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鬼语篇》 正文 第一章 夜店 引子: 我已记不得上一次到这里来是什么时候,只凭印象,知是深秋。然见那满地零落黄叶,竟不觉秋日萧杀,反平添几点暖意。因为来的不是假日,人也稀稀落落,未见喧嚣。偶有三两孩童追过,总有长者陪同,难至四处游离,惹人生厌。这样静谧却也有好处,更显古朴沉寂。每每钟声响起,便有一股浊流在心中激荡,滑过喉腔,吞吐出去,顿觉神清气爽,不枉小小跋涉一番。 相较雍和宫,白云观等,西山大觉寺当真算得上隐秘。这自然是对比而言,毕竟每逢初一十五,香火鼎盛也非一般小庙可比。闲暇时,值烈日当空,此处空幽竟清冽似冰泉初露,只因溪流环绕从不间断,细鸟娟啼,公孙摇曳,千年古刹的威名尚在,故国历朝的参拜已逝,让人心头面上难免艾艾。 墙壁上几点斑驳,才能现出年份。亘古不变的是,日出之时,淡阳扶桑,残星晓月,人立于院中,点上几镇庙烛,将庭门打开,自有香客前来参拜。一切安稳如斯,真真合适了“清水院”这淡泊的名字。 然而我今日前来,怀中却揣有恶鬼。 ----------------------------------------------------------------------- 四月份的时候,我的发小——j先生——拉我晚上去喝酒。 我本来不打算和他去的,原因有二: 1他是gay。 这件事本身不算什么,但是他就是那种走在大街上很多人会看的类型,我的意思不是说大家惊诧于他的容貌,而是他的打扮。他偶尔会化妆,你说不准是哪天,所以约出门前最好视频检查一下。而且他的衣服也和我太格格不入了。我自认是一个直男癌患者,平时穿着拖鞋出门买泡面,上学就穿个t恤加牛仔裤,无论怎么打扮,和他出去都是神反差。 2和他出去就是去gay吧。 拜托,我又不是基佬,有个基友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说实话基友的那片天空我也不想飞的那么高,接触的那么彻底。可是他每次都用他身边的妹子勾引我,保证出去就会有他的闺蜜们作陪。这次也一样,他先给我看了几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妹子,虽然胸前没有什么料,但是水汪汪的大眼睛确实很勾人。 “跟我来嘛!”j嘟起嘴说道,“我姐们儿真的会来的”。说实话他这样令我很受不了,一个185的大老爷们,干嘛那么娘呢,不是据说基佬圈也有很an的存在吗? “可是你每次带来的,全都是腐女,她们看到我只会想把我掰弯啊!”自从上一次去工体的funky,被他带来的女生抓着手摸了j的屁股以后,我就心有余悸。 “这次的不一样哦,不是腐女。”j一边说一边把嘴靠上我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这个很骚哦” “额”这个家伙,我强压住心中的不爽,“我去就是了,麻烦不要对我发情。” “矮油~就知道你最好了。”j一把熊抱住我的胳膊,下巴在我的肩膀上蹭来蹭去,至于为什么是下巴,大概是怕把脸上的妆蹭掉吧。 “几点走啊,今儿周五,总感觉酒吧人都会很多的样子。”我抽出了胳膊。 j又假笑着抱了上来,被我挡住。“我和我姐们儿约了晚上9点,去des。” “今天去des啊?会不会太多人。” “废话,你周日去啊,那边只剩鬼了。而且这时候去des才好啊,九点会有什么人在,刚开门而已。而且再晚一点的时候,那边人多,说话其实更方便,没人关心你们说什么啦。”j眼看我不再给他吃豆腐,便拿出手机靠在沙发上,头也不抬的回我的话。 “那走吧,这都八点半了。你开车过来的吗?” “哦,没,我们坐地铁就行,我今天妆画的这么漂亮,得让更多人看一下。而且工体那边多难停车啊,我可不敢上路,人家学车牌只是为了在国外买东西的时候用的。”j依然不抬头。我看着他,心里有无数脏话,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然后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奔着三里屯来了。不过我最后还是坚持要打车,可惜团结湖那站下了地铁基本上不可能打到的士,到底还是称了j的心意。 到了des以后,就觉得今天人真的是多到爆棚。我问j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比之前他带我来的什么90后之夜还要多人,你不是说这个点没什么人的吗,难道今天也有免费? j白了我一眼说,你仔细看看,不是说人数比原来多了,而是每个人的体积都大了一倍。“我也是失策,忘记今天是猎熊日了。”j说,“今天好像体重大于多少就会免费的样子。” “嗯原来你喜欢看这样的风景,我倒也是第一次知道。只是这夏日炎炎的,你不觉得空气变得有些更加闷热了吗”我一边看着那些不顾旁人抱在一起的熊熊们,一边问j。 j从包里拿出一把小的和他的手一样大的扇子,开始自顾自的扇起风来。“我跟你讲,这把扇子是前几天我和我前男友去南锣鼓巷的时候买的。我看上了以后,售货员说这个款那英也有用,我就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了。然后我前男友看出了我的顾虑,说那英的好朋友可是王菲哦,我才觉得那大概还是应该买一下。哦呵呵呵,真有趣。”我看着他自说自话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接。h一cares你这把扇子了? “你的朋友呢?”我单刀直入的问,毕竟这才是我的重点。 j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已经在二楼等我们了。我们就买了票进到了里面。 今晚des的人真的多到吓死人,不,确实像j说的,是每个人的体积都大了一倍,想要找到一条能走的缝都很难。j拉着我的手在人群中自由的穿梭,偶尔碰到几个熟识的人还打个招呼。我因为经验实在不如他丰富,很多袭击根本躲不开,偶尔感觉是不是哪里被别人摸了一下都不敢问。我都不懂为什么就不能建立一个gay吧是专门给熊熊的,那样岂不是方便你我他了吗?哦不,我是说,方便你和他了吗,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好不容易挤到二楼,人潮没那么拥挤了,耳边的音乐声音也小了很多。j拉着我进到了一个隔间,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我看到了j的闺蜜。 这个女生长得确实还不错,如果说小脸如巴掌大,那她的头发放下来以后露出的部分大概只有拳头大了。腰细的不盈一握的样子,整体似乎过瘦了,让我想起王夫人在大观园见到晴雯说的“水蛇腰,削肩膀,眉眼有几分像你林妹妹”的样子。只是看她的打扮裙子会不会太短,不过想到j说的她很骚我也就释怀了。我最近单身太久,就不说真的要谈恋爱,连约炮对象都没有。不过我就总觉得是因为j成天来找我,搞得别人也以为我是gay。 我伸出手去,她握了一下就缩在沙发里了。j凑上去,趴在她身上说:“怎么样,很帅吧,虽然打扮的土了点,不过一晚上的事儿,脱了衣服都一样。”虽然j说我帅我很开心,可是总觉得这话有点别扭。而且也没说我就是要和她上床啊,我虽然之前交女朋友劈腿过,可是也没有滥交。 我忙说:“j你胡说什么,说的好像我是淫gun一样。” j“呵呵”笑了一声,然后把那个女生从沙发上拉起来,说下去跳舞吧。我说你这人会不会太没礼貌了,是不是该互相介绍一下啊。他这才想起来,就交换了一下名字。 原来女生的名字叫季如。j说跳舞的时候,她还摇了摇头,很显然她没有很想下去跳舞,想想也是,楼下的熊熊们那么气势汹汹的,季如这么瘦,进去了还不给挤死了。我立马说要去你去,我可不想下去和那些人挤。谁知道这丫头又说她其实也想下去跳一下,女生都开口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可能再扭捏吧。 可是楼下的人实在太多,幸亏舞池四周被一圈高台围住,我和季如站了上去,眼看着j一个人冲进人群,开始狂跳。我和季如在高台上乱跳了一阵,心里其实一直想着j说的那句“这个很骚哦”,只是迟迟不敢出手,毕竟也才见面。谁料季如在我前面腰扭得越来越厉害,我心一横,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扶着她的腰,随着她的律动也摇摆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我,也没说什么,把手放到我的手上面,抓着我的手跳起来。这样一来,我们的距离几乎已经算是紧贴在一起了,鉴于我这段时间没有女朋友,又和这样的女生在gay吧大跳热舞,我的兄弟不自觉的抬起了头。 额,这样似乎有点太不争气了。谁料季如这时候也开始扭起屁股来,她的屁股划过我的兄弟的时候,我差点叫出声来。估计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季如跳舞的步伐也逐渐缓慢了下来。舞池的灯光一向都是催情剂,这点不论身处是gay吧还是直人吧都是一样的。我把头搭在了季如的肩膀上,问她说:“你今年多大了。” 她笑了笑,动了动嘴唇,我读出来,是22岁。 “还在上大学吧?” “嗯,该毕业了。” 嗯,知道了名字,年龄,还有生活状态,我觉得我们了解的足够多了。于是我进一步把手多伸出一点,环住她的腰,问她说:“我之前和j出来玩,都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 “有吗?我觉得j身边很多漂亮的女生啊。” “你说那些腐女吗?她们都在想办法把我和j凑在一起呢。” “哈哈,那你为什么不肯呢?j长得不错啊。”季如别过头,面对着我说。 “大概我配不上他吧。”我自嘲了一下,“我这样的直男癌,还是和直女癌患者在一起好了,j应该留给更好的人。” “直女癌?我还真没听过直女癌。” “嗯。”我点了点头,“因为已经有别的名字了,叫绿茶婊。” 季如又面向前方,说:“那可真不凑巧,我不是绿茶婊。” “我就是一说,你是绿茶,不是婊。”我心下一寒,生怕到手的肥肉跑了,赶快岔开话题说,“你今天怎么约j来这边,你也知道他到了gay吧跳起舞来六亲不认,都不会和你玩了。” 季如低下头,说:“因为这边男人多。” 我靠,有没有必要这么直接! 我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她问。 “嗯,我不知道怎么回话,要不然你告诉我这么接,我再说给你听。” 季如歪着头想了一下,我咽了口吐沫,觉得这个女孩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她想好了,于是回答说:“你可以问我,为什么我需要这么多男人。” 我心中一片草泥马呼啸而过。 “那”我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下,“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男人?” 季如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张嘴说了几个字。我愣了一下,因为她说的是: 我撞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归家 我点了点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季如却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真的撞鬼了。”她说,“就是从印尼旅行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那应该是夜间运动而已吧?”我说。 “不是啊,不一样。我听到的啪啪啪的声音是没有肉感的,是很凶狠的一直撞击着地面的声音。而且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总觉得马上就要到我的身边了。”季如一边说,一边抓紧我环抱着她的腰的手,我顺势也亲了她的耳朵一下。 这个女孩应该只是夜里需要安慰,我猜。 季如忽然转过身来,把我压到墙上,开始一阵狂吻。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娘们儿过真如狼似虎啊,这次j介绍的人终于有个上道的了。我也回应她的主动,手放到她的屁股上轻轻捏起来。这小屁股,还真的挺翘的。 这时候有个des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我本来还想把季如推开,但是看那个工作人员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用余光往左右看了看,果然扎堆儿在一起猛亲的已经布满了舞池。我看季如也没有不好意思,那我肯定就更得寸进尺了。虽然总觉得她胸前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不过直接去摸她下面我也太没品了。岂料季如的手直接放到了我的重要部位,我头皮一阵发麻,深吸了一口气,就继续和她接吻。 她的手异常的灵活,不一会儿就把我的兄弟伺候的趾高气昂的。 “我们出去吧,这边有点热。”季如说。 “上楼么?” “我想上厕所,你来陪我吧。” “可是des没有女厕所诶” “没关系,有什么差?”她云淡风轻的回答。 这娘们儿,会不会太饥渴了?我心下感叹现在的学校教育出来的人才果然比较优秀,办事绝不拖泥带水。跟着她进了厕所的隔间,关上门,她直接蹲下来要解开我的裤链。我总觉得是不是应该先来点前面的戏码才比较有绅士风度,于是就阻止了她,把她拉起来。她不解的看着我,我没管那么多,将她拥入怀中,开始舔她的耳朵。我自认我舔耳朵的技术一流,舌头才刚一伸进去,她就开始扭动身体娇声轻喘起来。我这才把手伸向她的短裙,从下面探进去,找她的内裤。 我舔了一阵,忽然觉得不对劲,于是在她的裙子里稍微加重点手劲摸了起来,她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瘫在我身上呻吟说:“你干嘛这么坏啦。” 我没理她,一把拉下她的内裤,抓了一下。 我去 季如是个男的! 我一把把他推开,大骂了一句人妖,滚。 这把他吓了一跳,他靠在门上不知所措。我也突然意识到这边是gay吧,如果刚才那一声被人听到了,门口会不会聚集一帮熊群殴我。想到这里,我慢慢冷静下来。 “让开。”我说,“我该回家了。” “你你生气了?”季如小心翼翼的说。 “我叫你让开,你t不知道我是直男吗?” “可是”季如说,“j说你男女通吃,而且我的事儿都可以找你,我才想说要不然就先和你上了,再求你帮忙比较好。” “哈?”我的下巴掉到了地上,j那个贱人,竟然这样玩儿我。我让季如让开,走出去想冲进舞池把j拉出来。才走出洗手间没几步,正好看到j从里间溜达出来,看到了我俩跑了过来,说在舞池里面看我们不见了,就出来找一下。 我笑着说没有,就是去了个厕所,然后把j拉过来,j还不知道我要干嘛,也就被我牵着进了怀里。我伸出手去摸j的j,他也一愣。突然我使劲掐了一下,他“啊”的一声叫起来,然后一口咬到我的肩膀上。我也疼的不行,松了手。 “你有病啊!”j往后退了一步。 “你t才有病,干嘛告诉他我男女通吃?你t是想吃老子jb吃不到就发疯了吧?”我大吼说。幸亏旁边的音乐很大声,没人听我们的对话。 j知道事情败露了,立马转了一副嘴脸,笑嘻嘻的凑到我跟前说:“矮油,宇哥,你干嘛那么大肝火啊,我看刚才你们两个在舞池的时候,不是也玩儿的挺好的吗?” “你t少提这事儿!” “嘻嘻。”他继续说,“你看我家季如长得也不错,就算给了你,你也不亏啊。” “你sister的!”我实在不想把我妹妹和他扯上关系。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就算是真把他做了,你又不会吃亏。”j的语气格外妈妈桑,“再说了,这不是也没发生什么嘛。” “懒得理你,我要回家了,省的继续被你耍。”说完,我就抬腿要走。 j突然就凑上来,摁着我。你别说,他娘是娘,但185的个头在那儿,劲儿还是挺大的。我瞪了他一眼,他笑嘻嘻的说:“宇哥别走嘛,我们还有别的事儿呢。” “你们还想搞什么啊?” 这时候季如也开口了,说:“宇哥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事儿,我真的撞鬼了。” 我一愣,心想说j你可真的没给我安排什么好事儿啊,这中元节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告诉我撞鬼的事儿。这事儿还是不要理了比较好,我又不是捉鬼天师什么的,干嘛找我啊,好像我有多大能耐似的。 “矮油,宇哥,帮个忙嘛,至少先把事情听了再说。我们家小如现在不也是病急乱投医嘛,你看在他差点和你洞房的份儿上就再留一阵喽。”j的语气真的有种见过大风大浪的做皮肉生意的站街者的味道。 “宇哥,我们就上楼说几句话,不耽误你时间。”季如也小声说。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不答应也确实抹不开面儿,只好点了点头。 我随着他们到了二层,不过找了半天都没有地方坐。一个长一点的沙发上挂着b一一kg的牌子,但是只坐着一个人,看起来才不过十七八岁,和季如一样瘦瘦小小的。j立马清了一下喉咙,然后双手插兜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用我平时完全没有听过的低沉声音问他可不可以坐。那个孩子看了j一样,点了点头。j立马起身招呼我们过来坐下,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到了那个孩子身边。 “他怎么突然变an了?”我小声问季如。 “他是攻。”季如报以莞尔。 “哈?”我一时不解,“他原来不是受吗?” “因为他觉得年龄渐长,如果继续当受市场会变小。” 我这才知道原来gay的世界这么单纯,转换角色可以如此自如。 季如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不,不可以,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活着。他连续碰到了三个男人,然后” “我其实也没打算知道的那么详细。”我制止了季如,总觉得他男性性别被拆穿以后话突然多了起来,然后音量也变大了,听他说话变得很清晰。 季如瞥了一下嘴,开始说起他撞鬼的经历。 “我上个月刚搬得新家,在双井那一块,和朋友合租的房子,两室一厅的,还挺大的。起初我们也都很开心,虽然这个房价有点贵,不过因为交通也算方便,下楼没走多远就是地铁,而且你知道那一块是出了名的gay区,我们在f广场的星爸爸坐着的时候,基本上总是能碰到几个在附近的。” 怎么f广场是gay区吗?我以前都不知道。我爸和我妈最近在闹分居,因为我妈实在是太喜欢和朋友出去玩,经常半夜才回家。我爸一直说她,她也不听,后来我爸干脆眼不见为净,一气之下就搬到f广场这边来住了。季如这么一说我也不得不纠起一颗心,想想看,我家住在陶然亭,你现在搬家怎么会搬到f广场来住呢?这中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搬家后没多久,我就和几个朋友想说去旅游,因为现在放暑假嘛。”季如继续说,“事情就是旅游回来以后发生的。我室友是个学霸类型的人物,虽然学习不好,其实是个学渣,但是还是在努力考研,平时都关在房门里面不出来的。 我旅游回来以后,把行李随手扔进了衣柜里面,就去洗澡了。我的浴室特别小,就像是在墙上挖了一个洞,然后插上了一个玻璃门,因为我们宿舍的洗衣机和烘干机都是安装在我的洗手间里面,所以只能有一道门的宽度留给我了。洗澡的时候,因为有水雾,所以玻璃门上都很模糊,但我就总觉得门外好像有个黑影。我在想不会是我室友进来了吧,但是又想到房门是关上的,所以觉得有点奇怪,就关了水龙头打开门看了一下,可是没有人。 大概是我眼花了吧,我当时想。 洗完澡我就开始敷面膜,坐在椅子上想要闭眼休息一会儿。就在闭眼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身边有个黑影子一闪而过,于是我立马把眼睛又睁开了,向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人。到这时候我还坚信肯定是我太累了,眼冒金星的经历大家应该都有过才对。 然后我到客厅去,打开冰箱倒了杯牛奶。这时候手机响了,因为在敷面膜,所以我就带上了蓝牙,摁了接通。 是我的朋友p。 她知道我今天才回来,就打电话过来问我旅游的情况。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我的室友在房间,估计也觉得屋外的笑声蛮三八的。 这时候p突然问我:‘季如你要是还有朋友我就不说啦。’ ‘朋友?我没有朋友在啊,怎么了?’ ‘没啊,从一开始打电话到现在,我都听到电话那边有个女生一直在和你说话啊,不过你没理她就是了。’ ‘没有啊,是不是电话穿线了。’我不以为意的说。 ‘不不不,是很清晰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说一句她就说一句。’p很坚持那不是技术原因。 ‘怎么可能,你别吓我,我胆子小。’我其实还是不大相信。 ‘不,真的是有别人,那女的还说什么你的面膜开始掉了之类的话。’ 我一听,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没和p提到说我在敷面膜,所以不可能是她在开我玩笑。 ‘p,我有点累了,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尽量不去想这件事。p也很识趣,大概是猜到了什么,所以就没多问,挂了电话。 我赶快回到房间,把面膜摘下来,擦了一下脸,就躲进被窝想赶快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回忆 当天晚上我就被鬼压床了。而且一压就是被压了两次。大家都说鬼压床是因为太累了,仰睡的时候才会被压,可我是抱着枕头睡觉,侧睡的时候被压了。 第一次是半夜不知道几点,我感觉有人在靠近我,我努力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想动也动不了,可是浑身有一种酥麻感,有点像是像是刚射了一样,很舒服,所以我以为我是在做梦,就没有很在意。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是我却可以看到,我的床上明明就是有另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向我的身子压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紧。因为当时浑身有种很酥麻的感觉,我发誓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春梦,于是就想伸手去搂住那个人。可是因为身子动不了,就开始使劲挣扎起来。 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几乎和我脸贴脸了,可我却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到了这一刻,我才发觉不对劲。我感觉我的手突然可以动了,但仿佛只是意识层面的,因为我看到我的两只手抵在它的肩膀,想要把它推开,可是我的手似乎又还抱着我的枕头。我只能期望那两只手可以把它赶走,但无论我怎样使劲,都不能增加我和它之间的距离。我开始害怕,而且我仿佛可以感受到它的呼吸。我感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从我的鼻腔进入体内,然后我的身子整个膨胀了,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灼烧我的五脏六腑。 ‘啊’的一声,我叫出来了。 我坐在床上,浑身是汗,心扑通扑通的跳,完全平静不下来。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刚才的可能真的只是噩梦。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会不会来得太巧合了。这样的话,屋子里我根本没胆子一个人呆下去了。但这个点儿还能去找谁呢?我只好打开电脑,从网上搜了念佛号的p3,下载下来循环播放。我平时是不信鬼神的,因为这事儿从来都没发生在我身上过,但是这次我不得不防备一下。后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样,觉得心底平静了不少,于是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我室友已经在客厅做早饭了。 先说一下我们客厅的安排,客厅的墙上有一面横向的大镜子,直直的对着我室友和我的卧室门口,所以如果我们都开着卧室的门,那么看一眼镜子就能看到两人的卧室里面的样子。 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和我室友说一下,毕竟像他那样的学渣,肯定会告诉我很多看似合理其实不合理的解释。可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他就看着镜子说:‘诶?你昨晚有带男人回家哦?’ 我说没有啊,他又说:‘可是,我刚才看到房间有个人影啊。’ 我的面部神经开始抽动起来,怎么办,这下我是真的害怕了。本来想说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可是又觉得他这样的人好像本来就很迟钝,不提醒他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感觉,而且告诉他肯定被他嘲笑,于是我就决定自己一个人搞定这件事了。 我回了房间,立马打电话给我一个信佛的朋友说了一下我的情况。我那个朋友说我们去拜一下好了,我说一k,就洗了个澡,画了个淡妆,和她约在lg双子大厦那边见,她家就在那边。 见了面以后,我问她用不用去雍和宫,白云观之类的地方,毕竟名气大一点。她说没必要,就在这附近就有个小庙,平时她都是去这边的。我点了点头,就跟着她走。等到看到了那间小寺院的时候,我心就开始安定下来了。于是加快了脚步,笔直的朝那间庙走去。可是当我走到那间庙的庙口的时候,我本来是正常的走路,脚下也没有任何东西绊我,我突然就一个趔趄,向前滑了一步。因为这一步迈得太大,所以我停在了原地,一秒钟。这一秒钟我低头一看,就吓得呼吸不了了。 我的双脚之间有一只开肠破肚的死老鼠。 这大概也算是流年不利吧,怎么连续碰到这样的事情呢?我看了一眼我朋友,我朋友只说快点进寺里面吧,拜一下就好了。我也觉得应该赶快解决一下,就拉住我朋友的手,拉开寺门走了进去。 进到了庙里面,见到了住持。住持是个女尼,不知道今年多大了,我也不方便去猜修佛之人的年龄,就简单的形容了一下最近的经历。住持也没多说,就让我去把这些佛像都拜一下,然后去二层拿一些经书回家。我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解决了,不过也不好多问,只好先和朋友出来了。 出来以后,我朋友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三张符给我,让我贴在门上。她全家人都信佛,而且她爸爸每次去一个地方,就会在那个地方求几道符回来,塞给她,让她保平安。我谢过她,就先回家了。 回家后把这三道符贴到了房门上,和浴室的门上,还有一张夹在钱包里面,希望这样就不会再闹事了。 可是当天晚上我第二次被鬼压床了。 这次鬼压床来的似乎没有上次那么吓人,但是我看的比原来清楚很多。 本来是熟睡中,可是我突然醒了。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次我反而更怕了,因为我觉得既然已经贴了符还是没有用,那肯定是很厉害的东西。虽然我依然还是睁不开眼睛,但是我看得到周围明显是一片白色,好像白天一样。而且我看得到整个房间的布局,门上贴的那道符也看的明明白白,就好像我站在屋子的中央一样。 啪c啪c啪 我听到了这个声音,可是却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我努力找寻声音来的方向,忽然又传来‘啪c啪c啪’三声。 这回的三声似乎是来自贴着符的卧室门,我仔细看过去,竟然发现,那个门开始变得透明起来,门口一个人影正两只手打开,趴在门上,在那边啪啪啪的拍着房门。我吓呆了,憋着呼吸,仿佛这样它就看不到我一样,但这没有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拍门的声音仿佛狂风暴雨一样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吓得尖叫起来。 这时候我能动了。 我坐在床上,喘不上起来,刚才的影像实在太真实了,而且那啪啪啪的声音似乎也一直围绕在我的屋子里挥之不去。我看了一眼卧室的门,那张符居然掉了下来,落在了门口的位置。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爬起来走到门口看那张符。那张符似乎是被烧过一样,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出现了焦黑。 现在我确定我真的撞鬼了,于是上网查,想要看看有没有谁可以捉鬼之类的。不过网上的消息都不能信,虽说不可以病急乱投医,但是我现在也怕的不行。网上说鬼不敢去阳气重的地方,我想来想去,其实阳气最重的地方不就是gay吧吗?于是这段时间我就一直留在这里。可是周日到周四,gay吧几乎是没有人的,但我又不敢回家,因为回家就会听到屋内一直有啪啪啪的拍门声。可人少我还是有些害怕,就都拉着j和我一起来。j觉得我很奇怪为什么天天要在这边泡着,我就把情况和他讲了。他听了以后笑着说: ‘嗨,你早说啊,我跟你讲,我的好朋友就可以驱鬼。’ 于是我就请他把你带来了。” 我去,j这个贱人。我刚想骂他几句,却发现他已经和刚才坐在他身边的孩子交谈甚欢起来了,那个孩子瘫在他的腿上,两人以一副已经相交多年的姿态互相调情,我也就懒得理他。再看一眼季如,发现他正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神看着我,本来就水汪汪的眼睛现在显得泪眼婆娑。我猜他大概是在装无辜,可是这招对我没什么用处啊。 我咳嗽了一声,好吧,我确实小时候被家人送去道观过,可是那也是因为我自己身体弱,也不是为了去专门做这种行当。摸了摸鼻子,我开始想说如何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要知道我可不想没事去抓鬼什么的,我既不是茅山道士,也不是抓鬼天师,犯不着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冒险。即使通过他的叙述,这个鬼应该没有那么厉害,但是现在可是农历七月,一不小心触了霉头,遭到厄运缠身可就毁了。得想个办法推掉他才行。 “我跟你讲”我语重心长的说,“我是无神论者。” 季如听了,表情有点惊讶,但还是说:“好吧,我明白了。”看得出来他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强求,毕竟我要是不想帮他,他来硬的来软的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不吃。但是看他这样,我又觉得不忍心,毕竟被怨鬼缠身的滋味我晓得。之前看他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灯光亮一点,坐的近了一点才注意到,他的眉宇之间确实隐隐透出几丝黑气。之前大概是因为被粉底给挡上了。这让我想起我高中的时候,一个女生去看中医,那中医一开始怎么也看不出来她生病了,非要把个脉才晓得。如今的人一个个妆都太重了,望闻问切第一步就会被打枪。 “我觉得你可能就是搬新家,然后不太适应。你知道啊,现在的房子,可能刷漆的时候用的甲醛超标,那你的神经可能就受到刺激了,甚至产生幻觉。”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措辞,“你要是真的觉得不放心,可以找那种房屋装修的专家来测一下有毒物质的含量。” “不必了,我确定那是闹鬼,连符纸都掉下来了,这个和刷漆怎么会有关系。”季如淡淡的说,只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出来他语气里面的不快。 “这样啊,那你可以学别人,去大一点的庙里拜拜啊。” 这时候j突然凑过头来,说:“杨宇你个贱人,别给脸不要脸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旅行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谁给脸不要脸了?” j继续骂起来:“说的就是你啊,就你还在这边嘚啵嘚啵的说呢,你知道我家小如多可怜吗?你的那些老底儿我还不清楚吗,你师父怎么说的来着?叫你清心寡欲,要不然不会把他的宝贝留给你的。你倒好,天天看片儿,怎么你丫的看了片儿是锻炼心性呢是吧,不是撸管是吧?你是想看片当圣女贞德吗?你知道圣女贞德怎么死的吗?用台湾腔说就是骚(烧)死的。你要是不帮他,我就都和你师傅说去,你知道我刚才去你家都干嘛了吗,我把你的那些片儿全拍下来了,到时候看看你师父是不是觉得你和这些片儿是纯洁的革命感情啊。” j这个家伙,嘴也忒快了,堵都堵不住。他话说到这份儿上,我竟无言以对。 j突然又变了个脸,笑嘻嘻的说:“宇哥,你看你也是,刚才和我家小如聊天聊的怎么样啊,我好像看到你们是从厕所出来的,都干了些什么啊?” 这时候,j怀里的那个孩子也爬起来看我,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想发火又不好发,就只能回答说什么也没有。 j继续说:“我也相信你们什么都没干,你看你和我家小如现在也算是深层次的认识过了,这样帮他一下,不就是当年小凤仙和蔡锷的纯洁友谊吗?当然鬼才相信那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呢,是吧?” 我越听越觉得他有病,就说:“j,你要是再不闭嘴我抽你了。” j笑了一下说,“是是是,我也没说什么,就是想说,你帮个忙,我以后给你介绍我的姐们儿,大家互惠互利多好?你不帮忙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和别人诉一下苦了,这纯洁的友谊看样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我磨了磨后槽牙,也不知道j这个家伙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威逼利诱的招术,我如果拒绝了他,那师傅的那些让我朝思暮想的宝贝可能就真的拿不到了。倒不是我贪心,只不过我的命太轻,如果不靠那些宝贝,天天也要被鬼压了,我从小就得自己处理各种鬼怪,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年纪,真是受也受够了。 我只好赔笑说:“j你也真的是,够识大体呢。” j笑着说:“嘿嘿,宇哥你别夸我了,我禁不起夸。” 我心里玛骂了他一万句后,只好和季如说:“那今晚我先去你家看看吧。” 事不宜迟,我也不想等到凌晨两点鬼气最重的时候去撞邪,所以立马站起来就要过去。j一脸不满,显然他不愿意松开怀里的那个人。那个孩子也是拉着j的手不让他走,我实在懒得看他们卿卿我我,就和季如先出来了,告诉他我们在院子里等他。j和那个孩子交换了一下微信,就跑了出来,我们也没等他。 季如家在四层,听起来就觉得不吉利。路上我问他,是一般进去就有出现过鬼影,还是说从什么时间开始的。季如说一般进去的时候其实还好,只是出去旅行了一趟,回来就开始不太平了。我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知道鬼其实是很少会陪着你旅行的,那样会耗费它们大量的精力,所以经常是一个房子如果闹鬼,那搬家了就好了。可如果这次那个鬼真的是从外面回来的,事情可就大条了,说不定是个怨气极重的家伙。 “你都去哪里旅行了?路上都干了些什么事?”我问他。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当时有特价机票嘛,所以先去了趟台湾,然后去的印尼。本来之前朋友都说要去的,连港台通行证都办好了,但是本来订的机票在3月份,正好赶上那边大(太)肠(阳)花(花)论(学)坛(运),所以不敢过去,怕被他们打,就把机票退了。然后觉得好亏啊,搬家以后一天晚上无聊,上网看去香港的机票,正好在广告里面看到说有个特价机票,从香港去印尼的,而且中间在台湾转机可以停留两天,就约了一个女生买了。” “你这时候去香港不怕那些占中的人吗?”我倒是也挺不理解。 “因为刚放假嘛,所以没怎么看新闻,到了那边才知道他们在占中。之后到了台湾,也就是在台北逛了一下,周边也懒得去了,反正我朋友觉得也没有什么值得逛的,而且她去了一下夜市,觉得辣的食物都太甜,所以心情也不好。倒是有去中天电视台,希望能看到小s。” “在香港台湾都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离开台湾以前的晚上倒是有去行天宫那边拜拜,毕竟是鬼月,觉得应该祈求一下出入平安。” 我没说话,示意他继续。不过说起来,外面的庙尽量还是不要多拜的,我知道很多人信佛或者信什么的人,到了一个地方,如果需要停留几日的话,很可能会去当地的庙宇拜一下,但是说实话,你也不能确定这些庙宇和你本人的磁场合不合。而且外面有很多道场,其实是假道场,而且他们宣传的经书也可能是伪经。之前我有一个朋出去旅行的时候,眼睛开始痛,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滴了一点眼药水。至于她当时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问题,她也没有查过,只是她陪一起旅行的伙伴到了一个道场,当时的一个比丘尼看到她,问她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其实这是废话,她眼睛都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了,是个人就看的出来她眼睛有问题,而那个比丘尼就拿了一本书给她,告诉她让她多读几遍,眼睛就会舒服很多。 朋友很懒,就没有诵读,回来和我讲了这件事,我说你把那本经书拿来给我看一下。 接过来以后,居然是《眼光经》。 《眼光经》是伪经中很有名的一本,这类经书完全不是大乘经典,民国初期有大量发行过,不过随着众大贤的辨别,有很多已经不再流通了。 所谓假道场,所谓伪经,我在这里也不能帮大家讲的太清楚,毕竟就算讲清楚了,要分辨起来也很麻烦,净土宗的大安法师曾经提出了辨别伪经的三大原则,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上网查一下。常年信佛的人都知道,其实只要做到心中有佛,常念阿弥陀佛,心自然清净明了。而那些假道场,经常让香客随便跪拜各种佛像,拜完了心里却未必平静。因为这些假道场,很可能是妖魔所化,用以蒙蔽世人,蛊惑人心。 很多经书中提到,如今我们已经处于末法时代,其实是佛祖的力量比较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心中有邪念,非常容易被鬼魅妖邪入侵。在许多经书里,比如《地藏经》中有提到,下一个转世的佛祖是弥勒佛,不过我们却没时间等到那时候了。 “拜完了以后我们就转机去了印尼,然后在印尼大概停留了四天左右就回来了。” “你们拜完以后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呢?”我问。 “没有,中间旅行一直很顺利,那四天也玩的挺开心的,除了有一次”季如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我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他才又重新开口。 “我们当时刚到了雅加达的酒店,因为太累没有四处逛,就先睡了一觉。没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看了一下表才晚上9点,我觉得这个时间是应该出去逛一下的,毕竟印尼是现在亚洲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夜景应该是很漂亮的。于是我就打电话给客房服务,想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值得逛的地方。可是我打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这让我很烦躁,于是就上网g一一gle这附近的景点。结果输入了雅加达的喜来登酒店以后,出来的消息都是这间酒店闹鬼,很多人在网上晒自己的撞鬼经历。我是不大相信这些的,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我的朋友打我的手机,告诉我她也醒了,我就问她要不要出去转一下,她说好,我们两个就一起下楼了。 到了酒店大厅的时候,我看到前台明明有人,我有点不开心,因为刚才客服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听。我就上前询问,谁料他们看着我说,系统上没有我的来电记录。 这怎么可能呢?我刚才明明打了至少四通电话。但是酒店的前台只是道歉说没有接到。我懒得和他们置气,就问他们说哪里比较好玩。他们和我讲了一些外面的景点以后,我就和我朋友出了酒店的大门。 宾馆的警卫帮我们叫了车来,一开始说是想去pacificpce的,不过后来改主意去了k一ta,据说那边很像是三里屯,可能会有gay吧,但因为印尼的穆斯林太多了,所以可能需要我们自己去发掘。开车的司机听说我们要去k一ta还很开心,不过他的话我们也听不太懂就是了。 说实在的,k一ta的夜店真的很有趣,但因为身处异地,就不敢玩太凶,因为听说这边嗑药的人太多了,所以不放心。而且那边的夜店真的很乱,什么样打扮的人都会有,其中我们就碰到了一个打扮得很像20年前来的女人。 在那个缩写叫做s&的店里,这个女人的调调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因为她既不跳舞也不喝酒,就是在吧台坐着。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经过她身边,但是没有人和她搭话,大家都是只顾着点酒。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开始和我们说话了,大概她看的出来我们是中国人吧,而且她的中文明显比我们身边其他的印尼人要好。 当时我和我的朋友坐下来点了两杯酒,然后就开始聊天起来了。那个女人本来是坐向吧台的,听到我们谈话,突然转过身来,问我们说:‘你们是中国人吗?’ 我和我的朋友很惊讶,不过没多想,以为就是普通的搭话,于是就说是。 岂料这个女人突然站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我们看到她的眼白上有血丝,据说这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血管破裂。她慢慢走向我和我朋友,声音开始发抖,重复说:‘那你们怎么还没走,怎么还没走啊?’ 我们两个很尴尬,幸亏也没有人看我们,我就问说走去哪里。但她只是说:‘走啊,快点走啊,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猜我们是不是碰到疯子了,就想要离她远一点。但她还是不放过我们,又继续说:‘是不是签证没有拿?’ 忽然她放声大笑起来,一下抓住我的手臂,脸咻的贴到我的面前说:‘那你们走不了了,你们要来陪我,你们走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抓的我手臂生疼,而且她的手心很热,热的我都怀疑她的学是不是煮开了。我吓得不知所措,闭上眼睛一咬牙,使劲将她推开了。然后赶快和吧台说,这个女人要发疯,让吧台快点叫保安。 吧台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们,我们很生气,怎么印尼人的服务都这么恶劣,于是大喊起来,说‘叫保安’! 我朋友此时突然拉了我一把,我看着她,问她干嘛,她呆呆的指着那个女人的位置说:‘她不见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定睛一看,她果然不见了。吧台这时候也表示说他没有看到什么人,从头到尾都是我和我朋友在自说自话。可这怎么可能,我当时吓坏了,什么也不敢说,就拉着我的朋友又打车回了酒店,因为实在也没有心思玩下去了。 之后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所以我们就没再把这个放在心上。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恐怖,不过可能因为是两个人出来,为了旅行的开心,就谁也没再提这件事,渐渐也就忘了。等到回了国,当天晚上就开始闹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现身 听完了季如的说法,我觉得大概就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了。于是就问季如当他被鬼压床的时候,他感受到的灼烧皮肤的痛楚和那个女人抓住他手腕的时候是不是一样的。他点了点头说是,又说他其实也猜得到应该就是这个女人没错了,但是猜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这时候我们也差不多到了他家了。其实路上说鬼不好,尤其还是鬼月。不过鉴于他的房间里面已经有一个鬼了,我觉得也就没差那么多。其实还有个说法是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不可以唱歌,因为会把阳气全部放出去,容易招鬼。可是这一路j一直不顾旁人的大声嘶吼着那些只有他听过,别人完全没有听过的破歌,似乎也没有把鬼招来。j唱歌一向五音不全,而且自始至终的在飙高音,所以人称彪哥。彪哥的高音听起来很像泼妇骂街,于是我猜大概是因为鬼怕恶人,他才安全了这么多年。 季如的公寓是新建的,按理说本身是不会闹鬼的,不过从楼下往他的房间看过去,确实能看到一股暗红色的气从窗口缓缓溢出。暗红色的气,应该是心愿未了的鬼,不过这么暗的话,应该怨气也很重。估计如果没有他的朋友给的那三道符,可能季如都已经被鬼附身了。这样的情况,大概进去就应该二话不说开始驱鬼了,只是现在我什么材料都没有带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来。 等进了季如的房间,我才意识到这个怨气有多大。整个房间被暗红色的怨气环绕着,我简直看不清前方的路。不过j和季如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尤其是j,还没心没肺的问我说‘鬼呢?诶!鬼呢?宇哥你让她出来看看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在抽动,因为一个浑身血淋漓的女人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那个女人用只有眼白的眼睛瞪着我,伸出正在滴血的双手,缓缓的要去抱住j的头。我分明看到她的手上有长长的指甲,正要刺向j的喉咙。可是j还在那边神经病一样的说着‘我跟你到处跑了这么多次,老是看你说被鬼缠住了,但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一次鬼,诶,宇哥,你说你是不是跳大神的啊’。我懒得理他,脑子里面计划着怎么样才能击退那个女鬼。 贸然动手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和j实在太近了,如果我有带着符纸,还能贴在j的身上,可是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结出个手印,将她打退。但是她站在j的身后,j的身躯已经将她完全挡住了,我估计我的手印打不到她身上,但她却可以随时要了j的命! “j,你快唱黄绮珊的版本的妹妹啃哥血直流(就是李谷一奶奶的妹妹找哥泪花流)!”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以暴制暴。 “哈?”j白了我一眼,“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能说他身后有女鬼,要不然他会开始尖叫而不唱歌了一一一虽然两者都是尖叫。“因为我上次听你唱歌,好像没有那么跑调了,你声音很不错,一不跑调唱歌很好听。” “啊?哦可是他室友是不是在学习啊,我唱歌不会打扰他吗?”j反常的矫情起来。 “没事啊,他要是出来我帮你挡着!你快唱!”我急的有点火大了。 “你嚷生什么啊!”j居然开始耍起脾气来,“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对不对?我才不唱嘞。” 我去!平时也不看他这么矫情啊!他身后的女鬼的手指已经蓄势待发了,估计下一秒她就可能刺进j的喉咙。 “j,你唱了我就亲你一下!”我大喊道,因为我看出来那个女鬼的手已经开始用力了。 果然!她刺下去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j性命不保! “啊吖啊!” 一声巨响凭空出世,我认出来了,那是j的歌声! “万语千啊啊啊言挂啊啊啊~!心啊啊啊~!头啊啊啊!”j忘情的唱着,而那个女鬼真的愣在了原地。 这一嗓子唱的我是青筋暴起,但是为了让他继续,我还需要强颜欢笑。我把季如拉到一边,生怕他叫j停下来。看得出来那个女鬼也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混身开始颤抖。 “唱的真好!”我含泪大喊着,声音小了我怕j听不到,然后我用金三胖专属的鼓掌姿势为j加油打气。j看到了我的鼓励,心情更好了,于是越飚越高,而我的耳膜承受的摧残也越来越大。 终于到了最高潮的那一句了!我心情激动起来。歌词已经进行到后面的‘嘟嘟嘟嘟嘟嘟嘟,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了,可就在这时,一间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矮小的宅男样子的存在从里屋出来,而此时j正好背对着他的方向在唱歌。 我没有管他,只对j大声道:“j!转个身让我看看你光辉的背影!” j听话的迅速转身,虽然他看不到,但此刻他已经和那个女鬼是面对面的状态了。而这一刻,j也爆发出了最高的那一声一一一 “喝啊!” 我眼看着j面前的女鬼被声波吹开,直直的向后摔去,摔过了矮宅男的身体,摔进了他的卧室。而此刻宅男也呆若木鸡,不知道是被灵体穿过造成了伤害,还是被声化武器震慑造成了痴呆。 j心满意足的唱完歌,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说:“好啦,你该亲我喽。” 糟了,刚才为了让他唱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是既然答应他了,我也不能反悔吧。我只好大步走上前,j看我走过来,微笑着闭上眼睛,撅起嘴唇。 “你看他,好像被你的内力震伤了!”我跨过j,跑去抱起矮个宅男。怎么办希望这招有用,虽然用意太明显了,但是人不为己啊。 “杨宇!”j大喊一声,“你又骗我?你耍谁玩儿呢?你以为你自己是直男了不起啊,你是直男癌不是直男好吧。你觉得自己长得特帅吧?我告诉你,就你这德性,四肢大敞躺在床上我也把你当成折叠沙发给你折起来。你(以下省略2页)” 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耳根清净,不过算了,只要不用亲他,让他说就说吧,我大不了当没听见。我把矮个宅男扶起来,但他没有醒,就问季如说这是不是他的室友,季如点点头,说这个人可能反应比较迟钝,至今没有感受到女鬼的存在。 我听了,往他的房间看了一眼,怪了,外面怨气这么重,怎么一点都没有跑到矮个宅男的房间里面? “你为什么要让他唱歌啊!”季如抱怨道,“你不知道平时去ktv他完全不需要麦就可以比我们拿着麦的人声音都大吗?而且他那根本不是唱歌,是尖叫啊,鬼才受得了。” 其实鬼也受不了 “你看他把我室友吓得。我跟你讲,我室友已经傻得可怜了,现在他肯定连他爸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没理季如,倒是站起身来,径直走进他室友的房间里面,如果刚才j的威慑力够大,那么那个女鬼现在怨气肯定极其薄弱,倒是收了她的好机会。可是我走进矮子的房间,却半个鬼影都看不到,而且完全没有鬼进来过的感觉。这可真的奇了。 “你这样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不太好吧?”季如把我向外拉,不过我因为急于想知道女鬼的去向,所以动也不动。 “你家闹鬼以来,你的室友都是什么反应,他有感受到吗?”我问。 “哎呦,你出来再说嘛,不要随便乱进别人的房间。我室友脑子有问题的,他要是醒来看见你在他的房间里面他会开骂的。”季如担心的说。 “脑子有问题你还找他当室友?” “反正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只是需要他分摊房租。”季如说着,绕到我身后,把我推出了房间。“你看他。”季如继续说,“正常人哪会被j的歌声吓成这样?虽然很恐怖吧,但是至少还要保持思维能力,可他呢,别说j唱了几句而已,他平时也会突然呆住,叫也叫不听。” “突然呆住?什么意思?” “就是有的时候,他会站在厨房用微波炉加热牛奶,然后盯着微波炉上面的电子钟看,明明牛奶已经热好了,他也不拿出来,只是一直发呆。” “那也许是思考问题呢?” “不可能。”季如斩钉截铁的回答说,“你知道他有多夸张,有一次我早晨去上课前,他已经在厨房站着了,等到我下课回来以后,他还盯着时钟看。我问他他在干嘛,他不理我,自己回了房间。第二天他居然跟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旷掉了一节课。你说他是不是怪怪的,简直就和鬼附身了一样。” “鬼附身了?”季如的话让我想到了什么。 “对啊,发呆不说,还很傻。他天天闷在房间里面学习,最后gpa还没有我的高,成天求我给他补课,但是讲了的东西十分钟就会忘记。我一条公式大概能给他讲50遍他还要问。” “你和他很熟吗?” “也还好。” “那他的生辰八字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季如十分不理解的看着我。 “我怀疑他的命有问题。” “哈?”季如又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他的生日你总知道吧?” “知道,1992年5月19。”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壬申年甲辰月丁巳日,果然这样的命格,不需要知道什么时候出生的,就足够算出来是孤晨命了。季如是个什么样的运气才能碰到这样的室友,估计他撞鬼都是和他室友的命有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孤辰 “我觉得你最好赶快搬出去,因为你继续和你室友住的话,就算我帮你祛除了现在的这个鬼,以后还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的。” “为什么?难道是我室友要害我?你小说是不是看的有点多” “你别问我为什么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反正是为你好。”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我叹了口气,只好给他稍稍讲一下。 季如的室友生日是壬申年甲辰月丁巳日,时辰不知道但是若转换成数字就是农历92年4月17。命中带2或者4或者7的都是一星命宫,若是三者都带,则是一生坎坷,绝不可能有行运之时,遇难亦难化解,诸事不顺,且容易波及他人。 《九天玄女六壬课经》中有记载,此种八字,若测身命,则‘不利尊长,阳不利父,阴不利母。兄弟动,衰则克兄弟,旺则克妻妾。父母动,衰则克父母,旺则克子孙。官鬼动则论衰旺,作龙常禄马贵人主有官贵,如身衰鬼衰作凶将,主多官衰灾疾病;或鬼旺克兄弟。如妻财动,衰主克妻,旺则克父母。如子孙动,衰则克子孙,旺则退职伤官,但有病者愈。以上俱是因卑幼阴人起祸,兼天将吉凶言之。’ 总之意思就是说,诸事不顺,一生孤苦无依,且遇难难解。这种人本身容易招鬼附身,但是又因为命硬克父母克兄弟姐妹妻儿及亲友,所以煞气也很重,鬼魂威胁不了他们,但是他们的存在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伤害。 我觉得季如不是很理解我的话,于是想了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理解的快一点。 “所以,”我对季如说,“他会挡你的桃花,你以后找到的男人都可能是阳。” “啊!”季如摇了摇头,“不我不要这样”很明显他受到了打击。只是他想了想,又说:“但你知道,我这边的房子是签了合约的,如果我不管不顾的就走了,我会被告吧?额如果我走了,那个女鬼是不是就会跟着他不会跟着我了?按照你的说法,那个鬼应该是伤害不了他的吧?” “那可未必,那个女鬼既然能跟着你漂洋过海,是不是还要缠着你,要问她才知道。” 这时候j也差不多骂完了,凑过来说:“所以我就说嘛,你不让那个女鬼现身,我们怎么问她呢?你就是个跳大神的骗子,都不让我看。” 我叹了口气,说:“你刚才差点就见到她了,而且可能很快和她做闺蜜,相亲相爱在一起。”于是我看着j懵懂的眼神,把刚才惊险的状况讲给他听了一下。其中我特意加重了对惊险状况的描述为了让我对不亲他做出合理的解释。 “真的假的?”j很明显不信,他大概觉得这是我找的借口,看来之前真的骗他太多次了。 为了证明我的信用,我向季如借来了针线包。我要让他们见鬼。 季如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说是之前妈妈有让他带,但不知道压到哪里去了。待他找到以后,我一咬牙一闭眼,用针尖在食指上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拼命挤出来一点血。 “你这是干嘛?”j在一旁问。 “我要在你们的头上画一个能见鬼的符。”我说。 “可是小说里写的都是咬破手指啊,干嘛要用针刺?” “废话,你咬一下自己的手指试试,看看有多疼。” “不要,我又不是直男,干嘛折磨自己。”j吐了吐舌头,就从包里面掏出镜子和吸油纸,把额头上的油吸干净了。他说这是为了好上妆。 我在他们的印堂上各自画了一个见鬼符,血不够用的时候就拼命挤出来一点。哎做人真的好累。 见鬼符画好了,但是那个女鬼去哪里了呢?那个女鬼刚才应该是被打进了季如室友的房间,可我却在这里没有看到。莫非被矮子室友煞到了? “哎?”j和季如惊叫了起来,“着火了吗?”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屋外暗红色的怨气似乎比刚进来的时候更浓了。我暗叫一声不好,赶快走到客厅去看。只见大量的怨气在矮子室友的身体周围环绕,形成了一个漩涡。矮子室友还躺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屋顶,浓重的怨气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形。 怎么办,这样的程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担心只凭我一人之力对付不了他,没有符纸,更别提桃木剑之类的东西了。而且现在那个女鬼也不肯现形,我该怎么办? “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对他们说。 “不行啊,我室友还躺在地上发呆,等下他被火烧死了可怎么办?”季如冲过去要扶他室友起来,我连忙制止他。 “这可不是着火了,这是怨气!”我赶快向这两个人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虽然季如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但是j毕竟认识了我这么多年,于是就劝季如听我的话。只是季如很担心他的室友,总觉得留他一人在这里会不会不好。我告诉他我们只是回我的家拿一下处理状况的东西,你室友虽然阴气很重,可是他煞气也很重,所以短时间不会有大问题的。倒是现在他把那个女鬼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们可以趁机先离开,不用担心那个女鬼会追过来,这样我们才能快一点解决这件事情。季如点了点头,答应先和我们离开。 我们下了楼,赶快打车回我家。路上我看了一眼表,已经12点了,不得不抓紧时间。如果在2点子丑交接鬼气最盛的时候,女鬼就不那么好对付了。行看看我家不远,我告诉他们在车上坐着,省得到时候还得打车太麻烦,自己飞奔上楼,打开储物柜,开始思考起来。 这个女鬼怨气越发强烈,应该不止是临近子丑交接的缘故,可能是未了的心愿长期没有达成,而且还被符咒遏制了行动的缘故。如果贸然前去消灭她,而她的怨气又太强,那可能我自己也会被波及到。看她的样子应该也不是新鬼了,身上几乎一点生气都不带,反而灵体不该带着的腐臭味格外明显。