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念若初》 第1章 她的肮脏,因我而起 初秋的雨,铺天盖地,强势来袭。 奉母命去对面街的保健品店走了一趟,几十米的距离,还打着伞呢,回来后满头的玉米辫都湿透了。 一进门,就听见彩姐那抑扬顿挫的吟声,——听了十几年,不用想也知道前戏进行中。 “笃笃笃!”我打着哆嗦敲响了她的房门。 叫声停了,破旧的门板嵌开一道缝,彩姐被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伸了出来。 “喏!”我把刚买回来的“雨衣”递给她,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瞄了瞄盒子,马上低声咒骂,“杰士邦?死贵的呀!不会过日子的臭丫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也想买便宜的!可万一质量不好,漏了,你给我生个弟弟出来怎么办?再说了,贵一点感觉更棒!” 回应我的是“嘭”一声门响。 半分钟后,酣畅淋漓的叫声便传了过来。 擦完头发上的水,换了件干净的长身儿t恤,我把自己扔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已经快要掉页的旧杂志。 外面下雨,地摊摆不了,没了进项,心情实在不美丽,连带着,感觉今天彩姐的叫声更像噪音。 十几分钟过去,隔壁不甚激烈的战斗结束了。 没多会儿,彩姐的房门有响动,然后是她腻歪歪的嗲声和拖沓的脚步声,交织着,穿过狭小的客厅,飘向大门口。 大门开关之后,拖鞋声由远及近。 俄而,脸上尚有春色的彩姐开门走了进来。 “真别说,贵货就是舒坦!”她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顺势倒下,简易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趴在她身边,帮她把乱发抿到耳后,“你才三十三岁,为什么不能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正常日子呢?” 彩姐挑了一下半永久绣眉,语气里透着小沮丧,“有过那么多肮脏的过去,哪个好男人肯要我?” 这种话她只是偶尔说说,但每次出口,都令我语塞。 因为我知道,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而她的“肮脏”,也皆因我而起。 “丫头,妈有你就够了!”许是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心理,彩姐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中。 没错,我们是亲母女。 她叫初彩,今年三十三岁;我叫初玖,今年十六岁。 关于我们的名字,是有小故事的。 外婆生她的时候,外公正好抬头看见了天上的云彩,便给她取名叫初彩。 ——可我怎么觉得初云比较好听呢? 或者,外公是希望他老来得到的这个女儿能够活得出彩。 至于我的名字,就取得太随心所欲了。 彩姐生我那天是农历九月初九,她没什么文化,索性直接给我取名为“初九”。 后来去上户口,管户籍的民警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名字太粗鄙,就给改成了“初玖”。 “九”和“玖”,无非是大小写的区别,没管我叫“初9”,已经是万幸。 彩姐命不好,几岁时爹娘就没了。 后来跟着叔叔婶婶,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挨打受骂。 而她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些都让我心疼。 “妈,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摸了摸她的肚子,——这可是我的第一间卧室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r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kz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 正室给的下马威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一d6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2f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 气味不错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一d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u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这货在骂我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rn2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 麻烦你离我远点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 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6q+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rci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 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8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6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章 拦路狗被吓到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一yyqb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ybz6sn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 低估我的抵抗力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一n+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ug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 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q+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z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心眼还不至于太坏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 颈后闷呼呼地痛,摸了一下,指头没有黏腻感,说明并未出血,只是稍微发肿。 四周黑漆漆的,温度不太低,没有风丝,应该是在室内。 心头蒙上一层恐惧,我费力坐起,颤抖着掏出随时都有可能关机的手机,点亮屏幕,打开手电筒,迅速在半空中划了一圈。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周围的空间不是很大,三面都是没有窗户的墙壁,剩下那面是一整扇关得严严实实的老式卷帘门。 从地面和墙壁上陈旧的油渍印子可以判断出,这里应该是一个废旧车库。 凌家大宅的院子里是没有类似建筑的,这让我有些心慌。 定了定神,我关了手电筒,只亮着手机屏,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卷帘门,矮下身子,试着往上拉起。 结果是徒劳的,它纹丝不动地关合着,很显然是从外面给锁死了。 无奈地站了起来,我举拳砸了几下铁门,老旧的铁帘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一只手捂着胀痛的后颈,我扯着嗓子问道。 无人应答。 想了想,我换了个口吻,“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别闹了,赶紧把我放出去吧!” 还是没人回应。 看样子,把我带过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卷帘门死死地封住了出路,门楣右上角的墙上倒是有个足够人身出入的通风口,奈何这间车库的举架实在是太高,就算踩着别人的肩膀我也够不到它。 脑子里忽然“嗡”地一下,我蓦然意识到,有人就是想让我困在这个车库里自生自灭。 不去细究谁会有这种阴毒心思,当务之急,是打电话求救。 可是要打给谁呢? 现在是半夜,不能让彩姐一个没主意的女人跑出来救人,没准儿救不成我反倒把她自己给搭进去了。 打给钟冶吗? 他倒是能发动一众兄弟来找我,可是,以他那个打打杀杀的鲁莽个性,难保不会冲到凌家去闹事。 搞不好不仅救不了我,还会给他自己惹祸上身。 既然他们两个都不能找,其他相识的人就更不能去麻烦了。 对,可以报警! 但是转念一想,把我绑来的定是凌家大宅里的人,如果警察到凌宅去核实情况,绑我的人准会想办法从中作梗。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rx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ke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软肋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l9ip+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zgz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无异于坟墓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nnai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y6e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那种要求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 “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lc6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lcj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没有猥琐味儿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rseg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yl50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魔鬼在贱笑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d2vk9x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vyae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来日方长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ltgcktp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yr1j6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我知道你记得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nlpsb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xqiq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令人抵触的决定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lcuj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jue3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酷到没人性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q9y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2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闪了小蛮腰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q9akp9f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egzky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读心术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qdi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如痴如醉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nc6lk8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sv266c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五进宫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8e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i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作了恶,合该受惩罚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dst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ilp8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今晚的主角是你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ld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2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性子骄纵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nc6d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h一6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 蛊惑小女孩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pn2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谁来做你的男人 一只大手揽住我的腰,古龙水味呛进了鼻腔。 我拧起眉头,呓语似的让他放开我。 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管不顾地半拖着我挪步。 脑袋里尚有意识,可我的四肢和躯干都近乎麻木。 别说反抗,知觉都快要没了。 眼皮被迫半耷拉着,只能看见脚尖和不停后退的地面。 大概是出了一扇门,我就被抱了起来。 混沌的视线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上方荡啊荡。 没过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回放。 可那次是醉酒,这次,绝对不是! 小时候,彩姐每当心情不好就会借酒消愁,家里一直备着廉价白酒。 年少无知的我曾经偷喝过几次,酩酊大醉的感觉记忆犹新,跟被五叔抱回房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感受。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察觉到有个人悬在我的上方。 闻味道,可以肯定是傅湛。 “你出去吧,记得帮我锁门”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还是含混地表达了出来。 上方的身影顿了顿,有所行动。 从床垫子的起伏程度看,他下去了。 然后,脚步声和锁门声接连响过。 我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 意识清楚,嗅觉如常,听力恢复了,只有视力和行动能力受限,完全可以认定这并不是醉酒的表现。 但,会是什么原因令我变成了这样呢? 是那两杯饮料造成的吗? 第一杯是傅湛递给我的,确实是果汁的味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第二杯虽然是我随便喝的,可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果不可能这么严重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古龙水味又袭了上来。 与此同时,黑影将我整个身体笼罩。 傅湛没走! 怎么他锁了门竟然不离开呢? “你怎么没走”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弱弱的,没有质问的力度。 紧接着,我听见了傅湛的回答。 “如果我走了,谁来做你的男人?”声音微凉,缠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做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想趁火打劫吗? 要知道,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别闹,出去”害怕激怒他,我试着留些余地。 回应我的是一股热气,喷薄在我的鼻尖和唇瓣上。 “初玖,你清楚我的心迹,是不是?”他低声问道。 “可你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我搬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想都没想,“你说过你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气话”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估计对方更听不出我说了什么。 一只大手覆上了感觉迟钝的脸颊,肆意揉压着。 “初玖,你要是笨一点就好了”话没说完,连着两声叹息。 听这个口气,是要弄死我吗? 当大手蹂躏够了脸颊c缓缓下移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恳求他放过我,奈何发出音的只有一个字。 耳畔传来他的喃语,“你没有选择权,还是安心享受吧” 尼玛,这种情形下被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攫取第一次,要我怎么享受得起来!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ptg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lc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性起时的喘息在呼啸,似进攻的号角。 我没有哭,仇恨不容人哭泣。 而就在我发誓定将报复的时候,房门忽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疯狂的踢踹。 正欲行事的傅湛下意识起身,怔了一下才慌乱地整理衣裤,很显然是受了惊吓。 没等他下床,已经有人冲进房间。 我感觉到床垫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狠狠挨到皮肉的声音,掺杂着细微的闷哼,间或还有皮鞋踢到骨头的响声。 ——在西郊棚户区,我曾不止一次地观战过钟冶与人斗殴,对肉搏的声音十分熟悉。 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哼叫。 终于,凶狠的狂殴停了下来。 随即,有人上了床,又有黑影悬在了我的上方。 但,不是傅湛! “五叔”我喃唤一声,没有惊讶,亦没有委屈。 熟悉的香气,是他的标识,对我而言具有安抚功效。 他咒骂一声,为我系上散开的衣衫。 然后,用被子将虚脱的我紧紧地裹住。 我感觉自己像个超大的婴孩,躺在温暖的臂弯里。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声音深沉得仿似大提琴音,“小野马,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了,“还好,不算晚” 温润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沾了沾,“别说话,养养精神。” 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真的好想摸摸他的脸,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能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于危难。 少顷,门口响起了吵杂声。 “小湛——”傅清雅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不甚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还有凌自横低唤“舅舅”和拨打120求助的声音。 “是谁把小湛伤成了这样!”傅清雅似乎在质问床上的人。 “是我!”五叔沉声回道,不闪躲,不迟疑。 傅清雅明显一愣,“为什么?你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男人把我安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如果他不遭受皮肉之痛,那就得去吃牢饭。二选一的惩罚,逃不掉的!” “惩罚?这是什么意思?他做错了什么事,要接受你的惩罚?”傅清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神志恢复了清醒,说话的口吻又端庄起来。 “你弟弟,用下作的手段强奸未成年少女,虽然未遂,但,足可以坐个年牢。”五叔的口吻变得咄咄逼人,“被打一顿,还是去坐牢,大嫂会选哪个?” 傅清雅马上辩解,“不可能!小湛不是个荒唐的人!明知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意图染指?我倒是怀疑这个野丫头勾引在先,而小湛断然拒绝,所以野丫头才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大嫂,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语橙身上,你还会这么说吗?”男人不快地质问。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tcbktv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rcv1a6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不怕天打雷劈 一个星期过去了,傅湛还在医院里躺着。 听佣人私下里议论,说他伤得不轻,得过阵子才能出院。 让我意外的是,凌伯年并没有深究小舅子挨打这件事。 甚至,他连提都没有提过。 他也没有对我严加责问,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不过,傅清雅就没这么沉得住气了。 只要是单独碰面,她都会阴阳怪气地敲打我几句,优雅气度荡然无存。 有两次,凌自横凑巧出现,无意间帮我解了围。 停了三天课,他又继续给我补习。 跟凌伯年一样,从凌自横口中也没有听到关于那晚的一个字。 肚子里藏得住东西,倒是让我对他高看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凌思昂和凌语橙从英国回来休假,大宅又热闹了起来。 这天中午,我的房门被“咣咣”敲响,毫无礼貌可言,大有拆门的架势。 猜到不速之客有可能是谁,我随手操了一把美工刀藏在袖口内。 果然,打开门板,凌思昂和凌语橙兄妹俩正耀武扬威地站在走廊里。 凌语橙用鼻孔望着我,满口兴师问罪的言辞,“死野种,把我舅舅害成了那个样子,你必须要接受惩罚!” “是你舅舅意图强暴我,才被救我的人一顿暴揍的!”我毫不示弱地高声辩解。 ——不知道五叔的名字,只能暂时称呼他为“救我的人”。 “荒唐!我舅舅是晖城有名的谦谦君子,许多女人投怀送抱他都不屑一顾,又怎么可能沾染你这个下贱的死野种!”凌语橙大声嚷嚷着,把傅湛形容得和柳下惠有一拼。 我懒得再跟她解释,伸手就要关门。 见状,凌思昂抬臂一挡,“想逃?心虚了是吧?” “心虚个屁!”我恨声骂道,“跟黑白不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自己去问傅湛,他要是不怕天打雷劈,就只管说假话!” “舅舅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主动勾引的他”说着,凌思昂伸手来抓我的胳膊。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情急之下,拔出袖子里的美工刀,直接朝他挥了过去。 刀尖闪过的时候,离他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凌语橙顿时傻了眼,脸色煞白地捂住自己的面颊,就仿佛差点毁容的是她似的。 凌思昂也跟着愣住,许是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还手持“凶器”。 场面暂时被我控制,必须乘胜追击。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合谋把我打晕后扔到了废弃仓库。如果我把手里的证据交出去,你们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一打二骂三吓唬,能压一时是一时。 “证据?什么证据?”凌语橙下意识问道。 我冷笑着摇头,“想想你们害我的时候丢了什么?” 兄妹俩面面相觑,明显军心动摇。 “虽然我跟你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念在血管里都流着凌氏的血,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你们应该知道,父亲是绝对不允许凌家手足互相欺辱的。”我继续敲边鼓。 凌思昂把目光从凌语橙那儿挪到了我的脸上,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服软了吗?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一9a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q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不地道 我在赌,赌凌思昂会不会被我的温柔降服。 从来不谙温柔为何物的我,初次用此工具,有点不够得心应手。 管他呢,实验目标不也是个没什么阅历的毛头小子么! “二哥,快点打她,为舅舅报仇!”凌语橙继续煽风点火。 我紧闭双目,两只手还拖着凌思昂的手臂。 为了充分表达恐惧,我收紧十指,把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了他。 凌语橙又催促了一句。 倏地,明显感觉到一阵疾风奔我的脸颊而来。 完了! 这一巴掌下来,脸蛋非得肿成屁股那么大! 心悸之下,连闪躲都忘了。 然而,令我深感意外的是,巴掌落下来,只听见“啪”一声脆响,并没有多疼。 我惶然睁眼,却撞上了凌思昂烁烁的目光。 “二哥,再打她!狠狠地打!”凌语橙嚣张地鼓动,哪里是淑女该有的样子。 可是,凌思昂却板起了脸,“够了。我们走!” 我机械地松开他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 凌语橙心有不甘,扯着哥哥的胳膊撒娇,“二哥,我还不解气!帮我再打她几巴掌嘛!” 尼玛,这发嗲的功夫可够我学个一年半载的。 哪成想,凌思昂并不买账,硬是甩开了妹妹的手,“要打你自己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 “哎——,二哥!”凌语橙大声呼喊,望着高大的背影直跺脚。 我袖起了双手,昂首从眼缝里瞄着她,“赤手空拳还是持械打斗,你选吧!” 凌语橙目光一闪,“谁跟你打?粗野的人才打架呢!” 话音落地,不待我回应就逃也似的奔楼梯口跑去。 “如果有一天你想单挑了,直接来找我吧!”对着落跑的身影,我扬着嗓音喊道。 她没回应,见鬼似的逃离。 我捡起美工刀,关好房门,去镜子前检查脸颊。 没有痛感,也没红肿,足见凌思昂收了力气。 不过,他还是动了手,说明并不是完全站在我这一边。 经过这件事,我也开了窍,——横冲直撞解决不了问题,须得软硬相宜。 是得增强自己的处事能力了,不能总是依赖五叔的保护吧! 那天,我没心没肺地睡着,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 没勇气拿出已经封存的手机给他发信息,更没勇气打他的电话。 自己单方面断了跟人家的联系,被人家救了之后又想要恢复联系,这么做实在太不地道 收拾了心情,下楼去书房上课。 在一楼,迎面遇到傅清雅和傅湛姐弟俩。 傅湛坐在轮椅上,他姐姐亲自推着他。 原本脸色就很苍白的男人,此刻更加面无血色。 “湛舅舅出院啦?”我看似热络地打了声招呼。 他没作声,空洞的眼神飘过来,无悲无喜。 傅清雅停下轮椅,绕到弟弟身前,遮住他的身体,“死丫头,我警告你,再也不要靠近他。” 我耸耸肩,“这也正是我想对湛舅舅说的话,请他再也不要靠近我!” 语毕,悠着步子前往书房。 后背的衣裳几乎被目光灼燃,随便吧,有些梁子是必须要结的!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一86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cp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下刀子也会去 日子貌似太平了一些。 我又回到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之中。 ——积攒能量,是当前的要务。 也许是因为表现良好,凌伯年特准我每周末去看一次彩姐。 但,不准外宿,晚饭前必须回来。 也罢,只要能母女团聚,怎么都好。 明天又是周六,我早早做好了准备。 可是,黄昏下课的时候,却被告知明天不可以出门。 “为什么不让出去?”我苦着脸问凌自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我的特定监护人。 凌家大大小小的决定,都由他来通知我。 “因为明天是农历小年,要举办家庭聚会。”他耐着性子解释。 “你们家人都烦我,何苦在大过节的让我给你们添堵?还是放我出去吧”我开始撒泼耍赖,抱着他的胳膊不停摇荡。 “父亲特意叮嘱,要你留在家里参加聚会。”他的身体被扯得晃来晃去,表情略有无奈。 我松开他,沮丧地堆坐在沙发上,“可明天不止是小年,还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必须回去看妈妈。” 凌自横想了想,“或者,等聚会结束之后你再去也不迟。” 我立刻打了鸡血似的跳起,“聚会几点结束?” “家庭聚会通常是上午十点钟开始,差不多下午三点能结束。” “让我算算哈!三点结束,三点半到家,五点半往回走,赶得上六点的晚饭”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抖了抖,“两个钟头时间,够用了。” 他又抿嘴微笑,“你开心就好。” “当然开心!”冲他眨眨眼睛,我抱起课堂笔记跑出书房。 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彩姐打电话。 “妈,明天凌家有个什么鬼聚会,我得下午才能回去看你。”我略带歉意地说道。 她沉默了片刻,“哦。没关系,能回来就好。” 掩饰不住的失望。 “白天让老王抽时间陪你会儿,我下午回去哈,乖!”虽然是哄小孩的口吻,心里却隐隐作痛。 “丫头,明天你一定要来啊”彩姐的声音有点小抖,“妈等你!” 我一怔,语气发涩地回应,“放心吧,就算下刀子我也会回去的。” 收了线,心情愈发地沉重。 但凡传统节日,老王只能用一丁点时间来陪伴彩姐,其余的大块时间都要跟他的家人在一起。 这种时候,彩姐的孤单可想而知。 “妈,忍一忍,等我再强大一些,就能一直陪着你了。”咬了咬牙根,我在心底说道。 晚饭后,凌自横跟我并肩出了餐厅。 走到二楼的时候,他没有回房,而是陪我一路上到三楼。 傅湛从医院回来就搬到了一楼客房,现在整个三楼都是我的地盘。 在走廊里站下,我戳了戳凌自横的胸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哥“动手动脚”,是我的恶习。 他从来不反抗,也没有流露出嫌恶或者不耐的表情,我就变本加厉起来。 当然,只在我们独处的时候。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q9+b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5qxx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一等一的贱人 第二天早晨,在去餐厅的路上遇到了凌语橙。 这还是她回国休假后我们第一次单独碰面。 “死野种,你给我小心点!要是敢在今天的聚会上四处勾搭男人,一定让你不得好死!”抹得猩红的嘴唇里冒出狠毒的字眼,十足的恶妇。 我上前一把揪住她的低领口,不甚圆润的部分即刻若隐若现。 “你要干什么?”她不无惊恐地诘问。 周围没有别人,而且还是监控死角,难怪她会心生惧意。 既然知道害怕,干嘛要惹我呢? 真是个一等一的贱人! 我嬉笑着凑近她的脸,吓得她直往后仰身子。 “小贱人,你放心,今天所有的男人都留给你。从十六岁到六十岁,全给你当老公!只要你这个没什么料的身体承受得起就行!”说罢,我猛地松手,头也不回地直奔餐厅。 “龌龊!”颤抖的骂声在我背后响起。 尼玛,也不知道是谁龌龊在先! 不过,任平时再怎么明掐暗斗,餐桌上总是一片祥和。 自然,都是做给大家长看的。 惹恼了他,挨骂事小,断了零花钱就不好了。 每个人都深谙这个道理,每餐饭都吃得十分消停。 大不了谁都不瞧谁,即便瞧见了也当对方是透明的。 表面功夫,谁都会做。 九点整,凌自横奉了父命,扯着我到大门口泊车处去迎候客人。 此类事情原本是由傅湛负责的,因了他重伤未愈,凌伯年便把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大儿子。 而这位替我操碎了心的大哥,许是怕我再闹出事端,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我拴在身边。 天有些阴,一点也不冷,是要下大雪的征兆。 我穿得暖暖的,垂首站在凌自横身旁,权当自己是个木头桩子。 每有客到,听他怎么称呼,我就跟着嗓音含混地称呼一下。 别说正眼儿瞧瞧客人,连头都不肯抬。 然后,一同把人送进楼里。 我总是低眉顺眼地走在最后,随他们寒暄攀谈,只当自己是聋子和哑巴。 不出一个小时,人都到齐了。 凌自横带我回了楼里。 作为长子,他得陪在父亲身旁,跟世交的叔伯弟兄们聊天。 借此机会,我溜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去坐着。 俄而,忽然响起一声十分细微的猫叫。 我低头四处寻找,发现桌腿旁趴着一只很小的纯白色折耳猫。 它很温顺,任我弯腰抱起放在桌面上,不躲不逃。 “小可爱,你是从哪儿来的啊?”摩挲着它的毛发,我轻声问道。 “喵——”它回了一声,可惜我听不懂。 听说这种猫因为天生的基因缺陷,带有不可逆转的遗传病,一旦发作,终生疼痛,且行动不便。 唉,可爱又可怜的小家伙! 我正感慨之际,一个特别温和恬静的声音传了过来,“露露——” 小猫儿即刻又“喵”了一声,似回应。 我抬头望去,但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向我走来。 她足有一米七的身高,月白色改良旗袍穿在身上,比例完美,曲线玲珑。 再细看,青丝顺直及腰,皮肤白皙娇嫩,五官清秀,妆容精致,动作优雅,气质高贵,妥妥的一枚大美女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一t2hcv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6pyqc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能吞噬人心 脚步声渐行渐近,男人已经走到了女子身侧。 “非烟。”只唤了一声名字,没有再说别的话。 女子不觉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凝视着男人的脸,“竞尧” 我垂下眼帘,定定地呆视着,心中有冷风吹过。 是五叔的声音,我不会听错。 而这个男人,竟是两次眉眼带笑望着我的那个人。 有点怀疑,怎么能是同一个人呢? 完全对不上号。 拥有深沉声音c性格沉稳老练的五叔,怎么会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可是再细想想,各种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初玖,我们先走了啊”女子温柔的声音叫醒了我。 “哦,好”我惶然抬头,却撞上了男人的深邃眼神。 似黑潭,能吞噬人心。 我快速收回目光,假装弯腰整理裤脚。 待他们转身迈步,这才直起身子。 脑子里乱作一团,整个人云里雾里。 少顷,凌自横过来叫我去餐厅,我没精打采地起身跟在他后面。 客人们都已经落座,他把我安置在一个位子上坐好。 而他则坐在了我身边。 按惯例,首先是主人家讲话。 接下来是其他三家轮流发言。 我只低头望着桌面,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期间,凌自横在桌子下面碰了我几次,提醒我举杯或者鼓掌。 终于结束了套话程序,所有人似乎都放松下来,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忽然,有人高声说了一句,“竞尧,你把吾家的产业做成了大杂烩,就不怕力有不逮么?” 只听男人淡声说道,“会否力有不逮,哥哥你慢慢瞧便是。” 对别人的质疑泰然处之,倒是很像他的风格。 我也终于知道,原来他叫吾竞尧,难怪让我唤他“五叔”。 下意识抬头望向那边,又撞上了深不见底的目光,烙得人莫名心焦。 不得已,我再度低头,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肉块上。 当瞎子可以,却怎么都做不了聋子。 就听见又有人说,“竞尧,你跟非烟都订婚好几年了,她还比你年长一岁,抓紧时间把婚礼办了吧!” 我手中的刀子一偏,没有切下肉来,刀尖狠狠划过盘面,发出了一声锐响。 幸而众人的关注点都在聊天内容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声音。 扭头看了凌自横一眼,他正关切地望着我,眼神中写满“你怎么了”。 我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继续切肉。 俄而,没等吾竞尧表态,又有人加入催婚的行列。 “竞尧,吾家人丁单薄,你早点结婚早点生子,也好早些开枝散叶!而非烟是陆家长女,赶快结婚,算是给弟弟们作个表率。总之,你们俩不能再拖啦” 随后便有几个人跟着附和。 吾竞尧还是没有开口,出声的是陆非烟。 “非烟多谢哥哥们的关心。不过,我们两个都不着急,还想再自由自在地谈几年恋爱,三十岁之前再考虑结婚的事情。”那么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坚定得让人难以置喙。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qncblc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yxzzi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撒野 出门之前,我顺了一小瓶烧酒。 这两年,我和彩姐偶尔会对饮这种酒,度数不高,价格不贵。 凌家餐桌上不可能出现此类亲民烧酒,应该是佣人们自己买来小酌的。 把它揣在怀里,就像搂着彩姐一样。 雪已经下了一会,鞋子踩在地面上,“咯吱”作响。 下雪并不冷,反而异常地暖和。 我穿过欧式栅栏门,直奔后院。 在二楼和三楼的走廊里能看见后院一隅,夏天是绿色的草地,秋天是黄色的地毯。 此刻,满目洁白。 拿出带着体温的烧酒,咬掉瓶盖,我惬意地灌了一口。 微微的辛辣穿过喉咙划过食道直奔胃腹,怎一个“爽”字了得! 颠着步子在偌大的院子里走圈圈,时不时地喝口小酒,绷了半天的神经终于缓和下来。 雪越下越大,刚踩下的脚印,绕一圈回来,已经再无踪迹。 几圈转下来,烧酒一滴不剩地进了我的嘴巴。 有点不太尽兴,却又懒得回去取酒。 随手甩开空瓶,我扣好大衣上的连帽,四仰八叉地躺在了雪地上。 屋里那群白富美一定理解不了这种撒野行径。 正如我同样理解不了她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粉饰自己。 雪片砸在脸上,睁不开眼睛,只得阖上眸子。 酒劲儿上来了,天地在悠荡,仿若巨大的摇篮。 微醺的感觉真舒坦! 然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却叨扰了我的清静。 定是哪个胆小怕事的佣人,担心被凌伯年责骂,顶着大雪也要跑出来清扫。 想不到的是,脚步声来到近前,戛然消失。 我不耐烦地抹掉脸上的融雪,睁开了眼睛。 猝不及防地,满眼只看见一张脸,吓得我差点一拳挥过去。 “你干嘛?”下意识吼了一声。 近在咫尺的男人蹙起眉头,“好大的酒味!忘了前两次喝醉酒的后果了吗?” “第一次是中了鸡尾酒的招,第二次可不是喝醉,而是被人下药算计了。”我辩解道。 “这次喝的是什么?白酒?你确定不会醉吗?”问话的同时,他也扣上大衣的连帽,顺势躺下,把手中的雨伞遮在了我们俩的头部上方。 蓝色的伞盖营造出狭小的空间,心脏不由得加快了跳动。 “你应该回去陪未婚妻”我咕哝了一句,翻身,背对着他。 眼前是平整的雪线,望不到边。 “小野马,你吃醋了”琴音似的呢喃,听起来却有些遥远。 我没理他,——吃醋?我吃的着么? 他喟叹一声,强劲的手臂搭住我的肩头,稍一用力,令我不得不翻身,与他面对面。 “看着我的眼睛!”他命令道。 我撑起眼皮,凝望着他,“不错,很好看。” 何止是眼睛,整张脸都无可挑剔。 剑形浓眉,带卧蚕的单眼皮大眼睛,高挺的鼻子,弓形薄唇,比例最平均的鹅蛋脸型,配以深棕色定位烫发式,帅到爆。 所以,他跟陆非烟那种女子是绝配。 “小野马,你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吾竞尧不疾不徐地引导。 我慵懒地缓眨眼睛,“一个准小三。” 他怔了一下,大手探进我的帽子,掌心托住了我的后脑勺。 然后,我懵懵懂懂地被吻住了嘴巴。 炽热席卷而来,身体瞬间化成了沸腾的泉水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nnyx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k6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随风飞舞一抹红 糊里糊涂结束了第二个吻,我的思维有点发僵。 “小野马,你醉了。”吾竞尧轻捏我的脸颊,“又红又烫,难受吗?” 我润了润嘴唇,眼皮愈发地沉重,“不难受,就是有点晕乎。” 他低笑一声,“好吧,暂且饶了你这个小酒鬼!” 说罢,从我身上挪开,单膝跪地,把我抱起。 又在温暖宽厚的怀抱中颠簸起伏,这次我禁不住哼唧出声。 他止住脚步,低头睨着我,声音里有隐忧,“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把脑袋往他怀里拱着,“舒服”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阵爆笑。 笑声清朗,又透着狂放。 随即,颠簸起伏再度开始。 大约还没走到楼门口,我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所发生的事情,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于我而言都是个谜团。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 包括内衣内裤。 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却不见了,而我的身体某处并没有任何异常。 透着诡异! 可是我无暇关心那么多。 因为时间已经将近三点半,如果再不出发去见彩姐,今天的见面恐怕就要泡汤了! 胡乱地弄弄头发,穿上厚衣服,我抱着大包小裹就往楼下跑。 找了一圈,不见凌自横的踪影。 正准备出楼门,又撞上了凌思昂和凌语橙。 “死野种,疯疯癫癫地做什么去?吃完饭就看不到人影,失礼死了!真给凌家丢人!”恶妇依旧不改尖酸本色。 换作有空的时候,定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眼下不行。 我看向凌思昂,焦灼地问他,“思昂哥,你知道大哥在哪儿吗?” 他往门外看了一眼,“大哥开车送齐三叔去机场,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估计路况不好,一时半会回不来。” 道了谢,我急忙出门。 “瞧她那猴急的样子,奔丧呐!”凌语橙恶毒地嚷嚷道。 我止住脚步,回头冲她吼了一句,“小贱人,你嘴巴这么臭,早晚遭报应!” 怕耽搁时间,骂完就走。 自然,她免不了要还嘴,我听不到罢了。 来到大门口,恍然发觉没拿钱包,怎么打车啊! 正准备回去取,一辆迈巴赫稳稳地停在身旁。 副驾驶的车窗落下,陆非烟娇美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 “初玖,你要去哪儿?”温柔的声音,很能安抚焦躁的人心。 我冲她点点头,“非烟姑姑,我要去西郊棚户区看我妈。” 按照辈分,我的称呼一点都没错。 她嫣然一笑,“来吧,上车,正好顺路。” 我管不了那么多,拉开后车门就坐了上去。 车子驶出去几百米远,才发觉开车的是吾竞尧。 很别扭,却又没法儿下车。 为了早点见到彩姐,忍吧! 可是,车子里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气氛安静得要命,嗅觉就更加灵敏,我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孔都渗进了那股香气。 终于,走了一多半路程的时候,陆非烟柔声开口,“竞尧,在前面路口停下就可以了,你抓紧时间送初玖去见妈妈吧!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pdeuqdt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qr1q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我好恨 惶然发觉红色的身影被车子撞飞,我的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紧跟着狠狠炸裂。 手一松,怀里抱着的大包小裹纷纷落在了雪地上。 反应过来之后,我凄厉地叫了一声,“妈——”! 随即,连滚带爬地奔向已然躺在雪地上的彩姐。 而撞了她的那辆车,滑出去老远,直接顶在一堵墙上,这才停下。 我顾不了其他的,扑到彩姐身边,不停地喊叫。 “妈——,妈,别怕,我在呢,玖儿在呢” 彩姐静静地躺在雪地上,双眼紧闭,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妈,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妈——”我抖着声音叫她,却不敢碰她的身体,生怕把她弄疼。 令人揪心的是,她没有回应。 这时,吾竞尧赶到我身旁,跪下来检查彩姐的伤势。 “放心,还有气息。”说完,他快速拨打了120和110。 我揸着手坐在彩姐身边,心急火燎地等待着。 几分钟过去了,救护车还没有来。 “五叔,五叔,求求你,别等救护车来接了,咱们抓紧时间,送我妈去医院吧”我抱住吾竞尧的胳膊,哀求道。 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丫头,你妈妈的伤势很严重,我们不可以随便挪动她的身体,否则会造成二次伤害,你懂吗?” 我用力推开他,明知他说的有道理,却又不甘心,“可是,我妈现在很危险” “玖儿”蓦地,彩姐虚弱的呼唤打断了我的话。 “妈”我欣喜地趴在她身边,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在呢,妈,玖儿在呢” 她依旧闭着眼睛,双唇翕动,声音微小,“玖儿,老王他,今天,跟我c分了” 断断续续十来个字,说得很是费力。 我点点头,嘴唇频频落在她的脸上,轻声劝慰,“那个老东西,根本配不上你!等我给你找个温柔体贴的,而且还要有钱还要帅!” “好,妈等着”说话间,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渗出。 “乖,别再想那个老混蛋了”我心疼地帮她抹掉泪珠。 “他要,用c那笔钱,我没给。妈没舍得花,都给玖儿留”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妈——”我抖着手为她擦拭脸上和嘴角的血渍,“妈,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彩姐虚弱地应承着,“嗯,妈能行” 我握着她冰冷的手,放在嘴边呵气,“妈,这回我哪儿也不去了,就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离开你!” “好”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空洞地望着上方,“玖儿,答应妈,二十岁以后,找个爱你的男人” 亲吻着她的手指,我拼命点头,“好,我答应你,二十岁之后再谈恋爱,一定要找个爱我的男人!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p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3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现在还不是时候 吾竞尧定定地望着我,声音沉得好似渐渐落下的天幕,“初玖,你妈妈已经走了。” 我一愣,明白过来之后扯着嗓门驳斥,“不,你胡说!我妈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都活得好好的,她是不会死的!” “她真的已经死了!”男人抬高了声调。 我猛地站起,一耳光扇过去,“我妈没死,没死!” 他拧紧眉毛鼓了鼓腮帮,倏然皱起上唇,一甩手,令我跌坐在了彩姐身旁。 “你自己探探她的鼻息c摸摸她的脉搏,看看她是否还活着!”语气里有隐怒,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我机械地把目光挪到彩姐脸上,心底瞬间腾起了悲凉。 她嘴巴微张,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直视着正前方。 “妈”我轻唤一声,希望她能回应。 可是没有。 “妈,你眨眨眼睛,好不好”我的双手悬在她的脸颊上方,却不敢落下。 吾竞尧走过来,矮下身子,抬手抚上了彩姐的双眼。 待他把手拿开的时候,彩姐已经阖上了眸子。 心里明知这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愿承认。 雪片无情地落下,彩姐的眉毛和头发都渐渐变白了。 我脱下身上的大衣,在地上支起半个小帐篷,遮住了她的头部。 吾竞尧叹了口气,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我一把扯下外套,盖住了彩姐的膝盖。 “妈,坚持住,我已经听见救护车的笛声了”趴在她身侧,我喃声说道。 抖着指头为她拂掉脸上的雪花,却再也感受不到温和的气息。 不,她没有离去,医生会把她救活的! 俄而,救护车终于赶来。 医护人员下了车,但很快又上了车。 我追上去,想求他们留下来救彩姐,车子却呼啸着开走了。 忽然很想吐,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整个世界在旋转,脑袋沉得能压碎身子。 眼前一黑,全部意识都沉入了冰湖。 醒过来时应该是上午,阳光正好。 望着满屋子的白色,我一度怀疑自己身处天堂。 想起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 动作的时候手背有痛感,才发觉扎着静脉留置针。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ntgl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q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她的诅咒,一语成谶 农历腊月二十九,我从医院回到凌家大宅。 躺了几天,浑身的力气都被耗光了,走路跟踩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凌自横几次伸手想要搀扶,都被我拒绝了。 又不是残废,没必要做出羸弱的样子。 进了楼门,在大厅遇见了阴魂不散的凌语橙。 “哟,死野种,你还活着啊?听说你妈被车撞死了,怎么你没有随她而去啊?”仗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凌思昂站在身后,贱人毫不收敛自己的恶毒。 未及我开口,凌自横轻斥道,“语橙,你不可以这么刻薄。”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语气中并没有责备意味。 “大哥,你不要被她给骗了!她是小三生下的死野种,不值得你帮她说话!”凌语橙理直气壮地嚷嚷着。 没想到,凌思昂上前来扯住他妹的胳膊,“语橙,少说两句吧,我们走!” “二哥!”凌语橙嗔怒地跺了一下脚。 “乖,我们去打球”凌思昂轻声哄劝。 我冷冷地睨了他们三兄妹几眼,什么话都没说,慢慢往楼梯口走去。 挨了凌语橙的侮辱,我不还嘴,那兄弟俩才有可能对我心生怜意c略有倾向。 若一时痛快回了嘴,马上就得以一敌三。 ——凌思昂向着凌语橙,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凌自横,别看对我一直不错,可一旦面临站队,他会毫不迟疑地站在亲妹妹身后。 这,就是凌家的法则。 但,不还嘴不代表我真的会隐忍。 我忘不了小年那天凌语橙恶狠狠地说我去奔丧,她的诅咒,一语成谶,永远不可以被原谅。 没关系,她会付出代价的,只看来早与来迟 蓦地,前面的缓台上赫然出现一双绣花棉拖鞋,打断了我的思考。 止住脚步,抬眼望去,是傅清雅。 她的表情有点古怪,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别扭。 “初玖啊,你妈妈过世了,以后你在外面就没有牵挂了,好好投入这个大家庭的怀抱吧,好不好?”慢声细语,一副高贵妇人范儿。 自傅湛受伤后一直对我冷嘲热讽的人,倏然间就和蔼了起来。 我正纳闷她是不是遭雷劈之后转了性子,却瞥见凌伯年正站在二楼楼梯口向下望着。 原来这女人是在演戏给她男人看。 可不能让这么敬业的演员上演独角戏,我演技再不好,也得搭上一两个回合才是。 润了润唇,我淡然开口,“初玖以前不懂事,请您原谅。以后,初玖若是再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要多提点多教导。” 傅清雅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笑得更假,“哪里话。你跟语橙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真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想不想吐。 我忍住呕意,冲她点点头,“对不起,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越过她,缓缓往上走。 能感觉到傅清雅和她的三个子女在目送我上楼。 而正前方,凌伯年在等着我。 二楼楼梯口,我停下脚步。 “父亲。”逼自己作此称呼,——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甚是满意地颔首,“你亲生母亲的离世,倒是给了你变好的契机。” 我抿唇不语,作顺从状。 “好了,回房去休息吧!”凌伯年看似关切地轻拍我的肩膀。 “是。”应了一声,我继续往三楼走。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喘了好一会。 爬三层楼,对大病初愈的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然,最大的挑战来自于如何自若地面对仇人。 彩姐双目圆瞪的样子烙在我的脑海里,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我得做些事情,让她瞑目。 虽说现在没有实力给仇人以痛击,但,小打小闹总还是可以的。 打定主意,精神也跟着好了一些。 随手拿过枕边的课堂笔记准备看看,床角边柜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平时房间里的座机我只给彩姐一个人打电话用,别人应该不知道这个号码。 难道是灵异事件? 脑袋顿时一热,我爬过去拿起听筒就喊了一声“妈”。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传来深沉的男声,“小野马,是我。” 透骨的失望遍袭全身,我沮丧地“哦”了一声。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我抽了下鼻子,“还好。” 他帮彩姐办后事,我连声“谢谢”都没说过。 不是因为他不需要道谢,而是因为在我心里,他也要对彩姐的死负上一点责任。 如果他没有在陆非烟家门口耽搁时间,就能早一会抵达棚户区。 而彩姐,也不会为了迎我而被刹车失灵的车子撞飞。 或早或晚,哪怕错开半分钟时间,她都能躲过那场灾难。 这些话我从未出口,但我相信,他知道。 “小野马,如果我帮你做点事情,发泄心头的愤恨,你是不是会快乐一点?”他忽然提了这么个问题。 我轻叹鼻息,悠然发声,“打残凌伯年?逼疯傅清雅?阉了傅湛?强暴凌语橙?还是烧了凌家大宅?” 他沉默了数秒钟,“如果你愿意,都可以。” “哈!”我摇摇头,眩晕接踵而至,“吾先生,我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小孩子!你自己有未婚妻,别动不动就来撩我好吗?” “要么,你先指定一个人,我让他在你面前永远消失。以此来表达我的诚意,好吗?”他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哄我玩。 我不禁打了个激灵,“自己的仇自己报,我不需要你来操心。” “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他顿了顿,“若我早点载你过去,你母亲可能就不会死。” 他果然懂我的心思。 “那好,既然你非要为我做点什么,就给我买点东西吧!”我冷起了目光,扭头望着窗外。 他似乎一怔,“你说吧,要什么?” 我说了两个字,不待他回应,“喀嚓”挂了电话。 少顷,电话铃又不停不休地叫着。 我数了三声,才拿起听筒。 “明天一早会有人给你送去,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放心,我可不是傻瓜。”说完,又不管不顾地收了线。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是他要帮我的,我可没逼他。 在明晚之前,我必须攒足力气,来应对除夕大戏。 胜算只占一半,虽然不多,但,我等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按部就班地吃饭c睡觉,养精蓄锐。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晨。 还没起床,就被若有似无的敲门声给吵醒。 “谁啊?”我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 倏然想起吾竞尧应承过的事情,我便起床去了门口。 打开门板,走廊里并无人影。 正纳罕呢,一低头,看见个小纸盒。 弯腰拿起,瞄了一眼上面的字,我不禁轻扯唇角。 看样子,凌家大宅今年的除夕夜注定是令人难忘的。 洗漱完,下楼吃了早餐。 出餐厅的时候,我刻意跟在傅湛身后。 他早就不坐轮椅了,前些日子连拐杖都不用了,不过走起路来还是有点跛。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后有人导致精神紧张,拐了个弯儿,快到他房门口的时候,他竟然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急忙奔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站稳之后,他见是我,立刻被烫了似的甩开我的手。 “对不起”我嗫嚅着,去抓他的手臂,“别生我的气,不是我要他打你的” 他再次把我甩开,惯性使然,再加上我身体虚弱,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我扁着嘴,没有起身,虽然挤不出一滴泪,还是作出了哀戚的样子。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ncuzk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ud1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留着你办大事 凌家大宅的年夜饭,传统到出乎我的预料。 日常里为显高贵,打着营养均衡的旗号,餐桌上几乎都是西餐。 餐具更是以刀叉为主,甚至连筷子都少见。 而在年夜饭上,不但没有西餐的影子,餐具亦是一水儿的中餐用具,碗盘统统换上了成套的水墨白瓷。 主食是传统的大五样儿,饺子c馄饨c长面c元宵和年糕,馅儿和面儿都动了心思c作了改良。 菜式全是吉祥菜,像什么三阳开泰c五福临门c团团圆圆c红红火火c年年有余等。 凌家的佣人施行年假制度,平时几乎都把假期休完了,过春节时基本全部留在大宅。 年夜饭,凌伯年特许餐厅里另外支起长桌给佣人们坐,饭菜酒水跟主人家餐桌上无异。 自然,大家长还会给每个人派发红包。 得了红包的人会用各种各样的吉祥话大加恭维。 真是热闹非凡。 可是,想到孤苦无依躺在寒冷地下的彩姐,我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遂,早早地以身体虚弱经不起疲累为由,请示了凌伯年,回房去休息。 他也不希望我病怏怏地扫大家的兴,毫不迟疑地同意了。 我起身离席,走之前,不动声色地瞥了傅湛一眼。 这男人精得很,跟我对视之后,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才出餐厅,凌自横追了上来。 他今天蛮帅气,穿了件褚红色散领毛衣,搭配奶白色长裤,阳光又时尚。 “初玖,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问话时,抬手在我额头上试试温度。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累,睡会儿就好了。” 他的神色稍微放松,“晚点会放焰火,你不出去看了吗?” “看不看都行,现在只想睡觉”不再理他,打着哈欠上楼去。 回到卧室,我不疾不徐地作准备。 就冲傅湛跟我对视那一眼,他今晚是注定逃不了了。 果然,二十分钟后,房门传来“笃笃”声。 我打开头发,扯松衣领,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唔?湛舅舅” 口齿含混,还没说完整句话,人就被推进了房间。 心脏“嗵嗵”直跳,我暗暗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害怕。 他把我困在双臂和墙壁之间,喘着粗气发问,“我来了!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吗?” 我鼓足勇气抬头望着他,尽可能自然地挤出一抹笑容,“湛舅舅,你这样我会缺氧的,我们去沙发上坐着说好不好?” 他把嘴巴凑近,“缺氧不怕!湛舅舅可以给你输氧” 我抬手,用指肚画着他的嘴唇,“你要是不肯安安静静听我把话都说完,什么都别想做!” 他忽然侧头望着我,“初玖,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我抽了下鼻子,把头扎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回答,“我对你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 ——古龙水味真让人受不了,亏他每天沉浸其中,怎么忍受的呢? 听了我的话,傅湛一把将我扯开,“什么逼不得已?” 我抚着他的胸口,莞尔一笑,“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说罢,挽住他的手臂,往沙发那儿挪步。 他没有再反对,跟我一起走向沙发。 想不到他的腿脚十分利落,原来在人前跛足都是装出来的。 坐下后,我的手被他握在掌心抚摸着,很是讨厌。 “湛舅舅,”唤了一声,我又羞赧地低下头,“我来凌家的第二天,偷听到你跟清雅妈妈谈话,这才知道你喜欢我” 他把我的指尖递到唇边亲了亲,“小傻瓜,第一眼看见你,我就难以自控地爱上了你” 抬头看看他,我又低下头,借势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大哥暗示我不要跟你来往过密。” “自横?”傅湛挑眉问道。 “嗯。”我点点头。 他拧眉想了想,“难怪我好多次在楼梯口等你,都能撞见他陪你上楼。因为有所避讳,我便不得不跟你保持距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事实,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凌自横为什么每天借着讲题的机会送我回房。 傅湛骨碌着眼珠,忽然咂咂嘴唇,“辅导功课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我一脸茫然地摇头,“没有啊!他是我哥哥诶,怎么可能对我那样!” 不等他说话,我恍然大悟似的拍拍手,“会不会是父亲让大哥阻止你我接近呢?” 我以为傅湛能否定这个说法,不料他却深深颔首。 “应该是了。”轻哼一声,“姐夫还要留着你办大事呢!” 呵呵,凌伯年的心思我早就知道,毫不意外。 我夸张地喟叹一声,“来大宅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整个凌家对我都是不怀善意的。” 见他不语,我轻扯唇角,“包括你。” 孰料,傅湛一点都不加掩饰,“是的,在见到你之前,我的确如此。” 伪君子,见到我之后就存善意了吗? 他伸手掸掉膝头的一粒灰尘,“我曾想过亲手把你打造成真正的凌家二小姐。若你在这个过程中爱上我,那么,最终我定会对你始乱终弃,以报姐姐被夺夫之仇;就算你没有爱上我,只要你摆脱掉平庸的过去,姐夫一定会把你当作商业礼物送给合作者,下场同样不会好到哪儿去。” 平淡的口吻,仿佛不是在叙述一个阴谋。 “可是,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计划全部泡汤。我承认你并不美丽,身材也不傲人,性格冒失,甚至有时还显着粗俗,没办法,我就是想要得到你。”说完,眼睛里闪耀着缠绵绵的光芒。 “我才十六岁,难道你就等不得我成年吗?”问出这句话,又想起那句话,——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他貌似轻叹了一声,“本来是可以等的,两年而已。可是,你补习完功课就会被送出国去留学,难道我要把你的第一次拱手送给外国人吗?” 这特么什么嘴脸! 不想便宜外国人,就给我下药吗? 尽管义愤填膺,我还是忍住没有发火。 “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在跨年酒会那天”我斟了杯开水,随口问道。 他耸耸肩,“因为那天已经有男人注意到你了。我担心你跟别人产生了感情,再想跟你发生点什么,更不容易。” “那么现在呢?”我微微一笑,闪烁着眼眸问他。 没想到,刚刚还激情四溢的男人竟面带萎靡,“现在不敢要你了。”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因为不喜欢我了吗?” “不”他的目光又飘忽起来,“你对我的吸引力从来就没有减少过。我不敢,是因为姐夫警告过我,若再对你下手,就让我在晖城消失。” 我缓缓舒了口气,端起边几上的温水,放到嘴边准备喝。 余光瞥见他在润唇,便把水杯递了过去,“喏,才晾的温水,如果你不嫌没滋味,就喝点吧!” 他暧昧一笑,“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我轻捶他的胸口,“乱说!” 有时候,女人适当的故作矜持,男人反而更受用。 果然,他贱笑着,把温水放到嘴边,缓缓喝下整杯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枉我当初还以为他是个严谨稳重的人,结果撕掉面具后的他竟是这副德性。 “初玖,我得走了。离席太久会被姐夫怀疑。”放下杯子,他抓住我的手,递到嘴边亲了一下。 我没有挽留,只在目光里揉了几分不舍,“也好。要说的话都说了,你我之间心无芥蒂,比什么都强。” 他忽然寒起了目光,随即微眯双眼,“总有一天,我会驾驭整个凌家。到那时,你我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在一起了。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ntkj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zk4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毁容也值得 衣服被撕碎的一瞬间,我后悔了! 傅湛碍于凌伯年的警告,原本不打算碰我的。 可为了搅起事端,我还是让他喝了那杯水。 结果,他发了疯。 苍白的脸颊充斥着血色,双瞳红得像燃烧,这不是正常人性起时该有的样子。 “湛舅舅,别伤害我——”惊恐之下,我大叫道。 为了效果,还要用尊称。 他阴笑着摇头,“小初玖,放心,我会轻一点” 说着,摸索着去打开皮带扣。 我知道,如果再不逃,就真的被这混账给欺辱了。 趁他解拉链的时候,我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 他个子很高,力气也比我大,如果不是猝不及防,还真没办法把他推下床。 摔下去之后,他马上就爬了起来,竟一点也没恼。 “没关系,第一次都会疼的,别怕,忍忍就好了”淫词出口,又窜了上来。 幸好我够机灵,及时躲过他的猛扑,从另一侧跳下床。 男人笑了,满眼的,“乖,过来,我们做最幸福的事儿” 边说边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我捂紧身前,谨防走光,接下来,遵循原定计划,想办法让众人看见我这副模样被他给抓住不放。 就在他摆弄长裤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绕过床边c与他擦肩而过,冲向门口。 只要出了房间,一切都好办。 可是没想到,刚跑到走廊里,傅湛就追了上来。 只跑了几米,就被他摁住,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幸而走廊里铺着地毯,否则,重压之下,我一定摔断骨头。 傅湛把我翻过来,仰面与他相对,“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要逃?” 看得出他有些生气,眼瞳更红,欲念更盛。 我频频摇头,苦苦哀求,“不行,我没成年,你是舅舅,不可以” “我们不是亲舅甥,没关系的”他俯下了身子。 “不——,不要——”我扯开嗓子大吼。 然而,声音似乎传不了多远。 倏然发现,算计了所有环节,唯有呼救这一步没有算准。 所有人都在一楼狂欢,加上外面鞭炮齐鸣,谁能听见三楼的喊声? 不行,先自保为上。 “湛舅舅,能先等一下吗?”我忽然放弃了挣扎,也不拼命喊叫了。 他停止进攻,脸带笑意,“是不是嫌地毯上不舒服?要么我们回床上去?” 这个体贴的样子,倒是很像初见时。 “是的,不舒服。”我垮着脸,“硌得慌。” “那我们回房去。”说着,他先起身,然后把我拉了起来。 站稳脚步,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我拼命推了他一下,然后拔腿就往楼下跑。 他反应过来,紧追不舍。 我的步长大概只有他的一半,还没到楼梯口,又被抓住。 这回,他怒了! “初玖,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所以——”拖着长音,生生把我摁在了地毯上,“你这么不听话,我决定就地正法!” “不——,放开我——,救命啊——”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令我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 傅湛的脸庞在放大,我的心在下沉。 就在他几乎将要亲到我的时候,他整个人忽然离开了。 十分突然。 我赶紧坐了起来,后背抵着墙壁,双手不忘遮住破损的衣裳。 没想到,扯走傅湛的,竟然是凌自横。 他同样也眼睛血红,不过是满脸怒气。 “大哥”我委屈地喊了一声,然后把脸颊埋在了膝头。 不过,透过缝隙多少能看见两个男人的行为举止。 这时候是该呼天抢地的,可我没有眼泪。 真的没有。 只能用“无颜见人”作掩饰。 “自横,又是你!”傅湛气急败坏地对外甥吼道。 “舅舅,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一而再地做出这种事情!”凌自横不示弱地回道。 傅湛真是某虫上脑了,根本不觉得羞耻,甚至并未意识到自己现在跟没穿衣服差别不大。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说着,又要上前来抓我。 凌自横一把将他搡开,“我看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拥有儒士风度的人发起火来,还真不可小觑。 傅湛冷笑一声,“我今天就是要弄她,你拦不住!” 话音才落,极速向我冲来。 “啊——”我尖叫着手脚并用地爬走。 凌自横当然不会让傅湛碰到我,但,他付出的代价却很大。 当我回头看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抱着对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不知道他们是失足跌下去的还是其中一人故意为之。 我抱紧双臂,愣了一会,才战战兢兢地走下去。 本以为缓台上的画面会是两人各自捂着伤处雪雪呼痛,但是并未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们爬起来之后,又扭打在了一起。 并且,一路打下楼梯。 这种不依不饶甚至是恨对方不死的打法,我第一次见。 他们是亲戚啊,怎么能为了我而打成这样呢? 想不通! 我踉跄着脚步跟在他们身后,嘴里念叨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心里却挺解恨的。 因为很明显是傅湛吃亏。 凌自横虽然个子没有舅舅高,但身体健康。 不像傅湛,身上的骨头断过,才养好没几天。 两人纠缠到了一楼楼梯口,我也跟了下去。 好巧不巧,凌伯年带着众人准备出去看烟花,听见打斗声,就赶了过来。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还不住手?”不怒自威,确有大家长风范。 一切刚刚好,终于达到了我想要的开场。 见此情形,我喊了一声“父亲”,然后绕过刚刚停手的两个男人,直接冲到凌伯年面前,扑在他的怀中。 奔跑的过程中,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我衣衫不整c头发蓬乱的样子。 怎一个“惨”字了得! 凌伯年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抬手抚上我的后背,“初玖,怎么了?”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天下所有男人都希望充当年轻女人的保护神,不管这女人是什么身份。 亲人,抑或旁人,都没关系。 大概我满足了他的这种心理,所以他摒弃了之前对我的成见,整个人都没有那么强硬了。 我什么都不说,只“咿咿”地哭着,——原谅我干打雷不下雨,实在是泪腺太不发达。 见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凌伯年便看向了长子,“自横,你说!” 凌自横却没有出声。 凌伯年扫视一圈,让凌思昂和凌语橙领着佣人们出去看烟花。 兄妹俩虽不太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俄而,大厅里只剩凌伯年夫妇c傅湛c凌自横和我。 “自横,到底怎么回事!”凌伯年冷冽地问道。 我还在他的怀抱中“啜泣”,估计眼睛已经揉红。 这种时候,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是不宜开口的。 躲着便是,反正会有人替我说话。 果然,凌自横余怒未消地发声,“父亲,舅舅企图侵犯初玖,被我在走廊撞见,他竟然还不肯收手” 毕竟年轻,说起这种事还有些难为情。 凌伯年听了这话,马上质问傅湛,“小湛,自横说的有没有错?” 傅湛大概有些清醒了,嗫嚅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 他姐姐忍不住开口,“伯年,小湛已经受过教训,怎么可能再犯?有没有可能是误会?” “妈,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凌自横耿直地强调。 想来傅清雅内心已经呕血。 凌伯年沉默片刻,轻轻把我推开,盯着我的眼睛,柔声问道,“初玖,告诉父亲,你大哥说的可是事实?” 我扭头看了看凌自横,又望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傅湛,什么都没说,撒腿就往楼上跑。 “自横,你赶紧跟上去看看!”身后是凌伯年略显焦灼的声音。 回到卧室,我扑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力气全都使完了,若不是一直绷着劲儿,早就倒下去了。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ptc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把自己舍了出去 “大哥,想说什么只管说。”我也跟着下了床,站在他身边。 他马上往一旁挪步,神情也不太自然,“没什么。晚上睡觉锁好房门,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完,拔腿就走。 有点像逃。 实在莫名其妙。 或许,他还没有从负面情绪里走出来。 毕竟,不是每个外甥都有跟舅舅动手的经历。 我简单整理了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养精神。 回顾之前,越想越怕! 如果凌自横没有及时出现,想必我已经遭了凌辱。 若真是那样,就是哑巴吃黄连,自作孽不可活。 呼!这不是冒险,分明就是找死 明明身体十分疲惫,精神却有些亢奋,怎么都睡不着。 闭眼假寐,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 猜到是谁,我爬过去接了电话。 “你还好吗?”一如既往地沉稳。 我作了个吞咽的动作,“嗯。” “凌家这个除夕夜过得很热闹,这回你满意了?”不是责备的口吻,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轻哼一声,“这点小状况就能满意?那我也太好打发了。” 这是实话。 更何况,我满不满意不重要,彩姐满意才可以。 “小野马,以你此时在凌家的地位,一旦被人发现你搞小动作,后果会很严重。”吾竞尧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做戏做全套,我把自己舍了出去。”在他面前,毋须掩饰什么。 他静了片刻,“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置身险境吗?” “什么意思?”我懵然发问。 跟他要那种药,他就痛痛快快地让人送来,现在又说不会让我置身险境,这是什么逻辑! 他叹了一声,“我给你送去的那种药,不是简单的情药。它只能催心,不能催身。明白吗?” “没明白!什么催身催心的?”网络上随便就能买来的东西,有那么复杂么? “明确地说,我给你的药,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潮澎湃c心旌荡漾,同时却会遏制他的身体起反应,懂吗?”他耐着性子解释。 我揣摩了片刻,“懂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吃了这个药,他就特别想那个事,但是身体跟不上去,是不是?严格说来,就是身心反应背道而驰,是不是?” “是催心,抑身。”他继续坚持自己的说法。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吓成那个样子,真是的! “如果早告诉你,你指不定嚣张成什么样子。再者,让你怕一怕也是好事。女孩子,就应该知道害怕。” 我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药只能让傅湛看起来性致勃勃而无法达到实际操作的目的,我还不得折磨死那混蛋! “小野马,经过这件事,你父亲应该还会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自己想一想,接下来要做什么。”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 我有点愣忡,——补偿?我最想要的补偿就是令彩姐起死回生,但是可能吗? “丫头,想点切合实际的东西。”吾竞尧又开始读心,“毕竟,这种机会并不多。” 说完,他就收了线。 我的心神也安定了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继续演戏。 不得不承认,凌家确实是个不错的舞台。 生旦净末丑,一应俱全。 在餐厅,没有看见傅湛的身影。 凌伯年若无其事地用餐,跟平时没有两样。 傅清雅的眼睛肿得像两只烂桃儿,神情萎顿。 凌自横和往常一样不苟言笑,看都没看我一眼。 凌思昂凌语橙兄妹似乎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个眼神闪躲,另一个则恨不得用目光把我千刀万剐。 管他呢,任何事情也影响不了我好好吃饭。 身体是复仇的本钱,这道理浅显易懂。 毫无意外地,凌伯年吃完之后放下刀叉擦擦嘴,轻咳一声。 所有人跟着放下餐具,等他发话。 他睨了我一眼,“初玖,下个月送你出国留学,自己准备准备吧!” 这个决定让我觉得很是突然。 可是没等我说话,凌自横率先开口。 “父亲,初玖还没有补完所有高中课程,现在去留学,会不会早了点?” 凌伯年望向长子,“自横,实话告诉我,你觉得她的资质如何?” 凌自横想都没想,“初玖资质很高,尤其对化学方面的知识掌握得特别快” 话没说完,凌伯年出言打断,“那就送她去蒙彼利埃高等化学学院。虽然那个学校很难进,但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起身离席,不再给任何人与他对话的机会。 傅清雅也跟着离开了餐厅。 不知怎么的,她脸上竟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有点奸计得逞的意思。 两个大人一走,凌语橙开始找事儿。 “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文盲,被送到遥远的法国去留学,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呢!”那个鄙夷的样子,好像我真能死在国外似的。 凌思昂倏然拧着眉头起身,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径自出门。 凌语橙叫了一声“二哥等等我”,然后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我继续低头吃东西,余光捕捉到身旁的凌自横始终盯着我看。 吃饱喝得,我转头与他对视,“怎么了大哥?” “你只懂简单的英语,一点法语都不会,怎么到法国读书?”他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会就学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话糙理不糙。 “可是父亲为你指定的是理工院校,那里男生居多,”忍不住捶头,“都怪我,提什么不好,非得提化学” 我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力道很轻,“傻哥哥,你又没乱说,我确实喜欢化学。” 看他满脸懊悔的样子,倒是蛮有趣。 “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孤身一人在异乡求学”他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焦虑之中。 不得已,我只能玩笑着打岔,“怎么没有看到湛舅舅?他被父亲惩罚不许吃早餐吗?” 凌自横推开餐具,尽扫脸上的忧色,“舅舅被父亲赶出了凌家。” “赶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其实并不意外,毕竟昨晚那混蛋的德性太差劲了! “连夜赶走的。”凌自横看了我一眼,“我说过,父亲会给你个公道。” 好吧,还算公道。 想来就是缘于这个“公道”,吾竞尧口中的那个“机会”便化为了泡影。 其实也没什么,多得必定多失。 彩姐不在了,我去哪儿都无所谓。 留学就留学,总比待在狼窝里绷着神经谨防被坑要自在。 然,回房的路上,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阴险的事实。 二楼走廊里,凌语橙跟凌思昂在闲谈。 “昨晚舅舅被赶走,妈妈伤心得不行,是我提议把死野种送到法国的理工学校去读书的。”语气里透着小得意。 “不是恨她吗?怎么还会提议让她出国留学?”凌思昂不解地问道。 他妹嗤笑一声,“二哥,你要不要这么傻啊!她只会几句英语,连半句法语都不会,这种货色去法国,寸步难行哦!再说,理工院校都是男生诶,而且还是在法国这个性解放大本营” “那也说明不了她就能变成的女人!”凌二哥闷闷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凌语橙不以为然地继续鼓吹自己的预见力,“别忘了,她可是小三生的,遗传因素很重要!她将来必定比她妈还不堪!” 我忍住上前撕嘴的冲动,直接迈步上楼。 身后的凌自横并没有跟上来,当然他也不可能去指责亲妹妹的阴险恶毒。 早就看透了,伪善! 无妨,反正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接下来的日子,凌伯年给我请了个法语老师,突击学习,应对考试。 法语很好听,说的时候不自觉地想要变得优雅。 不过,学起来真的很难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rnau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r5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迎面扑来危险的气息 “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诧异地问道。 声音有点高,惹得近处的人纷纷瞧过来。 我赶忙闭紧嘴巴,尴尬地抬手遮脸。 身旁的男人,就那么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的窘态。 眼眸深邃得仿佛浩淼夜空。 心绪安稳下来,我凑近他,压低嗓音,“五叔,怎么这么巧?你去法国出差吗?” ——他亲口说过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想必在国外有业务也是正常的。 谁知,这家伙竟然连声儿都不吭,只盯着我瞧。 嘁,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想理你了呢! 扭头,梗脖儿,不屑再问。 打定主意,一路上三缄其口。 整整十二个小时,我们之间的对话往来不超过十句。 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我倒没什么不适之处。 反观吾竞尧,大男人家家的,坐了十几个小时而已,下飞机后精神很差。 出了里昂机场,拿出凌自横给我的借宿住址,我准备找寻相应的大巴车换乘前往。 “五叔,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潇洒地挥挥手,我拖着行李就要迈步。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眉头拧着,略有不快的样子。 几个意思这是? 我好像没惹到他啊! 这时,一个矮个子男人走了过来,十分谦恭地跟他点头致意,“吾先生,您好!” 五叔看了行李一眼,拉着我,直奔停在不远处的保姆车走去。 我自然不能轻易跟他走,一边无效挣扎一边小声嘟囔,“五叔,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得马上赶往住处” 他还是不作声,把我塞进车子,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喂,你不会是想绑架我吧?有一件事你应该很清楚,我在凌伯年心目中的地位十分低下,他是绝对不可能花钱赎我的”我念叨着有的没的,很想快点脱身去住处。 如果不能准时跟监护人碰面,传到凌伯年耳朵里,又是麻烦事。 我是不用看他的臭脸,但是他可以用钱来惩处我。 ——人生地不熟,短期内我还得仰仗他的供给。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矮个男人已经把两个行李箱都放到后备箱里,随后快步上车发动车子。 我睨了一眼身侧半眯双眸的吾竞尧,转而望着司机,“司机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 司机对着后视镜里的我笑笑,什么都没说。 得,问不出来了。 怎么想,吾竞尧都不可能把我给卖了。 既然挣不脱,跟他走就是。 如果监护人和凌伯年那边炸窝,就把吾竞尧给推出去顶雷,谁让他这么喜欢擅作主张。 “找个舒服点的姿势靠会儿吧,还得两三个小时车程。”说完,吾竞尧阖上了眸子。 “两三个小时车程?去哪儿?”我紧跟着追问。 无果。 这男人笃定心思什么都不告诉我,活没辙。 行吧,到地方就知道了。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路况特别好,速度很快。 我百无聊赖地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而我正躺在后排座上,头枕着某人的大腿。 “醒了?”问话的同时,大手抚上我的额头。 暖暖的坚实感。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唔,这是到哪儿了?” “快到蒙彼利埃了。”他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之后递给我,“润润喉咙。” 接过水瓶,我抿了一口咽下去,“蒙彼利埃?那不是我要去上学的地方吗?难道你是特意来送我的?” 他没回应,从我手中拿过瓶子,也喝了一口。 “五叔,要不要这么神秘啊!”我无奈地扶额。 他依旧不作声,放好水瓶,再度合眼假寐。 大约半小时过去,车子开进了市区。 随后,停在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司机帮我们拖着行李,直接坐电梯上到了住宅楼十六层。 在一处房门口,吾竞尧用指纹开了门锁,司机把行李箱送进门就离开了。 我却站在门外,不肯进去。 “进来吧,这里就是你留学期间的住处。”他向我伸出右手。 “等一下!”我略微发懵,没有乖乖把手递给他,“五叔,难不成你就是我的临时监护人?” 他不置可否地努唇,略微歪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这么说。” 我往后退步,“别闹,五叔!” 这时,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中等身材,l一b短发,面容清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竞尧,人给我送来了吗?”她的声音令人感觉蛮舒服。 说完,才看见站在门外的我,不禁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是初玖吗?” 我傻不愣登地点点头,“你是奕欣姑姑?” 她走出门来,搂着我的肩膀往房内踱去,“没错,我就是你爸爸口中所说的奕欣姑姑,吾奕欣,也是吾竞尧的长姐。” 我的目光在他们姐弟脸上徘徊,“你们长得不太像。姑姑比五叔秀气。” “他像爸爸,我像妈妈。”吾奕欣作此解释。 她带我在屋里转了一圈,三室两卫一个客厅一个厨房,每一间都很宽敞。 风格则是纯正的地中海式装修,直击我的心坎。 最后,她拖着行李箱,把我送到给我准备好的房间。 “丫头,你先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吃晚饭。”说完,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很轻,不像她弟,没轻没重的。 “谢谢姑姑。”我甜甜地道谢。 跟这么娟秀和善的女人住在一起,于我来说绝对是幸事。 当晚,睡前,吾奕欣端着两杯热牛奶,到我房间小坐。 “五叔呢?”我接过餐盘放到桌上,随口问道。 她微微耸肩侧头,“吃完饭就睡了。” “他似乎胃口不好,没吃多少东西。”我把两杯奶拿出餐盘,放到各自面前。 奕欣姑姑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丫头,我得谢谢你。” 我放下刚要触唇的杯子,“为什么要谢我啊?” 反过来说才对吧? 我应该谢谢她收留我才是! “若不是为了送你,竞尧不会跑到我这儿来。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说完,她抿了一口牛奶。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忙!”言外之意,这男人是不是有点罔顾亲情啊! 然,奕欣姑姑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 “竞尧晕机,很严重。所以,若非天大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坐飞机。” 我吸了下鼻子,来掩饰自己的惊讶。 晕机? 听说过晕车晕船,竟然还有晕飞机的! “丫头,我想象不出他在飞机上的十二小时是怎么度过的。”奕欣姑姑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肯走这一遭,足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牛奶。 奕欣姑姑也跟着静静地喝奶,随后,她便收了杯子离开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终于明白五叔在飞机上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了,原来他打上飞机起就难受着呢! 下飞机的时候,我还暗暗笑他体力不济,只坐了十二个小时便没了精神。 他该告诉我的,就算我照顾不了他,缓解不了他的难受,至少能避免误会啊! 有点惦记,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见过晕船晕车的,那个痛苦的样子令人心悸。 想必晕机也好不到哪儿去。 越想越跟着揪心,“呼啦”一下坐了起来。 犹豫了好一会,下床,出门。 总共三间卧室,我知道奕欣姑姑住哪间,那么另外一间便是五叔的卧房。 来到门口,却不敢进去了。 一个姑娘家,深更半夜溜进男人房间,总归不太好。 可是如果就此转身回去,心里惦记着,指定得失眠。 内心天人交战之际,房门竟然打开了。 我正下意识想要走掉,一只大手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进了房间。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qne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e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就是故意的 他把我抱得很紧,额头抵在我的额上,轻声呢喃,“小野马,你怕我” “哪有”唉,反驳得那叫一个无力。 “不怕我,就睡在这里。”很认真的口吻。 我紧张地作了个吞咽的动作,“五叔,咱能不能别闹!” “闹?哪有?”说着,移动脚步,带我往床边挪去。 “吾竞尧,你要干嘛啊”我慌乱起来,碎着步子想留在原地。 奈何,根本抵不过强壮男人的拖拽。 当小腿肚碰到床边,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才要出言反抗,已经随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那么重的身体压下来,竟然没有痛感。 正纳闷呢,他已经双手撑着身子悬在了我的上方。 “小野马,我感觉到了你的关心”深邃的瞳子里闪耀着星火,引人入陷。 我扭脸看向别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晕机?” “想让你心安。”光是这音质,就很能安抚人心。 “可我现在照样知道了!”有点气哼哼,因为被隐瞒。 他轻啧一声,“明明叮咛了长姐不要说的的” 我转头直视着他,“奕欣姑姑那是关心你!” “奕欣姑姑?”表情有点小不屑,“你还是少用这个称呼的好,免得将来改口时费劲!”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改口! “姑姑变大姑,当然要改口!”热腾腾的气息跟着散了出来。 “大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冷笑着摇头,“如果我改口,那另一位姑姑怎么办?” 吾竞尧脸色一冷,躯干无情地压了下来。 我顿时觉得身体里的空气被挤了出去,憋闷。 还好,他很快便翻身下去,躺在我的身侧。 “以后你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她。”似乎是警告,但语气尚且正常。 我忽然来了兴致,弯肘支起脑袋,夸张地忽闪着长睫,“为什么不要提她?小年那天我见你对她很体贴哦!背着她跟别人来往密切,是不是觉得心虚了?” 每个字都带着恶意,我知道。 就是故意的! 他乜斜着我,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寒冷。 “小野马,你可知,惹恼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同样的,每个字都不善良。 我努力压住心跳,唇角含笑,“当然知道。不过,别忘了你让我答应你的事情,——除非,你不是男人!” 他眯起眼睛,猛地翻身,悬在我上方,“若我想,不是男人又怎样!在你面前,我连人都可以不是” 话没说完,嘴巴已经压住了我的唇。 带着狠烈,带着邪肆,无所顾忌地恶吻着。 嘴唇很疼,可为何我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心里告诉自己要推开他,双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当我意识到自己是这么的没出息时,热吻已经结束。 “你的表现让我吃惊。是我开发得好,还是你底子本就不够淳良呢?”没想到,他语出讥诮。 我的心没来由地抽搐着,但,很快便自愈。 “没错,我就是个底子肮脏的人!”自嘲地笑笑,收起眼底的委屈,“若不是我答应过彩姐二十岁之后才把自己交给男人,想来现在已经不知换了多少个新郎了” 后面几个字说得费劲,因为脖子已经被他给掐住。 他是留着力气的,所以我只是说话困难,并没有窒息。 在他看来,或许是震慑;在我看来,则是无情。 “小野马,是你挑衅的,怪不了我——”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撕扯衣衫。 我没反抗,——明知反抗是无用的,何苦费力挣扎。 我也没有呼救,——以往的经历告诉我,他吾竞尧想做的事情,没什么是做不成的,即便此刻他亲姐姐就在隔壁。 衣衫被扯碎,我阖上了眸子。 在废车库里本就可能发生的事情,晚几个月给他,左不过都是报答救命之恩。 随他吧! 然,出乎意料的是,他却没有扑上来。 空气在凝结,我们似乎都变成了雕塑。 气温不低,肌肤没有感觉到凉意。 可是,心里发寒,从内到外地想打哆嗦。 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我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一声喟叹之后,他扯了被子将我裹住。 我睁眼望着他,“为什么不继续了?” “我愿意等。”琴音般的声线,只有在动情的时候才会出现。 如果我没看错,他眼里有疼惜。 这么容易就疼惜一个人,那他对别的女人呢? 不敢想下去,我闭上了双眼。 俄而,感觉自己落入了结实的怀抱之中。 腰身被钳得有点疼,但,不愿挣脱,就在这强悍的臂弯里渐渐模糊了意识。 熟悉的馨香弥漫在鼻腔里,我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大亮。 确切说,已经是上午。 偌大的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他不在。 想到昨晚的事情,不禁掀开被子查看。 身上穿着宽大的男式睡衣,很明显是他的。 而身体的感受也无异常。 数次雷同的经历,证明他还真不是个只会用下身思考的男人。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竟然闻到了清粥的香味。 曾经,住在棚户区的时候,彩姐每天早上都会给我煮清粥喝。 再配上她自制的酸黄瓜,简直是人间美味。 怔忡了一会,我下了床。 衣袖和裤管都太长了,懒得回房去换,我便随意挽了挽。 趿拉着鞋子,循着香味,直奔厨房。 未进门,便看见高大健硕的身影正在操作台前忙活。 有钱人家的少爷,竟能煮出这么香的粥,等等,闻着香不等于口感好啊! 摇摇头,我转身想去找奕欣姑姑,却听见男人在说话。 “长姐临时有事要离开几天。那会儿你还睡着,她没舍得叫醒你。” “哦!”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没有细究我的反应,“赶紧洗漱去,回来吃早餐。” 语气自然,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听话地去洗脸刷牙,有点无精打采。 出乎预料的是,清粥很好吃,跟闻起来一样香。 自制的小菜很不错,据说是奕欣姑姑的手艺。 美食能够愉悦身心,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心满意足地吃饱了饭,一扫昨晚残留的阴霾,我又回到了没心没肺的状态。 上午,吾竞尧陪我去了趟学校,咨询考试的具体事宜。 语言考试定在下周五,合格后才能参加入学考试。 这件事,吾竞尧是动用了人脉的。 但,国外不像国内那样托关系就能免试入学。 费了一顿力气,只能争取到考试的机会。 如果考试成绩证明你真是个渣渣,关系就注定白找,还是得被人家拒之门外。 我有点没底气,——零零总总半年不到,就学了高中三年的课程外加法语入门,再自负也不能保证自己有十成的把握。 吾竞尧似乎对我很有信心,竟不催我看书。 下午,我拿起资料想要复习,他反倒把资料给夺了过去。 然后,半拥着我走到卧室门口,“去,换衣服。” 我弱弱地发问,“干嘛?” “要我亲自帮你换吗?”他不答反问,带着让人无奈的强势。 我翻了个白眼,进门,“咣”一声关好房门,落锁。 五分钟后,他在外面敲门。 “好了没有?用我帮忙吗?”带着挑衅意味。 我低头整理着背带裤上的带子,不准备回应。 门板又响了几声,“丫头,提醒你一下,我有这里每个房间的门钥匙。” 真是个无赖! 我打开门板,狠狠剜了他一眼,“走吧!” 刚迈步,却被他拉住,“就这么散着长发吗?” “嗯。”应了一声,还想走。 他又把我扯到了怀里,“乖,今天外面有微风,扎起来。” “你一个大男人,连人家梳什么发型都要管,是不是太娘炮了?”我毫不嘴软地攻击。 “娘炮?小野马,我保留追究你对我人身攻击的权利!”说着,把我拉到梳妆台前,摁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pn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b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透着古怪 “五叔,你也给非烟姑姑编过辫子吧?”我发誓,这句话并无恶意。 就是随口一问。 但,吾竞尧的脸色马上晴转阴,快得连过渡都没有。 “我说过,不要再提她。”双唇微启,郑重警告。 如果我是能够轻易被吓住的人,定会被这个不怒自威的样子震慑得闭上嘴巴。 偏巧我不是。 “这么娴熟的手法,若不是给非烟姑姑编过,便是在其他女人头发上练习过!”不管,就犟! 他俯下身子,和我头挨着头,冲镜子里的两个身影扯唇一笑,“你信不信,我能一怒之下剃光你的头发!” 我也跟着笑靥如花,“那你信不信,没等你剃完,我已经死掉了。” 他眯起眸子,咬着后槽牙,“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人要是想死,看是看不住的。”我收起笑意,“我还不想死,所以,你不可以剃我的头发。” ——这一头长发是彩姐的最爱,我得好生留着。 见我忽然神情落寞,吾竞尧直起身子,语气软了下来,“不想被剃头,就乖乖听话。” 这一局,平。 他没有惩罚到我,我也没有占到便宜。 稍后,随他出了门。 就我们俩,他亲自驾车。 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没有问他要带我去哪儿。 车子出了市区,在空旷的公路上疾驰。 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吾竞尧主动告诉我行程。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叫艾克斯,是普罗旺斯地区最好的去处。那儿不仅有最美的薰衣草花海,还有口感最好的葡萄酒和地中海式风味美食” 没等他说完,我冷冷地打断,“停车。” “什么?”车子没有降速,他像没听懂似的追问。 “我说,停车!”微微昂首,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强硬又倨傲。 他的腮帮子鼓了鼓,终于减速,停在了路边。 “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疯?”侧头望着我,“因为考试有压力?这不是要带你去减压吗?” 哦,原来是为了帮我放松,才去那个有花有酒的地方。 可是,我不稀罕! “送我回去。如果你想看花喝酒,自己去就是。”确实有点狗咬吕洞宾,但,我没法儿不这样。 他看了一眼别处,回过头来时脸上的怒气没那么盛了。 “说说,你到底怎么了?”还在耐着性子发问,也够难为他的。 我对上他的目光,艰难开口,“我妈最喜欢薰衣草。” 他轻轻“啧”了一声,“那我们不看花海,我带你去品尝葡萄酒和美食。” “不!”我直视正前方,哀婉地摇头,“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沾酒。若非喝酒误事,那天就可以早些回去,我妈也就不会出车祸。” 我终于敢面对这个现实了! 彩姐走后,我对凌家的痛恨达到了顶点。 我恨凌伯年当初对彩姐的始乱终弃;恨傅清雅对彩姐的暗地践踏;恨凌语橙的诅咒;甚至还恨过吾竞尧没有早一点送我回去。 可在潜意识里,我最恨的是自己。 若非醉酒睡着耽搁了回家的时间,彩姐怎么会迎出来等我! 若她没有出门等我,便不会遭到横祸。 其实我才是元凶。 因为心存愧疚,也因为仇怨未报,出国之前我都没有勇气去看彩姐。 此刻,薰衣草和葡萄酒犹如引信,爆燃了我的内心。 听了我的话,吾竞尧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发动车子,掉头。 不过,没有回住处。 一个小时后,他把车子开到了海边。 他先下了车,去后备箱拿了些东西,然后过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可是我不想动。 郁结的情绪使人发懒。 “下车走走,保证你会好过许多。”他强行揽住我的腰,把我抱下了车。 地中海式气候造就了蒙彼利埃这座阳光之城的温暖氛围,三月初的午后,竟有接近二十度。 所以,即便海风在吹,也没觉得冷。 吾竞尧牵着我的手,走下海堤,来至沙滩上。 这里地广人稀,只在很远的地方有两个大人带着孩子嬉戏玩闹。 相对安静,适合冥想。 我正发呆的时候,男人已经支好了帐篷c铺好了防潮垫。 随后,我被抱了进去。 帐篷敞口处面向大海,躺在里面就能看见海天相接的地方。 我的头枕着他的手臂,静静听着海浪淘沙的声音,缓缓荡涤着内心的伤痛。 “丫头,你不能把你妈妈的死算在自己头上。”良久,他开口说道。 不想提这件事,我闭上眼睛,把脸颊埋在他的肩头。 他却不肯罢休,“不管多痛,你都必须听我说完!每个人的人生,都该由自己来负责,你妈妈亦是如此。当初她年少无知轻信了你父亲,自己多少也有点责任。” 这话听起来刺耳,但,确有道理。 彩姐也曾好多次埋怨自己为了轻轻松松过上富人的生活,才轻易委身于有钱人家的少爷。 见我没反驳,吾竞尧继续往下说,“那场车祸,谁都不想,包括那个肇事司机,他也为此丢了一条命” 我打断了他,“可如果我妈那时候不在街上等我,也就不会出事。说到底,就是我的错!” 他忽然扳着我的下颌与我对视,眸子里的黑将要把我吞噬。 沉吟好一会,方幽幽开口,“丫头,就算她没遭遇车祸,可能也照样会发生别的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腾”地坐起,“难道我妈就合该出事吗?”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字字顿顿,“没错。那天,她是活不过去的!” 像巫师下的魔咒,听起来玄而又玄。 我喘着粗气,想要冲出帐篷离他远远的。 否则真不知道会不会跟他动手。 可是,还没爬出去,已经被他捞在怀中。 “放开我,你这个恶毒的男人!”我嘶哑着嗓音骂他,真想把他掐死,就地埋在这里。 他把我牢牢地困在身下,面色凝重,“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我就告诉你真相!” “真相?”我一头雾水,停止了挣扎,“什么真相?” “当然是车祸的真相!”他坐正身子,让我枕着他的腿。 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些东西,都是阴暗的想法,“你告诉我,我妈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他低头凝视着我的眼睛,郑重地点头,“应该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又想坐起来,却被压了回去。 让我躺好,他才娓娓道来。 “这件事得从你昏过去说起。当时我又叫了救护车,然后打电话给自横,让他跟去医院护理你,我得留在现场处理善后事宜。肇事司机没有受伤,精神状态也还好,他只说路滑踩不住刹车,结合当时的路况,倒也合情合理。 “警察来了之后,检查了车辆和刹车痕,把肇事司机带走录口供去了。后来,这件事就定性为交通意外。 “可我总觉得有疑点,——那个司机的表现太镇定,有点过头了。于是,我就派人去查他。这一查才知道,他是个拥有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且常年跑长途货车,车技没得说,从未出过任何纰漏。 “事有蹊跷,我便带着人去找他,准备问个究竟。结果,他家没人。找了他的邻居一问,得知他进了医院,是精神病。事发当时那么镇定,隔几天就患上了精神病,透着古怪。 “我又找去了安定医院,却被医生告知,这个人头一天就自杀身亡了。而他早年间离婚之后就一个人生活,没有子女,父母也已经不在人世,根本是个可有可无的世人。就这样,一切线索全断了!”说完,吾竞尧以鼻息轻叹一声。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他微微颔首,“若不是你那么自责,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nsad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hrqe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猖狂的答案 又提要求! 我蹙眉望着他,“五叔,如果你想劝我放弃仇恨,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说到底,他跟凌伯年是世交。 世交之间,情谊和利益编织成一张撕不破的网,十分牢固。 我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份量! 他再喜欢我,也不可能跟凌伯年闹掰。 权衡利弊,理应倾向于凌家 怎知,吾竞尧说出的话又惊了我一下。 他说:“答应我,绝不能拿身体和感情做报仇洗冤的筹码。如果非得那么干,只准跟我做交易。换言之,我是你唯一可以利用的男人!” 这是什么话! 还有人争着抢着被利用! 见我发怔,他又拥我入怀,如蛊般惑人的嗓音在耳侧荡漾,“这世上,除我之外,不准任何男人沾染你的感情和身体!” “凭什么?”这是我最想问的。 “因为你注定是我的。”声音深沉,口吻笃定。 好猖狂的答案! 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如果我爱上了别人呢?” ——人是感情动物,我不确定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对哪个男人动心。 “只要我活着,永远没有这种可能!”回答中填满了狠厉。 骨子里的野性又令我顽劣起来,“假如我桃花运旺盛,有好多男人爱我怎么办?” 他把我拉离怀抱,轻勾薄唇,声音冷得瘆人,“若是有人不知死活地爱上我的女人,我保证,他的下场会很凄惨。” 心头感觉到寒意,我顾自趴在垫子上,双手拄着下颌,遥望海面。 “我是人,不是小猫小狗,即便你给了我很多帮助,也不代表我就是你的了。”怏怏地反驳。 他躺在我身边,一只手臂搭在我背上,舒缓地摩挲着,“除了不准你跟别的男人有瓜葛,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强迫你。” “五叔,自从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你就变了”我喃声说道。 “你觉得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听不出有没有不高兴。 我放下胳膊,把头枕在上面,斜睨着他,“好坏掺半。有点危险,但也更神秘了。” 他朗笑着令我翻身,让我枕着他的手臂,将我稳稳地纳入怀中。 很舒服,拱了拱,睡意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心里特别踏实。 尤其是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馨香,那种感觉没法儿形容。 毫无意外地,我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醒来时躺在车后座的充气床上,枕着充气枕头,盖着薄毯。 支起胳膊望向窗外,还在海边,不过天色已经暗了。 “醒了?”半躺在驾驶位上的男人轻声问道。 “唔”我坐了起来,揉揉眼睛,“五叔,我饿了” 这时才发现鞋子和袜子都脱了,难怪睡得那么实。 他从前面的座位中间爬过来,盘腿坐在床上,随性把玩我的手指,“现在我们往回走,路上先找个餐馆吃点东西,到家之后我再给你做中餐吃。” 甚合吾意。 我不禁翘起上唇,露出小虎牙,声音含混不清,“好呀好呀!把我变成小猪吧!” 他一愣,大手挽住我的后脑勺,嘴唇紧跟着贴了过来。 浅浅的吻,沾唇之后就挪开了。 然后,他与我额头相抵,喘着粗气,“小野马,叫我怎能不爱你” 我抿着嘴唇不敢动,——彩姐跟我说过,男人性起时会不管不顾,得不到绝不罢休。 此时此刻,我是理智的。 理智告诉我,不可以招惹他。 “咕噜”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我们几乎同时哑然失笑。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爬回前面去驾车。 我又躺了回去,悠哉游哉地哼起了歌。 “真好听!”他不吝夸奖。 小得意之下,我唱得更欢。 他便意兴盎然地吹起口哨作和声。 还好,八岁的年龄差没有形成太宽的代沟,我唱的歌他也都会。 原定计划只施行了一半,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在三家不同风味的餐馆吃了东西。 从下车到进家门,我始终仰着头,生怕一低头会吐出来。 在屋子里绕了几圈,洗了澡,打算困了就睡的时候,胃部开始剧痛。 紧跟着疼到了小腹。 没多久,我就成了“运输队长”,——不停地拉c拉c拉! 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了,索性坐在马桶上不起来。 “笃笃笃!”某人在外面敲门。 “五叔,你去另外一个卫生间吧”我有气无力地嚷道。 “我没拉肚子。给你买了药,现在赶紧出来吃了。”又敲了几下门。 ——拉头两次的时候,他还在门外啰嗦,第三次之后就没了动静,原来是出去买药了。 “等我蹲够了再出去吃药。哎哟,你没事真好,不然连个买药的人都没有了”一个人遭罪总比两个人难受强啊! 我还没说完,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五叔端着水杯走了进来。 “啊——,你怎么进来了?”我慌手慌脚地想要提裤子,奈何还没擦屁股,只能把衣襟往下扯,能遮一寸是一寸。 他却满脸不以为然,“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每个房间的门钥匙。” “哎呀,你快点出去——”我的老脸啊,简直没地方搁了! “快点吃药!”说着,他把杯子递了过来。 无奈,我只能一只手扯衣襟,一只手接杯子。 刚接过水杯,他就捏开我的嘴巴,把两粒药丢了进来,“赶紧喝水。” 尝到了苦味,我马上照做,“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温水进肚。 他拿回杯子,摸摸我的额头,“嗯,还好,没发烧。” “叔儿,我都这么听话了,求您出去吧”我哭丧着脸哀求。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我的腿,“这可是你主动露出来的,不多看两眼怎么对得起‘男人’二字” “啊——”我用有限的气力咆哮着,“你给我出去——” 他还是没有挪步,不过收起了戏谑的神情,“从今以后,再也不准吃冰淇淋,听见没有?” 我鸡啄米一般点头,“嗯嗯嗯,我保证,再也不吃了!” 眼下这个境地,别说保证不吃冰淇淋,就算保证不吃饭都行! 他似乎还算满意,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乖。” 然后,才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真不懂这男人的脑袋里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绝对的怪胎! 好一通折腾,药效上来之后就不再跑厕所了。 浑身是汗,我又去冲了个澡。 冲澡的时候,可恶的男人就守在门外,一遍遍追问,“小野马,要不要我进去帮你洗?” 为了证明有能力自己洗澡,我边洗边搭话,把剩下的力气都耗尽了。 擦干水渍套上睡衣,刚出浴室门,身体瞬间腾空,吓得我赶忙搂紧他的脖子。 “你是拉身上了吗?嗯?还要洗这么久!”抱着我,边走边问,语气认真。 就算我从小到大不拘小节惯了,但也不会粗俗到不介意他今晚的种种言行。 可是,没有办法反击。 浑身软绵绵,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更让我郁闷的是,他竟然把我抱到了他的房间。 脑袋刚挨到他的枕头,我就准备起身回房。 “干嘛去?嗯?”说话间,又被捞到他怀里。 “回自己房间睡觉。”我弱弱地回答。 “这么大一张床,不够你睡吗?”他“不解”地问道。 我吸了吸鼻子,“五叔,我怕半夜拉你床上” 据我观察,某人可是有小洁癖的哦! “没关系,尽情拉。”还是不肯松手,连洁癖都不要了。 我崩溃地用头顶一下下撞着他的胸口,“叔儿,让我回去睡吧,求求你了” 他又笑了,毫不掩饰地爆笑。 笑够了,扳着我的脑袋,两根大拇指划拉着我的双颊,“怕我乘人之危是不是?”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答应我那两个要求,我可以保证,待你二十岁之后再让你名副其实地做我的女人。”看神态,是认真的。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2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残酷的现实 “只是单纯揉肚子,别惹我发火!”吾竞尧面无表情地解释加警告。 真想骂人! 可我还是忍住了,——人在屋檐下,适当的妥协会避免更多损失。 “只揉肚子,这可是你说的!”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予以确认。 他眼含笑意,音色暧然,“不然还能做什么?或者,你希望我再做点什么?” “五叔,我都拉成这样了,你能正经点不?”示弱,是最后一招。 应该也是相当管用的一招。 对钟冶是如此,对凌思昂是如此,想来吾竞尧也不会例外。 果然奏效。 他收起笑意,神色郑重地开始揉肚子。 感受到炽热的掌心温度,我浑身的肌肤都跟着微微颤栗。 “别怕,五叔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他很体贴地安抚道。 稍感安慰,可还是有些惶然。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提了个问题,“五叔,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身份?”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见你第一眼,就能强烈感觉到你对凌家的愤恨。若我直说自己的身份,你还会愿意让我接近吗?其实也没有故意隐瞒,都是阴差阳错造成的。” “哦。”我随口一应。 “你似乎不太相信啊?”他挑眉问道。 大手还在揉着,怪舒服的,以至于我的口吻也跟着放软。 “一直认为你喜欢玩游戏,而我凑巧是个蛮有趣的玩具。”实话实说吧,反正也瞒不过他。 他淡笑,“小家伙,还学会洞察人心了!” 我“嗤”了一声,撇撇嘴,“是吧?被我说中了吧?” “的确,初见时是觉得你很好玩,像匹无拘无束c无所畏惧的小野马,桀骜不驯性子烈。可是我自己也没想到,会碰见‘一见钟情’这玩意儿。你打来求助电话的那一刻,醍醐灌顶般全明白了”低沉的琴音又响了起来,在静夜里具有强烈的渲染力。 我吸了吸鼻子,“没太懂。” 他低笑着,用额头轻撞我的头顶,“不解风情的丫头!” 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拱了拱,我阖上了眸子,“从小到大,我的目标就是吃饱穿暖。风情那种东西逼格太高,不是我该拥有的。” 好像听到了一声轻叹,若有似无。 ——周公在向我招手,神思已经游离,或许是幻听了吧! “五叔,别欺负我啊”天可怜见,困懵了的我还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他好像回了一句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这一晚,做了个悠长的美梦,粉红色的,还冒着泡泡。 但,美梦终究会醒来。 醒来之时不止要面对现实,而且还是残酷的现实。 清早,当我睁开双眸的时候,一眼望见敞开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身边立着一只白色行李箱,如她本人那般高贵典雅。 当意识到她的身份,我才反观自己的现状。 ——在吾竞尧的床上,我正窝在吾竞尧的怀里,要命的是,吾竞尧的手还贴在我的肚子上。 更要命的是,不速之客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不言不语,不怒不悲。 “五叔,醒醒”我嗫嚅着,呼唤还在熟睡的男人。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然后,循着我的目光望向房门口。 “唔,非烟,你怎么来了?”放开我,他缓缓坐起,双手搓脸,似乎还有睡意。 倏然感觉到肚子上的热度没了,整个人也跟着冷了起来。 寒冷令人猛醒,我抱着双臂,起身,跳下床,走向陆非烟。 “非烟姑姑,昨晚我拉肚子差点死掉。五叔为了照顾我,才让我睡在他床上的。你看我们没有衣衫不整,所以,请你别误会!”说完,我夸张地抖了抖衣袖。 女子莞尔一笑,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温柔,“放心,姑姑不会多想。你五叔虽然贪玩,但从来不会对未成年的女孩子做什么过格的事情。” 我硬挤出笑容来,“嗯嗯嗯,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你们聊吧,我回房接着睡回笼觉。” 陆非烟侧身让路,关切地询问,“初玖,现在肚子还难受吗?” “好多了,应该是五叔给我买的药见效了。”脚步未停,急匆匆说完,我就逃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抖得不成样子。 把厚被子都裹在身上,还是克制不住颤抖。 冷,由内到外地冷。 愧疚使然,心脏隐隐作痛。 ——我对不起陆非烟! 她那么好,美丽,高雅,善良,温柔,把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放在她身上也不为过。 偏偏,却让她看见我跟她的未婚夫相拥躺在床上。 而她,竟没有恼怒。 这事儿要是换作别的女人,非得上来把我撕碎不可。 我倒是宁可她发飙,宁可她难为我,甚至是狠狠打我一顿,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么自责和内疚。 不行,我不能再跟吾竞尧厮混。 彩姐的短暂一生,像教科书一样地存在。 我不要复制那样的人生! 身上的寒意渐渐褪去,身体终于不再病态地颤抖。 没过多久,传来敲门声。 “初玖,出来吃早餐了。”陆非烟温柔地在门外呼唤。 我愣了一下,随后咋咋呼呼喊了声“好”,起床,简单洗漱,去餐厅。 食物种类很多,丰盛得有点不像早餐。 “来吧,尝尝非烟姑姑的手艺。”女子双手搭在我肩上,亲热地让我坐下。 坐稳后,我睨了一眼吾竞尧,他在认真吃东西,神色泰然。 陆非烟挨着他坐下,隔在了我们中间。 呵呵,他身边那个位子,本来就是她的! 好吧,专心吃饭。 可是说实话,我没有品出美味,酸甜辣咸,都变成了淡淡的苦涩。 只有不停地重复着咀嚼c吞咽,咀嚼c吞咽 估摸着应该饱了吧,我推开餐盘,道谢,起身离席。 整顿早餐,机械得像铁皮人。 接下来的一整天,屋子里都是陆非烟的柔声细语。 “竞尧,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竞尧,我前几天跟吴氏的长女喝茶” “竞尧” 明明那么小的声音,明明不想听,可是怎么都无法阻止它往耳朵里钻。 想复习资料,目光却停留在第一页第一行上,半天不曾挪动分毫。 实在太压抑了! 黄昏时分,找了个机会,我偷偷溜出了家门。 外面温度正好,微风轻拂,惬意得我想大呼小叫。 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有个篮球场,六七个人在里面打球。 我便坐在了小看台上,望着挥汗如雨的男人们发呆。 少顷,有人来到我身边。 扭头看去,竟是陆非烟。 “非烟姑姑”我吃惊地唤了一声。 她微笑着坐在我身侧,“小丫头,是不是有心事?” 我一怔,摇摇头,“算不得心事。要考试了,心里有点没底。” “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的。”她善意地鼓励着,随手递来一瓶饮料。 “谢谢姑姑。”我接过来,没心思喝,继续看球。 静默了片刻,女子轻咳一声,“初玖,如果竞尧叔叔令你误会了什么,姑姑跟你道歉。” “我没懂姑姑的意思。”装傻充愣,却不敢看她,生怕她发现我眼中的慌乱。 “是这样的,竞尧他太贪玩了,曾经扬言要俘获上百个少女的芳心才肯结婚。我怕他把你也当作游戏的对象”欲言又止,却把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 我吞了口空气,狠狠掐死脸上将要冒头的窘色,然后作出夸张的表情看向她,“就他?还要俘获少女的芳心?我的傻姑姑啊,你赶紧催他把婚结了吧,别让他再玩出事儿来!” 陆非烟温婉一笑,淡然摇头,“我爱他,所以不会勉强他做任何事情。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个率真可爱的好女孩,我不希望你被他的玩心给伤害了。” “放心吧姑姑,五叔没有对我说什么c做什么,我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顿了顿,我故作神秘地凑近,“老男人一个,不是我的菜!”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d+p一dn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qd2ae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跟我一起死 面对被胁迫的态势,我突然尖叫着用法语骂道,“狗娘养的,去死吧!” 调门儿很高,吓了他们一跳。 没等这两个无脑傻叉反应过来,我拔腿就跑。 钟冶教过我很多防身的招数,可是在强敌面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然而,对环境不熟悉,加上步速相差太大,我很快就被追上了。 昏暗的路灯下,两个高大的男人狞笑着把我逼到了角落里。 “小耗子,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宝贝儿,很快你就会舒服得永远都不想跑了” 伴随着污言秽语,还有令人作呕的体味在周遭弥漫开来。 弯腰喘息的工夫,我猝不及防地耸肩呕吐。 不止那两个杂碎很意外,连我自己也没料到真的会吐出来。 他们中的一个立刻掩口皱眉,不停嘟囔着,“哦,天,好臭” 另外一个揸着手,骂骂咧咧,“妈的,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呵呵,他们身上的气味能熏死人,反过来还有脸嫌弃我! 又吐了几口,忍住连绵不休的呕意,我抹了下嘴巴,抬头望着他们,狂笑两声,振臂高呼,“既然你们自己找死,来吧,跟我一起死吧!” ——如果我吐的是鲜血,嘴角残留一丝血渍,想必画面会更加诡异。 “见鬼!” “果然是有病,难怪她长得那么小” 两个本想作恶的男人却步了。 我忽然心生恶念,挥舞着双手逼近他们,邪恶地笑着,“你们,陪我一起死,好不好?” 两个男人纷纷向后退去,各自出言骂我。 不管,我反扑过去,势要吓死他们! 形势变得很快,几分钟前还准备强暴我的两个高大男人,霎那间仓惶逃窜。 我掐腰站在路灯下,望着他们的背影连连叫嚷着“不要走——”,心中很是快意。 “你在做什么?”吾竞尧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隐约的苛责。 转头望去,只有他一人。 我指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若无其事地解释,“刚刚,他们想我,结果被我吓跑了!” 说完,拧开逃跑时都没舍得丢掉的饮料,用甜滋滋的汽水漱口。 男人已经来到我身边,瞥见地上的呕吐物,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饮料瓶,准确无误地甩到几米外的垃圾桶里,“肠炎还没痊愈,怎么能喝这种东西!” 我挑着右眉看他,“五叔,你怎么不在家陪伴非烟姑姑?” 他不答反问,“那两个该死的男人,刚刚真的想欺负你吗?” 每个字都冷到了骨头里。 眼神儿更是像要杀人! 没等回答,我又弯腰吐了一口。 由于太突然,溅到了他的裤脚上。 我擦擦嘴巴想道歉,却看见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宛若无星无月的夜空。 算了,道歉也没用,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个! “告诉我,你现在肚子难不难受?想不想去厕所?”扶住摇摇欲坠的我,他寒声问道。 我摇头摆手,瞬间天旋地转,“不想拉,只是还想吐,恶心得要命”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 “我自己能走”眩晕,但仍然嘴硬。 他什么都没说,直视前方,大步流星。 阖上双眸,在宽阔的胸膛前颠簸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法语对话声。 隐约辨出有人在说“发烧”这个词,不是太确定。 接着,我被放在了床上。 铺天盖地的消毒水味儿,令意识更加混乱。 想睁眼,眼皮却不听话地紧阖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抱了起来。 然后,消毒药水的气味渐渐淡了,直至彻底消失。 又在温暖的怀抱中起起伏伏了好一会,终于再度躺在了床上。 闻得出,这是我的枕头我的床。 眼睛还是睁不开,打着哆嗦,冷得要命。 我听见了陆非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在说什么帮忙之类的话。 之后清晰地听见五叔在说“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好她”。 不,不要你照顾我,不能再跟你有瓜葛了,不可以对不起非烟姑姑 想把这一连串的话都说给他听,可是嘴巴动了动,声音没出来。 好像有关门声响过,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俄而,我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寒意席卷而来。 紧接着,衣服也被解开了。 就在我惶恐不安想要挣扎的时候,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随即,一只炙热的大手,蘸了凉凉的液体,温柔搓按着我的皮肤。 冷,伴随着似火烧的感受,开始呓语。 “求求你,不要让我做小三” “我不能对不起非烟姑姑,她那么好” “就做我叔叔吧,求求你了” 记不清都说了什么,左不过翻来覆去都是这几个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寒意褪去了不少。 在大手的按揉之下,我睡着了。 刚睡沉,就开始做梦。 梦里,五叔亲吻我的额头,呢喃着对我说,“丫头,我会让你好过起来的。” 很简短的一句话,搞不懂其中含义。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忽然有了个不厚道的想法,——昨夜,不知道非烟姑姑睡在谁的房间。 可就算她跟五叔睡一个房间,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介意这种事情! 望着窗外的阳光,恍若隔世。 这半年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考验我的心理素质。 还好,从小跟着彩姐摆摊混日子,有钟冶那样的地痞相伴,我还不算是玻璃心。 若非如此,可能早就向现实妥协了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了。 奕欣姑姑走了进来。 “丫头,醒了?”她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奕欣姑姑,之前五叔说你有事要离开几天”我不解地问她。 她微微一笑,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他们走了,我不放心你,就提前赶回来了。” 我心里一涩,“五叔和非烟姑姑一起回国了?” “嗯。今天清晨的飞机,他们是等我回来之后才走的。” 我垂下眼帘,只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走得这么仓促,竟然没有道别。 看来,我在他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呼! 走了也好,终于可以不用面对他们两个,也不用再愧疚自责。 奕欣姑姑忽然拉起我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丫头,有时候,无情才是最痴情。” 我懵然望着她,没有细问这是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我,这句话应该跟她弟弟有关。 可我不想再为他费神了。 从此后,自己的路,自己走! 身体才好一些,我就开始复习相关资料。 语言考试对我来说有点难度,却也不至于毫无胜算。 一周时间,日夜赶工恶补,加上原来那点基础,竟让我侥幸过关。 接下来,就是入学考试。 这就不得不夸一夸凌自横了。 他帮我补习的并不是国内高考的应试内容,而是结合他的学习经验,侧重于国外大学的入学考试范围。 不过,到底学习时间短,除了化学成绩是满分,其他科目都刚刚合格。 也正是因为化学成绩冒尖,而我求学的又是化学专业,这才顺利进入了蒙彼利埃高等化学学院读书。 我常想,可能是彩姐在天有灵,保佑我得偿所愿。 入学后,我恍然理解一个人为什么要读书。 单是学校那种求学氛围,便能潜移默化地提升一个人的修养。 以前,在西郊棚户区,常常有人会说,女孩子要那么高的学历做什么?还不都是嫁人c生娃。 事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读书都可以长见识。 男孩子可能更加倾向于为了拥有一份好工作c更容易出人头地,女孩读书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只有知道得多了,开阔了眼界,才不会被禁锢在一个小世界里个小舞台上。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nsel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lpiaz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别来无恙 三年后。 法国,伊夫林省,isipca香水学院。 这一届的调香师专业只招收了六名学生,我是其中之一。 其他五人,都是欧洲人。 黄皮肤的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入学成绩是最好的。 想要进入这所学院深造,首先必须是化学专业毕业,其次是嗅商一定要高。 而我在蒙彼利埃化学学院的毕业成绩是全a,且嗅商评分高达198分。 凭借别人无法企及的优势,这所从来只招收欧洲人的贵族学院,破格录取了我。 为此,凌伯年特意赶来参加我的入学典礼。 稍感意外的是,凌自横竟然一同前来。 三年没见,他们都变了。 凌伯年脸上多了些皱纹,也有了白头发。 而凌自横,虽然还梳着小背头,却摘掉了眼镜,连衣着风格也时尚了许多。 “初玖,你总算为凌家争了些荣誉。”整个重逢过程,凌伯年只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莞尔一笑,没有言语。 入学典礼结束后他就回国了,——借此机会结识了数位化妆品界大佬,于他而言绝对是满载而归。 凌自横则留了下来,他两天后要去巴黎参加一个活动。 当晚,我们到中餐馆吃饭。 “大哥,你比三年前更帅了。”我由衷地夸赞。 男人拥有儒雅气质,本就不多见。 他是既帅气又儒雅,给人很高贵的感觉。 “我其实没什么变化,倒是你,跟三年前判若两人。”语速不疾不徐,目光落在我脸上,不闪不躲。 这个样子跟以前迥然不同。 当年他给我辅导功课的时候,很少直视我,更别提对视了。 想来,这几年他在商场上经过了不少磨练,增进了阅历,平添了勇气。 “大哥,我也还是我!”说完,我伸出食指,隔着桌子轻戳他的额头。 他一愣,转而抿嘴微笑,一如当年。 我也跟着笑起来,为自己又找回了顽劣。 “初玖,你长高了。”他顿了顿,似乎略有踟蹰,“也,漂亮了。” “是么?”我挑眉眯眼,满脸质疑,“高是高了,可是真的漂亮了么?” 他狠狠点头,“真的。以前你就很好看,现在更好看了” 我豪迈地端起果汁,“那好吧,为了我哥的诚实,我们干杯!” ——骨子里的不羁,在亲近的人面前是改不掉的。 可是他却认认真真地跟我碰杯,“也为了初玖的蜕变,干杯!” 蜕变? 我怔了一霎,喝下一大口果汁。 “初玖,来这里之前我跟父亲去蒙彼利埃看望了奕欣姑姑。”凌自横好像才想起来这件事。 “我和姑姑分开快半个月了,她现在好吗?”我热切地追问。 三年没有离开蒙彼利埃,奕欣姑姑悉心照顾了我三年,其体贴程度完全不亚于彩姐。 我对她的感情,介乎母亲和姐姐之间,很多时候更像是朋友。 虽说有经常通电话,可到底不住在一起了,难免想念。 凌自横给我夹了块鱼肉,“你们两个啊,真是互相惦记!临别的时候,她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到你住的公寓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我吸了下鼻子,“她啊,就是爱为我操心!都三十多岁了,还不晓得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凌自横点头附和,“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奕欣姑姑谈过恋爱。” “可能是有心结吧!”我随口猜测。 边吃边聊,两个小时工夫,把我们共同认识的所有人都说了个遍。 凌自横告诉我,凌思昂毕业后也进了凌氏,现在负责拓展与体育相关的各类项目。 而凌语橙,因为连续挂科,生生拖了一年,今年才毕业。 凌伯年本打算让她到凌氏旗下的化妆品公司去工作,她却嫌累,死活都不肯去。 傅清雅这两年身体始终不太好,不知道听谁说的吃斋念佛能化解业障,一年倒有半年都住在寺院。 至于傅湛,自从那年除夕被连夜赶走,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无音讯。 凌自横曾有意无意地从他母亲口中打探消息,似乎傅清雅也不知她弟弟去了何处。 说到最后,又提起了吾竞尧和陆非烟。 “他们两个订婚好几年了,就是不着急结婚。双方家长整天催促,偏偏他们跟没事人儿似的!这两年他们基本都在国外待着,连家族聚会都没有参加,想必是事业心太重了。” 我淡然笑笑,没有往下接话。 饭后,凌自横随我回了公寓。 为了节省开支,我租了这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房子。 他还真就按照奕欣姑姑嘱托的,把水电门窗等细微之处都检查个遍。 弄完这些,时间已经不早了。 “哥,要么你就在我这儿凑合一宿吧?”我提议道。 他有点迟疑,“我看还是去酒店开个房间吧!得住两晚呢,总不能一直叨扰你休息。” “叨扰什么啊?你睡觉打呼么?”我戳了他一下。 “当然不!”立即否认。 “那你不喜欢睡沙发?”再戳。 他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一个大男人,有个地方睡就成。” “既然如此,就在这儿住吧!住酒店死贵的,省下那份钱,请我吃大餐!”说罢,回卧室去抱枕头被子。 我都把沙发铺好了,他还有些犹豫,“初玖,我在这儿住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哥,其实我是想让你陪陪我。”干脆说实话,毫不掩饰内心感受,“一个人住,多少有点不踏实。” 他听了,忽然抬手,胳膊在半空中僵了一下,随后轻拍我的肩,“好,我这两天都住这儿。” “这就对了嘛!”我弯腰捶了下枕头,“喏,把我的枕头给你用,超舒服的哟!” “那你枕什么啊?”他拧眉问道,仿佛是个很重大的问题。 我故作神秘地忽闪长睫,“我有个超大号的抱枕,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就不借你用了。” 说完,哼哼呀呀去洗漱。 他像木头桩子似的怔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是白天太累了,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心知有人作伴,所以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早上是被饭香给勾搭醒的。 蓬着头发c趿拉着拖鞋来到厨房,但见凌自横已经把早餐摆在了桌上。 “我的天啊!哥,你竟然还会做饭,要不要这么完美啊?”语气是夸张了点,但,我确实没想到这个富家子还会下厨。 “来,尝尝我的手艺。”向来无止境谦逊的人,此刻倒是很有自信。 我尝了一口肉粥,味道真是没得说。 难得他竟能因地制宜,利用冰箱里仅有的食材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见我吃得津津有味,男人低头抿嘴,又腼腆起来。 白天,我去上课,让他自己在附近逛逛。 放学回到家,刚一开门,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像个不折不扣的居家男,扎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着。 冰箱里填满了各种新鲜的中餐食材,光是看着都让人满足。 晚饭过后,我揉着胃腹满屋子转。 凌自横在沙发上坐着,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初玖,我有个提议。”他忽然说道。 我脚步未停,“什么提议?说来听听。” 他润了润唇,“后天是周末,你跟我一起去巴黎参加活动吧!” 我止住脚步,侧头想了下,“我没有邀请函,可以吗?” “当然!”稍事停顿,他垂下眼帘,降低声线,“活动规定可以携家眷出席” “家眷诶,又不是家属,我跟去不合规定吧?”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两个词是有区别的。 他嗫嚅着开口,“那个,或者,就说你是我女朋友,他们又不会去调查。” 我踱着步子,到他身边坐下,“这倒是个办法。” “关键是你想不想去。”他向后靠着身子,拄腮看着我。 “当然想!”长见识的事儿,谁不想去? “那就这么定了!”口吻轻快,似乎蛮开心的。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qn2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el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无法抵挡的劫 只一眼,就感觉整个人掉进了他的深瞳之中。 三年不曾相见,却毫无陌生感。 这深邃的眼神,还是我无法抵挡的劫 见我傻愣着不回话,凌自横出言解围,“竞尧叔叔,非烟姑姑,快请坐!” 二人双双落座,女子紧挨着我。 银白色的改良汉服穿在她身上,那份优雅和柔美,无人能及。 “初玖,一别三年,你越来越漂亮了。”她的声音依旧醉人耳蜗。 我垂眸莞尔,“非烟姑姑取笑我呢!” “真的是更漂亮了。听欣姐说,你现在就读于isipca,那可是欧洲最好的香水学校呢!”她继续夸赞。 我继续浅笑,不再出声回应。 左侧面颊火烧火燎,是目光灼烧所致。 他在看我,感觉得到。 可是她在这里,我不可能回眸对视。 罢了,躲吧! 打定主意,起身,“五叔c非烟姑姑,我们先失陪了。” 然后,拉起凌自横,挽着他的手臂向门外走去。 一头雾水的男人没有迟疑,跟那对未婚夫妇点头致意,随我出门。 走廊里,我止住了脚步。 凌自横站在我身前,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忽然觉得心好累,身子一倾,头顶抵在他的胸口,也不管头发会不会凌乱。 他似乎僵了一下,旋即,举起一只手,搭在我的背上。 “要么,我们走吧?”他轻声问我。 走,我也想走。 可要是被凌伯年知道凌自横缺席活动,势必会勃然大怒。 而凌自横是不会让我独自离开的。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忍忍就过去了。 总要面对。 必须面对! “初玖?你还好吗?”凌自横的声音愈发地焦急。 我抬头望着他,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休息室里有点憋闷,刚刚觉得喘不过气,现在好了。” 他帮我拨了拨乱发,语气中有浓浓的怜惜和歉意,“不该让你来的。” 这让我心头一暖。 “哪儿有那么多不该!”轻戳他的额头,我煞有介事地撇撇嘴,“本姑娘可是打着凌家大少爷女朋友的旗号参加此次活动。如果我不来,别人会想:哟,凌自横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没有女朋友,难不成他是gay?” “哎,你!”他举起手来,想做点什么惩罚动作,最终还是垂手放弃,“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丫头啊!” 我做了个鬼脸,拖着他往活动现场走去,“来嘛,我们积极点,尽量多认识几个人,好帮你拓展业务。” “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满口的无奈,满眼的宠溺。 有这么个人可以随便欺负,确是份不小的福气。 想必这世上只有血缘亲情才可如此吧,譬如凌思昂对凌语橙,亦是这般的兄妹情深。 到了活动现场,我才知道这是法国时尚界举办的内部推介会。 出席者是各大区引领时尚的企业代表以及家眷。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上流人士,远非凌家大宅聚会所邀请的那些人所能企及。 而活动的内场布置更是宫殿级的,比国内某莎时尚晚宴要豪奢百倍。 此次活动没有安排媒体参加,因为出席者的实力都摆在那儿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方面鼓吹宣传。 绝对是低调的奢华! 跟在凌自横身边,我全程保持微笑。 ——所有人都那么绅士和淑女,我要是随性而为,无异于拆凌氏的台。 一个小时下来,脸部僵痛,想杀人! 早知是这么无趣的活动,打死也不来。 煎熬之下,趁凌自横跟人谈合作的时候,我借口出去透气,逃出了活动现场。 出了大厅,我没有下楼,而是循着步梯往楼上走去。 ——难得来一次,总要四处瞧瞧才好。 楼上是音乐茶座,呈半露天设计,遍布绿植和书架,妥妥的文艺范儿。 我找了个相对僻静的长椅坐下,点了一杯奶茶,惬意地感受着秋日黄昏的暖阳。 高跟鞋穿得脚痛,瞄瞄附近没人,索性脱掉鞋子。 呼——,真舒坦! 随手从旁边书架上拿了本书,伏在小桌上撒目翻看。 然,只看了两行字,余光之内,人影一闪。 转头看去,是那张曾经努力去忘却的脸。 “为什么对外宣称你是自横的女朋友?”张口便是质问,夹杂着不屑掩饰的怒气。 我轻咳一声,目光闪躲,“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俯过身来,咬着后槽牙,“丫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两件事!” 逼仄的空间让人发慌,我抬手遮在眼前,试图挡住灼人的目光,“五叔,他是我哥” “你哥也是男人!”不容置喙的口吻,带着凌驾一切的霸气。 我瞬间有些恼火。 把手放下,直视着他,狠狠地喘了口气,“吾先生,你不介意伦理道德,不代表别人也会不顾伦常!麻烦你,把心思用在你身边那个女人身上,早点结婚生子不好吗?” 他扭头看了一眼别处,回过脸来依然煞气不褪,“难道你感觉不出自横看你的目光有多么深情吗?” “哥哥看妹妹,深情又怎么了?”非得怒目而视才算正常吗?有病! “那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怒气冲冲地纠正。 这种人真是执拗到不可理喻! 懒得理他! 我气哼哼地推开他,双脚在地上划拉着找鞋子。 还没穿上,身体就被他压在了软椅上。 “吾竞尧,你疯了是不是?”虽然周遭没有人,我还是压低嗓音诘问。 他喘着粗气,眼白微红,“没错,我就是疯了!” “放开我!不然我可要喊了啊!”就不信他不受威胁。 可是,他真的就不在意这个,“你大可以叫人来围观,看看我吾竞尧是怎么惩罚不守规矩的小妻子的!” “什么?小妻子?”我反唇相讥,“正主儿不是在楼下么?我看是小老婆还差不多吧?” 他忽然笑了,眼睛里盛了什么东西,“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 我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跳进去还顺带往身上划拉划拉土。 不行,真的不能再跟他纠缠了,会沦陷在那双眸子里。 “再不放手我真的喊了啊!到时候非烟姑姑看见你这个德性,还不得唔” 温润的薄唇覆在我的嘴巴上,吻去了所有的声音。 起初,理智教我反抗。 推搡不开,只得用力捶打。 但双手很快被抓住,被迫与他十指相扣,动弹不得。 这吻像春天黄昏的水边,带着浓浓的暖意和湿气,浸染着我的身体。 躲闪不开,推拂不去! 蓦地,他挪开嘴唇,轻喃一句,“小野马,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这话似一记重锤,砸进了我的心扉。 疼,却夯实了某个桩基。 尚未缓过神儿来,双唇又被擒住了。 我不再挣扎,但也没有迎合,就那么静静地被亲吻,在温柔的吻啄中游离 热吻结束的时候,我有些昏沉,缺氧的缘故。 躺在软椅上,微阖双眸,从眼缝里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坐了起来,把我的双脚搬到他怀里,修长的手指揉压着每一根脚趾头。 很舒服,疼痛缓解了不少。 我收起了想要踢他的心思,任由他捏揉。 “长姐只说你长高了,漂亮了,但没说你的变化这么大”最后几个字隐入了若有似无的叹息之中。 “奕欣姑姑那么细心地照顾我,不长高对得住她么?”我不讲理地噎了一句。 话音才落,脚底传来胀痛。 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疼得直皱鼻子,我就是不肯示弱。 “小野马,你不能跟自横走得太近!”他一边揉脚一边正色说道。 我在嘴上没有反驳,心说,都三年没见面了,哪有走得近啊!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x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别怪我不客气 车子终于停在了公寓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闷声说完,我顾自下车。 走了两步,身后车门有响动。 回头瞥了一眼,吾竞尧已经跟了上来。 我止住脚步,垂眸望着鞋尖,“五叔,快点回去吧,非烟姑姑一定很担心你。” 他站在我面前,距离近得能够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带路,我要上去看看。” 影视剧中,这个时候男人通常都会说:“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他可倒好,直接让我带路。 “屋子太小,不方便”我嗫嚅着婉拒。 “你希望我挨家挨户摁门铃查找是吗?”不加商量,除了强横,还是强横。 我鼻息粗重喘了几次,抬起头,盯着他的薄唇,“你怎么这么喜欢强人所难呢?” “因为在乎,所以如此。”目光落在我的头顶,他冷冷地回了八个字。 就这个态度,更不可能让他进门! 倔强劲儿上来,我抬脚就走。 ——愿意摁门铃还是挨家挨户敲门,都是你自己的事儿,我躲远点总行了吧? 可是,只走出去几米远,腰部又揽上一只结实的手臂。 简直就是无赖! “放开我”火儿都发不起来了,欲哭无泪的感觉。 “天快黑了,你去哪儿?还想被流氓围起来调戏吗?”口吻似乎没那么硬了。 我无力地垂头,一下下戳着他的手背,“五叔,求求你,回去陪非烟姑姑吧” 他没理睬,拎着我就往车边走。 “你干嘛?”我赶忙发问,不安的感觉汹涌袭来。 “去酒店。”他脚步不停。 我心里一紧,“去酒店干嘛?” “开房!” “不,我不去”声音有点抖,是真抖。 他停下来,低头睨着我,“你不带我回家,不就是怕我要你么?既然想要你,那就没必要非得去你的住处。包一间总统套房,不是更有情调么?毕竟是你的第一次,我要隆重攫取!” 隆重攫取? 这是什么腔调! 见我发愣,他继续拎着我走到车旁,打开了车门。 “不——,”双手死死扒着门边,我急吼吼地哀求,“五叔,求求你,咱们不去酒店,不去行不行?求求你了” 他没有跟我较劲,反而似笑非笑地问我,“那你可愿意带我回家?” 我怔了一下,苦起脸色,仰头看着他,“你你要跟我上楼,原本没什么非分之想是吧?” 他拧眉回望,“你心中的我,是不是只知道之欢?” “不,不是的”我摇头摆手,强烈否定。 “还记得三年前那两个要求么?”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嗯嗯嗯!”我猛烈点头,晃得发晕。 他继续提示,“你想一想,为了让你答应第二个要求,我做了什么保证?” 我吞了口空气,“你说,如果我答应那两个要求,你保证,等我二十岁之后再c再” “乖,记性不错!”顿了顿,“再想想,你答应之后,我又说了什么?” “你说,我不可以惹你。一旦被惹怒,你不保证自己能否遵守约定”声音越来越小,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当时还以为别呛着他说话就行了,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竟然还得顺着他的意愿去做事。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现在还想不想带我回家?” 我支吾着,放开车门,“那,既然你能坚守承诺,就c就随我上楼坐会儿吧!” 本以为答应之后便能获得自由,结果,他一弯腰,把我抱了起来。 接着,随便勾一勾脚,关上了车门。 “我自己能走”悠荡在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会想起许多往事,很不自在。 讨厌的是,他不仅不放我,还出言讥诮,“怎么走?脱了鞋子光脚走吗?” 嘁!既然你不怕累,那就抱着吧! 我不再坚持自己走,悠哉窝在臂弯里指路。 进了家门,吾竞尧把我放到沙发上。 然后,他袖着双手到处走到处看。 转了一圈,在我身边坐下,脱掉我的高跟鞋,继续揉捏双脚。 “房子太小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沉下脸色,“还有,你必须解释一下,卫生间怎么会有一只剃须膏?” 我不假思索地作答,“是我哥的,他忘了带走。” “自横?”挑眉,略有不快。 “嗯。” 他停止揉压,神色愈发清冷,“你竟然让他留宿在这里!这么小的房间,怎么住?” “我住卧室,他睡沙发啊!”事实如此,不必掩饰。 “住了多久?”声音紧跟着寒魅无比。 我脱口而出,“两天。” 他眯起寒眸,“是两天两夜对吗?”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 没料到,他立刻无比震怒! 旋即,毫无预兆地起身,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看样子你已经把那两个要求忘得一干二净!”咬牙切齿,仿似怒火中烧。 我惶然望着他的脸,有点不知所措,“五叔,你干嘛又生气啊?” “为什么留他过夜?”粗重的呼吸喷薄而出。 “因为c因为我想找个人做伴儿!而他是我哥,不会害我”其他理由都是借口,不如就说实话吧! 他侧头盯着我,眼瞳里有东西闪过,“一个人睡,害怕?” 我吸了下鼻子,“嗯。” 原以为诚实以待就可以相安无事,没料到,说真话也有副作用。 他放开我,开始脱衣服。 我惶恐地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忍不住颤声指责,“骗子,你不是说没有非分之想吗?我又没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没理我,很快便不着片缕。 惊慌使然,我竟傻乎乎地望着他,忘了逃跑。 “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嗯?小色魔!”他叉着腰,倨傲地问道。 瞬间被提醒,我赶紧捂上了眼睛。 “傻妞儿!”他贼兮兮地嗔了一句。 随后,便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透过指缝看去,发现他进了卫生间。 俄而,淋浴声响起,夹杂着悠闲的口哨声。 我懵住了,——这男人究竟想干嘛? 是要洗干净之后再办事吗? 果真有洁癖! 不行,我得趁机逃走! 这么想着,光着脚丫直奔门口,准备抓一双平底鞋就冲出去。 跑到半路,卫生间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再说一次,别惹我!” 我没停下,刚到门口,又听见他在说,“如果你敢逃,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妈妈葬在哪儿!” 于我而言,这绝对是致命的威胁! 凌自横曾经说过,是吾竞尧一手操办了彩姐的后事。 换言之,只有他知道彩姐的墓地在哪儿。 三年前我不敢去见彩姐,但,不代表我不想见她,更不代表我永远不去见她。 在门口站了能有五分钟,最后,我又回到了沙发上。 一刻钟之后,吾竞尧从卫生间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我的浴袍。 因为不合身,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去洗澡,我在床上等你。”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趿拉着我的小拖鞋,往卧室走去。 “言而无信!骗子!”我对着高大的背影怒吼,真恨不得上去揪他的头发。 他现在留的是上梳u发型,洗过之后,上面长发部分垂下来,遮住半边眼睛,加上发丝略微带卷,痞子味儿十足。 “快点洗澡——”停在卧室门口,他回头看着我,“半小时,不能再多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气得无言以对! 这才是他的嘴脸吧! 以前那个沉稳体贴的样子都是假的,擅于强人所难才是他的本性! “你是要站够半小时,然后被我狠狠惩罚是吗?”人已经进了卧室,声音像鬼魅一样飘出来。 我尖叫一声,走向卫生间。 回应我的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关好门,打开花洒,我坐在马桶盖上想对策。 脑子里连个弯儿都没拐完呢,男人在外面“嘭嘭”敲门。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ptsxnh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yf35ev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用不着你操心 吾竞尧忽然坐了起来,吓得我赶紧后退。 “很想摆脱我是吗?”语气生硬,里面蕴藏了怒意。 我偷睨他一眼,点点头。 “为什么?觉得我达不到你心目中的伴侣标准?”声线寒魅,像法官在盘问嫌犯。 “不是,你很好,真的很好”我嗫嚅着,心想,岂止是很好啊,这么优秀的男人真是很难遇到。 他微微眯眸,“过来!” 我摇头,“五叔,我不想做小三!” “三年前我就说过,你是唯一!”声音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唯一的小三?”我扁嘴问道。 ——就算加了个前缀,那不还是小三么? “你这该死的”话没说完,他从床上一跃而下。 我惊得像兔子一样夺门奔逃。 刚到客厅,就被拦腰拎起。 ——搞不懂,为什么他每次抓我都要用这个姿势。 难道就因为我的腰太细么? “吾竞尧,你一个大男人,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情急之下,我大声嚷嚷。 “啪!”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下。 很痛。 “你,你还打人!”我挥舞着双手,歇斯底里狂叫,“姑奶奶长这么大,没人敢动我一根毫毛!动不动就被你掐脸拍屁股的,还想怎样!” 气氛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他竟然笑了。 是那种欢快的爆笑,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扭头看过去,不禁一愣,——那张帅气的脸竟然都笑红了! 这是什么画风! “吾竞尧,你是变态吗?是变态吗?”倒控导致脑袋发懵,我不管不顾地质问。 笑声戛然而止,又是“啪”地一巴掌。 疼痛令我清醒了一些,明白自己身处劣势,逞强不会有好果子吃。 “五叔,头好晕,快点放开我”“虚弱”地闭上双眼,满脸痛楚,装可怜博同情,希望管用。 他没作声,拎着我脚步频动。 蓦地,腰上的大手撤走了,与此同时,耳边听到了风声。 紧接着,我的身子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床上。 幸好床垫不太硬,否则定会被摔散架子。 睁开眼睛,却望见了特写的帅脸,据我只有三厘米。 脑袋忽然间有点短路,一下子蹦出陆非烟在球场跟我说过的话。 “五叔,是不是得到了我的身体,游戏就可以结束了?”下意识问了出来。 他微微一愣,蹙起浓眉,“什么游戏?” “俘获少女芳心的游戏。”既然提起,那么就不必藏着掖着,一股脑儿说出来,倒要看他作何解释。 但见他的眸子瞬间黯淡,“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玩游戏?” 我不置可否地努了下嘴唇,“有钱人把所有能玩的游戏都玩遍了,无聊之下,想要玩人,也未必不” 话没说完,嘴巴被堵住。 轻微挣扎之后,我依旧没出息地沦陷。 虽然无力反抗,可是为了保卫尊严,也没有迎合他的热情侵袭。 天知道,就算不配合,我已经陶陶然。 若是主动过招,还不得像初吻那次似的直接晕过去啊! 游走在窒息的边缘,他离开了我的唇,两张脸近得几乎贴在一起。 他用一只手撑着身体,另外一只手捏住我的下颌,大拇指肚在我的唇肉上徘徊着。 “你是不是以为,我放不下你,就是因为没有真正得到你?嗯?”糯糯的声线,厮缠着尚未褪去的热力,扑在我的耳鼓上。 我被蛊惑般望着他的黑瞳,“难道不是么?” 动嘴唇的时候,口水沾湿了他的指头,令他僵了一下。 嗅到了危险气息,我赶紧扭头望着侧方,摆脱了修长的手指。 “丫头,你敢不敢赌一赌,一旦得到了你,我会更加放不下你,会把你锁在身边,会日日夜夜要你,会把你吃进肚子里”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像在自语。 “五叔”这一声唤,是哀求,也是示弱。 我的心脏已经被撩得狂跳不歇,脸颊更是被他呼出的热气给氤氲得发烫,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小野马,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心”他喃声反问,字字入我心湖。 硕大的涟漪一层层荡起,只觉得浑身都跟着发抖。 润了下嘴唇,我直视着他,“五叔,如果,如果你实在想要,那么,给你便是。不过,你要答应我,之后我们再也不要有瓜葛。” 他嗤笑着摇头,面带不屑,“丫头,你觉得发生过关系的两个男女,可能撇得清关系么?” “所以,你要对得起非烟姑姑。”由他的话,我直接得出了结论。 言下之意,你跟她也撇不清关系,更要对得起她。 明知会惹怒他,还是要说。 陆非烟那么优秀,他不可以失去她。 也只有那么优秀的陆非烟,才配得上这么优秀的吾竞尧。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并未像我预料的那样暴跳如雷,而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跟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确实,我没那个资格。”这句话出口,心里有什么东西扎扎地疼。 他直起了身子,斜睨着我,“我还记得,你答应过你妈妈,二十岁之后才会找个爱你的男人在一起。如果我现在做了你的男人,你就违背了对她的承诺,这势必会成为你恨我的一个理由。” “只要能尽快跟你摆脱干系,我不会恨你。”阖上眼眸,我的心冷冷的,还沉浸扎痛的煎熬里。 “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他抓住了我的右手,跟他十指相扣,“我会用剩下的一年时间让你爱上我。然后,在你二十岁的时候,正式成为你的男人!” 我可能会忘了他说过的这些话,可能会忘了他说话时的样子,但,我敢说,这辈子都忘不了两只手厮缠在一起的感觉。 每每想到这个感觉,便会想起他这些话,想起他说话的时候,黑瞳中有狠厉,也有深情。 “一年时间,你确定我能爱上你吗?我能爱上有未婚妻的你吗?”心里不痛了,有隐隐的怨。 他轻扯唇角,闷哼一声,“拭目以待吧!” 随即,躺在我身边,拥我入怀。 “你该回去了,非烟姑姑一定在等你。”我故意提起她,意在触怒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然后,熄灭他的征服之火。 但是我忘了,这个男人就像我肚子里的虫儿,深谙我的每个想法。 “别妄想激怒我,然后对你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三年我都等了,一年又算得了什么!”说完,手臂困得更紧。 ——以往不止一次想要那么做,现在又这么说,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难不成过去那一幕幕桩桩件件都是故意吓唬我的吗? 他有那么无聊吗? 还是,此时的表态,不过是为了彰显他能够驾驭别的男人所无法逾越的关卡。 不懂! 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大手抚在我的额头,温柔得跟整个晚上都判若两人。 “你什么时候走?”这事儿必须落实了,否则我怎能安心入睡。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不走了。” 我想了想,“好吧!天这么晚了,开车也不安全。你最好给非烟姑姑打个电话,告诉她明天一早再赶过去,免得她担心。” “凌初玖,你能闭嘴睡觉吗?”很不满意,才偃息下来的怒火又要喷腾而出。 “可是” 他扬着嗓音打断了我的话,“我心里有数——” 好,你心里有数,那就行! 别怪我没提醒你! 哼,再贤良淑德的女人若是吃了醋,闹起来都够男人受的。 懒得管你!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休息。 安静下来,他身上的气味又像安眠药一样发挥了效应。 很快,我就美美地跟周公约会去了。 这可能是我离开奕欣姑姑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比凌自横在这儿住的那两天睡得都香甜。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n9abp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一q6nz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想歪了 他的指间绕了一绺我的长发,送到唇边亲了亲,“小野马,我们同居吧!” 这句话不啻惊雷,炸得我目瞪口呆。 他倏然凑近我的脸,眉眼带笑,宛如初见时的样子,“这个提议令你欣喜得不知所措,是不是?” 我终于缓过神儿来,掌心抵住他的唇,“吾竞尧,你能说话算话吗?昨晚还说会信守承诺,今天又故态复萌!” 他努嘴亲亲我的掌心,啧啧有声,“丫头,你想歪了吧?同居这个词有好几种解释,我指的是同住一处,而非你想的那种” “那也不行!”和他住一起,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分别! 见我态度坚定,他眯起眸子扯扯唇角,“看样子,你是真的不想跟初彩女士见面了” “吾竞尧!”我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威胁我?” “说实话,不能!”他平躺回去,揉着我枕过的那只手臂。 我卯足力气,狠狠地蹬了一下他的胳膊,“麻死你算了!” 他强抑痛苦的神色,“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就那么喜欢守寡吗?” “我又不是你的妻子,即便是守寡,也轮不到我!”我气哼哼地回敬一句。 他忽然正色以对,嗓音深情得不像样子,“在我心目中,你早就是我的小妻子了!” 我不屑还嘴。 对这种无赖加耍横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 转身想要下床,屁股还没离开床面,人又被揽入宽厚的怀中。 动作有些强横,带着隐隐的火气。 “丫头,我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似警告,似承诺,总之不由分说。 眼瞧着不能硬碰硬,我只能试试用软的,“五叔,别闹了!你要是不回去,让非烟姑姑怎么想?” 又触犯禁忌,他却没有怒言相斥,只是沉下了脸色,放开我,起身下床。 “半小时后出来吃早餐。”说罢,趿拉着我的小拖鞋晃出卧室。 他身上还穿着我的浴袍,露出一大截光腿,又直又匀称,行进中晃得我眼花缭乱。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我悄悄关好卧室门,给凌自横打了个电话。 “哥,你现在是什么状态?”试探着询问,陪着小心。 “我跟非烟姑姑连夜坐飞机回国了,刚到晖城。”似乎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什么,直接交代清楚。 这么一来,反而让我觉得很内疚,“对不起啊哥,昨天不辞而别,让你担心了。” “没什么,竞尧叔叔打电话知会过我。”语气有点冷。 ——没准儿是我多心了,他本来就不是个热情洋溢的人。 我无暇他顾,支吾着追问,“内个,哥,非烟姑姑,她没事吧?” “你放心,非烟姑姑待人宽容。”他稍事停顿,语气暖了点,“只是,过于宽容,往往容易被伤害。” 此话说得巧妙,却令人语塞。 收了线,我坐在床上发呆。 隐隐约约听到吾竞尧在跟人讲电话,似乎用的法语,不甚清楚。 没多久,他走进来,单手拎着我的腰,直奔餐厅。 我没挣扎,——只要是我不想动而他又不想废话的时候,这是特定的解决方法。 简单粗暴有效。 桌上摆着我喜欢的中餐,食材应该都是凌自横采购回来的那些。 美食又一次让我扫去头顶的阴云,心情变好了许多。 上午,吾竞尧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快到中午才回来。 午饭后,他带我出了门。 目的地只有几分钟车程。 跟奕欣姑姑住的地方很像,也是直接从地下车库乘电梯抵达楼上。 不过,这里是十九层。 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吾竞尧摁了密码开了锁。 本不想跟进去,结果还是被拎着细腰进了门。 房子的大小和格局都跟奕欣姑姑的住处很相似,连装修风格都是地中海式,满目的熟悉感。 半拥着我踱了一圈,吾竞尧跟我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小野马,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同居之所了。”双手搭着沙发靠背,少有的慵懒样儿。 “可是我有住处,付了半年租金呢!”那些钱都是假期打零工攒的,容易么我! 他努唇四顾,“半年租金,只当是租的这栋房子不就结了!这里跟长姐的住所十分相似,住着有亲切感,难道不比你那间蜗牛壳来得舒服?” 一下戳到人家心坎儿上,——确实很想念奕欣姑姑的家。 “那,这房子是谁的?”我有些动摇了。 他伸手挽住我的后颈,把我往怀里揽,“以前是谁的不重要,现在是我们的了。” “等一下!”我推着他的胸口,“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租的这里,而是把它买了下来?” “当然!我们怎么可以在别人的房子里同居!”环视周遭,露出满意的神情,“他们的办事效率还不错,地点c楼层c大小c格局乃至装修风格,都甚合我意。也算是这房子跟我们有缘吧!” 我忽然警觉地盯着他的深眸,“五叔,你该不会是想金屋藏娇吧?打死我也不要做笼中鸟!” 他又笑了,像窗外的阳光,暖暖的,人畜无害的模样,“丫头,你太小看我对你的爱了!” 这话太富深意,我不懂。 可我知道,他是用了心的。 “那好吧,我就暂时借住在这里。”恭敬不如从命,反正是拗不过他的。 “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门锁密码是三个95,暂时先用着,等你想到了喜欢的数字再换。” 听到‘95’,我又想起了他说过的“缘分天定”,不禁微微发怔。 “想什么呢?”喃声又起。 我摇摇头,刻意打岔,“内什么,我们怎么睡” 这话问出口,就感觉到有歧义。 没等纠正,被他逮了个正着。 “怎么睡?”挑着一条浓眉,似笑非笑地瞄着我,“当然以你舒服为主!” 就算我未经人事,也懂其中的暧昧所在。 “我指的是房间分配!”一巴掌拍掉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力道不小,以示惩戒。 他即刻收起顽劣,“向阳那两间卧室,一人一间。大的归你,小的归我。” “真的?”我瞪大眸子,有点小惊喜。 “分开睡,才能保证不要你。我忍得了几个晚上,忍不了每次性起!”真是不要太直白! 我轻咳一声,起身,假装四处打量,避开他的脉脉深情。 讲真,这房子实在是太合心意了。 别说白住不收钱,就算再让我缴一份房租,咬咬牙我也能办到。 下午,我收拾了公寓那边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 晚上,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不禁舒服地“啧啧”叹息。 将来学成回国,等找了工作攒了钱,一定要给自己买栋房子,然后也装修成这个样子。 呼,唯一遗憾的是,彩姐没办法住进那么好的家了 正胡思乱想睡不着,房门“笃笃”响起。 “小野马,我们能聊聊吗?”似乎蛮小心地问询。 想拒绝,又觉得这么对房东不是太好,便开门让他进了房间。 结果,这男人竟问都不问,直接甩了拖鞋躺在床上。 “过来!”他拍拍身侧的被子。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过去躺下,“有什么话就说吧!” 冷不防在我脑门儿上亲了一下,“其实没什么想说的,睡前不抱抱你,难受!” 要不要这么肉麻! “五叔,你留在这儿,工作怎么办?”很好奇这件事。 谁知他不答反问,“老板娘,你这是在担心自家产业无人打理吗?” 又上来不正经的劲儿了! 我侧身窝在温暖的怀抱里,阖上眸子酝酿睡意,不想再跟他说一个字。 气氛安静下来,大手抚上我的背,温柔地轻拂着。 没多久就被哄睡了。 夜里憋醒了,起身想去厕所。 因了有月光洒进来,就没有开灯。 刚拉开卧室门,不期然听见了说话声。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9ayn+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j2v0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心里住着一个男人 幽暗的灯光下,吾竞尧身裹白色睡袍,袖着双臂,倚墙斜靠。 遮眼的卷发,发忡的神情,垂眸沉思,薄唇紧抿。 第一次在他身上读出了沧桑感。 回过神来,我走了过去。 “五叔,你还好吗?”轻声问他。 一抹笑容挂在帅气的脸上,却不达眼底,“当然。有小野马陪伴,怎么会不好。” “那就快点去睡吧。”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送他回房。 走到一半,他停了下来。 “丫头,亲亲我吧!”很认真的口吻,没有分毫的戏谑成分。 “为什么?”我拧眉问道。 他又笑了,可这笑容里有落寞,“不为什么,有点冷” 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仿佛在向我求助。 是这样的吗? 他——,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会有无助的时候吗? “没事了,走吧,送你回去睡觉。”见我发愣,他便搭着我的肩,拐向我的卧室。 在房门口,他止住脚步,“喏,进去躺好,盖上被子。” 我机械地往前挪了两步,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揪扯着,微痛。 倏然回头,却见他还站在那儿。 脑子里空白了两秒钟,恢复思考后,我不管不顾地冲向他。 借着惯力跃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攀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他发愣的当口,我的湿润唇肉印上了他的唇。 温凉的薄唇最初有些颤抖,但瞬间就被我的攻势给引燃。 有点意外,他没有反守为攻,而是任由我像个掠夺者,肆意霸占他的唇。 我所有的接吻技巧都来自于他的几次身教,透着笨拙。 但他一点都不嫌弃,嗓间低叹着,浑身激荡着浓浓的蜜意。 缺氧让人无力,可我舍不得松口。 体贴如他,双手揽住我的细腰,转身信步游走。 偌大的房子里,每一个角落都见证了我们的热吻。 直至最后,因窒息而瘫软的我被抱到了他的床上。 满床都是他的味道,令我的鼻腔无尽满足。 “丫头,你点燃了我!”他悬在我的上方,额头轻抵我的额头,嘶声说道。 我有点怕,但,还是仰头啄了一下他的唇,“五叔,你还冷吗?” 他摇头,回啄,“不冷了,永远都不会再冷了。” “不要沧桑,不要落寞,不要无助。”搂紧他的脖子,“我会心疼。”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但很快,又在微微发抖,很难察觉。 “五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些担心,可又觉得不太像。 笑容复又出现在他脸上,但这一次眼中有了温暖,“没不舒服,只是有点小震撼。” 我没懂,懵然望着他,等待解释。 他却把脸埋在了我的锁骨窝里,声音闷闷的,“小野马,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你只要安心等待做我的女人就好。” 明知他指的是什么,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执拗地反驳,却也没有当即应诺。 想到她,心里倏然腾起了愧疚,为我刚刚的任意妄为。 可若是再来一次,还是会复制同样的过程。 不悔! 他轻易读到了我的心思,侧身躺下,把我拥入怀中,“别想,什么都别想,好不好?” 我乖乖点头,偎着他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那股让我着迷的馨香。 这香味具有安神的功效,亦令人沉醉。 “五叔,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那么好闻的气味?”这疑问困扰了我好久。 ——跟他接触的过程中,并未发现他洒香水,甚至连洗漱用品也都是无香型的。 没想到,他淡淡地回了三个字,“天生的。” 我仰头看着他,想要猜度真实性。 他却借机啄了下我的唇,“真是天生的。迄今为止,除你之外,没人闻的出来。” “什么意思?”我的好奇心被勾起,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有嗅商195以上的人才能闻到我的体味。”再啄一下,“而你,这匹倔强不羁的小野马,初次见面就说我是你闻过的最香的男人,还辨出了其中的香型。” 我咂咂唇,天马行空地胡编乱造,“难不成你是香妃转世?” 他用额头轻触我的发顶,“我只知道,你我是夙世的姻缘。” “好玄妙哦!”抬手,划拉着他的脸,“来来来,让我摸摸你的帅脸,辨一辨你是不是上辈子被我欺负了几十年的那个老头咂” 他忍俊不禁,笑罢,叼住我的手掌,双手却袭在了我的腋下。 巨痒! 爆笑! 我像只无骨的肉虫子,在床上打滚儿翻腾。 终于,某人的心情被闹腾得彻底晴朗,而我也已经累得不想动窝。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进入梦乡。 我和五叔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多年以后,回忆从前,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无风无浪c无忧无虑的好时光。 几乎每天清晨,都是被他的胡茬儿给扎醒的。 吃了他亲手做的早餐,由他开车送我去上学。 午饭会跟他一起在学校附近的餐馆解决。 下午放学,他接了我,到菜市场去逛逛,买两把新鲜蔬菜或者几个时鲜水果,顺便再买一束鲜花。 晚餐,他负责做饭,我负责捣乱。 每晚睡前,抱在一起打打游戏c看看书或者聊东聊西,左不过都是为我酝酿睡意。 最初几日,他会搂着我睡在一起。 也不知从哪天开始,我在他床上甜甜入睡,而早晨醒来后却是躺在自己床上。 为什么分床睡,大家心照不宣,总之我心里是暖暖的。 看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在乎你,不止看他为你做了什么,也要看他为了你而不去做什么。 有时候,“放弃”比“给予”更让人心动。 一个月过去,学校的理论课程结束了,正式接触香水制作工艺。 当然,研究对象都是最常见c最简单的几款香水。 ——世界上任何一款名牌香水的配料表c配比度以及制作细节都是机密,正因为无可复制,所以才能恒久流传。 一如可口可乐的配方,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 为了保证配方密不外传,也为了避免配方意外毁匿,这两个人是不准乘坐同一部交通工具的。 原因就是怕两人同时挂了。 这个世道,秘密往往象征着财富。 人人都知道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书归正传,说香水。 学会制作简单的香水之后,我开始尝试在此基础上增减原料和配比度,改变头香c体香和基香的成份,调整香型。 五叔特意给了我一个房间做实验室,真可谓是大力支持。 而他本人,就成了我的实验对象。 有一点使人困扰的是,无论我调制出的香水气味浓郁抑或清淡,洒在他身上,都掩盖不了他的体味。 不管怎样,我都能闻到那股馨香。 为了令调制出来的香水味道更加馥郁持久c独具个性,我不想再去购买成品香精,而是准备自己提炼精油。 周末,五叔陪我去艾克斯采购薰衣草,顺道看望奕欣姑姑。 ——我不再害怕接触彩姐最喜爱的薰衣草,一心想要为她调制一款独一无二的香水。 略有遗憾的是,错过了薰衣草的花期,只能购买花农们之前采摘并保存的薰衣草花朵。 幸好奕欣姑姑认识一位庄园主,帮我买到了品质最好的薰衣草。 在回校区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五叔,奕欣姑姑那么好,为什么到现在仍然没有伴侣。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她心里住着一个男人。” 我秒懂。 想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非君莫属,爱不另与。 五叔仿佛读到了我的心思,捏捏我的脸颊,指尖全是怜惜。 一路没怎么说话。 回到我们的窝儿,还有些为奕欣姑姑感慨。 五叔并不劝慰,只是安静地陪在身旁,一如往常。 傍晚,我正趴在床上研究香水分子结构,手机响了,是凌自横的号码。 我望向五叔,“现在国内应该是半夜,他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一nqz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r一j4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是想惩罚我吗 我赶紧翻看手机日历,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明天就是农历九月初九,我的十九岁生日。 国内比这里早几个小时,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已经是初九凌晨。 凌自横打电话来,其实是想祝福我,结果我却匆匆收了线。 有点内疚,想打回去道歉,又觉得不妥。 思来想去,给他发了条信息。 “哥,谢谢你。晚安。” 很快,收到了回复。 “照顾好自己。生日快乐!” 会心一笑,我放下了电话,却听见隔壁房门被摔得山响。 搞不懂五叔究竟在怒什么,难道哥哥祝福妹妹有错吗? 不想去哄他,晚上洗漱完我就回自己卧室睡觉了。 估计他还气着呢,也窝在他的房间不肯露面。 嘁,不见就不见,反正错又不在我。 不过老实说,没有他的怀抱,没有那股子馨香,辗转反侧了好久,我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一早,有敲门声。 我翻了个身,没回应。 敲门声停止,随即有脚步声从门口渐渐远去。 起床,洗漱完,我背着包包到玄关换鞋子。 刚穿好一只,就被抓住了手臂。 转头望去,五叔气呼呼地看着我,余怒未消的样子。 “吃了早饭再走。”每个字里都有火气。 看样子,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发酵怒气,而非灭火。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谢谢,我不饿。”冷冷地说完,用力甩脱他的手,弯腰蹬上另一只鞋。 “不饿也得吃!”语毕,就来拎我的腰。 早就防着他来这一手,没等手指触到衣服,我已经一跃而逃。 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五叔跟着奔出来时,我已经跑到步梯间下了半层楼梯。 他身上只裹着睡袍c穿着拖鞋,所以没有再追上来。 到十五层去坐了电梯,我优哉游哉下了楼。 出了楼门,抬头看看天空,阴云密布的样子,就跟吾某人的脸似的。 幸而我有带伞的习惯,下了雨也不怕。 走小路,二十分钟就到了学校。 路上买了个三明治吃,还喝了杯热牛奶,勉强填饱肚子。 午饭是在学校餐厅解决的,全是我不喜欢的西餐,随便点了两样,凑合果腹。 唉,才两顿饭,就开始想念五叔的厨艺。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要屈服于他的淫威! ——如果这次妥协了,以后凌自横再跟我联系,他还得各种大发作c小发作。 中午,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落雨。 到放学的时候,雨势已经变大。 站在教学楼门口望向某个固定的地点,那辆每天都来接我的车子并未出现。 有个同学好心地想要载我一程,被我谢绝了。 反正有雨伞,莫不如走回去。 背好包包,裹紧风衣领子,我撑伞走进了雨里。 秋雨绵绵,夹杂着寒气,令人身心都跟着发凉。 忽然回想起几年前的秋天,我跟彩姐在大雨中收摊,娘俩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推着板车往家走的路上,她说:“玖儿,这雨水啊,其实就是老天爷的眼泪。而秋雨,是最悲伤的泪水。” 现在想想她的话,透着诗意,亦满赋悲伤。 恰巧今天又是她的“苦日”,更令人无比唏嘘。 呼!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除了为她报仇,再也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深叹一声,撒目雨雾,不期然却望见了穿着一身儿浅古铜色西装的男人。 他就在我们经常光顾的那家餐馆门前,倚车而立。 没有打伞,浑身湿透,头发落在眉间,不停滴水。 我心里一急,赶忙快步走上前。 “你干嘛啊?淋雨好受是吧?这么冷,会感冒的”一边絮絮叨叨说他,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脸上的雨水。 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指头触到他的脸颊,冰凉,我的心里打了下哆嗦,“在这里等了多久?干嘛不到车里等啊?” 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就这个拧劲儿啊,真是活没辙。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拖着他的胳膊,把他塞进了车里。 然后,绕到另一侧,坐上驾驶位。 打开暖风之后,我才发动车子。 幸而法国汽车的方向盘也在左侧,操作起来没有困难。 一路疾驰开回地下车库,然后拖着浑身湿答答的男人下车c上楼。 他全程一言不发,进了家门就站在地中央,像根柱子似的。 我去烧了热水,把他推到浴室门口,柔声相劝,“进去冲个热水澡,听话!” 可是不管用,人家动都不动。 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下扒光他的衣裳,连推带搡弄进了浴室。 也顾不了什么羞不羞的,又蹦又跳够着给他洗头c冲澡,忙活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就算这样,他还是不吭声也不动作。 那个脸色啊,就跟谁死了似的! 好歹冲完了澡,给他套上干净衣服,吹干头发,摁到床上去躺着。 随后,我也去冲了个热水澡。 再去看他的时候,人已经在被窝里打起了哆嗦。 摸了摸额头,烫手。 我急忙拿来体温计,测过体温,397。 混蛋,到底还是发烧了! 想拖他去医院,这回是怎么都不肯随我的心意。 倏然忆起彩姐曾经说过,着凉感冒最好能喝一碗热乎乎的清粥,然后再吃点退烧药,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我便手忙脚乱地去做粥。 以前跟奕欣姑姑同住的时候,学了点做小菜的技巧,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谈不上美味,算是可以入口。 把饭菜端到房里,帮他裹着被子靠床头坐好,粥碗递到面前去。 依旧定定地看着我,手都不抬。 恨得人真想一碗热粥扣他脸上! 压了压火气,我用汤匙舀了清粥送到他嘴边。 嘿,竟然张嘴吃了下去。 看在高烧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一切都等退烧了再算账。 一匙接一匙地喂完整碗粥,把碗盘放回厨房,我自己也吃了点。 收拾好厨房,找了退烧药给他吃。 放药,喂水,全都假手于我。 “好了,现在闭眼睡觉吧!”做完所有能做的事情,我准备回自己房间去看书。 刚转身,手腕就被钳住。 发那么高的烧,力气还这么足! “干嘛?”回头睨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从在雨中碰面到此时,跟个植物人似的被伺候,现在我想歇会儿,竟然还不让! 这是什么道理! 他没有回话,稍一用力,把我扯坐在床上。 “吾竞尧,过分了啊!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儿吗?”我冷着脸色抗议。 话才说完,就被人揽着腰拖到了被窝里。 热气扑面而来,有些灼人。 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他的烫。 “听话,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好了。”心软导致口软,我柔声劝道。 他没出声,把我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许是高烧所致,能听见他的心跳像敲鼓一样,速度很快。 “五叔,告诉我,头疼不疼?”我仰着脑袋问道。 他摇摇头,——可算是有了回应。 我扯了被子盖好他的肩膀,“除了发烧,还有别的难受的感觉吗?” 他没有说话,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心脏不舒服?应该是发烧导致的”我作势揉了揉,“别担心哈!等烧退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他却又摇了摇头。 我没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猜测着,或许他是想表达真的很难受。 于是,我稍稍离开怀抱,望着他的脸,“等着,我出去买点医用酒精,给你物理降温。” 说完,准备爬起来。 可是,腰却被揽得紧紧的,动都动不了。 “五叔,别任性,听话,我一会就回来。”手搭在他额头上,还是那么烫。 他把头埋在我怀里,拱了拱,不动了。 这个样子,让人又生气又心疼。 “不就是一通电话吗?至于气成这样吗?还跑到雨里去傻等!把自己给弄病,是想惩罚我吗”越说越难过,不由自主地拖起了哭腔。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qc2s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any6eh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腹黑心机男 热语入耳,瞬间想起在浴室里看到的东西。 我的脸如火炭似的烧了起来。 见我不说话,他猛然翻身,悬在了我的上方。 “小野马,我爱你,爱得发疯,爱得发狂,爱得快要入了魔”喃声四起,无数个吻像雨点般落下。 我不由得阖上了双眸。 这一刻,脑子里飘满了粉红色的云彩,一朵朵,一簇簇,撩拨着神经。 当身上的衣物被褪去,所有的铠甲和防备瞬间瓦解。 我的羞怯,铸就了他的疯狂。 滚烫,疼痛,我成了五叔的女人。 在云端悠荡了不知多久,终于落入了柔软的棉田。 男人翻身躺好,紧紧拥我入怀。 “小野马,今生今世,我只要你。”声音震荡着胸腔,镂在了我的魂儿上。 这个时候,除了一个“嗯”字,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忽然伸手,在枕头下面摸索着什么。 蓦地,把一个精致的深蓝色锦盒送到我面前。 我迟疑着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超大的钻石戒指。 “买了三年了,总想着什么时候趁你不备套住你,今天总算得逞”取出戒指,戴在了我的左手中指上。 大小刚刚好。 钻石耀目,但,没能照亮我心底的某个小小角落。 “小野马,给我一年时间,到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会把一枚更大的钻戒戴在你的左手无名指上。”又是琴音般的声音,深沉,郑重。 这是承诺。 我还能说什么? 抬头,想在他的深眸中找寻笃定与坚持,却睨见了满头的汗水,便伸出手去帮他擦抹。 “别担心,爱火已经烧死了感冒病毒,我没事了。”他嬉笑着,抓着我的手,放到嘴边亲吻。 我任由他吻啄,心中满是疼惜,“你在雨中淋了多久?” 他稍作迟疑,终于坦白,“以为你能出来吃午饭,所以中午就等在那儿了。” “从开始下雨,就站在车外淋着?”我用看白痴的眼神儿盯着他。 “本以为你会出来吃午饭,要是看见我淋雨,或许就能把你哄好。结果你没出现,衣服都已经湿了,再加上心里不痛快,就一直淋着呗”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 我咬着嘴唇敲了下他的额头,“任性把自己弄病,反过来还得我伺候你!这到底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 他似笑非笑地抿唇,随后,咕哝出一句话,“这个雨淋得值。早知淋雨能得到你,早就淋了” “淋个屁淋!”一下下戳着他的胸肌,“腹黑男!心机男!” 他没否认,脸带暧色捉住我的指头,俯在我耳边喃问,“其实给我洗澡的时候你就动心了是不是?” 我把脸扭开,“没有!” 嘁,傻子才会承认! “怎么可能没有?”声音软得像羽毛,撩啊撩的,“看到那么雄伟的标志,就不信你不向往” 这男人色起来真是欠扁! 忍住揍他的冲动,我伸手够到他的上衣,拿进被子,胡乱套在身上。 然后,迅速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穿上鞋子,地板凉,会把小肚肚冰痛的”他扬声叮咛,腔调里却掺杂着意犹未尽的欲念和缠绵。 我冲进浴室,脱掉外套,赫然发现镜中人的脖子上竟有数颗草莓,每一颗都红艳艳的。 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恍惚入脑,褪去的红晕又爬上了脸颊,阵阵发烫。 捂着双颊怔了片刻,我打开花洒,站到了水线下。 初经人事,抵不住疯狂的进袭,身子有点肿,双腿更是酸痛。 慢悠悠洗完,穿了浴袍走出去,却见裹着睡袍的男人正杵在门外。 姿势很酷,——右臂弯曲,以肘倚墙,以手撑头,身体略微倾斜,全部重心都落在左脚上,右腿轻勾,右脚立起,搭在左边脚踝。 老实讲,很多男人都喜欢用这个动作耍帅。 但,五叔的高级范儿是绝无仅有的。 可是,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呢! 就在我想要摸他额头试温度的时候,这家伙忽然把背在身后的左手举了起来。 掌心握着一块布,看着很眼熟。 “干嘛?”我把目光挪回帅气的脸上,不知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他没回话,抿着唇,站直身子,双手抖开了布块。 四四方方的浅米色布块上,有两三处大小不一的殷红污渍。 我抓了抓头发,“什么意思?” “你的落红。”语毕,把我拥入怀中。 太用力,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几秒钟之后,我才明白那红色是我的处子血。 而布块,是从他的床单上剪下来的。 这个败家男人! 好好的床单,就这么给糟蹋了! “小野马,我的小野马”他像中魔一样在我耳畔呼唤。 “五叔,我要断气了”不得已,我夸张地喘着。 他赶忙松手,弯腰把我抱起,直奔他的卧室。 走到床边,看见床单上的大窟窿,又转身出门,去了我的房间。 “五叔,你是不是退烧了?”被放在床上之后,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看样子退烧药起效了。” 他在我身边躺下,“那个退烧药根本不管用!我们做过之后才退的烧,所以你才是我的良药!” 这个不讲理的执拗劲儿,跟个屁孩子有什么分别。 “这会儿倒是牙尖嘴利了!下午真不该带你回来,你那么喜欢淋雨,干脆一直淋到现在多好?”边说边给他掖被子。 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小野马,没料到你还会开车。是假期考的驾照吗?为什么长姐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支吾着,目光闪躲,“内个,我没有驾照。” “什么?无证驾驶?”他似乎不是一般的吃惊,“那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当然会!我十四岁就能开着货车满街跑了!不过因为年龄不够,领不了驾照。后来出国留学,没舍得花钱考,就想着回国再考便是。”我不以为然地解释。 开车而已,那么简单的事情,真是少见多怪。 说起学车,也是机缘巧合。 有一回,钟冶开车带我出去钓鱼,却在河边遇到了三个仇家。 其实他自己本可以跑掉,但为了保护我,遭人暗算受了伤。 眼看着刀口“汩汩”流血,若是等救护车赶来,他铁定没命。 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坐在了驾驶位上。 在那之前,有几次坐他的车,零零散散听他嘟囔过开车的步骤。 亲手操作起来,还不至于太难。 自动档的车很好开,挂挡给油就能走。 踩住油门不撒脚,速度“噌噌”涨了上去,一路驰骋。 因为不懂瞭望,一路上侧面撞了一次,刮蹭了三次,总算及时把钟冶送进了急救室。 他出院后,就安排人专门教我开车。 据说是考虑到安全性,他让我用大货学的车。 没过多久,我就能独自开车上路了,——都是在郊区那边打转,几乎从不去市内。 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却把五叔给惊到了。 “小野马,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碰车子了,知道吗?”瞧那个严肃的表情,就好像我是地道的“马路杀手”似的。 为免龃龉,我没有反对。 他见我蛮乖的样子,稍微放下心来。 “丫头,你终于成了我的女人”抱着我,在额头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以后更不可以做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否则我会发疯的!” “哦!”随声应着,抬手把他的头发撩上去,露出了极富个性的爆帅单眼皮。 又一个吻,结结实实落在我的眉骨上,接踵而来的是柔声轻语,“小野马,你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啊,每次盯着我看,都让我悸动难耐” 我却煞风景地叫道,“五叔,我发现了个秘密。” “什么秘密?”情话被打断,他竟然不发威,还一副迫切想知道的样子。 “你呢,发型不同,性子就不一样了!” 他挑眉眯眼,“怎么解释?” “喏,我总结出来一个规律。你把头发都梳上去c露出额头的时候,整个人就有点冷傲,很沉稳,处变不惊,而且行事很神秘;上面的头发都落下来,孩子气就出来了,很好接近,也比较容易欺负”越说越觉得没错。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p9qhpsz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i一05f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女人的第六感 五叔的声音很轻,接通电话后,先开口唤了声“二叔”。 这位“二叔”,我多少有点印象。 记得上次五叔神色落寞,就是在与“二叔”通过电话之后。 而此刻,“二叔”又打来电话,不知会不会再弄糟他的心情。 整个通话过程,都是对方在说话,五叔只是偶尔“嗯”一声。 大约两分钟之后,他收了线。 我假装才醒,睁开睡眼,咕哝了一句,“怎么了?” 他拥住我的肩膀,宠溺地吻了吻我的嘴唇,“没事,睡吧,乖!” 很亲昵的动作,却感觉到了生硬。 他心里一定有事。 “五叔,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揽着他的脖子,柔声征询。 他又亲了我一下,“你好好睡觉,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说完,搂着我躺好。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不好再勉强,只有闭眼假寐。 终是敌不过他的馨香和温暖,我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转头看向五叔,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胡茬丛生,满脸憔悴。 “五叔,你这是怎么了?失眠了吗?”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我疼惜地问道。 “守着你,除了想做,就是想怎么去做”扯唇微笑,满眼的柔情,“不失眠才怪。” 我轻捶他的胸口,“别闹!” “我说的是实话。”额头又抵了过来,“忍着不做,是怕太频繁伤到你。” “哦”心中一暖,我垂下眼眸,却望见了结实的胸膛。 昨夜的经历,一幕幕闪过,惹得人耳朵发热。 ——尝过蜜糖的滋味,回味无穷,囧! 蓦地,他再度开口,把我拉回了现实。 “丫头,有件事想跟你说。”语气略有踟蹰,透着为难。 这个弯儿转得有点快,刚刚还眼羞耳热的我,马上跟着凉了下来。 望着他的黑瞳,我不假思索地发问,“你要走,是不是?” 全凭第六感问的这句话。 ——记得有本杂志上说过,女人的第六感,超准! 他愕然怔住,缓过神儿来,脸上有隐隐的沮丧,“你都听到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猜的。”心底漫起了一道坎,隔在了我和他中间。 抿唇沉思好一会,他闷声说道,“我得回国一趟,少则十几天,多则一个月。” “嗯。”我轻声回应,那道坎在叠加c增高。 他又停顿了片刻,倏然轻啧一声,带着拂之不去的无奈,“非烟的父亲得了重病,可能将不久于人世。我得回去帮忙处理事务。” 我愣了一霎,笑着摇首,骨子里的叛逆窜了出来,“好巧!非烟姑姑的父亲,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就在今天!” “玖儿!”他第一次这么叫我,脱口而出。 “吾先生,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可以走了。”说完,想起身下床。 没等坐起,又被揽回了床上。 “我向你保证,会回来的,会的!”他悬在我的上方,双眼愈发血红。 我笑而不语,心说,我介意的不是你能不能回来,而是你必须得回去。 “玖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几乎在低吼,像一只被圈禁的野兽。 “凭什么?”冷眸回望,我寒声问道。 “凭我是你的男人!”声音有些抖,有呼之欲出的怒气夹杂其中。 我莞尔一笑,垂眸不看他,“我的男人,可以不止你一个!” “啪!”一记耳光落在我的颊上。 脸疼,心更疼。 但,我连眼睛都没睁,依旧半阖着。 吾竞尧愣了几秒钟,一把将我捞起,紧紧抱在怀中。 “小野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被气昏头了” 不迭地道歉,声音狼狈不堪。 可是没用,已然挽不回这一巴掌所拍散的东西。 “吾先生,我现在吃你的c住你的,还收了那么大一颗钻石,理应有所回报。昨晚那几次之欢,和刚刚这一巴掌,请您笑纳。”说话的同时,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很清澈的破碎声,此起彼伏。 “凌初玖!”他怒吼一声,“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脆笑两声,“瞧瞧,我没了第一次,还挨了一巴掌,竟然换来这么个响亮的标签!没关系,吃亏长见识,初玖领受便是!你只管走,反正我不欠你的了!” 男人拧着浓眉不停摇头,满面的难以置信,“你怎么可以翻脸无情!” 我不屑还嘴。 ——笑死人了!翻脸无情的人是我吗? 算了,多说无益! 他要走,是必须得走的,绝不可能为了我而留下。 沉默良久,吾竞尧的火气似乎有所平息。 “玖儿,我只是回去帮她处理事务,并不是丢下你不管。昨晚我们才说好的,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娶你!”光听这声音,很动人。 可我看到他的目光里裹挟了一份不确定。 是的,飘忽不定的一抹暗色。 ——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东西,又怎么能叫我相信! 真滑稽! “吾先生,昨晚的事情是你情我愿的,所以,请你放心,不存在负不负责的说法。你没必要为此产生心理负担,更不用挂怀那一年之约。”我淡然笑笑,语气不屑,“男欢女爱之时,谁还不说几句情话!” “那不是情话!是承诺!”他立即怒声纠正。 “好,权当是承诺。只是,承诺也有兑现与不能兑现之分。总之,吾先生安心回去帮未婚妻处理家事,不用理会我就是。”挣脱他的手,扯了床边的浴袍,裹在身上。 浑身疼,心脏更疼。 想下床,脚还没有碰到地面,又被拖了回去。 “别逼我!”吾竞尧皱起上唇,面现狠色。 呵呵,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 明明放下了头发,孩子气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和凶狠。 我终于懂得,他那截然不同的两个样子不是因了发型而转变,全因他的需要而定。 “吾先生,我累了,你走吧”叹息一声,我阖上了眸子。 好一会,冷冽的声线在我耳侧响起,“玖儿,你是要跟我决裂吗?” 我没有睁眼,“决裂?我们有过融合吗?吾先生,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忽然有股热气拂在我耳际,“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其实是融合在一起的” 话音未落,大手袭上了我的身子。 下意识想反抗,可是一点也提不起力气。 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睨见男人的脸膛,已被愤怒和给漂染得通红。 好陌生,像一只不谙情感的怪兽! 脑袋里倏然空空荡荡,我再次阖上了双目。 又冷又疼,瘫软的四肢忍受着毫无温存可言的欢好。 整个过程,仿佛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被肆意扯拽。 漫长的c粗暴的索欢结束,我痛得蜷起了身子。 “该死的!”他在咒骂,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得到配合。 不管了,随便吧,反正什么都结束了。 几秒钟沉默之后,忽然被棉被裹住了身子。 随即,整个人又落入了宽厚的怀抱之中。 还是冷,感觉不到温暖,也嗅不到馨香。 大概,所有感官都罢工了! 意识渐渐模糊,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有做梦,却睡得非常不好,醒过来时头疼得要命。 太阳已经落山,昏黄的光线照进来,让人想到了“只是近黄昏”。 扭头四顾,房间内只有我自己。 可以断定的是,吾竞尧已经离开。 我冷笑着握紧了拳头,又阖上双眼睡着了。 深夜,被饿醒。 挣扎着起床,浑身跟散了架子似的。 身穿浴袍,很冷,便把被子也裹在了身上。 趿拉着鞋子去厨房,只见餐桌上放着几个盘子,上面都扣着大碗。 一个个打开,竟然是做好的中餐。 都凉透了,却还是有香味溢出。 呵呵,无情离去的人,仍要表现出体贴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 我做不到很有骨气地拒绝食用,因为肚子按捺不住地欢叫着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n9ipj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ia166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整面白墙上,用很粗的黑笔写了一行字。 “玖儿,别不多说,我若负你,天打雷劈!等我,等我回来!” 落款是一个“尧”字。 最初他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就是那张纸条上的字。 字条我一直随身携带着,直到有一次淋了雨,被水打湿糊成一团,才不得不扔掉。 可是此刻,熟悉的字体却给人无尽的陌生感。 我缓缓起身,走过去,用指甲抠着黑字。 连带着,把墙体上的白粉也刮了下来。 当“玖”字所有笔画都化为隐隐的白痕,心头的重压似乎轻了一点。 继续清字,双手都用上,却瞥见了左手中指上的钻戒。 动作僵了下来,我定定地看着烁烁发光的小石头。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已经适应了这个小东西,戴了一整天,都没有留意它的存在。 呵呵,应该很贵吧! 若是换做几年前,收到这么值钱的礼物,我定会雀跃不已。 但是昨晚,几乎是波澜不惊。 嗯,这就是成长。 从戴上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这东西本不该属于我。 既然不是我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没有费力,轻轻松松就摘下了戒指。 看了两眼,睨见内圈上刻着“9≈ap;5”字样。 还算是用了心,两个数字中间加了符号,避免被误会“95”是金属纯度。 把戒指握在掌心,我去药箱里找了一枚创可贴。 撕开创可贴包装,绕过钻戒,将它粘在了墙上。 就覆在“玖”字的白痕上面。 然后,继续双手齐上阵,把剩下的黑字清理得干干净净。 擦完地板上的墙灰残渣,有点累,回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早早去了学校。 已经旷了一天课,落下的课程且得追呢! 到校才知道,昨天吾竞尧给我请了假,——呵,想的真周到。 一整天狂补功课,试图把心里填得满满的。 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放学后,迅速收拾行李,搬回了原来租住的小公寓。 我没办法留在那栋大房子里! 那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c他的气味,再待下去只会让我疯掉。 而我的小公寓,他也在这儿住过,同样有擦抹不掉的回忆。 搬回来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另找房子。 十来天过去,终于又换了个住处,就在学校附近,依旧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公寓。 而这段时间里,他没有打来电话,甚至连个信息都没有发给我。 如此甚好! 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我更加专注于课业,每天留在学校实验室,直到累得昏昏沉沉才回公寓休息。 半个月后的周末,凌自横又来看我。 这回他是去米兰看秀,活动结束后特意飞抵巴黎,然后赶到isipca。 我们是在学校门口碰的面,因为新公寓位置有点偏僻,我怕他会找不到。 七拐八拐,终于上楼。 进了屋子,凌自横挨个房间转悠,像上次那样,把每个细节之处都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听我的话,坐在沙发上。 “初玖,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两条眉毛都要拧成麻花儿了。 我淡然笑笑,“减肥呢!” “胡闹!”他虎起了脸色,“原本就够瘦了,再瘦下去会把身体弄出问题的!” 吸了下鼻子,我向后靠着身体,“逗你呐!前几天感冒来着,没好好吃饭,所以掉了点肉” ——但愿,但愿那场情劫正如感冒似的,痊愈之后,再无牵扯。 “感冒了?难怪脸色那么差!现在好了吗?”边问边紧张地触摸我的额头,然后又回触自己,两下做比较。 心头感觉到了暖意,我冲他恬然一笑,“已经好了。就算还没好,感冒病毒看见我哥这么关心我,也会乖乖逃跑” 话没讲利索,脑海里便浮现出吾竞尧说过的话,“爱火杀死了感冒病毒”,不禁走了神。 “初玖,你怎么了?”凌自横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意,“没有,可能是饿了。哥,好久没吃你做的饭菜,馋了!” 他马上站了起来,脱掉西装外套,向厨房走去,“等着,我去给你做饭吃。” 我跟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凝望着忙碌的背影发呆。 一度时空穿越,又回到那栋大房子里。 每天的早餐和晚餐,那个男人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 不,不要想,不要再去留恋原本就不属于我的感情。 强令思绪及时刹车,我转身离开,躲回了卧室。 许是有人陪伴,神经得以放松,竟然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恍惚睁开双眼,却撞见凌自横正蹲在床边看我。 “哥,你干嘛呢?”语气里是满满的疑惑。 ——我是知道的,他平时最讨厌西裤上面压出褶皱,所以能站着就不坐着,更别说蹲着了! 经我一问,他愣忡着“哦”了一声,惶然起身,好像被拆穿了什么似的。 “哥,你是不是以为我昏过去了啊?”坐起,抻了个拦腰,我故意打趣道。 他听了,如获大赦,神情放松下来,“确实很担心。饭菜做好了,过来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下了床,趿拉着鞋子,从后面推着他,“我没事。走吧,咱们吃饭去!” “食材有限,我花了点心思,你要多吃些啊!”他回身轻扯我的手腕,一同前往厨房。 虽然没什么食欲,我还是很买账,吃到撑。 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吃东西,胃口已经小了,很容易就发饱。 饭后,凌自横主动要求留宿,照例还是住在客厅沙发上。 傍晚那会儿睡了一个多小时,我始终没有困意,就赖在客厅里跟他聊天。 海阔天空,东扯西扯,最后他又提起了吾竞尧和陆非烟。 “前几天,非烟姑姑的父亲动了一次大手术,不太成功,一直处在昏迷中。听说,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口吻很平淡,没有多少哀戚成份。 我“哦”了一声,不想就此话题再谈下去。 可是,他却不依不饶,“非烟姑姑的精神很差,幸好有竞尧叔叔陪着。这种时候,更能体现出伴侣的重要性。” “是啊,非烟姑姑有福。”说完,我站了起来。 “困了吗?”他也跟着起身。 我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嗯,有点。” “那就赶快回房休息。”看似无意地抬手,帮我把鬓间的乱发抿到耳后,“我在这里呢,你安心睡便是。” 我皱着鼻子戳了下他的脑门,“好哒!你也早点睡哦!” 他微笑回应,“嗯,去吧!” 回到卧室,终于卸下了脸上的表情。 方才,凌自横的话直戳我的心窝,疼得近乎窒息。 ——她即将失去亲人,而他悉心陪伴在侧! 不敢想象他是如何陪她的,害怕把他对我做过的事情都带入到他们的相处情境。 可无论他怎么关心她c呵护她c体贴她,都是合情合理的。 而我跟他共同度过的那段惬意时光,不过是偷来的。 他已经走了,不是吗? 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该断了所有念想。 即使,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头又开始疼,我强迫自己结束掉胡思乱想。 烦躁,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能坐起来等待睡意来袭。 许是动静有些响,惊动了客厅里的人。 “笃笃笃!”敲门声很小。 “初玖,你怎么了?”嗓音也不高,带着试探意味。 我长吁一口气,“哥,我没事。明明很困,躺下却又睡不着了” 他的声音稍微扬高,“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 “不用了,过会就能睡着了,聊天反而越聊越精神!”果断回绝,——要不是他提及那对未婚夫妇,我也不会这么折腾,若他再提起来,我可怎么办才好!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一nqep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zy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从冰湖到地狱 我的导师是位女士,名叫赛琳,地道的贵族后裔。 因了从小接受正规的贵族教育,她的言谈举止高贵典雅,但毫不做作。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浑身上下一点贵族的傲慢气息都没有,和蔼可亲,十分善良。 相由心生,心善成就了貌美,以至于她的年龄成了isipca的“十个谜团”之一。 我晕倒在实验室,就是被她发现,并及时叫人把我送到了医院。 苏醒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赛琳老师。 她正坐在病床边,悲悯地望着我。 没等我说话,她便抓住了我的手,“凌,亲爱的孩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润了润嘴唇,“赛琳老师,我还好。” 她温柔地点头,“凌,医生说你有些营养不良。” “没关系的,多吃点东西就好了。”这个诊断结果在意料之中,我自己也知道,每天吃的东西太少。 可能是胃里太空了,所以酸水就多,这两天总犯恶心。 医生只说我营养不良,就证明我没有得肝病,直接打消了之前的猜疑。 赛琳老师俯下身子,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凌,你不止要多吃东西,还得快乐起来。否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健康成长?” 我一愣,转而虚弱地笑了,“老师,您在说什么啊?” 她瞪大了美眸,轻声表达惊讶,“怎么?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已经有五周了。” 老师的话不啻当头一棍,我的世界又昏暗起来。 眼焦涣散,对眼前的事物视而不见,脑海里只有“怀孕”两个字。 ——我有孩子了? 是真的吗? 我的“大姨妈”向来不规律,早几天晚几天的都是常事,这次经期延后,并没有多加注意。 难怪这几天一直犯懒,还恶心干呕,闻不得油味儿,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肝炎。 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要跟他断了关系,想不到却怀上了他的孩子 “凌,你还好吗?”见我呆愣着,赛琳老师关切地询问。 我惨笑着摇头,“老师,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 “那你赶快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着,帮我往上扯扯被子。 我微笑着道别,然后闭上了双眸。 这一刻,心里脑里都是乱的,像千万根没头没尾的乱麻,缠绕在一起。 彩姐曾经无数次苦口婆心地叮咛嘱咐,要我别走她的老路。 而我,一次次赌咒发誓让她放心。 最终,却还是复制了她的人生。 不,我不要变成第二个彩姐。 她的一生,全被我拖累。 而我,从出生到现在,不知道父爱是什么东西,心里总有一份缺憾。 我们母女两厢亏欠,都为对方活着,岂止是累! 伸手抚上还很平坦的小腹,我的心房寒成了冰窖。 孩子,孩子,我不能留你,不能! 否则,你一出生,就要贴上“死野种”的标签,遭人唾弃,被人耻笑! 而我,也注定背负着“单亲妈妈”的称谓,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从而亏欠我自己的人生。 孩子,我的孩子,你不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 想到要拿掉孩子,身体倏然像筛糠一样发抖,我不禁蜷成一团。 那毕竟是一个生命啊! 忽然间,就好像手术已经做了似的,肚子隐隐地疼痛。 又把手掌捂在上面,霎时不疼了。 恐惧,无言的恐惧笼罩了我。 彩姐啊彩姐,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 至少,你会抱着我,告诉我,“玖儿,你还有妈呢!” 可是现在,我只能独自面对一切! 夜色笼罩病房,隔壁病床上的人在痛苦地吟叫,我更加无法入睡。 而明天,我将送走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尚未成形的宝宝会不会也痛得想要叫出来。 蜷缩在病床上,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赛琳老师带着早餐来看我。 拗不过她,我勉强喝了点热牛奶。 “凌,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可能是看出我孤零零地没人管,她和善地问道。 想了想,我怆然开口,“老师,请您帮我跟医生沟通,我想把孩子打掉。” “为什么?”她低声惊呼,双手揸开,满脸不解,“那是一个生命,你为什么要拿掉他!” 我凝住眼中的水雾,“因为,他没有爸爸!” “可是他有你啊!一个孩子,只要有妈妈就足够了!”她把双手搭在我的肩头,目光里满是坚毅,“凌,你不可以剥夺一个孩子的出生权!” “可是,赛琳老师,我知道孩子没有父亲是多么的悲惨!”猛吸一口气,我咬了咬牙根,“因为我就没有父亲!” 老师怔了片刻,把我拥进怀中,淡淡的迷迭香混合着薄荷与薰衣草的香气涌入了我的鼻腔,稍事安神。 “凌,”她轻抚我的后背,“你不可以用自己的经历来左右孩子的生死,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是否要活下去。同时我也相信,这个孩子是想来到世界上的。” “不!”我轻轻推开她,“赛琳老师,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您不愿意帮我跟医生沟通此事,那么,我自己去就是。” 她望了我一会,无奈地放开我的肩膀,“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愿意帮你。不过,你最好还能再考虑考虑。” 我执拗地摇头,“不用考虑了。孩子,我不要了!” 赛琳老师叹息一声,起身离去。 半个小时后,她面带忧色地回来了。 “凌,我给熟识的妇产科医生打了电话。她说你必须要做一个完备的检查,然后再决定是否可以堕胎。在我们这里,十四周之后是禁止堕胎的。当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五周大,不在禁止范围之内。如果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就要及早施行药物流产。超过六周,就得用手术的方式进行操作了。”老师耐心地解释。 我挣扎着坐起,“赛琳老师,请带我去做检查吧!” “现在吗?”她拧眉问道。 “是的。”我在心里呐喊,再晚一会,或许我就舍不得了。 赛琳老师轻叹一声,点点头。 稍后,我见到了那位妇产科医生,同样是一位十分雅致的女士。 她开口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教徒吗?”。 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才开始着手安排我做检查。 做了几项相关的检查,医生看完结果,给我开了药。 “上面有服用方法。如果感觉剧烈不适,一定要来及时就医。”说这些话的时候,医生的脸像冰面一样寒凉。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她又悄悄地跟赛琳老师说,“真希望这个姑娘能够回心转意”。 可能医生认为我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吧! 毕竟,在欧美国家,堕胎是受法律约束的,非婚生子很普遍。 手里握着药,我被赛琳老师送回了公寓。 她又出去帮我买了些面包和牛奶,回来后陪我在沙发上坐着。 “凌,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这句话,她反反复复说了好几次。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药,摇摇头,“赛琳老师,您回去吧。” 她站起来,满脸遗憾,“如果服药之后反应太强烈,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我无精打采地看着她,“老师,这件事,请您帮我保密。” 她一愣,微微颔首,“我可以什么人都不告诉,但,你应该告诉孩子的父亲。” 说完,老师离开了。 屋子里静得要命,令人憋闷。 我站了起来,在客厅内踱步。 只要把手里的药吃下去,几个小时后,幼小的胎芽就会停止发育。 然后,一点点溃烂,从子宫内壁脱落下来,排出体外。 这个过程要持续几天,我要慢慢感受着孩子从肚子里一点点掉出去。 忽然抖了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吾竞尧知道我杀了他的孩子,会不会找我拼命? 即便他永远不知道这个孩子曾经存在过,我的良心就能安生吗?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p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2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没了半条命 听见陆非烟的声音,我仿佛沉在刺骨的冰湖之中,身体冷得近乎被凝固。 可是这还不够! 她又紧跟着柔声说道,“吾先生正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如果您有什么事,请稍后再打来。” 腔调里有娇羞,还有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是潮湿? 对,就是那种带着浴后湿气的味道。 已然经过人事的我,脑海里腾然而出n多个想法。 ——他是在为激荡热烈的欢爱作准备吗? 或者,已经动出了一身汗,是去做事后清洁 凌自横不是说她父亲病重吗? 他们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个 就在我的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陆非烟在电话那头又开口说话。 “喂?喂?信号不好还是人不在啊,不会是打错了吧”仿佛自言自语似的。 她的声音提醒了我,——这个电话,真的打错了。 一言不发,立刻收线。 指端的力气霎那间被抽去,手机掉在了地上。 我瞥了一眼稀碎的屏幕,没有弯腰去捡。 然后,机械地挪着步子,去沙发那儿坐好。 内心很安静,不再有破碎的声音。 只是,感觉四处都很黑,像在地狱。 冷冷地,把一直拿在左手的药盒打开,我取出了药片。 懒得起身去倒水,就着边几上的牛奶,把药片都扔进嘴巴,吞了下去。 不记得应该吃几片,多吃点吧,免得流得不干净。 事已至此,这个孩子没了存在的理由。 静坐在沙发上,想象着药片落入胃里,渐渐融化,然后,杀死我的孩子 等等! 杀死我的孩子? ——在我肚子里的,当然是我的孩子! 可是,我的孩子 忽然醍醐灌顶般醒透似的,我看了一眼时钟,倏地起身奔向卫生间。 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不知道药片融化了没有。 必须抓紧时间! 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把右手食指放进了喉咙。 本就有些恶心,催吐之后,一顿狂呕,除了刚刚吃进去的尚未融化的药片,只有少量牛奶和大量的酸水。 顾不得漱口,我仔细清点着马桶里的药片。 数量跟吞进去时一样,这才放心。 漱了口,回到沙发上去躺着。 浑身虚弱得像蜕掉了一层皮。 午后的阳光落在脸上,给了我秋末的第一丝温暖。 “孩子,妈妈决定了,留下你,我们一起面对这个世界。”抚着小腹,我喃声说道。 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这块肉,是在我肚子里孕育的。 想必彩姐当初也是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挣扎吧! 她怀上我的时候,岁数更小,尚未成年。 本以为能凭借肚子里的孩子进入凌家c成为凌太太,没想到的是,得知她怀了孕,凌伯年只说了“打掉他”三个字。 他给了她一笔钱,作为打胎的费用和营养费。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见她了。 明知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化为泡影,彩姐的绝望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最终她还是留下了我。 用她的话说,“玖儿,你是我肚子里的肉,把你杀了,我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然后,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个人生下我c把我带大。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彩姐领着我上街买东西,被坐在车子里的凌伯年给瞧见。 他派了人来,像个强盗一样拔了我几根头发,拿去做dna检测。 检测结果确准我是凌家后代,他便让律师来跟彩姐谈判,要夺回我的抚养权。 可是,彩姐怎么能舍得! 她哭着求那个见利忘义c助纣为虐的狗屁律师,给他下跪c磕头,求他帮忙说服凌伯年,不要带走她唯一的亲人。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死律师的嘴脸,他嗤笑着用鼻孔望着彩姐,“你这种贱人,不配养凌家的孩子!” 多么荒谬! 我是我妈生出来c养大的,反过来她成了最没资格抚养我的人! 虽然当时只有十二岁,可我已经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在他们相持不下的时候,我从厨房提了一把菜刀,架在脖子上,走到律师面前。 “回去告诉凌伯年,如果他再企图把我从初彩身边带走,结果只能是带走我的尸体!” 无论在什么年头,“人不狠c站不稳”都是颠覆不破的道理。 该死的律师见过能说c会说的,可是没见过这么小年纪就能拼c敢拼的。 他汗颜离去。 从那之后,凌伯年再也没有派人来骚扰过彩姐和我。 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他又派人跟彩姐谈判。 我不知道是什么打动了彩姐,她才同意让我回凌家。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没有回到凌家,彩姐根本不会死。 因此,我对凌家的恨已经再无转圜的余地。 由彩姐的命运,我联想到了自己。 这个孩子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吾竞尧知道。 一旦知道我生了他的孩子,以他那杀伐决断的性格,一定会把孩子夺回去。 我的孩子,不要假手于任何人抚养长大。 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把他生下来,亲手养育,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重要的决定。 不过,我也懂得其中的艰难。 打定主意,起身捡起电话,试试能否拨通。 还好,除了屏幕碎了,其他功能都不妨碍使用。 打通了赛琳老师的电话,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凌,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老师,您放心,我没有不舒服。”顿了顿,我的语气变得愈发坚定,“还有,我决定了,留下孩子。” 她的口吻立刻愉悦了许多,“太好了!你跟孩子的爸爸沟通过了?” “他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决定独自生下孩子c抚养孩子。”心中的悲,被由内而发的骄傲给驱散,我的脊梁不自觉地挺直。 赛琳老师似乎并不意外,“凌,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真为你高兴。” 我愣了一下,——没有血缘关系的异国恩师,比那些所谓的亲人还要关心我,这,是老天给我的恩赐! 老师接着说道,“凌,我知道你之前不想留着孩子,是碍于你们国家的民众对单亲妈妈和非婚生孩子持有偏见。但你可以选择让孩子不必浸染在那种环境之中。在法国出生的孩子,享有在法居留权。等孩子到了十八岁,他便有权加入法国国籍。你可以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你自己的未来,亦同样可以精彩。”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些还不够!赛琳老师,我还想给孩子寻找一份淳厚的父爱!” “那很简单!不是每个男人都拘泥于只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子!你只要足够优秀,就会有优秀的男人足够爱你!而足够爱你的男人,就会对你的孩子特别好。”她思考了一下,“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叫视如己出。” 十分坚定的口吻,不带分毫的怜悯和同情,每个字都透着鼓舞和激励。 最主要的是,句句有道理。 我的眼中起了水雾,“赛琳老师,谢谢您。” 她温柔地回应,“从现在开始,你,是全新的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去帮助你。”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从这天开始,她给我留了个长期作业,就是吃好每一餐饭。 说来也怪,怀孕后我的口味来了个大逆转。 以前看见西餐就蹙眉,现在每餐都能吃得饱饱的。 去过两次中餐馆,结果一进去闻到饭菜的味道,马上就恶心地转身出门。 看来,肚子里的娃确实喜欢留在法国。 那么,我们就不回去了。 等他出生,大一些了,再带他回去看姥姥。 当年的彩姐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只能做到努力把我养大,她自己的人生却彻底毁了。 我不要完全复制她的人生。 虽然同样遇人不淑,但,我会想尽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周末,赛琳老师又来看我。 “凌,我觉得你应该出去活动活动。”她把手里的大盒子放到边几上,上下打量着我的腰身儿。 “我也觉得闷在家里不太好。可是,要去哪儿呢?”望了眼窗外,虽是初冬时节,但阳光明媚。 她优雅地微笑着,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套镶着蕾丝的衣裙,“既然不知道去哪儿,那就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吧!” 我吃惊地张开了嘴巴,不知道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要给孩子淳厚的父爱,就得多多结识优秀的男人啊!”她边说边拎起天青色长袖小礼服,在我身上比量着。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duup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qk3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妖娆多姿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些恍惚。 身上的天青色小礼服设计得很别致,一字领,八分长袖,收腰散裾,裙摆过膝,肩袖和裙裾都是半透明的蕾丝材质,因而,既保守又不失性感。 不得不佩服赛琳老师的独到眼光,连我都觉得自己很适合这条裙子。 ——小时候,为了方便带我出去摆摊,同时也是变相保护我,彩姐从来不给我买裙子穿。 可能是习惯了裤装,我甚至觉得女孩穿裙装也没什么好看的。 现在,终于意识到,适合的裙子可以令每一个女人都变得更加妖娆多姿。 “凌,你好美!”赛琳老师由衷地赞叹。 “赛琳老师,不是我美,而是你选的这条裙子好看。”被名副其实的美女盛赞,我有些惶恐。 她笑着摇头,“凌,我敢保证,你将是今晚宴会上最美丽的女人之一。” 为了兑现这句话,她还帮我化了淡妆。 “放心,我用的化妆品都是有机的,不会对胎儿产生不良影响。”为了打消我的顾虑,她体贴地作了解释。 这么善解人意,令人无法拒绝。 许是为了凸显东方气质,她把我的及腰直发都放了下来,不盘不束,只在左侧耳后别了一只小巧的蓝宝石发卡,跟身上的小礼服相得益彰。 我自然晓得这发卡是价值不菲的,百般推辞未果,只得照做。 心里却叮嘱自己,千万要留意,别把发卡弄丢了。 赛琳老师还帮我从现有的鞋子里选了一双月白色的小尖头平跟皮鞋,与衣妆和谐地融为一体。 为我打扮完,她回去化妆换衣服,稍后,又开车过来接我。 细心的她还帮我带来一件白色长身大衣,以抵御从家门到车子这段距离的寒冷空气。 老实说,我有点忐忑。 曾经无畏无惧,如今有所顾忌,只能说明,我长大了。 一路安安静静。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城堡前。 没错,就是城堡。 以前,只在童话故事书里看到过类似形状的建筑物。 见我满脸小惊讶,赛琳老师抓住我的手,玩笑道,“凌,你是不是想到了女巫?”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傻孩子!这里不会有女巫,等待你的是王子,还有一份忠贞不渝的爱情。”她的蓝眸里闪现着熠熠光辉。 不得不说,赛琳老师的眼睛就像两汪湛蓝的池水,为她的美貌增添了魅人的神韵。 她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们下了车。 “在欧洲,这种城堡很多,有相当大一部分已经闲置荒废。所以,只要有能力购买并保证修缮维护,拥有一座城堡,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路上,赛琳老师指着附近另外一座古堡向我介绍。 因为是初冬,院子里的植物都枯萎了,在昏黄的斜阳下,显得有些萧瑟。 但,城堡主人的盛情,却像夏日里怒放的龙船花,一片火热。 一位看起来很像大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出来接待我们,从他对赛琳老师的态度看,他们之间已经熟识,但,他对她十分尊敬。 进到城堡内部,满目金碧辉煌,跟沧桑古老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有仆人上前来帮我们脱去厚重的大衣,温暖的空气瞬间将身体包围。 随后,在人头攒动的大厅,见到了城堡主人亨利先生。 他是位老年绅士,梳着溜光的油头,扎着绯红色领结,穿着黑色燕尾礼服,浑身老派贵族标配。 当赛琳老师把我介绍给他,亨利先生的目光里有一闪而逝的讶异。 “欢迎您,美丽的黛西小姐。”语毕,是标准的吻手礼。 ——黛西是赛琳老师为我取的法国名字,她说这是融入圈子的最基本要素,万万不可显得格格不入,哪怕只是个名字。 而“黛西”,意指从森林里来的女孩,不加修饰,淳真。 寒暄结束后,赛琳老师跟主人家暂别,带我到一处欧式软椅上坐着。 因为她还要去和一些老朋友打招呼,担心我一路跟随会很累。 我也正有此意,——怀孕后确实比较容易疲乏。 赛琳老师把我安排在毫不惹眼的窗帘旁边,距乐队较远,没那么吵杂。 “来参加晚宴的男宾都是绅士,只要你多看谁两眼,他就会来跟你打招呼。所以,凌,把握住机会哦!”离开前,她对我耳语道。 ——哈,我可爱的老师!原来是特意选了个便于观察别人的地方。 可是说实话,我对白种男人没什么感觉。 前来参加晚宴,全因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于是,垂首摆弄着指头,傻傻地坐着。 过了会儿,温和的法语在耳侧响起。 “小姐,您是中国人吗?” 我抬头看去,左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背头,浓眉,高鼻,厚唇,蓄须,款型像极了国内演艺圈正当红的吴姓大叔。 只是,这位先生比吴大叔长得更有棱角,眼神也更凌厉。 我亲眼见过的蓄胡须的亚洲人并不多,眼前这位,绝对是蓄须最成功的男人。 相比那些邋遢的胡须男,他的胡子,堪称美髯。 “小姐,您还好吗?”见我发愣,他又轻声问道。 我莞尔一笑,用法语回复,“先生开口便问我是不是中国人,这让我有点意外。之前,我曾无数次被询问是否为韩国人或者日本人。” 他侧头勾唇,“韩国女性五官略扁,当然,整容之后除外;而日本女性,少有又直又美的双腿” 一个大男人,擅于观察不同国家女性的外貌特征,真是让人醉了! 等等,什么叫“少有又直又美的双腿”? 难不成他盯着我的腿瞧过? 人到中年还如此不检点,登徒子! 想到此,我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先生是日本人吧?” 他扬起眉毛,作出好奇状,“小姐怎么会有此猜测?” 我想说,只有日本男人才会这么喜欢观察女性的体态。 如此隐晦,已经是口下留情! 可是还没等开口,赛琳老师走了过来。 “你们该不会是早就认识吧?”她故作惊讶地问道。 我摇摇头,男人则笑而不答。 “那好,我为你们介绍一下。黛西,这位是亚度先生,著名的金牌大律师。”老师的口吻似乎不是太热络,“亚度先生,这是我的学生黛西。” 起身,礼节性跟男人握了握手,——我可是赛琳老师带来的,不能丢她的脸。 随即,三人先后坐下。 老师和我一起坐在长椅上,亚度挨着她,坐在跟长椅呈九十度摆放的独椅上。 “黛西小姐没有二十岁吧?”坐下后,男人竟然忽略了跟赛琳老师寒暄,而是直接看着我发问。 我轻扯唇角,“亚度先生,据我所知,向女性询问年龄,这是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他不以为意地微微侧头,“很抱歉,失礼了。有一点需要强调的是,黛西小姐的容貌,就算在遍地美女的中国,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明明是夸赞,可我听着很不舒服。 “谢谢。”终于还是忍住了讥讽,轻声道谢。 气氛有点微妙,赛琳老师自然察觉得到。 她扯着我的手,稍事用力捏了一下。 “亚度先生,我们去补个妆,先失陪了!”说完,拉着我起身。 我冲男人点头垂眸,然后紧随老师离开了座位。 “凌,你跟亚度先生怎么了?”去洗手间的路上,她忍不住发问。 “没怎么。”我没说具体缘由,——没眼缘儿就是没眼缘儿,无需理由! 她听了,小声提醒我,“不喜欢这个男人就离他远一点,最好别得罪他!”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 赛琳老师淡笑着回答,“因为他那张嘴,能把活人给说死了!” 嘁!不就是个擅于颠倒黑白的家伙么? 律师大部分不都是这样的么? 那年被我用菜刀逼退的狗屁律师,就是他们中最卑劣的一个代表。 像亚度这种,顶多算是道貌岸然吧! 补完妆,晚宴差不多正式开始。 长得几乎看不到头的餐桌旁,男士坐在左侧,女士坐在右侧。 我们中国以左为尊,他们恰恰相反,是以右为尊的。 赛琳老师就在我身边,这让人心里踏实。 可是一抬头,却望见亚度坐在对面,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我。 目光相撞之后,他眯眼浅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我抿唇颔首,算是回应。 随后,垂眸以对,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赛琳老师说得没错,这个男人有点麻烦,还是离远点的好。 客人们全部落座,主人家宣布上菜。 开胃菜是焗蜗牛和鱼子酱,酸咸可口,大大满足了我的味蕾。 不过,奶油汤不太对口味,我一匙都没有动。 之后的副菜也没怎么吃,因为要留点胃口朵颐主菜。 当主菜摆到面前的时候,我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肉块看上去就嫩得弹牙,酱汁的香味混合着肉香散发出来,直抵鼻腔。 可是,再馋也不能马上开动,还要等待主人家举杯致词。 虽然端着酒杯面向主位,但,我的目光却斜睨着盘子里的肉,满眼不舍。 忽然间,余光瞥见桌面上有个东西在朝我移动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一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x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你比我想象中勇敢 定睛一看,竟是一盘主菜。 而把餐盘移到我面前的,就是坐在对面的男人。 赛琳老师在专注地听主人家致词,并未留意到亚度把盘子推给了我。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除了我之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在猜测他的用意是什么,亨利先生已经结束了致词,邀请大家干杯。 气氛活跃起来,众人纷纷碰杯对酌。 我跟赛琳老师碰了杯,然后把酒杯贴在嘴边做做样子,酒液尚未沾唇,就放下了杯子。 所有人都拿起刀叉开始吃主菜,我也跟着照做。 切肉的时候,无意间扫了一眼被推过来的那盘主菜,惊见盘子空白处用酱汁写了字。 “献上主菜,为唐突道歉。请笑纳!” 虽然用的酱汁,但每个字都很好看。 我抬起头,却见亚度正在望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 其实很想擦了字c把餐盘推回去,奈何肚子里的馋虫太嚣张,一个个耀武扬威地吼着“一盘不够盘不够”,唉,我能怎么办! 没有道谢,连个笑容都没给,我把他盘子里的肉块挪到自己盘子里,将空盘推了回去。 好了吧? 这算是表态了吧? 他再傻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何况这人精得要命! 我咂了咂唇,低头切肉,吃肉。 啧啧,怎么这么香啊! 那个酱汁啊,浓浓的,润润的,令人吃出了幸福感。 我不禁阖起双眸,给味蕾足够的时间,让它还我美美的滋味 终于不舍地咽下了肉饼儿,睁眼,又撞上了亚度的目光。 我拧眉做了个表情,“问”他在看什么! 他却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我下意识摸了下嘴唇,手上便沾了一滴酱汁。 囧! 窘就窘吧,我没舍得擦掉手上的酱汁,而是放进嘴巴吸了吸。 好吃得想骂人! 亚度没有笑,可是双肩在微抖,看得出,憋得很难过。 嘁! 笑就笑呗,还能咋! 我用餐巾擦擦嘴巴,继续消灭美味的肉块。 反正赛琳老师在跟她隔壁的女士聊天,我可以专心c安心地吃东西。 索性,一股脑吃完两份肉才抬头。 两盘主菜下去,胃里留出来的容积全部填满。 这个饱啊! 接下来的沙拉和甜品,我一口也没有碰。 甚至,连看的都没有。 就那么靠坐在椅子上,怏怏地看着别人吃东西。 上完最后一道饮品,又坐了会儿,亨利先生请大家移步到大厅,享用饭后酒。 而我,吃饱了就犯困,半眯着眼睛,跟在赛琳老师身旁,去往大厅内的女宾区。 路上,她看出我不太精神,便特意找到那位迎接我们的管家,为我要了个客房。 我没有拒绝,正求之不得呢! 躺在松软的床上,老师帮我盖上了被子。 “凌,小睡一会儿吧!一个小时后是社交舞会,到时我来叫你。” 亏她之前还开了两个小时车呢,竟然面无疲色。 “好的老师。”我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真困,可能没到半分钟就睡着了。 但是睡得并不踏实。 仿佛听见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我想睁眼,但眼皮很重,抬不起来。 脚步声很轻,渐渐靠近,及至床畔。 来人就站在床边,跟我近在咫尺,我的心有点抖。 不全是因为恐惧和紧张,还有说不出的东西。 睁不开眼,也发不了声儿,只能下意识把双手护在了小腹上。 孩子,我必须保护孩子。 不安笼罩我的时候,耳畔响起了深沉的声音。 “丫头,你的倔强让人心疼” 随即,是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的叹息。 他是在说我吗? 说我倔强? 嗯,确实挺倔的,我承认! 但,“让人心疼”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知道我没睡实,特意说这种话撩我? 猜不透! 这世上所有男人的心思都让女人猜不透! 就在我脑子乱转的时候,来人转身走了。 脚步声消失在门口,掺杂着轻轻的关门声。 随后,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第一眼便看见赛琳老师,正坐在床边看书。 我的“嘤咛”声打断了她的阅读,她面带微笑阖上了书本。 “凌,你醒了?” “老师,到时间去参加舞会了吗?”问罢,我坐了起来。 她慈爱地点头,“舞会已经开始了。不过没关系,你若还困倦,我们就留在这里。” 我下了床,穿好鞋子,“已经睡饱了。走吧,我们去看跳舞!” 她帮我理了理乱发,忽然神色略微有变。 但,只是一瞬间,立刻恢复如初。 我不疑有他,跟在她身侧,出了门。 大厅里,乐队在演奏优美的圆舞曲,有四五对男女在舞池里尽情旋转,舞技了得。 足以见得,都是经常出来应酬的人。 我们刚站稳,亨利先生便过来邀请赛琳老师跳舞。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知道她不放心我,便回了个微笑,轻轻拥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见状,赛琳老师便随同亨利先生进了舞池。 我转身离开大厅,去了卫生间。 从里面出来,在镜子前梳理头发的时候,倏然惊呆了! 天! 原本别在耳后的那枚蓝宝石发卡竟然消失不见! 蓦然想起离开客房时老师帮我整理头发,她曾脸色微变,但转眼就恢复如常。 原来,当时她就发现发卡不见了。 优雅如她,并未声张,只当没有看到 对,客房! 反应过来,我赶紧出门,直奔客房而去。 幸而客房的门没有上锁,可以进去寻找。 被子还是我离开时的形状,证明佣人并未进来整理。 甚至,被子里面还有温度。 我掀起枕头,抖开被子,却没有看见发卡的踪影。 糟了,看来并未丢在这里。 揸着手,望着雪白的床单发呆,脑子里搜寻着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黛西小姐,你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叩响耳鼓。 我恍惚转身,一霎那,有点眩晕。 打了个晃儿,还没站稳,已经有疾风刮来。 紧接着,强而有力的臂弯把我揽住,一股莫名的馨香沁入鼻腔。 我愣住了! 对香水已经有所涉猎,我完全能够断定,这气味绝非合成所致。 难道是——体香? 呵呵,体香! 即刻想起了那个身有体香的男人,那个伤我入髓的男人,心头不禁痛楚又悲凉 “黛西,你还好吗?”亚度沉声问道。 我被惊醒,惶然抬头,撞上他的目光,一度茫然。 “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嗯?”敦厚的唇吐出关切的话,让人心头微暖。 我摇摇头,推开他,“丢了,找不到了” 话虽出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发卡丢了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丢了。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什么?告诉我,你丢了什么?” 我彻底醒了过来,扁扁嘴,“发卡,丢了。那是赛琳老师借给我的,很贵” “是那枚蓝宝石发卡?”他挑眉问道。 我点点头,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有些无助。 再贵的东西,都有价。 可是情谊是无价的! 我丢的不只是赛琳老师的发卡,还有她对我的情谊 亚度的手搭上我的肩头,低声劝慰,“别担心,我帮你找!” 说罢,转身离去。 我蹙眉望着门口,心说,你都没有问问我去过哪儿,怎么寻找? 浑身乏力,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被沉重的疲惫感所笼罩。 鼻腔里残留的余味把我又扯到回忆里去,一幕幕,在脑海里划过。 甜的,和,苦的。 越想甜的,苦涩便会加倍袭来,转而都变成了刺骨的痛。 就在心脏痛得将要窒息的时候,亚度走了进来。 我迟钝地望着他,意识还沉浸在痛楚之中。 然而,他却面带笑意举起了右手。 摊开手掌,上面躺着那枚蓝宝石发卡。 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望向亚度的脸,“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9qhq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zty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再温暖,他也是个男人 亚度抬眼凝眸,满脸深沉,“我的岁数,足可做你的父亲。若我的女儿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怀上了孩子,我会心疼死。” 这样的回答,令我吃惊,更有些许动容。 就算是凌伯年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也不会对我说出同样的话。 而亚度,初次谋面,竟不吝表达对我的心疼。 虽然之前有点小插曲,可是此刻,感觉到了暖意。 我想,这跟我从小就缺乏父爱有关。 但,亚度再温暖,他也是个男人! 只要是男人,就都该防备。 “亚度先生,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发卡。”再次道谢,与他擦肩而过,准备出门。 “黛西!”他在身后唤道。 我止住脚步,侧头,并未转身。 “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有难处时给我打电话。”然后说了一串手机号。 时光再度穿越,三年前,那个男人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我 我摇摇头,甩开了回忆,“谢谢!我想应该没有这个必要。” 说完,迈步出门。 身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入人心扉。 脚步未停,我直奔大厅。 迎面遇见赛琳老师,她正在找我。 “凌,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满眼满脸的关切。 我报以浅笑,“没有。发卡不见了,我去找回来。” 说罢,扭头让她看看耳后。 “找到就好。”失而复得,她的脸上没有兴奋的表情,口吻依旧恬淡,“走吧,我们去跟亨利先生道别。” 我迟疑着,“舞会结束了吗?” ——据我所知,这种社交舞会通常持续到午夜,而提前离开是很失礼的。 “舞会还在进行中,不过已经有人陆续告辞,我们也可以走了。”说完,拉着我的手前往大厅。 跟亨利先生道别之后,我们去衣帽间取了大衣,穿好,出门上车。 才系好安全带,麻烦来了。 “老师,您好像喝酒了”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跟着一愣,轻拍自己的额头,“哦,天啊!我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我解开安全带,“老师,我没有喝酒,让我来开车吧!” 路况不熟,可以开慢点,总之不能够冒险酒驾。 赛琳老师当即反对,“不行!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你的身体受不了!” 我试着说服她,“没关系的。如果半路累了,我们可以停车休息一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的态度很坚决。 就在我们相持不下的时候,窗子被敲响。 是亚度。 赛琳老师打开车窗,“亚度先生,有事吗?” “两位女士,你们似乎遇到了麻烦,需要我的帮助吗?”不答反问。 老师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对亚度说道,“我喝了酒,没法儿开车。黛西又不太方便” 他耸耸肩膀,“没关系,我可以送你们。” “亚度先生,你好像也喝酒了吧?”我质疑道。 “没错”他笑了,冷风中,散播着暖意,“我的意思是,让我的司机送你们。” 赛琳老师面露难色,“亚度先生,我这部车子只坐得下两个人” ——复古款甲壳虫汽车,原本后座就窄巴,她索性给拆了,加以改造,装了隐形置衣架和收纳箱,以备旅行之用。 亚度又给出了解决办法,“你们坐我的车子,我另外找人把你的车子开回去。” 老师语气踟蹰,“可是,我们坐了你的车,一来一回需要四五个小时,你怎么办啊?” 亚度睨了我一眼,“这很简单,我可以一起送你们回去,然后直接回家,相对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老师也跟着回头看我,见我没反对,便对男人说道,“那就麻烦亚度先生了。” 稍后,我们坐上了亚度的劳斯莱斯,有人开着甲壳虫跟在后面。 赛琳老师和亚度并不是很熟,所以没什么共同话题。 车子里很安静,加上后座宽敞又舒服,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再睁眼,环境有点阴暗,而我是躺着的。 有种似曾相识的气味萦绕在鼻腔内,蛮好闻。 习惯性抚上“枕头”,我吓得叫出了声儿,——“枕头”竟然是有温度的! “别怕,别怕”头顶传来低沉的中文,同时,有手指在轻揉我的发顶,“别害怕,是我,不会伤害你的” 分辨出是亚度的声音,我抱着身上的大衣,惶然坐起,向后靠在车门上。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样子略微模糊。 “你,”我转头看看前面,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都没有人,“赛琳老师呢?” “因为她家近一些,所以先把她送回去了。她是有告知如何前往你的住处,但是司机绕了两圈都没有找到。我见你睡得很香,不忍叫醒”他耐心地解释道。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指着他的腿,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他侧倚在靠背上,用手支着脑袋,语气淡淡的,“总不能让你靠着冰凉的车门睡觉” 我不快地嘟囔了一句,“赛琳老师下车的时候你们就该叫醒我” “她有叫你,你还跟她说‘再见’来着。”他脸上有影影绰绰的无辜表情。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方才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似乎有跟老师道别,原来是真实发生过的,囧! “黛西,你很可爱。”亚度忽然喃声说道。 我没回应,转头看看车外。 司机并未找错地方,穿过前面狭窄的小巷,就能看见我所住的公寓楼大门。 揉了揉眼睛,我窸窣着把大衣穿在身上,“亚度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罢,打开车门走下去。 关门的时候,瞥见两个司机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抽烟,不停跺脚搓手,很冷的样子。 我快步进了小巷,身后却跟着脚步声。 停下,回头看去,是亚度。 “我答应了赛琳女士,必须把你安全送到家。”他走过来,站到我面前,足足比我高一头。 深知拒绝不了,我扭头继续往前走。 他跟在身后,“黛西,女孩子对陌生人有戒心是应该的。但,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最好不要拒绝别人的善意。” 这话说得够委婉。 我不予理睬,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没有再说什么,一路跟到公寓楼下。 “谢谢你,亚度先生。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站在楼门口,再次道谢。 他点点头,“回去洗个热水澡。晚安!” 我微笑致意,转身上楼。 进了家门落好锁,摸黑走到窗前。 望望楼下,确定男人已经离开,这才开灯。 坐了会儿,身上的寒意褪去了一些。 回想这几个小时所经历的事情,很是觉得索然无趣。 再顶级的社交活动,都跟经济利益脱不了干系。 商贾们都喜欢用这种轻松的方式来拓展人脉,结识有用的人。 不过,赛琳老师跟其他人的初衷截然不同。 她出席这类活动,皆因贵族情结使然。 透着高尚。 也因此,备受其他人的尊敬。 能够随她参加此类顶级聚会,在很多人看来,许是一份难得的荣幸。 可是于我而言,无感,——哪怕心知赛琳老师的良苦用心和可贵善意。 事实上,我确实不适合这类圈子。 没过几天,老师又约我去参加一个类似的活动。 我以身体犯懒为由,婉言谢绝。 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约过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到十四周,前两天去做了产检,指标一切正常。 当看见b超影像中已然成形的宝宝在伸手伸腿,似乎还有打哈欠的姿势,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这个小家伙很体贴妈妈,我的孕期反应不太严重。 孕吐已经消失,除了嗜睡,饮食什么的都很正常,连课业都没受影响。 时值圣诞节假期,我常常一睡就是一整天。 连续几天足不出户,家里的存货都吃光了。 平安夜的下午,我决定出去采购。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q9esn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q2h0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我们就此别过吧 纷纷扬扬的雪花之中,男人走了过来。 姿态很好看,英伟又帅气。 我应该逃的,却被他深邃的目光定住了脚步。 鼻子有点酸,自尊心使然,我按捺住了眼中的水雾。 ——三个月没有联系,倏然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遑论分别之前就存在的各种残酷现实,单是那天陆非烟在电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就足以令我介怀到再也不想见他。 他站在我面前,低头逼视我的眼睛,“为什么要搬家?” 我平静地作答,“你那里太空了。” “那又为什么要搬出之前租住的小公寓?”不依不饶,语气凌厉。 “原本就不是很喜欢那个小房子。”这也是事实,毕竟只是图便宜才租的。 他长长地舒着鼻息,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伸到我面前,摊开,“可是为什么要把它摘下来粘在墙上?” 我睨了一眼钻石戒指,“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 空气瞬间凝结,只有雪花在簌簌落下。 我盯着他的大衣纽扣,缓缓眨眼,“吾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怨我走得太久c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你打一个,是吗?” 声音柔和得有些别扭,明显强压怒气。 我抬头望着他,“从你离开那天,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你的世界,我也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大家各自安好吧!” 说罢,试着挣脱他的手。 “凌初玖,分别那天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吧?嗯?”他更加用力,咬着后槽牙,声音寒冽,“你以为我在墙上写的字是哄你玩儿的吗?嗯?” 我怆然一笑,“吾先生,你何苦跟我这个身份卑微的粗鄙女人过不去呢?求你了,放过我吧!” “放过你?”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颌,令我不得不仰头,“我说过,只要是我想做的,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可是你已经得到过了”我微阖眸子,不去看他。 冷若冰霜的声音在耳侧回荡,“你以为次就够了吗?我要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一个人身下!” 好跋扈! 我不禁回了一句,“你自己都不能保证这辈子只在我一个人身上,反而要强迫我只在你一个人身下,真可笑!” 下颌一阵剧痛,我忍不住轻吟出声,放开了手中的购物袋。 与此同时,肚子里的宝宝动了一下。 孩子提醒了我,不可过分逞强。 既不能让这男人知道孩子的存在,更不能让他伤害到孩子。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可以火上浇油。 “吾先生,我想问你,那个一年之约,还作数吗?”我的声音很轻,不是质问,更不是挑衅。 他一愣,松开手指,“当然。我对你说过的话,从来不曾也永远不会更改。” “那么,就请你在约定的时间再来找我吧!”顿了顿,我伤感地沉下嗓音,“不过,前提是那时你已经处理好了相关事情。” 这是缓兵之计。 我并不认为他会跟陆非烟彻底决裂。 事实上,就算他做到了,我们之间也回不到从前了! 伤口结痂c脱痂,过了一段时间确实不会再疼。 但,疤痕明晃晃地摆在那儿,永远都祛不掉。 每看一次,便会回到受伤之时。 心里的疼痛,比之殇更叫人难过。 而眼下,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但愿他会答应再给我几个月时间。 到那时,孩子已经出生,我也毕了业。 我可以带着孩子到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工作c生活,彻底跟过去告别。 不过我也知道,跟吾某人提要求,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思索了片刻,沉声开口,“好,我答应你便是。不过,今晚你要陪在我身边。” 我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他要干什么。 不可以! 医生明确交待,虽然已经过了十二周的禁欲期,但我的身体不够强壮,她建议整个孕期都杜绝过那种生活。 更何况,这个男人疯起来像只野兽,会伤害到宝宝。 可我若是把怀孕的事儿说了出来,后果定会更加严重。 不行,必须想办法摆脱他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他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弯腰拎起购物袋,半拥着我往车子走去,“上车,带我去你的新住处。” 我很清楚,如果上了车,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脱了。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街角那边走过来两个执勤警察。 灵机一动,我乍然高声疾呼,“救命——,救命——,有人抢劫——” 警察立即闻声赶来。 趁吾竞尧发愣的当口,我一把推开他,捂着肚子转身就逃。 他自然不肯罢休,拔腿便追。 论跑,我是跑不过他的。 刻意营造出我逃他追的场景,无非是做给警察看。 毫无意外地,他快要抓到我的同时,警察也已经赶了过来。 虽然明知双拳难敌四手,但,这个男人岂是轻易便能束手就范的主儿! 三人很快便混战在一处。 我可不能傻等着,借此机会,偷偷溜掉。 ——呼!可惜了那一袋子食材,扔在现场,没法儿带走。 我闪身奔进一条小巷,从半路穿出去后又绕了一条街,在一家餐厅点了份套餐,坐下来慢慢品尝。 吃饱喝得,天黑之后,这才探头探脑地走到街上。 路过白天遇到吾竞尧的地方,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我的心缓缓放下,又拐去超市买了几样食材,提着回公寓。 站在走廊里开门的时候,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馨香。 猛然转头,却见男人就站在三米开外,正眯眼望着我。 “你”我惊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往前踱了两步,咬着牙根问道,“你以为我会被抓走甚至是关起来,是吗?你觉得我能对那两个警察俯首帖耳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令他俯首帖耳吗? 有! 陆非烟! 她有事,他便可以奋不顾身地飞到她身边去 我的心又疼了起来,双腿跟着无力地弯曲,整个人堆坐在地上。 “吾先生,求求你,放过我”不争气的眼泪,蓄满了眼眶。 我咬着嘴唇,仰起头,逼泪水回流。 却怎奈,有两大滴眼泪还是不听话地顺眼角滑了出来。 男人怔了一下,叹息着走过来,搂着我的腰,把我抱起,开门进房。 浑身瘫软的我被放在了床上。 无法控制的眩晕,令我喘不过气来。 他悬在我的上方,垂眸凝视,目光深邃得又要将人吞噬。 “小野马,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声音沙沙的,像在磨砺什么东西。 我说不出话来,天旋地转,视线有些模糊。 “小野马,你可知,为了能够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做任何事”似乎在喃喃自语。 话没有说完,嘴唇就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伸出双臂,想要推开他,却没有形成丝毫的阻碍。 他终于结束了吻啄,带着热气的声音盘旋在我耳际,“小野马,我要你,要定你了” 说着,脱去了我的大衣。 “不,不”我惊恐地抓住他的手,“吾竞尧,求求你,别碰我” 他啄了下我的唇,“丫头,你跟我顶嘴对着干的时候,我爱你;你软声哀求的时候,我更爱你” 说罢,继续扯拽衣服。 我感觉自己一定脸色惨白,至少声音是真的在发抖,“我现在是生理期,你想要我的命吗?会大出血而死的” 情急之下,撒了个谎。 他止住了动作,拧眉看着我,“生理期?我记得你不是这几天来‘那个’” “我的‘那个’向来不准,早几天晚几天都是常有的事儿”我尽量镇定一些,避免露出破绽。 “好像是这样的”他扭头看了一眼我的腰腹,“小肚子有点胀大,是生理期的缘故?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s6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yv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难怪他会尴尬 她在哭,似春水被搅起了涟漪。 哭声把说话声扯碎,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那声音叫人心生怜惜。 通话时间很短,整个过程他只说了一句话,“别哭,我马上回去。” 听起来似乎没带什么感情,可,每个字都渗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厚意。 我的心,又沉入了冰湖水底。 吾竞尧收了线,低头看着我,“陆非烟的父亲过世了,我得回去帮忙处理后事。” 呵呵,果然,还是她能令他俯首帖耳。 见我不说话,他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柔声开口,“丧事几天就能办完,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我垂下眼眸,依旧不语。 能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一如几个月前,他终将义无反顾地离开。 现在,更是如此。 他又捏了捏我的脸颊,轻松的语气透着刻意,“丫头,刚才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现在告诉我,想说什么?” 我不禁扯出个笑容,很假,他没看到,我自己却看得清清楚楚。 “忘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感觉声音远远的,飘渺无际。 ——当他的手掌抚摸孩子的时候,我的心一度被暖化,想要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这通电话像冷冻剂,再度冻上了我的心房。 必须忘了要说的话,必须! 而且,要永远忘记。 吾竞尧以为我在生气,试图哄我。 “再想想,别着急”亲了下我的耳垂,“想说什么只管说。” 我摇摇头,“真的忘了。快点走吧,还得赶到巴黎去坐飞机。” 他顿了顿,轻叹一声,吻了吻我的头发,“乖,等我回来。” 说完,摸出那枚钻戒,再度戴在了我的手指上。 “不许再摘下来,否则,会被惩罚。是真的惩罚!”他虎着脸说道。 “知道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望着他,我挤出一丝笑容。 他又亲了亲我,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好好躺着,不舒服呢,别起来了。” 我很听话,没有动,整个身子有些僵。 整理好衣物,他弯下腰,扳着我的头,吻住了我的双唇。 这个吻很绵长,但,火热的吻没能暖化我的心。 结束热吻,他俯在我耳畔说了声“乖,等我”,接着,起身离去。 门声响过,屋子里静谧下来。 躺在床上,我的身体渐渐发寒。 陆非烟“嘤嘤”的哭声始终萦绕在耳内,越来越响。 我烦躁地堵住了耳朵,却依然挥之不去。 随后,吾竞尧温柔的声音掺杂其中,“别哭,我马上就回去” 她在哭,在向他求助。 而他柔声相劝之后,义无反顾地奔赴她的身边。 哈哈哈,我算什么? 野菜素斋? 饭后甜点? 归根结底,不过是个不值得同情的小三! 再多的柔情蜜意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我只是他吾竞尧的游戏对象 蓦地,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抚上小腹,柔声喃语,“宝贝,妈妈只有你了,我们得相依为命,是不是?” 孩子能听懂的,一定能。 可是,孩子也听懂了爸爸妈妈之间的感情纠葛。 或许他很失望吧! 肚子越来越疼,任我如何抚慰和轻揉,都没有丝毫缓解。 无边的恐惧袭来,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倏然间,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我不安地起身,忍着疼痛去了卫生间。 好不容易从马桶上站起,扭头看去,里面满是殷红的鲜血。 怵目惊心! 双腿一软,我几乎摔倒在地。 打了几个踉跄,靠在了墙壁上。 冰冷的瓷砖紧贴后背,我却无力避开。 肚子里像有无数双手在绞着孩子,他正忍受着剧痛。 反身推着墙壁,借助惯力,我出了卫生间。 想要自主就医是不可能了,必须打电话求助。 然而,刚到卧室门口,就痛得走不动路。 双手支着双膝想要站稳,不期然却望见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裤管。 “不,孩子,你不能走,孩子,不要”我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往前一点点挪步。 脑袋在眩晕,身子在打晃,一步步靠近床畔。 ——手机就放在大衣口袋里,而大衣还搁在床上。 终于,手指挨到床沿,支撑住了身体。 缓了片刻,我伏在床边,伸手去够大衣。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大作。 寂静的夜晚,“一nlyl一ve”的歌声摄人心魂。 当我掏出手机的时候,它还在唱。 屏幕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默念一遍,却又带着一丁点熟悉感。 指头哆嗦着,我接通了电话。 “黛西,你好!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亚度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了张嘴,我没能出声。 “我刚跟客户谈完事情,碰巧就在你附近。如果你还没睡,我想跟你聊几句。”他继续说道。 整整两句话,我只听到了“在附近”三个字。 真真不啻于黑暗中睨见一簇灯火! “救我”我气若游丝地哑声求救。 那边沉默了几秒,转而急声问道,“黛西?你还好吗?” 深吸一口气,我拔高了嗓音,“救我” 亚度马上凝声回应,“别怕,我立刻就到。如果手机还有电,就别挂电话” “好”弱声答完,心里终于稍微踏实。 俄而,忽然想起来,他好像不知道我住在几层几号。 正想攒足力气告知,大门忽然传来响动。 “黛西,如果听见了敲门声,你就叩叩手机。”亚度在电话里轻声叮咛。 我费力地照做,电话掉在了床上。 刚叩完,就听见有人在踢踹大门。 因为吾竞尧走的时候只是带上了大门,落了一道锁的门板很容易就能被踢开。 我撑着床边想站起来,可双腿软得像泥做的。 亚度冲进来的时候一定被吓到了,——我瘫坐在地板上,后脑勺靠着床沿,身下是一大滩鲜血。 他在卧室门口戛然止步,愣了两秒钟,然后疾速冲到我身旁。 “黛西,别怕,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我们一定会保住孩子的!”腮帮子鼓了又鼓,“一定!” 他的脸离我很近,带着暖意。 我想点头,可是没力气,最终只能眨眼示意。 亚度拿来床上的大衣,裹在我身上,然后,抱着我出了门。 我被平放在车子后排座上,虽未睁眼,仍能感觉到车速很快。 未几,急促又尖锐的刹车声刺入耳膜。 紧接着,亚度把我抱下了车。 耳边有风声,他走得很快,却没有丝毫的颠簸感。 他终于停下脚步,我被放在了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有些呛人,却也意味着,医生就在我身边。 凌乱的法语在耳边掠过,不止一个人在说话。 我已经感觉不到肚子的疼痛,只觉得眼皮沉,想睡觉。 然后,我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很解困,似乎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 醒来,没睁眼就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儿。 张开双眼,满目的淡粉色。 记得那次感染了肺炎,苏醒后看见四处都是白色,害得我以为自己上了天堂。 此时此刻,反而觉得淡粉色才更像是天堂的颜色。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深沉的男声在耳侧低徊。 我转着眼珠望过去,是亚度。 看到他脸上的焦灼颜色,记忆倏地回到了夜晚的公寓。 我紧张地摸摸肚子,好像不疼了,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亚度先生,谢谢你。”道谢真的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垂眸微笑,“若我早点给你打电话就好了” 我迟疑了一霎,“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他面带尴尬,支吾着,“那次送你回家,你在车上睡着了,帮你盖大衣的时候,电话从口袋里划了出来” “哦”我了然于心,——嫌麻烦,我的手机从来不设屏幕锁,难怪他能轻松获取我的号码。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psq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男人的善良,最不可信 亚度的眼神忽然有些闪躲,“黛西,孩子没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什么?什么没了?” “孩子”他睨了我一眼,“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没保住?”我傻笑着摇头,“别开玩笑!肚子已经不疼了,怎么可能没保住!” 他咬了下嘴唇,微微侧头,语调沉稳,“黛西,你听我说,肚子不疼,可能是因为麻药劲儿还没有过去。孩子是真的没有保住” 我不想跟他争执,伸手抚上肚子,确实一点也不疼。 不过,似乎略微平了一些。 脑子里回想着做超声波时看到的孩子的模样,我不无慌乱地坐起,伸手扯拽亚度的胳膊,“我要见医生,让我见医生” “黛西,你别着急,我马上请医生过来”他一只手扶着我,另外一只手摁响了呼叫器。 我捂着肚子,漫无目的地扫视周遭。 ——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孩子怎么可能不在了? 很快,医生带着护士走了进来。 “医生,求你跟我说实话,孩子还在,是不是?”我双手合十,哀求医生。 她叹了口气,“黛西女士,真的很遗憾,孩子没了” “不,我不相信!请你安排我做超声波,求求你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落下。 医生无奈地摊手,“女士,我们真的尽力了!你的孩子没了,所有人都很惋惜。但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我腾然起身,跪在床上,冲她大叫,“我不相信你们的话,我要看孩子!” 亚度揽住我的腰,帮我坐好,“黛西,你得冷静一点,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 “他们不让我看孩子,我怎么冷静?”我不管不顾地咆哮,引发了强烈的眩晕感。 医生见状,叮嘱亚度照顾我好好休息,转身带着护士离去。 “亚度,求求你,去请医生给我做超声波,我要看孩子”顶着眩晕,我虚弱地呢喃着。 他搂着我,轻抚我的后背,柔声哄劝,“好,我答应你,这就去跟他们沟通,好不好?” “好,好!”离开他的怀抱,我频频点头,“快点去,我要看孩子!” 他用大拇指肚擦抹着我脸上的泪痕,轻声安抚,“那你先躺好,乖!” 尽管内心有一千一万个难耐,我还是听话地躺了下来。 为我盖好被子,亚度出了门。 没多久,他推了个空轮椅回来,带我去做超声波。 当看见超声影像中再无孩子的踪迹,我彻底崩溃了。 哭泣,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年,亲眼目睹彩姐在我面前失去了生命,我没哭。 吾竞尧一次又一次地弃我而去,我也没哭。 但是此时此刻,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亚度把我从检查床抱到轮椅上,推回病房,又把我从轮椅抱回到病床上。 他好像问了我什么,但是我听不清。 所有感官都失去了知觉,全部为落泪让步。 孩子模糊的影像占据了大脑,我已经没法儿思考。 哭累了睡,睡醒了哭,偶尔喝两口不知是谁递到嘴边来的温水,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会恶心干呕。 我的灵魂飞走了,一路护送孩子,前往他的天堂。 ——很久以后才明白,是孩子的离开导出了我过去该流的所有泪水,注定一滴不剩。 三天后,眼泪终于流干了。 感官功能有所恢复,魂儿回来了,可我的精气神儿都没有了。 因为实施过必要的手术,所以还得在医院住上两天。 入夜,我瞪着眼睛凝望天花板,脑袋里空荡荡的。 亚度从沙发上起身,轻声询问,“黛西,睡不着是吧?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 我没有拒绝。 这几天,他一直不眠不休地陪着我,夜里就睡在病房的会客沙发上。 我知道这间病房花了不少钱,也知道他帮了我太多,却想不到该如何报答他。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把夜灯的明度又调亮了一点。 “亚度,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报答你?”睨了他一眼,我冷淡地问道。 他抿嘴摇头,帮我扯了扯被子,这才说话,“谈不上报答。你能好好生活,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 我当然不相信他会这么善良。 尤其是男人的善良,最不可信。 当初吾竞尧那么帮我,其目的还不是想睡我一辈子! 亚度看起来似乎不及吾竞尧危险,但,他的心思却更让人难以猜度。 不过,既然他冠冕堂皇地说不求报答,我也该就坡下驴才是。 “我想我该对你换个称呼了”直视着他,欲言又止。 他挑着眉毛,“哦?换称呼?什么称呼?” “你也说过,你的年纪足可以做我的父亲,确实不该直呼你的名字,而是应该唤你作‘叔叔’。”说完,留心观察他的反应。 男人的唇角荡起涟漪,自语般低喃,“叔叔” “认你做叔叔,行吗?”我追问道。 他毫无犹疑地点头,“只要你愿意,叫我什么都可以。” 答应得还算痛快,多少让我心安一些。 ——他是律师,算是文化人,要里儿要面儿,重视声誉,应该也很注重伦理道德。 既然叫了叔叔,就算他想动什么歪心思,也会有所忌惮。 没等我正式开口唤“叔叔”,他提了个建议,“不如你就叫我‘亚叔’,好不好?” “亚叔?”我重复了一遍。 “是的。亚叔,可好?”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小渴望。 我莞尔一笑,“好。亚叔!” 心里却想,只要是叔叔,前面加个什么字都无所谓。 “乖!”他眯眼笑着,大手伸进自己领口,摸索着什么。 俄而,从里面掏出一条黑色的丝绳,从脖子上摘下来。 “喏,亚叔送你个小礼物。”拉过我的手,把掌心的东西放到我手上。 原来,丝绳上拴着一枚白色的玉块,触感温润,还带着他的体温。 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赶忙往回送去,“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从小彩姐就这么教育我。 亚叔板起了脸色,“你若不收,就别认我做叔叔。” “可是”我犹豫了一会,权衡之后选择妥协,“那好吧,我先收着。” 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从我手中接过玉块,帮我戴到脖子上。 “丫头,这块玉在我身上戴了四十年,已经被我养得有了灵性。它一定会保佑你的!” 我不禁发问,“人都说‘前半辈子人养玉,后半辈子玉养人’。好不容易养了那么多年,却把它送给了我,那你怎么办啊?” 他笑笑,说了句玄而又玄的话,“得与失,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不假思索地回应,“亚叔,等你老了,没人管了,我养你!” 男人一怔,垂眸颔首,音色深沉,“好。” “亚叔,这上面雕的是什么?口袋吗?”打量着玉块,我不解地问道。 没想到这小东西越看越讨人喜欢,竟有点解忧的意思。 亚叔见我对它产生了兴趣,口吻也跟着愉悦许多,“是木鱼。” “木鱼?”我一头雾水地抬眼看他,“送你这块玉的人是想让你去当和尚吗?” 亚叔的目光倏然变得深远,口吻也跟着冷冽,“父母说我煞气太重,所以给我求了这方木鱼,希望能帮我解煞。” 见我略微吃惊的样子,他的脸色有所缓和,“当然,玉木鱼也寓意着健康祥和富贵。对你来说,跟解煞什么的无关。” 我“哦”了一声,继续摩挲玉块。 沉默了片刻,亚叔踟蹰着开口,“丫头,我不太喜欢叫你黛西,怎么办?” “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是赛琳老师帮我取的,不好拒绝”我随口解释。 理念达成一致,他面带微笑问我,“那,我该叫你什么?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一d6f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klqy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再无犹豫的理由 “玖儿,孩子没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孩子的父亲?”亚叔问得有些踟蹰。 汹涌的恨意瞬间充满了我的身体,“孩子本来就没有父亲,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这话很是荒谬,——少了男人的合作,我自己怎么怀孩子? 亚叔当然清楚这是气话,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他沉吟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放到我身边。 是钻戒。 “那天你手术的时候摘下来的。”他的表情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切工不错,应该不便宜。是订婚戒指吧?” 我碰都没碰,也不想再看第二眼,“亚叔,帮我把它处理掉。卖钱,送人,都可以。” 亚叔叹着鼻息,语气寒冽,“他有别的女人,是不是?” 最不愿面对的现实被揭开,我翻过身去,阖上了眸子。 见我不想说话,亚叔静默了片刻,起身去沙发上躺着。 夜,像真空般无声。 我怔怔地望着窗帘上的褶皱,目光清冽如水。 决定留下孩子的那一刻,我泯灭了所有怨恨,包括彩姐的和我的。 现在孩子没了,澎湃的恨意滔天腾起,开始拍打我的心海之堤。 既如此,再无犹豫的理由。 只有让那些亏欠我们的人痛心疾首c跪地求饶,才能一解我和彩姐的心头之恨。 我也知道对方是如何的强大,没关系,只消从长计议,任何堡垒都能攻克。 打定主意,内心稍微平复,阖眼休息。 睡意袭来之际,身后有细微的响动。 我一动不动,静待其变。 过了会儿,脚步声到了床边。 几秒钟之后,他帮我掖了掖被角,然后又回到沙发上躺下。 手指抚着玉木鱼,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精神很好。 早餐吃了大半碗软糯鲜美的鸭粥,口味又回到了怀孕前,对西餐再度没了兴致。 亚叔全程看着我吃东西,末了,帮我擦干净嘴角残留的粥汁。 “玖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端起我吃剩下的粥,舀了两口,停嘴问道。 “读书c工作。”在心里又加了“报仇”二字。 他目光深沉地望着我,双唇在美髯间微动,“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了想,“亚叔,帮我另寻个住处吧!” “你想躲开他?”挑了下眉毛,问完又连吃了几口粥。 “嗯。”这是事实,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亚叔把粥碗放下,擦拭着嘴角,动作优雅,“他应该知道你在isipca读书吧?