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长恨歌》 正文 盟主令篇——相遇 回首长恨歌,伊人轻轻吟。 夜渐深,月渐明,前面的路越来越黑,路上的行人走的也越来越快,渐渐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路上了。 他赶着到泰山之顶救人,可现在连泰山脚下都还没有到,还有一晚上的路程。 前面的路本该越来越黑的,奇怪的是,越往前走,路,却越来越亮了。 如果不经历刚才的黑暗你就不知道来到这个集市,跟刚刚走野路的区别,两个地方都是处于泰山地界可是现在就像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简直是两个地方。集市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丝毫没有因为夜黑了而回家休息,这里的人或是来自五湖四海或是来自四面八方总之这里很热闹。不过一眼就看得出来,穿绸缎的人比较少穿粗布衣服的人多,偶而有几个人戴着一身的珠宝穿得锦衣玉带衣着光鲜也是匆匆而过,因为他们都往本地最好,最豪,最高,最漂亮的客栈去了。 马骧驰就在这个名为“纸醉金迷”的大客栈门口,他下了马就要往里走。“站住,你想干嘛?这里是你这种人该来吗?滚一边要饭去,不然我可就要撒泡尿帮你洗洗眼了。”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虽然穿着绸缎但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打杂的小厮而已。但从他的穿着上看这个客栈的主人肯定很有钱且对属下不错。 马骧驰还以为说的是他正要拔剑,那小厮又说了:“瞪什么瞪?你个小乞丐,上次被人伺候的难道还不够舒服吗,还想再来一次?”马骧驰往右边瞟了一眼,一个大概十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也要进去。大概被这人骂惯了小乞丐也不骂回去只是开始耀武扬威的说:“小爷我今天赢了钱,心情好。快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兴许小爷还会赏你几个酒钱。”说完从兜里扔出一锭银子砸在那个小厮的脚上,那小厮叫骂了几声叫完了把银子狠狠地踢向小乞丐,小乞丐生怕银子踢远了被别人捡去了就用肚皮挡下了。 比起这点痛小乞丐还是更关心他好不容易赢回来的银子,刚从地上捡起来,小厮从袋子里拿出两锭金元宝砸向小乞丐,真是一个刚捡起另一个刚落地现在又要弯腰抢。其实也没人跟小乞丐抢这只是他的本能反应而已,他一瞬间就捡起来了谁看得到? 那小厮死活不让小乞丐进去,小乞丐也是很无奈,明明想去的地方就在眼前却进不去,既然我进不去,那别人也别想进去。小乞丐对着小厮往马骧驰身上指了指。 这个小乞丐实在是讨人厌,不仅不要脸还非常不要脸,自己得不到的,还看不惯许别人得到。 由于对这小子实在是痛恨所以没怎么注意离他几步远的马骧驰,被他这么一说小厮这才看见这个一身黑还戴着破斗笠的穷小子,他也是衣衫褴褛不过比小乞丐要好的多最起码只是“衣衫褴褛”而不是“全身褴褛”。小厮瞪着马骧驰冷冷的说:“你要是脸皮像他这样厚我给你两锭金子便是的了,你到别处要饭去。否则你识相的就快点滚,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花费的起的!” 这句是一句是逐客令,无疑了。小厮上下打量了马骧驰一番,只见他身上背着一把刀手里拿着一把剑,看起来到像个高手。小厮不禁冷哼一声,这家客栈来来往往,何止千万!这其中也不乏武林高手,不过像他这样衣衫褴褛的高手,倒是第一次见,少不了又是骗吃骗喝的酒囊饭袋! 如此无礼的态度,马骧驰只当没看见,把右手举向小厮面前,他手中的剑,白银为柄明珠镶鞘,一声龙吟,宝剑已出鞘。这剑的剑身有羽纹看起来甚是漂亮,奇怪的是那剑另外一边有九个椭圆形小齿。小厮仔细的打量了这把剑,额上不禁冒出来一粒粒汗珠,颤声道:“这,这,这莫不是蓬莱山庄镇庄神兵之一的宝剑‘着垢’?”马骧驰点点头,说道:“剑,你拿着。告诉你家主人别把它卖了日后我还会赎回来。” 这宝剑“着垢”,乃是五百年前蓬莱山庄第一任庄主彭馗,杀尽武林败类,为江湖人士造福,于是有些人便出钱为他造了一个山庄,以谢他除害之恩,天下第一神匠鬼玉子,呕尽三年心血为他铸做了两把当世神兵,做他镇庄之宝。“着垢”是其中之一,另一把神兵就是黑刀墨红。 传说,鬼玉子铸好剑后,挥舞了几下,剑气纵横,入壁十分,这剑端的是锋利无比!在收剑的时候,鬼玉子不小心割掉了左手的小拇指,从此天下第一神匠,变成了九指神匠。好好的十个手指,一下子就变成了九个,鬼玉子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想了想,他在剑的一边凿了九个椭圆形小齿,以减剑的锋芒,故此,起剑名“着垢”。为什么只弄一边呢,因为两边都弄的话,那干嘛要弄这么锋利呢?黑刀为什么叫墨红呢?因为这刀身漆黑就连锋刃也是黯淡无光,杀过人后鲜红的血液,附在上面就变成了黑红黑红的了,故得此名。 小厮看了看他身上背着的刀,全身漆黑。这莫不是黑刀墨红!?小厮壮起胆子问了问,马骧驰点点头。可他始终不敢问,为什么蓬莱山庄的这两把神兵在他手上,蓬莱山庄不是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灭庄了嘛!那两把神兵江湖上传说是跟着前任庄主兼武林盟主彭翀一起掉下万丈悬崖下了。 小厮不敢多问,拿了剑,领着马骧驰到柜前换钱,然后他就往里屋走了,估计是让他的老板鉴定去了。那小乞丐趁此机会混了进去。 马骧驰叫他把马牵去吃草,吩咐好了后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叫了些上等的好菜,因为要赶路所以没有喝酒。饭菜没来之前马骧驰坐在位子上闭目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明天之战。 大厅里有一座梯子这梯子四方都有向二楼延伸的台阶,扶手雕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台阶上用锦布做铺垫。桌子椅子全都是名贵木材做成的,筷子是玉做的,杯子是青铜做的,每一个桌子上都是山珍海味。每隔十米就会有一个蜡烛罩,不过里面放的东西却是夜明珠,算下来这里大大小小差不多得有一万颗夜明珠了,唉,难怪一个看门的杂役也穿缎绸,难怪一个看门的杂役也能随便一扔就扔两锭金子了。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这么有钱,他的老婆肯定有福啊。小乞丐到处走,到处逛一会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像他这样命比蚂蚁还便宜的人打死一个是一个,但偏偏人家皮糙肉厚的不怕打。 这家客栈消费虽然很高,但是耐不住人家菜做得好饭吃的香。所以进出的人络绎不绝,里面早已人满为患,天南地北的难免有些人闲不下来,一会跟这个人说话一会跟那个人说话。 人声嘈杂,马骧驰旁边就坐着两个中年人在谈论着最近的大事,一个穿灰衣服的人说:“听说了吗?明天武林盟主言正就要在泰山之顶受审了,到时候天下英雄都会去的,那场面一定是空前绝后的盛况,去的人一定是无比风光的。”他旁边的青衣人叹了叹口气说:“唉,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好人总比坏人先死,这言盟主自从上任一来一直都是竭尽心力为武林造福啊,就连上一任盟主彭翀都没有他做得好啊。” 灰衣人生怕被别人听到他们刚刚的话连忙把食指放在嘴前:“嘘,这话你可别乱说,要是让人知道那可是要掉头的。再说了,你可别忘了彭盟主还是天下第一富豪庄‘蓬莱山庄’第十六任庄主怎么就做的比言盟主差了?再说了,这言盟主以前还是彭盟主的一个小书童呢。这俩人有可比性吗?”青衣人耸耸肩,端起酒杯:“好吧,是我酒后胡说了。不过你听说了吗,这言盟主的盟主之位就是抢彭盟主的”灰衣人立马截下他的话,摆摆手:“不可能!彭盟主可是天下第一富豪山庄的第十六任庄主,那武功还打不过一个小书童?蓬莱山庄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方。” 青衣人不屑的一笑,说:“哼,再厉害还不是被人灭了满门。我听说啊当年就是这言盟主里应外合杀了彭盟主的。”灰衣人皱起眉毛,道:“你这人就是喜欢乱说,从别处听来一分自己加九分说出去全是王八吃萝卜——胡说八道。”青衣人又喝了一口酒喃喃细语:“你才是老王八呢。”灰衣人咳嗽两三声瞪着青衣人,说:“你说什么?”青衣人嘿嘿嘿的笑,忙解释:“没啥没啥,我说我是老王八。” 马骧驰吃饱了喝足了,算算时间差不多该走了,那马也差不多吃饱了休息够了,起身就要去后面牵马走人。 “哎呀!你个老鳖三,老王八,老乌龟,咳咳~疼死我了。”就在马骧驰起身的那一刻从二楼掉下来一个人,听声音是刚刚的小乞丐。“嘭~”又是一个人这人是从二楼跳下来的,这一跳把楼梯什么的都压断了好在没什么人受伤,这下这人可要陪不少钱。“你个小兔崽子,上次还没有打够吗?这次又来,你是想像你的那几个兄弟一样吗?”小乞丐向他吐了一口痰,骂道:“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娘生没娘养的的东西,一生下来就气死了爹”那人打了小乞丐一巴掌:“放屁!”小乞丐怼道:“屁乃人生之气岂有不放之理?你这世间败类岂有不骂之理?”这话气的那人胡子脸通红,伸手就要打。 “葛煞,你这混蛋不要命了吗?连这里的东西都敢砸。你平时在外杀人放火我管不着,可是你现在在此放肆,就不怕我告诉老板吗?”说这话的人竟是刚刚那个小厮。此时此刻他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背在后面,这样子的他倒多了一份正气少了一分猥琐样,但不管怎么看还是一副小厮样。 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人至少有两个小厮那么高,三个小厮那么宽,四肢发达虎头虎脑的看起来像个傻子,不过人家脑子还是好使的很。葛煞冷笑:“嘿嘿,你个老混蛋。还想拿老板吓我,你可别忘了老板的规矩,这穷小子混进来白吃白喝,你觉得老板会怪我在此放肆还是夸我干好事?”小厮脸色发黑,气的把头歪向一边。 两人对峙着,众人也去不敢发声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这里的东西具是价值不菲,摔坏了那一样东西可就少吃了一顿饭。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厮也不知道是跟谁说话,只是语气很深沉:“章明,快起来吧,不要再装死了。”没人理他,小厮径直走向前轻轻的提起小乞丐骂道:“你个混小子,叫你别进来你非不听,还不快给我站稳了!”原来小乞丐叫章明啊,章明站住了脚,驮着背暗自发笑。 事情都被他搞成这样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小厮对着他破口大骂,骂完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章明还给了五锭金子给他,叫他快滚,还跟他说,要是他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章明拱手作揖:“一定一定,你快把这个老鳖三给揍一顿吧。以后啊,我肯定让你做我们的乞丐头。”说完章明一溜烟的走了。 葛煞静静地听两人说话,直到章明走了他才开口:“既然你坏了规矩我就替老板教训教训你。”一拳打向小厮,他本就是肌肉发达的人,又是练家子这一拳打下去小工不死也残了。众人皆惊呼,不是为葛煞的拳头而是小厮竟然接住了他的拳头,看不出来他那小身板居然能够挺得住,不过挺也是挺一会,小厮正在一步步往后退。 葛煞又一拳打过去,小厮松手的同时往后翻了几番,葛煞正在发力小厮松了手,他没有打到于是就站不稳,摔了个狗吃屎。再看小厮,不知何时他跳到了二楼上去,看来他的轻功还不错。这不仅又让人吃惊了,一个打杂的竟然有如此高的轻功他的主人肯定是个高手了。 葛煞挣扎着爬起,向四周的每一个人都恶狠狠瞪了一眼,原来是他太胖了飞不上二楼。小厮站在二楼的扶手上笑着看着他,还问他能不能上来。 葛煞指着小厮大骂:“你这厮不要太猖狂,不要以为我上不去就伤不着你。”小工正想问他是要插上翅膀上来跟他决一死战还是怎样,没想到葛煞竟玩起小孩子的把戏,抓起周围刚刚弄断的木块以及一些筷子,杯子,碗,只要是能够拿到的通通往小工身上扔。所以说胖子有胖子的好处,别的没有有的是力气;瘦子也有瘦子的好处,别的会抢就是不抢地方。两人一个打不着一个打不过,眼看小厮这边已无处可站只有提气飞到对面才有生路。为什么不到房间里去呢?因为小厮已经把这边的东西弄坏了再要是把对面里的名贵物品给弄坏了,那他还不如自行了断。 以他现在的体力只有赌一赌了,小厮气聚丹田,纵身一跃。下面的葛煞似乎就是在等他这一跳,“吼~吼~吼~~~”这一声狮子吼吼出来,有点底子的人勉强能抵挡,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早已被震倒在地上了。小工本就是身形瘦小再加上刚刚躲葛煞扔上来的木块什么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这一吼是肯定把他给吼下来了,葛煞伸出双手把他接住,小厮的性命只在一瞬间。 “啊~”葛煞的左腿被什么东西给打了又倒了,小厮顺势踢他一脚,翻了几个身就落地了。葛煞人还没有起来就是一声大吼:“是谁,给我出来。王八蛋,龟孙子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葛煞又是挣扎着爬起这下没有人笑他,因为在场的差不多都被他吼翻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勉强站的住脚,只有一个人站在门口——马骧驰。 葛煞看着这个戴着黑斗笠,穿着黑衣服,背着黑刀的人,气消了不少。他拱手作揖问道:“刚才可是阁下发的暗器,打伤我的左腿?”马骧驰淡淡的说:“不错。”葛煞脸色瞬间变深,骂道:“好你个龟孙子,老子不曾惹你你倒先惹我,你是不想活了吗?”马骧驰依旧淡淡的回答:“没错,我的确是不想活了,你出手吧。”如果有一个人对你提出这么个要求你会不会帮他实现呢? 这时候小厮向马骧驰说道:“少侠小心,他可不是等闲之辈。”马骧驰浅笑一声,让小厮看看他周围的柱子,小厮顺着他的话看了看周围的柱子,不禁直冒冷汗。刚才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早已经被葛煞打死了,而且葛煞还有三种方法打死他。 葛煞刚刚扔木块,扔筷子等动作看似像是小孩子的把戏,其实暗藏杀机。木块,筷子,碗,每一个露在外面的都是尖锐的断口,就连青铜杯也被他捏平了钉在柱子上露出来一只角。刚刚葛煞把他接住要是直接往柱子上一扔,再来一拳他肯定嗝屁,要是不往柱子上扔那他不是被葛煞吼死也会被打死。想到这小厮的汗已经沁湿了衣裳,缓了缓,向马骧驰拱手作揖道了个谢。葛煞得意的问他俩说完没有,说完他可就要动手了。马骧驰依旧淡淡的回答他:“请。” 葛煞聚力向他跑去地板都踏破了,可这一拳却被马骧驰避开了,他只是稍微的转一下身子。葛煞接连几拳都没有打到马骧驰,气人的是每次拳头离马骧驰都不过毫厘之远几乎挨着他了,可就是没有打到。葛煞没力气了,马骧驰一拳打过去,牙齿掉了满地人也晕了。 现在好了,恶除了,人也吃饱了,可以走了。马骧驰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走到小厮面前给了一个小瓶子他:“这是药神谷的‘白鹤丹’一天一粒你的内伤不出三天就会好。”小厮正想说些什么,马骧驰已经走到门口,一只鹰飞了过来。那只鹰好像是专门过来找他的,停到了马骧驰的手臂上,马骧驰从它的脚上取下了一张纸条。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号弹往天上放了,等了一会,他的马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白马少年 回首长恨歌,伊人轻轻吟。 武林盟主言正被人陷害导致身败名裂,妻离子散,而陷害他的那人,正是与他称兄道弟的好友——白帝武。 白帝武年龄五十七,不高不矮的身材,其来历不详,往事不详,财富不详,近些年来在武林中慢慢崛起,一手创建弟子三千的组织,曌门。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号称“天上财神”,最爱与江湖上侠义名士结交,但凡有哪一位豪杰或是普通老百姓有困难,来找他,他定会仗义疏财,帮你解决困难。 故此,武林盟主言正听闻江湖上竟有这等正义豪杰,不远万里到曌门与他结拜。 谁知此人心怀叵测,仗义疏财乃是他做的表面上的功夫,专门做给他看的,目的就是要接近他,然后陷害他。 三月七日,白帝武在泰山之顶当着江湖中豪杰的面“揭穿”他三宗罪:其一:欺师灭祖——言正当年是天下第一富豪山庄第十七任庄主彭翀的徒弟,怎料他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暗地里创建“溺流沙”,把庄里的武功秘籍偷出去给他弟子练,十七年前,他联合“溺流沙”弟子灭了蓬莱山庄满门;其二:以权谋私:用武林盟主的身份暗地里搜刮民财,耗资黄金万两,建造“纣王宫”;其三:谋权篡位:假意结交前任盟主刘敬儒,趁机杀害,并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这句话说来,江湖中豪杰竟纷纷深信不疑。一时间,言正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幸得昔日好友点苍派掌门人魏晨白相助,从众豪杰眼中逃走,两个月以来流亡失所,颠沛流离。至此,武林盟主之位由他白帝武暂代,因为没有盟主令,只有拿到盟主令的人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武林盟主。于是白帝武下令,谁要是找回盟主令,重赏黄金百两。 一日,炎阳当空,拂过来的微风却令人汗流浃背,一辆马车正从小道走来,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点苍派掌门人魏晨白,他头戴黑纱斗笠,车子里坐的就是昔日风光无限的武林盟主言正。 此时此刻,他虽坐在马车里却仍然要跟魏晨白一样戴着黑纱斗笠。 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从他的衣着看来这两个月,必定受尽了折磨。 “嗖嗖~”顷刻间便有几十支箭向他们射来,不管怎么说,这两位昔日都是我响当当的大人物,这几次事件还难不倒他们,不过却把他们的路给挡住了。 “沙沙~”从周围的树林里,出来了几十个带着黑白无常面具的人,这些人正是“曌门无常鬼。”白无常使狼牙棒,黑无常用铁链镰刀,他们每个人都十分高大,走路不虚,双臂有力。 先下手为强,魏晨白抽剑而出。点苍派的剑法以轻灵见长,使用的人若是轻功非常高,那么胜算的机会就会多很多。点苍派的剑,比别派的剑都要长,主要是用“刺。” 这个黑白无常一个走的是刚劲之路,一个走的是阴柔之路,在临敌中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这刚柔并济的道理总是不会错的。 白无常先行攻击,其招式狠辣丝毫不给对手机会。连日以来,风餐露宿未曾裹腹,魏晨白深知硬碰硬定不会是对手,是以只守不攻。白无常的狼牙棒总是与他擦肩而过,好几次要打着他了,却偏偏被他一个转身给躲过去了。趁他还没站稳,给他一棒定会要他命,谁知,魏晨白掌中发力,锋芒对麦芒,借力打力飘身而过退。 黑无常的铁链镰刀能柔能刚,刚中带柔,对付这种靠轻功取胜的人非常容易。稍有不慎,魏晨白就会被他们的镰刀给勾住,靠轻功的话体力是个关键但身体更是个关键,魏晨白这几日都未曾吃饱过,此时此刻,瘦削的身体对他的轻功非常有利。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轻功纵然再高,那也高不过黑无常手中的长链。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打了。 一镰刀飞来,魏晨白上竖着剑,有意被他的镰刀勾住。瘦削的身体,被那黑无常给拖了过去,苍派的剑很长,所以魏晨白无需非常接近那个黑无常,大约十来步,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又飞来一把镰刀,勾住了他的脚。魏晨白再次随着镰刀飞起,白无常的狼牙棒也将打过来。一个转身,魏晨白一脚将他的狼牙棒踢到了黑无常脸上,然后踏着黑无常的身体凌空跃起。 这一跃竟是自投了罗网,有几个黑无常在树上专门等着他。魏晨白刚刚飞起,前面十几个铁链镰刀钩成一团,十几个铁链在那十几个黑无常手中拿着,形成一个铁链网。 魏晨白一生行侠仗义,行事光明磊落,为好友两肋插刀。何况这个好友不是别人是武林盟主,是被人陷害的武林盟主,真相未白,他岂能死去?今日,魏晨白能死得其所那也无憾事了!他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准备去见阎王爷了。 突觉,一声龙吟传来耳里,一阵寒光闪过眼前,再睁开眼时,他面前的镰刀网不见了,地上多了几具死尸。 “盟主,你怎么出来了?你快走,我来殿后。”魏晨白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地跟言正说。 “走?我们都来了叫他往哪里走?”也不知是哪个无常鬼说道。 言正剑尖入地,双目闭起,须发飘飘,伫立在原地不动。如此好机会,他们怎会放过。离他最近的黑无常,镰刀离手,直钩他脖子。此时此刻,魏晨白离他大约几十步远,想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鲜衣怒马少年来,不教无常勾人魂。 树叶摇起飞沙,狂风飘起衣袂,那精钢铸的铁链,就这样断了。跟那黑无常站在一块儿的人都被他给连累了,一起被那狂风给袭倒了。站在周围的黑白无常,丝毫不被他们影响,提起兵器就要上前打。 “嗖嗖~”这不是箭声而是拔刀声。 “嘭嘭~”这不是撞击声而是倒地声。 是谁倒地?自然是那几个黑白无常。 “是骧驰么?”言正问道。马骧驰立马跪地作揖,道:“马骧驰来晚了,愿盟主恕罪。”言正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魏晨白似乎信任这个少年,非要把他的来历底细问个清楚才肯上路。看这少年的样子,似乎不过二十,怎么会这么高?魏晨白实在不愿相信。要不是言正救过他,他也会不会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突然来到此处,一定另有所图。 马骧驰说明了原因。自从两个月前言正出事之后,他一直都在打听言正的下落,大约三个月前他找到了言正的女儿,心想那群贼子一心想要盟主令,一定不会善待言正,于是就把她安顿在药神谷,随时听候他的消息,等到他找到了言正,就让药神谷的人早点做好医治言正的准备。他已经让他新交的朋友去药神谷通知消息去了。 魏晨白问道:“你的朋友信不信得过?”马骧驰说道:“魏掌门放心,我那朋友是个市井小混混”不等他说完,魏晨白就道:“市井小混混怎么能够信?”马骧驰道:“越是毫不起眼的就越是不容易被人注意,我让他去就是为了不让白帝武发现,这样才不会耽误治疗言盟主的时辰。”魏晨白捋捋胡子,放声大笑道:“有理有理,没想到马少侠年纪轻轻,居然考虑的如此周到。”马骧驰会声一笑。 他们原先的马已经跑了很多天,实在跑不动了,所以才会被人给追上。马骧驰就用他的马来拉车。让魏晨白坐在里面休息,这一路风餐露宿,再加上刚刚的打斗他一定累极了。言正本就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刚才他的那一剑,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而且触动了他的伤口,好在止住了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出其不意 马骧驰捡起地上一个白无常的面具,仔细看了看,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狠,派黑白无常来取盟主令,眼下的局面,我们只有赶紧去药神谷治好盟主的伤,然后再做澄清事实的打算。”