根据季如的说法,他被女鬼压的时候,有强烈的灼烧感,也就是说她的死应该和火有关。还是应该先问问她有何心愿未了,谈判不成再动手也不迟。 于是我拿了一叠已经写好的符纸,以及一把桃木剑就匆匆下楼了。 一路上j叽叽喳喳不停问东问西,我懒得理他,只讲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天机不可泄露,说了一切都法力都该消失了。j不信,非说我是骗他,他还真猜对了。不过我师父确实有跟我讲过,这样的事情,尽量少和别人瞎扯,对听的人其实不好。我不是很在乎j的死活,但是季如毕竟看起来还是个正常人,我总要顾忌一下。好吧,也可能总被拉去gay吧的缘故,伪娘在我的概念里倒不是很特别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打量起季如来。他刚才因为嫌热,已经把假发摘下来了,不过即便如此,他的五官也还是很清秀的,眼睛不协调的大有点像是动漫里面的人物,可能是带了放大瞳片吧。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皮肤,不过刚才在他家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不错。而且骨架子很小,怎么看都是个有男孩气的女生。只可惜他真的是个伪娘。 “你盯着我家小如干嘛,看上人家了?”j突然插嘴道,估计是看到了我的眼神不太对。而且他这样一说,季如忽然低下了头,好像害羞了。 大姐,你可别这样,我对你真的没意思啊。于是我连忙向他们解释起来。 “我只是在想,那个女鬼为什么会跟着季如回来呢?你若说她是为了吸取阳气,印尼大把的男人给她,她不可能挑选阳气最弱的季如吧?如果说是为了伸冤,那季如既没有阴阳眼也没有修为,她岂不是犯傻?如果说是为了冥婚,比如说是八字对上了,或者以前沾亲带故,倒还有可能,但她也没有托梦来解释啊?” “会不会是为了钱呢?”j说,“你知道啊,男人活着就是为了酒色财气,女人其实也差不多。她死了肯定不能喝酒;色的话,我家小如比她估计都漂亮,除非她是拉拉;至于她现在怨气那么重,气她都已经有了,剩下的,不就是财了吗?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都是这个意思?” “嘿,没想到你也会分析事情。只不过这个说不通,你想,如果是为了财,那有钱的多了去了,她也没必要非等到这时候跟着一个学生来这边。” 路上我们探讨起来,究竟那个女鬼是因为什么跟着季如回来的,说话的时候也都没管那个司机如何看待我们,现在想想他大概以为自己拉到了疯子吧。 等我们再回到季如家,暗红色的怨气已经更加重了。这时候我看了一眼表,还不到2点,应该还能争取和女鬼沟通的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缚鬼 季如打开房门,我们都忍不住咳嗽起来。其实怨气本身没有像沙尘一样侵入我们的呼吸系统,但是因为太过浓重,我们都不得不皱了一下眉毛。 季如的室友还躺在卧室的房门口,继续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j看到很害怕,问我说他不会是死了吧。我告诉他没事,他的室友只是被怨气缠绕才会这样,不过他本身又是个煞气综合体,这样矛盾的情况会保护他不受恶鬼的侵害。 “那岂不是很好?”j说。 “只要你也肯一辈子努力都不会成功,永远没有男人,你也觉得还好的话,那大概真的就很好吧。”我说。 j翻了个白眼,显然色欲熏心的他不愿意放弃世间美好。 我分发给他们每人6张符,告诉他们方位,将12张一一摆好。季如很明显怕的不行,不敢上前。之前以为是着火的时候他倒是还敢拼一下命的样子,如今知道了是怨气便畏惧起来。我告诉他他手中拿的是六丁神符,鬼怪轻易不敢近身,他才放下心来。 我顺便要来了一根针,刺破手指,在桃木剑上写下八卦敕举密咒。待十二道符摆好了,便站到符阵中央,踏起禹步开始念起神茶郁垒唤鬼咒。神茶郁垒是道教常见的门神,主管鬼门关。而桃木剑能辟邪的说法,就是因为神茶郁垒两兄弟使用过桃木镇压野牛岭野大王而流传下来的,因而一般的小鬼小妖见到桃木就会有所畏惧。 咒文才刚念完一遍,眼前本来分散的怨气就开始集中起来,就连本来缠绕在季如室友身边的那些漩涡都脱离了他的身边。大量的怨气凝聚到我面前,我用眼神告诉季如和j把矮子室友拖回他的房间,然后关上门不许出来。j撇撇嘴,显然不乐意,非要看鬼才行。而季如看到j这么坚持,也觉得说,鬼本来就是跟他来的,他也想问问原因。这两个家伙,虽然看起来都娘娘的,没想到贼胆儿还挺大。我没办法,便告诉他们必须站在六丁神符旁边,心存六丁玉女,以此保证五毒不近,妖邪不侵。只是我很怀疑他们懂不懂什么是六丁玉女就是了。 当季如和j走到六丁神符的旁边的时候,怨气已经完全聚集到了一起,逐渐现出人形来。j和季如都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女鬼现出身体,不敢说话。 他们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通身火红的女子,虽然只有淡淡的一层,但也想得到就是这一层火让她碰到的人都会感到被灼伤的痛楚。而女子的面目虽不狰狞,但是惨白不带一丝血色,看到后就觉得身边的气压突然增大了一倍。而女子的头发似乎都在着火,火星四溅。按理说鬼属阴,应该是怕火的,但这女子通体燃烧,定是怨气已经压过她所有的痛苦了。而她的双手已经长出极长的黑色指甲,正耷拉在身体两侧。 “就是她!”季如小声叫道,“她就是我在印尼碰到的女疯子!”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女子猛然看了季如一眼,便张开双手飞身向他扑去。季如还没反应过来,我便念起咒文来: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我让季如和j摆下的是六丁六甲阵,此种阵法兴盛于茅山派,期间和正一教合并的时候被学了去,俨然已经成为正一教的镇教之宝。我没有本事驾驭太大的阵法,但是六丁六甲阵却可以助我与道家众大神加强沟通,而且避邪祛恶,令鬼怪不能近身。而且我也不想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灭掉了那个女鬼,还是要与鬼为善才行。 那女鬼的身形刚接近季如,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挡住,砰的一下,仿佛电流爆发一样,一阵噼噼啪的声音,她被撞回了原位。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转而又继续要向我扑来,然而六丁六甲阵法已经发动,她完全动弹不得,只得愤恨的看着我。我见她已经不能,便走到她身边,抽出一张静魂符压在她的头上,这时她才逐渐安静下来。 当我将静魂符压到她头顶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三魂中的天魂已经完全消失,地魂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也就是说她现在只剩下戾气怨气暴虐之气,不该带一丝情感了。而且这样的情况,口不能言,体不能动,估计也不会写字了。 这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大概只有借魂了。 所谓借魂,就是将这女鬼放到另一个躯壳里面,以那个躯壳的天魂和地魂供她暂时使用一段时间。好吧,其实就是人为的鬼附身。这个方法其实除了让被附身的人短期身体会遭受一点小病小灾,而且十天半个月的运势也会变得比较差之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儿。 于是我转过身,眯起眼睛,微笑着对j说:“这个女鬼已经被我定住了,你如果想要看就趁现在赶快看,等下就没机会了哦。” j呵呵一笑,说:“我站在这边看就行,不用上前,我视力好。” 我又笑的更灿烂了,说:“那不一样,这个女鬼你只有近看才能和她交流。” “不用不用。”j也莞尔一笑,“所谓人鬼殊途,我和她有什么好交流的?” 我眼见j不上当,就对季如说:“季如你不是要问她问题吗?过来问啊。” 谁想季如早就吓的蹲在墙角抱着头不敢说话了。 j这时候又说:“宇哥,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你冲我一笑,心里的花花肠子就撒了一地,我不用蹲下去看就知道哪根是黑的,哪根是臭的。我会过去被你骗?” 这家伙变精了。 我心里骂了一句,没办法,软的不行就硬来吧。 我拿起桃木剑,压在女鬼的头上,静魂符便黏在了上面。我转而将桃木剑对准了j,准备直接贴上去。而那个女鬼也因为静魂符离开了身体而再次挣扎起来。 j看到这里便向后一退,跳到六丁六甲阵外面,叫道:“杨宇!你要干嘛!” “不干嘛,借你身体一用,谁叫你不在屋子里躲着,非要出来看我收鬼,也得付点报仇给我。” “你想的美!”j说着,突然摆出一副要踢球的姿势道,“你别动我,我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这些符给你踢散了!要知道我也是你sister的杨宇你敢啊!” 我不待他说完,就已经将静魂符甩了出去,贴到了他额头上。他看到我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要去踢那道符了,只是动作不够快,脚刚抬起了,就被贴上了。他现在只能以一种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我则念起借魂咒,将女鬼引到了j的身体里。 j的眼神渐渐的变得飘忽起来,一段时间后,转而为全黑。其实这个样子也不可怕,他戴过类似的美瞳。不过我不是很难理解这种美就是了。j逐渐站直,动作变得僵硬迟缓起来。但是说话似乎并不受到阻碍,于是他开口了。从他嘴里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竟完全不觉得有违和感,这瞬间我不得不感叹j可真是借魂的好材料啊。 “这里是哪里?”那个女人说,“你们为什么不放我回家?” 季如这时看到女鬼不见了,变成j的样子开始说话,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于是说:“明明是你跟着我回来的,我也想你回家啊,你别折腾我了好不好。” “j”看了季如一眼,说:“我不是跟着你回来的,你身上没有我熟悉的感觉。” “什么熟悉的感觉?”我问。 “就是,我小时候的家,那附近有座很大很大的宫庙。我是想回去那里的。” “行天宫?”季如问。 “我不记得了,太久了。”“j”低头说。 “那我们怎么办?”季如看着我说,“难道我们还要把他送回台湾去?”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j”突然抬起头,开始尖叫起来:“我要回家!快让我回家!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连忙开始念起静魂咒,催动静魂符的力量,让女鬼的戾气暂时被压制住。 “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回家,再留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女鬼还是不依不饶的说。 季如看她可怜,于是说你不要再放不下了啊,你已经死了啊。 女鬼没有理他,我告诉季如说,这样告诉她是没有用的,因为她听不进去。眼下的办法只有带她回台湾,或者将她的魂魄都灭了,一了百了。去台湾的话,我是没钱出机票,你可以骗j去那边旅游,或许他会愿意;至于将她灭了,未免太不人道,而且这个女鬼已经留在世上这么多年,也不是我想灭就能灭的,谁知道她这么久都没有魂飞魄散是不是求得了黑令旗特意回来报复的。 黑令旗这种东西,是死去的冤魂怨气久久不能平复,且地藏菩萨或者东岳大帝依照因果循环之理,允许其回阳间报复,赐给冤魂的神物。莫说我这般粗浅学道之人,就算是路上神明碰到了,也只能规劝而不能出手消灭,否则祸可及身。这个女鬼到现在都没有拿出黑令旗,所以持有的可能性倒也不大,不过还是要占一卦才保险。 “要是像你说的,只是怨气不散,那我们可不可以和她讨论一下有没有别的方法代替呢?”季如问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惊魂 “这当然也行,只是这要看她有没有意愿和你讨价还价。我也是本着慈悲之心,能不伤害她当然最好。” “可是刚才我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那我来问一下好了。”我猜那个女鬼大概感觉的出来季如没有任何的威胁性,所以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我把桃木剑的剑尖指向“j”,很明显他的身子动了一下。她抬起头,幽怨的看着我。不过因为用的是j的脸,我对她也就没有什么怜悯。 “你听好了。”我说,“我们呢,也不是那种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人,本就是抱着一颗慈悲心肠,想帮你一把,化去心中苦厄,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你最好合作一点,不要一条筋求死才好。你如果有什么心愿未了,不妨说出来,给我们斟酌一下,毕竟有些事情我们做不到那你也不要赖我们。看到这把桃木剑了吗?如果我将它插进你的心口,就算你不魂飞魄散,怕也是再也别想折腾了。” 那女鬼听了,也不说可以不可以,只是低头沉思,过了半晌,我都快没有耐心了,她才又说:“我本就没有什么要求,只想逃离这鬼地方。” “这倒奇了。本来就是你跟着这小子来的他家,又不是他把你抓来的,你干嘛又说要离开?本来你离开我们才开心呢,要走就走呗。” “我本来以为他家在台湾,我问他是不是中国人,他明明说是,结果不知道怎么来了这儿。”女鬼一脸正经的说。 “什么跟什么?”季如一头雾水的说,“这儿就是中国啊,你这话我不懂。” “她口中的中国是台湾那地方。”我解释给季如说。基本上那个年代的华侨都普遍只承认中华民国的政权,而不承认我大天朝。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最普遍,其实到了八九十年代已经还好了。看她显形的样子,似乎是八九十年代的的打扮,所以差不多是六七十年代生人吧,肯定是从小接受的那种教育。就和湾湾人认为我们吃不起茶叶蛋,用不起手机电脑是一个道理。 “哦。”季如答了一声,又对女鬼说,“那就简单啦,你现在已经到中国啦,可以安心啦。” “她其实就是要回台湾,你跟她说这些,她感受不到。” “那不白瞎了?最后不还是要把她送回去?” 我叹了口气,只好又和她说:“小姐,我们现在没那个心力把你送回去,你要不要想个别的方法?比如他们可以给你办场法事啊,他们可以给你多烧纸钱啊,他们可以给你个牌位拿到庙里面祈福啊,他们可以跟你接冥婚啊之类的。” “唔宇哥,这事儿就算和你没关系,你也没必要撇的这么干净吧” “那我能怎么办,和你们同甘共苦吗?要知道,这事情我也不能帮你代办。”说完,我不顾季如鄙视的眼神,继续问女鬼说:“反正你给我个准话,他们或许以帮你和你家人联系上,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就是了。” “你能不能给我我的护(passp一rt)照?”女鬼说,“我想要搭飞机回家。” 季如不解道:“我哪有你的护(passp一rt)照?而且你搭飞机又不需要这些,想上不就上了?” “不,不行!”那个女鬼突然又情绪激动起来,“没有护(passp一rt)照怎么上飞机?回去拿会被杀掉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哦,这下我终于明白了。”我把季如拉到一边,给他讲了讲现在的情况。“你不觉得我们和他说话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吗?因为她现在脑子中的时间并不是我们所在的时间,而是她死以前。你知道有这么个说法吧,就是跳楼死的人,他的灵魂每晚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以同一个时间再去跳一次楼。这不仅是因为自杀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而受到的惩罚,还可能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徘徊在原地不走。这个时候你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才会有消失的可能。然而像这个女鬼,估计现在还处在那个时期,而且因为她怨气太重,所以你就算告诉她她死了,她也听不进去。” “所以处理的方法是?”季如小声问我。 “我们要让她把自己的事情全部讲出来,然后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当然我们可以在一旁提醒她。” “哦哦。” 我看季如大概了解了,就走回到女鬼的身边,问她说:“你为什么要被追杀?我还好好的啊,不需要逃跑。” (以下内容不知道大天朝会不会河蟹掉,因为当初虽然闹出很大的事情,但我们为了和湾湾的和平统一,所以报导很少。然而我个人觉得这段往事要比日本侵华严重的多,因为当时我们已经处于和平时期,连香港都已经回归了。而且我们当时派去接人的飞机都是国泰航空的,可见香港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和我们对着干。我一向讨厌湾湾人,就是因为看到过太多和这件事情相似的事情。日本和我们的仇恨是历史悠久的,可是湾湾才分裂几年,就这样对我们,我觉得这才是血海深仇吧?) 女鬼顿了顿,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估计她以为我们本来也该和她一起逃跑的。于是她又开始叫唤,要我快点做准备。虽然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也没有太大的条理,我还是大概组织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提起九八年,大家印象中的灾难大概就是那场大洪水了。抗洪救灾时期出现的不少光辉形象,估计够大家唏嘘好一阵。然而天灾和人祸比起来,居然显得没有那么吓人,无论从死亡的数量上,还是从人性的泯灭程度上。我们经常说在大自然的面前,我们显得多么渺小无力,然而当人心开始变坏了,当所谓的道德沦丧,所谓的惨绝人寰已经变得稀松平常,那摧枯拉朽的河川山峦的崩坏,又算得了什么呢? 同样是在九八年,当大家在为洪灾中死去的同胞们祈福,为救难中的英雄们喝彩的时候,离我大天朝不远的地方,另一部分同胞却在承受虐(河蟹)杀与轮(河蟹)奸之苦。 印尼政(g一vent)府的贪污腐败也是出了名的,所以怨声载道也是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况下,排解民众的不满情绪是必要的手段。像今年五月十三日的越南排华事件一样,一切的事情都是有目的有策划有组织有预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九八年的五月十三号,在印尼也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排华运动。两次事件都发生在五月十三号,这难道是巧合吗?而且印尼和越南人一样,都有着极强的民族自豪感,这样的情绪很大部分是被从小教育出来的。每当百姓的不满达到峰值的时候,政(g一vent)府就会引发类似的事件,来转移不满情绪。而且拿华人当目标有很多好处,比如我们大天朝一向不介入别国政(p一litic)治,而且当华人在当地扎根的时候,很容易会以小比例人口占有大比例资金。幸亏这次越南的事件有迅速得到全世界的关注,而我们也正好着眼在南海问题上,所以才能快速的制止更多悲剧的发生。然而印尼那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我们管女鬼叫做vivian(一个在这次暴(ri一t)动中真实存在的人物)好了。 vivian那时候只有18岁,家里的孩子除了她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一家人住在一个本来应该很安全的小区。一九九八年五月十四日上午九点十五分,一大群人聚集在了她家楼下,每一个人的脸看上去都狰狞可怖,眼睛布满血丝,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后来有报导他们确实可能提前磕了药)。这群恶鬼堵住了公寓的出口,开始大喊起来。他们的口号,在vivian一家人听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声。 杀光中国人! 吃掉支(ch)那(ese)猪! 开始狂欢吧! vivian家住在七层,这时候,她们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三楼的人打来的,告诉他们说暴徒已经冲到了二楼了,并且将一些住户赶到了楼上。vivian全家都非常的害怕,可他们能做到的就只有在恐惧中祈祷上帝出手来救他们。 她们决定趁暴徒还没有上来的时候,一起逃到十五层的楼顶,去和朋友们呆在一起,可是到了那里,她们就不可能再下楼并逃跑了。当她们逃到十五层的时候,竟然看到暴徒们从右边的电梯追了出来。她们赶快逃进房间,紧紧的关上大门。所有人堵住门口,以防暴徒们冲进来,可是门外响起了许多女人的尖叫与求救声。 “我们明白,他们最终会冲进来的。”vivian惊恐的诉说着,当时的情景她现在想来肯定也是历历在目。 “我和家人约定好,分散开来,藏到不同的角落。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朋友的呼叫声。她们都是一些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涉世未深。我听到她们在向父母求救,‘妈咪’‘妈咪’‘妈咪’的呼喊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火刑 ‘好痛!’ ‘不要!好痛!’ 我们听到了她们的叫声,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们正在被暴徒们侮辱。 要知道她们才十岁,这不可能啊! 大概半小时过去了,声音逐渐消失了,我们这时候才有了一点胆量出去看看。当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全部惊呆了,无法接受当时的场面。女孩们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没有再发出声音。看到了这些,我的小妹妹fenny吓得抱住了爸爸,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我的叔叔d一di拿出钱,塞到这些暴徒手里,试图阻止他们,但是他的努力毫无用处。而且,其中五个人看到了惊恐的fenny,又冲过来抢走了她,并当着我们的面开始对她施暴。每个人的嘴里都高喊着‘alhuakbar’(伊斯兰教的词汇,在阿拉伯语中的意思是‘伟大的阿拉’),他们,真的毫无人性可言。 紧接着,九个男人冲进房间将我拖拽了出去,同时我也看到他们强行带走了我的婶婶vera,但是当时我被他们打昏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大概在下午五六点。我的头痛的要命,而且我发现我没有穿衣服。我痛哭流涕,开始四处求救,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家人还在这里。爸爸紧紧的抱着妈妈和弟弟d一ni。当我向墙角看去,我看到d一di叔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婶婶vera正抱着他哭。这时候我完全使不上力气,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苏醒的时候,是在pit医院,我的父母陪在我身边。 我全身都很难受,只能讲几个词。‘妈妈,fenny去哪里了?’只是这几个词,已经剧痛无比。我的双颊肿胀,音调变得怪里怪气的。妈妈又哭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爸爸擦干了眼泪,努力调整情绪,试图对我微笑。经过四天的治疗,我的身体状况好了一些,爸爸才开始和我讲述当时的情况。 我昏倒了以后,7个男人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出他们对我做的事。 那时候我爸爸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一个人用木棍在殴打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人把我蹂躏了一次又一次。 之后爸爸才告诉我:‘fenny,死了。’ 我止不住眼泪,疯狂的问爸爸为什么,fenny怎么会死!可是爸爸没办法回答我。他让我好好休息,然后便退出了房间。我日夜痛哭着,觉得我人生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直到我出院,他们才告诉我,fenny的悲剧是怎么回事。 当fenny被施暴的时候,她拼命的反抗,所以那些正在折磨她的人朝她稚嫩的小脸上啪啪啪扇了好几巴掌。当fenny最后一次试图抵抗的时候,她向正压在她身上的人吐了一口吐沫,于是那个人生气了。他拿出一把刀,从fenny的喉咙刺下去,一直划开她的身体,找到她的胃,一刀一刀的疯狂的捅起来。最终fenny流干了血,死去了。 爸爸和我说,d一di叔叔也有着相同的命运。他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暴徒侵犯却毫无办法。 神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会发生? 神啊,你究竟哪里? 神啊,你还活着吗?! vera婶婶现在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她受惊过度。她的脸已经呆滞了,并且拒绝进食。我的妈妈每时每刻的在为这样的事情而哭泣。我只期望,这些事情已经结束了。 然而我错了。 我出院的第二天,新一次的暴ri一t动就发生了。大批的印尼华侨都接到了同样的传单,上面写着这次的事件还没有结束,因为支那女人的下体污染了印尼男人的,所以支那女人要向印尼男人道歉。于是雅加达再次爆发了这样的烧杀抢掠事件。这次我们接到了台湾的通知,告诉我们可以去机场做飞机到台湾避难。我们当时正在外面,接到这样的通知后,想也不想的就往机场奔去。 等我们抵达了机场,机组要求我们出示护passp一rt照。可是我们没有随身携带护passp一rt照,他们便要求我们回去拿,否则不能办理签证。我不懂,如果再冲出去,不是可能就死掉了吗?为什么还要回去拿护passp一rt照?可是他们坚持我们出示。没办法,我不能让一家人再出危险,所以我决定独自一人回去取,让爸爸妈妈还有弟弟留在机场,至少这边安全一些。爸爸妈妈当然不会同意,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失去了fenny,不能再失去他们了。 于是我冲出了机场,飞奔回家去取。 在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一群游行的印尼人。他们浩浩荡荡的在往机场走,我不禁担心起我的家人来。可是机场毕竟有警察在,他们应该不能乱来,我一咬牙,便绕过他们继续向家冲去。我一路上都在张望,希望能碰到一个开车的华侨或者台湾人,否则即使天黑我也未必能有力量跑回家。 跑着跑着,我看到前面一群印尼人围成了一个圈,似乎在看什么表演。我不敢靠近,想躲开他们。突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尖叫,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意识到:有人在当众遭受着我们昨天的悲剧! fenny的身影浮上我的心头,我却不能过问,只能继续向前冲。这时候我看到一群警察跑了过来,我心下才觉得安全了点。警察们包围了暴民,却不见他们有所行动。突然带头的警察大喊说: “给你们两个小时处理问题!” 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眼前一阵发黑。这是怎么回事?警察不打算制止他们吗? 我越发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了,为什么雅加达政府要帮助这帮暴民?如果连政府都不能保护我的安全,那现在还可以投靠谁?我开始考虑逃到台湾以后是否还要回来的问题,是不是应该把现金也带到台湾,等事情真的平息了再说。印尼的华侨本来就生活的并不幸福,全世界的唐人街只有印尼的不允许写中文。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呢? 我边跑边想,一时分神,竟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出现了别人。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印尼暴民围了上来,将我团团包围住。我站在人群的中央,手足无措,生怕自己会遭受到刚才女子的命运。passp一rt 这些人一个个走上前,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不是很敢反抗,因为之前fenny的遭遇我还记忆犹新。我还要帮我的家人拿回护passp一rt照,不能在这里就死去。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正曝露在所有人面前,可我能做的只有咬紧嘴唇,期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但是我等了一阵,却感觉身边的人并没有要侵害我的意思,反而是呼声越来越大。 我睁开眼,想知道又有什么要发生了。 我的双手被两个人抓住,前面一个男人手中拿着根拖把从喧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所过之处,众人欢呼让路,仿佛在进行什么仪式一样。这个时候我看到另一个人提了一个桶放在地上。只见那个男人将拖把放在桶里面,好像要拖地一样浸湿,然后拿着拖把走到我面前。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本能的恐惧告诉我我必须要反抗才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我疯狂的往前踹我的腿,尽管上身已经被固定住了,我还是拼命的往前冲,那两个男人也被我拖拽了好几步。于是人群中又走出了几个人,一个摁住我的肩膀,还有两个抓住了我的腿。 ngangkatnya!那个拿拖把的男人大喊。我听懂了,意思是把我举起来。 紧接着我感到双脚离开了地面,我被这五个人举到了半空中。我死命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发善心来救我。但是所有人只是像在看热闹一样围观着,仿佛我是马戏团的小丑。 那个男人举着拖把朝我走来,我满脸泪水的摇着头,求他不要,不要。但他完全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看到他缓缓的将拖把对准了我的下方,我哆哆嗦嗦的想要紧双腿,但是我已经被别人抓住,完全动不了。我在空中发疯一样的挣扎着,好像一只被捉住的蝙蝠。在印尼,人类会去抓蝙蝠,在头上开一个口子,残忍的扒掉它们的皮,然后烤来吃。 我看着走近的男人,多么希望现在所有印尼人都死去,为什么那么多人在看,就没有人能来救我? 突然,那个男人将拖把插进了我的身体。 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出四肢,却完全使不上劲。我的大脑现在已经被痛敢占据了,眼眶撕裂,想叫都叫不出来。我感觉到那个拖把还在一直的往里伸,我全身的神经仿佛都同时崩断了。大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双眼泛白向上翻。骨头似乎全部被搅碎了一样。而这些痛楚只有增加没有减少,那根棍子一直再向里向里向里。 直至那根棍子从我的嘴里伸了出来。 我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活着。我不想再继续感受这些痛苦,只想一死了之。 扑通一声,那五个人终于放开了我,我被摔到了地上。 这时候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也忘记了一根拖把现在已经横穿了我的身体。我开始向前爬,血不断的沿着拖把向外流。 这时候又一阵欢呼声响了起来。我好想回头看,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突然一股油烟味道从后面传来,紧接着又一股剧烈的疼痛侵占了我的大脑。 他们将拖把点着了! 火焰迅速包裹了我的全身,我在地上像蚂蚱一样扑腾。周围都是鼓掌的人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家人 女鬼的故事到后来讲的越来越清楚,我和季如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她。她的表情始终在极度的惊恐和疼痛中变换着,夸张的脸都已经变形了。虽然我们能够想象她当时的痛苦,可这是j的身体,她这样子搞我怕以后j会有面部神经抽搐的状况发生。可是当我想到,她叙述的越清楚,说明她的记忆恢复的越多,那她就越能早一点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这对我们也有好处,而且之前有人不是说勇者要直面悲惨的人生吗。我和季如现在只能感叹幸亏这悲惨的人生不是我们的。 女鬼再叙述完这段经历以后,便没有再多说话了。我用针刺破手指,在她的头顶上写了紫炁咒,帮她收魂静心。紫炁咒很少被用到,全真这种名门正派可能会偶尔修炼,因为紫炁星君实在太符合他们的正道形象。我也是小时候被太多恶鬼缠身,不能静心修习,才会学来这个。 话说回来,女鬼的经历着实把季如吓到了,显然他没有听说过九八年印尼屠华的事情,不过这不怪他,我们大天朝也没有大肆报导,可能一是为了稳定民心不让大众做同样的示威游行,二是因为我们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原则,三是因为这些人真的已经不是中国国籍了,我们没有权力去动武,至于第四嘛,就是因为湾湾了。 “你现在都想起来了吗?”我问女鬼。 女鬼低着头,幽幽的说:“我一直都知道我已经死了,从头到尾也没说我还活着,你干嘛还要逼我重新回忆一遍。” “额”我不禁额头三道黑线。 “我说过,我只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仅此而已。” “可我也说过我们不能把你送到台湾去。”我叹了口气,觉得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有没有可能联系到她的家人?”季如问。 “人海茫茫,你要去哪里找?何况她的父母在湾湾还是印尼都不知道。” “你们茅山道士不是都会算命吗?”季如再问。 “谁是茅山道士?我是普通民众好吧,才没有投靠到什么门什么教。算命那种东西,太高深了,我可办不了。平时骗骗小姑娘还行,真让我办事儿我没那个胆子,一不小心算错了,谁来收场?”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吗?她真的好可怜啊。” “你就是没从小被鬼吓大,天天看它们吓你,你也不会觉得它们可怜了。” 不过看季如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对他太凶。只好跟那个女鬼沟通了一下,问她有没有办法感知到她的家人在哪里。如果有线索,我可以帮她问一下我的朋友。女鬼闭眼想了一下,说她感觉不到。 我于是问了一下她和家人的生日,粗略算了一下生辰八字,记下来给我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算一下。朋友不是很开心,因为这么晚还来打扰他,不过他欠我的人情,也就帮了我这个忙。我挂了电话,告诉季如和女鬼我们来等一下,于是两个人一个鬼坐在客厅里面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朋友的电话才过来。他说了一下大概的方位,结果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 女鬼的家人在我大天朝! 这怎么可能,按照女鬼的说法,他们不是在印尼或者湾湾吗?我又向朋友详细追问了一下,朋友说他算的不可能出差错,而且还帮我们搞来了电话,说打一下试试。我是蛮相信我朋友的能力的,所以也没管那边是不是已经睡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还是打了那个电话。 嘟嘟两声以后,就有一个男生接了起来,估计是个午夜党。 他这样一接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于是就告诉他说,vivian的鬼魂现在在我朋友家,她想跟你们见面。 对面沉默了一阵,我猜他可能以为我们是神经病吧。没想到他说等一下,他去叫他的爸妈。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一阵拖鞋踩踏的声音奔了过来。接起电话的似乎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女人,她问了几个关于vivian的问题,我又问了一下女鬼,女鬼一一回答了。我不想让女鬼直接和他们对话,怕j的声音太娘吓到这些人。 我还没回答完那些问题,对面就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说什么也要现在过来看她的女儿。幸亏他们家也在帝都,倒是打个车很快就到了,于是我就告诉了她们地址。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一个老太太后面跟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开口问我,vivian是在这里吗? 我告诉他vivian现在附身在我朋友的身上,她们可以去和她对话。 我明显看到那个男人看到了打扮妖异的j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不过那个老太太却没有管这么多,径直走进了房内。女鬼始终低着头,当老太太走进来的时候,她瞬间起身,六丁六甲阵简直不能困住她了。她看着老太太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这个时候她附身在j身上倒是挺不错,因为如果是鬼魂本身,是不会流泪的。 老太太看着j,哆哆嗦嗦的抱上去,她知道这是她的女儿,不管现在是什么样子。一番痛哭之后,女鬼便交代老太太说她现在尸骨早就已经没有了,在印尼的时候就被活活烧成了灰,所以能留到现在全靠一口怨气。我心想这一口怨气倒是挺大的,刚才充斥的整个房间都是。不过既然老太太现在已经来了,女鬼应该也可以离开季如家了。老太太拜托我做一场法事,帮她女儿超度,以后投生到个好人家。我倒是也没法帮忙,这种事情不在我的掌控范畴。我问她有没有女鬼生前使用的东西什么的,老太太说她的钱包里面有全家福的照片,这么多年来天天都带在身边,没离开过。于是我借来那张照片,问那个女鬼愿不愿意先寄住到照片上,然后再让老太太带到寺院里面去办。女鬼自然是答应了。不过我还是叮嘱了老太太,千万不可以因为思念自己的女儿而一直让她留在照片里面,这样只会耽误她,她会很痛苦。老太太点头说是,我心想终于解决了,就想送她们走。毕竟j被借魂了这么久,现在完全是虚脱的状态,我可能还要费心去照顾他,当然我也不想这样。 “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季如突然插话道。老太太一愣,点点头。季如说:“你们怎么会在北京呢?按理说不是应该在印尼或者台湾吗?” 对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便沉默了。季如马上表示说如果不方便讲就算了。 “不,没关系。”这时那个男人说话了,“这个我来帮我妈妈讲吧,她现在心情已经很不好受了。” 季如马上道歉说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我们才真的对不住。姐姐在你们这里应该也没有让你们很轻松吧,你们还肯这样帮她,这真的是大恩大德。你们叫我多尼(d一ni)就好,等我们把姐姐的事情办好了,一定来谢恩,到时请务必赏光。”季如又点头说没关系没关系。 d一ni看了看四周,问我们能不能扶他妈妈进房间里面休息一下,他不想老太太再听一遍往事,这样太过难受,怕老太太身体受不了。我们马上就将老太太带进了季如的房间,让她在椅子上休息一下。 回到客厅,多尼,季如,我还有翻白眼流口水的j四个人坐在四张椅子上,开始谈论了起来。多尼倒是有点担心j的情况,问我是不是被他姐姐附身搞坏了。我骗他说他姐姐很凶,一下子就附到了j的身上,怎么赶也赶不走,逼着我们把你们找来。估计我朋友被附身这么久,可能以后精神状况会很不好,你看现在他就已经像帕金森患者一样了,过几天还不得生活不能自理。 多尼吓了一跳,说那怎么办。 我说我可以带他去道场做一下法事,不过你也知道,这喊魂的功夫,也得要花费很多人力物力的。 季如在旁边不敢插话。 多尼立马点了点头,说如果能治好,那就没问题。说着给我了个联系方式,说明天给他打这个电话,他带我们去拿钱。我一边微笑说不碍事的,一边把多尼的联系方式放到行事簿。 然后多尼说起了当日的经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逃难 “vivian突然冲出了机场,我们全家都不知所措,爸爸告诉妈妈说,他出去追vivian,我还太小,和妈妈一起留在机场,至少安全一些。妈妈点了点头,爸爸就准备出去了。他跑到门口的时候,机场的保安告诉他现在外面很不安全,很多闹事者已经开始向机场移动,所以希望他不要轻易离开。 爸爸大声问保安说:‘你又不让我们坐飞机走,又不让我们出去,到底是想干嘛!’ 保安摆了摆手,说他也是听命行事,机场的事他管不了,他只是保安。 于是爸爸没有管他,就继续向外跑,去追vivian。我和妈妈在机场的门口看着他跑出去,都很担心,因为机场的这条路太长了,而且没有躲藏的地方,如果到时候真的碰到杀过来的暴民,那爸爸和vivian都肯定躲不开的。我哭着喊着叫爸爸不要走,让他回来,可是爸爸已经跑远了,根本听不到。妈妈抱着我,满脸眼泪的蹲在机场门口,祈求两人平安。 没过一刻钟,我们就看到爸爸往回跑。他的身边没有vivian。 妈妈忙迎上去问怎么了,爸爸说他跑着跑着,果真看到一群暴民在往这边走。他本来担心vivian,想说拼死穿过这帮人的,可是又想到这样的话,不知道妈妈和我的安危如何,所以只好先跑回来了。 我们在机场里面等待,大家一齐祈求vivian能赶回来,只要能回来就好,passp一rt带不带的回来都没关系。我们在机场门口走来走去,这时候保安问我们说,为什么还不进去登机。爸爸说我们的女儿去拿passp一rt了,我们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保安很疑惑,他说为什么不去坐国泰,那边应该是不需要passp一rt的。 爸爸听了,摇了摇头说,我听说了,但是朋友告诉我说,那边的飞机上面插的不是民国的国旗,我们不需要那边(大天朝)的短期居留签证,所以就没有往那边的飞机走 啪!妈妈给了爸爸一巴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到了,便开始大哭。之后看到妈妈冲爸爸大吼起来,但我当时光知道哭了,没有注意听他们在吵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骂爸爸说,如果他不计较这些,那vivian也不会跑出去了。我也觉得确实如此,当时的ri一t以雅加达最为严重,我们好不容易逃到了雅加达外的机场,可是台湾大使馆却说只能在雅加达里面办理台湾短期居留签证,这不是逼我们回去送死吗? 我还在哭的时候,妈妈抱起我就走。爸爸在后面说站住,妈妈没有理他。后来妈妈抱着我径直到了国泰航空的地方,告诉他们说我们是华侨,要申请来这边(大天朝)避难。这个时候爸爸追上来,拉住妈妈的胳膊,跟妈妈说不许她上这个飞机,说你没听台湾那边的广播吗,说如果上了这边(大天朝)的飞机,会被这边抓去当奴隶,让后榨干身上所有的钱。 妈妈甩开爸爸的手,说她现在身无分文,哪里还有钱给榨干?如果在这边会做奴隶,那也比留在印尼被杀死的好。爸爸这么担心的话,那就留在这边等着坐b一一k台湾的飞机吧。现在vivian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不想我再出事。说完就继续和海关办手续。 海关赶快让妈妈和我进去候机室后,又和爸爸保证说,他们接到通知说已经有暴民快到机场了,如果再不进去,很可能到时候机场内也会有骚乱,到时候怕他们会受伤。爸爸看妈妈和我已经进来了,没办法也就跟着进来了。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候机室里面并没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华侨在。爸爸说这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阴谋,借口说接我们过去,其实就是要残害我们。妈妈不理,她抱着我坐在窗口一句话也不说。后来我向国泰的服务人员打听了一下,他们一共有派出十架专机,但是零零散散的只接回了大概五百个人,连一个客机都坐不满。 直到飞机快起飞了,我们都没有等到vivian回来。虽然大家心里都猜她可能凶多吉少,但是嘴上都不敢讲这件事。我们把所有的资料留给了海关,希望vivian能联系上我们。 后来我们的飞机到了香港,机长告诉我们我们会转机送到北京,爸爸说惨了惨了,这下肯定要被抓走了。起初他还拒绝上机,不过妈妈还是跟着飞机走,爸爸只好随我们转机过来。到了北京以后,我们被大使馆的人接去休息,爸爸一晚上都在担心会不会以后要做奴隶的事情,妈妈则在担心vivian的安危,所以一家人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中午,有人过来找我们,爸爸出去和他们谈话。我和妈妈留在房间里面。我们住的并不是双人房,而是那种集体宿舍,所以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妈妈和他们聊了一下,那些人和妈妈说应该不会有事,但也有一部分和爸爸一样担心会被抓去当奴隶的。其中一部分人说道,当时在海关,有些华侨看到这边五星旗的标志,于是就拒绝办理签证然后走了。他们感叹说,其实只要能活着,以后还得回去,何苦计较那么多呢。 你可能会不明白,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要回去做什么。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所有的身家都在那边,现在发生ri一t只是暂时的,如果留在这边,那到时候我们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爸爸回来了,他说大使馆的人调查了雅加达地区目前被烧毁的房屋,结果我们的家也在其中,所以我们在印尼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大使馆的人说如果他们还想留在这边,那可以提供临时工作签证,到时候改主意了再说。爸爸答应了。 后来我们也没有被抓去当奴隶,但是爸爸妈妈有打听过印尼的受难情况,因为担心vivian会不会被牵扯。就这样过了好几天,vivian都没有回来。根据当时的调查,受伤的华侨人数过万,死亡有一千多人,而被qj或者lj的华人妇女有几百人。但是据后来妇女研究组织公布的调查数据,真实的受害妇女人数可能已经达到五千人。我们不得不接受vivian可能也在其中的事实。 后来拿到了临时工作签证,我们暂时找了个地方居住,短期内没有回印尼的打算,因为家也被烧毁了。之后爸爸一直自责自己没有早一点上国泰的飞机,这样vivian就不会出事,久而久之,抑郁成疾,过了两年也去世了。现在我们在这边生活的也习惯了,所以就一直留在了北京。” 我和季如对这一家人受的苦难表示愤慨及悲切,但是我还是提醒了一下多尼钱的事情,多尼点点头,我们就去季如的房间找老太太。我们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手中拿着那张有vivian灵魂的照片在看。我们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抬起头,老泪纵横。 (多尼的这个后续事件其实也是从湾湾的报导上看到的,有兴趣的话可以搜索湾湾的中国时报九八年五月十六日的报导《归国华侨痛批zf(是指民国zf)效率》和十七号十八号十九号的追踪报导,上面有提到说我大天朝的大使馆效率比湾湾的高太多了,只是大批的华侨只肯上湾湾的飞机而不肯上国泰的,所以即使我们派出了那么多飞机,也只接回来五百人左右。中国时报是湾湾的大型报纸,不是网上随便粘贴的毫无根据的假新闻(当然湾湾自己也一堆假新闻)。当然还有之前五月十一号的时候,湾湾外交部的胡志强就有声明说湾湾不会轻易撤侨,说这个会影响到印尼和湾湾的关系。至于多尼爸爸一直说的什么抓回我大天朝当奴隶的事情,也确实是湾湾为了阻止我们撤侨而使出的坏招,这个可以从《苏加诺时代印尼排华史实》找到端倪。我看到这些报导就想起今年五月十三号的时候越南ri一t,微博上各种铺天盖地的新闻说当时只有湾湾派了飞机我大天朝又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因为当时我们撤侨的速度也是雷厉风行,凌晨接到消息,几个小时后就派船出海了,反而湾湾自己又闹出了逼着华侨交钱买机票的笑话。这些都可以从今年五月十三号的湾湾的新闻(我都爱提供湾湾的新闻,省的有人说这是我大天朝的谎话)中找到。 这次的女鬼事件,vivian家的故事,拖把烧人的故事以及逃出印尼的故事,都是从报导或者受害者回忆录里面找到的,我只负责将这些事情编成故事,然后修改了时间顺序。其实都是九八年五月十三号左右。) 送走了多尼一家,接下来就是处理翻白眼的j。季如给我接了一杯水,我端起来一口喝了。这样折腾了一晚上,确实有点累,要知道我平时是不进行夜生活的人,基本就在家看看视频不出门,平时这个点我大概已经睡了。季如很担心j有没有事,我告诉他没必要担心,被鬼缠身时间不长的话,一开始只是消磨掉你的气运,再慢慢折磨死你。就好像他撞了鬼以后,只是鬼压床,然后出门差点踩到死老鼠而已,也没见那女鬼显形像刚才那样拼命。要知道灵体显形也是需要很大的力量的,如果不是感受到了威胁,轻易不会出来。至于j嘛,因为刚才被女鬼侵占了身体,大概会经历比较长时间喝凉水都塞牙的日子就是了。 说完,我问季如要来了卸妆棉,要往j脸上涂。忽然我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劲力所擒,动弹不得。 j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我的手,瞪着眼睛说谁也别想看我素颜。 季如这下就放心了。 一夜无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继父 我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看了一下多尼的联系地址,好像是个要开车才能去的地方,于是我打电话给j,让他送我。他明显不喜欢我这种那他当苦力的行为,于是笑着说你不怕我现在这么倒霉,载了你以后再撞了车嘛?你死了当然就一了百了,要是你活着,那到时候治疗费修车费精神损失费你赔的起吗?我说你放心啦,我这边有几张太岁开运符,你拿去随身带着就不会出事了。听了这话j更生气了,尖叫道杨宇你有这种东西你不早说,如果不是有事求我我死了你都不管吧! 不过为了生活的更开心,j还是开着车来找我了。我下午的时候给多尼打过电话,约好了在五道口那边的一家韩国烤肉见面,毕竟那边的服务员都是韩国人,中文不好,说话比较方便。其实我觉得没差,而且给他找回了姐姐,不能让他请一顿烤肉就解决了吧。 “你这人也太差劲了,人家都那么惨了,你还收人家钱。”j一边开车一边说我。 我说不收他钱难道收季如的钱吗?要知道我昨晚用掉了少说也有十五张符,你以为那些符是说有就有的吗?我总不能去网购吧。我要大概再花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补全。 “先说好了哦,你的什么太岁开运符的,我可不会给你钱,你平白无故用了我的身子,我没找你要钱算不错的了。” 什么叫用了你的身子不过我也没好意思告诉他反正那几张符是随便写着玩的,没什么用处。 等到了那家烧烤店,我随便寒暄了几句,就想把钱拿过来赶快走人。实在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谁知那个多尼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不肯痛快说话。我就和他说有话直接讲就好。 他这才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的,家父去世了以后,妈妈因为一个人养不起我,于是去了一户人家当保姆。那家倒也没什么事,就是照顾一个老太太就好。之后慢慢和那家的男主人就好起来了。” 我和j对看一眼,心想这么肥皂剧的剧情倒也是醉了。 多尼赶快澄清说那家只有男主人和他母亲,所以不是当小三什么的。我和j连忙点头说是是是,没想那么多啦。多尼继续说,说本来一切都挺好的,那个男的对妈妈和我也很好,只是有一天突然就病倒了,看了很多家医生都没有用,所以昨晚才没和妈妈一起去季如家。不过医生虽然说是没用,但有一天我一个自称有阴阳眼的朋友说我最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所以要我注意一下,最好去拜拜。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总觉得阴阳眼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而且妈妈经常拜佛,也没见继父有好转,所以我就不太相信。昨晚的事情以后,我回家想来想去,觉得确实有可能真的是有所谓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就想拜托你们去家里看看。 “那个”我说,“我不是专门干这个的,所以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道观啊,寺庙啊,总会有这样的高手的。你要是担心被骗,我帮你介绍啊,我有个朋友很厉害,可以算命算的准到家,昨晚连你家的电话号码都搞到了的就是他。” 多尼说大师你就别推辞了,我们这要算命的也没有用啊,我们是想看看说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有的话再驱除出去。 “别别别!别叫我大师,受不起。” 我是真心讨厌搀和这种事情,要知道我也是被迫学道,而不是愿意。我天生命轻,天天撞鬼,如果不学道活不下去了,你这样把我往鬼堆儿里面扎,不是和我逼你回雅加达一样吗? 要知道我学道只能保命而非能改命。道家所谓的神鬼人的观念是一套已经固定了的逻辑,道家认为可以天地上下交通谓之“神”,从而下堕即为“鬼”,人虽然秉天命而生,但终究不是天地,所以即使学道,你也不会突然通神通鬼。学道能避鬼请神是因为“避”和“请”二字,所以我的命轻二两一,如何改也变不成七两二,这已经是固定了的,现在能做的是躲都躲不及。如果我能得道,意思是我能生万物而非万物所生,能使神而神,使鬼而鬼,我就不是人了,是个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那时候再说我不怕鬼才可以吧。 但是多尼显然不肯放弃,他说如果能去看一眼,钱不是问题,这段时间为了给老爷子求医问药,花的钱也不少了,与其拿这些钱打水漂,不如最后确定下来究竟是不治之症还是恶鬼缠身比较值得。 我说多尼先生你搞错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说如果我去了,到时候真的是有什么邪性的东西,那我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的。 多尼听了,还是坚持说,去看一眼就好,不会耽误我们的时间的。到时候远远瞧见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可以直接走。要知道老太太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晚年有了个老伴儿,现在还病倒了,我们做儿女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尤其是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怀胎十月掉下来的,年轻时候姐姐死的这么惨老太太已经快受不了了,如果老爷子再出事了,就不是一条人命了。如果老太太出了什么事,那他也不想活了。毕竟老母身弱,我不能排忧解难,视为不孝;继父久卧病榻,我却只能干坐着不能照料好,视为不义;先生不去看,让我不能有所行动,陷我不义。这般不忠不孝不义之事,我做不了,先生更做不了。现在三条人命在我手上,难道去看一眼也不可以吗? 我说多尼先生从小在印尼长大,倒是学会了挺多词儿的,这一段话都不用打个草稿吗?好吧,就当我敬老尊贤,去看一眼总是可以的。 多尼听了很是开心,说等下就开车和先生一起过去。 我说不用,我明天早晨再过去,现在太晚了,夜路走多了不好。 吃完了饭,多尼去结账,j问我说明天是不是真的要过去,我说是啊,骗他干嘛。j说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平时我有多大困难你都可能见死不救的。我说那是因为出事的是你,你这么没心没肺,总是能化解冤屈的,傻人有傻福。 滚开!j白了我一眼,懒得接下去了。 我们告别了多尼,还是让j开车送我回家的。其实j这个人挺好的,我怎么亏他他都不生气,顶多骂我几句。而且不抽烟不喝酒不吸毒不赌博只啪啪啪,倒也是有颗赤子之心(我知道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回家后我打电话给之前帮我算出女鬼家人消息的那个朋友,向他道谢,当然也要顺便夸夸他,怎么最近这么厉害啊,连电话号码都能算出来了。朋友说这次为了帮我他可是用了所有的人际网络,之前的人情算是还清了,以后别老烦他就行。 我说早知道这点事儿不找你了,你这人情用在了这点事儿上我觉得太亏。又约他过两天出来喝酒。 之后又打电话给季如,问他他室友怎么样了,季如说没什么,反正也还是傻了吧唧的,第二天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告诉季如说他室友的情况很不对劲,不过我也不可能改天命什么的,反正让他离他室友远一点,要不然真的厄运会转到他身上,有机会搬出去就别留在那里了。 挨个打完电话以后我也觉得我怎么变得这么好心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第二天我打车去了多尼家,没有叫j,我怕人多了不好脱身。 按照多尼给的地址,我找到了一个四合院。我一看,早知道应该过敲他一笔,这年头在北京有四合院那是多值钱的事儿啊,虽然都已经到上地了,但还是觉得这趟倒不如装神弄鬼一番,要不然心里真是不平衡。 话说我小时候家里也是住的四合院,在呼家楼那边,那时候大家都觉得住楼房好,四合院不值钱,然后就把这个卖了。现在好后悔啊,当时要是拼了命的留下来,现在大概能卖到上亿了吧,我猜 我先站在外面看了一下这个四合院,倒是也没有怨气冲天的感觉,不过因为他的门墙都是连成一片的,实在太长了,我也不好妄下定论。按了一下门铃,不多久多尼就出来接我进去。 这间四合院倒是没有经过太多装潢,中间还有一口井,我瞟了一眼,这井周围趴满了蕨类植物的手足,井口也有结网了。倒也是,这年头谁也不会去打井汲水,应该也有点日子没人动过了。这类地方最容易滋生蚊虫,且吸取阴气,倒是让鬼魂寄居也方便。井中央缓缓的冒出黑气,不是特别浓,可能就是这黑气带的老爷子生病了。至于这阴气的来源,倒也未必一定是厉鬼,可能只是哪里飘来的家伙看到就住进去了,也没打算害多尼家的人,只是不管怎么样,有这样的东西积聚着,总是容易身体变差的。 多尼说老爷子现在在卧室,老太太在睡午觉,所以没有起来。我说那你们有拿照片去寺院没,多尼说那晚拿了照片,老太太强撑着没有睡,一大早就拿过去了,选了一个挺不错的位置放着先。我点点头,说这样挺好的,虽然是自己的儿女,但也不要让她一直留在阳间,对她也不好,很容易把最后的那点儿意识都磨灭了。 说着我们已经到了主卧。老太太因为觉得医院照顾的不周到,死活是把老爷子拉回家来住了,自己就暂时睡在沙发床上,每日起来帮老爷子上厕所擦身子。看得出来老爷子也不是自己做不了,只是大概会不太方便。我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长时间卧榻病床的酸味,虽然是有经常擦拭身子,但还是没有用。