这样看来,搬离公寓实在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躲一时算一时,不然还能怎样?”情势所限,也只好如此。 亚叔的目光中闪烁着什么东西,“如果你换了住处,然后又不在isipca,是不是他就找不到你了?” 我蹙眉摇头,“可是亚叔,我不能退学,学调香是我的梦想!” “放心放心,没让你退学!”他举起右手掌,作安抚状。 “既然不退学,又怎么可能不在isipca?”我很是疑惑。 总不能换个身份c换张脸吧? 我可不要在脸上动刀子,想想都疼!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好在圣诞假期连着新年假期,还有几天才开学。”他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当务之急,是先换个住处。” “住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能避开我不想见的人。”这算是底线了吧! 亚叔看着我,眸光流转,“要么,先去我那儿住几天?” 我不置可否地垂头思索,——虽然认他做了叔叔,可毕竟相识的时间还不长,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再去叨扰,实在不妥。 “玖儿,你对我的戒心还是很重!”他打断了我的思考。 “不,不是的!”我赶紧解释,“亚叔,我是不想再麻烦你了” 他凝着目光,“现在我是你的亚叔,照顾你是应当应分的!更何况,你的身体状况不容忽视,一旦休养不好,是会落下病根儿的。”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亚叔”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出院后先到我那儿住几天,其他事情稍后再议。”说罢,利落地收拾碗盘。 我不太想跟他住在一起,可是更不想再见到吾竞尧。 思来算去,也只能采纳这个权宜之计。 两天后的上午,我离开了医院,回公寓去收拾行李。 一进卧室,床上床下满目狼藉。 那天去医院走得很急,手机被落在了床上,应该早就没电关机了。 我不想充电开机查看,连碰都不想碰它,甚至决定就把它留在这里不带走。 床边地板上的鲜血都干涸了,黑红一片,在提醒我当时的惨状。 亚叔搭着我的双肩,轻轻推我去衣橱那边收拾行李。 他则拿了拖布,处理血迹。 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 我找了一张纸,写了“永世不见”四个字,扔在梳妆台上。 亚叔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钻戒,轻轻压在字旁,“哪里来的,回哪儿去吧。” 有道理! 对戒指而言,这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我冲他笑笑,走向行李箱。 他拉住我,疾行两步,提起箱子去走廊里等着。 环顾一圈,我也跟着出了门。 用钥匙锁好大门,然后把钥匙放在地上,脚尖轻轻一踢,它就从房门下面的缝隙滑进了屋子里。 随后,头也不回地下楼。 路上,车速有点慢。 我默默地斜躺在副驾驶位子上,一点点把内心的消极情绪往外清理。 ——想要达成诸多心愿,就不能一味地沉浸在负面情绪之中。 必须走出来,越快越好。 不做悲伤的可怜虫,我要回到以前的我。 哪怕回归之初的快乐仅仅流于表面,相信总有一天能够带动内心,真正地走出伤痛 亚叔没有打扰我沉思冥想,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始终安静地开着车。 他家住在巴黎第五区,是个文化c艺术c学术气息都十分浓郁的地方。 停好车,我们进了一栋摩天大楼。 在三十三层,亚叔一只手拎箱子,一只手拉着我,走出了电梯。 开锁进门,植物的气息扑面而来。 撒目四周,满眼的绿。 客厅里的整体布局以暖色调为主,四处摆放着鲜花和盆景,弥漫着家居氛围。 从超大幅落地窗望出去,远处便是享誉盛名的塞纳河。 看完客厅,亚叔带我去了卧室。 房间三面墙都是最能舒缓压力的淡绿色,地板是浅卡其色。 铁艺床很大,上面的寝具是淡鹅黄色的,从枕头到被套,无一例外。 不过,罩在床架上的薄纱却是奶白色的,纱面缀着星星点点的淡绿色线疙瘩,跟墙壁的颜色和谐辉映。 颜色设计搭配已经够完美了,纯白色的窗台上又放了十来盆叫不出名字的绿植,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为房间的格调增添了一抹活力。 “亚叔,这是你女儿的房间吗?”问出口,才发觉没有梳妆台。 他几乎哑然失笑,“亚叔还没结婚,哪来的女儿?” 我愣了一下,“你得有四十岁了吧?四十岁还不结婚生孩子,想干嘛啊?” “在——等人!”这回答有点小神秘。 我故作好奇地追问,“等你的旧情人?啧啧,够长情的!” 他没有解释,刻意岔开话题,“这是我的房间,寝具都是新换的,我还没在上面睡过。从现在开始,你住这儿,床够大,舒服。” “你的房间?”我忍不住质疑。 ——堂堂的金牌大律,舌辩群雄的主儿,竟然住在这种满赋温馨调调的屋子里,说出来谁信! 亚叔竟不觉得尴尬,自嘲耸肩,“难道我的身体里就不能住着一位女士吗?” 这回答,简直没治了! “亚叔女士,我可不想夺人所爱c鸠占鹊巢!”我走出卧室,探头探脑寻找别的房间,“给我换个地儿吧!” 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没别的地儿,你就住这间。” “什么叫没别的地儿?”我斜睨着他,“这么大的房子,就一间卧室一张床吗?”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0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长胡子的天使 在亚叔家住下,我的一日三餐又规律起来。 他的厨艺比凌自横和那个人都要高,中餐做得真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后来我才知道,他给我做的都是改良版的月子饭。 既要补充小产后所需的营养,又考虑到了口感和卖相。 他在唐人街的一家中餐馆高价购买从国内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回家用心烹煮给我吃。 至于菜品的做法,绝对不是从网上学来的。 连婚都没结过的人,竟然会做月子饭,原因不得而知。 三天后的上午,赛琳老师给了我打了个电话。 放下手机,我就兴奋地去找亚叔。 他正在厨房处理乌鸡身上的小绒毛,专心致志得像在搞学术研究。 “亚叔,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简直就要手舞足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稳当点,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哦”我站直了身子,按捺住情绪,“刚刚赛琳老师跟我通电话了。” “她是不是说你可以不必回isipca上课?”说话间,精准地拔掉一根绒毛。 我吃惊地凑到他跟前,盯着他的脸,“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她是不是还说,isipca跟娇兰研究所是合作关系,所以让你去娇兰深造实习。” “亚叔!”我揪住他的手腕,令他停止拔毛,“你偷听我打电话是不是?可是电话声音并不大,你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听见!难道你在卧室安装窃听器了?” 越说越邪乎,心情好,瞎胡闹。 亚叔微微抬头,眯着一只眼睛瞄我,“我能掐会算,厉害吧?” 顽劣的样子,跟背头美髯的大叔形象格格不入。 我索性翘脚搭住了他的双肩,“亚叔,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中捣鬼了?” 他半歪着身子,迁就我的身高,“如果你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什么意思?我需要听你如实解释!”咬牙切齿,用力摇了摇他。 “行行行,我坦白,你别抻着了!”他再蹲矮点,几乎与我平视,“手放下,老老实实坐那儿听我说。” 我剜了他一眼,乖乖到一旁去坐着。 他放下乌鸡,蹲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你先说你愿不愿意去娇兰。” “当然愿意!”我无比激动,大发感慨,“娇兰的品牌历史快有两百年了,连香水品种都超过了三百种。能够到他们的研究所去深造实习,是多少调香师的梦想啊!” 亚叔认真倾听,频频点头,眼中的笑意随目光流淌。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然后,笑眯眯来了这么一句。 我把双手架在他的肩头,轻轻摇晃,“现在坦白交代,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轻啧一声,“跟你提议离开isipca,就是想着能不能找一家香水研究所,让你去实习深造。之后,我做了点功课,查了查巴黎地区所有香水品牌跟isipca之间的关系。最后发现,有三家和isipca是有合作往来的。娇兰是其中一家。 “碰巧,娇兰研究所的负责人是我的老客户。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你进入isipca时的成绩和在isipca的表现都介绍给了他。单凭嗅商198这一项,他就对你十分感兴趣。 “然后,我跟你的导师赛琳女士通了个风。当娇兰的人跟她直接对话之后,这件事儿便有了九成把握,想必假期结束后就能够提上日程。你平时都可以留在娇兰实习深造,但是要定期回isipca参加考试。 “算是个不错的机会!其实这一切都依靠你的自身实力,别人不过起了个桥梁作用。”说完,抿嘴微笑。 我吸了下鼻子,“亚叔,你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对吧?” 他傲娇地翻了个白眼,“长胡子的天使?” “怎么你不觉得自己的美髯很帅气吗?”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夸张,自己感觉得到。 但,所说内容确是事实。 他脸上一晒,缓缓起身,“好了,现在天使去拔乌鸡毛!” 我“哈哈”笑着,跟在他身后,“亚叔,怎么办?我要是搬走了,会很想念你的!” 他的身子一僵,然后缓缓转头看着我,“不搬走,行吗?” “可是”我轻挠额头,“总不能一直叨扰你” 他语速很快地打断了我,“没有叨扰!” “说真的,很舍不得你做的美食”舔了下嘴唇,“吧嗒吧嗒”似回味无穷,“但是亚叔,我在这儿白吃白住” 他再度出言打断,“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可以付房租c分摊伙食费。当然,没钱可以记账,等你有了工作c赚了钱再还我。” 闻听此言,我感觉自己的双眼瞪得像灯泡,“你真的肯收房租c肯跟我分摊伙食费?” “嗯。”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我眯眼靠近他的胳膊,往上瞭着他的脸,“那,我的住院费和买手机的钱,你也收下好不好?” “非得跟我算这么清吗?”低头看我,眉毛拧紧。 我怏怏地垮下脸,“既然你不肯收这个钱,那,我还是搬走吧!我没有那么厚的脸” 怎料,他第三次迅速打断我的话,“行,我收下这两份钱。只要你别搬走。” “一言为定啊!”说完,我像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他在身后大呼,“别跑,当心肚子——” 没理他的吼叫,我回到卧室,取了抽屉里那沓钱,风风火火又奔回厨房。 差不多得有个上万欧元吧,都塞进了他的裤子口袋里。 “你,这是做什么啊?”亚叔揸着手,哭笑不得。 “怕你反悔啊!放心,给了你这些钱,我还有零花呢!”拍了拍被我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甚是满意。 他矮下身子盯着我的脸,似乎能看出花儿来,“这回答应不搬走了?” “嗯嗯嗯!”我猛点头,目光却落在乌鸡身上,心想,这东西能好吃到哪儿去! 但是我错了。 当亚叔把做好的乌鸡汤端上桌,我肚子里的馋虫立刻精神抖擞。 风卷残云般干掉半只鸡,外加半锅汤,抹抹嘴,那份满足感,不要太强烈! 整顿饭,亚叔一直笑吟吟的看着我吃肉喝汤,似乎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玖儿,只要你喜欢吃,亚叔给你做一辈子饭。”拿了张纸巾,帮我擦拭嘴巴上的油。 霎那间,我有种错觉,——自己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这个疼爱我的男人,就是我的爸爸。 呵呵! 仅限于眨眼即逝的瞬间,我就恢复了清醒。 “亚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拿过他手中的纸巾,正色问道。 他垂眸想了想,再抬头,满眼深情,“玖儿,世上的事儿很难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更加奇妙。作为律师,我为人辩护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些不择手段。偏偏遇见你,在你这里,我什么手段都不想用,也没有任何目的。” 我哑然无语。 他见我沉默,接着说道,“你别有任何心理负担,把我当叔叔就好。别拒绝我照顾你,也别想着回报我,我不需要任何回报。你能接受我的关心,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好。” “亚叔”望着他的脸,我无言以对。 “玖儿,亚叔活了四十三年,第一次有种获得亲情的感觉,也第一次想用自己的全副身心去照顾一个人。”他的样子忽然略显狼狈,“请你,不要拒绝。” 我的心,被轻轻撞了一下。 “亚叔,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亲叔叔。”除了这句话,我说不出别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吃饭,似有落寞。 我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他碗里,“亚叔,你多吃点,很美味的!” 他还是没出声,点点头,机械地扒拉着饭菜。 我起身离开饭厅,站在客厅落地窗前,一时竟然失了神。 俄而,亚叔走了过来。 “玖儿,我给你压力了,是不是?”他的声音里有歉疚。 我回过神来,摇头,“没有。是我的过去,有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把大手搭在我肩上,似乎想给我力量,“感情的事,就交给时间吧,不要刻意去忘记。” 我淡笑着,眯起眸子,“亚叔,在仇恨面前,情感纠葛是要靠边站的!” “仇恨?”他十分不解,“你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能有什么仇恨!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s6p一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qkis3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亚叔与二叔 空气里到处都是熟悉的声音,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哪怕忘记了自己的嗓音是怎么样的,我也不会认错此刻所听到的男声。 当听见他说“明天过去看你”的时候,我顿时心乱如麻。 留言不多,只有几句。 屋子里很快便悄无声息。 呆坐在床上,我不知所措地攥拳,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怎么都想不到,那个人口中的“二叔”,竟然就是亚叔。 在那座大房子里,他跟“二叔”通过两次电话。 第一次通话之后,他的情绪变得很糟。 而第二次,他毫不迟疑地扔下了我,回国去陪伴陆非烟。 “二叔”的立场很明显,就是要极力促成那个人和陆非烟之间的婚姻关系。 因而,我对“二叔”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即便心知其并未做错什么。 呼! 原本将要重新开始的生活,被刚刚这通留言给搅和得乱了章法。 头好大,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喜欢如此对我! 是我作了什么孽吗? 不,不行! 不可以认命妥协! 跟彩姐的凄苦人生相比,我所经受的又能算得了什么! 既然亚叔和那个人是亲人,我离开便是! ——混账男人吃着碗里的c看着锅里的,想霸占我,门儿都没有! 就不信了,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么? 这次逃走之后,如果不幸再被他找到,大不了鱼死网破! 打定主意,收拾行李。 整理好房间,拖着箱子出了卧室。 路过客厅的时候,我把手机搁在了边几上。 随即,拖箱子准备出门。 还没走到玄关,大门从外面被打开。 亚叔拎着购物袋走了进来。 迎面看到我,不禁怔了一霎,顺势放下手中的袋子。 “玖儿,你要做什么?”问话的同时,睨见了我身旁的行李箱。 不待我回答,接踵而至一连串问号,“拖行李做什么?要走?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我什么都不想说,继续拉着行李箱,想绕过他出门去。 只走了一步,箱子就被夺了下来。 然后,他扯着我的手腕,一起回到了客厅里。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踏出家门半步!”语气严肃,但没有听出半分的恼怒。 我梗着脖子,斜睨身侧的绿植,抿紧嘴唇不回应。 他拉着我,双双坐到沙发上,动作很温柔。 顿了会儿,他叹了口气,“手术完才九天,日子浅着呢!没来由地生闷气,会留病根的。有什么事你尽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 这个口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年我们刚搬到棚户区,经济条件特别拮据。 有一次我想吃棒棒糖,彩姐没给我买,我便离家出走了。 当然,没走出几百米远,就被她给捉了回去。 她当时并没有骂我,更没有打我,影影绰绰记得她叹了口气,让我有什么事跟她好好说,不要再一个人跑出去。 此刻,亚叔的口吻跟当年彩姐的口吻如出一辙,都是无奈加心疼的语气。 这令我有了些微的歉意。 “玖儿,告诉亚叔,到底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再度耐心地询问。 ——他把自己的家看作也是我的家,意指我们是家人,很暖心的说法。 可是,那个人是他的侄子,两相权衡,他还可能站在我这边吗? “玖儿,哪怕是天大的事,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你别这样闭口不言好吗?”终于有点急了。 即便如此,声音还是温和的。 我知道,所有事情必须得摊到桌面上来说个明白了。 否则,他不可能让我走出这个门口。 长长地吁气之后,我转头与他对视,“亚叔,你是哪里人?” 他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问出这么个不相干的问题。 但,还是如实作答,“我的家乡在晖城,一个很美丽的沿海城市。” 听见“晖城”二字,我心里不免慌慌的。 ——我不记得在凌家举办的“四大家族”聚会上有没有跟他谋过面。 那天我随同凌自横在门外迎宾,有机会接触到每个出席聚会的人。 不过,他身上的气味比较淡,若非近距离接触,是很难注意到的。 如果当时他就见过我,那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太可怕了 稳了稳心神,我再度发问,“亚叔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如果他依然实话实说,可能意味着他以前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玖儿,怎么忽然想起问我的中文名字?”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解地反问。 我不出声,凝视着他,等待答案。 他笑笑,抬手拨拨我的刘海,指尖藏着溺爱,“亚叔姓吾,有两个中文名字。一个是祖父给我取的,叫做吾佑安;一个是我离家后自己改的,叫做吾战。” 听他说了姓氏,实锤终于落下。 “亚叔,你上一次回晖城是什么时候?”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思索了片刻,“应该是七年前大哥过世的时候。” “这么久” “是啊!”似乎在苦笑,“是够久的。” 我挪开了目光,嗓音凛冽起来,“亚叔认识凌伯年吗?” 他明显一怔,“嗯,认识。虽然他年长我三四岁,但是论辈分,他得唤我一声二叔。” “那,论辈分,我得唤你一声二爷爷,而不是亚叔了!”说完,起身,到落地窗前去站着。 远处的塞纳河很美,但是我却没有心思去游览一番。 亚叔回过神来,跟到我身旁,扳着我的双肩,我们四目相对。 “玖儿,你能把话说清楚吗?”沉声发问,目光里有隐隐的焦灼。 ——即便很想知道真相,还是不急不恼,真的很绅士。 我抬起一只手臂,扛在他的肩头,“亚叔,我是凌伯年的女儿。确切点说,是他的私生女,三年前才被他带回凌家。” 他竟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淡然问了一声,“那又怎样?” 既如此,不好意思,我得扔出“炸弹”了。 “亚叔认识吾竞尧吗?”一直避免提这个名字,眼下,却不得不亲口说出。 他又是一怔,“当然认识。竞尧是我大哥的孩子,我的亲侄子。” 蓦地,他神色微变,“玖儿,该不会” 我笑了,拿下放在他肩上的手臂,定定地遥望着远方,连声音也跟着深远,“孩子的父亲c那个送我钻戒的人,就是吾竞尧。” 一阵死寂。 我感觉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穿过客厅,走向还搁在玄关附近的行李箱。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我的胳膊被紧紧握住。 “为什么现在才说?”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悲凉。 我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脸,“下午,吾竞尧给你打来电话,我才知道你是他叔叔。” “所以你就认定了我会站在他那边,是吗?”依旧凉凉的。 我怆然摇头,“不知道。除了走,我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 “玖儿!”他用力把我拉回去,跟他面对面站着,“一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你不能一走了之。” “亚叔,我跟凌家之间,跟吾竞尧之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真的没有必要把你卷进来!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话没说完,嘴巴被他的宽大手掌给遮住了。 他的眼中填满了不舍,还有淡淡的哀愁。 “你不能久站,我们去坐着说。”半拥着我,回沙发上坐着。 即便在这种时候,还心心念念我的身体状态,这个男人啊! 静坐了一会,他起身,然后在我面前蹲下,双手拄在我双腿两侧的沙发上,仰头望着我。 “玖儿,能听亚叔说说心事吗?”是征询的语气,但眼中有渴望。 我点点头。 他润了润唇,娓娓道来,“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而亡,我便莫名其妙地被贴上了‘煞气重’的标签。为此,祖父给我取名为佑安,就是希望我能保佑家人平平安安。” 我恍然大悟,难怪他后来自己又改了名字,原来还有这样的身世。 “十二岁那年,我被父亲送到英国去读书,只有我一个人。独自熬到了十八岁,终于学成回国,结果,因为年少无知,发生了一段不堪的感情经历。”说到这儿,他露出了苦笑。 停顿片刻,他接着说道,“之后我就来了法国,读法律,考律师执照,打拼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二十多年,总算混得一席之地。可是,再成功又有什么用,我很孤独,年龄越大越觉得孤独。” 因为理解,所以,我微微颔首。 他回以微笑,继续说下去,“竞尧小时候几乎就没见过我几次,七年前大哥去世后,他才跟我渐渐亲近起来。之所以凡事为他操心,是因为他是家中唯一不介意我的身份和标签的人。” ——身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或许知道我会疑惑,他顿了顿,解释道,“我跟你一样,都是外室生的孩子。换言之,我跟竞尧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见我面色凝峻,他的双手搭上我的膝头,“玖儿,我把最不堪的都告诉了你,是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我姗然开口,“亚叔,我不值得你伤害亲情” “丫头,我一把年纪了,不是冲动的只会大吵大闹的毛头小子,我懂得权衡所有人的利益所在。请你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他以从未有过的决断口吻说道。 ——我似乎看见了站在法庭上为客户辩护时的吾战,目光里凝聚着果敢和坚毅。 “亚叔”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感受到了他的拳拳盛意,可我还是想躲开那个人。 “玖儿!”亚叔抓住我的双手,轻轻抖了一下,“你能相信我吗?能吗?” 他的坚定眼神很能蛊惑人心,我不由得点点头。 “好,你就安安稳稳地留在这里。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他别想带你离开!”说罢,稍微用力捏了下我的手。 我有点不安,“亚叔,你想怎么做?” 他倏然神情痛苦地坐到地板上,轻揉着酸麻的双腿,口齿含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p9y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uh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且得哄着惯着呢 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终于熬到天亮。 早餐吃得索然无味。 亚叔看起来反而食欲不错。 吃完,起身准备回房,却被他给叫住。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有点晃神儿。 “玖儿,别担心,你只要配合我就好。”末了,露出鼓励的笑容。 “嗯。”我强颜欢笑点点头,离开了饭厅。 回到卧室,对着窗台上的绿植发愣。 虽然昨晚亚叔把全盘计划都说了出来,我还是觉得惴惴的。 我们要对付的那个人,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在他面前做戏,随时都有被戳穿的可能。 不过事已至此,兵来将挡c水来土掩吧! 忽然感觉有点困,躺在床上,想要补会儿觉。 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了门铃声。 腾然坐起,心跳顿时如敲鼓一般。 定了定神,下了床,到门板那儿侧耳倾听。 亚叔去开了门,然后,熟悉的男声响起。 “二叔,怎么家里有女人的鞋子?”顿了顿,语带调侃,“你终于开窍了?” 亚叔故作支吾地应着,“唔,二叔一把年纪了,再不找个伴儿,恐怕就来不及了” “看样子二叔是遇到了克星!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声音渐渐移向客厅。 我的手开始发抖,呼吸也有些急促。 为了应对待会将要发生的事情,不停地做着深呼吸,避免表现失常。 两个男人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非烟怎么样了?”亚叔在询问,很是关心的语气。 那个人顿了一下,“失去至亲,当然很伤心。不过,她是很坚强的,相信定能早日走出伤痛。” “你该留在她身边陪伴着”好像没说完,就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只喜欢带着打火机玩的吗?怎么还抽上烟了呢?” 那人没有回答。 紧接着,烟味钻进了卧室的门缝。 我紧蹙眉头,捂住了鼻子。 ——从小到大都讨厌烟味,一闻到就觉得窒息。 正因为此,钟冶戒了烟,甚至还严禁他身边经常跟我接触的那几个小弟抽烟。 为了避开烟味,我袅着步子往后退,不想却撞上了身后的柜角。 腰上吃了一记,痛得叫出了声儿。 反应过来,想要收声已经是来不及了。 客厅里那人立刻问了一句,“二叔,你们同居了?” 亚叔毫不迟疑地回应,“嗯,没几天” “速度可是够快的啊!记得九月份我陪非烟来巴黎参加活动那次,跟你见面的时候还没听你提及有交往的女人呢!”语气有点小惊讶。 “是有点快。我们从认识到同居,不过两个多月时间”亚叔的话里竟然掺着小甜蜜,很逼真。 那人的声音稍微低了些,“二叔,我的未来婶婶该不会是个洋妞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外国女人你‘伺候’不起” “嘘——”亚叔低声喝止,“别乱说。你的未来婶婶是中国人,而且,年纪比你都小,我且得哄着惯着呢!” “哟!二叔,你可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那人的好奇心冒了出来,“赶紧请她出来吧!丑婶婶总要见侄子啊!” 亚叔大方地同意了,“可以让你见,但是你要收起不羁的样子,别吓坏了她!还有啊,赶紧把烟熄了。” 那人不迭地说着,“哎呀,知道啦,就你最会疼女人” 稍后,脚步声响起,卧室门被推开,亚叔走了进来。 他见我五官挪位地站在柜子旁,立刻明白了几分。 “是不是撞疼了?”柔着嗓音问道。 我扁嘴,点点头,“后腰戳了一下。” 他把我半拥在怀里,大手揉上我的腰,“是这里吗?那,这里呢?” 终于找对撞到的地方,给我揉了会儿,终于缓解了疼痛。 “走吧,我们出去。”揉完,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有点迟疑,垂眸望着他的衣角,“非得见吗?” 他只轻声回了四个字,“你知道的。” 我嘟着嘴颔首,“那,别让我离开你的视线。” “放心,去哪儿我都带着你!”他郑重承诺。 然后,亚叔搂着我的腰,出了卧室房门。 那个人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高大的背影被冬日的暖阳披上了一身的芒刺。 我不禁垂眸,不想第一眼就跟他的目光相撞。 虽然没有看他,但,他的影子却落入了我的视线。 “竞尧,过来!给你介绍一下二叔的女朋友,”亚叔顿了顿,“也是你未来的婶婶!” 只见那人的影子变了个角度,然后,就定住了。 针一样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鸦雀无声。 我更加不敢抬头。 好一会,那人摇着步子走了过来,口中竟然打着唿哨。 哨音过后,是扬起的声调,“哟,二叔,您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未成年少女啊?” 亚叔假意嗔怪,“说什么呐?玖儿已经十九岁了,就是样子长得小!” 转眼,那人已经来到我面前。 见我低着头,他竟然弯腰凑近我的脸,“啧啧,确实很年轻啊!” “竞尧!”亚叔把我拉到了怀中,另一只手臂呈保护状隔开了侄子,“能不能别这么轻佻?” 那人这才直起了身子,向我伸出右手,正色说道,“你好这位小姐,我叫吾竞尧,是吾战的亲侄子。” 我扭头看了亚叔一眼,他笑着对我努嘴,意思是让我大胆地握手打招呼。 “怎么?握个手也要经过二叔的同意么?”那人酸溜溜地问道。 隐藏了好久的叛逆乍然而出,我转头直视着他,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初玖,是吾战的女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指端被他握住,有些疼。 我快速抽回了手指,转身,仰头望着亚叔,声音柔柔的,“你们叔侄慢慢聊,我要回房去睡会儿。” “去吧,知道你昨晚没睡好。”柔和的嗓音说出带着歧义的话,想必很能引人遐想。 尽管一直被狠狠地瞪视,我还是搂住了亚叔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记吻。 若细听,还有一点点小响声。 亚叔抿嘴微笑,陶醉的样子有点不像在演戏。 我眯眼对他笑了笑,然后礼节性冲那人点头致意,快步回了卧室。 房门甫一落锁,我便抚着心口窝猛喘。 从那人看见我的时候起,身侧就弥漫着杀气。 还好,他没有当场发飙。 想来还是有些顾及亚叔的感受的。 手指被捏得还有些疼,我放在嘴边呵气缓解,不期然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馨香。 真的很香。 怔了一会,晃着身子回床上去躺着。 门外又传来他们的说话声。 音量有点大,似乎故意想让我听见。 “二叔,你觉得她适合你么?”压着火气呢! 亚叔懵然发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年纪相差太多了!恕我直言,再过几年,她风华正茂,而你已经垂垂老矣。”停了片刻,语气里有嗤笑,“到时候你在床上伺候不了她,当心她给你戴绿帽子!” 这话有些阴毒。 没想到,亚叔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回道,“竞尧,不是每对情侣都在乎那件事。我和她,以感情为主,做那个为辅。” “年轻轻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爱那个?”那人不屑地反驳。 亚叔干笑两声,“你这个有可能是经验之谈,但,仅限于你经手的那些女人。我的玖儿,很容易满足,也没那么贪玩儿。” “那是她还没尝到甜头!一旦食髓知味,有你受的——”声音抻得老长,好像已经提前看见了那一天似的。 亚叔却仍是无所谓的态度,“没关系,只要她想,我都会给她最好的。不管是物质生活,还是性” ——真是够了! 男人谈论起性和女人,就这么的无下限吗? 我恼火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屏蔽他们的谈话。 静了下来,终于睡了会儿。 是敲门声把我吵醒的。 “玖儿”亚叔在外面高声叫道。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开了门。 他闪身进门,温柔地笑笑,“吵到你补觉了是不是?” 我摇摇头,“没关系。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p+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1章 气氛有点冷 亚叔把锅子里的菜盛出来,回身看着侄子问道,“什么事,说说看!” 那人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我身边,“反正最近比较清闲,我想住在你这儿,散散心。” 我惊得手一抖,差点扔掉装满菜的瓷盘。 ——散心? 住下不走了吗? 亚叔不是说他从来不在这儿过夜吗? 我发愣的当口,他忽然伸出胳膊,从我手中接过盘子,端着去了饭厅。 慢悠悠的步伐,不羁的样子遭人恨! 亚叔也端了一盘菜,到我身边,搂了下我的肩膀,紧跟着出去。 叔侄俩的声音又敲响了我的耳鼓。 “竞尧,月底就是春节了。这是你陆叔去世后的第一个春节,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多陪陪非烟,帮她张罗一下过节事宜。”语重心长的态度。 那人立刻回应,“非烟去夏威夷度假了,估计春节也会在那边过。” 亚叔关切地追问,“那你怎么不去陪她度假呢?” “我陪她在那儿跨了年,然后直接飞过来的。”那人解释道。 ——呵呵,果然,他怎么都不可能忽略陆非烟。 亚叔沉默了片刻,“竞尧,你是知道的,二叔现在跟女朋友同居,你若住下,会不会不太方便”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没眼力见儿的人也该知难而退吧! 偏偏某人的脸皮跟城墙一样厚。 “二叔,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童男!你们只管亲热,当我不存在就行了!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亚叔嗫嚅着,“可是我怕玖儿会不自在” 那人打断了他,“二叔该不会是有了女朋友就不管侄子了吧?这不是典型的重色轻亲么!” 帽子扣的不算小。 亚叔不好再坚持,沉默了片刻,回厨房继续端菜。 我上前无声地抱了他一下,意在安慰。 他回抱我,轻拍我的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叹息。 这顿午饭注定要消化不良。 亚叔不停地给我和那人夹菜,自己都没怎么吃。 我懒得去看对面那张讨厌的脸,一直低着头,碗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那人却像没事人似的,顾自闲谈。 亚叔不想冷场,也跟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期间,他们提到了一个人,——傅湛。 不久前他成了陆宅的大管家。 至于消失那三年都做了什么,没人知晓。 不过,当管家他是在行的,据说陆非烟很信任他。 就是不知道凌伯年得知此事会怎么想 “哦,对了,提起傅湛,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亚叔睨了侄子一眼,“竞尧,你可知,玖儿是伯年的女儿” ——这是前一天我们商量好的,亚叔只当不知道我跟那人是认识的。 当然,对我和那人的过往也一概不知。 不挑破窗户纸,反倒更能钳制住他。 果然,那人假意一愣,“哦?是吗?伯年兄不是只有语橙这么一个女儿吗?” 亚叔长叹鼻息,“玖儿跟我的身份一样,都是外室所生。” 说罢,握住了我放在桌面的手。 暖暖的,有力量。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头顶被目光灼烧得快要起火。 那人喘了会粗气,冷冷地说道,“什么外不外室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得待见自己!”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讽刺我转投亚叔的怀抱。 随便吧,只要能断了他的念想,只要不再做小三,怎么说我都行。 气氛有点冷。 我放下碗筷,说了声“你们慢慢吃”,然后起身离开饭厅。 没有回卧室,而是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景儿。 过了会儿,那叔侄俩也陆续起身。 我赶紧回饭厅去帮忙收拾。 半路遇上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隐约听见他说了两个字,“很好”。 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听出他是咬着牙根说的。 ——呵呵,接下来的日子,要难熬了。 走到餐桌前,还没开始动手,亚叔便把我拉到了一边。 “别碰凉的,你站着陪我就好!”笑笑,自己麻利地拾掇起来。 我便像个小尾巴似的,乖乖地跟在他屁股后。 一切整理妥当,他半拥着我去了客厅。 那人四肢摊开仰靠在沙发上,斜睨着我们,“二叔,你对未来婶婶真是好得没话说!” 满屋弥漫着酸溜溜的味道。 亚叔扭头深情地凝视着我,只说了三个字,“她值得。” 酸味更重了,让人头疼。 我借口要看书,去了书房。 没多久,亚叔也过来了,坐在桌子对面,用电脑整理资料。 整个下午,房间里只有翻书和敲键盘的声音,不知外面客厅里的人在干什么。 晚饭时间,那人提议出去吃。 亚叔问我意见,我心疼他做饭做菜的太忙碌,就同意了。 傍晚有些冷,他把我裹得像个球似的出了门。 其实温度还好,不算太低,可能又要下雪了。 亚叔不想舟车劳顿折腾我的身体,就餐地点选在了楼下不远处的意大利餐馆。 虽然我不喜欢吃西餐,好在不觉得饿,吃什么都无所谓。 落座之后,侍应生送来餐牌,亚叔示意侄子点餐。 那人点了一份培根蛋汁意面,一份黑椒牛柳炒意面,还有一份海鲜焗饭。 “要不要少喝点酒?”亚叔问道。 那人睨了我一眼,口吻丧气,“算了,没什么可喝的。” 最后,点了三客什锦菜汤。 餐点上来后,他把海鲜焗饭直接送到我面前,把黑椒牛柳意面给了亚叔,剩下那盘自己留着吃。 饭粒有些硬,汤又太咸,再加上不饿,我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亚叔舀了一口米饭,蹙眉吃下去,便把他的意面给了我,把焗饭拿到自己面前去吃。 我弱弱地表示自己一点都不饿。 “你先吃,吃剩下再给我。”说着,把叉子递给我。 不好辜负了他的心意,我便接过叉子卷了点意面吃。 味道还可以,但谈不上美味。 我放下了叉子,亚叔已经把本就不多的焗饭吃光了。 “别吃了,一会回去给你做扬州炒饭。”说着,把意面拿了过去。 “亚叔,你少吃点吧!留着肚子,陪我吃炒饭。”我拿起餐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汁 他点点头,“嗯,没问题。” 坐在对面的人全程直视,眼睛喷火。 吃了没几口,他就推开了意面,“这家餐厅的水准怎么越来越低!做出来的食物简直无法下咽!” 亚叔抬头看着他,因为咀嚼食物而口齿不清,“竞尧,你那份,我是没办法帮忙了” 那人把叉子扔到盘子里,“二叔,我们回家吃你做的炒饭吧!” 亚叔跟我对视一眼,咽下嘴里的食物,也放下了叉子。 结账,回家。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出现了三盘色香味俱全的扬州炒饭。 三人谁都不说话,闷头吃完。 然后,各自捂着肚子在客厅溜达。 原本气氛还算和谐,但那人忽然提了个问题,气氛瞬间就动荡起来。 “二叔,晚上我们怎么睡?”问话的同时,目光却在瞟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刚搬到大房子的那天,我一时口误,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为此,还被他占过口头便宜。 正发愣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亚叔半拥住,“玖儿,你来决定。” 我回过神来,睨了那人一眼,随即仰望着亚叔,“我还要跟你一起睡。” 亚叔的唇角翘了翘,“没问题,听你的。” 然后,转头看着侄子,“竞尧,那就得委屈你睡书房了,那张床相对小一些。” 那人微微仰头,目光冷冽,扫了我一眼,“好,我睡书房。” 说完,顾自去了浴室。 直至听到花洒的水声,亚叔才拉着我回了卧室。 “玖儿,其实你可以睡书房的。我跟他睡这里,保证会看住他。”他的脸色有点红? 我摇摇头,“都说我们是在同居了,如果分着睡,他会怀疑的。” “可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跟我一张床,怕你睡不好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ptg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请你马上出去 “你c你要做什么?”我把毛巾抱在胸口,不安地质问。 他歪着头,袖着双臂望着我,一言不发。 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咽了口唾沫,强令自己镇定。 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挂好毛巾,挺直脊背迈步出门。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很顺利地擦肩而过。 出门之后,我抚着心口窝,不停地作深呼吸。 呼!即便只是一瞬间的接近,那股馨香还是留在了我的鼻腔里。 好讨厌! 刚回到卧室,亚叔便走了进来。 “他在,所以我没敲门”进门后先轻声解释。 我了然点头,“亚叔,你去洗洗澡吧,中午在厨房忙了一身汗。” 他抻起领口,作势闻了闻,“还真有汗味。那我去冲个澡,很快就回来。” 说罢,到衣橱那儿找了一套干净睡衣,出了门。 我趴在床上,拿出之前的课堂笔记,随便翻看着。 没一会,身后有脚步声。 以为是亚叔,我便随口问道,“你晚上吃了那么多东西,会不会不消化啊?” 没有回应。 扭头看去,吓得我差点惊叫出声。 竟然是那个人。 “你来做什么?”我坐了起来,向后挪蹭着身子。 他站在地中央,似乎并不打算走过来。 甚至,连话都没说,就那么淡淡地望着我。 “你出去——”我又恼又怯地驱赶。 他动都没动,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着,有点漫不经心。 我忍无可忍地提高了声音,“吾先生,请你马上出去!” 终于,他不屑地笑笑,转身离开。 有些莫名其妙。 但,传递了危险信号。 稍后,亚叔洗完澡回来。 他白天都是打了发泥梳成背头,晚上洗澡之后就直接回自己房间睡觉,因此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不梳背头的样子。 浓密的头发散落下来,至少年轻六七岁。 “玖儿,你怎么了?嗯?”见我发怔,他走到床边,关切地询问。 我摇摇头,“没事。第一次看你把头发放下,有点小震惊。” ——既然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跟着伤神。 他扒拉着头发,腼腆地笑笑,“是不是显得很邋遢?” “没有!”我起身,以膝当腿,踱到床边,左右打量着他的发型,“很帅,年轻好多!” 有亮亮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着,“真的年轻了?那,如果刮了胡子呢?会不会更年轻?” 我想了想,“刮胡子不好!” “为什么?”他侧着头,脸上画着问号。 “你想啊,作为律师,形象很重要,必须给客户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你把自己变得又帅又年轻,人家可能会质疑你的能力,到时候把你当成花瓶男就不好了!”我认真分析道。 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那,这又帅又年轻的一面,只给你看,好吗?” “必须的啊!”我伸手摆弄他的头发,“叫亚叔都有点不合适了,应该叫战哥!” “战哥?”他怔了怔,把我搂在怀里,语调深沉,“玖儿,你是亚叔的开心果!” 我戳着他的肌肉,咬牙切齿作发狠状,“亚叔是玖儿的保护神!” 他闷笑两声,轻轻把我推开怀抱,“那,我们就相依为命吧!” “好哇!”我顽劣地露出小虎牙,“现在,我要开始闹腾了啊!” 他挑着单眉,“怎么个闹法?” “同居之人必有的闹腾啊”说罢,搭着他的肩膀起身,在床上有节律地蹦跳起来。 亚叔不是傻瓜,反应过来之后,也上了床。 他先捞住我的腰,让我坐好,然后,接力撼动。 床垫的弹性很好,我在上面跟着忽忽悠悠,啧啧,这个舒坦! 舒坦了嘛,自然就想哼唧。 于是,我不厚道地哼唧了两声。 亚叔的脸瞬间变红。 我抱歉地吐舌,然后默默躺倒,不再跟着瞎捣乱。 安静的屋子里,暧昧地回荡着床垫被挤压的声音。 大约过了半小时,亚叔停了下来,跌坐在我身旁。 见他累出了细汗,我不禁抿嘴忍笑,睡意都跟着淡了。 爬起来,用睡衣袖口帮他擦了擦汗,顺带耳语夸赞,“亚叔的演技棒棒哒!” 他笑笑,拍拍枕头,声音很轻,“快点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躺下。” “为什么?”我同样轻声发问。 “这样你才能睡得踏实。”说着,帮我躺好。 没等他直起身子,我便扯着他的胳膊,令他躺在了我身边。 “你都累了一天了,一起睡!”扯了他的被子,帮忙盖上。 然后,又把自己的被子盖好。 ——亚叔怕我晚上踢被子冻感冒,所以从住进来的那天起,床上就放着两个枕头两床被子。 “好了,运动完毕,休息!”我眨了眨长睫,“战哥晚安!” 不待回应,就闭上了眼睛。 “玖儿晚安!”他深沉地回了一句。 随后,床头夜灯被调暗,就好似星空下的亮度。 我沉沉地睡着了。 大清早,被敲门声吵醒。 “嘤咛”着睁开睡眼,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抚在亚叔的美髯上。 而他,正眼带笑意望着我。 我没有把手拿开,反而放肆地揉了揉他的脸颊,“难怪在梦里抓到了小刺猬,原来是摸了亚叔的胡子。” 他收起笑容,动着面部肌肉,配合我的手指。 本来玩得很开心,谁知敲门声只停了一小会,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响着,还伴随着喊声。 “二叔——,我榨了豆浆,你是喜欢咸味的还是甜味的?” 亚叔帮我拨了拨乱发,“我得去看看,否则他能把厨房拆了。” 我收回手掌,“去吧。” “你再躺会儿,等早餐好了我来叫你。”说完,他起床出门。 紧接着,那人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进我的耳朵。 “二叔,差不多就行了,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伤身!”阴阳怪气的口吻,任谁都能听出这话的意思。 亚叔没作声,我能想到他的样子,一定是不以为意地笑笑。 没人接招,那人便不再出声。 稍后,我起床洗漱吃早餐。 虽然他们没有细说哪种食物是谁做的,但,只尝一口,我就能准确分辨出食物是出自谁手。 但凡是那人做的东西,吃第一口时我便蹙眉嫌弃,绝对不碰第二次。 整餐饭都在津津有味地朵颐亚叔做的食物。 余光瞟见两个男人之间的数次对视,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嘁,姑奶奶的高嗅商可不是白给的! 上午,那人提议去卢浮宫看展览。 本来我是有心同意的,可亚叔第一时间否决了提议。 我知道,他担心我会累到。 “二叔,你原来没这么宅,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了?”那人抱怨道。 亚叔不予解释,而是低声对我耳语,“你若想去,等开春儿之后我再带你去。” 好吧,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今天外面确实有点冷,不去也罢。 我们两个不出门,那人也跟着在家闷了一整天。 依旧是亚叔整理资料,我看书。 而那人,似乎耐心耗尽,不断地发出各种声响,连走路都故意趿拉着鞋子。 冬季昼短夜长,天黑得早。 用过晚饭,亚叔让那人陪他出去买东西,两人穿上大衣就出了门。 大概两个多小时的光景,他们才回来。 我依然坐在床上看笔记,没有出卧室。 好一会,亚叔推门而入。 抬头看他,眉角破了一块,衣服上还有血迹,吓得我赶紧扔掉笔记跳下床。 “亚叔,你这是怎么了?啊?伤到哪儿了?要不要去医院啊?”事发突然,我有点不知所措。 他摇摇头,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放心,我没事。倒是竞尧,伤得有点重。” 突然心慌不已,我涩着声音发问,“他怎么了?” “右臂骨折。”顿了顿,“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 我略有失神,“怎么会这样?你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亚叔喟叹一声,“我们刚下楼,走了没多远,就遇到四个持械抢劫的混混,竞尧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ldyq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t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3章 3早有预谋 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吟声持续未断。 ——那人一身硬骨头,若非实在痛苦难当,是不会轻易出声的。 亚叔始终没有动静,应该还在沉睡,想来是太乏了。 不忍心叫醒他,我踟蹰着脚步,走向书房。 隔着一道门,吟声清晰入耳。 我的内心无比纠结,拿不准到底要不要进门去查看那人的状况。 蓦地,里面传出了咳嗽声,嗓音干涸。 想到他是为了救亚叔才受的伤,我之前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鼓足勇气,推开门板走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微阖着双眸,脸色憔悴地躺在床上。 画面凄凉。 听见脚步声,他睁大了眼睛。 看清进门的是我,竟轻勾薄唇,面现笑意。 “小野马,你还是惦记我的”虚弱的声音,掩盖不住嚣狂的本性。 “大晚上的鬼哭狼嚎,我怕你死在这里,所以才过来看看!”我不客气地回道。 他再度勾唇,强扯出笑容,“你怕我死掉,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这才是真的!” 我忍住气,没跟他一般见识。 “是不是伤处太痛了?”上前一步,轻声询问。 他阖了一下眼睛,嘴硬不承认,“还好。” “如果疼得受不了,就吃点止痛药吧!虽然吃药可能会延缓伤处的愈合,但总好过这么疼着。”我好心建议道。 “不吃!那种东西是给女人和孬种准备的!”倨傲的样子,很欠揍。 我的火气乍然而起,“那你就疼死吧!” 说完,转身出门。 他在后面低吼一声,“回来!” 我没理他,去饭厅倒了半杯温水端过来。 “乖,你最懂我心!”他眉眼带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把水杯放到床侧的边几上,往他脑袋下面塞了个枕头。 这样斜躺着,人也能舒服点。 怎奈,氤氲的馨香倏然入鼻,险些恍惚。 好死不死的,他竟借机对我耳语,“丫头,你这么善良,怎么能摆脱我?” 我就当没听见,把水杯递了过去。 他的右臂打着石膏吊着固定带,只能用左手来接杯子。 可是,左手也有伤,在虎口那儿缠了好多道白纱布,动作不太灵活。 实在看不过眼,我夺过了水杯,直接递到他嘴边去。 他眯眼冲我笑笑,把大半杯水一饮而尽。 “真甜!”喝罢,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臭德性。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尽量好好休息!”说完,我拿着空杯子准备离开。 “等下!”他猝然叫了一声。 我无奈地回头,“干嘛?” “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下床”表情古古怪怪的。 “你这个状态,还想四处溜达?”我指着他,不屑地问道。 他翻了个白眼,语气相当无赖,“难道你想让我尿在床上吗?” 我! 好吧,不想! 这事儿还真耽搁不得,赶紧放下杯子,上前扶他。 谁知,这人重得要命。 扯着他的左臂,生拉硬拽,位置一点都没有变化。 “小笨蛋!”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笑意,绝对的嘲笑嗤笑加讥笑,“力气不是这么用的!我看你就是希望我尿在床上!” “哪有?是你太重好不好?”我抹了一下额头的细汗,用腕子上的皮筋把长发扎了起来。 他无奈地苦着脸,“是你用的方法不对。喏,过来,双手环住我的腰,我自己用左手辅助,秒秒钟就能起来。” 我犹豫了片刻,上前照做。 别说,果然能使得上力气。 只一次,就成功地帮他坐了起来。 想着等他坐稳了再松手,结果,略微干涸的嘴唇却落在了我的颊上。 突如其来地被亲,我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直了身子。 “你!”恨恨地瞪着他,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谁知,他竟深情脉脉地问我,“小野马,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婴儿的那股奶香味?怎么回事?嗯?” 我一愣,立刻红了脸颊。 那是小产后的必然反应,受雌激素影响所致,出现溢乳现象。 可是我不能对他透露分毫。 “诶?怎么脸红了?”他抓住把柄似的,盯着我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低斥一声,“你想尿床是不是?” 他撇撇嘴,下地,穿鞋,踉跄着站了起来。 虽然步履蹒跚,但还好,能自己走路。 目送他去了卫生间,我把空杯子送回厨房。 顺道去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亚叔还在熟睡,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俄而,男人从卫生间出来,脚步缓慢地往书房走去。 我犹豫了一霎,跟在后面,随他进门。 原以为他会去床上躺着,结果,走到地中央的时候,忽然转身。 我没刹住车,猝不及防地跟他撞了个满怀。 他闷哼一声,用左臂紧紧箍住了我的细腰。 “放手”我一边挣扎一边低呼。 虽然他受了伤,但力气还很大,怎么都没法挣脱。 “你再不放手,打你右胳膊了啊!”我向后仰着上半身,威胁道。 他目光迷离,喃喃低语,“喜欢打就打吧,随你!” 这不是滚刀肉么! “吾竞尧,我现在是你二叔的女朋友!就算你不尊重我,也要尊重他吧!”不得已,只能这么说。 话音才落,腰被勒得更紧,有点疼。 “告诉我,你跟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寒冽,眼神瞬间阴鸷凶狠。 说真的,有点怕人。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他咬着后槽牙,换了个问法。 我长话短说,“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 “明知他是我二叔,所以故意接近他,是吗?”继续咬牙追问。 “不是的,那天听了你的电话留言才知道你们的关系。”毫不掺假的实话。 他冷笑一声,“你并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是不是?” “为什么要告诉他?他那么爱我,说出来会伤他的心!”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难过。 “他爱你,那么,你爱他吗?”目光里的阴鸷渐淡,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邃和幽暗。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时机。 或许,适当的刺激之后,他能知难而退。 于是,我笑靥如花地望着他,“当然。我若不爱他,怎么会跟他同居?” “同居”他眼睛血红地瞪视着,“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骂完,拎着我向床畔走去。 “吾竞尧,你放开我!别等我把你二叔喊过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恐惧来袭,我怒斥道。 他脚步未停,嗤笑着摇头,“是你主动来的我房间,还好意思装贞洁!” 说完,单手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跃起想逃,却被庞大的身躯给压了下去。 感觉身上像是砸了一座山,每一块肌肉和骨头都隐隐作痛。 他的牙齿咬啮得“咯咯”作响,面部表情狰狞得仿若困兽。 “吾竞尧,你放开唔”蓦然出不了声,嘴巴被结结实实地吻住。 好痛的一个吻! 他把咬啮牙齿的力量都放在了我的唇肉上,很快便尝到了腥咸的味道。 没多久我便窒息了,他却如魔鬼般,肆意吸食着我的鲜血。 终于,在昏迷之前,嘴巴被放开。 双唇已经麻木,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越过脸颊,淌到了脖子上。 我已经失去了力气,不要说反抗,动一下都难。 他缓缓起来,单手支撑身体,悬在我的上方,目光寒魅,双唇染血,样子凶残至极。 “昨晚,你们真的做过了吗?嗯?”捏着我的下颌,狠声问道。 我没有作答,心中懊悔不已,——我不该来看他,由着他是死是活,不管就对了。 本以为用亚叔能压制住他,结果却为自己招来了祸事。 他根本不爱我,不过是占有和攫取罢了! 若真爱我,会尊重我的选择,而不是这样肆意凌辱! 见我凝着目光,他俯下了身子,嘴巴贴在我的耳垂上,“小野马,我可以不计较你跟他做过。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ps7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2kypa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4章 你骗我,是不是 绝望再次席卷而来,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大半。 “吾竞尧,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求你,别这样”我痛苦地哀求。 男人不为所动,两下就扯去了我的睡衣。 他又疯了!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此刻被他得逞,就这个疯狂的劲头,定会要了我的性命! 倏然瞥见他的右臂,我便卯足力气挥拳砸了上去。 遗憾的是,拳头在半空中被他截住。 他的左手虽然也有伤,但却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拳头。 因为用力,虎口的白纱布渗出血来,红得耀目。 我的指头被握得生疼,不禁吟叫出声。 他寒着颜色轻启薄唇,“该死的!你跟他,昨晚就是这么叫的” 手指越来越痛,我的叫声没法儿停歇。 “为什么以前跟我做的时候从没有叫得这么嗨?嗯?”咬牙切齿发狠,“来吧!今晚我要让你叫得比昨晚嗨上百倍!” 我似乎听见了指骨断裂的声音。 下一秒,他蓦然松手。 然后,俯身再度吻住了我的唇,肆意咬啮。 伤口重了茬,剧痛。 我闷声忍受着。 在晕厥的边缘,啮吻结束。 “我现在才发现,你是这么的贱!”他凝眸俯视着我,“就喜欢被人用强的是吧?既然如此,满足你就是” 说着,直起身子,用染血的左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望着他那暴戾的样子,我不得不想尽办法力求自保。 情急之下,决定说出秘密。 “吾竞尧,我才小产没几天,你不可以要我——”语速很快,声音很高。 提到“小产”两个字,心如刀绞。 但,我没有流泪。 那三天已经流光了所有的泪水,现在,再心痛我也哭不出来了。 他稍事发愣,蹙着眉毛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盯着我,“你说什么?什么小产?” 呵呵,这个表现,证明他跟畜生还是有分别的。 “我几天前,才小产过。所以,你不可以碰我!”我抖着声音重复了一次。 ——亚叔压不住他,强硬的态度抵不过他,或许,只有失子之痛才能令他退却。 既如此,就让他真真正正地痛吧! “孩子是谁的?”声音里蓄满了隐怒,随时炸裂。 我满眼恨意地望着他,一字一顿,“你c的!” 他被震得双目圆瞪,“什么时候的事?” 我抖着还在流血的唇,灿然一笑,“平安夜的晚上,你走之后没多久。” 不是要痛吗? 那就让你痛个痛快吧! 他茫然摇头,“不,不可能!你骗我是不是?” 我不屑辩驳,只冷冷地望着他。 “小野马,你骗我,是不是?”他再次追问。 “孩子,是你和她间接害死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痛楚地蹙眉皱鼻,弓形薄唇变了样子,“凌初玖,我不相信,不信!” 我被自己的眼神给寒到了,声音也冷冷的,“我身上的奶腥味,就是小产的结果。” “不,我不信!”他继续摇头,执拗地拒绝相信。 看样子,必须得拿出证据了。 我的心愈发地坚硬,“你现在,去卧室的枕头下面,拿那三张纸看看。” 他侧头望着我,好一会,吃力地起身,下了床。 ——是受了伤没错,但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人帮忙起身。 之前那般羸弱凄惨,不过是作戏给我看,呵呵! 从认识之初,他就演戏耍我。 到现在,还是本性不改。 这种人,怎配得到别人的信任! 他挪着沉重的脚步出了书房,我扯了被子,盖住发凉的身体。 不逃了,因为根本就逃不掉! 我要让他难过,让他痛苦,让他悔恨! 最主要的是,我要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恨,永远无法磨灭! ——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让一个恨他入骨的人留在身边! 没多会儿,他踱了回来。 站在床边,举着那三张纸,低头望着我。 应该是看过了,却一言不发。 没关系,我来解释。 “一张是妊娠诊断书,一张是胎儿十三周时的b超影像图,一张是流产诊断书。”从染血的嘴唇说出的话,每个字都沾着血迹。 男人一张张看着,似乎不想漏掉每一个字符。 看到孩子的影像时,他愣了好久。 “现在,总可以证明孩子是你的了吧?”我寒声问道。 他依旧没说话,在看那张流产诊断书。 上面的日期,赫然在目。 “想不到吧?你日夜兼程去帮未婚妻处理丧事的时候,你的孩子正在死去”说得缓慢,就是要让他想象出那时的情境。 他脸上浮现出悲怆的神情,“当初怀了孕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目光如水,淡然启唇,“你才从我身上下去,转眼就离开去陪你未婚妻,我凭什么要让你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他的腮帮子鼓了鼓,“我当时发了誓,说我一定会回来。” “我介意的不是你会不会回来,而是你必须得走!”藏了几个月的话,终于出口。 他忽然拔高了声音,语气有些急促,“可是那天,平安夜那天,你该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我” 我打断了他,“告诉你有用吗?你能不走吗?还不是照样要赶回你未婚妻身边?” 他哑口无言! 我推开被子,费力地坐起,漠视着他,“那天,就是怕你强行要我会伤了孩子,所以我才谎称自己正处在生理期。” 他还是无言以对。 攒了些力气,我拿过被撕破的睡衣,一点点往身上套着,“平安夜那天,你跟孩子是有接触的,只隔了一层肚皮而已。你可知,那是你们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他仍然没说什么。 我穿好衣服,晃着身体下了床,“那天你走后,我就开始流血不止。是亚叔救了我,否则,我和孩子就一起死掉了!”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跟他在一起,不止因为他救了我,更因为,他不会伤害我!” 才走了几步,就被他搂住。 “初玖,对不起!”没想到,他也会道歉。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淡然摇头,“我不会原谅你,更不想再见到你!” “孩子没了,我也不想。如果当初知道你怀孕,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娶了你!”有点信誓旦旦的意味。 这种马后炮,我不稀罕。 “吾竞尧,你爱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睨了他一眼,我挣脱了他的怀抱。 可马上又被他揽进了怀中。 “小野马,让我补偿你,好不好?”商榷的口吻。 我冷笑着,“补偿?怎么补偿?你能让我的孩子复活吗?” 他抿了下干涸的嘴唇,“我们还可以再有孩子” “不!”我推开了他,“你我之间,不可能再有孩子!” “凌初玖!”他低吼一声,“你能别这么固执吗?” 我忽闪着长睫侧头望他,“固执?我想保护自己,有错吗?我想维护自尊,有错吗?” “是没错!但你不能否定我爱你!”他略显激动地说道。 我不屑再跟这个自私又擅于诡辩的男人说话,快步往门口走去。 他追上来,企图拦阻。 或者,是还有话想跟我说。 我忍无可忍,攥紧拳头,使出浑身力气,对着他的右臂就是一记猛敲。 他当即惨叫一声,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吾竞尧,你我之间,横着一条人命,这辈子都没可能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的门。 然而,才走到客厅,他又赶了上来。 一把扯住我,禁锢在怀中。 “小野马,我答应过你的,等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就娶你!”琴音乍起,深情蜜意。 我冷冷地回应,“吾先生,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不,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否则,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把身体给我。”他笃定地说道。 “吾先生,你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男女都有生理需求。”我顿了顿,“尤其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对性的好奇心更重。所以,我才会跟你做。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n9一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yz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章 我保证,他活不长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lca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lg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章 刁难之嫌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一nyqn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aeuy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章 别太纵容我 “初玖,你得回来一趟。”凌自横的口吻有点无奈。 我不假思索地发问,“回去做什么?” 从出国那天起,我就对自己说,除非学有所成,否则永不回去。 这几个寒暑假都留在法国,凌伯年是默许的。 怎么忽然间要让我回去呢? 凌自横踟蹰着回答,“过几天就是小年家庭聚会,父亲命你务必回国参加” 我随口反诘,“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为什么非得让我回去参加?” 一个外室生的孩子,藏都来不及呢,他倒好,还要让大家都知道! 真是令人费解! “你现在就读于isipca,可能父亲觉得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吧!”他耐心地解释。 我可不管什么值不值得炫耀,气哼哼蹦出俩字,“不回!” 凌自横跟着附和,“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出席那种场合。况且,这次主办聚会的是陆家,而舅舅,现在是陆家的大管家” 陆家? 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了陆非烟的娇美面庞。 还有那个人对她温柔以待的深情模样。 不,我不要见到他们在一起你侬我侬的场景。 但,这个理由万万不可出口,只能把一切都安在傅湛身上。 “那年除夕的阴影令人终生无法释怀,所以我不能回去!”语气放软,声音渐柔,“哥,你帮我想想办法,别让我回去,好不好?” 他轻啧一声,“可是初玖,我已经试过了,父亲的态度很坚决。” 我的倔脾气又跑了出来,“如果我就是不回去,他能怎么样?” ——难不成还会跑到法国来抓我? “他已经把将要出席聚会的名单交给了陆家,若是你不去,会显得我们凌家颇为失礼。父亲脸上无光,很难想象他会怎么对你。”口吻有些焦灼,摆明了惧怕凌伯年。 可是我没什么好怕的,“哥,我不去参加这个狗屁聚会,大不了被切断经济支援!无所谓,我自己能想办法赚取生活费。” 他沉吟片刻,低声说道,“父亲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他说,如果到时候没看见你,就会追究我的责任” “追究你的责任?我回不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太搞笑了吧! 凌自横沉默了。 能感觉到他的为难。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略有动摇,但真的不想因为体谅他而回去面对那些人。 好一会,他低声轻语,“没关系,不想回就不回吧!” 然后,不待我回应,就道了晚安收了线。 我放下手机,呆坐在床上。 少顷,亚叔推门走了进来。 “玖儿”站在近前,唤了我一声,眼中略有歉意。 我心生疑惑,——那人一定得回去捧陆家的场,既然瘟神会离开,亚叔又为何是这副表情呢? 见我不语,他坐在我身旁,低下头,“玖儿,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我的预感不是太好。 他仿佛很难开口,张嘴又闭嘴,如此往复几次,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来。 “小年那天是四大家族的聚会日,同时也是陆家老爷子烧五七的日子。另外三家决定那天齐聚,送陆老爷子最后一程。竞尧希望我能代表吾家出席聚会,我同意了。” 一席话令我有些失神。 ——刚刚凌自横在电话里对祭奠的事只字未提,想必是被我的激烈态度给扰乱了思绪。 倏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着实难为他了! “玖儿,你还好吗?”亚叔抓着我的胳膊,担心地问道。 我回过神来,淡然一笑,“没事。你陪他回去吧,我自己留在巴黎。” “不行!”他果断拒绝。 “我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人。”呵呵,其实就是不想直面那对未婚夫妻。 “玖儿!”亚叔松开我的胳膊,蹲在我面前,仰望着,“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不管去哪儿,都得带着你!” 我扯唇浅笑,“所以,你宁可我忍受煎熬,也要带我回去。” 他的眼中有伤痕,“玖儿” “那么,我再说一个不想回去的理由。”我微微昂首,用傲色遮蔽难过,“三年前的除夕夜,傅湛差点强暴了我。虽然是我自讨苦吃,但,你觉得我还能泰然面对他吗?” 亚叔瞬间寒起了脸色,“所以,你更应该回去。” 我语出讥诮,“回去干什么?给他制造机会,让他实现未尽的歹念?” “玖儿!”亚叔怒声呵斥,“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扭头不看他,不想让他睨见我眼中的委屈。 ——口口声声说爱我的那个人,随时响应未婚妻的召唤c弃我而去; 而一口一个要全心照顾我的亚叔,却不顾我的感受,非要一起回去参加那个劳什子聚会。 说到底,他们都在维系所谓的家族情谊。 而我,无权无财无姿色,在众人眼中,身份又是那么的不堪,哪有什么分量可言 亚叔牵住我的双手,抖了一下,打断了我的神思。 “玖儿,你以为我真是为了所谓的家庭聚会才回去的吗?或者是为了送别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的陆老爷子?”他急迫地问道。 我漠然望着他,“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苦笑着摇头,“傻丫头啊!我都七年没有回晖城了,每年一度的家族聚会更是只参加过一次,怎么可能为了那两个理由而特意赶回去!” 我不想出声,有点累。 “玖儿,跟你说实话吧!听闻四家准备齐聚祭拜陆老爷子,我便动了回去为你寻找母亲葬处的心思。”他沉下声来,“好几次,你说梦话,不停呼唤着‘妈,你在哪儿’,起初我以为只是单纯的想念。直到有一回,你无意间提及自己连母亲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才恍然大悟” 我态度恶劣地打断了他,“其实不用费那么多力气,若是能撬开你侄子的嘴就行了。” 亚叔满脸诧异,“这是什么话?” “实话!”长舒一口气,“我妈过世的时候,你侄子就在现场。当时我晕了过去,后事都是他亲手操办的。”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隐瞒你母亲葬在哪里?”侧头蹙眉,难以置信。 我垂眸颔首,“他还曾经用这个要挟我跟他在一起。不止一次!” 亚叔松开我的手,霍然而起,转身就要走。 我及时扯住了他的后衣摆,“他打定主意不说,你是问不出来的!” 他站了片刻,机械地转回身,眼瞳里再次涌现出果敢和坚毅。 “玖儿,跟我回晖城。我为你寻找母亲的葬处,帮你得报险遭凌辱之仇!”说话间,周身腾起隐隐的煞气。 或许,我就是被这份煞气所感染,竟点头同意。 ——躲避彩姐三年多,想念像大山一样压着我,是该去她坟前跪一跪了! 见我应允,亚叔上前一步,把我拥在怀里。 “丫头,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样”喃声细语,尽数深情。 我忽然心生歉疚,为自己之前的态度。 “亚叔,对不起,刚刚我太任性了!”声音不大,但愿他能收到我的歉意。 他轻轻把我推离怀抱,双手捧着我的脸,凝眸以对,“玖儿,你记住了,今生今世,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都毋须跟我道歉。” 我拂去心头的感动,目光游移,“别太纵容我,会把我惯坏的。” “丫头,我愿意!”说罢,垂首,嘴唇落在我的额头上。 这是他第一次亲我,不似男女之间的吻啄,更像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然而,这美好的瞬间却被煞风景的敲门声给打碎。 “二叔,我要洗澡,帮帮我” 懒洋洋的声音入耳,让人立刻便能想象出那张死乞白赖的脸。 “我先去帮他洗澡,很快就回来”亚叔抚着我的脸颊,柔声说道。 “嗯。”我笑笑,目送他出门。 随后,我给凌自横发了个信息,把回国参加聚会的决定告诉了他。 他很快就有所回复,只说了一句话,“安心回来,我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 倏然忆起那年除夕夜,他拼了命地跟自己舅舅搏斗,只为保护我。 这个哥哥,也算是对我尽心尽力了。 可是,他毕竟是傅清雅的儿子 有点烦,为将要面对的各种已知和未知的状况。 稍后,亚叔回来了。 他们刚刚定下了回国日期,就在两天后。 不知为什么,亚叔有些没精神。 陪我坐了会儿,他拿着睡衣去洗澡。 俄而,那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都相安无事,天晓得他又抽的哪门子风! 难道是断骨不疼了,所以就有恃无恐吗?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我惶然起身,低声驱赶。 谁知,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唇角带笑踱到我面前。 我向后退着,怒气腾起,“你要干什么?” 邪肆浮现在他的脸上,语气也跟着暧昧又轻佻,“你觉得我对你还能要干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当心我喊来亚叔,他会打断你的腿!” 他嗤笑一声,“哟呵,口气好大啊!你就认定了二叔能站在你那边?再者说,你确定他能光着身子跑出来救你么?” 说话间,我已经退到墙角,无路可行。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q9+j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jpa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章 清新脱俗的表白 我打定了主意,他胆敢进犯分毫,就让他再去一次医院。 不管是用拳打的脚踢的,还是用手抓的牙咬的,必定要狠狠伤他一次。 然,把我逼到墙角,他却止住了脚步。 “我以为你会拼了命地拒绝回国!”薄唇之间夹着嘲弄。 我冷冷地看着他,“是去还是留,我都听亚叔的。” 他嗤笑一声,“你认为他的决定全部是正确的吗?或者说,你能保证他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好吗?” 我直视着他的深瞳,“至少,亚叔不会伤害我!” 就见他脸上的某块肌肉在微微抖动,“这话说得太早了!”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管怎样,我信他!” 男人眯起眸子,冷哼一声,“你跟他相识还不到三个月,就已经笃信不已;我们结识了三年多,偏偏对我各种质疑” “自己人品不好,怨得着别人么!”我不客气地回怼。 他的身子蓦然前倾,用没受伤的胳膊支着墙壁,把我圈在了大半个臂弯里。 “小野马,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音色有点低沉,在墙角形成了微弱的回声。 那声线似要穿透人心。 我没有理睬他的问话,垂着头,随时准备揍他一顿。 “我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喜欢你性子里的小狡黠,喜欢你偶尔冒出来的邪恶。”沉吟一霎,“更喜欢你深驻在骨子里的野性。” 这么清新脱俗的表白,差点让我大笑出声。 “吾先生,如果我乖巧懂事c坦诚无邪,是一枚如假包换的大家闺秀,是不是就没资格被你喜欢了?”再怼一次。 他用下颌蹭了蹭我的发顶,“我想,是的!” 尼玛,果然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要尝一尝野菜素斋! 我心中一气,猛然抬头。 头顶瞬时感到一阵剧痛。 再看被我撞到下巴的人,貌似吃痛地拧眉。 痞着样子斜睨他,我的心底略有快意。 没想到,他微微张开嘴巴,竟然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我说喜欢你的野性,你就立刻让我见血。”口齿有些含混,应该是咬到了舌头。 “只流这点血,算得了什么?”我鄙夷地噎了他一句。 他一怔,抹掉唇角的殷红,“我来二叔这之前,去过你的住处。一进门就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找了一圈,并没见到血迹” “亚叔帮忙清理过。否则,让你看见那么大一滩,没准儿会报警。”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心头麻麻的,没什么感觉。 “小野马,你受苦了”他低下头,凑近我,喃声说道。 我扭脸看向别处,“你闯进我和亚叔的房间,就是为了煽情吗?” “当然不想煽情!我想燎情,”又往下压着脑袋,嘴巴贴在我的耳畔,“火烧火燎的燎,把你这片冰冷的原野给燎热c燃烧c炸裂” 我一抬手,掌心糊住他的嘴巴,不耐烦地推开,“别跟我说这种不要脸的话!赶紧地,出去!” 他还是不肯闭嘴,向后仰脖,避开我的手,“那现在开始说正事。” “你往后退两步再说!”双手推着他的胸口,“有事说事,别腻腻歪歪的!” 他竟然恬不知耻地笑了,“丫头,你是怕二叔看见我们抱在一起吗?” 我故作娇羞,嗓音放柔,“是啊!就是不希望他看见我跟别的男人接触,怎么了?” 他收起笑意,目光凉了下来,“那就好。等回了晖城,你也要这么做才是。” 一下戳到我的痛楚,呵呵,回晖城 “这次回去一定会遇见傅湛,别再主动招惹他了!要是他胆敢跟你找后账,只管告诉我,让我来收拾他!”他沉声叮咛,“记住一点,别让自己吃亏,听见没有?” 我不屑地回嘴,“怎么收拾他?不是说他现在很受非烟姑姑器重吗?难不成你还能让非烟姑姑辞了他?” 他没理我的挑衅,继续叮嘱,“还有,离自横远点”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总跟我哥过不去干什么?他招你惹你了?” 他鼓了鼓腮帮,“让你离他远点,照做就是了!我告诉你,他很危险!” “他危险?他是炸弹啊还是地雷啊?我看是你危险还差不多!”抓紧一切机会,能怼则怼。 偏偏他不接招。 “最后再说一件事。”往前迈了半步,鞋尖抵上我的鞋尖,两个身体几乎相贴,“你给我听好了小野马!” 我没法再后退,只得推了他一下,奈何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索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和大半张脸,仰头跟他对视。 温润的气息喷在我的手背上,暖暖的。 “赶紧说,说完给我出去!”我闷闷地催促。 他弯起食指擦了擦还在渗血的嘴角,“这次回去,你不可以公开跟二叔之间的关系。” “这事好像轮不着你来管吧?”我反诘道。 “告诉你,我管定了!”嘴唇几乎触到我的手背,深瞳更加幽暗,摄人心魂。 我看向别处,“这是我跟亚叔之间的私事。” 他忽然伸手,拨开我的十指,捏住我的下颌 “丫头,你跟我二叔,是爷孙辈,懂吗?如果你想让他名誉扫地,尽可以任意妄为!”语气恶狠狠的,不容置喙。 语毕,没等我还嘴甚或是反斥,便结结实实地吻住了我的嘴巴。 有点猝不及防! 原以为撞破他的口舌就能够掐掉他的色心,没想到还是中了他的招。 反应过来,我准备拳脚相加跟他拼命,亲吻却已经结束了。 嘴唇刚一分开,他就向后退了一步。 身形利落。 我愤恨地望着他,若目光是刀片,估计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好几个来回。 “小野马,你接吻的技术还停留在我亲口教辅那个阶段!”咂咂唇舌,继续发布无耻言论,“固然青涩,但也足以说明你还没有跟别人亲过” “技术青涩不怕,我会找各种各样的老师亲口传授技巧!”我淡然回了一句。 哪知,他竟然没生气。 “别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最好一一遵守。否则,你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恨恨地怒视,用眼神作刀,狂砍他的背影。 走到地中央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转身,从口袋里拈出一个东西。 “这枚钻戒,我先收着。但是你要记清一件事,——上次给你戴戒指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你再擅自摘下来,我会惩罚你,”顿了顿,鼻息沉重,“是真的惩罚!” 我梗脖望着他,“你又不是天神,惩罚个屁!” “但我是你的天,我是你的神!所以你记住了,你我之间还欠着一个惩罚!”语毕,莫名其妙地笑笑,把戒指放回口袋,出了门。 他刚走一会,亚叔就回了卧室。 “怎么洗这么久?”我下意识问道。 他没有回答,快步走过来,伸出拇指,抚上我的嘴唇,“玖儿,嘴上的伤口不是好了吗?怎么又出血了?” 我一愣,恍然想起,应该是刚刚那人强吻的时候把他唇上的血染在了我的嘴上。 “唔,没事儿,可能是牙齿出血了”我支吾着解释。 “怎么牙齿也出血了呢?严重吗?我现在打电话约个牙医吧?”说着,就要去拿手机。 我赶紧拉住他,“真的没关系,应该是用牙线的时候把牙龈弄破了” “你啊,就是不小心!”把我半拥在怀中,轻声细语,“叫人怎么能放心!” 我抬手去擦唇,却发觉指头上也有干涸的血迹。 应该是推那人嘴巴的时候沾上的。 趁亚叔没注意,换了个手,把嘴唇擦干净。 “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洗这么久?是不是洗澡的时候身体不舒服了?”岔开话题,免得费力掩饰。 “哦,没有不舒服。花洒堵住了,修理来着。”他解释道。 ——花洒昨晚还能顺畅喷水,今天就堵住了,这也太蹊跷了。 我不禁怀疑,是那个人在从中作祟。 倏地想起那人刚刚说过的话,有些事,是该跟亚叔达成共识的。 “亚叔,问你件事”我钻出他的怀抱,跟他面对面,凝眸开口。 “嗯,你问。”他认真地回应。 我润润嘴唇,“我们这次,要以什么样的关系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习惯性弯起右手食指,用指弯轻刮我的脸颊,柔声反问,“你说呢?” “我?”忽闪着长睫,我露出了小虎牙,“都行!” “都行?”他挑眉。 我频频点头,“嗯,都行。” 他眼中浮现出雾般的柔情,“男女朋友?” 我抿嘴笑笑,点头,“行!” “老丈夫和小妻子?”声线倏然降低,七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抹着羞赧。 我也跟着红了脸,再次颔首,“行!” 他仰头朗笑,企图掩饰红了脸膛的样子。 吼吼,我偏不肯饶他,伸手摸着他的脸,柔声取笑,“哟,亚叔的脸怎么这么烫啊” “小丫头”他环着我的腰,拼命仰头,躲避我的手指,“你这样欺负老人家,实在不好” 嬉闹了好一会,我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亚叔,我们到底以什么样的关系出现在众人面前啊?”再问他一次。 谁知,他却收起了眼中的柔情,脸上立刻像洒了一遍冰水似的,寒冽清冷。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一tutx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ub2p2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章 被宠得无法无天 “亚叔”我嗫嚅着,“你还好吗?” 再次感受到他的煞气,令人无措。 他正色望着我,“丫头,这次回晖城,我们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为什么?”我皱眉问道。 “听话,这样对大家都好。”没有具体解释,似乎也不打算解释。 我又想起了那人说过的话,——不公开我跟亚叔之间的关系,是对亚叔的一种保护。 “好吧,听你的就是。”我不无失落地妥协。 亚叔揉揉我的发顶,“去吧,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 我乖乖地照做了。 从浴室回来的时候,他却不在卧房。 心中起疑,踮着脚尖出门,到书房门外去听声儿。 站了几分钟,终于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竞尧,你的建议,我基本都采纳了。也希望你能够兑现承诺,把她保护好!”是亚叔的声音。 声音有点冷,似乎不带感情。 孰料,侄子的态度更冷。 “放心,我自然会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连声“二叔”都没叫。 亚叔立刻回道,“要真的能做到才好。” 那人没有再说什么。 书房里一片死寂。 少顷,有脚步声响起。 我赶忙踮起脚尖奔回卧室,站到窗前假装伺弄花草。 房门没来得及关,亚叔跟着走了进来。 “玖儿,洗完了?”暖暖的声线。 我回身看着他,莞尔一笑,“嗯。” 他张开双臂,似乎带着某种仪式感,“来!” 我一步步蹭到他面前,钻进暖和的怀抱里,“亚叔,你还好吗?” 今晚第二次这么问他,同样没有给出答案。 相拥着躺下,床上洒满了他的郁结。 “玖儿,这次回去,应该是没办法朝夕相对。不管你遇到了什么状况,都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抚着我的头发,柔声叮嘱。 “好。”我轻声应着,手掌爬上他的脸庞,去揉弄并不扎人的美髯。 ——成熟男人就是这样,他的心事若是不想说,怎么抠怎么问都倒不出来。 既如此,就不必强求。 用行动告诉他,“我在”,这就够了。 他像每次那样,不闪不躲,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由着我放肆。 揉了会儿,我倏然发问,“亚叔,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粗着鼻息喘了下气,“像什么?” 我仰头,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食指指尖点着他的眉心,“像个孩子!” “怎么说?”挑着单眉,尽可能地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话是有兴趣的。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觉得你现在像个孩子。或许是直觉?”又把手指放在了他的美髯上。 他挤出一丝笑容,“那么你呢?此刻的你像什么?孩子的小妈妈?” 我故意苦着脸,“吾战先森,十九岁女孩当四十三岁男人的小妈妈,合适么?” “只要玖儿姑娘喜欢,当吾战先森的奶奶也未尝不可!”语调悠然,眼睛里全是宠溺。 我“扑棱”坐起,双手不停地拍打床面,“亚叔,你干嘛啊?要不要这么惯着我啊?早晚我会被你宠得无法无天的,知道吗?” 夸张的言谈举止,终于把他惹笑。 “丫头,你同样也是我的女儿”抬手,把我的乱发抿到耳后,“究竟都能为你做些什么,连我自己也料想不到” 我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脸,“内个,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仍是玄而又玄的句子。 还是没懂。 算了,不问了! 他不会细说,我也懒得揪住不放。 蓦地,顺滑的头发悉数垂下。 我的脸和他的脸,被长发做成的幕布围罩起来。 两人的呼吸在发丝间氤氲,渐起水气。 “玖儿”他哑声唤了一句。 “唔”我愣忡着回应。 ——脑海中瞬间划过一个问句,——只要接吻了吗? 然,接下来亚叔却撩开了我的长发。 水气散开,人也跟着清醒起来。 他揽着我的腰帮我躺好,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丫头,我知道你跟你母亲之间有个二十岁之约”喃喃地,似自言自语。 我把双手放在头下枕着,忽闪长睫与他对视,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带着淡淡馨香的手指抚在我的脸蛋上,指肚染满了温柔,“你还有八个月才二十岁” 我也伸出手去,继续摸他的胡子。 脸颊和手指感受着双重的惬意,睡意排山倒海般袭来。 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清晨醒来的时候,亚叔的手指还抚在我的脸颊上,而我的手指同样搁在他的美髯上。 仿佛这个姿势保持了一整晚。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持续几个小时保持同样的姿势。 而在我睁眼的那一瞬,睨见亚叔正呆呆地望着我。 我润了下嘴唇,指头在他的胡须上划拉着,“亚叔,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一会。”沙着嗓音回答。 这话可信度不高。 但我不愿为此纠结。 “嘤咛”一声,钻进他怀里,拱了拱,“来吧,再睡个回笼。” 他没反对,大手抚上我的后背。 没多久,呼吸匀称,偶有细微的鼾声。 从他此时的睡眠状态来分析,昨晚应该是没怎么睡的。 虽然我已经不困了,可是为了能让他睡得好一点,便一直窝在他怀里,没有起床。 ——这个老男人的心思太重,再不好好休息,身体会吃不消的。 事实上,另一个房间内的人同样心事重重。 他们两个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双双少言寡语。 一个是财大气粗的财团掌舵人,一个是杀伐决断的金牌大律,天晓得他们都在想什么。 回国在即,按立场c看情势,我才最应该是那个满腹心事的人好伐? 他们的状态都令我不好意思再有类似的表现了,嘁! 终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好死不死的,我的位子竟然和那个人挨着。 而亚叔,跟我隔着好几排座位。 用腿肚子都能想得出,这种烂事儿就是我身边这个人搞出来的。 我想跟空乘商量商量能否调换,刚站起,就被那人给扯回了座位。 “吾竞尧,你不想跟你坐在一起!”咬着牙根,低声抗议。 他转头看着我,薄唇轻动,“机票是亚叔买的,他既然这么安排,就有他的道理。” 我试图挣脱腕上的大手,“鬼才信呢!是你买的机票,是你刻意把我们隔开的!” 他嗤笑一声,“行,你说是我,那就是我!你信不信,即便你成功换到他身边去坐着,我还是会把你们给分开的。” “吾竞尧!”深知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只能气急败坏地低吼他的名字。 他轻勾薄唇,“老老实实坐这吧!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几个小时,一混就过去了。” 我略有不甘地欠身,睨了一眼亚叔的方向。 他好像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朝我这边看。 正失落的时候,一只大手袭在了腰上,我不得不坐好。 狠狠剜了男人一眼,但见他的神色略微有变。 诶?对哦,他晕机! 既然如此,坐在他身边也没什么不可。 果然,跟当年飞往蒙彼利埃时同一个情形,他全程怏怏的。 我同样睡了一路。 下飞机拿了行李,却不见亚叔的踪影。 想给他打电话,才开手机,就顶进来一条信息。 发件人是亚叔。 “我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冷冰冰的一句话。 这么一来,我倒是有点相信机票是他买的了。 对着屏幕发怔的时候,又一条信息跳出来。 这次是那个人发来的。 “小野马,我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信息内容比他二叔多了个称呼。 仅此而已。 我吁了口气,心想,吾家男人真是一个德性! 也罢,有些事,总得自己面对! 拖着行李往外走,在接机处,忽然听见有人呼喊我的名字。 扫视一圈,但见人群中那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在向我挥手。 眯着笑眼,我袅然走了过去。 “思昂哥!”貌似亲热地叫了一声。 他笑着点头,接过行李,“丫头,女大十八变啊!要不是大哥提前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还真就认不出你” 我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并肩走出到达厅。 凌思昂的座驾是一台奔驰g55,棱角分明的越野车,跟他的性格很像。 坐在副驾驶位上,我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三年没回来,晖城的街景没有太大变化。 不过,身边这个人却有了不小的长进。 虽然造型依旧是运动风,但个子又长高了,人也变帅了。 相比而言,性格上的变化更大一些。 成熟稳重,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干练,——商场果然是所好学校!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我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思昂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虽然戒心满满,但语气很平淡。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哦。大哥吩咐我,接到你之后不带你回家。” “不回大宅?那是要去哪儿啊?”我不喜欢称大宅为“家”,很不喜欢。 凌思昂故作神秘地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思昂哥不会把你给卖了的!” 呼!心里莫名惴惴的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p8y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yp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章 你是恨我不死吧 车子停在海边一栋两层小别墅前。 凌思昂先下了车,去后备箱取了行李。 随后,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笑盈盈望着我,“下车吧,丫头!” 我懵然下车,望了眼房子,又转头看看他,“思昂哥,这是谁家?” “这是我们凌家的房产,所以也是你的家!”他扯着我的手,往院内走去。 冬天的海风有些硬,我穿的不多,进到房子里时几乎透心凉。 好在屋内够暖和,温度像春夏之交。 在客厅坐了几分钟,凌思昂看了眼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丫头,哥现在要去谈个项目,你稍微休息会儿,晚点大哥就回来了。” 我茫然点头,“好,你去忙吧思昂哥。” 他摸了摸我的发顶,快步出门。 雷厉风行的样子,有点像凌伯年。 倏然想起那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可为什么凌自横跟凌伯年的气质就相去甚远呢? 莫名有种预感,凌家长子未来的成就极有可能超过他的父亲。 正想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很快,凌自横进了客厅。 “哥!”我从沙发上站起,迎向他。 他快步走过来,脸上是招牌式微笑,“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累了吧?” 我回以浅笑,“还好。对了,思昂哥刚走” “嗯,我在路上看见他的车了。”说着,指了指沙发,跟我一起坐下。 “哥,这里是怎么回事?”我环顾周遭,忍不住发问。 他也跟着环视屋内,“这栋小别墅是好多年前购得的,因为面积小,一直闲置着。几个月前,我跟父亲要了这里,重新进行了装修,才搬进来没多久。” 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父亲允许你住到外面来?” “当然没那么容易!我连续谈成了两个大项目,再加上这栋别墅离新项目的开发地比较近,父亲这才答应让我偶尔过来住。”虽然轻描淡写,但足可窥见操作起来的难度有多大。 “那你让思昂哥带我过来做什么?”我甚是不解。 他笑笑,“你回来之前,我征得父亲的同意,允许你回国期间暂住在这里。” “你是怎么说服父亲的?”这一点,令人十分好奇。 ——要知道,凌伯年对子女的要求很严格。 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绝对禁止外宿。 而我不仅可以住在大宅之外的地方,甚至下飞机之后连大宅都不用回,这更加不合他的规矩。 若非他默许,就算凌自横和凌思昂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做。 凌伯年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说服的! “这件事还得谢谢语橙。”凌自横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昨天回去吃晚餐,饭后我随口提及你的行程,语橙当即流露出反感情绪。我借机跟父亲建议让你住到别墅来,语橙欢呼着赞成。父亲拗不过,就同意了。” “看来父亲还是很疼语橙的。”没有称恶毒女为“姐姐”,——不屑作那个戏。 凌自横并不苟同我的说法,“父亲对语橙已经彻底失望。他同意让你住到外面,无非是想安安生生过个春节。” 我不再就此发表意见,反正,住在外头总比每天面对那几张令人作呕的脸来得自在。 稍后,凌自横拎着行李箱,带我上了二楼。 走廊里并排立着四扇一模一样的实木门,我们进了倒数第二个房间。 屋子不是很大,但布置得相当温馨雅致。 墙上是奶白色暗花壁纸,全屋铺着浅棕色地毯,大床c衣柜c梳妆台和卫生间的门都是原木的。 窗帘是藕荷色,床上的寝具与其遥相辉映,均是白底儿缀满藕荷色的小碎花,打眼便知是纯棉布料。 而窗台上那盆茂盛的绿萝,更是点睛之笔,释放出满屋子的活力。 “初玖,这是你的房间,”凌自横把行李放在地上,“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 我摆摆手,“不用了,一切都很好。” “那行,有什么意见再随时跟我说。”顿了顿,“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那间,跟你隔着一间房。你先休息会儿,晚点叫你吃饭。” 我频频颔首,送他出了门。 简单收拾了行李,懒懒地趴在床上发呆。 俄而,短信铃声响了一下。 看了一眼,是那个人发来的。 “小野马,你并没有回大宅。去哪儿了?!” 感觉得到,是质问的语气。 “哟,吾先生安插在凌家大宅的眼线很负责任嘛!”我答非所问,回了这么一句。 他马上回复,“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说,你现在在哪儿?!” 我迟疑了片刻,据实以告,“在我哥的海边别墅。” 估计短信刚过去,手机铃就欢腾地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人的号码。 按了拒接,想回信息问他为什么要打电话,可是一个字都没打完呐,电话又过来了。 响了好几声,我很不情愿地接了起来。 “回国之前我都跟你说什么了?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怎么还跟他住到一起去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咄咄逼人地诘问,每个字里都有隐怒。 我吸了下鼻子,“凌伯年安排的,我能怎么办?” 本来就很无辜,一点也不用伪装。 “你现在,马上给我搬回大宅去!”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我轻啧一声,“让我回大宅去干嘛?陪傅清雅在凌伯年面前演戏?看凌语橙那个恶毒女的脸色?随时提心吊胆地躲避不知道从哪儿射过来的暗箭?吾先生,你是恨我不死吧?” “凌初玖!”他低啸一声。 嘁!一怒不可遏就吼这个名字,有用么? “最后再说一次,我叫初玖,而不是叫什么凌初玖!”认真地c耐心地纠正。 他当即识破,“少跟我耍嘴皮子,打岔是没用的!” “唔,那我不说话就是了!”嘴巴紧紧地闭上,翻身仰卧,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地晃着。 “欠收拾了是吧?嗯?”他低声威胁道。 我不回话,偏不,就不! 他实在没辙,沉默片刻,令怒气散了散,“丫头,他真的很危险,你离他远点,好吗?” 这个态度还凑合。 可是不代表我也要好生说话。 “他是我哥,能危险到哪儿去?总不会比某人更危险吧?”反唇相讥,我怼死他! “你!”七窍生烟的既视感。 我的心啊,快活得想唱歌! “小野马,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去绑你离开!”隐约听得出,这句话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吾先生,你的右胳膊还没好利索,左胳膊又想折了?”我毫不示弱地回嘴。 他冷笑两声,“就算是被打成瘫痪,我也要管你!” “啧啧,这个豪迈的样子!”我讥诮道。 他对我的嘲讽不以为然,“丫头,我瞧出来了,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危险!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又提条件?真是服了你了!”心服口服外加折服! 他继续忽略我的讽刺,“十点之前,不准洗澡,听见了没?” 这是怎么个意思? 不止插手我住在哪儿,连几点洗澡也要受到他的限制吗? “如果你想知道我口中的危险是什么,就必须按我说的做!”他寒声说道。 我又抽了下鼻子,“行!我拭目以待,看你如何打自己的脸。” 他连“再见”都没说,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上面显示有条未读信息,是打电话的时候发过来的。 打开,只有一行字。 “玖儿,我就住在你对面的酒店,有事随时叫我。” 我有点懵,——什么叫住在我对面的酒店? 亚叔根本不知道我来了别墅,他应该以为我回大宅去了。 可是,印象中凌家大宅对面也是住宅啊! 难道我出国这三年,住宅改成酒店了? 脑子忽然一转,我起身到了窗前,拉开窗帘看向对面。 赫然入眼几个硕大的金字,——金鼎国际酒店。 天,亚叔不会就住在那儿吧? 赶紧给他发了条信息,只写了酒店的全名,标点是个问号。 他的回话验证了我的猜测,“你往六楼左数第三个窗口看。” 我循着指引望去,大概就在我正对面稍高的位置。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我招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发信息问他。 “不放心。”只回了三个字。 我猜他是一路跟过来的,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什么可能性。 见我没回应,他又发来一句话,“坐了那么久飞机,小腿一定肿了,快去床上躺会吧!” 我冲对面挥挥手,回到床上去躺着。 虽然睡了一路,但飞机座位毕竟不如床上舒服。 躺了没多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黄昏时分,凌自横敲门把我叫醒。 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坐在餐桌前,我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 他没怎么动筷,专注地看我吃东西,顺便聊着家常。 “因为图清静,我没有请佣人,只雇了个钟点工,每天来打扫一次,大约两个小时左右。” “这样好,总比大宅那样四处都是不相干的人要自在得多!”我边嚼食物边附和。 他轻扯唇角,“就知道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拿纸巾擦了擦嘴巴上的油,“哥,等我将来有了钱,也要买一栋这么大的房子!” 他忽然目光潋滟,嘴唇翕动着,呢喃出声。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rdsf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ek4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章 他究竟要干什么 “哥,你说什么?”我凝眸追问。 凌自横如梦方醒般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看样子,刚刚那句话就是自言自语,并不想让我听见。 气氛有点微妙。 为了化解尴尬,我推开餐具,抱着胃腹直喊“撑得慌”。 他笑着,略带迟疑地伸手,摸摸我的头,“傻丫头” 感觉很怪。 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初玖,明天一早我带你回大宅去吃早餐。”说完,他起身收拾碗筷。 我想帮忙,还没等沾手,就被推出了饭厅。 在一楼转了一圈,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有些惦记亚叔,便回到卧室去给他发信息。 他回复说在吃饭,我让他安心用餐c晚点再聊,然后信手翻看新闻网页。 少顷,又有信息进来。 是那个人。 “小野马,你把窗帘拉上,灯都关了,然后用手机拍照功能过滤整间房子的各个角落。” 我立刻明白过来,回复道,“你怀疑我哥在房间里安装了红外摄像头?” “敢不敢照我说的做?”明明白白的激将法。 “你等着!”我毫不犹豫地回应。 做就做,谁怕谁! 必须用事实拍响他的脸! 谁知,他马不停蹄地跟来两句,“别急,先点亮手机,然后再关灯。你怕黑!!” 呵呵,原来他还记得! 霎那间,我无法自控地回忆起那个黑暗的废旧车库,那个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那个甜美到晕厥的初吻 怔了一会,摇摇头,把那些有的没的晃出了脑袋。 然后,调亮手机,去拉上窗帘,关了灯。 谨慎起见,我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大张旗鼓地拿着手机到处照,而是懒懒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举起手机,作出刷网页的样子。 ——其实已经打开了相机功能,不着痕迹地用摄像头扫视每个角落。 尼玛! 根本没费力气,就发现了两个红点。 一个在正对大床的位置,另一个在侧对着床头的地方。 倏然想起那人让我十点前不要洗澡,头皮便感觉到阵阵发麻。 把手机调到网页界面,我随手开了床头夜灯,调暗。 傻坐了两分钟,下床,晃晃悠悠去了卫生间。 借着夜灯的微弱光线,里面虽然没有开灯,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只是影影绰绰,不甚清楚。 坐在马桶盖上,我点开相机功能,快速过滤一圈,没有发现红点。 再扫一圈,还是没有。 我未作逗留,起身回了床上,中途顺手开了顶灯。 房间里明亮起来。 靠在床头,随意扫了几眼,发现那两个摄像头一个藏在挂钟里,一个藏在猫眼灯中。 蓦地,短信铃声响起。 “小野马,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两个叹号,很急的样子。 我简短回复,“如你所愿。” 他马上打来电话。 “赶紧搬走!回大宅!”不容置喙。 我压低嗓音,倔强地拒绝,“不行!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听话行不行?嗯?行不行?”他隐忍着怒火,既生气又无可奈何。 感觉到他的关心,我叹了口气,“五叔,换作是你,能走吗?” 可能是久违的称呼震到了他,又或者他设身处地做了揣摩,总之,没有继续逼我回大宅。 “告诉我,房间里有几个摄像头?”声音沉稳,有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让人想到了当年的某些瞬间。 “大床的正面和侧面各有一个,应该是无线的。另外,卫生间暂时没发现。”我的声音依然很小。 他舒了口气,“别怕,这种红外摄像头是没有录音功能的,你尽可以正常说话。不过要记住一点,无论卫生间里有没有摄像头,你都不要在里面洗澡了!至于如厕,最好去别的卫生间。” “啊?不洗澡怎么行啊?”我垮着脸问道。 没来由地,竟然忘了心存敌意。 “傻瓜,可以到别处洗。”他顿了顿,邪恶地加了一句,“比如,到我的房间” 我刚想骂他没正经的,忽然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音量不大,但足可以听清。 “竞尧,你帮我看看哪件衣服更适合去祭扫的时候穿” 是她! 我的脑袋里瞬间“嗡嗡”作响,只有一个清晰的意识,——他们又在一起过夜了! 那人并未挂电话,似乎又跟我说了些什么。 可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响动,耳中一直回荡着陆非烟的声音。 指头抖得越来越厉害,手机掉在了床上。 通话还在持续中,我哆嗦着,收线,关机。 傻坐在床上,直到被敲门声惊醒。 “初玖,是不是倒时差睡不着?用不用我陪你说说话?”凌自横在外面问道。 我深呼吸几下,嗓音慵懒,“不用了哥,我就快睡着了。” 门外稍事沉默,“那好吧,晚安!” “晚安。”说完,我抱着双臂躺下。 本来已经在心里铸成了铜墙铁壁,偏偏,被那人的关心给熔出了个缺口。 潜意识以为涌进来的会是暖流,谁知,却是寒潭冰水。 现实弄人,转眼,那缺口就幻化成了黑洞。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我的人,更吞噬了我的心。 神志有些混沌,一整晚在半梦半醒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跟凌自横回大宅去吃早饭。 进了红楼,在去餐厅的路上,又撞上了死对头凌语橙。 三年多没见,这货发育成了肉弹。 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若是脱光光,绝对能够令色狼们狂飙鼻血。 不过,贱兮兮的臭德性却一如往昔。 “哟——,我当是谁呐!这不是去跟外国男人攒经验的烂货吗?啧啧!模样倒是好看了一些,个子也高了点,身材嘛,没那么扁了!可是为什么那副死野种的下贱样儿却一点都没变啊”扯着嗲音儿,大放厥词。 我没什么精神,不想跟她对骂。 更何况,争言语长短,是最没劲的。 就算她从此不再挑衅,我也不可能放过她。 但,不是今天。 看都不看她一眼,我径自走向餐厅门口。 死女人却不依不饶地挡住了我的去路,“跑什么啊?被我戳中痛处了是不是?死c野c种!” 凌自横终于看不下去,扯着他妹的胳膊,“语橙,初玖难得回国,你不要这样好吗?” 呵,在他看来,这就算是公道话了吧?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护着死野种啊?啊?”恶毒女嚣张地质问着。 这时,凌思昂走了过来,什么都没说,代替他大哥,扯着他妹直接进了餐厅。 凌语橙的嘴巴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把对两个兄长的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初玖,别跟她一般见识!”凌自横轻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摇摇头,一言未发。 正要迈步,听见有人在喊“初玖”。 回转身,看见凌伯年刚刚下楼,往这边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身素衣的傅清雅。 我点头致意,“父亲,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脚步未停,直接进餐厅。 傅清雅看都没看我,一路紧随丈夫。 我和凌自横都跟在后面,进门,落座。 依旧是沉闷的用餐氛围。 凌伯年吃完之后,放下餐具开始训话。 “初玖,你什么时候毕业?” 我看向他,“具体时间还不知道,大概在六月底吧!” “还有五个月时间,是该早做打算了。”顿了顿,抬头与我对视,“毕业后来凌氏工作吧!” 我微笑着摇头,“对不起,我不想去凌氏。” 他挑着眉毛,语气略有不快,“难道你想跟你姐姐一样,整日待在家里养尊处优吗?” “当然不!”放下手中的刀叉,“我要自己开香水工作室,研究新配方,卖专利。” 凌伯年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好。听说你略有调香天赋,但愿能搞出点名堂来!” 说完,起身离开。 让我意外的是,他走后,傅清雅没有借机刁难我,而是紧跟着出了门。 估摸着家长们走远了,凌语橙又开始满嘴喷粪。 “死野种,竟敢在父亲面前抬高自己贬低我,还开什么工作室,这么能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站了起来,俯视着她,“凌语橙,早晚你要为自己的信口雌黄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转身出门。 “哎,死野种,你敢威胁我!你别走,哎呀,二哥,你松手”小贱人的声音不绝于耳。 听这个意思,是凌思昂把她给控制住了。 没想到,当年被他妹当枪使的男人,现如今竟然一而再地出手帮我,刮目相看了啊! 倒是跟在我身后的凌自横,一如既往地用轻描淡写的语言作无用的劝慰。 从餐厅出来,直奔楼门。 凌自横快步挡在前面,“初玖,陪我去见个客户吧?最多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回家。” 我作势抚着额头,“哥,你自己去吧,我还得继续倒时差。” 他想了想,“那行,我让思昂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说完,快步出门。 他又追了上来,“别介,我送你回去。”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我疾行。 路上,车子开得很快,足见他确实赶时间。 在别墅门外放下我,又叮嘱了几句,他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我低着头,头重脚轻地准备进院。 走了没几步,忽然跌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rdkut/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iizh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章 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我没有惊慌,因为已经闻到了亚叔的味道。 感受到特属于他的温暖,恍然想起,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联系。 “亚叔,对不起”开口便是道歉。 他却什么都没说,半拥着我,往相反方向走去。 我微阖双目,默然相随。 俄而,进了别墅对面的酒店,他的房间。 进房后,他紧紧抱着我,喃声发问,“一直联系不上,你知不知道急死我了?” “对不起”除了道歉,没法儿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我昨晚又被他侄子和未来侄媳妇给伤了一次? 不可能宣之于口。 至于发现摄像头的事,也不想说给他听。 他知道了也解决不了什么,徒增担心而已。 “玖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把我推离怀抱,他追问道。 在关切的目光下,我的心事几乎无所遁形。 不过,我终究还是扯了谎。 “可能是时差闹的,昨晚跟你发完信息就昏昏沉沉,整夜糊里糊涂地睡着。今早被大哥叫醒,急急忙忙去大宅吃早饭,又要应对各种刁难,刚刚才从那边回来”真真假假,都说了出来。 他努嘴颔首,弯指刮了下我的脸颊,“受委屈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眼中有雾气,没等化为水滴,就被蒸发掉了。 宽大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丫头,你好像有点发烧。” 我怏怏地望着他,“亚叔,我想洗个热水澡” “行,发发汗也好。”半拥着我,走到床边,“你先躺会儿,我去把浴缸消毒,等放好水了来叫你。” 我听话地照做。 稍后,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从浴室出来,亚叔正拎着电吹风在等我。 给我吹干头发,把我拥到床上去躺着。 盖好被子,他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抓住我的手,轻声细语地聊天。 “玖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语气还算正常,但眼神里有小焦灼。 我如实回答,“更困了。” ——能不困么? 昨晚时睡时醒的,本就没休息好,经热水一泡,乏劲儿全出来了。 亚叔腾出一只手,摸摸我的额头,“体温算是正常了。这样吧,你现在就闭眼睡觉。” “你呢?”问罢,抬手去摸他的胡须。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安心睡吧!”拉下我的手,包在他的两个掌心里。 实在太困了,我不得不乖乖闭眼。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已经过午。 睁眼便看见亚叔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眼瞳里填满了浓浓的关爱。 “醒了?睡饱了吗?”柔声发问的同时,大手抚上我的脸颊。 我的意识尚不清楚,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然后才回应,“嗯,饱了。” 他俯下身子,脸颊枕在床上,平视着我,“丫头,你有心事” “唔”不置可否,脑袋里有点空。 “能说说吗?”引导性问句。 我抽了下鼻子,“亚叔,为什么我对你没有患得患失的感觉呢?” 他有点发愣,转而眸子里黯淡下来,“两个原因。一,是你笃定不会失去我,心中有把握,所以没有多想;二,,是你根本不爱我,所以就不怕失去。” 听完他的回答,我有点后悔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其实我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会对那个人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 不想提到那人,就换了个问法,无形中却伤害了亚叔。 “我认为是第一个原因,就是你对我太好了,我从未想过会失去你,所以才没有患得患失。”绝对是补偿性的认定。 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懂? “丫头,你太善良了”他眼中依旧有暗色,那是抹不掉的伤痕。 我有些茫然无措。 他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伤害他啊! 毕竟,除了彩姐,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这么想着,脑袋滑下枕头,嘴唇凑近了他的脸。 “玖儿”他没有躲开,疑惑地呢喃了一声。 正是这声呼唤,坚定了我的决心。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把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他先是僵直了身子,然后,开始微微颤栗。 我以为他会反过来主动亲吻,可是没有。 从始至终,就任由我吻啄着他那微张的双唇。 结束亲吻,我睁开眼睛,不禁抿嘴偷笑。 ——这个傻傻的老男人,双眼紧闭,脸膛通红,额头上渗了一层细细的汗。 听见我的声音,他也跟着睁眼。 脸色更红了,像喝了高度烈酒。 “丫头,你这算什么?嗯?”每个字都带着微醺。 我舔了下嘴唇,眯起眼睛,“你对我那么好,我怕你跑了!喏,刚刚在你嘴唇上盖了个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永远都跑不掉咯!” 他哑然失笑,转而凝神望着我,“玖儿,跟你透个底儿,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起,我就打定主意束手就擒了。你盖不盖章,我都不会跑。当然,盖个章更稳妥些” 这个可爱劲儿啊! 虽然跟他接吻的时候,除了嘴唇有触感,身体别处没有任何反应,脑子里也没有冒出粉红色的云彩,但,都不重要了吧! 能有这么个温暖的人,不计回报地对我好,还要强求什么呢? 我把手指搁在他的脸上,感觉到微微发烫,便生起了好奇心,“亚叔,你跟别的女人也这么矜持吗?” 他挑了下眉毛,“如果我从实招来,能否得到宽大处理?” “那当然!只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赦你无罪!”轻捏他的皮肤,咬着牙根说道。 他咂咂嘴唇,“严格说来,在你之前,我确实有过不少女人,但都是她们主动示的好。十八岁那年,被倒追,发生了一段算是孽恋吧,打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之后那些所谓的女朋友,都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我嚷嚷着打断了他,“亚叔也有生理需求啊?” “怎么可能没有?我也是男人好吧!”他坐直了身子,脸色有点窘,“小丫头,我不碰你,不代表我是柳下惠。” “哟,原来亚叔不是柳下惠啊?”我忍住爆笑,打趣问道。 “当然不是!”他附身看着我,眼瞳里闪烁着火光,“丫头,若不是你身体状况不允许,若不是你跟你母亲之间有个‘二十岁之约’,若不是我现在不能马上娶了你,你觉得我还会对你矜持么?每晚抱着心爱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做,需要多大的定力你知道吗?” 有点长篇大论的意思,却让我了解了这个男人的隐忍。 “傻瓜!”抬手摸上他的美髯,心里塞满了温暖。 他正色望着我,“玖儿,如果不能娶你,我就能忍住不碰你。你是个好姑娘,我又比你大那么多,不能坑了你,懂吗?” “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竟然没有煞风景,反而令他更加深情。 “丫头,如果有一天,有个男人比我对你更好,而你又很爱他的话,我宁愿退而求其次,做你的爸爸!”目光里藏着令人心疼的东西。 我没想到,一个临时起意的吻,竟会牵出这么多心里话。 一时间有点发懵。 亚叔到底是个成熟的男人,见我愣着,便又用指弯刮刮我的脸蛋。 “玖儿,你得回去了,出来太久没法儿交代。”神色恢复如常,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抻了个懒腰,“那你下午要做什么?” “去接触一下经常帮吾家办事的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关于你母亲入葬的事情。”说完,拉着我起床。 “出去多穿点,外面冷,听见没?”我随口叮咛。 他揉了揉我的发顶,“遵命,小妈妈!” 习惯了这种亲昵的玩闹,我欣然接受。 下床,穿好鞋子,准备出门。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个事儿,“亚叔,我想每天都来你这儿洗澡,行么?” 他立刻警觉地凝起脸色,“是不是别墅那边有什么危险因素?” “没有!”我极力掩饰,“你这儿的浴缸特舒服。最主要的是,有人帮我做消毒工作,然后又放好水调好温,啧啧,多么惬意啊!” 他收起了严肃的神情,“那好,你什么时候想洗澡了就过来,我伺候你!” 我戳了下他的额头,“哟哟哟,说得好像我是主人你是仆人似的!” 他眯眼望着我,“丫头,别忘了,爸爸也可以为闺女当牛做马!” 得,哑口无言! 依依惜别之后,我没让他出门,独自一人回了别墅。 刚进院子,凌自横就开门冲了出来。 “初玖,你去哪儿了?电话还关机,急死我了!” 我做出抱歉的样子,“对不起啊哥,我把电子锁的密码给忘了,手机落在了卧室,又记不住你的电话号,只能到对面酒店开个房间,睡了一觉。” 他作出释然的表情,嘴里嘟囔着,“难怪,我好像看见你从对面酒店出来的” 见我开始打哆嗦,他赶紧拉着我进门。 整个下午,我都躲在书房翻阅与化学专业相关的书籍,尽量避免跟他正面接触。 晚饭一吃完,就借口困倦,早早回房睡觉。 念着以前的好,我不想主动出击。 然而,想安生度日,是何其的难。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rseilc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qjz6g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3章 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跟亚叔发信息聊了几句,我便关了手机静静地待着。 其实手机里还有几十条未读信息,一眼都不想看。 但,也没有删除。 有点害怕触碰与那个人相关的所有事物。 白天睡饱了,夜里就警醒一些。 黑暗中,瞄着床对面摄像头的位置,我眯起了眼睛。 如果凌自横确实没有在卫生间安装监视设备,倒还有点良知。 至少,算是顾念兄妹亲情。 不过有件事令人觉得纳闷,——虽然屋子里有两个摄像头,可还是留下了很多监控死角。 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明明可以避免,却偏要为之,足见是刻意这么做的,——他只想把监视重心放在大床上。 可是他为什么要监视我在床上的举动呢? 心理变态? 不像啊! 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个每天尽心尽力帮我补习功课的兄长是个喜欢偷窥的大变态! 难道是凌伯年指使他这么做的? 若真是如此,目的又是什么? 总不会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梦游的习惯c喜欢侧卧还是仰卧c爱不爱踹被子吧? 简直扯到家了! 转念想想,凌伯年应该不会无聊到让凌自横监视我。 或者,会是傅清雅吗? 今天见她有些反常,思维似乎也蛮迟钝的,应该不可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事儿,定是凌自横一人所为。 至于原因,我几乎想破脑袋,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若真是条狐狸,总能露出尾巴。 没有必要风声鹤唳,凡事多加注意便是。 可是没想到,子夜时分,忽然有异响传入耳中。 确定是房门发出的声音,我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仔细辨别,并非敲门,仿佛是什么东西在挠门板。 印象中别墅里没养宠物,那会是什么呢? 声音在持续,我不可能假装听不见。 悄然起身,借着微弱的夜灯光亮,蹑手蹑脚来到门口。 刚站稳,声音就消失了。 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会儿,外面很安静。 本该回床上去的,可是,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犹豫再三,我打开了房门。 唉,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就在门板打开的瞬间,一个高大的黑影闪身进来。 与此同时,把我整个人压在墙上,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心脏惊得几乎要跳出来,然,下一秒就没那么恐惧了。 因为,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是那个人的馨香。 怎么都没想到,他竟敢夜闯别墅。 “敢跟我玩失踪,想死是不是?”带着热气的质问声,涌进了耳蜗。 我摇摇头,予以否认。 真不该告诉他摄像头的具体位置! 现在好了,他处在监控死角,就算凌自横正在看监控画面,也看不到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嗯?为什么?”他顾自发问,明知我答不了,还要问。 我连摇头都省了,只定定地看着他。 夜灯的光线能照到我脸上,他可以看清我的表情。 而我对他的神态是一无所知的。 不管怎样,我不打算反抗,——无数次的经历证明,落到他手里,想逃是没那么容易的。 又不迭地问了几个为什么,似乎消了点气。 “我现在松手,你要是不希望这栋房子里出现尸体,就老老实实别喊别叫。”他寒声威胁道。 ——我知道这尸体指的不是我,是发现状况而跟他搏斗的人,或者,是他自己。 除了点头,我没别的选择。 他松开了捂在我嘴上的大手,但,紧接着,就把嘴唇压了上来。 我心里一凉,又想起了被咬啮的感觉。 那种痛,形容不出来,但是真的很痛! 孰料,这次他没有咬唇,而是轻轻亲吻着。 ——按他的性子,此刻应该是惩罚时刻,却出人意外地温柔以待。 反常! 没有等到濒临窒息,他就离开了我的唇。 然后,额头抵在我的发顶,掌心摩挲着我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知不知道?”嗓音哑哑的,莫名的性感。 我却跟他不在同一个频段上,脑海中回想着在酒店亲吻亚叔的情景。 一天之中,主动亲了一个男人,又被另外一个男人强吻。 巧的是,这两个男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 在别人看来,可能觉得“脏”或者“乱”,而我,却感觉到说不出的悲哀。 见我发怔,他捏着我的脸颊,咬紧牙根问道,“昨晚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你解释得还少吗?”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和嗓音,双双淡出了水。 他喘了口粗气,“你是不是以为我昨天跟她做了?” 问得很直接。 昨晚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打死也不会承认。 “你们是未婚夫妻,做不做是你们的自由,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平静地回怼。 他又掐住了我的下颌,“想表明自己并不介意是吗?虚伪!明明在吃醋!” 我嗤笑一声,“干嘛要吃醋?我又不缺男人!” “小野马,你在惹我,知不知道?一旦我怒了,你就必须负责。”凑近我的耳朵,满嘴靡靡之声,“我的技术,你是清楚的。就算只是靠着墙壁,也能让你飞上天!” “不要脸!”我气得不知骂什么好。 他把嘴唇覆在我的耳垂上,喃语着,“在你这儿,脸皮那个东西我早就给扔了。要脸,就要不了你!” 每个字c每次呼吸,都散发着危险气息。 不行,我不能再硬碰硬。 “五叔,你快走吧!要是被他发现你夜闯别墅,就算没有肢体冲撞,传出去必定有损你的声誉。到时候,你要怎么跟人家解释?”尽量用苦口婆心的语气。 他侧头望着我,“小野马,你成熟了,懂得换战术了!” 好吧,什么都能被识破,那不如就实话实说。 “五叔,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明明有未婚妻,却还要来招惹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不愿打扰你们的生活,想生下来独自养大,谁料拜你们所赐,没保住孩子,还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我现在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请你看在伤害过我的份儿上,饶了我好吗?强扭的瓜不甜,何苦这么为难我呢?”语气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谁料,他又掐紧了我的下颌,嘴唇俯过来,却没有亲我,而是咬着后槽牙发狠。 “孩子的事,我心头有一千一万个‘对不起’,可是再怎么道歉,都无法挽回那条生命。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到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就娶你,绝非哄你玩儿。还有八个多月时间,我会想尽办法除去所有阻碍” 我打断了他,“那就等你把问题都解决了c真正恢复单身的时候再说!” “不行!”他不假思索地拒绝。 “你怕自己做不到,是不是?”我忍不住用了讥讽的口吻。 他又把唇贴在我的唇上,嘴里还在说话,“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别的男人夺走!” 呵呵,这不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么? 说来说去,我不过是个备胎! 心里明知是这样,可为了摆脱眼前的处境,还是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我扭头望向别处,避开了他的嘴巴,“五叔,我跟我妈之间的‘二十岁之约’还作数,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他却有所质疑,“之前你对那个约定不是这样的态度。怎么,现在为了安抚我,又要作数了?” 这男人真是太难缠了! 软也不是,硬也不行,令人觉得心累! “你到底想怎样?”我无力地问道。 他又把嘴巴俯在我的耳侧,“第一,我要你离所有男人都远点;第二,不准断了跟我之间的联系。” “第二条勉强能够接受。第一条不行,我不能跟亚叔分开。”这是底线,任何人都突破不了。 “没关系,反正二叔是不会碰你的。那就改成‘你必须离二叔之外的所有男人都远点’。” “如果男人主动接近我呢?如果我怎么都逃不脱呢?”先小人后君子,到时候别说我违背约定。 他冷哼一声,“对你有企图的男人,没等靠近,就已经被我摘掉了。” 我跟着冷笑,“吾先生,你把我变成你的禁脔,不觉得残忍吗?” “只要有爱,永远不会称之为残忍”说着,扳正我的脑袋,嘴唇又压了下来。 以爱之名,作情感上的禁锢。 我的心很疼! 怒火更盛! 然后,便狠狠地咬了他的唇舌。 力道大概跟他之前咬啮我的时候差不多。 只不过,我的虎牙杀伤力更强。 他闷哼着,顽固地继续亲吻。 天晓得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时不时地上演血腥画面。 结束热吻的时候,我满嘴的腥咸味道,感觉自己好像是嗜血小兽。 他抵着我的额头,在喘粗气,“小野马,你咬伤了我,喝了我的血,就不可以再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了!” 这种道歉方式,还真特么地别致。 见我不回应,他继续说道,“昨晚,我没有碰她。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以后我也不会再碰她!” 我在心底苦笑,——他还真以为我对他一无所知呢!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psq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eg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4章 所见未必是真 这男人是把我当成三岁孩子了吧? 他的那种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而且他坚持认为,发生过关系的男女,这辈子都别想断了瓜葛。 ——他们经常在一起过夜,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发生吗? 呵呵,算了,较真儿无用! 或许,时间能把他对我的兴趣一点点磨耗殆尽,到时就可以不费力气地摆脱他。 真的好累,不想再拼命挣扎了! “五叔,我答应了你的两个条件,请你也答应我,再也不要勉强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借此机会,为自己争取权益。 “例如?”听得出,语气不善。 我直白地加以注释,“例如,不可以再勉强我跟你发生关系。” 他忽然压了上来,与我紧紧相贴,“如果是你自愿的,或者是你主动要求的呢?” 我的血压瞬间升高,快要爆表的感觉。 心理分明排斥他,身体却还是有反应。 好没出息! 呼!一旦被他知道,就彻底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拼命冷静,然后硬着头皮回答,“我不可能自愿甚至是主动要求跟你那样。” “凡事无绝对!”他依旧不肯分开,声线暧然,“要是出现了这两种情况,我是不是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要你了?” 又是琴音般的嗓音,让人心里生出了小羽毛。 这一瞬间,我有些恨自己。 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难道被伤得还不够吗? 非得等到体无完肤的时候才能对他毫无感觉吗? 分神的当口,小羽毛倏然不见了。 理智又跑了出来。 “如果我自愿甚至是主动,你就可以;但如果是你强行为之,我就不必再遵守那两个约定,你必须彻底放了我,再也不准缠着我。”讨价还价,不能再退让。 他竟爽快地答应,“行,就这么定了。” ——瞧瞧,我们之间总是这样谈要求,讲条件。 实际上呢?很少按条按款地执行。 随后,他缓缓跟我分开,不舍似的。 “赶紧走吧,趁他还没有发现。”我在心底舒了口气。 他却不肯挪步,声音寒冽,“你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屋子里安装红外摄像头,但,毕竟是我哥,对我还算照顾,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至于别人,欺负不了我。”实话实说,不希望这个男人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真的?”他不是太相信,“你不要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有时候所见未必是真。” 我闭嘴不言,不想再跟他龃龉,没那个精神。 “小野马,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差劲吗?”他忽然换了语气,隐隐地,透着小沮丧。 “没有,”我摇摇头,垂下眼帘,“你很优秀,帅气,多金,能力强,家世好。” “那你为什么要逃?”说着说着,似乎又想发火。 我疲惫地用头顶抵着他的胸膛,“五叔,你知道我的身世,我不想重蹈我母亲的覆辙。” “我说过,会娶你。”抬起胳膊,摩挲我的后脑勺,满手的温柔。 我扬起头,满脸无奈,“说来说去,话题总是这样恶性循环。不是已经谈妥了条件吗?那就各自遵守吧,好吗?” 细微的牙齿啮合声响过,他喟叹一声,“好。” 然后,转身出门。 走得有点突然。 刚刚那么纠缠,此刻这般决绝,令我一度恍惚。 在房门口怔忡了好一会,晃着身子回了床上。 身心都累,没多久便酣睡入梦。 早晨又是被凌自横给叫醒的。 好在今天不用去大宅点卯。 坐在餐桌前,面对美食,提不起半点兴致。 “是不是昨天在酒店睡觉冻感冒了?”男人伸手过来,探探我的额头,“不热。头疼吗?” 我摇摇头,半抬眼皮,“想必是时差闹的。调不过来了,估计得混乱个天的。” 他收回指头,攥拳,语气略有焦灼,“这样不行。明天就是小年了,你这个状态,怎么能跟着熬上一整天!” “放心吧,明天就好了。”我睁大双眼,强挤笑容,“我有预感,明天一定精神焕发。” “但愿如此。”他的表情怏怏的,“我一上午都要开会,中午尽量早点回来陪你。你实在无聊就给思昂打电话,他今天有空,可以陪你逛逛街什么的。” 我没有婉拒,微笑点头,“好。” 等他走了一会,我才出门。 这次没有从金鼎酒店正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面,走的侧门。 站在走廊里,还没等摁铃,门板就“自动”打开。 面无表情的亚叔站在门里,长臂一挥,大手把我捞进房间。 我一头雾水,“太巧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走廊里?” 他轻搓额头掩饰窘态,“我在门镜前站了有一会儿了” “傻不傻啊你!”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 他没回嘴,半拥着我,一起坐在沙发上。 “玖儿,昨天下午我去见了几个老熟人,事情有了点眉目。”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凝重。 我半阖双唇,愣愣地望着他,等待下文。 他沉吟片刻,与我对视,“是这样的,竞尧并没有把你母亲的骨灰下葬。” 我愣住了! ——当初凌自横明明告诉我,说彩姐已经风风光光入土为安了,怎么会没有下葬呢? 后来那个人数次用彩姐的葬处来要挟我,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啊! “不,不会的”回过神来,我喃喃自语。 亚叔环着我的肩,轻声解释,“玖儿,我调查得知,从火葬场领走骨灰的人是竞尧派去的。可是查遍了全市的墓园,都没有你母亲的资料,甚至,连所有的骨灰寄存处也没有她的名字。” “所以呢?”我茫然问道。 他看向正前方,目光深远,“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打官司,索要骨灰,不过首先得想办法证明骨灰在他那里;二,让他心甘情愿主动交出来。” 我的眼焦有些涣散,“不可以打官司!万一他狗急跳墙,把骨灰扔掉怎么办?” “那就得想办法让他主动交出来”顿了顿,“有点难度。” 我抖着手指,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人的号码。 然后,点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沙发上。 很快,那人就接了电话。 “小野马,难得啊,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听得出,他很开心。 可是我非常不开心。 “吾竞尧,我妈的骨灰在哪里?”直呼其名,开门见山。 他似乎愣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这件事?” “你是不是没有让她入土为安?”声音有些抖,克制不住。 他并未否认,软着语气喃哄,“你乖乖听话,我迟早会让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握紧双拳,深呼吸几次,“你用我妈的骨灰来威胁我,就不怕遭天谴吗?” “遭天谴?”他的态度瞬间冷凝,轻哼一声,“只要能得到你,天打雷劈也无所谓!”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替好人去死啊——”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扯着嗓子大骂。 因为气愤,身体哆嗦成一团。 亚叔心疼地抱着我,“玖儿,别这样,好不好?你得让情绪稳定下来,太激动会伤身体的” 电话那端听见了这边的声音,沉声回道,“二叔,你好好照顾她。” 亚叔的腮帮鼓了鼓,“竞尧,这么做太过分了!你应该把玖儿妈妈的骨灰还给她。” “我该做什么c不该做什么,无需二叔操心。你只管照顾好她就行了。”说完,不管不顾地挂了电话。 我还在瑟瑟发抖,悲愤的情绪充满整个身体。 亏我昨晚还妥协投降,只为换得八个月的宁静。 谁能想到,那个卑鄙的男人,为了达到不光彩的目的,竟然没有让彩姐入土为安! “妈,你在哪儿啊?妈”我目光游离地四处张望,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 “玖儿,玖儿你别这样,玖儿”亚叔抱着我,不停地劝慰。 “亚叔”我无助地抓住他的胳膊,“亚叔,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他抚着我的面庞,目光坚定,“玖儿,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把母亲的骨灰找回来,好不好?” 我仿佛看见了一道曙光,“真的吗?他能给你吗?能吗?” “能。”他只说了一个字。 就这么一个字,给了我无尽的力量。 蜷缩在他怀里,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可是,我心里的自责却愈发地沉重。 