魏晨白跟言正都点点头,马骧驰把面具受了起来。 这一路上马骧驰的马已经擅自停下来三四次了,也不为别的,就是要吃路边的草,赶也赶不走,非要吃上两三口才舒服。马骧驰记得来之前它吃饱了草料,一般情况下它吃一次草料,可以抵上一两天呢,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的马是万中无一的千里马,即使耽误了一两下时间也无大碍,大约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一座小镇上。 到了小镇上不得不放慢脚步,以免撞伤了人。可是总有些人都怕死为了为了一点的利益,连命都可以不要!前面大约有几十个身着黑衣蒙着黑丝巾壮汉,他们手中个个都拿着利刃,镇上本来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此时此刻却都被他们给吓跑了,不用说这个群壮汉肯定是冲着言正来的,准确的来说是冲着盟主令跟百两黄金来的。 马骧驰正准备动手,从那些壮汉后面冒出来一个人,一个身着墨绿色大氅的中年男人。他自自左畔抽出长剑,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些人就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了,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那人收起长剑,缓缓的走到马车前,向马骧驰点了点头,马骧驰亦点头回礼。那人拱手作揖向马车里面问道:“车里可是言盟主么?”言正一听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就叫他进来说话。那人身形一展,化作一点黑影,闪进马车里。 魏晨白吃惊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那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难道就不能在这里吗?”魏晨白苦笑道:“我没跟你闹着玩我是认真的。”那人也笑道:“我也没跟你说着玩呐!我也是认真的呀!”看着他俩,言正就要露出久违的笑容,只听马骧驰在外面问道:“刚才的可是青城派汤掌门吗?”那人道:“不错我就是青城派汤奉光,外面那小兄弟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马骧驰道:“青城派剑法形如流水,变如风云,别说别人了就连青城派也少有人能够将这八个字发挥发极致,前辈若不是青春派汤掌门,那还是何人?” 汤奉光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我青城派近些年来确实是人才凋零,我看你如此聪慧不如加入我青城派了一下如何?”魏晨白笑道:“人家的武功可高的很,用不着是你那破武功。”汤奉光道:“哦!是吗。是不是他的武功,比你的那破武功高明些,你才会这么说?”魏晨白还想继续说下去,言正截口道:“这个少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其心性人品端正,他日定能成为天下无双之侠客!” 魏晨白看着汤奉光似乎有点得意,道:“听见没有?连言盟主都这么夸他,你觉得你那破武功,让他学了有用吗?”汤奉光道:“他学了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学了有用就行了。”马骧驰道:“不论何种武功,只要学的人能够掌握精髓,那必定能够成为一派之尊。两位前辈的武功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高处,马骧驰若是有幸能够学到一星半点,晚辈荣幸之至。” 汤奉光道:“马骧驰,天马骧驰于宇宙,好名字”“啊~”言正突然痛苦地叫了起来,他的额头冒着一粒粒的汗,汤奉光一个转身就把起了他的脉。汤奉光大惊道:“‘刮骨散’!这些人好狠心呐!”魏晨白道:“什么?他们居然将这天下第一奇毒下在盟主身上,实在是实在是” 马骧驰道:“我听说汤掌门出身于医学世家,不知汤掌门有没有办法治疗这毒?”汤奉光虽是学医出身,但已经有几十年没碰这个玩意了,对于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没有十分的把握敢说“有”,不过他毕竟是学过,知道这天下第一奇毒,主要是将人体的血液给堵塞住,不让流通,当即给言正实施推拿按摩之手法。 总算有些用,言正已经睡着。 过了不久,前面有一个衣衫褴褛,手里还拿着个破碗的小女孩,过来向他们讨钱,马停下来了。马骧驰细声细语的说:“小妹妹你这样挡在我们马车前面很危险的,知不知道?”那个小女孩避而不答,可怜巴巴的问道:“哥哥你有没有钱,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小女孩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看起来很是惹人爱。马骧驰忖道:“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她的父母怎么狠心将她抛弃掉?”当即向小女孩点了点头。 从怀里拿出一些散银子给了她,小女孩很有礼貌的道了谢,等到马骧驰扬起马鞭,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小女孩手里多了一把小刀。 马骧驰头不回身不转,左手伸出食指根中指夹住了那把小刀,一夹住刀,他就回头看,小女孩却不见了。哎,看来有人收留她呀。拿了他的钱还要偷袭他,莫不是嫌钱少了? 魏晨白问他怎么停了这么久,马骧驰就将刚才的是事说了说。汤奉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他们应该还是会来的。马少侠要赶马,停不得,待会儿如果有人来就让我去吧。”魏晨白道:“不行不行,言盟主离不开你,我闲人一个待会儿就让我去吧。” 汤奉光与他争执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争不过他。 魏晨白提前坐到马骧驰身畔,果不其然,前面又有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次是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马听了下来,小男孩快步的走到他们面前,说道:“小哥哥大叔叔,你们要吃水果吗?”魏晨白道:“好啊,我正觉得口渴呢,给我拿一个。”小男孩从竹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递给魏晨白,马骧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俩,此时此刻,突然出手打掉了小男孩手中的苹果,喝道:“苹果有毒。” 小男孩一听到马骧驰说“苹果有毒”四个字,立马把竹篮扔向他俩,然后身形一展,跃上屋顶逃走了,没想到这个小男孩跟刚才那个小姑娘的轻功这么好,居然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一下子就无影无踪。 这个小小的竹篮又怎会难得住他们,轻轻一挥手就打掉了。魏晨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苹果有毒?”马骧驰说:“我看到他的食指捏进了苹果肉里,苹果底下就慢慢的发黑,我想他应该是把毒涂在他的食指上。”魏晨白道:“原来如此。马少侠,果然心细如尘呐!” 知道了刚才的事,汤奉光又说道:“依我看,待会儿还是让我来吧。”魏晨白依旧不让,依旧用刚才的理由,一下子两人又起了争执。 汤奉光道:“江湖上有些组织严谨的很,他们的人出来执行任务时,嘴巴里通常都会藏有一个毒囊,一旦被人捉住就会咬破毒囊自杀。如果待会儿要是有人来了被你捉住,我想那人一定会如此,要是被我捉住,虽然不能让他不死但至少也能够让他缓一缓,说出背后的人。”言正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恰巧听到他们起了争执,也恰巧听到汤奉光说了这句话,道:“汤掌门说的有理,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样被动确实对于我们不利,若是知道他敌人的藏身之处,那一切都好商量。” 汤奉光说的的确有道理,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而且言盟主都发话了,他俩还能够说什么呢? 汤奉光也提前坐到马骧驰身畔,不一会儿,有一个老太婆拦在他们车前,非要他们给钱给她花,马停了下来。汤奉光从怀里掏出一点银子给了老太婆,老太婆接了银子谢也不谢的就走了,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这次居然什么事儿也没有。 马骧驰还一直都看着那老太婆,想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样,结果啥也没有,不过没有也好。 “刮骨散”之所以会被称为天下第一奇毒,就是因为,中毒者不但不会死反而会延年益寿。不过每次毒发时都会痛不欲生,而且毒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这毒效自然就会散去。炼制此毒的人,非但不是想中毒者长生不老,而是要让中毒者多痛几年。 言正此时此刻又毒发了,汤奉光别人给他推拿按摩,一边叫魏晨白去买三七。(三七可以活血化瘀)老是这么让汤奉光按摩也不是办法,到了晚上可怎么办? 魏晨白下车到时候差点摔了个脚,可能是急的。 马车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言正这个样子决不能停,只有赶紧到药神谷去。天下间也只有药神谷的天下第一神医才能治疗这天下第一奇毒。 不管怎么说,赶了一天的路,人不累马也累。 他们就到前面的一家小客栈等着,边吃边等魏晨白。 没办法,这次,言正实在是痛得太厉害。于是就让马骧驰留在这里等魏晨白,让汤奉光跟言正先往前走,早一刻到药神谷就可以早一刻治疗。 汤奉光赶着马车,言正在车里运气镇毒。 走了有一会儿,汤奉光停在一边的小道上不走了。 他把言正扶出车外,忽地对他下毒手,他的眼睛里逐渐呈现出杀机。 言正本就身受重伤现在又要运气镇毒,他的内力实在损耗太大了,此时此刻,一个普通的农夫就可以将他杀死。 汤奉光大吼大叫:“盟主令在哪里?”原来他的目的也是为了盟主令。言正瘫倒在地,虚弱地说:“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这么对我,你良心何在?”汤奉光讥笑道:“良心,良心值多少钱?哪有你的盟主令值钱,黄金百两呢!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言正干脆闭上了眼睛,道:“要杀你就杀吧,我反正是不知道那块东西在哪里。” 汤奉光目中杀机更甚,长剑已拔出。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小石子把他的剑打偏了,顺着小石子方向看去,一个戴着白无常面具,身着白衣的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汤奉光大惊失色,道:“曌门白无常?”那人说道:“正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被擒 汤奉光正当要杀死言正的时候,白无常来了。 白无常自然是为白帝武做事了,要是从言正手中拿到盟主令,肯定是会交给白帝武的。汤奉光就不敢肯定了,堂堂青城派掌门人,可不一定会缺那么点钱,拿到盟主令的人无论是谁,无论武功高低,皆是武林盟主! 白无常离汤奉光大约百步远,他说:“言正我要定了,盟主令也一定是我从他身上找出来,你就不用想了。”汤奉光道:“这人可是我找到的。”白无常冷笑,道:“今日,这人你我都发现了,若是要论功行赏,你觉得白至尊会把这钱给你吗?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不要为了钱而丢了性命。” 汤奉光看着他,心里却暗在打转:“我做这一切本就不是为了钱,如今这人又来了,叫我的计划算了,只能往后拖了。我听说,曌门是个纪律严谨的组织,只要里面有一个人被杀死了,那么曌门至尊一定会为那人报仇,就算待会儿与他决斗将他杀死,那对我也没有好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心念至此,汤奉光拱手作揖,跟白无常谦让了几句,身形一展,立马就无影无踪了。 言正已经瘫倒在地,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余力再与白无常决斗,言正闭起双目,仰首向天,忖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绝不容他人羞辱。”白无常见势不妙,面具都没来得及摘下,大喊一声:“言盟主是我!” 这声音,这不是马骧驰的声音吗? 言正看着那个白无常用尽全身力气在向他走来,扑通一声,他倒了,白无常根本就没顾及这些,他在地上匍匐前进,看样子好像很着急。 言正看着他,问是不是马骧驰,白无常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的说着:“盟主别说话,保留真气。”终于跑到他面前了,白无常依旧匍匐着,不过他的手却在言正身上来回推拿。 言正也配合着他,运气内力镇毒。也许白无常的力气并不大,也许言正的内力消耗的太多,但是,活着的信念却是非常强烈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两人都已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不过这毒总算是暂时镇下去了,白无常缓缓的摘下了面具。明眸皓齿,城郭端正,一张鹅蛋脸使他分外英俊,他不是马骧驰是谁? 原来,马骧驰早已知道汤奉光会做这种事情,只是他已身受“七天软骨香”十分的力气削弱成一分的力气,是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什么七天软骨香,他什么时候中的这毒?他的白无常面具又是怎么回事儿? 青城派位属四川,地广林多,是以江湖上绝大多数的好马都出自青城派,青城派喂马时会在草料上,撒上他们自制的“青清粉”的草药,这种草料会使得马匹胃口大开,一次能吃比平时多几倍的草。 这个“青清粉”的味道人是闻不出来的,不过马却是爱之入骨,再弱的味道它都能闻得出来。是以这一路上它停了两三次,就是因为有青城派的人在路边埋伏,他们身上的“青清粉”的味道留在路边的小草上。 而那些个小女孩,小男孩,老婆子他们身上都有这种味道,他们来的时候,马骧驰的马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而这种味道汤奉光身上自然也有,所以他们四人是一路人,这些事情,马骧驰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他是想让汤奉光自己露出马脚,所以才一直没有拆穿。 之所以最后老婆子出现的时候没有使花招,那是因为他们想将这“七天软骨香”抹到汤奉光手上,前面两个人的出现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老婆子也会使花招。而汤奉光故意说出那番话就是为了让老婆子能够顺利的将软骨香抹到他手上,而做的铺垫。 等到马骧驰中了软骨香时,他才知道汤奉光道目的,就是拿到盟主令。 所以他叫魏晨白去买药时,魏晨白会摔了一跤,那个时候他也中了软骨香。 中了这七天软骨香的人全身乏力,十成的力气会削弱为一成,故此,马骧驰只能让汤奉光带着言正走。 如果不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在这个之前他之前他捡了个白无常的面具收了起来,就是会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他才会戴着白无常的面具。 汤奉光一直走一直走,没想到遇到了,点苍派的众弟子与道上三凶。于是他就在点苍弟子面前说言正与马骧驰的坏话,说他们杀了魏晨白,然后告诉他们他俩的所在地。他遇到道上三凶时,也是这么说的。 这两伙人,一伙人是要为师傅报仇,一伙人是要拿盟主令换悬赏,自然是被汤奉光牵着鼻子走。 过了三天,魏晨白还是没有回来,看来是遭遇到了不测。 软骨香的药效还没有过,马骧驰与言正依旧是全身乏力。 这日来到了一座城里,两人互相扶持着走进客栈。 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客栈里全是穿着蓝白色衣服的人,手中的剑比别派的剑要长,看来是点苍派弟子无疑了。不过在这一群人中有三个衣着不同的人。 一个眉眼不朝,口角下垂,他的腿要比另外两个要长的多。 一个齿乱压牙疏,眉目杂乱,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一个鼻尖齿乱,悬针梁露,也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不等他们二人说话,那个鼻尖齿乱的人说话了,他说:“我左边的是我二弟吃虎肉成四全,右边的是我三弟鬼不走朴以南,在下踢破纸管任百,我们道上三凶今天为了钱可要得罪言盟主了,若是盟主可怜我们三人,就自行交出盟主令吧。” 看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打斗了。 点苍派中出来一个年龄稍长的弟子,拱手作揖道:“言正,我师傅魏晨白,不顾生命危险从江湖众豪杰中将你解救出来。于情于理,此恩此情你应当铭心刻骨,可你不但没有反而将他杀死,今日你不留下你的狗头,我点苍派弟子是绝不会让你从这里过去的。”他一说完,点苍弟子就助阵声威。 马骧驰与言正互相对视一眼,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他们心中已经有数了。马骧驰道:“各位点苍派道长,请不要相信汤奉光的话,言盟主与魏掌门深交,况且魏掌门在生死之际救下言盟主,言盟主又怎会杀害他?魏掌门之所以会遇难,全都是汤奉光害的,他为了得到盟主令,而设计陷害我们。” 年龄稍长的点苍弟子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何人?”马骧驰道:“无名小子,马骧驰。” “既然是无名小子,那这里就轮不到你说话。” “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且,这几天我一直都跟言盟主在一起,魏掌门出事的时候我也在,我只是” 成四全早已在一旁按奈不住,一想到价值一百两黄金的盟主令在面前,他就蠢蠢欲动,可是现在这两伙人却在这啰里啰嗦的说着些屁话,当即大吼一声:“喂!两小子,要打便打,说这些作甚?老子可要动手了。”“成兄弟且慢!”那成四全双拳已经挥出,言正突然叫他停下来,他一时半会到真的收不住了。 言正就在他面前几步远,马骧驰也在不远处,要是昔日,这一拳言正纵不躲,马骧驰亦会在他打中之前将他打回去,可惜的是现在一个身受重伤,一个全身乏力,这一拳,看来言正是挨定了。 道上三凶中要数“鬼不走”朴以南的轻功最高,硬碰硬,他是绝对打不过的,所以他“嗖~”的一声,将言正救过去了。 “嘭~”成四全撞在了大门上。 马骧驰几经踉跄,终于到了言正身旁,向朴以南道了声谢,言正也向他道了声谢。 管任百问道:“言盟主刚才要说什么?”言正说道:“我想说的是,盟主令并不在我身上。”朴以南问道:“不在你身上,那在那里?”言正道:“早就被那白帝武给骗去了?”朴以南大吼道:“不可能,白盟主要是有盟主令又怎会悬赏黄金百两,通缉你?”言正道:“是真的。” “我不信,这一定是你为了活命编的谎话!”成四全插口说道。管任百也跟着说了句不信。点苍弟子趁机煽风点火,他们还没有看出来他俩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只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杀死言正的机会就多一成。 看来是要开打了! 马骧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抽出腰畔的宝剑,可刚抽出,就因为提不起劲而掉到了地上,宝剑直没到剑柄处。马骧驰弯腰要拔,却被成四全给推走了,让他给拔了出来,剑尖直指马骧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蒙面壮汉,突然冲了进来,抢走了剑,随手一扔,扔到了马骧驰的剑鞘里。然后把他跟言正都协走了,道上三凶就在言正跟马骧驰旁边呢! 话说回来,道上三凶也识趣,这人他们绝对打不过,点苍弟子见道上三凶不追,他们也就散了。 那个蒙面壮汉的轻功倒还真不错,协着两个人居然跟没有人一样,霎时间就走出了这个小城。 到了城外,他将马骧驰与言正扔到了他准备好的马车里。 驾着马车走了,不过他似乎很急!马骧驰与言正向他道了几声谢,他都不理。 马车停了下来,在一家大宅子门前。 那人将他俩扶出了马车,他俩又向他道了声谢,他又没有理。那人想将他俩扶进去,怎奈马骧驰非要问个清楚,无奈那人点了马骧驰的穴道,将他点昏了,言正亦是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你到底想怎样(一) 章明就是马骧驰说的那个新交的朋友,此时此刻他与言正的女儿在一起,她的名字叫做言思忆。 言思忆双瞳剪水,齿白而齐,头发乌润,杏面桃腮,紫芝眉宇,她的年龄跟章明差不多,她的容貌足以令人神醉。章明是个十足的小混混,如果不是有幸遇到马骧驰,如果不是他脑子一热答应帮他的忙,章明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走在一条路上。 虽是如此,可章明非但不高兴反而有点惆怅,他正在边走边踢着一颗小石子。 言思忆问道:“多大了,你怎么还这么幼稚?”章明瞟了她一眼,说:“无聊啊。”言思忆道:“与其这么无聊下去,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逃走呢!”章明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逃,怎么逃?”言思忆道:“想办法啊!” “要想你自己慢慢的想吧,我可不想费这个劲儿。”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脑袋多一个脑袋就多一个办法,多一个办法,不就多一个机会了吗?不要那么悲观嘛!” “药神谷那么多人,想出办法了吗,还都是被他杀死了” 说着说着,两人惊觉身后有一阵凉意袭来,一个嘶哑且令人发颤的声音缓缓的说道:“说什么呢?赶紧走。”一听到这话言思忆就不高兴了,什么也不管,也不顾地下脏不脏,也不顾路上行人的眼光,“通”的一声就坐到地上,把头偏向一边,自顾自地打理起了头发来。 “你又想怎样?”这声音嘶哑中带着些无奈跟刚才令人发颤的声音,感觉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但偏偏就是一个人,这人的名字叫做曹殷。 曹殷颧骨生峰,鼻梁尖薄,口眼偏斜,面色苍白似死人,比章明矮一个头。据他俩刚刚所说,这曹殷一个人就人杀死了药神谷所有人,可是照现在看来如此凶狠之人,竟然拿一个小小的姑娘没有办法。 只因言思忆虽是大家闺秀。但说起来毕竟她是武林盟主之女,深受父母宠爱的她,肯定会有一些小姐脾气。用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言思忆又撒起娇了任性的说道:“我不管我要走水路,我要坐船去。”