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从今夜行》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小油条】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墓从今夜行》 作者:冢离、 内容简介:三十六行,盗墓为王。 第1章 误入摸金门 我正式接触古墓团伙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那夜我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桌前、阅读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一本《发丘中郎将手札》。 这本手札里撰写很多墓的辨别以及墓中应急方法,父亲生前总会读、并实打实的演练教我,只可惜,我还没去过大墓,他已登极乐。 想到父亲故去,我心情沉郁的合上手札,准备歇息时听房门被叩响,很有节奏的三短一长,三长一短,自己人。 不管网络技术多么发达,对盗墓世家来说,还是面对面说的保险。 只是,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上次深夜敲门,那门外人带的是我父亲死讯,这次…… 越过长院到门前,我抬起头看见月亮,那天月亮特毛,仿佛蒙一层血雾,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施了诡异魔法的猩红独眼,叫我愈发不安的开门,然后那门外的人跳进来 “浮生!有曹cāo墓、去不去!” 来的是周周,我父亲战友的儿子,特熟。 我听到“曹cāo墓”那三个字时,正好看到院子里父亲的牌位,我父亲的遗愿,就是盗那盗墓之王曹cāo的墓,平日里总挂在嘴边,可也正因如此 “周周,曹cāo死后修建了72座遗冢,你就确定是真的?” 周周一耸肩,笑了,“假的也得是真古董,更何况你若不去,连万一碰到真的机会都没!” 这倒有理,我抿抿唇,搓搓手指头,“把槽土给我看看。” 周周赶紧递过来,我仔细看了那墓里带上来的土,确定了是手札中记载的三国土样,且颜色气味全部符合后,有些激动的手抖,而周周这时凑过来 “走不?” 我这颔首起来,拿着手札走去后堂:“等我两分钟,我准备一下。” 盗墓之事耽搁不得,自是越快越好,东西早就是准备好的,提包就能走,只需要把那手札放包里就成。 到外面,我再看到夜空中那轮诡异发红的毛月亮时,觉得那月亮好像变成命运的转盘,它飘忽着,将属于父亲的曹cāo执念转到我手里,父亲一生未曾找到的曹cāo墓,就让我去一探究竟! 基本上是一夜没睡的,因为周周开车易犯困,我不得不跟他一直聊,说是聊,却多半是他在说,我嗯嗯几声问句然后呢,他就乐此不疲的一直讲述他这几月在墓里或江湖泡妞的传奇经历,多半吹嘘,把我给听睡着了,等我再醒时,已经停在一所大院深处,是个颇为高档蛮古典的院,院内假山古树,理石铺路,再有那红漆墙琉璃瓦和一方打理精致的池塘,酷似王府大院,也可见此院主人的身家雄厚。 周周先下了车,喊我:“浮生,走了。” 我这跟他下去,因不放心自己的包(里面除了盗墓工具还有很多我父亲自己做的宝贝)还是背在身上,而后跟他绕过大理石铺成的长廊后,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前。 周周上前敲了两下那门环,门就自己从里头开,里面仍旧空无一人,却 一整排的空灵位! “这是……”望着白绸飘洒的灵堂,我心脏一顿,周周仿若不见得已往里走:“别管那些,浮生,快来啊!” 我看周周对这里很熟悉的样,也不管那么多的飞快的走过去,而周周已经绕到灵堂前,又去转了转那灵牌,随后灵堂后面的一扇墙便左右错开,又是一通往地下的楼梯……看到这所宅子的主人精通机关,我对此行有了不少信心,因为墓里最可怕的不是那些虚无飘渺的鬼神论,而是千奇百怪的机关! 下去台阶是青石板,散发着幽幽冷意和潮气,我们往前走了大约七十步到一羊肠小道。 小道上有壁灯,但很昏暗,以至于走了两百余步后眼前一亮时,我不得不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而后听周周介绍说 “嘿,重庆哥,我把我另一个过命兄弟带来了,浮生,这位就是我跟你说救了我一命,并且发现曹cāo墓的那位哥们重庆,真名咱们老规矩就不说了,你跟我一样叫他重庆就行,哎重庆,你可别看她个子矮小,但身手可好,我这节小拇指就是她当初斩断,要不是她,我现在就是少一条胳膊啦!” 路上,周周就说过我们此次合作的盗墓伙伴叫重庆,但关于重庆这人,周周始终不肯透露任何消息,只说我到了自己看,我本没什么兴趣,可是如今看见他设置的机关,稍稍有了一丝,只是周周说完后,我适应光线放下手第一个看的不是重庆、而是重庆面前摆放一排的盗墓大帝 寻宝派的曹cāo、复仇派的项羽、十六国群岛的赵皇帝石季龙、还有古今帝王第一盗东吴大帝孙权! 几尊金光闪闪的人像雕刻的如栩如生,叫我险些想给他们跪拜,跪求他们保佑我完成父亲遗愿,而就在这时,那叫重庆的男人刚好给他们上完香、转身那瞬间,我看见他的脸,想跪的心呼啦一下就全没了,因为那叫重庆的男人他长得极漂亮,传闻中的远山长眉,一双丹凤星眸,但又不全是,他那眼尾略上挑若狐,配着挺鼻薄唇,在那轮廓分明的脸上搭配极好,更别说那肩宽腰窄和大长腿,就连声音 “这位阁下,营扎何处。” 低沉有力的磁xìng嗓音传过来时,我愣了的神儿才飞回来,私心觉着这人不该叫重庆这样的名儿,应叫天妒,太让人妒忌了,人长得好看竟连声音都这样好听! 只是他的暗语好像不是我发丘门,“周周……” 我这看周周时,周周飞快抢在我前头道:“无营,校尉营下几人?” 重庆淡淡扫了我一眼,“正招兵买马。” 周周立刻拱拳:“久闻弓马精熟,二人来营。” 重庆抬手,也抱拳,那手也极好看的,洁白修长,骨节分明:“准,只近来有失习学,未曾cāo演,不到之处海涵。” 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对暗号、给我看的心慌,而周周放下拳头,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拉过去 “海涵,海涵着呢,你海涵么?” 周周说的时候,背在我身后的手掐了我一下,我对上重庆漆黑的眼,点头,也支了拳,说了句海涵。 重庆嗯了声,没再看我的走去那边儿拿放在地上的行李,就一个字 “走。” “好咧,大营长!” 周周迫不及待的吆喝着要上去,被我扯回来,“他不是发丘人、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还把我拉人家门派去了!” 三十六行盗墓为王,行行都有行行的暗号、暗语、规矩,我发丘中郎将一系在双方首度合作时,问的是“治何经”,对方若答句“习某经”,便是发丘门人,而后再问:“一向用功,久闻潜修,”对方这时若答“一向荒疏,虚度岁月”,我们方可说着“即日高荐”,寻求一起倒斗;可若对方回答的是“惶恐”,那就说明人家有约或身体不适,此行作罢。 可重庆明显不是我们发丘人,听周周方才问校尉,他应是摸金门人!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代表着我要摒弃我们发丘门的规矩,跟摸金一派的盗墓规矩行事儿,可是 “怕什么啊,规矩都是人定的,能拿着宝贝就行!走了走了!” 周周说完扯着我就出去,我瞅着那边儿重庆看过来的样子,也只能先跟上! 再上路的时候,是重庆开的车,周周副驾,我在后排。 后视镜里,重庆那漆黑的眼好像看向我,而我大约是因为谎报了身世怕被看出心虚,直接就闭上眼寻了个舒服姿势,假寐起来…… 车了行大约七八个小时后才到一小镇,牌上写着清城镇,也名副其实的青山绿水。 羊肠般的青石路上,左右一间间的小瓦房小农舍升起的炊烟在夕阳余晖下仿若袅袅仙气升腾入空,叠在那远处山峦之初,搁外行人眼里兴许当一奇妙风景,可行内人眼中却是绝佳的风水宝地之兆,而凡风水宝地必有大墓乃是任何内行都知道的铁律! “白板儿可是看出些什么了?” 难为周周憋了一路没说话,开口就是挺自信的音儿。 我嗯了一声指着那远处起伏的三段山峦之初,手描绘出山脊梁、龙头之位:“是‘龙吞仙’吧,野史上记载过曹cāo墓寻得便是仙龙宝地,只不过,属龙的风水宝地太多,还得看看才知真假。” 说到这里时车正好一转弯,入了一家旅社后院停下,重庆推开车门,人也是一路没说话的,所以声音有些沙哑,但更加有磁xìng了:“浮生说的不错,真假曹cāo墓,明日清晨探后便知,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很安全。” 说完,车门也关了,而我在那关门声里抿了唇,因为我习惯了黑夜倒斗。 那黑夜里,戴上特制口罩穿上老鼠衣,仿佛是夜行侠般酷帅,可青天白日的去偷东西…… 我莫名的有些心虚啊! “走啦白板儿!哎哟我的脚……” 周周倒不心虚,还是那蛮自在的样,也是他这样,让我愈发不悦,下车时故意用皮箱子狠狠砸了他的脚,之后就提着箱子追重庆去了! 第2章 鼠衣白日行 这家小院也是古色古香,尤其夕阳光照下更显祥和安宁,让我记起重庆那间酷似王府大院的豪宅,追上他后本想问那房子由头,可看着他漠然的侧脸,觉得还不太熟,又作罢,只沉默跟他走。 打前方旅馆门里走出一对年约四五十的夫妻,看起来跟重庆很熟的样子,招呼我们快进去,而夫妻后面又出来两个五六岁小丫头,扑抱住重庆胳膊,一口一口喊着“重庆哥哥”,那脆生生的哥哥前、哥哥后的,配着院子树上布谷鸟叫声,叫我竟莫名羡慕。 我们没jiāo身份证、甚至钱都没jiāo,重庆就带我上去到房间,果真熟悉无比的进房开窗,指着旁边儿阳台对我说 “我就住隔壁,你有事喊我。” 夕阳光把他照的愈发帅气,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到面前,俯身在我脸前,低低沉沉又略带嘶哑的一声鼻音:“嗯?” 我这赶紧低头嗯一声,他才长腿一迈,带那两个孩子走了。 门前,又遇见周周 “哎,重庆哥,伙计说老板找你~” 重庆也嗯了声,快步出去了。 周周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后迅速关门进来,又要去关窗,被我拦着:“你有什么话小点声说,开窗透透气。” 周周便蛮紧张的、压低着声音问我:“他刚才没问你什么吧!” 我本想吓他说问了,可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没再吓他,威胁他 “周周,你应该知道我这人虽没什么大能耐,却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容不下欺骗,你以后若再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清楚,敢再框我骗我,就不是砸你脚指头那么简单了。” 说时,我瞅着他那截断掉的小拇指,其实这手指不是我切的,是他年少时在赌场里欠钱被砍下来的。 当初那群恶霸要砍他一条胳膊或卸一条腿,是我一人单挑了一群打手后,对方才终于松口,只砍一小拇指作为教训,而事后,我也住了一周院,此后周周唯我是从。 这眼下我话音才落,他就举起三根手指来 “不骗你!再也不骗!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他说完,我气也消了,拍拍床上的皮箱子:“过来坐吧,我打算把老鼠衣穿里面外面再加上外衣,你觉得怎么样?” 周周坐下,抓着皮衣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也蛮好看,起码在倒斗的人中,他算是面容清秀的少年,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 “好呀,反正你是女人,就算有人生出疑惑,只要你说出女身份,也断然不会扒了你的衣服看。” 我被那句女人说怔了,低头没说话,而这时叩门声响起,我跟周周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把老鼠皮衣塞好:“谁?” 门缝里头传来的是重庆声音,依旧低沉有力:“出来吃饭。” 我与周周四目相对,都心虚的不行,压低着声音问彼此 “你说他听没听到?” 异口同声的说完,外面又传来重庆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我先下去等你们。” 他是走了,我们却还心虚的不行,最后不放心的把衣服又穿在我身上,就连发丘印都放在口袋里,这才下去。 我们到楼下时,小圆桌子已摆好,除重庆和俩小丫头以外,那一对夫妻也在,正好坐齐一圈人,我左边是重庆,右边是周周,余光看了看重庆没什么异样,但我还是仔细瞅着重庆吃过的饭菜跟着吃,免得是鸿门宴! 父亲在时,曾说过盗墓的四世家,分别为卸岭、发丘、搬山、摸金,卸岭力士当年显赫一时,可后来不知何故灭绝了全族,于是盗墓行里就剩下三家 搬山、发丘和摸金。 这三家大家明面过得去,也偶尔合作,可是,暗中都想压倒其余两家。 小心又小心的总算是酒过三巡,相安无事,只那夫妻里的男人说的话又叫我胆战心惊 “哎,重庆啊,你听说没,三大家又闹起来了,好像是合作去了一大ròu斗,三家派的都是精英,谁知道最后因财产分布问题自相残杀,啧啧,这下怕是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年内不得安宁,你今后行事,也千万小心!警惕着别让其他门派的人混进来……” 此话让我瞬间绷紧身体,并随时准备溜之大吉,或大打出手,但重庆只嘴角扯扯,似笑非笑的语气:“二叔别说笑了,任这三家谁不安宁,沈家不会,至于我这两位新兄弟也都是摸金门人,也无需小心。” 我捏紧的拳头松开,偏头看他,他的酒xìng极好,两壶酒下去依旧面不改色,声音也还是那么沉稳,而周周这时忽然拉我起来 “为了此行顺利、大家走一个!” 二叔并不给我们面子,一扭头跟重庆碰杯,“走啥呀走,你们俩都不喝酒的,来!重庆,我们爷俩走一个!” 我跟周周悻悻又坐下,对视一眼,我颇为愧疚给他加个鸡腿,因为我错怪了他,若三大家自相残杀,那周周隐瞒我摸金门的事儿,也是情理之中,不然,我肯定去不了曹cāo墓,而今,想走也走不成了。 后面,我们没再厚着脸皮找他们喝酒,因为关于喝酒这事儿是我们的本钱,不像他们摸金门那么快活潇洒又运气绝佳,发丘门传承下来不容易,倒斗最主要就是靠眼睛和鼻子来分辨土,烟和酒都是大忌,最后二叔醉了,宴席也就散了,我既懂了周周苦心,散席后专门去他房间,给他脚丫子上yào,并给他认真道歉,谁知这厮并不领情的,反而哎呦哎哟的拍大腿 “哎哟,原来不知道啊!我前几天晚上,就我们俩找重庆的路上,我专门给你说了三大世家倒斗出幺蛾子了,哎哟哎哟,我怎么那么冤啊……” “行了,别嚎了,动动脚,还疼么?” 我给他用的是我父亲自制的yào膏,特别好用。 他动动脚指头,总算是收敛起来,却收敛后带些哀愁:“其实浮生啊,像是我们这些没有族谱的小人物,跟哪个门派不是跟?规矩嘛,都是人定的,就当入乡随俗,也没什么大不了,来,我给你讲讲摸金门的规矩啊,你记清楚了,摸金有三不摸天黑不摸,鸡鸣不摸,烛灭不摸。若上述有一违背,那就必须空手而归,离开前还要对着棺材行大礼……” 规矩我都懂,可背后原理是什么周周也说不清,而我瞅着时间太晚,等周周说完后,就提着箱子回房洗漱睡觉了。 生物钟让我早晨五点钟就起来了,在院子里跑圈踢腿大概两小时左右,周周和重庆才分别到院子。 重庆是打外面进来,一身汗淋淋的穿着宽松运动裤和白色背心,那背心湿透了,隐约看见腹部腹肌的轮廓,愈发显得刚毅帅气,而周周则顶着鸡窝头,才睡醒起来 “啊!早啊,兄弟们~” 他说时还打着哈欠,抬着那断指的手跟我们挥。 我跟重庆很默契的异口同声:“早。” 周周放下手,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嘿哟,这一夜你们俩搞一起去了啊,这么默契!” 我一愣,随后感觉脸有些热,“你欠揍是不是!” 周周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只留下哈哈哈的笑声,还有一句“我上楼准备东西”,就把我和重庆留在院里,我自是尴尬,但重庆好像没事发生似得说句“你也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后,就从我面前过去,也进屋上楼去了…… 行墓前是不能吃饭的,所以,收拾好东西后,咱们三个就直接出发了。 步行,朝着之前我看见的那座山峦走。 路上蛮凉,我和周周穿的冲锋衣,重庆则又换上昨夜那身黑色皮夹和长裤,背一个黑背包,干练利索中透着帅气,不像盗墓贼,倒像个演员,演那种冷酷杀手的。 我们沉默前行了又大约两个小时,没人说话,都存着阳气好抗墓里yīn气,只那俩都是腿长的男人,唯我女人,体型上就落后不少,一起快走,同样速度,跨步距离短几寸,不多时就得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们。 跑、对我来说倒不算什么事儿,问题是早穿好的密封老鼠衣,让我热得不行,等到半山腰时,已是全身都浸泡在水里的状态,脸更热的像是火烧的炉子,滚烫滚烫。 “浮生,你没事吧?脸这么红……”算周周有眼力见,发现了我的不对,我这会儿多想把衣服解开、老鼠衣解开,可重庆还在,又不敢! 其实这一路走来,不仅是走路那么表面的事儿,还有体力和耐力的比较。 这么长的路走下来,能精神头不改的才可下墓,不然就得在那外面把守! “还好么。”重庆也停下来了,声音依旧沉稳,连粗气都没喘一下,面不改色的样显然是个中高手,我一把推开周周:“没事,继续走!” 我不想多耽搁,赶紧倒完了我们好离开,却是周周拉着我后退好几步:“哎,要不然你借口方便一下,把衣服解开,回头到了你都得热坏了,那墓里又凉,一热一凉的回头感冒。” 我倒没想到这茬,只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我才解开老鼠衣塞包里,重庆居然说 “到了。” 说时,见他已蹲下,单膝蹲在树后扒着土,我这离得远也没看清楚他动作,就见地面像他家门那般自行左右闪开,露出下面一方圆形盗洞,而他站起来回头又发号施令 “我先下,浮生跟紧我,周周断后,记得把脚印清除退着下来。” 重庆大队长说完,已率先跳下盗洞,我则瞅着那盗洞,不进反退,并非因为我没穿老鼠衣,而是因为我看到盗洞周边没有多余的土,那里有几道绳索牵连着木板在土地层下方,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墓道口设置好了机关,能完美掩盖住我们三人的行踪,再有方才那句“周周断后退下来”,恐怕,我们仨个都得下墓,外面不需要人来散土和留守。 那么问题也来了 他若能自守自盗,又功夫了得,何须找帮手? 还找两个! 众所周知,无论哪一门派,但凡约好一同入墓,那里头东西便是见者有份,人人平分,他何故要将钱平白无故的分给我和周周? 第3章 墓中摸万砖 左思右想不对劲,我快步走向正弯腰撅屁股、卖力清理脚印的周周,“别折腾了,这里有问题,我们快走!” 我说着抓起他的胳膊,扯着就往前跑,却跑了大概几十步,到一树荫下,周周忽然甩开我的手,抬手扶额,哀声叹气 “不用跑了,根本没问题、是我输了,我输了啊!” 他最后哀嚎的我一怔,而后做贼心虚的催他,“什么输不输,我们得赶紧走!” 周周并未走,反而举起手把我的脸当成盘子似得捧托起来 “我的白板儿老大,虽然你打小到如今都是我老大,可这次你真的输了,我要……” 我打落他满是泥土的手,“说人话。” 周周捂着手,蹙眉望我,“是打赌啊,你来之前,我就和重庆哥打赌,赌你们俩到底谁更厉害,现在,你的表现全被他说中,就连刚才那句‘有问题’都说的一字不差!唉,从今天起,我要给他洗一个月的袜子了……” 周周好赌,但自赌场丢了手指他就不再赌钱,没事赌个洗袜子、端洗脚水什么的,只是,什么叫做 我的表现全被说中? 还包括那句有问题? “别折腾了,这里有问题,我们快走!” 脑海中仔细记起我将才说的这话,我隐约感觉出不对劲儿,一把将周周又拉到面前来,“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周周不急不慢的从口袋里把之前那袋槽土拿出来,“还认得这袋土吗?” 我颔首,“这是你带来的三国墓土。” 周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没错,那你可看出这墓土代表什么墓?” 我记起那日炊烟之下的龙吞仙,再瞅一眼那还带着湿气的青红之土:“墓土湿气环绕,青中夹红,加上风水变化、应是‘青龙吞红、乾坤在左’的三侧屋一主墓型。” “全错!这是二龙墓!虽然二龙墓土是干燥土型,但这一带水道曾暗改过,风水全变,以至墓地的土层早被水冲坏,所以墓土才湿,今后,咱们再看到洛阳铲带的土,只能做参考和辅助猜测,不能直接下定论!咳,你别这样看我、这些话都是重庆哥说的,他还说,我也不必当时就问你什么墓,只需要今日他下墓后,看你反应 你若是毫不犹豫的下去,就证明你看出来了,他给我烧一月的饭; 而你如果转身就走,并说他有问题的话,就说明你一定没看出来这回墓型,心里或许还想着是他想加害你我二人,因为没谁会平白无故的分钱给谁……” 难为了周周一口气说出那么多正经话,虽然最后他皱紧了眉头似乎是在思索背诵,可这断断续续的话,依旧说的我胆战心惊! 好厉害的男人!尤其那心思揣摩,一字不落,分毫不差,让我不得不做了一个决定 “你替我看一下这里,我去后面把老鼠衣埋了,从现在起,到离开前,我都是摸金门人!” 我是真怕了,怕这心思深沉的重庆会看出我身份,而为以防万一,我不仅老鼠衣脱下,连带身上的发丘印以及那本发丘中郎将手札也一并埋了。 做好记号后,我才回来,正好见那边儿墓洞下的重庆一跃轻巧的跳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耽误这么久。” 我早有准备的说句“我打算把脚印改去别的地方”后,重庆这才颔首,嗯了一声,又下去了,“赶紧下来。” “好!” 与周周一并答应他后,我余光瞥见地上有一朵特别漂亮的红色蘑菇,漂亮,但也含有剧dú,就像是那洞里的男人,好看,也有剧dú!我看倒完这斗,我还是躲远点! 好半天,与周周搞定好脚印,我们一前一后的下去。 跳下去时,我是习惯xìng的落地无声,原本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却没想到被重庆给认出来:“落地无声?” 周周这时候还没来。而因了无声之故,重庆的声音在墓道里有些回音,我缓缓站直身子看他 “雕虫小技罢了。” “是么?” 他略微眯眸,眸色愈发深沉,配着我头顶的探照灯照,说是风情万种也不为过,而我不想跟他多jiāo谈我为了练习这功夫吃多少苦头,只淡漠别开脸,嗯了一声,正好周周下来,我就走过去了。 正如我之前所料,周周扳动墓道口的机关,我就看到那洞口缓缓合上,而他回身就冲重庆竖大拇指,“好了重庆哥,你可真是神算啊!你的袜子,我周周承包了!” 重庆没言语,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也没搭理的扭头去看眼前的墓道,千真万确的二龙墓道,跟我父亲在世时解说的一模一样 “二龙墓,古代侯王将相特有墓种,因墓的俯视图是回字,学名又叫回墓。它外面是一圈类似宫墙长巷的机关长巷,里面是主墓,构造简单,看似一墙之隔,实则是万砖之难。因为墓上有火磷瓦,强行从上进会引起火烧墓内,徒手而归,想要入内,唯有从那万块砖中找到三块龙门砖,三人同时按下,方可龙门开,入宫门……” 眼下,我就站在那宫墙,“回”字中间的夹缝里。 眼前,数以万计的密密麻麻、又整整齐齐的红色砖块看起来稀松平常,可实际上,几乎每块砖里都布下水银或机关,也因此,即便我略激动,跃跃yù试的想要往前走,却始终按兵不动的等待重庆大队长的信号令。 倏地,胳膊一紧,我下意识想要来个反擒拿,却是头脸一凉,重庆比我更迅速的为我戴上防dú面具 那种拖着长长的象鼻子、生化危机似得面具。 “机关虽被水道破坏不少、可砖块中水银dú气并未消散。”重庆声音很闷,等我面具戴好,才看见重庆也戴了面具,看不见那张俊脸了。 我这嗯了一声不多言,周周则嘿嘿的笑:“咱们这算不算是捡便宜了?机关少了很多呐!” 周周说着,象鼻子甩着,左右看着,我则打开军用手电只往前看了一眼就闷声说了句“没那么简单”,周周看过去后,也怔住:“前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短弩!” “早晨日出时,我来探过。” 重庆好不在意的口吻,让我面具下的嘴巴一下张大 他竟然早上来过了! 就穿着那身背心吗? 没有问出来,他已往前走,而我瞅着前方地上的水银、还有一堆腐朽的短箭与短矛,对重庆的功夫比对他做的机关还要好奇! 墓里少语,我们三个都是沉默往前走,直到走过那些短弩,重庆才停下来,指着右边画了一道的砖,那划痕不是很明显,但手电筒光照很足,依稀看得见 “这是龙门之一,周周留在这,浮生继续随我找第二块。” 话说的依旧迅速利索,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周周已经乖乖坐下,并与我挥手道别。 我倒不意外,因为他既认出我的落地无声,想必也知道我比周周厉害,便继续跟着他,往前又大约七十步,前方墓道开始变得干净。 看来,他早上就探到这里了,没说话,我深吸口气,准备大显身手时,被重庆再开口说的愣住 “我负责左墙砖、你负责右,迅速摸完,天黑前要离开。” 说完重庆已经动手摸砖,我却在这边儿膛目结舌,真心的仰视他! 他就那么自信,不怕我一按下去,左右都飞出箭来、下面再来个张嘴石,我们无处躲藏? 墓中邪气,有些事还真别乱想! 尤其曹cāo墓 说曹cāo,曹cāo到! 我这才想,也才摸一块砖,就感觉眼前机关一颤,下一秒,急忙往旁侧一躲,躲开了喷出的水银! 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才落脚,右侧又出短箭,这是重庆闹得! 我再躲开,一个无声落地后,单膝着地的紧张看四处,正想看他人在哪,觉出脚下又一震,而后,道句不妙,正yù起身,脚已下陷,不过没关系,只要脚下有石板,就足够让我借力离开! 却 才起身,身后忽然传来疾风! 那一刻,我人还未起身,就让重庆蜷成一团的抱在怀中! 他直接跳回了我们方才走过的墓道,而方才我所蹲的地方已敞开张嘴石,类似重庆在墓道口设置的那种,左右撇开的机关,下面嗖嗖吐出浸有水银的长弩! 铮铮几声,长弩全冲上墓道,但因腐朽缘故,又吧嗒吧嗒的掉在早就恢复原状的墓道上…… 重庆那时把我放下来,扭头看我,眼睛里的嫌弃面具都挡不住 “反应太慢。” 这还慢?要不是他左右开弓,我怎么会四面楚歌!更何况,我那时候也不是不能离开!是他突然抱住我…… 抱…… 倏地,我想法顿住,面具下耳朵根有些烧,“并不需要你救。” “是么。” 他微微俯身,那光与影子压下来,让我无处躲藏,好在只是一秒,又扭头去摸他的砖,而我也继续摸去! 都是摸,实力悬殊却很大。 我摸砖、是小心翼翼,按照手扎里说的“望闻问切听”一样不敢少,他却好像是玩,不,是摸 真的是一块块迅速摸按过去! 若有机关我们一起躲开,若没有机关dú气水银他自己也躲得过。 于是很快,他就比我多出去一长段路,而这样一来,我就只剩下我这一边儿的机关,也算是安全了不少,不必担心后面又shè出短弩,可心里委实觉得技不如人了。 好半天,我已经看不见重庆了,寻思他大概是摸的太远了时,我也打算加快速度,却是领子后方一紧 “太慢,到我身后去。” 身后传来的低沉嗓音让我直接在半空中抖了个机灵!下一秒,被重庆拎到一旁,呆呆看着他继续摸砖…… 还是他之前的套路,一把手迅速摸过去,我这也迅速躲着那些机关,然后看着他躲闪的影子以及脚步 落地无声! 他也会! 早在下墓的时候,我其实就知道他会这落地无声,可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够避开我的耳目,到我的身后。 他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接近我身后的?他……到底有多强!这两个答案,我很快就不想了,因为太累。 走了一早上没吃东西,又一路躲闪机关,等追上他的进度,我已经气喘吁吁。 “累了?” 墓道安静,脚步又无声,我的呼吸声尽量压低,他还是听到了。 我点点头,不敢逞强,因为体力之事关乎xìng命之忧,却没想到他嫌弃了我一路居然夸了一句 “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错。” 说罢,他转了身继续往前:“你先坐下休息,余下我来。” 第4章 滚钉板惊魂 我没跟重庆诸多客气,坐倚着已开过机关的墓墙,身体休息,眼睛却没闲着,死盯着他、还有他的手。 他是从下往上摸起的。 单膝半蹲在墓墙前,抬起双手,熟练的将左右五指分别上下触压在十块墓砖上,而后双臂发力,指尖下的十块砖块就齐齐按下去后,不等机关触动已先跳开,于是,这厢儿才落与地面,那边儿机关砖中对应的短箭与水银才后一步shè出! 完美避开?并不! 吧嗒吧嗒的短箭掉落声里,地上又多出一方张嘴石,簌簌的吐着弩,可那重庆队长早已又先行跳回安全、已开过机关的地方,这全程,迅速、敏捷、预判的一点不差,堪称完美精妙,让我险些拍手叫绝,也才发现,我那手札里的“望闻问切听”要诀在这里,完全没用处,我就该像重庆这般 速按、快撤、秒离! 心中拍案叫绝,可面上我并未说话,只是偷偷背过手去,在我开过机关的墙上小小试验一下,却 看起来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做起来完全不一样! 手到用时方恨短,同样十块砖,我顶多摸五块,根本做不来他那样十指张开就触摸十块的样儿! 悻悻放下手,我回头发现重庆早走远了数十米,还依旧是那方才的“速快离”的套路,而后再下蹲、摸那下一排的机关石,摸完下面,他站着的时候,站在墙前动作就更快了,且那模样不似摸砖,倒像弹琴。 “钢琴”弹奏着、他离我越来越远到我快看不到时,我才终于起身追他,这再不追,我这十根手指头非掰断了也练不成!还是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诀窍! 跑的时候,我手里那军用手电光和头顶的探照灯把重庆的影子照的晃来晃去,尤其他穿的黑衣,连那手套也是黑皮手套,远远看去,若非那灯光里皮质闪着柔和光泽,我还真有些分不清,哪一个是他、哪一个是影,好像完全融为一体,这人、戴个面具也能美如画,真心叫我佩服了。 “休息好了?” 当我抵达、并站在重庆不远处的安全地段时,见他继续用那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按下十块墓砖,跳开的时候,问的我。 嗖嗖短箭遮挡了我与他的视线,吧嗒吧嗒的短箭掉落声后,我才嗯了声,而他又蹲下,继续摸。 我立马又仔细看过去、死盯着,眼睛一眨不眨,希望看出些门道,结果却大失所望,因为他根本是普通人手,那手虽大、指虽长,却也没比我多出一截,但怎么就能按下十砖? 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寻思中,他又跳开,而我抬头想下次看的再仔细些,却见他躲开的方向是朝我! 如鬼魅一般,他速度飞快的立在我跟前、吓了我一跳,而更吓人的是,他立定后说 “还没看会么。” 陈述句,五个字,隔着面具,闷沉却有如闷雷般砸心上,更也别说他的眼睛是面具也挡不住的墨黑深邃,仿佛什么都能看穿。 这是个会读心术,会推断的男人啊! 我这迅速低头,却不可抑止的打个激灵,心虚的不知该说什么时,忽然被他抓到怀里去 “我教你。” 三个字,又是三道雷,劈的我心虚变心惊,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这人疯了么?谁不知道“一招鲜吃遍天”的道理? 他与我不过萍水相逢,倒完这斗就各自离散,他难道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怕手艺外传? 还是,他故意这么说……要从背后下手害我! 寻思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生人被他圈在怀里,背对着敌人,情况对我十分不利,只能按兵不动的被他拉着蹲下,然后我在前,他在后,他那长臂、双手,打从我的肩膀两侧环绕过来后,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墓墙上。 隔着两层皮手套,他黑我白,那黑白jiāo错间,他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在那墓砖的缝隙中,“你手指略短,但也不是没方法,这里墓砖特殊,你可按压墙缝,也能达到十砖之效,对、就是这样。” 在他说话的那一刻,我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敏感到我脊背能感觉出他胸腔里心脏的跳动,而他的声音也是异常清晰的透过两个面具,传到我耳朵里,痒痒的,让我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试试看,能否按下。” 黑色而修长的食指,点点我的食指,竟是滚烫灼热,大约是摸砖太多,摩擦起热? 可我为什么热,我觉得脸和耳朵都很烫,手心也都烫出汗来,有些发抖的往下按压、然后听他说了句 “是这样了。” 说完,终于放开手起来了,而我果然是因为他身上热才会发热,瞧,他才走,墓里的凉意就让我略微发烫的脸颊又恢复正常。 “那接下来,我可以和队长一起摸砖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他奉为队长,心服口服。 重庆接纳队长这称呼,颔首,“嗯,方法只限于‘回’墓,遇其他墓种行不通,走吧,我去前面,这段路jiāo给你。” 重庆说完,自顾走了,我也忙于用我的新方法 看起来按缝隙好似很容易,实际上用的是指与臂力,再加上接下来迅速跳开的协调反应能力以及体力消耗,换周周的话,铁定不行!还好,周周没过来! 心想着不知不觉间又摸大约半小时,这样的速度下,我已经不记得走了多远的墓道,只知道,我又看见了周周! “嗨!” 离得老远,周周看见我们,挥挥手。 我离重庆还远,但看到周周,忽然想通一件事,方才那墓道里,重庆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把回字墓的外宫墙给转了一圈,也只有这样,才能杀我个始料未及,毕竟,我一直看前方,谁知道他到我身后!却是很快的、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墓一般都是越往里越难,回字墓亦是,越是接近周周,地上堆砌的长箭便越是闪着寒光绿光,大多都是没被腐蚀的纯金属长弩,是真真想要了盗墓者的命,但幸好,左边都被重庆摸过,若不然的话,我们还左右开弓,两面墙都出这么一堆长弩,搞不齐我就得jiāo代在这儿…… 走了大概五六米,单躲开一面墙的机关我还算轻松,可这种轻松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前方,重庆站在“滚钉板”前等我 滚钉板,老人们又称之为“过不去”和“兄弟关”,是古人墓中最为可怕的机关之一,机关大约六米半长,是常人无法直接走过的关卡。 那一长段机关之路上布满闪着绿幽幽寒光的短箭,像极了古代伸冤人击鼓鸣冤前要滚的钉板一般,针短而寸,却针尖啐满剧dú,除非是牺牲队友或用那早已失传的金丝软甲巾铺路前行,否则绝对过不去、只能放弃! “那不能跳过去吗?” 记得那个时候,我问父亲。 父亲把书本一卷,砸我脑袋上:“傻!跳过去,那左右两侧的龙门砖也就甭想开开,‘滚钉板出,龙门砖现,’回墓对称整齐,那龙门砖也必会是对应,一人可开两砖,二人也可进去!只可惜啊!那金丝软甲只是传闻之物,若不牺牲队友来铺平道路开砖,也就算是走到死局,所以,才叫‘兄弟关’……” 脑海里记起这一幕时,不远处的重庆正好冲我招手,他这会儿身上有两道光。 一道,是周周打过来;一道,是我手里的光。 光明与逆光同时在他身上,也照亮了他身后绿油油的一片针尖儿,他还在冲我招手,但我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是想拿我铺路吧? 思及此处,我又退了半步,并且,我还想到一件事 三大家若是真恼了,这重庆如此厉害,保不齐是摸金门里什么大人物,故意找了我们旁门的小人物来当靶子!我可万不能被他方才的把戏和传授手艺给糊弄,这么想着,我把手摸向腰后侧的短刀,却是动作一顿,心脏一沉 我的刀、不见了! 心下大惊的时候,重庆没再冲我招手,而是站在那儿看着我。 我心里略慌了,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入墓乃至机关躲避时,我还用过一次就chā在了腰间刀鞘,怎么会忽然没了? 倏地一下,前方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记起来方才墓道中,重庆把我圈在怀里,传授手艺的一幕,脸色刷的一下白惨,难道说,他是那时候给我拿走了? 吧嗒吧嗒,脚步声由远到近,是那不远处的重庆朝我走过来 “浮生,你是在找刀么。” 低沉又危险的声音从不足三米外传来,重庆说着,手里就变魔术般出现我那两把离奇消失的短刀。 白色短刀在他手中上下旋转飞舞着寒光闪闪夺目,让我眯着眼睛连连后退,然后浑身都绷紧了,握拳摆出打架的姿势,低喝他道 “别过来!” 第5章 筛子和ròu酱 重庆真站着,没再走过来,就连手里的刀都不转了,握着、垂在身体两旁,似乎在看我,但逆着光我看不清楚他,只能听那语气,若无其事,甚是平淡稳和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心下说着,略有些恼的眯眸瞧他,并且脑海里浮现出入墓前见的那朵绝美又有dú的蘑菇。还真是没看走眼!这重庆也是一般无二的dú皮囊,拿着我的刀,还问我怎么了! 自没搭理他!我只握紧双拳,全神贯注的看他,只要他有所动作,我就立刻跟他动手,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敌我悬殊甚大,可我若集中精力与他殊死一搏,倒也并非毫无胜算。 然,始料未及的是 “浮生,重庆哥,你们怎么啦?” 当周周声音打远处传来时,我并不介意,反而想着他若因此转移重庆的注意力,我就冲上去来个先发制人,却没想到他说归说,打着强光手电筒照我? 军用的狼牙手电极亮极强的耀眼光下,我的眼睛瞬间不受控制的流泪,闭眼,睁开时……重庆的影子早已经压在我身上,他又一次无声无息到我面前! 我被吓了一跳,而后刹那间被他抓住握紧的双拳,而我想要踹他,又被他提早一步算计到,直接捏着我的拳,把我压在墙边儿,用他的身体,将我完完全全困住。 “嚓!” 因他动作太激烈,我的面具磕在墙上,这声音却提醒了我,虽然贴紧的身体让我无从发挥拳脚,可我还有脑袋! 咚的一声,我用尽了全力的撞向他近在咫尺的防dú面具,自己疼得眼冒金星,亦是听到他倒抽一口气,可是那双手,双腿依旧没有离开的趋势,还压在我身上,隔着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具,那恼怒低沉的声音更显怒意滔天 “闹够没!” 低喝的嗓音伴随嗡嗡作响的耳鸣,让我心里突的一惊,尤其听到周周说“你们俩抱在一起干嘛”时,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随后,我手上一松,然后手里一沉 “如果是因为刀,算我的过,我忘记和你解释。” 他说罢,刀都塞在我手里,人也退后,而我也才发现他从方才到现在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疑中,我与他从方才的纵向站立,变成横向,他倚着墓墙,双手chā兜,戴着面具看不出喜怒,而我则在周周再喊着“说话”的声里看过去,而后目光一怔,看见我的刀鞘…… 方才只顾着看刀,忘记刀鞘这回事,而今它们居然出现在滚钉板的上方墓道上! “喂,你们到底怎么啦,说话啊,别吓我!” 碰巧了周周说话的时候,手电筒晃了晃,我看清楚那刀鞘是从墓石上方的暗槽里穿过去,但那暗槽边缘粗糙,界限颜色非常清晰,显然是才挖出来 是他吗?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再不说话,我生气了!” 周周再喊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清清嗓子说句“我们没事”后,看向重庆。 老半天了,我这后知后觉,光顾着看槽儿走神,他竟也就淡漠站在对面,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我看过去的时候,更把脸扭开 生气了么? 也对,想想刚才他摸索到我身后,显然是走过了一遭墓,而后来他贴着我的时候,双手都在我的身旁,我怎么就脑子一死机,冤枉了他。 真冤枉吗?他偷刀是错的,可是人家道歉了! “那个,重庆哥,我……” 我头顶还疼着,说的话也是心虚,而重庆这时淡漠的打断了我,转身走向了周周:“我没事,你回你的位置,准备开龙门砖了。” 我一下愣着,然后低头,又听到前方他喊我:“还不过来?” 疑问句,依旧是平淡的,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还生气,但我还是说了句:“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我想,他肯定也揣测出了我刚才的想法,他没理我,而我本想把刀挂在身后,可刀鞘没了又只能揣包里,然后,又有些生气……弯刀最注重的是什么?是刀刃!可现在全卷了!也是这时候明白了那墓顶为什么能挖出来暗槽,是我的弯刀! “没关系,我也毁了你的刀。” 前方,重庆没回头的这句让我拉拉链的手一顿,怎么忽然感觉,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句台词,就等着我说误会?然后两两相抵? 来不及细想,已经到钉板前。 重庆很轻易的跳上去,双手抓住那两个皮刀鞘,人就稳当当的挂在钉板上,而后双臂发力,整个身体都贴向墓顶的墙面,唯留了腰处微微拱起,又是那若无其事的口气 “你抓我的腿上来,倒挂我腰上以后,按老规矩摸砖,直至找到龙门。” 我大约是被刚才的事儿弄傻了,竟问他:“你呢?你这样好躲开么?会不会有危险?” 他缓缓回头,隔着面具,看不到脸,却能感觉到他的嫌弃 “滚顶板与张嘴石,不会同时存在。” 我低头一声咳嗽,掩饰尴尬,等再抬头时,是他催我“快点”,我也快步走过去,望着他的脚踝,说句“那我要开始了”之后,就一跃跳起,抓住了他的双脚脚踝,然后是双腿 从小腿到大腿,再到大腿根,等到腰时,耳朵和手心居然又是热得不行!这都怪我自己,我自幼娘胎里带出个面部神经坏死的病,不能做任何表情,是以才被周周叫做白板,但也因此,打小除倒斗知识外,父亲还教会我很多医学的问题,那些骨骼、经络、肌ròu、神经的位置图,我学的透溜,所以…… 只是这么一路捏摸,我的脑海里惯xìng出现了一幅画面,一副,他没穿衣服的画面,别说重庆现在穿着裤子,他就是脱了裤子,我脑海里也有他的肌ròu构造,但更多的是他赤条条两只修长、匀称、完美的大腿!他的肌ròu锻炼的太完美,强悍而结实,线条也优美,绝对能撑得起那句,脱衣有ròu,穿衣显瘦!更也别说我摸到他的腹肌,等双腿倒盘之后,简直是心跳鼓动如雷,那传闻中的极品美男、妖孽什么的,也不过如此了! “小心点,及时撤,不用管我,明白么。” 在我倒挂着准备去按下石砖的时候,他开了口,腹部的肌ròu震颤的更明显,而我努力的甩开脑海里那完美的腹肌图,深吸口气,集中全部注意力,按下去 松腿,撤! 跳回安全地段是需要技巧的,毕竟是从他的腰部跳走,着实有那么些难度,所以,我落地时颇为狼狈的发出了声音,但也顾不得这些,我迅速回头看着短箭的确只是横向左右,伤不着上面重庆,我这才松口气,而后在吧嗒吧嗒的短箭掉落声里,在重庆说着“再来”声里,又跳上去,再度抓住了他的脚踝,小腿,大腿…… 几次熟悉后,我再落下时已经轻松无比,只是那双腿缠在他腰间倒立的姿势依旧让我觉得尴尬耳红,想着以后再也没脸说自己是女儿身,虽然,现在也挺没脸的…… 手札中记载,龙门砖触觉与其他砖块不同。其手感更深,更涩,推之顿挫感十足,却无机关出,反而有咔嚓机关之声异常清晰,我把两排砖都快摸完了,才终于找到那龙门砖! 当真真是我父亲说的那样,左右对称的,一人就可以办到!却有了重庆这位天赋异禀的神将,我们这方法倒也是清奇。 “很好,你便一人按两砖。周周!准备!” 挂“天上”那么久,重庆居然依旧中气十足,毫无气喘,简直变态,而我两只手抓着短刀尖儿,瞅着近在咫尺的dú针,却毫无畏惧,因为我心中那大队长的牌匾又竖起来,比刚才更宏伟,更高大,经过这“兄弟关”,我想我对他是彻底服了。 周周早等着了,吆喝一句“我早站好了,你们说一句就成”后,我也盘紧了在重庆腰上的腿,然后多留些力气放在左右手 胳膊短,我不得不拿着短刀,用刀柄抵住那两块龙门砖。 “我要按了,周周!老规矩!” “三!二!一!” 当喊到“一”的时候,我的双手用足了力气,而周周与我默契多年,自不必说,亦是同时按下,咔嚓咔嚓的迟钝摩擦声音里,我的手其实还有些抖,激动的,激动这里,会不会是真正的曹cāo墓! 龙门砖咔嚓了很久,终于在我几乎快握住刀尖时,推到尽头,而我的脸上已经出了阵阵的冷汗,轰隆隆的声音是大型墓门机关声响起,我这松口气,但是手还不敢有丝毫松弛,打算等听到门开的声音再撤回,却这墓主摆明了想要开龙门的两人死在门前 墓门就是我按的其中一块龙砖墙! 那一瞬间,大半面墙忽然就向我和重庆砸过来,我躲闪不及的先被尖刀刺伤手心,而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整面墙,已经到眼前,眼看要把我和重庆的砸在下面的钉板上,碾为筛子和ròu酱! 第6章 真假曹cāo墓 “轰!” 伴随墓道剧烈的颤抖,那墓门倒砸在地的声音传入耳中时,我的脚踝处吹进来一股风,是那墓门砸下带起的风! 那风灌入我的裤腿儿,从腿直凉到尾椎、脊梁,然后是后脑勺、头皮,最后让我全身上下抖个激灵,才回过神,感觉到重庆从我身后起来,并抽出被我压在身下的手臂。 我立刻也起来,好让他抽走胳膊,然后劫后余生的看着那墓门砸下的地方、正是我们方才呆着的钉板上,然而钉板已经不复存在,被厚重的石门取代了…… 重庆在低头掸灰,我撑着胳膊坐起来,想道谢救命之恩,却听到后面传来周周的哈哈大笑,以及鼓掌叫好 “哈哈,重庆哥,你这招海底捞月捞的太漂亮了!我刚才差点以为要见不到你们!” 我这没出声,但心跳鼓动如雷的,因为太清楚了,差一点,我命便休矣,也是这般一想,腿脚竟有些发软,站两次没起来,还是被已经掸完灰尘的重庆拉起来,“还好么。” 他的声音和面具下的眼睛一如既往镇定沉稳,好似刚才带我死里逃生的不是他,又好似,那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人家压根没放在心上的。 我嗯了一声,站稳还没来及说句谢,他忽然又撒开手转身,去弄自己的包,不知道在找什么,我只好撮着手,然后胳膊一紧,被走过来的周周拉过去,拉开好远好远,然后,他对我说句屏息后,一把摘了我的面具 “你干什么!” 我立刻将面具夺回,迅速又戴上,虽说墓中水银的气息会被空气稀薄,不致死,却依旧含dú,尤其墓门开了,那里面的气息谁知道会不会有dú! 戴好面具,我看到周周略失望和难过的眼神:“对不起,我是想着,你倒挂金钩在美男身上,会不会有点表情……” 我一怔,然后低头,除了抿唇以外,还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上任何肌ròu触动。 周周又在我面前打个响指,“哎,不如你说说,颠鸾倒凤是什么感觉?我刚才看着都激动死了!” 对上周周眼光灼灼,虽然我面无表情,可是我眸光是凌厉十足,“色胚!再乱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前一句倒挂金钩我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后一句颠鸾倒凤我一下就怒了,那不是说男女……那种事么?! 周周不怒反笑,“哎,我可害怕,但就怕你下不了手……” 我正要踹他,他忽然往旁侧一跳:“重庆哥,你这是……” 听到重庆,我撤了脚,并且耳朵又是一热 他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不堪的话? 答案应该是没有,因为我转身时候,他还是那风云不惊的样子,看向我的眼神和声音依旧是熟悉的沉稳淡淡 “浮生,手套脱了、包扎。” 我才注意到,他那手没带手套,还拿着绷带。 也是这时候,记起来我的伤,其实那是小伤,没伤到筋骨,我自己就是学医的,非常清楚伤口,本想说不用的,但想到他刚才转身就去拿包,莫名有些受宠若惊,“我自己来就好……好吧!有劳队长!”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像重庆。 他没说话,就是目光笔直的看我,那隔着面具,我都感觉到他说一不二的气场,然后自己败下阵来,脱了手套。 重庆站在我面前包扎的。 他低头时,我的探照灯不偏不倚能照到他眼眉,我怕刺他眼,伸手给关了,结果就是他那双眼睛更显得好看了。 长睫毛的暗影更浓郁,叫人移不开眼,直到他问我:“疼么。” 隽黑的眼瞳猝不及防的对上我的视线,我才意识过来他在涂yào,然后看了一眼手心的yào膏,摇头说:“没感觉。” 不是逞强,这种轻微灼烧感,太小儿科了。 重庆嗯了声,没再说什么,但是我又耳朵开始热热的,因为他是脱了手套给我包扎,所以那手指跟我的手指就不断蹭,就像是之前教我“弹钢琴”那样,让我耳朵又开始发红,并且还有种错觉……觉得好像有母亲了。 听说有母亲的,都会被温柔的对待,而重庆的包扎手法,恰巧就很温柔,跟他倒斗的手法天壤之别 倒斗时他迅速又猛,像一员猛将,直捣黄龙! 可包扎起来轻柔又慢,似春风拂柳,温柔体贴! 然,这种温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就在他包扎好,我准备再度道谢时,他早有所料般抢先 “不必道谢、等手好了,给我洗一个月衣服。”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什么、洗衣服?” 他那时正好站在墓门上,让我脑海中又划过方才电光火石间的救命之恩,而他竟然也跟我想到一起 “方才的救命之恩,也一并算在月份里。” 我愣了,看着手,又看他,一头雾水的时候被周周一把扯到身后:“哥、不用她洗,我来帮你洗!反正袜子和衣服……” 重庆忽然打断他:“袜子和衣服,不能一起洗!” 忽然的声音严肃,让我也忽然明白过来他是认真的,然后莫名想笑,虽然我很清楚我的脸做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心情却出奇好。 终于感觉重庆像个人了。 不是骂他之前不是人,而是觉得他像神仙大罗神仙也不过如此,,喝酒不醉,倒斗方式清奇,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再加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和极好身材,这人,真太完美! 可就在刚才,知道他洁癖,我感觉他像人了。 远处,他已换好手套,又恢复那大队长的卓越风姿,声音冷酷的发号施令:“浮生去换新手套,周周随我开棺!” 一声令下,已转身进去,周周见财忘义的迅速从我面前跑了,“好咧!让我这个摸金圣手来开个大ròu粽!” 我摇摇头,没着急追,因为放心。 古人坚认“兵刃乃不吉之器”,遂连武将之墓,随身兵器也得放侧室或旁开一室,也即是说,无论何墓,只要是主墓,除去顶层火磷琉璃瓦外,不会设下任何机关冷箭。 入主墓后就等于已赢百分之九十九,差的百分之一,是这里头空气不流通,缺氧,而这问题就要问蜡烛了。 当我换好手套踏上墓门时,重庆已经跟周周到棺冢前,我这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棺材、是棺材上的蜡烛! 烛火幽幽,从暗到明,让我明白为何“烛灭不摸金”,因为这烛火一旦灭掉,便意味着缺氧死人或有dú气,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眼下它烧的极旺,正常,就代表这里空气也正常,想想那鸡鸣也差不多道理,但看他们没提起鸡鸣,我便也没说的走下去。 主墓室的地要比墓道矮上十几层楼梯,也因此,棺冢才能放在高台上,我要先下楼梯然后走过一段路,再上楼梯,而高台与主墓,也是一个小“回”字, 上高台的时候,我数了数,共七层,略有些激动,因为古墓里,帝是九层,臣为四,位极人臣则为七,这“九、四、七”看起来是楼梯的层数,却代表了官阶,想想曹cāo,一生都不曾把自己封帝,虽说他死后被加冕为帝,可他的墓定是生前就做好,那么,位极人臣的必然是七,那么眼前的墓,十有七八可能是真的…… 周周和重庆早已经拿着铁铲匕首,沿着石棺的周边转着划,不同于重庆沉默,周周边划边激动的冲我笑 “哎,七层、我看多半是真的了,重庆哥!我这边好了,三、二、一!走你!” 因为手伤了我没过去,只能带着激动而紧张的心看着他们,重庆和周周推石棺的时候,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棺,余光却还瞄着周围,耳也听着八方,生怕哪儿出什么问题,毕竟眼前是盗墓之王曹cāo的墓! 却 嗤嗤声后,我想法顿住。 因为石棺中不见人,不见尸,不见陪葬,只见一方小碑,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 “空手而” 一瞬间,我愣住,周周则迅速的抓起那石碑,让我又看到反面那“曹阿瞒”三个字,一下险些没从台上摔下去 这是假的? 周周瞬间要把碑给摔了,让重庆给拦住,“别乱来。” 周周一下回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们费尽千辛万苦……他个仙人板板的、死了还敢嘲笑我们空手而归?” 是有些嘲笑人,不过 “虽是假墓,但这几行字搬出去、也值些钱……” 我说的是周周之前给我说的,虽是假墓,也得是真古董。 周周恍然大悟:“对哦!啧啧,那我背着吧,你们都累了……” 我没说话,重庆也说话,只递给他了,而我见状,心里挺难受。这算是乘兴而来、败兴、空手而归么?其实也不全是,毕竟拿到石碑、也算是排除了七十二之一,总比没来的强!自我安慰了老半天,目光却忍不住的看着眼前的小回主墓,可是,除了这所石棺之外,这间小回字墓室里再无任何东西,而看了看腕表 “时间不早了,队长,走么?” 重庆也一直看左右,不期而遇的对上视线,见他颔首,“走。” 这便出去了,中途周周又骂几句“jiān雄”,然后,我们爬出墓洞。 出来后,我后知后觉的有些累。 本来我以为二龙宫起码折腾两三天,谁知一下午就结束了,身体倒还吃得消,主要是精神,之前激动着、兴奋着、现在败兴走出去,再看到那红蘑菇,还有不远处我标记的发丘印等东西,我想了想,还是打算跟重庆道别。 虽然这人身上太多清奇古怪的盗墓手法,我也还想再学到点其他知识,可乱世之中,保全xìng命要紧,我这身份万一戳穿被当成jiān细,可就糟了。 那时夕阳西下,我坐着歇歇,周周在填墓道口,重庆一人背倚着树,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他那美轮美奂的样子非常赏心悦目,我看了一小会儿,想到今后就看不了了,主动别开脸 少看一眼今后也少点挂念。 只是可惜了,我不能给他洗衣服了…… 好半天,周周把土填平了,我在他不解中把他那石碑拿了过来走向重庆,想着石碑送他,也算是报答救命之恩,却没想到的是,树下重庆缓缓站直了身子,看着我说:“你不是摸金门人。” 第7章 文物兵突袭 树影遮挡的暗影下,重庆那身黑色杀手装愈显的冷峭坑诰,叫我望而生畏,不由停下脚,甚至呼吸也凝结,而这时,周周居然迅速拉我到他身后去,拦在我前面,焦急道 “重庆哥,你听我解释!浮生她虽然一身本事,却是真的一次墓也没下过,所以我认为师承谁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合作很愉快,走了兄弟关,就是兄弟啊!” 周周这话说的可顺溜,怕是他早想好我们这小计俩瞒不过重庆,毕竟,他可是连入墓前我心理活动都能算到的神算,又怎会看不出我非他门。 重庆等他说完,才沉默着,踏山风而来,“没和你说话,让她自己说!” 说这话时,那双威严深邃的墨瞳始终紧盯我,而我则有些熟悉那眼神,是墓里我误会他要拿我铺路,和他打起来的时候,他也是类似这样的目光,凶则凶矣,却没有丝毫杀气,再想起他说的那一月之约,我觉着他可能……并不在意我师出何门。 “不是,重庆哥,我们……”那边儿周周还要解释什么,被重庆一眼扫过去,然后那话音陡然顿住,抬了抬手又放下,跺了跺脚。 重庆又继续走向我、还看着我,“你最好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瞅了一眼他身后给我打着“动手”手势的周周,对他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后,才又看向重庆,那离我越来越近的重庆 “接着!” 说话间,我将手里的石碑,扔过去! 重庆接碑,我则迅速往后翻两个跟头,然后才望他道 “抱歉了重庆哥,我确不是摸金门人,而是发丘一派,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非jiān细,三大家的事儿也犯不着我这小人物jiān细,但重庆哥你若介意或不信,我也没办法,只能和周周现在走了便是,那石碑归你,当我报恩。” 一口气说完,我已经到周周旁边。周周皱眉还蛮紧张,而重庆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石碑,而后才又抬眸看我,墨黑的瞳让夕阳染得黧黑而美好,“你舍得?” 这话问的!尤其配着那样子……到底是问我舍得跟他道别呐、还是问,我舍得把石碑给他? 我想的当然是前者,石碑跟他比起来,简直是沧海一粟,想着他那一身倒斗的本领,我真心舍不得,却想开口说出来,又觉不合适,抿唇低眸的还没想好怎么说,听身后周周忽然大笑 “哈哈,当然舍不得啦!重庆哥你倒斗技术那么高,谁跟着你谁有福气,哪舍得跟你分开,我只恨不得筑个金屋把你藏起……哎我不是说你娘气,我是觉得哥你太好看了,才貌文武的四全,谁能舍得、你说是不,浮生!” 周周多机灵,一秒看出来风向不对,直接跳出来溜须拍马,然后手缩到我的后头拼命掐我,我背过去手把他的手拿开,清清嗓子,道了句“是这样”后,那边儿重庆嘴角扯扯,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我信你,并且,我也不是二叔那等迂腐之人,既然你未曾加入门道,便在我这里,等哪日你门道寻来或遇见,再分开不迟。” 他说完,把石碑又扔给周周,“还是平分。” 周周双手接抱着,喜笑颜开的说 “不不不!就是找来了,咱们也跟着重庆哥!对不对!” 这次,我没搭理周周,对重庆抱拳,道了句:“多谢。” 重庆没理我这一施礼,转了身继续走他之前的下山路,又恢复了大队长的模样,命令我们道 “天黑前下山。” “好咧!” 周周这一下跳过来,可开心的夸我临危不乱什么的,我都没听进去,因为我当真心虚,我这背上冷汗早就湿透了衣服,哪有什么临危不乱,我这是强装镇定! 当然没告诉他我的心虚,我迅速去到我标记的地方把我之前藏起的老鼠衣和发丘印拿出来后,扭头看着重庆离开的背影 等哪日你的门道找你或遇见,我们再分开。 其实,比起重庆,我更期待的是在江湖上遇到发丘门人,只江湖之大,哪儿那么容易…… 一路走下山,周周连连吆喝着他明白了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真想滚下去! 他说的夸张,但也副实,我们清晨起来就没吃东西,接着爬山倒斗躲机关,惊魂一次又一次,连我都是咬牙才一路走到山脚儿,周周趴在地上,真的不过分。 重庆队长又现出他“母亲”的一面,给我们叫了出租车,坐车回的旅店,这才没倒在半路上…… 到了旅店后,周周直接睡倒,我本想给他屋子里门窗设个机关但没挨住困意,最后只来得及在昏睡前,给自己床头扯个铃,就身体如同灌铅般,迅速睡着了…… 我睡眠一向很浅,平日里睡觉不会扯铃,除非知道自己要熟睡,而果不其然,我这一觉直接睡到隔天下午,直到门外的人敲门,引动了铃铛轻微一响 我立刻睁开眼。 惊醒。 “谁!” “我啊!起来吃饭了……”门外周周边说边打哈欠,我迅速收了铃铛,起来给他开门,他抓着蓬松乱糟糟的头发:“你怎么睡的比我时间还长,昨天倒挂金钩玩嗨了吧……嗷!” 我一脚踹过去,把门关了,然后兀自去洗漱不搭理他,之等我收拾好了自己后,他已经不在门前,门外竟是重庆,好像刚要敲门,就让我开了门 手抬着,又放下。 “下来吃饭。” 他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我已经收拾好就直接跟着他一起下去,但没追上他,因为我在后头打量着他今天这身皮儿 棕色薄风衣显得身形愈加修长,黑色长裤也并未因风衣遮挡住三分之一的大腿而显短腿,反更颀长,再配着白线衫,整个一高雅华贵的公子哥,跟昨天那身完全不同,却又有着共同点……帅! 昨儿帅的冷酷,今儿帅的高雅。 饭菜在楼下备好了,但没看见那对掌柜夫妻,说是出去接贵客,餐桌上就只有我和重庆,周周……洗袜子去了。 重庆吃饭不说话,我正好也不知道说什么,加上没什么表情说什么都是无趣,就也吃完了散伙,我去找周周,他随意。 周周在洗袜子,听说我吃过了,立马给我叫委屈让我给他喂鸡腿,我瞅着他面前一盆的袜子……并不心疼。 他活该啊,谁让他不早告诉我赌约!但还是拿了鸡腿,丫嗷嗷吃着,嗷嗷骂着:“其实三大家闹,与我们这些小人物什么事?妈的,搞的好像人人都是特务了!还好重庆哥深明大义……不过,重庆哥早上说他那沈叔,就是楼下那二叔,掌柜的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你可千万切记着别露出马脚,过两天出完货,我们可就走了。” 我嘟囔了一句“我还不知道我是怎么露出的马脚”,忽然就听到汽车的声音,立刻跟他住了嘴,然后那院外缓缓驶入了一辆黑色商务奔驰…… “谁啊。”周周蹭我一下,蛮好奇,我摇头没说话的盯着那边儿,就见那车里下来了一排的 文物兵! “糟了,快跑!”看到兵皮那一刻,我鸡腿直接扔盆里,和周周直接扭头跑去屋里,被迎面走来的重庆一把抓着:“一群监守自盗的走狗,怕什么!” 我跟周周一愣,起初没反应过来,但是,我俩合起来也打不过重庆,而他这样一说,我和周周也只得站着。 站着,抖着,重庆似乎发现我们还害怕,总算撒手让我们上楼。 我们这爬上去,听到后方掌柜的与那些“兵”相谈甚欢的走进来。 “花少爷,里面请……” 他说的时候,我和周周趴着楼梯边儿,还都双腿发软!这抓小贼有派出所,杀人放火有公安特警,而墓贼也有专门的文物警,楼下那群就是文物警!专门抓的盗墓贼! 打小儿我父亲给我设的靶子就是披着那身文物兵皮的稻草人或木头人,但父亲说了,除非正面冲突,否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还是一溜烟的爬楼上去了,重庆也跟我们到屋前,而周周这次竟比我镇定的要快,低声问重庆:“重庆哥,他们是不是传闻中的那只古董官盗花满楼?” 正说着,楼下又传来音儿 “花少爷,您可是好久不来了……” 楼下说这话时,重庆一边儿颔首一边儿给我们推屋里去,而后关门,再听不见楼下的话了。 “还真是他!” 进了门周周这一拍大腿,显然是知道什么。 我立刻偏头看他:“说说看!” 周周磨牙,眯着眼,手指头在桌上敲着:“别人我不知,可花少爷就这么一个,江湖上有他的名言金句么,说 ‘摸金之意不在古董,而在泡妞’。 这人自喻潇洒倜傥,风流不羁,称是盗墓界的花满楼,楚留香,可实际上,官字头里,他最垃圾!别看那身官服穿着人模狗样,文物部里什么都不是,领了一只监守自盗的考古队,最喜欢打着官家旗号抢队友的东西,说上jiāo给国家,其实,好东西都自己卖完,只把垃圾给国家,忠jiān都不沾边儿,你说渣不渣?” “好像是蛮渣。”我这听完颔首,却又听的周周话锋一转 “不过,他有一点我蛮喜欢,他在外自称是师承摸金门,学术在搬山,规矩在发丘,他这一说,让我们盗墓贼还沾了点官气……” 第8章 清一色七对 周周说的前半段我没多大兴趣、只当个江湖闲话,却最后这句叫我想到什么,在桌子下踢他一脚,看向重庆,“既师出一门,重庆哥与那位官爷熟么?” 周周本让我踢的蹙眉瞪我,闻言表情一改清清嗓子,想必是领悟了我踢他的原因: 虽然重庆方才说“监守自盗的走狗”,但也毕竟师出同门,小心大水冲了龙王庙! 重庆提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壶给自己倒水,眼皮子耷垂着,倒完举杯端到嘴边儿,才甚是冷淡的说了句,“不熟。” 我和周周松口气,随即又有些狐疑 他这等手段和功夫,放哪一门巴结都来不及,怎么不熟? 却不等细想,门外传来脚步声,那脚步沉稳有力,听起来似乎是楼下伙计的,叩了门环,殷勤的音,“周哥在里面吗?” 周周蛮疑惑的走过去:“在,怎么啦?” 开门,门外伙计讪笑,巴结讨好着:“是这样,袜子我给您洗好,想求您晚间帮个忙。” 伙计不说袜子,我都忘了这茬,周周应该也是,一下嘿嘿笑着,“谢了啊!什么忙?你说!哎还咬耳朵呢……” 他们咬耳朵说的,我是听不着,但看重庆略皱眉,也不知他听到没。 “哈哈哈!这事儿jiāo给我!”门外,周周大笑三声甚是开心,伙计也哈哈笑,“就知道周哥你一定会答应!” 我这不知何事,但深知周周的xìng子没那么好驱使,除非是打赌输了任劳任怨,周周家以前在家也算是小公子哥的,这不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我那盆袜子在共用水池里,重庆哥他不准我混一起洗,就你的手,也给洗了,谢了哈!” 说完,不等伙计反悔,迅速撤回来,关门,动作飞快一气呵成,然后转身表情一变,随即猛然朝我的方向扑过来,直接蹲下,抱住我小腿;“老大啊,我错了,我刚才答应了伙计今夜去跟那楼下花爷玩雀牌,他说输了算二叔,赢了算我、我不要!都算你的,你看行不行?我一分钱都不要!你让我去吧!我还从没跟官家打过牌,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啊,大爷,您就依了奴家的心愿吧……” 切手指后,周周曾对天发誓,他这手是我保的,所以,除非我答应他去打牌,否则这辈子,都不沾!却如今,一张隽秀春风的脸泫然yù泣,那角色反转玩的透溜,甚至眼泪花儿都快飘出来,楚楚可怜?那是男人的事儿,我并不怜惜他,一晃小腿,甩开他 “不依,滚。” 周周又爬回来,继续抱着:“就这一次,我发誓,我就是想跟官皮儿切磋,我真这辈子当惯了贼,要是赢了官爷,那多威风,就一次,求你了……” 我被晃得心烦,但看重庆还在没发飙,只说了句“滚蛋”后,再度一脚踢开他就拉开门出去 “就今晚一次!” 说完我快步回自己房间关了门,免得自己下一秒又反悔了…… 晚间,因楼下设了牌局,饭菜由伙计送到房间吃,我也就一直没出过屋,正打算早早睡了,却听见轰隆隆的雷声从窗外传过来。 真是接近春天了,连天气也变得像怀春少女,喜怒无常又梨花带雨,白日还骄阳似火,晚间也还晚霞漫天,不过两三小时,就雷云漫天,春雨降临。 淅沥沥的雷暴雨直下到晚间十点多,雷声混杂着楼下哗啦啦的洗牌声,吆五喝六的热闹声,我根本睡不着,加上房里太闷,索xìng就起来窗户开开,透透气,而一开窗,楼下洗牌声就更响,不过,大约是混合了雨后的湿润气息以及楼下窗户里飘出的酒气烟气,我竟不那么烦闷,甚至是趴着窗台嗅嗅,然后,记起隔壁住着重庆,不由得一偏头,看过去 隔壁窗台漆黑,窗帘拉的紧紧地。 他应该睡了吧?他那严谨冷酷的样子,这样的热闹,肯定不喜,兴许还有个耳塞堵着耳朵也说不定!却,凡事都有意外,眼前窗帘忽然拉开,那边儿暖光乍现,重庆队长坐在那飘窗上,端着酒杯,甚是逍遥的姿态! 我一下愣着,尤其看他朝我端起盏青瓷酒杯,好似敬我,又好似只是告诉我他在喝酒,而后酒入喉中,那眼皮耷垂,那精致的薄唇、下巴以及喉结滚滚,叫我也忍不住吞吞口水,本想冲他笑,但一如既往的感觉不到嘴角任何肌ròu牵动,还是算了。 他放下酒杯,扭头看窗外,身上nǎi白色的线衣被米黄灯光照出一层绒绒的金圈,配着那雨淋淋和布满绿萝的阳台,又仿佛跟周围景色融为一幅画,却不巧的是,我这屋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让我不得不转身走出去。 门外还是店伙计,一把抓住我的手:“哎哟喂,祖宗你还好没睡,快来救场吧!” “周周出事了!”我心一沉,反手抓住伙计,抓的他倒抽口气、然后迅速解释:“哪什么事儿啊?他只是忽然闹肚子,现在三缺一,浮生哥你快去给顶一会儿吧?” “原来是这样。” “是啊,快跟我下去呗?花爷不要熟面孔,说咱们总让着他没意思,这里除了你,也没别人啦!” “我不会,怎么去?” “要得就是不会的,来来来,跟我走!” 伙计抓着我着急的要命,但他力气不如我,被我反手甩开,正要拒绝,听的旁边屋门忽然开了,重庆一手捏着酒杯,一手chā兜,蛮酷帅的倚着门框,下巴稍抬的:“我跟你去、我教你。” 若不是那末尾的三个字,让我脑海里倏然划过去他教我“弹钢琴”那一幕,我大约不会鬼使神差的答应,而等我反应过来自己答应的时候,已经走到一半楼梯,而伙计则站在楼梯拐角,迅速说了目前牌场情况 庄是周周,也就是我将要坐的位置。 这周周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手气贼好,连赢十三庄,给小花爷玩怒了,非要打到他下台,偏生他忽然拉肚子,花爷起初以为耍诈,可后来发现不是后,就摆明了自己的意思,先来个人顶替一把,等他肚子好了,再继续打! 而我马上就是那个顶替,只不过,我一偏头,看向还端着杯盏的重庆,青花瓷杯在他手里头上下翻飞着 “重庆哥你为什么不打?是因为太厉害了吗?” 说实话,重庆如果打牌也厉害,我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重庆摇头,大约是出门前洗了脸,头发也湿了随便抓到一旁,于是白线衣的温文尔雅中,又多出三分凌乱不羁的风流,尤是那偏头一瞥,长睫耷垂着看过来:“我只跟朋友打。” “哎!来了没啊!爬也爬来了!”那边儿楼下吆喝着人,伙计不等我跟重庆再说什么就赶紧推着我过去了…… 牌桌是餐桌现拼的,三面分别坐着花爷,二叔还有二婶,而花爷后头又站了四个文物兵,官皮都还穿着,但帽子都摘了,有的放在手里有的放在一旁,那黑色特殊的铁戈标志看的我腿脚惯xìng发软,好在伙计后面推着,一路低着头走过去,坐在了庄家位。 “什么意思啊?给爷胡乱抓了个软脚虾来替补!是嫌弃爷不行,还是想故意放水让爷赢?”我一直没抬头,但向来对面说话的少年就是周周口里那什么自喻花满楼楚留香的,听声音年纪不大,我对官是天生怂,让我父亲闹得,所以一看他官帽放在旁边,那帽子上的铁戈和小月牙代表着他副处身份,我顿时更怂了 不是说垃圾官么?这明明是个大官儿! “算了,先洗牌吧~你!等那千里虾回来,就下去!花爷要跟他一决胜负!” 对面花爷说完了动手搓牌,我琢磨他那千里说的大约是一泻千里的周周,面上没吱声,只是低头跟他们洗牌,然后依葫芦画瓢的一张张摸牌……也得亏了少时跟周周走几次赌场,还算知道怎么放牌,知道摸两张,可具体摆牌什么真是一窍不通,等七对十四张摸完后,我正想着眼前着花花绿绿的怎么摆,脊背后忽然一僵,因为重庆来了! 一如既往,他那双长臂再如墓中那般环绕住我双臂,修长如玉的手也再度覆盖上我的手背、手指,这次不烫了,微凉的指尖按在我拇指食指后,把牌帅气一合,啪的一声,推倒 “天胡清一色龙七对。” 淡漠说完,起身离场,好像根本没来过,但面前的牌却叫其余三家脸色都变了,好像也没谁记得是重庆帮我推牌,都盯着我那牌,更有个狗腿子过来给我一个个的凑成对子,摆出去数着,“一两三……还真是七对!爷,咱们筹码好像不够赔……哎呀!” 啪的一大巴掌声响起,我听那花爷道,“爷还不瞎、用不着你来多嘴!” 二婶赶紧站起来:“哎哟喂花少爷生什么气,这局是试试手气,又没说下赌注……” 花爷并不领情:“呸!二大娘你当我花爷傻的还是孬种,我可没这么不讲江湖道义!输得起,只是这位兄弟赢了怎么也不敢抬个头,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 二叔站起来了:“小贼,才入道儿,怕浊了眼……” “闭嘴!没让你说话!你、起来!”花爷脾气蛮大,我虽然没抬头,但感觉到他指着我,看着我,而我回头一看……重庆没了! 他去哪了我不知道,什么是天胡清一色龙七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逃!而这时候,周周来了 “哟,怎么啦!怎么啦!浮生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一来,花爷语气好像松了些:“厕所君来了。” 周周接了这名头:“花爷这是被厕所君感染了么?脸色这么臭?” 我扯扯周周,让他看牌,他一看也是一怔,叫我心里愈发不安,这不是闯了祸吧!正想着要不要遛,反正这里几个都不是我对手,正好重庆不在,我就跑了得了,却是下一秒那花爷忽然哈哈大笑:“哈哈,算了,你小子对我的脾气,你叫浮生是么?我看不然这样,我手里才发现一唐墓,有待开发,不如那墓址给你们,里头东西不少,你们俩随便捡个两三样就不止龙七对十三庄的钱,多了,就当我花爷给你们的见面礼,怎么样?” 不怎么样!可别听他说的好听,他的手指不断的敲着,明显是心里还有小算盘没说出来!想想周周才说三家恼了,这花爷从前又在江湖上说自己跟三家多好,眼下怕是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才来寻我们这些新手去探路,说好听是让我们去拿东西,难听的话就是小白鼠,保不齐我们拿了东西出来,这兵痞子不要脸,把我们抓起来,来个渔翁之利! 所以,我立刻站起来了,正要说这局不算,却肩膀一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重庆,淡淡道句,“承让,海涵了。” 承让我无所谓,可海涵不是摸金门的行话么?意思是他答应了! 脊背一僵,我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他,而那边儿花爷似乎点了烟,吧嗒一声之后,吹了一口烟,蛮大声,说的话忽然yīn阳怪气的 “哟,原来是重庆哥哥,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死了呢……” 第9章 曹cāo墓诅咒 花爷那少年爽朗的音,我听老半天了,这冷不丁变成酸气呛人的音,叫我心尖一颤 怎么回事?花爷竟与重庆有矛盾? 这听口气,他巴不得重庆死,与官为敌,我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不行!我怎能丢下救命恩人?只是,救命恩人的手还在我肩上搁着!我刚才不是要起来么?愣让他压下去!现在那手看似轻巧,却巧的刚好压我不得动弹,只能乖乖坐着、听头顶上飘来很冷淡的一句 “有劳记挂,近来甚好。” 嚯,重大爷,谁想问你近来好不好了?你干嘛就认真回答!这是要气死人,还是要吵架、打架的导火索唷!却是两者都没有,花爷居然没说话,而我肩膀一疼,重庆给我提起来了,直接勾搭上我的肩,搂着我朝着楼梯口走,边走又边道:“把墓址发我。” 我那时候又懵了,不知什么情况,只这么贴近重庆,我的鼻子和脑子有些不听使唤,因为他身上有酒味!上等极品的竹酒,特别香醇诱人,我天生对竹子酒喜欢的不得了,虽然不能喝,但是贼喜欢闻,也因此,一直到楼梯口转弯,他松开我到楼梯转弯处时,我才回过神来,听他说 “今夜好好休息,要准备第二斗了。” 这说着,我也听到楼下远远的传来二叔的声音:“哎,还是店小二手臭,咱们打几把让爷高兴高兴!” 说着,又开始洗牌,稀里哗啦的声音,若非楼梯口的小窗风吹的我打个激灵,再有他身上的竹酒气,我会怀疑自己做了场梦,一场奇怪的跟官兵打牌还赢了唐墓的怪梦。 然,一说到墓,我头脑迅速清醒过来,“这墓下不得。”方才我就想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如今加上重庆的话,就更有些请君入瓮的感觉,下定了决心,我又补充道:“重庆哥你最好也别去。” 我说完,见重庆停下来,那时候,正巧窗外春雷乍起,轰隆隆的震耳yù聋声叫我更加感觉此行危险重重,所以在雷声后,我愈发的坚定信念,余光望着楼下 周周怎么还没来?不是又打牌了吧? 正寻思要不要拉他过来,赶紧想办法离开,却见重庆朝我走过来,“浮生。”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而后发现他没用那落地无声的功夫。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和咯吱的老旧木板声jiāo错间,他走到我面前时,挡住了我的视线,俯身,看我,声音低沉醇厚的:“你若信我,就去,我不会害你,但也不拦你离开,知道吗,嗯?” 又是那声嗯、嗯的人骨头发酥,且酥完了人,转身就走,留我在那儿一愣一愣的看着周周蹙眉快走过来,压低声音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说着,我听到二楼重庆屋门关闭,然后抿唇,把周周直接拉他房里去。 关门关窗,我极小声的把今夜他去厕所后的所有事情说了一遍,越说,越觉得像陷阱,分析给周周 “周周,你应知道那花爷为人,我倒不怕为那群官痞子探路,也不怕我们拿东西出来,花爷来个人赃并获的叫我们吃官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这些和xìng命相比都是小事,最可怕嗯对是敌在明,我在暗,他到时将我们活埋在里,等自己来挖掘的时候,再说我们只是不幸死在里面的盗墓贼……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你也知道钱叔是怎么死的!” 钱叔,我父亲一个倒斗朋友,zhēn rén真事儿,虽然几十年了,可从那以后官匪勾结的事情就很少,想必也是因此才有了什么花满楼的考古队,因为压根没人再合作。 周周陷入沉思数秒后,郑重问我:“重庆哥怎么说。” 我如实说了,但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信重庆哥,我信他!” 我抿抿唇,心里有些烦恼,但话语绝对的坚定:“但他和花爷有矛盾,我不敢赌。” 周周忽然问我:“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疑惑看他,“什么奇怪?” “一直阿谀奉承,小心讨好花爷的二叔今晚居然没什么反应,好像根本不担心俩人打起来或闹起来,重庆哥虽然从不表露身份,但我想他的功夫在摸金门里一定有位置,只是他不爱炫耀也不爱说,不然二叔那种势利眼,怎么会对重庆哥那么谄媚?” 周周这番话有如醍醐灌顶,但我还是未答应,“正因如此,明的不行,他来暗的,我看还是趁他们打牌,从窗户连夜离开,这个楼瓦挺结实,撑得住你,我去收拾东西……” 我说完就走出去,却没想到的是,才到门口听见叩门声以及一句 “开门。” 重庆声音传来后,我差点没扭到脚,他在门口多久了?完全没听到声音!他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听到了?后侧疾风划过,周周开门了,笑着:“重庆哥!我信你!” 靠,这个叛徒!我心说着想踹他屁股一脚,让他扑在他重庆哥身上得了,却是重庆推开他,走向我:“十几年前出过一桩死人案,我同花非煜说了这件事,他答应这趟墓跟我们一起下,你还来么?” 我能不去么?大唐盛世啊!那墓中瑰宝极多,是盗墓者的天堂,可这样一闹,我很尴尬,“重庆哥对不起,我……” 尽管尴尬,我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只能靠着肢体语言挠头发,而他则拍拍我肩膀:“你无需尴尬,多虑是好事,我很欣赏你直言的态度,今夜早点休息,明早出发!” 他说的低沉缓和,明摆着没生气,可明明是我不信任他在先,是我应该安抚他,却反被他一通安慰 “谢谢队长!” “哎,这下好了,别废话,你们快去睡吧,我也要去咯!” 我被周周给推出去,巧不巧的撞他怀里,然后赶紧闪开,而周周也关了门…… 一路走回房前,我与他互道了晚安,却根本安不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对不起重庆的信任和欣赏,该起来道歉,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神经病,我其实没什么错,于是挣扎好久,终于在黎明前才睡着,而后没俩钟头又在生物钟里醒过来,洗漱完毕,用了早饭,花非煜真就坐上了我们的车,和我们一道离开了清城镇…… 还是重庆开车,不过我这次不再后排在前排,后面花非煜在跟周周玩骰子,俩人都是赌徒,臭味相投凑一起,但周周说了不玩钱,我懒的、也管不了官爷,就那么看着路,然后又看见龙吞仙,越想越觉得可惜,可惜了这么一个好风水,居然是座假墓…… 车程不甚远,GPS给的时间才五个小时走高速很快就到了陕西境内,更没多久抵达长安区 长安,十三朝古都。 我早想来的,可因父亲在时管的特严,他说江湖险恶,必得一身本领再小心再小心方能出门,所以长这么大,我一直望书兴叹…… 车又一路开去了格外偏远的郊区,这边儿不同于青城镇的绿水环绕,有些雾蒙蒙的看不见风景是什么样,郊区也挺荒芜,道路上都没见到人,好半天,重庆才开到一处荒郊野外的院落,车开进去,又是那不需要身份证,但得给钱的小旅馆,不过,这次院子里好多辆车,多数都是皮卡面包车,让我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盗墓贼的窝点。 下车走去小楼里,重庆报了名字后,那柜台里的阿姨就递上俩钥匙 “重先生,两个单间,上楼直走末尾两间便是!” 两把钥匙放台面后,花非煜第一时间伸手拿了一把,抛起来,一双吊梢眼斜睨着重庆,蛮嫌弃鄙视:“我说你要不要这么吝啬?仨人住一屋?啧啧,不嫌挤得慌啊!” 重庆伸手直接在半空中夺走他的钥匙,“周周和你住,浮生跟我走。” 说完,自己转身走楼梯口,而后三声“不行”,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我怎么可能跟男人睡一床!” 花非煜补充了理由;周周也跟着喊了一句“我习惯一个人睡”,而我这张张嘴,回头看前台:“姨,没房间了吗?” 我这一句提醒他们两个,尤其花非煜,直接冲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沓钱摔台上:“给爷再来一个最好的房间!不用找钱!” 那阿姨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儿房间最多只定两间!重先生是老客人了,你们商量吧!我忙了……” 忙,就是低头织毛衣,留下花大少爷拧眉,然后拿了钱,咒骂了一句cāo蛋,而周周则担心的看着我,没再说话。我们都明白的,周周若跟我住一起,重庆就得跟花非煜在一起。 这一路,花非煜虽然跟重庆没起过冲突,可也没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矛盾,但他们是对头,绝对是真的! 所以 “算了,就这样吧。” 我这说完,走去重庆那边儿。 余光里,花非煜一掐腰,继续耍着公子哥的脾气,“不行!你们仨住一起!你们别走!” 重庆理都不理,直接抓着我胳膊,就扯我上去,而后面脚步声追上来,花非煜一把抓住我另一手臂,蛮有劲儿的将我一拉,“你没听到吗,我不跟厕所君住,要住、也要跟这个兄弟住!” 说话就说话,闹得跟拔河赛似得,我挺不爽,但是又挺愿意跟这花非煜住,因为他弱! 从他拉我的臂力看,我可以非常轻松的甩他滚个狗屎吃!所以,到房间哪怕他是官爷,只要对我做什么,分分钟打的他落花流水!然后打一顿,我就跑去找重庆,我能看出来,他怵重庆,敢怒敢言但是不敢动真格的那种怵…… 只是,重庆哥哥做的决定,怎么会随意改变?径直走过来,重庆那手看似雪白柔弱,可那修长五指一抓,就轻松把花爷的手拿开,花非煜登时嗷嗷的倒抽气:“啊!疼疼疼疼……放手!快放手!我不跟他了……” 重庆闻言才放手,而后就像前天晚上带我离开赌局那般,又是勾肩搭背的搂我,开门,进了屋…… 进屋后我们各自放东西,倒是蛮默契,不过,因为那俩就住我们隔壁,房间又不隔音,所以隔壁不断传来花大公子的挑剔,一会儿骂着卫生差一会儿又骂着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好在我和重庆都是一个xìng子的人,我把行李箱里要换洗的衣服拿出来,他则拿了新的床单床罩给换上! 同步搞定后,他要去楼下打饭,让我去洗澡,我知道他洁癖,但非常感谢这洁癖 因为我也想着他快走,我好洗澡穿衣服! 却是万万没想到,躲得过我洗澡的关卡,却躲不过他的。 晚饭后,我刷牙完了就穿着睡衣一面听着淅沥沥的水声,一面漫不经心的拨弄综艺节目,却眼睛里看的是主持人,脑海里想的是那天摸到的长腿、腹肌人鱼线,再听着那水声哗啦啦的,真的不受控制的联想…… 大约是盗了曹cāo墓,受到了“说曹cāo曹cāo到”的诅咒,冷不丁的联想之中,我就听里面喊我说 “浮生,进来帮我擦背。” 第10章 午夜里惊魂 “浮生。”在淅沥沥的花洒水落声里,重庆又喊一次后,我才回神,然后眼珠子转了转说:“我能拒绝你么?” 我说这话,心里想的是他若说“不能拒绝”,那么,今后某天我的女儿身暴露,他要是说我女流氓,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反击:对不起,大队长,是你说的不能拒绝,我又打不过你,只能服从! 却没想到的他竟说:“好。” 好什么?这是不让我去了?显然不让的,接下来,好半天,除了花洒的水声,重庆没再出声说过一句话,而我后悔极了不该对他那么多心眼,要不然,我一定能摸出他那背部的肌ròu线条里包含多少日夜苦熬和精修的纹路,更或许琢磨琢磨,能让自己也变的更强……可现在,全泡汤了! 心情不佳的关了电视,我躺去床上听淋浴声约莫五分钟后,他才洗完,但没出来,在吹头发,嗡嗡嗡的声音很吵,不过对比着吹完之后屋内安静无比,也叫我忽然眼神一暗,而那边儿他开门,出来了,我这一扭头,本想说什么,目光倏地怔住 他竟穿着老式的盘扣白棉质褂子。 民国时期的那种,配着蓬松柔软的黑发盖眉,搭配老旧旅社的背景,活脱脱小人书里走出来的行侠仗义少年郎…… 然他一开口,那少年郎就变成了深藏不漏的顶级高手,目光极沉稳冷淡,声音极庄肃威严的说:“关灯,睡觉。” 说罢人就朝床、也即是我所在的地方快步走,没刻意隐藏脚步声,那吧嗒吧嗒的拖鞋声在静谧中让我回过神,然后,继续听着周边 还是好安静! 方才的思绪又回到脑海,且不说周周和花非煜是否睡了,单说除周周房间以外,这里其他房间也不隔音,为什么如此安静? “还不关。”重庆在我思考的时候已经到我面前,那灯控就在我手边。 我冲他眨眨眼,摇头摆手的指着左右,表示这里有问题。 重庆颔首,淡淡的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我知道。 我一下尴尬,我都发现这里有问题,他肯定更快,保不齐刚才擦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却这会儿我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继续给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墓语手势 “现在该怎么办?” 他竖起大拇指扣到掌心握拳 “静观其变。” 我这心里一沉,他已经走灯控处,抬起手要关的时候,被我阻止:“等一下,我去洗漱刷牙!” 我说完就悄无声息的从床上起来,当然没去刷牙,而是迅速从包里拿出几道缠着铃铛的红绳,解开后站起来给门窗上铃铛,这样一来,外面有人进来我就能立刻发现! 重庆在我设铃铛的时候不见了,我起初看不见他,心有些慌,直到听到卫生间又传来倒水声才松口气,想来他是替我洗漱刷牙去了…… 我将红绳挂在门、窗以及吊扇吊环上后,又极小心翼翼的将铃铛里的棉花拿出,而这时重庆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吧嗒吧嗒的继续散漫的走,看似随意,可走的极有技巧,躲开我的红线和铃铛,并问我说 “现在可以睡了么?” 我忙不迭的点头,然后集中注意力的跳上最后一根没摘棉花的红绳上,侧躺下来后,回答他说 “现在可以了。” 少有的,我能居高临下的看着重庆。 他在床上坐着的,也少有的蹙眉,目光打量着我的身下的红绳 “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我猜他想说的应该是,我怎么睡在绳子上,而不是床。 “我也不习惯跟男人睡,晚安吧!” 我说完这句后就闭上眼,而没两秒听到啪的一声,灯关了…… 关灯之后,黑暗中我没着急睁开眼睛,因为人的感官是有协调xìng的,就像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身体也是一样,当人失去视觉的时候,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敏感,我和重庆都故作沉稳的呼吸着,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可是听了半天 还是那么安静! 那边儿周周一直没说话,花非煜也没说,这安静到底还要维持多久?太不正常了,像是一场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兆!将近一小时的时候,我才缓缓睁开眼,瞅着窗外洒进来的凉薄月光,记起入旅社前我在院子里看的一排排车 清城镇的旅社拢共几个人,隔音特好都叽叽喳喳,这里若人真那么多却如此安静,恐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到下半夜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门口传来,极微小的撬锁声! 说实话,盼了等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听到门前响起撬锁声,我除了害怕,还有些微激动,这摩拳擦掌的准备从红绳跳下、却忽然感觉身后一沉,那熟悉的心跳和拥抱,那熟悉的味道和力度 重庆! 他抱着我,在月光下迅速冲我做了个“别乱动”的手势,做完已经捞着我,无声无息的跳到黑暗之中。 黑暗中隐匿之后,他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手势打不成,他就拉着我的手,在我手心写字,还是那句别动 “呆在这里别动。” 他写着,我手心痒痒的,可是心里却怕怕的,浑身毛骨悚然的盯着屋内月光下那些暗红色的红绳,我的红绳是父亲独门秘制,用的材料极好,能撑得住两百斤的承重,而那些铃铛更是一碰我就会迅速醒来的好东西,却刚才,就在我假寐闭眼的时候,重庆居然把我设下的满屋红绳铃铛全收了,唯独留下我躺着的那一根! 脑海里倏然划过去他那时从卫生间走到我面前的轻松,我忽然觉得,这个重庆根本不是人是个变态,而很快的我就来不及寻思他了,因为那被撬开的房门从一条缝逐渐的变成完全大开,那门外赫然站着一群 文物兵! 起码五人以上,黑色的官皮在身上套着,他们站在灯光下,戴着帽子,看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来跟夜间索命的黑无常差不多,尤其那头顶上的铁戈标志帽子让我瞬间想到隔壁的花少爷,忽然想到什么,骂了句混蛋 这花非煜果然出尔反尔,他是要现在就来把我们抓走吗! 如果这里都是盗墓贼的话我们真是洗都洗不清嫌疑! 想的那一刻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偏生的,看见其中一人手中有qiāng,所以,我只能暂时缩在重庆身边,可缩着有用么? 朦胧之中,那为首拿qiāng的官头一抬手,下一秒,他身后那些人就抽出刀,走进了屋子! 刀光反shè的寒影中,我看见他们迅速将刀chā在重庆方才躺的地方! 只是 “妈的!中计了!是枕头!” 大约是感觉到手感不对,那人之chā一刀后就掀起被子,在羽毛纷飞中,我耳旁传来了一句“呆着别动”,而后旁侧疾风划过的同时,终于听到极清脆极动听的铃铛声从今到远的飞到高空 “在那里!” 官皮子们说完那瞬,数刀齐发,那寒光闪闪里,我紧张极了的看重庆如同黑豹一般敏捷的躲开那些尖锐,而后,直接扑向其中一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极迅速的勒住那官皮子的喉,下一秒,上下手分别捏下巴和肩膀,咔吧的一掰,喉咙应声扭断后,还没完 砰砰砰的几声! 扭断脖子的官皮子被他当作临时武器,直接甩在周围那帮人身上,摔得蛮重,那些人嗷嗷的叫着,倒下去,而这一圈完毕,重庆的手才松开,于是那死人,砸向那门口的领头! 说的慢,可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我都看懵了,莫说是门口那一位,直接被砸晕了,倒在地上,被死尸压着,然后,发出一声闷哼,再没声音后,我借着走廊光,看到重庆又一步步回到我身边,蹲下,拉我起来 “没事了。” 说完他看向窗外:“出来吧,你俩打算挂窗口一夜么。” 这话说的我脸色一变:“你俩?是周周和花非煜?” 方才的事情太惊险以至于我都忘记了他们俩在隔壁!而这才说着,这边儿窗玻璃被打破,俩人真的一前一后的跳进来,周周当然走向我,花非煜则坐床上,笑眯眯的看着重庆 “劳烦了重庆哥哥亲自动手,帮我清理门户,这群叛徒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干掉了,甚好!” 他说着,几乎整个人躺在床上,很放松很开心的样子,却也十分耳熟 “劳烦记挂,近来甚好。” 这话不是重庆昨天说的么? 他原封不动的把话还回来是什么情况?还有,眼前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周周靠近了我的耳朵,小声道 “小花爷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早察觉了花满楼里有背叛想杀他的人,这次故意放出消息说要跟我们单溜,为的就是让重庆哥替他杀人,所以……他把我们两边的门牌号换了,对不起,浮生,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但是我愿意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也不能让他用你的命来要挟我,当然了,有重庆哥在,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周周说完这段话后,我第一次没怪罪他,反而觉得他特别帅,也……特别担心他。 他真是发过誓的,如果再有隐瞒就不得好死,所以他的意思是,我的命,他看的比自己的还重么?这还没来及说声谢谢,忽然之间,就看地上有只手举起,那黑洞洞的qiāng口直指着花非煜方向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第11章 招安或自首 借着月影迷离,光线昏暗,地上那男人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床上,而后将花非煜的脖子一勒,另一只手里的qiāng就抵在花爷的太阳穴!花非煜登时发出极惨痛又嘶哑的闷哼,那一张标准的二世祖脸正巧在月光下,无比的痛苦和挣扎,还有恐惧 “救、救我……” 他嘶哑说着,身体发抖,脸像小白菜叶色,可怜极了却也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虽然我不清楚花满楼里有什么过节和背叛,可我也懒得清楚,因为这关我们仨什么事儿?花非煜他自己家的问题,凭什么扯上我和重庆的命?还拿我的命来威胁周周不许说,他怎么就不主动跟我们说起,让我和重庆有个准备?要我看 借着谁的刀,要杀谁,还不一定! 看着床上地上那群花满楼叛徒的刀,我假设这群人智商再高那么一点点,今夜动手之前先给我和重庆下迷yào安眠yào,那么,我跟他现在绝对的替死鬼! “哟,花爷这是求谁救呢?我?还是我老大?” 周周想法跟我应该是差不多的,冷笑一声后,呸了一声:“你赶紧杀了他!你们花满楼的事儿我们懒得搭理!” 我也如此想法,但懒的言语,直接转身要走,却没想到的是,重庆开了口,问的竟是 “晚间饭菜里的yào,谁下的。” 我猛然偏头看他:“饭里还真有yào?” 那不过是我刚才的假设,谁知竟成了真…… “花非煜!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还下yào!”周周立刻怒骂,而我也死死盯着花非煜的方向,我真想剖开了这人的心看看到底多黑!也是这时候看向重庆,有两个疑问 他到底怎么得罪了花非煜,要被他弄死; 还有,既下了yào,我怎么没事? 第二个疑问,重庆想到了,看我道:“别担心,我把饭菜换过一份。” 说完,那边儿的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又勒紧了花非煜的喉咙,“那正好,你们也巴不得他死,我就……” 那个时候花非煜想说什么的,却被勒住喉咙,只能拼命的挣扎,而那勒他脖颈的人低头道了句“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然后我猛然喊了一句 “住手!” 生死一瞬间,那男人的手指都已经发力又停住的看着我,而花非煜早就闭上眼睛,浑身发着抖,脸唇都完全白了,愈发衬得耳朵斜后方连着脖颈的那块红色纹身印记,如火如荼…… “又怎么了?你们不是有仇么!”男人再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很像是幻觉,只因为我的眼睛和注意全部都在花非煜那僵固着扬起下巴的姿势上,这个姿势正好看得见耳后那处纹身,酷似长矛的缨穗,又像吊坠的流苏穗,那纹身叫我激动! “说话!”在那男人有些烦躁不安的声音里,周周也走过来:“白板,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发现重庆、周周、那男人,甚至花非煜也在看我,都是疑惑的,唯有花非煜眼里很快变成了求生,一如当年的我,也渴望着生…… 算是托了我这面瘫脸的福,在那些疑惑的眼神里,周周忽然就冷冷狞笑着,摸下巴:“哦我知道了,老大是打算亲手送这渣爷一程?” 周周这一说,持qiāng的家伙手一顿,“不行!我要亲自解决了他!” 我背在身后始终持短刀的手捏紧了,面上则就势冷漠的看向他:“不好意思,我这人生来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人若犯我也是锱铢必较,所以……” 说到这里,我在那男人蹙眉、目光全在我这里时,猛然出手! 咻 双臂用了十足的力气,快如闪电的短刀瞬间shè中男人咽喉,他吃惊的张大嘴,极不可思议、发出最后的遗言,一声呃后,qiāng落在床上,人更是倒下来! 鲜血在暗沉光中很像是黑色,花非煜在那“黑血”快蔓延到他身旁时,才蹬蹬的退两步,然后猛然去抓qiāng被周周眼疾手快的又飞过去一把匕首,腾的撤回来手,后退好几步,紧张的看着我 “你,你别过来!” 周周一声冷笑没说话,手里还有一把匕首,漫不经心晃着,而我则看着花非煜那张脸……尽管这张脸和记忆中的少年有些差别,可是,女大十八变,男人应该也会变吧?并且,他变样子,我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我救了你。”我说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看他,希望他能记起那件事,可是,他的眼中……只有害怕,“对!你救了我……然后要亲手杀了我!” 他这会儿倒是聪明了,可他想错了,我真的是想救他,但他还误会着我 “这样,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甚至那个墓都给你也行,我还有两三座三国时期的墓……就这些,真没了!可你杀了我,就再也没人能找到了……” “呸!臭不要脸的二世祖,当你有钱有墓了不起啊!我老大也会看风水,不用你来给!”周周在后面啐骂着,我却心里很复杂,第二次,心情沉郁难耐,第一次,是我父亲去世,而这一次,因为他不记得我了。 正如同我做不出生动的表情,我也不会进行一场生动的久别重逢,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索xìng就去把短刀从死人喉咙里拔出来,说句“你不杀伯仁,可伯仁差点因你而死”后,站起来,甩了甩刀上的血,然后记起我第一次杀人…… 记得那是我七岁生日时,我和父亲去集市屯粮,然后被人贩子当成了男孩子给偷走了。 其实七岁的我已被父亲训练两年半,有些三脚猫功夫,能挡得住正常人的攻击,可那天绑我的,是个特有江湖经验,功夫还不错的人贩。 人贩子把我直接带去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却那人家要求当场验货,猛然发现我是个“不带把儿”的假货,二话不说的把人贩子dú打一顿,丢出门外,而吃了亏人贩子被我也偷袭伤到了脑袋,怒急之下把仇恨都bào发在我身上,将我狠狠dú打一顿后……卖去了窑子。 那年虽小,可也能察言观色,明白那些肥头大耳,膀粗腰圆的老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尤其他们不断摸着女人大腿,将手伸到女人衣服中抓捏,捏的女人哭着喊疼还不放手时,我就准备逃了,只可惜,这里的人比人贩子还要离开,个个都是练家子,我又被dú打过一番,根本还击不了,于是,一个嗜好虐待yòu nǚ的老男人将我带去房间里后,我想也不想的用路上顺手抓来的钥匙,狠狠扎在他的耳后! 他太胖了!被我这一扎并没有死去,反而两个大耳刮抽的我眼冒金星,更是被血刺激的暴怒着掐住我的喉咙…… 少年,就是在那时破门而入。 砰的一声,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穿唐装男人,一个把那老男人从我身上扯走,另一个则将我扶起来,然后,我就听到少年说:“我救了你……” 顿了一顿,走上前来,递给我一把刀 “但下次你不见得有好运遇见我,所以……”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根本不等他说完,就跳跑过去,直接一刀chā在那老男人的心脏!狠狠的压下去!任由鲜血溅在脸上,而后方,少年嘴角扯扯,点着头说了句“很好”后,走了。 当他从我身旁走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耳后的纹身,正是花非煜耳后的红色穗子。 当时,我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并未得到答复,追出去也没有再看到他,反而楼下传来打砸的声音,是我父亲来救我了…… 这件事,是我多年以来深埋在心底的秘密,毕竟,谁也不想告诉旁人自己被卖过妓院,万一被怀疑不清白怎么办?所以 除了那个少年,他知道我是清白的,我就一直在找他…… 想他既穿着唐装,那定然跟古董或者古典的生意有关,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 阔别了将近二十年,他根本不记得我! 甚至! 他怕我,怕的一下躲到床角儿,忽然怯生生的喊着姐夫,“姐夫救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怨你了,你就看在我姐的在天之灵,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画小纸人咒你了……” 姐夫?他喊得谁?沉郁的心再度恢复跳动,我被勾起好奇,因为放眼屋内,周周不可能,我也不可能,那姐夫……是重庆? 重庆从方才问过yào后就一直没说话,也没动过,这会儿被喊姐夫,也依旧无动于衷,声音寒漠的解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与你姐素未谋面,你别再乱认亲戚。” 他这么说完又看向我,“你到底杀不杀。” 我心说句当然不杀,面上还没想好怎么说,而天生面无表情让花非煜还是害怕的发抖,对我也服着软:“浮生,我错了,我可以给你钱的,我真错了!” 他喊的声音也不对,脸更是越看越无法跟记忆里的少年脸重叠:会不会认错了?会不会这个纹身别人也有? 这么想时,前方花非煜忽然站起来,一掐腰 “算了!你杀吧!小爷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们,还有你!你这个薄情郎,我姐那么喜欢你,你见都不见她一次!等我死了,我一定跟我姐缠死你!缠死你!来、来杀我吧!但你们记住,我哥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他破罐子破摔的大骂大喊之后,就那么站着,倒有些帅气,而我却眼睛一亮的追问:“你哥?” 花非煜气势不减的一扬头:“没错!我哥是文物局一把手付心薄,你敢杀我,他一定能弄死你们三个!” “没出息的东西。” 忽的,重庆骂了这么一句,骂完走过来,绕过我面前,直接到花非煜脸前,俩人侧立在窗口,个头相当,一个是临死前的雄赳赳气,一个依旧万年不变的淡漠脸,冷漠脸抬手,忽然捏住花非煜下巴,那另只手朝着花非煜的嘴里丢进去什么东西、再将花非煜那下巴一捏,一抬,替他合上嘴后,转身走回来…… 全程,不到几秒钟。 “走了。” 当重庆又到我面前,这般说的时候,后面花非煜才回过神,剧烈的咳嗽,扣着嗓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重庆没搭理他,只是忽然勾住我的肩,俯身侧目,那俊脸跟我的视线持平,声音就在耳畔边儿 “我给他喂了dú,咱们留着他以后出货用,可以么,嗯?”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之前嗯好歹还在眼前,头顶,现在直接到耳侧,简直酥的人发抖,可我也只是抖了一抖,然后,嗯了一声,脑海里想的全是花非煜他哥。 付心薄 会是那少年么? 若是,他这文物局一把手的位置,我还怎么报答?去招安,还是自首? 第12章 计划才开始 关于招安和自首,普通犯罪分子应该希望是前者,毕竟招安是从犯罪贼头一跃为官,而后者却是qiāng毙和坐牢。 可墓贼不同,古往今来的三十六行,盗墓始终为王。那倒斗挖坟都不在话下,普通牢狱水泥墙又算的了什么?自首也只是玩个越狱,至于qiāng毙,更不用说 任何被抓入牢房的盗墓贼,除了那些小贼外,会点功夫本事的都会被劝招安,这考古部门巴不得我们将倒斗知识传授他们,这现代技术再高,有些地方始终敌不过倒斗行里的绝技,只是话说回来,还是那两句名言 一招鲜,吃遍天;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一旦考古部门什么都会了,也就是国家真正开始清剿我们这些倒斗人的时候…… 当然了,既然文物局的招安令对墓贼长期有效,不少倒斗的老人累了,就会隐姓埋名的进去偶尔指点迷津,就当养老,所以,文物局负责开墓的,多半是些经验丰富的老墓贼! 我暂时不到养老时候,左右那付心薄还没见着面儿,不确定的话,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人都死光了,这些个王八蛋真手黑!一个活口没留下!” 周周出去转了一圈,回来骂骂咧咧的说着这里人都死光了。 我大概也猜到了这里都是死人,不由得看一眼始作俑者花非煜,他到底是干了什么挫事儿,弄得人家这么对付他?只是,瞅着那隐匿在黑暗里模糊不清的红纹身,我也懒得过问,因为不管他怎样,他现在都是我重点保护的对象。 回过头,我对周周吩咐:“按老规矩处理吧。” 对周周说完后,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因为重庆大队长还没发话,我这就下了决定,好在他嗯了一声,转了身:“收拾东西,走。” 我们收拾好东西再下楼时,空气里已经遍布着汽油的味道,楼下,周周撅着屁股倒撒汽油已经到了门口,我替他拎着包,朝他晃了晃,他拍拍手,扔了汽油桶,这便走了出去…… 夜色下,周周手里的火柴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不偏不倚的砸在汽油上,那第三瞬间一道火光如同长蛇般冲到厅堂、楼梯,而后二楼也现出火光,再没多久,三楼也亮起了火。 “安息吧各位兄弟,来世大家还当盗墓贼!”周周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排的香火chā在了门前,我们四个拜了一拜后,才把身上的外套鞋子都换下来,一起扔在火海后,趁着夜色又离开了…… 因为想看纹身的缘故,我就借口说我要休息,去了后排,跟花非煜坐在一起。 也不知道重庆给他吃的什么dú,这会儿已经不吐了,可眼圈还红的,配着那张小白菜色的瓜子脸吊梢眼,格外的幽怨委屈,像个小媳fù似得,被我看烦了 “我承认我长得好看,你也不能老盯着!” 我一愣,而后不等我说话,周周就骂他:“好看个屁,你是晦气星!害的我们觉都没法睡!” 周周没什么别的缺点就是烦别人打扰他睡觉。 花非煜被吼的又瞬间成了小媳fù,抿唇低眸不说话,我这也回头,但余光还是瞅着他的脸,唇角微抿 他倒是提醒了我,我怎么就忘了,我可以弄个付心薄的照片,看他是不是少年! 他若真是,以那一把手的身份,我这小盗墓贼也帮不了他什么,虽然我很想招安和自首,可是我也不能丢了重庆这个救命之恩,我还想跟重庆继续倒斗,学知识,等以后有机会了,去指点迷津付心薄,可他若不是少年……那我也只能继续跟着花非煜,继续追查纹身的下落。 都想明白了,也离开火海,周围一片黑乎乎时,我开始犯困。 连续两夜没好睡,我直接闭上眼就秒睡的会了周公,迷糊中本想扯个铃铛,但是想想铃铛都让重庆扯走了,又作罢。 他为什么扯我铃铛?我想着,但是敌不过困意,睡着了…… 然而我没睡多久,听到“嘀嘀嘀”的狂按喇叭声从四方传来!而我迅速睁开眼就眯上了眼,窗外,四道强光打从四方打来,有四辆警车在追我们! 他们朝着我们的方向直接冲过来,眼看离我们越来越近,甚至还挂上警笛,并打开天窗冲我们喊话 “AXX车请立刻靠右停下!” “AXX车请立刻靠右停下!” “……” 话重复了好几遍后,我回神,掐了自己一把后,看向重庆,连哥都忘记喊了的着急问他,“重庆!怎么回事?” 重庆显然是比我早看到,只说句“系好安全带”,我听那依旧沉稳冷酷的声音立刻遵言照办,然后紧张无比的看着四方车辆,寻思着重庆会从哪个地方冲出去,是要秀车技飚车时,车子忽然 “吱呀” 刺耳刹车声里,我在安全带作用下没撞上前头车背,可脑里却还像被撞了一样,懵懵的 “怎么停了?” 说着,见那后方四辆车也都已经急刹车把我们包围起来! 前头周周也愣了,呼吸很凝重的回头看我,我依旧死死盯着重庆,见他转头,看过来,黑色的眼睛被外面光照的闪过丝丝冷色,而后斜眸瞥了一眼花非煜 “有花非煜在,我们都是考古专家。” 他就这么一句,说了之后,对我一点头就转身推开车门,而关门之前,又说了句,“浮生、请花爷下车!” 砰!车内关闭后,静谧了两三秒,我才见周周眼睛一亮,而我亦是!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就是了!我本苦苦思量着怎么才能进文物局或者拿照片,可这警车一来,重庆要我带着花非煜下去装考古专家,那我们是不是就是文物局的人,以后就方便了? 不由得看花非煜,他这会儿居然表情没什么变化,甚是淡漠的问了句:“什么时候下车。” 我闻言先扫了一眼周周以及外面和警察jiāo谈的重庆,而后和周周再jiāo替个眼神后,才一前一后下了车。 才下车,听到外面重庆在介绍我们的身份,那威严冷肃的样子配着黑色的夹克和好看的脸,说服力应该蛮大,而那群警察也都态度倒都蛮好的看着周周开门,把花爷请下来 “花爷,小心碰头。” 我不怎么会演戏,就负责站着当保镖,但周周和花爷是真会演,一个小心扶着花爷的头顶,一个下了车后,一反怂态,又是那官二代二世祖的派头,直接喝那群警察 “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拦你花爷的车!” 他怒喝着走过去,似乎是把对我们的怨恨,都迁怒在那群警察身上,直接一脚踹过去,口袋里的工作牌也扔过去 “好好睁大狗眼看清楚后,给爷可劲儿道歉!到爷爽了为止!” 他怒骂的痛快、踹的狠厉,忽然霸道蛮横的范儿和地道的京都音儿叫那几个警察被踹了也不敢说话,反而哆哆嗦嗦的看牌子,然后双手送还回来,真给道歉 “对不起,我们几个刚才也是着急了抓纵火犯,才会顶撞了文物局的……” “纵火犯!哪只狗眼看的!靠,爷抓一宿的盗墓贼,还没吃饭呢!给我准备好饭菜!小爷要吃饭!” 花非煜说这话时,人在警察那边儿,而周周飞快的走到我旁边,压低声音道:“白板,这小子不是在用缓兵之计吧?” 我这离得远,扫一眼重庆发现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想来他都不说话,我也没有说话的道理。便对周周摇头,做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 警察给花非煜陪着笑:“当然可以,那……那我们现在走?我们给你们开路!护驾!招待所成吗?” 花非煜哼了一声,转身走回来,重庆也跟着转身又去当他司机,而我们也又“护送”花爷上了车。 说是开路护驾,但其实更像监视,还是前后左右四辆车将我们围起来在中间,我扫了外面两眼后,和周周一起看向花非煜 “只让你说我们是文物局的,并没有让你去找地方吃饭!你什么意思!玩缓兵之计?还是想咋的?” 周周直点主题的问,拳头捏的咔咔响,而我只看着重庆的侧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安静的有点吓人。 这边儿花非煜一声冷笑,这时候完全恢复了小花爷的霸气:“蠢货,小爷是在为今夜的唐墓行动做准备……” “唐墓准备?靠,你别告诉我是吃饭做准备,我们下墓前不吃饭!”周周打断他后,又被他一声讥笑打断回去 “谁说我们要真吃?我们可以假装醉酒让那群人放松警惕给我们弄出房间安置之后,再用迷yào放倒他们,如此一来,我们再去倒那唐墓,并在天亮之前归来,那群警察反而会是我们的证人,证明我们宿醉睡觉,没有盗墓……” 不愧是官场的花爷,一袭话叫我和周周都心下一惊, 这孙子够厉害的,不仅让我们盗墓,还让我们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盗墓,却还没夸他,终于听到重庆开口,直击要穴 “是个不错的计划,等我们盗完此墓,你便借题发挥,将花满楼里另一个知道唐墓下落的人,除之后快,而若我没猜错的话,今夜这些人也是那位派来的。” 周周的表情从微微张着嘴的惊讶,变成了睁大眼睛张大嘴的惊叹,“重庆哥,你这……厉害了啊!” 我一见周周这样就记起来二回墓的耻辱,抿了抿唇,补了几句:“所以,打你从跟我们一起时,就知道了这一路的事儿,警察是你报的警,到这一刻,这场借刀杀人才刚刚开始……” 花非煜笑了,挑眉,“正是!难得了重庆哥哥你能遇见这么聪明的队友,撇开别的话不说,你若不杀我,就算是你那时候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花非煜是打着官腔说的,说的时候,那双吊梢眼眯起竟有种莫名魅力,我抿了抿唇,点头:“也好。” 他眼睛一亮,“你不杀我了?” 我扫了一眼重庆,“嗯,但重庆就不一定了。” 花非煜看一眼重庆,抿了唇,没再说话,而车这时也进了招待所…… 第13章 再度被怀疑 在我下车前,我从没想过,“养老”之前,我会跟文物兵与警察搭上这么近的边儿,尤其我身上刚负上一条命,所以,跟着那群殷勤的警察走在招待所里,我几乎是全程绷紧神经,捏紧短刀,生怕花非煜又有什么鬼主意,忽然告诉警察说 这个人、杀了人,把她抓起来! 所谓做贼心虚,不过如此。 好在,警察们应是确定了花非煜的“真佛”身份,一路上没问那楼里的事儿,蛮客气殷勤的点头哈腰,甚至,早就给我们喊起来了厨师做吃的,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正听到噼里啪啦的切菜炒菜声,而后到了招待所的餐厅前,为首的,忍不住的问一句纵火犯的事儿 “花爷,接到报警说今夜那火……” 花非煜不等他说完,一脚踹过去,“少特么管老子的事,好奇心害死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滚!聒噪的东西!” 不得不说,花非煜很有官爷的派场,这种又痞又坏的样子,我和周周甚至重庆都学不来。 警察被骂的脸色不好,但还是笑,然后看着花非煜又一脚踹上门,没再进来了。 餐厅里,我们坐下,四人一大桌,四个人都是眼睛乱转的打量,我看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可疑的陷阱机关,就去看花非煜。 一晚上都灯光暗,没看的特别清楚,终于得见那一模一样的纹身,但他到底是不是少年,还要打个问号。 花爷这会儿又官爷派头十足,而他这一路来的所作所为,真心给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尤其晚上重庆那番道破天机的话,让我才真正发现花非煜的可怕之处不是他的官脾气,而是他好欺负,他那种“好欺负”的表象,应该是传闻中的扮猪吃虎,假装蠢相来欺骗人心,而我就是险些被骗的那个…… 还好重庆道破了真相,让我明白,所谓的借刀杀人才刚刚开始!可是,若刚开始的话,重头戏岂不是都在唐墓?若那波人也知道墓址,会不会和花非煜一样,早早拿了东西,甚至埋伏在里面打算杀人灭口?这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猛然又看重庆。 重庆今夜一直冷着脸,可以说,除去那句道破天机的话和演戏外,他都没有跟我说过话,这沉默一晚上,他在想些什么?是想到唐墓,觉得对不起我吗,毕竟,他喊我来的,可我们齐齐掉入了陷阱里。 这般想的时候,发现重庆抬眸正好看我一眼,但仅仅就是一眼,蛮冷的一瞥又看他对面的花非煜,这俩人眼角都上翘,但花爷单眼皮,眼睛略小,更显jiān诈些,他最先开的口,果真如我所料,是个扮猪吃虎的笑面佛,眼睛眯起,笑的诡谲无边 “重庆哥哥,你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拉着尾音,说的周周瞬间皱眉,而重庆这时手里忽然多出一个小白瓷瓶:“现在让你dú发暴毙,你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花非煜瞬间脸色一变,周周则是一声冷笑,“对,现在弄死他得了!重庆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这花贼的对头一计不成,肯定还有后招在唐墓里施展,我们不能去唐墓,更不能再跟他趟浑水!” 难为了一向不多想的周周能思虑如此周全,只是,我看重庆的表情并不像要弄死花非煜,因为若要动手的话,他应该早就动了。 果然,重庆就看向我,终于正式的搭理我 “你觉得呢。” 周周也看向我,迅速打着暗号:“浮生肯定跟我一个想法!” 周周一般不喊我浮生的,开心了喊老大,多数喊白板,而到紧要关头,需要我支援和肯定的时候,喊得就是浮生。 可是,我不能不管花非煜,他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却是,心里所想,口中难言,一桌子三个人视线都在我这儿,我心跳不由一顿,咽了咽唾沫:“我……” 我很矛盾!一方面的原因是此次行动危险,但更多是另一方面,我不想连累重庆和周周,这是我自己跟少年的事儿,他们不应该冒险。所以,再度瞥了一眼花非煜的红穗子,我决定说出我一个人去的话,“我一人……” 去字还没说出口,重庆忽然打断了我,“别说了,饭来了,先依计行事。” 重庆说完,我也听到好多脚步声,一群厨师站了两排分别要给我们介绍菜品,但是第一排还没说完就让花非煜给踹出去,“烦死了!吃个饭还那么多话!出去!” 出去,却就在门口,闹得我们也不好继续聊天,也只能先依照之前计划,先把饭菜扒在泔水桶和远处的下水道里,而后周周和花非煜开始吆五喝六的玩骰子、打牌、砸啤酒瓶…… 他们闹腾这期间,重庆和我又没说话,偶尔视线撞在一起,多半是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可每当我一回头,他就又转移视线,像我的错觉。 疯了大半个钟头,桌上已餐盘凌乱,地上椅子也倒塌,一地酒瓶稀碎,花非煜开始“醉醺醺”的吵着要睡觉,说着,去踹开门,周周赶紧跟上去,也是醉鬼扮相,一步三晃,酒气熏天的挂在他身上,而重庆也终于走我旁边,再度……搂着我。 洒在衣服上的酒气熏得我鼻子很不舒服,摒住了呼吸才好些。 一路没什么阻拦,计划完美实施后,我们入了房间。 原本警察给的四间屋,可重庆“醉后”死死勾搭着我的肩,周周也扒拉着花非煜,所以,兜了一圈,我们还是那之前的安排 俩俩一屋。 进屋后,我就打算推开重庆,也想着重庆会迅速去洗澡换衣,却没想到的是,他没松手,反而忽然一手摩挲上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一推,就把我抵在墙上,身体压下来! 咚的一声,后脑勺直接撞的我眼冒金星,而这种意料之外的事儿,让我顾不得疼,心脏缩紧的哆嗦说,“重庆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的时候试图推开他,但就像是上次墓道里那般,他压得很有技巧,让我绝对没有还击之力! “你说呢,嗯?” 重庆低垂眼眸,手在我的脖颈摩挲着,明明是同样腔调的嗯、却现在不让我发酥,反而发抖,因为我发现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在怀疑花非煜、我却救了花非煜! 且不但救了,还频繁看他,和他坐在一起……这摆明了我和花非煜一伙儿,更也别说,我不是摸金门人! “我……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给个提示!”我说的时候,脑海里簌簌划过去他今夜不理我、甚至是冷落我的表现,原来,他早就怀疑我,而我却把他当了救命恩人,完全没想要防着他! “那你就捡知道的说,比如,你知道我不喜欢欺骗和说谎,浮生兄弟。” 重庆说到这里,才抬起眼皮子看我,那失望的眼神让我心跳迟了一拍,因为他竟说的是……浮生兄弟,他也把我当朋友了吗? 一瞬间,我心中竟有些喜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弥漫上心头,尤其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上有着yù言又止,却没有杀气的样子,我立刻道:“我承认我有事情瞒着你,但是我可以发誓,我不会害你,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呃!” 说道这里,他的手忽然按住了我的喉咙,不痛,但是正好让我噤声。 “告诉我,你手里有多少人命。”他说的时候,手没再用力,又是缓慢的摩挲,我微微垂眸看着他那手,手背白皙嫩滑,可手心里却满满的茧,厚实又略刺人的茧子划过脖颈,我却不害怕了,有些失望和难过 “你这话的意思……觉得我杀过很多人?” 重庆手指一顿,而后低眸,没看我,薄唇微启的:“怪你今夜的杀人手法太纯熟。” 我再度咽了一口唾沫,抿唇后,深吸口气,但被酒味辣的鼻子很疼,可是暂时也顾不得那么多 “我只杀了两个人,一个是很小的时候,具体如何我不能说,第二个就是你今夜看的。周周需要到处走完才知道满楼死人,可我这鼻子早就嗅见风里送来的死人味,我一早知道满楼都是死人,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杀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不然,即便今夜分开,他以后还会想方设法除掉我们。” 仔细思索,我还是没能把花非煜的事情说出口,尤其是对重庆,我们那么多尴尬的事情,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女儿身,还被卖过青楼! 我说完了,重庆才抬眸,深沉如墨的眼好像能看穿一切,有了几许信任的光,甚至都松开了我,站在我面前道:“放火是谁教的你。” 有些质问的口气,但我并不生气:“是发丘门的规矩,当兄弟们不甚被机关shè杀后,为防止被发现盗墓贼身份,都当场焚烧,不留下任何痕……唔!” 说到最后,忽然被他捂住了嘴,又压在墙上!那瞬间,动弹不得,呼吸不了,错愕的看他 难道他还是不信,要捂死我吗? 冢离、 说: 第12章的结尾处应该是 “花非煜看一眼重庆,抿了唇,没再说话,而车这时也进了招待所……” 如果不是,麻烦大家取消追书重新加入追书一下,就可以看到修改后的内容了,明天开始两更。 第14章 鼠衣双人行 那双手,捂了足足三分钟!在那三分钟里,我背倚着冷墙,从起初的挣扎反抗,到后来无力的垂下手、浑身发抖、乃至抽搐!抽搐中,我非常想像电视剧里看的那种,惊恐的睁大眼或皱紧眉,甚至紧闭双眼来表示我的痛苦,却真实情况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记起医生说 我这一生,大悲,大喜,哪怕死,都会是这般面无表情。 很快,冷汗浸透我的衣服,在那垂死边缘,我所能做的也只是与视线缓缓变城黑白模糊时,“安详”闭上双眼,也就是那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手倏然拿开 哗! 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氧气瞬间吸入心肺,可缺氧带来的无力和头重脚轻依旧让我瞬间倒在重庆怀中,被他直接抱在怀里:“醒醒!别睡!” 他喊着我,我听得见,但顾不得回答,只是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气,然后感觉到身体的复苏,而后觉得自己在空中漂浮着,舒服极了,也有力气缓缓睁开眼,赫然发现 我真在半空,在重庆怀里。 腾地一下心脏一紧,而后猛然一拳打过去,在他躲开瞬间,自己也迅速跳离,连翻了三个跟头,到窗口边儿,劫后余生的微喘着看他,本想摆出作战的姿势,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紧紧盯着他。 重庆也在看我,漂亮的深瞳里有些复杂的情绪,而后,转身,刚好就在床边的他,直接坐躺下来,阖上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你可以换衣服、准备出发了。” 他闭眼说时,我一愣,尤其扫着他那躺在床上,毫无防备,满身破绽的样子,“什么意思,你刚才为什么要……” 我还是决定要问他为什么捂我,却是才开口,他忽然又睁眼,吓得我迅速绷紧身体,退了一步,直接靠在窗户上! 他没起来,只是微微侧头看我,蕴黑的瞳,被灯光照的褶褶生辉,“方才花非煜放了迷烟,我来不及拿防dú面具。”说完,人又回头再度闭上眼,“你去换衣吧,他马上就会进来了……” “叩叩叩。”话音没落,重庆的话就应验了,且敲门声仅是提示门外的人要进来,下一秒,花非煜果然自己刷了门卡,推门走进来。 他一面将黑皮手套往上扒拉,一面看向我,笑着:“身手果然不错,能抵挡住我的迷yào!赶紧换衣吧,现在开始的6小时内,监控关闭,人沉睡,但六小时之后,我们必须要回来……” 他说完,手套戴好,垂在身体两旁,配着那一身帅气黑裤黑夹克皮衣,不得不说,少了很多娇生惯养的二世祖贵气,有点盗墓贼的派头,只是 “周周呢。” 没看到周周,我的心登时一沉,而花非煜扭头打个响指说句“进来”后,周周就从门侧出来,手里拿着防dú面具。 看到防dú面具,我不由得扫一眼重庆,不知道说什么好,而那边儿周周表情很愤怒的走过来,“浮生!重庆哥!这孙子说他要把‘我们杀了花满楼’的消息定时发送给付心薄,除非我们今夜配合他,而他会在完成计划后再删除信息!” 周周说完,已经到重庆床边儿,推着重庆,“重庆哥,你快起来,用dúyào逼他把消息删除!” 周周说完,重庆还真坐起来了。 起先没说话,只是盘着腿,老气横秋的架势,手搁在膝盖上,而修长如玉的手里白瓷瓶子又神出鬼没的出来,与他掌心灵巧滚动。 周周立刻站起来,愤怒变成了冷笑,似乎在等花非煜的好看,可我扫了扫重庆的脸,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不等重庆说话,花非煜就主动开口 “我相信你不会要我死。” 几乎是他说完,重庆手里的瓶子就顿住,不再旋转,只捏在食指拇指间,而花非煜见状笑的更开,“重庆哥哥,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死了,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而我活着对你还有大用处。且到现在这一步,我们都没退路,除了合作别无他法,并且,只要你助我今夜完成计划,今后,我花满楼也可以为你出货,提供墓源,这是双赢的买卖。” 后头这句话,让我不由得看向重庆,因为这句话是他在之前旅馆里就说过的,所以说……重庆根本不想杀他。 果然,他手里的瓶子一收,“倒是个好合作。” 重庆说时,周周面色一变,看我一眼,我对他摇摇头,然后看重庆,表示我听他的,周周低头没说话,但重庆的下一句是我没想到的,他说 “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微微一怔,“什么叫你们?” 重庆还没回答,花非煜就领悟到了答案:“呵,重庆哥隶属摸金门,天黑不摸金,浮生啊,你的身手跟我走就行了,你身为发丘门人,鼠衣夜行,最合适不过……” 我本因那句“你们”已经心惊,这会儿直接呼吸一凝,没想到他竟会知道我是发丘门人,而更没想到的是花非煜的手里还变魔术般出现了一块红绳系着结扣的发丘印! “它怎么会在你那里!”结是我打的,我很熟悉,但也确定我一直带在身上,怎么会…… 远处,花非煜耸肩,眼里竟有些无辜,“你坐车时离我太近,我这手啊从来都不听话,老乱摸!” 他说这句后,我立刻抱住了胸……因为,我藏在胸口衣服里!他……摸胸了? “别吵我睡觉了,赶紧走!” 重庆又躺下了,看样子真不跟我们走,花非煜转身走出去,一句“这就走”答的可痛快,并把发丘印扔还给我。 我抓着那发丘印起初有些惶恐,可看到重庆后,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你真不去?” 重庆只嗯了一声,并未睁开眼,抬手拉了被子盖在肚上,摆明自己要睡觉,那袖手旁观的样子叫我呼吸一凝,想到什么,抿唇,说了句“也好”,就转身往外走。 周周要凑过去,“好什么好,重庆哥,你不是闹我们吧?我和浮生加起来也不如你,我们会出事的……” “别说了,我们走!”不等重庆说话,我就把周周拉着走出去,去了周周房间换上老鼠衣后,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之前我多么期待穿上鼠衣夜行,可如今下楼上车后,看着旁侧空位,想着重庆的缺席,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 他之所以不来,是因为心里还怀疑我吧? 左右我跟着花非煜去做事,若成功他获利,若失败他也无损失,而我若是内jiān或有对他不利的心,死了也利索。 周周这会儿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回头看我道了一句“重庆哥好像不那么信任我们了”之后,我拍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到里面后,一定要小心,别管我的事儿!管好你自己,活着就行,明白么?” 那个时候,花非煜开的车,我在后排,周周副驾。 虽说还没到唐墓,可我有种预感,此次下墓危险重重,周周很可能会受伤! 这家伙平日里疏于练习,至今靠的都还是父辈在时给他死练的一些功夫底子,真遇上高手打架,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我忘了另一件事,在我说完后,周周就举起来一个黑乎乎闪着淡淡光泽的qiāng,qiāng口对着自己的方向,qiāng把手对着我,搞得我起初还没看见是什么,等看清楚了,心跳一顿,而他则嘴角一扯:“我承认功夫是不如你,但qiāng法准就够了!” 周周母亲是退役女兵,他的qiāng法是从小练出来的,我真心比不上!可说到qiāng,那墓里的人也有qiāng,我可怎么办? 这么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的时候,周周已经收了qiāng,冲我一扬下巴:“浮生,这次换我保护你!” 我抿了唇没说话,但见花非煜车子驶入黑巷,车厢也暗下来,可周周的眼里,坚定的光竟依然看得到…… 花非煜这个计划,显然是早就做好了,走的路线一路避开监控,等抵达墓边儿五公里左右,我们已经用了两个小时。 因为东西是早就在房间里准备好的,只需要再检查一次,短刀,匕首,小短弩,还有周周递过来的qiāng。 “我不会用这个。” 我把qiāng推回去,并摸着身上的冷兵器,心里很烦很烦,虽然重庆还怀疑我,可是我却还记的今夜重庆将抵我在墙边,说的那番话。 他问我杀了多少人,那失望的眼神和口气,让我忽然做出决定,把刀和短弩拿出来,全部反着放! 这般用刀背来战斗,就不会夺人xìng命,只能致昏! “你疯了。” 最后一把匕首放反的时候,我被周周抓住手,他皱紧眉头道:“这次可不是演习玩,是真玩命,你不杀他们,他们就杀你!” 我把手扯回来,“我当然知道,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盗墓贼,不是杀人犯!而且花非煜诡计多端,万一又推给我们杀人的罪名怎么办?不如打昏绑起来jiāo给花非煜就行!” 后面的话是我咬着周周耳朵说的,说完听到周周在磨牙,“那好,我回头,也只挑着胳膊和腿打!” 我这竖起大拇指,点头后,跟他转了身,走向花非煜。 花非煜似乎也准备好了,让我们跟他对表。 对的是倒计时 “现在倒计时是四个小时四十五分二十秒,去掉回程两小时,你们有接近三小时的时间作战。那墓里埋伏人数我粗略算过约十一人,但如果他叫上江湖帮手我也没办法,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我和周周再度摸了摸身上,纷纷点头后,见花非煜放下手,“那好,周周打头阵,浮生你在后面补刀。现在出发!” 花非煜说完,周周跟我都没动,都看着他,异口同声的问:“你呢?” 第15章 调虎离山计 车一早就熄火关了灯,朦胧的月色里,花非煜在我和周周注视下,不疾不徐的伸出手,从口袋里摸出火机和烟。 吧嗒一声,点了烟后眯起眼,吐着烟圈儿:“爷自是在这里给你们放风!去吧!” 说罢转身,吸一口,走一步,就那么烟雾缭绕的到车门前,被我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肩:“你什么意思!” 我们是去帮他,他居然自己不去?闹呢! 他一扭头冲我的脸吹了一口烟,我嫌恶的别开,而他那官爷的派头又回来了,“浮生兄弟,你是傻了听不懂人话么?” 我心中一沉,没料到他会忽然骂我,可是当我鼻嗅着烟里混杂的淡淡腥味,又一怔。 后侧,周周冲过来,qiāng口直指着他:“你他妈的骂你哪个爷爷呢!” 我再细嗅了一下,忽然一把扯过周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我说时,拉着周周后退,后退再后退,而后鼻子再次吸嗅着愈来愈浓烈的血腥味,这种程度的淡淡味道周周是嗅不见的,以为我怕了花非煜,“你别怕,反正重庆哥他都不信我们,让我们来送死,那不然就打死那孙子,然后咱们被文物局那群傻狗追,也总好过今夜jiāo代在这里!” 我摇摇头,看着远处颐指气使,一脸痞气的花非煜,再嗅着风里传来的丝丝腥味,不会错,这周围有死人,起码六人! “你默认了是吧,那我现在就去崩了他!”周周说完被我又扯回来,“别闹,我们……” 我到这里时,一转身,瞳孔和心脏均是紧紧一缩,怎么可能!我居然看见了重庆! 尽管月色朦胧,看不清楚脸,可是那发型、那腰身、那长腿和那无声无息的脚步,绝对是他! 周周也看见了,但没声张,而是“扑哧”一声,先笑了,笑着看向对后视镜摆弄头发的花非煜 “我说姓花的,你确定了要让我们两个去送死,回去怎么跟重庆哥jiāo代,你不怕重庆哥的dú啊?” 周周摆明是在给他下套,我对他现在没兴趣,我只是嗅着空气里传来的愈加浓烈的死人气息以及血腥味,心扑通扑通的直加速,因为随着他走近,我发现血腥的味道,是重庆身上传来! 他的血混杂着周围四面八方的血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受伤了么? 谁能伤了他? 好多疑问浮上脑海心头时,花非煜已经中了套:“重庆哥哥?哼,他可不会管你们!他其实怀疑你们呐,依我看,你们不如赶紧去墓里给我解决了那些麻烦,然后出来跟我混……” 周周的套成功圈住了花非煜,他嘴角一勾,“哦?是么,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花非煜抬起头看我们,后视镜挡住了他半张脸,更显得一双眼睛像是暗夜里的狐狸:“我的算盘,还有的打,你们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他说着,完全没发现他的身后愈发接近的重庆,周周也没打算告诉他,真转身,拉架子要走。 花非煜终于站起来,丢了烟头后的手撩着头发,另手chā兜,很骚气的姿势斜睨着我们,挥挥头顶的手:“早去早回啊!” 周周也回头,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身后已经站着不知多久的重庆,而后嘴角一扯间,那边儿剧情迅速反转! 早就无声无息走到花非煜身后的重庆,忽然就抓住了他的头发直接磕在了车玻璃上! “砰!”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夜空的瞬间,我那时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二回墓里的我,那时我也是丝毫不知道后面有人,却不过,花非煜没我幸运,重庆不是帮他,而是死死的将他的头磕在玻璃上后,不等他有所反映,又迅速的将他胳膊拉扯出来,一抬臂,一折 “咔吧!” “啊!” 骨断的声,伴随又一声惨叫,花非煜的喊声都带了哭腔:“人呢,都出来,来人啊!妈的……啊!” 还没喊完,又是咔嚓咔嚓的数声,我和周周在这边儿看的眼花缭乱,而他被拆的七七八八,重庆把他手脚都玩断了,而他除了一声声的惨叫,再喊不出其他的话来。 重庆缓缓地蹲下来。 那时月色正好洒在他们身上,虽然两个人都是黑色皮衣,但一个半蹲一个瘫软的躺靠在车轮边儿,谁是王者,显而易见。 重庆的手直接捏住花非煜的下巴,“继续喊,看有没有人会应你。” 已经瘫成一团的花非煜在重庆说时,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粗喘着就开始求饶,“我错了……姐夫……我错了……” 他喘息着说着,又恢复怂蛋样子,但是实际上,事情只在瞬息之间,把我和周周都看愣了。 而后,周周很小心翼翼的问:“重庆哥,发生什么事了?” 得亏了周周还知道问一句怎么了,没有傻乎乎的跑过去,甚至还把我拦在身后,显然是怕重庆对我们也不利。 重庆那边儿撒了手,没回答周周,而是对花非煜道说着从未有过的低沉,yīn狠 “听好了,小崽子,今日不杀你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下次……” 微微俯身,他再度捏住他的下颚,“我会送你去见你姐。” 说完这句,重庆终于起来,而那瞬间的血腥以及他身体微不可见的一晃,让我的心剧烈一沉,他真受伤了么?! “重庆哥……到底……发生什么了?”周周很小心翼翼,边说边往后退,还拉我往后,而我却在重庆看过来时,心跳一顿。 重庆他看我的眼神,跟方才的狠绝和宾馆的冷漠都不同,是我熟悉的,淡淡的,但里面又带着丝丝歉意,他抿唇回眸看了一眼花非煜,“你问他。” 说完,朝着我们走,我几乎是瞬间从周周旁边走出去 “是招待所和这附近有埋伏,所以你才把我们支开,对么!” 联合周围那些血腥以及花非煜刚才骂的一句“人呢都出来”,我反应过来,说出来的那瞬,心里说不出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看他点头后,心里的憋屈烟消云散,可是,很快又被愁云密布在心头 重庆身上的血腥味特浓,额角还有冷汗,那微微急促的呼吸让我明白,他真的受伤了,还不轻! “你没事吧。” 他这么问我时,我在他深沉而又关切的黑瞳中,听到后侧花非煜的话,忽然有些无地自容。 后侧,周周拿qiāng指着花非煜,问他到底又做什么坏事,敢不说就把他的手脚继续打坏到不能接回去,花非煜赶紧如实的说出来 “我……我在宾馆里已经解决完了花满楼的事,这里是调虎离山,想分开你们,各个击破,杀了重庆给我姐报仇……再杀了你们,就没有人可以将花满楼的事说出去……啊!” 当他这么说到最后,周周狠狠一qiāng把砸在他的头上,而我的脸也瞬间煞白,原来重庆不是怀疑我,是故意把我支开后……解决了他那边儿的威胁又赶来救我! “队长你,你辛苦了……” 这么喊了后,竟莫名的哽住,看着周周气的一脚脚的踹那坏花贼,也没有一点想拦着的心。 “草你大爷,你这一肚子的心眼儿,就不怕漏水么!草!草!老子踹死你!还挑拨离间我和重庆哥,草!” 周周真的是气疯了,怒骂着,被重庆转身拉开,“别太过。” 重庆的话周周还是听的,而花非煜……早就昏死过去了。 周周大骂:“重庆哥!出货咱们有沈家牵线,我真不明白,这样的人你留着干什么!” 第16章 三人心齐齐 说实话,如果不是花非煜的耳后纹身,我也恨不得弄死他,所以更不明白这样的人,重庆留着他干什么,难道说,他也是为纹身?不大可能,那是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 重庆就给了这么一句,而后在周周不解中转了身!那时他应该是极力隐忍着痛的,因为我看到他额头划滑下冷汗,脚步声也有异常,不是那么沉稳,但仅仅是转身的瞬间,下一秒,他又恢复如常……好似,刚才是我错觉一般。 “重庆哥,你没事吧?” 尽管他“恢复”我嗅着他身上的血腥,担心他在逞强,却没想到的是,他在周周跺跺脚哎了一声说算你走运后,回头对我和周周道 “周周,浮生,你们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忘本。” 重庆起初这样说,我以为说的是“杀人犯和盗墓贼”的区别,正也要告诉他我今夜没有动杀心,却没想到,他下面的话一说,我脸色都变了,有些想转身去给花非煜补一脚,因为那黑心肠的孙子让我们去的墓是 “假设你们能解决那六个走狗,花非煜也可以推说那些人是敌人,而你们要去的墓,叫‘去无回’,进去依旧要死,我之所以赶过来也是担心此事,所以,今后如果有人要带你们上墓,第一件事要看土,第二件事要确认土堆,即便两样都对,也要把周遭看一遍,再仔细合作,明白么?” 那个时候,重庆非常郑重,我和周周脸色亦郑重无比,也非常严肃的点头,深知这次躲过了一场又一场的劫难。 周周这会儿什么都明白了,忽然就冲过去,对着昏迷的花非煜的脑袋和心窝就踹 “踹你个心机脑袋,我再踹你个黑心肠,你的心怎么那么黑,那么黑!” “周周别打了,上车我们走。” 我这话是看着重庆说的,对于周周踹花非煜,重庆似乎想说话,可是又抿唇闭上眼的痛苦一哼,很闷几乎听不到,但是我离得太近,还是听到。 “算你走运!”周周扒拉着他的衣服,找出手机揣在了自己的兜里,而后走去了车边,又问一次:“重庆哥!你确定现在不弄死他?以后他还会找咱们!” 重庆这会儿又恢复了,摇头,“无碍,等他一月后dú发,明白yào物局救不了他,就会哭着来求我,那时,再让你好好出气。” 重庆此话让周周和我都松口气,周周自是因为以后还能折磨花非煜,我却是因为纹身,虽然不知道重庆到底为什么留下他,但总归是不谋而合。 上车,我副驾,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花非煜本是担忧他会不会被野狼吃了,谁想我们才走,那边儿就六七个人蹭蹭的过来,顿时心一沉,然后漠然记起当初花非煜问我杀不杀他,那眼睛一亮,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 重庆开的车,我想着他的伤,想让周周开,可因为我们不知道要去哪,也就没说。离开的时候,周周也看见了那群人,又咬牙切齿的怒骂,“也是日了狗了,遇到这么个杂粹,我妈说的果然没错,当官儿的没几个好东西!” …… 好半天,车走得远了,我嗅着车里的血腥味,正想着周周能不能闻见,就见周周趴到前排座椅后背上,闻见了 “重庆哥,你没事吧?你身上血味很浓,你没受伤吧!” 重庆摇头,“别人的血。” 真是如此么?他额头滑下的冷汗,怎么解释?然而他穿的黑色衣服,他不说,我也没法扒了他的衣服看,还正开车呐,要不要命了。 我这没辙,想辙的时候,周周已经信了他的话,又靠过来问我:“对了,刚才重庆哥说的‘去无回’,我怎么不知道是啥?书上好像也没有,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说时,好似重庆扫了我们一眼,我也在看他,看这月色下的重庆,像个鬼魅,尤其这样的黑衣更显得皮肤白皙通透,当然,我不排除他是失血过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或者疼得! 想到这里,我便蛮愧疚和担心。 愧疚他赴汤蹈火,披荆斩棘,我却误会他怀疑我们,冷漠疏离。 还好,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我也真心不敢想,他如果没有及时出现,我和周周现在是不是被树林边里人弄死,又或者死在那‘去无回’ “‘去无回’是门里建墓手册的内容,没写在盗墓册里,它是唐时建墓师唐通所创,学名为夫妻鸳鸯墓,里面只用甬道和长斜坡墓道来组成主要部分,所以,墓地占据面积不大,深一般不超11米,是个看起来只需要爬爬墓道就能到达主墓的简墓,实则 有去无回。 在册上记载,墓成之日为下葬之时,墓师会监督堆土,而后将甬道和坡道上塞chā满各种尖锐啐dú和dú物,一旦墓贼攀爬便会dú发身亡,为了排除墓贼会穿着厚衣进行遮挡,所以,墓里还有数道十一米深的‘天井’,这些天井无底洞壁磨的光滑无比,但凡掉下去,就会直接掉到天井底部的长弩机关,瞬间死亡,可以说,此墓无懈可击,只能是官家从上往下慢慢开挖,所以,盗墓册里才没记载,而你当时嫌弃没有用就没看……” 我边说着这些边看着重庆的身体。 从下到上的打量,试图找到他伤到哪儿,然而说到最后,对上重庆蹙眉狐疑的眼光,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暗骂了一句糟糕 光顾着看他伤口在哪,我竟然把周周是发丘门的事儿暴露出来了! 周周个白痴还没反应过来,还问我:“哎,那,这墓就不能灌水进去么,利用水的浮力!怎么找也能捞着一两个东西?”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重庆,重庆还眯着眸,虽然看着前方的路,可是我依旧出了一背的冷汗,我是才见过他动手折了花非煜四肢的狠厉模样,现在,他的好兄弟骗了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就 “吱呀!” 正想着车忽然就停了!而我一直忙着看他伤口又忙着给周周科普,完全没发现我们早就到了一处山林里! “咦,这是哪?重庆哥,你怎么停了……” 周周个笨蛋!还说着!我却不敢提醒,因为……我压根说不了话,气氛太凝固。 好像车内的气氛分了两边儿,以前排车位为分界线,前面我和重庆的空气都凝固了,后面周周还没头没脑没感觉。 我有些羡慕周周迟钝,但我更担心他,“重,重庆哥,我和周周……” 话还没说完,听他淡漠扭头对周周:“水攻会把陪葬品腐蚀的一干二净,买椟还珠的事,少做。” 他说着眨眨眼,眼里的寒漠狐疑消散,好像并不计较,我这终于松口气,后面,周周却哼了一声 “哼!那孙子他都要杀我们,还给他留什么东西!” 我见状,再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补了一句:“东西并不是留给他,老祖宗的东西,毁了可惜。” 周周继续哼,“哼,知道了!” 哼!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生死攸关!我心里说着,见重庆推开车门,下去,“车快没油了,周周你来开,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浮生……去后排,给我包扎。” 终于!他承认了!但也不需要他来承认,因为我看得到在重庆离开后,他方才靠着的地方,靠背之上,左肩膀处,全部都是鲜血! “包扎?重庆哥你受伤了……” 周周迅速趴过来,看见了,我则不等他说完就推开车门,把他抓下来,然后,看着早就坐上后排的重庆道 “重庆哥,快脱衣服!” 第17章 厨子yào师贼 对重庆说完后,我便一手关车门,一手快速拿出yào包,展开在大腿,并平铺完毕后,拿出小手电,在那手电筒光以及医用短刀镊子反shè的冷光里,照了下重庆luǒ着的上半身,道了句 “很好!” 很好,说的是他脱衣速度跟我拿包准备的速度不相上下,只是,他的伤在左肩,我这正要让他转身,在那发动汽车声里,听周周道:“是很好,这染血的腹肌让重庆哥你更帅了!哎,重庆哥,你的腹肌怎么练的这样好啊,回头教教我呗……” “教你个头!”不等重庆说话,我就在后视镜里剜了周周一眼:“好好开你的车!别说话!” “好的,老大!”前头,周周立刻抬手,做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我这才又看重庆,本想说转身,却被周周个混蛋搞的,我禁不住先瞄了瞄他的腹肌! 虽说那日倒挂金钩,我在脑海里有过脑补,然百想不如一见 饱满结实,沟壑分明的腹肌,比想象中更完美! 尤其染血之后,那线条愈发分明清楚,配着血腥味和luǒ着的上半身,真是刺人眼球,叫人心脏加速的一幕…… “浮生。” 重庆喊我时,我才发现自己也有走神的时候,骂了句该死的周周,我少有的庆幸自己是面瘫,这才能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命令他,“转过去。” 重庆自然是转过去,我把手电筒再照耀过去后,见他左肩膀上两个狰狞的弹孔,它们像两只黑色的小眼睛,因为疼痛不断流出鲜红的“泪水”,好在子弹没伤到要害,只是因为子弹卡在里面,才会血流不止。 迅速把手电筒叼到嘴里,一次xìng手套戴上后,捏出三根银针,没给重庆打任何招呼,就直接开扎弹孔附近的神经麻穴(此穴效果等同于局部麻醉yào),而后,双手指缝各夹上两镊一刀,开始齐齐招呼向子弹孔: 一镊消dú、一刀切口; 二镊扒ròu、三镊取弹; 二刀割ròu、四镊带针; 三针缝伤、撒yào包扎 两分钟,全部搞定! “重庆哥,你可以穿衣服了。顺带试试看胳膊如何,我给你用的神经麻针,有可能会导致你胳膊酸麻,如果很麻的话,你等我收拾好东西,给你推拿……” 我说完迅速将刀具消dú,再一一排列整齐放回包里,只是东西都消dú完了,却还没听到他说话! 那时,除了车行驶的声音外,车厢内没有别的声音,周周不说话,是因为他早就把嘴巴拉链拉上,可重庆…… 其实,关于qiāng伤处理,我本不打算学的,只因那年周周母亲从部队退役,他开始玩qiāng,我才顺带学习,然而,我在家用的是猪ròu练习,人的qiāng伤,还是第一次做! 那瞬间,忽然不敢抬头,心里更突突不安,的回想我那一二三刀与镊的步骤,确定我没出错后,正想他是否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抬头又去拿针时,手一顿! 他分明好好的,正扭头侧身,侧目的望着自己背上被包扎的伤口,然后又盯着我手里的子弹,那眼神有些奇怪,也让我有些害怕,但面上还是惯有的镇定、面瘫 “怎么了,还哪儿不舒服?” 重庆摇头,坐直身子,转过来,漆黑的眼瞳还是那么直勾勾的看我 “浮生,你是不是华佗转世。” 很认真的口气,让我想笑笑不出,只能舒口气的,摆摆手:“哪有华佗那么厉害……” 重庆还在看我,黑暗中那张白惨惨的脸,愈发衬得眼漆黑如墨,那墨一样的瞳里,满满的都是赞许:“不必谦虚。” 我抿了唇,抬起头看他,“好吧,既然你夸赞,那以后受伤就别再藏着掖着,只要你不伤及内脏,在我这里也就一两分钟的事,你这拖半天,流那么多血,要补好久,回头我给你再弄个补血的汤yào,争取你早日恢复……” “哎哟喂,重庆哥,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她就是一个被盗墓事业耽误的好医生,又是被医生事业耽误的好厨子,我之前其实撒了一个小谎,你做的饭菜是很好吃,但浮生做的yào膳也特别好吃,这点,你俩在我心里都第一!” 周周这话可真是谁都不得罪,但我仍旧被他夸得耳根一热,但更热的还在后面,重庆嗯了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么看来,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了。” “什么话?” 我说着,合上yào包,偏头看他,却没想到他忽然就俯身靠到我这里,离我很近的望我,低沉的嗓音蔓延在眼前,耳边 “你走,我一定拦着。” 那时,月色正巧落在他眼眸里,星星闪闪的微弱光芒在黑漆漆的眼中褶褶生辉,仿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让我的耳朵连带头皮都直接燥热!然后倏地别开脸清清嗓子:“再,再说吧!” 重庆回去了,抿抿唇还在看我,我被看的不舒服,余光瞥见他还没穿衣服,瞅着那腹肌和胸肌,又看着窗外道:“你怎么还不穿衣服?小心着凉发烧!” 说完后,我其实想到了答案,而果不然,他说出来跟我想的一样 “脏。” 就一个字,说完了正好车停下来,“哥,马上就一点油都没了,还开么?” 周周这会儿连重庆都不喊了,但听着也蛮顺口。 重庆扫一眼外面,指了指灌木丛,恢复了大队长的沉稳严肃:“开到里面停下,浮生去劈树枝将车掩盖,周周把车辙印扫掉。” 说完,他推门下车,也没说自己要做什么,但我与周周都没问,他爱干啥干啥,我们各自做自己的就好,只是谁也没想到,我与周周完成了各自工作后,发现重庆居然不见了! “重庆哥!重庆哥!”夜色里,周周喊了两嗓子,这次带重庆的名,但却没有人应声! 我也打着手电筒看了两三圈,最后又去看车里:里面空空如也,也没有重庆。 “怎么回事啊?浮生,你刚才看重庆哥往哪儿去了?他失血过多,会不会走哪儿昏倒了!” 周周说的也是我担心的!丛林野兽多,他失血过多,血腥味会否引来什么?还有,他又一直没穿上衣,难不保会发烧病着,忽然昏倒很正常! “跟我来,我们绕着圈找!”我说着,打着手电筒快速钻到灌木丛和林子里,周周紧随其后的跟着我一起,找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五十米处,看见重庆倒在树边儿,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我立刻飞奔过去 “重庆!” 低低喊着,顺带捏他手腕,然后松了口气,“脉象平和,只是疲劳过度的睡着了……” 我说完,被夜风吹才感觉到身上很凉,但看他好像更凉,便要把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却被周周阻止了 “你别脱了,穿我的吧!我正好热!” 周周说完已经脱了,他衣服正好能穿上,我的比较小,就没脱,只是看着昏睡的重庆,我想着这两天两夜我没睡好,但车上还能迷瞪一下,可重庆又是打斗又是失血,略心疼了 “他真的很辛苦,带着我们两个拖油瓶。” 我说的时候,从他身边起来,准备扶他背起来的瞬间,忽然又想笑,笑他疲乏过度的原因居然是抓兔子…… 重庆手里,兔子抓的死死地! “哎我去,重庆哥累成这样不会是因为抓兔子吧!啊,这么好的队长到哪儿找啊,我说白板儿,不然咱们就一直跟着重庆哥呗?” 周周那时还蹲着,双手托腮,眨着大眼睛看我,一脸天真无邪的样。 我还是摇头:“你知道我跟你不一样……快拿着我的包和兔子,我背着他,咱们找找地方,休息吧!” 重庆睡着,换我来当老大,周周自然听我的,麻溜儿的抓包抓兔子,而我 虽然我个头不如周周高,但我的力气比周周大很多! 背重庆其实很轻松,可轻松也要有个时限,尤其他伤着,我走的很小心翼翼,生怕弄醒或者把他伤口挣开,所以,没走一个小时,我就满身是汗,尤其看着依旧茂密的山林,有些担心走一夜也没法休息。 “周周,再走十分钟,如果还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们就临时搭一个草棚!”我说之后,发现重庆的手有些冷,顺手摸了一把脉搏后,抿唇 他还是发烧了。 病因怕是失血过多,还有寒冷导致! “哎,老大,你这嘴可真是厉害,说什么来什么!前面儿有个破屋,看那门半掩,丢着几把破旧的猎弓我就知道,是猎户搬迁留下的旧房子!” 周周说着蹦达过去,我也瞬间抬头,然后鼻子嗅了嗅没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才背着重庆快步跑过去! 房内果然是废弃屋子,床什么都有,我把他放床上后,拿了包里的水壶和退烧yào给他一点点灌下去?灌下去倒还好! 从他受伤死活不说我就看出来他这人防备心极重,这唇死死抿着,根本不配合吃yào,我好不容易掰开他的嘴他也扭头就给吐出来,几次三番,摸着他紊乱的脉搏,我看了一眼正在将屋子里倒乱东西扶起的周周,抿了抿唇道:“周周,你去拾点柴火来,越多越好。” 周周“噢”了一声,就要出去,“重庆哥怎么样?” 我把水杯背到身后去:“他吃过yào,很快就会好。” 周周嗯了一声道句“你小心点”出去,屋内就剩下我和重庆时,我把那yào片给研磨成粉后,倒在了自己的嘴里! 我准备亲自把yào水……喂过去! 第18章 快乐一转眼 噼里啪啦,是外面周周捡柴折断的声;扑通扑通,是身体里的心加速跳动声;而脑海里 “阿笙,人在生病、受伤或受到强烈刺激时,很容易产生应激反应,引起恐慌、抑郁或者身体炎症高烧反复以及呕吐症状,对这种病人,你须得亲自把yào送其口中,再拨弄他的舌尖,使得他舌尖卷起,自主吞咽,但切记,你要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轻柔撩拨病人舌尖,使得他自助卷起,而非强迫,否则适得其反,来,阿笙,我们师徒先试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教我中医的师父,是个老不正经的浑球儿,也不知父亲是打哪儿捡来,教了一段时间后就失踪,下落不明,可是他浑归浑,说的话我从来都十分信任,是以 想着那句“撩拨到病人舌尖自行卷起,自觉吞咽”,我先自己咽了一口退烧yào缓解紧张以及……我耳根子好烫! 再度转身拿了一包yào粉,没着急喝,只端在手里看着重庆。 屋内就开了一个手电筒,光线蛮暗,可那昏暗愈发将他轮廓凸显的分明俊朗,尤其他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让他看起来有如雕像,不可侵犯,让我忽然又改了主意,快步的走出去 “周周!进来!” 一声大喝,外面正撅屁股劈柴的周周站起来,擦了一把汗:“咋了?” “你漱漱口先!” 还是决定不要亲自上阵,想想要去舌尖勾舌尖我就心跳加速的厉害,很不舒服!并且,他救得也不仅是我,周周也要出点力才对! “漱口干什么啊?” 周周回来了,嘴上问着,但手里拿着水杯子,嘴角还挂着水珠子,显然是漱过。 我拉着他到床边,按着他坐下来,那一刻,灯光亦是照在他清秀的面孔上,刚劈过柴,他累出的汗珠修饰脸颊,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帅些。 我把碗一塞:“你把yào含嘴里,然后,再用你的舌尖去拨弄重庆哥的舌尖,要使他舌尖卷起,自主吞咽yào水才行,并且你切记,要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轻柔撩拨病人舌尖,使得他自助卷起,而非强迫,否则会适得其反!开始吧!我帮你捏着腮!” 我说着,迅速到了重庆的床头前,一手捏住腮,一手贴在他的喉结,而周周表情完全愣了 “你,我……要我跟他舌吻?” 我耳根又一热,面色和声音却都是一本正经的:“什么舌吻,这是救人,你赶紧的!他可救了你的命!” 我说完后,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那种不安的感觉好了很多,刚才心跳加速的……吓死我了! 周周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只是闭嘴,然后咬牙切齿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端了碗一饮到底,嘴巴鼓鼓的缓缓俯身,朝着重庆靠了过去…… 当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看到周周闭上眼,而后,他那俯身嘟着嘴鼓着腮帮的样子就活像是个小金鱼,只是,不等小金鱼贴上那双早就被我撬开的唇,我的手下忽然感觉到肌ròu的牵动,更是瞬间看见一只手从床上抬起,猛然捂住周周的嘴,下一秒,猛然将他推开! “咕!咳咳咳咳咳……好苦……啊!好苦!”周周被重庆那一推直接就跟我一样,把yào给咽了下去!他那边儿原地蹦达,我这里也是苦不堪言,因为我之前捏他两腮、摸他喉咙,腮的手,我迅速挪开,可是喉咙的那只手被他直接抓到面前 “嘶!” 重庆力气大功夫高我是领教过的,那瞬间差点没让我喊出声来!真真的像是要断了一样! “对不起。” 抓过去、又瞬间松开,但仅仅就这刹那,我的手腕已经一大片的紫色红痕!他是多大的力气! “没,没事儿。”我甩着手腕说时,周周冲过来又抓我胳膊:“我喝了yào没事吧?啊?没事吧?” 我再说句“没事只是去痛散热yào”后,就见重庆捂头看我,“给我来点,我的头很痛。” 我话都没回的快速去给他拿来,递给他脸前,他也是什么都没问的一口喝下去,才抿抿唇,又舔舔唇的抬起头看我 “兔子呢?” 那一刻,看他神智清明,说话清晰,我很想嘴角一扯笑出来告诉她,可实际上,根本感觉不到唇角,那种做不到的失落让我低垂眼眸,声音也很低 “一会儿堆火烤。” 他嗯了一声,也低头,看着地面的yào水,又看我:“谢谢你。浮生神医。” 我也嗯一声,因为笑的事儿抑郁,转身走去生火,“你刚吃了yào,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烤兔子。” 周周跟过来,生火他在行,烤ròu我在行,调料包里全是中yào研磨的粉,一点点撒上去香气扑鼻的周周直流口水,我却一点胃口都没,因为火光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看见重庆的脸和眼 那眉目如画,眸里带星,星光闪闪的样子…… 甩甩脑袋,听到周周又吸溜一口口水,然后忽然朝我旁边坐了坐:“哎,你之前把我支开,是不是想自己喂?怎么又反悔了?” 我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他,但我也没打算多解释,继续烤兔子,不理他,他却偏头竖了个大拇指,“反悔的好,再有下次还让我来,毕竟你……你亲人算是什么事儿……你可别喜欢他啊……” 他声音越说越小,我却听的一清二楚,然后抿唇说了句“不可能”之后,又道:“你说过的,哥们这么高贵的友谊,不可能让情爱玷污。” 周周又靠的近一点,声音更小了:“我说的?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还说,如果你嫁不出去了,我娶你。” 我瞥他一眼:“不闹,太熟下不了手。” 周周摇头:“不对,熟了才好下嘴,一嚼就烂,入口即化。” 我懒得跟他贫,掰个兔子腿塞给他嘴里后,起身去屋里给重庆送兔子去…… 走到门前,回头看着叼兔子腿儿的周周,我还是心里说了一句,就算哪日真的喜欢上谁,也没结果。 像我这样的人注定了要无趣而枯燥,我这张面瘫脸也注定不能做个巧笑倩兮的姑娘,所以,还是甭耽误我喜欢的男人,要他永生面对一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我想我是不愿意的。 而哪怕他一时新鲜,怕也会受不了一辈子,而憎恶我。 若真如此,不如从头斩断。 重庆醒来后,每天的日子过的都像是复制做饭,吃饭,上yào,做饭,吃饭……因为林里不方便做吃的,只能烤着,所以我得去五里外找水源,却就这么简单的两点一线的生活,竟然成为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之一…… 每日清晨起来,看见两位过命的好友在眼前,感觉十分美妙。 直到第六天,重庆身体完全恢复,我给他拆线后,我们要走了。 拆线是在屋外,灿烂的阳光正洒在他那疤上,我挑了点无痕膏要给他抹了去疤,却被他捏住手腕,义正言辞的拒绝 “留着它们。” 他说时,撒开抓我的手,把衣服迅速的穿好,我这蹙眉起初不解,还问了句“留着干什么”,然后,又被他戳到心窝子 “留着以后你想走的时候,我就用这疤痕拦你。” 早就洗干净缝好的衣服穿身上,黑色的衣服破了俩孔,正好把那疤痕露出,小蜈蚣一样,在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线衣之间,既狰狞又诡异的漂亮。 “我……”我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他已经从我面前走过去,捡了自己瘪瘪的包背在身上,并打断我:“该走了。” “去哪?”周周一直摆弄他的太阳能手电筒,这几日夜里多亏了他这手电,重庆走到我面前,又给我一重击:“发丘门。” “啊?”周周手电筒直接掉地上,我也是愣愣的看他,“什么?” 重庆摸摸我的短发:“与其让你哪一日忽然离开,不如我直接将你送去发丘门。” 重庆说完后已经往前走,我在后头又愣了好几秒才跟上去,“你知道发丘门的门址?” 问完觉得自己傻,重庆这么厉害,有什么不知道?不知道,又会说出来么!他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看我,只是声音有些淡淡的哀凉 “倒宁愿自己不知道。” 那一刻,我才方知这世上有一种人,眼睛会说话,声音会穿心。 从林子往外走出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虽然没看见重庆的眼镜,可是他的眼竟老浮现在我脑海,是双满含着哀凉无奈与难过的眼眸,让我特别揪心,却也无可奈何! 我有必须要去发丘门的原因,比找到少年还要重要,但那人到底在不在发丘门,我却并不知晓,我只是想要去找一个答案,一个jiāo代,而这个jiāo代跟我的发丘印有关。 提过,自项盗秦后,世间朝代更替,穴地掘冢之辈按其动机、手法可分为四大家,分别为搬山、发丘、摸金、卸岭。传闻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这些代表了门派印、符、术、甲宝贝们并非是人手一只,只有那门内佼者才能挂上族谱得认可,可是 本该响当当的帅老爹,为何一生消沉没落小院,还被妻子抛弃! 父亲从未说过母亲生死,但也从不提及母亲下落,我打小看着周周母亲长大,周周母亲对他是极好极温柔,那霸道厉害的qiāng王女,一转身卸甲归田,却也能洗手作羹汤为儿织毛衣。 为此,我真羡慕极了周周,也一直想着找我母亲,想要问个清楚,问清楚她为什么抛弃我们父女,给我和父亲一个jiāo代…… 这事儿周周也知道的,可他一直强调我们就是小人物,让我不要想着翻大浪。 “即便去了发丘门,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兄弟,这不矛盾吧。” 走了很久,在他们俩的沉默里,我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他们只是看我一眼,都没有说话,让我很尴尬,尴尬到无法开口,尤其听周周说了句 “三家闹成这样,你觉得你去了以后,有可能再跟我们合作么?” 第19章 见者有份走 周周说完抱臂站在原地不走了,瞪着我,脸上明白白写着“赶紧回答我这问题”,我被他一提醒后,抿了唇,忽然不知该怎么说!因为正如他所言,盗墓的三大家不是我们仨这样的小打小闹,听闻那里面高手如云,人才济济,出类拔萃几个在古董界乃至文物局都有了将来的一席之地!也因此,规矩极严,没有门主发话是绝不可能擅自行动…… 沉默中,目光不偏不倚的落于重庆侧影,周周停下后,他便侧立在那,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侧对我的地方,正是线衣破损处的两条小蜈蚣 “留着以后你想走的时候,我就用这疤痕拦你。” 脑海中,他戳心窝的话还在耳畔,快乐的六天和过往一幕幕惊险也在眼前划过去,而重庆正好偏头看过来,日光下,黧黑的眼瞳配着微抿的唇,虽不说话,但已经着实戳人心了…… “我……” 那时候,我捏了捏拳,正要开口,忽然被周周抢先道 “对,你是有发丘印可以入发丘门,但你进去后就甭想出来!还记得咱们一起长大的小许么?他怎么死的,啊?你不记得了是么!那我再告诉你一次,他是在里面,不听组织安排,擅自与人合作,结果怎么着了?qiāng毙!” 说道这里,他直接掐腰,指着我的鼻子:“听好了白板儿,重庆哥惜才才对你客气,但我不想看见你为了一个二十年前抛弃你的女人去送死,我爹也不在家,我怎么就从来不找他?啊?明明我们自己过得也能很好,我们三个在一起,这铁三角的关系,你却要放弃!白板儿,我就这么告诉你!你要执意去的话,你从此就不是我老大白板,是白痴,白眼狼!” 相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周周骂,骂的我一怔一怔,心脏亦沉了又沉,可初心非但不减,反而更坚定 “是不值,但是……”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塞在他手里:“你看看这是谁。” 周周拿过去,愣住:“这不是……” 我一把夺回来:“没错,这么多年了,你我都没见过他笑过一次!哪怕我再拼命努力,什么都学会,他也只是淡淡点头,说句好,可是……当我整理他的遗物,我才发现他会笑的。” 说话间,我低头看着照片上的年轻女人和男人,女人我很陌生,但是那男人是我故去的父亲 “他以前总骗我说,他跟我一样,可是你看见了,他搂着那姑娘笑的多灿烂,所以……” 我说没说完,只是看着周周,而周周显然领悟了我的意思,皱眉朝我走过来:“对不起,这件事,我不知道,我还以为……” 我一把推开他,把照片塞回口袋里,“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不仅是为那个狠心的女人,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其实,我是为了那个狠心的女人去的。 起初拿到照片时,我就觉得是这个女人夺走我父亲的笑! 但仅仅属于伤心的那种,直到后来,我仔细想想父亲他毫无怨尤的将我带大,兴许我母亲她有苦衷?有苦衷也不行,不管怎样,我都得找到她,问清楚她为什么抛弃我父亲,我父亲的笑又是不是被害,而我的脸是不是也跟他们有关…… 不过,能恢复就恢复,不能就算,我没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在我和周周说话的时候,重庆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直到我们静默下来,他才淡淡飘来一句 “换天了。” 我和周周一愣,都看过去,而那瞬间,天空忽然就响起闷雷! 晴空霹雳的轰隆隆声音里,方才还晴空白云朵朵,眨眼就挂起大风 “要下雨了。” 重庆再度说了一句,转身吧嗒,吧嗒的朝我走过来:“什么照片,给我看看。” 他站在我面前时,头发被狂风扫的左右摇摆,我则有些愣神,因为照片这东西,我们一般是不给别人看的,可是……他好像不是别人。 还是把照片给了。他没拿过去,只是看了一眼就推了下我的手,“没见过,帮不上你。” 我把照片小心收起来,摇摇头看他:“没关系,对不起啊重庆哥,我现在一定让你失望了,可是你信我么?我就是去找到她,问点事情,然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就出来找你们!” “倒是第一次听人把‘对不起’和‘没关系’一起说……” 他答非所问的看我,黑发往后飘着,酷似大背头,更显得五官俊朗。 可我无暇欣赏,我只是见他不回答,有些焦急的又道,“重庆哥,我真的很珍惜你们,你和周周是我现在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可信之人!” 照片我都给看了!我对他真的是掏心窝子了! 重庆只是看我不说话,而周周则走过来忽然搂住我的肩,那眼神虽然幽怨,可话却让我非常窝心和感动,他说 “算了!我陪你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回来!” 我那瞬间心跳一顿,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可是我能连累他吗?并且,重庆他到底信不信我?抿唇偏头,本是想看重庆,却是没想,目光一瞥忽然看到湖水边的山峦异相 瞬间瞳孔一缩! “你们快看那山和湖泊的分界线!” 我说的时候,直接走到湖边,所谓盛极必衰,衰极必盛,说的就是那时候的我们,那时候,我们都因为即将分别而心情沉闷,却没想到这大风起时,水晃dàng着湖泊,露出对面小山峦的胸前、沟、壑! 周周跟我站一排,不可思议的大喊:“我的姥姥,我没看错吧!那好像是传闻中的仙子浴!” 我来不及回答,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山峦。 我们本是绕着湖泊往南走,而湖泊对面就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那高低错落的小山本是平平无奇,却是忽然这水波晃动间,露出的那女人的胸脯的形状来,胸脯中的沟,壑显现之后,这个中间高、两侧略低的普通山峦,赫然变成了是女子半身luo像 那中间高的地方是女人头; 两侧低低平和的山峦则是手臂与胸膛; 至于那水波晃动间露出的沟壑是女人的胸! 黑乌云盖着顶,天黑昏暗一片中,再望那山影愈发像是一个美人在水中沐浴!这大自然的美人,是帝王妃最喜的墓穴,也是手札中记载过的 “左右仙子臂,清扬婉兮流,仙子浴中笑,帝王晚来寻!妙啊!这要是杨贵妃墓就发财了啊……” 周周这个色胚对这种墓神驰已久,背出顺口溜后擦了一把口水:“我特么要是能看到杨贵妃的尸体,死这也……啊!” 没等他说完,我就一巴掌打他头上,“呸呸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跟他说了多少次,最忌讳说这些死不死的,他就是不改!搞的我对这些反而敏感次次帮他呸呸呸,只是呸完了,余光里见重庆转身,调整了方向朝着北 “走这边能快些到达山口,正好躲雨。” 他说完直接走人,我们也立刻调整方向跟着他绕湖泊跑起来! 山雨yù来风满楼,奔跑的风加上路上狂风,双重的风,吹的我们几乎睁不开眼,阻力更是很大,可谁也不敢停,因为乌云越来越密集,显然是要下一场大暴雨,而我们没有衣服可以换! 几乎是用赛跑的速度跑到山洞下的,那时,轰隆隆的雷雨正好降临。 躲在山洞里,看着倾盆大雨一盆盆的从天上往下倒,我略气喘的弯腰深呼吸,快速调整身体,周周喘得比我厉害的多,直接仰躺在地上喘气,唯有重庆神色冷漠的立在灰青色石壁台上,面不改色气不喘,仿佛没有奔跑过…… “不行了不行了,肺要zhà了,歇歇……歇歇……”躺在地上,周周声音很快被淹没在闷雷之声中,我没拒绝他,重庆也没说话,他又在看雨,而我在看他,本是想问他刚才的问题,却不知不觉让他带入画里 前面是yīn沉的天,后面是灰突突的石壁。 两厢灰暗之中,墨色衣裳让白皙精致的面孔更显赫出众,尤是那长睫,薄唇, 在那闷雷轰轰声里,雨落他眼前时,打从侧看,整个人精致的像是幅画…… 这不是他第一次与景相融,如墨如画,却是第一次,活泼生动 水幕之中,忽有几只叽叽喳喳躲雨的鸟飞快从他旁侧飞过。 一只翠毛呆头鸟大胆撞在他身上,直接撞落下来,被他眼明手快的稳稳接住,然后,在那叽叽喳喳的挣扎声里,长指抓着那鸟,转身,抬手,缓缓松开 “唧唧唧唧!” 黄绿色的鸟扑棱着翅膀,快速飞走…… “哎,烤了吃啊!放了多可惜!” 周周非常成功的打破这幅画,人说着坐起来,支着腿舔着唇。 重庆看也不看他,打开了手电筒往洞里面走:“起来,走。” 因为一直在山林里,手电筒我们都没舍得用,这会儿才又打开,走了没几步,就发现山洞里有一堆燃烧殆尽的柴碳堆和压缩饼干袋。 “花擦,这里有人来过了!”周周大呼着,被我一把抓住胳膊:“小点声,我嗅着味道,人还在这里。” 虽伴随大雨和狂风,但这里似有若无的烟熏火燎味还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血腥味。 周周这拧眉,压低声音,“还在?那可怎么办,他们是不是也发现了……” 没等他说完,重庆大队长径直从那堆柴火上跨过去,留下五个字 “见者有份,走。” 第20章 仙子浴难倒 一听到重庆说出“见者有份”这四个字,我就知道有些人要开始激动了 “爽翻!” 周周直接激动的跳起来,而能让他激动的,也就只有赌了。 古墓这行跟别行大有不同,别行做事要万事俱备,准备周全,可盗墓却是拎包即走,说干就干,干完就走,那浪费最多的时间是在找同伙的路上,就好比之前周周来找我,可若是我们前往墓时,此墓被其他团伙先一步发现…… 不好意思,你我都凭本事发现的墓,不管谁是早发现的,都在这黄金24小时里遇到也算是缘分,可这墓里的东西归谁,就得看谁运气好 咱们先倒斗,等出来后,赌骰子分赃! “哈哈,这下你也不能阻拦我赌了,我要光明正大的把宝贝都赢到我们手里!”周周激动归激动,没忘了前头有人,声音压低的靠在我耳边说的。 我瞥他一眼,犹豫两秒,还是决定给他泼泼冷水,因为江湖里最常出现的一幕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上面三家闹的你死我活,下面人倒斗时也会耍无赖,玩心眼,甚至大打出手,所以 “别高兴的太早,三家闹着,赌不赌的成还两说……” 周周脸色迅速由红转白,我不忍心看他可怜巴巴的脸,迅速扭头又去看周边 这是个类似花果山水帘洞的洞穴。 四处都是石壁,灰突突的石壁看起来很yīn暗,且因下雨之故,不少地方还yīn出水来,偶尔发出滴答滴答的水落声,配着闷雷声和手电筒的惨淡光,就更显得yīn森。 可即便yīn森,这依旧是山林之中鸟儿和野兽栖息躲雨的好地方,却也是让我鼻子痛苦的地方,太多的味道刺入鼻子里让我难受的眼泪都快出来,至于之前那若有若无的血味,我几乎是闭着眼睛仔细分辨好久,才找到血的位置。 手电筒顺着血味打过去后,我看到石壁角落里有一副羊羔骨架,骨架还染着血,这让我心里一沉,因为这从侧面证明这里面还有野兽,比如狼或者豹子之类,不由得回头叮嘱了周周一句别乱跑乱动乱喊后,才走向那摊骨头。 我本试图找出一二的动物毛发或者特殊气味,却是蹲下来以后,被羊骨头后的血迹引起兴趣 就我所了解的医学知识,血液形状除大片喷洒外,一般溅shè点滴都应呈圆形。 可眼前的喷洒是呈大片漆刷样,且溅shè血液没有一滴正常,也没看见动物毛发,反而看见一根刷子的塑料毛! 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涂抹上去想掩盖什么…… 迅速的拿出手套,戴上后,我就打算把那羊骨头给挪开,却是那瞬间手背上熟悉的一热,重庆拿开我的手同时,我脖子后也是熟悉的一拎,人让重庆拎过去 “躲远些。” 他沉声冷酷说完,自顾蹲在我方才的位置,我要是能皱眉,绝对皱成一个川字,他什么意思?周周戳戳我,和我互相看了一眼,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我“怎么了”,我也一头雾水的看重庆,我还想问他怎么了! “静观其变。” 打了个手势没说话,我就看向重庆。 手电筒把他影子投shè在旁侧的墙上,像是个巨人,“巨人”手里拿出我之前在二回墓的入口见过的丝线,但好像又不同于上次,上次是棉麻线,这次却是银光闪闪,不知道是什么…… 重庆将那银闪闪的丝线勾在双手间后就去缠绕那羊骨头架! 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那银线,我忽然察觉到什么 “莫非是有……” dú字没说出来那瞬间,远处只听嗤的一声,有花火四溅,重庆猛然后退,中途迅速甩开手中的银线,那线在空中飞舞出诡谲美丽的火光之后,就在空中燃烧着一点点落在地上,化为灰烬。 “这……”周周一下说不出话,我则快步走过去,“重庆哥,你没事吧。” 重庆摇头,目光凌厉的看着那骨 “骨上有dú。” 我早猜到了,因为老不正经给我提过有种银线遇dú即化,只我猜中这前头却没猜中那结局,寻着重庆的目光看过去后,我心跳剧烈一顿,因为看见那边儿断成两截的羊骨! “你会丝线断骨?” 我不可思议的说着看向重庆,心里忽然就很害怕去发丘门,丝线断骨这词,我还是在老不正经那里听说过的。 他说,线断骨是仅次于拈叶杀人的小高手,到拈叶杀人的阶段,是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当武器,一片树叶,一朵花瓣,甚至一根头发丝都可以要了人的命! 而我还记得周周说过,重庆还没入过摸金楼里拿摸金符,他这种距离绝顶高手就差一步的人都没能在摸金门里占有什么位置,我想都不敢想我拿着发丘印,到那绝顶高手的发丘门里,会怎么惨死…… “嗯。”重庆那时就只嗯了一声,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转身离开,而周周凑过来,“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么看来,墓道十有八九在这剧dú的羊骨下方。只我想不明白,dú封墓道他们如何出来?” 周周说的是前面进墓的人,但是,这个问题太白痴了,他这人,真的是看书太少,看一眼远处的重庆,我回头对周周无奈的解释 “他们不用出来。” “他们不用出来。” 竟是跟重庆异口同声,重庆说完后朝着我们走过来。 我俩对上眼,然后我耳根子一热,因为记起之前和他异口同声的和周周打招呼,说早,然后被周周询问我们一夜干什么去了…… 好在周周这次没打趣我们,而是皱紧眉头,还是不解:“不用出来?靠什么意思?别欺负我读书少啊!这是墓道,撒了dú不能进?那他们怎么出来的!啊?石头缝里蹦出来?” 周周那摊开手睁大眼显然很不解的样子让我颇为无奈,这次重庆沉默,我单独给他解释道:“依山傍水的古墓占据着好山好水,而好山好水,必出暗河,这墓下定然是有地下水通往外面的湖泊,所以他们才敢断了后路!” 周周恍然大悟,可他对此墓惦记甚久,看着那劈成两截的骨头,抬手假装抹眼泪:“呜呜,可惜我盼了小半辈子啊,到头来居然看得见摸不着!我的美人儿啊美人,你勾的我心好痒,唉……” “让狼咬一口,就不会痒了。”倏地,重庆如此说道,而那瞬间,我鼻腔里就嗅到了由远到近迅速浓烈的畜生味道,几乎是和周周同时回头,就见那边儿一大群灰狼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们,嘴巴张开,涎水直流的将我们团团围起! “吼嗯……”威胁磨牙声里,我几乎是迅速拔出腰后侧的刀来,而才拔出,就见那群狼发出粗粗的喘息伏低身子,不给我们任何准备机会,就集体扑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重庆丝线又出,那瞬间只见几道银光闪闪,而我顾不得多看他,就要立刻打我这边儿的四匹狼!四匹狼,同时朝我张大嘴,利爪全出的朝着我扑抓啃咬,我双刀齐出迅速斩断两只狼喉后,踹开两只狼肚,然后在周周“啊”的一声惨叫里,猛然回头 “周周!” 