如果当初我的身体争气一点,亲自操办彩姐的后事; 如果当初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那个人,让他带我去见彩姐; 如果跟那个人有了亲昵的关系之后,我能够问出彩姐骨灰的去处 如果c如果c如果,可是没有如果! 我一件事情都没有做,反而怯懦地逃避了三年多! 而彩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孤零零地被遗弃。 光想着报仇有什么用! 连母亲的身后事都没有办好,这是为人子女的耻辱! 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啊 亚叔说他会帮我找回彩姐的骨灰,可我心里清楚,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不,我不能一味地依赖他。 彩姐不是托梦让我靠自己吗? 好,靠自己! 吾竞尧,我就不信你没有软肋!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r2hk+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6iu0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5章 语出惊人 在亚叔房间待了小半天儿,中午前回到了别墅。 凌自横是在午餐之前赶回来的,好像就是为了亲手做饭给我吃。 味如嚼蜡,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演戏固然辛苦,却也不是没有收获。 闲聊中得知,当初他告诉我彩姐风光下葬,也只是道听途说加上武断臆想。 原来,彩姐过世时,吾竞尧给凌伯年打了电话,告知他会亲手操办后事。 凌自横得知以后,想到吾竞尧向来出手大方,便认定其不会草率为之。 而为了让我安心养病,他就直接告诉我彩姐已经风风光光入土为安。 这事儿怪不得他,只能怨我自己不负责任。 尽管,那时我只有十六岁。 饭后,我借口继续跟时差作斗争,顾自回了二楼卧室。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像古代战场般混乱。 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说实话,换成以前的我,遇到这种事,第一个举动就是拎着菜刀杀到吾家去。 现在的我成熟了一些,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那个人,别说菜刀架在脖子上,就算拿炮轰,也未必能令他服软。 神烦! 而墙上的两个摄像头,就像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逼视着我。 压抑得令人窒息! 越来越烦躁,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蓦然起身,我抓起边几上的白瓷花瓶,扬手掷向了对面墙上的挂钟。 清脆的响声过后,瓷瓶和水晶钟罩几乎同时炸裂。 碎片四散迸飞,有几片落在了床上c我的脚边。 不出所料,一分钟后,房门被撞开。 凌自横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初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惊慌失措地发问,神色紧张。 我抬起胳膊,指着挂钟壳子里的小东西,神态自若,语气平静,“哥,那是什么?” 他的脸色顿时窘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我稍微扬高了声调。 但,依旧不是质问的口吻。 ——出于各方面考虑,不能过分开罪。 沉默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解释。 但,语出惊人。 “初玖,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我蹙起眉头,“哥,这话应该用在你倾慕的女子身上,而非我这个亲妹妹。” 他又阖起了嘴巴,垂眸盯着地上的碎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我们是兄妹,不可以有其他的想法。”话有点直,可这事儿必须得趁热解决。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 这种态度最煎熬人! 我尽量冷静,坐回到床上。 “当心扎着!”他倏然开口提醒。 “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耐着性子发问。 他抿唇想了会儿,“没怎么,就是想多看看你。” 翻来覆去还是这句话。 “为什么想多看看我?”继续耐心引导。 他又变成了闷葫芦。 “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好吗?”我在做最后的努力。 还是无效。 好吧,不动真格的不行了! 我跳下床,拎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初玖,你这是做什么?”他走到我身边,矮下身子,扯住我手里的衣服。 “你没看见吗?我要离开这里!”没有大吼大叫,反而沉下嗓音。 他把衣服夺走,然后双手抓住我的双臂,跟我一块起身。 “初玖,你不能走。”目光有些焦灼。 我甩开他的手,指着破钟,“除非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他蓦然低头,双颊凝水,声音也凉凉的,“我喜欢你!”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真的有够震撼。 ——当初偷听到傅湛跟傅清雅承认说喜欢我,都没有令我吃惊到这个地步。 我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哥,我是你妹妹啊!” 没有辩解,回应我的是沉默。 好一会,他踟蹰着开口,“初玖,我想问你一句话” 我叹了口气,“你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抬头望着我,目光闪烁,“如果我不是你哥哥,我们会有可能吗?” 我有点急,语速很快,“哥,你知道,这个如果是不存在的。虽然我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打断了我,“初玖,假设这个‘如果’是存在的,我们会不会有可能?” “就算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之间也没有可能。”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告诉我原因,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竞尧叔叔吗?”隐约可见嘴角微翘,一闪即逝的表情,不知是嘲弄还是轻视。 我摇摇头,“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极少出现的刨根问底。 我不想把亚叔暴露出来,只得岔开话题,“哥,你那么优秀,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好吗?只要你愿意,整个晖城的适龄女孩都任你挑选,想要什么样儿的” 他冷冷地止住了我的话,“可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初玖!” “哥!”我轻喝一声,“你醒一醒好不好?” “我一直很清醒。”又恢复了常态,一脸清冷。 沮丧感像龙卷风,把人团团包围。 我垂头丧气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 有钱人家的少爷都吃腻了山珍海味,对粗粮野菜青睐起来。 可是,这个男人也跟着随大流,就太令人费解了。 他是个有学识有涵养有眼界的优秀男人,而且骨子里十分传统,怎么会对伦理纲常不管不顾了呢? 这个世界都是怎么了啊! 见我发怔,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仰头凝望。 “初玖,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也永远不可能伤害你。是,我不该在你的卧室里安装摄像头,对不起。但请你相信,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别走,好吗?” 这哪里是哥哥对妹妹说话的口吻啊! 窗户纸已经捅破,走与不走都让人别扭。 “哥,你能收起不该有的想法吗?”我心存希望。 他不置可否地望着我,却答非所问,“我保证,从此后,不会再带给你困扰。” “没懂你的意思。”是真的不懂。 “你还是妹妹,我还是哥哥。”他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也请你,不要拒绝我的正常关心。” 强调了“正常”两字,截住了我的所有顾虑。 还能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 “别走了,好不好?”眼巴巴的样子,近乎于恳求。 我的心啊,又软了下来。 “那,你给我换个房间吧!这间屋子,我不敢住了”嗫嚅着,要求道。 他立刻起身,“没问题。这样,你住我的房间,我住这里。好不好?” 我抬头剜了他一眼,“反过来让我监视你,是吗?” 他想都没想就点头,“好啊!只要你能踏踏实实住下来,就让你监控我好了!” 我的眼珠子都要翻出眼皮了! ——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竟然听不明白我说的是好话还是赖话! 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实时知道他在做什么,对我来说确实多了点安全感。 于是,就决定住他的房间。 我收拾行李,他打扫到处都是的碎瓷碎玻璃。 一切妥当,换屋子。 其实两个房间没有什么大的差别,面积差不多,格局c装修也差不多,就是某些装饰物的颜色花纹风格迥异。 对,还有个最大的差别,——他的房间墙壁上并排挂着两台显示器。 至于用途,不言而喻。 他帮我换上新的枕头床单被套,然后就回了我之前住过的房间。 我好奇地盯着墙壁上的显示器,蓦地,其中一台画面忽然消失,屏幕上布满了雪花点。 正猜测是不是他取缔了其中一个摄像头,稍后,画面再度出现。 不过,却换了个角度,画面中囊括了另外一个摄像头所拍摄不到的死角部分。 换言之,现在那个房间已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呈现在两台显示器上。 ——这是在表达诚意么? 还好,他没有把摄像头放到洗手间去。 否则,时不时地上演某种秀,我非得关掉那台显示器不可。 换个了房间,心情稍微有所缓解,算是解了一份心忧。 至于凌自横能不能真的摒除心魔,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大不了,我自己注意言行,不再像过去那样跟他近乎就是! 整个下午,他都留在房间用电脑分析着什么东西。 我有点无聊,就下楼去书房看书。 晚饭吃得很沉闷,他有点小心翼翼,而我则是刻意缄默。 十天半月的,很容易混日子,等我回巴黎就好了。 饭后,做了会儿运动,我早早地洗漱上床。 明天要跟很多不想见的人打照面,必须得养好精神。 尤其是,还要对付那个卑鄙的男人! 我在被窝里预想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境,并盘算好要如何应对。 想着想着,瞌睡虫上头,趴在枕头上甜甜入睡。 夜里,身子被压僵,手臂被压麻,翻身的时候难受醒了。 好不容易挪了个姿势,准备继续酣睡。 然,眼睛刚要闭上,立刻又瞪得溜圆。 只因瞥到了显示器,一个画面令我大惊失色。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nn一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u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6章 当心伤着 一瞬间,我睡意全无。 因为显示器画面上不止凌自横一人。 还有个高大的身影,垂手立在明晃晃的灯光下。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半米多。 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以确定的是,二人在交谈。 我不禁围着被子坐起来,紧张地关注着监控画面。 看情形,气氛似乎还不坏。 或许那个人在小辈面前有所顾忌吧! 既然找不到我,应该很快就会离开。 这么想着,我又歪头倒下去。 可是,脑袋刚挨到枕头,就见那人出其不意地冲凌自横挥了一拳。 从动作幅度能看得出,力道很大。 凌自横瞬间倒地,挣扎了好一会,也没有爬起来。 那人走过去,低头说了句什么。 然后,转身往外走。 我被吓呆了,等那人出了门,才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危险。 ——他一定会挨个房间找我。 那个暴怒的样子,就算不把我撕碎,也会让我死在床上。 逃是逃不掉了,只能求救。 我慌乱地拿起手机,给某个熟悉的号码发了“救我”两个字。 然后,跳下床,轻手轻脚拖着桌椅去堵房门,——虽然有上锁,可是根本承受不住男人的暴力。 那人已经冲进隔壁房间,嘴里还嚷嚷着“小野马,你给我出来!”。 我屏住呼吸拼命拖拽桌椅,额头很快便渗出汗来。 奈何地毯发滞,虽然能隐藏声音,但也影响进度。 当他踢响房门的时候,我刚把桌椅拖过来。 一脚没踹开,他当即确定人就在这个房间内。 “小野马,开门!”没有接着踢踹,而是站在走廊里高声呼喊。 声音有点沙,蕴藏着无尽的怒火。 我没有回声儿,用力推着桌椅,挤靠在门板上。 他意识到我不会主动开门,更加怒火中烧。 “你给我躲远点,当心伤着!”警告完,抬脚踹门。 连续几脚下去,门板被踢出了个大窟窿。 他的声音更加清晰地敲响我的耳鼓。 “丫头,听话,快点开门!别逼我怒不可遏!到时候,你很有可能会受伤!”寒冽的警告声。 我还是不回应。 恐惧,无边无尽的恐惧。 眼看着桌椅在一分一毫地移动,我跪在地毯上,双手推住桌沿。 门板受到重创,由桌椅传导给我,震得身子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凌自横从那间屋子里跑了出来。 “你不能这么对她——”嘶吼着冲向那个人。 听响动,两人又打了起来。 但很快,凌自横就没了动静。 连轻吟声和闷哼声都没了。 “哥,你还好吗?”我颤着声音问道。 回应我的是那个人的咆哮,“小野马,你只关心他,不关心我,是不是?” “他是无辜的,求你别伤害他——”我大声喊道。 踢打声停了下来,男人的声调抑扬顿挫,“好啊,你乖乖出来,我就不伤害他!否则” 我知道这是陷阱! 咬了咬牙,断然拒绝,“不,我是不会出去的!” 他竟然大笑几声,“很好,这才是我喜欢的小野马!够无情!” 我不禁摇头,心说,论无情,谁能比得过你! 没有听见我的回应,他又开始踹门。 力道比刚才大了许多。 眼看着门板就要碎开,我焦急地撒目四处,寻找自卫的武器。 可是满屋子连个锐利的物件都没有! 当看见窗台的时候,心中刮过凛冽的冷风,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与其被他抓住之后肆意凌辱,莫不如搏上一搏。 这么想着,放开桌沿,直奔窗户而去。 就在我刚刚推开窗扇之时,男人已经破门而入。 我不敢回头,一跃而起,跳上了窗台。 心知若是立刻就跳下去,他一定紧随其后,还是没法逃脱。 于是,我转身蹲在窗台上,大声呵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二楼,并不是太高。 对于从小到大上窜下跳惯了的我来说,平安落地没什么难度。 但,还是对他构成了震慑。 在地中央止步不前,他拧紧眉头,揸开双手。 “丫头,这种玩笑开不得,赶紧下来!”怒火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 我神色哀戚地摇头,“吾竞尧,你就是想逼死我!” 刺骨的寒风吹来,撩起我的长发,在半空中飞舞。 他愣了一下,放柔了声音,“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下来,听话。这么冷,会冻坏的!” “下去?接受你的凌辱和蹂躏吗?吾竞尧,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以爱之名满足一己私欲,你也算是个男人!”我嘶哑地喊道。 寒风一袭,后背像结了冰似的。 好冷! 可就算是再冷,我也不要到他身边去。 身冷终归好过心冷罢! “小野马,你下来!我保证,不碰你一根头发!”他竖起三根指头,作发誓状。 我苦笑着,“别骗我了!从相识到现在,你无时无刻不在骗我!是不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傻姑娘,就舍不得放手,想把她骗死为止啊?” 他沉默了几秒钟,放下手臂,眯眼看着我,“只要你现在下来,我答应你,这辈子再也不骗你!” “你的狗屁誓言,在我这里已经一文不值了!”声音比寒夜的气温还低。 可我却觉得心底腾起了炙热的火焰。 不是怒火,是悲极而生的灼热。 “小野马!”男人的耐性耗尽,态度又粗野起来,“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所以,你还是死了逃走的心吧!” 呵呵,他对我,也不过如此! 陆非烟一个电话就能令他不远万里飞回去相陪,而我,就只有听摆布的份儿! “吾竞尧,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放开我了?”我凄厉地质问。 他鼓了鼓腮帮,摇头,“丫头,就算你死了,我也会追到阴曹地府去找你。”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话音未落,冻僵的手指猝然毫无预兆地松开。 然后,我整个人就像落叶一样坠了下去。 在掉落窗台的那一刻,眼睁睁看着男人飞身跃了过来。 与此同时,凌自横在房门口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下一个瞬间,我的身子刚刚跃出窗口,男人便揽住了我的腰。 他往上兜了我一下,以风一样的速度,跟我调换了位置。 紧接着,我们一起落了下去。 时间像凝固了似的,在半空中跟他对视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星星。 其实坠落过程只有短短不到一秒钟。 落地之后,我身下软软的,暖暖的,还有熟悉的馨香伴随着温润的气息吹拂而来。 “小野马,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要追你而去!”男人的琴音在耳际回荡。 下意识想问他是否安好,却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便是亚叔焦灼的询问声,“玖儿,你还好吗?”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近前。 庭院灯不是太亮,但足可看清现下的状况。 ——我落在了吾竞尧身上,吾竞尧落在了松软的积雪上。 亚叔脱下大衣裹住我的身体,把我稳稳地打横抱在怀里,然后看了侄子一眼,“竞尧,你怎么样?” 男人依旧仰面躺着,没有起身,随手抓了一把雪,扬起,“我没事。你赶紧带她回房。” 连声称呼都没有。 亚叔便不再管他,抱着我快步离开。 他没有回楼里,而是直接出了院子,回到酒店房间。 我已经冷得蜷成了一团。 盖了三层被子,还是不顶用,抖得像筛糠一样。 奇怪的是,体表温度正常,心里甚至热得像是着了火。 可就是觉得冷,止不住地打哆嗦。 思维已经被抖散了,满脑子都是坠楼时的画面。 ——他飞奔过来,跟我换了位置,做了我的肉垫 见我怎么都暖不过来,亚叔急疯了,说了声“等我”,然后便冲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再出来时,他只穿了条四角裤。 除了脸膛,浑身上下通红一片,就像煮熟的螃蟹一样。 我想问他怎么了,刚张嘴,就咬了舌头。 “丫头,别怕啊,马上就暖和了!”说着,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一阵暖意袭来。 随即,更加温暖的怀抱把我的身体圈了起来。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滚烫的皮肤给了我无形的安全感。 怎奈,心头的寒意却固执地不肯离去。 我在他的环抱中哆嗦着,少顷,耳侧蓦然响起深沉的歌声。 旋律刚起,便知是《玫瑰人生》。 低沉的男中音,浪漫的法语,缠绵的歌词,我的心瞬间沉入温暖的海洋。 渐渐的,身体不抖了,疲惫感接力袭来。 昏昏沉沉之中,亚叔的手机响了。 他停止唱歌,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 隐约听见对面在问“她怎么样了”。 “一直发抖,现在终于缓了过来,应该是睡着了。你呢?”亚叔的声音很轻。 电话那端似乎吁了口气,“我没事。帮我照顾好她。” “这个不用你说!”亚叔的语气稍微有点硬,“大半夜的,你不该跑过去打扰她,还逼得她跳了楼!” 对方没有辩解,沉默几秒,再度开口,“明天别让她去参加聚会了,我会跟他父亲说的。还有,你也别去了,陪着她吧!” 亚叔淡然回道,“你现在麻烦缠身,还是管好自己吧!”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一9k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c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7章 顶多算是伪装 天亮了。 我睁开双眸,盯着眼前的温暖胸膛。 虽然没有健硕的胸肌,但,也毫无赘肉。 “玖儿”头顶传来忧心的询问声。 我的目光依旧呆滞,“放心吧亚叔,我没事了。” “到医院做个检查吧,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听语气,还是有些担心。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亚叔,我想去参加祭祀和聚会。” 他一怔,“丫头,你确定吗?” “嗯,确定。逃避不是办法!”总要面对那些人。 “这种活动通常要闹上一整天,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能承受得了吗?”眉头拧成了花儿。 沉默片刻,我钻出他的怀抱,坐了起来,“如果这点小事都不能承受,那我就不是初玖了!” 他也跟着起身,“好,我陪你一起去。” 我没有回应,拿起房间内的固定电话,拨通了凌自横的手机。 ——他的号码我早就烂熟于心,之前说不记得,不过是借口。 接通电话之后,他怏怏地问了一声“哪位?”。 “哥。”我轻轻唤道。 他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初玖?是你吗?你还好吗?现在在哪里啊?” “我没事。你还在别墅吗?”我淡然应对,跟他的激动形成了反差。 “是,我还在别墅,过会儿准备出发去陆家。” 我润了下嘴唇,“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他当即回道,“初玖,刚才我接到父亲的通知,他说你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参加聚会。” ——想来定是那个人跟凌伯年沟通过了。 “还是去吧。等我!”说完,不待他回复,我挂了电话。 亚叔已经起床穿好了衣裳,“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接过他的备用大衣,裹在身上。 他帮我整理着衣领,“那我们分头行动。聚会中如果出了什么状况,随时告诉我,好吗?” 仰望着他,我点点头,“亚叔,多亏有你。” “傻丫头!”拨拨我的头发,“亚叔决定了,不再哑忍。” “什么意思?”我很是不解,“你想做什么?” “保护你。”说罢,低头,把嘴唇印在了我的脑门上。 亲完,半拥着我出门。 虽然一头雾水,但不能再耽搁时间,我便没有追问。 独自下楼,出酒店,回别墅。 凌自横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见我从酒店出来,赶忙上前来迎我。 “早就该猜到你逃去了酒店,我真笨”嘴里碎碎念叨,半拥着我回院进屋。 进门后,他迫不及待地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哥,倒是你,最好别硬撑着去参加聚会。” ——他的样子有点惨,眉角有块结痂,青了一个眼窝,走路似乎也不太利落。 “我没关系,可以的。”淡淡地苦笑着,更添凄凉。 说真的,没法儿不生出恻隐之心。 我回自己房间找出化妆包,里面有一整套国际大牌化妆品,是在巴黎购买的。 因为平时不太化妆,少数产品只用了几次,有的甚至都没有开封。 我拿着一次都没用过的遮瑕膏,去凌自横的房间,帮他遮蔽脸上的伤痕。 他就那么静静地端坐着,紧闭双目,似乎有点不安。 擦完遮瑕膏,让他照了下镜子,大男人竟然脸颊微红。 “我这算是化妆吗?”他故意打趣,掩饰窘态。 我摇摇头,“不,顶多算是伪装。” 他又抿嘴笑了,样子跟三年前一样的腼腆。 蓦地,他拍了下额头,“看我,差点忘了。” 说完,快步出门。 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件纯黑色貂裘。 “外面冷,去祭扫的时候容易冻感冒,这件衣服御寒能力好一些。”说着,往我眼前送了送。 我没有拒绝,欣然接受。 回房去洗漱换衣服,简单吃了点早餐,我们出了门。 凌自横驾车,直接开进了陆家大院。 我倏然发现,这里并不是三年前陆非烟让吾竞尧送她去的那个“家”。 正疑惑的时候,凌自横轻声跟我说道,“陆家老宅是四个家族中最气派的,而陆家新宅,则是四个家族中最华美的。” 我猜想,这里便是老宅,而当年我看到的那座古香古色的建筑,便是陆家新宅。 在车位上停下,凌自横却没有下车。 我左右睨了几眼,发觉两旁的车子也并未熄火,应该都有人在里面。 只是窗玻璃均贴了黑膜,什么都看不见。 稍后,一个似曾相识的高瘦身影出现在几十米开外的侧前方。 他身旁跟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紧挨着最靠里的豪车停下。 然后,他屈身邀请车内的人下来,换乘到黑色劳斯莱斯上。 如此往复,车位上每辆车子里的人都统一乘坐陆家安排好的车子。 轮到我们这辆车的时候,他没有像对待别的车子那样恭谨。 当然是认出了车牌号,——舅甥俩曾经大打出手,这个仇,他还记得。 可是,当我跟着下车的时候,他却笑了。 是那种让人猜测不透的笑容。 我若无其事地唤了一声,“湛舅舅!” 身旁的凌自横也跟着叫了声“舅舅”。 傅湛没理外甥,目光毫无遮掩地落在我身上,“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 “谢谢。”我不卑不亢地道谢。 随即,他亲自为我打开了劳斯莱斯车门。 点头致意之后,我淡然上车。 他帮我关上车门,谜样的笑容依旧不散。 凌自横坐在旁边,始终绷着脸色。 车子缓缓向前移动,高瘦的男人又去请下一辆车上的人换乘。 几分钟后,十一辆同型号的黑色劳斯莱斯从陆家大院出发,鱼贯而行,直奔晖城最豪华的墓园“承泽古园”。 每辆车子前后都挂着黑纱,速度很慢,均保持在四十迈左右。 令人纳闷的是,路上竟然没有遇到过红灯,十一辆汽车间距统一,没有一辆脱离队伍。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承泽古园。 这座墓园虽然建在山上,但能把车子开到陆老爷子的墓地旁边。 停车,下车,众人按照辈分的高低自行站队。 男人们都穿着中长身的黑色羊绒大衣,女人们则是一水儿的黑色貂裘。 裤子鞋子甚至是围巾手套,一应全黑,没有半点杂色。 这种场合通常只需成年的亲朋好友来参加,所以,未成年的孩子们都没有带来。 而我,无论从辈分还是年龄算,都是众人之中最小的。 遂,只能站在最末一排的角落里。 身侧是同样一身貂裘的凌语橙。 她也知道今天要收敛心性c不可放肆挑衅,所以只是用目光剜了我n多次,并未出言不逊。 前面在举行亲人告别仪式,主持者据说是位得道高人。 偶尔能听见悲切的悼词和深沉的祷语,隐约可闻混杂的哭声。 能分辨得出,女声是陆非烟,嘤嘤喏喏,仿佛撕碎了春水。 男声可能是她的弟弟吧! 又或者,是陆老爷子的准女婿? 呵呵,谁知道呢! 从下车开始,我一直垂着头,感觉有很多道目光接踵落在我的发顶。 谁想看就随便看吧,反正又不能把我看化了。 亲人告别仪式结束后,陆家子女随同高人去旁边的统一焚化处为陆老爷子烧纸钱,其他人等就在原地守候。 这时,众人开始窃声聊天。 没人理我,我也不想主动跟任何人说话。 可一直低着头,脖子实在受不了,便抬头活动颈椎c缓解疲劳。 不期然撞见亚叔的目光,暖暖的,投在我的脸上。 我冲他眯眸浅笑,余光却发现另一个人似乎也在看我。 猛地转头望去,是跟我站在同一排的凌自横。 同样报以微笑,然后再度低头。 “贱人!”身旁的凌语橙忽然恶狠狠地低声骂道。 我只当没听见,——若是现在跟她吵起来,没人会向着我这个“庶女”。 见我不回应,她可能是觉得无趣吧,便不再骂了。 寒风四起,终于有人忍不住跺脚取暖。 就在众人冷得纷纷打哆嗦的时候,陆家子女从焚化处回来了。 我依然垂首,不想看见那对璧人并肩而行的身影。 接着,祭祀收尾,到了亲朋好友献花送祭语的环节。 傅湛亲自为大家发放鲜花,并不是祭祀常用的白菊,而是白色马蹄莲。 从他那接过花束,我手中还多了一张纸条。 这人果然不想安生。 我没有马上打开,随手放进了貂裘口袋。 大家手持白色马蹄莲,按照辈分高低循序走过陆老爷子墓前,献花,送上祭语,做最后的告别。 这个程序过后,祭祀便结束了。 众人纷纷上了来时乘坐的车子,被送到盛宴酒店。 午餐算是答谢宴,席间,陆非烟代表主家向亲朋好友们道谢。 菜肴很丰盛,以中餐为主。 我只管低头吃东西,不跟任何人有眼神上的接触,包括亚叔。 没人饮酒,用餐速度很快。 饭后,大家又乘坐劳斯莱斯回了陆家大院。 在院内停车场,纷纷坐上自己的车子,回各自的处所去换衣服。 然后,再马不停蹄地回到大院,正式参加小年聚会。 形式化地折腾着,——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不太懂。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今晚的聚会,绝非单纯地吃吃饭c喝喝酒c跳跳舞c聊聊天那么简单。 好吧! 既来之,则安之,静观之。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psc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hq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8章 瞧你,都把我喊老了 陆家大院,超乎想象的大。 聚会地点并不在主楼,而是在一栋叫做“陆祥园”的两层建筑内。 据说房子盖好后一直没有命名,后来陆非烟随口说了“陆祥园”三个字。 老爷子觉得还挺顺口,便着人做了牌匾,挂在门楣上。 “陆祥园”一楼被平均分成两大部分,一半用作餐厅,一半用作舞厅。 二楼则全部是客房,足有十余间之多。 整栋楼采用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跟陆非烟本人的气质如出一辙。 这些都是凌自横在路上告诉我的。 我们的车子直接开到“陆祥园”楼下,傅湛正迎候在寒风中。 车子停稳,他为我打开车门,脸上依然挂着令人不安的笑容。 我微笑着下车,没用他搀扶。 甚至,尽可能避免跟他有任何细微的触碰。 凌自横把钥匙抛给负责挪车的佣人,然后快步跑过来,半揽住我的细腰。 他不是冒失的人,这动作是做给某人看的。 有点宣誓主权的意味。 傅湛扯唇淡笑,做出“里面请”的手势。 我点头致意后,随凌自横进了门。 去衣帽间脱掉外套,再进一道门,便是舞厅,亦兼作临时休息室。 厅堂四周遍布桌椅c软几和欧式皮沙发,中间则是大大的舞池。 大部分人都已经到场,凌自横便带着我四处打招呼。 左不过是他怎么称呼我就跟着怎么称呼,其余时间只要没有焦点地扫视以及没有内涵地傻笑就可以了。 虽然三年前接待过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可当时并没有看他们的脸,所以我还是一个也不认得。 倒是他们对我印象蛮深,纷纷主动跟我攀谈。 谈论内容不外乎是与isipca以及香水有关的粗浅话题。 期间两次瞥见凌伯年,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和凌自横,脸上那种悠然自得的骄傲神态无遮无掩。 真不懂,这个老男人的虚荣心怎么会这么强。 ——难道当年他招惹彩姐也是因为虚荣心作祟么? 或许他认为玩弄尚未成年的小姑娘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否则要怎么解释他的始乱终弃 当我们走到亚叔跟前的时候,凌自横愣了一下,“二爷爷好!” 我抿嘴浅笑,踟蹰着要不要也跟着叫一声“二爷爷”。 亚叔深知我心,抢先问道,“是凌家长子自横吧?” “是。二爷爷,我们上次见面,大概是在七年前。没想到您还是老样子。”凌自横客套道。 我却觉得亚叔跟七年前应该真的没什么差别,他现在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 “自横那时还是个翩翩少年,现在已然是个成熟男人了”亚叔的口吻不无感慨。 ——没想到男人之间互谦起来也可以这么温文尔雅。 啧啧,这才是“上流人士”该有的调调。 “对了,二爷爷,这位是我小妹,初玖。”凌自横的手臂搭上我的后腰,向亚叔介绍道。 亚叔凝眸看着我,摆出不苟言笑的表情,“好,很有灵气的小姑娘。” 我只微微颔首致意,怕一开口就会笑出来,愣是没敢出声。 凌自横看在眼里,可能觉得我有些失礼,张嘴准备解释,却被门口的喧哗声给打断。 原来,是陆非烟到了。 上午祭扫时的女子,内着一身儿纯黑旗袍,外面是长身儿黑色貂裘。 头发是散开的,只在耳后别了一朵雅致的小白花。 神秘素雅,成功演绎了“要想美,一身黑”这六个字。 而此刻,她摘掉了头上的白花,将头发编成松散的花盘,更添几分慵懒。 身上的黑衣已经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纯白色曳地罗马裙。 虽未施粉黛,却典雅俏丽。 短短半天工夫,又让人理解了“要想俏,一身孝”的含义。 我心中暗忖,换作我是男人,也会选她的。 而那个选了她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旁,陪她一起与客人们寒暄着。 我垂下眼帘,转身避开,绕到亚叔里面的位子上坐好。 他的身体像一道屏障,把我挡在了角落里。 “冷不冷?”他低声问我。 “有二爷爷在,怎么会冷?”我巧笑着回答,却没有看他。 他清了清嗓儿,“丫头,瞧你,都把我喊老了” ——如果我没听错,他是在撒娇吗? 这个小声调,若是再配上堵嘴的表情,可不就是红果果地撒娇么! 大庭广众下之下,明摆着是求我调戏他呢! 不行,可不能由着他撒娇卖萌的。 想了想,我促狭地拿出傅湛给我的纸条,在桌子下面偷偷塞到他手中。 ——之前凌自横一直在身边,实在不方便细看上面的内容。 再者,我也不是很想看。 “是什么?”亚叔挑眉问道。 我耸耸肩,“在墓地的时候,傅湛给我的。” 亚叔把纸条拿到桌子上,摊开,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寒了下来。 “你看过了?”沉声问我,同时把纸条揉在掌心。 我吸了下鼻子,“没有。上面写的什么?” “没什么”说着,几下将其撕碎。 从他这个反应,便可以知道,傅湛一定没写什么好话。 “答应我一件事”他轻声喃语。 “唔”我摆弄着桌上的欧式花瓶,作出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没有看我,抿了一口清茶,“丫头,今晚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别出声,行吗?” 我睨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等不到回应,他转头看着我,“行吗?” 我紧闭双唇,摇头不语。 他失落地叹息,一副没辙的样子。 “是你说的,今晚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别出声”我正色咕哝道。 “小丫头”他假装喘粗气,在桌子下面捉住我的手,轻轻抖了抖。 还想逗逗他,可是凌自横也跟着绕了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我跟亚叔之间的美好气氛瞬间冷凝涩滞。 晚餐时间还早,大家都在成群地闲话家常。 只有我们这桌,三根木头团团坐。 过了会儿,凌思昂走了过来。 “大哥,父亲让你和丫头一起过去说话。” 凌自横当即起身。 我在桌子下边挠了挠亚叔的手心,然后站了起来,随两个哥哥去见凌伯年。 走近,才看见那对璧人也在。 沙发上还有一个人,竟然是阔别了数月的吾奕欣。 “呀,奕欣姑姑!”我忘乎所以地扑过去,“上午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她一如既往地恬然微笑,“有个很重要的研讨会,耽搁了行程,这不,刚赶过来。丫头,姑姑还以为你把我给我忘了呢!” “姑姑那么疼我,怎么可能忘了啊”搂着她的脖子,跟她贴脸。 凌伯年虽然眼中带笑,但嘴上却在呵斥我,“你奕欣姑姑风尘仆仆才进门,赶紧让她歇歇。” 我便松开了她,但,我们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重逢本是欢喜事,奈何有人出来大煞风景。 就听吾竞尧语调悠然地说道,“伯年兄,既然长姐跟初玖的感情这么要好,不如就让初玖到吾家小住几日,让她们好好聚一聚吧!” 我听了,惊得后背发冷,一时竟忘了反对。 没等凌伯年表态,凌自横嘴快一步,“奕欣姑姑,父亲把海边别墅给了我,现在初玖就住在我那儿。您跟晖城大学不是有个研究项目要谈吗?那边离晖大很近的,走路只要几分钟。所以,还是您住过来比较好。” 我频频点头,“姑姑,来嘛,去我那儿嘛” 其实心脏已经紧张得在敲鼓。 ——如果凌伯年执意要我住到吾家去,事情就麻烦了。 谁料,奕欣姑姑却摇摇头,“自横,我跟晖大的合作因为某些原因暂停了。所以,初玖还是陪姑姑去吾家住几天吧” “可是姑姑”我结巴着,绞尽脑汁寻找拒绝的借口。 然,凌伯年却给我的期望判了死刑,“初玖,就去吾家住几天吧,好好陪陪你奕欣姑姑。你读大学那三年,全赖她的照顾。” “父亲”凌自横的口吻略微急切,“初玖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好,去了吾家会添麻烦” 吾竞尧打断了他的话,“自横啊,别忘了,你奕欣姑姑是医科出身。初玖病了,待在你奕欣姑姑身边远胜过去医院呢!” 凌自横还想说话,但被凌伯年以严厉的眼神给止住了。 “初玖,明天你就住到吾家去,陪你奕欣姑姑几天。她是要留在国内过春节的,你就陪她过节吧!”凌伯年以大家长的姿态发话。 完了,这事儿再无转圜的余地。 我不想应答,但看见奕欣姑姑殷切的眼神,也只能如此。 乖巧地颔首,然后靠在她的肩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非烟倏然柔声说道,“伯年哥,初玖性格开朗,我也十分喜欢她呢!等长姐回了法国,让初玖也来陆家陪陪我吧!正好,我还可以向她请教香水知识。” 这次,不等凌伯年发话,我淡然婉拒,“谢谢非烟姑姑的好意。不过,等奕欣姑姑回了蒙彼利埃,我也得回巴黎上学去了。” 凌伯年倒是没有再勉强我,微笑着对陆非烟说道,“非烟,来日方长,等她将来毕了业,有的是时间帮你摆弄香水。” 陆非烟不无遗憾地蹙起黛眉,眼巴巴地望着我,“那好吧,我只能忍到初玖毕业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她的目光中有隐隐的杀气!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qt6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6f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9章 吹牛不要命 邀我小住的话题终于告一段落。 我却因此而有些郁郁寡欢。 怕奕欣姑姑看出来会多心,便一直老老实实地偎在她身边。 远远地睨见亚叔在跟齐家兄弟们聊天,几乎都是他们在说c他在听。 俄而,他往这边看了一眼。 与我对视数秒,便和身边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缓步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奕欣姑姑眼尖,没等亚叔驻足,就起身唤了声“二叔”。 随后,凌伯年和那对未婚夫妻也不约而同站起,跟亚叔打招呼。 我也跟着起身,但没有出声。 始终站在一旁的凌自横和凌思昂则礼貌地齐呼了一声“二爷爷”。 亚叔面带微笑扫视一圈,大家重又落座。 寒暄过后,随意聊了起来。 奕欣姑姑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凌伯年身上,“嫂子没来吗?” 凌伯年微微一怔,唇角荡过转瞬即逝的讥诮,“她上午参加完祭扫,身体有些不适,回家休息去了。” 态度稍有蹊跷。 没等别人搭话,他又说了一句,“谁知道呢!或许遇见什么人,刺激到神经了吧!” 这就更叫人觉得他们夫妇之间出了问题。 大家心照不宣,都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 少顷,凌语橙拖着齐家小儿子走过来,把凌自横和凌思昂给叫走了。 我懂她的意思,就是想把我从小辈们的群体里孤立出来。 嘁!姑奶奶还真就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打混。 一个个的,浑身贱毛病! 又坐了会儿,陆非烟挽着吾竞尧从沙发上站起,“我们得去厨房瞧瞧了。二叔c伯年哥c长姐c初玖,你们慢慢聊!” 吾竞尧低声说了句“失陪”,带着女子离开。 我没有看他,但感觉得到,他也没有看我。 稍后,凌伯年起身去找齐家兄弟谈合作意向,沙发这儿就剩亚叔c奕欣姑姑和我。 他们两个在聊工作上的事情,我也插不上嘴,只有默默地听着。 没多久,奕欣姑姑的手机响了,她便去了个相对清静的角落接电话。 亚叔立刻迫不及待地问我,“丫头,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长长地吁气,“凌伯年让我去吾家小住,陪奕欣姑姑过春节。” 他忖了一霎,“是竞尧提议的?” “除了那个混蛋,还能有谁?”我怏怏地趴在软几上,侧头看着他,“亚叔,老天什么时候才能让他跟我划清界限啊?” 他努努嘴,斜睨着我,“丫头,今晚就可以。” 我抑制住抬手摸他胡子的冲动,“你找了杀手暗杀他?” “如果他不是我侄子,你以为我不想吗?”轻叹一声,目光冷冰冰。 无语。 唉,那人是有多可恨! 别处都是欢声笑语,只有我们这一隅,沉默是金。 奕欣姑姑打完电话回来,找了个话题,跟亚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听了一会,我起身前往卫生间。 奕欣姑姑好心询问需不需要她陪我去,我不舍得让亚叔一个人待着,就婉拒了姑姑。 结果,一楼舞厅的卫生间有人在用。 等待的时候,佣人告诉我可以去二楼客房内的卫生间。 我正想活动活动呢,就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走廊里很温暖,也很安静,四处弥漫着甜甜的茉莉花香。 我拧了拧第一间客房的门把手,还好,并未上锁。 进去方便完,洗了手出来,带上房门准备下楼,却听见了异响。 确切来说,是女人的吟叫。 间或还夹杂着男人的粗喘。 我不禁愕然! ——到别人家做客,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也太性急了吧! 难道就不能忍到回家去做吗? 真是服了! 倏然想起以前彩姐说过,遇到这种事儿,不要听不要看,赶紧离远点,否则会带来霉运的。 对,还要啐一口。 我低头看了看崭新的地毯,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轻轻地啐了一下。 然后,转身往楼梯口走。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女人在说话。 “傅管家,你好棒哦” 啧啧,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实在诱人。 虽然我是女的,听了都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 可是这个不重要好嘛! 重要的是,她在叫“傅管家”诶! 用胳膊肘也能想到,这位“傅管家”就是傅湛了! 楼下正忙着准备晚餐,大管家还真是忙里偷闲,跑上来搞一场“军事活动”。 就这份性致,简直令人拜服。 本来我是想暗暗鄙视之后就溜之大吉的,奈何,他竟然也开口说话。 “唔,我的宝贝,你比小女孩还令人销魂” 尼玛,有够龌龊的! 连小女孩都敢欺负! 接着,女的又哼唧着问道,“傅哥,是多大的小女孩啊?” 我竖起了耳朵! 他要是敢说他碰过十岁八岁的小孩子,我没准儿会冲进去把他痛揍一顿! 揍一顿都是轻的,没阉了他为民除害就不错了! 哪知,死流氓给出的答案令我几乎气炸了肺! 他说:“十六岁,我名义上的外甥女” 女人惊呼着打断了他,“哟,乱伦啊” 男人听了,得意之余,更加卖力。 我站在走廊里,差点咬断了牙齿。 ——狗东西所说的名义上的外甥女不就是我么? 三年前,他根本就没有得逞,竟敢拿这个作为炫耀的资本,活腻了是不是? 见过吹牛的,没见过吹牛不要命的! 这个人渣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如果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他,我还是初玖吗? 凝眸想了想,蹑手蹑脚靠近第二间客房门口。 侧耳倾听,他们果然在里面。 接着,我缓缓后退,进了第一间客房。 把房门留下一道缝,我探出头去,粗起嗓音,高声对着走廊喊道,“大小姐,您帮客人选一间房吧!” 随即,快速闪身入房,轻阖门板。 透过门镜,很快便看见一个穿着佣人服的女人跑了过去。 我静静地站在门板前,等待死人渣也跟着离开。 可是,过了好一会,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我只想把他吓痿,可没想吓死他啊! 再说,他也不可能那么脆弱。 该不会是走廊尽头还有一条楼梯吧? 疑惑着,开门走了出去。 然,刚出门口,马上意识到不妙,——余光瞥见了高瘦的男人,就站在半米之外的旁边。 我强作镇定,扭头看过去。 他在冲我笑,跟上午的样子没什么分别。 “怎么?我跟别的女人行鱼水之欢,你受不了是吗?”笑容更盛,还带着得意。 真的没办法把他这个不要脸的德性跟刚认识的时候相比,判若两人! “湛舅舅,你消失的那三年去了哪儿?”我摆出聊天的架势。 并且,不着痕迹地带上了身后的门板,——走廊里总比房间内安全一点。 他听了我的话,收起笑意,眯眼,“拜你父亲所赐,我过了三年猪狗不如的日子。” “可是你现在生活得很好啊!”我悄然往楼梯口挪步,“这不,你已经在管理这么大一个陆家了!听说非烟姑姑很器重你呢!” 他侧头逼近我,声音受了某种情绪的影响,有一点点哑,“初玖,你比过去更魅人了。告诉我,是不是跟外国男人做过了?嗯?” 我没有应声,浅笑着止步,猛地抬脚,朝他的某个部位重重踢了上去。 ——钟冶说过,突然使出这一招,能百分之百地制服男人。 果不其然。 傅湛惨叫着,像只死狗一样跪在了地毯上。 我没有逗留,转身就往楼下跑。 “小贱人,我早晚弄得你生不如死”男人的咒骂声跟着飘下楼。 嘁!“早晚”是什么时候,鬼才知道! 在一楼楼梯口,跟亚叔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玖儿?”他抱住惊魂未定的我,柔声问道。 我摇摇头,“没事儿!下楼梯时打了个趔趄!” 随即,拉着半信半疑的他回了舞厅。 一个小时后,傅湛进来邀请大家移步到餐厅去,晚宴即将开始。 看他的样子,除了脸色更白了,状态还好。 不过,他看我时的眼神有了很大变化,复杂得让人心惊。 刻意避免跟他离得太近,我走在最后。 偌大的餐厅内,摆着四张圆形餐桌,每家一张桌子。 美酒佳肴已经备好。 菜式以中餐为主,大部分都经过了改良,添了些西餐配料。 酒水相对简单,为了配合菜肴口味,只准备了红酒白酒和香槟,再就是一些鲜榨果汁。 众人落座,开席。 自然,主人家是要讲几句话的。 陆非烟责无旁贷,端起酒盏柔声祝词。 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之后,她话锋一转,“今天请诸位来,除了送先父最后一程以及跟大家定期相聚之外,还有一件要事,就是向大家宣布,我跟竞尧,将在六月份我的生日当天举行婚礼。” 现场静默了两秒钟,随即便是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还掺杂着此起彼伏的道贺声。 我的脑袋又开始响了起来,像遭雷击一样,轰隆隆。 无力地垂着头,我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在心底默默告诫:初玖,你不能哭! 事实上,想哭也没有眼泪。 众人开始热热闹闹地吃喝,我手拿筷子,对着眼前的空盘发怔。 接下来,按惯例到了各家轮番祝酒的环节。 因为亚叔辈分最长,所以,他代表吾家第一个发言。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刚被陆非烟炒热的气氛,就被他的一席话给炸得四分五裂。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qn2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cz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0章 行动就是答案 亚叔端着酒杯起身,神色泰然地说道,“首先,恭喜我的侄子和未来侄媳妇,愿他们小两口恩爱百年。其次,祝大家新春快乐,阖家团圆。最后,我也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喜讯” 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离开座位,踱到了凌家餐桌旁。 众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面面相觑之后,都屏住呼吸看着他。 整间大厅鸦雀无声。 在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下,他站在了我的身旁。 驻足片刻,弯下身子,揽着我的腰,温温柔柔地把还在低头自制的我给拉了起来。 随后,他扬高嗓音,对众人说道,“现在向大家宣布,我,吾战,将在初玖二十岁生日那天,娶她为妻!” 无法形容,偌大的餐厅内,回荡着“吾战在初玖二十岁生日那天娶她为妻”的语声,对每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震撼! 我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虽然听见了亚叔的话,但还沉浸在陆非烟宣布的“要事”中没能出来。 第一个炸窝的是凌自横。 他惶然而起,难以置信地走到亚叔身边,“二爷爷,您是四个家族中辈分最高的长者,而初玖是四个家族中辈分最小的,你们可是祖孙的辈分!何况,她只有十九岁” 亚叔淡然打断了他,“小子,你没有听清我的话吗?我说的是,等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娶她为妻!” “可是,你比他足足大了二十几岁”凌自横急得连敬语都不用了。 这时,凌伯年出声呵斥长子,“自横,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立刻给我回座位上去!” 凌自横拗了几秒钟,最后还是乖乖照做。 亚叔把目光挪向凌伯年,“伯年,你怎么说?同意把小女儿嫁给我吗?” 听这个口气,——你同不同意都无妨,我只是循礼一问。 凌伯年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凌自横,然后又转头望着我,“初玖,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还在愣忡着,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抬头看向亚叔。 ——无助的时候,只有他最懂我的需求。 “玖儿,你父亲在问你怎么想的?是愿意嫁给我,还是不愿意?”他在我耳侧柔声问道。 一个“嫁”字,把我的理智拽了出来。 陆非烟都要嫁给那个人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嫁人呢? 如果我嫁了人,成了别人的妻子,那个人就不会再缠住我不放了! 尤其是,我嫁的还是他叔叔。 嫁! 为什么不嫁! 亚叔对我那么好,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这样对我的男人了。 跟一个爱我的男人共度一生,总好过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我爱的男人 原本想说“我愿意”,可是倏然记起亚叔之前叮嘱过我,今晚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要出声。 那好吧,用行动来表达。 于是,我嫣然一笑,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嘴巴。 他没有热烈回应,只是搂紧了我的柳腰,任由四片唇简简单单地贴在一起。 十几秒之后,我结束了这个颇具仪式感的亲吻。 喘了几口气,面无表情地望向凌伯年,意思很清楚,——我的行动就是我的答案。 然后,我的生物学父亲站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看着亚叔,“,你能一辈子都对初玖好吗?” “当然。”男人昂首眯眼,傲然回答,——这种酷酷的表情从来没有对我做过。 “可是你比她大二十四岁!”做父亲的道出了女方家长该有的担忧。 亚叔低头看着我,眼角唇畔全是温柔,“我会努力维护自己的健康,尽可能在她老了之后还陪在她身旁。就算我做不到这一点,最低限度,能给她留下至少三亿财产,以保障她余生衣食无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然,一个寒冽的声音瞬间平息了所有杂音。 “二叔,你想娶她,经过我同意了么?” 说话间,那个人起身走了过来。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紧紧靠住亚叔的胸膛。 他转头看着侄子,“竞尧,别忘了,你是我侄子,并非我儿子。就算你是我儿子,也无权过问老子的婚事。” “二叔,我吾家的产业也有你一份。家庭成员的增减,牵扯到未来的家产分配,怎么可能跟我无关!”男人撒目四周,“作为吾家掌舵人,小钱我可以不过问,大钱,必须我来做主。” 态度有些跋扈。 亚叔嗤笑一声,“侄子,有一件事你得搞清楚,我的三亿财产跟吾家没有一毛钱关系,都是我在法国的个人资产。所以,这笔钱何去何从,不劳你操心!” 唏嘘声又起,——所有人都没料到,亚叔竟会这么有钱。 凌c陆c齐三家人往日里跟他联系甚少,只知他在法国开了家律所,专门打经济官司。 虽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但是绝不可能在法国打官司,所以,跟他没有亲近的理由。 确切点说,在他们心目中,他的身份有些尴尬。 遂,对他这个人也就没那么看重,——即便他不会威胁到任何人的利益。 现下知道他的个人资产数目了得,一个个倒是觉得刮目相看了。 吾竞尧显然也没料到这一点,他的脸色稍微一变,预示着将要放大招。 可没等他说话,凌伯年高声开口。 “二叔,既然你已经为初玖做好了各种打算,而她又用行动表明了心迹,作为父亲,我再横加阻拦就有些不识时务了。”顿了两秒,“因此,我同意把我的小女儿初玖嫁给你!” 全场肃静。 包括正准备放大招的吾竞尧,鼓了鼓腮帮,满脸的气急败坏,却没有再度开口。 一切都明摆着,凌伯年同意嫁女,是冲那笔巨资去的。 ——他爱财,在圈内是公开的秘密。 “谢谢你的支持,伯年。”亚叔并未自降身价,还是直呼其名。 凌伯年干笑两声,“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吾竞尧还杵在原地,陆非烟走过来把他拉了回去。 她那个柔声细语的样子,想必任何男人都会心生怜意c俯首帖耳。 亚叔将我圈在怀中,高声对回到座位上的陆非烟说道,“非烟,今天就借你陆家的酒,当作我跟初玖的订婚酒吧!” 陆非烟笑盈盈举杯,“二叔如果不嫌弃,今天的宴席,权当非烟孝敬您的订婚宴!” 亚叔朗笑几声,“好,谢谢侄媳妇。” “二叔,甭客气!”陆非烟脆声回应。 亚叔又看向凌伯年,“你我之间以后尽可以直呼其名,不要再拘泥辈分了。” 凌伯年点点头,“好。” “现在起,玖儿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所以,她是不是应该坐到吾家餐桌前啊?”亚叔语气轻快,已然进入角色。 “当然。”凌伯年不顾身旁的长子冲他频频摇头,沉声答道。 亚叔便半拥着我,准备离开。 刚迈步,隐约听见凌语橙骂了一声“骚货”。 音量不高,听见的人甚少。 亚叔立刻止住脚步,回头瞪视。 “伯年,你就是这么教育子女的吗?”没有跟那个死女人对话,而是直接逼问她爹。 凌伯年怔了一下,重重地放下酒杯,抬手就抽了凌语橙一个耳光。 很响。 比凌语橙十八岁生日时抽我的那巴掌要响得多。 凌语橙自然受不了这个委屈,立刻狼嚎般哭出了声儿。 坐在她身侧的凌思昂并未哄劝,神情淡漠地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凌语橙没接,呼号着冲她二哥大喊大叫,“你去,狠狠打她两个耳光!” 凌思昂睨了我一眼,没出声,也没动窝。 无人替她做主,凌语橙哭得更凶,根本不管其他三家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种自取其辱的表现,把凌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凌伯年到底见多识广,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冷着脸色寒声命令,“给我憋回去!” 见父亲真的动怒,凌语橙不敢再放肆,抽泣几声,住了音儿。 闹剧终于结束。 “伯年,这种女儿,将来够你愁的!”说罢,亚叔拥着我,穿过四个桌子间的空地,直奔吾家餐桌。 吾竞尧是坐在陆家主桌的,所以吾家桌旁只有亚叔c奕欣姑姑和我。 很显然,奕欣姑姑还在震惊之中。 现场氛围有点僵,陆非烟便张罗着让齐家老大祝酒。 就见齐老大一脸懵逼地站起来,端着酒杯,酝酿了好一会,才进入到状态。 一番祈愿过后,大家举杯喝酒,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没那么安静了,奕欣姑姑才跟我耳语。 “丫头,你确定自己爱的是二叔吗?” 她会提这个问题,在我意料之中。 ——为了心里住着的那个男人,可以年逾三十仍待字闺中,说明姑姑是个以爱为命的女子。 “他爱我,这就够了。”我轻声在她耳畔回答。 她皱起眉头,脸色稍显凝重,“可是初玖,这对二叔不公平,也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 我低头浅笑,——什么是公平?什么是负责任? 十九岁的我,内心早就被折磨得疲惫不堪,已经无力再去追求什么。 有了亚叔的疼爱,至少,我还可以活得自在一点。 见我低头不语,姑姑轻叹一声,不无深意地说道:“丫头,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p92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ig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1章 无所不用其极 没想到,亚叔听见了奕欣姑姑的最后一句话。 他搂着我的肩膀,看向侄女,语气有点硬,“奕欣,如果你遇到了爱你如命的男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隐隐地,有点戳人伤疤的意味。 姑姑张了张嘴巴,没出声,神色落寞地垂下脑袋。 我咬着嘴唇瞪了亚叔一眼,然后,伸手轻抚姑姑的胳膊。 “奕欣姑姑,他的意思是,我抗拒不了他的好,所以才同意嫁给他的。”试图解释。 她抬头对我笑笑,“没什么,二叔只是在维护你。” 毫无责备之意,反倒让我觉得更对不住她。 “姑姑”呢喃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拍拍我的手背,“姑姑明白。既然你选择了二叔,就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吧!祝福你们!” 素质高的人,说话向来点到即止,从不强人所难。 我也只能微笑点头,收回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掌。 接下来的时间,甜到齁儿的“宠溺秀”粉墨登场。 不,确切说,那不是“秀”!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毫不掺假。 或者可以说,这个老男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c明目张胆c无所顾忌c肆无忌惮地宠我了! 随后,十九岁的我,忽然变成了超级婴孩! 整餐饭,连餐具都没让我碰。 想吃什么,根本不消开口,一个眼神儿过去,下一秒钟食物就到了嘴边。 甚至于,刚刚意识到想喝水,温热的开水就出现在了眼前。 起初没人注意到亚叔这么对我。 后来不知是谁无意间看见,跟其他人挤眉弄眼一通无声交流,所有人便开始刻意偷瞄。 亚叔根本就不在乎被人盯着看,旁若无人地忙活着。 当我揉着圆滚滚的胃腹靠在椅背上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窃窃议论。 “哟,这是把未婚妻当女儿宠的节奏哦” “哎呀,他们的身世那么像,你们懂的,惺惺相惜也不奇怪” “身世有什么关系!多金,帅气,体贴,除了年纪大了点儿,没别的毛病” “谁能料到,一把年纪了才结婚,还娶了个这么小的妻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诸如此类,酸的咸的,字字入耳。 我努嘴看着亚叔,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美髯,“委屈你了” 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了我,接受别人的品头论足,真够难为他的。 这样的男人,如果我还不想嫁,真是瞎了我的杏眼。 哪知,他竟冲我抛了个帅到迷死人的媚眼,“心愿达成c得偿所望,傻子才觉得委屈!” 瞧瞧,这男人可爱得令人想扑上去咬一口! 我神色夸张地捏了下他的脸颊,“警告你,不准对别的任何人作出这样的表情,男的女的都不行!” 他马上严肃地点头,“当然。除了我的小妻子,谁都不配看见我的真面目” 啧,蛮听话的么! 坐在一旁的奕欣姑姑终于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推开餐盘,长吁一口气,“你们两个,让我感受到了成兆的伤害!” 我和亚叔相视一笑,然后齐齐看向她,几乎异口同声,“那你就试着谈谈恋爱嘛!” 她更受不了了,摊手靠在椅背上,“干嘛啊?展示默契度是吧?要这么欺负人吗?” 我们顿时笑作一团。 ——只有三个人的餐桌,气氛热烈得超过其他三桌的总和。 这场大起大落c大开大合的晚宴终于到了尾声。 我从一个被遗弃的人,变成了最幸福的人。 并且,齁甜的宠溺才开了个头儿。 稍事休息之后,傅湛代替主子向大家宣布,舞会即将开始。 所有人转移阵地,回了舞厅。 场地被重新布置过,比之前更适合跳舞。 现场乐队已经开始演奏序曲,随时听从主人家的吩咐而更换曲目。 我吃得有点撑,便和亚叔坐到角落去,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玖儿,刚刚吃那么饱,现在睡觉容易积食。不要睡好不好?”他在我耳边喃声问道。 “可是我好困啊”咕哝着,勉强睁眼看他,“我们去楼上找间客房睡觉吧?” “不行,你现在真的不能睡,对胃不好。”顿了顿,他窃笑着低语,“再说,若是现在上楼去找房间休息,人家会以为我们按捺不住想做点什么呢!”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羞不羞啊你!” 他没有闪躲,由着我放肆。 这时,开场舞曲响起,有人在开舞。 不用看,也知道在舞池中跳舞的是谁。 亚叔的双唇在我的手指下动着,“玖儿,我带你去跳舞吧?” “不去,我不会跳”怏怏地把手拿下来。 不会跳舞是事实,不去跳舞是不想跟那对璧人近距离接触。 “我会就行啦!”亚叔冲我频眨眼睛,“你要相信这个老舞痞子!他会让你知道,舞蹈能带给人无穷的快乐!” 我哭笑不得,“亚叔,你为了哄我,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以为呢?”他并不否认,“好不容易得了个宝儿,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掌心呢!” “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戳戳他光溜溜的额头,“以后不得被我给欺负成什么样呢!” 他收起痞色,一本正经地怼我,“小玖儿,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不欺负我,就会食言而肥!当心变成二百斤的胖姑娘!” 我夸张地瞪眼,困意全无,“你是被虐狂吧?欺负你好受是吧?” “我是被你虐狂,只在被你欺负的时候才好受!”态度那个认真哟! 无话可说。 见我语塞,他又俯在我耳边念叨,“走嘛,我们去跳舞。保证你会爱上旋舞的感觉,以后每天都会央求我陪你跳!” 我有点动摇了。 扭头看了一眼舞池,那对璧人果然在开舞。 音乐到了高潮部分,他们的舞姿也几近疯狂。 当乐声戛然而止的时候,他稳稳地揽住她的腰,她那柔软的身姿定格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掌声中,她的表情沉醉而满足。 “不是刚死了老爸没多久吗?怎么还能跳得这么嗨”我忍不住嘟囔道。 亚叔看了一眼舞池,“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柔弱,实则相当坚强。早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扛起陆家的大旗了!” 难怪! 又美丽又温柔,又坚强又能干,任哪个男人都不舍得放手吧! 微微怔了一霎,我跟亚叔对视,“内个,你介不介意被踩坏鞋子?” 他哑然失笑,然后尽量正色以对,“等你赚了钱,送我一双不就结了!” 我低头看看他脚上的意大利手工制作皮鞋,略不自在地清清嗓儿,“那什么,送你中国产的皮鞋行不行?” “当然行!”他立刻起身,背过一只手,微微弯腰,把另一只手伸过来,“亲爱的姑娘,我能荣幸地请您跳一支舞吗?” “好哒!”我傲娇地昂首,把手指搭在宽厚的掌心,起身,随他走进舞池。 本以为开舞之后就可以借着全场“混战”的机会,跟亚叔好好学一学跳舞。 结果,看见我俩入场,其他人等全都却步。 偌大的舞池,只有亚叔和我。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过来,善意的,恶意的,良莠混杂。 这种架势,跟再开一次舞有什么分别。 音乐已经响起,我看着亚叔,忽然跺跺脚,促狭一笑。 他瞬间接收到了信号。 在我甩脱脚上高跟鞋的同时,他也脱掉了皮鞋。 然后,我搂紧他的脖子,他抱住我的细腰。 “行吗?”我在他耳侧轻声问道。 “来吧!”他笃定地回应。 遂,我的两只脚先后踩上了他的脚背。 韵律之中,他开始滑动舞步。 已经有人在捂嘴惊叹,还有非议声传来。 我不管,只有亚叔的宠溺才能令我心安。 而这个大我二十几岁的男人,再次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宽大的脚掌托着我的双足,带着我的身体在舞池里旋转。 起初,我的膝盖有点硬,不能完全融合到他的舞步之中。 旋了半圈,熟悉了他的步伐,我的双脚便长在了他的身上。 两个身体紧密相贴,就好像一个人在独舞。 似乎有人在赞叹,影影绰绰,不甚清楚。 我的耳中只有乐声,我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男人。 没来由地想哭,为我早逝的母亲,为我从未享受过的父爱,为我痛彻心扉的初恋。 可是眼泪已经没了。 我只有笑,来感谢这个包容了我所有不幸和哀愁的男人。 亚叔看见我的笑脸,呢喃了一句什么。 声音很小,我没听见。 然后,他微微探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缓缓阖上了双眸。 这是我们的第三次亲吻,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 依旧没有粉红色的云彩,依旧没有小羽毛的撩拂。 但,陶然,温暖,惬意,舒展。 十九岁的我不懂这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爱极了这种感觉。 我的心,原本寒冷又坚硬的心,被这个老男人给暖化了。 身体和灵魂都在旋舞,美妙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吻罢,耳边响起他的蜜语。 “玖儿,我爱你” 字字如氧气,纯粹又干净。 我那干涸已久的眼睛,倏然盈满了水雾。 睁开双眸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亚叔深情脉脉的脸。 而余光里,还有一双阴鸷寒冷的星目。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qa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qn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2章 被诬陷为外强中干 舞曲结束,亚叔拦腰把我抱起,送到休息处去坐着。 然后,他返身回去穿好皮鞋,再把我的高跟鞋拎回来。 下一支曲子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帮我穿好了鞋子。 “玖儿,跳舞的感觉如何啊?”坐在我身边,挑眉问道。 我甩了甩束在脑后的水辫儿,“跳舞的感觉很好。不过” “嗯?不过什么?”食指指弯刮着我的脸蛋,“听你这个口吻,老舞痞子的表现似乎略有瑕疵,是不是?” 我轻啧一声,故作骄矜,放低声音,“内什么,跳舞固然好。不过,跟你亲亲的感觉更好一些” 他的表情有点茫然,把耳朵俯在我唇边,“音乐声有点吵,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才四十岁就耳背,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身子后靠,撇嘴,作嫌弃状。 他当即满脸受伤的表情,“小丫头,这就嫌我老了吗?啊?” 我手摸下颌,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他,“表面看起来倒是很年轻,谁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 他也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嘴里念叨着,“看来,我得用事实来说话!” “怎么用事实说话?”我略有不解。 他故意侧头,用眼角斜睨我,一脸坏笑,“等我们结婚了,定要让你夜里哭着求饶,白天哭着求要!” 我顿时吃惊得半张嘴巴瞪视他。 哎麦! 这还是那个成熟稳重的亚叔吗? 藏了好久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他抿着嘴唇梗着脖子,瞟了我好几眼,“不是说亲亲的感觉更好一些吗?那,结婚前先重点收拾你的双唇好了!” “亚叔!你刚刚有听见我的话是不是?故意装作没听见是不是?”我这才发觉自己被诳了。 他忍着笑,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当然听见了。就是想再听你说一次喜欢跟我亲亲,结果却被诬陷为外强中干。” 晕死我了! ——是谁说的男人无论到了多大年纪都是孩子? 这话简直就是真理! 而恋爱中的男人,智商跟襁褓中的婴儿差不多。 这不,正盯着我傻笑呐! 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亚叔,你还好吗?”我忍不住发问。 他收起笑容,认真地频频点头,“好啊!你感觉我不好吗?” 没等我回话,又问道,“玖儿,称呼自己的未婚夫为叔叔,会不会觉得别扭?” 我想都没想,“当然不会!你是不是觉得不自在?” “没有。我怕你别扭” 我摆摆手,“哎呀,不过是个称呼!不耽误吃也不耽误喝的,叫你‘老爹’又能怎样!” 他挑着单眉,“咳咳,我倒是不介意喊你‘闺女’!” “那我要是叫你‘爷爷’呢?”我没好气地问道。 人家根本不怯口,“我就叫你‘孙女’呗!” 这个天儿算是聊不下去了! 宠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儿啊! 感觉就算我想要他的老命,他也能极其认真地点头说“是”,然后问我想用刀子还是用毒药。 呼!没来由地,有点不踏实。 “亚叔,你现在这么宠着我,有一天会不会忽然就不理我了?”我开门见山问道。 他一怔,长长的手臂把我圈在怀里,“丫头,我今晚太高兴了,所以有些活跃。是不是让你感觉不真实了?” 我踟蹰着点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话音未落,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感受到了我的颤抖,手掌不停摩挲我的胳膊,“玖儿,那一天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就算我早死,也会用别的方式陪伴着你” 我抚上他的美髯,目光痴痴的,“别的方式,鬼魂吗?” “傻丫头,世上哪有鬼魂,我说的是科学。现在有种高科技,可以把骨灰做成钻石,然后再加工成” 我捂住了他的嘴巴,“如果我死在你前头,别把我的骨灰做成钻石。万一你一时昏了头,把大钻石当作礼物送给了哪个女人,我岂不是要亲身见证你的下一段爱情?不要!” 他拿开我的手,低头在指尖亲了亲,“丫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没了你,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当然要好好活下去!”我跟他抵着脑门儿,“如果我不在了,你要留一撮我的骨灰,密封好,放在精致的香袋里,日日夜夜随身携带。白天我陪你工作c吃饭c出行,晚上我陪你呼呼” 他一直蹙眉看着我,似乎不太开心。 见状,我顿了顿,“不过有一点不太好,我可能没办法陪你洗澡” 以为他会笑,结果一丝笑意都没有,反而凝着脸色把我紧紧拥入怀中。 “丫头,我会像爱护眼睛一样保护你!所以,你说的这些,通通不会发生。”声音有点发涩。 感受到他的低落,我好后悔自己天马行空地胡说八道。 看来,得找个别的什么话题,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 “亚叔,”我从他怀里钻出来,“还记得晚餐前我下楼的时候跟你撞到一起的事情吗?” 他立刻拧紧眉头,“是不是有人在后面追你?” “没有。”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嗓音,“我到二楼上厕所,撞见傅湛跟个女佣在偷欢。本来想吓一吓他,结果他没有中计,还试图攻击我。一怒之下,我就对他使了一招‘断子绝孙脚’” 本来是抱着献宝的心理,口吻也甚是得意,结果,亚叔听完就寒起了脸色。 “玖儿,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嗓音也凉凉的。 我有点心虚,“怕你说我惹事儿”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不让你惹事,是怕你会吃亏。既然事情已经来了,就应该及时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啊?我又没吃亏”不仅没吃亏,还占了便宜呢! ——估计死人渣短期内是没办法雄风再起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男人?你今天顺利逃脱只是侥幸为之!”他鼻息粗重叹了一下,“这个混蛋,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望着跟刚才腻歪时判若两人的亚叔,我有点惶然。 “亚叔,你想干嘛?”犹疑着问他。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不干什么。” 嘴上这么说,目光却游弋着,不再看我。 唉,我整个人被挫败感给团团围住。 ——跳完舞回来,他明明那么开心,我却偏要搬出“生离死别”的滥话题。 随后又把傅湛那个混蛋给扯了出来。 这下没办法了,亚叔脸上的皮肤一直紧绷着,罕见地严肃。 少顷,他倏然对我耳语,“丫头,我去下厕所,很快就回来。” 我点点头,“去吧。” 他起身走了两步,又回来俯在我耳边说道,“如果有人过来挑事,别理他,更别跟他走,我去去就回。”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放心,我不会搭理他的。” 他又摸了摸我的脸颊,这才快步离去。 估摸着亚叔还没到卫生间呢,凌自横就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莞尔一笑,“哥,你怎么没去跳舞啊?”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你觉得我能有那个心情吗?” 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听他用这么生硬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垂下眼帘,闭口不语。 他喘了几口粗气,“昨晚把你从楼下救走的人就是他吧?” “嗯。” “他就住在金鼎是不是?你去金鼎就为了找他是不是?”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嗯。” 沉默了片刻,语气稍微好了一点,“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初冬。”我如实作答。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爱上了他?就要嫁给他?”又急迫起来。 我点点头,“嗯。” “初玖,为什么要这么草率?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总不能因为跟侄子没了希望,就随便把自己许给叔叔吧?”多少带了点攻击性。 沉吟片刻,我抬头看着他,“哥,我不是小孩子了。爱谁不爱谁,跟谁不跟谁,能自己做主。” 他脸上盖伤用的遮瑕膏略有脱落,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为什么不是我” 不是质问,更像自问。 这回换我喟叹,“我们是兄妹,一辈子血浓于水” 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哀婉地看着我。 我不得不再度相劝,“哥,你是个好男人,各方面都很优秀。我很幸运,能有个这么优秀的哥哥!” 没有说什么“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可能会喜欢你”之类的无用屁话来安慰他。 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弄那么多“如果”出来,无非是自欺欺人! 他傻坐了一会,被记吃不记打的贱人凌语橙给强行拉走了。 我算了算时间,纳闷亚叔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起身去寻找,他却出现在了门口。 快步到我身边坐下,神清气爽的样子。 我刚要打趣他上个厕所竟然这么久,却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气味。 “亚叔,你没有去卫生间。到底干什么去了?”凝起脸色,沉声追问。 他一愣,“我去了啊!有人占位,所以多等了会儿” 我往他跟前凑近,用力嗅了下,“不对,你撒谎!” 他抿着唇,用手指梳了梳脑顶的头发,“小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的鼻子。是,我没去厕所”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qnq一8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if1p+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3章 关系尚未崩塌 一眼望见亚叔手上有血迹,我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这是?”抓住他的腕子,扯到面前仔细查看,“刚一靠近就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没想到真的有伤口”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玖儿,没事的,这不是我的血” 说着,抽了两张纸,一边擦拭血迹一边让我看。 还真是,稍作清理之后,他手上的皮肤并没有破损。 “这到底是谁的”没问完,脑子里便闪现出一个人影。 我撒目四处,寻找那个人,却一无所获。 “亚叔,你是不是跟他打架了?”忍不住追问。 “他?”好像有点糊涂,“哪个他?” “吾竞尧啊!”我不得不叫出全名。 亚叔轻扯唇角,摇摇头,“没有。相反地,他还加入了我的阵营。” 这话就更让人一头雾水了。 见我满脸懵懂,他抬手刮刮我的鼻子,“傻丫头,从现在起,你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一会就能知道答案。” 我不再追问,转望门口的方向,静静地等待“答案”。 少顷,那个人走了进来。 步履轻快,状态如常。 身上的浅色衣服也没有沾染诸如血迹之类的可疑物。 我扭头看了亚叔一眼,他耸耸肩,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又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搀着另外一个。 搀人的那个身着佣人制服,应该是陆家的男佣。 至于被搀的那个,说实话,一打眼我没认出来。 ——头发蓬乱,满脸满身的血污,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不过,细看他身上的穿戴,有点眼熟。 回忆了好几秒钟,才想起傅湛今天就穿了这么一身儿衣服。 我遮着嘴巴,靠近亚叔,小声询问,“你们俩,把他给揍了?” 他挑了下眉毛,“确切说,是我先揍的他。竞尧是后来加入的。” “他知道是你们吗?”大过节的,要是死人渣报了警,把这叔侄俩抓起来就糟了。 亚叔笃定地摇头,“我弄了个米袋子套住他的头,没有暴露任何信息。并且,我们俩全程保持沉默。” 我晕,——偷袭,这是一个律师该干的事儿吗? 不过话说回来,律师做这种事,必定考虑了所有可能性,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个傻瓜啊,为了帮我出气,一把年纪了还去跟人动手。 我咬着牙根轻戳他的额头,“老胳膊老腿儿的,就不能安生些吗!你到底有没有伤到?给我说实话!” “没有,真的。如果不相信,晚点给你脱光光检查!”得,不正经的劲儿又来了。 我的心啊,终于稍微放下一点。 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拿眼角瞟着傅湛,只见他让佣人把陆非烟请到了门口。 女子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嫌恶表情。 简短的沟通之后,佣人又扶着傅湛出了门。 看样子,死人渣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我心里挺痛快的,也稍有安慰。 ——那个人能帮他叔叔打架,就说明他们叔侄间的关系尚未崩塌。 我的存在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亲情,还好,还好 舞会进行得如火如荼。 音乐声愈发地欢快,舞池内衣袂飘飘。 气宇不凡的男人,身姿曼妙的女人,像一对对翩翩飞舞的蝴蝶。 飞舞。 飞舞 倏然忆起了我所见过的最美的舞蹈。 虽然只有一瞬间,却镌刻在了我的生命里 回过神来,我把嘴巴贴在男人耳边,“亚叔,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他立刻起身,揽着我的腰,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径自出门。 去衣帽间穿了大衣,出了“陆祥园”的楼门,直奔停车场。 车里很冷,烘了会儿暖风,他才起车前行。 “想去哪儿?”驶出大门,降速问道。 “西郊棚户区。”这几个字,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我的禁语。 亚叔转头睨了我一眼,“先回别墅添衣服。” 我没有反对。 毕竟,大衣内只有丝袜和裙子,是没办法抵御严寒的。 稍后,回到别墅。 残破的门板和凌乱的房间在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丫头,搬到酒店去吧!”亚叔轻声提议。 我点头同意,真是多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 换了衣服,收拾了行李,给凌自横留了张字条,离开了别墅。 亚叔把行李箱送回酒店,然后开车载着我直奔西郊。 上路没多久,天空飘起了雪花。 ——三年前的小年,也是个雪天,彩姐怨着恨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望着窗外的落雪,我双眼发直,脑子里是白茫茫的雪野。 途中,亚叔停车下去买了点东西。 我一直在发呆,并没有问他买了什么。 终于到了西郊。 晖城政府准备着力打造西部新城,整片棚户区被拆得七零八落,取而代之的将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这里的租户们早就搬光了,又去寻找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车灯所照之处,满眼的破败。 我让亚叔把车子停在了彩姐出事的那个路口。 下车,远远望着她倒下的地方,双腿沉重得无法迈步。 蓦然间,眼前又出现了飞舞的红色。 她喜欢唱歌跳舞,却不得不为了我们的衣食而奔波劳碌,从来没有参加过正式的舞会。 而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刻,她终于在天空中舞出了最美的舞蹈 缓了好一会,我机械地挪着步子,走向她最后躺过的地方。 亚叔跟在身侧,一言不发。 到了那个位置,我双腿一软,“扑腾”跪在地上。 亚叔没有扶我,而是跪在我身旁,摊开手中的购物袋,从里面往外拿东西。 有大白烛,有祭祀香,有香炉,有铜盆,有糕点水果,有白酒和杯子,还有早已禁用并且几乎没办法买到的纸钱。 这个细心的男人,甚至买了火柴,用最传统的方式来点燃香烛。 祭品一应摆好,燃起白烛之后,他递了三根燃香给我。 叩首祭奠,虔诚拜谒,我把祭香插到了香炉里。 随后,亚叔点燃几张纸钱,放在铜盆里焚烧。 火光映红了白雪,像是被彩姐染上的鲜血。 怔忡着,我抓了把纸钱,撒在火焰上。 “妈,玖儿来给你送钱了”只说了一句,便没法再继续下去。 ——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如今,她已经走了三年,骨灰没有着落,怨恨没有消除,死因没有查明,我却只能烧几张纸钱来聊表心意。 岂止是不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妈,我对不起你”怆然出声,俯身,额头重重地磕在雪地上。 亚叔没有阻拦我叩头,甚至没有出言相劝。 他顾自斟满酒杯,提杯敬酒。 “虽然我跟玖儿尚未成为合法夫妻,虽然您年纪比我小,但是按辈分,我也应该尊称您为‘岳母’。岳母,请您放心,今生今世,我都会对玖儿疼爱有加,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说罢,连洒三杯酒。 我重重地叩了九个头,脑袋有点晕,只好堆坐在脚跟上,怔怔地焚烧纸钱。 逝者已矣,任何形式的祭奠都只是用来安慰活着的人。 可是,我内心的愧疚和懊悔根本无法减轻。 烧完最后一张纸钱,我重新跪好,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起誓。 “妈,原谅我荒废了三年时间。我发誓,最多再过三年,必定找到你的骨灰c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c查明你的死因并为你报仇。这三件事,如果我做不到,就天打雷劈c不得好死!” 一旁的亚叔并未责备我发重誓,而是同样跪好,竖起手指,仰天高呼。 “初玖的誓言便是吾战的誓言!若吾战没能完成这三件事,吾战愿一力承受天谴,请老天保佑初玖平安!”说罢,虔诚叩首。 望着身边的男人,我的眼睛模糊了。 他叩首之后扭头看我,微笑着抚摸我的脸颊,“玖儿不要流泪!有亚叔在,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 我抿嘴浅笑,仰头,把眼眶里的水滴控了回去。 又跪了一会,亚叔把我抱了起来。 跪的时间太久,加上双膝受寒,两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回到车上,亚叔帮我把潮湿的牛仔裤脱掉,腿上裹了薄毯,然后才开车往回走。 我回头张望着,白烛的光芒在雪地里随风摇曳。 但愿,但愿微光能照亮彩姐回家的路 心情低落,车子里格外安静。 俄而,“一nlyl一ve”铃声响起。 我以为是我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却是黑的。 亚叔冲我笑笑,接通电话,开了车载免提。 “二叔,你们走了吗?”是陆非烟的声音。 “嗯。玖儿有点困了,我带她回来休息。见你们玩得很开心,就没有前去道别。”亚叔沉声回道。 女子柔柔地笑了,“原来是二叔心疼小媳妇儿啦!那好,不耽误你们过二人世界了。二叔,再次恭喜您哦!” “谢谢。”说完,不给对方再说什么的机会,果断挂线。 车子开回金鼎停车场,亚叔不许我自己走路,一直把我抱回了房间。 泡了个热水澡,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困乏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等待亚叔洗澡的时候,我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对话。 我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q9y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2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4章 资格 亚叔住的是酒店套房。 我在里间卧室床上,对话的人在外间。 房门虚掩着,再加上夜很静,所以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是两个男声。 一个是亚叔没错,另外一个则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熟悉嗓音。 霎那间,睡意全无。 “你深更半夜跑过来,非烟知道么?”是亚叔,声音很轻。 对方嗤笑一声,“二叔,你心里清楚,她从不阻拦我做任何事。” 亚叔也跟着嗤笑,“那是因为她有把握,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离开她。” “别岔开话题!”语气略有不快,“我来就是要问你,为什么跟她订婚?” “除了爱她,还能有什么缘由?”轻描淡写。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亚叔打断了他,“放心,我能做到。正因为此,才会决定在她二十岁生日当天举行婚礼!” 话音才落,“咚”一声响,伴随着闷哼,还有踉跄的脚步声。 “你能做到?当初我说的是‘她二十岁之前不准碰她’!可是今天晚上,你们公然吻了两次!”极度的愤怒,但压抑着声线,随时都会炸裂似的。 好一会,亚叔才回应,“当非烟宣布你们将在六月份结婚c而你默认不反对时,你就该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约束任何人不要碰玖儿。” “我没有资格?”狠厉的声音,根本不是该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对,你,吾竞尧,没有资格!”语气坚决。 那人冷笑两声,“二叔,你彻底忘记我的筹码是什么了吧?” “如果你觉得利用我的隐私能够使得玖儿离开我,那就不妨试试!”无畏无惧的态度。 “那么脏那么乱的过往,你以为她会不在乎吗?”讥诮的口吻。 亚叔轻叹一声,“如果她介意,我只能尊重她的决定。但,我对她的爱是无可改变的” “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打断了叔叔的话,“二叔,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我从来也没说自己是个好人!但有一点,我再不择手段,也不会利用你的隐私来逼迫你放弃玖儿!” 那人顿了顿,“我的隐私?你大可以跟她说,或许还能帮到我呢!” 亚叔立刻反斥,“你的隐私,得由你自己亲口说出来,我不会做那种没水准的事情!” 一阵可怕的沉默。 蓦地,那人再度开口,“二叔,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还有八个多月时间” “不用你来说,我也能做到。她答应她母亲的事情,我有义务有责任帮她完成。”顿了顿,“竞尧,你最好不要再对玖儿动什么心思了,她注定是你的二婶,而非别的什么关系” 那人轻笑着,“八个月,能改变很多事情” “可是你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六月底,非烟的生日当天,你们就得结婚。一个已婚男人,就更没有资格接近我的玖儿!”寒声提醒。 “时间还没到,说什么都是空想。二叔,拭目以待吧!”语气很嚣张。 随即,响起了脚步声。 没走几步,又停下。 “初玖明天必须去吾家,如果你也想回去,只管跟她一起。二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妄想提前带她回巴黎。”轻哼一声,“再者,长姐心心念念盼着初玖能陪她几天。如果初玖爽约,长姐一定会很失望。” 亚叔口吻平静,“你知道奕欣素来以爱为重,所以你连她也利用” “我没有利用长姐!还是她帮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话音落地,脚步声起。 随后,是不轻不重的房门开关声。 那个人走了,亚叔却依旧待在外间,没有回来。 我睁开双眸,漫无目的地直视前方。 俄而,亚叔走了进来。 他并未上床躺下,而是拿了多余的枕头和被子,又蹑手蹑脚地去了外间。 因为我背对着门口,所以他并不知道我醒了。 若是在以前,我可能会起身追问,他们叔侄俩到底有什么样的隐私捏在彼此手中。 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不强人所难,自己也能活得轻松一点。 阖眼,哄自己入睡。 第二天清晨,是被短信铃声叫醒的。 发信息的是凌自横。 “初玖,你就这么离开了,甚至不肯当面道别。” 我想了想,回道:“哥,谢谢你。” 除了道谢,没别的可说。 他没有再回信。 或许,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 起床,洗漱,亚叔已经让人送来了早餐。 他的左边颧骨有点肿,我没有细问缘由。 剥了颗滚烫的鸡蛋,用帕子包了,准备帮他消肿。 他也没有解释,半阖双目,乖乖的样子。 “一会儿我们退房去吾家吧!”起身,我轻声说道。 “嗯。”他轻声应答。 我抱着他的头,把鸡蛋搁在肿起的颧骨上,“你在吾家有自己的房间吧?” 疼痛令他拧起了眉毛,“应该是有” “我们一起住你的房间。”说着,轻轻用鸡蛋碾压肿处。 “可是” “什么?” 他睁开右眼,样子有点小滑稽,“我怕自己忍不住” 话未说完,没受伤的脸颊跟着泛红。 我剜了他一眼,“忍不住就不忍呗!” 他咂咂嘴唇,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可是你跟你母亲有约定,而且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再者,你的身体才受过损伤” 我俯下身子,逼视着“独眼龙”,“诸多借口不肯同房,你是想给别人留空?想让别人睡我?” “不是的!”他瞪大双眼,抓住我的腕子,结果反而弄疼了自己的颧骨,“不许胡说!” 我直起身,抽了下鼻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不怕我被欺负,就让我自己睡。” “或者,让你跟奕欣睡一间”刚提议完,马上就予以否定,“不行,不太合适!” 懒的跟他磨牙,我闭口不言。 又揉了会儿,鸡蛋没那么热了,我便拿掉帕子,把蛋清啃了个精光,剩下的蛋黄扔到他碗里去。 他若有所思地夹起蛋黄,整个放进嘴巴。 “玖儿,我还是跟你睡一间吧!把你搁哪儿都不放心”说话的同时,尽量不让蛋黄碎屑喷出来。 我戳了下他的额头,“对嘛!你现在是我未婚夫,要理直气壮一点,懂吗?” 他点点头,“懂。” 随即,大手揽住我的脖子,猝不及防地,把沾着蛋黄的嘴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刚往嘴巴里放了一勺饭,还没来得及嚼呢,一气之下直接把饭吐到了他的嘴里。 人家倒好,一点都不嫌弃啊! 结束亲吻之后,美滋滋地咀嚼,还啧啧喊“香”。 嚼完,咽下去,挥舞着手中的勺子,“丫头,等我老了,牙齿都掉光了,你得嚼完之后再嘴对嘴喂我哈!未经咀嚼的食物给我吃,我会消化不良的” 那个一本正经的脸色哟! 我翻了个白眼,“牙掉了不会再镶吗?实在不行,买个机器,把食物打碎,然后再给你吃不就结了!一口口嚼碎了再喂你,想累死我吗?” 他马上做出炸毛的样子,“那怎么行!用机器打碎,太没有感情了!我不吃没有感情的食物,我要你用嘴嚼完喂我!” 真的,我被打败了! 帅气的老男人撒起娇c卖起萌,杀伤力无人可敌! 低头,吃饭,不要再看到他的样子,否则我会被呛死! 饭后,收拾了行李,退房。 上了车,亚叔一边帮我系安全带,一边细声叮嘱,“三四个小时车程呢,路上饿了或者想上厕所就告诉我啊!” 我摸摸他的胡须,“喵儿” “顽皮!”他刮了下我的鼻子,坐回去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路上,亚叔告诉我,之前的吾家大宅就座落在晖城东南角的山坳里,风景和气候都好的不得了。 七年前,他兄长过世,当家人吾竞尧就把大宅搬到了三百公里之外的乔城。 而之前的老宅,被改造成了高规格疗养山庄,专门接待政府高层和国外贵宾,换个方式为吾氏牟利。 至于搬家的原因,不得而知。 亚叔没有问过,是觉得作为当家人的侄子有权决定这类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回新宅。 ——难怪问他在吾家有没有房间时,他不太确定地回了一句“应该有”。 进入乔城境内,开了导航,没多久就到了吾家新宅。 “嗯?地理位置跟老宅很像啊!就连建筑外观也是一模一样!”在大门口,亚叔感叹道。 我心想,那个怪胎做出来的事儿,不足为奇吧! 电动大门开启,有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 车窗落下,亚叔冲来人笑笑,“顺哥,好久不见!” 顺哥躬身点头致意,“二爷,您回来了。” 随后,一溜小跑,引着车子拐进了旁边的车库。 停车的时候,亚叔咕哝了一句,“连车库位置都跟老宅如出一辙。” 下了车,顺哥帮忙拖行李,亚叔牵着我的手,往院子里唯一的三层建筑走去。 进楼,穿过玄关,迎面便是富丽堂皇的大厅。 蓦地,阴阳怪气的招呼声响起。 “哟,二叔领着未来二婶回家啦?欢迎欢迎哦!” 循声望去,在二楼的环梯缓台上,健硕的男人袖手而立。 头顶的卷发垂了下来,遮住半边眉眼,慵懒,帅气。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一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x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5章 不笑也能泯恩仇 亚叔驻足看了侄子一眼,领着我往楼上走,“竞尧,你用了‘复制粘贴’技能吧?” 楼梯上的男人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还是有所不同的。” “那,我的房间呢?有没有变化?”经过侄子身边,亚叔并没有停下。 我垂下头,紧挨着亚叔,跟他并肩而行。 偏偏,那人就跟在我身后往楼上走,“究竟有没有变化,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上了二楼,在走廊的倒数第二间房门口,亚叔止住了脚步。 那人站在我后面,近得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着我的发顶。 亚叔开了门,随手把我拥到身前,让我第一个进到房间里。 屋子很大,整体为复古式风格。 呵呵,瞬间让我想起了古香古色的陆家新宅。 随即,亚叔环着我的细腰,带我在屋子里转了转。 “二叔,还满意吗?”侄子挑眉问道。 “满意。一切如旧,很好!”做叔叔的给予了肯定。 ——昨晚还恶语相向甚至动了手,今天竟一副不笑也能泯恩仇的架势,叔侄俩果然都是演技派! “唔,有件事要跟你们说”那人的深瞳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长姐在帝都的老师过世了,今天凌晨直接飞过去吊唁。除夕之前能赶回来。” 我跟亚叔对视一眼,心想,又少了个安定因素。 见我们不说话,那人轻勾薄唇,“你们简单收拾收拾行李,晚点一起吃午饭。” 说完,顾自离开。 一直站在走廊里的顺哥把两个行李箱送进房,然后躬身离去。 收拾完行李,休息了一会,顺哥敲门请我们下去吃午饭。 亚叔半拥着我下楼,进了餐厅,那个人已经坐在桌前。 很丰盛的中餐,十分合我的口味。 而摆在我正前方的一道素菜,入口便令我一愣。 ——味道像极了isipca校门外一家中餐馆的主打菜。 蓦地,跟那个人“同居”时的各种画面历历在目,一切彷如昨天。 “玖儿,怎么了?不好吃吗?”亚叔柔声问我。 恍然从回忆中走出,我冲他笑笑,“没有,还好。” “未来二婶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那人意有所指地找茬。 我忽然明白,这道菜就是他刻意安排的。 遂,淡笑着摇头,“第一次尝试这种口味,有一点点不适应。” 下一秒,就“不小心”碰翻了杯子,把大半杯水都洒在了那盘素菜里。 亚叔的唇角掀起了难以察觉的涟漪,招呼佣人把“没了味道”的菜给撤下去。 如此,我便能好生吃饭了。 而那个人,似乎再也没了好心情和好食欲。 走出餐厅时,隐约听见某人恨得发出了牙齿啮合声。 其实我没想要跟他斗气,只想自保。 回房没多久,亚叔说他有点乏,然后便去床上躺着了。 帮他盖好被子,我拿了纸和笔,趴在书桌上用理论调制香水。 虽是纸上谈兵,却也乐趣无穷。 两个多小时过去,亚叔还没醒过来。 有点反常,——他平常很少在白天睡觉的,即使熬夜,补觉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我趴到床边想叫他,却发现他的脸色一片酡红。 赶紧摸摸他的额头,天啊,好烫! “亚叔,亚叔”抚着滚烫的面颊,轻唤两声。 他貌似费力地半睁双眼,“玖儿” “亚叔,你发烧了!告诉我,头疼不疼?”柔声问道。 他润了下略干的嘴唇,“不疼。” “一定是昨晚陪我去祭拜的时候冻着了!你啊你,只顾着我,都不管自己!”说着,起身,“等等啊,我去找顺哥拿感冒药。” 他却拉住了我的胳膊,满眼不舍,“我不难受。你别单独出门” “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在滚烫的额头上亲了亲,“你得快点好,不然谁照顾我,是不是?” “那你快去快回!别招惹他”还是有些不安。 我啄了下他的唇,“嗯嗯,都听你的。我现在就是风一样的女子,‘咻’一声出门;拿了药,‘咻’一声就刮回来了。你先闭眼歇歇,乖!” 他却抬手擦拭我的嘴唇,“傻瓜,会传染的!” “所以啊,你得吃药!否则会传染给我的”又在他嘴唇上啄了啄。 这回,他不再留我,反而轻轻推我,“调皮鬼!快去快回!” 我立正站好,敬了个礼,“遵命!” 然后,快步出门,下楼。 一楼大厅的左侧是餐厅和厨房,右侧是一排佣人房。 顺哥就住在紧挨着大厅的那间屋子里。 站在门口,敲了几次门,里面没动静。 轻推门板,上了锁。 遇到两个佣人,说顺哥午饭后请了假回晖城去了。 想着他们或许会有感冒药,一问,其中一个倒是习惯备着常用药,但是碰巧吃没了。 我又回了楼上。 轻手轻脚进了卧室,亚叔在昏睡。 他这个样子,虽然还没到去医院的地步,但不吃药是绝对不行的。 若是硬撑到晚上,可能还得加重。 想了想,我穿上厚衣服,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车子开出院子没多久,天上又开始飘雪花。 我暗暗告诫自己,好久没开车,路况又不好,一定要慢慢开。 随后,按照导航的提示,直奔距离最近的药店。 ——没有驾照,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 大约一个半小时,才找到药店买了两种中成药。 一种治疗感冒,一种是用来消炎。 出了药店,设置了导航路线往回开,手机响了。 是亚叔。 “玖儿,你在哪里呢?”嗓音沙沙的,很焦急。 “亚叔,我出来给你买药,很快就回去了。”若无其事地安抚他。 他顿了一下,“去哪里买药?到山外去了吗?谁带你去的?” “我自己开车出来的。已经往回走了。”按照导航上的指示,拐了个弯儿。 他登时惊了,语气更急,“你自己开车出去买药?玖儿,你听着,就地停车,把位置发过来,我过去接你!” “哎呀,干嘛大惊小怪的!我十四岁就能开着大货车四处跑了,就你这个自动档的小轿车,开起来跟玩儿似的!” 他急得咳嗽起来,“玖儿,听话好吗?我过去接你!” 我努嘴想了想,“亚叔,如果你再这么一手包揽我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早晚我会变成废人的!你希望玖儿是个只知道依赖于你的寄生虫吗?万一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会死的,晓得吗?” 他一时语塞。 好一会,叹了一声,“那好吧,我不去接你。现在,挂电话,慢慢开,稳稳当当回来。” “嗯嗯嗯,你好好休息,一会见。”语毕,收线。 快出市区的时候,看见路旁有个农贸市场。 我便停下来,去市场里买了些亚叔喜欢吃的水果。 吾家虽然什么都不缺,但那毕竟不是我亲手买给他的。 希望能帮他开开胃,晚饭多吃点,再按时吃了药,感冒就会快快好了。 冬季昼短,回车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 我开了车灯,一路匀速往回走。 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 还没进山,前方就再也没有车辙印了。 我更加小心,速度降到了三十迈左右。 行进至山隘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这时,亚叔又打来电话。 我把车子停下,然后才接通。 “玖儿,你现在走到哪了?”听得出,他在拼命镇定。 “亚叔,我刚刚进山。放心,路况不是太坏。”语气轻松,意在宽慰他。 他立刻回道,“别怕哈,我现在就开车去迎你!” “不许出来!你感冒着呢,好好在家等着。”我硬着口气命令。 “不行!”他更加坚决,“如果不去迎你,没等感冒病毒把我怎么样,我已经心疼而亡了!” 这个男人啊,随便一句话,就让人心里着了火。 “亚叔,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吧!听话!”还是舍不得劳烦他。 “现在不能再由着你任性,我去迎你,就这么定了!你打开双闪,原地等着。记住了,不许涉险前行。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是病死也不吃药!”说完,不待我再反对,顾自挂了电话。 望着车外渐起的狂风,对亚叔的担心愈发地强烈。 我重新起车,打开双闪,慢慢往回开。 雪很大,铺天盖地,车灯前几乎看不到方向。 就算开了远光灯,还是照不了多远。 说实话,多少有一点害怕。 白天去吾家的路上,我曾看到路旁的护栏有被撞损的痕迹。 很显然,那都是雨雪天或者雾天时发生意外事故造成的。 尤其在一段坡度较陡的路段,护栏损毁十分严重。 按里程估算,我现在就处在这个事故多发地段。 车速已经降到最低,右脚始终搭着刹车。 奈何,能见度太差,忽然就到了下坡路段,车子在冰雪上迅速滑了下去。 等我反应过来踩刹车的时候,不仅没有降下速度,反而导致了侧滑,偏离了道路。 大概只有几秒钟时间,车子直接撞开护栏,冲下了路基。 然后,一声巨响,身体感受到了猛烈的震荡。 我的意识还在,只是看见了一抹红色在眼前飘。 “妈”喃喃唤完,陷入了无尽的眩晕之中。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一8+fl8v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qayc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6章 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头很晕,闭上眼,像飞翔。 甚至,一度看见了彩姐出事时的样子。 稳了好一会,幻觉逐渐消失,我终于意识到翻了车。 而且,是被扣在车子里的。 还好,汽车没有彻底摔报废,车灯还亮着。 虽然驾驶室里很暗,但,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光亮。 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摸索着,解开安全带,缓缓把身子调正,改变了倒控状态。 用力嗅了嗅,并没有闻到汽油味,也就是说,油箱并未损毁。 如此,便没有爆炸的可能。 ——其实某些影视作品里车祸后动不动就爆炸的画面都是扯淡。 除非在密闭的空间,还要有足够的氧气,汽油才可能爆炸。 现在这部车子连油都没漏,就更不用怕了。 我又四处瞧了瞧,窗玻璃虽然裂了两块,但没有碎掉,暂时能遮挡严寒。 幸而速度够慢,并且是车子后半部撞到的护栏,否则,真不知道我会伤成什么样! 四处摸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手机,不晓得摔哪儿去了。 智能机很娇贵,大概已经摔坏了吧! 联系不到外界,只能傻等! 好吧,就在车子里等亚叔。 希望他能够看见车灯的灯光,然后赶过来救我。 这么想着,摸了摸大衣口袋。 四盒药都在,真好。 等我们会合了,第一时间让他把药吃了。 许是因为心里有念头,恐惧感便不是那么强烈。 不过,窝在狭小的空间里,双腿很快就开始发麻。 “亚叔,你一定要发现我啊”轻声念叨着。 车子里的热乎气逐渐散去,寒风从窗玻璃的裂缝渗了进来。 气温极速下降。 出门时走的急,我只穿了羊绒大衣,这会儿觉得根本不顶用。 唉,早知如此,真该穿个羽绒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眩晕感消失,竟然有了困意。 好想睡啊! 可我知道,这时候是万万不能睡过去的。 “亚叔很快就来了,很快!”我攥拳为自己鼓劲。 无意间撞到了方向盘,立刻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举起拳头,试着砸向喇叭。 笛声响起,更加振奋我的心! 神啊,我今天这是人品大爆发了吗? 就因为是去给亚叔买药,所以才奖励我车祸不死不伤c生机一线又一线吗? 遂,满心欢喜地摁起了喇叭。 接连响了几十下,周围除了风声,没有传来别的声响。 我忽然意识到,这么糟糕的天气和路况,如果亚叔出来迎我,会不会也 心头袭上了寒意。 不行,我不能一直在车里傻等,而是应该想办法爬出去,循着大路往吾家走。 若是他还在路上,我们很容易就能会合。 打定主意,抻长了衣袖,裹住拳头,捅向已经摇摇欲坠的玻璃窗。 没费什么力气,“稀里哗啦”碎片四散。 我跌跌撞撞地爬出了车子。 漫天的北风烟儿雪,四处白茫茫,倒是不用怕黑了! 揉了会儿发麻的双腿,终于缓过来一些。 我裹紧大衣,观察着要怎么才能上到路面。 车子坠落地距路面两米多高,必须找到有缓坡的地方才能爬上去。 辨别出了吾家的方向,我循着路基往前走。 大约一百米之后,终于看见个缓坡。 四肢着地,我手脚并用,拼了命地往坡顶爬去。 如果此时亚叔开车走过去,而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车子,我们极有可能错过。 顾不得冰雪冻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爬到路上去! 可是,爬上去一段,又会滑下去一点,反反复复好多次。 短短几米距离,用了好几分钟,终于够到了护栏。 歇了片刻,我奋力爬上护栏,想来个潇洒的翻越,却因为力竭而摔在了路面上。 有些痛,可毕竟是上来了。 挣扎着起身,继续往吾家的方向走。 寒风刺骨,雪粒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反正路上没有车,我便晃晃悠悠地走在最中央。 ——两侧的护栏偶有破损,如果靠边走,没准儿哪阵大风又把我吹下了路基。 走了大约上百米,身上竟然出了汗。 可是脸c耳朵还有双手,却冻得快要没了知觉。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么久都没见到亚叔的身影,他一定是出事了。 我得加快脚步去找他! 又走了几十米远,侧前方倏然出现一个黑色物体。 我吓得止住了脚步! 壮了壮胆,往前慢慢挪着。 几分钟之后,逐渐靠近,才看清楚那是一辆黑色越野车。 我顿时一惊,——是亚叔? 急忙往车前跑,却在半路上摔了一跤。 站起,顾不得疼痛,踉跄着冲到车旁,贴着副驾驶位的车玻璃往里观瞧。 是吾家的车子没错,但,驾驶位上坐着的却不是亚叔,而是吾竞尧。 安全气囊破掉了,他正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车内只有他一个人。 细看了车况,左前轮正悬在路基之外。 应该也是因为路滑而失控,从而撞到了护栏。 虽然车子并没有摔下去,但他却不如我幸运,直接被撞昏了。 得想办法救他! 驾驶位的门是悬空的,根本不可能从那边施救。 我试着去拉副驾驶这一侧的前后车门,都没能拉开。 到处除了冰就是雪,没有可以敲凿的利器,根本弄不碎完好无损的窗玻璃。 最好的办法便是叫醒男人,让他帮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敲敲窗玻璃,“吾竞尧,醒一醒——” 没有回应。 再喊再敲玻璃,还是没动静。 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他该不会是被撞死了吧? 呼!无论死活,都不能扔下他不管。 我又举起拳头,用力敲打窗户,“吾竞尧,醒一醒,快点醒一醒” 这次,他有了反应,身子稍微动了一下。 ——活着是活着,就是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我继续敲窗,“吾竞尧,把副驾驶的门给我打开,快点——” 再大的喊声,都能被狂风给吞噬。 但,震动不会。 我不再叫喊,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敲玻璃上。 终于,他微微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车灯的光线不足以帮我看清他的脸,但能隐约看见他脸上有血迹。 我继续敲窗,示意他开门。 只见他动作僵硬地解开安全带,一点点挪过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站到门口,望着趴在座位上的强壮身躯,有点束手无策。 “吾竞尧,告诉我,你伤到哪儿了?”俯身,大声问道。 他说了句什么,音量很小,我没听清。 “能大点声吗?”我又往前凑了凑。 他再重复了一遍。 这次,我听清了。 他说:“小野马,见到你,真好” 半条命都给撞丢了,还有心煽情,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 “你的手机呢?放哪儿了?”我在他耳边发问。 ——两台车都坏了,除了求救,没有别的法子。 缓了一会,他弱声回答,“坏了” 坏了? 那怎么办啊! 这么大的个子,就算我用拖的,顶多把他弄出去几十米远。 然后,我们就一齐冻死在雪地里。 车子虽然掉不下去,就算跟他一起在车上等,冲这个温度,明早被人发现的时候,我们也能死得差不多了。 要么,我自己回去求救? 可他这个状态,实在让人不放心。 “怎么办,怎么办啊”急得我不停碎碎念。 俄而,男人开口说了个词,“后备箱” “你说后备箱是吗?”我确认道。 他微微颔首,幅度虽然不大,但确是作了肯定的答复。 我赶紧跑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光线很暗,贴近连摸带看,终于发现了让我惊喜的东西。 原来,竟是野营所需的各种物品。 最重要的一个发现,就是帐篷。 有了它,就算把他独自扔在这儿,也能确保不被冻死。 我赶紧拿出帐篷,到车子后方既背风又相对安全的地方着手搭建。 因为风很大,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弄好。 做好固定,在里面铺了防潮垫和隔凉垫,临时避难所就此建成。 然后,我去车门那儿,把那个人搬下了车子。 躺在雪地上的男人沉得要命,我只能用拖的,把他弄到了帐篷边。 最后,用尽浑身的力气,把他挪到了帐篷里。 这个过程比搭建帐篷要艰难十倍。 清理完他身上的残雪,我又去后备箱取来露营灯和急救箱,还有两张防寒毯。 进了帐篷,借着灯光,这才看清男人的状态。 他的脸上全是血,伤口就在额头上。 用急救箱里的消毒药水处理了伤口,缠好绷带,再帮他把脸上的血污做了简单的清理。 整个过程,他都紧闭双目。 不过,气息还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最后,把两张毯子都给他盖上,我在他耳边轻声交待,“你安心留在这里,我回去叫人,很快就能送你去医院了。” 他没有回应,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柔声鼓励,“五叔,坚强点,活下去!” 说完,起身准备出帐篷。 然而,他却拉住了我的大衣衣襟。 “小野马,不要走,留下来”嘴唇翕动着,声音弱得像蚊子叫。 我无奈地坐下,“可是,如果我现在不回去求救,你会有生命危险的,知道吗?” 好一会,他才回道,“有你在,我会活下去” 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一定没事。 我又要起身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仰头,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t6i一8z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u0jyb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7章 不想再恨一个死人 我的脑海中立刻回想起彩姐临终前的样子。 她也是喷了几口血之后,就永远地离开了。 怔了几秒钟,我怆然坐下,揸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叔,你还好吗?”声音在抖,克制不了。 他的眼皮掀开一道缝,脸上露出别扭的笑容,“只要你在,就好” “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行吗?”我焦灼地喊道。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依旧在笑。 可是为什么,深邃的眼眸中水光闪烁呢? “五叔,别说丧气话!”我吞了下唾沫,深呼吸两次,“我现在必须回吾家去搬救兵,你自己撑住了。” 他深深阖眸,“你不能独自回去,不安全” “没关系,我可以的!”俯身凑到他面前,“你要振作,知道吗?我会带人回来救你的!” 没等起身,他却抬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别走” “可是我得找人救你!”拨开他的手,我火大地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个死德性! 他稍微睁大双眼,“后备箱,卫星电话”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急忙出了帐篷,到后备箱一通乱摸。 终于,找到了卫星电话。 回了帐篷,正琢磨着要如何拨打,男人以动作示意让他来。 把电话举到他面前,他费力地拨了一串号码。 “2456号客户您好,这里是‘守护神’救援中心。我们已经获取您的被困位置,请告知受困人数以及是否有人员伤亡。”电话一接通,对方便用最短的时间c最少的语言解决了一系列问题。 我镇定了两秒钟,“有两个人被困,其中一个人受伤。” “能否告知伤者的大致状况?”对方沉着地问道。 “伤者是在车祸中受到了撞击。额头有外伤,已经止血并做了处理;人很虚弱,刚刚还吐了一大口血。是否还有别的伤处,暂时不知道。”思绪有点混乱,但我还是极力描述男人的伤势。 对方停顿片刻,“伤者很有可能是内脏有破损。不要再行移动,注意保暖,别让他睡着,请尽量让他保持清醒。我们现在就派遣救援队和医疗队过去!” “多久能到达?”我急切地问道。 “天气恶劣,能见度极差,所以不能出动直升飞机,只能派车过去。”顿了顿,“大概需要四十分钟。” 我看了男人一眼,压低嗓音,“他的状态不太好,请你们尽可能快点赶来。” “您放心,我们会在保证施救人员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救援现场。如果有什么变化,请及时与我们联系,再见!”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可是,想起救援中心叮嘱我不要挪动伤者,心里便生起了担忧。 ——刚刚把他从车上弄到帐篷里,不知那个过程中有没有加重他的伤情。 男人又阖上了眼睛,样子很是疲惫。 救援中心说过不能让他睡着,想来是怕他陷入深度昏迷。 “五叔,你不可以睡觉,听见了吗?”俯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他又缓缓掀开眼缝,“小野马,你能听我说说话吗?” 我用毯子的一角帮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你已经没力气了,等好了再说吧。” “好了,你就不听了”干咳两声,喷出了一些血点,“况且,未必能好了” “说什么呢!‘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你已经坏到家了,一定会长命百岁!”没来由地,鼻子有点酸。 他抓住我的腕子,凉得我心头一颤,“求求你,听我说” 我把他的手放到毯子下面去暖着,“行,让你说。不过,说几句就要歇一会。” “好”笑了笑,“傻丫头,太善良了” 这话他不止说过一次,我只能无奈地抿紧嘴唇。 “我不爱她,从没有爱过”没想到,开口便是这句话。 见我的脸色寒了下来,他又来拉我的手,“相信我” 我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掌,“别说这些了好吗?你我之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你跟她,五个月之后就正式结为夫妻了。你们很登对,所以,好好珍惜,好好过日子吧” “不”他不安地寻找我的手,找到之后,再次握住,“我真的不爱她” 这种执拗的自欺欺人,把我心底的怨恨给勾了出来。 “能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吗?不爱她,你会跟她订婚?不爱她,你会同意跟她结婚?不爱她,你能跟她过夜甚至是发生关系?不爱她,你能对她那么关心c那么呵护c那么俯首帖耳吗?” 他的眼睛睁大了一些,脸上有浓浓的无奈,“因为,我欠她的” 这话令我更加恼火! “欠她就对她好,我能够理解;欠她就娶她,也勉强可以接受;欠她就睡她,这是什么鬼道理?”声音很大,充满了整个帐篷。 ——这男人还是把我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孩子! 真以为随随便便弄个理由,就能化解我心头的怨恨吗! 见我这么愤怒,他把冰凉的手指缠在我的指间,“玖儿,若我说,只跟她有过一次,你会相信吗?” 我奋力甩开他的手,“吾竞尧,不要再骗来骗去的行吗?” 他似乎还想解释,刚一张嘴,又被我给堵了回去,“不管是一次还是无数次,我都不介意了。你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我不希望能够报复你,只求跟你划清界限c再无瓜葛。也请你,跟你的未婚妻踏踏实实结婚去吧!” “我不会跟她结婚的!”这句话说得连贯c狠鸷,以至于又引发了咳嗽,再次喷出血来。 猩红的血迹入眼,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现在这个德性,死活还不一定呢,何苦跟他争长短! “结不结婚都是你们的事,没有必要跟我说,我也不想听。你现在,先保住命再说!”又扯着毯子角帮他擦血迹。 安静了好一会,他不甘心地开口 “恨我,是吗?”声音涩涩的,不知是不是身体的疼痛造成的。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 他笑了,虚弱又帅气,“就算我要死了,你也不肯原谅我,是吗?” 我微微昂首,望着被风吹得直抖的帐篷顶,“三年前的小年,如果你没有执意送未婚妻到门口而耽搁了时间,我妈就不会惨死。这件事,我可以不怪你,因为你再坏也不可能希望我妈离开这个世界。” 抽了下鼻子,我的声音更冷,“去年平安夜,如果你没有大肆纠缠c如果你没有在我面前展现你跟未婚妻之间的鹣鲽情深,我就不会情绪激动,孩子就不会流掉。这条人命,你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他的眼中又闪耀着亮晶晶的东西,似乎随时溢出,“怀了孕,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把目光挪到他脸上,嗤笑着摇头,“是我不想告诉你吗?当我打电话给你c准备说这件事的时候,你的未婚妻告诉我,你在洗澡” 说不下去了,真的不愿再回想那时候的痛苦和无助。 男人却拧起眉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忽然觉得恶心,“吾竞尧,你也算是个男人,竟然玩起了装傻的伎俩!” 他没有还嘴解释,眼中流动的亮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邃。 对我而言,这就是默认。 也好,看清他的渣男本质,足以抹煞曾有过的那么一丁点好。 这样才能够断得彻底。 缓了片刻,他弱着嗓音问我,“如果我没有患得患失,一直像最初那样温柔对你,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果决地摇头,“不会。” “为什么”他似乎有些难过。 “这个缘由,以前说过无数次,——我不想重蹈我母亲的覆辙。”惨然一笑,“是有过心动,也想过为爱赴火,甚至,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了你。但,现实告诉我,你从来都只是把我当作备胎” 他粗喘着打断我,“我说过,你是唯一!” 我又笑了,是那种暴戾的狂笑,差点笑岔了气。 “玖儿”他的目光和表情都有些呆滞。 “吾竞尧,如果我真是你的唯一,你早就跟你的未婚妻解除婚约了!别再说什么等我二十岁生日才能娶我,所以时间还来得及!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永远没有‘来得及’,一切只怕‘来不及’才是!” 该说的都说出来,因为我不想再恨一个死人! 他沉思良久,呢喃着,“是我错了” 没说错在哪儿,也没说为什么错。 不过,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了。 “小野马,如果我死了,会去找我们的孩子请罪。”喘了喘,声音愈发低沉,“但是,请你相信,我也很爱我们的孩子,吾竞尧和初玖的孩” “子”字没有出口,又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我的心跟着疼了一下。 他轻扯染血的薄唇,阖上双眸,“孩子没了,是对我的惩罚”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你根本就不在乎他,谈何惩罚!”我冷笑着摇头。 他似乎也想笑,可是,笑容还没绽放,就凝固在了脸上。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86一k9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2一x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8章 一点瑕疵都没有 我的心忽然疼得揪成了一团。 但,累积的旧痛同样令人无法安生。 双方交战,不分胜负。 望着表情凝结的男人,我咬了咬牙根,扔出一句话。 “吾竞尧,如果你死不了,就用下半辈子为早夭的孩子赎罪吧!”冷冷的口吻,每个字都冷凝成霜。 然而,他却并未回应,整张脸僵僵的。 我愣了一下,轻推他的肩膀,“吾竞尧,别睡,醒醒” 没有回我。 再推,还是没动静。 把手指探向他的鼻尖,竟然没了呼吸! 我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抖着指头,去摸他的颈动脉,好几秒钟,才感觉到了微弱的跳动。 再试呼吸,还是没有。 倏然想起救援中心说过,有变化随时跟他们联系。 于是,慌乱地拨通卫星电话。 听了我的叙述,对方冷静地问道,“会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吗?” 我不停点头,“会。” “立刻为伤者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人工呼吸平均每五秒一次,做够十五次之后接着做两次心脏按压,整个过程为一组。做完一组,检查是否恢复呼吸和心跳,然后再确定要不要继续施救。切记,如果长时间无法自主呼吸,会导致脑缺氧甚至是脑死亡,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语气凝重。 我不敢再耽搁,挂了电话,开始施救。 人工呼吸加心脏按压,连续做了三组,男人终于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再探脉搏,比之前有力了一些,频率也上来了。 为了刺激他的脑神经,我一边监测脉搏,一边不停跟他说话。 “吾竞尧,你休想用死来逃脱被谴责!” “你这个渣男,不要脸的烂人,除了撒谎,就会装死!” “你不能死!我要你亲眼看着我跟亚叔结婚,还要让你看着我和亚叔的孩子长大” 有的没的乱说一通,希望他听见之后,因恼火而增强求生欲望。 终于,帐篷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 我钻出去,站到路中央,迎着车灯的光线挥手。 对方发现了我,把车子开过来,停在十米之外的地方。 随后,我带着救援人员去帐篷里把男人抬上救护车,并告知了我所了解的情况。 紧接着,救护车率先开走了。 由于我并未受伤,另外一辆车便征询我的意见,问我想去哪儿。 踟蹰了片刻,我提出回吾家,——还不知道亚叔是什么状况呢! 于是,救援车载着我,奔吾家开去。 一路上,我死死地盯着车灯所及的范围,生怕错过了亚叔的踪影。 可是直到车子停在吾家大门外,也没有看见他。 谢过救援队的人,我急急忙忙摁响了门铃,门房值夜的佣人前来开了大门。 见到我,对方纳闷地发问,“凌小姐,竞尧少爷去接您了,怎么他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我支吾着,没回答,反问他有没有看见亚叔出门。 “二爷?没看见他出去啊” 不再细听,我匆匆跑向楼门。 大门没上锁,进去之后直奔二楼亚叔的房间。 当我“嘭”一声撞开门板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亚叔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床上,嘴巴里还塞着毛巾。 这是怎么了? 遭劫了吗? 扭头四顾,屋子里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我赶紧冲过去,拿掉亚叔口中的毛巾,然后帮他解开了绳子。 刚一恢复自由,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搂进怀里。 “玖儿,你怎么才回来?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冻着?”牵挂的口吻,真跟爹妈惦记孩子似的。 “放心,我没事。”钻出他的怀抱,我拧紧眉头,“亚叔,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神情略有沮丧,“竞尧知道我要去迎你,就把我绑了起来。你没有看见他吗?” 我避开他的目光,“嗯,看见了。” “他跟你一起回来的?”语带迟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没有。他出车祸受了伤,被救援中心的人送到医院去了。”想到那人被抬上救护车时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又隐隐作痛。 亚叔侧头凝望着我,“伤得很重,是不是?” 我回望着,“有一阵儿,只有脉搏没有呼吸,后来才有所恢复。” 不知为什么,没有说我给那个人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下意识地隐瞒。 亚叔的目光有些深远,“丫头,我得去看看他。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不行,你现在还烧着呢,不能去!”我握着他发烫的手指,“外面天气很差,路况很糟,救援车和救护车都用了防滑链才敢进山施救。咱们的车子就算都换了雪地胎,还是不安全。” 他没有马上妥协,似乎还想去医院。 我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亚叔,为了我,你不能冒险!” 这几个字很管用,他点点头。 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非烟啊,嗯,竞尧受了点伤,没事,不是太重,被救援中心给送医院去了,对,就是那家救援中心。好,你问问在哪家医院,然后去看看吧!嗯,让司机慢点开车,好,先这样,有事随时给我电话。”收线后,神态稍微放松了一些。 “亚叔,晖城离乔城那么远”说了半截儿话,但意思显而易见。 男人富有深意地笑笑,“如果不及时告诉她,会落埋怨的。” 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大半夜把一个女人从那么远的地方折腾过来,会不会太难为她了! 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是未婚夫妻,这样做都是应该应分的吧! 好吧,那人是死是活,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今天他是为了去接我才撞的车。 大不了,以后他再挑衅的时候,躲着点c不迎战便是。 前提是,他能活下去 “玖儿,是不是吓到了?”见我发愣,亚叔柔声问道。 我浅笑着摇头,提不起精神。 忽然想起大衣口袋里的药,赶紧拿出来。 去倒了热水,让亚叔按照说明吃了下去。 等我洗漱完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估计是药劲儿上来了。 躺在床上,听着亚叔细微的鼾声,我却没有睡意。 瞪着眼睛,到了后半夜,才勉勉强强睡着。 醒来时,天蒙蒙亮,发现亚叔在看我。 抬手,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那么烫了。 “丫头,你让我说点什么好呢”喃声念着。 我挑眉眨眼,“你忘了吗?本姑娘可是在你嘴唇上盖过章的,所以,你归我所有。喏,你病了,我可不就得张罗着买药么!” 他又用指弯轻刮我的脸蛋,“昨天那么冷,出去那么久,还遇到了惊心动魄的事情,你是想让我心疼死” 嗓音沉沉的,有点小性感。 我拱到他怀里,贪婪地呼吸着那股淡淡的香味,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愿想。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抱着我,轻抚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听话的猫咪。 就这样默默地缱绻着。 天色大亮之后,手机铃声扰了我们的清静。 亚叔接了电话,内容简洁,很快便挂了线。 “非烟打来的,竞尧脱离危险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上午我们过去看看他吧!” “嗯。”我不动声色地跟着安心,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可以放开。 早饭后没多久,我跟亚叔出了门。 后半夜雪就停了,阳光分外明媚,和昨晚的鬼天气完全是两个极端。 亚叔到车库选了辆奔驰越野,底盘高,不怕过雪地。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出山的路上很顺利,——这也和技术有关,我得承认,自己的车技还是很嫩。 在昨晚出事的地方,我特意让他再开慢点。 没有看见那两辆车,连我搭建的帐篷都没了。 昨晚救援队送我回家的时候跟交警部门沟通过,应该是被及时拖走了。 望着没留什么痕迹的路面,我有点恍惚,不禁怀疑昨天那一幕幕是不是在做梦。 到了医院,并没有看到吾竞尧。 按规定,他还得在icu住上大半天。 我们见到了陆非烟,她是昨晚连夜赶过来的。 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她还是一副温婉可人c高贵优雅的样子。 从衣着到妆容,乃至言谈举止,一点瑕疵都没有。 她带我们去见了那人的主治医生。 医生说,那人的内脏被撞伤,导致了内部出血。 虽然没有伤到心肺这两个重要器官,但出血量不少。 医生还说,昨晚伤者可谓是命悬一线。 不过,他的意志力是罕见地强大。 值得一提的是,送医之前被施救过,没有造成脑部缺氧,捡回性命的同时,避免了脑损伤。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们跟女子道别,约好明天再来探视。 第二天上午我们再次去了医院,那人已经被转到了高级病房。 不过,他还在昏睡着。 坐在病房外间等了两个小时,他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我和亚叔只得再次跟陆非烟道别。 “二叔,路上挺滑的,你们明天别过来了。过几天,等竞尧的伤势有了起色c路况也有所好转时,你们再过来看他吧!”没等我们说明天再来,女子微笑着截住了话茬。 亚叔并未坚持,很是尊重她的意愿。 三天后,农历腊月二十九。 一大早,没等我和亚叔出门,救护车便开进了吾家大院。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pdqf一9p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6jz6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9章 我的心,被你碰了一下 吾竞尧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下车,送到二楼他的房间。 伴随他一块回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陆非烟。 当她的司机把行李箱从车上拿下来的时候,这个春节就注定要热闹非凡了。 她娇笑着对亚叔说,“二叔啊,快管管您侄子吧!说什么也不肯在医院住了!医生不同意他出院,差点被他给骂吐血” 听不出责备的意思,倒是有点像炫耀。 炫耀她的男人是多么的跋扈c霸道! 亚叔笑而不语,似乎见怪不怪。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前往那人的房间。 我才知道,那人住在楼梯右侧的倒数第二间屋子。 而亚叔,住在楼梯左侧的倒数第二间。 有点遥相呼应的意味。 那人的房间也很大,整体冷色调,不是一般的冷,很冷。 若换作别人住进去,定会不得安眠。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有点差。 “竞尧,感觉如何?”亚叔站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那人看了叔叔一眼,轻勾薄唇,“还不错。谢二叔关心。” 这时,陆非烟走了进来。 亚叔望向她,“非烟,有你照顾竞尧,我就放心了。” 女子柔柔地笑了,“这是我该做的。” 我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盼着快点出去。 亚叔跟我同频,瞬间感受到了信号,抓着我的手稍事用力。 “竞尧,先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过来看你。”语毕,拉着我出门。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未来二婶,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像挑衅,但也不像诚心道谢,听不出什么意味。 我和亚叔止住脚步,对视一眼。 随后,他转身对侄子说道,“应该的。” 我始终没有回头,等他说完,一起走了出去。 回了亚叔的房间,他找了厚衣服帮我穿上。 “干嘛去?”我故作好奇地问道。 其实,心里有点麻麻的,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挑着眉毛,帮我拉好羽绒服拉锁,“玩雪。去不去?” “都给人家把厚衣服换好了,还问去不去”故意嘟嘴抗议。 他在我的唇上叮了一下,然后咂咂嘴,“从现在开始,嘟嘴就是索吻的意思。” “就没见过这么赖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径自出了房间。 “小丫头,老虎屁股你也敢摸是不是?”他跟上来,搂着我的脖子,一起下楼。 去顺哥那儿要了两把工兵铲,捎带着从厨房顺了根胡萝卜,一切准备就绪。 出楼门,直走一百米左右,是个直径二十多米的圆形泳池。 天冷之后,里面的水就被放干了。 入冬到现在,池里积满了干净的雪。 亚叔先跳进去,踩实了一个地方,然后把我抱了下去。 话说,堆雪人这种事儿,对于在棚户区长大的孩子,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倒是亚叔,那个兴奋的样子,让我有点吃惊。 “玖儿,原来玩雪是这么有趣的事情”这话他已经说了不止一遍。 我终于忍不住发问,“吾战先森,难道你以前没有玩过雪吗?” 他一怔,摇头,“小时候没有人带我玩;大了之后忙着学习和工作,没有时间玩;后来就老了,想玩也不好意思玩了” 听得人心酸! 见他给堆好的雪人按上了鼻子和眼睛,我便顽劣地喊了一声,“亚叔接招!” 就在他转身看我的时候,一个跃起,窜了上去。 毫无防备的男人被我扑倒在积雪上。 倒地之后,他竟就势一滚,把我压在了身下。 “好玩吗?”我戳戳他的脸颊,呼出的热气直奔他的眼睛。 他抿了下嘴唇,用力点头,“好玩。” 话出口,眼睛竟然湿润了。 我有点猝不及防,嗫嚅着,“是不是把你摔疼了?” “没有。”他的声音有点糯,“是我的心,被你碰了一下。” “哎呀,不过就是玩一次雪,不许你有这么大的感” 话没说完,嘴巴被吻住。 他的唇有点凉,但很软,包住了我的全部。 这一吻,几乎窒息。 当他抬头的时候,闭眼的我已经晕乎乎的了。 “丫头,此时此刻,好想要你”蓦地,耳边响起湿润的声音。 我惊得急忙睁眼,“不行!露天,我不!”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朗笑出声,“我的宝儿啊!这冰天雪地的,我能舍得你的小身子骨吗?” 咽了几次唾沫,我不确定地开口,“那你,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话,只是说出心里的感受,没说这就要跟你什么什么。”忍着笑,“定好了的,结了婚再收拾你,怎么可以食言!” 看样子,人家想撩个风情,结果被我煞风景了。 “嘁,还以为你忍不住了呢!”倒打一耙,故意刁难。 他的脸膛瞬间变红。 为了掩饰羞赧,搂着我的腰,带着我翻身,让我趴在他上面,“你给我等着,小丫头!” 我伏在他胸口,盯着他的眼睛,“哟哟哟,威胁我是吧?别以为我怕你” 说着,嘴巴印在了他的唇上。 极尽我之所能,吻他个七荤八素! 不管了,技巧什么的都是扯淡,真情流露才最可贵! 当我气喘吁吁抬起头的时候,男人竟然露出贝齿,开怀大笑。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吗? 怎么节奏全乱了! “吾战,你疯了是不是?被我亲疯了是不是?”双手捏着他的双颊,咬牙切齿问道。 因为他不让我碰雪,所以我一直戴着手套呢! 隔着一层羊毛织物,手感实在不好。 索性,摘了手套继续捏他。 他终于止住了笑,把我的双手包在掌心,放到嘴边呵暖。 氤氲的热气拂在指尖,温暖传递到了心里。 “亚叔,你明明没戴手套摆弄雪团,怎么手掌还这么暖啊?好奇怪!”不解地嘟囔着。 他笑笑,“因为有玖儿在,亚叔永远是暖的。” 哎麦,要不要这样啊,随时随地都能吐出绵绵情话! “喂,你是不是对每个女朋友都这么甜言蜜语的啊!”故意冷脸问道。 他也正色以对,摇头,“没有。认识你之前,我所有的语言都用在跟客户沟通以及法庭辩护上。” 我皱着鼻子斜睨他,“那些女朋友总要跟你说说情话吧?难道你就不回应吗?” “她们会说情话,但,她们不需要我的情话。”唇间有鄙夷。 “那她们需要什么”挣脱双手,“凶相毕露”地放在他的脖子上,“需要你的身体,是不是?” 他长吁一声,“丫头,只有你才这么傻!” “什么意思?”是说我好骗吗? “意思就是,她们也不需要我的身体,反而愿意把她们的身体给我。”又暖住了我的手,“她们要的是我的钱,以及我的社会关系。懂吗?” 我懵然点头,“你那些女朋友,用她们的情话c她们的身体,来换取你的钱和你的帮助,是不是?” “是的。”眯起眼睛,脸色有点阴沉,“所以,我不会付出真心。” 我知道某个问题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出口,“那,你的初恋呢?” 他神色未变,回答时唇角仍有不屑和鄙夷,“初恋比之后的每一次逢场作戏更加不堪!因为太年轻,错付真心罢了!” 没想到他会全盘否定自己过去的所有感情经历。 我一时语塞。 “玖儿”他啄了下我的手指,“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哪有!遇到你才是我的福气呢!”我上前啃了下他的手背。 就这么没轻没重的表达方式,竟然深得他心,转眼又是满面春风c满眼宠溺。 “丫头,有个事儿,咱们是不是得商量一下?”听口吻,绝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我用脑门磕了磕他的胸口,“商吧!” “内什么,我给咱们孩子取了个名字,你看满不满”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吾战,咱俩还没睡过呢,你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是不是太急进了?” 他摇摇头,唔唔了一个“不”字。 眼神很坚定,非说不可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松开他的嘴巴,“说吧!” “吾爱初,如何?”说完,美滋滋地等候夸赞。 我撑着他的胸口起身,“吾战爱初玖嘛!敢不敢再土一点?” 他坐了起来,把我拉回到他腿上,“吾恋初?吾敬初?吾” “吾个头啊吾!”我又捂住了他的嘴,“取名字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所以,别动不动就瞎想了,听见没?” 他点点头,唔唔了个“好”字。 等我松开手,他又认真地问道,“那你准备给我生几个娃?” 我! 恼得我一把推开他,起身就走。 他从后面追上来,把我抱到泳池外。 然后,跟在我屁股后,边走边碎碎念叨,“玖儿,我实在是不舍得你太辛苦!咱就生两个,行不?我努努力,最好一箭双雕,好不好?” 我猛地站住,戳了下他的额头,“你都一把年纪了,要真的能生才行!” 他恍然大悟似的点头,“是哦!我要锻炼身体,要补充营养,我要做一匹尽职的种马!” “哎呀,什么跟什么啊”甩开他,拔腿就跑。 “别跑,摔了”他笑着提醒。 不理他,继续奔跑。 到楼前缓下脚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某个窗口惊现一张人脸。 呼!所有的温暖霎那间冷却下来。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psaf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bq50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0章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只瞄了一眼,我便低头进了楼门。 因为看得不真切,所以没法确定那张脸是男还是女。 但,可以肯定,那个窗口就在某人的房间。 他伤得很重,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床站立。 那么,能在他的窗边随意走动的,就只有一个人。 可是她为什么要偷看我和亚叔呢? 算是监视吗? 