曹殷依旧无奈的说道:“坐船那么慢,又不是没坐过,上次不是你自己坐着坐着就不想做了吗,船走到一半你偏偏要下来”“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坐船。”言思忆用手捂起了耳朵说道。 曹殷似是不想再跟她说话了,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章明,一瞬间曹殷的脸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对章明吼道:“你去跟她解释解释。” 言思忆故意重复着刚才的话:“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章明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看着曹殷。曹殷这下可真有些生气了,用手指着她,忍着气说道:“你这个女人不要太” 不等他说完,言思忆就站了起来叉着腰理直气壮的对他说道:“不要怎样,你说不要怎样?你家的那个什么,飞飞飞”章明接口说道:“飞扬公子。”曹殷恶狠狠的瞪了章明一眼。“对,你家的那个什么,飞扬公子可是爱我爱到天昏地暗,天涯海角呢,你要是敢对我一点点不好,等你把我请回去,我就告诉他。一点小事我可是会说成一件大事儿,一件大事儿我可是会可是会说成一件天大的事儿,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言思忆威胁着说道。 曹殷气的手指直发抖,章明在一边咬住舌头,生怕自己不小心笑了出来。曹殷这一路来都被言思忆压的死死的,但凡言思忆有一点点不高兴,她就会大发脾气,这个时候,曹殷若是敢说半句不是,言思忆就会拿这句话来做挡箭牌,每每都会气的曹殷血气翻滚。 曹殷一见她坐到地上,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不过结果比他预期的要好一点点。 曹殷再次恶狠狠地瞪着章明,骂道:“你他娘的还不赶紧去给她找船在这傻站着干嘛?” 章明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子耸了耸肩,走了几步远又转了回来,向曹殷伸手。曹殷吼道:“干嘛?”章明慢悠悠地说道:“当然是钱啊,你不给我钱,我怎么知道找什么价位的船比较合适。” 拿过钱后,曹殷与言思忆两人找了间小客栈等章明好消息,至于章明就是一边走一边骂。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什么也不是,啥也不会,既不是什么王孙子弟,也不会一点武功。谁叫他头脑发热,学人家当英雄,明明刚刚认识,听了别人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脑子一热答应帮别人做事,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人,现在好了,又被那人给连累了。 所以他一边骂曹殷,一边骂自己,一边骂马骧驰,连言思忆他都骂了,她是骂的最重的。好好的发什么脾气?现在好了,每次她发脾气,受罪的总是他,明明站在一旁,啥也不说,啥也没干,无缘无故的就被人当成撒气的对象。真是连站着都被人唾弃。 一边走一边骂一边找,突然,他心生一计。 他不再骂了,集中注意力到处找,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要出海的船家,刚巧一共十个。这是个船家的船,都是中等型的运货船,还有一个时辰,他们就要出发了。 章明来到一个满脸胡腮,敞着前胸的一个中年男人面前,看样子,他就是船长。 章明道:“请问您是这艘船的船长吗?”大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理他,继续指挥他手底下的人搬东西。 章明又道:“请问,您这艘船载人不载?”船长道:“这次货很急,不载人,不过”章明接口道:“不过要钱?”那船长笑嘻嘻的看着他,一副遇到知己的样子。 章明亮出了一锭金子,对他说:“待会儿有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跟一个比我矮一个头,年龄跟你差不多大长得非常凶恶,且像死人一样白的男人要过来,麻烦您把他俩在载过去,好吗。” 船长问道:“那这钱”章明笑嘻嘻的道:“我能拿出这一锭金子,他们自然也拿的,你放心吧不给钱你你不让他们上船,不就行了,对吧。” 船长笑嘻嘻的点点头,章明转身去向别的船,那个船长叫住了他,问道:“你怎么去他们那里?你想干嘛?”章明嘿嘿的道:“我我,哦,那两个人非常有钱,我怕你的同行抢你的生意,我去告诉他们他俩有传染病,这样他们就不会跟你抢生意了。”船长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老弟呀,老弟,你可真够意思,要是有机会咱俩结拜成兄弟,怎样?”章明附和着答应了。 随后他跟其他的那些船长都说了情况,那些船长也问道:“你干嘛去别的船,有我这船不就够了?”章明说道:“我这不是怕别人抢你的生意吗?我告诉其他人他俩有传染病,千万不能让他们上船!”那些个船长也同样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他够意思。 章明想想自己的奸计,啊呸~是计划,就要成功了,这下可算把自己这些日子里难受的气给出了,想想就高兴,哎~当下长舒一口气。 回去后他又找了个要准备行李的理由,跟他俩分开,让他们先去。 莫约半个时辰后他才到的,到了码头,曹殷果然跟那些个船长吵了起来。他慢慢的走过去,那些个船长看到他来了,一把把他扯进舌战中。 “你说你是不是让他俩坐我的船”“明明是让他俩坐我的船,是不是你说的?”“胡说八道,他明明说让渡我的船。” 这十个船长个个激动的不行,说的唾沫都出来了,说的章明毫无差嘴的余地。 “哦~我知道了,他跟我说他俩有传染病,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不让你们抢我生意才这么说的,现在看来,他俩真的有传染病,是与不是?”那个满脸胡子船长问道。 “你看那个男人的脸那么白,肯定是得了什么传染病,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让他们坐我的船比较好,我还是赶紧走。”也不知道是哪个船长一句说,然后他们都走了。 一只手不知何时搭在章明的肩膀上,虽然透着几件衣服,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森森寒气! 曹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嘶哑的声音再加上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死人在注视着章明一样。 章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呵呵呵呵,我” 如果说坐一个船需要一锭金子,那么坐十个船那就需要十锭金子,章明原本是想让曹殷坐一个船花十个船的船钱。至于传染病,他只是随口一答,本就没有想后果,没想到被那些个船长误会了。 最后,言思忆发话了:“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坐船,他们就要走了,你赶紧让他们停下来。” 不管从哪条路出发,你肯定会走错路的,只要你目标明确且前面的事情做好了,到最后还是会回到正轨的。 虽然挨了曹殷的骂,最后还是让他花了十锭金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你到底想怎样(二) 言思忆终于如愿坐上船了,不过可惜的是,这船只到丽江,不到别处。 脚上的水泡还没消下去,现在又要走路了,这船他们只坐了十七天,没办法,这批货只运送道这里。 从码头到集市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言思忆慢慢的走着,缓缓的走着,极不情愿的走着,偶尔回首,望望这一片汪洋,心中不尽感慨万千,由衷的说了一句话。 “我要吃武昌鱼!” “什么?你要吃武昌鱼!这里是云南丽江又不是湖北江城,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说这话的是章明,他极力哀求着言思忆,希望她打消吃武昌鱼这个念头,他们的人跟鱼相隔千里呢,怎么可能吃得到? 再说,她折磨曹殷,曹殷可就要折磨他,到头来他还是吃苦不讨好。 与其被曹殷打骂还不如现在让她取消这个念头。 言思忆知道曹殷拿她没办法,就会把气撒到章明身上,虽然这事儿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可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言思忆心里纵然愧疚可她也只能将心思放到心底了,因为她不想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那个人在,而那个人害的她家破人亡。 能在这里拖一会就是一会,想尽法子也要整曹殷,就算是给章明报仇了。 果不其然,曹殷一听到言思忆说要吃武昌鱼,啥也不说,直接对着他吩咐道:“还不快去给她找鱼!” 章明无奈道:“可这里是云南丽江啊哪里有武昌鱼?那鱼在湖北呢,你让我上哪里去找?”曹殷看也不看他冷冷的道:“这是你的事,若是没有完成你应该知道后果。” 行!人人都欺负他,人人都往他身上撒气,人人都给他白眼看,可他也没什么办法。谁叫没有一位千金小姐看上他,肯花钱,派人不远万里的请他去她家。 章明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言思忆,言思忆恰巧正在看着他,两人眼神相视,言思忆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那眼神,他的眼睛里杂夹着无奈与怨恨!一向撒娇又任性的言思忆不禁低下了头。 还是老样子 曹殷跟言思忆找了个客栈歇息等他,他则去找言思忆要吃的武昌鱼。 章明依旧边找边骂,骂着骂着他居然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来,只因他手里又有了些钱,还是金光闪闪的金子。 他的手又痒了,他想去赌博了。 如果不是遇到马骧驰,他这一生可能就这样混过去了,每天蹭吃蹭喝,骗这个骗那个。手里一有些钱就去赌了,输光了,又去蹭又去骗,更有甚时,他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还这些债,他不惜去抢,慢慢的走上了邪途歪路。 他原本是个小痞子,小乞丐,更是个孤儿。 他胆小,他怕事,他没用,他混吃混喝,都快二十岁了还一无是处。 在别人眼里看来,他及他的朋友是这个社稷的宰渣,他们的生命如蝼蚁如草芥,仿佛别人一脚就可以踩死他们,即便如此,为了生存他不得不走上邪途歪路。 有一天,他跟他的朋友想抢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那少年的年龄跟他差不多大。少年的背上有刀,腰间有剑,胯下有好马,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好布料做的,但看他的样子也不算是个穷人。同样的年龄,人家什么都有了,可他却还是在做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凭什么,人家一生出来就有大把的丫鬟奴隶围着他转?凭什么,在他还在襁褓中就被父母抛弃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妒忌心就起来了。于是什么也不管,就直接冲了上去,以为仗着人多就可以抢到东西,没想到那少年,三两下就把他们给撂倒了。 那少年就是马骧驰。 章明第一次与马骧驰相遇就是在那个时候,也就是那个时候,马骧驰帮他还清了债务以及他朋友的债务。他还劝他不要一错再错,章明也向他保证,绝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马骧驰要走了,章明问他去哪里,他说要去救一个天立地的男子汉。那个男子汉是他毕生敬仰的人,可他如今却被奸人所害,他一定要去救! 马骧驰说得神情激昂,章明听得义愤填膺。 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帮马骧驰这个忙。 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输了钱,但是没有欠钱。章明此时此刻的心情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他一会儿往这边看,一会儿往那边看,看着看着突然想了起来,要给言思忆买武昌鱼吃。 这可怎么办?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口袋都翻出来了却没掉出来一文钱。 这可怎么办?就算有一文钱,顶多买根鱼骨头啊,还是最细的那种。 哎~突然他灵光一闪,脱掉了鞋子,他想了起来,他在鞋里藏有几文钱。 一共三文钱。三文钱能干什么? 章明迅速的穿上鞋子,到处找,到处找,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处卖玩意的地方。 回到客栈后,曹殷跟言思忆见他傻乐傻乐的跑了进来,以为他又没有找到想用傻笑来蒙混过关。 曹殷当即就破口大骂:“你个混小子去了这么久,我要的东西不是,她要的东西呢?”章明从背后拿出一个拨浪鼓,笑嘻嘻的说道:“武昌鱼我是买不到,但是我买到了一个拨浪鼓,你给你玩,你要不要。”章明背对着曹殷使劲的向言思忆眨眼睛。 言思忆看着拨浪鼓心头又闪过一个整人的好法子。 曹殷看他如此胡来,待会少不了又要被那个“女魔头”折磨,一把揪过章明,道:“人家要的是武昌鱼,你买这个干什么?小孩子的东西,快扔掉!”章明说道:“这就不懂了吧,女孩子的心思就像天上的云彩一样,一会这个样一会那个样,你是永远也猜不透的。吃不着鱼还可以玩嘛!” 还敢顶嘴,曹殷右手扬起想要打他。 “不,我要。”言思忆向章明伸手要拨浪鼓,曹殷瞪大眼睛看着她,实在是搞不懂她的心思。 章明得意的将拨浪鼓给言思忆,谁知道言思忆把手又收回去了,这下子搞得章明也不懂她了。 言思忆说道:“我要他摇给我看。”她指着曹殷。 章明暗自赞叹,高,实在是高!曹殷少说也有四十岁了,一个大男人玩小孩子的东西,岂不令人耻笑!更何况还是在这进进出出的客栈里。 言思忆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大家先别走,我们的这位曹大师要向各位表演拨浪鼓,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章明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了,他赶紧用手捂着。 曹殷看着言思忆,她一脸得意的样子,曹殷先是怒,再是忍,然后面无表情的接过拨浪鼓,说道:“好好,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下。” 说着,他居然真的摇起了拨浪鼓。两只手来回搓着拨浪鼓,这鼓声——振聋发聩。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这声音给震倒。 曹殷左手往拨浪鼓施力,同时右手也给拨浪鼓施力,两股内力相撞,这鼓声自然而然变成了杀人“利器。” 不过,曹殷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们一下,并没有想下杀手。 霎时间,吃饭的客人都逃光了。 曹殷冷冷的看着言思忆与章明,问道:“还有什么招数没有?” 两人互相对视,缓缓的摇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逃跑的计划 一路上磕磕绊绊,终于出了云南到了贵阳。 最近曹殷走着走着就说不走了,要休息,要打尖,今天也是一样。 找到一家客栈后,曹殷给了钱就去房间里了,丝毫不怕章明跟言思忆二人逃跑。因为前几次都被他捉了回来。 言思忆轻声细语的道:“喂,好机会我们赶紧逃走吧!”章明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道:“又不是没逃过,还不是被他抓了回来,与其浪费那个力气,还不如到这里舒舒服服的喝杯茶呢。”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言思忆对他也没抱太大的期望。良久,言思忆突然自顾自的说道:“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言思忆一直都在看着章明,希望他能问一句“什么办法”,可是他就是不说依然在慢慢的喝茶。 言思忆自讨没趣,于是就自己说了出来:“我的办法就是跟这里的人说,曹殷有病”“这个办法我已经用过了。”章明说道。 言思忆截口道:“听我说完嘛!我们去告诉这里的人,曹殷有病,可是他还有万贯家财没有用完”“希望在有生之年找一个人,跟他一起把钱花光?”章明插嘴道。 言思忆向他一笑,道:“对了,你真聪明,跟我想的一样。”章明说道:“一般一般,英雄所见略同嘛。”言思忆继续说道:“人人都想有钱,可偏偏有钱的只有那么几个,于是,那些个有钱人就渐渐的多了些阿谀奉承的人。”章明说道:“只要有钱,就算是只能做一刻钟的夫妻,我想也会有大把的女人肯嫁他。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啊!” 言思忆信誓旦旦说道:“这个你放心,钱,我想有就有。关键就是那些拜金女到时候多不多,能不能够将曹殷缠住。”章明:“我觉得只要有钱,你后面的那个就不是问题。” 言思忆笑了起来,她本就是那种令人神往的女孩子,不笑的时候就像夏天池塘里的莲花,笑起来的时候跟绿枝吐嫩芽一般,见到的人都会感叹:她这是在暗示我么?章明是个街头小混混,如果不是因为种种原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这么个尤物在一块儿,他何尝不想有一个像言思忆这么漂亮的女友,甚至他希望言思忆就是他的女友,可,他是个小混混啊!他只是帮马骧驰来报个信的仅此而已,如果不是曹殷屠了药神谷,他也被擒,恐怕他真的只是报个信就完事了。 言思忆这一笑,看呆了章明。 曹殷之所以要屠药神谷,完全是因为他的少主人喜欢上了言思忆,他少主人猜测言思忆在药神谷,叫他带言思忆到浙江见他。他的少主人运筹帷幄一向很少算错,果真,言思忆就在药神谷。 于是,曹殷屠了药神谷,生擒了来报信的章明与言思忆。 来的时候,曹殷的少主人一再嘱咐不可怠慢了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于是,曹殷身上带了一大叠千万的银票。 钱,言思忆当然是跟曹殷要,她知道曹殷一定会给的。(不给的话可就要磨人了) 第二天,言思忆与章明趁着曹殷在客栈休息,两人跑到大街上到处买东西,一边买还一边跟卖东西的老板说:“可怜啊!我的那个师傅真可怜,正当壮年却得了不治之症,家有万贯放在那里都发霉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找个人跟他一起花完那些身外之物,以免留下遗憾。可他马上就要死了也不知道谁肯嫁给他,看来他要死不瞑目了,唉~” 曹殷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除了一日三餐,出了房间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在房里,不知道干啥,说是休息。 于是他们三人就在这贵阳呆了七八天,一直到今天,曹殷还是没有想赶路的意思,不过比起前几天,曹殷今天吃完午饭居然没有立马上楼,更奇怪的是曹殷要跟他俩逛街,而且说话的语气甚是和蔼。 这是怎么了,相处久了有感情了?不管了,反正他主动要出门,这不正合章明跟言思忆的意嘛? 出了门,曹殷依旧不太管他们两个,让他俩自己看看买买,只要不出他的视线之外随便他们两个怎么玩。 为了不让曹殷看出破绽,章明使劲的吃,使劲的喝,使劲的玩,主要是他前半辈子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有钱过。言思忆虽然任性,脾气也是像个男孩子,可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像章明这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二流子姿态,她可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还是她尽力配合章明玩乐。 曹殷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怎么周围的妇女好像都在看着他,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就算了,徐娘半老的女人勉强忍了,可为什么耄耋老太也一副奇怪的样子的看着他? 章明与言思忆也发觉曹殷知道不对劲了,于是就把他带到离这几步远的“太白楼”吃饭。 可能真的有问题,那些妇女怎么也跟着他们过去了?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章明跟言思忆就是故意要把曹殷带到“太白楼”,让那些妇女们纠缠住他,他俩则可以趁乱逃走。 曹殷了几个菜,薄皮鲜虾饺c干蒸烧卖c糯米鸡c娥姐粉果,可是上上来的却是几道药膳,虫草无花果煲c滋补当归鸡汤c龙骨冬瓜瑶柱汤c冰糖猪蹄c花椒乌骨鸡 。 曹殷当场大怒,连章明跟言思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叫了小二过来。 店小二说道:“回老爷,那是金桂街的徐夫人叫做的。”曹殷渐消怒火,眉头却皱了起来,问道:“什么徐夫人,她要做的上到我桌上来干嘛?”见曹殷有些生气,那个店小二却是一点也不慌,甚至有些故作惊讶:“老爷你不知道么,那徐夫人是咱们这里有钱的寡妇。”听他这么一说,曹殷更是怒了,问道:“她是不是寡妇关我什么事,我在问你,她的菜为什么伤到我的桌子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殷居然又生起气来,看来他还真是不点不亮啊!店小二有些惋惜,道:“那个徐夫人听说老爷最近有些不舒服特地命我老板,只要一见到您来,就给你上药膳,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大补的就行了。” 听他这么一说,曹殷看向章明与言思忆,他有些怀疑是他俩又耍了什么花招,不过看他俩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样子,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怎么可能不是他们做的,只是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徐夫人是谁,先不说她是谁,就说这徐夫人居然花了这么多钱给曹殷做药膳,显见她不缺钱花。很有可能是她长期一个人独处,内心空虚寂寞了。好女不嫁二夫,也先不管徐夫人是不是好女,就先说她之所以这么久不嫁人,有一大半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为了他先夫的钱。 如今钱有了,心却冷了。说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贞洁寡妇,若是此时再改嫁怕是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要是她与一个将死之人来往,她就可以找一个甚伟的说法,光明正大的与那人居住,一来可以不被人骂,二来自己也缓解了内心的寂寞,何乐而不为呢?