那瞬间,正要冲过去,却一道黑色身影比我更快的跳到他旁侧…… 如若流星的银光划过,伴随着嗤啦的衣服裂开声音,周周的衣服被恶狼撕开,可是人完好无损,而袭击他的恶狼的脑袋和身体……已然分家! “吼……”余下几只狼怕了,纷纷后退数步,蹭蹭的逃离,周周手里也拿着刀,直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呼……怎么忽然有狼啊!你怎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天生的狗鼻子么!” 周周说着,抓住我的胳膊,我也有些气喘,因为方才几只狼冲扑过来,我是差点被咬到的。但还没回答他的话,重庆收了丝线走过来,看我,又看周周:“你没事吧?周周比你弱,我便没照看你。” 我扫一眼惊魂未定的周周,摆手,“我还应付得来,不过,我有个好办法进去!” 我说的时候,目光撇着那些狼,真就只是一瞥,重庆居然瞬间领悟了:“狼皮?” 他就两个字,眉峰一挑,而我已然知道他懂我意思,重重点头 “是,但我有些犹豫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看这里面的人能将如此dú辣的东西留在这里,必然不是善茬,我只怕赌不成骰子,先赔了命!” 我说的时候扫了一眼还惊魂未定的周周,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我早就说了,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里的味道到处都是,我分辨不出什么。” 周周哎了一声,揉揉鼻子看我们:“那好吧,下不下去,我听二位老大的。” 他这样子让我很欣慰,我现在就怕他说他一定要赌,一定要下去! 却是,周周这边儿没问题,重庆的反应是我始料未及。 那个时候,重庆拧眉,薄唇抿成一条线,垂眸又抬眸的看我,薄唇微启道 第21章 入杨贵妃墓 “你必须去。” 重庆这四个字说的有力又无比坚定,把我直接说蒙。 “你说什么?” 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他,直接看着他那双眼,不可思议又胆战心惊:什么叫我必须去?我若不去,他还要逼我去不成? 视线里,重庆侧目转移了视线,看的是那边分成两截的羊骨,手中银线又现 “我这银线,遇dú而化,却从未燃烧,那骨上之dú约就是发丘门独有的‘丘水伊人’,无色无味,只溶于血,燃点极低,破坏力却极大,纵然你戴着鼠皮手套也敌不过火烧的dú倾入骨。发丘门不少宝物,你就此下去,正好提前熟悉并记住,以免将来防不胜防。” 说道这里,宽厚的手在我肩膀拍了拍,我却被拍的晃了晃! 好可怕!方才我是猜到有dú,却没想到这dú如此猛辣! 肩膀上的手沉甸甸又温暖,可我的脊背却又是那种不寒而栗,尤其随着周周的话,而愈演愈烈,他说 “我擦咧,这么猛烈的dú,白板你这是死里逃生啊!”周周说时,盯着我的手套,我也盯着那紧巴巴的手套,不敢想方才若真碰到,如今是不是已经也烧成灰? 并且,他刚才又救了我一命,一条一条又一条,我欠他的命好像越来越多了。 “白板儿啊,我能后悔么……我不想去咧,太可怕了!”周周说时,我亦头皮发麻浑身发抖,因为我也怕了!并且,父亲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更要一生守护,看着那分裂的羊骨,想着方才那烧毁的丝线,我终于想明白了 “不去了。” 咬牙,我下定了决心对他们说完又怕他们不知道我说的是墓还是发丘门,又补充着:“我不去发丘门了!左右那二十年前就抛弃我的女人早忘记我,不去了!” 想想父亲一生从未提起过她,我还是安心踏实的找少年,主要……呆在重庆身边,伺机报恩!至于我的脸,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面瘫就面瘫吧,总比没命要好,想想这一路生死考验,重庆虽只是“小高手”,却也是我望尘莫及的凤毛麟角 “重庆哥,周周,我想跟你们当铁三角,你们愿意吗。” 铁三角也是墓里行话之一,还有四角五角之说,这三四五数字代表着盗墓团伙人数,意思差不多是别行里的“拜把子”和“义结金兰”。 约好了的“角儿”今后吃喝同行,倒斗合作,倒卖东西,厉害走运的话,几位角儿开上自己的古董公司,一群老哥们在一起共度余生,比去那养老文物局还要快活! “当然可以!我们一直是啊!”周周几乎是瞬间把手拍在我手背上,又重复一次:“我们本来就是铁三角的,你说是吧,重庆哥!” 手电筒光下,重庆脸色略白,眼瞳显得更加黝黑如墨,深不可测。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我这个白眼狼之前要走,所以,手有些发抖,害怕他拒绝我,尤其,我和周周那么菜,却是他低头不语,将那黑皮手套缓缓脱下后,手放上来 “是的,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说完,就垂着眼皮又收回手,戴上手套,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可我和周周却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松口气,周周更是咧嘴大笑:“哈哈,太棒了,我的白板儿,我好想亲你一口!” 我一把推开他的脸,然后在外面又一声闷雷声里看见一群鸟儿惊慌失措的飞走,是被他的笑声震飞过去还是雷声我不知,只是看见顺带落下两三坨鸟屎,差点落周周大笑的嘴巴里,被他躲过去后,气急败坏的扭头冲那群鸟龇牙咧嘴 “靠!小爷非烤了你们!” “别说话!” 倏地,重庆声音一沉,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趴下来,俯卧撑那种,耳朵贴向地面!而几乎也是那一瞬间,安静的片刻,我就听到了下面传来真真男人的尖叫还有突突突突的qiāng声! “突突突突……”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 惨叫、呼救、qiāng声根本不用贴地也从羊骨的下面传来!那瞬间,余光只见重庆迅速站起,朝我们走来,而后手一伸,一手抓着周周一手抓着我,我只觉得身子一轻,下一秒就和周周一起被重庆迅速提溜着、跳走! “轰!” 被重庆带走之际,我们方才站立的地方,那羊骨下忽然有火苗蹿出!那火蔓延的十分快速,直接烧开地上一溜儿狼皮,嗤嗤的烧焦声里,更又是忽然跳上来一个……火人!活人! “啊!!救……救……” 那个满身是火的活人出现,直接将整片地方照耀的如同白昼,他身上到处都是火苗儿,根本看不见脸和皮肤,也仅仅只有这么两句,就没有话语,砰的一声倒在那狼皮火里,火蛇肆意蹿烧吞噬了他,发出滋滋又啪啪的焦ròu声,难闻的蛋白质烧焦味充斥鼻尖时,我打了个喷嚏,才回过神,已经一身冷汗! “呼、呼……”周周的粗喘也出来了,重庆倒依旧镇定,镇定的将我们放下,我却脚踏实地,脚底板依旧发软,还是重庆扶了我的腰一把 “没事了。” 他声音镇定,却不能安抚我丝毫,这哪里没事?哪里像是没事了!那活生生的一个人忽然就在眼前被烧死,还叫没事? 回过头看他一眼,正看到火光跳跃在他的眼中,而他眼里的我,虽然面无表情,可是我依旧看出惊魂未定,我害怕!我真怕了,声音带着微喘:“队长,我们……” 我们走吧还没说完,忽然唇上一温,那是重庆的手,竟直接贴在我的唇上,“别说话,你听。” 他说时,看着火光那边儿露出的大洞,除了噼里啪啦的ròu焦声外,好像还有“咕噜、呼噜”的类似水开或者轻微打呼噜声! 那声音不大也不小,还像是谁被按住喉咙,发出的最后挣扎声 难道下面还有人? 这个念头出现,我却根本不敢往前,因为那火,也因为那“咕噜咕噜”的声音里,下面的“人”在行走! “嗤嗤……”拖拽的声音里,那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为止,我抖了个机灵,回过神,浑身发寒的看着周周,  周周额头挂着不少冷汗,看了看我,脸色白的不像样,而我想我跟他差不多,至于重庆,也少有的面色严肃 “dú已经让那人解了,你们还想下去么。” 当然不想! 我心说着,却没想到周周咬着下唇说 “想,但又不想!” 周周这话说的我心里一沉,其实我也这么想,想去盗墓,因为这么大的依山傍水墓道在眼前,我几乎看到了堆砌无数的金山银山,保不齐就能拿到不少的钱财,然后飞到国外好好治我的脸,可我惜命。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都没了钱还怎么花?更别说治好脸! “发丘门的人应该都死光了,他们探过路,即便有未知的危险,但这里面的危险也减轻了一半,不看你们准会后悔,毕竟是大墓。” 我觉得,重庆要是去搞传//销,绝对一搞一个准,他这话说的,直接让我和周周动摇 可是,动摇不代表我就要去! 那咕噜咕噜的是什么东西,嗤嗤的脚步声又是什么情况?他们都能把持qiāng的人逼成这样,我实在是不敢去,却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妈的,我去看看!” 忽然之间,周周就一撸袖子往前走,我抓都抓不住! 周周这人,除qiāng术之外,胆子最大,运气贼好,我父亲在的时候总说他有逢凶化吉的本领,因为他面相就是大善慈悲相,我不知大家有没有看过西游记后传,里头有个佛祖转世,灵儿,他就是那款儿。 “慢点,我和你一起。” 重庆追过去了,这闹得铁三角两个都去,我不能拉了后腿,一咬牙,怕极了也得硬着头皮过去 “等我!你们小心点!” 走过去的时候,那边儿的火苗都已经灭了,重庆还是用丝线勾了几块狼皮扔过去铺路。 方才的火苗蹿烧把这边儿羊骨头下的墓道直接打通,偌大的一个石墓道,直接出现在眼前! 因为方才着火的缘故,青石板被熏黑了,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接近那墓道口边缘,重庆第一,周周第二,我在最后面,弯刀早就拿在手里,一步步往前,鼻尖全是死人烧焦的味道,很难闻,很刺鼻,叫我拿出了鼠皮面罩。 同时间,重庆拿了防dú面具递过来 “戴上。” 我指指鼠面罩,摆了摆手,“这个更好用。” 重庆扫了一眼,把面具又塞回包里,然后就让我们退到一边儿自己抓着他之前在二回墓里用的那种棉麻线,牵了几根小木棒还有几个软胶皮类似果冻和香肠的东西,挂在了不起眼的周边儿入口! 我耐着恶心和刺鼻,嗅了嗅,发现那有些甘油的味道,“这是什么?” 重庆放下手后退到我们旁边并戴上了防dú面具:“zhàyào,落地就bào。” 他说完后,面具戴好了,可我并不信,因为 “我扔了你的包那么多次,没zhà啊?” 他在面具后看我一眼,一双眼睛里很嫌弃:“那是因为我没动手脚,现在动了。你要试试?” 对于我的质疑,大队长显然不悦,给我,我也不悦,赶紧清清嗓子,“不用了,我信你!” 重庆没说话,而这短暂的质疑和对白让气氛稍稍缓和了些,我们转身齐齐的看向了这兀长的墓道…… 第22章 无尽的深渊 看向墓道之前,我在心里已经有了迎接血腥画面的准备,毕竟方才下面诸多尖叫和qiāng声,肯定死不少人,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毕竟都是同门,可是,我又不得不看!却是,准备再充足,当那幽暗冗长的墓道被三道强光照的亮如白昼时,我还是呼吸凝结 没有人? 烟烧火燎的墙壁仅黑了两米长短,后面那些正常青色石墓道壁上,有一道又一道令人发指的溅shè血迹,地上更是无数五指抓挠的血手印。 手印被拖得很远,很远,到我光照的极限,也即是黑暗中。 也许它还有延伸,但是,目光收回,我瞅着那地上拖拽的血迹与双头残箭的jiāo织,再看壁上的血滴一点点往下滑落,感觉我不是在古墓道,是在修罗道,修罗场。 透过这些血印,我完全能想象出这里经过什么样的惨状! “队长,麻烦防dú面具,再拿给我。” 我说的时候,快要吐了。 方才的bàozhà将血腥之气冲散到墓道远方,只是很快的,地上和左右石壁那仿佛没有尽头、拖了长长一路的血手印味道逐渐又浓郁到刺鼻,鼠皮也遮挡不住,让我非常难受的伸出手,然后的声里,手中没拿到东西,头脸却一凉,重庆直接给我扣脸上! 我马上将它戴好,然后,听周周在骂娘:“他妈了个巴子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人拖走、还不怕qiāng子儿和箭……” 周周一着急就会骂人,我则是习惯xìng的握拳,然后深吸口气,发现双重保护下,鼻子舒服很多。 偏头,尽量沉稳的目光和口气,问重庆:“队长,接下来怎么走?”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这里看上去危险又恐怖,可重庆有段话说的没错,墓里的机关应该让发丘门人踩去不少,我们或许能捡个现成? 重庆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又是那初见时的冷酷队长 “我走前面,浮生跟紧,周周断后。” 说完,自己踱步前行,我赶紧套上面具紧随其后,周周则磨牙说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然后,铁三角齐齐瞧着前,那脚步一步又一步,直到双头断箭与血泊jiāo织的地方。 重庆停下脚步,周周和我也都停下,瞅着他,听他发号施令 “你们别动。” 那时候,重庆说完就自顾绕过地上的血迹,断箭,而我至今还很清楚的记得那时的一切。 那个时候,我和周周起初都没动,紧张无比的盯着重庆走,他是个走路没声的,于是那往前走时极细微的“咔嚓”机关声,都能被我们迅速捕捉到,只是那机关的声音里,我看着短箭才忽然意识到什么 “小心无尽深渊!” 那一刻,我陡然摸出短刀,脚尖儿一点地,冲跑过去却为时已晚! 左右壁上,原本严密的青石砖各现出数十道暗格,二十余暗格里,一排排双头箭,飞快有力的shè向重庆! 不比二回墓的摸完就跑,无尽深渊机关,顾名思义就是无穷无尽和深渊。 此墓于左右墓道的暗格箭弩中放入两头尖的短箭,而后设好jiāo叉点,让左箭入右格,右箭入左格,如此往返复复,重复利用,除非最后一根箭弩用尽,否则,它永远生效! 最可怕的还不仅如此,是那个深渊 除了左右箭,地下石板会陡然下陷,不似张嘴石带短弩,它就是让你坠入无尽的深渊!左右都是死! “抓我的手!” 在重庆掉下深渊的那一刻,我几乎是瞬间冲过去,趴在地上,然后稳稳抓住重庆的手! 咻咻咻咻 也是那瞬,我的头顶,脊背,乃至臀部上方,飞快穿梭过一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排长箭,有几根擦过我的头发丝,把我头发弄断,而还有几根定是要贴着我的屁股蹭过去了,万一有dú…… 在那千钧一发间,我闭上眼,心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只记得“砰砰”的两声qiāng响,似有两颗子弹也贴着屁股上方过去,然后,那原本要shè我屁股的箭,断了…… 周周救了我! 咻咻的双头无尽箭shè了好半天,那一小会儿像是耗尽了我大半生,感觉那来回无尽的机关声里,死神的镰刀一直擦着我头皮和肩膀过去,让我头皮发麻肩膀发酸,可是我的手始终死死的、用力的抓紧重庆! 在冷箭毕的时候,我还冷汗淋漓的,手上沉重感陡然消失,下一秒,旁侧是落地无声的重庆。 他不等我说话,将我瞬间抱抗在肩膀,然后就跳回周周那儿 落地霎那间,我们身后又一轮的咻咻无尽。 咻咻声里,重庆将我放下,扶我站好后又是那熟悉的三个字:“没事了。” 我当然知道没事,可分明是我去救的他,怎么闹到最后好像我还是被他给救了,还安慰我?这可不行,连连摇头摆手,我禁不住的瞧他一眼:“重庆哥,我算不算还了你一条命?” 重庆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一抹光泽:“好。” 好算是什么回答?是算、还是不算?想再问他,可是又被周周拉过去……检查屁股! “啊,还好小爷的qiāng法准,咱们发丘门的老鼠衣也够特么结实,不然白板儿你知道么,你要是屁股中箭,我和重……咳咳,还好你没事!怎么样,qiāng法厉害不!” 周周这话说到一半赶紧转口,因为他差点说出我是女的!好在重庆似乎没发觉漏洞,只是再观察墓道,“无尽墓属唐朝高级墓种,如此看真有可能是杨贵妃之墓。” 重庆这话,我举双手赞成。 史记,唐玄宗天宝十四年,bào发大唐帝国由盛转衰的“安史之乱”,唐玄宗西逃至马嵬坡时,随驾护卫三军不发,请斩贵妃杨玉环,唐玄宗无奈,只好赐贵妃自缢葬于马嵬坡!也便是今日位于西安以西63公里处的马嵬坡杨贵妃墓,可是 又有文献记,唐肃宗至德二年唐王朝军队收复长安,而玄宗回来后迅速密令人将杨贵妃迁葬去往别处,所以,马嵬坡只是一个纪念地点,真正的墓早换了位置,也许我们眼前这个,就是真墓! “那,队长,这无尽墓可有破解法子?咱们快继续啊!”看得出,周周激动了,但激动有个屁用?遇上无尽墓,人多还好挥剑砍下断箭,可现在就我们三个,虽然周周qiāng法了得,可是敌不过箭太多,他毫无用武之地,只能拖后腿。 重庆跟我想法应该差不多的,扫他一眼,嫌弃道:“你太弱了,留下看守。” 我一下咳出声,没想到他直接说出来,周周那身形一僵一晃,然后咬住了下唇,可怜巴巴的看我们,“好吧,看来你们是要抛弃我……” “谁弱谁留守,这是规矩。”我这次没站在周周的立场,看向重庆道:“我支持你,队长。” 周周嗷嗷的捂脸假哭:“呜呜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fù忘了朋友!白板儿你就跟重庆哥走吧,你们走吧!” 原本紧张的气氛叫他一句话扫得dàng然无存,重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把你留下,也是因为你的qiāng法,记住,若来人耍怀,你就打断那边绳子,zhà了他,如果是发丘门人,你就跟着他们进来……明白吗?” 一听到发丘人,我的眼都亮了,直接替周周说“明白了”,然后和重庆对视。 那一眼正好看到他面具上倒影的我,那个如愿以偿穿着鼠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我,其实眼睛里还是有些微期待,我想看到发丘门人,活的发丘门人…… “收到!”周周敬了个礼,重庆只嗯一声,就带我往前走:“你我背靠背前行,遇见深渊机关就后退躲开,等深渊完毕再继续走跳过机关,应当是没问题。” 他说完后,我再度点头颔首的赞成,毕竟我自己什么方法都想不出来,我只有书上教的四个字 “恐惧即退。” 说的是,如果你在盗墓的时候遇到了令你恐惧的事儿,立刻出来! “浮生。” 重庆再喊我的时候,我回过神,他已背对我,我见状立刻也转过去,然后与他仿若一只八爪螃蟹一般,横着过道,一次又一次踩到机关斩断短箭后,看着地上的箭,愈发的心里发毛。 墓道里被折断的箭各不相同,它们好像是被活生生掰断,那箭jiāo错在我和重庆砍断的整齐断箭里,活像是一种狂野的警告,而这时,我再抬头已经看不见周周了…… “怎么了。” 重庆很敏锐的发现我开了小差停下来,在安全的地方。 我看看左右前后,除了血迹石壁,还是石壁血迹,只不过拖拽到这里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多血,而从这里,也已经看不到墓道口。 “没事,就是想着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不到周周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有些担心他一个人。” 重庆拍拍我的肩,“他不傻,继续走。” 继续走了又有十来分钟,我们看见墓道拐弯,那地上的血迹也跟着转弯,重庆与我再度砍断一节节的冷箭后,我们转弯后,看到血迹的源头! 拖拽一路的血迹终止在一道完全张开的石门前,当头顶的探照灯照耀过去后,我整个人都僵了,呼吸凝结的微微张着嘴,看着眼前拐角处躺着的一众发丘门人 他们穿着我再熟悉不过的老鼠衣和面罩,但衣衫多半残破不堪,那残破的地方,又露出鲜血淋漓的诡异伤口,伤口来看很像是牙齿印,但是谁能咬下这么多人的ròu? 血,还在缓慢往外冒,他们睁大眼,眼珠子bào裂染血,像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而也是那眼神让我怕了,很想后退,脚却不听使唤! 僵固在原地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咕噜呼噜”还有“嗤嗤”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从石门后朝我们过来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死不瞑目的尸体:“结束以后,我能把他们葬了吗?” 我说的时候,面上尽量忽视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但是,听着远处的嗤嗤和咕噜在墓道里和无尽机关的打斗声,我又忍不住的想到刚才那些qiāng声打架声以及重庆的解答。 他们这些高手也不知道这件事吧? 所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手了得,反而害了自己…… 但是重庆怎么就知道呢? 我心说着不敢问,而面前重庆又是“嗯”,这次,是肯定的嗯,完了就抓着我的手臂,拉着我—— 踏进了主墓! 一门之隔见主墓,探照灯环顾四周的那瞬间,我直接呼吸凝结。 好美!这里,用琳琅满目金碧辉煌来形容也不为过! 粉雕玉琢的各种新奇玩意和瓷器玉器还有那夜明珠无疑不让我的心跳加速,感觉眼前这些东西都变成了人民币,一叠一叠摞在一起的人民币,太好了,我的脸是有希望了! 却是旁侧重庆一大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灌下来—— “别动,这里的东西被洒了丘水伊人。” 我发痒的手瞬间冰冷,“又是那dú!” 重庆颔首,声音依旧淡淡,“教你辩别?” 我磨牙,点头,重庆直接指着告诉我:“你仔细看光泽,有淡淡荧光亮点类似星芒的是丘水伊人。” 他不提醒我还真看不出来,我只当那是反光、是玉器瓷器的光泽,他这一说,我才发现上面是有一点点亮晶晶的一层——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4章 二比一选票 对重庆说完之后,我再瞅着一屋子的亮晶晶,想到一句老话—— 损人不利己! 眼前这不就是么,他们给这里撒了dú,他们自己也拿不着,是不是有病? 答案其实是我脑子有蠢病,一下没绕过来弯! 其实,如今江湖,人才辈出,哪还什么高深莫测,全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所以—— “发丘门人有法子带走。” 几乎是我想到的时候,重庆这么说道。 我一拍面具,“是我愚笨,那意思,这丘水伊人,有解yào?” 重庆起初点头,嗯了一声说不错,说完之后又摇头:“是有解yào,但只限于物上,可解,人若染上,依旧无解。” 我点头,说句“受教”,他则转身往外走:“我去找解dú的乾坤袋。” 虽然他说的是“我”,而非“我们”,我却还是跟着他走出去。 出去就看墓道里,咕噜与嗤嗤还在打着两边儿的无尽机关,地上已经是一地断箭,只是,我微微有些狐疑,因为他们竟没触碰过深渊? 不由得问重庆:“他们怎么没掉下去?” 重庆这时,正cāo控着地上的银线,拨弄那两个奇兵让他们继续往前,只是,前面咚的一声,好像是到了尽头,撞在墙上。 “轱辘的受力均匀和人的不同。” 重庆这么说完,复又起来,也是那瞬间,我听前头又“砰”的一声,再有咔嚓的细微碎裂声,“墙好像裂了。” 我这么说完,重庆只点头,说了一句,“好。” 又是好! 我心说着,抬起头看他,发现他目光在看着远处,但又好像没有。 “队长,你老说好,‘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我问你,你也说好。” 我说的是,方才无尽深渊的时候,我救了他,问他我这算不算还他一命,他也说得好。 重庆收回视线,低头瞧我。 毕竟隔了一层面具,那眼睛里只看得见深邃幽黑,却看不到神色,不过,他语中含着揶揄浅浅的笑意,笑意夹杂着低沉动人的嗓音——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嘿,他又说‘好’! 我这心说着,深吸一口气,抿了唇,憋住了没再问他—— 重庆哥哥,你这次说的‘好’又到底是个什么好? 嘴上没说话,因为我脸皮没那么厚,但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他,再盯着他,狠狠盯着他,终于……换他一笑。 “呵。” 那时,乱糟糟的声音里,他那缓缓而低沉的笑却无比清晰。 又看向我,他似有些无奈的音儿:“行了,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想,我大概是被那笑音怔住,因为即便隔着面具,我也能记起他之前偶尔一两次浅浅扯着嘴角的笑模样。 那一刻,我忘了那个好,只是想扒开他面具,看看他这次笑的是什么样,因为我自己笑不出来,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别人笑。 不过,他就笑了一声,下一秒,转了身,声音又恢复了昔日的严肃—— “我要找乾坤袋,你若觉不适,便去里面等我。” 重庆说着忽然就蹲下来,蹲在那些死去的发丘门人身前,然后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血淋淋的尸体中,翻开衣服、口袋…… 我站在墓门旁边,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他要从发丘门人身上拿下东西,大概是怕我难受吧。 “我跟你一起,咱们别让周周等太久。”我还是蹲下来帮他,虽然这些人是我的同门,但我不熟悉,想想周周还在外面等我们,我想快些,却是—— “唔!” 重庆不等我完全蹲下来,竟然就用胳膊肘、把我给推开! “不必,这里太脏,我来就行。” 低低闷沉的话,让我忽然就怔住,甚至有些怀疑,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重庆!他不是有洁癖么?居然对我说这里太脏,他来就行! 难道,他不该让我来,自己躲得远远的? 重庆对我说完后就认真的取出一个个乾坤袋,速度很快,直接拿出四个蚕丝一样材质的大口袋。 薄薄一层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结实那种。 在口袋里面,还有几副同材质的手套,向来是留着摸金用…… 在扔掉血手套之前,重庆又替我把他们的眼睛一个个合上之后,才扔了血手套,转为戴上新手套,顺带也给我一副,然后起身,跟我再度入了主墓! 那个时候,我迅速的拾掇东西进乾坤袋—— 瓷器书画,珠宝首饰,翡翠玉器,甚至还有唐三彩! 也是看到唐三彩的时候,我才一愣,记起周周,忽然就停下动作—— “我们把周周带来吧,他不是最喜欢开棺么,让他看看,是不是杨贵妃。” 我说完后回头,然后心跳一顿,因为重庆不见了! 一瞬间就抖了个激灵:“重庆哥?队长,你,你在哪?” 欣喜忽然就全都没有了,甚至我有些怕,把手里的宝贝都放下,这正要出去,却看见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看到他的瞬间,我松口气,“你去哪里了?” 重庆站在门口没进来,只是俯身把地上尸体抓起四个胳膊,“我能带四个,你带两个,有没有问题?” 我微微一怔,直接放下手里的宝贝,快步走过去,然后,一眼扫了扫墓道,明白他去了哪—— 眼前墓道,原本该在尽头的咕噜与嗤嗤,已经回到我们来时的路上。 锵锵锵锵的声音里,他们又在重庆cāo控下,给我们将回去的路扫平障碍。 看完后,我蓦然回首吓了一跳,因为重庆已拖着四个尸体,站到我面前,象鼻子都在我眼前! 又是那万年xìng感的、低沉的一声,“嗯?” 我听着歌和心跳一顿,清清嗓子,“当然没问题!” 搬运两个尸体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那就快走,跟着轱辘往前,免得遇到深渊机关。” 重庆说完,我赶紧跟上去,然后一路直接走回来,大概走了几十分钟,听到周周一声尖叫,外带怒骂:“卧槽!怎么可能有粽子!卧槽卧槽!别过来!” 他就像是之前那人一样,大骂着,qiāng子儿直接打过来。 我心里一揪暗暗道了一句糟糕,连忙喊道:“周周,那是假的僵尸,他们不会伤到你!” 我喊得够快,奇兵也还在砍着周围的箭,周周倒是没事儿,qiāng也放下了:“我去!吓死小爷了!这什么玩意!” 周周在远处说着,而后隔着那两个“粽子”喊我:“嘿!老大们,里面是什么样啊,你们好像满载而……卧槽!怎么那么多死人!” 在周周说的时候,打开了强光手电筒,照的我瞬间睁不开眼,但好在这会儿安全,直接喊回去:“把灯关了,刺眼!” 周周关了,而奇兵这时也到没箭的地方、真真停下来,不再动。 我们加快脚步过去,前面周周见状直呼稀奇,直接走过去,要摸那“粽子”—— “嘿呦喂,真是稀奇货哈,那些人不会就是被这个弄死的吧?” 周周说的时候,手眼看着要戳过去咕噜,我心口一紧,赶紧喊道:“你别乱动,会咬你!” 周周那抬起的手收回来,侧头冲我嘿嘿地笑,“哈哈,放心!小爷才不傻。” 往常,他冲我这么笑我会觉得如沐春风,可眼下,他带着大象鼻子的面具,在一个脸色灰白的假死人面前笑,真的渗人。 重庆小心拖着那四个发丘门人过去,没碰奇兵,我亦是小心挪开,而周周这时过来了:“这些人……是刚才死去的发丘门人?” “嗯,我打算给他们安葬了。”我说完后,听重庆嗯一声,把人都塞给周周,周周起初拒绝的后退,可是后来,他不得不接,因为重庆要去把他的甘油zhà弹收起来,然后还要爬上去,再一个个给我们把发丘门人的尸体带上去…… 关于安葬发丘门人,我其实没想到重庆会这么快动作,直到我们拖着尸体出了水帘洞,我才发现天黑了…… “今夜我不摸金,你们若想去就自己去。”重庆说时,我早就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半。 这下,我明白了重庆方才为何不摸金,而是选择离开—— 摸金门三不摸啊,天黑,鸡鸣,烛灭。 他进去后连蜡烛都没点,我倒是给忘了。 铁铲都是现成的,盗墓贼别的不行,挖坑是一流,几乎是没两个小时,我们就把那六个发丘门人全部埋起来,安葬好后,对于晚上的住处有些犯难—— 重庆认为,再去水帘洞,就得坐到天亮,因为水帘洞里有山林野兽来寄宿,危险; 周周认为,不去水帘洞,回小木屋太远,并且这风水宝地已有发丘门人先发现,会不会又被别人盗走? 俩人说完各自意见,纷纷看向我。 我蹲在坟头前,手扶着铁铲,下巴搁在手上,眨眨眼,心里说的是你们俩争论,老看我干什么,可脑子里明白我们是铁三角,必然有一个人要投出至关重要的一票,来支持其中一个争论,只可惜,我否决了他们俩—— “我认为我们可以去墓道休息,那里暖和又不会有野兽,就算有不长眼的野兽下来,奇兵也会直接弄死它……” 话还没说完,忽然被看到周周化作一道黑影迅速扑过来:“老大你就是我偶像!偶像让我亲一……啊!” 我迅速跳躲开他的热情拥吻,在他摔个狗啃泥的时候,余光却扫向重庆—— 奇了怪了,这么简单的事他能想不到? 第25章 开棺三二一 果不其然,在我说完后,周周还趴在地上,重庆就直接否决了:“墓道更不能去。” 他说完后,我抿了唇,那一刻并没有要怀疑重庆的意思,只是,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去木屋。 他方才就说的,不去水帘洞,回木屋。 舔舔唇,索xìng直接问出来,“给个理由,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危险?” 说完,一抬头,发现他刚好也在看我…… 星空之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闻野狼。 嗷唔嗷唔的远远狼嚎里,没有面具隔阂的俊颜一览无余,尤其这样的蔚蓝星空下,他的轮廓被夜色勾勒出极漂亮的弧度,偏头瞧过来那一眼,可谓深沉与妖冶并存,真真销魂,“我不想让你知道。” 直白的口述,给我说愣住。 拔腿走过来的重庆到面前时,我还愣着神,“什么叫不想让我知道?” 抬眸对上他的眼,那墨黑的丹凤眸,目光犀利而深长,他低眸瞧着我,长睫毛盖住了眼瞳里的所有光芒,薄唇张开两三秒才低低说了句,“算了。” “不瞒你了,方才cāo控奇兵调头时,我见墓尽头有一方盗洞,那周遭有湿漉水痕,应该发丘门里有侥幸逃离之人,而此人再归,势必要带救兵前来……”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在我和周周的沉默里,又继续说下去:“三家形式不用我再多说,如此紧张,回去若撞上,误会我们行凶我倒不怕什么,可你……我怕你被扯进去。” 重庆擅长戳心这点儿,我早就领教了一次又一次,眼下又是被戳了一戳。 好像我变成了钟,他就是那摆,缓沉稳重的摆锤在我胸口,让我心口当当当的一片乱响,乱跳,偏生脑海里数字逻辑都很清晰—— 他这是怕我走呐。 周周早爬起来了,直接到我面前来:“浮生,你说过咱们铁三角的!” 他说的时候,我看到重庆背手转过身,暗夜之中,荒芜夜色里,背影越发高大,却也孤零。 其实,我一直不懂他为什么会甘愿跟我和周周这种小人物在一起,但是那一刻好像隐约懂了一点点,因为忽然觉得他好寂寞…… “放心,我不走。”我拍拍周周的手背,跟他一起走过去,到重庆的旁侧,“但是,就这么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那么多金银财宝,说俗气点,是金山银山也不为过,只要有了那些钱,我分分钟就能飞往国外去治疗我的脸! 重庆转过身来,手里不知何时拿着的乾坤袋,直接揣给周周和我,“那你们就去吧。” 这话说的不喜不怒,淡淡如旧,而那逆光的脸,在暗夜里忽然看不见神色,只能见到风呼呼的吹过他的发,那发丝飞扬,皮夹外套的衣角也飞扬,好像更落寞了。 “唔。”我沉默大概数秒,又听到“嗷唔嗷唔”的一声声狼嚎从远处传来,那悲鸣又豪壮,让我记起方才水帘洞里的惊险,而想想如果真遇上发丘人,好像是蛮尴尬和可怕,“好吧,我不去了……” 那一刻,我承认我怂了,我也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进去被发丘门救兵弄死,或者被发丘门带走,那我宁可不要这财产!并且我也相信以我们的水准,以后肯定还能找到其他的金山银山…… 却我说完那句后,周周忽然就一铁铲戳地上,“我去啊,搞没搞错!咱们可是盗墓贼,座右铭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你们现在这样真是……算了,不然这样,你们俩都不去,我去!我去!” “都给我!”一把抓过两个乾坤袋,周周就跨步往水帘洞走,“妈了个巴子的,凭啥咱辛辛苦苦解决奇兵,完了他们从尽头水路进来,直接捡个现成!想得挺美!老子现在就进去找杨贵妃,啊,我的小美人儿,绝对不能让别人给玷污了!” 关于墓里的一切我早就跟周周在挖坟坑时,就说的差不多,所以,他是一边儿戴着手套一边儿往前走,我见他是认真的,吓了一跳,赶忙要追,却没想到的是,丫带好手套居然拿着qiāng指着我:“你在这儿等我,别过来!” 周周说话那时,我都快抓住他了,他却用黑洞洞的qiāng口,就那么继续指着我:“站住!让你站住!在这儿等着!” 他等着眼珠子说时,那总是如沐春风的脸忽然男子汉气概十足,但也十足的陌生。 “周周你别闹,快把qiāng放下!”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其实是想把危险一个人扛着,只是,他并不能扛得动,“乖,快放下,就算你真要去,也得我们铁三角一起去……” 看他去意已决的样子,我好声哄着,但也着急,着急之下,直接一伸手把重庆拦腰给搂拽过来—— “因为那墓里的深渊,除重庆哥cāo控奇兵,我们谁也不能过去。” 一扭头,我又看向重庆:“队长,即便是搬救兵,也不会那么快,我们现在快进去,再快些回来,你不用摸金!就帮我们cāo控奇兵,应该没事,嗯?” 第一次,我把他的嗯还给他,但他只是盯着我搂着他腰的手,他看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蹭的一下撒开手,而后看着他那皮衣的褶,又看看他,伸手……给他掸了掸。 “对不起,我回头给你洗。” 不知为什么,我就声音有些弱,大概因为我做了墙头草吧,刚才还说不去,这又要去了。 只是,我这边顿了一顿的功夫,余光发现跑远的周周,一下着急起来,然后也顾不了那么多的,直接拉着重庆就跑—— “来不及了,我们快追他!” 看周周那势在必行的样子,我是真怕他出什么妖蛾子,所以抄手抓着重庆就往前跑,终于在入洞口前追上,却被他又拿qiāng指着—— “谁让你们来了!回……啊!” 那一刻,重庆的三两步的跨过去,瞬间把他qiāng夺下来,收到自己的口袋:“qiāng会走火,以后再拿到qiāng,qiāng口不准朝自己人。” 周周一愣,“什么叫……以后再拿到qiāng?你不还我了?” 我给重庆竖了个大拇指,示意他干得漂亮,而他低冷说了句“没收”后就踩着狼皮又到那墓道口! 周周嗜qiāng如命,但他母上管得严厉除了在家里,根本不給拿,立刻苦了脸,看我,但我没有搭理他,说句“别废话抓紧时机”后也快速下了墓道。 墓道里,两个奇兵还站在我们离开前的地方,如死灰的脸和洞口真的极逼真,若非重庆识破,我可能也会被唬住,以为是只真僵尸。 重庆又拉了银线,感觉他的银线好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丝丝绕绕的又穿过去珠子,但这次不是敲打左右墙壁机关,因为无尽机关已弹尽粮绝,现在,除非重庆cāo控着我的小紫檀珠敲打他们的脚关节让他们行动,否则的话,他们现在就是废俩“机器人”。 重庆好像已经把握出cāo作诀窍,两个机器人在他手里直接变成了木偶牵线娃娃,加上没有机关,我们这次才走了二十分钟不到,已然到主墓门前! 到拐弯处时,重庆让奇兵先走,确定了没人,才自己cāo控奇兵到尽头的盗洞守洞,让我和周周去拿东西。 没有任何耽搁,我就跟周周快速闪到主墓里。 大约二十平方的墓,琳琅满目的东西都给我装了不少了,周周看了一眼我之前的乾坤袋就放弃了其他的宝贝,因为那些东西不好带。 “来!老大,我们开棺!我要让你知道,我开金圣手的名号……” 所谓开金圣手顾名思义就是开棺材的时候,能开出好东西。 跟周周用特制铲子从棺材四边切入,依次划断数根定棺钉后,感觉到了棺材板儿的松动,很轻微,如果不是行内人勤加练习绝对感觉不出。 “好咧!我要开了啊,老大,还是老规矩!三!二!一!” 在周周喊老规矩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好了,而到“一”时,我的双手更是用足了力气,拼命的推盖子! 周周与我默契多年,自不必说我们的配合,只是咔嚓咔嚓的迟钝摩擦声音里,我的手忽然一抖,停下来。 这一次,不是激动开棺,而是我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我有些怕—— “吧嗒吧嗒!” 急促的脚步声里,重庆出现在门口:“快走,下面有水声!” 重庆显然是故意用脚步声提醒的我,那一刻,周周“卧槽”了,“卧槽不是吧,老子刚要开,快,推开让我看看玉环的脸,我要看我的环环,环……呃!” 周周喋喋不休时,重庆跟我对视一眼,做个手刀的动作,我立刻会意,一掌砍昏他后,抓起他背在身上,再把地上之前收拾的乾坤袋系在腰间,飞快出去了…… 出去后,我本以为重庆要跟我们一起走,谁知他把银线朝着我手里一塞:“你左右搓捻线,左三圈右三圈,这家伙便会一直走。” 他说完后就转身又走向那尽头,那盗洞! 我这心跳剧烈一顿,捏着线并未走,“你,你不走?” “你先走。” 他说完,忽然关了自己头上的探照灯,那瞬间就隐匿在黑暗中…… 第26章 六百二十七 当墓道转角处的光芒暗灭后,我在转角这边停了几秒,不是在思虑重庆让我走的话,而是在想—— 我怎么回去找他。 经历重重磨难,重庆在我心里,早已同周周一般重要,我断然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得回去。 然而奇兵在前,我并不会让他转弯且不说,我起初也不敢后退。 来回两趟,重庆只说奇兵的轱辘能平衡一段路,不会触碰深渊,却并没有说出具体数据,比如到底几块砖几块板几平方,所以,我起初几秒不敢贸然后退,怕我走到轱辘平衡范围之外,掉下深渊,变成自身难保的泥菩萨。 左右扫扫后,我撒了银线的同时,把周周放坐在墙角,然后侧身扒拉着墙,对单侧墙面做着斜板俯卧撑,只露出头看重庆—— “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一人留……” 话没说完,我探照灯下,他倏然回身,那凌厉又陌生的戾气眼瞳吓住我!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骂我—— “让你滚就滚,哪那么多废话。” 说的绝对冷酷无情,尤其他声音天生的低沉。 我被骂的怔住,这下意识扣着墙皮,听他又嫌弃我:“棺材盖都开不好,不如回去种地。” 墓道里,低沉的嗓音在回dàng,明明这样嫌弃的话,居然……也是极好听! 可我顾不得赏析,因为重庆边说边从那手举狂刀的奇兵僵尸前一步步走向墓门,中途不断给我打着离开和危险的手势! 在那一刻,我们隔着双重面具一段幽长墓道,可是,我们的眼睛,他那隽黑的眼瞳里笔直而焦急的目光,我竟然清楚的感受到了他那边儿有危险,是发丘门人从水路来了吗?心想之际,双重面具下,我鼻子使劲儿嗅了一嗅,却只嗅到淡淡的血腥。 迅速一手扒着墙另一只手直接拿开面具和鼠皮口罩,而后在浓烈的血味里,嗅见空气里隐隐浮动的水腥气,正是尽头传来! “拿上你的东西,以后不要再来了。”而重庆那时说完这句后就一头扎进墓室,我瞅着尽头的暗黑,除了那奇兵外并无任何人影,估摸着他们还在下面,暂时不敢上来,我这心跳略快,但头脑却丝毫不乱,线对着空dàngdàng的墓道冷声呛说了句“走就走谁稀罕”,而后双腿发力,回到原位,带上周周,迅速走人! 也是走着,左三圈右三圈的快速捻线时,我才发现重庆大神算又是早把这一切算好、准备好—— 现下我手中拧成一股的银线原本是分开cāo控。 分开,双股,两个珠子分别连奇兵小腿内侧的两颗檀木珠,在线子左右拉扯晃动间,使得奇兵抬腿往前,看上去清晰明了,可现在—— jiāo叉在奇兵小腿内侧的银线错综复杂,它们反复打结并把两颗檀珠固定在小腿机关处,只要我左右拧绳左三圈右三圈,就可以让那固定的珠子分别左右滑动,敲到小腿内侧往前走! 所以说,他是早猜到回来会有危险,所以,在我们拿东西时就迅速把奇兵机关搞定,然后—— 自己留下!让我们先走! 抿了抿唇,我想到他极力禁止我们进来,可是我却不管不顾的把他拉进来,心里十分愧疚,但我怪不了周周,因为我明白周周这么做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钱,或许,是为了我的脸……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凝神专注的飞快左右转着cāo控那奇兵快步走,好像竞走一样的僵尸看起来有些可笑,可我笑不出,心里和生理都笑不出。我只想赶紧扛着周周出去,然后把他藏起来,再折回来。 将近二十分钟的路,被我又一次缩短成六百二十七秒,当我快速从墓洞口出去后,我就迅速找到个杂草最高的地儿,把周周藏在草丛又撒了辣椒面在周围后,又把宝贝放在他怀里,然后,飞快的跑回来! 关于藏周周这事儿,倒不是我不相信周周qiāng术,而是我觉得真在里头遇上发丘门,qiāng这东西没那么好使,人家一排qiāng打僵尸还会怕你?所以,还是把他藏起来…… 落地无声之时,我早关了灯,怕亮光会引起注意,只是黑暗中摸索银线耽误了不少功夫。 当我终于循着记忆摸到我放好的银线时,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毕竟,我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这奇兵一脚踹开?或者直接抓起来?还好没事,抓到银线后,我就在咕噜咕噜的声音里,反向转银线! 我不是重庆,不能让这玩意转弯,但我完全可以捻着绳索,让他后退。 右三圈左三圈中,咕噜咕噜又呼噜呼噜的声音再度响彻在长长墓道,那声音在黑暗中回dàng,说不出的渗人,而我只带了一个防dú面具,仔细辨别着墓风里的气息,一步步快速的朝着前方走——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到六百二十七秒,抵达我方才的地方。 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继续往前数着步子。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唯有咕噜咕噜的声音给我指引,但正也是什么听不到,什么看不到,也嗅不出来,反而让我很心安。 没有多余的血腥就证明没出什么事儿,可真相到底是什么,没看到重庆之前,我也不敢断定! 咕噜咕噜咕噜……三秒,三转,我听到咚的一声,奇兵撞在了拐角墓墙上! 那声音终于盖过了我一路上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一路我始终揪着一颗心,看似义无反顾,一步又一步的坚定往前,可我心里依旧怕的,提心吊胆的心,跳的特快。 咚声停止后,墓道里始终安静。 我并不会转弯,也不敢开灯,先停下,侧耳听着寂静墓道,然后闭上眼…… 一直睁着眼是我怕前面出现什么危险,所以,即便看不到东西,我的眼睛始终警惕着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而闭上眼后,放松了眼睛,鼻子就迅速的敏感起来—— 水汽还在,还很浓郁! 他们是打过照面了么?为什么没有声音? 沉寂中,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加速,而就在这时!我听到细微的摩擦声,好像皮衣蹭过墙皮,下一秒,我面前疾风一闪,口鼻一紧,熟悉的血腥味和重庆身上淡淡的体香传来! 重庆只捂了我一下,就迅速抓起我的手,在我手心写下“快走”两字。 我鼻子再度吸了吸,确定他又受伤了,但来不及问,就感觉他抓着我的手,把我手里的线拿走了! “咕噜咕噜!” 那一刻,也不知他是怎样cāo控的,面前咕噜僵尸就转了弯,听声音是朝墓道尽头而去,那边儿僵尸走了,这边儿重庆则将我拦腰扛在肩上,直接飞快往前—— 跑! 那一刻,墓道里他奔跑带起的狂风呼呼的吹过我脸颊,鼻尖是他身上的阵阵血腥,不是很浓,看起来失血量不大,只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失血量不大,他怎么就脑子抽风了?他不带着咕噜,我们遇到地上的深渊,怎么办? 那一刻很想跟他说什么,却是慌张中发现他一路平稳,反正提心吊胆的一路,咱们始终没出事儿,重庆也直接带我到墓道口,然后,上洞,再到水帘洞,然后是——洞外! “呼、呼……” 说来惭愧,那时月色之下,重庆把我放下,他没有气喘,我却喘息的厉害无比,我害怕啊,万一我们掉下深渊怎么办? 抬起头,我看着重庆,到嘴边儿的那句“深渊是怎么过的”忽然就变成了惊呼:“重庆哥,你的脸!” 惨白的月光下,重庆和我一样,都没戴面具,我是为了嗅味道,可他呢?他非但面具不见,脸上还有两道两寸的血口!那血口的血一直流到他脖子,染红了大片白皙的皮肤,血红的半张脸和脖子,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 “小伤,你把周周藏哪儿了?喊起来,立刻离开。” “重神算”满不在乎伤势的口气让我心中闷闷的很不舒服,尤其他转身,那另一侧貌美的俊颜对比下,我愈发难受的追上去:“你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我的yào包在身上!” “不用,先走。”重神算根本不用我说位置,就找到了周周。 “周周,醒了。” 他拍周周脸时,我就蹲在他旁侧,其实,他脸上的血口也没那么吓人,毕竟五官轮廓在那里,就算是血淋淋的,可单看一边儿脸的话,血淋淋的伤口,配着垂眸的长睫和挺鼻薄唇,也有些血腥残暴的扭曲美。 周周被喊醒,但好像还在梦里,“我的环环,我的环——” 他大约是做梦了,一睁开眼抖了个激灵就这么喊着,却是睁开眼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重庆,直接捧住重庆的下巴:“我的哥,你脸怎么了?谁弄伤了的?卧槽!我要去弄死他!卧槽卧槽……” 重庆一掌拍下他的手,直接从他怀里拿走东西,“别废话,我们必须现在离开。” 重庆说废话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他在墓道里的演戏,心里又是一揪,追上他道:“我会你的脸恢复如初,白玉无瑕。” 他只是扫我一眼,淡淡点头,然后就带着那一袋宝贝,先跑入了茫茫夜色,而后我跟周周也不再说话,只是飞快的—— 跑、追! 第27章 销赃沈一绝 为何要说是——跑和追? 因为重庆跑得太快! 他这一路没停,我跟着跑没问题,但周周不行,疏于锻炼的他,真对得起我们发丘门那句暗语—— “一向荒疏,虚度岁月!” 这本是谦虚暗语,可他真心虚度,没跑几步就倒地上变身林黛玉,连连喘着气摆手又说跑不动。 我瞅着夜色里渐行渐远没停的重庆,不怀疑他会带那袋宝贝逃之夭夭,因为他那袋宝贝比周周还重,所以,我猜测他大概是早掐算出我得背周周,先挑了重的走。 深吸口气,我一咬牙,把地上那坨不争气的东西背起来,追重庆去! 追到目的地时,我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门里,然后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东西在桌子上,板凳拉好,让进屋的我和周周好直接坐下,可是周周个不争气的,“砰”的一声趴地上! 这混蛋,被我背着一路还敢说—— “哎呦妈呀,累死小爷了……” 说着,翻个身,四仰八叉露肚皮,我那会儿坐在板凳上,恨铁不成钢的粗喘着踢他:“你还好意思说累?你赶紧给我把身体练起来,这样下去可不行,下次……我不会再背你了!” 说完,我摸一把额头的汗,忽然想到什么,猛然看向桌子对面的重庆—— 难得!他也微喘! 薄唇微张着喘息,配着汗淋淋的脸,男人味十足,不等我说话,先给我们分配任务:“周周起来,去用剩下的乾坤袋把所有东西擦一遍,要戴手套,别碰到皮肤,浮生……” 他说道这里,抿上唇,指指自己的脸。 我早就走过去了,顾不得欣赏他薄唇微张汗淋淋的xìng感模样,目光紧紧锁定在他那被汗浸泡的脸侧伤口—— 果然,伤口已经被汗水泡的发白! 顾不得调整好呼吸,我就拿出yào包,三下五除二的把刀具再消dú,而后,因为呼吸还在调整中,没开口说话,直接单手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脸往旁侧扭,本想仔细观察伤口,琢磨怎么动刀子,却是他忽的冲我一笑,那薄唇勾起,波光粼粼的含笑眼眸,看的我心脏怦然一动。 “笑什么。”再砰然再悸动,我面上依旧白板,声音也因白板之故,始终淡淡。 重庆在我问后,嘴角收起笑,看我的目光深沉而笔直,“因为高兴。” 我那浸泡消dú巾的手一顿:“高兴?” 重庆点头,“高兴你会回头找我,以后,我便多了一个xìng命相依的好兄弟。” 我这抿唇,竟无欣喜,反而难受。 瞧他这话说的,好像否决了咱们之前就不是兄弟!然而想想也对,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周周跟他屁股后头,除了这次墓道里我救了他两次…… 不,是一次! 忽然记起他在黑暗中能把我从深渊带出,那么,之前那深渊机关,我的拼死搭救根本是多此一举,所以—— “我这算不算是还你一命?” 脑海里浮现我那时傻乎乎的问题,再对比现在,我就然明白了他的“好”是怕我难堪尴尬,但我还是尴尬了,直接道了句“你别再说话,不然牵扯肌ròu我很不方便”而后,看也不看他,迅速拿出银针和刀,手起针刀落—— 麻针去痛,刀去白皮。 撒yào取棉,包扎齐活。 看了看表,一分钟不到,再清洗刀具和消dú又用去一分钟,这才终于看他:“没给你缝针,免得留疤,半日要换一次yào,不能沾水,不能乱碰,这样一周后,可包你白玉无……唔。” 当我说着把yào包揣包里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手腕上一紧,被他炽热带汗的手抓住! 重庆的手指很长,那四指抓住我的手腕,拇指快按到我的掌心里。 “浮生。” 他喊我时,我掌心那又烫又酥痒的奇异感觉通过脉搏加速传感到心脏,好像心脏也酥麻一下,叫我声音都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说的那一刻,正巧对上他那双会说话的勾魂丹凤眸,真是很漂亮的眼睛,尤其现在,清洗血后的白皙脸颊在白纱布映衬下,漆黑的眼瞳更加黑白分明。 长睫jiāo错间将屋内手电筒的光打碎散落在眼瞳,那回眸一秒,我仿若看见一片暗沉的漩涡黑海中,散落着颗颗星辰。 而他竟只是说—— “谢谢你。” 说的我一怔,回过神也撤回手,“不用客气。” 说完把手背到身后,差点要说你说话就说话,拉什么手,却是耳根子发烫时,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啊”的大叫,直接转身就冲出去—— “周周!” 当我跑到外面时,看到周周站在一片黑漆漆的草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飞快的跑过去,周周却只是后退一步,咽口唾沫看着我,“没,没事……就是被吓到,你看这片草,我就这么一小块玉没来及擦,这掉下去就……” 我被他一惊一乍闹得,忍不住踢他,“你吓死我了,还多少?我跟你一起弄!” 见他这里没事,我放松下来,却是手上的酥麻还在,脑海里倏然划过去重庆拉我手腕的一幕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不敢回去了! 周周摇摇头:“不用,手套不够,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哎对了,包扎完了没?” 我嗯了一声,还没回答,听后侧传来重庆的声音:“浮神医的医术,一如既往的好。” 他说话间,就蹲在我旁侧,受伤的脸正好对着我,一眼桥过去,纱布的病态美和长睫毛结合着,十分惹人怜。 周周一撅嘴巴:“那可不!我家老大医术不是吹的,举世无双,妙手回春!” 我锤他一拳道句“别瞎戴帽子”后,重庆挨过来,离我蛮近的,问周周:“哪边是洗好的?” “这里,你检查下!我现在都不敢随便放草上了。”周周说着,指着一边儿正常草地里堆砌好的东西,重庆嗯了声,可算是从我旁边起来,走过去,手中银丝又出,轻轻盘旋落在上,一圈又一圈的,银丝无恙,才下手抓起来,掂量两下,这全程看的我是心惊ròu跳,生怕哪里没弄好,他就像是那个大活人一样,在我面前烧了…… 这应该是老不正经一直强调的心理yīn影,我咽咽唾沫,把自己眼里的害怕藏起来后,听重庆淡淡道—— “这次品相极佳,单拎出哪一样卖出去,买几座别院都不成问题,只不过……” 重庆说到这就顿住了,斜眸看我,眸色略沉。 我亦眸色一沉,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可周周个学艺不精的混蛋,激动的直接把老几百年前的口号喊出来—— “想致富就挖墓,一夜一个暴发户,我们真发财啦!哈哈,唐朝盛世又是皇宫娘娘的东西,啊!回头我要买别墅,粪叉子,还要去旅游,看洋妞,要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当周周这么激动说时,我就差晃晃他,让他醒醒,结果被重庆抢了先,拍拍他的肩膀—— “小兄弟,我没说完。” 周周恍若梦醒,回头看他,眨巴着大眼睛:“怎么了怎么了?是分赃问题吗?你放心,你虽然没摸,但是咱们仨平分!哈哈……” 周周还没反应过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盆早准备好的冷水劈头盖脸浇下去:“行了别做梦了,这些东西短时间内不能卖。” 之前提过,盗墓虽可进文物局养老,可没进之前,依旧是犯法勾当,情节严重,也不是没有qiāng毙的可能,比如青铜器,那属于禁忌,是国宝,也就是所谓的龙有逆鳞,一旦碰了,招安也是死。 “怎么了?又不是逆鳞青!咋还卖不得了!”难为周周还知道青铜是逆鳞,可他是不是忘了—— “墓里还有很多东西会被发丘门的人拿走,而我们的东西一旦在市面出现,极有可能被他们顺藤摸瓜的找到,重庆哥在墓道里跟他们jiāo过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买卖不成小命丢!加上三家关系紧张,死了那么多人,保不准又出什么事儿,所以……” “我靠!”周周不等我说完就闭上眼,一脸的绝望,直接手套都扔了,站起来:“我不玩了,什么啊,我的环环没摸到,出个东西也不能卖!” 他说完就走,我这正要捡起手套自己做,却没想到重庆一把将他拉回来:“回来!有方法!” 短短五个字,把周周起死回生,比我的医术见效还快! 周周立刻目光灼灼的看他,“什么方法?” 重庆没理他狼一样的绿眼睛,看着我道:“听过一品斋么。” 一品斋! 当这个词从重庆口中冒出来时,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你要去一品斋出货?你能进去?” 我说时候,心跳的突突快,因为当初卖我那家的妓院附近就有个一品斋!我曾经打听过,那里面的人就穿唐装! 只是,一品斋在我长大后,变成了古董街的翘楚,它戒备森严,没有邀请寻常人进不去,所以,在遇到花非煜之前,这么多年,我一直打听着,从未有机会去过。 可如今—— “沈一绝与我有些来往。” 重庆再说“沈一绝”三个字时,我感觉我的眼睛也要放光了,心都快跳出来! 赶紧垂眸,怕露出蛛丝马迹,而周周大概也听过沈一绝的名字,嘀咕着:“是那个古董界的翘楚,销赃沈一绝?” 第28章 人去再难逢 月色下,重庆淡淡嗯了一声就吩咐周周继续擦,周周欣然蹲下来,戴上手套,还哼起歌:“擦擦擦呀,完了明天去买卖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呀,好日子……” 唱的难听,若平日里我早让他闭嘴,但今天的确是好日子,我能拿到这些宝物,又能与少年见面,即使…… 我想到上一个假少年。 那也是这样的月夜,月色下,被重庆废掉四肢的花非煜心如蛇蝎,若非他耳后同样有火红穗子纹身,我绝对不会把他错认少年。 可花非煜提起的哥哥,文物局一把手付心薄…… 付心薄,沈一绝,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这般想时,余光看重庆也蹲下来,继续银丝盘绕。 一圈圈的银丝绕在擦好冥器上,流光四溢中,衬得他那半张没受伤的脸,格外明朗,再看周周撅着屁股哼哧哼哧又喜笑颜开的唱啊,抖腿,我忽然很想笑,只可惜—— “浮生,成功出货后,你有什么打算?” 在我即将郁闷时,重庆的话打断了我的抑郁。 想也不想的说出两个字:“出国。” 出国治脸,这是我查到的唯一方法,也是老不正经说的唯一方法,他这里治不好的,只能去更先进的地方治疗。 重庆似乎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干脆,声音忽然低沉了几许,“出国?也好,毕竟安全。” 他说完这段,我正要说我还回来,却没想到他忽然冲我又一笑:“好像从没看你笑过,出国前,能看见么?” 那瞬间,我一下愣住,尤其是他笑盈盈的样子,简直扎心,猛然转过身,我直接道句“我有点累,先休息”,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最后甚至跑起来,直接跑到屋子里,关门,扯红线,躺下,闭眼,速度飞快,利索,可是,明明闭上眼了,为什么眼前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飘着方才重庆似笑非笑的脸以及他说话时那双含笑的丹凤眸? 那时,心里其实很清楚,清楚的知道我方才离开的理由很蹩脚,可是,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来躲避。 重庆那话,不是踩到猫尾巴,而是掐住了猫喉! 我除了逃走想不到别的方法。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脚步声急促紊乱,是周周。他有些磨磨唧唧,又吞吞吐吐的半天才到我面前:“白……浮生,老大。” 我猜他那刻大约想说白板,可鉴于才发生的事,又迅速改口。 能感觉到他在我旁边站着,先戳戳我的肩膀。 我没理他,他就抓着我的胳膊晃,差点给我晃下来。 “松手!” 我说的时候,依旧没睁眼。 他果然松开,但还在我旁边站着,低声道:“老大,重庆哥他不知道你不会笑的事儿,上次咱们聊照片也没提起对吧,你可别生气……” 我依旧闭着眼睛,这会儿脑海里已没重庆的脸,在一片黑暗中,心跳也恢复正常,语气也恢复了平缓—— “没生气,不过,你这句话该去问重庆,他生没生我的气?” 周周没说话,重庆的声音忽然就响起:“你要怕我生气,就该直接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不能笑?” 瞬间心跳一紧,随即,我就明白,他是悄无声息的跟进来,听到了,这还没说话,周周抢了白:“说是天生的,可也不一定,上次我们讨论发丘门和照片的事儿你还记得么?其实……” 周周说道这里,我心中很烦,直接睁开眼:“周周你闭嘴!” 我说得时候,周周没走,反而砰砰的锤脑袋:“我不!我其实就该进去死守着盗洞,然后等发丘门人来了,问问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我看我是得锻炼,以后不能让你说打昏就打昏!” 周周说道这里,我那怒气倏地消失,且心口一暖,因为我早猜到周周是为我才冲进去。 叹了口气,无视旁侧重庆,我只抓住周周锤脑袋的手,“本来就笨,再打更蠢。” 他放下手来,看着我,那张总是如沐春风的脸上,表情难过哀伤,“我很弱,帮不到你什么……” 我这低眸,一声冷笑,因为我这面无表情的,发出呵呵的声音,只能是冷笑的音调,“呵,别说你帮不了,我自己医术高超不还是这样!行了,脸和命,我选后者,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很多危险时候,我总能镇定,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能威慑敌人吧!” 我本是想调解气氛安慰他,可没想到说完他们俩都沉默了。 摸摸鼻子,我一翻身起来,横坐在红线上,“你们别这样,我……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对不起,重庆哥,我……” “不必道歉,走了周周,铲草。”重庆打断我的话后,忽然抬手就把周周抓出去,我目送他们到门前,在他说句好好休息后,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躺下来,一夜再无话。 翌日早起吃了些饼干我们便反其道而行—— 之前走的湖畔水路,如今走来时的藏车之路。 这条路比之前更长,走了足足一天才到马路旁,周周吃饱喝足倒没那么林黛玉,一路也没喊着累,假装背包旅行客搭了几辆黑车,辗转着就到了我家所在的宝钗村,这村庄的百里外就是窑乡古镇。 到宝钗村时,我本想说我回个家,把装备yào粉填充补给,可我刚要开口,就听重庆对司机说“去一品斋”四个字,那瞬间立刻闭嘴——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沈一绝! 父亲故去后,我便少有出门,更别说去镇上,这般再见一品斋,竟有些陌生。 扩大门面的一品斋足足占据了古镇整条街,连带我之前的妓院也囊入一品斋范围内,妓院变戏院,但好像还未开张,门缝半掩,有戏子的曲折的声音打从门缝透过来,让我直接僵固在原地! 是他吗?是他吗!心中震惊,耳朵里则细细分辨那戏词——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春心无处不飞悬,却多情自古伤离别,纵千种风情,甘愿睡至荼蘼,不惹尘埃……” 期期艾艾的曲词和当年不同,可是这腔调依旧令我驻足不前,因为少时,我曾在一品斋后院墙外,蹲守过数夜,也听的是这类似的昆曲! 那一年,我打听到一品斋穿着唐装以后,便想了千百般方法要接近那里,而最终,一品斋的后院墙成为我的驻扎地。 白日练习,夜里听曲,偶然一日随父亲倒小斗,捡两个银元宝,我还扔到过院里,希望来个抛银引玉,却隔天再去,院子直接被封成阁楼,院墙外更多了保镖看守,从此再无歌声,可如今…… “老大,回来再听,先去……嗯?” 周周知道我自幼爱听昆曲,凑过来点着古董包提醒我先走。 我嗯了一声,闷头追上一直往前走的重庆,可心绪却有些不安宁了。 “重先生。” 一品斋门前,保镖认得重庆,直接鞠躬,放行。 我跟着重庆,心跳鼓动如雷,拼命压制着,才没表现出异样。 前面有人引路的,带我们过一道又一道帘子,从开始的珠帘到后来的竹帘,瞅着瞅着那深长像是没有尽头的走道,我想江湖传闻也不见得都是虚晃。 江湖传闻,一品斋帘便是古董天下,古董分三品八相,它一品斋也是纵向三道珠帘再八道竹玉卷帘,而每道帘的横向走廊里,各又三十房进行出货jiāo易,那越是往前东西越是厉害,所以,一般出了一品斋的货,都会说—— 我买的是七帘子,人家大概就知道你的底儿了。 不偏不倚,我们正好也就是七道帘子。 “哟,重公子可是稀客,只不过,我们沈当家不在,还有半时辰功夫,不如喝盏茶?”来接待的小公子哥秀气非凡,主要是穿着唐装,虽然耳后没有红纹身,可是我依旧欢喜。 重庆到门前就没再说话的,这会儿也依然是点头,那小哥儿便开始冲泡茶水,我却莫名其妙的,脑海里还有那委婉娇转的戏曲,忍不住的心里痒痒,想过去看看—— “我能出去走走吗?” 反正还有半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与其在这里喝茶,我不如去看看那唱戏的少年,我想问一问! 周周跟重庆都没拦着我,重庆只是淡淡颔首,周周却明白我要干什么,挥挥手让我别忘了时辰,我这出去,小哥给我一个牌子,要我与门房jiāo递牌子,再搜身就可以自由出入,我左右身上没什么宝贝,欣然拿个牌子去了戏园子。 “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再难逢。” 我从闪开的门缝里钻进去时,里面一路无人,这悄无声息的走到台下,由远到近的歌声,由远到近的人,可歌词愈发清晰,人却始终没回头—— “须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 这曲唱的幽长曲折,虽然陌生,但是我隐约听得到熟悉的音儿,是那少年!却是百转千回结束的曲后,我正要去询问,就听后面传来一声粗狂的大喝—— “放肆!谁准你进戏园子!” 第29章 又一桃花债 那时,粗狂的大喝声并未给我造成丝毫威慑力,我的目光依旧在台上,只因那唱腔婉转若天籁,余音还缭绕,而缭绕之中,戏子翩然转身—— 面傅粉,唇抹朱。 上挑眼线把那一双波光粼粼吊销眼更衬销魂。 水袖轻抬,挡住那朱唇挺鼻,唯留下一双狐般的眼,斜斜一瞥间,花飞乱舞间,配着咚锵咚锵的节奏,叫我心脏也砰砰乱跳,走火入魔似得移不开眼—— 是你吗? 那一刻,心中冥想,却忍不住盯着他那细细勾勒出的精致容颜,说不出口的感觉浮上心头,而就这哑口无言的一瞬,台上纤腰一扭,水袖旋转,腰肢摇摆间,水袖轻盈浮在空中一圈又一圈,将他容颜全数围在中间—— 台上簌簌花落! 一瞬间,袖旋转,袍也旋转,袖飞舞,花也飞舞,落的那桃粉花瓣里,两道白色飘逸的纱带飞舞旋转落到他身旁,他抓住白纱之际,我也被大汉扣住,抓着,却没挣扎,只是怔怔瞧着他穿梭过那淋漓若雨的桃粉花瓣,消失在舞台上,剩下一地桃红…… “啪!” 倏地,脸侧疾风袭来,那瞬间我的生理反应超越了心理,迅速一偏头,原本该落在脸上的巴掌就拍在旁侧的椅子上! 而我魂归原处,回神后撇着旁侧的碗与刀,虽不知是做什么用,可是手臂发力,迅速把那要打我的粗犷汉子震退倒地,然后踩着板凳就要上台—— “等等我!” 踩在舞台花瓣中时,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但是我控制不住!我找了他那么多年! “抓住他!必须挖了他的眼睛!” 大汉们也爬上来,我的双腿更被谁抓住,一脚踹开后,我看见两排膀粗腰圆又肌ròu结实的保镖都过来,他们把舞台包围的水泄不通,显然是要我留下眼睛了! 七年前抛银引玉的事儿还在眼前,我想这戏八成是听不得,只可惜,我早不惧怕这种膀大腰圆的肌ròu男,一个四两拨千斤,我就能打的他们落花流水,但我并不想污染这片舞台,更何况,时间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过两刻钟,算上回去时间,我该走了。 看着方才送走戏子的白纱又飘回,我一抬手,抓住后,直接踩着俩大汉的脑袋,一跃逃离那水泄不通的壮汉墙,快步就往外跑去…… 我兜了一圈甩开大汉再到一品斋时,有童子将我直接引到之前房间。 推门,一股扑鼻茶香和点心味道,周周和重庆面前摆着一堆茶点,重庆大概没吃,周周吃的都打了饱嗝,见我回来,有些诧异的先看表,“这么快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听上一个小时再……” 我快步过去,迅速给他眨三下眼:出事了。 周周目光一紧,立刻住嘴,也眨三下眼回我,代表他知道。 我佯装眼里进沙子,揉揉眼睛在重庆和周周中间位置坐下,也这时,重庆冲我举杯,“茶还不错。” 我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打架又跑路的,实在口渴的厉害,也需要压压惊,却是喝完低头要放杯子,一下愣住:“这……” 这面前怎么还有一盏瓷杯?低头看看我手里的杯子,再余光撇撇重庆,我赫然发现他面前空着杯盏位置,而我面前一杯茶水完好无损,显然,我会错意,还误饮了他的……瞄着他薄唇上的水润光泽,我耳根子倏地一热。 “咳,还你!”我这低眸,炫速把杯子还过去,可这样一来,他不就得继续按照我的喝! 重庆有那么瞬间也愣了半秒似得,随即就垂眸,照旧续杯,饮下。 我不敢看他是不是按我喝的地方,只是端起自己的的再喝,却不知道为何,越喝越渴,甚至还有些心慌,主要是现在安静下来,我觉得我刚才戏园子里好像闯祸了,而就在这时,听到重庆问我—— “听完戏了?” 我的天,我好不容易先稳住周周,没想被重庆说出来! 那一刻,我还没说话,伺候的清秀小哥手一抖,“什么戏?” 他说的时候,茶水都漏出来不自知。 我这心脏也是巨沉,因为这戏园子现在是一品斋的,那么,我在那边儿闯祸这边会不会也知道?不由得瞥一眼重庆,“我……” 我好像闯祸了几个字还没说完,忽见得竹帘一挑,身穿藏蓝唐装的男人走进来—— “诸位久等了。” 当那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时,我一眼扫过去,呼吸再凝结:唐装、少年! 入门男人,头顶蓝魄发冠,身着藏深蓝色暗花纹唐装,长鬓角与披肩发配着古装格外明朗雅致,而这样的他真真像极了少年,可是—— 他从我们面前走过,落座与对面,那耳朵后的光滑如玉,叫我才提起的心就那么卡在嗓眼。 怎么会?他竟然没有纹身! “沈当家。” 清秀小哥说出这三个字时,早把自己位置给他让出来,自己拂袖站到一旁,也是那小哥哥俯首低眉,藏蓝唐装的样子让我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又落寞,像极了方才戏曲里唱的—— 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 他像极,却只是像,并没有那标志xìng的纹身! 然而,我来不及悲春伤秋,就听他微叩桌面,七下之后,才款款的浅笑,很疏离像是培养好的那种商业式假笑:“还能再见重先生,真乃奇迹。” 闻言,我和周周见状不由自主的看彼此,然后在彼此眼中看到确定。确定这段话我们之前听过差不多的白话版—— “哟,原来是重庆哥哥,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死了呢……” 什么情况?重庆与这沈一绝关系也不好?我还记得关于重庆和花非煜的恩怨是花他姐好像因为重庆死了,但是重庆压根没见过他姐,这完全是碰瓷,可沈一绝跟重庆又什么恩怨? 重庆在吹茶水,垂着眼眸,抿了一口才淡淡道:“令妹深情无以为报,只能离开,还请沈兄此番勿要公报私仇,免得传出去,砸了一品斋招牌。” 重庆说完,水也喝的差不多,放下杯盏,表情甚是淡漠。 “重先生是在威胁我么。” 沈一绝不动声色的打回问题,我则咂了咂嘴,嘿!又一笔桃花债,不过,重庆这长相,这身手,处处有桃花,我并不稀奇。 在发现沈一绝没纹身之后,我就不看他了,虽然心情很沉郁,可不知不觉间,我那种沉郁的心情被重庆给消灭掉不少。 瞄着重庆的侧脸,虽然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脸还有纱布,可是单凭那水润xìng感的薄唇,也够撩人。 “说的事实罢了。”重庆又喝完一盏茶,才如此说完,完了,不等沈一绝再回答,就扭头吩咐周周,“东西拿一件,叫沈老板先掌掌眼。” 掌眼,说的是古玩行话,鉴定真伪。 “掌眼就不必,你们这些盗墓贼,还真没那本事做赝品!” 沈一绝说完,就薄唇紧抿的接过周周从包儿里拿出的一方蜡烛小碟,白手套先摸了一圈,才又拿下手套又摸一遍,之后朝桌上一扔,冷笑,讥讽我们:“当是什么宝贝,教你毁容也要拿,原来是一品。” 所谓一品,说的是日用品,我小时候也不明白,老不正经就给我打个比方,说,徒儿啊,你看一腌咸菜的缸,哪怕放一万年,它还是一个咸菜杠!哪怕国宝青铜,也只能算是最普通的玩意,没什么收藏价值,不值钱! 周周拿的就是个一品的小碟子。 周周抓耳挠腮的有些尴尬,“这手臭,怎么摸出来这个了!你等着我再给你拿……” 话没说完,被重庆给打断:“你再仔细看。” 就一句话,说的仨人都看他,然后又都去看那碟—— 四方碟是专门用来盛蜡烛油的,没什么品相可言,简单朴素,除了是个古董以外,真心不值钱,可既然重庆说出来这话,那么就一定有问题! 低头趴着瞧碟底,我倏然就明白了重庆的话—— 关于品相阶级实在太多,此不详述,但所有的品相分类里都不包括官窑,也即是皇宫里特供的碟,这类似与现代的明星效应,是个皇宫里的东西,价格就得乘十倍的翻,而正巧,我们这一堆都是皇宫里的玩意,所以…… 这沈一绝也不过如此。 却是万万没想到沈一绝他早就发现了,只是—— “呵,别怪兄弟刚才没给你机会察觉有异。重庆,你不是自喻神算么,本掌柜的才接到命令,唐代官窑一概不收,并且……重庆啊重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你jiāo发丘门处置,二是你立刻跟舍妹成婚,那这些东西我就帮你全部销赃,你看,你选哪一个?”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掉到了冰窟里,原来这沈一绝不是没看见,而是故意装作看不见,等着重庆发现,然后,再上套! 发丘门不亏是盗墓顶层人物,这么快就开始通缉我们,要跑吗?那一刻,我都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却是重庆面不改色的为自己续杯,端到唇边,看我一眼,却是对沈一绝说的—— “选一。” 第30章 沁风花雪月 在重庆说完“选一”后,沈一绝如其名般,绝了!绝的是那张脸,还有那双眼,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人,能把惊愕,惊奇,还有恼怒的神色轮番上映在面上,眼中,尤其—— 那脸上诸多表情,哪一个拎出来都很俊秀清傲。 最后留下的神色,是狐疑。 蹙了长眉,沈一绝狐疑的眯眸看重庆,两三秒后,在重庆放下茶盏时,才保持着方才那淡定沉稳声音—— “重庆,舍妹究竟哪点不好,让你宁肯选择去发丘送死,也不要她!” 沈一绝这话暗含恼怒,也正是这怒让我听出缓和的余地。也才后知后觉的在脑海里划过去方才沈一绝说的“毁容”二字,暗道句自己又犯了蠢病,真是蠢到家了,才没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刚才话里有话—— 那毁容二字,摆明了已经告诉我们,他知道这批货的源头,更知重庆的脸是因为这批货而毁! 重庆又给自己续杯,且不疾不徐的回他:“一绝,令妹之好,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如今只能承认她眼光好,感情实难强求,还是说正事—— 首先,我之事与这两位无关,你把他们放了后再将启程去发丘门的时间以及启程前住在何处告诉我,而后,千万不要让令妹知晓此事,免得她横加阻挠,再节外生枝耽误时间,多谢!” 长长一段话,稳和淡定说完后,他又去喝茶。 仿佛自己是要去度假一般,命令指挥着沈一绝好好安排一路行程! 沈一绝那瞬间牙关都咬紧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我亦是捏紧拳,扫了一眼重庆,虽然心里隐隐感觉他好像就是要去发丘门,可仍旧在沈一绝说句“好,我成全你去死”之后,一拳砸在桌子上—— “砰!” “唔!” 砸桌子的那一刻,我还没说话也没动手,倏地,被周周一拉过去,直接捂住嘴。然后,拖着我站起来,就往外走—— “保命要紧,我们现在就走!” 周周说的那一刻我懵了一秒,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贪生怕死!却是他掐一把我的腰,狠狠掐的那种,意思是先听他的,先按照他的来!这也是咱们的暗号,之前在重庆家的地下室,他让我谎称自己是摸金门人,也这样掐。 “滚。”重庆丢来一个字时,沈一绝也没拦着我们,就死死盯着重庆—— 重庆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茶盏翻飞里,我被周周一路掐着腰,带出去! 一道帘子,两道帘子……七道帘子后,我们出了门。 外面那天,还是方才的天,晴空万里,白云朵朵,一品斋门前人并不太多,那巧不巧的谁家翠鸟纷飞过,叫我记起重庆那天在水帘洞前赏雨模样,然后,在跑出古董街后,一把甩开周周的手—— “周周!你最好立刻给我一个合理解释,要不然的话,别想拦我打回去救人,若重庆哥真去发丘门,他会出事的!” 发丘门都知道他毁容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周周这会儿不掐我的腰,掐他自己的:“我靠了,老大,你想救他我就不想吗?真当我是贪生怕死出来的!” 周周说完,似乎想到什么,把我朝着远处拉了拉,又再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在监视我们,才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跟你一样,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给他救出来,但一品斋不是硬来的地方,你没听重庆哥专门提的那句话么—— ‘千万不要让令妹知晓此事,免得她横加阻挠,再节外生枝耽误时间。’ 这意思明白就是让我们出去,找到沈他妹,横加阻挠啊!” 周周把话说完后,我眼睛都亮起来,又骂了句自己太蠢居然以为是桃花债,所以没放在心上,可是随即,我又抿唇,想到重庆最后那低垂的眼眸和那把玩茶盏的样子—— “真是这样吗……算了。” 我甩开脑海里胡七八糟的想法,没说他会不会是为了我要去发丘门,可是我自己都放弃了去发丘门,他跟我虽过命之jiāo,却也犯不着这样,于是说到一半,在周周蹙眉中,严肃的看他道—— “那你知道沈他妹在哪?” 周周表情忽然就懵了,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喉结滚滚,咽了咽唾沫,低头,挠头,再抬手摸揉鼻子,几个心虚的小动作,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完了也没吱声。 “行吧!”我抿抿唇,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赶紧找找!” 我说完,还没动身,忽然听到那边儿一声熟悉的大汉呼喊—— “他在那!” 那声音之后,我心跳一顿,完蛋,让重庆沈一绝这么一折腾,我完全忘了刚才戏园子里的事儿,当然,也有大部分原因是我在进一品斋之前,心里想着,沈一绝就是唱戏少年,唱戏少年也就是沈一绝,而他们俩—— 就是当年的唐装少年! 只可惜,沈一绝不是少年,但他是不是唱戏少年,我就不知道了,所以眼珠子转了转,我把周周推开:“你先回我家,我解决些事情就回来!放心,我一个人打得过!” 我说的是我一个人打得过,但是要带周周就完全不行,他还是很信我的,这次真撒丫子就跑,让我早点回去,而我这一扭头,先一脚踹开为首大汉,就朝戏园子跑。 倒不是我见色忘义,危难临头还想着找少年,我其实是想把两件事一起给办了—— 进戏院,先溜达一圈看那唱戏少年耳后有没有纹身,然后顺带把这些个大汉撂倒,问出“舍妹”下落! 却是跑了一圈,戏子不见踪迹,戏园空空如也,竟然连伴奏的师傅们也不在这里,空落落的戏院让我心里也跟着一空,然后,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大汉们转了身,毫不留情的开始四两拨千斤! 借力打力的将数个大汉直接推倒摔在一起,我瞅着舞台上还在的特制白纱,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圈圈环绕着他们,绑起来,打个蝴蝶结后,悄无声息的落在舞台桃红花瓣上——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么? 心想着,捏着那花瓣,我缓缓起来,看着早就关闭的戏园子大门,又看向他们。 门,是他们方才为了阻挡我逃走,先锁死的,倒方便了我来审问他们,“说吧,沈一绝他妹在哪。” 掂量着轻重缓急,我没有问戏子,尽管我那句“戏子在何处”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数年执念,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这事儿上,有些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种疯。 好在,这次控制住了。 “想知道?” 几个大汉就嗷嗷喊了几声便消停了,又是那为首也是要挖我眼睛的大汉开的口。 我听他语气不善,瞅着不远处落下的盘子和刀以及碎碗,快步走过去,拿起又走回来,贴着他的喉咙—— “说不说。” 汉子吞咽一口唾沫,喉结滚滚,在刀下立刻划出一道血丝,微不可见的抖了抖,闭上眼,“想杀就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抿了唇,刀在手间一转,瞬间刀柄朝下,直接抵在他笑穴,那瞬间厅他立刻发出哈哈哈的大笑,而我又再度点了其余几个笑穴,在一群哈哈停不下的声音里,冷漠道—— “我知道一品斋的妻儿老小都在沈家养着,所以,能出来的,都是忠心的,戏子挖眼的事情,我且不跟你们计较,不过,我相信你们看得出来,我并非前来寻仇滋事,而是寻你们家小姐。我与她有过一段往事,想找她询问一二,保证不会伤到她……” 睁眼说了半天一本正经的瞎话后,我才解开那为首大汉笑穴:“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没有刻意的去威胁他,也没说你要不说出来我就杀了你,因为事实胜于任何话语,汉子看看我,直接说出来—— “二小姐这时,一般都在沁园月厅。” 那汉子说完就闭上眼,我则抿唇瞅着旁人哈哈哈的样子,瞧不出他说的是真话假话,而这会儿再解穴也来不及,只能发句狠话说着“你最好别骗我,我很快回来”后,往外飞跑! 跑到门前,我没征兆的猛然回头,发现那汉子还闭着眼睛很痛苦好像内心很挣扎的样子,这才继续朝沁园跑。 沁园,古镇上唯一jiāo际玩耍高档会所,表面汇集餐饮游戏娱乐一体,暗中也会进行古董jiāo易,当年我跟父亲就来这里出过一次晚清货,对这里地图还算摸得清,很熟悉的找到风花雪月之庭,然后直奔着月厅,也叫乐厅,是个专门收集各类乐器的地方,走进去,墙上,桌上挂摆各种古乐器,看其色泽不乏昂贵古董,在那一围帘栊后,我听到女子有些娇嗔软嚅的声音—— “堇哥,你今天迟到了……” 看来,这里真有他妹! 快步行至帘栊前,我正要抬手,却脚步倏然顿住,因为那帘栊之后一只如玉般白的熟悉手伸挑过来,那一张分别不久,我绝对不想遇上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该死!被骗了! 转身,跑! 看到沈一绝的那刻,我转身就撤,却速度慢了一拍?亦或者,沈一绝太快! 他在我转身刹那间就抓住我的外套!我那一刻本想把外套脱下给他,可没来及,就让他直接大力抓回,甚至直接抓到帘栊内,“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他说时候,手依旧死死地抓着我的后背衣服,我背对着他,从那鹰抓手的力度分析出他的功夫力度在我之上,不敢造次,只能低低的,没有任何威慑力的说道—— “你放开我!” 第31章 重庆市电话 连我自己都觉着没什么威慑力的话,沈一绝就更不搭理,把我拎小鸡似得朝后面贵妃榻上一按,下一秒“扶”住我肩膀,让我“钉”在那座位上不能攻击,才低头瞧我。 玉白修长的手,不知打哪儿弄来的花扇,挑起我下巴:“小兄弟来此,是想救重庆?还是——” 话没说完,扇子收回打开。 沈一绝用那打开的扇子遮去自己的半面的容颜—— “来寻戏子?” 说话那瞬间眼波流转,捏的戏腔,直接叫我怔住,看的也是心跳怦然,脑海里直接划过方才那簌簌花落里的旖旎戏子水袖遮面的样,而那模样,与他现在扇面遮挡的样子…… 除去眼瞳周边没有精致的眼线,几乎是一般无二! “真的是你!” 我说时候,沈一绝微挑眉,而后故意眨动长眸,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瞳,刹那间流光辗转,夺目璀璨,勾人心魄,叫我心脏再度咯噔一下缩紧后,他又合上扇子,啪的一声里,叫我陡然回神,好像在全程把控着我的情绪,一起一落,全在他扇中。 啪! 扇子合上,在手心掂量了两下,才又挑着我下巴,“你又回去找我了?” 顿了顿,不等我开腔,又是那狐疑的眼神:“为什么?” 他一句句说时,我眼光一寸寸灭,更是看着他白巧的耳朵,心跳陡然恢复如常,也懒得去解释为什么,只是心里很难过的不想说话—— 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生啊浮生,沈一绝现在确定了是戏子,那他就不是你要找的少年,你错听七年昆曲! 这么想似乎有些过分,因为那曲一直是好曲,只可惜—— 是我错付年华…… “回答我!”沈一绝问我,我也不想瞒着他:“我在找一个故人,只可惜,他并不……” “并不是要找的人”这句话还没说全,忽的肩膀一松,被沈一绝截断了话茬,接成了—— “他并不认得你么?” 说完,不等我说话,人忽然撒开手,坐在我旁侧! 我们挨得很近那种坐姿,我直接愣住看他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银元宝来! 那一刻,是我至今为止,还清楚记得的时刻,从没见过谁,眼中忽然光芒万丈,眼波流转的看我,说—— “他认得你!你的二两银子,他一直收着!” 我被这忽然反转给吓着,怔怔看他手里的元宝,然后又看他唇角含着的浅笑,忽然就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很疼,我不是在做梦! “半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当沈一绝再说这句后,身上所有的危险气息都dàng然无存,眼中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有关切,拉过我的手:“放心,我不怨你半年没来,毕竟伯父去世了,你应该很难受……不说这个了,我改日陪你回去上香!” 沈一绝说完这几句后,我脑子里有些乱,但第一反应是抽回手,而第二反应是—— “你……查我?” 很显然的,他是查了我的底细,不然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儿。 那一刻,该怎么说呢,我在发现沈一绝不是少年后,心很是郁闷。 毕竟七年来,我时不时要盯着这人,哪怕高台楼阁我再也听不到戏曲,我依然时不时徘徊楼下,因为我心里认定了他是救命恩人! 可是,他偏偏不是!所以,哪怕他此刻记得我,我也只觉出认错人的尴尬和被查的不悦,却独独忘了—— “小兄弟,就准你时不时来‘监视’我,不带我找人去看看你?” “我哪有监视!” 我那是认错人了好么,我这反驳,却他闭上眼,又睁开,“真是个木头疙瘩,我是玩笑话,我知你父亲故去后,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这里变戏园,猜想你哪日回来,听到七年前的音儿,定会进来找我,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跟重庆在一起,你不是发丘的吗?怎么跟摸金门到一起了?” 面对沈一绝的话,我现在头脑已经不被少年冲昏,迅速反应过来他不仅查我,还查的底儿朝天,连我是发丘门都摸出来! 只不过,重庆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 不等我再度说话,他扇子又在手中掂量:“说起来,你既是发丘门人,这次趁着重庆送过去,我给你牵线搭桥,让你进去吧!拿个发丘印,总是好的……” 沈一绝说这话提醒了我什么,直接道—— “不用,沈掌柜,既然你还认得我这朋友,那能不能看在我们七年的jiāo情以及我和重庆是铁三角的份上,放他一马。” 沈一绝那瞬间表情迅速难堪,“你说什么?七年jiāo情……放重庆……这两者能比吗!” 沈一绝是会假嗓的戏子,这一声有些犀利的尖锐吓我一跳,甚至那白皙隽秀的面孔都有些红。 我不知道我哪儿说错了话,抿了抿唇的看他,还未开口,就见他忽然起身道:“我还有些别的事情,你随便在这里玩吧!钱记我的账上!” 他说完就快步往外走,我愣了半秒,快步追出去,“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你把重庆放了,我可以把那些唐朝冥器都归你!” 事情跟预想的完全不同,看到沈一绝还认我这个朋友,我也从找他妹,转成了找他解决,并且也给出足够大的诱惑,却他并不答应,甚至更生气—— “不可能!你别再同我说话了!也不许跟着我!” 沈一绝暴怒说完后,似乎不解气,朝我走过来,直接推了我一把,很用力那种,我直接蹬蹬蹬的后退好几步差点撞到后面的古琴,而等我再度站稳,只看到他藏蓝的袍子衣角划过前方,而我再追出去,就被月厅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肩宽腰窄,器宇轩昂的高个男人拦住—— “先生可以随意在这里走动玩耍,但要等沈当家离开后。” 说话的高手声音和气场,跟刚才的精壮汉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我抿了抿唇,不得不退回去,然后就在那月厅里等了站了好半天,终于等到那边儿两位“请”我出去“玩”! “先生可以随意走动了,我们会保护你!”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的快步出去。 走在沁园的风花雪月里时,无论我走的多快,那两个高手始终离我两米,他们美名其曰是在这里保护我,其实……不是假话。 沁园这种大型玩乐的高级会所聚集着各种名流官场之辈,稍有不慎可能就跟谁家不爽大打出手,以前就老听到父亲说这里还暗中jiāo易着杀人的买卖,可是,我会跟谁出手?我现在就想离开!离开这里!找沈他妹啊! 却是,就在我准备借故上厕所,想个办法离开时,我忽然在去往卫生间的路上,听到几个女人的说笑声从远处到近处的传来—— “呵呵呵,我看沈家啊也不过如此,瞅他妹那蠢相,那东西是什么来着?民国重庆那边儿的电话是吧?居然叫板儿一百万,沈家有这么个妹子真是丢脸……” “可不是么,不过,她好像特别痴迷重庆两个字啊,沾边儿的都得买,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你以后多来几次拍卖场就知道了……” “哎,我看拍卖老板都找出诀窍了,但凡一样东西,只要她在场,那就说是重庆市的,那家伙,立刻嗷嗷叫价,拦都拦不住……” “呵呵,要我看啊,待会儿咱们几个轮番叫阵,让她再多掏点钱!沈家上次给我们家的古董才鉴定了三品,气死我了!” “……” 那几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我远处到走开时,话语一句不落的落在我耳朵里,虽然她们没有说出她是谁!但是这字里行间的话,我已经听出来了—— 这绝对是沈一绝他妹! 对重庆痴迷的沈家妹子,我也实在想不到旁人了! 脚步侧着为她们让路后,我面无表情,心里却狂喜的想着拍卖厅的路!风花雪月我可能还找不着,但拍卖厅的位置,我记得太熟悉!却也正是熟悉,我瞥了一眼两个跟屁虫,心里有些着急。 这着急跟拍卖厅的布局有关系,可现在也还不到我着急布局的时候,我现在重要的是,要进去拍卖厅!不知道沈一绝有没有告诉他们,我别接近他妹? 一场拍卖起码一下午或者一上午,所以,我不差时间,故意慢悠悠的转了一圈,佯装晃悠到拍卖场前,淡淡道—— “我进去拍东西沈一绝也付钱么?” 那两个人立刻点头,毕恭毕敬的:“当然,沈当家说一不二,您尽管开心玩,所有开销,记当家的账。” 我这点点头,转身就进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沈一绝对我其实挺好的,毕竟他记得我,又保存着我的银子,可是他把我囚禁起来,就是他的不对了! 我最讨厌被囚禁!软禁也不行,所以—— 左右那一品斋日入斗金,我也打算把冥器都给他,那今天就借着他的手,跟他妹妹玩一玩,让他出点血了。 当然,我也不是故意要他钱,说过,这拍卖会的布局有问题,我要找到她妹,必须得跟她妹叫板,搭上话,方才能找到她的位置,再想办法告诉她,重庆出事了。 两位跟屁虫的护佑下,我进了黑漆漆的拍卖厅后,嘈杂的探讨声音里,我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后,望着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然后就瞄着这里的地形,以及楼上包厢…… 没错,拍卖厅是分楼上楼下,我现在不知道沈一绝他妹是在楼上,还是楼下,甚至还有包厢专门按铃,那可就难找了…… 第32章 无心柳成荫 坐下后,我就第一时间抬起头,看着二楼最前排密不透风的小包厢—— 小包厢以前还是玻璃的能见人,现在都直接不见人了。 那包厢,后面还是和我前面一般,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 我闭上眼听了听,然后放弃寻找—— 且别说她在包厢,就说她在这几百口人头里,我也没把握从中找出! 所以…… “我换个位置!这里有些闷。” 我说完,走去靠门边儿的位,那位置,方圆三米内没人,是靠门位,在在古董行里属于风水不好的第二,学名叫漏风败财位,可我并非为赚钱而来,眼下反其道而行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所谓qiāng打出头鸟,我打算把这个鸟,白痴到底。 坐在这漏风败财的位置挥金如土,跟沈他妹一掷千金的买重庆,也算半价对八两,不会引起太大怀疑,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 “这是拍卖器,里面有我们当家的银行卡,您直接输入金额点确定,就可以进行拍卖jiāo易。” 时代在进步,我几年前那种举牌子喊话模式早就老掉牙。 “好,谢了。” 接过那拍卖器后,拍卖会在中场休息后,又开始了新的拍卖,几个陶瓷花瓶轮番过去了五六回,始终也没有出现重庆的字样。 我这略有些着急,看看腕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这拍卖的时间快散场,不会是没了吧? 这般想的时候,还想着重庆的处境,下午看沈一绝那生气样子,会否一怒之下把重庆直接送走!? 大概是拍卖厅里冷,我又坐了很久,回过头想着事情,觉得沈一绝刚才的表现其实情理之中。 这件事换做是我,我那句七年jiāo情换重庆什么的是有些伤人了。 尤其他还拿着我的银子,可见他这数年来……也一直记得我。 “下面是来自重庆市二战时期电报机一套!或许,它已经零件损坏不能工作!或许,它也不能流传千古维持原样,但它绝对也有自己的价值,现8000起拍,每次加价不得低于2000元,开始——” 一听到重庆,我直接就激动了,而我这坐起来后就见那主持人看一眼手上的小电脑还是什么,大声道了句“好”,“好啊!我们7号爱国者出价两万,还有没有,还有没有爱国人士!来,两万一次,两万……爱国人士22号,出价五万!” 22号并非是我,我还没把手里的号码牌按下去,已经连续的开始叫板—— “66号出价十万!44号十五万!88号二十万……看来大家都是爱国人士,我中华骄傲,啊,7号爱国者再出手,五十万!加到五十万!还有没有,五十万一次,五……80号出价五十一万二!” 在台上主持人兴奋激动的喊时,我心里很清楚,这几个叠号的估计就是那几个女人,而7号—— “7号五十八万!还有爱国者吗……” 主持人再喊着,我想了想这时候可以出手了,直接输入八十万。 “太棒了!爱国者707号八十万!八十万一次,八十万两次……这真是我史上最幸运的主持,八十万三——一百万!7号加到一百万!7号不愧是重庆迷,好像这是敲定的第三个重庆市宝贝,来,一百万一次!一百万……707号一百零八万!” 说实话,我按下去那一堆零的时候,那些零对我来说不是钱,就是数字而已,因为我自己也搞古董,我深知我那一堆冥器,绝不止一百零八万这个数,所有古董以盛世出名,那些东西随便拎哪个都差不多几十万上百万,而这场博弈,我心里的价位就两百万以内,那沈家妹子好像不再继续,主持人喊着“707一百零捌万成jiāo”时,我手里的机器也吐出来一张消费单…… 蛮多的零,懒得数,直接揉成一团就看去上面包厢里走出来的女人,看她身后跟着两个保镖,那保镖穿的衣服,跟我身后这两位穿的一模一样—— 沈家妹子,直接给气出来了! “不玩了!走了!” 瞅着沈家妹子走的位置,我对那两个人说完,转身就朝着她那儿边儿堵。 拍卖场拢共两截楼梯,她走的方向是另一节,我还好在门边,飞快奔走过去,就在拐角处,遇上了,是个跟沈一绝蛮相似的姑娘,但是少了很多的媚气以及霸气,毕竟不是戏子也不是掌柜的。 大概是没拍到东西,脸色很不善的要走,被我直接拦住,“沈二小姐,我有话和你说。” 我说时,故意看了看那两个跟屁虫,他们一直穷追不舍,好在,两边都认识,都没拦着。 “你是谁?一直跟我叫板的就是你吧!” 她竟一眼认出来了我,我也不否决,说了句“可以送你”以后,瞅着那俩跟屁虫,没有直接收重庆,因为我害怕我说出来他们指不定就发现了,所以,一把抓了沈家妹子的手就转身时候,又给她手里塞了个纸条。 纸条是之前在赌场里随便撕的条摸得笔,上面直截了当的写:“重庆被你哥抓了,速救。” 不过,我不能保证这大小姐会不会耍小xìng子直接给我扔了纸团,所以,还是拉过去,能当面说就当面说,要是不能—— 我直接吼出来得了! 好在!我给她塞纸条的时候她就不挣扎了,乖乖跟我走到拐角离跟屁虫远了我才俯身靠在她耳朵边:“重庆被你哥抓了,速救!” 说完,也不管她怎样,转身就走,“说完了,我去吃点东西……” 我生怕被发现所以说完就要走,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我没想到的是,沈家妹子居然追上来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 我心跳一顿,赶紧回头答应她:“好!” 风花雪月大厅的饭菜极好,但我食不下咽。 沈家妹子在上菜前简单与我换了彼此信息,她喊我浮生哥,我喊她嘉琳妹,而令我意外的是,她告诉我,他哥原来不叫沈一绝,叫沈堇林,之所以叫“一绝”是因为销赃一绝,而大家都这么喊,就也懒得介绍…… 我忍不住的打断她:“嘉林妹子,现在不是你说家谱的时候,重庆他……” 我是真担心重庆,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关心则乱,这沈嘉琳是那么的喜欢重庆,难道不该比我还着急吗? 着急是着急的,但是人家有自己的路子—— “浮生哥,你放心,我哥虽然对外人绝情,可是他就我这么一个妹妹,问我意见之前,他是绝对不会送去发丘门的,这也就是吓吓重庆哥!” 我一下怔住,发现自己最近好像越来越蠢了,明明外人都知道她痴迷重庆到了一掷千金的地步,我还在这里瞎cāo心,只照沈嘉琳这说法,我心里又咯噔的一下,蠢劲儿过去后,头脑一阵清明,发现我没想错! 如果真像是沈嘉琳说的,沈一绝对重庆只是吓唬吓唬啊,怕是重庆也深谙沈家兄妹的xìng子,知道沈一绝不会送走他,就算送走也得问他妹,所以,他那番妹子的话才不是说给我和周周听,他也不是叫我跟周周搬沈他妹的救兵,他那句话意思就是—— 他真的要去发丘门! 可他为什么……难道真是为了我这张脸? “哎,浮生哥,你不如给我讲讲,重庆哥这段时间的经历吧?” 当沈嘉琳扒拉着我胳膊说时,我这会儿明白过来,忽然就特别害怕了,赶紧掰开她的手,“还是让重庆自己给你讲,我们快去看看他,你放心,我可不放心!” 沈嘉林楞了一下就笑笑:“也对,万一我哥忽然看他不顺眼……那我们快走吧!我知道他在哪!” 沈嘉琳说着起来就走,我跟她出沁园,本来被那两个壮汉给拦着,可随即被沈小姐给怼回去了:“沈家还轮不到你来管我!浮生哥,我们走!” 我这才跟沈嘉琳坐上豪车,路上,这姑娘大概是记起来什么,看我一眼,“你跟我抢那东西是为了引我注意吗?” 我也不想藏着掖着,点点头:“是的,我与沈一……沈堇林不是很熟悉,所以,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害怕我兄弟出事,就出此下策,还望莫怪。” 我蛮客气,毕竟,我还指望她救人。 却是我说完她却摇摇头,“骗人。” 我摊手:“没骗你。” 她哼了一声,看着前面的路,声音有些说不出的讥讽还是笑音—— “不熟,我哥能把自己的卡都给你消费?只有我知道他是707,这号万年没变过,是他专属的号牌,就没给人用过!所以,我起初以为是我哥来教训我买东西,让我适可而止,可是后来我又觉得奇怪,因为我打电话没人接,而你就出现了。你说说,这叫熟,还是不熟?” 沈嘉林的一席话说的我一下尴尬,“呃,熟……但是毕竟……” 我没说完,有些支支吾吾,因为这时候,感觉沈一绝对我是真不赖,虽说他不是少年,但我们也还可以当个yīn差阳错的好友,然而,就怕他要得不是好友—— “我哥他其实挺苦的,从小就被家里当成个木偶一样训练,他喜欢唱歌,唱戏,弹琴,但是这些都被我老爹一个个掐断,每天的生活就是训练,训练,不停的训练……说实话,我看着都心疼坏了,还好,他撑过来了,因为他说他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在等他唱戏,而那人……就是你吧?你是那个给他二两银子的人对不对?他同我说过的,说如果你是男人就一生挚友,如果你是女人,就……咳,反正你也不是,那总之,你以后要跟我哥好好的。他真的太苦了……” 她说完车停在一品斋门口,我抿了抿唇,脑海里那一刻立刻划过去的是—— 无心chā柳柳成荫。 第33章 套中套中套 “浮生哥,你怎么不说话?你答应我啊,以后要对我哥好好的,一直陪着他啊……”一品斋门前,沈嘉琳这么说时,车门没解锁。 我放门把的手落回大腿,叠放着侧头看她那张酷似沈一绝的脸,“我……” 我开口之际,在她眼中看到一抹光,而手指反复敲了几下,我忽然觉着,我该立刻解释一下错认的事儿,不然,这始终是个梗。 只是,我不想直接戳破真相,思索着,铺垫了一个缓冲,“嘉琳妹,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苦,求不得苦,爱别离苦,怨憎恨苦,五蕴盛苦,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沈嘉琳拧眉看我,语气这会儿有些不好:“不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我把她方才的话,原封不动打着太极,拨弄回去:“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命苦’,像你方才说的训练,不让唱戏,这些我也有过,我打小也喜欢很多事,可还不是起早贪黑的训练,这可不叫苦,这叫人生,人生都是这样的,不苦一阵子,就得苦一辈子,所以,你看你哥他没病没灾,年轻又有钱,加上他一品斋老板的身份,什么yù望和女人都能摆平解决……” 这么说到这里,被沈嘉琳抬起手打断—— “够了!浮生哥,你又不是女人也不能嫁他,我就是想让你对我哥好点多陪着他,这么多说辞,小心妹子我瞧不起你!” 沈嘉琳说到最后又恢复小妹妹的样子,可我要真是个大老爷们,我还需要这么多说辞? 心说着,我忽然心中咯噔一下,感觉出丝丝异常! 不对!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套儿呐—— 你又不是女人也不能嫁他! 那意思是,我若是的话,就……能了? “你查我?” “小兄弟,就准你时不时来‘监视’我,不带我找人去看看你?” 脑海里划过上午的片段,他若去查过我的底细,那我的女人身份还真说不好被他给…… 倏地一下,我冒出满背冷汗,而沈嘉琳这时又问我:“到底答不答应嘛,浮生哥……” 我在她再度说时,愈发感觉下套儿了,这会儿也不铺垫了,直接把事实甩出去—— “我没办法答应,因为当年我之所以给他二两银子是因为我把他错认成一位老友,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你哥,所以,今天相见我发现他并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今后还要继续找,所以,恕难从命,把车门开开!” 坦白之后,我心中并未松口气,反而冷汗依旧在流。 因为这一切若真如我所想的话,这姑娘知道我是女儿身,是跟他哥哥合起伙来诓我,那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沈嘉琳闻言后脸都绿了,尤其我最后几句话后,从绿又转白—— “你说什么?你是认错了?” 我点头,瞄着她那边儿压在胳膊下的车门锁,琢磨着我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她却忽然抬起手来,抓了抓头发,苦恼的拿出手机来,居然在通话中,好多分钟了,上面显示的是—— 堇。 “喂,哥,你还在吗?‘大嫂计划’还要继续吗?喂?喂?” 当沈嘉琳对电话说时,我确定了她跟她哥是串通好来下套,诓我女儿身败露后,嫁给沈家!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时,我看见沈嘉琳表情复杂,而我复杂不了,但脸应该也在变绿,因为我还想到了—— “重庆不在这里对不对?你开门!放我出去,不然……” 我说时候,手直接伸过去,打算抓过她,自己开门离开,却没想到,沈嘉林看起来柔柔弱弱,可实际上功夫与我不相上下! 一把捏住我的双手腕,我们就那么jiāo叉双臂的僵固在扶手箱上,她盯着我,目光不再是刚才的傻白甜,而是沉冷与质问—— “说!你是不是也喜欢重庆!” 我被问的心脏好像被谁捏紧,脑里更忽然空白,而这还没回答,听她又道:“罢了,你不用回答我,因为不管你怎样,日后我嫁给重庆,我们就不会见几次面,大嫂!” 当她喊大嫂的刹那,我的脸瞬间转白,显然,这一切给我想对了,刚才那番话,的确是套儿,是那什么“大嫂计划”! 而这时候,咔嚓的一声,好像是车门锁开了,却是门外拿着备用车钥匙的男人叫我不敢出去。 沈嘉琳早在车门开时就撒开手,而外面的沈堇林伸手又把我抓出去。 车门前,他低头看我,不能说他表情比下午精彩,可那双眼在红霞满天的映衬下,有很多很多情愫jiāo错在里,而最终,他薄唇微启,只对我道了句:“跟我来。” 我正巧也有三个字想对他说,“我想走。” 可是我还没有说,他转身往前说的那句“周周和重庆在楼上等你”又让我乖乖跟他走,他若查过我,定然也知道我家在哪,把周周抓来是轻而易举…… 再度踏上一品斋的帘子路。这次,一路畅通无阻的直过七道帘子,可我再无那中午的激动欣喜,且正相反,我的心情天翻地覆,心悸,心慌,还有种种不安。 什么是大嫂计划?他又要拿周周要挟我什么?要挟我,让我嫁给他,他妹嫁给重庆?如果是这样,那重庆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其实是个女人? 这般寻思时,忽然就听到周周的声音—— “啊,重庆哥,我觉着这一品斋不如改叫一品斋饭,糕点简直太好吃!我能吃一年不会腻!咱们等白板儿结婚那天,打包一袋子带走吧!” 周周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听声音没受罪,也不是被软禁,可是—— “什么结婚!” 我一下慌了,看向沈一绝。 沈一绝那双如水墨画般的含水眼眸瞧过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和口气?浮生,我是要娶你,不是要杀你,放轻松。” 我怎么可能轻松!婚姻可是人生大事! 这咬牙,我直接又道:“我都说了我认错人了!” 沈一绝忽然就拉住我的手,垂着眼皮,长睫毛挡住了黑瞳,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知道,可我没认错你就好。” 说完,抬起头看我,我拼命的甩手,却根本甩不开,并且,我越甩他越是用力抓,就这么拗到房门前,两名保镖开了门后,我一眼看见倚窗品茗,甚是闲情逸致的—— “重庆哥哥!” 一路上沉默的沈嘉琳在这一刻像是离弦的箭样,咻的冲到重庆所在飘窗前,那声音一转嗲腻,“重庆哥哥,好久不见啊!” 当她说时,我正巧对上重庆漆黑如墨的眼,莫名就感觉心慌,也停止了拉扯,心慌至极时,又听到周周个混蛋在笑—— “恭喜老大啊,你把沈当家藏的真深啊老大!” 那时,周周笑着,沈嘉琳好像也在笑,而我眼里居然只看得见窗台边儿支着腿,端杯品茗的重庆。 玻璃窗外,风吹的柳絮如飞雪,明明很暖的四月天,却一下让我觉得好凉,觉着面前这两个—— 这重庆和这周周都是雪花捏出来的假人! 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这样? 都不问我的意见,就恭喜? 沈一绝这时候拉着我朝着里面继续走:“周周,你用词不当,这不叫深藏不漏,是厚爱无言,你刚才说的点心可以给你,但是,我没有什么兄弟,就你来当伴郎吧。” 周周笑的很开心,“当然没问题!老大!恭喜恭喜啦!” 我那一刻感觉自己完全都懵了,好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人,却又翩翩是漩涡的中心,我不知道沈一绝都是怎么跟周周和重庆说的,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却我正要甩手,沈一绝又用力一拉扯,把我抓过去,凑我耳边低低说了句:“周周的母亲我也请过来了……” 那瞬间,我的心脏一缩紧,然后,闭上嘴,眼神恶狠狠地看他,然后听到周周打着打哈欠从我旁边过去:“啊,太好了,老大和一品斋挂钩后,我们以后出货有指望了!” 说完已经出门,“啊,困了,我要去睡觉,我的房间在哪来着,带我找找……”当周周把这里当自家一样的晃悠着走时,我感觉我的心都凉完了。 尤其,沈一绝还要挟我! 目光里,面无表情喝茶的重庆以及变身话痨,不断重庆哥哥长,重庆哥哥短的沈嘉琳,聒噪的厉害,我捏了捏拳,在沈一绝对我说着“你们聊,我带浮生去房间”时,正要痛心转身,却是重庆忽然瞧过来,又是中午喝茶那副作态,眼睛看我,话却是对沈嘉琳说—— “带你哥出去,浮生给我包扎,她医术不外传。” 说到最后,重庆看着我,很是自然又缓缓的眨了两下眼,那样子让我沉痛的心陡然又一冽,差点就鼻子泛酸,因为这是我和周周的暗号,说的是—— 信我! “我的医术的确不外传,麻烦你们出去。”我当然是相信重庆, 说完,看向沈一绝,“你查过我应该知道的。” 沈一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重庆,终于撒手出去,而我这边儿,沈嘉琳是一面走,一面对我比划着口型说—— “别打重庆主意。” 我视如不见,在那边儿门关后,再看重庆—— 傍晚的天色变得总也很快,华灯初上间,重庆被灯光照的很是柔和,他看着我,一直搭在膝盖的修长手指抬了抬,低沉道:“过来。” 第34章 是妙不可言 华灯初上,光暗之jiāo,飘窗玻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影里的也有一个黑衣重庆在抬手。 倒影相反,风姿相同,一般不二的卓越典雅,尤是那黑发,应是将才清洗过吧,蓬松略长,在灯下罩着一层浅浅金光,配这么个销魂勾手的姿势,像极那日江南小楼雨夜里的与景相融,如诗如画,只不过…… 那日是雨景贵公子,今日是雪景黑杀手。 因的那身黑皮夹黑长裤,配这古色古香的斋,太像电视剧中演的古代杀手,但绝对比他们有范儿、也有料! “罢了。”倏地,雪画之中的杀手动身下窗台,而后几步到我面前来,先开的口,“你不说话不过来,什么意思?” 重庆说那句“罢了”时,我就回过神了,盯着他如墨的眼瞳,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开口,因为我想法太多,怕说出来半天也说不完,所以,只能下意识的先摇头,然后看他的脸,以医生的身份命令他—— “你先坐回去,我给你换yào。” 说完就低头,找yào包,找yào,而重庆没走,并且那身上的味道一低头就钻鼻子里去…… 这也不知是洗发水还是皂液的淡淡香味,我在沈一绝身上嗅过,可是,这种味道跟他身上的体香jiāo错后,生一种古雅深沉的沁人香气,叫我这种鼻子灵敏的,实在忍不住多嗅几嗅! 五六嗅吧,忽然听他一声低笑,那低沉动人的笑,引得我忍不住抬头,而后,腾的心一紧。 灯下黧黑的深瞳染着繁星,嘴角扯起的弧度完美,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了…… “浮生,你其实什么也不用想,也不用解释,因为……” 说道这里,国色天香的人那一双眼眸妖灼动人的眼前放大、再放大,离我越来越近时,我呼吸都凝结,而他俊脸一偏,压低了声音在我耳旁说下去—— “我们是铁三角,知道吗。” 说完,又站好了,在我面前,又是那一声:“嗯?” 询问我的意见,那星光璀璨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瞧着我,让我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然后“嗯”了好几声,又给他打两个手势—— “我信你!我信你!” 打完手势,呼吸也恢复,这又用力的吸吸鼻子,吸他身上的味儿呐,却让他误以为是要哭,忽然就揉揉我的发,说句“男子汉不许哭”后,翩然转了身。 我这一怔,因为那句男子汉,更因为那句哭,正想解释自己不是想哭,而是偷香,却张开嘴,脑里划过去偷香的意思,瞬间耳热,到最后,啥也没说,低头找包去! 拿上yào包时候,画里人已又回窗台,当他的画中仙,我快步过去,换yào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而重庆是一反常态的老实,没再摸手也没再乱看,就看着窗外,似乎在等待什么,可他这侧脸不动的样子,让我脑里莫名划过那天我掰着他下巴,而他攥我手的画面,莫名其妙的耳朵又烫得不行时,又见他笑! 包扎完了后,他居然舔着唇笑。 那水润的唇勾起的笑容,桀骜不驯,有些痞和坏,很陌生:“呵,浮生,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话也是少有的yīn沉诡谲,说完,目光又看楼下。 我这不明所以,虽然也想看过去,可窗台就那一个,被他占着,我是真不好意思再挤,只能木讷的问—— “什么戏,怎么了?” 其实我瞅着他的脸,心里还有个疑问,就是—— 他真的要去发丘门吗?又是为的什么?我的脸? 却我没问出来,因为我知道外面还有沈一绝和他妹,而他们在门外会不会也听到重庆这句话?正想,那边儿门已经被踹开,沈一绝和他妹果真在门前一直偷听! 砰的一声后,疾风划过! 沈一绝那藏蓝色的袍子在快走之际鼓起一袖凉风,人直接绕过我到窗台前似乎要抓重庆,被重庆迅速躲开,跳开后,竟朝着沈嘉琳跑! “啊!重庆哥哥你拿我当人质吧!我不会挣扎的!” 在沈嘉琳一声尖叫,闭上眼时,我亦是心脏紧悬嗓眼,觉得他不是要抓沈嘉琳当人质,而果如我所料,他去了门口,跟那一群高手打在了一起…… 那瞬间,砰砰砰的声音是拳与拳相对,腿与腿踢在一处,那些门外高手果真不是吃素,七八个人把他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没有逃出的机会,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这看我的心脏缩紧,虽然打不过,我也打算去帮他,却被沈一绝的龙爪手扯回去,按坐在窗台,他方才的位置上—— “你别动!” 他低喝我,声音坑诰冷酷,那双眼睛也不是白日里的温润,只有狠戾,瞪了我一眼后,他跳上台子,在我旁边,跟我挤在一处台上,半蹲着看窗外,而我还看着重庆。 那边儿,沈嘉琳已经冲进去了—— “混蛋!你们别伤到重庆哥哥!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看她不顾拳脚相护的样子,我心里咯噔的一下,有些不是滋味,而我的耳旁,沈一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都住手!” 沈当家的话可比沈他妹有用,一声令下,门外那群高手全停下。 “重庆哥哥你没事吧?我回头就扣他们的钱!三个月,不,半年!” 当沈嘉琳说时,就围在重庆旁边,可重庆看也不看她,径直走过来,目光先在我的肩膀上转了转,然后才转向沈一绝,那双墨黑的眼此刻yīn沉不比沈一绝少,甚至还有危险的信号—— “早与你说过,不要跟我作对,否则吃亏的只有你。” 重庆这一刻充满戾气和警告的声音以及态度都十分陌生,别说沈一绝,连我看了都抖了抖,也有些好奇,那窗外到底是什么?让沈一绝都退让了! 正好我在窗台,在他们对视中,回头看出去只看见楼下空旷的门前居然有三排黑色轿车将一品斋围的水泄不通,那阵仗颇大,从车内下来的人更是井而有序的朝一品斋里走,且看上去走了有一会儿了,都已经走到第三排车! “是发丘门人!他们怎么来了!” 沈嘉琳不知是什么时候趴在窗台,而几乎是她说的时候,外面就传来清秀小童的禀告:“沈当家,发丘门人把门堵上,说有匿名者举报,一品斋里私藏他们发丘门要通缉的人!” 那瞬间,我肩膀上一直压着的手抖了一抖,而我也抖个激灵,看向重庆,明白现在这个情况是他一手造成的,那匿名者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他果然要去发丘门吗! 在我这般想时,重庆朝着我的方向走。 那桀骜不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他,依旧陌生,直到当他抓住我肩上的龙爪手后,看也不看沈一绝暴怒的脸,将我的手腕抓到他手里,又变成我所熟悉的重庆,稳重深沉的眸,低沉又缓缓地音—— “浮生,发丘门来接我们了,一起走,嗯?” 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沈嘉琳又一声尖叫,而她喊得那番话,让我立刻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沈嘉琳抓着头发道:“不行!你们不能走!哥!你绝对不能把重庆哥哥jiāo出去!不然……” 沈嘉琳说时,看到我好像又想到什么,“我就把大嫂jiāo出去,她也是一起倒斗的!” “蠢货闭嘴!” 在沈一绝几乎低喝的怒斥里,我好像看到他身形晃了一下,大概是气的吧,唇都抿成了一条线,而后狠狠剜了沈嘉琳一眼,才又看向重庆—— “好个鱼死网破的计划,算你狠!” 当沈一绝说这句时,我听重庆极淡淡的回他:“过奖了。”顿了一顿,不等他说话,拉着我到他身后去,声音又是中午那反客为主的命令—— “那批货必须在你这里出,这也是考验你是否为‘销赃一绝’的时刻。” 说完,拉着我往外走,边走又边道:“密室在哪?我自己过去!” 我被他拉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沈一绝的脸,脸色铁青,十分难看,可最终他也只是捏紧双拳快步追向我们的同时,擦肩而过的往外走,并吩咐—— “嘉琳!带他们躲好!” “没问题!” 我听到沈嘉琳破涕为笑的声音,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他不是要去发丘门,只是用计把货出了,但鱼死网破?不不不,他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词好像也不对。 跟着气定神闲的他,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句话来形容他,今夜的他,是诸葛,也是吕布,是妙不可言…… 只是,想完了,出门,我忽然又记起来什么,对着沈一绝的背影又补一刀:“等等!还有周周和伯母!” 沈一绝果然脊背一僵,留下一句“他们就在密室”后,快步离开…… 我们再到密室时,房间里一切都好,好吃好喝好玩的,最主要还有我熟悉的人,“周伯母,你没事吧?” 看到周伯母和周周安然无恙,我放心许多。 周伯母一拍我的肩膀:“好孩子我没事,你这皮练得不错,声音也洪亮,可比我们家周周出息多了……” 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周伯母夸我我没意见,可一扯上周周,就尴尬了,清清嗓子,“伯母为我受惊了。” 周伯母一摆手:“也没多大事儿,他们抓我时候也没讨好儿,你的事儿,周周刚才都给我说了,我要是知道他们是你的追求者,那我得多打几个qiāng子儿,毕竟你是我看中的儿媳fù呐!” 说就说,又拍我一巴掌,这次拍打的背,我被她一巴掌拍的口水呛住,剧烈咳嗽的时候,被重庆给拉了过去:“我伤口好像挣开了,你看看。” 第35章 孤儿兄妹俩 关于伤口挣开这一说法,换个旁人,我定要不搭理,因为伤口挣开这种事儿绝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这医术不说是绝顶也算个中高手,挣开伤口?简直污蔑之词!然而重庆不一样,他伤口我怕留疤没给缝,加上刚才打斗,若真打到脸—— “快给我看看!” 一扭头,我顾不得尴尬周伯母,赶紧的踮脚尖,一手拖着重庆侧脸,一手迅速挑开纱布,见那白色纱布上蔓延着殷红血迹,心顿时咯噔的一下收紧,暗道句“坏了”后,就迅速低头找yào:“你等下,我给你重新上yào!” 我这迅速拿yào,而后又清除血迹,快速撒yào,折腾完了直接出了一头细汗,好在我心里有把握让重庆那脸恢复昔日俊俏美玉,否则,我真觉着不踏实,毕竟他这脸算是为我毁的…… 那时候,我若不强行拖搂着他的腰去墓里头,他也不至于……思及此处,倏地心脏一收,因为脑海里陡然冒出来一个问题—— 那时候,他知不知道我是女人? 罢了,这问题现在问也没多大意思。 随手把血纱布丢入垃圾桶后,我淡淡说了句“注意别再出血”后,转身之际听到周伯母一声笑,很庄重的那种:“呵,这公子长得可真俊,谁啊,小周,印象里没这人……” 周伯母说着,那双大眼睛上下打量重庆。 她是军人女兵出身本就带股军气,加上那双眼皮蛮宽,这么上下打量,一点方才亲和力都没了,只剩威严还有点痞气。 周周迅速走过去,并清嗓子:“咳,是我忘了介绍,妈,这是我新认识的哥们,叫重庆。” “哦?认识多久,你就哥们?知根儿知底儿么。”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其实周伯母这番话也是我一直以来的顾虑,虽然重庆救我们,带我们,可他太优秀了,优秀到我们两个可能拼却一生也追不上的地步,更别说他那王府大院儿的气派和身上若有若无的贵气。 重庆不等周周说话,自顾走前去,支拳,蛮沉稳的口气—— “见过伯母。” 周伯母并不领情:“少跟我客套,你设下的套儿,把老娘给套进来,你可知道?” 重庆垂眸,竟点头,还微微弓腰:“让伯母受惊了。” 周伯母这才点头,不过,眼神依旧严肃,语气依旧威严:“行了,不计较了,免得说我倚老卖老,可是小子啊,接下来的话,你莫怪伯母言重—— 伯母虽不知你的来历,可识人眼力见还是有的。 你这种人上人,跟浮生和周周混在一起,实在怪异,他俩都是小人物,哪怕是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不管你抱有什么目的,我看你还是回头看看你身后那大小姐,她从进来,眼珠子就没离开过你……” 我一直喜欢周伯母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她为家卸戎装,作羹汤,更因为她xìng子直,而她这席话,也是我前段时间想要跟周周说的。 我也想说,这么个出类拔萃,简直样样都行的重庆美男,怎么就跟我们这种渣混在一起?这不符合常理,可是,这仅是前段时间想法。 经历花非煜借刀杀人,贵妃墓惊险摸金后,我对重庆又有了新看法。 江湖儿女最想要的是什么?身居高位,武功盖世?非也非也,都敌不过三两好友,把酒言欢! 想想这些日子重庆所到之处的“朋友”,那花非煜、沈一绝,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 遇到周周和我这样没心机的,他应该也很开心和放心吧……就像那夜,他抓着我的手说谢谢。 这么想着,一低头,我直接为重庆平反:“伯母,你言重且多虑了,重庆哥他为我们以身涉险数次,我们已经成为了铁三角……” 几乎是我说完后,周周就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也信重庆哥,他说自己以前的圈儿全是玩心眼的变态,他很累才到我们这里……” 我闻言心一沉,不由得看重庆,刚巧重庆也在看我,四目相对,他目光深沉,我则眨了眨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缓慢的三次,外带说出来—— “我信你。” 周伯母这时候没说话,一直被忽略的沈嘉琳却不大乐意了,凑去重庆旁边,又是那嗲嗲的口音,“重庆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啊!我觉得阿姨说的没错,你有什么目的我都可以帮你的!你要我怎么做都行……” 关于沈嘉琳,我心里看法也有些不同了。 方才见她不怕被拳脚误伤也要护住重庆,我就对这姑娘刮目相看,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对她也没什么敌意和不满,只重庆一把推开她:“你可以出去了,免得发丘门起疑心。” 沈嘉琳眯着眼睛笑的可灿烂:“好咧,你说什么是什么!等那群人走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推开书橱做成密室门,这就出去了,呼哧呼哧的书柜门又关了时,周伯母才又开口,“就这么让那丫头走,不怕他们把你们关起来?” 我没注意关起来,只注意了周伯母用的那个词—— 你们! 她也是接受了我们这铁三角吗? 周周冲我吹个口哨,给我打眼色后又眨眨眼,看来,我们想一起去了,伯母是真接受了重庆。 重庆这会儿若无其事,依旧沉稳的答,“这点伯母无须担心,沈嘉琳且不说、现又多了浮生,沈一绝定不会将我们怎样,而等这拨发丘门人离开后,我们便是互相捏着彼此把柄,他沈一绝要么隐瞒我的秘密一辈子,要么就公然与发丘门作对,而这以后,浮生与我的婚姻问题也一并解决……” 重庆说道这里看我一眼,看的我心跳忽然加速,什么叫我和他的婚约!搞的好像是我们有婚约似得。 我垂了眼皮不看他,而他则在这时又拱拳,对周伯母道:“莫名连累伯母,是侄儿料算有误,改日登门谢罪!” 自古以来,直脾气的人都有个特点……嘴硬心软,尤其对方一服软,绝对就不计较了,而周伯母就是直脾气人的代表:“好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计较了,以后不提了,快到我这里坐吧,站了半天也没喝口水……” 重庆这快步过去,我见状也是心中释怀,跟周周也落座,然后喝了几口茶,听伯母又道:“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了,发丘门走后,把货出了后分钱,然后浮生要去国外治脸的话,就暂时分开,周周打算做什么?” 重庆说的时候,并没看我,而是看向他们母子,却就是那不看我的样子,还有那句“暂时分开”,让我有些落寞。 这落寞源于抱有期待!其实之前一直想着重庆可能去发丘门,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理期待?哪怕脑子里知道他去了是送死,可想到他那天月下说“出国前能看到么”我就觉得他可能是为了我的笑—— 算了,不想了。 我这寻思的时候,听周周道:“我还没想好,我就想跟浮生一起去国外,就怕她不带我。浮生!你带不带我?” 我在他们三位的注视下,眨眨眼,又抿抿唇,最终垂眸,淡淡的道了句:“我自己去……” 却是,话音儿还没落,外面忽然就传来尖叫—— “我说了他们没有在这里!你们出去!出去!” 当沈嘉琳的声音打从那外面传来的时候,周周咬牙啐了句“蠢娘们”,而后压低了声音道:“她这么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重庆迅速的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到那书柜门的旁侧,看着我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从现在起,都别说话!” 我快步跟过去,周周和周伯母也跟着过来,手里各自拿着家伙,毕竟……咱们计谋可都设好了,这要是功亏一篑,那就真成沈一绝说的那样,鱼死网破了。 “让开,让他们搜。” 总算外面还有个聪明人儿,沈一绝声音传来时,我感觉我略微松了一口气,甚至有那么些踏实,而重庆依旧的表情yīn郁,警惕。 “咯噔咯噔,呼啦呼啦……” 外面的人拨弄打砸好像是流氓地痞,让我对发丘门的印象差好多,但现在也不是差的时候,因为忽然间有人叩了叩门—— “叩叩叩!” 当那叩门声传来的瞬间,重庆手中银丝陡然显现,我的短刀也瞬间摸出来,周周拿着板凳腿儿,伯母手捏着两个大盖碗,全都盯着那门,因为正常人都敲过门,那门一敲就知道是空心实心! 一瞬间,我们都绷紧了神经准备大干一场,却是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砸在门前,继而沈嘉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们这些混蛋!不要动我的东西!都说了不在这里,一封匿名信你们就这么兴师动众,那下次匿名信说我是去盗墓的,是不是也要抓了我?哥,我看他们就是欺负我们,欺负我们孤儿兄妹俩,呜呜呜……”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最后还哭了起来。 第36章 重庆的后招(上) 门外哭声像某种古老的咒语将时间空气都勾芡凝固,叫门内四人谁都没动,甚至无人喘息!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仿若拉满的弓箭,随时要出去开战,只因那书柜前的人并不把沈嘉琳放在眼中,甚至直接和沈嘉琳动起手来! 砰砰的拳脚碰撞声里,沈嘉琳并不是对手—— “啊!” 在沈嘉琳痛苦惨叫声里,搜查的男人说了句“冒犯二小姐,稍后定会赔罪”后,下一秒,就吩咐道:“你们把这排书柜,全部搬开!” 声起瞬间,周周直接走过去,一手给我们打了个我先上的手势,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拿的qiāng,然后就走到机关前,要去开门! 那瞬间,我和重庆同时握住他的手—— “别急,还有沈一绝。” 重庆动作比我快,他说时我的手正好落在他手背,覆盖住他的手后,腾的撤回,而就是那一秒,“嗤嗤”的柜子拖拽声忽然停止,“峥”的一声,一根染血的钉子嵌入我们面前的书柜背面! 而外头,也传来那方才动手男的惨叫—— “我的手,啊!” 男人堪比杀猪叫的喊叫里,嵌入书柜那根钉周边儿晕开一滩血。 那血顺着书柜背面墙蜿蜒流下时,沈一绝的声音由远到近:“欺我妹者,本当诛……” 他大概是边走边说的,说的声音极yīn,极寒,“但看你主子的面,我不杀你,只废你这只碰我妹的手。嘉琳,起来。”说着,已经到柜前,声音一柜之隔,说不上很威严,甚至最后还带着一丝丝宠溺和安慰。 “沈一绝!你胆敢跟发丘门作对!”被钉住手的男人吼着,同时在用力把手掰出来,只是他大概太痛了,手抖着,怎么也出不去,声音疼到发抖继续道:“沈一绝,你别忘了……到底……到底是谁扶持你走上一品斋掌柜!” 沈一绝甚是冷漠乃至讥讽的回他:“支持我的是你当家二少主,跟你这条狗没任何关系,我说过了欺我妹者,当诛……可思及打狗要看主人,留你一命,回去告诉你主子,虽然沈某不知谁在背后挑拨我二人关系,但我给他薄面,准他翻了,但他的狗,太过分,下次再来乱咬人,我这一品斋可是很久没炖过狗ròu火锅。” 说到最后,那外面的男人急促呼吸声都没了,直到两三秒后,那人忽然笑了,笑的很勉强很尴尬,但绝对的笑音儿,讨好—— “呵沈当家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您沈当家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其实……罢了不提了,哦对,二少主说,发丘门下月半有发丘百年门会举行,希望沈当家届时赏脸前来……啊!” 说到最后,那钉子忽然就被拔出!应该是沈一绝所为,因为外面惨叫后,又笑着致谢:“多谢沈当家!” “赶紧滚,免得我改变主意把你们都留下来炖了。” 沈一绝说完,男人喘笑着说“告辞”,而后,那来时稳而有序的脚步声凌乱的往外跑,我这也才松口气,等那群人脚步声完全消失,感觉背后的汗水湿透了衣衫……这算是熬过去了?透过钉子孔我看到外面的八位高手又心跳一缩,想到什么还没来及说,听到周伯母厉和声—— “这是哪儿来的?谁准你玩qiāng!” 说qiāng,我也是狐疑,这qiāng我明明记得给重庆拿走了?却周周还没回答,重庆也还没说话,门外脚步声吧嗒吧嗒的又响起,听音儿像是沈嘉琳,继而门倏地开了—— “走啦!我哥说他们可能杀回马qiāng,你们快跟我去餐厅躲一下,顺便吃饭!” 沈嘉琳那脸儿,一点也不像是哭过,笑靥如花的。 重庆这嗯了一声率先出去,我这也顾不得询问,看周伯母没收了qiāng支,然后紧随重庆之后出去。 出门,扫了一眼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再想到刚才那人欺软怕硬的狗腿样,愈发不想,也庆幸当初没去发丘门,只是路过那八名大汉,我方才那念头又浮上了心头—— 我信重庆,可不代表我失去理智的盲信。 今夜这套中套中套看起来颇为完美,可是,热闹过后,且不说这计谋我们很有可能被发现,只说沈一绝今日傍晚困住重庆的八大高手,别说之前没有秘密,他就想把我们囚禁起来,一个娶一个嫁,而如今,防止秘密泄漏,他更应该要囚禁我们几个了…… 然而说了一圈,还是回到那句话,我信重庆,那么—— 重庆还有什么后招? 一路思索着到餐厅,沈一绝并不在,由沈嘉琳招待我们,吃的摆满一桌,沈嘉琳就坐在重庆旁边儿,一个劲儿给他夹菜,而我们四个都未曾动筷,甚至水都没喝。沈嘉琳似乎发觉了什么,忽然就开始一个个盘子的吃菜:“放心吃,没有dú的!” 她这说完又夹了几筷子,大口的吃。 重庆和伯母是最先拿起筷子的,他们开吃,周周和我对视一眼也开始吃,我最后拿起筷子,跟着吃了几口,余光始终看重庆,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后招,却是我等不着那后招,门先开了。 进来的清秀的小童脆生生的喊我—— “浮生姑娘,当家的叫你过去。” 多少年没听人叫过我姑娘,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浮生姑娘是我,倒周周站起来,手里还拿着鸡腿—— “靠!那孙子想干嘛!” “你骂谁孙子!” 沈嘉琳站起来,也是一拍桌子,瞪着周周。 周周并不惧怕,“谁逼婚谁孙子!” “你!” 沈嘉琳作势就要过去,却是—— “都坐下。” 当重庆这么说,沈嘉琳第一个坐下,声音一转腻歪嗲甜的,“好嘛,我听重庆哥哥的话不跟那孙子一般见识……” 我这抿唇看看重庆,眨眨眼,他……就不跟我说点什么?比如别去什么的?这寻思的时候,扭回头时,碗里多个鸡腿,重庆夹的:“吃你的,别理他。” “哎,好!” 低头就继续吃,却是那门外的小童忽然快步走过来,递给重庆一盒子:“重先生,我们沈当家说,你看完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浮生姑娘过去。” 小童这话叫我叼着鸡腿,有些不悦,怎么闹的,重庆跟我家长似得,却没想到,重家长真被拿住乔儿!忽然扭头看我,鸡腿都从我嘴边拿走,“先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我这一怔,他已扭头,把我的鸡腿放在自己的碗里,而那边儿周周则张大了嘴巴,把我心里的不可思议全表现在脸上:“这……重……” 我不等他说完,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好,去就去!”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要拍桌子,反正我扭头就走,期间周周喊我两声,我都没理。 出门,又穿梭七道帘,居然被带到门前,又见到那两位……跟屁虫! 风花雪月的那两个保镖不知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左边儿递过来黑色的眼罩,右边递过来一方手铐,看起来恭恭敬敬,但做的事儿——很粗鲁! 一个拷上,一个蒙眼,训练有素的把我扭车里…… 我起初挣扎的,可是没有用且不说,小童还温柔的提醒我:“浮生姑娘,周周与伯母的xìng命还都在姑娘手里,三思再动手啊!” 我浮生闯dàng江湖数日,第一次想骂娘。 还是乖乖上了车,足足十分钟三十一秒的时间,车期间拐十六次弯,左右各四次,不乏有兜圈子的嫌疑,加上车内的音乐声,我无法听外面的声音辨别,最后,他们成功把我这本地人绕晕,带到目的地 车停,门开。 凉风拂面中我嗅到一股香,很熟悉……沈一绝身上的,我在重庆身上嗅了好多遍了。 “姑娘路上多有得罪,莫怪。” 跟屁虫扶着我下来,给我道歉,一个开手铐,一个拿眼罩。 我眼前光线恢复,倒不是特别刺眼,眼前是个比江南二叔家的院落还古典的,点着灯笼,灯光好朦胧的那种,配着古琴音和池塘小桥以及面前的三层古阁楼,恍若走到古代去了。 “当家的在顶楼。” 跟屁虫引路,这会儿倒不怕我跑,因为这院子四周……都是保镖。 走的时候,忽然淅淅沥沥下雨,迈着步子踩着那咯吱咯吱的台阶,我没乱折腾,乖乖到三楼看见露台上,雨夜弹琴的沈一绝,不得不说,唐装配美男,雨夜配琴音,美如画,却我不想欣赏,我只是在跟屁虫走后,环顾四周,想着我走哪儿逃能不被楼下院子里的保镖看见?这窗户可能跳出去? 扭头凑过去,完蛋—— 楼台太高,跳下去非得摔死。 又退回来,顺带关了窗户,免得自己不小心打斗掉下去,而就是这时,听到沈一绝在琴音里开口—— “浮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我知道今天的事吓到你,我的婚约你甚至会觉得唐突,可是,你不知道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 “我不想知道。”我直接打断他,然后走过去的时候,拿出自己的短刀:“沈掌柜,我已经说过我认错人,你……” “你他妈能不能听我说完!” 忽然间,露台前的男人声调一转低沉,暴怒着,一把掀了古琴。 第37章 重庆的后招(下) 沈一绝那把古琴直接被摔去露台外,滚落楼下的摔碎声响里,他因震怒而急促呼吸的脊背起伏中,拳头握紧又砸在空dàngdàng的石台几案上,砰的一声里,问我:“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说时,人还在雨里,低吼与那湿透袍子勾勒出的纤弱身形格格不入。 我在这边儿抿着唇,不然差点怼他:不是让我别说话听你说完么!现在又问个什么劲儿! 伶娉如画的背影好像不喘了,那搁置在几案上的拳松开,推着掌根站起来,转身看我。 明明是未曾妆扮的脸,竟比那日戏园子里所见的花旦妆,还要白,“算了,你别回答我。” 他说着朝我走,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那严肃冷峻,白面黑瞳,让我不由得握紧短刀,可他手中忽然飞过来两道银光! “当当!” 我几乎是迅速一旋,用短刀把那两个暗器打掉,却就这一转身,他就如同重庆那般,悄无声息到我背后,直接握住我双手,将我的手腕用力一掰—— “啊!” 当当的短刀落地声,他捏着我的双腕,拖我往后走,“别喊,没用力,只要你别乱来,我不动你。” 不再似戏子假音的高、撩,他现在低沉、狠劲儿的音以及那手腕的力度叫我不敢挣扎,乖乖被他捏手腕,掐到贵妃榻上,又按住。 那一刻,我也紧抿着唇,在他一只手的掌控下,坐着,看他另一只手解开唐装上的两颗扣子,露出同样白皙精致的锁骨,随后,抓了一把头发后,才低头对上我的眼,没说话,就那么看我几秒。 我也看他,看他蓬松盖眉的发全部抓到额头后,一滴滴水珠顺他发际线,再沿着眼角眉梢和鼻尖往下滑,到水珠滑到下巴,滴落时候,他才终于开口——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对你而言都是唐突。” 我这清清嗓子,没说话,心里想着的是:知道你还不放开我! 却是他那湿漉漉又冰凉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所以,我现在其实很想杀了你,杀了你,让你从这世界消失,我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将你葬在这,然后告诉自己!你死了,我们的故事不得不画上句号……” 这段话,我听到一半就挣扎起来,我的天,我还想他为什么不让我说话,这合着是要给自己留个好印象! “你想得美!你……”我这挣扎,却根本抵抗不了他,被按的死死的,“闭嘴,我现在改主意了。” 我那瞬间,提到嗓眼的心又落下去一点,改变主意? 触目下,他瞳孔里的我,脸色跟他一般白,“你,又什么主意?” 说实话,那一刻我是真怕,因为我感觉沈堇林跟他妹好像都有个毛病,一惊一乍,一会儿一个样,比如方才他暴怒,现在又低沉,而下一秒还温柔起来!这样的他简直像老不正经说的精神分裂症。 那一刻,温柔的沈一绝望我,眸光像是那天在风花雪月里见面的,绽放光芒,人也坐在我旁边,挨着我,低低而又沉缓温柔道—— “我现在,想将我这七年说给你听。你听完,或许,就对我会改变印象。” 如此说完,不等我回答,就唇角一勾,笑着望我,没杀气,也没有狠劲儿,像是个老朋友,说着最近的故事—— “我记得第一次看你时,你在墙角,上身穿的黑夹克,下半身牛仔裤,瘦瘦高高的小少年,侧耳认真听我的曲儿,陶醉、认真的样儿很是好看,可是,我唱的花旦,你又是男孩,我还以为你是跟那死人一般的浪dàng男人,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天天来,甚至还扔下二两银子,让我气的隔天就封了阁楼,也不再唱曲儿,可你居然还来,哪怕没有曲儿,你依然徘徊!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终于,我得了三分权,可以派人去探你,查的结果让我震惊,你竟是女孩儿!呵,女孩儿的话,那你总痴心留恋在我楼下的原因,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你欢喜我,呵!” 他中途笑,说道这里,也是笑,可是这两个笑,完全不一样,一个是开心,一个是冷笑,还带着讥讽。 我抿唇,心情忽然很惆怅。 被他说中了,我现在对他改变了印象,让他这一说啊,我好像成了负心汉! 而他沉默几秒后又再继续说下去—— “起初发现这点时,我没把你当回事,你也知道,我好歹当年是一品斋少当家,怎么可能缺女人,可是,那个小花痴一蹲就是七年!七年啊,人生有几个七年呢?风花雪月里的姑娘们都说,此生最难得是一人心,我看你从春到夏,从烈日下到雪白头,想想我自己是断然坚持不了这么多年,那么……我就可怜你一下,勉强见你一面,可是,当我准备好了,你却不来了。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我起初有些恼,还有些想笑,笑你坚持七年却到头来放弃,直到我忍不住派人又去找你,发现了你父亲去世,那一刻,我很欣喜,也是那时候决定,我一定要把你接过来,我开始做戏园子,我开始筹备,我在等着你来!我在戏班子里等啊等,等到我忍不住的时候,再差人去,发现你已经不在家了……” 他一刻不停歇的说道这里后,忽然就抬起那修长的手捂住脸,“浮生,你说,时间要是能倒流,我直接见你,接你,我们的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我那一刻不知他是不是哭了,因为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我能见他喉结滚滚,能听到他声音有些嘶哑和喘息:“算了,别告诉我答案,别告诉了……” 当沈一绝说着一手抓在头发丝里,一手捏紧拳,我亦是双拳捏紧,莫名就湿了眼眶,这一刻,真真觉得自己伤了他,我知他苦,可我错付七年,找错了人,我又该上哪儿喊冤? 并且,我也多么想,少年就是沈一绝!可是,他偏偏不是,却是倏地沈一绝忽然就站起来,“你呆着别动!” 他说话的声音一秒钟严肃起来,好像没有房才的嘶哑和煎熬,腾腾的冲出去,而也是他走的时候,我回过神来,就听到砰砰砰,好像是人倒下的声音。 几乎是心跳一顿,我脑海里就划过去重庆说“我一会儿找你”,这不由自主的脚步就往外去,却是走出去的时候,看到沈一绝也砰的一声,倒在门前!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我正心想着,忽然感觉面上一凉!那凉凉的东西罩在脸上我没有挣扎!因为身后熟悉的味道…… 鬼魅般到身后的重庆一如往常般将防dú面具扣在我的脸上,然后,拉住我的手,就把我拽去楼梯口! “重庆哥,你怎么找到这里了!”我说的时候,已经被他拽下两层楼,看见倒在地上的跟屁虫,忍不住的踢了两脚,然后才继续走,听重庆沉声道:“我在你身上放了追踪器。” “啊?在哪。”我这一愣一愣,已经被他拉到楼梯,然后见周周挥舞着双手,面具的长鼻子甩啊甩的吆喝:“大老大,小老大,两位老大!” 我顾不得回应他,只是看着院子里躺着横七竖八睡大觉的人,这时候,猛然知道他的后招了:“是文物局的迷烟!” “可不嘛!迷,烟!qiāng,支!都是上次那个花孙子车里的,真他娘的好使啊,哎那逼婚的孙子没对你怎样吧!他那么喜欢你……会不会……” 周周说时,被重庆勒令一句“闭嘴”,而我心跳一顿,记起沈一绝那些话,说来惭愧,我一直不晓得喜欢到底是个什么,也不知道风花雪月是什么,但我想找一个人,就像是沈一绝说的—— “此生得一人心,从春到夏,从烈日下到雪白头。” “老大!” “啊,我……他没怎么我,我们快走吧!”我说完就快速上车,重庆开的车,我后排,看着那小楼灯火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也只能说上一句—— 对不起。 若真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可是现在的我,却也更坚定了一个念头,我要继续找少年!因为我……我觉得我可能喜欢少年。 “面具可以拿下了。”寻思的时候,重庆这么说,我这也闷得慌,拿下来后,记起什么,问的周周:“所以,你们在我走后就放了迷烟,然后出来了?” 周周这叹气:“哪能啊?重庆哥是先捂住我的嘴,我差点被他捂死,那时候我还以为重庆哥要杀我呐,哈哈!” 周周这说的勾起我的回忆,记得当初在西安的小旅馆里,重庆在门后也是这么捂着我的嘴,只不过我这要是真喜欢少年,以后不能再跟这些人胡来了,不过,该夸还是要夸赞的—— “我还说你怎么不怕他们把你囚禁起来,原来是早有后招,真厉害!不过……你就不怕他们搜你的身?” 重庆从后视镜里看我,“沈嘉琳不给。” 我这哦一声,“也对,伯母哪儿去了?” 周周答的飞快:“先送去这边儿战友叔叔家,咱们这会儿正寻思去哪儿玩呢,是吧重庆哥!” 我这抿唇,眨眨眼凑过去:“玩?” 没说的是哪来的钱玩,我现在可是真的一穷二白,却周周忽然从脚下拽出来一个包儿:“看!一百六十万!重庆哥趁迷烟去拿的,虽说有点少,但那批货留在手里始终是祸害,也不就在乎钱了,剩下的给那个孙子当销赃费吧!” 我这再度眨了眨眼,想说他们这跟小偷有什么区别?却没说,因为我们不就是小偷、盗墓贼么! 至于那些东西,沈堇林既叫销赃沈一绝,肯定也不会赔手里。 然而说起钱的事儿,重庆就主动提起来—— “你还要出国吗?” 第38章 又发现新墓 问我的时候,重庆那双漂亮漆黑的瞳仁儿打从后视镜里瞧过来。我瞄瞄他脸上的纱布,先在心里算了算他的纱布更换时辰,然后算日子,算他的脸完全脱落疤痕,得月底,可花非煜好像下月中旬才dú发…… “浮生?” 重庆再喊我时,我才回神,嗯了一声,“先等你的脸恢复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后视镜里的眼睛亮了又灭:“脸要恢复多久。”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他又要来扎心。 果然,不等我回答,重庆就又道:“若是一直不好,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低低沉沉的音儿啊,好像一把钝刀子,搁心上缓慢的摩擦,沉重,冰凉,还有点钝痛,然而我必须得走啊,如果下月确定少年是花非煜他哥哥付心薄,那么,我肯定要去把脸整好,我可不想叫少年看见我面瘫的脸! 只重庆这里,怎么回答?直接说少年?也好! “我……”我正要开口,被周周咳嗽外加吐口水,咳咳咳又呸呸呸的打断。 扭了头,周周对重庆,也对我道:“重庆哥啊,你可别乱说,你这张美人儿脸我不是吹,比那袋子国宝还国宝,这若毁了,甭说走,我跟白板儿这辈子都得跟你,不然内心真难安……” “呵。”重庆那委实动听的一声低笑,又再看我,然后道:“皮囊表相罢了,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这到嘴边儿的少年就给堵回去,不过,我也不想把少年的事儿告诉他们,清白是其一,其二是,我拢共见人家一面,还是那么多年前,这就说喜欢,是否有点奇葩? “浮生。”重庆再喊我,我这又回神,敲敲脑袋,“有点困了,脑子不灵光,那个,我回家!这一路做饭敷yào,该补给了。” 之前来一品斋的路上我就想回家了,这会儿正好趁着迷烟的六小时快去快回,应该没问题! 我心想着,听重庆嗯一声,然后,少有的犹豫道,“要分开走么?车给你,我想办法回家,你们再去我家找我。” 关于合伙盗墓,大家合作归合作,可多数的人都不愿意把住址透露,当重庆说的时候车速已经放慢,打闪靠右。 我要说不用的,却被周周给拦截:“好啊,分!” 说完,车正好已经停了,周周这就下来,要去开车,我这抿唇,又要说不,可是重庆也下去,关了车门的同时,窗外周周给我打了一个手势,让我听他的! 我这不好说什么,只能暂时跟重庆先告别:“我们回见。” 重庆点头,背着自己的包站在路边挥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而周周快速掉头就回程。 扒拉着窗口,我看着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的重庆,问周周:“什么情况?都铁三角了,也都已经去过重庆家,他来我家也没什么吧?” 而且,重庆都是他带给我认识的,现在怎么又小心起来了!我这实在是不懂周周的意思,但跟他这么多年,信重庆,更信周周。 周周知道我家的地址,但这里略远,便一面放慢车速找电子狗搜宝钗村,一面漫不经心的问我,“因为有些话想单独问你,你和那沈一绝……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说完了看我一眼,眼神蛮复杂。 我早知他会问,但没想到他会支开重庆问,左右我找少年这事儿早晚戳穿,大不了我不说妓院相识的事儿,就撇去了救命的细节,直接告诉他—— “还不认识你的时候,我有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命恩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而我误以为沈一绝是他,在一品斋外徘徊七年,被他误会是喜欢他……” “误会喜欢?那就是不喜欢咯?” 周周这次反应贼快,我则抿了抿唇道,“不关你事,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撇开重庆哥,你去把他拉回来吧,没必要。” 他夸张的哎哟一声,没提重庆的:“哎哟!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没听我妈说,我要娶你啊。” 我瞪他一眼:“都说了太熟下不了手,你别开玩笑了,快回去!不然我打你了。” 说到这里,我记起来什么,又横他一眼:“还有,你都打不过我……” 话没说完,他这混蛋居然讲出个歪道理来:“打不过好啊!要是你找个打得过的,万一欺负你怎么办?我看,你还是找个我这样,打不过你的……” 我被他这歪理气的心里发笑,可面上惯有的麻木,摇摇头,“别闹了,赶紧回去,别把他一个人丢……” 周周没回去,甚至车速还快了,蹙着眉,声音语气都不太好,“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重庆?” “喜欢他?”我这摇头:“怎么会,他一看就是大人物,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不一样……” 我说完,手忽然被周周握住,拍了拍! “浮生,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拍着我手背的周周表情又恢复,而我则一把拿开他的手,看向窗外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眼前忽然冒出来重庆那挂着纱布的脸,很奇怪是不是?这眨眨眼又消失,而旁侧周周忽然哈哈哈哈的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没听错吧?我的老大白板儿,被叔养的跟石头人似得,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嘛?” 我真心恼怒他这话,直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到底回不回去!” 周周车头一转,终于回去,瞄着我的侧脸:“说说!不是重庆,谁啊?” 我本来想告诉他的,就像是以往我有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想跟他分享,可是当他那么嘲笑我后,我说不出了。 一扭头哼一声,“不告诉你!” 周周不死心的又问,但是猜了一圈,甚至把几个电视明星都给说出来,可是我都没搭理,直到看见重庆…… 公路边儿,路灯下。 一人走路的重庆并不显多落寞,反而自带着潇洒的气场,好像是在徒步旅行,很悠闲自在的在打电话。 方才是由近到远,越来越小; 这会儿是由远到近,越来越近。 因为他打电话的缘故,周周一直没按喇叭,直到他后面,我看他把电话拿离耳旁,才落下车窗,直接开口喊他—— “重庆哥!我们回来了!” 公路边儿没什么人,我声音满洪亮,素以,我喊的第一声,他就回头了,裹着纱布的脸,一侧头间,背景为空旷的麦田,说不出的异样美感,“怎么回来了?” “别问了,快上来吧!正好给你换yào!” 我说我方才脑海里怎么划过去重庆的脸,合着是我一着急把正事儿忘了,刚才算过,该给他换yào。 “哦。”重庆就哦了一声,然后去后排,我也下车去后排,然后,拿yào包才发现—— “yào怎么没了?我记得还有一包啊!” 重庆在上车到我找yào的过程都没说话,直到这刻才淡淡道:“是不是在密室里用了?” 我咯噔的一下记起来,“是!” 周周在前头一拍大腿:“这下正好,一起去你家吧!” 重庆看了看我们,没说话,而我则看着他那狰狞的两道口子,抬起手又落下,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怎么了。”重庆身上那香味还在的,说话间,声音,香气一并袭来,叫我耳朵和鼻子都一样的舒坦,摇摇头,又吸吸鼻子,“觉得你身上好香。” “是么。” 他这么说着,缓缓地笑,大约是扯到伤口,眉头皱了一皱,却侧过头,那伤疤的脸,不完美,却依旧美的妖冶,看的我心跳突突加速了两下,然后赶紧扭头。 这时候,车已经开到小路上,周周认得我家。 我瞅着夜色深沉,看看时间,寻思要不然先小睡一觉时,忽听重庆问我们:“我刚接到一个消息,有处著名景点可能藏有古墓,你们去不去?” 说话间,就把自己的手机先递过来给我,也没说话,而我看着上面那一张图片,心跳这一顿—— “这个好似鱼口的洞口好似御女墓啊……” 我说的时候,瞅着那上面的山高宽比例,手指张开量了量,果然二比一的比例。 余光里,重庆颔首:“我也这么认为。” 前头周周在开车,看不着,急得要死:“什么御女!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御前姐姐吗?啊,给我看看啊!” 周周这厮,对所有女人墓都感兴趣,可最爱的就是这御女墓。 所谓御女墓,是为皇帝跟儿前的女官,可能没后妃那种墓厉害奢华,可毕竟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死后的墓也都含糊不得,我们手札中记载这种墓的高宽比例是二比一,寓意什么倒是没写。 这斗,可不算小了…… “去不去?”在重庆又问我的时候,我就直接点头:“当然去!” 周周闻言,在前头油门都踩到最快了:“还有一会儿就到你家,快给我看看啊,真是的,急死我了……” 我和重庆对视一眼都没搭理他,而他也真是着急,没多会儿就到了我家巷子口,可是那天,我们并没有到家门口,车子就老远的一脚刹车踩死,要不是重庆拉我,我得一头撞在了前车座椅上! 重庆声音蛮低,不悦,“怎么回事!” 周周声音则是颤抖,害怕:“我也不知道啊……浮生,哪儿那多条子在你家啊……” 条子,黑话里的警察意思,这不是文物兵,但是对我们贼来说,遇到了,也够呛! 我抬头看着从我家进进出出的警察,也是心跳加速,“我也不知道……” 第39章 靠是没什么 话音将落,我就见重庆探身往前,迅速熄火关灯,并对我们道—— “浮生呆车里别动,周周随我下车朝巷里走,过浮生家门后,就说你有东西忘了拿,我会配合你回来,演技别太浮夸,下车!” 说完,已经率先下车。 前方周周给我打个等我回来的手势也跟着下去。 我在车门关闭后就迅速猫腰,扒在玻璃边儿,露俩眼看家门,一边紧张的咽唾沫,一边在脑海里迅速想着警察来我家的原因……然而思来想去,我怎么都想不到,所以,我只能看着重庆他们一步步走。 一路上,俩人攀谈聊着蛮正常,但警察不正常。 警察在他们过去的时候就停下手头的活,纷纷看他们,那打量的样,叫我心生几许不安,尤其看几个警察想走过去似得,心更一下缩紧! 好在,警察被旁侧人拉住,没过去!而我这松口气的同时还注意到,他们虽然打算过来,却没有掏qiāng动作……应该没多大事。 到我家门口时,视野里,周周一拍脑袋,张大嘴巴,蛮懊恼的样对重庆说的大概是“东西忘了拿”,说完扭头就跑回来,重庆也立刻走回,而就这时—— “等等!” 几名警察忽然朝他们跑了过去! 口型很整齐一致,声音也蛮大,我隔着窗户都听到! 那瞬间,重庆和周周几乎是同时给我打个“稍安勿躁”手势,这才一同转身,扭头跟警察聊起来…… 他们说的什么,我不敢趴在玻璃上听,只能警惕的看那群警察有没有暗器伤人的心,好像没有,他们只是询问事情,没有掏qiāng的意思。 三分钟。他们聊了三分钟,一百八十秒的每一秒里,我的心都跳的小鼓一样,然后,终于看到重庆和周周回来! 一步步接近,快速的上车,依旧是周周开车,但重庆坐的前排。 “怎么了,我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当我焦急的,压低声音说时,重庆没回答,并且又命令我—— “等会儿说,你继续趴下。” 我也意识到不妥,乖乖依言照办,等车开出去,重庆说我可以起来后,这才又起来,“到底怎么了?” 我是真着急,不知家里出什么事,而我怎么没想到,周周和重庆同时道—— “你家被盗了。” 五个字,像五雷轰顶,劈的我有点懵:“我家被盗?你们别说笑了……” 盗墓世家的家被别的人盗了,这传出去得被笑死。 周周开车,重庆回头,表情不像骗人:“警察说是你家东西乱,门大开,路人报了警,不过,他们没说完,我估计是在你家找出盗墓工具或书籍,所以才兴师动众?” 重庆给我分析着,但少有的,没猜对! “没有,能带的我都带出来了,家里就是一些yào膏yào粉。”说完,我抿了抿唇又道:“警察还说什么?” 重庆回答,“问我们认不认识你。” 我掰着手指头,“那你们怎么说?” 周周和重庆异口同声的,“不认识。” 我这低头,哦一声,心里很是复杂,因为我想不出是谁会在我家乱翻东西,不过,我能感觉出,事情没那么简单。且不说知道我家地址的人不多,就说路过的小贼,他就算偷东西,也不应当把东西翻乱到报警的地步?会是谁呢? 正寻思,听重庆道:“周周,加速去前面右转去死胡同,后面那辆车从巷口开始就跟我们了。” 此话说的我脸色一变,看后视镜,心里一惊,后头还真有一辆黑色的车在追我们! 黑夜里,他没有开灯,几乎看不见。 周周这啐了一句靠:“哇靠!他们是警察吗?不对,重庆哥,我们去死胡同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不等重庆开口,我先道:“弃车,翻墙。这本来就是沈一绝的车!” 重庆在我说完,看我一眼,拍拍我的肩:“浮生,这件事蛮古怪,我们先去二叔那躲一躲,查查再说,嗯?” 又是嗯。 我最听不得他嗯,酥到骨子里,配着沁人香气,叫我脑子没转过来弯,生理上不受控制的点头,“我听你的。” 说完,才回过神来……还是听他的。 深吸口气,我很明白这时候除了先离开,也没别的办法,毕竟我是贼!只可惜了家里那一堆宝贝yào膏……还有我和父亲以及老不正经的回忆。 万一哪天老不正经回来了,发现家不见了…… “坐稳了!” 来不及细细思索和悲伤,周周车子已经到了死胡同前,那一脚刹车同时,方向打死,而后一个刺耳又完美的刹车漂移,车就高速钻入死胡同! 胡同的尽头,再一脚刹车踩死—— “吱呀!” 即便有所准备,刹车的声音在夜幕里响起同时,我还是差点撞在了前靠背,又是重庆的手搁在我的脑门前,按住了我! “快走!”重庆的手不烫,且也就是一瞬间放上再拿下,却,我脑门被他摸过的地方居然有点点热…… 我们下去时,后面刹车声也响起。 来不及回头就快速出来,弃车翻上墙!我和重庆动作利索快速,可是周周个拖油瓶又一次的爬不上来,还是重庆又跳下去,托着他的屁股,而我在上头拉他—— 双管齐下,总算是给他拽上来! 但这么一耽搁,巷子口的车里人也追过来了,快步朝着我们的方向跑—— “都别跑!下来!” 打从巷口冲来的男人声音略熟,我这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没注意他的脸,只是看着他包裹纱布,还戳着钉子的手…… 是他! 之前被沈一绝教训的发丘门人! “对,你站那儿别跑!”几乎是那家伙说完,我已经被周周拽下去,“你傻了!还不走!” 这说的时候,重庆正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之前墓中的甘油zhà弹,直接扔回去—— “轰!” 一墙之隔,地面的bàozhà颤抖以及夜色里的火光冲天叫我心跳一顿,而重庆就在这一刻,拉我的手,带我飞快的往前跑了去! …… 我们奔跑在夜色里时,我脑海里还有点乱,也是极少数的情况下,一边跑一边问重庆:“重庆哥,你说他怎么来了?还追着我们!若他是从巷子口就在追!他好像早就知道我家。” 重庆和周周一起问的:“他是谁。” 我记起他们并未看见那钉子男,赶紧解释:“就是那个被沈一绝戳穿手的倒霉蛋,刚才是他追的我们!” 这般说的时候,远处正好开来一辆出租车,所以,重庆没有回答,就拦了那辆出租车,先把我填进去,自己也坐进去—— “我这位朋友有火车恐惧症,师傅可以直接开到清城镇吗?” 我这疑惑没被解答本憋得慌,可此刻看一眼重庆,又崇拜,崇拜他怎么就能信口拈来谎话,还说的那么逼真。 司机是个痛快人,伸出手,竖起了两根手指:“两千!” “成jiāo!”司机痛快,重庆更痛快,上车后,就给钱,司机一脚油门轰走,都一句废话没说。 只是,鉴于司机在,我们仨开始也都没说话,我现在不仅因为房子出事心情难受,更因为那发丘门人,他们来什么意思? 想着的这时候,头顶忽然一暖,是重庆,他居然摸我的头发:“路长,你要不要先睡。” 重庆声音少有的温沉。我看他一眼,到嘴边的一句“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没说,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是闭上眼,习惯xìng靠玻璃去睡。 却闭上眼,听周周叹口气—— “其实你不说,我老大也会休息,她习惯了这样,开心了说,不开心就自己睡觉消化。哎,老大啊,你先休息着,我跟重庆哥看看照片!来,重庆哥,快给我看看?” 没想到折腾半天,周周还惦记他的御女。 重庆应该把手机递过去了,周周则声音都激动的变了调儿—— “这不是妖女洞么!我老家啊!” 说实话,听到妖女洞,我低落的心一浮,又睁开眼:“我们玩的那个妖女洞?不太像吧……” 我自喻记忆不错,可是,我跟周周以前去玩过一次,没发现是图片这样二比一! “对!我也觉得不像,可是仔细看,这里还刻着浮生呐,你看!” 周周把手机递给我时,我才在放大的石壁上看见了浮生二字,那年西游记流行都喜欢刻字。 “这感情好,我可以回老家了……”周周说的时候,我余光发现重庆的表情不对,“河南?你不说自己是四川么!” 周周拿手机的手一顿,我却这会儿调整好多了,看着笑话—— 看这家伙,总冒充四川人,实际上是个河南人,并且,他家就在林州市,而妖女洞就是在林州市附近30里的旅游景点。 周周这试图解释,被我拦腰截断,“也挺好的,这下完全可以住他家,那……我看,先别去清城镇,转林州市!” 说实话,我是不太想去二叔那里的,尽管二叔那有个曹cāo碑,可是我一时也不缺钱了,我实在不想让二叔替我查家里的事儿,所以,我现在只需要赶紧找点事情做,而去清城镇和林州市的路程比,后者较短。 周周跟我对视一眼就懂了我的意思,直接点头,“我同意!” 二比一选票,重庆饶是大队长也只能点头:“那好吧,先去!师傅,转林州市!” 说完这,就正好上高速,大家碍于司机在场很多话都不能说,所以我就睡觉了,而等我醒来时,尴尬了—— 我靠在重庆的肩膀上! 靠是没什么…… 主要是我腾的惊醒坐起,发现他肩膀上一滩口水,这就很尴尬了。 第40章 偶遇虎伥帮 “咳,我给你擦擦吧。”瞄着初晨熹光下的黑皮夹克上水渍锃亮,我yù图迅速销赃灭迹,这擦掉嘴边口水后,就去用袖子给重庆擦肩,然后看见那原本小拳头大的口水滩儿,愣是给抹匀乎了…… 沉寂两三秒,我看着晨曦光下他肩膀一大片亮晶晶的反光,觉着灼灼耀眼。眨眨眼,极缓慢的看了重庆一眼,发现他正好也在看我,又极迅速的低头,“咳,好了!” 我咳嗽后就扭头坐回去,看窗外那陌生又熟悉的风景,转移话题道:“几年不来,这里变样好多,周周,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啊。” 我是对周周说的,可是周周好像没起来,反而重庆嗯一声,递过来水瓶子和零食袋:“才入林州市,还有段路,先吃些。” 我看他一眼,发现他并无责怪,才去瞅袋子,各种……油zhà膨化食品,一看就是周周在我睡觉时从服务区买的。 只是,我接过来时有点点疑惑,我这睡眠一向浅,今天居然睡那么香沉?不过看了一眼重庆,我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踏实了—— 我信重庆呐。 “你吃吗?”我说的时候,已经拿出饼干和水,重庆摇头后,我才开吃,然后,把前面周周吵醒了。 还闭眼,转头,那鼻子一耸一耸的,在座位中间问我们:“老大,你吃什么好吃的?我也饿了。” 我把饼干塞他嘴巴里,他吧唧两下嘴,醒了困,然后又伸手拿了红牛饼干,而这边儿,我们也入了林州市…… 林州市,周周的地盘。 小地主吃饱喝足,精神充足的的嘴巴停不下来,极尽了地主之谊的为我们唱歌—— “嘿哟……太行儿女英雄汉,敢教日月换新天,悬崖峭壁战天险,嘿哟嘿哟嘿嘿哟……红旗渠水呀,哗啦啦啦啦的响,红色旗帜永向前,永向前……” 大抵是因他生在军家,唱起这种歌可比唱那些流行歌曲要有味道,非但不难听,甚至是好听,连重庆都点头,并在他唱完一曲后,鼓掌—— “不错,故乡之歌,饱含感情。” 小地主神气活现的一扬下巴,“那可不,这可是周爷的地盘,哎,要我说,那妖女洞一时半刻也不着急去,咱们先在林州市溜达一圈,我带你去瞧瞧猪叫石,那许愿老么灵验了!还有,现在这个月份正好可以去桃花谷看桃花!而等桃花谷走完,差不多就到天热,再从南到北的去一趟信阳,哎我告诉你啊重庆哥,不是我吹,咱大河南老么多好玩意,你在这,我能带你溜达一年,玩不同的……” “够了周周……”越说越离谱,他是不是忘了我家才被盗,虽说我是打算暂时忙活,免得回去被抓被询问,可我也没打算一年内不回去,太过分了。 “咳,好吧,计划时间太长,那……老大!” 周周咳嗽两下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但这混蛋习惯对我卖软,撒娇,一偏头,眨巴着眼睛抛着媚眼对我道—— “咱们就光去猪叫石好不好?你看,我们当年许的愿可都差不多实现了,该回去还个愿,我记得前面就能去村儿的,也顺路,你看好不好嘛?大不了,奴家再给你唱一遍《红旗渠赞歌》,嘿哟!” 他最后捏的那腔颇为女气,叫我微微一出神,其实,早在他唱歌时候,我就记起来沈一绝,想来这时他该醒了? 醒了,也与我无关……因为江湖之大,刻意想要避开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然而想起他,我就不得不想我家。 不说条子,只说江湖的话,那发丘门人在我家巷子口干什么?又专门追我!他们是发现我们倒斗唐墓了吗? 还是……别的原因?翻找我家的又是不是他们?种种想法在脑海里时,眼前忽然划过去什么,让我啪的一手抓住,随即就听周周惨叫—— “哎哟!老大,疼——松手啊!” 原来是周周在我眼前晃手。 他拖长了音儿,可委屈的喊我,我这赶紧松开,然后就见他委屈巴巴的吸着鼻子拧着眉:“你不去就不去嘛,干嘛这么凶……” 我这还没解释,忽然听重庆淡淡道:“不如去吧,我是想见见那奇石。” 周周顿时哈哈大笑,可怜巴巴的样子转瞬没了—— “哈哈!队长都发话,咱们这二比一,你是有没意见都无用啦!” 他说的时候,看我那得意,让我禁不住摇头,没跟他说话,只是我听重庆这意思,好像知道这石,不由得偏头瞧他。 正被太阳照到的重庆哥,眯着眼,长睫毛打下来的yīn影和阳光,都叫他比平日里看上去多三分慵懒随xìng,当然,我没忘记看看他肩膀—— 非常好,口水印记没了…… 心里松口气,这才开口:“重庆哥也知道猪叫石?” 重庆也偏头瞧我,那眯着眼,眸中星辰闪耀,睫毛又耷垂的,说是风情万种也不为过—— “猪叫石,每逢天下有事必叫,大事大叫,小事小叫,因声音像是猪在石头里边跑边叫,所以得此名,是么。” 娓娓道来的声音低沉,有磁xìng的,周周迅速接过话茬,“对对对!就是那个,我一般不信这些玄乎东西,可这块石是真神奇!说是37年日本入侵前,猪叫石叫一个月,咱们国家成立前,也叫……这些我其实都不大信,可有次我大病高烧,我妈带我来将我扔在这祈求平安,我不yào自愈后就信了!那之后,我就特别运气好,这点白板儿也知道的!所以我才想带你去,让你旺上加旺啊!” 重庆没回答,只低低笑了一声,呵的一声,一如既往的悦耳,只是我瞧着周周:“这个你还真没给我说过。” 周周一拍脑袋:“啊呀!我跟好多人都说了,以为你也说了呢!” 我这摇头,周周则又给重庆科普那“人工天河”红旗渠,“哎重庆哥我给你讲,其实,我最喜欢这里的红旗渠,真的特骄傲……” 周周聊的这些早八百年前就给我说过,我便看着左右,然后—— 发现路径好象不对。 猪叫石位于石板岩乡的猪叫石景区,我跟周周走了不下五六次,来许愿,来还愿的就两次,可这次的路明显奇怪,特别偏,直接往僻壤里开! “你这走的是什么地方?小路快么?”我问的司机,但说的时候戳戳周周,并递个眼神,可是,他一直扭头跟重庆科普红旗渠精神,接到我的眼神还没发现,而我这再抬头的时候,发现这僻壤的一片荒芜里,出现一家大院…… 门开着的那种,司机加足油门,就朝着那里冲! 坏了,要出事! 心说了一句,我就要往前,可是周周正好扭头拦在座位中间,以至于我喊了一句“立刻停下”时,周周即便是转身,也晚了! 车子已经冲进去,伴随“吱呀”的刺耳刹车声后,我们三个同时往前撞,分别忙着稳定重心,而司机已下车,大声又熟稔的吆喝—— “兄弟们!快!来活儿了!三只肥仔!” 肥仔,道上可不指是胖子,而是有钱的男人。 而说时迟那时快,当我跟周周和重庆迅速抬起头,就看见一堆赤着上半身,纹着青龙白虎的持刀持土qiāng的男人们从那大院的三边屋子里走出来…… “我草,敢在老子的地盘打劫!” 周周才夸过海口这里是他的地盘,所以说的磨牙声很响,并且又说了句“你们在这里别动”后,才推车门,走下去—— “你们个龟孙,很湖xìng嘛!敢在你们周爷爷头上动土!哪条道上的!” 我听这地道的河南话时,心里咯噔的一下,感觉这些年真难为了周周为了隐姓埋名,一直把自己伪装成四川人。 瞧瞧,他说起河南话才是正宗又顺口,比他故意拽四川话好多了,尤其这句湖xìng,绝对的圣人蛋! 圣人蛋这词儿,是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自封的外号,河南话里,圣人蛋的意思是指这人很狂妄。 外面那纹着老虎的男人还算是个中好手,有几块肌ròu,手里拿着锤子,那一扬锤头—— “我花椒你个七孙儿,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虎伥帮分帮滴副帮主,你若不忿儿,也报咧!不如莪,就砍死你娘类个脚滴……” 好像那些人没想到遇到“道上”人,隔着老远喊话,虽然语气依旧傲慢的不行。 周周那没说话,只掐着腰冷笑,然后就绕车头转,很缓慢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我倒不急,因为我早就扫了一眼,就外面这些酒囊饭袋的瘦弱身板儿,我一个人就全搞定了,却是重庆目光很深沉,声音亦是:“这虎伥帮全名为虎作伥,是个厉害帮会,肯定是周周路上露了富,才让司机歹心乍起……” 重庆说完,我心里咯噔的一下,像是没入海底,无限坠落,所有的自信都没有了。 重庆谁啊?人上人! 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看他认识的朋友都是大人物,也该知道,他不是凡人,而他都知道的帮派,肯定是真厉害—— “那怎么办?”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为虎作伥帮真厉害的话,我们即便打赢了,后期也不定会出什么事儿,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灭口也不行,因为司机一路带我们过来,都有监控…… 在这官匪勾结的时代,想查出我们从哪里上的车,又出现在何处,真是再容易不过,更也别说我家还刚被警察备案过…… 第41章 风水皇帝墓 正寻思,忽的耳旁传来“砰”的一声,是周周,这厮方才就在慢吞吞的绕车头,没想到绕了一圈到驾驶位,上车了! “周周你……”我说时,周周快速打断了我:“老大,为虎作伥不好惹,我们得赶紧走!” 说话间,低头从驾驶位底下抽出一把红红蓝蓝的线子,并从线子里选出两根,掰扯断了,再把线头对着一擦—— 啪! 一刹那间,火花乍现,引擎也嗡嗡轰起来! “坐稳了!” 周周说着,再迅速挂挡间,那油门用力一踩,车就飞速的倒退…… 我这根本来不及好好坐稳,晃得抓住车门间,听到外面的怒斥—— “妈哩个吧得,鳖孙要逃撒!怼他!” 轰轰的油门声里,一群人吆喝着怼,然后斧头锤子嚯嚯全扔过来,看着瘦弱的跟排骨精似得,却厉害的不行,几乎都砸在引擎盖上,甚至玻璃上。 啪的一声,玻璃砸碎了一大块,而后面拿土qiāng的砰砰放qiāng—— “砰砰砰!” 三qiāng,qiāng法竟蛮准,啪啪打破了碎的地儿,挡风玻璃顷刻间碎成渣渣,叫我和重庆不由得躲下来,更也别说周周。 电影里被打qiāng还能跑的,都是假的! 惊恐之下,直接熄火在门前。 周周骂了句“日他先人”趁着低头迅速找线,想重新打火,可是就这一晃眼功夫,院子里那群假排骨精,真有劲儿的土匪强盗们,已经把我们包围在里头—— “砰砰!” 又是两qiāng,分别打在车顶盖和车门上。 “给爷爷爬下来!” 还是为首白虎男说的,说着,一锤子敲打在玻璃上,又砰的一声! 我和重庆早因为玻璃对着趴在一起,这一起抬头,对着他的脸,差点骂了句cāo蛋…… 重庆的脸,又伤了! 这次伤在额角,汩汩的往下流血,不用说,肯定是方才玻璃打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我……”我这开口,还没说话,外面砰的又一锤头砸下来:“日你们先人,爬不爬!” 那老大说时,我在重庆转头就走时,终是明白—— 这为虎作伥,真不是一般帮派! 瞅这湖xìng,一般帮派哪敢! 重庆先推门下去后,我就赶随其后,周周是最后被拽下去的,直接被一脚踹屁股踹地上—— “个鳖孙,蹿呐!恁蹿得不怪得劲咧!再蹿呐!” 他们骂他逃跑,几个人踹的周周抱头,我几乎是瞬间跑过去两脚踢开的同时,把周周拉在身后:“没事吧!” 关于周周,我虽不可能跟周周结婚,但我对周周是真当亲人。 然而—— 那白虎老大过来,看着我,锤子在手里掂量。 “日你个先人,劳资就要打他,你能咋子?” 我当然是想揍死他,哪怕他是假排骨精,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人……我一人就搞定! 却是—— “浮生,我没事,你别冲动。” 周周说的时候,不断掐我的腰,我知道这不是我一时逞强能解决得了,可是…… “起开!” 那白虎男说完,我被周周一把推开,看着他一脚踹周周肚子上,拳头指甲都捏ròu里!而这时候,重庆走过来了—— “钱都能给你们,放我们走。” 当重庆这般说时,周周捂着肚子在远处几乎是直接道:“不能全给!啊!” 他没说完,又给踹一脚:“你个七孙信球,我看是欠拾捣,兔孙们,好好招呼他!” 招呼就是要打他的意思,几个男人立刻走过去,我也立刻拦在他面前—— 没说话,就是站着! 那些人里有两个被我踹过,站在那儿没动,而重庆则在那白虎男瞧他不出声的时候,继续又道:“你们要的是钱,都给你,就别动人了。” 说的依旧低沉稳重,然而那家伙并不买账,终于开了口,却是掂量着手里的锤子,围着重庆转圈:“哟,长滴蛮排场,但你少在这里摆架子,十里八村儿都是本副帮主地盘,不得劲儿了,搁这弄死你,也木人徐虎!” 几乎是那白虎男说完,周周就立刻翻译道:“重庆哥,他说你长得好看也别狂,这里都是他地盘,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注意!” 重庆没说话,只是冷漠站在那一堆排骨精里,都是瘦子,但他瘦的是鹤,那群都是鸡,但就是这鸡堆,把我们几个困死了。 不是怕这些鸡,怕的是鸡后面的势力,而鸡堆里早有人去车里拿我们的包和东西,然后一声惊呼—— “老大,他们是倒斗挖坟滴!” 白虎男正转着圈子,停下来了,扭头看过去:“啥子?” 说着话,那群鸡仔已经围几个人过去,看我们的倒斗装备。 盗墓手札和印我一直是带在身上,那些东西倒不怕他们翻腾,只是—— “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我给重庆和周周打手势,可是周周和重启都没理我,倒是那白虎男看完了我们的东西,拿着洛阳铲朝我走过来—— “兔孙,你们……倒斗滴?跟我进来哈!”白虎男这么说的时候,表情变的稍微客气些,自己走去院子里的房间,周周重庆这时候才看我,给我打了个有事喊我的手势,而我……进去了。 房间里摆设蛮简单,桌子,凳子,一地啤酒瓶子和外卖盒子,充斥着一股酸臭味道,这对我鼻子来说,是莫大的侮辱,所以,几乎是憋着气跟他用方言jiāo流—— 他问我厉不厉害,倒斗几年。 我也没瞒着坦然承认了倒斗几年,并没有说出具体数字,而他稍稍犹豫了几秒,居然从裤衩里,摸出一堆袁大头! 闪亮亮的一堆在手心里,带着卷曲的毛,递给我时,那铺面一股子骚臭味,叫我差点没熏吐,而他眼睛却巴巴的亮:“你瞅瞅!是墓里东西撒!” 我一听墓,忍住了呕吐的yù望,然后低头一看,瞬间有些忘了臭味,脑子里嗡的一下,记起手扎上关于十日皇帝袁世凯的部分记载—— 最后一位皇帝,袁世凯,十日皇帝,明面葬于河南北部安阳袁林(袁世凯的坟墓)是为假坟,先人已探。 后人可继续探墓,推测在河南境内,待挖! “你这在哪里得到的?”回过神来,臊臭味道还是在,我不得不憋着气说话,而他宝贝似得拿出来一个在嘴巴里咬了一下,嘶的倒抽口气:“河里!你能找到流出来的地方噻?” “找墓,你是想让我们替你找到这袁大头流出来的主墓吧?”从他闪亮的眼睛里,我读出来他的心思,也没藏着掖着的直说,并且退后两步—— 味太冲! 他一点头,“你去不去?” 我也点头:“当然去!” 我为什么不去?墓里是我们的地盘,他们若是死在墓里头,那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跟我们没关系,当然,我这一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中国最后一位皇帝,虽然只有十天,但总归也是皇帝! “走!” 他一把抓起了袁大头又揣裤裆里,然后就要推我,我快速躲开,出去! “你们说了什么。” 我出来的时候,重庆问我,眼中关心,少许紧张。 我立刻把袁大头的事情说了,而后又加了一句“我已经答应了你不会怪我吧”,他眼睛也亮起来,但绝对比那白虎男……天壤之别的亮! “当然不。” 他学着我给他说“当然去”的口气,我像是锤周周那般,锤了他一下,这会儿,被抓的忐忑心少了很多,说了—— 墓里,我们的地盘! 所以,我也学着他当初对我说好的语气回他:“应该是——好!” “不不不!” 周周一直在旁侧,也听到了这话,激动的说着,在我们看过去时,又说了一句:“是甚好!哈哈!还不给爷爷松……” 他这叫嚣着让人松绑,却是那白虎男一脚又踹他—— “哪个给你讲,要你去耍?你给老子实受姑堆着!你们几个,别让他再蹿了!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拿上把子家伙!” 说的实受姑堆,就是老实蹲着,他们没打算让周周去! “靠!为什么不带我去!我……哎哟!” 他又挨揍我看着心疼心怒,可是……也没有办法! 在他们从另一个房门里开出一辆面包车后,被重庆拉着……去往那条河…… 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我脑海里很多关于袁世凯的记忆冒出来—— 袁世凯,项城人,现人众所周知的墓是在安阳,叫袁林。 然,安阳,项城,两地相距七八百里,按照故人落叶归根的想法,安阳的袁世凯墓必然是假的、衣冠冢! 