多尼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把卧室的窗户开了一扇,我说不用了,再受风就不好了。 “再说”我心想,“这老爷子的问题可不是出在病上面,把窗户开了也会有味道的。” 老爷子没有睡着,问多尼说这是谁。多尼说我是新的医生,专门研究其难杂症的,别看年轻,医术可好了。这时候老太太也醒了,随口附和着。 老爷子盯着我,有点不太信任我的感觉。 我也盯着老爷子,不,是盯着老爷子的床。我分明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生父 老爷子边说好边要坐起来,多尼马上上前去扶他。这时候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的眼神明显变得不开心起来。老爷子说现在这时候过来,招待不周,真不好意思。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眼睛没有怎么看我,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在拽个什么劲儿。忽然床上那个人坐起来,往老爷子背上一拍,老爷子立马咳嗽起来。我看他这样,反而想笑,不过实在不好意思,而且笑了那家伙就该知道我在看他了,我也只好憋住。 老爷子说去大堂那边坐着吧,在卧室里面多不像话,很明显是对多尼随便带外人进了卧室感到不满。我知道他的问题应该就是床上的第二个人一直缠住他,导致他身体每况愈下,而且脾气也变的阴晴不定,和外面的环境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所以我也只是说好,就先退到门口去了。我看那个人好像没有要跟着老爷子出来的意思,不知道是因为怕光,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想出这个卧室。这样也好,我就喜欢不缠人的鬼。 多尼扶着老爷子在前面走,我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在陌生人面前还是装的有礼貌尽量客气一点比较好,而且身子要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才不会显得太亲昵,而且对方也会觉得你难以接近,所以走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人情落下。这点还是j教我的,他这么虚伪的人,自然是谙熟此道。 多尼扶着老爷子坐到了客厅里面的太师椅上,我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留着这样的东西,j看到了肯定会说又不是黑酸枝的,也不知道摆出来给谁看。我们都还蛮不喜欢这样装的人,每次看到这样的都想起梁实秋在《男人》里面提到的“除了在做事赚钱的时候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向人家奴膝婢颜外,他总是要做出一副老爷相”。他这个样子的,我就不愿意管,本来我就和他家不拖不欠。 多尼拉开了椅子让我坐,我连忙说您坐在这儿您坐在这儿,我自己找地方,于是找了把离老爷子比较远的椅子坐下了。 老爷子完全不在意,而且连给我倒杯茶这样的话都没提。这样正好,反正我也没说要接这个单。跟着他们家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老爷子的话题却不扯到自己的病上面来,反而是都在问我在哪里做医生,今年多大做了几年医生,治过什么疑难杂症,怎么知道这边的情况的这样好像在盘查敌人一样的一连串问题,不知道心里是有多不信任我。我都还没开口,多尼倒是已经把话都接了过去,为了不露馅,他也是很紧张。老爷子竟然还不放弃,居然开始说起来,现在年轻人都爱上网,网上的骗子那么多之类的话。好啊,这是把我当成诈骗的了。我在一旁觉得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就随口说了句老爷子看起来身体累了,就不打扰了,便起身要走。多尼立马起身,说去送我,然后就带我到了大门口。 我们走到门外,多尼一脸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老爷子很少会这么没有礼貌的,可能是因为躺在床上太久了,心情不好。不知道您看出什么端倪来了没有? 我说老爷子挺好的,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多尼苦笑说如果没事怎么可能会卧床不起,你就别瞒着我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奇,又不是你亲爹,你这么上心干嘛? 多尼叹了口气,说主要是不想看着老母亲守寡。自己生的晚,是家里最小的一个,虽然现在才不到三十岁,可是老太太已经过了六十了,受不得打击了。 我看他这样,思量着是不是该再惹祸上身。多尼看出我有话没说,就问我要不要再去吃个饭,五道口这块吃的还挺多的。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是个吃货,也没有很在乎吃饭的问题,只说这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讲,等我回家考虑一下吧。 多尼立马问我说,难道真的有问题? 我说确实不是身体的问题,只是如果贸然解决,也很不好。你家人是怎么回事,都这么不让人安生? 多尼说他不懂我的意思。 我说无所谓了,我先回家考虑一下。多尼表示要送我,我也没那么多事儿,告诉他我打车回家就行了。走的时候多尼握住我的手说,如果有问题,请大师一定要帮帮忙啊。 刚到家就接到了j的电话,问我今天去那边看的情况如何。我说有点难办,也许就不管了,反正他家的老头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j说出来喝杯酒啊,讲讲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一k,不过你得来接我,我跑了一下午,不想多动。j说我现在在方庄那一块,你等我十分钟差不多就到你家。 挂了电话,我上个厕所的功夫,j就来了,打电话催我下楼。 我小跑下去,看到他的车正好开进来。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说你这速度堪比厉鬼索命啊。j也不说什么,就尽管开车。我说你打算去哪里,他说你累就去后海吧,那边的酒吧清净点,今儿周日,不会有太多人。 “所以今天他们家到底怎么了?”j把音乐声音调小。 “也没什么,就是确实是不太干净就是了。” “那没什么你干嘛不管?” “好麻烦,懒得讲。” “讲嘛。” “不讲。” j不再执着,突然把音乐声开大,然后开始唱《bangbang》。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从头到尾都是高音的歌从他的嘴里唱出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为了堵住他的嘴,只好跟他讲起今天我看到的东西。 老爷子的床上躺着两个人,不,躺着一人一鬼,这我已经说过了。可那个鬼,却是和多尼长得一模一样。第一眼看我还以为是这鬼幻化成了多尼的样子,那还好办,找人念个咒,祈个福,做场小一点的法事足够了。可是再瞟过去的时候,却觉得这鬼又有不一样的地方,衣着和眼眉稍微有些差别,而且总觉得和vivian的鬼魂也有点神似。要知道它肯定是没有见过vivian的,这样的情况说明它本来就是这样的。而这样的人,在他家能有谁呢? 他是多尼的生父。 “生父?你说死了的那个?”j问。 “对啊,而且它很明显已经守在那张床上很多年了,只要多尼的继父躺上去,他就会开始吸取他的三魂,目的是为了取而代之。” 而且因为长期的躺在多尼生父的一侧,多尼养父右手显然已经不太好用了,手臂上的斑点肯定格外的多,这是长期接触阴气的结果。鬼在阳间生活不了多久,时间越长,魂就越虚弱。魂善而魄恶,如果魂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魄,那就是厉鬼。如果是活人因为某种原因而三魂散尽,那就是行尸走肉。而我今天看到的那个鬼,大白天还能出来,而且形体这么清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在给他提供能量。 “啊,那不就和泰国的养小鬼差不多?” “差远了。给多尼生父提供能量的就是多尼的母亲和多尼本身,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多尼的母亲,前天来找女儿鬼魂的那个老太太,一直都是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很像是因为心情激动导致。不过现在想起来,也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思念自己死去的两个女儿和老公导致生魂都被分了出去。人的思念的力量是很大的,多尼和老太太,这样死了三个亲人,而且都不是寿终正寝,能不想吗?他们越想,这份执念就越强烈。佛家说的‘我执’就是如此,《楞伽经》云:我执即是事障,末断尽一念无明,续诸生死。多尼的生父魂不能归,导致他被缚在他们身边,不得不吸取别人的魂魄才得存。” “总之就是说,因为他们太想死去的这些人了。” “对。” j白了我一眼,说那不正好吗,到时候就让多尼的生父占了另一个人的身子,然后他们家就能再享天伦了呗。 “你这话说的太造孽了,要知道多尼他爸的鬼魂要是侵占了现在这个老爷子的,那到时候老爷子的魂魄就散了,基本,不,根本就是杀了一个人。而且如果多尼父亲的魂长时间不能和继父的身体融合,那也会导致性命之忧。” “额,那你就把那个老头收了呗,还是说你没有那个本事?” “唉,棘手的是,这个鬼魂是多尼的生父的,它的力量主要来自家人的思念。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的家人停止思念你呢?怕就怕如果真的把它揪出来,我不能彻底灭了他,这样他凭着那思念的力量,很快又会被捉到继父的身边。要知道,因为家人太思念他,所以他这已经是被迫的在做这样的行为了。还有一点我今天看到多尼对他继父态度看起来很好,可是这点让生父很生气,还出手打了他,可别告诉我这个鬼在世上缚住了这么久,竟然还有嫉妒之心。我总觉得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因为有嫉妒心,这样的情况我也怕我对这家伙下不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你能让多尼的生父复活吗?你能让他不再纠缠那个继父吗?反正那个生父都已经死了,你觉得是再多一条人命比较好吗?” “你不要说得好像这是我的使命一样,我一再强调说我不是干这个的了。” 说着就到了后海,今儿周日,倒也没什么人,所以有幸在荷花市场附近就找到了停车的地方。j说找个小店就好了,不需要大的,人多了太吵。这时候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带着我就往里面走。后海这地方,有很多小巷子,有兴趣找的话,小酒吧还挺多的。j带我到了一家,和我说有朋友介绍我认识。我抱怨说怎么不提前讲,我都没打扮,至少要换个干净的衣服吧。j白了我一眼说没必要。他这一眼倒是让我直接了当的明白在那里的大概是个男的。 进来酒吧以后,我一眼先看到了季如,他今天打扮的没有很像女生,不过还是化了妆。他身后还有个孩子,看着很眼熟。我先跟季如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那个眼熟的男生。他说你叫我a就好。我这才认出来,他是前天晚上在des和j交换了微信的男生。j的动作会不会太快了季如坐在我旁边,j就一屁股坐到了a的方位。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我问j。j说没有啊,还没追到手呢。 真直接的回答。 和这些人喝了点酒,季如突然和我讲,我后面的女生在看我。我没说话,心里数了大概二十秒以后才稍微侧头看了一下。是个胳膊上有纹身的女生,穿着吊带背心加牛仔短裤。脸嘛我只能说长得很有个性,不能算美女,但是让人印象深刻,头发是那种几百根小辫子扎到脑后的。总之这个女生看起来很凶残。她好像真的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看过来,我刚才侧头她正好把头转过去。我看到她的脖子上也有纹身,有点像条形码,一直延伸到下巴。 “看了这么久,她不会是你的菜吧?”季如在一旁问。 “怎么会,她长得很凶诶。”我赶忙把头别了回来。 “有吗?我觉得看起来很酷啊。”j也插话进来。 我没再多说,专心的吃眼前的西瓜。 还没吃两口,季如又和我说,在看我的那个女生上台唱歌了。 季如说完,我们全部人都抬头看她。只见这女的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台上,手上提着一把吉它。她拿起了话筒,也不打个招呼,就开始翻歌本。她似乎是相中了一首,然后拿给后面伴奏的人看。乐队的人向她比了一下一k,她就坐下,把吉它拿出来,开始调声音。 “《另一种情感》,张浅潜的。”她边调音边说。 “你别唱。”我回头对j说,我知道他喜欢这首歌,其实我也喜欢,但是如果他唱了就不会有人喜欢了。 “这首歌完了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想听的可以点,去跟老板交钱就行。”这个面相凶狠的女生不带任何语气的说着,不晓得是不是卖唱时间久了,所以对听众过于淡漠。 “啊,这个女的太酷了,我好喜欢。”j在一边咋呼起来。 我们没理他,只等着这女的开唱。 “沉默的日子我醒来只能再睡,那深深的爱恋我装作看不见。”她以清唱后半部分开场,正好是我最喜欢的一句歌词。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低很沙哑,又不像现在所谓的爵士女那样裝十三,唱一句拐八个弯。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楚,很干脆直接,不加修饰。然而她的声音本身颇具沧桑感,每一句的结尾,慵懒的拖长的音节都磨蚀着我的耳朵。随着音乐的响起,这个女人撩拨起了吉它上的和旋,缓慢而沉稳。 昨晚你怎么来到我的梦里面 相对无语陌生又安全 我想赋予你英雄的气概 可它会在哪儿为我真实的存在 我们在各自生活里保留了想像 相互欣赏已被时空埋葬 这样的感情对你我挺珍贵 这种距离你说向前还是后退 我最怕身体的生死病痛 也最渴望它的欢乐气氛 现实里还有什么不能等待 看见你是满足不是无奈 沉默的日子我醒来只能再睡 那深深的爱恋我装作看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吉它太好了,还是话筒的音效太好了,她的声音和音乐搭配的很是和谐,每一次开口都有种把人吸进去的魔力。我坐在沙发上,心中一阵婆娑。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哪里来的这把嗓子?季如说她的台风好像王菲,说话唱歌都没有一丝累赘的感觉。隐隐约约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让人忍不住还是要凑上去。 好吧最后这句是我自己加的。 j说他要去点歌,我们都怕他是要点来让自己唱,所以都拦着他,不让他上去。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只是碰到了个好歌手,没有想过,我们以后的生活是不是会有交集。但我隐隐约约的觉得,或许认识一下也不错。 晚上j把我载回了家,我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她的歌声,所以睡得很熟。 第二天一早,心情大好,昨晚光顾着听那女人唱歌了,没怎么喝酒,所以没有宿醉。而且睡得不错,所以善心大发。我打电话给多尼,告诉他今天我可以去处理一下老爷子的问题。多尼听了以后很高兴,说马上和公司请假,今天在家等我。他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有个报告还没写。今天处理完这件事,得逼着自己在家赶作业了。 考虑到多尼家的这个鬼危害不大,所以应该不需要太厉害的东西,还是尽量以说服为主吧。我知道正法佛经中有提到鬼有三十六种,每种的死因,害人的手法都不相同,不过道家的讲究没有这么多。 打车到了多尼家,忽然想起来忘记叫他给我报销往返路费了,等到解决问题以后得多敲一笔才行。多尼开门让我进去,我没说别的,先问老爷子醒着没。他说没有。嗯,这样还比较不那么麻烦,又问他老太太呢,他说在老爷子的房间里面。我让他把老太太叫出来,他说成,就进了房间。 我总觉得多尼这人太相信我了点,不过后来想想可能是因为我帮他们找到了姐姐吧,他们家应该为这事郁闷了很久。 老太太出来以后,问我说老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说没大事,不打紧的。她看着我,好像有话想问又不好问,便只说请我一定要帮帮忙。 我进了老爷子的卧室,看到那个鬼正缠在这个老头身上,吸取精气。因为我上次来过,装作没有见到他,他也就没有太在意我。我走到老爷子身边,这个鬼突然看向我,估计是感觉到了我带着的符咒的威胁。 此鬼名唤波多罗。按照《正法念处经·饿鬼品》的说法,他应该身长二十里,头发蓬乱,身体赢瘦,风寒襟战,常受饥渴,在地下黑暗之处受诸剧苦。不过眼前的波多罗很明显不太一样,长期守在老头的身边,还有思念供养,看起来胖许多。我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两指夹出静魂符,向他的额头甩过去。 他也算是眼疾手快,见我身形一动便欲挣脱,不过我攻其不备的技术是极好的,所以他完全来不及折腾就被固定在了床上。这样的小鬼处理起来真是轻松,不像他女儿那样生猛。问题主要是出在思念他的人身上,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将他劝服,请他离开,只得试一下。 我坐到地上,手结八卦指,口念开经玄蕴咒: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馀;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痾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此咒多用为此咒为以道消灾扶正之念,虽为道教八大神咒之一,但对鬼物的伤害却没有那么大。 我眼见那波多罗虽然身形不动,可脸上却满是恨意。这就好比紧箍咒,虽不致命,但总要将他好生折磨一顿。 许是听见了我念咒的声音,老爷子也醒来了,见我坐在床下,好像起乩一样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他有些吓到,便要开口叫人。我看他一眼,瞬间夹起另一张静魂符,趁他没张嘴以前甩到了他的额头上。老爷子愣在床上,惊恐的看着我。我也不理他,只是问那鬼说:“你可愿离去?” 我没再念,那鬼的神奇明显好了一些,却不给任何的表示。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嘴角上扬,竟然笑了起来。俗话说,不怕鬼哭就怕鬼笑,他这一笑,我立马惊觉不对。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我知是有别的情况,便立马重结八卦指,口念金光神咒。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急急如律令! 咒文出口,身后的寒气立马消失了。可是紧接着,我听到庭院里面‘啊’的一声喊叫。 我急忙起身,跑到庭院看发生了什么,只见老太太被多尼抱在怀里,双眼上翻,尽是眼白,嘴角津(saliva)液下淌,四肢抽搐,颇像是发了癫痫的症状。但是哪有那么巧的,我眼见老太太周身溢出暗红色的怨气,知道事情不妙,这是被鬼附身了,立马喊多尼抱紧老太太,手结八卦指,口念金光神咒另一段。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赦! 随着‘赦’字一出,老太太便停止了颤抖,安静的躺在多尼怀里。这金光神咒是道教“八大神咒”中最重要的咒法之一,如果用好了,能变幻出千万种形式,除魔辟邪,颇有妙处。 多尼问我说怎么会这样,我也无暇与他解释,眼见那怨气进了卧室。这莫非是有帮手?我心下大骇,却还是嘱咐多尼按住老太太的人中,待她醒来,千万不要进来看,老爷子不会有事,放心便可。多尼点点头,说大师一定要帮帮忙啊。 我回到老爷子的房间,只见第三个人出现在了房间里面。果然,这是有帮手,而且还是一家亲。 我说这老鬼怎么有恃无恐,被我的符定住,被我的咒缠住还能笑,居然是因为有那要命的女儿回来助阵。我就说没必要太过同情这些鬼吧,它们不会记你的好,倒不是说它们多坏,而是因为它们的构造里面没有记人好这个回路,除非你是供养着它,它能与你方便,双赢而已。 显然是老鬼知道了vivian回来了,估计老太太拿了照片有嘴里一直念叨给老鬼说闺女好回来了,就在照片里这样的话,于是现在两只鬼一起对付我。我倒是也不怕,治得了一次就能治得了两次。 不过vivian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直接招呼,而是开口问我为何要收了她爸。我说你爸现在在害人,我也没有要收他,你劝他和你一起去转世,这样他就解脱了,到时候你们也轻松我也轻松,大家都开心;要是他执意吸了老爷子的三魂,那他就变为厉鬼,我不灭了他,也会有别人灭了他。vivian看了老鬼一眼,说我愿意和我爸交流一下,但是你不能再伤害他。我说一k,不过我只给你们半小时,别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儿。说完,我就离开了卧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卦象 多尼问我怎么样了,我说大概还有半小时就差不多了。大概。 我只求这两只鬼凑在一起别给我生出什么变数,一想到作业还没做完就难受的紧。我就知道这鬼不好办,一开始才不想接,不是说他多厉害,而是说,有太多的原因让他不能正经的魂归地府。倒也不是他自己执意不肯走,家人的执念也是很重要的愿意。其实很多时候,家人的怀念只会让鬼魂受到牵制,很难受,倒不如自己也想开一点比较好。不过话是这么说而已,谁可能不去想呢,所以才会有了道士驱鬼。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与鬼为善,因为鬼也不是都那么想害人的,多半是因为阳间的因,才造就了各种惨剧的果。不过我之前也讲过了,我学道是为了不让恶鬼有侵占我身体的机会,因为我的命轻的太离谱了,很容易就出现被鬼上身的情况。对付这样鬼,你一定要用强硬的手段才可以,所以有时候控制不好就用了太强的符咒。这就和驱鬼的本意不符了,驱鬼的最好的方式不是打的它魂飞魄散,而是让它愿意主动离开。所以刚才我才会愿意让vivian和那老鬼进行交流。 我看着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多尼说着话,过了一会儿老太太也醒来了,问我们她怎么会晕过去了。我说老太太,没事儿的,您就是最近太累了。多尼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跟着附和说是,反正他本来就不怎么了解情况。 我问老太太说,他是不是很想念多尼的父亲,她叹了口气,说:“怎么可能不想,多尼的爸爸死的时候,这孩子才十几岁,什么也不懂。又要上学,又要吃东西,我什么也不会,在印尼的时候一直就是在家里照顾孩子的,到了这边也只能当个保姆赚钱。他这么一死,我们真的是什么依靠都没有了,要知道我们家已经失去的太多了,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配了我一辈子的人。我们从小就认识,印尼的华人区才多大,基本上大家互相都是朋友,这样一起玩着长大的,结了婚生了孩子,都以为一辈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来了,也挺好,谁知道谁知道” 看样子是提起了伤心事,老太太眼泪又留下来了。我这人最见不得老人哭,连忙说,老太太您别伤心,您老这样伤了身子,多尼会受不了的,要不然这样吧,我帮您占一卦,看看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老太太说这可以吗,老头子都走了这么久了,怕是早就算不出来了吧。我心想你家老头子就躺在床上,怎么会占不出来。不过嘴上还是说,我学过《九天玄女壬六课经》,试一下倒是无妨。老太太说好好好,算一下总是比较安心的。我向多尼借来了几根筷子,装模作势的往地上一撒,然后开始解读卦象。 “哎呀,这可不妙啊。”我说。 老太太忙问我怎么了,我指着这几根筷子说: “这个卦象是悬胎课,卦象说:要知怀胎妇,因此课中推,老太太您没有怀胎,自然没有关系。卦象又说:若欲知端的,女人先有灾。就是说,女人求得了这卦,是会有灾的,不过这是对怀孕的女人来说的,也没关系。关键是这卦象又提到说:恶将须疑有恐惊,孟日又逢凶将克,须忧尊长受侵凌。老太太您平时也不像会出门的样子,那受欺凌的肯定不是您了。所谓悬胎者,如胎之悬于母腹,不知男女,子母不分,不能判剖,故主事多暗昧,亦多新意也。所占百事皆新意也。或卜结耦事,利上不利下,事主远而多伏,暗昧不通,触则成祸。尊长受欺凌,利上不利下,当然就是说老爷子在阴间现在被人欺负了。” 老太太不怎么信,问我说这种事情,说得准吗。我说老太太您等一下,我开天眼帮您看一看。于是又手结请神指印,不说话。其实我根本不是天眼通,之前算的挂都是假的。《九天玄女壬六课经》我虽然读过,但是完全没本事用,这一切只是为了骗老太太,让她断了对老鬼的思念。 我口里小声念咒,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是假装而已。过了一会儿,我说:“老太太,老爷子是不是长得和多尼很像啊。” 老太太连连点头,说您看见了? 我说是,又问老太太那老鬼穿的衣服是不是哪些样式的。老太太说没错,老头子生前就是爱穿成那个样子,您真的看见了?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缺什么东西,我们马上给他烧过去。他有没有被欺负,就像卦象里面说的那样? 我说老太太您别说话,我要和老爷子交流一下。我假装嗯嗯嗯的点头,老太太在一旁看着,问我怎么样了。我说老太太,老爷子确实被欺负了,因为他到现在都不能投胎。 老太太一听,可着急了,问怎么会这样。我说因为老爷子早就到了可以投胎的时候,该受的罪也都受过了,只是因为您一直挂念着他,他才被束缚住了,不能进入轮回。 老太太问我那怎么办,我说只能不要总想着老爷子,这样他才可以投身到下一世。据说阎王给他安排了个好人家,您不让他投胎,他也不能去享那一家的荣华富贵。老太太说,这可怎么能不想啊。我说要不然这样吧,您到时候把vivian和老爷子的牌位移到一起,您只要每天读一遍经,便能为他们祈福。平日里可千万不能再想了,这样是害了他们。老太太说是,以后再也不想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眼睛瞟向卧室,心说你个老鬼,就算不肯走,我灭了你你也没机会逃脱了,哦呵呵呵。 算算时间差不多半小时过去了,我大步流星的回到卧室,看着那两鬼一人,直接了当的问他们考虑的怎么样了。多尼的继父被固定在床上,眼神里表达出各种不解疑惑愤怒惊恐,实在让我心下一阵暗爽。老鬼不能说话,我也不清楚他怎么和vivian交流的,不过反正鬼有鬼道,我也不关心。 vivian说:“爸爸不想离开,因为这个男人的三魂马上就要被吸干了,到时候他就能和妈妈弟弟一起生活,一家团聚了。我也想留下来。” 我看着老鬼说:“妖孽,就不怕我收了你吗?”现在我已经切断了老太太和老鬼的思念的枷锁,心里底气可足了,越发的趾高气昂起来。 老鬼看了vivian一眼,他不能说话,需要靠vivian传达他的意思。“爸爸说不会的,只要妈妈还希望我们全家团聚,他就不会有事的,顶多受点苦。” 我看着他们两个,哈哈大笑起来,说:“老家伙,你自己感受一下,老太太还思念你吗?别做春梦了,这么大年纪了还盼望着用别人的身子临老入花丛吗?啊哈哈哈一一一”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冷汗直流。 糟了! 我怎么说话好像j我是被j上身了吗,说话这么贱,天啊,以后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因为各种有恃无恐,在我眼里老鬼就是无谓的挣扎了。其实你们别觉得我这人没良心,我不这么贱的说话,鬼鬼们会以为我很好说话的。果然,老鬼仔细搜索了一下,眼中的怒火已经快把我的静魂符烧起来了。不用他看向vivian,vivian就代父发言说怎么会这样。我说这种商业机密还能告诉你们吗?要知道你这种怨鬼我都不怕,何况一个依赖他人思念而生的波多罗?vivian说你帮我找到了我的家人,我很感谢你,但是你这样对我爸爸,就太过分了。我说你还附你的母亲的身呢,你就不过分吗?你这不孝的家伙,你妈都那么大年纪了,你还附身在她身上,你看,老太太刚才受不了,抽羊角风了吧? vivian沉默不语,我知道她刚才应该也不是故意要折腾老太太,只是没想到而已。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可以让vivian的爸爸留下来,如果到时候因为附身,全家一起奔赴黄泉,应该也不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我奉劝你一句,带着你爸爸快点走吧。你爸爸这么弱,就算被他吸去了三魂,我要是变了厉鬼,先来抢他的身体,一占一个准儿。”我继续苦口婆心的讽刺她们。 说到家人的事,vivian才开始有点动摇。她望向自己的父亲,开始一阵眼神的交流。然后告诉我说,爸爸说什么也不想走,虽然我告诉他说这样做妈妈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说服不了他。 这老鬼,这么倔啊。我瞪向他说:“你这样是逼我动粗喽?”说完,手结八卦指,冲着老鬼大喝一声:“不净不清,速归幽府,破!”我一声是扯着嗓子嚷出来的,吓得两个鬼一哆嗦,多尼的继父也怔住了,门外也传来声音,问我没事吧。我回了一声没事,然后看向老鬼。vivian激动的开始喊“daddy!daddy!arey一u一kay?”老鬼狠狠的瞪着我,也不看向他女儿了。 我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老鬼冷笑道:“怕了吧?刚才那是骗你的,哼哼哼哼。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老鬼听了,身体剧烈抖动了一阵。看样子不能动的时候,鬼也是会受内伤的。 vivian长舒一口气,又和老鬼说了几句,然后跟我说:“爸爸说他不想和你耗着。他走可以,但是要答应他一些条件。” 滚吧!明明是我懒得和你耗! “什么条件,快说快说,我等下还有事。” “爸爸说他不想一个人在幽府寂寞,要”vivian咬一下嘴唇,才又张口说,“要结冥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冥婚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我记得一分钟以前这老鬼不是还要一家团聚吗? “我我起初也怀疑自己听错了,所以有确认过一遍,他真的是要结冥婚。”vivian说完,掩面而泣。 “算了,你让他把生辰给我,我去帮他找对象。关键是,这冥婚结了,你能给人家什么啊?快问问这老鬼,从来冥婚都不是白结的,至少要保人家升官发财才行吧?他本事这么弱,能带来什么好运?吸个三魂都吸了这么久,那是不是得结婚十年才赚十块钱啊?” vivian说这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会努力的。反正要不然结冥婚,要不然赖着不走。大师您不能直接把爸爸收了吗? “你们家人倒是一个个的变的也挺快,不是之前一副同进退生死共存的样子吗?我当然可以收了他,但是这有损你家的阴德。赶快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 vivian让我伸出手,然后在我的手心刻下了老鬼的阴历生日。“其实你可以问我妈妈的。”她说。 “不用,我怕她追问太多,我到时候谎话圆不了。” 记下了老鬼的信息,我警告他不许再折腾,赶快和vivian一起先住到照片里面去,要不然我立马灭了他。他倒是变得听话多了,唉,男人始终过不了女人这一关。看他们消失在房间里,我把多尼继父头顶的静魂符扯下来,老爷子长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怕他固定一个姿势太久了,会麻痹,于是伸手想拍一下他的背,谁知道他立马躲开,一点也不像身子虚弱的样子。 他瞪着我,我倒也习惯了,反正他也是一天到晚睥睨众生的样子,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看他不开口,就先讲话了。我说老爷子,我确实不是什么专治疑难杂症的医生,只不过恰好看得到鬼,所以多尼求我来看一下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至于我是不是神棍,老样子你看我刚才一张符就把你定住了,大概也明白我的本事。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房间里面有两个鬼,不过我已经帮你收了,只是事情还没完结,你觉得你要不要听一下怎么处理啊? 老头听了,说我活了这么大,讲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还是遇到过得。所以你说的鬼的事情我信,只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讲,将我定在床上,太不应该了,年轻人应该懂得礼仪才对。 我也不管他是不是要开始说教,只说这个鬼是要吸了你的阳气,占用你的身体的。虽然现在他暂时离开了,但是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帮他安排冥婚。还有,这种事情,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不能讲给你多尼和老太太听。 老爷子说行,不过冥婚这事儿他不太会安排,问我该怎么办。我说我可以帮你做啊,不过价格要商量一下就是了。 于是我就揽下来了安排冥婚这个活儿。 要说冥婚这种事情,虽然在中国历史上存在了两三千年的历史,但是从唐朝以后,其实就属于佛教的范畴了。历史上比较著名的冥婚是商朝的妇好的连带姻亲。为什么叫连带姻亲呢?因为这个中国的瓦尔基里一般的女人,有着体弱多病却连打二十多场胜仗的纪录,而且又同时是商汤,祖辛,祖丁,小乙,武丁的妻子。朝代都不一样对吧?因为她真的老公是最年轻的武丁。这位神奇的君主,除了缔造了武丁中兴的局面之外,还把自己死了的老婆不断的嫁来嫁去。女武神妇好据说因为难产而死一一一我知道这和她的形象确实很矛盾,而且他为武丁生了很多孩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抽空打了那么多仗的一一一武丁为了不让她的灵魂受到恶灵骚扰欺辱,所以先把她嫁给了自己死去的爸爸,后来觉得不够,又嫁给了自己的爷爷,这样几十年结了n次以后,最后一场冥婚他已经将妇好嫁给了商汤。 这样的冥婚倒也是让人醉了。 现在冥婚逐渐式微,我在学道期间也没有碰到过几次,并不甚了解,只是图钱才把这个活接下来了。晚上回家以后,就开始赶作业,把这件事儿留到明天处理,结果第二天上课,就把这件事儿又耽搁了。 这样一晃两天过去了,周四的课上完了以后,教授说我这次的作业没有以前好,马上就要放假了,这论文很重要,让我拿回去改。我心想肯定是因为前几天睡不好觉的原因,于是心中一阵郁闷。走出校门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多尼打来的。他说我上次走了以后,第二天老爷子身体好了一点,第三天也没事,可今天早晨突然又不行起来,躺在床上怎么叫都起不了床。我知是这两天还没有去处理冥婚的事情,那老鬼寂寞了。 我让他把电话拿到卧室,开功放到最大声,然后说:“等一下会死啊,你以为别人每天都闲的没事儿要为你跑来跑去的吗?你再闹我就直接放大招,以后牡丹花下做鳏夫吧!” 果然,没过多久,多尼就告诉我老爷子起床了。我说一k,然后挂了电话。 看样子今晚要开始着手处理了。 我打电话给那个能掐会算的朋友,他们这样的应该都懂得该怎么操办这档子事吧。谁知他说没有空,只大体告诉了我一下方法,所以剩下的事情还要我自己办。 需要准备的材料很少,只需要五石c人参而已。据《抱朴子·金丹》记载,“五石者,丹砂c雄黄c白矾c曾青c慈石也”。好像曾青没有那么好找,我打电话给j,问他有没有认识卖中药的朋友有曾青的。j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曾青干什么,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干什么好玩的事,然后把我晾在一边? 我说你别管这么多,有没有。 他说这东西不好找吧,学中医的都未必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如果非要找倒是可以问一下朋友,不过你得给我讲一下你要干什么。骗我我可听得出来哦,你也知道我多了解你。 我说你这样不好,要知道我干的经常不是阳世之事,你打听太多对自己不好。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必遭天谴,天谴你可受不起。 话虽说如此,不过我也不懂什么叫天谴,毕竟没发生过,所以在j的花言巧语加威逼利诱下,我一般都是会投降的。j约我出来把事情讲一下,但以他的个性,肯定会叫上那群狐朋狗友。我之前觉得自己被j附身了,本来还想摆脱他的阴影,现在怎么觉得那么难呢? 晚上j开车来接我,果不其然的之前他自称在追的a坐在副驾驶位。我求他今晚不要和我喝酒了,最近需要静下心来好好学习,研究生可不像你们大学生那么轻松。 j倒是也没有逼我,只告诉我说曾青他朋友那里有,要的话可以明天去拿。a问我们在说什么,j吓唬他说不要问,会被上面的人收了的。a不理他,问我说怎么回事。我说其实就是要安排一段冥婚,当事人是个老鬼,死人和死人结婚需要一些东西做媒介,曾青就是其中一种。 “你是需要五石散吗?”j问我。 “呦呵,这你都知道,你是江湖百晓生吗?不是五石散,是五石,就是,丹砂c雄黄c白矾c曾青c慈石。”我说。 “我什么不知道啊。”j白了我一眼,“不就是五石吗,你是要学黄帝镇墓对不对?我前两年读到过洛阳出土的东汉时期的墓文里面,有记载说河南的许苏阿铜要娶刑宪女在黄帝的主持下进行了合葬,也就是冥婚。而这种合葬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打扰阳间家人,于是需要以五石和人参镇墓,并念北斗七星咒定冢。你是不是接了多尼家的活儿了?” “你倒也是神算。”我不得不夸他一句,其实j这家伙虽然嘴贱花心不正经,但是办事很利索,而且读书很多很聪明,也不是一无是处。 “就只有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其实自己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许苏阿铜和邢宪女是早夭,这你不知道吗?多尼自己没有孩子,还有谁需要结冥婚,难道是老太太老蚌生珠了吗?铁定是多尼的爸爸,要是这样的话,用镇早夭的方法去镇大人,会有用吗?” “我当然知道,有用没用是看念咒的人啦,那个老鬼我足够应付了。” “你们说的冥婚,在我老家倒是有。”a插话道,“我老家是山西的,小学的时候就来北京了。大概十年前的时候,我们那边有过一个案子,说是有个男的要结冥婚,然后给大概十几万还是多少钱的礼金。然后有个男的为了骗那笔钱,于是把邻居家的十二岁的女孩从学校骗出来,然后带到厕所里面杀掉了。他把这个女尸一直运到了洪洞那边。” 我听得心下生寒,有的时候人真的比鬼还恐怖,于是说这种人以后肯定不得好死,就算进了监狱也要被整。j也接话道说,铁定的,坐牢的时候被整的最惨的就是杀小孩和强奸犯的。我之前听说,如果是犯了这种罪进去,有的监狱里面的人会拿钢刷刷他的下面,直到刷的献血直流,再也不能用了。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开了。其实每次出去,只要有j在,耳根子就不会清闲下来,他就是能讲一天的话都不会累的那种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骗鬼 我的一些朋友很看不惯我经常和j混在一起,经常问我是不是gay,不过我是觉得交朋友就没必要在乎那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毕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而j虽然经常嘴上占我便宜,但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反倒是很照顾我,其实他的包容性比我强,总觉得他在扮演一个大哥的角色,只是神经了点。 晚上回家比较早,所以又拿出作业的资料来读。我有修民俗的课程,主要是觉得对自己生活帮助比较大,谁让我和别人的体质不太一样,经常碰到这方面的问题。平时这些作业我都不需要查资料就可以做了,只是今次的论文主题实在不拿手,才会出问题。看了一会儿资料,就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j打电话给我说药他已经给我拿来了,所以不需要我和他一起去取。等见到了实物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把五石和人参都给备齐了,倒也省了不少事。他主动说开车和我去多尼家,不过要我给他看一下鬼。我说你以后自备牛眼泪不行吗,老让我扎针。 j说我可以自备针。 开车果然比我打车要方便很多,比我预想的到多尼家要快一些。我在车上给j画了见鬼符,然后告诉他,到时候就算看到鬼也要当没看到,这是基本的礼貌。j说一k,打开车门下车了。我们来到门口,j说这家怎么大门锁的这么紧,真吓人。我上次来看的不仔细,j说了我才仔细看了一下。我家小时候也是四合院,不过住这种地方,白天都喜欢开着门,住在这一片的老头老太太最喜欢瞎聊。 我没想那么多,就要去敲门,j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你等一下。我说怎么了,只见j把手指比在嘴前,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将耳朵贴在门上一阵,接着起身跟小声说:“他们在吵架。” 我说管我什么事,我只管处理完了就走。j说就管你的事,他们吵的就是那个鬼的问题。我听了,觉得不对头,就也学j的做法,去听。 果然,只听老太太一直在嚷着说:“我就知道,我那老头子昨晚托梦给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收了钱,要把他杀死。那个是你爸爸,你怎么这么狠,不仅不帮他,还给那个人钱,你安的什么心!” “妈,爸爸早就不在了,你听我说,那个” “我不听,你爸亲自托梦给我的,还能有假吗?” “妈,你别骗自己了,你看倒是叔叔现在都躺在床上起不来,活着的人比较重要啊。” 老太太显然不吃这套无力的说辞,突然,一边只听她喊着“不孝子”“不孝子”,一边多尼说“妈,你打我干嘛”,于是我心下浮现出来多尼被打的画面。这个老鬼,真的是不听话,我一没看着他,他就托梦给老太太,说我要灭了他,这可真是,大实话啊还结冥婚,想的真美。不过他这样一闹,我倒也真不好拿他怎么样了,只好看着j,希望他帮我想想主意。 j白了我一眼,说这种事儿你都搞不定,接着想都不想就开始敲门,我都来不及拦住他。院子里面争吵的声音很快没了,多尼在里面喊着等一下,然后门就打开了。他看了一眼j说,小哥你怎么也来了? j朝他叹了一口气,说昨晚vivian托梦给我,说她有话要对你们讲,只是她一定要附身在我身上才行,要不然她不能讲话。我和多尼用一样惊讶的眼神望着他,他也毫不在意,只说这事儿太麻烦了,我兄弟跟我讲说被鬼上身要损很多运势的,也不知道怎么补回来,算了,就当是救鬼一命,和菩萨抢个饭碗儿吧。多尼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立马跟他讲说,上次他们来我家的时候,vivian就是强行附身在他的身上,可能两个人彼此有了什么联系也说不定。多尼将信将疑的让我们两个进去了,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 老太太看到我们两个,仿佛火气里面就上来了,j上来就和老太太说,是vivian把我叫来的,不知道她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提到vivian,老太太的火就下来了一点,但还是很不开心,冷冷的说,vivian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了老头子的身上。 j立刻表惊讶状,说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吗?之前听杨宇讲说老爷子身体不好,莫非现在更差了?老太太摇摇头,看着j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你的好朋友吗? j立马回头问我说,杨宇,怎么了,莫非老爷子的身体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他这么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见j又对老太太说,昨晚的时候,vivian倒是有提到,说老爷子现在情况很有问题,有话却不能当面和您讲,这才叫我过来,要上我的身,告诉您现在的情况。 老太太疑惑的看着他,说真的吗? j说真的。 “不过,”j又说,“招魂需要一个法阵,我朋友和我现在需要准备一下,在大堂里面摆可以吗?我怕vivian见不得阳光。” “你们又要找vivian出来吗?好好好。”老太太听我们说可以请她女儿出来,倒是很急迫。 “那您在外面等一下,摆阵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让太多人见到,这事儿关乎阴阳两界的沟通,如果您看了,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您可要见谅。”j苦口婆心的对老太太说。 虽然我也很奇怪什么时候j也成“我们这一行”的了,但是还是跟他进了大堂。 “你准备怎么办?”我问j。 “还能怎么办,招魂啊。我刚才都和他们讲了vivian昨晚托梦给我,总不能不把她找来吧。”j理所当然的说。 “你把她招出来又能怎么样?我们现在不是要解决老鬼托梦给老太太的问题吗?” “啧,这你都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信老鬼,因为他托梦给她。你现在找她另一个死了的家人出来说话,证明老鬼确实在等着投胎,而托梦的其实是缠着老爷子的恶鬼,她当然就不会拦着你了。至于vivian,你不说她本来就对老鬼冥婚的事情不满吗,而且我让你摆阵,摆的当然不是招魂阵,而是上次那个什么六丁六甲阵,你把她给我困住,让她照着我的意思说不就好了。托梦的恶鬼和自己的女儿,你觉得老太太该信哪一个?” 我觉得j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因为vivian已经被我抓住过了,现在还处于能沟通的阶段,倒也不需要那么强制性的手段,叫她出来聊一下大概就可以了。于是我就摆了一个简单的招魂阵,念咒把vivian叫了出来。因为j已经有了见鬼符在额头,自然也能见到vivian现在的样子。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vivian没有浓浓血装的素颜。 我们问vivian说老鬼为什么又反悔了,不是说好了要走吗? vivian说因为爸爸觉得你那么多天还不去给他安排,肯定是耍他。 这老家伙倒是想娶媳妇儿想疯了。 j听了,拉下脸来,往凳子上翘腿一坐,说:“你们这么心急,怎么吃的了热豆腐?现在好了啊,你看你爸搞得尽人皆知,我们也没办法了,要么就是撒手不管,让你爸吸干三魂,自己变厉鬼;要么就是我们出手,该收的收,该灭的灭,到时候逼得我们上了绝路,会不会波及到你,我可拿不准了。”他脸色阴沉,语调也没有抑扬顿挫,到后面每个字简直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瞬间觉得有种莫名的贱气四射。 vivian被j的贱气射穿了身体,受了内伤,只得低声沉吟道:“我也劝过我爸,说惹不得你们,不过爸爸说这年头的公务员,你不逼他他不干事儿,所以才会这样” j用鼻子“哼”了一声,冷笑道:“矮油,还把我们当人民公仆了,我们就算是公仆,他也算人民吗?你说吧,现在闹成这样,该怎么办?我这兄弟除了捉鬼,什么都不会,他可没主意了。” vivian说:“那他没主意,你有主意吗?” j呵呵一笑,说:“我嘛,主意自然是有的,也很简单,不用伤到任何人。只不过,你得看好了你那个老爸,别让他出来又坏了我们的事儿。” vivian说好,她如今见到了家人,心愿已了,只盼着能让老太太把她带到寺庙做个法事,而至于老鬼,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估计当老鬼说出他要结冥婚的时刻,vivian就已经很不开心了,只碍于对方是自己的爸爸,她也不能怎么样。道家原本是不相信孟婆汤这种东西的,都是佛教的舶来品,所以从没有那种一饮解千愁的好事,只不过大家换了个地方住,以后还是要相见的。 j把vivian叫到面前,跟她交代了几句,就站到招魂阵的中央,冲着外面喊,说让老太太进来。 多尼走在老太太背后,冲我使眼色,大概是问我处理的如何,我只假装看不见,谁叫他让我受累。老太太问我说现在就要叫vivian出来吗,外面的太阳还这么大。我说她只是附身在j的身上,所以不碍事的。很多人对鬼有个误区,就是认为它们只有在晚上才出来,其实不是这样的。简单的说就是,鬼和我们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维度不同,所以平时不会互相打扰而已。晚上的时候,这个维度的联接会加强,所以鬼就会看起来好像出来了。之前的一些节目就曾经采访过很多自称能见鬼的人,虽然有一部分是假的,但是也不是全部都鱼目,好歹还有珠。那些人就曾经提到说,鬼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白天也一样,而晚上的时候,阳气减弱,阴气增强,所以鬼才出来的比较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诡计 我走到j的面前,小声问他说是真的要上身吗,不怕有损运势吗?j说你得多给我几张开运符。我点头答应,没告诉他那个没什么用这件事。 我假装念起招魂咒,从怀中抽出几张没用的符,大喝一声,甩到j的脚下,符纸到了空中自燃起来。老太太和多尼看到符纸在半空突然着火起来,都不由得“啊”了一声,我心下得意,其实这点小本事一般学道有点成就的人都会,也就是骗骗老百姓。因为之前vivian上过j的身,其实要附身很简单,只要j不反对就好办了。我背对老太太和多尼,然后向vivian努了努嘴,vivian便飘到j的身边,开始附上去。 突然j身躯一震,扑通摔到在地上,叫他也不起来。我吓了一跳,以为vivian胆大包天要倒戈相向,正要念起金光神咒,却见vivian(j的身体)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用两只手支撑着整个身体,仿佛下肢瘫痪的样子。只听她悠悠的说:“一,一n,你在吗?” 原来是演戏。 老太太看着我,我说您可以进到阵里面,她立马走进去,将vivian扶起来。只可惜j那185的身子太重,老太太哪有那个力气,所以多尼也走上前,三个人抱在一起,倒是哭成一团,上次短短的一面,显然没有尽兴。老太太哭着伸出手,要去摸vivian的脸,谁知她突然向后一退,没有让老太太摸到。老太太惊诧的问说怎么了,她说刚才老太太一伸手,她就想起了死时候的事情,害怕,老太太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一把抱住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旁边看着很想笑,我知道为什么vivian会向后躲,因为那个根本就还是j! 要说j也真的很厉害,刚才vivian附身的时候,他表演欲旺盛的身子震得太厉害,vivian还没有完全进去,他就扑通一下自己摔倒在地上了,所以他根本没有被附上,现在全都是自己在演。他掐着嗓子学女声说这些话,讲的声泪俱下,倒也骗住了老太太。只是刚才老太太一想碰他的脸,他担心自己的妆被碰掉,才下意识的向后躲去。真的vivian在旁边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摇摇头,也没办法中途打断。 j大概觉得哭累了,于是挣脱出来,说:“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见你?” 老太太不说话,只拉着j的手,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这几天,我一直守在照片里,一你带着我在身边,我都知道。”说到这里,j张大嘴倒吸了一口气,表现出缺氧状态,又继续讲,“但是昨天开始,我就发现一你身边有第三个人存在,切断了我们的联系。本来我也可以托梦给你的,想交代一下法事的事情,快到了一脑海里,结果硬生生的被挤了出去。一我好怕,好怕你会出事,所以才赶快拜托他们来让我见你。”说完,j一把抱住老太太,大声哭喊道:“vivian已经失去过一一次了!vivian不要再失去一第二次!一!” 老太太听着,轻抚j的后背,说傻孩子,那个是你爸爸在托梦给我,不用担心的。j摇头说:“一不是的,那个感觉很不对劲,那分明是恶鬼,而不是daddy,一你相信我!”说到这里,j瞟了我一眼。 我和j认识了这么多年,除非是太出格的事情,其它的他看我一眼我就明白了。我赶忙凑近说:“老太太,卧室那边,我上次进去确实感到里面有妖邪之气,分明是要置老爷子于死地。我不知道您梦到了什么,可是绝对不会是多尼的父亲,我上次占卜的时候,已经占卜到他在下面正在等着投胎了。” 老太太看着我,沉吟半晌,方才说:“如果是这样,那请你们一定要帮帮忙啊。”我说一定的,只是刚才听您讲话,说什么托梦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说:“其实是这样的,昨晚的时候,我死去的老公给我托梦,说最近家里来的那个年轻人,为了贪图我现在丈夫的钱,假装来给他看病。他的病其实只需要静养,没多久便会好的。你也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你来了以后,给他下了一个咒,于是这两天他的身体更差了。如果要救他,就不要让你再进来,否则你会拿着他的命要挟我们交钱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vivian,“那我们可要慎重对待这种满嘴谎话的家伙呢。” vivian看着我,说这不关她的事,你们骗我妈说我爸在等着轮回不也是满嘴谎话。 唔我竟无法反驳。 j和老太太又寒暄了几句,估计是说太多会暴露身份,所以就又开始演缺氧浑身震颤,一边抖一边说一,我必须得回去了,然后又啪的躺到了地上。老太太虽然不舍得,但架不住j表演的太快,所以只能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和老太太说,既然vivian都这么说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对付那个纠缠不休的家伙。 老太太问我说该怎么办。因为j演戏的缘故,老太太明显的态度好了很多。我只告诉她让她在这里等一下,我和j进去处理就好。老太太说万事拜托了。 房间里面,老爷子不在,估计是今早老太太被托梦了以后,就把老爷子换了地方。按理说老爷子换了地方,老鬼肯定要尾行的,但是我们却还是能看到老鬼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休息,知道我们进来了,才睁开眼睛,说了句,来啦?这倒是奇了,他又不是地缚灵,出不了这个房间吗? “呦呵”,我看着老鬼这幅德行,不由得怒火攻上心头,“胆儿肥了啊,这么折腾我们,现在还敢像大爷一样的在床上躺着。”我心想说,干了这样的事儿你都不逃,是知道我们不肯杀你吗? 老鬼也笑说:“你大人有大量,也知道我这么干没有恶意的。而且你看那个老家伙现在搬到别的房间去住了,我也没有跟着,不就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吗?” 说实话我刚见到老鬼的时候倒是也没有想过他是个这么厚脸皮的人,按理说经历过丧子之痛,而且家业也全部毁了,这样一路爬起来的人,怎么都不会有这种二流子的嘴脸。不过现在回想,多尼好像也没有提到过他们到了我大天朝以后,到底有没有重新建立家业,看这个情况应该是没有,要不然老太太也不需要改嫁了。我对老鬼在没见过以前印象就不好,要知道,为了所谓的大天朝是最坏的政府这种白痴偏见,居然拖家带口的想留在原地等台巴子的飞机这件事,我也不太懂。所以我对他的脾气总是不会太好的。 老鬼看了一眼j,问说这是谁。j说他是和我一起修道的,今儿来帮我安排冥婚的事宜。 “不过嘛”j说,“我们本来是为你准备好了相亲的对象的,也是才死不久的姐们儿。你知道求到这个女人的缘分有多不容易吗?寺庙里是早就排着队的人想要和她结为阴亲了,要不是我和他们有些交情,哪轮得到你呢?只是,没想到你这家伙当面一盆火,背后一把刀,当面说的很好听,背地里却这么陷害我们,我们哪还有心帮你,你说是不是”j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在老鬼面前晃悠。 老鬼看了一眼照片,眼睛都直了,忙说自己之前做错了,其实就是开个玩笑,希望我们不要和他计较,他死都死了,哪里斗得过活人呢? j倒是也天不怕地不怕,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鬼,但是从来也没有胆怯,竟然还敢这样和他瞎扯,我当年可是被吓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神经太大条了。老鬼看着照片,盯了一会儿后,问我们说,这姑娘怎么死的,看她穿的衣服不像是一般医院的。 j说,没事儿,抑郁症,就是不喜欢理人,你也知道,这样的美女都高冷。他说这女的因为一直想自杀,所以被锁在精神病院,但是最后还是自尽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被你们这些色鬼占了先机。 老鬼嘿嘿一笑,说怎么会呢,大师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您今儿个帮我完成了这个未了的心愿,我以后就不会再附在那老东西身上了,到时候那个老东西肯定对您倍加感谢,您狠狠讹他一笔不好吗? j眼睛一转,说这倒也是,钱嘛,不赚白不赚。那我们就来进行冥婚的仪式喽?不过我们需要先把你带到那个庙里面去,毕竟对方家长担心自己的闺女被拐走,不愿意让我们带到外面。这样的美女,家里肯定是从小娇惯着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着的?我们带着你出去,要是见了光怎么样都会伤一点你的身子吧? 老鬼听到说要出去,迟疑了一下。j一看他这样,就把照片从老鬼面前刷的一下收起来,说:“不喜欢就算了,我们也就是做到这地步。你不肯结冥婚,就是和我们对着干,那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就算你有办法让老太太对你的思念回来,我们来一次,折磨你一次,你也好受不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杨宇,我们走!”说完了,立马拉住我的胳膊,做出要离开的架势。老鬼马上急了,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出去就是了,只是你们觉得把我放在哪里比较好?j一听,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拍拍我的肩膀,说:“这种东西,我哥们多得是。我们有特意找来豪华版的小木盒,拿到这女的家人面前,包你倍儿有面子。” 老鬼点头说好,于是j让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木盒拿出来打开。我看着老鬼说:“进来吧,我们该出发了。”老鬼呵呵一笑,就钻到了木盒里。 啪嗒。 我们把木盒关上,带出了卧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镇魂 多尼和老太太见我们出来了,想要迎上来问说情况如何。j立马挡在我前面,说你们别靠近,现在那恶鬼被我哥们收进了镇妖盒,但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冲出来,我们要尽快到寺院去把他处理一下。这对母子听了,连忙感谢,不过确实也不敢多讲什么了。j带着我,坐会车上。 “呼”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招倒是厉害,我不用动一张符,就让老鬼进来了。” j冲我眨眨眼,笑着说:“宇哥,只要是我能沟通的,一不是弱智,而不是天才,这样的老男人,我一骗一个准。下面去哪里?” 我想了想,说就去阳台山的大觉寺吧,离这里比较近,都在海淀。 j白了我一眼说你可真会使唤人,大觉寺那地方从上地过去,赶上堵车也要一小时呢。就没有附件的小庙吗? 他话虽然这么讲,不过还是开了导航,往大觉寺的方向去了。 我已记不得上一次到这里来是什么时候,只凭印象,知是深秋。然见那满地零落黄叶,竟不觉秋日萧杀,反平添几点暖意。因为来的不是假日,人也稀稀落落,未见喧嚣。偶有三两孩童追过,也是长者陪同,难至四处游离,惹人生厌。这样静谧却也有好处,更显古朴沉寂。每每钟声响起,便有一股浊流在心中激荡,滑过喉腔,吞吐出去,顿觉神清气爽,不枉小小跋涉一番。 相较雍和宫,白云观等,西山大觉寺当真算得上隐秘。这自然是对比而言,毕竟每逢初一十五,香火鼎盛也非一般小庙可比。闲暇时,值烈日当空,此处空幽竟清冽似冰泉初露,只因溪流环绕从不间断,细鸟娟啼,公孙摇曳,千年古刹的威名尚在,故国历朝的参拜已逝,让人心头面上难免艾艾。 墙壁上几点斑驳,才能现出年份。亘古不变的是日出之时,阳光扶桑,残星晓月,人立于院中,点上几镇庙烛,将庭门打开,自有香客前来参拜。一切安稳如斯,真真合适了“清水院”这淡泊的名字。 然而我今日前来,怀中却揣有恶鬼。 其实昨晚在和j那一帮人聊天的时候,就有想到一件事。就算是冥婚,这事儿也算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何况老鬼和楚襄王也是天差地别,去哪里给他找肯倒追的女鬼?要给他安排一桩合适的婚事,那大概得花个些许时间来安排,没有那么快就办好了的理。所以这几天我虽然在忙自己的事情,但也不是一点没考虑这破事儿。我将这些事情讲给他们听,倒是j立马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我觉得合适也就答应一试。 这个主意就是假结婚。 “我们随便给他找个女人的照片,然后将他骗到一间寺院,在那里实施镇魂之法,将他与那照片上的女人锁在寺院中,待找到真的合适的结婚对象的时候,再放他出来就好了。反正这段时间给他个照片相伴,也算是待他不薄,白玉婷还和万筱菊的照片结婚了呢,能有什么差?他和你又不沾亲带故的,还这样死皮赖脸的麻烦你,摆明了就不是个厚道的家伙,如今又折腾多尼继父,你不会还要替他考虑吧?”j想都不想的讲出这个法子来。 替他考虑?我当然不会,所以一切都由着j的说法来。 我们在大觉寺的院子里面找了一个角落,讲盒子放下。我拿出人参,向j要来照片。j拿出来给我,我这才看到他准备的,居然是范爷难怪老鬼眼睛都直了只是我们这样用范爷的东西,她知道了会开心吗 我拿出红绳,将照片扎到人参上面,这样便做成了范爷的替身。然后打开盒子,把人参放进去,趁老鬼还没发神经,便将盒子盖上。之后取丹砂c雄黄c白矾c曾青c慈石分别放在天枢c天璇c天玑c天权c玉衡位,装有老鬼的盒子放在开阳位,而我自己站在摇光位,这样结取北斗七星阵。此阵原为制敌之用,不过当年黄帝住持冥婚之时,亦层用之,并辅以五石等神药,当镇魂之意。此阵如若动起,则是依山水之力,凭天地之气,源源不绝,将敌人困于中心,不得出逃。我这次将老鬼本身摆在阵角而非阵中,是也不需要他被消灭掉,只期望用北斗七星之力将其戾气磨灭。我坐在地上,告诉j让他在旁边等一下,尽量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之后便手结七星本诀,口念北斗巨门星宫玄章。 就在这时,开阳位的盒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虽然如此,可我看都不看一眼,且不说念口诀的途中不能打断,我也相信老鬼闹也闹不了多久。j在旁边冲盒子喊说,你别急,这是在帮你安排婚事呢。老鬼的盒子折腾的更厉害了,估计也是发觉了假照片的事情。也是,你说范爷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呢?不过可惜老鬼死在还珠格格红的第二年,那个时候的金锁和今天的范爷也是差距有点大。而且j挑选的是范爷12年参加戛纳电影节之前穿的cele病号裝的照片,大墨镜一戴,老鬼是铁定认不出来。 “福庆维新,辟除妖恶。善瑞日臻,去来无碍”我心中默默计算着念了大概二十遍的时候,老鬼也不怎么折腾了,偶尔扑棱一下展示他的反抗精神。这样的口诀,每次大概要念四十到七十遍才能有效。而且要每天都念才可以,之所以会带老鬼来这里,是为了方便。毕竟和尚们最拿手的就是念经,和他们讲一下,以后让他们每日念起来就好了,不需要自己折腾。口诀如果念得快,四十遍真的是一会儿的事儿。像我大概一分钟能念十到十五遍,三分钟就搞定了。 老鬼现在已经完全折腾不起来了,安安静静的呆在盒子里面。我将这个盒子拿去了庙祝那里,托他交给负责念经祈福的那帮人,至于钱嘛,我先出一天的,等下去了多尼家,再把报酬拿了,然后打发他来给就好。 庙祝不敢接,让我在这边等着,他想去叫住持。我懒得等,就说要不然我们和你一起去,省得他麻烦。庙祝想了想说,要不然施主们先随我到明慧茶院,小憩片刻,待去叫住持出来相见。我还没答应,j就叫着说:“好,我要学季羡林,今日这大概也算“细雨骑驴登香山”了吧?”庙祝微微一笑,便带我们过去坐下,安顿好,就去找住持了。他走了以后,我对j说你不要太夸张,这边毕竟也是佛寺,小心他们收了你。j白了我一眼,说:“你懂个厥词,佛教又不是读圣经的,对人类没有过那么多迫害。何况,甘泉佐佳茗,则二美俱矣,你让我裝一下,能死啊?我一辈子都这个样子了,美丽奸的基督徒都没能吓到我。” 厥词在j的词典里是屁的意思,因为他不讲脏话,所以用以代替,特此注明。 “你的那个盒子,光念咒就好了吗?不需要也用红绳子捆起来?要是他挣脱了,跑出来怎么办。”j问我。 “那倒不会,已经用咒法加持过,只要每日诵经他便不会有那个能力。这个波多罗大部分的本事都是来自老太太对他的思念,如今我们用谎话切断了这个联系,他应该是没有那个本事再折腾了。”说到这里,我转向j,他又拿出手机来开始玩了。我总觉得很奇怪,因为他看到老鬼,竟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而且看我布阵,结红绳,念咒压鬼,都没有多问一句,现在还能这么镇定,比一般人的心理防线要强太多了。我之前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就是怕他真的见到鬼会害怕,莫非是我杞人忧天了?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胡思乱想不是我的性格。 j听了我的疑虑,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你办的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不是太陌生的样子。也有可能是经常听你讲吧,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而且这个老鬼,也没有比恐怖片里面的吓人啊,再说了,有你在我担心什么。你这人我很了解的,如果不是有保命的把握,才不会轻易动手。惜命如金说的就是你。” 我想了想,大概是合理的,就没再多说。这时一个小沙弥端着两杯茶上来,放到茶几上,j笑着说了声谢谢,又问说这是什么茶。小沙弥说,春茶夏茶的时间都过了,现在即使上最新鲜的,也是秋茶了,所以沏了一泡乌龙。 j尝了一口,对我抱怨说,秋茶当真是要涩很多,而且香味也淡。你带我来的真不是时候,现在就算点初春的新叶,这时候大概也熬白了头了,未必能比秋茶好到哪里去。不过乌龙,本身就是够苦的了。 小沙弥说,施主如果想喝春茶,那可以和我们订,我们上茶的季节,叶子来的也是很快的,都会包好了放在这边,施主到时候过来取就行。而且可以在我们这边进行品茶大会,都会有专门的茶师在。 j点了点头说好,那等下我去订一份,便让小沙弥退下了。 我笑说你怎么开始过这么老年人的生活,还喝茶。j又喝了一口,说光喝酒,不喝茶,身子迟早会坏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隐忧 茶喝了没多久,庙祝就带着住持过来了。我和j都站起身来,朝他合上双手致意。住持是个瘦高的老人,眉毛像极了画上的老人,雪白而细长,胡子也落在胸前,果然一副高人的形象。如果不是因为从他脸上能一眼看到岁月的痕迹,到令人想起丁春秋的样子。当然这不是贬义,丁春秋虽然是坏人,但是做派却是极为仙风道骨的。 住持也向我们双手合十,缓缓致意。然后说,他已经听庙祝讲了我们的来意,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我连忙道谢,总觉得在这个老人面前,我真的就只是个毛头小子,所以还是尊敬一些比较好。住持也只是点头,然后看向j。我心想这个家伙真的是太引人注目了,别被住持当成盒子里面的鬼就好。不过住持没有说什么,就是让身边的庙祝,把盒子接过来,先放到大觉寺北路,等我们走了以后再做安顿。庙祝说是,然后将盒子取走,离开了明慧茶院。 我本来以为事情这样结束就好了,不过住持却伸手,示意我们坐下。我和j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各种交流。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你的打扮惹到住持了,到佛寺来还穿透视裝。j回看我的意思是,那怎么办,大夏天你要我热死吗?唉算了,不知轻重的家伙。 看归看,我们还是很老实的坐下了。住持又看向j,说:“敢问如何称呼施主?” 这里就把j的真名讲出来好了,也不好总用代称。j说:“我叫姜淇。” “姜施主平时可有读经?” “有读过《心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长阿含经》而已。”姜淇虽然不信教,但是确实什么都读。 “既然施主有读经,便也是和佛门是有缘,是否想过” “我是不会加入任何宗教的。”住持还没讲完,姜淇就抢着回答了一句。 “哈哈哈,”住持大笑起来,“姜施主理解错了,老衲并非希望姜施主遁入佛门,只是希望姜施主有空可以常到佛寺打坐冥想。” “为什么?” “恕老衲直言,姜施主是不是成人之后,便夜夜睡觉不得安稳,时常做恶梦,白日亦精神恍惚,走路总撞到人,且容易绊倒摔跤?” “怎么,大师看出来我酗酒成性而且共济失调了吗?”姜淇讲话总是满不在乎,不过我觉得似乎这语气对大师有点不敬,所以推了他一把。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把我的手拦住了。 “施主切勿把这当做小事。”住持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不加以防范,日后可能酿成大祸。” “还望大师指教,是对我酿成大祸还是对别人酿成大祸?”姜淇微笑着说。 “我知施主不信,只是有些话我讲不得,而且讲了,施主可能更不以为意了。” “大师可知道,自古以来,读到的小说,以及现在的电影电视,往往若有人发生惨剧,偏偏就是因为有人说讲不得。若真的讲不得,那又何苦提出来,话说到一半,难道也算是天机不可泄露吗?”姜淇的语气越发不善起来,我赶忙插嘴说你就算是没事,天天这么喝酒去夜店,也倒真的不如来这边静修一段时间来的好。姜淇看向我,又回头看向住持说:“莫非这祸事还和我朋友有关吗?” 住持表面不动怒,却说:“姜施主,老衲提出说不得这三个字,总是有老衲的意思。须知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施主今日可否听老衲一劝?” 姜淇立马反唇相讥道:“这我便不懂了,大师想讲自己知天命,是大人,说的也是圣人之言吗?还是想说我不知天命而不畏也,行的是小人途径?” 住持到底好修养,哈哈一笑道:“姜施主确实聪慧,且年轻人聪慧有余,泰然不足也是正常的。” 姜淇还想说回去,被我扯着胳膊拦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今儿这么大火气。他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又说:“大师知道我是年轻人,年轻人什么都不懂,总希望老人家指点几句,尤其想到这事儿可能和自己朋友有关,当然心下着急。大师是礼佛之人,当然看得通透,我怎么比得了,自然心浮一些。只求大师若真的有事,好歹讲一些来听,让我们心里有个底。打坐冥思这点事儿,我也做过的,如果有必要,当然不会介意。” 我心想这家伙变的太快了,有时候真的很想说他是巧言令色之徒,但是又总摸不到他的地雷在哪里,所以不好说。住持到底是个有风度的人,不会因为姜淇这点话态度有所改变。不过他还是思考了一阵,这时候姜淇又在旁边提说自己家里一向重视礼佛,每到节日也都会去上几炷香;而且自己的心总是兼怀天下,自己有难还好说,如果是朋友有难他则会寝食难安的。虽然我不是很相信他这些话,不过住持大概是心善,没能抵挡住姜淇的语言攻势,说了一声罢了,于是把事情讲给我们听。 原来刚才的庙祝告诉住持说,姜淇面有黑气,且是积累依旧,可能是有冤亲债主找上门。住持说这个庙祝也是个有缘人。他本没有打算皈依佛门,只是因缘际会之下被一位高僧所救,且对尘世失去兴趣,才来当庙祝的。他自小便俱慧眼,随着年龄增大逐渐消失了。这点倒不是和其他小孩子一样的什么小时候能见到鬼之类的,而应该是前世有修行,所以开了慧眼,到今世还带有一点。所谓慧眼,即是《金刚经》中提到的佛俱五眼的第三眼,能见万法本体。他到了今世虽没有那么厉害,但是鬼气还是看得到的。 怪了,我从小见鬼,怎么看不到呢?我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毕竟在高僧面前还是要藏拙才行。 姜淇忽然说:“请问,他看到的鬼气是不是和平时的鬼有什么不同?大师您修行这么高,也见不到,需要他告诉您吗?” 问出来了!我不懂的地方! “确实有不同。”大师解释说,“平日里大家若看到鬼,大都是已经成形,或者有接触到人,在人身上留下了痕迹的。而他能见到的,则是说不得。因为没有形象,只有忧患。这差别正如我们讲缘分,说不得那是什么,但又确实存在。他看到的是大凶之兆,绝对不可以当做玩笑。只是这种事情,如果一心礼佛,总能化解,所以老衲才会希望施主多过来清修。” 姜淇点点头,说这事儿我会考虑的。 之后我们又讲了几句关于老鬼的处理方法,于是就离开了。刚一出大觉寺的门口,他就讲说:“我在想,如果真的是有大凶之兆,难道我也需要剃个秃子,来这里当和尚不成?”我想象着他光头的样子,觉得好笑,谁知他又说:“不过我总是在想,寺院里面也绝非净土,这么多男人,总是会很开心吧?当年德川幕府家光公的时候,他带头好男色,所以寺院里可是不少这样的传说的。”我赶忙制止他,这样口出不敬太吓人了。 “不是我不敬。”姜淇抱怨说,“你自己看刚才他说话的意思,好像他是什么高僧大德,看透一切一样,到最后不也不是他看出来的问题,早讲不就好了,也不知道卖什么关子。” “你话不能这么说,他不是一开始也看出来你厄运缠身吗?” “怎么我黑眼圈这么重,大街上算命的也猜得出所以然,他活了这么多年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吗?而且如果不是那个庙祝讲了我的事情,他会说得出口吗?按理说,我是该拜那个庙祝而不是拜他。” 我叹了一口气,没接话。总觉得他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就不要惹他了,于是赶忙转移话题说你今晚要去找你男朋友吗? 姜淇抿了抿嘴,说可能吧。 看他今儿这样子,估计心情不好是和他那个男人有关。我也谨记知情识趣的理儿,就没再多问,直接让他开车载我回家了。一路上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总觉得一触即发,也不懂得到底是发生了多大的事儿,自我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今儿个太反常了。 下车前,我和他说,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讲。他看向我,说了声哦,没事儿,就开车走了。我上楼后给多尼打了个电话,给他我的银行卡号,让他记得汇款过来。该做的手续总是要做的,做白攻是对自己本事的不尊重。我交代他一定要尽早把vivian的灵带去寺庙,让她可以早日脱离苦海。这事儿就算暂时处理完了。要说还有什么,可能就是得有空帮老鬼安排个媳妇儿,不能让他日日留在大觉寺,这样天天被一堆僧人围着念北斗星咒文,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灰飞烟灭的。 洗澡的时候,我开始考虑下午住持说的话。也不知道是我多虑了还是怎么样,我总觉得一开始姜淇在帮我镇压老鬼的时候还好好的,他的情绪似乎是在住持说了他的事情以后才开始越来越差的。这样的情况让我不得不认为说,莫非住持说中了,还是姜淇自己也知道些什么。 姜淇平时在我面前总是什么都毫无保留,可今天却仿佛另有隐情,我总期望他能主动告诉我,所以没有去特意询问。然而如果当时早知道了他背后的故事,也许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大的遗憾了。 南洋之卷的故事终于写完了其实我是想写一堆小故事,不过因为涉及了自身的问题,不知不觉就把很多情况带入,变成了一个长的篇章了。下一章会发生什么呢?也许会加入更多鬼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觉得,姜淇和人对话很有宫斗戏的感觉这不能赖我,他平时真的是这样讲话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郊游 我和姜淇在西山大觉寺分手后,他竟然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给我,这更让我觉得事有蹊跷。回想起之前大觉寺的住持提到的冤亲债主之说,再对比姜淇那日反常的态度,我心下总是有些不安。且正好赶上这几日是学期末,必须要在周五之前将论文交上去才可以,所以也没能抽出空问他过得如何。倒是中间季如有发过消息来,说最近也没有和姜淇联系,打电话也不接,回电过来也是一种心不在焉的语气。赶上今天正好把最后的论文改好了,所以我打给他,约出来喝杯酒。 电话响了一阵,真的像季如说的都没有人接,我也不禁担心是不是出了事情。不过刚一放下手机,他就回电了。我接起来,问他在干嘛,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讲。于是我就告诉他今晚想出去喝一杯,他说你等一下,沉默了几秒钟后,说一k,要去哪里,我说就去之前后海的那间酒吧就好,毕竟我也不想去gaybar厮混。他说好,不过今天让我要过去,他不能接我,然后就把电话挂了。他没缠着我废话,这也是少见的行径,于是我又发信息给季如,让他晚上也出来,看看姜淇怎么了,顺便嘱咐他没必要非得穿女装。 每次来到这里,都觉得这边其实非常小,五六个方桌加上几个沙发就放满了。酒吧所有的门窗都是打开的,靠着后海确实也不需要太多的空调。我找到了独自坐在角落的季如,他正双手捧着一杯橙汁用吸管喝。我走上前和他打招呼,然后坐下。他说姜淇还没有到,他今天去了青龙峡,正在开车赶回来 他去青龙峡做什么?我问季如。 季如咬了咬吸管,说不知道,可能是去玩吧。 我倒是也不知道青龙峡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也懒得多问,就开始和季如寒暄起来。季如说上次来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很有个性的女生今天好像没有来,还蛮失望的。我说可能是没到时间吧,这才八点多,估计等一下会出现的。季如说他很喜欢那个女生,其实我也是。我很喜欢这样低沉的嗓音,和张浅潜本人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而且可能比张浅潜还要沙哑一些,接近肖雅娴了。虽然这年头所谓的灵魂黑嗓已经被玩儿的土了,但是真的听到心底下还是觉得震撼。 正说着,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后背上,把我吓了一跳。待回过头,发现姜淇已经站在我的身后了。打眼望去,倒没觉得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虽然可能妆太厚了就看不出来吧,但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我问他从哪里进来的,他说从侧面。我看了一眼,果然是能通人。 去去去,坐小如那边去。姜淇非让我坐到对面,然后自己牵着另一个人的手,两个人双双坐到了沙发上。也是,我也不好做电灯泡夹在旁边。看这个架势,前段时间说没有追到的a,如今是已经到手了。我和季如赶忙和他打招呼,以防姜淇多嘴。我还说呢,怎么这段时间找不到人,合着是有了伴儿,双宿双栖去了,害得我们瞎着急。 “哎呀,上次那姐们儿没在啊?”姜淇朝四周望了一圈说,“我还挺喜欢她的呢,怎么办,没人跟我一起唱歌了。” “那不挺好的吗,何苦这么劳神费力呢?”我赶忙说。 岂料话音未落,姜淇突然叫起来说:“她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那个女孩背着一把吉它正从大门走进来。今天的造型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之前她的头发是编成了黑人的那种小辫子背到脑后的,就好比aliciakeys出道的时候。几天不见她将头剪的超级短,而且漂白了,是范冰冰在《二次曝光》结尾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发型,让她的脸显得更凶了,总觉得和她说话就会被拉近小黑屋用针扎。而且我惊讶之余,也开始想说,这么短,不会是拉拉吧?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姜淇说:“jessiej之前不是比这个还短。” a说:“可jessiej是拉拉啊” 我看向姜淇,觉得这可真是个好例子呢 那个女生走到了酒吧后面顾客止步的地方,估计是去见老板了。姜淇这时候伸手叫了一碟水果,然后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讲不停。不过每句话里都会加上一个“我家宝宝”如何如何,我心想说是没谈过恋爱吗还是怎么样,这么秀恩爱。不过a都是坐在旁边不怎么说话。 “诶,你知道吗,我们这几天出去玩的时候撞鬼了。”姜淇说。 “真的假的?我刚撞完你也撞,不会是从我这边跑到你那里去的吧?”季如小心翼翼的说。 “那肯定不是,那个女鬼早就被他收了。”姜淇指着我说,“这是另外一件事儿,说起来肯定是流年不利。我家宝宝前几天说要去泡温泉,我们就开车去天津那边,去的那个地京温泉(代称,喜欢泡温泉的肯定知道是哪里)。本来到了那边一切都还挺好的,你也知道我喜欢日本的风格,肯定是蛮开心的。可是进去的时候一个店员打招呼的时候和我说ゴメンナサイ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你知道我这人是有点挑剔啦,你不会说日语也不要乱说啊。” “重点是?”我问。 “矮油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讲喽。” 原来这一个星期,姜淇和a两个人就好像新婚燕尔,天天腻在一起,旁若无人,自觉实在招单身狗们的厌烦,于是干脆开车去郊区住两日,人少点,也清净点。而且姜淇上次和西山大觉寺的住持讲过几句话后,心下也很不痛快,也想散散心。两人本来也没有特意商量要去哪里,只是恰好赶上最近有朋友提了一句青龙峡,便直奔着那边去了。至于青龙峡到底有什么,两人可不清楚。 姜淇开着导航,让a查一下当地的宾馆。虽然是去郊区,但他还是不想住农家院。a看导航上显示,好一点的酒店都离青龙峡不太近,每天开车来回感觉有点累。可是天色已经晚了,也不得不找个地方住,忽然看到前面有个还算干净的小宾馆,也就只好将就了。两人进了门,发现大堂小的紧,沙发只有个单人的,对着一个茶几。门另一旁是前台,不过也没有人。姜淇按了一下柜台上的门铃,这才有个女人从里面出来。那女人睡眼惺忪,眼周一圈浓重的墨色,显然长期休息不好,要不然也算是个标致的脸。她看了一眼两人,打了个哈欠,说:“只有标间了,要不要?” “能不能把两张床并在一起?”姜淇问。 “您有力气可以自己这么做,我们表面上当然是说尽量别这样,毕竟我们这里隔音不好。”女人答。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付钱了。 电梯据说在维修,两人只得走上来。a嘀咕道:“明明说隔音效果不好,怎么爬了两层也没听到有人说话。”经他这么一说,姜淇才注意到,这家旅馆实在太安静了,就好像除了他们没有人住一样。 “六七点钟的,可能都去青龙峡玩了,还没回来吧。”姜淇说,“先不管这些了,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话说到这里,两人也就不再多想,爬上四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号。台湾人喜欢在住进酒店以前敲门,通知里面的鬼魂自己要住进来了,让他们离开。当然姜淇和a是不会这么做的,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毕竟如果真的是恶鬼,那你敲门人家也没必要看你面子,如果是好鬼,自然也不会给你脸色。放好了行李,两人用手机查了一下附近的餐厅,不过方圆两三公里以内是什么也没有,而且两三公里以为的还都是快餐。a还好,姜淇从来都不吃快餐,所以打死不肯去。于是他们决定下楼问一下前台那个阴沉的女人。 待他们走进大厅,发现前台的女人又不见了。“大概是又去睡觉了吧。”两人这么想着,便打算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突然背后传来一声:“你们要去哪?” 这一声吓了两人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前台又出现了,两只眼睛盯着他们不动。 “你吓我一跳。”姜淇埋怨了一句,不过发觉那女的脸色好像不太对,于是瞬间变了个诚恳的脸,问说:“我们想要出去吃点东西,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们不是有车吗?可以开远一点去吃。”那女人嘴上说着,可是视线没有从两人身上挪开过。 “开远一点有什么?除了快餐。”a问道。 那女人想了一想,似乎也想不出来什么。于是姜淇说:“那我们出去转转好了。” “这附近晚上很危险,你们还是不要在这儿吃了。”那女人似乎锲而不舍的想赶两人走远点。 “没事,现在天还亮。”姜淇回了她一句。总被盯着他觉得有点难受,于是赶快拉着a出去了。 刚到外面,a就问说“你觉不觉得那女人的态度很奇怪。” “觉得。” “那我们要不要小心一点啊,电影里面不是经常有这种怪怪的前台,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说的可能都是为了救我们的命。” “可是她看起来就有种半夜杀人杀多了肾虚的感觉,你看她的黑眼圈,多重。” “诶?”a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那边。”a指着马路对面说,“那不是有餐馆吗?” 姜淇顺着a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不远处就有一个什么农家菜的。两人心下窃喜,便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果然是人迹罕至,餐馆里面基本上都没有人,可是这么看的话,究竟宾馆里面的人都去哪了呢,难道都开车去别的地方吃饭了?餐厅的服务员让他们两个随便坐,于是两人就坐在了窗子旁边。这时另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两人的目光却被他吸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鬼店 “应该是个帅哥吧?”我听着姜淇的话,猜测道。 “你这可是太小看我了,一般的程度我才不会放在眼里。”姜淇反驳说,“我要求很高的。”说着搂紧了坐他旁边的a。“他得是个男的,有呼吸有脉搏,或者没呼吸没脉搏但是没有过了太久的。” 姜淇话刚说完,我就看到a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然后挣开了姜淇的手,开始往外挪。 姜淇也没管他,继续往下讲道:“你知道你有多不了解我了吧,这个服务员长得很有趣。” 这个服务员人长得和刚才小旅馆里面的前台小姐一模一样。明明是男儿身,却五官上格外的女娇娥,无论身形气质也都相差无几,一脸的丧气。两人猜说,应该是双胞胎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于是两人把这个疑问问出了口,谁知道那男人却摇头说:“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只是恰巧长得像而已。你知道这个地方,原来叫做李家村,也许原来是亲戚吧,只不过这年头也没什么人计较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只好接受了这个理由。a看了看菜单,随便点了一些。那个服务员就拿着去下单了。待两人随便闲扯了几句之后,那个服务员又端着两杯水上来,放在了两人面前。姜淇说了一句谢谢,可是那个男的却没有走开。 “你还有事吗?”姜淇问道。 “你们刚才说的旅馆,是那家吗?”服务员指着外面的小旅馆。 “对啊,就是ash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取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姜淇答道。 “那你们的吃的是准备打包带走的吗?”服务员问。 “哈?”两人不约而同的张大嘴表惊讶状。“刚才点餐的时候不是没说要带走吗?如果要打包我们会告诉你的。” “可你们如果要住那家旅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你们住的哪间房?” “你们和那间旅店串通好了吗?为什么要我们早回去。” “你们住的哪间房?”服务员不顾姜淇的问话。 “404,有事吗?” 服务员倒吸了一口气,瞬间换上了一副吃了翔的表情,悲痛的看着他们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们,那房间不干净。” 姜淇大翻了一个白眼,说:“怎么你们是呆湾的节目看多了吗?要是有鬼的话,那现在我们已经进去过了,它也应该跟着我们出来了,也许就在后厨偷吃的。” “所以才说让你们赶快打包吃的走啊!”那男服务员突然音调高了一个八度,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降。 “嘿,你这是轰客人吗?” “不是啊,只是外面这么不平静,早点回宾馆休息多好。” “你们倒是也很有趣,一个个都说外面不平静,倒是说说看,怎么不平静了,大街上连人都没几个。难道是我的房间真的闹鬼吗?” 那男的叹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啊,是真的不太平。你看你们进去的那家宾馆,原来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们知道吗?” “做什么的?乱葬岗吗?”姜淇问。 “这倒也不是,不过也差不离了。那里几十年前还是个义庄,后来政府规划改成了一块空地,本来想建成学校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很多学校都是坟地上建的,阳气盛,可以压鬼。这边也一样,起初建造的小学校,还没完工,就听说施工人员一直出事儿。据说当时施工的时候,在地下挖出来一块肉一样的东西,大家还没看清,就不见了,之后挖地基的人一个个都死了。你说怎么死的?这我哪里知道,有说没病没灾,就突然死了。这你说不是见鬼了吗?没办法,这地方肯定不能再建学校了,也没有人愿意来收拾烂摊子。之后又过了好几年,一个开发商经过这边,觉得这里风景好,地又便宜,紧挨着青龙峡,所以又把这块地要了过来,直接把那个小学校的旧房子改建成了现在的小宾馆。你别说生意也不差,毕竟挨着青龙峡那边,也是经常有人来玩,可是宾馆的人自己告诉我,说这个地方不太平。怎么不太平?问得好,我听宾馆里来这边吃饭的人告诉我,里面的404号房,对,没错,就是你们住的那个404号房,是宾馆里面最邪门的。经常有人住在里面,出来以后告诉宾馆的服务人员说,感觉被人跟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种感觉,从房间出来一直到了外面,都觉得好像被什么人盯着,白天还稍微好一点,晚上的话,就有人经常看到什么黑影从面前一闪而过,据说还有人因此被撞倒,受伤了。报警了也查不出什么,没有任何的目击者,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说有什么人一直躲在这里。要说一直只有这点事儿倒也还好,可是听说愈演愈烈。什么住了404的开车都会出车祸啊,在附近逛突然晕倒在地上,醒来疯了傻了的都有。” 姜淇和a没有说话,心下想着这个人到底戏有多足,没人理他他自问自答的说了这么久。看他讲得差不多了,姜淇才开口说:“好吧,菜是不是好了,可以端上来了吗?” 那服务员看两人似乎不太相信他,神色中颇有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只好下去厨房了。a对姜淇说:“你看我刚才不就告诉你了,根据恐怖电影的情节,那个女前台真的是善意的提醒我们,只是她长期在这种地方生活,才会有了肾虚的样子。不过如果真的这样,我们是不是就不要乱跑了,你朋友之前不是除鬼来着吗,现在他不在,我觉得好怕。有没有可能真的闹鬼啊?” 姜淇笑道:“那你说,如果这个服务员和那个前台其实是一家人,会不会更有可能?” “你说他骗我们?” “那我倒没有这么说,只是我觉得‘原来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人所以长得像’这样的谎话实在太假了。谁会相信啊。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兄妹,想合伙把我们堵在房间里不认出来,最后一举除掉呢?” “你分明就也是恐怖片看多了,而且看得还不知道是什么cult片,上不了大银幕的。我们还是吃完了就赶快回去吧,让他说的我不害怕却也没心情逛了。” “无所谓啊,本来荒郊野外也没什么好逛的。” 两人吃完了菜,就又回到了宾馆,这个时候前台已经换人了,一个面色和蔼了很多的大叔在大厅里当值。a想了想,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看,是不是真的有闹鬼。有的话,换个房间也好。” 姜淇说:“要是真的闹鬼,他会告诉我们吗?还做不做生意了。” a撇撇嘴,觉得怎么着也得去问一下。姜淇挥了挥手,示意他说你要是想去你自己去,然后就独自回房间了。a也不理他,就真的独自去找前台聊天了。 姜淇打开房间的门,把房卡插上,就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笔记本开始上网。 在等待屏幕变亮的时候,从反光里,他忽然觉得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肩膀上。 什么东西? 姜淇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身体没有什么反应。依着他平时的性子,早就大叫着跳起来了,不过刚听完餐馆的人的话,不由得心一沉,反而大气也不敢出。 糟了糟了,该不是说什么来什么吧?姜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想从反光看出来肩膀上的到底是什么。岂料这时候电脑屏幕已经完全亮了,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隐隐约约,姜淇还是能看到有个黑黑的影子,趴在自己的肩头。奇怪的是,他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即使用余光瞟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姜淇安慰了自己一句,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岂料,从屏幕上反射出来的那团黑色的东西,似乎伸出了一只手,正抓向姜淇的脖子。姜淇继续坐着不动,可是呼吸的越来越急促。那个手的形状分外的清晰,即使只是影子,也看的出来那手异常的瘦,每根手指上都有着尖利的指甲,似乎轻轻一划就能割破皮肤。 整个房间安静的不像话,姜淇坐在椅子上,眼看着那只手已经快要抓住自己的脖子,可是他动也不敢动一下。肩膀上的那个黑色的东西,似乎只是一直凭空出现的手,它的出现只是为了要姜淇的命而已。姜淇感觉的到,自己的冷汗已经开始滴下来,他用余光盯着空荡荡的肩头,明白在自己看不到的咫尺距离,那只手已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因为他呼吸已经开始出现问题。 窒息感缓缓的涌了上来,他知道那只手已经在用力的想要掐断他的气管。这个时候,姜淇想要挣扎,却已经挣扎不起来。现在才想起来要喊,也已经太晚。他感觉的到自己的脖子上的皮肤被轻轻的挤压,那一层皮好薄,摁上去滑腻腻的,让人想吐。不知怎么,他竟能体会到自己脖子的触感,似乎自己就是那只手,恨不得把手中这个作呕的喉结,血管,全都捏爆。 他觉得那只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而自己的大脑已经因为缺氧而暂时失去了思考。姜淇双眼翻白,坐在书桌前,除了脖子马上就要断了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姜淇瞬间清醒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枯手 姜淇回头一看,是a,他已经从楼下回来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叫叫不出来,有种全身虚脱的无力感。只好低头深呼吸,让自己赶快平静下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书桌前发呆。”a扶着姜淇的肩膀问。 姜淇低着头不说话,冷汗还没有干,说明之前的感觉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呼吸这么乱,而且怎么流这么多汗,很热吗?”a继续问。 姜淇摇摇脑袋,问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吗?” a不懂他的意思,说我就只看到你坐在这里啊,然后叫你你也不回应。然后我就过来推了你一下,你才仿佛突然有了知觉。你在想什么啊,想的这么入神? 姜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我怕是遇见鬼了,刚才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突然觉得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差点窒息死掉。” a听了,问说:“什么手,我没有看到啊?你看到了吗?什么样的?” 姜淇说:“我也没看到,只是隐约知道是很瘦很瘦的一双手。” a问:“多瘦,比我的还瘦?” 姜淇瞥了一眼a的胳膊,确实,a的体态是瘦的过分的,可是那双手明显是会比他的还要枯瘦。就好像,是干尸一样,似乎没有多少肌肉附着在上面。于是说:“比你的手还瘦,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掐的那么使劲,绝对是见鬼了。” a不做声,一双手缓缓的滑向姜淇的脖子,扣起来,轻轻问:“你说这样掐吗?” 他这动作,把姜淇拉回到了刚才的情境中,姜淇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抓住a的胳膊,想让他手放开。谁知道a轻轻扣在他脖子上的手,却是怎么也掰不开。“你别闹了。”姜淇说。 a的手忽然开始用力,姜淇被他掐的想咳嗽,却咳不出来。他开始设法掰开a的手,却是怎么都没有用。他抓着a的胳膊,无所适从的挣扎着。当他的眼睛瞟到电脑屏幕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连反抗的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只有惊恐。 从反光中,他分明看到,自己身后站着的,哪里是a,只有一团黑影,而掐住他脖子的,依然还是那双枯瘦的手。 姜淇两眼翻白,终是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a正站在他身边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在叫救护车。他下意识的试图往旁边翻过去,想要避开a,毕竟刚才他被a掐住了脖子的印象还在。a见到他醒了,很开心,对电话里面报告了一下。电话里面的人不知道嘱咐了他些什么,他只不停的点头,说嗯,然后挂断了。 姜淇身子似乎还是很虚弱,见a挂断了电话走过来,想要逃开,却没法一下子坐起来,只能大喊说:“你是谁!你别过来!” a吓了一跳,说你不是脑子坏掉,失忆了吧,这个可不是偶像剧,你别吓我。 姜淇从床上爬起来,立马滚到角落去,看着a,不再说话,只想着如果他过来,就和他拼了。 姜淇不做声,虽然不相信a,但 a还是走上前,说你别闹,快过来,不会真的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姜淇这才开口。“我当然认识你,你想掐死我对不对。”他说,“我可不管你是被鬼附身了,还是自己zu一,你离我远点,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他话虽然这么说,心下却也觉得刚才的事情不对劲,不能用常理解释。只是看到a在他面前,他还是会想起被掐住脖子的一幕,觉得势必要保护一下自己。 “你疯了吗?还是被狗日了,等下医生就要来了,你别闹,傻逼。”a虽然是个小受,可是却很爱讲脏话,姜淇说过他好多次了。 毕竟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加上之前碰到的鬼附身的问题,所以即使出了点什么怪怪的事,他也觉得是可能的。这时他想到,在口袋里面有杨宇给他的开运符什么的,虽不知有用没用,他先掏了出来挂在了脖子上。a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好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妖怪了吗?” 姜淇想了一想,知道那也确实不合理,要是a想对自己不利,他早就有大把的机会,也没必要非得等到现在。如今那么多人看到他和自己来这边玩,想要抛尸山野也失去了先机。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吗?想到这里,他才说:“刚才出了点事。” “什么事?别是外面的传言真的发生了才好。” “外面的传言?哦,你讲那个餐厅的服务员讲的话吗?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姜淇把刚才的事情向a讲了一遍。a听了,倒是蛮不以为然的,想说姜淇是不是太累了,只是也不好意思。忽然,他联系到了另外一件事,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幸亏姜淇没有看到,只是问说:“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120啊。不过这个地方似乎是够偏僻的,说救护车可能要四十分钟才到。” 姜淇本来想说自己已经没事了,转念一想,救护车来了,能把自己先接走倒是也挺好,否则被吓了之后,他怕自己开车会出问题。就这样等救护车来了,再跟着救护车走,应该就会保险很多。只是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小时候听说有人乱打110报警玩,被抓了的。他只好嘱咐a说,让他开车跟着120去医院,到了以后大体检查一下再走就是了。 a点点头,脑中的闪现的想法让他有些害怕,也是想尽快离开了这里比较好。 两人坐在床上,一心只盼着救护车赶紧过来。为了壮胆,姜淇打开了电视,随手摁着遥控器的按钮。说着话,看着表,居然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接到消息。a忍不住了,又给120打了个电话,问人到哪里了。姜淇只听a在那边,好像很惊讶的讲说知道了,待他电话打完,就问他怎么了。 “120说,车早就派出来了,但是现怎么也联系不上。”a呆呆的说。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自己开车走吗?”姜淇问。 “当然要走,我可不想在这里留着。”a开始不安起来。 “你怎么倒显得比我还害怕?”姜淇觉得奇怪,虽然觉得可能是因为死小孩怕事。 “没事,就是担心你身体会不会有问题。” 姜淇看着他分明就是一脸“赶快问我”的表情,虽然觉得没心情问,也还是劝了几句,让他有话直说。 “我刚才在楼下和前台的那个大叔聊天的时候,他不肯告诉我我们的房间发生了什么,我骗他说外面餐厅的人已经都给我们讲了,他还是守口如瓶。真是傻x,好想骂他。” “废话,他当然不能说啊,做生意哪有自己拆自己家台的道理。外面说是外面说,自己要是也说,除非是欧洲古堡,非要拿着撞鬼当幌子招揽生意,中国哪有喜欢这么晦气的地方的旅客。” “好吧,我就是一讲。等我回到四层,刚才在房间外面,碰到另一个旅客出来。他看我走向这个房间,好像觉得很有趣,我看了他一眼,他就转身走了。等到我要开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在看我。我就问他是不是有事。他好像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问我,是不是住在这个房间的。我心想这不是有病吗,他明明都看到我要开门了。我觉得他可怕,就想赶快打开门进来。这时候他又开口了,说,‘你真的是住在这里的啊’。我就回答说,‘是啊,怎么了,有事吗’?” “于是他就给你八卦了这个房间的事情吗?” “对啊。他说我们的房间闹鬼。我问他是旁边餐厅的人告诉你的吗,他说不是,他说他小时候住在这附近,后来全家搬到西城区去住了,只是最近回来玩,才又住在了这个旅馆,所以这边发生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姜淇“蛤”了一声,说:“你觉得这个合理吗?” 什么意思啊?” “既然那个人从小住在这边,也知道这边闹鬼的事情,那怎么会现在回来玩,还要选择住在这边的旅馆?” a想了一想说:“人家住在这边是有原因的,你懂什么。” 姜淇翻了个白眼,他真心不懂a这种死鸭子最硬的习惯,说:“那你说他是在这边干嘛,难道是为了写小说取材吗?现在的作家全都是坐家里面憋出来的,谁会来体验生活?还是说你以为写盗墓笔记的真的有去盗墓吗?” a“切”了一声,说“就你话多”。又说:“他后来有提到,是因为他小时候的朋友有在这边工作,所以他回来自然就住在这边啦,你个傻x。而且好像闹鬼的只有我们这个房间,所以就还好喽。” 姜淇又翻了个白眼,说:“你说你这个是不是有病,人家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现在天都黑了,你在这样的房间里一直讲闹鬼的事。” a呸了一口,说“明明你自己就有讲!”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两人吓了一跳。 “扑街啦!”姜淇看到是a的手机铃声,突然变广东话说,“边个供你讲开乜大声啦!点解唔开震动啦!” “我不是怕120来电话吗,就打开铃声了啊,平时都开震动的。”a拧了姜淇一把,说,“不是为你好吗!傻x!”说着,接起了电话,似乎是120到了。 姜淇开始把行李拿起来,准备下楼。 a挂了电话就和姜淇一起出去了。 到了大厅,前台还是那个大叔,他连忙问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姜淇没理他。a说:“120啊,看不出来吗?”然后就扶着姜淇走到120车前。救护车的人帮a把姜淇放到车上,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只是两人觉得活蹦乱跳的上救护车很尴尬,所以姜淇就本能的开始装真的有病。 等到救护车开起来了以后,a把行李放到姜淇的车上,然后坐到了驾驶座。 突然,电话铃声又响了,a看了一眼,还是120。 “您好,是a先生吗?”电话里面说。 “是,怎么了吗?”a害怕是不是姜淇出了什么问题。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我们可能需要再派一辆救护车过去。”对方讲的很客气。 “为什么?不是已经接到了吗?”a奇怪的问。 对方似乎一愣,说:“刚才救护车那边发来消息,说一直找不到地址,你们的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不通,现在已经原路返回了。请问病人没事吧?” a倒吸了一口冷气,问说:“你的意思是,刚才没有车来吗?” 对方回答:“是,车已经回来了,现在会派另一辆车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120 a愣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来,立马挂了120,开始拨姜淇的电话。似乎是预料到一般,对方转到了电话留言。a看着挡风玻璃,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辆载着姜淇的救护车的车尾灯,正一点点消失在黑夜的公路之上。a觉得如果这时候不追出去,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姜淇了,但是内心还是觉得害怕,不敢开车上前。他坐在驾驶座上,冷汗开始流下来。他伸手擦掉了一点,又不知该往哪里去擦手。直到犹豫了一阵后,手上那点汗也干了。他又想了想,随即把手放到方向盘上,踩了油门加速冲了出去。 “其实我是想着,就算追不到,也不要再继续在这个地方呆着了。”a后来补充说。 开了没几分钟,就已经追上了救护车,毕竟这辆车开的很稳,很平缓,一直不紧不慢。a一边开车,一边又拨通了姜淇的手机,可是姜淇还是没有接。a在嘴里“啧”了一声,嘴上骂了一声“傻x”,把车开到了救护车的旁边。他从车窗看上去,不禁长大了嘴,车速减缓了下来。那辆救护车里面开着灯,却看不到里面有人。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a总觉得有更黑暗的东西在逐渐逼近,快把自己的车包围了。他不自觉的把车速放缓,不敢再继续靠近,只敢远远的跟在后面,生怕有什么东西从车窗里面蹦出来,要了他的命。 跟了大概十分钟,a粗略计算了一下,也开出去几公里了,按理说早就应该上高速了,可是这辆车还是不紧不慢的开着,a跟在后面,实在看不出救护车前面是什么地方,但即使天黑,他也感觉的出来这条路和他们早晨来的地方不一样。他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冷,毕竟已经是深秋时节,晚上开车总是会有种刺骨的寒意。虽然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a的车跟在后面,也不得不缓缓的行进,他时不时的看看车窗外,虽然没有多少路灯,但也不是一条完全无人染指的车道,好歹还是有稀稀疏疏的架了一些。他在自己的车厢里,却还是不敢大口的喘气,就好像这样便不会被发现一样。一双眼睛无助的感知着四周。“我艹!我艹!怎么就让我摊上这种事儿了!”a在心里暗骂着。 忽然,一个黑影从他的车窗旁边略过。 滋一一一一一一一 a来了一个急刹车。他还来不及喘气,就盯着眼前的黑暗,妄图看出来刚才是什么东西从身边过去。可是一切只是徒劳,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辆救护车的车尾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不知为何开得很远了。a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说,刚才是看错了。 突然, 砰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艹!”a大喊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车上,他整个身子都往前趴过去,差点撞到方向盘。他回头一看,车后面什么都没有。“我艹你妈!什么鬼!” 人在害怕的时候,往往喜欢大声叫喊,来掩饰心中的恐惧。a也不例外,他看着后面的空地,脏话一直往外飙,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老子受够了!你有种出来!”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盼着什么都不要出现才好。 就这样骂了一阵,再没有撞击的声音出现。a定了定神,什么也不敢再讲,又开车赶快跑起来。前面的救护车不管是什么,好歹是看得见的东西,比起无形的东西,不需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很快,a的车又追上了。120还在有条不紊的开着,似乎周围的一切事情都和它无关。这种不合理的安静,在黑夜中让人看了,还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还能追上,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除了这辆诡异的救护车,他还要提防未知的袭击。就这样又跟了一段路,这辆车却开始减速了。a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也跟着减速。只见这辆车往前开过去,周围渐渐有了人烟,不再是像刚才那样的一片漆黑。直到现在,他才敢大声的穿着粗气,骂道:“这什么鬼地方。”话音未落,面前出现了一个路牌,上面写着“白家村”三个字。 “白家村?”a看着这个路牌,觉得诡异,“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吓人。”至于怎么吓人,他又说不出来。a继续跟着那辆救护车,大体瞟了一眼这个镇子的景貌。可能是因为晚上看得不清楚,虽然有人烟,却大都是小杂货铺和餐馆开着,行人可没几个。高一点的楼,也没有见到多少,只有一些小一点的矮楼房而已。a甚至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在北京,总觉得这里和自己家那边差了很远。 救护车在路边停了下来。a也把车停到了不远的位置。 车刚停好,一阵铃声又凭空响起。a吓得一哆嗦,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姜淇的名字。 他犹豫了一下,不敢接起电话,随即想到这地方好歹还是有人在的,才壮起了胆子。“喂?” 没有人说话。 “喂?”a有些害怕。 仍然没有人说话。 “是姜淇吗?”a小心翼翼的问。 “啊,喂喂喂,是我。等一下,我包里面的东西掉了。”终于,姜淇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 他没事,没有闹鬼。 a大喜过望,冲着电话里面喊起来:“傻x!你他妈为什么不接电话!问你呢!513!”骂完了这几句,他对着电话开始大哭。姜淇听到了,忙问他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对着电话继续嚷:“我艹你妈!傻x!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姜淇问清了他的位置,赶紧下车跑过来,把他抱住,亲亲他的脸,问说:“怎么了宝贝儿。” a一边哭,一边擦着脸上的泪,说起了刚才的经历。姜淇在一旁听着,不好意思的解释说:“刚才上车以后,那几个救护人员就一直问我身体哪里不舒服,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之类的问题。我的手机放在包里面,没有开声音,想着说你会不会有事,他们又都叫我不要动,所以我也没办法看手机。后来我坚持说我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就说不管怎么样需要检查一下。我说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就好了,他们想了想,说这附近的白家村有个小医院,先把我们送到那里去。我还特意嘱咐他们,你的车在后面跟着,让他们开得慢一点,没想到” “你们好烦!”a捶了一下姜淇的胸口说,“而且刚才120有打电话过来,明明说那辆救护车已经回去了啊。” “这个好像是因为,那辆救护车在附近的时候迷路了,恰好有一辆之前送去了远一点的医院的救护车又回来了。两辆车中途碰上,就拜托这辆车先来接我们了,因为这辆车平时才是负责我们这一块的。” a“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走到车后面看了一眼,“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姜淇走过来看,果然看到了刚才a说他的车被撞的证据。车尾虽然没有被撞的伤痕,但是却留下了一片黑色的污渍。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这是什么?”a搂住姜淇的胳膊,小声问。 “我哪里知道,不过应该和下午我碰到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我害怕,怎么办” “你害怕,我也害怕,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两人说了这么几句,就沉默了。直直地盯着车上黑色的一滩污渍,不敢去深究今天的事情。只觉得某个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可他们完全不能找到踪迹。 在两人毫无防备之时,一双手猛地按到了姜淇的肩膀上。两人同时“啊啊”的大叫起来。 “hatthefuck!”姜淇喊。 “我艹!”a喊。 身后人显然被他们的反应吓呆了,不住的道歉。两人这才看出来,其实是救护车上的医生过来了。 “不好意思。”姜淇说。 “没没事,我只是担心你们两个在外面这么冷该着凉了。尤其是你。”医生指着姜淇说,“你下午才晕倒了,怎么可以这么大的动作。快和我们进去检查一下。” 姜淇吐吐舌头,a拿上车钥匙,就跟着他们进去了。 两个医生,加上姜淇和a,总共四个人,a的胆子这才大起来,问说:“你们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在干什么,怎么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有人啊。” 一个医生说,可能当时在给姜淇测血压,所以大家都没有坐直身子吧。a点头,说了声“哦”,就不再继续说了。 四个人进了医院的门,径直走到一个房间,里面还有几个医生正坐在里面聊天。姜淇瞥了一眼房间四周的墙壁,觉得颇为斑驳。按例检查一番后,确定了姜淇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就被放出来了。 “我们晚上就住在这边吗?”a问。 “那要不然我们难道要再开回去吗?” “我就是问一下嘛。你说我们该去哪里住,这个地方我刚才大体看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像样的酒店。” “我们这应该算是临时逃出来的吧,你这时候还管什么像样的酒店干嘛?”姜淇说着,向四周望了一下,看到大街上有个人,过去问了问哪里可以住,就带着a过去找了。 两人找到了一家小小的宾馆,随便梳洗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两人直接开车回家,去游玩的心情也没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勾引 “所以你们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姜淇白了我一眼,说:“那是,我们又没有你的本事,没死就算不错的了。毕竟你别的不成,只能等着接这种活干,术业有专攻嘛,跳大神谁比的了你。” 我呵呵一笑,心下想不出什么话骂回去。 “你知道我这个人呢,睚眦必报。”姜淇又说,“你赶快帮我想个办法灭了它。” 我看着他,觉得麻烦,就骗他说最近很忙,论文都没写完,哪有空理他的事情。再说他明明也平安回来了,就不要再去惹是生非了吧。 姜淇笑着回我:“我早就猜到你懒得出力,这样如何,你帮我灭了这个女鬼,我帮你搭个女人。” 我也笑脸回他:“什么样的女人?赵如,钱如,孙如,李如?” 季如坐我旁边,听我这么讲,把头一缩,许是不好意思了。 “你扯这些干嘛,都说是女人了,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 我懒得理他,就直接说“不行”“不行”“不行”,你安份点吧,beaan,别什么小事儿都斤斤计较。 “这叫小事?pleasebeahuan,一k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啊。” 我直接别过头去,不想和他斗嘴。 旁边的声音并不吵杂,后海和三里屯比起来少有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听得清人说话。我看着梳辫子的女生,她还在唱歌,一首接一首。听说她们这样的唱一晚上也不会赚多少钱,心里不禁心疼她的嗓子。 她今天唱的歌没有上次那么沉重,换成了老歌的路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打哪里知道了我爱的是什么,竟唱起了夏邵声的《结他低泣时》。 “啧啧啧。”姜淇又发话了,“我以为驻唱歌手的广东话都不好嘞。” “你的广东话是有多好?”我反问。 “切,听还是听的出来的。” 我没再搭话,继续听她低声浅唱: “愿他可跟我那样, 活着全为你。 我在笑我似个笑话, 一生都追踪空气。 我也说过休息放弃吧, 但实在舍不得你, 只好衷心讲一句: 我盼你一世快乐, 沒憾沒泪痕伴你。” 上次听到她的歌声,到现在都没有忘记。现在打开电视,都是些奇怪的节目,《中国好高音》,《我为高音狂》,《我是7个高音》,《最高和声》什么的,也是不懂。这样的节目培养了一批所谓唱功派的观众,动不动谁的唱功多好,高音多强的来纷扰我的耳朵。我觉得这种节目其实特别适合姜淇这样的人上去,只要叫唤就好了,也不需要什么美感。当然前提是姜淇不跑调才可以。我是个没有激情的人,相对大开大阖波澜壮阔的演唱,我更喜欢低沉悠远一点。啊,老了老了,经不住折腾了。 旁边a和姜淇聊着天,显然a没有注意这首歌的意思,估计是他的年龄也确实没有听过。大概听着,两人聊天的内容还是关于他们这两天的倒霉事。我虽然不是很想管,可是架不住两人在讨论的同时还一直在挖苦我。季如在一旁也是侧过身来劝我,说就算不管这事,是不是也要祛邪避难一下比较好。我就随口答了他一句:“这种事情可能也是注定的,你看他现在比上周气色差了不少,不用想就知道运势很差。” 姜淇突然想到什么。“这倒是奇了。”姜淇笑着说,“我怎么记得,上一次我被鬼附身以后,有人给了我几个开运符,说是会把我的运势从低拉高一点的。哎,季如,你记得有这么回事吧?这事儿可是和你息息相关,你要是忘了,那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敢回头,心想“你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季如要是忘了你可是真的有的说了”。 季如可能不知道姜淇到底什么意思,所以只说了声“知道”,就没有继续往下讲了。 “小如你说,怎么有的人说话这么不算话呢?”姜淇的语气甚是嘲讽,我懂他想说什么,可我就是不接话。 “你说他吗?”季如应该是指我吧。 “说什么人什么人心里清楚。”姜淇冷笑了一声,“老子我玩儿命的让女鬼附身,还不都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他可以帮我消灾解难。他还说这点小事儿不算什么,只要拿着他画的开运符,就如有神助,从此工作顺利,学业有成,两面三刀识不破,口蜜腹剑开怀乐,做官平步青云,做事无往不利,做人桃花朵朵开吗?” 我回头骂了他一句:“你放屁,我哪有说那么多,不就说了个帮你把运势填补一下嘛!” “呦。”姜淇眯着眼睛看着我,“合着您还记得呐?” 我顿了一顿,说:“你这个家伙想干嘛。” “你说如果这些话我说给你师傅听,他会怎么想?” “你有本事别成天拿我师傅压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我有本事?我有本事还会差点被鬼掐死吗?我当然没本事了,只能搞这种小人之举,怎么着吧。”姜淇双目含春,也不知道是谁撩拨了他。 “呸,你说吧,你想怎么搞。” “简单,把那个鬼找出来,让我也掐死它。” “你”可真是令人发指,我憋着没说出口,要不然他再把我也掐死了。 “我怎么样?” “可真是有魄力。”我强忍着良心的谴责说。 姜淇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给我按摩,说:“宇哥,你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不用。”我拨开他的手说,“你能少给我惹点事就好了。” “唉,我帮你介绍个女朋友,你放心,让你不用再夜夜寂寞了。” “滚!我又不是你,没那么饥渴。” “哦,那你不需要就算了。”姜淇说着,又走回a身边。 “不过嘛”我咽了口吐沫,“你也知道我要放假了,假期闲的没事干” “你就想‘干’点什么是吧?” “你怎么这么像老鸨呢?” “生活所迫啊。”姜淇呵呵一笑,就没再聊这个话题。我虽然对他能介绍的女人还是有所保留,但是也不好意思打听太多,于是就开始随便聊了些有的没的。 我向姜淇仔细打听了一下他遇到的鬼的样子,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大体讲说是一团朦胧的黑雾加上一双枯黑的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达摩婆,也就是食法鬼,其外形尖发蓬乱,身毛甚长,身体赢瘦,唯皮包骨,爪甲长利。姜淇被掐晕了,可能看得也不清不楚,所以看到了被一团毛发包围的达摩婆,印象产生误区也是可能的。又或者是阿赊迦,面目皱黑,双泪常流,头发覆面,手足破裂,身色如黑云。如果只是这两种鬼中的一个,也不难办,达摩婆因常受饥饿,只得靠听取经文以活命。所以去找找那附近的庙宇,守株待兔或许就搞定了。而阿赊迦则只能以祭品为食,找到旁边的墓地,也可能碰上。我这个人一向有投机主义,能守株待兔绝不轻举妄动。 晚上姜淇跟着我回了家,说是要搜刮我一些真货,不许我再用假货骗他。我心知他不好骗,就尽量找了一些他不容易看出来的伪劣货给他。比如平时练手用的红墨充做了朱砂,或者几年前画的不是很强的符。 之前说过,我一个星期才画的了那么几张,而且也不是每次都用朱砂画,不是我不舍得给他用,而是他不知道用处,拿了去浪费。何况,朱砂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的,本身便是毒,焚烧过了以后更容易头晕目眩。如果给了他,他随身带着,可能生活会不再性福。为什么自古以来,修道之人容易绝子绝孙,且命不长久,大都是和焚烧朱砂有关。朱砂焚烧后,便产生汞蒸汽,吸入多了,容易引起肾的问题。肾对男人来说那么重要,我也是用的很小心。 我拿了一小叠塞给姜淇,他却不要,说:“你这么大方的给我这么多,能是好货?你当我傻吗。” 我立马把手收回来,强忍羞耻心正色道:“我当你是兄弟才给你这么多,你却用你的小人心思来猜度我,你如果不要,就赶快走吧。”说着,我把那一叠伪劣品又放回了抽屉里。 正待关上,姜淇突然伸手挡住我,从抽屉里的角落拿出来一个盒子。我一看吓了一跳,他居然把我最贵的朱厌血拿出来了。我立马去抢,只是姜淇已经向后一跳,说:“这是什么?” 我呵呵一笑,说:“这是红药水。” 姜淇的眼光从盒子上面溜到了我的脸上,又溜了回去,说:“既然如此,我就先借用一下,早上的时候,a磕伤了。” 我马上说:“磕伤了,贴个创可贴就好了。” 姜淇说:“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天和他大吵了一架,想分手又分不了。我这么假,怎么能狠心告诉他真相呢?所以就趁着他受伤了,给他涂点红药水,再涂点碘酒”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姜淇微微一笑,道:“小时候妈妈教的,红药水和碘酒不能一起涂,有剧毒。我听妈妈的话,什么都记得很清楚。你这要是真的红药水,涂上去a就安安生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碘化汞都毒不死他,这就是老天也让我和他在一起,我就认了。” 我呵呵一乐,心道这个贱货。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和a闹别扭,但是朱厌血可不能给他,那是我师父少有的充大方给我的东西。《山海经》有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见则大兵,是说它出现以后就有战乱。我师父年轻时候随我师公一起除过一次这个凶兽,留着朱厌血,专写煞咒。我好不容易要来了一点,这给姜淇拿去了怎么行。再说,一般人的身子根本不能沾到朱厌血,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不清楚,但是我师父有特意交代过我。 姜淇可能看出我神色有变,就没再说要拿走,不过又说:“你怎么着,到底给不给。我就是保个命,你今儿还敢和我拖拉,你怎么这么抠门。” “谁抠门,谁抠门。”我又从桌子里拿了两张符,嘱咐他一张贴家里一张放钱包,不可以给别人看到。他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短信 姜淇走了以后,我就开始上网。当然我不是为了找片看,那种两三个人就演完的电影我之前去旅游的时候买了好多实体的碟,不翻来覆去的观赏就觉得对不起那个钱。我最近在一个论坛上追小说,前段时间因为赶论文落下了,很想知道男主的后宫最近是否又有所扩充。我原来基本上不会看这种修仙文,只是闲来无事,又懒得出去打球,前段时间玩l一l的时候,一个队友推荐我看的这篇文,说文笔多好多好,情节多么曲折。我在他强烈的建议下,找出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根本就很二。那为什么我要看呢?因为里面提到的符咒,阵法,祝文居然都是真的。我不知道这个作者是不是修道之士,但是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个人在网络上这样散播道术,我觉得很危险,也很有趣。 我打开收藏夹,点开那部小说,开始浏览了起来。在我不在的这几天,作者已经更新了快三万字。我知道某网站会有全勤奖励,这样看来现在赚钱是真的不容易啊,一天这么多字真的逼死个人。这个小说的上一回写到,男主为了救濒死的女主之一,偷偷潜入某一修仙门派禁地,偷走了里面的绝世丹药,此丹药不止能百病解除,而且还有助修仙者功力更上一层楼的功效。如此狗血加烂俗的剧情看得我也是犯困连连,只为了盼望能有更多的关于符咒的地方出现我才隐忍至今。 正当我看得入神,突然手机震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开始的几句写的很像某种介绍特殊行业女同志网站的传销信息,我就有点懒得看。不过忽然撇到里面有提到姜淇二字,我才眯起眼睛,将它点开。 “你好。不知道你是否对我有印象,你的朋友姜淇给了我你的电话号码,让我给你发信息。” 我真的是一头雾水,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便回了两个问号。 过了半分钟,对方回了短信过来,我从屏幕上一看,赫然写着“我是在今天在酒吧唱歌的那个女人”这么一行字。我去!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姜淇有病吧,干嘛和人家要电话。我马上回她短信,说:“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他有病,你别理他。” 嗡嗡。 “我知道。” 嗡嗡。 “他说给你发个短信就花钱点一首歌。” 嗡嗡。 “我短信已经发完了,勿回。” 我看着手机,默默的拨通了姜淇的电话。 他没有接,只是回了一条微信。“我说会给你介绍女人吧,你看这个怎么样?” “你傻啊!让她加我微信啊。”我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嗡一一一一“臭不要脸,一点下限都没有。” “嘿嘿,有下限怎么搞女人,我是说,追女仔。”反正我现在不在那边,姜淇愿意怎么搞都没事,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去那家了。“你觉得她对我有意思没啊。”我又补了一条。 嗡一一一一“这我哪里知道,还没套的太近乎呢,你等着。” “哦,其实,她要是不想进行的太快,我就慢慢来,你别把我说的龌龌龊龊的。” 嗡一一一一“我有分寸。” 怎么办,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姜淇呢,总觉得他会搞出什么妖蛾子。 时间过了好久,我一看表,都两点多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姜淇的消息,我有点懒得等了,估计是没戏,于是脱了衣服准备洗澡。 嗡一一一一 手机震了一下,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一个激灵,本来都要打开花洒了,立马围了浴巾就出来了。我点开一看,果然是姜淇,短信上面写着“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蛤?我马上回了一句“就你一个人吗?” 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我喊了句“谁啊”,走到了门口。从猫眼看过去,果然是姜淇和a两个人。我就没换衣服,直接给他开门。刚开了一个小逢,姜淇就侧身撞进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他,就看到他身后的a正扶着一个喝醉了的女人。我瞥了一眼就知道是酒吧的那个歌手。“你这是在干嘛”我问。 “废话,看不出来吗,我给你捡了一个尸。老子费了多少力气才给她灌醉了,这女的太能喝。我懒得理你,先去上个厕所。”说完,就冲进了洗手间,边走还边喊:“别让a一直扶着她,快把她抱床抱沙发要抱哪里抱哪里,累死了。” a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你要放哪里。我赶忙把那个女的接过来,放到沙发上。我觉得他们真的把我想的和他们一样了。姜淇洗了手,从厕所出来,看到那个女的被平放在床上,问说:“你怎么不放床上啊?怕她半夜吐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干嘛把她拉过来。” “不是给你制造机会吗,再怎么花时间去认识都不如先搞上了。反正她也喝醉了,第二天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你这时候什么也不做她明天也要赖你做了的,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金庸在《笑傲江湖》里怎么抄的红楼梦来着?任盈盈说的,‘我就是死也不能枉担了这个虚名’。” “费那么多话,你这个可是给我惹了大麻烦了。” “嘿嘿”姜淇乐了一声,靠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腰,手放到我的胸前,我才想起来还没穿上衣服。他又说:“你看你,这叫什么麻烦,我好不容易给你扛过来了,船過水無痕,人過心留印,她都躺在这了,你还不想发展点什么?别到时候什么都留不下,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你这都哪里学来的一套一套的,你帮我再把她挪到床上好了,我晚上睡沙发。” “哎哟,说的好听。”姜淇还要继续说,回头看到a撅着嘴,立马把我放开了。 我招呼姜淇帮我把这个女的抬到了床上,她被抬在空中一直扑腾,要多难伺候有多难伺候。放好了,他拿了一个垃圾桶到床边,和我说如果她半夜要吐你就给她用。我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打发那两个人离开了。 关上门,我又从猫眼里面确认了一下他们是否真的走了,毕竟姜淇那么八卦。我看着他们站在楼道里面,姜淇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嗡一一一一 我收到姜淇的短信:“看什么看,偷窥狂。” 待我再看向楼道,两个人已经不在了。我转身回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心理筹措着办法,因为总觉得留一个女生在家里过夜很不好,毕竟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连p友也不是,我总不能真的就把她给搞了吧?不行,当然不行,自从我拿了身份证以后,就被教育说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会判刑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帮她脱了鞋袜,又把她扶起来,然后把垃圾桶放到她面前,对着她的后背猛地一阵拍打。只听她一声闷咳,我便加重了力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科学不科学,但是为了不让她脏了我的床单,还不如先让她吐干净。 我漫无目的的猛拍着,突然她好似睁开了眼,抱紧垃圾桶,一阵狂呕。我知道这个方法管用了,就继续拍,直到她后来连干咳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又平放她到床上。我从床头柜拿了纸巾给她擦干净嘴,然后就给她盖上被子,关上灯,出了卧室。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睡觉了,我去洗了澡,不过怕吵到她,就没有吹头发。擦干净身子后回到客厅,找出一个毛毯铺在沙发上,然后把笔记本拿过来,上一会儿网,等头发干透。我点开收藏夹里面的那篇小说,想要继续看,却发现作者现在正在会客室和读者聊天。我还头一次看到他现身在会客室,反正百无聊赖,想,闲着也是闲着,就也点进去看。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问关于故事的未来走向,或者某个角色的结局什么的,我并没有多么关心。忽然,我看到一条提问是关于故事的来源。一个读者问他,这些发生的故事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毕竟我看这篇小说的主要原因就是里面提到的符咒阵法的来源,而且我也怀疑过他是不是和我一样都属于修道之人。虽然这么说自己很不好意思,不过我可是自小修行的,对这种东西远比别人敏感的多。等了一阵,终于见到那个人回答了他。他说,小说里面提到的很多闹鬼故事,全都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中华文明这么多年,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都有惨死的人鲜血的浸染,想找出几个故事还不容易吗? 我见他讲得也是合我的心思,对啊,中国五千年,人口死死活活更新换代不知几十亿几百亿,全世界最狠毒的事情,最残忍的事情,最泯灭人性的事情,全都在这里发生过,仅仅是几个鬼故事又算的了什么? 想到这,我也不知怎么就心血来潮,同样在留言板上留下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在北京郊区白家村附近发生过什么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贞子 谁知道写下这条留言以后,作者就下线了。本来我也不打算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不,这么说更好,本来我就不是很关心姜淇碰到的问题。所以看到他的名字变成灰色,我并没有十分在意。 “问一个网上写小说的这种事情,傻了吗?”想到这件事如果被姜淇知道了,绝对要被这么讲,而且除了被质疑脑子,还会被质疑我的专业,这时我不禁开始后悔起刚才的行为来。不过,这种事我自己不说出去,他也不可能知道。我移动着鼠标,正要关掉网页,却发现我收到了一条私信。 我点开一看,是作者发来的! 我下意识的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期待着他的信息里面有什么惊人的答案,好像这件事和我真的有什么关系一样。 “如果你说的是怀柔的白家村,那地方本身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非要说的话,倒是有段野史,关于田川贞子的,郑成功对清朝恨意极大,又不得招摇进关,伴着满清大屠杀后,总有妖魔作祟,便有传说他在怀柔某地做了手脚,因那边堆了大量尸体,怨气不散。至于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我匆忙回了句谢谢,便去拨通姜淇的手机,向他确认一些信息。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野史,他看的比我多,从他嘴里听到,总比在网上看些捕风捉影的网页来的好。 我向他询问了一下关于田川贞子的消息,谁知他很是不满的回了我一句:“大晚上的,不去和人家女孩子卿卿我我,打听这种事干嘛。我刚把a送回家,现在可是一个人,别让我说些怪怪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倒是帮我确认了小说作者的回复的实用性。便警告他说这事儿是和他在青龙峡碰到鬼有关的,他不说我也懒得管。 姜淇听了,忙道:“哎呦,讨厌,人家给你千里送菊了你还这样对我,真是的。田川贞子,你不知道是谁吗?” 我回答他不知道。 他在手机那头笑呵呵的说:“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啦,他是混血儿郑成功的妈。” “你在说什么鬼话?”刚才看那个小说作者的回信我便不大理解,他说出了一个日本女人的名字以后,怎么马上又扯到了郑成功的身上。 “你没有听说过吗?郑成功的母亲,是个日本女人,叫田川贞子。” “你说真的?”然而知道了这些,我还是不能理出一个头绪来。 “真的,嘛,也不能说真的是真的,但是应该是真的,至少比我自己说是真的要可信是真的。”姜淇回答说。 “你的意思是说是野史吗?”我花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揣摩了一下他上一句话的意思,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根据《郑氏族谱》的记载,确实如此。但是关于田川贞子的故事可能就是野史了。毕竟关于她的记载并不多,我一时能想到的就是她的死。” 之后姜淇给我科普了一下关于田川贞子的事。这个女人虽是从日本嫁到中国来的,但并不是个像川岛女士一样的女特务,反而处处维护中国。当年清军打入福建安平的时候,田川贞子便以身殉国了。至于她是怎么个以身殉国,就有很多说法。有人说她是因为以抗清兵者的身份和韩岱等人为争吵,因言语不和而死于刀下,也有的说她是因为被清军“弓虽女干”了,为受节烈而死。前一种说法,他有质疑,因为田川贞子虽然在中国生活了很久,但毕竟还是日本人,她有没有这么强的民族气节很难说。相比之下,姜淇比较相信的是后一种说法,根据黄宗羲的《赐姓始末》记载:“北兵至安海,大肆淫掠,成功母亦被淫,自缢死。成功大恨,用夷法剖其母腹,出肠涤秽,重纳之以殓”来看,确实有为他的想法保驾护航的意思。黄宗羲是和郑成功一个时代的人,《赐姓始末》虽然不是什么史料,但碍于情面,他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编排郑成功的妈吧?要不然郑成功看到了,杀过来,他一个思想家也不能打得过不是?而这个“夷法”,按姜淇的话说,又是个很值得斟酌的用词。既然田川贞子传说中是以身殉国的,那她的归属感就应该是中国而非日本,怎么可以用“夷法”呢?何况这个方法还这么血腥,要把自己母亲的肠子拿出来洗干净再放回去,郑成功若真是孝子,这种事怎么下得去手?所以虽然姜淇相信田川贞子有被侵犯了的可能,但对她死后的处理方法有极大的质疑。 “如果郑成功真的把她母亲的肠子挖出来洗了,那我对他的心狠手辣也是有了一定的认识。这就能帮我解释另外一件事了。”姜淇说,“不过应该是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 “你说说看,也许就有关系呢?”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呵呵,你现在倒是想知道啦?”姜淇语气中透露出的戏谑之情毫不遮掩,“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啊,什么都懂。”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知道自己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了。”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一点意思也没有。”姜淇在电话对面“切”了一声,才说,“从来我们都听说,郑成功是抗清的英雄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人把他和反清复明的人扯在一起?” 面对他抛过来的问题,我下意识的倒吸一口气,用惯例的方式回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 姜淇也回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我见他没有自顾自的说下去,而我又懒得思考,只好继续敷衍道:“真的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可能呢?” 姜淇的冷笑声从电话对面传来,说道:“怎么可能不是呢?你太天真了。” 我刚想骂他一句“少t再给我废话,有屁快放”,便听到他继续道:“不信你去查查《台湾外纪》,这个虽然也不是正史,但却是江日升口述的。要知道江日升对郑家的研究在清初时期可是极具盛名的,而且有些话看起来就不像是编的。郑成功反清一向只是为了一己私仇,如果他母亲的事情是真的,那我觉得一个人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那《台湾外纪》里面,两广总督李率泰回他的内容也是合情合理了。” 我叹了口气,看样子对付他的这些小技巧还没有失效。姜淇废话很多就算了,有时他还要带着你一起废话。比如这次,明明是我问他问题,他偏要反问我,也不知道谁真的为这事儿着急。看他的回话,意思应该是说郑成功只是抗清,但是对明朝本身也是没有很忠诚才对。 “总之,我觉得从很多小线索,矛盾,以及我的个人揣测来看,郑成功不是什么民族英雄,他一向都是个残暴且自我的人。他曾向李率泰暗示过,如果可以让他做江南三省的总督,他其实是可以归降清朝的。《台湾外纪》里面还有提到李率泰对他这话的不屑。anyay,我能提示的就这么多喽。” “一k,我去查查你说的《台湾外纪》。” “嘿嘿,我告诉你这么多,你打算怎么用肉体回”听到姜淇的淫笑声传来,我适时的把电话挂了。 我在网上搜索姜淇提到的这本书,发现内容好长,于是大体看了一眼,果然让我看到这样的内容,是关于三省之说的。大概是李率泰在得到了郑成功的暗示之后的回话吧: “即如足下所云,亦可笑矣。无三省,则舍我而忠于彼;将有三省,即弃彼而忠于我。此皆拂情影借之言,知非足下之心也。但念朝廷加恩一番c尊公经营一番c不佞来此区画一番,天下事宁可瓦全,勿为玉碎?足下或谋之族党c或谋之老成,务为开心见诚,勿得藏头掩面!” 我看着这段内容,心下对李率泰的好感倒是多了几分,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总觉得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耿直b一y。而“无三省,则舍我而忠于彼;将有三省,即弃彼而忠于我”这句,也确实让郑成功在我心里的印象大打折扣。 正当我看的专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咳嗽。 我忙起身到卧室看去,发现是床上的那个女人醒过来了。她眯着眼睛,似乎意识仍然处于醉的状态,坐在床沿,伸出手来指着我问道:“你是谁我的酒呢?”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她突然把枕头扔到我脸上,骂道:“臭不要脸的,你捡尸来了是吧!”我刚要说不,她突然又直愣愣的倒下去了。我撇了撇嘴,想上前帮她盖好被子,哪知她又立马以一种90°角的诈尸方式直接坐起来,看着我,安安静静的问道:“你家厕所在哪里,我要去厕所。” “你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我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我要去厕所。”她平静的说。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扶着她,往厕所走。哪知我刚碰到她,她却“啊”的一声尖叫,好像我真的怎么样她了似的,搞得我愣在原地,尴尬症都犯了。沉默了十几秒以后,她抬起手,抓住我的胳膊,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把脑袋从我腋下穿过去。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以为我正用胳膊夹住她的头,要和她玩摔跤。 “你这是在干嘛”我满头黑线的问。 “嘘,别说话。”她小声的说,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般。 可哪有什么动静啊!我只听说过弯腰从两条腿之间看过去会看到鬼,难道把头穿过胳肢窝也能看到?“小小姐”我试图挣脱,但她环住我把我的胳膊夹得死死的。 “别说话!”她又说了一次,这次声音都变大了,我只好收声。 “你再说话,我该我该呕”她的头开始剧烈的晃动,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啊!!!”这次轮到我尖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撩汉 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在报纸中缝看到的一条广告:快速致富,如何养殖大尾(yi三声)巴蛆。我在卧室里面铺了地毯,所以她吐出来的东西,不仅清洗不掉,还有一股刺鼻的酸味在。她吐完了以后就又躺下了,我则尝尽一切方法去打扫我的卧室。在最终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情况下,放弃了,回到沙发上,倒头就睡,选择不去面对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晨,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什么味道,于是睁开了眼。本以为会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上身穿着我的白衬衫,下身只穿着内裤的女人在厨房做早餐的羞耻设定,否则哪里来的油烟味呢? 可惜我真的是太年轻,还不够了解这个世界。我揉了揉惺忪睡眼,确实看到了一个穿着我的白衬衫,下身只有小内内的女人,只不过她没有在给我准备食物,而是坐在我沙发旁的椅子上,脚踩在茶几的边缘,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里提着一罐啤酒,正在瞪着我。 “醒了?”她吸了一口烟,身子凑到我面前,冲着我的脸吐出来。 “咳咳”我被她呛的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挡住了脸,“你早上好” “好?我还没去检查你对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呢。”说着,她一脚踢开我脸上的抱枕,又道,“你这是干嘛,女孩子都没害羞呢,你却没脸见人了?” 我慌慌张张的把抱枕捡回来,继续抱着,红着脸说:“你想检查就去检查,我昨晚可什么都没做。” 话音未落,她一脚就踩到了我的两(敏感词)腿之间,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幸亏没被她踩到重要部位。她又抽了一口烟,笑道:“一晚上什么都没做,你不会有毛病吧?” “额就一定得做点什么才是正常的吗?”我冲她眨眨眼,她没说话,把脚收回椅子上,又伸出另一只脚,用脚趾把茶几上的烟灰缸夹了起来,扬手掸了掸烟头上的灰,然后平平稳稳的放回去了。“呵呵,大姐您这脚趾倒是很灵活啊。”我尴尬的一笑。 “灵活?”她也笑了,“嗯,可灵活了,用的到的地方特别多,你想不想试试?”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的意思嘛”她又把腿伸过来在我胳膊上摩擦,“男人的性需求解决起来比较方便,因为你们发育的时候性幻想投射的地方比女人多很多,胖次,丝袜,脚,bra,这些不能帮女人解决需求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可是宝贝一样。我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你还是听不懂吗?” “你应该没有男朋友吧?”我问她。 “怎么,你都把别人捡尸了,还在乎这个?”她抽了一口烟,一脸不屑的回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男朋友,还是用这么多废话来撩汉,你男朋友感觉也不是很给力。反正我觉得一般男生这种情况下,应该都没有仔细在听女生讲什么东西,只会观察对方的身体吧。你这时候话这么多,感觉你应该交往的很累。”我学着姜淇平时说话的语气,试图摆脱这种尴尬的状态。 “哈哈哈哈”她笑了,正当我以为她是学着希拉里在用笑声延长思考的时间的时候,她突然又一脚踢开我的抱枕,看了我一眼,道:“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我撇了撇嘴,从沙发上坐起来,其实只是实在不想被她这样恶整了。她默默的看着我,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但是看起来完全没有真的要笑的意思。我无言以对,也只好望向她,忽然发现她已经把妆都卸掉了。然而她此时的脸上的凶戾之气,并没有因为素颜而减低,反而更明显了。如果不是这样,那她虽然算不上美女,但至少还应该是个干净可爱的女孩子。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默默的把目光移到她的后背上。 ”奇怪,什么都没有啊。按我这么弱的命格,碰到的女人,不是厉鬼就是鬼上身,要不然来个山精妖怪我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眼前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面带不详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呢?“我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的把身体靠近她,想要确认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反正,好事我不可能碰到的。 “你在看什么?”她一脸疑惑的问下巴已经快靠到她肩膀上的我,“假装痴呆然后接机揩油,你是薛笑人吗?”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过度了,忙假装镇定,笑着回道,“你是说了楚留香的梗吗?” “好吧,你昨晚什么都没做。”她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本来就说我什么都没做啊,是你在那边” “得得得“她打断我道,”别说了,我一个单身女子在别人的床上醒来,总要小心一些吧。” “可刚才分明就是你在撩我啊。”我怨气满满的回道。 “我这是在试探啊,如果你坐怀不乱,那我就能确定你昨晚什么都没做。” “呸!”我在心里默默的骂道,“如果真的被撩起来了,到时候还轮到你反抗?” 不过我嘴上还是笑着说:“哦,看来我表现的还是挺好的。” “不。”她再次的否定了我,“我只是觉得,面对薛笑人这样的梗,选择破梗而不是吐槽,那我宁可想着什么都没有和你发生过来安慰自己。” “这臭娘们!”我在心里继续骂着。 但我表面上还是哈哈一笑,道:“啊,这样啊,呵呵,哦。” “而且你摆明了心里就在骂我,却还要装出一副蠢萌的样子,用网络吵架的结束语来回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不直接的男子。”她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你有病吧!”我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样揶揄我,打你我是人渣,不打你我又咽不下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办,你说吧!” 她一愣,立马眨了眨眼睛,声音也变得轻柔妩媚的娇声道:“哎呀,讨厌,人家就是开个玩笑嘛。”说完,还拿拳头打了自己的头一下,闭上一只眼睛,吐了吐舌头。 “大姐你在追求什么二次元定位啊!”我终于学会吐槽了 “啊,我们来谈正事吧。”她说着把手里的啤酒递给我。 “你这节奏转的略快啊,而且我和你有什么正经事要谈啊。”我接过啤酒,抱怨道。 “身为一个男人,居然如此小肚鸡肠,真可悲。”她皱起了眉头,没等我反驳,她就吐出一团烟,呛得我不能说话,“我是问你,昨晚的钱怎么算。” “你是外围女吗?”我听到这话都震惊了。 “滚!”她厌恶的白了我一眼,“我昨晚往你家地毯上吐了很多东西吧,把你的被子都弄脏了吧,还穿了你的衣服,我自己的已经不能穿了,你这件我是等下会穿走的。” “哦,没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衣服你穿回去,下次还我就是了。”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道,”多一次搭讪的理由吗” “其实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走的是槽点满满的路线啊”面对她的话,我已经疲软。 "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她低头,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立即收了回去,问道,“你怎么还不喝酒?” ”这大早上的,喝酒干嘛你昨晚喝了那么多,还一直吐,难道现在不头疼吗?我看着你都觉得有宿醉的感觉。“我发自真心的说。 ”不用你管,你不喝我就喝了,喝完了我就回家了。“她说。我突然觉得这个是不是她平日在酒吧驻唱养成的习惯,所有的话所有的心情只会用喝酒来表达解释,仿佛没有了酒,人生都会变得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念及此处,我少有的那点男子气概涌了出来,一口气把那瓶啤酒喝了。她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喝完,之后眼睛撇到一边,没有表示什么。我们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对坐了一小下。在快到尴尬的时刻,她站起来,走到卧室,把门关上了。关上前,她说了句:“我要换衣服了,你可以试试偷看。” “这么直接?”我心想,这样的诱惑,有种陷阱的感觉。不过刚才我表现的这么an,她应该对我很有好感才对吧。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在进行着小规模的天人交战。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战的,时间久了她都该换好了,到时候出来,又说我生理有问题怎么办。念及此处,我蹭的一下站起来,跑到卧室门口,伸手去推开门。 门被锁上了。 “我就知道你心怀不轨!”卧室里面传出她的喊声。 我尴尬的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行为。她却把门打开了,放佛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反而淡淡问了我一句:“有事吗?” “额” “你想问我叫什么?”她问。 “对!”我立马接口下来,对她这种自带帮色狼解套的辅助技能深表欣赏。 “哦,你可以叫我丫。”她说。 “叫你丫不太好吧”问说。 “你骂人?!”她喊道。 “你玩够了没有啊”我脑袋上又现出了好几条黑线。 她哈哈一笑,脸色也变得正常了很多,道:“不闹你了,我叫谢丫。” “我怎么觉得还是很容易出现误会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日常 谢丫收拾了一下,我就送她走了。在电梯里面的时候,她说了句有空酒吧见,让我一时不能分辨这个和善的她,和那个满是槽点的她,究竟哪一个比较真实。 我上楼,也洗了个澡,穿上衣服想着今天准备做些什么,姜淇的那点破事儿完全被我抛之脑后。论文也写完了,赶上又是周末,今天可不能在家白白荒废了。我一边想一边瘫在沙发上,渐渐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也是啦,昨晚毕竟是没睡好,我也还是再趟一下好了,等下还有卧室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清理,得去超市买一下洗地毯的东西,家里的用完了想着想着,我闭上眼,准备再继续睡一觉。 “等下!”我从沙发上蹦起来,“说好的周末!”我甩了甩头,把疲劳的神经甩的放松下来。不行,其实仔细想想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做的,比如我好久没有写符了,家里的结界是不是也应该重新布置一下了。 命不好就是麻烦,谁需要避鬼啊平日里。 我平日里打扫卫生并不算勤快,所以净宅这道手续,基本上每半个月我就要重新做一次。净宅和镇宅有些不同,镇宅麻烦的地方是画符,但是画好了,贴在大门上方就足够了,一般也不可能去碰到那边,所以符咒的效力保持的也比较久。而净宅相对来说,显得比较琐碎,但是准备工具却简单多了。 我拿了个塑料袋,走到角落,把之前摆在这边的四方形小白纸端起来(上面有撒东西,直接拿会洒)扔到塑料袋里,以顺时针的方向把家里的这些东西全都收拾了。扫了一遍地,又擦了一遍之后,我从书桌的抽屉里面又拿了几张新的白纸,走到角落又以顺时针的方向把这些纸摆满了屋子。接着从储物柜里面,提出一小袋粗盐(这些是我去过道观里面,在神像前的香炉上,在香火鼎盛,烟气足旺的时候,在上面转过三圈的,这道手续很重要。),走到第一片放下的纸那边,抓了一小把,在纸片上堆出了一个小小的盐柱。之前摆下的所有的纸片上,都要用粗盐堆出一个盐柱才可以,而且同样要以顺时针的方向。直到所有的纸片上都堆起了盐柱,再走回最开始的那个纸片,倒了一点粗盐下去,表示首位结合,这样一个简单的结界就做好了。 这种结界虽然简单,但是效果其实蛮不错的,平常人做好了一次,只要偶尔去观察一下这些盐柱有没有缺损,再补上就可以了,只是我的命格太不好,所以每差不多半个月的时候,这些盐柱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北京的道观比较少,寺庙比较多,有时候我会怀疑道教是不是中国的本土宗教,虽然佛教来到中土的时候被道教同化了一部分,可是毕竟还是外来货。其实中国一开始也是没有明确的道教的观念的,因为当年佛教进入中国,群众为了抵抗这个舶来品的入侵,才将千百年来已经扎根在信仰里面的神祗观念做了个系统的整合,这才让这个东西从认知变成了宗教。佛教如果想在中国进行传播,必须结合道教的认知才可以,所以在早期的文学作品里,偶尔可以看到如来佛祖和某某帝君进行交流。如今道教表面上逐渐式微,但其实只是从一个整体重新分散开,变成了不同地方的不同理解和诠释。基本上,在咒法里面实用性比较强的都是道术,而且也比较接地气,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都有,比如宋江和九天玄女如何如何交流什么的怪怪的事情,亦不在少数。 这种分散的局面导致在北京,想要找个香火鼎盛的道观变得不是很容易。也许有人会问(别问我是谁,我知道有人在看着):“你自己不是会道术吗?干嘛要跑那么远?” 我也只能说,香火这种东西的力量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信仰之力嘛,万千的能量汇聚起来当然比一个人强多了。虽然用这种方法解释,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世界三大宗教岂不是比你道教厉害?人家的信众可比你多多了。我只能说实话:我不清楚谁比较强。至少目前为止我觉得道术足够搞定我从小遇到的各种灾害了,而且我并不确信阎王派范无救和谢必安来抓我的时候我在胸前画十字架可以起到什么作用,估计还没有女孩子用口红在被子上画个圈来的有效。体系不同嘛,观念也就不一样。欧洲早期宗教认为化妆是邪恶的象征,口红只能在女巫的商店里买到。可是中国古代就认为唇脂(古时候的口红)上甚至寄住着神灵,可以保护女孩子出入平安。我觉得如果我拿姜淇的唇膏来用,可能可以画出一个有些威力的符来,只是我懒得告诉他罢了。 当然了,我虽然嘴上说中国道观没有名气,但其实只是相对佛寺而言。唐朝的时候佛教大盛,这份盛名甚至延续至今,使得很多人都误以为道教越来越小声了,事实上,越来越多的人误以为佛道不分家,才是掩盖了道教声音的原因。其实中国道教的发展一直没有变过,光北京的白云观就不比任何一家佛寺香火差。不过白云观有点远,我懒得去,一般都是去地安门那边的火德真君庙。 火德真君就是当年为了填饱晋文公的肚子,割了大腿上的肉烤熟了给他吃的介子推的化身。后来因为晋文公误信谗言,不小心将他与其家人烧死,于是他成了火神的化身,并获得了四臂二头,成了三头六臂状。不过他这个三头六臂不是八壁哪吒那种突然长出来,被太乙真人当宝的神物;亦不是阿修罗那样代表了喜怒哀三种情绪的外放。介子推的两根胳膊是自己的,两根是父亲的,两根是母亲的;一个头是自己的,一个是父亲的,一个是母亲的。所以介子推成了火神以后,不仅是忠君爱国的代表,也是孝顺父母的大神。而供奉火德真君的人,亦可保家中不受火灾,且不会有邪灵胆敢侵犯。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往地安门去了。从我家坐地铁几站就到,所以一路上也花不了半小时的时间。我在庙外面找了家卖贡品的店,买了一袋粗盐,带进去准备过香火。今天是周末,人还是挺多的,不过如果是白云观,估计更恐怖,这里已经算好了。在万寿景命宝阁前有一尊大铁香炉,是乾隆年间内务府慎刑司员外郎冯七十四敬献给火神庙的,百年前,流散在外,为荷兰驻华大使馆收藏,2011年5月10日,荷兰政府归还中国,安放于火神庙中。因为是11年才归还的香炉,所以香火还不错,我拿着粗盐从炉上过了一遍,这就算齐活了。 我心满意足的拿着那一袋粗盐,准备打道回府,岂料刚走出火神庙,突然手一哆嗦,一袋粗盐都撒到地上,全部浪费了。“唉流年不利啊”我自言自语道。我蹲下身,两只手堆起那些盐粒,把散开的集中到一起,然后一只手抓起一把,站起来。 “我x你妈!”我突然转身,将那把盐洒向了背后的空气中。 旁边的人显然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管那么多,舔了一下手指,将口水抹到眼皮上。天生命格过轻,让我已经练就了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如果不是有佩戴着护身的东西,我身后的鬼定然可以塞满整条长安街的,即使现在有了师傅给的法宝,也不时会有些脏东西跟着我。要不然绊我一脚,要不然趁我喝水的时候打一下我的水杯,让我呛到,再不然想手抖掉东西的事,也是可能的。哼,郁子小姐经典语录之“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而我的唾液也可以让我暂时看到鬼,二两之骨的唾液,就如尸泥敷眼般污秽。不过这招只对我自己管用就是了,因为我本来就是看得见的,只是被我自己封起来了,要不然太闹心。 我将口水在眼皮上均匀涂开,然后睁眼一看! 什么都没有。 “啊这次居然真的只是我自己手滑才弄掉了吗”我心有不甘的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墙壁,“切”了一声,无视着众人怀疑的视线走掉了。 我又去买了一袋粗盐,重新过了一次香火,这次小心翼翼的拿着回家,没让它再撒掉。 “啊”我瘫在沙发上,懒得再动。这种天气真的不适合出门,一身汗让人觉得白洗澡了。这样发了一会儿呆,又坐直,不经意的朝沙发旁边的椅子看了一眼。 我看到了一只只有小拇指那么大的摩罗婆。我蹭的一下站起来,伸出一只胳膊,将左手小指横过无名指背勾住拇指,掐在无名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然后食指和无名指伸直(说实话这紫薇印要不是手指够长,掐起来也是有点费劲),冲着它喊道:“孽障!你是如何进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贪食 眼前的这只摩罗婆,也就是食鬘鬼。它生于寺庙中,有能示祈神者以恶梦的神通。而它可以吃的东西比较有局限性,只得以人所祭供的花鬘为食。它生前偷佛像前及师长的花鬘,故得此报。报尽生人,多守园种花,卖花活命。总的来说,其实是佛家常见的鬼中比较干净有格调的。但这家伙今天出现在这里,甚为奇怪。原因有三:一,我家有镇宅符以及净宅结界,这种级别的小鬼怎么可能进来;二,我一直在家,而刚才出门也有在身后撒过盐,涂了口水在眼睛上,它什么时候进来;三,我家并没有花鬘供其食用,它有何以犯险进来。 只见那只摩罗婆快速的摇头晃脑,一副吸了大麻的样子,站都站不稳。我心下生疑,走到它面前,一只手保持着紫薇印,另一只手抓起它,将它握到手里,细细观察起来。除了一般摩罗婆的外貌之外,这家伙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它的身形,实在较一般的家伙要小了太多。其次就是它腹部隐隐约约有朵白莲印记,这种东西不会生在恶鬼身上,反而只可能出现在得道的仙灵处。而它神情萎靡不振,双眼紧闭,似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哦不,你本来就是鬼,我是说你现在这个模样,是受了我的结界的影响吗?”我问了他一句。它似是还能对我的言语做出反应,小脑袋轻轻摇了摇,以示否定。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的白莲印是怎么来的?你有在佛前修炼?” 它又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咱们快刀斩乱麻,你且说,你对这世上是否还有留恋?没有我就劈了你好了。放心,不会有痛苦的。”我微笑着向他传递这安抚人心的信息。 此时它猛的睁开眼,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估计这行为用尽了它所有的力气,摇着摇着,它就昏过去了。 “啧真麻烦”我手上的紫薇印蠢蠢欲动,难耐想要消灭它的饥渴。 算了,被我师傅知道了肯定又说我不懂得积德。想到这里,我收回手印,捏着这个小家伙走下楼, 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放下它,盯了一会儿,见它没有动静,我就懒得再管,转身要走。毕竟摩罗婆做不到什么过分的举动,不会对人带来太大的危害。 “嘶” 我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怕是那家伙醒过来了。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反正也只是甩掉了一只小鬼而已,死活或者冤屈什么的,都和我没有关系。 “嘶嘶” 真烦啊,早知道回家先洗脸,把眼皮上的口水全洗下去,眼不见为净。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这声音越来越响,估计是拜托了我家的结界,力气回来了,这下更好,我完全不用管了。 “嘶嘶嘶嘶” 这声音逐渐小声下去,估计是累了。我想着迈进了楼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td也太没人性了吧!” 我停住了脚步,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人性,最后决定,拔腿就跑,只留给它我身姿的残影。鬼才会管他在那边乱叫什么。很cky,走进楼道电梯正好是打开的,我刷的一下冲进去,摁了自己的楼层,心安理得的看着电梯门闭上。 公寓的电梯里面有镜子,我转身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这容貌真的是不修边幅中带着几分凌乱的犀利与华贵。想到此处,我不禁哼起了歌,“怪那一位安徒生,故事编写的太动人,让我不肯相信天公不怜悯。若我忠于安徒生,继续去忠贞做人,我会否可得到苍天的护荫,不需牺牲~” “唱的几好听啊。“一个女声突然插嘴说。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笑着回说完,这才转过身,“哎呀?” 我这才注意到电梯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关上,中间留着一条缝怎么也合不起来。而且,明明没有人,谁刚才和我在说话?我绷直了身子,左看右看,原地转了一圈,别说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一r鬼,连一点怨气都感觉不到。以防眼皮上我的口水失效了,我又涂了一点上去,可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啧何方妖孽,速速现身!否则别怪我大金刚伏魔印打出去,可是六亲不认的!”我虚张声势的喊道,毕竟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然而等了好久,依然没有人回应我。我伸手去摁电梯的闭门键,可是没用,又摁开门键,还是没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在电梯里面大喊起来,“我的人生怎么会有cky的事!我看到电梯门开着就应该选择爬楼梯了!” 正喊着,电梯门“咣当”一声关上了。我警觉的立住身形,竖起耳朵开始听周围的动静。现在眼睛看不到,只能试着用其它器官了。我舔了一下手指,抹到耳廓上,人说瞎子的耳朵灵,我也就赌一赌。我现在看不到鬼,算是对灵体的瞎子了,要是再听不到,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拇指并在无名指与中指间,食指小指握向内,掐起五雷祛邪剑,一句话也不说,闭上眼专心听着周围的动静。岂料我尚未听到任何声音,电梯便轰隆隆的启动了。 这个小区的楼并不老,电梯启动绝不是这么大的动静。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有别的东西作祟。正在我想静下来认真感受的时候,电梯忽然左摇右摆起来,我一个没站稳,趴到了地上。这时候可不能再闭眼了,我看向电梯的楼层指示灯,正以每秒3层的速度向顶楼冲刺。 “什么仇什么怨!”我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脑中因为速度太快产生了耳鸣。我咽了一口吐沫,挣扎着爬起来,却意识到这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电梯已经窜到了顶楼30层,停住了。 我手扶住栏杆,心噗噗噗的跳着。怎么办,这个电梯是密封式的,顶上的通风口被关的牢牢的,只有几个孔留着,绝对不可能从上面逃出去。四周都是镜面,后面靠着的绝对都是钢筋水泥。此时想走,只能拉开电梯的门,可是这也完全不保险,如果跳出去的时候,电梯突然下坠,我就被压成肉泥了。虽然如果什么都不做也可能是这种结果。 “我本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做着损阴德的事儿,今儿个是你逼我的。” 我伸出双手,手背靠手背,左手拇指小指内掐,留出剩余三指上伸。右手拇指从后面扣住左手食指,食指扣住中指,中指扣住无名指,无名指小指内收,结出金刚铁叉伏魔指,喊道:“你这是要逼我开杀戒!平日里跟着我的小鬼不少,今天就一并把你们都收了!” 金刚铁叉伏魔指,亦即铁叉指,掐起指诀状如铁叉,任何顽灵恶鬼都会被此诀杀伤,是道教指决中威力极大的一种。虽然威力不至于像金刚伏魔印一样,有的门派用之前还得请示师尊,但是要使一般的妖魔灰飞烟灭也是足够了。 我再次闭上眼,强压心中的恐惧,冷笑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和你拼了。”说罢,我开始念起咒,将所有的注意力凝聚于指尖。 突然,电梯动了,和上升时候的速度不一样,这完全是在自由落体。我感觉我的脚尖就要离地,便向下一蹲,扎了个马步。口中的咒诀完全没有被打断,没办法,此时只能这样赌命。 “砰”的一声,不是电梯坠地,而是我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我要念出最后一句的时候,下坠的电梯停止了,我因为惯性摔了个大马趴。同时电梯里面的灯熄灭了。我迅速爬起,忽然打了个哆嗦。四周的空气温度骤降,感觉是有几十只怨鬼挤在了这个电梯里面。温度下降的速度简直和电梯做自由落体的程度一样了,在我再次结起铁叉指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扣不住,冻僵了。饶是如此低温,还是惊的我出了一身冷汗,结不出指印,我怕我消灭不了这恶鬼。我大口喘着粗气,甚至感觉的到呼出去的二氧化碳和水已经凝华了。“这是多低的温度啊。“我心想,”你这是要玩儿死我。“ 突然,我的耳边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努力平静下来仔细听,却听不出来是什么,似乎是谁在电梯上面爬,可声音却似从下面传上来。我现在整个身子快冻僵了,四周又是漆黑一片,除了耳朵真的没有别的器官可以用。 黑暗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而那个声音,就在我的背后。我想回头但是回不过去,四肢已经不受我的控制。慢慢的,我的肩膀上似乎搭了一只手,只是身体的感知几乎被冻得麻痹了,实在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似乎是为了帮我证实,我明显的感觉到那只手一点点掐紧我的脖子,摆明了就是要我死。我努力的合上的双手,想要再一次结出铁叉指,可实在太难了。 这个状态,岂不是和姜淇说的他在青龙峡的遭遇一样? 电梯里的光忽闪忽闪,闪到我耳边也闪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闪的我好像置身夜店一般,只可惜我的身体冻得已经僵住了,要不然这个时机真应该起身跳ppap。 “喂!” “恩?”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出来,快点出来!”那个声音说。 我定睛一看,电梯开了一个缝,那个声音就从电梯外面飘进来。我想都不想就知道得抓住机会出去,但是手脚胳膊腿实在不听话。“我冻僵了”我虚着声音说,“动不了。” 那个声音没有说话,我心想不会走了吧。正想着,身上的冷意竟然褪去。身子刚能动,我就跳起来要出电梯,然而因为冻了太久,四肢供血不足,扑通一声我就又跪了下去。倒下之前,我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搭在电梯门上,拼老命把电梯门扒开,顺势滚了出去。 我盘腿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像泼妇一样指着电梯门开始骂街:“我!你有本事给我出来,看我不把你一巴掌扇到西伯利亚让你管北极熊叫爸!我x!你要冻死我!这么躲躲闪闪的看你也是没胆见人,估计是个丑x,把你四肢大敞扔到马路上司机也当你是路标把你压过去!你出来啊!有本事别玩儿阴的!” “别废话了”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你快点带我去休息,为了救你差点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虚弱 没良心的我现在才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是环顾四周,我什么也没有发现,甚至把口水涂到了眼睛上都没有用,而那个声音还是一直在叫唤着。 惨了,我不会是丧失了见鬼的能力了吧?虽然一直看到鬼很烦,但是至少可以自保,我这命,如果看不到鬼,分分钟要没啊! “我在你屁股底下!你挪开一点!”那个声音喊道。 “额” 我赶忙挪开身子,对着它连连道歉。只是等我看清了这玩意儿是什么,一股歉意油然而生。我屁股下面压住的,赫然是我之前差点灭了的摩罗婆。它怒气冲冲的瞪着我,我也不知道该回它什么。