恭送前辈!” 南宫昭点点头,驾船驶离这五行仙岛。 释空本来烧伤严重,行走都尚且困难,可是,在这清澈见底的海水中行走,竟觉得如漫步云端,轻盈无比。自释空下船那一刻,水中五彩斑斓的游鱼,竟不畏生,相伴左右,或上浮下潜,或左右盘旋,或跃出水面惊起浪浪水花,行走数十步,释空得以到岸边,诸多美丽生灵,方才不舍游回海中。 释空准备登岛,但手之所触,竟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自己面前,释空用手沿着看不见的屏障摸了摸,感觉的到,这屏障甚是光滑,但敲击之时,又感觉坚固无比,正踌躇着如何入岛之时。突然,这岛屿咚咚作响,像是一口老钟,被人敲击,不多时,自释空手部开始,一道肉眼可见的光圈开始向外扩散,还没等释空反应过来,这光圈就散出一人之高,再过一会,整个岛屿,都被笼罩在光圈之内,释空惊讶之余,手上再一用力,这时,方才那层阻隔感顿时消失,不费吹灰之力,释空穿了过去! 惊喜之余,释空抬起右脚,迈进岛屿,就在这时,那如古钟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钟声更加雄浑苍劲,像是传自更古,飘摇至今,就在释空右脚落地的那一瞬间,钟声突然停止,若一把蛮锤击碎瑶琴,定音之后,让人心神为之一颤。紧接着,上百种五颜六色的飞鸟从林中惊起,向天宇飞去,释空瞧的出神,呆呆的立了良久,才想起来需要早早的去天池把伤势治好。 这岛上树木茂密,但阳光竟无比透彻,洒在了没一个角落,更可喜的是,林间各类珍奇异兽不惧生人,相伴释空左右,松鼠立于释空肩头,梅花鹿兀自让释空抚摸,飞鸟在释空头顶盘旋不散,狮虎安逸的伏于道路两旁此间万物,和谐相处,释空心下惊叹,“如此仙境,能来此地,当真是不枉此生啊!” 释空这才发现,通向那仙山的路已经被指了出来,原来,有一条窄窄的径,说它是径,原因是这窄道上铺满细沙,与路旁松软的土地有很大的差别。纵目冤枉,这径蜿蜒曲折,直通仙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山神 南宫昭别了释空,往黑火岛行进了一段路程,这才停下船只,向走过的路回望。照常理,这走过之路并不远,回望处,不求看的真切,岛屿的缩影应该还是能够看到的。可是,现在非但看不到一丝仙岛的影子,就连刚才那万里晴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望不到头的诡异阴霾和将死不死的怪鸟嘲哳着在船头盘旋。海中一改五彩斑斓的游鱼,尽是些肢体破碎的怪鱼,只不过更怪的是,这些鱼仿佛还未死透,仍不急不慢的在海里游动。 南宫昭撑着船,自言自语的低声念叨着,“家主莫怪,微臣也是被逼无奈,进了这禁地,自知万万是死罪,但是梓雨尚未救出,此刻去见你,我实在难以瞑目,还望家主成全,待我和少主救出我那苦命的梓雨后,将帮主之位传给少主,定当以死殉志,已报家主知遇之恩!”说完,嘴中又默念了些什么,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这玻璃瓶内尽是些黑色的粘稠的液体,南宫昭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倒出一滴,滴入海中。 就在那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入海中之时,顿时,这周遭的海水若煮沸了一般,不住的翻腾,那头顶的怪鸟,也被吓得四散纷飞,嘶哑的叫声让人发毛。就在这时,这大海之下,传来似牛低吼的声音,“哞~”声震八方,而后,这船开始不住的晃动,突然,竟猛地翻了过去,登时,整个船的上半部分浸在海水之中。慢慢的,这船开始下沉,不久,再也看不到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昭缓缓睁开眼睛,再看这船,竟然又出现在海面之上,不过,这回的海面却显得安详的多,远处有渔船缓缓驶过,船员拉着歌子,歌声欢快悠扬,看样子又是个满载而归的大丰收。南宫昭将刚才掏出的那个玻璃瓶又塞回自己怀中,念叨着,“谁能想到,天堂和人间,隔着一道地狱!” 就在这时,南宫昭突然扔掉船桨,弃掉船,一步踏到海上,而后,同一瞬间,浪头涌起,将他包裹在其中,可等到浪头消失后,这南宫昭竟也凭空消失不见。 于此同一时间,黑火岛外围那一艘主船上,船上的水手突然大喊,“参见帮主!”船上一个人形水柱突然散去,而后,南宫昭凭空的出现在了这里。“嗯,看仔细了,可不要让那姓罗的跑了出去!”这南宫昭故意运上魂力,这几句话,宛若真是怒吼一般,贯彻一方天地,将整个岛都笼罩在内。 “我已经说过了,我姓罗伯茨,不姓罗!”岛上传来的这声音也不甘示弱,但较之南宫昭的威严,这声音充满了被羞辱所带来的气愤。 释空沿着细沙径,不知疲惫的走了好久,这才到了那山脚下,这时,一直跟着自己的飞鸟突然盘旋了一会离他远去,那些温顺的鹿也开始仰头呦呦鸣叫,而后不舍得离开,松鼠跳下释空肩头,跃到老虎的背上,随老虎一起远去,不多时,刚才的那一幕万物和谐相处的景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释空觉得有些诡异,可见到仙山就在眼前,虽说身旁一时间无人为他那定主意,但是正因如此,他下决心大声说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总不能这五年一直浑浑噩噩的在山下等着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火海我都走过来了,上一上这刀山又如何!”此言说完,信心大增,鼓起勇气便往山上走去。 