没容我细想,亚叔已经赶上来,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吃午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我们俩。 那对未婚夫妻在卧室里用餐。 如此,我倒是可以安心吃饭了。 确切说,不是安心,是无所顾忌。 “不想吃这块,有肥的”我皱着鼻子,戳戳亚叔给我夹到碗里的肉。 他挑眉看了看,夹回去,精心啃完,再放回到我碗里,“喏,加工完毕。” 我盯着被剔光了肥肉的肉块,“你的牙是刀子吗?” “当然!”轻啧两声,“照这个状况,还不知道老了之后谁给谁嚼碎饭菜喂食呢!” “我才不要让你嚼碎了喂我吃!”满脸嫌恶,“不要吃你的口水” 他垂眸傻笑,“每天都亲吻,已经吃习惯啦,到老了那天,保证你不吃都难受” 我呲着虎牙,说话有点不清楚,“看我这牙口,一百岁也能自己吃东西!” 他止住笑,抬手捏捏我的脸颊,语带惆怅,“丫头,你一定要活到一百岁” “可是,”我收起了虎牙,“算了,我不要长命百岁!我要幸福地死在亚叔前头” “胡说!”他瞪了我一眼,“再乱说话就罚你吃肥肉!” 我赶忙夹起被利齿加工过的肉块,放进嘴巴,津津有味地咀嚼。 他又眯起了笑眼,凑近,声音软软的,“怎么样?带口水的肉肉是不是很好吃?” 哎麦,声音加表情,绝对是在喃哄婴儿。 “二爸爸,你能容我好好吃饭不?”我边嚼边问。 他假嗔着放下筷子,“爸爸就爸爸呗,怎么还二爸爸呢?” “因为你行二啊!”把肉咽下去,“而且,咳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吧,有点,你懂的!” 他斜睨着我,“丫头,你,会不会讨厌我一把年纪还这么没正经的?” 我欠起身子,用油腻腻的嘴在他脸上嘬了一口,“这是我的答案,自己想去吧!” 他唇角带笑,眼波闪烁,“这个答案令人很是受用!” “傻样儿!”伸手,帮他抹掉了脸上的油印子。 他以肘拄桌,手托美髯腮,痴痴望着我,“玖儿,真希望时间快点跑,有点等不及让你做我的新娘了” 目光柔得啊,简直能沁出水来。 我的脸颊一热,低下头,不停地往嘴里扒拉饭。 “哎呀,慢点吃,别噎着”叮咛声又起。 许是怕影响我的消化,他没有再深情告白。 饭后,亚叔开车带我去机场接奕欣姑姑。 为了让她安心帮恩师办葬礼,那人受伤的事是一直瞒着她的。 回到吾家,亚叔帮她把行李放回房间,然后才告知实情。 做姐姐的即刻泪水涟涟。 在走廊站了好一会,擦干眼泪,进了弟弟房间。 他们姐弟俩说体己话,我和亚叔没有跟进去。 谁知,陆非烟也被姐弟俩给请了出来。 她似乎不太高兴,脸上看不出什么,眼神却是阴郁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奕欣姑姑打开了房门,请大家进去。 床上的男人比早晨刚回来的时候气色好多了,说话也有了点力气。 “非烟,现在长姐回来了,她负责照顾我就可以了。”喘了喘,“明天就是除夕,你得回晖城去,跟弟弟们一起过节。” 奕欣姑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非烟,你还没过门儿呐,不好这样劳烦。” 谁料,温文尔雅的女子淡然一笑,“长姐,非凡和非若前天去医院探望过竞尧之后便出国度假了。如果我回了陆家,就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过除夕” 话尾,垂首。 奕欣姑姑和那人对视一眼,转而笑笑,“非烟,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吾家过春节吧!不过,绝对不能让你照顾竞尧。没过门儿就是客,等将来成了吾家的女主人,有你忙的!” 这话说得很有艺术性。 陆非烟抬起头,媚眼笑成了弯月亮,望向未来大姑,“长姐,您太疼我了!” 我又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儿,亚叔再次接收到信号。 跟另外三人打了招呼,带着我出门。 回到卧室,他把我揽入怀中。 “丫头,坚持几天,过了初三我们就离开吾家,好不好?”问罢,亲亲我的脑门儿。 “好。”我抬头看着他,“回巴黎吗?” 他想了想,“回晖城吧!再试一试,看能不能找到你母亲的骨灰。” 原来,他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 “那,回晖城我们住哪儿?”我随口问道。 “当然住酒店!”再啄我的脑门儿,“住酒店你能自在点。” “唔,还以为吾家在晖城有落脚的地方呢!”嘴有点快,把脑子里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我,“自从竞尧把老宅改成了度假山庄,吾家在晖城就没有住处了。” 见我发愣,他踟蹰着又加了一句,“每次竞尧去晖城,都会住在陆家新宅。”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栋古香古色的建筑。 门口的红纱宫灯,映着腊月廿三的雪花。 门楣下,是恩爱缱绻的璧人 “玖儿,你还好吗?”亚叔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恍然惊醒,摇头,“没事” “玖儿”他只呢喃了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我把脑袋拱到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明知不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管不住自己,有点沮丧。 只有在亚叔的怀抱里,我才能稍微释然。 窝了一会儿,被他抱到了床上。 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做了个梦。 梦里,彩姐在冲我微笑。 她穿着生前最喜爱的红衣裳,站在明媚的阳光里,像一个美丽的新嫁娘。 我想要去抱她,走了几步,没等靠近,她就消失了。 怅然睁眼,又对上了亚叔的深沉目光。 “唔”思绪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开口没能说出成形的句子。 “玖儿,我喜欢看你睡觉,怎么办?”探头,啄我的鼻尖。 我抬手摸着他的美髯,“喜欢看就看呗!反正我睡觉不流口水。” “盼着时间快点跑,好让你快点嫁给我。可是,又希望时间慢点走,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会多一些”捞下我的手掌,在手背上烙着热热的吻。 我拱进他怀里,用额头蹭着他的胸口,“那,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下辈子?”他喃声问道。 “嗯”我一本正经地抬头看他,“下辈子,咱俩做一对龙凤胎,从孕育那天起,就待在一间‘房子’里。然后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一辈子你不娶我不嫁。到老得走不动了,买点毒药,一起吃了,一起死,哈哈哈哈” 编到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是,亚叔却拧眉看着我,一脸凝重。 笑够了,我揉揉他的脸颊,“怎么了?” 他长吁一口气,眉头未解,“下辈子我不要跟你做兄弟姐妹,那样就没办法跟你生孩子了!不行,我们得有孩子!” 认真的样子,让人心疼。 我往上躺了躺,把他的头抱在怀中,抚着他的发顶,“傻瓜,跟你闹着玩的” 他什么都没说,紧紧搂住我的细腰。 呼! 就让时间静止吧! 我要跟这个男人永世相拥 然,敲门声却打碎了刚刚腾起的奢念。 我们对视一眼,亚叔起身去开门。 是奕欣姑姑。 “二叔,初玖在吗?”询问声温婉有礼。 亚叔点点头,让开身子,“来,进房说话。” 奕欣姑姑走了进来,见我散着头发坐在凌乱的床上,稍事一怔。 “姑姑,有事吗?”下床,去拉她的手。 她还没张口说话,亚叔却轻声提醒我穿鞋子。 吐了下舌尖,我把鞋子穿好,扯着姑姑去桌旁坐下。 她眯眸笑笑,“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我看了亚叔一眼,懵然摇头,“没有啊!我刚睡醒,正跟亚叔聊天呢!姑姑,你有事就说!” 她再度浅笑,犹豫着,“要么,去我房间聊?” 意图很明显,就是想避开亚叔。 他又不傻,自然一听便懂。 “奕欣,玖儿,你们在这聊吧!我出去走走”说着,拿了大衣,径自出门。 房门关好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盯着奕欣姑姑,等她开口。 好一会儿,她才出声,弱弱地问道,“初玖,你跟二叔,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吗?” “没有没有!”我频频摆手,“亚叔说了,要等我们结婚之后再” 姑姑好像松了口气似的,“那,你跟我来!” 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我急忙跟上去,“姑姑,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没有回答,加快了脚步。 出门,来到走廊里。 经过楼梯口,没有下楼,直至走到那人的房门口,她才停下脚步。 当她推开门板,我下意识向后退着,“姑姑,你想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她轻声说道。 我想转身离去,又恐对她不敬。 犹疑间,透过门缝,撞见了男人深邃的目光。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p9c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1章 恶魔着了魔 我的心在狂跳,转身就想逃。 然,奕欣姑姑却在身后扯住了我的衣摆。 “初玖,相信我,他是不会伤害你的!”她低语道。 似乎是怕被什么人听见。 抓在我衣服上的手传递着一种执拗,——她很少这样。 犹豫了片刻,我看了她一眼,迈步,进房。 姑姑也跟了进来,拉着我,走到床边。 “竞尧,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初玖。”语气硬了起来,不似刚刚对我说话那么温柔。 男人微眯寒眸,“长姐,我现在这样,只有被人伤害的份儿!” 姑姑轻拍我的手臂,“初玖,姑姑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说完,深深看了弟弟一眼,转身离去。 不晓得这对姐弟在搞什么名堂,神秘兮兮的样子,很罕见。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遂,站在床边,垂首沉默。 能感觉到炙热的目光落在脸颊上,烫得慌。 “小野马,你比在法国的时候圆润了一些。”顿了顿,“是二叔照顾的好,对吗?” 我没回应,依旧看着鞋尖。 不知为什么,只要一进这间房,看鞋尖就成了我的标配动作。 “好吧,我长话短说!”他终于拗不过我,轻叹一声,“明天上午,我带你去看你母亲”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马上抬头急问,“真的吗?” 他凝眸望着我,嗓音清冽,“怎么?现在愿意正眼看我了?” 确实,此时此刻,才算是正眼看看伤后的他。 瘦了,憔悴了,脸上的棱角扎得人心里隐隐作痛。 见我发怔,他轻勾薄唇,打趣道,“被我的病态美给迷住了吧?” 我急忙挪开目光,“你真的愿意让我见我妈?” “嗯。不过,有个条件”欲言又止。 呵呵,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不趁此机会勒索一番,就不是他吾竞尧了! “什么条件?”思母心切,我不作任何挣扎地妥协。 他抬起胳膊,冲我勾勾食指,“走过来点,我没力气大声说话” 我警觉地往前挪了两步,熟悉的馨香掺杂着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一齐涌入鼻腔。 回过神来,沉声催促,“别再啰嗦了。你应该不希望被非烟姑姑看见你我单独见面!” ——否则怎么会让奕欣姑姑在门外放哨! 他并未否认,“明天上午九点,你以陪长姐上街买年货的名义出门。” 我逼视着他,“你让我甩开亚叔,是吗?” “没错。”回答得还算干脆。 “为什么不让亚叔陪我去?”能够猜到缘由,还是随口问出。 “不为什么。”他的声线刻意平缓,掩饰着隐怒,“你若不同意,那就算了。” 不想惹恼他,我没有继续执拗,“我同意。然后呢?” 他把目光转向窗外,“然后,我会在街上跟你们会合” 我打断了他,“你这个状态,跟我们会合?” 翻个身都困难的主儿,还要出门,谁信? 他竟然笑着看向我,染了满脸的阳光,“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没理会他的自作多情,“为什么你忽然决定让我见我妈?” 心想,该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他吧? “因为我想让你少恨我一点。”没想到答案却是这个。 我低头看向鞋尖,“明天上午,我会跟奕欣姑姑准时出门。如果你敢骗我,就别想过好这个除夕!” 说完,转身欲离开。 他在后面幽幽接道,“我了解你的功力!三年前的除夕夜,不就闹得整个凌家鸡犬不宁么?” “别忘了,你是帮凶!”扔下这句话,我开门走了出去。 奕欣姑姑见我出来,恬然微笑,点头示意。 我跟她挥手道别,顾自回房。 趴在床上,怏怏地想着该如何跟亚叔交代这件事。 想得入神,竟然没听见他进门。 直到他揽着我的身子,躺在我的身边,我才猛醒。 “想什么呢?”指弯刮着我的脸颊,柔声问道。 我抿抿嘴唇,静了两秒,“亚叔,吾竞尧刚刚让奕欣姑姑叫我过去,说是明天要带我去见我妈。” ——还是实话实说吧,否则真的对不起亚叔的好! “他提了什么条件?”知侄莫若叔。 我垂眸以对,嗫嚅着,“他说你不能一起去。” 亚叔拧眉沉脸,“奕欣跟去吗?” “嗯。”我一个字都不想瞒他。 “那你就去吧!”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 我搂住他的脖子,啄了下他的嘴唇,“还以为你会反对呢” “傻瓜,怎么会?”抱紧我,似叹息般轻语,“只要是对你好的事情,我都会支持。” 说真的,我觉得内心被狠狠地捶了一记。 轻轻推开他,不认识似的端详着,“吾战先森,你是天使吧?长着美髯c梳着背头的帅气天使!” 他咂咂嘴唇,“吾战以前是恶魔来着。有个叫玖儿的小仙女度化了他,教他怎样成为天使。” “哟,叫玖儿的小仙女法力很高哦!”我笑眯眯地自吹自擂。 他又认真起来,跟我抵额对视,声音愈发低沉,“小仙女玖儿本身就是一部魔法书!恶魔第一眼见到她就着了魔,会不自觉地亲近她c喜欢她c想要她” 我吸了下鼻子,嘟起嘴唇,眼睛里全是坏坏的笑意。 “收到!”他喃声说完,亲了上来。 浅浅的一个吻,带着蜜糖的味道。 结束的时候,我有点恋恋不舍,还不忘舔舔嘴唇。 “小丫头,不要做出引火烧身的动作”他哑声提醒。 “哦”应完,拱到他怀里,却不安分地抬手摸他的胡须。 就这么猫儿似的窝着,令人觉得全世界都是暖的。 事实上,亚叔从这一刻起,就有些隐隐的心神不宁。 晚饭他没怎么吃,只顾着给我夹菜了。 甚至,夜里他都没有睡好,早起时,眼白布满了红血丝。 “亚叔,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偷偷跟去吧!”出门前,我建议道。 他摇摇头,叮了下我的唇,“你要注意安全,我留在家里等你。” “那好吧!”翘脚,反啄他的唇,然后出了房间,去找奕欣姑姑。 我们俩下楼的时候,遇到了陆非烟,她好像也准备出门。 聊了两句,才知道她要亲自上街去给那个人买中药。 是那种现抓现熬的汤药,估计得小半天才能熬好。 几乎同时出门,一前一后出山。 进入市区,两辆车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稍后,我们的车子拐进了一条小巷,在里面停了下来。 大约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奔驰越野车停到了巷子口。 奕欣姑姑拉着我下车走了过去。 她率先坐在了越野车的副驾驶位上,无奈,我只能坐到后排座。 打开车门,却看见那人倚着靠背,半阖双眸,样子有点虚弱。 犹豫了一霎,我上了车。 馨香再度沁入鼻腔,心头跟着微微一颤。 车子稳稳地驶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路旁的建筑越来越少。 很显然,正在驶出市区。 我想问问这是要去哪儿,姑姑却率先开口。 “竞尧,你还可以吗?”满满的担忧。 男人扯唇淡笑,“嗯,没事。” 我有点小不满,嘟囔了一句,“伤成了这个样子,还偏要亲力亲为” 他依旧在笑,声音弱弱的,“傻丫头,别人不知道你妈妈在哪儿。” 我哑然闭口。 车子在公路上驰骋,两旁是白白的雪野。 遇到一段烂尾路,加上积雪没有及时清理,路况十分糟糕。 车速降了许多,但还是偶有颠簸。 男人似乎略有不适,抬手捂着胸口,眉头紧蹙。 “你还好吗?”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原可以躺在床上休息的,毕竟是为了我才出的门。 “有你的关心,好多了。”望着我笑笑,眼中有似曾相识的暖流。 我不再看他,拿了帕子,递到身侧,“喏,擦擦额头的汗!” 他伸手来接,无意间与我指尖相触。 我松了帕子想闪躲,却没能避开,整只手被他紧紧抓住。 试着往回收手,奈何纹丝不动。 我恼怒地扭头看他,却落在了他的黝黑深瞳之中。 他的脸上没有以往的那种放荡不羁,没有倨傲跋扈,没有森冷决绝,只有隐隐的悲伤。 是的,悲伤。 起初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他用力握着我的手掌时,那种悲伤,传递到了我的心里。 心脏跟着发颤,但,我对自己说:别相信这个男人,他擅于说谎,更擅于演戏! 于是,我挪走目光,冷冷地开口,“请你放尊重点!”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姑姑立刻回过头来,不快地叹了一声,“竞尧,松开初玖!” 男人看了姐姐一眼,又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这才还我自由。 奕欣姑姑见事态已经平息,便转回身去。 那人拿起帕子擦了擦汗,然后,递回到我面前。 我余怒未消,把车窗落了一道缝,拎着帕子的一角,丢了出去。 明明是侮辱性动作,他却在旁边闷声笑着,竟笑到有些气竭。 奕欣姑姑不得不再次回头,颜色有些凉,“竞尧,如果你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别想让我再帮你!” 这个警告很管用,男人止住笑,轻咳两声,正色为司机指路。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q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u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2章 你不能得寸进尺 车子一路驶向郊区。 最后,进了一座名为“宁息园”的高级墓园。 入口处的琉璃牌楼既大气恢弘又庄严肃穆,并且不失高贵与华美。 园内的墓碑则是一水儿的汉白玉材质,形状和雕花各有特色。 光凭这两点,其档次就远比那个“承泽古园”高出许多。 “宁息园”依山而建,左右两侧是漫漫而上的“s”型公路,方便扫墓的人开车上去。 在一面山坡上,司机把车子停了下来。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快速打量着附近的几块墓碑。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彩姐的名字。 俄而,奕欣姑姑和司机帮那个人下了车c坐到了从后备箱拿出的轮椅上。 好想问他是不是把彩姐葬在了这里,瞥见那张阴晴未定的脸,还是忍住了。 ——既然肯带我过来,应该很快就能揭晓答案。 奕欣姑姑把毯子搭在那人膝上,随后,他便顾自驱动轮椅,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看了姑姑一眼,她冲我扬扬头,鼓励地笑笑,“去吧!” “还傻愣着做什么?”那人不冷不热的声音接踵而至。 我便快步跟了上去。 直走了几十米,再绕了两个弯儿,他停了下来。 紧接着,变戏法似的从毯子下面拿出一大束白色康乃馨,面无表情地递给我。 我欣然接过花束,定睛看向身旁的墓碑。 汉白玉的碑面上,真真切切地贴着彩姐的照片c刻着彩姐的名字。 上面还有她的生卒年月日以及“孝女玖儿泣立”的字样。 双腿一软,我跪了下去。 “妈” 干涸许久的眼泪,霎那间宛若泉涌。 以膝作脚,挪到碑前,我放下了花束。 随即,稍稍退后,虔诚膜拜,连叩九头。 叩完头,跪走到碑前。 “妈,我好想你”话未说完,已然泣不成声。 被压抑了三年多的思念,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从没想过,时隔三年再见她,我会难受成这个样子。 整颗心脏都被撕裂了似的,痛得发木。 而照片上的彩姐,喜盈盈地笑着,一副不识愁滋味的模样。 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以前我们相依为命时的种种细节便浮现在了眼前。 倏然忆起她曾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她最心爱的女儿一生只有笑容c没有眼泪。 既然她不希望我哭泣,那我就要笑给她看。 胡乱抹干脸上的泪水,我强迫自己露出了笑容。 随后,靠坐在碑旁,喃声述说着我对她的想念之情。 三年,阴阳两隔,再多的话语也道不尽分别的沧桑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沉声提醒,“小野马,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我再度凑近彩姐的笑脸,跟她额头相抵,恋恋不舍。 可是,终究还是要走的。 “妈,等我完成学业回来,为你洗怨,给你报仇。”笃定地对她耳语。 说完,缓缓起身,走到男人面前。 “谢谢你!”这三个字,必须得当着彩姐的面说出来。 因为她教过我,受人帮助,一定要道谢。 那人轻勾薄唇,摇头,“做任何事,都没指望过被你感激。” “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妈葬在这里?”我问出了心中疑惑。 ——总不能是为了胁迫我那么简单。 他抬头望过来,被阳光刺得眯起了深眸,“你能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挪着步子,挡住了照在他脸上的阳光,“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真话,自然可信。” 他会心一笑,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派人取了骨灰之后,本想等你身体痊愈再找个好日子为你母亲办下葬仪式。结果,那几天却查出她被撞身亡的背后似有阴谋。如果有人买凶杀她,那就一定是对她痛恨至极,难保不会到她的墓上找麻烦。想了又想,我就暗地里把骨灰带到了乔城来入土为安” 语气很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对不起,之前误解你了。”我诚心诚意地道歉。 他看着我,唇角噙着坏笑,“不必道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确实是打算以此为要挟,逼你就范。不过,你很顽固” 我剜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墓碑,对着彩姐的照片,嫣然一笑。 收起笑容后,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人驱动轮椅跟在后面。 回到车前,奕欣姑姑和司机搀扶那人上了车。 我则借此机会,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小野马,坐到后面来吧”那人用的不是命令的口吻,反倒有点像恳求? 我假装没听见,不为所动。 奕欣姑姑拉开了我刚刚关好的车门,探头柔声相劝,“初玖,坐到后面去吧!” “为什么?”我随口发问。 那人替他姐姐作了回答,“因为你我这样并肩而坐的机会委实不多了。” 这话听着有点悲观。 但,对我来说不啻是传递了一个态度。 抿嘴想了想,我下了车,换到后排座去。 大家都坐好之后,司机发动了车子。 出了墓园没多久,身旁的男人又捂起了胸口。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轻声问道。 他润了下薄唇,“没事。” 嘴硬不承认,其实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姑姑转过来,关切地望着弟弟,“竞尧,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他摆摆手,“不用去医院。回家。” 我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看向姑姑,“暂时没有发烧。” 姑姑微微颔首,面色犹豫不决。 “直接回家吧,我没事,躺会儿就好了”说话间,那人的身子缓缓歪了过来。 最后,面朝左,侧卧,脑袋枕在了我的腿上。 说真的,若换作他身体无恙的时候,没等他歪过来,我就一顿拳打脚踢伺候过去了。 可是现在,他这副只剩半条命的德性,还真是让人没法儿下手。 更何况,又是为了带我见彩姐才弄成的这样。 算了,忍忍吧! 反正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奕欣姑姑见我没有推开她弟,感激地冲我点点头,把怀中抱着的毯子递了过来。 我把毯子给男人搭在身上,发现他并未阖眼。 “眼睛闭上,躺会儿就到家了”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他说道。 他却直勾勾地凝视着我的身体。 蓦地,弯起身下的左臂,手掌覆在我的小腹上,嘴唇翕动,“就是这里,曾经住过我们的孩子” 声音不大,但,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应该都能听见。 可是司机依然稳稳地驾驶,姑姑呢,别说回头,连动都没动一下。 前者没反应是遵循了充耳不闻的工作要求,后者如此淡定,极有可能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但,我还是自欺欺人地认为姑姑也很有可能压根就没听见。 于是,快速用手掌盖住了男人的嘴巴。 “嘘——”另外一只手的食指竖在唇间,要他保持安静。 他没有摆脱我的手,往前拱了拱头,令我的手背和他的手背贴在了一起。 直白点说,我的肚子和他的嘴巴之间只隔了我们两只手掌的距离。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推不能推,打不能打。 呼! “吾先生,你不能得寸进尺!”我寒声警告,音量足以令车子里的每个人都听见。 盼着姑姑能回过头来斥责他,结果,没动静。 无人帮我,男人更加肆无忌惮。 闲着的右手竟然爬上我的腰边,缓缓穿过腰后生理曲线跟靠背之间的空隙,把我环在了臂弯里。 顿时,整个身体被牢牢禁锢。 “你放开我!”不能动手打他,只有出声抗议。 姑姑还是没有转过来,绝对的选择性失聪。 当我拿开放在他嘴巴上的手c准备双臂合力把他搬开的时候,忽然发觉到了不寻常的事情。 ——手掌边缘竟然沾上了水渍。 起初,我以为是他疼出了汗。 低头细看,却原来,那些水滴都来自于他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天呐,这个男人竟然哭了! 无声的落泪。 他紧阖双眸,眼缝间不断地涌出泪水,打湿了大半张脸。 “你还好吗?”我轻声问道。 没有回应。 “是不是内伤恶化了?”我继续询问。 ——若真的如此,必须及时送医,否则是会出人命的。 这次,他算是有所回应,但不是开口说话。 就见他往后挪了下脑袋,把手从我小腹上拿开。 随即,流着眼泪,将嘴唇贴在了刚刚放过手掌的位置上。 我有点发懵,忘了挣扎反抗,就那么愣愣地看着。 他用嘴唇贴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用脸颊摩挲着那个位置。 始终没有睁眼,紧阖的单眼皮却阻挡不了泪水的肆意流淌。 我甚至有种错觉,——尽管隔着几层衣物,我的小腹还是被他的热泪给烫到了。 从没想过这个男人也会飙泪。 虽然他是个爱撒谎的戏精,但,绝对演不出泪奔的戏码。 因为,他在乎面子。 流泪,在他的世界里绝对是禁忌。 哭着亲吻孩子住过的地方,这种仪式感超强的行为,算是忏悔吧! 意识到这一点,我心中的怨怼倏然有所淡化,——或许,他是真的爱那个孩子。 望着他悲泣的样子,令人感觉无尽苍凉。 如此的反常,或许,这是要为我们之间的故事画上句点了罢!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rtadn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6h0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3章 浸透人间烟火 车子终于抵达市区,在我们换乘的巷子口停下。 那人还伏在我腿上,脸颊贴着孩子住过的地方,双眼紧阖。 “吾先生,我该下车了。”没来由地,声音发软。 其实,是心脏先软下来的。 前面的两个人听见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 而满脸泪痕的男人,终于睁开了深眸。 他慢慢把头向后移了两寸,随即,凝眸盯着那个位置。 大约五分钟后,揽紧我的腰,头部向前,努嘴,吻在了上面。 我的身体随之一颤! 是那种突如其来又无法遏制的颤抖! 然后,他松开我的腰,费力地直起身子。 我拂掉了心头的水雾,准备打开车门。 手臂却忽然间被拉扯,惯性使然,整个身体旋转半圈c斜扑出去。 几乎在下一秒,就落入到坚实的怀抱里。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闷哼声。 “会撞伤你的!”我不假思索地低呼。 他把下颌搁在我的肩头,呢喃着,“身体的伤,无妨” 这是什么话? 心理的伤才重要吗? 他倏然又喃声耳语,打断了我的神思。 “小野马,从今天起,我会另一种方式来爱你。”琴音再起,撩动心弦。 在我茫然不知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被他轻轻推离了怀抱。 面前这个人已经拭干了泪痕,单眼皮微肿,眼白有点发红。 满脸的憔悴,气力不足的样子,但,依然帅气。 “长姐,帮我照顾好她。”说话间,又恢复了潇然的神采。 姑姑应声回头,“放心吧!” ——呵呵,这会儿她倒是能听见了。 我跟她对视之后,睨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开门下了车。 姐弟俩在车上又说了会儿话,大概是姑姑不放心那人的身体,询问是否需要去医院吧! 随后,姑姑也下了车。 那辆把我们从吾家载过来的车子还停在巷子里。 我和姑姑坐上去之后,发现巷子口的越野车已经开走。 接下来,姑姑吩咐司机前往商场,去购买年货。 路上,我给亚叔发了个信息,告知他一切都好,陪姑姑买了东西就回去。 他只回了个“好”字,却能感觉到无尽的惆怅凝聚其中。 想了想,我又发了一句话。 “天使,小仙女想你。么!” 俄而,他回道,“短短八个字,令天使的‘恶魔之心’乖乖被降服。” 我再发,“真棒!不过,小仙女更想亲身降服天使的‘恶魔之身’” 好一会儿他才回复,“丫头,再撩就走火了!” 我忍俊不禁,不舍得再闹他,收起了手机。 这时,才发现身侧的姑姑一直在看我。 “姑姑,有什么事吗?”心里有点打鼓,——她该不会是看见我收发信息的内容了吧? 转念一想,不会,她不是那么不礼貌的人。 “初玖,你是个好女孩”说罢,恬然淡笑。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脑。 但是我不想细问。 姑姑看似睿智,实则是个相当感性的女子。 据我所知,她在爱情上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机会,并非缘于心死。 而是还在等着心里的那个男人。 说实话,痴情固然可贵,但,要看对象是谁。 若明知所托非人,还执意死守终身,那就是对不起自己,太傻! 再者,真正爱你的人,是舍不得让你无尽等待的。 若他没那么爱你,又何苦痴痴傻等,辜负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一心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岂不知,明月往往照沟渠。 无法苟同姑姑的爱情观,但我理解她跟那人之间的姐弟情深。 遂,她今天所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介怀。 一路相随,又置办了许多年货。 不知不觉到了午间,她特意请我在外面吃大餐。 其实,跟亚叔在一起之后,我便不太喜欢吃外面的东西了。 那些所谓的高级餐馆,暂且不说卫生条件如何,单是所做的菜肴,也不过是为了取悦食客的口感和观感,没什么感情在里面。 诚如亚叔所说,没有感情的饭菜,不喜欢! ——瞧!潜移默化之间,他已经影响了我。 点餐的时候,我推说不饿,随便点了些东西,吃得很简单。 吃完饭,又逛了会儿,坐车回吾家。 车子直接开到楼前,司机喊了顺哥,带人过来把车子里的东西搬下去。 姑姑随口跟顺哥聊了几句,得知陆非烟半小时前已经把药买回来了。 进门,上楼。 在二楼楼梯口,我和姑姑道别,走向亚叔房间。 没等推门,房门自动打开,我被长长的手臂圈在怀里,旋进屋内。 ——跟那次在金鼎酒店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这次,他在地中央抱住我不撒手,箍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大天使,你怎么了?”轻抚他的后背,柔声问道。 好一会,他才冒出两个字,“想你” “哎呀,就半天工夫”我想笑他,但还是忍住了。 “看不见你,半分钟都是煎熬,何况半天”深情低语,似叹息。 我轻轻推开他,望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到他心里去,“亚叔,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再走回头路?” 他愣了一下,垂下眼帘,微微颔首。 “傻瓜!”抬手捏着他的脸颊,令他与我对视,“我现在是你未婚妻诶!不止跟你同吃同住同甘同苦,还有同心同德你知道吗?” 他拥紧我的腰,轻挑单眉,“同心同德?” “当然!”我脱口而出。 “丫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的样子稍有不自在。 我不停摇头,“你要是不在意我,那才是过分呢!” 他还想说话,我的肚子却“咕噜”叫了两声。 “怎么回事?没吃午饭吗?奕欣没给你吃午饭吗?”立刻脸色凝重,连声音都有些发凉。 ——这个架势,仿佛随时会去拎着姑姑的领子质问:吾奕欣,你胆敢不给我的玖儿吃午饭! “吃了,吃了!”我急忙澄清,“不过,没有你陪着,什么美食都吃不饱” 他啄了下我的唇,满脸心疼,“等着,我下楼给你弄吃的。” 说完,松开我,快步出门。 十五分钟后,我已经坐在桌前大快朵颐了。 “亚叔,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的腰都粗了”嘴里嚼着他喂给我的脆笋,口齿含混。 他作势侧头打量,撇嘴摇头,“没觉得,抱你的时候还像原来那么轻。再说,你饭量并不大!” “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总是吃啊吃的”咽下食物,又瞄向餐盘里的小牛肉。 他立刻夹了一筷子,送进我的嘴巴。 “丫头,真正的爱情,是要浸透人间烟火的!换言之,如果不把感情落实到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上,那就不是真实的爱恋!我爱你,所以,必须让你吃好喝好睡好,这是最基础的东西。”帮我擦擦嘴巴,“然后,才能轮到其他方面。” “可是我不想变成胖姑娘”话虽这么说,又吃了一口鱼。 他又莫名其妙地傻笑,随即便垂下头去。 “是不是又想什么坏事了?嗯?”我乜斜着他,恶声问道。 他收起笑意,抬头看我,“当然不是坏事。丫头,你得储备能量,几个月之后才能经得起我的折腾。然后,再过几个月,还要经受娃们的折腾” “折腾你个头啊!”我戳了下他的脑门儿,“每天精心喂我吃东西,原来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兽欲!” “反正,反正我喜欢肉肉的你!”说话的时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我不理他,专心吃饭。 填饱肚子,一起下楼,去帮顺哥布置各个房间,制造节日氛围。 期间,顺哥悄声对我说,“凌小姐,您是不知道啊,从前很少见到二爷笑的。而今他在您面前简直合不拢嘴!” 我把这话学给亚叔听,结果,他回了一句很流氓的话给我。 “看来我必须以身相许回报你,让你合不拢腿才是” ——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这还没有夫妻之实呐! 天晓得结婚以后他还能流氓成什么样子! 嘻嘻闹闹,到了年夜饭时间。 那个人也去了餐厅,大家围聚在桌旁。 亚叔喝的是红酒,奕欣姑姑和陆非烟喝的是香槟,都是含有酒精的饮品。 而我和那个人的杯子里则是鲜榨果汁。 这是上桌时就摆放好的,很显然,有人事先作了安排。 陆非烟睨见我没有喝酒,便柔声发问,“初玖,今儿是除夕,你都已经成年了,也喝点香槟吧?” 没等我婉言谢绝,在座的两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帮我作答,“她不喝酒。” 叔侄俩如此默契,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都有点小吃惊。 他们对视一眼,亚叔低头帮我夹菜,把话语权交还给侄子。 “非烟,你喝酒就好,她是不喝酒的。”那人淡声对未婚妻说道。 “哦?是对酒精过敏吗?”女子皱着黛眉望向我。 我浅笑着摇头,“没有。只是不想喝酒。” “那就奇怪了!”她饶有兴致地放下酒杯,“初玖,其实喝点酒是很好的!不止不会伤身,还会对身体大有好处呐!再说,将来你毕业之后是要步入到职场的,如果不喝酒,怎么能打开局面呢?” 有点谆谆教诲的意思。 但,实在是不合时宜。 我除了微笑,不想出言回应。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直到主人家寒声开口。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pda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一f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4章 默契 吾竞尧放下餐具,看向未婚妻,“非烟,你只管喝你的酒,不要强迫她。她跟你不同。” 女子一愣,不无傲色地笑笑,“竞尧,我哪有强迫她!再者,什么叫作她跟我不同?我们不都是女人吗?” “你是成熟的女人,”他稍事停顿,睨了我一眼,“而她,还是个小姑娘。” 在女人之间用年龄作比较,是很伤人自尊的。 果然,陆非烟的脸色略有不快,但还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我试着解释,“他的意思是,像我这种连酒的品种都分不清的人,喝酒就是暴殄天物。” “初玖,这话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女子终于露出了锋利的棱角。 我笑着回应,“哎呀,我算什么啊!若是论了解,非烟姑姑才是最了解竞尧叔叔的人。” “哟,小嘴儿够甜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竞尧都应该叫你一声‘二婶’才是。”丹凤眼左顾右盼,“这辈分,变化好大啊!” 我一时语塞。 这个当口,一直冷眼旁观的亚叔冷冷地说话。 “为了喝不喝酒这点小事,至于夹枪带棒地说玖儿吗?”明目张胆地为我撑腰。 我在下面轻扯他的衣襟,心想,女人之间指桑骂槐地言语往来,你个大男人跟着掺和什么啊! 结果,人家反手握住我的腕子,直接拖到桌面上来十指相扣。 “二叔,您是真的很宠未来二婶啊”明明是跟亚叔说话,女子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未婚夫脸上。 亚叔自是留意到了这一点,也跟着看向吾竞尧,“男人宠女人,天经地义!非烟,难道你觉得竞尧不够宠你吗?” 女子愣了一下,声音发涩,“当然。他当然宠我。” “既如此,你只消好好享受竞尧的宠爱,不要来管玖儿喝不喝酒。”亚叔转头看着我,声音瞬时柔了一万八千度,“我的女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我差点被他的样子给逗笑,只得趴在桌上,抿嘴不语。 女子仍不甘心,试图为自己挣回点颜面,“二叔,我劝她喝酒,也是一片好心” “谢谢你的好心!”亚叔粗声打断她,“玖儿的未来,根本不用靠喝酒去打开局面,她只要靠自己的天分和适当的努力就够了!” 陆非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再也没有接茬。 而她的未婚夫,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顾自端起果汁,深抿一口。 气氛彻底僵了。 始终保持缄默的奕欣姑姑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举起酒杯,说了几句祝语。 大家纷纷跟着举杯,各自浅酌。 气氛没什么大的改善,能看出奕欣姑姑脸上有无可奈何的表情。 再也无人说话,每个人各怀不同的心事,举箸踌躇,味如嚼蜡。 年夜饭接近尾声的时候,亚叔望向奕欣姑姑,“奕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蒙彼利埃?” 姑姑看了她弟一眼,“等竞尧的伤势好一些再说。” “二叔,你想走了吗?”吾竞尧放下餐具,擦擦嘴巴问道。 亚叔握紧我的手,点点头,“是的。本来打算多住几天,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所以,是该回巴黎去了!” 除了陆非烟,其他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吾竞尧看着我,深瞳闪烁,声音低沉,“你呢?也跟着一起回去吗?” 这话问得有点多余,但,我还是回答了他。 “是的,我跟他一起走。”说完,慵懒地靠在亚叔肩上。 那人的目光被烫了一样迅速挪开,唇角隐现落寞,“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总要到凌家大宅住上几天吧!” 亚叔替我作答,“这件事我已经跟伯年知会过了。玖儿不喜欢和凌家人待在一起,所以,我不会让她回去住。” 话已至此,谁还能再说什么。 奕欣姑姑又端起了酒杯,“二叔,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和亚叔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转头看向她,差不多同时开口,“明天。” 就是这么有默契。 “那好,祝你们一路顺风!”奕欣姑姑举杯说道。 众人碰杯畅饮之后,结束了毫无生趣的年夜饭。 随后,亚叔送吾竞尧回卧室,我自己先回房间去订机票。 机票刚订好,亚叔就回来了。 我们一起收拾了行李,早早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餐过后,跟大家一一道别。 上午,顺哥和佣人帮我们把行李拿下楼。 当我挽着亚叔的手臂走出楼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却撞见那个人就站在二楼窗口,与我对视的那一瞬,竟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没有回应,迅速转回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车子。 直到车子开出大门口,也没敢再回头。 几个小时的飞机,直抵巴黎。 落地的那一刻,我终于缓缓地舒了口气。 一进家门,亚叔就把我抱了起来。 是那种甜到掉牙的正版公主抱。 “干嘛?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不累是吧?”不停轻戳他的脑门儿。 他摇头,慨叹着,“丫头,我们终于可以彻头彻尾地享受二人世界了!” 我作势捂紧胸口,满脸怕怕的表情,“帅气大叔,你想干嘛?” 他抛了个惑到没朋友的媚眼,“大叔只想狠狠地吻你” 说着,往沙发走去。 把我轻轻放到上面,他跪在地板上,吻住了我的唇。 亲得天昏地暗,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丫头,知不知道你的粉润嘴唇有多吸引人”他喘息着问我。 我眯起笑眼,“大叔,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厚唇,口感有多q” “q吗?很q吗?”他舔舔嘴唇,“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你已经习惯了”搂紧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我能说这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吗? 小羽毛和粉云彩竟然都冒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想要跟他有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我的脸啊,红得发烫。 再次结束亲吻,亚叔离开我的嘴唇,轻抚我的脸颊,“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嗯?发烧了吗?” 我把头往他的怀里拱着,小声嘀咕,“不是发烧,是发骚” 两秒钟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大笑着,震得胸腔“嗡嗡”作响。 笑够了,搂紧我,“丫头,我好高兴,你终于对我动性了” 我钻出怀抱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轻轻伏在我的胸口,目光深远,“亚叔不是傻瓜,亦非感觉迟钝。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在此之前,我们每次亲吻,你都只是用心,而非用性。这次则是全都用上了。” “这说明了什么?”我仰卧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等待回答。 他把头埋进我的衣服,声音发闷,“这说明你的身体c你的心理,包括你的灵魂,都愿意跟我做了” 不甚清楚的话音,瞬间令我心跳如鼓。 他听见了我的心跳声,没有离开我的胸口,反而侧头把耳朵贴在了上面。 微阖双眸,满脸陶醉。 待到心脏搏动得没那么厉害,他才支起了身子。 深情凝视好一会,再度附身,手臂圈住我的头,鼻尖几乎蹭到我的嘴唇,“刚刚那么激烈的跳动,是为了我,对吗?” 我微微昂首,用鼻子轻轻蹭了下他的鼻尖,“是的。玖儿的心,为亚叔狂跳着!” “小东西”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口鼻摩挲着我的五官,“等我们结了婚,我会让你的心脏更加狂放地为我跳动,日日,夜夜” 我紧阖双眸,倾心感受面部肌肤上的触感。 满心满脑子,全部填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蠢蠢欲动好一刻,我咬了咬嘴唇,凑到他的耳边,羞羞地说道,“如果很想,那,就不要等到结婚之后了” 这种话,若非动情动心动性,打死我也不可能说出口。 实在是,小羽毛和粉云彩撩得厉害。 听了我的话,亚叔的身体僵住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的喉结在动,连耳朵都跟着发红。 是想了吗? 不管了,再度闭眼,等待吧! 好一会,他的嘴巴贴到了我的耳畔。 “丫头,我很想,想得要命,想得几乎发了疯!”顿了顿,“可是,我还是决心遵守之前的约定,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去完成!” 说完,倏然站起,转身就往浴室奔去。 才进去,花洒的水声便响了起来。 俄而,还伴随着口哨声。 我抿嘴忍笑,爬起来,到浴室门外去等着。 终于,门开了。 他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吓了我一跳。 “放心,冷水浴解决了所有问题!”抬起双臂,摊开双手,一副洒脱的模样。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胳膊上。 然后,开始撕扯他身上的冷衣服。 “哎呀,没事的啊!若是不用冷水,怎么能浇得灭欲火啊”他一边闪躲,一边解释。 “谁告诉你灭火非得用冷水的?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行吗?你这不是灭火,是在我心头点燃了怒火!吾战,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感冒,不管发烧到多少度,就算烧没气儿了,姑奶奶也要毫不怜惜地强了你!”边骂边往下扯衣服。 转眼间,不着片缕。 望着如此撩人的匀称身材,说真的,我傻眼了!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q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5章 挑战有点大 亚叔见我发愣,也跟着怔了几秒钟。 倏地,他的脸膛红得像烤熟的龙虾,转身就回了浴室。 我独自站在门口,脑海里全是刚刚看到的异性身体。 此刻,粉红色的泡泡倒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多个叹号。 ——四十岁的男人,身材怎么可以保持得这么好! 以前留意到他没有胸肌,还以为也不会有腹肌呢! 却不知,他的腹肌竟然辣么好看! 平时也没见他特意做什么运动啊! 怎么能练出如此有型的肌肉块呢? 遗憾的是,方才只顾着愣神儿了,竟然忘了数一数腹肌的块数。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八块腹肌,——更多人只能练出六块甚至是诡异的七块! 啧啧,放着个腹肌美到爆的男人在身边,明明可以随时揩油的,结果却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好吧! 正感慨的时候,亚叔再次从浴室走了出来。 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白浴袍,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玖儿”唤了一声,神色略显凝重。 “干嘛?凉水澡冲出毛病了是不是?”凑到他眼前,故意硬声质问。 他依旧不苟言笑,“不是。” “那是什么?”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还算正常。 他拉下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表情郑重,“玖儿,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打什么商量?”我扬扬眉毛,目光从他的胸口往下缓缓徘徊,有点不老实。 他毫无察觉,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从现在开始,到结婚那天,在此期间咱们都分房睡,行不行?” 我假装板着脸,“怎么?嫌我刚才怂恿你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了是吧?” “没有!”他急迫地摇头否认,“你的反应真的令我心头狂喜!但,我也真的很想把你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经历过双双性起,如果再睡在一张床上,挑战太大了!” 我轻咳一声,“分房睡就能掐死贼心吗?” 他嗫嚅着回应,“其实,就算不睡在一张床上,就算不是在宁静的夜晚,就算不是我们单独在一起,那个贼心,也时常会冒出来” 不停偷睨加上略微发窘的表情,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我忍住笑,“帅大叔,既然如此,那我们还分房睡作甚哩?” “只要分房睡,我保证,即便贼心跑出来,我也能把它摁回去!”口吻笃定。 瞧这个样子,是真想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 我翘起脚,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分房睡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扭头看着我,“什么条件?” 我眯起杏眼,“很简单,让我瞧瞧腹肌” 他倏然露出了笑意,“如此说来,小丫头对我的身材还算满意?” “相当满意!”我啧啧出声,满脸期待地遥望远方,“等将来结了婚,每天看着摸着,不定得把人幸福成什么样子呢!” 听了这话,他立刻挣脱我的手臂,直奔卧室,边走边嚷,“等等我哈,马上就来。” 我袖手望着高大的背影,不禁会心一笑。 分明有两次突破防线的机会,他都努力克制住了,可见,是真的很珍惜我们之间的第一次。 对待性的态度如此郑重,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少见了吧! 无论身心,被他爱着,既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福气 正沉思呢,男人又回到了我的面前。 浴袍已经换掉,上面穿着家居t恤,下面是亚麻休闲裤。 t恤已经掀起了大半,裤子提得相对较低,腹肌便一览无余了。 我的眼珠子啊,顿时差点掉出来。 食指搁在半阖的唇上,弯腰,凑近,不知不觉呈垂涎状。 “亚叔,我能摸摸吗?”看都不看他的脸,因为目光根本无法挪开。 “当然!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沉声回道。 我立刻两眼放光,声调儿都变了,“我的?” “嗯。吾战的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这几块肉!”又一句告白。 应该说,这是我所听到的,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最感人也最惑人的告白! 深呼吸之后,我的食指从嘴巴上移到了凹凸有致的腹肌上。 啧啧,触感好到爆! 极其认真地数了数,我的天呀,竟然是八块诶! ——其实用得着数吗?看两眼就能知道了好吧! 但,指尖划过每一块肌肉的感觉,真的好美妙啊! 紧接着,我把五个指头外加一个手掌,整只手都覆了上去。 闭上眼,感受着肌肉的硬度,啧啧,妥妥的力量之美啊! “丫头,不过就是几块肉,有那么喜欢吗?”头顶疑惑声起。 我直起身子,仰望着他,“因为是你身上的,所以我才这么喜欢!”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同理,我也对你的小蛮腰那么着迷。” 哎呀,说着说着,粉红色泡泡又要出来。 我吸了下鼻子,依依不舍地帮他放下t恤,遮住了险些令我喷鼻血的完美腹肌。 “不玩了?”他挑眉问道。 我傲娇地撇嘴,“暂且饶了你!以后有的是时间蹂躏它们!” “那,分房睡的事儿” “答应就是!”说完,大摇大摆走开,留给他一个趾高气昂的后脑勺。 从这一天起,我睡卧室,亚叔睡书房。 假期才过半,他便利用剩下的十来天时间,带我到巴黎各处参观游玩。 因为天气还冷,我的塞纳河之行被pass掉了。 巴黎有上百个驰名于世的景点,亚叔只带我去了诸如罗浮宫和凡尔赛宫之类的以室内参观为主的地方,说是室外景点可以等天暖之后再挑时间游玩。 总之,不管做什么,他的原则都是严禁累到我c冻到我c饿到我。 转眼假期结束。 我继续去娇兰研究所实习深造,亚叔回律所处理堆积下来的业务。 最初几天,我们两个都很忙。 过了一阵子,各大院校开了学,亚叔抽空陪我回了一趟isipca。 我给赛琳老师带了一条苏绣真丝披肩,以感谢她曾经那么热心地帮助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我和亚叔的媒人。 一打眼,老师便喜欢上了绣工精美的披肩。 道谢之后,直接披在肩头。 得知我和亚叔已经订婚,她略表惊讶,但还是真心祝福。 聊了一些关于学院考试方面的事情,老师跟我提到了毕业设计。 今年的毕业设计,是要学生们独立调制一款自己研制出来的香水。 如果作品出色,很有可能被知名品牌香水厂家收购,可谓是崭露头角的大好机会。 这件事我是有所耳闻的,马艾尔和博诺都从侧面跟我提起过,说研究所想从isipca的应届毕业设计里筛选出最优秀的作品,作为全新附属品牌的主打项目。 我也很想抓住这个机会,但,除了努力,还需听天由命。 离开isipca的时候,赛琳老师悄悄对我说:“凌,亚度先生或许真的很爱你,可能你也很爱很爱他。但,你不能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流氓都喜欢把自己粉饰成绅士形象,可是,虚伪的绅士毕竟不是真正的绅士。” 这段话有点拗口,我在脑子里过了两三遍才完全理解。 “老师,谢谢您的关心。”没有过多解释,诚挚道谢。 约好了回来考试的时间,我和亚叔离开了isipca。 路上,他有点闷闷不乐。 任我怎么耍宝开玩笑,他顶多微微扯唇,始终没有展露笑颜。 到家之后,他心不在焉地做着晚餐,我在旁边捣乱哄他开心。 不过,依然没什么效果。 终于,他不小心切破了左手食指,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我慌得赶忙拉着他去客厅消毒c包扎伤口。 一顿手忙脚乱,终于处理妥当。 他起身还想去厨房,被我拼命拉着,不得不坐回到沙发上。 “亚叔,你是不是又被赛琳老师的态度给影响到了?”不多废话,直击痛处。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那就是默认了。 “想知道临别前她对我耳语了什么吗?”我耐着性子问道。 他摇摇头,神色透着沮丧,“不用你告诉,我也能猜到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咬咬牙,和盘托出,“她说你是把自己粉饰成绅士形象的流氓,希望我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委婉没什么用处,不如以毒攻毒。 果然,听了我的话,他的脸色更加黯淡,有两块肌肉轻微地抖了抖。 “所以呢?”表面平静下来,他貌似费力地开口问我。 “所以什么?”我并非装傻,是真的没明白他的话。 他直盯盯地看着我,苦涩地问道,“所以,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是吗?” 我拧紧了眉头,“亚叔,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他痛苦地阖上了双眸,腮帮子鼓了又鼓,声线冷冽,“确切地说,我是对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没有信心” 真没想到,他敏感到了这个地步,以至于有些患得患失。 看样子,以毒攻毒反倒令他遍体鳞伤。 沉吟片刻,我决定,在他的伤口上再加点料。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9gdk+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ju3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6章 是克星,也是救星 我蹲到他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仰视着他的脸,“亚叔,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缓缓张开双眸,目光里填满了痛惜。 痛,是为他自己;惜,我知道,是为我。 “你,真的后悔了吧”他翕动着嘴唇,呢喃出声, 这个糟糕的状态,不痛不痒的劝慰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想要让他好起来,必须加点小料。 “吾战,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你是个无赖,就算你是个流氓,就算你是个人渣,那又能怎样!我跟你在一起,现在不后悔,以后也绝对不会后悔。”粗叹鼻息,假装恼怒,“这是我最后一次用这种恶心巴拉的方式跟你表白,如果以后你胆敢再妄自菲薄c胡乱揣测,我就” 类似于惩罚的狠话还没有说出来,我的身体已经被男人捞进了怀中。 “玖儿,我的玖儿”除了呼唤我的名字,他似乎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仰着头,别扭的姿势改变了声音的形状,“帅大叔,能不能,麻烦你让我起来” 他赶紧把我抱到沙发上靠好,仓促之中甩落了眼中的水滴。 怕他尴尬,我挪开目光,只当没有看到。 “玖儿,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过去吗?”似乎还有点不踏实。 我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话说回来,如果你真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早就被抓到监狱里去了,还能逍遥自在地陪我东跑西颠么?” 他咬着嘴唇把我抱进怀里,声音凶凶的,“小丫头,我的小丫头,克星是你,救星也是你” 我一把推开他,夸张地作出横眉立目的表情,“神马意思?难不成你真的杀过人c放过火c强暴过膀大腰圆的汉子?” 他被闹得哭笑不得,“小玖儿,你是不是认定了我舍不得收拾你?” “是呀是呀!”我顽劣地作着鬼脸,“你能拿我怎么样呀?” 确实,他真是什么都没法儿对我做。 干瞪眼之后,只有憨憨地抿嘴微笑。 终于,头顶的阴霾烟消云散。 “我去做饭,你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待着。厨房有油烟,不许过去挨呛!”他轻轻捏了下我的脸颊,起身离开客厅。 我悠哉游哉地窝在沙发上,刚想打开电视机,却听见了短信铃声。 心里晃过一个人影,但,马上就予以否定。 ——这次分别前,种种反常行为表明,他已经彻底放手,不可能再主动联系。 这么想着,拿起放在边几上的手机,点亮。 信息是凌自横发来的。 “初玖,你还好吗?”惯用的开场白。 这个时间,是晖城的深夜。 他又失眠了。 想了想,我回道,“哥,照顾好身体,早点休息,晚安。” 希望他能明白个中意思。 呵呵,到底不是糊涂的人,之后再无回复。 晖城那边的所有人,短期之内我都不想有任何往来。 一切,都要等我羽翼丰满了再说。 凌伯年c傅清雅c凌语橙,还有那个制造车祸惨剧的幕后黑手,我早晚会一一招待。 初玖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他们的好日子却不多了。 此时此刻,年轻的我并不知道,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明天和意外,幸福和灾难,真的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任何人都是,我也不例外。 在一切都尚未可知的时候,我渐渐忽略了感情的伤痛,积极地想抓住每一个机会。 譬如,毕业设计。 虽然还有四个月才毕业,但,赛琳老师告诉我,其他同学已经开始着手研究香水配方了。 毕竟,调制香水需要千百次的重复尝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论硬件设施,娇兰研究所的仪器是最先进的。 同样品质的植物,在我们这里萃取出来的精油,无论是醇度c净度还是芳香程度,都远胜于别处。 当然,我也知道,最主要的环节还是在调制上。 考虑再三,我跟马艾尔申请借用实验室。 他没有犹豫,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不过,要在所有人都下班之后,而且每天只许借用两个小时。 于是,我白天为所里打杂跑腿,虚心跟人学习,增长调香见识。 待其他人都回家之后,利用有限的时间,独立提炼香精,萃取精油,调制香水。 忙完这两个小时,疲惫不堪地回家。 经常是还没下车就睡着了,每次都是亚叔抱着我上楼去。 一个月后,终于调出了一款香水。 兴高采烈地拿给马艾尔,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认可。 结果,他只闻了一下就不停摇头,“跟我们自己生产的圣莎拉几乎一模一样,有剽窃之嫌。” 我急忙辩解,“这绝对是我自己一点一滴调制出来的。” 他耸肩摊手,“香水界的惯例就是,同样的香味,先调制出来的人,是开创者,是拥有者;之后调制出来的人,全部都是剽窃者和模仿者。” 见我一脸不服气,他又说道,“真正的调香师,对香味的理解都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跟任何人雷同。哪怕是你最敬仰的前辈!” ——这句话,我当时没有全懂,还是在后来的调香生涯中一点点理解参透的。 第二个月,我又研究出了一款香水。 这次,我敢断言,跟任何人调制出来的香味都没有相似之处。 再次让马艾尔帮忙鉴定,他连盖子都没有打开,就塞回到我手中。 “黛西,你以为香水只要够香就可以了吗?你以为香水只要香味持久就可以了吗?”他的鼻子都要皱到额头上去了,“你错了!香水,最重要的是情感!没有情感的香水,体现不出任何价值!”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所以,是要针对某个人群来调制,对吗?” 他没有理我,转身走了。 我茫然不知所措。 还有两个月时间,听赛琳老师说,全班六位同学,已经有四位同学完成了设计,还有一位同学也明确表示,就在这两天,便可以提交作品。 而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晚上,洗漱完躺下,毫无睡意。 辗转反侧之际,手机铃声响了。 是奕欣姑姑打来的。 “初玖,我那位庄园主朋友告诉我,他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薰衣草五月初就能开花。你要不要过来采摘新鲜的花朵萃取精油?”一接通,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登时更加清醒,一下坐了起来。 因为六月中旬之前就得把毕业设计交上去,正愁等不到薰衣草六月份开花呢! 这真是,正想打瞌睡,奕欣姑姑就递过来个枕头! 遂,当即拍板,“姑姑,你再帮我确定一下花开时间,到时候我一定过去采摘花朵。” 姑姑没有再跟我说别的,匆忙收了线。 几分钟后,她发来信息,给了我确切的日期。 时间就在一周后。 实在睡不着,我就下了床,去找亚叔商量到南部摘花的事情。 走到书房门口,听见他在用法语跟人通电话。 细听几句,都是一些法律术语。 他最近也很忙,据说接了个大案子。 每天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回家后又得忙到深夜,人都累瘦了。 想了想,我没有打扰他,又回了自己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他更忙了。 我们两个连抱在一起好好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他不止一次地表示,等忙完了这一段,一定好好歇一歇,好好陪陪我。 说实话,我很认可忙碌的男人,让人心里踏实。 所以,乐于支持他忙工作,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周三晚上,他终于有了点空闲,在沙发上挨着我看电视。 又不是认识一两天了,能够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 “亚叔,你有心事。”终于,我忍不住说道。 他没有否认,踟蹰了一会,艰难地开口,“玖儿,我想让你请个假” “为什么要请假?”摸着他的美髯,漫不经心地发问。 “这不是接了个大案子嘛!明天要飞一趟英国,得在那儿待上两天,周末才能回来。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在家,所以,希望你跟我一起过去。”解释起来倒是语速蛮快。 我犹豫着,“可是”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时间也很宝贵。但我就是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巴黎”满脸难色。 我捏捏他的脸颊,“亚叔,你觉不觉得,有时候我也应该独立面对一些小事情。比如,在你出差的时候,我自己照顾自己。” 他抿了下嘴唇,“我懂你的意思。可是玖儿,我怎么都不舍得c不放心” “亚叔,要是一直不让鸟儿飞翔,后果会是什么样?”委婉,含蓄,绕着圈子。 “时间久了,就飞不起来了。”他给出了正确答案。 我没有再说什么,挑眉凝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纠结了一会,他终于点头,“好吧,就让你留在巴黎做自己的事情。不过,每天早晚都要报备!” “遵命!”我敬了个礼,随即,啄了下他的唇。 他没有回啄,冲我笑笑,满眼满脸的无奈和失落。 第二天一早,他先把我送到研究所,然后才赶去机场。 估计他刚到机场,我就已经请假回了家,开始实施我的独行计划。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qdssk9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y366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7章 伊甸园 原打算等亚叔周末休息的时候再去南部采摘薰衣草,顺便度假。 既然他要去英国出差,我就临时决定,利用这两天时间,独自去一趟艾克斯。 然后,周末我们就可以窝在家里腻歪或者在巴黎市区就近逛逛,——舍不得太累他。 我甚至连奕欣姑姑也没有知会一声。 她的工作很忙,能不叨扰,就尽量不要麻烦她。 简单收拾了行李,坐地铁去机场。 机票是昨晚订好的,从巴黎到马赛。 其实也可以坐火车过去,但是要耗费三倍的时间。 为了节省时间,不得不放点血,——机票可比火车票贵多了。 在机场,明知亚叔搭乘的航班已经起飞,我还是戴上了帽子。 飞了一个多小时,抵达马赛。 这里的温度比巴黎高,很舒适的感觉。 租了辆车,直奔艾克斯。 司机是地道的法国人长相,却用英语问我:“姑娘,离薰衣草的花期还有一个月,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我笑笑,用法语回道,“来看一个朋友。” 他有点小意外,“你的法语很流利。” 我笑着道谢,拿出手机摆弄着。 他自然能看得出,这是拒绝闲聊的架势,便不再没话找话。 四十分钟左右,抵达“伊甸园”农庄。 当初第一眼看见这个名字,我就曾怀疑过庄园主的鉴赏力。 叫什么不好,非得把自己的庄园比喻成圣经中的乐园。 接触之后,倒觉得这个小老头还蛮风趣的。 或许,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庄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乐园。 只不过,这个伊甸园里没有赤果果的亚当和夏娃,更没有一条会说人话的蛇。 虽然我来这里之前并没有知会奕欣姑姑,但,她应该提前跟庄园主杰夫先生聊起过我会来摘花。 总之,杰夫先生并不意外我的到来。 “黛西,美丽的姑娘,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甫一走近,他就眯起笑眼打招呼。 我伸手过去,“尊敬的杰夫先生,您好!” 谁知,他却接住我的指尖,低头,在手背上轻啄一下。 见我有点吃惊,他笑着道歉,“请原谅我,黛西小姐。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一时激动,竟然行了不合时宜的吻手礼!” ——通常吻手礼只适用于已婚女性,这正是我略微吃惊的原因。 望着他的花白络腮胡,我嫣然一笑,“没关系的,杰夫先生。我有未婚夫,秋天就要结婚了,提前几个月感受吻手礼,也没什么不好。” “我的天啊,是哪个男人这么幸运!”他高声嚷嚷着,“这么好的姑娘娶回家,简直是天大的幸运啊!” 我羞涩地笑着,“杰夫先生,您能别这么夸张吗?” “夸张?绝对没有!我看人很准,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表情十分笃定。 “杰夫先生,您上辈子是个拿着水晶球的吉普赛女郎吗?”问完,我先忍不住笑了。 ——五大三粗的吉普赛女郎,估计占卜术也不会太高明! 他也跟着开怀大笑,随后,正色说道,“别一个劲儿地叫我‘先生’了,很别扭!” “那我叫您什么?杰夫?您太太会不开心的!”我打趣道。 杰夫太太是个胖胖的大婶儿,人很好,就是脾气太大。 杰夫先生且怕她呢! 这不,听我这么一说,他赶忙扭头看了一眼从远处走来的胖身影,“其实她很大度!” 啧啧,在外人面前还是蛮维护自己老婆的。 我会意地笑笑,“她是个好女人。” 似乎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对我的亲切度立刻又提了一格。 “黛西小姐,你可以称呼我为‘杰夫大叔’,称呼我那位为‘杰夫大婶儿’,她很乐意被人这么叫的。”跟个孩子似的,顽皮地眨眼。 我点点头,“好的。也请大叔直呼我的名字吧!” 他立刻伸出短粗的十根指头,“好姑娘,就这么说定了!” 我举起双手,跟“胡萝卜”们击掌,哈哈! 俄而,杰夫大婶儿走到了跟前。 “您好啊杰夫大婶儿!”我主动打招呼,并伸出手臂拥抱她。 热情的女主人满脸笑容抱住我,“我的黛西,又见面了!” 接下来,杰夫大婶儿把我的旅行袋交给杰夫大叔,让他送到住处去。 然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杰夫大婶儿用同样短粗的肉手,牵着我的纤指,带我前往他们的花房。 路上,她兴高采烈地跟我热聊着。 其实是大婶儿主说,我主“嗯,啊,是哦”,还有主听。 她:“上次你逗留的时间太短,都没有机会跟你聊天” 我:“嗯。” 她:“知道这庄园的名字是谁取的吗?不是老杰夫,是我诶!” 我:“啊!” 她:“喏,他是亚当,我是夏娃,这里自然是我们的伊甸园了!” 我:“是哦!” 大婶儿又絮絮地讲述了庄园的概况,我才知道,“伊甸园”并非主营薰衣草,大部分土地种植粮食类农作物,而花卉,除了薰衣草之外,还有种植面积更广的法兰西玫瑰。 而此时,正是玫瑰的盛放期。 大婶儿强烈建议,如果有时间,最好去他们的玫瑰园走走。 我志不在此,口中应了,心里却想,看心情再说吧! “伊甸园”真的很大,我们走了二十分钟,才到薰衣草花房。 远看并不像是建筑,到近处,才发现竟然是一座玻璃房子。 没错,三面墙壁和屋顶,除了钢骨架,其余均由钢化玻璃组成。 因为透明度太好,所以只有到了跟前才能看清全貌。 见过这座玻璃房,我才知道偶像剧里的玻璃房是多么的小儿科。 用“大气”来形容实在是太无力,应该是“震撼”才对。 进了花房的玻璃门,扑面而来薰衣草的香气。 虽是室内,气味并不呛人。 原来,玻璃房子顶部开着天窗呢! 站稳脚步,撒目望去,一望无际的紫色。 见我愣在原地,杰夫大婶儿拉着我往花海里走去。 “黛西,知道吗,你是第二位参观玻璃花房的客人” 我扭头看着她,“大婶儿,那第一位客人是谁啊?” 她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是昨天过来的,老杰夫自己接待的。不过好像还没有离开‘伊甸园’,或许你们能见上一面呐!” 我没接话茬儿,停下脚步,低头验看花朵的品质。 虽说是提前开花儿的新品种,但是花瓣的汁液含量却更高一些。 拈了一瓣放到鼻尖,阖眼闻嗅,气味反倒清淡不少。 “黛西,你觉得这种薰衣草能不能提炼出上乘的精油?”大婶儿正色问道。 我抿唇想了想,“很难说,得萃取之后才能知道结果。” 一直喜笑颜开的她锁起了愁眉,“玻璃房子的维护费用太高了。如果这些薰衣草不能提炼出更好的精油,我们就打算换成经济价值更高的花卉。” 我抱了抱她,“放心吧大婶儿,付出总会有收获。” 她又露出了笑容,“黛西,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夫妇俩都这么说我,蓦然令我想起了某人。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摇摇头,把不该想的人和事都甩出了脑袋。 在花海里转了一大圈,杰夫大婶儿带我走出花房。 “黛西,我感觉你有些累了。走,现在回住处去休息。”她挽着我的手臂,体贴地说道。 我没有拒绝,确实有点乏。 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看见了错落有致的石头房子。 都是尖顶的欧式乡村建筑,房顶是红褐色的,墙面被刷成了白色,衬在绿树红花之中,满满的童话世界既视感。 得知我只能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大婶儿有点不满意。 嘴里嘟囔着“‘伊甸园’里好不容易来了个漂亮姑娘,怎么能只住一晚呢”,脚步却没停,拉着我进了一座房子。 一楼应该是个大客厅,中间立着一根木头柱子。 木质地板,木质家具,几乎都是我最喜欢的原木色。 除了一些布艺装饰和花瓶瓷器,屋子里最大的点缀便是显眼处摆放着的一架胡桃木色钢琴。 这些都是我在穿过大厅的过程中观察到的。 踩着木质楼梯,“笃笃”上楼。 大婶儿打开一扇木门,“我的姑娘,来,看看喜不喜欢这个房间!” 我应声进门,第一个感觉就是干净。 房间的设计同样以原木为主,枕头被子什么的,都是清新的格子风。 窗户是敞开的,有风吹拂着浅米色的格子窗帘,卷进来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 “杰夫大婶儿,我感觉自己进入到了唯美的童话世界。”发自肺腑的贴切形容。 被如此夸赞,女主人骄傲地仰着头,“这可是我挑的房间!老杰夫一定是把你的行李拿到他选的隔壁房间去了!等着,我去帮你取来。” 我想说自己去拿旅行袋就行了,结果雷厉风行的大婶儿已经走了出去。 俄而,传来了隐隐的对话声,大婶儿的高嗓门儿压过了另一个声音。 随后,她把旅行袋给我送过来就离开了。 脱了鞋子,我掀开棉被躺到了床上。 然,脑袋还没挨到枕头,就发觉很不对劲。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l+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z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8章 蹊跷 没等躺好,我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脑袋悬在空中,怔了好一会,转头,鼻尖贴近枕头,轻轻闻嗅。 果然,上面染有馨香。 即便屋子里弥漫着玫瑰花的味道,也掩盖不了它。 下意识扯起被子闻了闻,也有同样的香味。 我惶然坐起,扶额四望,有些茫然。 那人怎么可能来过这个房间! 更不可能睡过这张床! 我这是怎么了! 一向敏锐的嗅神经竟然出现了幻觉。 好一会,有风吹来,带了更加浓郁的玫瑰花香,总算冲淡了鼻腔里的馨香气味。 可是,深深的残留却挥之不去。 呼! 就算再累,也没办法躺在这张床上了。 白天还好办,总不能晚上也不睡觉吧? 要怎么去跟杰夫大婶儿说呢? 难道要告诉她,我闻不了这张床上的气味c请帮我换套寝具? 人家一定会觉得我有所嫌弃,——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发了会儿呆,生怕身上的衣服也沾了那股香味,我便下了床,到椅子上去坐着。 这时,亚叔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抵达英国,并要我好好吃午饭。 可能身边有别人,没聊几句就收了线。 过了会儿,有敲门声。 我走过去开了门,一眼望见杰夫大婶儿布满笑意的圆脸。 “大婶儿,有事吗?”强打精神问道。 她兴高采烈地拍了下手,“黛西,午饭时间到了。你是去餐厅吃还是想在房间里吃?” 我扭头看了一眼床铺,“杰夫大婶儿,我跟你去餐厅吃吧!” “乖女孩!”她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别像你隔壁那个古怪客人似的,非要留在房间里吃东西” 我哪有心思管别人在哪儿吃饭,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祛除寝具上的香味。 特意没有关门,希望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枕头上的气味已经被风吹淡。 跟大婶儿一前一后下楼,穿过大厅,出门,走向另外一栋两层建筑。 途中与杰夫大叔擦肩而过,他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是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纯正法国美食。 他和我们打了个招呼,继续愉悦地吹着口哨。 进了餐厅,我想帮大婶儿的忙,结果她把我拉到椅子上坐好,自己身手利落地摆放碗盘。 虽然我对西餐不甚感冒,但,大婶儿的厨艺真是好得没话说。 单是那个最寻常的土豆泥焗牛绞肉,打眼就让人感觉无比美味。 甫一入口,味道鲜美,软嫩可口。 还有法式洋葱汤,其味香浓。 贴心的是,爽直好客的大婶儿一改法餐繁冗的特点,只煮了四道菜,且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绝对不会让人意犹未尽。 这些,对于以食为天的我,简直是个超级福利。 用完餐,整个人的精神都跟着愉悦了许多。 期间,几次想跟大婶儿提及能否帮我换套寝具,但碍于礼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帮忙收拾了厨房,我又回了自己房间。 但愿那股气味能变淡吧! 硬着头皮去闻枕头,诶?馨香竟荡然无存。 ——就算是风吹的结果,也不可能一点残留都没有吧! 甚至,上面还多出了皂粉的味道。 百思不得其,最后,我得出结论,午餐前绝对是饿出了幻觉。 哎哟,真是白烦恼了。 爬上干干净净的床榻,美美地睡了半个小时。 睡梦中,隐约听见宛转悠扬的钢琴声。 辨不出弹的是什么曲子,但,入耳便能令人心安。 醒来时,琴声没了,心里有点发空。 傻愣着躺了一会儿,杰夫大婶儿又敲响了房门。 “我的黛西,这会儿云彩出来了,阳光没那么强了,咱们去摘花儿吧!”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儿。 “好的大婶儿!给我五分钟,马上下去找您。”我高声回道。 “没关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下来吧!”话音落地,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我爬起来,简单梳梳长发,换了件竖条衬衫,下面是牛仔长裙,脚上仍穿着那双帆布鞋。 睨了眼窗外,亮晃晃的,就又把宽檐帽扣在了头上。 准备就绪,背上双肩包出门c下楼。 杰夫大婶儿看见我的时候,啧啧惊叹,“我的姑娘,再质朴的衣裙穿在你身上,也能闪闪放光!” 夸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笑笑。 我们依旧步行,去了玻璃房子。 路上,我帮她提着藤编的篮子,她手里拎着个袋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进了花房,她把剪刀递给我,然后伸出胖胖的指头在眼前划了一圈,“喏,你只管采摘便是。喜欢哪朵便摘哪朵!”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特权! 当然,我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做。 拎着篮子,走到最靠边的角落,蹲下来,用剪刀挨朵采摘。 “唔,我的姑娘,你不止善良,而且,还一点也不贪婪”大婶儿再次夸赞道。 我抬头冲她笑笑,继续采摘花穗。 篮子装满之后,大婶儿从那个袋子里拿出真空袋和抽气泵。 然后,把花穗进行真空包装。 用她的话说,这样既方便运输,也利于储藏。 就算多搁几天再萃取,也不会影响精油的醇度。 一个小时光景,摘了足足三袋子花穗。 花海缺了小小的一个角。 “黛西,我先把薰衣草拿回去,你自己在附近走走玩玩。记得晚饭前要回家啊!”说完,大婶儿毫不费力地挎着篮子c提着袋子c扛着花穗离开了。 我又在花房里逗留片刻,出门,漫无目的地游走。 “伊甸园”真的太大了,放眼望去,无边无际。 摘花的时候听大婶儿说,他们夫妇只在特别忙的时候才雇人相帮,其余时间都是自己采用机械化种植。 令人佩服,更让人羡慕。 ——或许有一天,我完成了应诺彩姐的所有事情,会长居在这伊甸园里,做一个不理世故的花房姑娘。 余生,与花为伴,以香浸染,足矣。 走着走着,太阳彻底躲进了云层,天阴了。 我摸摸背包,庆幸自己有带伞的习惯。 本该返回住处的,目光却被远处醉人的红色给吸引,径直走了过去。 看着很近,路程却远。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的时候,真的,再次被震撼到了。 目光所及之处,全部是绽放的紫红色法兰西玫瑰。 且不说香气馥郁得好似泡在玫瑰精油里,单单视觉上的冲击,真是前所未有的惊艳。 难怪杰夫大婶儿建议我来玫瑰园看看,这里确是个奇妙的所在。 不知不觉,步入花丛之中。 幸而牛仔裙够结实,帮我挡住了玫瑰花刺。 睨见地上有散落的花瓣,下意识捡起c握在手心,却越捡越多。 手里捧不下,便脱了帽子装在里面。 很快,满满的一堆落红。 又流连了片刻,我辨别了方向,慢悠悠往住处走去。 途中,天上开始掉雨点。 打了伞,加快脚步,却敌不过雨速。 没走出多远,裙子就湿透了,鞋子更是挂满了泥巴。 即便如此,我还是舍不得丢掉玫瑰花瓣。 越走越艰辛,但丝毫没有沮丧,反而生起了玩心,好想痛痛快快地淋一场雨。 不过,想到几年前患上肺炎住进医院时大夫说过,再受寒发烧就极有可能令肺炎复发,遂,不得不收起了淋雨的念头。 毕竟,生病的滋味很难受。 在泥泞中踽踽而行半个小时,终于回了住处。 杰夫大婶儿看到我的样子,先是一愣,转而大笑起来。 笑罢,催促我上楼去泡个玫瑰花瓣热水澡。 我脱掉沾满泥浆的鞋子,拎在手中,光脚走上楼梯。 整栋房子只有一个公用的卫生间和浴室,就在走廊的尽头。 我穿了自己带来的拖鞋,拿着干净衣服和花瓣,敲门确定浴室没有人,这才走进去。 锁门,给浴缸消毒,放水,撒花瓣,惬意地泡了个香香的澡。 利用这段时间,把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了。 一个小时后,拎着已经被烘干的衣服回了自己房间。 然,却发现了蹊跷的事情,——原本脏得像泥猴一样的鞋子,竟然干干净净地躺在地上。 闭眼,摇头,再睁眼,确定绝对不是眼花。 拿起鞋子摸摸里面,湿透了,显然是刷过的。 我回来的时候,大叔还在地里干活呢,大婶儿要出去摘青菜,他们是不可能帮我刷鞋子的。 那会是谁? 大白天的,闹鬼了? 还是,我遇到了田螺姑娘?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隔壁房门传来响动。 我侧头斜睨着门口,——该不会是那个古怪邻居做的吧? 不,这更不可能了! 我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可能闲的没事干跑来给我刷鞋子! 此事成谜! 从现在起,房门必须时刻落锁,得有防人之心了! 晚饭后,雨越下越大,有倾盆之势。 我回到房间没多久,亚叔又打来电话。 这次聊了能有一个小时,各种腻歪,各种不舍,直到我的手机没电关机才算作罢。 找了充电器,正准备给手机充电,忽然,天空响起一声振聋发聩的雷暴。 其声之巨,仿佛已经把天空撕开了口子。 几秒后,电灯忽然灭了。 随即,整个世界陷入到黑暗之中。 呼! 我的天,塌了。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一dy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6c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9章 近点,再近一点 电灯倏然灭掉的一霎那,我的心也跟着暗了。 已经入夜,雷声四起,雨声淅沥。 而我,又变成了离水的鱼。 赶在魔鬼出来之前,我得找到光亮。 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下意识去点亮手中握着的手机,未果,才想起没电关机了。 无边的恐惧顿时袭了上来,浑身的汗毛孔开始往外渗汗。 放下手机和充电器,我往门口走去。 又一个炸雷接连响起,闪电划破长空。 一闪即逝的光亮之后,夜更黑了。 只走了一半路,我的双腿就软了下来。 紧接着,堆坐在地中央。 群魔瞬间出现在眼前,那股恶臭的气味又钻进了鼻腔。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惨叫。 无力感,窒息,恶心,远去好久的熟悉感觉又占据了我的身体。 我知道,它们还是来了! 可是,真的有点不甘心! 挣扎着,想爬到门口去开门求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疲惫感涌上来,渗入了每一个细胞。 绝望之中,我放弃了挣扎。 彩姐过世后的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情,真的好累! 沉重的包袱还在身上背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悉数卸下。 如果就此死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与彩姐团聚,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么想着,身体便不再发抖了。 我直挺挺躺在地板上,冲魔鬼们露出了笑容。 来吧,你们想活吃了我还是生吞了我,悉听尊便。 略有遗憾的是,雷声又起,闪电却迟迟未来,我连最后的光亮都得不到了。 这才是真正的客死他乡吧! 阖上了眸子,等死 就在意识渐渐向下坠落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然后,熟悉又深沉的男声传入我的耳蜗。 “小野马,你还好吗?” 我虚弱地笑笑,心想,白天嗅神经产生了幻觉,夜里又出现了幻听,都是跟他相关的。 呵呵,这是有多恨他? 抑或,是有多爱他。 “笃笃笃” 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玖儿,别怕,我在呢”声音依旧沉稳,只透着些微的急切。 “五叔”嘴巴比脑子快,我喃声唤了一句。 声音太小了,估计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 他又敲了敲门,“你离房门远点,我现在要破门而入了” 蓦然想起在废弃车库的时候,他从通风口跳进去之前,也曾告诉我要躲到一边去。 甚至,在海边别墅踹门抓我的时候,他还是一再提醒我闪开c别弄伤了自己。 想到这些,不禁扯唇。 还没等笑意在脸上漾开,男人已经踢破门板冲了进来。 ——若不是在这雷雨之夜,如此大的踹门声一定会惹得老杰夫两口子端着猎枪冲上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一道光,还有男人的俊脸。 “玖儿”他矮下身子,把我揽在怀里,柔声呼唤。 光芒驱散了魔鬼,馨香赶走了恶臭,男人的琴音打碎了那些男女混杂的噪声。 心脏没那么紧了,却隐隐地发疼。 疼痛令人振奋,我好想自己爬起来。 可是,力气并没有回来,瘫软的身体像团烂泥。 就这样,很没出息地被他抱到了床上。 “玖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嘴唇几乎贴在我的耳朵上,似曾相识的温热。 我阖上了眸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一次次救我又一次次伤我的男人。 他又一次准确猜到了我的心思。 身体僵了片刻,放开了我,“等你稍微好点,我就走。” 说完,把手机立在桌上,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我缓缓睁开眼缝,偷睨傻站在床边的男人。 几个月没见,他又瘦了些。 刚刚那么用力地踹门,内脏的伤应该都好了吧! 再有一个多月就跟人家结婚了,还到处乱跑什么啊? 是想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吗? 呵呵 我的思绪胡乱打转的时候,他坐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后背靠着床沿,离我的手臂很近。 “小野马,你们回巴黎之后没多久,我就随长姐一起去了蒙彼利埃。”深叹一口气,“前几天,长姐给你打电话询问采摘薰衣草的事儿,被我听到了。我猜你这个周末能过来,就提前几天来这里等你,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我怔怔地听着,不作任何回应。 “我昨天过来时是住这间房的。可是上午杰夫大婶儿忽然跑来让我搬到隔壁,说有个姑娘要住这个屋子,我当时就猜到或许是你。随后老杰夫把你的行李送到了隔壁房间,那会儿我还是不能确定来的人是不是你。 “后来,杰夫大婶儿带你过来,还去隔壁把行李拿了回来。你下去吃午饭的时候,我就把两个房间的寝具给互换了。我怕你闻到我的气味,怕你一怒之下离开。 “下午你去摘花,我也跟去了,不过离你很远。从玫瑰园回来之后,你去洗澡,我就把你的鞋子拿到楼下去刷了。我甚至还听见你跟二叔通电话,呵呵” 稍作停顿,他再度开口,“小野马,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离你近点,再近一点。” 望着他那棱角分明的完美侧颜,我一语不发。 近又能怎样! 他有未婚妻,我有未婚夫,大家即将组建各自的家庭,不可以越矩。 男人忽然转头看过来,我来不及闭眼,我们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他悲戚地问道。 我想了想,轻轻颔首。 他眼中的颜色更加阴郁,“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是不是?” 我立刻点头,想都没想。 以前,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陆非烟。 后来,间接掺杂进两条性命。 现在,又多了一个亚叔。 逝去的人可以不顾,但,不能不顾活着的人。 我不能伤害他的她,更不能伤害我的他。 这些话,已经没有必要说出口。 说出来也是徒增难过。 其实用不着说,单是想想,都觉得锥心。 “你走吧”我哑声说道。 他颓然望着我,目光里全是疼痛,“以前,我是不是错得太离谱了” 我闭上眼睛,遮住了我的疼,“我想睡觉。” 他原地愣了好久,霍然起身,出了门。 楼梯在响,“噔噔噔”的踢踏声。 他下楼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找老杰夫道歉。 我以为杰夫大婶儿会扯着嗓门跟上来,结果没有。 俄而,他急匆匆赶了回来。 睁开眼睛看过去,竟是端了烛台回来。 手中还拿着几根新蜡烛。 “闪电把变压器劈坏了,今晚都不会有电。你安心睡,我会在蜡烛燃尽之前过来给你换的。”边说边用打火机点燃烛台上的蜡烛。 我想说自己会换的,可是他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点燃蜡烛,收起手机,顺便拿走了所有的备用蜡烛。 烛光照亮了我的世界,神志终于渐渐安稳。 但,内心却没办法平静下来。 祈求着,夜晚快点过去,等天一亮,我就去马赛,坐飞机回巴黎。 打定主意之后,闭眼,逼自己快点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燃了一半的蜡烛却灭了。 很显然,是他过来熄的。 ——房门已经坏了,拦不住他。 何况,无论房门是否完好,都无法决定他能不能进门。 唯一能够限制他的行动的,只有他的心。 起床之后,我的精神很差。 去洗漱的时候,路过他门口。 房门大开着,余光瞥见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前。 我加快脚步走向卫生间。 回来时,几乎是跑过的他门口。 没多久,杰夫大婶儿上来叫我吃早餐,看见了破损不堪的门板,到隔壁去把那个人好顿骂。添加微一信一号 9900 免费看更多女频好书。 语速很快,我自认法语还不错,都只是听了个大概。 想必那个二把刀就更听不明白多少了。 但最后一句,大婶儿说得很慢,很清楚,想来他一定能听懂。 她说:“这么好的姑娘,如果你也舍得伤害,那么,你就不是人!” 我听见那个人在笑,声音比哭还难听。 大婶儿骂完她,过来拉着我下楼吃东西。 路上遇到老杰夫,她把他也给骂了一顿。 坐在餐桌前,大婶儿义愤填膺地说道,“那小子昨晚找老杰夫要蜡烛,把踢坏门板的事儿也说了。结果老杰夫竟然瞒了我一个晚上,直到今早才告诉我。若是昨晚就知道这件事,我保证,定会把那小子打出门去,让他在大雨里淋死算了!” 我不希望他在别人心目中是个流氓形象,就跟大婶儿解释,是我昨天被雷电吓坏了,他为了救我,才踢破了门板。 见我言之凿凿,大婶儿立刻糗起了脸色,“怎么办?我错怪好人了” “没关系!你又没赶他出去,只是说了他几句。那个人法语不好,未必能听得懂。”我强颜欢笑相劝,“要不然他怎么能听你说完那些话还大笑呐,是不是?” 思想简单的妇人凝眸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风波总算过去了,我掏出口袋里的钱,放到桌上,推向大婶儿。 “杰夫大婶儿,这些是购买薰衣草花穗和赔偿门板的钱。另外,一会吃完饭我就得离开了,谢谢你和大叔的热情款待。”没有提及食宿费用,那样会伤她的自尊心。 谁知,她耸肩说了两句话,令我从头冷到了脚后跟。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qd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s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0章 不该让你分神 杰夫大婶儿满脸无奈地说道,“我的姑娘,你今天走不了了。昨晚闪电不止劈坏了供电系统,听说还劈坏了很多交通设施,铁路和民航都已经停运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透心凉。 “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沉默了好一会,我怏怏地问大婶儿,——虽然她也未必能知晓答案。 没等她回答,杰夫大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要是在六月到八月间遇到这种灾难,受花期经济操控,不出二十四小时就会恢复正常。现在嘛,是五月初,运气好的话,一天;运气不好的话,一个星期也是有可能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个人正走在大叔身后,吓得我赶紧收回了目光。 大婶儿望见被自己错骂的客人,马上热情地起身相迎。 “哦,小伙子,刚才,实在是抱歉”不停耸肩,满脸尴尬,但是很可爱。 那人笑着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我猜他到现在也没能完全弄懂之前她都说了什么。 大婶儿赶紧去端来两个男人的早餐,这个当口,他们已经把锤子钉子什么的放到一边,在桌旁坐好。 那人就坐在我身侧,近得能够听到他的气息。 我不动神色地往一旁挪了挪椅子,然后低着头,不停地往嘴里填食物。 “慢点吃,噎着了怎么办?”他轻声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差点就呛到。 猛咳一通,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伸出大手,温柔地抚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嘴里还柔声说着,“都怪我,不该让你分神” 对面正在咀嚼食物的老两口都停了下来,奇怪地望着我们。 “小伙子,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确定你很关心她!”心直口快的大婶儿率先开口。 大叔跟着帮腔,“吾,我知道你法语不好。但,你用汉语跟姑娘说话,其实是不希望我们听到,对吧?” 男人冲老两口笑笑,用法语说道,“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 他们对视一眼,大婶儿用软绵绵的口吻跟老伴儿撒娇,“这孩子,跟你年轻时一个德性!” 老头儿骄傲地仰头,“如果你没有给我暗示,我能那么直接地追求你吗?” 我以为接下来大婶儿会大声地吼回去,甚或是动手敲一下大叔的光头,结果没有。 他们两个,当着我们的面,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努嘴亲到了一起。 我的脸,顿时红得像盘子里的樱桃。 赶紧低头,再度狂吃。 “还想呛到吗?”他柔声提醒。 我转头剜了他一眼,心说,只要你别吭声,我就不会被呛到。 估计他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我的心语,便抿紧了嘴唇。 没想到,这个细节又被刚刚结束亲吻的老两口给看见了。 “吾,你跟我当年比还差一些!”老杰夫撇嘴说道。 大婶儿在一旁敲边鼓,“可不是么!小伙子,大婶儿当年是有未婚夫的,到底还是被你大叔给抢了过来!” 这句话引爆了我心头的定时炸弹。 把最后一口菜划拉到嘴里,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然后,起身说了句“抱歉”,急匆匆出了餐厅。 老两口以为我害羞,不停地鼓励那个人,要他加油加油再加油。 我加快脚步,冲上二楼。 房门已经被杰夫大叔给修好了,——本来就不是太结实,容易破,也容易补。 因为跑得急,进门后没多久,我的胃口开始隐隐作痛。 过了一会,有敲门声。 “哪位?”我用法语问道。 “是我。”他用汉语回答。 “有事吗?”我坚持用法语。 他顿了顿,改用法语,“给你送一杯热水。” 这个对我来说,是不小的诱惑。 杰夫家除了喝汤,就是喝果汁或者凉水,厨房里根本没有热水可喝。 我从来不喝冷水,又不好意思特别矫情地自己烧热水喝,从昨天来了到现在,都处于缺水状态。 犹豫了好一会,开了门。 他端着个大杯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谢谢!”接过水杯,我轻声道谢。 转身想回房,却听他说了一句,“他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嗯。”依旧背对着他,点点头。 “还有,供电暂时恢复不了,你的手机又没电了,二叔会担心的。我的手机还有电,你把自己的卡换上去,跟二叔联系一下吧!”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勉强的意思。 我很想拒绝。 可是,更不希望亚叔因为联络不到我而担心。 于是,又点点头。 他转身去了隔壁。 稍后,快步回来,把手机从我身侧送到我面前,“密码还是三个95。” 我接过手机,转身看着他,微微颔首,“谢谢。” “不客气。”他抬手指指水杯,“先把热水喝了吧!” 说完,回了隔壁。 我关好房门,喝了半杯热水,点亮手机。 密码果然是三个95,跟那间大屋的门锁密码相同。 怔了一霎,我准备换卡。 忽然有点好奇,想知道他有没有存我的号码。 当我在电话簿里打出我的号码之后,跳出了“吾爱”两个字。 心脏跟着“咯噔”一下。 手有点抖,缓了几秒钟,才稍微好一点。 呵呵,人的劣根性使然,我还想知道,他对未婚妻是作何称谓。 打出了她的号码,显示是“非烟”二字。 倒是跟他平素对她的称呼很一致。 忽然疑心这又是他精心导演的一场戏。 ——或许,这两个称谓都是他临时修改的。 心头那一捏捏悸动又被我推开了。 拔卡,插卡,开机,刚接通信号,亚叔的信息就跳了出来。 看时间,才发过来没几分钟。 大意是问我有没有好好吃早饭。 我赶紧回信息,说我一切都好,最主要的是,很想念他。 立刻接到回复,“丫头,我恨不得马上飞回到你身边,把你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红果果的求勾搭。 我笑盈盈地回道,“羞不羞啊你!赶紧忙公事吧!还有,要注意身体啊!” 他又回了一条信息,告诉我今天会很忙,争取早点完成工作,明天就可以返回巴黎了。 结束了简短的沟通,我一边删除信息,一边苦想解决办法。 如果亚叔明天回到巴黎家中却见不到我,一定会抓狂。 无奈的是,艾克斯到巴黎的交通都断了,——除了自驾这条路。 呼,就算现在能给我一辆车开,可这条线路完全贯穿了法国南北啊! 路况不熟的情况下,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唉,只能盼着交通快点恢复,哪怕让我坐火车回去也行! 换回电话卡,重新开机,拿着手机准备送回隔壁。 没出门,电话却响了。 我吓了一跳。 看了一眼屏幕,呵呵,是陆非烟打来的。 急忙拿去隔壁给他接听。 “非烟姑姑的电话”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他正站在敞开的窗边向外望,不疾不徐地转身,把电话接了过去。 同时,另外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胳膊。 “你干嘛啊?”我尖声吼道。 “嘘”他眯眼提醒,然后,接通电话,并随手点了免提。 对面立刻传来陆非烟的柔声细语,“竞尧,你在长姐那过得好不好?”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挺好的。你呢?” “我啊,也还好,就是有点忙。”顿了顿,“我们的婚房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开始揪痛。 不禁抬头怒视男人,——他强留我听他们打电话,难道就是想让我感受他们的相敬如宾吗? 他却面带笑容看着我,嘴角微翘,“非烟,你受累了。” 女子听了这话,立刻娇笑着,“为了打造一个完美的居所,受点累算什么啊” “反正是你一个人住,喜欢就好。”他的脸色由暖转寒,语气也变得冷淡。 谁料,对方竟不怒也不恼,“反正,是吾先生和吾太太的家,总要奢豪一些,才配得上吾陆两家的气势。” “你看着办吧!”说完,径自挂了电话,连句“再见”都没说。 把手机扔到床上,他却依然抓着我不放。 “电话打完了,也不怕被人干扰了,你能放开我吗?”我尽量冷静地问道。 他喟叹一声,“刚刚你都听到了,这就是我跟她之间的正常状态。” 我嗤笑着摇头,“你是想用这通电话证明你在未婚妻那儿拥有颐指气使的权利是吗?” “小野马,你听得清清楚楚,我已经表态,她正忙着装修的所谓的婚房,我是不会去住的!”按惯例,这时候他该发火的,可是没有。 “那是你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说完,低头看着胳膊上的大手,“请你,放开我!” 没有死缠烂打,没有强求逼迫,他听话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我抬腿就走,却没能躲过他的声音。 “小野马,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渣。”很平淡的口吻。 我只当没听见,却在心里回了一句:你渣不渣都跟我没关系了。 快步回房,拿了雨伞,出门下楼。 “外面下着雨,你干什么去?”他站在自己房门口,高声问道。 我脚步未停,头也没抬,凶巴巴地吼了一句,“要你管!”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一cqen+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lp+g1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1章 丧良心 话音刚落,身后的楼梯被踩得山响。 我还没穿过大厅,高大的身影从旁边越过,挡住了去路。 他低头看着我,深瞳摄人,声线低沉,“外面下雨,不可以出去。” ——要说这男人真的很会捯饬自己,愣是用发泥把发顶梳出了个弧度,配上棱角分明的欧式脸孔,将u发型的精髓全部逼了出来。 不过,颜值再高,也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让开——”我不耐烦地喝道。 “淋雨会感冒的!再患上肺炎怎么办?你想客死他乡是不是?”不似以前惯用的赌气指责的口吻,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 我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领情,“吾先生,按辈分,我是你的长辈,只有我管你的份儿,没有你管我的道理,知道吗?” 他咂咂唇,舌尖在腮帮子里拱了一会,“行,你是长辈。二婶,我现在得替我二叔保护你!走吧,你想去哪儿,侄子陪你!” 臭无赖的本质又凸显出来。 我伸出尖尖的食指,毫不惜力地捅向他的肚子。 他顿时疼得佝偻起身体,频频揉着痛处,“这是什么功夫啊?” “弱不禁风!”我不屑地冷哼,从他身侧走过。 出门,撑雨伞的时候,睨见大婶儿在雨篷下伺弄花草。 迟疑了一霎,我过去跟她打了声招呼。 得知我要四处走走,她眉飞色舞地说道,“黛西,下雨天是最浪漫的时刻,你应该跟小伙子一块儿出去” 如果是位中国大妈,我只要说“请您别乱点鸳鸯”,估计人家就能听懂。 可这位法国大婶儿当初是蹬了未婚夫跟大叔厮守在一起的,绝对真爱至上的主儿。 在她心目中,感情的事,一切皆有可能。 就算我正正式式地告诉她,我是那位小伙子的准二婶儿,估计她也会鼓动我冲破樊笼c勇敢地追求真爱。 唉,在这个浪漫的国度遇到了浪漫的老太太,逼得我无法解释,只能笑着面对她的“好意”。 问明了去镇子的路,我转身准备离开。 胳膊却再次被扯住。 看都不用看,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没等我发火,手中的雨伞被夺走,整个人被拎起,然后坐在了雨篷下的一块干树墩儿上。 讨厌他动不动就拦腰拎我,就好像我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酝酿了怒火,正要爆发,却见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双红色雨鞋,麻利地帮我换上。 没想到,大小正合适。 大婶儿眼尖,看到之后直嚷嚷,“老头子——,老头子——,你还留着这双鞋呐?” 大叔从屋子里走出来,眼睛都笑没了,“当初给你买的时候,你嫌鞋子太小太瘦,还说世上没有女人能穿得下这双鞋。幸好我没把它扔掉!看吧,我们的黛西穿着她多好看!” 大婶儿笑得像少女,“只能说,这双鞋子不属于我。黛西,你留着穿吧!” 我赶忙起身道谢。 大叔走到我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吾很细心,知道你要出去,特意找我借雨鞋。这一点,他可比大叔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我陪着笑,“嗯,谢谢,谢谢大叔” 然后,拿了雨伞,跟老两口道别。 男人也撑了伞,跟在我身后。 杰夫大叔竟然冲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真是个爱捣乱的老头儿。 走出他们的视线,我止住了脚步,转身瞪着男人。 “能不能别跟着我?”不无沮丧地问他。 “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在外面乱逛。”理直气壮。 我无奈地蹙眉,“哪里有乱逛?我只是想去镇上买个移动电源,顺便问问交通什么时候能恢复!” 他一脸认真,“新的移动电源都是虚电,解决不了问题。交通的事儿,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把我的移动电源借你,里面的电量足够用上几天的。” 我的火气“腾”一下起来,“既然有移动电源,那你为什么要借我手机?干脆帮我充电不是更好吗?” “如果不用我的手机,怎么能知道你跟二叔是如何沟通的?”眼神冷冽,“没想到,他一把年纪还能说出那么腻歪的话来” “我把信息都删了,你怎么还能知道我们聊了什么?”摇头,难以置信。 他用食指划了下眉毛,唇角噙笑,“恢复删除,不就行咯!” 真的,我真想捅他一刀! 还以为那次死里逃生令他改变了性情,没想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见我气得语塞,他收起了笑意,轻咳一声清清嗓儿,“别生气了!我没有恶意,就是想知道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我深呼吸几次,换上了笑脸,“还能怎么相处?像夫妻一样相处呗!” 他侧头看着我,眉毛打结,脸色黯淡,“像夫妻一样相处?” “是啊!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跟夫妻有什么分别啊?只差一张纸而已!同吃同睡,你懂的” 明显感觉到他在喘粗气。 该,自取其怒! 不够解气,我继续浇油,“不然你以为他在信息里所说的想把我吞进肚子是什么意思啊?啧啧,跟了他,我才知道,这种事儿啊,还是年纪大一点更有经验,更令人身心舒畅” “够了!”他冷冷地喝止,周身散发着怒气。 但是,我一点都不怕! 原本初玖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经历过这么多波折,更加无所畏惧。 只不过,学会了适时收敛锋芒,懂得了迂回的道理。 我仰起头,半阖眼皮,郑重提醒,“你最好断了不该有的念头。你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知道。惹恼了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你当然不怕他!”我转身背对着男人,“可是,他是你的亲人。” 说完,抬腿就走。 他没有跟上来,可能已经气得快要爆炸了吧! 不管了,随他吧! 总之,我不可以有半点对不住亚叔的地方,——否则就太丧良心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这才想起,原本是要到镇上去的。 止步四顾,有些茫然。 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景致,搞不清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呵呵,我竟然迷路了! 原本的毛毛细雨渐渐变大,水气氤氲而起,辨路更加困难。 愣了一会,随便选了个方向,快步走去。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前面出现了建筑物。 走近,竟然是一家咖啡馆。 太好了,总算可以歇歇酸痛的双腿。 收伞,进门,把雨伞搁在伞架上,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因为停电,屋子里的光线很暗。 俄而,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看穿戴打扮,不像侍应生。 “小姐,很抱歉,停电了,所以”充满磁性的法语腔调,蛮好听。 我微笑着点头,“我知道停电了。请问,你这儿现在能做什么饮品?最好是热的。” 他想了想,“或许,可以用火炉给你热一杯牛奶!” “好的,就要一杯热牛奶!”我爽快地决定。 他轻笑着点头,“你真是个特别的姑娘!” 说完,转身离去。 十分钟后,他端着热奶走过来。 “小心烫!”把奶杯放在桌上,还不忘好心叮咛一句。 我点头道谢。 他却没有走开,而是坐在了我对面。 咖啡桌不大,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有点别扭,我不禁提高了戒心。 “小姐,你是哪国人?”问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我抿了口牛奶,“我是中国人。” “哦,那是个遥远又神秘的国度”喃语的同时,眼神儿迷离。 “其实也没有多远,更没有多神秘”我嗫嚅着回应。 有点受不了这种土了吧唧的搭讪方式。 ——世界都一体化了,中法能有多远? 中国现在恨不得把心脏扒给世界看,还能有多神秘! 这个男人,要么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要么就是想花言巧语糊弄幼稚姑娘。 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架小提琴,兴致盎然地拉起了《茉莉花》。 真是差点惊掉了我的下巴! 别说,拉得还算不错,没有太明显的错误之处。 就着琴音,热乎乎的牛奶进肚,雨中所受的寒气被驱散了许多。 一曲终了,我把奶钱放到桌上,起身告辞。 虽然还想歇歇,但说实话,这种奇怪的氛围,我真的享受不了。 男人却把钱塞回到我手中,“这杯奶,是我请你的。如果方便,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哈!一杯奶就想约我?这人也太会算计了吧! 我眯眼笑笑,“好啊!不过,我电话没电关机了。” “没关系,总会来电的。”面带笑容,意有所指。 我接过纸和笔,把姓名和电话号码写在上面。 随后,他递给我一张名片,用迷人的嗓音说道,“我会约你的。” 冲他笑笑,我取了雨伞,走出咖啡馆。 雨小了,能见度高了,终于能辨清方向。 担心一会雨势再大,我决定先回住处。 路过一个垃圾桶,随手把一眼都没瞧过的名片丢了进去。 想起我留在咖啡馆的姓名和电话,忍不住勾唇浅笑。 彩姐说过,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只是把色心掩藏得很好而已。 所以,女人不怕遇见好色的男人,怕的是他不止对你一个人好色我明白这些道理,却没料到,男人的色心,竟然那么可怕。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rck+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z2s2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2章 不可想象的事情 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去“伊甸园”的路。 回到住处,已经是午饭时间。 用餐的时候,那个人没有出现。 我没有问,老两口也没有说。 吃完饭回房,却在桌上看到了移动电源。 ——走的时候明明锁了门,这真是,防得了君子,防不了那个人。 犹豫再三,为手机充上电。 开机后,亚叔的信息便跳了出来。 一共三条。 第一条:玖儿,还是忍不住给你发信息。好好吃饭了吗? 第二条:丫头,没有等到你的回信,我有点心慌慌。 第三条:宝儿,我要忙了,晚上给你打电话。想你,很想看了眼时间,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发来的。 虽然知道他忙起来未必能留意信息,我还是回了一句,“帅大叔,我也想你。” 没想到,立刻便收到了他的回应,——“忙。等我!” 三个字,足以令我心安。 为此,更要对得起他! 我知道那个人就在隔壁,于是,下楼去,帮大婶儿干干零活儿。 大婶儿依然热情洋溢,却再也没提“小伙子”三个字。 我想,可能是那人跟她说了什么。 整个下午,他都没有下楼,始终窝在房间里。 晚饭还是没有见到他。 餐桌上,大叔和大婶儿都沉默着,气氛有点压抑。 饭后,天色渐暗,我不得不回房去。 令人欣喜的是,天快黑的时候,竟然来电了。 我赶忙打电话订机票,却被告知,马赛飞往巴黎的航班最早也要等到明晚才能恢复。 因为时间尚不确定,所以暂时不提供订票服务。 神烦! 心绪稍微平静,拿起桌上的移动电源,到隔壁去敲门。 当他拉开门板的时候,一张稍显憔悴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大半天没见而已,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还你,谢谢。”我把移动电源递过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没有接。 “谢谢。”我又说了一次。 这次,他接了,但,同时把我拥入了怀中。 那股带着魔力的馨香,沁入我的鼻腔。 “放开我”仰着头,身体没有挣扎,但,嘴巴在反抗。 他不说话,只狠狠地搂着我,贪婪地呼吸着。 “吾竞尧,你放手!”我硬着心肠低呼。 然而,他不止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 我奋力推搡,没能撼动分毫。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耳畔响起他的低喃。 “五叔”我唤着最初对他的称呼,“你有非烟姑姑,我有亚叔。请你清醒一点,好吗?” 他不停晃头,“小野马,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听见“爱”字,我立刻猛醒,柔着声线服软,“放开我,要窒息了” 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双臂。 趁此机会,我闪身跳开。 “小野马!”他揸手唤了一声。 我决绝地冷起脸色,“在吾家,你曾亲口说过,要换个方式对我。结果呢?还不是照样耍心机c玩手段!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心的台词!所有的恩爱,都是一场戏!” 他立刻解释,“我说换个方式爱你,就是决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勉强你,难道你看不见我的改变吗?至于你所说的心机和手段,我真的不是”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在房里响着。 我向后退了两步,“你未婚妻找你,快去接电话。” 说罢,转身想往自己房间跑。 根本没有跑出去,就被拦腰逮住,拎回了他的房间。 “你要干什么?”我彻底怒了,——如果他胆敢再让我窥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发誓,一定跟他拼命! 他看了一眼还在唱歌的手机屏,“不是非烟。没关系,就算不是她,你也可以听。” 语毕,接通电话,摁了免提。 没想到,里面却传出低徊的男声,说的是法语。 “吾,亲爱的,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嗯?”有两个词说得跟猫儿吟叫似的。 我跟吾竞尧对视一眼,他的目光里有大把的疑惑。 见无人应答,对方继续说道,“宝贝儿,我们上午见过的,在咖啡馆,我请你喝了热牛奶,不记得了吗?哦,天啊,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吧?” 那个声调,最风骚的牛郎也不过如此! 提到热牛奶,我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上午我给他留的的确是吾竞尧的号码,名字写的是法语的“吾”。 当时是想着,一旦那货真的打电话,也可以让他们恶心恶心对方。 没想到,我会亲耳见证这个过程。 ——但愿某人不要太炸毛才好! “吾,你在听吗?吾?”黏腻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稍微收敛了骚气。 就见吾竞尧的目光由疑惑转变成玩味,然后,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是吾的弟弟,请问你是哪位?” “哦”对方稍有吃惊,但马上稳住阵脚,“你好,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麻烦你让她接电话。” 吾竞尧轻蔑地扯扯唇角,“我姐姐有好多男朋友,你是哪个?” “你去跟她说,我是给他演奏过《茉莉花》的咖啡馆老板,她就知道了。”语气有点不耐烦。 “哦,好。”不快地睨了我一眼,转而又问道,“能告诉我你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吗?我想利用这件事管我姐姐要点钱” 对方贱兮兮地笑了,“小子,你真行啊!唔,这么说吧,我跟你姐姐已经发生过不可想象的事情,就在咖啡馆的桌子上!那个滋味,非常销魂。好了,快去叫她听电话” 他的话令我火冒三丈,忍不住破口大骂,“该死的狗娘养的,谁跟你发生过不可想象的事情?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你的咖啡馆给烧了——” 那个男人愣了几秒钟,之前装出来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立刻恶毒地还嘴,“婊子,你以为我的牛奶是白喝的吗?像你这种烂货,一抓一大把,有什么稀罕的!告诉你,约你上床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只听吾竞尧寒冽地打断了他,“狗杂种,有胆你就在咖啡馆等着!” “小子,你威胁我是吗?我是被吓大的吗?”因为语速快,再加上掺杂进了大量的骂人俚语,有好多话都让人听不懂。 吾竞尧微微仰头,挂断电话,令“狗吠声”戛然而止。 随后,冷眼看着我,“这就是你上午不让我跟着出门的后果!现在满意了?” 我垂下眼帘,“对不起,不该留你的电话号码。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是想捉弄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更多好看女生言情 ↘上百度↙ ↘搜索↙ ↘ 我 ↙ ↘ 的 ↙ ↘ 书 ↙ ↘ 城 ↙ ↘ 网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拦住了我的话茬。 “那是什么?”我懵然抬头,却看见一张怒气腾腾的脸。 他长长地叹着鼻息,“去,回房把雨鞋换上。” “干嘛?”我的预感很不好。 他不再废话,拎着我的细腰,去了我的房间。 “不过是几句言语冲突,再说我们现在又不是在国内”猜到他要做什么,我试着劝解。 没用,他已经帮我换好了雨鞋,披上了厚外套。 接着,拿起雨伞,拎着我下楼。 “天都黑了,我们别出门了,好吗?”我扯着嗓门用法语大喊,希望杰夫老两口听见之后能出来相劝。 他们果然应声出来。 但,吾竞尧的话却令他们打消了劝说的念头。 他说:“那个狗杂种用侮辱性言辞骂你,这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如果不教训教训他,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说的是法语,用了两个“绝对”。 杰夫大叔当即明白了个大概,低声说道,“吾,等等我!” 语毕,转身回了房间。 杰夫大婶儿不拦不劝,扯着嗓门儿嚷嚷,“老杰夫,把它们都带上!” 眼瞧着事情快要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赶忙低声哀求男人,“五叔,求你,别把大叔和大婶儿牵扯进来!” 他轻启唇瓣,“我心里有数。” 寒魅的样子,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时候。 俄而,杰夫大叔拎着两杆猎枪跑出来。 “吾,新的给你。”说话间,一杆猎枪脱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 吾竞尧手臂一抬,稳稳地接住,“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对付那种狗崽子,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杰夫大叔的脸色是前所未有地冷凝,“谁敢侮辱我的姑娘,就是侮辱我老杰夫!不用猎枪教训他,就没法儿让他长记性!” 大婶儿附和道,“说得没错!” 吾竞尧松开我,双手把猎枪递向老杰夫,“大叔,她是我的女人,所以,这件事必须用我的方式来解决。” 两个男人对视了几秒钟,老头儿收回了猎枪。 “吾,我没有看错,你是真正的男子汉!”用力拍了拍吾竞尧的肩膀,“我等你回来,一起喝酒!” “好。”吾竞尧微微颔首致意。 随即,凛然转身,拎着我的细腰,大步出了院子。 多希望路上没有灯光,这样我就可以用找不到路作借口。 讨厌的是,电力恢复了供应,四处亮堂堂的。 灯光下,吾竞尧的脸膛黑得像夜空。 “五叔,可以把我放下来吗?”走了一段,我商量道。 他淡然开口,听不出喜怒,“行。你先活动活动,等收拾完那个狗杂碎,回来再跟你算账。”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9a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c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3章 太善良不好 男人把我放下,却没有松开我的细腰。 他一只手揽着我,一只手撑伞,迁就我的步伐,在雨中款步而行。 “五叔,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要么,别去了”走了一少半路程,我支吾着跟他商量。 “怎么?怕了?”听不出是冷酷还是讥诮,抑或二者都有。 我当即不屑地否认,“这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见过打打杀杀的阵仗!” ——当年,钟冶为了让我练胆儿,没少带我出去砍人。 虽说每次都是把我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但,血腥场面确实没少见。 见我这般态度,男人冷哼一声,“既然不怕,为什么要退缩!” 我撇撇嘴,“刚刚那通电话过后,那个人没准儿会叫上帮手。我是怕你一个人单打独斗会吃亏!” 这可是实话。 万一他死在艾克斯,陆非烟估计也不想活了吧! 呵呵! “我会不会吃亏,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语毕,有牙齿咬啮的声音。 明摆着在发狠。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逞这个强! 那个家伙无非是说几句难听的话过过嘴瘾,并且又不是当面挑衅,何苦跟他一般见识! 某人以前好像也没有小气到睚眦必报啊!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利用这次冲突出出恶气c发发邪火。 嗯,一定是了。 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缘由。 虽说他身手不赖,当初更是差点把傅湛给打死,可毕竟那个混账实在是不禁揍。 眼下情况不同,万一咖啡馆老板真的叫来帮手,他一个人两只拳头,能斗得过那些本地货吗? 不行不行,我得机灵着点,随时参加战斗。 最低限度,得保住我们两个的性命。 使劲回忆当初钟冶教给我的各种打斗技能,没准儿哪招就能起到制敌的作用! 然,事实证明,我这是在白白浪费脑细胞 一个小时后,灯火通明的咖啡馆。 满屋子也没有一个喝咖啡的客人。 倒是地上躺满了人。 五个高矮不一胖瘦各异的白种男人,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倒地不起。 标配则是满脸血迹,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某人搂住震惊不已的我,柔声问道,“哪个是咖啡馆老板?” 我费力地辨别一番,终于认出了那个人,抬手一指,“他。” 咖啡馆老板当即身体颤抖,试图往桌子下面躲藏着。 某人走过去,扯着他的半长头发,把他拖到了相对空旷的地方。 然后,蹲下身,咬着后槽牙,拍打那张血糊糊的脸,“就是你,打电话约的她,对吗?” 咖啡馆老板咧嘴笑笑,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误会,都是误会” “我亲耳听见的,怎么又变成误会了呢?”不怒自威,柔软的法语顿时又冷又硬。 “你,你是她弟弟?”明显持怀疑态度。 也是啊,某人长得明显比我成熟。 而且,他又高又壮,我又小又瘦,说我们是姐弟,很难令人信服。 某人笑笑,是那种使人心悸的阴鸷的笑,“我不是她弟弟。” “那你是谁?”咖啡馆老板的目光里有惊怵。 某人轻勾薄唇,“我,是她的男人。” 这句说完,我的心跟着颤了颤。 谁知,咖啡馆老板好像看到了生机,忽然不无兴奋地开口。 “先生,真的不能怪我!你的女人,上午勾引过我” “咚!”一记超响的勾拳,打断了猥琐男的话。 原本抬起的脑袋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血流如注。 “再敢说一次试试!”某人歪着头,声线低沉。 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能想像得到,深瞳之中一定填满了杀机。 咖啡馆老板惶然撑起半个身子,“噗”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捎带着,还有个固体跟着蹦出嘴巴。 是半颗牙齿。 我都替他疼得慌。 “先生,我不说了,行吗?”态度很好,跟上午招待我时一样彬彬有礼。 某人站了起来,低头睨着手下败将,“你,现在跟我的女人道歉!” 咖啡馆老板一怔,费力地坐直了身子,看向我,“小姐,很抱歉,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我摆摆手,“哦,没事了” 其实我更想向他道歉。 ——明明是想浪漫地约个异国p,结果挨了一顿揍,还掉了一颗牙。 这是有多不幸啊! 然而,我的态度却引起了某人的不满。 他拧眉望着我,“过来。” “干什么?”我没动,觉得他一定有了什么古怪的想法。 “我让你过来。”朝我伸手,脸色不是太好。 我咽了口唾沫,缓步走过去。 “干什么?”仰头望着他,有点惴惴的。 他把长臂搭在我的肩上,低头望着惨兮兮的咖啡馆老板,“去,踢他两脚。” “啊?”我张大了嘴巴,有点想拒绝。 都已经把人揍成那样了,还有必要雪上加霜吗? 我若是踢上两脚,疼的就不是对方的身体,而是自尊了。 事儿惹得太大,总归不好。 见我犹豫,某人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你踢,还是我踢,选一样。” 我赶忙摆手,“别,你别踢,我来吧!” 他那个力道,两脚下去,地上的男人没准儿就断气了。 “好。踢吧!”满脸好整以暇。 我往前走了一步,照着咖啡馆老板的屁股上踢了两脚。 声势很大,但,没有用全力。 “小野马,太善良不好!”话音落地,身形一闪,狠狠地踢在了男人的身上。 隐隐地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嗷嗷”的惨叫。 周围四个倒地不起的男人闻声向角落里缩着,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某人又矮下了身子,再次拍打血糊糊的脸颊,并且用不甚流利的法语说道,“警告你,不要轻易对任何女人动歪念头。因为你很有可能碰到有主儿的女人,而她的男人,绝对有能力要了你的小命。又或者,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把手上沾染的血迹在对方衣服上擦干净。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摔在咖啡馆老板身上。 “这些钱,足够补偿你的全部损失,包括另外几头猪的医药费。”顿了顿,“剩下的钱,给你召妓用,别再染指好女孩。否则,你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语毕,起身,揽着我的腰,向外走去。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身后传来微弱的道谢声。 ——要知道,那沓钱差不多能买下整个咖啡馆了。 出门,男人依旧是一手搂我,一手撑伞。 “干嘛给他那么多钱?是怕他找后账吗?”我小声嘟囔道。 他收紧了放在我腰上的手臂,“他断了三根肋骨,一条手臂骨折了,内脏也有不同损伤;另外四个人,有一个小腿骨折,一个断了肋骨,一个断了手臂,还有一个掉了两颗牙齿。刨除这些医疗费,再去除养伤期间的误工费,剩下的钱,大致够咖啡馆老板召五到十次妓。还得是姿色一般的低等妓。” 我扭头看着他,差点忘了走路,“你真是算到骨头里去了!” “别忘了,我是商人。”冷哼一声,望着前方,“我的钱是努力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用在什么地方,用多少,怎么用,都有准则。” 怔了一霎,我回头看路,“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他立刻拒绝,“不需要。” 我轻叹一声,“用那么多钱,只为换一口气,值得吗?” “当然。”睨了我一眼,“走这一遭,就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你受了多小的委屈,我都会为你讨回公道;无论你惹了多大的事情,我都会去摆平。但,同时也是告诫你,以后再也不要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否则,伤人又伤财。” 我仿佛又看到了初识时的五叔。 那个鼓励我变得更优秀c帮我出主意c为我趟平道路的男人。 同样,也是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神秘男人。 联想到后来的一出出幕幕,呼,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沉默,只有雨声和脚步声。 回到住处,杰夫老两口迎了出来。 看到我们两个都安然无恙,他们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大叔提议喝点酒。 吾竞尧同意了。 不过,他让大叔稍等片刻。 随即,揽着我的腰,把我送回房间。 “等着,晚点跟你算账!”说完,转身下楼。 他的衣服几乎湿透,而我,身上一滴雨都没有淋到。 关了房门,我怔忡地坐到床上,心神恍惚。 过了好长时间,手机铃声响起。 是亚叔。 稳了稳神儿,接通了电话。 “丫头,对不起啊,我才忙完所有事情。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吵到你了吧?”甫一开口,声音急迫。 我吸了下鼻子,“没有,我还没睡呢!”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巴黎,你只管安心睡个懒觉,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亚叔”我嗫嚅片刻,决定和盘托出,“其实,我不在巴黎。” “什么?你说什么?”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抿了下嘴唇,“我在艾克斯。昨天上午飞过来的,想买一些早开的薰衣草花穗,回去做精油。可是昨晚雷电劈坏了供电系统和一些相关的交通设施,虽然现在恢复了供电,但马赛飞往巴黎的航班最早也得等到明天晚上才能恢复。所以,亚叔,你明早回家之后看不到我。” 那边很安静,仿佛我在跟空气解释。 好一会,他故作愉快地回应,“没关系。只是晚了半天而已,我等你回家。” 我想说点什么亲昵的话来哄哄他,刚叫了声“亚叔”,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ltsq一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一j2n2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4章 我们算一算账吧 房门被敲响的一霎那,我的心顿时慌乱起来。 “玖儿,怎么了?”亚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沉声问我。 “没事。”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是大婶儿在敲门。” 随即,用法语高声对着门口喊道,“大婶儿,我跟未婚夫打电话呢,等会儿下楼找你哈!” 门外没了动静。 我的心稍微回落。 “玖儿,你还好吗?”电话那头的男人仿佛长了双千里眼。 “放心吧亚叔,我很好。”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 那边沉默片刻,“早点睡吧,定下返程时间再随时通知我。” 感觉到他不太开心,于是,我急迫地叫了声“亚叔”。 “嗯。”他闷闷地应声。 “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有点小不安。 他轻叹鼻息,“不用。我的玖儿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解释” “可是我想解释给你听,行不行?”娇纵地拦住了他的话茬。 “行行行,想说就说。”一如既往的宠溺态度。 我清清嗓子,“本想这个周末跟你一起过来采摘薰衣草的。结果赶上你周四周五两天要出差,我就想着,自己过来摘花,一来一回,用不上两天。这样,我们周末就可以腻歪在家或者就近逛逛。其实本意就是不舍得让你太累。” 一股脑地把初衷都说了出来。 能感觉到他在微笑,随后,是柔到我心里去的低沉声线,“丫头,我没有生气。就是想你,很想,想得有时候心脏抽搐” 我扁了扁嘴,声音发涩,“可是你明天回到家里却看不见我。对不起,亚叔,我不应该单独行动。如果周末跟你一起过来,哪怕遇到海啸或是地震,至少我们是在一起的” ——绝非哄他,而是我的真心话。 如果他在,我不会如此煎熬。 他好像又笑了,“我的宝儿,不许责备自己。要怪,就怪我不早不晚的必须出这趟差。没关系的哈,明晚就能见面了!你安安稳稳的,好不好?” “嗯。”我吸了下鼻子,哼哼唧唧撒娇,“内个,亚叔,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这回,他终笑出了声儿,“小丫头!放心,有买,而且绝对是惊喜。” 我知道,阴云终于散去,太阳出来了。 又腻腻歪歪聊了一会,才放他去收拾行李。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发呆。 明天一早,不止要试试能否订到飞机票,还要问问铁路方面什么时候恢复运行。 甭管坐飞机还是乘火车,只要明天能回去就成。 如果后天才回去,亚叔会急疯的。 若是再多耽搁一天,我也会受不了。 打定了主意,心里踏实了一点,这才想起刚刚的敲门声。 一定不是杰夫老两口。 ——大叔不可能敲我的门,大婶儿也不会只敲门不吭声。 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想必是来找我算账的。 索性就是不开门,难道他还敢再踹一次门板么? 今晚虽然还在下雨,可是,却没有雷声助纣为虐。 只要我奋力呼救,大叔大婶儿一定会赶过来救我。 唉,即便这么想,心里还是没底。 但愿能躲得过去吧! 入夜,内急了好久的我终于憋不住,决定冒险去个卫生间。 轻轻打开门板,小心翼翼出门,蹑手蹑脚溜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方便。 一切都很顺利。 回房的时候,像风一样刮过隔壁门口,我的心,轻飘飘c美滋滋的。 进门落锁,长长地吁气。 然,下一秒却想夺门而逃。 ——只见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斜躺在我的床上,满脸瘆人的微笑。 “你,你干嘛?”慌不择言,我竟忘了责骂。 他把食指竖在唇边,“嘘——!大叔大婶儿喝多了,睡得正香呢,别吵醒他们!” 明显是在断我后路。 既如此,逃也没用了。 “大晚上的,你来我房间做什么?赶快出去!”我义正辞严地轰人。 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脸颊蹭蹭被子,把声音都蹭慵懒了,“不是说了吗?等我喝完酒,就来找你算账。” 我深叹一声,“我是你未来二婶,有什么账找你二叔算去!” “你也说了,‘未来二婶’,又不是正式的。”唇角噙着笑意,“就算是正式的,我也不在乎” 说话间,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我惊得急忙后退,仓惶之中,背部撞到门板,疼得轻吟出声。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跳下床铺冲到我面前,“怎么了?撞疼了是不是?” “不用你管。”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 说完,转过身去开门。 门锁还没打开,就被他困在了怀抱里。 后背贴着他的胸口,暖意爬了上来。 可是,也勾起了恐惧。 “松开我!”挣扎着,想摆脱他的臂弯。 他却把下颌搁在了我的肩上,淡淡的酒味儿在颈间弥漫开来。 “我们算一算账吧?”琴音般的声线,萦绕在耳旁。 说不怕那是假的! 彩姐告诉过我,男人若真的喝多了,根本不可能有那种性致。 通常都是在喝得微醺的时候,假借醉酒之名,给自己找一个放纵的借口。 此刻的吾竞尧,就有这个嫌疑。 “你想算账也行,但不是现在。等你明天醒酒之后再算吧!”我尽可能委婉劝说。 他笑了,气息吹拂着我的头发,“怕我酒后乱性,是吗?” 我没出声,默认了他的话。 “小野马,我承认,无论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对我来说都满含致命的吸引。”下颌在我肩头摩挲几下,“但是你记住了,我不会在酒后要你。” 见我无动于衷,他把嘴唇俯在我的耳际,“因为,每次欢爱都得在你肚子里撒下我的种子,所以,我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 这是什么鬼话! 真是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我冷冷地开口,“吾竞尧,你以为我还有可能怀上你的孩子吗?” “小野马,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生孩子。”声音不大,但,语气笃定。 我的心,在翻腾。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微微昂首,望着原木门板上的纹理,“今生今世,我只想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他就是亚叔。” 后背上贴着的胸膛在怒喘,似乎在发酵着满身的怒意。 然,怒气并未释放出来,他却双臂一松,放开了我。 恢复了自由,我立即打开门锁,然后快步绕到离他较远的地方去站着。 “回房休息去吧!想算账,明天睡醒了再说。”态度淡然,不想惹恼他。 男人转头看着我,“或许,你我之间的账,这辈子都算不清。” 我避开他的寒眸,望向别处,“那就一笔勾销好了。” “一笔勾销?哈哈哈”他的笑声听起来有点悲怆。 笑完,深深望了我好一会。 随后,开门走了出去。 来得蹊跷,走得奇怪。 真没想到这次他这么容易就罢手。 原地怔了好一会,我锁好了房门。 这一晚,注定难眠。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就订机票。 恼人的是,通航时间尚不确定,依旧不提供订票服务。 又打电话询问了铁路运行状况,被告知,电网还在修复中,最早也得后天才能通车。 我忍不住骂了脏话。 不是说欧洲人效率高吗? 就是这么高的? 心情很差,早餐没吃多少东西。 那个人也阴着脸,把吃饭的气氛拉得更低。 杰夫老两口可能还没彻底醒酒,一副宿醉的难受样子。 四个人就没有一个精精神神的! 上午在房间闷了半天,午饭后,我换上雨鞋,撑着雨伞出了门。 昨天夜里晴过一阵儿,今早又开始下雨。 上午雨势很大,现在倒是小了许多。 我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不觉来到玫瑰园。 盛放的玫瑰花瓣上挂满了水珠,添了剔透的意境,颜色娇艳欲滴。 与之相比,花香被雨水稀释后清淡了许多,反倒更加沁人心脾。 我怏怏地在花丛间穿梭,任凭水滴打湿了长裙。 走了好久,停下脚步,举高雨伞,撒目四望。 不期然,却睨见十几米外的细雨里,站着俊朗帅气的男人。 他没有打伞,茕茕孑立在紫红色的法兰西玫瑰丛中,绰约飘逸。 我们静静地凝望着对方,不躲不闪,也不进不前。 良久,雨丝渐细,更能看清彼此的容颜。 雨雾笼罩了我们,也隔开了我们。 一切,如梦似幻。 终于,他举步走了过来。 到我面前站下,把手中拈着的玫瑰花儿放到齿间叼着。 接着,双手拢起我散开的长发,下,就在我脑后绾了个简单的髻。 然后,取了口中拔掉花刺的玫瑰,以花梗做簪,固定住了头发。 做完这些,侧头瞧瞧,满意地露出了微笑。 “小野马,无论怎么修饰,你都有种野性的美!”说罢,轻叹一声。 我无暇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即兴表演,径自从他身边绕过,循着来时路走去。 他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全然不顾头发和衣衫会被淋湿。 有几次,我想等他赶上来,一起走在伞下。 但,最终还是硬下了心肠。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抵达住处的时候,前后不过两三米。 进了院子,我加快脚步,准备上楼回房。 蓦地,身后传来沙哑的呼唤,“玖儿”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pdut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5ui0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5章 淳厚又疯狂的爱 熟悉的声音令我止住了脚步。 循声望去,廊檐下,竟然站着最疼我的男人。 背头,浓眉,高鼻,厚唇,蓄须,脸色疲惫,却铺满了笑意。 “亚叔——”我扔掉手中的雨伞,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奔跑中,头上的玫瑰花簪掉了,发髻散开,长丝垂落。 亚叔紧紧地抱着我,嘴唇努在我的发顶,呢喃着,“丫头,我终于见到你了” 嗓音好哑,跟昨晚电话里相比,变化很大。 抱了一会,我钻出他的怀抱,急切地发问,“亚叔,你怎么会来的?不是说在家等我吗?” 他润了下干涸的嘴唇,“实在太想你,所以,就开车过来了。” “什么?开车?”我惊得浑身的汗毛孔都跟着绽开了。 ——从位于法国北部的巴黎,一路南下,直抵最南边的普罗旺斯艾克斯,这可是贯穿了整个法国版图! 面对我的惊讶,他却轻描淡写,“别的交通工具都无法抵达艾克斯,只能自驾汽车。还好,不停不歇,七个多小时就看见你了” 我没让他再说下去,搂着他的脖子,翘脚,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是给英雄的最高奖赏! ——驱车千里,只为早一天见到我。 是有多想念! 是有多爱恋! 还有比这更淳厚更疯狂的爱吗? 