等它瞪痛快了以后,我才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 “你好。” “好你妹!快带我去休息,我要累死了!”它从地上蹦起来,跳到我的手心里。 我不好多说,忙带着它上楼了。电梯我没敢坐,而是选择爬的楼梯。上楼梯也是容易碰到鬼打墙的啊!我一直是边走边祈祷,幸而是平安到了楼上。我推开房门进屋,检查了一遍屋子里的结界,确定没有问题了以后才放心的坐下。我手里的那只摩婆罗又呈现出一种奄奄一息的状态。 “是你救的我?”我等它看起來好點了,問道。它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對我的回答。“你這種小鬼,有這樣的本事?我都對付不了的東西,你能對付?”我直言不諱的表達自己的懷疑。港真,如果它真的有這個本事,也不會被我一下子扔到外面去了。這傢伙聽了我的話,翻了個白眼,然後又哼了我一聲,再次作為對我的回答。我看在它救過我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見識,把它擺在了茶幾上,蓋了一張白紙當被子,就開始編輯短信,思索著怎麼告訴師父,畢竟這事兒很麻煩,要是我真的看不到鬼了,那就分分鐘會被厲鬼折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别白费力气了,就是你师父派我来的,他现在忙得很,才没有功夫管你的事。”耳边突然响起摩婆罗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肩膀上,眼睛正看着我打字。 “你这家伙懂不懂什么叫隐私啊!”我像拨苍蝇一样把它从肩头拨掉,“你说你是我师父派来的?怎么可能!我师父这个人虽然为老不尊,但是他修行之地可是干净的连心地肮脏的人类(姜淇)都进不去,何况你这小鬼!” 摩婆罗被我扇到地上,用干枯的小爪子撑着又蹦起来,叫道:“你放尊重点!我跟在你师父身边的日子可比你长多了,只不过我平时需要安心清修,你才没见过我,你这黄口小儿,对待前辈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吗?” “你有什么证据?” “啧,你每天去做早课的路上,不是会经过一尊长满青苔的石像吗?”它得意的说,“你师父还让你每次见到它都要向它行静心之礼,对不对?” “是倒是是你不是告诉我我每天行礼的对象就是你这家伙吧” “恭喜你,答对了。bg一!brav一!”它张开小爪子像蝴蝶一样扇起来,蹦蹦跳跳的彰显着自己的优越感。“来吧!继续像我行礼吧!你走了以后,向我行礼的人就没有了,我可是很失落哪。”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无视他跳梁小丑的行径,问他:“所以你的意思是,师父算到我这段时间见鬼的能力会消失,但是吸引不好东西的体质没有改变,于是派你来帮我?可是如果见鬼的能力消失,别的能力会不会不见?而且为什么他提前没有提醒我,只是临时找你来?既然我已经看不到鬼,为什么还能看得到你?是天机不可泄露还是背后有什么阴谋?要说他太忙,现在没有手机吗?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不行吗?我觉得这里面有非常多的疑点,你如果不解释清楚我不会信你的。“ 小东西眼神一凛,慢慢转过身去蹲下,低声念道:“切,这么多疑,早知道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电梯里就好了。” 我看着它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好像说的太过分了,毕竟它救了我一命,我还这样对它,未免太不近人情。我用手指敲了敲它的后背,它倔强地抖动了一下,把我的手指甩下去。我笑了笑,只好温柔的对它说:“我的语气太不好了,你别生气。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究竟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后设计的呢?看不到别的鬼,其实是因为那个鬼就是你,所以才看不到的对不对吖?嘻嘻~我只是合理怀疑,不是确认你就是设计了一套陷阱等着我往里钻哦,嘻嘻嘻~” “嘻嘻嘻你sister 啊!”小东西跳起朝我的鼻子踹过来,“费那么多话其实要说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变啊混蛋!”我赶忙掐住它的头,止住它的动作,结果因为惯性它的身体还向我的脸飞过来,脖子扯的老长。“咳咳咳”它身子悬在空中大声咳嗽着,“你这恶魔咳咳快把我放下来我要死了” 我把它放到腿上,道:“你本来就死了啊。” 小东西白了我一眼:“关你什么事,我说是就是。反正你现在的情况摆明了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它扶了扶自己的脑袋,确保自己没有受伤以后,把手背到身后,道:”对于你所说的话,我真的是觉得你智商有所欠缺。一,你的命被我救了,你却说是我在设计陷害你,你这是自相矛盾;二,你师父不联系你,你不去问他反过来问我,你这是无理取闹;三,你能力哪些丧失了哪些没有丧失,为什么丧失,是你身上的问题我怎么可能明白,你这是自我矮化。“说完,它又默默地转过身去,留下高深莫测的背影给我。 “你是经常逛豆瓣吗?” “哈?你在讲虾咪?“ ”把自己的话列出一二三来讲,显得自己其实毫无逻辑的话听起来有条有理,其实半点干货也讲不出来,不就是豆瓣人回帖时候的惯用手法吗?“ ”扯什么犊子!“它叫道。 “你怎么东北话都出来了,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鬼。” “够了够了!反正我没骗你,你知道我这种修道的灵体是不能说谎的。” 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也是,只不过还是不禁怀疑。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它和自己的雕塑长得并不像,而且按理说摩罗婆如果想要有神通,一般并不是要帮助人类,而是靠帮助小动物的方式得道。不过可信不可信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它已然进来我总不能把它轰出去,毕竟它是真的救过我。 “好吧,我暂时接受你的这些没有逻辑的说辞。”小东西正要跳脚,我赶忙止住他继续说道,“所以你就直说吧,师父派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好吧,是这样,为了赶本卷的进度,我就简略的说了吧。” “你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呢!”我赶忙去捂住他的嘴,却被他躲开了。 “你什么时候会突然丧失见鬼的能力,是从出生就定了的,但是为了剧情需要时间不会太久,所以你不用开心以后可以过平凡的人生了。但是你师父夜观天象,一r aybe做了别的事,发现你这段时间又有一劫,所以就派我来帮你。” “你来帮我避开那个劫吗?” “这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你应该也懂得命数这回事吧,不是说你算到这个劫,现在避开了就会一辈子安全了。以后总是会用别的方式回到你身上的,所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帮你度过这个劫,也算是我的功德,所以我来帮你你肯定比以后轻松点。所以你选吧,是要现在在我的帮助下面对困难,以后就轻松了,还是等到以后碰到更可怕的事呢?“小东西一口气说了好多话,等着听我回复。 我没有给它任何等待的机会,便回道:”当然是等以后。” 显然它有点措手不及,叫道:“你这选择不符合常理啊!正常人不是都应该选择现在就渡劫吗?”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信什么现在渡过了,以后就会轻松的鬼话,你当我没看过书吗,我坚信我和许多小说主角一样就是一辈子的劳累命,那我干嘛不趁现在能休息一下是一下!” 它好像被我的气势震惊了,摇头道:”你师父不是这么说的啊,他说你这个人是很傻很听话的啊,怎么这么不好沟通“ “难道你在家长面前不会装装样子?你见过哪个男生会把f盘里面的资料给家长看,还说‘麻烦你们帮我指导一下’的?有什么说什么会x萎的好不好!” “你你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它听了以后,跳到我的沙发靠垫上躺下,道,“既然这样那就等到时候再说吧,我觉得你也应该享受一下人生了。” 我把它从沙发上提起来,喊道:“喂喂!不能这样!你至少应该告诉我现在这个劫是什么,我要怎么才能渡过去才行吧。” 它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挣扎着道:“你放开我我也会告诉你啊,你急什么!” 我把它放到茶几上,盯着它,示意它把它知道的全讲出来。 “简单说呢,就是你的那个朋友,前几天出去旅游,带了个鬼回来,但是因为你现在看不到鬼了,所以不知道罢了。这个鬼迟早要把他搞死,不过到时候你也差不多能恢复看鬼的能力,所以就算它到时候力量变强了再来找你你也不用怕了。我要做的呢,就是这段时间不让那个鬼搞到你就好啦。”小东西百无聊赖的说。 我只需要听关键词就够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姜淇,会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感染 “对啊,但是没关系的,就算他死了,那东西也不会变得多强,到时候我还是可以帮你对付他,你就安心休息好啦,尽量不要出家门,毕竟你只是看不到鬼了,但是结界的力量还在。”摩婆罗翘着腿躺在茶几上,轻松的说道。 我没空骂它,也不想浪费时间听它解释,立马掏出手机给姜淇打了个电话,幸好,拨通了。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虚弱,搞得我神经紧绷了起来。 “你在哪,在干吗,你有没有不舒服,那个鬼还有没有找你?” “什么在干吗,我在睡觉啦!你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 “你声音听起来很没有精神,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我昨天睡得很晚!没事你不要吵了!”姜淇说完挂了电话。 我倒是没有恼火,至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摩婆罗在一旁说:“我还以为你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我倒是比较好奇,你作为修道的灵体,怎么会没有一直想着普渡众生。” “啊呸!”摩婆罗啐了一口道,“老子又不是观音大士,连个给我香火的人都没有,你真以为我手眼通天管得了那么多事呐。” 我沉默了几秒钟,盯着它的眼睛。它似乎被我盯的有些心虚,“切”了一声,把头别过去了。我又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站起身道:“远处的事你管不了,近处你就能管了吧?”语毕,走回房间拿了些符装进钱夹里面。 摩婆罗一路小跑的跟过来,看着我叫道:“喂!你不会是要出门吧!我跟你说你现在可不安全哦!” “我去把他接到我这里来住。”我提起它的脑袋,把它放到口袋里,锁上门出来了。 “我跟你讲哦,这段时间你出门很危险,能不能稍微有点自知之明。”摩婆罗从我的口袋里钻出来,站到我的肩头对我说。我没理他,自顾自的下楼梯。 “下楼梯会遇到鬼打墙哦,下来下去还是同一层。”它继续说。我看了眼楼层数,分明就走下来了。 “出大楼会被上面掉下来的花盆砸死哦。”在我迈出楼道的一刻它突然说。我下意识的向上看,分明没有事情。 “出小区会被别人踢过来的篮球打到脑袋哦。”在我走到小区口的时候它说,我向远方眺望,连个篮球场都没有。 哔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阵鸣笛声响起,吓了我一跳。我身体不由得往后一退,一辆公交车从我面前飞驰而过。车子带来的风吹到我的衣服,冷汗一挥发,冻得我打了个冷颤。要知道如果我晚退一步,可能就被公交车撞烂了。 这时,摩婆罗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响起:“走到大街上不看路会被车撞死哦” “哦你x啊!”我把它从肩膀上拿下来往地上一摔,吼道:”分明是你要害死我吧!要不是你分散我注意力我会出事吗!我看你才是姜淇身边那个鬼吧!” “在小区前鬼吼鬼叫会被当成疯子哦!”它从地上爬起来喊道。 我一愣,往四周一看,果然保安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都望向我这边。 小孩指着我对妈妈说:“妈妈,那个叔叔在和谁说话?” 他妈妈赶忙“嘘”了一下,对小孩子温柔的笑道:“有时候,看到了装没看到,才是能让自己在社会上生存下去的根本哦。” 容不得我留时间给自己在街边骂脏话,我继续往地铁走,这个点在北京打车不是我这种赶时间的人可以享受的特权。(我之前有没有提到过姜淇的家在哪里?我没印象了,有提过的话也当自己当时看错了好了。他原来家在陶然亭那边和爸妈住,但是他嫌那边都是老人,所以后来自己搬到了双井,据说那边是个北京的gay区。)地铁上人挤人,阳气比较旺盛,对现在的我来说相对也安全。岂料我一踏进车厢,身边就有人小声嘀咕“今天怎么冷气开的这么强”之类的话,而且大家也下意识的尽量离我远一点,我甚至看到几个女孩子背向我,但却频频回头对我窃窃私语。女生属阴,对这些事比较敏感,我明白她们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具体的情况,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顶多是对我这边打望一下,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们对我敬而远之。所以即使在可怕的北京地铁十号线,我依然保有了自己的空间。 我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口袋,摩婆罗从里面钻出个小脑袋,望向我道:“有事吗?” “我现在身边聚集了多少东西,为什么大家反应这么大。”我问它。 它向我四周看了看,道:“没有啊,你身边没有灵体跟着?” “蛤?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避开我了?” 摩婆罗思考了一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说啊,没关系的。” “大概”它轻声道,“和你今天出门太急裤子没拉拉链,内裤露出来了有关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讲什么?”我咬紧牙关低声道。 “我说真的。” “你可不可以施个障眼法什么的,让大家看不出来?” “你当我是什么神仙哪,我哪会这种事。而且你这种情况我能帮你一次两次的,不能帮你一辈子啊。你现在是因为状态不好,本身命格很低,所以才会容易出丑。就让你留在家里了,你又不听话。”摩婆罗说着说着又开始啰嗦起来。 我撇了撇嘴,下定了决心,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强装镇定的把拉链拉上了,顺便看了眼对我窃窃私语的女生们,邪媚狂狷的一笑。 “恶心。”她们留下了这两个字,集体别过头去了。 到了双井,我下了地铁,直奔富力城a区,快到的时候,给姜淇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 我低喝一声:“不好!” 摩婆罗紧张的问:“什么情况?” 我抓了抓头发,看着它道:“嘻嘻,他不接电话,我没有门卡进不去小区吖。”它给了我个白眼,跳到铁门那里,示意我过去。“我就知道,这点事对你来说还是很简单的。”我奉承道。它摇了摇头,打开了铁门,我赶快钻了进去。 来到姜淇家门口,我摁了摁门铃,没有人应。我又看向摩婆罗。 “你不能把我当成流氓用吧,专门溜门撬锁!”它抗议道。 “你快点啦!早办好早回家。”我讪笑道。 它叹了口气,只好又施法把姜淇的家门打开了。 我大步流星的迈进去,岂料,刚进来,就听到一声呻吟! 我默默的退了出来,准备把门带上。 “你干嘛?”摩婆罗拦住我的动作问。 “打扰人家办事不太好吧。”我羞涩的说。 “那不是办事啦,明明就是很痛苦的声音。” “基佬办事不就是痛并快乐着的自虐吗?”我说。 “都不知你讲三小!我就说不是啦,你87哦!都讲不听!去看看啦!”摩婆罗用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台湾腔喊道。 我耸了耸肩,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姜淇的卧室。 他卧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隐约能看到一只裸露的胳膊,耷拉在床边。我咽了咽口水,又走进了一点,透过门缝向里面打量。窗帘也没有关的严丝合缝,阳光从中间洒进来,形成圆规的角度,映亮了姜淇的身体。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裸躺在床上。他两腮泛红,微启的嘴唇不住翕动,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卸妆,嘴唇也显得娇艳饱满。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打量他,他慢慢睁开双眼,眼睑边流出一点眼泪,湿润他的眼眸。他望向我,有些震惊,却也渴望,轻轻的喊了一声:“杨宇” 砰! 我把门一把合上,看着摩婆罗厌恶的道:“好恶,他在发ng。” “基佬的样子太可怕了,我不认识他都看得出来他的少女心。”摩婆罗附和道。 我们在门口驻足一阵,却没有听到他在房间里面继续出现别的声音,忽然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只好再次把门打开,看到姜淇依旧萎靡的样子,紧闭双眼。 “他生病了。”摩婆罗道。 我把手放到姜淇的额头,果然滚烫的紧。 “他发烧(sa一)了”我轻声道。 “是感染啦!被恶鬼!”摩婆罗喊道。 “你说他有冲煞到?”我立刻摸了摸他的脖子和手腕部。 很冰。 “你现在看不到还不信我哦,我都能看到他被扣上了五个链子,还会误判吗?”摩婆罗不乐意的说。 我心里一紧,怨道:“你不早说!冲煞到这个地步,就是准备要命了!” 不怪我生气,冲煞这种事,可大可小。冲煞就是平时说的,卡到阴。比较好办的是亲人祖先亡灵的干扰,一般这样的情况,大都是墓地出了问题,处理一下就好了;堕胎导致的婴灵其实也比较好说话;至于外来的游魂闹事可能就不好办了。症状同样可大可小,轻则注意力不集中,经常失魂落魄,严重的话,就是姜淇这样,一下子就发高烧,烧到四十多度,就算送去医院躺个几天也不会退烧,然后脑子也烧坏了,其实就是魂也没了。会造成这种状况,应该就是冲煞到了尸气。 摩婆罗说它看到姜淇身上有五条锁链,则更加严重,这是厉鬼准备索命了,才会用锁链扣住人的六个命脉:四肢,脖子,意志。姜淇看到我的时候,还能认出我来,就是意志尚未被扣住,但是估计也快了。我也不再多说,立刻盘坐下,反复念到:“若有众生多于y欲。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若多瞋恚。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瞋。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痴。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等大威神力。多所饶益。是故众生。常应心念。” 摩婆罗一脸不屑道:“你一个道教弟子,出事了却念《普门品》,真丢人。” 我暂且不想理他,直到看姜淇的面色逐渐有了点血色,才回道:“能救人就是好,你管我用什么办法,我现在要掷杯,连东西也没带,怎么救啊。我师父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干嘛教我别的教的东西。” 摩婆罗“切”了一声,低头玩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冲煞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立马把他带回去的,我可拖不动他这么大一个人。”我问摩婆罗。 它跳到姜淇的胸口,跳脚喊道:“你怎么什么破事都问我!你是当我是哆啦a梦吗!明明你自己给他解煞就好了!” 我恍然大悟道:”对哦,你不是我养的小鬼,rry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看待你。“ 摩婆罗懒得再继续理我,选择消失在姜淇的胸口。我以为它生气了,刚想安慰它,不料姜淇突然直起身来,看着我道:”走吧,别废话。“ 原来是附身了我耸了耸肩,反正也不是那么想说话,能赶快把事情解决了最好。“姜淇”跟着我出了门,一起走到大街上。看着他走路的样子,我倒是也有点好奇摩婆罗之前附身过多少次,怎么一点都不会僵直。不过它此刻心情不好,我也就没多问了。而且一路他带着我走,讲话也方便了许多,所以都可以避开那些有怪东西聚过来的场所,让我也比较舒心。 “你这个朋友,体质有点特别啊。”他说。 ”怎么了,你感受到了屁y味吗?“ ”你这样说你的朋友好吗我是说,他好像也有一点招阴的体质,不过和你不一样,似乎是后天形成的。他以前是不是也被附身过?“ “对啊,他前段时间刚刚被我引鬼上身,但是已经祛除了。” “你可真是好朋友啊。"他沉默了一下又说,“但我说的,似乎是更早的事。” “这我倒是没听他提起过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我现在就在他身体里面,他有什么问题我肯定比你清楚啊!不过” “不过怎样?”我很不喜欢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也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那感觉也是时有时无的。而且我能力有限,附身在他身上却没有赶走他身上的煞,只能勉强驱动身体。算了,你当我没说吧。”他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他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也没有理由逼问,只好跟着他往家走。有很多事情我想不清楚,摩婆罗肯定有事瞒着我,从它出现到现在,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很多疑点。它真的是我师父派来的吗,按说提前通知一声也不难。它一出现我就不能看到灵体,时机会不会太恰巧,虽然被它插科打诨的绕开了,但是释怀是不可能的。它附身到姜淇身上,没有和冲煞的阴灵起冲突,说是能力不够,却行走自如。它说姜淇可能之前遇到过别的附身,真的不是在和我打听消息吗? 疑点多,但是我却没有头绪,只能任由事情发展。算了,兵来将挡吧。 为了避开麻烦事,我央求“姜淇”不要坐电梯,而是爬楼回到了我家。在门口的时候,我有注意它能不能直接进入我的家门,毕竟那么大一个符在门上。然而他却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让他躺到沙发上也没有煞气消失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对它的防备心大增。它在我的示意下从姜淇的身体里面钻出来了,但是我没有提醒它冲煞之类的事。 “好奇怪。”它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大喊大叫,而是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煞气在我进到你家前就消失了,但是为什么你朋友还没有醒?既然你的符那么厉害,那应该不是一般的阴灵在搞鬼难道控制他的不是煞而是某人的原神?“ 我瞟了一眼贴在门上的符咒,确实如果是原神控制了姜淇的身体,那他现在的样子就说得通了。可惜我现在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它说的真假。我突然觉得这个状态确实有些可怕,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但是危险又一直在身边。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我依赖摩婆罗,会不会走入它的圈套?要知道它既然没有被拒之门外,那它要不然就是真的在我师父身边修行,要不然就是十分强大的灵。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居然已经四五点了。既然如此,我把姜淇身体摆到头冲西脚冲东,然后自己坐到地上,拇指中指相对,食指竖起,结印于胸前,嘴中念到: “嗡。司巴瓦。速达。沙尔瓦。打尔嘛。司巴瓦。速朵杭。” “嗡。司巴瓦。速达。沙尔瓦。打尔嘛。司巴瓦。速朵杭。” “嗡。司巴瓦。速达。沙尔瓦。打尔嘛。司巴瓦。速朵杭。” “哞!” 摩婆罗在旁边看着我道:“你胆子很大嘛,什么都看不到还敢结’金母手印‘,不怕他身子受不起?“ “不会的,申时都快过去了,’金母手印‘威力现在没有那么强了。而且我没有为他摆阵,只是让他头冲金向。而且”我站起身道,“我想知道虽然我现在看不到灵体,那我的修为是否还有用?” 摩婆罗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其实也不清楚,但是你刚才念咒的时候,我有感觉到他的魂体稳固了许多,也许还是有用的吧。”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坐到客厅的椅子上,打开电脑,等着姜淇醒来。摩婆罗说它要休息一下,躺到靠枕上开始打坐。我随意浏览着f盘的电影,觉得这样时间能过得快一点,等到看完一段女大学生在职场遭受霸凌的纪录片,看了看表,大概过了半小时。姜淇在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声音颤颤巍巍的,问我自己是怎么了。我才知道原来他虽然刚才不能有动作,但是神智没有完全消失。我把事情大概给他讲了一下,没有提我已经看不到灵体的事,只说煞气已经让我赶走了,他才放心。 “你说这种事,得赖谁?”他体力稍微恢复了点,就开始用三八的语气抱怨,“我就说上次我被附身,从你那边拿走的家伙肯定不管用,你这么抠门的人才不会给我好东西。但我当时转念一想,毕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待你也不薄,你总不会害我,现在才知道”数以德追祸,是断手而续以玉也“,你心里总是不把我当一回事儿的,只是没想到这断手断的是你的时间,续的玉却是我的命啊!天地良心,你的时间比我的命都值钱啊!亏我还给你把女人带过来,换来的却是你你你真是忠不忠,孝不孝,仁不仁,义不义,你还读的什么书?你还做的什么人哪?狗头上戴乌纱,你装的哪一份人哪!” “别吵!”我大吼一声,心想我正烦呢,你还在我耳边像蚊子一样唠叨就算了,居然还唱起评剧了。 他吐了吐舌头,扭过头像小媳妇一样靠在沙发上,嘴里小声唱道:“呸,我走至近前用口呸,骂一声你这无羞无耻无情的人,你不要装痴呆若无其事” “咳!”我大咳一声,盯着他,他眼睛一转,又笑起来,不再说话了。 “你笑什么?”他这样搞得我怪不舒服的,“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帮你固魂去煞不够干净,你等下,我再找个符化了给你喝。“ “别,我可不想再被你折腾了。杨宇,你就直接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我这也未免太倒霉了。”姜淇突然正经起来。 他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自身都难保,哪里晓得怎么处理他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有点什么征兆就处理什么什么好了。我刚要开口,忽然看到摩婆罗从靠枕上坐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用眼神示意它有话直说,它只摇了摇头,说了句“这段时间你什么都别管了,你不是说要”熬过去以后再处理吗? 我盯着它,思考了一阵后道:“情况不一样,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我的事,但是现在已经威胁到我朋友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姜淇顺着我的眼光往靠枕上看过去,警惕的问我:“你在和谁说话?” “我师父派来的人,你可以理解成阴阳师里面的式神啦。” “这么酷?!”他大叫一声,道,”什么样的式神,暴露狂夜叉吗?“ ”不,海坊主。“我回道。 “哦,你们慢慢聊。”他翻了个白眼,又小声唱起歌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摩婆罗疑惑道,“你朋友胆子好大啊,居然不怕灵体吗?” “他对灵体有自己的理解,反正你听不懂,你就直接和我说你懂的事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给我说清楚,然后怎么处理,你也说清楚。” “如果最开始你指的是为什么你见鬼的能力会消失,你师父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我就来和你说一下这次的问题吧。”它盘起腿,耸了耸肩,好像我的要求很浪费它的时间。 “你这次的劫,完全是你朋友带来的,不过如果再往前追溯,是因为你让他做了媒介让鬼现身,所以他运才会这么差。你也脱不了干系。我不是今天才出现在你面前的,大概昨天就已经来了,你去酒吧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别瞪眼,别打岔,不是我不让你看到,是你自己看不到。你现在能看到我是因为我大发慈悲让你看到了。总之,你朋友的这个故事我也全都听到了,那目前最可能的情况,自然就是那个旅店里面的东西跟了过来。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有点难讲,像妖又像鬼吧,反正如果是鬼肯定是厉鬼,至少是和某些有修行的人的元神一样程度,要不然怎么你朋友进了你家门都没有直接好转还需要你单独摆了阵呢?” “你不是怀疑真的有可能是某个人的原神吗?” ”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确实这么怀疑,但是后来看你为他祛煞结的是金母手印,我就知道不是了。金母手印请的是瑶池金母,是女仙之首,管的是阴灵,它既然对你朋友这么有效,肯定不会是阳灵。你的朋友可能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它煞有介事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屠戮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姜淇,忽然发现他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我这边。看到我在看他,他也开口了,问道:“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我摇了摇头,反过来问道:“你今天是怎么突然就觉得不舒服了,我记得你昨晚走的时候不是还从我这边拿走了两个真的开运符吗,难道不管用?” 他叹了一口气说:“肯定是又被你骗了,昨晚我觉得a有因为这事受到点惊吓,我就给他了一个,留了一个回家就贴在卧室门外面了,谁成想一觉睡过去,差点再也醒不过来。” “赖我,我没告诉你这个符使用前不能让别人看到,会失效。” 姜淇听到我的道歉,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脖子说:“算啦,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我觉得有点难受,把他推开踹到沙发上命令他坐好。 “我来告诉你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吧。”摩婆罗开口道,“我们刚到他家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大门上看到什么痕迹,那个家伙不是从大门进去的。而他当时正被五团黑雾扣住了四肢和喉咙,但是这五团黑雾不是本体,没有今天早晨在你家电梯出现的那个女鬼那么实在。后来你在他家念《普门品》,也没有让这五团黑雾散去,只是让它们没有那么紧了。所以我那时候认为是某人的生灵作祟,因为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所以不会直接让这五团黑雾散掉。后来我附到他身上,五团黑雾一直跟着我们回到你家,直到到了你家门口才被门口的符咒打的弱掉了一点。后来你结了金母手印,那五团黑雾才彻底消散。不过那五团黑雾显然不是本体的话,还能不惧你门上贴的符咒,那本体必然相当棘手。” 我点点头,觉得它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它讲的一切都是真的话。 姜淇又适时插嘴道:“杨宇,你是不是没有把握解决这件事?” “哈?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每次都好像听了一大段话后却不能充分的交流,我只能听到你半天继续问一句话是,说明你对面前的情况根本不能掌握才会这样不是吗?” 我心虚了,但是不想让他害怕,还是说了句:“我们只是在分析现况,谁知道你怎么那么晦气惹了这么多事。” 姜淇努了努嘴,道:“我能不能看看和你对话的人啊,好歹是我的事情,我有权知道。” “你快省省吧,现在身子这么虚,还想见鬼?到时候我才是真的救不了你。”我敷衍道。 姜淇作罢,掏了掏兜,道:“幸亏我手机有放在衣服口袋里,你们还挺聪明的,知道出门前帮我穿上衣服,要不然我就春光乍泄了。”说完,他就低头开始发起短信来。我让他去我房间玩,别在外面呆着打扰我们谈正事,他给了我一个白眼,走到我身边,撂了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到卧室把房门关上了。我确定他进屋了以后,点头示意摩婆罗继续说下去。 它蹦到我的电脑桌上,道:“我说不准那个东西是什么,你有没有任何线索?” 我想了想,打开昨晚看的小说的页面道:“我在网上问了一个感觉也是修道的人关于姜淇最后到的白家村的问题,然后他和我说跟郑成功母亲的某段野史有关,那我就又问了姜淇,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知道很多,又在网上搜了一下,最后倒是确定白家村那个地方有点阴”摩婆罗狐疑的盯着我,我读的懂它眼神的意思是我怎么会相信一个网络小说的作家。我耸耸肩,道:“你就当我病急乱投医好了,不过你看这些东西有没有可能有关联。” 首先要提的是北京一次有名的饥荒,是蒙古太祖成吉思汗十年时期围攻中都,金朝派军队带粮食救援中都,军士们“人负粮三斗”在霸州被蒙古军队击败。中都因为长期被围困,严重缺粮,《太祖本纪》记载当时“中都援绝,人相食。”有谣言说当时成吉思汗屠戮了中都至少一百万人,不过其实当时人民集中在乡野,中都的人口能有五十万顶天了,所以不可能。《元史》中也没有提到这场杀戮,那本史书对元朝的杀人行为是毫不遮掩的。但中都被攻下的时候定然有不少死尸,那个谣言中有提到一个外国使臣有写下记录说“城内没有一座没被烧毁的建筑,街道上因为布满了被烧化的人的油脂而滑溜南行,城市背后有一座全部由人骨堆成的骨头山”,即使没有屠杀,饿殍遍野也是跑不掉。据说当时把那堆尸体埋在怀柔的某个地方。为什么要放在怀柔呢,因为一开始在城内的尸体太久没人处理,全部腐烂发臭,污染了水源,导致饮水的人都身染恶疾,最后没办法,不得不集中堆到某一个地方去了,怀柔那边算是当时的远郊之一,于是堆叠了过去。 到了元末,元大都再次闹饥荒。《元史后妃传》提及,“至正十八年,京城大饥,后(奇氏)命官为粥食之。又出金银”,“葬死者遗骼十余万”。一直至正十九年,京城仍旧”大饥,民殍死者几百万,十一门外各掘万人坑掩之”。几百万不知是否实数,但万人坑填满之后,死尸依旧外移,扔到怀柔一带。 时光一直到明末清初,1644年清朝定都北京,那段时间又发生满清大屠杀。虽然重点地区为江南,岭南一带,但是剃发易服却是全国性的举动,如东北的辽东之屠,西部的潼关之屠。而发生在北京的畿南之屠死者不下五千人,由多尔衮率领,不过比起别的地区,这已经是非常小的数字了。时有词为“血溅天街,蝼蚁聚食。饥鸟啄肠,飞上城北。北风牛溲,堆积骷髅。或如宝塔,或如山丘。五行共尽,无智无愚,无贵无贱,同为一区”。尸体继续扔到郊外,把那片土地污染的越发可怖。 后清军试图对郑成功进行招安,但因只封与高官厚禄,无自治权,郑成功出尔反尔,原本接受的封赏全部又退掉。至顺治十二年,郑成功自设朝官,仿制朝廷,算是占地为王,期间多次企图与顺治索要好处,都被顺治驳斥。郑成功对清军之恨日益加深,先如《赐姓始末》所言,他的母亲被侮辱致死,后来他向清廷索要治权不成,他便誓要对清朝进行报复。 “这是我目前查到的所有关于怀柔那边传说的资料,郑成功的事情是那个你不相信的网络作家提示我的,有没有具体关系我真的不懂,因为郑成功毕竟没有打到北京来。”我对摩婆罗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才不信这之间真的有联系,就算真的有我也不信会被你们碰到。”摩婆罗不屑的说,“你能不能想一点简单的可能性,不要捕风捉影。其实要造成这种情况,又不是特别特别困难,也许就是你招惹是非了。” 我靠在电脑桌上,压低声音对它说:“我也就一提,其实心里也没底。而且我这人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真要说招惹是非,姜淇招惹的是非比我多多了吧。”我想了想,又道:“说起来,你修行了多少年了?要是日子够久,说不定还听说过什么,你仔细回忆一下。” “回忆什么回忆,这种事没有具体日子的,不过肯定日子不久,要不然依我的资质,怎么会还没得道。”它懒洋洋的说。 “切,你今天早上出现的时候,可是灵体紊乱,一副要魂飞魄散的样子。” “那还不是为了显形让你看到!我本体是鬼啊,白天在日头下出来还是有点疲倦而已。而且我一直修行的地方也不是在北京,这附近的情况我是真的不了解。” “那你说,这种控制别人的邪术还有什么?降头,下蛊,中符,附体?” 摩婆罗想了一下说:“我到底还是比你活得久,你刚才提到明清时期的事我突然想到一个,叫魂。” “叫魂?那不是东北跳大神吗?而且是当人被不好的东西冲煞的时候,用来让人恢复正常的。” “不是,我说的是大约三百年前的时候,在中国蔓延到一场可怕人祸。”摩婆罗道。 “三百年前?可是田川贞子死的时候是四百年前的事啊。” 摩婆罗”啧“了一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啊,都不知道是不是道听途说呢,现在就认准了四百年前的事不放了。叫魂在三百年前,和现在的下蛊很像,施法者通过对方的名字就可以蛊惑人心,吸取精气,使之受自己控制。曾经有种说法认为,石匠把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贴到木桩底部,通过石槌的敲击,可以添加某种精神力量,也是叫魂。“ ”那你的意思是,姜淇被人叫魂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问我控制别人的方法,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例子罢了,你没有兴趣我就不给你讲那么多了。还是来说说目前的可能性吧,我觉得不是下蛊,也不是降头,也不是被人贴符了。附体这件事我保留,因为我确实在他身体里感觉到了别的东西,你又说不清楚。感觉他也不信别的宗教,不像是邪教的邪法。” “听来听去你就是觉得他被叫魂了嘛,既然这样我们就看看这段时间他有在哪里留下名字。最麻烦的是刷卡的时候在太多地方留下过名字,范围过大。然后就是住酒店的时候肯定有留下名字,他和a应该都有。算了,直接问问他吧。”我说着起身,打开卧室门把他叫出来。 门里面的姜淇坐在我的床上,望着手机愁眉紧锁。我又交了他的名字,他看向我,展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他发什么神经,他只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从床上站起来,走过我身边,擦肩的时候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注意危险“。我倒是很惊讶,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担心起我来了。我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便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客厅。姜淇坐到沙发上,比往日沉默许多。但是他刚才既然表示不想说,我也不好意思多嘴,便问他最近都有在哪里刷卡。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刷卡啊,你难道活在台湾吗,网购完了还要到楼下at转账才发货。当然都是手机付款啦。”他随口道,虽然看起来心情不好但是嘴还是很讨厌。 “既然没有刷卡,那唯一留下名字的地方,就是青龙峡附近那个旅店了?” “名字?非要说的话,还有白家村的医院啊。”姜淇看着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起因 对啊,还有白家村的医院。仔细回想姜淇讲的故事,似乎一切都太不寻常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长相一样的男女,曾经是义庄的宾馆,回来住宿的房客,突然出现的救护车,如果是单一一件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这么多串联起来,本身并不比姜淇和a撞鬼的事情平常到哪里去。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抓了抓头发,始终想不出来。 “假设有人在骗我们,是不是就合理了?”我抬起头道,期待着有谁能给我答案,结果两个人同时开口了。 “你觉得哪里不合理?”摩婆罗说。 “我觉得每个人都在骗我。”姜淇说。 摩婆罗望向他,眼睛一动不动。 我也看向他,想听他说下去。 “如果那前台和服务生本来就是一家人,如果那个隔壁房间的客人不是因为有朋友在那里上班,如果那医生不是真的医生,甚至如果白家村都不是真的白家村,如果有人骗了我,继而”姜淇突然看向摩婆罗的位置道,“是不是那个人也就骗了你?”摩婆罗虽然就在我旁边,但我确定姜淇是真的转了一点头说的话。我用余光看了一眼摩婆罗,它异常的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默默的与姜淇对视。这场景让我一时语塞,看着他们的反应,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姜淇又转回头,问我:“他是在这边吗?我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只是看你的表情应该是这边。” 我点点头,往电脑桌上歪了一下脖子。 姜淇道:“我想听一下你们都在聊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懂为什么明明是我的事却把我置身事外。” 我沉默了一下,看了摩婆罗一眼,道:“好像你这次碰到的事有点麻烦,你又什么都不会,反而可能会变麻烦。” 姜淇撇撇嘴,道:“你好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东西是跟着谁来的吗?它有没有可能避开我直接跑来让你灭了它?而且事情知道的最详细的是我,你们两个在一边讨论能讨论出什么啊。这种事任谁都想的到,怎么偏偏你平时虽不聪明但也不傻,却逃不过弯来。” 我又沉默了一下,眼睛盯住他的脸,每次讲不过他,都用这种方式制造低气压,让我的立场显得经过了深思熟虑。看他没有要放弃的样子,我只好道:“那好吧,你来把细节讲一下好了,我们总觉得你碰到的情况有哪里不对劲,感觉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我插句嘴。”摩婆罗突然道,“你问问他在上次附身之前有没有碰到过类似附身的经历。” 我其实不想问,不过还是转达给了姜淇。姜淇一开始说当然没有了,都是碰到我以后才会变得倒霉,之前从小就养尊处优,才不会这么容易触霉头。摩婆罗摇摇头,坚持说不对,因为它附身在姜淇身上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别的东西的痕迹。 “哎哟,你还真别说,非要讲好像是有过什么。”姜淇道。 摩婆罗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看着我道:“我说的吧,肯定有什么事漏掉了。” “anyay,大概是十五年前,怀柔那边的农家院之类的东西刚刚开始发达,我就去过一次,当时就是在青龙峡附近。”姜淇道,“那时候我大概十岁多一点点,爸妈刚开始闹离婚。我爸在外面找了个小三,常年不在家,偶尔回来一次,就会对我挑三拣四,所以我和他处的很僵。也许他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我,所以他偶尔也尝试着带我出去玩,只是每次都不可能带我妈一起,可想而知,我绝不会开心。在我心里,始终都是他背叛了我妈,于是和他相处的时间里,我绝对不会留出一点的情分给他。那次他带我去怀柔度假村,下午从我家过去的路上,我就一直在和他吵架。连原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吧,却吵得很凶,最后到了山脚下,我坚决不肯下车。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小就不懂得人情世故,同行的人里面有他的朋友,见我始终板着个脸,便笑着来拉我,让我给他个面子。我甩开他的手,骂了句'别人家的事,你算什么东西,非要来插手,还要我给你面子'?然后我就把车门关上了,把自己锁在车里。” 我嗤笑一声道:“你怎么这么小说话就这么浮夸。” 姜淇翻了个白眼道:“性格这种事,又不可能说一天养成的。我虽不记得那时候为什么生气,但那时候的情绪记得一清二楚。我睚眦必报的心真是对天下所有人都够公平。然后我爸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就扔下我在车里,让司机看着我,和他朋友去摘水果。现在想来那个司机也是可怜,估计是做了来休假的打算,却要在车里陪着我。我在气头上,又一句话不想说,那时候的手机基本上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我就像是自己惩罚自己一样,三个小时没有张嘴。司机和我说话,我都只摇头,后来司机也没办法,就在车外面站着。没办法,虽然对不起他,但是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坏老板呢,坏老板的儿子,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摩婆罗也吐吐舌头道:“你朋友真是有自知之明。” 我心里使劲点头,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听姜淇继续讲:“差不多三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我爸打开车门就说了一句,下来吃晚饭。我没有理他,他就突然扑进车子里面,把我往外扯。我被他扯的生疼,尽管紧紧抓住车内的把手,还是敌不过他,被他从车里拽出来扔到了地上。他走过来,面无表情,低吼着让我赶快爬起来吃饭。他说我完全是被我妈宠坏了,说我妈害人不浅,非要把我搞成这样没大没小的样子。他一骂我妈,我当时脑中的恨全部涌上心头,咬着牙没有哭,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冲着下山的道路奔过去,准备自己跑下山。他在我身后喊我,让我回来,我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更恨,于是跑的更加拼命。我沿着盘山公路在跑,倒是也庆幸自己一没有被车撞到,二没有滑倒掉下山去。后来自己也觉得怕了,便跳到内侧的树林中,想休息一下,只是秋天天黑的太早,我没休息一阵,黑暗便淹没了整片树林。” 我挠了挠头,问道:“你爸和你关系再不好,也不可能不来找你吧,他就让你这样一个人在公路上跑?” “他倒是来了,不过被我避开了。”姜淇道,“我看到一个树林就躲进去,等他的车过去以后我才出来继续跑。总之我就这样躲躲藏藏的,一直到了天黑。我年纪到底不算大,眼见天黑路还不知道有多远,心里吓得不行。那时候天色方才暗下来,路灯开的晚了些,让这老山显得格外漆黑。我不再能看到有车从公路上下来,估计是因为太晚了,没有人想在山上开夜车。我小声叫着爸爸,还有司机,希望他们能快点来到我的身边。心里从没有想过自己真是没用啊,才天色暗了点就怕成这样。我又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想走回山顶。山上的夜晚冷的很快,我身上总是被吹的一阵哆嗦。跑着跑着,灯亮了。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于是脚步也放慢了些。我在等着我爸的车能来接我。走着走着,走到了一盏坏了路灯下,灯光在这盏路灯的范围内消失了。四周的光亮让这一隅变得孤立无援,仿佛有黑洞把过来的光线都吸收掉了。我硬着头皮,只得继续穿越过这个区域。走到最中心的位置时,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停下了我的脚步,这风居然冻得我打了个喷嚏。‘这得是有多冷啊。’我当时心想。我环抱住自己的身子,摩擦手臂给自己取暖。正要再迈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动物在嚎,声音似远似近,不辩方位,初听起来像是一只的吠声,仔细一听又像一群。而这声音就这么慢慢的,慢慢的在向我靠近。我的脚吓得动不了,起初不能分辨的方向,越来越清晰,因为它就是这样靠近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这黑暗中躲藏着,可能就在我左边的树林,或者我的身后。我突然想起老人很爱说的一句话:‘狼搭肩,莫回头。’山里的狼如果通了人性,会在你身后靠近,两只爪子搭在你的肩上。等你想回头看一眼是什么人的时候,它就会一口咬断你的喉咙。唯一的办法就是,甩开脖子麻溜儿的王家跑。第二天,人们就会看到你的尸骨。‘跑吧,快跑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腿脚就是不听话,重得迈不开,手都已经出去了,腿却伫在原地。我好想跑,好想跑,可是跑不动,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大声哭了起来。忽然,格外清晰的‘嗷’的一声,那个嚎叫,带着潮湿的气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山路 “我感觉得到它就在我身边,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一股恶臭,伴随着它的呼吸扑到我的脖子上,浮出一层粘腻潮湿的水汽。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我想吐,就像脖子上沾染了马桶下缘的污垢,只要看一眼就会反胃。可笑的是,没用的我不止脚动不了,吐也吐不出来,只能干呕。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拍了我一下。我仿佛突然获得了某种信号,解开了困在我身上的枷锁,于是我“哇”的大喊出来,眼泪鼻涕都像不受控制一样往外冒。我拔腿就跑,一点也不敢停下来,直到身后那个拍我的人大喊出我的名字,我才稍稍放慢了脚步。但是我不敢回头,我有听说过,半夜走路如果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可能就被鬼抓去了的故事。那个人走到我面前,我才看清楚是我家的司机小张。 本来还在崩溃的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差点狂吼起来,可是无聊的自尊心突然回到身体里,阻止了我情绪上的崩塌。我擦掉眼泪,不再说话。小张显然也被我吓到了,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想和他多解释,因为他肯定会告诉我爸,所以我就改了个口说刚才摔到了而已。小张半信半疑,可是天性沉默少言的他没有多做纠缠,只和我说快上车吧,你爸很着急。我摇了摇头说,这个山上我不想呆了。小张没办法,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挂了电话后告诉我我爸说让他开车一起下山找宾馆休息。我想到刚才的经历,不得已道,让我爸也一起下山吧,我觉得这个山上不安全。小张说那肯定不行,他没法丢下朋友。我没有继续坚持,甚至怀疑刚才突然出现又消失的诡异氛围是不是我多心了。 坐上车以后,我问小张这山上有没有狼啊。小张说这边都已经变成度假区了,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狼吧。我‘哦’了一声,靠到沙发上,闭上眼睛。这一跑真的有点累,所以我想休息一下。小张开车从来不讲话,安靜的环境非常催眠,我迷迷糊糊的就打算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到身边还是有轻微的摇晃,于是睁开了眼。我还在车上,小张还在开车。我以为自己没有睡着,所以没过多久,看了一下车上的时间,吓了一跳,忙问小张怎么都开了两个小时了。小张挠挠头说,他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早就应该下山了。可是开车没有多久,山上就起了雾。他不敢开得太快,只能一点点往前走,可是就算再慢,一个小时也差不多到山下了。而且山上的雾,就算起了,应该也就是在半山腰附近,山下和山顶都没有多少雾的。 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不看还好,看了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侧面完全看不到一丝光线,从正面的车灯看更可怕,除了一团团像鼓风袋一样浓重的黄,连地上的路都看不到。小张把车停了下来,说我下去看一眼,车上已经都看不到路标了。说罢,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一脚踏了出去。 ‘啊!----’ 小张突然大喊一声,立马把脚抽回来关上车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也沿着额头一滴滴往下淌。这次我被他吓到了,忙问他怎么了。我觉得事态肯定很严重,因为他平时从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小张深吸了几口气,回过头看着我,我看得出他眼里还有一丝害怕,这感觉传染给了我,让我也吞咽了一口口水。 小张说,他一只脚踏出去,但是没有踩到地面,下面是空的。” “空的?”我不禁叫出声来。 “对啊,空的,你懂什么意思吧?我们的车在浓雾里面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就这么一点点的往下开,开到了悬崖边,再往左边偏那么一点,就掉下山去尸骨无存了。我坐在座位上,脑子一片空白,小张从驾驶座挪到副驾的位置,打开车门,一只手把住安全带,再把脚伸出去,往下点了点,松了口气说‘还好,这边是地面‘。他两只脚都伸出去,试着走了一下,说他下车看一眼,让我呆在车上别动。我心里始终不安,但实在不想独自留在这浓雾里。眼看着小张的身影也要消失了,我立马打开车门,叫住他,要和他一起看路。我心里总认定如果这时候他离开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会死的。 我向小张走过去,突然发现,我又迈不开腿了。不仅如此,我好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眼前也逐渐变得模糊。我努力的攥紧双手,用指甲往自己手心扎下,逼着自己清醒起来。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晕倒了,但是心里认定这就是要失去意识的前兆。 突然,我感觉我的脖子被舔了一下,冰冰凉凉的触感。 我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什么昏迷的情绪都消失了,脑子清醒的不得了。虽然身体还是僵住的状态,但是心一阵狂跳,似乎就要从我的嘴里吐出来。这就是刚才的那个东西,那个呼出的气粘到了我身体上的东西,它还是跟着我,而且我现在确定了,这才不是什么狼什么狗,这肯定是个什么住在山上的山精鬼魅,或是鬼,或是妖,这雾铁定就是它搞出来的。可是我动不了,我死定了,死定了。我感觉什么东西侵入了我的身体,渐渐占据了我,让我四肢开始发麻。“ ”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你被附身了?“我打断他道,眼睛望向摩婆罗。 “不,没有,比起附身更像是醒着被鬼压床了。”姜淇道,“我看到小张朝我走过来,他一直在张嘴叫我,但是我无法回应。忽然,一团好像黑雾的东西从我的耳侧划过,渐渐的聚在了我的面前,模糊了我的视线。小张走到我面前了,但我却已经看不清他的脸,这一团黑雾好像胶卷上的光圈,让我面前所有的景象都出现一个个黑色的洞,逐渐扩散,仿佛有火焰侵蚀着。这时候一只手穿过黑洞,摁到我的肩膀。这手碰到我的一瞬间,我的身体突然可以动了。我像神经病一样的疯狂甩动手臂,想要挥开眼前的漆黑,然而却仿佛碰到了一个实体一样的东西,湿湿滑滑的,搞得我瞬间反胃。我尖叫着把那触感的东西推了出去,紧接着所有的黑色都消散了。我的头一阵晕眩,眼前冒出了金星。那只手扶住我的胳膊,紧接着我听到一个声音问我:‘你没事吧?’我定了定神,才看清眼前是小张惊恐的脸。我摇了摇头,向四周望去,周围的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小张说我刚才突然愣在原地,怎么叫都不理,然后他碰我一下,我就开始大吼大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选择岔开话题,说雾什么时候散掉的。小张这才意识到雾已经散了,说不知道,怎么一眨眼就没了。我们看向车,发现它确实是停在了悬崖边,而我们现在似乎距离山下还有很远的距离。视野变得开阔了以后,我反而吓得大哭起来。年纪不大的我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刚才如果车再偏一点,现在的自己可能就已经尸骨无存了,小张不太会安慰我,就说咱们赶快下山吧。我点点头,没有敢犯倔,而且除了对我爸,我也很少会有脾气。上了车以后,我脑子乱的不行。刚刚我真的觉得我有打到什么东西,那湿滑的触感也不可能是小张。为了确定这件事,我还问了小张刚才有没有打到他,小张说我就是在空气中乱打。为了不让他问更多,我就没有继续确认下去。为什么小张一碰我,我就会从被鬼压的状态中解放啊?” 我想了想道:“可能他八字特别重,或者他信佛吧。” 姜淇“哦”了一声后继续道:“后来我们平安的下了山,小张又恢复到了沉默的模式。我们行驶到了来到这边路上经过的类似村子的地方,不过山脚下没有非常的繁华,街上人也不多。我们看到了一家酒店,进去打听有没有房间,对方说这段时间是休假的旺季,这附近酒店很少,基本上都住满了。小张问她还有哪些酒店比较容易住宿,对方想了想,说其实最好住的还是山上,这附近不是没有酒店,就是有点偏。小张向她打听酒店的位置,对方不是很想告知,好歹问到了以后,临走的时候却又被她叫住。我们回头看着她,她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什么都没说让我们走了。小张找到了那家宾馆,开了一间房。平时的话我肯定是会要求开两间的,因为我不愿意和别人一起住,但是今天真的很害怕,所以就欣然接受了。我印象中那个宾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个宾馆的小姐好像不太希望我们住到那边。我们平稳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上山接上我爸回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备战 姜淇的故事说完后,我还没来得及想,他就又开口道:“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你说那天晚上我住的宾馆,会不会就是这次我撞到鬼的那家?” 