在山脚下时,释空还以为这山上开满了樱花,可离近一看,这哪是樱花,山上的树木的叶子像是棉花一样,粉红色蓬松松的裹在那雪白的树干之上,释空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诸多见闻,都是自己这二十年听都未听说过的。怀着一颗充满好奇和敬畏的心情,释空在这如仙境般的山间往上攀行。 走了好久,释空向山下回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云端之上,可是,尽管走了这么久,这一路上,除了舒适的微风,便再无听到其它响动,就连最自由的飞鸟,也不曾遇到过一只。而且,那高挂于天空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竟也不改位置,释空觉得这一切甚是诡异,但既然都已快到山顶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上攀爬。 终于,就在释空觉得腿脚酸软,想停下来休息之时,隐约的在云海之中,看到了一处水汽氤氲的天池。只不过余下的路甚是陡峭,徒步上去并不好攀登。释空取下乾坤袋,从中拿出凝霄剑,准备用剑充当拐杖走完这剩下的路。怪异的是,就在释空刚把剑尖放在地上之时,突然传来一股吸力,释空武功尽失,无法抵抗,那凝霄剑竟直接被吸到地底去! “仙山之上不准用凡界铁器,嘶呃天外玄铁也不成!好吧,因为我是这里的山神,一切规矩由我来定,那老猴子的后人,也得听我的!”这声音在山间回荡,但竟让人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释空惶恐之余,竟忘了询问他在何处。 “算了,就当是我作一回好人了,你看到天一池了没有,就是你面前的那个仙池,你需不借外物爬上来,我便将这把剑还你,并按照流程讲一些故事给你听,等你治好伤之后,便可去那五座荒岛上玩玩了。” 释空看这前方陡峭的山路,又看看自己缠满绷带的身躯,觉得这声音并不威严,好像并无恶意,便喊道,“你先把剑还我,这山路太陡,只怕我徒手爬不上去!” 谁知,那声音突然呵斥道,“让你爬你就爬,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是山神,一切你都得听我的才对!” 释空被这一声训斥弄的手足无措,但是此刻下山已经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因为,不知什么原因,这下去的路已经变成了万丈悬崖,即使自己武功健在,这万仞之高,跳下去,也非得摔成肉泥不可。 于是,释空只能硬着头皮,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说,我现在要往上爬了,你这当山神的,可不要使诈,我要是跌下去,可有损你盛名啊!” 这声音一听,还以为释空在奉承他,声音洋溢着满足,“嘿嘿,那是自然,我的名声当然是响当当的。这样吧,你尽管爬便是,你要是掉下去,我肯定能接住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斗智不斗力 释空想着权且信了这所谓的山神,况且,这身后的万丈悬崖,兴许也是这所谓的山神搞的鬼。好在通往天一池的路虽然陡峭,但是隔着几公分便有凸出来的岩石当做抓手,虽说武功全失,但诸如攀爬之类的基本技能,还是可以应付的。 在这陡峭的斜坡下仔细的斟酌了一番,细细的考察完地形,确定好落脚点后,释空开始抓向第一块凸石,用力向下拉了拉,确定这石头牢固之后,释空才开始抬脚向上攀爬。身上的纱布未除,大部分伤口还没有愈合,这样大动作的牵拉,让释空脸上一阵抽搐。 初尝几次攀援,熟悉了之后,释空不免加快了动作,可是,分明觉得那池水所在的平台就在眼前,可无论他爬的再快,总是那一段距离,怎么赶也赶不完。刚开始,释空还以为只是自己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但爬了有一段时间后,发现距离还是那么多,自己好像并未前移,反而还倒退了不少。释空这才感觉到,自己可能上了当,大喊道,“喂!我说山神,你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神通广大的神仙,为何和我这身份低微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过不去。” 这时,释空听到那天一池所在的地方传来了几声沙沙的声响,而后,那方才自称山神的声音又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这个不够虔诚,想登上来,自然还得费一番功夫,不着急,慢慢来,我等你便是。” 释空摸索着看了看这上下之隔,确实是自己已经多时未向前了,便知道那所谓的山神从中使诈,自知只要那山神不放手,自己纵使爬上一年也爬不到头。于是假装泄气,往坡下缓退,“不爬了不爬了,我太累了,爬不动了!”一边说一边加快下退的速度。 谁知,那声音突然又说道,“不成!这是对你的考验,不能中途放弃!”说完,释空发现,这山坡有自行向上的趋势,果然,不管自己如何向下攀爬,终究保持在原来位置。上如此一来,将又上不得,下也下不去。 好在释空知道了这其间缘由,这一切尽是这不靠谱的山神搞的鬼,脑筋一转,突然,妙计涌上心头,释空趁着这陡坡上升,悄悄的借势往上爬,嘴中却还喊道,“今天,我一定要爬下去!” 果不其然,陡坡上升趋势不减,释空若冯虚御风,不费吹灰之力,眼看着伸手就能摸到那天一池所在的岩台了,可这时那山坡突然开始猛地向下降,而后,只听那声音大喝道,“子,还敢骗我,信不信让你这辈子也爬不上来了?” 释空一看此计落空,心想着硬爬上去决计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剑走偏锋,喊了去,“那我可松手了?”