想到此处,章明与言思忆是在暗自庆幸呢! 连寡妇都来了,看来他俩这次的计划很有可能成功。 曹殷以为不是他俩在暗中捣鬼,忖道:“这徐夫人是谁?我跟他又不熟,她是怎会知道我最近有些不舒服?”心念至此,曹殷又想问问那个店小二,“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这“太白楼”的生意还算不错,在这人声嘈杂的地方,他们三个在二楼都听见了这声音,显见那个说话的人内力深厚。 凭栏望去,不知不觉,这座“太白楼”居然被那些跟来的妇女给“占了”!那个说话的人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拔了虎牙”齐真胜!这个人曹殷认识,他曾是他的手下败将,怎地到了此处? 只见他身后出来了个老态龙钟的糟老头子,糟老头子身后又出来了个徐娘半老,风姿绰约的美妇人。 店小二指着那个美夫人对曹殷说道:“老爷你快看,那就是徐夫人。” 曹殷顺势望去,章明与言思忆也跟着望去,只见那徐夫人竟随着那糟老头子上了二楼来,糟老头子竟是奔着曹殷来的,徐夫人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楼下那些个妇女们见徐夫人上了楼,她们也都跟着上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喊着,“千万不能让姓徐的老寡妇得逞了,赶紧上去”,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二楼挤满了人,而且那人都是围着曹殷转的。 好机会,章明与言思忆拔腿就跑,可能是太紧张了,言思忆崴了脚,摔倒了。章明见她摔倒,一时间竟也没想那么多,抱起她就往楼下跑,下了几阶,章明这才反应过来,“我居然抱住了她”,这句话不断的在他心底重复着,他的脸红了。 相处这么久,难得有这么个机会,章明巴不得这楼梯再长一点,可惜它只有这么长,可惜曹殷偏偏不让他如意。 章明眼前一黑,一白,曹殷就站在他面前,似乎是不相信,章明来来回回往两边看了又看,明明刚才还在楼上的,怎么现在就到了他前面? 曹殷的脸又如往常那么冷,问道:“你们俩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嘶哑甚至更甚以往。章明被他吓到了,通红的脸变得煞白,他赶紧问言思忆该怎么办,言思忆白净的脸变得彤红,嘴里还喃喃道:“赶紧放我下来。”说了几遍,章明还是不放她下了,于是她就用力的揪他胳膊,可章明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事情有变 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历经生死,绝望,才会与你擦肩而过。 章明一个市井小混混,什么大风大浪他都没有见过更没有经历过,就在刚才他经历了他人生,第二次狂风暴雨,这一次他再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他麻木了,不知所措了,竟要向一个女孩求救。 就在刚才那一刹之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死法,每一种都是惨绝人寰的酷刑。 终于,他崩溃了。“通~”章明瘫倒在楼阶上,言思忆也从他怀中滚了下来。 曹殷迅速脱下外衣,往言思忆身上缠去,一提,一送,言思忆稳稳地站在二楼上,只不过她的头发散了,再加上她那惊恐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个疯婆子一般。 曹殷又迅速的穿起了外衣,目光如炬,冷冷的盯住章明,问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章明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他,生怕曹殷杀了他。曹殷见他如此模样,料想一时半会他绝对说不出话来,就抬头看看言思忆。毕竟是武林世家出身,言思忆已经把头发整理好了,看她那架势似乎要与曹殷决一死战。 徐夫人推开楼上其他妇人,也推开了言思忆,对着曹殷欠身说道:“曹老爷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乱动的嘛,小心有后遗症。”曹殷看着她,冷冷的问道:“刚才那一桌子菜,是你叫人做的?”徐夫人还以为他会感激她,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老爷您身体不舒服,我就叫人做一些大补的东西给你补补。怎么样?吃了有没有感觉好些?” 曹殷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又问她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的?”徐夫人有些诧异,道:“您不是希望,有人能陪您走完最后几天吗”曹殷脸色微变,语气严厉,目中已出现了杀机,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夫人顿了顿,说道:“你不是叫你那两个徒弟到处说你得了不治之症,你希望有人能陪你过完最后几天,让他俩到处找合适的人嘛!”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妇女一路上都在看着他,而且都跟着他来到这里,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捣的鬼。 曹殷的表情终于从冷淡变成了生气,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言思忆见势不妙,急忙说道:“喂,你个肺痨鬼,有本事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出去不怕人笑话。” 楼上那群妇女再加上徐夫人一听曹殷的“徒弟”叫他肺痨鬼,吓得惊叫连连,徐夫人立马转身,大喊:“你个死老头死哪去了?快给我出来。” 曹殷只当没看见那群人在胡闹,狞笑着对言思忆道:“在你面前我那些雕虫小技算什么本事,再说了这一路上我不都是被你压的死死的吗,而且这一路上我不是一直都是在欺负他吗,我就是没有本事啊!哈哈哈哈” 说完,他一把揪住了章明的衣领,两人隔着道阶,曹殷身形一晃就到了章明面前,连上楼梯的声音都没有。 诡笑道:“本想留你性命,做我炼毒药童,可惜你总是节外生枝,我实在是不得不杀你,可惜了你这副难得的好身体。”章明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曹殷说什么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言思忆手无寸铁亦无可作暗器用的东西,此时此刻她在楼上被那群妇女们拥挤着,身形不好施展,纵是飞身跃出去,楼道这么窄,恐怕内力还未聚齐,就被曹殷给伤着了。 可,明知不可为还偏要为之,这就是她。 言思忆用力推开旁边众人,踏上栏杆正要飞出时,不知是谁把她按了下去。回头看时,眼前突然模糊了,一白影从她身边越过。 顺着白影的去向看了看,曹殷扬起的右手被那人给钳制住了。那白影正是刚才走在徐夫人前面的那个糟老头子,老头子的左手在章明身上点了点,不一会,章明打了个嗝,恢复了神智,看到自己面前有人要打架,吓得手脚并用爬上了二楼。 言思忆走到他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了他没有什么大碍。 徐夫人尖叫一声,对那老头子说道:“你这老头子可别忘了,我请你来的目的是干什么,要是打伤了他分毫我一个子也不给你。” 糟老头子一听到他这话,立马松了手,同时笑着对徐夫人道:“没忘没忘没忘,怎么敢忘记,要是忘记了,我可拿什么吃饭呐!” 徐夫人道:“量你也不敢忘记。”曹殷瞟了这糟老头子一眼,把头一偏,叉着手,冷哼一声,道:“就凭他还想伤我?恐怕,连我的衣袂也休想沾着一点。”徐夫人连连捧场,不停地夸赞他。 老头子不屑的说道:“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要逞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曹殷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逞能,杀你不用我一分一毫的力气。” 老头子道:“你有病。”曹殷:“你说什么?” 看热闹不嫌事大,言思忆在一边煽风点火。章明非但不敢跟她一起添油加醋,反而心里暗自叫苦:“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是毒药啊!” 徐夫人跟那些妇女都在言思忆斗嘴,因为言思忆把曹殷给骂得狗血淋头。 一个人越是困难,就越能看出他旁边人的心。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能表现出自己对另外一个人的心意,旁边那群妇女们为了曹殷的万贯家财,就跟言思忆斗起嘴来。 老头子跟曹殷两人全然不顾其他人,两人自顾自的在说着些什么,老头子道:“我看你皮肤苍白,眼白浑浊,精神萎糜,最近是否有头晕目眩,不时的冒冷汗?”曹殷道:“没错。”老头子道:“这是气血不足导致的,最近是否失了太多的血?”曹殷道:“没错。” “你十指发紫,应该是血液里毒素太多,看来你吃错什么东西,中毒了。” “毒?我从来不会中毒的。” “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必定常年与毒药为伍,刚才看你的样子,你的武功应该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所练的武功与毒有关。” “你是何人?”曹殷再也不敢小瞧他,一双眼睛紧勾勾地盯着他。老头子道:“我是个江湖郎中,徐夫人说您有不治之症,叫我来给你看病的。” 曹殷的武功是他自创的,名叫“无毒神掌”。所谓“无毒神掌”,中掌者必中毒,于是人来说有毒即是无毒了,故以此命名。 曹殷自创这套武功时,每日要被上百种毒物蜇一口,取百毒之精华,融于一身,其血有毒,其毒入骨。 曹殷花了五年时间,将这套武功练成。练成之后,只要他愿意所到之处,所触及之处必定溃烂腐败。 不过再厉害的武功总会有弱点,“无毒神掌”的弱点就是,练功者体内的毒素,会返溃,曹殷称之为“八天返溃”,也就是说曹殷体内的毒素,会在不得而知的情况下,毒发! 毒发时,曹殷全身上下的皮肤化脓流血,惨不忍睹,而且功力会暂时尽失,这种情况只维持八天。 经过他多年的改进,毒发返溃时曹殷的皮肤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化脓流血,但是他的功力还是跟以前一样会暂时尽失,所以他抓章明就是为了试毒,为了让自己毒发返溃时功力不再暂时尽失。 所以这几天,曹殷吃了饭就到楼上去了,就是为了不让他们两个知道他的功力暂失。这种情况,已经度过去了,所以曹殷才会毫无顾忌的出来。 言思忆一个人斗不过她们那么多张嘴,就算再加上章明,两人还是斗不过她们那么多张嘴,一怒之下,言思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说:“你们这些混蛋,不要脸的混蛋,他就是个给别人跑腿的东西,你当真他也有那么多钱?告诉你们,我都是为了能够从他手里逃出去,故意编出的谎话骗你们的,你们这些毫不知耻的女人!” 她这话一说出来,那些妇女们刚才斗嘴的怒火还未退下去,现在得知情况被这个小女孩给耍了,顿时,满腔怒火。 老头子还想跟徐夫人说,他已经知道,曹殷并非是得了不治之症,他有办法治疗,就是需要她出钱。一听到言思忆说的话,他就知道事情有变了。 曹殷则暗自庆幸,这两人算来算去,最终还是白算了,因为他是真的病了,不过他早已经好了,不过只差一天。 徐夫人反反复复的问言思忆,说的是不是真话,言思忆铿锵有力地说:“我很负责任地说,我说的是真话,不信你问他,这个计划他也出了一份力。”章明看着徐夫人,再看看言思忆,突然觉得一个人还是挺好的。 徐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那些个妇女们都跟着她走了。 老头子跟曹殷还在楼道上呢,这么一大群人,一下子同时下楼,可把曹殷挤得不成样子。 终于人都走了,曹殷想好好跟他们两个人算这笔账,不过这笔账至少也要等到言思忆在场再说。 老头子不见了,言思忆也不见了。章明被打晕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捉鬼 盟主令篇——捉鬼 汤奉光擒住马骧驰与言正后,将他们两人按照约定给了何人威,兵不厌诈,何人威出尔反尔不给汤奉光解药,无奈之下汤奉光只好负伤带毒逃走。 何人威施毒给汤奉光,让他擒住马c言二人,但是又不得伤他们分毫,做得好的话,他就会给解药给汤奉光。 他之所以要让人擒住马骧驰与言正就是想与他们二人合作。联手打败白帝武,事情关乎言正的清白,二人无奈就答应了。 何人威要让他们两个人劫下白帝武从关外搜刮来的黄金百两。 据悉,护镖的人是曌门六天师之一的火药天师,黄鹤海。他即将到进入湖南地界。 马骧驰与言正已经到了雁城,与他们相随的还有一个女孩,水冰,何人威的徒弟。 让她一起的目的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想监视他们两个。 接连几天都在下着狂风暴雨,路上的行人,不是打着伞就是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如果是在城里,或者是在小镇里,就算下着暴雨,顶多鞋子会被侵湿,此时此刻,他们三个人都在荒野树林里行走。 走在泥泞的路上,他们的鞋子不仅会被积水侵湿,还会沾上些泥土,不过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行路难! 前面有一家小客栈,这下子总算可以避雨了。 三人加快了脚步,越往前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就更重,不时还传来一阵阵乱喊乱叫声。 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可进去之后才发现,来之却不能安之,客栈里到处都是死尸,有的尸体血肉模糊,有的尸体断手断脚,甚至,断头。 利剑狂风入壁,一人独活悲嘶! 乱吼乱叫的声音就是他们旁边的那人发出来,他在歇斯底里的划剑,嘴里还骂着:“滚开你们这些混蛋滚开,滚开,给我滚开” 那人的头发已散乱,本来干净的衣服现在却沾着血,他左砍右砍,剑法已毫无套路可寻,砍着砍着,他看到了别人。 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跟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 看着他们三个人,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整个人瘫倒在地,喃喃地叫唤着:“儿子,儿子”言正目光闪动,定睛一看,赶紧上前扶住那个人,道:“戴掌门,你可是崆峒派戴掌门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那人听到言正问他,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嘴里不停的说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戴发成,你走开,你认错人了呜呜呜”说着说着,那人推开言正,想要逃走。 马骧驰迅速的点了他的穴道,言正上前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那人开始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后来,拗不过言正一再的追问,终于承认了,他就是崆峒派掌门人戴发成。 四人随便的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追问戴发成这里的情况。 戴发成说道:“十年前我与汉江神剑比试武功高低,本来说好了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可是他却在我的酒菜里下了毒,趁我毒发时砍断了我的手臂,虽然如此,但我还是险胜于他。”言正道:“原来你的手臂事这么断的,江湖传闻你是走火入魔了,自己断臂保命。” 戴发成浅酌一口,道:“十天前,汉江神剑卷土重来,不过来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魂!”难怪他这么害怕了,难怪他一听到言正问他名字,就害怕得否认,原来是有鬼魂来索命。 马骧驰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他来找你索命?”戴发成道:“正是。”言正道:“鬼神之说,我一向不信,这其中必定另有蹊跷。”马骧驰道:“不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假扮他,来害你?”戴发成十分肯定的道:“不会。我看见过他,他穿着白衣,他在房梁上飘来飘去,与我说话时,双脚也是离地三尺。”言正:“先不说他是不是鬼。你怎么会在这里?”戴发成突然打了个寒颤,道:“逃命。” 按照戴发成的说法,他们一家人再加上崆峒派的众弟子,一路从崆峒逃到雁城。行至此处时,汉江神剑的鬼魂,又来了,他不仅杀了崆峒派剩余的弟子,更是把客栈里无辜的人给杀了。 戴发成的妻子也被杀死,但是他的儿子被鬼魂给捉走了,鬼魂说要将他儿子生吞活剥。 言正愤然道:“真是岂有此理,此人本就心术不正,就算他死后成了孤魂野鬼,那他也不能杀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你可有看见‘鬼魂’从哪里走了?”戴发成惊道:“西边,怎,怎怎么了,你不会是想追上去吧?” 马骧驰道:“如若不然,那鬼魂可是要将你的儿子生吞活剥的。”戴发成激动的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不要参与进来,不然”言正道:“如果他真的是鬼你去了,你保证能活着出来吗?”戴发成低下了头,不敢回答他。 马骧驰道:“我也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既然被我碰上了,我一定会替这些无辜的生命讨回公道的。”戴发成看着马骧驰,道:“还未请教这位少年公子,姓名。” “在下马骧驰。” 马骧驰说了自己的姓名后,接着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水冰冷冷的说道:“要去的话你们自己去吧,我才不去呢!”戴发成道:“如此甚好,此去一路凶险鬼魂索命,姑娘还是留在这里保命的好。”水冰也不理他,仿佛没有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能够令她多说一句话。 马骧驰与言正也没有多说,因为这人生性就是如此,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别说别人的事情,就连她自己的事情也不关心,不在乎。 真是天助他们,暴雨突然停了,三人就走了。 他们一直往西走,越走越远,道路也越来越泥泞。此时正值中午,但是依然阴云密布,天色阴沉,暴雨虽然停了,但狂风不减。两边的树叶被狂风吹的作响,客栈里血迹斑斑,外面天色又如此阴暗,戴发成的心里一直都在发毛。 越往前走越是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戴发成逐渐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走。马骧驰与言正也停了下来,问他怎么回事?戴发成说,听到鬼在叫。 两人笑哈哈的对戴发成说,不是鬼在叫,而是两边的树叶被风吹的作响。 戴发成堂堂一代崆峒派掌门人,竟然被这些不能再起眼的事情给吓怕了,这传出去可要让人笑也笑醒了。 说罢,三人又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也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和人,其实连人也没有看见半个,除了他们。 “还我命来”“戴发成,你儿子的命还想不想要了”“想不想见你的老婆啊,我带你去见她” 第一句话从左边传来的,可当他们去那边去的时候,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第二句话从他们身后传来的,他们去的时候也一个人也没有。最后一句话,是从他们身边传来的,无论往哪个方向找,依旧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戴发成吓得瘫倒在地,再也不肯起来了。要不是他俩好说歹说,戴发成恐怕是要在这里与大地相融了。 走到前面时,出现了一个岔口,一条路上有许多脚印,但是另一条路上,却只有一排脚印。马骧驰说往多的脚印那条路上走,戴发成不知道为啥?还说,脚印少的那条路不是更有可能,是他们走的地方吗?言正看着他,道:“他们不是鬼魂吗,如果真的是鬼的话为什么要走路呢?这显然就是敌人,为了迷惑我们而布下的障眼法。”马骧驰接着道:“不过这障眼法确是不高明,明明说自己是鬼,又何来的脚印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们直接往前走,路上突然出现了,血迹!再往前走时,前面又有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骷髅!走过了骷髅丛,又遇到了四分五裂的尸身! 戴发成差点晕倒了,马骧驰及时扶住了他,说道:“这些尸身,一看就知道是一些野狼野狗,吃剩下的,也就是说本就没有鬼,你不用怕。”戴发成也不敢去看,直接跟着他们走了,还是尽量闭着眼睛走的。 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荒寺。 三人进去后,发现里面有很多的破纱布,随着风飘起。从客栈到这里,他们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天气也越来越暗了,这些破纱布随着风飘起来,就像是群魔乱舞,甚是吓人心魂。 走了走,忽然又听到了什么在叫,戴发成终于受不了了,喊道:“有鬼呀鬼啊鬼在叫啊”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言正此时此刻也不禁害怕起来,正襟道:“骧驰,你听到有鬼在叫吗。”马骧驰没有回答。言正又问了问,是没有人回答。言正又问问戴发成,结果,戴发城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才一会儿工夫,两人怎么就没不见了呢? 言正继续往前走着,不时来了一会儿鬼叫,不时纱布随着风飘起,他小心翼翼地走着,谁也不知道待会儿又会出现个什么东西,可是,这里不就他一个人吗?还有谁呢?怎么会有“谁”呢? 突然听到戴发成在惊叫,言正赶忙往他的那个方向去,“啊~”正在往戴发成方向去的马骧驰,突然听到了言正在右边惊叫,又赶到他那边。 纱布随着风飘起,虽算不上大障碍,但多少有些让马骧驰不好走路,此时,他们两个又没有叫了。这下可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好在这荒寺里,到处找找看了。 前面有一楼梯,再看看左右两边,后知后觉,难不成他已经到一个房子里?马骧驰忖道:“怎么回事,怎么走着走着到了这里,看这四周的桌子椅子,我现在应该到了一间房子里,可是这怎么会有一个楼梯呢?再说了荒寺里的桌子椅子,又怎么会这么新呢?一定有蹊跷,不管了,看看再说。” 他上去了,发现这里又是一间房子,房子里还是有一个楼梯,不过这楼梯是向下的。