我点了点头,表示有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缘?是佛系撞鬼?”姜淇道。 “对啊,我们尽力了,你活下来,我们开心;你死了,也只能作罢。生生死死都是命,随遇而安吧。”我双手合十回答他。 姜淇也闭上眼,轻轻念道:“其实我的前半生,已经很幸福了,人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家里并不缺钱,男人又一抓一大把。现在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挂念的吧?” 摩婆罗看着我们两个一搭一唱,跳起来道:“你们吼,怎么酱容易放弃啦!我这几百几千年吼,还没看过有人这么拿命不当一回事的噜!你姜淇虽然有钱,但是有一样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哦,那就是骨气!你造骨气是什么吗?拿起你们的剪刀,剪碎那些鬼怪,活下来看看!” 姜淇没有听到摩婆罗的话,我也懒得转述给他。 “所以现在,我们就不再继续追查了吧?既然你都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了。”我问姜淇。 “啊你是真的盼着我死好有人给你陪葬是吧?“姜淇道。 “什么叫给我陪葬,现在是你要出事又不是我要出事。” “也是“他突然闭嘴了,恢复成刚从我房间出来时候的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不和人抬杠真的不是你的作风。”我还真的觉得不对劲。 ”我没想好怎么和你说呢,等我想好了着。“姜淇道。我只好望向摩罗婆,让他确认姜淇有没有事。姜淇白了我一眼,又说:”别人的心思你们不要猜来猜去了,好烦啊。都说了想好怎么说会告诉你的。“我耸耸肩,只好作罢。经历了片刻的安静后,姜淇突然道:“其实你们想来想去也没有意义,要不然,我们一起再去当时住的宾馆看看呗?反正有你在,我应该挺安全的吧?” “一k!” “不行!” 我和摩罗婆同时道,不过姜淇只能听到我的声音。我起身开始准备要用到东西,摩罗婆跳到我面前,气道:“你疯了?你要玩儿命是不是?” 我盯着它,道:“你刚才不是说做人要有骨气吗?我现在就去剪碎那些烦人的家伙。” “你连那些家伙什么样子都看不到,逞什么能?” 我拿出见鬼符道:“我自己看不到,不会借助外力吗,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你既然说是来帮我渡劫的,难道方法就是让我们两个在家里一直躲着?”我见它语塞,便找好感觉会用到的符咒和家伙,就准备和姜淇一起出门。 “听人劝,吃饱饭,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它跳上我的肩膀,我们三个一起出发了。 “先去找个买水果的地方,我要买点桃子。”我说。 “你以为我们是去郊游吗?而且现在桃子好像刚刚才上市,会好吃吗?”姜淇耸耸肩,被我拉到了超市。 “不是用来吃的,我有我的用处。”我挑了几个摸起最软的桃准备拿去结账。 “我喜欢吃硬的,软的可能会一手都是汁,太黏了,不好擦。”他又顺手拿了几个,放到我的篮子里面。 “都说了不是要吃了!而且是一个编码吗你就往我的篮子里面放,这样怎么称重啊。”我又把那几个桃子拿出来,塞到他手里。他看了一下自己桃子的编码,又看了一下我的,说都是一样的。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开始结账了。 “杨宇你是有多抠门!连几个桃都要和我aa!”姜淇一生气,把桃子放到我正在称重的塑料袋里面。我又把桃子拿出来,想放回给他,结果搞得自助结账机的警报器开始响,引得站在一旁的售货员走来给了我们几个白眼。 “你拿桃子是要干嘛?我也看不懂。”摩婆罗坐在我肩膀上,向我发问。 我心想你不懂就对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接触过这种手法,不过我还是选择告诉它,毕竟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在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诉我,我见鬼的能力消失了,完全是某种不可抗力,还是中了什么咒?” “我其实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某种时运的东西导致的,毕竟我没有感觉到你的眼睛上有被蒙蔽什么。”摩婆罗道。 “那既然如此,试试也无妨。”我没有正面回答摩婆罗,转身问姜淇,“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大的花店?能制作干花的那种。” “有是有,不过你到底要干嘛” “为了能让你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我回答道。 “你不是有见鬼符吗?” “你又知道那一定是鬼,也许是妖怪呢?吃人肉的那种,把你抓去后啃了。”我吓唬他道。 姜淇用鼻子“哼”了一声,轻蔑的看着我说:“你疯了吗?不会有妖怪想吃我的,我肯定骚到骨子里了。” 我摊开手,让他快点带我到了花店。我问老板要藤花的干花,老板笑道:“春夏正是藤花的花期,再晚两周可能就没有啦。”我拿过藤花后,顺便在旁边的食品店买了一瓶胡麻油。那一人一鬼越来越搞不懂我要干什么,不过这正是我希望的。 买完了这些之后,我们又回到家。他们对我的行为已经不想发问了,姜淇坐下玩手机,摩婆罗跳到他的旁边偷窥他的手机。我从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放了一杯到姜淇的面前,另一杯拿在手里没有喝。 “我们不是要去那个宾馆吗?怎么又回来了。”姜淇喝了一口水看着我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水杯,回答他道:“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准备,明天才能去。” “又要做什么?”摩婆罗问。 “你不用管,我来搞就好了。”说完,我拿出今天买的藤花花干,碾碎后,从卧室里找了些医用的棉花,撕开成网状,然后把碾碎的花干撒进去。之后用手揉搓成细细的三股,开始编成细细的好像小辫子一样的棉线。姜淇他不太关心我在做什么,倒是摩婆罗来到我身边,一直缠着我问这是什么东西。我故意卖关子给它,告诉它明天就会知道。 准备好东西以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本应该一夜无话,一笔带过,但是到了九点,姜淇向我抱怨没有平时洗澡的东西,他受不了了。我略带恐吓的讲了当前危险的情况,他却不为所动,坚持要到外面的丝芙兰买洗漱用品。没办法,我把钥匙给了姜淇,派摩婆罗和他一起出门,这比和我一起出门碰到危险的概率比起来要低很多。摩婆罗对此表示不满,但是和叽叽喳喳的姜淇比起来,它的不满显得无足轻重,而且我也有点想支开他。 那一人一鬼出门以后,我打开电脑,又找到了网上写小说的那个男人,给他发了一封私信。没想到他秒回。 “你想问的事情其实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如果你觉得我在讲一个又大又空的故事浪费你的时间,那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以忽视。我只想要对我讲的话负责,这是一个作家的执着。如果你有本事看到它们,那就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可惜你看不到,你只会被现实的虚假蒙蔽,你这没用的人类。” “什么鬼”我看到这封回信反而开始质疑他了,毕竟作家的执着这么中二的台词不像是靠谱的人能说出来的,再说,回信的时候这么盛气凌人的措辞也真招人讨厌,感觉和摩婆罗那个小鬼一样神经。烦死人了,一个个的都那么不靠谱,怎么我会这么倒霉,碰到这么凌乱的事情。 我扣上笔记本,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心想这一切如果都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就好了。摩婆罗不是真的,白家村不存在,姜淇也没有危险,什么小时候的经历,一模一样的店员,闹鬼的旅馆,消失的救护车都是凭空捏造的就好了。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我懒得起床去关灯,就打算这么睡过去。 “算了,就这样吧。”我心想。 一夜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假象 “”我睁开眼看着躺在我身边的姜淇,不知道该不该打他。不过掀开被子看了看,似乎没有被乱搞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我爬下床,摇了摇他,让他快点醒来。他把被子往上一通乱扯盖住了自己的头,向我宣示他不想起床。我一口气把被子掀开,朝他屁股踹了几脚,他发出几声娇(河蟹)喘,睁开眼看了一下我,又闭上了。 “这么早就起床干嘛”姜淇闭着眼睛说。他身子蜷缩成一团,手向外去摸索着被我拿到床的另一边的被子。我抓出他的脚,把他从床上往下拽,他这才慌忙叫喊起来:“好了好了!你干嘛啊,不就起床吗,害我差点摔下去!” “你知道要起床就别赖床,等你洗澡化妆还得两个小时,哪有那么多时间,不早点行吗。也不知道化妆有什么意义,去那种地方是要勾引鬼吗?你现在可不缺鬼跟着,还是安分点吧,别画了,咱们早去早回。”我好言相劝道。 “不行。”每次让他不要化妆,他倒是都回答的很干脆,不像别的事都废话一通,看来化妆是他的本命。 “我说你有沙发不睡,晚上跑到我床上干嘛?还抢我的被子,你不知道我和你授受不亲吗?”我一边说一边走向浴室,准备洗脸刷牙。 姜淇跟着我走进来,道:“我还不是为你好,看你空调开这么低,怕你冻坏了才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你,你却狗咬吕洞宾,丝毫不领情。”说着,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衣服都脱掉,完全不顾我还在身边,拉上浴帘就开始洗澡了。 我本来想骂他几句,后来想了想说了也是白说,于是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开始洗漱,然后走到客厅等他结束。摩婆罗在客厅里面打坐,我没有打扰它,它也没有理我,看来想成仙的鬼怪还是比人类更努力的。我从冰箱里面胡乱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然后把昨天买的胡麻油倒进一个小玻璃瓶中,再把昨天加入藤花干拧成的棉绳放到里面浸泡,盖上盖子收到背包里面。 “这样做有什么用?”摩婆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跳到我肩膀上问我。 “这样可以看到鬼哦。”我对它说。 “这是你师傅教你的方法?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不是我师傅教的,不过也是很厉害的人。我知道你肯定没听说过,这不是中国的方法,不过试一下也无妨。”我笑着回答它。 它斜眼看着我,道:“别玩大了,玩死自己就行。” 我继续笑笑没说话。打开电脑随便看着,等姜淇出来。 过了两个小时,他终于准备好了,改成他催着我出门。我们本来打算叫车,可是姜淇说他一时想不起具体的地址,于是我们改去双井,开姜淇的车自己过去。这一下又浪费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凭印象开到了当时的那个宾馆,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我们的车停在了宾馆旁边的空地。 下车以后,我居然感到了一阵凉意。姜淇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那边就是当时碰到和宾馆前台长得一摸一样的店员的饭店。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却是有一个又破又矮的小房子搁在地上。上面似乎也刮着招牌,不过说实话这看起来也太脏了,很难想象正常人怎么吃的下去。我又看了看宾馆,什么也看不出来,没有怨气也没有鬼魂,只是一个翻修过的房屋。实际上这才是不可能的。像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宾馆最容易吸引孤魂野鬼,因为四面八方就这地方有点人气了。这只能说明要么我眼睛是真的看不到鬼了,要不然就是这地方有什么东西,吓得鬼魂都不敢出来。虽然目前看来可能两种情况同时发生了。 我独自走到宾馆的墙脚下,示意姜淇和摩婆罗都不要过来。我沿着墙根走着,寻找一片阴冷潮湿之地,终于在宾馆后面看到了一片草丛,看起来没人打理,散发着泥土的臭味。我走近一点,味道逐渐变得刺鼻起来。 “看来有人在这里随地大小便过。”我心想,这可真是找到了个好地方,对现在的我来说,环境越污秽越好。我蹲下来,从背包里面拿出装有胡麻油的玻璃瓶,然后挑出里面的棉线,用打火机点燃。这算是我自己制作的油灯,我将它放到地上,静静的等着它燃烧殆尽。火苗本来就不大,这瓶胡麻油不知道会烧到什么时候。这盛夏时节,正午时分,我在这宾馆的背后感到凉意越来越明显了。 胡麻油灯的火苗有逐渐加大的势头,我从背包里面拿出一瓶水,倒出一点再手掌心,然后放下瓶子,又用指尖沾了点水涂在眼皮上,闭目养神了几秒钟。接着我站起来,端着胡麻油灯开始围着这个宾馆绕行。走到姜淇他们面前的时候,姜淇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我行动。摩婆罗似乎没有让姜淇看到它的打算,同样姜淇也没有表现出对摩婆罗有什么格外的兴趣,因此这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单独相处了这么一阵,都没有想过要现形聊天,一个在思考,一个在发信息。 我继续围着宾馆主走,并且喊摩婆罗过来,但它只是远远的跟着我,没有和我靠的太近。我问它:“你注意到了吗?” “注意到什么?” “这地方,热闹的很呐。”我小声对它说。 “咦?你能看到了?”摩婆罗好像很吃惊,站得离我更远了。 “嗯,因为手里这盏灯还照到了挺多东西。”说着,我们已经基本上围着这个宾馆走了一圈,“你说,这么可怕的地方,他是怎么能住一晚上的。”我站回到最初的那个弥漫着尿骚(河蟹)味的角落,把灯举到眼前。瓶中摇曳的火苗仿似被什么压制着,一时要熄灭,一时又突然弹跳起来,仿佛离地的蒲公英。 “我也想知道,他是睡在哪里的。而且”摩婆罗说,“你既然都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走回这里?” 围着宾馆走一圈后,这个宾馆的样子已经和一开始完全不同。它之前只是破旧,现在则是破败。就好像有一层滤镜打到原本做旧的照片上,而选择的风格是反色一样突兀。我所在的位置,多出来了一个井盖,我一直闻到的恶臭似乎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 “你下去看看。”我对摩婆罗说。 它用吃了大便的眼神望着我,喊道:“你觉得可能吗?我为什么要从这个地方下去,这显然是个化粪池的管道口!” “不,我觉得这可能是尸臭。尸臭的成分有氮,氧,氢,二氧化碳,甲烷,氨气,硫化氢,里面大部分的成分都和尿素相仿,所以有屎尿味是合理的。”我笃定的对它说。 “我听你胡说八道!那就是化粪池的口而已,我连靠近都不会靠近那里的!”摩婆罗嘶吼道。 “不,你想这么浓烈的尿骚(河蟹)味,是氨气无疑,我上初中的时候老师拿氨水给我们闻,走到我的桌子前面试管突然炸裂了,说明我和氨水很有缘分,我忘不了它的味道你懂吗?”我义正言辞的教育它。 “你别再用科学武装你的妖言惑众了,一个道士给我讲什么化学课!总之我是不会进入化粪池的。”摩婆罗决绝的拒绝了我。 “科学是人类最强力的武器,要不然你凭什么说这不是尸臭?” 摩婆罗伸出手指,指着井盖旁边的墙壁道:“就凭它!” 我不屑的望了那面墙一眼,道:“以为区区‘化粪池清掏口’六个字可以骗的了我吗?会上这种当,就是你不能得道的原因!” 摩婆罗:”我r¥!!!“ “你看你,干什么要动怒呢?你对我发火也没有用,亏你还说自己在修行,定力这么差。这样好了,你先下去看看,如果下面真的是化粪池,你再上来也不迟。”我走到它身边,捏住它就要往地面上摁。 “别别别,这样好了,我给你找个同修,毗师他怎么样,或者阿输婆啰他?”摩罗婆喊道。 “不需要,你就够了,它们一个因为生前悭贪不施,所以死后罚它以粪便为食却不可得,根本靠近不了这个化粪池;另一个如果吃屎的话则会引来恶鬼,等它吃饱了打它一顿,打到他吐我们一身怎么办,一化粪池的屎,我可吃不消。”我拒绝了它的好意。 “你你你你你!你左口一个化粪池,右口一个化粪池,你明明就知道这是个化粪池,却要推我下去,你安的什么心!”摩罗婆从我指间挣脱,想要逃离这个块臭气熏天之地。 “你这泼猴,休想逃出我佛的五指山!”我追上去。 我嘴上和摩婆罗争执着,心里则在思考这个地方要如何才能搞定。摩婆罗知道我在做什么,因为这里的确有写粪池清掏口,但那是一开始就写在本来就有的那面墙上的,并不是现在看到的画面。我现在看到的热热闹闹的世界,比那清掏口恶心许多,它当然也是两个都能看到,只是配合我演出的它,视而不见。 因为我们都想要远离这个万人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恼怒 我追着摩罗婆,从宾馆背面绕到姜淇身边。姜淇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意见不合。他也没真的关心,问我们接下来要不要进宾馆内部看看。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去白家村看看吧。姜淇听后,眉毛一扬,瞟了一眼那个宾馆,就转身打开车门,我们跟着上车往那个困扰了我们好几天的白家村开去。 我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上看着后面逐渐远去的宾馆,那景象让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总觉得如果有什么太大的动作都会被发现。 被什么发现呢?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深吸一口气,不想被姜淇注意到,然而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浮现出刚才的景象。我早就注意到了,当我把背包里面的水涂到眼皮上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看起来完全不同。当我端着油灯围着宾馆走的时候,宾馆的影像就像风干了的墙皮,一点点的剥离,展露出它原本的筋骨。当我站回原地,我才发现,那一片臭气是来自一只紧贴着我的脸,嘴里不断淌着黄汤的蛆。 这真的是蛆吗?我也怀疑,它几乎和我一样大,身体的颜色就像放置太久呈现尸斑的香蕉,布满粘液的身体闪闪发亮,纹理间突出来的细毛每一根都像刺猬的刺一样剑拔弩张的对着我。我不知道这东西是否有智慧,只能强忍着反胃的冲动,假装看不到它,故作轻松的和摩罗婆说着话。当我的视线从这只蛆的身上移开,却发现整个宾馆的骨架上布满了秘密麻麻的这种巨虫。所有的蛆虫都弓着身子,用占了半张脸的眼睛看着我,蠕动的躯体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我跑到摩罗婆身边,用手把它压到地上的时候,看到了这宾馆的内部。根本没有大堂,连地面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白花花的蛆虫互相勾连躺在坑里,啃食着一块块腐烂的尸体。姜淇如果走近,那他的每一脚都是踩到了这些肥虫子的身上。 我睁开眼,看着姜淇,不敢想象他来这里旅游到底是住进了什么样的房间。 “怎么了,你干嘛盯着我,你终于对我有意思了?不过现在不好吧,照你的说法,身边还有别人”姜淇一边开车,一边开着玩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可能正睡在一只蛆的身上。 我甚至怀疑那些粘液是否真的洗得干净 “啊!这个就是当时吃饭的餐厅。”姜淇指着路边的破旧房屋说,“店员怪怪的,而且菜也不好吃” “你等一下!”我打断姜淇的话,向盯着窗外的摩罗婆问道,“也是一样吗?” 摩罗婆点点头,道:“你怎么又看不到了?” “有时效性。”我不想和它多做解释。 “这个餐厅有问题?”姜淇问我。 “嗯其实没什么问题,不过看起来不太干净。”我想象着姜淇和他那个小男朋友两个人满嘴腐肉和肥蛆,可能还有大便的样子,不敢和他说实话。 “我也觉得不干净,吃完饭就一直觉得肚子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有寄生虫。” “回去上医院查查吧。”我苦口婆心的劝他。 “嗯,是应该去看看。”他平静的开着车。 车子大约行驶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了一些低矮的平房,再继续往前开一点,则出现了一片掉漆的土瓦楼。北京的周边很多破旧的区域,倒是不能叫农村,应该说是城乡结合部更贴切。可是这个地方,真的就是个村。中国的城镇化进程已经突破50,而这个地方感觉估计是属于那剩下的40多的40多。就像这些原本只会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的破落土房,置身其中感觉回到了解放前,就连躲着黄世仁来催债的杨白劳家估计都比这些房子好,至少人家的房子还能过年啊,你这些土房墙上恨不得都要用补丁补洞了,刮风下雨还能住人吗?可能只能住已经变成白毛女的喜儿了吧。 “这种地方会有医院?”虽然想到了结果,我还是问了出来。 “上次来不是这样的啊,可能因为当时是晚上看不清?周围这些地方虽然不是多新的建筑,但是晚上还算有几家灯火,街上也还有几个人,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衰败。”姜淇也皱起眉头。 “他是中了幻术吧?”摩罗婆插话道。 “有必要吗?那个幻术从宾馆跟到这里,有这个能耐,干嘛不直接杀了他?”我说。 “哎哎?!”姜淇来了个紧急刹车,我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你们在说杀谁?谁要杀我?” 我啧了一声,道:“你们这样好烦啊!我说你就不能现形给他看吗?非要我在中间传话,累都累死了。姜淇你也是,听到什么就这么咋咋呼呼的,害我差点撞到,你就不能沉稳一点?“ ”我早就现形了。“摩罗婆说。我一愣,看着姜淇,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上蹿下跳的肥跳蚤,姜淇说没有。”肥跳蚤是什么鬼!你在侮辱我吗?“ ”怪了,那你怎么会看不到?“ 摩罗婆哼了一声,跳到导航仪上面坐下来,盯着姜淇的脸阴恻恻的笑道:”不止他看不到,其实你也没看到,他的眼睛上一直有一双手。“ 我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让姜淇背向我,然后捂住他的眼睛。他拉长音”啊~“了一声,问我干什么,我让他闭嘴,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松开手后,我问他:“看到了没?”他摇摇头,我望向摩罗婆,它也摇摇头。我拿出昨天准备的那个油灯,又将其点燃,然后把一瓶矿泉水倒了一点在手里,然后抹到姜淇的眼皮上面,问道:“现在看见了吗?” 姜淇睁开眼,转了转头,最后眼光定格在导航仪上,发出了“噫”的声音,表示恶心。“你这是什么意思!”摩罗婆骂道,“我在鬼界算很好看的好不好!” “你又是什么意思?”我伸出手,抓住摩罗婆的脑袋,“你既然知道他被鬼遮眼,为什么不说?” “我一开始以为你知道啊!你不是用了那种奇奇怪怪的方法看到了宾馆上的那些妖怪吗,怎么会看不到他眼睛上的手。” “诶诶?我眼睛上有手吗?”姜淇摸着自己的脸道,“果然盛世美颜就是人见人爱啊,鬼都不舍得放开我。” “这只是普通的鬼遮眼而已,可能在你之前他还遮了王什么宝强什么的。”我说。 “”姜淇打开车门难受去呼吸新鲜空气。 “你快放开我!”摩罗婆抱着我的手指开始咬,“欺鬼太甚了!” 我嫌弃的把它甩到姜淇的座位上,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刚才看到的那堆巨大的蛆,还有一个真的鬼一直纠缠着他,从他住进宾馆开始的吗?” “不清楚,但是他在你家的时候是显然没有鬼遮眼的,是车开到这里以后才有,所以那个鬼可能就是他在自己家的时候,冲煞到他的东西,到你家就消失了,也可能是个别的什么冤亲债主,到了这边才出现。” “嗯,我有数了。” “你有数了?快讲来听听,还有你那个用来见鬼的方法是什么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是佛家的方法吗?” “到时候讲给你听。”我打发掉它,对着车外喊姜淇进来。 “你先把它从我车位上挪开,要是我坐到它怎么办,它要顺势搞我吗?”姜淇双手搭在胸前站在车门口道。我把摩罗婆捡起来扔回到导航仪那边,姜淇立马掸了掸座位,仿佛嫌它脏。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从我把姜淇带到我家以后,它对这个它一直看不见的东西的态度就没有很好,即使现在能看到了,也是花式鄙视。摩罗婆似乎没有感受到这种敌意,就坐在导航仪上看着他。姜淇坐下来以后,我让他继续开,为了确认我的想法,还是开到那个所谓的医院去看看好了。姜淇白了导航仪一眼,对摩罗婆道:“你坐在这边,让我怎么开车,我要是分心撞到了什么怎么办?麻烦你稍微有点公德心,就你这样还怎么积德行善,难不成是想下地狱?” 这下就算是摩罗婆都听出了姜淇语气里面的不善,它从导航仪上站起来,问道:“你为何对我如此无礼?” 姜淇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是说该说的话,自己挡道难道还让我给你找理由?少啰嗦,快让开,我还要开车。” 摩罗婆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刚想对姜淇说你有点过分了,却见他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张大嘴瞪大眼,一股痴呆状。我看向摩罗婆,只见它两只白色的小圆眼睛突然放大,从它的脸上离开了本来的位置,开始旋转,像漩涡一样,慢慢的集中到一起。姜淇的目光似乎不能从它的眼睛上分开,我发现他的瞳孔也随着摩罗婆的频率开始上下转动起来。姜淇的身子开始颤抖,我连忙伸手挡在两个人的目光之间,但是摩婆罗眼睛的旋转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姜淇眼睛转动的越来越快,不止如此,他的嘴唇也开始发白,额角滴下冷汗。我知不妙,连忙准备单手结印,岂料手指也突然动弹不得。我大惊,看向摩罗婆,它两眼如今已就纠缠到一起,变大数倍,呈青绿色,射出凶光。我大喊道:“你做什么!疯了吗?”摩罗婆对我置之不理,眼中青光隐隐约约有泛红之势,我连忙对姜淇念道:“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争执 我对姜淇念着金光咒,但是因为手指不能结印,我也不能确定这会有多大的效果,可是也只能反复的念诵。不知道是因为念咒有了效果,还是摩罗婆的气消了,大概念过四五遍金光咒的时间后,姜淇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清醒的迹象。我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但是嘴上始终不敢停下来。 “你知错了吗?”摩罗婆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吓得我打了一个冷颤,原本高扬的调子此刻变得仿佛我平日里见到的恶鬼般嘶哑低沉。习惯了做作样子的它,这个鬼样我还真是始料未及。更可怕的是我知道姜淇的脾气,脑子发热的时候就不知死活,我便连忙替他抢答道:“他本来就没有恶意,你这样对他,等下他如果倔脾气上来,再说出什么混账话,难道你还要他的命不成?这样他就算心里知道对你过分了,也不能道歉了,你也犯了杀戒,你修行这么久,就因为他这么几句话就功亏一篑,不可能吧?”摩罗婆沉默了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姜淇回答,可是姜淇现在也不能张嘴,而且据我观察,他那个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眼神距离情感爆发也不远了。 “我没有要伤他的意思。”摩罗婆眼中的青红戾气逐渐散去,“不过还是应该给他个教训,我和他又不熟,它却一再对我颐指气使,你当我听不出来吗,我就是大人有大量,只不过佛都是会发怒的,他再这样口无遮拦,到时候你就当我是上面派下来罗汉,收了他这妖孽。”语毕,摩罗婆那拧巴到一起的眼睛又变回了一对白色弹珠,挂到脸上。我的手也可以动了,于是立马帮姜淇从头到脚清理了一下,让他快一点缓过劲来。 “你啊,以后说话注意点吧,干什么这么横冲直撞的,好像谁惹了你一样,别到时候别宾馆的妖怪还没把你怎么样,你先被自己的嘴害死了。”我劝道。姜淇没有急着回答我,反而先从手包里面掏出化妆袋,捡出一个水滴样子的盒子,里面装着粉色的海绵。姜淇对着后照镜,用那个海绵压了压脸上的冷汗,确认了一下妆没有花掉后,缓缓的把化妆袋系上,又塞回包里面,然后坐定,打开车窗,抿了抿嘴唇。我见他迟迟不回答我,叹了口气道:“你没必要生气,本来就是你先不好,说话这么冲。”我这话也是说给摩罗婆听得,刚才这一下,我才意识到这小东西比我想的要强,到时候真干起来,我未必斗得过它。说实话,姜淇和我这么多年兄弟(?),就算是他无理取闹,我帮的也是他,不可能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鬼。 姜淇面朝车外,冷笑了一声,终于回了我的话:“我没有生气,就算生气,也不是生你的气。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应该看清楚了,不知道说是哪里修道的鬼,说到底,还是鬼,稍微逼一下,就原形毕露了,真面目都是一样的。” 摩罗婆冷冷的看着姜淇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姜淇回瞪了摩罗婆一眼,笑道:“怕死,我还会这么说吗?你这腌臜东西,拿你吹的几百几千年的修为换我这条烂命,我怎么算都不亏。” “啧”被他们说的我头都大了,果然,姜淇那股子偏执的劲又上来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拦住他。“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我对摩罗婆说,“你有话和我说吧,他人就这样。”说完,我拿出手机,给姜淇发了条微信,问他今天是怎么了,能不能先别闹。发过去以后,姜淇没有看手机,我也没有提醒他。“赶快去你说的那个医院吧。”我对姜淇说。 “不用开了,已经到了。”姜淇道。 “啊?” “我刚才下车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地形了,这个地方就是那晚我们被送到的医院。医院的大楼,就是那个高大的土屋。虽然样子看起来不一样了,但是路还没变,我认路的本事可是不会有差错。”姜淇冷冷道。 “你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摩罗婆道。 “呵,我大概现在脑子里面,只有愤怒,害怕的情绪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和我说话了,我懒得浪费口舌。”姜淇低头说着,眼睛都没瞥摩罗婆一下,就拿出手机开始打字。我知道他是打给我的,所以没有特意去看。 “我下去看看,你和我一起来。”我对摩罗婆说,不是觉得如果出事它能帮我,而是不希望它再对姜淇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单独留这两个家伙再车里的话,绝对会继续吵下去。我打开车门,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果然这个被姜淇当作是医院的土楼是四周最高的建筑。围着土楼转了一圈,我在土楼的墙边找到一个阴位,蹲下来点燃我自制的胡麻油灯,又端着开始围着土楼转。其实我心中甚是惧怕,如果又看到刚才那样地狱般的景象,深坑中铺满腐尸,上面蠕动着无数的巨型蛆虫,每一只都拱起身子用布满毛刺的复眼盯着我,我担心未必能逃得掉。走过一圈后,我小心翼翼的将背包里面的水倒在手心,涂到眼皮上,幸好,我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这座土楼,没有什么异常。我看向摩罗婆,它也说围着这里看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妖物的迹象。至此,我稍稍放心了一点。 “怎么样?是哪里出了问题?”姜淇从车里探出头来冲我喊道。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我走回车上坐下来对他说。 “你的意思是,这里没有问题,那么就是最开始的地方有问题,而那个问题一直延续到这里,所以其实这里的问题只不过是最开始的问题?”姜淇问道。 “虽然你说的很像你在问个问题,但是我听懂了你的问题所以你说的没错。”我回答道。 “那最开始的问题你能解决吗,我看你当时回来的样子可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姜淇道。 “啧,难道你要我也对你生气?” “哎呦,我就是一说嘛,你最厉害,最an,最强,最持久了,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姜淇故作娇嗔道。 “虽然确实如此吧,不过这次的事情,我自己解决还是有点困难,我给我师父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办好了。”我边说边打开手机。 “不用,你师父很忙!”姜淇&摩罗婆喊道。 “咦?”我吓了一跳,怎么这两个人突然变得这么齐心? 这两位也是被彼此吓着了,互相看着对方,不知怎么感觉他们的敌意又要窜起来,于是我赶忙岔开话题对姜淇道:“这次的是妖怪,不是鬼,所以比上次棘手。”我想了想,对摩罗婆道:“你之前说我师父派你来帮我对吗?”摩罗婆一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你觉得刚才的情况,你有可能对付的了吗?” “你等我思考一下对策。”摩罗婆闭上眼睛开始冥想。姜淇对它的动作嗤之以鼻,我则趁机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他刚才回我的短信。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它还是鬼,你别以为我无理取闹,我有我的道理。”短信上面如此写道。 我看着姜淇,姜淇对我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在摩罗婆闭冥想期间,我也闭上眼睛调息一下。而姜淇拿出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开始左补一点右补一点,就我对他的认识,他并不是真的想补妆,只是想借此掩盖内心的不安罢了。看来虽然他表面上一直表现的很轻松,心里头的担忧也不比我们少。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谁碰到这种事能平静对待呢?何况我和摩罗婆什么也不对他说,他一个普通人,在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面对的除了死亡,还有未知带来的恐惧。我闭着眼睛,脑子里面始终不能回避到当时看到的那些妖异之物,果然,它们的力量很强,即使我都看破它们的本相,但是还是被他们的力量影响到,看来回去以后如果不好好做一次除祟的作业是不行了。车里面开着空调,但灼烈的日光打在人的侧脸,依然令人昏沉,感觉过了没多久,我居然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怕是将要睡过去。此时的我才感到些许凉意,可惜没有带外套,不能避寒,于是强打精神坐了起来。 睁开眼后,才发现摩罗婆也已经不再冥想,便问它有何对策。摩罗婆摇摇头道:“这妖物数量过于庞大,我也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纠缠他的那个东西,只先解决一个。”我点点头,这确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我从来也不以降魔卫道为己任。我于是问它有没有找到那个东西的办法,它这次倒是有了点自信,回答我道:“其实找到那个家伙还简单一点,要知道能从那个宾馆一路遮了人的眼睛到这么远距离的家伙,绝不是泛泛之辈,在矮子里面找矮子不容易,找个拔高的还不容易吗?” “所以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去?”姜淇问我。 “嗯,应该是不得不回去,不过算了,没什么。”我有点担心姜淇能不能接受他等下会看到的东西,要是被恶心到了可不能赖我。他也没多问,就一踩油门又往回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识破 车开到一半,突然“咣当”一声,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车的左侧袭来,狠狠砸到了这台车上,饶是姜淇驾驶技术还算不错,也偏离了车道。车被撞到了路的右侧,又是没有什么护栏的土路,所以车子一下就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半边脱离了平道,斜插在了路边的深沟中。 "有没有搞错,你酱开车,很容易出事故捏。"摩罗婆又捡起了破落台腔。 “撞也撞不死你,你闭嘴吧,搭什么话,恶意卖萌并不能改变气氛,而且这样学台湾腔真的很土。”我在姜淇骂它之前赶快开口先数落了它一顿,才问姜淇道,“怎么了,撞到什么了?” “不知道,我下车看看。”说着,姜淇打开车门,我也和他一起下车,以防有什么万一。可是门被卡主了,我只能打开一个缝。好不容易寄出来以后,我绕到驾驶座的那边,看到左侧的车门有个巨大的掌印,整个车门都已经凹陷。这当然不是人为的,此力道之巨大,让整个车门产生了类似放射状的褶皱,看起来就像普通人的手指戳到超市里塑料包装的饮料袋上面显现的纹路。姜淇叹了口气,对我说上次a半夜行车的时候,就是碰到了这种情况。“我这台车真是祸不单行,上次车尾撞到的地方那滩黑色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现在更狠,直接开始撞了,估计这鬼是和我有天大的仇怨,一定要毁我的东西,让我不人亡也要家破。”摩罗婆也从车里蹦出来,跳到我的肩膀上,我问它看到什么了没有,摩罗婆表示什么都没有。 “奇怪,那东西难道真的有天大的本事,从那个宾馆开始就遮了你的眼睛一路到这个没几个人的村子,接着在你们家冲了你的煞,然后在我们面前撞你的车,我们却完全看不到。”我嘀咕道,“还是说这东西其实一直在纠缠着你从没离开过?”我还没说什么,姜淇的眼睛就盯着摩罗婆,眼神中充满轻蔑之意。 “你们什么意思,觉得是我在搞鬼吗?我要是想搞死你们,你们才活不到现在!”摩罗婆跳着叫道。 我没这么说,我就是在想那个鬼是怎么能一直跟着他的。”我安抚着摩罗婆道。姜淇也不接话了,蹲在车门旁边,看着车上的褶皱叹气。我从车里面拿出来胡麻油的灯,开始围着车走,想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绕了一圈以后,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之前没关心过的东西。“哎呀我真傻,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呢!”我心想。不过我没表现出来,只对摩罗婆道:“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还是先把东西收起来吧。”说完,吹熄了油灯,放回背包里面,并拿出了那瓶我反复倒在手心的水。 我拿着水瓶,走到姜淇身边,让他别看了,跟我过来。“跟你去哪?车怎么办?”姜淇问道。我说就站过来一点就好,我给你看个东西。姜淇一脸狐疑的跟着我走到了距离车大概二十米的位置。我打开水瓶的瓶盖,倒了一点在左手手心,右手对姜淇竖起了中指———— 突然姜淇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往下掰,忽如其来的疼痛搞得我嗷嗷直叫,姜淇冷冷道:“你干嘛骂我。” “你你你你给我放手!没骂!站稳!闭嘴!安静!别动!”姜淇使得力气太大,疼得我话都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蹦。姜淇“切”了一声,站在原地。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叹了口气,又伸出中指,沾了一点手心的水,接着甩道了姜淇的脸上。姜淇正要说话,我连忙喊道:“闭嘴!你的妆没事!”然后又围着他转圈,继续把水一点点撒遍他的全身。撒完以后,我站在姜淇面前,口中默念下印咒:“先天先地,元始祖炁。落死注生,長生在此。玉皇心術,鬼神皆避。急急如律令。”左手拇指掐住食指的顶部,按出巳文,后掐食指二三节之间,按出辰文,手印变化间,慢慢走到姜淇面前,最后指间落在他双目中,喊道:“风雷齐发,不惧鬼神!” “可惜了,没有电视剧里面的五毛钱特效,他看不出来你对他做了什么。”摩罗婆坐在我肩头晃着腿道。 “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他看出来什么,不过你倒是真厉害,风雷齐发指印都不怕。”我看姜淇还立在原地,忙对他说,“好了你可以动了。” “所以你干了什么啊,以后要做什么能不能先讲清楚哦。”姜淇道。 “哎呀反正最后你不是都得照做。就是帮你做了个周身的结局,没有之前的六丁六甲阵的结界那么强,不过一般的精怪暂时不会能再遮住你的眼睛了。啧,不行,这个距离怕还是不够,你跟我再往后走一走。”说着,我把他又往后拉了一段距离,结果走了大概十分钟还没停。 “大佬,你会不会走太远,我的车还在那边。”姜淇抱怨道。 我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他的车。我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直接塞进他的兜里面,才道:“好了,你现在就在这边等我,要是听到什么动静,就开始往南边跑。过了三十分钟,如果我没回来,或者有什么怪东西追上来,在它靠近你的时候,你就掏出一张符贴到它身上,总能制住它一阵。再追再贴,我给你留了四五张。你别擅自拿出来看,看了就没有效果了。” 姜淇眉头宁到了一起,道:“什么意思,你怎么开始立死亡fg了?我才不走!我会在这边等你——是不可能的,我会能跑多远跑多远,你放心吧。” “算了你还是把我的符还给我吧。”我又作势去掏,“老子为了你的破事儿赴汤蹈火,你居然如此无情无义。” “拜托,哪有送人的东西还收回去的道理?”姜淇说着,就开始跑起来了,边跑边喊道,“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这下他把死亡fg帮我立完了。 我看着姜淇跑远,转身往回走。摩罗婆问我是不是找到那个作祟的东西在哪里了,我点了下头道:“那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不过我们还是要假装不知道。” “你当人家傻吗,它都看到你对那小子施了风雷齐发指印了,还想不到你已经看穿了它?它到底藏在哪里?” “你急什么,我怕说出来你会露馅,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你是质疑我的演技还是质疑我的操守?”摩罗婆怪腔怪调的道。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觉得任何突发状况你都可以处变不惊,迅速的和我一起处理好。你看我为什么让姜淇那小子跑远点,不就是因为觉得他碍手碍脚。相反像你这样的助力,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我都佩服自己夸人的本事。 “天啦噜!你居然拿我和凡人比吼?嘛,算了,你说的也没错,到时候不管是谁,老娘都吸了它。”摩罗婆开始用淋语和我交谈。 “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怪的语调,能不能正常点。” “切,现在你觉得不正常,迟早有一天你会怀念的。” 说话间,我们走回了姜淇的车子旁。 “等我去车上把要用的东西拿出来,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对摩罗婆道,摩罗婆“哦”了一声,从我肩膀上跳下来,站到地上。 我打了个哈欠,故作轻松的走向车子。其实我心里也战战兢兢,毕竟自己一路的做法十分幼稚,无论是从宾馆逃离,还是刚才掩耳盗铃的施法,其实都和骗家长的小学生差不多。谁又能真的相信呢?我估计,那些妖怪也不是真的以为我没看破他们的障眼法,只是觉得我和摩罗婆实力未知,于是不想多做挑衅罢了。所以这次回来,双方可能都明白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如果我不能一下子擒住对方的大头,只能抓个小兵,可能就得不偿失,反而自己就要丢了性命。“其实我这是何苦呢?”我心想,“为了姜淇的事情搞得自己生死未必安全难料,犯得上吗?”不过我对自己的实力其实也挺有自信的,而且其实因为刚才帮姜淇看到摩罗婆的时候点的油灯,我看不到鬼的问题也暂时解决了。 我看着姜淇的车,心想:“现在就是看谁能识破谁了。” 对我来说,靠近姜淇的车的过程中充满了焦虑,就好像考生在进入考场前的不安,实在不知道自己这点本事能不能对付这个家伙。从那个宾馆的情况来看,这东西着实不简单,我猜它应该是根据姜淇脑子里面的内容做出来的所有故事,从姜淇迈入那个宾馆的一刻,就走入了它编造的世界。也就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它侵入了姜淇和a的思维,合并了里面的材料制造着幻境。姜淇和a置身其中,便以为一切自己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那所谓一模一样的店员,兴许是某种bug,让它一时读不出那么多东西,才会编不出那么多人脸。就好像鬼打墙的人总以为自己在往前走,只是走了一大堆路又回到了,这时如果别人看到他,就知道其实他一直在原地转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可能我现在脑子里想的事情,它都知道。又或者,这其中还有什么契机,要达成某种条件,它才能读取别人的脑子?我实在推测不出来,所以现在这是个没有底气的仗,我真不知道好不好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痕迹 “还是要解决问题啊”想到这里,我已经走到了车尾。我停住脚步,回头对摩罗婆喊道:“我可以相信你吧?” 摩罗婆一愣,道:“废话,我都说了,要你死你早死了。” 我颔首,拿出一直用来涂到眼睛上的水,对它道:“你之前不是问我我是用什么方法让姜淇见到你的吗?你还想知道吗?” “你现在说这个干嘛?”摩罗婆疑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方法不是什么都能让人看到的。它只能让人看到妖,而不能看到鬼。所以姜淇用这个方法看到了你,说明你并不是以花蔓为食的鬼摩罗婆,你是妖。”我一边说一边打开水瓶的瓶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摩罗婆不再站在原地,开始朝我走来,虽然看不到它的脚步,但显然它在步步逼近。摩罗婆佝偻矮小的身体四周开始散发出冰冷的青光,这一圈淡淡的暗影,让它在阳光下看起来大了很多。而相距几十米,我也看能清晰的看到它脸上的眼睛又开始转动了。 “你认为你对姜淇用的小把戏对我也会有效吗?”我故作镇定的问道。 就在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间,远处的摩罗婆已经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整个脑袋紧贴着我的眼睛,瓮声瓮气的道:“有没有效,试过就知道了”它脸上的两只小眼睛已经拧到了一起,充血的眼球仿佛就要从它的脸上掉下来。一股压迫感袭来,我不禁大惊,这东西这么小,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妖力。它的眼珠开始疯狂的转动,速度比刚才面对姜淇的时候快很多,眼中亦早就不是青红之色,而是暗红如凝血。我的身体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种压迫,两条腿甚至开始哆嗦。我强忍着惧意,腿向后迈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 “试过”我咬紧牙关道,“试过我就知道你怎么死!”说完,我从水瓶里面倒出所有的水到手上,扔掉瓶子,紧接着转身面向车尾处的黑色痕迹,双手沾水,手掌交叉搭在一起,左手拇指向掌心弯曲,剩下九指皆露于外,打到上面。“上!封了它!”我对摩罗婆大喊,“就是那块黑色的痕迹,让它动不了!” 摩罗婆本来紧贴我脸的身体早已移到正对车尾的位置,它的眼珠已经充血肿胀大如恶瘤。摩罗婆伸出手,五指上皆留着细长锋利的指甲。我不知道它准备做什么,只觉它好似出手阴险毒辣,绝不像修行好久的善灵。摩罗婆手指攥起如鹰爪,居然径直插向自己的眼珠。我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它的小手已深入被它戳破的眼球内。它的手在里面掏了一阵,将自己的脸捣的如烂肉一般,直至它从里面挖出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块,“啪”的一下摁到了那片痕迹上!我大骇,胃里翻腾不止。 过了约莫2分钟,摩罗婆的手才从痕迹上起来,而它居然将那块肉嵌进了后车盖。“你猜的没错,这个痕迹果然有古怪。直到我把自己的一部分压进去,才明确感觉到一股被遮掩住的妖气。”摩罗婆转身看着惊得动弹不得的我道,“你真是少见多怪,你们修道之人,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厉害之处,一切都要借助鬼神的力量帮忙。可是我自己就是修行的鬼神,当然做法比你们直接多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天兵天将自己来对付恶鬼,祂们的做法和你一样喽?”我不敢相信。 “嘛,也许有少少的差别,但是本质都是直接动手。”摩罗婆耸耸肩。 “这应该是天差地别吧···总之,事情已经被你解决了是不是。你封住它了?”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那肯定啊,这个封印可是拿我的血肉做的,修行了这么多年,我对身体的一部分的力量,那可是相当有自信。”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真这么厉害,还会怕宾馆那一堆蛆吗?而且这东西如果有本事隐藏自己的妖气,会有这么弱吗?关键的关键是,我只是推测它藏身在这滩黑色的痕迹里面,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摩罗婆说自己封印了它,可是我也感受不到妖力的溢出,所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还在乱想什么,赶快把那小子叫回来吧。”摩罗婆道。 “那小子那小子啊!”我这才反应过来,“糟了!调虎离山!”想到这里,我打开姜淇的车门,坐到了驾驶位,摩罗婆跟上来,问我什么意思。“你拿脑子想想就知道了啊!之前姜淇在我家,我替他结了金母手印,才赶走了这东西,今天姜淇又来到这地方,而且现在还独自一人,它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你刚才在车盖上感觉到的妖气,显然是它故意留下来了一点,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艹!糟了!” “怎么了?来不及了吗!”摩罗婆显然也有点着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吹牛被打脸的尴尬。 “我不会开车。”说完,我拿起背包,打开车门就往姜淇的方向冲。 头一次意识到在北京也会有需要自己会开车的时候,就是会开车的朋友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打开背包,把能用到的东西全都挑出来,心想只能给那东西来个一击必杀了。 结果我才多跑了2分钟,就看到了姜淇的身影。他正靠坐在一棵树旁,手里拿着我给他的符咒。我并不敢直接过去说话,想确定一下这是幻境还是真的,于是环顾了一圈后,并未看到摩罗婆的身影。我站到距离姜淇十米左右的位置,问他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你不是说遇到危险要跑吗?”姜淇道,“我思前想后,如果你都死了,你给的破符能有多大用,既然逃不了的话,我就往回跑吧,好歹这样下去以后有个伴。”我想了想,觉得这理由是姜淇会说的,才又问他在这边干嘛。姜淇给了我个白眼,道:“都说了,遇到危险了才会回来找你啊,显然我是遇到危险了啊!你自己抬头看。” 我抬头看向天空,这才注意到,原来摩罗婆就站在树上,和一团黑影在撕扯。 说是撕扯,实际上是摩罗婆那个小身体被单方面的包围住,不过那个黑影估计也不好过,只能一直包裹着摩罗婆,脱身不得,总之两方僵持不下,难怪我跑到这边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你加油撑住啊!要不然就白修炼这些年了!”我在下面冲它大喊。摩罗婆没回话,估计是无暇顾我。不过我看这阵势,至少能撑个几分钟,心下觉得绰绰有余,于是便把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开始掏布阵的工具。 我在这附近搜寻了一番,发现离姜淇背靠的大树不远处有块比较方正的大石。“这还真是天助我也!”我心道。于是便不浪费时间,立马拿出一块黄布盖到了石头上面,再用小香炉压在东边,中间放上一块面包(其实应该用馒头的,但我不爱吃),用朱砂点红点于其上,两侧放上两颗草莓(没办法我的背包放不了太大的东西),剩下打开一瓶矿泉水摆在南边,最后祭出一沓金纸摆在香炉旁边。 “你这桌子布置的太简陋了吧!”姜淇道。 “别烦我,谁让你不肯帮我带东西。”我燃起九支香,原地鞠躬拜了三拜后,插到了香炉里面。接着打开一个小布袋,倒出一把黑白石子。这些石子倒是随处可见,不过全是我平时闲的无聊就会攥在手里面揉搓,现在每颗石子上面都已被我摩挲出一层光亮。我依照天上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将这把石子在地上摆出相应的图像。摆好后,又用小铲子在石子中央挖了一个小孔,再拿出一块玉石放到里面。搞定后,我从神桌前夹起几张金纸,点燃,走到石子摆好的二十八星宿巽位,面向神坛,喊道:“此为九重之天!”后踏着罡单之位,一步步走向阵法中心。第一步,迈出左脚,口念“日月明乾坤配”每一挂迈一步。接着向前迈出一步,念“人道兴鬼道废”。我的双脚横直,如丁字,继续禹步向前。“吾从天蓬入天内,略过天冲逢辅退。”我左脚踩天门,右脚踩人门,心静,脚稳,语气不见波澜。“返归天禽与心对,把天柱兮任英会。”我的脚踩在九宫八卦之上,即为“九迹”,反复三次同样步伐前后,此为“三反”。“斗步通行按纯神,人道通兮鬼道礙。”我最后一步踏到适才挖出的小孔前,方才闭目养神。 头顶传来摩罗婆的声音:“小子,你搞好了没!”我点点头。“好嘞!”摩罗婆看到我的指示,便狭着那团黑影冲向我。黑影显然不肯,但摩罗婆估计是用了所有力气,愣是抓住黑影的尾巴,像疯牛一样下来。 我感觉到这两个家伙已进入我的阵内,立刻睁开眼,对着黑影喝道:“千邪万秽皆回避,急急如律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寒冰 念完后,我突然有些后悔,方才因为秉持着道家为善的想法,只是把玉石放在了阵眼中,而不是放的铜钱,真是失策。这家伙的能力尚不知,也许温玉并不足以困住它,可能必须要用经过万人手的铜钱才行。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硬着头皮完成这个阵法。我所设的阵是在山中效果最显著的释艮阵,艮即为山,山中阳气至极,阴气也至极,释艮阵便是将困于其中的妖邪之力用大山的力量稀释到最低的阵法。我原本觉得大山的力量已经很强,若使用铜钱这种至阳之物,可能会让这家伙魂飞魄散,但是此刻我转念一想,这妖物已经在山中生活了不知多久,以我区区道行,还要心怀慈悲,无异找死。我口中念的咒则是《太上三洞神咒》中的阴斗罡咒,以雷霆之力对威慑恶鬼,直接了当。无论在哪种宗教里面,大神一般都掌握雷霆之力,在中国神话历史的早期,雷神也兼具创世神的身份,那时候只有电母,而没有雷公。到了后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阴阳两极的说法,又渐渐生出雷公这个分门别类更细的职人来。即便如此,雷依然是上神用来惩治恶徒的工具,所以五雷轰顶什么的,才会是最强的法术之一。 话说回来,这团黑影进到我的阵法里面之后依然不安分,摩罗婆拼老命的把它往玉石所在的洞里面塞,但是原本应该吸引来的电闪雷鸣并没有出现,让摩罗婆吃力的很,大骂道:“你这妇人之仁的东西!没事用块破玉就想解决问题!铜钱剑呢?拿来刺它啊!” “我哪有铜钱剑啊!只有桃木剑一用。”我连忙跑去打开背包,从中掏出一把桃木短剑,又踏着禹步迈到摩罗婆身边。 “桃木剑不行,会伤到我!”摩罗婆急忙道。 “铜钱剑都不怕了,怎么会怕桃木剑,你放心,我刺的很准!”说罢,我瞄准黑影距离摩罗婆身体最远的部位,斜插上去,一剑将黑影从摩罗婆身上扯下来,剑尖直指玉石。黑影挣扎了一下,摩罗婆看有空隙,便一脚将黑影整个身体踹到了剑柄上,对我喊道“刺”!我二话不说,把剑拔起,举到空中,从黑影正中央,一插到底,绝不留半点时间让它逃离。 那团黑影像活鱼般蹦跶了几下,消散了。 “结束了?”我问摩罗婆。 摩罗婆点点头,我松了口气。忽然摩罗婆仿佛抽筋一样,身体拧成了一个球,朝我身上砸来。 我伸出手像打苍蝇一样将它打到地上,啐道:“发什么神经!” “我不是我要这么做的”摩罗婆舒展开四肢,从地上爬起来,小脑袋哆哆嗦嗦的道,“妖气妖气更强了!” 话音未落,我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说是差点,是因为在闭上眼睛的一刹,摩罗婆一脚踢到我的脸上,将我踢倒在地,让我清醒了过来。我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景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即使是眼睛出了问题的我,也感受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妖气窜了出来。不对,不是窜,是弥漫开来。树林还是眼前的树林,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我刚才摆出来的阵却不见了;我身体下,那个挖出来放入玉石的洞不见了;我伸出左手,桃木剑不见了;看向神桌,那块布不见了;我连忙看向姜淇,他还靠坐在树旁。 “我们刚才进入了幻境?”我问摩罗婆。 “恐怕是,可能刚才我拼死拼活对付那个黑影,不过就是在耍猴戏给它看。” 我深吸一口气,这情况比我想的严峻,我甚至想不出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迷惑的。我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周身被一股寒气笼罩,我看到眼前的青草上面结了霜。我拼死拼活的伸出手,却眼看着自己从指间开始结冰,嘴中吐出的气也变成了一团团白雾。这感觉就和在电梯里面碰到那个女鬼时候的样子差不多,于是我看向摩罗婆,期望它能再把我救出去。 摩罗婆接触到了我的目光,沉默了一阵,才道:“不行之前是因为我在幻境之外,这次我和你都被困在里面,我也动不了了。” 我一时想不出办法,只能看着周身的一切逐渐结冰。青草与雪白的冰晶结合起来,看起来斑驳陆离,带着繁复的肮脏。一阵风从我身后吹来,冻得我浑身想要发抖,却动弹不得,身体不能自行取暖,因此更加难以忍耐。结冰的气温随着风蔓延,在大地上划出一道斑白的痕迹,如蜗牛般一步步向姜淇的方向走过去。 我想大喊让姜淇离开原地,但是姜淇似乎也被制住没办法移动。以他这种从没有抵御过妖气的身体,估计很快便要命丧此地。这如果是什么练级式的英雄小说,此时的我应该可以一鼓作气,咬着牙吐着血从地上爬起来。