说完,先松开承力较的左手,几下喘息之后,下定决心,又把右手松开! 就在这时,释空脚下数十丈之远的平地开始迅速上升,正好接住了他,释空心中大喜,借力一跳,正好登上了这平台。“哈哈,怎样我这不登上来了吗?”释空环顾四周,想象中正有一白须老者或者是仙界神兽在这山巅诧异的看着自己,谁能想到,这山巅上,除了这一仙池,便只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哈巴狗。 释空大惊,“这这山神去哪了?” 谁知,那哈巴狗突然口吐人言,“我就是山神!你子作弊耍赖,这个不算,快快下山,从新来过。” 释空可是给这所谓的山神戏耍了许久才爬的上来,要让他再下去,那是万万不能的,“是你先骗我在先,什么山神,分明是一只癞皮狗!” 谁知,那不足半米长的哈巴狗突然站直,盯着释空,“你懂什么?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本山神臻至化境,返璞归真,就是这个样子了!你不守规则,投机取巧,快快下去!” 释空不甘示弱,“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我能上来就行,你管我用的是什么办法吗?万事使然,谁看你过程,结果对了就行!” “你这子,我有意给你降低难度,你却不知好歹,反而破坏规则,我告诉你,你爹,你爷爷,你祖宗,可都是得打得过我才能上山的,虽说可以借助亲辈帮助,但也需费不周折。本山神看你自己一人前来,有意想帮助你,你这臭子,却反过来怪我。” 释空越想越荒诞,自己堂堂一个大活人,竟要被一只哈巴狗训斥,但刚才这只哈巴狗的一席话,却宛若晴天惊雷,他自到大,从未听义父说过自己生父的事情,只是说自己是个孤儿,被他无意中收养的。因为当时正巧有钟声响起,抬头看去望到山巅有一寺庙,便随缘姓释,单字一空,取意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心有大我,灵台清清。可这时这所谓的山神却提及自己有一个生父,还说自己生父当年也来过此地,便甚是焦急,问道,“那敢问山神,我生父是谁,我又是谁?” 谁知这哈巴狗并不在意,撩起后蹄在脖子上挠了挠,“不要和我开玩笑好吗,释道那老家伙不来,你是如何进得了这仙界的。” 释空但觉蹊跷的很,这也就是一座仙岛,何来仙界之说,“我父亲叫释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乘船过来的,这五行仙岛离黑火岛又不甚太远,水性好的,自己也便游过来了。” 这哈巴狗又道,“开玩笑,就算你游上十年,你那下界池塘子游便了,也绝不可能游到这里的,好了,不要和我装疯卖傻,老老实实的下山坡,咱们从新来过。” 释空看着这哈巴狗是一口咬定自己是父辈带来,非要让自己下山坡从新来过,心中愤愤不平,“你都是山神了,我怎敢骗你,带我来的人是南宫昭,就撑一艘快船,哪来的什么仙界。” 这哈巴狗一听,登时四蹄子站起,而后原地打转,“怪了怪了,这南宫昭身份不够啊,若来此地,家法有规定,这当是死罪啊,难不成这释道越活越开明了?不可能不可能,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一点情面也是不讲的,哎,真怪,真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天池疗伤 这哈巴狗原地转了好一会,自言自语,终于,开始放慢脚步,而后,坐在地上,仰头看向释空,“你说的那个南宫昭可是少宫文王南宫昭?” 释空不解其意,问道,“什么文王武王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只是一个海盗帮派的帮主,不在大唐王朝任职,也不在西方教廷任职,多半是你认错人了。” 那哈巴狗起身抖抖毛,“不对吧,他什么境界?” 释空看到这狗子好像忘记了要把自己赶下山的事情了,于是尽量往那水汽氤氲的池水靠,然后,尽量支开他的注意力,“多半是兜率境吧,比我强出不少,至少是兜率境没错了。” 这狗子突然右前掌猛地向地一拍,“那没错了,绝对是那南宫昭了,凡界兜率境,我就不信那寥寥百余人还有两个叫南宫昭的,而且,还能都和你释家有莫大渊源。” 这狗子一直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未把注意力放在释空身上,释空抓住时机,趁那哈巴狗不注意,跳进了天池中,大喊道,“多有冒犯,不过谢谢了!” 这天一池水,一改五行仙岛环绕海洋的清澈见底,一种透着乳白色的半透明的液体充斥其内,其上莲花朵朵,圣洁若出尘外,池水温度适中,却总有蒸汽飘飘其上,池中波澜不惊,池外一石碑上,铁钩银画书着三个大字——天一池。 可就在释空跳入池水的那一刻,宁静的水面竟开始止不住的沸腾,开始时气泡只有拳头大,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这气泡便有人头那么大!直到这时,那哈巴狗才发现释空未经自己允许,已经跳进池水,他大喊一声,“不好!”拔腿往池水跑去! “子,你自己害死自己,这罪责可不能放在我头上了!我算是实现了诺言,为你释家守泉五代,虽说你不听我劝告,什么也不准备就跳下去了,但这池水的疗效,还是让你们释家一家独占了!所以,快快向石碑宣誓,解开封印,放我离开这里!” 释空自刚入池水那一刻起,便觉得池水甚是古怪,这池水有一种恐怖的吸力,让自己无法站立!而且,这池水从沸腾的那一刻开始,那流水便像是万千条水蛭一般,拼命的向他身体里钻动!