此时此刻,除了热吻,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而这个傻男人,热烈地回应着,反客为主,吻得我天旋地转,晕乎乎的幸福感几乎爆棚“二叔,好久不见。”倏地,寒冽的声音打断了我们。 亚叔恋恋不舍地分开我们的唇,转头看向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的侄子。 “竞尧,好久不见。”口吻平淡无奇,似乎并不意外。 我想到亚叔心里或许会有误会,但,当务之急不是解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急匆匆跑到傻愣在餐厅门口的大婶儿身边,对她耳语了两句,她便如梦方醒般带我进了餐厅。 几分钟后,我把一杯热水端到亚叔面前,催促着,“赶紧喝点水,你的嗓子都哑了!” 他傻乎乎地笑着,“是有点渴。一路上没有时间喝水,也怕喝了水之后去厕所耽搁时间” 整杯水,一滴没剩。 唉,这都渴成什么样了! 让人心疼! 杰夫大婶儿过来拿走了空杯子,告诉我她再去弄一杯热水。 润过了喉咙,亚叔欣然开口,“竞尧,谢谢你帮我照顾玖儿。” 作侄子的挑眉淡笑,“应该的。二叔忙着赚钱,我有义务关心关心未来二婶。” “现在好了,我来了,你可以歇歇了。”亚叔把目光挪到我脸上,“丫头,带我去你的房间吧。” 我笑眯眯地搂着他的腰,领他进楼。 身后,杰夫老两口在小声议论,估计都在发懵中。 上楼,进房,我又一头栽进亚叔的怀里。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呼吸着他的味道,闷声发问。 他用脸颊摩挲着我的头顶,呓语般回答,“傻丫头!我不希望你担心” 我抬头看着他,“你才傻呢!让我心疼,心疼得要命” 他啄了下我的唇,“心疼什么啊?不过是开了几小时车而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抹干眼中的水雾,“七个多小时没喝水,是不是也没吃东西?” “唔,嗯。”他支吾着,点点头。 “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说着,转身要出门。 还没迈步,被他给揽回了怀中,“丫头,我不想让你再离开我的视线,哪怕一秒钟!” “我去去就回,五分钟都用不上。”摸着他的美髯,柔声劝慰,“如果你饿坏了,谁照顾我,是不是?” 他拧眉打量着我,“丫头,你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我立马皱眉撒娇,“你不在身边,我吃什么都不香。所以,你得吃饱喝足,然后好照顾我。” 他垂下头,跟我抵额相对,“那好,去拿吃的吧!随便什么都行。” 我狠狠嘬了下他的嘴唇,快步跑出房间。 “慢点,别摔了”叮咛声紧随而来。 我依旧没减速,很快便下楼进了厨房。 “大婶儿,有现成的食物吗?”嘴上问着,四处观瞧。 “喏,干煎鳎目鱼,还有酥皮洋葱汤。”大婶儿竟然已经把吃的准备好了。 我抱了她一下,“谢谢大婶儿,你真好!” 她轻轻摇头,满脸感慨,“黛西,你是没看见,那个男人打听你的名字时,迫切的眼神儿,足以令每个女人心动” “深情款款是吧?这也是他最吸引我的地方。”我笑着说完,端起食物出了餐厅。 门外,吾竞尧拦住了我的去路。 “非要在我面前那么卖力地吻他吗?”酸溜溜地质问。 我仰头凝视,抹掉脸上的全部笑意,“我吻自己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绕过他,快步回房去。 亚叔打开门板等着我呢,听见楼梯响,急忙迎过来接了托盘。 明明是端给他的饭菜,却非要跟我一起吃。 就这样,喂我一口,自己再吃一口,交替着,吃光了所有食物。 我怕他吃不饱,还想再去餐厅取点吃的,却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丫头,我什么都不想吃了,只想抱着你”下颌贴着我的锁骨窝儿,柔声细语。 “好,抱着吧!如果想吃东西,咱们就一起去餐厅,好不好?”我心疼地问道。 他点点头,“能陪我躺会儿吗?” 本想拒绝的,毕竟他才吃过东西。 可是,实在不忍心。 遂,什么都没说,跟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侧卧相对,长臂搭在我的腰间,他静静地看着我的脸,无声地倾述着思念。 他的眼睛里有好多红血丝,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加上今天长时间专注驾驶所致。 “亚叔,睡会儿吧,好不好?”我轻声商量着。 他眯眼笑了,是那种满足的笑容,“看见你,所有的疲惫和困乏都一扫而空。丫头,你可知,相思真可以蚀骨” “对不起,让你难受了”我不由得扁嘴。 他用指弯刮着我的脸颊,“不许道歉!你的煎熬,又怎会比我少!” 原来,这个男人如此懂我! 可我还是得作出必要的解释。 “亚叔,若是知道他在这里,我是绝对不会单独来艾克斯的。请你相信,这两天,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傻丫头!”大手在我脸上摩挲着,“你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从来不说谎。所以,不用说什么,只要看看你的眼睛,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的心啊,热流涌动。 “腾”一下起身,伏在他胸口,双手捏着他的脸颊,“吾战先森,你干嘛要这么好?好得让人想啃一口!” 他轻蹙双眉,“啃吧!反正早就说过了,我这一百多斤,已经冠上了你的名字。” 我放开他的双颊,忽然凝起了脸色,“有阴谋!” “什么阴谋?”他很配合地摆出诧异的神态。 “温水养青蛙!”我眯起眼睛,煞有介事地说道。 他又把我捞入怀中,“来,解释解释,为什么是养c而不是煮?” 我不老实地划拉着他的胡须,“我是只青蛙,你是个鱼缸,你的宠溺就是温水。我在你的怀抱里,你把凉水慢慢加热成温水,而我喜欢上了热乎乎的水温,不想自拔,这辈子都要赖在你的怀里不出去。” “为什么你是青蛙,而不是鱼呢?”他认真地问我。 “因为鱼的记性不好啊!我才不要作白痴!而且,青蛙是两栖动物,会游泳,还能跑跳,自由自在的,多好!再者,它从黑乎乎的小蝌蚪蜕变成绿莹莹的四脚蛙,多神奇!”我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亚叔抿唇想了想,“那,小青蛙有没有觉得被鱼缸禁锢了?” “没有啊!”我拱在他怀里,任头发乱作一团,“这个鱼缸好大的,每个角落都够小青蛙玩耍好久,一辈子都不寂寞。” 他搂紧了我,嘴唇抵着我的发顶,亲了又亲。 踏实的怀抱让人犯懒,加上昨晚没睡好,我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亚叔像往常那样,静静地盯着我看。 “你怎么不睡觉啊?”我揉揉眼睛,喃声问道。 “睡了一会。”他停顿一霎,“有你在怀里,不想睡太久。” 我往上爬了爬,“咱们明天回巴黎吗?” 他帮我拨弄着乱发,“看天气吧!什么时候雨停了就什么时候走。”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 “因为下雨的时候路不好走。”说完,亲了下我的额头。 “可是你来的时候一直在下雨啊”言外之意,既然雨天能来,也能雨天回去。 他淡然一笑,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涉险!” “你的技术那么好,我不怕!”是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不想再看见那个人。 “可是我怕!”他的态度很坚持。 看样子,这事儿是没得商量了。 老天啊,求您快点放晴吧! 让我们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唉,一时半会走不了,心就没法儿不悬着! 但愿这对叔侄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cqj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uaa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6章 梦醒了,再也不要去想 吃晚餐的时候才知道,吾竞尧下午就离开了“伊甸园”。 说实话,我有点意外。 还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心怀叵测地作点幺蛾子出来。 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回了蒙彼利埃,真的挺反常的。 外面还在下着雨,估计租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希望他一路顺遂吧! 晚上,洗漱之后,亚叔在我房间待了会儿,然后就去隔壁睡了。 我没有留他,因为之前立下了分房睡的约定,还须好好遵守。 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 忽然有个了奇怪的想法,——如果某人没走,我和亚叔今晚要怎么住? 即便这里还有多余的客房,为了做给某人看,想来我们是会住在一个房间的。 或许,某人就是不想面对那种境况,所以才仓促离开,连声招呼都没打。 蓦地,又想起下午在玫瑰园的情景。 他那个茕茕孑立的样子,估计要烙在我的脑海里了。 还有,以玫瑰花做簪,为我绾发 真的很矛盾,——会恨他的坏,也会想他的好。 可是理智告诉我,亚叔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也是我最该去深爱的男人。 好吧,再也不要想那个没有一句真话的戏精。 过去跟他发生过的一切,只当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再也不要去想。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我们决定启程回巴黎。 杰夫大叔帮我把薰衣草花穗装到车上,还送了两袋雨前采摘的法兰西玫瑰。 杰夫大婶儿拉着我的手,把我之前给她的那沓钱还了回来。 她说:“孩子,我们现在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所以,绝不可能要你的钱。等你有空了,就回来看看我们,比给我们多少钱都来得珍贵!” 我知道,不可以再坚持把钱留下。 于是,热烈地拥抱了她。 依依惜别之后,亚叔发动了车子,我们离开了“伊甸园”。 有我在车上,他便不着急赶路了。 我们走走停停,只当是一次难得的自驾游。 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深夜。 周一,我们俩都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和学习。 因为薰衣草的萃取物要放置一个月才能使用,所以,我先进行了萃取,然后在等待的时间里,用现成的精油做调香试验。 我还把法兰西玫瑰也做了提炼,因为花朵品质上乘,萃出来的精油特别香醇。 没多久,亚叔完成了手头的大案子,闲暇时间就多了一些。 每天去接我的时候,他都会戴上口罩c穿上隔离服,在实验室帮我打下手。 一个月后,我调制出了第三款香水。 “伊甸园”的薰衣草和玫瑰花提炼出来的精油帮了很大的忙。 跟别的薰衣草精油相比,我自制的精油收容性很强,把其他几种香料的气味完美地糅合在一起,令香水的中调更加淳厚立体。 而玫瑰精油则统领了前调,一击即中嗅神经。 香水调制出来的时候,马艾尔去娇兰总部开会还没回来。 因为赶时间,我没有等他鉴定,在亚叔的陪伴下,直接去isipca提交了设计。 ——就算这款香水达不到马艾尔心目中的标准,也只能如此。 我真的尽力了! 为了完成它,差不多耗尽了心血。 接下来的时间,一边实习,一边等结果。 一周后的早上,我像平常那样,被亚叔载去研究所实习。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艾尔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黛西,再有几天你就实习期满了,想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吗?”平日里严肃惯了的人竟然用这种聊天的口吻跟我说话,有点不适应。 “我很想开一家工作室,自己设计香水,卖专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会很难吧! 他努嘴忖了片刻,“如果有人看中了你的设计,你觉得是把专利直接卖出去比较好,还是用专利入股获利比较好?” “那要根据收购方品牌知名度的高低而定。”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我随口给出了答案。 他微微颔首,“还不错,有想法。如果收购方是娇兰这样的大厂家呢?” 我想都没想,“自然是以专利入股比较好。” 他挑着眉毛,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递到我面前。 “是我的实习总结吗?”我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看看就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 我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然后,又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这是真的吗?”不太确定所看的内容,亟需得到他的亲口答复。 他微微颔首,郑重说道,“黛西小姐,您的毕业设计已经被娇兰旗下的全新品牌采用。您可以选择一次性卖出专利,或者以专利权入股这个新品牌,参与产品的设计和销售。” 我愣了几秒钟,“让我想想,明天答复你,行吗?” 他耸耸肩,“当然可以。” 出了办公室,我忍住给亚叔打电话的冲动,愣是等到他来接我的时候才把这件事告诉他。 哪成想,他比我还激动,抱住我的头,各种亲,恨不得把我吞掉似的。 “我的玖儿是世上最棒的姑娘!”亲罢,挥舞着双手说道。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帅大叔,能不能等会儿再兴奋。你给我出出主意啊,是选择卖专利还是入股?” 经我这么一说,他终于稍微冷静。 随后,我们坐到车里,把那几张纸研究了一番。 “玖儿,其实这两个选择只是侧重点不同,前者重利,后者重名。”到底是阅历丰富,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 “然后哩?”我傻乎乎地问。 他凝神望着我,“如何选择,要看你将来想留在哪里。如果你想回国,就选择卖专利,获得第一桶金,然后回去开工作室;如果你想跟过去的所有人和事都断了关系,就选择入股,然后合情合理地到娇兰去工作,我们从此后就在巴黎生活。” 一席话,说得我犯了难。 不管是为了亚叔还是从发展的眼光来看,我都应该选择后者。 可是,一想到彩姐的仇和怨 “玖儿,”亚叔拉着我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他并不强求我吐露想法,放开我的手,发动了车子。 直到晚上入睡前,心里的两个小人儿还在拉锯。 在床上躺了一会,亚叔端着热牛奶走进来。 我起身靠在床头,接过奶杯,默默地喝光。 “丫头,看你这么纠结,我很心疼。”他停顿片刻,“我知道,你想留在巴黎的最大缘由是为了我,而非贪图名利或者较好的工作机会。可是,如果你留下来,就无法兑现对妈妈的承诺,你心里一定会愧疚c会自责c会难过。所以,玖儿,我建议你选择卖专利,毕业后回国发展。” 说完,拿着奶杯,走出房间。 辗转反侧到深夜,我起身去了书房。 亚叔在睡着,发出熟悉的微鼾。 我爬上床去,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躺好,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他似乎呓语了一句什么,扯着我的手,放在了结实的腹肌上。 我的脸颊贴着他的宽阔后背,享受着熨人的温暖,渐渐入梦。 清晨,朦胧之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啄我的眼睛。 随手去摸,却拂到了肉肉的嘴唇。 睁眼,亚叔的脸几乎贴着我的脸。 见我醒了,他才敢正常呼吸。 “丫头,你半夜偷偷爬上人家的床,是不是欲行不轨啊?”眼中带笑问道。 我浅笑着,双手捧上他的双颊,“亚叔,如果我毕业之后就回国去,你怎么办?” “傻瓜,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他刮了下我的鼻子,“放心,我陪你回去。律所这边只要没有大案子,就不用我天天盯着,我可以隔一段时间再回来看看。不过,要辛苦你陪我飞来飞去的。”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我又不是真傻,能不知道他在安慰我么? 他正色望着我,“玖儿,三年而已!我们用三年时间完成剩下的两个承诺,然后回巴黎来,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苦点累点,都值得!”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一头扎进宽厚的怀抱。 “丫头啊,我多希望将来咱们回来定居的时候是三个人甚至四个人哟”轻抚我的后背,喃声说道。 我抬手摸到他的脸,揉揉美髯,闷闷地回了一句,“三个人还是四个人,就看你的了!” 他朗笑着,叼住了我的手指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选择卖专利。 马艾尔替我感到遗憾,只能尊重我的想法。 三天后,他代表娇兰跟我签了约,而赛琳老师代表isipca,是这起合约的见证方。 一周后,我结束了在娇兰研究所的实习和深造,回isipca参加了最后一次考试。 六月二十号,正式毕业。 毕业典礼还有其他几个系的学生和家长出席,所以规模比当初的入学仪式盛大得多。 碍于身份的转换,凌伯年没有来参加典礼,而是特意打电话让亚叔代劳。 有型有款的帅大叔迷倒了isipca学院的一众女老师和女学生,给这个阴盛阳衰的地方添了岂止一抹亮色! 回家的路上,我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五张写有联系方式的纸条,还有三张精美绝伦的名片。 他忙不迭地跟我解释,说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尼玛,终于露出狐狸那个了! 不管,翻脸!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nc+b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yqj0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7章 不会有好下场 从发现那些联系方式开始,我凝起了脸色,一句话都不说。 起初,亚叔焦急地不停解释,大有磨破嘴皮子也要自辩清白的意味。 后来,见我油盐不进,就住了嘴。 大概是在想辙吧,偶尔拿余光溜着我。 随他是动还是静,我自岿然而坐。 事实上,那些联系方式并不足以令人小题大做。 如果亚叔真的有心结识那些女人,是绝对不会把联系方式留在身上的。 号码存在脑子里,比哪儿都安全。 ——他的记忆力好得惊人,手机通讯录内鲜少存号,但只要是想打电话,立刻便能从脑中调出准确的号码拨出去。 那些联系方式不足为奇,但却是导火索,点燃了放在我心里好几个小时的炸药包。 事情发生在isipca的公共卫生间。 我在隔断内整理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忽然听见外面补妆的女人提起了“亚度”这个名字。 遂,我没有马上出去,继续往下听着。 “瞧见亚度了吗?还是那么英俊”一个女人欲言又止,接踵而来的是花痴般的笑声。 另外一个咂咂唇,“英俊又能怎样?人家已经订婚啦,不要再多想了!” 有人嗤笑一声,“那个又瘦又小的中国女孩有什么好?她可是亚度历任女友中身材最差劲的!” “男人还不都是这样?肥腻的吃惯了,就想来点清淡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对小未婚妻还真是很体贴呢!”满嘴的酸味。 马上有人语出惊人,“那是补偿式体贴好吗?上月初,我去伦敦会朋友,还撞见亚度跟莲娜在一起呢!” “我的天啊!”有人在低呼,“就是那个身材好到爆的莲娜?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么?又旧情复燃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据说,当年籍籍无名的亚度就是给莲娜的父亲打赢了官司才爆红的,然后,就跟莲娜谈起了恋爱。如果不是莲娜的父母接受不了女儿嫁给一个没有身家没有背景的亚洲人,估计他们早就已经结婚了。”听语气,对内幕很是了解。 有人出声附和,“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亚度现在身家了得,名气也够大,没准儿莲娜和她的家人都回心转意了呢!毕竟,莲娜结过婚也有了孩子,今时不同往日咯!” 有人给出不同见解,“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莲娜比亚度的小未婚妻年纪大,结过婚又有孩子,可是胜在身材棒c气质好啊!那个亚度又不是没脑子的男人,心中自然会权衡评判” “行啦行啦,咱们不要妄自菲薄。走嘛,都去试试,就算不能跟亚度攀上关系,至少,单单看着他的帅气样子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 “收敛着点吧,他那个小耗子一样的未婚妻可不是善类!” “那也得她能管得住自己男人才行啊,哈哈哈” “” 几个女人出了门,对话声消失不见。 我站在隔断内,心头微凉。 那次亚叔去英国,还曾邀我同去,却原来是虚晃一枪。 结束了两天的英国之行,回到巴黎,又立刻马不停蹄地驱车千里赶到南部接我。 呵呵,真是难为他了,既要陪着旧爱,还不能忘了新欢。 到底哪个是真爱,抑或,两个都是吗? 怔怔地出了隔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心情出奇地冷静。 不,我不能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或许那些女人只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亚叔怎么会瞒我c骗我! 他的过去,我不该理会,也不想去深究;只要他现在和将来都对我好,这就足够了。 在镜子前把自己劝好,我走出了卫生间。 却没想到,就在我去卫生间的短短十几分钟,亚叔收到了那么多联系方式。 他说对此毫不知情,这句话是有水分的。 ——别人往你口袋里放一张纸,你可能没有察觉。 两张,你也可以没有察觉。 七八张大小不同的纸片,不是一次放进去的,难道你都察觉不到吗? 这件事我理解不了,心情郁闷之下,也就牵扯出了在卫生间听到的那些议论。 没法儿开心,没法儿平和,只想沉默。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锁进卧室。 亚叔在外面敲了几次门,我都没有动静。 无奈之下,他在门外大声喊道,“就算你想判我死刑,也要有个具体的罪名,也得给我个辩护的机会吧!” 这倒是真的! 我为什么不跟他沟通呢? 无论是真是假,都要探个究竟才是! 于是,打开了房门。 焦灼的男人立刻迎上来,试图拥我入怀,但,被我推开了。 “亚叔,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我的冷静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他怔了一下,用力点头,“好。” 我走到餐厅,坐在餐桌前。 他想挨着我坐,被我拒绝了,不得不坐到我对面去。 就是要有这种肢体上的疏离,才可能更加理智地面对问题c解决问题。 “亚叔,在交谈之前,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望着他的眼睛,我泰然说道。 他凝重地点头,“无论几件事,无论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做到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一个字都不许撒谎!”这是我的底线。 “你放心,我以前没有对你撒过谎,以后也不会!”眼神笃定,语气坚决。 “好。”我拄腮看向他,“告诉我,你上个月去英国,到底是做什么?” 他一愣,“玖儿,你怎么会这么问?” “回答我!”三个字,没一个是有温度的。 “去出差,为客户搜集资料。”表情很是坦然,没有丝毫的惊慌。 我轻扯唇角,“那么,除了工作,还见过什么人吗?” 他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玖儿” “你说过的,不会对我撒谎。”我顿了顿,“如果你撒了谎,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会有好下场。” 明显感觉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这个反应,太能说明问题了。 “回答我,去英国那两天,除了工作,你还见过什么人!”我的坚持,到了执拗的地步。 他解开了身上的西装扣子,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我懂,这是个思考的过程。 当然,他有一颗聪明的大脑,若是想骗我,绝对滴水不漏。 明知有这个可能,我还是要问清楚,这是我的立场。 他终于艰难地开口,“玖儿,我承认,上次去英国,在工作之余,我还见了以前的女朋友。” “很好!”我长叹鼻息,“亚叔,到了你重新选择的时候了!” 他惊愕地摇头,“不,玖儿,我跟她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联系总会有吧?如果你们之间没有联系,那么大个伦敦,怎么可能说遇见就遇见?亚叔,你别把我当三岁孩子好吗?”最讨厌别人想当然地觉得我年纪小就好糊弄。 在棚户区,我见过的世态炎凉,不比任何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少! 我的单纯,虽说不至于是装出来的,但也绝对不算纯粹,顶多是不想复杂甚至是躲避复杂而已。 经我这么一说,亚叔不再踟蹰,“是,我是曾经喜欢过她,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的事业刚起步,正巧他父亲要打一场经济官司,我以不收取诉讼费为条件,争到了这个机会,并且,打了个漂亮的胜仗,为自己赢得了声誉” 我打断了他,“所以,这个身材气质俱佳的女孩就喜欢上了你,你们恋爱了,是吗?” 他没有否认,“我那时候太想要成功了,跟她在一起,便顺理成章地进入到了上流社会。人脉广了,生意自然就来了。” “你们的过去,我不想再听。要说就说你们的现在!”我鼓了鼓腮帮,“这也是我最有资格关心的事情!” 亚叔苦笑着,“玖儿,我跟她早就断了联系,已经好多年了。两个月前,她忽然联系上我,希望我帮她父亲再打一次官司。这次的麻烦有点大,她不放心交给别人来做。原本我是不想答应的,可是,她那么哀求,我也想给彼此的关系画上最终的句点,便答应了她。但我提出了条件,那就是,官司一结束,我跟她便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之前要重温一次鸳梦,对吗?”我不无讥诮地问道。 “玖儿!”他痛苦地唤了一声,“我去英国,没想到她也会跟去。如果我真的有心跟她重温鸳梦,为什么之前还想带着你同去呢?” 我笑而不语,心想,这句话,半真半假吧! 他紧紧握住我放在桌上的双手,“玖儿,现在案子胜了,我和莲娜间的一切恩怨真的全部了结了,从此后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亚叔,你可以对前任存有最后的情分,但,你不该瞒着我!若我是你,在接案子的时候就会告诉未婚妻,这案子的当事人是前女友的父亲。我可能会心里难受,但不会阻拦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加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有芒刺!”说完,抽回了双手。 亚叔焦炙地蹙着眉头,“玖儿,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和别的任何女人都没有瓜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想跟你厮守终生,你明白吗?” 我不置可否地回望着,脑子里有点空。 蓦地,传来了“一nlyl一ve”的铃声。 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外套口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我的手机在响。 不待我起身,他快步出了餐厅,去卧室帮我把手机拿了过来。 我没有细看屏幕,轻轻一划,随手接起。 没人能想到,就是这通电话,改变了很多事情。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p82ypcz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yv1qql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8章 记仇 电话接通,凌伯年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初玖,我连续接到了十几个恭贺电话,说你的毕业设计被娇兰旗下的一个新品牌采用,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道?”张口便是兴师问罪。 我润了下嘴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就没告诉你。” 孰料,他竟立马转了腔调,“遇事不张扬,很好。不过,你选择售卖专利而非入股,目光有些短浅。” “拿了专利费,就可以用这笔钱开工作室,然后研发更多的产品。父亲,我还年轻,想闯一闯,不愿这么早就被束缚了手脚。”如是解释,希望凌老头不会炸窝。 “不错,年轻人就是要舍得放弃c敢于拼搏。”满口的肯定,完全不像他。 呵呵,为了别人的恭贺电话,对我的态度就截然大变,真现实! “父亲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言外之意,如果是的话,问完就收线吧! 然而,他却予以了否认。 “不全是为了这件事。”顿了顿,“再过几天,就是你竞尧叔叔和非烟姑姑的大喜日子。因为四个家族的根都在晖城,所以他们两个决定就在陆家老宅举办婚礼。届时,作为男方的家长,吾战一定会带着你这个未婚妻回国参加婚礼。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住酒店,也不要住陆家,就回凌家来住吧。” ——这种事情以前都是由凌自横来通知我。 今天凌伯年亲自打这个电话,足见重视程度之高。 “好的父亲。我们回国之后会住到凌家去的!”当即应允,并未征求亚叔的意见。 凌伯年很高兴地挂了电话。 我还没把手机放下,亚叔就拧眉发问,“玖儿,你不是不喜欢跟凌家人在一起么?怎么又要住到凌家去呢?” “不然住在哪儿?陆家吗?”我淡然问道。 “当然不能住到陆家。”似乎想起了什么,浑身散发着隐隐的煞气,“我们可以住酒店。” 我扯唇笑笑,“如果你不喜欢住在凌家,可以自己去住酒店。我是一定要住到凌家大宅去的!” 他阴郁地望着我,“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我没作声,默认了他的话。 “玖儿,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想想我们之间的好,难道就不能让你踏踏实实地信任我吗?”语气急迫,带着隐隐的难过。 我凝眸了看了他几秒钟,“要想让我不追究这件事也行,我们约法三章。” “你说吧!无论多少条件,我都答应你!”他捉住了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这次,我没有抽回,由着他握紧。 “其实很简单。第一,不许骗我;第二,不许瞒我;第三,凡事都要跟我商量,不许擅自做主。”语速很慢,希望他都能听到心里去。 “好,我答应你!”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 我忽然觉得好笑,“你答应我什么了?” “第一,不骗你;第二,不瞒你;第三,任何事都要跟你有商有量。”一板一眼地重复了一遍。 “违背了其中任何一点,我都会跟你分开。不管有没有结婚,不管生没生孩子。”说这些的时候,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如果他明知故碰,那就不是真的爱我。 他忽然举起三根手指,“我吾战现在发誓,从此后不骗初玖,不瞒初玖,什么事都跟她有商有量。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能不能别发这种没格调的毒誓?”我斥责道。 他笑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玖儿,以后再也不要不理我!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到现在,我都六神无主。” 我的脸色依旧凉凉的,“原谅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这人记仇,阴影没那么快散去。” “没关系,我努力让你快点忘掉这件事”说着,起身,到我旁边,弯腰把我打横抱在怀里。 “干嘛啊?”我怏怏地问道。 他没有马上回答,把我抱到了客厅沙发上。 我半躺着,他则跪在沙发前,用行动把姿态放得特别低。 “丫头,你是不是有些怀疑我对感情的忠诚程度?”把我的手扯到他唇边,认真地问道。 “也不能这么讲。”我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当那些女人议论你如何多情如何风流的时候,对我来说,挺不是滋味的。是,那些都是你的过去,我说过不会在乎。但,见证过那些事情的人,都还把你看成那副模样。而我,在受非议的同时,也会有困扰。” 我不可能把自己粉饰成心胸宽广的女人,——包容是要分事情的。 如果他的过去没有给我们的感情带来影响,怎么都好说。 反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听了我的话,他抿着嘴唇,沉思良久。 “玖儿,对不起,我的过去,终究还是给你带来了不快乐。不过你放心,我会跟过去完全脱离,不会再让你受到困扰。”类似于承诺的话,比那种吓人的毒誓来得真诚。 我摸摸他的发顶,莞尔一笑,什么都没说。 忽然觉得有些累,——可能,再美好的感情,也有令人疲惫的时候。 我们算是和好了,虽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争吵或者龃龉。 可我的心里有了一道隐隐的坎儿。 亚叔看不见,甚至没能感觉到,那是因为我藏得够深。 三天后,我们飞回了晖城。 按照当初的约定,直接去了凌家大宅。 接机的是凌思昂,他梳着子弹头发型,一身儿运动装,给人简约干练的清爽印象。 一路上,三人都保持沉默,只有旋律明快的音乐声不知疲倦地响着。 到了大宅,在一楼大厅,凌伯年竟然带着另外的一子一女等候着呢! 实属罕见! 大家寒暄之后,纷纷落座。 “吾战,你跟初玖这次回来能住多久?”凌伯年热络地问道。 亚叔看看我,“玖儿想开工作室,所以,这次回来可能多待些日子。” 凌伯年似乎很高兴,“那好啊!尽管住下来便是,有什么需要就跟自横说。” 亚叔却立刻驳了他的兴致,“我们只在大宅住几天。等竞尧的婚礼一过,我和玖儿就开始着手买房子了。” “哦,也好。九月份就结婚了,早点张罗住处是对的。”凌伯年附和道。 我不想再听下去,便作出了疲惫的样子,斜靠在亚叔肩头,半阖着眼睛。 他抬手摸摸我的脸,然后看向凌伯年,“玖儿累了,我带她回房休息。我们还是住她之前的闺房吗?” 凌伯年摆摆手,“不,那间房太小。我已经让人把一楼面积最大的客房打扫好了,你们暂时住在那里吧!” 亚叔没有拒绝,起身,弯腰把我抱在胸口,由拖着行李的凌思昂引着去了客房。 从我们进门到回房,坐在凌伯年旁边的凌自横全程未发一言。 甚至,他都没有正眼瞧过我。 而坐在他身侧的凌语橙,则用忿忿的目光偷偷剜了我无数次。 没关系,且让她过过眼瘾。 进了客房,凌思昂放下行李就离开了。 我被亚叔放到床上,慵懒地打了个滚儿。 “玖儿,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对你敌意未减啊!”亚叔趴在我身边,忽然提了这个话茬。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更多好看女生言情 →百 度← →搜 索← → 我 ← → 的 ← → 书 ← → 成 ← → 网 ← ———————— 我眯起眸子,冷冽地回道,“我妈生日那天,我赶着去见她。出门前,这个所谓的姐姐骂我去奔丧。结果那天,我妈就被车撞死了” 他鼓了鼓腮帮,“这种人,想告她都找不到证据!” 有点无奈的意思。 我冷哼一声,“告她?太便宜她了!搞她还差不多!” “你想怎么做?”亚叔警觉地问道。 我笑笑,“暂时还没想收拾她,等等再说吧!” “玖儿”亚叔担心地轻唤。 “放心,我心里有数。”说完,闭口不言。 他一直盯着我看,用那种费解的目光。 我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假寐。 未几,他往我身上盖了被子。 然后,躺在我身后,长臂困住我的腰。 有隐隐的叹息声传入耳蜗,但,我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当晚,凌伯年为亚叔和我接风洗尘。 这种待遇能够轮到我头上,是凌家大宅的奇迹。 席间,凌伯年极尽热情之能事,完全把我们当作了贵宾。 亚叔见惯了这种虚假的应酬,整餐饭由他独当一面。 我只负责吃他给我夹的菜,然后时不时地跟着微笑就够了。 因为面对面坐着,期间有几次跟凌自横的目光对上。 每次,他都是被烫了似的躲开。 真怕他闪了眼珠子! 于是,我便刻意不去瞧他,免得他一顿饭下来把自己吃抑郁了。 凌语橙还在用眼神儿杀我,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又无所顾忌。 我笑盈盈地望着她,用唇语说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没想到,被凌思昂看在眼里。 他不停地灌亲妹妹喝酒,终于把她给喝懵了,直接扶走了事。 晚餐结束之后,凌思昂搀着步履蹒跚的凌伯年回了二楼卧室。 亚叔也有点喝多了,搂着我直奔一楼客房。 背上有烧灼的感觉,我没有回头去看。 凌家大少爷压抑了一整晚,就让他释放一下眼焦吧! 可是我想错了。 他要释放的,又岂止是眼焦那么简单!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一9s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lp0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9章 时间会证明一切 亚叔有些微醉,回房后躺在床上喋喋地说话。 他很少这样贪杯,想来是心情所致。 “玖儿,我们要买一栋什么样的房子呢?”醉眼里满是憧憬。 我盘着半莲花坐在他身旁,回应着,“什么样的都行。” 老实说,自从彩姐过世,我不止戒了酒,连带着也不喜欢闻到酒味。 尤其是别人酒后呼出的气息,更是讨厌。 遂,即便有些累,我宁可坐着,也不愿躺到他身边。 ——若他想拥我入怀,拒绝会伤他自尊,不拒绝会令我作呕甚至是窒息。 等他睡了,我再好生歇息吧! 他没有察觉到我的心境,还沉浸在畅想之中。 “单元房是一定不行的!我们得买栋大房子,为孩子们创造玩耍的环境”说着,来扯我的手。 “好,买栋大房子”我耐心地附和着。 他把我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喃声道,“玖儿,我蹉跎了整整二十五年,直到遇见你,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最后两个字很轻,轻到难辨其音。 随即,他便沉沉地睡着了。 我给他盖好薄被,然后轻身下了床,出门去拿水。 ——喝了酒的人总是爱口渴,尤其夜里睡醒时,会想喝水。 来到餐厅,在放饮品的吧台上找到了开水。 倒了一杯,端在手中准备出门,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哥。”我下意识唤了一声。 他没有应,就那么默然凝视着我。 气氛有点微妙。 我垂下头,“哥,没什么事我就回房去了。” 说完,抬脚就走。 然,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扯住了胳膊。 猝不及防之下,手一抖,大半杯开水漾了出来。 我被烫得险些惊呼出声,下意识扔掉杯子。 紧接着,水晶杯落地之后清澈的碎裂声划破了餐厅内的宁静。 凌自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半拥着我快步奔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把我的右手伸到冷水下冲洗。 足足十几分钟,右小臂都有些发凉了。 “哥,好了吧”我嗫嚅着,往回缩手。 他终于关了水龙头,低头仔细查看。 虎口,及至大半个手背,一片通红。 “不行,得去医院。”他沉声说道。 然后,拥着我往外走。 我拖着步子拒绝,“哥,没事的,用不着去医院。管佣人要点烫伤膏抹上就行了” ——记得以前彩姐被烫伤了手,就是这样处理的。 凌自横却根本不理会我的话,直接拥着我离开餐厅,走出楼门,去往车库。 一路都没有劝通,只好随他上了车。 车子开得飞快,几分钟就到了医院。 挂了急诊,让大夫查看的时候,皮肤上已经起了两个小水泡。 因为处理得还算及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大夫给开了药膏,当即涂抹在烫伤部位,然后又写了诸多医嘱,便结束了看诊。 从医院出来,凌自横依旧半拥着我。 有点别扭,但根本拗不过他。 上了车,心里才稍微放轻松。 返程的车速很慢,不像来时那样心急火燎。 我靠在椅背上,左手擎着右手,疲惫地眯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在车里。 转头,却见凌自横在盯着我看。 “哥,到家了?”揉揉眼睛,准备下车。 然,没打开车门,就发觉不对劲。 这里根本不是凌家大宅的院子里,而是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 倏然想起,他曾经载我来过这儿。 就是那次,在这个地方,他告诉我要参加跨年酒会,并且教我如何应对酒会上的客人。 “哥,大半夜的,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心平气和地问道。 没有必要暴跳如雷地质问和指责。 过去的那些经历告诉我,他是我的兄长,即便怀了不该有的心思,也不会过分伤害我。 从我被烫时他的反应也可以看得出,他不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初玖,对不起!”他把手指插到发丝里,弄乱了有型的背头。 “哎呀,没事的啊!几天就好了!放心哈!”口中安慰着,但手上已经开始疼了。 他抿唇想了想,“初玖,你有没有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没有。”我立刻否认,“自从我几年前来了凌家,你对我的照顾已经够多了。” “不,很多时候,我都是懦弱的”他鼓了鼓腮帮,“比如,当年没能阻止父亲把你一个人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求学;比如,在母亲和语橙欺辱你的时候,没办法鼎力相帮;比如” “哥!”我打断了他,“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当初若不是你让我见识到了化学的神奇,我就不会心甘情愿被父亲送到蒙彼利埃去学化学,也就不可能进到isipca学调香。我能成为调香师,你的功劳是最大的。” 他固执地摇头,“我为你做的,太少太少了” 真不知道向来隐忍有度的他这是怎么了! 之前几个月都断了联系,甚至今天,在我进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尽力躲避跟我接触。 怎的忽然就能变成了这样呢? 还是,他一直在等待跟我单独接触的机会? 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但,他毕竟跟我有血缘关系,而且以前还那么帮过我。 想到此,刻意语气欢快地说道,“你是我哥诶,这辈子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你有的是机会照顾妹妹!” 他凝眸望着我,沉吟好一会,“初玖,我没法儿把你当妹妹。哪怕跟你远隔千万里,哪怕切断联系甚至不去留意你的消息,哪怕明知你会看不起我的所作所为,我依然克制不住对你的爱慕。” 这几句话重得能压死人。 我张了张嘴,又艰难地闭上了。 怎么劝? 能怎么劝? 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隐忍,难道还要再加苛责吗? 一旦话说重了,反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见我无语,他低下了头,“我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喜欢你。但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哥”我唤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往下说。 他抬起头,眼瞳潮湿,“初玖,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给你带来困扰。也请你,不要推开我的关心,好吗?” “嗯,我们是兄妹,当然要互相关心。”刻意强调现实。 他摇着头淡笑,满脸的无奈和难过。 “哥,或许你应该交个女朋友”我忽然建议道。 他喟叹一声,把头靠在头枕上,“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这几个月,交往了三个女孩。除了厌倦c乏味和烦躁,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别急,好缘分是要慢慢遇的。”我浅笑着鼓励。 “初玖,你知道吗,我活到这么大,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帮你补习那段日子。”他的脸上浮现出美好的笑意。 “哥”我又语塞了。 ——不能过度安慰,他会觉得还有希望;也不能过于冷酷,天知道一个男人彻底绝望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我只能淡然闪避,用亲情来感化他的顽固想法。 好难,真的好难! 比当初处理跟钟冶之间的纠葛要难得多。 安静了片刻,凌自横轻咳一声,“说再多,也无法令你摆脱兄妹的桎梏。好了,不说了,就交给时间吧!时间会告诉你,这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成为你的至爱。” 很奇怪的一席话,甚至有点莫名其妙。 说完,他发动了车子,开往凌家大宅。 车子停在红楼前,他拉了手刹,下车帮我开了车门。 我擎着疼痛不已的右手下了车,却怎么都怨不起来。 “初玖,能让哥抱一下吗?”他忽然幽幽地问了一句。 见我迟疑,便向后退了一步,“算了。回去休息吧,睡觉的时候千万别碰到创口。” “嗯。”我应了一声,停顿片刻,上前,抱了他一下。 怎料,下一秒就被他牢牢地搂在了怀中。 “初玖,对不起!若是让哥选,哥宁可把自己烫死”呢喃着,满含歉意。 我用没受伤的手轻拍他的后背,“做妹妹的怎么可能怪哥哥!安心哈,没事的,几天就好了。” 其实心里很是忐忑,——担心他会不会得寸进尺,也有点后悔不该抱他这一下! 然,他很快便放开了我。 “进去吧!记得哥说过的话,不会再给你困扰。还有,时间会证明一切!”说完,转身上车,驶向车库。 我怔了几秒,进楼。 回客房之前,又去餐厅倒了一杯热水。 这次学乖了,没有倒那么满。 回到房间,亚叔还在睡着,看来是真的醉了。 我把水杯放到边几上,被满屋子的酒气折磨着,不想躺到床上去。 坐在化妆台前待了会儿,起身,拿着手机出门。 幸运的是,隔壁客房并未上锁。 推门进去,开了灯,和衣躺下。 手背很疼,因了只裹着薄薄的两层纱布,渗出浓浓的药味。 疼得实在睡不着,便点亮了手机,看看新闻什么的。 俄而,有信息跳了出来。 随手点开,竟然是那个人发来的。 “小野马,睡了吗?” 我应该无视这条信息甚至是把信息删除的,却鬼使神差地回了“没有”两个字。 然后,手机便没了动静。 心中多少有些懊恼,——难道他就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我睡没睡吗? 有够无聊的! 没想到,二十分钟后,手机再度响起。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p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2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0章 好看的垃圾 这次是来电铃声,而非信息提示音。 依旧是他的号码。 我犹豫着,拿不准该不该接。 两天后,他将正式成为别人的丈夫。 这种时候,我不该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是我也知道,等他结了婚,我们就不可以有任何形式的私下往来。 这通电话,是最后一次联络。 作了简短的思想斗争,在铃声结束之前,接通了电话。 “小野马,你想急疯我,是吗?”琴音般的喃语传来,热烈的气息仿佛就在耳际。 我沉默了数秒,“有事吗?” “五分钟后,你把房门打开。”不容置喙的态度。 其实我想问“为什么”,但最终还是淡漠地说道,“我不能照你说的做。亚叔在休息,我不可以来回走动打扰他。” ——只当自己正躺在亚叔身旁,算是心理暗示吧! 谁知,他对我的话竟然浑不在意,“五分钟后,记住了。” 然后,不管不顾地收了线。 这人是脑子有病吧? 永远都这么一意孤行,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 真的很气! 凭什么就要执行他的命令? 偏不! 可是转念一想,他在凌家是有眼线的。 整个大宅的人都知道我和亚叔住在大客房,万一那人又让眼线送了什么东西到门口呢? 若是亚叔醒了见不到我,出门寻我却看见了眼线放在门口的东西,他会怎么想? 为了少生事端,我是不是应该亲自把东西收了? 踟蹰了片刻,下了床,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走廊里静悄悄的。 于是,轻轻打开了门锁。 怏怏地低着头,正准备迈步出去,却看见在我脚前几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双浅棕色双扣孟克鞋。 继续往上打量,是浅灰色修身小脚裤和同色西装马甲,里面配着素色五分挽袖衬衫。 仰头看到最后,是一张略带笑意的帅脸,稍有憔悴,但,还算精神。 “你” 只说了一个字,他已经敏捷地闪身进门。 关上房门的下一秒,捂住我的嘴巴。 只是做个样子,并没有用力钳制。 然后,轻轻拥着我,往床边踱去。 我有点惊慌失措,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缓过神儿来。 赶紧摆脱他的手掌,几乎是用跳的,离他远远的。 “你怎么来了?”抬手抚上心口窝,为自己压惊。 他没有回答,而是拧眉靠近,“你的手怎么了?” 我这才发觉到,自己用的是右手。 “哦,没事,烫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解释。 其实挺疼的。 “怎么能把手烫了?二叔不是时时刻刻悉心照顾你吗?”口吻略有不满。 我抿嘴不语,——总不能告诉他,是为了帮亚叔倒水,被凌自横无意间给烫的吧! 他侧着头,眼神阴鸷,语气寒冽,“有人欺负你?” “你连我在哪个房间都能知道,若是我真的被欺负了,会没人告诉你吗?”我平静地回应。 “那你告诉我,手是怎么烫的?”说着,快步过来,扯着我的腕子,细细端详。 “啊”我疼得轻吟一声。 他马上虎起了脸色,“怎么这么严重?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很显然,他的眼线奉命确定我来了这个房间,却并不知道我烫了手以及出门治伤的事情。 “才从医院回来,擦了药,没事的。”不得不实话实说,否则,他真有可能拎着我再去一次医院。 “谁带你去的?二叔?还是凌自横?”挑眉发问,满脸不爽。 我润了下嘴唇,“亚叔喝了酒睡着了,是我哥带我去的。” “嘁,在凌家还能喝得下酒,这心也是够大的!”有怨怼,也有鄙夷。 我没有过多解释,往回扯着手腕。 他松开了我受伤的手,却捉住了另一只腕子。 轻轻一拉,我就落入了他的臂弯。 不过,只是距离更近一点,并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感觉得到,他是有所顾忌的。 “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明知未必有答案,还是问了出来。 “知道你回国了,所以来看看。”语气平淡,目光却像火炬,烧灼着我。 “行了,看完了,你可以走了。”我无力挣脱,索性扭头望向别处。 ——若是再跟他对视,定会融化在他的目光里。 “小野马,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不快乐”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有点没头没脑的感觉。 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 “吾先生,两天后你就要娶老婆了,不要再做这样出格的事情了,好吗?”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被快不快乐的言辞所蛊惑。 然,他却理直气壮地问了一句,“谁说我两天后要结婚的?” 我惊愕地抬头,“难道你要悔婚吗?你让非烟姑姑怎么办?” “我也没有要悔婚。”他耸耸肩,蛮悠哉的样子。 “是婚期改了吗?”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他没有作答,努嘴看着我,“小野马,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那你先放开我!”这种时候,必须讲条件。 他倒是很合作,麻利地放手,如此听话,十分罕见。 “好了,你问吧!”我也不妨大度一次。 在我面前抱臂转了一圈,他止住脚步,凝眸望着我,“小野马,如果我的样子发生了变化,你会不会不喜欢?” 我讶然愣了片刻,“你要整容?” 他的鼻翼在动,可见是忍着笑的,“你觉得我这么帅的一张脸,还需要整容吗?” 说的也是,他的样子,连最专业的整容医生都找不到可以修改的地方。 “咱们换个问法吧!”他竖起食指划了下乌黑浓密的眉毛,“当初你说过,欲入你身心者,‘五力’一样也不能少,其中的颜值就是个很重要的条件,是吧?” 我摇摇头,“不是。” “为什么?”他似乎有点意外。 “因为我现在有亚叔了啊!再优秀的‘五力’男人我也不会要,颜值就更无所谓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他看了眼别处,把隐怒压了压,“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二叔,在你还是单身的情况下,会不会很看重颜值!” 我撇嘴望着他,心想,一直强调颜值的重要性,不就是觉得自己长得帅么? 是,亚叔的样子确实没他帅,但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年龄段上,没有可比性好吧! 跟同龄人相比,亚叔已经是最帅的大叔了! “你说啊,颜值是不是很重要?”他继续追问,有诱导的嫌疑。 我眯起眼睛,叹了下鼻息,“吾先生,我承认,你是蛮帅的!但,我要说的是,帅不能当饭吃!样子再好看,如果做出来的事儿是令人不齿的,那也是个垃圾!好看的垃圾而已!” ——再过两天就娶别人了,还跑来跟我论颜值c涨身价,不是垃圾是什么? 他却不在乎被我拐弯抹角地叱骂,仍旧不死心地问道,“你真的不在乎颜值?” 我翻了他一眼,不屑回答。 沉默了片刻,他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调制出来的香水配方被娇兰买走了?”眯着眸子,故意表现出若有似无的质疑。 我吸了下鼻子,“嗯。” “是不是得请我吃饭啊?好歹我还做过你的试验品呢!”满脸无赖相。 “给你钱,自己去吃吧。五百块够不够?”我不友善地揶揄道。 他抻了抻修长的双臂,“先攒着吧!等攒够了数,你要请我吃一辈子饭。” 见我不解,他眯起一只单眼皮,表情神秘,“总有一天,你得养我一辈子” 我乜斜着他,“碰瓷是吧?” ——只要没有身体接触,这么斗嘴,还是蛮轻松的。 讨厌的是,才这么想完,他就欺身过来。 我想躲,没成功,被捞入了怀抱。 “小野马,别挣扎,我不会跟你怎样,只想抱抱,闻闻你身上的味道”他低声轻语。 呵呵,有点像最后的拥抱!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毕竟,毕竟以前好过,就如了他的愿吧! 我停止反抗,仰着头,垂着手,安静地被抱着。 鼻腔内萦绕着馨香,一度令人迷失。 但,也仅限于一瞬间。 因为,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等我去查看,男人略微弯身,长臂一捞,把床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看了上面的号码,他划了“接听”,放到我耳边。 “玖儿,你去哪儿了?”亚叔惺忪又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压低了嗓音,“怕打扰你休息,在别的卫生间方便呢!等我,很快就回去哈!” 只有这个回答,他才不会出来找我。 果然,他的语气缓了下来,“没事没事,慢慢的,别着急。” “边几上有温水,你喝点,润润嗓子。”交代完,我收了线。 依然把我困在怀里的男人立刻寒声发问,“为了给他倒水喝,所以才烫伤自己的,是不是?” 我抿着嘴唇,抬眼看了看,然后垂眸。 他忽然抬手,捏住了我的下颌,逼得我不得不跟他对视。 “小野马,我郑重警告你,在正式成为我的女人之前,不可以再受一点点伤!”深眸里墨色浓浓,有点冷酷。 “可是,我所受的最深的伤,都是你给的!”毫不留情地回怼。 他藏起眼中的暗色,唇瓣轻启,“放心,会有个说法的。你我之间,没完!” 怎么听都不像是表白,倒是跟约架差不多。 我嫣然一笑,“两天后,你我之间就彻底完结了。” 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喃语,“不跟你这个小女人争辩,一切让事实来说话” 说着,俯下了身子。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na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zyk1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1章 打自己的脸 男人俯身的一瞬间,我用力甩掉搁在下颌上的竹节般的长指,扭头闪避。 他的嘴巴没有吻到我的唇,而是落在了颈间。 皮肤有点痒,转眼便是微痛。 我心里一沉,低呼一声“不要”。 他还算有点善心,松了口,抬起头。 “怎么?怕印上草莓没法儿交代?”满口的酸溜溜。 我抬手抚着脖子,恼怒地回道,“我是你二婶!” 他咂咂嘴唇,不要脸地问了一句,“谁家二婶会怀过侄子的孩子?嗯?” 这就是不想往好道儿上走了! 我猛地推开他,反倒把自己闪了个趔趄。 “你先留在这里,等我回房之后再离开!”说完,往门口走去。 半路,又被他拦住,大手揽着我的腰,不依不饶。 “吾竞尧,你说过的,不勉强我做任何事!现在这是干什么?在打自己的脸吗?”我怒气冲冲地低呵。 他挑着单眉,“我是说过不勉强你,但,为了让你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不得不采取相应的措施!” 我恨恨地回道,“你真应该去当官!比正常人多了一张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行了,别生气了。”抬手,捏捏我的脸蛋,力道依旧没轻没重的,“喏,最后说句话,温馨提示:多留意二叔的言行。” 说完,倏然放手。 恶狠狠地推开他,我快步出了门。 到走廊里,以最短的时间把情绪调整好,推开大客房的门,走了进去。 窗户开着,屋内的酒气基本散没了。 明亮的灯光下,亚叔正靠在床头发怔。 见我进门,立刻露出笑容,手臂直直地伸过来。 我走快两步,爬上床,稳稳地窝在他的臂弯里。 “干嘛要去别的卫生间呢?醒来见不到你,我又开始心慌慌”指肚划拉着我的脸颊,柔声问道。 我笑笑,没作声,心里却有些歉疚。 “玖儿”他喃唤着,习惯性来摸索我的手,在碰到纱布的一瞬间,止住了话音,低头细看。 与此同时,我痛得叫出了声儿,“啊” 他已经看到了手上的惨状,立刻离开床头,到我对面坐直了身子。 “玖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告诉我,怎么了?”双手捧着我的手掌,不迭地问道。 我微微摇头,“没事,烫了一下。” “怎么会烫的”即刻扭头看了一眼边几上的水杯,“为了给我倒热水才烫伤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哦”我用左手抓抓头发,“没关系的,我哥已经带我去过医院c涂过药膏了。放心,几天就好了” 没说完安慰的话,只听见“啪啪”两声。 ——亚叔竟然左右开弓,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了。 怔忡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了手,他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 “玖儿,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扇完自己,他湿着眼眶,轻轻把我拥入怀中。 我还沉浸在那两巴掌里没有出来,傻傻地被抱着,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真该死!我不应该喝酒,更不应该让你照顾我!结果害你烫伤了手”满满的懊悔和自责。 “亚叔,别这样”我用没受伤的手掌轻抚他的后背,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安慰。 就这么紧紧地抱了一会,他缓缓放开了我。 “玖儿,很痛是不是?”小心翼翼地端着我的手,低声问道。 我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啦,别担心。” 他咬着嘴唇,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样子令人揪心。 不想他一味地沉浸在负面情绪里,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得跟父亲说说,让他给负责酒水供应的佣人加薪。几乎每次去倒热水,都是滚滚烫的开水” 我还没有说完,亚叔腾然起身下了床。 脑子里“嗡”了一下,我忽然预感到事情不好,赶紧跳下床跟上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果然,他直奔餐厅而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望着他的脸,“亚叔,你要干嘛?” 他什么都不说,凝着脸色,试图继续往前挪步。 “亚叔,求求你,回去好不好?”单手握着他的衬衫前襟,轻轻叩着他的身体。 “玖儿,你放手。不那么做,我会难受死”猛一闪身,避开了我的牵绊,快步前行。 不经意的碰撞,弄疼了我的伤手。 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稍事停顿,我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当我冲进餐厅的时候,亚叔刚刚找到热水,正准备往自己手上倒。 说时迟那时快,我像一阵风似的刮过去,用裹着纱布的右手打掉了将要流出开水的保温壶。 水壶落地之后,里面的热水喷溅而出,大部分都落在了我没穿袜子的双脚上。 撕心裂肺的灼痛,害我失声叫了出来。 随即,跌坐在地。 亚叔愣了两秒钟,反应过来之后,抱起我直奔洗手台。 令我坐在台面上,两只脚放在池子里,他抖着手指打开了水龙头。 双脚浸泡在冷水中,暂时没那么痛。 然,我更担心的不是脚伤,而是亚叔的心境。 “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拉着他的手臂,我苦苦哀求。 他狼狈不堪地把目光从我的双脚挪到我的脸上,“玖儿,我这是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不怪你!是我没穿袜子没穿鞋子,真的不怪你!”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亚叔,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伤害自己?能不能?” 他的眼仁儿左右游弋着,六神无主的模样,“玖儿,我把你烫伤了” “没有!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扳着他的头,一起看向水池,脚丫在里面不停地动着。 “那壶开水,是要烫我自己的,怎么会把你给烫了”他失神地摇头,状态非常不好。 我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劝说都是没用的。 必须让他从强烈的自责中走出来。 于是,双手搂着他的双颊,与他四目相对。 “亚叔,我受伤了,你要照顾我的,是不是?”喃哄的语气。 他点点头。 “所以,你现在必须好好的。如果你再伤了,就没人管我了”扁扁嘴,眼神儿黯淡。 其实我想哭的,奈何没有泪水。 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掉下两滴眼泪,亚叔一定束手就范。 不过,即便没有落泪,他还是感受到了我的心意。 “玖儿”呢喃着,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的头在温暖的怀里拱了拱,“亚叔,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可以有任何事!否则,我要怎么办?”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俄而,把嘴唇努在我的发顶,“丫头,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不该用自残的方式来减轻负罪感,而是应该尽心照顾你。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受苦的是你” “好亚叔,就是这个道理。”抬头,啄了下他的唇。 “丫头,”他跟我抵额相对,声线深沉,“能够拥有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戳戳他的胸口,嬉笑着,“亚叔,拥有了我,其实就是拥有了一个大麻烦!这哪里是福气啊!” 他黯然微笑,凝眸好一会,“玖儿,我爱你!” 我忽闪着长睫,“如果爱我,首先你要更爱自己。” 对视良久,他点点头。 一颗心终于稍微放下。 又泡了会儿冷水,亚叔把我抱回了大客房。 之前从医院拿回来的药膏再度派上了用场,他用棉签蘸着帮我涂抹在脚上。 手伤还没有缓解,再添脚伤,真的有些折磨人。 亚叔不停询问我是不是很疼,每次我都否认,其实只是不希望他担心。 怎么可能不疼! 抹药的时候,脚背就已经起了两片水泡,灼烧般疼痛! 隐忍着,不哼不吟,免得他担惊受怕。 到了半夜,索性闭眼假寐。 亚叔一直没睡,就那么盘腿坐在我身旁,静静地守候。 心知他忧心如焚,可是我已经自顾不暇,没法儿再安慰劝说。 熬到天亮,右手和双脚开始红肿,疼痛倒是轻了,有点麻木。 吃早饭的时候,凌伯年得知我被烫伤,表现得很是关心,一个劲儿问我疼不疼。 我的心情有点烦躁,但还是微笑着说不疼。 凌思昂心直口快,要我赶紧去医院,千万别耽搁了治疗,毕竟烫伤可大可小。 而那个凌语橙,幸灾乐祸的样子,简直快要笑出了声。 恨得人真想拎着一壶开水,从头给她浇下去! 唯一没什么表现的人是凌自横。 听说我的脚也被烫伤了,他只是拧眉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言语。 没吃几口,我就推开了餐具。 亚叔跟凌伯年打了个招呼,抱着我回房。 躺在床上,虚弱得昏昏欲睡。 俄而,有人敲门。 亚叔去开门,我听见了凌自横的声音。 随后,亚叔抱着我出了门,由凌自横驾车,我们去了医院。 刚进医院大厅,就见不远处的急诊室门口聚拢着一大群人,有些吵杂。 凌自横眼尖,唤了一声,“非烟姑姑——” 人群中的女子转过身,望见亚叔,便疾奔过来。 走到我们跟前,她未曾开口先落泪,柔美的嗓音被悲恸撕成了碎片,“二叔,竞尧他” 我的心,跟着猛地沉入了水底。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ntvk9p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i36kl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2章 人毁了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l+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3章 免得装腔作势更尴尬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4章 想找地缝的冲动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脚前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六寸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没有留字,只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端起蛋糕,阖上房门,我坐到桌前,静静地端详匿名者送来的生日礼物。 以我贫瘠的美食经验从肉眼来判断,蛋糕应该是抹茶味儿的。 会是谁送来的呢? 傅湛和凌自横都已经送过礼物,凌伯年和傅清雅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送蛋糕的有可能是谁。 如此,就更不可以安心品尝,哪怕它是我觊觎已久的抹茶蛋糕。 我甚至不打算许愿,——自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但凡表达出来的愿望,都不太可能实现。 有什么心愿,只消努力实现便是,何苦寄希望于羸弱的烛火。 眼看着生日蜡烛燃尽,闻了闻散发着香味儿的蛋糕,我略有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在凌家大宅,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嘛,也不可无,——害与不害,因人而异。 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手机铃却响了起来,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犹豫着,我接通了电话。 率先传入耳中的是若有似无的纤细叫声,宛若猫儿发性,痛苦又快意。 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线,却听见电话那头在叫我的名字。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qs2j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ip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5章 桥归桥,路归路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x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6章 砍得伤身体砍不伤嘴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nis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lp5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7章 勇敢还是愚蠢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ri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yp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8章 温暖的家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8j8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2f0kg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9章 小菜一碟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鬼怪,怕它们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 然而,鼻腔中残留的那股臭味却借机发酵,令我恶心得想要干呕。 无边的恐惧,裹挟着窒息的感受,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大脑渐渐空白,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心脏始终像敲鼓一样,浑身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柜子里。 最后,任凭我像失水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可还是没法顺畅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从外面被打开。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竟感觉不到刺眼,双眸依旧大大地瞪着,浑身的衣裳就像水捞一样湿透。 彩姐把我抱出柜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却怎么都无法令我开口说话。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跟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有微弱的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绝望的彩姐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妈妈,我饿” 彩姐当即痛哭流涕,紧紧地搂着我,“妈给你做饭吃!玖儿,从今以后,妈就算是去讨饭,也要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 那天之后,彩姐就再也不做那一行了。 可是,她的苦心却并未换来我们的喜乐。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s+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i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0章 看破不说破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nd+ln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kapy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1章 矫情与厚道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q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2章 不要毁了我的人生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一ax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z一58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3章 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一cq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6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4章 贺礼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鬼怪,怕它们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 然而,鼻腔中残留的那股臭味却借机发酵,令我恶心得想要干呕。 无边的恐惧,裹挟着窒息的感受,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大脑渐渐空白,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心脏始终像敲鼓一样,浑身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柜子里。 最后,任凭我像失水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可还是没法顺畅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从外面被打开。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竟感觉不到刺眼,双眸依旧大大地瞪着,浑身的衣裳就像水捞一样湿透。 彩姐把我抱出柜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却怎么都无法令我开口说话。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跟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有微弱的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绝望的彩姐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妈妈,我饿” 彩姐当即痛哭流涕,紧紧地搂着我,“妈给你做饭吃!玖儿,从今以后,妈就算是去讨饭,也要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 那天之后,彩姐就再也不做那一行了。 可是,她的苦心却并未换来我们的喜乐。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qae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一akx3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5章 婚礼上的劫数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更多好看女生言情 ↘上百度↙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n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6章 别丢下我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一9c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7章 应激反应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pts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arke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8章 我是你的眼睛 一只大手揽住我的腰,古龙水味呛进了鼻腔。 我拧起眉头,呓语似的让他放开我。 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管不顾地半拖着我挪步。 脑袋里尚有意识,可我的四肢和躯干都近乎麻木。 别说反抗,知觉都快要没了。 眼皮被迫半耷拉着,只能看见脚尖和不停后退的地面。 大概是出了一扇门,我就被抱了起来。 混沌的视线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上方荡啊荡。 没过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回放。 可那次是醉酒,这次,绝对不是! 小时候,彩姐每当心情不好就会借酒消愁,家里一直备着廉价白酒。 年少无知的我曾经偷喝过几次,酩酊大醉的感觉记忆犹新,跟被五叔抱回房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感受。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察觉到有个人悬在我的上方。 闻味道,可以肯定是傅湛。 “你出去吧,记得帮我锁门”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还是含混地表达了出来。 上方的身影顿了顿,有所行动。 从床垫子的起伏程度看,他下去了。 然后,脚步声和锁门声接连响过。 我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 意识清楚,嗅觉如常,听力恢复了,只有视力和行动能力受限,完全可以认定这并不是醉酒的表现。 但,会是什么原因令我变成了这样呢? 是那两杯饮料造成的吗? 第一杯是傅湛递给我的,确实是果汁的味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第二杯虽然是我随便喝的,可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果不可能这么严重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古龙水味又袭了上来。 与此同时,黑影将我整个身体笼罩。 傅湛没走! 怎么他锁了门竟然不离开呢? “你怎么没走”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弱弱的,没有质问的力度。 紧接着,我听见了傅湛的回答。 “如果我走了,谁来做你的男人?”声音微凉,缠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做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想趁火打劫吗? 要知道,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别闹,出去”害怕激怒他,我试着留些余地。 回应我的是一股热气,喷薄在我的鼻尖和唇瓣上。 “初玖,你清楚我的心迹,是不是?”他低声问道。 “可你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我搬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想都没想,“你说过你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气话”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估计对方更听不出我说了什么。 一只大手覆上了感觉迟钝的脸颊,肆意揉压着。 “初玖,你要是笨一点就好了”话没说完,连着两声叹息。 听这个口气,是要弄死我吗? 当大手蹂躏够了脸颊c缓缓下移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恳求他放过我,奈何发出音的只有一个字。 耳畔传来他的喃语,“你没有选择权,还是安心享受吧” 尼玛,这种情形下被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攫取第一次,要我怎么享受得起来! 我试着翻滚挣扎,可浑身上下像灌了铅,挪不动分毫。 而那只脏手,已经解开了小西装的纽扣。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变了形的声音很肉麻,令人作呕。 耳语过后,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 衣襟被无情拉扯的一霎那,胃腹部的皮肤感受到了凉意。 而我的心,远比肌肤更加寒凉。 倏然想到了小旭,——她被钟冶欺负的时候还有反抗能力,而此刻的我,却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这是在惩罚我间接伤害了她吗? 俄而,我感觉到小羊皮编花儿腰带被打开了。 随后,是拉锁下滑的声音。 恐惧到了极点,愤怒便爆发了出来。 若我现在有力气,若我手里有把刀,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不,一刀杀了他都太便宜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由着肮脏的男人肆意妄为。 宁死不屈吗? 不! 我得留着性命报仇!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发誓,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让施暴者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还不够,我要令他后悔被他妈生而为人!  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性起时的喘息在呼啸,似进攻的号角。 我没有哭,仇恨不容人哭泣。 而就在我发誓定将报复的时候,房门忽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疯狂的踢踹。 正欲行事的傅湛下意识起身,怔了一下才慌乱地整理衣裤,很显然是受了惊吓。 没等他下床,已经有人冲进房间。 我感觉到床垫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狠狠挨到皮肉的声音,掺杂着细微的闷哼,间或还有皮鞋踢到骨头的响声。 ——在西郊棚户区,我曾不止一次地观战过钟冶与人斗殴,对肉搏的声音十分熟悉。 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哼叫。 终于,凶狠的狂殴停了下来。 随即,有人上了床,又有黑影悬在了我的上方。 但,不是傅湛! “五叔”我喃唤一声,没有惊讶,亦没有委屈。 熟悉的香气,是他的标识,对我而言具有安抚功效。 他咒骂一声,为我系上散开的衣衫。 然后,用被子将虚脱的我紧紧地裹住。 我感觉自己像个超大的婴孩,躺在温暖的臂弯里。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声音深沉得仿似大提琴音,“小野马,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了,“还好,不算晚” 温润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沾了沾,“别说话,养养精神。” 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真的好想摸摸他的脸,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能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于危难。 少顷,门口响起了吵杂声。 “小湛——”傅清雅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不甚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还有凌自横低唤“舅舅”和拨打120求助的声音。 “是谁把小湛伤成了这样!”傅清雅似乎在质问床上的人。 “是我!”五叔沉声回道,不闪躲,不迟疑。 傅清雅明显一愣,“为什么?你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男人把我安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如果他不遭受皮肉之痛,那就得去吃牢饭。二选一的惩罚,逃不掉的!” “惩罚?这是什么意思?他做错了什么事,要接受你的惩罚?”傅清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神志恢复了清醒,说话的口吻又端庄起来。 “你弟弟,用下作的手段强奸未成年少女,虽然未遂,但,足可以坐个年牢。”五叔的口吻变得咄咄逼人,“被打一顿,还是去坐牢,大嫂会选哪个?” 傅清雅马上辩解,“不可能!小湛不是个荒唐的人!明知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意图染指?我倒是怀疑这个野丫头勾引在先,而小湛断然拒绝,所以野丫头才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大嫂,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语橙身上,你还会这么说吗?”男人不快地质问。 “当然不可能!语橙是小湛的亲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语气十分笃定。添 加 微一信一号 x i a 一 s h u 一 9 9 0 0 免 费 看 更 多 女 频 好 书。 “所以你的意思是,初玖不是傅湛的亲外甥女,发生这种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咯?”一句顶着一句,不饶不让。 傅清雅语塞之后有些支吾,“总之,小湛不可能做错事!”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五叔冷哼一声,“要么,等傅湛醒过来之后你亲口问问吧!” 傅清雅立刻潸然泪下,“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 “断了几根骨头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想要他的命,绝不会给他留这些伤。”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很有把握。 又一个善于打架的男人。 “自横,如果你不想让今晚的客人看见你舅舅被120抬走,最好背他出侧门,直接送到私立医院去。放心,他还死不了。”五叔“好心”建议道。 凌自横没作声,傅清雅则按捺不住了,催促他快点送舅舅去私立医院。 似乎考虑了片刻,凌自横给120打去了取消就医的电话。 随后,跟傅清雅一起,把傅湛背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虽然明知这件事不算完,我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rn2h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一zk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9章 装傻有意思吗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一只大手揽住我的腰,古龙水味呛进了鼻腔。 我拧起眉头,呓语似的让他放开我。 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管不顾地半拖着我挪步。 脑袋里尚有意识,可我的四肢和躯干都近乎麻木。 别说反抗,知觉都快要没了。 眼皮被迫半耷拉着,只能看见脚尖和不停后退的地面。 大概是出了一扇门,我就被抱了起来。 混沌的视线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上方荡啊荡。 没过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回放。 可那次是醉酒,这次,绝对不是! 小时候,彩姐每当心情不好就会借酒消愁,家里一直备着廉价白酒。 年少无知的我曾经偷喝过几次,酩酊大醉的感觉记忆犹新,跟被五叔抱回房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感受。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察觉到有个人悬在我的上方。 闻味道,可以肯定是傅湛。 “你出去吧,记得帮我锁门”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还是含混地表达了出来。 上方的身影顿了顿,有所行动。 从床垫子的起伏程度看,他下去了。 然后,脚步声和锁门声接连响过。 我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 意识清楚,嗅觉如常,听力恢复了,只有视力和行动能力受限,完全可以认定这并不是醉酒的表现。 但,会是什么原因令我变成了这样呢? 是那两杯饮料造成的吗? 第一杯是傅湛递给我的,确实是果汁的味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第二杯虽然是我随便喝的,可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果不可能这么严重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古龙水味又袭了上来。 与此同时,黑影将我整个身体笼罩。 傅湛没走! 怎么他锁了门竟然不离开呢? “你怎么没走”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弱弱的,没有质问的力度。 紧接着,我听见了傅湛的回答。 “如果我走了,谁来做你的男人?”声音微凉,缠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做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想趁火打劫吗? 要知道,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别闹,出去”害怕激怒他,我试着留些余地。 回应我的是一股热气,喷薄在我的鼻尖和唇瓣上。 “初玖,你清楚我的心迹,是不是?”他低声问道。 “可你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我搬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想都没想,“你说过你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气话”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估计对方更听不出我说了什么。 一只大手覆上了感觉迟钝的脸颊,肆意揉压着。 “初玖,你要是笨一点就好了”话没说完,连着两声叹息。 听这个口气,是要弄死我吗? 当大手蹂躏够了脸颊c缓缓下移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恳求他放过我,奈何发出音的只有一个字。 耳畔传来他的喃语,“你没有选择权,还是安心享受吧” 尼玛,这种情形下被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攫取第一次,要我怎么享受得起来! 我试着翻滚挣扎,可浑身上下像灌了铅,挪不动分毫。 而那只脏手,已经解开了小西装的纽扣。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变了形的声音很肉麻,令人作呕。 耳语过后,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 衣襟被无情拉扯的一霎那,胃腹部的皮肤感受到了凉意。 而我的心,远比肌肤更加寒凉。 倏然想到了小旭,——她被钟冶欺负的时候还有反抗能力,而此刻的我,却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这是在惩罚我间接伤害了她吗? 俄而,我感觉到小羊皮编花儿腰带被打开了。 随后,是拉锁下滑的声音。 恐惧到了极点,愤怒便爆发了出来。 若我现在有力气,若我手里有把刀,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不,一刀杀了他都太便宜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由着肮脏的男人肆意妄为。 宁死不屈吗? 不! 我得留着性命报仇!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发誓,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让施暴者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还不够,我要令他后悔被他妈生而为人!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q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0章 暴君总比没良心强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更多好看女生言情 ↘手机上百度↙ ↘搜索↙ ↘ 我 ↙ ↘ 的 ↙ ↘ 书 ↙ ↘ 城 ↙ ↘ 网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n9y一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kr5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1章 不光彩的行为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q+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z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2章 不慈祥的长辈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自横,思昂这是怎么了?”当妈的急匆匆赶到床边搀扶起疼得五官挪位的二儿子,并询问大儿子。 凌自横看了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作答。 可是别忘了,还有凌语橙那个惹事精呢! “她喝醉了,我和大哥c二哥过来看她,谁知她不识好歹,上来就踢二哥的‘那儿’”抽泣着,装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 凌伯年一听,眉毛立起,满脸阴云,“初玖,你怎么能对自己哥哥下如此狠手?” 我抽了抽鼻子,“你们有谁见过哥哥往妹妹床上扑的?这一脚是潜意识自保,已经收着力气了” 画外音,没让他变成太监已是脚下留情。 傅清雅瞥了丈夫一眼,让凌自横把凌思昂搀下床,她则扯着凌语橙的手腕,母子四人先行离去。 我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阖上眸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凌伯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商贾特有的冷酷,“你是凌家人,就要为凌家出一份力。如果不能成就凌家的荣耀,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让你给凌家带来耻辱。” 语毕,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门声响过,我睁开双眼,淡然一笑,——毁我?还不知道是谁毁谁呢!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 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一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x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3章 满嘴鬼道理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 “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82lq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z6y0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4章 已经脏了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dst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6ua1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5章 绝对是个毒誓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n9al一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6hz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6章 免费的阳光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马上答复,擦好眼镜,帮他戴上,无意间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横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帅?” 他正了正眼镜,点火,开空调,答非所问,“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却表现出了这个男人的体贴。 确实,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冰凉,这是雨里雪里摆摊落下的毛病。 “好吧,答应你就是。”说完,我舒服地窝在座椅上,把嘴巴埋进了宽大的毛衣领子里。 车中又暖了起来,凌自横掉头往回行驶。 中途,沉默了好一会的他忽然开口。 “酒会上可能会有异性向你献殷勤,你只要装傻就行了,不必理会,更不要跟人家作对。” 昏昏欲睡的我睁大了双眸,“让我做酒会的主角,就是为了把我推销出去,是不是?”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加速超了一辆车,“无非是必要的应酬罢了。” “如果有一天,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被逼嫁给今晚的与会者之一,但是我根本不爱他,到时候要怎么办?”我信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头,并未作答。 见状,我便更加笃定,今晚的酒会藏了很大的猫腻。 躲是躲不掉了,直面便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直面就可以的。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9k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一n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7章 头有反骨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一cifq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kea2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8章 一颗滴泪痣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一9gfl9l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yykq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9章 这是什么梗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更多好看女生言情 ↘手机上百度↙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q6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q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0章 英雄末路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2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1章 不会再动荤的了 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性起时的喘息在呼啸,似进攻的号角。 我没有哭,仇恨不容人哭泣。 而就在我发誓定将报复的时候,房门忽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疯狂的踢踹。 正欲行事的傅湛下意识起身,怔了一下才慌乱地整理衣裤,很显然是受了惊吓。 没等他下床,已经有人冲进房间。 我感觉到床垫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狠狠挨到皮肉的声音,掺杂着细微的闷哼,间或还有皮鞋踢到骨头的响声。 ——在西郊棚户区,我曾不止一次地观战过钟冶与人斗殴,对肉搏的声音十分熟悉。 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哼叫。 终于,凶狠的狂殴停了下来。 随即,有人上了床,又有黑影悬在了我的上方。 但,不是傅湛! “五叔”我喃唤一声,没有惊讶,亦没有委屈。 熟悉的香气,是他的标识,对我而言具有安抚功效。 他咒骂一声,为我系上散开的衣衫。 然后,用被子将虚脱的我紧紧地裹住。 我感觉自己像个超大的婴孩,躺在温暖的臂弯里。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声音深沉得仿似大提琴音,“小野马,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了,“还好,不算晚” 温润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沾了沾,“别说话,养养精神。” 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真的好想摸摸他的脸,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能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于危难。 少顷,门口响起了吵杂声。 “小湛——”傅清雅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不甚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还有凌自横低唤“舅舅”和拨打120求助的声音。 “是谁把小湛伤成了这样!”傅清雅似乎在质问床上的人。 “是我!”五叔沉声回道,不闪躲,不迟疑。 傅清雅明显一愣,“为什么?你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男人把我安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如果他不遭受皮肉之痛,那就得去吃牢饭。二选一的惩罚,逃不掉的!” “惩罚?这是什么意思?他做错了什么事,要接受你的惩罚?”傅清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神志恢复了清醒,说话的口吻又端庄起来。 “你弟弟,用下作的手段强奸未成年少女,虽然未遂,但,足可以坐个年牢。”五叔的口吻变得咄咄逼人,“被打一顿,还是去坐牢,大嫂会选哪个?” 傅清雅马上辩解,“不可能!小湛不是个荒唐的人!明知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意图染指?我倒是怀疑这个野丫头勾引在先,而小湛断然拒绝,所以野丫头才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大嫂,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语橙身上,你还会这么说吗?”男人不快地质问。 “当然不可能!语橙是小湛的亲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语气十分笃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初玖不是傅湛的亲外甥女,发生这种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咯?”一句顶着一句,不饶不让。 傅清雅语塞之后有些支吾,“总之,小湛不可能做错事!”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五叔冷哼一声,“要么,等傅湛醒过来之后你亲口问问吧!” 傅清雅立刻潸然泪下,“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 “断了几根骨头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想要他的命,绝不会给他留这些伤。”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很有把握。 又一个善于打架的男人。 “自横,如果你不想让今晚的客人看见你舅舅被120抬走,最好背他出侧门,直接送到私立医院去。放心,他还死不了。”五叔“好心”建议道。 凌自横没作声,傅清雅则按捺不住了,催促他快点送舅舅去私立医院。 似乎考虑了片刻,凌自横给120打去了取消就医的电话。 随后,跟傅清雅一起,把傅湛背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虽然明知这件事不算完,我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傅湛还在医院里躺着。 听佣人私下里议论,说他伤得不轻,得过阵子才能出院。 让我意外的是,凌伯年并没有深究小舅子挨打这件事。 甚至,他连提都没有提过。 他也没有对我严加责问,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不过,傅清雅就没这么沉得住气了。 只要是单独碰面,她都会阴阳怪气地敲打我几句,优雅气度荡然无存。 有两次,凌自横凑巧出现,无意间帮我解了围。 停了三天课,他又继续给我补习。 跟凌伯年一样,从凌自横口中也没有听到关于那晚的一个字。 肚子里藏得住东西,倒是让我对他高看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凌思昂和凌语橙从英国回来休假,大宅又热闹了起来。 这天中午,我的房门被“咣咣”敲响,毫无礼貌可言,大有拆门的架势。 猜到不速之客有可能是谁,我随手操了一把美工刀藏在袖口内。 果然,打开门板,凌思昂和凌语橙兄妹俩正耀武扬威地站在走廊里。 凌语橙用鼻孔望着我,满口兴师问罪的言辞,“死野种,把我舅舅害成了那个样子,你必须要接受惩罚!” “是你舅舅意图强暴我,才被救我的人一顿暴揍的!”我毫不示弱地高声辩解。 ——不知道五叔的名字,只能暂时称呼他为“救我的人”。 “荒唐!我舅舅是晖城有名的谦谦君子,许多女人投怀送抱他都不屑一顾,又怎么可能沾染你这个下贱的死野种!”凌语橙大声嚷嚷着,把傅湛形容得和柳下惠有一拼。 我懒得再跟她解释,伸手就要关门。 见状,凌思昂抬臂一挡,“想逃?心虚了是吧?” “心虚个屁!”我恨声骂道,“跟黑白不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自己去问傅湛,他要是不怕天打雷劈,就只管说假话!” “舅舅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主动勾引的他”说着,凌思昂伸手来抓我的胳膊。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情急之下,拔出袖子里的美工刀,直接朝他挥了过去。 刀尖闪过的时候,离他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凌语橙顿时傻了眼,脸色煞白地捂住自己的面颊,就仿佛差点毁容的是她似的。 凌思昂也跟着愣住,许是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还手持“凶器”。 场面暂时被我控制,必须乘胜追击。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合谋把我打晕后扔到了废弃仓库。如果我把手里的证据交出去,你们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一打二骂三吓唬,能压一时是一时。 “证据?什么证据?”凌语橙下意识问道。 我冷笑着摇头,“想想你们害我的时候丢了什么?” 兄妹俩面面相觑,明显军心动摇。 “虽然我跟你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念在血管里都流着凌氏的血,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你们应该知道,父亲是绝对不允许凌家手足互相欺辱的。”我继续敲边鼓。 凌思昂把目光从凌语橙那儿挪到了我的脸上,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服软了吗?” 我努了一下嘴唇,收回刀子,声音里带着弱弱的怯意,“再怎么,都改变不了你是我二哥这个事实。若不是你一开始就态度强硬,我干嘛要跟你作对啊?伤了自己的哥哥,我就不心疼么?” ——对付男人,以柔克刚才是王道,这是彩姐教给我的杀手锏。 果然,凌思昂听了我的话之后瞬间褪掉了浑身的煞气。 “语橙,我们走吧!”他转头对凌语橙说道。 “二哥!”凌语橙气急败坏地尖叫,“我们不是说好要为舅舅报仇的吗?怎么你现在还向着死野种了呢?” “我哪有”凌思昂的反驳很没力度,还透着些微的不耐烦。 “你就有!”凌语橙的大小姐脾气犯了,不管不顾地吵嚷着。 凌思昂拧起了眉毛,但没有说话。 我抽了一下鼻子,扔掉美工刀,上前扯住他的手臂,“思昂哥,对不起,刚刚差点又伤了你,还害得二姐误会你。要么,你打我几下吧!别为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开罪了一奶同胞的亲妹妹” “这可是你说的!”凌语橙满眼的杀机,扭头看着哥哥,“二哥,给我狠狠地打她!” 我认命地阖上双眸,声音软得好似棉花糖,“思昂哥,你打吧,我受得住”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n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ln68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2章 没用的男人们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一只大手揽住我的腰,古龙水味呛进了鼻腔。 我拧起眉头,呓语似的让他放开我。 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管不顾地半拖着我挪步。 脑袋里尚有意识,可我的四肢和躯干都近乎麻木。 别说反抗,知觉都快要没了。 眼皮被迫半耷拉着,只能看见脚尖和不停后退的地面。 大概是出了一扇门,我就被抱了起来。 混沌的视线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上方荡啊荡。 没过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回放。 可那次是醉酒,这次,绝对不是! 小时候,彩姐每当心情不好就会借酒消愁,家里一直备着廉价白酒。 年少无知的我曾经偷喝过几次,酩酊大醉的感觉记忆犹新,跟被五叔抱回房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感受。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察觉到有个人悬在我的上方。 闻味道,可以肯定是傅湛。 “你出去吧,记得帮我锁门”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还是含混地表达了出来。 上方的身影顿了顿,有所行动。 从床垫子的起伏程度看,他下去了。 然后,脚步声和锁门声接连响过。 我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 意识清楚,嗅觉如常,听力恢复了,只有视力和行动能力受限,完全可以认定这并不是醉酒的表现。 但,会是什么原因令我变成了这样呢? 是那两杯饮料造成的吗? 第一杯是傅湛递给我的,确实是果汁的味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第二杯虽然是我随便喝的,可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果不可能这么严重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古龙水味又袭了上来。 与此同时,黑影将我整个身体笼罩。 傅湛没走! 怎么他锁了门竟然不离开呢? “你怎么没走”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弱弱的,没有质问的力度。 紧接着,我听见了傅湛的回答。 “如果我走了,谁来做你的男人?”声音微凉,缠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做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想趁火打劫吗? 要知道,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别闹,出去”害怕激怒他,我试着留些余地。 回应我的是一股热气,喷薄在我的鼻尖和唇瓣上。 “初玖,你清楚我的心迹,是不是?”他低声问道。 “可你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我搬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想都没想,“你说过你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气话”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估计对方更听不出我说了什么。 一只大手覆上了感觉迟钝的脸颊,肆意揉压着。 “初玖,你要是笨一点就好了”话没说完,连着两声叹息。 听这个口气,是要弄死我吗? 当大手蹂躏够了脸颊c缓缓下移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恳求他放过我,奈何发出音的只有一个字。 耳畔传来他的喃语,“你没有选择权,还是安心享受吧” 尼玛,这种情形下被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攫取第一次,要我怎么享受得起来! 我试着翻滚挣扎,可浑身上下像灌了铅,挪不动分毫。 而那只脏手,已经解开了小西装的纽扣。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变了形的声音很肉麻,令人作呕。 耳语过后,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 衣襟被无情拉扯的一霎那,胃腹部的皮肤感受到了凉意。 而我的心,远比肌肤更加寒凉。 倏然想到了小旭,——她被钟冶欺负的时候还有反抗能力,而此刻的我,却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这是在惩罚我间接伤害了她吗? 俄而,我感觉到小羊皮编花儿腰带被打开了。 随后,是拉锁下滑的声音。 恐惧到了极点,愤怒便爆发了出来。 若我现在有力气,若我手里有把刀,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不,一刀杀了他都太便宜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由着肮脏的男人肆意妄为。 宁死不屈吗? 不! 我得留着性命报仇!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发誓,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让施暴者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还不够,我要令他后悔被他妈生而为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更多好看女生言情免费看 ↘手机上百度↙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pdcyqnv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i一36a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3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人渣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 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n8yflcf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f2qyh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4章 他没死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一9eqn8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v2jq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5章 不可饶恕的辜负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更多好看女生言情免费看 ↘手机上百度↙ ↘搜索↙ ↘ 我↙ ↘ 的↙ ↘ 书↙ ↘ 城↙ ↘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qdssk9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y366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6章 新寡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鬼怪,怕它们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 然而,鼻腔中残留的那股臭味却借机发酵,令我恶心得想要干呕。 无边的恐惧,裹挟着窒息的感受,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大脑渐渐空白,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心脏始终像敲鼓一样,浑身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柜子里。 最后,任凭我像失水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可还是没法顺畅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从外面被打开。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竟感觉不到刺眼,双眸依旧大大地瞪着,浑身的衣裳就像水捞一样湿透。 彩姐把我抱出柜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却怎么都无法令我开口说话。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跟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有微弱的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绝望的彩姐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妈妈,我饿” 彩姐当即痛哭流涕,紧紧地搂着我,“妈给你做饭吃!玖儿,从今以后,妈就算是去讨饭,也要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 那天之后,彩姐就再也不做那一行了。 可是,她的苦心却并未换来我们的喜乐。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手機百度上搜:(我的書城網)免費閱讀更多熱門好看的小說。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p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7章 毁灭之路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n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8章 想让我殉情吗 一只大手揽住我的腰,古龙水味呛进了鼻腔。 我拧起眉头,呓语似的让他放开我。 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管不顾地半拖着我挪步。 脑袋里尚有意识,可我的四肢和躯干都近乎麻木。 别说反抗,知觉都快要没了。 眼皮被迫半耷拉着,只能看见脚尖和不停后退的地面。 大概是出了一扇门,我就被抱了起来。 混沌的视线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上方荡啊荡。 没过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回放。 可那次是醉酒,这次,绝对不是! 小时候,彩姐每当心情不好就会借酒消愁,家里一直备着廉价白酒。 年少无知的我曾经偷喝过几次,酩酊大醉的感觉记忆犹新,跟被五叔抱回房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感受。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察觉到有个人悬在我的上方。 闻味道,可以肯定是傅湛。 “你出去吧,记得帮我锁门”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还是含混地表达了出来。 上方的身影顿了顿,有所行动。 从床垫子的起伏程度看,他下去了。 然后,脚步声和锁门声接连响过。 我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 意识清楚,嗅觉如常,听力恢复了,只有视力和行动能力受限,完全可以认定这并不是醉酒的表现。 但,会是什么原因令我变成了这样呢? 是那两杯饮料造成的吗? 第一杯是傅湛递给我的,确实是果汁的味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第二杯虽然是我随便喝的,可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果不可能这么严重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古龙水味又袭了上来。 与此同时,黑影将我整个身体笼罩。 傅湛没走! 怎么他锁了门竟然不离开呢? “你怎么没走”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弱弱的,没有质问的力度。 紧接着,我听见了傅湛的回答。 “如果我走了,谁来做你的男人?”声音微凉,缠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做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想趁火打劫吗? 要知道,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别闹,出去”害怕激怒他,我试着留些余地。 回应我的是一股热气,喷薄在我的鼻尖和唇瓣上。 “初玖,你清楚我的心迹,是不是?”他低声问道。 “可你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我搬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想都没想,“你说过你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气话”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估计对方更听不出我说了什么。 一只大手覆上了感觉迟钝的脸颊,肆意揉压着。 “初玖,你要是笨一点就好了”话没说完,连着两声叹息。 听这个口气,是要弄死我吗? 当大手蹂躏够了脸颊c缓缓下移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恳求他放过我,奈何发出音的只有一个字。 耳畔传来他的喃语,“你没有选择权,还是安心享受吧” 尼玛,这种情形下被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攫取第一次,要我怎么享受得起来! 我试着翻滚挣扎,可浑身上下像灌了铅,挪不动分毫。 而那只脏手,已经解开了小西装的纽扣。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变了形的声音很肉麻,令人作呕。 耳语过后,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 衣襟被无情拉扯的一霎那,胃腹部的皮肤感受到了凉意。 而我的心,远比肌肤更加寒凉。 倏然想到了小旭,——她被钟冶欺负的时候还有反抗能力,而此刻的我,却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这是在惩罚我间接伤害了她吗? 俄而,我感觉到小羊皮编花儿腰带被打开了。 随后,是拉锁下滑的声音。 恐惧到了极点,愤怒便爆发了出来。 若我现在有力气,若我手里有把刀,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不,一刀杀了他都太便宜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由着肮脏的男人肆意妄为。 宁死不屈吗? 不! 我得留着性命报仇!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发誓,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让施暴者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还不够,我要令他后悔被他妈生而为人!  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性起时的喘息在呼啸,似进攻的号角。 我没有哭,仇恨不容人哭泣。 而就在我发誓定将报复的时候,房门忽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疯狂的踢踹。 正欲行事的傅湛下意识起身,怔了一下才慌乱地整理衣裤,很显然是受了惊吓。 没等他下床,已经有人冲进房间。 我感觉到床垫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狠狠挨到皮肉的声音,掺杂着细微的闷哼,间或还有皮鞋踢到骨头的响声。 ——在西郊棚户区,我曾不止一次地观战过钟冶与人斗殴,对肉搏的声音十分熟悉。 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哼叫。 终于,凶狠的狂殴停了下来。 随即,有人上了床,又有黑影悬在了我的上方。 但,不是傅湛! “五叔”我喃唤一声,没有惊讶,亦没有委屈。 熟悉的香气,是他的标识,对我而言具有安抚功效。 他咒骂一声,为我系上散开的衣衫。 然后,用被子将虚脱的我紧紧地裹住。 我感觉自己像个超大的婴孩,躺在温暖的臂弯里。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声音深沉得仿似大提琴音,“小野马,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了,“还好,不算晚” 温润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沾了沾,“别说话,养养精神。” 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真的好想摸摸他的脸,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能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于危难。 少顷,门口响起了吵杂声。 “小湛——”傅清雅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不甚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还有凌自横低唤“舅舅”和拨打120求助的声音。 “是谁把小湛伤成了这样!”傅清雅似乎在质问床上的人。 “是我!”五叔沉声回道,不闪躲,不迟疑。 傅清雅明显一愣,“为什么?你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男人把我安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如果他不遭受皮肉之痛,那就得去吃牢饭。二选一的惩罚,逃不掉的!” “惩罚?这是什么意思?他做错了什么事,要接受你的惩罚?”傅清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神志恢复了清醒,说话的口吻又端庄起来。 “你弟弟,用下作的手段强奸未成年少女,虽然未遂,但,足可以坐个年牢。”五叔的口吻变得咄咄逼人,“被打一顿,还是去坐牢,大嫂会选哪个?” 傅清雅马上辩解,“不可能!小湛不是个荒唐的人!明知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意图染指?我倒是怀疑这个野丫头勾引在先,而小湛断然拒绝,所以野丫头才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大嫂,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语橙身上,你还会这么说吗?”男人不快地质问。 “当然不可能!语橙是小湛的亲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语气十分笃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初玖不是傅湛的亲外甥女,发生这种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咯?”一句顶着一句,不饶不让。 傅清雅语塞之后有些支吾,“总之,小湛不可能做错事!”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五叔冷哼一声,“要么,等傅湛醒过来之后你亲口问问吧!” 傅清雅立刻潸然泪下,“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 “断了几根骨头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想要他的命,绝不会给他留这些伤。”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很有把握。 又一个善于打架的男人。 “自横,如果你不想让今晚的客人看见你舅舅被120抬走,最好背他出侧门,直接送到私立医院去。放心,他还死不了。”五叔“好心”建议道。 凌自横没作声,傅清雅则按捺不住了,催促他快点送舅舅去私立医院。 似乎考虑了片刻,凌自横给120打去了取消就医的电话。 随后,跟傅清雅一起,把傅湛背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虽然明知这件事不算完,我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一t一un+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66x2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9章 贼心不死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qtu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ip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0章 绝情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l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3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1章 别逼我动手打你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鬼怪,怕它们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 然而,鼻腔中残留的那股臭味却借机发酵,令我恶心得想要干呕。 无边的恐惧,裹挟着窒息的感受,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大脑渐渐空白,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心脏始终像敲鼓一样,浑身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柜子里。 最后,任凭我像失水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可还是没法顺畅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从外面被打开。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竟感觉不到刺眼,双眸依旧大大地瞪着,浑身的衣裳就像水捞一样湿透。 彩姐把我抱出柜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却怎么都无法令我开口说话。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跟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有微弱的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绝望的彩姐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妈妈,我饿” 彩姐当即痛哭流涕,紧紧地搂着我,“妈给你做饭吃!玖儿,从今以后,妈就算是去讨饭,也要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 那天之后,彩姐就再也不做那一行了。 可是,她的苦心却并未换来我们的喜乐。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qujk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qj+j2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2章 嘴苦心不苦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rc+f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一au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3章 不可捉摸的神秘气质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一2v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tqa4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4章 我会让你快乐的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ireader ireader l一g一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ps+nk+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z6tz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5章 是善良还是傻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一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x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6章 白莲的姿态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添 加 微一信一号 x i a 一 s h u 一 9 9 0 0 免 费 看 更 多 女 频好 书 。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pti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krp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7章 在等我死去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手機百度上搜:(我的書城網)免費閱讀更多熱門好看的小說。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一y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aqj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8章 吾院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q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9章 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 “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一n一d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qp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0章 煞风景,欠收拾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马上答复,擦好眼镜,帮他戴上,无意间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横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帅?” 他正了正眼镜,点火,开空调,答非所问,“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却表现出了这个男人的体贴。 确实,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冰凉,这是雨里雪里摆摊落下的毛病。 “好吧,答应你就是。”说完,我舒服地窝在座椅上,把嘴巴埋进了宽大的毛衣领子里。 车中又暖了起来,凌自横掉头往回行驶。 中途,沉默了好一会的他忽然开口。 “酒会上可能会有异性向你献殷勤,你只要装傻就行了,不必理会,更不要跟人家作对。” 昏昏欲睡的我睁大了双眸,“让我做酒会的主角,就是为了把我推销出去,是不是?”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加速超了一辆车,“无非是必要的应酬罢了。” “如果有一天,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被逼嫁给今晚的与会者之一,但是我根本不爱他,到时候要怎么办?”我信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头,并未作答。 见状,我便更加笃定,今晚的酒会藏了很大的猫腻。 躲是躲不掉了,直面便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直面就可以的。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nyt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ey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1章 当家主母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自横,思昂这是怎么了?”当妈的急匆匆赶到床边搀扶起疼得五官挪位的二儿子,并询问大儿子。 