然而现实让我感到绝望,我体会到了绝对的挫败感。我闭上眼,一使劲,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股热血充满了口腔。我带着满嘴的血腥气,冲姜淇吼道:“你还能动吗?能动就快跑!” 然而我得不到姜淇的回应,看来为时已晚。我吐了一口血痰,骂道:“哪里的妖物,有本事冲我来,那个凡人于你无益,他阴气比阳气重多了,哪有我这么精壮!” 呵呵—— 我耳边传来一阵笑声,果然同之前在电梯里面听到的是一个声音。一小股凌冽的寒风,夹杂着血液凝固的刺痛从我耳朵灌入我的脑中。我听到她对我轻声说道:“他吸的阳精可比你的多多了,你以为我不懂吗?” 我无语,这妖物比我想的还通人情世故。 “这家伙到底有多厉害,为什么我看不到她的样子?”我心道,明明此时的我已经点过胡麻油灯,也在眼皮上涂过了清净之水。如果能看到她的样子,或许我还能想到对付她的办法,毕竟各种恶鬼有自己的弱点,妖物也一样。她好似一步步的走向了姜淇,但是声音却在我的耳边,难道她无处不在?摩罗婆此时也没有声音,可能也自身难保。寒冰的轨迹像蛇一样蜿蜒,已经到了姜淇的脚边。我看到姜淇面部已经在抽搐,但是他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北京的夏天,风本应燥热恼人,如今却是东风过境,毫不留情。风吹到姜淇的腿,他的汗毛上开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那是结冰以后的反射,刺眼而可怖。风吹到他的腰,姜淇的短裤立马显得立体且有棱角,那布料估计已经硬梆梆,可以站在原地。 怎么办? 我救不了姜淇了,救不了了 冷风已经吹到了姜淇的胸口。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这冰冷的宁静。 伴随着这叫声,我居然可以动了,震惊之余,我望向姜淇,只见他嘴角流着血,伸手将一张符咒贴在空中。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正是我刚才给他的符!不待多想,我对摩罗婆喊道:“快上!” 只见摩罗婆快的像黑色的闪电,奔向了姜淇的位置。我也从地上爬起,朝背包跑去,从里面掏出桃木剑,反手向姜淇扔过去,对他大喊:“捡起来!刺!” 姜淇嘴唇翕动,轻轻说了几个字。声音虽小,却飘到了我的耳朵里:“你真当我是铁打的啊。”接着,我就看到姜淇双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我吐了吐舌头,加快脚步冲到姜淇身边。摩罗婆早已到了,它又把手伸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开始往外掏东西。我看着它将一块块黑褐色的血肉,抹到空中,明白它这是在帮我固定住这东西的位置。空中一个大概的轮廓迅速展露出来。只看到上半身,那似乎是一个女人的样子,于是我一个滑步,从地上捡起桃木剑,朝着它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就在刺下去的这一瞬间,这个女人的身体显出了形状。她慈眉善目,宝相庄严,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呵呵。”那个女人笑了,“好厉害啊,区区凡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懒得理她,握紧剑柄,咬紧牙关刺的更深。岂料她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桃木剑,另一只手揭下了额头上的符咒,对我继续说道:“看你这么拼命,我不忍让你死的太难看,今日且饶过你们,来日再见吧。”说完,在一阵笑声中,那个女人化作白烟,消失了。 她消失的太快,以至于我来不及收回剑,就扑街在地。 “诶?”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消失了?” “看来是走了,我连妖气都感觉不到了。”摩罗婆说着,跳到了我身边。我看着它的脸,胃部又一阵抽搐。不过我这次因为已经脱力,实在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于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摩罗婆连忙屁颠屁颠的跳开,伸出两只小爪子,开始揉捏自己的脸部,像捏橡皮泥一样,似乎要重新塑造个形状出来。这个景象我实在不忍看下去,只好先强撑着站起身,回来看姜淇的情况。 “你把脸搞好了告诉我。”我背对它道,然后检视姜淇的身体情况。 “我会搞成这样不还是为了你!”它喊道,“总之我搞好了,那小子怎么样?” 我回头看了它一眼,确定它变正常了以后,才和它说:“我觉得他身体没什么大碍,身体结冰,草木发白什么的,应该还是幻术吧,要不然怎么那个妖物一被固定住,我们立马就可以动了,身体也没有僵硬的迹象。只不过强压给我的这种幻觉影响了我们的神经,如果身体启动保护机制,晕过去也是一种可能。像他这样估计就是。” 摩罗婆站到姜淇的胸口,听了听,道:“这样哦,那好像他也没什么事,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我狐疑的看着它道:“你确定吗?他其实应该已经可以醒了,幻觉的压力都消失了。他不会是又被缠身了吧?” 摩罗婆想了想道:“他刚才在被幻觉压制到那种程度的时候,愣是靠自己的力量,拿出你给他的符咒贴到了那妖物的头上,才给我们争取了喘息的机会。精神力消耗应该很大吧,可能需要休息的时间比你想的要久?”说完,它跳到姜淇的手腕处,摸了摸道:“反正脉搏正常,我也没有看到他被冲煞到的迹象。这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了。” 我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觉得好像是这样,正当我准备起身把姜淇抬回车上,眼前突然出现我完全没料到的一幕! “刷”的一声,姜淇倏尔伸出手,把一张我给他的符咒,贴到了摩罗婆脑门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桃子 “最可疑的东西,不就是你吗?”姜淇看着摩罗婆,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越想越觉得脑子乱掉了。怎么回事,剧情反转的太快了吧,我们刚才不是还在和缠着姜淇的妖物战斗吗?“老大,麻烦你快点动手,把这家伙困住,要不然你这破烂货要是失效了,你觉得你打得过它吗?”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摩罗婆也算是帮忙救了姜淇一命啊。 “大佬,你是阵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你信我的,现在先把它困住,我等下和你讲,要不然来不及了。”姜淇一阵白眼。 我满脸黑人问号,有点不知所措。岂料摩罗婆突然开口对姜淇叫道:“你这家伙,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却处处和我作对,你信不信等我能动了以后,处理了你?到时候啊!你干嘛!”在摩罗婆的挣扎中,我把所有的符咒都贴到了它的身上,并在它周身摆了一个小型的释艮阵。 这下换作摩罗婆满脸不解的看着我了,我连忙对它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你被贴了符居然还能动,才意识到你真的还挺厉害的,所以不管谁对谁错,我先给你下个套,总之我没有是非,肯定挺朋友啦。” 姜淇拍了我肩膀一下道:“你别说的好像我不讲道理无理取闹一样,我给你看个东西。”说着,姜淇掏出手机,打开一则微信给我道:“你你自己看,这是我和你师父的聊天记录,那天你和它聊我的事又不肯和我讲清楚,我不是跑到你卧室里面去发信息了吗?那个时候我其实是在和你师父发微信。” “为什么你会有我师父的微信,我只有我师父的电话?!”我瞪大眼睛问道,这事儿太不公平了。 “就是有次你师父来你家看你,我当时不是也在,哎呀你师父真是个帅大叔,我就趁你上厕所的时候和他要了微信了。其实我们经常聊天,只是都没有和你讲啦。嘻嘻~”姜淇腼腆道。 “你去死吧!”我才不信我师父会有那么多话和他说,一定是姜淇总是缠着他不放。 “anyay,我和你师父抱怨说明明是我的事情,你们两个却一直讨论,完全不带我。我说他派来的人实在很不上道啊。可是你知道你师父怎么说吗?” “怎么说?摩罗婆不是他派来的?” “不止不是他派来的,这家伙根本是偷了你师父才练好的丹药,吃了以后逃到这里的。”姜淇道。 “啊?那这不合逻辑啊,它逃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我一和我师父联系,它不就被发现了?” “因为它知道你师父这段时间不会和你联系。你师父说,你命中总是有大大小小的劫,如果一直靠他不靠自己,那你积攒的恶就会越来越多。你这段时间就有一劫,所以你师父希望你能自己解决。至于这个东西,它不仅偷了丹药,而且毁了你师父的经书,你师父要重新写出来才行。它到底安的什么心,就交给你这个徒弟帮他查一下好了。” “等等等等,这节奏进行的太快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总之我们先赶快带它回我家再处理吧。” 话不多说,我往释艮阵的中心摆了一小块玉石,用山川的力量逐渐冲淡稀释摩罗婆的力量。我看着它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于心不忍,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家睡个觉。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姜淇都抱怨手机没电了,我才把摩罗婆从阵眼处移开,从包里找了一根红绳捆住它,然后一起回到车上。姜淇打开导航,开始往市里行驶。我则小心翼翼的把摩罗婆放在腿上,观察着它的样子,而它有气无力的眯着眼睛,瞥了我一眼又闭上了。我能感觉到它大部分的力气都已经被封印住,现在定然痛苦不堪,可是如果不这样,就像姜淇说的,它挣扎起来我真的没有把我能对付它,尤其才刚打了一架,虽然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结束了吧。我用指间尽量轻柔的摸着它的脑袋,柔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太难受?” 它睁大眼,瞪着我道:“废话,你自己做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老子再厉害也不能和山川之力抗衡啊!” 我听它这么说,叹了一口气,从包里面又掏出几张符咒,塞到了缠住它的红绳子缝隙中间。 “啊!”摩罗婆痛苦的大喊大叫,感觉要一个鲤鱼打挺从我的腿上蹦起来了。 “居然受了山川之力都还能这么自然的和我对话,我真是不能不小心啊。”我语气平静的为它叠加着新的符咒。 “你你你居然诈我,你是修道之人,怎能如此无赖?”它大口大口喘着气,无法挣扎,只能像死鱼一样躺着骂我。 我又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道:“不是诈你,我只是无条件的相信我朋友。其实平时我是不信他的,不过你觉得你一个突然跑出来的家伙,我难道是傻子吗,简简单单就对你推心置腹。” “你你摆明一直处处提防我还说什么推心置腹咳咳咳!!”摩罗婆想啐我一口痰,但是没有力气吐出来,于是自己又咽下去了。 “拜托,这种事是相互的,你一上来就骗我不是吗?要不然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偷吃我师父练的丹,我再考虑要不要对你推心置腹。”我和它讨价还价道。 “废话偷吃丹药还有还有什么原因不就是想快点得道飞升吗”它回答道。 “但你现在是变成了妖,而非仙,这就是你得的道?”我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摩罗婆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我,“我现在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方法看到的那些妖物吗?我一直点的那盏油灯是用你们昨天买的藤花干碾碎,混上棉线后做成的灯芯,然后用胡麻油浸泡做底制成的。妖怪和鬼不一样,妖怪不仅不怕日光和灯光,反而可以借着这种光线的折射,迷惑人的双眼隐藏自己的身体。这种时候如果要看到它们,便可以借助这种油灯,打乱光线的折射,破除他们遮掩身形的手段。而我手里的这瓶水,呵呵,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我们买完东西回来,我从饮水机里面接了两杯水,一杯给你,另一杯我没有喝?我把那杯没有喝的水放在客厅左边的桌子上一晚,因为客厅的左边是青龙位,右边是白虎位,青龙为吉,白虎为凶。放在青龙位一晚后,出门前我在里面混上了一些桃汁。桃树枝可以驱邪,你应该知道吧?桃木又称‘降龙木’,‘鬼怵木’,古人认为‘桃木,五木之精也,故压服邪气者也,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御百鬼’。而桃汁,你可能不太熟悉,这是在日本《古事记》里面记载,桃子曾经救了伊邪那岐命,所以又被取名为意富加牟豆美命。放在吉位一晚的水,加上桃汁,涂在眼皮的上方,则也有辟邪,清业障的作用,可以看见邪物。而且,这个方法和用见鬼符不一样,不会破坏人体的气,反而会带来一定的福佑,我才敢给姜淇用。我也是因为之前在网上看到那个不靠谱的小说作家一直往郑成功的母亲是日本人身上扯,才会想到这种异族之法。这个方法只能看到妖怪而不是看到鬼,而姜淇用了这个东西以后,却看到了本来看不到的你,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摩罗婆没有回话。 我冷笑一声道:“你说不出话了?你都已经从修道的灵变成了妖,我还怎么对你推心置腹?” 摩罗婆没有回话。 “没有脸说话,还是想不出借口?” 摩罗婆没有回话。 “喂,你有话直说,拜托给点面子。”我伸出手指,稍微撑开它的眼皮,幸亏它脸上最大的就是眼睛,我能轻易找到。 “啊”摩罗婆终于有动静了,“你说完了?大佬,我现在这么难受听不了你说那一大长串,我顶不顺啊,就睡着了。你刚才说什么?”我“呵呵”一笑,又准备拿出几张符塞到红绳里面,摩罗婆连忙说不,道:“大佬我们好歹有并肩作战的情谊我都说过了,以我的本事,真想怎么样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你信我,把我松开我们像正常人一样交谈be a an, 一ne 对一ne好不好?” 我转头看向姜淇,他也看了我一眼,说:“看我也没用啊,我就是当了个传声筒,你觉得你能h一ld住就给它解开喽,不过你要让它发誓解开以后不会报复。” 不等我说话,摩罗婆连忙道:“我发誓,我松绑后如果对杨宇进行报复,我就魂飞魄散!” “不止不能报复,也不能捣乱,不能逃跑,不能撒谎,不能凭借主观意识的进行攻击。” “我发誓,如果我捣乱,逃跑,撒谎,凭借主观意识进行攻击,我也会魂魂飞魄散!” “不止不能对杨宇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切” 就这样,摩罗婆还是屈服于姜淇的淫威下,最终发了几百一千个誓,终于累的筋疲力尽,彻底睡去了。而我们也开车回到了我的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礼物 赶上堵车,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 姜淇把车停到我家楼下的车库,才关上车门,手机就响起来。 “不会这么巧吧,电话来的准时的和电影一样。”我嘀咕道。 姜淇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后,对我说:“给你接了个案子,等下我有个朋友会过来,我们上去等他。” “啊?我怎么不记得委托你做我的经纪人了?而且什么叫案子,你这是要拿我赚钱吗?”我大叫道。 “哎呀你小点声,我们先上楼,你听我说,这个人可以敲一笔,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姜淇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回了家。 才打开房门,把摩罗婆放到茶几上,姜淇手机就又响了。姜淇接起来电话后,没开免提,我隔着老远都听到他朋友的声音。 “救命!她来了!她来了!救救我,救救我!” 姜淇一愣,连忙问他人在哪里,他说自己就快到了,已经能看到我们小区的大楼,于是我抓起摩罗婆和姜淇马上下楼冲到到小区大门,正好赶上他从车上跑下来,看到我们,他连滚带爬的爬过来,抱着姜淇的腿就开始哭。我走到他身后,把夹在摩罗婆身上红绳中的符咒都拿出来,摇了摇摩罗婆的脑袋。摩罗婆似乎清醒了一点,呢喃道“啊你怎么没有把我全放开”,我又使劲摇了摇它,它才骂道:“你干嘛!”语毕,它突然愣住看着面前,忽然怒目圆睁,喝到:“大胆小鬼!胆敢在你鬼祖宗面前放肆,还不速速退下!”果然,有什么东西跟着姜淇的朋友,只是我现在眼睛看不到鬼没办法处理。过了一阵,我悄声问摩罗婆那东西走了吗,摩罗婆点点头,问我:“怎么了这是,我一醒来又出事?” 我看了姜淇一眼,叹了口气。 我们两个人扛着他朋友,带他回到我们家。我给了他一杯水,姜淇给我介绍说这个人叫周闵,其实是马昊(是的,第三个故事了,应该给a一个名字了)的前男友,不过分了手以后还是和马昊有联系,经常出去喝酒。他虽然没有见过姜淇,不过姜淇实在很好认,加上看过照片,他一下子就知道我们两个是谁了。我问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开始只能说:“是她来了她来找我了”直到给他施了一个静心咒,才让他安心下来。周闵道:“这事儿其实是去年就开始的了,不过那时候好像没有那么严重。马昊有个闺蜜,叫闫筱筱,事情就是从他身上开始的。” 马昊道:“去年夏天,闫筱筱过生日。我虽然没有和他太熟悉,只见过几次面,马昊还是硬拉我一起过去,说人多会热闹一点。我个人讨厌这样,不只是我,还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从来不会喜欢过生日,尤其讨厌送礼物,你送他他送你的,最后其实都是白费了心思。我从来不觉得这天有什么特别值得庆祝的,倒不如偶尔心血来潮想要high一下来的随意。一年下来,掰着手指数日子,等着生日的到来特意的去庆祝,怎么想都觉得可怜。 因此,我谎称有事,没有参与白天生日派对的准备工作,同朋友在外面玩了一圈,晚上回到家,稍微打扮了一下,才出发前往闫筱筱的家。 我从未想过要在派对上停留太久,所以晚上回家前,还和朋友特意去看了一场电影。等到了他家的门口,都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拿出手机,点到自拍,借着楼道里面仿佛笼了一层霾的灯光,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定发型没有被外面的风吹散,才敲了门。 马昊的耳朵很灵,我才敲了两下,他就把门拉开了。“就等你了,又不是你过生日,来这么晚,比正主还大牌。”他语带抱怨,可能因为我是他的朋友吧,他也许之前对我是否会履约有所怀疑。 我赶忙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都和你说了今天有点忙啊,你看我折腾了一天,还要抽出时间过来,多给你面子。”说完,我就拉着他往客厅走,仿佛迟到的是他不是我。 房间里面的音乐很大声,幸亏这个公寓还算不错,隔音效果应该挺好的,我在外面听不见什么,要不然可能会有人投诉吧。我看到闫筱筱站在人群中,手中拿着一杯酒,在和他的朋友谈笑,心里的尴尬症一下子犯了,不知道怎么过去打招呼。倒是他回头也看到了我,走过来说:“周闵你来的可真早,干嘛不再晚几分钟,今天就过去了。”我连忙向他赔不是,他甩了甩手,笑道,“我就这么一说,你来了就好,可得开心点,过来喝杯酒。”说着,他从身边的人手里接过来两杯红的,都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时候倒上的。我知道这时候要意思意思,说什么也要喝下去,即使我不喜欢喝酒。 闫筱筱这个名字,和他的人一样,都很像女生。生日这晚,过分纤细的他穿着h一一dbyair的长款t恤,将他本来就不算特别高的身子,完全遮住了。他很能喝酒,每次去夜店都没有停下来过,我很想看看他这件衣服下面,是不是有中国男人典型的啤酒肚。瘦骨嶙峋的胸还有凸起下垂的肚子,我见过太多人有这样的身材,每次都让我下意识的将目光避开。 我来的当真是晚,和马昊的几个朋友寒暄了几句,就到了十二点。 不知道是谁关了灯,大家都心知肚明会有蛋糕搬上来,所有人说好了般,笑着尖叫了一声后,一起安静了下来。厨房里传来脚步声,所有人都在等着。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即使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人的脸,我也知道大家在互相交换着眼神。这么晚了,还有谁没来?而且迟到这么久,会不会有点过分。 一个人走到门口,问了句谁啊,外面回了一声,送快递的。 “这么晚还有人送快递吗?”我心想。因为平时基本上没有网购过东西,我实在不懂。 闫筱筱走到门口,问:“收件人是谁?” “闫筱筱。”门外回答,“我是楼下的小张,不是快递公司的。是刚才送快递的说生日加急,我就给您拿上来了,要不然一般这种包裹都是第二天才下楼收。” 小张好像是楼下的保安,看来不是送错了。闫筱筱打开门,接过了包裹,签了名字,说了声谢谢,把门关上了。 “这么晚还有人加急送礼,好棒啊。”有人小声说了一句,紧接着大家开始讨论起来。 “拆礼物吧,看看是什么。”马昊说。 “哈哈,不就是礼物吗,等一下再拆就是了。吃蛋糕。”闫筱筱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从他的语气听得出来他很开心。 按照本应有的顺序,蛋糕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上面只插了一根蜡烛,我猜这是闫筱筱自己要求的,因为他看起来就很不喜欢年龄变大。所有人都围在桌子旁,闫筱筱的脸贴近了烛光,闪烁的光线映的他脸上一片斑驳,看在眼里有种招灵会的味道。 闫筱筱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了个愿望,然后吹熄了蜡烛。我们大体的拍了拍手以示祝贺,然后就打开了灯。其实在我眼里,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日party,最后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期待的部分。我盯着他的刀,心下默默祈祷他不会给我切很大一块,因为我还想减肥。但是灯亮了以后,我才看清这块蛋糕,是真的蛮大的,所以怀有一种不满的期待。果然闫筱筱为了公平,给每个人都割下来许多,我只好拜托马昊帮我把我盘子里的部分吃掉大半。在这些都做完以后,该开礼物了,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刚才收到的包裹上。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闫筱筱决定先拆开这个盒子。 包裹有些大,把外面的纸撕掉后,里面是看起来包装很好的衣盒。大家都凑到前面,想看到底是什么牌子的衣服,马昊也过去看了一眼,回来和我说:“这个人送的衣服,感觉不是什么大的牌子嘛。上面还写着‘衣锦’什么的,有种国内的中国风设计师的味道。” “‘衣锦’?”我说,“衣锦还乡的衣锦吗?” 马昊点点头,说对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再去看看,盒子打开了,也许这衣服还不错。”马昊和我说了一声,就又挤到前面去了。 “这是什么牌子啊?”我听到有人问,“衣服是不是丝绸的啊。” “不知道啊,摸起来好像挺舒服的,不过上面也没有标着瑞蚨祥的l一g一。”有人回答。 “哈哈,你知道瑞蚨祥的l一g一长什么样吗?我看你根本就只知道这么一个做这样衣服的牌子吧。”闫筱筱笑着说。那个被他挖苦了的人,摸了摸脑袋,傻乐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而且什么人会送瑞蚨祥的衣服啊,老气横秋的,当我多大年纪了一样。”他语带娇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喜欢。 看着大家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心里的话决定吞回去,不去煞人家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红楼梦》里,凤姐有抽到过“王熙凤衣锦还乡”的签文,说的是汉朝王熙凤求官的故事,去国离乡二十年,最后的衣锦还乡,其实是身着敛衣,暗示着凤姐离死不远了。而这个衣盒上,写有‘衣锦’二字,不知道是什么人添上去的,不是这个人有意而为,就是他没有文化,在别人的生日干这种事。我看到闫筱筱把邮件的袋子仍在一旁,便走过去看了一眼。发件地址写的是香港,我就释然一点了,毕竟是文化沙漠,不懂也很正常。我没有再往前凑,倒是开始思考,什么时候要走了。生日已经过完了,没必要继续留下来,感觉也差不多该散了吧。 “啊!” 突然,一个女生尖叫起来! 我吓了一大跳,看向她,却惊讶的发现除了我没有人关心这个女人为什么叫,反而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礼物盒不放。我走到前面,发现闫筱筱已经将礼物拆开,放在手里。我看着这礼物,赫然发现,这礼盒里面刚才端端正正摆着的,是一件寿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纸条 我从没有这样真实的接触过寿衣,起初觉得它的款式很像我买的棉袄样式的西装,所以误以为它是个什么中国设计师很喜欢设计的款式。后来才明确,这黑底金线绣的纸钱与增福增寿的文字,确是入殓的时候才会穿的无疑了。 房间里大概有十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多说话。我看到马昊斜眼瞟着闫筱筱的脸,似是想确定他会做何反应。但此时闫筱筱也愣住了。我觉得,如果现在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在,应该可以立马开口说几句吉祥话,她们都有些本事,比如打碎了碗,可以接话说岁岁平安之类的。但是这里在场的,可能除了我,都还不到二十五岁。 闫筱筱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种窘迫,立马做出傲娇的嗔怒状,把这件寿衣卷起来,丢回衣盒,骂了几句脏话。然后伸出手指,指着我们笑骂说:“是不是你们这些丑货合起伙来气我?一帮没骨气的家伙,不说去花钱整容,偏想这种方法,是知道整容也没有我美吗?” 众人此时才长吁一口气,笑着回道:“你最美,谁比的了你啊,肯定是有别人嫉妒你。” 闫筱筱把衣盒拿起来,扔到门口的角落,说:“你们,谁走的时候给我把它带下去扔了。” 可结果,谁也没有把它拿去扔掉。 大晚上的,拿着个寿衣走,是个人就觉得晦气。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人走的也差不多了。马昊和闫筱筱的关系还不错,所以留下来陪的比较晚,而且还拉着我,不肯放我回去。我无奈的跟在一旁,心里对这种情况不以为意,还是想要回家休息。闫筱筱今天难得的喝多了,最后只剩下四五个人的时候,我头一次看到他开始说胡话。他开始哭闹,因为他其实在收包裹的时候,看到了寄件人是谁。 他蹲在地上,抱着腿,瘦弱的身躯一抖一抖,似是依然在努力忍住不要哆嗦。马昊安静的把那个仍在角落的盒子拿回来,给我指着上面的寄件人的名字,又用手指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我才想起来,这个人马昊以前和我讲八卦的时候有提起过。刚才提到这是一个香港人寄过来的包裹,不过现在知道这个人似乎在北京。马昊和我提过这个人,他的身份,可能是闫筱筱的男朋友。说可能,是因为这种关系中,利益的味道还是很浓,情感的关系很淡。但是这种事情,心知肚明便足够了,没必要特意问出来。我和马昊交换着眼神,不过这个小动作被闫筱筱看在眼里,换来了他一声轻蔑的笑。“我懂你们的意思,你们和他一样,都觉得我是被包养的,不需要的时候随意丢了也不会有资格博取同情。”闫筱筱说,“我又不是真的那么穷,我从小到大活的也并不紧缩,我就是拿过他再多钱,也只是觉得这个就是我该拿的,男人的钱嘛,不花白不花,他不喜欢直接说就好了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问的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既然他自己打开了话题,马昊就 “你要不要问问他。” “问什么,他事情都做到这地步了,你想他回答我什么?” “那至少要把话说清楚啊,你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吗?你不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送寿衣吗?” 闫筱筱没有回答,我猜他其实本来就想问个清楚,不过有别人在场,还是要撑一下面子,虽然伤心,但也不能被伤害太大。 我不断地给马昊使眼色,示意他该走了。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但是让他一个人去消化一下这件事也是好的。 显然我是对的,闫筱筱完全没有挽留我们的意思,其实如果是我的,应该早就烦死这两个死皮赖脸不走的人了,现在谁会需要他们的关心呢?独生子女最擅长的一点就是自己消化自己的痛苦,这是一种有兄弟姐妹的人无法体会的独立与自豪。背后独享父母的关爱,以及毫无顾忌的任性,可以抚平大部分的创伤。习惯向别人倾吐,我总觉得这是软弱的表现,马昊有个妹妹,大概他因此不能理解自己的多余,在这种时刻,摆出一副你可以向我倾诉的姿态着实令人厌恶。 之前有中小学生为了阻止父母生二胎而组成反二胎联盟,如果生下来就弄死ta,大抵就是这种心情。大学生没有参与其中,是因为他们连父母是否存在都已经不在意了。 我和马昊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装着寿衣的盒子。我把盒子拿起来,看了看。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好奇心驱使下,我还是稍微看了一下上面写着的内容。但是里面写的话着实打的我措手不及,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这种震惊还是被我的理性立马压下来了。“用不用替你拿走?”我问闫筱筱。 “没事,放在那边吧,半夜拿寿衣确实不好。”他说。 “我不信这些,无所谓。你如果不想我扔掉,我就不管。” “放那吧。”闫筱筱只说了这三个字。 我没再多话,和马昊离开了闫筱筱的家。打上车,他的嘴一路上就没有闲下来,我也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那个男的我见过,其实长得挺斯文的。不过男人都靠不住,其实他都已经结婚了。虽然闫筱筱可能不在乎,不过我是觉得结了婚还出来乱搞的男人很恶心。你说他为什么要送这么个东西,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吗?”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没说,他们两个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能有多清楚。”我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纸条。 “肯定啊,要是说了,干嘛搞半夜送礼物这一出。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礼物也不是那个男人送的,其实是他老婆。他的事情被他老婆发现了,所以这样来报复他。” “可能吧,如果你这么觉得。”我不忍说出我看到的内容。 “什么叫我这么觉得啊,肯定就是这样。要不你说说,这么证明不是那个男人的老婆送的。” “我为什么要证明,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老婆送的,那也许还是好事。” “你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样证明那个男人没有想这样对闫筱筱?” “不,我就是随便一说。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件事了。”我怕我再说下去,会把看到的东西说出来。 马昊显然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但我就此闭了嘴,他只得作罢。 即使是北京,凌晨三点也不会堵车了。大概只花了二十分钟,车就到了我家门口。马昊和我的方向正好相反,不懂得为什么他非要和我打一辆车。我回到房间,一看表,都已经四点整,有点懒得卸妆,脱掉衣服,倒头就睡。四点睡觉对平时的我来说,其实是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非要到天亮才睡觉的习惯。也许是身子虚,晚上睡觉,如果是仰睡,绝对会鬼压床。可是有的时候有很喜欢仰睡,大概因为这样,白天就算被鬼压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 第二天一切都相安无事,我尝试着把昨晚看到的纸条给忘掉,告诉自己那或许会是恶作剧。我给马昊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做什么,他说还在睡觉。我叫他出来和我去逛街,其实是心里有些事想要问他。他把我约到了京兆尹那边,因为下午他要回工作室设计衣服。其实我个人觉得京兆尹,五道营那边,是真的没什么可以逛的,有的全是所谓中国独立设计师的牌子,hich ans很贵又千篇一律的中国风。不过或许我是人好,又或者好奇心过盛,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可以毫无顾忌的东奔西走。 京兆尹在雍和宫旁边,离我家不近不远,出了地铁就是。马昊说他会在地铁口等我,但是我特意晚出门了半个小时,还是等了他二十分钟。等人这种事情,其实是很难习惯的,长时间累积起来的愤懑,终有一天会爆发。我旁敲侧击的提醒着马昊,但是他每次都充耳不闻。 我们在五道营里面随便找了一家吃素的cafe,草草的解决着生理需求。 “你找我干嘛啊,我没空逛街哦,我的作品还没有做好呢,再不做好设计图,会被骂死。”马昊嘴里含着一根提拉米苏边上的dy fr,含混不清的说。 “今天没有事情啊,又不想在家呆着。你哪有那么忙,到时候回了工作室还不是光顾着聊天,别的都忘记了,还不如陪我。” “谁跟你说的,我快到交作品的时候,可是很拼命的。你去找别人玩啊。” “我能找谁啊,今天好像就我不用工作。” “你还说呢!昨晚在闫筱筱家,你来那么晚不说,还非说今天有事儿想早走,真不够意思。” “我和他不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那里干什么——by the ay,这个crea brulee真难吃,做的和蛋挞的味道一样——你和闫筱筱才是好姐妹,他过生日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昨晚还搞得我这么晚才回家。”我边说边把勺子放到一旁。 “本来生日party就应该很晚才对啊!你这个人,真的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看他昨晚多尴尬,你不觉得应该多陪一会儿吗?这个提拉米苏好好吃。”马昊指着被他把周围一圈dy fr全部吃光了的蛋糕说。 “我以为你们这些把姐妹情谊挂在嘴边的人,都应该是落井下石的习性才对。”我看了一下被马昊扒光了衣服的提拉米苏,发现它的下体居然是干的,一点有酒的可能性都没有,实在提不起食欲。 “嘛,没事的时候当面骂一骂就算了,他这不是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吗,只能背后说几句了。” “也不见你和我说什么啊。”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说。 “因为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啊,你不是都不关心这种事吗,天天装的自己多清高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是个喜欢打听八卦的碧池,真不要脸。想知道就直接问我不就得了,装什么装。”马昊立即正襟危坐,似乎有什么大八卦呼之欲出,“你看闫筱筱,是不是长得就是一副求包养的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自杀 “y一u an,动过刀子的脸吗?”我尝试着理解他的话。 马昊白了我一眼,说:“我是说他眼睛里那种骚(敏感词)浪贱的劲儿。动过刀子的人多了,你看我也动了一点,就没有像他那样。” “你刚才还表现的好像和他真的有什么感情的样子,怎么一分钟就破功了。”我真怕他背后是怎么说我的。 “哎呀讨厌,你听不听嘛。”马昊露出一脸乳糖不耐的表情说,“闫筱筱不是我们去重庆的时候在ktv带你认识的吗?他当时是在那里做鸭的。你看他好像还有点钱的样子,其实都是开淘宝店卖性用品。现在卖什么最赚,不就是性用品吗,大家都不好意思往下砍,还不就是等着你坐地起价的。他卖的避孕套上都印着国家免费发放的标志,说是上海产的哪里产的,说白了就是在那边小区拿的而已。你说这样的东西,他卖出去了不知道多少盒,居然还没有人投诉,可见大家都有病到什么程度。他就是bed上,那些直播的丑货中的一个,一个个的,都在卖这种东西。闫筱筱在ktv里面做鸭,其实也没有卖了多少次,后来有点钱了,就陪个酒而已,有没有再出(敏感词)台谁知道呢。那个香港人,就是在ktv认识的。本来闫筱筱在的那个ktv就是一个香港ktv,里面特别不干净,这还不说,里面每个包厢花了多少钱,都是在一个大屏幕上能看出来的。这帮不要脸的,不管男的女的,肯定就喜欢往给钱多的房间跑。也是,赚不到钱,干嘛出来做鸭,又不是搞慈善的。有一晚,一个只叫了小姐的房间,突然说想叫一个男孩试试,反正也只是陪酒而已。里面一个女的是闫筱筱的干姐姐,就替他揽了这个活,把他叫来了。谁承想,里面那个香港人就看上闫筱筱了。闫筱筱当时还和我说,那是因为他的美才把他掰弯了,要我说,那个香港男的本来就是个gay,结了婚装直男,要脸吗。” “好歹也是你朋友,你怎么把这事儿说的这么不堪。” “因为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后来闫筱筱这种人,肯定不能放过这种机会,当然就抓着这个香港男的不放。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了满足那个香港男人的色欲还是什么,居然就有时候会把我和别的朋友约出来,和那个香港人喝酒。要不是认识的久了,真的懒得去理他。不过你还别说,那个香港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对闫筱筱那么好,不止给闫筱筱在北京租了房子,每次来北京都只找他一个人。其实那个男的长得还可以,不是说非闫筱筱那种小浪蹄子不可。每次来还都给他好多钱,闫筱筱和家里人不和,自己出来住,本来就不用回家,两个人就住到一起了。这样住了几个月了,结果今天就闹了这么一出,叫人情何以堪呐。指不定他现在在外面都被昨天去他party的人传成什么样了呢。”马昊提到别人的八卦,就开始滔滔不绝,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那你呢?”我问,“闫筱筱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骚(没搞错)浪贱,不会还和你搞过吧?” “天哪!”马昊尖叫了一声,“你真的是不能更恶心了,姐妹cb,天打雷劈!我才不会呢。至于闫筱筱对我有没有意思,我可说不准,我对他是没有兴趣。” “那你们的共同朋友呢?有没有把你们两个都办了的?”我问。 “啧,你有病啊,问这么多干嘛?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啊,要不然就是喜欢闫筱筱?我都看不出来了。” “不是,你以为我问这么多是对你们有意思吗?要真是这样,你还说闫筱筱这么多不好的话,你心机未免太深了吧。”我不喜欢这种小把戏。 “都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什么叫不好的话。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是有个男的,不过昨天也没叫他。那个男的之前和闫筱筱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我,非要和我约,问题是我摸了一下他下面,也没有那么大,长得也一般,就没想和他约。不过那个男的自从闫筱筱和香港人在一起以后,好像就断了。当然也没有再找过我。” 听他这么说,我只好勉强自己先静下心来,感觉马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那边那么多事儿,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了吧。”我说。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这么一点人性都没有。” “说了这么多,是你没有人性还是我没有人性!” 最后,我们吃完了这些口味奇奇怪怪的甜点,他回去工作室,留我一个人坐在cafe。 然而我想问的事情始终没有问出口。 闫筱筱是否有联系上那个香港男人? 是否有看到纸盒里面的字条? 他看到了以后会作何反应? 他会不会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他这个也许算是秘密的事情以后,我竟觉得自己对他的生命似乎应该承担起某种关心的责任。这不同于“pa epathy”,因为闫筱筱目前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任何我可以共情的地方,只是我个人的对弱者的慈悲。然而这样的想法,让我瞧不起自己,只因为那样的事情,并不代表闫筱筱就是弱者,我也没有什么好去照顾他的。一瞬间,我觉得我有种被中东男人口中不让女人上街,逼迫女人戴面纱是为了保护她们的思想出现,这使我对自己开始抵触。但是想到闫筱筱的事,我总觉得因为现在只有我知道,我就有了某种责任。 “我是不是该去找他?”我心想,而这种想法一直不能抹去。 我不敢去问闫筱筱,第一是我和他不熟,第二是,如果他此时尚未看到那张纸条,那我岂不是提醒了他。如果他看了那张纸条,也许这本是他心中想要隐藏的秘密,如今却暴露了,他是不是会有极端的处理?我向来畏手畏脚,如今更甚。我从cafe里面的书架上挑了一本书看,不过我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看过这本书了。我开始专注于思考自己是否有看过这本书,又或者,是不是买了放在家里但是没有打开过。 我想了许久,然而我自己知道,归结下来,我并不是真的在意家中到底有没有某本书这件事,这只是集中自己的想法的方式而已。我多么想循着中国人自古“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至理名言,周树人非要说这是“个人顾个人,管他爹死娘嫁人”的自私,我并不同意,人这么多,你可当真能管得过来吗?然而我至今耿耿于怀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我猜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别人并不晓得,我就不自觉的将它揽上身了。其实说真的,关我什么事?我既已确定马昊没有涉及其中,那他其他的朋友也都和我没关系,我且放下好了。 念及此处,我才释然了许多。而且我突然想到,刚刚拿的这本书,我只是买过电子版,但是kdle早不知道被我扔哪里去了,心思通了,心中更喜,便轻松将闫筱筱的问题抛诸脑后了。 嗡嗡嗡—— 手机震动了起来。我看到来电显示是马昊,懒得去接。 嗡嗡嗡—— 没想到他还不会停了。 “喂?”我只得接起来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马昊的语气听起来很焦急。 “我还在那个cafe啊。” “你快过来,来我的工作室。”马昊说。 “我丢东西了?”我首先能想到的是这样的事。 “闫筱筱自杀了!” 我脑袋轰的一下,似乎有什么炸开了,马昊在手机对面“喂!喂!喂”的叫着我,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于是挂了电话赶忙冲到他的工作室。 马昊在电梯的门口等着我,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一把把我从电梯里面拉出来,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看的出来他有些害怕,慌张,不知所措。我似乎知道闫筱筱是因为什么死的,但是什么也不敢多说。 “怎么会死呢?只因那个男人送了一件寿衣就这样,他不是做过少爷吗,怎么可能这点事都承担不起?”马昊颤颤巍巍的说着。 不确定马昊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我。我也只好象征性的回答:“或许是因为别的事吧,这么可能是因为单单的一件寿衣呢?” “你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吗?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就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马昊问我。我本想选择无视他,但是一般来说,转移话题反而会显得做作。我只好直接回答不知道,有些违心也别无选择。马昊撅了撅嘴,没有继续说话。我叹了口气,问他把我叫过来有什么意义。既然已经报了警,那大概近期我们与他的遗体也没有什么缘分了。“我不知道,只是刚听到有认识的人死了的时候,我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件事,莫名其妙的很害怕。”我其实懂得他的心情,他和闫筱筱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死亡这件事看上去离他们很远,突然到来的时候,当然会手足无措。 “警察有联系到闫筱筱的家人吗?”我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知道他死了的。” “这不是很好吗,至少不是死了几天几周几个月才被发现的尸体,好歹说明有人在关心他。以他这样没有家人在身边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已经不错了,没有发展成社会新闻的程度。”这话我才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是谁发现的他的尸体?闫筱筱不是一个人住吗,而且他现在既然算是被那个香港人包养,那除了那个香港人谁会有他家的钥匙,总不可能是物业,从没见过哪个物业会去开别人家锁的。除非昨晚我们走了以后,还有人去了闫筱筱家。但如果是这样,他可能看着闫筱筱自杀而不理会吗?又或者闫筱筱除了那个香港人,还有别的情人,那个人有他家的钥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噩梦 我又想到了那张纸条。如果纸条上写的是真的“啧。”我不禁发出声音,关我什么事啊,我这么上心干什么。 “怎么了?”马昊问我。 “没,没事。” “怎么你比我还魂不守舍的。” “都说没事了。我跟你说,你也没必要想太多了。毕竟你们两个也没有认识多久,感觉你应该也不会特别的往心里去,不过该说的话我肯定还是要说一下,你差不多就好。”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好像别人都和你一样没有人性似的。”马昊说着,眼神一变,忽然压低嗓子问我:“你说,闫筱筱的死,和那件寿衣有没有关系?” 我一愣,看着他问:“你在宣传什么怪力乱神的思想吗?” “哎呀你听我说嘛,寿衣才送来,闫筱筱就自杀了,你说这之间没有联系,你骗鬼鬼也不信啊。摆明了这玩意儿送过来,就是给他送终的,要不然平白无故的,谁会送这个。” “这种程度的分析,真的是幼儿园级别都想得到呢,还用你说。” 马昊给了我一个白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烦啊。我跟你说,有的事情就不是幼儿园能知道的了。你知道那个男人是香港的,那边离东南亚那么近,流行好多邪性的东西,什么下蛊,什么降头之类的,哪个还整不死人。”这次我没有搭话,因为事情可能真的就是这样。“你到底怎么了?”马昊问,“我再问你一次,你说实话,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靠在墙上,想要组织一下语言。马昊在旁边守着,似乎一定要从我嘴里知道什么。我抿了一下嘴唇对他道:“闫筱筱有艾滋病,然后他被下了降头。” “你”马昊似乎想确认我的话,不过最终没有说出任何更多的词。 “我昨天晚上走的时候想帮闫筱筱扔掉那个盒子,捡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夹在盒子里面的纸条,所以我知道,那个寿衣不是那个香港人寄来的,是他老婆。”我小声道,“上面写着‘你们两个既然对想我死,我便用寿衣替你们送终,他已经感染了hiv,你去检查一下吧,看看你们的降头师还能不能帮你们’。” 周闵的故事讲到这里,我才听出来他到底想说什么。感觉他讲了一堆用来凑字数的废话(啊,我在说什么)。“什么鬼?”姜淇打断他道,“怎么连降头师都出来了。而且麻烦你能不能简单明了的讲故事,我怕我没有耐心听完。”我很感激姜淇把我想说的话讲了出来,于是也对他道:“对啊,如果你在自己的心里情况描写太多,我可能会漏掉你自己情况的细节。”而且我还很想说我不喜欢说话的时候夹杂没有意义的单词的人。 “啊,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和马昊后来去了闫筱筱的告别式,才知道他是跳楼死的,当时他坐在公寓的阳台上,呈现一种摇摇欲坠的样子。有小区里面的人看到,立马报了警。警察来了以后叫物业把门打开,可是才一进房间,就看到闫筱筱回头一笑。说是笑,但他的脸色铁青,没有半点血色,倒是眼角嘴角都是血,是他脸上唯一的一抹血色。整个房间弥漫一股臭气,仿佛是已经有人在里面死了很多天了的味道。警察们面面相觑,怀疑是不是房间里面有死人。带头的小声让他们打住,先把这个要跳楼的搞下来再说。他语气柔和的劝说着闫筱筱,缓缓向他接近,可是越近,味道越大,这时才知道这腐臭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警察还没有和他靠的太近,就已经面有难色,不敢大口呼吸。劝说持续的进行着,但是始终得不到闫筱筱的任何回复。窗外突然吹进一阵风,夹杂着巨大的恶臭,扑面而来,全部覆盖到了警察的身上。物业小女生熏的在门外吐了出来。她身边的警察说这个一定是尸臭的味道,有毒,拿出了口罩给她戴上。最前面负责劝说的警察也觉得不对劲,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劝闫筱筱才能有效。他向局里申请找谈判专家来,还没得到回复的时候,闫筱筱突然站起,大笑一声从阳台跳下去了。楼下已经有警察搭好的救生垫,闫筱筱也掉到了上面。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他受伤不会太严重,可是过去扶他的警察却发现他已经死了。我们还打听到他死的时候手脚的指甲都黑得像碳,嘴就像水龙头一样,暗黑色的血从他的嘴里倾泻而出,瞬间将就剩垫染黑一片。随着血水的渗透,所有围观的群众都闻到了那股尸臭,接二连三的也吐了。警察目前初步怀疑为吸毒过量导致精神错乱,但是现在整个小区都传言说不是这样,一定是中邪了。据说,闫筱筱死的时候身上正穿着那件寿衣,这是为自己送葬,还是有人想为他送葬?住在闫筱筱楼下的那个屋主说每晚都会听到楼上有人在滚弹珠的声音,还有住在他家对面楼的说,晚上那个房间的灯总会忽明忽暗,每一次灯光闪烁,都会看到一个小孩子在阳台突然出现又消失。不说别的,至少我们知道这件寿衣是他死的直接原因之一,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我们害怕的了。我和马昊都想知道,如果闫筱筱真的是被下降头了,那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我们会不会被波及。这不是胡思乱想,因为我们在那段时间有查过关于降头的资料,几乎所有的资料都有提到下降是需要媒介的,那我们和闫筱筱当晚吃到喝到的东西都差不多,我们有没有可能也被下降了? 不过很快这件事情就被证实了。大概是闫筱筱死后一周左右,他就出现在我的梦中。 梦里面,我又来到了他的家。他斜靠在沙发上,低着头,眯着眼,身上穿的就是他那天晚上过生日的打扮,手中端着一杯酒,面色非常红润,好像过敏一样的脸,他喝醉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好一直在原地站着。他似乎意识到了有人在看他,于是抬起头,看向我道:‘咦,你还没有走啊’我忘记他已经死了一周,也没有意识到马昊不在我的身边,径直走到他身边,把他手中的杯子拿过来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告诉他说你喝多了。闫筱筱笑了笑,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一惊,却没有甩开。他把脸凑到我的面前,对我笑着说:‘对啊,喝醉了,喝醉了就能睡过去,你说,我明天早上还会不会醒来啊?’我下意识的想回答他当然会醒来,可是又有种奇怪的想法告诉我千万不能回答。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休息。闫筱筱把手收回来,闭上眼睛说:‘你总有一天会回答我的。’我不解,不过从沙发的另一角拿了一个抱枕,帮他垫到头下,觉得自己应该走了。我走到门口,注意到门口的那个盒子不见了。我没有多想,打开门走了出去。迈出去以后,我转身想轻一点带上门,不想打扰到闫筱筱睡觉,所以我关门关的非常慢。就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我的手突然停住了。 我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闫筱筱的沙发旁,好像正在为他披上一件衣服。我有些害怕,却又想看清楚一点,于是屏住呼吸,脸靠在门缝上。周围一片寂静,走廊里面的灯也关上了,我置身于黑暗中,窥视着屋内。然而当我想看的更清楚的时候,那个黑影却不见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心想。 就在这时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从门缝中出现,它看到我了! 我吓醒了,发现天已经亮了。我立马打电话问马昊,可是他并没有和我做一样的梦,所以我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不知道该和谁商量。我很害怕,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个梦也没有再出现过,我也就渐渐的放下心来。谁知道就在前天,我又梦到我回到了那个屋子里。闫筱筱还是侧躺在沙发上,我依然走到他面前为他把手中的杯子拿下来。只是这次,当他问我‘我明天早上还会不会醒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那根弦不对,居然回了他一句‘会的,你会醒来,不要想了,赶快睡吧’。结果这次,他突然大笑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凄厉,仿佛勾魂索命的恶鬼。我不敢去听那个笑声,心里想捂住耳朵,可是我的手却掐到了他的脖子上面。 ‘你继续笑啊!’我的手指已经几乎掐破他的皮肤。他面色惨白,眼角流着泪,可是嘴角依然上扬,就像在嘲笑我。我使出的力量越来越大,大到我觉得这不是我的力气了。我的嘴里始终大喊着‘你笑啊,继续笑啊!’这样的话,可是我其实只想赶快跑。我拼命的想要把手从他的脖子上松开,可是我做不到。 就在此时,上次看到的那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它似乎有一张脸,但是我看不清。这时,黑影似乎是伸出双手,握到我的手上。我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浑身哆嗦起来。那双手逐渐显出了女人的手指的样子,上面还涂着血红的指甲油。紧接着,黑影开口说话了:‘掐死她,快点,掐死她,嘻嘻嘻嘻,他马上就要死了’这黑影的声音也是女人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完全摆脱不了它的控制,也不想听天由命,于是我开始在心里念佛号,喃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不知道念了多久,我终于醒来了。窗外的天空都没有泛白,一看表才三四点,但我还是赶快起身穿好衣服,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开车到三里屯去随便找了间酒吧坐下来。我觉得人多的地方会好一点,但是清吧的人不算多,所以还是会觉得有些阴冷。我让bartender给我倒一杯brandy,因为听说brandy有缓解疼痛舒缓情绪的作用,然后给马昊发了信息给他讲了我的梦。bartender给把酒端上来,放到我面前,我放下手机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口,却觉得没有什么味道。我看了一眼bartender,心想他是不是给我假酒,就又想招呼他过来。可是手刚抬起来,我又觉得不对,因为假酒一般味道都更重,倒是不会没有味道,所以可能是我当时心情不好,吃什么喝什么都味同嚼蜡吧。既然如此,我干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就在我喝光了这杯酒的时候,我透过酒杯,看到我的对面坐着一个似乎是女人的黑影。我放下酒杯,那个黑影却消失了,于是我又把酒杯拿起来,那个黑影还是坐在我对面。我放下酒杯,确认自己不是看花了眼,所以知道此地也不安全,于是匆匆结了帐,准备离开。付完钱,我又拿起酒杯,想看一眼哪里是安全的,不过此时,我已经看不到那个影子了。 我匆匆忙忙离开了酒吧,抬头发现天已经蒙亮起来,于是我干脆开车到公司去。一路上五点的北京马路通畅无阻,估计是一天最清闲的时段,但是我真心希望能有堵车,给我带点人味。到了公司以后,我发现大楼的大门还是锁着的。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早来公司,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守门的门卫给我打开门后说刚才他和另一个守夜班的都去上洗手间才锁了大门,回来忘记把大门打开了,公司其实晚上是不锁门的,他们会定时巡逻,一般都有个人在一层大门这边。我估计还没有同事过来,就留在一层和这个保安聊天,直到看到负责给公司开门的人我才上楼。中午我才收到马昊的信息,他问我具体什么情况,我和他讲了以后,他说他现在的男朋友的朋友比较懂这方面的事情,就推荐我来找你们,但是昨天他给你们发信息,发现你们在忙,就没有具体的讲我的事。但我下班以后实在不想回家,于是和一些同事一起留下来加班。大概七八点的时候我去上厕所,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没睡好还是怎么回事,居然在洗手间里面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一看手机居然是凌晨两点,我竟然在洗手间里面睡了这么久也没有人发现!我本能的就觉得不对劲,打开洗手间的门也没洗手,就往公司的方向冲,害怕洗手的时候会从镜子里面看到我背后站了人。可想而知,公司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今晚也没人在公司通宵。我的手机,车钥匙什么的都在公司里面,也回不了家。茫然无措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楼有保安,看看能不能借他们的手机登陆一下微信,找还醒着的朋友来接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