就像是我之前说的,很多的皇帝墓,比如乾隆的超大陵墓,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怕后人盗墓,甚至怕后世出于政治上的原因毁坏遗骨,所以,都各个使着障眼法,袁世凯自喻皇帝,肯定也是如此想法。 想着的时候,眼睛也没闲着的记录。 司机还是那个司机,开的嗖嗖快,想来他也知道地方在哪! 偏僻的土壤很快消失不见,车行到一个群山环抱的地儿,那离得老远,我就看那山峰突兀,层峦叠嶂,白云缭绕间,山风习习晃着山上的树,加上百鸟争鸣,光照霞映,绝对的风水宝地! 但是,我并未看出来是什么! 重庆一路没说话,车往前到山路变窄,我们换步行才说了句小心脚下,因为我们这脚下一路缝隙中生着松柏荆棘,只是这地面和左右遒劲树干的茂密枝叶…… 这等老风景,加上周围树木参天,浓荫蔽日! 清幽,安静,绝对的—— 皇帝陵墓! “哗啦啦……” 穿过茂盛山松柏后,我听见水声,不是特别大的水,但是这种源源不断,从大河水引渡过来的小潭,才真真的皇帝! 风水里的皇帝,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又不缺水!这才是大隐于市! 第42章 落花流水拳 潺潺细腻的流水声里,我们走在那丛林幽密的夹道之中没多久,脚下的路就已到“尽头”—— 藤条儿绿叶,密密麻麻垂着,将我们前方去路遮盖的严严实实。 像是在眼前竖立着一道道帘,是大自然的帘,又更像是一道墙,偏偏又透过光,所以,还像极墨绿色的天空点缀着繁星璀璨。那种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极致叫人心中舒畅,却下一秒—— “嗤啦!” “刷刷!” 面前四个排骨精持着两把斧子两把砍刀飞快把那帘子砍断了…… 哗啦哗啦的流水瞬间扩大些声响,眼前又一方酷似老式盘蚊香造型的水潭,跃然眼前! 阳光之下,一圈又一圈的黑色石头和方才的帘子一般闪着金灿灿的光,仿佛是大自然的年轮,那在年轮其中的水流就温柔抚摸着年轮圈儿,一圈又一圈的盘旋着,缓缓流淌出去,又缓缓流淌进来,分不清何进何出,好一个—— 盘龙潭隐,帝王墓现。 这般想的时候,我感觉到重庆的目光,微一仰起头,偏头和他对上眼,就见他薄唇微启道—— “是龙盘虎卧。” 我嗯了一声,然后忽然被那司机声音给盖过去—— “什么龙盘虎卧的!说了袁大头就是这里找到的,但这里潭水太细,我们下不去,你们有本事,给我们挖出来!” 难为了这群排骨精停在水潭前老半天没打扰我跟重庆观察地形,甚至现在还是让司机说的普通话,也没用方言。 重庆那儿没搭理他,我也是,只不过,瞄了一眼重庆头上已经结血痂的小伤口又心生几许不悦,眨了眨眼,深吸口气才继续看这里的风水,然后瞅着那群山环抱的绝佳样子以及地上的盘龙石,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只来自于那句龙盘虎卧墓。 就像是二龙墓被称作二回墓一般,这龙盘虎卧墓也有自己的另一重名字叫—— 龙潭虎穴! 小时候,我单听名字就觉得害怕,并且,手扎对这墓也没二回墓的仔细,札上就两句话:“是龙盘着,是虎卧着。” 这算是哪门子的盗墓口诀,根本就是送死口诀? 并且,到底怎么进去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又去看重庆了,他知不知道? “哎,你们到底能不能行!不能行我们老大可要把你们打死喂鱼了!”在我跟重庆分别看风水寻思的时候,那些人一直在叽叽喳喳的用河南话聊着,最后说是让司机出面催促我们,催就催,这该死的司机忽然拉住我的胳膊,我这下意识的想把他丢出去—— 又没有! 只能被他拉过去,“说话!你们俩哑巴……” 在那司机说的时候,我死死的捏紧拳头告诉自己别冲动,却没想到重庆忽然气场凌厉,一眼横过去—— “闭嘴。放开她!” 俊俏的眉眼陡然间凌厉如刀。薄唇抿成一条线的样子真真叫我都心肝一颤,莫说是那些人,司机更是手一抖,我快速跑回去。 重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肩膀,伸出手,掸了掸,而那边儿又是低头jiāo头接耳一番,然后,司机再抬头,特别好脾气的跟我们说话,笑眯眯道—— “二位大师,可看出什么?可别忘了,小兄弟还在院子里等你们啊!” 说的话,绝对的谄媚,就差摇尾巴,可是实际上。他本意就跟那天一品斋小童差不多,都拿周周要挟,真是气死个人!却是这时候,重庆忽然冷笑,那一直放在我肩膀的手又拍拍,然后转了身走向那司机。 而说时迟那时快,在那边儿司机眼睛一亮,询问着“是否看出什么”的瞬间,猛然间变成“啊”的一声惨叫—— 他被重庆一拳打在面门! 那瞬间,口鼻蹿血间门牙都飞出来…… 我这里快速躲闪开那颗门牙,见重庆动手,憋了很久,怒了很久的拳头也直接砸在旁侧指着我的qiāng杆上! 双拳震双qiāng,抓紧那么一拉,在那两个排骨精惊慌中,抬起脚,我就把他们全部踹开! 土qiāng了不起么?是了不起,但要看什么时候!他们方才在院子门口,那时候占据先机,拉好了qiāng栓,可是现在—— 他们这种qiāng,落后,拉栓子就得半天,我观察一路,根本没拉上,估计怕走火! 所以,那边儿两个拉的时候,我已经砰砰的两脚先一步给他们把qiāng踹出去,直接掉盘龙潭的缝隙里,然后,上去也照着面门—— 使劲儿打! 还不够,又顺带两个过肩摔把冲过来的俩排骨精摔晕,再站直起腰时这边儿六个人已经搞定,而重庆—— 他那边儿也一圈儿倒下的人了。 正巧也剩下六个,让我体会到什么叫来不及眨眼—— 他的拳脚比上次深夜里还要影化! 瞧那砰砰咻咻的拳头声和拳风声,根本看不见拳头和手臂,只能看到绝不拖泥带水的黑袖和拳头连为一体,仿若黑影,在每一次惨叫中穿梭而过,而那腿也没闲下,有力而帅气的踹蹬开两个排骨精后,甚至俩人叠在一起,踹飞到盘龙潭里…… 短短一瞬间,眼睛都没眨,已经结束了五个人! “啊!!” 倒霉催的第五位落下时,直接骑在“蚊香”的年轮圈上,正卡着裆部,惨叫声把丛林里的飞鸟早惊起一排又一排,而重庆不等他多嚎叫,又把那最后一个嗷嗷喊着,拿着大锤子的白虎男一脚也踹过去—— “砰!” 仿若迅雷,又似飞鹰,一瞬间,万径人踪灭,丛林鸟飞绝。 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叫声被他砸停,飞鸟也都离开,我这也还没来得及眨眼,全部结束…… 重庆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走了,回去找周周。” 当重庆从那撂倒一片的男人中走来时,我才眨的眼睛,然后,并未行走,而是看着我这边儿倒下去的昏迷排骨精们,有些担忧:“能合适么?你不是说后面还有势力么?” 重庆扫我一眼,就两个字:“信我。” 我这心跳跟着那眼神一顿,然后跟着他走时,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到肩膀的时候,顿了一顿,因为我忽然记起来,他好像是在我被摸了肩膀后才动的手,他……是为了我吗? 眨眨眼,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开口,所以,什么也没说的追上去! 一路,重庆没说话,我这抿唇出去后跟他走到外面车前,他也会盗车的,拔出线子,开车回去…… 因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路标记,加上重庆也一样,我们在没有导航的乡村僻壤里居然开回了之前的院子! 到的时候,天色都快黑了,夕阳里,我们的车才进去,那群留守的人就围过来,重庆先下的车,在那群鳖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一套不需要眨眼之速的落花流水黑影拳。 一圈儿人倒下来,我还没下车,然后,他们都倒下后,才快速下来,进屋,气不打一处来—— “谁把你打成这样!” 我说的时候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周周,那俊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冲着血!而他嘴里塞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臭布条还是……袜子! 一把扯开的同时,我牙关咬紧,拳头也捏的咯吱作响,而周周居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哇,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我发四,我以后再也不敢掉链子……我以后一定苦练功夫……他们打的我好疼啊……哇……” 周周不说,我也看出来疼了,“乖,我是医生!我都知道!不哭……” 我说完他在我肩膀点头,然后在我给他松绑说着“告诉我谁打的我给你报仇”时,在手松开的同时,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外面那些人都打了,我现在不担心报仇,我担心我的脸,我虽不如重庆哥哥好看吧?可我好歹也清秀小生对不对?浮神医,你可要救我的脸啊!” 我眨眨眼,觉着他还是没被打疼,而摸了摸脉,的确是没什么内脏问题,松了口气,把他扶起来:“救救救,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报……” 仇字还没说,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咔咔声并伴随着嗷嗷的杀猪般惨叫! 跟周周对视一眼,我几乎是背着他快步出去,而院内—— 酷帅如重庆,当日怎么废的花非煜四肢,今天就怎么废的那些人,且今天没受伤,那手吓得更快更狠! “喊也没用,记住了,要报仇就来花满楼,爷名花、非、煜。” 重庆故意一字一顿的说那三个字,最后,生怕他不明白,还把字用刀写在地上,这才接过我背上的周周,拎着带走! 我跟着上车,上的后排,因为要给周周处理伤口,虽然没有yào,但是消dú是必须的!只是,重庆那脸……算了……他开车吧。 “咦,我们不去那袁世凯的墓了么?”发现车朝着高速路的方向开,我给周周简单处理好伤口后,周周主动问道。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还不是时候吧,重庆哥天黑不摸金。” “不仅仅是这样。” 当重庆这么说完的时候,把车停在一处僻壤无监控的村口前,然后下了车,让我们也下去,而后径直朝着村庄里走,我跟周周对视一眼,当然也跟着,只是我们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手里又是那甘油zhà弹,抬手,一抛—— 轰! 第43章 浴中思纷乱 车bàozhà声里,地面颤了一颤,呼呼升空的黑烟与燃烧的红火苗jiāo错着升入高空时,重庆在噼里啪啦的火声里,甚是淡淡说句继续走,就若无其事的往前。 后方我和周周对视一眼,脚步还没挪,竟然是周周最先过去的:“重庆哥,你刚才说不仅仅这样,还有哪样?” 周周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说的时候,因为嘴角的肿胀,有些口齿不清和迟钝。 我快步追上前,听重庆如旧的沉稳淡淡道:“还有,‘龙潭虎穴’的入口不在龙,在虎,这一点,浮生应该也知道。” 当重庆这么给我说时,我正好刚到他旁边,顿时感觉脑门一热—— “我……” 我多想说,我好像不知道!但是又觉得,会否那句“是龙盘着,是虎卧着”里暗藏着我没看懂的玄机,却一肚子的想法没说,被周周打断,抢先:“我懂了,意思是我们去找虎穴?” 重庆少有的摇头,然后,提起自己的包—— “龙潭虎穴不易闯,需要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我物资不足,要回家补给,浮生,你也需要重新填装yào材。” 我这半天没说的话就给堵回去,然后咽了咽唾沫,点头,变成一个字:“对。” 周周却拧眉,然后被伤口痛的龇牙咧嘴倒抽气的:“我懂了!那……嘶,咱们怎么回去?” 说到这儿,我看见重庆抬起头看前方—— “去村里买点东西。” 说着继续走前方,那星光熹微下,一条泥土小路。 一路伴随野花盎然又妖娆的风姿,直通袅袅炊烟的小村庄,然后,说的是买,其实是偷,只见他观察着四下无人,就走到人家墙外,飞身进去,拿了三套衣服留了两千块钱后,就让我们把衣服换了,再烧了旧衣服后,又走在夜幕初临的乡路……这次,一路没见他拿出来的手机打开定位,打算直接走去了最近的小镇,路程,三小时,虽然那天夜风里,拂面而来的自然花香以及重庆身上的香味让我很舒服,可是那味道里还有丝丝若有若无的血气。 很淡很淡,还是嗅见,让我很希望我们赶紧回去我好给重庆包扎那脸! 镇上打出租时,我们鉴于才遇到黑车司机,上车后就开始用河南以及四川话分别砍价,之后又兜转几辆车,折腾一天,终于又到重庆的王府大院。 到时,又是夜幕微垂。 那余晖彩霞还有些微,跟天边跳出的几颗星辰和压在树梢的月亮,勾勒出一副极美的场景,尤其,那树梢,是重庆那大宅院里的老松柏树梢,这闹得像是月亮到了他家。家主重庆打从那树下走过的感觉,真心感觉妙极,词穷,而还没来及欣赏,被周周的声音给打破了—— “啊——我胡汉三总算回来了!还是这里好啊!” 周周说的时候,伸着懒腰。 一路又过了那石板路,到长廊,重庆带我们上三楼中央的房间,并给我介绍:“一楼你去过,二楼厨房餐厅和库房书房,三楼是客厅和住宿三间,周周早前住过第一间房……” 说着,正好到第一间,周周直接推门进去:“啊……我又回来了,想死我了!” 重庆和我都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绕过第二扇门,开了第三扇:“这里是你的房间,房间里没机关,房外有,所以,你别从窗户跑……嗯,没什么其他叮嘱了,你把这里当自己家,想吃什么要什么,跟我说。嗯?” 继周周小地主之后,又来了个重庆地主,只是,跟周周那地主不一样,重庆说话忒酥麻,尤其是在这种长廊里,那嗯的一声,叫我陡然记起来第一次在清城时候,也这么嗯的一声…… “好!谢谢重庆哥!”我说完,他又沉稳的嗯了一声,说句“等我”后,转身去自己房间。 我这抿唇,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又听着那句等,就乖乖在门口等他,而这时候周周出来了,不知道哪里的yào箱子,递给我:“快!浮生,救救我的脸!” 他说的时候,打开yào箱子递给我,而重庆这时候也出来,拿了黑色的裤子和白衬衫递给我:“洗了澡暂时先穿我的衣服,洗澡间每房都有……”说到这里,低头看到周周手里的yào箱,又看我:“这里要是没你要的东西,等会儿我出来带你去库房找中yào,我先去洗澡换衣。” 说完就转身离开,而我这才看向周周:“没有yào材,我也去洗澡!” 周周眨了眨被打紫的熊猫眼,“哎,不是,喂……你们……行,你们都洁癖是吧!我……我也去洗!” 我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我的洗澡间是跟重庆房间相临的。 所以,我进去的时候,他洗澡开水的哗哗声,听的一清二楚,而后,脑海里就控制不住的划过去我们在西安小旅馆住一间房时,他洗澡……还让我擦背! 想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女人,也还好,我那时没没去,否则我们还怎么做兄弟…… 只是,我这手在洗澡时,擦洗自己的腿,摸到肌ròu时,脑海里又划过去当日倒挂金钩的手感,以及脑海里的图。 一墙之隔的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倒挂金钩的美男图叫我有些嘴巴发干,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才好些,然后心慌的不行。 这种心慌,叫我按了好几次脉搏,也找不出个病因,就快速洗完了,穿上重庆的衬衫,裤子,满满的都是他身上的体香,没有了沈一绝的香味,好像更纯粹,叫我又嗅了好几遍,然后卷起衬衫肥大的袖子和长长的裤…… 这时候,脑子里画面都没了,可依旧觉得尴尬,但最尴尬的是,我正准备出去,忽然感觉下面一热,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出,我猛然僵住,然后飞快的脱了裤子—— 居然……来了……大姨妈。 在我跟周周倒曹cāo墓时,我姨妈才走没多久,本寻思我顶多一周半月就回去,就没放心上,然而世事难料,兜兜转转那么久,竟把这特殊日子给忘了! 我在第一时间脱了裤子去洗血,然后洗干净了,发现这世上没有最尴尬之说,有的只是更尴尬—— 这洗了我穿什么? 还在流血,我又怎么出去?喊周周会不会招来重庆? 脑子里一团的问号时,忽然就听到门被叩响—— “浮生。” 刹那间手一抖,裤子都掉地上,因为他敲的是我洗澡间门,隔着毛玻璃,门上隐约看得见他高大修美的身形。 “哎!我……我在呢!怎么了?”我尽量平静的说话,但是声音却有些抖,重庆道:“看你门没关,里面也没声音,过来问问,你怎么了么?” 最后一句话,让我心肝一颤,我想重庆这般聪明人肯定是听出来我刚才话里的慌,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我慌的什么都给算出来了—— “你跟我快一个月了,是不是快要葵水。” 饶是他声音一本正经的,我却闻言那刻依旧想刨个洞钻下去,耳根子烫的不行闭着眼小小“嗯”一声,然后就听他说了句“等我”,脚步声故意显露,远去,叫我这睁开眼,然后看见门前……一片空,好像他没来过。 难道是错觉? 这么想的时候,我看着那门,咬住下唇,抱着那湿漉漉的裤子,走去门口,开了一条缝隙然后—— 门还真没关! “周……”我那一刻本来想喊周周的可是我想想重庆那句“等我”,又没有。 关了门,等了七八分钟不到,在淅沥沥的热水里淋着,听到外面又传来重庆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低沉稳重—— “东西我放在门口,你自己拿。” 说完,就要走,而我这三分钟里,已经想通了,女人嘛,就是这样麻烦,也没啥不好意思,就直接喊住了他:“等一下!” “嗯?”门外,重庆这声“嗯”哟,嗯的我心跳一紧,本来坦dàngdàng的,莫名就耳根子又烧起来,捏搅着手里的裤腿儿,还是尴尬了—— “我……我把你的裤子弄脏了,但是我已经给你洗好了,我……” “知道了。” 他不等我说完,转身又走,然后没十几秒的又回来—— “裤子也在门口。我下楼做饭。” 说完,走人,脚步声故意显露出来,吧嗒吧嗒的踩着木质楼梯,声音是奔着楼下去了…… 我在门口等到那声音完全听不到,才在尴尬和心跳加速里,快速的挪到门前,嗤啦一下把门口的袋子裤子抓进来,然后迅速又关门,火速打开袋子,本来就被他嗯的一声,嗯的心慌,这看到里面的东西,耳根子更是燥热滚烫—— 他,他他他……居然买了小背心和裤衩! 那印着猫咪的三角裤衩上好似还有温度的,我这脑海里划过重庆那沉默少笑的冷脸,光想想他刚才去给我买内裤、卫生巾和小背心的场面,想着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裤和背心,鼻子就一热—— 一股热流也顺着鼻腔流出来…… 第44章 yào房的国宝 卫生间里雾气升腾,却冲不散血腥味,反而更烈!那蔓延在鼻腔的味道叫我先愣了一下,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是我流鼻血,只单单觉得鼻子热,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我低头把“小猫咪”拿出来的时候,亲眼见证了一朵红色血花是如何妖冶绽放在白衬衫上…… 猛然回神,我就迅速去冷水拍脑袋…… 那一刻,除了感觉出水冷以外,拍脑袋这件事,我是没痛感的,这就像我流鼻血,也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所以—— 这事儿我神医也没辙。 脸上止血的穴位对我没用,我只能对着镜子,用最土的办法,卫生纸堵好后,再穿好小猫咪和背心……洗衬衫。 得亏了就一块,加上房间有吹风机,我才没让谁再给我送一衬衫。 吹干衣服废了我不少时间,等吹好了,就听到外面周周喊我:“老大!准备下去吃饭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我这看了看洗手台上的表,哎了一声,又看见镜子里面无表情的我,鼻子里塞的纸团儿。 说来尴尬啊,我一手拿着吹风机的时候,一手搭着自己的脉,论理,流鼻血是上火征兆,可我这脉象非但不上火,还虚…… 毕竟姨妈呢,为什么出血? “老大!”门外,周周又喊我,我这穿上暖洋洋的衣服后,来不及扣上,先把纸团缓缓拿出来,然后松口气—— 很好,没出血了。 “老大!你好了没啊!别光哎,你出来啊!” 当周周声音第三次在外面响起时,我才说句就来,把衬衫一把扎在裤子里,然后从上往下的扣扣子,并且开门出去。 背心带胸垫的,直接敞开穿也无妨,可我依旧想给一个个扣上。 这一面扣着,一面听走在前面的周周在夸:“哎,老大你可快点,重庆哥那饭菜做的可好了,其实那天丛林里我撒谎了,我给你讲,他的饭菜不比你的yào膳差,你尝就知道了……” 在周周诱惑的话语里,我把衬衫扣好了追上去,而周周这才刚回头,然后那说了老半天的嘴巴,呆住,就那么呆呆看着我,声音有些震惊—— “我天,老大你……你太适合穿白衬衫了,简直是通吃啊!” “什么叫通吃。” 我说的时候,把袖子又卷起来,周周忽然往前一跳,挡住我的去路,就那么面对着我:“没错,就是这个语气,再加上这面无表情的脸,简直男女皆宜,老少通吃,都喜欢你的意思!” 我心跳一顿,抿了抿唇,注意力集中在那句喜欢,然后摇摇头,“别闹了。快走吧!” 说罢快步下楼,想着赶紧吃完,还得回来晒裤子…… 刚才是故意没拿出来,怕周周又嘲笑我,只是我下去的时候,又在脑海里记起他说的那句都喜欢我…… 不由得回头有些怜悯的看他一眼:其实,我觉得他才是不懂得什么叫喜欢的那个。 喜欢是等待和守候一辈子的事儿,不过,我这张脸…… 到二楼,正好有镜子,我瞄着对面镜子那面无表情的冷脸,这脸通吃?别笑话了。 餐厅就在楼梯的左手边,一拐弯就看到重庆正在桌前,把一锅汤打开。 我这鼻子灵敏,咻咻的吸到一股鸡汤味,浓香,却香而不腻,而周周这个大胃王,好吃鬼,早就快跑过去了:“重庆哥,饭盛好没!没有放着我来啊!” 重庆颔首,说了句“去”后,周周就屁颠屁颠过去,然后,留下我在这原地和重庆对视,然后心脏陡然一缩,因为重庆这身段,因为刚才那尴尬。 方才隔着毛玻璃还没看见他穿什么,这会儿瞄见了,穿的不是全黑,麻灰色的薄针织衫,依旧黑色休闲裤,脚踩拖鞋,随xìng又雅致,加上发丝蓬松,妥妥的公子哥。 “愣什么,过来坐。” 公子哥走过去给我拉开椅子,说完,就往厨房走,那背影和仿若无事的口气让我才回神,然后对着他的背影狡辩了一句“我没愣着本来就这面瘫”后,走过去坐下,这时候,说的真真心里话—— 我闹得哪门子尴尬,明明都没有表情…… 才坐下,那边儿周周吆喝这“饭来了”端着两碗饭出来。 端过来给我,人就直接坐我旁边儿,而厨房门里,重庆也跟着出来,手里也是两个碗—— 也给我一份。 是鸡汤,但是和中央锅里的不一样,上面飘着红枣枸杞,嗅起来有些甜, 递给我后,他也没说话,就面无表情的坐到自己的位置,倒是周周凑过来,哎哟一声,语气蛮酸:“哎哟,重庆哥哥,你这偏心啊,我就吃大锅饭!我也要特殊加工的!” 重庆都没理他,兀自坐回去,拿起筷子,开吃,我当然也没理周周,他就故意说呢!然而,嗅着那鸡汤实在暖心,尤其是经期鸡汤这种事,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暖心感,我只在周伯母身上体会过一次,那次例假正好在她家,炖的红糖姜茶。 果然啊,重庆身上有母亲的感觉,我心说着,在周周要夺过去尝一口时,直接一把推开,再锤了周周一拳:“少来,伯母给你炖的鸡汤还少!” 我说完,低头喝了一口,对重庆道:“多谢重庆哥让我又体会到了母亲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发现重庆那持筷子的手顿了一顿,然后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不对,重庆可不是女人! 好在,重庆回了我,沉稳又淡淡回:“队长应该照顾队员,好好吃饭,别说话。” 最后几个字真是蛮冷淡,但说的也有道理! 我正也回味着嘴巴里的鸡汤味儿,赶紧低头又喝几口,而周周那混蛋,早就大块吃ròu,并且发出了满足的“嗯——”的拖长声,这样子,吃我的东西才有,叫我心生好奇的同时,也跟着夹两块ròu,然后忍住了,没发出声音,继续第三筷,第四筷…… “嗝!重庆哥啊,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什么都好,什么都厉害,做饭也这么牛气!” 当周周打饱嗝竖起大拇指时,我已经撑的塞不下,却还想再吃两口。 重庆也放下筷子:“没那么神,不喜欢吃外面的饭,只能自己做。”说完,碗筷放好,看周周:“待会儿把碗洗了。” 周周摸着肚皮,看我:“能不能白板儿洗?我好饱,不想动!” 我瞅着他俩,正要起来,被重庆抢先,拒绝:“她生理期,你必须去。” 说实话,我一直记得这段儿记忆的原因主要就是重庆说的那句,她生理期,你必须去,因为我长了这么大,还真没把例假当回事,虽然因为yīn气老姨妈疼,可是比起我平日里练功受的伤真真轻巧多了,可重庆…… 那瞬间,周周那嬉皮笑脸的脸也微微一变。 然后看看我又看看重庆,最后忽然站起来:“哦,我现在就去!” 说着,一骨碌过去,而重庆这时又看的我,“走吧,我们去库房。” 我这还沉浸在他说的那句话里,不由得又跟他说了声谢谢,他只是看我一眼,就扭头往外走,而我也赶紧跟上。 厨房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远,我和重庆越过餐厅门走没几步就到了库房,本以为他会走,谁知道—— “这里分三类九架,后三排藏书,中间盗墓,yào品在前三,你可以随便逛,yào秤和采集yào箱在这里,找不到的,喊我。” 重庆家主一如既往的好客,并且大概是怕我以为他偷学yào品?还是怎样,反正看也没看我,自己去最后面藏书架。 我这提了yào盘和秤,起初是去找yào来着,可是当我看到那yào盘子是材质以及yào斗柜的材质后,我对重庆的身份……忽然非常好奇。 提过,盗墓圈上层是古董,而古董要诀就是收藏价值!且不说手里这紫檀木的古董yào盘子价值不菲,只说说我面前的yào柜,它跟我手里的小小叶紫檀yào盘子比,yào盘子简直是九牛一毛。 东北古话有云,一楸二柞三曲柳,说的是这挑选木材,首选楸木,其次为柞木,再次选择水曲柳。 而所谓的楸木,是不结果的核桃木,木材软硬适中、重量中等、刨面光滑美观,最主要是干燥时不易翘曲,是为世界著名木材之一,与东南亚的黑檀木、紫檀木、美国的枫木等—— 齐名! 甚至,它的产量极少极少,也极尊,故而又享有“木王”和“黄金树”之称!别说是做家具了,就连高档乐器和军用品也仅仅是用来做qiāng托一类的陪衬,是木头里最为珍贵优质,所以…… 我面前可能摆着国宝,你说,好不好奇?这重庆……到底什么来头? 如果初见时候,周周给我带楼上来,我可能—— 就不跟他倒斗了! 因为这身家,太可怕! “吧嗒,吧嗒。”重庆又没瞒着脚步声,一步步过来,越来越近,而我这时候也赶紧抓了两把yào,看到他停在斗柜前方,手里拿着两本书,瞧过来时,暗黄的灯光下,古书配美男,站在国宝前—— “重庆哥,不是我吹,你的脸可比国宝还国宝……” 到现在,我终于知道周周这句话的内在含义,而重庆把书朝着斗柜上方一放,拿了两幅手套走过来,一边儿戴上一遍儿问我:“是不好找么。”说完,到面前了,“需要什么,我给你拿,这里没人来过,也就没备梯子。” 一直没说,重庆个头蛮高,我一米七多的人到他面前,还矮一头,也是刚刚好,他那手边儿确实有我要的藏红花—— “藏红花四两……谢谢重庆哥。” 他抬手,也不看斤重的带着白手套给我抓一把,放下来说句“不必说谢”后,忽然把手套拿下对我道:“别动!” 第45章 金蚕小甜甜 重庆那忽然严肃稳重的音叫我蓦然一怔,不由得就跟着严肃紧张起来,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眸,问他,“怎么……”了字还在舌尖儿被他又再严肃低沉的打断—— “别说话,虫蛊会辩人声。” 说时,重庆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已到我脸侧,穿过我发梢,继续往前的同时,微微俯身,然后那手继续朝我身后伸,身体也就离我越来越近,几乎与我面贴着面,那喷洒在鼻尖的气息,jiāo错着都能吸入我的肺里……然而,这般暧昧与天姿国色我却无暇欣赏,因为一颗心都悬在那虫蛊二字! 虫蛊这玩意,复杂到可怕。我一直记得,老不正经当初跟我说了三天三夜还没说完!而他那些话,简而言之就是江湖那首打油诗—— “北夫南谷子,绝世而独立。 北斗侵人城,南蛊侵人国。 宁不知侵城与侵国,xìng命再难得!” 这诗的意思,够言简意赅了吧? 北夫,倒斗人的绰号(南方湿气重多雨,倒斗人并不是特别多);南谷子,玩蛊虫的绰号。 一个侵城,一个侵国,城与国谁重,夫与谷谁赢,一诗明了。 “咕。”紧张到我咽了咽口水,重庆还没搞定,但是那脸真的是离我越来越近。 “扑通,扑通。”脑海里想着那诗,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然后那几乎是跟我鼻尖相对的重庆,在这一刻,终于—— “抓到了,你别动。” 那一刻,他声音就在我耳旁,我这又咽了一口口水,大概是因他又救我一命,感觉他的声音如同接了电流一般,从我耳道划入心和大脑,全身抖了一抖后,他退后。 “金金,睡。” 当重庆对手心那东西说时,我就看到他手上那一只小金蚕缓缓地软软倒下,而他也才抬起眼瞳松口气的看我道:“没事了。”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我只看他一眼,目光就全落在他手心那金色蚕蛹的背部和头部—— 鲜红的线条和鹤顶红分别落在那蚕蛹的身体与额头,这不就是老不正经说的dú王么。 “让你受惊了。” 重庆说这句时,我抬眸又看他,少有的,他眼中歉意:“抱歉,薛风暴把它放在我这里暂时寄养,后来出了些事,就没来取,我也便忘了。” 重庆同我道歉时,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想着它方才可能就在我背后,就一阵阵的寒意弥漫心头,但还好,习惯了面无表情,倒也没多丢脸,只是问他—— “这是金蚕蛊么?听闻这东西认主,最邪乎。” 重庆眼眸微微一亮,然后颔首,“嗯,也不是全认,养养熟悉味道和名字,它就不会攻击,不过,你真吓着了?” 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了句“还好”,但心里头,老不正经在说啊—— “小浮生啊,这dú王金蚕咬人,是不会死,只会叫你全身神经剧痛,那种痛,有如上刀山下火海被油煎,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吓人的蛊,你说我吓着没! 我真想这么说回去,但重庆已经转身了,“没有就好,等我把金金放回去,就回来。” 重庆说完,带那蛊往后排走,我真差点就说你暂时别回来,因为这蛊虫,我是真怕。 这走江湖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可是—— 把你脑袋给慢慢割,就是不弄死你,太可怕! 可怕到重庆回来的时候,我莫名的……想撤! 无论是这国宝级的yào斗柜,还是他的金蚕,我都觉得他好危险!却是当我看到他那脸上的疤,又觉得我若走了,太不仗义。 “继续抓yào吧。”重庆说时,复又戴上手套,站在我面前,“要哪个?” 我抬头瞅着他脸上的疤痕,快速说了一排yào名,然后重庆一一抓取,只不过,可能是光线问题,我感觉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而因为此次要从头制作,一下午,我都呆在库房旁边儿连着的yào物室,说白了,就是个摆放医学用品的杂货间,里面称重研磨的东西应有尽有,我看了看,就给重庆说了句下午我要闭关,可能晚间吃饭才能再见,重庆也就嗯了一声,走了。 关于做yào这茬儿,我其实不甚喜欢,因为饭菜掌握火候,yào品则是靠耐心,yào物都得手工慢慢磨。 这时代,机器研磨固然好用,可是它卡粉,会混yào且不说,很多珍贵yào材根本不能够放进去,放进去……啥都没了。 还是手工的精巧,但也……呛鼻。尤其对于我这种鼻子灵敏的来说,粉尘飘摇着更是不断打喷嚏,喷了几次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去三楼拿鼠皮面具,却是还没到三楼就在走廊中听着欢声笑语,愣住—— “哈哈哈,又是我最大,耶!我压两条银鱼!” 楼上,居然有女人的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音?还很甜美。 脚步下意识的放缓,无声无息的走到三楼楼梯口看客厅—— “不跟。” 抿着茶水,声音懒散的重庆,眼睛微眯的淡淡说完,似笑非笑坐起来,一抬手,四个银条推茶几上。 姑娘是坐在重庆对面的,在重庆说完后,歪着脑袋:“重庆哥哥,你老让着我!你给我看看你的牌,哎你藏什么……” 她要去摸牌的时候,重庆就伸手把牌搅乱,周周也混在一起,三个人六只手刹那间乱的,闹得,笑的,然后周周也把四根条儿摆出来:“给给给,不闹了啊,哥洗牌!” 他这么说时,仨才不闹了,重庆又去喝茶,好像刚才没闹,可一个个的眼角眉梢都似笑。 我心跳一迟,一刹那说不出什么感觉。 其实,研yào时,我想过我不在,周周跟重庆顶多是周周看电视,重庆看书,可是,现在三楼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她是谁?还笑的那样甜! 这时,周周看着那姑娘,一双总是温柔的眼睛里快滴出水来:“你周哥哥也一直放你水怎么不见你看我的牌,嗯?就罚你说,最近怎么没找我们玩!” 说话间,手里牌翻飞的帅气,仿若蝴蝶,在两手间飞舞,卖弄。 姑娘先拍掌叫好,随后才在他继续洗牌时,叹一口气:“唉,我也想啊,可周哥哥,你也知道最近三家闹乱,我这哪儿都没去,就等着你们找我,连金金落在重庆哥那儿我都不敢来拿了,就怕你们会误会,这次要不是重庆哥主动找我,我都不知该怎么跟你们联系……” 重庆没说话,周周却啧啧的咂嘴:“好吧,妹子,哥也给你透个底儿,其实哥也怕!你可是没看见这几个月,我跟重庆哥那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披荆斩棘,一路从南天门杀到蓬莱东——卧槽!白,白板儿,你……你不是晚上才出来么!” 周周兴冲冲吹牛吹到一半,眼波流转着忽然看见我,手里的牌忽然一下全飞起来。 呼啦啦的牌飞舞中,我有些庆幸着自己是个面无表情的人,否则……我一定掩饰不住自己的失落,因为就在方才,命运让我又一次发现了,能笑,能闹,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上来拿东西。”惯有的淡漠语气,我说完就径直走去旁侧的长廊,却是那姑娘喊我:“哎?白大哥?周哥哥口中的白板儿老大吗?” 我脚步没停,更没理会,径直走去我的屋子,握着口罩面具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bàozhà似得,好气! 气他们瞒着我,气周周赌博…… 更气的是金金,不就是那金蚕么? 重庆请她来干什么? 抿着唇,我心里气呼呼又乱乱的出去,冷不丁又看到那姑娘,竟然主动跟我伸出手:“你好!浮生哥,我叫薛甜,墓属搬山道,绰号是薛风暴,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希望浮生哥你可以跟他们一样,喊我小甜甜,是最好不过啦!” 薛甜说完冲我单独眨了一只眼,那俏皮可爱的表情和笑容和伸出的布满茧子的手形成完美的对比,我这心跳再度一迟,扫了扫她的眼和手,很明白这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儿,起码,比沈嘉琳上一个档次。 “浮生。” 忍住了生气,还是伸出手,跟她碰了一下就要走,可她竟又拉住我—— “别走嘛,浮生哥,我知道我的小金蚕吓着你了,重庆哥是特意让我赔罪来的!” 我在她甜美说时,本是要动手甩开她的手顿住,赔罪?重庆他要她给我赔罪?这又哪跟哪?正寻思,重庆和周周正好也过来,“咳咳!那个……老大,你……yào做好了?” 一句话说的我又生出闷气,“你还敢说?你居然背着我赌博!” 说完,周周脸都绿了,“老大我错了。” 我并不理他,刚才的恼怒又回来,甩开薛甜,再甩开周周,说句“别忘了你的手指”后,就快步往前。 这期间也没看重庆,不知为什么,不想看,也……不敢看。 快步回到房间的时候,周周敲了几次门我没搭理,只是把我那不悦的情绪一股脑发泄在铁杵上,于是yào材磨得飞快! 接近晚间,当我把yào粉调和成糊分装在盒的时候,门叩响了。 重庆在门外喊我:“饭好了。” 我看了一眼做好的yào,瞬间就站起来,然后又坐下:“我走不开,很忙,你们先吃……” 其实,我想出去。 可我又怕那薛甜在,脑海里划过去她那笑靥如花的可爱模样,我承认,这一下午,我想明白了我最后那一气。 我气她能对我最亲近的人笑,还能闹,但是,我更气我自己的不争气。 门外,安静了几秒,就在我以为重庆走了,心情沉郁的时候,忽然听门外重庆又道—— “那我把饭菜端来,我们一起吃。” 那一刻,未曾到低落到深渊的心,就在下坠的半空中被重庆拎起,而后听着他脚步声吧嗒吧嗒的飞快走,没几步又吧嗒吧嗒的回来,再敲门说—— “浮生,开门。” 第46章 周周周公子 重庆那低低缓沉的音儿打门缝飘来的时候,我人……早就到门后了。 却是几度抿唇,几度抬手又落的才把门迟迟打开,因为我做得不对—— 不对其一,我学艺不精治不了自己,凭什么去嫉妒他们能笑? 不对其二,重庆在金蚕后,专门把薛甜半夜喊来给我赔罪,我又凭什么因为周周赌博的事情迁怒她? 综上两点,重庆和薛甜是没错的,错的只有周周和我。 所以,在我开门后,看到门外站着的周周,第一时间是关上门—— “吱——” “哎哟!” 我关门的时候,在周周张大嘴巴狼嚎时看在他后面端着饭的重庆,只是我没想到周周会来,亦或者,他根本没走? 断了手指的四指,透过门缝,手臂被夹着,手指则紧紧抓住我的衣袖。 “老大,我错了……你放我进去先……哎哟!” 周周说一句,我压的紧一点,他活该! 只是他现在脸上还有淤青未消退,这么一吆喝,龇牙咧嘴的跟见了鬼似得。 可这并不能让我心软,因为他发过dú誓,他就这样违背,难道就不怕誓言应验?就算他不怕……我怕! 我现在在这世上能有的亲人朋友不多了,我不想他断子绝孙。 “别……别继续了,哎哟!”周周表情真是疼得够呛,可他的手还是抓的死死地,也似乎是看出来我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他忽然就收起了那嗷嗷叫的表情,怒瞪着我道:“好!你夹,你有本事就把我胳膊砍断,不然,我死都不松开!” 说话间,他死死的咬住牙关就那么看我,我这心口一缩,因为我知道他身体属于敏感型,神经特别发达,所以——特别的怕疼! 也是因此,才打小儿不爱训练,假设我疼五分,他可能就是七八分,老不正经和我父亲都说过,周周若能吃苦吃疼的话,绝对上一顶一的高手,因为他敏感,所以,能迅速感受到敌方身上动作,这是好事,可惜……没有物尽其用。 “哎哟哎哟!” 见我情绪好像缓和了,他就开始又嗷嗷的喊,“哎哟哎哟,断了断了!真断了……我看你还是看在我们的情分,砍掉吧,这样以后我就不能赌了……反正我这条胳膊也是你的!直接给你,我不要了,你拿走,拿走……” “呼……” 一声长叹,我还是心软,手一松,门倏地打开,周周跌进来,被我一把抓住,这嘴上说着“就该断了你”可是手却迅速捏着他的胳膊,捏着几处穴位,迅速给他活血,他就看着我,嘴角抿着,在笑,“就知道你舍不得砍……” 我捏完了,一把手甩开,“我是懒得砍,你以后别喊我老大了,我管不了你。” 管了跟没管一个样,我真不想给自己添堵,且冷漠说完后,我把桌子上磨好的八白……粉扔过去,“早晚涂你脸上,就不会留疤。” 扔完,手顿在第二盒,看了看重庆,手挪开,没扔,而是瞄着他手里的饭菜,然后抿上唇,思考—— 怎么只有两副碗筷?难道说…… 不由自主的寻思中,答案才冒出苗头,见周周又走过来,立刻冷厉的瞪着他,“出去!谁让你过来!” 话没说完,周周已经逼过来,我碍于yào瓶子都在,不好动手,只能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然后低声道:“老大,我承认赌博是错,可我与风暴女玩赌,只是想跟她套近乎,以后给你治脸,江湖传言‘北斗倾人城,南蛊倾人国’,薛甜虽在江湖中自喻搬山道人,可实际上甚少有人知道,她除了有个搬山道的妈,还有个南谷子的爹,我记得老不正经说过,蛊在医之上,你的脉象脸部一切正常,可能也跟用蛊有关,所以,我就想着,若能请到她爹给你用蛊虫看脸,比去国外靠谱!” 提过,周周以前也是公子哥儿派的。 大大咧咧惯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一门心思的玩,玩qiāng玩赌玩斗墓,小伙子不差钱,很多时候就是图一乐,也因此随xìng,说话各种颠三倒四,想什么说什么,没心眼,也因此,他这直白到位的话,就如同上次说……入洞是为了等发丘一般,让我的心咯噔一下。 “你……”又是为了我么?说的时候,只说了个你字,余下的话就说不下去,因为他军姿站在面前,表情严肃的打断我,“我错了,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你不能不当我老大。你以后还得管我!” 那正经,那严肃,叫我真真……气全消了,这点头时,被他抓住手,把yào又塞回来:“那你得给我抹yào!” 我这捏着yào瓶,点头:“抹yào可以,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发那种赌博就断子绝孙的誓了,我就当你以前是王八念经了。” 我说完,推他,把他从我的yào旁边推开,免得给我弄坏了。 周周出去后,摸着裤带头儿,坏笑看我:“只要能治好你的脸,dú誓应验又何妨?更何况,真那啥不还有你么,你肯定能给我治好!” 说完放下手,在我反应过来他说的可能是“不举”之前,已经一溜烟的要跑,却到门前,又记起什么—— 退回来。 “咳,老大先别打我,我告诉你,我在那小妮子面前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全天下除了你外,也就重庆哥哥了!那妮子对你老么崇拜!反正你这男女通吃的,要不然也去认个干妹妹什么的,应该比我的进度快……” 周周这话让我记起之前薛甜对我的甜美招呼,尤其想到因为周周迁怒与她,顿时又过意不去,而这时候周周压低的声音终于一转高昂—— “好了,你们吃吧,我去陪小甜甜吃饭!记得回头上yào啊!” 他说完,被我一把扯回来,看着一旁站着好半天不说话的重庆,“那个……重庆哥,不然我回去,我们一起吃吧?我这工作,回头再继续好了!” 很尴尬,但是跟重庆这儿尴尬还少? 重庆一直双手chā兜的倚着桌子,闻言才抬头,“好。” 就一句话,仨人往外走。 这从库房走去餐厅的路上,我瞅见天已经亮了,这忽的脚步一顿,记起我在昨天夜里,习惯xìng的把深夜说成白天…… 提过,发丘门都是半夜活动,大家穿上老鼠衣在黑夜中穿梭,这般昼伏夜出的工作为了保险起见,一般都把夜说成白天,白天说成深夜,而之前我给那金蚕吓坏了,所以,直接给重庆说的我要呆着一下午,也就是一夜,而重庆……居然听懂了? “怎么了?”似乎发现我脚步变慢,周周问我,我看一眼周周,直接摇头:“没事。” 应该是周周跟重庆说过吧? 这么想着,也没放在心上,只我下意识的看重庆时,再瞅着快到的餐厅门以及里面背对我们的薛甜。 她似乎在打哈欠,打完了,有些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玩勺子,拨弄头发,然后,忽然就从勺子上看见我的影,一下转身—— “浮……白大哥,你肯出来了!” 桌前薛甜一跃跑过来,脸上还是昨夜那甜甜的笑:“白大哥,我不该带周周赌博的,不知者无罪,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回头自罚三杯!” 她说的时候,周周在我身后掐了一把我的腰,然后就过去推着薛甜,去餐桌:“你白大哥忙了一夜,要吃饭了。”说完,一扭头,可殷勤的给我拉凳子,挤着笑脸:“老大!坐!” 那笑,不比薛甜差。 我想想半夜是我的不对,抿唇,主动给她道歉:“夜里多有得罪。” “哪有哪有!是我家金金多有得罪,都怪我胆小,三家出事后,一直不敢来拿,生怕家母家父教训,险些酿成大错,薛甜在这里给白大哥赔罪了!” 说话间,又是从椅子上起来,周周按都按不住,而我赶紧扶起来她九十度的鞠躬:“你先起来。”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没想到这小姑娘倔强的很:“白大哥不原谅,我就不起!” 看这么懂礼貌又讨人喜欢的姑娘,我哪里还有生气?说了句“原谅”后,周周已经快速把她拉过去,一行四人,可算入座,只是我坐下后,看着旁侧的薛甜以及对面的重庆—— 盗墓三大家,发丘,摸金,搬山,居然在这一个黎明,聚齐了…… 周周盛了饭菜又出来,薛甜自己没动筷子,先给我夹菜,“白大哥,我听说你是第一次来,你可能不知道,这房子外面可多机关,你千万不要学我走窗户,我第一次差点死在这里……” 薛甜对我说时,那双杏核眸一眨不眨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我,说道最后才猛然闭上,做出害怕的样子,浑身哆嗦了一下,才又睁开,眼里有些得意似得:“好在,我功夫了得,就是胳膊上还三个箭孔疤痕还没消……” “哦。”一路听她的话,我都没作声,直到这里,哦一声,在她停下来时,对她道:“回头我给你拿副yào贴,你现在好好吃饭。” “得令!” 薛甜眼睛一亮,让我心知肚明肯定她是早就知道我医术,所以前来讨yào来了,而那边儿,周周果然给我竖起大拇指。 我装作没看见,低头吃饭去,却听旁侧她又道:“那个,我说最后一句——重庆哥哥,你的厨艺又见长了!” 重庆吃饭的动作一顿,没回答就是点头,然后,中途看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在我看他时,低头,继续吃他的…… 一顿饭,水足饭饱时,太阳光已经金灿灿的洒在桌面。 我忙了一宿,他们嗨了一宿,薛甜表示自己要回家睡觉,提了金金出门,周周自然献殷勤的去送她,顺道把我的八白……粉给她一并带走,我寻思夜里的事儿对她多有不公平,也送到门口,互相留了电话,周周跟她走,门前—— 剩下我和重庆。 他好像也乏了,人在那古宅红漆门,琉璃瓦下,双手chā兜,眼皮耷垂的慵懒又倚着墙,任由阳光洒在身上,罩着一层暖洋洋金光。 “走,回去给你炖汤。” 等人走远了,才转身看我,声音也是懒洋洋,说完就回去,让我脑海里闪现过他在饭桌上的一瞥,或许那时候就想给我说汤,可介于我是“男人”……留到现在。 我快速合了门跟着他走,却没有跟的太近,因为……我发现,看重庆走路,是一件特别赏心悦目的事。 或许,有人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让世界看起来更美。 重庆之美在某种奇妙的境界。 他可以是黑暗,也可以是光明,那万般景色里,他都能如鱼得水的混迹其中,仿若天成,又叫人目不转睛—— 看他走在假山池塘边,看他走在古树下,都是一幅又一幅的美景。 而楼廊下几只鸟飞走,又是生出一种别样风情,但这风情在我追上去,走到他另一边时,被伤疤粉碎了,“不喝了,我给你上yào先!” 第47章 两方联手了 “汤煲上,你上yào,时间刚好。”重庆将我的话打回来,话,还是慵懒低沉的调儿,配一院春光旖旎和闲适悠然的脚步,哪怕伤疤在侧,也真是好看。 我这一摊手,“那行吧,听你的!” 重庆鼻腔里头哼一声,算是应了。 回屋,上楼,他煲汤居然比我拿yào快,我拿完了回来,他已经在沙发上斜斜倚着,真累了,眼睛都快闭上,看见我,才睁开。 要抬不抬,满脸没防备的样儿,依旧慵懒的音:“我能闭着眼么。” 我站到他沙发后头,“当然可以。” “嗯。” 他嗯了声,闭上,头扬起来……也就这时候,可听话,小孩儿似得。 给重庆上yào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儿,尤其这会儿屋内安静,他呼吸都拍打在我手背上,温温的,香香的,那皮肤又白白细细的,若非知道他身手了得一身肌ròu,要怀疑手下这位公子哥是不是打小牛nǎi里头泡着长大的。 “好了重庆哥。”上完yào,我就如此说着把yào盒子合上,可是,他却没醒,反而呼吸声很缓很沉……睡着了! 我这像发现新大陆似得,欣喜,还有激动—— 因为他信任我! 就像是我之前能沉沉的睡在他肩膀还流了口水,完全是因为我放心他,而他能在我面前睡着,也是一般信任我…… 却是叮铃铃的闹钟铃声把他震醒了,直接睁开眼,然后看我一眼,目光在我手里转了一圈后,起来走去厨房—— “汤好了。” 我一下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高兴,但又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不安,这种不安连他的招牌母亲鸡汤都没能安抚好情绪。 “你喝完放水池等周周来刷,我去休息。” 在我还没喝完的时候,重庆就先撤了,我嗯了一声,挥手道别,然后自己喝完也回去,躺在床上—— 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这时候少很多了,我就是思来想去这段时间的一切,从曹cāo墓到花非煜,从仙子浴到沈一绝,从警察到发丘门,从妖女洞到河南虎伥……这一切的一切像是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划过。 沈一绝和为虎作伥我倒是不担心,因为我现在越离开的久,越是明白,沈一绝所要的其实只是一个等待他,喜欢他,愿意跟随他的“浮生”,说白了是被动受影响,等我走远了他肯定慢慢就忘记了。后者留了花非煜的名,也没事,我还是担心我的家。 那个发丘门走狗,为什么会到我家巷口还追我? 还有那偷我家翻乱引来警察的贼,又是谁? 警察又翻出什么吗? 说实话,家没了,是每个盗墓者人生中都必须面对的噩梦。 警察文物兵都不是吃素的,捕风捉影的抓,那周周和周伯母,他们家也经常搬迁,我只是担心哪天老不正经的回来,找不到我,虽然……我觉得他早死在了外面。 而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叩门声,周周回来了:“老大,睡了么。” 我一骨碌爬起来:“没!” 说完,几乎是立刻跳跑过去开门:“你回来的挺快啊!” 周周直接挤进来,“你猜猜我刚才路上遇到谁了!” 我跟他一同认识的人不多,想了一想,眼睛一亮,心一紧:“难道是老不正经?” 周周瞬间欣喜全无:“不是啦,那老东西估计早死了,是二叔,就咱们上次曹cāo墓那个,他来这边儿办事儿,说曹那块题字碑,卖出去了!这个数!你猜猜!” 手一伸,周周竖起没受伤的五指,我微一沉思,“五万?” 周周一怔,然后叹口气:“哎,是五万!你怎么一下猜到了。” 我掂量着手里的发丘天官印,“因为这墓是假的,用料也就是个大石头,除了那字和漆皮值钱,根本没人乐的买,买回去也没用,所以只值这个数。” 周周瘪了嘴,然后指着脸上的疤:“你说过给我擦yào的。” 我嗯了一声,直接从口袋里摸出来,方才给重庆擦完了就琢磨他回来得要,也就没送回去,一点点的耐心给他擦完,终于开心了,说着亲一个,就要搂我,我快速躲开—— “别胡闹,回去休息吧,我也睡了。” 这会儿隐约猜测着我刚才的不安,我觉着可能是因为周周,他没回来我不安心! 周周这起来:“哎,我先去刷碗,哦对了,重庆哥说了,等你癸水结束,我们再去闯龙潭虎穴。” 这个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而这yào材准备好了,接下来七天倒没什么事儿了,周周重庆跟我主要就是休养调整身体,虽然经期,也照旧练拳打拳,当然,主要是拉着周周一起。 这小混蛋,这次不偷懒了,让我颇为欣慰,一周时间眨眼就要过去,而可喜可贺的是,重庆的脑门的玻璃疤已经完全没有,但脸侧两道还有淡淡的疤痕,需要半月左右慢慢消退。 也刚刚好,那是,花非煜dú发的时候。 说起花非煜,我就琢磨着重庆那天嫁祸他,他会不会已经被为虎作伥找上,而有些事,你还真别乱想…… 当天晚上,我们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准备连夜出发,这样能配合重庆的摸金门规矩,进行白日摸金,正核对着要带的东西,我这一个个数着yào还有我的老鼠衣时,忽然听重庆问我:“浮生,龙盘虎卧墓,你真知晓么?”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其实我……我这几天想过呐,我想左右进去后,众机关万变不离其宗的,躲开就是,冷不丁他一问,有些尴尬:“我……” 记得那时我正要说,而他打断我,也正要讲,“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这墓有两句话,一句是……小心!” 当重庆说道这里时候,忽然间就朝着我扑过来!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压到在一旁,不是没躲开他,而是根本不如他速度快,而说时迟那时快的,我们倒下的同时,不远处啪的一声,玻璃被打破的同时一直穿云箭穿梭过他的后脑勺,铮的一声没入了不远处的墙面! 气氛,倏然凝结似得,重庆趴在我身上,屏住呼吸的看前方,而我起初怔住在他离我鼻尖半寸的唇,然后……没有抬起头。 这抬头,不就……亲上了么! “叮铃铃铃!” 尴尬而紧张的气氛里,电话铃响起,重庆还望着窗外,人从我身上起来后,拿起桌上的复古老电话,接起后,没几秒钟,薄唇抿紧,隽黑的瞳仁儿里黑云翻涌—— “知道了。” 就三个字,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而后看也不看我的站起来,抓着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 我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飞快过去喊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一刻,临行前的欣喜全无,我只感觉他少有的焦急,回头看我一眼,道句:“呆在这里,等我走后,你想去哪都行……” 顿了一顿,他回头留了句“不必等我”。 下一秒,一掌撑住楼梯的扶手,就迅速敏捷的跳到下层楼梯,然后没几步又跳一次,眨眼就到一楼……看不见了。 我懵在他那一句“不必等我”里,因为上次我父亲走的时候,也这么跟我说的,他说—— 浮生,不必等我。 他说的是晚饭,可他和当时的我都没想到,这一生,我真的无需再等他! “哎,老大,重庆哥呢?我刚才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哎!他干嘛呐!” 后边儿,周周提着收拾好的包裹说的时候,朝着我走。 我才回神,第一时间就要下楼,却是太慌张了,居然一脚踩滑,然后被周周一把抓住:“哎,老大,你怎么了?五万块钱在我卡里,重庆哥说龙潭虎穴里可能有水,这边儿库房就两个氧气罐,我回头跟你再去买……哎我去,这箭怎么回事!” 周周说到这里终于发现不对,而我一把甩开他就要往楼下走,可是当我冲下去,冲到门口,门外面竟然……空无一人! “不是,这到底怎么了?” 周周也跟我出来,我们站在空dàngdàng的大门口,我还记得七天前重庆在这里慵懒的给我说“走,回去给你煲汤”,可是现在,他……他会不会也回不来了?闭上眼,我的鼻腔里深吸这夜色中两股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残存的味道里,我嗅见了花非煜的味道,还有……白虎男的骚味。 “哎,不是……到底怎么了!” 周周说时,我强压下心里的担心,道:“周周,我觉得重庆可能出事了。他刚才让我离开,不必等他回来……而这里……” 我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就很急促,大概是因为掺杂我父亲的因素,很是害怕:“这里有……为虎作伥那个白虎男和……花非煜的味道……” “什么!”我说完后,周周忽然转身,“你跟我进来!快,我们看监控!” 他说完后就快步走去旁侧一堵墙,那明明是墙,也不知道周周按的哪里,推开竟是一间监控室,除了三间卧室外,全部都有记录。 周周很迅速的调出来门前的,然后跟我一样,脸色巨变—— “草,这下糟了,看这情况,是两方联手了,他们若合起伙来知道了真相,重庆哥可就……” 周周说的时候,我正看着画面上重庆出门,直接上车。 他没回头看不到脸,而花非煜也是侧坐,他坐着轮椅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石膏,但我只看他一眼,余下目光都在另一边儿的白虎锤子老大身上! 重庆上的那辆车里,还有什么人。 他上的是后排,那白虎男就不停地回头对着前排半掩的窗户说着什么,只不过,,摄像头不能拐弯进去,看不到里面的人,而这随后,花非煜上了后一辆车,两辆车,迅速开走,消失在夜幕…… 那一刻,右上角的我和周周,还在客厅! 第48章 老板娘放心 面对开走消失不见的车,我直接转身要去追,可是—— 我出不了门! “周周,开门。” 我说时,眼前又浮现重庆在楼梯口背对我,说的话—— “呆在这里,等我走后,你想去哪都行……不必等我。” 这话连起来,可比我父亲走的时候狠绝的多,父亲好歹没说让我去哪儿都行,而他这摆明赶我走!就像上次仙子浴中遇上发丘门,他也这般让我带周周先走,可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我们闯篓子,他来擦屁股? 且若不是我跟周周临时改主意一个要去妖女洞一个要去猪叫村,咱们都听重庆的,先去二叔那,这又怎会落在河南,遇上为虎作伥! 却是我这始作俑者自责,另一个始作俑者居然临阵脱逃。 周周朝我走过来,但没有开门的意思,“浮生,花孙子的身上有dú未发,所以,重庆哥他一定不会有大问题,也许,他们就是要他去探袁世凯墓,你信我,重庆哥肯定有办法救自己的,你看……” “我看个屁!周周,你说这话我会看不起你!他救我们那么多次,如果他有把握回来,就不会对我说‘让我随便去哪,不要等他’的话!” 说的时候,脑海里划过重庆周周都说为虎作伥帮危险,那么,花孙子和为虎作伥强强联手,一定会通过为虎作伥的手好好教训重庆!就算不死,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得去半条命…… 想到重庆可能遭受的危险和痛苦,尤其他那脸,还没好利索! 他们可不会像我和周周这般爱惜! “最后一遍,你开不开门!” 我是直接朝着周周吼的,吼完,拿出腰间短刀。 周周愣住,“你……拿刀对着……我?” 我没想到他如此说,但也将计就计,抿了抿唇,没否决,只是看他。 周周也看我,好半天,才有些难过的扯出一抹笑道:“我不会的,浮生,你忘了么?我周周从来不怕死。” 说完,他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也是个死臭脾气—— “来,扎!朝这里,一次扎不死,我就不可能让你出去。” 我这手抖了抖,瞪他一眼后,一转身,刀戳在墙上! 锵的一声又一声,我这一刀又一刀,震得虎口发麻,把墙凿开一道痕,又一道沟……我还不信了,我一个发丘天官,破不了一道门。 “原来你是……” 周周没想到我是凿墙的,有些欣喜的过来抓我,但他根本不是我对手,叫我一脚踹开,“别叫我看不起你!虽然你是为我好,但是重庆是我们两个的救命恩人,你救我,不愿意我出事,我不怪你,可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因为……因为很可能就因为我的缺席,他会少一线生机,甚至……少一根手指。” 说到这里,我心脏很沉,鼻子发酸。 就在这一趟旅行前,我一直后悔,那天我为什么没有跟父亲一起走。 或许我去了,就能救他! 而周周的手指也是,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再狠一点?我如果不怂,周周的手指也不会没,其实,这世上,最让人追悔莫及的不是失去和后悔,而是我本可以得到和珍惜,我却没有做到。 所以—— “我必须去!” 深吸口气,缓解鼻子的酸胀,我把想哭的感觉全化成力气,狠狠地砸着,凿着,挖着,而这一刻,我旁侧光影压下来,周周握住了我的手腕—— “别砸了,留着力气,救重庆哥。” 我动作顿住,眼睛一亮,点头后退,而他则叹口气,去按旁侧的墙。那墙簌簌开开后,他又拉着我,我们一起走出去:“怎么办啊,跟着这么个重情重义的老大……” 我这顾不得说话,把手中卷刃的刀费劲儿chā进刀鞘,然后跟周周去取车,他要卸下车牌换牌,我就上楼拿包,等回来,月色下,周周已经搞定了,手里拿着电话,表情有些视死如归,我过去的时候正看他点了删除:“你干什么了?” 我说的时候,周周偏头看我:“浮生,虎伥帮的背后,势力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刚才打电话,我问清楚了他们的窝点,如果你确定要去我可以陪你,但是……”他说到这里,咽了咽唾沫才继续凝重地说道:“你必须答应我如果进去有危险,我挡在你前面,你就快走,然后……不要回头,离开后,替我做个衣冠冢,再替我照顾好……” “闭嘴!”我这不等他说完,心一下坠落入谷底,比起“不必等我”这样的话,周周说的话配着那严肃的神色和……这番遗言一样的话,让我很生气:”周周!我们是去救人!不是送死!“ 周周摇头:“不是的,浮生,我现在有些后悔把你带到这里,我原本只想着跟薛甜他们搭上桥儿,然后想方设法,多少钱我都给你出,给你把脸治好,带你倒曹cāo墓满足你和叔叔的心愿,可是,我忘了,你不适合这里,我说了,我们这些小人物,赚点钱就走,不要搀和他们神仙打架,因为下场只能是pào灰,但是难得,重庆哥是这圈里唯一一个重情重义的,他既然让你别去,就意思很明确了,你我去,只能送死,所以,你答应……” “我不答应,别废话了,你这么说倒提醒我,地址告诉我,我自己来找。” 我说着,朝着他走,要抓车钥匙,他却在月色下温柔笑着,如沐春风的躲开我的抓,然后第一次成功把我搂到怀里—— “傻老大,我怎么可能把你丢下。” 周周的心跳的很有力,说话的声音分别从两只耳朵传来,一个走口,一个走心。 我正要推他,他已经松开,转身—— “上车!” 我这时候,是……真有些犹豫了。 我不知我该不该为一个月的重庆搭上十几年的周周,因为我看得出周周是认真的,所以,我打定了主意,回头到了我就先把他打晕,然后自己上去,而就在这时,我到车门边儿,忽然听到后面有汽车声,速度飞快,几乎是秒朝着我们撞过来! “老大!快上车!”周周喊的那一刻,我早就快速上去,车门关闭的同时,周周一脚油门到底,车子直接往前蹿,而后视镜里那辆车—— 穷追不舍! 刚经历了重庆被抓,这会儿追我们的定然不是好人!或许是来灭口也说不定! 那一刻,我和周周脸都白了,好在深夜无人,周周飞快的往前开,而我则回头—— 方才门前道路没灯,我也看不见“追兵”什么样,可过门前上马路后,越看那车,越眼熟! 并且……灭口的车,需要用黑色跑车吗? 那跑车在我们的车屁股后面追的时候,不断打着双闪,明显是在打招呼,也没按喇叭,没超车的意思。 “老大!别怕!” 周周大喊的时候,我却猛然摇头,记起来了—— “周周快停车!那是沈嘉琳的车!沈一绝的妹妹车,她肯定能救重庆!” 我大喊时,周周早一脚踩下刹车,这车子猛然停下的时候,我们对视一眼都有些激动—— 沈嘉琳喜欢重庆那么深,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而她的身份地位,肯定比我跟周周强多了! 吱呀又吱呀的两声刹车,响彻在深夜无人的街,却是……我这快速下车欣喜过去后,看到从那跑车上下来的人—— 不是沈嘉琳,是沈堇林。 一瞬间,我就转头跑,可正如初见一般。 我根本不如他手快,直接抄手又把我抓回来:“跑什么。” 沈一绝他跟我印象里的那一夜模样差不多,还是藏蓝的袍子,大背头,唐装和跑车有些诡异的对比美,只是,我现在对他更深刻的印象是他身边儿那两个跟屁虫—— 怎么着一周不见,他也变成跟屁虫了,居然追我追到这里! “放开我!”我顶烦人抓着我,尤其我还打不过他,不能给他一过肩摔,反而被他用力抓回去:“不放。” 说的时候,我这磨牙,正想说周周你特么还不来救我!你qiāng呢?却一扭头,蓦然发现那俩跟屁虫,还真来了! 眼罩手铐又出现,早把周周套起来,并且周周还晕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 左边儿的把周周大腿抱着,抗肩膀; 右边儿的去开车厢门…… 然后,当着我的面儿,他们堂而皇之的把周周扔到后备箱—— “砰!” “你们把周周怎么了!你们……啊!”我说的时候,就要挣开沈一绝,可是没用,这家伙的手臂隔了一周,还和之前一样,是老虎钳子,而我好不容易要挣脱叫他一个擒拿,反扣着手,疼的喊出来。 “如果还想救重庆,就给我老实点!”我在那一刻直接停止了挣扎,更甚至,我回头看他—— “你早说的话,我就不挣扎了!” 我这说完,意识到我说的不对,猛然闭嘴,而沈一绝眸中泛起丝丝yīn鸷,稍纵即逝后,手真就松开—— “上车!” 我这揉着手腕,虽然很想上车,可是—— “周周呢?” 说的时候,看那边儿眼罩手铐已经上车了,给我打个OK的手势:“周公子jiāo给我们,老板娘可以放心。” 第49章 周周和重庆 夜风萧瑟里,灯光残影下,黑色的跑车加足马力,轰着空档油门,恰到好处的遮去我低冷回绝的我不是你们老板娘。 说完,沈堇林油门也轰完了,完全没人听到! 落了车窗,沈堇林偏头瞧我,上挑儿的眸眯着,胜券温温的口气—— “三秒钟,若不上来,我就自己走。” 我抿唇,左右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认怂,“上就上!” 一拉车门,上去了,车却迟迟没开,只见沈堇林那修长似若无骨的纤手在方向盘上来回敲又捏的反复几次。 “你还走不走!”这次,换我催他,而他挺不耐烦:“安全带!” 我这才反应过来,快速扯来系上,他车子才嗡的一声,冲出去的同时,他冷冰冰又淡漠道:“浮生,别人的事,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重庆这次惹的是个涉及六大门—— 黑白道,党zheng商,还有江湖的洗钱地方,绰号,六扇门。 虽说他动的是个鸡毛不成气候,可不巧的是那鸡毛东西和上层有远房亲戚,虽然查清楚了是绑架,但他走了便是,偏要把一群人全他妈废了,这说好听了叫踢馆,说难听就是不给脸,都是道上混的,他也知道是为虎作伥,还敢明目张胆的废……花非煜那小子,本来都出院了,愣是又给砸成重伤,才知道是嫁祸,两处合一,重庆这次凶多吉少是没跑儿,我去也只能拖个残废回来,给我妹当植物养着……” 沈堇林的话,自六扇门后,每说一句,我的脸就白一分,因为六扇门这地方,我听老不正经提过! 说实话,老不正经的医术那是相当好,放在江湖上绝对是一妙手回春的扁鹊,可他却猫在我家多年,从不敢出去,偶然一次喝醉,我才知道他是得罪了六扇门! “浮生啊……宁可得罪南谷子,也别得罪六扇门啊……南谷子好歹还有解yào,六扇门都是照死了了玩!” “剜眼割舌、剁手脚都不算什么的!剖心肝、摆肠才是家常菜,那肠子一根根给你抽出来,不叫你死,叫你看着,教你看着自己的肠子一点点的抽……还有,还有剥皮点天灯,可不是以前那种裹着布了,现在的招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点天灯啊,要在人的天灵盖上,在人清醒的时候,凿出来一个洞,拿开头盖骨,然后倒进去灯油点!能足足点六个时辰,人才会死……” “你知道满清十大酷刑吗?那就是他们祖上发明的,那祖上……可是满八旗的关系哟……” 关于老不正经这段酒后话,我一直记着,却谁也没说,包括我父亲,因为老不正经是我唯一的伙伴了,我怕一旦父亲知道他被这么厉害的门派追杀,就把他赶走,然而十年生死两茫茫,斗转星移间,居然又撞上这该死的六扇门,也才知道—— 这不是古代抓贼的六扇门,而是黑白道,党,zheng,商,还有江湖人洗钱的地方! 所以,在沈堇林说完后,我一下瘫倒在椅上,如若被谁抽去了筋骨,就剩下一堆烂ròu在哆嗦时候,那只作茧自缚的烂手被沈堇林抓住—— “好了,说完了,浮生,这七天,我起初不想找你,甚至关于重庆的风言风语,我也尽量不听,就怕有你的消息,而我不想打扰,可后来……我虽然多的是女人,也绝对不缺你一个,我却对谁都唱不了歌,所以思来想去加上重庆和你家被翻的事,我还是来了。或许,今夜保不住重庆和周周,但你——我沈一绝保定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在他的前半句—— “什么叫保不住重庆和周周!” 沈堇林还在开车,但是车速没那么快,瞥了我一眼,也没瞒着我,“自是用周周的命,去换那个半死不活的残废重庆,还有你……草!” 他说出周周换重庆的时候,我直接就从烂ròu又恢复人形,猛然去转方向盘,却被他更迅速的一把推开。 车子剧烈的晃动差点撞上旁侧的玻璃门,好在他及时掰回来方向,而我这时直接抽出短刀来,“停车!回去!回去!” 明白他的算盘居然是拿周周换重庆,我直接就怒了。 重庆的事已经让我非常难过,怎么可能让周周再去送死! 可沈堇林不怕我,还摸摸我的卷了的刀尖:“都卷刃儿了,回去一品斋,给你换个更好的!” 我一把将刀逼近他的脖颈,嫣红的血丝都流出来—— “我让你把车开回去,把周周放了!” 我从来没有尖叫过,也从来没失控过,可是那个时候,我浑身都在抖,而沈堇林低头看看脖子上的刀,再看我,好言好语的神色忽然消失殆尽:“浮生,别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 说道这里,猛然刹车,我害怕真弄死他,赶紧撤了刀,而他就势把我的刀拿下,然后,开窗户扔出去,而我又一刀抵在他脖上—— “回去!回去!” 他大概没想到我还有一把刀,而且是如此锋利的。 皱了眉,扭头看我:“你听不懂我刚才的话么。” 我浑身都警惕着,生怕他再夺走我的刀,“听得懂,但是……要么回去放了周周,要么……” “要么你再阻拦,重庆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现在耽误的每一秒,都是救重庆的时间,一入六扇门便是苦海无边,没有回头是岸,你可想清楚要不要我回去!到底是要重庆,还是要你的周周!” 沈堇林一番话前半句说的低沉,狠劲儿十足,说这里却又翩跹一笑:“其实,我并不在乎给我妹拖回去一具尸体,也好让她死心再嫁他人,不过,你对重庆还真是深情厚谊,你觉得我如果把周周送去,以后还用什么来威胁你?嗯?” 说话间,抬起手,在我错愕中,把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又拿开:“走了,再不去,真只能收尸了。” 刀被他推开,却像是扎到我的心里。 尽管我听得出来他没有要把周周拿去换,只是吓唬我,可是—— 他准备怎么做? 我不知为什么,心愈发的惴惴不安,可不安,我也只能挨着,深吸口气,强行镇定的看着周围的景致,试图再次记路,可这满心又都飘着老不正经说的六扇门,以及沈堇林说的“他把人废了”的话。 说到底,那时,重庆都还没进屋,就去废人,很可能是因为我说给周周报仇,他替我做的!所以,现在该被抓进去的……也应该是我! 无心记路,越想越觉难受,难熬,甚至我都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在明知道六扇门的情况下,还要去招惹! 不过,不管他怎样,我都决定,不管待会儿重庆缺什么“配件”,也不管他怎样,我这辈子都会养他,治他。 治不好…… “吱——” 这么想的时候,车子一拐弯划入了地下道!因为车速太快,猛刹车的漂移,刺耳的摩擦声叫我耳朵都一疼! “一品斋沈一绝。” 车子在入口停了一下,报上名那大闸门才开开,一共三道门,居然还是三个人保管钥匙,一个个开开,沈一绝的车就一点点进去,然后,门再一道道落下,让我的心情格外沉重,也难怪了周周那时候抱着必死的决心! 地下车库,一整排的豪车,沈堇林的车窗不知是故意还是忘了关,我听见一阵阵头顶传来的震动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这鼻子嗅到了各种人体和牲畜的味道! 第50章 玻璃虎天灯 车在车库寻找车位的时候,我嗅到很多汗液,屎尿,血液,皮ròu,焦ròu,腐ròu,甚至狮子,老虎,犀牛,鱼腥……还有各种人体内脏特殊的气味,这让我十分不舒服,却没掩住口鼻,反而闭上眼耐着刺激,在这些味道中—— 终于嗅见重庆身上淡淡的香味! 而一抹眼,车停下的时候,我就看到那辆把重庆抓走的车! 他的香味在这里显得格外另类且格格不入,也让我格外揪心。 直接拉开车门跳下去,但是那车里没有人,而我被沈堇林迅速提溜回去,压低了声音在耳边道:“这里可不是专门为你打造的戏园子,别乱放肆,跟在我身后,没我的指使不准胡来,知道么!” 沈堇林说的低沉暗哑又有力,说完薄唇紧抿,眸光冷峻的看着我,转眼从那蹁跹唐装少年掌柜变成了低沉狠绝又冷厉的沈一绝。 我这时也只能依附他,点点头,跟他快步去电梯,那电梯里也是有人专门给按的,绝对的高手,呼吸都听不到,一身修长健美的肌ròu,不比重庆逊色! “沈一绝。”沈堇林报上名后,那男人看了我一眼,沈一绝则转头忽然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带进去,你有意见?” 男人居然笑了,蛮客气的说句“没有”,按了关闭键,送我们去三层,我被亲也没擦脸,兀自闭着眼听着电梯的声音计算我们的层高,而“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一点五秒,的确是三层。 沈一绝搂我出去,告诉我:“这三层是不对外开放的,豢养着好多新鲜玩意儿,带你好好看看!” 他应该是故意说给那后面男人听,我这面上镇定的点头,心中却在震惊我所见—— 老不正经口中的可怕地方,居然是真的。 这三层完全是玻璃房。 透明的玻璃凌驾于一片混乱的决斗场上,不少人在下面打架,这让人行走间,可以看见脚下的人—— 有的被鬣狗们追咬在一片围墙里,有的在摆肠,还有的在砍手! 我心脏缩紧了生怕在哪个地方看到重庆,好在,一路走过去都没有!只不过我们走了半天,我发现这一楼居然没什么人,那种凌驾于高空上,看着下面一个个可怜人,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黑暗! 而终于,大约两百来步,我们终于在拐弯时,听到前方传来似近似远的吊诡笑声,“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随我们走近而愈发刺耳,前方有一堆人坐着,背对我们,往前看着什么,我听那笑声里有陌生也有熟悉的—— 花非煜! 他跟着车走,在这里我不奇怪,我只是有些欣喜,因为我跟在沈一绝的后面,一步步走时,嗅到那愈来愈浓的香…… 其实味道不浓,是我的嗅觉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鼻腔,然后,欣喜的追上沈一绝:“沈一绝,我嗅到他了,他可能没被放下去!” 小声说时,我快步赶上沈一绝。 而那时,他本来走在前方完全挡住我的视线,我一走过去的时候,他忽然要回头捂住我的眼,“别看!” 第一次,他手慢了一拍,就那一下,我已看见远处玻璃房外身上染血,甚至可以说是血淋淋的—— 重庆! 立在群虎之中的重庆! 一把拿开了手,我盯着远处时,沈一绝捂住我的嘴:“想他活命,就别说话!” 沈一绝再说时,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重庆,他依旧在跟虎斗,甚至没看到我,快速的在虎群中闪躲,顺带击打虎头,那身形拳形依旧帅气潇洒,却—— 架不住量多! 一只橙黄布黑横纹的三米雄虎,再甩着一米长的大尾巴,扑过来的力量就是一般人难以承受,那景阳冈武松打虎也是费了好翻力气,更也别说这里数十只! 一只放倒晕了不多时又爬起来,而余下九只…… 倏地,那虎爪就狠狠拍在重庆的背上,那瞬间他脚步一晃,虽然离得远,依旧看出他薄唇嘴角逸出一丝血来! 也就是那瞬间,他扭头看见我,震惊了一瞬,而前方—— “哈哈哈哈……他被打傻了!” 花非煜的声音传来时还有拍巴掌的声音,而我的眼泪一下就出来。 他……他怎么能这样? 他居然被人当成猴子一样的看戏! 而更主要的是他前方三只张开血盆大口要咬他的老虎! 差点就喊出小心,被沈一绝猛然又捂住嘴,然后,自己也咬住下唇,看他猛然侧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跳起高空,那三只老虎猝不及防的和后面撞在一起,歪倒在地,这才又松口气,可是……还有! 又几只冲向他时,我的心简直如同从心口飞出去般,难以呼吸! “你倒是镇定,我还以为你会紧锁眉头,表情惊恐……” 沈一绝松开我时,这么说,我懒得解释这是面瘫,只是拉着他快步走,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我要把他解救出来! 沈一绝一把手又拉着我,走过去的时候,那群人还都在看,甚至,花非煜还在看计时器,得意的声音贱兮兮的传过来—— “还有60秒,我看他是打不败这些老虎了,星澜哥,不如咱们给他点个灯吧,他不叫重庆么?我记着我刚才看六扇门这点天灯的方法是来自川湘,啧啧,重庆那漂亮的脑袋上若钻个小洞,倒入灯油点燃,肯定也是极美极美……” 极变态才对! 那时,我心里说着,拳头握的咯吱响,或许这里的保镖我打不过,但花非煜这个混蛋,我今后定要把他…… 把他杀了,大卸八块么? 看着他耳后的红穗子,我的心又咯噔一下,少年啊……我苦苦找了那么多年的少年,终于有了线索,可是……线索又如何,他上次已经算计过我们!这次未免太狠dú!何况,他姐的事情管我们什么事! 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前方,人群又bào发出唏嘘的声音:“咦,他又躲过去了……” 我心跳一顿,却不敢看重庆了,我怕我看了他的模样就会冲出去!而沈一绝这才开口说着:“真是一场好戏……” 他说时,我还是看见玻璃房外有一管道直通那虎房,想来,重庆应该是被推进去! 目光不由自主的划过去,又迅速收回,然后又听花非煜又cāo着那口地道的京都音儿:“哟,是一绝哥哥,好久不见了啊,我听说发丘门抄了一品斋也找重庆,他脸上那伤疤正好给邱二哥给认出来了,哎!邱二哥,你说是不是啊?” 当花非煜说着,扭头又去看另一边儿的邱二少。 我跟着看过去的瞬间,愣了。 像,太像了。 这邱二哥的侧脸,跟我的父亲起码有七八分相似,那一样的内双丹凤,略有些瓜子的脸和M型的上唇瓣,而当他笑起来,那眼睛弯成月亮的样子,就跟我在家里发现的父亲照片,有九成相似! “小煜别瞎说,一绝,来坐,一起看戏!可别为了你妹妹又来卖脸啊!”邱二少笑说时,眼睛在我身上转了一下,像有些不悦,不过很快就扭头,而我则脑海里簌簌划过去那天在密室里,他们说的二哥,二当家,会不会就是这邱二少? 不然难以解释,花非煜说到发丘门,就扭头喊他邱二哥。并且,我记得我父亲曾经提过一嘴,我姓……邱! 所以,发丘门的二当家,一定是他! 那么我父亲跟他什么关系?他们如此相像,是之间是有什么血脉关联吗?然而我暂时记不得这些了,因为沈一绝搂着我坐下的时候,我听花非煜又道—— “还有三十秒,我看他是打不死这些老虎……我草!” 第51章 卸岭力士门 花非煜那话,前半句绝对得意,仿佛已看重庆点天灯的样儿,可后半句急转的那声“我草”叫我立刻忍不住看重庆方向,顿时也是目光一亮—— 袅袅轻烟中,十只黄斑大虎全倒在他脚下,臣服,酣睡! 轻到几乎看不见的烟雾飘渺玻璃房里,他依旧是我熟悉的如画重庆。 沉稳冷漠,霸气浑然天成,哪怕内伤叫他嘴角挂血,身上衣衫残破也挂满鲜血,却不妨碍他的血气方刚,尤其虎群拜倒他旁,气势恢宏如帝,如王! “我草他妈的,这局不算!星澜哥,他妈的是用……” 好半天,花非煜怒斥着,我才回神。 被自己家的迷烟反手打脸,我想,若非他打石膏,定会站,甚至跳起来抗议! 然而抗议无效,早在之前被他喊做星澜哥的男人一直就没搭理他,现在更是发出“呵”的一声笑,非但没理,反而鼓掌。 啪啪啪的掌声一响起,我的心跳也跟着砰砰砰的直跳,因为环顾四周,我发现这个方才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是这里的主角儿! 他这一拍巴掌,那边儿看热闹的全都回头,有些脸上都还带着惊叹和意犹未尽,但全部堆满笑意,眼中又明显有惧怕,也跟着鼓掌,闹得花非煜也不得不闭嘴,然后我看见邱二哥也鼓起掌,而沈一绝鼓得勉强—— 他也栽过迷烟跟头! 掌声半天里,我试图看那星澜哥,可他离我太远,又被好几个人挡着,也看不清楚什么样,只是他说的话,宛如天籁:“把他带上来。” 说着,我的心差点儿要从嗓眼儿里飞出,带上来!可就是有活路了?这么想的时候,发现沈一绝眼中划过抹狐疑,而花非煜在那刻,轮椅上的手一下捏紧,不过随即又手指松开,一秒换上笑脸,对那开门的男人道—— “哥们,他这是偷我的迷烟,那迷烟大概还没散,你们还是走下面的门把他带来,我怕走这个玻璃门,会殃及大家!” 那开门男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星澜方向,而后,我只看那带扳指的白手一挥,男人才点头,转身跑着去楼下了…… 咯噔咯噔脚步声里,我依旧没有放下心,一是因为他要憋气,二是因为只要我们还没从这里出去,就不算结束,这不,邱二少忽然就发了难题,火差点儿就烧到我的身上:“我怎么听说是三人犯事儿,就抓来这一个重庆吗?” 说话的邱二哥也不知道跟谁说的,所以,没人搭理,而他大概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又瞥一眼沈堇林,中途目光从我身上带过去—— “一绝,这个小公子面生,没见过。” 我这心跳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沈堇林往前一推! “送给二哥的礼物。” 我一下愣住,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沈堇林,确定他表情不是玩笑!他怎么了?不是……一直搂着我来着!他这是想干什么! 玻璃房里一群人簌簌的目光瞧过来,我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围观,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冷汗倏地爬了满背,担心重庆的心被担心自己的心给取代! 好在,邱二少的眼珠子在我身上走了一圈,敌意忽然没那么浓了,反而带着嫌弃—— “太瘦,我只喜欢你这样的,以后这种货色别带来。” 我闻言松口气,却是还没消停,那邱二哥又道:“不如丢下去安慰老虎,怎样,星澜哥。” 那位邱二哥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心中风起云涌! 差点就要说不怎样的时候,沈堇林忽的起来了,“邱二哥误会了,我并没有那种癖好,所以,也不会投你所好,我要给你的礼物是……” 沈一绝说到这里,抓住了我的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发丘印拿出来物归原主!” 我没想到沈一绝会忽然说出我的印,这玩意我是一直戴在身上!可是…… 什么叫物归原主?那是我父亲给我的! 我想说,可是,沈一绝眼中划过的暗沉让我记起他说让我听他的,也只能从衣服里拿出来,那瞬间,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包括那邱二少。 我看得见他表情非常不好,在沈一绝说他没有什么癖好的时候就特别难看,只是,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拿去,我……舍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 然而再舍不得,也是面无表情,所以那人群中,星澜才一声笑道,“小兄弟还蛮镇定,你也是发丘的?” 他问的时候,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点头时,也看见邱二哥接过去我的印。 那瞬间他恼怒的表情直接变了,反复看了几次竟然变成欣喜,“这……这是哪儿来的!” 他问的我,同时他旁侧有几个相熟的公子哥,给拿过去也看。 我这正要说话,却被沈一绝又抢了先:“二哥不必多问,这印既然到你手上,那么,你想他是谁的,就是谁的!” 一语出,周围那些公子哥却都调侃起来:“还说没那癖好,没那癖好对我们二哥这么好?” 那边儿说,沈一绝只是摇头:“报恩罢了。” 一句报恩,给那邱二哥说的脸色又难看,而我就算是傻子我也看出来了,这邱二哥喜欢男人!是个龙阳之好,然而沈一绝并不是…… “这下好了,下月中发丘门的百年授印大会,四印全齐活,而谁得双印,谁便是发丘门未来继承者,啧啧,看来,发丘门以后是二哥的天下了!” “说的好像现在不是一样!” “也对,三位中郎将,大少丧妻,悲痛yù绝,不肯再娶,膝下也无子;小少未成年,一时半刻也成不了气候,还是咱们二少好,好龙阳,这样不为女色,绝对的大人物!二哥,不如我跟你吧?” 那些公子哥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时,好像没我什么事儿,可是我这也大概明白了,我那印章至关重要! 而沈一绝他带我过来并非是简单的救人!我被利用了!但是,我却偏偏不敢说出来,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我说话的地方,沈一绝已经jiāo出去了,也已经说了那印章出处不问,我……根本不是对手!而就在这时候—— “呵,可不么,大家都在等着看‘四印百年三缺一’的笑话,一绝这礼物把笑话破了,果然是大恩大报。邱二,你可要好好的谢谢一绝。” 是星澜,他这一说话,周围立刻又安静,而也是这时,才听到咯噔咯噔的脚步声…… 重庆,他来了! 他这一来,我这厢儿的话茬立刻像卡带,不,是翻书一般,众人把印章递回去,邱二看也不看我的收起印章,我被沈一绝拉回去,这坐下,就跟着众人,齐刷刷的……看重庆! 重庆走来时,身上还滴着血,身后也是绵延不绝的一道血滴路,看的我甚是揪心,也怪大家衣衫太光鲜,所以,哪怕他面容再美,也不免狼狈。 起先,重庆没开口,只听的那位星澜哥离得甚远道—— “重庆是很美的地方,我很喜欢,而你刚才做的,也很得我心意。知进退,明得失,身怀迷烟却又挨到最后,如此给我面子,我便……也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三日把那龙潭虎穴开了,成功,此事便作罢,失败……” “一日足够,没有失败。”倏地,重庆打断他,而少有的,他也会气喘吁吁,因此那冷峻的嗓音有些人气儿。 滴答滴答。 星澜没回答时,重庆身上的血落在地上,是方才激烈斗争所致,也不知道咬什么地方,而星澜还没说完,旁侧当半天背景墙的花非煜终于又怒吼:“星澜哥说话,你他妈敢打断?” 戴着玉扳指的手倏地一抬,花非煜立刻住嘴,我这也是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花非煜怎么没把我捅出去? 来不及多想,我的心已经继续提起来,因为星澜又开口来继续说下去—— “一日?那你就不仅仅是事情作罢……还会是我六扇门下,新任卸岭力士之首。” 两句话顿了片刻才说完,说的众人面色全变! 而任谁变,都不如邱二厉害—— “星,星澜哥,别开玩笑吧,卸岭力士那不千百年前就灭了么……” 他说着,声音终于不是那谁都瞧不上的高傲,带着讨好。 能不讨好么?! 行话有云,汉墓,十墓九空,主要就是因为,从古到今多少盗墓贼,一波一波传到现代这一波,古董资源是越来越少,我斗胆猜过,也是因为资源越来越少,才会出现三家合作盗斗,结果,还出了个你死我活的内乱,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又chā一个六扇门卸岭力士…… 虽说还没正式成立,可是,这星澜说一不二,众人侧耳倾听的,我相信绝非虚言,不由得看一眼重庆,我相信,他一旦进来,以他的能力,绝对是盗墓界的一匹黑马! 星澜好半天,才一声反问,“咦,有卸岭灭族这回事?我怎么从没听过,邱二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那时候离得远看不到星澜,但是这一刻,我终于亲眼见证了古人所言的指鹿为马,一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不知道”,而邱二好不容易才提起的笑脸:“是记错了……” 第52章 两只老虎论 玻璃房内,邱二之后,众人对看不语,面色各异,我则在沉寂中看重庆。 自打重庆出现后,我一有机会,目光就停在他身上,瞄伤! 医者父母心,他这滴滴拉拉一直流血肯定伤到哪里的小动脉,万一缺血休克,一时半会儿谁给他输血?我身上也没有带yào包! 然而他衣服已经被血湿透了,所以,我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他正好也在看我,这时的四目相对,可比方才虎牢里的远远相看要清晰的多—— 淡淡阖眸,眼中有我熟悉的光,淡淡的,不是特别亮,却能照到人的心里。 尤其是眨了三次眼,那种漫不经心的眨眼,又看别处,而身上气势依旧如虹,戾气也依旧未消。 “吱。”倏然之间的板凳推动声音,叫所有人目光都转向——星澜。 一直带着扳指的男人终于站起来,那一刻,有些……耀眼!因为他戴一方黄金铸成的面具,灯光下甚是灼人眼:“嗯,记错倒没关系,下月发丘会,别健忘就行,记得把卸岭力士添在其中。” 星澜说道这,然后,双手chā兜,唯一侧头,像又记起什么,看向重庆—— “我是不是还没问你愿不愿意?” 星澜说着,走向重庆,而我这时候心里就咯噔的一下,完蛋!重庆之所以跟我和周周玩,就是想脱离圈子,这不是又给拉扯回去了,那他……能答应么! 心一下收紧了,看过去,而那远处,重庆一如当初否决沈堇林的逼婚,看我,说出“选一”,今亦是。 众目睽睽下,他那薄唇微启,染血的唇格外妖艳的说出“愿意效劳”四个字,隽黑的深瞳却眼波流转的扫向我,只一眼就挪开,却一下戳心窝! 他……他看我是什么意思? 我这心口一震时,众人却反应的比我快,看准了风向,齐齐吆喝着—— 恭喜重庆哥! 恭喜卸岭力士门! 恭喜重庆兄弟…… 兄弟?好像方才在这里大呼着“过瘾”,说着“又躲过去”的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不是他们! 这里好恶心,心想时,忽的听到啪的一声,是沈一绝。 他拿出来扇子,抖开,翩翩扇着。 唐装折扇,配一张端望着远方的精致眉眼,他在看下面沉睡的虎,没附和重庆的道喜,而是莫名其妙的说着:“二哥,这老虎沉睡放松的时候也很可爱,而睡醒了,依旧是百兽之王。” 他说的时候,看向邱二少,“你说,是吗?” 我这在心中一下敲起小鼓,他这说的什么暗语我不知道,可是,我记起来,这边儿还俩人在虎视眈眈要重庆的命—— 呸,说人都是抬举他们。 关于邱二少,花非煜这两个,他们在我眼中已经算不得人了。 他们是败类,是畜生都不如的家伙。 凭什么就草菅人命了?说点天灯就点天灯,说把我扔下去喂老虎就喂老虎……重庆招他惹他了,一次次设计陷害!而我又招他惹他了!被他这样的欺负! 不过,目光落在邱二的脸上,我又撤回我那句话,并且,忙完了重庆,我开始好奇并且打量沈一绝,之前提过,扶持沈一绝上沈当家的,就是这位邱二哥,而我那印章好像能决定发丘门的门主?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沈一绝这混蛋怕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利用我,然而即便如此……我也并不能要回来! 如他所言,这里,不是戏园子,不是我撒泼的地方。 我只是在想明白以后,狠狠剜了一眼花非煜,都是他一开始闹得,他把我们一步步逼到这里!不过,花非煜这会儿像是斗败的公鸡。 这里也数他最惨,莫名被嫁祸打一顿,好不容易想要扳回一局弄死重庆,一箭双雕,却结果重庆翻身大反转,这峰回路转还变成了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卸岭力士门之首啊。 即便这一刻的重庆还是光杆司令,但光靠他身后六扇门,绝对要比在摸金门要好! 正当我想到这里,忽然见那邱二起来—— “我记得重庆是摸金门,星澜哥,你忽然夺人,可要问问摸金二老的意见?” 当邱二说出这话时,我看着本来都走了的星澜忽然脚步一转回来,看到沈一绝扇子忽然不扇,蹙眉,表情恨铁不成钢时,忽然明白了他刚才的老虎是什么意思! 他在劝邱二沉住气,先睡着,可惜……他还是没沉住气! 星澜一步步走来时,屋内又是鸦雀无声,只有他脚步声,配着那西装,和遮住了整张脸的薄黄金面具…… 离近了,我才发现他那面具居然只有0.5毫米薄! 几乎是把唇形,鼻形完全雕刻出来! 那模样,十分的逼真,若非修长脖颈,要怀疑,这是一个……金人!金像! 对,他这脸就如同重庆假地下室的那金像般,栩栩如生,而金子的密度要想砸成0.5毫米可不是容易事儿,说白—— 这脸……上的面具,是真国宝! 灯光下,金色面具有些灼眼逼人,但因为太薄,又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双手chā兜的越过我,他站在了邱二面前—— “邱二,有关心我的功夫,不若好好想办法今后怎么驯老虎,也就是你命好,把老虎当花猫养大,好在这老虎有点儿人情味,至少不会反扑你,能帮你,就好好听听你们家小老虎的话!” 星澜说的时候,拍拍邱二的肩,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一绝,这次,真的扬长而去,而他的话正应征我刚才的想法,不过,他这里说的老虎却指的是沈一绝了,然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这么严肃的时刻唱起歌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可爱,真可爱!” “哈哈哈……” 人多,唱的飞快,闹得众人哄笑,而邱二在那无厘头的歌里看向沈一绝,表情奇异…… 我这会儿不管他们的老虎论了,我只是看着星澜走过重庆,手里甩着什么东西!好在,是一把车钥匙—— “见面礼。” 没看到什么钥匙,只看到重庆接了,点头也没说谢,只是看我一眼,然后转身,也走了! 我那一刻多想追过去,可是沈一绝却拉住了我的手,我这记起他说的今晚都听他的,抿了抿唇,也只能沉住气,然后,听他在哄笑中拱手—— “诸位,我斋中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说完,我这心口一激动,但随即又有些害怕,怕那邱二因为老虎论不给走。 虽然我还很想询问,邱二的脸为什么跟我父亲年轻时候照片那么相似,以及我的印…… 可到头来还是那句话,时不与我! 甚至,我还有些怕他留下我们…… 好在他没说话,我也跟着沈一绝在众位墙头草的挥手送别中,快步走着,走着那血路,触目惊心的血让我甚至是跑起来,沈一绝跟我一起跑,但是到电梯口……门已经关死。 “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见他。” 电梯前,沈一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音儿。 我瞥他一眼,并不否决:“对,因为他是……”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替罪羔羊。 两句话都没说出来,被沈一绝拦腰截断:“他就是你要找的‘对的人’?” 倏地一下,心脏砰砰一跳。 我要找的……对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句“对的人”,忽然深有感触,尤其在见过花非煜两面,再有沈一绝的误会后,我对少年的期盼已是越来越小。 这般想的时候,电梯已经又上来,叮的一声里,我只来及说句“不是他”,就在沈一绝搂抱下,又进电梯。 时间也不过一会儿,却像是过了一年又一年,沈一绝这会儿倒不再遮遮掩掩,毕竟……重头戏过去了,他继续像是来时一般,压着我,几乎身体全贴在我身上道:“不是就好,他如果是,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最后三个字,沈一绝伏在我耳边说的。 说就说,忽然咬一下我的耳垂! 耳朵算是我脑袋上唯一一个灵光有感觉的地方,瞬间浑身一僵,猛然抖个激灵的同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一拳打过去—— “啊!” 沈一绝惨叫,大概没想我会忽然对他动手,我也没想到我拳头能快过他! 在他青紫眨着半个眼,在那电梯里保镖憋笑的表情下,赶紧的跑到电梯门口,正好门开,赶紧跑出去…… 沈一绝在后面,恶狠狠的要抓我,然后我们全部都顿住脚,因为看到重庆…… 豪车一列列,他坐在车头,长腿支在地上,斜眸睨着我们,豪车,血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那血色模样竟变得异样妖美,仿若是并蒂妖冶的血花,绽放在身。 “这么巧,沈当家也要走。”重庆说时,目光略过我,我琢磨着他可能是怕这里有监控,但是,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微不舒服,甚至还有些害怕,我怕他生分,自此当了他的卸岭力士门之首,就不理我这种小人物,更也煎熬他脚下一滩血—— 我想给他包扎! 要不是沈一绝早拉住我的胳膊,我肯定控制不住的要过去,却是沈一绝还没说话,他忽然又一侧头,“飚车么?好久没玩过跑车。” 说着,他缓缓地站直身子,血色妖冶的花好像又盛开不少,他随便的舔了舔唇角的血,然后看向我:“输了,她是我的。” 第53章 以血补血记 “你这话有意思,输了把她给你,是谁输了?我输了也给你么?”沈一绝回的很快,带着讥讽,重庆的讥讽也不少:“你就是那么多心眼,才压得个矮,赌不赌?” 说完,走了两步,朝着车门,我对车不甚了解,所以,在重庆离开后才赫然发现他这车和沈一绝的一模一样,不过,那前盖上的车标因染着血,原本略俗的粪叉标志,立刻像修罗手中的夺魂战叉…… “赌。”沈一绝居然答应了!我这心倏地一紧,却随即,被他拉过去,轻轻一笑,又道:“可我怕浮生不愿当这赌注,浮生是人,不是物,有思想的话就不会跟你走。” 说时,手背在我的腰间,缓缓摩挲勾勒出一个周字,这混蛋提醒我,周周还在他手里! 我横他那青紫的一只眼,捏紧了拳,很想给他把另一只也打了,却又不能,而这时,前方重庆居然一眼识破—— “没人把他们当物品,我只是要回我的人,沈一绝,我可以加我那所大院儿为筹码,你加上周周如何?” 重庆这话说的,我差点热泪盈眶,他知道!他都知道!甚至,他还专程回头看我,“既喊我一声队长,就是我罩着的人,铁三角,缺一个都不行。” 重庆说这话时,车灯打开,那瞬间,大灯亮起,可我觉得他整个人比亮起的车灯还要夺目,那队长光辉在我心里直接超越了母亲的感觉,这种有人撑腰有人保护的感觉……太妙,可是,当我余光看见沈一绝的冷笑,又败下阵来! 沈一绝他会答应吗?不答应就没戏,就算答应—— “我不要你的院,如果我赢,你娶嘉琳,另,奉劝你一句,你失血过多,别还未走马上任就死在车里。” 一句话说的我心又勾起在嗓子眼,是啊,重庆一定能赢吗?飚车也是个技术活外加体力消耗,他这一身的伤,万一输了……不是我不相信重庆的技术,实在是他真的消耗太多! “有劳记挂。”重庆还是那么淡然的样,好像流血的人不是他,转身,废话不再多说,就一个字:“走。” 沈一绝哼了一声,也转身上车,而由于我和沈一绝是两个人,加上重庆已经到车边,所以,重庆是先一步冲出去的,车库里,他猛然急转的刺耳刹车漂移声叫我心脏紧缩,而沈一绝也快速的飞驰而出,追上前方留下的一排尾气和地上车辙印! 上车后,沈一绝就没说话了。 虽然被我打的眼眶发青,眸中泛血,可那薄唇抿成一条线的样子,反而显得厉害,透着一股子狠劲儿,让我心狠狠地揪悬起来,这也是一只不容小觑的老虎,重庆现在可没有迷烟还带着一身伤,能再斗得过沈一绝这只虎吗? 迅速冲出车道的两辆车,很快并肩齐驱,是重庆故意等着的。 三道门前,门一道道开时,两辆车完全并排,齐齐落下车窗。 黑色跑车内,一个染血,一个挂彩,这对视间我隐约能嗅到空气里硝烟的味道,不过随即,这硝烟被重庆给打断。 他越过沈一绝看我,嘴角忽然扯起一抹笑,只是因了血,也因为车的缘故,他现在的笑,看起来特痞,邪,狂,不过随即,沈一绝就身体前屈些,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偏头看的重庆—— “你重伤在身,我也不欺负你时间多长,我们出去后一条直路到尽头,谁先拐弯,谁赢。” 重庆这点头,而沈一绝已经拉起车窗—— 嗡嗡的油门声里,第三道门缓缓开时,我几乎能感觉到车在抖。 那一刻,虽看不到重庆以及他的车,可我脑海里能想象到两辆车都在加足马力,随时准备冲起的样子…… 厚重金属门本该是快速起来,可这会儿却好像忽然放满速度,一点点往上,一点点往上,终于到了一个点儿—— “嗡!!” 两辆车,同时冲出刚好够车过的门缝,那坡道里油门轰鸣声仿若雷鸣! 疾驰飞闪而过的坡道走廊灯瞬间化作一道道光影,飞快略后,我眼睛都没眨,车已冲到地面—— 这时,沈一绝领先! 却是—— “呼!” 因为车速太快,车几乎是在空中飞起悬空了足足五秒才又失重又落下。 砰的一声里,旁侧黑影簌簌而过,是重庆的车,他并未悬空,而是直接从我们旁侧跑过,眨眼就领先数米远! 那一瞬间,我看到沈一绝表情一僵,而从这里到拐角的路并不长,半秒悬殊之差,胜负已分。 无论沈一绝怎样追,始终跟着重庆的车屁股。 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发现,我如此喜欢屁股,车屁股的灯,太美! 夜已三点,城市最安静的时候,拐角处,两辆车先后通过,吱呀吱呀的刹车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瞬间,重庆的车不偏不倚的横在了我们车前,那下车的人啊,脚步晃了一晃,但不妨碍风姿卓越,抬起头看我,眼睛闪着光,然后又继续走过来。 一步又一步,身体再没任何晃动,只有衣服让夜风勾起残破的衣角,凌乱,美艳,血气,妖冶。 砰砰。 浸满血的手拍了拍我这边儿的窗户,勾勾手指,意思是我下车。 血手印看的我心脏骤然缩紧,当然想立刻出去,但车锁没开是一,周周还在沈一绝手上,我不敢造次,只能看他。 沈一绝起初并未看我,而是“咔嚓”的按下车锁同时,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电话后,在电话接通的同时,直接道—— “把周周送回去。” 说完,才看我,“我正好也要处理事情,你就先跟他走,下月办完中会,我再接你回家。” 他说道这句话,我楞了一下,因为记起来我的家。 尤其今夜印章的事,夜里就觉得忘了什么,现在忽然知道了—— 当初在我家翻个底儿朝天的,一定是发丘门,是找我的印! 寻思的时候,发现沈一绝在捏我的脸,我忍住了没打掉他捏脸的手,反正没感觉,就在他撒手瞬间,扭头就冲下车,“重庆!” 重庆嗯一声,看着车内,“他放了周周没,必须现在放。” 我这点头,一把将车门关上,然后扶着重庆的胳膊,“快上车,你伤到哪里?我yào包不在,但可以给你用银针止血!” “胸,肩,腹,背,左臂,就这些,应该……没了。” 重庆乖乖回答的样子让我的心狠狠一揪,然后打开车门迅速拿出银针,给他施针时,感觉头顶一暖。 “你不该来的,我撑得住。” 他说时,身体明明在抖,而我点了几处血脉后,直接抓过他在我头顶的那只手,切脉后,心狠狠一沉,“撑不撑得住你说不算。” 脉象看来,他失血已到虚的阶段,换做寻常人,早该休克,只是碍着身体底子好,才强撑着! “是,浮医生。” 重庆还那么乖,越乖,我越……心疼,尤其嗅着跑车里浓浓的血腥味,把他推去副驾:“我不认得路,刚才太着急,一路都没记着。你指路,我来开!” 我说完,重庆嗯了一声,没拒绝。 在他指路下,我一路开到家门口,没看见周周,倒是重庆,在走出车库时,终于倒下! “重庆!” 走出车库门的那一刻,重庆看我,本是一笑,却忽然表情尽失,直接倒向我,被我一把扶住,一时间来不及背起,就打横抱着,快步朝楼上跑! 我来不及给他抱去屋子里,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在他把衣服撕开,然后跑去库房。 得亏这周都在这里住,对库房了如指掌,虽说我的手术包在周周那辆车里,可库房里有一套极好的装备,崭新的银质医yào刀具轻薄锋利,银针美容线是不留疤那种。 我戴上一次xìng手套戴上后,循着那胸,肩,腹,背,左臂的伤口周边又再下了数根麻针,封住神经麻穴,麻醉他的痛觉以后,双手分别带上一镊,一刀,一针,迅速齐齐招呼向那些老虎爪伤口—— 一上镊,酒精棉消dú,二上刀刮去烂ròu,三上针,迅速缝合! 足足十四道深深的血口,老虎爪子留下的深痕全部缝合完毕,快则快,可是暂时没有止血yào给他,而穴道封住血也只是一时救急,长时间的封穴会导致血脉不通,重伤之下更容易血淤,严重的话还要截肢! 再捏了捏脉搏,迅速取了麻针后,我点在他人中,三秒……没醒,五秒,还是没醒! 倏地,针撤,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手摸上重庆额头,滚烫,而另一只手则又去切脉,他气虚血亏的厉害,面如死灰的样,完全不像方才那神气霸气。 周周这时候还没来,而我想了想,就算来了,普通yào的话,七日痊愈,但他明天还要去河南,去下墓,那么—— 我得换个方法了…… 父亲常说,混江湖其实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欠的总归要还。 重庆这一身的血绝对为我而流,我脑海里划过老不正经当年说的宫廷绝密,其实所谓绝密大家都知道,就一句话—— “吃什么,补什么。” 这话其实不是空穴来风,来自御医经录,只因效果相当大,前期被垄断在宫廷,不能被广泛流传,而后期是因为其中几位yào材极为珍贵,价格比黄金还要贵,甚至是千金难求,所以,也就只限于救些大人物。 巧的是,我上次在重庆的yào房里,看见过几样需要的珍贵yào材,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去厨房取了三只碗,割了腕动脉,准备给他以血补血! 三碗血说快也快,就是头有点晕,来不及喘口气,就上了温经收敛止血的pào姜,艾叶,灶心土,血余炭,藕节,仙鹤草等,再左以冬虫夏草,灵芝,龙涎香,点人参为引,煮出三碗浓浓的汤yào,然后,两碗外敷,一碗内服—— “这三碗下去,绝对立竿见影!” 脑海里划过老不正经的话,我涂抹完毕后,又有些犯愁。 正如上次遇到花非煜的夜,那一夜,重庆也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身体格外僵硬,我叫周周去给他喂yào,要把yào含嘴里,然后用舌尖去拨弄病人舌尖,使得舌尖卷起,自主吞咽yào水,并且还要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轻柔撩拨病人舌尖,而非强迫,否则会适得其反…… 记忆还在昨天,往事又卷土重来,yào效必须趁热打铁的喝下去,所以—— 来不及等周周,我迅速含一口煮成甜羹般的血yào汤汁。 放下碗后,没割的那手,用力捏住重庆的两腮,另外一只手轻轻托住他后脑,然后,唇覆上去的同时,舌与温热的汤汁一并滑入重庆的口中…… 第54章 我喜欢的人 晨曦就要来临,屋内已经亮如白昼,沉睡中警惕的重庆浑身肌ròu都绷紧,以至于我捏着他僵硬的腮非常费力,自然而然也要以为他唇也与腮般坚硬,却不曾想,与他唇相贴的刹那,心砰的一缩! 发烧而灼热的双唇一触如云般柔软,配甜薷可口的汤yào,那甜与软,远远超过我自制的宫莲果冻糕,比那还要柔软的唇,叫我原本该挑他舌尖儿的舌一个没忍住—— 先舔下他的唇! 舔完那甜软的味道,倏地回过神,我这……算是轻薄,趁人之危么? 这般想着,耳膜里尽是震动心跳声—— 就算是……索取医yào费好了! 心里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就开干正事,小心把那昂贵汤汁从口中一点点给他喂过去,然后果真没感觉到他的吞咽,人就像上次一般,毫无反应,进入假死状态,直到我舌尖笨拙好半天触碰到他的舌尖,只是那么微微勾了一下,他真就自主吞咽! 而那一瞬间,他舌尖反勾到我的舌尖时,我感觉自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从头到脚的都是麻,然后耳根子,乃至全身都非常热。 像有一股股热气冒出来,仿佛跑了十公里,直接吓得松开他,这时听到咚咚咚的上楼脚步声—— “老大!” 周周声音传来那瞬间,我正坐在地上,而同时间,看到重庆喉结又滚了滚,呢喃着…… “水……” “水……” 他有意识了! 顾不得刚才的酥麻,我几乎是瞬间坐起来,快速把汤yào又端过去,用勺子递到嘴边,然后看他乖乖配合吃yào的样子,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跟着咽了咽唾沫。 我口中还尽是甜yào羹的味道,这让我耳根子又燥热的记起什么,立刻又把yào汤多给他喂几口,免得他回头不喝了,我再长跑十公里,那感觉……太吓人了! 我这般想时,周周正好已经上来,快速的跑上来的,先喊的我:“老大,你没事吧!咦,重庆哥……重庆哥他回来了!” 周周说时,我正心绪不宁,直接说了句“别吵”,然后继续给重庆喂yào。而周周忽然凑过来,鼻尖嗅了嗅—— “你这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什么yào膳?好香好甜,我能喝一口吗,我也饿了……” “饿你个头,自己厨房做去。” 看在他有惊无险的份儿上,我没说你还好意思说饿,关键时刻掉链子,得亏了沈一绝没怎么着你,不然我还得被压着。 不过,他也真是命好,好几次了,一遇到大事儿就不在,却每次事情完了又能回来! 我这说完,继续给重庆喂yào,但周周却看着重庆这样子,又想到什么,一下戳我心里那才消下去的害怕—— “哎,重庆哥是解决了为虎作伥的问题回来了?哎,我就说吧,他一准儿没事!不过,你这喂yào……我记得上次小木屋,他不喝啊?这次怎么那么配合?” 我那燥热全身有些冒热气的害怕感觉又回来了,直接不耐道:“少问,饿了去做饭,我也饿。” 折腾大半夜,天都快亮了。 重庆这累头儿在前,我这是累头在后,加上消耗三大碗血,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基本上喂完yào,我也要扛不住得吃点东西,睡一会儿,然而,周周在我旁边蹲下,居然还惦记着我那汤—— “我真想喝一口,就一口……好香……哎呀!” 我真是急死了,直接一脚把他踢开,“快走吧你,我这汤yào要是凉了就没用了!” 周周这拍拍屁股,可算是走了,而我这也赶紧给重庆喂yào,喂到最后还是快凉了,我生怕浪费了……自己直接喝下,而我才喝完,站起来把碗放在远处茶几,一回头发现重庆醒了! 果真是三碗下去,立竿见影—— 老不正经这太厉害! 我心说着,在重庆睁开眼瞬间就跑过去:“重庆哥!你……” 你觉得怎样几个字都没完出来,我就在蹲下的时候,眼前昏天地暗,而后,所有的字变成了一句cāo蛋,下一秒,昏了过去! 这一昏睡,我足足睡了一整天,等我再醒时,已是大局定,尘埃落,卸岭力士门归重庆所有—— “我的天呐,我这是跟了怎样一个老大,艾玛,重庆哥,我决定了!我周周以后只跟着你混!” “哎哎哎,老大,我能在卸岭力士门里拿什么职务,啊?给我个类似发丘天官的位置呗?好歹我跟你那么久啦!” “还有还有,咱们门里有没有妹子可以泡啊,我倒是不着急,我给你物色一个!” 我醒来的时候,房门是没关的,所以,我就直接起来走出去了,随着越走越近,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不用,我去看浮……浮生,你起来了。” 重庆说的时候转身,正好看到我。我嗯了一声,“落地无声讲究一个虚字,难得托这病倒的福气,你都没发现我过来。” 我说着,一步步朝着他走,重庆却快速跑过来的,扶着我:“你怎么样。” 我反手抓住他的脉,又看看他那身熟悉的黑皮衣,“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说这话时,觉得自己才是老妈子。 而他喉结滚了滚,摇头:“你妙手回春,我醒来都结疤了,废了不少功夫吧?” 何止废了功夫,我废了不少血呐,我心说着,但又看他的薄唇想到什么,三碗血换这么个大人物的一吻,其实也不赖,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这算不算? 心里小九九众多,面上是惯有的面无表情,且摇头:“既然结疤那我就不看了,你已经搞定了袁世凯?” 说的时候,手还切着他脉,脉象稳和有力,真真是好了。而重庆就跟汇报他的伤口似得,对我道—— “嗯,此墓里面是典型宫墓,亚字型,没几样机关,就是水多,我想,袁世凯大概是想让龙潭虎穴的风水吓退盗贼,所以,比想象快。” 他一句句言简意赅的说完,我这嗯一声,本想说你这个就不必告诉我那么详细,却接下来,他的话却让我哭笑不得又非常暖心:“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身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看他一眼,撒开手,是完全不担心他了,倒担心我自己,这虚的比我想象得厉害,恐怕得十天半月才能调整如初,所以,也没跟他客气,一口气报了一串我最爱吃的菜名,他那薄唇一勾,眼睛里闪着光道:“好,你去看会儿电视。” 勾起的唇角又让我蓦然一怔,然后心脏砰砰跳两下,他已走开。 周周早过来了,在重庆离开后才一把抓过我:“哎哎哎,你俩干啥呢,含情脉脉的,这是谈恋爱了?” 说的我的心跳又一顿,坐在沙发上开电视后才甩开他的手:“别胡说。” 我说完后,下意识的看重庆,他才到门口,倒是没说话,而我不知怎了,就补了一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重庆原本还没走,脚步顿在那儿,下一秒,继续走了。 我这心跳骤然一缩,周周则微微一怔,眨眨眼:“看来,你是真不喜欢重庆啊……居然当着他面儿说,哎那你到底喜欢谁?” 周周再说的时候,我看着那档子新闻电视节目,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划过去重庆走开的背影,心里一紧一紧的,很不是滋味,且这时……也有些迷茫。 都是让花非煜闹得,现在我都不想看他哥了!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这么坏,他哥付心薄……这听着名字就是个负心又薄情的样儿,可是—— 他哥也不见得就是少年! 毕竟,我都认错了两个,可是那个没认错的他…… 闭上眼,七岁生日那天的景象还在眼前,当那个嗜好虐待yòu nǚ,肥头大耳,膀粗腰圆,还两个大耳刮抽的我眼冒金星的老男人骑在我身上时,少年递给我一把刀,“我救了你……但下次你不见得有好运遇见我……” 这个少年,总不是错的。 而他说的对,我这一生真没好运再遇见他。 可如果那次没遇到他—— 即便我会被父亲救下,肯定也被老男人残忍夺去童贞,留下一辈子yīn影! 记忆只是转瞬,缓缓睁开眼,就对上周周还在好奇的眼神—— “上次你就没告诉我是谁!哎,你说话啊,你玩真的啊?老大,你要真有喜欢的人,我也就不强求你了……” 周周这么说,我就记起来上次他嘲笑我不懂得喜欢,还猜了一溜儿的明星,而我这抿了抿唇,这次也不告诉他,毕竟—— 我也连少年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一绝,花非煜,付心薄……如果再不是你,我还要遇见几个你? 正想着,电视台里的声音忽然把我们的魂儿一起勾过去:“据最新报道消息,昨日新任文物局局长付心薄走马上任,这是历来最年轻一代的文物局长,却也是资历最长,已踏遍全国历史博物馆的文物局长,接下来,播放有关视频……” 这么多年训练,听到文物局,我们都下意识的瞄电视,哪怕知道这些节目都是编排,也还能看出点时事走向,尤其—— 付心薄!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晃经年,居然在心灰意冷之际真看到少年相似的容颜。 那瞬间,正好听到窗外有闷雷,四五月的天,天说变就变,轰隆隆的雷声中,我怔怔望着我多年未见且苦寻的男人在采访中侧头抿唇的样子…… 那一刻,即便没有那耳后纹身耀眼夺目的红色流苏穗,我也能认出他昔日眉眼! 第55章 重庆大鬼王 荧幕上的少年眉目如昨,那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和小时一般无二,只小时眉眼未开,有些少年老成,如今眉眼全开,精致美如雕刻,可是说的这话—— “的确,上任前我已在各地走访检查各馆文物,发现并对比出大量国宝不知所踪,所以,在我上任前三年,我将放弃拓展国内文物事业的持续发展,先以追宝为首要任务,将国内残留国宝纳入博物馆……” “我草,这小崽子看起来是要整顿我们啊!” 当周周说时,付心薄正巧看镜头,那眼眸深邃的样子仿若透过荧幕在看我,叫我心砰砰一跳,却不是因为重遇,这才哪儿跟哪,他兴许都不记得我是谁!我这跳的跟周周一样—— 他要追宝! 这的的确确是要抓盗墓贼的意思。 眸光一沉,我一下灭去三分的欣喜,而就这时,电忽然就断了,与此同时,啪滋声声里电灯泡闪了闪,也灭掉…… “哎我草,怎么就停电了!下面说啥还没看呢……”周周说的时候,正巧外面雷声轰鸣,闪电中,重庆走回来:“应是雷雨劈到电箱,我去看看。” 重庆说的时候,正好闪电划过去,那腰身细,大腿长的样子,美极。 “我陪你。”我几乎是瞬间挪步要过去,却第一次被他拒绝:“不用你,周周跟我来。” 我一下怔着,不知为什么,觉得他好像不想理我。 周周这哎了一声,“老大,你先坐着,外头下雨,你别着凉!我去就行!” 抿了抿唇,我嗯了一声,坐回沙发,觉得是我想多了,我又不懂电路,且从那夜的监控来看,周周对这里比我了解,我去了也只是添麻烦,可是我以前没想这么多过,这是怎么了? 寻思半天,电来了,扑闪扑闪的的亮起,然后,重庆和周周也很快回来,却是我的饭菜没了—— “左右菜断了火,就不吃了,先去妖女洞,现在收拾东西,准备走!” 当重庆这么说时,已走到自己的房门口。 那一头扎进去,砰的一声门关闭,让我怔了一下,而周周也念叨着“趁着文物兵还没来”也快速奔去自己房间,客厅里,我傻子一样的看他们相继关门后,心跟外面的雷雨天一样,闷沉闷沉的……也去拿东西。 我的包早让周周拿回来了,就在床头,然而血压太低又没吃饭,我这低头抬头都是头晕,这样的身体去下墓肯定有危险,可不去的话……我好像没什么理由了。 例假才走,三碗血我却不想告诉重庆,因为我豁出去血救他,是因为他救了我,而我要是说出来我为他流血,闹得好像是我在提醒他欠了我。 反正左思右想就是不想给他们知道,尤其是周周! “哎!要不怎么说我有眼光呢,重庆哥你真厉害,连为虎作伥都给端了,我觉得端了也好,六扇门多牛逼啊,愣是被为虎作伥弄得掉档次!” 周周在门外说的时候,我提着包耐着头晕出去,琢磨不行我就在外面放风,毕竟妖女洞是著名的景点,想从景点里进入古墓可不是容易事儿,人来人往还可能设有监控,还是有个人放风安全。 走出去的时候,又捏了捏自己的脉,其实虚跟饿也有关系,要是没停电,我吃饭后应该会好很多……可偏偏重庆出去后好像忘记了吃饭这件事,一直开到了高速,一两小时后到服务站,才让周周去买零食,而这期间,他们都没说话! 重庆开车,周周则忙着看妖女洞那张二比一的照片,甚至还拿着尺子反复量,嘴里反复念叨着心肝宝贝御女姐姐,我这已经是头昏脑胀,甚至隐隐有些低烧的迹象,最主要连续七天,我一直吃重庆做的饭菜,这吃惯了美味,那些垃圾食品根本入不了口,吃了几口就不想吃,还嘴巴里很难受…… “文物局若真要抓墓贼,我们要在这之前多做几票,这次,是我作为摸金门人带你们的最后一次,此墓后,我就要去卸岭门。”在我吃不下去零食的时候,重庆这么一说,我就更吃不下去!好在他又问:“你愿意来么。” “当然了!我们是铁三角啊!哎,等我到了卸岭力士门,我一定勤加苦练,浮生你监督我吧!我这次绝对不偷懒……” 周周替我回答的,可是我摇摇头:“我暂时不能去,你知道的我有天官印,得……” 得拿回来没说完,被周周打断:“不就是块破印?发丘门应该人人都有吧!” 我这坐起来,耐着头疼道:“不管是不是人手一个,都是我父亲的遗物,我必须拿回来!而且,这也不是普通的印,你还记得在我家翻找的人吗?还有那个发丘门,邱二的走狗,当时追我们,被重庆哥zhà了,我们才逃到河南,他们就是在我家找印,我那印在发丘门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能判出下任门主继承人,而沈一绝在六扇门里,把我的印,借花献佛给了邱二,借此来斩断和邱二的不正当关系。” 一口气说道这里,有些累,我又躺下来,长舒一口气:“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门主,但是我必须拿回来,就像是我必须救重庆哥……” 说道这里车“吱呀”的在路边停下,我才躺下,差点没被甩座位下,而重庆回头看我:“你的印被邱二拿走了?” 我这不得不坐起来,“是,你从虎牢上来时,沈一绝把我的印送给邱二。重庆哥,我真的很想跟你去卸岭门,可是我得想办法去发丘门拿回来……” “卧槽!等一下!浮生,你等一下!”周周的声音像是zhà了一样,惊恐的看我。 我和重庆都不解的看他—— “你怎么了?” 我问的。 “你,你……”周周起先上下看看我,然后又去看重庆—— “你说你的印可以变成继承人,重庆哥也摇身一变成卸岭力士之首,你们……我这什么好命,一下傍上俩大人物?” 对周周口中的大人物,我只抿唇摇头,“不是大人物,我说了,我只是想拿回我父亲的遗物……”顺便去发丘门,也问一问我父亲的笑以及我的笑,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的印会有这样作用,然而即便如此,我是真不想去当那大人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经历六扇门的惊魂一夜,我特怕那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草菅人命的感觉。 而重庆却道—— “不用回去,我能帮你拿回来。” 薄唇微启,字字铿锵有力。 四目相对,眼神如旧沉稳。 从断电到现在,好像又接上了电源的,我看着重庆,感觉他又是那个和沈一绝飚车抢人的队长,下意识说了句好,然后又道:“你怎么拿?” “下月的会,我带你去,当面要,也当面问清楚你的脸。”当重庆这么一说,我的心砰的一跳,而他这又驱车往前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可我的心里却像zhà了雷,因为倏地一下记起来他那时候看着我,说的愿意—— 靠,又自恋了,又觉得他是为了我去当卸岭力士!为了我的脸! 赶紧甩甩脑子,我这抿唇,听周周啧啧啧的咂嘴,“这下好了,你们俩强强联手,就我最垃圾!我真的要努力了,浮生,你现在可以来我们卸岭力士门了吗?” 这个小混蛋,已经自喻是卸岭力士门的人了! 不过…… 如果发丘门邱二当家,我还真心不想去,抿抿唇,点点头,在周周一声欢呼中,莫名的心情也好起来,可是当看到周周手机上的妖女洞图片,想到此行要去盗墓,就不由得联想到了付心薄,这可怎么办? 他是官兵,我是贼,虽然我可以招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且谁知道文物局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一上任就说出要整顿盗墓,要追宝,让不让招安还两说! 哎,愁死我了。 他如果知道当初救的是个盗墓贼,会不会后悔? 心中愁苦,可雨夜玻璃上倒影着的,依旧是张面无表情的脸,而周周这时心有灵犀似得,忽然又问我—— “哎,白板儿,你到底喜欢谁啊,拉出来给我和重庆哥给你把把关,是吧,重庆哥!我跟她玩这么大,我真心没见过她除了我还认识是谁!并且,她就是个榆木疙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会不会给哪个小花公子花言巧语给骗了……” “周周!”我耳朵一热,顶不喜欢他在重庆面前这样说我,声音带着怒气。 周周居然不怕我了,瞪回来:“我说的是实话,反正这辈子我们仨就这铁三角了,你这不说实话,我只能自己猜!” “我!”我差点就说出来中了他的激将法,一扭头,哼了一声,“我睡觉了。” 周周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别啊,我是真好奇,哎好吧,我错了行不行?你不如给我讲讲,你心里什么是喜欢,这总行了吧?” 我依旧不理他,他依旧不依不饶:“别介啊,别睡,我其实憋了好长时间了,好不容易现在尘埃落定,能消停,哎不然这样!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这不算是赌博吧!你也可以问我和重庆问题!” 我是真不想玩的,可没想到,重庆居然嗯了一声,说了句—— “可以。” 周周这孙子立马就伸出手来抓我的手,碰巧捏着我的痛处,抖一激灵,醒了困儿也不得不起来,谁让我们铁三角二比一?更何况,我脑海里划过去当初他们也是仨人打牌,我……我也想玩。 周周见我起来了,立马洗牌,继续耍帅,几番清洗后,叫我先抽,然后重庆,最后才是自己,亮牌—— 重庆J,我Q,周周7。 “靠之……行吧,愿赌服输,真心话,老大你问吧,我没什么可瞒着你的!” 我直接问他道:“你心里什么是喜欢。” 并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而是我真的好奇,周周心里的喜欢是什么,就一直喜欢我…… 周周本苦着脸,一副慷慨就死的样儿,闻言来了精神,俩眼放光的看我:“这问题好!我的喜欢啊就是什么事儿都想拦在你……咳,拦在她前面,我想把我最好的都给她,尽我所能的想赚很多钱,给她……最好的生活和她最想要的东西!” “你这是亲情友情,伯母和我对你就这样的,重庆哥,你别听他的,他才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的!洗牌,再来。” 知道了周周的喜欢,我莫名有了底气,把牌递回去后,明显感觉到周周手一顿,“是吗?” 他看着我也看重庆,而这次,重庆跟我一边儿:“是的。” 周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有,只是刷刷的洗牌,然后第二轮,重庆大鬼王,我3……这输的不是一个层级了。 周周直接乐的不看牌,就塞牌堆里,然后鼓捣着重庆提问,“老大!老大问她,问她什么是喜欢!” 我也没选大冒险,就随了周周的心意,却是后视镜里,重庆与我对视,幽黑的丹凤眸一望不见底,而后下巴微抬,恰到好处的让我看见他薄唇微启,“浮生,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第56章 只给我做饭 重庆说完,车厢里没人说话,噼里啪啦的雨水声就格外清晰。周周在拍手叫绝:“嘿!还是重庆哥你厉害,你这问题问的可比我有深度,这一问,白板儿如果是连喜欢都搞不明白的话,又怎么可能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她!秒,妙极了!” 周周这拍手叫绝,我却想着付心薄的地位,骂句“呆子”的同时,牌扔回去—— “他不喜欢我,洗牌。” 数年之隔,记不记得我都难说,还喜欢!想太多了。 就单凭我是贼他是官,咱俩就不可能,而我暂时也不想招安,所以,我又烦又愁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报恩,并且……我那如果是喜欢的话,这算不算还没开始,就结束,胎死腹中? 烦着呐,听重庆说了句“再来”,这回过神,周周又洗牌,而这次再来,我居然又赢了—— 这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这次,重庆输。 “真心话吧,开车不方便。” 重庆低低说着,并打后视镜里看我一眼,我这正难受,对上他视线却冷不丁的心一收,好在面上面无表情,只是我该问什么?江湖人不问来历不问出处是规矩与尊重,哪怕我们是铁三角,只要重庆不想说,他的家世我也不能问,而对于重庆,我除了家世好像不太——哎不对!我知道问什么了。 “重庆哥,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这次真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了,谁让他帮着周周瞎起哄来着。 周周愣了下哈哈大笑,而笑着笑着忽然就顿住,因为重庆说—— “哦,我刚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 “……” 一刹那,车厢里就安静下来,噼里啪啦的雨水声好像砸在心窝子,还溅起来小水花!而重庆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道:“不过好在,我还有机会。” 什么情况?他这话……什么意思,我直接蒙了这次可真的不是我自作多情啊,他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啊! 瞧,连周周都这反应:“咳咳……那个……重庆哥,你这喜欢的……不是浮生吧……” 重庆抿唇,居然反问:“你这么觉得?” 周周竟然点头:“对啊,我老大那么帅,功夫高,医术了得,还不像一般姑娘闹腾,给谁不喜欢!” 我这清清嗓子,心脏莫名的噗噗加速,更不知为何耳根子烧烫,心跳飞快,就好像之前给重庆喂yào那种跑了十公里的感觉,这让我赶紧躺下来—— “不玩了,你该问的都问完了,我睡一会儿!” 重庆和周周都没说话,我泽是真累,本就头昏脑胀的厉害,这么一心跳加速,昏睡过去,等再醒来,已到河南林州市附近。 天晴了。 太阳光照着晃眼,我抬起手挡眼睛时听周周又在给重庆叨叨—— “其实咱们要去的景观是叫‘女妖洞’,不是妖女洞,不过咱们河南人有自己的行话,你要说女妖,人就知道你外人,就得说妖女,才不欺生,哦还有,老大咱真的不去猪叫石了吗?为虎作伥都倒了……” 我本来想多睡会儿,迷瞪下,这一骨碌起来,“别,没为虎作伥,保不准还有为狐为鹿的作伥,还是踏实去妖女洞。重庆哥,是不是快到了?” 说的时候正好看到路边河南林州市的牌子,一闪而过的时候,我拿杯子喝了一口水,听重庆淡淡道:“还有30公里。” 重庆说完我哎了一声,感觉还是头重脚轻,赶紧拿出来零食吃,却没吃几口,被重庆打断:“少吃点,一会儿到古董铺,单独给你做。” 开车许久,他略疲惫沙哑的声线分贝略低,有些别样的动听,当然其中不乏我私人因素。 我真饿了,也真惦记他的美食,所以他只要说做吃的我就浑身激动的血液沸腾,这会儿也明白周周为什么要跟他赌,输了洗袜子赢了重庆做饭,重庆这饭菜……我贼喜欢,太喜欢了。 “浮生?”重庆再喊我,我赶紧哎了一声,本来都好累了一下又有了精神头,周周却老大不乐意,“干嘛干嘛,我呢?我呢?没我的份?我可是忠心耿耿的跟着你啊老大!” 重庆似乎扫他一眼:“你又没给我治病。”顿了一顿,又对我道:“浮生,昨夜匆忙离开,其实是因为有人在我家附近监视,看你一路都没吃几口,是不是嘴巴养叼了。” 我差点拍巴掌,“是啊,还是你做的好吃。”说着,心里却忽然跟那外面的天似得,也晴朗万里,只是,忽然又想到什么,晴朗的天空飘来一朵乌云:“不过我能忍得住。” 我脑海里划过去的是睡前玩牌的事儿,他那几句话……其实应该不是我。 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说呢?江湖人讲究一个豪气,喜欢就直说,不行就直接强夺,就比如沈一绝那样的,所以,如果他真喜欢谁家姑娘,我以后就不好意思再让他做饭了喂! 想着,车已经下高速,重庆接电话,好像有熟人似得,一路电话里的人指着路,他行入一家类似江南二叔那般的古色古香小院子时,我才记起来,他刚才好像说要去古董铺子给我做吃的。 下车前真心不凑巧的,忽然就下起大雨。 周周已经下去,被淋了满头的朝着屋子里跑,我这也要下去却听重庆说句“浮生别动”,然后就真不动,看着他把皮夹外套脱下来,然后递给我后自己拉开门,“披着我的衣服出去!” 说完,已经关门,也冲跑出去…… 手中的皮衣质地精良柔软,我微微一怔,嗅着衣服上他的淡淡体香,瞄着不远处的扑克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打小我就风里来雨里去的,根本不在乎这,冷不丁的有人关心,我真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暖心的感觉,只可惜,我不争气,余光看见他们冲我挥手时,我把衣服盖在头上,才下车门,跑了没几步,就头重脚轻,连人带衣的倒在泥水地里! 再醒来,被吵醒的,一个陌生又温润的嗓音在耳边不到三米处。 “重庆,妖女洞是5亿年至4亿年前形成的悬空天然石灰岩溶洞,洞深无底,所以绰号又名无底洞,其实早在你们之前就有很多人来探过,它没想象中好闯,首先得用发丘门的发丘锁,不然你们下去、上来都是大问题,其次还要……” “这些不急说,你出去吧,别吵到浮生休息。”重庆打断那人后,那人并未离开:“嗯,我给你们三人报了团,还是早早去的好,文物局新换局长,我看这古董的天……是要变。” 我那一刻本是不想打扰他们聊天,继续装睡的,可也不知道怎么了,鼻子忽然特别痒,打了个喷嚏……醒了。 “浮生。” 重庆立刻回头看我,而我睁开眼的同时,看他,也看到他身旁那位温润嗓的男人。 男人长得跟声音一样,雅而温润,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美玉,远山长眉瑞凤眼,挺鼻薄唇配白衫,黑色的瞳孔盖着一层水,看着人特别舒服,“你好,我叫温如玉,重庆的朋友,欢迎你来到温家庄……” “温家庄……”听到这句话,我顿时不可思议,这湖上拢共三大销赃地儿,居然给我碰完了—— 销赃沈一绝,美玉温家出,若想两者顾,六扇门庭路! 厉害了重庆,他这混的玩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这正感慨,却见他捏捏我的手背,一哆嗦,回头看他,他黑瞳里带着关切和责备,语气不悦,“手腕怎么伤的。” 隐隐察觉出他兴师问罪的感觉,我这困意完全消散,也从温家庄给拉回来,清清嗓子:“呃,我……” 重庆打断我,直接给真相说出来:“是不是因为我,我伤好得非比寻常……” 我赶紧打断他:“哎,这是我欠你的,你帮周周废了那群人就是在帮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被老虎吃了,所以,我给你流点血也没什么,都是兄弟嘛,这才叫过命兄弟,对不对!” 说到最后我还推他一把,却不曾想被他握住手,“既是兄弟,烦请你老人家下次也像我给你汇报伤口般,告诉我你的身体状况,这样,我就不会从家里直接出来,先去给你做吃的。” 说到这里,手才松开:“你先起来,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起来,而温如玉对我一笑,说了句“再见”跟他一起出去,我这摸了摸头,起来后楞了一下,因为身上换了一身女式的睡衣,手上还有针孔,看来……是有人给我治疗过了,切了切脉,西医就是好得快,身体好了不少!头都不晕了…… 洗澡出来的时候,重庆已经在门外等我,吓我一跳,但更吓人的在后头,满桌子的我爱吃的菜,还有他的母亲牌鸡汤。 “这不是刚做的吧?”我问着,重庆把我按在座位上:“吃就是了,别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哎,我其实没事儿,就一碗血而已……我不客气了啊!”我本来想客气的,可是我早就饿了,也早就想吃他做的吃的,所以,吃的狼吞虎咽,他就一直给我夹菜,但是我吃着吃着又记起来他之前说的姑娘,放下筷子。 “怎么不吃了?” 重庆问我时,我起初想这样说—— 我说重庆哥,如果你真有喜欢的姑娘,我得提前就戒掉这些吃的,虽然我做的也好吃,但你做得更好吃!我怕以后你结婚了我胃口叼了,又不好意思去你家蹭,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是我,我就不希望有别的女人老来家里蹭饭。 可是看着重庆的眼睛,我又说不来这样的话,最终到嘴边只是一句:“我吃饱了谢谢重庆哥。” 顿了顿,又想此行目的以及温如玉的话,抬起头又道:“关于下妖女洞的发丘锁,制作起来有些麻烦,所以,我需要点时间,至少是一天。” 第57章 搬山和发丘 那是我第二次对重庆撒谎,其实我只需要半天,但我觉得我还需要半天时间思考一些问题,如果不思考好,我可能不踏实。 面前,重庆抬手又落下,“你脸上有饭粒。” 我心跳一顿,蹭了一把,蹭下来后,听他又道—— “需要什么尽管说。” 我这脑海里簌簌划过去他抬手又落下的动作,他刚才是想亲自给我擦?这么想着,忽然摇头退一步:“不会缺,我先去了!” 他嗯一声,我立刻转身走开,心慌,也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想法变多了,想跟重庆说很多话,还会有很多情绪。 巧不巧的遇到周周回来。 弄堂前,一下蹦达进来:“啊,好大雨,白板儿你醒了啊,怎样?专门请医生给你输血呐,你血压老低了……” 我还说西医好的那么快,原来是把血补回来,不过脑海里又过去重庆责备的样子,这抿唇,“嗯”了一声,继续往楼上走:“我还有事,你先去吃饭吧。” 周周居然追来:“别,我有大事跟你说。”说着,跑我旁边来,“我就说我许愿老么灵验,哎,我给你讲,刚才我顺带去过妖女洞外的水潭,正好下雨,水位高涨,潭水都漫出来,三道梯级的瀑布,哎哟我的妈,真壮观!我看飞流直下三段尺说的就这个吧?真太好看!跟你穿女装一样好看!” 小混蛋倒嘴甜,变花样夸我,可我还是要纠正他—— “是三千尺。” 说着已到房门口,“你就要说这?” 周周把我推进去,然后贼兮兮的看了看左右,才关门,转身声音忽然就压低:“浮生,我有紧急的事要跟你说。” 我一听他喊浮生就知道有事儿。 抿了抿唇,瞧他,并眨了下眼睛示意他继续,而他走过来,声音愈发的低,几乎靠在我耳朵边:“你觉不觉得,重庆哥……对你有意思。” 我舔舔唇,“你说的就这?” 周周摇头:“当然不!我是觉得,他对你的意思不单纯!我跟他认识一年来,他身边姑娘不下五六个,就薛甜那样的有一打,还有沈嘉琳你也看见了,这些姑娘哪个不是家世好,又漂亮……哎我不是说你不如她们好,你听我完,哎你别推我啊!” “出去。” 推他,我还想踹他! 这孙子的话分明就是说我家世也不好,也不漂亮。 “别介啊,我没说完呢,老大!老大!我错了!你最美!”周周又使出杀手锏,直接倒下来,一个人鱼坐,抱住我的腿:“你听我讲完嘛,我不说他了,我就给你说说你的发丘印,车上你说的时候,你说你是被沈一绝利用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重庆哥……他之前在沈一绝那儿呆过,如果沈一绝利用你,那重庆会不会也早知你身份……也利用?毕竟,他那么多姑娘在身边绕着,哪怕他不搭理!哎对,也就是因为不搭理,你看花孙子的姐都死了,他正眼也不瞧,怎么就看上你?哎你怎么又踹我,哎哟!哎哟!别踹,疼!你怎么一好了就欺负我!” “出去!赶紧给我滚!” 这孙子……说的是有三分道理,可是他这么贬低我,我实在是不能忍。 周周被我一直踹到门口去,门前又抱住我大腿:“好好好,也不说他,我就说说这次出去,我专门打听了发丘门现在的状况!你想不想听?想不想,想不想……” 我这抿唇,几度忍着深吸口气,没踹了,点头,“说。” 他猴子上树似得,蹭蹭的往我大腿爬,被我打开,走回去坐下喝着茶,他也坐下来,单腿支在板凳上,斜眸睨我,说书的口气—— “话说发丘门,自城里来,始终为三大盗墓世家之首!那里面,高手如云,宝藏如山,谁当天官门主,谁引百年风骚,可是!每年门主都从四个天官印中选拔出最优秀的,再夺取最弱的,成为双印的主人,就可以当上门主!却偏偏发丘门中,只有三少,一少丧妻无子,二少龙阳绝后,三少是个小病秧子能不能活且两说,眼看这三缺一的,门主大会在即,江湖人全都等着看笑话,而这时,一位叫浮生的天官,印章横空出世,起着扭转乾坤的作用……” 周周说道这里,盯着我一字一顿的—— “所以,浮生现在就是那众人眼里的唐僧ròu,明白?” 周周说的,我当然明白,万一我被控制了,当了门主什么的,那宝藏高手都是我的,可是哪儿那么容易?脑海里划过去邱二的所作所为,以及那张与我父亲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如果我想得没错,我父亲当年可能也是四天官之一,只是后来,yīn差阳错的带我离开了? 这么想的时候,点着头,而周周继续道:“明白就好,那我继续说!再话说,几十年前有一待选门主,与今日的发丘门门主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但是,兄弟之一却与搬山道姑娘在一起,因此被逐出门,并剥去了所有的权利……” “搬山道的姑娘?” 我重复着,一下记起来薛甜,也记起来我们发丘搬山势不两立的规矩。 其实这规矩我并不在意,因为按照周周说法,那就是神仙打架,还是几千年前的打架—— 早些年间,搬山道是开墓圣手,为秦始皇找长生不老yào,特别善于开山挖坟; 那年,发丘门是建秦始皇陵的; 这两者就相当于矛和盾的关系,本来都为一主,可后来,秦始皇死后,就变得水火不容。 怎么个不容法,盗墓手扎中有句话这么说,“风萧兮兮易水寒,抓到发丘人不复还!” 说的就是搬山道和发丘门。 当初搬山道的抓到建墓发丘人,就一定是百般控制,dú打,逼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画下墓图,然后,拿图入墓,如入无人之境,而逼急了的发丘索xìng自己干起监守自盗的事儿,这成为同行,因为手中大量墓图又懂得机关,一跃取代了搬山道的地位,自此—— 两门见面,水火不容,更立下规矩,绝不能与仇家发生关系,jiāo友,说话也要三思,否则家法处置。 不过……这都是神仙的事儿,我和周周这等小人物,根本不算。 “是啊,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摸金门好,哪边儿都不得罪,现在更是跟着文物局混!”周周此话不假,发丘门人在三国时期达到了鼎盛阶段,所以,一部分人被曹cāo招安,单独成立出一支摸金校尉,而后,大量墓册图也就广泛流传在发丘以及摸金门,也因此我和重庆才能说到一起,只是很多时候,我怀疑我看的是假盗墓手扎罢了…… “哎,我都说差不多了啊,总之,当初那俩人想打破这个规矩,却被两门齐齐抓住,然后,姑娘好像是被处死,死前都怀胎七八月……所以,我就想着,那男人和小孩,是不是就是叔还有你,也是最近门主大会给闹腾的,这些话才出来,所以真实度并不高,不过,印章是真的有用,我已经听说了邱二少找到了当年被赶走的孩子,而重庆哥又那么干脆的要陪你趟浑水,我越掂量啊,越觉得重庆可能没那么单纯,尤其他今天车上的话,真的让我很意外,所以,咱们慢慢看着,嗯?” 周周说的,其实全是我想思考的,真不愧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只是—— “我本来没打算喜欢,你这么说,反而想试试。试试看,如果重庆抱有目的,我……我们就走。走去招安!把重庆给抓起来!” 我这么说,周周眼睛都直了:“喂,老大!你……真这样想?” 我其实不这样想,因为重庆对我真的太好,好到,我舍不得放手,也这时候觉出来了,重庆说的可能就是我,可是,他或许是带着目的说的。 而其实,我比周周早察觉出不对劲。 那天虎笼里,我觉得他看到我出现,并不是特别欣喜,反而有些担忧和失神,我那会儿可以理解为他怕我出事,可怎么会呢? 沈一绝在我旁边,邱二又长得和我父亲那么相像,我去救他,他好像一点也不愿意表现出来认识我! 不过,他为我流血倒是真的,所以,不管怎样,我还是要等,看。 “老大!” 周周再喊我的时候,我回过神,扫他一眼,“行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我还要做发丘锁,我会注意的。” 一口气说完,周周这才松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就松口气了,我怕你被他迷倒……给我,我都迷晕了。” 我没说话,把他推出去关了门,然后……叹口气,决定什么都不想,快步去桌子边儿做发丘锁,毕竟,日子还要过,且先走着,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吧……万一,我真遇到美美的重庆,生活,该多好。 所谓发丘锁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盘结扣。 一部分系在腰间,然后腰间的绳索,再连接手腕,顶头固定好了,就可以下那种无处可攀可抓的光滑坚硬的天然石壁。 下落的时候,可以自由cāo控腕绳和腰间绳索,进行非攀岩式上下。 此绳要用到三个扣结,五个圆环,加一根绳正好九九归一,吉利,安全,且只能用一次,也绝对不会落在别人手里,是我最喜欢的手艺之一。 所以,做的轻车熟路,三套做好了时间已经过去了约定的大半天,也正好赶着重庆过来喊我吃饭,琢磨着,不如—— “不吃了,我们趁着天还没黑,去探探路!我给你试试锁扣。” 我说着,抓一把发丘锁走过去—— “来,试试这锁扣和不合身。” 说话间,我手里的锁扣已经带着手臂伸过去,直接穿过他的腰,算是抱着他,然后把锁扣给扣在他腰间…… 第58章 探险妖女洞(上) 吧嗒一声,轻微的锁扣扣合声里,我的手本想“无意”的抱重启一下,却又本能缩回来,甚至我都没贴着他的衣,就退了两步同时,把那腰间缀着的两个碗扣递过去—— “这两个,扣在手腕。” 说完,又退了一步,手反剪在身后,压抑住我想给他扣手腕的yù望。 就像是他当初教我在墓中摸砖,我也想摸回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他那俊颜,看他穿着白衬衫,低垂眼眸认真,又翩翩成画的样,我忽然不想,也不敢去试。 万一呢?试探的答案是失望怎么办? 重庆倒没看我,依言照办,吧嗒吧嗒的两声,比我还纯熟的手法把扣子扣上,晃了晃没动,才看我夸赞道:“果然厉害,不过,看起来这锁扣是一次xìng的,只能一次上下是吗。” 我倒忘了介绍了,好在他擅长机关,先看出来,不然还得再做一次! 这嗯了一声,手背在身后,愈发死死地绞着,然后,听他又道:“腰有些松,你要不要收紧?” “啊,是么?我看看。”一瞬间,手撒开,我快步朝着他走,直接饶了一圈,发现问题出在他的腰。 方才匆匆一圈根本没抱,这会儿才发现,这腰摸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结实窄圆,所以才会松了一些! 可因为锁扣要紧必须是从前头紧到后头,连贯的,所以,我不得不贴他身上,手从他一侧腰往前……这说白了,算是半从后往前抱着他,然后两只手合作,一点点缩紧,缩紧,最后绳索扣子一个个收紧完全贴合时,我也完全……抱住他,脑袋就靠在他宽厚的脊背上,能听到他心跳的那种…… 他的心,跳得匀速正常,我却跳的飞快,所以,我搞定了就飞快撤手,免得被听到,甚至—— “好了,你收拾一下把!我去给周周上锁去!” 我飞快逃离到外面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周周房间在哪,好在,那家伙不知道在干嘛,啊啊啊的喊着,我循着声音直接找过去,门都没关的。 “周周!”直接一把推开门,我就看到周周正在蹲马步,脸憋得通红,啊啊啊的喊着,吓我一跳,“你这是抽什么风?” 周周在听到我声音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粗喘着:“在练功啊,你不是说,蹲马步是基础!下盘必须要稳!我既要练肯定要从基础学……啊,好酸,要死了一样,真的好累啊!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说的时候,我看着他脸色红的不正常,先捏脉,好在是憋得涨红,这叹口气—— “你想练找我啊,你这练得不对,蹲马步也不是你这样的蹲法,应该气沉丹田后,缓缓吐纳着保持平稳呼吸,膝盖呢也不能超过脚趾,要完全坐下……” 我说着,在他旁边直接扎了个标准马步,他看了看,就蹲下来跟着一起笔画:“原来是这样,我再试一会儿……” 我站直了一把把他拉过来:“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试了,临时抱佛脚也没用,马上要出去,你的肌ròu现在需要放松,快躺床上,我给你捏捏。” “好啊!好啊!”一听说我要给他捏捏,周周立刻照办,我这看了看时间,挪出来五分钟给他按摩是没问题,只是按着按着心里又一阵暖意,因为想到一件事—— “周周。” 周周还眯着眼,似醒非醒的:“啊?” 我见状,本想问他为什么练习,又作罢,虽然周周眯着眼哼着小曲儿不说,可我其实能明白,他这番努力,十有八九是因为他觉得这里不安全……要变强保护我。 还是不问了,拍拍他道:“捏好了,我们准备走了。” “哎,好了?啊,什么嘛!你这把我捏的正舒服,你就不管啦。” 周周一下起来,而我也把发丘锁递过去,“下次你练功后我再给你松松筋骨。” 周周这才答应,而发丘锁这东西他自己会玩,我倒不需要给他专门收紧,在他倒腾的时候,我也自己倒腾,但我没想到,这一抹眼,看见重庆,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楞了一下,然后才问他:“重庆哥是还有哪里不好么?” 重庆抿唇,摇头,然后又点头:“伤口有些痒。” 我这哦一声,跟着点头:“很正常,说明在愈合。” 他也哦了一声,别开脸,双手chā兜的转身走,我这心口一紧,下意识的脚步转过去,其实想给他看看伤口的,可是在周周拉扯和眼神示意下,我又没有。 “咱们这是要去妖女洞了?不是说明天吗?”周周询问时,我点了头:“我是看今天还有时间,不如先去探探路。”正说,外面就传来那个温润公子,温如玉的声音。 声音由远到近,仿若泉水叮咚:“重庆,旅行车在外面等好了,正好下雨,能看到三道阶梯的瀑布。” 他这么说着,我也赶紧的把锁扣扣在自己的腰间手腕,套上了外套就拎包出去,而这时候,外面只有重庆一人。 一人,黑衣,黑伞,像在看雨,但明显的,外面车上的人都在看他,伞下的人回头瞧我,黑瞳和黑伞分不出哪个更黑一些,薄唇微勾的冲我招手:“浮生,来。” 换做以往,肯定直接跑过去,可是这次,“不用!我跟周周一起!” 看了看那边儿是还有一把伞的,重庆似乎顿了一下,然后就嗯了一声,转身自己走。 我这跟周周出去。 到院里上车,然后就看车内几个姑娘都在瞄着他,并且巧不巧的只有三个位置,导游在讲前头讲着游玩地方,我们就从前往后的找座位—— “咱们的女妖洞内有金瓜吊灯,鱼跃深潭,水怪出洞,小妖吃nǎi,群妖坐殿,金瓶溢酒等上百个景观,全是千万年来自然形成,无一点人工雕凿之痕迹……” 伴随导游的声音,周周跟我找到位置,刚刚好二人位。 “嘿,这导游说的景区我们好像都没逛完啊。” 他装的蛮像,但我只看着坐在前排的重庆,他旁边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女, 十七八岁的样子,偏头在盯着他看,甚至还主动的开口—— “你好啊。很高兴……” 少女的话直接被淹没在导游的喇叭声音里:“虽然今天下雨我们不能看见女妖洞晴天的风貌,但雨天也有雨的风光无限,那垂帘洞瀑,形成的上、中、下三又叠潭布,抛银散玉,奔涌东去,十分壮观!至于景区附近的周边几十景点,我们会明日再来游玩,另外,要入住景区人家的,一定要尝一尝特色本地菜,祝大家有个难忘的旅程!” 导游说完,我才听到周周开口:“哎,白板儿,我给你说话呢!” 我这才回神,一回头看他:“听着呢。” 其实没听见,眼睛一直瞅着重庆跟那位少女,明显的少女眼睛里都快飞出来丘比特之箭了。 “那我说什么了?”周周问得好,但我并不打算回答,一戳他,转移了话题:“你说,重庆哥到底有多少桃花。” 光是我见到的就两个,一个死,一个疯,薛甜……如果也喜欢他,我也一点都不意外。 周周天xìng八卦,闻言立刻忘记了刚才的茬儿,先竖起五指,然后又竖起五个,最后索xìng全握起来:“算了吧,我也数不过来,他是真招桃花,跟咱们……啧啧不是一个段位的!” 我这心一沉,嗯了一声,闭上眼:“知道了,我先休息会儿。” 周周哎了一声,然后又一愣:“你怎么现在一上车就睡觉啊,一会儿就到了!” 他说着,但我没理,也就没再打扰我,我这闭着眼睛休息,忽然听到脚步声,以及重庆的声音:“周周,换个位置。” 心,突突的一紧,却没睁开眼! 周周也是一愣:“为啥,哎你别拉我啊……” 周周好像被拉走,重庆坐下后,我依旧“睡”着,并且说来也奇了,重庆在我这里,我应该紧张,可实际上,我异常放松,真的睡着了,甚至……我还做了个梦。 我梦见那天重庆在那天六扇门外的街道上,倚着他那辆黑跑车,一身血淋漓,却不减风姿的冲我勾勾手,而我过去后……他就弯腰,一手勾住我,低头……亲下来! 梦里,他亲下来的那瞬,我直接下的睁开眼,一个哆嗦的同时,赫然跟重庆撞在一起—— 不偏不倚,脑门撞在他的唇上! 一刹那,好像周围都安静了,我呆呆看着重庆肩膀的睡印,又看他被我铁头功撞破的唇角,好半天才说了句:“对不起,我……你……我……” 我语无lún次了,耳朵根烫烫的,头皮都出了一层薄汗,尤其看他薄唇嘴角的血迹,真的是尴尬极了,行医多年,第一次见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 他舔了一下唇,但那舌尖让我脑海里倏然划过去那天喂yào的触感,直接浑身燥热的厉害,“重庆哥,你,你怎么在这啊?” 明知故问的把戏我平日里最讨厌,可不知道为什么,脱口就出来了!并且,大概是我心虚,所以,我说完,觉得非常尴尬。 我这问的太蠢了,这让人家怎么接话? 事实证明,智者总有办法答得完美—— “我不喜欢那个姑娘。” 说完,偏头看我,也没说下文,可那灼灼的黑瞳孔注视着,就是给你一种感觉—— 我不喜欢那个姑娘,我……喜欢你。 呸呸呸! 臭不要脸! 我几乎是迅速的在心里摇头,埋汰自己,而这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下,并听导游说:“好了,接下来各位乘客请拿好手中的雨具,我们准备上山啦!” 我几乎是飞快拿起伞,直接从重庆面前超过去,上山也没什么说的,连周周说话都没理,上山的山风吹着凉寒,好容易身体才冷下来,然后,观察了一下洞口。 女妖洞的洞口好似鱼口,呈椭圆形,这次带着目的前来,才发现这里真是高20余米,宽10余米,再有导游介绍距崖底20米,二比一的御女墓图就成了雏,不过,鉴于洞是天然形成,老祖宗到底有没有在这里搭建墓,我们也不知道,只能进去听听水了。 “好了,到这里,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到晚上六点钟不在这里住宿的可以不用集合,非住宿的现在签名,签好保证迟到不能超过二十分钟……不然要自己想办法回去哦!”在导游吆喝的时候,我跟重庆和周周已经往里走,大概是下雨的缘故,洞内没多少人,所以,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我就拿出包里的特制听诊器,侧耳听着地下—— 有暗河流淌,水流淙淙。 “的确有暗河。”迅速站起来,我声音有些小激动。 之前提过,古墓讲究个依山傍水,若再有暗河那真真是绝佳风水,看这妖女洞浑然天成的二比一再有暗河与下,这里一定有古墓,但到底是哪位御前侍女的,暂时还不得而知…… “漂亮!我早就想找到御女墓了,哎不过……这么明显的景观,就算我这种小辈眼神儿不好,那会不会有更厉害的同行发现?” 周周说的问题,之前温如玉已经回答过了,已经不少人来过这里,可惜都无功而返,所以—— “先找找吧!不找,连遇到的可能xìng都没有!” 这话,周周以前给我说的,假的也得是真古董,你不来,连遇到真的机会都没有! 重庆“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周周给喊住:“等等!重庆哥,你嘴怎么肿了!” 周周这鳖孙,一句话给我说的本来心情都平复了,又倏地提起来,而这还没完,小混蛋忽然声音一提—— “卧槽!难道说,是刚才坐我旁边儿那姑娘给你咬的?原来你是因为这才跟我换的位置!” 周周这一翻有模有样的推理,我知道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可是—— 我在那一瞬间真恨不得就地挖坑给周周埋起来,“周周,闭嘴!” 第59章 探险妖女洞(下) 我说完,周周一怔,看我的表情甚是不解,随后拿出手机,递给我:“我不是信口污蔑重庆哥,是那姑娘真忒热情,直接宾馆房间号发来了,你看……” 说着,手机递过来,我扫一眼,没想到周周是真拿着那乔儿,信息是宾馆号,小姑娘包夜480,全套! 可重庆没有啊,甚至重庆直接说了不喜欢,这轻轻嗓子,不得不说—— “就算那姑娘怎样,也跟重庆哥没关系,因为,因为他……他的嘴角是我不小心撞的。” 说着,终于瞄重庆一眼。 他还穿着白衬衫,外套风衣,是那贵公子哥派头,闲情逸致的儒雅态,因了嘴角肿起一大块,叫人特别想保护,衣冠楚楚,楚楚可怜。 这时候,我终于有了医者觉悟,快速从包里拿出yào膏,递过去,“涂上吧,涂上去一会儿就好了。” 重庆起初没接,只看我,隽黑的瞳在长睫毛的遮盖下,深不见底…… “拿着啊!”我再说时,他才拿了,却说的话让我心惊:“浮生,换做以前,你会直接给我涂的。” 说这话时,伸手接过去yào膏,那指尖薄茧蹭的我心慌,并且…… 我以前是很爱护他那张脸,因为真的……太漂亮! 可我也不明白,怎么就成这样了。 这时候听重庆又问我:“怎么涂,涂多少。” 抬起头看他,心跳一顿,尤其看他那唇角微肿,那眼瞳漆黑看着别处,怜香惜玉的心一下又起,直接没忍住,走过去—— “还是我来吧!” 他眸色一怔,然后低眸,没拒绝。 给他上yào的时候,周周不断给我打眼色,我都没搭理,我只是给他认真的上yào,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的给他把肿胀的地方点上,再画圈,涂均匀。 他黑漆漆的眼眸始终垂着,没看我,而我手摩擦他的唇线,那梦里亲吻与喂yào的感觉一并在指尖盛开到脑海,这心跳得飞快,呼吸也急促时,迅速撤了。 “好了,半小时就会消肿,对不起!” 我再说的时候,退开收东西,拉着拉链时,才听重庆开口,又是一句让我心惊的话——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肯定的语气,重庆说完,我和周周同时一愣,他知道……他在门口偷听了! 第一个想法是这,可是随后,听重庆的话,我和周周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能让周周疏离的,只有浮生,而让浮生疏离的……是你曾给我看的照片,那天看见邱二,看到他和照片上的男人长得很像,我就预测到会有今天。那是你父亲吧?” 重庆的说的话,让我直接心跳都停了似得,好在,我面瘫,看着他,还算“镇定”的嗯了一声。 重庆忽然一笑,轻蔑的,不屑的,又带着一丝丝痛心的—— “那就是了,发丘门为墓门之首财如云,得‘四印成双’为主,可我……并未见过印,也未曾见过邱二。那天邱二出现时,我就已经想到你的身份,但我不太确定,所以,我看见你会有一丝惊讶,而后来,我车上听你说印被夺走,思来想去,还是要帮你夺回……也许,这会让你觉得我是带有目的接近你,可我实在没有别的方法,我只能……不留你,你可以走了,等我把你的印章找回来,我把它寄给你,这样,我们铁三角的兄弟感情就不会蒙尘。怎么样,嗯?” 昏暗的洞穴里,重庆说完,那熟悉的嗯声让我心跳复苏,依旧很迟缓,根本没想到他会捅破这层窗户纸,而他又低眸说了句“当你默认”后,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故意把脚步声显露,咯噔咯噔的远去,到听不见! 这里,我和周周还对视着,愣着。 尤其是我,我特别想追过去,因为我觉得重庆他根本不像敛财成魔的人,虽说我们相处时间不多,可他那种贵而不骄,冷却不傲的气质真的和邱二那伙人不一样,但是我说不出我是给周周误导了,毕竟周周是为了我好!但是,想一想重庆从老虎笼里出来就已经猜到我们今日的狐疑,一直忍到现在才说出来,他得多寒心!多寒心—— 一点点看着我们怀疑他,疏远他……然后,由他直接戳破,让我们离开他! “浮生……我们离开?” 周周抓着我,在我要追的时候。 我甩开手,看他道:“周周,我准你跟我赌一把。” 我说赌的时候,记起来初见:“记不记得那时是你跟我赌,赌我会不会说重庆有问题,而如今,是我赌重庆有没有问题,我赌重庆是好的,他没利用我!” 我说完,周周脸色一白:“你就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想过他这是yīn谋败露了,故意这么说么?” 我抿了抿唇,说实话我也犹豫也害怕,可—— “赌博不就是这样吗?反正我不在乎什么门主,也不在乎财富,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输就输,可万一……万一他是好的呢?” 周周脸色愈发白惨:“没万一,浮生,你信我,他跟我们真不是一个段位的,你玩不过他们……” 周周抓着我的手,在抖,“你看我连卸岭门都不要了,你信我!” 说实话,我信周周,也正因为信他,我才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后,再度撒开他的手道—— “你走吧。” “什么?” 周周错愕的睁大眼,我则深吸口气分析道:“是这样,我想,如果我输了,咱们至少还能留下一个人,不是全军覆没,对不对?” 周周看我一眼,理解我的想法,“我理解你,可是……” 我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你现在就离开,我去追重庆!” 周周飞快的摇头:“不行,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说到这儿,我们听到打斗声从后面传过来,砰砰的几声,非常像是qiāng声!那一刻,我和周周立刻停止对话,回头看那声音方向…… “是重庆离开的方向!” 我说着,早已抓包起来,迅速往前飞奔,却是周周又抓我回去—— “你确定回去?” 我一把甩开他,没说话,直接扭头跑,跑了大约两百来步,看见被发丘门人团团围起的重庆! “不愧是打过虎的,身手真是不错,哦,我还听说,你从花满楼的qiāng林弹雨里逃过,那要不要再来玩玩?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逃?” 说话的人手绑着绷带,正是当初被沈一绝钉住了手掌心的邱二走狗! 走狗带着一波狗,把重庆团团围起,手里黑洞洞的qiāng口全指着重庆,那大走狗又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之前杀了我们发丘门人,现在又来抢我们发丘的饭碗,新账旧账一起算,兄弟们开火,把他丢无底洞里!” “你试试看。” 重庆终于开口,四个字之后,又补一句—— “我说最后一遍,那些人是奇兵遁甲所杀,与我无关,奉劝你现在让开,不然后果自负。” 大走狗先是呵呵笑,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后果自负?让开?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的确不容易,如果星澜在这里,他们肯定不敢造次,可偏偏鬼王不在! 且不说重庆当日在仙子浴里就因为“咕噜”和“嗤嗤”奇兵跟发丘门的梁子闹大,眼下以重庆卸岭力士的身份,发丘门的肯定要想方设法暗地里除掉重庆! “兄弟们,拉栓,准备开火!” 大走狗说时,我手中的短刀也拿出来,哪怕我不是对手,可是—— 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却是,我拔刀的手被按住,是周周! 前面太吵,我都没发现他到我身后,而后不等我说话,就迅速的拿出手机同时,一嗓子喊出来的同时就扒拉开一群准备开火的—— “哎哟!让开!一群鳖孙子,让开!重庆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星澜哥到处找你接电话呢!” 他说的时候,已经避开那些人,大概是众人没料到有他这茬,等他到重庆面前时,那些人想阻拦也来不及,重庆拿过电话,嗯了几声,蛮正经。 一圈人儿,眼巴巴看着他,个个端着qiāng,没再动弹,除了后面几个,把我给抓住了,qiāng口指着我,也走到中间去,我没反抗,瞄着这些人的底盘,筋骨看不见,看皮也能猜出他们的斤两,这大大的松口气,除了大走狗和他身边的两个我不是对手外,其余的,跟周周差不多水平。 “嗯,好,好的,再见。” 重庆这说的有模有样,而一群人震慑与六扇门,都没大动作,包括那个大狗腿。 却是电话一挂断,我听周周怒斥道:“妈的,一群鳖孙,吃熊心豹子胆了,连六扇门的人你们也敢指,还不放下!我X你个仙人板板,还敢瞪我!” 说实话,我都给周周这粗口加气势震慑到。 你说他胆小吧?有时候小的是跟小老鼠似得! 可他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也是真的! 然而我在他旁边,他主动把我落在重庆和他中间时,我又感觉得到,他为的不是重庆,而是……为我。 那边儿,大走狗好半天才一声“放下”,说完大家qiāng杆子都落下,我看到他极为不情愿的问重庆:“重先生,要跟我们一起合作么?” 说起合作,我就看到走狗的后面,qiāng落下后,出现一洞口,口边儿,落着几道发丘锁…… 难道说…… 猛然看向周周,周周亦是看我,都明白—— 他们找到了御女入口! 真心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两次了,都是我们到墓里,正好遇到他们倒斗,不过…… 我们也是早就发现的,只是他提前了一步。 “重先生?”走狗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重庆却没搭理,只扭头看我,眼中有些复杂,但是声音是我熟悉的大队长,“浮生,想去么?” 第60章 险险无底洞 当重庆偏头问我,他身后的一圈走狗也都看过来,我敛收心神,在周周的火眼金睛下,虽然选择信他,可心里还因他这句询问,略不悦,“我说不想去,就能不去么?” 还是那句话,墓里,是我们的天下,他们玩不过我们,所以,甭管下面怎样,下墓后,面前这些狗,都得乖乖听话!而我都想得出的事儿,重庆肯定也想得到,所以,去,是肯——定?还真不一定! “不想就走。” 重庆那厢儿居然颔首,且说完了,转身就走。 那一瞬间,一群狗子愣住,我也呆在原地愣住,直到他到面前,抓住我的手,才回过神来,“你……真听我的?” 重庆拉我继续走,没有回头和留下的意思,声音也干脆,就一声:“嗯。” 我猛然顿足,反过手来抓他的手,并停下来:“你等等!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去了?我就是问问!” 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蛮烦,而手指尖儿摸到他手背的滑腻皮肤,不受控制的颤了一颤,赶紧又松开。 “那你到底去不去,嗯?”他低头睨看着我,嗯的一声,撩的人心酥,而那态度,好像刚才这里没有发生任何打斗紧张,稳若泰山的样儿,淡然的表情,让我一刹那又无法组织语言,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去!” 说的时候,接到周周的眼神,不悦,生气,愤怒,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星澜电话肯定假的,咱们今儿这件事要真被有心人传到六扇门,重庆日后也可以告诉星澜说—— 我是看见大斗,给卸岭力士添把火! 这般,才可以蒙混过去,全身而退! 而这情况,我们这铁三角是真不能分开。 所以—— 在重庆看向周周,问他你去不去时,我想也不想的说:“他也愿意!” 老被周周坑,这次可算轮到我坑他! 只是,如果我能有预知的能力……我断然不会坑他。 再说当时,我说完后,重庆颔首,说了个好字,就往前走,而周周也大约是明白了现在的局势,顺着我的话又说下去,甚至还故意挑衅的:“可不是嘛,我老早就想下去找我的御女姐姐,哎,当初玉环姐姐我没能看到,这次可不会放过啦!” 说的还是那仙子浴墓,杨玉环给我们折腾得够呛,最主要,现在还被当成驴肝肺,眼中钉,所以,周周这么说时,我没阻拦。 那群狗主子不在,狗仗人势不成,不敢轻易招惹我们,周周便说着扭头去了发丘找到的洞口,那边儿已经扣着好几排绳索,他把腕上的勾锁跟着上面的绳索扣子一扣,娴熟又飞快的下去,看的我颇为赞许,他的底子真是非常好,却是—— “周周别急!” 重庆忽然低喝的时候,周周滑动发丘锁的声音顿住,半秒后,洞口里才传来他的声音:“什么事?” 我这也瞄着重庆,正扣着链子,而那边儿走狗也看过来,“重爷,还有什么事?” 这会儿连先生都不喊了。 重庆直接道—— “先说好,事成后骰子分赃。” 大走狗这哎了一声,类似与那天对沈一绝的谄媚:“原来是这啊,那你们放心,虽然我们人多,但是绝对不会欺负你们的!” 他说时,眼神示意大家把手里的qiāng收起来,我见状,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会儿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呐! 关于武学世界,其实特好玩,俩习武之人,厉害的能看出来哪些人不如自己,但高与自己,高多少却通通不知,这就好比当初的我跟重庆,我感觉到他比我厉害,可到底厉害到什么地步……十虎逃生。 正想着他呢,他那好半天没说话,开口就是给我推一边儿去—— “我先下。” 说着,已经扣上去,跟周周的一模一样手法,都不用我教,自学成才! 我看了一眼走狗们,也跟着重庆下去。 这个洞,比我想象中还要光滑,要不是发丘的三点固定,那双手加腰的配合,若单凭一条绳,往上往下爬肯定能爬,但肯定也费大劲儿,中途没有任何可以依附的地方,稍不注意用力不均就要打滑下去,这三点却能把人完全固定到平衡状态,然而单单注意平衡还不够—— “浮生,你小心注意着看上面,我怕他们使坏。” 重庆说的应该是怕他们剪断绳子,我其实也紧张,万一他给我剪了绳子,我们还真不好上去! 不过,都已经跟星澜通过电话,他们应该没那个熊心豹子胆? 然天下之事,从来不乏胆大,尤其盗墓这行,稳把稳的都是些江中大鱼,已经成型有气候,但我们这些拼命往上爬得——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就是咱们这行大多数人的行话,周周也老挂在嘴边儿,一点点往下挪,到快拐角时,我只觉得上头平衡拉扯的力量,忽然消失—— “咔!” 应该是剪刀剪断的声音,非常之快速,利索,到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已经失去了控制,啊—— 我那一刻以为我能喊出来,可实际上,我才失重坠落,就被重庆抱住在怀! 同时,捂住了嘴! “嘘。”重庆只在我耳边嘘了一声,我的尖叫声就完全憋住,因为那瞬间,虽然我没回头,可是,我能感觉他的姿势! 他应该是背倚着墙,双手搂着我,大长腿应是微微弯曲,双脚蹬伸抵在光滑的洞墙,这般,用整个身体挡住我的下坠,然后,我们在快速的下滑同时,他又关了我的灯,而那同时—— “砰砰砰砰砰!” 接连五声qiāng响,震耳yù聋,并且尽数打在我们拐弯后,前一秒停留的地方! 溅shè的火花让我下意识偏头,然后就借着微弱的光,惊鸿一瞥的看到重庆。 黑暗中,他头发凌乱的几乎盖住眼皮,愈发衬得眸色晦暗如海,而转眼,火光尽失,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我们就这样—— 继续往下滑! 下滑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是匀速的滑动,真的很长很长,那一段路除了他衣服的摩擦声,就是我的心跳声,而后大约十来秒,隐隐约约在安静中听到上面传来大石拖拽声,以及一句又一句的不屑,嫉妒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儿!” “以为长的好看,就特么做门主?” “老子还没摸过门主的椅子呢!” “呸!异想天开走狗屎运的东西!” 最后那句呸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重庆的身体一震,然后听他低低道:“到了。” 说时,他抱紧了我,那瞬间,我又感觉到失重感,好像我们从什么地方掉下来,而他身体重重砸在某处,我就……又掉在他身上! “嗯哼!” 当身下一声闷哼,黑暗中,我还没开灯就迅速抬起头,然后冷不丁的感觉唇就在黑暗中擦到了他的下巴,还是鼻子,很硬! 就那么擦过去,像火柴擦过磷面,哗的一下,唇就烧着,而身体就是那火柴棒,也跟着灼热,滚烫的让我立刻爬起来又是哎哟一声,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又迅速坐下来。 重庆几乎是立刻开灯,看过来,“怎么了。” 我瞅着这周围不足一米五的平台,放下来手,看见掌心有血。 我撞的得多用力! 心说着,他已经猫着腰过来:“yào拿来,我给你涂。” 见血了是得赶紧涂yào,尤其这种常年不见太难日的地方,“我还得消dú呢,先用这个消dú然后涂这个,薄薄一层就好。” 说着,消dú棉和yào一块递过去,重庆一一接着,照办,而我其实是第一次让别人给我上yào,老不正经都没给我上过一次yào。 他老告诉我,医者自医,安全第一,我记忆犹新的,却没想到,重庆也知道—— “不都说医生不会让旁人给自己上yào么?” 他说的时候,我就记起来我那赌,我和周周的……等等! “周周呢?” 我说的时候,重庆正给我上yào,手法应该很温柔吧,但是因为在脑门,我感觉不到,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心思不在这儿,直接一把手打开他的手:“不管了,消dú就行,我找下周周!” 我说着,自己的手电筒也打开,可当我转头看着这里,心凉了半截。 诚如那温如玉所言,妖女洞是天然形成的悬空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灰岩溶洞,眼下除了我和重庆落下里的洞以外,不远处是还有数个洞穴,这些洞穴个个看上去都深不见底,不知通往何处,也对得起温如玉说的那句—— 洞深无底,又称作无底洞。 而不管哪一个洞口,我都未看到周周的踪迹,倒是看到数排脚印分别通向那几个无底洞,而这意味着这些地方都有人去过! “周周!周周!”我大喊的时候被重庆又捂住嘴:“那些家伙也许没走远,先别喊,我记得刚才的转弯左右两道,他有可能去了另一边……” 我的脸没知觉,但是我的唇有!他那手掌心贴的忒紧,闹得我唇又开始热乎乎的,也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就亲到他的手掌心…… 第61章 道破女儿身 被重庆以捂嘴的方式抓了好半天,他在环顾四周,没松手意思,我起初也屏呼吸跟他一起看,可这一看,发现我这上面只有方才落下来的一个洞,登时急了。 一手从腰后侧拿出短刀,另只手就抓下重庆的手,压低声音道:“那我上去找他!” 重庆快速把我扯回去:“别胡闹,你身高达不到横向标准,万一手滑就会直接从洞口加速甩出来,也许掉到下一个洞,更也许……” 重庆说这话时,把手中手电筒打向远方。 军用的狼牙手电光极强极白的照在远处一块大石上,上面干涸的血迹遍布,旁边还有几节人骨!好像不止一个,还有不少被石头挡住,而这些森森白骨上还有各门各派的衣服,加上空气中并没有浓烈血腥,显然,这是不知多久前留下的盗墓者残骸了。 一刹那,我咬住唇,回头先看落下来的那大洞,而后又看重庆:“那怎么办?周周的绳子肯定也被割断了!他比我们下去的早,xìng子猛,跳的快,之前我跟你在洞口时,他就下去老长一段路,声音过了半秒才传上来……” 也是因此,我觉得他早就到了下面,也就没着急,可现在看来—— 他跟我们走岔了。 “简单,我来。”重庆说完猫腰朝我靠了靠,在我一怔的时候,把我手里的刀拿走,“放心,我的队员,我的铁三角,少一个都不行,你乖乖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他说的云淡风轻,说完拿走我的刀转身就去那洞口,但层高只有一米五左右,他猫腰走速度并不快。 手电筒把他弯腰的背影投shè在他前方的路,虽然弯腰,可他那背影在我心里却无比高大,也这时候,蓦然想到一件事—— 其实,周周怀疑重庆是件很奇怪的事。 怎么说呢? 周周对我铁了jiāo心,但是重庆如果不是对周周特好,周周绝对不会把我拉进来! 你看他之前也欢腾,到处玩,但是从不把我带出去,就这次……就差把重庆夸上天,这里头不用琢磨,都知道肯定是重庆对周周特别好,周周才把我拉来,那么—— 周周到底是发现什么重要的证据了? 这么忽然的翻脸不认人? 寻思的时候,重庆已经到了洞口,敏锐的一跃,就扒住洞口,长腿直接抄上去,横住后,侧头看我时,圆形正好叫他一分为二—— “在这里等我,哪里都别去,明白?” 他说完,横在里面,我点头后,才一点点的往上又挪。 我看着他那几乎成太极yīn阳图的模样,目测了一下,以这洞穴直径,我是逞不了能,的确不能横,也只能一点点看着他往上游走,专注的看他,看他到看不见他,也浑然没察觉我身后的危险—— 脖颈忽然被人从后侧用力勒住! 同一时间,还有一手帕瞬间捂住我口鼻! 那东西带着浓烈乙醇味,早在抬起手之前我就嗅到,立刻屏息,然后头一歪—— 开始装昏! “砰!” 袭击我的人毫不留情给我扔地上,我本想起来,可是我不敢,因为这人能忽然不觉得到我身后,功夫明显就在我之上,具体上多少,四个字—— 高深莫测。 我被扔下去的时候,恰好耳朵贴着地面,也因此,这才听到一群很浅很浅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在接近我。 一群会落地无声的人一步步走来,转眼就围在我身边,我几乎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而这时候第一个人开了口—— “这人好像不认识?” “对,他好像不是李二狗的人,很眼生!” “甭管谁,肯定都是李二狗派下来弄死我们的!” “对,眼生也得杀了!杀了这狗崽,再把他的尸体扔到邱二的面前!” “就是!我们大少主都说了对门主位置没兴趣,他还是对我们下如此狠手,这口气,我反正咽不下去!快杀了他,碍眼……” 围观我的这一群人声音有老有少,个个中气十足,全是高手,我吓得不敢起来,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呼吸,想着我必须假装昏,睡得死死地,以不变应着万变,可是—— 李二狗,邱二…… 大少主,门主…… 隐隐约约的,我想到什么,脑海里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听到拉qiāng栓声,以及一声沉稳的嗯,登时诈尸一样的坐起来,“别杀我!杀错人了!啊!” 我的起来吓他们一跳,而之前扣住我的男人也瞬间又抓住我的喉咙—— “呃!” 我一下仰起头,喉咙差点被捏断那种。 “你装昏?” 我早就知道不是这些人对手,但是我们明明是一伙人,我也顶讨厌邱二和李走狗!这吃力的抬起手,我打个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手势,然后打完在面前男人拧眉中,倏地意识到什么—— 我靠,我忘了! 就算我打这个手势,能证明我们是一门人…… 我这遇到的,本来就是发丘门的内斗家务事! 根据他们的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李二狗就是剪断绳子的邱二走狗,这次是故意把邱大当家的弄到这无底洞,想来个毁尸灭迹,正好,给我们仨……不,给重庆遇到了! 这下好,两边儿一起解决,一条命是命,两条命还是命—— 索xìng“好事成双”一不做二不休的,给我们一锅端! 而我这时候打这个手势,根本不对! 在我打手势的时候,我是睁着眼的,面前,除了抓我这位带着面罩的仁兄以外,周围还一堆戴面具、拿手电筒站着的鼠衣发丘门人,有老有少,但个个瞪着我,满脸怨气,如我所料的说—— “还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现在不杀你,你还不知道用什么dú计!大少主,捏断他的脖子!让他知道你分筋错骨手的厉害!” 几乎是那后边儿一位老头子说时,我就感觉喉咙的手微微用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打了个—— “我愿投诚!” 打完这手势我就觉得我快死了,真真的,比那次在回字墓,重庆跟我倒挂金钩,遇到墓墙砸下来时,还痛苦! 那至少是迅速的,我这里却备受折磨,而更主要的是,死在自己人手里,我冤…… “大少主,你怎么松开了!你忘了上次……” 当我耳旁传来这声音,由远到近,然后我感觉到呼吸还有脖颈的放松时,我粗喘着抬起头,不可思议又惊奇的看那位大少主—— “说说,他还有什么后招。” 少主也在看我,冷冰冰的声音从鼠衣黑面罩下传过来,一双眼睛冷漠的可以。 我这会儿喉咙剧痛,余光扫了扫周围几个qiāng杆子都抵着我,根本顾不得喘息就快速道:“我不是那走狗的人,我也是被他害的,我……” “狗屁!这洞口全部都是李二狗的人,你当我们傻!说不说真话!”一qiāng杆子就抵在脑门,巧不巧的在伤疤,疼得我嘶的倒抽口气,而旁边的人却又道:“我看他身上八成也藏了什么东西,搜她的身!” 我这满嘴的话一下愣住,但是根本怪不得他们,从他们字里行间他们肯定也是给那邱二给折腾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肯定之前被害过,可是—— “我是女的,你们不能搜。” 为变成男人,我学过口技,其他倒没功夫练,可是他们显然也是知道的—— “少来!口技谁不会啊!” 都是走江湖的,他们直接戳穿,而我也抬起手,揭掉了喉结:“我真是女的,你们看,没喉结,假的……” 我没想到我第一次在江湖上败露坦白女儿身,会是这么个要命情况。 其实搜一下没什么,但是……我有其他的想法! 面前的邱大少爷好半天没说话,到这会儿终于看我一眼,然后回头,一招手:“猫子。让你那女崽过来搜!” 话音落毕,围观人群后方就走出来一女人,身材那叫一个好,凹凸有致,但并未说话,上来就—— 摸胸! 我看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咽了咽口水,无视心口的触感,因为我知道重头戏还在后头,是她手继续向下快摸到两月退中间,我一下抓住她的手,一瞬间周围人都盯过来,虎视眈眈,但我毫不畏惧的:“我真是女的,但你们这么一大群爷们看着,能合适么?何况,我还有件事,你与其验身,不如直接看照片,就知道我跟你们是一伙的了。” 我本来是不打算拿出来我的照片,这算是我的一张底牌,底线,可是当我被那猫什么女仔的摸着,我毅然决定—— 豁出去了! 重庆那边儿我都能豁出去,这里,我也豁出去试试看。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我们或许有血缘关系。邱二拿走了我父亲传给我的发丘印,我准备夺回来。这照片上,是我的父亲。” 我说的时候,把手揣在兜里就被qiāng杆子指着,所以,照片是那女人给我拿出来的,我只负责说,在qiāng杆子下,浑身都是冷汗的说。 我怕他们走火,也怕自己就这样……死去,不过我也明白着,我没那么容易死,看得出,面前这位邱大少主跟邱二明显有生死较量的矛盾,所以,我赌一波,胜算还是蛮大。 我说完,邱大少主一直在看照片,起初很是复杂又深沉,之后又狐疑审视的看我,从上到下的那种,激光似的眼睛看着我,中途还伸出手把我的头发全部撩起来,把我的脸左右转了转,我乖乖配合,不敢也不能打他手,而且,随着他靠近我,我看着他跟邱二,也就是我父亲年少时相似的眉眼—— 虽然我不喜欢邱二,可我不能否认,如果有血缘关系,面前这……可能是我大堂哥。 “qiāng放下。” 终于!他端详好半天,撒开手叫众人都放下qiāng! 我如释负重,浑身不可抑止的抖了一抖,而那邱大少主又问我:“你叫什么。” 我心中咯噔的一下,虽然心里清楚他说的可能是真名,但是,我还是说的—— “浮生。” 而他果然如我所料的,直言道—— “真名。” 第62章 身世真相出 邱大少主说“真名”两个字的声调蛮高,所以,有些回音。 那声音回dàng在被数道手电筒照的亮若白昼溶洞里,给我面前一群黑压压的高手们又增加一丝威严。 我心里紧张,可脑子里转的愈发灵光:左右印章被拿,沈一绝也知我身份,就先甭管这位邱大少主好坏,至少他目前跟我一个阵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这名字早戳穿,晚戳穿,不如自己戳,至少事情能掌控在自己手里,所以,我真把真名报上去了—— “邱雪笙。” 我说完,见邱大少主眼神一亮。 “薛?” 他说的是薛,而非雪,第一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划过去什么,还没抓住,就听他笑了,甚至直接拿下来了面罩,那是一张意料之中的,与邱二酷似却又更加正气凌然,更像我父亲年轻时的脸庞,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又伸出手来,朝着我的脖子—— “我没说谎!我真叫这个!” 光顾着看他的脸,我都没注意到那手又到脖子,赶紧大喊,可是—— “别动。” 邱大少主说时,满是茧子的手在我的脖颈侧,摩挲,但没掐我。 我自然不敢动,只盼着这会儿重庆回来?不!他千万别回来,不然这些人他恐怕也对付不来! 看着他打量我脖子的样子,我惊慌失措的思索着我是不是有哪句话说错,他是不是要割断我的动脉?而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什么,就见那邱大少主扭头—— “yào王,把无瑕露拿来,我要给四妹上yào。” 轰的一下,所有念头消失,只怔在这句—— 四妹! 那瞬间,旁侧围观的一群也都从虎视眈眈变成狐疑,然后一个看一个的对视,只有一位老伯拿着一金珠白玉小yào瓷瓶,恭敬递来。 邱大少主把那瓷瓶里的液体倒出来,的确像露水一样清澈,带着淡雅清香,清凉又舒适的感觉在脖颈蔓延,痛楚霎时间消除不少。 弥漫在鼻尖的yào气清香让我回神,看着邱大少主,亦或者—— 我大堂哥,我大哥。 即便早有所料,真发生,确定了,我的心跳还是抑制不住的加速。 毕竟,我早认定我在这世上已经没亲人,而如今—— “还疼不疼?刚才吓着你了,是大哥不对,给你赔礼。” 邱大少主说完,真起来,给我作个礼数,那瞬间,周围一干老人儿们脸色都变了,“邱薛?大少主,她难道就是……” “我会告诉你们。”邱大少主在礼成后打断他们的话,回头先对我抿唇笑了一笑,我的心跟着就收了一收,因为那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真特像我父亲! 古词,长兄如夫,我这位长兄在众人围观下,依旧镇定非凡,并解释,给那群围观的人还有我解释着—— “的确是她,照片上的样子跟她很像,名字也对,邱雪(薛)笙,发丘门和搬山道的姓氏,邱薛,所生的意思。只可惜,当年水火不容,二叔不得不带着四妹离开,而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再水火不容,盗墓行业吃紧,三家联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父亲……咳,门主前段时间总说,若非出了那场厮杀,以三家目前关系融洽的样子,四妹血承两门,若能回来,是再好不过。来,大家跟我一起,再给四妹陪个不是!” 当邱大少主说完后,众人也都跟他行礼,是我们发丘门专门的道歉礼,而我脑海里,却还是他的话,消化着的同时明白了—— 周周之前说的不是风言风语…… 那段邱薛的恋爱,是真! 他们就是我的父亲,母亲! 而如果是这样,那我的母亲真的已经…… 那一瞬间,多年来的怨恨,难熬,忽然就被抽走。 她早就死了……我还恨谁? 心口忽然狠狠的一疼,像是被谁重重锤了一拳,掏心窝子一样的疼,又偏偏掏不出,只能闷闷的在心坎儿里,化散不开的郁。 这时候,人被邱大少主扶起来:“其实我找过你家,但赶到你家时,发现被邱二捷足先登,当时还报了警,真万幸,你还活着……我叫邱景瑞,你喊我大哥就好,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当邱景瑞一句句说时,拍拍我的肩,他那沉稳,真诚,不带半点假,周围人也都不再对我抱有敌意,我非常安心,尤其那句不会再有人欺负你,让我知道我的危机现在暂时解除了,可是,脑子里却还一阵阵的乱,心里也一阵阵的疼。 “你家里的状况我都看见了,这些年和二叔过得很不好吧?没关系,以后……”当邱景瑞再说到这里的时候,人群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声儿:“我说大少主,咱们是不是先想想办法,怎么出去?你打算带着四小姐在这里过的好?” 邱景瑞声音一顿,回头瞪那说话的:“猫子,你觉得这是我现在该想的问题?” 叫猫子的男人声有点熟悉,可是我那时候脑子里全想着我父亲母亲,特别难受,一时间也记不起,就听那猫子清清嗓:“咳!那个……咱们大家伙再去看看那边儿两个洞,这里有暗河,肯定能游出去,就算游不出去,咱们凿个洞也得出去!” 那猫子说完,邱景瑞才回头又看我,其实,在那种层高一米五的情况下,我们全都猫着腰,特别累,也特别滑稽,但是,我是笑不出来的,尤其那洞—— “大哥,你能不能再差两个人上去给我找人?我有两个朋友在上面分岔路口。” 终于,我知道我脑子里乱的什么了,重庆周周这都去好半天,会不会出事? 邱景瑞似乎微微一怔:“还有人?” 我这一点头,他又扭头喊了句:“猫子!” 被叫猫子的这次直接猫腰走过来,也戴着面具,可那一张清秀又略带着猫相的圆溜溜眼睛格外引人注目:“怎么了!” 邱景瑞指了指不远处的溶洞:“四妹有两个朋友在上面,你去找。” “怎么又是我!”猫子很不情不愿,大呼着,“我还要找出口呢!不干不干!” 说完就要走,但是被邱景瑞一把抓回去:“去!” 就一个字,说完给他直接踹过去,我没想到邱景瑞居然会这么的……不讲道理,而被踹的扑倒在地上后,反而抓起了身后的两个类似三角铁钩的武器,居然过去了—— “行吧,看在你踹我的份儿上!可不是为了你!嗷唔!” 说这话,人到了我旁边,还冲我龇牙,凶的像虎,一双眼却懵的像猫,我早已接受父母不在的事实,刚才难受加乱那么一会儿,这下转移注意力,觉得这猫子好玩,并且,他那虎头虎脑的样子,叫我脑海里隐隐记起来一调儿——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 “大哥,猫子会不会唱歌啊。”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走到这条路上,该喊喊着。 邱景瑞扫我一眼,“你喜欢的话,回去后让父……也就是你大叔伯,叫他把猫子拨到你门下。” 说这话的时候,猫子已经去到洞口,弓着腰,手里的铁爪影子倒像是长长指甲,加上穿着一身鼠衣,再有帽子口罩看起来真就像是一只猫,却是下一秒—— “嘶!” 倏地,猫影子发出一声倒抽气,直接一闪,而下一秒,那洞口里直接飞出来俩人—— “浮生,接住周周!” 当重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时,我不假思索的就踱步往前冲,可我又忘了这里层高一米五,咚的一声,撞得眼冒金星,也晚了一步,看见周周从洞口飞出去—— “大哥!” 那一刻,我直接喊出来,而邱景瑞没辜负我,猫腰也能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然后一把将周周给拦腰抱在怀里俩人齐齐倒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重庆也从洞里飞出来…… “重庆!” 激动之下又忘记了那个哥字,也是看过了邱景瑞的动作,我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可是重庆哪里需要人去接,人家在空中已经调整好落脚点,眼看着落下,我这么一跑过去,挡住了他的位置,想错开已经来不及,而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形一晃,就把我扑倒?并没有! 在他扑倒我的中途,他极迅速的一翻身,调转我们的动作,让我整个人倒在他身上,完全扑在他怀里…… 扑通,扑通! 重庆的心脏,跳的飞快。 扑通扑通扑通! 我的心脏,跳得更快! 这还没起来,就听的那边儿传来周周声音—— “哎哟喂,我日他的仙人板板的要摔死小爷了喂……” “疼疼疼……哎卧槽!叔?我的天!我是不是死了!” “这是yīn曹地府吗?” 当周周大呼小叫;当邱景瑞说着“什么乱七八糟”;这洞穴里可热闹,尤其我这边儿立刻起来,高呼着,“周周他是我大哥,你别怕……啊!” 那时,我本想快起来过去,却起到一半,又忘了头!然后被重庆一把拽回去:“小心碰头……” 重庆这一拉扯,叫我躲过了脑袋的劫难,只是他的脑袋—— 他这一拉,我直接又倒在他怀里,唇就碰到他脑袋。 记着之前车上,我是脑袋顶着他嘴角,这次好,我的唇又顶着他脑袋,且还有牙齿。 一低头,我看他脑袋上被我磕出一牙印来! 第63章 重庆之所在 看到红色牙印,要破不破的样子,我直接就懵了。 而重庆脑袋应是有什么机关吧,按下就能施魔法,那一瞬间,本来热闹的溶洞里,居然安静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也有看着周周的。 我在重庆微微凝眉中,回过神,迅速就地一滚,又在他说着“别起来”时,半蹲在一米五的洞内。 这时候,重庆也坐起来,只是周围还好静啊,静的我都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好急促。 “重,重庆哥,你没事吧?” 安静中,我先开了口,问重庆。 重庆这时坐起来,半蹲着,一腿支起来,斜眸看那边儿,头发正好又盖住了那牙痕,甚是不在意的口气:“没事。” 说完,环顾四周,又看我—— “那是发丘门的大少?你们……相认了?” 重庆多聪明,推测出来我不意外。 这点头时,也听邱景瑞给周周解释,他不是我……父亲,然后,把方才到现在的事情经过,耐心的娓娓道来,给周周也给重庆听,声音,态度都十分可靠。 却是听完始末,重庆表情不太好,盯着我的脖颈,直接抓过去,看了看,然后抿唇,拧眉,眸色深沉的厉害:“疼不疼。” 他那种心情不好,全摆在脸上,很明显的就看出来。 “不,不疼了。”我又有些结疤,因为他这种不悦,他这是……因为我被掐了不高兴?并且,他说话就说,手一直在我的脖颈那儿扣着,很轻,但他这天然发电机,不动也自动带着电流,让我又想拿下来又舍不得拿下来,我……挺喜欢这种奇妙的,电流感觉。 这时候,听那边儿邱景瑞又道:“还没请教那位兄弟尊姓大名?与我四妹的关系是……” “重庆,队长。”重庆冷冰冰的四个字说完,手从我的脖颈拿下,我却因为这句队长又心脏一缩,然后深吸口气,那种奇妙的感觉消失殆尽,清清嗓子道:“大哥,他们就是我的两位至jiāo好友。” 我说时,重庆什么也没说,看着别处,而那边周周居然在听完事情始末后什么都没说的,就猫腰过来,过来先看我,扫扫我的脖颈,然后就和重庆对视。 这两人也不知道在溶洞里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居然达成了一致似得,我看见重庆点头,然后周周才问我:“浮生,你是不是要抛弃我和重庆哥,回发丘门?” 我这一下惊着,不是因为回发丘这事,是因为重庆跟周周看起来好像和好如初! 而不等我回答,邱景瑞就替我做了答案:“四妹血脉在这,自然是要回,还未请教二位门派。” 重庆和周周又对视一眼,都未曾作答,反而是重庆再点头的时候,我确定了这两人达成了某种一致,这不,重庆一点头,周周就跟中了邪似得,看向我,“浮生,重庆哥是很好的队长,我不希望你错过。” 一听这话,我觉得稀奇了。 按照我对周周的了解,他怀疑重庆,现在有个发丘门当靠山,就算他不想让我去发丘门也会借机离开重庆,可是他居然全程帮着重庆,并且看起来又是之前那对重庆死心塌地的样…… 正寻思周周和重庆,我就听邱景瑞又道:“四妹,你毕竟是我发丘人……” 我这回神,看他:“是也不一定要回去,大哥,我隶属卸岭力士门,归于重庆之营,怕是不能跟你回去。” 当我这么说完,本是松一口气,就像是心口悬着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却是当我说完,那些元被在洞里洞外忙活着的发丘高手们身上陡然现了杀气,不知道是谁,虽然很低微,可我还是感觉到! 这一时间又警惕起来—— “对不起,刚才说出身份,不是为了跟你回去,只是想表明我不是坏人。” 其实,我想回去的,我想查脸,要天官印章,但是,当我看向我的铁三角,我相信就算不回去,也能查到该查的,想想那发丘门里的二少主,我就不寒而栗。 邱景瑞起初沉默,后来才道:“卸岭力士?才成立的,六扇门的分支?” 我嗯了一声,又补充一句,并且猫腰到重庆和周周旁边:“嗯,我们已认铁三角,就不能丢下他们,左右这么多年你们都把我流放在外,我这回不回去也无所谓,我对发丘门的位置也没兴趣。” 说的时候,瞄了一眼周周,这家伙之前说我是唐僧ròu,我也是拿这句话堵回去。 周周冲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老大!” 我想,他应该也记起我说我不在意门主,但说这种事儿,远远不如做来得实在,回发丘门的机会摆在面前,我的拒绝比当日的说说更有说服力。 重庆这会儿面色好了些,看我,但没说话,这会儿唇角的肿胀已经退了,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可迷人。 而我看着周周跟重庆,这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只觉得跟周周跟重庆,我就踏实。 却是我们对视踏实的时候,邱景瑞的一句话,仿若一块大石砸在我的心头—— “我能明白四妹淡泊名利,珍惜眼前人,可你就不想知道叔父怎么死的?据我所知,他也是被邱二暗杀陷害,你就不想回去,给叔父报仇?” 一句话,给我说的脊背僵固,脚如生根,面色如土,而邱景瑞继续道:“方才你既是装昏也该听到邱二还要置我于死地,你就算不看在大哥面子,也要想想叔伯!” 我父亲的死讯是一个发丘门的老战友带来的,带来以后老战友没多久也死了,他们都说我父亲是在墓里死的,可是具体什么机关,什么死法都没有告诉我,而邱景瑞的话叫我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两个小人。 他们天人jiāo战,互相拔河,我在中间痛不yù生,左边的说前尘往事你不应该去计较,你要珍惜眼前人! 可右边的又告诉我说,邱雪笙,你不能不忠不孝—— 你背叛发丘门,不忠; 父亲惨死却不查,不孝! “罢了,我也不逼你,下月中门主大会,如果你愿回来,我会帮你夺取印章,助你回来,若你不想——我终有一天也会杀死邱二为叔伯报仇。” 他说完,洞内又像是被谁给施了魔法,安静无比,而那万籁俱寂中,洞口里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 “大少主,找到出口了,这洞下面就通往暗河!” 那一瞬间,众人都看过去。 这时候再对视,好像没有发生方才的事,我和重庆周周他们走去洞口,他们那边儿一伙人也走在一起,最后,两拨人都到那洞口边,看到顺着发丘锁出来的鼠衣发丘人,听他汇报:“此洞深57米,下了后就是暗河。” 邱景瑞嗯了一声,也没看我,就吩咐众人:“所有人把身上能卸下的东西卸下,轻装上阵。” 此话有理,但我刚拿下包,包就叫重庆给拿走了。 “我替你背着。” 水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背东西可比独自游泳累不少,可我也没跟他客气,他体力毕竟在我之上,不知多少倍,咱技不如人体力也不如人—— 既周周信他,我也信他,那么,包给他我也不怕什么,就走着! 顺着那溶洞再一路下去时,周周在我上面,重庆在我下面,这次倒不担心绳子会断掉,可是依旧惴惴不安,因为那父之仇,也因为我的脸。 好像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提起? 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到了下面,果然是有一条暗河在面前横着,暗河跟洞穴有足足两米的距离,一望不见底,也看不到边际,不过,我们能看到波纹朝外面吹的方向,已经足够逃离。 更何况,这还能免去换气不便,几个发丘门人直接就做了个立定,起跳的动作—— 玩起跳水! 扑通扑通的声音里,发丘门人眨眼都下了水,周周趁大家乱着才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浮生,有件事是我误会了重庆哥,你信我,他没问题了,咱们跟着他。” 我看周周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抽他,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啪的一巴掌给他抽脑袋上:“信不信还全靠你这张嘴了是不是?” 说东就是东,到底谁才是老大!我这剩下的话没说,因为看到重庆,但是我心里有怒气,所以我又一巴掌打在他头上。 周周没脸没皮的笑:“我也是为了你好呀,不过,这件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要等重庆哥以后告诉你。我们约好了的,对吧重庆哥!” “对你个头,游你的去吧!” 看他一脸贱笑又恢复如常,我心里是开心的,可是我总觉得自己给这混蛋摆了一道,闹得我心里惶恐的还让重庆难受,索xìng直接一脚给他踹水里,然后这一回头看到重庆,一下低头,然后手脚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放,就听他说—— “现在还不是时机说。” 这会儿没有危险了,也没有隔阂,我想着他前不久说的那些寒心话,特不是滋味,于是扫他一眼,决定哄哄他—— “重庆哥,你听过‘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么?” “嗯。” 重庆就一声嗯,我这想着那本意是追求道法的人啊,面对千万人(阻止),也勇往直前,而这话,我打算用在重庆身上—— “‘重庆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我其实一直信你!” 这么说完,我不知为什么,就呼吸急促,然后也不管他什么表情,心狂跳中,扭头就跳下水—— 扑通! 第64章 河中追逐赛 落水的时候,我本想借凉水冰冰自己那颗乱跳滚烫的心,还有耳根! 却无可奈何的是,地下水并不冷,甚至,它还是温热的,我这一下更热的不行,尤其听到后面重庆跟着也过来,立刻把热量化作动力,飞快的往前游走。 重庆没说话,只是在我身旁游,这让我又稍稍安心,却又觉得缺了什么,闷闷的不舒服好半天,大概半小时后,才平复下来。 前头发丘门人又在比游泳了,游的速度飞快,和我们仨很快拉开一段距离,不过我也不着急,反正能看见他们。 大家都开着探照灯在脑袋上,有重庆在左,周周在右,我特别的踏实,只是说来奇怪,我总觉得后面有种推力,像有什么从后边推动波涛把我往前赶,但几次回头又什么都看不见? 而第四次,我在换气回头时忽然听周周道—— “白板儿,你老踢我屁股干嘛?我能自己游,不用你专门踹!” 我这心跳一顿,脊背一寒的,“我,我没踢!” 甚至我都没碰到过你,从没有过! 话只说了前几个字,然后,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也碰到我的腿。 那东西滑腻腻,圆溜溜的,力度是跟腿儿差不多,这顿时眯起眼睛,以为是周周故意吓唬我,这扭头真去踹周周—— “小混蛋,你耍我是不是?” 我那一刻真以为是周周故意吓我,却周周被我踹完,要哭了:“我哪里耍你,分明你踢我,好几次还拉着我不让我走!我旁边就只有你,老大你别吓唬我……” 我闻言,这心跳又是一顿,想到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忽然就头皮一阵发麻,而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重庆游到我们中间来:“都先别吵,快跟上他们,这里水流有些分散,小心跟丢。” 当重庆这么说时,我和周周这才继续往前,可是游走没几秒,周周忽然停下来,那脸色格外煞白的,看着重庆—— “重庆哥,你没踢我,是不是?” 当周周这么说时,重庆点头时,我在这边儿本来就一直觉得不好,这一下更是毛骨悚然,毕竟这种邪乎事儿我还是第一次撞见,倒不是怀疑有什么水鬼扯犊子,我是想,这水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刚才周周如果没踹我,那是什么? “都别动。别说话!”当重庆说完,我们都停下来,这个时候,周围特别安静,前面那些人早拐弯游走不见,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三个人在这一刻同时停下来,回头—— 后方,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无边。 再回头——前面亦是一片漆黑。 “什么也没有,别自己吓自己,,或许是水草……” 当我这么对周周说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谁都没动,可那种碰腿的感觉又来了,倏地一下,我就头皮一麻,因为这绝对不是水草!那那撩拨我脚踝的“腿”忽然变成藤条,直接把我狠狠一勒,一抽,直接就将我从水面,拽到水下! “咕噜噜!” 我猝不及防的喝了几口水,探照灯下只见一大片的黑和什么巨粗的蛇还是什么东西,然后,说时迟那时快,抽出短刀,在水下用力一挥! 那黑色缠绕我的东西被我瞬间斩断,而同时我的手臂—— “哗啦啦!” 得亏了重庆力道蛮大,不等我当他是那抓我的玩意儿,他已经把我往上拉起,而这时,那水下一直蛰伏跟我们良久的东西,终于哗啦一下,冲出水面! “我擦嘞个板板的,这什么鬼玩意!”当周周大叫着迅速游走的时候,我这松口气,“原来是只鲇鱼……” 鲶鱼这东西寿命高达百岁,是地下水中常见的ròu食类动物,就连咱们城市的地下道里也有不少,所以才有好多人说鲶鱼脏,但是,再脏,像是古墓这种地方没吃的地方,资源稀缺的时候,大家也还是会捕来吃吃,填饱肚子也能补充能量,可是—— “没那么简单,这是六须鲶,现在正值jiao配季节,浮生,提高警惕。” 当重庆这么说的时候,护着我往后,而那瞬间手电筒光下,那方才只露出一点点脑袋的鱼,现在全数从水中浮起,而我,一下脸色苍白! 好大的鱼! 面前这宽扁的鱼头光是巨大的嘴巴就起码有一米余宽,吞下一个人绝对不在话下,它方才只是露出一些脑袋,如今惊起鱼头在水面看我,我才发现它体积硕大无比。 被砍掉一只胡须的鲶鱼只剩下五须,它显然是愤怒的,几乎是重庆话音落毕,那张惊人的阔嘴肥唇张开,呼的倒抽一口气,一瞬间,波涛掀起,地下水哗啦啦的朝他的嘴里吸,而那嘴里—— 一排排细细的牙,大约几百颗,它们若沙粒般散布,人若进去,怕是瞬间皮ròu分离,不死也得半条命! “啊!” 在那鲶鱼倒抽口气的时候,波涛汹涌间,游走的周周被拽回来不少,尖叫着继续往前跑,还抓着我,可是,我跟重庆没那么幸运,我一把把周周的手先打开:“你先走去叫人!” 大喊着,我也往外游走,可是那鲶鱼吸气的力度极大,我和重庆虽然在逃,却怎么游走都是离那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算了,跟他拼了!” 见已经躲不过去,我抽出刀来,却是重庆长臂一伸,忽然把我抱在怀里,他一只手继续奋力的前游:“别再激怒它,六须鲶鱼在jiao配季节是易怒族,水中不是施展地方,恶斗只会我们吃亏!” 我这一咬牙,嗯了一声,重庆这才撒开手,我也继续奋力往前行! 六须鲶鱼在后面一直追,在波涛汹涌中,要不是重庆时不时拉我一把,我肯定要栽,因为我游的时候好几次都感觉那五根触须时不时的会碰到我。 好半天没看见周周,我们一直游着,那鱼倒是没追上,只是,很快的我发现重庆面色不对,起初,他脸上是镇定自若的,可后来有些焦急,而当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推开了我,用力我把我往前奋力一推那种—— “浮生你先走!咕噜噜……” 这一次,是重庆说到一半,忽然就消失不见!听那声音和我之前被拖下去一模一样,无疑,他也被拽下去了! 可是让我走?我怎可能袖手旁观! 一个猛子猛扎下去后,我在水中吃力的睁大眼,非常庆幸我在探照灯上没省钱,这军用探照在水下能见度也极高,然也正因如此,我下去的时候,重庆已经被拖远了,我在这边儿看到远处的景象,顿时抖了个激灵—— 因为水下又来了一只六须鲇鱼! 那两只鲶鱼一左一右把重庆围在中间,一只目测有四米长,一只三米左右,我能看得到重庆在拳打脚踢,可是他那无影拳脚水中根本不行。 且不说呼吸受限,就说水中阻力巨大,他的力气不比平常,脚下也没个重心,再加上这两只本来就是水中的动物,我这会儿想到的一句话,是那我没去成的袁世凯墓的盘龙卧虎—— 是龙盘着,是虎卧着!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无处施展么…… 只是我来不及多想了,我看着那两只鲶鱼在戏耍重庆,飞快的游过去,看他们围着他,在他每次攻击时,就划动胸鳍,制造出巨大的漩涡让重庆不得不保持平衡,而那施展的拳脚就更加失去不少力度。 抓紧了短刀,我距离越来越近时,估摸着这两只是想把重庆给闷昏再慢慢吃,但是,我怎可能让这两个畜生得逞!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直接挥刀上前,狠狠一刀chā在鱼尾,下一秒刀还没拔出来人就被鱼尾巴一扫,就甩出去数米! 咬牙费尽了全力保持平衡,我看到那被扎的三米鱼朝我游来,它怒了,又张开巨唇,又象方才那般,吸尘器似得,把我要吸到嘴里,但重庆却因此得救,正好被它从那条四米鱼嘴边儿吸走。 我这松口气,然后转身飞快游去水平面,然后往前奋力的滑几道后,身后忽然传来唧——的一声,是鲶鱼叫! 那瞬间,身后的水居然开始翻腾,扑腾扑腾的巨大声响里,翻腾的波浪让我很难保持平稳,回头看的时候,看到重庆拿着我的短刀过来—— “快走!” 他大喊着,我也不含糊的转身,因为后面还一条四米鱼穷追不舍,只是这种状况没有维持太久了,搏斗也算是半天,那边儿周周带了发丘门人回来,于是…… 这边儿我和重庆以及三四米鲶鱼拼命的往前; 那边儿一堆发丘门人拿出各种长剑短棍的武器拼命的朝着我们; 短暂的几秒就到了一起,然后那大鲶鱼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撤—— 这边儿,我们和发丘门人一起追! 那边儿,鲶鱼飞快的往前游…… 足足追回了快到方才的岸边,终于—— 撩起一股鱼香。 十分钟后,篝火堆旁边,邱景瑞把第一支烤熟的鱼ròu递给我:“四妹,吃点压压惊。” 我那会儿正拧着衣服的水,琢磨大概是我面无表情,他以为我吓着,也没解释,接过来,回头看着那水边儿的两具鱼尸,咬了一口,看着岸上的三两堆篝火烤鱼串儿,脑子里想的却是他们方才游回来说的话。 他们说,这暗水河的前面是那种特窄的小洞,容不得人过去,算是死路,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这条路出不去了,试试看待会儿反方向再游。 不过,因为刚搏击杀过鲶鱼,大家就在岸上休息片刻,顺便吃点东西补足体力。 “其实我觉得吧,既来之则不能空手而归之,大少主,我有个问题想问四小姐,不知当问不当问……” 当一位我不认识的发丘成员说时,看向邱景瑞还有我,邱景瑞说问我,我这嗯了一声,并告诉他:“你直接称呼浮生就好,大哥以后也一样,毕竟,我还没回去。”我说完,周围安静了一下,然后,那人才继续说下去—— “好吧,浮生小……公子,我刚才听说您还有两位朋友掉在洞的分叉路,琢磨着那口儿我们也还没去,想询问您朋友,不知那边有何线索没?按照发丘手札看,这里面的确藏着御女墓……” 这人话音才落,那不远处,猫子的声音也传来,“投御女一票。” 说时,还举了举手,手里拿着烤鱼串,又呸的一口吐出去:“真老!嚼不烂!” 我这抿唇,倒不太嫌弃这ròu老,因为这毕竟是我大哥第一次给我的,虽然我更想吃重庆烤的。 正好,趁着这话,我走过去,看重庆和周周。 重庆在若无其事的喝水,周周却在我盯着的时候,拿着ròu串的动作起先一顿,然后摸了摸鼻子,又挠挠头的:“我,我昏迷了呐,重庆哥,那边儿什么样啊?我也想知道!” 我一看周周这小动作无数就知道周周撒了谎,这时候心一沉,第一时间想的是—— 那边儿有什么发现他瞒着我! 也真真邪乎,自从下曹cāo墓,甭管那墓真假,我是真遇上好几次,这想什么,来什么,才琢磨呢,重庆合上水杯后就道:“是有几个洞,还有些散落的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 第65章 高难度之二 一说金币,那些发丘门人全看过来,甚至还几个站起来,我这也激动,有金币不就是说这下面真的有墓? 却,重庆继续说下去,冷冰冰的音儿:“然而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金币散落分布状况看,下面即便有御女墓,也早被前辈们盗过。” 说完,就抿唇,继续方才那恍若无事的表情,翻滚着手里的烤鱼ròu串,我一下呆着,心就跟那边儿失落坐下的发丘门人一样,起落间,特别沉重,因为重庆说的,十有八九全中。 一时间,岸边沉寂数秒,直到扑棱的水波声,叫我们不约而同看过去,水中,六个人齐齐靠在岸边儿,一个个爬上来,为首的禀告—— “禀大少主,西边无鱼,但也无可出之口,都是一样的流动小口,而相比之下,东边有瀑布声,应该更接近外面。” 游回来这四位,是邱景瑞派出去的游泳健将,方才我们烤鱼,他们就去相反方向寻路,但现在看来,左右都是死路,不过,死路也正常。 石灰岩地区的地下溶洞总是这样的,绵延几千米,有的地方很宽阔,就像进入大厅,如肇庆七星岩溶洞中有个叫大校场的厅堂,高达20多米,宽有100多米,都可以行船,可也有的地方十分狭窄,窄到人都过不去,而这种地方又不方便携带切割机,凭借手的力量去砍这堪比古树粗的钟rǔ石,实在是——难! “既然这两边路死,我看不如上去,看看那盗洞,即便已盗,也去看看老祖宗做的御女墓到底啥样兴许能有其他路线离开也说不定!”发丘门中有人如此说道。 “投票。”那猫子又附和,而邱景瑞这会儿也是点头的,却,我正以为重庆要跟着走,他却是—— 起初应允,随后否定! “嗯,你们可以,但我们不去。” 我们,应当是他和我还有周周。 “那你们去哪?”邱景瑞问的也是我想的,可重庆不说了,只关心手里那串鱼,烤好撒点佐料递给我,“浮生,多吃点。” 我这……哪有心情吃?心和胃口都被重庆吊着,食不下咽?也还是咽下去!不是因为我给重庆面子,而是这一口咬下去,果真比邱景瑞烤的好吃数倍。 外酥里嫩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让我继续吃着,然后听邱景瑞又道:“重庆兄弟,你是不是有出去路子?” 邱景瑞这么说时,重庆才看他,也不否认的,颔首:“有,但不想破坏环境,这里的石头已经亿万年……” 几乎是重庆话音没落,那边儿啪的一声,竹签折断声里,一老者出声呛道:“小小晚辈分明就是没法子,功夫不到家开不了石,装什么文化人,保什么环境!” 盗墓行,倚老卖老,自喻德高望重,看不起新人的不再少数,可这位倚老卖老的,真心搞错对象,重庆从不是好惹吃亏的主儿,“晚辈是愚钝了,不该揭出前辈苦练功的粗人之短,这里晚辈赔罪,并献一丑,让前辈长一智—— 此处妖女洞上层为碳酸盐类灰岩,此种石类一旦遇水,便分解生成眼前这暗河周边的钟rǔ石。 钟rǔ石的形成,毫厘便要数十年,所以,洞穴内如此庞大的钟rǔ石,非上亿年而不可。 前辈记住了么?以后切莫再让其他晚辈笑话,他日再有人提起,你便告诉他,这钟rǔ石破解,单靠蛮力不行,要靠的是智力……” 我早知道重庆dú,但我没想到他dú起来,是叫人不见血的dú。 你看他捧你,能把你捧到心肝,一句话保管你暖意洋洋,戳心窝子; 可他想踩你,也一样的捧,捧得越高!摔得越教你不得翻身! 他这话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拐着弯,骂那人—— 一没文化二没脑子! 一时间洞内众人面色各异,我都明白了其中话,周周更是捂住嘴巴要笑,至于那位老人,早不知猫在哪儿说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甭跟重庆闹,唯有邱景瑞和猫子不知何时凑一起,扎堆在我们旁边坐下来。 “所以,重庆兄弟,你是有破坏钟rǔ石的东西?” 我这闻言,也立刻从那堆人身上回头去看重庆,那时候,心中思量着是盗墓族失传的手艺! 传闻中有一种盗墓开门方法,不用任何危险,只需要泼上特制的水,就能叫墓门或任何山石自动化开,有人传说是强硫酸,可后人试遍,都因效果太慢,墓门太厚,最终放弃,这特制水,也就成为了传说…… 手电筒光照下,我看着重庆侧脸,直觉重庆可能会那失传的手艺,毕竟,他在我这里就是一传说,神话,只可惜,传说只是传说,重庆用的是化学方法—— “钟rǔ石的成分主要是碳酸钙,通过酸液就可以腐蚀,再又水流冲击,一天之内,就能将暗河堵住的地方通开一道人过之路,只是可惜了这亿万年的心血。” 重庆说着,抬起头看洞,猫子追问他:“什么酸?” 重庆冷冰冰的回他俩字:“保密,等会儿听我的照做,我会让你们出去。” 重庆说最后那句人虽然面无表情,可话里话外都特别有气势,让我无比的崇拜,却这时,忽然被邱景瑞拉走,“借一步说话!” 他哪里是一步,分明好几步,拉着我到了好远的一旁,我都能感觉到重庆笔直的目光,而他也感觉到了,声音愈发的压低,问我:“这位重庆兄弟在卸岭力士门以前是摸金门的,我没记错吧?” 我这点头,邱景瑞那蹙眉:“这就好办了,我记得摸金门是跟文物局搭边儿的门派,他从摸金门出来,摸金二老能同意?” 我摇头,诚实道:“不知道。但不管他同意与否,重庆这卸岭力士都当定了。” 邱景瑞这会儿也点了头:“那倒是,四妹,我看你对他倒有情有义,你们关系……”邱景瑞说到这儿就不说了,我这如实又回答的:“我们是铁三角,自然有情有义。” 却是没想到,邱景瑞又摇头:“不,不是那个……也罢,铁三角不错,好好珍惜。” 邱景瑞起初要解释什么,可最后只是拍拍我肩膀,我瞄着他的手,忽然发现,除了重庆外,我顶烦别人碰我肩膀,连周周都不行,不过—— 看在他是我大哥的面子上,我拂开手就算了。 “就说这?那我回去了。” 我还想多吃几串ròu,然后跟重庆探讨怎么用酸,哪种酸,他虽然不跟猫子说,但是……或许会告诉我!学无止境啊! 却是我这转身,叫邱景瑞拉回去:“还有!哥想求你件事。” 才相认,就来求事儿,是不是有些快? 我心说着,可面上却……点头。 “你说。” 毕竟大哥呢,才相认,还是甭拂面子。 邱景瑞倒也痛快,直言道:“我一直听闻文物局有三板斧,一板斧是迷yào,三分钟内,大象也睡死;二板斧是逼供,三分钟内,亲爹亲妈也卖,重庆既然是摸金门人,摸金门和文物局关系不错,能不能给我来个二板斧子?” 我这听完,暗自倒抽口凉气,“要逼供水吗?”顿了一顿,又想到什么,在他点头时又道:“你这只有两板,第三是什么?” 说实话,我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三板斧,虽然邱景瑞没多解释那逼供水怎么用,但单凭一句亲爹亲娘也卖,再加上我已见识过那一板斧迷yào的威力,所以……我直觉这逼供水,是个比迷yào还厉害的玩意。 “第三板据说是绝招,江湖没人知道,而知道的……都已经死了。” 解释完,邱景瑞又求我一次:“帮哥拿,行不行?” 我这抿唇,“我……” 我本来想说,我帮不上你,文物局,我现在自己都进不去,可是到嘴边变成了—— “我会尽力的。” 虽然跟邱景瑞不是多熟悉,可大哥的血缘关系在这儿,再有他这张脸上的沉稳可靠让我频频想起我父亲,所以,我试试看!反正我总要去找到付心薄报恩…… “嗯,你有电话吗、我的你记一下……” 从防水袋里拿出来手机,我跟邱景瑞互换电话回去后,才发现我这收信箱里好几条小甜甜发来的消息—— 白大哥你在哪? 重庆哥哥还好吗? 我听说六扇门了…… 好担心你们啊! …… 一条又一条信息,日期有远有近,内容让我明白她知道重庆打虎之事,本想给她回消息说没事,可这里没有信号,而重庆这时又递过来一串烤好的鱼:“多吃点,一会儿就没空吃了。” 重庆这么说完,我哎一声,稍作犹豫的,本来想询问酸的事儿,却变成了手机递过去—— “看,薛甜担心你呐。” 重庆根本没看的扭头又给周周递过去一串:“知道了,好好吃饭。” 我这一怔,手悻悻收回来,心却莫名有种奇怪感觉,说不上是高兴,不高兴,很复杂的情绪,最后在他自己也吃着东西时,乖乖吃饭,期间邱景瑞又来,问重庆什么时候出去,重庆还是那句话—— “让你的人听我的,做得到,立刻走,做不到我们稍后自己走。” “我只有三份强硫酸,兑水后全部挂在岩石左右等候腐蚀,尽量不要破坏这里。”重庆发号施令的样子真心帅bào,虽然他看起来比邱景瑞年轻那么几岁,可他命令的样子半点也不突兀越距,好像他本来就是这里的领导者,而稍后,邱景瑞就带着一群不服气样的老发丘,跟我们走了…… 重庆大队长这次游走在前面,他带领之下,邱景瑞安排的又好,队伍里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我们也就没说什么,大概游了快一个半钟头,我们才抵达之前发丘门抵达的胳膊粗洞口。 哗啦啦啦—— 巨大的瀑布声果然就在那洞口之外。 “全部挂在石上,没我的允许不许下来。” 那时候,阻拦我们的石洞前,还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钟rǔ石,重庆说话间,直接手臂一抓其中一个,再胳膊一搂,腰一翻,大长腿敏捷的一旋,就盘腿倒挂在一方钟rǔ石上。 他那独自“倒挂金钩”的姿势让我在水中看的微微一怔,因为想到当初的自己! 当初二回墓,我就是这个姿势挂在他身上,却是看他的时候,他不偏不倚的也在看我。 视线相对,我瞅着他倒挂露出的健硕腹肌,脑海里划过他的果体,顿时耳朵又热起来,这本想挪开视线呐,他居然伸出双臂,朝着我的方向,并喊我:“浮生,到我身上来……” 第66章 生死六小时 哗啦啦的水流声,瀑布声里,重庆那低沉饶有磁xìng的音更添几许润色,配那微微露出的健硕腹肌纤细蛮腰和伸出的手臂,忒像是妖精在勾魂。 不是说妖女洞是因为很久之前有位女妖栖息在此么? 重庆那一刻就活脱脱的妖精,妖精勾了我的魂儿,让我问都没问缘由,直接就游过去,然后到他旁边时,听到邱景瑞喊了一声,“等等!” 这才停下来,却不是因为邱景瑞说的“男女授受不亲”,而是—— “什么姿势。” 望着他,问完后,周围忽然一下安静,就连重庆也是一怔,抿唇拧眉,似乎想笑,却又复杂的,最终清清嗓子,在众人同样复杂的神色中,继续发号施令—— “正对我,手给我,后引体向上一百八十度,背对我,挂在我腰间后,我会抓住你的腿,你松开腰,一点点往下滑,待到安全水位距离,负责投酸,而每次投酸后,为了安全,还是要快速卷腹向上,尽可能的避开一切水源,就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么,嗯?” 最后那声嗯,一如既往的勾人。 话,也一如既往的听得懂。 可是我望着重庆的手,迟迟没有伸出手,忽然有些怯场。 因为今日不同于当时啊。 记得二回墓时,我还是男儿身,那时,也就我跟他两个,顶多加个周周,可这里……这么多人,还都听过我的女音! 这么再来就有点——尴尬了。 尤其这时,忽然想到自己说的“什么姿势”,这一刻终于绕过来大家方才的yù言又止,这“姿势”二字说的简直叫人遐想无限。 “重庆兄弟,能不能换个人?” “重庆哥,能不能我来?” 正当我尴尬的不知东南西北如何是好时,忽然听到俩声音,除称呼不同,话差不多一样,一个是邱景瑞,一个周周,异口同声的,却—— “不能。” 重庆十分严肃干脆的拒绝,而我早想到这答案,但我故意没说,没问,等着旁人问,以此,减免些尴尬。怎么说呢、重庆这人,胆大,心细,处处周到,连……姨妈巾都能想到,他怎么会想不到这里的情景,除非—— “因地制宜,这里只有浮生的体重合适。” 也没说因为什么地,什么原因,但一句体重已经足够回绝所有人,我的体重是这里最轻的。 而大概是有之前他回击那位老者的话,这次,没人多说什么,我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便深吸口气,准备伸手,却是邱景瑞又再开口,“只是浮生毕竟女儿身,你……” 那时候,邱景瑞说到一半,我的心里想到什么,倏地揪起来,可是,他还没说完,话就被重庆的三句话憋回去,憋的死死的—— “第一,浮生是在救人,我们所有人; 第二,她是我队员,不是你四妹; 第三,谁还有意见。” 好一个第三,第三之后,一片死寂,我望着重庆,甩开心里的想法,再度调整好呼吸,就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重庆看我时,先一点头,而后,游到他手下,伸出手—— 在拉上手之前,我的想法还有些,其实……我觉得邱景瑞是想说女儿身,负责? 可是他很负责啊,他负责我们所有人的命。 作为队长,他也负责我的命。 这是命的事儿不关风与月。 而拉手瞬间,更是所有念头烟消云散,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重庆的手很热,甚至是滚烫。 不是病态那种,他的脉象我能触碰到一二,很是稳健。 他的双臂很有力,在我引体向上时,起到很大助力,叫我不费什么劲就倒立起来,然后,按照他的吩咐,背对着他,双腿再次倒盘在他腰间,可这个“再次”又不是完全一样。 上次倒挂,他是扣在墓道顶上,看不见我,我抓着他的腿儿; 这次挂上,他就在我身后,我后脑勺就在他心窝子,头顶着锁骨位置,而他抓着我的腿儿! 那一刻,忽然明白什么叫做十年风水轮流转。 薄薄的裤子根本遮挡不住他掌心热度,他每一根手指都是发电机,我这第一次在非教学演练情况下,被我父亲以外的抓住腿,感觉十分不适应,尤其那滚烫的手在我的大腿中间,那酥麻的电流一波一波的跟血液一样,随着地心引力,倒流冲向我的脑海天灵盖以及百汇穴,让我呼吸都急促。 重庆依旧是他沉稳的样子,手抓着我的腿一点点往……前挪。 挪着,吩咐我—— “稳住。” 重庆说的时候,我愈发的尴尬和头脑充血,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脊背,那浸透了水的薄衣衫连他的靡靡热切呼吸也挡不住,手的热,呼吸的羽毛暖风加在一起,配着周围的眼神,别提多煎熬,而这煎熬的还在后头—— 说过,要离水位远一些,所以,他的手不断把我往上提,一点点,已经接近了腿根,快臀部! 想当日二回墓,我到他大腿中央,就已经能够伸出腿儿盘在他腰间! 可他…… 倏地,我一声惊呼,因为他忽然撒开手,但下一秒,又松口气,因为他在臀部的时候,忽然把我朝着上一提,然后,失重感里,又快速抓住了我的腰! 那一刻众人也都倒抽口气,好在……没事! “稳住。” 重庆再说第二遍的时候,我已经因为那一“飞”,尴尬和难熬都消失,甚至腹部早收紧发力—— “稳住了!” 我说的时候,听到邱景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重庆兄弟厉害四妹辛苦。” 我是很辛苦,那种被摸的感觉……太煎熬了,比我上次亲他跑的十公里还要累心,抓着腰倒还好。 重庆抓着我的腰时,位置应该是好了,没再动,而是吩咐我拿他口袋里的玻璃瓶,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装好的,我很容易找到,然后按照他的吩咐,一点点的从上往下撒在距离我们最近的钟rǔ石洞口,撒完就迅速的卷腹起来,而后数分钟后听到咕噜咕噜的剧烈翻滚声里,又听到一声声惊呼—— “开了开了!” 那些人说时,重庆的声音又从我后背传来:“开了也不能下去,至少等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 一群人声音不可思议,我也是一走神,原本卷着腹在半空,一下泄了气就要倒下,被重庆迅速的单手一搂腰,另一只手就推住我的背:“别往后倒,水还在翻腾。” 他说完,我这心有余悸的嗯了一声,而那边儿,不知道是谁的帽子掉下去,几乎是瞬间染黑,被吞噬!那一瞬间,鸦雀无声,邱景瑞在好几秒后,才说了句“六小时就六小时,都抱紧别掉下去”后,大家又安静下来…… 说实话,挂着六小时不是容易的事儿,不过好在大家都是练家子,忍忍也没什么,对表完毕后,大家都警惕的抱着柱子只有我,我自从松懈后,重庆就一直搂着我,我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几乎是要睡着……倒挂睡着的事儿,小时候也有过,就是那红绳上,被父亲吊好几次呐,却是睡觉这种事儿,我本是想想,重庆居然让它成了真—— “六小时,你可以睡会,我抱着你,不会出事。” 换个旁人说这句话,定然暧昧十足,可重庆那音儿,那大队长说出来的话带着他的威严,叫人生不出半点邪念,也是这溶洞门开,洞内人都服气,谁也都没说话,一阵沉默里,唯有周周打了个哈欠说着“我也想要被抱抱睡,好羡慕你啊”,不由得,有些开心,然后也有些困,起初还挣扎着,后来……真睡着了。 那时候睡着,又做梦了。 那是我父亲离世后,第一次梦见。 梦见回到小时候,被父亲用红线倒挂着,睡的特别踏实,可是当睡梦里的我再睁开眼,居然看见父亲血淋淋的问我—— “为什么不给我报仇!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啊!不是这样的……啊!” 那一瞬间,我呼喊着猛然惊醒,那声音尖锐,恐惧,在溶洞内回响着的回音,连我自己都吓一跳,更别说其中一个发丘门人,好像是猫子,直接给吓得“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猫子!” 那一刻,我听到邱景瑞一声大喊,而我也是心急如焚的,也跟着喊:“猫子!” 但是谁喊都不如重庆的话有用:“无碍,五小时五十多分钟,水酸应当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猫子也从水中出来,果然没事儿。 “哎?我还活着!” 他自己也惊喜,而重庆这时候捏捏我的腰上侧,把我拉回神。 “做恶梦了?” 重庆说的时候,声音几乎就在我的耳朵边儿似得,特别嘶哑xìng感。 我这点点头,然后,感觉他的手臂稍稍紧了一紧,“别怕,只是梦,下去?” 他说就说,这么勒紧又放松是什么意思?这是安慰的……抱抱?这么想的时候,回头正要看他,他却忽然手一松,我这忽然失重,却没喊出声,被他又抓住腿,然后一推…… 第67章 你别动我来 当重庆抓住我的腿将我往前推时,我起初吓一跳,因我这腿本是朝上的,他这么一推,就往后倒—— “翻过去。” 直到他这么说,我才松口气,直接翻身,而后就恢复开始的姿势,脚踩着水,落下,手……还是方才那姿势,跟重庆面对面,手拉手,不过,重庆在我落水之后,就迅速松开了,自己卷腹向上,变成了跟其余人一样的抱着柱子的姿势,背对着我,说了句:“可以下去了。” 这说的,当然是发丘门众人,我这也往前游走数米给他腾出来位置下水,而后就听那后面传来扑通扑通的一声声,是那钟rǔ石上悬挂良久的“饺子们”通通都下来—— 先是邱景瑞,然后周周,再接着重庆和发丘门人一个接着一个…… 只是这些人都没休息,抱了六小时,我看下水后个个都伸胳膊伸腿儿的,游得十分缓慢,包括周周和重庆,尤其重庆,他倒立太久脸色白里透红,游得也吃力,环顾一周,发现唯有我的精力很是充沛,我这划拉一下,够他们游半天的。 不过我也没着急往前游,我等着周周和重庆,周周是真累,哈欠连连的,脸色巨白,好像哗啦一下都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重庆面上红潮退却后也尽是乏色,毕竟别人都是抱着柱子,他却除了挂六小时柱子,还要抱我。 这时候,我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说只有我的体重合适。 这要是抱一男人,重庆得多累! 落水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起男女授受不亲那茬儿,一并朝前头那被硫酸冲开的溶洞口游。 过了那口儿,探照灯下,前面水路又复开旷之地,倒跟方才烤鱼的地差不多—— 高达十来米,宽望不到两边。 不过,这一次前面有细微亮光,还有风。 我那时候游得很慢了,却还比他们快很多,便停下来,仔细嗅了一嗅,嗅到这前面风里有青草的味道,伴随瀑布的声音,我明显感觉到—— “这边就是出口!” 当我说时重庆跟周周才到旁边,而他们后头,是发丘门人。 猫子和邱景瑞在最前面,后面游得更慢,更远,哀呼着“没劲儿”,我这也想到什么,看着旁侧的周周和重庆,主动游到他们的中间:“要不要我拉着你们?” 抿了抿唇,我还是给他们这么说了,虽然我心里觉得重庆可能不会搭理我,可重庆居然嗯了一声,手伸过来,也没多说,我这心跳一顿,立刻就抓住他的左手,又把他的包还有我的包给拿过来,“这也我来。” 他没拒绝,而周周就抓着我的包,这下总算是解决了速度问题,不过,我也不敢游得太快,还是保持跟猫子还有邱景瑞齐平,邱景瑞似乎还有力气,要给我背包,被我拒绝,便给我解决了周周,那一段路,他跟猫子扶着周周,我只拉扯一个重庆,很轻松的就到了那抹亮光和青草芬芳的边界…… 大概是有了猫子和邱景瑞拉扯,周周恢复了不少力气,到边缘后,一声卧槽,恢复了不少力气:“哎哟卧槽!这不就是老子那天看到的妖女洞后潭么!” 周周说这话,我记得。 那个时候,我刚吃完重庆做的满桌子饭菜,就见他从外面走来给我说,“正好下雨,妖女洞外的水潭,水位高涨,潭水都漫出来,还有三道梯级的瀑布,哎哟我的妈,真壮观!我看飞流直下三段尺说的就这个吧?真太好看!跟你穿女装一样好看……” 那时候,我们眼前就是那瀑布,应该是第三级,因为打从瀑布的边缘往外看,就是黑黝黝的谭水—— “如此看来,我们要是白天来,就能立刻发现这边的光线十足了……” 后方一位老者说着,被重庆打断,他这会儿也恢复力气了,淡漠道:“都别说话了,赶紧过瀑布,然后上岸,散伙。” 说完,直接冲出去,我立刻也跟着过去,抓着周周一起。 下去时,有一小chā曲,是那猫子,他一声笑,跟那天我听的两只老虎声儿几乎是一模一样,哼哼的:“我倒蛮喜欢这重庆兄弟……” 我那时,已经跳下去了,不然我倒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位猫子兄弟的。 瀑布水砸在身上缓冲了三道,并不疼,顶多算是淋浴,但是它和洞穴里的不同,极冰,我这抖个激灵,周周直接骂出来,“哎卧槽!好冷!” 落入潭水里,我低低说了句“甭废话”拉扯他追前头重庆去…… 好容易才上了岸,这时候看手表早指向了凌晨两点半,直接和重庆一样,都瘫倒在清冽月光下的草坡地上,正好看的到潭面波光粼粼,发丘门人一个个也上来,我这望着不远处的瀑布,看着旁侧闭目休息薄唇紧抿的重庆,心居然异常的……安定。 说不出什么感觉时,听周周叹息:“哎,我现在脑海里划过去很多电影里的死里逃生,电影里都是假的,他们逃生完了,都倍儿开心的乱跳……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都要睡着了……” 周周这么说着,平躺着,四仰八叉粗喘着,缓缓闭上眼。 我一把推他:“身上衣服湿的,别睡着凉。”说完,给他递过去水,“起来,喝水。” 这么说的时候,却看那边儿发丘门人一伙儿都在拧着衣服上的水,这想到什么,水杯子朝着周周手里一塞,就去给重庆拧,谁知道,他一下醒了,非常警惕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冷眸里寒光毕现—— “啪!” “嘶!” 重庆的手极快极用力,我都没来及躲,这嘶的倒抽口气,他又迅速松开。 “对不起,我睡着了……一般都这样。” 寒光尽失,愧意浮上眼眸,手更是抬起,抓我的手。 我躲开他,手背在身后,也觉得是自己唐突,“没有,是我不对,我不该随便碰你。” 之前他也有过这么一次,当时在小树林里,他逮了俩兔子,睡着了,也这么警惕……都是江湖人,睡觉要是不防着警惕着才奇怪,这次是我关心则乱,就想着他别湿了衣服,忘记了这件事。 “我……”重庆似乎想要解释什么,而这时候,邱景瑞朝我们这里走。 这次不是找我,找的重庆。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有需要,景瑞必当报恩。”邱景瑞走过来后,直接就鞠躬,对重庆作个礼,重庆站起来,还回去,“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们不在,我也要出来,这礼就免了。” 邱景瑞微微一怔,没再继续作礼,倒是他旁边的猫子。 这会儿没有鼠衣面罩,果然是张熟悉脸,很清秀,应该是我跟沈一绝在六扇门看过,打过照面,他在重庆说完后就又笑:“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没说他是谁,也没人接话,但他笑眯眯的就走了,邱景瑞还在我们面前,对重庆也对我一起说的:“我现在很期待下月中的门会,到时候,我们再见!” 重庆只一声嗯,嗯完了,我这也嗯了一声,静寂几秒,正想再询问接下来我们怎么走,却没想到的是,重庆居然下了逐客令—— “没什么事你们先走,不送。” 我这一怔,但也不意外,而邱景瑞比我反应的快先应了一句好,又走来找我,拉我走了数步:“四妹,你千万记得我说的斧子,叔伯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我们……下月见!” 他不提起这些,我也不会忘记,尤其我那一梦以后,下月中我十有八九是要回去的,但是那三板斧子的事儿,我恐怕还真帮不了他。 不过,我也不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他明说,就只能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他嗯一声带着心服口服的发丘门人走了。 他们着走了,月光下就剩下我们仨。 呼呼大睡的周周在草坪上睡的开心,重庆则在打电话,防水袋扔在一旁,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就是报上地址,也没多说就挂断电话……朝我走。 他一步步走来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衣衫贴身,愈发显得身段漂亮,更别说月落西山,就在他身后。 披星戴月的人到了面前,我这才开口,他忽然就伸出手,开始给我拧衣服的水,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滴滴答答的水,变成砰砰跳动的心。 “没关系的,我……”我没说完,被他打断:“我有关系。” 说完,喉结滚滚,薄唇抿抿,然后又道:“你别动,我来。” 我其实不止一次被重庆的话和动作弄得心跳加速,耳根发烫,从他的嗯、到他跟我一次又一次的高难度动作,还有我那长跑十公里的喂yào和猫咪内裤,打老虎,飚车……那一瞬间,山坡上风吹的格外香,四周静谧着,让我想起好多事,那些事情不分前后的浮现在眼前,一直浮现到现在的画面—— 眼前,重庆蹲着,极认真的给我拧干裤子的水。 应该是拧的差不多了,站起来看我,自己身上却还滴着水,我很过意不去,但他却是态度强硬的:“yào拿来。” 我拗不过他,乖乖递过去,寻思着不管怎么着,他们病了我都能治疗,要是yào师倒下可就真的玩完,便也就随着他继续给我擦yào。 手腕是给他捏疼得厉害,不过方才事情众多也就没在意,他拿起来我才看见肿了一大圈,他深吸口气,抿唇,挑了yào膏用那带薄茧的手指腹一圈圈在手腕涂抹,那种沙沙的酥麻,电流划过去似得触感一波又一波,我这起初心跳加速,后面就舒服到快要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车来,才睁开眼。 然后撤了手,跟重庆背上睡的死猪一样的周周,去路边上那辆车,却没想到的是,打从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 第68章 我命是你的 邱二冷脸从车上下来时,我和重庆往前走的脚步都一顿。 才从邱二的李二狗qiāng下,石下,死里逃生,他这忽然出现,简直让我心惊胆战!然后又想到邱景瑞说的杀父之仇,又捏紧了拳头。 又怕又恨的看他,不知道他来做什么,是来灭口吗? 脑中划过这个念头时,手腕忽然一疼—— 是重庆迅速把我拉到身后! 且说时迟,那时快,他原本扛着的周周也一并递给我,而后,转身挡在我前面,已经做好备战姿势! 背对我的贴身湿漉漉衣衫因为警惕而绷紧了肌ròu线条,也因为背对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那修长的十指中巧妙的浮现勾勒着数道银丝,几滴从发上滴下来的水珠,落在银丝上,又被夜风吹开,晃动中,虽然是丝线,却寒光闪闪。 那时,重庆并未说话,我见状不妙,已经拍醒周周,眼前这情况,已经不是谁拖后腿的问题。 邱二身后起码六个人,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一看就是高手高高手,我们就算是带着周周跑,也跑不过! 夜风呼啸着,十分yīn寒,吹的我发抖,看那邱二以及他身后的五六人越来越近,手也愈发掐紧了周周,终于给这每次大事时就睡着的混蛋叫醒了—— “嗯,怎么了?怎么了?” 周周被我推醒后,抬起头就左顾右盼。 我这低低说了一句“邱二来了”以后,本以为他能迅速清醒,岂料他微微一怔,还没醒,只是往前看了看,就要走过去:“咦,大哥你还没走啊?” 邱景瑞跟这位邱二少主长得是蛮像,但是,那眼睛还是有少许不同的。 邱景瑞的是宽宽有些杏核的眼睛,一看就是深情之人,这一点从他丧妻后始终不再娶也能印证,可邱二这双眼,双眼皮,却是那种上挑的眼瞳,狭长,微眯,一看就是居心叵测,口是心非的jiān猾狡诈之人! “大哥!你……哎哟你打我干嘛!” 眼瞅着周周越来越过分,我终于是忍不住一巴掌打他后脑勺,这一拍,总算是给他拍醒了,我也打算直接说出来:“他不是大哥,他是……”是邱二,是要命来的! 话没说完,也幸好没说,因为邱二居然把我的话茬接了过去—— “是二哥,你是叫周周吧?你好啊!” 那远处,邱二居然一转yīn寒,笑眯眯的对我们说着话! 周周早被我掐醒了,醒过来了,也意识到了危险,低低说了一句“他不就是那李二狗害我们的狗主子“,说道这里,都是咬耳朵的,我推他一下,他才讪笑又大声道:“哎哟,你好你好,二哥,你长得和大哥好像啊!” 周周说的时候,发抖的身体让我很清楚的知道,他其实也害怕! 这时候,邱二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他脸上那抹yīn寒早就烟消云散,继续笑眯眯的对我们说着:“重庆兄弟啊,你别紧张,你这小贵人是不是忘了,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星澜哥,正好,我就在这边儿玩耍,哎,自从上次出了你的事儿啊,为虎作伥帮就倒了,散了,这不,大河南还没有分出小门,就让我来接你回六扇门呐……” 当邱二说出这前因后果以及星澜时,我瞥一眼重庆,知道他刚才电话打给谁,只是—— 邱二才不是正好在这边玩耍! 他分明是在这里陷害邱景瑞! 然而现在无凭无据,甚至李二狗我都没见着,而就算见着……他矢口否认,我们又能怎样? 前方,重庆并未放松警惕,手中银丝也还在,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你就站那说,别再走近。” 远处,邱二眸色一沉,但脚步是真顿住,而后又秒变笑脸,就像那天在六扇门里说自己记错了卸岭力士门灭绝一般,嗤嗤的一笑:“其实我也没什么说的了,都让星澜哥说完了,他说之前仙子浴的事我们之前有诸多误会,正好借着这次我来接你,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我早相信你是无辜的,呵呵,我看咱们就翻篇,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兄弟……” 我是真佩服邱二这换脸能力,但是我更佩服重庆的不屑和霸气—— “别乱攀关系,我对男人没兴趣,你把车留下,人走。” 重庆说完,银丝已经全部收好。 邱二的脸色又变幻了几次,他后面几个人都要说什么了,被他抬起手一挡:“好!痛快人!那么……后会有期!” 重庆没搭理,他们一行人这走了,车也果真留下。 潭子边儿又恢复安静时,我和周周早就是满背的冷汗,水都没干又加上冷汗,周周跟我都是俩大喷嚏一前一后的打完,看见重庆朝着车走,这立刻挪动脚步跟上,然而—— “你们不必上来。” 重庆在车前不远处忽然这么说道,我和周周这会儿还余惊未了的,齐齐的问他:“怎么了?” 重庆揉着眉心:“李二狗胆大包天的背后少不了邱二昔日栽培,连一条狗都敢做出杀人勾当,你们觉得邱二就会惧怕六扇门把我们安全送到?你们留下,我自己开车回去,胜算还大些。” “重庆哥,你这意思是说我们拖油瓶咯?” 周周一针见血的戳破时,我一把抓住了重庆的手:“什么胜算大!我们直接不坐车不行吗!” 重庆看着我们,顿了一顿,少有的把自己想法全部和盘托出—— “肯定不行,星澜既然让他带我前去,我就得去。方才之所以让他留下车,是因为我想这路上,如果出车祸,邱二也在车上就可以推说是意外,可如过我一人前行出事,邱二铁定难辞其咎,懂了吗,是这样的胜算大一些。” 说道这里,他叹口气,虽然神色依旧是我熟悉的沉稳可那眉宇间乏色甚重,声音也透着浓浓的疲惫:“我真的不能带你们冒险,懂吗,嗯?” 最后那声疲倦的嗯,让我心脏狠狠地一揪,有些懊恼和难受,因为我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件事! 可他明说以后,我就更不能松开了:“不行,铁……” 我本来想说,铁三角就是要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我们一起去,这就算真出什么事儿也能互相照应,可是随即我又抿唇,看向周周,迅速转口—— “铁定要留下一个人的话,周周留下!” 周周微微一怔,错愕的看我:“什么情况,怎么我就留下了……” 我在重庆的沉默里冷峻分析道:“因为你是本地人,你熟悉这里的路,也因为你功夫最弱,就算出车祸,你也只是拖后腿,起不到什么作用,更因为伯母也就你一个儿子,你还要照顾伯母,但我……什么都没有顾忌。” 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如此慷慨赴死的语气去安排周周,说完我自己都震惊,因为顾忌还是有的,我父亲的死还跟邱二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我信重庆! 看着重庆拧眉抿唇的俊脸,哪怕他一言不发,我也相信以他的身手和我的医术我们一定能化险为夷,就像每一次的高难度……合作。 “嗯,我知道了……” 少有的,周周没多抗议,而我这看向重庆,重庆还在拧眉,似乎在做决定,我不等他下决定已经去开车,我决定了—— “我来开车!” 这里,就我睡了很久,精神头最好。 “好。”重庆还是“妥协”了,上车后,看我的表情很是复杂,少有的犹豫,然后几度抿唇,还是勾出一抹笑意:“今夜,我的命是你的。” 我心脏怦然一动,没说话,只踩油门,倒车转方向离开,最后一眼的周周是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他,之后拐弯看不到的时候,重庆已经开好导航,直奔着他家城市。 重庆也没再说话,车轱辘的声音里,我记得电台里在放着一首大话西游的chā曲《一生所爱》,打开时,正好就是啊啊的过度空灵哼唱阶段,好半天的哼唱完毕,粤语我学的还算不错,也大抵是那时候只有我跟重庆两个人,我们又都没有说话,所以,这段歌词我记得特别清楚——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 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 我记得那个时候,车厢里的气氛特别好,我和重庆对视一眼,却是我目光淡淡,他起初也是,随即目光——恐惧! 那一刻几乎是我还未曾反应过来,他忽然就朝着我扑过来,而就那瞬间,我只听到—— “砰!” “轰——” “吱呀——” “嗡——” 剧烈的撞击声后,好像又有千百种声音在耳边齐齐响起,那些声音钻入脑海,全部变成了嗡嗡,我浑身上下都是痛,感觉滴滴答答黏答答的液体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刺鼻,嗡嗡里,隐约听到重庆的闷哼还有低低的呼喊:“浮生,浮生……” 我那时是想回应的,可无论如何,我都说不出话! 我只知道,我开口,没有一丝丝的空气流入喉咙,而鼻腔里也像是堵了棉花,从未有过的糟糕感觉将我包裹着,让我脑袋越来越沉,最后失去了意识…… 第69章 换我抱着你 我再有意识时,是好多奇怪声音在耳边,起初是峥峥嗡嗡的声,后来好像是落水,身上的寒冷让我不由得贴紧,搂紧了身边人,瑟瑟发抖中不知多久,终于没了峥峥嗡嗡的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低低的,沉沉的,反复喊着我的化名—— “浮生别睡,浮生……” 那声音吵急了让我很烦,我只想睡觉而已,吵什么! 却是,两腮忽然一痛,我的嘴巴不知被谁捏着,剧痛,而偏生我的两条胳膊都没有任何感觉,只能听着那句“浮生乖……吃下去……” 那人说着,我只觉得唇齿间隐约有柔软划过,那滑滑的,柔软的触感,很是熟悉,仿若电流划过,勾起我的舌尖,转瞬有什么东西到我舌尖。 痒痒的感觉,让我禁不住的把那柔软往外抵,并又下意识的吞咽,而那瞬间,唇上触感陡然消失,同时,我听到什么倒下的声音。 砰的一声,我身上开始奇痒……那种痒,让我从昏迷到不耐痒的睁开眼,然后余光一瞥,陡然呼吸顿住,因为我看到重庆满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 那瞬间,我就顾不得身上的痒,快速跑过去,直接捏住重庆脉搏,捏的时候,昏迷前的记忆浮现—— 最后的印象,是他朝我扑过来。 而余光里我那边儿一辆货车急速冲来。 若非他把我抱在怀里,我大概应该死了。 而这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你醒了……” 倏地,面前重庆低低的声音把我拉回神,我猛然低头看他:“重庆哥,我……” 重庆气若游丝的打断我:“我这条命jiāo给你了,后背,还有……嗯!” 他似乎想给我说伤到哪里,可是他没有说完,就一声闷哼,表情痛苦的闭上眼,下一秒,直接脑袋一偏,脸色煞白的昏了过去! “重……” 喊了一声,我就抿上唇,撤了在他腕上的手,而后,迅速在手电筒光下看着重庆的伤。 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均是玻璃造成,割破了几道血管,迅速给他止血后,我发现了最要命的地方,那是接近心脏和大动脉的位置! 手电筒离得甚远,没个下手我只能含在嘴里,飞快把手术刀和针线拿出来,止血,麻针,消dú,缝合,撒yào,yào师的工作有条不紊而迅速非常,到最后,看着十一道新伤遍布在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前还未消褪完毕的虎爪伤痕上,我是真真心疼,也真真疑惑,疑惑我的身上……怎么没有伤痕?明明车撞的我这边? 一边寻思一边搅弄汤yào,却是“嗯”的一声低低嘶哑闷哼,把我的思绪打断。 立刻去看重庆,“重庆哥,你醒了?感觉怎样?你伤的地方,差点就到心脏!” 这要是到心脏,我可就救不了他了! “嗯……我知道……”重庆说时,目光在我身上转了转:“你没事……呃!” 他似乎想问我,可是他伤的太重,最后声音一顿,呼吸急促,我赶紧道:“我没事,你快别激动,yào马上就熬好,喝了yào,疏散你体内的淤血,你就会舒服许多……” “呃……嗯……”重庆喘息很粗,让我心疼极了,这手迅速扇着扇子,一恨不得立刻变成股风给汤yào迅速炖开,二又恨不得变成块冰,赶紧给把汤yào凉却到刚好给他喂下去! 而说起喂,当我端着杯子在地下河中凉却yào汤时,忽然就记起来那段迷迷糊糊的,软软的触感,还有那句“浮生乖,吃下去”,吃什么?这时候寻思着,手里也没闲着,yào已经差不多了,立刻起来给重庆扶着,抱在腿上枕着时,手就托着他后脑,给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 本来想问问那吃什么,可又觉得像是梦,并且重庆现在蛮重伤,还是不问了。 重庆很配合的喝yào,喝的很快,我这大大松口气,把杯子放下,但没把他放下,就让他躺在我的腿上,听他问我:“什么时候了。” “五点半了。”我一直忙碌,哪来时间看手表,听他这么问才赫然发现,从车祸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也还好只有三个小时,再多一会儿,他再失血过多,这荒郊野岭,我也弄不了那以血补血! 只是重庆太厉害,三个小时,带着伤,还带着我,居然又能回到妖女洞地下河的岸边,不过,这是接近洞口的岸,不是有鱼尸那个,那个距离现在的我们,起码还要三小时。可即便如此—— “你,是用那种习武禁忌了吗?还有,我记得我好像受伤了,唔……” 好半天,我说着,低头发现重庆又昏睡过去,且他在发抖,那身上冷的厉害,我不由得把他抱的紧了一些,然后又尴尬的发现,他被我抱紧了以后,又醒了。 “你刚才……说什么……”他忽然开口,吓我一跳,而我还没说话,听他道:“对不起浮生……是我连累了你……” 我心跳一顿,明白他说的是车祸这件事,不愧是料事如神的重神算,想他之前第一次见我,也把我的心理活动推的一干二净,而这次亦是猜到了车祸! 不过,我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 “不算连累,算……考验吧。好歹卸岭力士的一门之主,哪儿那么容易上位,那位星澜神仙八成是在考验你,而我既然要跟你去卸岭力士门,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这种时候,大门主,我就该好好保护你,这立下功,以后你可得提携我点儿?” “呵,嗯……我们坚持到天亮,八点钟就没事了,咳咳!” 重庆起初被我最后的口气逗笑,笑音听起来很正常,但是随即说着说着又开始咳。 我赶紧给他轻轻点着穴位:“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了……你……你可以睡会,这次,换我抱着你,你也不会出事的,放心踏实睡。” 最后那几句,勾起我的回忆,那时候,重庆也这么跟我说的—— “六小时,你可以睡会,我抱着你,不会出事。” “好。” 重庆顺从乖乖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真在我怀里睡着,而我打着十二分精神在看周边,我怕还会有什么其他“考验”,要命的是——还真有。 “哗啦啦,哗啦啦……” 当外面水声传来时,我猛然睁大眼看过去,而后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李二狗声音! “那血是流到潭子边,他们肯定是到这里,你们仔细着点好好搜,把岸边每个洞都给我找仔细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直接就慌了。 第一,我看了看时间,才六点钟! 我没想到他们会找么快找来。 第二,我该怎么办?我托着重庆肯定跑不远! 跑不远,也得跑! 左右并没有洞穴,我抓着重庆还有我的包,直接就没入水中,我尽量的把水声压低,手电筒也关闭,趁着后面的哗啦啦声,跟着一起哗哗往前游—— 可他们也不是傻子。 “李队长,前面好像有水声!” 后面传来这个声音时,我这顾不得压低声音了,直接拼命的往前游起来,而这时候的重庆,是完全昏睡的,我给他的yào里……加了沉睡的安眠成分! 而我这身体,还之前那次血亏闹得,又折腾一夜—— 死里逃生后,我本来就没有力气! 这会儿拼了一口气,游走了一会儿就没劲,想要跟后面这一群根本没折腾的人比赛游泳,根本是龟兔赛跑,很快的,他们跟我的距离越来越近,回头瞄了瞄身后那群人,我再看着重庆决定再从天“借”一次力。 有件事,我其实一直隐瞒了周周很久,就是当初在赌场里救他出去的事儿,其实另有隐情…… 第70章 给我十分钟 周周出事那一年,我尚且年幼,虽然厉害,却没有现在的能耐,那年,用的是一种dú方法,类似与兴奋剂,但绝对比兴奋剂,甚至比ao运会的某些禁/品都厉害。 这种dú,不用yào不用汤,老不正经称之为习武之人的禁忌,现在不少人也称为“习武dú,品”,因为这种dú方法用完以后,要疼上一整年,跟戒dú差不多痛苦。 此“dú”方法也十分可怕,是人体的几大死穴,所谓死穴,单独触碰致死,可若以偶数银针按照不同深浅刺激后,会如同吸食‘dú,品’般,刺激到大脑及骨髓深处的能量,让人进入没有疲倦的“嗨”期。 能嗨多久,要看不同人的身体深处和精神力,当然,对身体的损害也很大,我当初疼了足足一年。 可眼瞅着那些人跟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带着重庆躲在一方钟rǔ石后,迅速拿出银针,时隔数年,又扎了下去!扎下去的瞬间,疲乏一扫而空,而那些人也离我愈发近了—— “别让他跑了!快他吗开qiāng啊!” 在李二狗的吆喝下,qiāng声响起。 可我迅速抓着重庆,飞快的游离,这一次……游的飞快! 一手抱着重庆一手迅速的哗啦,我的双腿从未有过的快速游动,故而qiāng响在洞穴里此起彼伏,却又每每都打空。 三小时的路程直接被我缩短成不到两小时,而这时,李二狗那群人早就看不到,我再度见到那巨大的六须鲶鱼时,看了一眼腕表,深吸口气,我静下来听了一会儿水声,然后迅速带着重庆上岸。 “抱歉了,重庆哥,我没办法抱你到醒来,我得去拖延时间……“ 本来我寻思着,他方才说的,天亮就好了,是不是说这里人可多,量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继续作怪!可是后来我游着游着发现不是这样。即便再有两小时,到了八点,这几位在这里弄死我,一天不出去,等夜里离开,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重庆肯定搬来了救兵?天亮了会来! 而这般寻思着,我只能赌一把。 先把重庆的伤口重新加固,打上密封保鲜膜,免被鱼肚子里的伤感染,随后,再把他一点点揣进去鱼肚子里,再用小伸缩铁铲给支起来一小块呼吸缝隙。 那时候,李二狗还没来,我是真想跟他一起躲在肚子里,可不行的,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发现,所以—— “哗啦啦啦……” 远处水声我再听到的时候,转身就要走,本想跳下去离开,可到岸边又犹豫着退回来。 我马上要开始分秒必争的长跑,能不能活下来可能要打个问号,而离别前,我想……索个吻。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重庆比牡丹好看,我这若一去不归,亲他一口,这一生也不算亏。 这么想的时候,已然三动。 一动身,蹲在他面前; 二动手,掀开鱼肚皮; 三动嘴,亲吻他双唇。 飞快的一吻,飞快的三动,这不是上次吃yào的必然,故意为之的吻虽然很快,但我的心跳依旧加速,加速着,却又……再亲了一下。 都要死了,亲两下不过分。 心说着,我转身耳根子燥热,身体也全是力量。 “dú,品”还在发作中,再加上重庆这味国宝级“dú,品”,双dú齐下,我那浑身燥热的长跑十里感觉来了,在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近,在李二狗恨铁不成钢的谩骂着“麻痹,那孙子要是跑了,老子弄死你们一个个”时,再度回头看一眼遮盖完好的鱼肚子,这轻轻下水,悄然游到中央后,往前继续游了数米,然后环顾四周,随之目光就顿住,顿住在一洞口。 那是个距离我一百余米,斜上方四十五度的洞口,很像是我之前掉下来,遇到邱景瑞的那个洞。 它掩盖在一堆钟rǔ石后面,如果不是游到河中还真看不见。 目测了下,那洞口我正好能上去,能像之前重庆那种横着的姿势,往上爬!这么想时,已经动身往前,哗啦啦的水声没遮掩,那余光再度瞥一眼鲶鱼,我想着唇上的触感,心跳扑通悸动,而后边亦是激动喊着—— “他在那!李队长!他在那,哎,好大的鱼……哟!” “妈的!鱼什么鱼,开qiāng啊!老子怎么净养你这种废物!” “砰砰!” 李二狗怒斥着已朝我开qiāng,我却早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快速就朝那洞口游。 我的速度甩他们很多,一百米,不到十秒,已然游到那里,抬手一把抓住石洞口后,力气使然,整个身体都直接缩进去,再迅速双腿蹬伸在那洞穴石壁上,就跟重庆那天在无底洞里抱我下滑的姿势一样,脚下蹬伸,双手挪动,撑着往上快速挪! “砰砰砰!” 挪的时候,又听到数声qiāng声,然而这洞口是拐弯的,除火星溅shè到我的手外,并无其他伤害。 我这速度嗖嗖的往前时,那后面一堆堆的人也上来了! 这个无底洞依旧很长,也正合我意,听到那砰砰砰qiāng子儿声随着我的越来越往上而越来越远,我这趁着身体还有力气,还在嗨,打算上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跟他们打一架。 现在只希望这上面也是个平台! 溶洞内,李二狗的骂骂咧咧,qiāng声已经完全听不到时,我不知甩开他们多远,这终于到了“平台”,然后倏地睁大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墓室! 我真没想到,我会yīn差阳错的走到女妖洞下的墓,但确切来说,这是一座早被盗墓前辈们光顾不知多少次的墓,重庆推测的很对,这里早被挖空,光是洛阳铲就有好几种,好几个朝代! 从古到今的样式,一眼扫过去,就看到唐朝,明朝,清朝的不同洛阳铲,而那些铲子周边,是墓室墓主的尸骨残骸。 应不只是墓主,还有陪葬的孩童骨骸,那些骨骸暴露在空气中,而墓地之上有撕裂的汉朝衣衫和破碎裂断的上好金丝楠木棺材盖儿。 乱七八糟的东西jiāo织在一起,jiāo织中,引起我注意的是那散落的“奥雷”! 烤鱼的时候,重庆说过散落的金币,我只当是马蹄金,那是西汉时期一种底面呈圆形,内凹中空,状如马蹄的金,可谁能想到,眼前这些是古罗马货币! 奥雷,翻译过来就是金币的意思。 这种金币,是古罗马中最值钱的一种。 这些年,盗墓从兴到衰,十墓九空的事儿太常见,像周周父亲就去过国外盗墓,我这随手捡几个,虽然不多,但绝对百万上下。 这“百万”让我计上心头,想着要不要投下去让他们去捡? 可是,想着我又作罢。 这些人不是之前那为虎作伥帮没出息的家伙,他们不见得会上当,并且,扔下去也许他们能兜着。 那该怎么办? 捏着金币,我在后方的安静中,环顾四周,没看到洞口了,出不去,我只想找地方躲藏!完整的棺木也可以……但是没有!正如我刚才所见,棺木全破了,唯有地上几条开裆裤还算完整。 听说古代女官(侍女称呼)都穿着开裆裤,以供皇帝随时“娱乐”,看来是真的,也让我明白,这里真“住”着妖女,一个妖魅皇帝心的女官。 不过,暂时来不及看这墓主人到底是何方妖精,无底洞里的声音愈发逼近,我把那几个金币揣兜里后,就走去破碎棺木边—— 我决定了,拿金币不如拿棺木,这些棺木是破,但也能戳死他们一个个狗东西,戳不死还要放火烧! 只是这里潮湿,木头点不着,我只能一边点着一边先把一块块碎棺木扔下去,然后就听到一声声骂娘,声音离我很近了,大概三十米左右,各种难听各种谩骂,我当作没听见,只是看着腕表,现在时间—— 七点十五分! 还有四十五分钟,坚持住,他们上不来就好。 想着,我一个个继续扔下去,中途我又听到qiāng声砰砰,而我那火苗终于燃烧起来的棺木扔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下去滚落着就灭了火,所以,七点半的时候,我除了最后一块棺木也扔下去,人骨我都扔完了。 “莫怪莫怪。” 骨头一个个往下扔,又拖延了五分钟,但是这时候的墓室里,真的是洗劫一空,只有那数条开裆裤,一扯就烂的风化了,根本拿不出手,而下面的家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 “扔啊!怎么不继续扔了!” 下面传来挑衅的得意声儿时,我从腰后侧抽出了短刀……没有扔,我只是蹲在洞口,没说话的打算是来一个清一个!可是洞穴里的人却把黑洞洞的qiāng口指着上面,我根本下不去手割他们,他们已经开qiāng,我不得不躲开qiāng子儿,然后看到一个人在qiāng子儿掩护下,跳出来,接着是两个人,三个人…… 等那一堆人全部出来,qiāng口全指着我时,时间七点五十分。 “能不能……给我十分钟。” 抿了抿唇,我在数只qiāng口下,如此说着,放下了我的两把短刀。 因为这实在是不够用,而我要十分钟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我会得救,而是十分钟后,重庆就得救了,我……我相信他一定会为我完成我未完成的事。 却是就在那瞬间,我听到一声陌生又熟悉的—— “屏住呼吸!” 那声音才落,我面前的人扑通扑通的倒下,后方,那个带着防dú面具,穿着一身湿漉漉西装的男人,从倒下的人中飞奔而来,在我错愕中,手中的防dú面具迅速卡到我的脸上,而我只是看着他侧头给我调整脑后袋子时,那耳后的—— 火红穗子纹身。 那瞬间,忽然记起这熟悉的声音是从何而来,他……他是付心薄! 第71章 喜欢两个人 一别经年,那前段时日只在电视上听到的声音在这一刻和记忆力的童稚声完美重叠。 那一刻,看着付心薄,看他给我卡上面具,退回去,我的呼吸都凝结了,怔怔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那张脸虽遮盖着防dú面具,可玻璃镜下那双过目不忘的眉眼,还有声音和纹身都让我清楚的知道—— 就是他! 可……怎么会是他? 从时间上来讲,他很可能是重庆搬来的救兵? 可这怎么可能? 重庆是跟花非煜认识,可他们有仇! 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子里堆堆的问号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就被付心薄的话,打破了心中脑海所有问号,他居然说—— “这次我救了你,可下次你不见得有好运再遇见我。” 付心薄这同样的话,让我在那一刻,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消失,呼吸凝结中,眼眶还有些隐隐发热和激动! 难道说,他也认出我来了? 那一刻,往日的记忆在脑海中穿云过海的浮现,分明那记忆中的唐装少年也是对我说着—— “我救了你……但下次你不见得有好运再遇见我。” 所以—— “你……” 望着付心薄,我起初激动的说不出话,然后我下意识的去摸我的腹部,我要去拿我那把匕首!拿我那把珍藏多年、他给我的匕首!却是我拿出来时,他居然转了身,背对我,早已疾步行到了无底洞前,留了一句—— “小兄弟,重庆已醒了,yào效只有三分钟,稍后可以拿下面具。” 话说完,他人来的匆匆,去也是匆匆,甚至我们都没好好道别和说话,他就如同我年幼那般,直接消失在我面前! 我那一刻,又愣住,那手里匕首还拿着,呆呆看着洞口,本能呼吸着,感觉到脸上防dú面具。 说实话,不是防dú面具还有面前倒下的一干人等,我要怀疑他——真的出现过吗? 答案自是肯定,可面对他的离去,我的心又狠狠地像是被谁捏紧了一般,皱成一团,因为我又错过了他一次! 说是江湖儿女潇洒肆意,可江湖儿女也是人,更是小孩,若非那日他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若几岁的年龄就被彪形大汉破了处,怕是我一辈子的yīn影!这哪怕我杀了大汉,我的贞洁也回不来,所以,我才会这么多年一直蹲在一品斋门前;所以,我才会在发现沈一绝不是少年后迅速离开……而这一切,到眼前这一幕,让我忽然明白一种感觉—— 何为喜欢的感觉。 这一刻,我承认我之前真如周周说的那样,不知何为喜欢,其实周周才是对的。 所谓喜欢,不是从春到夏,也不是从烈日下到雪白头,而是,无可救yào,无论如何也都想要找到他,跟他在一起! 就像是我现在特别想跟付心薄在一起,可是忽然间我脑海又有重庆的脸,因为重庆也说过我们是过命的兄弟,还有周周,所以那一刻,我忽然有点疑惑,如果说这是喜欢,那我对重庆也是这般想要找到他,跟他在一起,我……难道也喜欢重庆? 这么想着,我早一步步走过那些沉睡死狗一样的发丘门人前,蹲在最大的走狗面前,我手起,刀落,然后刀锋忽然一转,只挑断了李二狗的双手双脚筋。 这用的……还是付心薄的匕首。 记得那年他救我,我杀了第一个人,后来他弟弟花非煜又让我杀了第二个人。可李二狗我为什么没杀—— 因为抬起刀,眼前划过去重庆的脸。 记起来他当时把我抵在墙边,说,“告诉我,你手里有多少人命。” 很明显的,我能感觉到重庆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我杀人,所以,我学着他废人,也把李二狗废了,这才头也不回的去了无底洞,然后,路上又记起付心薄的话—— 他说,“小兄弟,重庆已醒了,yào效只有三分钟,稍后可以拿下面具。” 他以为我是小兄弟? 寻思的时候,时间早过三分钟。 我把面罩拿下去,这一路滑下去,脑海里一会儿是付心薄方才穿梭而来的西装身影,一会儿又是重庆,而不过转瞬—— “扑通!” 落水后,所有影相消失,我这时一起来就看到重庆。 他果真醒了,在岸边站着,一身的绷带,居然也特别帅,我嗨作用还在,快速的朝着他游,从这边到那边,也不过数十秒,然后越来越近的时候发现他眉头拧着,表情很不悦。 双臂一撑着跳上去,在他面前,心……咯噔一下。 “怎么了?这么看我……”说得时候才发现,重庆的表情yīn郁的吓人,那薄唇微启起初要说什么可是抿上,扭头深吸一口气才又回头道:“方才那位朋友身份特殊,所以,他救你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重庆这会儿应当是恢复不少,声音中气十足!可我这听闻后,心跳却骤然一顿,这么说来,我本还想问重庆怎么跟文物局局长认识,还不能问咯,他都不想告诉我身份!我这么说的话,实在是不合适! 不过也好,反正我现在知道重庆跟他好,那以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跟着重庆,咱们总会遇见!心里想法诸多,面上却只一声嗯,然后,我看了看腕表—— “还真是八点整!” 果然是重庆神算,八点真就没事。 这次是重庆一声嗯,冷冰冰的,甚至面色yīn郁的看我。 看得我心里毛毛的,直接问出来:“你怎么了?这么看我……是还有不舒服?” 这么说的时候,看他薄唇又微张,似要说什么,可是又抿上。 而我……记起我之前的牡丹花下死不要脸的两个亲吻。 这赶紧的挪开脸,而再回头时,是听到重庆一声叹息,然后拉着我朝着水边走:“没事,我们离开。” 我看着我们在一起的手,手也跟耳朵一样烫,咽了咽唾沫也没甩开,就哦了一声,跟他下去。 那个时候,虽心有种种疑惑,可时间紧迫,是得快点离开。 下水后,经过这几小时缓和,重庆的yào效应该是发作了,跟着我一起游,我起初陪着他,可是后来巴拉巴拉时间,很清楚再有一两小时就会过了嗨期,而看这路程,我们起码得四小时才能到潭水,所以—— “我要加快速度,你抓着我的手,配合我就行!” 我那时说着,想着我必须趁着嗨期还在,加快速度,却我说完那边儿忽然就传来了—— 突突突突的发动机声! 好像是什么橡皮艇还是水摩托,那突突的声音吓着我,以为又来人抓我们,却是,正害怕,听到突突声里还有一声声熟悉的—— “老大!老大!” 是周周!听到周周声音后,我瞬间高兴起来,不由得去看重庆:“是你安排的?” 重庆还是冷冰冰的嗯了一声,好像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表情不悦,之前我忙着赶路也就没说话,这会儿有救兵,我就停下来,扭头看他,却冷不丁—— 被他扯到怀里! 水中拉扯可比地面要快速,水流波动中,我直接是撞在他怀里,然后被他勒紧了,抱在那带伤却依旧肌ròu线条分明的滚烫胸膛里,当身躯紧紧贴着那瞬,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那瞬间,我怔住了。 好像又出了车祸一般,脑子里嗡嗡响着,两只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呆呆被他抱着,不知道几秒,只知道耳根子热的不行时,听他说着—— “不会再有下次。”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脑子里还嗡嗡的。 “什么……不会……” 我说的时候,他撒开手,那时,我的探照灯还开着的,看到他那张明艳动人的俊脸,他起初又是抿唇的,而因为抿了一路的缘故,松开时,异常妖红的色,再染着水,被远处的水摩托艇灯照着,还有我的灯照着,双重光芒下,唇色格外美艳—— “我说,下次,这种危险不会再有了,至于这次的救命之恩,你看我以身相许,行不行?” 当那低沉沙哑又xìng感的嗓音从嫣红的薄唇中若天籁般流出,说这“以身相许”四个字时,我早就嗡嗡作响的脑袋终于顿住。 那时候,好像听不到摩托艇的声音,只有他的话反复回dàng在脑海里,说实话,重……重庆这话吓着我了,不知道怎么了就吓得直接退开,然后,看着他:“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笑?” 我说时,脑子里迅速的给自己铺着路—— 如果重庆认真的,付心薄毕竟是文物局局长,他是重庆兄弟,那我报恩也有门! 重庆……我都轻薄了人家好多次,我要对他负责! 却是,他眯眸笑起来:“逗你的,我只想告诉你,我没事了。” 他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我这却……所有的幻象都消失。 “玩笑……”我说的时候,面前灯光刺眼,眯着眼睛,而周周直接冲到我旁边来了,在水花四溅中,扑通一声跳下来,“老大!” 当周周也一把抱住我时,我脑海里却还是重庆的脸,也看着他……他这玩笑真开的不是时候。 而那抱……应该跟周周现在差不多吧。 “老大,你身上没伤着吧?邱二有没有继续追杀你们,老子带qiāng来了,非毙了他们!”周周吆喝的时候,重庆早不知何时上了那水摩托,嘀嘀的两声:“别多废话,上车,走。” 他稳重说的时候,我跟周周爬过去,却是周周被他伸出脚,抵住:“你去和如玉一车,浮生,来——” 第72章 dú瘾发作了 当重庆说如玉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温家庄的人也来了,然我跟他们并不熟悉,也只是一瞥,就望着重庆冲我伸的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假思索的朝着他游,然后伸出手抓住他的手,下一秒,被他抓上车,却是—— 我以为要去他后头,没曾想被他往后一撤…… 他把我拽到胸前! 那一刻,被他搂在怀里,我又愣着,愣愣的看他挂几道伤痕的手将车把一转,而后在周围溅shè起水花里,调头往回! 巨大的挡风玻璃恰到好处的挡住来自前方的水花和疾风,两侧水花飞驰中,重庆带我直从一堆温家庄人中间开走。 好半天,也许只有数十秒,疾驰到没有人的地方,我的思绪才回来,却是第一个想法不是被抱着,而是他方才说着“开玩笑”那眯眸笑模样—— 认识良久,我真还没见他给我这般笑过,但这种笑法,他曾经对薛甜笑过,打牌那天。 想到那天他们三人笑啊闹的样子,我这叹了口气,浮生啊浮生,你是不是嗨过头了,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你这面瘫,谁能喜欢?哪怕一时新鲜,谁愿意一辈子跟一个面无表情的人相处!而即便下月中能去发丘门,可我那邱景瑞大哥全程对我的脸一无所知,我还是踏实着点—— “重庆哥,以后别开那种玩笑了。” 几度抿唇,我还是决定跟重庆说出来,因为我怕下次他再玩笑,我又嗨的忘乎所以,想想也真是万幸。 万幸我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要是说出来,别说是恋人夫妻,铁三角都不好做! 重庆数秒后才甚是淡淡的嗯一声,我这心脏一缩,随后也闷着头不再说话了。 摩托比游泳快得多,在我和重庆的沉默里,没多久就到了水帘瀑布前! “浮生趴下,闭眼别呼吸。” 那一刻,重庆终于开了口,我瞅着前面的瀑布水帘,在他低头俯身压下时,也趴下,闭眼时感觉他压在背后的胸肌和心跳,耳朵根又热了热,而后不过转瞬,车冲破水帘的刹那,浇的我浑身冰凉,重庆也跟着起来,“抬起头睁开眼!” 几乎是他说的瞬间,我就抬起头睁开眼,然后,那瞬间的心啊,陡然一冽。 昨儿下雨,今儿雨过天晴,阳光正亮,一道彩虹横跨在面前,那瞬间,鸟语花香,拂面而来的几滴水珠子,像钻石一样璀璨洒在心上,我感觉心情无比的舒畅。 越过彩虹那一刻,我回头看着重庆,还有后方周周,忽然别无所求。 什么风月,什么情爱,我只希望我们三个能一直在一起倒倒斗就够了,虽然,这也是一种奢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砰!”车在重庆cāo控下,完美落在潭水中央,几个早起游玩的游客在岸边惊呼,重庆闻若未闻的继续开向潭边,我则回望着后面周周,又看重庆—— “真希望咱们三个铁三角的关系永远别变。” 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虽然我也知道,他们肯定都会有妻室,儿女,但那个时候,再说吧! 重庆一怔,然后依旧回的一声嗯,随之摩托数秒后到岸边停着,那长臂一搂……给我直接揽在怀里,提到岸上,接着就开始—— 给我拧水。 “不用,我自己来。” 我这次说,他没再继续,而那边儿周周也来了,也不需要拧水,我们直接上车回了温家庄,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关于洗澡,我洗的时候,其实挺怕的。 我怕我会嗨过去。 并且,我跟当年不一样了,我现在的功夫,我也不知道我的造诣会到什么地步,会有多痛的瘾在等我,也来不及想,就快速洗好澡换好衣服提着小yào包去找重庆。 让我很欣慰的是,重庆也洗好澡了,正出门。 “我来给你上yào,你要去哪?”我说的时候,重庆抿唇,摇了摇头又点头的:“进来吧。” 说完,他退我进。 我走得挺快,进去的时候,正看他一颗一颗扣子解开。 重庆穿的黑衬衫,墨色本就有种冷峭岑寂的庄严冷漠感,可他这么一解衣扣,在庄严中又染上一抹蛊惑,妖冶的要断人魂勾人魄,脱下的时候,那遍布伤痕的身体就变成美如画的景致,不似受伤,仿若天成,还自带幽香,叫我—— “咕。” 下意识的咽口水,我才回神,嘿,我本是上yào来的!这干啥呐!赶紧急齁齁走过去,“腿儿伤了没!我之前岸边摸着好像没有!有的话……” 我没说完,要不是他回的快,我就说赶紧扒了裤子了。 “没,只有后背。” “嗯,快转过去!” 也不多废话,一来一回的说完,我直接到他后背,就给他重新上yào,上yào的速度是我有史以来的最快,生怕不快又被他这漂亮的肌ròu吸引了注意。 万幸的是,涂完了,嗨期还没过! 于是,收yào包的时候,一边儿瞅着重庆的背,一边儿又瞄了瞄重庆的腰,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好几次,把那虎爪印和玻璃拔去后的jiāo错伤痕以及当初肩膀的子弹孔小蜈蚣都记下来,这叹口气:“好像从遇到我开始,你就从白玉无瑕变成了一身伤疤……” 话还没说完,就被重庆打断:“那又如何?这是队长该做的。” 说的我一怔,还是决定把那剩下半句话说出来:“嗯,是不如何,反正以后我定给你全部恢复,呃,这是yào师该做的,嗯!” 说道最后,忽然间身体的一晃让我陡然捏住拳,嗨劲儿要结束了! “咳!我有点累了,你涂了yào就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我说的时候,转身快步走,那余光里,发现重庆面色又变作yīn郁,可我这会儿顾不得他了!出门,我就在那种疲乏感袭来时快速朝屋里走,却这路上——又被拦路虎,周周! 小混蛋疯一样的冲过来要抱我。 换做平时我肯定能躲开,可这一次,被他抱个结结实实,“老大!快抱一下!那么大的车祸,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我蛮感激周周,感激他及时赶来,不然我现在还在游着泳?可是这会儿不是感激的时候,强行咬牙,捏拳,在疼痛中抵抗一波疲乏,就一把推开周周:“我累得不行,先去睡觉,醒了再说。” 大概是我面色难看,周周松开我。 我这大步走回屋子里,然后,关门都来不及反锁就陡然倒下! 那浑身如同下了油锅般,瞬间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我死死地咬住下唇不出声,然后蜷缩着任由冷汗冒出,挣扎中又随手抓了一块木梳塞在嘴里,却是—— “咔吧!” 梳子被咬断时,我呼吸开始急促, 因为这一次的痛楚比上次要烈,上次顶多是刀割,这次却是刀割了,还要扔在那满是盐水的沸水里滚、烫! 只是瘾这件事,就是片刻的事儿,熬过去那股子邪劲儿痛苦就行,只问题是,我可能熬不过去!那一刻别说流眼泪了,我的口水都出来,整个人痉挛蜷缩在地上,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要去摸yào包,因为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我跟老不正经的对话—— “小浮生啊,你可知道江湖上最常用这dú瘾的,都是什么人?是小人,也是大人。小为活命,大为名誉,为地位,为各种一切,包括你看的拳击啊,格斗比赛,就是这些人,正对了那句,若想人前显贵必要人后受罪……” 记忆中我声音很冷漠的:“所以,你告诉我这个,是要我用,还是要我不用。” “当然是不用,你知道这瘾最可怕的是什么?是你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想用针,因为只有重新施针那几处,同样的刺激,才能让神经大脑回到嗨劲儿,可如果你这么做了,那么等到几大死穴被刺激的毫无感觉,那个时候,是瘫痪,也是剧痛,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与你说过的六扇门里就有这么一个格斗场,施过针后的人,是不打死不罢休……” 我依旧不屑的:“无聊。” 老不正经连连摇头,“无聊?啧啧,以后你试了就会知道这不是无聊,切记,扎一次等于一年,而不管怎样痛,都不要再扎那几个穴位,否则……” 我哼了一声,打断他,口气蛮狂:“我一不惹人,二不打架,不会用上的,就算哪一天用上,我也忍得住一年,你不用否则了。” “话可别说的太满,待到那时……” 我本试图多想一点害处,以此转移注意力,以此让我打消再重新扎针的念头,可是那一刻,记忆中的老不正经说道这里,就没有了! 我被痛苦折磨的根本没办法思考,那滚刀烫盐水ròu的感觉让我痛不yù生,脑海里所有记忆和画面都变成了一句话,一个声音—— 一年也好十年也好我不要这样痛着! 想着,我直接就抓出yào包儿,拿出针,咬牙哆嗦着就要扎向死穴—— 第73章 事情的背后 当我浑身哆嗦着,手却异常坚定又准确的找到死穴时候,啪的一声!极细微,却又极刺耳的针断声里,chā入指腹的断银针周边,一股股血红珠子冒出来。 “不行,我不能这样……我不能……” 呢喃着,我挣扎着看着手指间那血珠,那血珠让我恢复几丝清明,然后将针包儿扔的更远,直接扔到了尽头窗户口。 这边儿闭上眼,死死咬住牙,开始背《发丘中郎将手札》—— “发丘中郎将,望闻问切听,四字分八法,yīn阳各两道,望法上天星下地脉,闻法观泥痕辨草色,问……呃啊!” 背着,起初还好,后来就在新一波的痛感里,浑身止不住的痉挛抽搐,在地上先打滚然后又缩成一团,那挣扎痛楚又绝望的时候,滚到了镜子边,看到镜子里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忽然愣住。 那个挥汗如雨,面色苍白,嘴角又挂着血的家伙,再痛苦,再难熬,再挣扎,又有什么用? 依然面无表情! 与其接下来一年都这么痛着,不如放肆一把—— 痛快死去! 这念头冒出来,我直接起来飞跑到窗户边儿,虽然潜意识里还有着自控能力。 可这个力,那个力的,都是没真疼过! 那古往今来烈士壮士多少屈打成招不成的,寻了死,我那时候,就是这个想法,所以,哆嗦着,再度拿起yào包,然后—— 千钧一发间,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浮生!” 重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我回了神,回神看着手里的包儿,忽然就开窗就把那整包针……扔出窗外! 然,下一秒,在新一波的痛楚dú发下,我又控制不住的爬上窗台上,我要跳下去! 我要—— “浮生!呆着别动!” 感谢那门和窗是一条儿线,更感谢重庆开了门,然后,飞奔过来,在我纵身一跃时,飞快的长臂一揽,直接把我抱回怀里去。 再度落入他那幽香的怀抱,香气冲入脑海一刹,我真真正正有三分清明,“重,重庆……” 说的气若游丝,口技装不下去,女娇娥音声娇弱纤细,自己都陌生,重庆更是眸色一怔,然后,嗯了一声:“我先去锁门。” 说的时候,还抱我,而路过镜子,那镜子里的“女人”半点没有楚楚可怜,满脸的泪水汗水分不清楚,头发全部黏在脸上,嘴张着,嘴角牙齿都挂着血—— 那么痛苦,却还面无表情。 倏地就一把推开他,恢复男音,吼他:“谁,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呃!” 说到一半,那又一波的痛苦让我又蜷缩起来,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任由他关了门,然后听他关门反锁,再转身回来,黏答答的汗水从眼皮子边儿浸入眼中,疼的,齁的眼泪又出来,“你别碰我,你出去……出去!我能忍得住,我……” 我大喊着,哭着,推着,还有新的煎熬又出来—— 我从没那么在人面前这么丢过脸! 可是重庆抱着我,根本不管我,都没搭理我,而我这时根本没劲儿,疲乏又痛苦的我根本没有推开他,只能被他抱着放在床上,看他抬起手,迅速把左右被子朝我身上一裹,然后手中银丝又现,把我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时候才开的口—— “浮生,我知道这dú难熬,但你千万要忍住,绝对不能自杀,明白吗?你若走了,我……铁三角怎么办?嗯?” 重庆说时起初表情又是那般yīn郁,让我脑海中倏地划过去他一路的yīn郁,而他这话,明显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下一秒,痛楚让我又咬紧牙关,这个时候被绑的紧紧地,连蜷缩都不能,只能咬紧了牙关,然后使劲儿用脑袋狠狠地砸着枕头! 眼泪再出来时,我因为痛楚闭着眼睛,根本顾不得重庆还有我那可笑的尊严,而痛苦中,牙关,唇,都咬破了,出血时,忽然又看到重庆,手里拿着毛巾递给我—— “浮生,咬这个。”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那时候是真的想咬毛巾,但是邪劲儿却忽然上来,一下侧了脑袋,就狠狠咬上他的手,“放开我……给我针……给我针……” 咬着,我说着,在那种浑身剧痛里,眼泪却又出来,因为,我嘴巴里有血腥味,因为我又有一丝清明,迅速的松了嘴:“你出去,别管我……我一会儿就……呃,唔!” 说的时候,倏地口中就被塞了毛巾,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留的泪太多了,模糊了视线中,发现重庆好像……也哭了。 而不过转瞬,我这一波痛楚到了极致,那忽然撤离的痛楚和身体疲乏感一并袭来,让我终于可以安睡,就昏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黄昏。 夕阳余晖洒满房间,我在那光线中几度眨眼,因身体疲惫,也因为光线而几度眯眼,然后才抬起手,下一秒倏地惊住,直接就挥拳朝旁侧的人身上打,然后拳头停在重庆那张俊脸上,一瞬间,昏迷前的记忆冲入脑海,而目光移转,顺着他脖颈,我看到他的手臂,在我的头下。 我一直枕着他的胳膊……睡着? 这么想着,愣住的时候,拳头才放,就看重庆在夕阳光里缓缓睁开眼,隽黑的眼瞳被光线照的黧黑而沉静,没拿走胳膊的意思,就那么平躺着,目光灼灼的看我:“感觉如何?” 低低醇厚又略微嘶哑的音儿,让我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 然后看看自己还是那身衣,而他也是。 虽然几度同“房”而居,可同床,却是第一次! “我……你……”我说得时候,他撑着床单坐起来,那手上的血淋淋一片,又让我回过神,然后看着桌子上被整理好的yào包,快速的走过去:“你别动,我……我马上给你包扎!” 我知道他的伤哪儿来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还在这里,还跟我……一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快速走过去拿包,而中途路过镜子,发现自己嘴角血都被擦干净,那镜子里,白白净净的一张“小生”脸,唇上还被抹了yào膏,这是他做的吗? 想着,回头看他一眼,偏巧他也在看我。 我走后,夕阳光全给他一个人,白床单,黑衬衫,衬衫睡的褶了,但头发也是凌乱的,这般反而慵懒随xìng,更有种莫名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心口若隐若现的肌ròu线条。 他没说话,似乎还困的抿唇眯着眼,那没防备的样儿叫我的心突突跳了一下,缩紧中捏捏手,在指尖隐隐作痛里回过神,然后发现手指也贴了OK绷,无疑……都是重庆趁我睡着做的。 “谢,谢谢你。” 我回去给他上yào的时候,一直低头,不敢看他。 而他也没说,就是一声声,很浅的呼吸,直到我给他包扎完毕,才嘶哑着嗓子道,“不用说谢,” “比起你的痛,这不算什么。不过……”说完,他才放下手,然后一声轻叹,坐到我旁边来,弯腰看我:“为了你的声誉,我在你这里的事,还是别说出去了,嗯?” 这事儿,就算重庆不说,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不是为我的声誉,而是为他的,这嗯了一声,听他又道:“我走了,明天这时候我会再过来。” 他说这话在我还没回过神时,已经起来。 我没否决,因为我也不确定我明日能不能撑住,左右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已经给我最丑的一面看光了,那就继续吧。 走到门前,重庆又回头吩咐,家长叮嘱小孩儿的口气—— “虽然脸和手我给你擦过,但你还是洗个澡,我去楼下做饭,你洗好就下来吃,嗯?” 熟悉的两三声嗯,让我感觉踏实了,对他点点头,抿唇看他出去,然后在关门声里,又回头看床铺上他睡着的地方。 走过去,又嗅了嗅那香,眼前好像又浮现我……在他怀里睡觉。 咽了咽唾沫,快步转身去洗漱,然后不敢看床的出门。 走廊前端楼梯口,周周正打电话,哎了两声刚挂,就看我道:“老大你起来了啊。” “你这够能睡的,重庆哥打早上就不知所踪,现在屋子里也没人,你说他是不是独自去了卸岭力士门?沈嘉琳来找他了,那小疯婆子快把温家庄给拆了,而温如玉是个典型的秀才,遇到沈嘉琳这种胡搅蛮缠的,简直了!” 周周说着,我本打着哈欠,一下怔着,“她怎么来了?” 周周摊手:“还不是让六扇门闹得,我现在是明白了,那星澜为什么让邱二过去,重庆哥又为什么非去不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发丘门的水给搅浑!” 我这抿唇看他,不解:“怎么说?” 周周眯眸,似乎想摆出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儿,可惜不像,不过声音是很沉稳的—— “你看啊,现在确切消息说了,邱景瑞,就是咱们大哥,他在听闻邱二出现在妖女洞附近后,立刻把洞里遭遇以及重庆是他救命恩人的事禀告了发丘门门主,不过!他说的是‘卸岭力士门门主’帮的他,所以,下月必须聘请他,重谢!而邱二谋害的罪名被立起,虽然成不成立还没个消息,可是……我隐约觉得哈。”说道这里,他凑到我耳朵边:“这可能也是重庆的套儿,他明知道妖女洞的陷阱,故意带我们去!” 换做以前我大概会提高警惕,可这次,“周周,这事儿真跟重庆没关系,那天是我要去的。”顿了一顿,想到重庆跟我的同床,又补充一句:“还有,以后别乱怀疑了,伤人心的。” 这说完,看向前面:“继续说沈嘉琳,边走边说。” 这方才说一半儿,他就转口说了重庆,却是他拉着我,挠着头道:“哎,别别别!沈嘉琳那事儿,就是事情闹大了,不少游客录制了咱们飞跃彩虹和瀑布的视频,她一听到,看到,就立刻来了温家庄要人。这不,闹了一整天,非说温家庄把重庆哥给藏起来!哎,你说冤不冤吧,那温如玉都快疯了,一直求我想办法找重庆或者你来压压事儿,我刚才满口答应了,但刚来这儿,发现你门锁着还在睡觉,我就没找你……” 我在他说道这里时,瞄着他那摸鼻子的小动作,直接俩字打回去:“撒谎。” 他一怔,然后放下手:“真是的,好吧好吧,是沈一绝来了,老大,你再进房间躲躲,一会儿他们走了,我再来通知你?他带了一堆的高手过来呐,我估计是要把你接回去……呸呸呸!是掳走!” 第74章 厨房吃块ròu 关于周周对沈堇林来此的隐瞒,我并未选择原谅,反而一拳锤他肩膀上:“好歹住在人家温家庄,无端端给人惹麻烦,赶紧走!” 我说着,周周又拦我,声音蛮着急:“我就是知道你肯定要去,才不告诉你,那他要真把你再掳走可怎么办?” 我双手chā兜的继续往前走,都不用出手,靠肩膀就把他给撞开——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真怕他把我掳走,就好好练功,这样,就能直接把我绑起来。” 说这话时,脑海里就浮现重庆将我捆绑起来的样,这会儿神思清明了,又觉出几分怪异,怪异重庆那手法,那动作,还有说的那话—— “浮生,我知道这dú难熬,但你千万要忍住,绝对不能自杀,明白吗?你若走了,我……铁三角怎么办?嗯?” 脑海里一字不落,一帧不落的回想时,我蓦然发现一个细节和真相,那就是,重庆曾经一定照顾过dú瘾患者! 且那个人,跟我一样寻死,自杀…… 就不知道,那人最后撑过去没? 而能让重庆照顾的,又会是谁? 周周在我寻思的时候,追上来,少有的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浮生,你别总瞧不起我,要不是去舍不得你一个人,我早就去跟老和尚练功去了,我妈又给我找了个大师父,天山武林大会的大师,老么厉害!能一指头穿过石头蛋……” 我这左右也寻思不出重庆那人,便回头看他,“那叫一阳指。” 周周一顿又一哼:“反正差不多意思,总之,我是舍不得你,放心不下你,否则我早就……唔。” 我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别总拿我当你懒惰和不思进取的借口,你自己想,从小到大,你这借口用多少次?少林武当,崆峒青城,崂山梅花……算了,我也懒得数,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去赶紧去,比起短期的分离,我更愿看到你学成归来,并且——” 说到最后,我看到我手上的OK绷,抿唇,放下手同时,转了身—— “我有你反而累赘,现在的你只是拖油瓶,我看你不如去练上个一两年,别瞎了你这身天赋异禀的筋骨,暴餮天物。” 说完,我不等他回答就快步往前走,不敢回头! 回头,怕自己心软。 因为以往他这么说的时候,我都无奈的摇头,说着行行行,反正老大罩得住你,可今时不同往日,不说我的dú要犯上一年,只说周周那番话。 重庆以前的身份地位我不管,不问,可现在他因为我才跟六扇门扯上关系,接下来,我们去的墓肯定还是机关重重。 别说周周,连我也得继续苦练。 我下楼梯了,周周也没追过来,而我一口气走到二楼,到拐角,嗅到饭香,鼻子灵敏的好处就是轻轻一嗅,我便分得清楚味道从何而来,辗转数步,告诉自己狠心别回头,然后愈发快步的走向厨房。 厨房,烟火前游走的重庆那举手投足不似做饭,倒像舞刀弄qiāng般娴熟帅气,正撒一把白糖,滋滋化成了糖水,空气都是甜的。 看我一眼,重庆唇角勾着的弧度,也是甜的,“闻着味来的?” 我嗯一声,不知为什么就又耳根热热的,然后,就低头,目光落在他手上,眸光一紧,快步走过去,“还是我来做饭吧,你手背又出血了。” “哦,忘换手了。”他起初轻描淡写说着,迅速换了一只手抄着锅,又带着询问口气,“你看这样行不行?浮医生。” 我看他垂下受伤的手,还能说什么? 只是抿唇,点头。 沉寂两三秒,在咯噔咯噔的周周下楼梯脚步声里,我想到什么,正要说,刚好重庆也问,“周周上去找你怎么没一起下来。” 我没说我打算逼走周周这茬儿,这事儿不见得成功,周周那小混蛋,脸皮贼厚,所以,我只把沈家兄妹的事儿说了,言简意赅的—— “他说那对兄妹看到我们早上飞车视频,就闹着温如玉要找你和我,你说该怎么办?” 我嗅着味道来这儿,也不单是为吃,还想问重庆这问题,毕竟这对兄妹一个抓我一个抓重庆,我跟重庆勉强算是同一战线。重庆这时把ròu放在锅里翻滚的金黄,香气诱人至极,叫我咽了咽口水,然后听他淡淡分析:“找就找,给他们见见,不过想要人的话……我不会同意你离开我的身边,不放心。” 他要不要说的这么暧昧!那一刻,明明我心里,脑子里都很清楚,他说的是dú,瘾,可是心还是跳了跳,而他这时回头,就夹起一块ròu吹着气,斜眸睨我,又补了一句:“毕竟,你自控能力太差。” 我就知他是这原因,这抿唇盯着那ròu,再度咽咽口水,还没想好说啥,就看那ròu忽然到我嘴边儿,“口水都要滴出来了,馋猫。” 在重庆说的时候,筷子直接到嘴边儿,而我则默契的张嘴,吃完才反应过来,这……这是喂我! “好了,吃完这块出去等着。” 他说这话,就说,却把筷子又放自己嘴里,抿了抿唇,“味道还不错,出去,出去……” 说着给我赶出去,而我却脑子里咋呼呼的。 那筷子我才吃过啊,他…… 还没反应过来给他推出去,直接厨房门都关上,而我这抿唇,嘴巴里是那糖醋里脊ròu的味儿,甜的,心慌。 他就是试试味道,没别的意思…… 兄弟之间,我和周周还共用过筷子,没多大事儿,没多大事儿…… 我心说着,后面听到脚步声,愈发接近时,才快速转身,然后发现周周在打电话,应该是刚接通,打给薛甜的,“小风暴,重庆哥在你那儿嘛?” 我记得薛甜说过,自己绰号小风暴。 周周那时候看见我了,视若未见的扭头继续走,“什么?你拉着重庆哥打了一天的牌?哎哟,让他接电话,庄里都闹翻……啊,他下午就回来了,那我怎么没看见!” 我这脑子的咋呼已经消了不少,闻言,直觉薛甜这打牌的局子是重庆安排的退路。 这走过去,小声对周周说着:“是回来了,在厨房做饭。” 周周看我一眼,还是没理我,就鼻子嗅一嗅后,又扭头—— “哦,我知道重庆哥在哪儿了,那啥,你什么时候过来?温公子哥可想你想的快长霉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但你知道的,我不敢把你行踪暴露……” 周周边说边走远,我这也没追,因为他生气,而这气,气的好。我就怕他厚脸皮粘着我!他现在最好是气的发奋图强,离我而去,否则,现在朝夕相处的,我这dú迟早瞒不住,并且我也相信,一旦dú发起来,他肯定比谁都担心,并且,他也不是傻子,之前有一年我都没见他,他或许会想到,会自责,而我,最不想看到这些。 兄弟之间,不需要愧疚。 厨房餐厅是在二楼,周周那打着电话又下楼去,我则回去,坐等重庆。 然后重庆再出来时,我们吃好喝好都没提别的事儿,直到到我喝完水擦嘴,重庆才问我:“浮生,骑过马吗?” “哎?”我不明他什么意思,这眨眼,还没说我没有时,见他抿唇,似笑非笑的—— “没有我教你。” 几乎同样的话,时隔数月再重复,依旧让我心跳扑通的一跳,然后记起往日二回墓,我偷学他的摸砖术,他也是这样说的我教你,不过,那摸砖的事儿有用,骑马—— “不用,我有那时间,不如多练练功夫。” 眼瞅着要入卸岭力士门和发丘门,无关紧要的事我要先缓缓,多练功才是王道。 重庆眼神暗了一暗,“也好,那走吧。” 重庆说完就起身走,我这也跟上去,楼下也没看到周周,但跟着他,就走到前方客堂。 到门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众保镖,而是那俩跟屁虫。 大夕阳的天,还卡着俩大墨镜,又在门前恭敬的喊我:“见过老板娘!” 见他个头…… 我心说着,假装没听见但又忍不住的斥责,“别乱认!” 说完,快跑重庆旁边,跟他进屋,然后,这脚步又一顿,因为沈一绝。 来这里也算是数日了,却没来过前堂,刚到这里就因为贫血昏迷,后来又去了妖女洞“历劫”,这次正式入门登堂,那堂上拢共两把太师椅子,居然只有沈一绝坐在其中一个,在我进来后,眼睛就dú蛇锁定猎物一样的盯过来。 他手中拿着茶盏,看似翩翩公子,实则一下下扑着杯盖声,仿若飞刀一样,叫我胆战心惊,又朝着重庆后面躲,而重庆也挡我面前,没继续走,冷冰冰说着:“我正与浮生探讨骑术,有事说事,无事走人。” 说的绝对冷漠,又高傲,好像这不是温家庄,是重家庄。 而他这话音落,沈嘉琳直接从一侧的椅子首尾上站起来,就要朝着我们走,“什么骑术!重庆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我……哎哟!哎哟!” 沈嘉琳说这话时好像忘记了被她拷在一起的温如玉。 方才进门光顾看沈一绝了,当温如玉喊着“疼、疼”,“慢些,慢些”,这连连两声,我才发现温如玉跟沈嘉琳拷在一起,眼上还蒙着熟悉的眼罩!而沈嘉琳这么一拉,等是自己哎哟哎哟的两声,直接就拉着温如玉,俩人摔一起—— “嘿你别压我,重庆哥会误会!” 第75章 重魔高一丈 我记得那天堂前夕阳下,误会是真有,但非重庆。 那时,重庆影子被夕阳拉的老长,盖在那滚在一处的温如玉,沈嘉琳身上。 沈嘉琳说罢着急了,还抬脚踹开温如玉。 温如玉真叫她踹开,没哎哟,只是嘶的倒抽口气,侧身坐着,虽有三分狼狈,却依旧脊背挺直,竟道歉—— “对不起沈姑娘,是我学艺不精,害你摔着,不过,你看他们都来了,能否开了这铐子?” 绝对的温文尔雅,让我终于将此人跟我所听闻的温公子打上等号—— 江湖传闻温家庄庄主温润如玉,温文尔雅,相信着“见(鉴)玉如见人”,非良玉不鉴,有江湖传言他的座右铭是“君子,温良如玉当谦让”! 我始终觉着这是表象,可眼前眼罩手铐这事儿明摆着是沈嘉琳的不对,沈嘉琳都踹温如玉了,他还道歉! 沈嘉琳这时一把又推他:“急什么!找着呐!” 说罢真的在找钥匙,但是没找到,一踉跄又摔他身上,然后也不动了,继续找。 温如玉这时候拧眉,又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上眼罩,覆之前,回头看我们,脸色有些尴尬潮红的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 堂堂温大公子,这么说着真真叫我这等外人看了都觉得沈嘉琳过分,更也别说,不远处沈一绝都放下茶盏,拧眉吩咐—— “嘉琳,快点从人身上起来,别让旁人误会小玉爷。” 沈一绝这话也像这温家庄主人,让我不由又瞄他。 虽害怕,但有重庆呐。 沈一绝说完,正低头,那纤白的长指扣在眉心,很懊恼,我起初不知他在懊恼什么,直到我去看重庆,发现重庆表情也有些复杂的看外面,跟着视线一转,才发现那外头居然站着薛甜和周周,而这厢儿,沈嘉琳还倚在温如玉的旁边,着急的找钥匙,“奇怪了,钥匙呢,明明在兜里啊……” 说的时候,我看到薛甜捏紧的拳头和抿唇不再甜美微笑的脸,脑子里倏地一下就划过去周周刚才打电话说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温公子哥可想你想的快长霉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但我不敢把你行踪泄露…… 方才因为吃ròu的事儿,我没多在意,直到这一刻,看薛甜眯眸审视的目光,我才倒抽一口气。 不妙,薛甜跟温如玉,关系匪浅! 真误会上了! 这众目睽睽的,给谁不生气? 余光里,那边儿铐子还没开,温如玉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忽然就拿下罩子回头,然后看到薛甜的瞬间,立刻爬起来—— “小风暴,你……我和沈姑娘清清白白……呃嗯!” 话没说完,又被沈嘉琳拖下去—— “别动!我找钥匙呐!” 她说的时候,温如玉那张谦谦如玉的白面上满是尴尬,而薛甜扭头就走。 “小风暴!”一瞬间,温如玉那温润面上少了谦谦淡然,全是着急,这时候,涨点儿眼力见的都能看出,他是真在意薛甜,只是,沈嘉琳……还未找到钥匙。 让他们这一出戏闹得,我和重庆倒是相安无事,重庆直接转身,追出去,我自然也是。 外面,夕阳下,草坪绿油油,周周在不停的也说着“温公子为人你应该清楚,一定是误会”时,重庆已经拦在了他们面前,“站着。” 低声厉和着,薛甜可算停下来,看重庆然后又看我,那眼睛亮了一瞬又灭下,闷闷的喊了一嗓子:“白大哥,重庆哥,对不起,薛甜让你们见笑了。” 听她把我喊在前头,我有些意外,也受之有愧,并且我这女儿身迟早暴露,清清嗓子,本想说出来,却又觉得不是时候,因为后面急匆匆的脚步声—— 温如玉,沈嘉琳,沈一绝都出来了。 俩人还拷着,温如玉这次在前头,沈嘉琳在后面一脸不情愿,可还是被沈一绝时不时推着往前。 “小风暴,沈姑娘与我真是清清白白。” 温如玉又解释,声音可柔,又无奈,薛甜本来脸色都缓和了,随即又扭头,气呼呼。 沈一绝上前一步:“这件事,是我管教舍妹不严,钥匙大抵是丢了,稍后,我们会带温公子回去开锁。” 薛甜看向沈一绝,应该是认识,抿着唇,甜甜的声音本就自带着楚楚可怜,那话说完更叫人觉得她委屈巴巴—— “我不是生你们的气,我气也只是气我这位温郎君总是对谁都好,都温柔,他是从不红脸,可是这么软弱,以后怎么担当得起温家庄……算了。”薛甜说道这里,忽然一扭头,又笑的:“白大哥,你们这齐聚一堂,要干什么呢?” 相信沈一绝兄妹要找我跟重庆的事儿还没传出去。 我被问的一怔,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而沈一绝又开的口—— “哦,我们在讨论骑术。” 说完,回眸瞧着我,又看的重庆和温如玉:“早听闻温家庄有铁马金戈庄之称,此刻夕阳西下,正是西风赛马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重庆,你方才说和浮生讨论骑术,不如你我一起塞个马,看看谁的骑术更胜一筹,一叫薛姑娘开笑颜,二来,可别误人子弟啊……” 嘿哟喂,听他这话,就差明说,你输了把浮生给我! 不过,我这下意识的看重庆,忽然就记起来重庆方才那段忽然说骑马的,原来他早就算到了! 早给我打好预防针,结果肯定是他来教我! 只是……想到他的先见之明,我那一刻,初见被算计的震惊又回到心头。 一绝对重庆,真真是应了那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瞧,重魔不疾不徐,一如往常的淡漠口气:“误人子弟与否尚且不知,但舍妹管教不严却是真,还望此赛后沈兄能管教一二载?别放出来。” 这是让沈一绝以后别让他和他妹来,起码一两年! 沈一绝抿唇,随后嘴角一勾,答应了好,而沈嘉琳则跺着脚,抱着他胳膊说着“哥哥别答应”时,直接把她的手拿下就转身离去,“走吧,趁着夕阳,别让温公子久等开锁。” 说这话,我又心跳一顿,莫名觉得,开锁这事儿,应也是沈一绝安排好的。 若他赢了跑马,便以温公子为理由,立马把我带走,免得重庆反悔? 几乎是沈一绝才转身,重庆立刻跟上,大步跨着,几步齐平,叫我忽然记起来他们上次这样站一起,只记得那时候重庆说他个子矮,而今发现,真的矮了一寸……温如玉,沈嘉琳,还有一堆人也都跟着在夕阳下走。 大抵是夕阳光太过梦幻,又或许人太多,我打从涉入江湖,除了六扇门那日,还未曾看过这么多人。 明明我是想要逃离江湖,就跟周周一样,做个小人物,有一两好友把酒言欢,却不知不觉,走到这场江湖朝堂的漩涡里,前方那销赃沈一绝,温家美玉出,搬山薛风暴还有昔日摸金今日卸岭的重庆,再算上我这发丘,或许,唯一不虚的是周周,这厮……还是又厚着脸皮来了。 “老大,我忘了给你讲,这温家庄跟摸金门的关系就好比一品斋跟发丘门,不过沈一绝上位后立刻就斩断跟发丘门的很多暗网,他是个狠角色,你可千万别搭理他,至于温家庄,古代走金戈铁马,现在玩军火,他们的黑军火可厉害,但只供给盗墓世家,有自己的特殊渠道,所以,才能跟一品斋齐名,在江湖立足多年,哎,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 周周这混蛋一向会说话,会聊,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面,可的确也被勾起好奇,摇头道说:“哪个第一面。” 周周那立刻模仿着重庆的声音:“这位阁下,营扎何处。” 我一下记起来跟重庆的初见,但我没想到周周会自己唱起双簧, 说完,自己跳回后方:“无营,校尉营下几人?” 这又侧过身去,学重庆:“正招兵买马。” 随即又侧回来,抱拳:“久闻弓马精熟,二人来营!” 我这看的是哭笑不得,而他在这一刻停下来,“喏,这里说的弓马就是温家庄!世人只知温家出美玉,却不知温家老早前是藏剑山庄,内有良田千亩,马匹精壮,刀剑精熟,所以你也别给温如玉那纯良君子的样子骗了,他啊……才是真的一入江湖深似海,这江湖,表面越风平浪静的,内里越是波涛汹涌的厉害。甭说江湖,这里的哪一门哪一派都是海,东西南北海还有内地海,有人就有江湖海……” 我们说的时候,已经跟前面的人都拉开一段距离了。 抿唇,扫他一眼,本想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可看着夕阳下那张看了数年的脸,真要周周走,舍不得的人何止是他,也有我啊! 算了,且先走着,这么继续跟着前方不紧不慢的走在跑马场旁侧时,依旧离得老远,然后听到哒哒哒哒的飞快马蹄声。 前方赛马,终于开始。 而离得远也有离得远的好处,和周周站在那儿草坪边的跑马道,我抬头就见那远处夕阳为景,一个鲜衣怒马,一个黑衣劲装,朝我们方向,打马而来! 第76章 谁人明年归 夕阳下,影似飞,风驰电掣般地重重影子越来越近,踏马蹄声不绝于耳中,那跑道上的一纯黑一棕马,速度相当,叫我心情紧张,我信重庆,可万一这马被做了手脚?马不是车,没有那么稳把稳的cāo控,稍有不慎可就—— “啪!” 不知是否故意为之,重庆快到我面前时,挥了一鞭。 那啪的一声,速度登时加快,陡然领先沈一绝数米,从我面前直接化作一道影儿般略过去。 重庆打马而过身姿晃动如影,只是一刹,可我没眨眼,他那眉眼非凡又俊美桀骜的模样配着夕阳烈马,真真让人诗兴大发,沈一绝也过去了,我没看他,望着重庆的背影,问周周:“还记得,我喜欢谁的诗吗?” 周周见我主动跟他说话,也不气了,忙点头:“知道知道,诗佛王维嘛!” “嗯,我一直记得《陇西行》里一句‘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今天终于看到了。可是……”说这话,看着颠簸烈马消失的样子又抿唇,周周那抓耳挠腮的问:“可是什么?” 可是这么热血的一刻,我却更担心的他身上的伤,这么骑马,会不会裂开?但这时候,那边儿一群人都过来了,我也不好意思说,便在周周询问着“可是什么你说啊”时,清清嗓子—— “可是,我更喜欢王维的《西施咏》,那一句‘艳色天下重’,重庆哥,当之无愧。” 说这话,引得不远处沈嘉琳一声哼哼,“我就知道你也觊觎重庆哥哥的美色!” 我这微微色变,直接没搭理,而那边儿大概是胜负已分,只有重庆回来! 那面色,那倨傲,那马上的身子,真真当之无愧我那句艳色天下重。 马蹄飞快,又一个十里一走马,五步一扬鞭,最后勒马停下,马儿嘶鸣着,哒哒马蹄走到面前,他跳下来,手上纱布果真染血,甚至脖颈的伤口也崩裂开,在沈嘉琳询问着“我哥呢”“谁赢了”时,直接走过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yào膏,“重庆哥,你也不能总仗着有yào师在身边,就为所yù为,不管伤口。” 低低说着,应该只有重庆跟我能听到。 他偏头看我,就跟那做饭时一般的云淡风轻,却又带些笃定:“你总会给我医。” “给是给,但是你……” “你给医,我就不怕伤。” 重庆说的时候,解开衣扣,后背也是伤痕挣开,看的我有些怒气,但下一秒这怒气就在沈嘉琳惊声尖叫中被转移。 小妮子叫的倒不是重庆受伤,而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重庆哥哥的身体!好帅,一身伤疤,好有男人味!” 我一下怔着,若能皱眉此刻又是川,直接给重庆把衣服拉上:“去屋子里涂吧。” 说完直接转身,他也乖乖穿上衣,那边儿沈嘉琳还捂着脸,她铐子又偏偏连着温如玉,那边儿又闹的一团,薛甜气走,周周在重庆眼色下去追,我这跟重庆倒是溜之大吉的飞快。 到房间,他脱衣,我取针,方才不在外面上yào也是因为部分伤口还的重新缝。 本想责怪他,可是想一想,他这番赛马也是为的我,只能处理好他的伤势后,叹口气,一边儿给yào包整理好,一边儿睨着他,还想着我的西施咏,重庆这姿色,西施不为过。 “我刚才还真没说错你,是艳色天下重,但也是‘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 借用古诗,说的是我一个心态,古诗说的是—— 君王宠的西施姿态更加娇媚,君王更怜爱西施,从不计较她的是非对错。 我对重庆也是这般。 然而没想到重庆曲解我的意思,在我说完后,案满是伤疤的俊朗身形忽然立起,直接朝我走,到我面前来步步紧逼的让我后退着背靠桌子,一下扶着桌,不是我不说话,傻乎乎后退,而是他一直眯着眸,这可是位危险人物,这么一眯眸,特别骇人,也特别迷人。 眯眸瞧我,微微俯身的看着我:“这么说,你是君,我是妃?” 我这心跳一顿,直接侧脸,然后侧身开逃,“我没那个意思,我去看周周了!” 说完,耳朵巨烫的出去,而外头,沈嘉琳和温如玉都走了,周周追没追薛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收拾包袱,要走,这让我倍感意外。 “浮生,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喜欢你,但不能一辈子都仰望你,所以,如果沈一绝真不来找你,这一年,我去练习,虽然知道你不会跟我走,可我还是想问你——你要跟我一起吗?你来监督我!” 周周说的时候已经拎好了包。 我这呼吸一凝,因为他方才明明都跟我和好了,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的要走,“我……” 周周一抬手,背好了他的背包,低头看我:“算了,你也别说答案,我曾经很后悔把你带进来,不过你这身份若是发丘门四小姐,我又有那么点窃喜,还好我提早带你进来,不然你现在肯定一头疙瘩,不知往哪儿摸,重庆哥……我不知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想法,可我看得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拖了这么多年,若我再不变强的话,是拖油瓶,现在沈一绝离开,这一年或两年,我也去勤学苦练,你要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给我,也记得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后,我的电话永远不会关机,我……只要你说,我就回来!” 周周这小混蛋,其实对于大事比我拎得清,比如当日老虎门,又比如重庆的利用,再比如现在。 可是—— “对不起周周,这一次,我不能陪你。下次我们一起历练。” 我说完,周周却转身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的飞快,甚至是跑,我这一怔,拔腿就追。 碍于我的dú才过,我跑得并不甚快,到温家庄门口才追上他,“你跑什么!” 周周一把甩开我,那脸上全是泪,“你都不留我!我当然要走!” 我一怔,也鼻子发酸,可是,我—— “真的很抱歉,周周,下一次我一定陪你,来,抱一下。” 周周还是推开我,继续跑,我这会儿虽然意外,但是也明白,我若挽留,只是害他,他多的是地方历练,这些年伯母也给他找遍了江湖门派,所以,我站在原地,没有再动,而周周跑着跑着也停下来,中间几次顿足要回头,可都没有。 我也没有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他,看他在远处拐角,终于停下来,回头冲我喊:“等小爷我学成归来,定叫这江湖里谁也不能欺负你!谁若敢,我卸了他们!” 那一刻,我不敢说话,只是抬起手使劲儿的挥,使劲儿的挥,挥的胳膊好酸好酸,算的眼泪都流下来,喊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纵然非情人,周周也是我视若xìng命的亲人之一,陡然要分开一年,我的心又何尝不痛!痛着,也骤然转身,若能以后长久相伴,分别经年又何尝不可?却是没曾想到,后面重庆居然站着:“你需要拥抱吗?” 我一把抹掉眼泪,摇头:“不需要,我们……也走吗?” 父亲在的时候,总给我说江湖其实就是水,聚散飞快,一时风平浪静一时万丈波涛,瞅着温家庄这宁静夕阳路,谁能想到刚才还一堆的人马,恣意放纵。 “嗯,刚接了六扇门电话,现在打算回家。”重庆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手里拎着我的包,看来,也是打算走的!我接过包来,自己背着,然后跟他朝着与周周相反的路走,路上,少了周周的嬉笑怒骂,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六扇门扶持出一门派,看似简单,实则难! 根据重庆路上所言,那星澜直言,摸金二老那里他已经打过招呼,要个人没问题,只是,他那里的人手不少都与昔日河南为虎作伥帮派有关联,所以,为免使绊子,从选址到人手布置都只要重庆一人布置,资金已经送到他家,需要什么,自己买,然后,务必在下月中旬,与发丘百年大会前,再做出一墓的成绩…… “所以说,这是传闻中的有钱没地方花了,啧啧,这要是周周在,肯定跺着脚骂孙子,说,‘不如咱们携款私逃浪迹天涯’!”说的时候,我尽量想模仿周周口气,可实际上我这面瘫,说话会大有限制,声音一点也不像,甩甩脑子,我也不想提起周周,伤心。 重庆嗯一声,“我昔日朋友你也见了不少,多半自有门派,不可能轻易跳来,但墓之事却好办,回家收拾一趟,我们是时候去找花非煜,招兵买马之事不急与一时,且看缘分。” 重庆说的有道理,乱招人的话我也不踏实,左右我们两个联手也还行,而花非煜……我倒是真想见见,不是见他,是见付心薄,不知怎么了,现在对付心薄好像没那么大执念,且比起他,我更想跟着重庆走。 从温家庄到重庆家,坐的动车,蛮快,到时,还是大半夜,那黎明熹微的光,让我不由想到当初他打虎飚车那夜,真真的恍若昨日。 却是,走了两三步,重庆忽然拦住我,浑身肌ròu瞬间紧绷,而那前面,他家门口居然有个身影哈欠连连的朝着我们过来…… 月光下,那人越来越近,哈欠打完了,看过来,唇角一勾,眼睛眯着笑,然后拎着包朝我们走:“回来啦!” 自来熟的口气,熟悉的音儿和脸,看的我有些懵,重庆则松口气的走过去,“是邱大哥有什么消息?” 月下,清秀的一张脸今儿没带老鼠帽子和口罩,微长盖眉的刘海长到几乎盖着眼,这会儿猫子不似那日山洞里的盗墓贼,跟我之前在六扇门看得公子哥有些像,chā着兜,嘿嘿笑着,“嘿嘿,我跟邱大哥吵架了,想来……混口ròu吃!” 他说完揉揉鼻子,这动作让我心跳一顿,因为想到周周,但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我也不能就断定他撒谎,不过接下来的话……我可以断定他撒谎了。 这厢儿重庆还未说,那厢儿猫子落下手,伸出舌头舔舔唇,并咂摸两下嘴巴,“我长话短说,我属馋猫,邱景瑞那厮总不给我吃ròu,我就跟他吵了一架,但这江湖,除发丘门外,我与旁门不相熟,就打听了你家前来投奔,重庆小哥哥,你且就告诉我一句,你这里天天有ròu吃不?有的话,我就不走了!” 什么馋猫,什么吃ròu! 这家伙说得时候,眼中精光乍现,分明就是邱大哥知道重庆处境,故意来帮助,报恩! 不……不仅仅是这样。 当重庆嘴上说着“你若真来ròu不会少”并去拨邱景瑞电话说“我问问邱大哥”后,那边儿猫子朝我走过来:“见过四哥。” 四哥这个称呼让我蓦然想起当初邱景瑞对我说,如果喜欢猫子可以要走。 这抿唇,嗯了一声,也回他发丘礼:“谢谢你前来相助。” 这会儿,卸岭力士正缺人。 猫子头一扭:“我都说了,我就是没ròu吃不开心,哦对。” 说到这,头又扭回来,从怀里摸什么,我立刻警惕着,连重庆也是,但他却拿出来一封信,递过来:“这里有你一封信,送信的那两个,一口一个老板娘,喊得我不开心,顺手就给绑了扔到垃圾桶,但信是干净的。给……” 猫子说这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巷子头立刻传来咕咚咕咚的垃圾桶声,我这闻言,脑子里直接划过去那俩跟屁虫,抿唇中听到重庆嗯了两三声,那边儿挂电话的时候,我这本想拆开信,但想着这可能是沈一绝的,又递给猫子:“你帮我拆开读了。” 猫子居然摆手:“不不不,我已经看过了,你看,我读不出来。” 我微微一怔,他则清清嗓子扭头,“谁让他们喊老板娘了,我不想四哥吃亏。” 我这只得自己打开,然后看那信上,四行诗,两句话,一行行看下去,耳朵越来越热—— “温庄一战罢, 日暮思念飞。 春草年年绿, 浮生明年归。 —— 明年戏园,唱与你听。 落款,沈堇林。” 正所谓没吃过猪ròu,也看过猪跑,明白这有些情书的味道,我一下撕得粉碎,而重庆这时候走过来,先对猫子点着头,“欢迎加入”,这说完才看的我:“怎么了。” 第77章 他怕我死了 尽管春末初夏,夜风依旧凉寒。凉寒风里,我一脚踩住撕碎的情书,对重庆说着“没事”,可谁想,风把一块纸吹到他脚边—— “浮生明年归。” 那片纸上,ròu麻的小情诗最后一句,从重庆薄唇中逸出。 那低沉嗓音,再有那低眸风情,叫我心脏砰的一紧,然后在他弯腰捡那纸条时回神。 直接上去抓过来,背在身后,“我……我们快进去吧!” 也不知为什么,我说不出话,也不想解释这纸条,更不想让重庆看见。 这说着,人往门前走,但—— 忘了剩下几个还被我踩在脚底! 于是越想瞒着,反而越是瞒着不住,几道纸条反被重庆抬手,在风中,拿下。 我呆站在那儿,耳根子赤红,也不知道的怎地,心里慌又说不出话,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好在,重庆只是把那一叠叠的纸条叠好,然后朝着我走,递给我时,说着:“走吧,浮生,我们回家。” 我微微一怔,然后就扭头跟他进去,至于那信,倒没再扔,胡乱揣在了兜里…… 坐了一宿的车,并未睡觉,所以在进屋后,熟悉的家具摆设,熟悉的淡雅香气叫我在安全感包围之下,有些困乏的打个哈欠,而重庆一如当初给我介绍那般,给猫子也介绍房间布局,一个个介绍完毕也到了三楼,“客房只有三间,周周不在,你住在他的房,但别乱动他的东西。” “那是那是,不过更好的办法是我可以睡沙发!我在发丘都这样……” 猫子真没叫错名,之前眼睛圆溜溜的,透着狡黠和警惕,而现在这会儿大抵是要跟我们了,就一副卸了防备的猫样,眯眼笑着,叫人特别想亲近。 重庆少有的说话时带上动作,摊一只手,房间,客厅的扫扫—— “随你便,今天很晚了,你要吃ròu的话,明天做新鲜的,夜里冰箱里有腊肠,自己热了。” “好哇,两个小哥哥晚安!” 猫子那儿咧嘴笑,尖尖的虎牙配薄唇,那种坏猫样儿。 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也道句晚安,和他,和重庆随后也去自己房间。 熟悉的房间还是走时候的原样,并没有因为六扇门而更改什么,但想想上次的六扇门惊魂,本困乏的心居然难眠,而我没想到的是—— “叩。咔……” 当轻微的开窗户声响起时,我这陡然起来,警惕的抓住了腰间短刀。 重庆和薛甜都说过,这里窗外全是机关,却是起来,愣住—— “重……唔。” 从窗外进来的重庆让我很诧异,但我没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然后,几乎是隔着贴着鼻尖压低了声音说的:“我怕明早你dú发,猫子如果在客厅,我不好过来。” 他如此说完,在我眨眼中,转身去轻轻关了窗,我却心跳一缩一缩的,“那……所以……” 他今夜要在这里住?脑海里记起昨日醒来在他臂弯的一幕,我的耳根才褪去的热,又涨回潮,不过,转瞬,看到我的包又快速说下去:“你睡床吧,我睡红丝,好久没有睡了,功夫都退步了……” 我说的时候,不等重庆答话就又补了一句:“就这么定了!” 重庆没反驳,而我简单洗漱拉上红丝后,关了灯。不是第一次跟重庆同屋,可每一次都心惊胆战是怎么回事?寻思着,我险些从绳子上掉下来,也才蓦然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荒废的功夫是该练练,然后摒除杂念,一夜无话,相安无事,早晨……却出了个大事儿。 猫子来敲门! “二位小哥哥,今儿什么安排?” 那时,我因为在绳上练平衡功才睡着没数秒,闻言直接一晃直接从绳子上掉下来! 落地无声,迅速站稳后下意识看床—— 重庆不在! 可是…… “安排,重庆安排呗,你到我这里喊什么,去他房间找他啊?”我说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这猫子看起来是好玩,但是也跟那猫一样,敏锐着,瞧他刚才那话,是发现了重庆在我这里住? “哦,他房间没人呀,我就来喊了。原来也不在这里啊!”猫子说着就从我旁边过去,我是想拦着的,可是他敏捷的很,一躲就进来了,然后环顾四周一圈儿,让我心里忽然有些不悦,“你这是检查?查房?” 说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一丝yīn谋—— 是我昨夜想的单纯了,这猫子怕不仅仅是报恩,或我喜欢就要人,那么简单。 或许,他真是来盯着我的! 猫子起初并未回答,只是走到我的床边然后抓起我的被子才道:“四哥,查房可不是这样,我是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现在入夏了,被子要晒一晒,外面太阳可好!” 他说完就抱着被子起来,出去,我本想说不用,但是……忍住了。 “去吧,我还要练晨功,就别来打扰了。” 看看腕表,时间可能又要到dú发时候,只是送走了猫子我回头看着那空dàngdàng的床,瞬间抿唇,糟糕,且不说重庆不在这里,就算在,没有被子……待会儿我发起疯来怎么办! 这么想着赶紧的在屋子里找东西,试图找一些能把我绑起来的,而这时,听到敲门声。 “浮生,开门。” 重庆说时,我赶紧去开,但是没让他进来:“我得去你房间了。我的被子被抱走……” 重庆少有的微微一怔,然后嗯了一声就退出去,然后几乎是才到重庆房间里,我就dú发而起! 进门当下,膝盖一软时候,被重庆抱起,然后—— 毛巾卷儿,被子筒,银丝线。 大抵是有过一次经验,有了那种疼痛的体验,也更有可能是旁侧有重庆一直摸着我的发,我纵然痛着,竟能忍得住了,哪怕我一阵阵的抽搐翻白眼,可是,每当我快撑不下去,看到重庆听着他低低喊着“浮生乖一会儿好”,那种温软暖语,几乎贴着耳朵,让我在痛苦中好像看到一丝丝的光,不过……还是太痛,以至于,我还是在痛楚消退后,昏了过去! 这次昏,不似上次的身体疲乏,已经睡着一夜,这次的dú发昏迷只有短短一会儿,但那一会儿里,总感觉有双手,时不时的握着我的手,握一下,又放开,反复几次,给我折腾醒了,这次醒了,知道自己在哪,也知道旁边是谁,没伸拳头,而是看着他又一次缩回去的手,确定刚才……一直是他在握我的手,不过,他离我这次蛮远,不像是上次那般搂在怀里。 也因此,我也正常的问他,“怎么了?” 他摇头,跟我一样坐起来,“没事。” 我看着他的手,“你有,你刚才……一直在摸我的手。” 我说完,自己都诧异,但是说都说了,就那么直勾勾看他。 他坐起来:“我看你这次反应不强烈,怕你熬不过去,便看你的脉还在不在……” 说完如释负重的松口气,抿唇下床,“现在确定你没事,我也放心了,你收拾下,准备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过饭去花满楼。我去楼下简单做些吃的……”他说完先走,我注视他的背影,到门前消失,心跳却是紧紧一缩又一缩,如果我理解没错误,他怕我死了! 想到这儿,心中一阵畅快淋漓,下意识的想去看脖上发丘印,对父亲说话,却是我的印章已经被邱二拿走了。 想到前面还有无数的事在等我,迅速出去,该收拾收拾,好了下楼时,又看到猫子,果真在吃ròu,可是我还是之前的想法—— 大哥把猫子送来,不仅仅是帮我们。 虽然他看起来对我好,可是他上来就搬出我父亲的死和邱二有关,就想拉拢我和我一起对付邱二,也不见得就是好人,尤其是周周说了温如玉后,我更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我来之前,重庆应当是给猫子说过了要去找花非煜的,猫子吃完了ròu就说起花满楼,“那小子前段时间把花满楼重新整顿,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一堆人愣是给弄没了,好像是bàozhà,失火吧,死了很多人,自己的花满楼也烧了,剩下的暂时迁在文物局,你们若贸然去文物局找他可不行,咱们得想点儿别的办法接近他……” 说起bàozhà失火,我就记起来当初那借刀杀人,虽然发生了很久,可是回想起来,一如昨日,也不由得看重庆肩膀—— 就是那次,重庆肩膀上被shè了两个子弹孔,还故意装没事儿人! “嗯,我有路子。” 重庆说的淡淡,说完喝下杯中牛nǎi,白白的牛nǎi印在唇边儿,舔下去的动作让我不由得心跳一顿,然后在他看过来时也迅速拿起牛nǎi喝着。 喝着,脑子里想着的是重庆的路子—— 是付心薄吗? 想到女妖洞里的付心薄,那西装贴着身体,那扣面具,那声几乎一模一样的“我救了你”,不由得有些说不出的悸动,但我不敢,也不能表露出来,一不敢是重庆说过让我不要提起这件事,二不能是—— 我面瘫啊…… 吃饱喝足,而后就开车赶往文物局,没开跑车,因为越野宽敞。 我坐前排,猫子一人横着躺在后面,我在前面翻着手机日历,发现已经五月初,不由心中发笑,笑我以前总觉得时光挺慢,还曾想过,让重庆的伤疤好慢点,可如今一转眼众多事掠过,甚至铁三角都少了一个……也不知道周周现在怎样,寻思着要给他打一电话,却是才拿起来,听重庆压低声音道:“后面有车在跟踪,浮生坐稳。” 第78章 小京城名妾 重庆说着,车已提速,迅速打转弯。 我有所准备,抓紧车把手,但不设防的是后面猫子,摔得哎哟一声,挂着的耳机都甩到前头来! 爬起来,他敢怒也敢言的—— “怎么了弄得,招呼你都不打,摔死老猫了!耳机老贵呢!” 说完,把耳机抓回去,而重庆压根没理他,我也是。 我之前喜欢猫子,因为我觉得他和周周有相似之处,看起来应该也是我大哥身边的可靠之人,可是现在,我明显感觉到他是来盯着我和重庆,加上周周不在,我那点想找到周周在的感觉变成了不悦,留下的,只有警惕,警惕着回头看后视镜,然后,倏地眸光一紧。 因为那后面的车,觉得眼熟,仔细看了看,脑子里想到当初,倏地就回头:“重庆哥,他们是沈一绝那两个跟屁虫!” 几乎话音落毕,车速就慢下来,重庆也看了一眼,然后,嗯了一声,“是他们。” 说完,车子就缓缓地在路边停下来,这时候,后面车也没超车意思,跟着停下来,果然那两个跟屁虫,难得不是一身黑西装黑墨镜,休闲装扮,看起来倒也是清秀邻家大哥模样,但走过来时,有点点瘸,加上猫子在后面,我蓦然记起来昨晚那封情书外加扔去垃圾桶的话…… “什么事。” 跟屁虫到窗户边儿,重庆没下车,只落车窗的说。 俩人对视一眼,然后,看的是我—— “当家的让我们加入卸岭力士门,来给老板娘保驾护航。” 却是这话没落,后面儿的车窗落下来,猫子也没下车,卡巴卡巴的捏拳头:“看来昨晚没给你们打残废是我的不对,重庆哥,我下去一趟!” 他说完,开车门,重庆就默许了,而那俩跟屁虫表情一僵,直接后退,我这抿唇,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重庆居然—— “猫子,别吓唬他们了,你们,浮生还未婚嫁别乱喊,跟猫子一样叫四哥。” 说完,在猫子的拳头收回来并且吃惊看我们时,又继续吩咐下去,并锁上车门—— “再有,猫子,你直接去他们车上,跟我车走。” 说完,不仅仅车门锁了,连车窗户也关上。 我一下回过神,赞了句妙! 左右这一个也是监视,三个也是监视,重庆这样安排,还能避开他们! 然而车走前,最后一秒,是那猫子的话。 “好的,jiāo给我,老猫让他们知道,饭可以乱吃,ròu和话不能乱来!” 一句话,让我明白此猫绝对的人精,不过,还是我之前那句形容沈一绝的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跟着重庆走,绝对踏实!放心!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重庆会在走后问我说—— “浮生,你可怪我。” 我眨眨眼,不明白他意思:“什么意思?” 重庆看着前面,没看我,低低沉沉的说:“我不知你和沈一绝什么瓜葛误会才导致七年分开,就接受了他的帮助。” 我这抿唇,又咬着唇,斜眸睨着他:“你当我傻嘛?我看出来了,一个也是监视,三个也是监视,你这样安排,我没意见,还觉得挺好!不过沈一绝……误会是有,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于沈一绝的误会,重庆这里我还没说过,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我跟沈一绝啥样,而这一问题让我咯噔的一下记起来当初溶洞里他说开玩笑,这家伙,不是以为我跟沈一绝有什么吧? “你……你觉得我跟沈一绝,不,是你听的我跟沈一绝是什么样子?” 我说的时候,重庆稍稍顿了一秒钟,才道:“说你对他无情的话,你却等了他七年,说你对他有情的话,周周却又说你跟他什么都没有。而撇开你们看沈一绝,我是第一次见他亲近女人,更要将你娶回一品斋……” 耐心听完了没打断,等重庆说完,才也一句句说回去,并且打从现在就开始铺垫着,铺垫着告诉他,付心薄才是我要找的人,可是当我脑子里构思的时候,想起付心薄来的情况,忽然就咯噔的一下,脑海里电光火石的划过去一个念头—— 当年,会不会也是重庆让付心薄来救人? 这么想一下,心口居然猛烈一揪,无数个念头呼啸而起,全说的是—— 希望是这样! “你还是怪我吧。” 重庆这时候再开口,我回过神,到嘴边儿的一句你让没让付心薄去妓院救人,怎么都被大脑死死扣着,说不出来。 第一,付心薄的事儿他不让说; 第二,如果不是他,那我……多尴尬。 还是继续铺垫着,慢慢来—— “没有,我构思怎么跟你完美解释这件事,其实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我认错了人,我……曾经被一个少年救过……为此我到处寻找,结果就找到了沈一绝。我都没见过他,只是……觉得可能是他,就等了七年,在他家院墙外,在他家阁楼外,他却以为我喜欢他,然后,就要娶我,就这么个事儿,刚知道的时候,我觉得我对他挺愧疚的,无端端的耗了人家七年,可是后来我想想这七年也都是我在付出,他并未出现找过我,而我也白白浪费七年……算是……扯平了吧……哎,就这。” 我说到最后,其实还想说点儿啥,可是嘴巴有些干,并且,我很少说话,还有点尴尬,在重庆沉默的两三秒里,抓耳挠腮的第一次感觉到周周跟我说一大堆,我却只有一声嗯的时候——他的感觉,肯定也特别难受。 所以,这低头后就给周周打电话,但是……关机。 关机让我的心咯噔一下,怕他出事儿,但想想河南是他的地盘,他应该是还生气,便只给他发消息—— “在哪?开始修行了吗?” 发完,听重庆问我,声音低低的,沉沉的,“那现在,那个被你等了七年的少年,找到了吗?” 我本想说找到,可他不让说付心薄的事儿,我就只能摇头,然后听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这起初也有些愁绪,因为没说的是—— 我是蛮愧对沈一绝。 虽然沈一绝七年没找我,可是那二两银子收的、他那戏园子搭的、还有后面俩跟屁虫…… “其实,你有想过‘沈一绝要是少年就’好了,对吧。” 正当我想着,重庆不亏是猜心魔王,一猜一准儿! 我嗯一声,叹口气:“可他并不是……” 重庆抿唇,像有些犹豫的,但还是又说下去:“记得之前真心话大冒险,你说起喜欢,也是少年?那他不喜欢,是因为他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谓窥一豹而见全身,在重庆这里真真的淋淋尽致,心跳一顿,瞥他一眼,起初是“嗯”一声,然后,那句——你有没有让那天那位神秘人再救过人的话,再也不敢说出来……肯定被猜到! 所以—— “你呢,你那天……” 我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心跳加速啊,他都说了是玩笑,怎么可能是我。 果不其然—— “巧了,你有少年,我有少女。” 他说完,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特别的不舒坦,但是也没说什么,就闭着眼,点点头:“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我dú发的身子虚,睡会儿。” 重庆嗯了一声,我这也便睡下了。 而这再醒来,就到了—— 潘家院(园)! 巧了,一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到了那古色古香的“潘家院”石碑,这一下坐起来,脱口而出的—— “小京城名妾!” 这说完,猛然捂住嘴,因为重庆看过来—— “什么?” 我这抿唇,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因为太黄色。 潘家院,说起来,大家估摸着不熟悉,但潘家园,那是响当当的京城古玩地儿,不过,那不是我等小盗墓能去的地方,且那里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没一双慧眼总是稍不慎就被别人掌了眼,买着假货,要回来哭丧天!而潘家院,就是传闻中的小京城里专门立的古董街,江湖说是潘家园外的潘家院,比风花雪月又高一个档次。 可周周说的是—— 小京城名妾。 “嗯?” 重庆嗯着一声,我放下手,还是没说,“没,没事!” 我说完,脑子里划过去周周。 他这dú瘤,虽然不在这里,但是当年的比喻,却真真的深入我心—— “啧啧,那大京城小京城啊就好比大的是正堂,正妻,端给外人看的,多半虚情假意,倒是那小的就放地开些,跟小妾儿一样,总比正室骚气,讨人欢喜……” 周周跟我说时,我还没随父亲来此,特别好奇外面的世界,追问:“哪里讨人欢喜?” 周周一挑眉,手里晃着折扇,故作风骚—— “妾嘛,不就是最爱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加上床上功夫好? 听闻啊,那边儿都是女掌柜,不玩一三,只玩二,闹得也不是人,是东西,里面规矩是,东西你要看不惯,觉得东西假,你就砸! 砸了假货,掌柜赔!不仅赔东西,还赔上床! 啧啧,可若真的,碎了你也原价买走。 就这么个玩法,也就慢慢有名气,你说,这是不是名妾?” 第79章 希望是这样 就在我脑里回忆周周时,重庆早推门下车,也没继续问我啥,我便也闷不吭声的同他下去,中途拿出手机,给周周又打一电话,还是关机,心里有那么些忐忑,但我俩也并非天天在一起,关机也正常,便收了手机跟重庆走进去。 走几步就到里头街,这边儿门前排排金刚大鹦鹉,色泽各不相同,打蜡似得假鸟,开口叫着“你好”“欢迎”“恭喜发财”,配着地上堆的陶罐瓷碗,热热闹一大片儿;那边儿门前摆着排排的核桃,也油光锃亮,打蜡似得,跟旁边儿一打葫芦和花瓶放一堆,参杂几个不咋的的玉扳指和雌雄球叫我想起另一句能跟重庆说的京话—— “文玩核桃武盘球,富人怀里揣葫芦。贝勒手上三件宝,扳指核桃笼中鸟,这里还真是周周说的小京城!” 走半天了,发现重庆打从下车就没说话,我先开的口。 重庆偏头瞧我,颇意外的低沉音儿蛮撩人:“没来过?带你玩玩。” 我因为那句没来过,微微一怔,竟不注意露了短! 好在重庆不是外人,看猫子和那俩跟屁虫还在找停车位,这低低嗯一声,摇头:“还是算了,先干正事吧!” 仙子浴那个,完全是我们巧遇了发丘门才得以进入,像是曹cāo墓,还有妖女洞,这种空墓才是最常见,想想六扇门要重庆十五天内找一大墓出来做出成绩,如果不找花非煜的话,还真不容易! 只是这一说,发现重庆目光闪动一抹光泽,“他会来这,说说,周周怎么跟你说的这里?小京城名妾,到底是什么?” 我没想到重庆还没忘,这清清嗓子,还是说不出,便打个马虎眼:“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周周说这里比较放得开,就算是盗墓者也不会被古玩家瞧不起。” 说是三十六行盗墓为王,但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话是盗墓人自己说的,之前提过,盗墓上层是古董(也称古玩),这往大统了去说共计七十二行,古玩为最大! 历史记载乾隆皇帝也给古玩家三分薄面,古玩儿祖师范蠡更提出过—— 粮食布匹十分利、中yào当铺百分利、古玩字画千分利! 千分利里,盗墓者顶多算是给古玩的一小个分支,所以才说古董里门道特深,什么人都有,而那古玩里的人也多半瞧不起盗墓者,但部分又痴迷名(冥)器,所以—— “浮生啊,你也不用管它多深水,只需要背下来各个朝代各个冥器物的价码,这每年依着物价自己拿捏着递增,只要别被店家买漏(便宜买走)就是成功……” 走在小京城,想到父亲的话还有周周的不在,心情正抑郁,肩膀就被拍了拍,这下意识的想去擒拿,就听到熟悉的音,绷紧的神经落下来,然后在重庆说完又迅速收紧,他说,“浮生,你是在说沈一吗?我去揍他……” “哎?不用不用!”重庆的话打断我思绪,起初一怔,随后赶紧摆手,虽然……沈一绝是有瞧不起的,你看他的那些话吧—— “我看你喜欢我七年,我就勉强接受了……” 多骄傲的口气! 怕重庆不信,抿唇,两声:“真没有。” 重庆学我似得,抿唇也又松开,还眯着眸:“不信。” 那一刻,大概是……传闻中的女人直觉,我心咕咚一下,感觉他对我和沈一绝的事情特别有兴趣,而这时候后面猫子和那俩跟屁虫来了,重庆便扭头,往前又走,而那后头猫子在喊我:“四哥!这俩我给你调教好了!” 说着,我顿住,那俩则追来,鞠躬,问好,喊得是—— “眼罩(手铐)见过四哥!” 这么一说,闹得周围人都看过来,我赶紧叫他们起来,然后,被那句眼罩手铐给迷着,“什么眼罩手铐?” “猫子哥抬举,给我们起的新名儿……”俩位看起来被调教蛮好,又是齐齐说的。 猫子一掐腰,笑的又是那纯良中又带狡黠的猫笑:“不错吧?我那天搜身就搜出来这,刚才就取了这名儿!你要不喜欢就换!” 行走江湖,都是化名,不过,看这两位似乎不大喜欢这个名字,一说换名字眼睛都亮了,只可惜,我想想当初他们的眼罩手铐,一点头:“就眼罩、手铐吧,走了。” 说完,已经扭头——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叫他们当初绑我!活该! 我这回头去找重庆,重庆正在一家店前等着我们,倒不是古玩店,是间客栈,“这位客官……呃,二位……五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小二不容易,起初重庆在,说的这位,接着我去,然后,后面又跟着仨。 “住店,一周。” 重庆说完,我以为自己听错,不过随即想起重庆说花非煜会来这,就踏实了,还那句话,信重庆,放心! 开了四间房,眼罩手铐一屋,重庆一屋,猫子一屋,我一屋,俩俩对门,我和重庆隔壁,眼罩手铐训练有素,先给我这屋子检查了一番才走,而古楼隔音不佳,我才进门就听的旁边儿—— “啧啧,那西街女掌柜的疯了吧?为了一薄情丈夫,天天天的跳脱衣舞,这还不得把文物局给招来啊!” “那能怎么办?那就是个泼fù,你去找她,她也不怕死,这风口浪尖的在审查,她要是被谁弄死了,岂不是更有话说!” “哎,真他娘的作孽啊,眼瞅着咱们潘家院就准备推向全国了,这下可好,让她一闹,回头文物局来验收,恐怕得胎死腹中!” “哼,依我看,这背后不定就是文物局在安排,你看,都跳了这么多天了,你真以为凭借着文物局在背后撑腰,这里能有人搅弄风云?” 发丘印章没了以后,除了鼠衣是大件儿以外,yào包和发丘中郎将手扎都能带身上,东西放下,也正好听完,正琢磨着重庆原来是奔着验收“偶遇”花非煜而来,又听到那边儿楼外的吆喝,敲门—— “嘿,三位大哥,快憋聊了!那貂蝉又在脱衣艳舞,赶紧去拦着撒!” 这说完,隔壁三位全跑,而他们才走,这边儿重庆就也叩门,“浮生,东西放好了吗?” 我快步跑出去,琢磨着他应该能听到外面的声儿,更琢磨着—— “那貂蝉你安排的?” 低低说的时候,他抿唇挑眉,不予置否的低头,手里居然端着一杯茶!就是那还种老干部的陶瓷茶杯,泡开的茶叶一股子清香,随着他吹气全飘过来,“走,带你去玩。” 我这嗯了一声,是想去看看他怎么闹这出戏,只是说起戏—— 倏地一下,记起发丘门那事儿,还有沈一绝赛马。 蓦然感觉重庆其实挺可怕,这人什么都能掌控的住,一捏一个准儿……要是真如周周所言对我有目的的话…… 我竟然不敢想下去。 重庆也换了衣服,好像入乡随俗的,换了个对襟白褂,外罩着个小薄衫,跟我之前第一次在宾馆里看的差不多,加上这么端着茶杯一副惬意悠然的样,配那张脸,着实是赏心悦目的画儿,却是—— 少了周周多了仨跟屁虫! 想到周周,我又惆怅,哪怕这里热闹的紧,甚至前面谁家在装修,吧嗒吧嗒的打着桩子,我脑子里却还是周周说的话,然后又拿出电话,正要打,却—— “拿着!” 说时迟那时快,重庆不知怎么了,手里的茶杯朝我手中一塞,就快步的往前冲,那速度,飞鹰一般,只有影,而没眨眼的功夫,他迅如闪电般的影拳再次一拳拳的打,却是,打的飞沙走石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仿若鞭pào,闷pào仗的声音,砰砰落在地上的水泥纷落扬起灰尘后,烟雾里,那倒塌的水泥袋下,重庆俯身,从脚边抓起外衫,里面竟然有一女孩儿的哭声。 那哇的一声里,啪啪啪的掌声在周围一大片的叫好声里响起时,我才回过神,这不知何时张大嘴巴,喉咙焦干着直接咽了一口茶水,并看着那孩子母亲道谢,并把孩子从重庆的衣服下小心抱走,拿着衣服随意捏在手里,重庆朝我走,声音依旧淡漠的—— “记住下次别让孩子在这种危险地方。” 母亲连连道谢就差跪下磕头,“会的会的,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 重庆嗯一声已经几乎到我这里,一身的灰头土脸,小女孩没事,他的白褂子上却有血有灰点儿,脸上也有血迹!不过,是溅shè的血液,并没有受伤! 染灰的他有些铮铮铁骨的硬汉味,那人群里有几个姑娘喊他:“英雄,来我这里擦擦yào呗?水泥灰可不好清理哟!” 重庆没理,就一路走过来,到我面前,那背对太阳,yīn影挡着我了,清晰可见他脸上的血滴和额头的汗,汗水划过去一道白皙的皮儿露出来,而他血淋淋的手也抬起,无奈的口气:“怎么办,又伤了。” 我这倏地回神,杯子还在嘴边儿,拿下来,先盯着他血淋淋的手,然后盯着那小孩和小孩儿母亲,忽然有些慌,迅速转身说了句“跟我回去上yào”然后就在一路高呼英雄里朝着店家走。 路上,猫子和那俩跟屁虫也在夸—— “真想不到重庆哥这么善心!” “让我们自豪。” “对……” 他们说的我都没搭话,就是回了客房,那干水泥粉洗澡能直接洗掉,只是伤口不好清理,但不是大问题,重庆去洗澡的时候,我发现最要命的问题是——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重庆可能真叫付心薄救过我…… 亦或者,我心里希望是这样。 却是那一天,是我第一次,没给他上yào,因为手机里进来一条消息—— “离开重庆,否则,周,死。” 第80章 春风不如你 父亲死时,一堆战友把我的旧电话存了,说是以后有机会带我,然而,我实在是不想跟父辈的人有关联,父亲故去后,我的手机号就换了,现在知道我号码的人屈指可数,除去浴室里还在洗澡的那位,就只剩下四人—— 周周、周周母亲、薛甜、邱景瑞! 所以,这短信不会是谁的恶作剧,给我发这条短信的人,定是……绑架了周周!并又威逼着周周把我电话说出来…… 这人……会是谁?沈一绝?放眼我周边,只有沈一绝希望我离开重庆! 可是,他都派了眼罩手铐在我身边,江湖人,赌约规矩大的很,他在温如玉的面前开赌就不可能犯戒,所以,不会是他,那沈嘉琳更不可能,或许还跟温如玉拷在一起,是邱二?绑架了周周威胁我离开重庆?然后……目标是我? 这左思右想间,不过数秒,在那边儿哗啦哗啦的水声里,人早已到门前—— 不管什么原因,来路,我都得出去! 出去的时候,正巧电话直响起来—— “叮铃铃铃铃……” 那瞬间,直接就接起来,并快步往我的房间走。 开门又关门的压低声音道:“周周在哪!” 直奔主题的说时,已经拿起我的包。 我那包里没什么重要东西,但我既离开,还是装的像模像样些,也那时候下定决心,此次以后,再不让周周乱跑,还是在我身边训练着! 落地无声的拿包走着,正要再问,蓦然在门前处,听到电话里传来周周的大喊声—— “浮生,快来救我……呜呜呜……老大……他们打的我可疼了……” 一听周周这哭嚎,我的心就狠狠一缩,捏紧拳头就快速往外走,也幸而刚才水泥飞扬,猫子他们仨也都在洗澡,我这几乎是一排排楼梯的直接跳下去,不顾众人惊奇的目光就往那街道外继续跑,跑到外面才道—— “别怕,老大马上去救你,我已经离开了!你们在哪!” 我说的尽量镇定,且一转眼跑到巷头,又站在那潘家院的牌匾前。 如果这人知道我跟重庆在一起,也许周围有监督。 那边儿没说话,还是周周的哀嚎,哎呦哎哟的,听着我心急,但是只能镇定的继续说下去,“别动周周,我会按照你的要求走人,我已经出了潘家院,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目的冲我来,别对付周周!” 我这么说完,就听到电话那段传来周周的声音—— “老大……呜呜……我好爱你……啊!” 周周说的时候,好像又挨打,我这听的心跳猛然又一缩,几乎是低吼着:“我说了让你别动他!你他吗能不能说句话!” 吼完,自己也觉得过分,正要再说什么补救,挽回,电话那端终于有了陌生的男人声音。 声音好像隔了一层纱还是一层布,低低的,沙沙的,很嘶哑,“关机,继续往前走,到公路入桃林,一直往南十里,见木屋。” 说完,嘟嘟嘟的忙音传来,他挂了! 我这抿唇,照办,然后顾不得手机就快速的朝着公路奔跑! 公路下的桃林方才我睡着了也没注意,这次回来才看到一堆的桃花灿烂,跳下公路,直接循着南方就开始跑。 十里路,五公里,对我而言,最多二十分钟的事儿,而这二十分钟里没想重庆,只想着待会儿我是下狠手弄死这群家伙,还是废了那群狗东西! 几乎是一鼓作气的,十八分钟就到桃林十里外,一路桃花绯绯,景色优美,一木屋乍现在尽头,倒有些世外桃源之感,然而,我却无心观赏美景桃林,我脑子里想的是——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当我见着那些绑架周周的人后,那些要废了要弄死的想法,全没了,只剩下无比的警惕和紧张,因为木屋里走出来的那些人,一字排开的黑衣高手,全是重庆,至少猫子级别的,叫我心惊胆战。 绿草,桃花,木屋,黑衣。 一堆人倒是蛮工整的装扮,黑衣劲装,紧身的T恤和长裤,腰扣着包儿,头上又有黑巾包裹,再加面罩裹着面,只露出一双双的黑眼睛,若非是现代装,要以为古代拍剧的杀手。 他们盯着我,起初也不说话,但光这阵仗就让我明白—— 招惹不起。 我咽了咽唾沫,把早就拿在手里的短刀,背在了身后,看似昂然而立,面无表情的看他们,实则一身冷汗的假装镇定—— “周周在哪。” 问完,那一堆人为首的男人往前走一步,正是电话里的声音,也是一高手,上下看了看我,夸我:“你倒是镇定。” 我没理会,又重复问一次,“周周在哪。” 这说完,见那男人转身,一挥手间,一字排开的人把路让开,木屋的门大开,清晰可见的对门口里,那被吊起来的影子,虽有些远,可依旧看得出—— 就是周周! 周周正在屋子里挣扎,晃来晃去的那挣扎劲儿,看来是精神头不错,我这仔细嗅嗅也没嗅到血腥味,才终于放心,不过,放心了也没贸然过去,哪怕脚下几乎要飞起,还是生生捏拳,忍住了脚,也忍住口—— 我很想问,是谁指示的你们! 可是,他们不可能说。 “别再回去,否则……”好半天,那男人又开口,这么说完又一招手,转身后那一圈人,通通的跟他走,全是落地无声!黑压压的一群人转身走时,我这呆了半秒,然后才快速的进去,“周周!” 喊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激动。 赶紧把他放着抱下来,然后看到他脸上的淤青,还有那胳膊,以及肚子上的青紫,顾不得说什么,又给他切脉…… 周周嘴巴里起初有布团塞着,在我切脉时另一只手拿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来,而我也切好了,又松口气—— “万幸,都是皮外伤,吓着了吧?” 说的时候,又快速给他割开脚上的绳子,感觉自己声音居然也有温柔的时候!而我没想到的是,会一把被他抱住,更甚至—— “老大……我好爱你!” 周周说完,直接扭头,亲了我的脸一口! 我直接被亲懵,而他则抽噎着看我,又委屈巴巴的,“我好痛……” 我这抿唇,也顾不得说他什么,知道他体质特殊,迅速拿出yào包,给他涂上止痛yào,不过,这一亲……叫我记起来重庆。 这会儿事情算是过去了,我心里担心重庆。算起来,重庆身边就我一人可信可用,卸岭力士门正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大考验,我这么不辞而别—— “哎哟喂!疼啊!” 想的分神,手没注意重了,就听的周周哎呦一声,拉回来神。 “对不起,我……”赶紧道歉,可是我的话被他个打断:“你是在想重庆哥吧……” 周周说完,我这嗯了一声,然后低头分析给他听:“是啊,卸岭力士门才刚开始,你走后六扇门就来了消息,什么都没给重庆,只给钱,说让重庆自己招兵买马,但你也知道,盗墓之事哪儿那么容易,三大家现在肯定虎视眈眈的盯着,所以,我也不仅仅是想,而是在怀疑刚才这些人的身份,是否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不不不,你错了。” 大抵是yào效起作用了,周周坐起来,表情有些复杂的看我,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你啊,就是……哎,也不多说你什么,总之你别以为重庆哥没你不行。你动动脑子想想,他那身家身价,那身边的高手,哪个拎出来不是响当当的?就拿今天这,我被绑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小姐,我看,兴许这就是重庆哥又哪个桃花债姑娘,想接近重庆哥,所以故意把重庆哥身边儿的人都支开呢!” 周周这么说完全不符合逻辑,我也摇头,“不应该吧,重庆哥身边都是男的,她为什么要支开?我如果……” 我说到这里,一下顿住,因为接下来的话……会引出非议。 我想说,如果我是你说的姑娘,那我巴不得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都拥护着他才好!可是我这么想着,倏地一下,发现我现在好像就是这个心态! 难道我真的喜欢重庆了?不不不,我的喜欢又是那种喜欢吗?喜欢很多种,就像周周之前说的,我会做饭会行医,应当是男女通吃,而重庆也是会做饭会倒斗…… “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也不了解……或许人家大概想二人世界……哎,别管了,哎哟!嘶……扶着我的腰,腰……” 周周说的时候,打地上起来,我扶着他一起,但是心里又开始慌慌的,尤其听到周周起来后又说—— “我看,yīn差阳错的,咱们离开也正好……今后……咱们就甭回去了!我手里现在有点钱,不行我们玩古董去……哎哟!” 当周周说道甭回来了,我心跳又是一紧,直接撒开手他一下趴在地上,我则脑海里划过去重庆最后那老干部云淡风轻又悠闲如画的样还有他满身灰扑扑冲我无奈说着“怎么办又伤了”的样子,那瞬间,真真是好生不舍! “喂,老大,你看看我的腰啊,断了喂……” 周周再说的时候,趴在地上,我低头回神,蹲下来给他看,发现是错了筋,就势给他这么趴着揉,揉着,愁着,然后感觉他的身子一僵,“老大,好像有人来了!” 周周说的时候,原本眯着眼享受,一下趴在地上,耳朵贴着木地板。 我这也把手放在板子上感觉到轻微颤抖后,站起来,“应该是刚才那群人!” 说的时候,又有汽车的声音,为数也不少。 “这群老东西!”周周说的时候,表情又一变,“他们回来干什么?我……我们都照办了呀!不会是出尔反尔了吧!” 我弯腰抽出腰间短刀,一把拎着他的衣服往后面屋子里甩,一起甩过去的还有我的手机—— “别说话了,去里面藏好,别出来,如果情况不对,就给重庆打电话!” 这么扔完后,短刀又拿出来,转身眺望着方向来的那边儿,然后在看到汽车出现在视野里时,愣着,下意识的浑身一抖,因为……来的居然是文物局车! 黑色的铁戈标志,即便离得老远也看的清楚! 不过,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我居然……又看到付心薄。 不仅仅是他,还有花非煜和一堆的文物兵,他们端着qiāng把那一堆之前拦着我,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包围的死死地,黑衣人不断的后退,他们则不断前进…… 离得不甚远时,又有狙击手看见我,喊着:“局长,那边还有一个!” 说的时候,狙击qiāng已经朝着我指,我那时握着短刀,心一紧,而随即,听春风里传来付心薄熟悉的声音,还有他抬手说句—— “那位小兄弟不是。” 说完,付心薄在远处冲我一笑…… 我还记得那时候,十里桃林吹来十里春风,但他笑容比桃花美,声音铁汉中又带春风柔的问我:“这位小兄弟,怎么会在这里?” 问着,付心薄朝我走,那黑色特殊铁戈标志在阳光下泛着光,那是我第一次不怕文物兵,不想躲,甚至看着桃花灼灼落在那一身军绿官皮上,还生出几分的亲切! “我……”那一刻,我微微张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诉说,这踌躇中看他走到我面前。 第81章 文物三板斧 春光大好,阳光明媚,当付心薄站定在我面前,我看着那想了、寻了、念了整整十几载的少年脸,心跳的飞快,根本说不出话!直到桃红飞过他与我之间时,我听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嗯?” 一声熟悉的嗯,叫我回神,然后第一个反应是重庆,然后,瞬间明白过来,眼前不是相认、也不是发呆时候。 然而我这反应太慢了,甚至他的“嗯”都不是对我,而是对花非煜! 就在我愣神中,那边儿的“dú花爷”也走过来,直接在付心薄面前,拷上我,“咔吧!” 当手铐拷着,我才发现花非煜到我面前,然后他直接拎着我那手铐上的链子,牵狗似得,拉着我,拽下来:“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本少正想着如何解蛊,你就送上门来了!哥,这人我要了!” 说时,我已经被他从木屋前拉扯下来; 说罢,已经扯我在付心薄面前。 付心薄倒没什么表示,淡淡颔首:“原来你们认识,”这么说完,就转身,留了句“给你”后,居然就……走了! 他走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念头—— 坏了,重庆还等着找花非煜以蛊要挟他换墓。 我这若是被抓,重庆还怎么找墓! 付心薄越走越远了,去问那一群人:“你们还是不肯说什么来历,我们就只能把你们带回局里了。” 他说的这时候,我心里有些气恼,女妖洞的事情发生没多久,我不信他已经忘记了我!却是我这气儿还没消退,周周这个笨蛋,居然在这时跑出来,大斥道:“放开她!” 在周周怒斥时,我鲜少直接啐了句,“智障,给我滚回去!” 周周这笨蛋,简直是要气死我,这么跑出来不是添乱么! 却,话还没落音,笨蛋的想法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就见他颐指气使的指挥那边儿的……黑衣人? “死老东西,你还不救我们!” 周周再说死老东西时,我一瞬间脑子里和心里都咯噔的一下,跟被谁砸了捏了一般,然后在那边儿黑衣人“乖乖听话”,忽然就从手中拿出一堆不知是什么的雾气,簌簌的一道道白寒光闪过去,全逼着那些文物局人,霎时间,哀嚎,血花飞溅。 然,文物局也不是吃素,付心薄当下就命令,“戴上面具,放迷烟!” 在他命令的时候,我虽恼怒生气周周的事儿—— 无疑,他绝对这群老东西一伙,故意把我从重庆身边带走! 他太可恶了! 可恶,我却也暂时管不着他,眼瞅着那边儿戴面具,我这脚下一用力,直接一脚踹向花非煜,在他猝不及防的瞬间,再一个抬手,那原本拷在我手上的链子,手铐,被我转勒在他脖颈,“谁也不许放!谁都不许动!” 大声说的时候,却晚了一步,暗暗骂了句“该死”,就身体一沉,砰的一下连带着花非煜一块拉倒在地上,最后一眼,是那一排黑衣人和跑过来的周周,全都倒下…… “哗啦啦。” 再醒来时,我是被酸和痛给折腾醒的,胳膊的酸,手腕的痛,这倒抽口气的缓缓睁开眼,就见自己处在一地牢里,双手被吊挂在锁链上,能不酸疼!而我的脚下……也拷着锁链,那哗啦啦声音就是锁链的声儿! “醒了啊。” 我的前头,花非煜坐在一老板椅上,瞧我。 他身上还是那身官皮,帽子斜扣在脑袋上,手里拿着指甲锉,锉着指甲,吹一口气的样,忒春风得意的样。 我只看他一眼,便没搭理他,只环顾四周,试图看看几点,再找地方逃走,然而……四面都是墙。想想迷烟至少混睡六小时,按照这个算,这会儿大约是晚间,也不知周周和重庆怎样,便直接问他:“周周呢?” 花非煜一声冷笑的:“你不如关心你自己。” 我心一紧,明白他是要拿我要挟重庆,可我还是得问,“周周在哪。” 花非煜哼了一声:“哼,就看在你‘可能’救过我一命的份儿上,就告诉你,周周的现在身份我是不敢招惹……放了。” 说到最后,又吹指甲。 我这抿唇,想想那一堆黑衣人功夫都在重庆左右,想来也不是凡人,便嗯了一声,又低着头,寻思我怎么脱逃,然后身体没动,眼神再次的左右环顾半天—— 还是没戏。 全都是墙,我也没工具可挖,感觉得到我身后的短刀已经没了,不用说东西都给他拿走,不过,除了发丘印,我对其余东西都可再制作,也没多大事儿,除了……我心口的匕首! 但是,我不敢问! 一瞬间心慌的时候,花非煜居然也正巧的问我—— “小子,你……那天为什么救我。” 他有些迟钝,我更是心跳都迟钝,脑海里倏然划过去那日见到红穗子的场面,可是……那不能说!但是—— “我的匕首呢。” 他如果看到匕首,有关系的话,肯定会认出来,可惜他没有:“什么匕首?那把烂匕首?” 的确是烂匕首,所以,我才这么费劲儿的找少年都找不到,这匕首,市面上很多,但对我有重要意义的却独此一只。 寻思的时候,花非煜居然走到我面前来:“说话!回答本少的问题!” 我根本回答不了,索xìng继续装哑巴,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掐住我喉咙,一下掐我起来,逼着我跟他对视,一双眼里满是冷光—— “你不说,我替你说,你们仨就是一伙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还有一个负责煽风点火,吆喝喝彩,而你,当时是想救了我,再让重庆下蛊!若日后败落,还能说救了我,求我放过你!” 他这一番强行推理十分霸道不讲理,但不知怎的,大概是直觉,我感觉他挺怕我对他好似得,那冷光下,有些闪躲,有些害怕。 而当我想看的更清楚时,他已经转身了:“所以,你别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从现在起,还有三个小时,重庆如果不来救你,我就先剁掉你的手,再剁掉你的脚,把你做chéng rén彘。并且,我会让你说出真相!” 说完,已经扬长而去,而我这抿唇,依旧未语,因为那句重庆会来。 说真的,我还是信重庆,我信他肯定来救我,也愧疚他会来救我,这次,倒是我拖了后腿!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低着头忍着手腕的痛,一面数着数算着时间,一面寻思着——周周! 寻思周周的“身份”。 关于周周,我只知道周周母亲是军人退伍,但具体周周父亲是谁,还真没见过几次,有几次都是小时候,还戴着面具,所以,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不过,父亲最中意他,也因此,他几个战友里,我唯独就跟周周和他们家熟悉。 但就像是周周说的,他父亲走了很多年了……他都没去寻找过,所以,我第一个寻思的是,来找周周的会是他父亲吗? 那倒是厉害了,一堆高手,怕也是江湖中人,还是个有模有样的。只可惜,文物局的迷烟太厉害,单单是这一斧就叫我昏睡到现在,也没看见门路是哪家,不过,不管是谁,这个小混蛋,居然敢诓我,还学会假绑架! 若能出去,我绝不再搭理他,至少等一年后,再说! 只不过,寻思迷烟的时候,我又想起一件大事—— “我一直听闻文物局有三板斧,一板斧是迷yào,三分钟内,大象也睡死;二板斧是逼供,三分钟内,亲爹亲妈也卖,重庆既然是摸金门人,摸金门和文物局关系不错,能不能给我来个二板斧子?” 当日邱景瑞在暗河边儿让我找那文物局三板斧子之二,逼供水,虽然邱景瑞没多解释,可单凭一句亲爹亲娘也卖,再加上我又一次见识了迷yào的威力,所以……我忽然有些害怕花非煜说的那句,“我会让你说出真相。” 故此,当门两小时后再开,当花非煜拿着一个金属管子的针剂朝我走时,我直觉他手里拿的是逼供水! “你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么!这是什么!”我说的时候,看着他把那针扎到我的胳膊上,人也不说话,就迅速推完,而我慌张急了,拼命晃动——没有用! “你!你到底……嗯!” 我再说得时候只觉脚下忽然地动山摇,好像地震了一样,晃得花非煜的脸在眼前晃啊晃,晃成一片模糊的花花绿绿的景象,我几度眨眼,试图睁开眼看清,可非但眼睛看不清,连听力都变的模糊了,接着,那模糊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带着无数道儿的回音—— “说,你为什么要救花非煜,为什么要救花非煜……救花非煜……花非煜……” 花非煜说的这时候,我理智还尚存着,死咬着牙关不肯说,并且拼命的想要留住一丝清明,但是那声音又问一遍—— “回答,为什么要救花非煜,回答……回答……非煜……非煜……” 第82章 轻薄重庆花 不断的非煜,煜的回音在脑子里反复晃时,我只觉的眼前到处都是雾。 红色,蓝色,绿色,黄色…… 那众多颜色jiāo织,像是我眼前打了万花筒灯,看不见人了,只在那万花筒般的世界里,感觉到一种极度的炽热,从前脚趾一直网上蔓延到脑的热,而这同时又一种难以描述的奇特凉意从后脑勺,沿着脊柱神经一直边沿全身,然后,像飞身而起迎面逼近太阳,踩在云端;也像跳入深海,万丈深的死海,晃dàng幽凉。 极热与冷的jiāo错,叫我苦不堪言,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烧焦被冰冻! “呃、嗯……” 死咬着最后一丝丝的意志和力气,可这一刻,就像是我那dú瘾发作,不断催促死了就解脱般,此刻亦是!脑子里心里都是一句赶紧告诉他,可是我死死咬住了嘴巴。 那逼供水果然厉害,叫我嘴巴干燥,后背却发抖,这种冰火的感觉里,我蓦然记起来周周曾跟我说过的jì nǚ…… 说那里面的女人忒厉害,练一种叫冰火两重天的销魂功夫,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我现在,真想让他来试试这种“销魂”甚至要勾走我魂的功夫! 挣扎着,闭着眼,热汗,冷汗的流着时,忽然听到一声笑,居然不再有回音了,“呵呵,有意思,你的意志力还不错,等着哈,小爷我再去拿大针,保管你马上失去意识!” 