虽说这一过程让他的魂力开始慢慢的恢复,但身体脆弱的地方,如腹,已经开始有鲜血渗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哈巴狗拔腿在池水四周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嚷嚷,“这池水乃疗伤圣池,你未修习口诀,此番下去,就是找死,赶快,把这石碑的封印解开,放我离开这里,我可不想一辈子都被这破石头压着!” 果然,这冲到释空肌肤的池水,其内涌动的能量,快速的愈合这自己的伤口,让释空觉得惊人的可观,只是这能量狂暴桀骜,难以驯服,放任不管下去,非得被这能量胀死。“口诀是什么,快告诉我,不然我绝不解开石碑上的封印!”其实释空也不知道那石碑上的封印是什么,更不知如何解开,只是这哈巴狗对那封印非常在意,释空抓住要害,力求这狗子帮助自己。 “奶奶的,臭子,你当真要气死我不成,你释家的石碑里刻的是什么,我怎么知道,赶快把这石碑封印解了,不然我可真的要一辈子困在这山巅了!” 释空听这狗子声音焦躁,知道此言非假,但又觉得如此放他离去,自己也必当暴尸于此,可心中过意不去,便说道,“怎么解开封咳咳!”这话才说道一半,嗓音便变得尖锐沙哑,释空竟发现,这能量太过狂暴,到头来,非但未将自己的烧伤治好,反而开始加重伤势,现在整个声带都被烧毁,再难发声! 想着现在不可能再靠别人了,想要活下去,只能放手一搏,本想用那凌顶决将冲入体内的魂力散掉,可是这冲入体内的能量如决堤洪流,散出体外的却像是娟娟溪,完全不成正比,只是杯水车薪! 这能量越来越狂暴,释空感觉身体就像是火炉一般,燥热难耐,而且堆积的能量散不去,随时有丹田爆裂的可能!行到绝路,释空心一横,剑走偏锋,想到,“这凌顶决散功之法是专于几处大穴,周身的穴位却顾忌较少,其他门派虽说顾忌到了的穴位,不过全是吸收外界能量入体内的,若要使用,纯属是火上浇油。既然正着练是吸,那我就逆练功法!”登时,所了解的各派功法口诀先如数在心中过一遍,然后心神一凝,先从上首开始,大开天突c云门诸位大穴,然后按照相应的功法,倒行运之,登时奏效,体内的能量开始从上首这数十处穴道向外喷涌而出。 一招奏效,释空如法炮制,又将身体其他穴道如数打开,各派心法一起逆练,终于,那能量若狂风吹空谷,来得也快,去的也快,虽说声势浩大,但已无损释空身体,更可喜的是,释空身上的灼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现在从外部来看,整个天一池的池水,正在以释空为中心打着旋涡,一改方才的沸腾不止c狂暴不安,这水虽然流速极快,但却井然有序!那哈巴狗看了为之一惊,大喊道,“子和我装疯卖傻,原来你会这石碑所载的口诀,吓老子一跳!”这哈巴狗看到局势如此,便稳下心来,坐在石碑旁,静等着释空苏醒。 不知道这一等等了多久,只知道那天上日头一直一成不变的挂在那里,那哈巴狗等烦了之后,便盘身在石碑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光如梭,可岛上没有四季,便没有花开花落,天宇中流云朵朵,但一派风和,也就没有了云卷云舒。只知道那山下的瑞兽已向山巅抬头望去万次千次,那追寻自有的鸟儿已饶岛屿千回百回。终于,那一池水开始宁静了下来,就在那最后一丝波纹退去,一股积蓄已久的能量开始暴动!这山巅开始微微颤抖,山下的百兽惊得向海边奔去,那哈巴狗也被震得惊醒,凝神向池水看去。 “好家伙!我若低你一筹,今天这仙山必让你毁了!” 话音刚落,释空双眸猛地一睁,金光炯炯,似有天神之威严!只见他一声清啸,猛地从池中跃起,突然,山巅开始剧烈颤抖,那狗子大喝一声,“给我定!”又前掌猛地一拍,身后一道狰狞虚影一闪而过,顿时,那晃动的仙山便被强行按住,停了下来! 释空双目与那狗子一对,竟有恐惧之色,拔腿竞相向天宇冲去! “哈哈,妖猴,你还能往哪里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六耳妖猴 那从天池冲出之后,烁目金瞳,照的浊世污迷荡散!烈火环身,逼得神鬼溃逃!歇斯底里的怒号,如魔君降世,震得山河颠乱!挥拳处,雷鸣山颤!踏足时,江河倒流奔腾!整个仙岛,顿时被血色的浓云所覆盖,浓云旋涡状盘旋在天宇之上,那天火环体的魔君,立于旋涡之中,睥睨这世间万物! “泼猴!还不速速就擒!”那狗子昂首望去,只见释空势头不改,直冲云霄!这狗子大吼一声,先是微不可闻的低吼,再来声势愈加浩大,最后,变成了震彻凌霄的神威咆哮!这狗子也从不足半米的大幻变为如巨山那么高大的神兽,这神兽生有九头,每颗头颅都是一个狰狞的狮首!九头齐鸣,单是那声势,便足以傲视所有异兽!“吾九灵元圣,还奈何不了你不成!” 只见这九头狮子昂首咆哮,那身处云端的释空,听到这咆哮之后,双手捂住耳朵,面目狰狞,嘶嚎不止,于云间痛苦的翻腾!这时,这九头狮子踏虚空奔腾而上,咆哮声仍是不止,可此时的释空已感知到这将要带来的危险,突然猛的转身,怒目那九头狮子,而后似蛮兽一般大吼一声,右拳抬起,猛地向下砸去!天火缭缭,势头更加旺盛,将整个释空包裹在内。 “泼猴,你已作祟五代!今日我解印离去,定不能呢个再让你为祸释家后人!”只见天空之中,九道雷霆,冲破血色浓云,如铁链一般,将冲下来的释空捆个结实,不过释空下冲之力甚大,这雷霆铸造的铁链虽然强横,但也是让这释空冲下去数十丈才暂且停住。 这九头狮子奔将而至,立于释空只见,此时,天空中,一九头神狮,周身雷芒大盛,身高数十丈,俯首怒目。在其身前,一金目神猴,周身烈火升腾,雷链环身,奋力挣扎!宛若天神一般,似要打响一场混世之战! “我便委身和你斗上一斗!”那狮子突然引雷霆至周身盘旋,而后,便怔住不动,良久,那被雷链锁死的释空,也便不再挣扎! 这是一方诡异的天地,此间无天无地无上无下无日无月,只有烧不尽的烈火,血红一片,甚是骇人。这方天地间,一生有六耳,毛发若升腾的火焰,起伏间,煞是好看。