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阁楼上》 烟蛊炉(一) “啾,啾,啾” 窗外的鸟叫声嘀嘀咕咕的叫着,清风不时吹过窗外的那株海棠花树。 树上的海棠花被冷风扫过,扑梭梭的落到了青石板上,偶尔一朵小花却不愿落到暗沉的泥地里,化作来年盛开鲜花的养料。她飘飘忽忽的随风而起,略过半开的窗,卷过白色边花的门帘,最终落到了床上那熟睡人儿的枕边。 风止住在了那人的帘边,轻轻晃动,香炉里的最后一缕轻烟也消散在了空中,等到窗外的最后一朵海棠花也落进了泥地。床上的人儿才好像是要悠悠转醒,又好像是陷入了更深的梦境。网首发 海棠的幽香飞入了少女的梦镜里,飞到了回忆里。 白清欢有些迷茫,四周好似被一层层的雾遮住了,看不清楚。突然,一缕光照了进来,应该是太阳升起来了吧。清欢这样想。慢慢的光越来越强,四周也越来越清晰。 “臣女白清欢见过二皇子。” 少女的声音有些低,似含着几分羞涩之意。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 白清欢觉得有些诧异,怪不得熟悉,此时那低头的羞涩姑娘不就是自己么。 而在白清欢面前的人便是云国最受宠的皇子,二殿下轩辕无夜。 “起来吧。”说话的人声音很好听,清冷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就好像是黑夜中在大街上缓步而行的人遇到了秦河楼上的姑娘,浅浅一笑便让那姑娘动了心,酥了骨。 而不是爱慕已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上前搭句话也要用尽毕生力气的良家少女。 清冷的声音就和清冷的风一样,吹到了少女的心上,很冷,也足够心动。 “花很美,人也很美。”那时,他还是少年,他那样对白清欢说。也许,少年并不知道那样的话有些轻佻,但对于已经动了心的姑娘来说,是经不起喜欢的人任何一句带有暧昧的情话的。 可是,姑娘忘记了,那少年虽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却是生于犹如黑夜,吞噬一切的高墙深宫。又怎么会真的不知呢? 他只是在捉弄她罢了。是啊!他一直都在捉弄她,就这样,捉弄了她一生。不是姑娘太傻,而是太过情深。 白清欢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不是炼狱,而是那深宫高墙。炼狱只是腐蚀你的皮肉,忍一忍就过去了。而那深宫却会吞噬你的灵魂,让你堕入无天暗夜。 身体让你健康,灵魂让你有处可藏,白清欢后来想那时的她是愿意的,愿意为了那一袭白衣失去了健康,堕落了灵魂。 “清欢,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 又一阵如同耳语的声音传入了白清欢的耳中。眼泪一下子就像决了堤,可是现在的我就连哭泣也只剩下了无声。 “清欢,天上的星星很温柔,就好像你的眼眸。” “清欢,我恨生前未积缘。” “清欢……” 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泪水已经打湿了脸颊的缕缕发丝。回想梦中的一切,原来在我的记忆里最深的早已不再是那白衣少年,而是那以为早已忘记了的人。 “君……陌”白清欢轻轻的念着。 “你的心上人?”白清欢一怔,此时桌前正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位红衣女子,长发及地,鲜红似血,妖艳又诡异。 此时,那女子正手执一杯姑且叫做茶的东西,之所以是说姑且叫做茶是因为那茶的颜色红的似血,却又没有血腥味。 “你还没有回答我。” 白清欢皱了皱眉,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鞋子。走到少女的跟前越过她的衣角拿起了桌上的茶壶,顾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白清欢一口气喝了三杯茶才感觉自己从新活了回来。 茶壶旁边有一个香炉,很明显,香早已燃尽。白清欢指着香炉对红衣女子说到“你的?” 宫徽,也就是红衣女子笑了笑,说到“不是我的。” 白清欢有些不懂,只得望着宫徽听她继续讲下去。 宫徽放下茶杯对白清欢缓缓说到“这是烟蛊炉,是第一任忘忧酒馆的主人所有。每一任的主人离开前烟蛊炉就会寻找下一任的主人。而你,白清欢就是这一任忘忧酒馆新的主人。” “酒馆?”白清欢轻笑一声。“我可不会酿酒,更不会喝酒。” 宫徽没说话,又一次端起了那杯血色的“茶”喝了起来。 “忘忧酒馆有很多酒,有让人沉迷红尘的,有让人忘记往生的,还有让人回到过去的。白清欢,你想要哪一种?” “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么?” 宫徽一愣,直直的望着白清欢良久没有说话。风再一次吹过,这一次它吹进了屋里,卷起了床前的那片海棠花瓣,飞过窗棂,落入暗沉的泥地。 “有”。 砰,水杯碎裂的声音。 “忘忧酒馆有一种酒,不,不能说是酒,而是一种药。