花非煜说完,我缓缓睁开眼,这时候眼前光线倒是恢复些,隐约看到他背影,但是不清楚,还有各种的花团锦簇,依照我的行医经验来看,他这yào里八成有致幻的成分,只是在花非煜走后,我身上那种火热的感觉居然在中和! 忽然间,身体就变得温热,很舒服,很舒服的热,竟叫我有些难以适应,而这时候试图摇头,却不曾想,一瞬间,脑子里就特别混沌,混沌中好像听到打斗的声音,但是听的不太清楚,眼前的花团都开成了牡丹,而恍惚间,听到门开,也听到一个令我无比踏实的音儿—— “浮生!” “浮生……浮生……生……生……” 当重庆的声音,那回音在我脑子里回dàng时,那种低沉磁xìng享受极了,嗯了一声,少有的发出我那种皮笑ròu不笑的笑声,“重庆哥……你来……救我了……” 说的,抬头,看见牡丹花中,他人比花艳,熟悉的黑皮夹,俊朗的脸就在我脸侧,在给我解开锁链。 “他们给你下逼供水了?”重庆说的时候,我只看着他的肩膀,那上头,忽然长出了两颗、三颗、四颗……好多重庆脑袋,还托着花瓣,而我眼前所有的花都变成了他的脑袋,花枝又变成他的身体,然后—— “好多重庆啊,好漂亮……” 看着那一朵朵重庆花,我呢喃着感觉面前的这朵重庆一僵,随即,把我的手臂解放下来,直接挂在面前他的脖子上,“我带你离开。” 他说的离开,但是我脑子里还有回音,一句句回音继续在脑子里晃时,我搂着这朵重庆,任由他抱我走在重庆花丛中。 抱着一个重庆,再看那一朵朵重庆花,我直接伸出手,摸那一个个重庆的脸,唇,鼻—— “真软,真香,真漂亮啊……” 一边说着一边蹭了蹭抱我的这位重庆,听他问我:“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什么…… 脑子里回dàng这话的时候,我抬起头,发现这时候他的几个脑袋都没了,只有一个脑袋,伸出手去摸着,被他拿下来:“别闹。” “别闹,闹,闹……” 好听的声音继续在脑子里回dàng着,那张美艳的脸也在面前晃啊晃,但是抓不到,一要抓着就被打开。 “偏要闹!” 几次被打开,我恼怒着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就凑到他脸前去—— “谁让你这么好看,我偏要轻薄你,你又能怎样?还不是老老实实被我轻薄了一次两次!你别动!” 我厉声喝完,感觉他身体忽然僵固的厉害,那胸膛都硬硬的,肌ròu线条也愈发明显,而我这时候,脑子里那五颜六色的万花筒中,默然多出来了重庆那身漂亮的肌ròu果体,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说出来—— “哼,你知道吗?虽然你现在穿着衣服,我是看不到你的身体,但我会摸骨,你这身体我早就在二回墓里,脑子里就出来luo体了,就像是现在这样,我贴着你,我都能看见你的身体!不过……我其实也不想占你便宜的,可我控制不住啊,我,我一碰到,甚至偶尔看到你,就全是这些,在你之前,我……我从没有过,一个都没有过,没看过别人,想过别人,没有过的……” 我这么说完,又从他脸前退下来,缩在他心口时,感觉他那肌ròu已经绷紧到一定的程度了,靠着也不舒服,可我还是靠着,嗅着他身上那味儿时,又看着周围的重庆们—— 如画,如妖,如仙。 而面前这个,忽然低头,那眼神深沉似海的眸,叫我呼吸一凝,脑子里倏地就划过去沈一绝当初唱的婉转戏段子,虽然我认错了人,可是,对沈一绝的戏,我依旧欣赏,尤其喜欢他在戏园子里那句—— “最撩人春色……是重庆。 重庆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戏,我也会唱的,听了七八年了,没吃过猪ròu也看过猪跑,哼哼唧唧的对重庆唱时,倒也不怕出丑,反正他就是我臆想的花儿! 然而,唱着唱着,忽然就哭了,因为—— 他再好,我唱的再好再坏,又能怎样? “其实,其实我……我早见过我喜欢的少年了……我骗了你,我见过了,却还是想在你身边,可是我又不能说……这都怪你!怪你长得太好看了,你说你怎么能那么好看?走哪儿哪成画,声音也好听,身材又好……” 哭着说时,我把眼泪都擦在那早就坚硬无比的胸膛上,然后感觉那胸膛软了些,而我擦完鼻涕后,鼻腔里又嗅着他身上的香,继续哭:“还特么这么香!这是我嗅过最好的香料了,什么香都不如你……”说着,又狠狠一吸着,“这他妈才是真吸//dú!嗅着就舍不得停下,你说你到底什么人?你是魔王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魔王……什么你都会算……万一你是利用我……我居然也舍不得离开你……哪怕知道……知道你有少女了……我还是担心以后会失去你,吸不到,看不到,饭菜也没法吃了……怎么办啊……”越想越伤心,又把鼻涕眼泪一把擦在他身上,然后就听这朵重庆花叹了一口气,很低低的一声轻叹,“浮生,我……” 浮生,浮生,生…… 当重庆花的回音在脑海里时,我忽然抬起头来,“你别说话!” 那一刻,对视着,看着重庆花那美艳的脸,我根本忍不住自己的yù望,直接凑过去,就挑着这个离我最近的,吻上去,而后刹那间,面前所有的花都消失,唯独抱着的这朵花僵着,僵固着没关系,只要唇是软的,是熟悉的味道,这就够了! 不再像那日浅吻,我吻过去的时候,在脑子里回想着那日梦里,那日……梦见与他在跑车边拥吻的样子,我试着把头跟梦境里般,左右的转,却不料,那花儿比我霸道! 掌心忽然按住我的后脑勺,就主动把舌尖撬开我的牙关! 好像吃了花蕊花心般,香薷的,软软的舌尖勾挑着我的舌尖,让我的心跳的无比飞快,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又来了! 像是长跑了十公里,刺激而猛烈,可是我也猛烈的推开他—— “不行!不能这样沉沦了!” 大声低喝着时,我的大力推开让这朵重庆花不设防,害的我直接掉在那万花丛中。 也奇了怪了,我这掉下去的地方,重庆花就不见,然后触目下一朵朵都消失,只剩下我面前这朵,刚才被我轻薄过的—— “不能继续这样了,梦也不行,怎样都不行……我,我有少年,你有少女……我,我不能这样……我要控制住……我要老老实实的当铁三角,因为至少……至少这样……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呃!”说到这里,漠然感觉一股凉意爬上全身,登时热退冷袭的叫我身体一抖,直接就往后笔直的倒了下去! “浮生!”昏迷前最后一声,是重庆的声音,那声音没有回音,但我也没有回应,而我醒来第一声听的依旧是他的声音,还有他做的饭菜香味,“浮生,起来吃饭了。” 倏地就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全然陌生的房间里,若非重庆在旁,定然第一句问的是这是哪,而重庆都说了吃饭……我只是坐起来,然后,嗯了一声,“我……去洗漱。” “嗯,那边是洗手间。”重庆指给我以后,我就去了,但不知道为何,感觉重庆今天对我……有些不一样,那眼神特别深邃!深邃中又有点点的光芒,算了,反正他总这样好看。 洗了脸后,想着那梦里的奇怪,叹了口气后,又在看到手腕上涂好的yào膏时,又叹口气,显然……这重庆涂的,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救的我,但是出去后,我就先认了错:“对不起重庆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还带一鞠躬,九十度。 重庆轻笑,并不怪我:“呵,小事,我在文物局里有熟人,过来吃饭。” 我这抬起头,重庆正把我的碗筷放好,米饭早盛好了,嗅着就让我胃口大动,不过看了看时间,“才早晨六七点,吃这么丰盛,能好吗?不过!我喜欢!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但最喜欢……是你。 最后一句,憋住了,咬着筷子,然后低头快速扒拉两口米饭,咽下去,连带着话一起。 他都有少女了,我还是继续当着铁三角,兴许……将来还能当他孩子干妈。 重庆自己也端了碗筷,坐在我对面,给我说着状况—— “这里是文物局附近的宾馆,花孙子正四处抓我们,在这里躲两天,等他走远了,我们去里面找墓图。” 我这手一顿,然后哎了一声,道了句“好”,又扒拉了两口饭时,一块糖醋里脊就夹到了碗里,抬眸,就对上重庆那隽黑如墨的深邃眼眸,“多吃菜,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或许还能再长高些。” 微微一顿,若是能有表情,我现在肯定得扯扯嘴角,再蹙眉的—— “重庆哥,你是嫌弃我矮吗?” 第83章 可发展空间 “不是。”重庆很迅速的否决,完了继续给我夹菜,那低眸而长睫耷垂的样子可美,说的话更深得我意,“只是觉得你还有很多可发展空间……” 我这连连点头,咽下口中的美味后道:“嗯,我也觉得我该继续锻炼。” 不说我跟重庆差了老大一截,就连猫子,还有眼罩手铐我都打不过,这可不行,我得加把劲儿! 然而说起锻炼,顿时又心情抑郁,因为想到了某个小混蛋,我现在连名字都不愿意提起的混蛋:“重庆哥,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就是我这次被抓和离开都是因为周周!他告诉我他被绑架了,可实际上,是他自己绑架自己,估计是想用苦ròu计回来,我很生气。” 说到最后还是给周周留了个余地,没有说他的目的是分开我和重庆。 重庆颔首,“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若原谅他,我就原谅。” 我这嗯了一声,然后摇头:“我打算一年以后再原谅他,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可从他指挥的那群老东西的功夫看,他家来头恐怕不小,如此,我也不担心他会被欺负,彻底放心了。” 说完,低头扒拉饭,而重庆说的是我没预料到的,我以为重庆能神通广大的知道周周什么身份,不曾想他居然说—— “江湖门派与盗墓门不同,他具体哪门,等我们去天山武林大会就知道了。” “天山武林大会……” 重复着抬起头,他也正抬眸看我,邀请似得:“想去吗?” “当然想!” 虽然是盗墓人,却也学的江湖功夫。 重庆又夹ròu过来,“时间还早,到时带你去,吃饭,别凉了。” 我这嗯了一声,快速的吃,也不再说话,饭毕也没管收拾,就和重庆一人端了一杯茶,跟沙发前坐下。 重庆先坐的,坐在我对面,一张图纸,铺平在茶几,随着我走近,赫然发现上面写的—— 文物局地宫图。 “坐下。” 当重庆指着那图对我命令时,我目光又被他满是伤疤的手给吸引,又两天过去了,他疤痕已经痊愈,是最丑的时候,看的我很过意不去,坐下又起来的,“我先给你上个粉儿,免得留疤。” 重庆手一顿,薄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又抿上,挪了挪身子,我便坐到他旁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嗅着他身上的香,脑子里倏然就划过去那段致幻的片段—— “这都怪你!怪你长得太好看了,还特么这么香!这是我嗅过最好的香料,什么香都不如你……” “这他妈才是真吸//dú……” 脑子里瞬间有些乱,心猿意马的时候,赶紧给他涂yào打算撤,却冷不丁的听他低低沉沉的说了句—— “浮生,把头发……留起来吧。” 那瞬间,我的手一顿,抬头看他时,他正也在看我,黑瞳妖灼,唇角微抿的冲我一笑勾魂。 我心脏一顿,然后猛然低下头去,“不,不用了吧。”留了长发还怎么呆在你身边啊,你家少女要是来了,我还能用男儿身的身份装一下。 下半句,没敢说,而他也没再说话,我这涂好yào赶紧撤了,到对面,也看那图,“好了,快说说图吧,时间不多了,还有,就我们两个人,够吗?猫子和眼罩手铐呢?” 我试图快速的转移话题,而我成功了,重庆双肘支撑在双腿,十指jiāo叉的俯身向前,姿势很优雅,“发现你不见后,我就让他们各回各家,各展神通的找你,估计,现在在我家,不过此行,我们两个人就够了,人多反而不方便。” 我这“嗯”一声,也没什么意见,深吸一口气,压着心里那些心猿意马,而他则目光游离在图纸上,那jiāo叉的双手分开了,抬起一只落在图纸的右边,然后把正南方转给我—— “方向上北下南,文物局入口在正南,我们要找的目标图纸都堆在西北库房,然而文物局的构造复杂,你不用看,看不懂,你只要知道,我们想要到西北角,就必须要走完东南,东面到东北,然后顺着北方向一路向西,这期间还要拿到两把不同钥匙,才能开启西北库房的两道门,嗯……就跟六扇门差不多,你见过,还有印象吗?” 重庆说的时候,手从南门的方向,一路画圈儿向西北,最后落在那图纸上的两道门,两道杠上。 我点头,望着那一堆复杂的线图,着实有些头大,“看起来,要拿到钥匙不是简单事。” 重庆颔首并缩回那只游走江山的手,端起茶杯:“是的,再加上里面机关重重,到处红外线报警系统,要正门入很难,所以,我打算直接从西北上空下手。” “上空?”我对这答案有些不可思议,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重庆身上已经太多,他才喝水的唇特别水润富有光泽,抿了抿便格外妖红,看图道:“嗯,文物局的西北角有一处防弹玻璃做成的花房,如果从这里的通风管道进入,以你的身形应该没问题。你看好路线图,从这里,我会用高空坠物的方法进行瞬间击破,然后你快速进入此处,从管道中一路向东北方向四十米就可以到达西北库房上方,下去后里面是没有监控和任何警报,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找到图纸再迅速离开,我会在外面接应你。” 重庆说的时候,又不知哪儿来的笔,一路把要钻的管道划给我,我却心里有些没谱儿,因为—— “周围都没有建筑物,那可是防弹玻璃,你要如何做高空坠物?应该很高了……” 重庆颇为赞许的看我:“说得好,这点,我已和朋友约好,届时他会用滑翔机路过,以试机不小心为由,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记住你的路线就好。” 我这点头,目光再度扫一次,“已经记住了,但你呢?” 重庆这时已经喝完那一杯水,放下,看我,“我负责电路,救你时,我已顺手改掉他们的备用电源,接下来,只等他们今日出城搜捕,断掉总电路后,你就可高枕无忧的从入风口自由通行。” 一句句低沉稳重的音儿全部落毕时,我瞄着他,感觉心里有很多说不出的感觉,最后,只道了句:“真厉害。” 他目光依旧那样深邃,妖灼的望我,低沉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想学,以后空了,就全教给你。” 我这呼吸一顿,莫名的有些慌,“嗯”了一声时,他已站起来,“好了,去准备吧!” 我跟着起来,却目光都在他身上,他居然走到一旁旁若无人的脱起衣服,虽然只是上衣,可那修长又隽美的肌ròu线条儿,那布满浅浅伤疤的宽肩窄腰,叫我倏地记起来我那幻觉里的又一幕,那段,我说我偏要轻薄他,还说自己早把他身体看光的片段在脑子里划过去时,我这心里忽然咯噔的一下,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看他那luo背,直到他换上电工服,要转过来时,才倏地扭身体,做着热身运动! 俯身,压腿; 起身,扭腰; 扭脖,转手腕……反正就是不看他! 但是,不看也耐不住我心里想法直窜,那昏睡的yào都那么厉害,逼供水肯定更厉害,会否我那些事儿,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而是——真的! 不然,他从来不在我面前脱衣服,怎么这次就…… “咳!那个……” 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问一句! “嗯?”重庆正戴帽子,电工的帽子,而即便这么一身打扮起来他也不像是个电工,倒像是哪个视察民情,体验生活的高干子弟。 我这深吸口气,又深吸口气的问他:“那个……我被打了逼供水以后忘了很多事,想问问你,我……没乱说什么吧?” 说的时候,其实心里想的是—— 他若是知道了,而不承认,那就是代表了他默认了咱们铁三角的关系! 当然,他若不知道,是最好…… 但是我现在越琢磨越觉得,他有可能是知道,而假装不知道,这么一想,我居然有点难受,心里闷得厉害。 重庆居然沉默了数秒。 得亏他背对我,不然我肯定站不住脚,我现在也觉得后悔,不该这么问的,而缓缓地,他转了身,面色严肃的看我—— “有,你说了很多。” 我这心跳一顿,几乎是要摔着,死死的压着站住,问他:“我……我都说了……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心一下全是汗,而重庆则朝我走过来,一步又一步的,越来越近时,我忽然不敢听答案,猛然抬起手,挡住了他和我的视线—— “不管我说什么,那都是不清醒不理智的!你……你千万别当真!” 说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后背都是湿的,就连额头也布满了汗,汗水落下的时候,我听到重庆嗯了一声,然后又一声轻叹的:“嗯,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他说完转身,我则缓缓落手,那一刻不知何故,忽然没了力气。也奇怪了,明明问的人是我,最后说不要的人也是我,而他真走了不回答,难受的人,还是我! 第84章 再遇到少年 带着那奇怪又矛盾的心情,我闷头走出去,从屋内到门前走的几步,是我此生从没有过的沉重! 说夸张些,就跟心口压了秤砣似得,一步重千金,且喉咙还被塞上棉花,又堵着我的气管儿,叫我喘气都费劲,随后,下意识的捏捏脉,分明又是好好的! 好的,我脚步也依旧沉重极了,都有些怀疑自己待会儿还能不能去通风管时,已经到门口,然后一抬头又脚步一顿,因为看到重庆。 重庆在门前等我的姿势忒妖邪。 他背倚着墙,下巴微仰,楼道里的灯把他那藏蓝色的修理工服照的发黑,更显得脖颈修长,洁白。 最主要,是他一手抱着个机车头盔,一手chā兜,那一条长腿微曲着,配着那低眸样儿,修理工的衣服闹得像是赛车服,一股子绔气,却不流气,俊美妖邪又撩人,尤其见我来了,微曲的长腿儿两步跨到面前来,就抱着那头盔,冲我一笑—— “别动。” 低低笑说的,笑的贼好看,叫我这还没从低落回神,已看到他抬手,自然而然的,又小心翼翼的把手里那头盔,朝我头上一扣! 那头盔叫我我起初瞧不见他,而后他给我转好,我才隔着挡风玻璃镜,看到,也听到他说—— “蛮可爱。” 说完,又隔着头盔,叩叩我的脑袋,唇角还是笑的,笑的我那一刻,感觉自己跟被孙猴子施定身法的妖怪似得,定那儿完全……酥了,酥到他转身双手chā兜的走,并道句—— “快走了。” 说的恍若无事,而我懵了两三秒儿才在他回头又冲我招手、亦或勾手指时,才戴着那大头盔,快速的跑过去。 这头盔应当是重庆的,全是重庆的味儿,我那跑着,颠着,看着他背影,侧影,到侧脸,然后,在吸着“dú”中,脑子里全是他刚才扣我帽子的音儿,“蛮可爱,蛮可爱……” 他居然夸我可爱! 虽然这词儿是形容小女孩儿的,可我还是好开心! 开心到我差点儿没看见脚下的楼梯,还是他扶着我,“小心。” 说着,抓着我的手,并且,也没打算松开,“是不是头盔大了?那我带你下去。” 他说着,就那么拉我,我戴头盔是不好走,可我也没蠢到下不去,但我就是没戳破,因为被重庆那骨节分明又带着薄茧的手抓着,简直享受! 一路下到二楼,重庆又拉着我七拐八拐的去了酒店保洁间,拿走一套崭新保洁服还有崭新的口罩。 口罩他让我暂时揣兜里,衣服则塞在我包里,然后,又被他自然而然的扯过去手,拉着再去楼下…… 十三层楼梯,走的我是心猿意马,好不容易才到一楼的门外,到门外他的手才松开,那院子里一辆老式复古的机车。 文物局的地界快接近京城,不限摩,机车倒成为比汽车更方便的jiāo通工具,只是他把头盔给了我,好像自己没了,“重庆哥,你不戴头盔吗?” 我说的时候,他已经抬腿一跨,上去后,扭头招呼我:“我没事,快上来,时间迅速些,我还要带你找个地方,伺候你的dú/瘾。” 这么一说,我立刻爬上去,这次是到他后面,正要抓他衣服,双手叫他一拉,就扣在—— 他的腰上! “抱紧了。” 当他拉着我时,我早就一脑……头盔,撞在他背上,那瞬间,直接懵了,而他没给我机会说话,车轰轰油门就快速往前,我因为车速太快,不得不一下勒紧他,然后手下那腹肌,那腰又叫我构思出来他的Luo体以及那段—— 轻薄重庆花的记忆! 这个时候回想着配着这姿势还有重庆反常的举动—— 说实话,有点儿晕。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晕的都想去做傻事,想学着周周当年拿一朵花揪花瓣,说第一片儿是喜欢我,第二片儿是不喜欢我,而我想揪的是—— 第一片儿他知道,第二片儿他不知道…… 我对文物局这边儿不熟悉,一路飞神,时间也飞快,就到文物局附近,重庆把车停在了一处林子里,叫我换上衣服,保洁服的。 因为是直接套上,也没有什么避嫌之说,我这一边儿套着一边儿听他又说:“等你拿完图纸,我会去花园边儿接应你,你注意看着,那边儿一击破玻璃,我就立刻断电,文物局的花园是分离的,里面隔音很好,现在又是清晨,少有人发现断电,你等入风口风扇停止后就立刻进入,找到图纸拿到就走,明白?” 重庆再说的时候,又把图纸拿出来,指了一遍。我看了看点头,再嗯了一声后,把口罩都戴好,跟他对好表,就在重庆指挥下,从文物局的正南方向五百米,分别朝着西北和北方走。 走的时候,重庆没有隐藏脚步,那簌簌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而我走在林子里,因为好久不曾独自行动……心里有点儿怯。 并且,我知道这不是盗墓,这是真小偷儿,虽然是为拿到墓图,可这……太冒险了! 去兵家盗东西,简直叫我浑身发抖,要不是重庆设计的万无一失,我绝对没有胆子过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信他,尤其周周走了,父亲故去,加上我想为了他的卸岭力士门出力,冒险就冒险吧! 说穿了,也还是当初那话,赌,我赌重庆可信! 一路落地无声又快速的逼近西北方向,没三分钟我就抄到那西北角的玻璃大花房。 果然是“里面有人好办事”,真如重庆所言,花房里空无一人,我在监控外等了大约又三分钟,听到上空传来滑翔机声,那声音由远到近,让我立刻在远处伏低身子准备冲刺,一路踩着玻璃而上,以便快速跳入那破口—— “咔咔咔咔咔……” 滑翔机飞过我头顶时,我也开始了往前冲走,然后,算准了时间,在那边儿高空坠物的同时跟那坠物一并加快速度,然后—— 前方哗啦的一声巨响里,快速,用力,跑向玻璃房! 蹬蹬蹬的三步并做两步,外带一跟头的翻上高玻璃后,又跑向那洞口,直接就跳下那洞! 跳的时候,呼呼的风声划过脸颊,我一路跑到那通气口时,巨大的通风排气扇也正好缓缓地停下,我没等它停完,就直接从那缝隙里纵身一跃—— 完美进入了管道。 那一刻,也顾不得任何休息,就在狭窄的通道里,开始了分秒必争的匍匐前行。 一点点挪动,速度和心跳居然比想象中要快速和稳定,一路沿着记忆中的转角路线,配着指南针,我自认为完美抵达西北库,然而挪开了通风口以后,我没想到的是—— “咔咔。” 我还记得我卸下通风口管道的速度无比之快,跳下来也是无比之快,可这通风口下面的人……速度比我还快! “别动。” 才落下去,那一刻,我的后脑勺就被qiāng给顶住,喉咙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是被勒紧,身后的气味,是我熟悉又陌生,而声音是无比的熟。 都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抓我的是付心薄! 我的眼睛环顾四周,然后暗暗骂了句坏了。 这里……怎么看也不是库房,倒像是办公室!触目下,巨大的办公桌上垒着一叠小山高的文件,几个文件还开在桌子上,茶水还冒着热气,都让我明白,他刚才在办公,然后听到我的声音,才突然来抓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落到这里,明明这是西北库房?可是,我已经到这里,也没办法,并且,环顾着左右,我发现这里没人后,眼瞅着他要开qiāng!直接就道出来—— “别开qiāng!自己人!我是重庆的朋友,我们女妖洞里见过的!” 当我快速的说时,我感觉付心薄的手一顿,下一秒,qiāng口缓缓松开,并且,手也松开,人走到我前面来。 那长长的手直接撕下我的口罩,“是你。” 看着我,他说完,似乎想到什么,qiāng又一转,再度对准我:“你怎么知道那天是我……” 我直接就举起手来,“我……我……以前被你救过!很久很久以前了,在……”结结巴巴的说时,我忽然发现,就算是面对付心薄,我也难以启齿说妓院,因为看他的样子肯定是忘了,可看他黑洞洞的qiāng口,我又不得不说出来:“在妓院,宝钗镇外,一拼斋附近,是……是你给了我一把刀,我……杀了第一个人。” 咬着牙,硬着头皮的说完,见他qiāng放下来。 而我,我虽然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付心薄相认,可既然已经说了,也不怕多说点儿—— “从那以后,我找了你很久,见过你在电视上发表演讲,也……记得你耳后的红穗子,之所以之前救了花非煜,也是因为他耳朵后有跟你一样的纹身,不信你可以问他,我是不是救过他……” 好像是那传闻中的潘多拉魔盒似得,打开了我就收不上了,付心薄就那么看着我,甚至中途还喝了一口茶,等我停下来数秒才嗯了一声:“嗯,我对你有印象,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当机立断的。” 他说完后,我的心忽的一收紧,手也放下来,人都往前走了几步:“你,你也记得我?” 他嗯了一声,颔首,再看我,没敌意的他,无端端的就让我觉得好亲切,又走几步:“这些年,你的匕首我一直收着,我……我……” “你什么?” 他上下看我,没有敌意的样子让我很是开心,而他接下来的问题让我又叫了一句坏了! 因为他问—— “你不如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专程找我?” 他这么说的时候,去点开电脑,台式机,点了两下似乎发现什么,眸子忽然一眯,我没法眯眸,但抿紧了唇,心里特别紧张,因为我记起来重庆的话!重庆刚才还说,这会儿是早晨不会有人开灯,而花园那边儿是隔离开的,隔音好的话,短时间也不会发现玻璃被砸,所以,他是瞒着付心薄来的! 忽然一瞬间,我就想溜,而那边儿付心薄去开灯时,我也这么做了。扭头快速朝着通风口跑儿,我三步并作两步的一跃上去时,脚下就传来付心薄的低喝—— “给我下来!” 那瞬间,他局长的威严劲儿一下出来,那气势恢宏,叫我一下都没扒住边儿,加上他抓着我的脚,真把我给抓下来! “啊!” 付心薄抓我下来时起初蛮用力,但我一喊就松了,像是想到什么,把我又抱着放下来的,“站好!” 威严的口气,让我立刻立正站好,然后对上他的眼,那眼里有怒气,但是更多的是询问:“重庆在哪,他想干什么?” 第85章 重庆的身份 付心薄问完,我没回答,那会儿心里,脑子里完完全全都被俩字覆盖—— 坏了、坏了、坏了…… 重庆没跟付心薄打招呼就来,那我该怎么办,是说?还是—— “不说?” 付心薄个高儿,这么说时,又从我旁侧踮起脚,一抬手把我那通风口盖合上。 他合上时,人几乎贴着我,我要是攻击他,他肯定逃不脱! 可我没有,我不可能对恩人下手,哪怕他上次没从花非煜手里救我,可如果易地而处,他若不想表露身份的话,肯定不能够当面救我! 至于后来,相信如果没有他,重庆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把我从文物局带出来。 所以,我就那么立正站好,然后,在他折腾的时候,又有些意外发现,我发现,付心薄身上的味,跟重庆有三分相似,可当我试图继续嗅时,他走了。 退两步,居高临下的看我,“你怎么不趁机对付我。” 我一怔,抬起头看他,“我不会对你下手,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这一生会是什么样……” 终于把想说多年的话说出来,我心情格外的畅快! 当时想笑,但可惜没有表情,然后又低头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打昏你,然后离开吗?” 无疑,他刚才那么贴近我,其实是给我机会下手呐! 付心薄这会儿在看我,眼神里没了威严冷肃,忽的就转身,答非所问,亦或者,是方才的自问自答—— “罢了,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只是,这件事……我帮不了他。” 他这般说着,人顾自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又打开文件,我不由自主的跟过去,看那大笔一挥间龙飞凤舞的付心薄三个大字写上去后才道,“他会满盘皆输。” 笔落,声落,满盘皆输四个字让我倏地回神,见他再度拿起一份新文件,那手腕翻转间,袖扣儿和腕表面褶褶生辉,时间让我又心一紧,我该走了。 两分钟过去了,还差一分半钟我要出去,可是—— 不说我图还没拿到,我又出得去么? 单从方才的短暂过招看,付心薄也是金丝银线的小高手级别,那速度在我之上,而他都封了通风口,我估计是不给我走? 这时候,听到付心薄又一声叹息的,“六扇门,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地方……” 说完,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低头签字。 我这咽了咽唾沫,又看他:“付心……局长,你是什么意思?” 让不让我走? 本来我想喊付心薄,可是莫名有些怯,而付心薄接下来的话叫我更怯,甚至僵固在原地! 因为他居然分析出来了:“重庆他现在所能用的只有滑翔机,是不是用高空坠物砸了花园,自己去断电,让你过来?” 一句句分析说的时候,让我胆战心惊,暗道句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魔王身边也非凡人!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付魔王他刚才yù言又止的话居然是—— “计策是好计策,可惜了,他已经没前途……你要不要跟着我?” 付心薄说完,放下笔后,那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扯扯领带结,姿势很随意却有种莫名撩人的感觉。 尤其那松垮的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对我一笑—— “我是个有前途的领导。” 正经的人啊,忽然松垮了领带后,有种别样邪气,那是我从没见过的,西装革履的妖孽。 只是,我心脏狠狠一缩,不进反退,退了好几步—— “我……我该走了,你既然都算出来,我现在得出去……” 话没说完,却见他起来,朝着我走。 走的时候,眼神里没有那冷光,反而跟重庆差不多,清一水儿的妖孽光,深邃而妖灼,并且最主要的是,他本来是寒光逼人的眼,这么倏而勾人,反差的我有些接受不来。 长腿走着,三两步的把我逼到墙角去,也是到了墙角,我后退中才发现,这间办公室看起来巨大,但是有些简陋,看我靠着的角落还有些摆放文物架的痕迹,倏地就想到什么—— “你把库房变成了办公室?” 说的时候,我一抬头吓一跳,因为他到了面前! 单手就那么扣着我脑袋旁边儿。 那一刻,那一张朝思暮想,寻找多年的脸就这么放大在眼前,让我呼吸一凝,然后,又一次的听他问我,很正经,但是姿势却一点点也不正经,还很暧昧! “嗯?要不要招安?” 他这么一说,一嗯,叫我直接脑子就一空! 因为这个念头,我是想过的,早在花非煜说起他哥哥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他是少年,我是招安呢?还是招安呢?还是招安! 可是现在真摆在面前—— “不招!” 那一刻,我推开他的那一刻,呼吸特别的急促,因为我想到了重庆,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六扇门是多么可怕的地方,我那老不正经的师父,他多厉害,可是他还是害怕极了六扇门! 而我也怕。 虽然只去了一次,可那老虎,那天灯,那一个个酷刑,我见过的,没有见过的各路神仙,倏然之间,我记起来周周,记起来周周说的,他们神仙打架,咱们不要掺合,否则只能是pào灰…… 但是—— “你们不是好兄弟吗?这时候,你更应该帮他才对。” 说的时候,看见付心薄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抬手,把那略松的领带又扣好,正经威严,少年老成的电视上模样又出来—— “嗯,对。” 冷漠说完,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的转身就走,我却被他闹得一身汗,而说起重庆,我立刻抬起手去看腕表,时间,早就超过了约定的时间! 这抿唇呼吸急促又踌躇中,我直接就去了那边儿的通风口,“我真得走了。” 重庆看不到我,肯定特别担心。 我这么说着,却倏地,响起嗤嗤嗤的开门声! 那一瞬间,不仅是我,付心薄表情也是一变,忽然就回头快速的朝我走,“快上去!” 他说的时候,走了两步见我过去,又去快速的开通风口—— “门有两道,但通风管声音很大,上去先别动。” 他低低嘱咐完,我已经上去,点了头趴着看他迅速给我扣好板儿,然后,快步走回去,应是去的办公桌,然后喀喀喀的开门声里,我在那通风道里一点点声音都不敢有的,听着门开,一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是花非煜! “他妈的,气死我了,我刚接到消息,说在宾馆附近看到他们我就立刻回来,谁知道他们居然又跑了!草!还有,咱们玻璃房给滑翔机路过测试给弄坏了,你知道么?” 花非煜这一番话说的我脊背一凉,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没出去! 而付心薄大约是在喝水的,蛮悠闲的声儿:“哦,那你去jiāo涉。” “我没空,我说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你都不担心一下我的蛊,整天就在这文物局里捣鼓来捣鼓去的换办公室!”花非煜应该坐在了桌子上,发出吱呀一声。 付心薄道:“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早和你说过,之前摸金二老的女儿专程请了南蛊子对他下以情,,蛊都能自己解,你为你那假姐想要置他与死地,等于是找死。还有,我也告诉过你不止一次,三大家合作残杀的事,或许另有隐情。要我看,你还是把你手里几座墓分给他,免得他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付心薄跟花非煜说话的声音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完全就是个哥哥的口气和弟弟jiāo涉家常似得,听起来特别舒坦,但花非煜却恼怒的很,而他这话说的我是心脏狠狠一揪—— “不是,哥啊,你到底是他哥,还是我哥?我知道你们以前在山上学武时有过命的jiāo情,可是,我当初要害他,也给你打过招呼,你也是知道的,那时候,也没见你去说啊!” 那一刻我几乎是浑身一凉,毕竟,江湖之上,笑脸相迎背后戳刀子的事儿屡见不鲜了,这付心薄刚才也要挖重庆的墙角……也就是我,他难道—— “那是因为我早知道你玩不过他,算了吧非煜,你守着那墓手中无土夫子也进不去,还是给他。” 付心薄这段话又让我放了一丝丝的心,但仅仅是一丝丝,因为这时候我感觉……重庆身边可能真没几个真心人,哪怕救他又如何?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花非煜接下来的话又提起了我巨大的兴趣—— “哥,我也不瞒着你,我觉得重庆的家世有很大问题,我这段时间养病就在摸金门混着,发现他打从爷爷辈往上,就查不到了……你实话告诉我,他到底是谁?说是半路出家,我觉得不可信,他那一身本事没个几代传成绝不可能!” 我们江湖关于恋爱这件事有个好玩的话,叫“别跟条子谈对象”,他能把你几代人的关系全部摸得底儿朝天,这花非煜显然就是了,他是文物警,说的这话让我愈发肯定这江湖传言大多非虚。 而付心薄……又在喝茶,他喝茶的时候,我揪紧了一颗心,左右是出不去了,索xìng就踏踏实实的呆着,等着听重庆身份!关于重庆身份,我一开始觉得他可能是摸金门的校尉,可刚才我又发现,他连摸金门都不放在眼里—— 那摸金老二的女儿都对他下情,蛊了,他却不要这个驸马爷…… 他到底是谁? 这么寻思时,忽然又听到喀喀喀的声音—— 好像门又开了。 第86章 浮生别碰针 咔咔的开门声打断了他们关于重庆的身份谈话,转了话题。 花非煜问付心薄—— “你还把钥匙给谁了?瞧这文物局给你弄的,到处都乱七八糟!” 后者声音有些许的幸灾乐祸,但又有些笃定—— “别着急说我,门外,或许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你求之不得的人。” “我求之不得……难道是!” “要不要闪赌一把,古墓为筹,门外——是或不是重庆,我赌是!” 门是两道,开开还需要些功夫,就好比刚才我都能爬到通风口。 付心薄后半句说的飞快,以至于说完,我还没听到第二道门开,但听到那边儿花非煜嗤笑—— “哥,你这是故意给我送墓啊,这外面可都是我花满楼的人,这批可不是那西安楼里的,重庆他是大罗神仙也飞不进来!” “呵。”付心薄笑了,笑着,吸溜一口茶,然后咯噔一声,落杯子时,语气明显的狐狸音儿:“我已经录音,你记得你给我的墓是你输给我,可别算成给重庆是给我,我跟重庆没那么大jiāo情,只是从前利用过他几次,如今被他利用回来……你这小子手里的几座墓,是时候该jiāo出来给国家了。” 这话儿的功夫,二扇门终于开开。 我在通风道里出不去,本来寻思着重庆身份,可这会儿注意也从重庆的身份,转到了震惊—— 门外人是重庆! 他……是来救我、找我吗? 这般想的时候,已经听到花非煜一句谩骂:“我草,你……你他妈是怎么进来的!不许进来!不然老子开qiāng了!” 当花非煜说时,重庆也说了一句—— “都在?正好省得我找。” 我那时瞧不见他,但听那沉稳有力,冷漠霸道的音儿,我也能想出来他肯定又是那反客为主的派头。 “聊个屁!你来了正好,解yào拿出来,不然,你别想离开!”那一刻,花非煜应该是拍座而起,甚至还拿出来qiāng,因为我听到了保险栓的声儿。 “放下qiāng,不然后悔的是你。” 重庆没隐藏脚步,根本不怕他的,一步步咯噔咯噔的走。 花非煜这怒道:“哥,你确定不是挖好了坑陷害我!?他哪来的钥匙?不……他到底怎么进来的!老子的人呢!” 他说话间,伴随当啷的一声,像子弹落地又好像不是,不过转瞬,从重庆的话我知道了,那是沉睡的迷yào—— “他们都在睡觉,这是你之前在车里留下的最后一瓶,六小时,应该足够你考虑,是给墓,还是dú发。” 说着,声音和脚步一点点靠近我的方向; 说完,人也走到我这通风口的下面! 通风口的网,隔不断我们视线,四目相对的那刻,我本以为他会看我一眼便算了,谁知他抬起头看我后,不但喊我,还伸出手来! “浮生,来。” 他说的时候,起初抬手轻而易举的拿下通风盖,随后就握住我早伸出去的手,然后拉着我下去时,我本能跳的,却……被他抱个满怀。 一瞬间,沁人的体香扑鼻而来,我身体一僵的瞬间,他将我缓缓的放下来,转为抓住我的手—— “抱歉,下次,不再让你单独行动了。” qiāng口当前,他仿若不见的低头说时,那黑瞳妖灼闪着光,那薄唇微张吐气如兰,无一不叫我心脏怦然一动。 “没关系的,是我不好……”先是摇头,然后又用力点头,“而且,你来的刚好!你看,我没事!” 重庆早在我点头摇头功夫,就把目光上下扫了一遍,最后才嗯一声,然后旁若无人的唇角一勾,抬手摸摸我的发,“走,去那边坐。” 才寻思他反客为主,这就又开始了。 付心薄和花非煜坐着的地方,还有俩凳子的,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花非煜早就已经放下了qiāng,跟付心薄在jiāo头接耳。 看得出,付心薄悄悄说的话令花非煜不爽,他一边听一边眯眼,捏拳,看着我们,恨不得用目光戳穿我们! 那表情难堪,脸色发青,像极那一天邱二被逼着说出卸岭力士门没灭绝时候,而当重庆真拉着我坐下,我们坐下的那一刻,花非煜就深吸口气,闭着眼,扭过头来才睁开,咬牙切齿道—— “把解yào先拿出来!我就给你墓!” 也就是重庆胆大,坐在他旁侧,眼眸又上下扫了他一番,最后目光在他小腹转了转:“看来,你已感受过dú发的滋味。” “少废话,你还要不要墓!” 花非煜说的时候,直接要抓重庆的衣领,被重庆躲开,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 我这会儿知道了付心薄跟重庆的关系,虽然……他刚才挖墙角,可—— 万一那也是试探呢? 如果是我的朋友,我可能也给试探一下,看看可不可靠。 这时候,听重庆淡淡又道:“墓拿来,解yào自然按月给你,半年能根除。” 重庆说完,花非煜直接站起来:“你!” 他说着,站起来后又坐下,别开脸时,又极为不情不愿的从胸口拿出来一个锦囊,“这个墓在湖泊底,能不能成功找到,要看你自己。” 说完,又极不乐意的道了一串数字—— “312176548是分解锦囊上地址的密码。” 重庆当着他的面儿拆了锦囊,扫一眼后就站起来,他个子高,我倒没看见,但见重庆收好后,起来,拉着我一并起的,“不用送了,解yào做好我快递寄给你,而半年内,别再碰女人,否则,再dú发一次,我可不能保证你会否断子绝孙。” 这般说完才拉我走人,这中途路过付心薄,笑的依旧是如沐春风,还挥挥手:“浮生,记得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他说的我心脏又一紧!因为……这是我曾经多么梦寐以求,可是,我竟只是跟着重庆快步走人,一步又一步,离我苦苦追寻的少年,越来越远。 文物局的过道特别长,七拐八拐的,一路全是昏睡的人,而看到这些昏迷的,又是在文物局,我就想到了我答应给邱景瑞拿的二板斧,只是说起那二板斧,我对重庆却又开不了口。 还是之前那怂劲儿,我怕我真把那些说出来,重庆不提我不提也就算了,可是当我走到一间熟悉的牢房门前,我忽然记起来……重庆他也是回吻了我的。 那个时候,他好像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比我亲他厉害多了,舌头……都伸过来! 然而……我还是不敢说出来,加上邱景瑞又派猫子来监视,我就不提那逼供水的事儿了。 一路到门外,重庆没再跟我去骑机车,而是——开了文物局的车! 也是车子走上国道,我才蓦然发现,文物局也在他家附近,这是一路回他家的方向。 “咱们要回家吗?” 问的自然而然,问完了,我有些尴尬,因为那可不是我家,可不知何时,我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嗯,回家。”重庆好像发现了我的词语问题,也说得回家,我这挪开脸,这个时候……墓图顺利拿到,心里也放下一块大石头,只是,我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起,我好像变了。 我的梦想,我的努力和我的家一样,都变成了重庆。 当真真是应了我在暗河边说的那句—— 重庆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而说到这句千万人阻挠,我偏头看重庆:“重庆哥,我知道卸岭力士门没那么容易,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说完,就别开脸,不敢看重庆,觉得自己蛮傻,可又莫名有种开心,只是这开心还没有持续多久,我的dú就忽然发了,那一刻,浑身的剧痛让我猛然脸色一白! 起初,我还咬牙试着忍,可下一秒,忽然翻滚的烧灼剧痛里,我看着那外面的车来车往,那种声音,叫我去死的声音又来了! 那一刻,我无比迅速的就开了安全带,还有车门,在呼啦的风呼啸而来时,转了身就纵身一跃—— “浮生!” 说时迟,那时快,重庆一把抓着我的同时直接朝着我这边儿扑。 “吱呀!”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的同时,我跟重庆都飞出去,转瞬摔在地上也不知翻滚几圈,只知天昏地暗,耳旁尽是刺耳的刹车声,不过……我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时候,隐约间看到重庆的脸,半张脸—— 是红的! “重庆!” “浮生!” 那一刻,他似乎想把我抱着起来,可是他倒下去,而我……一直被他圈在怀里,基本是毫发无损。 后方一个接着一个的紧急刹车声里,嘀嘀嘀的鸣笛和谩骂不断传来,我看着重庆额头的伤口,那种剧痛居然……忍得住了。 “重庆,重庆……” 那一刻,我虽然浑身抑制不住的发颤,可是我的神思却十分清明,也清楚的听到不少人谩骂,说想死去一边儿死,抬眸第一次怒吼了一句“闭嘴”然后,低头咬牙,一把将重庆拉起来,直接横抱着回去! 回去,到车边的时候,车正横在路中央,重庆身上的血,滴了一路,那脉搏虚的我心慌。 “重庆,你坚持一下,我马上给你施针!” 我说的时候,脑子里回想到刚才自己的愚蠢自杀,懊恼急了,眼泪都出来,而我没想到的是,重庆这时候醒了,无比用力的抓着我道:“别……浮生,你现在……别碰针……呃嗯!” 第87章 你最近好吗 在重庆说完且昏迷以后,我才蓦然记起最初我发dú第一次,是想要扎针而非自杀……不过,那跟自杀也没什么区别,甚至不如自杀。 想想大抵是他后来给我裹起来,所以,我的潜意识里把“扎针去痛”这一项给去除, 而说到底,是太痛,叫我本能的想法便是死…… 可如今,我拖着重庆上来,关车门的时候,一抹眼看到车外那斑驳的血—— 窗外,长长的血迹被汽车碾过,那血辙印把我自杀的yù望打碎,碎的一干二净。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自杀了。” 就在方才那刻,重庆抓我从车里跳出来,抱着我,护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志明显提升,哪怕痛,哪怕想到针,却没有扎向自己,而是在剧痛中,颤抖中,咬着牙关,给重庆封上了心、脉、脑三穴! 针扎的时候,我自己也痛,可是我竟忍得住那痛了,就像是多年以前为周周的痛,从开始的难以忍受,到后来完全忍得住,甚至功力还上涨了一层…… 这次我倒不求上涨,只是觉得心安,因为我没信错重庆!他以前救我,或许有把握,有功夫,有迷yào,可这一次,完完全全的豁出去—— “嘀嘀!” 车横在路上,后来的催促车声又起时,我把重庆安放好后,也决定在jiāo警赶来之前,快速开车离开,以免横生枝节。 开往重庆家的路,我起初疼得刹车油门都踩的费劲儿,后来,那痛退去了,我又害怕自己昏迷,索xìng……拿出短刀扎了自己的大腿一刀。 这也是老方法了,chā的不是动脉,血流不大,但保持清醒是足够,强忍着没睡一路平安的抵达重庆家附近时,我又试了试重庆的脉搏,脉象平和舒缓,被我那护心三针救回来了…… 他平和舒缓,我这也平和踏实,在还有两三道路到他家,红灯前,我把重庆染血的半张脸一点点擦干净,这一次,他没再抓我手,而我看着他干净的脸庞,第一次,脑里没横生出轻薄他的念头,这会儿,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大队长,我是跟定了。 然这世上,哪有定数可言? 正寻思着付心薄跟重庆好像是利用关系,那付心薄那儿我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车已经到重庆家门口,而我才下的车,忽然就被埋伏在左右,跳出来的一堆人,吓了一跳! 尤其那速度飞快,几乎是我没反应过来,刀都没抽出来,就被这边儿的按住,然后看那边儿的一堆人开车门,带走重庆!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他伤着!” 那一刻我被抓着,还大喊着,但我身后这位高手厉害的紧,那一抬手间,直接将我打昏,这等我再醒来—— “四妹,你醒了。” 邱景瑞在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凑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快,汤yào刚来。” 他说着,我则因为起来撑着手臂,而疼得嘶的倒抽口气,然后坐起来,扶着那之前被砍的脖颈后侧,肿了一大片! 邱景瑞在这时又把yào递过来:“很疼吧,莫长老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出手是重了些,不过他回来后就托yào王为你熬制去肿化淤的滋补yào,你快喝了,过两天便好了……” 他说的时候,我低眸看似揉着肩膀,但余光已经环绕了周围一圈,有些震撼,震撼周围这古色古香的沉香木家具,全是上了年代的,有些也不比重庆那王府别院差!不愧是发丘门的大少,“这是哪?你抓我来干什么?” 问的时候,鼻子早把yào里成分辨别出来,确定yào是好yào,便用那没伤的胳膊,抬手接过来,一骨碌喝完,中途牵动着脖颈,感觉那半边身体都快废了,而我喝完,邱景瑞才道:“发丘门,你本就是发丘门人,不算抓吧……” 我放下碗,看他,“好,那你把我带来干什么?重庆又在哪。” 邱景瑞微微拧眉:“重庆?他被六扇门带走了,那天你应该看见了,两拨人,莫长老去找你,六扇门找他,刚好找完走人,是不是满默契?” 默契个头,我心说着,咬牙起来:“知道了,我去找他。” 我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明白……我可能走不了,果然,我才起来就被邱景瑞按下去!他比我功夫高,尤其我现在被那什么莫长老给废了半边身子,几乎是一推就倒,一声闷哼的时候,听邱景瑞道:“四妹!你应该知道墓资源稀缺,这横空出一个卸岭力士门,犹是他救过我们,也是我们竞争对手之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那又怎样!邱大哥,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是被逐出发丘门的邱薛之后,所以,发丘门的竞争又与我何干?人要知恩图报,你不记得他救过你,但我记得,我这辈子都跟定他!” 想想我之前那番想法,我就恼怒极了,左右他不能杀了我,我便也实话实说,却没想到的是邱景瑞会说—— “我看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现在不清醒,等清醒了我再来找你。” 他说完就往外走,我犹是痛着也狠狠地抓他的胳膊,“你别想走,把我带出去!否则……啊!” 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邱景瑞把我不痛的那只手立刻反擒拿住,狠狠的一扭,我立刻感觉,我的左右身子都废了! 他是迅速松开,可我依旧疼得眼泪丝丝,粗喘着时,听到他喊我的本名:“邱雪笙,我希望你认清楚你的身份,你身上流的是发丘门血,既是发丘门,便要参加百年会,还有十日,你的发丘印我已经给你要回来,这十日内,嬷嬷会给你教导礼仪和发丘门规,别想逃走,这间别院是门主专门派给你,墙上布满机关,而你若乖乖听话,十日后,作为奖励,我会把你的手机和印章还给你,届时,随便你和谁联系,大会上也随便你行动。” 前面的一大段话,我都视如狗屁,因为我并不注重什么发丘血和身份! 我之所以要来发丘,是为了我的脸,可这家伙,好像完全不知道,可后面的话…… 为了那一句奖励,为了手机和印章,我咬牙坚持的留下来,留下来跟邱景瑞带来的老嬷嬷学习规矩。 只是,明明我与重庆周周在家中度过的一周时间是那么快的转瞬即逝,到此处十日却有如十年,十年里除去担心重庆的伤势以外,我还很想念父亲,因为这嬷嬷教的礼仪规矩多半都是父亲教过我的,这……我可不可以当成是父亲早就已经预测到我会回到发丘门?如此一想,又觉得我或许该留下来,给我父亲讨个公道—— 或许老祖宗们闹翻天,但是,生为发丘或为薛,也不是他们愿意,真爱无罪! 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祖上是有世仇…… 只能道一句,一字——命。 “十年”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唯有的大事便是我有次dú发被发现了。 自打重庆抱着我跳车以后,我就已经不自杀了,战胜了那股子邪劲儿后,每天天的翻身打滚,自己裹着被子等结束,把嬷嬷吓一跳,还以为我羊癫疯,给我请来了yào王,然后因祸得福的施了两针,虽不能解决,但却能减轻一点点的痛…… 终于,倒计时的最后一天来了,这百年大会的前一日,空气都带着一丝丝焦灼。 五月中旬的天,说变就变,晚风来急,忽的一阵暴雨就下下来,我的“规矩课程”也伴随这场雨而完美画了句号,只是当那嬷嬷告诉我都教完,我已经完美通过审核,她告退时,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嬷嬷留步!邱景瑞呢?” 说好的奖励,我的印和手机呢! 剩下半句还没说,随着闷雷轰轰的傍晚骤雨,心跟着噼里啪啦,因为嬷嬷从那宽大的袍子里,拿出来了我的印还有手机! 看到印和手机的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直接转身就跑到屋子里,先亲了一口印挂在脖子上,然后又按手机,赫然发现,手机开机的! 开机,上面无数来电显示,重庆的,薛甜的,周周的……那一刻,心狠狠地揪紧了,先不管他人,只是要给重庆打过去,想问问,他有没有顺利拿下湖泊底下的墓?他的伤势又如何? 他伤的是脑袋,血流如注,那可是要命的事儿!稍有不慎,会产生很多很多的后遗症! 可无论我怎样思虑都也没曾想到,他会…… 我还记得那时,我把那串背熟的数字按下去,每按下一个数字,心就悸动非常,尤其想着那一个个未接来电,它们和我这数字一般,像是一只只蝴蝶,在心口颤动着翅膀,掀起心中万丈波澜,海啸滔天时—— “叮铃铃铃……” 不等我拨出去,重庆刚好把电话打过来! “重庆大队长”这五个字闪耀在电话屏幕时,我几乎是瞬间按下的接听,“喂!” 说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呼吸着一下失声,而电话那边,呼吸也是沉重的。 几许沉重呼吸后,我听到带有一丝丝试探和不确定的熟悉沉音,重庆说—— “浮生?你……最近好吗?” 第88章 发丘门家宴 本就低沉的音,被电话压得更富磁xìng,愈发入耳穿心,叫我百感jiāo集上心头,我起初想如实说,说我过得很好,他别担心,虽然我不知身处哪座陌生城市,可是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危险,但我过的却并不踏实。 我压抑,小心,内心始终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浮生……” 重庆再喊我的时候,我听着那熟悉可信任的声音,发现我的泪不知是何时覆了眼眶,深吸一口气,才把眼泪给憋下去,尽量正常道:“嗯,原本是很好,只是听到你的声音,一下……又不好。” “嗯?”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出来了……不过还没掉,我憋回去了。” 还是没有给他提起这些事,而是说了这泪。 十天的分离,反而让我越发确定我要跟定他,不求恋人,不求结果,只求山穷水尽,一生相伴,而兄弟是最好的结果…… 而兄弟,是可以哭泣的吧,周周就总对我哭。 却,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可是,我的泪……已经掉下来了。” 电话那边儿,重庆的呼吸,声音均是颤的! 那呼吸颤,那声音抖,配着那沙哑,低沉,叹息—— “呼——浮生,我每天都在怕……万一你也挨不住。” 他说到这里,顿住,声音忽然隐去,唯有沉重呼吸,而我的泪早就跟着掉了,正要深吸气说我没事,却又听他笑。 低沉的笑音,一如既往,比平日所思的更动听,“呵,现在放心了,浮生,明日大会,我定会带你回家。” 他说的,让我的话直接堵住在喉咙,为免哭的声音难听,我直接张口咬住我的手背,狠狠咬着,才没激动的哭出来,只用鼻腔嗯了一声,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流,感觉有这一句话,这段时间的难受委屈都被磨平,尤其是手臂贴到了发丘印—— 父亲,你听到了吗?我……又有家了! 电话里,良久没有声音,轻微的呼吸有他的有我的,深呼吸平复了心情后,我在口中除了血腥味时,赶紧的放下手,一抬头看到窗外的月。 我还记得,那天不是特别满的月,却是我一生遇见的,最美的月亮。 “重庆哥,你能看到月亮吗?” 缓缓开口,我声音也沙哑着。 这次,换重庆“嗯”了一声,而我在那月光之中好像就看见了他:“真好看……” 唇边儿话语言尽于此,可心中思绪千千万—— 这月亮跟你一样好看?不,你比月亮还好看! 也不,应该是—— 有你,月亮才如此好看…… 想出这答案时,重庆正好在自责:“对不起,让你离开那么久,是……队长没能保护好你。” 我那时,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没有没有,在我这里,你从没离开过,你是我的床前明月光,我每天都……都把你当成我的榜样,这次我应该进步了不少!” 差点说出我每天都想你,还好反应得快,而未免言多有失,我想着明天的见面,又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立刻又道—— “晚安吧,你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的大会古墓竞标肯定特累,晚安!” 连连说了两句,一句我的一句替他说的,说完就挂断电话,但是忍不住再看一眼月亮,下一秒,抱着手机在床上滚起来! 这次,是开心的翻滚,因为重庆说他哭了,他是为我哭!这世上,除了周周为我哭过…… 那一刻,我脑子里浮现重庆那日抱着我眼眸含水的样儿,我实在是想不出他那张俊脸哭起来是多么惹人心疼,而这样一个活神仙大魔王居然为我…… 把脸狠狠地埋在枕头里,狠狠地,深深地,到透不过气,到心口的天官发丘印割的心疼,才又起来—— “爸,女儿找到家了,只是……只是总觉得爱情这东西没那么可靠,所以重庆……” “叩叩叩。” 话没说完,忽而听到敲门声响起,那一刻,立即收起天官印,把手机也藏在了心脏处,这才走出去,不过,这次出去的时候有些怯,因为外面一点点声音和气息都没有,说吓人些,好像门外压根没人,只有那叩叩叩的敲门声…… 硬着头皮去到门口,站在门后,却迟迟没懂,直到门敲响第二次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四小姐,这才开门,猫子迎上来:“四小姐,打完电话没呀?没打扰你吧?” 猫子穿上鼠衣的样子,特别贼,狭长的眸子眯着也特别危险。 而他后面,一溜儿的黑鼠衣发丘门人,起码十五人,黑压压一片,有如暗夜幽灵,实在吓人。 摇了摇头,我这还没开口,就听到猫子旁边的一个老者道:“阿紫阿朱,给四小姐更衣。” 老则老,此人的话却洪武有力,且人虽站在面前,却毫无气息,绝对的顶尖高手,只是对视一眼,他那一双闪着老练内敛光芒的眼就叫我胆战心惊!而他说话间,两个长发的女人戴着老鼠面罩从他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衣服,靴子,我立刻伸出手接过来—— “别,我自己会穿。” 我说的时候,那老者没多言,猫子也只是笑笑,阿朱阿紫退回后,我拿着那衣服去换衣! 换衣,离开别院是我意料中的事儿,只是,这衣服为何是发丘门的外门弟子服? 十日,也不是全学规矩。 那嬷嬷还把发丘门里上上下下的层级,关系,还有江湖网和衣服着装以及暗语和各种规矩都给我说了一遍,这所谓外门弟子就是江湖那些无依无靠,类似周周说的那种小人物,无依无靠的,就随便投门,这叫外门,也有服装,就是我手里这套! 不过,我倒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我只在乎我心里人的处境。 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百年大会,可不是随意开开会吃个饭图一热闹,而是“竞标古墓”,这竞标说大发了,就跟那古代的皇帝发达了去赏赐周围小国发福利似得,“百年一共墓”是发丘门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我寻思是老祖宗们深谋远虑,想到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那百年以后,墓资源愈发稀缺,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利益,当后代们不再纠结与前尘往事斗争时,百年大会,便是促进和谐发展的一桩美事,说白了,这是老祖宗给自己后世的台阶,但是—— 肯定没想到,这一掐就是千年余。 好不容易,三大家合作,这又惨死,又成僵局,所以,这次的百年大会,重庆的处境可谓是水深火热,或许,三大家都不爽,要联合对付他也未尝不可!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推测。 换好衣服,我出门时,问了一句去哪,猫子回了句“主厅”后,就递给我一眼罩,示意我戴上后,自己就先走了,留下我,跟着那堆完全不认识的绝顶高手,被阿朱阿紫牵着往前。 我倒也不怕的,因为左右明天我还得带着印章参那百年大会,他们要害我不必等到近日,我现在只是好奇他们为何到现在才把我带出去,这算是临时抱佛脚? 而这参不破的问题,在我被带到所谓的主厅,珠帘之外,我就明白了。 眼罩被拿下来时,那一堆人都毕恭毕敬的站在我身后,不语,而我前头,隐约的,在帘栊中传来—— “孙儿敬祖父祖母,祝祖父祖母万寿无疆,笑口常开。” 这话,这音,分明是邱二。 那帘栊是珠帘,顶好的白玉珠子和珍珠jiāo错,特别密集,像是一道瀑布,在琉璃古灯罩照下,每一颗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里,但隐约可见,那里面有一桌子的人在吃饭,那饭香诱人的很……竟不比重庆的差! 我这时候看着左右站立的一堆堆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否要进去的时候,听到邱景瑞的声音:“祖父,四妹在外面等候多时。” “那就候着。” 苍老的声音说完,邱景瑞嗯了一声,“是。” 邱二又道:“我说大哥啊,不是我说,你把这个丧门星叫来……我看你是忘了曹cāo墓里的事儿。” 又一个声音,陌生,中年,打断了邱二,原来他叫邱白泽—— “白泽,你提那做什么。快吃菜,今儿灶王爷厨艺见长,有赏!” 那边儿一个笑眯眯的音儿:“多谢门主赏赐!” 我这了然,知道那说话的是门主,而这时候,邱白泽又道:“来,祖母,尝尝这面片鱼,最适合您,美容养颜,青春永驻……” 祖母笑的满慈祥:“还青春呢……就你嘴甜……” “不,泽儿说的都是事实……” “……” 那里面觥筹jiāo错的聊时,我在外头大概是明白过来了,我这是……被邱景瑞给请过来的,并不是发丘门带我回来? 这一下有些恼,恼的是他们之所以这样对我不过是因为邱薛,就因为这个身份,所以我从小离开这里,所以,我现在要在外面站着候着,更所以—— 二十年来和父亲在外漂泊流浪!甚至,母亲也死去…… 思及此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又—— 第89章 惊艳山桃红 环顾四周,这里哪一位拎出来,都能把我一招打趴下再也爬不起,所以,我把握紧的拳,缓慢松开,又深吸一口气,压下去我的怒! 没有叫板的资本,我只能忍着,沉默着,继续深吸气试图把那些刺耳,嘲讽的欢声笑语屏蔽,奈何—— 屏蔽不了! 耳过聪,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声音让我倍感烦躁,而这时候,忽然看到前面谁人拿出手机,一下眼睛亮起,因为我记起,我也可以玩手机,挂个耳机不就成了? 左右他们看不见我,我扫一眼身后众人,在他们也看我时,拿出手机,做了个chā耳机动作后,他们倒没拦着,我也就挂耳机,放上越剧西厢记《惊艳》。 纵然京剧国粹,越剧也是我所爱,每首都时间甚长,正好让我此刻打发时间! 曲儿还是我上次听的接着放,但听着听着,脑子里又出来重庆模样,因为这戏词忒贴切—— “腰肢娇又软,似垂柳在晚风前,庸脂粉见过了万万千,似这般美人儿几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空天,游遍了梵王宫殿,谁想到这里遇神仙!” 不自觉的这词就让我在脑海里勾勒出重庆那腰,那国宝美人脸,还有那双眼,真真是叫人眼花缭乱口难开,也真真是神仙,谪仙,妖孽。 良久,《惊艳》放毕已过数盏茶功夫,前面竟还在觥筹jiāo错!不过我也不急不躁不怒了,因为好久不曾听戏,虽说此刻处境不佳,可歌词惊艳撩人,引人入胜,闭上眼倒也沉浸在那《山桃红》里——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转过这芍yào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正经的曲儿,却勾着最深的心,又是重庆。 分明是正经的人,却不知何时也勾走我的心,惊艳是他,桃红还是他,我正寻思下一首会是个什么,又是否会是他时,倏地耳里一空,耳机被猫子拉扯下来,甚至连手机都拿走! “喂你还……唔。”我这伸手就要去抓,可是猫子比我快,先一步捂住我,然后也没看我的,另只拿着我手机的手一挥,那后面高手们立刻就快速往前。 一堆人走的毫无声音,转眼全挡在我前头,迎走到最前面,俯身,拱手,抱拳,七十五度的发丘小礼—— “见过前老爷子,前老夫人,门主,大少主,二少主。” 一堆人拜着,说着,我这才发现饭局结束—— 都怪那戏和重庆太勾人! 心说着,也不怪猫子拿走手机,猫子这时候大抵看我反应过来了,把手机耳机绕好了塞我口袋里,这才往前走,走去那前老爷子面前,也是弓腰,抱拳:“前老爷子,门主,大少主,四小姐一直在门厅口候着。” 猫子声音难得正经,喊得那前老爷子便是祖父了,那位老态龙钟的前老爷子苍老而不悦的哼了一声,没说话,倒是那邱白泽,说的叫我气不打一处来—— “谁准她入主厅,让她去小厅候着,等待明日祖父祖母醒了再说,来,慢些啊祖母,我扶着你。” 说的时候,离得老远我也看不清楚啥样,不过,在那边儿的沉默里,我大抵是明白了当日在六扇门为什么大家都说发丘门是二少主当家!只是他当我想来么?我巴不得现在就离开! 心想,但不敢放肆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就算请我来的不是他们,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只能狠狠瞪了一眼同样面色不善的邱景瑞,不曾想,那厮竟然去拦住了前老爷子—— “祖父留步,明日便是发丘百年一度的盛会,若真按二弟所言随便找人糊弄,只怕难以服众,会留下百年笑柄,您既为前任门主,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祖上当年留下这‘百年共墓之缘’就是为了后世两家化解恩怨,当初既能合作,如今也能将四妹……” “哪什么四妹,大哥,我看你是记错了,祖母,我们别听他废话,走了!”邱白泽果真真的厉害,扶着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那……应是我的祖母,可是她并未看我,就好像我是空气一样,嗯了一声,满慈爱的说“我是困了”然后,我的心有些疼。 即便不在意这发丘门的身份,却也是心中沉郁,不过转瞬罢了。 “祖父,祖母!” 邱景瑞还要往前,但被两个黑袍男拦住,我并不意外,但看着他退下以及那群人渐行渐远,这长呼一口气时,等那些人走完,听到左右的高手们又回来—— “四小姐,请移步小厅。” 蛮客气的请我,但我并不接受这称呼,“别乱喊了,我只是个普通发丘……不,我现在连发丘们都不是,我是卸岭力士门人,邱大哥,我看你是白费心思把我找来。” 刚才三言两语里,邱景瑞是故意给我报了消息,言明了发丘大会压根没有我的一席之地,邱二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找了人冒充,所以,他才把我掳来,藏了十日教我规矩和很多发丘知识,目的是想让我今夜在大家都在的时候进行突击,只可惜了,他还是不行。 然,谁也没想到的是,那边儿邱景瑞沉着脸说句“你别胡说”时,忽然脚步一顿,而我亦是眸色一变,因为我们谁也没想到,那明明走了的前老爷子,回来了—— “言多必失的道理,你父亲竟没教你?不像他!不过也对,这是他的耻辱,他当初就是因为说多话,才被发现和搬山道那女人私通……” 当那白发苍苍的前老爷子从走廊侧的影子出来时,一堆人立刻又拜,而我没有! 我甚至没忍住,直接怼他—— “你住口!什么叫私通和那女人!我告诉你你可以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但是,就像是当年赶走我父亲,我请你让我也离开,并且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发丘门人,我现在就走,不染您的眼……呃!” 真不是我沉不住气,而是我听不得那句私通。 我父母男未婚女未嫁,既不是肮脏关系也不是lún理不容,怎么就成了私通? 门派有别我知道,可不是还有百年大会吗?一样是合作,为什么他们可以合作,我的父母就不可以?想想父亲的笑和一生消沉,我是真想砸了这发丘门,只是—— “哗啦啦!” 不等我放肆说完,那两个原本拦住邱景瑞的其中一名,伴着顶级的轻功飞身两三步就到我面前,一把擒住了我的喉咙把我举起来! 而后我的喉咙有如断了一般,剧痛中,呼吸不到一丝丝的空气,再发不出一丝声音,直到—— “放下她。” 那前老爷子说的时候,我被放下来,咳嗽着,感觉心都快呕出来,但是咬牙咽下去,握拳站起来,但这会儿……不敢放肆了,因为那老家伙到我面前来,还有他那两个保镖。 嬷嬷说过,门主的保镖只是给人看的,暗中还有一支更为神秘的保护队伍,这些只有到门主的地位才知道,并且,不到咽气,前门主绝对不会传给下一任门主,以此。才能保护住前门主的威武。 于是,说白了,这里还是老爷子当家,也就是……邱二当家! “卸岭力士?”站在面前的前老爷子一声冷笑:“你可知道,若你为卸岭力士,你还能在那别院呆十日?一秒你就会消失!” 前老爷子对我说完,我一怔。 这会儿嗓子是嘶哑的,但事关重庆,我飞快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卸岭力士的就会消失?他难道是要对付卸岭力士门? 沙哑的嗓音格外难听,老爷子忽然转了身—— “愚钝。换上衣吧,明日休得胡言,印莫给他人。” 说完,他就走开,那脚步竟是健步如飞,丝毫不见老态。 我这还想追,但是被不知什么时候到我旁边的猫子拉住,他对我摇摇头,而我摸了摸嗓子,看他身边的两位高手,没继续追。 这时候,邱景瑞快速走过来,嘴里喊得:“yào王快给四妹看看。”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少假仁假义!” 我这会儿庆幸自己没给他拿逼供水,这就是个混蛋,他利用我。 邱景瑞叹口气:“你别着急厌恶我,有些事是命,哪怕今日不是我带你,你总有一天也要回来,今夜先好好休息吧,明日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我当然知道没什么事儿,哪怕我再愚钝,也听得出来—— 老爷子让印别给人,那么看起来,门主是不会易主给邱二,现在的可能就是……他父亲继续当那门主。 不过,老爷子那句愚钝,会否是——他要对付重庆早就对付了?是我太心急没想到? 心里想,但一句没说,只是任由yào王给我涂yào,不过,这yào王部分的yào是抵不过老不正经的,比如这消肿去淤的,我有更好的,便一把拂开他的手——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了。” “嗯,也好,那你自己回去涂yào,猫子,你送四妹回去,我还有些事,就不送你了。” 邱景瑞说的我扭头没理,心情一路郁闷的回去,到院子里,直到猫子和人都走了,才抬起头看月,心情又好了那么几许,而后低头给重庆发信息:“重庆哥,他们不知道我的脸是怎么回事,至今都没人提起……” 第90章 利用被利用 如此发完过后,不等重庆回复,我又迅速把老爷子的话也给他发过去—— “明日休得胡言,印莫给他人。’ 重庆哥,这句话,是前门主老爷子刚跟我说的,我估计明天邱二是当不上下任门主继承人,并且,我还私心觉得。他可能不想对付你,我来这发丘门数日,发现高手如云,要对付,早对付,只是,不明白他之前为什么又说‘我若为卸岭力士门人,早就消失’,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分析一下?” 分析这件事,我不在行,但是重魔王聪明,他看事比我透,所以,我琢磨着他肯定得回我不少,所以,我便放下手机,快速洗漱后,设好红线和铃铛,这躺下,回床上,居然没信息。 晃了晃手机,确定有信号,又看了看时间……都过去十分钟了,他要回早回,难不成是睡了?寻思时,早翻阅收件箱,依旧没看到重庆,却看到短信箱里一堆的“已读”! 短信,基本都是周周发来的—— “见不到老大的第十一天,想她,老大,我今天怀疑手机是不是坏了,不然……为什么我一条信息都收不到?明天你再不回,我可就逃下山去修手机了啊!” “见不到老大的第十天,想她,老大,这里条件很艰苦的,晚上一到点儿准时断电,没有灯,你不给我发信息,我起夜时候手机找不到,昨晚都踩自己屎坨坨上,差点没给熏死!好吧,老大,踩屎是假的,想你是真的,我现在想你给我发短信,想到疯了,感觉只有踩了狗屎运你才能回一条!” 一条一条的从十一往下翻到三二一,就漠然看见第三天:“见不到老大的第三天,想她,老大,集训不让带手机,我今晚差点找不着手机……” “见不到老大的第二天,想她,白老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骗你。” “见不到老大的第一天,想她,想她,想她!” 短信到这儿没了,但我的脑子里活络,全是周周,翻阅短信的时候,我几乎能想到周周在黑夜里找着手机,抱着手机发短信的样子,那肯定是又懊恼、又皱眉,最后发完了又在那儿傻笑或期盼,就像是我现在期盼重庆。 然而想到重庆,不由得记起来,我说过,至少一年以后再原谅他,所以,我只是放下手机,然后准备睡觉。 却—— 嗡嗡,嗡嗡。 才躺下,我就听到电话震动,我最近都睡在绳子上加强练功,这一闹,差点下来,保持两三下平衡,才拿出来手机,然后居然是条陌生号码,而这号码的主人竟然是—— “邱姑娘,这是我私人号码,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落款,付心薄。” 所有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句邱姑娘,他居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和电话!心口一顿,犹豫了好半晌儿,才回了个“你也是,有事可以找我”后,存下他的名,而后,莫名感觉心中不舒服。 因为我觉得这个付心薄,跟我想象中的小少年,小哥哥不一样,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我想象中的美好,所以总觉得他缺了一些什么,但缺的究竟是什么…… 说来实在嘲讽,我想不出。 大抵是想得太美,所以,那个他,可能是我臆想出来也未尝不可,而现实是—— 恩,还是要报的。 这边儿重庆还没回消息,付心薄却又回了,回的是—— “我只招安,不招事,等你想通找我。睡了,不回。” 我真没回,平躺下来看着那床前明月光,脑子里这会儿居然没有重庆,而是模糊着又出现那个小少年,那样冷峻冷酷的眉眼,会在经年之后,消失吗?是我的臆想,还是付心薄的身上,真的缺了什么? 思索着,不知何时月亮被挡住,而我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一直到清晨“嗡嗡”的手机震动响起,猛然睁开眼,然后抓手机的时候,终于看见重庆回复—— “一,前老爷子意思应只限于表,发丘门曾为建墓师,鲜少让他门派入其中; 二,他确没对付我的心思,但不是因为你我,因的六扇门。 抱歉,昨夜服用了一剂‘晚安’的安眠yào,数日担心你未曾好睡,一夜醒来才看见消息。” 瞧瞧,这魔王又来一本正经的勾人心魂,这说的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好生开心! 也迅速的给他回过去:“嗯,我也发完就睡了,你在哪?还有多久到?” 重庆居然只有两个字的回复:“快了。” 我这一怔,听到敲门声时,正好也没想怎么回复,就回了句“好的,回见”就跑出去,开门。 门外是邱景瑞,不同的是,他这次没带一堆高手来,独一人,笑眯眯的看我,手里居然是一荆条:“四妹可还在怨我?我给四妹负荆请罪来了。” 说罢把那荆条递给我,我这抿唇,没说话,经过猫子加掳人的事儿,我看的出来,他是在利用我。付心薄当日文物局有句话说的不错,他说他跟重庆没那么大jiāo情,只是从前利用过他几次,如今被他利用回来……而同样的话,周周也自我安慰过,那时候他被一姑娘骗走了一堆钱,他就告诉我说,江湖有句难以启齿的凉薄话,叫—— “若不被别人利用,再利用别人几回,不算在江湖走过。” 是以,我对这所谓江湖一向不甚欢喜,只想倒倒斗,治治脸,然后替我父亲找曹cāo墓,想到曹cāo墓,脑子里划过去什么,却没抓住,而这厢儿抿唇,先把那条儿推回去—— “不必了,我不怨你,反正我也看不惯邱二。” 只看不惯是一回事,被利用又是一回事。 再看不惯,我也不想忽然被拉进来,这让我很不爽! 也正因不爽,我话没说全,我要麻痹他后,等适当时机,再让他知道,利用我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然而眼下,我还是先顺从他,马上就要见到重庆了,我可不想横生枝节,却是,我没想到的是,他说—— “我就知道,你听见曹cāo墓后,会跟我一起!” 而几乎是他说起曹cāo墓的瞬间,我蓦然记起来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曹cāo墓—— “我说大哥啊,不是我说,你把这个丧门星叫来……我看你是忘了曹cāo墓里的事儿。” 昨夜事情众多,我一时间倒忘记邱二这句线索重大的话,这猛然回头就去看邱景瑞:“什么意思?曹cāo墓里发生过什么事吗?是不是,跟我父亲有关!” 父亲一生都在找那曹cāo墓,终日挂在嘴边儿,几乎痴迷,眼下又从邱大邱二口中说出来,我不由得呼吸凝结,而邱景瑞鲜少的惊讶一下—— “你,不知道?” 我一把扯着他袖袍:“你快说!” 邱景瑞几乎是迅速给我抓出去,“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先去换衣,我们得立刻去主厅忙祖宴,宴百年才一次,快开始了……” 他说的时候,拽我走,但我不在乎那百年! “那就长话短说!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 我吼得时候,脑子里走马灯似得划过去父亲一直念叨着的曹cāo墓,他那神色哀伤又激动,那眼里矛盾又深沉,从前的我始终不明白其中难熬,只当他是雄心壮志难以发展,想盗那盗墓之王曹cāo的墓以此光耀门楣,或被发丘门关注,谁想—— “好吧,是和二叔有关系,邱薛的恩怨就是从曹cāo墓开始的,这些只记载在发丘史册,而二叔当年是发丘最年轻天官之一,纵然出事离开本门,也曾对老祖宗们的灵牌发过誓,说他定会把曹cāo墓全数找到,以解当年之恨,以化当年之怨,然后,娶那位薛家姑娘回家,只是后来发生诸多事,那天不遂人不愿……哎,我也不知道具体了,我只是一直以为,二叔会培养你做他的接班人,直到现在才发现,我想错了。” 邱景瑞说到这里已经把我拉出去很远了,而我则在那花园里走着,想着他说的“诸多事”里,应有面瘫这一项。 那一刻,我感觉阳光挺冷,心里特别凉,虽然我不知我父亲究竟经历什么,可是,纵未曾谋面,也未曾相见,可我依旧觉得父亲这前半生是如此惊心动魄,对比后半生的凄凉和独守我一人,愈发的心疼他! 心疼他大半辈子努力也未曾将母亲娶进门; 心疼他日日消沉饮酒无笑! 而这种种,又让我心生出几许不安,不安的是—— 我……忽然又想留下来。 我也想去找那盗墓之王曹cāo墓,不为名,不为任何,只是子承父业,给我父母讨一个说法。 只是,我来不及想太多,因为我发dú/瘾了,自被yào王辅助后,那种疼就成了当初救周周那般,能忍得住那种,只不过,疼着一般都是休息,让我走……走得很慢! 那邱景瑞,终归是利用我,说了句赶紧走后,就往前快步走,他都没发现我走丢,就这么把我落下,留我一人扶着假山石,冷汗流了大约半刻钟的功夫,好容易过去,最后,听到电话响。 可是听到电话,我却没力气拿! 而我没曾想到的是,就是这一电话,险些害了我…… 第91章 百年大吃会(上) 在我电话铃声响起的瞬间,我清楚的听到我倚着的假山石中,传来嗤的一声。 当声音传来时,我人还在草丛里趴着,想要拿电话,可是浑身抽抽,dú瘾散去的刹那,正是我最虚弱的时候,这一身冷汗,毫无力气中,看到从假山石后面出来一位高大男子! 男子逆光不见脸,但功夫不错,到我面前,迅速把我提起后,我看到他那后边儿跑走一个衣衫凌乱的姑娘? 到底姑娘还是男人其实也没大看清楚,因为年会这天,大家都穿的袍子,只是,我来不及想,就被眼前的男人抓到了假山石后。 这时候,电话早就不响了,我被男人抵在那假山石时,才知道这假山里头别有洞天,不过,我大概是最后一次知道了,那个时候,我浑身无力中,只听他说了句“是你走的不是地方,下辈子长长眼”,男子低狠说时,我在那昏暗中看到一道寒光划过,疾风朝着我脖颈侧袭来时,我眼瞅着那小飞刀过来,能感觉到,却抬不起手,真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痛苦,焦灼也没用,最后的念头居然是—— 重庆哥,我可能“回见”不了了! 然而—— “砰!” “呃嗯!”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伴随一只如影般的手伸到我脖间,略带薄茧的手贴着我的手背时,我嗅到一阵熟悉的香,而那昏暗中的熟悉轮廓和久不曾闻的香让我无比清楚的知道—— “重庆哥……嗯……” 我说的孱弱时候,且身体虚的直接往前倒,就……倒在他怀里,他迅速抱着我,拍拍我的背,一如同之前陪我dú、瘾那般,“乖,没事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嗅到一股血腥,加上是闭着眼,一下嗅到那方向是我后侧,这蓦然记起来刚才那刀和脖颈薄茧的触感—— 他用手背为我挡刀了! 也就这时,听到一声“当啷”的刀落,这时候力气也恢复了,一把推开他,“你……你别乱动,我给你上yào!” 我说完,快速去拿我的yào包,可是太黑了,我口袋里东西蛮多,着急说着“对不起我总让你伤着”然后,下一秒,才找到yào包,却被他再度扯回怀里,连脑袋都按怀里那种特别有力的拥抱—— “不管它,是我来晚,该罚。” 他说的时候,不仅仅是嗓音,还有心口的声音也传入我耳朵。 那瞬间,我心跳顿了一顿,但是嗅着那味道,还是再推开他:“别闹,上yào!” 他这么流血,他不心疼,我还心疼,那里头,指不定还有我的血呢…… 他倒没再坚持了,乖乖的跟我往假山石门口走一些,借着朦朦胧胧的光,给手背上的婴儿口般大小的伤口擦yào。 没敢缝针,因为他的手虽然掌心有茧,可是手背,手指都非常完美,那么好看,留疤我可舍不得。 “幸好那刀上没dú。” 涂完yào包扎好才松口气说着,而一抬头,发现他在看我。 那朦朦胧胧的光下,人是隐隐约约的轮廓,愈发显得一双眼睛幽黑透亮,格外动人,不过他没说话,一扭头,走去里面,手电筒打开,灯下一张陌生的男人脸,衣着是现代装扮,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昏睡过去了。 重庆蹲下来,问我:“你怎么得罪的他?” 我挠挠头,记起来之前那衣着凌乱的女人,这时候脑子里也转过来弯弯,“他,应该是与一女子在这里偷欢,然后我dú发路过,要被他灭口。” 重庆嗯了一声,起来,一转身,逆光看不见脸,一双眼漆黑不见底的,踱步去那边儿,捡起那地上的刀—— “那此人留不得。” 我微微一怔,几乎是瞬间起来抓着重庆的手:“留不得……你,要杀他?不行的!这里毕竟是发丘门,又是百年会,看他衣着上品,来头若不小的话,兴许会大闹。” 重庆闭目,少有的叹口气:“想什么,我只是打算给他下蛊,杀人终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能让人为己所用,才是王道。” 重庆说完,突然就捏了捏我的脸,我不设防被捏的一愣,然后见重庆在那男子身上画了几道口子然后真放进去几条细细的虫子,我这是第一次看重庆下蛊,觉得特别的……渗人,但是我又对重庆喜欢,所以,我压下来那种渗人害怕的想法,而他收了瓶子后,转身跟我—— 拉手出去! 我没拒绝他的拉扯。 被他拉着,从假山石一直走到外面,那一段路,就如同我这段时日一般,沉郁数日的心终于得见阳光。 重庆今日穿的蛮休闲,尤其对比我这一身袍子,他那墨绿的休闲裤和白T黑皮夹,愈发显得随意帅气,我倒臃肿,只是他那手,看的我心里不舒服—— “重庆哥,你发没发现?你一遇到我就受伤。” 他闻言低头看手上的绷带,而后才又偏头,低眸看我。 那一眼在阳光,波光潋滟,诸多风情在其中—— “那你想没想过,或许,我是自愿、故意伤着,只想让你留下?” 我这一怔,他已回头继续往前,手还拉着,但是,我用力把他扯停下来:“等一下!重庆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大概是我的声音太严肃了,以至于重庆脚步一顿脊背一僵,起初都没回头,后来才在我说着你转过来时,才转身,看我:“你说。” 也是蛮严肃的音儿,我也严肃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重庆睿智,知道我说的真名,直接喊出来:“邱雪笙?”疑惑的说完,又眸光一紧,“出什么事了。” 不愧是重庆,一下就感觉出不对。 只是“出事儿”这词有些严重了,虽然我刚才寻思着我可能要留在发丘门,但现在看到重庆后,我改变了想法—— 左右重庆在新门派,肯定也需要找墓,我就去他那儿,专找曹cāo墓! 并且,我也不想给发丘门找墓! 他们都害死我父亲……行吧,就算不是他们害死,也有他们的原因! 这般想着,已把早上邱景瑞说的都告诉他,说完,叹口气:“嗯,我现在是觉得我这名字里面还带着我父亲的执念和年少桀骜……不是不能邱薛吗?那老子偏要叫‘邱薛生’,老子的孩子就是邱薛家所生!老子一定能找到曹cāo墓!然后娶了……” 我本来是想学着周周那说书口气,可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要把自己给说哭了。 而重庆在我哽咽的第一时间把我拉到了怀里:“我会陪你找曹cāo墓。” 他说的时候,我本来是快哭,一下变成了真哭,也没说话,就是死命的点头,嗯了一声又一声,“嗯!嗯!嗯!” 他拍拍我的背,“好了,不哭了,给你讲个笑话?” 我这一怔,还真没听他说过笑话,而他给我递过来手帕,抿唇道:“当日,我提起曹cāo墓时,周周大喊了一句'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咱们再继续说’,然后,就这一句话,我足足等了他一天一夜,而他回来就是把你带来的那一天……” 我能说一点也不好笑吗?不能,但是好在我是个笑不出来的,抿唇,看他道:“嗯,我心里笑了。” 他摸摸我的头发,“嗯,走吧,时间要不够了,虽然你的座位排在最后面,但百年一度的宴,味道不错,我路过厨房闻到味儿,你记着哪几道菜好吃,告诉我,我回去给你做……” 他这一说,我记起来其他的事儿:“哎对,你怎么就那么及时过来了,天!我的手机忘记……” “在这里,你的电话是我打的,我看不见你的人,就试着打电话找你的位置,谁知……” “原来这样,不说了,时间真不够了,快走!” 所谓快走,应该说是跑,并且跑了几步,悲哀的发现我不认得路,便又停下,跟着重庆走,这闹得—— 跟他是发丘门人似得! 当然,我也习惯了。 好在,一路快跑,到了主厅,发现人都还没开始,主厅我昨夜来过的,但是这里不是主餐厅,而是会客厅,巨大无比,像是那古代的金銮殿。 门前台阶数重,我看那么多人还在朝着里面搬运东西,倒也不着急,重庆脚步慢下来后,我也跟着慢,然后他脚步一顿,我亦是,因为前头我看到了……沈一绝和邱白泽! 不得不说,他们俩人站在一处,沈一绝稍矮的那一头,细皮嫩ròu,藏蓝袍子加身,别提多妖气,跟邱白泽一身玄色纹龙袍站在一起,格外登对! 不过转瞬,见我们过来,沈一绝那眉宇间泛起一抹妖光,而重庆则挡在了我前头,甚至拉着我一转弯,不看他们,然后那边儿又遇上熟人—— 温如玉!薛甜! 这会儿俩人大抵是好着。 一个笑的真真如玉般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一个则如其名笑的甜如蜜,正聊着—— “好啊!等哪天,你给我开一个侯王墓,我就嫁给你!” 薛甜那甜美声音配着春风格外动听,而温如玉忽而转身看我们:“正好,重庆与浮生在,有他们作证,我们一言为定。” 第92章 百年大吃会(下) 我本是想跟重庆看一热闹,谁曾想,那边儿三言两语里,我跟重庆倒被拉入热闹,不过,这热闹我喜欢。 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难能遇见此等喜事,在这入门之前,实为一好兆头,所以—— “我没意见。” 我快速说时,扭头看重庆。 重庆亦颔首看我,但说的竟是:“浮生没意见,我就没有。” 说的我心口一顿,他这话……怎么好像我管着他的意见似得。 薛甜这会儿大概是从温如玉的口中知晓了我女儿身,嗤嗤笑着看我们,“那就多谢白姐和重庆哥啦!” 说完,又冲我们眨眼,俏皮可爱,笑容甜美,但我回笑不来,只能抿唇低头,然后听温如玉问我:“浮生,怎不见周周?” 说着,往我身后看,我赶紧接下去话茬儿:“他去山上锻炼了,一……”关于周周,他的事是文物局和重庆这边儿出的,加上他没什么名气,所以盗墓行里没传出来,只是我这还没说完话,那边儿有人喊重庆。 是个不认识的女人,穿着金色袍,那衣服,就好像跟发丘门对着干似得,我们是黑袍纹着金,她是金袍纹着黑图腾,也不知道是哪门派。 不过,她就喊了一句“重庆”就侧头跟旁人聊天,这侧的回廊太长,我也没看见脸。而重庆居然过去了—— “你们聊着,我先进去。” 说完就往前走,也没拉着我!我看他快速走的背影,心咯噔的一下,莫名不舒坦,而我心里沉沉时,薛甜的话又叫我转移了注意力。 薛甜是拉着我说的—— “白姐,我之前只道周周特崇拜你,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也跟着盲目崇拜,直到如玉跟我说,你原来是女中豪杰花木兰,现在是真崇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真想跟你摆坛结金兰,当然,你若碍着门派有别,也可以拒绝我,这不妨碍,我还是好喜欢你呀!” 楼梯上,古门前,阳光下。 薛甜那一句句说着,笑颜绽放实在是有种别样魅力,让我直接从重庆那不舒坦里走出来,尤其那“结金兰”三个字…… 换做往日,我肯定不会草率答应跟她结拜,可想到我母亲是薛氏,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想想我的父母亲,就算不结拜我跟她也有些血缘关系也说不定咧! “我也很欣赏你,你找个时间吧。” 我说的时候,脑子里划过去当日和周周踏上曹cāo墓的那天,或许从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要踏上我父亲穷其一生也未完成的路。 曹cāo墓,还是转到了我的手里! “找时间……你答应了?啊,真的吗……如玉,你听到了没有,不是我听错吧!”薛甜震惊不可思议的表情也很甜美,转身抱着温如玉睁大眼的样子真真可爱极了,是我最羡慕和喜欢的一类女人,也是我……不可能成为的女人。 “乖啊小风暴,你没听错,你这么惹人爱,谁舍得拒绝?”温如玉不仅回答,还哄着她,我看不下去,晃晃手机:“回头联系吧,我先进去了。” 越看他们秀恩爱,我越是担心重庆,那女人能让重庆走……不会是他的少女吧! 却是这边儿手就被拉着,薛甜不让我走:“哎,白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属相,我是属小龙的,你呐?” 我迅速的说,“兔。” 说完要走,但是她还拉着我:“那看来我是真的要喊你姐啦,浮生姐!” “还是喊哥,我真有事,先进去了。” 几句答话间,我心急如焚,虽然不舒坦没了,可是心里还是始终记挂着他。 薛甜后面儿喊着“那我给你打电话你别不接”我也没回复,只是走过重庆走的道儿,然后入了这里头,微微一怔,就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好多人! 果然是偌大的厅堂,眼前起码有数百人,穿衣打扮各不相同,从我一眼看过去的情况,大致可以分为六道儿: 先是发丘,发丘衣服辨识度很高,黑色绣金且不说多,都分布在各个地方,上菜的,保镖站岗的,还有不少坐在小桌边儿,等候吃饭; 发丘正对面是搬山道人,刚才见过薛甜,他们和薛甜穿的一样,都紫色内袍外罩白纱,女的仙气男的妖气; 他们两家中央是我都见过的藏蓝色一堆,浅白色一堆,分别一品斋和温家庄的,其中,眼罩手铐还冲我挥手! 我没搭理,只是看着那一边儿最晃眼的的金色为底绣黑鹤袍的! 那就是方才喊重庆的女人所穿,不过,她人并不在这里,重庆也不在。但是,瞄了瞄这扎堆的古装里,最最扎眼的卸岭力士门—— 清一色的黑皮夹,军绿色长裤,白T恤,跟重庆一模一样。 行了,现在就算我是傻子也知道刚才那女人,是摸金门的女儿,给重庆下情~~蛊那位! “四哥,你在这儿呐,让我好找!刚才大哥走的着急,一回头你就不见啦!你是不是dú发了?”不知何时,猫子到我身后了,他说的时候,我眼睛还在那堆卸岭力士门人身上瞄着,这么古色古香的地儿,一堆的古装,他这现代衣服……可真凉快,有我的份儿没? “四哥?”猫子再喊我,我才回神,然后嗯了一声,道:“我坐哪儿?这儿是外厅吧!” 关于大会的摆设,流程,嬷嬷给我说过的,还是之前提的,眼前这就跟以前天子国宴般,前面儿的都是大人物,后面儿是吃喝凑数,而不巧—— 我就是那凑数的! “四哥儿毕竟还未认祖归宗,加上这次大会不是为选下任门主,所以,前老爷子和门主的意思都是四哥在外面,跟我们几位一桌,然后,您想吃什么,尽管说,这菜品是一样的,我可以发誓,我最爱吃了,您是知道的……” 猫子说完,我这抿唇,脑子里又闪过去重魔王三个字。 方才忙赶路,他那段话说得飞快,我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又记起来—— “虽然你的座位排在最后面,但百年一度的宴,味道不错,我路过厨房闻到味儿,你记着哪几道菜好吃,告诉我,我回去给你做……” 不愧是魔王,闻个厨房味都知道,只不过,这闹得,哪里是发丘百年会,这是我的百年大吃会…… “走吧。” 既然重魔王都提前说了,我也没什么好造次,就穿着那跟猫子他们一样的衣服,坐在一伙桌子,然后老半天的在钟声里也没看见邱二和沈一绝进来,大抵是还有别的入口出口吧! 饭菜果真真是极好的,我dú发后,饿的厉害,这边儿大块云朵的时候,那边儿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儿,一个让我瞬间吃不下去饭的人—— “那个人是谁。” 看到那人的时候,我立刻戳了戳猫子的胳膊。 他正给我剥虾皮,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又轻蔑的收回来:“此人四哥不必放在心上,他的眼里只有女人,连花非煜都不如,来,吃虾!” 我这夹起来,吃了,嘴巴动辄,脑子和眼睛也没闲着。 说起花非煜,我才记起来他没来,不过,他是文物局的,这么大的场合,那付心薄在电视上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管理盗墓贼,他要是现在来个一网打尽可怎么办!然而,随即我又打消这个念头,讲真,那文物局真来了,真qiāng实弹的不知道谁怕谁!这和平时代,和平解决,都是招安为主,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就好比重庆说的—— 为我所用,才是王道。 否则也没那迷yào和逼供水,直接弄个杀伤xìng武器得了! 脑子里这般寻思一圈儿,眼睛还是看着那边儿连花非煜都不如的家伙,他好像要朝着我们这里! “不,我还是需要知道他是谁,他……长得特别像是我讨厌的一个人,我看他不爽!” 随便寻了个理由,我说完,猫子剥虾的手顿住,“这样?那你应该打他,出出气!” 这次换我一怔:“啊?” “他打不过你的,别看他比你大几个月,但是,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不能习武,每天都招惹姑娘,现在这发丘门几乎都没几个姑娘,就是让他闹得,他一三少爷,想睡谁睡不到?不过,他也有怕的,这发丘门里头,最怕大哥,还有我,你要真不爽的话,回头我带你修理他一顿,反正他从小就被欺负惯了,到时候,我随便扯个在花园里看到他带新姑娘玩就行,来,别生气,四哥,再来吃个虾……” 猫子说完又给我剥好一个,然后冲我笑。 那笑的一如初见的亲切,让我蛮佩服。 他明知道我现在对他不喜欢,他还能笑的这么亲切,还给我剥虾,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但大抵是那一句姑娘,让我又稍稍的叹口气:“算了,只是相似,不打了吧。” 有言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概是他又带了新姑娘害怕,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怒气,因为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是被欺负的人,瞧瞧刚才对我对重庆都多狠! 不过,重庆已经给他下了蛊虫,那以后再说!然而说起蛊虫,我就记起来重庆,吃了一会儿,也吃的差不多了,又担心起重庆—— 他可是被那摸金门女儿下过情~~蛊的。 他现在在里面怎样了? 正要询问,倏地看见猫子忽然拿出一方手帕,朝我的脸袭来! 第93章 大会结束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来不及放下筷,就直接用那双油腻腻,夹过龙虾的筷,夹住了猫子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说的时候,那手都去腰后侧摸刀了,并且屏住呼吸。 眼睛左右的看四周,特别警惕。 周围的人,包括猫子都是一怔,随后,在我握上刀时,猫子才快速说了句:“给四哥擦嘴,那里面马上有人出来,要找你进去!” 猫子这话叫我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在旁人继续吃东西时,接了那帕,擦嘴时又听他一句嘀咕:“四哥,你功夫好像长进不少,” 我擦好嘴,低低嗯一声,关于功夫这回事,我可能是老不正经说的那种……奇特体质之一,叫虐体,就是越虐越痛,神经系统承受度越厉害也越敏感,说白了就是我从普通体质会逐渐突破一层又一层的神经,变成敏感体质,也就是周周那种先天xìng的敏感体质! 当年周周那事儿,我当是我练出来,而今我琢磨着不是巧合。 我跟猫子的功夫差的不是一丁半点,非一年半载的勤修苦练绝对追不上,可如今……十天而已,已经能抓住他手腕。 当然,不排除他这会儿不是对付我,所以速度没那么快…… 寻思功夫的时候,耳朵听到喀喀喀的声音,顺着声音一扭头,愣着,因为我们吃饭尽头的“墙”,居然是门! 那两扇门在发出咔咔的声音,分向两旁的同时,叫这边儿所有吃饭的人都停下动作。 众人纷纷回头看过去,唯有那三少爷。 他一个黑衣服坐在温家庄一桌白衣里格外扎眼,听到开门声也没动,就继续吃着豆浆,然后,满屋子的人儿,就他一人“吸溜”的一声,格外清晰…… 豆浆,不是那种普通豆汁,更像一种粘稠的粥,厚厚的,烫嘴,这么吸溜一声引得—— 旁人瞧没瞧他我不知,但我回头了。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蓦然又记起来外界盛传的什么“病秧子”,“年纪小”,果真真是传闻啊,这么人堆里头看过去,他看不出是病秧子,长相也能跟周周平分秋色,算是秀气可餐。 看他两三眼,到那边儿喀喀声停了,我才回头,然后看见打从墙里头走出来的那位发丘人。 不过,这位跟我穿的不一样,咱们都黑袍子,他却是盗墓衣,那鼠衣鼠面罩,包裹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到脸,而这起初,我不知此人身份,不说他只露出俩眼睛,就说发丘门来来回回人那么多,他不戴面罩我也记不得,却—— 猫子喊了一句:“莫长老!” 一说莫长老?我忽然有印象! 这不就是在重庆家门口把我掳走,把我打昏那个! 那老东西快步如飞的走过来,直接到的我面前,那一双无比睿智又深沉内敛的眼扫扫我后,低而浑厚有力的说—— “前老爷有请。” 也没个名没个姓氏,但眼睛看着我,就是对我说的。 我是真想怼他,喊谁呐! 可是我没有,因为众人这时都看着我,我不想暴露自己,虽然……我已经暴露了! 直接推椅子跟那莫长老走,走着,却忍不住腹诽着老东西,这次说的老东西,不仅仅是莫长老还有前老爷子。 他这是把我掀到了风口浪尖去! 众人皆知这发丘门里面是什么路子,这里头可是要分赃的,我这忽然被请进去,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脸,万一这各门各派里有什么jiān细或者不对付的,回去掳走我,问我里面的情况,我可怎么办? 这下,是真成了唐僧ròu…… 然而再骂也没用,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去吧,反正,我早就想进去了,我得进去看重庆,好半天没瞅见他,想着他被摸金门那姑娘叫一句就走,我就害怕。 终于,一路被注目着,走进墙里。 进去那两扇墙门,这里头一边走,后头一边儿传来喀喀喀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关门声,不过这边儿宽敞靓丽,甚至是富丽堂皇,一道道的夜明珠不要钱的大灯泡似得挂着,已经叫人目不暇接,更也别说一道道的黄花梨大桌子,金丝楠木的柱子,这种柱子,故宫现在都没几个完整的…… 一路过了数道大柱子以后,沿着那宽敞的夜明珠大道走了大概两百步,才终于到了里面偌大的会客厅,亦或者大殿更合适一些! 殿堂里红毯铺路,红绸挂着,夜明珠依旧装点出了“百年庆会”字样,可谓是奢华至极,叫我看的莫名心慌,并且,饶是我一路上把“老东西”三个字反复念叨了数遍,到那门口,在一道金丝珍珠帘外,还是行礼问候着,乖乖俯首作揖—— “浮生见过前门主,门主,以及诸位门主。” 话是嬷嬷早教过的,她说江湖上,哪怕在家中只要长辈不问及真名都不必说,所以,那白泽,邱景瑞也不见得是真!而我寻思,这里头也就这么多人了。 果不其然,我说完,我那前头帘子撩开,一抬头就看到最上首是前门主老爷子,离得特别远,声音却依旧洪亮的传过来—— “进来。” 我这站直身子,走进去,但是不敢进太多,因为我才进去,但听那门主开了口! 门主,说起来,是我的亲大爷,可惜那口气,审犯人似得:“听重门主说,你曾在清城镇倒过一曹cāo假墓,是真是假?” 我在他说的时候,左右他看不到我,眼珠子就左右瞥着—— 左边儿,邱大,邱二,沈一绝; 右边儿,摸金门女人,薛甜,重庆,温如玉。 当然,我目光仅仅是一打量,就收回来,颔首,又作揖:“是。” 门主大爷嗯一声,也不打算叫我起来,而前门主老爷子这时候又道—— “我听闻你已知晓你父亲当年夸下的海口,并要子承父业,找出真正的曹cāo墓?” 我微微一怔,然后再作揖颔首,身体伏得更低—— “是!” 前老爷子声音依旧洪亮的:“如此甚好,浮生啊,虽说我是你爷爷,可凡事讲个‘理’字,今日,即便我愿将你认祖归宗,只怕你也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既如此,方才我们商议过,给你五年时间,若找不到真正曹cāo墓,便收回你的身份,你——可有异议?” 我根本没想到老爷子忽然说这话,但我迅速答道:“没有。” 前老爷子只嗯一声,倒是那门主,我亲大爷忽然道—— “没有,便jiāo出发丘印吧,本门主替你保管五年,五年后,你再……” 听到要jiāo印,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说道:“不jiāo。印是我父亲给我的,不需要任何人保管,如果我五年后被逐出,那时不用你说我也会给,现在免谈。” 毫不犹豫的否决,我在他们震惊中,又补了一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找到曹cāo墓不会回来!” 门主似乎有些震惊,但是前门主却忽然无厘头的呵呵笑起来,老人慈祥的笑格外动听,让我一怔,尤其他的话,让我更怔住—— “小四说的不错,双印在手,终归危险,我有些乏了,小四啊,别把话说那么死,该回来也可以常回来看看爷爷,有什么不懂,爷爷可以帮你。” 我这完全怔住。 因为这句小四,也因为回家。 该死,我竟然听出来了亲切。 分明他昨夜还对我那么冷的,他吃错yào了? 这般寻思,听老爷子又喊我:“小四?” “在。”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他,也默认了小四这个称呼,而没想到的是,重头戏还在后面儿—— “方才啊,爷爷还与重门主说好,他新门需要扶持,现在社会四门凑齐也不容易,你呢,既跟他熟,便入他门历练合作,这也算是我们百年一度的合作发展,合作文书就免了,分赃你们便按照江湖规矩来,这个,你有没有异议?” “没!绝对没!” 这我哪儿来的异议,我就差五体投地说好,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可是,我非常开心我马上要跟重庆在一起,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 “那就好,景瑞,你跟我走吧!” 当前老爷子喊景瑞的时候,我一扭头看他,那一刻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口就一沉。 大概是发现邱景瑞面色不是很好,并且,除了邱二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余光扫过其余人竟都是担忧,而邱景瑞要走,必然先要到我面前,看着他到我面前,停下,这时候在冲我笑—— “小四,掳走你的这笔帐,我早就想过今日还给你,这次一笔勾销后,你他日回来,我们继续做兄妹。” 他说的时候,现场没人说话,而我也是。 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是我又明显能看出来大家的凝重,直到后来,出去以后我才从重庆的嘴里知道,他居然说出了是他掳走我,并且,还甘愿入那寒冰牢,以发丘天官之首的身份为我做保,五年内我必能找到!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前还有一桩大事,就是他走后,方才问我要印的门主,也即是我亲大爷,他拿出来一打图,分发给左右七人—— “既一切平息,百年享墓会正式开始!我手中图上有四座古墓,其中只有一座墓是为真,其余三座为假,各位门主可凭自己本事前去寻找,若成功遇到,便是合作骰子定分赃,若遇不到便只是个人本事,诸位现在是歇息也罢,离去也罢,邱某言尽于此,先行准备,告辞!” 第94章 重庆身上蛊 一句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话,一道道图纸分发,众人握在手。 刷刷的声音里,我在远远的这端忘不见图,只见得那厢儿门主话音才转身,这厢儿展开墓图的众人不约而同的迅速裹回那特制的墓图纸,而后—— “摸金门只在白日摸金,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搬山道只在傍晚行墓,不好意思,不多留了!” 说话间,远处席上,除重庆外,所有人都站起来了,但先走的是两位女眷。 薛甜和那摸金的女人起离席位后,直接跳去那红毯走道中央。 几乎是同一时间,同一速度的朝着我这里走,我本想看看那女人什么模样,岂料她们转身时候,摸金门那位女子和薛甜都抬手罩了一金色面罩,想来是为了对其他门派保密?然后,到我面前,招呼也没打一声,两人就快速从远到近,再到我身后,越过珠帘,就这么走了! 接着,前边儿温如玉、沈一绝也默契的共同做个“请”的姿势,一并出去,说着“再会”。 不过,温如玉朝我这里,沈一绝却不是。 这温家庄的庄主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物,这会儿健步如飞的朝我来,中途还和重庆颔首,健步如飞间,还对我说了句“我去追小风暴,再会”,随之,快速从我身旁走,也穿过我身后那珠帘,而前头—— 沈一绝也拉着他的那只“秋老虎”走去另一道门。 上下,短短一分钟,转眼之间,热闹散尽,大殿上就剩下我跟重庆。 我见状,这会儿也是健步如飞。 快速走去重庆身边的时候,瞄着邱二那桌子上没动的饭菜,寻思着方才邱二肯定是又吃瘪。 不过我没多大兴趣,我现在……只在乎重庆。 我满心欢喜的到他旁边,直接就抓他的胳膊,“重庆哥,你真厉害,咱们不走吗?还有,卸岭力士门的盗墓规矩……” 那一刻,我真真是特别欢喜,也因那欢喜,忘了分寸—— “走了。” 看也不看我,重庆直接冷冰冰的一句,甩开我,弄的我一怔。 以前,甚至就在不久前,重庆抓我的手,我从来没甩开过,而当我不自觉的去抓他的手,却…… 他表情这么变化,又一把甩开我,是什么意思! 心中惊愕,面上无表情,也真就退开,看他漠然快速的往前走,也看他那受伤的手,这是之前为我挡住三少爷的短刀的、受伤的手、那手里,拿着墓图,而我抱的,是另一只胳膊呀…… 嗅着那血腥味,看着那绯红纱布,我抿唇,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摸金门的女人。 但是我又想不出具体的形容词,我只知道,我现在更多的是一种难熬,生平第一次有种不知如何描述的感觉,好半天,记起很久之前,重庆曾把我抵在小旅馆的门后! 那个时候,他捂住我的口鼻,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那种难熬,喘不过气的感觉—— 就是我现在的难受感觉! 可是,分明没有人掐着我,捂着我啊,我怎么还是无法呼吸似得?甚至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眼眶发酸,很想哭,却又哭不出,只是闷着,煎熬着。 不到片刻,我们已经到外面,我注意到重庆没戴着面具,而这外面,其余几派人早走完,只有丘门人和卸岭力士的,发丘在站岗,卸岭——还在吃。 “不吃了,三十秒准备,三十秒后,离开。” 重庆冷冰冰的对那些人说时,我这因没看到猫子,记起来什么,也是这时,鼓起勇气问重庆—— “我大哥他怎么了?刚才怪怪的。” 几度深呼吸,我才问出来这话。 重庆依旧是没看我,也依旧是那冷冰冰的音儿,“他将掳走你的事主动坦白,并以身作赌入寒冰牢,保你五年安康。” 说的时候,我看他那冷峻的侧脸,忽然希望他能像薛甜她们两个,戴着面罩,这样,我就看不到那面无表情的脸。 真的,我从未有过的难挨,不知他是怎么了,又不敢问,因为……涉及少女?我怕难受。 也是这时候,我确定了他可能是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和暧昧,也许就只是队长和队员,他也很看重兄弟情谊,否则,如何解释他能一直问沈一绝,而我根本开不了口? 喜欢的话,是不敢问的吧…… 这般想着,浅浅的慢慢的叹息,而三十秒也过去了,重庆新招的这波人我一个不认识,但是看起来训练有素,等他说时间到的时候,就全体起立,然后在重庆一声令下,井而有序的往外走—— “全体上车,跟紧我的车。” 说着,自己阔步往前,我这……只能跟上,而心里,还是压抑,难受的,就好像当初我对付心薄,那种没开始就结束的感觉,如今亦是,不过好在,咱们还有兄弟可当,也好在,我本就不打算打扰。 所以,我很快又打起精神,好好当兄弟,然后,跟着重庆一路走出去到最外面的停车场。 偌大的停车场,之前是多少豪车云集的场景我不知,我只知道现在是满院子的车辙印,看起来,都走的蛮急! 重庆上了我熟悉的车后,那边儿还有四辆车,抿了抿唇,我……喊得门主! “门主,你这些人我都不认识,猫子也不在,周周也不在,我——” 我说到这里,本来想说,我是什么职位,但是被他打断了—— “你先别说话。” 他依旧冰冷,让我蓦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而后,好一阵的沉默,在山路上,好长一段时间…… 嬷嬷说过,这次发丘门百年大会其实并非是在大本营开,而是选了一处湘西老宅,此处多山多林,易守难攻,免得被文物兵折腾,是以,山路崎岖,林路难行,他不让我说话,专心开车我不怪他,我只怪我自己越了界限,都说好的当一辈子兄弟,我怎么能动了泡他的心思?这是我的不对,却是很快的,我的心情——变化了。 车快离开山林的时候,我低着头玩着手指头的时候,忽然余光里看重庆抬起手朝着我—— 那只没受伤,也就是甩开我的手,忽然放到我面前来。 “抱歉,我真是个麻烦的人,手臂伤了,你看怎么处理。” 他说的时候,声音恢复了我熟悉的磁xìng,低沉,那一只手掌着方向盘,眼睛还看着前方山路的样子,让我起初一怔,然后就狐疑的撩开重庆衣袖,正奇怪的去找伤,然后倒抽一口气,说了句—— “我这该死的自作聪明!” 其实,方才众人散去,我靠近重庆的时候,我就嗅到了重庆身上的血腥,后来亦是。 可我自觉的把它归类为重庆之前为我受伤的那个手背,这也是不对的! 扒开衣袖,我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这满手臂的血,被包裹在一层一层的假皮下! 我说的时候,已经看到那假皮的边缘冒出来血珠子,下意识的拿手,只轻轻一挑,就揭开了一层皮,然后一大片的血顺势滴下来,车厢里登时一阵浓烈的血腥。 “你先处理,等出了山路,我慢慢告诉你。” 重庆说完,我顾不得再询问他是怎么回事,嗯了一声,立刻再去掀开那下面的假皮—— 那皮紧紧地裹在他的胳膊上,整整有四层。 三层把他受伤的胳膊完全包着,唯有最后一层,划开一道足足十五厘米的血口。 那口子伤及大脉,若非上头有三层假皮包裹严实算是止血,我想单凭他进去这段时间,他就又一次失血过多! 一层一层的扯完那硅胶皮后,我终于看到那胳膊,伤口已经泡坏,一道触目惊心的大血口,血已经不甚流淌,我快速拿出来yào包,一手消dú去死皮,二手缝针撒yào和包扎。 这般三两分钟的给他搞定后,包扎上才看他—— “这扣子必须缝针,以后,我再想办法给你去疤。” 我说着,望着那白色纱布,取下周边的麻醉针,而车厢里早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抿了抿唇,这时候,终于可以问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伤,是你自己划伤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说的时候,脑子里终于转过来,转过来,当时没说话的人不仅仅是邱二,还有重庆。 甚至,他最后没站起来,我本以为是镇定呐,谁知我那一扑,他一定很痛,又不能说,这才一路沉着脸出来,直到完全离开,才把手伸过来—— 可他为何划伤自己,还如此深,狠? 想着,难受没有了,只剩下疑惑,还有担心,因为他不是自残的人。 重庆沉默了老半天,抿唇又微张,然后再抿唇,抿成一条线,yù言又止的样,在血腥味道里更惹人怜,但我狠了心的:“你不说,我们没法做兄弟了。” 我说完,重庆才看我,道:“是情/蛊。” 他说的时候,表情虽然很严肃,但那眼睛里的熟悉妖冶柔和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感觉……他眼睛里有春风拂我面。 真真是没唱错的惊艳。 不过,我顾不得多欣赏,因为这句:“情/蛊?那个摸金门……我之前在通风道上,听付心薄和花孙子说过,付心薄说你连情/蛊都能解开,让那孙子别跟你玩,否则吃亏的是他。” 这应当不算是卖恩人,我说完,重庆少有的苦笑,“哪有那么简单,那只是给外人看的。我对外宣称我把蛊去除,实际上只是给他们一些威慑,具体还需要三年,三年内,遇见便是发作,唯有放血加上痛来保持清醒,方能解。所以,我来的时候就把手臂割伤。” 他说的时候,甚少表情多变,尤其那苦笑收,一蹙眉,一抿唇,自带着勾魂,叫我看的怔了又怔,直到他叹口气,说—— “接下来,恐怕还要遇到,你先看图,在后排。” 说的墓图,我早就想看了,这迫不及待的就去拿…… 第95章 浮生分四墓 拿图的时候,我其实有几句话要讲,但没讲。 我想问重庆,接下来的三年,你该怎么办? 甚至,马上要去墓里,待会儿合作时,又该怎么办? 重庆这手,也是国宝级的,可十指摸砖,手臂伤着,稍后肯定受影响! 然而所有问题到嘴边儿都抿起来,没问—— 因为这些问题,不该问,该想怎么解决! 而解决执法,当yào师,也即是我,来思索……短暂的拿图,拿回来,也已经想到了:“回头快到了,如果只是需要痛和出些血,我可以给你扎三针放血排dú针,排dú养颜,也会痛,但至少有益,出血量也能控制住。” 说完,已经把图展开,专心看图时,感觉重庆在看我,回头果然对上—— “开车看路,看我做什么。” 尽量淡淡的说着,因为刚才的事儿还记挂着,周周说的,江湖兄弟情最铁,男女情最薄,他泡妹子也就是泡一下,轻薄一下,但对我这样的兄弟是不会泡,是以,我才说他喜欢我,绝对是开玩笑。 “好。” 重庆就一个字,而我则专心看起图来。 车厢里的血已经擦去了,血腥味在开了换气后,慢慢淡了,可图上的血腥气却扑面而来。 那不是生理上的腥气,而是一种心灵上震撼的血腥气,仿若看见了老祖宗们的惊险刺激的建墓生活—— 古人认为人死后灵魂在陵墓里也要过着生时生活,所以生前对于死后事尤为注重,看那历朝皇帝侯爵,多在位时就开始建造陵墓,为的就是以后能舒舒坦坦躺进去,事死如事生这词也就这么传出来。 也是因为,发丘曾为权贵乃至皇帝造陵墓,如此建墓师,怎不为盗墓贼红眼?此前提过一句嘴,说发丘门成立之前,盗墓行里曾有“东风吹战鼓擂,找到建墓人谁怕谁”的话,说的,就是发丘! 也因此,才和搬山道的盗墓贼展开了血战,留下世代血仇,而跟祖宗们有仇的还不仅仅是搬山道,那些权贵们也不是善茬儿,多少权贵,最后在墓成之际将建墓师就地斩杀或者陪葬,所以,老祖宗们不得已,两边夹击,这才玩起了监守自盗,但据说,也有部分建墓师依旧死守,职业cāo守,并在建墓时留下无数张墓图,掌控在鸟笼,一旦本人被迫害死去,便将墓图散发,以此来保身,这类似现在的互联网,而权贵们也有的,会给他们一种冰冻dú,类似现在的dú/品,但据父亲说,这是比dú品还厉害的,人一到三十多岁就会逐渐冰冻起来,不过,这dú在数年前就因为雮尘珠解了,所以,不是什么大事儿! 以上这话,我仅仅是听,直到眼前这一幅真真正正的墓图拿到手里,看着这图,想着那数份一模一样的图,好像握着沉甸甸的历史…… 直到,重庆声音淡淡的:“你都看出什么?离上高速还有半小时,我们要去哪?” 重庆问的时候,我从那血腥的历史里回神,“不怕你笑话,我还没看,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古墓图,想了些历史……” 说的时候,深吸口气,开始认真看图上的内容并且脑子里记起《发丘中郎将手札》中记—— “羊皮图,手感涩,厚两毫米,特殊涂料绘画,可永久不掉,色料分四重,重四钱四分四厘,寻到山门,水冲洗净,火烤之,可见景下墓中构!” 对照着手札,我发现这图与手札中记载的一般无二,而我现在所看的,便是山门,也就是墓外景,就好比之前看过的龙吞仙、又好比那河南袁世凯的“小风水皇帝”周围的“蚊香年轮”。 眼前的山门有四道,想来是老祖宗画下来四处地方,供权贵们挑选,但是正如同那门主所言,这上面有四处地方,用水泡开上层,融化后,迅速烤干,便呈现出墓室构造图,详细的话,除了兵甲乐器文书,甚至哪一个陪葬妃,宫女,童男童女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 撇开墓内,先看这外围—— “左上有龙吸水之兆,但周遭不见暗河之标,龙吸水吸而不出,虽有饕餮之相,但风水中是为大忌,反看更像是水冲龙王庙,排除; 左下飞龙在天,但配着左上这水潭,没入了天空和水中,都不是吉兆,所以也不会是,那么,就只剩下右上,右下。” 我说的时候,重庆已经开过了市区,车在红绿灯歇着,瞥了一眼,嗯一声:“是的。” 我这继续说下去:“而右上角,云气兴起,山峦犹如神龙飞动,这是云蒸龙变之态,如此粉态丛生,很能蛊惑人心,但这词啊,历来是比喻英雄豪杰遇时奋起,古时英雄起义也有成功者,且先放着,看右下角,散乱无章,五座山峦随意摆放,但离远了些,喏,侧看的话正是金龙之五爪,对不对?” 墓图这事儿,我虽没看过真图,可那发丘手札的图鉴里也有记载,所以,还是蛮顺手,在行。 重庆那边儿斜睨了一眼,颔首,然后绿灯车行间,我放下手后,抿了抿唇:“我选右下,因为《易·系辞下》中曰,‘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这般龙蛰蠖屈,再有这五座山上的一点红,初看无章,再看赤凶,然正是此等险(显)贵,才得意求富,或许这五个红点就是龙血凤髓,如果我选的是对的,倒是好奇了,这哪位诸侯王陵,选得真妙极。” 往常我都是给周周说的,这次投入进去,一股脑的分析完没周周喝彩,才蓦然记起来他已不在身边。 那边儿重庆再度嗯一声的时候,我有些耳根子发烫,因为我觉得他肯定都知道,“咳,我这倒是班门弄斧了,那咱们就去这戊城?” 说完,又自己咳嗽两三声,而他少有的又夸我! “也不是班门弄斧,你说的很好,伯父教的?” 我这点头:“嗯,书上有看,父亲也教,他很厉害。” 重庆颔首,“从你身上,看得出来。” 我被夸得挠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转移话题,“那个……你说其余人会不会看出来?” “看得出来,只是这图只告诉方位,却没到山门,我们还得自己找入口,进去后,也是各自凭本事倒斗。” 重庆说的时候,我这心跳一顿,忽的生出一股自豪,因为我知道,这图的真正用法! 咱们根本不用找入口,只要水泡一下图,再火烤干,那戊城墓里面,别说机关,陪葬品多少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车在过ETC上高速,到处都是警察,我不敢说话,而等我拿好了水和火机正准备说的时候,前方,一辆在我们前面停着的黑色房车,忽然一个扭转,就横挡在我们车前! “吱——” 刹那间,刺耳的刹车声在公路上响起。 重庆的车猛然停下时,我跟他都往前一甩,然后,少有听他啐了句找死,这拉开了安全带就要下去,却—— “砰!” 推开的车门,又忽然关死。 我这抬起头,就从玻璃里看到前方车里下来的女人! 虽然她已经不戴金色面具,但是那身金色的袍子和发型,让我认出来,她是方才的摸金门女儿,当下,我拿出了我的针包儿! “别动,我现在给你扎针!” 我说时,在重庆严肃冷峻的神色里快速的给他把那染血的白T衣服直接掀起来,推到了心口。 腹肌往上一直到胸肌下方,排dú三针分别按在了三处穴位,拔针后,声音和手才开始抖:“怎么样?有感觉吗?这样的出血,血量不会很大,但会很疼,你……你还好吧?有用吗?” 第96章 穆桂英挂帅 问的时候,听重庆冰冷的嗯了一声,这才松口气,看那边儿—— 摸金门姑娘在脱衣。 她脱,后头车里有人接着。 她有意无意的扭腰脱,特别撩人的姿态,并且金袍下,居然穿着露脐装! 紧身裤和不知何时换下的长靴变马丁靴; 束起的长发散下,登时,波浪长发及腰; 一抬手,一撩发,扭头间,虽那五官不是十分出众,但要人命的是那红唇和身材—— 黑色的肚脐将小麦色的皮肤愈发衬得健康,很少有人肚脐能好看,圆润,漂亮,配着明显的马甲线和腹肌勾勒出的线条,身材也算是女中豪杰,跟我有得一比,不过,她胸大,所以,这般穿着,那种漂亮不似薛甜的柔美,是一种热辣,这用周周的话说就是辣妹! “还好周周不在,否则,肯定挪不开眼!”我说的时候,回头看重庆,然后又顿住,“你觉得怎样?” 重庆依旧面色冷峻,也在看,但是表情如常,回头看我也如常:“无碍,我去去就来,你……还需要做什么吗?” “啊?不需要了。”我说着,眼睛还在看那姑娘……的胸,我奇怪她是怎么练的,老不正经说过,这练肌ròu,势必要……放弃点儿什么,比如,胸。 也因此,我才当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没被看穿,可她这个—— 不会是传闻中的隆胸? 那边儿,辣妹已经越走越近了,越近那心口的沟壑越明显,但我大概是看妹看忘了一件事,忘了我手下也有一方领土,那是重庆的心窝—— “那……手放下?你这样,我没法下去。” 我一怔,这才发现我的手一直按在他心窝,倏地一下,耳根子燥热,也扭头,“对不起我忘了!” 重庆喉结滚滚,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冷峻表情,扭头开车门,下去。 这时候,那摸金门的姑娘已经到了面前,真真长得是一般,我是个yào师,虽然她妆很厚,遮了那吊梢眼,眼线勾勒的也挺妖,却抹不去我一双火眼金睛,并且,除了她的长相,我还看得出她的功夫—— 提过,武学很有意思,你能看出来跟你差不多的,比你少的,而她,就是跟我旗鼓相当的。 有意无意的,她到重庆面前,走路都摇摆起来,腰似柳,格外勾人的挑眉看重庆,手就要抓重庆:“重庆哥哥,你躲了我一年,让我好找~” 拉长的音儿,嗲气!跟辣妹的身份蛮符合! 我这心儿揪紧的看重庆轻松躲开她的魔爪,“什么事,无事让开。” 车门那时是没关死的,重庆声音冰冷的很,让我松口气,不过,谁知道那情/蛊有多厉害?看那姑娘并未放下手,还是朝着重庆拉扯,我生怕他会承受不住,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在重庆再躲开后,忽然就一转,拉开车门,看向我—— “浮生,我要跟你单挑!” 还是嗲气的声音,我这在车里微微一怔,看她被重庆迅速拉开,“别胡闹,回去!” 他低喝,沉冷,而那姑娘却忽然拿出来一把刀就刺过去,重庆迅速躲开,而我也快速下了车。 车里一旦打起来地方太小!并且那里还有血迹,我怕被发现! 我这下车的时候,看那姑娘已经跟重庆打起来! 真打,刀刀戳要害,两刀戳在车身,锵的一声,拉下来一大块车漆,刺耳的同时,我快速的翻了车前盖直接过去抓住她,“他受伤了,你看不见么!要单挑什么,别找重庆,我跟你打!” 我说时,抓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一松……好像没有打架的意思了? 不由得,我也松开手,然后防备着后退两步时,看到她后面的重庆快速朝着我走:“不是让你在车里别下来!” 看来,重魔王又早一步算到,不过,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方才重庆哪里是跟她打架,分明是躲架。 所谓好男不跟女斗,他处处躲着,终归不是办法。 尤其他还伤着! “她既然找我就是我的事,你一边儿去,伤口挣开了跟你没完。”冷冰冰对重庆说完,我也拿出短刀在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里转了一圈,然后一扬下巴,对那姑娘道:“说吧,挑什么,彩头是什么。” 江湖人的单挑,简单。 十八般武艺也好,赌博也好,甚至还有比喝酒的—— 不过,都得有个彩头,由头。 这个时候,那前后车里的人也都下来了,一边儿是卸岭力士后面的四辆车人都下来,人蛮多,而这边儿摸金门车里下来的……全高手,所以,不分伯仲。 只是这么呼啦一下,站在高速路上,忒招人眼,我又加了句“赶紧”,而后听那姑娘说的话,我笑了—— “少装蒜了,我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我不是要在这里跟你单挑,而是要跟你在戊城墓里一决高下,如果你在里面输了,立刻从重庆身边滚蛋!他身边的女人,我一个就够了……” 这话说完,我就乐了,心里乐,因为她这是把我当成情敌!而我正好看她也不顺眼,谁让她给重庆下蛊?虽然我跟重庆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我也懒得解释,我只道:“正好,你给重庆下蛊的事儿,我也好好跟你算算账!如果你输了,我……就在你的肚皮和胸上各留一道十五厘米血口,再外加上你的想法,以后,请你也不要出现在重庆面前……” 说到最后,我琢磨了一下沈一绝和重庆的赌马,还是把期限放缓了一些,“不过,看你也不大能做到,就两年吧。” 我说完,那姑娘果然满口答应:“好!你一定会输,赢了,别说是肚皮,脸上都给你划!” 划口子的事儿倒不是我嫉妒她,是我替重庆报仇,我这人没别的不好,就一点……斤斤计较,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人若犯我,分情况来加倍奉还!而我放在心尖儿的重庆—— 实在是做不到让重庆白流这么多血,而她只是输给我就随随便便消失。 不能就这么算了! “浮生!” 重庆快步走过来,少有的着急,而我只是对他眨眨眼,三下,相信我! 重庆眸色一顿,然后抿唇,而那边儿,姑娘已经转身了,走我旁边时,个子比我矮的她,胸,前,春,光,一览无遗,更也别说重庆刚才打架,肯定也看到,略微的不爽了一下,上车后借着给他观察眼睛看dú素的缘故,给重庆把眼洗了洗,这才又继续朝着戊城走…… 路上,重庆起初又问我可有良策,我没把老祖宗卖了,这墓图的使用方法,只有发丘高层人士才知,不是我不信重庆,这是涉及了叛变师门,不过,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老东……老爷子是故意为之? “嗯?”重庆这会儿再嗯也没用了,我只说了句“山人自有妙计”,而后看这路程以及偏西的天色,确定了咱们夜晚才能到达,加上摸金门天黑不摸金—— “咱们明早去墓里?还是今夜?” “随你。” 重庆这会儿好像不打算问了,也转移了话题:“你手机里有歌么?换些歌来听。” 我哎了一声,还真想给他放一曲,就在重庆的注视下,拿出手机,连了车里蓝牙—— “给你听我最喜欢的京剧之一!” 说完,选好放那《穆桂英挂帅》最爱的一段:“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那京剧唱,我的眼则在看我的寸土……重庆。 而巧了,他也忽然看我,那眼神深邃,含笑,似乎领悟到什么? 还是我心虚! 猛然别开脸,但是躲得过眼神,躲不过他一声低笑,低沉的声音笑起来,真真风情万种,笑语攻心:“怎么有种,你是穆桂英,我是寸土的感觉,嗯?” 话说的我整个心,不……是我的心肝脾胃肺,连肠子都吊起来!尤其那嗯,多少次叫我心脏紧了又紧! 第97章 看了假手札 “我不挂帅谁挂帅……”在我心脏发紧的时候,戏词还在唱的,而我这会儿,心思完全不在戏词上,被重庆那话闹得,心脏加速,心慌无比,像个做贼的小偷,被逮个正着! 幸而—— 一道短信及时打破僵局! 还是周周发来的,这次蛮长,编辑的也格外用心: “见不到老大的第十二天,想她。 老大,我今天其实没逃,老东西他给我放了一天假期,让我下山采买东西,真不是逃啊,你放宽心,我会乖乖的一年,只是……我真的很想你。 我方才去过手机店修手机,我总觉得你没给我发消息是我手机问题,可是,刚才那姑娘告诉我,我的手机是好的时,我忽然就鼻子酸了,因为如果我这手机是好的,那么……你就真的没回过消息! 不死心,我又问她,我说‘美人儿姑娘,你可能再给我仔细检查一次?因为,我这手机接不到电话和短信?’ 那姑娘说可能是你给错号码,或者……人家的确没给你打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真的,老大,算我求你了,你就理我一下,就一下,哪怕你什么字都不打,你回我一个逗号,句号,都行!我是真的快疯了,咱们从没这么久不联系过……” 难为了周周能把短信编辑的这样好,又这样长,期间看的我也是鼻子一酸,因为我脑子里能想到他对人家姑娘说话的傻样—— 美人儿姑娘,你可能再给我仔细检查一次?因为,我这手机接不到电话和短信? 又看了一遍,然后,我抿唇,还是没忍住的回了俩字—— “已阅。” 发完后,抬起头,蓦然发现重庆在看我。 而这时候,因为发短信的缘故,戏曲关了,但我并未忘了刚才的寸土。 不过……收到周周短信以后,我觉得是我心态不对,其实,重庆说的没错啊!我就护着重庆又怎么样?我还护着周周! 所以,这一扭头,我直接道:“嗯,你是我的寸土,我是在护你,那女人害你流血,我就要她双倍还你,你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听你的。” 说的时候记起来他之前说过的—— 我听浮生的。 而重庆居然—— “没有意见,我听你的。” 这话说完,我心里舒坦,而我手机从这一刻起,震得厉害了。 蹬鼻子上脸的小混蛋啊,居然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我一次次挂断,最后改了发短信—— 轰zhà式的短消息,一条又一条,什么普天同庆、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大爱死你了之类。 我看的烦,索xìng关机,然后发现重庆在看我。 那表情有些犹豫,但又转眼消失无踪,勾着唇,眼波流转,薄唇微启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手机在口袋里,你拿去,换我的歌。” 这话,叫我脑子嗡的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盗墓这行特别注重隐私,别说是手机了,就是名字都不说,可是,我这手啊……早已经chā到了他兜里。 他兜里暖暖的很舒服,我把手机拿出来,才回神,问他:“你确定我可以开你的手机?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虽然手机里头,我们这行在里面存的东西不多,可是,依旧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重庆嗯了一声,不仅如此,还点歌:“放《当爱已成往事》,可以么?” 我颔首道,“当然可以。” 说时,早又开了手机,换上他蓝牙以后,满屏的国荣哥和梅艳芳等老巨星,虽然我没听过,但是我知道这些人都是经典,周周给我提过的。 “看来,你也是怀旧之人!”说的时候,已经开了歌,但没想到的是—— “呀!依孤看来,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熟悉的霸王别姬开场,让我一怔,以为这是戏剧,谁知下一秒,变成了流行歌:“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醇厚低沉的男音叫我听的怔神,直到重庆低低问了一句:“你没听过?” 我倏地回神,先摇头又点头的:“嗯,真好听,词真好,我一直以为,只有戏剧才有这样的好词,现在,我又多了选择。” 不怕笑话,自把沈一绝错认成少年以后,我这漫长岁月要么跟老不正经学医,不然就是和父亲学习,余下不多时间,就是在往返小阁楼和研究戏曲、英文、粤语上,娱乐消遣还真几样!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大抵是重庆才与我说起“寸土”,所以,我也把那“无意的风情万种”跟重庆联系在一起,不过转瞬,我的心情变化了,因为下面的词不对——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 重庆这是什么意思,在点我?说咱们别谈情说爱? 想着,心无端一沉,但好在是面瘫脸,间奏里,我低头又去拿我手机,打开的时候,看到周周21条未读消息,一个个看完,从抓狂到笑话,但我一点点都笑不出,尤其在那往事随风里,虽然我决定了跟重庆当兄弟,但他这点的,我太不是滋味!并且,我还想着他刚才—— 寸土那话,不是试探我吧? 倏地,就听重庆喊我,“浮生。” 一抬头,我看他,然后不等他说话,先道:“重庆哥,刚才的寸土,我意思是兄弟,你别多想啊。” 他一怔,然后嗯了一声,“我知道。” 我这抿唇,感觉自己心里闷了一下,然后一个憋不住的问题,问他—— “那个……你,其实很喜欢那个少女吧?” 不然,怎么会点我,而果不其然,重庆看着我道:“是,遇见她之后,她为我豁出命时,我就决定了这一生与她一直在一起,你说,这是喜欢么?” 我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又回来,心脏狠狠地揪紧了,深呼吸后,才如常道了句:“嗯,是。我……先休息一会儿,醒了给你上yào!”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爬去后排。睡前,最后一眼是重庆抿唇蹙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我,而我闭上眼—— 竟还是他的脸。 空气里,也还是他的味儿…… 但是挺好的,至少,我一直在他身边,我这面瘫脸,本来也不能去嚯嚯人家。 后排无人,我起初是装睡,后来却真睡了,一直睡到车停,是到那戊城五座山的正中央! 我睡的一向浅,所以,几乎是车停就睁眼,听到那边儿重庆开门,门缝里传来那摸金姑娘的抱怨—— “这发丘做大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抠门!也不给个提示,这五座山,可够我们找的!” “也没有啦,摸金姐姐我相信你哟!”外面薛甜声音传来时,我已坐起,然后打从窗口这么一看,倒抽口气—— 因为发丘门会上见到的几位,现在全聚在这,那摸金姑娘和薛甜又戴了面具的,邱二也是。 我们那时候所在的位置是地图上五座山中间的一马平川之地,不过,这一马平川上,现错落有致的摆放五堆帐篷,从左开始—— 左边是发丘接连着一品斋,并排; 右边是搬山道连温家庄,也并排; 摸金在最边,故意留块地方,像是给我们,但是—— “我们跟如玉接连帐篷,你觉得如何?” 在重庆说时,我才猛然回头,然后忽然想到什么,瞅着他的排dú针位,快速的到腰间拿包—— “快来扎针!” 说着就去抓重庆的手,但重庆躲开,并摆手:“不必,蛊虫花粉做,花随日落息。” 我这一怔,然后低头,望着那边儿的几个人,心里有些不妙。 因为沈一绝不远处的邱白泽。 论理,他也知道这图纸背后的玄机,看他跟摸金门那姑娘在一起,我忽然有些吃不准了,万一他们一起,我可还有胜算? 并且,我也有些不悦,怎么这些个人全来了,这东西就那么容易找?好歹少几个也行! 而不多时,我这想法就打灭了,这要归在我跟重庆下车后,出的一点儿chā曲…… 搬帐篷的时候,我跟重庆一起的,后备箱前,我嘟囔了我的想法,就是少几个人,却重庆一句话,抵过了我那长篇大论—— “嗯,浮生,其实……山多不易受风吹,实属藏风聚气之地,嗯……那些老资料对,但新资料更快……撼龙经你看没?” 重庆很淡淡的说了,可我依旧感觉到一些……嫌弃? “当然!” 我说着,他又问:“这边儿盆地山脉你看没?” 我这摇了头:“没。” 他叹口气:“嗯,撼龙经里曰,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三大图唯有右下是最多山重,看出来没?” 这是第不知多少次,我想找个地缝钻,又想撕了我的发丘中郎将手札,假的……绝对都是假的。 “乖,以后我慢慢教你。” 第98章 浮生又偷香 重庆说罢,又揉我发,揉完顾自扛上最后俩帐篷朝目的地走,我则看着空dàngdàng的后备箱,锤了自己脑袋一下,因为我想错了,没什么假不假,是我自己没想到《撼龙经》罢了。 重庆说的那段,乃是《撼龙经-廉贞星第五篇》,只不过,《撼龙经》学时,我正“历劫”dú,瘾,加上父亲说是当课外知识,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以,就没仔细听,而今重庆走后,我脑子里哗啦一下记起来了—— “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这话,你可得记住。 这句话重要在‘重’字,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九重天的重,但实际它是山脉,且将山峦以俯视图看。 看见了么,这一层一层的山高便是重,每一重便是一道机关墙,因为类似回墓,不过,这里称作为‘缠’,因为这里头比回墓难,缠的人根本脱不开身,而这整句加起来就是说,这些多山峦的墓葬地,每多一重山便有一道缠关,也可以理解为数圈回墓,大约十万兵力,是以才叫做寻龙十万看缠山……” 父亲的话在脑子里转悠的时候,脚继续跟着重庆往前的。 想明白了其中道理,觉得自己是真蠢,不过,他是魔王,我俩有差距也正常,骂自己没用,得多补补知识才是硬道理,眼珠子转了转,快步追重庆去…… 重庆早就换了血T,现在穿着宽松白衬衫,恰到好处的遮掩手臂的纱, 几个早下车去支帐篷的卸岭力士人把他手里帐篷接走,他便以酷帅挺拔的身姿立在搭好的帐篷边儿,那单手chā兜斜眸看过来时,倏然一瞬间,好像他周围的人和物都不在了,只有他和身后那一重重山和漫天余霞,还有那草色青青,又美似画,是我……穷其一生可能都买不起的画! 这么一想,画面黯然又失色,而那些山,好像也是我跟他的缠,不过只要不当情儿,兄弟是没那么多要求条件的,只要卖命即可,刚好,我有,并且……这条命还是他捡回来的,一念间,云起云灭,沧海桑田,画面又活络,心思也调整好了走过去:“说好了啊,倒完这斗,你慢慢教我。” 他一怔,“你还在想这事儿?” 我不打算瞒他,直言不讳:“嗯,撼龙经这篇儿,父亲教时,我正dú,瘾,泛着,便没仔细听。” 重庆少有眸色变了变,晦暗幽深,声音低沉:“你之前也……为的谁,周周?” 我也少有摊手,看似无所谓的声音,其实透着丝丝骄傲:“嗯,救周周那年我才十来岁,不过我熬过来了,嗯……我先去做饭!你手伤了就别折腾。” 我说的时候,就着手拿yào包里的滋补品,都磨成了粉,稍后熬个yào粥,以此补一补身子,明天dú发后好有力气下墓。 只是,当我挪脚,转身寻思找地儿生火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忘了这儿的一堆人! 只能说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眼睛里瞧不见旁人,所以,当我一扭头看到摸金门那姑娘站在邱二等人面前,我的心才咯噔一下,回到正事儿—— 不远处,邱二等人穿着那鼠衣,蒙的结结实实,好像是要下墓! “什么意思!你要先走?你不许先走!要进去,明早一起去!” 摸金姑娘的话让我微微一怔,然后提起来的心,回到原位。 方才看到摸金姑娘跟邱白泽jiāo谈,我还以为他们要联手,这么一看,好像不是,不过,我在那邱白泽的旁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让我一下很不爽,好像吃了苍蝇那般,手痒的想去打人,因为那人是—— “我说金大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二当家的要进去了!” 李二狗说的时候,我拳头都捏紧了,因为就是他在妖女洞把我和重庆害惨了。 “衣服都穿上,你当本大小姐瞎,还有,邱二你是哑巴了么,我在跟你说话,你让一条狗乱叫什么!” 有趣,摸金门大小姐也姓金,而看起来这金大小姐对邱二好像有意见,这让我大大的松口气,看来,今晚上可以踏实看我的墓图,只要他们别联手,我稳赢那金大小姐。 李二狗似乎还想说什么,被邱二给拦住了,“瑶珠姑娘不必如此动怒,方才我家狗子便说了,我只是过来看看大家到没到。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便回去复命了,不是去墓里。” 原来那金大小姐叫金瑶珠,一声冷哼的:“哼,少来,你们这一身衣服怎么说!我可记得,史册上都写过,你们发丘门上个百年会就把东西独吞了,那你们举办这个破会还有什么意思。” “金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有个发丘门的野种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在……呃啊!”那李二狗说的时候,我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动作,脑子里才寻思他这野种说的是我,而我还未有所动作时,旁侧已经是疾风一闪,有什么东西从重庆手里飞出去—— “啊!” 李二狗熟悉的惨叫传来时,我立刻看重庆,他却已经沉着脸往前走,健步如飞时,那边儿一群人看过来,邱二那张酷似我父亲的脸上写满震惊:“你敢动手!” 重庆这时候已经到那边儿了,在李二狗说着“我另一只手也废了”时,抬起一脚—— “砰!” “呃啊——” 又一声惨叫,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李二狗直接飞了出去,数米后,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又在草丛里滚了两三圈。 我都懵了,懵了呆站着,众人亦是,而重庆这时转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朝着我走,声音依旧云淡风轻,似那踹人,打人的都不是他,“某些人管不住自己狗,我只能勉强代劳,不必谢,走了,浮生,该吃晚饭了……” 重庆说的时候,已经到我面前,自然而然的搂着我朝着前面走时,我感觉浑身都……麻了,亦或者,酥了。 他……他刚才那是……护短? “重门主!”后面邱二怒喝,咬牙,重庆理都不理,而我又一个没想到的是,有人站出来给我说话了,“邱二哥,不是我说,你那狗子是活该挨打,打都是轻的,这要是我父母亲在这里,怕是还要割了他的舌头,四肢做chéng rén彘,我父亲还要给他下个蛊咧,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甜那甜美的声音说出这人彘,割舌的,居然有种别样的魅力,重庆这时停下来了,回头看她,我也是,而她还是那笑眯眯的音儿:“因为你这条狗说白姐姐是野种,那就等于就是说我们搬山道!!虽然我知道你没这个意思,但是,重庆哥哥做得太对了!如玉,你说是不是!” 我没想到薛甜会帮我,但是她的话又是情理之中,不由得,我对搬山道又多一重欢喜,而如玉只是笑笑,他那做派才是正常的江湖人态度——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切,没劲儿!”薛甜哼了一声,扭头,不过,转脸又继续要挟:“反正,我说完了,你要是对付重庆哥,就是对付白姐,那也就是对付我,而我,回去就告诉我爹妈!” 这话说完,我心里颇为感动,但没想到的是,站在邱二身边的沈一绝居然也道了句—— “这李二狗是该罚,人彘不过分。” 一句话落,忽然远处响起啪啪啪的耳光声,竟是那狗子爬起来,啪啪的自己打脸,连连说着“说错话了我掌嘴”,一直重复,脸都肿起来,嘴角转眼挂着血,而沈一绝又道:“并不可怜,活该!二当家不妨先行,此人jiāo给我处置,先打个五百巴掌,然后我再送他离开……” 沈一绝说这话的时候,扇子啪的打开,探扇浅笑,藏袍蹁跹的样,特别好看,但是—— “别看了,脏眼。” 重庆忽然就掰过我的身子,说时,搂我就继续走,而那后边儿,邱二……终究是走了。 “那就你来,我们走。” 说完,一堆人簌簌的脚步声,收帐篷的声音响起,我这余光瞄着他们,主要是瞄着邱二,抿唇,捏拳,我没忘记邱大哥说的,我父亲的死可能跟邱二有关!而如今,我已经完全不讨厌邱大哥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补偿和原谅了。 邱二走后,六门算上我在内,其实都还在。 不过,分了两波,除摸金门外,沈一绝温如玉薛甜都来了我和重庆这里。 沈一绝这次没带沈嘉琳,刚才又为我说话,就算来了,我也不好意思赶他走,所以,饭菜就是我们几人一道吃,不过,那饭菜最后不是我做的,是眼罩和手铐。 那俩人非要做饭,拦都拦不住,说是沈一绝最近逼着他们报了厨艺班,然后以后还跟着我和重庆,专门给我们做饭…… 俩原本拿着眼罩手铐负责绑架的大男人,忽然在火堆铁锅前忙活,那样子,还真是怪异! 不过,我正好也不想给他们做,就去给重庆上yào。 帐篷里,重庆叫我别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我只颔首给他胳膊上yào没说话,而重庆嗯了一声,又道,“明日,不要用回墓里我教给你的方法,因为此处土壤上湿下干,估计墓内机关保存良好,你的身手不够……” 顿了一顿,看向帐篷缝:“除了沈一绝和温如玉以及他们贴身几个,其余都不够,也不着急,就当是度假,这么大型的墓,也急不来一天走完,嗯?” 又一声嗯,嗯的我心跳一顿,然后这点头,快速给他包扎好后,顺带嗅嗅他身上的香,岂料被他发现,还直接戳穿:“又偷香。” 第99章 金陵十三钗 偷香这一词,其实颇有学问的,老不正经在讲述yào香时,专程给我提过一成语,叫“韩寿分香”,也是偷香一词的典故由来—— 说古代一高官之女,叫贾午,恋慕一位叫韩寿的美男,并叫婢女去告之,婢女前去,在韩寿面前,将贾午说的极美,韩寿知晓后也略心动,便半夜翻墙,与贾午约会。 二人暗度陈仓后,贾午偷偷将家里的奇香赠与颔首,此香配料特殊,著体后数月不散,十分珍贵罕有,所以,韩寿离去后不多时,就旁人嗅见,在贾府提及后,韩寿与贾午的关系也便暴露,二人结为连理。 而后,“偷香”二字,便成为女子爱慕男子的意思…… 该死,他果然是知道了!不,还是就随口一说?毕竟我之前夸他身上香!这个时候,我脑子里思绪万万千,害怕又紧张,但好在外面饭菜好了! 眼罩手铐跑来喊吃饭的时候,重庆一声低笑,嗯了一声,就起身走了,那转身间带的香风,叫我脑子一热,又好半天的胡思乱想,饭都没怎么吃好,只知道吃完了我就匆匆说回去整理东西,就回到帐篷。 东西是要整理的,尤其我和重庆还分在一个帐篷,把两个睡眠袋铺好以后,我的心情才平复,不断告诉自己他不戳破就是兄弟,然后这才转身要出去,却是到门前,脚步一顿,因为掀起帘子,就看见薛甜笑盈盈的跟重庆撒着娇—— “重庆哥哥,这主墓若是大型回墓,这一圈一圈的摸完,恐怕都得大半月了,我知道这里你最聪明最厉害,你可有什么方法咱们直接找到主墓位置呀?我最讨厌摸那回墓,一下想到你家的窗,我有yīn影咧!你帮帮我嘛!” 说起重庆家的窗,我记起来薛甜跟我提过的她差点jiāo代在外面,而接下来,重庆的话叫我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他说—— “无碍,我会把你那份一并摸完,你出人就好。” 沉冷的嗓音一如既往叫人信服,心安,只是……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不舒服。而那厢儿,薛甜一声欢呼,直接跳起来—— “耶!太好了!重庆哥哥,我给你唱歌儿吧?你想听什么?还是,我们打牌吧!我车上有麻将,扑克,还有飞行棋,围棋就算了,我就没赢过,啊,或者我们现在人难得聚一起,我看不如玩金陵十三钗!对,就玩这个,我车上有十年的女儿红和新鲜酿的桃花仙和青梅酒,唔……只可惜了,周周不在,不然,他肯定能想出来更好玩的点子。” 微微一顿,不过转瞬,薛甜又笑起来,站起来拍着手:“吉祥,如意,福泰,安康,你们快把酒搬来!然后,眼罩手铐哥,我看你们也坐下来,我们一起玩!” 那个时候,天边已经没有彩霞了,可是薛甜就像是朝阳一般,甚至,明明就她一个人在吆喝着,气氛却转眼高昂起来。 看着一堆人搬酒,扎堆的凑坐在篝火边儿,看着那一坛坛酒放下,我早不知何时躲在了帐篷帘子后面……我决定不出去了,我打算折腾折腾我那图,却冷不丁的听到帘子外传来一声熟悉的—— “浮生!” 沈一绝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完全不知道,也没看见,可我有些怕他,蹬蹬的一下后退,然后就看到他掀开帘,进来! 看到他时,我也看到不远处的重庆,可随即帘子落下来,而沈一绝也离我越来越近。 “你,你别过来!”我下意识的防备姿态,而他就在我一米外,站着:“你放心,我答应了一年不招你,我……就是想来跟你说说话,你也不用说什么,怕什么,我就这样站在你面前,看着你,已经很知足。” 沈一绝声音也很好听,他唱戏,温柔下来,特别软,叫人感觉像是春风拂面,并且他说的时候,真就站着没动,而我……也忽然放下防备姿态,忽然有点感动和难过。 因为他这话叫我想起来我那……臆想中的少年。 其实,我曾经偷偷为我和少年重遇构思过很多场景,最想的就是顾城的那首小诗——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 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会由沈一绝……好吧,我的记忆里,我所想的少年其实就是沈一绝这般,只可惜,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好像瘦了。” 好半天沉默,亦或者只有几秒,沈一绝又开口。 我别开脸,不说话,而他也又沉默。 他身上也有一种香,但是那种香味比起重庆差很多,嗅多了,腻,只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那么大个人,那么一个……我曾经找了七年的人就在眼前,虽然找错,可是我脑子里还是冒出来那七年,我尽量控制,可是,被他一句话又破了功,他低低的在那外面的喧闹里浅叹—— “浮生,如果我是你要等的那个人,该有多好。” 我心脏狠狠一揪,嘴上尽是冷漠:“你出去吧。” 说的时候,听到外面已经开始玩金陵十三钗,薛甜说的“999喝喝喝”的声音,让我更加不舒服,并且,又一次的想周周。 金陵十三钗,是一种行酒令游戏,我跟周周玩过,是一种超好玩的扑克牌行酒令,使用扑克牌,散牌也行,从A到K,不分花色,分别代表一种小玩法,于是从A到K的13种牌,就13类小游戏,所以名金陵十三钗,这时候,脑子里想想跟周周玩牌喝茶的样子,怀念的紧,便转身去拿手机,看看他的短信去! “你不出去玩么。”沈一绝在我拿起手机问时,我脑子里下意识的划过薛甜笑脸,这别开脸,摇头,坐在我牵扯好的红绳上:“你去吧,不送。” 说着,却抬头,看见缝隙中,好像是重庆在喝酒,倏地一下,记起来第一次见重庆喝酒的样子—— 那是他跟江南二叔喝酒,两瓶下去没变脸。 而那雨后窗前的白毛衣身影,竟恍若昨日,抿了抿唇,拿出来耳机,打算无视沈一绝的时候,余光看他真转了身,走了! 我这起初松口气,正要挂耳机,却又见帘子被撩开。 然后,心里咯噔一下,耳机收起来,因为那只裹着纱布的手让我知道—— 重庆来了。 一下把耳机收起,也跳下来,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我一点也不开心,甚至还不想他进来。 “借过。” 门前,重庆对沈一绝说的。 沈一绝应该是让了,然后重庆进来。 帐篷蛮高,重庆脑袋几乎要蹭着,那一步步走过来,给我很大压力,并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手足无措。 “重庆哥。”喊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闷闷低头,但又忍不住抬头瞄他—— 他衬衫这时候开了两颗扣子,因为喝酒,眼角眉梢有一层淡淡的绯红,眼影似得,配着那双波光潋滟的丹凤眸,别提多好看,看的我……心脏紧了又紧,还咽了咽唾沫。 而他微微俯身,我心脏一紧,下一秒,手就被他拉着,也没说话的,就是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起先愣着,直到出去后才记起来,我不想出去! 可是……我已经到外面,薛甜他们也都看着我,挥舞着手,“快来呀白,白哥,来一起玩呀!” 薛甜笑着挥手的时候,我心里特别不舒坦,但是这时,重庆的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让我一怔,下意识的看他,他也回头看我。 那厢儿是夜色微凉,篝火阑珊; 这厢儿他眉眼微弯,美似神仙—— “别拒绝,嗯?” 一声轻嗯,似神魔之咒,尤其那句“别拒绝”,谁拒绝得了! 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再回神的时候,已经到篝火边儿。 薛甜挪着位置朝温如玉靠,给我腾出来一块地方,而后,我坐下,重庆便紧挨着我,那身上的香味掺杂酒香更诱人,像美男树上长出来的妖果。 最妖最艳的那个,叫人想吃了。 “可,刚才的那盘就不作数了啦,我们重新开始!来,白姐姐,你先扔骰子!点儿最大的先开始摸牌,来!” 薛甜说的时候骰子塞给我,那一双杏核眼也染着绯红,也格外闪亮,尤其靠过来,身上一股子酒气和女儿家nǎi香,那桃花nǎi香和酒精味,也是撩人,小仙女般,真叫人喜欢,也真羡慕她,羡慕她笑,羡慕她喝酒,又有些对不起她—— “对不起,我不喝酒,唔!” 我们发丘门需要用鼻子来辨别泥土味,说着也正要把骰子给她,却我这话音没落,重庆居然一把抓住我手,然后,就似之前教我摸砖和麻将那般,抓住我的手背,捏着我的手,就把我手里骰子扔出去—— “咕噜噜……” 红蓝骰子在那牌板上旋转之时,我感觉我在重庆的怀里,也在旋。他是手绕过来捏我的手,完完全全把我圈着,那味道,那姿势,叫我感觉天昏地暗的,尤其这大庭广众,他…… 他其实曾经也这么做过!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子”,他教我打麻将,和花非煜对弈,且上来就是天胡,所以……应该没事儿,没事儿! 我心说着的时候,骰子已经尘埃落定。 薛甜一声口哨吹起,俏皮的很:“哇唔,不愧是六魔重庆哥,这手就算是隔了一道儿,也名不虚传!来,白哥儿你快摸一张!” 重庆这时候还抱着我,我心猿意马,心慌意乱的不行,是以,那厢儿薛甜拿起牌递给我时,我直接就去摸,然后陡然手一顿……回过神来! 可是……环顾四周,看着几位熟悉陌生的笑意眼神,我相信我现在说出来,肯定特别扫兴,而这寻思怎么说时,重庆忽然靠到我耳朵边! “今时不同往日,老料嗅泥痕,今日水改泥难变,但喝无妨,嗯?”那说话热气喷洒在耳朵已经奇痒无比,说到最后,不知道是唇还是鼻尖儿,就擦过我的耳朵……原本,已经是头皮到脊梁骨都因为热气而僵着,最后那一擦,简直像是在我耳朵上点了火一般,轰的一下,脑子都zhà了。 更别说,我还被他抱在怀里,然后晕乎乎的看到一个9字。 9,代表就是喝酒。 薛甜笑着把三种酒端过来,让我选其一的时候,我才在酒精的味道里回过神,而这时候,他已经放开了我,侧目笑盈盈的看着我,而我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100章 半醒半醉半浮生 “白哥,喝酒呀!”甜甜的声音响起耳畔时,我回过神来,看着那酒,脑子里依稀记起我和重庆下的第一墓。 当时那三国墓土我辨错了,还误会了他,而后来周周转述重庆的话,说以后不要再看洛阳铲土,看来,那也是老资料了。 想想重庆也喝酒,我这咬牙,端起一杯来—— “咻!” 正当端起时,倏地感觉一股疾风袭来,猛然顿住,看向前方时,旁侧又疾风一闪,是重庆。 他抬手间,稳稳的抓住了那片手帕。 帕子味道熟悉,是沈一绝扔的,为什么?我有些诧异的看他,而他也在看我,长眸微眯,声音低沉:“我记忆里,浮生是不喝酒的,所以,这杯,乃至她今夜输的,都算在我头上吧!” 说完,沈一绝就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那喉结滚滚,竟三分撩人。 只是,气氛那一刻仿若凝结,数秒后才响起眼罩手铐的鼓掌,“当家的对老板娘真好!” 说完,杯落,沈一绝看我,仿若无人,又仿若无事的眼神,手指在桌面儿轻轻叩了叩:“继续。”说完,看重庆:“该你了。” 我那时不知该当何感,只知道,脑子里也是跟他的初见。 在那风花雪月中,他亦是如此,让我随便玩,记在他头上,最后我拍了一电话,花了他两百万。 这时候,耳旁听得重庆一声低笑,“呵。”低笑间,我才回头看他,然后看他竟起来。 那手中之牌尽数抛洒在桌面:“时间也不早了,明日还要开墓,我先去休息,大家玩着。” 说完,自己起来,走人,也没拉我。 我身旁一空,直觉他是生气了,但又不确定,不过,薛甜好像喝的有些多,“嗯呐,那你去哟,毕竟明早就靠你啦!我再玩会儿!来来来,那该安康了!” 说罢,那边儿的男人去摸牌,而我看着重庆。 重庆顾自往前走,他那边儿并无人,可他背影竟也不落寞,反而一如当初周周跟我把他丢在公路边似得,惬意,悠闲,像是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那个……我也不玩了,要去准备一下,谢谢你,沈一绝。” 说的时候已经起来,对上沈一绝的目光,又迅速避开。 这酒,虽然不是我让他代喝,可他的的确确帮了我…… 快速起来也走人,但没想到转身以后,看不见重庆。 我起初以为他回帐篷了,可谁知帐篷里没有人,不过,重庆不在也好,帐篷旁侧是有单独的洗漱间的,打水洗漱时,我就势就把那图给泡了,顺带警惕着外头,给火烤完毕后,看着那图,神色微变—— 他大爷的,不…… 是我大爷的,我被大爷给活活坑了! 这发丘门看似阔绰,实则不然!怪不得那邱二早早离开,我猜他是早早就看过了墓图,知道这里的十万缠山回墓,不仅是回,还是死亡回,这才卖了乖,先走。 咬着牙,我看着眼前墓图,那上面的确如重庆所述的《撼龙经》所言的寻龙十万看缠山,这里的五重山脉共有六道,便是六回墓道,可是,这六回墓道,我们可能连一层墓道都走不完!只因为这是比兄弟关还要难缠的一种死亡迷魂回墓。 犹如蜘蛛网般的墓图上,六道巨大回廊,占据了一半领土,中央主墓且不看,只看那六道里是一圈儿又一圈儿的酷似阿老伯数字的8形梯! 8形梯是后人给予的称呼,此梯倾斜度小,共有24阶梯,绕弯盘在一起后,进去的人,看似在一层层爬楼梯,可实际上一直在原地打转,哪怕做好标记,这种8形梯也还是无法破解! 一般而言,一座墓里能有三两道就不错了,这里六道全程回8,若无墓图,简直难如登天,而即便有图,也怕是要用上放大镜才能找到,具体是24里的第几层阶梯才是下个回梯,否则,单单是那入口的第一道8形梯,就足够我们在原地盘旋,也更也别说,这梯与墙砖都又有着机关,莫说邱二,就连邱大在此,也须得仔细小心着观摩十天半月,最后再带上图纸放大镜进入,一层层标记着往里走,因为图纸标注了,这六回墓道里,共计三万六千阶梯,也即是最少一千五的回梯,如此庞大的数目,很容易记混乱且不说,我又大概扫了一遍整体,发现这墓里机关还有不下百处的坠魂梯和悬魂梯,这若走起来,何止十天半月,起码数月,并且,不带墓图进去怕是难于上青天,但带墓图,岂不是被他人知晓卖了祖宗? 这时候莫名有些羡慕邱二跑的那样快,但是也想到薛甜,那妞儿还说这发丘阔绰,阔个屁,只怕是明日一探后,她又要回家找爹娘去! 而我再看了看陪葬墓群,算是看出来了,我那大爷是打算连我在内的六门,分了陪葬墓,草草了事。可是偏偏,我给自己找了个非去不可的理由,那就是金瑶珠。 我还想在她的肚皮和胸上各留一道十五厘米血口,再救重庆两年,说起来,这女人今夜倒是消停,估计是为了明天倒斗提早睡了,而我面对如此巨图,决定去找放大镜! 却是这才起来,忽然听到帐篷外有脚步声,赶紧把墓图收起来,而外面的脚步声我熟悉,重庆的,在帐篷外道:“浮生,你洗好了么。” 我这嗯了一声,迅速把图又泡在水里,这样干涸后又可恢复原状。 图,大家都有,我便也没带出去,人从里面出去后,正要说话,倏地手腕被他抓住:“走,带你转转。” 我那时愣了一下,不知他要带我去哪,但是想了想,跟他去哪儿都行。 只不过,出去后,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薛甜倚在温如玉怀里,那两个人接吻的样子,看的我心跳加速,尤其一转头还对上重庆,看他的唇,想到之前的轻薄,这赶紧甩甩脑袋—— “要去哪转。” 还是问了他。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重庆答得很快,这会儿身上酒气不大浓,淡淡的酒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jiāo织,格外醉人。 我寻思他应当是不气了,可我也没打算道歉,因为我方才是要喝的,但被沈一绝给打断,所以我一路缄默无言,且昂首挺胸的继续走,重庆也沉默着,我们就像两个幽灵般,朝山上飘去。 飘的山,是图上五座中央那座,也是墓图上入口的那座,此山海拔不是特高,二十七分钟就到山顶。 只是我本以为重庆是要跟我商量墓,没想自己却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惊。 所谓山不再高,有仙则名,登山以后,那银灰月光里,竟见那山的另边脚下有一方清澈泛着波光的月牙形湖泊。 这是图上没有的,约莫是后世形成,而此情此景,我脑子里就划过去前日电话里那月。 重庆没说话,只是站着,却足以叫我心生愉悦。 说来嘲讽,沈一绝提醒了我为少年找的那首小诗,而重庆却让我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做,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只是,这种景色很快被打破了,因为沈一绝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亦或者,他一直在。 余光里,忽然看到他站在那,幽灵一样,吓得我一哆嗦,重庆也少有的震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一绝从暗处走过来,披星戴月,长发略有些乱,风吹向一边,遮了眼。 “一直在这。” 说的时候看着我,又看我们的手,只一眼就挪开,继续道:“我来看墓,看这片湖有些像入口,我记得撼龙经曰,水口重重异石生,定有罗星当水立,不过,罗星外而有山关,这水是在外,又好似不是。” 他说的时候,重庆把我拉到身后去:“是不是,明日清晨我自会带你们,倒是你那一品斋,你不应该在这里待太久。” “这不必你cāo心,浮生待多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我就多久,虽说一品斋入账比这片儿古墓要多的多,可钱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孰轻孰重,我心中有分晓。” 沈一绝这话无非是他放弃了一品斋的生意专程过来,但是……我脑子里却又冒出来周周,周周说—— “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但老大就一个,所以,我周周可以不要钱!” 难为了沈一绝如此付出,可惜,我并不想要,也要不起。 并且,我又想周周了,这小混蛋天天说想我,我又何尝不想他,不过还好这墓他不在,因为他的身手只会命丧与此,也就是我进步了些许,不然我也不敢明日开墓。 山坡上,重庆没说话,我本来想开口,说我不需要,可是,我刚开口,那边儿沈一绝又字句珠玑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重庆,你昔日的情人金瑶珠已知晓浮生女儿身,就算你对浮生无意,她依旧会把浮生当作眼中钉,你看她今日早早睡了,想必是养精蓄锐,所以,明天你最好把浮生jiāo给我来保护,这不算违约。” 当沈一绝说起重庆对我无意时,我心一沉,但随即又释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只是—— “我的事不必你chā手。” 终于还是说出来,说完,感觉重庆扫我一眼,而后拉着我往山下走,“劳烦你记挂,但我的人,还是我自己保护的安心,天色不早,你早点休息。” 重庆说的我一顿,却没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倒是沈一绝的话! 当我走了数米后,沈一绝说的话让我心脏好似跳停,“浮生,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过你不喜欢重庆,而我也说过一句‘否则’,这句否则希望你别忘了,否则,我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在提醒我,“否则,我会杀了他。” 记忆中,他当时说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只是这段时间太多事情,将它遮盖,可它并未消失,只是在我心中蛰伏良久,伺机而动数月,终于在此刻一翻而起! 回眸间,我看到山顶上那个萧条而孤独的身形。 孤独,却也倨傲,充满戾气的眼眸闪着寒光,看我也看重庆,我那一刹间,对他所有的好感烟消云散,并且仿若一场春秋大梦,忽而梦醒,醒来,沈一绝不是少年,我也不是当初只心心念念臆想的少女,这本该是早就认清的事实,可是我却一直没能走出来,好在,夜风凉寒,人言刺骨,须臾间,好似半醒半醉,头昏脑胀的我,就从那不该碰的禁区走出来。 浮生啊浮生,几日安生日子,你怎就忘了那之前凶险! 那六扇门星澜老大横空出一卸岭力士门,不知道要搅弄怎样风云! 那沈一绝也是个狠角色,江湖曾有传言他上位前,弑父灭数门!并且,他在那六扇门里自由出入,他若对付重庆…… 忆起之前那场大型车祸,更别说我的父母之仇未报—— 那邱二害死父亲; 大哥在冰寒牢等我归来; 母亲曹cāo墓未曾寻找; 还有父亲的笑和我的脸…… 这一桩桩,一件件,叠加压下来,我怎就散漫了?行至山下,那些人都醉着,薛甜跟温如玉靠在一起说话,他们有父母有家世可以依靠,沈一绝,重庆,乃至那摸金门女儿也都来历匪浅!他们哪一位拎出来都是赫赫有名,唯我…… 倏然之间,我记起来家中挂着的一句横幅—— 半醒半醉半浮生。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写的,那一天,他开始教我学习功夫,发丘之书,他说,现在的你还不是完全的浮生,只是一半儿,等将来找到你的另一半,我希望你早日找到,又希望你一辈子不要找到。 那时年幼,不懂; 后来年长,以为是嫁娶。 而今,蓦然在这一刻明白—— 父亲他是要我成为那发丘门的另一半浮生! “重庆哥。” “嗯?” 一路走来,他都没说话,但一声嗯,让我知道他已经不生气。 我这抿唇,抬起头看他。 最后一次体会那半醒半醉的感觉,然后,我就撒开手,退一步,在他注视下,从他的旁侧绕过去—— “你早点休息,我再去洗漱一遍,晚安。” 说完,快步走人,不曾回头的往前,先去拿了我的包,然后拎着去那洗漱的帐篷。 这时候,再把那图在小帐篷里又烤一遍,而后,拿着放大镜把那一个阶梯的跨越过度梯记下数字仔仔细细记下来,一共记了十八段路,也就是十八个小型的8字形迷魂梯,一迷魂24阶,不算左右墙砖,共计432阶。 这对比普通回墓,并不算多长,甚至重庆一小会儿就走完,可若是死亡回墓迷魂梯,就没那么简单了…… 第十八道是悬魂梯,我仔细记下了那触碰悬魂的机关后,琢磨着又把那图给拍在了手机里,然后才将图又泡入水中恢复原状。 装好东西,我再回来时,脚步一顿,因为重庆还没睡。 不仅没睡,还在等我,手里捧着一盏茶,喝了有不少时间了,茶叶已经泡的很开,“回来了。” 我抿唇,压下心里那句你怎么还不睡,只嗯了一声,道句晚安,之后,就跳上红绳,闭上眼—— 我不能再让那一半浮生沉睡了。 也只有唤醒那边的浮生,才能得到我真正想要的,才能保护的住我想保护的重庆,周周。 或许,周周与我而言是拖后腿,而我与重庆又何尝不是? 所以,重庆再喊我时,我没有说话,一面告诉自己,该醒醒了,一面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101章 石破山门开 我很少做梦,所以,每一次梦境都记得十分清晰,以至于,后来回想起来,越来越清楚,那梦就变成我的记忆。 重庆在车边吻我的“记忆”还犹新,这一夜,我竟又梦见自己变成侦探,情报员,专门辗转于四门六派间,窃听他们情报,寻出有用信息,好助我早日找出曹cāo墓,找出父亲死亡真相并为母亲正名,还顺带跟薛甜扯好关系,把我的脸治好。 可谓是左右逢源,如斯美梦,叫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天明三分,生物钟将我准时从梦中拉起来,惊醒后,睁开眼,本该是跳下红绳,却—— 嘶的倒抽口气! 险些摔下去! 重庆啊,他不知何时扯一条跟我一模一样的红绳,人就跟我平行睡着,是以,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在我旁侧,直接吓翻…… 砰的一声,落地无声都来不及,自然惊醒他。 天色未曾亮,长睫毛颤颤,那眼眸微睁,眼中,一抹深湛的光划过,声音沙哑—— “你醒了。” 我从地上起来,本想问他为何在此,却是思及自己昨夜那想法和诸多使命以及那句沈一绝说的他对我无意,便只嗯了声,就转身往外走去…… 出去,洗漱,完毕后出帐又见着重庆。 人在帐前,打着哈欠,穿着宽松的薄灰T,似还没醒,睡眼惺忪,眼皮耷垂的样,不是第一次见,但他抱我睡醒的上次是夕阳下,这会儿天还没亮,灰天,黑帐,雾蒙蒙里,更显得他一张俊脸,忒妖白,艳美。 看了两秒,别开脸,“我去练功了。” 说着,侧身从他旁边走过去,然后跑起来,朝山坡跑。 起初是有些慌,可是随即又释然。 因为这才是我该有的兄弟态度,也多亏了沈一绝说的那句我不喜欢他,不然我总心虚的不行。 快跑到山脚,我才拔刀,练刀法,因那墓里的悬魂梯全名乃是“命悬一线迷魂梯”,到那处时,须得是刀法密不透风,方能一路抵挡左右不断穿chāshè出的机关夺魂箭,才能安全路过。 倒是托了虐体与dú瘾的福,舞刀间,轻快无比,感觉这刀法比之前要快上三分!对我这等抵达瓶颈的人来说,一分都是极难突破,不由得身心畅快,并假意是在悬魂梯中,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刀刀风起,刀光叠叠—— 全然没发现重庆不知何时到身后! 遂一转身最后一刀直逼前方,就要到他喉间! 薄雾之中,他那淡淡灰衣并不显眼,加上我全然投入,起初没发现他,等发现时,觉得他应当会躲开,却是他没躲! 我只得手腕一转,脚下一顿,而后,在刀距离他喉间只有半寸间,险险停下,“你怎么不躲开!” 我声音略喘息,不是练刀累的,是急的。 他这会儿大抵醒了,可眼眸却不似朦胧时光亮,反漆黑,深邃。而他那答案叫我一怔,“我也不知道。” 他说着,低眸,抿唇,我一套刀法练完,也把刀chā回腰侧,这深吸一口气,化作浊气吐出来,“算了,没事就好,我要去晨跑……一起么?” 我本想先远离他些,因为我只要一接近他,不自觉就进入乱入菲菲醉酒状,可是,当我看他那低眸的样,莫名就想到时常被我落下的周周,所以,憋不住就说了这么一句,而他倏然抬眸,湛黑的眼眸里,又亮起光:“走!” 答应的可干脆,一如初见般干脆利索,却叫我心口一顿,莫名有种他……很期待跟我一起的感觉? 甩甩脑袋,告诉自己别多想,在他注视下,扭头跑走。 他不紧不慢的跟着,因为我们都是晨跑间修习的落地无声,所以林间奔跑毫无声音,又是恍若幽灵…… 三圈儿跑下来,我又自顾打两套拳,全程不看他,直到打完,收工,在一身汗水中,看到朝我们走来的金瑶珠,那时天已佛晓,她倒没再卖弄纤腰,头发盘起来,没风情,多显老气,凌厉,有了盗墓的感觉。 看我一眼,人走去重庆那边儿,“重庆,我打算去开墓,你要一起么。” 他说的声音不如昨天嗲,蛮认真,我则心跳一顿,看着那边儿佛晓的鱼肚白,以及重庆嗯了一声,就跟她走,这呼吸一顿,差点没给自己一拳。 忘了一件大事……重庆的情/蛊! “等一下!”大喊着,快速追跑过去,我是直接拉住重庆胳膊,受伤的那只:“重庆哥,你手上伤还没换yào。” 说的时候,用力捏他受伤的手臂,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天亮了,蛊会发作! 而重庆果然是面色一顿,下一秒低眸抿唇,嗯一声跟我转身:“嗯,我等会儿再去。” 声音有些不稳,说着,跟我转身走人,那金瑶珠在看我们,但是哼了一声,说了句“记着你我的约定”,然后就走了。 我这松口气,快速的跟重庆回帐篷,在重庆拧眉抿唇的表情里,心中是有些恼的。恼我自己太大意,只记挂着自己的事儿,把重庆的情/蛊忘的一干二净,所以,给他扎完针上完yào以后,打算给自己也来一针痛穴的,一来记住,二来虐体质也能更上一层楼,却是—— 啪的一声! 他抓住我的手腕,这会儿放过排dú针,他恢复了,声音严酷又冷肃,甚至还恼怒:“你扎针了?” 说时,捏的我手腕都快断了,我嘶的倒抽口气,“没,你放手,疼。” 我是真疼,他也是真怒,“没?那你功夫是怎么长进!我同你说过,我会陪着你!”说话间,手中那银丝就出来,并且,拉着我,就去那边儿睡袋,打算绑我身上! 他那严酷的神色,口气,怒意,起初让我疼和恼,可回过神来,是满满的感动,因为他是关心我,拍拍他的手:“我不傻,yào王给我吃了几味yào,现在的痛跟当年差不多,我完全能忍得住,但是……我是虐体,就是那种‘越疼,越能长进’的,所以才进步快了些。” 说道最后,声音小,因为,这不是什么光荣事,算是走偏门,还因为……我的dú,又发了。 这时候,重庆的手表情不能说是十分精彩,但那种从生气变尴尬的样,还是第一次见,那眸光闪闪,几多尴尬,我却因为疼而闭上眼,低头时,感觉他手松开,问我—— “那你扎什么针。” 我这时dú,瘾已经上来,虽然忍得住,但还是说到最后一声闷哼:“是因为我忘了你的蛊,我想提醒自己,嗯……” 一声闷哼的时候身形晃了下,被他一把扶住,而后,看到我的手腕:“我给你涂yào。” 说着,扶着我去坐下,我相信他看得出来,我能忍得住,而我的手腕,被他方才捏的满是淤青……是得多怒。 因为从前那个人,自杀了吗?心想着但是没问出来,而重庆也已经知道用什么yào,拿来上yào时,低眸样子格外温柔,我则努力忽略,一遍遍在心里背诵发丘中郎将手札,背到大半截,他好了,我则寻思那金瑶珠的约定,匆匆出去,我怕她先开了门! 只是,我这边儿有拦路虎。 出门,我就看到沈一绝,眼罩手铐在他身后,端着早饭,我仿若不见的快速朝着图上墓门方向走,因为我看到那边儿好像有摸金门人,还一大堆,不知道是不是要开门,着急得不行,偏生沈一绝快步追来,“浮生,我只是给你送饭。” 我没理,他追,我就跑,可我跑不过他。 “吃完再去。” 沈一绝说时,我有些气喘,虽进步三分,却还不是他对手啊! 抿唇,我看他道,“行墓前不吃饭,谢谢你的好意。” 我说完就要跑,但是他还拦着:“无所谓那些破规矩,吃完了才好下墓。” 我这眺望他身后,着急跟金瑶珠的一决高下。 所谓在墓里一决高下,高下指的是看谁的本事高,这里面弯弯绕绕特别多,但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这入门,谁先进去的,谁就算上赢了一大半。 看她站的方向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就是墓门入口方向我急的要命,而这边儿还没说话,只看到那边人全部捂上耳朵后退数步,随即—— 轰! 当那“轰”的一声巨响响起时,我的脚下震dàng,触目下,山石崩裂,而后黑云冒起朵朵,我猝不及防,睁大眼看着那边儿,人被沈一绝扶着都不知道,直到远处传来“哇唔”的尖叫,还有口哨声时,才一把甩开沈一绝,就朝金瑶珠那儿跑。 不是因为那地方是山门,不是因为她赢了,而是因为—— “金瑶珠你疯了,谁教你这样zhà山门!” 我说的时候,人并未到她面前,就被几个高手拦住,但是拦得住人,拦不住声! 盗墓这种事,怎么能zhà山!多么粗俗!我们发丘讲究的是一个隐字,就像是鼠衣夜行,从小洞口缩骨进入,最后再把土薄薄的压上,来无影去无踪,这般才称得上一个盗字,也不毁坏老祖宗的制墓心血,可她这…… “邱雪笙你才疯了,我早上已经找过你们一起,是你们不来,那么我只好自己来了,并且我告诉你,我已经赢了一半,你记得咱们的约定!我们走!” 金瑶珠现在倒不多废话,说着就转身招手一堆人往里走,而我在这儿想继续追,却被沈一绝给拉着:“浮生,盗墓本就是各行各派用自己的方法……” “重庆也是摸金门,他……” 他怎么就不这样几个字我没说完,因为我记起来花非煜说重庆的身份好像不是摸金门人,不过,我甩甩脑袋,暂时不是想这的时候,瞅了一眼被zhà的乱七八糟的山门,心疼老祖宗的手艺同时又对那金瑶珠有了三分的警惕,因为她竟能如此精准的找到墓门,恐怕是不容小觑! 并且,她说的没错—— 她已经赢了一半。 比赛,已经开始了! 抿了抿唇,看着余光里重庆,薛甜,温如玉朝着这边快速奔走的身形,我再度甩开沈一绝,顾不得说话,顺手拿出鼠皮面罩戴上,就先冲进去—— 我寻思着,这摸金门破大墓门后,遥遥领先,这以后,我必须要进去,不停地超越她们才行! 当然,我还想着我进去后,在他们与第一道迷魂梯里缠绕时,先行跳跃到下一层24阶梯,这般领先一步,而后等他们都绕着的时候,再过去,带重庆他们过来,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进去后,金瑶珠居然—— 第102章 死了一个人 “金瑶珠,你……” “咻——” 记得那时我才入墓,说话间,声音一顿,因为一道冷光直逼面门而来,我瞳孔一缩,迅速侧头,偏身,险险躲开那一把匕首后,听我后侧沈一绝说句“浮生小心”,而后三两步的朝我跑来。 我顾不得他,捏拳,不可思议也震怒的看台阶上的金瑶珠—— “你要杀我?” 说时,沈一绝已到我旁侧,袖轻抬,一声冷喝:“还跟她废什么话,这时候,只需十倍奉还的打她!” 说话间,那手里竟捏着金瑶珠匕首,在抬手打回去的同时,咻的一声里,又啪的一声,是那扇子肃然打开,漂亮的山水画跃然眼前时,他又抬手一挥,那登时间,数道银光就从那扇上瀑布里的水珠,飞溅出去! 那边儿,金瑶珠那一把匕首早被打落,可沈一绝扇里飞出一片片如流水般小刀片,刀刀闪着寒光,朝金瑶珠身边的人,也朝金瑶珠招呼……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十倍的刀片,但是场面倏然间变成一边倒—— 金瑶珠他们本就没走几块机关板儿,所以,他们能躲的地方有限! 是以咻咻咻的刀破风声不绝于耳,寒光闪闪里,那边儿五名摸金门人在数块台阶上,狼狈又铿锵的打落刀片,那狼狈样子叫我心里十分过瘾痛快,尤其是看到金瑶珠一声惨叫—— “呃啊!我的脸!” 她猛然偏头,捂住脸惨叫的时候,一丝血红就从她脸颊上的指缝里流出来。 “大小姐!” 摸金门人里登时有人过去,而沈一绝这时收了扇子,略有些神气的偏头看我,“走?” 我这咽了咽唾沫,忽然有些怕他。 说过的,武艺这件事很有趣,低的,看不见功高高出多少,是以,沈一绝的功夫我看不出,我只知道重庆跟他打个平手的话,他俩功夫……难道比这些保镖还要厉害? 看方才那数刀躲过了众人的武器,还擦破金瑶珠的脸颊,我痛快后又陷入深思,如果沈一绝真这么厉害,我可能……是得离重庆远一点。 说曹cāo,曹cāo到。 这时候,重庆已经来了,后面带着薛甜,温如玉,再往后还有六个人,好像是福寿安康还有另外一对也是成语名字,我记不得清楚了,总归,都是身边儿精英,我扫了一眼,除薛甜和温如玉外,功夫都在我之上。 “浮生!”重庆说时,快步朝我走,一把将我拉过去后,上下看我的时候,沈一绝细条慢理的给他讲,也给他赔礼—— “抱歉啊,你那儿好情人儿,方才要杀浮生,被我反手教训了,你不会介意吧?” 重庆那时候还拉着我的手,抬眸看我一眼,然后又看远处金瑶珠。 我跟他一起,看向那边正在包扎的金瑶珠,她看过来,眼泪汪汪的:“你们快去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她抢走了我的重庆!” 金瑶珠说的时候,跺着脚,而沈一绝却这时,扇子又抖开:“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说的时候,那扇子没扇,但人走过去! 金瑶珠周围几个都让沈一绝或多或少的打了衣服破了口,也是那破口,让我扯开手,离重庆远了三分,“我没事,队……门主,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说的时候,我已经往前,不是追沈一绝,而是希望……赶紧走完这墓,这一堆人扎在一起,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边儿,一堆人连忙把金瑶珠护在后面,前面两个年纪颇大,能赶上我那大爷,表情绝对的恭敬,我以为是应了那句欺软怕硬,岂料还有更深层的关系在里头—— 那厢儿一堆人好声说着:“见过沈掌柜。” 