在其身后不远处,悬一石柱,上有一少年被黑链缩在上面。此时,这六耳猴突然口吐人言,大喝道,“九头狮子,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你已守约五代,我千辛万苦才觅得这一身躯,你为何要于我作对!” 原来,这六耳猴身前不远处,那九头狮子正向此奔袭,“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本就是释家先祖邪念所化,不该存于世间,如此有违天道,夺人造化,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这六耳猴一听,嗤嗤吼叫,“我才是正统,他才是邪念!他手法歹毒,毁我肉身,封我元神在这天一池池底,让我为他子孙消除三昧真火的余毒,困了我五千年之久,也困了你五千年之久,你不恨,我恨!” 这九头狮子叹道,“当年我一念之差,为祸一方,当有此报应。可你当年业障太深,屠城数百,至死都不肯悔改,此番毁你肉体,封你元神,已经是大大的仁慈,你只需潜心悔过,释家后人再出一位有通天之能的圣者,定能为你重铸肉身,还你重现世间!可你歹念又起,偏要再作邪祟!” 这六耳猴一听,仰天狂笑,“你还以为那老东西真有那么好心,让我有重返天日的那一天?他释家的石碑上所刻的口诀,有加固封印之效,我过去用二昧真火扰他们心智,就是为报此仇!” 这狮子摇头苦叹,“释元大仙为了封住你,已经舍身入道,身元具毁,此番仇恨,你也该放下了!” 这六耳猴大怒咆哮,邪火喷薄,“放不下!我可是被封印了五千年,五千年呐!那池底暗无天日,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此间五千年,世外才只是一千年不到,你又何苦于过了多少年呐,你我是天地间少有的神兽,都可避死延生,这几千年又有何区别呐?” 这六耳猴右手猛的一甩,一道黑炎在手中凝聚,而后,慢慢延长,最后,化作一根二丈有余的黑铁神兵,上有雕文隐现,甚是奇特!“今日你若拦我,定叫你魂飞烟灭!”这六耳猴神兵一挥,这一方天地间的火焰,都随之舞动,在这黑铁神兵的带领下,火焰若飞龙一般,向那九头狮子冲去。 这九头狮子也不甘示弱,连连咆哮,其身上雷光越来越强,身躯也越来越庞大,最后,这狮子宛若泰山,那六耳猴宛若一片孤叶!“速速就范,念你我二人五千年情谊,回头是岸!” 这六耳猴牵动天地火焰,猛的跃起,向九头狮子砸去,“我不回头!我要你死!”这黑铁碰到九头狮子的那一刻,一声巨响,震得人神魂离体,天地嗡鸣!那狮子身躯如此之庞大,竟被砸的向后退了数步! 这狮子一首受挫,其余八颗头颅,登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万道雷芒,只怪离得太近,那猴子躲闪不及,雷电如数劈在他的身上。这猴子先开始是周身抽搐不止,止一会,便猛地冲破雷电,武动棍子,又向这狮子冲来,“你!奈我何!”这猴子身形甚快,连续几次攻击那狮子的头颅,致使这狮子疲于招架,几次都未能用雷霆击中这猴子。 “天劫我尚且不惧,你又算得了什么?!”这猴子周身火焰越发灵动,竟有要转琉璃之色,这六耳猴发觉到了此间变化,登时仰天大笑,“哈哈,我当年盗得那老东西的三昧真火,因差上一些,便叫它二昧真火,那老东西说我火中君心太盛,轻贱民心,难修正果,我今日便要让他看看,我独修君火,也可化火三昧!哈哈,我要焚烧这个世界,让天地也为我臣服!” 这六耳猴周身火焰,越是接近三昧真火,这九头狮子越是难以招架,最后,这六耳猴幻化的红光闪动之处,那九头狮子便只能狼狈退守,几次三番,竟有要溃败之象! 远处被铁链缚在石头上的释空,仍是昏迷不醒,生死攸关,一旦这狮子溃败,当真要万劫不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释元 这九头狮子起先还可压制这六耳猴,但是,随着那琉璃火的出现,这九头狮子开始连连溃败,到最后完全招架不住,这狮子眼看不敌,便要收回元神,冲出释空体外。可是,这六耳猴早就知道这狮子有此一招,便用那琉璃火锁住了这周天天地! “哈哈,今日只给你两条选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臣服于我!其实,你我若通力合作,再降世凡间,定可制霸一方,假以时日,定可让万物臣服!你,又犹豫什么呐?”这六耳猴越说这天地的琉璃火便越盛,最后,那垂首被缚在铁链之后的释空,竟被炽热的火焰炙烤的有苏醒迹象。 释空这一举动,自然吸引到了六耳猴的注意,他回首望去,大声说道,“那老东西绝对想不到,五千年后,被封印在这镇魂石之上的,竟是他的后人!这叫作茧自缚,贻害后人,哈哈哈,哈哈哈!” 这九头狮子几番想冲破三昧真火的束缚,元神回体,都以失败告终,几次碰壁后,便把目光盯在了被缚的释空身上。他觉得释空既然有能耐不借助石碑所记载的口诀就可疗伤,那自然有过人之处,便向借机将他救出来,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这九头狮子拔足一冲,在这一方天地奔跑,想找准时机,助释空解开锁链! 这六耳猴却看穿了这九头狮子的想法,不给这狮子机会,持棍前来扰斗!“九头猫,今日你若不服我,我便再封你五千年!” 这狮子加速在释空周遭奔跑,“斗且斗,你先放了这孩子,你我若真有恩怨,出去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 “九头猫,你当真以为我傻不成!这人先天精神力量超乎常人,我能寄居于他体内,乃是上天注定要我再混世一遭!和你出去光打一场,我看你是妄想!而且,这番打斗,难不成不够光明正大吗?” 