看不出来这房间里有什么蹊跷,于是他就下去了,下去后,他又发现,他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马骧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怎么回事?刚刚的桌子椅子呢?这锅碗瓢盆刀子筷子,白菜牛肉的是怎么回事儿?这里居然还有灶?我怎么好好的走到了厨房了?” 难不成,这里真的是鬼屋?忽地,灵光一闪,他抬头一看,又被吓到了,头上只有一些残垣败梁,他刚刚不是上到二楼去了吗?他现在居然能从屋顶的破洞看到外面,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真的有鬼! 马骧驰伫立在原地不动,鬼叫声来了,他闭起了眼睛,他不信有鬼,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相信,绝对有人在从中作梗。 鬼叫声没了,睁开眼睛,厨房竟然没了,他居然又回到了刚才,进来的地方,纱布依旧随着风飘起,不断地飘到他身上。 马骧驰,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吐了出来,往前面走了走,他前面有好多纱布,他一拳打出,难道是嫌这纱布挡路了吗?不,不是。他感觉纱布后面有人,马骧驰掀开纱布,一看,啥也没有。 洪水不是不爆发,只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暴雨不是不下,只是来的时候风云会变色;神鸟不是不飞,只是,一飞就冲天;机关已设好,一触即发。 不停的有人从纱布中飞出来,一会儿用刀,一会儿用剑,一会儿用巴掌,一会儿用拳头,还有用脚,更有甚者拿石头扔。 看来果然是有人在搞鬼,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鬼魂索命,如果不是马骧驰发现了一个“鬼”,他们还会继续装鬼的。 一来二去反反复复之后,那些所谓的“鬼”,一下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马骧驰忖道:“看来这些人都是轻功高手。” 他又往前边走了几步,忽地回头,那些纱布居然都不见了!再忽的回头,他居然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马骧驰:“怎么回事?这个床是怎么弄过来的?”他仔细地看了看那张床,并没有什么异样,那么这张床又是怎么过来的呢?怎么会一个回头就出现了呢?会不会一个转身又消失了呢? 心念至此,马骧驰一转身又迅速的转过来,果然又换了个房间。 “骧驰,你怎么在这里?”是言正。马骧驰一心在想那个床的事情,竟然疏忽了,没有发现言正。言正道:“你没事吧?”马骧驰摇摇头,问道:“你呢?”言正点点头:“我还好,你有没有遇到一些人?”马骧驰目光闪动,道:“你知道是谁吗?”言正悚然道:“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我们在客栈里看到的那些死尸。”马骧驰倒是一点也不惊奇,道:“看来他们是想做鬼做到底吧。”言正道:“你什么意思?” 马骧驰浅笑,没有回答他。言正担心道:“也不知道戴掌门怎么样了,希望他没事。”马骧驰还是笑笑不说话,言正也没说什么了,两人出了房间继续走。 当马骧驰再次回头的时候,纱布又出现了,言正也不见了,一人冷不防的从纱布里砍了出来。 马骧驰稍微给了他一拳,他就不行了,他用的是刀,看他的衣服,果然是客栈里的那些死尸,这下子真的成了“死尸”了。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人,发现他衣服上有一个簪子,在这黑暗里看了又看才发现这簪子,好面熟,不过马骧驰想不起来。 突然又有一个人从纱布里飞了出来,这个人用的是一把剑,他的剑法轻巧灵活,时而狂舞,时而突刺,招与招的变换之间毫无缝隙,看来他的剑法已经练得非常成熟,而且他是一个剑道老手。 虽是如此,马骧驰想要打败他易如反掌,真的是易如反掌,马骧驰双掌向外一翻,如双龙飞天一般,两只手由外而上划一个半圆,打出。 中了招。看样子,他还不服气,想要继续打。如此执着,就为了别人的一个命令,如果失败了就会死,可,他又怎么打得过马骧驰呢? 马骧驰看他这样子不忍心再伤他了,他提起长剑向马骧驰冲来,暗影中,虽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能够想象,此刻他一定为了任务,忍着疼痛,面部一定扭曲了。 马骧驰想等他冲来,稍微转身躲开就可以了,谁知道,他居然摔了个踉跄,不止如此,他摔倒了马骧驰身上,两个人的嘴巴碰到了。 “淫贼!”这声音好耳熟。“看剑。”“水冰是我。”马骧驰大声说道。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你呢,你不是在客栈,又怎么会在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只缘身在此屋中 “你们走后不久,我就闻到有一股异味,心里想着,这必有蹊跷。于是我就假装晕倒,果然,那些在地上“惨不忍睹”的人都爬了起来,他们以为我被他们的迷烟给晕倒了,于是就往这个方向来,大约三碗茶功夫,我就跟了过去,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这个东西是你的吗。”马骧驰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给水冰看,借着剑光,水冰看了看,那的确是她的东西。她跟踪,那些人到这里来的时候,也遇到了跟马骧驰一样的情况,一会儿是这个屋,一会儿又变成了那个屋,在客栈装死的那些人还偷袭她。她本想用簪子偷袭人家,结果那人身手一般,轻功倒不错,所以躲过了她的偷袭,不过簪子却留在了他身上。 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儿,照这样看来,莫不是有人要害他们,或者是说要害别人,只是他们不走运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其实从头到尾再仔细想一下,他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一切,绝对是来针对他们的。戴发成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帮凶,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过。 马骧驰很是担心言正,他虽然是武林盟主,武功奇高,可毕竟现在身受天下第一剧毒,再加上,两个多月的颠簸流离,元气早已大损。此时若是,有十来个二三流的高手围攻他,他必定不是对手。 水冰倒不是很关心言正,只是她师傅命她监视二人,万一言正有什么事儿,她绝对担当不起。是以她现在跟马骧驰一起寻找言正。 两人往前面走着,没走几步,纱布又一层层的出现了,马骧驰再一回头,水冰不见了! 这种情况到目前为止,有三四次了,马骧驰早已习以为常了,他冷冷静静的拨开纱布,终于又到了一间屋子里,准确的说是一间大厅。 马骧驰看着这间大厅,四顾搜索,不禁思考起来:“这盆景一不雅,二不奇,丝毫没有观赏的性致,放在这里是干什么呢?这间大厅里摆列得整整齐齐甚有大家风范,可桌子上连一只茶杯都没有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环首四顾,思量踱步,马骧驰微微的转了个身子,地上就多了个匕首。看来想伏击他的人,已经被他知道了,一了百了索性全都出来,跟他干一架,人多势众的,还怕他一个人? 一瞬间竟然出来了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怕倒是不怕马骧驰,可就是打不过。他们具都是,轻功不错,身手一般,不用问的都知道他们跟水冰说的那个人是一路人。 二十多个人瞬间被马骧驰打倒,又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马骧驰盯上了其中一人,身形展动,跟他一起飞了出去,可是,纱布又一层一层的出现了。这无疑是那个人的救命稻草,马骧驰停了下来,算了追不上,还是赶紧去找找他们两个人吧。 心念至此,马骧驰就找他们去了。 走了大半圈,这回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没有人来偷袭他,更别说找到他们两个人了,这一会儿就连房间也没有“变”出来。马骧驰索性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这荒寺里,破败残垣,白纱飞舞,光线明暗,若是平常人别说在这里坐下,就连在这里呆上个一盏茶的时辰都不敢。 马骧驰不是平常人,马骧驰就是马骧驰。 马骧驰刚坐在地上就发现了一件事,地上居然有一些打斗的痕迹,很明显,是剑气所致。这是他刚才与水冰所打斗的地方!再仔细找找时,他又发现了一些痕迹,这是他先前在某一间屋子里,与敌人打斗留下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明明在屋子里与别人打斗,可现在这个痕迹怎么会在这破壁残垣上? 他闭上眼睛,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 他睁开眼睛,身形展动,挥了挥手,翩若惊鸿娇若游龙,拳如猛虎,风声啸啸树叶窣窣,脚下生风似万里长城延绵不绝。一时间他使出了拳c掌c腿三类功夫,每一种功夫都是当世罕见神功,神功打完,周围的纱布如飘絮缓缓落下,四周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些木块,还有大约穿着夜行衣的百来个人。 言正捂着腰畔,忍着疼痛与十来个“尸体”打斗。水冰长剑直指,她正与敌人打得正酣。显然他们两个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一群“尸体”中,只有两个人蒙着脸。马骧驰看着他们,说道:“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们是谁。魏掌门,想不到你还没有死,戴掌门,实在想不到,我们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居然设计陷害我们。” 那两个蒙面人,呵呵的笑着,互相对视了一眼,把面巾扯下来。言正看着他俩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显然,他也猜出来是他俩在搞的鬼。水冰一向都是冷漠的表情,她甚至看都不看魏晨白与戴发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骧驰故意说道:“你这是在问我吗?”水冰道:“废话,快说。”马骧驰道:“说可以,不过我真的要说说你了,你问人之前”“骧驰。”言正打断他的话,显然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吧,武林盟主都发话了,马骧驰就不多废话了,道:“这里面不断的变换场景,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水冰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他,言正接口道:“是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马骧驰向着那些穿着夜行衣的人努努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你得问他们。”水冰道:“哼!知道你还在这儿装神弄鬼。”马骧驰道:“哎,装神弄鬼的不是我,是他们。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是不是天下第一神匠的徒弟?” 魏晨白哈哈笑道:“马兄弟,果真聪明绝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不错,他们的确是天下第一神匠的徒弟,你有什么问题问我们两个人好了,因为他们是不会跟你说任何事情的。”言正看着魏晨白,问道:“魏掌门,这一切可是你设计来害我的?”魏晨白不去看他,道:“当然不是我,是另有其人。”马骧驰道:“是谁?”戴发成笑嘻嘻的截口道:“甭管是谁,总之今天这件事,我们俩兄弟办砸了,言盟主若是看在往日的交情能放我们一命。” 这人好不要脸,自己弄出这么个无聊透顶的陷阱,去害别人,现在办砸了却还要别人放他一命,他的脸皮比他的内力还要深厚啊! 马骧驰笑着说:“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得告诉我是谁要害我们,否则我凭什么放你们。”水冰插口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先把它放到一边,赶紧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马骧驰微微一笑,道:“好好好,那就告诉你吧。那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是天下第一神匠的徒弟,这天下第一神匠精通机关陷阱,木头雕刻,玉石雕琢,刀剑铸造,书画研究。刚才不断变换场景的就是你旁边的那些木块,经由那些个人的手拼接而成的。” 他这话一说出来,惊得水冰半天不知道怎么答,就连武林盟主言正也觉得不可思议,言正道:“拼接而成的偌大个房间,他们怎么拼接?”马骧驰道:“不知盟主可听说过‘榫卯’?”言正诧异着道:“你是说,那么大的房间都是由这些人用‘榫卯’拼接而成的?”马骧驰点点头,水冰问道:“不可能,就算用‘榫卯’可以随意拼接成一些用具,可是那房间变化得太快了,若是拼的话,他们哪有那么快的速度?” 马骧驰道:“问的好,其实也不难,无非就是这些人的轻功非常高高到你一边走,他们一边拼,你还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水冰道:“那更不可能了,据我所知轻功最高的人是点苍派掌门人”“呵呵呵呵,多谢姑娘如此抬举,论轻功我点苍派若称第一,别人只有称第二的份。”魏晨白不等她说完就高兴得插口自诩。 那知水冰却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打不过,就只能逃了。于是这一逃就逃出了天下第一轻功来,敢问魏掌门,以你的轻功能否做到像他说的那样?”戴发成在一边差点没笑出声,黑暗中虽然看不清魏晨白的脸,但是听他的语气甚是不悦,魏晨白道:“虽然不能,不过,要是杀人于无形在下还是可以的。姑娘可要小心了。” 水冰冷哼一声不理他,问马骧驰:“连天下第一轻功的人都不可能做到你说的那样,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呢?”言正插口道:“可以的。我听说天下第一神匠已经归入曌门门下,曌门的手段,姑娘纵然没见过,那也该听说过。”马骧驰道:“不错,天下第一神匠既已归入曌门门下,那么白帝武少不了会教些功夫,给他弟子。 ” 水冰道:“可是我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鬼叫,那是怎么回事呢?”马骧驰道:“是树叶。”树叶?不会吧?没错,的确就是树叶,这些人在变换房间的时候把盆景也布置出来了。所以,马骧驰猜想那些鬼叫,是狂风透过装饰的缝隙,吹到盆景上发出来的声音。 戴发成夸赞道:“马少侠果然聪明绝顶,不过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发现这房间不对劲呢?”马骧驰道:“没什么,谁叫我命大呢,你们屡次来偷袭我,我都活了下来,那些痕迹也留了下来,于是被我看到了,所以,我就把周围的墙壁都打毁,以验证我的猜想,结果是对。”言正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们两个的?” 马骧驰道:“因为偷袭我的那些人的武功路数,与点苍派的如出一辙,并且其中一个人的武功明显比其他人要强,所以,我猜想蒙面的二位,必定有一个是魏晨白掌门。” 戴发成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马骧驰道:“因为你笨啊!” “你说什么?” “我说你笨,把我们骗进来这么久,也不出来露个面,我本来只是怀疑你的,刚才只是想试试你而已,没想到你自己承认了。” 这下子可轮到魏晨白取笑戴发成了。 既然天下第一神匠归入曌门门下,而他们两个人又跟曌门的人在一起,不用说了,他们两个自然是为白帝武做事。 本来是想让戴发成编个鬼故事,把他们两个人骗到荒寺里,用神匠的“榫卯拼接术”加以迷惑,再叫先前在客栈里的“死尸”与他们里应外合,杀死马骧驰与言正。 言正不计前嫌放了他们两个人,临走的时候,魏晨白说了一句:“马骧驰,某个人想要与你比试比试,特地叫我们两个人来设置圈套先来试试你。这次你虽然赢了,但是不能高兴,因为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盟主令篇——蛟龙大侠 言正被魏晨白与戴发成打得多处受伤,就在千钧一发,反败为胜的时候,言正居然不计前嫌,放了他们两个,这令水冰非常的不解,马骧驰解释道:“无论魏晨白出于何种目的,他始终都是在万人之中,救出言盟主的那个人,这个恩情言盟主怎么会忘记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言正记得他的恩情他,可他却毫不顾及昔日情意,与戴发成两人,联手打伤了言正。言正受伤最严重的部位就是他的左边腰处,流血过多,需要及时抑制。 马骧驰点住他几个穴道,暂时止住血,然后背起他去找郎中,水冰殿后相随。 言正本就受了很重的伤,再加上又中了天下第一奇毒,更是伤上加伤,现在旧疾未除,又患新伤,真是天不随人愿也。只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别毒发就行了。 马骧驰背着言正一路狂奔,终于到了雁城里面。不远处就看到了,有人挂着“济世救人”的牌坊,三人赶紧过去,结果听别人说,郎中不见了,半个月之前就不见了。 没办法,就只好去往下一家。可是下一家的情况也赶上一家一模一样,不差丝毫。接连去了好几处地方,情况都是一样的。谁也不知道郎中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们许久没回家了,偌大的一座雁城,居然连个郎中都没有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人要害他们?马骧驰想起,魏晨白临走时候说的话,会不会是他说的那个人?不管了,现在无暇顾及这么多。 偌大一个雁城,我就不信,所有的郎中都不见了。马骧驰背着言正,这里没有就去那里,那里没有就去下个地方。时值傍晚,三人还是没有找到一个郎中,不止这样,期间言正还毒发了一次。马骧驰就帮他运气镇毒,两人都损耗了不少的内力,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刚到客栈里,就有一对男女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这男的城郭欠明,面皮紧绷,一脸着急的样子看着他们。那个女的比男的小很多,年龄跟马骧驰差不多大,圆圆的脸,头发斜梳,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模样十分漂亮,不过看样子她倒是很害羞。 言正进门时差点摔了一跤,还好马骧驰及时扶住了,不过这时候那个男的距离他们两个有三两步,他的双手慢慢的收了回去,这双手本来是要扶住言正的,不过他已被人扶住了,那个男人的双手自然就收了回去。 马骧驰向他微微一笑,那男人也微微点点头,看了看言正,他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道:“这位可是言盟主?”水冰习惯性的看了看那男的一眼,也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个女孩,这个时候马骧驰回答道:“正是,兄台有何贵干?”那男的自报姓名:“在下杜川,这是舍妹杜雨希。我兄妹二人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寻找言盟主的,不过我看盟主这样子很是难受,难道真如传闻所言,中了天下第一奇毒‘刮骨散’么?”水冰截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为何来找他?” 那男的居然说他来找言正救命,不是救别人的,正是救他们两兄妹的。言正身为武林盟主,若是自己有难,他一个人解决不了,需要找别人帮忙的时候,他是深思熟虑,想前想后,到底要不要找人来帮忙?他大部分都是不需要的,这倒不是他自傲,看不起别人,而是他不想麻烦别人。但是别人有事来求他,他手中再忙,他也会去帮别人的。现在有人来找他救命,他自是会帮忙的,虽然他身中剧毒,虽然他被人追杀! 马骧驰找了个座位,让他们兄妹二人坐下来细说,他妹妹杜雨希从来到现在,一直都是低着头红着个脸,好像是看着马骧驰才会这样的。所以,是由他哥哥杜川来说,杜川说道:“前些时日,我与舍妹还有结义兄弟丁波与她妹妹丁雪,然后就是水泊三鱼,一起七人在丽江遇到了令千金”言正一听到有关他女儿的事情就心急,可是还没问出口就被马骧驰抢了去,马骧驰似乎比他还急,他问道:“杜兄可曾看见,言小姐身边还有一位小混混装扮的少年,他年龄与我一般大小,叫章明?”杜川点点头,道:“倒是有一个与你一般大小的少年,但他是否叫章明,那我就不清楚了。” “你刚刚说你们在丽江,可我叫他们去大理药神谷啊,他们怎么会在丽江呢?” “唉!快别说了,药神谷被人屠谷了,无一人生还。” “怎么会这样,你可知道是被何人屠谷的,他们两个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应该无恙吧,因为抓他们的那个人,似乎要带他俩去浙江,所以他俩暂时安全无恙。” “带他们去浙江,带她们去浙江干什么?抓他们的那个人又是谁?” “曌门六天师之首,炼毒天师曹殷!” “什么?是曹殷抓的他们,我女儿她,她,真的没事吗?”言正在一旁听他们两人说话,只要说到有关言思忆的事情,他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来,他的一颗心一时间,七上八下了好几次,终于,他听到曹殷这个名字,他的心再也不下来了。马骧驰这才想起来言正,知道他的心情,当即闭上嘴巴不说话,让他问。 马骧驰一心想治好言正,所以才让章明去药神谷报信,现在终于听到他们的消息,所以,过分激动了。 马骧驰伫立在旁边听他们两人说话,突然之间抬起头来,发现杜雨希正在偷瞄他,所以,两人的眼神短暂的交接了一会,以杜雨希红着脸低下头结束。而这一幕刚好又让水冰看到了,在杜雨希低下头时,马骧驰也不好意思的转了头,恰巧他看到了水冰,正在看着他。往这边看不是往那边看也不是,马骧驰干脆也低下了头,水冰也把头偏向一边。 在确定言思忆安然无恙时,言正悬上的一颗心终于再次放了下来。 水冰突然冷笑一声,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他说药神谷被屠谷了,要是这样的话,言正身上的奇毒”她的头仍然偏向一边,她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跟谁说。不过马骧驰却猛的一抬头,忖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忘了,我今天是怎么了?” 言正一听他这话,也是如梦大醒,他一心拴在他女儿身上,他自己身上中毒他到不怎么在乎,只要言思忆没事就行了。现在知道她没事了,非常高兴,经水冰这么一说,他又陷入了噩梦之中。他们都在关心言正,谁也不知道杜雨希刚刚也抬起了头,不为别的,看了一眼马骧驰就又低了下去,因为马骧驰现在有点难过。 杜川浅笑,一挥手,道:“无妨,药神谷被屠谷了,还有不死郎中胡冠坤,我听说他是药神谷出身的。”