这厢儿沈一绝看也不看他们,只瞄着后面躲着的金瑶珠,“金大小姐,别怪我专门提出来,倒斗的想跟古董的玩,还差的远,想追男人自己追去,浮生她是我的,你若再敢动她一根汗毛,说她一句坏话,我让你直接消失在这墓里。” 那一刻,金瑶珠捂着脸,恼怒有,害怕有,却不敢说话。 那一刻,我偏头看沈一绝,不得不说,虽然这人霸道了些,狠厉了些,可却又实打实的真保护我,但也烦恼着我,真是叫我头疼! 不过—— 我早就知道,他心里瞧不起盗墓,可真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很不爽。 玩古董就了不起么! 可是啊—— 一转眼,沈一绝声音又柔淡了三分:“浮生,小心前面有机关,我若记得不错,这里四处都是机关,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来搞定。” 他的精神分裂我已经在他那小阁楼上面领略过一次,但是这入墓以前,我是真没想到,到这里,沈一绝会变成主角儿,说话间,他已经又cāo控扇子,那扇子里这次居然出了丝线,就像是重庆那银丝,吊着数根刀片,纷纷落在台阶和左右墙面,他打的时候,也戴上了一方发丘鼠皮面罩的,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俊朗帅气。 而有他这边儿cāo控,重庆也和我一般,就只是看着,看着那边儿扇子一合间,又脱了手,本以为是失误,岂料那瞬间,扇子仿若是有了生命,听从沈一绝的号令般,在空中挥舞飞快的旋转数圈,再一个个打点开左右墙壁的机关,刹那间,前方是短箭云集,水银和dú气喷洒,而他负手而立,一手点乾坤的样,怎一句潇洒了得! 不过,他也是真大胆,就这么全神贯注的看前方,完全把后背留给敌人,就不怕被偷袭? 我这一回头就看到金瑶珠虎视眈眈的仇视着我们! “不用怕,他们不敢。” 似乎背后长眼,又好像会读心术,沈一绝在我看他后背的时候,说着,扭头看我,在我看他同时,那飞出去的扇子,终于落回手里!这再度啪的一声,配着姿势,浅浅笑意和一地哗啦啦落下的短箭短弩,真真像是周周描绘的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侠客,配得上一句—— 风流倜傥,气宇轩昂! “继续走吧。” 他说着就往前,我这嗯了一声,低头并回眸看重庆,重庆早到我旁边了,但是低眸并未看我,而这边儿沈一绝破机关的扇子是厉害,可他走的路,还是绕在了迷魂梯里。 不过,因为人太多了,尤其摸金门带了五个人,加上金大小姐就是六个,算上这边儿重庆薛甜温如玉也带了六人,加上沈一绝和我,他一个是跟班儿没带,我是没有一个跟班,拢共十五个人,在机关打遍后的路上,即便是迷魂梯24层,也看到了首尾。 这个时候,众人乱了一下,说着迷魂梯,而我则在欣赏老祖宗的手艺,因为楼梯的高矮顺序,以及楼梯砖块和墙壁是以同样砖块,用料,所以,哪怕是拐弯处,那下几层楼梯从视觉上看也是一堵墙! 这般独具匠心的巧夺天工之墓道,竟然出自千年前的古人老祖宗,真真是叫我佩服外带……赶紧查楼梯数,我要快速找那个正确的连接下一个8回梯的口儿,却是—— “原来是传闻中的迷魂梯!大家快手拉手!” 金瑶珠抢先说完,在楼梯上看我一眼,她那脸上的伤口已经被下属贴好纱布,但耐不住表情甚是得意,而我看她一眼,心中冷笑,看来,她没看出来这是“死亡回”迷魂梯,迷魂梯仅仅是一道,可死亡回,却是一整道,这是最难的一种阶梯,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大概扫了扫这主墓里的陪葬品有汉朝的风范,我会要以为此处是—— 秦始皇陵。 毕竟,如此恢宏! 当然,汉行厚葬。 寻思的时候,倏然手被拉住,是重庆!他拉住我的手同时,沈一绝几乎是同一时间抓住我的另一只手,那瞬间,他们两个人隔着我,对上视线,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引导电流的载体,两边儿电流不相容,在我这里短了路,噼里啪啦的火花在我脑子里,身上zhà似得,特别不舒服。 而金瑶珠大概是想赢我,高声道:“快,大家拉着手,别松开都试着往后仰,如果身后是悬空而不是强,那就跳下去,那就是下一个阶梯!” 她说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般看起来的话,她是不知道墓图的,只是,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虽然厌恶她给重庆下蛊,但是我并不想让她手下送死:“稍后若是你先跳,我定不拦着,可我不想你的手下们白白送死。” “你这个……你说什么?” 金瑶珠看我本来想讥讽我,但是改了口,而我看到她说的时候已经有摸金门人在往后仰,这的确是找迷魂墓墙的好办法,因为大家凭手摸墙的话,根本摸不出来,因为这墓墙本身就是jiāo错的,所以,唯有往后靠,然后感觉出悬空能跳下去人的地方——便是出口! 可这对于8回死亡迷魂完全行不通,因为8字边缘,有四个jiāo替处——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这里不是普通的迷魂梯,而是死亡回8形迷魂梯。你要是让他们跳下去,就会立刻被下面兽夹先夹住双腿,而后下面张嘴墓石开,掉在粹dú之弩上……” 我的话没说完,那边儿已经有个摸金门人找到了一处假悬空,于是在他说着“我找到的”时候,金瑶珠一面说着:“我凭什么信你,我还能不如你?”一面—— “身后悬空就赶紧下去!” 说话间,金瑶珠已经到那人面前,一脚去踹他。 我没想到她这么刁蛮任xìng,当下飞快去抓,可是我又不是神仙,加上那家伙也是个死脑筋的,反而朝我shè出来飞到! 我迅速躲开,在沈一绝低吼一句“找死”的时候,在金瑶珠说着—— “哼,本小姐可没……” “啊——” 倏地一声惨叫和石门开声里,金瑶珠声音顿住,沈一绝抓我的手也一顿,而我,只道了句“生死由命,我已尽人事”,然后,这深吸一口气的看她—— “现在,你信我了吗?” 我说的时候,看着她身后脸色发白的另外四个门人,他们摸金门的面罩跟发丘倒是有些相似的。 金瑶珠脸色也惨白一片,说不出话,而我……嗅到了一股血腥。 静谧中,我嗅到血腥下意识的看重庆,而重庆这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手里拿着什么在来回的晃,我想走过去,可是沈一绝拉着我:“不愧是我未来一品斋的夫人,怎么看出来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提前看过墓图,我可能跟金瑶珠一般想法,但是我并不打算说出来,只道了句“机密”而后,忽然在沈一绝意味深长的眼眸里想到什么—— 妈蛋,我这不等于答应了他是夫人么! 该死的…… 深吸一口气,我不打算搭理这厚脸皮了,扭头看金瑶珠的时候,后者浑身发抖道:“我,我不玩了,我……我要回家!” 死亡迷魂梯不是浪得虚名,不仅仅是她,薛甜表情也不好,然后如我所料般骂了娘:“该死的邱二,怪不得他早早走了!我看他就是早知道此墓!可恶!我要回家告诉我爹妈啦!” 第103章 死墓三人行 得亏机关都没了,薛甜说时,扭头就扑在温如玉怀里—— “如玉,咱们以后遇到邱混蛋,一起揍死他!让金金咬死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好好好,都依你。” 温如玉软言软语的说着,把她抱在怀里,哄完了抬头先看我,又看的重庆—— “重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虽然我是个门外汉,可我却听闻的,这死亡迷魂梯极凶险,只怕薛甜与我,都不是这块料,要先行撤了。” 重庆没说话,而这句撤了是我预料之中的,并不惊讶,只是薛甜接下来的话,让我哭笑不得—— “唉,白大哥,我要给你道歉,我起初以为周周只是吹捧你,毕竟我看得出你我功夫差不多,可是到今天我才发现白大哥你是火眼金睛,那……你既然一眼就看出来这墓,你知不知道咱们走哪一个台阶才是出去的正确台阶?我,我是真想回家了,重庆哥哥,对不起啊,这墓我走不了,我也不想白分你们的生死钱,所以,我退出,出去找一个陪葬墓,回去jiāo差得咧!” 说的,都是我预料之中,亦或者……我那门主大爷的意料之中。六座陪葬墓,刚好分完拉倒,这主墓还是留着吓退旁人,也吓退我? 那边儿重庆只嗯了一声,连个好字都没说,而他嗯完了金瑶珠很小声的跟薛甜后面道,“我……我也找个陪葬墓,先回去了,门里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 怕死不敢走就直说,还找理由!我扭头看她的时候,她扭头,还一副高傲的样子,但眼神闪躲,有怕,也有抹暗光,我起初不明白那暗光的由来,直到我这回眸瞧她,虽然心里是巴不得她赶紧滚蛋,可是嘴上说的却是:“你退出,那我们的赌约怎么算。” 她回过头来,眼中那抹光愈发的昌盛,一声得意的冷哼,“那当然是按照规矩来,我找到墓口就等于赢了一半,你若接下来走完全局,那你牛气,我答应你我两年内不出现,可你要是走不完,就滚……就离开重庆,并且,跟沈一绝在一起!” 该死的,我就不该问这句,她这明摆着是欺软怕硬的墙头草,恶心,恶心极了! 我心说的时候,沈一绝偏头看过来,“什么赌约。” 问完,大概是知道我不可能说,又看金瑶珠,“你说。” 金瑶珠这会儿翻脸比翻书还快,拱手,抱拳:“始终只听闻沈掌柜的大名却不曾领教,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其实,这是我跟她争夺重庆的赌约,她喜……她嫉妒我和重庆,也嫉妒我的容貌和身材,要在我肚皮上划刀子,但下周乃,她得走完墓才行!否则,她就得离开重庆,然后跟一绝——你,在一起!” 这王八羔子,见风使舵的本领可以去航海称霸了,我在沈一绝偏头看我说着“浮生容貌和身材比你好”时,并没有被夸的感觉,反而觉得特别心烦,想要解释,但是—— 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总不能说,我是恨她给重庆下蛊! 这事儿可不能说出来,而这紧张无比的时刻,重庆终于开口,越过我,看的温如玉,“回去是第三个阶梯。” 重庆说完就转身,那后面薛甜温如玉立刻往外走,“走啦!你们慢慢玩,我们开完墓就自己走!记得小心哦!” 薛甜说完,温如玉也补了一句“不行你也出来分点儿”,但重庆摇头,说了句“你们走”,之后,连带摸金门那位大小姐,一堆人,顷刻间又走了个干干净净,而这一堆走后,这里,就只有我和重庆还有沈一绝。 他们俩,重庆略高,沈一绝稍矮了半头,可是见过他刚才的身手,我对他个头没有偏见,并且,也是这一刻,我记起来他俩曾经在一品斋打起来,是平手。 然而平手是一回事,沈一绝的身份背景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沈一绝真对付重庆……低眸沉思着我该怎么摆脱沈一绝时,忽然听到“哒哒哒”的声音。 忽然打断思绪,也就不想了,抬起头后,看到声音来源是重庆,“重庆哥,你在干什么。” 重庆那时背对我,手里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声音淡淡道:“其实破解死亡回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就是遇到不确定的虚空处,投鱼问路即可,就像是这样……” 重庆说的时候,偏头看我,影子被拉的很长,投shè在凹凸不平的墙,那样子依旧很美,不过,我第一次没看他的人而是看他的手—— 那手里拿着一根丝线,在往下坠,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敲打着什么,十指纤长,黑皮手套挑着银线,线是格外显眼的。 尤其墓里虽是白日,可依旧无灯,我那探照灯光下,他那手配那cāo控的银线和银鱼,银光闪闪中,挂着透明防dú面具的侧脸有种不容忽视的清傲,冷酷,更也别说面具下薄唇微启,在哒哒哒的声音停止时,他说的一句—— “找到了。” 说话间,已经收了银线和银鱼,直接就往前跳! 那一刻,我感觉沈一绝的呼吸一凝,不过随即,在那边儿重庆落地无声后,听到咻咻的冷箭声传来,他松了一口气的,“还真让他找到。” 说话间,又传来几声像是短箭掉落声,一声声又一声声,让我心跳骤热又一紧。 虽然我知道重庆他没事儿,但他为何关灯踩机关? 簌簌咻咻的机关声里,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的黑暗—— 8梯独特之处还在于自上到下又自下而上的奇妙结构。 24阶梯按照上下不同的比例排序,在前一层必须是得跳下,但是跳下后又是反方向阶梯,完全阻挡前一个阶梯的视线,所以,打从这边是看不到那边,但是—— 总能看得到光! 却偏偏光也没有、怎么回事? 重庆哥为什么自己在斗机关? 脑子里想着的时候,身体早就已经到那正确的台阶前,也快速一跳,在沈一绝喊着浮生时,已经下去,然后探照灯下,循着地上的一地短弩断弓箭快速的一路朝着重庆的阶梯追! 中途愈发接近了前方的哒哒声时,我抽出短刀来,然后一步步数着从1到23的时候,才看到那站在初始位置的重庆,站在刀林剑雨上的重庆! 黑皮衣,褶褶闪光,但不及他眼眸中光亮,黑亮的眼瞳扫我一眼后,转身就拿出手中的银鱼继续走—— 我快速又追。 “重庆哥!你等等我啊!” 我说的时候,飞快三两步往前,重庆呼吸平稳,我却三分着急,急促喘息的:“你怎么了?都不开灯!” 我说时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面是听到后方沈一绝跳下来,一面是重庆找到了那哒哒的下一层正确阶梯,然后,他撇开我的手,淡淡说句“没事”,就又—— 跳去下一层! “重庆……唔。”我这一怔,喊的时候,被沈一绝拉住了胳膊,“他要疯你便让他疯去,来,你那刀太弱,我这里有一把上好的匕首,世上仅此一只,而我——只想赠与你。” 我一把甩……我没甩开他的手,看着他递过来的匕首,那确是上好的匕首,造型很像是中世纪时期的贵族手qiāng,看起来就十分锋利。 可是—— “我不需要!你放开我!” 说的时候,我又听到重庆那边儿再度与黑暗中摸索打着机关,他这不是玩命儿么! 沈一绝却一把将我拉到面前去:“我看你是想让我在这里解决他,嗯?” 我心跳一顿,然后只能在那机关声里,看着沈一绝,他又精神分裂的恢复笑颜,柔和,温润道—— “来,好好拿着这把刀,感受一下,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海外买回来,本来想晚点给你,但是迫不及待想看见你用它,这刀啊,是一位有王权的贵fù人出高价所铸,用来杀她不忠的丈夫,并且在她杀死丈夫后,那镇上的女人们只要发现丈夫出轨,就会求用这刀来杀他,所以,这把刀对不忠的男人而言噩梦与灾难,后来传呼其神的说,只要将这把刀放在不忠男人枕头下,那男人就会在睡梦中死去……以后,你来监督我,我若不忠,你杀了我。” 沈一绝说到最后,声音故意放低了蛊惑,可我心里只有那簌簌的刀箭短弩声,想着重庆一个人走道儿的触目惊心,我恨不得一刀现在就捅死沈一绝,但是—— 我没有。 他刚才救了我,我不是那恩将仇报的,虽然脑子里想的全是重庆,可是,现在这般看的话,重庆有自己的方法,我接下来是完全不需要记下一阶梯的数目,我只需要记住哪几个地方是悬魂梯即可,但要命的是,我过不去! 那边儿好像机关又走完了,没声音了,重庆是又往前了,还是……出事了? 光是想一想,我就手发抖,但沈一绝这个神经病,居然在这里谈情说爱起来:“浮生啊,我还是喜欢喊你这个名字,因为这对我而言有着特殊意义,就好比那七年的你,是无可取代的,其实,你认错这件事也是上天的安排,我是可以一年内不招你回来当夫人,但是一年以后,你必定是我一品斋的女主人,所以……” “你妹妹知道你要害重庆她会跟你拼了。”倏然之间,我再也忍不住了,因为我嗅到了血味!那瞬间,逼不得已,一把拿那刀戳向沈一绝! 他猝不及防但功夫厉害,迅速躲开,只是—— 我的目标不是这一刀! 另一只手早就拿出了银针,直接扎在他脖颈麻穴,将他全身点麻定住后,说了句“抱歉”,“你在这里等着吧!我一会儿还会回来!” 说完,我寻了那正确的梯,在沉寂的血腥味中,焦躁无比的跳去下一层,一圈绕完,果然没看到重庆,而再走了一道儿,终于看到重庆! 他坐在那儿,手上,是一大片的血…… 第104章 大小牌王牌 墓道与梯的石砖均为土黄色,它们将白惨探照灯光暖了三分,却也让重庆的血暗三分。看着暗红的血流若蜿蜒小溪般在石台上斑驳如网的错落往下,混合在那些段落的弓箭上时,我几乎是三两步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又万分的小心:“你伤哪儿了!” 问的时候,感觉血还在从他指尖往下流,还是之前自己划伤的胳膊,迅速掰开就看到那又皮开ròu绽的裂口,心口一紧,抬眸却又一怔,因为他的眼神,深邃如海,却又从海底深处发着淡淡星光,并且薄唇轻扯,竟笑,眼眸微弯,一刹又明媚如阳光。 我晃了一下神,然后在手指的血流里,回神,低喝—— “问你伤哪儿,你笑什么笑!” 他这才薄唇微启,答的我何止晃神,还慌神—— “心。” “什么?心伤了?哪儿?我看看!” 我说的时候就去扒他的衣,他仰起头,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石台,低眸看我,任由我扒开,然后后知后觉的在他心口淡淡的虎爪疤痕里,反应过来—— 伤的哪儿?心! 他是说自己“伤心”,不是心上有伤! “好好说话!到底伤哪儿了!” 强行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我怒瞪着他,哪怕没表情,但眼神总能有些变化,而他的话让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除去这手臂旧伤被我划开外,没有外伤,可我的心是真难过,因为昨夜我说你是我的人,当由我来保护,可是……方才你被欺,我那蛊却叫我只能逃,而你却不怨我,还如此焦急我,我为你…感到伤心。” 四目相对,他的眼眸在那一刻像是漩涡,要把我拉下去,但手下的热血让我又回神,低头:“我没伤心,你给你把手腕包好,唔——” 低头去拿yào包时,他忽然握住我的手,那血淋淋的手,带着灼热的血,感觉那滚烫温度和他的声音都从手掌心一路热到心里:“浮生,我定与你把这墓倒完,今天这件事是最后一次,你……原谅我,嗯?” “我就没怪过你,你又不是故意,再有咱们要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你当然得跟我倒完!否则……我可跟你没完。”我说完,他微微一怔,然后抿唇又笑,那种嘴角微弯,瞳孔幽深的熟悉笑容让我心里格外舒适,而后,快速的给他又清理,包扎,只是他也太狠了些,皮ròu全数翻开,我废了差不多快十分钟的时间把之前的线拆开,又重新缝合—— “我们约个暗号吧,下次你再想自残达到某种目的,我来帮你开刀,嗯,就说……‘马上下刀,不,下雨了’,然后,我就想办法单独跟你在一起,我记得你当时皮肤白玉无瑕的,现在……我看着是真心疼。嗯?”说完,总算把那惨不忍睹的胳膊包扎好,而抬起头,却落在他的另一只手上。 那只抬起的手,在空中,在我注视下顿了顿,然后,缓缓落在我的头顶—— “嗯,知道了,下雨了。浮生,有句话,我想还给你。” “什么话?” 我跟他说的话那可太多,但隐隐的有些不安的感觉,那种希望他说,又希望他不说的感觉里,听他道:“浮生之所在,虽千万人,重庆亦往矣。” 他说的时候,墓道里安静的只有我的呼吸。 那有些急促,不安的呼吸里,他低沉饶有磁xìng的说完,那双黑瞳幽深灼灼的看过来时,我忽然感觉墓道里——开了花,一朵又一朵的花,从那窄窄的砖缝里伸出来,他的身上更似镀了金般,金光闪闪,令我脑子里空白一大片,只有中央那一句—— “浮生之所在,虽千万人,重庆亦往矣。” “走吧!” 倏地,重庆起身扭头,并再拍拍我的头发时,我眼前才万花凋零,金佛消失。 “等一等!” 我明白重庆是要继续往前走,可是—— “嗯?” 重庆回头看我时,我指指后头:“沈一绝还给我定在第二轮儿,咱们要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要……” “不必理会,你的体力和速度,我们今日顶多再走十梯,完了收工,有意见没?” 重庆说的正是我昨夜算好的数。 点点头,又摇头:“听你的,我没有意见。” 之前他都给我说了,这里比之前那水道暗改难得多,所有机关都完好的话,我十八轮儿是会吃不消,尤其十八轮里还有一个悬魂梯…… 重庆扭头又往里走了,我快步追着,因为功夫长进,速度这次跟重庆搭配起来,没上次悬殊那么大,当然,我怀疑他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在等我。 只是我没想到,他也会类似沈一绝那般的方法,不过他是用银丝cāo控银鱼,就是方才找台阶的银条,他把那银条儿在砖上一路打过去时,一路银光仿若流星,引得前方机关箭羽纷纷,让人眼花缭乱,倒也好看漂亮,不过,下面的墓砖没敲,是以,我们最主要面对的就是下面机关,一路躲开那地上的张嘴石和吐箭石,而后,再摸一次左右墙砖—— “上次你怎么不用这方法。” 走了一阶完毕,没找到左右可存在的龙门砖,重庆在用银鱼找梯时,我心里很清楚,龙门砖全在尽头,梯子在哪一个,可是我都没说,门门都有门门的机密,别说我将来是他娃儿的干妈,就是亲妈,这种事儿也不能说,这属于职业道德,cāo守。 重庆找到的又是对的,先跳下去,然后才在嗖嗖的短箭打落后对我道:“过来。” 我跳过去,跟他站在一个台阶上,他没着急下一个,回答我的问题,但……有点儿挤兑人似得,“你少打牌,应该不明白,出牌的道理。” 我起初还没懂,因为我是真不怎么打牌,但随后—— “一般而言,都是先出小牌,王牌……要留着慢慢用。” 他说完,跳去下一阶梯,短箭簌簌打出来时,他手中银光闪闪快速割断那些短箭,这次估摸着是又出小牌,我有些不甘示弱,也有些羞恼的:“小牌凑四个也能zhà!” 重庆莞尔一笑,没说话了,我亦是沉尽在那出小牌的快乐里,既能倒斗又能强身健体和进步,这小牌我乐意的很…… 重庆依然是我那熟悉的队长,到第十轮发现我累了,便又让我坐着休息,而他才又上他的王…… 不,我觉的重庆最大的王牌不是这小银鱼。 他还有更大的王牌! 无形中,我们好像又回到当初摸回墓的默契,且绝对比那时候还默契,我休息好了,他便又跟我出小牌一直到十七梯,也即是那悬魂梯。 在重庆找下一入口梯之前,我其实有些犹豫的,我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下面的梯子里,是看起来几乎无穷无尽的短箭,可是看了看地上那些断箭,我又觉得没必要。 之前提过,所谓的悬魂梯就是会一直左右吐箭,并且发shè力度极大,可以左右jiāo替来回,属于命悬一线,也是牵一线而动全身的迷魂8回墓道,当你踩上去第一道阶梯时,整个墓道都会密布左右穿梭的箭,想要从中通过,须得将武器耍的密不透风,硬生生截断,否则—— 瞬间成筛子! 不过,回眸看了看我跟重庆一路走来的路,这一路的断箭又让我觉得,说不说都无所谓。 本来就是按照我跟重庆现在的方法走,所以…… 正寻思,万万没想到,也不意外的听重庆道—— “浮生,我们已经走过17轮,这一路都没遇到传闻中的死魂悬魂梯,我估摸着下面几个会出现,你……知道悬魂梯的,嗯?” 我这起初愣着,随后点头,然后看他也点头,并回头:“那好,你记着跟在我身后,你早上的刀法不错,但还不够,若是遇到了,你等我喊你,再下来。” 重庆说完,就从我记着的那正确梯下去,那瞬间,簌簌簌的短箭声不绝于耳,我是早有所料,可他这番话……是未曾预料。 是以,心口缩紧,却……真没下去。 以为你我知道我跳下去恐怕只会添乱,但是好久时间里,簌簌的声音不绝于耳,重庆始终没有喊我,若非那簌簌的声音里还有一声声的断箭声,我肯定急不可耐的要下去,最终……十分钟,下面沉寂里,我终于听到一声,“浮生。” 那一刻,不是浮生,是安生。 心里安生了,松了口气,也迫不及待的下去,顿时喀喀喀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脚下的断箭,抬起头,这一路台阶铺满了箭,虽未曾亲身经历,可是,也能明白重庆方才有多凶险,并且少有的,听他有些气喘—— “回去吧,明日再探。” 我点点头,看看腕表,也已经三点五十,等出去也该四点,只是说起出去,我忽然有点害怕,因为我就这么把沈一绝晾了一整天,他那精神分裂的暴脾气会做什么事儿?正寻思要跟重庆说,却又被重庆抢了先,并且他这话说的我心肝颤儿—— “浮生,如果沈一绝拿周周的xìng命来威胁你,你现在不必搭理了,因为周周身份跟他齐平,所以,你若不喜欢他在这,我想办法让他走。” 什么情况?重庆好像完全不把沈一绝放在眼里! 等等,对啊! 且不说六扇门里,重庆占有一席之地,单是那沈嘉琳,就让沈一绝绝对不敢对付重庆,还得救他! 之前六扇门里不就是! 我怎么就着了他的道儿…… “怎么了。” 一巴掌拍脑门的时候,我被重庆拉住手,这清清嗓子,摇头:“没有,我们快走吧!那麻针时间长了,对人体也不好!” 说完快速的往外跑,我要把刀还给他! 只是我没想到,当我跟重庆到那一层,甚至到了被zhà毁的门口,都没看到沈一绝! “沈一绝怎么……不见了?”呆呆的说着,我扭头就要回去:“是不是刚才没找完,我再去找一次!” 第105章 欣赏加亵玩 说话间,我扭头就走,但手叫重庆一把拉住,猝不及防竟一下撞到他怀里! 他肌ròu绷紧着,我有如撞在一堵墙,加上本就因为沈一绝麻针的事儿慌神,现在更慌,幸好慌乱中,被重庆扶好。 他比我镇定:“别急,我问下如玉,或许他早早走了。” 但我依旧慌:“可我那麻针,不是谁都能解的!” 我着急的原因,是我那麻针只有本门中人能解开,那沈一绝若不是解开了自己走,就是被别人带走,他如果被人带走的话,可都是我的错! 这时候,重庆打出去的电话已经接通—— “喂,如玉,看到沈一绝没?” 说完,低头看我一眼,然后迅速开的免提,那电话里,温如玉道,“哦,好像是一品斋出了事,邱二去了,他就被眼罩手铐喊回去了。” “他自己走出去的?”不等重庆说,我就大声问,而结果竟是肯定:“嗯,他走出来的,怎么了?你们出了什么事?” 我一下不作声,感觉脑子里天旋地转,而面前—— “没事,先挂了。” 重庆说完就挂了,而我这松口气的同时,又感觉隐隐的心慌。 “好了,你该放心了?”说着重庆的手落在我肩膀,我是该放心,但现在也揪心,因为沈一绝会解麻针! 老不正经说过,这是绝学,除了本门弟子…… 好吧,我其实不知道老不正经到底什么门派,但他说过的,如果遇到会解针的,那一定是终身可以信任托付的人,因为他那一门,门中弟子极少极少,都是单传…… “看来,爷爷说的没错。”倏地,重庆声音响起在头顶,我一下回神,“嗯?” 重庆低头看我道:“他之前说让你跟我历练,现在,真只剩下你我。” 我这抿唇,记起来那前老爷子说让我在卸岭力士门跟重庆历练,但没想到,真真就我们俩了,不过—— “他还不是我爷爷。” 说完,我就往外走,重庆也没说话,就跟着,而我走了数步,看到外面摸金门留了一个帐篷,一品斋的帐篷已经全数消失,而那帐篷周围是被挖起的六座陪葬墓。 没做声的寻思着,如果这些都是金瑶珠找出来的,我也不意外,就不知道她拿了多少陪葬品。 想着,眸光一转,见薛甜和温如玉从帐篷里出来,温如玉起初走的满急,几乎是拽着薛甜往前跑,直到看见我们,脚步才放慢,回头又跟薛甜说了什么,才朝我们信步走来。 我跟重庆也快步迎上,到面前,薛甜是蹦蹦跳跳的,笑着,可说着又眯着眼睛,像遇到危险的小野猫似得—— “金姐姐拿走了两座陪葬墓品,拿完就走人,没留什么话,就留了一个摸金校尉在这里,美名其曰说是要参与到结束,但我估计……是盯白大哥你的梢?” 我颔首,心中不爽,但面上是如常的无表情—— “这是肯定的事,她要……” 话没说完,忽然被重庆打断:“要什么要,打昏,扔回去。” 说的何其随意,却又带着重庆式的酷帅,尤其在方才发现他从前都在出小牌,还有大牌,王牌未出。 那种强大让我对他又有更多崇拜,也让我愈发好奇他到底什么身份?当然,江湖规矩,他不说,我也不问。 倒是薛甜,一直痛痛快快的:“也好,我生平也最讨厌这样的人!” 薛甜说的时候,哼了一声:“哼,我现在是越来越不喜金姐姐了,感觉她跟以前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算了,也不提她,咱们为了今日顺利开墓,今夜必须走起喝酒!唔,忘了白大哥你不喝酒,那我给你备着茶……” 我没拒绝,也没逞强,我不是重庆,也没有他们的身份,我现在……小牌都算不上,为长远大计,还是留着我的鼻子,不嗅墓土,也能嗅见芬芳血气,喝酒可能就弱了。 是以,大家回去,重庆去了温如玉的帐篷洗澡,我们到五点半再汇合的时候,外面已经支了锅子。 沈一绝的人不在,重庆手伤了,掌厨的事儿自然落在下面人手上,可我嘴巴叫重庆养叼了,昨儿眼罩手铐那是逼不得已的吃,今天我看着包里不少yào膳调料,还有他们切好码齐准备下锅的ròu块,建议众人烤串儿,直接撒上调料yào面儿,一来吃ròu喝酒痛快,二来也滋补身体。 但听闻yào面儿,众人起先是不愿,但重魔王一声“听浮生的”之后,竟无人有意见。 不多时架子搞起来,香喷喷的滋补yào兑着浓郁的ròu香,羊排丝丝的青烟和西洋薄暮的余晖jiāo映在一起,让一堆人流口水,再一转眼就是众人大块吃ròu,大碗喝酒,我端上茶杯,闻着那桃花杏子酒香气,品分出细微草香里暗含的少女的芬芳nǎi香以及重庆身上的香,真真快活,只是,这快活很快就结束了,吃饱喝足,我本打算早早歇息好以明日早起,养足精神,继续探墓,可薛甜非拉我们玩麻将。 灯泡架起来,牌桌立起来,摸金门和一品斋的离去对我们并无任何影响。 而我其实是睡不着的,我现在知道沈一绝跟老不正经有关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想法特别多,所以,左右我睡不着,就跟他们玩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薛甜也提起沈一绝,“呐,四个人正好打麻将分赃!啊,不,是分福!我一绝哥够哥们,没带走一样墓品,说留给我们‘赌博定分’打牌玩呐。” 我没搭话,重庆也没,唯有温如玉问:“天品带没。” 我这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是天品,还是甜品?不过随即,薛甜一声“福泰安康上天品”后,我就看到富泰安康一个拿着虎皮,一个拿着精致小叶紫檀木盒。 转眼,虎皮扑桌上,盒子里一枚玫白玉麻将,拿出来! 白玉雕刻而成的麻将,触手生温,丝滑却不至腻,极佳手感,我若是之前只怕是又震惊一把,可在那发丘门的数十日已经见多了,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天品,莫非天子所用?也没问,稀里哗啦的洗牌,拿牌,只是重庆在旁边时不时碰到我的手,那修长的十指,看得我赏心悦目,也让我躲三分—— 不能沉溺啊,浮生。 你要清醒! 他也把你当兄弟,你若对他有非分之想,这可不道德…… 心中默默想着,悄然挪开时,把牌摆好,投骰子选好了庄后,却是没曾想,薛甜这庄儿要玩更大发的—— “哎!开牌之前,我还有个提议,反正咱们几个没外人了,我们再来点儿别的筹码,比如最后赢得最多的,可以让赢得最少的做一件事!重庆哥上次险些就输了,没揩上你的油,我可一直惦念着!” 我这一怔,抬头,薛甜也不见外的给我解释:“别这么看我嘛白大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重庆哥长得比如玉好看,身材也比如玉好,我老想摸一摸他的胸肌腹肌,但他不给!为此,我们可赌了不少局子啦!这次,有你和如玉帮我,我可不会放过他!呐,正好今天是5月20号,温大公子,我也不要你送我礼物了,今晚不能轻薄重庆哥哥,就看你的放水了!” 他们那一唱一和,重庆只是抿唇,微微挑一下眉,把玩着一枚骰子,那似笑非笑,我是最看不得。 那要笑,又没有笑的样子,特别的挠人心痒,尤其对上眼,简直要人命。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看我,那冷不丁遇上视线,瞬间感觉他眼里有蛇,有兽,一下穿过眼睛,沿着血脉到心窝子,咬着心尖儿一口—— 嚯的一下! 心一收一收的,不疼,还痒。 你说,要不要命! “哎,来来来!没意见那就开始!哎,还好周周不在,不然,周周肯定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他白老大放水!白大哥,你是个yào师,重庆哥都给你摸遍了,你就别跟我抢了啊……” 听薛甜一口一个“白”我起初想到我那外号白板儿,想到周周,想到我手机关机,可后来,就被那一句摸遍了说红了耳朵,而后听着一句“东风”,下一秒,感觉旁侧风一动,重庆……忽然起来朝我这儿走,到我身旁! “哎哎哎,你干嘛呢重庆哥,你想放水作弊啊。”薛甜说时,重庆已经在我身后,这次又是上次那圈着我的姿势,不过,三两下就将牌摆好,说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地胡。” 说到最后,推牌,倒的那刹,一对一对竟然又是七对,摆的可整齐,我这看的傻眼,薛甜也是,睁大眼看好几次才确定是真的,然后,啊的一声尖叫,“完蛋,我怎么觉得今晚我要输!遇到大仙赌圣了!白大哥……你能不能放小妹一马!” 她说着,重庆已经回去,推了自己的牌,又再洗牌。 我抿唇说句:“不放。” 薛甜立刻垮了脸,然后递给我一筹码,“哼,不放我也会赢得,我有如玉!” 说完,去靠如玉撒娇,我则因为那句不放,不敢看重庆,只是看筹码。 这种金币以前一般都是周周拿着,是盗墓贼特有的马蹄形,用来分赃墓品,标注有1234等数字,等打完牌局,按照每人手牌里数字的先后顺序,从1往后,轮到谁,谁选走想要的墓品,这样算是公平分赃。 不过,薛甜说的另一种玩法,好像是算番数,这我就不懂了,但也没关系,重庆懂就行了。 一局地胡奠定了我的分高,那后面几局,即便我输了几次,也没多少输头,多是温如玉输给薛甜,是以—— “啊……太难过了,如玉你输给我有什么用啊,我又没摸成重庆哥哥!哎,我这yín/念什么时候能得到满足啊!” 从薛甜口中说出yín念两个字,并且她双眼放光的看重庆时,我有些稀奇,稀奇她这样说这样做,温如玉都不生气? 而真真的……曹cāo墓有诅咒,这下我心想着的诅咒就到了薛甜身上去。 那厢儿,温如玉低头道:“小风暴,你这样就不怕我会吃醋,伤心吗?” “那你倒是也去练啊!哎好吧好吧,你别伤心啊,这喜欢和yín/念是完全不同的想法,喜欢呢就是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要,但yín/念是我就想摸重庆哥哥的肌ròu,就一下也行!” 她说的时候,又眼巴巴看重庆,可重庆起来了,“不玩了,明日还要早起,早些歇息,明日再把筹码打完。”重庆说的时候,看我,意思是走,我嗯了一声跟上,看他逃过一难,我也跟着松口气,和薛甜温如玉告别后人是走远了,可心里却对薛甜的话还记得清楚。 觉得蛮有意思—— “喜欢就是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要,yín/念就是想摸!一下也行!” 其实,我能明白她的意思是欣赏重庆,但是她又是那种想远观又想亵玩的欣赏? 倒是跟我不谋而合……可是,又不完全一样。 谁能来告诉我,这种:他什么样我都要,但我又对他抱有yín/念,想去欣赏加亵玩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第106章 要再扔俩雷 寻思着,忽然又顿住脚,因为我发现自己又陷入那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半醉半浮生,这一下深呼吸,快速的走过去,而重庆倒没说话,只指指那边儿的帐篷,他顾自去新搭盖的帐篷里洗漱,我亦是收心去这边儿,然后,再看了会儿图,再记下来十八道阶梯祖训,但这次十八道里,没悬魂,是坠魂。 所谓坠魂梯,坠的不是梯,而是人。 方才那些梯因为里面有机关的缘故,鲜少几块是张嘴石,而坠魂梯里是一整套的张嘴石,每走一步开一梯,必须得用落地无声的第九重。 这掌上舞,我练过,取名来自于赵飞燕,说的是她身轻如燕,可以在手掌中舞蹈,所以,这等步伐走起来非常的轻快连贯,几乎是脚尖一点就迅速挪到旁侧,周周把这比喻成武侠小说里的凌波微步。 寻思重庆的功力在我之上,我也不担心这块儿,所以,仔细再把一切都记下来以后,把图恢复了,回帐篷,而后一夜无话再到天明三分…… 说起早起这件事,在薛甜第二日打完牌分完“福”之后,我跟重庆二人接近十天的光yīn里,日子过的像在重复。 早起,我看书,他也看书;我习武,他也习武;我跑步,他亦跑步…… 那种陪伴的感觉好极,让我每次对他产生yín/念的时候,每每都能压下来—— 你看,无关风月,一样自在潇洒。 但要是表白,可就是连兄弟都做不成! 是以,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天,那墓里的悬坠二梯,悬有重庆,坠我们可以一起走,到达主墓门,我相信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复制生活期间,摸金门留下的那位监视员儿是真被打昏了扔回去,而眼罩手铐也在第三天又来了,说是给我们做饭来的,重庆也没发表意见,问的是我。 我那时寻思到老不正经,也没拒绝,重庆很意外,但也一如他说的那样,他没意见,问我!所以,眼罩手铐就那么留下来,并在我白天盗墓的时候,偷偷把小情书又塞在我的包里—— “浮生,这段时间,我甚忙,未能陪你一起走墓,甚是抱歉!这些天,我忙于不得不去的应酬,走了许多路,喝了许多酒,看了许多美景,可是我只不想走那路,不想喝那酒,只想在你身边,陪你看墓,你看墓,我看你,足够。 落款,沈一绝。” 写的了三四行,龙飞凤舞的字异常帅气,有他沈一绝挥舞扇子的霸气,但落款后右下角标的那个符号让我心脏骤然一缩,那小小的三角里眠点了一个点儿的形状,是老不正经说的—— 他门中人的暗号! 看那小情书的时候,重庆是去洗漱的,听到重庆的脚步声我赶紧匆匆收起,虽然心中早有所料,可真正看他写给我,我觉得心脏异常的沉重! 一方面,我想找到老不正经,因为……除了周周和周伯母以外。我没有别的亲人,尤其父亲故去后,我对老不正经的寻找也一直没有放弃! 可另一方面,我不想再跟沈一绝有瓜葛了,虽然重庆说了能对付他,周周也应该跟他身份齐平,但是,我总觉得这是个隐患…… 左思右想的时候,重庆进来,我赶紧收起来,就跑出去也洗漱。 而这chā曲以后,再没别的事儿,一直复制着过到第十天,总算前面五回廊都已经走完! 那一百多道阶梯,我和重庆已然像背圆周率般,可以快速背下来每一层准确的数字,从开始的小心试探到后来的快速跳跃,去时从上到下,回时从下到上,一次次的跳跃,攀爬,配着我的每日dú发,速度和功夫又都增进不少,倒真真是因祸得福! 只是,身体长进了,功夫长进了,脑子却还不行! 瞧儿—— “重庆哥,我觉着这墓给我们踩的跟家门一样熟,我现在有个想法,如果咱们把卸岭力士门给放在这主墓里!当成秘密基地!就算外面没有机关,那除了……” 本想说,除了发丘有图,没别人能进来,赶紧清清嗓子:“除了我们自己的房间以外,就按照你那王府大院似得,摆上监控,相信如果这里监控上的话,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说的何其骄傲,好像这墓是我建的,因为那时候真觉得自豪,但重庆一句话给我打回去,打的无处遁形,“那……琉璃顶,该当如何?若有人从上攻之,岂非全军覆没?” 嘿!我把这个全忘了!提过,琉璃瓦是一种古代特制的高级墓材料,封在墓顶,一些门外汉的盗墓贼若不熟悉墓门而随便从顶层突破,除了会引火烧身以外,还会让整层的墓上层都zhà开,烧开,不等盗墓贼光顾进去,就把里面的一切都烧的一干二净…… 而我们要是在里头,那不等人家进来杀,单单上头来一锤子,我们这简直是作茧自缚,等着把自己活活烧死。 “咳,明天就可以进攻主墓门了,一路都没有摸到龙门砖,看来都在前面,那我们还少人怎么办?” 龙门砖这样的东西,多是一回墓,三块砖开一道门,那这里六回墓,怎么着也得三六一十八,不说十八个人,最少也得九个,这还得是存在上次那般对应的龙门砖,可以一人俩俩开,若是分散的厉害恐怕还得十几个人…… 因为墓回道太多的缘故,我跟重庆一路跑来都已经是汗淋淋,这会儿,他面具下挂着汗珠的眼眸大概是被汗水给辣住,眨了眨,然后看了看前面的“墓墙”,而后转身:“暂时不管这,先找到龙门砖,等没了机关,就把他们带进来。” “嗯,我同意!” 这段时间的进步,已经让我超过了他招揽来的几位地下格斗赛高价找来的格斗手。 几个格斗手都是闷葫芦,不爱多说话,重庆嫌弃他们本事太低不让他们进来,而我……也是长进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这几位也就比我高了那么一点点,如今—— 都不是我的对手!包括眼罩手铐! 所以,我对于这次dú发,从开始挣扎,到后来,变成了一种早起的享受,甚至能在dú发的时候,打上几拳,哪怕气喘吁吁,却能感觉到功夫的长进,这叫我又体会到了传闻中的……痛,并快乐着! “收工,回去。” 又一日的重复,重庆跟我走到差不多只剩下最后18道时,带我离开,我那时候跟他往外走,以为那天也该是很正常的一天,可实际上,那一天,差一点生离死别! 那个时候,都不等我们跳跃上最后一道8回阶梯,忽的就听外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那瞬间地面晃动的厉害,我本要起跳,差点就摔在那右边儿兽夹和张嘴石里,好在重庆眼疾手快,把我拉回去直接扣在怀里,然后,在那外边又轰的一声里,死死扣着我,说着“保持平衡”,但是—— 头顶上簌簌的落土! “我……我们不会被烧死吧!” 我说的时候,感觉地面在晃,墓道上也在晃,那一刻,真真怀疑曹cāo墓里是不是有诅咒了,为什么,每次说什么就来什么。 重庆那时松开我,在摇晃里说了句“别怕,我先上去,回身拉你”,说罢已经身子伏低,下一秒,倏地一下,敏捷如豹,迅速利落的跳到那梯上,就对我伸出手—— “来!” 我立刻抓着他,在地面晃着的情况下快速的跟他跑出去!而跑了没几步,到门口时,重庆那腰间传呼机和我的传呼机里一并响起来声音—— “门主,大事不妙,文物局的人来了!” “老板娘!文物兵来了!还扔了俩雷!” 这两个声音叫我跟重庆同时停下,然后,对视了一眼,我自然是心慌的,纵然他跟付心薄相识,可是,那付心薄上次说过,之所以帮重庆,是因为和重庆互相利用。 “别慌,你在这里别动,文物局对墓葬品看的很重,不会贸然让这里失火。我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重庆那时捏捏我的手,声音依旧沉稳。 说完后,又对我一笑,然后转身掸掸白衬衫上的土,阔步昂首的出去,可是,我怎能不慌! 当鼻尖嗅到一股硝烟味道,耳朵听到一阵阵汽车声音,我心慌到了一定程度,好像是在敲打小鼓一般,哒哒哒的不停,因为我听出来外面来了好多人,而上来就打pào儿,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老板娘,你别怕,我们已经通知了当家的!现在出去看看帮忙拖时间,您在里面别动……”当腰间的传呼机里眼罩手铐说着,我并未感觉到安全,因为我可是在墓里,这算是抓个现行?那我跟重庆会被抓入狱? 讲真,我现在……真有些怕文物局! 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没有这么多的包袱和问题需要解决,现在我不想去招安,但是—— 手机嗡嗡的震动里,我低头看了一眼,心跳骤然缩紧了,付心薄发来的! 起初只有三个字:“出来吧。” 我这怔住,还未回神,手机又震:“不然,要再扔俩雷。” 第107章 想到手酸了 看到这短信,我的心再狠狠的缩了一缩,而后,我就听到外面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倒下声! 熟悉的声音让我很明白外面,绝对又是那文物局的一斧—— 迷yào! “把他们都带车上!”外面,远远的传来付心薄的声音时,我这手机里又来一消息,陌生的消息,但是落款让我知道,这是沈一绝的电话:“别怕,我这就过去。” 他这会儿废话一个字没有,而外面,嗤嗤的声音里,还有一堆报告的—— “报告局长!里面发现一堆明(冥)器!” “带走。”付心薄又说的,也是冷酷非凡,而我这会儿在寻思重庆和花非煜。 文物局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就不怕重庆对付花非煜吗? 还是说,付心薄不管他了? 那时候,我因鼻子上带着面罩,不怕那迷yào,可是,我怕的是他们的人,无疑,外面脚步声杂乱,来的人,起码百余人! 并且,他们连帐篷里都找了,那可真真是人赃并获,就算我和重庆现在还没到主墓,可单单是那外面的陪葬品,都够抓了! 如此兴师动众,肯定是要被抓走! 该死的是,我父亲没教过我怎么办? 所以,重庆说出“东西拿走,人放了”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侥幸的希望,能这样,可是我又知道……不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 果然,付心薄现在六亲不认,从前就说了,本来就是利用关系,这次压根不提认识的事儿—— “重庆是吧,我听花小子说起过你,转告你一句,他现在健康的很,你要么自己上车,要么我不介意上点儿厉害东西,顺便把那墓里的小人儿zhà出来……” 墓里的小人儿……说的应该是我。 但他才是小人! 在我们到达主墓前一天来了,这不是坐收渔翁之利么! 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该埋怨什么,深吸一口气,还是走出去。 父亲在世的时候,只说贼怕兵,但逼急了賊也可杀兵,可问题是—— 外面一堆人都给放倒了,我并且出来就看到黑压压的一堆人和车。 车前,一堆人围成一个圈儿,把我和重庆完全包围,还有十来个人人从帐篷那儿把卸岭力士门沉睡的格斗士们带上车,剩下的个个端着qiāng,看着我们。 这个阵仗,我只在上次周周被绑架时候看过一部分,那时候应该是偶遇,没这么大阵仗。 今天这阵仗,付心薄立在前方,戴着白色手套,配着那玄色官衣,有些像是军装,但标志是铁戈,看上去,特别官范儿,军气十足,也让我明白,现在逃和打都不行,我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我走过去时,落地无声的,但重庆依然发现了,回头扫我一眼,抿唇没说话,低眸不知想什么,我也不敢看他,看向付心薄,他在远处一扬那白手套,旁侧两三个文物兵立刻训练有素的拿着那种特为盗墓贼制的重型手铐脚铐,走过来! 他们朝我走的时候,重庆迅速拦在了我前面,背影高大修长,声音狠绝,低沉:“她不是我门中人,我跟你走,放了她。” 付心薄并未搭理他,甚至挪动脚步,朝着旁侧走,然后我就看到他在看我。人,斜着看过来,上下打量的那种:“浮生,数日不见,功夫长进不少。” 我心跳一紧,没敢说话,他则朝我走过来!重庆再度挡着,付心薄便只是隔着重庆又对我说道,“你手里那是传闻中的血琥珀么?挺好看……” 面对他这无厘头的话,我是紧张无比,已经说不出话的!而重庆—— “付局长,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未曾盗墓,那些东西是从一品斋拿来,你小心今日栽赃不成,反被拉下马。” 重庆少有狠绝音色,但是那狠绝起来的声音,格外气势凌厉,一句接着一句,“再有,你想清楚六扇门是否是你能惹得起。” 付心薄的确被他一张又一张的牌惊着,舒口气,看我,笑道:“嗯,不能你说什么是什么,东西我先带回去审查,而你身后这人眼生,我也带回去备案,这例行公事,六扇门应当也不会计较吧,更何况,还不是你门中人!” 付心薄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我骂了句狐狸,然后又害怕的朝重庆躲,毕竟,我是第一次遇到这场面! 重庆那时手忽然伸到后面来,直接在我后腰捏了一捏,然后又轻轻拍打,面上,如常了,对付心薄道:“备案要多久时间。” “嗯……我事情很忙的,过来也只是顺路,所以,现在算上回去的路,也就是一天一夜,你看行吧?” 我因为重庆那一掐腰安心不少,更别说他回头看我一眼,“别怕,文物局离我家近,24小时后,我去接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我这微微一怔,然后,点了头,“嗯。” 那边儿,付心薄在笑,笑的一如春风般暖意洋洋,但是我被笑的,莫名心里有些寒意…… “拷上,走吧!”付心薄再说的时候,重庆没再阻拦他们,只是看着我拷上,然后跟我挥手,最后,我在车厢里回头看他,他在帐篷前,独身一人,离我越来越远…… 再跟重庆分开,又是上的文物车,又是一个人,我非常害怕,但是又不得不强装镇定,而我没想到,他回去坐的是飞机。 因为盗墓那些东西过不了安检,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有好奇心有兴趣,但又碍于手铐脚铐,也碍于付心薄,不敢造次。 上飞机是在一个单独的小仓室,我一路带着面具,旁人也看不着我的脸,只是付心薄……唉,我现在越是接近他,越是发现,我那种苦苦思恋,那种在深夜里想着少年,特别激动和心跳加速的感觉,统统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周周说的—— 所谓年少时候的喜欢,可能只是得不到的念念不忘;而所谓的念念不忘,忘不掉的也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并非是那个人。 该死的周周啊,就是因为他往日给我灌输太多这样的思想,才导致我现在对感情都不抱什么希望。 所以,我一直也觉得,周周也就是调戏调戏我,怕我被重庆给拐走故意说喜欢我,试探我,或许哪天我真说了我喜欢他,我们在一起吧,他会嘲笑我三天三夜…… 飞机上,我左思右想,倒是缓解了紧张,放松不少,而这个时候,不经意的回眸,我蓦然发现付心薄竟在我旁侧睡着。 他睡着的样子很温顺,那张春风般的面,很像是小绵羊,也不知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如此放心我吗? 也对!我手上戴着重型手铐,他应该是挺放心的。 我们再回到文物局时,因为六扇门和重庆的家都在这个城市,加上重庆说的接我回家,我没那么怕,并且我告诉自己,也就是一天,就当是度假放松,毕竟到了文物局里,付心薄对我可殷勤—— “吃吧,这个糕点很好吃!” 文物局里,应该是又被改装了,现在模样又跟我上次看的又完全不同。现代化,黑白灰的三色装饰,特别简洁,看起来冷冷的,但仅限于东西冷,人热情的很,糕点拿来后,又按下呼叫铃—— “让厨房做些拿手菜,先来二十盘!” 说完,付心薄又拿水壶,让我喝水,泡好的茶,茶香四溢,端到我嘴边儿:“来,小浮生,喝一口~” 我通通别开脸:“不吃,不必,不喝,赶紧备案。” 说完,低眸,抿唇,谁知道他什么鬼主意,那茶水里又有什么! 而他杯子放下,叹口气,回来看我,并且到我旁侧坐着—— “手疼不疼?” 说着,摸摸我的手。 我把手拿开,人也往沙发旁侧挪挪,“不是要备案么,我包儿里有身份证和……” 话没说完,他又朝我的方向挤过来,我立刻又挪一寸,他则挤一寸…… 最后我都到沙发边儿扶手了,挪不走,正要说“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却被他抢了白—— “我知道那都是假证,但你肯定不知,我所谓备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想说说上次你没说完的七年……” 付心薄说七年的时候,眸里波光潋滟,让我心咯噔一紧,因为这眼神我曾经想过! 尤其配着他偏头时,白皙皮肤上的红色穗子,怔神时,被他又捏下巴:“说说看,最近又想我没。” 我楞了一下,才迅速扭头,“没。” 他不信:“没?不可能,你想了我七年,该是习惯了,还是……到七年之痒了?” 我心跳一顿,因为那“七年之痒”一般说的是夫妻! 他这是占便宜!虽然我以前是喜欢他,可是现在—— “没有,你误会了,我找你……只是想报恩。你!” 我说到最后,他的手忽然勾搭到我肩膀上,绕了一圈儿,正好到我脸旁,就把我的脸掰回去,打断我的话—— “我说过,对我最好的报恩方式就是招安,不过……” 他说的时候,我很想走,但是人完全被他压着,所以,我开始寻思我要不要用铁头功的时候,他却又倒在我的肩膀上! 靠!我撞不到他了! 这憋屈,他却忽然一声笑,带三分坏,七分潇洒风流—— “哎呀,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招安,所以,我不着急,但小浮生,你肯定想不到,嗯……连我也想不到,我最近竟然在想你。” 说话时,在我震惊,亦或者“镇定”的面无表情里,他忽然在我肩膀抬起头。 就是那种,扬着下巴,抬眸看我,那一张脸,这样看起来,下巴尖巧的,眼眸倒和重庆有三分相似! “日思夜想,想到每晚手都酸了……” 他说的很慢,一个字都像一个音符砸我心头,声音放低了,温润的,低沉的,又磁xìng的,但我不明什么意思,并且—— “想我关你手什么事,你快起来!”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现在是觉得他这姿势,让我很不适应,尤其这心跳得飞快,都快赶上吃兴奋剂了。 他没起,而我用八分力气,直接震开他,就跳起来,虽然脚上那脚铐很笨重,我还差点倒了,但是我不在乎狼狈,快速站稳了道:“你,有话好好说,别离我太近!” 我说的时候,深呼吸,脑子里非常清楚—— 他这么对我只是想哄我招安,毕竟那些考古学家们,可没一个懂盗墓的知识! 咱们这些,可都是老祖宗的东西,现在,付心薄他难得有个追了他七年的,肯定想利用我! 所以才这么……日思夜想! 可是…… 我还是不明白,想到手都酸了,什么玩意?但也没问,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他刚才干嘛笑的那么jiān诈,坏坏的! 第108章 主动解脚铐 我脑子里寻思的时候,那厢儿沙发上,付心薄就斜倚在扶手边。 销魂的美人卧姿,单手支着太阳穴,斜睨我,又笑:“你怕什么,又不吃你。” 我警惕的看他,不理他这当浑话,只淡漠道—— “我是过来配合你的备案,你休再胡言,再说,我也不会再理。” 说完别开脸,且低眸,暗自觉着这剩下的十来小时,可能不是那么好度过…… 也出了奇,昔年往日见不到他时,我是那样朝思暮想,如今见到,却又想离他远远的,尤其他倏地眯眸起来,不言语的朝我走。 我见状赶紧后退,却一退再退,被他如同上次那般,给逼到墙角去。 背靠着墙,我并非他对手,尤其在这种束手束脚又笨手笨脚的情况下,现在所能依赖的只有手铐的重量,还有我的铁头功,但他只是站我面前,单手按在我耳旁,微微俯身看我,没有其他动作,我屏住呼吸,随时准备攻击,逃离,虽然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近在迟尺,但我心里清楚,我心里的少年已经远在天边,甚至……缓缓消失,而面前他终于缓缓开了口:“小浮生,你别怕,你应该知道,我文物局历来对盗墓贼十分宽容,除非那些不听话的,穷凶极恶的,但你乖,我给你来个海外考古专家身份,然后你努力在考古界站稳脚跟,说不定就可以如愿以偿的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在第七,或者第八个年头。” 他说到这里,俯身,鼻尖距离我好近,但我却没用脑子撞他,因为那句“如愿以偿的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这话说时,我脑子里想的是重庆,可那句第七、第八个年头又让我明白,付心薄是在说他自己! 虽然说了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但这不算是问题,还是一手铐揣他身上,在他躲开时,继续淡漠道:“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功夫,我知道你只是在利用我,该报恩,我会想办法,你现在赶紧备案。” 说完,有种无力感,到底谁才是官,谁才是贼,不过,我还是莫名有些怕他……可能是因我要报恩,所以我对他是舍不得下手的,比如换一个人,我刚才肯定铁头功伺候,但几度想撞他,我都忍住了,我不可能对恩人下手。 不远处,付心薄看我两眼,然后勾唇又一笑,春风般柔和的笑,眸色如水的扫一扫我:“行吧!被你拆穿了!”说完,转身,双手chā兜儿,朝桌子边儿走:“不过,我对你感兴趣是真,谁能说定将来我们会是什么样?虽然我是文物警,你是文物盗贼,但我们如此有缘,我相信命运注定了,你将来要招安,我会等着你。” 说到最后,坐上办公桌椅,桌边儿,人恢复正经,威严,看过来的眼神坚定,深沉,叫我心里咯噔一紧,记起来和周周的赌约—— 要是重庆是坏的……那咱们就招安,对付重庆去! 那边儿,付心薄只看我一眼就低头摊开文件,那本着脸刷刷写字的样,跟我记忆里的少年又差不多了…… 也是记起来周周,还想起周周提过的官场。 说官场如战场,刑场,每个人为了往上爬,为了活命,甚至为了明哲保身,都在暗中,明处,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人精,是妖魔鬼怪的化身,那一人的官途写下来,可能都比江湖的水还深,还混。 想一想,他身居高位,怕是在这官海沉浮里也逐渐迷失自己,迷失那昔日少年? “姓名。” 不远处,付心薄恢复了沉冷嗓音,那一秒镇定的样仿佛全没发生过刚才的事儿,让我心生佩服,就像是佩服重庆,重庆也总这样,给人家掀起万丈波涛,自己还恍若无事,深吸口气,平静答曰:“白浮生。” 他刷刷笔落,抬头再问:“倒斗几年,开几座墓。” 我微一沉默,脑子里划过去我倒的几座墓,然后抿唇,摇头:“没倒过,更没开过。” 本以为他又去写,谁知他淡淡道—— “那就是很多。” 我眨眨眼,“我可没这么说。” 他不管我,自顾刷刷写他的,我本想去看他写的什么,又不敢,等他写好半天,继续问我:“同伙几人,有无门派。” “没同伙。”我是不会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重庆周周供出来,可他都知道,尤其周周上次还被他撞见过,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说出周周真名,还有……身份! “同伙一,重庆,曾入摸金门,现为六扇门下,卸岭力士门,门主; 同伙二,陆凤洲,江湖名周周,算上卸岭力士门,盗墓四门均有染指,但实为——青城派小公子。” 一听青城派,我心中微微惊了三分! 江湖除了三教九流,还有凌驾其上的三道九宗,三道广为众人知—— 茅山道,太平道、五斗米道。 但九宗真正的高手早就归隐山林,除非出现重大事件才会出手,分别为“少林、武当、峨嵋、昆仑、崆峒、青城、点苍、崇真,华山”,这九大门派寻常人连山门在何处都摸不到,也难怪重庆说周周身份跟沈一绝齐平,不过,这也代表了,付心薄同样无法对付周周。 所以,松了口气,又记起来周伯母给周周找学习功夫的地方,那说的最多的就是青城,周周只说是有关系,但并未说具体,看来……这小混蛋也一直瞒着我! 不过,我也不怪他。我只是觉得自己该更努力,因为到现在为止,72座曹cāo墓,我只找到一座假墓,五年,去掉我找过的假墓,一年至少十四座,平均也要一月一座半!否则……大哥受累,父母亲不能正名,我亦是被逐出发丘门! 那厢儿付心薄又问了我几个问题,但基本上是我什么也没说,没透露,他自行给我安排,说的有对也有错,我都没再解释,顶多说一句“我没这样讲”,然后—— “好了,备案完毕,恭喜你,白浮生小同志,看在你还没开始挖墓的份上,我且就放你一马,等沈一绝来解释完毕那些看起来像是陪葬品的古董出处,你就可以走了,嗯,你真不吃点东西吗?是不是怕我下蒙汗yào?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吃,你应该一天没吃东西,很巧,我也是。” 付心薄说完把文件夹合上,这时,正好外面叩门,“局长,饭菜做好了。”大约是厨师,付心薄嗯了一声,道句“进来放桌上”后,就去折腾他的文件,一个个摆放好的时候,这边儿那一碟碟的美味也摆放好,看的我是饥肠辘辘,连连咽唾沫! 跟重庆下墓前我们都没吃饭,本打算完了出来吃,谁知被轰zhà出来,然后,这一路辗转,坐飞机又坐车,再跟他折腾这半会儿,都已经深夜,没饭还好,但那二十盘菜来以后,哪怕我在里面嗅到下流春yào的味道,我还是想吃。 老不正经当年最先教我的就是蒙汗yào、春yào、还有各种迷yào,这出门在外,防身是第一,可以说除了蛊和那什么逼供水外,对于这种口服下的yào,老不正经早给我体内种了一种yào引子,完全不怕那yào。 可是我没想到,付心薄这么狠,为了骗我,居然亲自替我尝菜哩—— “小浮生,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每一样我都吃了,如果我给你下yào,那么,我现在就该倒下了。” 他说的时候,看我,表情淡然若春风,但我心里啐了一句,衣冠禽兽。 呸!这丫够dú,八成是先吃了解yào,不过,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我闻得出来,我只是抬起手:“我拷着手怎么吃。” 不管他闻出来没,我都得先解开手好跑,不然,就算我待会儿不怕yàoxìng,他yàoxìng大发,借机,这男女之事,我还是很谨慎的,不然也不会念着他这么长时间,想要报恩他。 “倒是忘了,我喂你你肯定也不吃,那……给你解开手吧!” 他说的时候,拿出钥匙,和一副简单手铐,还是把我一只手拷在桌上,然后,这才坐下来,开吃! 我是真饿,饿到周周常说的恨不得把云朵都撕下来的“大块云朵”,其实是大快朵颐的意思,而付心薄也是真饿,只是……很快的,他yàoxìng大概是发作了,脸色潮红的抬起头看我,神色很奇怪,额头一排细密的汗,居然还跟我装傻:“小浮生,你,有没有,奇怪的感觉?” 他说的时候,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又舔了舔唇。 我没感觉,但是也不打算隐瞒,“知道啊,那是春/yào,但可惜,对我没用,并且我警告你,如果你……” 我本来想说我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岂料他忽然蹲下来!然后,我那一刹听到咔嚓的一声,竟然是脚上的重型脚铐被他打开,而后,又拍了一把钥匙在桌子上留了句“你自己开手铐”,下一秒,直接翻过沙发,就仓皇又有三分狼狈的朝着一间房门走。 砰的一声,门关闭的时候,我愣着,然后隐约的听到里面在吼—— “饭菜是谁送来的!” 低吼的嗓音,狠劲儿十足。 我没搭理,只是继续吃东西,然后心里……其实很犹豫,怎么说呢,我觉得他还是在演戏,毕竟官场的人,人精儿,这是戏中戏也说不定,只是,随即,我好像又听到冲水的声音,而后好半天…… 除了水声,里面一片安静,到我都吃饱了,手铐解开,站在那一堆菜盘子前,觉得是不是我真误会了他,真有人给他下春yào? 可是,谁啊?谁会在这时候给他下yào,又为的什么?就在我这么想时,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女人让我一下确定了—— 完蛋,我是真误会了付心薄! “付局长在洗漱间是么。” 进来的女人看也不看我,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旗袍,配着古董发簪,还有那价值不菲的胸针和祖母绿的手镯以及脖颈的极品玉珠串,让我明白,这女人身份非同一般,而她这话,这熟悉的路子,很可能就是下yào的人,她……喜欢付心薄,要强上? 这般想的时候,女人已经到门口:“你可以出去了,把门带上。” 女人说着,继续无视我,走进去,而我看着桌上以及地上的脚铐,响起付心薄第一时间给我解开手铐然后仓皇逃走的样—— 忽然从后腰侧拿出我的短刀,与手中一旋,刀柄向下,在那女人关闭房门之前,快速一拦,然后不等她尖叫出声,抬起刀柄,直接将那女人打昏! 然后,把女人托到沙发拷上脚铐手铐后,又去关了门,这才快速捏出三枚银针朝浴室走,我要给付心薄解dú去,只是—— 纵然我做好准备,推开门一刹,还是被付心薄迅如闪电的一把扑在墙边! 第109章 不让你孤单 付心薄功夫在我之上,入门后,只一刹,转瞬间,脸就贴在我脸侧,“嗯……” 灼热的吐着气,压抑的闷哼,气息里有方才食用的百合花香,还有那yào味儿。 老不正经说,有人的胃产臭,有人胃养的好了,研出的是奇异香,重庆是,这付心薄居然也是,更要命的是,我这鼻子……太灵误事! 须臾晃神,一瞬间叫他压着,唇舌就贴到耳朵后方,大概是吻了,触电似得让我手一抖,差点没chā错了针! 深吸一口气,在他继续扒我的衣服的时候,咬了咬舌尖儿,定神,chā针,然后——定身。 定的是他的,在他周身僵住时,我松了口气,咽下口中血气,然后在他那微皱眉,微张着唇的妖冶样下,跟他调换了一下我们的位置。 “对不起,你这样不清醒,我只能先定住你,再给你解dú。” 说完后,站在他面前,把他仔细靠着墙,然后在他深沉又难熬的注视下,说句“得罪”,下一秒,快速解开他的衣。 白衬衫一颗颗扣子解开的很容易,无视他吐气如兰,我屏住呼吸,听着他愈发粗喘的鼻息,快速给他施了三针,正是当初给重庆施的排dú针…… 当真zhēn rén以群分物以类聚,重庆身边的人也没几个孬货,这身材手感也是一流,但我却没多大感觉,不过说起重庆,我忽然觉得,我该给重庆也弄成我这样小dú不侵的体质。 百dú不侵,那是不可能的,只存在说书故事里,我这体质也是打小老不正经给我扎针,并且扎完再熏以yào,是以,人中dú后dú会迅速蔓延到我的dú穴附近,就被那里的yào引子化解,不过,这得足足三年功夫,才能成就出,普通dúxìngyào物,可以直接排dú无用,剧dú也能保命三分,付心薄这里……我是不能时刻呆着,但是可以给重庆搞一搞!万一…… 重庆哪天也被下yào怎么办? 想着,付心薄那心口黑红的血汩汩外冒,我一面用棉纱擦掉免得沾他身上,一面又嗅那血味,“别怕,等到yào味全消失,你就没事了。” 说完,看他一眼,然后在他深邃又笔直的注视下,别开脸,低头捏他的脉,但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子热热的。 又大概五分钟,才结束,可见这yào效是多强,那女人也够狠,但我也没提,只是在他血无异味后,给他止血然后……又扣上扣子,再去给他脖子后面拔针,但是他的脖颈后侧,居然有一颗朱砂? 我印象中,少年是没有的啊! 虽然那天他是唐装但是离我很近,那脖颈光滑如斯…… 关于痣,有先后天形成之说,有红痣和黑痣之分,红痣是人体气血的精聚,多为吉,朱砂痣也就是红痣,关于这个有很多歧义,但是老不正经说了,一般习武的人是不会后天出现,所以,痣都是先天而来,不少武林寻亲故事里,都是拿痣认亲。 所以……侧目看着那红色穗子和那酷似八九分的侧脸,他……难道也不是少年? 可他明明又说了一样的话啊? 脑子里寻思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敲门,我这一回神,快速的给他扒下来,“可以了。” 淡淡说完,转了身,虽然我没有表情,可我怕眼神出卖我的心慌,如果他脖颈后有朱砂的话,那他……不是,又会是谁? 脑子里一团乱的时候,还有更乱的来了。 “局长,沈掌柜来了,在外面。” “知道了。出去吧。” 付心薄冷冰冰说话的口气,在这一刻,莫名也有些不像是他,可是……即便不是!他肯定也有关系,就像是我父亲和邱大,邱二他们……对! 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兄弟? 这般想的时候一转身,却又顿住,没问,因为沈一绝啊—— “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说沈掌柜的喜欢上了一个盗墓女贼,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跟你多聊一会儿。” 付心薄说的时候,声音又转些不正经,并且又上下晃悠手:“看来今夜我这手又要酸了。” 我不懂,也不想懂,说实话,他对我来讲,确实少了一点什么,但是我顾不得多问了,并且,现在挺没谱!因为沈一绝……我跟他同门这个事儿,我心里挺没谱,有点儿想见他,但是又怕见着他。 而那边儿付心薄清清嗓子:“算了,你走吧,我也不查你了。” 他说完,我这点头转身就走,但后面他又追上来,“等等!” 我这回头又看他,警惕的拿出针来,“还有什么事。” 他倒是没再继续做什么,对我笑,一如那日桃林前,很是美好的样子,笑的我心跳咯噔一紧,“没有事,就是想说,谢谢你。” 说的时候,漂亮的眼瞳斜睨着那边儿沙发,我这会儿想着他的朱砂痣,抿了唇,低眸:“不必了,嗯……这件事,我也算是报了一半的恩。” 说的是他当初也救了我,没让我失身,而他竟然知道:“呵,那家妓院后来被你父亲给放火烧了,你知道吧?” 我这又不解,但很多事,又不好明说,加上外面又来敲门—— “局长,沈掌柜的要进来!咱们外面拦不住,要不要给他下一斧头?” “不用!”付心薄说着,后退了一步,单手chā手,单手挥着:“好走,不送了?” 我看他一眼,然后点头转身,他则在后面又吩咐门外的文物兵带我出去,这一路七拐八拐出去,记起来了大哥要逼供水的事儿,但如今大哥在牢狱里,怕也用不上那逼供水,我也暂时不想跟付心薄有什么牵扯,便就走出去。 到外面,几个兵把我的东西都拿来了,包括那些陪葬品,看起来蛮殷勤,但比不过沈一绝身后的跟屁虫一二号。 眼罩手铐和沈一绝本是在远处,看到我,三人快速围上来,不等包包递到我手里,眼罩就快速接着,手铐递过来一杯茶:“老板娘,压压惊!” 我扫了一眼沈一绝着装,哪里还喝的下去。 难得他这次没穿藏蓝的袍,头发也板板整整的放成刘海儿,但是……配那一身中山装,依旧是书中少年样,可这衣服,在我眼里,比唐装还惹眼,因为……那是老不正经经常穿的。也就是因为这,我才从来没把沈一绝朝着老不正经想过!没喝茶,推开了那手,我对他压低声音道:“你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我已经看过……书信了。” 低低说完,本想走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直接就拉着往外走,偏头,低眸,他睨着我—— “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敏/感,我已经答应……一年了。” 他故意的! 跟我口气差不多,说完,我这想甩手,但还是老样子的甩不开,最后不得不跟他一直到外面,到车上。 眼罩手铐有眼力见,去了别的车,沈一绝换了一辆车,标志是豹子,我对车也没多达研究,上车系好安全带就是,而他出了门,几乎跟我同时开口—— 我问他,他问我,说的都是:“去哪。” “当然是重……卸岭力士门。” 本想说重庆家,迅速转口了。 虽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出门没看到重庆,我有些失落,但是,我可以早点回去,给他惊喜啊! 然而,惊喜没有,惊吓却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他这几日恐怕没工夫,六扇门的人找他,你进来后,他就被喊走了,说是秘密行动,我估计是古墓……你们这次被举报,我也正在查,给我查出来是谁,我替你报仇。” 他说完,抬起手似乎想拍拍我手,最后拍了拍肩膀,而我抖抖肩,然后扭头去拿手机,这开机后,除周周惯有的信息意外,果然看到重庆大队长的—— “对不起浮生,六扇门找我出任务,这几日可能都忙,不能去接你,等我回来,加倍补偿你!” 补偿?做吃的么? 心想着,叹一口气,心沉的很,因为我扫一眼沈一绝那嘴角藏不住的笑,直觉这几日,我肯定要跟沈一绝周旋,想想就头痛!尤其周周也不在身边……只是说起周周,我也有气。 这小混蛋,我还真不信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瞒了我这么久……江湖而言,实属正常,就像是重庆,可我……还是生气! 不过转瞬,耳边沈一绝的话让我没工夫多想了,因为他说:“这几日,我们不如去师门一趟,我很好奇,是哪位师傅教的你,竟让我这个门中弟子,查了你这些年,竟毫无察觉!” 他说的时候,微微眯眸,老虎一般的危险气息,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不去!” 老不正经说过的,他是隐姓埋名加改头换面,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是谁,包括我!虽然我很想找到他,也很想知道门派,可是沈一绝这里……我不信任他! “我师父不让我说,你也知道的,我们师门都很隐秘。” 这倒是真事儿,是以,沈一绝抿唇,“那你陪我去看看我师父,我不对你隐秘,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我别开脸,继续说了句“不想不用”然后,去看手机里周周发来的消息,并寻思我该去哪—— “老大不在的第三十三天,想她。 老大啊,你一定忘了,今天端午可是我的生日啊!以前都是你给我过的,可是……我今天只有一碗面!呜呜呜,好难过啊老大,你又好多天不理我!” “老大不在的第三十四天,想她。 好吧老大我猜测你一定是在墓里!很累!我不怨你!” “……” 换做以前,看到生日,我会觉得他是去苦修,可怜,如今懒得搭理,真想回他—— 陆凤洲,青城派什么时候这么穷了?堂堂小公子过个生日,居然只有一碗面? 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对他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理! 没想出来要去哪,家已经被备案了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去,所以,除了重庆那里,我真没地方可以去,不过,周周信息不搭理可以,我还没给重庆回消息,赶紧的—— “嗯,我已经被沈掌柜救出来,你注意安全,别受伤了。” 发送后,一抹眼看见沈一绝盯着我,那漆黑深邃,吓我一跳,迅速收了手机,虽然心里不安,但是面上—— 咱稳着呢! 沈一绝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有,那车继续往前走,我觉得空气里有些尴尬,犹豫着要不要说句话还是……我听歌的时候,就听他幽幽沉沉道:“浮生,前些日子离开你后,我做了个很不好的梦,你要不要听?” 我能说‘不’么?不能,所以,不说话的看他一眼,表示默认,而他果然自顾说下去—— “记不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我希望你死了,这样,大家好当无事发生过。不过,我真梦见你死了,我才忽然发现,好难过。 那天,我梦见你和重庆在墓里出事,连尸骨都dàng然无存。 而梦里的我,闭上眼,竟能看间你在yīn曹地府的样子。 那里特别黑,特别冷,你一人在那里,周围竖着高高的墙,我下不去,你上不来,我看到你伸出手……呼……” 他说道这里声音居然有三分的哽咽,惹得我不由看他,而他眼中真水汪汪的—— “那梦,真的特别真实,到今现在说起来,心里都觉得你好像真的……不过还好,我醒来后,知道你还在,就立刻让眼罩手铐回去呀,也决定,这辈子都不能让你先死,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只想你好好活着,然后等你死了,我就下去陪你,不让你一人在地下孤孤单单。” 说实话,那一刹,我有点感动的,可是随即,没注意碰到了手机,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戏剧—— 嘿,这人是戏子!话不能信! 并且,真的也不行,我已经有重庆了,对他……就当是周周说的什么,美丽的误会,消散就忘记。 所以,低头,只一声“哦”,然后,要去挂耳机:“我想睡会儿。” 说完,感觉气氛再度凝结,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仿佛随时要把我生吞活剥,眼里也再没了方才的泪光,有的尽是咬牙切齿—— “邱雪笙,你真是个很不懂情趣的女人,这时候,你应……也罢,你也不是一般女子,如果是,我也不会在这,呼……继续刚才的话,去哪?一品斋?还是回家?你好像很久没回家,你家院子,我已经给恢复差不多原样,也打扫干净,伯父的衣冠冢——” “你给我弄好了?”我一下扯下来耳机,控制不住的说“谢谢你,谢谢”,说的时候,换我激动,出门在外这么久,怎可能不想家?只是,他这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心里暗戳戳的觉得不舒服—— “不用谢我,现在,那里也是我喜欢的地方,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早上我去找你时,人去院空的样子,不过也没关系,梦见你死了以后,我就决定了,放下身段好好追你。 从前你在门外等我,现在。换我在那里等你。” 第110章 木兰杀杀杀 沈一绝说完,车里,沉寂数秒,我想他应该在等我接话,但我没法说,我在极力忍,忍住了要说的那句—— “谁要你放下身段?你不妨换个人等!” 但我一没好意思,二不敢。 一因家里让他收拾干净,二是因孤男寡女,他懂我麻针,万一打起来……吃亏的一准儿是我! 是以,我小心猫着,且保持沉默,但被他危险的眼瞳盯紧了,不得不嗯一声,表示存在,而后,听沈一绝深吸一口气的问我,“饿不饿。” 我才吃了付心薄的春/yào盛宴,下意识摇头,沈一绝哦了一声,我行我素的安排:“那你看我吃,你请我。” 前半句话,意料之中,后半句话,让我一怔。 “我请你?” 侧目看他,他在看路。 中山装的衣领,盖眉的发,衬得人修美如玉,但表情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斜眸睨我一眼—— “我堂堂一品斋掌柜给你收拾后院,你请我吃饭道谢,不行?” 我一怔,反应过来什么,麻溜儿点头:“当然行!你想吃什么?” 说着,撸撸袖子,我想着他可能要我做饭,都准备好回头给他下点儿双重yào—— 就是吃一次不打紧,但要遇到特定味道,双重一合,准就得闹肚子,或头疼脑热,这样我就可以不用麻针用其他方式控制他,不过随即又泄气,忘了! 同门的,他肯定也知道……还是算了! 而我这泄气时,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要去:“饕餮楼,请得起不?” 我眨眨眼,想说不的,但是一咬牙:“去呗!” 他嘴角轻扯,说了句“痛快”然后,就朝着偏僻地方开。 我是没去过饕餮楼的,可是这楼我听闻周周说过的。 说是六扇门下,里面的厨子全是当年宫廷伺候过皇帝的老御厨,一代代传下来,到今天,给国家领导人做饭,退休了在这里不公开,开了这么一家!都是圈内人,吃一顿就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以前周周老说发达了就在这里包场子…… 回想的功夫,发现沈一绝的车到了一古色古香的大院子,想来是早有预谋的,不然,怎会没几分钟,我回想的功夫,车已经—— “到了。” 说的时候,沈一绝下车,而我一把扯着他袖子:“呃,我……” 我是没有那几十万上百万,如果有,我可能就不去那劳什子的发丘会,早就飞国外治脸。但是—— “反悔了?” 沈一绝抢先说时,我回过神,摇头,“怎会,我说的话一向不会变,走吧!” 说完时,看到后头眼罩手铐,寻思我那些陪葬品大不了都给他,虽然有些亏,这次的墓,都是大汉朝的东西,价值不菲。 “还有,谢谢你在墓里搭救。” 比起来请吃饭就能不欠他情,我是求之不得的。只是走着走着,心生出几丝异样—— 这饕餮楼布局像重庆居所! 在停车场后也是一回廊,长长回廊后,也是一方拱桥和两侧池塘。就连那池塘前头的假山招财树都一样!不同的是,这里大,且那约莫二十平米的左右池塘里均有巨鼓浮与水面。 虽是深夜,可这里亮如白昼。 那鼓面上,舞娘水清色的舞衣,水袖挥舞如翅,轻轻摇晃着水蛇般的腰,配着另只鼓上,盘膝而坐,轻抚古筝的青衣白面具琴师音符,正值琴音之巅,涟漪倒影推开数米,水袖也瞬间舞出数米! 飞快旋转间,楼顶落下簌簌飞红花瓣。 刹那间,红花,水袖,青衣,鼓面, 场景叫人目不暇接,我看的惊呆,直到楼上此起彼伏的叫好,朝下投掷银鱼纷纷才回神,然后被沈一绝拉着,直接抓怀里—— “你想看,我跳给你看。” 说的低沉暗哑,蛊惑,叫我蓦然心脏一缩,记起戏园初见,他那青衣花旦的女装确也是千娇百媚不输与此番,不过…… “不用,你离我远点!我是忽然想到一些旧事出神罢了。” 说时,用力推开他,并别开脸,快走,后方他快速追来,低吼了一句“不识好歹”后,又深吸一口气,恢复如初的—— “恃宠而骄!” 四个字,有些咬牙切齿,而我佯装未曾听闻,正好一个小厮跑冲过来,及时化解尴尬—— “哟沈掌柜!您可终于来了!师父都快把嘴皮子磨碎了!” 说话的小厮手里搂着一盆金银鱼,金灿灿银闪闪都是楼上投掷下来赏那舞的,捡的真是瓢满钵满。 沈一绝回头,声音,态度,乃至气场全变,冷峭,不近人情:“老房间,今日不必老规矩,我点菜。” “好咧!您且走着,老房间天天饭前打扫,可干净着!小的放下这盆儿就去给您伺候!”小厮说完,快跑一溜烟没影,像父亲提起过的“脚底抹油”,一种轻功,我环顾四周,也均是各种高手,抿唇,看他:“你跟这里很熟。” 是不是还能打个折什么的?咬住在嘴里。我怕丢人! 这次,只有沈一绝一声嗯,带我一路走着到他专属房前,里面皎皎暖黄光把门前珍珠玛瑙的帘栊照的通透褶褶生辉,佐以屋内正典龙涎香,又有沉香底料jiāo织,赤luǒluǒ的资本主义的腐败气,难怪了在菜价上贵出天际…… “你真不吃?” 入了黄花梨木座,沈一绝的中山装坐这,特别映景儿。 小厮看我,笑眯眯的,我虽心痒,但我寻思我这等劳动人民哪敢点这等奢华,还是摆摆手,“消受不起,你吃完……我要回家!” 沈一绝扫我一眼,低眸,说的飞快:“来花间一壶酒,竹间一道茶,外加梅兰竹菊四菜……浮生,你看可好?” 我自然点头,并且寻思着他这几道菜听起来也就一壶酒一道茶四个素,顶天十几万,或许我余额还够用?不由得对他有些好感,“好的很!” 他笑了,那小厮也笑了,“是顶好的!那小的去准备了!” 说完走人,而我寻思着陪葬品还有重庆的份儿,贸然抵压是不对的,又给重庆发消息说我可能要用一下墓葬品,沈一绝那时倒没再看我,认真吃饭喝酒喝茶,味道极香,气氛还蛮好,直到—— 结账时,我懵了。 “沈先生,本次消费一共是三百六十万七千,抹去零头还有三百六十万,请问是记账还是刷卡?” 结账是在大厅的柜台前,漂亮旗袍姑娘声音蛮甜,蛮大,应该是炫耀刺激消费,但我在后头拿着银行卡,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尤其被沈一绝推去柜台—— “不用,她请。” 他说完,那姑娘一怔,不过,又迅速的问我一遍,“请问先生是记账还是刷卡?” 这话,在我耳朵里变成了—— “抢钱还是要命!” 三百六十万!桌上一共六样东西,一个六十万?这是什么消费?金镶玉的佛爷也吃不起! 恍惚间,感觉大厅里一堆人全看过来,那一刻,脊背刷的冷汗下来,明白过来,我是让沈一绝坑了,他是想干什么把我压在这里?看他的时候,他神色漠然的扭头,招呼:“眼罩手铐,笔墨拿来。” 眼罩手铐一如既往的训练有素,就像之前拿出眼罩手铐那般,迅速拿出毛笔,信纸,而我在沈一绝迅速龙飞凤舞的写下欠条两个字时,差点捏断卡,我明白了—— “你故意坑我!” “那又怎样。” 他头也不抬,继续写欠条—— “欠条—— 今,白浮生欠沈堇林叁佰陆拾万整,以,在一品斋做工,为抵。” 我迅速伸出手要抓,想直接撕了! 但是伸出手就被他擒住,左手擒住我,右手在写落款时间,而后不等我抬起另一只手,忽然冲我笑。 “这么配合,可真乖。”说完,在我怔神中,下一秒,手指腹一疼,这孙子!他指缝里藏着针,划破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指腹,直接……按上血手印! “你,你这是……” 忽然一下词穷,因为脑子里想到的是逼良为娼!但说不出! 沈一绝的手一松,欠条儿轻松放口袋里,看也不看那姑娘也不看我,只说句“记我账上”,潇洒转身,走人! “你!”我那时想追,但事已至此,扭头,伸出手,“把详细账单给我!” 姑娘一怔,给了,而我抓着那账单,碍着众人目光先跑去追沈一绝,然后,在楼道里,看那账单时,气的浑身发抖呀—— 菜是素菜不贵,十万; 茶是五十万七……我忍! 酒…… “你居然让我请你喝百年藏酒?”难怪我刚才闻着味儿贼香!难怪小厮说顶好,我分明是被耍了。 沈一绝走在回廊里,灯光下,眉眼妖气的很,“你当我随便替人收拾院子?” 这次,换我咬牙切齿:“你是设好了套,故意框我!” 他瞥我一眼,然后忽然抬起手,按住我的脑袋,使劲儿揉揉:“都已经说了,是框你,如果你这次还没认清,我就回去给你写首词,把今天的事儿,每日唱给你听,你说好不好?嗯?我很宠着你的。” 宠他的狗爪子去! “手拿开!我……” 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我气坏了!从没有过的恼怒,想弄死他的心都有! 他放下手了,声音却还激怒我:“别怕,一年后,还不起,你就以身相许。” “许你个头!” “也可以。” 我忽然哑口无言,好在到车边儿,再上车,我选得后排,沈一绝没拦着,一路还哼起小曲儿,乐呵的很! 这一路,我是真憋屈的厉害,哪怕说了墓葬品给他,但是他……不要! 憋屈着,也睡不着,净想着怎么摆脱这个麻烦时,手机震震,看到发信人,瞬间,恼怒的心平静下来—— 重庆:“可以用,我明日下午回来,届时去一品斋接你?” 我几乎是一下坐起来,在沈一绝戛然而止的歌里,又躺下去,再翻身,才继续回他“等明天再说,我可能在自己家”。 他只回了个嗯,我则在心绪宁静后,挂上耳机,听花木兰,听花木兰杀敌,杀了那个沈鸡贼,杀得片甲不留! 杀杀杀! 不知不觉睡着了,但是没曾想,醒来时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一品斋,而是—— 车祸现场! 第111章 香薷之路墓 我睡的浅,几乎是车停就醒,尤其跟沈鸡贼在一起,更十分警惕,是以,车停,我睁开眼时,一句不漏的把沈一绝的话从头听到尾,“你们去看看前方车祸怎么回事,能否通行,不能就叫人来,到前方等着接应。” 吩咐的自然是眼罩手铐,二人答了句是,就走了,我则迅速起来,打车窗往前看,果然看到黎明破晓前,那一片车灯里,有丝丝烟雾升腾,不少车碰在一起,估计追尾! “叩叩。”沈一绝敲窗,我看他一眼,直接推门下车,然后嗅见一股血腥味还有些泥土和汽油的气息,寻思着是泥石流?可没下雨!那山路被撞塌下了? “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山路盘旋,跳下去死不了,但难度太大。”沈一绝说的时候,人在左右环顾,看了一圈,回头对我道:“不过车可以丢这,我已让他们去那边,找人接应,我们走过去先?” 说的时候,见那边儿眼罩手铐正跑回来,气喘吁吁的汇报—— “当家的,前面道路忽然坍塌下陷,引的货车侧翻,发生了追尾连环事故,一时半会肯定解决不了,已经通知人来接,但是,好像有个原料车,您还是把面罩遮起来再过去,不知它什么时候会漏!” 沈一绝扫我一眼,我已拿出来面罩,戴上之前,却又忽然抬起手—— “等等!” 说着,鼻子使劲儿嗅嗅,再嗅,就嗅到那风里的泥土味道中,参杂着淡淡的、奇异的香。 “你刚才说,前面什么车?” 我问时候,眼罩手铐互相看一眼,两位依次道:“这个,很多车,没问清楚什么原料,怎么了?” “反正是有dú的原料?”手铐说完,我这闭上眼,没嗅到dú气,倒是闭目两秒后,确定了那风里的香味和泥土的味道非常像是特有的三国土味…… 睁开眼,直接就往前走,并且心跳得飞快!关于路面塌陷出古墓的事儿,其实很正常,可这种送到眼前的,还是第一次!尤其,还是三国,万一曹cāo呢,? 沈一绝抓我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走慢点,我陪你!” 我一怔,没再甩他,两个人快步往前,越走,发现那三国土的味道越是浓烈,跟周周之前带来的假曹cāo墓土差不多味,但那也只能代表这是三国土,让我真正激动的是香! 虽然这里不大可能,但会不会,曹老贼故意声东击西,掩人耳目,专门挑着这地界安葬? 毕竟这风里的香气,很像是鸡舌香的味道,还混杂着老不正经说的荀令香! 关于香这件事,可追溯到黄帝时期,各种文化里头,香文化其实跟茶文化是差不多,鸡舌香的来历要追寻到很远且不说多,我只知道曹cāo向诸葛亮送过鸡舌香,并且熟悉三国的人应该知道“荀彧”! 此人乃曹cāo手下最重要谋士,被曹cāo//比作辅佐刘邦之张良,为曹cāo统一北方作出过重大贡献,曾官拜尚书令,人称“荀令”。而这位荀先生就好熏香,襄阳记中载“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意思是那身上香气百步可闻,所坐之处,香气三日不散!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沈一绝说的时候,我回神瞥他一眼,也不能不打算瞒着:“我嗅到了三国土味,并且,这里的三国土里有种特殊的熏香味,很容易辨别,所以,我怀疑……” “下面有古墓。!” 没说完,被沈一绝给截胡,并且原地站住,还拉着我。 这时候离车祸现场还有一小段路,我看他,他压低了声音问我:“大庭广众,确定要去?” 我目光笔直的看他:“确定,你要是怕,我自己想办法去!” 我说完终于趁他不注意,狠狠的甩开他,而后,他追,我逼急了直接拿刀挥舞,然后他退了,我继续往前跑,但—— 还是被他给抓住,刀夺走了,拎着衣领拽回去。 “又没说不让你去!给我老实带着,等眼罩手铐去制造些混乱,我陪你一起下去。” 说完,也不管我如何,一个眼神,后面眼罩手铐就跑前头去,我这眨眨眼,然后……没有意见! 是不能贸然去,而这不着急过去,沈一绝又拉着我的手,也不松开。 我想再拿刀戳他,可是,技不如人,刀被他拿走了,还给藏起来—— “你把刀还给我!” 他这会儿居高临下的望我:“用我给你的血琥珀。” 我这抿唇,拿出来,但是,没用,决定给他讲道理,“你不说我都忘了告诉你,匕首两端皆刃,但刀有背,可以不伤人。沈掌柜,我是贼而不是杀人犯,短刀防身足够,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兵器谱里杀伤力最小的武器之一就是短刀了,所以……匕首你还是拿回去。” 我说完,那匕首正好递回去,他眯眸看我,而我也不怕他的回望着他,因为我说的没毛病,关于短刀这东西,当你想击中别人死穴的时候,别人早长剑袭来,砍下你脑袋! 是以,短刀攻击要么是一刀换一刀的自残打法,要么就是以长击短,就是敌人攻我要害,我攻敌人手臂,这般,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可保证双方都处在安全范围。 当然,真正的安全是消灭敌人,如果搞手臂拉距战失败,那就只能到敌人的身体近处攻击。所以,我才练得落地无声,但至今为止,我还没用落地无声杀过人,只用过一次飞刀,那算是小绝技了。 好半天,手举着,沈一绝还是不收,我举得半天,不酸,但很尴尬,正要开口,他一扭头:“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心是也一样。他们好了,我们走!” 说完了,拉我走人我这抿唇,真想给那匕首扔了,但估计他也不会捡,而这么好的宝贝,丢了可惜,只得—— “我暂时替你保存吧。” 他没理我,这时候,那边儿车祸现场,吵吵闹闹,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道怎么了,乱哄哄一大片,时不时有女人尖叫,打人堆里,跑出来手铐—— “当家的,眼罩已经搞定了!” 我是真想问问怎么搞定,但是时间来不及,只是看一眼沈一绝,刚刚好他也看我,这般对视一眼,我就猫着身子过去,接近了那边儿地面塌陷处…… 货车里拉的是玩具娃娃,一堆的海绵宝宝,我跟沈一绝和手铐过去后,在车轱辘边儿看到一处巨大的塌陷,而那香味就是从这里传来! 真真是绝了,古人保存尸体是一流,香居然也是持久不化,这边儿有车挡着,那边儿眼罩拖着,手铐在放风,我这戴着鼠皮面具,在那朦胧的天色里,终于找到当初跟我父亲盗墓的感觉……贼的感觉!只是—— 沈一绝招呼不打的直接跳下去! “你小心里面有机关!” 莫名有些害怕,但随即听沈一绝说“没事你可以下来”,然后,他话音没落,我已经跳下去,没听到机关声,但比机关更要命,“该死,你——” 下去,居然让沈一绝给抱个满怀,猝不及防的想打他吧?他又把我放下,我一拳打在空气里,顿时激动没了,又气得不行,这打算不搭理他,扭头去看墓,但结果……很失望。 也许换做以前我会开心,因为天上掉馅饼,我们是直接到主墓。 但也是因此,我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那盗墓之王曹cāo的墓,这里连个琉璃火顶都没有,应该是哪位诸侯王亦或者功臣,甚至就是那位荀彧的墓? “回去吧。”说的时候又扫了扫这里的摆设,后方普通不过的石门机关,主墓里一具石棺,而手电筒光下,我又看到了墙上石碑,记载的是我完全没听过的人物,叫荀备,估计是那位香兄弟的兄弟,但我没兴趣了,只想上去。 “就走了?不开棺?不拿点东西?”沈一绝少有多问,且这人,每次都动手动脚,这我转身准备跳的时候,一把抓着我腿儿! 得,又给拽下来。 差点摔着,但心里失落的完全没脾气,“不是曹cāo墓,没兴趣。” 有兴趣也不能碰,这么多人呢,墓里东西少了很容易看出来,留下指纹证据就糟了,更指不定还得去付心薄那儿喝茶! 沈一绝应该也这么想,撒开手也不多说:“我送你上去。” “不必,你别再抓我腿就行。” 说完,我看也没看他,转身又跳回去,外面手铐一愣:“老板娘,怎么又出来了” 我依旧没搭理,恹恹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因为那种巨大的压力又一次笼罩我—— 一月一墓,我上哪儿找去! 沈一绝再找的车根快来了,应该是从近边边调过来的,车牌号都是本地。 上车,从那到我家,三个小时,正好,我路上又“睡一觉”,但其实满脑子的找墓,真的,特别愁闷,如果不是有人在前头,我可能就揪头发了 清晨时,沈一绝车到了我家,我假装醒来,然后,到家看到熟悉的摆设,才终于有些舒坦,只是,当我下意识香感激他,又记起来我那三百六十万—— 这个保洁员,我花大价钱请的,谢谢个屁。 所以,扭头看他时谢字闭嘴咽下去,就径直去屋子里,然后又有些气:“你睡我的床?” 床上,还有他的唐装,发带什么,最主要,一屋子都是他的味儿。 “你我将来必是夫妻,不必拘泥于此。” 他蛮自如的走到床边儿,坐下,笑眯眯的招惹人恨的牙痒痒,想给他头拧下来当球踢—— “你出去!我要睡觉了!出去!” 他起初不愿意,可随后又改口:“你才睡,也罢,重庆总归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晚间再来找你。” 说完,让眼罩手铐留下,自己走了,我虽然不怕眼罩手铐,但也不想给他们看到发病,不过,我窃喜一件事—— 他若是晚间来,那重庆下午跟我就可以溜了! 虽不知重庆被六扇门拉去做什么事,又为什么忽然回来,可是,不管怎样,他回来就好。 扯了红绳跳上去后,我给他又发消息,说我已经安全到家里,他没回,我则很快沉溺在撼龙经的世界,在看书里度过了我的dú发,然后,dú发完毕,还有余力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在黄金屋里呆着时光飞快,半日竟不自觉就过去,直到嗅到香味,然后忽然回过神,斜着一看,吓一跳。 重庆的脸,几乎就碍着我旁侧! 若非那丝丝扣扣的香气让我下意识的吸着,回头,还真没发现他!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扭头看到他起初是心惊,然后就是惊喜了。 “刚来。”他答时目光灼灼的看我,上下看的那种,我亦是这般看他—— 他身上穿的又是一身黑,冷漠的酷帅,所以,也看不出有没有伤和血,可我嗅了嗅,没血型。 而看到上面,他那眉眼又带丝丝浅笑,亲切的很。 “你撒谎。” 说的是他不是刚开。说完,一扬下巴,对上他的眼,却又莫名心虚的别开脸,还没来及问他受伤没?被他先抢白—— “来了半刻钟,看你那么入神,就舍不得打断,可有不懂地方?我给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讲。” “暂时没有,你怎样?也还好吗?有没有……把手伸出来!” 说时,才回头看他,发现从刚才现在,他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而他忽然低眸,抿唇,那睫毛挡不眸光的样,让我心里一沉,直接要去抓他的手,岂料他后撤一步—— “嗯,原本是很好,只是听到你的声音,一下又不好。这里……” 说的时候,抬手指着心,另一只手还在后头! 我听他这话有些耳熟,但以为他是又强忍着伤,就快速去扒他的衣服,他又是那任君采撷的样儿,甚至坐在我的太师椅上,而我飞快撩起他的衣服,除了他身上淡淡的虎爪疤痕外,什么也没有,倏地一下—— “浮生,你最近好吗?” “嗯,原本是很好,只是听到你的声音,一下……又不好。” 脑子里记起来当初电话里的话,我耳根子滚烫的同时,啐了句“你耍我”,直接一拳锤他心口!用了三四分力气,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拳头,忽然把我拉到怀里—— “是真不好,总担心你,担心你在文物局被欺负,也怕你在沈一绝那儿吃亏。所以,心脏负荷真的很重,你听听,是不是很重,嗯?” 刹那间,我耳朵里他心跳和低沉嗓音好像是雷鸣,扑通扑通又轰隆轰隆。 呼吸一下有些急,然后又憋住了,道:“明明很,很正常,你,你先放开我!” 他心如常,我自己心是跳得飞快,因为他……这……太暧昧了!可是他居然……恍若无事的把衣服拉下来,盖住那形态撩人的腹肌,“那好吧,既然浮神医都说了,我就放心了!给——” 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总算是伸出来,居然是个红色木盒。 “这……补偿我的?”原来补偿,就是给我东西么? 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会给我什么!可当我在他浅笑里打开后,愣住了,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送我这样的东西! 第112章 故去的朋友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这是我看到红盒里的东西时,第一个想法,是白居易的诗,说的是嫁人的姑娘穿戴着凤冠霞帔,而我手里的东西,不是大凤冠,却比大凤冠要值钱,镶着黄玉,与金子相得益彰,沉甸甸的凤冠看的我都懵了。 “这……”这么贵重又这么有特殊意义的东西,我抬起头看他,说不出话。 重庆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开入主墓后,他们让我随便挑一样东西带走,我看了看都不如我家里的东西,就拿了这个,还算顺眼,也正好送你,也许你现在还用不上,但以后总能用上。” 他说时,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灼灼生辉。 我起初的心跳得飞快,还以为……他会说要娶我,毕竟,这东西……不都是聘礼! 尤其这东西,虽然我看不出它的具体年龄,但这手感这栩栩如生的精雕玉石凤尾,绝对是国宝级别,这是大补偿!但是—— “不了,这太贵重,我要不起,也……不打算留长发。” 他只是随手一拿,家中财产万千不在乎,可我是……真怂又没出息的,并且,我厌烦自己入菲菲的想法。 “还是把头发留……” “我说不必了!” 我吼他时,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是,脑里勾勒一下场景,我要当个面无表情的出嫁凤冠女人?结婚那么喜庆,还是算了! 一扭头我就往外走,后面重庆追出来,“浮生!” 我脚步一顿,在他走到面前看我时,这会儿看不见那凤冠,也转身后调整好了心思,觉得自己刚才那火发的实在是无厘头。 “好吧,我先收下,不过,不过我家里没地方放,还是放你家里。” 然后,我就不拿走了! 我这么想着,说完,才听他松口气,问我:“饿了没。” 我点点头,松口气的感觉抬起头看他:“嗯,就等着吃你的饭。” “好,给你做。”他一揉我的发,就转身,我这楞了一下,然后想跟他进去的,却又被他推出来:“好好看书!接下来,有你跟着我的时候!” 一双深瞳里,有三分笑意,那勾起的唇角配着老旧的木门,好像木门都变得好看了,我这点点头,然后在他挥手让我转身时,乖乖去了,但是又有些奇怪,眼罩手铐呢? 难道是回去通风报信了?不应该啊!那打电话更迅速! 不过,重庆在这里,我相信沈一绝不悔再缠着我,毕竟约了赌约,又不是放屁! 重庆做饭很快,我一章没看完,他已经喊我吃饭,熟悉的美味让我再度吃个痛痛快快,这次,是真的被养刁了嘴,好像除了他做的吃的,别的东西都只是凑合! 所以,一直到吃饱喝足,我起来时,才发现眼罩手铐被撂倒在厨房门后,我看的时候,重庆才淡淡解释:“我来时,看他们不是保护你,有些监视的样子,就打昏了,并且……也不打算再带着上路。”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我说完重庆只一句“好”就朝着外面走,到院门口才道:“我去车上等你。” 我是真喜欢重庆什么都不问的xìng子,但我还是上车后说了一句“沈一绝晚上要来”,说完,低头,想锤脑袋,我怎么忘了,他早就在我房子里溜达过,肯定看到了沈一绝的东西在床上,侧目看他,又补一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之前一直睡我的床,我都扯着红丝儿……” 说完,更想锤脑袋,我解释这些干什么! 尤其余光看到凤冠盒子,也不知道重庆什么时候拿来的车上,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的解释,尴尬不已时,听重庆问我,“和付心薄相处得怎样。”我这一怔抬头看他,感谢他换了话题!但是我还没开口,他就自己猜了:“我猜,他一定好吃好喝招待着,嗯?” 一声熟悉的嗯,叫我心里舒服很多,点点头:“是啊,你厉害,早猜到了,才让我去的吧?” 说完低头记起来重庆曾经说过,不会让我独自涉险,他说过,我就信。 只是—— “你说,会是谁举报我们?尤其花非煜的蛊好了,我们都没办法反抗,会不会是摸金门那位姑娘?花非煜好像跟摸金门特熟!” 试着分析,但是直接被无情打回来:“只有三分可能,就算赌博输了,她离开不过两年,犯不着……连我一起抓。”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犹豫,而我这深吸一口气,抿唇,又松开:“倒也是,是我想少了,那我就想不到了,不过,你还有七分是什么?” 重庆斜睨我一眼,眼里有些亮妖光,我起初不明白,随后听完他的话,有些羞恼!他那是讥笑—— “浮生,我说的是满分制,我还有九十七分的确定,是出了内jiān。” 虽然羞恼,可是,我还是心跳狠狠一顿,“内jiān?” 是说六门里有内jiān?我寻思着,但是重庆摇头:“暂时不知是谁,我在地下格斗场找的那些格斗士,全部死在了里面,我猜,如果不是六扇门里安chā了内jiān,那就是除了你我之外,四门里,还有文物局的内线。” 我恍然大悟:“这么分析,简直是百分百确定,那,接下来怎么办?你那些人都没了,是不是还得找?希望是其余四门,要是六扇门,他们图什么啊?” 在我担心重庆,为他思索的时候,他目光有些深长的看我:“浮生,接下来我不用招人,只陪你找曹cāo墓,只要六扇门那边不找我,我就可以一直陪你。” 我微微一怔,抬眸看他,不可思议的:“你说什么?” 他并未重复,而是说起其他,但是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六扇门在图谋什么!! “其实,这次除了给你拿那凤冠以外,我什么都没做,剩下墓葬品,足够他们开采数月,开采的事,是不让我chā手的,我只负责……开墓,从前是,以后是。” 我心跳剧烈的跳了几跳,明白过来:“所以说,六扇门只是看中了你的才华,故意利用你这个门主的身份,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给你任何的权利,人手,只是……给门主的地位,让你……当个探墓郎君?” 他淡淡扫我一眼,又去看路,表情没多变化的:“很意外?” 我愣着,然后有些心疼他,他本来多么自由,离开了yīn险诡谲的摸金门,却又陷入更加无耻的六扇门! “没有,对不起,都是我……” 如果不是我,重庆可能不废那么多人,也没有虎爪疤痕,更没有今天! “没事,给钱了,别的无所谓。”听他说起钱,我还是头一次,并不觉得俗气,并且脑子里下意识的划过三百六十万,不过,我并不打算搭理那欠条,反正沈一绝不能怎么着我。 所以,我也没跟重庆抱怨,只是想到了那楼的布局:“重庆哥,你跟饕餮楼,什么关系啊?” 忽然之间,重庆的车子一抖,少有的,表情震惊而惶恐,甚至失神! 看到他失态的样子,我是吓一跳,因为前面一辆巨大的蓝色大卡车朝我们过来—— “重庆哥小心!” 大喊的时候,我过去要掰方向,而也是那瞬间,他迅速一转方向盘,虚惊一场,看我一眼,然后喉结滚了滚才道—— “对不起……刚才想到一位故去的朋友,” 说完,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可是眸子里分明还有些不安的,“沈一绝带你去的?” 我点点头,没说话,因为本来寻思那楼设计差不多的,加上他做饭好吃,肯定有什么联系,但是,我没想到重庆的失神和故去的朋友,这差点都撞车,那人在他心里定然地位不低……我这是说错话了啊! 重庆似乎也察觉出我的态度了,一只手越过来拍拍我的肩,“别怕,我那故去的朋友……最后死的很轻松,那楼……是他义父,我的厨艺也是在那里学的,但朋友故去后,我就再没去过,没脸见伯父。” 最后几个字,重庆声音有些哽,并且,眼眶红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眼红,要哭的样子,而上次……是我dú发。 难道说,那是一个人? 脑子里电光火石的划过去时,嘴上是不敢说的,因为他肯定特难受,甚至我想了想,都有些想哭,“对不起重庆哥,我……” 我说的时,他打断我,抿唇笑的很牵强,“没关系,你又不知道……” 说完,回头,看路。 那拧眉,抿唇成线的表情,叫我很是揪心,心疼的要命,特别想多问几句,给他解开心结,可是我又知道,我做不到的,死人这件事……自己都度不过去,旁人又怎能度过去呢?而这一闹,我寻思着,在那位故友的事儿在重庆心里化解之前,那三百六十万恐怕真就成了沈一绝要挟我的途径之一,只因为—— 重庆他并不想去那饕餮楼,我也就不再让沈一绝提…… 不过,很快的,他就转移了话题:“浮生,说说你对墓的打算吧。” “啊?我……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记得西汉共有12州一司,就是BJ附近,叫司隶,然后曹cāo的地盘主要是在并州、幽州、冀州、青州、兖州、徐州、豫州、凉州这8个州加上司隶!所以,我打算从辽河以南的华北地区开始找风水宝地,他所管辖的地方,也就是从这里,然后最东是过鸭绿江,他死后总不可能把坟设在别国,至于南方……” 别说,我还真没想过南方,这卡壳儿时,重庆自然而然的接下去:“是长江流域以北。” “对,其实,我刚才觉得我就像是个没头苍蝇,虽然知道曹阿瞒的尸骨肯定在某处,可又不知具体在哪!尤其想到我父亲也走过这些路,甚至前人都走了那么多次,我……” 我能行吗? 我咬住下唇,说不出口这样的丧气话,一抬眸看着前方的路—— “不管能不能行,我都得上!” 说完,我捏紧了拳头,又拿出撼龙经和一打墓册来,而重庆忽然低低的唤我名字:“浮生。” 他刚哽咽过的嗓音沙哑,低沉。 “嗯?”我学着他嗯的时候,莫名心跳快了一拍,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心跳加速—— “有没有人夸过你很美。” “唔,没,没!我……”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则低低一笑:“方才,你坚定说‘都得上’的样子,眼睛里像是有星星,特别美……” 第113章 我愿你安好 讲真,从小到大不是习武就是读书,除了必须要的接触手机电脑以外,多数的时间都沉浸在读古书和听戏剧,大部分的红尘,武侠,江湖都是来源于周周,我听他夸过不少姑娘漂亮了,什么江南头牌啊名媛戏子,各种尽是风流风月之地,那种夸赞吧,我还真……没人夸过! 毕竟“男儿身”,周周好像也只夸过我男女通吃一次,就是在重庆家,所以—— 第一次被夸,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呆呆的先看他,然后眨眨眼,再然后,觉得耳根,甚至脑袋都热热的,也不知为什么就想低头,不敢看他,寻思着这是不是害羞又觉得好奇怪,我……居然也有害羞的一天! 好半天,耳旁忽然传来歌声。 张国荣的倩女幽魂,他放低了声音,然后在那歌里,淡淡的说起正经话来,“浮生,你刚才说的那些,有待补充详细的很多,比如,曹魏曾占领汉中,以及荆州,除江夏以外的大部分地区,汉中你应该知道——” 我这一听正事儿立马回头来:“嗯,就是今天的陕西南部!荆州,是今天河南的南部还有湖北的北部!” “对,所以,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合你刚才说的几州,我们换成现代城市,要走的城市,我认为,最快捷的路线是—— 从山东到河南,一路南下到湖北,再入安徽回山东,在山东稍作休息和整顿,直上东北入辽宁,随后向西到河北,最终一路向西,山西,陕西,甘肃,直达西域。” 几乎是重庆每说一个城市,我脑子里那中国地图就冒出来一个城市,好像一座座城市都变成了一颗星,被他点亮出一副古今曹魏图。尤其那一路向西和直达西域,那西域多少文明古国消失在茫茫沙海,让我很激动,可是,也让我特别的踌躇,说真的,我真后悔没有说十年,五年……真的是太仓促了,尤其是不少山路都无法车行,我们必须步行,要走完名山大川容易,小山小坡却是数不胜数。 而我想的,重庆又何尝想不出? 更甚至,只会更详细,并且,不仅仅是想问题,更是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么多路,仅靠四轮,不可行,尤其你要五年内完成,即便越野,茂密雨林,密集树林的山路里依旧无法进入,单靠步行速度,体力即便跟得上,时间却不等人,所以,我建议你同我去找一个朋友小飞,她是玩滑翔机的,我们先从上空滑翔划分寻找风水宝地的区域,确定了部分地区可行,然后,骑行越野摩托入山林,这样,会快捷很多?你觉得行吗?” 我起初听的都懵了,不是说觉得他天马行空,而是觉得——我的思维已经完全封闭,尤其他说出最后那一句“骑行越野摩托入山林”。 实不相瞒,我很喜欢这种山林的越野摩托,想当年学骑马,学摩托,都是父亲授意,就跟口技一样,技多不压身,多学一点总能用到,但……总有个个人爱好,而我最爱这铁马,只因为真正的马难以驯服,而父亲管教甚为严格,只把我训练会了,就继续加强锻炼我的身体,是以后来漫漫岁月里,我始终都是两腿骑大路,一骑就骑了这么多年。 如今旧事重提,虽然那滑翔机我是玩都没玩过,父亲没教,可是—— “是不是觉得不好?那我再想……” “不用,我乐意至极。” 我说的时候,又抿唇补了句:“不过,我不会滑翔,父亲没教过我,但我没恐高症,应该没事的。” 重庆眸光灼灼,看我,又是那三个字,砸的我七荤八素—— “我教你。” 我脑子里簌簌划过去他以前说我教你的样子,还有慢慢教我,低眸点点头,然后又抬头,忽然觉得夕阳的阳光也是格外灿烂,那一片片的金灿麦田都在冲我微笑似得,闪着灿烂的绒光…… “现在,可有头绪了?” 重庆询问时,我记起来我刚才无头苍蝇的话,点头:“嗯,不亏是重庆,我这苍蝇,是有头了!” 心中有头绪,由衷想笑,但嘴角的无知觉让我又迅速低眸,并且,脑子里划过去薛甜。 说真的,从前我没羡慕过谁,直到见过薛甜的笑,尤其是在重庆面前,我有时候真的希望,如果我也能笑就好了,放肆大笑,放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倏地,听重庆很郑重的喊我,严肃道:“浮生。苍蝇不是好比喻,我记得你最喜……闻香,那我是什么。” “你是……噗。” 我没说完,在他眯眸瞬间,忽然想到了臭烘烘的……一下心里又乐,这一刻,在他别开脸清嗓看路时,虽还不能笑,可是,看他那侧脸和修长的脖颈,忽然又不羡慕薛甜。 其实指不定,薛甜也羡慕我,因为我明里暗里有理由没理由的摸他多少次,亲……都亲过! 脑子里那段记忆冒出来,立刻头热脑胀的,这咳一下,低头,可目光还是含笑的,而这时候,余光扫见重庆里似乎在看我,表情……好像有些淡淡的哀伤,转瞬即逝的,说我:“浮生,你其实是只狐狸。” “狐狸?”这不解的抬头看他,对上他那眼眸觉得他才狐狸好不?狐狸精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人心魂勾人痒,最后又勾吃了人心,还叫人丝毫不察觉,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心已经在他那儿,吃的死死的还落地生根,我这心……就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了!至今为止我也想不明白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他! “狐狸,都会率先选择自己最想要的,也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说这话,我一怔,明显感觉出来他话里有话,他是在说我对寻找曹阿瞒古墓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然后—— 说真的,我一直都……自恋的觉着,重庆是不是也喜欢我? 毕竟,逼供水是真的话,他也吻我了! 可偏生的,他又没说什么话,后来也没提,并且周周给我说过的,男人都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然后还有什么盗墓人生的三大错觉,一此墓绝对是大墓,二,东西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三,一起倒斗的生死伙伴喜欢你…… 所以,重庆没有话里有话吧!是我多想了?我没问。我怕他不好回答,更怕些别的事—— 那凤冠的事,吓我不轻,毕竟他送我这东西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但是,对他而言,又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决定不乱想,但是脑子里还觉得他才是狐狸,还忍不住想问—— 那你呢? 你这只狐狸,又想要什么? 不是古墓……就是……我? 当然,还是怂了。 “困就睡,到小飞那儿,我喊你。” 我嗯了一声,高速路是极容易困乏的,但是我也知道他开车不容易,尤其从这儿到山东起码七八小时,“嗯,你要是累了,换我来。” 没曾想,他抿唇一笑:“跟你在一起,不会累……毕竟,是过命的兄弟,这算什么。” 他如果没顿了一顿补充那句,我肯定怔神又瞎想,这下好,嗯了一声,“那……我睡了?” “去吧!” 他说完,调高一些空调温度,音乐声也更小,而我则爬到后排后,不断的念着那……三大错觉!却又闹得诅咒,说周周,周周竟然到了! “啪!” “啪!” 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砸车,我这一下睁开眼,听前方重庆道:“趴着别动,我……周周?” 他说完,扭头,而我也在这时,万万没想到会看到周周,正是他拿着开心果,在丢车! “浮生,停不停。” 他说的时候,我看他那几乎探出来车窗的半截身子—— “先停一下吧,高速路,我怕他出事,太危险了,你就别下来了,我跟他说一句话就走。” 我说完,重庆打右边儿紧急停下。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我这才停,余光看到周周不等车停好,就已经跳下来。 小混蛋果真是受苦了,一张原本有些ròuròu白嫩的公子脸,短短数月不见消瘦又黑的厉害,却也显得精壮,尤其那一双眼和稳稳的下盘明显能看出来精神抖擞,加上那玄色道袍裹出腰身纤纤,挺拔帅气的青城派小公子,对比之前,不说天壤云泥之别,也是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然而—— 还不够,还是在我水平之下,怕是这数月只是在锻炼他的体能,并没有进行实际的训练,所以,在我推开车门,在他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我以后—— “老大!我想死你了!唔!” 我被抱的一刹,其实眼泪都要冒出来,但随后,我就一把推开他,“陆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 说完,他微微一怔,似乎想说什么,却张张嘴,又闭上,低头,知道不是我对手,缓缓地退开一两步,声音多委屈—— “我知道了……” 我尽量冷淡着看他,“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他抬起头,深吸口气,然后忽然就别开脸,转身,真走了?我意料之外,而那前头车里已经下来了两位老者,好像是之前桃林里见过的高手,但是也不确定,总之功夫高深,看我一眼,然后低头和陆凤洲说了什么,又指指我,我起初不明白但后来大概猜到一点,陆凤洲在他们指着我的时候,没回头,只是一声笑:“不是上次的她,这是我认错了,我们……走吧。” 他说最后走吧两个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心里很疼,因为我大概猜到那老者可能是想把我再抓走!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哭,很想过去抱住他,因为我知道他xìng子,我也看出他进步!但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生怕自己的心软会造成他的不努力,不上进,可是如果我能早知道那一天他是去干什么,我定会冲上去抱住他,陪他一起—— 可惜没如果。 陆凤洲的车走后,我才上车,重庆是始终听我的话,没下车,就问我:“你对他这么狠心?” 我看着车窗外道:“他骗了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什么理由……都不行。” 他稍稍犹豫的,嗯了一声,问:“要不要再睡。” 我也嗯了一声又爬后排,然后手机在好半天后,嗡嗡的进了一条消息,周周的,这次没有想我,没有任何,只有四个字:愿你安好。 我隐忍的眼泪这一刻终于落下来,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很难受,大概是某种心灵感应,以至于后来我知道那段时间周周出的事后,我后悔莫及,却再也弥补不了。 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觉莫名睡的很沉,一直到重庆说到了,才醒过来,然后坐起来,被眼前硕大院子亦或者……停机场,震住! 然而,最震人的不是那一个个色彩绚丽或酷帅的滑翔机,而是一个机翅膀上坐着的俏丽女人…… 第114章 我也喜欢你 “她是?”俏丽的女人让我眼前一亮,不由得问重庆。 重庆车刚停好,拔车钥匙的时,答我说小飞。 我这心中一喜,觉得我没形容错“她”,还是——他! “小飞是男孩,你稍后别说错话,另外,我告诉他,你是男人。” 重庆开安全带时,声音有点沙,说的这几句,让我又微微震惊了一下、然后还有些欣喜的:“那我还真是一语中的!” 重庆看我一眼,“什么意思?” 我没着急告诉他,卖个关子,“回头再告诉你,先下车!” 不告诉他,但是自己脑子里想着俏丽这个词。 其实这些年行走江湖,我跟随父亲在路上见过的男人女人挺多,但是,包括重庆再内,能让我用俏丽形容的从未有过! 因我心里,俏丽这词,是《金雀记•掷果》中所言的: “自家生得美姿容,俏丽;冲天学问与天齐,得意。” 听这戏的时候,我一直都不知道这句话说的人该是什么样,直到现在,看见那个小飞,我才觉得他很适合这句诗词。 撇去他玩滑翔机已经很酷足够得意,单说他的人—— 他有很消瘦的身,苍白的皮,配短而锃亮的银灰发和晃悠在破洞牛仔里的两条腿儿,加上同样破洞的白色短脐T,配鼻钉耳钉,酷酷的坐在锃亮的黑灰色机翼上,低头发盖眼眉和高鼻梁只露出唇齿的样子很惹眼了…… 那骨节分明的十指更是拿一红果,慵懒的送递到嘴巴边儿,咬出的红果汁染出的天然红唇,叫那看起来夸张的打扮多了几分纯,尤其是那白白的皮,红白对比的格外厉害,俏丽不妖邪,尤其灰色的眼。 似乎听到我们下车,小飞才抬起头看我们,然后我才发现他的眼睛也是灰色! “一等人?” 一等指是外国人,单直说外国人不好,江湖里也有一句话说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少数民族)四等汉。 这里的等级不算是种族歧视,只是属于国/情问题,这堂堂大汉中原,治理起来很困难,所以那外国人和少数民族更加难以管辖,尤其苗疆西域等蛊虫邪气,就分了这么个破等,遇着一二三等的,能让,让着。 重庆伸了一个懒腰,没答话,我这才意识到,他之前应该是一路开车回来,本就长途跋涉,然后,又是给我做饭,又是陪我一路到这地界!中途都没有休息过!我自己也开过长途车,这是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他一定非常疲惫! 登时我觉得十分愧疚,可是那句你很累吧,又说不出来,因为我暗自觉得,与其说话还不如等下面就让他先休息,他休息下来,我给他做点儿滋补yào膳,再给他按摩推拿。 这是周周最喜欢的事儿,长途跋涉后,给捏一捏,他都乐疯了。 周周……唉。 想到周周,叹口气,重庆伸完懒腰,才嗯一声,说,“恩,一等,但是小飞人很好,中文也不错。” 我点头恩了一声,他放下手,往前走,我跟他一起。 这时候,小飞的果子已经吃的一干二净了,正吮着手指头。 周周的话这时候又冒出来,他曾经说,其实男人要是妖艳起来,没女人什么事儿,你看那青衣花旦的沈一绝,现在再看重庆,哪个不是妖!这是实话,只是我没想到还有人能把妖演化成他这样。 单纯,吃水果和嘬手指头的动作妖却不勾人,那火红的手指一个个吸干净,那白T恤一尘不染,跟他人的气质一样,也是一尘不染…… “胃不好,别总吃果子。”重庆语气蛮熟络,过去说时,小飞冲他笑,“偶尔一次。” 他说完,笑了,笑起来的样子,让我莫名记起来重庆的当初带我去的江南那小院里的两个小丫头!倒也不意外,因为看起来就很干净的男孩,笑起来会那么孩子气纯洁,很正常。 小飞跳下来了,重庆扶着他一把,我有些好奇,上次是他帮我们吗?他这小身板儿真的能滑翔?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过我脑子里,又在寻思那次小院里的沈二叔? 那不会那是沈一绝的什么人吧? 说起来我跑到现在,沈一绝还没找我……不找才好! 也没细想了,因小飞在看我,上下看,打量的目光不叫我觉得难挨,反而有种小时候父亲给我找的裁缝要给我量身做鼠皮衣服的感觉。 小飞打量我的时候,那边儿重庆在介绍我,“这是我说过的过命兄弟浮生。” 小飞还在看我,但眼里没敌意的,恩了一声,中文果然不错:“你好,我是小飞,听重庆说过你,你救了他,就是救了我,以后有需要我也会帮你的。” 有些人上来就投缘,我觉得我跟小飞就是,摆摆手,“没,他也救过我很多次,你……很酷。” 我本来还想说那俏丽,但是忍住了,而他眯着眼睛:“我知道你赶时间找墓,等你完成事情,我们有的是时间大口喝酒,这是我为你们选得双人机,你看喜不喜欢颜色。” 他说完,我看向他刚才坐的滑翔机,围着转的时候,心潮莫名澎湃,而他继续介绍,他声音属于比较沙哑的那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滑翔的事,重庆早出师了,让他教你,不过你太瘦了,你如果和他共乘这个,就需要背一些东西来保持平衡,没别的问题了。” 我就说他方才那眼神很友好,果然是在打量身材! 不过当我正要开口,他又做出那种丫头似的无邪笑容:“但是你可以不学,让重庆带着你飞,这样更快更安全,等他不在,我单独教你也可以。” 重庆拒绝的飞快—— “不用。” 小飞一愣,然后看了一眼重庆,又看我:“那好吧,我还有事,接了几个单,这是新型不需要助力,直接助力升空客开走,这里重庆很熟悉,我很高兴认识你,等你得胜归来,美酒相庆!” 他说完朝我伸出手,一口流利的中文说的我很想笑,但实际上只能绷着脸握手说,“谢谢。” 他摇头:“你当说‘借我吉言’。” 我一怔,然后:“借你吉言。” 他撒开手,后退:“再会。” 我则快速移步,拦住他:“你应说‘后会有期’。” 灰色的眼睛一亮,他又笑了:“我很喜欢你,后会有期。” 我恩了一声,说句“我也很喜欢你,很俏丽,很高兴认识你。” 他眨眨眼,转身走人,没再说话,我则被重庆给拉去一遍:“你喜欢小飞?”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我这么轻易的说出来我也很喜欢你的话,大概是问心无愧? 一偏头,趁着那边儿小飞还没走远,我也没再藏着,把俏丽的词意告诉他一遍,这是周周教我的,夸人一定要当面! 就像是重庆那时候夸我! 不多时,果然是重庆听到,小飞也听到,那边儿,小飞回头给我摆手,“多谢夸赞!先走一步!” 我这还没答话,被重庆给拉到机边儿,问我:“我是什么。” 我这余光看不见小飞了,眨眨眼看他:“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小飞是俏丽,他—— “是《惊艳》《山桃红》,庸脂粉见过了万万千,似这般美人儿几曾见,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寻遍,在幽闺自怜。’好了,说完了,这里你熟悉,我看你也累了,今天别忙着学,你去休息,我给你做点吃的!” 其实惊艳的词不止如此,还有—— 我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空天,游遍了梵王宫殿,谁想到这里遇神仙…… 重庆恩了一声,又说“听我的”,然后果真熟悉的,带我左转右转又开机关,再入了地下室,里面很现代的装潢,有些像是付心薄的办公室,放东西拿出手机时,蓦然记起来他的短信还有说想到手都酸了—— 难道是一直想给我发消息,又没有,拿手机拿的? 晚饭是从冰箱里拿得牛ròu,我用yào膳做了简单的土豆牛ròuyào膳,重庆吃完,我让他去洗澡,他楞了一下。 “我要给你按摩,你洗个澡热身,然后,按摩完就不能再洗了。快去!” 地下室里没什么人,小飞是在上面工作,就我们两个,还带着回音。 重庆眼里含笑的,答应了,去了,但是那哗哗的水声又教我想起那次的……小猫咪内裤,耳朵红了半天,看了半天的撼龙经才压下,给他捏背和腰时更是心猿意马,拼命地背各种经书,才终于大汗淋漓的给他推拿完毕,而我这紧张,他却很舒适的……睡着了。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看过重庆这种睡姿和无防备的样子,睫毛长长的,呼吸均匀,尤其……薄唇很放松。 刚洗完澡按摩后,脸色带着一丝丝的潮红,唇也妖红,让我记起来当日花瓣一样的柔软,想亲! 那种想亲的yín/念yù望,让我差点就凑上去,最后忍住了起来,自己去上头打拳,练刀,一直到深夜疲累好了,才扯了一条红绳睡在重庆的沙发旁边,直到次日天亮,小飞不在家,我跟重庆站到了那两双人机旁…… 第115章 在天比翼鸟 站在机翼旁边时,已经是dú发后了,我现在已经完全能挨得住,如同当年对周周的dú。抬手,摸着那机翼,我对重庆道:“重庆哥,其实,我脑子里的滑翔机跟这个不一样的,但我更喜欢这个,酷。” 重庆果然了解我:“我想你说的是悬挂式滑翔机,那种手举伞翼,在地面迎风奔跑或从山坡顺坡跑下顺风而起的。” “对,虽然我不大了解,但觉得应该跟放风筝差不多,只要掌握好伞翼的迎风角度,就可以顺利飞起来……”我点点头,继续说下去,但不知道为何,我说风筝的时候,感觉他眼睛一暗,然后,嗯了一声。 我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看眼前的灰色的机翼,机身几乎都是金属,流线型的身堪比一个小飞机,透明的舱,棕色的皮座椅,亮黑的方向盘,不能再酷炫?并不! 倏而“吱”的一声,透明的舱在初晨的阳光下发出柔和珠光,在缓缓的上升!那透明的树脂还是什么材质的罩,在重庆按下遥控开关后,升腾起来—— “你先上去。” 重庆说完,我只点头,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跳副驾,而重庆绕了一圈才回来,“安全帽,降落伞。” 又是抬手一扣,安全帽就在脑袋上,但这个是飞行员帽,比那防dú面具难扣,还要系带。 他侧身给我系上的时候,一张俊脸离我只有三公分,呼吸全在脸上,鼻尖,热热的,香香的。 “香不香。”抬眸瞥我一眼,他又猜到了,还说出来!我大抵是被他给说习惯了,也偷习惯了—— “香!” 说的,还使劲儿嗅嗅,谁怕谁。 他唇角一牵,笑着收回手,骂了句“香贼”,然后给我再把降落伞放在背后,再扣好安全带,这才一边告诉我怎么使用降落伞,一边自己也戴上,全都搞定,缓缓地合上了机舱—— “准备好了?马上起飞。” “报告队长,准备完毕!” 我配合的很,并且深吸一口气,虽面无表情,可身体……紧张的。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在后方响起时,轮子往前滑行快接近对面的机翼—— 倏地迎风而起! 忽然起离地面的感觉比之前在飞机上刺激的多,我紧张又激动的睁大眼,看着下面的院子逐渐变小,虽没有恐高症,但第一次飞上这么高的天,尤其这薄薄的一层舱,让人有种触碰蓝天的感觉…… 咽了一口水,我激动又带着些微的恐惧时,听重庆声音如常对我道:“浮生,这种动力滑翔机其实比老款要容易cāo纵和安全,你的资质,一天就可学会,玩上一月都可以做特技飞行,你放松适应下来,看下面我们要去第一个山县风水。” 我被那风水两个字吸引注意力,嗯了一声,然后握紧了安全带,往下看的瞬间,紧张却一下没了,因为下面正好路过一大片田野,这样高空看起来的田野,像是一块块小格子布,红的绿的黄的,一片片,还有那波光粼粼的河流宛若一条亮闪闪的纽带缠绕在格子裙的腰间…… 好半天,在过去了那段田野河流后,我才回过神来,词穷到不知道怎么形容下面的景象时,听重庆又道:“我们可能要往上再飞些才会稳定,你坐稳了。” 我又嗯了一声,这时候完全不紧张,并且看了一眼重庆后,更什么都不怕了! 并且,山河大川全在身下,这感觉是忒爽! 不多时,重庆应是到了那平稳的位置,终于偏头看我,手都从cāo控盘挪开,抓住我的手,拍拍—— “好了,这速度你可以慢看,发现就告诉我,我标记位置。嗯?” 他一声嗯,不只是因为声音在风声呼啸里,还是因为这蓝天之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总之,我在那一刻望着他那深沉好看的眉眼,脑子里,想的是—— “在天愿作比翼鸟。” 可是,在地我们却非连理枝,我们只是一身包袱的旅人,在一番翱翔观察,一个山县走完后,除了那开始的震惊美景,我完全没看到任何风水宝地的象征,在晚间起风前,重庆带我又回了小飞的院。 滑翔机落下时,失重感并未让我不适,因为我早就习惯了,但是,我心情却是真的一落千丈,因为一整天,啥也没有,“辛苦你了重庆哥,我去统计一下一共多少的含山水县,晚饭……我统计完了再来。” 说完,也没看他,就去地下室拿地图,但看没多久,就撒开纸笔,揉捏眉心,哪怕没有知觉! “咯噔。” 重庆不知何时来的,还端了一杯水过来,放下手,顺手拿走我的纸笔,那胡乱画的草稿在他手里哗哗响了一声,他另一只手在我椅背后扣着,两三下后,把那纸放下来,等我喝完水才道—— “浮生,地图的事就jiāo给我,你的强项不在这,我觉得你可以看看曹cāo的诗,古人诗词总有所寄托,向往,那希望向往的地方,或许就有曹cāo墓的下落,至少,假墓也该有些,并且……” 不愧是重庆三言两语把我的烦恼点出来,还顺带解决—— 我是讨厌看地图,密密麻麻的路线,看着就头大! 但古诗…… “是啊!我……我这就回家去找!” 我说着要起来,被重庆椅背后的手抬起来,直接按在座位:“不必,上网搜就够了,我一会儿给你,另外,按照我们今天飞行的速度,就你面前这些地方,快的话,一个月内我能带你走完,慢的话也就是一周时差,比如遇上下雨大风,你放心,时间够的,不着急,嗯?” 低沉缓和的嗓音,深邃散星的眼瞳,妖红的薄唇微启着,吐气如兰的老半天,我是什么暴躁脾气都没了,反而有些羞愧,“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要起来,但他还按着我:“不必,你继续看诗,我去。” 说完转身了,单手随意的chā在兜里,另一只手举起来挥了一挥:“好好查,再从史书里找线索,虽然前人都发掘过一遍,但是他们没飞行过,我们占了先机的……” 说完已经到拐角,消失不见,留下我坐在那黑色钢化玻璃的茶几边儿,目光深沉,呼吸深长。 “呼——” 深深的呼吸以后,心情完全平稳了,又看一眼重庆消失的地方,虽然他现在人不在,可我回头,觉得他好像还在我旁边似得,那一句句话让我又找到新方向,可是—— 第一次,我有些狐疑,他为什么这么一直帮我? 仅仅是因为我救过他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是捡着宝贝,可是,我又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他好像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什么都想到了。 罢了,他本来就这么英明神武! 甩甩脑袋,我还是决定先去看曹cāo的诗! 书是没带一本的,只能上网搜索,搜了一番后,全部手写抄下来—— 重庆说的没错,我是真不适合看地图,对古诗词,抄着抄着,我就有了不少的灵感,一一记下来,记载到一半儿的时候,重庆喊我出去吃饭。 我本想写完了再去,可是嗅着那饭香……灵感没了,还是丢盔弃甲的去了。 小飞依旧不在,就我和重庆吃的四菜一汤,叫我又记起来那饕餮楼,也记起来重庆的失神,有时候,是真的想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可更多的时候,又怕知道他的身份,而别说是我,乃至付心薄,沈一绝等等可能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跟他越相处越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是摸金门的人,金瑶珠手下那几个,连沈一绝都斗不过,而重庆连沈一绝都不放在眼里……他绝非等闲。 “重庆哥,你……对曹cāo墓也有兴趣吗?” 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那次回去救你吗,但到嘴边了,还是该死的问不出来,转了个口。 “没有。”重庆淡淡说着,给我夹菜,“但是因为你,愿意有。” 我一愣,然后,顺理成章的问下来:“那……你……是因为我当初救你吗?” 他点头,没说话,起身说去调理滑翔机,而我也又是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还有很多问题,尤其他对我好这件事,细想起来,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对我特别好,或许这是我多想了—— 毕竟我赌过,我信他! 并且,也不管他是怎样身份,至少目前他是在帮我,而我也觉得能认得他是非常幸运的事,哪怕他越厉害,我在后面的时日里,越惴惴不安……我也忍了,认了。 吃饱喝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我就去下面继续写诗,重庆在半夜十二点前叩的门,“难得今夜无事,要不要一起赏月?可比电话里好看。” 他说的是之前电话里,我本是碍着曹cāo墓不想答应,可是,脑子里划过那时心动和在床单上的开心翻滚,一如往常的鬼使神差应了。 楼顶,三两竹椅,沏好的香茶,他饮酒,我喝茶,碰一杯后,抬起头,没有说话,看着星空璀璨,圆月高挂,心情已然安稳,舒适。 “浮生。” “嗯?” “你想知道我现在对于喜欢的定义是什么么?” 我微微一顿,嗯了一声,咬着杯子,听他淡淡的带着酒气说:“我这里的喜,是想让她知道,又不想让她知道,还怕她知道,佯装不知。浮生,你知不知?” 我微微一顿,看他,有些懵。 他这是在问我……知不知道这种喜欢?还是……她,就是我? 第116章 一封杀心信 楼顶露台,安静几秒,我想着后一种可能xìng,脑子热的厉害,就连呼呼的风也无法叫我冷静。尤其快入夏,吹来的也是热气!吹的头昏脑胀啊,吹的我本来决定踏实的心,不踏实的想着,地下室里那诸多想法,如果……如果他们是建立在“他喜欢的人是我”,那岂不是顺理成章,谁都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好! 并且,瞬间还想到他曾说—— “在遇见她之后,在她为我豁出命时,我就决定这一生与她一直在一起。” 重庆,不就是一直跟我在一起么! 这……这其实多像是我啊! 璀璨星空下,我觉得心猿意马,甚至想着他是不是要与我—— “看来你是不知这种喜。没关系,我以前也不知,遇上她才知晓。” 重庆说完,躺下来,那桌上水果堆砌如山,让我看不到他的脸,但同时间,他也看不到我了,看不到我一刹那的目光凝结,看不到我我这深吸一口气,暗自庆幸着我刚才还好没冲动! 那边儿是躺椅,他躺下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里,饮一口酒,“今晚……月色很美。” 他说着,我不知如何接话,但是头脑已经冷却下来—— 想什么呢浮生,他怎么可能喜欢你。 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嗅到空气里的酒香跟他身上的香气还有果香,一并袭来的味道,叫我很快又舒适下来,这也挺好的,起码他就算是再喜欢旁人……也还是在我身边,可是—— “重庆哥,你对曹cāo墓也有兴趣吗?” “没有……但是因为你,愿意有。” 脑子里划过去他的话,我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别想了,他只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是多想想你的曹cāo墓!重庆这边儿的卸岭力士门我是帮不上什么了,甚至他自己也仅仅是探墓郎君,那么,全心全意的帮我,我可不能浪费了,万一他哪天去找那少女,姑娘—— “那个,我……” 我本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诗词,但又不知道他会否懂,并且一开口,我又想到之前的《西施咏》,那时他为我也为自己,和沈一绝赛马赌注一年,我则借用古诗,说—— “才说你,艳色天下重,但看你也是‘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 这古诗的意思是—— “西施非常貌美,君王的宠让西施姿态更加娇媚,君王也从不计较她的是非对错。” 我那时,说是重庆怎么受伤,我都给他医治,甚至给他医治的更好,然而重庆却曲解亦或者故意? 反问我:“这么说,你是君,我是妃?” 脑子里想着,声音一下卡住,而重庆忽然打断我的话,问我—— “浮生,你表白没?” 我一怔,正好低头看到表,下意识的就说:“表白?我手表黑的,周周说,带白表显手黑!” 说完,那边儿忽然沉默:“……” 而我在沉默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你说的是……” “算了浮生,明日还要早起,去睡觉吧。” 他忽然起来了,摇椅嘎吱嘎吱的,不知道想说什么,也不知道是否错觉,看起来好像是落荒而逃的,我只是“哦”一声,他已经从楼梯口下去了…… 咯吱的摇椅还在晃悠,我站起来时,下意识的往那边儿看,却看到一张信纸,叠好的包儿,正好吹到我脚边儿。 低头捡起来,本是想给重庆的,他刚才坐那儿,还有温度呐,寻思肯定是他掉的,却不曾想,低头看到上面小小的“浮生”两个字,一下愣住。 这怎么有我的名字? 寻思的时候,忽然听到吱呀的闷响,居然是重庆,他匆匆回来! 进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把那小纸包给装到了兜里。 “怎么还不走。”他说的时候,表情和声音都没有变化,但是眼睛似乎在看着什么,转了一圈。 我心跳扑通扑通,但是感谢这面瘫脸,并未任何的异样,“哦,我想再看会儿月亮。” 他眸光闪烁,环顾了四周一圈,然后才冲我笑:“好吧,那我先去洗漱?楼上凉风,你还是早点下来,明日还要继续。” 我嗯了一声,声音如常,但心跳的飞快,因为贼的敏锐和第六感在告诉我,我刚才捡的东西……很重要,他是回来找的! 而我藏起来东西,我知晓这很不道德,不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可是,我控制不住! 尤其记起那信封上的浮生两个字,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那好吧,我也去吧,反正一人看月亮,没什么意思。”不动声色的说完,我对重庆说的时候,重庆嗯了一声,在我走来时候,目光在看我的脚下,然后,才跟我一起下去…… 楼下客房,洗漱间是每间都有,我跟重庆其实分的两间屋子住,只是昨夜他在沙发睡着我才在旁侧守,这进了各自屋子以后,我关门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作为掩护,就快速的把那信纸拆开! 说实话,打开的时候,我手在发抖,我觉得我这么做不对!但是当我展开浮生那两个字后,看到里面是小型军用通讯信时,又控制不住的拿起放大镜。 军用通讯为了保密措施,用的是高度缩小字,但刚巧我学过,并且之前为看戊戌城墓图一直在脖颈上戴着小型放大镜,直接拿出来,不费吹灰之力的就逐字看完后,然后感觉浑身上下都力气都被抽走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淋浴头下。 那刹间,信纸落在下面被淋湿,转眼变成一小白纸片,但是里面的字却全印刻在我脑海里—— “浮生,真名邱雪笙,出生于XXXX,为发丘与搬山之女,年龄已双十,幼年与宝钗镇外妓院被107心凉所救,年少杀人一刀毙命,可利用xìng为百分之七十。” 那瞬间,我虽然不清楚这谁给重庆的,可是,脑子里已经轰的一下,好像就zhà了。 不管是谁给的,重庆有这个……就代表他早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接近,利用我! 那不是我第一次因身份而恼恨,却是第一次狂怒,悲切! 我以为我失去亲人是此生最痛,可是那一刻,我第一次体会到十分的难过! 我一直想着他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怎么会! 可现在看着花洒下的纸片,我觉得心如刀绞,尤其是想到从他一出场到现在,可以说是用尽了……他的风情万种! 热泪,混合着热水,我捏紧了拳头时,很想笑! 笑我一次又一次险些忍不住要告诉她,我……喜欢他。 真是傻透了! 如果他一切都是装的,那落入六扇门,那受伤,那一次又一次,甚是老虎皮,甚至是付心薄,他们也本来就是一伙的!因为付心薄也知道我和少年的事儿,他们都知道……他们都知道! 那一刻,花洒里的水明明是热的,可是又好像是冰水,而我的心脏好像都停了,好像……全世界,都黑了。 忽然就很后悔,为什么不听周周,但是也无悔,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一场赌注。 不过也好,就像是付心薄和周周说的—— 江湖,不过就是你利用我几次,我再利用回来。 使命还未完成,大哥和父亲的事儿还未查出,利用是吗?好啊,一起来吧! 捏紧了拳头,我心里下定决心可是脑子却又不听使唤的,一次又一次的划过去他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那明里暗里的一次又一次暗示,还有他在那死亡阶梯里说沈一绝的时候,说自己伤心的时候,忽然—— 觉得自己特别丢人。 真的,特别丢。 尤其是每次傻乎乎的给他问伤哪儿,说心疼他…… 但是,重庆又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张小纸条也给我弄没了,我要查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是要陪我找墓,那就来,看谁……笑到最后。 “问你伤哪儿,你笑什么笑!” “心。” “心伤了?哪儿?我看看!” 然而啊,记忆该死的不听话,尤其是那段逼供水的记忆,更可怕,潮涌而来的时候,我想着他后来的反应,越发觉得心凉,更也别说—— “除去这手臂旧伤被我划开外,没有外伤,可我的心是真难过,因为昨夜我说你是我的人,当由我来保护,可是……方才你被欺,我那蛊却叫我只能逃,而你却不怨我,还如此焦急我,我为你…感到伤心。” “我没伤心,你给你把手腕包好,唔——” 那个时候,他握住我的手,那血淋淋的手,带着他灼热的心血,我还记得那滚烫温度和他的声音都能从掌心一路热到我心里,他说,“浮生,我定与你把这墓倒完,今天这件事是最后一次,你……原谅我,嗯?” “我就没怪过你,你又不是故意,再有咱们要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你当然得跟我倒完!否则……我可跟你没完。” 真是特别好笑,正好说的是下雨了,现在也正是我的下雨。 对,我是跟他一定要没完的,骗我这件事……绝对,绝对,不可原谅! 只是啊…… “浮生之所在,虽千万人,重庆亦往矣。” 重庆,这句话,你一定不懂我多么的喜欢,但是,是你亲手将他毁了,而我只当是一场旧梦!把信纸缓缓地撕了以后,我看着再抬头时,任由那淋浴的水把眼里的泪水冲刷,然后洗完后,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去睡觉,但是,眼睛却是酸酸涩涩的,好像是当年一不注意,一口咬下去柠檬,眼泪又出来了。 第117章 送我找周周 很早的时候,我其实喜欢的不是孟子这句“千万人吾往矣”,而是庄子《大宗师》里的《泉涸》——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说是两条鱼,不慎着落到了陆地沙滩,不得不朝着彼此吐水沫让彼此活下去,可是对于他们来说,真正好的时候,是回到江河湖海里—— 是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是我不想忘! 那么刻骨铭心的记忆,过命的兄弟,怎可相忘? 遂以,改为了——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甚至还认为。哪怕人人不同,人人都有自己想寻的道,找到了那一条道,哪怕千万人阻挡又如何?还是奔赴之!用周周的话就是—— 一条道走到黑! 可是……我想要追求的道,忽然狠狠的给我一巴掌。 那一天,我想了一夜,乱了一夜,失眠了一整夜加一个清晨。 我没去练功,没起床,dú发了竟然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茫然,那才入高空的欣喜早没了,才画好的蓝图也好像粉碎,所有的画面都变成脑子里那句“利用”,然后,回忆潮涌间,全是烈烈的耳光子,抽的我爬不起来。 尤其是那句—— 浮生之所在,虽千万人,重庆亦往矣。 往个屁,他这个无耻的骗子! 但又为什么,我这么讨厌的骗,比如周周骗我我可以一年不搭理,他……我竟然心里还想着,他会不会也是刚刚知道?或者被逼无奈?而心凉—— 这个代号107的心凉,又是何方神圣? 我好像终于找到了我的少年,可是,他却也是骗子,甚至,是他赋予了旁人伤害我的机会…… 我倒是没听过哪个门派用编号来排,而我也不愿意出门面对重庆,我甚至特别后悔,后悔我为什么去看那条儿! 倏地—— “叩叩叩。” “浮生,我知道你看到了那封小字信,你先出来,饭好了,吃完……我们慢慢聊。” 重庆!他……他说的时候,我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我其实很久不睡床了,为了练功,为了进步,但是那晚,我实在是没办法,我已经做不到躺在红绳上心平气和,我怕自己摔了,但重庆这番话还是让我掉下去。 “浮生!你……怎么了?”砰的一声,蛮大,重庆声音也接憧而至,就要进来,被我在床下一抬手:“我没事!”喊出来的一刹,愣住,因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说话,而外面他声音也顿住,嗯了一声,转身,脚步声故意给我听到,远去了。 我坐在床边儿,落下手,然后又觉得好笑,因为我举什么手哇,他在门外又不能看到我的手,就好像他也不能透过我看穿我的心不是?去就去!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我一开始是想沉默,逃避,但是,我无处可逃了。 昨晚思来想去大半夜也不都是想重庆,还有这心凉。 思来想去,周围只有一个叫心的……付心薄,正好长的也八九成,只是脖子后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了朱砂,所以,我觉得这位心凉十有八九是付心薄的哥哥弟弟了,也是……救我的少年。 外面,重庆已经盛好了饭菜,一大桌子,看的我一愣,而他表情说不上凝重,也谈不上愧疚的,如常,但又不如常,反正很奇怪的笑,“浮生,都是你爱吃的。” 我扫了一眼,嗯一声,然后……第一次,忍住了口水,没吃饭,但真的坐下来,看他:“我只吃朋友做的饭。” 这是他一开始跟我说的类似话,他说只和朋友打牌。 重庆微微一怔,然后嗯了一声,转身背靠着黑色的灶台,身上却也没几分烟火气。 地下室的排气扇开着的,把他头发拂动,他抿唇,又松开,抬眸看我,就像是那信纸出现的毫无预兆,这番话亦是毫无预兆—— “我承认我开始是想接近你,利用你,但是……” “没有但是。” 我说得很干脆,心里好像被戳了一刀,但还好,我明智的先坐下来,加上面瘫脸,倒也无所畏惧似得,问他:“付心凉在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叫这个。” 重庆表情再度一怔,有些熟悉,脸色瞬间苍白,而我想到他上次的失神,一下也有些慌,几乎是脑子里那个念头出来的时候,重庆已经告诉我—— “他就是我说的……故去的朋友,也是付心薄的哥,所以,在得知花非煜的姐死后,他故意认了干弟,要和他一起对付我。” 我对花飞鱼还是花死鱼没兴趣,我以为我坐在椅子上就无所畏惧了,可实际上,我一下瘫倒在椅子上,也跟他一般的失神—— “死了,他……他竟死了……” 我寻寻觅觅这多年的,我要找的,我找来找去,却怎么都不是的他,居然…… “嗯,心凉是你要找的少年。可惜,他当初……没有忍住dú发……自杀了。” 第一次,我听到重庆说话是这样的断断续续,并且他说到最后,是眼眶微红,还别开脸,似哭,未哭,越是楚楚动人,而我闭上眼,说了两个他—— “他……他……” 想说他怎么死,但是记起来是自杀,又眼泪凝结,从眼角滑落。 隐约,我嗅到重庆朝我走过来。 我是想说你别过来的,可是这一刻,又觉得心口堵得厉害,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开不了口,怎么都说不出话,也用不上力气,只有疼和难熬。 叫我怎能不难过,曾想还要遇见几个他,却不料他已经死去,还是自杀! 这眼泪再度掉下来的时候,我觉得心中好像还有一盏灯灭了,而这时候,果然听到重庆的声音在面前了,好像是蹲在我膝前的—— “浮生,那信便是付心薄给我,他是唯一知晓的人了,他发现古墓想要你去招安,也用这个来要挟的我,我本想告诉你真相,可是……我怕你会像对周周那般对我。” 说起周周的事儿,我就更加难过,而心凉也让我难过,死让我难过,活也让我难过,因为是他告诉重庆,我的存在,我可以加以利用的可能xìng是百分之七十! 妈蛋,怎么想一想,我好像怎么都很倒霉。 而这好半天的沉默,我痛苦的时候,在重庆再开口说—— “我也不想瞒着你了,我利用你是因为我的父母在上次合作案里全部死去,我是为查他们的死因,但是,旁人并不知晓他们是我的父母,所以……我不得不隐瞒,可我对你是真心的。” 重庆说到真心两个字时,我才睁开眼—— “什么合作案。” 说的时候,其实想的是那真心,但是脑子里明白,这个合作案很重要! “就是我们初遇,提起的三大家出事,那个时候,其实已经过去了一年半。”重庆说的时候,我心跳剧烈一顿,然后忽然想狠狠给他一巴掌—— “所以,你接近周周一年半,也是带有目的,为了最后接近我!” 我很清楚的记得,周周说过他跟重庆认识一年半,如此说来,重庆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从周周到我,因为他清楚,如果不是周周,我肯定不会轻易出来! 重庆没否认,甚至还敢直勾勾的看我,说:“对。” 我再度深吸气,好像平生以来,除了父亲的去世,甚至他去世,我也只是悲切,难挨,而今,我恼怒,气愤,难熬,也悲切!丰富的感情在这一刻终于冲的头脑发热,一下站起来—— “你——” 我想说你简直是变态,可是,他一句话却让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他又说了那句—— “浮生之所在,虽千万人,重庆亦往矣。” 我先是愣着,然后在他缓缓起身朝我走来时,直接抽出短刀来,抵着他心窝:“你别再过来!” 他没有躲藏但也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站在我面前,释然一笑:“我不怕在你刀下死,我只怕你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什么意思,从你对周周的态度,我就已经决定隐瞒你,当然,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是你不原谅我,但是没关系,浮生,我那句吾往矣,是说—— 就算哪一日,你我分开,不管你会成为谁的女人,又有多少磨难,我重庆必将你追回。” 他说完以后,我完全愣住了,这……算是表白吗? 而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往前一步! 我手里的刀子险些就刺了进去,猛然扯回来,然后看他面色严肃的朝我继续走:“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还想带你去找周周。”顿了一顿,在我愣神中,他又唇角勾起的笑:“浮生,我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我现在已经有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不在乎你是否厌恶我,我只在乎,你最后是不是我的,如果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在一起,那么晚一点也没关系,我忍得住,也等的起。” 重庆说完,我觉得我可能真是……无可救yào了。 哪怕他骗了我,我却依然……喜欢。 甚至我还激动,他原来……也喜欢我!但是我都没说出来,因为,我又害怕。 害怕中,我别开脸,说了一句—— “好,你送我找周周。”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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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你不该转头,你应当对我心狠些,这样才会痛快。” 一下心软全无,又是恼怒了,我直接吼他—— “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闹的跟他是我……我父亲似的,什么都管,好烦! 且他还不是! 他谁?一个利用我的人,凭什么管我! 脑子里当下一个又一个感叹号,转了身,气喘吁吁的看着那高空里的圆月,大概是气的眼睛发红,看月亮也有些红,并且,又一次想离开他,可是,又不能…… 周周且不说,付心薄那里,我如今的身份,绝不能投奔! 加上前老爷子安排我跟重庆的卸岭力士门合作,我定然是要跟重庆在一起的…… 走了几步,天空中的月又有些红,很像是我当初离开小院的那天。 那天,命运的转轮到我手里,我多豪迈的心情说我要完成父亲的意愿,而如今—— 亦是! “父亲,不管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 低低说着,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心情,我走在那林间路上,心情逐渐又恢复沉稳,直到重庆来了,三言两句又把我拨弄的心情烦闷,他问我—— “浮生,你有没想过去薛门?小风暴上次护你的话,你应该还记得?李二骂你她护你,那日,除因你xìng格与她相投,更大因素是你的身份,你体内,流着薛氏的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是利用,是你迟早要去,倒不如主动些,我怕他们找上你。” 重庆后半句话,稍稍顿住,因为我一直瞪他,但他——还是不惧不怕的说完了。 这混蛋不说最后一句,我倒没联想到什么,一说,我那怀疑的门又打开。 我本想说,只要你不给他们消息我跟你在一起,我们在什么地方,他们断然找不到!毕竟……我们接下来是要去天上飞着找墓! 可是随即,脑里电光火石的想到很多事儿,只因为那句—— 只要你不给他们消息! 我忽然想到我以前盗的诸多空墓,可以说,我跟重庆在一起,就没捞过什么钱,几次三番的不是空墓就是出事儿,虽然有些是门派之争,但是那天呢?我们就到门口了!就差一点!时间把握的那么准,是谁通知了付心薄? 以前我相信重庆的话,说咱们中间有内jiān,现在怎么有些怀疑重庆? 是不是重庆里应外合? 虽然他说自己不是警察,但是谁相信啊!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直接停下来,扭头问他:“说,戊戌城的墓是不是你给通风报的信!” 直接逼问的口气,没跟他绕弯子。 重庆一怔,表情忽然有些不悦,让我一怔,因为这种不悦很熟悉—— “你大概是那时脑子不清楚,忘了,我说过心凉就是我说的故去朋友,他是付心薄的哥,中dú的事跟我有关系,所以,在得知花非煜的姐死后,心薄才故意认他为干弟,要和他一起对付我。你觉得,这样的关系,我会帮他?具体告密的人,我在查,沈一绝也在查,但江湖的事,错综复杂,即便有心去查,快也要三五周,慢要数月,但总会水落石出。” 果然,能让重庆表情变化的只有心凉,而我听完是有这段话的印象,但彼时真是脑子不清楚,也没在意,没想到藏了这么大的猫腻,“呼……所以,当你看到我也为你犯dú,你就……” 流泪了,却不是为我。 话没说完就别开脸,“算了,你也别告诉我。” 重庆跟我并排走着,声音略带着丝丝蛊惑:“浮生,事实上,我已经告诉你很多事情了。” 我这脚步一顿,倏然脊背发毛是怎么回事? 打了一个抖,蓦然想到那句—— 知道多,死的快。 这道理叫我浑身发寒啊,使劲儿的摇头:“没,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利用了我!” 我说完,要往前,却被重庆拦住去路。 他一到我面前,我就害怕,除了怕他会对付我,还怕他非礼,所以,直接拿出刀来,抵他心口:“我警告你别乱来!” 说完,他没动,而他上下扫了扫我—— 很久以前他看我,上下看的时候我并没有不适反而觉得暖心,因为他在看伤。 可现在这会儿那些轻薄的窗户纸被撕的一干二净后,哪怕他衣冠楚楚,可那目光上下的浮动,让我十分不安! “看什么看!不许看!” 怒喝的时候,刀尖想往前,却该死要命的怎么都下不去手!抖了两下,别提多怂,他都笑了:“呵,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么?” 我怎么知道!我能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吗?当然不敢,但是,也隐约约的明白,他这是吃定我了,所以才告诉我,但同样的,如果哪天我不听他安排,超脱了掌控,可能就…… 想到那个结果,我的刀直接一挪,收了,但是拿出了麻针,看准了他不躲不偏,直接就戳在他的脖颈后,定住! “少跟我再废话,我不管你如何想法,烦请你以后也别告诉我任何,我现在只想把这些地界找完墓!并且,你若想利用我的身份,也至少是我进了发丘门以后!别浪费时间了,走!” 说完,给他拔下针,但中途使了一坏,叫他暂时双臂无力,免得他回头一把抓着我,又……对我非礼。 说来惭愧,不怕他非礼,怕的是自己心乱,哪怕方才说下这些话,眼睛望着他,心里还是一跳一跳的,为他不正常的悸动,可是,他说的又没错,我该心狠! 而我转身往前走,走了几步,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我不该定住他的胳膊就完事儿,最应该给他暂时封了哑穴,这样他就不能说出让我恼怒的话了—— “不错了,就该这样。” 该哪样!这混蛋! 我寻思着的时,他又继续说下去:“不过,胳膊这件事有些欠妥,比如,此刻若有危险,你一人难以独当,还是给我解开。” 我这转身走过去,解开是要解开的,他……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但是我打算解开的同时,去做那“正确的事儿”,却是,当脑子里划过去周周说的—— “得罪谁都甭得罪医者,因为医者是活阎罗,生死病痛全由他/她……” 那一刻又是那该死的曹cāo墓诅咒:说周周,周周到! “叮叮,叮叮。” 正要封重魔王的口时,我就听到信息铃声,一分神他已经好了,抬手伸懒腰,吓得我一跳,以为他要干什么,赶紧跳开,然后失去了先机,去看手机的时候,表情变了。 信息,并非周周发来,而是沈一绝。 他发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周周身穿着我之前所见的衣,但是那衣破破烂烂的,肩胛,胳膊上中了数箭,衣服撕破后,看的到那皮肤上的数道血淋淋刀口!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本想说你怎么偷看我短信,可随即脑子里一抹灵光的又坐回去,“什么叫鸠占鹊巢?你查到什么了?那个娃儿……不是周周他爹的?” 我说完后,在重庆低眸看我手的时候,才看到我居然抓着他的手,一下松开,然后见他先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你说话啊!”我快急死,而他稍稍拧眉,才淡淡道:“神针门与南蛊子有渊源,即便鸠占鹊巢,也很难对付,不好办。” 重庆说完,我一下瘫坐回去—— “南蛊子……” 说起这南蛊子,我一下就想到薛甜,但随即想的还是周周—— “老大,我承认赌博是错,可我与风暴女玩赌,只是想跟她套近乎,以后给你治脸,江湖传言‘北斗倾人城,南蛊倾人国’,薛甜虽在江湖中自喻搬山道人,可实际上甚少有人知道,她除了有个搬山道的妈,还有个南蛊子的爹,老不正经说过,蛊在医之上,你的脉象脸部一切正常,可能也跟用蛊有关,所以,我就想着,若能请到她爹给你用蛊虫看脸,比去国外靠谱!” 那时候,周周跟薛甜赌博被我抓个正着,他这般说着,让我气恼全无,而今想起却倍感扎心,千想万想,想不到他会栽在蛊上! 并且,脑子里还想到他那时候军姿站在我面前,表情严肃的说,“老大,无论什么事,我错了你可以惩罚我,骂我,甚至打我,但是你不能不当我老大,你以后还得管我!” 这一下,眼泪又出来了,捏紧了拳头在重庆沉默里,咬牙切齿道:“南蛊子又如何,如果周周真的有事……我让她满门来陪葬!” 那一刻,拳头青筋全暴起,也不怕任何人的眼光和看法—— 我只要周周活着! 六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到那门前时,眼罩手铐都在,看到我直接二话不说的带我往里走,而我一边走眼泪又一边流,为何他们沉默?难道说周周他…… 一步又一步,一帘又一帘,终于到了那楼上的时候,看到周周! 一下,脚步顿住,一下又飞快跑过去,“周周!周周,我在这儿呢,你醒醒,我是老大,我命令你醒过来,看看我,我……”我说的时候,颤抖着手去摸脉,那脉象关于血液和脏器都是平和正常,唯独心口沉郁着一口气,沈一绝没骗我,他是很可能醒不过来,因为那口气,是他的心结,“是我吗?周周,我错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了,你……醒过来,别吓唬老大,好不……” 说的时候,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因为看到他脸上还有两三道刀口的结痂,而看这恢复程度我知道沈一绝的医术跟我差不多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抱住我! “浮生,别怕,他醒不过来,还有我。” 而就那一刻—— 当沈一绝拉着我,抱我入怀;当我挣扎着却怎么都挣扎不开的哭着,吼着说—— “你放开我!” 倏地,床上一声怒吼震天响—— “放开我老大!不然……老子卸了你!” 周周吼完的那一刹,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沈一绝真放开,我也不说话了,立刻转身走向周周,给他试脉的那一刻,他看着我没说话,但那口气……是出来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喜极而泣! 这时候的周周,则在看沈一绝,那目光和声音均是我没见过,没听过的yīn狠,低沉—— “沈一绝,虽然你很厉害,小爷也还未学成,但只要有我周周一口气在,谁都别想欺负我老大!” 说完,如往常一般,把我拉到身后,而我脑子里却想到那句—— “等小爷我学成归来,定叫这江湖里谁也不能欺负你!谁若敢,我卸了他们!” 一瞬间,又哭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那门开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袍的姑娘,长发及腰,面容清秀中又带着英姿飒爽,眉宇间英气非凡,眼眸灼灼生辉,走进来看到我,对我微微笑,欠了个身,“这位便是公子提到的大哥吧,婉兮见过大哥!公子,现在吃吗?” 她一欠身后,就走向周周。 周周那嗯了一声,特别冷漠的音儿,说句“出去”,然后那姑娘出去后,他顾自冷漠的吃着那山yào粥时,我方才发现,我那昔日熟悉的周周小混蛋真变了,或许这就是那青城派小公子陆凤洲……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体两侧,看起来很正常,但仅仅是看起来。 “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我那时气,气的疯了,也发现我错了,重庆跟付心薄并不是一个路子的,至少重庆坦坦dàngdàng,后来抱住我也有迅速松开手,这位是明显的在占便宜,太可怕了,但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好吧,小浮生,我承认,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但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很正常的,尤其……你这么优秀,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如果我在你面前没有正常yù望,那才说明我有问题,明白吗?小浮生乖乖,你是真的误会我了,你涉世尚浅,不懂这男女之道,快快把我的手解开……这样说吧,只有你足够优秀,一个优秀的男人在面对一个优秀的女人时候,才会有感觉,我若毫无感觉,才是对你的不礼貌,不尊重……” 那个时候的我,的的确确涉世尚浅,所以真让他给绕了进去,“你意思你下……”本想说下流的,可是改了口:“所以,你这非分之想,还是有理的?” 付心薄一脸正经的点头,又是那副我见过的电视上正经模样,眼瞳纯真的:“当然,这是正常的,我这是对你的尊重!“ 当然,我那时还将信将疑,还想再骂他说你少来唬我,可是我又想到周周,因为周周也时常跟我开玩笑,闹不正经,有时候……还亲我,又抱的,虽然我都没什么感觉。 付心薄离我又近了一些,“还有,重庆也在今晚的舞会。” “重庆也……”我一下抬起头,他示意我给他把手解开,“解开我告诉你!” 我寻思一下,他说的尊重问题,加上我还能制的住他,就给她解开,然后他甩甩手,快速又道:“嗯,舞会是古董拍卖大会的xìng质,六扇门肯定不会缺席,那卸岭力士门主应该也会去,哎,不过啊,我本还以为他会带你去,谁知道线人说他把你留在这里,我就立刻来了。还有沈一绝?他也去了,那里电话是不通的,绝对保密。” 也是付心薄提起沈一绝我又想到我所处的位置,“那你就这么上来,是又用了文物局的迷yào?” 付心薄眼睛一亮:“那倒不是,小乖乖,你不妨猜一猜,猜对了再奖励你点儿好东西,上次你们那座汉墓可出了不少好东西。” 我懒得猜,现在……莫名的想要去舞会,因为我想知道……重庆带舞伴了没? 虽然我痛恨他欺骗我,怀疑他利用我,甚至他纹身后我都怀疑他是假喜欢我,可是……哪怕如此,我还是喜欢他的,还是在每次闭上眼后,想到他带给我的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那些无关风月的陪伴,那种感情虽然往后会被怀疑所粉碎,可是它曾经存在过,也让我依旧很窝心,忘不了。 所以—— “别废话,走。” 直接往外走,我到外面,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眼罩手铐,还有一溜儿的文物局……文物兵! “这是怎么回事?” 询问的时候,付心薄只让我别多想,然后就带我往外走,而一路往下,竟全是文物兵,好像这里……变成了文物局,而非一品斋。 我想再问问,可实际上并没有,因为我觉得他不想告诉我,问也没屁用。 坐车去的那什么舞会,路上,付心薄又来勾我去他门下—— “小浮生,你现在是不是不敢信重庆?但是,又不想放弃重庆?” “与你何干。” “当然有,这人生是有舍才有得,我看你不如舍弃他,跟我,我知道,我……不是心凉,但是我这一路装作心凉,也并非全是为利用你,你换个思维,你看啊,就是因为我在,你还有个念想,至少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留在文物局帮我,我愿一直当你那少年,你看可好?” “不好。” 冷漠的说完,我就挂上了耳机,在戏剧响起的时候又道:“还有,当年你哥帮我的事,我已在那日为你扎针还清,别说话了,听不到。” 说完,耳机却被他给扒下来—— “喂你!” “淘气,你这太不礼貌了,就算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并且,我们去舞会你这身衣服可不行,换个女装,还有啊,那里面玩的是诗折,有一堆下等诗人的yin诗作对,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赌局,你可以保持沉默,但别乱跑,别去找重庆,嗯?” “知道了。” 付心薄跟我说完,我当时说的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下三滥的蹩脚诗以及一些黑市jiāo易的赌局,因为不少古董商行玩高雅,必须拍卖后要说诗句,比较俗,但也有点意思,因为说得好的话,可以在拍卖的价格上再打折,这是内部消息了。 这种局子,我其实参加过几次,但是这个完全不一样! 这混货说的吟诗作对绝对不是那个吟,可能是……手yin……的那个yin——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宽衣解带任君游,好俊一身白ròu!” “……” 几乎是每成jiāo一样东西,那领物的都要说一句风流诗句,,而那拍卖的又是什么鬼东西,全是……古代宫妃用的……假,阳,具!并且,我是没遇到重庆,也没嗅到味道,更还觉得,沈一绝那种人绝对不可能来,我可能被骗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心薄就已经扭头,跟我说道,“喜不喜欢这‘凤舞九洲’?我寻思陆凤洲的事你应该很难过,我也做不到其他,只能把这件凤洲的袍子送你,聊表心意和安慰。” 付心薄对我说的时候,已按下手中加码器,而我…… 要了命了,明明方才觉得这里恶心至极,现在居然抵消了那么一点,大概因为陆凤洲出事的事儿是付心薄告诉我的,如果他是为这袍子来的,我……我依旧不喜欢,也不能收。 “不用,我不要。” 我说的时候,又打算说沈一绝,可是他又打断我:“傻浮生,你可以拿去卖,罢了,你不要我替你收着,等你什么时候来了,再送你。” 他说的时候,台上已经在喊他的号码牌,拍下价格是四百万,主持人喊过三巡后,他当讲“吟诗作对”了。 我这时下意识的朝旁侧挪,但没想到他的诗,居然不似前面的恶心,低俗,反而震着我—— “天南地北,乾坤不容狂客。 神仙体态,一笑千金值。 却生来薄幸,要如何销得。” 说到最后,起身直接拉着我往外走。 那一刻,场内鸦雀无声,我看着他侧脸猩红的面具,那诗还在脑子里,因少年,也因父亲和职业缘故,我非常喜欢戏词古文,他这并不押韵却有种说不出悲切的诗,尤是那句—— “却生来薄幸,要如何销得。” 怎都觉得透着悲凉。 而寻思的时候,已经被他拉到快门前的长廊。 他还带着面具,但脸挪开,手也撒开,人更转身走开,“快走吧,东西见了,心意你也知道了,等哪日不想被重庆利用,就来我这里,重庆在那……” 说完,抬手一指,我那时站在长廊中央,余光看到了门前重庆走来,而不过一转眼,付心薄已经看不到了。 也许,是我心中还尚有少年的感觉,不知为何,就把他的骗和今夜的恶心又吹散了,好像又不是那么讨厌他。 “浮生。”那厢重庆转眼也到面前,大概是匆匆赶来,衣服上还有泥土的味道,抓着我的手就带我往外走,我跟他走,到外面,上车,然后,听他说起墓来—— “小飞说找到一处龙盘山,现在去的话,明早还来得及。” 重庆说时,我起初应了,但随后猛然睁大眼:“该死!我忘了问沈一绝!”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沈一绝的逼供水有用的话,大家都得玩完,付心薄这一招釜底抽薪,必须的立刻解决!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的样子就是想利用我,否则,他怎会看着我对别人好?怎会不在乎我跟别的男人? 我就在乎他……的每一个桃花,烂桃花我也不想让他有! 是以,再看他的反应,觉得自己还是唱唱戏曲,唱那“你既无情我便休”,重魔王证据确凿,人赃并获的利用,让我决定—— 如何都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总归那逼供水也仅仅是说轻薄,所以,我是抵死不会说我关心他……喜欢他! 重庆好半天没有说话,而我一直闷闷的吃完,吃饱后才发现重庆没动筷子,只是看着我,幽幽沉沉的,居然又把我的想法!看穿! “浮生,我知道你不信,连我也不信我会如此将女人放在别人身边,可只要想到你能活着,那么,晚与你在一起,余生都跟你在一起的话,我能忍的住。” 说完,手越过桌子拉我的手,我一下愣着,随即,一把甩开他,心跳慌乱里,随手抓了纸巾一抹嘴巴后又一扭头,偏扬下巴道:“去,衣服脱了坐那边沙发,我要给你扎针了。我可不想欠着你饭钱!” 重庆只看我一眼,不再言语的去那边儿沙发,宽衣解带,乖乖的坐好等我,我这时候,才发现他穿的是那种对襟系带的衣,看不出哪个朝代,好像是随xìng自己做的,配他那同样随xìng而慵懒的神态,再脱好了衣,斜斜支下巴看我,心口火红如荼的笙字叫我险些看晃了神儿,心里暗骂了句妖物—— 他这哪儿是神仙?分明是妖物!就差周围来些迷雾淙淙,引得心神不定的小书生,入了那狐狸精的圈套! 对,狐狸精! 他之前还说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虽然说的是没错,但他才更像…… 一路心中叨叨个不停,面上却仅是沉默,手上则是丝毫不乱分寸的给他一针一针的扎下去,熏以香,旋以针,须臾片刻,熏香,他身上的奇香,融出一股心旷神怡的味儿,甚是好闻,且今万事戳破,我不怕他再说我偷香。 他不是坦dàngdàng的面对么? 我比他还坦dàng的嗅! 他倒没再说什么,就是任我吸,像之前每次我检查伤口的乖,任由我推倒,可是就是这么个姿势,就是这么个分明是他看起来落下风的姿势,实际上,我却嗅着嗅着,看着他的肌ròu线条,他始终淡然而似笑非笑的,我自己个儿心慌意乱的不行—— 果然还是做贼心虚啊! 果然还是斗不过重魔王啊! 连连心里感慨后,最后收了所有小心思,默背撼龙经,背完也正好给他完成了全套熏香,收针捏脉后,眼珠子几度控制,还是控制不住的看他。 长眉微挑的看我,声音低沉悦耳:“浮生,进展如何?” 我不知怎么了,心慌意乱,被他说的耳朵痒,心里也痒,迅速撒开手道,“这是我的事,你穿衣服吧。” 说完我也去收拾地上的香料香炉,而余光里,他十指修长,尤其绑了绷带后,更显得白皙娇美。 盘扣而已,穿带而已,闹得像是满堂春风穿堂过,赏心悦目满屋香,而那屋门倏地开了—— “闻着味儿就知道重庆在,芳香扑鼻。” 小飞的忽然到来把我吓一跳,但是心神也给拉回来,看一眼小飞,他今日倒比那日穿的潇洒,我就说他皮白红的妖,上次是妖红的果子,这次是妖红的皮外套。 “嗨,浮生!好久不见!” 我嗯了一声,语气如常的也说好久不见,对他,倒是没多少抵触,因为我觉得利用的事儿,重庆应该没告诉他,甚至他都没告诉小飞我是女人。 想来利用这等大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是以,我对这位通天学问的俏丽小飞,还是之前的喜欢心态—— “你今天更俏丽。” 他粉唇一样,过来伸出手,我跟他握上,四目相对,灰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友好和善意:“我查了你说的话,你也很有学问,更喜欢你了。” 说完,还拍拍我肩膀,我这一怔,还没想好说什么,他却比我还着急的,“别多寒暄,你时间紧迫,以后我再跟你请教戏词,咱们趁着夕阳未落……重庆你手怎么了?” 我猜小飞那时候是想说去看墓的,重庆之前说过,他找到了一座龙盘山。 只是他看到了重庆受伤的手。 重庆这时已经穿好衣,淡漠说句“不碍事”后,小飞微微蹙眉,随即半秒又说下去,“好吧,你说什么,我信什么,那我们按照计划出发?明日清晨我还有单子,国外的,恐怕一月内不会回来,只有现在到太阳落山的时间,赶紧走吧!” 一听这话,我赶紧的就往前,小飞和重庆也是,三人往外,小飞去的他自己滑翔机,我则在上去后,脑子里还想的那句—— 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叹口气,想曾经,我对自己也这么说的,关于重庆,我要一信到底,只可惜,我输了。 “叹什么气。” 重庆在我叹气功夫,把帽子又给我扣头上,又侧身给我系安全带。 我看着他的侧脸,长睫,淡漠的别开脸,道句没事后,他也没问了,就说了句“注意耳朵别太难受,我可能开得很快”,说完,已经飞起,我对于高海拔反应的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所以,还有闲心的看那露台上的伞,椅,随着滑翔机往前,那日纸条的事儿似乎也从近到远……不想提起了。 这一次的风光不同于上次。 上一次,我们是踏着夕阳而归,夕阳在身后,而这次,我们奔着夕阳去,戴上护目镜后,眼前风光格外优美,且巧不巧的又路过那熟悉田野,虽然只是一刹,但那金灿麦浪依旧让我记起那时亲吻的悸动…… 明明是回忆,可亲吻的感觉却还就在面前似得,让我耳赤脑热,赶紧回头不看,可看到重庆认真cāo控滑翔机,带着护目镜只露出薄唇的样子,又是心跳加速,幸而,不是我来开这滑翔机!否则一定出事儿…… 小飞一直飞了有二十分钟,跟我们上次的方向截然相反,而大概是周周总说的,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没有赌场,但也是衰极必盛的看到了皇帝墓风水! 说实话,这段时间,我的心情格外难熬,若非是经历了老不正经的离开以及父亲的死去,那少年死了,周周离开,还有重庆利用,加上沈一绝要出事,我肯定挨不住,不过,一切的抑郁,难熬,都在看到帝王风水之相的刹那,清扫而空—— “是龙腾云祥!” 几乎是我说话的时候,机舱里就传来了小飞的声音:“好像是这个词,但是那座山想进去只能从悬崖上往下落,前面就是悬崖,有平地,可准备降落。” 机舱喇叭里,小飞说话间我看到他已经缓落在前方布满云雾的山顶。 重庆紧随落下,然后,把透明罩打开时,我看到小飞下去,那红色的皮衣和银灰色的发在夕阳下,像是个雕塑。 一起走过去,我看着山,余光里看到重庆在看我,那一刻,心中激动,可回头在他们瞳孔里,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 “是龙腾云祥出神仙,帝王都追求长生,尤其是曹cāo,他一生写了多少首诗都在表达仙境!” 我心里激动,但是因为面无表情,实际上还是淡淡的声。 重庆嗯了一声,这时候不看我,在看下面,我也顺着目光瞧过去,方才在天空上全是迷雾看不太真切,可现在我们就在雾里,亦或者雾的下方,可以看到下面那座帝王风水山被河流围绕,如果不是到达这山顶,或从高空看,还真发现不了这还是—— “银河水裹帝躯,祥瑞雾照山门,皇帝风水无误了!只不过,看起来,那山上树木密集,骑行肯定进不去,怕是步行进去都有问题,倒有些像蒙古族的鬼无踪。” 我那时也只是顺嘴一提蒙古族,可是不曾想小飞居然很激动的问我:“你知道鬼无踪?”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佩服! 不过,佩服也未告诉他,你来找过他。 他是你错认的少年,我也是,所以于情,我们是情敌,于理,我想要招安,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免得他心生欢喜,又纠缠于我的小浮生,徒增我烦恼。” 无视他最后一段话,我只看着前半段,心收回肚子里松口气的同时,记起来重魔王那段话—— “他一绝二字并非浪得虚名,他当年亲手弑父时,一把逍遥扇,斩尽满楼人,那招‘乾坤转,风云变’是峨眉的关门弟子功,付心薄想要想动他,没那么容易,付心薄是想动他的名,而不是他的人。” 看了看付心薄说的,心感慨着果然是重魔王时,又对沈一绝的峨眉二字记在心上。 正统的峨嵋派非是说书人口中的女流之地,虽然女人是沾了大多数,可也有男儿在其中,我早知峨嵋派精通针灸之术,但却从未把老不正经朝着那边儿想,难道说……沈一绝当初要带我去峨眉找他师父?那这可玩大了,峨嵋派的老不正经,他那xìng子,十有八九是给门派里姑娘打出来的,我肯定回不去了! 这么一想不由得又头痛,而就在这头痛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是什么砸在我的门上,然后又是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一通乱七八糟。 房间隔音是极好的,所以,我才发现外面出事儿,立刻跑出去,然后,开了门,迎面就是一个桌子,直接侧身躲开,然后就看那外面—— 一片狼藉,狼藉之上居然是重庆和小飞! “你们……在切磋?” 我本来想说打架的,忍住了,而两个人居然都没理我,又打在一起,也是他们打在一处,我才发现,我低估了小飞的实力。 他虽然看起来瘦弱,可正因瘦,体重轻,速度得以飞快! 