这狮子自知不敌,但又不甘心束手就擒,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拼上一拼,这雷芒更盛之前,隐约间,这雷电若化兽态,若现若离,雷鸣怒吼,和这九头狮子相映相和,似百兽齐鸣,又有一番玄妙。 “九头猫,当年你也是一方巨擘,可后来却被那老东西欺压,难不成,你就一点报复心理也没有吗?你我一起下界,灭了那释家,若那老儿在地狱有知,准能气的魂飞魄散!哈哈,哈哈!” 这九头狮子不做理会,继续找好角度,用雷霆劈击铁链,只不过,几次射过去的雷霆,都被这六耳猴用手中的黑铁棍子拦截下来,“哈哈,随心铁杆兵岂是你这凡雷所能伤及的?九头猫,我不欲与你为敌,你为何冥顽不灵?!” “你我当年何其威风,到头来恶贯满盈多行不义,那释元本不是咱们的对手,可咱们逆天行事,这天都站在他那边!我现在忏悔了五千年,五千年我已能明辨正邪之分,此番,就算是战死!我也不可再放你下界作恶,不然,枉我九灵元圣的名号!” 这时,这九头狮子身上也开始出现火焰,不过,这时淡蓝色的,似幽冥般,颇显诡异。 这六耳猴一看到蓝色火焰,方才的从容淡定,嚣狂一世,登时无影无踪,“臭狮子!你若是自爆,咱们都活不成!这释家儿,也定当殒命于此!” 这九灵元圣昂首咆哮,蓝光越来越盛,以至于要压过这琉璃色三昧真火的势头。 到这时,那六耳猴开始慌了,元神何等脆弱,他能胜这九头狮子一筹,纯属是自己掌握了三昧真火,这等实力悬殊不大的灵魂爆炸,他是万万挡不住的!“算你狠!今后做一只狮子,也比死了强!”这六耳猴解开三昧真火的束缚,准备冲出释空身体,进入那九灵元圣的体内! 可就在他解开封印的那一刻,天一池旁的石碑突然闪动一道白芒,然后,一道白光从碑内冲出,直冲到血红色浓云下释空的体内! 这刚才还被解开封印的天地,自那白芒进入的那一刻,又进入了封闭状态!已经几近完全操控这天地的六耳猴大惊,喝道,“什么人?!” 那白芒不做停息,一闪而过,闪到那九灵元圣身旁,突然,一白衣老者显现出来,这老者伸出右手,放在这九灵元圣的主头上,而后,白芒渐渐覆盖了这狮子的庞大身体,方才要爆炸的危机,顿时消除! “一切因果,皆是虚妄。心怀慈悲,方得大我,二位,渡河渡河”那白衣老者稳定身形,这才让那六耳猴看的清楚,惊喝道,“释元老儿,你你没死!” “生如何,死又如何,问心无愧于天地,死又何足道哉。一生内心煎熬,便是生又有何益哉?” 这六耳猴大惧,拿起手中火焰幻化的随心铁杆兵,向这老者砸去,“装神弄鬼,五千年前你早已魂飞烟灭了,你到底是谁!我可不怕你!”惊惧之下,这铁杆兵上琉璃火更加纯粹炽热,就算是那九灵元圣,也许破费周折才能拦下!谁知,那白衣老者仅仅是伸出一根手指,便轻而易举的止住了他。 “你心有畏惧,也便是心有愧疚。你自知非我敌手,此间孽缘,皆出我手。”说完,这白衣老者用手指在他额头上一点,这六耳猴登时痛的在空中抱头嚎叫! 这九灵元圣缓了许久,这才从刚才险些自爆的混沌状态中醒过来,看到眼前的白衣老者,惊道,“释元,你你还活着?!” 这白衣老者面带慈祥微笑,摇摇头,“当年我元气大伤,六耳已颇具实力,那时想封印他,只能舍身入道,现在我只是一道残魂,一直以来,我都藏身于石碑内。我以为守泉五代之后,你一离去,那六耳便会冲出来再次为祸世间,我便等着这一刻,准备再次封印。可谁又能想到,我这后人剑走偏锋,误打误撞,竟将他提前放了出来,只得等他解开封印,提前出手了。” 这九灵元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刁难释家五代人,那释元都看在眼里呐,便有些愧疚的说道,“我我守约定,刁难您的后人,该当受罚!” 这白衣老者双手背负,转过身,看向被缚住的释空,“哎,你做的很好没有任何能力是不通过自己努力就能得到的,在这里多吃一些苦头,便能让他们再将来少走一些弯路”这白衣老者飘身至释空身旁,右手轻点,那碗口粗的链子,便悉数退去! “你走吧,守泉五代之约已经结束,你心中已无恶念,三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这老者又顿了顿,“这六耳心中恶念难消,天一池已无法再封印他,不过我这后人精神力量可嘉,倒是个封印的好地方。” 说完,这白衣老者将释空救下,然后放于虚空之中,又飘身到那六耳猴身旁,将他抓到那巨石之旁,这六耳猴脑袋上痛楚还未消除,见白衣老者将自己往那巨石上抓去,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叫到,“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已经封印了我五千年!五千年啊!” 这老者将这六耳猴背靠着贴在巨石之上,面带慈祥的看了一眼六耳猴,“我何尝忍心,你是我的贪念所化,终究,也算的上是我孩子,只是你罪孽太重,我释元愿舍这一缕残魂,化作锁链,再封你五千年!”说完,这白衣老者开始渐渐消散,“愿你能够有所悔悟,五千年,是渡你也是渡我”最后,老者散去,化作一团白光,将这六耳包围在内,不久,白光化作数千条锁链,将六耳牢牢困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六圣聆明印 那九头狮子元神回到外界本体,抖了抖身形,飞身到天池旁,体型缩了许多,其中八首已经隐去,只剩一首,现在貌似一只白玉雾中狮,通体洁白,浑然如玉。他昂首看向天际,只见,那血色红云已经渐渐退去,温煦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向地面。此时,方才的雷链也在九头狮子的操纵下,化作数点雷芒,消散而去。 现在天空之上,只释空一人,垂首悬于虚空,若不是事先了解事情全貌,还以为已经死去。不多时,这躯体失去了元神的操控,从空中飘然落下,这狮子轻身跃起,将释空伏在背上,而后,踏虚空缓缓的下落,将释空放在天一池旁。 