马骧驰与言正心头再次飘起了未来的那杆旗,两人微笑着,互相给予对方鼓励。马骧驰又看了看杜川,可是有没有看到杜雨希正在为他高兴。 水冰冷不丁的又说了一句:“不死不救,所以人家才叫不死郎中,言正只是中了毒又不是快死了。再说,这人还只是给快死且有钱的人治病,所以他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到处找有钱的死人,依我看言正没救了。” 马骧驰与言正一颗心正准备悬上,杜川就说了,胡冠坤前些日子来到了雁城,言思忆跟那个章明好像也来了。一听说言思忆也来了,言正可不管他胡冠坤在哪里,他女儿在就好了。 这下可好了,言正有救了,言思忆跟章明又来了。哎!那个曹殷呢?马骧驰问。杜川道:“不知道。”水冰冷冷的问道:“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呢?你不是说要言正救你兄妹一命吗?怎么个救法?” 马骧驰也接着说道:“是啊。杜兄二人若有何难处,需要帮忙的我们一定帮。”水冰冷冷道:“人家又不是让你帮忙。”马骧驰瞟了她一眼,没理她。言正望着他,道:“贤兄妹二人有何难处但说无妨,言某人能帮上的一定帮。” 杜川立即跪下行礼,杜雨希也随着他哥哥跪下行礼。言正连忙起身去扶,马骧驰也起身了,他本来想去扶杜雨希的,想了想又没有扶,而是离她两三步弯着腰伸出手叫她起来。杜川顺势起来了,杜雨希也跟着起来。杜川道:“多谢言盟主,多谢小兄弟。”他看了看水冰,接着道,“也多谢这位姑娘。对了,还不知道二位叫什么名字呢?” “在下姓马名骧驰。” “水冰。” 马骧驰是恭恭敬敬的自报姓名,而水冰却是人如其名一般,冷冷的说了自己的名字,从刚才到现在,水冰好像一直对他们两兄妹没有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骧驰,可是这跟马骧驰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马骧驰一报完姓名,杜雨希不知为何又脸红起来,当然没有谁会关心她,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杜川道:“不知三位可知道近几天江湖上出了个‘蛟龙大侠’?”他们三人当然不知道了,近几天他们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拆穿埋伏,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打听别人。仔细想一下就知道,所以杜川对于他们的摇头,并不吃惊,他接着道:“这位蛟龙大侠专门缉拿那些杀人放火的人” 他这么一说,那三人心里各自隐隐约约,都知道了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言正道:“难道贤兄妹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杜川不慌不忙的道:“言盟主身受重伤,却无处可医,这诺大的雁城居然没有一个郎中,言盟主不觉得有蹊跷吗?”如果说他们两人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然后这雁城里没有一个郎中,再加上蛟龙大侠的事情,这三件事情加在一起,马骧驰得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来,说道:“难道那些郎中都是被你们二人所杀,而你们二人又被那蛟龙大侠所缉拿?”不等杜川解释,水冰冷冷的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还有脸叫人救命?”言正接着道:“若果真如此,我且念你告诉我我女儿的下落,放你二人一马,速速离开此地,若不是的话,那也要等我把事情给查清楚了再说。” 杜川道:“嗯,言盟主深明大义,小人怎敢欺瞒,只是杀那些郎中的并非我兄妹二人,还有与我们一起的丁氏兄妹与水泊三鱼。”马骧驰刚才还觉得这人颇具侠者风范,听他这么一说,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能将他与“侠”这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出卖了丁氏兄妹与水泊三鱼,且不论那五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就论江湖道义,他又怎能背叛那五个人。言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报出他们,保你们性命?”杜川摇摇头,再次跪下行礼,杜雨希也再次跟着跪下。杜川道:“自然不是,请盟主听我细细道来。” 他说的很是诚恳,不过说完之后又带了点威胁。他的意思是:前些日子他们二人与丁氏兄妹还有水泊三鱼,遇到了言思忆跟章明,这俩人向他们求救,他们伸出援手,但是被曹殷打伤了,中了他的“无毒神掌”。中毒者表面看来并无中毒迹象,但实际上,全身大小各个穴道均被毒素堵住,这毒进入人体之后分成一点点毒素,所以,即使在穴道周围也无伤人体,只是积累下来就会要人命,偏偏这毒素发展得很快,现在就只差毒发了。所以他们,到处找郎中,一个不行就杀一个。 结果惹来了蛟龙大侠,七人不敌,于是本分三路,刚好他们遇到了言正,就求他救命。但是言正也身受重伤,看他的样子,必须赶快医治,而这附近的一些郎中全都被蛟龙大侠给藏了起来,他们知道郎中被藏在那里。 有些人走在路上不想被人认出来,却偏偏又被认得出来。有些人不想他来却偏偏来了,蛟龙大侠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始料不及 蛟龙大侠来了,杜氏兄妹赶紧躲在言正身后,杜雨希有意无意间往马骧驰身后躲。马骧驰也本着一颗救人的心,挡在她前面。 蛟龙大侠看来是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一来就一言不和的从桌上竹筒中抽出两根筷子,往前一拂,手中的两根筷子,分别射向,杜川与杜雨希。 这筷子本来没什么,但是要是在一个内功高手的手中,那就与利箭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射中了,杜氏兄妹,必死无疑。 马骧驰稍微的往前,挪了挪步,在旁人看来,他出手先后无差,可是在言正与蛟龙大侠眼里,他是先捉住左边的筷子,再捉住右边的筷子。饶是如此,蛟龙大侠,虽然看出了他的身法,但是却更加觉得他眼前这位,少年不容忽视。看他的样子,十七八岁,应该差不多。 蛟龙大侠捉人心切,一时间未曾看到言正,要不是他被马骧驰的身手给镇住,少不了与他大打出手。这杜氏兄妹在他眼里皆是滥杀无辜的人,而他又是嫉恶如仇的人,如今他要将这两兄妹就地正法,却被人给拦住了,拦住了那人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不得不停下来看看,仔细的打量这位少年。发现这位少年相貌端庄,仪表不凡,若是生在大户人家,必定,又是一位风流子弟。 可他虽然有着风流子弟的外貌,却万万想不到他有,以一敌百的武功身手。光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就有如此武功,那他的师傅c朋友又是怎样的人呢?心念至此,蛟龙大侠将目光转移到他旁边的,言正。 定睛一看,居然是武林盟主,他的神态气质绝无外人可模仿的来,应该无疑了。蛟龙大侠,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问道:“言盟主要保住这二人的性命吗?”按照这二人的说法,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行为就是滥杀无辜。若是救了他们,那岂不让那些无辜的人,死不瞑目! 言正回答道:“这二人对我有一些小恩小惠,既然你认出我来了,就应该知道我绝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他们已将事情给我讲明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确是罪无可赦。”蛟龙大侠拱手作揖道:“盟主说的极是。” 本来还以为将事情说明,能逃此一劫,没想到还是逃不了。听言正说的前半句以为他要救他们,没想到后半句却是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看来今日他二人是逃不了此处了。 杜氏兄妹不禁低下头,逃也逃了,打也打了,可就是逃不过也打不过。 言正再道:“我看他们如此怕你,想必你就是他们口中的‘蛟龙大侠’吧。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何况他们又是滥杀无辜。我刚刚说了他们二人对我有些小恩小惠,我是一定要报的。不过我是不会出手,阻拦大侠您杀他们的。”蛟龙大侠断断续续的问道:“那你想怎么,怎样怎样,做呢?”言正道:“让他们二人先逃离此处一个时辰,你再去追他们,追得上,要杀要剐随你。”蛟龙大侠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既不会损坏盟主您的名声,又不会让他们二人逍遥枉法。你们二人还不赶快谢谢盟主给你们一次机会。” 杜氏兄妹还未从刚才的失望中缓过来,现在听蛟龙大侠这么一吼,有些不敢相信,一时半会儿伫立在那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等缓了过来,立马对着言正三叩五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多谢盟主救命之恩,多谢盟主救命之恩”说完后,他们二人身形一站,立马从此处逃走了。 言正不知为何笑了起来,马骧驰问他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呢?言正看着蛟龙大侠,说,他刚才说我这一做法不会损坏我的名声。可我早就在两三个月前身败名裂了,名声再坏点又如何呢?哈哈哈哈 蛟龙大侠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盟主大可不必如此说道。江湖上只要有良心的人都知道,盟主您是被曌门老贼给陷害的,我对此可是深信不疑呢!”水冰突然说道:“我比较好奇你面具下面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原来这蛟龙大侠,带着一副龙头的面具,故此,自称蛟龙大侠。人家戴着面具自有人家的道理,或许他面具下面是一副极其丑陋的脸,也或许他面具是一副极其漂亮的脸,可不管怎么说,戴不戴面具都是人家的自由,摘不摘面具也是人家的自由。水冰刚才那句话是极其不尊重人的。 马骧驰道:“在江湖上漂,有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蛟龙大侠为人正直,做法行径值得称赞,他如此的去追杀那些滥杀无辜,伤天害理的人想必得罪了不少的道上朋友,要是不戴上面具的话,恐怕”蛟龙大侠笑了笑,一挥手,道:“在下戴面具,倒不是怕了谁,只是家中有妻有子,要是被人认出,他们自然奈何不了我,可是我的家人少不了被我连累。这位小姑娘,请恕在下难以将面具摘下。”水冰把头一偏,不理他了。 水冰也只是防人之心太重了而已,她奉命监视言正,可不能让他,被什么人给暗算害死了,所以她对任何人都带着敌意。就算是将天说破,人家如此有礼,你却如此无礼,这难免显得有些尴尬。 蛟龙大侠只好继续道:“盟主刚刚说,那杜氏兄妹对你有些小恩小惠,在下实在想不通那样的人怎会对盟主有恩惠呢?”言正道:“是这样的,他们刚刚告诉了我,我女儿的下落。”蛟龙大侠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啊!就,就就这么点事啊?”这是蛟龙大侠道原话。言正微笑着点点头,手里还不停的抚摸着一块玉佩。 蛟龙大侠又问的问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言正正要解释,马骧驰道:“我听他们说,你把那些郎中给藏了起来,藏到哪里去了?”“哎呀!”蛟龙大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骂道:“你看我,真是瞎了,盟主受这么重的伤,我居然还在这里站着,走走,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找郎中。”水冰道:“杜氏兄妹你不追了?”蛟龙大侠道:“没事没事,反正他们也逃不了,就算逃了我也能够在抓回来。” 于是蛟龙大侠就带着三人一起去找郎中了。他把郎中藏到了,也不能说是“藏”,那是相对于杜氏兄妹来说的。他怕杜氏兄妹一行人继续滥杀无辜,所以将附近的郎中都给安顿在,雁城第一富豪家里。 刘家庄的主人刘敬仁,是一位地皮老板,十年来靠着地皮租金,赚了不少的钱。虽然他本人武功平平,但是他却对江湖上那些,波云诡谲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且是一位菩萨心肠的人。再者说了,一个有钱的人,别人要是想结交你,才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丑是帅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你有钱就行。 所以,道上凡是有刘家庄的货,绝对不会被劫,就凭他刘敬仁仗义豪迈,黑白两道的朋友都给他面子。 就这样,刘家庄成了雁城远近闻名的卧虎藏龙之地,把那些郎中安顿在刘家庄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行至傍晚,终于来到刘家庄。刘静人本就是做地皮生意的,所以他本人的宅子自然比别人的,比那些普通的有钱人,大的多。从外面看刘家庄气象恢宏,绝无半点小气之相,可是到了里面却让人瞠目结舌。眼前所见的景象,哪有昔日雁城第一富豪庄的样子,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十步一具死尸,七步一两根断柱子,凡是所见到的地方,上面都有些划痕,看那些痕迹应该是镰刀和钩子,还有铁链所致。 蛟龙大侠来过刘家庄几次,所以对这诺大的庄院轻车熟路。出了这么大的事,受害最大的除了庄主,还有谁呢。蛟龙大侠带着他们三人,直奔刘敬仁的房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四人到处找,终于在庄子的后院的一口枯井发现了刘敬仁,那口枯井,其实就是刘敬仁为了保命所命人建造的。一问才知道他在这院子里躲了,些时日,那些郎中被人给劫了去,是丁氏兄妹与水泊三鱼,他们似乎摸清了刘家庄的底细,所以,很快就将郎中们劫走了。 那么他们往哪边去的呢?不知道,刘敬仁也不知道。 这下可如何是好?据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该怎么找? 马骧驰说,找杜氏兄妹,他们说过,丁氏兄妹与水泊三鱼跟他俩是一起的。心念至此,他们就出发去找杜氏兄妹,不过将言正留在此处,跟刘敬仁一起。 水冰怕言正在井底闷死了,就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保命,刘敬仁大拍胸脯的说道:“你放心,我这井底可安全着呢。” 照理来说,在枯井里呆了两三天,应该面黄肌瘦才对,不过看他面色丰润一点也不像吃过苦的样子。不用想了,他那枯井里肯定别有洞天,至少不比普通富豪差。 在刘家庄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天已经黑了,完全黑了。 若是眼睛看不见了,那该如何是好?为什么总是在天黑的时候杀人,因为好行动!天色一黑,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就可以鱼目混珠。所以天一黑,对于那些辛勤执法的人来说,非常不利。 好在,杜氏兄妹自己来找他们了。杜川告诉他们,那些郎中现在在城外的关公庙里,劫走郎中的那些人就是,与他俩兄妹一起的,丁氏兄妹还有水泊三鱼。 杜川说,他们滥杀无辜完全是迫于无奈,这次如果救出郎中,希望可以赎清他们的罪孽,到时候顺便救一下他们。他让马骧驰三人先去救人,若是不敌时,他俩可以在暗中相助,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劝丁氏兄妹与水泊三鱼放人。 马骧驰觉得他说的话很中肯,于是,三人就赶去城外的关公庙,杜氏兄妹随后潜行。 就在他们赶去城外的关公庙时,刘家庄又来人了,一共三个人,他们的目标是言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事发突然 如果贸贸然让杜川,劝他们放人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本来不会开战的,被他这么一劝,双方少不了会大动干戈。杜川与他们的感情亦会破裂。如此做法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所以先让马骧驰三人去商量商量,实在不行时,就让杜川再出手。 三人到了城外的关公庙,丁氏兄妹与水泊三鱼,还有那些郎中,果然在那里。三人距离关公庙不远,可以清楚的听到那些郎中们的痛苦呻吟声,再不救人,更待何时? 蛟龙大侠看到郎中们受苦,实在不愿再看下去,身形一展,整个人化作一条黑影向丁氏兄妹他们打了去。马骧驰本来还想来个出其不意,智取取胜,哪知道蛟龙大侠如此性急。不过让蛟龙大侠去,试试他们的身手到也无不可。马骧驰与水冰在一旁的树林里藏着,只见蛟龙大侠双手挥出,丁氏兄妹一行人烧起的篝火被他这一掌打得四处飞起。 丁氏兄妹五人正在折磨那些郎中们,被他这一掌打的措不及防,令人惊奇的是,五人居然先救郎中,再闪躲篝火树枝,不过细想一下,倒也不奇怪,他们的命说不定就在这些郎中们,哪一个的手里。 不多不少,一共十个郎中,五个人每个人救下两个郎中,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免不了被蛟龙大侠伤着,只见蛟龙大侠顺手抄起,飞在半空的篝火树枝,就地转圈,手中的篝火树枝如一条火龙似得袭向五人的眼睛。好强的内力,好一招“龙飞凤舞”,马骧驰暗中叫好,看水冰的那个样子,想必也在暗暗为他鼓掌叫好。 这五人毕竟有些能耐,不然蛟龙大侠也不至于捉他们捉到现在,明明已经陷入了必死无疑的地步,却偏偏躲了过去。只见五人,头向后仰竟然向后翻了三丈远,每人手里有都有两个郎中,但是丝毫没有被他们所连累。 尤其是丁氏兄妹中的那个女的,虽然是个女子,就她刚刚翻身那一下,可以断定她的力气非但不小,反而还比其他四人还大。 也是她最先攻过来,可是她手里还提着那两位郎中!难道她是想以郎中为兵器与蛟龙大侠打,若是如此的话,那可以断定她是个极具城府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想得到这样的办法,若不是城府极深的人,定是想不到的。 果然还是想错了,她虽然是以郎中为兵器,但是看她的招式,明显就是在乱来,攻了十几招,招招狠辣但并无致命之威。反而蛟龙大侠出手处处留意留心,还是把她打得毫无还手的余地。 拆解了三十招,才渐渐有了杀人之意,手里提着两个人,毫无规律地向别人打去,这种做法除了消耗自己的体力外就只能等死了。拆了三十招才有杀意,可以看出,她只是气不过忘了放下郎中而已,并不是马骧驰所想的那样。 三十招过后,又拆了十招,那个女的也渐渐不敌,力气再大她手里始终提着两个人。蛟龙大侠手中的那根篝火树枝,本已渐渐熄灭,不过此时却又燃了起来,想是蛟龙大侠,往树枝注了内力。 蛟龙大侠,把树枝忽的一扔,离手不过一尺,又一拍,整个树枝化作了一根火箭,射向那个女的。她的力气本来就消耗了不少,再加上她处处受制,此刻这根“火箭”,她是万万躲不过的。 忽的,寒光一闪,那根篝火树枝瞬间断成两半掉在地上。蛟龙大侠身后,又闪了两道光,刚才他前面的那道寒光再次闪了起来。 此刻他已前后受敌,躲得过前面的却躲不过后面的,躲得过后面的又躲不过前面的,无论怎么算,他身上必定要挂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蛟龙大侠头往后仰,双脚飞起。本已必伤无疑,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不仅躲过了还制住了三人。 只见他双手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那发出两道光的两把刀,双脚也夹住了前面的那把刀。可是这样看来他虽然躲过了必杀招,但他整个人架在空中,只要那三人往下或者往上甩,亦或者扔掉刀,他必定要受伤。不过那三人看是没有这样的想法。 又一寒光乍起,一人从上而下劈来,蛟龙大侠要是被他劈中,那可就必死无疑了。若不有十分的把握,蛟龙大侠也不敢这么做,那一刀劈来,蛟龙大侠隆起肚子,与刀相拼,“咔嚓”一声,那把刀居然断了!再仔细看来,不是一把刀而是两把刀。 这一着,不但令马骧驰意想不到,那五个人也是非常吃惊,尤其是断刀的那个人。 就在他们吃惊的时候,蛟龙大侠身形往右一转,那三人竟随着蛟龙大侠转起,蛟龙大侠稳稳的落地,那三人一个撞在墙上,一个冲破屋顶,一个砸倒了关公神像。 蛟龙大侠转身走向那些郎中,走了几步,忽的往后转身,左手的两根手指夹住了一根银钩。那根银钩正是由那个女的使来,如此看来,那女的牛脾气发起气来啥也不管,刚才连银钩都忘了使用。蛟龙大侠一挥手,那女的就随风而起。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快结束了?马骧驰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正要走出树林的时候,蛟龙大侠突然摇头晃脑的倒在了地上。五人快速的聚集了,那个女的冷冷的笑道:“当真以为咱们只会硬拼吗?我告诉你,我那钩子上还有他们的刀子,都是淬过毒的,即使没有割破你的皮肤,只要你碰过就会中毒。”蛟龙大侠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马骧驰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水冰拉住了他,看也不看他冷冷的道:“你看。” 马骧驰再看去,有一四十多岁的郎中,在给蛟龙大侠诊断。 刚才前后夹击蛟龙大侠的三人,一人一脚一起把那郎中给踢得老远。然后三人走到郎中旁边一人一句怒骂道:“你这老小子,我们毕恭毕敬的请你诊断,你不诊,这只老龙虾受伤了啥也不说,你就给他治,你是不是找死啊!” “要不是你医术高,老子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说吧,你什么时候给我祛毒?” “呵呵,要不然咱们就像之前那样,不治就杀!” 月色朦胧,篝火也没了,马骧驰离他们有点远虽然听得清他们说话,但是看不清他们长的是什么样,不过依稀可以看到,他们想杀人。 只见那郎中,铁骨铮铮,傲然挺胸,道:“胡某人有胡某人的规则,不死不救,你们应该知道的,想让我胡某人救你们,嘿嘿” 原来他就是不死郎中胡冠坤!难怪他们不敢对他怎么样了,药神谷出身的人,自然医术高明。 那三人听他这么一说,跟他吵了起来,不是威胁就是怒骂,丝毫没有一点客气的样子。 旁边那一男一女,似乎在赌气。那男的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说丁雪妹子,你怎么老是这么冲动,刚才连手中的人都不放,就去跟人打架,你这不是找死吗。”丁雪不理,那男的又说,道:“你不要不理我,你也不要嫌我烦,大哥这都是为你好”丁雪突然一跺脚,截口道:“哎呀我知道,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啰嗦,难怪没人要你。”那男的一怔,也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三十多岁吗,你不也还没嫁出去吗。”丁雪又道:“你管我,如此我天生丽质不是没人要,是我眼光高,倒是你,呵呵”那男的继续跟他顶嘴。 