凌自横看了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作答。 可是别忘了,还有凌语橙那个惹事精呢! “她喝醉了,我和大哥c二哥过来看她,谁知她不识好歹,上来就踢二哥的‘那儿’”抽泣着,装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 凌伯年一听,眉毛立起,满脸阴云,“初玖,你怎么能对自己哥哥下如此狠手?” 我抽了抽鼻子,“你们有谁见过哥哥往妹妹床上扑的?这一脚是潜意识自保,已经收着力气了” 画外音,没让他变成太监已是脚下留情。 傅清雅瞥了丈夫一眼,让凌自横把凌思昂搀下床,她则扯着凌语橙的手腕,母子四人先行离去。 我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阖上眸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凌伯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商贾特有的冷酷,“你是凌家人,就要为凌家出一份力。如果不能成就凌家的荣耀,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让你给凌家带来耻辱。” 语毕,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门声响过,我睁开双眼,淡然一笑,——毁我?还不知道是谁毁谁呢!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一nc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2b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2章 偿还情债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ptk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az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3章 喜当爹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lc+q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5ii1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4章 孤芳自赏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pty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6y一1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5章 亲哥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6章 受够了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马上答复,擦好眼镜,帮他戴上,无意间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横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帅?” 他正了正眼镜,点火,开空调,答非所问,“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却表现出了这个男人的体贴。 确实,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冰凉,这是雨里雪里摆摊落下的毛病。 “好吧,答应你就是。”说完,我舒服地窝在座椅上,把嘴巴埋进了宽大的毛衣领子里。 车中又暖了起来,凌自横掉头往回行驶。 中途,沉默了好一会的他忽然开口。 “酒会上可能会有异性向你献殷勤,你只要装傻就行了,不必理会,更不要跟人家作对。” 昏昏欲睡的我睁大了双眸,“让我做酒会的主角,就是为了把我推销出去,是不是?”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加速超了一辆车,“无非是必要的应酬罢了。” “如果有一天,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被逼嫁给今晚的与会者之一,但是我根本不爱他,到时候要怎么办?”我信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头,并未作答。 见状,我便更加笃定,今晚的酒会藏了很大的猫腻。 躲是躲不掉了,直面便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直面就可以的。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n一一nd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v0a6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7章 将计就计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一nuzkt7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yjq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8章 装着装着,真的病了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l+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9章 鱼尾纹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 “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pnyxl8b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iz2aq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第180章 钻狗洞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自横,思昂这是怎么了?”当妈的急匆匆赶到床边搀扶起疼得五官挪位的二儿子,并询问大儿子。 凌自横看了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作答。 可是别忘了,还有凌语橙那个惹事精呢! “她喝醉了,我和大哥c二哥过来看她,谁知她不识好歹,上来就踢二哥的‘那儿’”抽泣着,装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 凌伯年一听,眉毛立起,满脸阴云,“初玖,你怎么能对自己哥哥下如此狠手?” 我抽了抽鼻子,“你们有谁见过哥哥往妹妹床上扑的?这一脚是潜意识自保,已经收着力气了” 画外音,没让他变成太监已是脚下留情。 傅清雅瞥了丈夫一眼,让凌自横把凌思昂搀下床,她则扯着凌语橙的手腕,母子四人先行离去。 我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阖上眸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凌伯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商贾特有的冷酷,“你是凌家人,就要为凌家出一份力。如果不能成就凌家的荣耀,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让你给凌家带来耻辱。” 语毕,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门声响过,我睁开双眼,淡然一笑,——毁我?还不知道是谁毁谁呢!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 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raepd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n0aq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1章 杀心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 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qs6x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tqkg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2章 成全痴心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马上答复,擦好眼镜,帮他戴上,无意间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横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帅?” 他正了正眼镜,点火,开空调,答非所问,“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却表现出了这个男人的体贴。 确实,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冰凉,这是雨里雪里摆摊落下的毛病。 “好吧,答应你就是。”说完,我舒服地窝在座椅上,把嘴巴埋进了宽大的毛衣领子里。 车中又暖了起来,凌自横掉头往回行驶。 中途,沉默了好一会的他忽然开口。 “酒会上可能会有异性向你献殷勤,你只要装傻就行了,不必理会,更不要跟人家作对。” 昏昏欲睡的我睁大了双眸,“让我做酒会的主角,就是为了把我推销出去,是不是?”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加速超了一辆车,“无非是必要的应酬罢了。” “如果有一天,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被逼嫁给今晚的与会者之一,但是我根本不爱他,到时候要怎么办?”我信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头,并未作答。 见状,我便更加笃定,今晚的酒会藏了很大的猫腻。 躲是躲不掉了,直面便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直面就可以的。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0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3章 不够劲儿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dq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s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4章 无事生非的货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鬼怪,怕它们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 然而,鼻腔中残留的那股臭味却借机发酵,令我恶心得想要干呕。 无边的恐惧,裹挟着窒息的感受,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大脑渐渐空白,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心脏始终像敲鼓一样,浑身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柜子里。 最后,任凭我像失水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可还是没法顺畅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从外面被打开。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竟感觉不到刺眼,双眸依旧大大地瞪着,浑身的衣裳就像水捞一样湿透。 彩姐把我抱出柜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却怎么都无法令我开口说话。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跟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有微弱的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绝望的彩姐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妈妈,我饿” 彩姐当即痛哭流涕,紧紧地搂着我,“妈给你做饭吃!玖儿,从今以后,妈就算是去讨饭,也要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 那天之后,彩姐就再也不做那一行了。 可是,她的苦心却并未换来我们的喜乐。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ldsd9j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a2ae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5章 不符合我的口味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 “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n9k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6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6章 替死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一n一l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pr5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7章 物非人非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脚前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六寸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没有留字,只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端起蛋糕,阖上房门,我坐到桌前,静静地端详匿名者送来的生日礼物。 以我贫瘠的美食经验从肉眼来判断,蛋糕应该是抹茶味儿的。 会是谁送来的呢? 傅湛和凌自横都已经送过礼物,凌伯年和傅清雅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送蛋糕的有可能是谁。 如此,就更不可以安心品尝,哪怕它是我觊觎已久的抹茶蛋糕。 我甚至不打算许愿,——自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但凡表达出来的愿望,都不太可能实现。 有什么心愿,只消努力实现便是,何苦寄希望于羸弱的烛火。 眼看着生日蜡烛燃尽,闻了闻散发着香味儿的蛋糕,我略有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在凌家大宅,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嘛,也不可无,——害与不害,因人而异。 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手机铃却响了起来,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犹豫着,我接通了电话。 率先传入耳中的是若有似无的纤细叫声,宛若猫儿发性,痛苦又快意。 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线,却听见电话那头在叫我的名字。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n9kt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6sg3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8章 季总裁的儿子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9章 女贼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 颈后闷呼呼地痛,摸了一下,指头没有黏腻感,说明并未出血,只是稍微发肿。 四周黑漆漆的,温度不太低,没有风丝,应该是在室内。 心头蒙上一层恐惧,我费力坐起,颤抖着掏出随时都有可能关机的手机,点亮屏幕,打开手电筒,迅速在半空中划了一圈。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周围的空间不是很大,三面都是没有窗户的墙壁,剩下那面是一整扇关得严严实实的老式卷帘门。 从地面和墙壁上陈旧的油渍印子可以判断出,这里应该是一个废旧车库。 凌家大宅的院子里是没有类似建筑的,这让我有些心慌。 定了定神,我关了手电筒,只亮着手机屏,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卷帘门,矮下身子,试着往上拉起。 结果是徒劳的,它纹丝不动地关合着,很显然是从外面给锁死了。 无奈地站了起来,我举拳砸了几下铁门,老旧的铁帘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一只手捂着胀痛的后颈,我扯着嗓子问道。 无人应答。 想了想,我换了个口吻,“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别闹了,赶紧把我放出去吧!” 还是没人回应。 看样子,把我带过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卷帘门死死地封住了出路,门楣右上角的墙上倒是有个足够人身出入的通风口,奈何这间车库的举架实在是太高,就算踩着别人的肩膀我也够不到它。 脑子里忽然“嗡”地一下,我蓦然意识到,有人就是想让我困在这个车库里自生自灭。 不去细究谁会有这种阴毒心思,当务之急,是打电话求救。 可是要打给谁呢? 现在是半夜,不能让彩姐一个没主意的女人跑出来救人,没准儿救不成我反倒把她自己给搭进去了。 打给钟冶吗? 他倒是能发动一众兄弟来找我,可是,以他那个打打杀杀的鲁莽个性,难保不会冲到凌家去闹事。 搞不好不仅救不了我,还会给他自己惹祸上身。 既然他们两个都不能找,其他相识的人就更不能去麻烦了。 对,可以报警! 但是转念一想,把我绑来的定是凌家大宅里的人,如果警察到凌宅去核实情况,绑我的人准会想办法从中作梗。 一则,警察更不容易找到我;二则,害人者心一虚,没准儿就会直接跑过来结束我的性命这么看来,报警这条路并不可行。 脑子里好乱,瞥见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更是让人心急如焚。 手揣口袋原地打转,无意间却摸到了那张写着励志语的纸条。 上面不是有个手机号吗?想必就是“好闻男”的电话号码。 他既然没有趁我喝醉而大占便宜,估摸着心眼还不至于太坏。 而留下电话号码,应该就是暗指有难处时可以找他。 不管了,危机当前,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好心,总要试试! 于是,我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连续响了几声,没人接听。 就在希望的小火苗一点点偃息下去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低沉男声传了过来。 “喂?” 很简洁的一个字,却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救我——”不知怎的,话才出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他的鼻息明显重了,语速却依旧沉稳,听不出半分的慌乱,“打开手机定位,等我。” 我想告诉他手机没电了,可还没等开口,电话就断了。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鬼怪,怕它们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 然而,鼻腔中残留的那股臭味却借机发酵,令我恶心得想要干呕。 无边的恐惧,裹挟着窒息的感受,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大脑渐渐空白,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心脏始终像敲鼓一样,浑身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柜子里。 最后,任凭我像失水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可还是没法顺畅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从外面被打开。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竟感觉不到刺眼,双眸依旧大大地瞪着,浑身的衣裳就像水捞一样湿透。 彩姐把我抱出柜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却怎么都无法令我开口说话。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跟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有微弱的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绝望的彩姐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妈妈,我饿” 彩姐当即痛哭流涕,紧紧地搂着我,“妈给你做饭吃!玖儿,从今以后,妈就算是去讨饭,也要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 那天之后,彩姐就再也不做那一行了。 可是,她的苦心却并未换来我们的喜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0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0章 没长心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pn+rpc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2hz6qg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1章 不迟疑,不逃避 初秋的雨,铺天盖地,强势来袭。 奉母命去对面街的保健品店走了一趟,几十米的距离,还打着伞呢,回来后满头的玉米辫都湿透了。 一进门,就听见彩姐那抑扬顿挫的吟声,——听了十几年,不用想也知道前戏进行中。 “笃笃笃!”我打着哆嗦敲响了她的房门。 叫声停了,破旧的门板嵌开一道缝,彩姐被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伸了出来。 “喏!”我把刚买回来的“雨衣”递给她,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瞄了瞄盒子,马上低声咒骂,“杰士邦?死贵的呀!不会过日子的臭丫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也想买便宜的!可万一质量不好,漏了,你给我生个弟弟出来怎么办?再说了,贵一点感觉更棒!” 回应我的是“嘭”一声门响。 半分钟后,酣畅淋漓的叫声便传了过来。 擦完头发上的水,换了件干净的长身儿t恤,我把自己扔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已经快要掉页的旧杂志。 外面下雨,地摊摆不了,没了进项,心情实在不美丽,连带着,感觉今天彩姐的叫声更像噪音。 十几分钟过去,隔壁不甚激烈的战斗结束了。 没多会儿,彩姐的房门有响动,然后是她腻歪歪的嗲声和拖沓的脚步声,交织着,穿过狭小的客厅,飘向大门口。 大门开关之后,拖鞋声由远及近。 俄而,脸上尚有春色的彩姐开门走了进来。 “真别说,贵货就是舒坦!”她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顺势倒下,简易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趴在她身边,帮她把乱发抿到耳后,“你才三十三岁,为什么不能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正常日子呢?” 彩姐挑了一下半永久绣眉,语气里透着小沮丧,“有过那么多肮脏的过去,哪个好男人肯要我?” 这种话她只是偶尔说说,但每次出口,都令我语塞。 因为我知道,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而她的“肮脏”,也皆因我而起。 “丫头,妈有你就够了!”许是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心理,彩姐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中。 没错,我们是亲母女。 她叫初彩,今年三十三岁;我叫初玖,今年十六岁。 关于我们的名字,是有小故事的。 外婆生她的时候,外公正好抬头看见了天上的云彩,便给她取名叫初彩。 ——可我怎么觉得初云比较好听呢? 或者,外公是希望他老来得到的这个女儿能够活得出彩。 至于我的名字,就取得太随心所欲了。 彩姐生我那天是农历九月初九,她没什么文化,索性直接给我取名为“初九”。 后来去上户口,管户籍的民警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名字太粗鄙,就给改成了“初玖”。 “九”和“玖”,无非是大小写的区别,没管我叫“初9”,已经是万幸。 彩姐命不好,几岁时爹娘就没了。 后来跟着叔叔婶婶,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挨打受骂。 而她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些都让我心疼。 “妈,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摸了摸她的肚子,——这可是我的第一间卧室。 彩姐愣了一下,倏地坐了起来,犹豫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开口,“玖儿,眼下就有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妈就能有好日子过了。” 看得出,她眼中有小小的悲伤。 我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给哪个男人吧?” 她没有理睬我的玩笑,“凌家要接你过去。” “不去!我走了,你怎么办?”脱口而出的答案,想都不用想。 彩姐立刻急迫地回答,“我有你王叔叔啊!” 我嗤笑一声,“就那个老家伙?算了吧!他明明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新鲜!” 被戳到痛处,彩姐嗫嚅着辩解,“虽然他是娶不了我,但也没少接济我们” “他给你那仨瓜俩枣,也叫接济?”我不得不适当打击她一下,吃了多少亏也不知道变聪明的笨女人。 彩姐面现窘色,“只有他不在乎我的过去” 我无奈地看了看别处,转回头,定定地望着她,“你恨凌家吗?” 彩姐眼中闪过一抹伤,“你说呢?” “那好,我去就是。”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心脏渐渐发寒发硬。 彩姐一愣,表情中有一丝丝不安,“玖儿,你想干嘛?” 我浅笑,不语。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rsuhn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kq1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2章 怕他们吃了你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rdyu一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zub1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3章 可苦了你了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l8iz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一k6q0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4章 念旧还是长情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l9a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kf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5章 善始善终 初秋的雨,铺天盖地,强势来袭。 奉母命去对面街的保健品店走了一趟,几十米的距离,还打着伞呢,回来后满头的玉米辫都湿透了。 一进门,就听见彩姐那抑扬顿挫的吟声,——听了十几年,不用想也知道前戏进行中。 “笃笃笃!”我打着哆嗦敲响了她的房门。 叫声停了,破旧的门板嵌开一道缝,彩姐被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伸了出来。 “喏!”我把刚买回来的“雨衣”递给她,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瞄了瞄盒子,马上低声咒骂,“杰士邦?死贵的呀!不会过日子的臭丫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也想买便宜的!可万一质量不好,漏了,你给我生个弟弟出来怎么办?再说了,贵一点感觉更棒!” 回应我的是“嘭”一声门响。 半分钟后,酣畅淋漓的叫声便传了过来。 擦完头发上的水,换了件干净的长身儿t恤,我把自己扔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已经快要掉页的旧杂志。 外面下雨,地摊摆不了,没了进项,心情实在不美丽,连带着,感觉今天彩姐的叫声更像噪音。 十几分钟过去,隔壁不甚激烈的战斗结束了。 没多会儿,彩姐的房门有响动,然后是她腻歪歪的嗲声和拖沓的脚步声,交织着,穿过狭小的客厅,飘向大门口。 大门开关之后,拖鞋声由远及近。 俄而,脸上尚有春色的彩姐开门走了进来。 “真别说,贵货就是舒坦!”她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顺势倒下,简易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趴在她身边,帮她把乱发抿到耳后,“你才三十三岁,为什么不能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正常日子呢?” 彩姐挑了一下半永久绣眉,语气里透着小沮丧,“有过那么多肮脏的过去,哪个好男人肯要我?” 这种话她只是偶尔说说,但每次出口,都令我语塞。 因为我知道,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而她的“肮脏”,也皆因我而起。 “丫头,妈有你就够了!”许是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心理,彩姐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中。 没错,我们是亲母女。 她叫初彩,今年三十三岁;我叫初玖,今年十六岁。 关于我们的名字,是有小故事的。 外婆生她的时候,外公正好抬头看见了天上的云彩,便给她取名叫初彩。 ——可我怎么觉得初云比较好听呢? 或者,外公是希望他老来得到的这个女儿能够活得出彩。 至于我的名字,就取得太随心所欲了。 彩姐生我那天是农历九月初九,她没什么文化,索性直接给我取名为“初九”。 后来去上户口,管户籍的民警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名字太粗鄙,就给改成了“初玖”。 “九”和“玖”,无非是大小写的区别,没管我叫“初9”,已经是万幸。 彩姐命不好,几岁时爹娘就没了。 后来跟着叔叔婶婶,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挨打受骂。 而她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些都让我心疼。 “妈,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摸了摸她的肚子,——这可是我的第一间卧室。 彩姐愣了一下,倏地坐了起来,犹豫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开口,“玖儿,眼下就有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妈就能有好日子过了。” 看得出,她眼中有小小的悲伤。 我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给哪个男人吧?” 她没有理睬我的玩笑,“凌家要接你过去。” “不去!我走了,你怎么办?”脱口而出的答案,想都不用想。 彩姐立刻急迫地回答,“我有你王叔叔啊!” 我嗤笑一声,“就那个老家伙?算了吧!他明明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新鲜!” 被戳到痛处,彩姐嗫嚅着辩解,“虽然他是娶不了我,但也没少接济我们” “他给你那仨瓜俩枣,也叫接济?”我不得不适当打击她一下,吃了多少亏也不知道变聪明的笨女人。 彩姐面现窘色,“只有他不在乎我的过去” 我无奈地看了看别处,转回头,定定地望着她,“你恨凌家吗?” 彩姐眼中闪过一抹伤,“你说呢?” “那好,我去就是。”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心脏渐渐发寒发硬。 彩姐一愣,表情中有一丝丝不安,“玖儿,你想干嘛?” 我浅笑,不语。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ld一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2c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6章 老板娘的独特魅力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rdixpnd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acyza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7章 愿望 初秋的雨,铺天盖地,强势来袭。 奉母命去对面街的保健品店走了一趟,几十米的距离,还打着伞呢,回来后满头的玉米辫都湿透了。 一进门,就听见彩姐那抑扬顿挫的吟声,——听了十几年,不用想也知道前戏进行中。 “笃笃笃!”我打着哆嗦敲响了她的房门。 叫声停了,破旧的门板嵌开一道缝,彩姐被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伸了出来。 “喏!”我把刚买回来的“雨衣”递给她,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瞄了瞄盒子,马上低声咒骂,“杰士邦?死贵的呀!不会过日子的臭丫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也想买便宜的!可万一质量不好,漏了,你给我生个弟弟出来怎么办?再说了,贵一点感觉更棒!” 回应我的是“嘭”一声门响。 半分钟后,酣畅淋漓的叫声便传了过来。 擦完头发上的水,换了件干净的长身儿t恤,我把自己扔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已经快要掉页的旧杂志。 外面下雨,地摊摆不了,没了进项,心情实在不美丽,连带着,感觉今天彩姐的叫声更像噪音。 十几分钟过去,隔壁不甚激烈的战斗结束了。 没多会儿,彩姐的房门有响动,然后是她腻歪歪的嗲声和拖沓的脚步声,交织着,穿过狭小的客厅,飘向大门口。 大门开关之后,拖鞋声由远及近。 俄而,脸上尚有春色的彩姐开门走了进来。 “真别说,贵货就是舒坦!”她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顺势倒下,简易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趴在她身边,帮她把乱发抿到耳后,“你才三十三岁,为什么不能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正常日子呢?” 彩姐挑了一下半永久绣眉,语气里透着小沮丧,“有过那么多肮脏的过去,哪个好男人肯要我?” 这种话她只是偶尔说说,但每次出口,都令我语塞。 因为我知道,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而她的“肮脏”,也皆因我而起。 “丫头,妈有你就够了!”许是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心理,彩姐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中。 没错,我们是亲母女。 她叫初彩,今年三十三岁;我叫初玖,今年十六岁。 关于我们的名字,是有小故事的。 外婆生她的时候,外公正好抬头看见了天上的云彩,便给她取名叫初彩。 ——可我怎么觉得初云比较好听呢? 或者,外公是希望他老来得到的这个女儿能够活得出彩。 至于我的名字,就取得太随心所欲了。 彩姐生我那天是农历九月初九,她没什么文化,索性直接给我取名为“初九”。 后来去上户口,管户籍的民警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名字太粗鄙,就给改成了“初玖”。 “九”和“玖”,无非是大小写的区别,没管我叫“初9”,已经是万幸。 彩姐命不好,几岁时爹娘就没了。 后来跟着叔叔婶婶,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挨打受骂。 而她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些都让我心疼。 “妈,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摸了摸她的肚子,——这可是我的第一间卧室。 彩姐愣了一下,倏地坐了起来,犹豫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开口,“玖儿,眼下就有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妈就能有好日子过了。” 看得出,她眼中有小小的悲伤。 我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给哪个男人吧?” 她没有理睬我的玩笑,“凌家要接你过去。” “不去!我走了,你怎么办?”脱口而出的答案,想都不用想。 彩姐立刻急迫地回答,“我有你王叔叔啊!” 我嗤笑一声,“就那个老家伙?算了吧!他明明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新鲜!” 被戳到痛处,彩姐嗫嚅着辩解,“虽然他是娶不了我,但也没少接济我们” “他给你那仨瓜俩枣,也叫接济?”我不得不适当打击她一下,吃了多少亏也不知道变聪明的笨女人。 彩姐面现窘色,“只有他不在乎我的过去” 我无奈地看了看别处,转回头,定定地望着她,“你恨凌家吗?” 彩姐眼中闪过一抹伤,“你说呢?” “那好,我去就是。”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心脏渐渐发寒发硬。 彩姐一愣,表情中有一丝丝不安,“玖儿,你想干嘛?” 我浅笑,不语。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l+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8章 自己作的孽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p9+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s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9章 发出花儿来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p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0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0章 没有发芽的机会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qdubl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kyb2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1章 手动直播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9qhq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zty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2章 鱼肉和刀俎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ntsdqt7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6u0ac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3章 你是他的命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脚前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六寸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没有留字,只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端起蛋糕,阖上房门,我坐到桌前,静静地端详匿名者送来的生日礼物。 以我贫瘠的美食经验从肉眼来判断,蛋糕应该是抹茶味儿的。 会是谁送来的呢? 傅湛和凌自横都已经送过礼物,凌伯年和傅清雅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送蛋糕的有可能是谁。 如此,就更不可以安心品尝,哪怕它是我觊觎已久的抹茶蛋糕。 我甚至不打算许愿,——自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但凡表达出来的愿望,都不太可能实现。 有什么心愿,只消努力实现便是,何苦寄希望于羸弱的烛火。 眼看着生日蜡烛燃尽,闻了闻散发着香味儿的蛋糕,我略有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在凌家大宅,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嘛,也不可无,——害与不害,因人而异。 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手机铃却响了起来,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犹豫着,我接通了电话。 率先传入耳中的是若有似无的纤细叫声,宛若猫儿发性,痛苦又快意。 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线,却听见电话那头在叫我的名字。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q9g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2i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4章 丧心病狂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picq8z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1kk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5章 跟他死在一起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qcqf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llq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6章 爱的是你的魂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7章 暖开了花儿 一只大手揽住我的腰,古龙水味呛进了鼻腔。 我拧起眉头,呓语似的让他放开我。 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管不顾地半拖着我挪步。 脑袋里尚有意识,可我的四肢和躯干都近乎麻木。 别说反抗,知觉都快要没了。 眼皮被迫半耷拉着,只能看见脚尖和不停后退的地面。 大概是出了一扇门,我就被抱了起来。 混沌的视线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上方荡啊荡。 没过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回放。 可那次是醉酒,这次,绝对不是! 小时候,彩姐每当心情不好就会借酒消愁,家里一直备着廉价白酒。 年少无知的我曾经偷喝过几次,酩酊大醉的感觉记忆犹新,跟被五叔抱回房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感受。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察觉到有个人悬在我的上方。 闻味道,可以肯定是傅湛。 “你出去吧,记得帮我锁门”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还是含混地表达了出来。 上方的身影顿了顿,有所行动。 从床垫子的起伏程度看,他下去了。 然后,脚步声和锁门声接连响过。 我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 意识清楚,嗅觉如常,听力恢复了,只有视力和行动能力受限,完全可以认定这并不是醉酒的表现。 但,会是什么原因令我变成了这样呢? 是那两杯饮料造成的吗? 第一杯是傅湛递给我的,确实是果汁的味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第二杯虽然是我随便喝的,可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果不可能这么严重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古龙水味又袭了上来。 与此同时,黑影将我整个身体笼罩。 傅湛没走! 怎么他锁了门竟然不离开呢? “你怎么没走”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弱弱的,没有质问的力度。 紧接着,我听见了傅湛的回答。 “如果我走了,谁来做你的男人?”声音微凉,缠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做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想趁火打劫吗? 要知道,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别闹,出去”害怕激怒他,我试着留些余地。 回应我的是一股热气,喷薄在我的鼻尖和唇瓣上。 “初玖,你清楚我的心迹,是不是?”他低声问道。 “可你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我搬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想都没想,“你说过你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气话”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估计对方更听不出我说了什么。 一只大手覆上了感觉迟钝的脸颊,肆意揉压着。 “初玖,你要是笨一点就好了”话没说完,连着两声叹息。 听这个口气,是要弄死我吗? 当大手蹂躏够了脸颊c缓缓下移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恳求他放过我,奈何发出音的只有一个字。 耳畔传来他的喃语,“你没有选择权,还是安心享受吧” 尼玛,这种情形下被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攫取第一次,要我怎么享受得起来! 我试着翻滚挣扎,可浑身上下像灌了铅,挪不动分毫。 而那只脏手,已经解开了小西装的纽扣。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变了形的声音很肉麻,令人作呕。 耳语过后,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 衣襟被无情拉扯的一霎那,胃腹部的皮肤感受到了凉意。 而我的心,远比肌肤更加寒凉。 倏然想到了小旭,——她被钟冶欺负的时候还有反抗能力,而此刻的我,却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这是在惩罚我间接伤害了她吗? 俄而,我感觉到小羊皮编花儿腰带被打开了。 随后,是拉锁下滑的声音。 恐惧到了极点,愤怒便爆发了出来。 若我现在有力气,若我手里有把刀,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不,一刀杀了他都太便宜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由着肮脏的男人肆意妄为。 宁死不屈吗? 不! 我得留着性命报仇!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发誓,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让施暴者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还不够,我要令他后悔被他妈生而为人!  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性起时的喘息在呼啸,似进攻的号角。 我没有哭,仇恨不容人哭泣。 而就在我发誓定将报复的时候,房门忽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疯狂的踢踹。 正欲行事的傅湛下意识起身,怔了一下才慌乱地整理衣裤,很显然是受了惊吓。 没等他下床,已经有人冲进房间。 我感觉到床垫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狠狠挨到皮肉的声音,掺杂着细微的闷哼,间或还有皮鞋踢到骨头的响声。 ——在西郊棚户区,我曾不止一次地观战过钟冶与人斗殴,对肉搏的声音十分熟悉。 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哼叫。 终于,凶狠的狂殴停了下来。 随即,有人上了床,又有黑影悬在了我的上方。 但,不是傅湛! “五叔”我喃唤一声,没有惊讶,亦没有委屈。 熟悉的香气,是他的标识,对我而言具有安抚功效。 他咒骂一声,为我系上散开的衣衫。 然后,用被子将虚脱的我紧紧地裹住。 我感觉自己像个超大的婴孩,躺在温暖的臂弯里。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声音深沉得仿似大提琴音,“小野马,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了,“还好,不算晚” 温润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沾了沾,“别说话,养养精神。” 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真的好想摸摸他的脸,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能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于危难。 少顷,门口响起了吵杂声。 “小湛——”傅清雅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不甚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还有凌自横低唤“舅舅”和拨打120求助的声音。 “是谁把小湛伤成了这样!”傅清雅似乎在质问床上的人。 “是我!”五叔沉声回道,不闪躲,不迟疑。 傅清雅明显一愣,“为什么?你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男人把我安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如果他不遭受皮肉之痛,那就得去吃牢饭。二选一的惩罚,逃不掉的!” “惩罚?这是什么意思?他做错了什么事,要接受你的惩罚?”傅清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神志恢复了清醒,说话的口吻又端庄起来。 “你弟弟,用下作的手段强奸未成年少女,虽然未遂,但,足可以坐个年牢。”五叔的口吻变得咄咄逼人,“被打一顿,还是去坐牢,大嫂会选哪个?” 傅清雅马上辩解,“不可能!小湛不是个荒唐的人!明知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意图染指?我倒是怀疑这个野丫头勾引在先,而小湛断然拒绝,所以野丫头才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大嫂,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语橙身上,你还会这么说吗?”男人不快地质问。 “当然不可能!语橙是小湛的亲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语气十分笃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初玖不是傅湛的亲外甥女,发生这种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咯?”一句顶着一句,不饶不让。 傅清雅语塞之后有些支吾,“总之,小湛不可能做错事!”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五叔冷哼一声,“要么,等傅湛醒过来之后你亲口问问吧!” 傅清雅立刻潸然泪下,“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 “断了几根骨头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想要他的命,绝不会给他留这些伤。”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很有把握。 又一个善于打架的男人。 “自横,如果你不想让今晚的客人看见你舅舅被120抬走,最好背他出侧门,直接送到私立医院去。放心,他还死不了。”五叔“好心”建议道。 凌自横没作声,傅清雅则按捺不住了,催促他快点送舅舅去私立医院。 似乎考虑了片刻,凌自横给120打去了取消就医的电话。 随后,跟傅清雅一起,把傅湛背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虽然明知这件事不算完,我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rny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6qj0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8章 别有韵味 初秋的雨,铺天盖地,强势来袭。 奉母命去对面街的保健品店走了一趟,几十米的距离,还打着伞呢,回来后满头的玉米辫都湿透了。 一进门,就听见彩姐那抑扬顿挫的吟声,——听了十几年,不用想也知道前戏进行中。 “笃笃笃!”我打着哆嗦敲响了她的房门。 叫声停了,破旧的门板嵌开一道缝,彩姐被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伸了出来。 “喏!”我把刚买回来的“雨衣”递给她,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瞄了瞄盒子,马上低声咒骂,“杰士邦?死贵的呀!不会过日子的臭丫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也想买便宜的!可万一质量不好,漏了,你给我生个弟弟出来怎么办?再说了,贵一点感觉更棒!” 回应我的是“嘭”一声门响。 半分钟后,酣畅淋漓的叫声便传了过来。 擦完头发上的水,换了件干净的长身儿t恤,我把自己扔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已经快要掉页的旧杂志。 外面下雨,地摊摆不了,没了进项,心情实在不美丽,连带着,感觉今天彩姐的叫声更像噪音。 十几分钟过去,隔壁不甚激烈的战斗结束了。 没多会儿,彩姐的房门有响动,然后是她腻歪歪的嗲声和拖沓的脚步声,交织着,穿过狭小的客厅,飘向大门口。 大门开关之后,拖鞋声由远及近。 俄而,脸上尚有春色的彩姐开门走了进来。 “真别说,贵货就是舒坦!”她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顺势倒下,简易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趴在她身边,帮她把乱发抿到耳后,“你才三十三岁,为什么不能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正常日子呢?” 彩姐挑了一下半永久绣眉,语气里透着小沮丧,“有过那么多肮脏的过去,哪个好男人肯要我?” 这种话她只是偶尔说说,但每次出口,都令我语塞。 因为我知道,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而她的“肮脏”,也皆因我而起。 “丫头,妈有你就够了!”许是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心理,彩姐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中。 没错,我们是亲母女。 她叫初彩,今年三十三岁;我叫初玖,今年十六岁。 关于我们的名字,是有小故事的。 外婆生她的时候,外公正好抬头看见了天上的云彩,便给她取名叫初彩。 ——可我怎么觉得初云比较好听呢? 或者,外公是希望他老来得到的这个女儿能够活得出彩。 至于我的名字,就取得太随心所欲了。 彩姐生我那天是农历九月初九,她没什么文化,索性直接给我取名为“初九”。 后来去上户口,管户籍的民警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名字太粗鄙,就给改成了“初玖”。 “九”和“玖”,无非是大小写的区别,没管我叫“初9”,已经是万幸。 彩姐命不好,几岁时爹娘就没了。 后来跟着叔叔婶婶,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挨打受骂。 而她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些都让我心疼。 “妈,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摸了摸她的肚子,——这可是我的第一间卧室。 彩姐愣了一下,倏地坐了起来,犹豫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开口,“玖儿,眼下就有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妈就能有好日子过了。” 看得出,她眼中有小小的悲伤。 我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给哪个男人吧?” 她没有理睬我的玩笑,“凌家要接你过去。” “不去!我走了,你怎么办?”脱口而出的答案,想都不用想。 彩姐立刻急迫地回答,“我有你王叔叔啊!” 我嗤笑一声,“就那个老家伙?算了吧!他明明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新鲜!” 被戳到痛处,彩姐嗫嚅着辩解,“虽然他是娶不了我,但也没少接济我们” “他给你那仨瓜俩枣,也叫接济?”我不得不适当打击她一下,吃了多少亏也不知道变聪明的笨女人。 彩姐面现窘色,“只有他不在乎我的过去” 我无奈地看了看别处,转回头,定定地望着她,“你恨凌家吗?” 彩姐眼中闪过一抹伤,“你说呢?” “那好,我去就是。”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心脏渐渐发寒发硬。 彩姐一愣,表情中有一丝丝不安,“玖儿,你想干嘛?” 我浅笑,不语。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一tylnnp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n0q一s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9章 鸡飞狗跳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rsx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jk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0章 你不懂,这是爱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p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3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1章 尧少威武 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性起时的喘息在呼啸,似进攻的号角。 我没有哭,仇恨不容人哭泣。 而就在我发誓定将报复的时候,房门忽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疯狂的踢踹。 正欲行事的傅湛下意识起身,怔了一下才慌乱地整理衣裤,很显然是受了惊吓。 没等他下床,已经有人冲进房间。 我感觉到床垫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狠狠挨到皮肉的声音,掺杂着细微的闷哼,间或还有皮鞋踢到骨头的响声。 ——在西郊棚户区,我曾不止一次地观战过钟冶与人斗殴,对肉搏的声音十分熟悉。 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哼叫。 终于,凶狠的狂殴停了下来。 随即,有人上了床,又有黑影悬在了我的上方。 但,不是傅湛! “五叔”我喃唤一声,没有惊讶,亦没有委屈。 熟悉的香气,是他的标识,对我而言具有安抚功效。 他咒骂一声,为我系上散开的衣衫。 然后,用被子将虚脱的我紧紧地裹住。 我感觉自己像个超大的婴孩,躺在温暖的臂弯里。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声音深沉得仿似大提琴音,“小野马,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了,“还好,不算晚” 温润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沾了沾,“别说话,养养精神。” 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真的好想摸摸他的脸,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能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于危难。 少顷,门口响起了吵杂声。 “小湛——”傅清雅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不甚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还有凌自横低唤“舅舅”和拨打120求助的声音。 “是谁把小湛伤成了这样!”傅清雅似乎在质问床上的人。 “是我!”五叔沉声回道,不闪躲,不迟疑。 傅清雅明显一愣,“为什么?你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男人把我安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如果他不遭受皮肉之痛,那就得去吃牢饭。二选一的惩罚,逃不掉的!” “惩罚?这是什么意思?他做错了什么事,要接受你的惩罚?”傅清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神志恢复了清醒,说话的口吻又端庄起来。 “你弟弟,用下作的手段强奸未成年少女,虽然未遂,但,足可以坐个年牢。”五叔的口吻变得咄咄逼人,“被打一顿,还是去坐牢,大嫂会选哪个?” 傅清雅马上辩解,“不可能!小湛不是个荒唐的人!明知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意图染指?我倒是怀疑这个野丫头勾引在先,而小湛断然拒绝,所以野丫头才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大嫂,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语橙身上,你还会这么说吗?”男人不快地质问。 “当然不可能!语橙是小湛的亲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语气十分笃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初玖不是傅湛的亲外甥女,发生这种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咯?”一句顶着一句,不饶不让。 傅清雅语塞之后有些支吾,“总之,小湛不可能做错事!”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五叔冷哼一声,“要么,等傅湛醒过来之后你亲口问问吧!” 傅清雅立刻潸然泪下,“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 “断了几根骨头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想要他的命,绝不会给他留这些伤。”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很有把握。 又一个善于打架的男人。 “自横,如果你不想让今晚的客人看见你舅舅被120抬走,最好背他出侧门,直接送到私立医院去。放心,他还死不了。”五叔“好心”建议道。 凌自横没作声,傅清雅则按捺不住了,催促他快点送舅舅去私立医院。 似乎考虑了片刻,凌自横给120打去了取消就医的电话。 随后,跟傅清雅一起,把傅湛背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虽然明知这件事不算完,我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傅湛还在医院里躺着。 听佣人私下里议论,说他伤得不轻,得过阵子才能出院。 让我意外的是,凌伯年并没有深究小舅子挨打这件事。 甚至,他连提都没有提过。 他也没有对我严加责问,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不过,傅清雅就没这么沉得住气了。 只要是单独碰面,她都会阴阳怪气地敲打我几句,优雅气度荡然无存。 有两次,凌自横凑巧出现,无意间帮我解了围。 停了三天课,他又继续给我补习。 跟凌伯年一样,从凌自横口中也没有听到关于那晚的一个字。 肚子里藏得住东西,倒是让我对他高看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凌思昂和凌语橙从英国回来休假,大宅又热闹了起来。 这天中午,我的房门被“咣咣”敲响,毫无礼貌可言,大有拆门的架势。 猜到不速之客有可能是谁,我随手操了一把美工刀藏在袖口内。 果然,打开门板,凌思昂和凌语橙兄妹俩正耀武扬威地站在走廊里。 凌语橙用鼻孔望着我,满口兴师问罪的言辞,“死野种,把我舅舅害成了那个样子,你必须要接受惩罚!” “是你舅舅意图强暴我,才被救我的人一顿暴揍的!”我毫不示弱地高声辩解。 ——不知道五叔的名字,只能暂时称呼他为“救我的人”。 “荒唐!我舅舅是晖城有名的谦谦君子,许多女人投怀送抱他都不屑一顾,又怎么可能沾染你这个下贱的死野种!”凌语橙大声嚷嚷着,把傅湛形容得和柳下惠有一拼。 我懒得再跟她解释,伸手就要关门。 见状,凌思昂抬臂一挡,“想逃?心虚了是吧?” “心虚个屁!”我恨声骂道,“跟黑白不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自己去问傅湛,他要是不怕天打雷劈,就只管说假话!” “舅舅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主动勾引的他”说着,凌思昂伸手来抓我的胳膊。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情急之下,拔出袖子里的美工刀,直接朝他挥了过去。 刀尖闪过的时候,离他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凌语橙顿时傻了眼,脸色煞白地捂住自己的面颊,就仿佛差点毁容的是她似的。 凌思昂也跟着愣住,许是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还手持“凶器”。 场面暂时被我控制,必须乘胜追击。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合谋把我打晕后扔到了废弃仓库。如果我把手里的证据交出去,你们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一打二骂三吓唬,能压一时是一时。 “证据?什么证据?”凌语橙下意识问道。 我冷笑着摇头,“想想你们害我的时候丢了什么?” 兄妹俩面面相觑,明显军心动摇。 “虽然我跟你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念在血管里都流着凌氏的血,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你们应该知道,父亲是绝对不允许凌家手足互相欺辱的。”我继续敲边鼓。 凌思昂把目光从凌语橙那儿挪到了我的脸上,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服软了吗?” 我努了一下嘴唇,收回刀子,声音里带着弱弱的怯意,“再怎么,都改变不了你是我二哥这个事实。若不是你一开始就态度强硬,我干嘛要跟你作对啊?伤了自己的哥哥,我就不心疼么?” ——对付男人,以柔克刚才是王道,这是彩姐教给我的杀手锏。 果然,凌思昂听了我的话之后瞬间褪掉了浑身的煞气。 “语橙,我们走吧!”他转头对凌语橙说道。 “二哥!”凌语橙气急败坏地尖叫,“我们不是说好要为舅舅报仇的吗?怎么你现在还向着死野种了呢?” “我哪有”凌思昂的反驳很没力度,还透着些微的不耐烦。 “你就有!”凌语橙的大小姐脾气犯了,不管不顾地吵嚷着。 凌思昂拧起了眉毛,但没有说话。 我抽了一下鼻子,扔掉美工刀,上前扯住他的手臂,“思昂哥,对不起,刚刚差点又伤了你,还害得二姐误会你。要么,你打我几下吧!别为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开罪了一奶同胞的亲妹妹” “这可是你说的!”凌语橙满眼的杀机,扭头看着哥哥,“二哥,给我狠狠地打她!” 我认命地阖上双眸,声音软得好似棉花糖,“思昂哥,你打吧,我受得住”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pnijp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ad2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2章 正文结局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p9yv+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l2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3章 萦思若有时01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ltefn+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6sk0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4章 萦思若有时02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自横,思昂这是怎么了?”当妈的急匆匆赶到床边搀扶起疼得五官挪位的二儿子,并询问大儿子。 凌自横看了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作答。 可是别忘了,还有凌语橙那个惹事精呢! “她喝醉了,我和大哥c二哥过来看她,谁知她不识好歹,上来就踢二哥的‘那儿’”抽泣着,装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 凌伯年一听,眉毛立起,满脸阴云,“初玖,你怎么能对自己哥哥下如此狠手?” 我抽了抽鼻子,“你们有谁见过哥哥往妹妹床上扑的?这一脚是潜意识自保,已经收着力气了” 画外音,没让他变成太监已是脚下留情。 傅清雅瞥了丈夫一眼,让凌自横把凌思昂搀下床,她则扯着凌语橙的手腕,母子四人先行离去。 我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阖上眸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凌伯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商贾特有的冷酷,“你是凌家人,就要为凌家出一份力。如果不能成就凌家的荣耀,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让你给凌家带来耻辱。” 语毕,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门声响过,我睁开双眼,淡然一笑,——毁我?还不知道是谁毁谁呢!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lsazk8j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6u3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5章 萦思若有时03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asureasure 第215章 萦思若有时03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相信这本书比你看过的任何一本都精彩:pne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2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6章 萦思若有时04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马上答复,擦好眼镜,帮他戴上,无意间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横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帅?” 他正了正眼镜,点火,开空调,答非所问,“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却表现出了这个男人的体贴。 确实,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冰凉,这是雨里雪里摆摊落下的毛病。 “好吧,答应你就是。”说完,我舒服地窝在座椅上,把嘴巴埋进了宽大的毛衣领子里。 车中又暖了起来,凌自横掉头往回行驶。 中途,沉默了好一会的他忽然开口。 “酒会上可能会有异性向你献殷勤,你只要装傻就行了,不必理会,更不要跟人家作对。” 昏昏欲睡的我睁大了双眸,“让我做酒会的主角,就是为了把我推销出去,是不是?”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加速超了一辆车,“无非是必要的应酬罢了。” “如果有一天,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被逼嫁给今晚的与会者之一,但是我根本不爱他,到时候要怎么办?”我信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头,并未作答。 见状,我便更加笃定,今晚的酒会藏了很大的猫腻。 躲是躲不掉了,直面便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直面就可以的。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pdclks/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qa2qc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7章 我就是他的男人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p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8章 龌龊的理由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rcy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6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9章 心门的锁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rtaqt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ygzqq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0章 你会把他惹毛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1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1章 你不能这么残忍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uv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zid2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2章 恩断义绝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 颈后闷呼呼地痛,摸了一下,指头没有黏腻感,说明并未出血,只是稍微发肿。 四周黑漆漆的,温度不太低,没有风丝,应该是在室内。 心头蒙上一层恐惧,我费力坐起,颤抖着掏出随时都有可能关机的手机,点亮屏幕,打开手电筒,迅速在半空中划了一圈。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周围的空间不是很大,三面都是没有窗户的墙壁,剩下那面是一整扇关得严严实实的老式卷帘门。 从地面和墙壁上陈旧的油渍印子可以判断出,这里应该是一个废旧车库。 凌家大宅的院子里是没有类似建筑的,这让我有些心慌。 定了定神,我关了手电筒,只亮着手机屏,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卷帘门,矮下身子,试着往上拉起。 结果是徒劳的,它纹丝不动地关合着,很显然是从外面给锁死了。 无奈地站了起来,我举拳砸了几下铁门,老旧的铁帘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一只手捂着胀痛的后颈,我扯着嗓子问道。 无人应答。 想了想,我换了个口吻,“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别闹了,赶紧把我放出去吧!” 还是没人回应。 看样子,把我带过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卷帘门死死地封住了出路,门楣右上角的墙上倒是有个足够人身出入的通风口,奈何这间车库的举架实在是太高,就算踩着别人的肩膀我也够不到它。 脑子里忽然“嗡”地一下,我蓦然意识到,有人就是想让我困在这个车库里自生自灭。 不去细究谁会有这种阴毒心思,当务之急,是打电话求救。 可是要打给谁呢? 现在是半夜,不能让彩姐一个没主意的女人跑出来救人,没准儿救不成我反倒把她自己给搭进去了。 打给钟冶吗? 他倒是能发动一众兄弟来找我,可是,以他那个打打杀杀的鲁莽个性,难保不会冲到凌家去闹事。 搞不好不仅救不了我,还会给他自己惹祸上身。 既然他们两个都不能找,其他相识的人就更不能去麻烦了。 对,可以报警! 但是转念一想,把我绑来的定是凌家大宅里的人,如果警察到凌宅去核实情况,绑我的人准会想办法从中作梗。 一则,警察更不容易找到我;二则,害人者心一虚,没准儿就会直接跑过来结束我的性命这么看来,报警这条路并不可行。 脑子里好乱,瞥见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更是让人心急如焚。 手揣口袋原地打转,无意间却摸到了那张写着励志语的纸条。 上面不是有个手机号吗?想必就是“好闻男”的电话号码。 他既然没有趁我喝醉而大占便宜,估摸着心眼还不至于太坏。 而留下电话号码,应该就是暗指有难处时可以找他。 不管了,危机当前,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好心,总要试试! 于是,我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连续响了几声,没人接听。 就在希望的小火苗一点点偃息下去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低沉男声传了过来。 “喂?” 很简洁的一个字,却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救我——”不知怎的,话才出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他的鼻息明显重了,语速却依旧沉稳,听不出半分的慌乱,“打开手机定位,等我。” 我想告诉他手机没电了,可还没等开口,电话就断了。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qdnl+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一ked3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3章 五叔的情敌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一n一一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pa0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4章 你能要点脸吗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9i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kz0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5章 头皮发麻的良家男人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自横,思昂这是怎么了?”当妈的急匆匆赶到床边搀扶起疼得五官挪位的二儿子,并询问大儿子。 凌自横看了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作答。 可是别忘了,还有凌语橙那个惹事精呢! “她喝醉了,我和大哥c二哥过来看她,谁知她不识好歹,上来就踢二哥的‘那儿’”抽泣着,装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 凌伯年一听,眉毛立起,满脸阴云,“初玖,你怎么能对自己哥哥下如此狠手?” 我抽了抽鼻子,“你们有谁见过哥哥往妹妹床上扑的?这一脚是潜意识自保,已经收着力气了” 画外音,没让他变成太监已是脚下留情。 傅清雅瞥了丈夫一眼,让凌自横把凌思昂搀下床,她则扯着凌语橙的手腕,母子四人先行离去。 我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阖上眸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凌伯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商贾特有的冷酷,“你是凌家人,就要为凌家出一份力。如果不能成就凌家的荣耀,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让你给凌家带来耻辱。” 语毕,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门声响过,我睁开双眼,淡然一笑,——毁我?还不知道是谁毁谁呢!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ld6y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bnra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6章 小巫见大巫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醒来后竟是黄昏,而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惬意地翻个身,望着玻璃窗外的余晖,我一度怀疑被绑c被救的整个过程可能是个梦。 并不算是噩梦,因为里面有春色。 我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想象,车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包括初吻被拐走。 舔了一下唇,上面似乎还有某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蜜味儿。 甚至,鼻腔里仍有一股子馨香。 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明明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求救,我们是怎么从车库逃出来的呢? 无解! 就如同他的相貌和他的身份一样,没有答案。 “你醒了?” 倏然而至的问询吓了我一跳,也提醒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门声和脚步声。 扭头看去,傅湛端着餐盘站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 “我是怎么回来的?”随口问他,虽然知道未必能问出什么答案来。 他好像一怔,把餐盘放到床头小柜子上,“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这个回答不啻一声炸雷,轰得我是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来的?”怎么可能! 傅湛若无其事地点头,“上午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我更懵了,——昏厥时明明是在废车库里,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坐起,颈后挨打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疼得不是太厉害,但足以提醒我去细究该死的害人者究竟是谁! “我被人绑到一个废弃车库,差点死在那儿!”借着手捂后脖颈的姿势,我用余光探究傅湛的反应。 他听了,长吁一口气,口吻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没有质疑我的话,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足见他对真相了如指掌。 我凝起了嗓音,直视那张苍白的面颊,“自然得让害我的人受到惩罚!” 他摇摇头,把牛奶杯子递给我,“你知道那不可能!” 真想还嘴,用我有限的词汇量骂他助纣为虐,骂他跟坏人狼狈为奸丘之貉,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在凌家大宅,没有任何权益可言。 “是那三兄妹做的,对不对?”咬了咬牙根,我恨声问道。 傅湛的回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狡猾,“自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而思昂和语橙,今天一早回英国上学去了。” “好,很好”我频频颔首,惹得颈后疼痛加剧,“来日方长!” 不待他有所回应,奶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不信我的仇怨没有得报的时候! 傅湛接回杯子,放到餐盘上,“虽然无端被欺负,但,有人搭救,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盯着他,“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他努了一下嘴唇,摇摇头,“佣人发现你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别人。甚至于,都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大宅的摄像头是摆设吗?”我讥诮地问道。 傅湛并不在意被讽刺,“所以说,救你的人不仅有几分能耐,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点。” 想到某人那么容易就找去了车库,我便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来凌家大宅而不被人发现了。 见我不语,傅湛侧头思考了片刻,转而欲言又止,“没准儿你会因祸得福”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pc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rct1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7章 相思有时尽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自横,思昂这是怎么了?”当妈的急匆匆赶到床边搀扶起疼得五官挪位的二儿子,并询问大儿子。 凌自横看了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作答。 可是别忘了,还有凌语橙那个惹事精呢! “她喝醉了,我和大哥c二哥过来看她,谁知她不识好歹,上来就踢二哥的‘那儿’”抽泣着,装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 凌伯年一听,眉毛立起,满脸阴云,“初玖,你怎么能对自己哥哥下如此狠手?” 我抽了抽鼻子,“你们有谁见过哥哥往妹妹床上扑的?这一脚是潜意识自保,已经收着力气了” 画外音,没让他变成太监已是脚下留情。 傅清雅瞥了丈夫一眼,让凌自横把凌思昂搀下床,她则扯着凌语橙的手腕,母子四人先行离去。 我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阖上眸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凌伯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商贾特有的冷酷,“你是凌家人,就要为凌家出一份力。如果不能成就凌家的荣耀,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让你给凌家带来耻辱。” 语毕,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门声响过,我睁开双眼,淡然一笑,——毁我?还不知道是谁毁谁呢!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qsyd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gpa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8章 偿还情义债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 “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q9一lpcj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kn3j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9章 九五番外01 “因祸得福?什么意思?”我懵然不知。 傅湛故弄玄虚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出去忙别的事情,过会儿给你送晚餐。” 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出了房间。 晚饭后,伴随着天黑,凌家大宅逐渐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我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该表达出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别跟五叔客气。” 我随手怼了一句,“夺吻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的‘五叔’身份吗?” “丫头,你太年轻了!那不是吻,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赖得真叫一个悠悠然。 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再没有念过书,我也知道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区别啊! “对,你做人工呼吸呢!不幸的是,直接给我呼晕了!”我一针见血地回道。 想必是令他尴尬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 就在我认定他窘到不肯再理我的时候,手机铃响起。 是他的号码。 我跑到门口去确定了走廊里没人,这才接了电话。 “丫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声音和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后脖颈挨了一下,还有些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端正态度,如实回答。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你自己观察着,如果觉得行动没有以前敏捷或者心脏发闷,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颈动脉窦和迷走神经一旦受损,后果可大可小。” “哦!”我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他的建议是好的。 “乖!”戏谑的口吻又冒了出来,“不枉我尽心尽力给你做人工呼吸!”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念在他救我的份儿上,小来小去的挑衅就忍了吧! “五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车库的?”我故意这么称呼,为的是提醒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还好,他收到了讯号正色以对,“到了工作时间还没有现身,助手一定会找我。虽然手机摔坏了,但照样可以准确定位。” “好神奇哦”我毫不掩饰地摆出了“土包子”的架势,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了。 “小野马,你没有跟别人说是我救的你吧?”声音里有隐约的试探意味。 我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根本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他说出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凌家人费话。 五叔仿佛很满意,“想必伯年兄已经得知你昏倒在草坪上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因祸得福了。” “为什么这么说?”蓦然想起之前傅湛也说过同样的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又一个讳莫如深的家伙。 深知问不出来,我便换了个话题,“五叔,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会像挤牙膏一样加以应付,却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得很顺溜。 “五叔什么都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插一脚。” 嘁,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小野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话锋一转,他提醒道。 我忍住笑,“啊?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不记得了呢?呼,好困,睡了啊!晚安!” 连珠炮般说完,不容他回应,直接收线。 俄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记得。乖,安。”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r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2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0章 九五番外02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脚前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六寸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没有留字,只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端起蛋糕,阖上房门,我坐到桌前,静静地端详匿名者送来的生日礼物。 以我贫瘠的美食经验从肉眼来判断,蛋糕应该是抹茶味儿的。 会是谁送来的呢? 傅湛和凌自横都已经送过礼物,凌伯年和傅清雅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送蛋糕的有可能是谁。 如此,就更不可以安心品尝,哪怕它是我觊觎已久的抹茶蛋糕。 我甚至不打算许愿,——自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但凡表达出来的愿望,都不太可能实现。 有什么心愿,只消努力实现便是,何苦寄希望于羸弱的烛火。 眼看着生日蜡烛燃尽,闻了闻散发着香味儿的蛋糕,我略有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在凌家大宅,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嘛,也不可无,——害与不害,因人而异。 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手机铃却响了起来,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犹豫着,我接通了电话。 率先传入耳中的是若有似无的纤细叫声,宛若猫儿发性,痛苦又快意。 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线,却听见电话那头在叫我的名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qc2一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5+ix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1章 九五番外03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 颈后闷呼呼地痛,摸了一下,指头没有黏腻感,说明并未出血,只是稍微发肿。 四周黑漆漆的,温度不太低,没有风丝,应该是在室内。 心头蒙上一层恐惧,我费力坐起,颤抖着掏出随时都有可能关机的手机,点亮屏幕,打开手电筒,迅速在半空中划了一圈。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周围的空间不是很大,三面都是没有窗户的墙壁,剩下那面是一整扇关得严严实实的老式卷帘门。 从地面和墙壁上陈旧的油渍印子可以判断出,这里应该是一个废旧车库。 凌家大宅的院子里是没有类似建筑的,这让我有些心慌。 定了定神,我关了手电筒,只亮着手机屏,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卷帘门,矮下身子,试着往上拉起。 结果是徒劳的,它纹丝不动地关合着,很显然是从外面给锁死了。 无奈地站了起来,我举拳砸了几下铁门,老旧的铁帘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一只手捂着胀痛的后颈,我扯着嗓子问道。 无人应答。 想了想,我换了个口吻,“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别闹了,赶紧把我放出去吧!” 还是没人回应。 看样子,把我带过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卷帘门死死地封住了出路,门楣右上角的墙上倒是有个足够人身出入的通风口,奈何这间车库的举架实在是太高,就算踩着别人的肩膀我也够不到它。 脑子里忽然“嗡”地一下,我蓦然意识到,有人就是想让我困在这个车库里自生自灭。 不去细究谁会有这种阴毒心思,当务之急,是打电话求救。 可是要打给谁呢? 现在是半夜,不能让彩姐一个没主意的女人跑出来救人,没准儿救不成我反倒把她自己给搭进去了。 打给钟冶吗? 他倒是能发动一众兄弟来找我,可是,以他那个打打杀杀的鲁莽个性,难保不会冲到凌家去闹事。 搞不好不仅救不了我,还会给他自己惹祸上身。 既然他们两个都不能找,其他相识的人就更不能去麻烦了。 对,可以报警! 但是转念一想,把我绑来的定是凌家大宅里的人,如果警察到凌宅去核实情况,绑我的人准会想办法从中作梗。 一则,警察更不容易找到我;二则,害人者心一虚,没准儿就会直接跑过来结束我的性命 这么看来,报警这条路并不可行。 脑子里好乱,瞥见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更是让人心急如焚。 手揣口袋原地打转,无意间却摸到了那张写着励志语的纸条。 上面不是有个手机号吗?想必就是“好闻男”的电话号码。 他既然没有趁我喝醉而大占便宜,估摸着心眼还不至于太坏。 而留下电话号码,应该就是暗指有难处时可以找他。 不管了,危机当前,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好心,总要试试! 于是,我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连续响了几声,没人接听。 就在希望的小火苗一点点偃息下去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低沉男声传了过来。 “喂?” 很简洁的一个字,却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救我——”不知怎的,话才出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他的鼻息明显重了,语速却依旧沉稳,听不出半分的慌乱,“打开手机定位,等我。” 我想告诉他手机没电了,可还没等开口,电话就断了。  不容求救者说明状况就挂了电话,这哪里是想要施救的态度啊! 甚至,他连我是谁都没问。 望着百分之三的电量,我强打精神,抖着指头寻找定位设置。 刚到手的新电话,虽然摆弄了一个下午,但好多功能都不熟悉呢! 屏住呼吸在触屏上划拉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那个设定。 然,心头却不禁疑窦丛生,——难道开了这个定位就能被找到?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就在我对此不甚相信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彻底黑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嘟囔着,用力摁下电源键,试图开机。 可,漆黑的屏幕怎么都没有反应。 手机关机了,但我的关注点不在“好闻男”能否凭借那几十秒的定位开启状态来寻找到我,我关注的是我的软肋。 没错,软肋。 它跟小时候的一段遭遇有关。 六岁那年,有一天,彩姐的一个常客来照顾她的“生意”。 本来我白天是要被送到隔壁刘奶奶家的,偏巧那天刘奶奶得去医院镶牙,我就被留在了自己家里。 房子实在太小,彩姐担心“接生意”对我影响不好,便陪着小心跟客人说她不想做。 性急的客人却用强的,大有“做也得做c不做也得做”的架势。 我见彩姐受欺负,就哭喊着上前去用小拳头捶打膀大腰圆的坏男人。 那个客人倒是没有动手打我,而是一把搡开彩姐,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腔,恐惧令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傻傻地望着扑过来救我的彩姐。 男人搪开她,随手打开柜子,把我塞了进去。 柜门阖上之后,我稍微缓过神儿来,拼命想要推门出去,可怎么都撼不动外面门把手上拧得紧紧的铁丝衣挂。 “玖儿——”彩姐尖利的喊声忽然近在咫尺,但很快又远离而去。 随即,女人的惨叫夹杂着男人的喘息接踵而至,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黑,向我席卷而来。 黑暗中,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我面前摇摆,它们晃着空洞的眼眶,逡巡在四周,似乎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鬼怪,怕它们一怒之下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 然而,鼻腔中残留的那股臭味却借机发酵,令我恶心得想要干呕。 无边的恐惧,裹挟着窒息的感受,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大脑渐渐空白,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心脏始终像敲鼓一样,浑身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柜子里。 最后,任凭我像失水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可还是没法顺畅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从外面被打开。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竟感觉不到刺眼,双眸依旧大大地瞪着,浑身的衣裳就像水捞一样湿透。 彩姐把我抱出柜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却怎么都无法令我开口说话。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跟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有微弱的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绝望的彩姐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妈妈,我饿” 彩姐当即痛哭流涕,紧紧地搂着我,“妈给你做饭吃!玖儿,从今以后,妈就算是去讨饭,也要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 那天之后,彩姐就再也不做那一行了。 可是,她的苦心却并未换来我们的喜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rtg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2章 九五番外04 静坐了片刻,我起身下床,锁好房门。 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但能分辨得出,这里是一楼。 影影绰绰记起在大厅喝过有酒味的饮料之后就迷瞪了,好像有个很好闻的男人把我抱到了床上 心中倏然一惊,我赶紧查看身上的衣物。 还好,内衣c外衣一切如初。 拉合窗帘,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有点晃神儿。 蓦地,指尖碰到了一张纸。 随手拿起,落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行黑字。 “小野马,不管想做什么,首先,你得足够优秀。” 遒劲的硬体字,妥妥的能量条。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把字条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 心大则无忧,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湛敲响了房门。 “有事吗?”开了门,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依旧摆着死人脸,眸子里却有了些许温度,“昨天你喝醉了,只好让你暂时住在客房。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收留过我的地方,转身跟他出了门。 为我准备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侧,面积很大,设施也齐备,就是装潢太俗气,满眼的粉嫩,设计者一定以为凡是十几岁的女孩都有颗公主心。 “我就住在紧挨楼梯口的那间房,有事可以去敲我的门。”傅湛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要礼貌。 “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吗?”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我了然于心,——傅湛是傅清雅的弟弟,在凌家算是外人,而我跟他住在一层,看样子就算我血管里有凌家血统,却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我做起事来不至于畏首畏尾。 “抓紧时间洗漱吧,稍后该用早餐了。”傅湛的目光扫过我的发梢,略微犹豫了一下,“你头上的小脏辫,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梳了。” 我没作声,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待他踉跄退出去,“咣”一声阖上房门。 洗漱间镜子里的初玖,身材干瘦没料,常年摆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眉毛杂乱无形,鼻子不甚高挺,唇形不够惊艳,咧嘴一笑,惊现一只顽劣的小虎牙。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两只神采奕奕的杏眼,——认识我的人,都说它俩会说话。 忽然想起口袋里那行字,呵,貌似很有道理。 半小时后,傅湛把早餐端到了我的房间。 “我不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看似不介意实则很在乎地问了一句。 傅湛没有正面回答,“我现在教你就餐礼仪,等你都掌握了,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所谓就餐礼仪,无非是对坐姿c餐具使用方式c进食顺序等方面的硬性规定。 可是,要不要身体贴得这么近来演示啊? 天生嗅觉灵敏的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尽管已经很淡,可冲击力还是不小。 “傅湛,麻烦你离我远点,味儿太香了!”语气尽量委婉,毕竟人家好心教我呢! 他脸上一晒,稍微欠身,“对不起。不过,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我定定地望着悬在侧上方的苍白脸膛,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那种东西。” “初玖,你这么执拗,是会吃苦头的!”傅湛的眼瞳里藏了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周遭。 舌头在腮内划了一圈,我把目光放柔,嘴角挂上恬静的笑,“听你这话,是心疼我吗?”  傅湛愣了几秒钟,转而垂眸望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语气弱弱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淡笑着摇首,没搭茬,低头拿起刀叉分切食物。 “嗯,你很聪明,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夸了我。 咀嚼完嘴里的蛋块,以淑女的姿态吞下去,我对已然坐在对面的傅湛莞尔一笑,“所谓高雅,大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天生的。” “或许你骨子里就有与生俱来的高雅”他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庄重。 我耸耸肩,继续切蛋,“我只是更善于装而已。”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不再作声,整餐饭死气沉沉地结束了。 饭后,傅湛带我出了门。 他没说要去哪儿,我也不想问,——只要能暂时离开令人窒息的凌家大宅,去哪儿又何妨! 第一站是去做脸。 我被几个女人扒去外衣c裹上专用浴巾和头巾,摁倒在美容床上,于“啧啧”的鄙夷声中,颊上被涂满了各种霜啊膏的,不停地揉揉按按,连带着脖子和双臂都跟着遭殃。 说真的,一通折腾下来,肤色确实白了不少。 第二站是去做头发。 两个美发师用了一个小时把彩姐花了半天工夫给我编好的玉米辫给拆开,尼玛,一边拆还齐齐感叹我的发质糟糕得像一团稻草。 在我疾言厉色的坚持下,他们没敢动头发的长短,只是修了修型,做了营养护理,倒是直顺了许多。 第三站是去买衣服鞋子。 傅湛挑了数条粉色系的蓬蓬裙和踩上去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都被我决绝地pass掉了,——想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凌语橙?没门! 自行选了几套接近中性风格的裤装和平底鞋,试穿之后,他毫无异议地去刷卡付账,变相肯定了我的眼光。 一番修饰下来,我跟之前那个浑身上下c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地摊气息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做一些改变是必须的,但,绝对禁止触碰我的底线! 迟来的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难得的是,就餐地点选在了一家铺面不大的中餐厅。 如此,既不用遵循刚学会的就餐礼仪,也能吃到想吃的平民美食,感觉超爽。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我手掌朝上向傅湛伸了过去,“手机借我。” 他微微一笑,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了某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递过来,“正好,你做脸的时候买的,已经装好了电话卡。” “谢谢。”我拿出新手机,试着拨通了熟悉的座机号。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彩姐的声音,“喂?找谁?” “妈,你还好吗?”人都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可我吃饱之后更想她了,连声音都有点打颤。 彩姐马上嚷嚷着,“妈没事。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有没有不让你好好睡觉?你有没有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声音很大,一连串问号在餐桌上空回荡着。 我知道,前四个问句都是铺垫,最后一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放心,我很好!”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压低了嗓音,“现在有点忙,我晚点再打给你。” 彩姐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踟蹰,“玖儿,一会你王叔叔要过来”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打给你。” “行,你晚上一定要打过来啊!”彩姐依依不舍地收了线,想必定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谁能想到,为了践行这个通话之约,我差点丢了小命。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ndu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gb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3章 九五番外05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马上答复,擦好眼镜,帮他戴上,无意间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横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帅?” 他正了正眼镜,点火,开空调,答非所问,“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却表现出了这个男人的体贴。 确实,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冰凉,这是雨里雪里摆摊落下的毛病。 “好吧,答应你就是。”说完,我舒服地窝在座椅上,把嘴巴埋进了宽大的毛衣领子里。 车中又暖了起来,凌自横掉头往回行驶。 中途,沉默了好一会的他忽然开口。 “酒会上可能会有异性向你献殷勤,你只要装傻就行了,不必理会,更不要跟人家作对。” 昏昏欲睡的我睁大了双眸,“让我做酒会的主角,就是为了把我推销出去,是不是?”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加速超了一辆车,“无非是必要的应酬罢了。” “如果有一天,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被逼嫁给今晚的与会者之一,但是我根本不爱他,到时候要怎么办?”我信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头,并未作答。 见状,我便更加笃定,今晚的酒会藏了很大的猫腻。 躲是躲不掉了,直面便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直面就可以的。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pcu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yc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4章 九五番外06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rcypd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2rxqy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5章 九五番外07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d2qqs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iy2qsv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6章 九五番外08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ls2kq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rp+cx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7章 九五番外09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ne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8章 九五番外10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pt+u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rcqy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9章 九五番外11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傅湛就来了我的房间。 “还记得我教你的用餐礼仪吧?”随手帮我整理好微翘的衣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古龙水味虽然更淡了,但,靠得太近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他做出“请”的手势。 我轻扯唇角,信步出门。 餐厅在一楼,桌子大得夸张,是传说中的西式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身侧是面无表情的凌自横,对面是傅湛。 凌伯年开动之后,其他人纷纷拿起刀叉切割食物。 明知这顿饭可能要消化不良,我还是吃得意兴盎然。 凌伯年吃完盘子里的餐点,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转而看向我,“初玖,你虽然还没到工作的年纪,但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擦擦嘴唇,“要么,送我去上学吧!” 这个提议,是我想了半个晚上的结果。 ——两个男人都说我会因祸得福,想必就是要利用凌伯年的某种平衡心理,来达成我的一个心愿。 话才说完,凌伯年和傅清雅向我投来了目光。 很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凌伯年轻咳一声,“愿意读书是好事。不过,以你现在的学历和资质,是没办法像你二哥和姐姐那样出国留学的” “我没想过出国留学。”把彩姐留在国内,我跑到国外去?疯了吗? 凌氏夫妇对视一眼,凌伯年再度开口,“有过留学履历,才配得上凌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先到补习班上课,掌握一下高中知识,然后准备出国读书。” 我拧了下眉头,刚要拒绝,傅清雅却在这时开口。 但,不是跟我说话。 “伯年啊,家里有个现成儿的老师,何苦让初玖去补习班受那个束缚?”说罢,妇人把目光从丈夫脸上挪向了长子。 凌伯年也看了过去,“自横,你在学业上一向刻苦努力,如今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学业,原计划是让你休息半年再到公司去帮我的。现在你母亲想让你教导妹妹,你怎么想?” 凌自横睨了我一眼,神情淡漠,“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很好,这才是我凌家长子该有的气度!”凌伯年点头赞许,“这样吧,你先试着帮初玖补习,如果觉得太吃力,再送她去补习班。” “是。”凌自横沉声应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决定很是抵触。 凌自横跟凌思昂和凌语橙蛇鼠一窝,怎么可能真心教我! 不过我也知道,眼下反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度,迂回反击才是上策。 我只能在补习的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愚不可及c难以教化”,让他“自觉吃力”,放弃对我的教导,然后达成我去补习班学习的目的。 “初玖啊,你大哥性格清冷,不苟言笑,如果太过严苛,你可不要哭鼻子哟!”傅清雅“笑容可掬”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伯年拉着脸来了一句,“有什么可哭的!自横只管用心教授便是!” 这明明就是一道圣旨,纵容凌自横在辅导功课的过程中对我大肆刁难。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热闹才好! 无意间瞥见傅湛的神情,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不是说他喜欢我么? 怎么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呢?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t一s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iqz4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0章 九五番外12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n9a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j2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1章 九五番外13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p一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x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2章 九五番外14 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性起时的喘息在呼啸,似进攻的号角。 我没有哭,仇恨不容人哭泣。 而就在我发誓定将报复的时候,房门忽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疯狂的踢踹。 正欲行事的傅湛下意识起身,怔了一下才慌乱地整理衣裤,很显然是受了惊吓。 没等他下床,已经有人冲进房间。 我感觉到床垫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狠狠挨到皮肉的声音,掺杂着细微的闷哼,间或还有皮鞋踢到骨头的响声。 ——在西郊棚户区,我曾不止一次地观战过钟冶与人斗殴,对肉搏的声音十分熟悉。 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哼叫。 终于,凶狠的狂殴停了下来。 随即,有人上了床,又有黑影悬在了我的上方。 但,不是傅湛! “五叔”我喃唤一声,没有惊讶,亦没有委屈。 熟悉的香气,是他的标识,对我而言具有安抚功效。 他咒骂一声,为我系上散开的衣衫。 然后,用被子将虚脱的我紧紧地裹住。 我感觉自己像个超大的婴孩,躺在温暖的臂弯里。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声音深沉得仿似大提琴音,“小野马,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了,“还好,不算晚” 温润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沾了沾,“别说话,养养精神。” 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真的好想摸摸他的脸,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能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于危难。 少顷,门口响起了吵杂声。 “小湛——”傅清雅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不甚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还有凌自横低唤“舅舅”和拨打120求助的声音。 “是谁把小湛伤成了这样!”傅清雅似乎在质问床上的人。 “是我!”五叔沉声回道,不闪躲,不迟疑。 傅清雅明显一愣,“为什么?你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男人把我安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如果他不遭受皮肉之痛,那就得去吃牢饭。二选一的惩罚,逃不掉的!” “惩罚?这是什么意思?他做错了什么事,要接受你的惩罚?”傅清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神志恢复了清醒,说话的口吻又端庄起来。 “你弟弟,用下作的手段强奸未成年少女,虽然未遂,但,足可以坐个年牢。”五叔的口吻变得咄咄逼人,“被打一顿,还是去坐牢,大嫂会选哪个?” 傅清雅马上辩解,“不可能!小湛不是个荒唐的人!明知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意图染指?我倒是怀疑这个野丫头勾引在先,而小湛断然拒绝,所以野丫头才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大嫂,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语橙身上,你还会这么说吗?”男人不快地质问。 “当然不可能!语橙是小湛的亲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语气十分笃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初玖不是傅湛的亲外甥女,发生这种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咯?”一句顶着一句,不饶不让。 傅清雅语塞之后有些支吾,“总之,小湛不可能做错事!”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五叔冷哼一声,“要么,等傅湛醒过来之后你亲口问问吧!” 傅清雅立刻潸然泪下,“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 “断了几根骨头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想要他的命,绝不会给他留这些伤。”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很有把握。 又一个善于打架的男人。 “自横,如果你不想让今晚的客人看见你舅舅被120抬走,最好背他出侧门,直接送到私立医院去。放心,他还死不了。”五叔“好心”建议道。 凌自横没作声,傅清雅则按捺不住了,催促他快点送舅舅去私立医院。 似乎考虑了片刻,凌自横给120打去了取消就医的电话。 随后,跟傅清雅一起,把傅湛背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虽然明知这件事不算完,我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傅湛还在医院里躺着。 听佣人私下里议论,说他伤得不轻,得过阵子才能出院。 让我意外的是,凌伯年并没有深究小舅子挨打这件事。 甚至,他连提都没有提过。 他也没有对我严加责问,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不过,傅清雅就没这么沉得住气了。 只要是单独碰面,她都会阴阳怪气地敲打我几句,优雅气度荡然无存。 有两次,凌自横凑巧出现,无意间帮我解了围。 停了三天课,他又继续给我补习。 跟凌伯年一样,从凌自横口中也没有听到关于那晚的一个字。 肚子里藏得住东西,倒是让我对他高看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凌思昂和凌语橙从英国回来休假,大宅又热闹了起来。 这天中午,我的房门被“咣咣”敲响,毫无礼貌可言,大有拆门的架势。 猜到不速之客有可能是谁,我随手操了一把美工刀藏在袖口内。 果然,打开门板,凌思昂和凌语橙兄妹俩正耀武扬威地站在走廊里。 凌语橙用鼻孔望着我,满口兴师问罪的言辞,“死野种,把我舅舅害成了那个样子,你必须要接受惩罚!” “是你舅舅意图强暴我,才被救我的人一顿暴揍的!”我毫不示弱地高声辩解。 ——不知道五叔的名字,只能暂时称呼他为“救我的人”。 “荒唐!我舅舅是晖城有名的谦谦君子,许多女人投怀送抱他都不屑一顾,又怎么可能沾染你这个下贱的死野种!”凌语橙大声嚷嚷着,把傅湛形容得和柳下惠有一拼。 我懒得再跟她解释,伸手就要关门。 见状,凌思昂抬臂一挡,“想逃?心虚了是吧?” “心虚个屁!”我恨声骂道,“跟黑白不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自己去问傅湛,他要是不怕天打雷劈,就只管说假话!” “舅舅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主动勾引的他”说着,凌思昂伸手来抓我的胳膊。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情急之下,拔出袖子里的美工刀,直接朝他挥了过去。 刀尖闪过的时候,离他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凌语橙顿时傻了眼,脸色煞白地捂住自己的面颊,就仿佛差点毁容的是她似的。 凌思昂也跟着愣住,许是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还手持“凶器”。 场面暂时被我控制,必须乘胜追击。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合谋把我打晕后扔到了废弃仓库。如果我把手里的证据交出去,你们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一打二骂三吓唬,能压一时是一时。 “证据?什么证据?”凌语橙下意识问道。 我冷笑着摇头,“想想你们害我的时候丢了什么?” 兄妹俩面面相觑,明显军心动摇。 “虽然我跟你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念在血管里都流着凌氏的血,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你们应该知道,父亲是绝对不允许凌家手足互相欺辱的。”我继续敲边鼓。 凌思昂把目光从凌语橙那儿挪到了我的脸上,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服软了吗?” 我努了一下嘴唇,收回刀子,声音里带着弱弱的怯意,“再怎么,都改变不了你是我二哥这个事实。若不是你一开始就态度强硬,我干嘛要跟你作对啊?伤了自己的哥哥,我就不心疼么?” ——对付男人,以柔克刚才是王道,这是彩姐教给我的杀手锏。 果然,凌思昂听了我的话之后瞬间褪掉了浑身的煞气。 “语橙,我们走吧!”他转头对凌语橙说道。 “二哥!”凌语橙气急败坏地尖叫,“我们不是说好要为舅舅报仇的吗?怎么你现在还向着死野种了呢?” “我哪有”凌思昂的反驳很没力度,还透着些微的不耐烦。 “你就有!”凌语橙的大小姐脾气犯了,不管不顾地吵嚷着。 凌思昂拧起了眉毛,但没有说话。 我抽了一下鼻子,扔掉美工刀,上前扯住他的手臂,“思昂哥,对不起,刚刚差点又伤了你,还害得二姐误会你。要么,你打我几下吧!别为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开罪了一奶同胞的亲妹妹” “这可是你说的!”凌语橙满眼的杀机,扭头看着哥哥,“二哥,给我狠狠地打她!” 我认命地阖上双眸,声音软得好似棉花糖,“思昂哥,你打吧,我受得住”x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nyq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z一5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3章 九五番外15 初秋的雨,铺天盖地,强势来袭。 奉母命去对面街的保健品店走了一趟,几十米的距离,还打着伞呢,回来后满头的玉米辫都湿透了。 一进门,就听见彩姐那抑扬顿挫的吟声,——听了十几年,不用想也知道前戏进行中。 “笃笃笃!”我打着哆嗦敲响了她的房门。 叫声停了,破旧的门板嵌开一道缝,彩姐被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伸了出来。 “喏!”我把刚买回来的“雨衣”递给她,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瞄了瞄盒子,马上低声咒骂,“杰士邦?死贵的呀!不会过日子的臭丫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也想买便宜的!可万一质量不好,漏了,你给我生个弟弟出来怎么办?再说了,贵一点感觉更棒!” 回应我的是“嘭”一声门响。 半分钟后,酣畅淋漓的叫声便传了过来。 擦完头发上的水,换了件干净的长身儿t恤,我把自己扔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已经快要掉页的旧杂志。 外面下雨,地摊摆不了,没了进项,心情实在不美丽,连带着,感觉今天彩姐的叫声更像噪音。 十几分钟过去,隔壁不甚激烈的战斗结束了。 没多会儿,彩姐的房门有响动,然后是她腻歪歪的嗲声和拖沓的脚步声,交织着,穿过狭小的客厅,飘向大门口。 大门开关之后,拖鞋声由远及近。 俄而,脸上尚有春色的彩姐开门走了进来。 “真别说,贵货就是舒坦!”她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顺势倒下,简易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趴在她身边,帮她把乱发抿到耳后,“你才三十三岁,为什么不能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正常日子呢?” 彩姐挑了一下半永久绣眉,语气里透着小沮丧,“有过那么多肮脏的过去,哪个好男人肯要我?” 这种话她只是偶尔说说,但每次出口,都令我语塞。 因为我知道,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而她的“肮脏”,也皆因我而起。 “丫头,妈有你就够了!”许是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心理,彩姐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中。 没错,我们是亲母女。 她叫初彩,今年三十三岁;我叫初玖,今年十六岁。 关于我们的名字,是有小故事的。 外婆生她的时候,外公正好抬头看见了天上的云彩,便给她取名叫初彩。 ——可我怎么觉得初云比较好听呢? 或者,外公是希望他老来得到的这个女儿能够活得出彩。 至于我的名字,就取得太随心所欲了。 彩姐生我那天是农历九月初九,她没什么文化,索性直接给我取名为“初九”。 后来去上户口,管户籍的民警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名字太粗鄙,就给改成了“初玖”。 “九”和“玖”,无非是大小写的区别,没管我叫“初9”,已经是万幸。 彩姐命不好,几岁时爹娘就没了。 后来跟着叔叔婶婶,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挨打受骂。 而她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些都让我心疼。 “妈,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摸了摸她的肚子,——这可是我的第一间卧室。 彩姐愣了一下,倏地坐了起来,犹豫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开口,“玖儿,眼下就有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妈就能有好日子过了。” 看得出,她眼中有小小的悲伤。 我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给哪个男人吧?” 她没有理睬我的玩笑,“凌家要接你过去。” “不去!我走了,你怎么办?”脱口而出的答案,想都不用想。 彩姐立刻急迫地回答,“我有你王叔叔啊!” 我嗤笑一声,“就那个老家伙?算了吧!他明明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新鲜!” 被戳到痛处,彩姐嗫嚅着辩解,“虽然他是娶不了我,但也没少接济我们” “他给你那仨瓜俩枣,也叫接济?”我不得不适当打击她一下,吃了多少亏也不知道变聪明的笨女人。 