因为释空一时间难以醒来,于是,这狮子便盘身在释空身旁,静静的等待着释空的醒来。 如是,大概过了一个月,那狮子因为五千年在山巅乏味,一直是以睡觉打发时间,转瞬的一个月,还不够他息一次,梦中他神游华府,好不快活。 “喂,狗子,你不是说等我从池中疗伤完毕,就给我讲讲什么典故,再带我去五行岛的吗?” 九头狮子适才还面带微笑在梦中一展雄姿呐,释空推了推他,又喊了几嗓子,直接让他从梦中惊醒,“谁!谁!”这九头狮子四蹄而立,环视四周,四肢后弓,固守元一。不过,此时这九头狮子连最后的狮样已经退去,现在,又变成了一只哈巴狗,憨态可掬,毫无威慑力。 “喂,狗子,你可是山神啊,你之前可是说好的带我去五行山,怎么,现在要耍赖不成?”释空从乾坤袋里换上了一席灰衣,腰间挎着凝霄剑,虽说比之以前消瘦了一些,但是,气势上却让人捉摸不透。 这九头狮子虽说身形又退化成这哈巴狗的形态,但是,他的感知力依旧是极其灵敏,“没大没,你才是狗呐!不过你子因祸得福,竟然直接突破到了凡界兜率境,很是不错,走吧,我带你去五行岛,早早把你送走” 释空走向前和九头狮子并肩而行,“对了狗子,你不是说让我给你解开什么封印吗?在哪里,我给你解开去。” 九头狮子并不回头,带着释空,从山巅寻得一处隐秘路,“不用了,已经解开了。” “你是说那白衣老头?他的本事原来那么大!不过,他到底是谁,这池水还真是神奇啊,竟有如此一方天地!对了,我在这池水里还看到一只怪猴,竟生有三对耳朵,而且不怕火烧,真的是厉害的很啊!” 这九头狮子听到释空说道此处,停下脚步,昂首向释空看去,“喂,子,把你右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释空不解,“怎么,你还会算命不成?”一边说着,一边面带笑容的把手递了过去。不过这九头狮子退化成这哈巴狗形态后,身形实在是太过矮,释空不得已,只能委身蹲下,“真的麻烦的很呐,喂,狗子,好好看看,你说,我这是什么手相?” 当释空将右手摊开的那一刻,当自己的目光落在掌中之时,释空已然惊呆了,“这这是什么?”一方寸大的雕文,似花非花,似火非火,观之灵动异常,似是活物,凝视却又和凡画无异,却又颇具匠心。这雕文外有红绫环绕,其内有一颗耀金舍利,庄严肃穆又波云诡谲! 这狗子好像见怪不怪一般,“子,你说的那六耳猴子,是不是被锁在巨石之上?” 释空点点头,“狗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九头狮子停下身来,神气的用后蹄挠挠脖子,“那是,这天底下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对了,难道那白衣老头没和你说吗?那六耳猴应该是封在你的体内了,若不然,六圣聆明印不会印在你的掌中。” 释空一惊,“那白衣老头和我说今后和那猴子和谐相处,我还以为是做梦的呐?!我的天,竟然被封在我的体内了?!快,狗子,怎么把他弄出来?!” 九头狮子表情爱答不理,“我要有这本事,我早就不在这待着了,再说了,既然释元大仙有此安排,自有他的用意,你权且受着,没准对你有些好处呐。”九头狮子缓步向山下走去,“走吧,我带你去五行山那里。” 释空跟上这九头狮子,“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我只记着我方才还在疗伤呐,怎么一醒来就是白衣老头六耳猴子的,狗子,快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狗子不狗子的,叫我大仙,你这没大没的,是晚辈该有的样子吗?” 释空只好改口,“好好好,狗大仙,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仙就是大仙,没有狗不狗的,从新来过。” 释空低头打量这九头狮子,现在身长不到半米,全身灰褐色,分明就是只寻常的哈巴狗,“行,大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这九头狮子才神气道,“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告诉你了。”这九头狮子并未把一月前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打斗告诉他,只是告诉释空现在他的体内被封印了一只妖猴,这妖猴甚是狡诈,要自己今后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的话。不过,关于释元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只是告诉释空,这五行仙岛是释家的一处福地,虽说凡界但凡有些名气的家族,都会有这样一处地方,但释家的福地,却是在中上之列。 “为什么我偏偏察觉不到你所说的那只妖猴?” “嗯,察觉不到最好,那猴子虽说肉身尽毁,但是元神依旧强大,你就让他静静的被封印着吧,等到你登峰造极那一天,再处理他也是不迟的。” 释空摸了摸下巴,“对了,狗子,你一口一个释家,到底释家是怎么样的?” 这九头狮子一听,这释空竟然又把自己和狗混为一谈,“你子,好的很呐!一来,冲着这点我就不能告诉你,二来,那南宫昭都没告诉你,我又瞎掺和什么。”说完,加快脚步,拔腿向山下走去。 “喂,你就说说看吗,大仙,大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仙山仙洞 那九头狮子带着释空择路下山,谁知,方走一半,便突然转向,这时,一山洞挂在半山腰。九头狮子带释空走进山洞,初时,这山洞极窄,只容一人通行,行到一段,方可二人并行,再行一阵,便有一室之宽敞。再行数百步,便听到有款款水流声,释空好奇,问道,“这哪来的水声?” 