之前提过,我这短刀,是以一刀换一刀,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方法保平安,可是,若遇到你死我活的时候,逃无用就只能以快制敌。 父亲说过的,天下功夫,无快不尊,唯快至尊,老不正经的解释也很通俗—— “别人打你脑袋,那手到一半,你已砍下他的头,这便为快!” 而眼前,这个浑身都是破绽的小飞动起手来,就是一个飞字。 飞快如影的他和重庆之前的落花流水影子拳差不多,我都看不清楚两个人的动作了,只见得最后那是拳对拳,肘对肘,腿别腿,重庆还是白衣,他还是红皮夹,一红一白在灰色的狼藉里,甚是扎眼。 随即,重庆先放开手,小飞才退一步,对我道—— “让你见笑,晚安。” 说完,已经转身走,而那白皙的手背上,有血蜿蜒的顺着指尖流,我并未追,因为看到他出血后第一时间就想到重庆的手! “你……先别动!” 本想说他又作,手还没好,打什么架?可话到嘴边变了。 舌头不听我的话,重庆也不听我的,不但动,还来抓我,抓着我,把我朝着我的房间带,推进去后,自己走去自己的—— “不必包扎,立刻收拾东西,我们走。” 我在我的房间里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侧身走去房间的背影,确定他玩真的以后,没收拾,先快步跑过去—— “走去哪?” “先离开。” 重庆冷冰冰说的时候,直接撕开了衣,赤/luǒ着上半身,笙字火红也在流血,肯定是打斗时被伤到,我这心急,但是不过转眼,他拿出黑T套上,然后黑皮衣也穿上,一转眼,熟悉的黑皮夹黑长裤,身段儿酷帅,高大而冷漠! “还不走?” 我微微一顿,虽然心里很多话,虽然手很想过去给他医,但还是之前说的,他怒着,冷着,我……不受控制的就点头—— “好。” 转身点头去拿东西时,我心里一直在敲鼓,十分不安。 因为明显他们的争执是因为那蒙古鬼无踪,都大打出手了,这蒙古鬼无踪到底有什么秘密? 来不及多想,重庆已经来了,抓着我就往外走,小飞的房门,紧闭。 关于小飞,我不知道重庆为什么跟他打,但是我知道,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肯定站在重庆这边,毕竟,小飞是他朋友,就算我很喜欢,也只是两面之缘说不上什么话,更别提掺乎他们之间的打斗问题,我都不知道他们打斗的原因,我那时只知道蒙古鬼无踪是导火索,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这蒙古鬼无踪在不久的将来,对我造成的是此生都难以磨灭的痛。 第129章 yào店变花店 A+ A- 我跟重庆出去后,他直接去开的车,好像无视了自己的手伤,也无视我,但却又偏偏带我一起走。 车走出好远,他都不说话。 空气静默而紧张,我不知他要去哪,但我也不怕跟他走,因为我肯定是要跟着他的,至于他跟小飞怎么着—— 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唯独担心我的飞行计划,但全国各地又不止小飞一人卖这! 遂,低头摆弄手机,一下瞄到周周之前发的消息,一条条,一段段,尤其那句他询问修手机的姑娘的,他说姑娘你可能再给我仔细检查一次?我这手机真坏了,否则为什么接不到电话和短信?一下心痛至极,再看那句—— “老大,算我求你了,你就理我一下,就一下,哪怕你什么字都不打,你回我一个逗号,句号,都行!我是真的快疯了,咱们从没这么久不联系过……” 眼泪一下就要出来,其实这几天我拼了命的做各种事情来隐藏我对周周离开的难熬,可这一刻,看到信息还是难熬。 命运都是公平的,曾经,周周有多么渴望跟我发消息,我现在就有多么渴望跟他再联络,只是我没有拨打电话的勇气,只发了一条消息,问他最近怎样,过的好不好,然后,应该换他不理我吧?我想着,把手机放下,余光看到重庆的冷漠劲儿少很多。 正好也看我,声音,神态均如常的问我:“想去哪。” 我当然想去看墓! 只是,看他他血淋淋的纱布手,再嗅那血腥,我旁敲侧击道:“先回我家,该补给yào物了。” 不想老说我给你包扎,但谁知重庆不理我这旁敲侧击,只嗯了一声,然后车就转过去我家,同时,我手机微微一震,备注的“周周小混蛋”信息发来,让我一喜,可是随即,我看着短信内容又像是被抽走力气—— “安好勿念,。” 四个字,远比上次他离开时发的愿你安好还要让人窒息,我一下不知该说什么,而重庆正好放歌,巧不巧的又是——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听到这里,我直接去换下一首,因为歌太应景,太戳心窝,我疼的落了眼泪,终于扪心自认错的离谱,承认周周的离开对我来说如同左右臂被生生砍断,痛的厉害,但是已经回不去了…… “想周周了。” 重庆这会儿语气蛮正常,低沉,缓和。 而我别开脸,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语气也正常:“没有。只是想问你,如果你和小飞……闹腾,咱们的墓怎么办?” 江湖本就是这样,聚散不由人,他有更好的去处,我当高兴。 面上跟重庆说,心里又跟自己说,我尽量正常,而重庆闻言眸色又微沉,在我说小飞的瞬间,沉下去,那样子,甚至还有山上的狠绝戾气,都跟对心凉的反应差不多。 等等,难不成,是跟心凉的死有什么关系? 寻思着,却也只是寻思,虽然我说过心凉的事有进展告诉我,但是现在还没进展,我自己的事儿都拎不清,所以又补了一句:“说话,还要去买滑翔机么?那山可不好爬。” 重庆转瞬居然笑,不得不说,重庆美就美在那种自然,甭管演戏也好,利用也罢,他一笑,哪怕是冷漠之后,也像暴风雨后的彩虹,“浮生,你果然是只狐狸。”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说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没否决,而是定定瞧他,说了句:“彼此彼此。” 重庆也没否决,回头看路,这般声音和神态都完全恢复,车内气息变了后,我也松口气,压力无了,越想越觉得,那蒙古鬼无踪绝对跟心凉有关系!但是嘴上啥也没说,因为狐狸二字,我必须要尽快找到曹cāo墓,光明正大的回去救大哥,并拿回属于我父母的一切,而这之后……再说心凉。 寻思的时候,却不曾想,重庆的车忽然靠右,减速,停下来:“路途还长,你……先给我包扎?” 少有,重庆能稍稍犹豫的音儿。 我哼了一声,斜睨他一眼,真想拒绝他,但手却已拿出来yào包—— “你就作!” 早就想说他作,终于说出来,却不曾想,他却忽然往事重提的“针锋相对”—— “比起作这样的俗话,我更喜欢你说‘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嘶……” 重庆说这话,说的我手一颤,然后真不是有意报复,麻针戳偏,手背上,一下冒出珍珠大的血珠子来! 我心跳鼓动如雷,可面无表情的瞪他一眼,将错就错的:“活该你疼,我不给你上麻针了,疼着就知道,下次别乱说话。” 医者父母心,却也捏着患者命。 说真的,在医术上,我还是很有信心给重庆下绊子,因为他信我!但是……我做不来。 却没想到,他转瞬改变态度一脸严肃的:“好,你对我坏些,你心里舒坦,我也是。” “嘶——” 这次,换我倒抽气。 这闹得,我头皮一紧,捏着针,进退两难! 左思右想,疼不疼,好像都是他占便宜! 不由得咬牙切齿啐了一句“重魔王”,而后,真不给他扎针,快速拆纱布,在他闷不吭声里,观察一下他伤口,倒没挣开线,毕竟yào师手艺在那儿,“只是又破了出血,止血就可以。” 止血yào是很疼的,麻针放上去还好,不放的话,可是吃ròu的疼! 我是决定痛他一痛,可是魔王从头到尾不吭声,甚至我都结束了,语气也如常,并未因痛苦而有所改变,反而淡淡的,还是很低沉缓和的,望我道—— “浮生,看你这样报复回来,我心里舒坦多了,不然,老觉得欠你。” 我这一下咬牙,一把扯回来他那手,还是给他扎上止痛麻针—— “少做梦,你别想心里舒坦!更别想不欠着我!你欠我的太……” 剩下的全咽下去,因为抬眸间对上他深沉如墨,又仿佛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瞳,心里一下咯噔的感觉到自己中计了,差点就说他欠了我好多,比如……我付出的情谊,比如他欺骗我的友谊。 一下挪开脸,手,但是脑子里还有他那种眼神,那深邃的,像黑洞散着星辰的眼眸,好像把人吸进去…… 头顶一暖,是他又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发—— “傻浮生。” 说完,开车去,而我寻思他那伤,又不得不转脸:“停车,你再开车,还会出血,反正我睡了一天,精神着。” 重庆扫我一眼,嗯了一声,下车了。 路上依旧没跟我说什么话,只给我放歌,一首又一首,有他的歌,我的戏剧,一路高歌到清晨,但却没回成我的小院,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猛然扭转方向盘—— “是沈一绝的车!” 离得老远,我在小院前看到沈一绝的车就赶紧拐弯,直溜!转跑半天还喘息,而重庆又揉我的发,“看你救他心切,怎么现在看他怎么反而逃?” 我不好也不能跟他说我是从心底怕沈一绝,从前找不到理由,并且,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yào已经没了,去你家太远,我要去镇上yào店买yào,然后……我们回去探墓。” 重庆颔首,“没意见。” 我心里哼哼,你有意见也没辙,车方向盘在我手里,且我说的时候早已经一路去了,然而,yào店也没去成!不是因为沈一绝,而是因为那yào店不在,改成花店,并且,那一天,重庆无形中救了我一命。那时候我车放缓速度准备停了,却看到yào店变成花店,忍不住的嘀咕:“奇怪,yào店怎么变成花店了?” 说的时候,打算停车下去,却叫重庆一把抓住手,“等等,这可能是陷阱,周围的人表情不对。” 重庆这一句话,说的我心一悬,而他不等我多看继续吩咐我道—— “继续开车,别往外看。” 我早在他说外面人表情不对的时候就看向左右,别说,那一个个的茶客,小二,甚至路边的老板娘,表情都不对,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并且,我找的这家店是百年老字号,忽然变成花店,周围又一堆人朝花店看,让我明白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是当下第一想的并非远虑,而是近忧—— “是沈一绝吗?” 他曾经监视过我!肯定知道我买yào地方所以给盘下来?可是不应该啊,他直接让yào店老板把我留在这里不是更好?非要换成花店? 所以不等重庆说完我又摇头:“不,不是他。” 重庆眼神颇为赞许的,看我一眼,“或许不是冲着你去,不过,先离开这总没错,你还有去处买yào么?没的话,我带你去个不要钱的地方。” 我哎了一声,看着他的手,确定了不流血,跟他换了位置,一路朝着远处,都到了高速,我的心里却还不安—— “我记得那家店是他们祖传的,肯定不会轻易让出去,你能不能查……” 话没说完,已经叫重庆接过去:“吩咐去查了,另外,之前告密戊戌城引来付心薄的人有下落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 说完,又担心薛甜,本想顺口问莫长老,但又想着发丘跟搬山道关系不和,还是给重庆回消息:“早点去小风暴那儿,把她病症告诉我。” 发完,莫长老才嗯了一声,“休息吧。” 说完,去前头了,而我假意倚着窗户休息,可实际上,眼睛眯着看路—— 当初门主大会是在湘西山林寨子里举行,但那只是一个“窝点”听说还有大本营和其他的分堂,也不知道这次要去的是哪。 然而,没看多久,眼睛就叫莫长老给捂上,“为了四小姐的人身安全,还是别乱记路。” 得,被发现了! 我也没吱声,任由他捂住,然后闭上眼在黑暗中摸索着挂上耳机,听我的戏剧,长生殿,小梁州—— “我当时若肯将身去抵搪,未必他直犯君王;纵然犯了又何妨,泉台上,倒博得永成双……” 有点悲切,并且到这段儿正好收到信息,这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黑的,先问莫长老:“莫长老,我能看消息么。” 到莫长老应了一声,我才拿下来,看手机,然后不知怎的,觉得奇怪。 你说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吧?好像是这样! 还被管着,可心情居然一点没有影响! 懒得寻思,看到手机里周周又回的消息—— “老大,我刚才路过闹市,看见一场预告电影,我们去看吧。” 若非在车里,我差点跳起来,快速回他:“你说!什么电影?什么时候?” 周周大概是早就编辑好的,在我发出去的瞬间就回来了消息—— “被偷走的那五年,8月29上映。” 我那立刻回他“一言为定到时联系”然后抱着手机,人生第二次,开心的想翻滚,第一次……是因为重庆为我哭了,可现在看来那估计是假的,所以—— 这是人生第一次如此开心! 一下也听不得那玄宗忆杨妃时的顿足语,换了首定军山:“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jiāo。 上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难免吃一刀。众将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 几乎是一路听戏曲昆曲的蒙眼到发丘,到我出来我都不知道这在哪儿,但唯一区别是我进去的心态比第一次来要平和的多,或许是前老爷子的态度让我没上次那胆战心惊,但仔细一想上次也没胆战心惊,或许这就是血缘—— “四小姐且在这里小住,切莫四处乱走。” 莫长老还跟上次一样没什么废话,但是我既回来了,这里我最惦记的自然要问的:“等等!” 莫长老真回来,蛮客气:“四小姐有什么需要?” 我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想见我大哥,如果不能见,那我想见猫子,yào王。” 少有,莫长老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划过抹光潋,然后颔首—— “好。” 我松口气,“这是答应了?” 他嗯了一声,带着一堆人转身,而我乖乖在这,没追,这里头到处都是高手,比起出去找不自在,我更想安安静静的看点儿书,练练功,然后等待重庆的消息,倒是拿出手机后,抿唇,眯眸,因为手机没信号了。也对,那时候GPS等各种追踪已经出现了,要是把地址泄露出去,可就糟了,所以,我们的电话才是甚少人知道,不过—— “若想出来了,就直接按你手机上的井号键,有没有信号我都能收到,我会立刻去接你。” 脑子里想着重庆的话,暗暗说了句“魔王”然后揣兜里,去黄花梨木的大国宝级书桌,看书! 三日,有吃有喝的伺候,唯独没有信号,但我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收到了纸条…… 继沈一绝的情书和信后,没想到堂堂局长也喜欢玩这套—— “致我未来招安入门的小浮生: 许久不见,这段时日忙碌,但昨日听闻你回门消息,还是忙里挤空的修书一封,一告诉你发丘门在内斗,你要小心成为被利用的棋子; 二是主要想说给你的,最近离开你后,累计十七个我逢场作戏的女人问我,到底爱不爱她,我是这么回答她们的。 我说,‘这个问题,我最爱的那个,从来不会这么问。’ 但不知道为什么,说的时候,脑子里居然想的是你,因为,周围可能只有你这辈子都不会说。 ——心薄。” 忽略了其二,不用说这也是利用,但是我也没去细想其一,因为我有些恼,这些水深的一个个狐狸妖孽们,一天到晚的情爱挂在嘴边,真的很侮辱! 三两下的撕碎又觉得不靠谱,还是烧成了灰,然后……又收到沈一绝偷偷找线人塞来的信。 看这一个又一个,我那种踏实又没有了,因为这里好像到处都有别的门派眼线,而说实话,这两封信,但凡我递过去哪一个给门主或者前老爷子,发丘门肯定都是风雨一波抓内jiān! 但我没有,说来别笑,我只想正名父母的名义,对这发丘门没多大兴趣。 不过沈一绝信里的内容却还是吸引了我,因为那跟花店有关—— “浮生,我近来繁忙,斋内忙碌至极,但你消息我还是都记的。昨日听闻你去参加六月六,甚好,因为最近峨嵋在找当初在你家的那个老男人,我倒不知他是峨眉下了诛杀令的邪童王。 峨眉以花寻人,你以前常去百年老字号yào店已经被占为花店,如你回来切记不要去里面询问yào店下落,你的医术,抓yào记录都已经泄露,暂在发丘门不要出来,若不幸遇到,我会去救你。 且我已对门中坦言,你并不知其身份,门派,切记,万不可承认你们的师徒关系! 看完此信,焚毁。 ——沈一绝。” 其实,看沈一绝的字是种享受,他的字和重庆有些相似,只是这信的内容又让我咬唇松开,抿唇再松开,反复了几次,把那信背熟才烧了,然后暗暗心惊这邪童王三个字,我没听过,但明显一听就觉得厉害,就如同陆凤洲对周周,前者一听便是大侠,而老不正经这四个字由来是我师父小时候老占我便宜!又要亲我,又抱我的! 小时候我功夫不高时没少让他搂搂抱抱,特别抵触,但长大了,拳头硬了他就不敢造次,只是……他是真不敢?还是其他?看沈一绝的功夫,我觉得老不正经应该也功高深藏,就像是小飞…… 而寻思中,听到院门开,吱呀的一声,快速的出去,想着别再是送信来的,比如重庆!然后,还真看到我那便宜弟弟,邱四! “还真是中了诅咒。” 说曹cāo,曹cāo到啊! 快速的出去,我就伸出手来,但邱四却抓抓头发,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然后也伸出手:“什么意思?” “信啊!”我那时候以为重庆会给我信,或者吃的,但随即又暗道句不对,重庆怎么跟邱四扯得关系?一下撒开手,而邱四则说了一句“我姐你脑子不灵光啊”,让我抿唇,眯眸,捏着拳:“再说一遍?” 他被我压在门上动弹不得,拳头就在鼻尖,立刻摆手:“别,别打,尤其别打脸,我来带你去见猫哥。” 一句话说的我立刻撒手,“猫子?” 虽说当初猫子来监视的事儿让我很不爽,但是这些不爽都在大哥甘愿入牢换我五年时,结束了。 “嗯,你不是让莫长老找?莫长老没空安排,就jiāo给了我。”他说的时候,指了指里面:“我能进去说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 他要是来帮我的,我肯定随便他进去,而这位便宜弟弟的办法居然是—— “你是说,跟我换衣服?我扮作你?” 他变魔术似得从袖袍左右,分别拿出来京剧脸谱的面具和现代的衣着—— “这里都是邱二的人,但我这袍子门里就我一个人穿,我也经常戴面具晃,所以你放心,这办法绝对稳妥的让你看到猫哥!” 我看着那面具,想想这两日我之所以愿意猫在这里也还是因为怕遇到邱二,虽然重庆说会帮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点了头抓过他的面具,“好!你去把衣服脱了,我等你!” 我说的时候,看着邱四走到里面帘栊,然后帘子落下,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又想到重庆。 怎么回事?邱四都没提重庆? 正寻思时候,忽然嗅到一股西域迷情香从帘栊里传过来! 那瞬间心跳一顿,虽说这种dú香对我没催/情作用,但是我的拳头一下捏紧了,因为我忽然明白邱四进去是为了放这香,他要害我! 明白过来的一瞬间,又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好像院内跑来一人。 不知道谁,只见得邱四大摇大摆的从帘栊里走出来,边走边高声对那面的人说着:“进来吧!迷情香应该发作,我一会儿喊二哥来抓jiān!” 帘栊共两层,邱四说的时候只掀了一层,又一层后,才看到无声无息的站在帘栊这边儿,捏紧拳头的我。 身后开门声响时,我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打在他脸上,伴随他啊的一声惨叫,人已经被我直接揍趴在地上,而我顾不得说话,一扭头,在门口那油头粉面的男人震惊中,三步并作两步的到前头抓过来—— 再两拳狠狠地锤下去! 但这边儿这个脆,一看就是个文弱……呸,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掏空的纨绔子弟,提起来轻如瓦罐,一摔地上啪唧一声,嗷嗷喊着骨头散架,要死了要死了,我见他还能嚎,又补了一拳在下巴脖颈,直接打晕,然后朝着那边儿口鼻窜血,试图逃走的邱四走,再一把抓起来—— “算计我?” 说的时候,气喘,不是因为dú,也不是因为打人,是被气的。 我不气我会被人骗,但是我气我被一个我刚刚信任的人骗! 并且说的时候,脑子里想起来重庆,连他也怪上—— 都怪他!要不是他说找邱四,我也不会信邱四! 没有好人,一个好人都没有! 心中气恼,大吼,但面上只是怒瞪着邱四,他被我卡着脖子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咳嗽指着脖子,双腿儿在地上搓,手也抓我,但是我另一只手就轻松捏住了他。 深吸口气,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才撒开手,看他一下沿着门柱滑落,跌坐在地上,咳嗽着,大口呼吸着,还带发抖的—— “我错了,姐我真错了!你原谅我吧!” 看他这怂样,我是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而实际上,顿了半秒,也这么做了,啪的一巴掌打过去:“邱二指使你的?” 他没捂脸,点头,供认不讳的:“是他,他说……让你失身……嫁给这个男的,然后,然后……”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因为他做的如此娴熟,显然之前也有女人被害过!我不敢再往下想,如果我没有防dú针的话,我会面对什么,尤其关乎女人的贞洁,想当年,我对少年如此念念不忘就是因为贞洁,而今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再狠狠地一巴掌直接把他打晕了过去! 不知多少分钟,我才平息心中怒火,看着两个口鼻窜血的猪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尤其是邱四—— 想到重庆之前说让我找邱四,这就是他要我找的人,简直混蛋!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正常的脚步,立刻转为奔跑!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奔走时,我发现,虽然这边儿并非之前那湘西门会地方,但最近跟重庆在一起多了,虽说我看诗书,但偶尔也去看他的图,眼下,依照我的推断构造图,跑了几圈,脑子里就勾勒出图,几次跑不了的时候,飞檐走壁上假山,也能躲开一次又一次的抓捕。 他们功夫可能在我之上,上多少还是老规矩不知道,但是! 关于打架我不在行,可是我的速度快?dú发时间,我已经可以自由行走,这些人在速度上,可别想比我快! 他们似乎没想伤我,而我跑了几圈儿习惯速度后,脑子里还分神思索了一下,邱二在这个时候用这种下三滥伎俩对付我,肯定不仅仅是想毁了我的清白,想想女儿家的清白,最能联想到的也就是婚姻大事!而就在这时,一抹眼,忽然看到从树的旁侧出现几道黑影! 才说我速度快,那袭来的黑影速度简直是快到看不到人影,就连打斗也是如此,那一刻,我只听到啊啊啊啊的几声惨叫,接着,花园里,追我的那几个,全部倒在地上,剩下一个穿着浑身漆黑的男人站在我不远处林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影子,然后下一秒—— “簌簌”的两声,树叶抖动声里,那“影子”转眼消失,留下花园里……一片安静。 我那时还在假山石上,呆呆的看着那边儿树影,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又看地上—— 几个全被踹晕的走狗! 但怎么踹的,完全没看到! 缓缓地从石上下来,感觉时间也不过几秒,而这时候,又一次听到簌簌的声音。 这次是脚步声,很稳当,由远到近,井而有序,又速度飞快,是莫长老他们,来了,看也不看地上的人,直接对我道:“四小姐,老爷有请。” 隔了差不多将近三天,眼看明天六月六,我还以为又要和上次一样,到了会才喊我去凑人头,但是,我没想到老爷子约见我的地方居然会是一间装扮非古典亦或者说是西洋古典的房。 里面满满都是中欧世纪东西,还有一架极漂亮的黑色三角钢琴在中央。 莫长老带我进去后,就关门出去,我则看到在窗口站着的前老爷子。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是因为他出现的场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窗户边,没那么大排场,看起来苍老,孤单。 “坐。” 他淡淡的说,没回头。 我也不客气,但看遍周围只有钢琴边儿能坐,走过去坐下,然后听他又淡淡缓沉道—— “你知道么,你在爷爷眼里,和别人不一样。” 无厘头的话,我不懂,但是,我终于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你还不是我爷爷,按照之前说法,我还不够格回来。” “那是说给白泽听,你的名字早写进了族谱。”老爷子答得很快,我微微一怔,然后扭头,面上没做声,心里却一番风起云涌—— 因为我拼全力找曹cāo墓就是想回来,但我不单是为我回来认祖归宗,主要是为父母,所以—— “我父母名字也在么。” “暂时没办法,就连你的名字都是爷爷据理力争,丢了一只眼睛才拿下。” 说话间,终于不是被对我,缓缓转身,看的我这心跳一顿,因为他的眼睛裹着纱布! “你!为什么?怎么回事!” “别慌,也别多问,总之,如今的发丘已经不是外界传言的厉害,爷爷管教不当现在的发丘已是三分五裂,所以,爷爷不希望你再来趟发丘的浑水,你更适合朝更高处的古董界走。” 他语重心长,人跟上次比,足足老了一圈,叹口气,又笑,“呵,这便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谁让我当年听信谗言把我最疼爱得力的儿子逐出门,如你所见,你那门主二爷和二哥白泽均想要掌控整个发丘,他们父子内斗,拿我和你nǎinǎi做棋子,若他们为发丘倒也无妨,他们为的只是发丘财产和暗卫,你三哥是个病秧子,现在,也唯有你,能救发丘再走上正途,回到辉煌。” 我对于前老爷子遭报应这件事没多同情,甚至我觉得他活该,谁让他相信谗言!他痛苦,我还痛苦失去了父母! 不过,我也没落井下石他,只是淡淡回道:“前老爷子说笑,浮生何德何能,不敢当此重任。” 闹呢,我又不知道发丘什么样,我也没想什么辉煌,而且,哪有盗墓贼辉煌的! “那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当此任,发丘历史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让你父母一直活在历史里也可以。” 老爷子很会释放诱饵,但我不吃,“不必了,你方才还说不让我趟浑水,现在又自相矛盾,不过,你为何不用你的暗卫直接除掉他们,就像是……把我大哥关起来。” 最后一句话,我盯着他的另一只独眼,说实话,心情其实挺复杂,不管怎么说,人说了失去一只眼给上了族谱,这,莫名就欠了人情! “你大哥是虐体,他在那寒冰牢里只是苦练,但他心思都在为他妻子报仇上……他妻子传闻是被邱二害死,他也找到很多证据,但还是想听邱二亲口承认再杀了他。像是这样的人,只能当棋子,但你不是棋子,至于暗卫……” 老爷子说棋子时候我在心就笑了,我真不是棋子吗?明摆着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了,一下脑子里想到付心薄说这边儿内斗让我小心被当棋子,他的眼线消息还真是厉害,而那边儿,老爷子接着说下去,“浮生,当初,我被逼供水逼着,把部分暗卫jiāo给了白泽!那关于暗卫的事,嬷嬷应该告诉过你,只传门主的影卫……现在,如果你答应嫁给薛闲和他一起重振发丘,并带领发丘走入古董界,你nǎinǎi那半暗卫,未来一定给你,方才花园里救你的,便是影卫之一!” 这一段话和诱饵说的我是震惊不已,我说呢,邱白泽之前对nǎinǎi多孝顺,合着是有目的的!而盗墓这行越往后越不是长久之计,虽然手握图纸,可文物局压着眼线重重,吃独食没那么容易,并且销赃也越来越麻烦,但古董界又哪儿那么好去?脑子里消化着这段话时,忽然又咯噔一下—— “你说什么?什么薛闲?谁?” 我问的时候,记起来那前老爷子说是搬山道人时,我差点掀了钢琴,“不跟薛门来往的是你,现在要我去结婚?这,就是你喊我回来的目的?” 忽的一下,连带邱白泽为什么会找人欺负我也有答案了,他怕我联手,想捷足先登把我弄到他的人手里,如果我失身,肯定就得嫁那猪头! 想明白后,气的脸都白了,而前老爷子的话又给我挑了一把火,“爷爷看得出你跟重庆有感情,但感情之事应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闭嘴!”一下没忍住的大吼,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父母早死了,我跟你不熟!并且我告诉你,我,” 他打断我的话,“你先别着急回答,爷爷问你,你就没有发现吗?重庆的身份很可疑,我甚至怀疑他是文物警,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但是,不管他是什么,甚至沈一绝,你都不用跟他们当真,他们只是在利用你的身份,你想想,你若是平凡普通人,他们未必会搭理你!” 我原本是怒,只想离开,可听闻了这句话觉得心寒,“是啊,不是我这个身份,他们不理我,可是你以为我想让他们搭理我!我不想要你这个身份!若不是你这个身份,我也不认识他们,也不会……不会被利用,可能和周周,不,不!更或许,我父母不会死,我也……” 不会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家。 余下的话没说完,也不想说,因为要哭了,但是又不能哭,憋着难受的时候,心口像是有一口恶气很想要发泄,而前老爷子踱步朝着琴的另一边走,独眼面对着我的这边儿—— “你现在不清醒,联姻这件事也不着急,我只是通知你。然后,我给你请的钢琴老师一会儿要来,你好好学,以后对你步入古董界肯定有帮助,别想逃,不然窗外那位,xìng命堪忧。” 我那时候顾不得他说什么窗外,我只想掀了琴,砸他个老东西!他怎么能这么坏!这么理所应当! 可是—— 一下两下的,愣没抬动! “琴是钉在地上的。” 前老爷子一直走到门口,我还是没抬起来,而他说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气的狠狠地抬起手砸在了琴上,真的特别气! 铮的一声,他走人,而我在后续手疼的时候,想到什么,飞快跑到窗口,一开窗一低头,果然看到重庆在下面。 单手chā兜,似在等我。 一抬头间,簌簌绯红飘落在他白色衬衫上,午后的阳光足够温暖,金灿灿的光芒笼罩他,那一刻,我觉得我整个身体里躁动不安的因子成了绯红的泡泡,泡泡拂动间,等他再低低沉沉的唤了一句“浮生”,我便整个人,整颗心都安静了下来,“上来!” 脑子里想着那句xìng命堪忧,我不敢下去找他,而他嗯了一声,转身朝着墙后走,我这回头看着那琴,余光里没有了重庆,心里那一股恶气还是又回来,并且恶气催动之下,还想到另一件事—— “邱四是怎么回事!他明明三……唔!” 说起这个邱四的称呼,还有重庆的因素在其中,要不是他说找邱四,我也不会把三四搞混,却是没说完,被重庆快速到面前,直接捂住我的口鼻。 第133章 我无法放肆 A+ A- “老爷子快到窗下,隔墙有耳。” 当重庆低低在我耳旁说时,手松开了我的唇,臂却没松开我的人,圈抱着我,呼吸打在耳畔。 我起初楞了一下,随即—— 揍他! 狠狠地一肘就抵过去,他竟没躲,一声闷哼,手没松,而我想再打第二下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一下禁锢着我,动弹不得:“三四的问题有很长的故事要讲,现在还不是时候,别生气,嗯?” 熟悉勾魂的嗯和香,却不能再平息我的怒火,因为想到那孙子做的挫事儿,就恨不得扒皮抽筋:“不生气?让你被强jiān生不生气!” 直接吼出来,然后,感觉重庆的手臂一僵,我趁机就逃出来,躲开,没再自投罗网,而是正好看到老爷子从窗下,走远,顺手就关了窗,而对面重庆脸色yīn沉的很,声音亦是严肃冷酷:“怎么回事。” 大概是他忽然严肃的眼神太真,以至于我忽然觉得他可能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不知道又如何?他不知道就敢让我乱相信吗,抿了抿唇,在他朝我走过来时,直接一扬下巴,把连带老爷子说的话在内的推测都说出来,“老东西让我嫁给薛闲,邱二肯定是提前知道了,所以让邱四……让邱三郎带了个酒囊饭袋,给我下了迷情香,意图不轨。但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信他,连门都不让他进!重庆,我以后再不会信你!” 脑子里回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的心软和松动,我其实还有些庆幸咧,庆幸出了这么一桩事,让我又重新认清楚了现实,那就是重庆不可信! 重庆唇几乎抿成一条线,面色yīn狠的吓人,入伏的天,室内开窗燥热,却一瞬间让我又有些发冷,吞咽唾沫的时候,听他道——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jiāo代。” 直到他开口说话,我才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转身去钢琴边儿坐着,“不用,我已经惩治过他们了。” 说完,听重庆脚步声朝我走,我脊背发毛头皮发冷,但是依旧坐着,不动如山,重庆的声音倒是又恢复了些微淡然:“别生气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本认为邱三他身上有蛊浮生你会加以利用,但我却忘了你从不是那样的人。我补偿你,你想要什么?” 他也坐在钢琴椅上,长凳子,正好两个人,关了窗后,屋内暗,但他眼睛明亮如星,近在迟尺,真正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冷冷一哼,“别,你送的我消受不起,不管你怎么说,事情都发生了!” 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又暗戳戳觉着重庆说的没毛病,毛病在我,呸!我才没毛病,我就是不喜欢利用人!谁跟他似得…… 心里唾弃个没完,直到耳旁听重庆说的话,一下回头—— “我在外面收到一些消息,看方才老爷子的眼,应当是真的。前段时间,发丘门发生一场血战,只有门主的影卫分成两派在门内大打出手,老爷子丢只眼,邱白泽废了一条胳膊,如今的发丘,大权分三派,看起来是要出乱子,你这联姻,可去,可不去。” 重庆说的前半部分让我微微有些怒的,因为想到前老爷子说为我丢了一只眼写的族谱,我还想呢,到底怎么回事!现在看来,付心薄的消息是对的,他们分明自己内斗! 我去他一群小狐狸精老狐狸精的—— “可去可不去跟你都没关系!” 虽然面无表情,还是用狠狠瞪重庆一眼,然后又砸琴,好像事到如今,我只能拿琴出气了! 铮的一声后两三秒,余光里,发现重庆恍若无事的样子,看我,目光淡淡。 “看什么看!”怒斥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知道我是真的……天热上火,气息难平,特别躁动,而重庆跟我就是截然相反的对比,摸摸我的发,揉了揉:“别闹,浮生,其实我一直在思考邱二什么能耐可掌握发丘,毕竟发丘是一流盗墓世家,如今我若猜得没错,暗卫影护应该有一半在他手上,真难得他能忍住不张扬……”重庆淡淡说道这里时,手放下,而我则磨着牙,寻思要不要给他来一针的时候,他忽然又看我,我这手立刻又停下来,毕竟……正面打起来,我绝非重庆对手。 并且最主要的是,那一刻,重庆看我的眼神暗沉无边,浸满复杂,“我猜老爷子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是着急了,才急不可耐的让你去古董界,但薛闲并非最佳选择,虽然以他的身份在古董界对你有帮助,但比起来,嫁给周周,有青城派在后庇佑,影卫估计能压下去,毕竟青城派就这么一根独苗香火,我相信只要你肯和周周说,他一定会来……” “你闭嘴!”耐着xìng子听到这里,直接站起来,针是早收了的,只能狠狠地一把推他,然后,被他一把抓住双手,他没说话,但那凌厉冷酷的眼神让我从中看出不容抗拒,“听我说完。” 他低低沉沉的命令一样的口气,让我那一刻愣住,然后鼻腔又开始酸,又恨又失望的看他,在他怀里,摇头:“我不可能把周周带来给你利用,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重庆看着我,微微眯眸:“谁说这是利用?” 难道不是吗?我心说着,没说话,怕一说话要哭,但我绝不可能在他面前哭,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别开脸道:“放开我。” 他一声叹息,手松开,我起来转身的时候,余光看到他抬手扣着眉心,似乎也是难熬,尤其在那孤零零的钢琴边儿,落寞,悲凉,好像有莫大委屈,但我才委屈,我招谁惹谁了?就非要去联姻,非要被利用!但是,那时我要真把周周带来也好,因为那时若说了,我的人生,就会少一段撕心裂肺,可我偏偏又一次错过,这一次,直错到绝地,但幸而那时重庆微微败了三分与我…… 他本是低头,手扣眉心,忽然间一声哑然低笑,抬起头,没睁开眼,五指错落的扣在眼角眉梢,手腕更是挡住了唇角的弧度,不然那悲怆的杀伤力更当更大,起码七八分,可他没有。 他只是挡住所有,然后只说给我听—— “浮生,我不奢求你理解,但还是想告诉你,我每每闭眼,眼前都是我的亲人,那些灵牌是真的,他们全都死在三大家的合作墓里,这件事,我必须要查个清楚,清楚以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这之前,我无法放肆,喜欢你已经是错的了,我不能一错再错,你能明白吗,呵,不明白也没关系,你等我查清楚……等我,好吗。” 第一次,他没有嗯,但是却一如之前的嗯一般,都说到我心坎儿里,入了心,脑,尤其那句灵牌,让我记起来他家一楼,原来那不是摆设。 墨色钢琴前,透不过窗的朦胧光线里,他白衬衫的身形愈发俊朗清晰,而俊美的面孔生硬苍白,悲怆哀伤,似乎在等一个答案,但是不等我说就别开脸,又是我见习惯的他,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他—— “呵,等不等都无所谓,反正最后,你定是我的。” 说的时候,站起来,长腿迈着往外,“你的钢琴老师要来了,我去解决邱瘪三。” 瘪三这样的词,从他口中出来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带着股痞劲儿,很邪气,而他双手chā兜,昂然走离的背影让我又有错觉,错觉方才那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还是只是我的臆想,可不管怎样,对重庆那种恨得咬牙切齿的失望,是退散了许多,甚至还有些微的怜悯他—— 连喜欢都不能放肆,亲人都失去,他背负的东西,怕是比我还沉重,却……从不见他说出来。 老师果真来了,男,西装,看起来很绅士的样子,三十岁左右,进门时有些发抖,好像很怕这里有什么野兽,直到看到这里只有我以后,才松口气,但还是发抖,出汗的说—— “你,你好,四小姐,我是……” “别废话了,直接开始!” 那时,我虽然心里极度不想搭理,不断地说我是个贼,是个江湖人,学什么破琴? 但是实际上,想想老爷子用重庆的命逼迫,我又退缩了。 只是乐理这玩意,我是真一窍不通,感觉这属于天赋问题,一节课下来,完全不懂,也完全记不住,把老师急的是满头大汗,哆哆嗦嗦,还是我给他扎了几针喂了定心丸,这才好些,然后继续教我,一直到外头喊我出去吃饭,那天儿才算是结束,而那琴,我生平拢共就练了那一天,但却害了这琴师的大半生,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在发丘门再看到他,才知道,他是被强行掳来的……也就是俗称的,拐卖人口。 重庆来的当晚,因为是六月六前一晚,也比较隆重,是以,能来的都来了,那不能来的—— “老三呢?这不是门主会,家宴他该来,去把老三带来。” 饭桌边儿,我跟重庆是早早到了的。 练琴那时候,叫我吃饭的也是他,然后莫长老带路到了这饭厅。 那时,桌上一共就我,重庆,便宜二大爷门主和前老爷子两口,邱大哥在牢里且不提,邱二在养胳膊没来,是以饭桌特大,人显特少,邱三这时就显得相当重要。 却奈何,人生无常啊—— “禀告门主,三少爷他不知何故忽然上吐下泻四肢麻痹不能动弹,现在在床上……恐怕来不了!” 禀告的小厮功夫都在我之上,但说的话兢兢战战。 只是这上吐下泻我知道,那四肢麻痹不能动弹—— 不由得瞥一眼重庆,他正也看我,那唇角一勾,魔王的微笑让我莫名有种狼狈为jiān的感觉! 二大爷蹙眉,摸了摸山羊胡:“这样……叫yào王看了没?” 来人也摸摸脑袋:“yào王说这是高人设下的局,怕是……怕是……得去峨眉山!” 二大爷声音一顿:“怎么又是峨眉……” 我听着心里也这么说,因为峨眉是老不正经的地儿,沈一绝才给我写的信呐,却是脑子还没转出什么所以然来,听重庆道—— “只怕三少爷花名在外,得罪了峨眉,被教训,我略懂一二,我去看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若无能为力……” 二大爷赶紧道:“不不不,那也是有劳重门主!” 重庆不予置否,而我这看他,间他眼中划过诡谲的光,登时觉得他非但不会给邱三看,可能还得再加重一波? 不过,我是乐得见到这场面的,而那厢儿,便宜到我不想要的爷爷开口:“好了,既如此,我们开饭,重门主远道而来,不必客气,当作自家即可!” 到底是丢只眼,拿回大权了,前老爷子说完,我那便宜二大爷好生的给添油加醋:“对对对,多吃点,多吃点!” 发丘门不喝酒,是以,直接开吃的,这饭菜倒不比重庆做得差,所以,我吃喝的还算快活,而第二天,亦是如此排场,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当我那便宜二大爷问起邱三的时候,邱三的病又加重了,外带浑身浮肿,青紫,重庆连连摇头说无能为力,抱歉,然后我和重庆吃完饭告别的时候,亲眼看到邱三被抬送去峨眉山,那一脸不甘加上惊恐后怕的看我样子,一口恶气终于出来! “死不可怕,活着受罪才是最难熬,等他这次好了,下次继续。”回程车上,重庆淡淡说着,好像那施/虐的人不是他,我瞥他一眼,估摸着他是用蛊了,但是也没问,只是心中恶气出完了,觉得痛快。 然后,在短暂的痛快以后,回想着前老爷子说着让我回去后继续练琴以及送去峨眉,倏然一下,坐直了,一拍脑门,直呼道—— “完蛋,不能让他去峨眉山!” 去峨眉的话,那针,不就暴露了我和老不正经么? 靠,沈一绝的通风报信白传了…… 第134章 她从云端来 A+ A- 我这懊恼锤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傻子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重庆在旁侧,连忙抓我的手,“别急,慢慢说。” 依旧沉稳的口气,但我一把甩开:“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急!” 我吼他,吼完了在他沉冷的表情下又顿住,抿唇,然后一偏头,把那关于峨眉山和老不正经以及花店的事都告诉他,左右我的医术,重庆都知道,今后他得到消息后,我也瞒不过他,现在说得咧。 少许片刻,重庆抿唇,没说话,但车也没加速。 我给急死,要不是他掌控方向盘,得推他。 实际上,我只是又低吼他:“你倒是说话!或者追!” 这算什么?却是魔王,就是魔王,想事儿呐,偏头看我,依旧不急不躁,淡淡道来:“别急,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层渊源,这般看来,只要找到你的不正经师父,你便不用再理会薛闲,发丘门也必要跟你一心,甚妙。” 说到最后,魔王唇角勾起,我看的一怔,因为不明了:“什么意思,说清楚。” 重庆驱车,依旧不紧不慢的往前,也还是那气定神闲的样子。 幸好我面瘫,不然,我定是气急败坏的看他,半天,他才淡淡说下去,然后说的我是一头雾水—— “之前你说,你爷爷想让你步入古董界,这我不意外,发丘如今想要往上走,只能是古董,而找薛闲,也是上策。薛家对谢童王有恩,被谢童王收为弟子,那谢童王最喜西洋文化,老爷子让你练钢琴,也是因此,不过……” 说到不过,他淡然的面上又有三分小,我这一下抬头又看他,“不过什么?到底是谢童王,还是邪童王?我们两个,说的是一个人吗?” 越听越糊涂了我,而重庆还是那句—— “别急。” 三遍了,我磨磨牙,立起拳头,这要是周周,我肯定早打过去脑袋:“你再说一个‘别急’试试?” 我声音,低沉,不悦,还不耐。 重庆扫我一眼,眼中似有忍俊不禁,但没再说了,偏头看我一眼:“你不知道谢童王是谁?” 我要知道怎会一头雾水?他是不是也傻了?心想,而面无话,只点头,放下拳头:“继续说。” “是六扇门里的古董鉴定师,人称判官,这总该听过。” 重庆是肯定句,但是我让他失望了,摇摇头,“还是没有,我从未想过朝古董界走,父亲也是。” 但谁又能想到时代在变化,老爷子要往上走…… 后半句没说出来,抿了唇时,听重庆叹口气:“那真是可惜了沈一绝的信,他里面最大的信息,你没能领悟到。” 我拳头又握起来:“重庆,你还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重庆似乎是要卖关子到底了,还是不说,只问我一串古董的知识—— “浮生,你听过‘扒散头’‘新家生’‘坑子货’‘高老八’等等这些词吗?”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给他继续卖关子,反正出了事……他还要利用我,不会不管我,也就放下心来,跟他兜这一圈子—— “听过,这几个词说的都是古董界里的假冒伪劣高仿产品,但我父亲说,古董行当里门道多的很,所以区别蛮多。我说的对么。” 重庆颔首,看路,侧脸在两旁树影下,有斑驳阳光照着,岁月静好的样。 喉结滚了滚,才嗯了一声:“嗯,刚才我说谢童王是鉴定掌眼的高手,此人他手有天书,但凡动过一点手的散头新家生和坑货高老八,只要是妖怪,他都能一眼瞅见妖气,判定乾坤,并且,他本名不叫谢童王,而是谢童,‘王’是别人给的封号,类似沈一绝,至于你师父……” 好家伙,半天总算给我说道了正题,一下看向他,死死盯着他的眼,生怕错过分毫,而他眼中划过一抹亮色,整张俊脸都沐浴在外面的阳光下,我们穿越了树林中的道路,他也终于说上了主题—— “你师父跟谢童王正相反,他是专下热坑蛋的顶尖高手,听闻当年他做了一件绝世无双的国宝,当时,连谢童王都没看出来,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逃之夭夭,但好像六扇门追杀他多年,并未找到。而这件事传出来后,江湖人称了句‘邪童王’,呼——” 说到最后,车忽然放慢了速度,过江呐,江浪滔滔声里,他偏了头瞧我:“怎么办,浮生,你看,要不要现在把我灭了口,还是,让我去找沈一绝,我们决一死战,最后你渔翁得利的,顺手灭去我们两个?” 我微微一怔,随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六扇门追杀的邪童王弟子! 要是把我给jiāo上去,绝对是一大功吧? 不过—— “别作妖,好好开车。” 说完,椅背放下,双手jiāo叉放头底的透天窗,看蓝天,天空中没有云,可那云都在我心里,一团又一团的迷云,忽然之间,我感觉围绕在我身边的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尤其发现老不正经背后有这么大关系网! 我只知道他被六扇门追杀,却不知道他是从最厉害的古董界到的六扇门,那句“他是专下热坑蛋的”,也是古董里行话,那热坑可是国宝级别的东西,下蛋则专指复制品,复制国宝……老不正经啊老不正经,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还精通峨眉山的医术? “浮生。”重庆喊我。我瞥他一眼,“嗯?” 他一顿,然后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没事。” 我瞥他一眼,他则抿唇,目光又变得深沉,薄唇动了动又抿上,我觉得他那时候要说什么的、但是没有,而我在他这表情里,记起来他在钢琴边儿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五个字—— 他无法放肆。 所以,看他yù言又止下意识的想到他要说的可能是这,心跳加速两下,因为我自己也是江湖人,明白很多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肯坦白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所以,还是别开脸,淡淡说着我的分析:“所以,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告诉我,除了告诉我老不正经的造假功夫,还想说什么?” 我说的时候,自己也寻思着,寻思峨眉在找老不正经,那么——依照他的老本行,我针怀疑他手上是不是拿了峨眉什么东西做了假,只不过才被发现! 想到说出来,然后看重庆微微颔首,“与君共勉。” 四个字,叫我莫名想到小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然后又自行忽略,只是下意识的摸摸我的发丘天官印,这个……不会也被掉包了吧? 掉不掉包,我那时也不知道,并且一下被重庆的话吸引过去—— “那么,回到刚才我说的,‘只要找到你的不正经师父,你便不用再理会薛闲,发丘门也必要跟你一心,’因为沈一绝必会在峨眉山护着你周全,加上发丘门早就昭告天下了你的族谱和身份,峨眉就算想动你,也只能想,并且,谢邪不两立,你这个关系迟早要捅破出去,那发丘的联姻就已经失败,谢童王绝不会同意薛闲娶你,最终的结果就是发丘派人来保护你,并跟峨嵋派闹掰,峨眉若杀老不正经!发丘必保之,那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找曹cāo墓,不被任何影响。” 沉稳有力的分析,听的我是心花怒放,一路憋屈dàng然无存,又明白了他刚才说的那句—— “甚妙!那……继续走墓去!去上次的蒙古鬼无踪!” 我一直惦记着,要不是这月信和六月六耽搁,早倒完了,却不曾想,倒斗爬山东西是一早准备好的没意外,意外的是重庆将车又开去了小飞那儿…… 当远远的看到熟悉的巨大院落时,我颇为惊讶,重庆已经先开口,“小飞会跟我们一起。” 我这抿唇,又松开,不懂了—— “可你不是……” 不是还大打出手么?怎么转眼就好了? 重庆已经把车停下来,在那院子里,我又看到我们昔日的比翼双飞,这是我自己偷偷取得名字,而重庆接下来的话,又把那名字无情打碎,只因为信任二字—— “那日打架原因我以后告诉你,小飞其实是少有信任的好友之一,那天是意外。” 我瞅着重庆,大概是有邱“四”前车之鉴,摇头,表示不大信他。 他看出来了,推门下车:“随你,就当做多个帮手。” 我学着他的样子,偏头也看他:摊手:“早这样说多好,利用合作而已。” 重庆没说话,但朝着之前的地下密室走,但没进去小飞就出来了,然后拎包直接走人。 有滑翔机的帮助,也不用爬山,很快就到那日的悬崖上。 三人分别拿了滑索往下走,让我见识到小飞的又一番技术,真是如其名的飞,身轻如燕般,三两步的往下跳着飞,真可谓是飞檐走壁,而重庆身体素质极佳,下滑的速度也跟他差不多,俩人较劲似得下去,然后—— 就我最慢。 一晃眼功夫,云端之上,左右回头间就我一人,而身下云雾缭绕的,转眼就看不到小飞,再转眼也看不到重庆,加上那悬崖峭壁上,风大的厉害,滑索晃动间,碎石滚落—— “浮生,咱不跟他们飚,稳妥些,命就一条……” 我这么跟自己说着,继续一点点往下滑,毕竟这里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不过没想到的是,重庆在下头等我,小飞不知滑去哪里。 “你怎么不走了。” 我说的时候,抓着绳索,吊挂在重庆同一水平线上,但我们,还是隔着浓浓的云雾。 他在云雾中,眉眼是看不真切的,只是听他说了一句“过来”,然后我就看到那云雾中,他隐隐约约的身段微微一晃,然后伸出手来,穿云过雾的抓住了我胳膊—— “下面有一堆树,会刮破衣服,你到我怀里来,我给你挡。” 这说话间,手已经抓住我的胳膊,我一怔,要说不用,却到嘴边变成一声惊呼! “啊!唔。” 说时迟,魔王在我手臂上的手,一用力,直接把我抓过去! 滑索之上,人可以用的力度本就没多少,我这被他一抓,立刻失去平衡,双脚一悬空的瞬间,直接被他给抓到怀里。 “方才看你从云端下来,有些不切实际,如今切了。” 他说的那时,我就贴在他心口,听着心口的声音,嗅着熟悉的香薷,。 山上凉,山谷更是寒,他温暖的怀抱叫我心突突的加速跳着,感觉他抓着我的手,主动圈住了他的腰,然后,人微微偏头,唇有意无意的又擦划过我耳朵, “抱紧了,嗯?” 山崖之下,无人之境,一声低嗯,简直酥到骨里。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鑰呰闂畐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回春救回来,而那次,付心薄又来了,把他带走,然后他沈大掌柜在文物局口若悬河的说了个昏天地暗,每一件古董都来历分明,那听起来过瘾,实际上,他应当很累吧! 明明,他跟我年纪也差不多大! 沈一绝在我回想的时候也顿了数秒,然后才在和我对视时,薄唇一勾,狭长的眼眸里,有三分的笑:“自家人,不必说谢。” 我以为他说的是同门之事,但说起同门,“谢邪”童王的事儿,我又欠了他,“你肯定在峨眉帮我说话了吧?” 沈一绝眸色又一怔,居然别开脸:“咳,别多说了,快上车,我怕你赶不上葬礼。” 他说着,我却退了一步,直接抬手,俯身,鞠躬,行的是发丘最大礼,眼泪早停了,声音也恢复不少,沉冷而严肃—— “谢谢你为我做的诸多事,之前你卖我的帐一笔勾销,且今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必赴汤蹈火。” 葬礼什么的,盗墓贼这一行并不看重,我说完后,站起来发现沈一绝的表情……很怪异,尤其配着那藏蓝袍大背头,黑色的跑车灯贼亮,他拧眉抿唇的表情也格外的明朗,显得有些古代公子哥儿范儿。而最后,他摇摇头,伸手拉过我:“上车!” 我跟他上了车,起初没说话,这喊过,哭过,也谢过恩人,奔向周周的坟,虽然难受,但已经有些接受了,却是还有个问题,看向沈一绝侧脸,平静的问他:“周周……怎么走的。” 关于周周的死,信息里有付心薄发的,但他只说很蹊跷,三言两语说不清必须电话或者见面。 而之于付心薄,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他比起沈一绝,差远了。 虽说沈一绝弑父又绝情,但我总觉得他是有原因的,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可看他对他妹,对我,甚至对眼罩手铐都还不错,加上他是我同门中人,是老不正经说的可信之人,再有周周的事儿,我决定把沈一绝列为暂时可以信的人,以及……恩人。 还有就是那时候,他把我的印给过邱二,这也可以侧面证明,他并未想拿我的身份得到什么,只是想让我远离那地方,跟我现在想法差不多,我也不想回发丘,我只想给父母正名罢了。 寻思着,竟然发现他比面前这一堆堆想利用我发丘门身份的狐狸们要好得多! 好半天不见沈一绝回答,不由得问他:“怎么不说话。” 我说的时候,侧目发现他又是那拧眉抿唇的表情,且在我看过去的时候,薄唇松开,已被抿的绯红,蛮妖艳。 长长的眼眸上下扫我,绯唇微启的—— “我在犹豫说不说实话。” 我立刻沉声道:“自是真话!我接受得了。” 沈一绝这才嗯了一声,然后才道,“真相还在查,但是,根据我的推断,我觉得他不太可能真死,可传言以及青城派上下都这么说,毕竟生死是大事,所以我带你去看看。” 沈一绝这话让我惊着,“什么意思,你是说周周没死?!” 我那时经过一番考量后,是很信任沈一绝的,他这么一说,我直接激动的坐起来,要不是他开车就得抓着他衣袖,手都抖了。 那边儿,沈一绝点头,“暂时只是怀疑,毕竟他是独子,甚至,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你我都知道,青城派历史悠久,他在那儿哪怕没什么功夫,呼风唤雨的能力也还是有的。你想想,他如果出事,青城派后继无人该当如何?” 我这连忙点头,因为我之前也这么想,觉得他的身份尊贵,所以,我才非常放心他离开,但这江湖水深,哪容得我们来猜测推算,所以—— “你就先说传言吧!我听听……” 我说的时候,紧张的看着沈一绝,而沈一绝的答案是我始料未及的—— “嗯,就说我暂时知道的,他在地下格斗场里被神针门那个假太子当面拆穿说他喜欢男人,还说亲眼看过他亲男人,恶心之,而假太子口中那个男人,我估摸是你,然后,周周就跟那神针门的假太子,签下了生死状,然后……被打死,据说当天就火化了,这也是疑点之一……” “又是神针门!”我说的时候,捏紧了拳,浑身不可抑制的发抖,因为我还记得他之前伤的那样重,可是—— “不是说神针门已经没了吗?” 小混蛋那段时间混的风生水起,我可是听到不少的陆凤洲传言,说他又哪哪英雄救美,哪哪一掷千金,好不痛快! 那边儿,沈一绝居然嗤笑出声—— “呵,浮生,你太单纯了,即便狸猫,也总有个妈。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陆先生在外确跟神针门的女人有染,那时,还是心软留了那对贱命,不过,如果周周的死是真,那陆老头现在估计要悔的肠子青青,呵,这陆家青城派是越来越有意思,并且,最让我觉得疑惑的是,出这么大事儿,周母居然一直没出现,就连我的人也找不到下落……你说,他母亲是做什么的?” 我没想到沈一绝最后问到了周周母亲,但是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不清楚,没见过几次。只是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又有些希望,毕竟生死这种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这么着急火化,肯定有原因?而且……” 说到这里,我抿了抿唇,没说下去是—— 眼看快到了我们约定看电影的日子! 忽然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周周或许真没死…… 可是,青城派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像是沈一绝说的,这不是让他们绝后吗? 正打算跟沈一绝提一句,却是后者看着后视镜,冷笑:“哼,这么快追来了,这次,可不会让你再超车,浮生,坐稳了!” 那一刻,沈一绝声音一转,油门就一踩到底,当下,那车速立刻飙到最高,我这还没反应过来追的是谁,手机已经“叮铃铃铃”的响起来,是重庆—— “浮生,别去青城门!” 电话里声音带着微喘,好像很着急,要不是那熟悉的声调,我要以为打电话的是冒牌重庆……不过随即,我又知道是他。 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才沉冷如初道—— “听我说,周周的死有很多疑点,第一神针门不该也不可能在这时惹是生非,如果周周真死,那对神针门来说,将是灭门之灾; 第二,周周独子,在青城派独一无二,他的身份,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类似发丘影卫的高手在暗中保护,绝不可能会死在格斗场! 第三……” 他沉冷稳重的分析一二三的时候,我的心里关于周周的死愈发清晰,也愈发的笃定,周周真的没死! 只是,这个时候,死不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青城派为什么这么说?周周又到底怎样?而重庆—— “重庆,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结论?” 第三的时候,我打断了他的话,而那端,他似乎又深吸一口气,然后低低、沉沉的说:“我……怕你会离开我。” 第138章 客气和尊敬 重庆低沉的嗓音透过电话更显深厚,有点像那天他在琴边说“我无法放肆”,却比那更撩人心疼,像在我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小小石子,啵的一声,泛起层层涟漪……波动间想起他曾那样坚决的说过“浮生之所在,虽千万人重庆亦往矣”,而今,居然如此凝重的告诉我说,害怕我离开。 倏地,心就揪紧,因为我知道了他怕的是什么。 若真如他所说周周没死,我也曾说过我绝不可能把周周带给他利用,那么接下来,我是可能要离开他,跟周周离开。 而重魔王啊,肯定比我先想到这一层。 抿了唇,正当我要说些什么,却听沈一绝道:“我的车早改过加速。” 他甚是得意的口气:“我为这天筹备很久了,浮生,同样的事,我不会输两次,他上次赢我只是巧合,这次不会。” 说话间,有我熟悉的飞扬跋扈,而这话也让我明白,后面是重庆在追我们。 只是沈一绝最后那句话让我浮动的心,转瞬如止水—— “对,同样的事,我也不会输两次。” 说着,直接挂电话,关机。 重庆,你不是说你不会阻拦我跟谁在一起吗? 你不是把我推向他人吗?现在怕什么?还是说,这也是你利用的一环? 不会的,我和周周已经让你继续摆布一次,这次绝对不会! 心想着,靠了窗,手机在手里绕了一圈又一圈,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洒脱,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洒脱,放手。 沈一绝车速飞快,重庆那夜没有追上,而这一段怀疑的距离,我相信除却死亡,没什么能消除疑惑,这种yīn影,就像那年我刀下死去的臭男人,唯有死,才是解脱。 “大王,那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七十二重宝殿,一宫宫琉璃造就,一殿殿白玉装成,奇花异草,到处芬芳;瑞兽灵禽,见人歌舞;酒有酒海,桃有桃园;丹有丹房,宝有宝库;无一不奇,无一不妙!真所谓包罗万象,奥妙无穷……” 好半天,后面看不到车时,沈一绝放了京剧《大闹天宫》,听那里面猴子猴孙们齐声吆喝天宫好时,我莫名想到周周从前说的神仙打架我们别去搀和,而这一转眼,造化弄人,我还是到了这些神仙中间…… “俺乃齐天大圣孙悟空!威名超玉帝!” 好半天,孙悟空因了猴子兄弟们被天兵天将打死怒冲上天宫,他大闹天宫时,我忽然握紧拳头,在心中也暗暗下决心—— 此生,我不求威名超玉帝,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必不能叫人踏足我的花果山,一点,一寸,都不行! 是以,终于决定放手重庆。 假如周周还活着他又肯要我,那我就按照重庆的话走,不嫁薛闲,嫁周周! 这不是因为周周是最佳人选,也不是为发丘,更不是为自己,只是忽然想成全周周,更也能保护我想保护的“花果山”。 当然,这一切要建立在周周真喜欢我,如果不愿,那便算了,我去加强武艺和古董知识,再不齐,就薛闲,反正绝对不会和沈一绝,我还是怕他,当朋友,我为他抛头颅洒热血都可以,恋人相伴一生的话,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怕。这可能是很久以前,他在阁楼里掀了琴又温柔的精神分裂的原因,我特别怕他。 黎明前,我跟沈一绝到青城派的山脚。 密集的苍松环绕红山门,巍峨气派的白石台阶一望不到边,上了足足九千多层梯后才终于看到“青城派”三个青色大字,刻在数十尺的白石碑上,而那石碑上,挂着黑色的花,缀着金色的“奠”字看的我心脏一紧,沈一绝在这时拉住了我的手:“别怕,一切有我,你只要跟着我。” 沈一绝好像还是当初带我去六扇门的沈掌柜,但又不全是,比起那时候他的飞扬跋扈,现在温柔些。 我呼了一口气,把手扯出来,“不必牵手。” 说完,离他稍稍远点,他眸子稍稍眯了眯,没说话。 又进了白玉石门,里面一片呼呼哈嘿的练武声,沈一绝那身藏蓝袍在一片黑色劲装中显得出类拔萃,而我就显得有些怪异。 初晨十点了,金灿灿的阳光下,一堆人正在院内习武,招招倍显凌厉,但我的目光继续看着远处中正堂口儿的奠字,这会儿,终于承认人是会变的,昔日再讨厌欺骗的我,也会在成长和不断失去的过程中,逐渐学会原谅比如—— 周周小混蛋,你最好活着,然后……我愿用我这辈子来成全你。 这时候,两个武功高强的老者走过来,那脚步丝毫听不到,人形更堪比影卫,三两步就到了我们面前,沈一绝抬手持了扇抱拳:“烦请通报青老爷子,就说峨嵋派弟子池岂非前来探望他老人家。” 我没想到沈一绝还有其他的名字,但转瞬明白这名字的由来,这是金鳞岂非池中物吧,他说过他叫沈堇林的,怕是这池岂非跟我的白浮生差不多。 想着,默不作声的在后面也跟他做了个揖,但还没来及说自己的身份,只听那边儿道:“沈掌柜,邱小姐还请回,吊唁已结束,青城派暂时封门不见客人。” 冷冰冰的说辞,强硬冰冷的态度,叫我和沈一绝面色均是一凝,我不知道沈一绝看那两位功夫如何,我只知道我不是对手,是以…… 打退堂鼓吗?绝不! 蒙古鬼无踪的墓已经让我很不爽,周周这里如果也搞不明白,我宁可死,所以,直接往前一步,就抬起手,打也要打进去! 想着,却是手上一紧,“你……唔。”另一侧的手被紧紧握住时候,我侧头间竟看到……重庆! 他怎么来了? 不,他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的到我身后?两厢疑问还未曾解答,更让人惊奇的是,那两位老者的态度,“见过重公子。” 我一下楞着,因为我看得出他们对沈掌柜和我是客气,但对重庆绝对尊敬。 而重庆只淡淡颔首,拉着我就往前走,仿若入无人之境,我回过神时,已是被重庆拉到门里! 回头看后面,两位老者继续拦着沈一绝,看他的样子—— 打不过,进不来! 抱歉沈掌柜,重公子身份特殊,不在客列,是为上宾。 这说时,重庆已经带我走拐弯,听不到了,但是重庆……他……到底什么身份? “我救过青老爷子。” 魔王看出我的想法,语气一如旧的沉稳冷静,好像之前电话里那个害怕的他……真是假的。 我微微一顿,脑子里划过去什么—— “是代号107那种救么?” 重庆看我一眼,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颔首,第一次正面回答我:“是。” 我瞬间无言,闭唇不语,而那前方,一位跟周周模样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看到我的时候楞了一下,声音熟悉:“你是……浮生?” 熟悉的音让我明白,这位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周周父亲,他之前一直戴着面具,今儿可算是见到zhēn rén。 我并无激动,因为我厌恶他的红尘事儿,但面上还是礼貌点头:“见过叔叔。” “长大了,难怪周周他对你……咳,先去里面坐吧!”比起周周的稚气未退,这位明显情场高手,一挥手又招呼我们去里面。 我起初不想去的,可是想想青城派对外都那么说了,肯定不方便在这里透露,左右都是高手在看着,这便在重庆拉扯下,随他进去了…… 第139章 铁三角再聚 进去后,屋内就我们三个,周周父亲在最上头,重庆拉我坐在左下的椅上,还是那反客为主的作派,坐下,倒茶,先给我,然后是自己。 待茶香四溢后,重庆押了一口茶才幽幽先道:“老爷子不在么。” 周父颔首:“让那臭小子气的回老山门里休息,一时半刻出不来。” 重庆嗯了一声,放下已经见底的空杯,又倒一杯茶,不疾不徐再喝一口,大概是累了,可那神色依旧的气定神闲,“老爷子身体可好?” 那厢儿答上:“很好,恩公如何。” 重庆也回了个好,我这着急了:“请问周……”我问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明白的,周周如果出事的话,我这么问太冒昧,扎人心,但是,我又必须知道真假,可不知怎么,当我开口,又没说出来,我……做不到去伤害一个死了儿子的父亲。 所以他们看我时候,我低头咬着牙,心里斗争激烈,而重庆居然替我问出来—— “周周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无人通知我。” 重庆几乎是瞬间变得脸,深沉厚重的音儿,严酷冷肃的态度,让我一愣,抬头看他,他正看向那边儿,眼神锐利如鹰,不像探求一个答案,更像是质问。 那边儿周父居然有些怕的:“我……我不能说。” “不能说?这是什么意思?是生是死总有个说法!”我一下站起来而周父只是别开脸,“这不是我的安排,无可奉告!” 他对重庆说的,说完站起来还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明显感觉出这关系不一般。 而重庆这时候也站起来,又拉住我的手,“好,我知道了,不必送。” 说完带我出去。 我这愣住,被他拉着往外走,霸道而稳健有力的脚步拖着我走到阳光下,我才想要甩开他,却没甩开,只能快步走到他旁侧,拦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周到底怎么了!你……” 身高差的原因,重庆得低头看我,没了那方才的冷漠严肃,发影睫毛影子挡住眸光,一双眼睛愈发的深邃不见底。 他又揉揉我的发,什么也没告诉我,只说—— “走吧,不是说要和周周看电影吗?从这里,到最近的影城也要一天时间。” 说完绕过我继续拉着我,我被他又拖走,那时候,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我好像也只能任由着他拉我走,因为我知道—— 这些人给他面子,不给我!甚至不给沈一绝! 而最最主要,他说到了我的心坎儿。 我是一定要跟周周看电影,他不来,我就买一张票,放在旁边,假装他来,也是好的。 下山的时候,没看到沈一绝,到山下也没看到他车,肯定是走了。重庆跟我都没提,我还是跟着重庆上了车,来之前那不能再被他利用的想法,这会儿又被打破—— 看起来,他跟周家也有渊源。 不……伯母好像不认得他,之前在一品斋,他们见过。 那就是他跟周周父亲认识,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我可能都跟这家伙牵扯不清! 只是,周周的生死,忽然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我没有那么大把握他活着了,我觉得非常窝心,难受极了的时候,重庆的手又落在我旁侧,低低道—— “浮生,人生本就这样,痛苦,难熬,然后才知幸福珍贵。后座有吃的,你先吃了睡会儿,醒了我们去看电影,嗯?” 我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爬去后座,我是真的困累,还饿!味同嚼蜡的吃完漱口,然后要睡着时,发现一丝丝的不对劲,那就是—— 我今天似乎没有dú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我身体已经适应了?那时思索间慢慢睡着,而待我醒来后,真是睡了一天,太累太乏,醒来已经在影院停车场,重庆也在休息,但是他睡的浅,几乎是我醒了他就立刻也睁开眼,随手揉了一把脸,然后漱了漱口,又擦了脸这才回头看我,眼睛有些红血丝,声音也沙哑的:“醒了。” 我看他疲惫的样子,记起来他的一天……抿了抿唇,听他说电影还有一小时才开始,可以再休息时,摇摇头:“不了,你很累吧,我……给你捏一捏,或者扎针,你选一个。” 重庆背影僵了一下,然后低低沙哑的一笑:“不了,零食拿来,我吃点儿。” 我这赶紧递过去,然后在他吃东西时,还是主动过去,放下他的椅背,“你别动,我……给你揉揉腰。” 他没拒绝,我把掌心搓热了一路沿着他的脊柱摩挲向上,听他发出舒适的呼吸,心里的愧疚少些,但还不够,又给他揉捏了太阳穴,都搞定,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眉,那眉眼如初,神采奕奕,这才舒口气,“走吧!” 半多小时过去了,算上开场前入场时间,差不多可以了。 重庆跟我上去,他那身段儿面貌引得不少男女瞩目,换做以前大概要感慨他色相惑人,可如今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片名,鼻子发酸。 说好的看电影,小混蛋,你失约了。 心说着的时候,重庆已经买了票来,入场关灯后,可算是没了注目礼,重庆在左,右边是空位置,放着周周的电影票,我只顾着看他的空位置难受,所以,电影具体内容不大记得,只知道我听到女主角说“想不通,很多事情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一睁开眼,你就不是我的了”的时候,眼眶红了,而就在这时,旁边不知是哪个没眼力见的跑过来,问我—— “请问,这里有没人坐?” 口音很奇怪,不是普通话,有些四川口音。 我那时很想吼他走远点儿,可一抬头看这公共场合,加上是我私人情绪,忍住了,低低小声解释道—— “不行,这个位置是我答应了一个朋友来看电影,但他今天来不了……” 说到最后又鼻子发酸,而倏地,那问的家伙口音一变,不是坐而是蹲我膝盖前,抬头就抱住我的腿儿,鸭舌帽下一张鼻青脸肿却又熟悉的笑脸—— “老大,我回来了,你还要我吗?” 那脸,笑的可真丑,尤其影院黑布隆冬,可是那瞬间,我却觉得,这是最好看的脸! “周周……” 那瞬间,喊了一嗓子,直接就愣住,眼泪又飞出来,若不是电影还在继续,若不是重庆低低喊了一句浮生,我还没回神,然后在众人看的时候,周周压低了帽檐又坐下来,“陆凤洲死了,但周周还活着,老大,你说呀,要不要我……” 熟悉的音儿恍然若梦,让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很疼不是梦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一把就抱住了他! “要!再也不会赶你走了……” 这句话,上次就想说了,可是他冷冰冰的先把我赶走了。 而今终于说出来的时候,心里格外的舒畅。 这时候,正好那电影里巧不巧的说—— “所有的故事,都有个结局,但幸运的是,我们的生活中,每一个结局都会变成新的开始。” “哈哈,虽然很想笑,但……我们还是看电影吧!”周周好像没变,他拍拍我,然后对左右说着对不起,就拉着我看电影,而我在接下来的时候,不断的……看他,另一只手起初拼命的掐自己,后来被重庆握住,他手掌大,正好把我的手包着,不让我继续捏,可那温暖让我知道,这里真的不是梦,周周……真的回来了! 后续的电影内容,我又没看,但却记得一句,记得那女主角说“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希望最后的归宿是在你怀里,这样,即使喝下孟婆汤,来生我依然能够带着对你怀抱的记忆找到你”,而我记住的原因是,周周出了影院对我重复了一遍,然后说—— “老大,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们也是。” 那时候电影已经散场,我也不怕吵着旁人了,连连呸呸呸了三声:“少王八念经,你的脸……我一会儿上车给你治。” 本来想问他怎么伤的,但是好像已经从沈一绝那儿知道,就改了口,却不曾想,周周点头后,笑嘻嘻的看我,又看重庆—— “哎呀,真好哇,我们铁三角终于又聚齐了!” 第140章 这险恶江湖 说话间,周周把我和重庆都拉着,一左一右,勾肩搭背,真,铁三角,但我不经意撞上重庆的视线,心里砰的一紧,周周还不知道利用这回事! 不由想到我在午夜里的嘶吼,那一段关于“所有人都在欺负我”的话,这再瞥一眼重庆,后者依然气定神闲,闲适自然的一声嗯,仿若无事的态度,问周:“想吃什么。” 周周眼里有熟悉的亮色,尤其皮肤变成小麦色后,更显得晶亮,很不客气的报出一串菜名。 那边重庆点头,记下似得,我这记起周周之前在一品斋的冷漠和山yào粥,虽说我承认我会变,会原谅,但多少有三分介意,百分制。 所以,上车后,又问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影院里不便说,上车后,一边拿yào包,一边问的。 没想到的是,陆凤洲是“真”死了——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这身体上次回去后,有几处重伤不可能再习武,到了身体极限,所以,他们想要扬名立万,只能跟神针门认下义子,这样一来,神针门不会找我麻烦,我也算是一身轻松,就回来了。” 说的时候,语气轻松,但我这一怔,捏住他的脉,千真万确,几道筋骨受损,怕是不能再深造几重,说是造化弄人呢?还是因祸得福?不管怎样,回来就好。 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给他上yào,也没再怪他的,那种生死大事又涉及门派是得秘密着来。 “哎,别说我,我最近忙,说说你们最近都什么事?” 周周说的时候,鼻青眼肿的脸就在手下,我没什么瞒着的,一边给他上yào,一边说了最近的蒙古鬼无踪还有六月六被邱三欺负的事儿也说了,中间,暂时省去了重庆利用和薛闲那段,却不曾想的是—— “什么?你就给了他几针?那么大的事儿,就弄成猪头三就算了?” 周周捏紧拳,眯眼,消瘦的面容和以前的温润闲散不同,眯起眸来戾气十足。 我不动声色的给他贴好棉纱,淡淡道:“你还想怎么办?狗咬一口,总不能反咬回去。” 更何况,我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了,我没说不举针! 可周周是真变了,直接一拳砸在座椅上,三分力气,七分怒焰:“对,狗咬一口,当然不必反咬,咱们应该直接要了他的狗命,最好打bào他的狗头!欺负我老大,还那么龌龊的方法!不行,我去跟老东西说两句,让他半路上把峨眉给我截了,弄死他丫的!” 周周这圈儿溜达,功夫见长,脾气也暴起来,我连忙按住他,“别,得让他去,因为老不正经的身份……” 我倒是把这一重也漏说,主要是关于其中重庆说我不必选薛闲而是选周周,我不想给周周知道,再撇去重庆,把老不正经以及薛闲的事说了一遍,这中间又把周周是最佳人选的事再瞒着,然后有些内疚,周周好像什么都跟我说,可我却…… 这低头时,却听的周周啧啧咂嘴:“啧啧啧听前面还以为老大你跟我是同命相连,没想到你比我幸运,那你不用找人嫁了,我还得找女人啊!” 说这话,叫我抬头瞧他,“什么意思?” “嗯,其实这次我之所以能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废了,还因为跟老东西和老老东西说好了,他们说,‘出来浪可以,但必须带个种儿回去。’哎,这简直就是传闻中的‘大号练废,开始玩小号’的zhēn rén模式啊!” 说到最后,我不大懂,但也理解些,不过,听周周模仿他爹的声音惟妙惟肖,我不由得看一眼重庆,重庆跟他爹的事儿,周周知不知道? 这么一想,咯噔的一下,电光火石间,心头划过去什么,然后又迅速否决—— 不可能的,周周怎么可能也是利用的一环? 如果周周跟重庆也是一伙的,那这局子布的太大,并且,这么大的蜘蛛网,最后要猎取的又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周周一句暧昧的话又把我拉回去,“哎,老大,要不然,我看我们在一起呗?” 麦色的皮肤,隽黑的眼瞳,男子汉的气派十足,这么凑过来,又有些痞子范儿。 我怔了怔,三四秒后,才看他道—— “你认真的?” 我说的时候,总觉得周周还是在开玩笑,但如果不问出来,我只怕是内心难安,所以,深吸一口气,我继续道—— “如果你是,那我愿意。” 不等周周回答,车那一刻剧烈一抖,重庆从后视镜看我们,声音冷的可以:“别胡闹。” 他说的时候,周周一脸的不可思议—— “老大,你认真的?” 我看也不看重庆,只看着他,点头。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比起整日整日的猜忌和怀疑,我更倾向与和周周在一起的安心,虽然,我很清楚,我对周周那种感觉更像是亲弟弟,我一点点看着他长大,chéng rén,扬名立万,然后再看他有自己的幸福,可如果他的幸福是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我愿意成全他的喜欢,毕竟……我不可能跟一个要利用我的家伙在一起。 前面,重庆没说话,周周好半天,居然退缩了,几度舔了舔唇,才看得我,那喉结又滚滚——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老大,你是不是被我这一出吓坏了?” 我心中默认,面上只是看他,“只要你想,我就嫁。正好当着重庆大队长的面,把这事儿,定下来!” 说的那一刻,居然心口蛮痛快。 也才发现于我而言,什么发丘地位,什么神仙都是过眼云烟,不想要,不重要,我只想要我信得过的,也信得过我的人,在这险恶江湖,同去同归。 却是—— 我下定了决心,重庆不语。 车速缓下来,靠右,他没说话,只是回头看着,似乎在作见证,又好像只是看客。 我心口戳戳的疼了一下,比想象中要好接受的多。 但周周好半天叹了一口气,揉揉鼻子又摸耳朵:“算了吧,我只把你当老大……之前,总觉得重庆哥抢走了你,但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感觉,你不是喜欢重庆嘛!” 那瞬间,我直接怔着,没曾想他会这样说,正吼了句“别胡说”还想说其他时,听重庆电话响起来。 嗡嗡的震动声里,他说句“稍等”,看也不看我的,声音略沙,转过身去,又对电话里嗯几声,不多时挂断后回头看我们—— “小飞约我们去夜店,想去么。” 他接电话时,周周是低头不看我的,而我脑子里,zhà的惊天响,绝对没想到周周会这么说,尤其他那手,摸耳朵鼻子,他在撒谎! 面前,周周闻言几乎是立刻坐起来的,眼睛都在放光的:“小飞哥?哎呀,好久不见他,好啊好啊!唔,老大,你还没去过吧?” 说完,两个人都看我,那时,我看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和恍若无事的态度,居然觉得……他们有些相似。 脑子里,再划过我方才那可怕念头,不觉间心口闷闷一疼,像是吃了谁一棍子,抿唇,道句“随便”,然后,重聚后的欢喜全无,别开脸又说了句“我歇歇,有些累”就闭上眼靠窗,而他们没多话,一路放着倩女幽魂,离开了…… 靠窗口的时候,心蛮乱,不再是方才不敢告诉周周,我和重庆是利用关系的乱,而是怀疑他们的关系!这让我心慌,难耐,难以呼吸,如果连周周都不可信—— 不可能! 周周之前还要带我走,他如果是利用,那这玩得太大,不可能的…… 几度反复思索后,确认了这才睁开眼,正好也快到了夜店,周周下了车忽然想起什么—— “哎,我靠!那不是没法吃你做的饭了,不行,明天你得做!我这段时间可想死你的饭!” 当周周对重庆说的时候,我看着重庆侧影,他正逆着光,夕阳暖光洒在身上,看不清眉眼,只看得到剪影,但即便是剪影,身段依旧修长笔挺,尤其脚上还蹬着之前爬山的靴子,更显腿长。 周周也瘦了一圈,哪怕受伤,那身段也比之前好不知多少,一路跟他们进去,重庆带路,左转右转的音乐声越来越大时,看到小飞。 他玩的挺开,正跟一群洋妞儿喝酒划拳。 在灯红酒绿下,灰发白T不断的变换颜色,甚是妖气。 穿着暴露的女人几乎碍着他身体,叫我莫名记起来我以前被卖过的妓院,可以说是很不爽这地方,但也没表露出来。 小飞看见我们,似乎要说什么,周围几个女人还给我们让了地方,但重庆一手摆了摆拒绝过去,另一只手则把周周推过去,然后,拉着我走人。 我在这噪音里,任由他拉着,本来想把他拉出去,但力气没他大,被他拉去一处巨大的圆桌前,桌子大概有十几平方,居然坐了不少人,面前有放酒的,也有抽烟的,那酒气,烟气,让我揉鼻,想撤,但那大桌上,站着一红发,穿着依旧暴露的女人—— “好,现在我们要开始第77个游戏!这游戏的名字叫‘心动三十三秒’,科学研究,两个人来不来电就看对视久了会不会有感觉!来!大家现在左右随意找小伙伴,对视三十三秒!” 我心道了句没趣要走,却被重庆又拉回去。 他容貌美,旁边姑娘早找他,但他看也不看人的,只是望着我,一秒两秒三秒……真看起来! 我没想到他这么幼稚,但是莫名被他看的心慌。 不知道这是不是类似行酒令或者金陵十三钗的游戏,但是,在重魔王目光直勾勾的注视下,我的脑子,耳朵忍不住的发烫,都怪他那双眼……太勾人! 第141章 心表飙最高 “扑通扑通”,时间已过去十秒。 我们盗墓贼对心跳和秒数特敏/感,所以,在十三秒后,我发现周围诡异的安静下来,不似方才喧闹,巨大圆盘边,一片静谧。 这边儿隔音好,那远远外面喧闹的一堆,此时此刻,恍若隔世之音,遥远而不真切,只剩下自己的心跳,伴随重庆的俯身贴近,心跳的愈发快,且迫于重庆那双勾人墨黑的眸,我在十五秒时,不得不试着挪开视线,果真就看到每个人都在对视,甚至还有的人……吻上了。 啧啧的口水音儿叫我又心跳迟缓,不由得也跟着吞咽一下,随即下巴忽然被挑起,那瞬间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俊脸在面前放大数倍,陡然间—— 唇舌已被攻陷! 一如初花瓣羽毛般的软唇贴合着我脸部唯一的敏/感,唇处已是处处电流,更别说舌的纠/缠悱恻。 重狐狸jiān诈,捏我下巴时,舌趁机就溜进来,霎时间,口中香津柔滑,那偷了许久的香直接到了我口齿后,叫我脑子轰的一下,早不正常的心跳更像加不正常,如同那夜沈一绝的车速表—— 轰得踩了油门,瞬间飙到最高…… 那吻,起初没那么凶的,浅浅淡淡的在唇齿间摩挲,像是品啜着什么茶点,但等主持人开始说着“十九八七……”的倒计时,周围有了起哄声,我才回过神,然后睁开眼被周围围观的一个个男男女女女给吓着,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睛要推开重庆,可她却死死扣着我,怎么也不肯松开! 那手,在我腰间,后背,延伸到脊背,后脑勺,搂的愈发紧,扣的愈发紧,然后,还吸走我胸腔里所有的气—— “哇唔!” 俏皮的口哨声在周边响起,却只让那吻更加的炽热缠绵,而我左右推不开,索xìng闭上眼不敢看周边,但闭上眼后……就如同我闭眼后的嗅觉更加敏感,那口齿间也是敏感的,敏锐的感觉到重庆在这个吻里,放肆的沉沦! 而我不知是被他的放肆沉沦所感染,还是被缺氧带来的特殊感觉,总之,我渐渐听不清楚周围的一切,全身有些发麻,脑袋晕乎乎的,舌尖条件反shè般的跟他纠缠在一起,手也搂上他的腰,然后,蓦然听到千里之外的喧闹带着尖叫,而咫尺间的他,身体一僵,随即,再又狠狠地,汹涌的痴吻,那是几近贪婪了,几乎让我舌根发疼,身体都逐渐失去了力气的时候…… “哇,看来这边的玩的很尽兴呀!我们打扰一下呐,貌美请问,二位是本场接吻时间最长的,奖励一瓶红酒,如何?” 千里之外的喧闹忽然就到了耳旁,不知何时到来的主持人说的时候,声音就在耳旁,叫我跟重庆立刻响铃大作,我先没注意的咬到他,他这才松开,一双眼,深沉如海而波涛汹涌,哪怕灯红酒绿下,那眉眼间依旧满是矜贵,他先摸了摸我的唇,而我在他指腹的茧子摩挲下,才回神,偏头发现那主持人就在我们面前的台子上站着,第一个想法是—— 逃! 却是,手让重庆死死拉着,甩不开,并且还一下拽回怀里。 这只好一头闷在他怀里,真切的听到他一声闷笑,说句:“拿来。” 对主持人说的,但那主持人却愣住了,两三秒后才怔怔道:“这位公子哥儿长得可真是……天姿国色,让我都词穷不知如何表达呀!送两瓶!不,四瓶!” “哇唔~” 主持人说完,周围又是一阵口哨喧闹,而我在重庆怀里被他抱着,感觉这下不仅脑袋,耳朵,好像火也烧到了脸边儿,可是,那火始终过不来脸侧那道儿坎,脸上,还是没感觉的,但唇齿有……酥酥麻麻的,余电未了。 好半天,唏嘘声落毕,主持人拿了酒水单给重庆后,又开始新的游戏,是什么游戏没注意听了,只是感觉重庆在我额头温柔轻缓的一吻,然后声音低沉又饶有磁xìng的沙哑—— “对不起浮生,我……” 他说的时候,我在他怀里听的一清二楚,不等他说完,就抬起一只手捂住他薄唇,那唇还是水润润的,沾着我口水,我这赶紧撤下手,脸还埋在他心口,反复的呼吸着,平复我的心慌意乱。 真的太乱…… 比之前第一次还乱。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居然大庭广众的就…… 而最该死的是,我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激动,窃喜,欢愉,还有兴奋! “他们在那!” 倏地,后方传来周周和小飞声音,我这一下松开了重庆,转身要走,但走了两步猛地又想到什么,便又回头,看重庆—— “刚才的事,你要是说出去我就……” 我说时做个飞刀动作,明知道不是他对手,尤其这么看重庆,简直是个无情杀手,他灯红酒绿下的一身黑正好吸收所有光芒,衬得皮无比白,而那白里的黑眸,又无比之深。 “不会。” 他声音还是沙的,很是撩人心痒,我心脏紧了紧,抿唇时,唇齿间还又有他的味儿,这别开脸,面无表情的走人,但心里却三分悲凉,其实,我担心个什么?他才该担心自己暴露,尤其看一眼走过来的周周和小飞,我记起来周周说的那句我喜欢重庆,心口一紧,也许,还是我说错了,在周周眼中,是我先喜欢重庆吧? 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正扒开人堆过来,我直接错身而过,说句“我不喜欢这里”就要往外走,而周周却一把拉住我的手—— “别啊,老大!我们好久没坐下来一起玩牌,刚才都说好一会儿玩大冒险,我记得你很喜欢玩的!” 我不忍心甩开周周,因为怕他疼,并且,周周也喜欢玩,所以深吸口气,我点点头道:“我去个洗手间。” 来的路上我看见了,还记得路,但不曾想—— “我也去。” 重庆追来了,说完,又跟我走,但路上我们没说话。 洗手间,我看着镜子里的红唇,记起来第一次接吻时,重庆也拿了小圆镜子给我看那时的我,那时,我可比现在好看,可这一次的感觉又跟上次完全不一样,说白了……刺激。 这种刺激是我平生从未有过的,所以,我在洗手间拼命洗好多次头,脸,乃至脖子,最终,感觉降了温,平复了心情,这才脱了外套擦干头发,然后抓着外套出去。 夜店的卫生间也是暗色调的,撒着刺鼻的香水,浮动间,遮了重庆身上的味儿,但是却遮不住那一身撩人,尤其是……他也,湿/了。 湿/漉着发的重庆,更显的妖,尤其T恤也大片水渍,贴紧了身,那腹肌线条明目张胆的在散发着撩人的气息,更别说单手chā兜,单手抓着外套,斜斜看过来,红润的唇角一勾,水珠蜿蜒的从下巴滴落,他一扬下巴,伸出手—— 也没说话,就是明目张胆的等着你往前走,拉他的手咩? 想得美! 视若无睹的从旁,甚至是躲开他要抓我的手,但中途还是叫他拉着,我又不能大庭广众的跟他打,更何况……也打不过啊。 “人多,怕走散。”他的解释满合理,但我不搭理,一直到包厢门口,可算是松开,然后巧不巧的,侍者吆喝问说方才四瓶酒麻烦去取一下,马上没货,我生怕重庆那张俊脸去的话,又出什么事,就自己跑出去拿,等我再回去时,众人已排好座位。 重庆左边的座位是留给我的我不意外,但右侧空出来的一大片位置,让我费解—— 第142章 无踪换曹cāo 这是怎么回事? 费解中,看看屋内布置,大型圆弧沙发,对着,露出两端角,让大家得进入坐,吃酒打牌的桌在中央。 我的对面吧,周周和小飞各自抱着俩女人,周周怀里的穿着打扮还算可以,长相属于乖巧;小飞的是火辣,暴露。 我估摸着这应该是跟风花雪月那些陪玩的女人差不多,但是,他们坐的是一个半弧! 有必要离我和重庆那么远? 并且,我这左边儿姑娘离我也是蛮远的,好像我跟重庆是什么怪物! 似乎是我看着那一大段距离半天,小飞主动道:“浮生,你不知道,除小风暴和桃花运以外,重庆在我们几个中间还有个外号,叫女人勿近牌冰箱,并且那些桃花也不是他招的,呃,古文有句话怎么说? 对——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贵不可侵啊!” 小飞说完,我瞥重庆一眼,这倒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儿,我一直觉得重庆肯定对谁谁都这样的放电,你看那沈嘉琳,还有那位发丘的金瑶珠,冷不丁给我bào这么一大料,我还真未曾想到!不过想想今晚接吻的时候,那一堆人也没离他太近—— “咳咳!” 忽然间,就意识到什么,被口水呛住。 重庆是可远观不可亵玩?那你们一定是没看到他刚才那放肆! 简直是众目睽睽下的登徒浪子! 不过…… 细细想来,好似很久之前,我对重庆也是这样想法,觉得他只适合看看,可是谁能想到,山不转水转,我自不动安如山,可他却…… 余光里,发现重庆嘴角微不可见的轻扯一下,外人面前,还是那沉稳,冷峻的—— “少废话,发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周周哎了一声,那家伙,虽鼻青脸肿,可并不丑陋,反而痞气,所以,他左拥右抱的姑娘都在看他,而我对此没多少感觉,只觉得这地儿的女人,周周只怕是不能当真吧? 周周发的牌,一圈牌扣下来以后,我正好也看完了牌上的说明书—— 这牌上是直接有玩法的!不需要去想问什么真心话,大冒险,都写好了! 但是好死不死,周周手里喝酒大冒险,小飞是大喊三声我是神经病的大冒险,我是指定人接受任意惩罚,而重庆抽的……亲吻牌,还是吻左边的人,那不就是—— 我! 说了,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是两次都是私闷闷,暗戳戳的无人知晓,这么“大庭广众”的,我脑子里轰的一下,热热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周周和小飞已经都搞定,看到重庆那牌,居然还敢笑—— 笑是不一样的意味。 周周只是笑,不说话; 小飞却还当我男的,“哈哈,当年你总说你跟凉凉不是龙阳断袖,这次和浮生我看真成啦,还没见过你对哪个男……” 砰的一声,桌面忽然就一声响,似笑非笑的唇角倏然抿紧,重庆表情骤然冷下来,抬眸看小飞时,眼里仿若有飞刀一般。 他似乎想直接起身的,但动作一顿,看我一眼,然后直接靠过来,在我震惊他的态度时又趁人之危,直接亲在我唇角,然后说句“我不玩了”,就走人。 是任xìng?不,是又戳到痛处! 我这下被亲了也没感觉了,只是瞪了一眼小飞,然后牌到我了,一扔,说了句:“周周,你看着他掌嘴!三下!要带响!” 说完,也不管他如何,我就去追重庆—— 感觉……挺贱啊! 尤其是越长大,越是发现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了犯贱皮这回事。 在明知道重庆居心不良,且他离开,也不会有事的情况下,我居然还是担心他,怕他一个人难过不适,但这关我屁事?心中这么想,可实际上还是追到他,都追到了大门口。 门前,夜风凉凉,他站在电线杆下,我踱步过去时,回头,也不等我说什么,低眸,先沉稳又冷肃的说道:“若算上周周的影卫,破鬼无踪会有六成胜算,按你所说,鬼无踪比曹阿瞒还世仇的话,解决此墓,曹cāo找不找都无所谓,你说是么。” 说完了,转身看我,一双眼里,又满是沉冷大队长的神色,可靠而稳重,毫无放肆了…… 我深吸口气,一步步走过去时把他的想法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不错,但里面还有很多凶险,我只怕……”我只怕我们都不是对手。 还没说完,重庆的话让我心一凛,这又是正面的回答了,蛮低的音,带着颓和恨—— “你应该感觉到,心凉的死跟鬼无踪有关,其实我从未后悔当初跟你坦白利用,因为我知道这墓一旦探完,不管成败,只要你还活着出墓,便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和追杀,但是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退出,也是可以的,但是一旦进入,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说的时候,看着我身后的门,并未看我,但那目光的深长让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因为我没想到重庆会说出这样的话,抓了抓头发,然后又捏了捏拳,明显能感觉到重庆这次不是开玩笑,可他选得这地方—— 这闹哄哄的门口,怎么也不像是说正经事呀? 更像是说,浮生,明天我们去放烟花,可能烟花会烫伤你! 也许这就是他的目的,但是我却抿了抿唇,居然又生出那种感觉,那种……在洗漱池前的刺激,兴奋感觉。 “浮生?”重庆在我兴奋的时候又喊我,并且走到我面前,面色真是严肃的,而我在那喧闹下,心中兴奋而跃跃yù试的勾唇,面上酷酷的一句—— “这墓,我也探定了,合作愉快,重门主。” 说罢还伸出手,煞有其事。 重庆看了看,抓我的手,但却是用力一拉,把我拽到怀里:“你知不知道,你会把命赌上。” 我那时还真不知道,我只觉得比起远在天边的全国无目的跑墓—— 之前我觉得,我跟重庆俩人走遍千山万水是幸福。 可后来,戳破了残忍的真相后,我就不想跟他走了,并且也在他说的时候,才意识到蒙古鬼无踪是个好东西,也就是我蠢,没想到一物换一物的方法!发丘的灭顶之灾和叛变之痛都来自蒙古族,大家对蒙古鬼无踪也都是恨之入骨,比起那曹cāo墓,蒙古鬼无踪绝对是重头戏,孰重孰轻,怕是前老爷子自己心里清楚,至于重庆说的赌上命,我也仔细想了—— “无碍的,真和老爷子说好,破了墓,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发丘,那时候,怎么着也有高手庇护,届时,也正好查查心凉的死因。” 算盘拨弄的吧啦吧啦响,但真正掌控算盘的却永远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而是命运…… “那我去找周周小飞,你和前老爷子打电话?” 重庆分配的蛮好,我点点头,终于开了许久不曾打开的手机,然后先是被前老爷子骂了一遍,“臭丫头!你不想嫁给薛闲就算了,为什么要害的满门上下都跟古董局为敌?现在好了,大家不得不警惕十足,最可气的是,你这么大的消息,不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对于那个“家”字,起初楞了下,旋即直接说出打电话的目的—— “不说这个,我已经找到蒙古鬼无踪,我认为,比起我的个人家事和小恩怨,我们发丘整个门派的恩怨和名誉更加重要,所以,我决定用‘鬼无踪’来替换‘曹cāo墓’不知道前……爷爷,你意下如何,可愿因此让我正式回门,并……将影卫给我!” 最后一个条件是我附加的,我说着说着,就想起来重庆说的那赌命,他说的很正式,而我不得不提前警惕。 老爷子愣了半天,在我再度犹豫着喊“爷爷”时,才哎了一声,说“爷爷答应你”后,我先把电话挂了,而后来,这一波影卫的的确确为我挡去不少凶险,把我从死地救回来数次…… 第143章 脖子上针眼 重庆办事我放心的,这厢儿挂了电话也没打算进去,不料想那不远处来了几个流氓地痞?染着红毛绿毛的,周周管这叫杀马特,一个个过来了,直接把我围一圈,啧啧的咂嘴:“啧啧啧,这不是刚才那个钙么,怎么落单了,不知道这片儿落单了要被捡尸?” 我听不懂什么是钙,也听不懂捡尸,但听懂落单了,对不良少年摇头,“你们让开,我朋友马上出来。” 说着要出去,但不想他们围着圈,哎了一声,第三声的那种,一脸yín/dàng的笑:“出来?怕是他出来也不敢怎么着!看你们这细皮嫩ròu的就没吃过苦头,来吧,先来跟哥儿几个玩一夜,伺候好了就……啊!” 我本不想碰他们的,我也有点洁癖,他们身上一股子劣质香烟的臭味,但是说话间,那人语气低俗又恶心还拉我的手—— 所以,我一反手,都不用双臂,单手就把那不长眼的孙子直接抡起来! “啪啪啪啪……” 直接抡着那百八十斤的瘦溜棍子,打了一个圆弧,登时啪嗒啪嗒的一堆人倒下,捂脸的,捂脑袋的,胸的,还有摔地上的。 最后,是手里这个,不留情的扔出去,直接掉那大垃圾桶里,我这拿出帕子擦擦手,抬眸看他们—— “还有想打的么。” 冷冰冰问时,眼睛扫扫他们的样子,其实,心里是想再多打几拳出出闷气,被重庆气的呀,他吃我豆腐的事儿,我还没算帐。 但可惜了,这些人不耐揍。 地痞流氓们好像看怪物似得看我,然后争相的逃走,而同时间,听到门扉开,是重庆拖着周周和小飞出来,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可是,周周这个好吃鬼,嗅着街边的串儿过去了。 “老板!来三十……不,来一百串!”他吆喝着回头看我们一眼又转口,我赶紧追过去:“八十就够了。再来点别的……” 我说的时候,本想着看小飞,因为重庆那边儿我以为他不爱吃街边东西,毕竟洁癖,谁知—— “再来十串鸡翅。” 说完看我一眼,然后才看他们:“还吃什么?” 周周又过去拿了一堆,我跟小飞坐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小飞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可能是喝醉了…… 小矮桌,四四方方,我们四人正好坐一桌,因为去蒙古墓是临时决定,我就也没着急回去准备东西,因为去那儿的话,咱们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所以—— 先吃再说。 虽然口味比我的差点,但上盘后我再加点料,凑合也能吃。 “来!预祝我们四人此行顺利,干杯!” 吃了半天,周周举杯说时,我看着那里面的酒,又看他,没说他什么,毕竟他都不是发丘人,喝酒也无妨。 但我还是茶杯,四杯碰一起时,却听重庆低低道句:“不是四人,还会有人来。” 一句话说的我心沉,且因为了解他去的目的,敏感的想到了付心薄。 “谁啊?”“谁?” 周周小飞一道问的,重庆的回答让我确定了,来的就是付心薄—— “他的身份不方便说,但是,可以帮助我们。” 这句话,重庆以前也对我说过,看来没意外了,就是付心薄,不过,我对付心薄那流氓的想法现在挺复杂的,因为我还记得他带我去的拍卖会,很恶心的拍卖会,可因为他买的凤洲之袍,还有那天说的诗—— “却生来薄幸,要如何销得。” 那时,并未听得重庆说无法放肆,而今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是个无法放肆的人,瞧,名字就注定了,心凉,心薄,凉薄呀。 寻思的时候,忽然感觉衣角被拽了一下,那瞬间咯噔的直接去摸刀,却低头看到的竟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脏丫头,抓着我的衣角,却是对重庆说的—— “小哥哥,给小姐姐买束花吧?” 我这手并未从刀放下,因为我明显感觉这丫头不对,她怎可能悄无声息到我旁边?虽然她看不出武功底子,可她能到我旁边已经很可怕了! 扫了一眼她手里的话,是那种野花,野生的向日葵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野花,用麻绳简单的扎成捆,属于无本生意。 小飞果然是喝多了,这会儿抬头,醉眼迷离的,满口酒气:“小妹妹,只这一桌四男人,你喊谁小姐姐,我嘛?” 他说的时候又看我,“我俏丽,哈哈!” 我没搭理小飞,手也还在背后,而周周跟我倒是一心的,到了我旁边来,“什么花?我看看!” 说的时候到我身前,但小丫头花不给他,那躲的手特别灵巧,脚一侧,就躲开了周周,并且,手还拽着我的衣袖,再看了看我,然后扭头又对重庆道—— “小哥哥,给这位小哥哥买束花吧!” 我:“……” 重庆:“多少钱。” 周周道了句无聊,然后去和小飞划拳,而他才走,只见小丫头嘿嘿一笑:“不要钱……要命!” 小丫头说话间,那花里陡然出现一把匕首,笔直的朝着我刺过来,可是“嗒”的一声,银丝裹着匕首,直接一搅,匕首脱落时,飞出去数米,又锵的一声没入桌面,而我手里的短刀也早拿出来,却……没派上用场,也根本不是对手。 这小丫头的功夫都在我之上,难怪我看她只是普通人,我压根不会朝着她比我厉害想,只觉得看不出来就是没工夫,大错特错了这次。 “哼,我还会再来的!” 小丫头身轻如燕,不等重庆抓她就迅速跳开,直接跳到桌子上,拔走了那匕首,转身一跃噌噌噌的消失在夜幕,而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我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地上影子张牙舞爪的很熟悉—— 那群杀马特! “谁!” 周周喊得时候,那边儿一群脚步声作鸟兽散也不知道潜伏多久,但肯定是看到了这边的情况,逃了。 地上,花束还散落着; 而不远处,烤串老大爷的眼神似乎不太好—— “你们刚才弄pào仗呐?我听啪的一声哟!” 我们都只摇头不说话,然后串来了……嗅了嗅又测了下无dú,开吃,但吃的比较难受,除了小飞,他真喝多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而我扫了一眼重庆,几度抿唇,才道:“那是峨眉的?” 莫名的,觉得好像不是,因为峨眉做不来这种事。 重庆眼里有光,一闪而过,薄唇扯了扯:“不知道。” 不知道?那便是知道了。 我心说着瞥一眼周周小飞,小飞睡着了,呼吸均匀,但周周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至极唇鼻发青见紫,这是中dú的征兆! 大概是之前他死亡消息吓着我,所以,我几乎是立刻抓着他,然后,一声尖叫—— “周周!周周你别吓我!” 不知怎么了,周周的脉搏忽然微弱,那脸色苍白无比,且那dú叫我也查不出来源,正慌着,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腥味,是重庆的血味! 修长的长指迅速掰开周周的口,重庆把手腕上的血一点点流到他口中时,声音沉冽的吩咐我:“崖柏拿出来磨成粉,给他服下!车钥匙在我左衣兜。” 学医十几载,口口声声的神医居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更也没想到看重庆那样子,好像他的血能解dú?可这dú从何处来?是那束花?想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快速按照他说的办! 磨粉工具拿来后,回来一边磨着一边看到小飞醒了,问我们:“怎么了?” 重庆跟我都没搭理,重庆那血淋淋的手直接拿过去,接着,给周周灌下去,而这时候的唇色已经好很多了,“你……” 你的血能解dú是吗? 之气提过的,老不正经给我扎排dú针时,提过一嘴,说有人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下来就泡在yào罐子里,吃着各种yào草长大,喂成百dú不侵,这样人也没什么特征,平时看不出来,但是实际上,万里挑一,甚至他的血也能解读。 但因为背后太难熬,起码得十几年功夫,所以,我只能排dú针化解小dú,但重庆这一番动作,让我明白…… 他的血就是那万里挑一。 “呼吸看起来不错,浮生,你过来试试他的脉。” 重庆说的时候,滴血的手往后缩,我压着想帮他包扎的yù望快速的给周周把脉,然后,确定了重庆的血—— 千真万确是那种解百dú的。 cāo蛋了……我扎那针,等于是班门弄斧! 虽然不至于给他什么灾害,但是,也真丢人。 “怎么了?还没好?” 重庆又把手拿出来,而我叹口气:“没有,他已经解dú了,不过,以后……排dú针我不给你扎了。” 简直是小徒弟遇到祖师爷,什么都不想说,就一个字——服。 而这饭是绝对吃不下去了—— “是中dú了?” 小飞再说时,我才嗯了一声,然后见他抿唇道:“我喝多了,不然能帮点。” “不必,看来,是那花有问题。”我说的时候,重庆抿唇没做声,像是默认了,但实际上,没回答,只起来,淡淡道—— “不吃了,走吧,去温家庄。” 我疑惑,小飞也是,几乎是同时问的:“去那儿干什么?” “下墓做准备,少他不行。”重庆说完,我嗯了一声,“听你安排。”说完,去看周周,而小飞也在喊周周:“周周,周周,醒醒。” 他喊着但是周周并不理他,还在睡,小飞这才看的重庆:“重庆,他什么时候能醒?” “跟你没关系,这里乱,你先回家,等和如玉商量好下墓时间,我再联络你。” 不得不说,重庆大队长的范儿起来了特别稳重可靠。我正好也不想把周周的事告诉小飞,只是走的时候,重庆目光甚是幽暗的扫了他背影一眼,然后,把我肩膀上的周周抓过去,自己背着—— “我来。” 他说时,小飞已经一如旧的听从安排,去找出租离开,对我们挥手,而我跟重庆把周周放上车后,我坐的后排,一来好让周周躺在我腿上,二来我方便一路捏着他的脉,直到温家庄,确定他没事,他醒来了,我这才放心—— “老大,发生什么事?嘶,感觉脖子好痛啊!” 到他这么说,我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一个针状的小孔,而这路上,我和重庆一句话都没讲,因为我觉得那女人不太像峨眉,那么,看那小姑娘一口一个小哥哥,喊着重庆又拉我,肯定是跟重庆和我有关系。 可重庆说不知道,我也不能逼问出来,只想这墓结束,然后翅膀硬起来再说话,所以,看到那小点儿,也只说他是被虫子蜇了一下,把这件事暂时埋在了心里。 第144章 逛的菜市场 “是吗?嘶,还有点疼!什么王八蛋虫子咬的,哎哟,重庆哥,你那防追镜呢,给我看看!” 周周那时说镜子叫我心跳一顿,因为想到重庆之前拿那镜子在麦田里,给我看……吻后的样子。 重庆正好也看我,四目相对,隽黑深邃的眼瞳又浮上熟悉的光……情yù的光。 登时,脑海里那灯红酒绿,那麦穗晃晃,叫我心口紧张,别开脸,说了句“看什么看”,说的重庆,可周周却委屈:“就看看嘛!这么凶……”我一下尴尬,想说不是说他,可又怕他知道我跟重庆的事儿,只能委屈他了…… 一路,周周都没理我,我也没主动找他,心里乱糟糟的,起初想着他那dú到底是不是那小丫头下的dú手,又为什么,但是后来还没想出所以然就到了温家庄,然后又有其他记忆浮上心头脑海,比如从前女妖洞里六小时的生死倒挂金钩,比如后来出来那彩虹飞摩穿瀑布,还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想到以前,想到对重庆的掏心掏肺,现在越是凉薄对他,怎么都觉得可怕,不过说起凉薄,又记起来付心薄,也不知道他这次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上次是一身湿漉漉的搭救,这次呢? 想着,已经进了庄,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直到重庆说起—— “到里面别提薛甜。” “该死!薛甜的病!”骂了一句,还一拍脑袋,直接扭头责备重庆:“她怎样了?你怎么一直没跟我说?” 六月六前,我跟重庆本想去薛门,但因被莫长老带回去学琴,所以没去成,就跟重庆说了,可重庆后来并未提!我事情诸多也就忘记了,而没想到是,重庆依旧是那淡淡的态度,语气,“忘了。” 心跳顿了一顿,没想到他这样!但是刚要说什么, 他下一句似是而非的擦边球解释,让我又尴尬,他说—— “你觉得,我是怎么到的发丘。” 我一下愣着,记起来老爷子把他当人质,难道说……他那时候根本没时间去,也被抓来,所以,才会轻松自如的到我窗户下! 嘿,这闹得我一大红耳朵,但是顾不得说那些,只道薛甜:“她现在怎样?你可知道?” 重庆车在之前熟悉的赛马道上走,淡漠道句:“不太好,据说传染,谁都不让看,外界传说是蛊虫作祟,她父亲就是蛊夫子,所以,我也没办法。但崖柏应能帮助一二的。” 重庆说到中间晃了晃手腕,这时车已到厅堂前。 还是上次来过的那个,沈嘉琳还跟温如玉拷在一起,还让薛甜误会,转眼间,物是人非事事休。 没有那么多人,偌大的堂子里,竟只有温如玉一个人,捧着一本卷书,看起来很是温润公子的做派,可一抬头,那目光里愁云一片,声音也是淡漠无力的:“来了,坐吧。” 说的时候,我还在喊车里的周周,喊了两声周周都没理我,道再喊了一声,才横我一眼,道:“你别跟我说话,你一跟我说……我就不生气了,我要多气会儿!” 我一下愣着,然后想笑,但因为笑不出只能拍拍他:“好了好了,不气了,我回头给你捏捏,嗯?” 好声哄着,低眉说着,他终于一声哼的下了车。 这会儿小麦色皮肤短发的样,很像个叛逆小学生,小学生清清嗓子:“崖柏很厉害吗?我怎么记得就是普通手串!真能救小……人?” 这小混蛋,一向是气来得快走的也快,大概想说小风暴的改了口。 彼时,我正跟温如玉颔首,却不料温如玉一反颓唐一下冲过来—— “哪里有崖柏?!” 方才还无力浅笑的人忽然如闪电般到周周面前,激动的声音伴随书卷啪的一声掉地上,我面前掀起一阵风,是他人飞快从我旁侧掠过,转眼间,双手已紧紧扣着周周胳膊,“哪里有!是真的吗?不要侧柏!” 他说的时候,我只在意那速度,那飞快的速度堪比小飞重庆,让我心跳微微一顿,然后心里叹息—— 这一个一个的都比我厉害,好像无论我怎样努力,都达不到他们的高度? “这个……不是我说的,是我老大说的。” 周周大概被抓的疼了,皱眉,但并未说出来。 温如玉撒手,走到我面前,“你知道?” 说的时候没那么激动了,看我也没抓我,我点头,嗯了一声:“嗯,不仅知道还会给薛甜。” “好,有就好!你要多少钱?”他说完抿唇看我,我看到他手在颤,他是真激动我能够体会,毕竟,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只是—— “我不要钱,因为……” 因为薛甜是我的结拜姐妹,虽然还没正式封坛,可是我依旧喜欢她,并且……我们也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我母亲,薛氏,于情于理我都会帮,可是我没说完,通通都被重庆一句话打回去,他说:“我们要黑火。” 直接接过去的话,是那么自然而然,而温如玉看一眼我,又看的重庆,然后拧眉:“可你要的太多,我早说过腾不出那么多来!每年军火数量都是稳定的,不过,看在崖柏的面子,仓库里剩下的,我都可以给你,明年的也可以,但现在真的没有……” 温如玉说的时候,我捏紧了拳,反驳不出话,因为那崖柏的地方,他也知道,就算我截回去也无用,所以,只能问:“你要那么多黑火做什么。” 黑火,qiāng支弹yào的另一种别称,早前就听周周提过,这温家庄在古董上只收玉,却依旧风生水起,就是因为背后在倒腾黑市军火,但重庆要这干什么?还要那么多! 重庆压根没理我,而周周却兴奋的:“qiāng!老子又要有qiāng了!” 有他个脑壳,他也不想想问问重庆要那么多干什么,造反吗?虽然盗墓贼有时候需要qiāng支,但是稍微有那么一些就够了,听重庆的意思,却要很多很多……他到底想干什么? 揣着疑惑,却还是跟着温如玉去了军火库。 说真的,qiāng,我见过,但我怎么也想不到,温家庄的地下仓库里,居然还有……pào! “都在这里,崖柏拿来,全是你的。” 温如玉说的时候,重庆已经进去拿了两把qiāng放在腰后,周周亦是,但手里还玩着几个大把子,我对qiāng研究还真不多,只见过他母亲玩,不由得想起来沈一绝说查不到他母亲,说起来……我也只是知道伯母是军人出身,具体怎样也不清楚…… “好qiāng,跟我妈的有一拼。” 周周说的时候,在比划着瞄,那麦色皮肤,短发和青紫的脸衬得愈发铁血铮铮,可我却越来越不安,要不是之前已经了解和相处过,我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什么黑暗的恐怖组织了。 “哦对,还有一些zhàyào,听你说是要去破墓,或许用得上,摸金门就是从我这里拿的zhàyào。” 温如玉再开口时,又开了一小门,里面熟悉的zhàyào味我早就闻见,不由得也记起来那赌约,看起来那女人是觉得我赢了,一直没再出现,而周周这时摸完了qiāng,说着“重庆哥的zhàyào更好用”时,塞给我一把qiāng。 “我不要。” 比起会走火的qiāng,我更信任我的刀。 但他非塞着,“不行!你不拿我就再生气。” 孩子似得,但跟以前一样,让我特别欢喜,也就没拒绝,而那边儿重庆也说了“不用这些,那边东西存在你这,等我以后来拿”,说完走向我们,好像刚才是浏览了菜市场似得,问我们—— “饿不饿,我去做吃的?” 第145章 书生白面具 我起先微微有些震惊重庆这逛菜市场的态度,但是也习惯了他淡漠对一切的样子,而周周是个心大的,嘿嘿一笑,“好啊,走着?” 我没意见,自然跟着,但温如玉却拦在我们面前:“你们这次要破的墓,能告诉我吗?” 我这抿唇,觉得不该说,因为这件事牵扯甚广,心凉,重庆,小飞,还有重庆说的会要命!但没曾想,重庆却说出来,且说的还很详细—— “看起来是成吉思汗墓,但也可能只是蒙古族的普通王侯墓……怎么,你要去?” 重庆一句句说时往外走,温如玉听着也跟着走,然后等重庆说完,点头,“对我是想去,你们也知道的,小风暴现在已经被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她怎样,但是我答应过小风暴,以王侯墓为聘来娶她,我想,等我把她娶进门,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见她,照顾她。” “好!我支持你!”虽然温如玉是跟我和重庆说的,因为我们是见证人,但是周周却是最先开的口,“我这次带了一堆的青城无敌护卫,你也带上,咱们俩人加起来,绝对没问题!” 周周说的时候已经到了温如玉面前,而我看重庆,记起来那时候我的誓言,我说的—— 重庆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对比温如玉的,倍觉心酸时,听重庆说了个熟悉又陌生的“好”字。 熟悉是因为以前跟他有过“好”的对话,陌生是我越来越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重庆有没说的,我得告诫着温如玉—— “温公子,那里面应当是九死一生。” 温如玉摇摇头,终于又绽放那昔日的温润笑容,但是是向死而生的笑—— “邱姑娘不必担心,如果我不能娶小风暴回来,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重庆,你再说说里面有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早已经走出军火库,可温如玉说的时候,我隐隐的嗅到了硝烟的味道,他是认真要去的,只可惜他问错了人—— “这墓我真不了解,要问浮生,并且,盗墓之事,宜早不宜迟,浮生,你给讲讲,我们今夜好好想想对策再休息,明天尽量就去那墓,嗯?” 重庆大队长好像又回来了,而我看着温如玉探究的眉眼,想着他既然入伙,我便仔仔细细的讲着,“不必今夜,这墓的资料很少,我只记得里面有三样恐怖的东西……” 说道这,忽然被重庆喊了停,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接通说了句“认真听”然后才看我—— “浮生,继续。” 我这微微一怔,然后寻思着肯定是打给小飞或者付心薄?但也没在意的说下去:“三样东西要注意,一是蝙蝠,我们必须要带上火种,不能是手电,必须是油火把。” 周周又chā嘴:“qiāng行不行。” 我点头接下去:“qiāng可以,但只怕qiāng声会引来其他东西,比如老鼠,这是我们要注意的第二东西,这不是普通老鼠,而是巨鼠,这鼠和蝙蝠都是祖师爷培育的品种和那变异黄貂鱼差不多,算上黄钓鱼在内,这三样是我所知道的,但是我相信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未知,只能随机应变,而当务之急,是解决鱼,它一个人可以撂倒我们三十人,这种家伙在河中,我们肯定无法过去……” 没有具体形容一遍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貂鱼,因为觉得不必要,但没想到的是,温如玉居然有办法—— “你说说看,河面多宽,有……三百米吗?” 我还没说话,重庆答的:“270左右。” 温如玉又一笑:“那就好办了,我这里正好秘密研发了一个新武器,可以拖着绳子走三百米,瞬间到达对岸,并且后发力越来越强,如此的话,多shè几道绳索就可以安全无虞的过去。” 这方法我倒不是没想过,甚至我都想背个弓下来shè一箭,但我又知道我shè出去的没那么远,要是拖拽绳索更难!只是—— “你那机器得多重?我们还要下悬崖!” 我说完,感觉重庆眼神挺无奈,而随即我想找地缝,怎么就忘了刚才说的—— “不怕,有人替我们背着。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邱姑娘。” 温如玉说完,我这深吸口气,摇摇头,“没了。” 其实还有的,但我认为跟此墓无关,发丘册上记载,除了不明下落的蒙古墓不明生物,还有一个不明门派。 册上记,当年几近灭绝整门时,蒙古族忽然被神秘门派所追杀,也是那神秘门派保住我们发丘几个祖宗的血脉,然后有了今天的发丘,可那门派早就被蒙古族杀光,跟墓无关也就不提了。 好半天,走到厨房去了,还是之前重庆喂我吃ròu的那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记忆总是能一下浮上脑海,好气,却又无可奈何……好在,这些只有我跟他知道! 重庆去做饭的时候,周周不断的玩qiāng,那手法娴熟如旧,但现在更厉害了些。 “OK了!老大,这把qiāng我已经把它拆衣睡服了,回头到墓里,我会担当起保护你的责任!”周周真好像回去了,说到这里,那把qiāng在手中转了转,多骄傲的样子,我拍拍他的手,让他收回去……万一走火怎么办! 但还没等他qiāng走火,有个yù/火旺盛的臭流氓来了—— 付心薄! “另一个合作朋友马上到,如玉你让门前的人放一下行,暗号是书生白面具。” 重庆说这段话的时候,大概是三分钟之前,随后三分钟整,付心薄从楼梯上来,“不好意思,迟到了。” 我早在重庆说那书生白面具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就想到付心薄,因为如果小飞的话,大家好像都熟悉的样子,但是我没想到他真的戴着白面具,今日穿的也倒文雅,米咖色裤子和白色T恤配着那白面具,真真切切的像一个小书生,声音本就是娓和动听,倒是跟温如玉差不多公子范儿了。 彼时,重庆正好弄出一碟菜出来,“来的正好,坐下吃。” 说的很是熟络,好像付心薄真是他朋友。 而付心薄也是痛快道了一句“好咧”就坐下,那态度,好像重庆跟他也不是有仇,起码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眼里看起来……他们肯定关系特别好! 但实际上,坐下以后,不见刀剑的硝烟就弥漫在餐桌—— “有劳重庆哥,除了饕餮楼,也就你这里最合我的胃口!” 说这话,别人听起来绝对认为是不错的关系,这夸奖,顶级! 但是被夸奖的脸色一寒,因为饕餮楼,心凉! 那是重庆的禁区呐。 “小心吃,别噎死。” 重庆面无表情,慢悠悠说的这句轻飘飘,看似玩笑的话后,人要走,但周周和温如玉都看过去:“你不介绍下?” 重庆大概是还怒着,冷冰冰的说下去:“没什么好介绍,朋友小弟,叫小傅。” 说完走人,显然是怕怒气波及,而我则莫名想到之前酒桌牌局,小飞说的龙阳断袖,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 砰的一声,小傅忽然站起来,打断我的思绪,“那个,我自己介绍吧,大家喊我白面就行,嗯,看着你们就像是做大事的人,来来来……握个手!”他说着伸出手,一口一个“温公子”和“陆公子”的握手,周周也嘿嘿笑着,没感觉出不对,只是看我:“真巧哈,我老大叫白板呢!” 我没说话,但看付心薄那态度,寻思这当官的到底都有几幅面孔?他这殷勤的像是变了个人!心说着,但面上不得不伸出手,也跟他握手。 “这么巧啊?你好,小板儿兄弟。” 他说着,我只嗯了一声,不搭理,我本来xìng子也不热切,现在属于陌生的阶段,本想握手都拒绝的,可是他跟温如玉周周都握了,我不好推辞,但没想到的是,这流氓居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握着我的手,不松开了! 第146章 她有帝王相 “你!” 我试着抽了几次,抽不出来!有些慌神的抬起头看那张白面具,几乎是瞪着他,但是,他又是那之前很熟络的口气—— “嗯,小板儿小兄弟不着急,小生不才学过几年摸骨,你这小兄台的手摸起来啊,颇有帝王之相呢。” 帝王他个仙人板板! 他明知道我女的! 我心里怒气腾腾,可面上却发作不了,马上要一起下墓,并且主要是他也是查心凉死因,那么,我们是一条船上,我断然不可能揭发他,只能压着怒气道—— “你肯定摸错了,放手。” 周周那边儿却忽然笑了,“哦?帝王相嘛?我看不如你再摸摸,确定一下身份,不然,你要是弄错了,我待会儿可要以某些正当的理由,打人了啊!” 说完,周周捏着拳头啪啪响,我知道他是要借着“欺负我老大就不行”的正当理由来打付心薄,这是他一惯的风格,我们约好的—— 在我发怒之前他要忍住。 只是,付心薄接下来的话,叫周周,乃至再出来的重庆和我都是一怔—— “不不不,你们可能误会了,小生说的帝王不指打天下,这可是反ge命的事儿,在下啊,指的是这位小伴儿兄台的桃花如帝王,摸上去好幸福呀,这帝王之相,后宫三千,可啧啧也不幸呀,个个都只为小兄台这人中龙凤的身份,地位,甚至财富而来,独独不是为小兄台你的人,这真是可悲!” 那左一口小生,右一句在下,拉低了自己身份的同时,又把我捧高,接着再……无情摔碎! 一时间,我愣着,周周也不动,重庆也没,只有温如玉看着我,若有所思,而后,我在周周说着“什么乱七八糟,你给我放手,老大我要揍他”时,回过神,已经另一只手打过去,却是,让他又给握住—— “哎?别动!别动!小兄弟啊,你这只手看起来,好像又有转机,你身边或许贴心人还是有的,吸——呼——” 付心薄说到这里又俯身嗅一下,等再抬眸时,那张纯白面具下的眼睛似看向我后方。 后方,是早就过来的重庆,一直不语。 面前,付心薄则冷笑一声,“只可惜了,就算再贴心,帝王之心不信这后宫中有真心可言,怕还是要错过……” “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放手!” 听到最后,我莫名的感觉他说的是重庆和我,这一把手终于甩开,或者说是他愿意撒开手,而我哪有心思吃饭?幸好对这里是熟悉的,一路上去之前的房间,直接关门! “呼,呼……” 喘息间,看这客房却又眼前晃过去重庆眉眼,因为就是这间屋子他抱紧了我,哭了。 “艳色天下重……君怜无是非……” “这么说,你是君,我是妃?” 脑子里划过去这里的一幕幕,我抬手扶额,直接冲到了卫生间,开凉水,冲! 哗啦啦的水声半天后,我才恢复,看着镜子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咬紧牙关捏了拳—— 浮生啊浮生,你不能沉溺这些事,你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你也不能放肆,知道吗? “叩叩叩。” 呼气扪心自语时,听到叩门,以及,重庆的声音。 “浮生,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你说。” 那一刻,我本不想理的,可是,他好像已经进来了,进个门这种事怎么可能难倒他?想着,我也放弃抵抗,从卫生间出去,却没想到的是,出去后,看到了……付心薄! “你!” 我说的时候,他已经拿下面具,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把领带往下扯了扯,斜眸睨着我:“怎么,准你会口技,不准别人?” 我手抖了一抖,然后指着已经关上的门:“给我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他不疾不徐,变魔术似得,手里拿出一小瓶子,透明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话语让我明白里面是什么—— “你可以试着喊,是他们来的快,还是yào水挥发的快。” “你!无耻无赖!”我忍不住的骂他,尤其想到方才的话,特别恼怒,而他却把那瓶子上下翻飞在指尖的,继续问我:“说说看,你跟重庆,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咬了咬牙,“我……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继续玩着瓶子:“就凭以后我要杀他,他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关于他早知道你身份,故意接近你,利用你的事?啧啧,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让这家伙提前一步把那封军信给你看到。我知道你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那么坏,你却怎么还跟着他?好奇怪啊!” 付心薄说的我咬紧的牙关竟松开,以前总想着那封信是不是也是重庆算好的,如今真是了,反而释然,这才对啊,这才是重魔王,但他给我看的原因怕是会被付心薄拆穿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出来。 不过那时候我对付心凉的事还不了解,而今全部想通了,倒是松口气:“不必奇怪,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我说着还盯着他的瓶子,生怕他会落下,叫大家睡上六小时,并且,我不是他对手,万一他耍流氓怎么办? 他上次可都说了的,有yù/望……是对我“尊重”! 虽然是歪理,但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比如我想轻薄重庆,又比如重庆亲吻我,想到那一幕幕我就心慌意乱,而这时候付心薄忽然站起来—— “数日不见,你好像又漂亮了许多。” 我一下后退,“你别过来。” 他根本不听的继续朝着我走,“我听说,发丘老爷子要把你嫁给薛闲上古董界,简直是大材小用,暴餮天物,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坏?明明在我这里是宝贝,怎么到了他那就成了个普通的传宗接代工具?” 他说着,离我越来越近,我只能不断的后退,然后又是退无可退的叫他逼到墙角,“小乖乖,送你去古董界,那不等于把一教授送去挖煤搬砖?你还得从头学习古董知识,那里头道道可不好掌握火候,你可千万别嫁过去,记住了,宁可嫁给我,也别嫁给薛闲……” “干!嫁你个仙人板板的,你还有完没完!” 本来是忍不住的心里在bào粗口,cāo蛋什么的,可面上忍不住也说出来,就是换了个词,不料想他眼睛一亮。 “小浮生,你居然会骂人?” 臭流氓这会儿没戴面具,那双眼里妖光满满,直接俯身下来,我很想揍他,但是……被压着动不了,并且有了上次被麻针的惊艳,这个混球把我的手早抓着,我想着铁头功但他距离又不是特别近,够不着—— “啧啧,真可爱啊浮生,你居然会骂人……嗯,本来说的差不多了,现在……被你勾起一些不好的想法,就像是我刚才在外面说的,别人跟你好,只是为了你的身份财富地位,但我不一样,我现在很单纯的想跟你上床……不,你愿意的话,客厅书房,阳台地毯,办公桌都……啊!” 他越说越近,越说越放肆,比之前还要露骨,让我气的浑身发抖,但也抓住了可趁之机,狠狠一脑袋撞在他鼻梁上! “嘶……够狠!” 他捂着鲜血直窜的鼻子,而我拿着麻针要朝着他身上扎扎扎! “孙子,你有本事别跑!” 有本事调戏,没本事承受吗?妈蛋!比那堆杀马特流氓还讨厌,我要给他不举!却是正当我抓住他,定住他,然后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 “浮生。” 门外,绝对的真重庆声音…… 第147章 感动不敢动 付心薄的鼻血还流的,我没打算给他擦,转身去给重庆开门,觉着他来的正好,看他对这一幕怎么看! 重庆这次蛮礼貌,没直接进来,而是在我走过去时,又敲门喊我:“浮生?” 我那时也没多想,道句“来了”,随后一开门,然后砰的一声又关死。 干!怎么来了一堆人? 除“书生白面具”外,周周如玉都在外头,我迅速反锁门,一面在外面老大老大声儿里一面骂自己蠢,重庆要是一人肯定自己进来,这赶紧看屋子,手下也没闲着的给孙子把鼻血止住,然后扣上他的白面具,塞去大衣柜里—— “回头再收拾你!” 低低说完,看也不看那面具后的眼睛,关门,无视了地上的血,打算谎称是自己的鼻血…… “怎么了老大,才开门。” “浮生,出什么事了?这么慢。” 周周和温如玉一进门就说着,手里提着饭盒,放桌上,我一阵说不出的暖心,因为从前吃饭什么的,从没人在意过,包括周周。 他粗心大意跟我在一起,多半是我在照顾的他,却是这小瘪犊子忽然殷勤起来,先看到血,然后看着我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哎,老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整洁了,我给你收起来……” 那是刚才打斗时候散的,但是我用鼻血找yào棉的事情解释通了,只是周周捡起我的衣服,朝衣柜走。 哪能让他去?给他们知道我的衣柜里藏了人,百口莫辩! 这一下冲过去,拿下衣,我直接推他:“不用,我自己来!” 周周叫我推一愣,我这边儿闹的不知怎么收场,那边儿重庆开口,他进门一直没说话,但一开口就是给我解围:“都别闹,周周,如玉,你们去休息,明早要早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我还有话和浮生单独说。” 一下,周周顿住,如玉本就淡淡的,嗯一声真出去,只是,他看了一眼衣橱,然后不经意跟我对上眼,那洞察一切的眼眸,让我抿唇,然后道,“谢谢你给我把饭菜带来。” 他摇头,说不用,出去了。 而周周这次回来,好像对重庆又是言听计从的,哦一声也出去,让我心里咯噔咯噔的感觉出某种不对劲,但没说什么,因为我不想连我最亲近的人也怀疑。 他们都走后,房内总算是回到我最初的预想。 重庆一面对我说“你先吃饭”一面自己去打柜门,我并未阻拦,但是边吃边看他,看他看了一眼里面,就又关上,回来恍若无事的给我介绍今天做的清蒸鲈鱼,“这鱼味道鲜,宜漱口后,单独吃更妥。” 说着递来茶盏. 我看他那玉白的手,不是端杯盏的这只,而是他在解开扣子的手,那心口若隐若现的“笙”字,依旧红火如荼。 他肯定故意给我看的,也叫我脑子里划过去他那笙上曾经扎的针。 想想人家根本不在乎dú针,我居然要还他吃饭的人情,真是可笑! 尤其想想他什么也不缺,真是很颓的一件事。 不过随即,我又打起精神来,不怕不怕,浮生,等你以后回发丘,给他拿东西就是,山高路远,余生慢慢,咱慢慢找机会回报他,绝不欠他就是……这样分开的也利索干净。 吃饱喝足,我又拔出针来,我还是得扎付心薄个不举,我得让他有记xìng,三月内甭去“尊重”任何姑娘,只是说来奇怪,从前我怕他的厉害,怎么现在就不怕了? 想不通,也懒得想,只是扎针时,听重庆开口,起初淡淡的,“其实,你若能跟他相处的好,我不介意。” 重庆这话,我不意外,但是生气! 但也不知是谁在电话里粗喘着说—— 怕我离开? 这混蛋! “怎么做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顿了一顿,又道:“邱三怎样了。”老爷子和我说的那通电话表明了他已经知道那件事,那邱三现在如何? 江湖之事,付心薄都有消息,我也就没避开他,那时候不举针正撵着转圈,这得扎好一会儿的,所以,我是捏着不举针时问的重庆,也是因此……我开了我yào师史上第一个重大失误,只因为重庆的答案:“死了。” “什么!”一声惊呼,手直接下重,感觉身下一僵,赶紧拔出来,手在发抖,颤抖着又去捏脉,声音还故作镇定的问:“峨眉就算不救也不会死,怎么回事。” 说着,一下站起来,因为其实心慌的不行,一是因为我跟重庆把那臭小子闹去峨眉,二因为手指下的脉象,我给付心薄扎重了,他这估计三四年内是别想,一下又害怕起他来,把柜门关上不敢看他的眼,躲得远远的,听重庆淡淡分析:“峨眉救了他,他死是回来路上的事。我看你没提,就知老爷子没告诉你,但具体什么人做的,还未查出。” 我一下坐回桌子边,没了方才的镇定,面上是万年不变的自若,“可除了峨眉人,他还能招惹谁?” 那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只是说的时候,想到柜子里的大流氓的脉象,又低头,心虚。 “绝非峨眉。峨眉与少林武当齐名,他们的祖师爷司徒玄空是有史记载的中华武术第一人,越女剑和《越女剑法》以及白猿拳都有自己特色,容易辨别,若要杀人,也是留名留姓为民除害,并且,不如直接不救,根据线人汇报,邱三是当场毙命,其他消息暂无。” “一定要查出来!一定……”我说的时候捏紧了拳,因为如果我们没有折腾他的话……重庆在这时按住我的肩,“别自责,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他先招惹的你,我来,也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免得有些人拿此事利用你。针扎好没?我把有些人带出去。” 重庆说的有些人,自然是付心薄了,我听着这话却记起来付心薄刚才在这里也说的类似话,说重庆那信是自己暴露的,抿了抿唇,退了一步,心虚又心凉的嗯一声,“去吧,他脖子后的针拔出来就能恢复。” 一边说着一边又去坐下,喝茶,但手不抖了,心也沉下来,那花小姑娘,那周周的针眼,还有邱三的死,重庆这边还未解决,我这里已经一堆麻烦,而这一切又有关联吗? 思索中,重庆已经把白面带走,关门前让我也早些休息,我点点头,嗯一声,然后逼着自己睡觉明日好出发,但不料想的是……重庆没喊小飞! “咦,小飞哥呢?我还想打他家的免费飞的!” 周周说时,我们都已经到山脚,重庆对这件事没有任何事先通知,我也蛮意外,可又莫名觉得意料之中,听他淡淡答曰他出国有事,而后,还是按照之前的路子……爬山外带高空滑索,而后,我们那一堆崖柏根本遮不住的—— 青城派的被派在左边; 温家庄的跟我们一起,一堆人很快在悬崖上发现崖柏,我这才明白重庆是早知道藏不住,所以拿来做了最有利的jiāo换…… 到山谷里又按照上次的路再行到那河流前,就是温家庄的临时天下了,300米的长勾锁从这边到那边,为了防止水下的鱼会跳起来攻击更是左右两端架起足足20米高,四五道绳索穿梭往前,他们高手都如履平地,我们……低手,战战兢兢。 我目前也仅仅是在上面睡睡觉罢了,真走这么长,我悬! “老大别怕,我让老东西一号背着你!一号!干嘛呢,快去背着我老大!”周周说的时候已经被一个护卫驮着上了绳索数米,大声吆喝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的十一名护卫停下来一个,回头朝着我的走,那黑色的衣快速行动时如同影。 影卫这东西是古代沿袭下来的传统。 类似于日本忍者,但真正影卫还是大华夏传统,听父亲提过一句,盖世闻名的李小龙也属于一支,他的出拳出腿速度是摄影机都拍不到的,但还不是最高级,高级程度是,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就是他们躲藏的地,若不是主子召唤根本看不见! 只是不等那……一号老东西来背我,重庆已经先一步把我抱起来,横着那种,“我的人,还是我来背。” 淡漠的音,说的时候已经完已经快速跳上那绳索!我一下有些感动,因为他这么抱着我走,可就是生死与共了,可是我不仅仅是感动,还不敢动! 我生怕掉下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只能抱紧了重庆…… 第148章 丛林的dú蚊 河面平静,河上幽凉。 水面的波纹没有浮动,可我的心却浮动不安。 从始至今,我都对重庆身上的淡淡香气有种谜样贪恋,那种香,并非时时刻刻四处散发,只有贴在他怀里,紧紧挨靠着他才嗅得到……眼下便是了。 起初羞涩抱紧他不敢动,后来就是肆无忌惮的控制不住自己鼻子,偷?不!我是光明正大的嗅好半天。 凭什么他可以放肆的亲我,我不能放肆的嗅他,如此近的距离,我在辨别他身上的崖柏香后,又多出好奇—— 除却崖柏,那其余的味道又是什么? 不不不,不说其他,淡淡说这崖柏香,重庆有这俊脸和身段就算了,身上的味道,还有一身的血,甚至,那青城派,那军火…… 一路短暂而又漫长,我想了想,发现重庆的所作所为已经越来越超出我的接受范围,不是可望不可即,是根本遥不可及。 “哟,看不出小板儿兄弟还是个xìng情中人,想男女通吃?” 这厢终于落地时,那边付心薄就跟上来,还是那白面具,声音忒欠揍的让我除却重庆以外,第二个想要来哑穴,封住他的嘴! “少废话。”、 重庆也冷冰冰的说,说完已经把我放下。 我吸饱了那“国色天香”下来后,精神也是抖擞,环顾着四周以及不远处慢悠悠走来的温如玉,心中略微有些感慨,到底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万事开头难,若没有温如玉的帮助,我们肯定过不来。 “啧啧,真是科技在进步,人类在发展,老祖宗若地下有灵,保佑我们为你们报仇呀,必要的时候爬出来救我们,帮我们也是……哎哟!” “别乱说话。” 周周又胡说八道的时候,我一巴掌揍他,什么爬出来!那不就是诈尸了么! 不过这时候我发现他的十二影卫已不见,温如玉带来的也是消失,不由得再瞥一眼不远处的林子,那里面暗影重重,真是分不清哪里是影,哪里是人…… 这边儿山底倒没多暗,可还是开了探照灯,戴上了面罩,拿出洛阳铲看重庆:“我们先去看槽土,周周在这里找个地方扎帐,估计是一两天走不完的,先建个临时帐篷。” 我说着要走,余光却在看重庆的反应,因为我知道—— 他是队长! 但那是以前了,现在咱们是合作关系,我不说是发号施令,但也要有发言权的。 其实,除上次发丘门主大会的戊戌城墓以外,我之前也有跟团队合作过,是跟父亲和他的战友们下的小墓,那也挺刺激。 那时候,大家为了保持墓的平面完整,不惹人注目,不被发现,就会在附近住下来,等到深夜再带上工具小心翼翼的挖,那挖的可都是人堆儿里的东西,跟这边儿是不一样的刺激…… 却是重庆没说话,付心薄举起手来,学生回答问题似得,问我:“我干什么?” 干! 你去死好了! 现在听他声音,我脑子里就是之前那“厨房阳台地毯书桌”的回放,不过随即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又清清嗓子,好声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好好养精蓄锐,等我和重庆的消息。” 他那身子,现在还是多多休息,不然时间还要延长的,只是说完发现……我把温如玉的安排给忘了! 他正在远处溜达,不知在看什么,我这寻思想让他跟我去里面,但是又觉得周周跟付心薄在一起不安全,犹豫怎样安排他时,听温如玉淡淡道:“这里不少野兽,地上有脚印!” 脚印?我一听这,快步走过去,随后看着那类似熊爪的印记,心里一惊,因为那印记堪比我们四只手,那得是多大的熊?也许还不是熊!但是册子上并未记载过,这难道说是老祖宗未来及记载的? “走吧,我之前找过一处墓眼,看能不能测出墓型。至于你们,随意或者三人一起跟着我们。” 重庆说的时候,就往前,我这抿唇,感觉他说的也对,如果这里有危险咱们还是抱团,“一起吧!” 说的时候,立刻往前走了去。 这边林子与河对岸的茂密不同,树林里隐约看得出有供“人”行走的道。 虽然那道是杂草丛生,但有温如玉和青城派的人提前清理,倒一路安全—— “看起来,斩草可比那边树林一路砍树的快啊……” 周周在说废话,但是我却在那草下忽然看到数枚鸽子蛋大小的灰色颗粒,伴随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味道,立刻喊了停:“等等!” 一行人停下,我也快速跑去那“鸽子蛋”,看着手电筒下那些灰棕色的长椭圆形、两头稍尖的蛋:“如此大的夜明砂,还是第一次见。” 夜明砂,就是蝙蝠的屎,一种yào材。微臭,味苦辛,以粪粒完整、体轻、微有光泽、无杂质者为佳,一般都是小米或者米粒大小为佳,但眼前这个足足有鸽子蛋和枣子那么大!这可想而知了,老祖宗真真培育了册子里记载的巨型蝙蝠,就不知它们现在在哪…… 林子这时已经深了,缓缓站起来,我看着周围的暗影,纵然这里的林子不如河对面的紧密相联,也是把林子里遮盖的密不透风,看不见光,没看见蝙蝠,但心已经警惕起来,手中更拿上了刀—— “大家小心,火把可以举高了。” 我说的时候,旁侧忽然就传来咔嚓的一声树叶声,这一扭头就看周周凑去那鸽子蛋边儿:“老大,夜明砂是什么?能吃吗……嘿,逗你呢!我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讲。” 周周说的时候,朝着我这里走,我对他的主意并无太大兴趣,只是拍拍他说别闹,然后听重庆又对大家道:“大家都小心些,火把点后慢走,免造成火灾。” “哎,到底居高,还是低呀?你们能不能商量出到底听谁的?”付心薄多欠揍的口气,挑拨离间,我懂得,不上当!直接道:“听重庆的!” 却不料想的是—— “听浮生的!” 几乎是一起说的,说完对视一眼,他的眼瞳沉到深处却又发光,喉结滚滚时,我一扭头:“听你的,你经验比我多。” 那边儿周周嘿嘿的笑,找他影卫拿吃的去,我侧头看他跟影卫相处熟悉的样子,忽然有种感觉—— 觉得他可能早就有影卫,只是从来不说。 不然,哪儿那么多的好运气? 只是,目光落在他的断指,我又觉得至少在他断掉手指之前,应是没有影位的。 那就足够了,至少说明我没有一直被骗。 这边儿重庆带路后,很快就知道了他说的地方,一堆人,但是看起来还是只有四哥—— 周周付心薄重庆和温如玉。 重庆蹲下用洛阳铲勾了些土来,那槽土的颜色气味跟我一起辨别的。 细细撵着土,其实…… “蒙古土没有记载。” 我说的时候,看着那暗红的土壤,撒开手站起来。 重庆亦是:“其实,第一回墓你就应该知道,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看地形分析,方才洛阳铲下的触感你试试。” 重老师再度的教学让我起初一怔,随即就去握住那洛阳铲,然后手微微一抖,“是石洞型墓。” 石洞型墓是类似之前的女妖洞,仙子浴的统称。 都是到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洞里找墓穴的入口! 周周一边儿吃着牛ròu干,一边儿嘚啵:“那看来我们得绕山外山里的找一圈了,老东西,咱们水粮够几天?” 温如玉淡淡答他:“不必担心,不够可以让我的人去拿。” 我扫了扫他们二位,第一次感觉到人多盗墓的好处,不过付心薄呢?他带着面具满显眼,正在一个布满空洞的巨大“石头”前站着,“这里面好像有东西,有声音,你们听……” 其实,要不是他站在那儿,四周黑漆漆一片谁人也不会注意那块黑色带孔的石头,但他这么说,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然后,真就听到“嗡嗡”的声音,像是什么昆虫,付心薄也会落地无声的,转眼到我们这边儿来了,而说时迟那时快,元被黑色的石头忽然一下bào裂了开! “嗡!!” 巨大的声音叫人耳朵头皮发麻,好像是和尚的转钵在耳边狠狠的划过去,而那一团巨大的黑色雾气伴随着嗡嗡的声音,手电筒下一只只似蚂蚱又非蚂蚱,屁股闪着银光的—— “是dú蚊子!它屁股上是dú,大家迅速撤退!” 我说的时候,已经掩住了口鼻拉着重庆撤,或者说,是重庆拉着我撤,但是倏地,旁侧一股股凉风掠起,速度飞快的簌簌声包围了我们,“老大,别怕,高手怎会被这种东西吓着?老东西们该表演你们刀工的时候了,记住了,给小爷我全部切成两截!少一个都不行!” 他这边儿说的时候,重庆带我停下,耳边温如玉道句“你们也去帮助”时,我们五个人在那天罗密布的刀光剑影里,只听得簌簌刀声,而后数秒内,刀光剑影的屏障让我们几个毫发无损,数秒后一切已尘埃落定…… 第149章 浮生身世出 “……”好半天,昏暗林间再恢复死寂时,那场面叫我脑子一懵,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只依稀记起来重庆当初在河南小院里对付小流氓,也是这般,一转眼数秒,倒下去一堆。 王后看着那探照灯下围着我们一圈儿的黑乎乎,密密麻麻麻麻,齐齐斩断的蚊子,那水银的屁股,寒光闪闪,叫我头皮发麻,更别说,绿油油的血液更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周周捂住了口鼻:“咦——好恶心,密集恐惧!你们快弄走,弄走!” 说的时候抖一下,我也抖,但不是密集恐惧,是记起来我刚才要说的事,“大家快撤,蚊子体内有发丘冰寒之dú,屏住呼吸,迅速撤离这个地方,快!” 其实刀光剑影这种事,我也耍得来,只是方才嗅着味道一时间没记起来,下意识的说了跑,现在说完后,大伙儿立刻跑起来,而我说的发丘寒冰之dú,便是之前提过的—— 每个发丘人都会有的dú! 我小时候也得过,病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会僵固住,身体也结上一层霜,如果不及时救治,就会陷入永恒沉睡,直到有解yào来唤醒,这相当于是现在科学家研究的沉睡yào物,但是实际上,并不能保持人童颜永驻,冰封的人依旧会新陈代谢,甚至可以吃喝,只是会卧床不起,最终衰老,死去…… 还记得当年,我就是这么冰冻睡过去,等再好时已恢复如初。 那时候,父亲只告诉我说是发丘门人,都有这dú,但也有解dú法子,让我别害怕。 可具体是谁救得我,我现在也不知道,且那时的发丘在我眼里很是神圣,我一直觉得是发丘老祖们救了我,加上后来熟读发丘历史后,一直很喜欢我的门派,哪想的如今斗转星移,变成三足鼎立的样,其实……我倒是很遗憾发丘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撇去了我的遗憾,我在大家逃离到河边后,把dú仔细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我体内有抗体,并不惧怕,但是他们的—— “你们也别怕,这dú不会立刻发作,要六个月以后才会发作,如果六月以后,你们谁动弹不得,身上开始结冰,不必害怕,也不会死,而我掘完此墓后,也可回去给你们拿到解yào的……” 我说的时候扫了一眼重庆。 因为重庆的血可以解dú,但是他早在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告诉我“百dú不侵的事,不能说出去”,这话只有我听到,我并不意外,毕竟他的血可解百dú,告诉任何人都会被当成唐僧!所以,我就想着,我又多了一个必须坐上发丘门主宝座的动力,然而,待他们点头说好,说信我时,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再看重庆,目光怔住—— 重庆……他为何要告诉我解dú的事,又给我知道? 那时候他不救周周也可以的,毕竟,按眼下温如玉带来的人手,我们来这里,多不多周周,都没有什么影响和缺陷!带他也仅仅是锦上添花罢了,所以…… 他信我? 那是我在重庆利用我以后第一次意识到,重庆可能真的……喜欢我。 可是,我到底哪里好?面瘫又无趣,而那时时重庆忽然就朝着我,靠过来—— “唔!” 我一把捂住嘴,在他忽然靠过来的时候,以为……他要亲我! 却是,他微微一顿,笑了一声,然后侧头靠在我的耳边:“跟我过来,我有秘密告诉你。” 我楞了一下,因为那秘密,“什么?唔!” 放下的手被他拉住,然后直接拉起来,看着温如玉:“你也跟我来。” 我那时愣住,一来是因发丘的dú让我发现了重庆对我的莫大信任,他这块唐僧ròu,就这样明晃晃摆在我面前,毫无保留,我还要继续怀疑他吗?这如果都不是信任…… 寻思而不可思议的时候,已经被重庆拉到一边,还有温如玉,“重庆,你是想让她保密么。” 温如玉上来这么一句,我完全听不懂,不由得敛了心神看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重庆忽然把我搂怀里:“在说薛甜和你的关系。” 我光顾着他答案,倒忘了从他怀里出来:“和我的关系?” 说时,抬起头,重庆也低头看我。 目光很柔,唇角轻扯的:“是啊,如玉之前跟我说的小风暴病症,跟你说的寒dú一样,这若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这病只是你们发丘的血脉才有,那么……” 重庆故意没说完,而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猛然睁大眼睛:“你这意思是……发丘还有人跟薛门……唔!” 说到这里,忽然被重庆捏了脸,“都说了,是和‘你’的关系。” 刻意咬重那个你字,我这再一愣,然后脑子里想着正确答案,但又不断的摇头:“不,不可能啊!” 按照重庆的意思,发丘血脉又和我有关!那薛甜……是我父亲的另一个女儿? 也只有这样,才和我有关系,才符合她的病症。 但是—— “怎么可能呢?她父亲明明是蛊夫,并且……” 并且我父亲并未有其他的女人,那薛甜的母亲,难道就是……我的母亲! 想着,心口忽然激动的一下喘不过气来,也幸好早被重庆抱着,直接靠在他怀里,浑身发抖的低头,拿出心口的照片,看了看,按在心窝,而重庆接下来的话更让我直接哭了—— “我记得当年你父亲只有你母亲一个女人,我那段时日正好见过,初次见你就觉得你模样与她眉眼处有几分相似的,如今看来,她的确是当年‘已经死去’的……你的母亲。” 我那时候已经说不出话,因为……我是多么渴望有个母亲啊,甚至之前我都把重庆当过母亲看待,而今忽然得到这个惊天消息,咬紧了牙关的不让自己哭出声,然后被重庆完全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 “咳,重庆,你让邱姑娘先别激动,我们回归正题,邱姑娘,重庆带你过来不仅仅是告诉你这件事,而是最主要的,你应该听过,北夫南蛊子,侵国又侵城,他们玩蛊的报复心都强,如果要是知道你母亲生下来的不是他的孩子,会怎么做?” 我这悸动的心又迅速恢复平静,咯噔一下,看着他说下去—— “势必会狠狠报复,所以,要想保住小风暴和你母亲的命,就必须保密,周周那边jiāo给你来,我的人我自会管好,而白面书生小傅重庆肯定也会搞定,唯有邱姑娘你……烦请你以后回了发丘找到解yào,也千万要忍住不可相认,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发丘的dú!否则……”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不会。” 温如玉的一席话让我安静沉冷下来,先是字字铿锵的保证,然后又说了一次我不会的时候,又想哭,因为我有母亲了,她还活着,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妹妹,但是,我却不能相认! “之前想让你去薛门也是因此,想让你看一看,但你说我别有居心,如今确定,我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了,浮生,我……” 重庆在我含泪时,手放在我的双肩摩挲着低低说着,而温如玉早在我说不会的时候就走了,只是这边儿重庆没说完,远处传来了喧闹吵架声—— “去你大爷的!到底你是爷,还是我是爷!” 远处传来的是周周声音,似乎跟谁吵起来。 我这一下顾不得难受,转头就走回去,然后松了口气,好在,他不是跟付心薄吵,是和自己青城派的影卫—— “你个老东西,早些年你把我扔外头的时候不见你担心我安危,要是你们早早把小爷带回去,小爷还不会少一根手指呢!现在担心起来了!” 周周说的时候,把那四指几乎戳到那影卫的鼻子,是一直跟着周周的老者,之前也打过几次照面,苦口婆心的,也不惧怕,继续唠叨:“可是少爷,这里蚊子都如此残暴,还是回去安全!” “回你个脑壳,要回你自己回去,小爷现在出来的目的就是保护老大顺利到发丘,这一墓,小爷走定了,好了别说了,爷要去撒尿!你甭跟着,烦死……” 周周满怒的说完后站起来看到我楞了一下,然后继续往旁侧走,对我笑的勉强。 而那老者也只是看着他的方向,摇摇头,又隐匿到了影子里去…… 他们的对话其实没错的,这里的确很凶险,重庆回来后给我拿了水壶,我这会儿已经平和了许多,看着他手腕上的纱布,又想了想那dú,还有母亲,扫他一眼,道了句“谢谢你”,他嘴角扯了一下,好像笑了,但转瞬就侧过头去,对着温如玉那边儿还未隐匿的众人道—— “这里机关众多,难以估量的动植物亦甚多,接下来,大家务必要集中精神,除野草外不要触碰任何东西,直到,找出山洞为止!” 我这附和,点头,站在他旁侧,好像是又回到了当初:“是的,尤其蝙蝠还未……” “哗啦啦——” “啊!” 我说时,那后方不远处忽然就传来扑棱棱的翅膀煽动声以及尖叫—— “是周周的声音!” 我一下扭头就跑,旁侧亦是簌簌的青城派黑影迅速朝声音来源处去,但我们谁都没追上,那远处,一群黑蝙蝠扑棱腾空而起,个个如同马儿般大小,转眼到了高空,河边没有什么树木,看得很清楚,那挥舞着水银dú翅的蝙蝠爪里,正勾着周周! 几个影位蹭蹭的上树就要飞起抓蝙蝠,却是—— “草,你们别忙救老子!这爪子好像没dú,你们跟着这蝙三走,蝙三肯定要去山洞里,这样咱们就能找到了,啊——这太刺激了!小爷我还是打上飞的了……哎哟卧槽,你开稳点儿啊蝙三兄……” 尽管周周喊着,很爽并不怕的样子,我却还是暗骂我的曹cāo附体,这是又一说曹cāo,曹cāo到,好在周周心大,嗓门经过历练后也如同洪钟—— “哈哈哈,老大,我看见你啦!快跑起来啊,追我啊!” 听这声音,我是真确定了他不害怕,然后和众人一路追赶那蝙蝠,的的确确是为了洞口,但是也怕他被摔下来,数个影卫则在头顶上奔跑的,簌簌的落叶不断往下,带着林间的我们往前行…… 别说,周周还真被带到洞口去! 那路上我们倒没再遇见什么怪东西,只是入那黑漆漆洞口后,周周声音忽然没有了,只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黑漆漆的山洞里…… 第150章 恢复铁三角 “该死!路没了!” 探照灯下,五条长长的影子投shè在前方,望着洞里的蜘罗网密布,那手指般粗细的蜘蛛网让我们的脚步都停下。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往前,是巨大的蜘蛛网闪着寒光,一看便知道有dú,根本不容人过去。后退?周周还在这洞穴里!我亲眼看见的,周周明明都进来了!可到底怎么进?周周又在哪? 咬了咬牙,我准备先过去试那蜘蛛丝的时候,听重庆道:“诸位稍安勿躁,周周身上有通讯设备,我来找他。” 重庆这么说时,已拿出手机,我扫他一眼,又看看后面开着探照灯的众人,然后,跟着大家环顾四周,而后跟付心薄一起发现的—— “在这边!” 异口同声说的时候,我楞了一下,然后就快速走到右边的藤条前,果然在最上方看到一丝丝的血迹。看起来,蝙蝠并未走那巨大的蜘蛛网,而是走了这叶片遮挡后的地方。 “别急着进去,火把呢?” 我那时候正要撩开叶帘子进去,然后就被付心薄抓住了手,一下撒开的那种。 只是这时候我才发现影卫手里的火把都不见了。 “忙着跑来便熄了。” “立刻点上!” 我说的时候,还发现地上的夜明砂,确定了密密麻麻的树叶后一定有别的通道,只是……重庆的扫描结果却是反方向。 “不是这里,他在这边。” 我和付心薄匆忙又走过去,看到他手里的仪器,应该是代表周周的小红点在那儿闪着,好像离我们还越来越近…… 而就在这时听到了周周的声音:“擦,你给老子老实点!哎哟卧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那声音远远的,是另一边的藤条枝叶丛,却叫我的心狠狠一揪,而那众多青城派的老东西们更是迅速的朝着那边儿飞快如影的跑去—— “小心啊!” 我速度不敌他们,大喊着,并迅速的拿出火机点燃火把,而重庆的话比我有用:“他马上出来,你们不必进去!” 重庆说时,那帘子后已经簌簌的往前跑,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周周居然骑在了蝙蝠的身上! 几乎是所有的探照灯光都罩在了他身上,那一刻真真的光芒万丈,让我一颗心也放下来,而他挥舞着手臂,除了额头意料中的出了血外,别的地方都完好无损的—— “哈哈!老大,你们来啦!哎,老东西们,别动这家伙,小爷我命大着!” “周周小心,你前面有……” 石头两个字没说完,他已经撞上去,哎呦的一声,从蝙蝠身上掉下来。 “砰!” “嘶……灯太刺眼,啊!痛痛痛……” 因为灯太刺眼,我们看的真切,可周周冷不丁就一头撞在石头上,我赶紧的跑过去,在老东西们扶起他后撤的时候也跟着跑,只是“簌簌簌——”的声音在后方响起。说时迟那时快,周周下来后,数刀刀光剑影齐齐招呼向那蝙蝠! “锵锵!” 我见状也扔过去我的刀,但是它掉了下来,而其余的都chā在蝙蝠体内! “嗤——”的一声,一阵烧灼的声音从周周落后的地方传来。 那是蝙蝠的血,不知道老祖宗如何做得,居然有腐蚀xìng。 “哇——”一声凄厉鬼叫,那蝙蝠就朝着我们飞过来,我的心一收,却那一刻数道影下,一个个人飞快的出现一道金灿灿的网子,直接把那蝙蝠套牢! 我见状松口气,这时候,拿出yào膏来:“别怕别怕……马上就不疼了。来……闭眼……” 就像是小时候,就像是之前每一次他受伤,都是我治疗,这次依然,但是余光却看着那蝙蝠被一次次刺穿,并且那嗤嗤的声音居然对那网子无效,难道说那就是传闻中能过兄弟关的金丝软甲! 犹记得第一次跟重庆下墓我们就遇到了兄弟关,我还以为他要拿我铺路,父亲说过这东西不知所踪,没想到在温如玉那,那波忽然下来的,是温如玉的人。 “嚯,金丝软甲,不愧是温家庄!”周周也认出来了,我瞅着蝙蝠已经不动弹,地面虽然腐蚀但是金网却依旧闪闪发光,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到他安然无恙,心就跟他方才一般……被蝙蝠带的七上八下,最后砰的落地。 “还好你没事。” 如果周周死在这里,我一定会恨死自己把他带来,也是这个想法让我擦yào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在周周说着“没事我福大命大,老大的医术好啊,呼,真舒服!” 他在说的时候眯着眼,格外享受,好像这里不是洞穴而是什么度假胜地,我偷偷拿出了针,咬住了下唇,因为我们俩那时是被围起来的,所以我的动作大家都看得到。 老东西大抵以为我要治病的,也没拦着我,而我几度犹豫后,在他耳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把针chā在了他的脖颈后侧! “呃!” 周周那瞬间不得动弹,而我别开脸压根不敢看他的,对那些老东西们道:“还麻烦温公子你派两三个人手帮助青城派的各位长老,带周周走吧!” 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失去周周,不……是第三次。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边有危险,而这蒙古墓后,按照重庆说的,出了墓还有很多危险…… “啧啧,合着你小弟的命是命,重庆小弟——我小傅的命就不是?” 众人那时候都没有说话,付心薄开的口,一口酸腔听的我心一顿,无疑,他不想要周周走。 “你少贫,他的功夫不够。” “哟?都能骑在蝙蝠上,还叫不够?你想怎样?” 付心薄说的我也想到了,可正因如此才胆战心惊,我并不觉得周周多强,他能活着……也许又是那该死的运气好,而我不相信他运气会一直好下去,却我没想到的是重庆这时候走过去,拔下了那根针,“去留不随你,听周周的。” 而他话音没落,周周就一下怒吼起来—— “老大!你又赶我走!” “我……我……” 我怕你出事,怕你会死。 这样的话我居然说不出口,因为我忽然发现我变得好怂。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变得畏首畏尾,再不像是当初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二话不说就是干的浮生。 我开始有了顾忌,有了怕死的心,甚至连周围的人我都不想他们死掉,一个都不行。 “老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别忘了……” 周周在我哆嗦着唇说不出话的时候走过来,拉住了我,还有……重庆。 “我们是铁三角,这墓,我一定要参与!” 他说的时候,我抬起头看着他又看重庆,然后重重的点头—— “对!你说得对,是我小气了,让诸位见笑。” 我说的时候,退了几步,弯腰俯身做了个礼,然后,看到他们也给我回礼。 尤其是青城派的,礼节也是大礼—— “多谢邱小姐体恤我等,但既少爷执意如此,又是那铁三角,我等必万死不辞,誓死追随!” 还是那位老者说的,说完后,剩下的重复着“万死不辞,誓死追随”,叫我鼻子微微一酸,然后点头,转了身—— “情记于心,不再多说,我们继续走!” 我说的时候一转身对上四五步外的重庆和付心薄目光。 付心薄有面具遮挡,但重庆并无,满脸赞许,对我招手,“过来。” 我看一眼被老东西们拉过去的周周,朝重庆又走回去,“怎么了。” “没有,就是忽然觉得你离我很远。”重庆这话说的时候给我理着头发,我这次没避开,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周周那番话,勾起了我很久很久之前的江湖之心,江湖之道,以及我那无关风花雪月的日子—— “当一辈子铁三角吧。” 恋人我是不敢的,但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我对重庆已经恢复了,虽然……我看着他的唇依旧有想轻薄的心,但是我早就能忍住了。 重庆的手一顿,而后低眸淡淡说了句:“再说,走吧。” 说完转身,而我的心微微一顿,然后就像放下一块巨大的石头,“不管你怎样,我现在只会这样。” 这样拿你当朋友,已经是我很沉重的改变。 信任这块石头在我心上悬了很多次,这次终于落下…… “根据周周方才走过的路线,这两边的藤蔓后,是相通的一处弯道,周周!”重庆回头问的时候,周周“哎”了一声就快速过来,“怎么了队长?” 听他再喊队长,我这会儿没多少芥蒂了,也看着重庆。 “把你方才的路仔细说一遍。” “哦,方才啊,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这一只蝙蝠,要是按照老大说的话,这玩意都活了上千年了,我这飞的打的太值了!” “如此看来,我们先去里面走一圈,看能不能有门躲过这蛛丝。” 温如玉说的时候,重庆摇头还未说话,周周那又继续道:“别介,老温,我还没说完呢,这里面是往上飞的!这里面的洞穴是凌驾在这个墓道上方,去了也没用!还是想想,蜘蛛丝要怎么走?这玩意有dú吧,看着就骇人!” 周周都看出来有dú了,那肯定十成十的有问题。 “啧啧,要是沈一绝也在就好了,来一个乾坤动风云涌,这一波蜘蛛丝算什么?” “不必他来。大家戴上面罩,如玉,给我把可弃的匕首。” 几乎是付心薄咂舌完毕,重庆就冷冰冰的说着,说完,手中银丝又出,那一刻,眉眼尽是冷厉严酷,微一颔首看前方的样子,俊美又霸气。 “接着!” 温如玉飞过来一把匕首,重庆没用手直接接,而是半空中就cāo控着他的银线,然后往前一掷—— “簌簌簌……” 旋转飞舞的匕首那一刻轻而易举的割断蜘蛛丝,我顶是喜欢看他手中银光闪闪的样,尤其配那手,素白纤长又指节分明,简直像是在舞蹈。 手的舞蹈一转眼又把那匕首挑着继续往左右搁,飞舞间,就把那蜘蛛网扫罗的干干净净,但是同时,那水银和未知的dú气是可见的朝着四下散,且如同那金网撤退后的蝙蝠尸体,全数在嗤嗤的冒烟——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则无,侧看则露,正看模糊。皆善状太极之微妙也。’ ‘见有圆晕在微茫隐湿之间,是谓太极晕。’ 所以,我们点穴只分三步。 第一步,找到有龙砂的地区,龙砂地踩会比旁处土地松软,大家不必再无息之步,尽管踩踏,若有发现异常,立刻停下检查! 第二步,是遇到龙砂,然后进行太极检验! 第三步,就是点龙穴。 还有不懂得吗?” 我说了一大堆,略口渴,但是并未停,因为我知道以后我可能还会面对带一群人,我必须慢慢担得起。 众人这时候忽然都显现了身形,青城派的十二个,温家庄的二十个,黑压压的站了三四排,看着还有人骇人,但好在我面无表情,镇定的很…… “我的妈呀,连我都听懂了,肯定都懂了。”难为了周周以自我贬低来为我捧场,我心中冲他笑笑,然后耳边听到重庆低沉有力道—— “还有些补充可以缩小范围,比如黄妙应《博山篇》云,‘穴有高、低、大、小、瘦、肥,制要得宜,高宜避风,低宜避水,大宜阔作,小宜窄作,瘦宜下沉,肥宜上浮,yīn阳相度,妙在一心。’还有清郑观应的《望气寻龙诀》引丘延翰《天机素书》曰,‘龙来十里,气高一丈,龙来百里,气高十丈’,与其漫山遍野的走,不如再回方才悬崖,仔细找出方位后,以弓箭绑上追踪仪,shè之,再回来有目的的寻!” 我这滔滔不绝的半天,等于是给重庆铺垫了,他这一通说的我又觉得自己学艺不精,暗暗把他说的书名都记在心里的小本儿上,然后这清清嗓子,多大的勇气才平静的说出—— “很好,听重庆哥的!” 重庆扫我一眼,又摸我的发:“没有你的铺垫,我也想不起这。” 我心里稍稍舒坦一些,但是很清楚我那又是老掉牙的资料,重庆只是不想我众人面前下不来台罢了。 “如玉?” 重庆再说时,温如玉嗯了一声,道好,然后这又沿着路到那两百余米宽的河边,依旧按照之前的路子回去……而我依旧被重庆抱着。只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悬崖边挂着的索绳,不见了! “他nǎinǎi个西瓜皮!什么小偷把我们绳索偷了!” 周周大骂时,他身后的老东西好心提醒:“少爷,这悬崖两千余米高,周围荒无人烟,哪里来的小偷……” 我这咬住下唇,看旁侧重庆,方才,又是他抱我的。 我还记得过那温家庄的绳索发shè出索桥时,我很是贪婪又崇拜的吸嗅,而今,却只有满肚子心慌不安,直觉告诉我,这绳索很可能跟重庆说的危险有关系。 “温公子,我记得上面还有你庄的人?”老东西对周周说完又去问温如玉,我这抿唇也看过去,因为我也记得,他们有人在上面留守,而温如玉的面色终于不是那淡淡,满是杀气冷厉:“我的人没接信号,可能遭遇了不测,绳索应该是故意有人从上面抽掉,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 “那不就是让我们死在这里!妈蛋,谁这么坏?小爷出去弄死他!”周周大呼时候跳过来,抱住我的胳膊:“老大你放心,凿也让老东西们凿出来路让我们上去!不会出不去的!” 我瞥他一眼,真不知道他这改变回来的样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之前看他在一品斋那冷淡酷帅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成长了,而今看来,并没有。 摸摸他的手,我看着重庆说的:“重庆哥,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又该如何?” 寻龙穴肯定是不行了,我们没有绳索根本上不去,也还好,那不知道的人只是拔走索绳,如果我们爬到一半再扔下来,那才可怕,想想我就一身冷汗,而这时,重庆那还没说话,付心薄呵呵的笑了,“呵呵呵……”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呸的正和我意,他有影卫,无惧付心薄,但是,后几句话勾起我的回忆,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重庆—— 坐下以后,那丫头就对我动手,一举一动我都看得见,没有发针,而他旁侧是沉睡的小飞! 难道说…… 重庆这时候忽然往前走:“她是睡着了吗?你打算怎么办。” 重庆走的时候,我这到嘴边的话,又压下去,并且这里也不是问的地方,只是小飞如果真有问题?他为什么还带我认识?还有,小飞又为什么杀周周? 左思右想不出答案的时候,重庆已经到付心薄旁侧。 漂亮的身段在夕阳下,均是笔挺如画,一站一坐,付心薄在举杯向夕阳:“怎么办?当然是留在这里当帮手,不管你们以前遇到什么,现在都不必管!因为……来啊!大家伙,你们看这山上,难得没有雾气,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狗屁,分明夕阳无限好,何必叹黄昏!人在江湖,就要及时行乐!可有人来跟小生,痛饮一番吗?”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付心薄最后说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抖,而我仅仅是看他一眼,就脑子里继续想小飞。 我控制不住,因为我觉得重庆没带小飞肯定是因为那天!我还记得那时候他看了一眼小飞,而那个丫头,重庆好像也认得,那时候一个劲儿的贴着重庆说买花,重庆也知道她是奔我来的…… 那么……她奔我来什么?因为付心薄吗? 就像是摸金门那个女人一样的想法? 寻思的时候,斜眸看那边儿,却发现周周不知何时跟他喝开了,“喝!老子非喝趴了你不可!” 那时,悬崖边儿的夕阳光真是美极了,他们几个人都聚在了一起,影子拉长间因为喝酒碰杯影子也不断的jiāo接,看起来热闹极了,而那热闹里,重庆和如玉一起踏长影过来。 如玉对着空气说的:“诸位忙了一天,今夜就这里扎帐休息,比下面安全。” 重庆则对他一颔首,朝我走,而那影子里,还真簌簌的出来了几个影卫,简直有如鬼物! 不过转瞬,他们也和常人无异了,忙碌的建造一个个帐篷。 我则跟重庆商量着吃什么,并且,因怕暴露付心薄的身份加上小飞并不在这,便就没说起小飞和那天的事…… 人多力量大,很快,柴火就从山腰拿来,篝火栏栅的影子里不知道又蛰伏着哪家的影卫,但是,七八月的天,山脚如蒸笼,山顶却如深秋,那气温叫人不由想朝着篝火,也着身边人挨挤着。 只是,我们铁三角扎一窝,离得并不太近罢了,而付心薄带着他那假萝莉,关于萝莉这词,是周周给我专门解释的,说萝莉就是我们称呼的丫头,我点点头没什么想说的,但没想到的是丫头演技不错,看我不提,不多时,跟着付心薄一起过来主动打招呼,对我们三个,一口一个小哥哥好,喊得我是汗毛直竖,谁知道她什么心思! “小哥哥你别怕,我上次啊,是误会了你!现在误会解开了,我自罚一杯!”这“丫头”一看也是爱玩的,跟薛甜倒是有些像,一口干了,空杯给我看一眼,笑眯眯的:“小哥哥,你们这里的烤ròu好香哇,我们可以一起吗?” 我能说不可以么。我这还没说,周周已经先说了:“不好意思,不可以!” 但是人家并不搭理,坐下来了,“我们玩游戏吧?” 我一下语塞,看重庆……有时候我都怀疑,到底我面瘫还是他面瘫,其实很多时候,重庆的表情也是没什么变化的。 比如现在,淡淡的扫了过去,然后又看我:“你想玩么。” 我说实话,真不想, 因为一说起来玩,我现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重庆带我玩的对视三十秒,还有那肆无忌惮,众目睽睽下的深吻!想着心跳加速耳根灼烧,但是,周周是个玩字头的,已凑过来:“老大!玩嘛,我要好好报那……尿仇!你想玩什么!” 说的时候来掐我的腰啊,我无奈,不想也不得不陪着,并且看了看那边儿下棋对弈的温如玉,忽然觉得也就是我不爱玩,只爱看书,越和人解除,我越是发现了,基本上大家每次聚在一起,都在玩。 什么牌九,扑克,还有麻将都全带身上。 也许,用付心薄刚才的话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人在江湖……及时行乐! “玩什么?你的智商也只够玩真心话大冒险。”付心薄似乎找到了贬低的对手,乐此不疲的贬着周周,周周咬牙切齿,但是似乎也跟我一样,怯他的那大金鞭,只是一仰头,竖起拇指一抹鼻尖—— “哼,小爷我可是赌圣!你有本事等这墓结束了跟我搓两局!” “哦,赌圣……被切了手指?” “你!” “智商低得连骂人都找不到词么?” “我草……” 俩人那你来我往,周周气的要死,付心薄却气定神闲的样子叫我莫名……想到我跟重庆,不由得看他一眼,却发现他在玩手机,上面一堆乱码我也看不清,而对面小丫头一脸崇拜的在看付心薄,愈发让我觉得心中想法是对的,她上次杀我八成是把我当情敌!只是—— “好,你有文化,那你说个成语。” “成语……哼,小爷当然会,X你个仙人板板,教你含笑九泉,这成语吧?”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拉了他一把:“算了,就玩他说的吧。” 我也不想去算麻将,扑克,之前跟薛甜他们打了一通,其实打的好累,要看牌算牌不能乱出,而周周因为我这一句话真的安静下来:“好呀,老大,上次大冒险你没玩完的牌,我也整了一份儿,这次……我坐你左边好不好?” 左边……小混蛋这一句话成功的把我才灭下去的亲吻记忆又勾起来,尤其篝火是红的,杯盏是绿,那灯红酒绿下黑衣白面的神仙看我一眼,好像又回到那天,让我心脏一顿,然后立刻别开脸不看重庆,但听的他说:“讨论好了就开始。” 周周一下站起来:“开始开始!但是我要坐在上次的位置!” 周周说的已经把重庆给拉过去,而我很清楚周周在想是什么,他……是想亲我? 上次重庆就亲了我的唇角,虽然看起来只是游戏,但是周周他不是不想娶我吗? 狐疑时,俩人已经换了位置,然后看重庆把手机收起来,素白的手伸到这边,摸牌,轻笑:“得要看你有无这运气。” 说完,牌要翻开,却被付心薄打断,指着那萝莉,“既然一起玩游戏,那就是好朋友了,开局前,我正式介绍一下,嫣池慕语——池慕语,你们可以喊她小木鱼!” 嫣池慕语,池慕语……心中重复这几个字,不由得多看她一眼,然后忽然想到什么,松口气,因为重庆说过的他只跟朋友打牌!所以,“池姑娘,以后别再误会,杀我,毕竟……我打不过你。” 盗墓武学之事从来不是逞强逞能之辈,否则便是死。 那池慕语点点头,“放心吧,你喊我小木鱼就可以,小木鱼在这里再赔罪一次!也见过诸位哥哥。” 起来还行了礼,满礼貌,但是,她抬起头看我的眼神又分明带着闪烁狡黠,真不知道她在寻思什么,但是我就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后听她道—— “浮生哥哥,你别怕我。” 能不怕么,差点就死她手里,但是面上嗯了一声,“没有你看错。” 顿了一顿,又忍不住道:“你跟踪来的?” 她眨眨眼,满俏皮:“等你抽到真心话卡,我就告诉你咯!” 这是要玩牌了,那就玩! 一堆抽了卡后,一个个翻开,我本来寻思,要是能让付心薄说一个我是神经病三声就好了,可我只是一张幸运牌,什么都不需要做!而周周则是大喊三声,我是猪…… “蛮符合你。”付心薄说的时候,翻开卡,是张等候指示牌,写着,如果场上没人抽中带有命令的卡,那么他就可以过关,也算是半张幸运牌了,假如重庆和小木鱼都是普通的自罚卡。 周周是个愿赌服输的,一仰头就大喊了起来,引得山崖上又一堆的哄笑,影卫在四面八方,也没憋着,而我习惯了倒也不怕了,还觉得有意思,而重庆翻了牌,是跟我一般的幸运过牌! “一共两张,你们可真有缘分啊……” 周周说的时候,分明语气哀怨,而小木鱼,她缓缓翻开的牌却是—— “真话牌耶!付局……小傅哥哥,这次你逃不掉啦!” 小木鱼激动之下差点喊出来局长,因为她这命令是只能让付心薄来说,“来,小傅哥哥,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要具体一点哦!到喜欢穿什么衣服,什么态度,你说了……人家才好照做嘛!” 前面说的时候,她眼睛都放光,到后面又害羞起来。 她那萝莉脸和身材,说的时候真真是可爱极了,也让我确定了她就是喜欢付心薄。 却是,付心薄想害死我! 这时看向我,“具体?” 他先重复,然后篝火映衬的红光白面具后眼睛里闪过一抹光,薄唇带着酒气随风飘过来—— “我喜欢的样子啊,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甚至表情都没有,从来都脊背笔挺,穿着帅气冷淡,做人做事很有原则和底线,不怕我的……” 小木鱼愣着,似乎没联想到我,而是抿唇蹙眉的拿着笔在记——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可是……这样会不会xìng冷淡?” xìng这个词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但是付心薄摇摇头:“不会,相反,越是这样的女人,我脑里越是控制不住的想着她神魂颠倒,神志不清的倒在我身下,沉沦,迷离,潮红,一头大汗,偏又抿着薄唇不肯出声……嗯……如果那唇上还有我们的口水,更好。” 付心薄这段话说的蛊惑而低迷暗哑,就如同那聊斋里的狐狸精,情色又不要脸的勾引懵懂小书生,小木鱼这时候完全没想到我了,刷刷的在记,可是我却分明感觉到,那白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的在看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叫我一个激灵,抖着,觉得自己被他给看透……甚至按照他说的……给压在了身下! 那种感觉糟糕透顶,我要向后躲撤的时候,他却又收回了视线,偏头看向了小木鱼,“这个答案怎么样,够具体么?” “嗯,够。” 忽然一瞬间,从本本上抬起头的小木鱼就严肃正经,那萝莉的面上一脸的严肃,正经,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周周楞一下,噗嗤一声,嘴里的水都喷笑出来,“哎,我说你……不是想朝着那靠吧?哎哟!” 周周没说完,忽然被一张牌飞过来打脸! 那速度飞快,老东西们也没设防,就让他结结实实被打了一巴掌,而萝莉继续冷傲—— “少废话,继续!” 那冷厉和规矩,那脊背笔挺的让人一眼看出来,他是朝着付心薄说的靠,可是,付心薄只是在饮酒,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偏偏又是他造成的,这场景,叫我再度扭头看重庆,妖孽的身边,都是妖孽吗? 而重庆的手在背后拍了拍我的背,“你要是不想玩的话,我跟你去讨论下寻龙穴?” 我这一怔,然后立刻站起来:“好啊!” 直觉告诉我,接下来再玩下去,肯定还有更可怕的,付心薄这人身上有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感觉,我怕自己要吃亏。 论起流氓,我相信付心薄第二,没人第一。 但是我起来后被周周抓住了:“哎,老大!不带这样的!好不容易有时间玩呢……这才多久!我还没亲到……唔。” “这样够了吧!我去忙了!” 既然决定了跟重庆就当朋友,也知道周周不会娶我,我一把按住周周后脑勺让他在我没知觉的脸上亲一口,然后就转身快速的离开。 “行……行行行!嘿嘿,你去忙!去!我跟他们玩!” 后面好半天他才说着,然后付心薄似乎也说什么,我跟重庆都没理快速去帐篷里……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怎么着都该给师父。 可无奈重庆在我面前,我若起来,便是……几乎跟他贴着,所以,我只好在他站立面前时,支着下巴,仰头看他,而他低眸看我,开讲—— “我所知的寻龙穴方式甚多,但‘三法归一穴’是最简单有效,其中一法为‘行度寻穴’;二法为‘星峰寻穴’;三法归一是为水,水寻三水,抱水,jiāo水,水口……”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咬住下唇,因为我自认看的书不说破万卷,也快八千,却居然没怎么听过他的话,可也没着急问,寻思着,他肯定继续说,便继续不动如山的定定看他,果然—— “先从一法说,行度,行的是龙发之处,一般称之为太祖山,这你应该听过?” 不愧是重魔王,怕是直接从我眼里看到不懂,不过太祖山我是懂得,说白了就是龙(山脉)的发源地。 点头,催他:“你继续,不懂……我会问的,重老师。” 老师的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又忍俊不禁,让我一下愣着,因为早听周周说过美人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从哪里看都是极美,可我一直觉得没人可以这样,除非神仙,直到……真遇见神仙,惊艳,山桃红。 “浮生,浮生?”重庆喊我时,我“啊”一声,回神,然后,冷不丁被他轻轻扣脑袋:“想什么?我说的你听见了没。” 我这低头,寻思还好老不正经没这样的天姿国色,要是这样的老师一直教我……我非得一事无成,整天净想着怎么轻薄调戏他了。 “呃,不好意思……没……”我现在想想,发现付流氓说的有道理,喜欢这种事,的确会“尊重”对方而想轻薄啊!但是反过来,重庆想轻薄我吗? “脖子痛?” 