听他这么说,想必他们俩就是,丁氏兄妹了,那三人想必就是水泊三鱼了。听丁雪如此自夸,马骧驰倒想见见她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没有嫁出去,那可真是一大佚事。 “哼哼,既然你不治老子,那老子就杀了他,我看你怎么治,反正这么多天他害得我们不浅。”水泊三鱼中一个人说道,说完就拿着刀走向蛟龙大侠。 马骧驰一听,再等可就要出人命了。“住手!”马骧驰一边说一边出手,那人手中的刀被他给打掉了,他的人亦被马骧驰打得飞起,撞到墙壁上。 “什么人!”剩下那四人,齐声吼道,目光如炬,定睛一看,眼前,这俩人还是个小年轻。 “在下,马骧驰。” “我管你是马想吃,还是马什么东西,看你年纪轻轻,胆子倒不小,居然出手打伤我熊兄弟,你怕是不想活了吧。”说话的是水泊三鱼中的一个,距离近了,马骧驰总算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模样了。 说话这人,不高不矮,天庭高耸,地阔方圆,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他旁边的那人,比他矮一个头,背皮单薄,气色尘昏,模样甚是老实。被马骧驰打飞的那人,此刻已站到他面前,只见这人,地郭端正,五拱六满,瘦的很。 丁雪的额上有断纹,双眉尾散,除了这两点之外,她的五官还是非常完美的,长得也确实还可以,她正以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马骧驰。她的哥哥,长得跟他差不多,五官跟轮廓都比她硬朗些。 马骧驰毕恭毕敬地跟他们商量,自己的来意,可惜的是,他们不但不肯放人,还硬是要打一架。 马骧驰拱手作揖道:“各位如此,滥杀无辜,以暴摄人,叫这些郎中们如何敢给你们治病祛毒。据我所知你们身上所中的毒,这些郎中们,的确解不了,何不放了他们呢。”丁雪目光一点也不离开他,道:“你说治不了那就治不了吗?再说了,其他的人,治不了,我还勉强相信,但是这个姓胡的他一定治得了。不过他是不死不救的臭脾气,我马上就要死了不如”她越说越慢,越说越向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妖媚,“不如,你来治治我。” 不等马骧驰回答,水冰冷冷的道:“老母牛吃嫩草,这倒是好的很。”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肯多说了一句话,把头偏向别处了。丁雪也不管那么多,上下打量的她一番,道:“原来你是在顾忌她呀!”她是看着水冰的,不过她却是跟马骧驰说话。 马骧驰道:“你误会了,我”丁雪道:“既然不是的话,那,我们今晚成亲吧?”马骧驰来不及吃惊,她的哥哥,就接着道:“好好好,好啊,你小子有福气啊,难得我妹妹看得上你,老子今晚已经有一个哥的身份,给你们二人做见证人,如何?” 没想到那旁边的三人,也一个接着一个道:“我看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年纪虽然轻,但是,嘿嘿,只怕,丁雪妹子会受不了啊。”说话的居然是,被马骧驰打飞的那个人。此刻他不但不恨马骧驰,反而还说这种话,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年纪轻一些也未尝不可,只要他一心一意的对咱们丁雪妹子,那,倒也可以。”说话的是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人。“既然他哥哥都同意,依我看不如现在就成亲吧。”这是三鱼中个子最高的那个人说的。 刚才还明明要打架,现在就因为,丁雪这一句话,就搞得好像来,定亲一样。这一变化实在是令人,太吃惊,马骧驰本人倒是不怎么吃惊,因为他完全把这句话当作耳旁风,对于没有用的话,他从来都是不记,不听,不理的。 这一变化倒也没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马骧驰说了一句,“在下今日是来救人的,这些私事,在下是从来也没有想的。” 他一说完,那五个人就又要打架了。她的哥哥说道:“那你是拒绝了?”马骧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敷衍的几句。丁雪看来到不怎么生气,反而很平静。 她哥哥又说道:“好,你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就来告诉你,老子叫丁波,她是我妹妹,叫丁雪。”他把另外三个人的名字也说了出来,那个长得比较老实的,叫项平,外号甲鱼。被他打飞的叫,熊峥,外号鳄鱼。个子较高的,叫韩朝,外号鲤鱼。 丁波说道:“我妹妹如此看得起你,你居然拒绝她,现在你死也得明白了,拿命来吧。”丁波一说完,另外四个人,都拿出了武器。这一变化也实在是,有些令人发笑。 马骧驰再三跟他们解释,他们就是不听,还是水冰比较通情达理,她说:“人家这么想嫁给你,你居然不答应,你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一点男子汉风度都没有。”她这句话说来,水泊三鱼跟丁氏兄妹,先是一惊,然后暗自庆幸。马骧驰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色道:“你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韩朝道:“要不然这样吧,你娶我丁雪妹子,我们就放了这些郎中,还有地上这个人。这一来嘛了却我们这些做兄长的一些心愿,这二来,这些郎中,吃软不吃硬,他们非常听地上这人的话,你娶了我妹妹之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我看你就跟地上的人是一起来的,想必跟他很熟。所以,也就是说你可以叫地上这人,让这些郎中,给我们治病祛毒,怎么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你干不干。” 马骧驰半天才说道:“这,姻大事,得需父母作证,在下父母,已死。这件事,在下是万万答应不得的,请原谅。在下今日前来只为救人,若是你们非要无理取闹,那在下,也只好刀剑相向了。”丁雪突然道:“好,就等你这句话。年纪轻轻的,我看你怎么打得过我们,待会儿把你给打伤了,我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得娶我,来,开始吧。” 马骧驰道:“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 “慢着。四位仁兄要嫁妹妹可不一定要动刀动武啊,万一伤着未来的妹婿,那该如何是好?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了却这个心愿。”众人往说话的那人望去,只见跟他来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人居然是言正。 没想到那三个人居然是道上三凶,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过听他们来的目的,很是明显,用言正来逼迫马骧驰与丁雪成亲。其实丁氏兄妹与水泊三鱼,跟道上三凶并不熟悉,只是他们三人这么做,一来从侧面拉拢那五个人,二来,利用他们帮自己拿到盟主令。 道上三凶与水泊三鱼,丁氏兄妹已站在一条线上,双方僵持不下,终于,开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反目成仇 他们又怎会是,马骧驰的对手?仅一个马骧驰就够了,水冰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他的刀跟剑到现在还没有出鞘,说真的,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逼他出刀,出剑。 言正还在道上三凶手里,朴以南扼住他的喉咙,威胁道:“事到如今咱们也不用跟你啰嗦,赶紧把盟主令拿出来,否则,嘿嘿”言正断断续续的道:“不,不,要管,他,他”马骧驰道:“言盟主在你手里,你却跑到这里来跟我们要盟主令,难道说它不在盟主手里?”管任百道:“不然我们为何来此呢?” 真是奇怪,这一路上既没人偷,也没人抢,盟主令怎么会不在言正身上呢?若说是自己人监守自盗,马骧驰是万万不会的,因为,他对这个东西没啥兴趣。至于水冰么,那就不敢苟同,不过也不能够完全怀疑她。至少,当日被她师傅所擒住的时候,她师傅也没有要盟主令,应该不会是她偷的。 盟主令本就是言正的所属的东西,要是不在他身上,那就是被他藏了起来,道上三凶怕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擒住言正,威胁马骧驰。 不过,三凶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马骧驰据理力争,向三凶解释,可他们不但不听还拉着丁氏兄妹,管任百狞笑着对丁雪说道:“丁家的妹子,你看着该如何是好?哥哥我可是一心想撮合你们两个呢,可这小子不听话,要不然你劝劝他。”丁波抢着道:“你们想要盟主令我们又何尝不想,叫我妹子劝这小子,把盟主令给你们,那我们怎么办?”丁雪听他这么一说,跺了跺两脚,就要跟他争辩两句,丁波见状,呵斥道:“哥哥凡事都依你,这小子一表人才,你想跟他成亲,哥哥也答应。但是一定要等我把盟主令拿到手再说,你不要争辩了。” 丁雪渐怒,道:“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还是现在就要,你也无需再跟我争辩了。”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丁波觉得决不能让丁雪劝动马骧驰,要不然盟主令就到了别人手里。丁雪也一心想要跟马骧驰成亲,竟忘了,马骧驰既不是她仆人,更不是她丈夫,又怎会听她劝呢。 项平道:“你们三人这算盘倒打得响得很,拉我五人站一条线上,却又要拿我五人想要的东西,如此利用我们,你觉得我们会让你们如愿吗?”这人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的平和,如他的名字一样,平平静静,但洞察事物的能力却在他们四人之上。 成四全大声道:“如此说来,是要来一番拳脚斗争吗?” 马骧驰道:“在下早已说过,盟主令要是不在盟主身上,自然不会在我们身上,各位还是另想心思吧。”韩朝接口道:“要是不在你们身上,那还会在谁身上呢,依我看,与其我们自己先打,倒不如再来跟他们斗一斗,反正联盟主在我们手里。”本来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八个人,因为一句话闹得内讧,现在又因为他这一句话重新站在一条线上。 朴以南的手越来越用力,言正惨白的脸越来越通红,道上三凶,水泊三鱼,丁氏兄妹八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骧驰。 顿时杀意四起,马骧驰一时间倒也无能为力,水冰也只能干看着。 “啊~”是朴以南,他好像中了暗器。 就在这一瞬间,马骧驰已攻出三拳,每一拳都打在三鱼的左肩之上,三人皆被打得后退数丈,这正是他的绝世拳法“打虎拳”。没了人质,三人自知不是对手,赶紧逃命了。 言正咳嗽几下,恢复呼吸,水冰上前扶住了他。 黑暗中,有两个人出来了,是杜氏兄妹。只见杜川急忙对马骧驰说道:“马老弟,赶紧去追那三个人,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与戴发成还有魏晨白在一起。这里有我,我一定劝他们放人,你快去吧。” 刚才正是杜氏兄妹,在暗中施以暗器相助,他们说到做到,况且他们的性命还在这些郎中的手里,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 按照他们所说,道上三凶一定是受到戴发成与魏晨白的谗言,所以才会知道言正在刘家庄。一想到这里,马骧驰又想到,刘家庄那么多藏龙卧虎的高手,全被打败,一定是曌门无常鬼杀死的。 都到了这里,敌人竟比他们先登一步,看来他们的行动都在白帝武的掌握之中啊! 马骧驰留下水冰照顾言正,他相信杜氏兄妹一定可以劝解其他几个人的。他的轻功虽算不上是数一数二,但是追三个受了伤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三人最终还是逃命去了,因为,魏晨白与戴发成二人主动现身,马骧驰也就停下脚步,没有去追他们。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月光下,马骧驰的脸,英俊,平和,自信,秀气而不失阳刚。反观魏晨白与戴发成,月光下,显得他们两个越发的贼眉鼠眼。相由心生,两人从昔日的一派之尊到现在的曌门走狗,越发的油腻了。果然,他们没有安什么好心,魏晨白问道:“马老弟,你可还记得,我们说过有人在试你,这句话?”马骧驰并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 戴发成道:“如今你的考验又来了?”马骧驰道:“什么考验?”魏晨白道:“你怎么不问问考你的那个人是谁?”马骧驰冷冷的道:“你会说吗?”戴发成道:“哼哼,那要不然你猜一猜是什么考验吧?”马骧驰道:“请说。” 对于这种无聊的猜谜底游戏,他是从来都不会玩的。 马骧驰听了他们的话,赶紧回到刘家庄,果然如他们所说,庄里面再次血流成河,一片狼藉。杜氏兄妹,丁氏兄妹,水泊三鱼,都倒在地上。水冰,胡冠坤不知所踪,蛟龙大侠倒在血泊中,他旁边就是言正,言正正心脏处插着一把刀。马骧驰缓缓走过,揭开蛟龙大侠的面具,果然如他们两个人所说的那样,面具下的人是汤奉光。 看来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汤奉光奉命假扮蛟龙大侠,安插在他们中间,寻找机会杀死言正,这一关是考验他的智慧。可是这又关智慧什么事呢? 马骧驰欲要拔出言正胸膛里的刀,“爹!爹你怎么了?”这声音,这声音,很熟悉,是言思忆的。“别冲动”这声音是章明的,听起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马骧驰缓缓地回过头,“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啪啪啪啪”反反复复又是四巴掌,马骧驰没有还手也没有说什么,并不是东窗事发,惊魂未定而是自责。他答应过言思忆一定会还他一个生龙活虎的父亲,可是现在他的父亲被人一刀插入胸膛。 言思忆哭着道:“我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打着救我爹的幌子,暗中对他下毒手,盟主令在哪里?”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以为是马骧驰杀了言正?马骧驰还以为他在怪她,没有照顾好他爹呢,没想到却误以为他为了盟主令而杀了言正。仔细想想,他刚要拔出刀的时候,言思忆就出现了,难免会发生误会。 马骧驰没有盟主令,自然就只有摇头。 可是,言思忆丝毫不认为这是误会,一口咬定,就是马骧驰杀死言正的,还说什么信任错了他,看错了他,会亲自拿回盟主令,为言正报仇。要不是“他”的话,她到现在还被马骧驰蒙在鼓励。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马骧驰不还手,言思忆扶起言正的尸身趔趔趄趄的走出去了,章明回头看了一眼马骧驰,叹了一口气,紧随言思忆而去。 诺大一个刘家庄,一时间竟然只剩下马骧驰一个人了。冷冷的风吹过来,四面八方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夜色下,月光下,尸横庭院,血流成河,不时还有几只夜猫在乱叫,此情此景,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面前这些死尸的灵魂,仿佛化作厉鬼,向马骧驰索命,萧寂的庭院里,竟无一人可以帮他,救他。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这只手不冷不热,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搭在他肩膀上,给予他无限的鼓励与信任,足以驱走这些厉鬼。是刘敬仁,刘敬仁道:“我相信这些人不是你杀的。”马骧驰道:“光你相信没有用啊。”言思忆又不相信。 刘敬仁道:“他们回来后,那个不死郎中本来是在给言盟主祛毒的,可是蛟龙大侠突然出手,正在施医中,两人都不能够动。我的武功虽然被废,但我与盟主素来交好,故不能袖手旁观,以卵又怎能击石?他一掌就将我打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醒来就成这样了。”马骧驰喃喃道:“如此说来,那个要考验我的人,其实是要陷害我那个跟我一起来的女孩呢?”刘敬仁摇摇头,道:“他们一起来的,不死郎中答应过盟主的千金,所以先医言盟主,其他人都在大厅等着,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也在里面等着,我被打晕之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来那就要考验他的人。是要定了他的命,不仅如此,还要嫁祸给他。让他跟言思忆反目成仇。那么水冰又怎会不见了呢,关水冰什么事呢?看来水冰是关键所在,马骧驰告别了刘敬仁出发寻找水冰。 白天,树林里,言思忆跪在一座坟墓前,眼泪不止的流,不过她没有哭,因为她自责,为什么她会看错人?如果不是她看错了人,言正就不会死。章明在一旁看着她,心爱的女孩在流泪,此刻,他的心里很矛盾。因为,他相信马骧驰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一定是“他”为了得到言思忆,而设计陷害马骧驰。 言思忆突然问道:“章明,你打算什么办。”这个问题,章明有些纠结,他既不忍心丢下言思忆一个人走,又不想再次一时头脑发热,踏入这趟浑水。他本来就是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而答应别人做一件他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这件事情,是要人命的事情,他后悔了,他真的不想再做了,所以,纠结半天他还是决定要走。 一个人生下来,就一定会踏入江湖,江湖上的事,江湖上的人,都不是好惹的,既然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章明逃不了。 望着章明的背影,言思忆不尽黯然伤神,毕竟,两人相处两个多月,就算不是那种关系,也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至少言思忆一直都把他当做朋友来看待,现在她有事他居然走了,言思忆除了叹气,就不能再做别的什么了。 曹殷走了过来,道:“少主人说你现在需要帮助,就叫我过来帮你。”言思忆道:“替我转告他,我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可是凭你一己之力,斗得过马骧驰吗?” “斗不过也要斗。” “你可真是个倔强而有决心的女孩子。” “哼!有什么法子就快说出来吧。” “呵呵呵,不经夸呀你。” “少主人的法子,就是,章明。” “章明,关章明什么事?” “这个你现在不用管,你只需要五天之后,在刘家庄披麻戴孝就可以了。” “刘家庄?披麻戴孝?为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言思忆不再说话,她缓缓的站起来,不过她的眼睛一直都不离开,他父亲的墓碑,她的双拳紧紧的握住。 曹殷看着她,几次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言思忆冷冷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快说,不要这样看着我。”曹殷道:“其实,少主人的心意”言思忆怒道:“我父亲尸骨未寒,沉冤未雪,叫我怎么可以撇开他,只顾儿女私情的事情。”气在头点的人是魔鬼,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惹。曹殷唯唯是诺,不再说一句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泰极否来 章明狠下心离开言思忆,可是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他本就是一个小混混,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言思忆是那样漂亮,那样美丽,继续留在她身边,只会叫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说,他一不会武功,二不是达官贵人,更不是什么名门子弟,他没那个本事去保护她,他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凭什么继续留在人家身边呢? 天地之大,一时间竟无他容身之处,章明晃晃悠悠,飘飘荡荡,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街上。“咕~咕~”章明的肚子突然响了,原来已经到了中午了,到了吃饭的时候了。摸遍全身,居然,找到了一个碎银子,一定是给曹殷办事的时候,偷偷黑下的。可有得吃了,一定要去吃顿好的。 “大大大”“小小小”“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他本来要去买吃的,谁知道居然会路过一家赌场,章明的腿不听使唤了,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万个念头:不去不去,一定不去说好了不去的。我一定不会去的,不去,真的不去,啊~啊~再完最后一盘,输了就走。 欲望,是一个人力量的源泉;意志力,则是一个人控制力量的源泉。这两种能力,一定要做到均衡,无论哪一个高了,最后的结果一定出人意料。 章明的意志力薄弱,所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所以他不仅把能够吃十天饭的银子输了,还倒欠人家一锭金子。 他现在被人按在赌桌上,一个虎背熊腰,毛发旺盛,凶神恶煞的大汉,走到他面前,手里提的一把砍柴的刀子。章明看着砍刀立马大叫求饶,惊慌之下他看到大汉左手大拇指旁,还长着一根手指。一只手六根手指本就叫人惊悚,要是人再长的,凶神恶煞,那岂不就是“恶魔化身”吗! 大汉说:“老子不缺这一锭金子,我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儿就好了。要是办得好,这一锭金子,不但不要你还,我还给你十锭金子,怎么样你干不干?” 没想到大汉居然肯放过他。不但不还钱,还有钱拿,章明怎么会不答应? 他原以为是不要命的事情,没想到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容易到,他完成这件事易如反掌。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叫他的手下带章明到另外一条大街上,他们指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家正拉着板车,板车里满满都是蔬菜。 他们跟着老人从大街,一直走到,小巷子里,然后就到了一家宅子的后院,这宅子的后院琉璃大瓦,朱门大漆,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非常有钱的人。不过这地方他昨天好像来过,啊!他想起来了——刘家庄。 章明左手拿着他们给的一颗白菜,走到那老人旁,右手上来左手下去,他这“偷天换日”的本事,倒也不小。那大汉的手下们看见了,心里满满都是赞赏:这小子,偷东西的本事要是用在学武上,日的后成就一定非常。 