这九头狮子抬起右前爪,指指上面,“这上面就是天一池了,天一池有一部分水源是来自五行仙岛下面的地下仙泉的,山有多高水有多高这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狮子退化成狗的样子,却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者气势,释空应上一句“原来如此”,便继续和他往山洞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这四周无光,释空有些焦躁,“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讲?” “我说不当讲你也会问,赶快问吧。” 释空面带笑容,“你一直说带我去找那五行山,我听南宫前辈说,那山是这主仙岛的环卫岛,咱们上这山腹里找什么。” “南宫昭那子懂个屁,这里不必凡界,虽说因为禁制的缘故,你我所能活动的范围也只有这五行仙岛和周边部分海域,但是,这里空间盘曲折叠,暗藏无数迷宫,比如说那五行岛,若是泊船前往,就算是走上一万年,你也只能是看得到却行不到。而现在咱们所走的山腹,则是通向那五行仙岛唯一去路。比起你爹,你子实在是太多嘴了,问东问西,我身为山神,怎么也不可能坑你。” 释空回想自己刚来时的种种,又问道,“当初你有能耐控制山势,为何刚才不直接从上面挖个地道咱们直接下来,废这么大周折干啥?” “你子真是蠢的可以,我都已经说过了,这里是通过空间折叠的方法产生通道的,要是能直接通过改变山势就能来到此地,我干嘛还要费事步行半日?” 释空想了想,感觉这狗子说的并无错。 又走了许久,眼前终于开始出现光亮,释空加快步伐,走在九头狮子的前面。再走不久,便听到轰隆隆的水声,似从极高出奔泻而下,再往前,道路也很是湿滑,显然这奔腾的流水,有一部分进入了这山洞。 再走不久,四周一片大亮,往前再有数十步,便是山洞的出口了,可是,释空定睛一看,出口竟也是水帘!大惊之余,环顾四周,看到这石壁上竟也有对联,左手上联是,“方寸山方寸洞方寸有我。”右手下联是,“清浊世清浊间清浊无他。”当首又一横批,“有我无他。” “狗子,这字是什么意思?!是那白衣老头写的吗?” “你怎么对什么都那么好奇,这字不是释元写得,很久之前就存在了,是谁写的不知道,只知道这人能力不凡,这五行仙山只是他一杰作!” 释空惊叹不已,准备随着这九头狮子出洞,这时,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停步说道,“怪了怪了,这上下联按照常理,若不想被瀑布冲刷掉,应该在进洞窄道左右两侧,可这贴在内侧,是为何?” 九头狮子听在瀑布前,说道,“谁告诉你这里是内部呐?” 释空不解,“水帘洞乃天下之绝,何为内何为外我自当知道的,狗子大仙这又出言为何?” “哼!孤陋寡闻,井底之蛙!”这九头狮子迈步向前,穿过瀑布,消失在释空眼前,释空一看这狗子穿过瀑布,便也穿过瀑布跟上他。 “这这果真是仙岛,果真是名副其实啊!” 释空惊讶于眼前盛景,不住的赞叹。原来,从这山洞出来,竟直达了云端之上,那飞流而下的瀑布,崩腾而下,若玉龙一般。释空脚下所踩,乃是悬于高空的浮石,再往前望去,只看这云海翻腾,其上有不少浮石漂浮。目及远方,释空又是一阵惊叹。他伸出右手,指着那环绕的五座仙山! “这这!这难道就是五行山?!” 九头狮子默默点头,释空又大惊问道,“那为何确在天上?!那下面又是什么?!” “土老帽,海市蜃楼不知道吗,下面那五座岛,只是个虚影。” 释空回望山洞,又环顾四周,那玉龙穿云而下,裂空之声和激溅的水花,让释空心府开阔!五座仙岛,呈五种颜色,立于云海之中,周天之上,不久,便又听到鹤唳之声,原来,释空早些在海上听到的声音,传自此处!不久,黑白染制的仙鹤,盘桓在高空之上,久久不肯离去,翻腾的云海,错落有致的浮石,让人感觉,竟像是一副棋局! “天地造化,鬼斧神工,常人果真难以揣测啊!” 这九头狮子不做理会,在一个个浮石之上跳来跳去,“净说这些没用的,发什么文绉绉的感慨,赶快去了五行岛,早早结束这最后一次约定,我也该回族中看看了” “狗子大仙,你的家族在哪?也是这种仙岛吗?” 这九头狮子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本大仙的族人当然得住在仙岛之上,只不过家族所在的仙岛要比这里差上一些,少些灵气,这里五千年,外界一千年,不知一千年过去了,他们怎么样了?” “哈哈,狗子你让我不要乱感慨,自己却伤感了起来,你修为在我之上,却又随和的很,显然在族中不是太靠前,这样说来,你的族人完全不用再考虑寿命的问题,这一千年如何,五千年又如何,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时间只会让你心智发生微妙的变化,并无再多的影响。” 这狮子突然昂首,似若有所思,止步在一块浮石之上,“并非微妙,乃是翻天覆地!子,我都等了这五千年了,不差你那五年,你便从西首的金之岛开始,只要攀爬到岛内山体之顶,便能找到去下一座山的路,如此到达最后土之岛时,攀上山顶,你便可以出来了!记住,如果无能为力,再无法向下攀爬,捏碎骨牙,我会第一时间将你救出来,不要太过勉强!”说着,这狮子挠了挠脖子,不久,脖中掉出一颗白色牙齿,这狮子捡起来,递给释空。“除了老头,还没有人能走上一遭,适可而止,况且,那六耳猴封在你的体内!” 释空接过骨牙,拱手道,“狗子大仙,多谢了!” “嗯,快去吧!” 释空害怕自己耽搁时间太多,拿稳骨牙,心中默念,“妖女,你可要争些气!”健步如飞,踩着浮石,便向那金之岛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