寻思的时候,他忽然就握住我的双肩,那瞬间,低眸垂睫近在眼前,我楞了一下,就那一秒里,叫他直接给拖着肩膀,抓起来,然后,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下滑到我腰间! “怎么了?唔!” 我不知道重庆要做什么,难道是这里有什么暗算吗?我心思紧张,却是下一秒,身子一腾空后,竟被他抱到桌上,随后那手规矩的撤离,人坐到我旁边:“无事,只是觉得你仰脖会累,这样舒服些。” 这一次,他微微侧头说的。 他个子高,这般微侧斜眸的看人,侧脸妖气却又偏偏带着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霸气。 “我再重新讲了,方才你听到哪……” 潺潺受教,薄唇微启间的芳香扑鼻,加上他长指捏着水杯送递到唇边,放下后,沾染了水的唇就在眼前,我掐着自己,也别开脸喝水,回头才道:“太祖山。” “嗯,太祖山你既了解,我便不多说,其实,一般而言,越是气势雄伟的山,山形越是恶,尖锐,风吹而气散,无法结穴,所以,寻龙穴,要从太祖山下的小山脉找起,这一驯龙穴的方法其实可以用古诗来描述——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便是一座一座山脉,从高到低,低的再成一祖山,而祖山又再分出一山脉,延伸出去,到再起顶分脉处。又成为祖山,如此级级分脉,级级延伸,直到龙穴之处……” 重庆一句句说时,那喝水的唇沾着水泽,像是沐浴在晨光下的花瓣,真心一次次诱我想犯罪,因为离这么近,我一偏头就……可以碰到! “浮生同学,可懂不懂?” 重庆再问我时,我不得不回头看他的眼,那眼,此刻算是一望见底,但是见到的底儿只是他描绘的山峦起伏,山河大洲,眼底尽是磅礴。 “没,你,继续说吧!” 我再摇头要别开脸,却冷不丁让他挑着下巴,蓦然又转回去,“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嘿,他这是考我?还是……借机一本正经的耍流氓啊!这勾下巴的动作,好生孟浪!虽然——我下巴也没什么感觉,他又立刻松开,不过,我不打算追究—— “你说的,我再重复就没意思了,你也不知道我懂不懂,我打个比方吧,你说的意思,其实就是,这龙穴和龙其实像大树一样,由树干分散到树枝,再到更细的枝叶,然后叶落归根,回到泥土的深处,也就是我们要找的龙穴和‘树根’,那是龙孕育出下一代的地方,正符合风水学里的墓之好坏庇佑子孙万万载,学生理解的对吗?” 最后一句话,目光定定的看他。 他抿唇眸中有赞许:“嗯,不错,继续讲,按你所说,这山脉若分为树木你应该也知道,每一条枝干和树叶都不同,形态,颜色,丑美还有枯叶,这里面真真假假,所以,即便知道这些,也仅仅是找到大概位置,然后再分辨你所说的护龙砂,寻龙香和太极晕,这一寻龙法便是结束了,想要找到山脉,虚得多看风水图,知道哪里的福泽好,一般要站最高点,也就是这里,待到明日清晨,我们先用这一法子,嗯?” 最后几句话,他杯中茶水饮完自顾起来,去添茶,回来在我面前问的我。 彼时,我坐在桌子上,在脑子里略微回想了他所说的话,除了佩服以外,更多感觉是……他到底在哪儿看的这些?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难不成真看了假手札?可是分明我之前跟父亲他们倒斗很正常啊! “浮生?” 重庆又喊我一次的时候,我这点头:“虽然还没听剩下两个法子,但是我是同意你登高方法的,只是我在想,我老祖宗怎么就从没写过你说的这些东西?” 三大门派里,发丘是老大,若发丘都不知的,连我们建墓的都没有消息,重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 第155章 三法归一穴(下) A+ A- 问完,在重庆起初的轻笑不语里,我觉得自己傻了,这属于隐私问题,他怎么可能回答我? “别说了,当我没问!继续说下面的法子吧!” 我尽量声音淡淡的的很平和,听不出懊恼和微微的气,因为他老瞒着我,可这就是江湖啊!挑不出毛病,只能憋气! 重庆忽然一声低笑,好久没听过看过的那种,呵的一声,眉宇间委实温暖又温柔,而那眉宇间方才起的山明水秀,山河大川,也跟着妩媚起来……气,却也不由得,忍不住想夸他,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重庆应如是! 心中说的,面上看完他的昙花一笑后,又看他正经坐下,真娓娓的继续传授知识—— “嗯,继续讲三法之二法‘星峰寻龙’,其实,我本不打算讲,因为下面两个方法,不适合此行,但你想听,我说给你。你应听过这句话吧?‘千里来龙,但观到头一节。'” “有!但这对应的,是寻龙首?” 终于听到自己“懂得”,立刻点头,但是转瞬又被重庆说的不懂—— “不,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龙过之星宿处可一点点寻到落龙之地,说白,不是指地上的龙首山脉,是天上星宿。 风水学术里有山的地方称之为青龙玄武,有水的地方称作为白虎朱雀,而这些都正好对应天上星宫,那青龙玄武和朱雀白虎的星又各有七星,若是人在高处远处能看到山峰和星体正好对齐端正,且四象环抱,朝应相对,那就说明此星之下的,是为龙穴,然而,元明时期,星宿天宫是不准的,差错诸多,所以寻此朝,星宿可直接忽略。” 说完这段儿,重庆喝茶,我喝重庆,喝他给的新知识,觉得自己在历史这一块并不如想象中厉害,这星宿的事一点儿都不知道,看来以后还要再多读书!下定决心时,重庆那厢儿喝完茶,又说起下篇儿,“那三水,你还有兴趣么。” 我连连点头,“当然,只要是我不知的,我都求之不得。” 就像树一样,想要阳光浇水施肥,想要不断吸收新养分。却不曾想,重庆居然跟我想到一起去,却起初又有些微不同,“浮生,你还记不记得,你曾把我比作花?” 重庆花,文物局! 脑子里几乎瞬间出来的这六个字,其实,我已经良久不敢想那画面,哪怕是麦浪里的亲吻我都觉得比那次要好,只因为那一次,我简直是孟浪无边的色狼! 心跳一顿,我抿唇想岔开话题,可他眉眼间深沉与柔和并济,声音亦是,“浮生,其实有段话,我一直想找个机会静下来和你说,眼下或许不是最好机会,但也算是一方清净。此次下墓危险,我不知会否生死离别,所以我本打算以后告诉你,还是现在吧。 重庆说的时候,我真想打断他别说,可是又没有。 他起初是抿唇,松开略红妖的看我说,浮生,人并不如花的。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即便像是照顾花一样照顾着你,却依旧敌不过生死,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照顾你,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纯净。 天台的信暴露之前,我一直认为,花的根本组成部分并非花枝花瓣,是埋在土壤里的根,你或许曾经是活在水里的莲,但你既然到了这险恶之地,我只有让你把扎在黑暗的泥土里,才能生存下去,所以,我才把身份暴露,本以为你会变恶,至少会报复我,会利用回来,我也正好用那根把你拉在我身旁,可是后来我发现,你根本就不是花……你是一棵树,没有任何的花俏玲珑心思。” 他说到最后,与我想法一般。 他定定看我,我却心思又乱,因为心慌这比喻…… 虽然他没直说,但是我忽然觉得自己甚是薄情!我想到了大部分人的喜欢都是停留在表面,也就是周周之前与我说过的,喜欢是摘下她放在身边,爱是一只给她浇水施肥,我对重庆……不能说摘下,但是我起初是个偷香贼,而后来,我又趁其不备的轻薄。 我摸了他的叶,吻了他的花唇,却又一转眼在他把黑暗的根枝露出一角,要抓住我,留下我时,转身就跑! “好了,说完了。浮生,我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告诉你,花挪活,树挪死,我和你不同,你无论对谁都别学我这样轻易拔根,你没有黑暗的心思,但永远要藏住你的底牌,像是今天这种你已经不知道其他的话,绝对不要告诉别人,甚至连我,你不乐意的时候,也不要信,嗯?” 我本还以为他要说些表白的话可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些,但是,分明又比任何表白更让人心动。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褒赞。”我说的时候,外面的喧闹好像更远,这帐篷里隔出的小天地里,我看着这个说出“连我也不要信”的男人,心跳的很闷很沉,因为想到他从前说的……无法放肆。 又听到他说—— “方才,我倒羡慕小付,至少他敢赤luo的说出,而我连想把她摁在怀里的yù望都不敢有,怕自己控制不住的索取更多,尤其这样的时刻,我现在只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安全无忧……罢了,还是说三水吧,三水分三部分。 抱水寻龙穴是《葬经》中所记,这本书流传不甚广,只点一句—— ‘山随水曲抱弯弯,有穴分明在次间,’这是说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河流反弓或直出,就不须找眼;但如果河流屈曲环抱,则可向环抱方配合行度法,也就刚才告诉你说的太祖山,高山峦起伏,我们在界水即止的地方找龙穴和砂就可以。 其二,jiāo水,更为简单,‘但凡两水一jiāo会,则有立穴可能’你应该知道。” 我是真佩服重庆这非面瘫脸,却能控制自如的面部表情。 分明上一秒深情,下一秒又恢复这种淡淡的表情讲解着风水,不过,我也差不多平复了心里的悸动,根据他说的,接下去道:“嗯,这我知道,在干水流行地中,无支流以界其际,则地气不收而立无据矣。” 说的干脆利落,重庆赞许似的点头,“很好,但是这里水流环绕也没有,唯有最后的,水口寻龙,这你不仅知道还见过。” 他一说这我眼睛就不由自主的亮起来了,“水口寻龙是《秘诀千金赋》的!其实我也觉得,这里就像是我们之前遇到的袁世凯的小皇帝风水墓,但是他太大了,不如小皇帝那个好,我记得千金赋说,‘但凡寻地,先观水口城门,周聚关拦,内有着龙格结;落星龟蛇狮象,中藏上格之龙;华表捍门,定结富贵之地……’” 像那种水口关锁紧密,水口内又成一堂局者,必然是龙穴!虽然他并不是大皇帝,可却也是痴迷风水的人! 心中想的没再说,只是发现重庆的表情不太对,有些yù言又止的:“嗯,还是方才说的,明日主要看行龙。暂时,龙穴我就讲这么多,我知道你听懂了,但是,现在看你的神态……还未全懂。” 我微微一怔然后直接道,“胡说,我全懂了!” “那你倒说说,明日我们看的是什么山?” “当然是蒙古鬼无踪!” “那是什么山。” “我怎么知道什么山?这里没名字……深山!” 忽然间,帐篷里气氛就又有些紧张,我说完深山后,见重庆摇头,然后拧眉无比严肃的看我:“浮生,你还是不懂,我再说一次,你听清楚,巍峨的高山作为太祖山更多,那山颠之上,风吹气散,有违藏风聚气的风水原则,所以需要一层一层的过峡,换水剥,最后煞气消褪,层层脱去龙之戾气后,方才到光滑细嫩平洋龙水jiāo界之处,yīn阳冲合,最好有三水之一,才算完美安宁,也即是—— ‘但看古来卿相地,平洋一穴胜千峰。’” 说到最后,重庆目光甚是深长的看看我的眼,我起初被他眼睛吸引,可那声音却又诡异钻到脑子里去,尤其那最后一句话意思是—— 真正的好地从不结穴在大山深山之中,而多结在江河边龙水jiāo界的平缓的地方! 所以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处险峻的高山和那下面的河水和里面的土和石洞是假的鬼无踪?其实,若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老祖宗说的银qiāng杀手,我也会狐疑墓的真假,因为那里的风水不是特别好,属于徒有其表,但是,我信奉手札,直到现在听到重庆的花,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话里话外,其实都在说这墓是假墓! 想着,脑子里轰的一下,好像点燃烟花,zhà的五颜六色,“怎么会,怎么可能是……唔。” 重庆不等我说完假的,抬一根手指,压在我唇上,“反应过来就好,不必说,隔墙有耳。” 我呆呆看他,脑子里这时候是完全懵了,因为他在肯定我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假墓”答案,而这时候,我闭上眼,细想起来,其实所有的依据理论都在表明那是假墓。 谁会把墓穴放在有腐蚀xìng的地方! 哪怕是动物也不应该? 风水也不对! 可真墓又在哪? 还有带我们来的是小飞,他又知道这是假墓吗? 重庆如果早知道此墓为假,又为何现在才告诉我?是怕我难看? 可他又为何大张旗鼓的带着众多人来? 无数的疑问在脑子里盘旋,绕的我透不过气,睁不开眼,怂bào了,因为我多么信誓旦旦啊,这就是蒙古鬼无踪,可是重庆这一番话说的我都懵了。 直到重庆把我又抱回椅子上给我倒水,我喝下才在转好些,咬唇,看他,那一刻,他表情如旧,好像刚才不是在告诉我假墓,而是说我只是看了假的夕阳似得。 再喝了一口水,我心里感觉很复杂,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因为曹cāo都有72假墓,往远处说,那最著名的秦始皇陵也是所有盗墓贼都知道的公开秘密—— 真正的墓,根本不在那兵马俑处,那里,只是葬盗墓者的地方而已! 而这蒙古墓也是如此,很正常。 但是,我还是最初的那个想法不明白:“明明蝙蝠和银qiāng杀手是真,我祖宗留下的怎么会是假墓资料?”说的时候,心里隐隐有答案了,但是固执的不肯自己相信,因为一旦相信,那么,我关于蒙古墓的一切都推翻了,而重庆接下来说的,还是让我叹口气,心情郁结—— “浮生,你很聪明,不必我说。” 我抿了抿唇,低头,还是选择自己说出来:“是的,我想到了,只怕是蒙古人当年灭口后,故意留下了假情报,因为当时知道墓的都死了,也许,祖师爷拿到一小块误以为是真的,但是今天……” 我一下说不下去,闭眼,忍不住的咒骂,“杀千刀的蒙古人!” 现在为止,我想想那巨大的吸血dú蚊和腐蚀的巨蝙蝠和蜘蛛网以及水里的巨型黄貂鱼,这些,无疑是让人往死路逼,心疼我老祖宗,怎么就睁眼瞎的给这种玩意做墓,而眼下最要紧的是—— “你知不知道真墓在哪?” 看向重庆的时候,我眼眶发热,是热血和怒气冲的,我现在无比的想挖了真墓,还要在棺材板上踩两脚。 重魔王没有把握的事情,绝不会大张旗鼓的过来,这部,魔王一笑百媚生,一声“嗯”,对我却有绕梁三日的天籁感—— “那就妥了!咱们一定要挖他的真坟!” 说的后槽牙咬着,并且看着重庆,觉得无地自容啊,要不是重庆来告诉我这些三法归一穴,不,这对我来说,分明是三法要命穴! 还好我没带着众人在山上走,不然还不知道如何! 也到底是自己学艺不精,这才吃了暗亏,只是重庆接下来说的话,叫我嘶的倒抽口冷气—— “浮生,你这是信了我的话吗?” 嘿,他什么意思?他刚才有说过“花树不信”的花,可现在,他这话明显让我感觉到了说不出的纠结—— 我是信他,还是不信他?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汗,但是我相信—— “簌!” “嗤——” 就在我准备闭眼逃窜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面前银光一闪,同时我腰间一紧,熟悉的香味席卷而来,我人被重庆抱走的同时,听到嗤嗤的燃烧声,扭头间,看到他的银丝在嗤嗤的烧,已经断了,断了的线在空中飘,而下面的线,裹着一个类似泥鳅的笑东西在燃烧,而那火光里,探照灯下,双重光明叠加,看得见—— “是幼蛇。” 却又是细如蚯蚓的右蛇,混体是水银和绿色,我不知道这种东西为什么能成活?但最可怕的是,付心薄道:“蛇下一窝便是上千条,只怕这里……不止这一条!”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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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深度跟我之前所说的蒙古墓相符的,而那蛇也是相符,我真真是曹cāo附体了,这就是—— 千蛇墓加鬼无踪! “嘶嘶——”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到从那流沙里,钻出了蛇!那蛇从流沙里直接落下来,自由落体的,像是方才掉下来的我们,却又不全是。 我们可以凭借武器和技巧逗留,可是那蛇却只能在半空中扭动着身体成S型,反复的扭动扭动,然后—— “小心!” 重庆一道银丝把那蛇甩开,也在半空燃起火花一瞬又掉落,可是他的银丝也又断了,并且上面还有! 一个又一个! S,扭动的S,密密麻麻的S,全部从那海绵一样的黑色流沙层里,蛹动着争先恐后般钻出来! 那密集的叫周周这密集恐惧症不断啊啊大叫好恶心,但现在要紧的不是恶心,而是,落下来的时候,那银光闪闪的dú! 这蛇dú不是腐蚀,而是发丘的无色无味的……燃烧剧dú! 那是比密集更为恐惧的,而如此蛇雨,简直是把人朝着死路逼,就算我们刚才掉下去,恐怕也会被蛇雨埋没烧死,而现在也不好到哪里去,不少的蛇扭动中就快到眼前——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收回“旗子”,因为他也需要休息,那金丝软甲看起来轻薄实际上极为重,也就是他功高,否则早就丢了旗子也说不定,只是万万没想到,那“旗子上”还有蛇! 那旗子回来以后,一个影卫接过去,然后,就直接掉下去! 活生生的从面前燃烧掉下去! “大家小心!” 付心薄少有惊呼,我则目瞪口呆,我不知是谁,但是,那瞬间烧焦的味道太让我惊心,想吐,而“还有一条”的周周惊呼,让我们再度躲开些,但是随即,周周惨叫声没了。 “吵死姑nǎinǎi了!”小木鱼说的时候,我看着被打昏的周周,想大喊,可是偏生的我知道大家自顾都不暇,那个残破烧到一半的蛇直接朝着我扑来—— “浮生!!!” 那一刻,我听到付心薄还有温如玉的大喊,但是倏地,我感觉面前一香,是重庆把我抱住,而那一刻,我清楚的听到嗤的一声响,而他亦是一声闷哼…… 我那时一下就愣了,因为他好像是用身体保护了我没有被蛇触碰,可是—— 他会被烧死吗?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居然不是推开他而是一把抱住了重庆。 那一刻不想,也不愿撒手。 就像是我看的那场电影—— 如果我们注定死在这里,我要死在他怀里,这样来生可以再找到彼此怀抱的味道! “怕我死了?” 也许好半天,又也许一瞬间,重庆说的时候,我才回过神,不知道自己怎么哭了,就是抬头看他,“你怎样?”他抓着我,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好的绳索,从墓璧上,如同下悬崖一般的滑—— “没事了,先下去吧。” 他说着递给我绳索,自己就下去,我这次终于是自己走,而周周……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捏拳,快速跟上!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不敢靠过去他那边儿,就算他真喜欢我……尊重了,他那遥不可及的身份,我不敢碰。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们一路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到那怪兽场前,后方忽然传来小木鱼的一声尖叫—— “啊!” 小木鱼自从知道了付心薄喜欢的类型后就一直沉寂冷漠,这赫然一吼让我们都回头,然后就听周周骂了句“卧槽”,而我亦是浑身抖了个激灵,因为那巨大的柱子这边儿盲区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风化死人尸骨! 那皮包骷髅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长发飘摇,凌乱又可怕,灯从下往上照去时,打着的yīn影好像眼睛里有着眼珠子在瞪着你!!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兽雕像里,看上去,仿若领头的王者,但可惜,被擒住了…… “要斩这蛇首么,我们只怕撑不住多久,但又怕肚里还有幼蛇!” 影卫锁说的也正是我在担忧的。 一方面是这蛇太大,我怕大家一会儿耗不住,从绳索的数量看来,明显,所有的影卫包括温如玉的都已经在里面; 可另一方面,一旦这蟒蛇切开,若是腹部还有上千条那种发丘的dú幼蛇,我可不敢保证付心薄还能再扛一次大棋! “先撑着,能撑多久撑多久!老大,重庆哥,你们没事吧?”周周问的时候,后边儿还有温如玉和付心薄。周周的神态是很好的,相信影卫方才肯定是救了他,温如玉就没那么幸运,衣服破了几处,看得见被砍去了一截,估计也是腐蚀,而付心薄,他虽未破衣,却带个怕尸的拖油瓶小木鱼,神色也略显疲惫,我倒是稀奇了,她这女人,那么怕尸体,上次还要杀我? “这里太过凶险,好像不是普通的墓,还是我们没有找到下一个入口的开关?”温如玉看我们的时候没有怀疑了,我跟重庆听到入口开关,在那时不约而同的看那边儿蛇洞—— 养尸地的棺椁,素来长埋于地下,最最深处。 越是深处的地方,越滋养身体。 所以,那边儿十有八九有问题,但是若要过去,必须得把蛇搞定,蛇身还在那巨大的洞口处扭动,现在杀蛇绝对是不妥,万一他肚子里一堆蛇,大家可就惨了,不过,我还想到些其他的事:“依我看,蛇还有用处,外面巨鼠既然惧怕此蛇,或许我们出去之时把他扭带着,能遣散老鼠!当然,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它完全拖上来!重庆哥,你觉得呢?” 我说的时候,那蛇还不断用蛇尾拍打下面墓穴,以至于上面簌簌的落土,我们生怕又有幼蛇,紧张至极的在砰砰砰声音里,听重庆说了句:“没意见,拉上来!” 影卫们立刻照办,而我明知道大家都明白,还是忍不住叮嘱:“诸位小心飞蛇、幼蛇。一旦有问题,逃命要紧!” 都是见过蛇雨厉害的,我说完,没看到影卫退缩,但是付、周、温全部退数步,而重庆也带着我跟他们一起撤离,眼看着那边影卫绞着那蛇,往外拉引! 只是,我走没两步,就被重庆抱起来。 “你干什么!” “带你换鞋。” 他说的我一怔,想说换鞋你也别抱着我,可是我又没有,因为我这会儿再看着重庆,再嗅着重庆的香以及联合这蒙古墓,再细细回想着重庆方才那么认真而低沉冷肃的念出来那段话。 那其中好像不仅是关于心凉的个人恩怨,还有很浓厚的爱国之心。 也因如此,我终于确定,他就是那个门派的人,或者……是卧底。 先说那灭绝的神秘门派吧。 父亲说过,那门派的事,不可以泄漏给任何人,连周周都不行,我也就一直压着。 那是个很古老很热血的故事—— 在很久以前,神秘门派和发丘一明一暗的保卫着皇陵风水,直到蒙古族入侵中原以后,那门派也忽然消失。 等他们再出现的时候,是以破坏蒙古族风水和杀死蒙古人为生。 那时,大家都恨透了蒙古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但无奈发丘老祖宗愚忠,还是为其做陵墓,所以,那时候和那神秘门闹掰。 毕竟,一个是专门破坏风水,一个是专门养风水;可是不到百年,破坏风水的终叫元朝灭亡,而老祖宗也被杀尽后,才终于幡然醒悟,只是那门派救完了老祖宗后……很快被灭绝。 元朝虽然破裂,可蒙古人尚在,并且元帝在位时就专门成立了追杀神秘门派的精英队伍,名为金鹰。 据说至今为止,金鹰还在寻找那门派的后人。 只是那神秘门派,师承众多江湖门派,他们对每一行都十分精通且拔尖,无论藏匿在哪个门派,金鹰都很难找,可他们,会一直找下去…… 这件事,父亲讲的时候,曾经给我嘱咐了一次又一次。 今后如果我遇到对蒙古墓有恨意的,绝对可以jiāo为朋友,甚至挚友,因为很可能就是那一门派,只是,如果对方不说身份,永远也不要问,更不要说出这背后的金鹰,因为那很可能就是金鹰人在装作神秘门派人,想要杀死神秘门人。 那时候,我忍不住的问父亲:“可是父亲,你刚才说都灭绝了,哪里还有人活着?就算有人活着,现在又为何还要继续藏着?元朝都灭亡了快千年!” “没那么简单,你要知道,神秘门人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他们每个人生下来以后都会有特制方法以胎盘脐带为引,熬出一种类似仙丹般的蛊,可起死回生。所以,杀不完,但金鹰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就是了……” 所以,重庆他是那神秘门的?还是……金鹰的卧底? 我宁可相信前者,因为他身上的味道,我总觉得是一种蛊香,寻常yào香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身体里!尤其里面有崖柏,那也是起死回生的一种yào材! “为何如此看我。” 重庆说时,我只抿唇摇头,心里则想笑,或许我猜测的不一定对,但是至少现在的线索来看,他很像,而我很高兴,他如果真是因此瞒着我,不管他接下来做什么,我都不生气了。 只可惜,也还好我的表露不出来喜怒和表情,如旧淡淡道:“没什么!” 思索也不过是一小会儿,重庆对养尸地果然也是了解的,他肯定也知道养尸地下面机关并不多,所以,他是健步如飞的在石砖上走,很快绕了大半圈,到付心薄他们身边,也不说话,放我下来后,就去扒小木鱼的鞋。 “哎,重庆哥哥你干什么!”小木鱼一脚挪开,缩缩脚,看着他:“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摸我的脚啊,我的身子,只有心……傅哥哥能摸的。” 小木鱼立刻躲开,激动下也差点说错话。 好在没人发现,付心薄这时候扫我一眼,忽然就把小木鱼放下来,在她哎哎哎的声音里,直接脱了她的鞋—— “别喊,反正你现在八爪鱼一样的挂在我身上也用不上。” 他这么说的时候,拿着鞋子先看看我的脚,然后似乎想说什么,又只是抿唇,把鞋子递给重庆。 我在重庆准备接过去鞋子之前,一把抢过来,“给他干什么?” 给我啊,我穿的,但是我说完就反应过来,给重庆……难道是让重庆给我穿上?有点太暧昧,消受不了,但是……如果重庆真是那个身份的话,我愿意原谅他的所有隐瞒和利用,并且我还想着,会否我们这些人里……就有金鹰的! 一晃眼的功夫,鞋子穿好,抬起头时,看到重庆已经站在旁侧,满身绷带,黑裤子黑面罩,手持利刃的样,有种杀手般的酷帅狠绝,仿佛下一秒就冲出去斩杀敌人。 站起来,我瞭望那远处,蛇已被拉到与我们相对的斜角,现在目测起来,全长足有十米,四人般粗,吃下我们几个……绝对没问题! 但好在影卫们卡的是它七寸倒也是无事。 “除了小傅,其余人跟我走。” 倏地,重庆毫无预警的发号施令。 说完,转身朝着那边儿蛇洞走,中途淡淡扫我一眼,淡漠而冰冷。 我楞了一下,但也不介意他如何,快速的跟上。 小木鱼现在跟付心薄像是连体婴儿,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走的是之前没机关的路,一路安全无虞的到那掉下去的蛇洞边儿。 低头,我看着那蛇洞下的空dàngdàng不见底的黑,嗅着蛇腥和淡淡的dú气臭味,不由得紧张,而这时候,重庆先扔了绳子下去—— “我先下,你们在上面等我指令。” 绳索是带着探照灯的,看下去的时候,好像是和上面一样的石板,这让我松口气,因为我真怕下面又是密密麻麻的蛇,那周周肯定又得吆喝,我是打昏他?还是打昏他! 我瞄周周的眼神可能暴露我的想法,他嘶了一口气,抖个机灵:“老大,你不是想让我下去吧?我克告诉你啊,我身边没影卫,都在那儿呢!” 他说的时候,我真想冲他一笑,但是我不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放心吧!老大待会儿罩着你,罩不住你的时候……你去找温如玉,他肯定会帮你!对吧?” 现在来讲,我跟温如玉其实算是半个一家人了。 温如玉扫我一眼,又看看周周,最后严肃的点头,而我重庆那边儿早卡好滑索,跳下去。 我尽量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的看他下去,因为大家都这么过来的,可是当我看着那打满绷带的身体,还是担心。 想要一起下去,但是又得服从命令,更怕自己下去反而添乱。 所以担心归担心,理智是明白的,影卫们,全都在那边儿控蛇,我们这里,我,周周,如玉,重庆,四个人里,就重庆身手最好,又是队长…… 只是好半天,重庆到了下面,灯拿走,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照了两三下,没看到重庆的人有些着急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棺椁深处有绝杀”,父亲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才敢一路大步走人,但是那绝杀,显然已经叫重庆玩过了。 眼前墓道的尽头是个类似当初的二回墓道里的曹cāo墓一般的高高墓台,但是上面布满了断箭,显然,他先一步走过。 看到带dú的断箭一堆,我目光不受控制的上下看他,好在,他身上除背部外,没看见其他伤口,并且上面的台阶断箭还被清理过。 顺着清理到两旁的箭中央路,重庆走向那棺材道—— “已经没机关了,你们都过来同我把棺椁挪开。” 我没犹豫的过去,因为我知道,不挪走,我们谁都走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下面该有一个柱子可左右扭转。 但是周周不知道—— “为啥啊,就在那儿开呗!” “一会儿给你解释,少废话,赶紧!” 我一把拉着他过去,但没想到重庆也会胡说瞎掰,还说的那么的一本正经,“是浮生的阵图,此处为三十二阵法八卦眼。你们看不出,只有我和浮生看得到,阵眼就正在这棺椁下。” 伴随重庆的解说,我们把那巨沉的棺椁从那九层高的台阶上挪开,而我的注意力全在九层阶梯上。虽然这里没看到墓碑,但是蒙古没有立碑的习惯,可这九层的话—— 这里可能是皇帝墓。 之前的曹cāo墓是为七层,位极人臣,这里皇帝九重梯会是谁? 棺椁四个人抬起来还算是轻松,小心翼翼的把棺椁放下以后,周周直呼累死,我则又回去那棺材下头,然后意料之中的看到,“是元成宗,这倒符合!” ”什么什么?“周周凑过来,我指着那棺材下面的碑给他解说:”我记得父亲说过的,蒙古墓的碑可能藏在棺材下,而现在棺材下的石板墓碑上详细记载了他生平。元成宗,蒙语名孛儿只斤·铁穆耳,庙号成宗,谥号钦明广孝皇帝,蒙语谥号完泽笃皇帝,生至元二年,卒大德十一年,跟外面老祖宗写的时间是一样。” 这是我唯一一个不痛恨的蒙古皇帝,但没想到周周居然记得:“哎,这人我知道他,忽必烈的孙子,好像是他想要解决民族纷争,你给我夸过!你说他上位后不似他的祖父和成吉思汗那般,进行战争,而是减免了很多的赋税,整个元朝里,就属他对汉人最好,只可惜死的太早,并且没有完善,我记得很清楚吧?“ 我点头赞许,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直到听周周的话才明白过来我说不出的感觉是什么,是惋惜和难过。 “可即便如此,杀父灭亲,欺辱霸妻之仇,也是他的子民所为!我们的亲人招谁惹谁了!父债子还不为过,哎他都死了,让我出出气也是好的!我只砍他脑袋,不把他剁ròu酱了!” 周周说着拿出刀来,我则拉住他:“别闹,蒙古人把他葬在这里,已经很不好了。” 这里大凶地,想想蒙古人对这亲汉族的皇帝,居然如此对待,我心里很不舒服。 对这皇帝,不能说感激,但至少在元朝统治的将近一百年里,他算是尽到了很大的努力。 却是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飕飕的目光,我这一个激灵,心中一紧,想到我刚才的话! 糟糕!我忘了温如玉! 方才便是他看我一眼,而后对重庆冷声道:“看来你早就知道,这里不是普通墓,是凶邪之墓。” 重庆接过去话,依旧是那不急不躁的态度,在拿着东西,拿开棺材的工具—— “温兄慧眼。” 温如玉问,“你葫芦里到底藏什么yào。” “你很快就知道。” 重庆说时,已经拿好开棺椁的一切工具,拿起工刀,用力沿着棺椁边缘的缝隙边缘敲进去。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重庆正式开棺,平日里都是周周来的,他听到那声音,立刻扭头喊着“放着我来”,但这次—— “这是皇帝棺,七层,最后一层给你们。” 重庆的话,周周是不违背的,喀喀喀的敲打声里,室内再无话。 不多时,第一层打开,那特有的棺椁开启声里,我不担心养尸地的棺椁里会有机关,因为这有违常理,可生死之事从来不讲道理的! 我还是走过去—— “你小心点。” 重庆看我一眼,眼神有些微变化,随即就低头继续开棺,“你离我远点。” 我这愣了下,点头回去,然后,再度无声,本想去那墓碑上的柱子边儿看看,可是走了两步又去看他。 看着看着,他又成了画。 这昔日看周周开棺总觉得一股子猥琐劲儿,哪怕他春风满面,一到那金银财宝面前就带着股贼精狡黠的光,但重庆不一样,哪怕他一身绷带,不减风华。 一板一眼,一量一切,有股儿说不出的感觉,很认真,沉稳,不像贼,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盗墓贼,那种矜贵的感觉,难以接近,远在天边似得,像是—— 考古学家! 墓穴里的时间好像停下来,他一层又一层的开,到最后一层,幽暗深邃的眼眸里带了三分的亮色,抬眸看我,又看周周,“都过来。如玉,你也来开棺,这算是开了帝王墓,你可以娶小风暴了,且先祝你双喜临门。” “双喜?” “薛甜的病得以医治,你又可以娶薛甜,难道不是双喜?” “也对……” 温如玉跟重庆一言一语的说着,到了棺材边儿。 周周早在重庆旁边的,只有我,犹犹豫豫的不想上前,我没开过棺材,都是周周和别人代劳,因为我鼻子太敏感受不了那气息,重庆扫我一眼也没叫我了,而那边儿,周周数着一二三的口号,就和温如玉和重庆一起推开了棺材板儿! 讲道理,寻常规,这棺材里不会有暗器,尤其是养尸地,所以我挺放心,准备去那上头石柱,准备开启之前的龙门,却是我才挪脚,听到后面周周啊的一声尖叫!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白板儿兄弟,再见了。” 付心薄说的时候小木鱼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看他离开,然后温如玉对我说着你赶紧回发丘后,我感觉我的心一下就乱了。 尤其只剩下我和周周,重庆,尤其,周周这小混蛋,一言不合就睡觉,直接就喊了句困死,来个老东西抱我睡觉,然后……我跟重庆也下山。 关于重庆身份这一茬。 我其实还想到一点—— 这一切可能都是我的臆想,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但又绝对不可能的?他如果不是,如何能得知发丘机密?那是我们本门,乃至我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我肯定他跟发丘有关系! 下山时,重庆没说话,我也没,因为好像出来后,要面对的问题就更多了,还有之前没解决的,加上要面对的—— 薛甜的病刻不容缓,我又能回到发丘拿到解yào吗? 回发丘,我又能否救出我大哥? 邱三的死是怎么回事? 那晚杀死周周的铁定不是小木鱼,到底谁? 是小飞吗? 小飞为何不来? 这场温如玉的局,重庆的目的是什么? 再往后想想,如果回去了,如果我能救出大哥,我是不是得顺清楚我的父亲到底怎么死的?还有我的母亲以及蛊夫的报复,又该怎么办呢? 最最主要,重庆针对温如玉,难道温如玉是金鹰? 如果是,金鹰会否对发丘也下手? 这便是重庆说的危险吧,按照我的推论,危险就是金鹰,但同时还有个要命的事,那就是老不正经正被峨眉抓,他会不会有危险? 我是不是也得想办法找他? 一个个问号打在脑子里,恍惚间,我自己的事反而被抛之脑后……比如我的脸,我想笑,我想找曹cāo墓,找少年。 然而,少年死了,曹cāo被蒙古换了,温如玉那录像机居然是拿给我让我拿回去发丘的,不得不说其心思缜密,不过好在,回头间,我最亲爱的兄弟,周周小混蛋还在我的身边,这就够了。 下山后,周周在后排呼呼大睡,影卫把他放下后,就摆摆手,不知去向…… 开出山路,重庆才问我,“去发丘?” 我其实也困累着,抿唇,点头,他看出来了,叫我休息,但是我看着他的背,我知道他受伤了,也累的厉害,所以—— “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再回去,免得疲劳驾驶出事。” 重庆答应,“这边儿离清城很近,沈二叔的小院,你去不去?” 我微微一怔,然后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便点头答应,只是我这又中了重庆的套儿。 我记得,我第二天清晨一早醒来,开门就被沈一绝堵个正着…… “早安,浮生。” 难得,沈一绝不是那藏蓝袍,一身月牙白袍,在这古色古香里,手里还是那山水画的扇子,翩翩煽动的扇子,看的我心慌,而他一步步走进来,我只能一步步退,不是对手,他也不怕我的针,我能怎么办! 啪的一声,扇子合上,沈一绝对我微微一笑,“你怎么不对我说早安?” “早,早……”我说着眼睛朝着旁侧的窗户看,我还记得最一开始重庆曾经说过,他就住在隔壁,窗户口就能看见他,后来我也的确看见了,忒美,可是现在我一下就反应过来,甭说用脑子思考了,现在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出来,这里是沈家,是做古董的,肯定跟沈一绝有点儿关系! 所以说—— 重庆,这是故意把沈给招来找我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就没事了。、 也是那次他送我一凤冠,但是被我拒绝…… 思路还没完,脑子还是懵的时候,沈一绝像是拍小孩儿一般的对我,捏着我手臂的手,轻轻拍打着—— “别怕,星澜与我有生意往来,数目不小,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 他说着把我松开,要去拿自己手机,然后好像是打给的星澜说着什么,一开始听得到几句,但是后来,脑子里就思路就飞了,飞出去,想的很多,很多。 比如,重庆那么轻而易举的被选为卸岭力士是为什么? 会不会他就是金鹰的卧底? 再比如,是不是现在发丘没了,摸金也不成气候,薛甜那边再一团乱麻的话——卸岭力士就可以扶摇直上了? 其实,根本不是对温如玉的局子,是对我的局子。 设下这场我去得罪蒙古墓的局,然后金鹰借机灭掉发丘。 这种局中局,重庆最是擅长! 可是,我又觉得不可能! 重庆不可能这么对我的……这只是想法而已,他怎么可能是金鹰,不会的……不会的! 但如果他不是金鹰,为什么这么快,发丘门就出事了? “浮生……你说话,别吓我。”我臆想的时候,沈一绝跟我说话但是我都听不到,到他摇晃我,我才看着他,再问:“告诉我,重庆在哪。我不是求他帮忙,我知道,这时候只有你可信,你告诉我,重庆在哪!!”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 蒙古墓是他带我去的! 他早跟蒙古墓有瓜葛,找到他肯定有很多线索!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找他干什么!你现在需要赶紧回发丘去!那里不论什么事,现在都需要你!而不管什么事,我陪着你就是!你找他有什么用!” 沈一绝几乎是吼出来的话,把我吼愣住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而我的泪……是没有感觉的。 只有眼眶灼热,直到泪水流到了脖颈,我才知道自己哭的这样多! “四哥……你要坚强起来,发丘现在就只有你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猫子到我后面。他说的时候,拍我的肩。 我身体一僵,半天才哽咽着回头,浑身依旧发抖,心脏依旧狠狠地痛,连带牙齿也在打着颤,再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最后,牙关紧紧咬着,闭上眼,憋着不肯哭出声来。 我觉得我没有脸哭! 就在来的路上,乃至我醒来,我都怀疑重庆! 可是他却在这里,保护着我的人,最后为一个相似的眉眼付出xìng命! 可是啊,我又忍不住的回头,看着重庆,然后,在眼泪的反复沿着下巴到脖子到衣服时,拳头死死的捏着陷入ròu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夕阳下的他,我见过很多次的,最惊心难以忘记,是那次我dú发睡着醒来后,就看到他对我笑。 那个时候,仿佛天要亮了一般。 可如今,他俊美的面容依旧,却没有睁开眼,面如白纸的躺着…… 泪水模糊又清晰,周围的人好像忽然都没有了,就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仿佛又回到那天,不是我在睡觉,是他在睡觉—— “重庆哥,我等你醒过来。” 好半天,我看着睡在“床上”的重庆,终于开的了口了,还想试着笑,但根本做不到,而一句“四哥,等不到的”把我拉回神,这个时候,泪流如河般的泪早把他心口的血洗干净,只剩下那红红的笙字,如火如荼,幻象尽数消失的时候,我看了猫子一眼,但却蓦然猫子身后的人,比刚才多很多。 在我出幻象的时候,后面乌泱泱的站了一堆。 除却猫子和被搀扶的nǎinǎi,再除了熟悉的发丘衣,那男女,老少……就是这些被他保护着,甚至,为……沈一绝旁侧的小丫头……还是—— 为我而送了命? 如果没有我,重庆会挡在那女孩的身前吗? 大概是我目光太可怕,女孩子朝着沈一绝的后面躲,而我想了下,答案竟是肯定。 其实,我曾亲眼见过重庆在小京城的潘家院附近,救过一个小女孩儿,并且,自己被石灰灼伤。 他是很善良的人。 善良…… 我已经多久不曾把这样美好的词朝着他身上放,我只觉得他攻于心机,城府极深,却忘了他的温柔善良。 “四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你安排,比如发丘的继承位还有……” 猫子又说的时候,我摇着头摆手,我现在做不到,也不想听这些,处理这些,我只想陪重庆一会儿。 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跟他说,我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对他做。 但是—— “四哥,这里不安全,我们在等你一声令下就可以转移。” “算了,我调遣了一品斋的人,今夜就让她在这里。” 那时,我还没说话,沈一绝替我答的,我看他一眼,感激。 他却别开脸没看我,拉着那小姑娘走了。 猫子这时候松口气,“那好吧,四哥,我……” “你带他们都下去,我单独跟重庆待一会儿。”我说的时候,心如同撕裂,可是脑子里又理智的明白,这一群人还在等我安排。 重庆拼命救下来的我怎么都得好好的安排!他拼命救我是为了让我好好的活,我……再度深吸气,把眼睛从重庆身上挪开,我看向离开的众人—— “等等!既然这里不安全,我们要转移去别的地方,还是趁早,现在大家去把这里最重要的东西都收拾一下,稍后……等我通知离开!” 一瞬间,众人的眼睛看得到的亮起,几乎是齐齐说的—— “是!四姑娘!” 大概只有猫子喊得四哥,但被淹没了,他们走人,而我……还是想等重庆醒过来!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他那么厉害,无所不能,这一定是骗我的,也是局!他就是想骗我说我喜欢他,我后悔了,所以我如他所愿—— “重庆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重庆哥,你依然是我的月亮,我信你了,行不行?你醒过来,行不行?” 我说着,不敢去号脉,而他没回复,我不得不……去拉扯他。 起初想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的,但最后还是我爬进去—— “算了,你睡一会,你太累了……这个也不能放肆那个也不能,现在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低低说着,免得吵醒他,但他身上好冷,让我打了个寒颤,却也愈发伸出手来抱紧他,最后,把脸挨着他的脸,可是无论我怎么抱,他的身体始终是凉的,怎么都焐不热,那无气息的鼻尖,还有沉寂的心跳让我终于相信了,他……走了! 这个我怀疑的,却真心欢喜我的男人,他去了yīn间! 虽千万人吾往矣又如何? 阻挡的若不是人,是生离死别,当如何? 浮生之所在重庆亦往矣。 骗子,现在无论我嫁给谁,我在人间,你又来吗? 怕是我怎样喜欢,怎样爱,他都不会再回来,可我还是如同当年那般—— 无可救yào的想在他身边! 趴着,痛苦的接受事实,接受这天色将暗,接受他身上的金光一点点消散,夕阳下去了,哪怕我拼命的挪开,想要把那光再笼在他身上,但是没用,抓不住的光,就像抓不住的生命,只能看着那逐渐落下去的太阳,在夜色微凉里,看到逐渐yīn暗,也愈发冰凉的重庆,然后,终于嚎啕大哭—— “我不忍了,我也不瞒了,我承认我所说的合作,互相利用,还有一辈子铁三角的话,都只是因为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求你醒过来,行吗?你起来告诉我……这也是局,行吗!只要你起来告诉我!这辈子,我都给你利用……你想怎样都可以!都可以的……” 说到最后,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殆尽。 那一刻,我看着他冰冷的脸,终于歇斯底里的哭出来,也彻底感觉世界全是黑白,那黑白里全是他过往的一幕幕,妖娆如画,美若神仙,泰然自若,浅笑若仙。 可是他再也没有了,世上再也没有我的活神仙了! 在周周出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如此泪流,可现在趴在他身上,我才明白痛永远是没有极限的,今天,以后,我怕只会随着时间的延长,痛苦愈加深长——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寻遍……” 期期艾艾,凄凄惨惨,趴在他身上哭了不知道多久,我呢喃唱着自己都听不出调子的山桃红和惊艳,只因我曾想过,若我哪日找到少年,定要唱戏给他,我要唱给我的心上人,却是心凉已死,重庆……重庆他是我的心上人。 但是心上人,你还能听到吗? “簌!”唱的“活神仙”时,倏地听见远处有声音,余光隐约看到一道人影朝我而来,那速度飞快,让我瞬间提高警惕,更拔出短刀,然后看到面前的人顿住,却叫我睁大眼睛,“你……小……大木鱼?” 来的女人长相跟那池慕语八九分相似,但眉眼间凌厉冷酷,且她个头高,比我都高,绝非小木鱼。 “我是谁你不必了解,快让开我能救他。”她说的时候,迅速到棺材旁,并对我伸出手。 我看她的手,本以为她要拉我出去,不曾想的是,还没来及反映,她已经把我从棺材里提扔出去—— “嘶!” 她力气甚大,我足足两三个翻滚,才狼狈站住,抬头看她却不生气,因为她说能救重庆! 第168章 天保九如蛊 A+ A- 其实,关于救人,我起初也有这想法,但是我能救的仅是病入膏肓,将死之人,重庆那,我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根本无从下手,yào石无医,更也别说,沈一绝说了他已经试了很多方法! 但是现在,大木鱼来了。 我知道小木鱼跟付心薄好,付心薄又跟重庆好,那么,眼前这位“大木鱼”怕是跟重庆也很熟悉,或许他们是一个门派的,具体是否卸岭门,我其实无从得知,因为神秘门并没写是卸岭力士,而眼下,我并不愿多多寻思,我只要重庆活,可是—— “他怎么样了?” 好半天,看大木鱼在重庆身上按了几个心脉的刺激穴位,我觉得她有办法的,可是,她的脸色却忽然变了,原本很是笃定的双眸,这一刻染上沉着,那焦急的面色变作冷峻,眨了下眼,抬眸看我,快步走过来,神色严肃的直接抓住我的手腕,那样子让我很害怕,她为什么摸我的脉?可我没问,我只是问重庆—— “说啊,他……他怎样了?” 她没理我,撒开我的手,走回去重庆的面前,像是对他,也像是跟我说的—— “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就注定了必须要拼尽所有全力为国效力,直到死去,所以,在很多的时候,我们根本没空想将来会如何,单单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 说到这里,顿住,偏头看我继续道—— “当然,人生来在世,总要为自己活一次,我们神策门曾经救过你祖上发丘和卸岭,你们比较幸运,活下来了,可卸岭门却灭绝了,不过,他们有一种奇蛊,本是当年卸岭用来躲避金鹰追杀所用,名为‘天保九如’。” “此蛊从生下来便用母身胎盘脐带和诸多的高级yào材所养,但一人一生只此一蛊,以心尖血和心头ròu供养,可令身躯散发奇香是小,每每伤及xìng命能保住心脉,哪怕死去也可蛊死将心脉重整,来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所以,我们神策门的人都有两条命,有时候为躲避国家大事,也会假装死去,再重生过自己的生活……” 姑娘两番话外带了自报家门和说清前因后果,叫我楞半秒,然后快步迎走上去:“所以他可死而复生是吗?他快好了是吗?我就知道,我可以等到他醒来,我谢……” 那时候,我激动极了,泪水弥漫间,激动到脚都发软,可是我没说完谢字,听她一声冷笑—— “不,重庆不会醒。” 我一下又顿住,看着她,呼吸凝结,“为什么?你刚才明明……” “因为他的蛊,早就给出去了,现在除非有人把自己体内没用的蛊给他,否则,是没可能的。” “什么!”我惊呼,随即浑身都冰冷的时候,看着她,正想问她,你还有没有蛊?不是一门众人吗?却还没问,听她问我:“你就不问问我,他的蛊给了谁?” 我这楞了一下,旋即,几度深吸气,才说,“心凉。” 她重复,挑眉,居然在这种时候笑出来:“心凉?呵,心凉死的时候,他并不在附近,等他到的时候已是无力回天,何况那时候,心凉早死百次,脑袋都摔成ròu酱,不过,要不是他的死,怕是重庆也不会把蛊给你。” 我一下又愣住了,“蛊……在我身上!” “是啊,你们的事,是由我在神策门负责记录,但是有件事我真没想到,那就是你死过一次,那时候,他居然把蛊给了你,所以,你现在来说说看,重庆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 她说完,看我一样,而我早就知道了真相,却还是一下坐在地上,仰起头,看她又看那棺材的时候,听她继续道—— “你就没发现吗,你之前动用禁忌足足疼了一年多,可这次,却没什么大痛苦,反而身体一天比一天轻松,进步越来越快,最后都没有反应了,而这些,就是那蛊的功效,至于你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换做以前,那dú发我是有些费解,可是我也没工夫细想,如今明白了,只觉得心口更痛,并且,我对于吃蛊这件事也有丝丝的印象,那个模糊而温柔的声音,说着浮生,吃下去,乖……这样的缱绻,原来都是真的。 原来那时候我死了,可他为什么从来不说呢? 这混蛋! 握拳这时候,下巴的泪水又掉落在心口,好像滚烫灼热,却也又冰凉入骨。 心在冷热间极痛着,我改了主意看着那女人:“能不能把我的蛊还给他,哪怕带走我的命。” 女人一怔,“哦?你愿意?我可不愿意!何况,那蛊已经用自己的身体补平了你的心脉!不过,既然他没有了蛊,那今天这事,我须与你先理清楚,然后我再救他。 首先,今日你发丘之事,都是六扇门人想的糟粕主意,虽然这里有蒙古墓的成分,但即便重庆不带你去蒙古墓,他们六扇门也准备动发丘,所以,我们想控制在自己手里,至于重庆之前的身份,他之前跟我一般都在神策门效力,神策门就是你们发丘册上记载的神秘门,他的父母亦是,但是他们早年就为了铲除盗墓势力潜入了摸金门,却被六扇门的人所加害,六扇门想要掌控盗墓,古董,正好有着金鹰门,便加以利用,而当初我们查到真相后,神策门不避嫌,重庆他是最适合回来复仇的人选,但可惜啊,我们确定他能瞒得过那位星澜,却没想到他会哀伤神策门人……也就是代号107心凉救得你,因了儿女私情,误了身家xìng命和前程……真不像是重庆的风格,可能这就是传闻中的爱情,但是,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她说到这里我缄默听着,直觉……她给我说这么多,不是什么好事,不带善意,果不其然—— “来,说说复活重庆的事,他的之前我都告诉你了,算是,对你一个jiāo代,但是他的以后,是我救的,我打算拿我自己的蛊换他的生,也就是,我要分给他半条命,但我不是白分的,你既是他的爱人,我就必须要你保证,你今后再见他,只能是朋友,否则,你就会死,这是我神策门dúyào,如果你胆敢对他表露真心,我就会让你死的肝肠寸断。” 那一刻,月明星稀,圆月前的女人逆光,身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看上去亦是非常棒。 她伸出的手上,有一个白色瓷瓶,跟重庆之前把玩的差不多,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所有的欣喜变悲凉,但是还好啊…… 我拿过那yào瓶时,看了一眼重庆,想一想从前的重庆所言,所做,他的不能放肆和不敢拥抱,他的小心翼翼和委曲求全,我也可以的,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连话都没说,我就一口喝下去,没有味道,好像是水,但是我觉得心里很苦,很苦,但这是我自找的,我不怪任何人,人家也没道理平白无故的拿出来半条命,而我只是喝喝dúyào,太轻松了。 “很好!”当我把空瓷瓶还给她的时候,她又露出笑容来,把那瓷瓶收了后,却拿出一把刀! “你,你要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因为这老半天的我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她刀子朝着重庆,我几乎是一把抓住的—— “你不是要救他!” 可这刀子明明是戳着心口,她……不应该喂……亲他吃蛊吗! 大木鱼的眼睛跟小木鱼最像,看我一眼,只用一只手就把我轻松给推开,然后那刀子飞快的在重庆的心口一旋—— 连皮带ròu,那火红的笙字,被直接剜下! “我不喜欢我的男人身上带有别的女人记号,另外,我会尽量催眠他忘了你,还希望接下来有日再见面时,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当然,他自己想起你,我不会怪他,只能说我们无缘,可你主动勾引,就别怪我辣手摧花,斩草除根了——邱四娘。” 催眠这个词让我一下愣着,而我看着地上那碎皮时,她已经收刀把重庆抱起来,要走。 “等等!你要把他带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前半句我知道说错了,赶紧改口,可是她并不搭理我,反而刺激我,故意来戳我的痛心—— “都跟你没关系。但是,有件事我不爽很久了,尤其看你这副样子。” “邱四娘,你不是总担心重庆利用你的身份么?我若没猜错,你是否还想着回来发丘后就不再理他,与他一刀两断?那你现在该开心,因为一切正如你所愿,我祝贺你终于在发丘立稳脚跟,而接下来,你只要拿了雮尘珠给薛氏解寒冰之dú,你就达到了我们预算的人生最高点,发丘搬山两边儿都是你的,可是啊——你这里,很痛呐。” ”呵呵……“ 那个时候,她笑着说着,越走越远,而我在原地愣了两三秒后,才摇头:“不!已经不是的了!” 我现在无比渴望他来利用我,或者说,是我能帮助他什么! 可是……我没说完她就直接消失在夜幕。 带着我的重庆,不知何时归。 我起初像是个疯子一样的跑了很久,最后怎么昏过去不记得,只知道心里疼得像是被千刀万剐,而如果还有机会再来一次,我再不会怀疑重庆,我会在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给他一把刀子,指着心脏的位置告诉他—— “看见了吗,这里只有你能扎,随便扎,只要你需要,这颗心,这条命,我的所有,都给你。”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到今天这一步,没有重庆我要这发丘有何用。 我最初只是想对他一笑啊—— “嘶!” 刺痛的感觉在腰后传来时,我回头就看到猫子,他拿针扎我!而我也想到我该做的,扭头看向了下面还剩有的数百发丘人,该鼓舞士气了……我知道的。 缓慢的闭眼,再睁开,我试图摆出我最淡然的样子,却睁开眼看到远处走来的人,看到那金色的面具时,瞳孔和心脏同时缩紧—— 那来的,是星澜!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当初二少之所以能拿走大权一半,也就是因为他和一品斋的合作,他有图,有人,又有销赃渠道,最后跟六扇门也勾上关系,那拿来的钱越来越多,逐渐超越大哥,这才掌握发丘的经济来源,四哥你去看重恩人打虎的时候,我……曾经唱过歌,那时候,我曾在被大哥派去到六扇门里找路子,但是后来我就不来了。” 我看他一眼,倒是忘记了初见他唱的两只老虎谈恋爱,不过他这一说我就叹口气:“所以……我们现在没钱?” “邱家堡是发丘主要落点之一,里面存了盗墓图和很多可销古董,但已经被金鹰的一扫而空,即便现在旁处有东西,也都是国宝级别,以我们的手拿出来,怕只会被当作盗墓贼,判刑,难以销赃的,除非捐赠给国家,但是古董局的那些家伙,要我们白给,是没门的,因为很多东西都是皇家御赐,并非我们盗来的,却也要捐赠,所以,我们宁可收藏。” 猫子说的我挺支持,只是我总觉得忘了什么,直到猫子说起搬山道:“现在看来,我们想回去,更无希望了,如果薛闲同意退婚,那么,四哥要不要去一趟搬山门,去认个祖的话,或许可以互相扶持一把!” 搬山道……薛甜……我记起来了,大木鱼说过要把雮尘珠给薛甜送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坐拥两派,两不两的其实我无所谓,我只是想救人—— “雮尘珠在哪?” “雮尘珠?四哥找这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给我!” 薛甜的病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告诉别人的,猫子倒也顺从,道了句“我去找找,好像收拾残东西时看过”,他说着,去了,而我起初看了看那发丘册子,随后就推开到一旁,可没两三秒,又抓回来。 我得继续看,我必须把发丘的一切都记住,却也巧了,正好看到雮尘珠。 其实,大木鱼说雮尘珠的时候,我只知道这珠子行内绰号凤凰胆,是极阳之物,带着去盗墓就不怕yīn气,但是那是传世之宝,无价。 有传说是黄帝在祭天时得到,是地母所化的凤凰,但实际上—— “雮尘珠,最早出现于商周时期,为商代第三十二代君主武丁在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一只染满黄金浸的玉石巨眼和一件赤袍。 武丁君认为,此只古玉眼是黄帝仙化之后留下的,无比珍贵,将其命名为“雮尘珠”,并铸鼎纪念,成为世间第一奇珍,最后陪葬于茂陵……茂陵,邱家造,明朝时期,邱家已盗。” “四哥,找到了!” 正好,我翻阅完毕,猫子也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通体雪白玉盒,打开后,白红对比的娇艳分明。 通体红如火的雮尘珠,在那白盒子里,让我一下记起来重庆的纹身,也是白红的妖灼,刹那间又记起来那夜晚他大笔一挥写下的笙字一幕,也记起来他宽衣解带的妖娆撩人,一下心口剧痛,呼吸不来。 “四哥!四哥!” “我没事。”猫子再把我喊回神的时候,我说着,盯着那珠子,“去把yào王叫来。” 却是猫子低了头,几度抿唇才道—— “yào王……没了。” 我一下愣住,因为还记得yào王的yào让我的痛减免,虽然那跟我的蛊有关系,可是还是狠狠一扎心,捏紧了拳又松开:“我知道了,那你……知晓寒冰之dú怎么解的么?”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分担了我的心痛。 而这比起来重庆之前所受的苦难,他失去的xìng命,我这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针行的时候,我痛的气若游丝,正行到最后一步,竟逆光看到“重庆”打马而来。 那瞬间施针的手忽然就顿住,忘却一切,只是呆呆的扭头,听着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到“重庆”弯下腰,侧身,伸出手,我那时也一下也伸出手,完全忘记了手中的针,然后,直接一口血就喷吐在那白色西装上! 那瞬间,忽然看见了来人,但是却也挨不住那偏离心脉的巨疼,反噬的血液一股脑的向着上面流,我直接就昏了过去…… “嘿我说公子,您佛爷心肠,但是她是那发丘四娘啊!你留着她在这,这不是没事儿找事么!发丘现在什么样您不知道啊!” 吵闹的声音传来时,我起初迷糊着以为是梦—— “哎哟喂,咱们理应快速给她送回去才是!您还熬什么yào啊!”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闹的很,让我很是烦心无法安睡,而薛闲的声音让我忽然就睁开了眼—— “可你也听到了,她强行用针把血……那种法子很伤身,若非是我及时赶到,她现在怕是不能再生养……” “靠,她生不能,死不能的,关咱们什么事?看看,她都退了咱们的婚!她发丘出那么大事儿,咱们还没去退婚,她倒是先来了,我是说她有自知之明,还是说她狂妄自大?” 那叽叽喳喳的男声有些少年,绝对不超过二十五,我完全清醒了,缓缓的抬起手去摸脉,脉象虚弱,但淤血是被清扫了的,只是因为我那逆流,伤及了血气,虚的很。 “哎呀公子你快别熬了,赶紧的外面我都找好了人,把她送回去!这时候去找发丘,那就是公然跟六扇门作对了,虽然听说六扇门去了那四娘的继承会,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咱们还是别惹祸上身,我去喊她起来!赶紧回去……哎!” “你给我回来!我不管她到底是邱四娘还是邱五娘、六娘,我只知道她是个姑娘,钟良你给我记住,是个男人遇到姑娘出事,都不可坐视不理,我知道,你怕她带来麻烦,但是你不说我不说,画册只有我们看过,这里没人知道她是邱四娘,我等她病好了就让她离开。相信她自己也不会说出来,而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明白了吗?” 脚步声逼近的时候,我正在床上挣扎要起来,奈何血脉逆流的作用力太大,我根本抵抗不了,一丝丝力气都无,但是薛闲的话让我又有些愣神,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只可惜了—— “哎呦喂,我的大公子哥,大佛爷,仲良我是服了!只不过,我眼里,就算发丘不出事,她说难听就是个贼,根本配不上您,要不是当初发丘给的聘礼多,您师父也不会愿意!而且我怕,怕您……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那四娘是您抱回来的,我可没见过您抱姑娘,万一被知道了,他们逼婚怎么办……” “咳咳!”听到这,我一个三急,没忍住咳嗽出来! 这人生三急忍不住其实不仅是屎尿屁……咳嗽打嗝喷嚏一样忍不住,那一刻,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门就推开,薛闲跟那叫仲良的面容俊秀的小男生一并进来,果然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亦或者是瞪了我一眼,“看来你都听到了!那正好,你……” 他没说就被薛闲打断了:“出去。” 那小男人抿了抿唇,转头出去,屋内,只有薛闲留下,一手端着yào,一手关门,这才走过来。 “正好吃yào。” 他说的,顺手过来扶着我,好像刚才的一切没发生,我起不来,很想躲开,但是嗅着那yào味道,在身体的警告下,知晓我该喝,所以,直接低头,先一口气全喝完,然后才道—— “忠良说的没错,已经很麻烦你了,我回去,呃!” 我本想借着他扶我起来的力气,走人,但是支起身却又倒下来。根本不行起来的,全身上下逆流后的身体碰哪儿哪儿疼,酸涩从ròu下接近骨子里的地方发出来,让我全身冒出冷汗,更是瞬间眼前被泪水模糊,疼的! 薛闲眼疾手快的把我扶住又压回去—— “你就不怕疼?” 他说的时候拿起我的手,我看着那上遍布的青紫,意料之中,闭上眼,任由他把我放倒,平躺,感觉自己像是个废人,很气,气自己的不争气,但也很吃力的把他手拂开—— “你离我远点。” 忠良说的没错,我现在得跟他分开界限。 但是偏生的有人佛祖上身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帮你去做。” 起初楞了一下随即记起来我的目的,“我的衣服,呃……咳咳咳!” “别激动,没人碰都在这里,你的衣服里好像有很多东西,是姑娘换的,我专门说别洗。”薛闲把衣服拿来时,我咬牙强撑着摸索到了雮尘珠后,松一口气,这时候,起是甭想起来的,可爬我也得爬回去! 发丘现在正当重要时候,如果我不见了,按照薛闲的说法,藏在这里等伤好了,肯定得着急死,还不定出什么变故,而如果叫发丘知道我在他这里,肯定也不妥,就像是忠良说的,会逼婚。不是我逼婚,那里面的长老,乃至猫子可能都会如此要求! “你给我回来!”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气,他一怒,一把将我揪回去直接按着,然后,愣着,我也愣着,因为鼻尖蹭一起了,唇近在咫尺,我根本不敢动,生怕一扭头就……亲上。 好半天,他起来,我才敢呼吸,然后更加确定要离开的心,这孤男寡女的太可怕了—— “我如果在你这里的消息走漏,发丘势必会要你负责。” 阔别数月,那种堪比着dú发的巨疼在没有重庆的时候,变得如此难熬又漫长,疼得我 但是,我根本不是对手,被薛闲又抱回去—— “负责就负责,左右婚约是你退的我还未曾答应,也没理由我们薛氏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如果你真那么在乎男女有别,那等你好起来,我……” 他说道这里,外面忽然传来叩门声,我感谢那叩门声不然我真怕他说出什么,而外面来的也是很要命的—— “公子,您师父来了……” 薛闲顿时说不出话来,那笑意盈盈的面也收敛严肃,拧眉站起来,道了句“我尽量快些回来”然后就起身往外走,而后,我那一呆就是两天。 两天里,有姑娘来给我准时送饭和yào,那房间里所有洗漱是一应俱全的,第三天,我已经不需要丫头扶着也可自己走,悄眯着两边儿都没人看守,我直接就爬墙逃了出去…… 第174章 两个小叫花 A+ A- 跑之前,我观察过这左右墙的,我听得外面并无怪异声响而是车声,这才逃走的顺利,可没想到的是,我被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出事前,我原本是在发丘的寨落薛门附近,中原一带,现在却被带到江南一带,还到了清城附近。 本来,这不算什么事,顶多是让我难受,揪心,记起来我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车行到清城服务区时,正好无油,司机去加油,我去卫生间,回来正好……遇到沈二叔。 从入住小院到出事,到现在,不过一周内,他几乎是在看到我的瞬间就暴跳如雷的过来。 远本跟人谈笑风生的脸冷的乌云密布,“别以为你换了衣服我就不认得你,你还有脸来清城?我告诉你!重庆的事,你别想踏入我沈家半步,你给我离堇林远一点!” 我那时手上还有水珠子没干,完全愣着。 真的完全没想到,会遇到他,更没想到我还没开口询问,他就如此的先发制人。 “清城不欢迎你!如果你是来兜售古董,死了这条心!清城古董我说了算,不可能帮你!” 他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我愣了好几秒,才在鼻酸,以及视线被泪水模糊时,回过神,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涕,并不怪他。 重庆因我而死,不管他现在活着还是死了,他的朋友,叔叔长辈讨厌我也很正常。 只是再讨厌我,我也要过去问一问! 四天了,重庆他好不好? 他活过来了吗? 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吗? 我不乞求相见,只想知道他如何! “二叔,等一等!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死的人是我,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二叔,我求你告诉我,他,重庆活着吗?” 这阵子因为发丘的事,手机是不敢开机的,怕被定位,怕被找到地方,强力压着心里的渴望才没去问付心薄,这难得有遇到二叔,我也不管他厌恶与否。 “活着,与你无关。” 二叔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刀,斩杀了我所害怕的死亡恶魔,却也同时chā在我心窝里。 看不见的血往下滴时,我想给他以微笑,但是毫无感觉,只能后退一步,行了个礼:“多谢二叔,他活着,我就放心了。” “哼!他活着,你记着他就好了,别祸害我们沈家的人!” 二叔气呼呼的走了,而我好半天在司机的催促下,才直起腰来,然后,眼泪就再也没停过,满脑子的重庆,他还活着! 光是想着,就已经心口颤抖,泪如雨下,尤其想到他那天怎么都捂不热的身体,如今,他又在这世上活着,我再无所求,再无所求了! 也是那时候,终于明白重庆说的—— 连拥抱都不敢,只求她活着。 人在江湖,生死无常,活着就已经足够,哪怕你我再无关联! 因为时间原因,我暂时没打算去薛门,且揣着那雮尘珠又回的发丘,可走回去的路上,就被沈一绝给截了。 彼时,我还气喘吁吁,形容枯槁,又泪流满面,他什么都没数落我,带我回发丘,然后na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忙于发丘的大小事宜,不曾见重庆。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跟重庆可能这辈子都也不会遇到,六扇门这里出这么大事,他公然和金鹰作对,又怎可能再招摇过市?至少得六扇门没了,他再出现? 但六扇门怎可能轻易铲除?至少沈一绝没提起报仇,我也没再提起,只是继饕餮楼的欠债后,又欠上他一大笔“银子”,打了欠条,然后,终于解决猫子说的金钱上燃眉之急。 那段时日,具体不记得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三月,都无所谓,只知发丘上下终于恢复正常运作,该去找墓的找墓,该在寨落里用工的用工,该出去销赃的销赃,而惊喜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宗聪明,也没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所在的寨落下居然挖出来了一道暗门,这下好,全给了沈一绝,还清债务还更手头松了些! 手头有钱好办事,很快我就掌握了所有事情,等把支出和每月所需的进账等事掌握后,我彻底闲下来,然后才发现,周周好久没出现!大惊之下,才想到,当初进墓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重庆,付心薄,温如玉和周周。 害怕的问猫子,但好在,答案让我松了口气。 猫子说青城派不让周周趟这一趟浑水,也有躲避金鹰追杀的嫌疑,还把当初的玉佩扳指都物归原主,而温如玉和付心薄那边居然是安全的,金鹰招惹不起,所以一直无事,闹得我有种那墓,不是对他们的局,就是让我坐上发丘椅子的局,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没话可说了。只是,温如玉居然没催促我去救薛甜,这让我有些担心薛甜,又不敢太明显,免得让她身份暴露,就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句猫子,问我能不能去薛门看看她,毕竟是好友。 猫子记下时,正好沈一绝来,他就走了,然后我再看账目。 沈一绝那段时间教了我不少东西,他沉默的陪伴,我很感动,但也很可惜,一颗心放不下两个人。 “怎么不打电话?”他也听到了我问猫子的话。 “我…换了手机号。”我把账册又给他:“你看看我写的账册,又没有错的。” 他接过去,似有若无的笑:“我天天来,倒也没打过你手机,新号给我?” 我当然给了,但是脑子里又犯病,想起重庆,想起我那旧手机,没丢,但不敢开机,怕一开机就看到重庆,更加难耐,但实际上,自欺欺人罢了,重庆的话早都已经刻在心里,他发的短消息,说的话,全部记得。 也大概是闲下来,又开始抱有希望,想着如果再相遇,会在哪里? 在江河湖畔边,在山涧小溪边? 在高山之巅上,在深谷幽兰处? 最后发呆的结果是无所谓,只要是他,哪怕是在垃圾堆旁,我也愿意。 事实上……我也决定这么做。 那一天,沈一绝与我对完账目,离开后,我就也离开了发丘。打那天晚上开始,我不再是男人,也不再是女人,扮成一个小叫花子,白天我是家财万贯的发丘四娘,晚上我是蹲在那史官记载的神策门附近的小叫花。 我期待着偶然一天,能看到重庆,哪怕一眼,就很满足,而蹲墙角的那种感觉,很像是当初蹲在沈一绝的墙外,但是在也没有了将来我要跟他在一起的信心。 但是没蹲几天,被沈一绝抓个正着过,结果就是……堂堂大掌柜的,跟我一起蹲。 他那段时间一直很是沉默的,我寻思他是发现了我对重庆的感情,终于退缩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就跟他蹲着,一直蹲了有半个月后,他才终于告诉我,他沉默的原因—— “我没想到,你会遇到这样的事。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糟糕的你。 很久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我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你对我厌恶无比,而我强行娶了你,要了你,你恨我,但是奈何不了我。 可是后来,当我看到你出事后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才终于明白,最糟糕的是你那时候的态度。 当我看到你把什么都埋在心里,假装正常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从未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你对我哭不出来,我所能做到的就是陪你沉默,但是,我可能也只能到这里,我喜欢爱笑的女孩,你要是早说你是个面瘫,我可能早就不要你了。” 他说到最后,言辞里的放弃,不知道几分真假,但至少那一刻他放弃后,我们真的从朋友变成了朋友。我记起来之前重庆说的让他一年内别招惹我,我们便说当朋友,如今……还真是了。 我心想重庆,面上就只是点头,而他则有些恨恨的瞪着我,“只希望你将来别后悔失去我!虽然你是个可人,是个多情,是个刁钻古怪鬼精灵,是个神仙也不灵,但是我说的话你全不听,我只希望你背地里打听以后,知道我疼你至深,今后可别后悔。” 他这话是红楼梦里搬来的,我听他拿红楼梦的词来说我,居然有些想笑。 小半年了,从未想笑过,这会儿心里笑出来,面上眨眨眼:“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做yào膳鸡?” 他愣了一下,“你心情好了?” 我点点头,他颇为激动的,又转眼压下来,清清嗓子,“那我想知道一件事。” “嗯?” “你和重庆……发展到哪一步了。难受就不说,我们去吃鸡!” “接吻。” 我答完很诧异,诧异那时候居然能轻松说出来。 他则松口气,“嗯,我曾偶然读过一本书,说‘她不需要zuò ài,但可以做;他需要zuò ài,但可以不做;此为美人和英雄。’你这么说,我确定了重庆还算英雄,不枉我放弃。” “那当然。”夸重庆的,我自然附和,说完站起来,天明了,我们得回去了。 那段时日里,沈一绝叫花子的样子实在是邋遢,但我自己也不好到哪里去,不过,却是我少有的开心之一,而那时候,他打开了话匣子,终于不再沉默,恢复我所认识的沈一绝,但是又比我从前认识的,少了锐气戾气,我不那么怕他了—— “其实重庆不爱说话,在我一品斋的时候半年没说十句话。琳琳说的没错,这世上从来没有不爱说话的人,只是看对谁。我对别人也不说多,除非是为了你。但是以后可能要改改了。” 他前半句话我听着新鲜,后头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沉默,而他转移话题的功夫修炼的挺快,“上午看完账册,下午戏班子有《大闹天宫》,看不看?” 我起初想拒绝,可似乎拒绝也没事,因为身体的血液逆流,三月是不能习武的,就答应了—— “好。” 正好,我想回我的小院子看一看的,我猜测他说的戏班子就是一品斋,那在我家宝钗镇附近,却意外的是,沈一绝没带我回去,而是带我去的附近一家新开的戏院,他也没上去唱,在台下和我一起看,那时候,人潮熙攘,我不是特别喜欢,且看着,看着不禁又走神,记起来之前说的豪言壮语,说自己会保护好花果山,可是现在才发现,护的了一时却保护不了一世。 到戏散出来,没回的了家,戏又触景生情,心情不免哀叹,但却能对沈一绝说出来—— “其实西游记是悲剧吧,那个叫嚣着谁也不能碰花果山想让众兄弟都与天齐的猴子,最后还是认了命,皈依佛门六道皆空,我总觉得,发丘以后就算入了古董,甚至回了国家,又能如何?” 旁人再好,我却再没了重庆,要这功德无量,却也此生无法再行快乐。 叹一口气,蓦然明白,我为何不想治脸—— 治与不治,我这辈子都笑不出来了。 “哎哟!” “哪儿那么多悲春伤秋?” 沈一绝居然打我,我这抬起头时,就听他道—— “孙悟空和你不一样,他没人宠,第一个师父不管生死,第二个师父根本不信他,不然也没有三打白骨精,但是你有我,我可能还会宠你,信你,虽然我已经不打算等你了。不过,你要是后悔了,告诉我,我或许勉强能回个头……“ 月色下他飞鹤眸里眼波流转,我却好像看到自己,看到当初以退为进,说着当铁三角朋友,呆在重庆身边的自己。 果然是十年风水轮流转,颠倒了过去。 “咳咳!” 我的失神里,沈一绝清清嗓子,又转移话题,“前段时间听你说想去薛门,其实,如果你想去薛门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我立刻把自己从重庆的回忆里拉出来,追问。 沈一绝抿唇又松开:“你是峨眉山后人,这件事整个江湖都已经知道,我听闻,最近那薛门的蛊夫子以自己的血给薛甜续命,自己生了重病,医者不自医,峨眉和蛊夫素来不和,但是你不同,我觉得你既医术了得,不妨去那儿当个好人,看薛甜,也顺带救个人,拉拢一下门派关系。”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瞬间清楚记得,大木鱼把他心口的血ròu割掉的笙字,纹身可不仅仅是皮,也在ròu里。 "哎呀,我有一点心忘记拿了,我出去拿一下!你们看病哈,璟初哥哥,你放心,浮生哥哥可厉害的!"薛甜摆明了是好起来了,又开始天不怕地不怕,她离开后的房间,我和尧璟初对视。 他看我的时候,我放下了杯盏走向他。 那时,脚步居然又轻松,因为忽然觉得—— 老天爷好生的公平。 当日,我做的孽,我让他纹的身,如今,又是我来抚平。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气劲儿! 后面的话没说,但他们肯定领悟了,他们愣神里,我带着薛甜走了。 这小梁子也是结下了。 转了弯又走了数十米,发现薛甜闪亮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心情这时候莫名的好起来,忍不住的摸摸她脑袋:“看什么,快走!” 薛甜起初要说什么,但最后却是扭头就亲了我一口,虽然我的脸没感觉,可心脏噗噗的加速跳,而她蹦蹦跳跳的往前—— “我发现,你这次变得我更喜欢了,我知道你为我出气的!” 我这抿唇,还没说什么,脚步顿住,因为看到薛闲。 他倒是没什么反应,身旁还是跟着那个一面之缘的忠良,都扫我一眼,薛闲点头便走了,薛甜背对他们,跟我笑呢,等她转头,已经看不到了。 给薛甜的父亲治病以及埋针没出什么差,就是看到他的脸微微震撼一下,因为那脸有点眼熟,起初没想到像谁,直到起来的时候,蓦然一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跟我有点点像。尤其是眉眼那儿,他躺着,闭着眼起初还只是眼熟,到我擦额头汗水闭眼的时候,才发现跟我是很相似的。 不过,我对他没多大兴趣,我只想知道—— “你……母亲在哪?” 那也是……我的母亲,生怕被发现端倪,我在发丘都没敢问。 “啊,她去佛寺了,最近是吃斋的时日,她每年都去的,给啊爹祈福,怎么了?” “没有,就是……一月内不能房事,想叮嘱一二。” “好吧,这你不用担心啦,她一般都去一月,昨天走的!” 闻言心里略沉,觉得自己跟母亲还真是没缘分。而这时候,薛甜有些扭扭捏捏的,“其实,我有件事想给你说。” “什么?” “我……快要嫁给如玉了。之前不是说了么,他开墓我就嫁,他把视频都给我看了,已经,提亲了。” 我看她低头摆弄手指的样子,有些不解,这分明是好事啊,她怎么不好意思?还没说,她忽然又手一撒,一跺脚,“就是好气呀,明明是你和重庆哥哥见证的我们,我们也想让你和重庆一起来的,当伴郎伴娘……哎呀,对呀!你们可以呀!我请你们,反正阿爹好起来,神策门那巫婆也不敢动我的!” 至此,我觉得我真没救错她父亲,就是我这晚上是要回去的,也就没多留,约了婚事伴娘的事情再说以后,我就回去了,只是,我已经见到了重庆,沈一绝晚上再约我去神策门,我拒绝了,觉得之前没见到还好,现在见了……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沈一绝微微有些惊讶的,“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然后听他哼笑了一声,转身,吃茶去。 天已深秋,我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凉,心里有些发虚,随后也借口去洗漱,这等想好了不然我们晚上去戏班子,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院内的车,绝尘而去了…… 看着尘土飞杨,我说不出什么感觉,早早歇息,而没想到的是,晚间……居然接连的见到了两位友人。 第一个,是付心薄。 “听说你见过他了?别怕,小木鱼带人把守在外,我一人来的。” 他来的一如既往神不知鬼不觉,像是重庆,一下把防dú面具给我扣上,而我也看到外头,扑通扑通的倒下去一排守卫。 回过头,隔着面具看他,“你说的是重庆还是大木鱼。” 他蛮意外的音儿,“大木鱼?果然你和重庆是两口子……她是外号叫大木鱼,但除重庆外,没人敢这么说她,连我喊的也是‘御姐’。她叫池非御,是重庆的第一任教官,也是神策门的唯一女教官,人护短又记仇,你此次出事,害得重庆变成那样,她受很大的牵连,不过,她一个人担下来了责任,所以,不管你见到哪一个,我估计你和重庆的情路都会很坎坷……但你别怕,因为你还有我。” 付心薄说的这段话时,把自己提来的酒放在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瓷杯,招呼我坐下。 我完全给他说懵了,“教官?那这么说……她不是重庆的桃花?” 付心薄喝了一口酒,挑眉看我,“那不一定,不过,神策门是不允许师生恋的,所以,我在想,重庆的蛊给了谁?如果是给大木鱼,那这次只是还债,如果不是,那大木鱼对重庆的关心还真过了头,那以后,可就有意思了,神策门的处罚是非常严厉的。” 他说到最后我心扑通扑通的跳,更不知道怎么,不敢说他的蛊给了我,但还是很感谢付心薄告诉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你能说说,重庆他现在在神策门怎么样吗?” “我是半路被招进的神策门,所以,不太清楚门里安排,呐,你以后就知道,当官的入了神策门,就都会在耳后纹上穗子,你要是入我文物局,以后有机会去那里面挂名,我也会给你纹上!” 他这答案,我没接话了,本来还想说他身上怎么没有奇香,现在终于都弄明白了。 “不过,他这次正面跟六扇门冲突,不算坏事,至少现在六扇门和神策门正式有了导火索,有些消息等确定了我再告诉你,另外,你就不怕我该趁火打劫的?你现在,还有发丘,我抓了你们!” 付心薄说到一半的忽然转口,让我心脏一紧,旋即又摇头:“你不会的。” 他楞了一下,哼了一声:“没劲!” 我这不知道说什么,抿唇正想去喝茶,他忽然甩过来一个锦囊—— “给,这是之前答应给你的……” “之前……”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说—— “这里面一个是你陪我去那古董会我答应给你的,另一个是我现在送你的。” “两座?” 我蛮惊讶,他终于眸光流转,顾盼生辉的凑过来—— “惊喜么?亲我一口……我给你三座!” 我本想一把推开他脑袋,但是犹豫着自己起来了,后退,没表情……就鞠躬大礼吧—— “大恩不言谢,等以后四娘什么时候以江湖的方式灭了六扇门,报了仇,就带着发丘,如若不能归属,也定会给你的考古学家们,写一本书。” “啧啧,终于松口了,那我看看,再从花非煜那小子手里,多帮你找来几座!” 我点点头,刚坐下没再起来鞠躬答谢,但没想到他举起来酒杯—— “那一言为定。我们走一个!” 我这老半天都喝茶,他冷不丁让我喝水吓我一跳,“别,我喝了对嗅觉有影响。” 其实,认识重庆以后,观泥痕辨草色这种老古板没多大用处了,我主要是怕以后嗅不到重庆身上的香。 “那好吧,以茶代酒走一个,我不能呆得太久,得走了。” “嗯,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一切。” 我又说一次,他扫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一饮而尽后,起身了。 到他走后我收拾瓶子,我才发现他把一壶酒喝完,而这之前,他还又恢复了那不正经的流氓—— “忘了说,你小叫花的样子让我……又想睡你。” 死流氓还是死xìng不改,但是……硬的起来么。 我心中说着,但面上只是送他走人,而他带来的人,在足足六小时后,才全部撤退,我跟着也在楼顶守了一夜,生怕有什么变故,但也因为……我的兴奋。 一想到我和璟初的重遇。 一想到他说心疼。 一想到他给我的yào…… 还有他跟大木鱼没可能! 种种种种,虽然最后想到大木鱼有点怕怕,因为我好像知道了很大的秘密,她如果真的喜欢重庆,那她会受到什么惩罚? 大抵是她救了重庆,我竟不希望她受到惩罚。 黎明,看到楼下倒下的大家都醒来时,我偷偷从窗户口离开。 天快亮了,原本这时候我该生物钟醒来,却不得不去睡下,也难得我睡了个懒觉,而我没想到的是,我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 “周周!” 趴在我床边儿握着我手的周周几乎是瞬间抬头:“老大!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我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我该死!你随便打我,骂我!” 周周说的时候,我坐起来,然后一低头就看到他膝盖下的搓衣板,立刻把他拉起来,“你疯了,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他哎呦哎哟的起来,而我立刻撸起来他的裤腿儿,好在,不是很严重。 一边儿捏着,一边看他在瘪着嘴,“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嘛……” 还蛮委屈似得! 我本想生气,但又没有,反而好好哄着:“好了,没关系的!那时候,就算你在,也只是更难受,说说,你现在怎么回来了?” “啊!因为我昨天夜里听到老东西说有一个重大消息,我听完,就以死相逼,呐,你看……略略略!” 周周,他伸出牙齿咬破的烂舌头时,我震惊极了,他是顶怕疼的,那咬舌之痛……他得多疼! “你!先别说话!我给你……上yào……” 本是想说麻针,但该死的,所有的地方都有麻针,唯独舌头。 周周一把抓着我,我现在身子虚,还没舍得吃重庆给的yào,一把叫他拉回来—— “别介,我已经疼习惯了,言归正传,我是听说,神策门又开始从各个门派挑选人入门,这三年一度的挑选啊,如果入围你就可以跟重……跟尧璟初重归于好。哎,你别说,你们这重庆浮生,雪笙璟初的,单从平仄看,念着就是一对儿!” 我抬眸瞧他:“你还懂平仄了?” “那可不!都是要去神策门要用的,那得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然后还要武功高强,风水八卦全部都会!我听老东西说,正好我不是假死么?哎,我说老东西当初怎么就同意我假死,合着是想给我三年后送到神策门!这下江湖上都知道,我已经死了,那我进了神策门后,就是真正神策门人……老大,你也去吧!”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吗。” 后半句,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我扫了他一眼,蓦然记起来,关于付心薄,这小混蛋还一直不知道,但琢磨着……还是瞒着。 “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么说完,结合付心薄文物局长的身份,再度扫了一眼那水墓字样,心中又略紧—— 所有墓里,以水墓最为轻松! 这水下的墓分为两种,一种是很不容易被发现的,没有机关,另一种是机关众多,但是时间长了,机关也很难保存的,所以,大家对于水墓还称之为—— “白拿”。 想想。付心薄对我还真是不薄。 “那走?” 周周说着挑眉,他这段时间又白了点儿,漂亮的麦色,很是养眼了。 我点头看看时间,胡乱的抓了几个果子塞嘴巴里朝着俄库房走—— “等等,我们得拿东西,水墓得带氧气……” 没打算带别人,就我跟周周先去看看,有戏了我再通知猫子带人来拿东西。 “好咧,我们一起拿,然后,咱们趁着马上天黑入墓!月黑风高夜,正是盗墓时!” 周周说的这话叫我走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因为记起来第一夜我们出发去重庆家,他也这么说过,也不由得记起来,他以前对重庆怀疑,后来又特别相信,他是因为重庆的神策门身份而不怀疑吗?脑子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我给掐灭,我不管了,反正我也瞒他诸多,这你瞒我瞒的江湖,没谁不欠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 自打第一墓开始,周周便是死了又死的福大命大,惨惨失去重庆的经历更让我知道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且行,且珍惜吧! “哎哟,好久没二人搭档了!真爽啊!” 开车,去往那雁城时,我迅速周围或许还有影卫,但是,看不到就当不知吧…… 付心薄给的地图应该是别家建墓师的,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找的,但从图上可以看到准确位置,这一路辗转着就到了雁城南郊的——南龙王塘。 八九点钟,正是秋高气爽的月圆夜,塘边儿一堆人乘凉,我们也就没过去,而我看着那月亮…… “重庆哥,你能看到月亮吗!” “真好看,就像是你一样,你就是我的床前明月光……我以你做榜样的!” 稚嫩而又坚定的话,还回dàng在耳旁,重庆的yào,我还是给喝了下去。 时间是差不多三月,在水下也没什么大用力的地方,等到十点半左右,人都散完了,我跟周周把车停去了五里外后,一步步又走回来。 “哎,这谁能想到下头有墓,难怪没机关呢!”路上,我是给周周讲过水墓的,他这连连感慨,我颇为紧张:“别嚷嚷,小心被听到,我们远离那边儿荷花处下,看起来这里有淤泥,检查好你的装备。” 周周答应的满痛快:“我都好了,我先走啦!” 我来不及扯住他,只能快速的也跟着他一路游走下去,好在,没出什么差儿,就到深水处,那探照灯的水下,居然看见两方大石狮子,约有两米高,看起来格外的威武雄壮,这是图纸上没有的,但这种装饰也不需要有,看了看那狮子后面的红墙绿瓦和大门,觉得这像是水底下的王府大院,可惜顶上是封起的,不知道是什么,但这跟图上的封土堆有些出入,我就招呼周周再围着池塘游一圈。 三月不能锻练手脚,我的身体还算不错,尤其重庆的yào,吃了以后浑身发热有劲儿,我一口气走着竟不觉得累,只是身体不累,心累。 一圈下来,我发现除了一些小鲶鱼杂鱼,这塘子里,没有任何入口,这绕了一圈又回来后,我跟周周打个进去的手势,决定—— 从狮子那的门进去。 因为水阻和水压,在水下推开一扇门并不容易,图上并未写有机关的存在,所以,我估摸着这门是能推开的,当然,就算有机关,汉墓到如今,在这水下也早就腐化了。 最后是周周压着,我上脚踹,一脚就开了门,然后,一长墓道出现在眼前。 说是长墓道,但又跟以前看的截然不同,这里青色的石砖里,长满了各种水草,这让我无法寻找这里的入口在哪,只能跟着那道往前游走,然后走着走着又发现,这里又跟图上完全不一样,但既然进来了,又不想轻易出去,切就走走! 却没想到的是—— “哗啦啦!” 一串水泡在前方飘来时,探照灯下,一道绿白色的修长影子滑过去! 我眨了眨眼睛,已经看错,但是周周却比划着问我:“前面好像有人?” 我一下愣着,脑子里再回想一下,那四肢修长的样子,的确是个人!但是这深处怎么会……难道是! “怎么会有人?”周周再给我打手势。我这懵着,摇头摆手,打个“你别动我先上”的手势,正要走,又被他拉住,他把两手拇指靠在一起—— “一起!” 我扫他一眼,没拒绝,因为这水下,功夫再高也都是一样的受限制。 尤其是墓道深处横空多了一个人,让我心里没谱儿,略慌,因为我听父亲说过,有家古墓派,是从开墓到千秋万代里,都会留下一两户来代代相传的在墓周围,甚至是墓里,守墓! 这叫守墓人,而守墓人的本身,就是一大机关,父亲还说,遇到这种,能躲就得躲,因为他会cāo作各种机关,身上也带着各种机关,可父亲并没有提到水墓,所以,我又壮着胆子,敢于继续往前,或许刚才我们都看错了呢?就是光折shè的? 尽管这么暗卫,还是拿出刀来,一手拿刀,一手拉周周往前游半天,发现是条死胡同,心跳一紧,意识到某种不对,不安的扭头时,忽然整个人狠狠的抖了个激灵,随后,在瞳孔锁紧的时候,拿刀的那只手本能的朝着那可怕的男人脖颈划过去! 刀,并未分开水,也没伤到那家伙,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侧,替换了周周的家伙,身上披满了水草,或许就是父亲说的守墓人! 我不知道周周哪儿去了,我看着那混身水草当衣的守墓人,看着他在水中自由的呼吸,又看着方才他拉着我的那只手……那细长而白嫩的,明显是人手。 再度抖了一下,我咽了咽唾沫,我想逃,可我没有路! 后面是死胡同,前面,他就横在那水草墙的中间,也像是一堵墙,拦住我的去路,或许方才他也有这样横在墓道里改变了我们的路,把我带到死胡同也说不定。 这么想的时候,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氧气后,持刀冲过去! 痛! 无声的打斗转眼分出胜负! 我对比人家天生就是在水里的,根本不是对手。 我才伸出手,就被他抓住,狠狠一捏,刀就落下去,他则将我用力的压下去,然后—— 拔走了我的氧气罐和氧气罩! “咕嘟嘟……” 那一瞬间,有一串水泡从唇边逸出,我想拿出另一把刀戳他,可他水蛇一样的缠住了我的身体,抓住我的双手,卡住了我的脖颈,我毫无反击的能力,只能不断的喝着水,然后下沉,下沉…… 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了,而忽的,感觉脖颈上的力度消失,嘴巴里有血的味道,这迷糊中,睁开眼,就看到血水中那水草男落下,我的手腕则被更加修长漂亮而有力的抓着…… 那熟悉的力度快速的拉扯着我向上,再向上! 那修长的腿,还有掌心的温度伴随着血水的逐渐分开,让我越来越激动。 很想一直睁开眼,看看带我出去的人! 可是,窒息的无力让我根本无法睁开眼,甚至还愈发无力的闭上眼,昏了过去,直到我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那种柔软的熟悉,香薷永不忘的气味,让我的心跳忽然加速,然后猛然睁开眼……看到重庆! 是……梦?还是我死了? 那一刻,我错愕的看着重庆近在眼前的脸,他本闭着眼睛,在给我人工呼吸,然后忽然看到我的眼,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伸出手抱紧他,一如他当年的沉沦,狠狠地,用尽全力的抱紧了他!我想吻下去……到天荒地老是最好!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而他稍稍迟疑的,才道,“我陪你?” 三个字,说的比我教你还要动人心魄,“你……” 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怀疑他是不是逐渐要恢复记忆了,不然怎么对我这样好的时候,忽然又被他浇了一盆冷水,“其实,神策门安排我来接替重庆的后续工作,继续负责你的事。” 我一下愣住了,起初觉得冰冷,又是神策门!他又带着目的来嘛?可是随即,那句负责我的事我又觉得他跟上次肯定不一样,并且) “那,大……池非御她……” 她能同意? 既然又来负责我,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把重庆折腾失忆? “你认识池教官?” 尧璟初问的我。 我吞了吞口水,缓解了一下紧张才道,“当然,那天不是见过,我……我听说她……” 我说不出话,因为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怕说错了。 而尧璟初的点头就让我更加不明白了—— “嗯,是她让我负责。” 这话让我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池非御的目的,但那个时候,一门心思都是重庆和情爱。 我觉得—— 或许,池非御可能是因为喜欢重庆得不到,故意也这么让我也难受! 我不是吃了dúyào吗? 她就故意把重庆派来,来扎我的心,让我知道她的感觉? 然而事实哪儿是我这白痴猜得到。 那直到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这女人的心,到底有多dú,亦或者说,所谓的江湖水深,到底多深,那简直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无边。 且说,那时,当夜。 我还是很欣喜的。 欣喜重庆,尧璟初来负责我的话,“不知道你要负责什么?” 我寻思不是后半生又来个美男计之类,那我也甘之如饴?倒也不全是,如果再有问题,害我可以,发丘的……不能给他霍霍,他现在失去了记忆,等同于是忘记了之前拼死保护过的发丘众人,但是我是一定会守护他曾经守护过的一切的,所以,当他说出答案后,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负责的是你入选神策门的选拔。” 那时候,怕是换任何人来,我都会掂量着,不大情愿,就好比是周周,唯独重庆。 我说过的,我随便他折腾! 他有目的也好,没有也好,我都随他! 我只认为这是对我的折磨,但是知道真相后才是最大的折磨。 “浮生?” 又是熟悉的浮生二字,他这么喊出来的时候,我跟他一下都愣着。 然后他立刻又回头看路,抿抿唇,再问我一次:“你愿意来神策门么。” “我……如果我去了,对发丘有影响吗!” “没有。” “那我就去。” 我说的时候,窃喜,因为想到以后我就跟重庆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只是,寨子上下都认识他,我还得安排一下猫子才是,并且,当务之急还有一个—— “还有一座墓,我们探了再回去,就在这附近!” 也只有探了,才能好好的招待发丘的恩人! 江南一带水塘众多,两座墓连在一起的,看了看地图,开车不到两小时就到了。 路上起初他蛮沉默,直到放了歌,还是……他以前给我听过的歌。 在重庆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听张国荣梅艳芳的歌,他听过的,他喜欢的,我一个个都走一遍,然后……再想到我那未曾达成的心愿。 那时候,我给他唱戏只怕他也是没听到的,而这会儿—— “回望这一段人生,望见当天今天 即使多转变,你都也一意跟我同行 若我可再活多一次都盼,再可以在路途重逢着你 若我可再活多一次千次,我都盼面前仍是你 没什么可给你,但求凭这阙歌 谢谢你风雨里,都不退愿陪着我 但求凭我爱火,活在你心内,分开也像同度过……” 断断续续的哼唱着那首《共同度过》,曾经是句句扎心,如今亦是,但好在,句句深情有所寄托,他懂也好,不懂也好,我都想偷偷的表达我的心意。 他倒是没打断我,等我唱完了,才道—— “很好听。” 说完,尧璟初还偏头看我一眼,那淡淡的笑眼睛里,有星星,褶褶生辉。 我心跳一缩紧,然后抿唇,心中既苦又甜的,面上,声音,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没变化—— “嗯,你喜欢就好。” “他是个善良的人。” 他说的应该是张国荣,是很善良,但是太遥远,近在眼前的善良人说出这个词才更叫人揪心。 心尖儿又颤了一颤,深吸一口气才道:“你不介意我唱歌吧?” 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而我……就真的低低的给他哼唱了一路,直到快接近目的地。 和重庆二人再度走墓,是种别样的感觉,尤其还是在深山老林里。 这地方,并不怕有人打扰,我料想我们就是白天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是那深山老林啊,不免又叫人记起来—— “浮生,你会不会缝衣服?” “浮生,大胆走,我在你身后……” 簌簌的脚步声和熟悉的身段在眼前,我几度捏着拳,指甲都陷入ròu里,才把回忆压下去,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水潭里居然又遇到了……金鹰!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痉挛,抽搐让我鼻子发酸,因为我想到很多死去的人,他们也是这样痛苦,甚至更加痛苦!若不是为了稳妥,大家宁可抓起来,把他们一个个折磨到死…… 埋伏,几乎是瞬间开始,又瞬间结束的。 我杀了那人后,起来就看到迅速被染红的塘水,然后脑子里再划过去很多人的脸,家人们,重庆的,心凉少年,还有重庆家的灵牌…… 终于给你们,报了一个小仇! 眼看,鲜血染红整个塘子,所有的人全部下沉,我从水中游走坐在岸边,看着一红池水,觉着对比起那日的发丘,这并不算什么,但是—— “啊!” “老婆,我给你报仇了!” “妈,儿子不孝!终于报仇了!” 一个又一个的呐喊,在上空,让我眼眶继续酸胀,因为我知道,发丘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责任,义务,却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家。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泪水,快意杀人的感觉没有,我有的只是沉重的责任,因为我知道的—— 即便这些人死了,也不能浇灭仇恨,怒火,还有六扇门的。 这该怎么面对? 那六扇门我是去过的,里面满满的都是人,他们若想杀我,怕也是这么轻而易举。 然后,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这么冲动的做下这等事,但好在他们自己跟六扇门断了联系,这深山老林,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没人知道是我们杀得就好,“好了,猫子,去起火,把他们捞上来烧了,就当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最终,我在嚎啕声里站起来主动说着,然后,一抬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山坡上的尧璟初。 山坡之上,白云之边。 绿油油的草坪,蓝蓝的天。 他站在那儿,仿佛踩在云端,有些君临天下,但更多的是一种世外高人的一沉不染,微微扭头看过来,目光淡漠掠过一池子红水白浮尸的样,让我心口微微一顿。 尤其看懂啊大家在血水里拖着尸体上岸,那狼狈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的脏兮兮样子,再看他,不由又察出当初的遥不可及之感。 他别开脸了,似在看云,又像在出神,我记起来他方才说我心智残缺的话,心口发紧。 不是因为他中伤我,而是因为我记起来他之前说要对我负责,他要选我入神策门之类的话,那现在—— 是不是不作数了? 众人也有看到他的,都知道他的事,仿若不见,且还沉浸在报仇里—— “烧了太便宜他们,我刚才看过这附近有狼窝,我们把他们碎尸喂野狼才对!” 一个人说,众人都同意,吆喝。 我见状,心里略烦的,直接甩手给了猫子安排,就把刀收起来,要去找尧璟初问个清楚。 也是那个时候,才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才走了一步忽然后头传来惊呼—— “等等……怎么……二十九个?” 人多效率高,转眼尸体就被清扫上来,但是却只有二十九个人。 我一下走不动了,因为如果少人的话,我们可能有大/麻烦。 “的的确确,二十九,跑了一个!刚才水里的都死了!” “不一定,都别慌,下去找找是不是还没浮上来!” 回过头,我快速说的时候,抿唇正要往下跳,却倏地听到“簌簌簌”又“咕噜噜”的声音,不由得循着那声音来源,居然看到山坡上的尧璟初旁侧,正从山坡上滚下来一个穿金鹰衣的男人! 果然是跑了一个! 是他抓住的吗? 要知道,发丘还有百名人在周围看守,居然都能给逃掉,这人定然是功夫极高。 一群人楞了一下,迅速都跑过去,而我……在尧璟初转身的瞬间,快步追过去—— “尧璟初!”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的残兵,参与过今日灭金鹰,怕也是不安全,直接转移去‘无知地’。” 前面的我话,我料想猫子没有意见,但后面的肯定有—— “不行!那处是最后留着给四哥你……” “养老么?我不需要。这一波人的到来足以代表他们对报仇雪恨的决心,而到了无知地,若有内jiān,也好趁机找出来了。” “这太冒险了!邱家堡已经灭了,无知地要是再沦陷,发丘就真……” 无知地,取自无人知晓和无知无畏的双无知,那是个没有人知道的地下古墓,用来每一个老门主养老的地方,但是到我爷爷处,他没有去,只因为邱白泽搭上了六扇门,他不放心,所以,那里面目前是没有发丘的任何领导人,而我,怕也是不能去的—— “不会的,更何况,现在的发丘,你我都明白,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你也说过,昔日里江湖往来书信合作甚多,可如今除沈一绝外,无人再跟我们扯上任何关系,单这一点,我就知道,除非是六扇门灭,否则,我们永不可能翻身,既然大势已去,想翻盘,就必得好好看清楚手里余下的牌,你放心我是认真思考过了才做这个决定,第一次看到那处‘无知地’,我就想着,那处无人知晓又集天地精华,风水极佳,若当作修行地点是最合适不过,回头我再多选长老当作教官,三年内,我要你训练出一支无与lún比,高手如云的队伍,这样,即便三年后再有什么变化,发丘就算没有国家分派的影卫,我相信在这一批队伍下,也会重新站起来。” 猫子应该是耐着老大的心,才听完我的话,而后迅速的反驳我,“可平时我们也能训练啊!” 我摇头:“自是不一样的训练,我会给你们拟一个方子加以yào膳,方子是我师父邪童王秘传,说是给我将来的儿子用,因为此方只适合男人,沈一绝那么厉害可能跟方子也有关系,而如果方子在门内熬制,必然泄露出去,这世上我只相信你,接下来三年内,所有人每日喝着我的yào方,届时出来,必能跟沈一绝一决高下哦,甚至与……超越他!但你切记,这yào方是见不得光的,只能烂在你的肚子里。” 说的时候,是在深山里,我停下来跟猫子很认真的一一说完,他起初目光有所闪烁,最后就变成了无奈:“可是四哥,没有我……你怎么办?老夫人对你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大家说不定就会去拥戴老夫人,这是人之常情。哪怕你这段时间做了很多事,可是,但凡你有一件不好的,他们就会立刻把你所有的好事都否决……你不了解这些的!” “……” 我竟无言,因为他说的老夫人是我醒来的nǎinǎi…… 其实,我到发丘也并非全部“顺风顺水”。 nǎinǎi那儿,我一直没提是因太糟心,她自醒来后就对我如同仇人,几度还要影卫杀我,只因为我是门主,而不能得到执行……否则,我应该早就死了。 这件事我在门中不允许猫子提起,但是猫子应该也发现了,这种深山老林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什么话都出来了—— “四哥,你信我,如果我走了,老夫人绝对会让发丘更加的混乱!我也有几个心腹,我看,不如把方子分开jiāo给他们,只说是强身健体的神yào,别的不多说,每天方子几个人拿一点儿,拼凑在一起,这样,既能让方子不外泄又可以完美的执行,你看,行不行?四哥,别支开我!” 说到最后,他都直接跪下来,我一把托住他,把他拉起来:“好好说话,跪什么!” “因为四哥你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改变你的想法了……我只能……”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低头,而我看他这样子怕是送过去……也得逃回来的。 “也没那么严格,何况,你这送去也得回来,倒是我思虑不周。” 或者说,是我没想到猫子要跟我的决心,我还以为他会以报仇优先。 “好了,快起来,那既然这么说,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还要再从长计议一些。我回头去找找沈一绝……” 我说的时候,猫子已经起来,那抬起头,总是笑的面上,眼里居然有泪,这小猫……居然还哭了! 我佯装没看到,他也佯装没哭的,略有些担心—— “四哥,咱们老这么利用沈掌柜的,会不会很不好?您就真的没想过跟他……还有薛闲什么的……结亲吗?至少,就不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猫子的话我不是没想过,但是—— “不是利用,我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最好的兄弟了,不管他怎么想,他将来想要什么,除了儿女情长,我都会给他。记住了猫子,发丘和一品斋,永远都有着不可磨灭的恩情,可是我们不能靠他,山也会倒,更何况……他也会老。攀附寄生菟丝草的生活在这江湖的腥风血雨里,根本不能活,还是靠自己,也让将来老去的沈一绝,也有所依靠。明白吗?” 说到他也会老的时候,我不自禁的还是……想到重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可你不是花,你是一棵树。” 重庆的话在心口蔓延的时候,我给他掐断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却没想到的是,猫子居然也想到了他—— “四哥,我有句话不知……算了,我还是讲出来吧!我发现,你刚才的样子……很像重恩人。” 心狠狠地一收,面上若无其事的瞥他一眼—— “我不像他的,走吧。” 我真的不像他。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像是他。 我只是在拼命的成长,想要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再也不需要他的浇灌,再也不需要他为我cāo劳,再不需要他在我身后,身前以凡人之躯,守发丘疆土,因为——我要跟他一起并肩作战! “寸土怎能让他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把一切想法压下,心中哼唱着穆桂英,我跟猫子跑起来,先回了塘子,叮嘱了诸位不可将此事张扬保密后,才回的发丘。 而到发丘后,就是商量秘密撤离去无知地了,我们的计划是等深夜以后,直接带着众人挖出发丘密道去一所落后而无监控的村,然后直接从村里蜿蜒爬山,最终撤离到无知地墓里。但少有的,我跟猫子有了偏见,出在告别仪式上,猫子主张的是这些人的家眷还在里面,得告别一下,免得有乱子,但是我认为不必告别—— “诸位,四娘有很唐突的事情要和大家赔罪,唐突,却也是实打实的为诸位的xìng命安全着想。 这三日,我想大家心里应也是有危险意识的,灭金鹰这件事,虽然还没大肆传播,但也是因他们在深山老林里,假以时日一定会被发现,而在那之前,我希望诸位前去无知地。 路线,已经准备好,大家可以立刻启程。 我知道大家心里肯定觉得我唐突,没给你们时间准备和家人道别,但正因没有告别,就代表着没有离别! 你们是发丘的勇士,三日前,更让我见识了你们的雄心。 我知你们既肯冒着,与六扇门为敌的决心而来,便都是抱了必死要报仇的决心! 发丘的名存实亡,若要支撑下去不是易事,相信你们也想过,若非沈一绝当道,定还有诸多的歪门邪道在伺机而动。 而三年后,影卫才会再来,这三年,发丘需要你们,但未来的发丘和报仇雪恨,更需要你们! 你们是发丘的勇士,精英!是经历过血的洗礼,你们和别人不一样,我相信你们都知道—— 依靠别人终归不是长久之事。 当日我接下发丘时,我曾说过,我虽未生与斯,却将守与斯,死于斯。 我知你们还有不满,毕竟妻儿或者老小在发丘,你们生怕出事,但是—— 我邱四娘,此刻用我的xìng命起誓,到你们成功归来以前,我必对待诸位的妻儿老小,如若对待自己的血ròu至亲,如若有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剩下的具体,我与猫子已经安排好,接下来,你们将分成四组,每队的队长已经选拔好,他们手里面有我给诸位的大礼,望诸位三年后也给我以精英的队伍,我们携带影卫,直入六扇门!取星澜首级!” 第183章 现世报真快 A+ A- “直入六扇门!取星澜首级!”猫子那时又带人齐齐下跪,我则抬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说,然后那手下,正好是红日初升。 那火红的日头,一跃跳出地平线到我手掌心的时候,在那光芒万丈里,绝对是个好兆头。 再道句“四娘不送”后,直接转身,下回地道。 那地道是发丘特有墓道挖法,所有的土都封在一道机关,一旦按下,便是墓道塌毁,可将人活埋,是以,长长的墓道也是我和猫子对内jiān的第一道检查,是以命相搏的考验。 如果这里有内jiān的话,我跟猫子身上还有氧气罐,可以叫沈一绝来挖—— 好在,并没有。 踏实放心的回去以后,在猫子的建议下,我假装没让猫子跟我回来,看看老太太会不会出山,因为猫子怀疑老夫人那边儿对我们的动静是了如指掌的,毕竟她还有影卫。 而猫子也不是白白在外头晃悠,他出去跟沈一绝合计整顿古董铺的事儿。 毕竟所有的人和事,也不能全压在沈一绝的手里。 我这也正好试着cāo办发丘从上到下的大小事宜,这一忙,又是三天! 三天里,我尽量让自己忙的像是陀螺,以此来保证我不去寻思尧璟初他一直没有来找我的事实…… 虽然之前都已经从史官以及猫子那儿看多了他们的照片,也知道钱财流向,但是对发丘上下所有的事都要了如指掌,张罗起来还是累的,而有件事我耍了滑头,就是那起誓。 起誓里,我说我会像是对亲人一样对待他们……但我对亲人,是不管不问的,只要他们好就够了。 所以,我没有告诉后院的人他们的汉子要出去三年,我哦啊会人心惶惶。 我只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直接先把那些人给安排出去了古董铺子! 这是我认为最好最妥当的方法,只是安排完那些人后,我和猫子另一件意料之中的事,就发生了—— “nǎi……老夫人心情不错,居然走出来了。” 那时候我正安排好第一批人离开,回来就看到了老夫人在院子口等我。 正如猫子说的,发丘事变,nǎinǎi对我一直是恨的,不像是其余人对重庆当作恩人,她只觉得是我害死所有人,如果不是我挖了蒙古墓,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害死发丘这个锅,我甘愿背,反正猫子跟随我,大家跟随我,也就没介意,不过猫子才走三天,她就来了……显然,来者不善。 “家里总要有主持的人。”nǎinǎi的回答让我心惊,却也意料之中,她跟我抢位置,她手里攥着影卫,她肯定在门中有自己心腹,猫子跟我猜的都对,这怕是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挤走我。 这么想的时候,我正寻思要不要把猫子喊回来,却忽的看到她递过来一个锦囊袋,上面写着“神”字——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上几年,你去吧。” 说的时候,塞给我了,并且一起塞来的还有一个影符。 看到她手里的影符,我一下错愕的抬起头,“这……这是……影卫?老……nǎinǎi,你让我去哪?” 反转的太快,我有些没接受过来,毕竟她一直都讨厌我,恨我,忽然把符给我,这不是陷阱吧?不会有dú吧?嘀咕着,却又有些莫名的欣喜激动,因为感觉她不像是那种dú杀我的人,而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更激动了—— “其实,我这段时间,只是以唱反调的方式,让你在发丘收拢人心,并且也看看你的表现到底能不能我发丘门主,谁知……你做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我也是发丘人,当年蒙古灭族之仇,给我,我也会把那蒙古墓拆了!给你的符,可用十七影卫,他们都已经都安排好,会跟你去神策门,保护你的安全。” 若非是大风大浪的经历多了,我可能会欢呼……实际上心里已经欢呼了,我没有什么亲人,好不容易回来,亲nǎinǎi却将我拒之门外还把我当仇人,说不难受,怎可能?而今她忽然这么说—— “多谢nǎinǎi!” 还是没忍住,一把抱住了她,这……是对我最大的认可了!好像这段时间,所有的坚持都得到了肯定,一瞬间心潮澎湃而鼻子发酸。 而耳边,nǎinǎi话哼让我要哭出来—— “无知地和古董的事,你安排的也比我想象中要好,倒是我小瞧了你!你很让nǎinǎi骄傲啊……” 这一下,差点就要落泪了,赶紧的松开,深吸一口气想转移话题,却忽然又记起来什么—— “等等,nǎinǎi,你刚才说,影卫跟我去神……神策门?神策门来过?” 我这一下回过神来,错愕的看我这许久未见的nǎinǎi。 她比我之前看门主会的时候,老许多,但一双眼仍旧有着戾气和精光,“嗯,前几日,选拔去神策门训练营的名单就发放下来了,但我给拦下来了,等你安排好了再告诉你也不迟,免得你去了心里也不踏实的。” nǎinǎi说的我愣住,然后又无比的紧张,“那……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挖地道了?” nǎinǎi扫我一眼,蛮是孤傲的哼一声:“怕什么?!不管有没有,都是我们发丘的事,神策门训练营的地址就在袋子里,我看过,是在昆仑山,你还有十二小时内,不到的话,那接你的人就会走,从这里到那儿至少也要十小时,包裹nǎinǎi已经已给你收拾好,他们准许带一个随从,你就尽管去!nǎinǎi会像是照顾你一样的照顾发丘上下所有,你也不必告别了,没有告别就没有别离,nǎinǎi在这,等你回来。” 那个时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nǎinǎi对我说出我在密道外对去无知地的勇士们的话,让我确定了她在监视我! 但是,我并不觉得难受,只是再度抱一抱她,然后意料中,又有些咬牙切齿的看她后面……走出来的“包裹”!包裹自然是猫子带的! 我就说他怎么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发丘,自己去找沈一绝,其实应该是我去找沈一绝,然后他在发丘这样才更好吧?但是现在我都懂了,他在跟nǎinǎi唱双簧呐。 猫子提着行李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手里是两人份的。 松开了nǎinǎi,在她的注视下,猫子站到了我的身后,是多日不曾见的笑脸,终于又浮现出来—— “猫子还多谢老夫人成全,四哥,猫子这次要与你……同去同归!” 猫子说的这话,我其实很想拒绝,我们都走了,发丘留nǎinǎi一个人能行么? 可是,猫子说,“时间来不及了,勇士们都可以立刻走人的,都是为了发丘的未来,他们可以,你为什么就不行?老夫人身体倍儿棒的!” 我这一下意识到——现世报……来的可真快啊。 就像是勇士们离开的猝不及防,我这离开也是猝不及防。但看着猫子这样跟老fù人一心的骗我,我是真想修理他,可是时间来不及,只能坐上车,然后看到司机是沈一绝,后座还有周周以后,又一下愣住。 “老大!”周周凑过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完全愣住了,再看着沈一绝,更是懵。 “怎么……” 怎么都在这里? “怎么是我么?好兄弟要去远行,做兄弟的,岂有不送的道理?” 沈一绝说的时候,扫我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是从未有过的好看,说着,已经驱车开走,而周周从后头隔着椅背一把抱着我,就不撒开了,“老大!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想死你了!这次去神策门,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他说的时候,猫子在后头倒下去,不知是累还是笑?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咯咯咯的笑着发抖,我在那时候,风景掠过周边的时候,恍惚间好像发现车子没有了,景物也没了,只有—— 沈一绝那初见的蓝袍; 周周如初的春风笑脸; 猫子如初的眯眸笑颜; 那些笑意感染了我,让我心中也是满心的喜悦,尤其再想到nǎinǎi的试探和真心相待;猫子周周跟随,沈一绝厚谊相送! “老大,老大你说话呀!是不是老么开心……老大你怎么哭了!”周周又说的时候把我从喜悦里拉回来,我这一把抹掉眼泪:“谁哭了……我刚才是说,你们怎么都瞒着我!我……” 我最讨厌被骗,可是我却说不出来,只是道—— “谢谢你们……我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被欺骗被欺瞒的难过,反而有……说不出的喜悦。” 说的,还是想哭,而周周也红了眼睛,掉了泪:“对不起老大,我上次又被抓回去,都不能陪你……但是以后不会了!你不会再孤身作战,猫子和我都会跟你一起去的!” 我着点点头,看着他们又看沈一绝,他肯定是不会去的,但是他说—— “后续的古董安排我还在做,做完了,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我这点点头,看着这么多兄弟,朋友,觉得这一趟便是死…… 呸!! 不会死! 我会好好活着,不负所望,保护好他们!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能跟他在一起,当教官也只是雪上加霜罢了!我可不指望她能被我感化,且不管这些,恋爱跟教官什么关系?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教官,是我的重庆,就算最后真不能在一起—— 他日我若为王,门规我来打破!! 我就偏要跟他在一起!把他压回去当压寨相公!反正这江湖—— 谁拳头硬谁说话! 这么想着,镇定否决,哪怕大木鱼看向我,说着“跟我吧,你以后的路都得通过她”我还是没上当。 我相信,我过去也只是被她欺负,并且解dú的事,我忽然想到另外一件大事! “我没有要去你那儿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还是叫我浮生,然后……“ 说着,我转身看向那手掌心,立着鹦鹉的尧璟初,然后暗自决定……我要找个机会喝他的血,怎么就忘了,他的血是可以解百dú的!喝一下,总可以缓解点儿…… 所以,为血,也为将来,我深深由衷的献上我发丘的拜师礼—— “尧教官,即日起,一日为师夫,终身是为。 浮生余生,还请你多指教!” 故意说的夫,丈夫。 且说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脑海里想着重庆那句总挂在嘴边的“我教你”,但这时候,脑子不是沉溺在过去的,而是忽然有一种电光火石的念头—— 他仙人板板的重魔王,没有那么厉害吧? 我怎么忽然有种感觉,他可能算到了,以后,他会在神策门教我? 不不不,不可能! 这太可怕了。 心中敲着小鼓的时候,尧璟初已经扶起我,我本着雄心壮胆的一抬头,想说多谢师夫,却又一怔,因为他脸上是良久不曾见的浅笑,那一抹浅笑,在夕阳下犹如百花盛开—— “嗯,跟我进去吧……” 他语气蛮好,而我点点头,当然跟他走,最好走到白头!至于面上,我尽量忽略大木鱼的面色铁青,就是擦肩而过的时候,余光一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口袋里印的绳子不见了。 这让我无法顺手牵羊,且左右我打不过她,想着只能等以后实力充足,实力要回来! 一路辗转到了最边边的帐篷,我们的东西在尧璟初的保护下,一样没少。 进去后,猫子收拾,周周逗放长聚,只有我跟尧璟初立着,然后对视一眼,他别开脸去拿东西,而我……去倒水。 窸窸窣窣的半天,三人才终于在尧璟初说着都坐下后,这才搬着小板凳仰起头看、听尧教官—— 开讲。 “神策门有着悠久的历史,远的时期不介绍,只说现在,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包括特种兵、武林门派还有警察。 我们会经过神策门的严格训练加上一次又一次的淘汰比赛,最终留下来比赛前10名,这些名列前茅的精英将在神策门任职,再往后15人,将去国家各类警法类机关要局,比如你们认识的付心薄,而再往后25人,要分去部队特种兵,担任总教官,不过这些分类里,都没有你们要去的地方,你们要去的是六扇门。 确切来说,正是因六扇门,神策门才特招你们进来,浮生,陈子猫,如果那天,你们没有杀死金鹰人,应该就不会在这里,那本是一场为你们发丘准备的局。” 尧璟初这一番话,说的我是一愣一愣,但到最后,一块心口提起的石头是终于落下—— 果然吧,付心薄是给我下套儿! 我就说尧璟初怎么那么及时,两座墓,没有一个是真心!简直混蛋! 可是周周……他知道么? 周周这时候别开脸,挠挠头,没说话,而我心中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也不打算多问,只是说起那天……我就记起来那次的接吻,不由得看他的耳朵,我记得他那天耳朵红了,而我这再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耳朵——又红了! 倏地一下,像是吃了一颗甜甜的果脯,满心都是甜意。 看他这样子,就猜测到他肯定在想些什么! 这低头,略开心,但也得迅速想别的—— 付心薄跟大木鱼到底什么关系? 他和小木鱼那么好,会是重庆的对头? 还是大木鱼的jiān细? 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记起来付心薄这个人,我居然满脑子都只有他的流氓话,其余的话,除了“教官不能恋爱”外,竟都记不起来了! 那恋爱是不是也是套儿? 诸多思绪来不及多想,已又听尧璟初说下去,清清嗓子才说的—— “咳,总教和指挥官对你们的承受力、耐力、综合实力都进行过评估。 他们一致认为你们最后,能并列与部队格斗水平就算过关,可以去六扇门报仇,关于这点我和老夫人已经说过,但是回来后,我个人认为,你们三个里,尤其你们两个虐体,只要够狠的下心,超过那十名留在神策门的精英,不是没有任何几率的。 所以,接下来的特训时日里,我是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手下留情的,也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六扇门存活。在将来对抗六扇门的战斗中活下来。 神策门的以往的历史经验中,唯一在六扇门里全身而退的只有下落不明的,浮生的师父——邪童王。 他本是峨眉选入神策门训练,也是最终留下的十名精英之一,而剩下派去的人……我就不多说了。” 说道这里,尧璟初那耳朵终于不红了,认真教导的样子比他冷淡的样子更加迷人。 只是,我师父邪童王是六扇门的事,我还是稍稍吃惊,不过随即,又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只是周周大惊小怪—— “我天,那个老不正经的?他居然会武功!还那么厉害!根本看不出来啊!” 猫子对老不正经知道的很少,因为从我嘴里很少能挖出来什么,眼下正好问周周,“快给我讲讲?” 他们那叽叽喳喳,尧璟初微红着耳朵,看向我,深邃的眼眸里……有浅浅的星光,“你跟我出来。” 就五个字,说完就走。 我这楞了一下,哦一声,摸不着头脑的出去,而后边儿,猫子和周周自没拦着,反而聊得愈发起劲,我便在他们配合下,一路出去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 那一刻,我是急匆匆的追过去,哪怕我知道他肯定没事,但总要看一看才放心,却没曾想,他挂在那悬崖边儿,看我的时候,眼泪居然有闪烁—— “哈,就是这样!哪怕你知道我没事,却还是会过来,但是别人……永远不会。” 他说的时候,我愣住,而他一眨眼睛,闪烁尽数消失,人只轻轻一跃又到我旁边来,把我逼退了好几步,又被他一把抓住手—— “所以,才会觉得你与众不同吧。” “可什么时候,你才是我的呢?” “如果你是我的,我就不必千里迢迢的来给你发泄,传信,这些不满,不正经……每天都可以给你……”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低垂着眼眸人畜无害的样子让我心里略揪紧,而正当我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就被他扣住后脑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唇就贴着我的唇,吻了下来!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亲个正着,心跳倏地一紧,猛然要推他,却—— 被他抱的死死地! 他一手按照我的后脑,一手又压着我,腿又把我压在树上,我只能狠狠的、用尽全力的咬他! “呃嗯!嘶……呃!真是狠dú啊……” 他一声吃痛的松开时,我又一脚直接踹过去,直接……踹裆!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似得。 我楞了一下才回头,已看不到人,这抿了抿唇,一口气呼出去,还都是重庆的味儿还有就那么一丝丝的淡淡血腥味。 “dú……解了吗?” 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周居然全看见,听见。 记得那时,我一进帐篷他就问我。我起初心惊,还没回答,听他又道—— “那会不会又是计谋?像是你去的古墓。” 我起初不知道他怎么听到,后来就想到他的影卫!就像是nǎinǎi的影卫也在偷听我的话,不过,说起来,给我的影卫我还没用过,该死的……想到在“大庭广众”下亲的那么投入忘我,我就迅速耳朵发热,更说不出话的时候,周周又道—— “老大,我总觉得不踏实。” 周周说的时候,我强行深吸一口气压下去心里的所有,回头看他:“别不踏实,魔王丢的是记忆,不是脑子,虽然他没有完全恢复,可他的心痛,头疼,心口的伤疤,我估计……他早也有过怀疑,再加上薛甜的婚礼邀请和和小木鱼的话……就算是他方才瞬间有所怀疑我相信……我给他切脉后,他总能找到熟悉感觉的。” 差一点说成……我们刚才接吻,而想到大庭广众的接吻,才压下去又是头昏脑热,那一刻,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虽然周周又说——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完了。” 可我管不了了,小木鱼其实有句话说的很对,有最爱的人,有自由就是最好的,只不过,我也很清楚,背负在我身上的重担,所以—— “放心,我也有同感,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不管将来如何,先走一步看一步,你快睡吧,这三天赶紧把尧教官给的资料看完,等考完试后,我会跟他下山参加小风暴的婚礼,到时候,你跟猫子可能还在山上。” 周周这会儿倒像是个小大人:“嗯!猫子烧退了,早就休息了。” 我点点头,再说句“我早看见了,快睡吧”就直接关了床头的小灯,可是,发生这样,那样的种种事情后,哪里睡得着?那一夜,我把种种,我和重庆接下来要面对的、以及可能发生的、所有的、任何的情况都给想了一遍。 一直到天亮才睡着,因为睡得太晚,周周也没喊我,到我下午自然醒了,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我们仨人开始了正式的进入神策门状态—— 拼命苦读! 三日里,尧璟初真没来,我心中其实焦急的,但我也无可奈何,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我只能等。 也好在,我把那资料全数看完了很多遍,几乎是倒背如流以后,时间还算过得很快,已经到了考试那天。 我还记得那天尧璟初来的时候,我照旧起了个大早,并在松树下晨练,从拳到刀,再从刀到拳,各自打两套以后,看见尧璟初朝我走,那时本来立刻收手的,他却—— 忽然攻击过来! 我起初吓一跳,但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拔刀相向,而是闭上眼,挺起胸膛—— 我说过的,若他日再来,这颗心全由着他……随便扎! “怎么不躲。” 倏地,面前疾风一顿,继而沉稳如旧的嗓音和刀尖儿一起在面前。 我缓缓睁开眼的时候,他收了刀,看我时,我也在看他,上下的打量—— 三日未见,他倒没消瘦也没什么异常。 这才松了一口气,稍稍犹豫着,本来想说“因为我发过誓,若再见到你……这颗心,这条命,都jiāo在你手上”,但是我又怕隔墙有耳,何况这里还不止一双,也许影卫都在,所以,我只说了句“没什么”,间他眸色一凝,随即又晦暗如海,在波涛暗涌中,喉结滚了滚,接着,是那尧教官式的冰冷:“都准备好了么。” “嗯!” 我居然挺受用他这种冰冷的态度,也许,是我打从心里觉得安全。 “去换衣,然后走。” 他又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走人,我这看一眼他另只手里的衣服,接过来后,去找了猫子和周周,换好衣服后,出发! 所谓的文状元考试,涉及的房门很广,从历史到古诗古董等,可谓是鱼龙混杂。 考试的地方是在一个大帐篷里,人很多,都穿着神策门的衣服,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场关于历史的考试卷居然是用毛笔作答。 这可难坏了周周,白背一堆的书,写出来的根本是鬼画符!猫子似乎还行,而我……打小学的也是毛笔字,行云流水般的写时,感觉到注视,抬起头就看到旁侧的……尧璟初,那眼里略有惊艳。 稍稍一愣,然后记起来,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没在他面前写过字,我这一手字,也算是父亲的骄傲了。 那是他一杆一杆的敲打出来,虽然当时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却也骄傲,且因为了解历史又行云流水的缘故,转眼就写好,然后竟被尧璟初直接拿走—— “不意外的话,满分。” 那试卷拿走的时候,考试时间还不到一半儿,当时那个考场里又并不是只有我们,所以很多不认识的陌生面孔,让尧璟初这么一闹腾,忽然看过来。 我一下就被众人锁瞩目,那不是第一次被瞩目了,可这次,我感觉的到,其中还夹带着不友好的嫉妒之光,让我刺挠挠的同时也明白着—— 这里,不再是对我瞩目敬畏的发丘! 这里,稍有懈怠就会死无全尸。 重庆……尧璟初他是这么想的吗? 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并未看我,在看我的试卷,那个考场只有他一个人,我还算是放松以及……如鱼得水。 可是我也不敢多看,等了好枯燥的半小时后终于迎来—— 第二场。 第二场的考试是关于门派和江湖。 因为古董有专门的部门,所以这里只考一些江湖的古董行话,着重的是每门每派的行话,而其中……就有我们发丘!其实,看资料那时候我就知道了重庆为什么会对所有的门派都了如指掌,原来—— 神策门里全都记载了! 只是这个比较费脑筋,因为我对江湖一窍不通的,可以说,除了发丘的治何经与习某经和摸金的三不摸,搬山道和诸多门派的规矩写的我虽然倒背如流却因为门派的称呼有些只有分毫的区别,还是很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再有就是……不再是毛笔,改为钢笔硬书。 这写起来没有毛笔的快,加上我还要检查一遍,一不留神的—— “吧嗒!” 钢笔忽然掉下去的音儿叫我愣了一下,然后在众人注视下俯身要捡,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却发现尧璟初在我旁侧! 他并没有要替我捡起来的意思,而这自己低头去捡,却,没想到的是,我这太激动,起来时候,正好撞在桌角——重庆的手上! 那瞬间,满用力了,咚的一声,撞在他停落在桌角的手上,我一下愣住,而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撤回放在桌角的手,微微一笑—— “下次小心。” 分明简单平常的小事,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了,心脏不断的发紧,一定是因为害怕他和我的关系被发现! 这嗯了一声,道了句谢谢尧教官,我就回来继续检查,然后等到了jiāo卷以后,也没敢看他就出去,却是没曾想,居然听到有人说——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下来了温如玉,他这时候又是那淡淡公子哥派头了,但不同的是他走过来侧头跟薛甜说话的时候,耳后的红穗子…… 这是,他们也入了神策门的意思? 红色穗子是代表官家的人进入神策门,这么看,温家庄是国家的机构?还进入了神策门? 那个时候,我脑子本来就因为一个可怕的念头而发懵,现下看了红蓝穗子以后更是发晕了,“你们……入了神策门?” 薛甜起初愣了一下,随即就低头,摆弄着手指头:“是呀,都归属了,并且文物局如玉将会是新任的局长呢!” 我一下又愣住,还好我一直面无表情,无论怎么愣神都无所谓,可是这些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取代付心薄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很气! 说不上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奇怪感觉,可能真是把他当过心凉的替代品,哪怕不是喜欢,也不是兄弟,虽然嘴上说着我替他解了春yào,还过债,但是,我还是想帮他很多事,比如回到原来的位置,可如果这样的话……温如玉该怎么办? 他真要走马上任,他应该是最怕,也最不想付心薄出来吧。 那段时间,属于我命运的棋盘在不断变化。 从发丘事变后,很多的事情,每一次的发生,都叫我难过焦虑又紧张,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尤其后来关乎家人的—— “浮生哥哥,现在如玉可幸福了,又结婚又升官!我也是,又结婚又要当官太太了!你不祝福我吗?” 说真的,我不相信薛甜真是个傻白甜,她可能只是以这样的外表来蛊惑人心,那温如玉也不是面上的温润无害—— “不,是多亏了小风暴愿意嫁给我,我才会有这么多的好运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温如玉这么说的时候,我楞了一下,脑子里本来还在想着,这两个人到底知不知付心薄和我的事?小木鱼总应该知道吧?稍微查一下可能就…… 却念头,止于那句一家人,明显的看到了薛甜表情一顿,然后就拉着我朝着车边儿走—— “好啦不说了,时间快不够,我们走吧!我呢,和浮生哥哥好久没聊天,我们要一车,你们一车吧!” 说完,薛甜就拉我上车。 温如玉想说什么,但被尧璟初抓住拽回去,而我扫了一眼低眸表情略纠结的薛甜,脑子里虽然惊讶他说的一家人,可这本来就是事实,我还是想着那倒霉催的付心薄—— 他这一生如果就这样结束,太惨了! 虽然尧璟初说了救人,但是,我总还觉得不踏实,而正一筹莫展的思索以后的路时,忽然就听薛甜支支吾吾道—— “那个……我,我,该喊你姐了。” 倏地一下,我就从付心薄的事里回过了神,心里那个不好的、早被我掐断的念头,再度浮上来……我可能,不是我爹亲生的。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不会忘本。 而当我寻思这次出来是否要找沈一绝的时候,看到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幽幽道—— “那便长话短说,总归人已经不在了,我也就不问了。 我当年是假死,那时,肚里已经有了你的妹妹甜儿。 你跟着阿修,是你父亲的小名儿了,我则回老家投奔了我的母亲,除了父亲参与的薛氏外,苗疆蛊族本是我母氏,门中蛊夫万千,却皆是收养,不能有孩子,我找到了现在的蛊夫,他改变了我和你的容貌跟他差不多,唯独甜儿,也许是出于喜欢吧,没有给她下蛊,但是也嫉妒阿修,下了一张无情/蛊,也就是你现在面瘫的脸,因为那时,他本想把你也抱来的,可是阿修与他殊死一战,宁死也不肯,我哭着求他,最后才终于……得了现在的结局,也用一个死去的女墓贼身份,一路凭借蛊夫,走到今天。” 说到最后不免动情落泪,我心疼,但是也还有些……疑惑。 “那姥姥姥爷……还在吗?” 周周的姥姥很多年前去了,可是就像是他的母亲,姥姥也是极好极好的人。 只可惜……我没有。 母亲摇头擦泪的时候,我几度抬起手,还是把她抱在怀里:“那我……现在回来了……就别哭了……” 我也是不会安慰人的。 说的时候,感觉她点头,然后嗯了一声,带着笑,又带着哭:“是啊……都回来了……你父亲却……” 她说的时候,我本想再多安慰几句,却倏地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让我迅速的警惕起来,而我警惕的时候,我根本没传召的影卫就在这时出现了! “门主,蛊夫子在门外马上到!” 那抹黑影子几乎是出现了又瞬间消失,我还是第一次自己有影卫,感觉很爽,但是随即又提心吊胆,蛊夫……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怎么了,我有很强烈的预感,我这次……不仅仅是当伴娘那么简单的。 “吧嗒吧嗒。”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的时候,我立刻把母亲扶起来,然后拉扯到身后,自己主动的走出去,但是母亲很快的也擦干眼泪,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站在我旁边,跟我一起笑盈盈的出去:“阿尤,你来了。” 蛊夫并未看她,而是上下的看我,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伸出手来—— “尤里吐孜汗,你从现在开始的父亲。” 尤里吐孜汗,星星的意思,之前要去西域,对那边的文化也有所了解,但是没想到他后半句话是这样。 任凭是谁,忽然被加上一个父亲都会不悦,何况他带给我的,只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罢了。 只是说起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我寻寻觅觅,我从一开始踏上征途我就想要改变的,如今却在日积月累和种种大事后成为了我的保护伞。 所以,当他在我伸出手碰了一下就撤回来以后,说着“过来,跟我去yào房,为父把你的脸”时,我打断他:“不必了。” 他那时已经转身,看我一眼,“这是你说了算的?” 极度yīn寒的口气,还带着威胁,我也真是……觉得造化弄人! 从前想出国想各种方法,现在倒是颠倒了,人逼着我把脸治好,我还不愿意,但是—— 又不得不愿意! “阿尤!阿笙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她现在深处漩涡,面无表情也是一种保护。”还是母亲了解我,我投去感激的一眼,可是随即那尤里吐孜汗回眸冷冰冰的一瞥,说着,“她不需要,因此从现在起,我就是她将来的保护。” 那时也不知是怎么了,心跳居然狠狠的一顿,大概是因为这霸气的话吧,只是,我并不想要他的保护,说起来,父亲的抑郁而终,父亲的脸可都是他造的孽!可是我又斗不过……等等!我可以的! 倏地,我就记起来我在他身上埋下的定痛针,那里面我埋了特殊的yào材,只要嗅到那味道便可剧痛无比,是个很yīn损的招数,也是我的王牌,要不要拿出来? “你希望,你在你妹妹的婚礼上,面无表情?” 正思量,尤里吐孜汗的一句话把我说的心思又打乱,也对,并且…我也习惯了这种面无表情,能笑,但并不代表我控制不住自己。 依靠蛊来控制的面无表情也并不是真正的波澜不惊—— “走吧。” 冷冷的也回复他,看到他眸里微微划过惊讶,然后居然有三分的笑意染上眼瞳。 关于尤里吐孜汗这名是典型的新疆,可他人却并不是,宽宽的眼皮,不是桃花也不是杏核,很有自己的特色,加上长睫毛,笑意的眼瞳很好看,而那高鼻梁薄唇尖下巴,跟我是很像了……但是我没他那么自然的笑意。 想到刚才母亲说他是以蛊把我改变的跟他容貌差不多,我记起来父亲郁郁寡欢的脸,还有对我练武时下得一次次狠手,是不是因为我这脸的缘故? 跟着尤里吐孜汗一路走向他说的yào房,我看着他的背影,几度想拿出我的yào弄他个痛不yù生的给父亲报报仇,也给自己! 可是仇从何来?人家接手了我的母亲,我的妹妹,又把他们养的那么好……只是薛甜的这个长相,不随爹不随娘……不!或许是随的,只是母亲改变了跟我一样的容貌。 不由得又看尤里吐孜汗,正好他已经到了,自己坐下来面对我,那张脸让我有种预感—— 他专门把他的脸还有母亲的,都变成这样,是为了将来方便我的回归。 不过,我也没做声,按照他的手势坐着、又躺下在那张罗汉床上,而后,他不知道弄了什么熏香来,我只不过是一嗅就昏了过去,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等到再醒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 很清楚的能感觉到眼睛睁开时候,肌ròu的轻微牵动,还有唇角…… 二十多年没有的感觉,忽然出现在脸上时,我说不出我心里是有多震撼,一下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脸,正好看到不远处的镜子,但是那镜子里,我的身形却很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 环顾四周,发现别的东西也没以前看的那么清晰,一下又双手放下,摸着我的眼睛时听到屏风后传来一个我现在极度不想听到的声音:“阿尤叔说,阿笙你的眼睛还要再等三日才能完全恢复,放心,这三日,我会是你的眼。” “屁!” 我那时虽看不大清楚,但心是明亮的,走过来的是薛闲!很明显,他们是想让我跟薛闲处好关系,蓦然冷笑—— “看来我这个门主当的还真是窝囊啊,从前要和亲,现在还要。” 薛闲那时已经一点点走过来,而我想着nǎinǎi说的影卫会在你不情愿的任何事情时,以及你需要的时候,直接喊出来,前者直接说否决,拒绝,后者则喊影。 “别过来,离我远点!” 我说时,果然看到几道黑影拦在面前,但也是那时候,记起来跟重庆的吻,讨厌,那天我也说了别过来,这些影卫怎么不见的来?还看我被……吻了半天! “呵,阿笙,你我本来就有婚约,还是你爷爷做的主,你没法改变的。” 薛闲模糊的身形被挡在黑影之外,有两个影卫来扶起我,问我去哪,而我想去的地方……又让我记起来,我那被吻,被围观的生气一幕! 可即便这样,我也不好意思提起,只是道了句—— “带我找尧璟初。” 却是不等影卫说什么,后边薛闲淡淡道:“他并不在薛门,不出意外的话……温家会在来的路上,就出手解决他,毕竟,之前害的温家可惨。” 薛闲说的那一刻,我正在脑子里想着,我要把我的笑……给重庆看,可是随即惊恐的回头,“你说什么!” 那个时候,我直接要朝着他走,但是因没看到台阶险些绊倒。 影卫扶着我,起初被我一把推开,接着又拉住其中一个—— “带我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那个时候,本就模糊的眼睛里被泪水弥漫的更加模糊,想到这模糊是因为脸的恢复—— 如果这张脸的笑容不能给重庆看到,还有什么意义。 没意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够帮助到重庆了! 而薛甜……她和温如玉又是不是利用,会不会有危险,我都不管了,我只觉得一时间我周围所有的关系都乱了。 不知不觉中,命运已经把牌洗了一遍,重新发放—— “江湖,不过就是你利用我几次,我再利用回来罢了。” 忽然就想到最一开始,在文物局里,付心薄和花非煜说的那些话。 原来,他早已经预订了遥远的一切未来事件?还是说,本来江湖就是这样? 想到付心薄的沦陷,重庆的危机,我的眼睛,还有温如玉是我妹夫的身份,一下好多事情jiāo在一起,我脑子里很是纠结,可最终,我决定以重庆的安危为准—— “听好了,到温家庄以后,重庆若活着,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把他救回来!若死……我要温如玉……陪葬!” 温家庄距离薛门本来就不是特别远,也是因此,才让温如玉和薛甜撞见,然后青梅竹马多年,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感情深厚又如何?我想明白了,谁都不能伤害我的爱人,她薛甜的爱人,要来杀我的爱人,她先不告诉我,还劝我嫁给薛闲! 这欺人太甚! 而我的爱人若是死了,她的一样也可以死! 这么想的时候,已经煎熬的抵达温家庄附近,听着影卫说出还有两千米到温家庄时,我把我身上的刀准备好,虽然我觉得可能根本用不上,只是虽然想好了,脑海里却再一次的,划过去他们在草坪接吻的画面,但随即记起来我和重庆的……并没有任何的动摇。 “门主,还有一千五百米……” “一千米……” “五百米……” 影卫们速度是飞快的,会在前方一点点汇报前方行踪,但是那一句句的汇报,让我越发的紧张甚至是发抖。 然后我们终于到了! 而接下来的汇报让我激动的直接站起来,然后咚的一声撞在车厢顶上—— “恭喜门主!虽然战斗在继续,但是重恩人和沈掌柜在里面并肩作战,眼下您眼睛不适作战,温家庄附近又只有四名影卫,我们人数占据优势,完全可以把人救回!要连沈掌柜一起吗?” 再听到重恩人这三个字,我的心口盘旋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可沈一绝……顿了一顿,听着他们说“沈掌柜要不要救”时,我才回头,立刻道:“当然一起救!快!快去啊!” 那个时候,我在车里,旁侧起初还有影卫呆着的,不过随即我又看不到他们,大概是隐匿起来,而我是真的没想到,沈一绝会来救人!只是,一路飞驰有车声,这里车窗落下,我看着那乌烟瘴气的温家庄上空,为什么,那个乌烟瘴气门里没有任何声音? 很奇怪,里面并没有pào火的声音,在那种死寂的白色烟雾里,我捏紧了拳头,觉得,别说是我的眼睛没好,就是好了,可能进去后,在那种程度的烟雾里,也是对面不见人!这要不是有影卫,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而即便有影卫,我还是惴惴不安啊,焦灼等待啊,一直等到—— “重庆!” 那时,我终于在模糊的烟雾和门口里,看到影卫们以飞快的速度过来,带着血淋淋的重庆还有沈一绝,那后头还有两个熟悉的——昏迷的眼罩手铐,也是血淋淋! 车很大,影卫的隐匿和离开后,完全塞得下他们。 “去这个地方。” 上了车,沈一绝就塞给司机影卫一张纸,我不管那个地址,我只看着重庆。 他也在看我,那眼神和话,无一不让我心跳缩紧—— “我的命,又jiāo给你了,浮神医。” 重庆说的时候,眼神的深沉如海,又闪着褶褶光辉的样子,我很是熟悉! “你……你伤到哪儿?” 我那时候觉得他恢复了,可是我才开口问,他就忽然又倒下来,跟沈一绝一样,都昏了过去,而我顾不得说话了,接下来就是火速的给他们两个,护住心脉,然后在司机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赶到沈一绝说的地方,居然是——饕餮楼。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神策门和六扇门有关系。 不怕说出来笑话,我觉得我就是蚍蜉,撼大树的蚍蜉,自不量力。 白T恤的沈一绝,其实很像是我想象中的少年。 我感觉他更适合这样的装扮,但也仅仅是我感觉,我并没有想要去改变他。 他沉思数秒后,我又去给他切脉,yào效很快就起作用了,他的脉象已经缓和不少,“不出三日应该就可以恢复,但身上的伤,至少五……唔。” 说到最后感觉自己有点班门弄斧,因为沈一绝是什么人啊,他本身就是峨嵋派的正宗弟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我手又收回来,却被他给握住,不过转瞬,又松开—— “医者不自医,你切你的。” 我的手顿了一顿,没松开继续切脉,半天没有其他异常后,才松开,道了句“没其他事”后,听他又道:“具体的事情,我还在调查中,但我只是个商人,以前虽然跟峨眉有关联,但是后来……也没有多少,而六扇门和神策门,以前属于国家的特情机构,哪怕是我的古董商身份在那种地方,也只能知道皮毛罢了。” 我那时候,一下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听出他话里的其他重要信息。 是啊,他只是个商人,却为我陷入泥沼之中。 “你,还能抽身而退吗?” 几度抿唇,再抬起头时,我是皱着眉头问他。 他看我,也皱着眉,嘴角扯扯,似笑而非笑的,有些付心薄那种……调戏,但是又不全是。 “你……能把脑子里的水再多哭点出来吗?” “呃?” 我一下没听懂,他则说了句“算了”,呼口气后,一扬眉头,眸中冷光毕现:“我当然能,商者利也,若逼到极限,我杀了你,就可以保全自己。本来刚见到你的那天,我也就是这个打算……” 我一下心脏揪紧,虽然这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好了许多,可是他忽然的冷光寒意还是叫我往后退,然后听他呵的一声笑出来:“真是……白痴!” 我意识到他是耍我的,但是我竟没有生气,反而愧疚。 他都做这么多了,我居然还相信他要杀我……到底是该说我还没有彻底的信任?还是说……这家伙是个戏子,演技太好? 正嘀咕,他却又微微一笑的,又是那精神分裂的样儿:“但是我啊,比你更白痴,白浮生是么?这里有个白痴,想要你一辈子记住,一辈子愧疚,一辈子……弥补、偿还不了!这样……也算是走到你心里了吧。” 突如其来的深情在那隽黑的飞鹤眸里褶褶生辉。 我愣在那儿,好半天,在他摸索出扇子翩翩扇动的时候,才低低道—— “对不起。” 真的无以为报,而又分身乏术。 他哼了一声,“谁稀罕。” 说的,大概是不稀罕我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打算起来……但是屁股下面又像是有什么胶水,腿上又似生根,没有力气起来,我欠他太多了。 “也别以为,我的白痴是因为多么的……爱你,其实我只是恨,等哪一天尘埃落定,我会让你知道,我恨的是什么。”他说完合上了扇子,掀了被子坐起来,“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你的,我的,重庆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生离死别,但是,我能给你保证的是,如果你死了,那么,我那时,肯定已经死过了,明白么?你太笨,手脚又不伶俐,遇到危险,躲在我身后……” “你就直接说,‘只要你在,小浮生就不会死’好了呀!” 倏地,一个熟悉又多年未曾听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一下抖了个激灵,完全不敢回头的看着旁侧那个穿着中山装的熟悉身影走到了旁边,一下坐在床沿,一巴掌拍在沈一绝的肩膀,满脸不正经的笑—— “嘿呀嘿呀,这么煽情,这么多话,为师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傻徒弟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 沈一绝喊的时候,我也喊了一句师父……因为眼前面容有所改变的男人,声音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老不正经声音。 但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被沈一绝喊师父? 他又拍了拍沈一绝的肩膀:“伤得不轻呀,小伙砸!” 沈一绝被拍的一声闷哼,脸色白了白,甚至咳嗽一声,眼神凌厉而狠dú的看着老不正经,可惜,被看的,完全没有丝毫的害怕,朝着他身上还一靠,抱臂又回眸眯眼笑的瞧着我:“哟,小白眼狼,你还认得为师的声音?” 一听到小白眼狼,我确定了,眼前这个满脸熟悉猥琐笑容的老家伙,就是我的师父,老不正经! “你……”我一下都懵了,呆呆傻傻的看着他,然后被他又打断话语,“啧啧啧,我说你找的小白脸,功夫和城府都够深的哈,我很中意他,比我这个——只只会傻傻付出,什么都不说的傻徒弟要强多了!是吧,傻徒弟!” 面对老不正经的一口一个傻徒弟,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也寻思着,怕是普天之下,只有老不正经干一口一口的傻徒弟闷屁什么的来说沈一绝了。 沈一绝那时脸色已是极度的铁青了:“你要再敢这样满口胡言,小心我杀了你!” “哎,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啧啧,偏偏你厌恶你父亲,你想像是弄死你父亲那样弄死我嘛?哎呦哎哟,小白眼狼徒儿,为师害怕。你可得保护师父!” 老不正经经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当初那老不正经的样儿,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却让我觉得十分踏实,但是保护他? “别说笑话了!我怎么可能保护的了你!” 且不说我根本打不过沈一绝了,就说沈一绝这么傲气的人,能认他做师父,肯定有各种过人之处,而他的过人之处我也是见过的,如果他就是教给沈一绝乾坤转风云涌的,我是不是可以也一并求教了? 只是,现在看他们师徒情深的,我不由又觉得—— 他出现的太巧合了! 不是现在这个巧合,而是以前。 而就在这时候,听他说起以前,还有他的傻徒弟—— “哎哟,小白眼狼,你可知道,我这个傻徒弟当年可是求着我……” “你再敢说一个字?” 他声音被沈一绝给打断了,而我能想到的,虽然老不正经没说完,但是我能联想到,他当年出现的原因……是沈一绝让他来! “嘿哟喂,你看看吧,我就说你傻,你做那么多,你在峨眉山为她跪了三天三夜,这些事你倒是说出来呀!不能好事全叫那重庆臭小子给揽过去,你啊就是心眼太好,表面装的这么狠dú干什么……哎哟!你敢来真的!” 老不正经说的时候,沈一绝的手已经摸到了扇子,登时就直接打起来,而我完全没想到……沈一绝他居然……为我下跪! 心,狠狠的一揪紧,看着他们打架,感觉眼泪又要掉下来。 因为回不去的……我已经满颗心都给了重庆。 而看老不正经如此维护沈一绝,我忽然还害怕他会对重庆不利,一下扭头就要出去,却没想到,看到重庆过来,不仅仅是他,还有几个我完全不认识的无息高手。 “你怎么下来了!” 我一下跑过去,说的时候,一转身的余光里看到沈一绝眸色一怔,随即被老不正经一拳打回了床上。 “我就说吧,没用的!你别犯傻啦!我老不正经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了,怎么就有你这个傻徒弟,真是气死我了!”老不正经的话让我很内疚,而重庆说了句“我没事”,随即伸出手,我没犹豫的快速走过去握住,然后又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四位面容冷峻的男子,其中一位,有些眼熟,到他走出来说话,我才知道他居然是—— “现在一品斋已经被六扇门占据,但沈掌柜你早就转移了人和物,那里一座空壳子,不要也罢,温家庄和六扇门以及神策门都在寻找,具体的时局还有待分析,也许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不过,重门主手下三千精锐无息高手正在四周设下埋伏,下面也有地道直通防空洞,护得住一时,但打不了长久战,我们自有退路,但不知沈掌柜还有无退路,若有,可说,若无,听从我们重门主的安排。” 熟悉的音是我完全没想到的……死人。 “邱……三?” “不,是邱四。” 那个冷峻的男人说的时候,声音……绝对的邱三。 我很清楚的记得每一个……曾经跟我有过恩怨的声音! 他当初在门里设计我,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明明死了,死因还没有查出来的! 可现在,他这话明显是告诉我,他就是当初的邱三,虽然他容貌已经完全变了。 我完全一头雾水了,不解的看重庆,魔王又在搞什么鬼? 重庆却只是捏捏我的腰,这是我们铁三角的暗号,先听他的,我便没说话,只是看着邱三邱四的,倏地记起来什么,“那发丘呢!现在怎样!” 老不正经替他们回答了我:“放心吧,发丘有你nǎinǎi坐镇,她年轻时,可比你们这代人要威风,那是真的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第195章 为了浮生门 A+ A- 老不正经最后的那句“一剑能挡百万的兵”是唱出来的,出自我最喜欢的《穆桂英挂帅》中戏词。 他目光有意无意的看我,那洞察一切的神色叫我无处遁藏。 因为从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他知道我最爱听戏词的原因,也知道我蹲墙角,甚至知道我画过蓝袍少年的画像…… 一时间,甚是尴尬! 好在,沈一绝并不多搭理他,站起身来。 蓝袍虽无,气势仍在,微一仰头,看向重庆:“我不想连累门中人与我趟浑水,既然这里你有主见,那我听你安排,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你的退路,以及你到底是什么门派的门主,我已查过你很多次,虽然你的资历起初在摸金,后来又在神策,可这之前,你父母到底是什么身份,又归属谁,为谁效力,一概不知!” 沈一绝这一番话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也想知道重庆他到底从哪儿找来的这四个高手?明明方才还没有!尤其是,邱三邱四的,且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还不止这四位。 看着忽然出现的“不三不四”的家伙,他之前还那么风流窝囊的样儿,难不成都是装的?正想着,居然听重庆的回答是—— “早知你要我说一个门派,浮生门,还满意么。” 一本正经又严肃的说着情话,重庆都没看我。 我这个话中人,一下愣住,浮生门……门主?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觉得害羞,只觉得……震撼,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我,但是耳朵里,传来沈一绝的笑声:“呵,与君共勉,喝一杯否。” 视线中,重庆始终没看我,看着沈一绝的他,表情依旧是那淡然:“你的所作所为,一杯不够。” “那就一坛、十坛!” “好。” 重庆一颔首,允了,换做以往,我早就吼了,喝什么酒!你们病怏怏的,喝什么!可是那一刻,我看着面前这两位—— 一个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个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一个若星辰之灿月; 一个若流风之回雪。 他们对视而不说话了,相视而笑的时候,我愣了半天,才明白真正的男女有别。 并不是偏见,而是忽然觉得,男女之间别在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男女友谊, 想来无论是重庆还是谁这样看我,或者哪个女人,都免不了要多想,但沈一绝和重庆定然不会。而就在我寻思的时候,老不正经悄然到我旁边:“走吧,他们喝他们的,我们师徒俩也有些年头得叙叙。” 我本不想走,但这时候,重庆他终于低眸看我一眼,那点头允许的样儿,让我这抿唇,跟老不正经出去了。 到门口,我才又记起来—— “他们俩病人能喝酒么?” 可随即,我又摇头—— “算了,我也管不了。” 跟老不正经回到了之前的房间,老不正经喝酒,我喝茶,这一絮叨,絮叨出我很多“失而复得”的自卑。 起初,我们聊过了一些小时候的往事,多半是师父说我小时候老成又骄傲,我听着那小时候的自己,觉得时间恍若昨日,而一转眼,他说起重庆,我才回过神,已经回不去小时候了。 “小浮生啊,重庆那小子是个人精,有些时候他想的事情,我这个老江湖都看不穿,加上他身份与众不同,你对他,可得长点心啊,这人太不简单了,你我……都不是对手。” 连我师父这个程度的人都说不简单,不是对手,我相信重庆是真厉害了,可是—— “再不简单,还是有人要杀他。” 纵然是脸部的知觉恢复,我依旧能做得到面无表情。 说的时候,我尽量控制着没有表情,生怕暴露自己想要知道重庆真正身份意图。 他不是摸金门也不是神策门,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隐隐觉得不安的时候,听老不正经说下去—— “因为他的不简单,现在动了别人杯中酒。小浮生,若是我从你的酒壶里,把你的酒拿走,你能愿意吗?” 老不正经说着,把手中的空酒杯推过来,我看了一眼又看他:“那要看是谁,拿的是什么,如果是你们,拿的又是酒,我本就不喝酒,就算喝,我也愿意让给你们,但别人不可能,因为……我如果有酒,肯定是要留给你们喝的,谁都别想抢!” 我答得飞快,答案完全由心而发,说到最后自己忽然意识到什么,眸色还是变化,且叫老不正经看出来。 他一下笑了,“那你应该懂了吧?重庆,他动了另一波人的酒,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你师父我……其实并不是为了那傻徒弟来的,我是为重庆,很庆幸,我是他这一壶的酒中仙,如果不是,你可能就要与我为敌,而我想,我那不争气的傻徒弟肯定要为你,再与我为敌,啊……那太可怕了啊!” 他说到最后,抖一下,递过来酒杯:“快快快,满上!想想我就好冷!” 他还是那么不正经的样,我一边倒着一边怔神,“你为他……” 我没想到老不正经居然不是因为沈一绝来的,而是因为重庆! 面前,老不正经又喝下杯中酒,再递过来,示意我再倒。 我便一边倒酒一边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很想知道重庆的身份吧?其实重庆没什么大身份,只是那尧字一字重千金!尧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不仅仅是血脉,还有与各个门派之间的羁绊。 他的父母,祖辈皆是德高望重,乐善好施之辈,昔日他们主宰之际,对众多门派都有过大恩大赦,你也知道,江湖人最忌恩和仇,有仇有恩都必报! 所以,那小子的名字就是一个巨大的保护伞,但凡尧家人出事的消息散布出去,那深藏不漏的一个个老狐狸,一旦知道是谁害的,那一张张底牌亮出来,得吓死那群作恶的人,具体哪一帮狐狸,为师就不告诉你,免得吓着你,总之,江湖的事,不是官家能管得了的,不过,每还一次恩,羁绊便是消失不少,所以,尧家才世世代代都做善事,好事,可惜啊,到神策门这代,把一切都毁了,他们试图利用羁绊来称霸一方,这并不是江湖道义,所以,神策门的如意算盘空了,他们的本来意图应该是称霸武林,一呼百应,可是尧家并不允许,甚至监督着神策门,神策门这才打算踢出尧家,前些年,面上看起来是三大家的合作惨死案,实际,只是为铲除尧家的势力,他们跟六扇门暗中勾结的证据被我发现了,我亲眼看到尧家人和其余三家前往墓址的时候,是神策门人把消息透露给六扇门……这才藏了起来,跟一帮老人们,等着重庆那小子什么时候召唤,咱们把这一波恩报完,一来匡扶正义济世救民,而来算是了了彼此间的恩典羁绊,现在神策门终于兜不住了,看他们害怕又担心的把重小子给催眠失忆,我还真是挺高兴的,这样你就跟我傻徒弟在一起也不错!这样,我们这一把老骨头也免得折腾,谁知道,他们还是把主意动在尧璟初身上,那就没办法了……自己作死!” 很长很长的一段,像是听故事,我完全给听懵了,懵,不是因为我没听懂,恰巧是因为我听懂了他说的意思是,我知道了重庆的身份,我知道他的父母祖辈都是有情有义的武林大人物! 尧,我只知道这姓氏是五帝之一的姓氏,但是,没想到会有一呼百应的效果。 “小妮子,刚才那小子估计是因为你妹妹的原因,没敢说的温家庄的事儿,我可不怕得罪他,就在你们走后,一堆老骨头们,已经自行前来还恩,血洗过温家庄,那场面…… ‘谁都别跟我抢啊!我先报恩,我还要回家抱孙子!’ ‘就你有孙子!我也要回去nǎi孩子!’ '……' 呐,现在的温家庄也是空壳,不过他们还是跑了,可这还只是最开始,我现在蛮期待那小子……不,是那小魔王,接下来会怎么反击这漂亮稳赢的一战!” 老不正经说的中途还模仿着声音,我一下被他给逗乐了,虽然我也觉得重庆又瞒着我!但是我不在意了。 大概是我倒酒太慢,老不正经自己拿过酒壶喝酒,而我愣好半天,低下头,叹口气,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浓浓自卑感又浮上心头了—— 早知是神仙,是魔王。 却不知……是如斯厉害。 想到自己还曾经雄赳赳气昂昂的说把他拉来作压寨夫人,回头看看简直有种痴人说梦的感觉。而老不正经再醉醺醺开口说的话正戳在我的心头:“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该怎么让他……喜欢你这张面瘫脸?” “我已经不是面瘫了。” “哎,我就是cāo心我的傻徒弟,他跟尧家那出生就好命的小子拼什么都拼不过!也只能拼拼深情,可是深情……也不敌他,我可听说他曾经为你死了,哪次,你还真以为我那傻徒弟的一品斋护得住你发丘?那是武林人士在暗中保护着发丘,唉,我本来不该给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你知道后,能放过我那傻徒弟,别给他好脸色,兴许,他将来还能死心,再遇到良人咯!” 老不正经说的这番话,让我心中很是难挨了,尤其想着发丘那段时间的一切……原来,重魔王早知道他死后,也会有人保护好发丘吗? “哎哎哎!你应一声啊!” 老不正经推我,我抬起头看他,点头:“他肯定会的,他……我记得你曾告诉我过,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三种境界,一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二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三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他……应该是二吧。” “咳,这话……我偷来的,你不必放心上!但是他是二,二极了!“ 老不正经说的时候,影卫悄然而现,“门主,重门主要来了。” 我这次喊住他:“等等,你说的重门主,什么门?” 影卫面具下的声音闷沉:“浮生门,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我这还没说什么,影卫已经撤了,而我听着老不正经说这“好了,我去给我那傻徒弟治伤去”,立刻起身,大礼恭送他:“多谢师父肯告诉我一切。” “谢什么,我也没有告诉你一切,不过,你今天再记下来为师说的话,这次不是打从别处听来,是为师自己所感悟的——江湖就是江湖,朝廷就是朝廷。” 我呆了一下,悟出什么,点头嗯了一声,看老不正经开门,然后同时又听到敲门,是重庆。 那老不正经出去的时候,我再看到重庆进来……亦或者,我该说,尧璟初。 再度见到重庆,除了自卑,还有些……脸红心跳。 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我的自卑又回来,我想,这饕餮楼的周围肯定有很多人在把守?而我刚恢复了脸,方才见到他就是哭,那个重逢根本没来及多说什么,就被沈一绝打断。 而今—— 日薄西山,夕阳光辉里,我看着他又披着金色的小毯子走过来。 他微醺着,眸染粉霞带桃花,一边抬手解开两颗扣,一边朝我走。 逆光的清俊身姿,被光照的极美。 我终于明白他的矜贵,气场从何而来,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想要触摸,又害怕触摸。 他一直走到面前来,隽黑的眼眸逆光,闪烁着点点星光,睫毛微垂,薄唇微启,只有一句“浮生”,我就已经心跳缩紧。 低头,点头,我一声嗯,既期待他说什么,又害怕他说什么。 一秒后看他的手抬了抬,给我撩了头发,然后那手在我的耳朵边缘摩挲着,薄茧子触碰着—— “你师父同你说了什么?你这样怕我。” 不愧是魔王,一下就发现了我的变化。 “或者说说,你现在在想什么,嗯?” 熟悉的一声嗯,就在头顶,面前,酒香伴随着他说话,带着身上的天保九如蛊香蛊味道一起袭来,我知道逃避也不是办法,一咬牙,抬起头看他—— “我脑子里想的……可多了……” 他走过来时,我想到他从前走过来; 他撩我发时,我想到他曾送我凤冠; 他一声嗯,我更浑身发软,想说,叫他一辈子嗯着给我听! 但是都只是我想……我想,是无可救yào的喜欢上他了,虽然很久之前就确定了,可是现在想想他的身份,我又觉得我好像……还是得仰望他。 种种思绪,根本说不完,在他又一声嗯时,眼眶就红了—— “我……我的想法,说一辈子……也说不完的多。” 我低着头说的时候,他在我耳朵的手忽然转到我的下巴,随即挑起,直接吻住我的唇。 软唇相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就那么贴着,薄唇每一次说话掠过的yào香袭人里,声音宛如天籁的—— “那就说一辈子,我听着。嗯?”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重庆本一直背对我,也因此,我才敢于说出来这番话,但我说到后来,他忽然转身,眸光闪烁二三,脚步更是飞快的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按在怀里:“你不会有拼命的机会,花要开了。” 我在他怀里,愣了一下,才道:“花?” 头顶上他声音很是沉着的:“是,我说过要为你种花,再过段时间,尘埃落定,我们就一起离开……然后,白头到老……赏月赏月,一辈子……好不好?” 我那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幸福的懵。 他这是……表白么? “浮生?” 他再喊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然后加上一句—— “还要……赏你。赏花赏月赏重庆!” 他身体一僵,抱着我,又一声低笑的:“宽衣解带的赏我?” 绝对的沉稳又一本正经的口气,绝对不像是流氓,但是……分明就是! 可是……这一次,我只觉得很美好。 “也行啊!” 他嗯了一声,起初把玩我的发,后来忽然警惕起来似得,把我抱起来,“浮生,其实,你说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 我被他说的一愣,然后一琢磨吧—— 还真是这样! 当初他“死”了的时候,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说喜欢,虽然有说不负重庆,但是……喜欢是没有的……这可不行! “你等我一下……我想想。” 我想的时候,看向他,有犹豫。 父亲说过的,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坦诚公布,但是,重庆……我是真的忍不住的想全部告诉他,我真的有说不完的话,我想说—— “我……后来总看着、用着你用过的同款茶盏,吃的却都是苦茶; 我后来在空气里总能嗅到你的味道; 我吃的东西一直味同嚼蜡; 我总是会在做任何事的时候,想到你,面上如常,心中却一直在想你; 我想到你低低一笑,少言少语,却字字动听; 我想到你如诗如画如神仙,想到你身上的香,我的偷香…… 然后,我就一直懊恼…… 懊恼那么好的你,怎么就是不信? 还有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在神策门的门前和沈一绝当小叫花,我又开始蹲着墙角,但为的是看你。 之前我去薛门,本是为小风暴治病,却中途,听到有人说你的不好,立刻大打出手,也是因此欠了薛闲的人情,我……” 我想的这些,全部说了,但是到薛闲的顿住,因为我不想说我挨打,怕他担心,所以一转口—— “但是做的这么多事,都不敌你为我做的,并且……实不相瞒,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优秀的,可是无论我多么的……努力,优秀……总哪里都不如你……” 絮絮叨叨的半天,我发现重庆眸色从复杂到深沉又到最后的忍俊不禁,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咬了咬唇—— “子曰,三思而后行,我思的接近三千,重庆也好,尧璟初也好,天上地下,碧落黄泉,我只喜你一人,矢志不渝。” 时至此刻,终于说出来这欢喜,居然觉得心口一块大石头放下! 只是重庆这家伙,居然—— 在我说完后……走了? “嗯,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走人,而我懵了数秒,才在关门声里回过神,我觉得外面是不是出事了,但是……我模糊的眼睛又让我止步不前。 只能到了床边,然后也的确累了。 说出口的喜欢,还有和重庆的确认关系,都让我很踏实,踏实到我在那种时刻居然沉沉入睡,还做了梦。 梦里,我又梦见重庆,梦见我主动亲的重庆,也是这梦让我明白—— 重庆说不说爱,都无所谓。 并且,他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说法了。 爱这东西,口头表达远远不如做出来。 所以,到早上起来,我看到重庆在床边时,起初吓一跳,随后就静下来,看他。 他也在看我,微微一笑,在晨曦朦胧的广利,美的如梦似幻,“早。” 他一声早,好像一切都静下来。 我侧过身子,抬手支着太阳穴,看他,打算……趁着出发前,再调戏他。 反正都戳破了,有些有恃无恐了—— “我做梦了” “什么梦。” 他伸出手给我把头发拨开,而我趁机就抓住他的手:“我梦到我亲你。” 他任由我抓着,也不撤手的,就低眸一声哦。 说实话,我有点急。 以前没表白时,没这种特别急的感觉,虽然他说了很多以后一起,但是—— 我好歹昨晚一口气说那么多呢,他就跑了! “哦是什么意思……唔。” 还是没忍住的声音有些不悦了,而我没说完,唇被他给贴上:“哦的意思是,梦都是反的,起来吧,吃完饭,就该走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重庆忽然有点不正常。 但是我也没说,我只是乖乖下床,乖乖吃饭,然后再乖乖地跟他走。 沈一绝也在车上的,但是没看到老不正经。 那时候,车洗过了,可我敏锐的嗅觉还是在车厢里嗅见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窗外模糊的精致,想着重庆从昨晚我表白后的淡淡,我的担心愈发的厉害—— “那个……我们待会儿……要怎么救人啊?” 虽然老不正经给我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温家庄被横扫一空的争相报恩盛况,但我总觉得车厢内气氛好生的压抑,而我这感觉是对的,这种不详的感觉,以及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在很久的以后,才享受到跟重庆约好的赏花赏月赏重庆,可那时,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尧璟初。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但是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当日的棺材还有薛甜方才说的话—— “姐,关于发丘的灭门,其实是计划A中的一部分,那是重庆一开始设定好的。” 薛甜说的时候,还带了录音笔来,里面有重庆的原话,“我的父母家人可以为国牺牲,她的家人也一样可以为铲除六扇门的计划而牺牲!何况,发丘和蒙古族本就有矛盾,利用金鹰矛盾取六扇门!如果薛家能再联姻,也许会连薛家一起波及,摸金门本就暗属了文物局,这样,盗墓的门派也就没有了。” 原话是不是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只是到当时脑子都是嗡嗡的,终于明白他所谓的利用背后……还有着更深层的利用。 “这是很早的录音了,不是爱上你以后的,重庆在爱上你后,就拼命的在补救。” 沈一绝说的时候,我也许是疯了,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他一声闷哼,而我眼泪簌簌的又掉下来,“带我去烈焰牢!” ------------------------------------------------------- 访问小说分享者(小油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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