彩姐面现窘色,“只有他不在乎我的过去” 我无奈地看了看别处,转回头,定定地望着她,“你恨凌家吗?” 彩姐眼中闪过一抹伤,“你说呢?” “那好,我去就是。”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心脏渐渐发寒发硬。 彩姐一愣,表情中有一丝丝不安,“玖儿,你想干嘛?” 我浅笑,不语。  几天后的下午,一辆宾利停在我和彩姐租住的平房门口。 名叫傅湛的二十多岁男人递给彩姐一纸袋钞票,随后把我带上了车。 当妈的哭成了泪人儿,说实话,记忆中她很少这么哭。 我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而彩姐怀里抱着的那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段时间。 等她把钱花光了,我也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无聊之下,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傅湛。 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 隔着合身的水蓝色衬衫,隐约可见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身材还算不错。 再看他的脸,五官棱角分明c比例无可挑剔,蛮帅,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 哪儿都挺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典型的死人脸。 联想到他和凌伯年的关系,可爱度骤降。 终于抵达凌家大宅,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三层红楼前停下。 往楼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未曾正眼看过我的傅湛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别紧张。”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心说:难不成这凌家大宅还是龙潭虎穴么? 进门,穿过玄关,方明白傅湛为什么会那么说。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四处可见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的男女,一个个妆容精致c举止优雅地举着高脚杯,成群地低声窃语着。 想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了。 不知道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欢迎我。 身侧的傅湛并未多加解释,我也不屑发问,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俄而,有人从二楼环梯走下来,一楼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仰望过去。 楼梯上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袭淡粉色抹胸小礼服,黑瀑样的直发披在肩头。 后面是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臂弯上挎着身裹明蓝色旗袍的风韵妇人。 三人走下楼梯后,一齐站在了一处小平台上。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先是绅士地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满脸宠溺地把女孩半拥在怀中。 “今天,是小女语橙的十八岁生日,伯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见证她的成人礼” 我微微蹙眉,关起了耳朵,——原来他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而今天正是我那位同父异母姐姐的生日。 反正跟我没关系,不如低头把玩手指打发时间。 蓦地,却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抬头环视,发现是台上的妇人在叫我。 “初玖,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妇人的表情和蔼得像圣母玛利亚,不停地冲我招手,言辞极富煽动性,“请大家鼓励一下我们凌家的新成员!” 掌声四起,各种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满头五颜六色的玉米辫上,落在我的棉布t恤c破洞牛仔裤和洗旧了的帆布鞋上,也落在我干扁瘦小的身体上。 躲无可躲,我轻啧一声,迈着方步走过去,欣然领受正室给“小三”女儿的“下马威”。 台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既视感。 迎上肆意而来的刀子般的目光,我淡然开口。 “大家好,我叫初玖,是凌伯年先生的私生女。在古代,我的身份是庶女。当然,现代社会很是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很多人会称呼我为——”顿了顿,我忽然笑靥如花,“死c野c种!” 话音落地,众人哗然。 只有一个男人,单手托肘,弯指拄唇,眉眼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p92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2v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4章 九五番外16 凌伯年的脸上挂不住了,甩手就来扇我耳光。 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我难以被察觉地迅速往后微躲,看似挨了打,实则并没有多疼。 心知肚明的凌伯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而讪笑着望向台下众人,“这孩子从小缺管教,不懂礼数,让大家见笑了。今后伯年定当严加管束,令她变成真正的淑女。” 他老婆傅清雅从始至终笑意盈盈,让人见识了笑里藏刀的功力。 而今天的女主角,凌语橙,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杀人,——想来定是强压着上前扯我头发的冲动。 气氛尴尬之时,傅湛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了过来,意味着许愿环节到了。 凌伯年抬起双臂拥着妻女走下台子,而我也从众人的视线中解放出来。 放食物的长桌上摆满了不认识的美食和饮品,我用盘子随便捡了一些,端了一杯喝的,溜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解嘴馋。 “啧,这绝对是彩姐的口味,要是她能来吃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巴。 “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低沉的调侃声传入耳蜗。 我循声望去,身侧立着个人影。 因为他背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种俗称“公子哥”的生物,见到小女孩就会没命地叮上去,不配本姑娘费心搭理。 咽下嘴里的蛋糕,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知名的饮料,咂咂舌头,甜甜的,带着一丁点酒味。 又吃了一块新鲜美味的水果,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离我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 虽然一直质疑男人洒香水的初衷,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气味还真是不错。 仰脖喝光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呢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不,我闻过的最香的男人” 他似乎一怔,“小野马,你能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吗?” “当然!”我微微眯眸,又往他跟前凑近一点,“有檀香和果香,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树香。” 话才说完,感觉有只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脑勺,温润的气息在我耳畔吹拂,“小野马,你有如此高的嗅商,不好好开发就浪费了。” 我不耐烦地拨掉脑后的手掌,“别跟我搭讪,我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罢,起身想离去,却被强烈的眩晕感控制住,又跌坐在了软绵绵的欧式椅上。 男人拿起空高脚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丫头,我猜你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起身,弯腰把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本来我是想挣扎的,可是胳膊腿儿跟打了麻醉药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随后,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我从角落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窝在又宽又暖的怀抱中,舒服得让人想哼唧。 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簸了一会,我被放到了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光线并不刺眼,本就涣散的视线却愈发模糊,我看不清悬在上方的脸膛,但闻得到他的香。 “小野马,你这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在诱人做坏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声线很好听,以至于每个字都击在了我的心间。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指肚刚触到微温的肌肤,胳膊就无力地落回到身旁。 “我才十六岁,别碰我,犯法的”弱弱地警告完,我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我是被冰水给浇醒的! 激寒令我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刺得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抬手遮住光亮,我偷眼看向周围,但见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女的是凌语橙,两个男的都比她略大一些。 恍然想起彩姐提到过,凌伯年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三个货了。 终于适应了强光,我撑着手臂坐起,背靠床头,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时候,凌语橙傲然开腔。 然而,说的却不是汉语,听上去很像是英文。 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哪里听得懂半个单词,但,却能从她的架势上准确地判断出,这货在骂我。 不疾不徐地昂着头,我回了一句摆摊时跟交好的小贩学来的骂人方言,十分恶毒,类似于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卖的话。 他们三人平素接受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高雅教育,自然不知这方言的意思。 同样的,他们从我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这句话是骂人的。 就见凌语橙咋咋呼呼喊了两句,随即便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最讨厌这种用眼泪做武器的女人,——就好像别人不哭是因为理亏似的。 年龄稍小点的男孩率先开口帮腔,扬着尚带稚气的嗓音吼我,“野种,赶快跟语橙道歉!” “嘁!”我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凭什么? 年纪大些的男孩也掺和了进来,敦厚的唇吐出冷漠的话语,“你现在道歉,我们可以不告诉父亲。” 哈,拿凌伯年来压我? 真够搞笑的! 见我油盐不进,凌语橙哭得更凶,也更假。 她二哥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一下窜到床上想来拉扯我。 我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待他跃起落下之际,抬起最给力的右脚,狠狠地朝他的身体中部蹬了上去。 老实说,虽然穿着袜子,脚底板还是很有触感的。 随之而来的惨叫,证明先动手的恶人被踢到了要害。 这回该我演戏了,偷睨着在床上捂紧重要部位哀嚎翻滚的蠢货,我“委屈”地扁嘴c垮脸,不过怎么都挤不出眼泪,唉,哪怕一滴呢! 许是声音闹得有点大,凌伯年和傅清雅推门走了进来。 “自横,思昂这是怎么了?”当妈的急匆匆赶到床边搀扶起疼得五官挪位的二儿子,并询问大儿子。 凌自横看了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作答。 可是别忘了,还有凌语橙那个惹事精呢! “她喝醉了,我和大哥c二哥过来看她,谁知她不识好歹,上来就踢二哥的‘那儿’”抽泣着,装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 凌伯年一听,眉毛立起,满脸阴云,“初玖,你怎么能对自己哥哥下如此狠手?” 我抽了抽鼻子,“你们有谁见过哥哥往妹妹床上扑的?这一脚是潜意识自保,已经收着力气了” 画外音,没让他变成太监已是脚下留情。 傅清雅瞥了丈夫一眼,让凌自横把凌思昂搀下床,她则扯着凌语橙的手腕,母子四人先行离去。 我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阖上眸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凌伯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商贾特有的冷酷,“你是凌家人,就要为凌家出一份力。如果不能成就凌家的荣耀,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让你给凌家带来耻辱。” 语毕,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门声响过,我睁开双眼,淡然一笑,——毁我?还不知道是谁毁谁呢! 人生何处无小说何必单恋一本书:一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2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5章 九五番外17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r2kqe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pay3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6章 九五番外18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最快更新首发! 更多女生言情阅读! ↘上百度或360↙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l+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0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7章 九五番外19 回到凌家大宅,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狗”。 “哟,野种为了能把自己摆上台面,竟然东施效颦学人家去包装皮相!可是别忘了,下贱劲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怎么贴金也高贵不了!”凌语橙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满脸鄙夷的神情,口吻恶毒地辱骂着。 “好狗不挡道,滚开!”我不屑与之对骂,只当刚刚听见的是狗吠。 怎奈,她竟不知好歹地变本加厉,“你才是狗!不对,你是狗niang养的!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人尽可夫的母犬!”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像钢针,残忍地刺在了我的心上,同时也燃起了我的斗志。 若是以我平时的风格,必定是上前揪住她的领口一顿大耳刮子,然后再补上一脚。 可这是在凌家,势单力孤之下,肆意逞强的后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昨晚我已经对凌思昂动了脚,要是今天又对凌语橙动手,凌伯年是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姑奶奶暂且饶了她的皮肉之苦! 但,言辞反击就不能再少了,否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迎着凌语橙俯视的目光,我拾级而上,站在她身旁,逼近抹得粉白的脸,用沉静似水的声音说道,“拦路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连人尽可夫的母犬都不如?” 她怔了一下,声音里有愤怒也有害怕,“死野种,你敢威胁我!” “哈,威胁你?”我嗤笑着摇头,不自觉地换上痞味十足的神态,“别忘了,我是在西郊棚户区长大的,那儿的地痞流氓跟我都很熟!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你糟蹋一顿,然后弄到晖城的地下黄窝去工作,半个月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连母犬都不如了” 话没说完,停在前面的傅湛回过身来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没有响动,凌语橙大概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怕那种恐吓! 回到房间,傅湛把购物袋里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新鞋子也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中。 收拾妥当,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好,“初玖,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你外甥女那么对我说话就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吗?”我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凌家这个狼窝子里的例外角色,没想到竟是个双重标准道德婊!” “你!”他的面色更白,呼吸也不匀称了,“不懂隐忍,早晚你会吃大亏!” “谢谢你的提醒!”很多时候,道谢未必是真心感激,而是“请闭嘴”的意思。 傅湛没有再说什么,恼火地快步离开。 这人气性很大,整个下午都避而不见,到了晚餐时间也只是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转身出去了。 不用管什么用餐礼仪,我惬意地大快朵颐着丰盛的美食,最后撑得肚子溜圆。 吃饱喝得,不免对送饭的人心生感恩。 想到下午令他那么不愉快,我便把碗碟放回到托盘里,准备用主动送餐具这个行为来缓和僵局。 路过傅湛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我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说两句道歉的话,不期然却听见有男女对话的声音。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事情,遂,我准备离开。 然而,刚要迈步,屋内传出的一句话霎那间击中了我的耳鼓,生生拖住了前行的脚步。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qc2s3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any6eh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8章 九五番外20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p9qhpsz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i一05f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9章 九五番外21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本书真的很好看你不看的话是你的损失:n82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uv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0章 九五番外22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一只大手揽住我的腰,古龙水味呛进了鼻腔。 我拧起眉头,呓语似的让他放开我。 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管不顾地半拖着我挪步。 脑袋里尚有意识,可我的四肢和躯干都近乎麻木。 别说反抗,知觉都快要没了。 眼皮被迫半耷拉着,只能看见脚尖和不停后退的地面。 大概是出了一扇门,我就被抱了起来。 混沌的视线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上方荡啊荡。 没过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回放。 可那次是醉酒,这次,绝对不是! 小时候,彩姐每当心情不好就会借酒消愁,家里一直备着廉价白酒。 年少无知的我曾经偷喝过几次,酩酊大醉的感觉记忆犹新,跟被五叔抱回房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感受。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察觉到有个人悬在我的上方。 闻味道,可以肯定是傅湛。 “你出去吧,记得帮我锁门”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还是含混地表达了出来。 上方的身影顿了顿,有所行动。 从床垫子的起伏程度看,他下去了。 然后,脚步声和锁门声接连响过。 我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 意识清楚,嗅觉如常,听力恢复了,只有视力和行动能力受限,完全可以认定这并不是醉酒的表现。 但,会是什么原因令我变成了这样呢? 是那两杯饮料造成的吗? 第一杯是傅湛递给我的,确实是果汁的味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第二杯虽然是我随便喝的,可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果不可能这么严重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古龙水味又袭了上来。 与此同时,黑影将我整个身体笼罩。 傅湛没走! 怎么他锁了门竟然不离开呢? “你怎么没走”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弱弱的,没有质问的力度。 紧接着,我听见了傅湛的回答。 “如果我走了,谁来做你的男人?”声音微凉,缠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做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想趁火打劫吗? 要知道,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别闹,出去”害怕激怒他,我试着留些余地。 回应我的是一股热气,喷薄在我的鼻尖和唇瓣上。 “初玖,你清楚我的心迹,是不是?”他低声问道。 “可你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我搬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想都没想,“你说过你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气话”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估计对方更听不出我说了什么。 一只大手覆上了感觉迟钝的脸颊,肆意揉压着。 “初玖,你要是笨一点就好了”话没说完,连着两声叹息。 听这个口气,是要弄死我吗? 当大手蹂躏够了脸颊c缓缓下移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恳求他放过我,奈何发出音的只有一个字。 耳畔传来他的喃语,“你没有选择权,还是安心享受吧” 尼玛,这种情形下被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攫取第一次,要我怎么享受得起来! 我试着翻滚挣扎,可浑身上下像灌了铅,挪不动分毫。 而那只脏手,已经解开了小西装的纽扣。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变了形的声音很肉麻,令人作呕。 耳语过后,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 衣襟被无情拉扯的一霎那,胃腹部的皮肤感受到了凉意。 而我的心,远比肌肤更加寒凉。 倏然想到了小旭,——她被钟冶欺负的时候还有反抗能力,而此刻的我,却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这是在惩罚我间接伤害了她吗? 俄而,我感觉到小羊皮编花儿腰带被打开了。 随后,是拉锁下滑的声音。 恐惧到了极点,愤怒便爆发了出来。 若我现在有力气,若我手里有把刀,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不,一刀杀了他都太便宜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由着肮脏的男人肆意妄为。 宁死不屈吗? 不! 我得留着性命报仇!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发誓,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让施暴者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还不够,我要令他后悔被他妈生而为人!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t+vpnh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yx0pab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1章 九五番外23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脚前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六寸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没有留字,只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端起蛋糕,阖上房门,我坐到桌前,静静地端详匿名者送来的生日礼物。 以我贫瘠的美食经验从肉眼来判断,蛋糕应该是抹茶味儿的。 会是谁送来的呢? 傅湛和凌自横都已经送过礼物,凌伯年和傅清雅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送蛋糕的有可能是谁。 如此,就更不可以安心品尝,哪怕它是我觊觎已久的抹茶蛋糕。 我甚至不打算许愿,——自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但凡表达出来的愿望,都不太可能实现。 有什么心愿,只消努力实现便是,何苦寄希望于羸弱的烛火。 眼看着生日蜡烛燃尽,闻了闻散发着香味儿的蛋糕,我略有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在凌家大宅,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嘛,也不可无,——害与不害,因人而异。 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手机铃却响了起来,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犹豫着,我接通了电话。 率先传入耳中的是若有似无的纤细叫声,宛若猫儿发性,痛苦又快意。 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线,却听见电话那头在叫我的名字。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小说精彩的体验由我决定:一d6dl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52eya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2章 九五番外24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独自逗留于黑暗的密闭空间之内。 电梯等光线明亮的封闭环境还能稍微好一些,若是没有光亮的密闭处,对我来说无异于坟墓。 彩姐和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已经形成了不可修复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拼命跟那段阴影作斗争,可是,它却不肯饶过我。 周遭漆黑如墨,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倚靠着卷帘门,一点点堆坐下去。 窒息感如期袭来,紧接着,鼻腔里又漫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臭味。 明知是幻觉,却怎么都推不开c逃不掉。 恶心,想吐,并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而是单纯地干呕。 我知道,接下来听力也要出现幻觉。 果然,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惨叫交替着响起,就算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想呼救,可是,有谁能救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最后一抹神志将要沉入黑暗之际,背后的卷帘门忽然传来响动。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话。 “小野马,你在里面吗?”语调很沉稳,似乎并不急迫。 我强撑着回应,可是,声音像蚊子哼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身心仍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获救机会。 忍受着那些无法击退的幻觉,我艰难地举起拳头,砸向卷帘门。 外面的人静默了一瞬,“小野马,你在里面是不是?” 手臂无力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用脑袋去撞响卷帘门作回应。 “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喜悦。 然,接下来却听见他咒骂了一句,好像遇到了麻烦。 少顷,他让我到左侧墙角去等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一头栽倒在左边地上。 可能疼痛激发出了身体里潜在的一点能量,手脚并用的我终于爬到了墙角。 没等坐稳,就听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还伴随着细微的物品碎裂声。 隐约的窸窣声响过,黑暗中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小野马,你还好吗?” 话音才落,人已经到近前,——原来,男人从通风口爬了进来。 “小野马,告诉我,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双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双肩。 我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紧挨着我靠墙坐下,让我倚在他的胸口。 有些奇怪,一股馨香挤进鼻腔,生生驱散了之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恶臭。 但,男女混杂的声音和张牙舞爪的魔鬼还在,依旧没法儿正常呼吸。 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每个指肚都传递着温柔。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他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疲惫地阖上眸子,静静地捱着黑暗时光。 得不到回应,沉默过后,男人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是幽闭恐惧症吧” 我依然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稍事发愣,他十分坚定地在我耳畔说道,“别怕,有我在!” 语毕,结实的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给人踏实的感觉。 蓦地,他在自己的衣裤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 “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d+b一s7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ae3ju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3章 九五番外25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不管书里的故事怎么样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ncqj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uaa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4章 九五番外26 “该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扬着眉毛问道。 彩姐摇摇头,解开试穿的羊绒大衣扣子,“是强奸罪。” 我张着嘴巴望了她一会儿,“他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去强暴人家呢?” 彩姐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抚压着,看得出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因为喝多了” “不对!有缘故的,是不是?”我侧头盯着她,“钟冶是不是被仇家给‘仙人跳’了?” “没有。”彩姐的眼神儿有些闪躲,“人证物证确凿,过两天就宣判了,听说这次可能要坐个年牢。” 我扳正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妈,你有事瞒我。” “没有”她强颜欢笑,“咱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那你告诉我,被钟冶强暴的女人我认识吗?”直觉令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彩姐定定地回望着,终于点点头,“你认识。是隔壁街的小旭。” 我听了,无奈地阖上了双眸。 小旭比我大两岁,她家的水果摊离彩姐的摊床不远。 可能是从小跟着家长风吹日晒讨生活的结果,她也长得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好多人都说我们的模样十分相像,彩姐却在私下里跟我说,小旭的眼睛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我漂亮。 如今,她遭此厄运,我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玖儿,你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跟你提到这个事。”知女莫若母,彩姐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拧眉望着她,“妈,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都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测。” 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眼神坚定,“钟冶喝多了,把小旭当成了你。” 果真如此。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旭说的,钟冶欺负她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我无语了。 “玖儿,不是你的错!”彩姐劝道。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总感觉自己间接害了两个人。”他们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都是无辜的表情。 彩姐咂了一下嘴唇,“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我淡然摇头,“小旭那么纯真善良,她所受的伤害,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为今之计,不让她跟相关的人和事接触,一点点淡化阴影,才是上策。” “那钟冶呢?你会去看他吗?” “不,他做了恶,合该受惩罚!”我咬痛了嘴唇,“就算想帮他,也得等他出来之后。这几年牢,是他欠小旭的。” 彩姐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玖儿,这三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我没有回答,伸出手臂拥住她,心里稍微稳当了一些。 这次难得的相聚,气氛就此沉寂,连丰盛的午饭都食之无味。 直到我下午离开,也没能再度欢愉起来。 彩姐送我出门的时候,凌自横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街口。 他没有下车,也就省了我浪费口舌跟彩姐解释他的身份,只当是凌家的司机来接我便是。 母女俩恋恋不舍地道别之后,我踏上了归途。 凌自横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怎么了,却发觉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凌家大宅。  劳斯莱斯停在晖城海边的一处观景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凌自横把车子熄了火,蓦然转头看过来。 我挑了下眉毛,“想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今晚家里要举行跨年酒会。” “是想让我回避c不要参加这种所谓的高级聚会吗?”忽然想起刚到大宅时的那番“自我介绍”,想必凌家人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凌自横却摇摇头,“不,今晚的主角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炸窝,忽闪着长睫,淡然开口,“想必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应该还有别的居心。” 他回眸望着我,“算是吧。”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嘴角噙笑,目光带钩,“你敢告诉我实情吗?” “为什么不敢?”他鲜见地挑眉。 没大没小地戳戳他的脑门儿,我戏谑地回道,“看来师徒情比亲情要来得浓烈呢!” 他岿然不动,任我造次,“初玖,凌家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家族荣耀付出一切”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才会那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荣耀,我只知道吃饱不饿和困了就睡。” 凌自横微微歪头,“我不奢求你改变自己的观点,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在我尽心教你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 倏然想起了五叔,在危难之际还能提出那样的要求——怎么我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喜欢跟我提要求呢! 我抿紧嘴唇点点头,“你说说看,只要不触碰底线,我会尽力一试。” 凌自横摘掉了圆眼镜,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清洁镜片,“答应我,今晚参加酒会,不要闹事。” “怎么算是不闹事?”我拿过他手中的眼镜和帕子,细心地擦拭。 “无论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打算的,你只消做好凌家二小姐,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安然度过今晚的酒会即可。”口吻是日常上课时的口吻,但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马上答复,擦好眼镜,帮他戴上,无意间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横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帅?” 他正了正眼镜,点火,开空调,答非所问,“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却表现出了这个男人的体贴。 确实,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冰凉,这是雨里雪里摆摊落下的毛病。 “好吧,答应你就是。”说完,我舒服地窝在座椅上,把嘴巴埋进了宽大的毛衣领子里。 车中又暖了起来,凌自横掉头往回行驶。 中途,沉默了好一会的他忽然开口。 “酒会上可能会有异性向你献殷勤,你只要装傻就行了,不必理会,更不要跟人家作对。” 昏昏欲睡的我睁大了双眸,“让我做酒会的主角,就是为了把我推销出去,是不是?”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加速超了一辆车,“无非是必要的应酬罢了。” “如果有一天,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被逼嫁给今晚的与会者之一,但是我根本不爱他,到时候要怎么办?”我信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头,并未作答。 见状,我便更加笃定,今晚的酒会藏了很大的猫腻。 躲是躲不掉了,直面便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直面就可以的。 我看过的小说比你拉过的屎还多:rda一n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g一yky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5章 九五番外27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墙裂推荐这本精彩绝伦的绝世小说:一savpb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pez0p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6章 九五番外28 “嚓啦”,一声微响,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男人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灵符,霎那间驱散了乱舞的狂魔,连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着溜之大吉。 呼吸虽然没法儿立刻顺畅如常,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窒息了。 不料,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紧接着就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通风口在外面的位置并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没料到里面会这么高,刚刚落地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破碎的手机,放到我面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无非是多了个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机早晚要熄灭,到时注定再来一次“黑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到天亮。 而我身后这个济困扶危c见义勇为的好人,也将在饥饿和干渴中一点点结束掉性命。 “对不起,连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动嘴唇,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闷笑了一下,“还没到必死的地步,谈何连累!” 见我不回应,又接了一句,“小野马,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濒死之际谈条件,我不禁微微发怔,——他该不会是要提那种要求吧? 姑奶奶我虽然从小跟混混们一起长大,但,第一次还在呐! 不过,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这个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么呢?”伴随着喃声耳语,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怏怏地回了一声,眯眼盯着昏黄的火苗。 唉,明明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却不敢扭头去看那张脸,——万一他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糊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小野马,你到底怎么了?嗯?”大手袭上了我的脸颊,顺带轻轻捏了捏。 换作平时,敢碰我脸的人必定挨一顿胖揍,可眼下,除了逆来顺受,只剩忍气吞声。 “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顿了顿,越说声音越低,“不过,要温柔,别太粗鲁,我还是个女孩儿” 他明显一愣,开口时声音低得仿似叹息,“丫头,如你所言,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儿” 我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无惆怅地叹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永远都留在做女孩儿的年纪”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打断我的话,口吻十分笃定。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连呼吸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长这么大,彩姐从未给过我类似的足可依赖的感觉。 包括强悍的钟冶,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我,却也没能让我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 见我沉默,男人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威逼,态度温和,仿佛在征询意见。 我毫不犹疑地点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已经攒了点力气,我举起拳头挥了挥。 男人抬手,准确地轻敲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柔软,“乖,这么想就对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儿上,忍了。 “现在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pn6yl+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zy1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7章 九五番外29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脚前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六寸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没有留字,只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端起蛋糕,阖上房门,我坐到桌前,静静地端详匿名者送来的生日礼物。 以我贫瘠的美食经验从肉眼来判断,蛋糕应该是抹茶味儿的。 会是谁送来的呢? 傅湛和凌自横都已经送过礼物,凌伯年和傅清雅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送蛋糕的有可能是谁。 如此,就更不可以安心品尝,哪怕它是我觊觎已久的抹茶蛋糕。 我甚至不打算许愿,——自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但凡表达出来的愿望,都不太可能实现。 有什么心愿,只消努力实现便是,何苦寄希望于羸弱的烛火。 眼看着生日蜡烛燃尽,闻了闻散发着香味儿的蛋糕,我略有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在凌家大宅,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嘛,也不可无,——害与不害,因人而异。 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手机铃却响了起来,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犹豫着,我接通了电话。 率先传入耳中的是若有似无的纤细叫声,宛若猫儿发性,痛苦又快意。 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线,却听见电话那头在叫我的名字。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这是一部好玩的小说看下去就知道有多惊艳:ns6sln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一lz5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8章 九五番外30 温润的气息扑散在耳际,“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说的瓜葛,是指感情还是身体?” “感情和身体,都不可以。”声音里裹夹着些许微寒,一如深秋的风。 抿了抿唇,我踟蹰着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吗?” 强劲的臂弯又圈住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得等你成年了才能要你。” 明明是彰示欲念的话,却没有猥琐味儿。 “你确定我成年之后会跟你吗?”骨子里的野性又冒了出来,我回嘴道。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跟不跟我,是你的事。”这话说得够狷狂。 很好,我喜欢。 不过,我只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喜欢他所说的内容。 “老兄,你知不知道,想要做我的男人,必须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论狂,我不次于任何人,即便我现在并没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他似乎兴趣满满,语调悠然,“哦?说说看?” 抚平唇角的涟漪,我淡声开口,“欲入我身心者,财力c势力c耐力c魅力c持久力,一样不可少。” “我的理解是,想要做你的男人,必须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床上功夫同样得出类拔萃。”他又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吧?” “没错!”我稍一扭头,甩掉了影响思考的修长手指。 他咂咂嘴唇,坐矮一些,把下颌担在我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小野马,你又凭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如你所说,一个人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足够优秀。”我顿了顿,眯起眸子,“而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很快便会足够优秀。” 男人朗笑出声,胸腔震着我的背,起起伏伏,“好,我拭目以待。” “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好闻男’”我看向侧方,肩头的下颌也跟着离开,余光没有捕捉到他的样子。 “好闻男?”他哑然失笑,很欠揍的感觉。 我心里憋着气,便弯起胳膊拐了他一肘,力道不重,但也足够他疼起来。 果然,男人“哎哟”了一声,松开我,顾自去揉肋下。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轻声嘟囔完,接着正色说道,“我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五叔。” “你确定我是你的世侄女吗?”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我促狭地问道。 他用额头顶着我的后脑勺,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当然,我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那你还敢说要我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啊!”念在他舍身相救的份儿上,我把那两个字给换掉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竟然耿直地说了出来,“我又不是你亲叔叔,乱什么伦?等你到了十八岁,照要不误!” 这男人,还真是无与伦比地执拗! “你是‘五’,我是‘九’,咱俩之间隔着‘六七八’呢,绝对没戏!”我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我可不是受家庭保护长大的小姑娘,对男人们的甜言蜜语c海誓山盟早已免疫了。 “傻妞!”他又轻轻顶了下我的后脑勺,“没听过‘九五之尊’这个词吗?你我是天定的缘分!” 真是没治了! 不行,我要看看这个无赖到底是副什么尊容!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猛地向后转身。  然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打火机忽然灭了。 整个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我,就如一只圆滚滚的气球倏然被解开了绑口,霎那间瘫软下去。 五叔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手臂又把我圈了起来。 “小野马,你听我说,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把全部心神凝聚成一股力量,我陪着你,跟它斗到底!”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气息吹拂着鬓间的发丝。 虽然心头暖暖的,但,鬼怪和噪声还是出现了。 甚至,那股臭味也扑到了鼻尖,跟鼻腔内的馨香厮杀搏斗,企图再度侵占我的嗅觉。 神志渐渐沉落之际,五叔从我身后挪到前面,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丫头,有我在呢,别怕”柔软而温暖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声音像在喃哄孩子。 “谢谢”最后一点理智,令我如蚊虫哼叫般道谢。 才说完,便感觉颊上落了两片柔柔的唇,暖暖的,似一抹阳光洒在上面。 “告诉我,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他喃声问道。 “魔鬼,男人喘,女人哭”我断断续续说出所见所闻。 五叔点点头,忽然直起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起,休想再伤害我的小野马!我发誓,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听到他的话,那些男女混杂的噪音倏然变小,似乎真的受到了震慑。 可是,眼前的魔鬼还在,它们一个个贱笑着,对警告和威胁很是不以为然。 我缩起身子,往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拱蹭,想躲掉鬼怪们的监视。 五叔的手掌在我的背上不停轻抚,暖意穿透衣服,直抵肌肤。 我的泪水却赫然渗出眼眶,身体禁不住跟着发抖。 ——记忆中的几次病症发作都是以昏厥而告终,却从未害怕得哭出来。 实际上,我讨厌哭泣! 流泪对我来说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任何时候都帮不上任何忙,。 五叔察觉到我在哭,手掌便停止了抚慰的动作。 顿了片刻,他轻轻推开我,似乎在黑暗中凝视我的样子。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满眼都是鬼怪横行。 恐惧感加剧之时,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鼻尖,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此刻,我的感官系统是迟钝的。 当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巴时,四片唇已经紧紧地焊在了一起。 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却跟“黑袭”时的感受大相径庭。 由嘴唇开始,酥麻的滋味越来越强烈,随即一点点蔓延开,及至躯干和四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完全依靠他的拥抱才没能倒下去。 脑子里最初是空白的,待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个亲吻时,忽然想起,天啊,这是我的初吻。 虽然这个男人不算讨人厌,虽然现在的境遇是生死未卜,可我怎么能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被拐走了初吻呢! 还有,他不是要我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身体和感情的瓜葛吗? 为什么他却不问自取地吻了我! 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鬼怪们倒是真的被他给亲跑了! 当然,这个吻也有遗憾。 那就是,严重缺氧的我,在享受初吻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囧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原画小说:9lqnd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cf2k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9章 九五番外31 “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一边看书一边拉屎是一种奇妙的体验:pu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z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0章 九五番外32 当天下午,房门被敲响,凌自横板着脸站在走廊里。 “有事吗?”我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 “十分钟后,到一楼公用书房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对着酷到没人性的背影,我扯着嗓门问道。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 尼玛,什么意思? 怎么在他心目中,我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脑子吗? 这种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还真是高级诶! 回身拿了手机,把原本散开的头发绑好,我出门下楼。 快到楼梯口,傅湛从他房间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有事?”我挑了下右眉,随口问道。 “自横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止对自己要求严苛,对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最好不要故意懈怠来招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捏捏的柔和,十分不易察觉。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是教不了我几天的。” “初玖,你得对你父亲和兄长的良苦用心负责。”这男人又开始谆谆告诫。 “好,好,我负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频频点头,“放心,我一定头悬梁c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说完,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高大的身躯,走下楼梯。 后背热辣辣的,但未能令我缓下脚步。 刚到一楼,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五叔发来的。 “小野马,学习过程中的忍耐程度,决定了你将来的优秀程度,更决定了你能做成多大的事情。” 几行字,跟初识时的字条内容紧紧契合。 这人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开始学习呢? 我猛地扭头四顾,——他该不会就住在凌家大宅吧? 当然,周遭并没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傻瓜行为,我哑然失笑,给他回了句“谢五叔激励。” 没等把手机锁屏,上面便蹦出了一句“五婶甭客气!” 我咬着唇瓣发狠,——若不是凌自横只给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真想打过去厉声质问,有这么年轻的婶子么? 收好手机,我去了公用书房。 一楼东西两侧各有一个书房,小一点的是凌伯年的私用办公地点,大一点的是凌家人集体看书学习的场所。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凌自横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除了自己房间,以后进任何房间都要敲门。”他的目光清淡如水,跟二十一岁的年纪实在不相称。 听完,我仰着脑袋瓜走出去,关合门板,地动山摇地在上面捶了几下。 “请进。”刚好能被我听到的音量,真是拿捏得当。 我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推门入内。 “横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坐到他对面,我貌似恭谨地问道。 许是古怪的称呼让他惊诧,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目光清冽地直视正前方,“虽然我辅导你的功课,但你可以不必以‘老师’作称呼,直接唤我大哥便可。” 我摇摇头,搜肠刮肚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对不对,这句话在你我之间不适用,会乱了辈分!哎呀,总之不可以称你为‘大哥’!叫‘凌老师’又太过郑重,只能在‘自老师’和‘横老师’之间选一个了。” 他听了,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瞳子里忽明忽暗。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b9g9jsgrplzbjyapytnpbcgbkzyq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1章 九五番外33 “随你。”凌自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收回目光,把面前的记事本和中性笔推给我。 ——狠狠挥出去的拳头,竟然打在了棉花包上,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 “以后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辅导三个小时,分别学习理科和文科。第一堂课,先笼统地讲一讲你总共需要掌握多少知识量”他一边口中滔滔不绝,一边翻阅着侧前方的两大摞课本和资料。 我赶紧打开记事本,在上面胡乱写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符。 凌自横一直不停地说话,我飞快地记录,竟然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眨眼而逝。 本打算消极对抗以挫败他的教学锐气,谁能想到,我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连原有的对他的敌意都没那么强烈了。 ——既然他暂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莫不如就先安心做他的学生。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补习班的老师未必有他一半的水平。 日子在指缝间流走,转眼已是月余。 这天上午,我去书房上课,凌自横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今天放假。”他依旧满脸淡色,跟平时课堂上没有二致。 我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好端端的,放什么假?是不是你要跟女孩子约会,所以才给我放假的?” 这人不止行事作风是学院范儿,甚至连外表都弄得跟儒士似的,——中等偏瘦的身材,小背头,圆眼镜,即使在家不出门也会穿一身儿浅色西裤马甲套装,连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也要系得端端正正。 这种刻板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端让我休息一天! “放假就是放假,没那么多由头。”他不屑解释,把手中提着的纸袋塞给我,顾自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举高袋子,晃了晃,没听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三楼的路上,遇到了傅湛,他正杵在楼梯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嚏!”我的鼻粘膜被玫瑰香味儿一刺激,不由得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岂料,他不止不把花束挪到一旁,还巴巴儿地送到我面前,“初玖,生日快乐!” 我一愣,恍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九。 “谢谢哈!”我嘴里道谢,却没有接那玫瑰,“可是它太香了,我的鼻子受不了。这样吧,你拿回自己房间去作装饰,别浪费。” 说罢,绕过略有失望的傅湛,快步走开。 回到卧室,我把纸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白色香奈儿包包,算是百搭单品,也很衬我的气质。 可以确定,这是凌自横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么个循规蹈矩的家伙,能送人时尚的东西,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和贴心的放假休息并不能抹去我心底的黯淡,不能。 发了会儿呆,给彩姐打了个电话。 懂事后,我从来都不给自己过生日,——母难日,除了感恩母亲为我遭罪c给了我生命,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彩姐正跟老王在一起腻歪呢,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无所适从,只好一遍遍地翻看化学笔记。 ——我对化学的偏爱令曾是学霸的凌自横有些小吃惊,不过,他只在目光里有着些微的诧异,并未过多表达。 入夜,五叔照旧发来了信息。 睡前没心没肺地聊一会,几乎成为我们每晚的必修课。 只是,今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有点怪。 他说:“小野马,你现在站到窗前来”。  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床上,回了句“去窗前干嘛?”。 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打来电话。 “乖,到窗前站好。”深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周遭的黑暗涂上了暖色。 “哎呀,知道了,起来,到窗前站好!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烦不烦啊”我嘟囔完,从床上爬起,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 才站稳,夜空中倏然爆出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绚烂如火树。 我惊得张开嘴巴,耳边的手机差点没拿住,“那c那是什么?” 对方不语,却传来低笑,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紧接着,一枚枚颜色不同c形状各异的花朵点亮了漆黑的天空,璀璨夺目的花火漫天飞舞。 “小野马,生日快乐” 耳语般,似呢喃,似轻叹,填满了我的耳朵。 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没有他无法知道的。 我也没有道谢,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不需要“谢谢”二字。 “别有任何压力,只是单纯送你个小小的生日礼物。”声调扬高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深沉。 这男人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便并非近在咫尺,却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依旧沉默,怔怔地望着多彩斑斓的夜空。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又着上了墨色。 然,十几秒之后,天空忽然惊现两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不甚耀目的月白色,仿佛星星汇聚而成。 望着两个变了形状后渐渐消逝的“9”字,我缓缓地舒了口气。 “丫头,早点休息。”电话那端说完这几个字,毫不留恋地收了线。 怔忡了一会儿,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胳膊无力地垂下去。 漫天的烟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剖开了我的内心。 越是被宠爱,越怕被束缚。 相欠愈多,抽身愈难。 而他,竟然明了我的心思,这更叫人惶然。 正郁结不安之际,门板传来响动。 声音不大,但足可引起我的注意。 踟蹰了片刻,我过去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脚前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六寸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没有留字,只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端起蛋糕,阖上房门,我坐到桌前,静静地端详匿名者送来的生日礼物。 以我贫瘠的美食经验从肉眼来判断,蛋糕应该是抹茶味儿的。 会是谁送来的呢? 傅湛和凌自横都已经送过礼物,凌伯年和傅清雅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送蛋糕的有可能是谁。 如此,就更不可以安心品尝,哪怕它是我觊觎已久的抹茶蛋糕。 我甚至不打算许愿,——自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但凡表达出来的愿望,都不太可能实现。 有什么心愿,只消努力实现便是,何苦寄希望于羸弱的烛火。 眼看着生日蜡烛燃尽,闻了闻散发着香味儿的蛋糕,我略有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在凌家大宅,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嘛,也不可无,——害与不害,因人而异。 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手机铃却响了起来,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犹豫着,我接通了电话。 率先传入耳中的是若有似无的纤细叫声,宛若猫儿发性,痛苦又快意。 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线,却听见电话那头在叫我的名字。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t+trk6yjr69lzskznjxtyzlg3clb9/s7sqpjk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2章 九五番外34 凌家用跨年酒会这个由头,请来了晖城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 人数恐怕比上回给凌语橙过生日还要多上一倍。 而凌大小姐本人,明明在放假,却没有回国,似乎是刻意回避什么。 下午,傅湛来通知我,酒会开场的时候要挽着凌伯年的胳膊从二楼环梯走下去。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是想用这种出场方式“名正言顺”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联想到凌自横说过的话,我还真就有点相信自己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了。 因了酒会的随意性比较大,所以对着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收腰小西装,领口露出赭色雪纺衬衫,下面穿着米白色九分修身裤,脚蹬白色平底小尖头皮鞋,感觉干净利落。 站到凌伯年身边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穿裙子?”冷冷的,颐指气使。 我看都不看他,“不喜欢穿。” “马上回房去换!”他顿了顿,“算了,你的裙子未必适合隆重的场合。别浪费时间,去你姐姐房间随便拿一条穿吧!” 我没挪步,转头望着他,“你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凌语橙那种风格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无恼怒地发问。 收回目光,我低头冷笑,“拥有两颗不同的棋子,你才更有可能掌控全局。” 他愣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愚不可及。” 我轻蔑地勾唇,“我在凌家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适者生存。” “知道就好。”他竟貌似欣慰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冷血的人,真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寒彻心骨。 “姐夫,到时间下楼了。”一直在侧的傅湛轻声提醒道。 凌伯年点点头,弯起与我相邻的手臂。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人在屋檐下,我还是挽住了他,一同走向楼梯口。 当我们步速缓慢地下了三个台阶之后,楼下大厅里的人都仰望过来。 许多道探究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嘴角噙着笑,无焦点地扫视众人。 下了楼梯,依旧是直奔台上,看样子“卖家”还准备了精彩的推销词。 傅清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我身旁,满脸圣母笑,看上去绝对是个慈爱的“大妈”。 凌伯年清了清嗓,高声开腔,“首先,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出席今晚的跨年酒会。” 掌声响过,他把手臂搭在我背上,样状极其亲昵,“接下来,正式介绍我的二女儿凌初玖给大家认识” 话没说完,又有人牵头鼓掌,气氛热烈得近乎尴尬。 我双眼含笑瞥了凌伯年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想必他多少能懂一些。 ——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绍,感情凌语橙生日那天让我上台发言是整个凌家给我的下马威,而非傅清雅一人。 掌声偃息之后,凌伯年再度开口,“今天把初玖介绍给大家认识,是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帮她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伯年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态度谦恭地拱手施礼。 我虽然作出莞尔之态,心底却不免对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大加鄙夷。 ——最后那几句话,听起来像求助,实则是撒手把我丢给了在场的男人们。 然,这还不够赤裸。 “各位,我们初玖的性子有些骄纵,请大家多多担待哟!”傅清雅的话不啻老鸨的待客之词,就连表情都跟老鸨如出一辙。 听说古代雏妓的第一晚都安排在十四岁生日之后,我现在已经十六岁,过了黄金年龄,也就能够理解老鸨和“大茶壶”为什么如此谦卑地加以推销了。 相比较而言,台下的“准恩客”们表现得相对含蓄。 他们除了遮遮掩掩地用目光研究我的身体价值,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上流人士”惯于将肮脏掩藏在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这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而在一众“准恩客”之中,一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像别人那样竭力掩饰c以防失态,而是明目张胆地直盯着我,且表情是令人玩味的好整以暇。  我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闪着长睫与之对峙。 他笑得更加邪肆,单手托肘c弯指拄唇的样子令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恍然想起,这男人是谋过面的。 凌语橙生日那天,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作了“自我介绍”,哗然的众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眉眼带笑的人。 这种不按路数出牌的家伙,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正发愣的时候,作完“推销”的凌伯年半拥着我下台,竟直奔那家伙而去。 他们二人热络地相拥,看样子关系匪浅。 耳语般寒暄过后,凌伯年指着男人对我说,“初玖,这位是竞尧叔叔。” 我冲其点点头,乖巧得连自己都觉得胃部反酸,“叔叔好!” 男人并未出声,只抿嘴冲我颔首,倨傲的样子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竞尧,正巧有事要跟你商量,随我去书房坐坐吧!”凌伯年发出了邀请。 男人睨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我理解不了的深意。 随后,他率先走向客厅门口。 凌伯年离开之前也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他们刚走,就有人过来搭讪。 “凌二小姐,你好!我叫丹尼尔,家父是刘氏财团的执行主席。”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毕恭毕敬地递过来。 我看都不看,随手接过,握在掌心。 “二小姐的衣着风格十分独特,我很喜欢”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没话找话。 真想回一句“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可是想到答应凌自横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好在,凌自横已经发现我的处境,快步过来帮我解围。 “嗨,丹尼尔!”一边打招呼,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自然不能忽视凌家大少,赶紧热情地回应,而我就趁这个时机赶紧离开。 然而,才摆脱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堵住了去路。 “初玖小姐,鄙人姓陈名腾,很高兴与你相识!”这位更直接,说话的同时爪子也伸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握手,而是满脸为难地装傻,“人家才十六岁,不可以跟任何男生有肢体接触。” 故作娇憨不是我的长项,但,足可以化解眼下的难题。 姓陈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惊喜,“这么说,初玖小姐还没交过男朋友咯?” 我夸张地瞪大双眸向后退,“天呐,你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在我们凌家,女孩是绝对不可以早恋的!”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色眼迷成了线儿,“异性之间交朋友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者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真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管年老还是年幼,都无妨!” 嘁,这种蛊惑言辞只能糊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本姑娘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的是,又不能破口大骂他动机不纯,我只好一路装傻到底。 “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浑话,可见你是个坏人!我父亲交代过,不可以跟坏人接触。”说罢,我扔下一脸懵逼的男人,快步奔向正在不远处整理餐桌的傅湛。 长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不过以酒水居多,单是葡萄酒就有好几种。 我丢掉揉皱的名片,端起一杯喝的送到嘴边,还没沾唇,就被傅湛夺走了。 正要问他什么意思,手里却被塞了另一杯饮品。 “那杯有酒精,喝了会醉人。”他低头继续忙活,“这杯是纯果汁,喝吧!” 我道过谢,抿了一口,尝出香橙和芒果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怎么样?能喝吗?”傅湛随口问道。 “当然。”我又把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略微粗犷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客的注意,不高不低c正巧能被我听见的议论声便传了过来。 当然,没一个字是好听的。 偏偏凌自横要求我别闹事c别与人作对c别跟人发生摩擦,没办法,只能饶了这群长舌妇。 郁闷之下,端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把略带甜味的饮品喝了个精光。 傅湛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空杯放回了桌上。 “你”他指着杯子,气得语塞。 “你什么你!”我把满肚子闲气都撒到他身上,“多管闲事!” 傅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器皿,拉住我的胳膊,“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休息什么,又没醉” 说话的当口,脑子忽然混沌起来,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旋转。 “初玖,你醉了,需要休息”傅湛的声音好像来自山那头,缓缓的,远远的。 我不服地否认,“我没醉,喝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人生总有起落看书能让你放松:q9akp9f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egzky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3章 九五番外35 “玖儿,我的玖儿,生日快乐”钟冶呓语般在电话那端说道。 我静了一秒,“谢谢哥。” 回应我的是他的狂笑,穿插着女人肆无忌惮的吟叫。 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钟冶不是第一次。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沉声说道。 他却不肯收线,伴随着运动,不停地喃唤,如痴如醉,“玖儿,玖儿,我的玖儿” 仿佛在挑衅,女人的叫声倏地高了许多,激荡得好似在巨浪中行舟。 “啪!”钟冶粗暴地辱骂之后,是一声不小的脆响。 随即,女人狼嚎般哭了起来。 我蹙起眉头,轻叹一声,“哥,我先睡了,晚安。” 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呼! 当年,彩姐决意不再做皮肉生意,便带我离开了城中村,搬到更加贫穷的西郊棚户区,以摆小摊为生。 二十出头的女人,领着六岁大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谋营生,难免受人欺负。 那时的钟冶,刚刚辍学当混混,年纪不大,却十分凶狠,在棚户区已然小有名气。 就在彩姐被欺负得想要去别处讨生活的时候,钟冶忽然放言罩着她。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找彩姐的茬儿。 很长一段时间,棚户区都在传扬身材超棒的彩姐勾引了初经人事的钟冶,用身体换取了他的庇护。 偏偏他俩不肯加以解释,流言便甚嚣尘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却又无奈于彩姐的缄默,——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为了讨生活,她都有理由保持缄默。 直到去年,钟冶才告诉我真相。 他说:“玖丫头,六岁的你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征服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护你一辈子。” 我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个中涵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常刻意躲避他。 半年前,钟冶开始在“做运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频率虽不是很高,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回。 每次,只要听到喘息和吟叫,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挂线。 令人无奈的是,平素碰面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懂他的心思,但,要不了他的爱,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不止钟冶,还有深情脉脉的五叔,以及半真半假的傅湛,一应如此。 想起一整天收到的各种礼物,忽然有点烦躁。 咬了咬牙,我把手机关机,锁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那部手机。 每次给彩姐打电话,我都使用房间里的座机,且特意叮咛她不要把号码告诉钟冶,就说跟我失去了联系。 而五叔,随着手机的弃用,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生活在继续,卧室c书房c餐厅,三点一线的日子令我的性子沉静了一些。 除了凌自横,我几乎不太接触别人,包括傅湛在内。 最初几天,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口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以疲累为由给婉拒了。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自横会一边帮我解题一边陪我回房。 傅湛不好再上前来搭讪,如此往复几次,就彻底不在楼梯口等我了。 而凌自横,每次送我到门外便顾自转身离去,几乎天天如此。 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沉稳体贴的男人,就是狼窝里的绵羊。  念及我努力用功,再加上凌自横从中说情,凌伯年允了我回去探望彩姐的请求。 十二月三十一号上午,我终于走出了凌家大宅。 大门口,身着玄色立领修身羊绒大衣的凌自横靠车而立,一见到我,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傅清雅派他来监视我的。 稍感意外的是,这活儿原该是傅湛的分内事,怎的就换了身份更高一级的凌家大少。 走到车旁,我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横老师,这件大衣很酷,比学院风更适合你。” 他腼腆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是比接我那辆宾利更贵一些的劳斯莱斯,——在凌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座驾,这是傅湛告诉我的。 我刚坐好,凌自横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犹豫,随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谢谢!”脆生生蹦出两个字,全因心情太好。 凌自横没作声,只抿嘴一笑,——除了授课时的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微笑是平素最常见的回应。 车速不快,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忍着催促加速的冲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 在街口停下后,怀里抱着为彩姐准备的礼物,我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大步流星奔家门走去。 “初玖!”凌自横喊了一声,——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我略带无奈地止步转身,“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会在下午三点前赶回凌家。” 他却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纸袋,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好好陪她,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说着,把纸袋递给我。 正室的儿子给父亲的“小三”准备礼物,这件事着实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儿,凌自横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玖儿——”彩姐乍起的唤声把我从愣怔中拉出,原来她等不到我,索性到大门外来张望。 我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惹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进屋后,我献宝一样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彩姐。 然而,凌自横所送的礼物明显高我一筹,既细心又体贴。 从三十岁女人适用的成套化妆品,到时下流行的合身衣饰,件件都是低调的奢华。 幸而彩姐被相聚的欢喜蒸腾得心花怒放,并未质疑为什么有的礼物是双份的。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们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内容无外乎是分别后所发生的没有在电话中说过的琐事。 聊着聊着,我提到了钟冶。 彩姐的神色稍微沮丧,口齿略有含混,“他,又进去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五进宫了吧?难不成他把监狱当成自己家了?” 不算未成年时进少管所接受改造,成年后的钟冶已经进出过四次监狱。 每次都是伤害罪,最长的刑期是一年半,最短的是六个月。 相对来说,都是轻伤害的量刑。 他曾扬言,持械打斗大胜对方却不至人重伤,是他的看家本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为此,名声更盛。 他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像走城门一样进出监狱。 “这次又把人打成了什么样?”我帮彩姐调了调大衣腰带的位置,随口问道。 熟料,向来心直口快的彩姐竟支吾起来。 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顺便看几章吧相信你会喜欢的:nds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gy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4章 九五番外36 早晨,玖儿一睁开眼睛,就发现五叔支着手肘在看她。 “是不是挤得你没睡好?”玖儿揉揉惺忪的睡眼,咕哝道。 五叔扯扯嘴唇,“不是挤得没睡好,是你违规了?” “嗯?什么意思?我怎么违规了?”问的时候,温柔地抚摸他的俊脸。 他扭头啄了下她的手指,眉眼带笑地回答,“你的睡衣扣子开了,某处若隐若现,害得我整夜幻想着炼铁的美妙滋味” 玖儿小脸儿绯红地戳戳他的腹肌,“个老不正经的偷窥狂!” 五叔咂咂嘴唇,“确实如此。没了婚书,又一把年纪,唉,我都不好意思向你坦露爱意” 玖儿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等这一期放疗结束,咱们就去复婚。到时候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我耍流氓了!” “不去!”五叔摇摇头,也跟着起身,“我还没有痊愈,这时候跟你复婚,别人会以为你同情我。等我好了,要名正言顺地再娶你一次。” “嘁,一把年纪还挺爱面子!”玖儿下了床,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瞄着五叔,“你不就是怕我当寡妇么?告诉你,这辈子,只有你当鳏夫的命,没有我当寡妇的命!” 说完,出了里间。 五叔抿唇笑笑,心想:傻丫头,我一定要让你比我命长! 旋即,拿起手机,编了条信息发出去。 上午做了放疗回来,五叔的脸色很难看。 玖儿扶他去床上躺着,然后坐在床边给他念故事。 她的声音并不是那种嗲嗲细细的,而是脆脆的,很好听。 五叔望着小女人绘声绘色的样子,嘴角不禁向上扬起。 ——从初见到现在,十几年了,她总能令他不自觉地笑出来。 读完一个中篇故事,玖儿去倒了杯温水,扶五叔坐起,喂他喝了几口。 “丫头,如果你当初爱上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男人,他若是生病了,你也会这么悉心照顾吗?”还杯子的时候,五叔忽然问了个稍嫌无趣的问题。 玖儿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你像个土匪一样,从我十六岁起就预定了我的第一次,我哪有机会爱上别人?” 五叔不太甘心,“我是说,如果,假设!” 玖儿翻着白眼儿,看似认真地想了想,“如果那个男人跟你一样帅,床上功夫和你一样棒,对我又同样的死心塌地,我当然会悉心照顾他了。” 见五叔微微发愣,便用食指轻戳他的胸口,“傻瓜,跟你一样帅c床上功夫一样棒c对我同样死心塌地,说的不就是你么?除了你,我对久喜久福都没有这么悉心过!” 五叔掩去脸上的小得意,抿着嘴唇,伸出长臂把玖儿揽到床上,“那,看在我生病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玖儿略微向后仰着头,用眼缝瞄他,“想干嘛?告诉你啊,炼铁是绝对不可以的!医生说了,这四个月的治疗时间你都要禁欲!”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五叔轻咳一声,“当然,炼铁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完全遵从医生的嘱咐,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 玖儿不肯再听下去,截住了他的话茬,“打住,说正事。” 五叔闭嘴忖了片刻,“其实我是想说,你能不能答应我,将来若是真跟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就算他病了,也不要像照顾我这样照顾他。就是,不要” 玖儿再次打断了他,“就是对别的任何人都不要像对你这么好,是吧?” 五叔捏捏她的脸蛋儿,“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玖儿往上爬了爬,伏在他的胸口,竖起三根手指,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凌初玖发誓,对别的任何人都不会像对吾竞尧这么好,也根本不可能再和别的任何男人生活在一起,因为凌初玖一定会死在吾竞尧的前头!” “胡说什么呢!”五叔恼怒地轻斥道。 玖儿抱着他的头,撩起卷发,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口,“这叫以死明志,晓得伐?” 五叔依旧脸色凝重,“小玖儿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说话!” 玖儿故意频频忽闪着长睫,“遵旨!” 顽劣的样子,令五叔没法儿一直恼她。 稍顷,五叔忽然略微感慨地说了一句,“丫头,你瘦了好多,没有之前丰满了!” 玖儿咬着嘴唇,做出卖力的样子,又趴在他身上蹭了蹭,“现在呢?有没有觉得很肉感?有没有?” 五叔绝望地仰靠在床头,“刚刚才说过要遵医嘱c严禁炼铁,现在你这是在做什么?逼我破戒是吧?” 玖儿吐了吐舌头,赶紧起身下了床。 嬉笑欢乐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午饭后,有人敲响了外间房门。 玖儿正在整理房间,径自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板。 吾战竟然站在走廊里,手中还提着个花篮。 “老爹?怎么会是你?”玖儿诧异地问完,就想出门拉他到别处去说话。 这时,五叔的声音在里间响起,“玖儿,请二叔进来吧!” 吾战对玖儿笑笑,“放心,是他让我来的。” 玖儿更加紧张了,跟在吾战的身后进了病房里间。 吾战把花篮放到桌子上,顾自拉了张椅子,坐到了病床边。 “竞尧,你瘦了不少。”叔叔对侄子关切地说道。 五叔点点头,“放疗确实有点辛苦。” 旋即,转头看向愣在一旁的玖儿,“小野马,我嘴里没味道,想吃凤梨了,你出去帮我买吧!” 玖儿明知这是要把她支出去,便踟蹰着回应,“内个,晚点去买行不行?” 吾战跟着看向她,“放心去买吧,我暂时替你照顾竞尧。保证不会跟他吵架,更不会跟他动手。” “去吧,顺道再买点卫生用品,你的都快用完了。”五叔柔声提醒。 玖儿脸上一晒,转身去了外间。 待她离开病房,里间的两个男人才开始正式交谈。 “早上接到你的信息,我有点小意外。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只管说吧!”吾战率先开口。 作侄子的定定地看着叔叔,“你还喜欢玖儿,是不是?” 吾战摇摇头,“不是喜欢,而是爱。” 五叔的反应很淡定,“对她还有那份心思?” “你是不是又怀疑她跟我有什么?”吾战叹了一声,“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如此说来,你对她不是没有想法,对吧?”五叔执拗地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吾战干脆承认了,“爱一个人,不可能对她没想法。可是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所以我愿意退而求其次,做她的长辈,给她更为深沉的父爱。” 五叔频频颔首,“有想法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作叔叔的十分不解。 沉吟片刻,五叔才出言解释,“我的病,虽然在积极治疗,但,生死难卜。我是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可以把玖儿托付给你。毕竟,你们曾经做过夫妻,哪怕有名无实,也是夫妻。” 吾战难以置信地摇头,“竞尧,你病糊涂了吧?感情这种事,怎么可以这样安排?” “不然呢?”五叔目光深邃地望着吾战,“如果我真的命不久矣,总要找个值得托付的人来照顾她吧!” “你以为玖儿会听从你的安排吗?”吾战摇摇头,“她的意志力,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及的,你不要小看她对感情的坚持。” 五叔垂眸浅笑,“她的执拗,我怎会不知!”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做这种无谓的安排!”吾战抿唇顿了顿,“这也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侮辱?成全你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是侮辱吗?”五叔眉头拧紧,沟壑纵起。 吾战的表情严肃了许多,“我要的,是水到渠成,而非刻意为之。” 五叔怅然一笑,“你确实是真的爱她。” 吾战沉默了片刻,“竞尧,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把你的病治好。除了你,任何人都给不了玖儿想要的幸福。” 五叔动容地扯扯唇角,没有作声。 吾战又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放疗期间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五叔愕然地看着他,“你,照顾我?” “嗯,我照顾你。你我是叔侄,有血缘关系,互相照顾都是理所应当的,总比雇个外人每天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强多了。”稍事停顿,说出了最关键的缘由,“玖儿的身体太弱了,再这么熬下去,早晚会出大问题!” 作侄子的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二叔了。” 吾战心知侄子是怎么盘算的,不由得提醒了一句,“你安心养病,这段时间我和玖儿不会有私底下的接触。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乃至于为了我自己,我都会避嫌的。” 五叔似笑非笑地点头,什么都没说。 当玖儿拎着购物袋回来的时候,叔侄俩正有说有笑地下着国际象棋。 画面很和谐,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对于叔侄俩提出来的由吾战帮忙照顾五叔,玖儿没有异议。 ——原本她就曾担心自己熬不过五叔痊愈c会耽误他的治疗计划,现在终于有了解决办法,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冰雪聪明的她隐隐地察觉到当中有蹊跷。 至于具体蹊跷在何处,还得静观其变。 我愿用我的时光换来你优质的看书体验:uv一crg769v2h一l5biy一tylhl2yzlb+trie1nzid2g一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5章 至爱醉初心 上 吾战把橙儿送去了二进院,由林姐和保姆偕同照顾。 之后,他便开始到医院来看护侄子。 通常是每天清晨从吾院带早餐过来,忙活一整天,天黑时再回吾院去。 即便相信吾战能够照顾好五叔,玖儿还是不肯离开医院。 好在大部分事情都不用她做,叔侄俩也就由着她了。 其实五叔也很舍不得跟玖儿分开。 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得窝在她怀里c闻着她的味道才能入睡。 身心的依赖,令他愈发地离不开这个小女人。 有了吾战的帮助,玖儿虽然清闲了不少,但,她心里的忧虑却是无人能替的。 ——虽然鼻咽癌相对来说是较为容易治愈的癌症,可五叔的病症毕竟已经到了中期。 她知道,光凭医学治疗是不够的,他的心情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病情的发展趋势。 为此,玖儿想尽一切办法哄五叔开心。 第一期放疗结束的时候,她带他去了吾氏度假山庄。 时值金秋,进山的路上,层林尽染,秋意绵绵。 玖儿靠在五叔的怀里,心绪如外面的蓝天,湛湛的。 ——离院之前,医生说五叔的一期放疗效果还不错,并且约定了一周后进行二期放射治疗。 因此,她想让五叔在山庄好好地休整一周。 毕竟吾院人杂,还有两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奶娃,不得静养。 进了山庄,吾战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吾家人固定居住的“兰亭小筑”,也就是那年玖儿养病的地方。 玖儿和五叔下了车,相携着往屋子里走。 吾战快步把随身行李送进去,然后又迅速地迎了出来。 三人都停下脚步,吾战神情泰然地说道,“吾院那边有我照应着,你们只管安心在这里休养。” 五叔点点头,玖儿则说了一句“谢谢老爹”。 ——这段时间,她从不避讳在五叔面前如此称呼吾战。 吾战如往常那样,只扫了玖儿一眼,又拍拍侄子的肩头,“我先回吾院了,有事打电话。” 五叔依然没说客气话,“好,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吾战抿唇颔首,又扫了玖儿一眼,转身离去。 玖儿和五叔便在“兰亭小筑”住了下来。 他们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所以没有让林姐前来随行照应。 当然,林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 顺哥很细心,让吾院的厨子制定出了三餐食谱,然后交由山庄餐饮部每天照样做好送过来。 山庄负责人考虑得也很周到,吩咐保洁部派一个手脚麻利c口风严实的人定时过来打扫卫生。 如此安排,很合五叔和玖儿的心意。 入住当晚,两人洗漱过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玖儿倚着沙发靠背,五叔枕在她的腿上。 这种宁静又惬意的日子,已经与他们阔别许久。 屏幕上的剧情并不吸引人,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们就是想过这种简单平凡的生活。 玖儿给五叔做完头部按摩,用水果叉扎了一小块西瓜,放到他的嘴巴里。 五叔吃完西瓜,翻了个身,面对着玖儿的身体。 “怎么不看了?”玖儿随口问道。 五叔没回答,大手不老实地伸进了玖儿的上衣。 “吾竞尧——”玖儿靠在沙发上,无奈地抻长了嗓音。 五叔不理会她的警告,继续窸窣动作。 “手拿出去,赶紧地!”玖儿低头看着耍赖皮的男人,“你忘了医生是怎么说的了?” 五叔的脑袋往前拱了拱,把脸颊埋在她的家居服里,闷声回道,“馋死人了” 玖儿拍了下他的屁股,“一把年纪了,这点定力都没有吗?” “不让做,难道过过手瘾也不行吗?”五叔继续闷声抗议。 玖儿哭笑不得地扒拉着他的卷发,“叔儿啊,咱现在还处在治疗期,不可以耗费太多体力” 五叔猛地扭头看向她,“是不是我不费体力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玖儿一头雾水。 五叔眯起单眼皮,坏笑着起身,“来嘛,再让我做一次你的骏马嘛” 那个鸡贼兮兮的样子,根本不似吾竞尧本尊好吗! 简直就是色魔附身! 起初,玖儿坚持不答应。 理由是不费体力也耗元气,会影响到病情。 谁能想到,五叔竟然跟个孩子似的撒泼诶! 不不不,向妈妈要糖吃的娃娃都没有他那么执拗,——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玖儿被缠磨得都快疯了,只得同意。 当五叔变戏法儿似的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杜蕾斯的时候,玖儿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这绝壁是早有预谋。 “吾竞尧,你要不要这么腹黑?啊?”她无奈地扶额,好想狠狠啃这个男人两口。 五叔挑眉色笑,“这都多亏了小冶,特意给我买了这种超动感的” “钟冶这个混蛋!”玖儿狠狠地骂了一声。 恍然想起,前天那家伙到医院探望五叔,临走前神秘兮兮地塞了个什么东西到五叔枕头下面。 当时她想查看来着,被五叔打岔给拦过去了。 没想到,那货竟然是借着探视的名义送私物! “乖啦,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有那么句话吗,穿雨衣才会放心爱!”五叔靠着沙发坐好,伸出长臂,揽住了玖儿的腰。 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是玖儿主动,事罢之后,五叔还是疲惫得很快便入睡了。 玖儿坐在他身边,疼惜地帮他整理好乱发。 其实她也感觉很累,却毫无睡意。 虽然平时有吾战帮忙,她不必插手做什么事情,可这种乏累的感觉却日益加重。 玖儿有时候挺怕的,怕自己在五叔治疗期间就彻底倒下。 她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硬撑! 吾战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刻意从饮食方面帮她调节。 有好多次,在五叔去做放疗的时候,吾战便会从食盒底层端出温热的燕窝给她吃。 ——五叔的病是不能吃高蛋白食物的。 而燕窝不仅富含蛋白质,还具有滋阴润肺的功效,最适合玖儿食用。 只不过,吾战怕侄子误会自己跟玖儿之间来往过密,只得偷偷地帮她食补。 燕窝虽然有补身的功效,可它毕竟不是药。 玖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渐走向油尽灯枯。 恐惧感无时不在,她却努力屏蔽。 只为,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安心。 睡梦中的五叔咕哝了一句“玖儿真好”,然后摸索着搂住了她的细腰。 玖儿顺势躺下,把她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她对自己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用力地爱吧,至少,乐得痛快! 接下来的一周,五叔和玖儿成了连体巨婴。 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在一起。 哪怕是上个厕所,也要忍臭陪伴。 人都说,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是不惧人间烟火气的。 五叔的论调可能稍狠一些。 他说:只有不嫌恶对方的屎c尿c屁,才算得上是真爱。 玖儿的回应更霸气:臭味相投的人,才能尿到一个壶里。 好吧,他们的感情观太奇葩,反正都跟下三路有关。 第二期放疗开始的时候,五叔无论是气色还是精神状态都很好。 每天治疗之后虽然还会有副作用,但程度没有一期时那么严重了。 二十多天的放疗过程,五叔又扛了下来。 结束二期治疗那天,他终于把自己变得更坚强的原因告诉了玖儿。 他说:“小野马,我就是想用事实证明给你看,炼铁并不影响病情痊愈。” 玖儿听罢,简直欲哭无泪了。 ——现在的身体状况真可谓是命悬一线,他竟然还有心事想这个! 他喜欢叫她小野马,所以他自己就得成为大种马吗? 没见过这么好色的! 然,五叔接踵而至的一席话令玖儿好想把他扔到内蒙古大草原去! 他说:“为了奖赏我完成了第二期放疗,同时也为了鼓励我迎接第三期放疗,我们再去‘兰亭小筑’待几天吧!具体活动内容参照上次小住,这个这个,我不贪心,炼一次铁就成。” “吾竞尧,我把你送大草原上去吧,那儿的母马比较多。”玖儿貌似温柔贤惠地说道。 五叔撇撇嘴,“我只要你这匹小野马!” 接下来,就是一通软磨硬泡。 唉,木办法! 玖儿心里默默地唱着“心太软”,又带五叔去“兰亭小筑”住了一星期。 确实,活动内容跟上次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在入住的当天,五叔就迫不及待地缠磨着炼了一次铁。 ——他对小玖儿的身心之爱真是什么都阻挡不了。 当第三期放疗进行完的时候,严冬已经来临。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治疗效果很好,不过还得定期复查,看看后效如何。 出院那天,恰逢农历小年。 天空飘着雪花,气温不算太低。 钟冶和思昂夫妇都来了,时若的肚子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吾战开车,载着五叔和玖儿,另外两辆车跟在后面。 回到吾院,顺哥和一众佣人垂首而立,列队迎候尧少回家。 在门楣下驻足片刻,五叔抿唇颔首,眼中是如春天般的暖意。 小坐片刻,钟冶和思昂夫妇怕影响五叔休息,便告辞离开了。 午餐时间,五叔和玖儿带着两个儿子,一家四口吃了个团圆饭。 久喜久福的童真笑声久久地回荡在二进院的上空。 因了五叔身体好转的缘故,整个吾院的喜庆氛围格外浓重。 没想到的是,喜事连着喜事,远在异国的亲人们竟然陆续赶回来过春节。 农历腊月二十五这天,吾奕欣和凌伯年一同出现在了吾院。 腊月二十六,吾自横携妻女赶了回来。 九五夫妇后来才知道,是凌老二那张没把门儿的嘴,在跟父亲通电话的时候吐露了五叔生病且已完成治疗这件事。 吾奕欣当即决定回国,同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吾自横。 就这样,他们陆续飞了回来。 除夕当天,五叔还请来了钟冶和思昂夫妇,大家欢聚一堂。 二进院里热闹非凡,玖儿担心五叔会累到,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就连去取饮料,也不忘盯着五叔看。 蓦地,身旁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玖儿扭头看过去,竟然是凌伯年。 几年没见,他的头发白了许多,不过颊上尚有神采。 玖儿淡然望着他,“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 没作称呼,透着生疏。 凌伯年面带愧色地微笑着,“希望这次能够称职吧!” 玖儿挪走了目光,“你会这么想,就证明长姐肚子里这个孩子比我们兄妹几个都幸福。” 凌伯年尴尬地歪了下头,“语橙的女儿很可爱。没想到,她那么对你,你还肯养大她的孩子。” “凌语橙的本质并没有坏到十恶不赦的地步。”玖儿用眼角睨了他一眼,“是你和傅清雅没有教育好。” 凌伯年没有反驳,低着头,似乎在为下一句话作准备。 “如果没什么事,我去陪五叔了。”玖儿端了一杯果汁,准备离开。 “等下!”凌伯年急切地叫住了她。 玖儿漠然回望,“还有什么事吗?” “我”老男人叹了下鼻息,“玖儿,爸爸对不起你!” 字数不多,直击玖儿的心扉。 回神之后,她抿唇浅笑,“凌先生,你没有对不起我,而是另有其人!” 凌伯年揸着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蛮困难地再度开口,“我知道,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母亲” “还有思昂哥的母亲。”玖儿补充道。 “是的,我对不起她们。她们为我生了孩子,到头来我不止没有给她们名分,还毁掉了她们的人生”意识到罪孽深重,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玖儿长长地吁了口气,“你为了一己私欲,用金钱和所谓的爱情去诱惑那些无知的少女c从而操纵她们的人生,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凌伯年苦笑着,神色狼狈地垂下脑袋,“报应已经来了。” 玖儿冷哼一声,“做几个月牢,赔一点钱,就算报应吗?” 凌伯年摇摇头,“如果报应在我身上,多么重都可以” “什么意思?”玖儿拧眉望着他,“难道长姐有什么事?” “不是小欣,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凌伯年的眼中腾起了水雾,“孩子不健康,可是我们都舍不得把他拿掉,几经考虑,决定生下来。” 玖儿跟着难受了一下,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凌伯年往她面前走了两步,“玖儿,爸爸已经受到了惩罚,你能原谅爸爸当年对你母亲和你的伤害吗?” 玖儿想都没想,“我早就原谅你了。至于我妈,她是带着对你的恨意离开的这个世界,我想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凌伯年抬手抹掉刚刚滑出眼眶的泪珠,“嗯,这一点我知道。等我百年之后,会亲自去请求她们的原谅。” 玖儿微微颔首,“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吧!至于长姐肚子里的孩子,别气馁,或许生出来之后就是个健康的娃娃。就算不健康也不用怕,医学发达着呢,总有办法治好。前提是,你得负起责任来。” 说完,不待父亲回应,便端着果汁走向了五叔。 玖儿能感觉到父亲在盯着她的背影,——背上的暖意是无法忽视的。 时至今日,她真的不恨他了。 ——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总要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恨,太没意义。 整理好情绪,玖儿到五叔身边坐下。 他在和钟冶对侃,貌似是和女人有关的话题。 而且,他们两人的表情还带着猥琐意味。 见到她,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双双阖上嘴巴。 “说什么呢?嗯?”玖儿表情不善地捏了捏五叔的脸颊。 五叔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有,就是闲聊。” “是闲聊还是撩闲?”玖儿又把目光转向钟冶,“来,继续聊啊!” 钟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丫头,哥虽然残疾了,但心理还是男人,总要过过嘴瘾是不是?” “你俩的感情现在有这么好吗?”玖儿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脸上逡巡,“冶哥好像事事都会替五叔打掩护。到底谁跟冶哥的关系比较近啊?难道不是我吗?” 五叔赶紧表忠心,“小野马,你可不要误会啊,我没有僭越本分啊!是小冶,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不自觉地靠近我” 孰料,钟冶不止不否认,还信誓旦旦地点头,“真的玖儿,尧哥的人格魅力令人无法抗拒!” 玖儿知道,只要他们两个待在一起,就休想从他们嘴里掏出点什么来。 逐个击破,才是取胜的关键。 于是,并不急于收拾他们。 余光瞥见林姐抱着橙儿走进了正房,玖儿便喜笑颜开地起身,准备过去逗孩子玩儿。 然,还没等站稳,强烈的眩晕便袭了上来。 接踵而至的窒息感,令她不由得抓紧了胸口的衣服。 身子前后晃悠两下,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摔倒在了地毯上。 目光所及之处,是好多双奔她而来的脚。 耳朵里灌满了呼声,各种嗓音在呼唤她的名字。 终于,有人把她抱在了怀里。 嗅到怡人的馨香,玖儿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那张她怎么爱都爱不够的俊脸。 她想说“五叔,我爱你”,特别想说。 然而,嘴巴还没有张开,意识就落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精彩:nc6lk8rdfl一9v5fqk5zfyepypkk2uybl+icisqsv266c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6章 至爱醉初心 下 晖城,市医院,医生办公室。 五叔咆哮着揪住医生的白袍领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有胆你给我再说一遍!” 中年医生虽然见多了这种场面,还是难免胆怯,声音有点发抖,“患c患者心肺衰竭严重,准c准备后事吧!” “好好的一个人,之前还活蹦乱跳地照顾了我几个月,怎么摔了一个跟头就得准备,你这个庸医!”说完,拳头挥了上去。 因了大病未愈,身体虚弱,在他身后站着的吾战轻轻松松便拐住了他的胳膊。 “竞尧,冷静点,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作叔叔的沉声叮咛。 五叔转头看着他,“这个医生让我们给玖儿准备后事,难道你没听见吗?啊?” “竞尧,我们先听医生说说具体情况,好不好?”吾战克制住自己的难过情绪,耐心劝说侄子。 五叔一把推开医生,粗喘着摇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钟冶驱动轮椅到他身边,“尧哥,先别急。如果这个医生确实是庸医,我保证让他活不过正月十五。现在,先听他怎么解释,好不好?” 到底是狠人说的狠话,令人很受用。 五叔被吾战扶着,勉强坐在了椅子上。 “你现在必须跟我解释清楚,怎么就得准备后事了?”望着医生,五叔语气寒冽地发问。 医生正了正衣领,“患者的肺部以前应该是不止一次感染过,以至于留下了病根儿。因了肺弱的缘故,心脏功能也跟着变弱。加上一段时间的心力憔悴,心肺衰竭的速度便加快了,也就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五叔侧头斜睨着医生,“只是衰竭,又没有受伤,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医生叹了口气,“先生,这位患者一定是经历过很痛苦的恶化过程。她没说出来或者没有表现出来,想必是碍于什么原因” 五叔喘匀气息,“去,把你们医院最权威的内科医生给我叫来。” 医生没有挪步,他身后的小护士嘀咕了一句,“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医院的内科主任,他的医术在整个晖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五叔无奈地看向钟冶,“小冶,你有没有办法再请一位内科专家过来?” 钟冶瞥了瞥腕表,“应该快到了。” 五叔缓缓起身,睨了一眼医生,“如果专家的说法跟你有出入,你就给自己准备后事吧!” 说完,出了医生办公室,直奔病房。 吾战推着钟冶跟了上去,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阴云密布的。 可怖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楼层。 病房里,玖儿还在昏迷中。 五叔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小手,把嘴唇贴在了她的指尖上。 从她昏倒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对她说过什么。 ——他生病的这段日子,他们细细碎碎地说了太多事情。 把以往每一次的爱与怨,都说得透透的。 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若死去,他绝不苟活。 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得好似一泓深潭。 站在他身侧的吾战瞧出了不同寻常的端倪,便转头和钟冶对视一眼,并且做了个十分微妙的手势。 钟冶怔了一下,微微颔首。 旋即,掏出手机,给滕子发了条信息,让他多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弟过来。 ——无论什么时候,人多总归力量大。 稍后,滕子把两位由帝都请过来的内科专家从机场接了过来。 五叔被吾战扶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等结果。 良久,专家们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医生,我妹妹情况如何?”钟冶焦灼地询问道。 其中一位专家摇摇头,“很抱歉,钟先生,我们无能为力。从这位女士的ct影像和心音c肺音来看,就是在等时间了。” 另外一位接着说道,“这种大面积的衰竭,无法用手术的方式治疗,用药也没办法令衰竭的组织重新焕发生机。恕我直言,还是接受现实吧!” 五叔没有跟专家直接对话,而是面沉似水地看向钟冶,“这就是你请来的所谓专家?” 专家们自然听得出这话的意思,跟钟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五叔又进了病房,呆坐在床边,守着最心爱的女人。 没过多久,玖儿的睫毛微微颤动。 少顷,睁开了失神的美眸。 她的嘴巴在动,似乎想说话。 五叔帮她摘下氧气罩,耳朵贴在她的唇边,终于听见了微弱的声音。 玖儿说:“五叔,带我回家。” 五叔直起了身子,把氧气罩给她戴上,“好,我们回家。” 旋即,看向吾战,“二叔,帮我去找个便携式氧气袋。” 吾战点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很快,便拿了氧气袋过来。 五叔为玖儿换好氧气罩,弯腰,把她抱在了怀中。 尽管他的身体也很虚弱,却能毫不费力地抱着她走路,足见她的体重已经轻到了什么地步。 回到吾院,迎上前来的凌伯年c凌思昂和吾自横都傻了眼。 ——他们被留在家里照看两个孕妇以及其他妇孺,一直坐立不安地等待消息。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奄奄一息的玖儿又被抱了回来。 五叔屏退了所有人,单独和玖儿待在正房卧室里。 玖儿呼吸微弱地躺在床上,右手却始终环着五叔的一根指头。 喘了二十多分钟,玖儿又动了动嘴唇。 五叔帮她把氧气罩拿了下来。 “丫头,别怕,无论生死,五叔都陪着你。”平静地说完,他俯上去啄了啄她的苍白嘴唇。 玖儿微微摇头,弱声回道,“你不能死。你得把孩子带大。” “他们有二叔,用不着我。”五叔扯唇笑笑,“没有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玖儿有些着急,喘得厉害,“不,你活着,你要活着” “乖,别说了,先歇会儿。”五叔又把氧气罩给她戴上了。 吸了会儿氧,玖儿稍微好过了一点,再度拿下了氧气罩。 “五叔,去年拿孩子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最多活到三十五岁。所以,我跟你离了婚。你病了,我想让你活下去,才回到你身边的。别辜负玖儿的心”话没说完便急喘起来。 五叔摸了摸玖儿的酡红脸蛋儿,温柔地笑笑,“小野马,五叔也是为了你才配合治疗的。如果你不在了,五叔活着干嘛?” 玖儿还想说话,可是喘得太厉害了。 五叔给她戴好了氧气罩,努唇亲亲她的额头,“丫头,你什么都不用说,五叔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玖儿忽闪着长睫,满脸疲惫地半阖上眸子。 五叔往前探着身子,环住了她的小脑袋瓜,眼中噙满了泪水。 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抽丝剥茧一样流逝。 无能为力,他真的无能为力。 泪水涌出来的一霎那,五叔把长指伸到枕头下面,摸到玖儿的修眉刀,瘦削的脸膛上露出了笑容。 他在心里说道:丫头,没关系,五叔会一直陪着你。 低头,又在她的额上叮了一口。 嘴唇才挪走,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打开。 紧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弟冲了进来。 他们不由分说地抓住五叔,把他从床上抬了下去。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五叔回神之后大声质问。 没人回应,却见吾战引着一个白发白眉白髯的老者走进了卧室。 “竞尧,稍后再跟你解释。”说完,吾战摆了摆手。 小弟们便把五叔强行带出卧室c送到了客厅里。 凌伯年夫妇c凌思昂夫妇c吾自横夫妇以及钟冶都在。 “尧哥,你先别紧张。吾二爷请了一位老中医过来帮玖儿瞧病。”钟冶解释道。 五叔眉间纵起沟壑,“就那么个老头儿,能有什么医术?别是招摇撞骗才好!” “二叔知道会有这种想法,又怕解释会耽搁时间,便不得不用强的把你和玖儿暂时分开。”一直保持缄默的吾自横开口说道。 五叔横眉立目看着他,“玖儿也是你能叫的吗?” “竞尧,你稍安勿躁,或许会有转机呢!”凌伯年出来打圆场。 五叔又把枪口转向了他,“稍安勿躁?你可以不在乎小玖儿的死活,但是不能劝别人也不在乎!” 整个一枚会喘气的炸药桶。 没人再出声,都不想被炸得粉身碎骨。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就在五叔烦躁不安地准备大动干戈的时候,吾战引着白发老者来了客厅。 五叔没有理睬他们,抬脚就想去卧室。 吾战喊住了他,“竞尧,这位是‘草庐神医’罗先生,刚为玖儿诊过脉。难道你不想知道玖儿是否还有救吗?” 五叔止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那就请罗先生说说看。” 老者捋了捋白髯,“几个月前,我给玖儿姑娘切脉的时候,就发现她的心肺功能十分虚弱。今天再切一次,没想到已经孱弱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 五叔的信任感陡增,转身看着他,“先生只管说,她还有没有救” 罗先生讳莫如深地回应,“不好说,看造化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五叔不解地追问。 “我不是大罗神仙,治病救人向来靠机缘。”玄而又玄的回答。 五叔没作声,似乎有所犹豫。 罗先生捋着胡须笑笑,“你们夫妇俩的身体均有问题,不如都住到我的‘草庐’去吧!是生是死,总归是在一起的。” 最后一句话,真真儿说到了五叔的心坎儿里。 这时,凌老二忽然插嘴来了一句,“竞尧,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试试总比不试强!” 话不中听,但是在理。 五叔睨了吾战一眼,又看回老者,“那就有劳罗先生了。” 就这样,五叔带着奄奄一息的玖儿住进了“草庐”。 原来“草庐”的后院面积很大,有一大排汉风建筑,四处盘踞着竹林小榭。 时值隆冬,因了院内有沸泉,倒是满眼的春意。 五叔和玖儿被安置在了相邻的两间屋子内。 他们每天除了喝药,就是吃药膳c洗药浴,以至于出汗都是药汁的气味。 五叔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陪在玖儿身边的,晚上休息的时候才回自己房间。 玖儿太虚弱了,整天昏睡不醒。 五叔心里很没底,真怕她什么时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从吾院出来的时候,他就把玖儿枕下的修眉刀带在了身上。 总之,是抱了同生同死的心思。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叔的这份心思被现实一点点给蚕食了。 一个月后,玖儿能起身坐着了。 两个月后,玖儿能下地走路了。 三个月后,玖儿的喘病基本没有再犯过。 五叔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进展,可是眼瞧着玖儿见好,他就开心得要命。 无论罗先生安排他如何治疗,他都不会排斥,一切严格遵照医嘱。 到了第四个月头上,罗先生单独找到五叔,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虽然玖儿姑娘的身体大好,你的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彻底痊愈之前你们不可以有鱼水之欢。” 五叔不问缘由地接受,并且忍住了欲念。 他只求小玖儿能好起来,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草庐”住了整整六个月之后,罗先生第六次为五叔和玖儿切脉。 得出的结论是,两人都暂时痊愈了。 “暂时痊愈”玖儿的神色稍显落寞,“之前西医大夫预测我只能活到三十五岁,这就是对‘暂时痊愈’的解释,是吗?” 罗先生淡然摇首,“从脉象和气色上看,你们的疾病都治好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复发以及你们还能活多少年,全在你们彼此间的修炼。所以说,是暂时痊愈,而非彻底痊愈。” 玖儿听了,眼瞳中绽放着喜悦的光芒,“听先生这么说,我可能会活得更久?” 罗先生笑而不语。 “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身体现在已经健康无虞。至于将来会如何,全看对彼此的珍惜程度。我们的心,决定我们的命。”五叔沉声猜测。 老者捋着胡须点头,“没想到,佑安的侄子也是个通透之人。” 五叔和玖儿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双双打躬作揖,向罗先生行了个大礼。 罗先生颔首笑纳,“一对璧人,今后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天作之缘吧!” 五叔和玖儿再行施礼,彼此心中竟有种自然而发的敬畏感。 离开“草庐”,回到吾院,五叔和玖儿直接去了三进院。 进门寒暄之后,五叔便郑重其事地向自己的叔叔下跪道谢。 吾战扶起侄子,把玖儿的小手放到他的掌心,“竞尧,这是我的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今生今世,你要待她如宝。” 说话时,脸上有喜悦,眼中有伤感。 吾竞尧郑重回应,“二叔,您放心吧!” 嘴上是这么说没错,他却不太放心自己的身体。 两天后,借口去公司处理业务,五叔偷偷跑到医院做了一次复查。 结果令人惊喜,——他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消失殆尽。 换言之,现在的吾竞尧,绝对是个健健康康的男人。 为此,他决定策划一次“重大行动”。 七月初七,五叔生日这天早上,玖儿刚刚洗漱完,眼睛就被两个顽皮的儿子给蒙上了。 “妈妈,我们做游戏吧!” “妈妈,你要乖哦!” “妈妈,不许偷看啊!” “妈妈,不许说话哦!” 久喜久福频声叮咛。 “好,妈妈乖!不偷看,也不说话!”玖儿好性子地对孩子们承诺道。 没想到,转而就被人抱了起来。 玖儿闻到了醉人的馨香,是五叔。 她没有出声细问缘由,心想着,倒要看看这父子三人又闹什么幺蛾子。 随即,坐了一段时间的车,五叔又抱着她走了几分钟。 最后,她被放在一张椅子上。 当玖儿脸上的眼罩被摘掉的时候,对面坐着一位表情严肃的中年大叔。 “吾竞尧,凌初玖,你们是自愿来复婚的吗?”大叔问道。 “是的。”五叔迫不及待地回答。 玖儿愣愣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然后直视大叔,“啊,是的。” 大叔打量着玖儿,眼神凌厉,语气凝峻,“凌初玖,你确定自己是自愿和吾竞尧复婚吗?” 玖儿低头瞧了瞧身上的卡通家居服和棉布拖鞋,不太自然地笑笑,“啊,自愿。” 负责任的大叔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五叔,再看回玖儿,“姑娘,复婚和离婚是同等自由的,你如果不想复婚,就可以不必复婚” 五叔立刻坐不住了。 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玖儿的小手给糊住了嘴巴。 “大叔,您放心,我是自愿的。就是早上睡过了头,我前夫才直接把我从床上抱到了这里来。”玖儿满脸堆笑地解释。 五叔也很配合地跟着眯起笑眼,不停点头。 大叔望着这两个人的状态,感觉到女方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不像是被迫来复婚。 毕竟,一巴掌糊住人家想要说话的嘴,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于是,大叔很麻利地为九五夫妇办理了复婚手续。 出了民政局大门,五叔抖着嘴唇嘟囔了一句,“‘前夫’这个称谓太恶心了,永远都不要再被你这么称呼!” 玖儿开心地笑着,随手捏捏他的脸颊,“那你就乖乖地做我的骏马吧!” 两个月后,玖儿三十岁生日这天,吾院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所有亲朋好友,包括吾氏c凌氏的全体员工和“金侣衣”的所有弟兄全部齐聚于此。 吾奕欣和时若都是抱着粉团儿一样的女儿来出席的婚礼。 值得一提的是,凌伯年和吾奕欣的女儿真如玖儿所说的那样,生下来之后健健康康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凌伯年不止一次地感叹,这是宽恕的力量。 不过,他在玖儿心目中的地位仍旧停留在“生物学父亲”这个层面。 ——结婚典礼上,把玖儿送到五叔身边的人并不是他凌伯年,而是吾战。 玖儿打心眼里觉得吾战更像自己的父亲。 一些了解吾凌两家历史的人,都还记得玖儿和吾战是举行过婚礼的。 在这些人看来,由吾战把玖儿交到五叔的手里,极富某种象征意义。 唯有三个当事人和极少数知情人士清楚整件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 人以群分,偏偏这几位都是特立独行的人,根本不屑解释什么。 于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叔侄过妻”的传闻便甚嚣尘上。 传闻什么的都是后话,主角们只愿活在当下,这就够了。 当五叔把身着婚纱的玖儿抱在怀中热烈亲吻的时候,欢呼声响彻整个吾院上空。 婚礼并不过分奢华,但是两位新人得到了所有宾朋的真挚祝福。 这一切,圆满,缘满。 当天晚上,五叔千方百计地哄睡了两个上窜下跳的捣蛋鬼。 然后,回到卧室,落下了门锁c调暗了灯光。 “熊孩子们现在太黏着你了,我都没时间跟你亲热”五叔嘴里抱怨着,对玖儿上下其手。 玖儿毫无怜悯之心地怼他,“你都奔四了,怎的比两个儿子还黏人呢!” 五叔顾自忙活着,粗喘不停,“奔四怎么了?我就是奔九,也要跟我的小玖儿炼铁” 玖儿痒得娇笑起来,“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啧啧啧”微光中,五叔死死地盯着玖儿的身体,“岁月他老人家是不是对我媳妇儿太优待了?你怎么越来越诱人了呢?瞧这个发展趋势,我这条老命早早晚晚得交代在你身上” 红霞浮上玖儿的面颊,“岁月他老人家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我能有现在的样子,全赖当家的悉心滋润” 五叔眯起深眸c唇角噙笑将玖儿锁于身下,“记得当年你说过,只有‘五力男人’才能入你身心。我自认有钱有势c有耐心有颜值,至于持久力,得由你亲身尝试” 玖儿浅笑着用指尖抵住五叔将要沉下的唇,“作为调香师,我对男人气味的要求已经高过了一切!” 五叔收起了笑意,轻声喃语,“我的气味,足够你沉醉一辈子” 这一刻,玖儿恍然发现,人生,才刚刚开始。 (全剧终) 我个人超级喜欢这本小说的真的炒鸡好看:cever9jr6ulgpljrfysxpzbcug4k+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