章明若无其事地往巷子深处走去,依稀听见老人在跟宅子里的下人交谈。 任务完成了,章明跟着大汉的手下,去见他,大汉非常讲信用,给了他十锭金子,放他走了。 章明直掐自己的脸,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看着手里这十锭金子,他高兴的要飞起,恨自己没有生一对翅膀来。有了钱了,自然是要好好吃,好好喝咯! 马骧驰离开刘家庄后,到处找水冰,可是毫无头绪,他该怎么去找?已经找了五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前面是斜阳坡,坡边有一处草棚茶馆,马骧驰就在这里坐下歇歇,喝几口茶。 不得不说,难怪这里生意不好,草棚搭的茶馆就算了,茶类少也就罢了,可是这里,居然有这么多苍蝇飞来飞去,实在叫人不能忍。不过这里是方圆几十里,唯一可以落脚歇息的地方,有人能忍,走个几十里就到了镇上。不能忍,就只能在这里歇脚喝茶了。茶棚里,现在只有两个客人。 马骧驰边赶苍蝇边喝茶,茶味苦涩,很明显这茶老板,连泡都不会泡。苍蝇又飞来飞去,实在烦人,马骧驰只好放下茶杯,继续赶苍蝇。 茶馆虽草搭,倒也五脏聚全,算账的柜台,跑堂的店小二都有。一个店小二手里托着茶盘,盘子里剩下最后一杯茶,端给马骧驰旁边的一位客人。 不给点颜色瞧瞧,它就不知道人的厉害,马骧驰彻底被这些苍蝇给惹怒了,由开始的“挥”变为“拍”。苍蝇巨多,有些苍蝇拍的到,一拍,就死了,有些苍蝇没拍到,但是被他的掌风给吹飞了。 恰巧有一只苍蝇被他掌风吹飞,经过店小二端的托盘的茶杯上,刚飞过茶杯口,就掉到了托盘上。 店小二把茶杯从托盘上端下来,递给那位客人,客人还未及手,马骧驰就一把给拍掉了,大喝道:“不能喝茶里有毒。”只见泼在地上的茶水,正在冒着泡泡,果然有毒,还是剧毒。 那位客人,本来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了,一双疑惑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店小二。马骧驰亦怒目圆睁,那店小二先是一慌,再是急忙指着马骧驰说道:“飞虫投毒!你与这位客官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害他?”他急急忙忙的解释,生怕那位客官不信,把托盘里的苍蝇给他看。 那位客官听他说完,又看见他手上的苍蝇,疑惑的双眼又看向马骧驰,马骧驰忖道:“好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慌不忙的冤枉我,看来一定不简单,好,就让我试试你。”他慢悠悠的道:“我与这位兄台无缘无仇,为何要害他。”店小二指着那位客官的包袱,道:“这位客官的包袱,有棱有角的,显见里面包着一只锦盒。锦盒里的东西无外乎是珠宝翠玉,你不就是想要这东西吗。” 这店小二说的有理有据的,那客官的包袱的确有棱有角,再看看他的样子,那包袱里说不定真的有价值连城的东西。马骧驰浅笑,道:“说漏嘴了吧?还没看,你就这么确定里面有一只锦盒,心怀不诡的,是你吧。”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位面色苍白的客官,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头都转晕了。 店小二依旧不慌不忙的道:“若非有锦盒,这包袱,怎会有棱有角,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要是说自己明白,这店小二肯定,又要反咬自己一口。马骧驰“我”字刚开口,顿了顿,接口道:“你可不要想陷害我。” 谁知店小二如此说道:“避而不答,必有企图,还敢狡辩这毒不是你下的?”马骧驰初涉江湖,如此冷静,铁齿铜牙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苦笑道:“我看你如此伶牙俐齿,不像是做如此粗活的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倒是,看着店小二年纪,比马骧驰也就大个八九岁,面容较俊,手指修长,又怎会像是屈居人下,做这种跑堂活的人。 那位客官,再次把疑惑的眼睛,看向店小二。店小二道:“人不可貌相,谁叫我命不好,生在一个贫困的人家里,我长这么大,一无是处,也就只能干这么些力气活,勉强糊自己的口。倒是你,衣衫褴褛,腰间宝剑背上宝刀,均是罕见的宝物,真不是你偷来的?”这一问到可真把他给问倒了,他的宝刀宝剑,的确不是他自己所有,是他的好友借给他的。但如此宝贵的东西,以他如此穿着,那些富家子弟总会与他结交?就算有,又有谁信呢? 马骧驰正想回答,就被他给拦了下去,店小二道:“我明白了,你的宝剑,剑鞘镶珠,金丝镶边,如此华饰,却没有剑穗,我看你一定是想用一块宝玉镶饰,做剑穗。”马骧驰道:“谁规定,有钱买珠宝镶剑鞘,就一定要有钱买宝玉,做吊坠?” 这两人争执不下,只见那位客官从包袱里拿出一本书,道:“其实我包袱里并不是什么锦盒,而是我从好友那里得来的一本棋谱。”马骧驰看着店小二,店小二看着,他手里的棋谱,有些失望的道:“原来是一本棋谱啊”马骧驰问道:“你什么意思?” 店小二目光炯炯,似有杀意,道:“就是这个意思。”说话间,他向马骧驰打出一掌,马骧驰不闪不避,硬接了他这一掌,店小二不敌,往后退了十几步,右脚往地上一蹬,他整个人飞起来,逃出了茶馆。 整个过程不足半盏茶时间,店小二的轻功快速,利索,一定是位不简单的角色。 马骧驰看着他逃走的地方出了神,半晌才回过神,只听那位客官缓缓的说道:“无锡三偷,摘星盗君,苏藏玉,果然名不虚传,竟再一次受了你的骗。”马骧驰道:“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前几年跟他打过交道。” “我听说这三偷均出自无锡,一人偷财,一人偷色,一人偷吃。你既不是女人,身上也没有美食,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他要是苏藏玉的话,看中你的什么呢?” “你不也是衣衫褴褛,却背宝刀,挎宝剑吗?” “哈哈哈,是极是极。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姓何名愚。” “原来您竟是竹林五快之一的喝汤快何愚,不知您侠驾至此,有何贵干?” “去雁城孟尝的刘家庄。” “原来如此,怎么不见其他四快呢?” “我看你不坏,不妨告诉你,我们来雁城是要劫一笔不义之财。未免打草惊蛇,我们五人从四面八方汇聚雁城。” 马骧驰也是要劫镖,看来到时候他们一定会针锋相对的,不过他没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是有好多人来劫这笔不义之财?”何愚道:“正是如此。” 不管护镖的钱财多少,肯定是以钱为重要,所以护镖的人肯定怕别人打劫,不知是谁,从小道消息打听道,护镖的人会“换面”成寻常的老百姓,蒙混过关。所以,又有人从小道处得来了一张图纸,上面画的是护镖人的真面目。苏藏玉既然是偷财,必定不会放过这次发财的机会,所以想杀死何愚,拿到他手里的护镖人画像。虽然说护镖人改头换面了,但这只是小道消息得来的,还不足为信,再者说了,万一这就是护镖人的诡计,让所有劫镖人抢这个画像,自己却没有改头换面,悄悄的改了个方向,走了,这该如何是好。所以,为免出差错,凡是要劫镖的人都会抢画像。 这画像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到底有多少张? 马骧驰已经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在这么毫无头绪的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所以他跟何愚到了刘家庄。 这一去,竟又惹了一身麻烦。本来就残垣破败的刘家庄,此刻竟挂白灯,挂白布,一些受过刘家庄庄主恩惠的人,都披麻戴孝。 在里面招呼吊唁者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言思忆。她一看到马骧驰,就疯一样的挥起巴掌乱打他,何愚拦住了言思忆,问她是怎么回事,言思忆说,是马骧驰毒杀了刘敬仁。 何愚起初还不相信,直到言思忆说出言正也是被马骧驰杀死的,他才相信,顿时涕泗横流,出了大堂,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言盟主,您的大恩我还没来得及报,你怎,怎,怎么发生了如此不幸之事?您被害的当天,何某一行人都被奸贼设计缠住,不能及时来救,望您见谅。此刻您又被人杀死,实在是老天无眼,何某,现在就为您报仇,报您大恩之德。” 说完,他提起手中的棍子,打向马骧驰。 马骧驰伫立不动任他打。何愚,招招开碑,棍棍裂石,马骧驰被他打得跪在地上,何愚停下来不打了,怒喝:“我当你是仁义少年,那知你心肠如此歹毒,你说,言盟主与刘兄跟你何仇,你要下此毒手?”马骧驰不回答他,对着刘敬仁的灵位,磕几个头,道:“刘庄主,马骧驰虽然与你只有一日之交,但我相信你是个大仁大义之人,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替你找到真凶,替你沉冤昭雪。” 说完,马骧驰,展开身形,顿时风卷云来,再此的众人都被他的招式困住,马骧驰凌空一翻,跃出门外,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识破假脸 马骧驰这一走在江湖众人眼里,那就是畏罪潜。现在他身上有两条人命。一个是言正的死,一个是刘敬仁的死。 言正死了也有五天了,知道他死了的人,经过刘家庄这一闹,就更加确信是被马骧驰杀死的。不知道的人,现在也都知道了,不仅知道,还知道刘敬仁是被马骧驰杀死的。 不过现在也有个疑问,言思忆,怎么会在刘家庄?还为刘敬仁披麻戴孝,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言盟主跟刘敬仁没有显得特别亲近啊? 所以,言思忆没有理由给刘敬仁披麻戴孝啊,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一边走,一边想。他一直往西边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色渐暗,月明星稀。 走到了一个草垛旁,累了,他想歇歇,他突然跳了起来。呀!现在他身上不只有两条人命,言正死了,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盟主令在他手里,那么他现在的处境,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仔细想想,他现在所遭遇到的一切很有可能是,魏晨白与戴发成口中所说的,要考验他的那个人,所设计的。那个要考验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到底又是谁呢?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不管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虽然言盟主死了,但是,他依然要为言盟主洗清冤屈,所以,他答应要帮何人威劫镖,还是要劫的。想到何人威,他又想到了水冰,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孩到底去了哪里呢?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有什么朋友的吧,她到底去哪里了呢?真是想得他头都大了。 索性不想了,靠着草垛睡了一觉。 翌日,马骧驰睡醒后沿着小道,一直走,一直走,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小道消息说,护镖的人最近会来雁城,可是到现在连个影都没见到。他想了想,可能是那些护镖的人怕被劫镖,于是如传闻那样改头换面了吧。应该是这样的,那些要劫镖的人到现在还在找,或者是说根本没有找到。不然到现在也不会连个动静都没有。 毫无头绪,他又该怎么办?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先找到水冰,把言正被杀的那天晚上的情况弄清楚,洗脱他的罪名。 “呵呵,咱们今天怎么这么走运,遇到了竹林五快中的,剁人快蒋世权,识相的话就把画像给交出来。”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朴以南的。 马骧驰往左边看去,不远处,道上三凶正对着一个独臂人说话。独臂人不跟他们多说,左手拿着一把小斧头,跟三人打斗。他的招式,稳,快,准。招招有力敌千军之威,虽然说斧头有些重,但这斧头在他手中运用起来,当真如一双筷子夹菜一般,轻松自在。招式狠辣,兵器锋利,虽然他身受重伤,此刻以一敌三到也未落下风。 道上三凶都是以拳脚功夫见长,说话的朴以南外号“鬼不走”在三人中轻功是最高的,此刻他以身为饵,在独臂人面前晃来晃去,扰乱他的视线。号称“踢破纸”的管任百,他的腿功则以力量见准,一脚下去一颗大石头足以碎裂。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独臂人渐渐不敌。 成四全,人送外号“吃虎肉”人长得虎背熊腰,四肢发达,以拳头功夫功夫见长,趁着独臂人被朴以南跟管任百打落下风,一拳击向他的腹部,这一拳当真,快速无比,如狼似虎! 独臂人被他打的直往后退。斩草要除根,杀人不要停。成四全一拳击出,接着在打出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独臂人实在难以招架,他的斧头都被打掉了。朴以南接住了他的斧头,凌空跃起,一斧劈向独臂人。 虽然他以轻功见长,力量不足,但手中只要是神兵利器,即使使一成的力,也能够发挥十成的功效。独臂人用这把斧头杀了不少人,这次却要是在自己的兵器下,当真讽刺的很。独臂人闭上了眼睛,等死。等了两三口茶的时间,斧头还没有下去,因为它被另一只手给拦住了。 马骧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拦住了朴以南手中的斧头。 接着他抢过了小斧头,这小斧头看起来与其他的小斧头一般大小,但却比其他的小斧头要大。马骧驰运用起来虽没有独臂人那般熟练,但速度却不比他慢。道上三凶上次与丁氏兄妹,水泊三鱼,连起手来都没有打过马骧驰,这次就凭他们三人又怎会是马骧驰的对手。 三人也有自知之明,见到是他来了,嘿嘿一笑,一人说了句好听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马骧驰扶起独臂人欲将斧头还给他,谁知就在独臂人拿到斧头的时候,一斧头向他右肩砍去,幸好,马骧驰身上背着刀,缠住刀鞘的刀带是用“天蚕金丝”做成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马骧驰出手打掉了他的斧头,怒道:“我救了你,你却要伤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独臂人冷笑,骂道:“我蒋世权,生性好交友,见你这厮豪气幽默,与你三拜结交。谁知你给我喝的却是毒酒,骗走了我的画,哼哼!我蒋某人虽然热情好客,但也不是蠢人,如此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让人轻易骗走,你拿走的那张是假的画像,你是否气的七窍流血?哈哈哈知道上当了,现在又来找我要真的画像呢?” 听他的意思是马骧驰骗了他,把他身上的一幅画像给拿走了,可是,马骧驰根本没有这么做。本以为,马骧驰会解释,谁知道他却这么说:“刚才我听他们说出了你的名字,我还不信,竹林五快中的剁人快蒋世权,怎会打不过道上三凶。现在听你亲口承认,我不得不信,奇怪的是,你怎会打不过他们三个呢?” 蒋世权冷漠的脸,突然通红,一阵暴风骤雨般对马骧驰怒骂:“你他娘的,害了老子喝毒酒,搞的老子功力大损,现在回来又假惺惺的问我,怎会打不过他们三个不着道的东西,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为何打不过他们三个。” 看他这个样子的确不像是在冤枉他,可是,马骧驰也的确没有骗他喝毒酒,拿走他的东西啊。 马骧驰伫立不动,思考起来,大约第三盏茶时间,他一拍大腿,如恍然大悟般问道:“不知前辈是什么时候被骗的?”蒋世权怔了怔,暗骂道:“好小子,你刚才明明骗了我,现在却问我是什么时候被你骗的,你是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吗?”他把头偏向一边不理马骧驰。 马骧驰也不气,再次问道:“不知前辈可知道,无锡三偷,摘星盗君,苏藏玉?”蒋世权依旧不说话,点点头。 “昨天我在斜阳坡遇到了他,当时他正要下毒,毒杀何愚前辈,幸好被我识破。据何前辈所说,这个苏藏玉是要他身上的一幅画像,这幅画像是此次曌门护镖人的画像。你刚才说是我骗走了你的那张画像,既然您知道苏藏玉,那么我想告诉你,骗走你那张画像的不是我,正是他。此人精通“改头换面”之术,相信是他假扮我骗走了你的那张画像,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今天假扮我,欲将此事嫁祸我。”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蒋世权心里也在暗自嘀咕,打算盘:“照他这么说,刚才骗我的的确不是他,前些年我等五人也的确受过这小子的当,他这‘改头换面’之术,江湖上无人能及。要真如这小子所说的那样,那应该就是他被苏藏玉陷害了。”蒋世权问道:“你见过我何五弟?他此刻身在何处?” 于是,马骧驰就将自己如何遇到何愚,如何识破苏藏玉的诡计,与何愚相谈甚欢一起去了刘家庄,他都一一说来。不过到了刘家庄之后,发生的事他却没有说。蒋世权一口咬定是他骗了自己,现在他虽然说是苏藏玉陷害自己的,不过这也是自己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不足为信。要是再把在刘家庄发生的事说出来,难免要多生事端。 蒋世权听完他说的话,点点头,酝酿了一会儿,突然厉声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你是被陷害的,没有证据,你叫我如何相信?我等五人之前也上过这姓苏的当,知道他的旁门左道之术的厉害。是以现在我不为难你,你跟我一起去刘家庄,要是见到我何五弟,他也是如此说道,蒋某人,再向你赔罪也不迟。”马骧驰嘴里模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蒋世权见他的样子,一个劲的追问,他是不是不肯去刘家庄? “他不是不肯去,而是不敢去?”说这话的人充满了怨气,他缓缓的从两人旁边走来,只见他身高五尺,去拿着八尺的精钢铁棍,面色苍白,身着白麻孝衣,如病人一般,还不停的咳嗽。这人正是何愚,蒋世权见到他高兴已极。何愚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旁,与他相拥。 蒋世权问道:“五弟,你刚才为何说他不敢去?”何愚瞬间毫无高兴之意,苍白的脸充满了怨气,把昨天在刘家庄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蒋世权,还说,昨天是马骧驰要毒杀他,拿走他身上的那幅画像。果然,蒋世权听他说完话,拿起他手中的斧头就要砍马骧驰,幸亏,何愚将他拦住。何愚把他拉到一旁,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马骧驰一脸惊奇的表情,倒不是惊奇何愚怎么会来到此处,而是奇怪言思忆怎么没有跟着来? 何愚对蒋世权道:“二哥,昨天他欲杀我,拿我画像的时候,我与他打斗过,不出十招就被这小子给打败了。此刻你我都受了伤,若是此刻相斗,只会白白送了性命,那么白盟主还有刘庄主的性命又有谁来报?此刻你应当尽快赶回刘家庄,为他们二人吊唁才是。”蒋世权说什么也不信,他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有如此能耐,用十招就将他的五弟打败。何愚再三劝道,蒋世权这才忍下脾气,跟他一起去刘家庄。 马骧驰却拦住了他们二人,问何愚:“昨天我骗你画像的时候,将那张画像撕破了,你们二人都要去劫镖,没了画像,连护镖人真面目都不知道,怎么劫?”蒋世权冷冷的道:“哼哼不找你操心,老子身上还有一张真的画像,你难道忘了?五弟,咱们走。” 马骧驰在两人身后道:“你难道忘了我刚才扶了一下你吗?”何愚道:“你什么意思?”马骧驰道:“什么意思?这叫问问你蒋二哥了?不久之前,我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身上那张假画像给偷走了吗?你难道忘了?”蒋世权大吃一惊,赶紧摸摸自己身上,果然那张真的画像不见了。蒋世权大怒,道:“好你个小贼子我本想放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我东西,今天不杀了你有辱我竹林五快的威名。”马骧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我又没偷你东西?”蒋世权道:“你刚刚不是说扶了一下我吗?”马骧驰道:“是啊,我是说扶了一下你,又没说其他什么事,你怎么说,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偷你东西,你这不是冤枉人吗。”蒋世权道:“好,清者自清,你敢不敢让我来搜你的身?”马骧驰慢悠悠的道:“有何不敢?” 何愚道突然插口道:“二哥你身受重伤,不便行动,我来帮你搜。”蒋世权点点头。 马骧驰伫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让他搜,突然一把抓住何愚的手,让蒋世权看,马骧驰大声道:“这是什么?”何愚虽惊不慌的道:“这不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那张真的画像么。”马骧驰冷冷的笑道:“从我身上搜出来的?蒋前辈你可看清楚了吗?这张画像是否真的从我身上搜出来的?” 蒋世权面色深沉,道:“好,你个苏藏玉,居然再次骗了我,今天你是别想走了。”苏藏玉突然大笑了起来,问马骧驰,这怎么看出来他是假的何愚?马骧驰道:“你的确是个模仿高手,我虽然只见过何愚前辈一面,但我也觉得你将他模仿得很像。你之所以知道昨天在刘家庄发生的事情,应该是昨天去而复返,跟着我们两个人去了刘家庄。至于我怎么看出来的么,哼哼,很简单,言盟主的千金,现在恨我入骨,她昨天也在刘家庄,昨天她跟何愚前辈二人想要杀我,既然知道我在此处,可是,却只是何愚前辈一个人来了,这不是让人生疑吗?” 苏藏玉道:“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在一起,难免让人指指点点。言思忆不来,有什么好奇怪的?”马骧驰道:“奇就奇在,言思忆这个女孩非常任性,一旦任性起来,她是绝不对不会顾及那些繁文缛节的,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在这里,她又怎会不来?” 苏藏玉一阵冷笑,笑完后将那张真的画像还给了蒋世权,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给马骧驰:“马骧驰你给我记着,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迟早你会栽在我手里,还有这笔金子我要定了。” 蒋世权看了看马骧驰,深深的作了个揖,跟他道歉。马骧驰托住蒋世权的手,让他止礼。蒋世权道:“你骗我这件事情是我误会了你,但是,言盟主跟刘庄主的事情我绝不会饶恕你的,这次咱们就此别过,下次见面时,我蒋某人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马骧驰苦笑的点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