喝了它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可以回到过去。”宫徽直直的望着白清欢 说到“不是梦境,而是真真正正的回到过去。” 白清欢极力忍耐才不至于让自己站立不稳。她缓缓蹲在地上,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良久,白清欢才止住了哭声,压着声音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听到白清欢这样问,宫徽知道她答应了。宫徽看着手上的茶杯,哦,应该说是酒杯。递到了白清欢的面前。 白清欢有些疑惑。 “你的血,滴进去。” “就这么简单?”白清欢觉得莫不是受骗了。 “呵呵……”宫徽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子往前递了一些。 白清欢没有理宫徽的嘲笑,径自把自己的一滴血滴进了酒杯里。 看着本就鲜红的液体变得更红,白清欢觉得很是诡异。 “喝下去。” 白清欢愣了愣,最终还是忍着不适喝了下去。 “唔,好痛。” 大颗大颗的冷汗落了下来。体内感觉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侵蚀着五脏六腑。白清欢实在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疼痛,只能要紧嘴唇,直到身体上的疼痛传来,好似这样能减少内里的疼痛一样。 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忘忧酒馆(二) 白清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宫徽也早已不知去向。 桌上的烟蛊炉还在,除了白清欢,整个宅子安静的有些可怕。 夜晚的风总是要比白日的更冷一些。一阵冷风吹过,白清欢莫名觉得有些冷,她拢了拢衣服。 下午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但身上粘腻的感觉让人感觉很难受。白清欢动了动手指,感觉有些异样。 清欢缓缓来到镜子前,镜中一身红衣似血,长发及地的女子便出现在了眼前。除了那双浅茶色的眼睛和那张苍白色的脸,再也没有一丝白清欢曾经的样子。 这,是宫徽的样子。不,应该说是忘忧酒馆每一任主人的样子。 黑暗的夜色,没有一丝星月的世界让白清欢感到有些迷茫和恐惧,正在这时,一个有些软糯的声音传入了白清欢的耳中。 “白清欢。” 好像有人在叫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会说话的生物。除了,一只“猫”。 “是你在说话么?”白清欢忍不住出声询问到。 “是啊!我是宫徽。” “宫徽?”看着地上一团雪白的“猫”,配上它那黑如深渊的眼瞳,显得有些,嗯,“可爱”。白清欢很难想象这是今日下午出现的宫徽。 清欢直直的望着宫徽说到:“你不是酒馆的主人。”一想到这一点,就莫名的有些恼怒。 “我可没说过我是。”宫徽弱弱的回答到。 白清欢冷漠的望着那只口吐人言的“宫徽”,没有说话。 若是平时十个白清欢也不是宫徽的对手。可已经成为了忘忧酒馆主人的白清欢对于宫徽来说天然就存在压制。 无奈,宫徽只好解释到“你的确是忘忧酒馆这一任定下的主人。等时机一到,你自然能够得偿所愿,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每一任忘忧酒馆的主人都是有我守护的。严格来说就是流水的主人,铁打的猫。” “千年老猫?”白清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好像又想通了,不在纠结被骗了的这件事。 宫徽也有些郁闷,它觉得白清欢可能是她遇到的主人中最让人讨厌的,而在往后的人生里,也确实是这样。 欢:“老猫。” 猫生气:“妖女。” 欢笑:“母猫。” 猫恼怒:“滚。”更新最快的网 欢俯首大笑:“小宫,老宫。” 猫无奈:“……”。 欢:“怎么变回去?” 猫:“……” 欢:“老宫。” 猫?﹀<>﹀“变不回去了,这是酒馆主人的标志。” 夜色慢慢的退出人海,太阳的升起意味着大地上将充满了阳光。但并不是每一个角落都会得到阳光的滋养。那是黑夜栖息的地方,就连阳光也无可奈何。 酒馆建立在黄泉之境以南的忘忧城。那是一座特殊的城池,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心酸和悔恨交织在他们的世界里,最终变成了无声的遗憾,就这样停留在轮回石前,不愿前行,也不肯后退。 那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除了一轮望弦月高挂长空,永不落下。 “尽于陌道尽黯然,举望弦月思红颜。黯然销魂天地暗,冲冠一怒为红颜。” 此时,酒城内的人,哦,不对。是酒城内的鬼都已消失不见。城门口也不曾有什么东西守卫。望着天上即将形成的满月白清欢不禁吟诵了起来。 “走吧。”此时的宫徽不再是猫的样子,但也不是下午白清欢看见的样子。一身红白相见的及地长裙随风轻晃,齐腰的墨黑长发点缀了些许莹莹星光,一根白玉簪挽了一半的长发,另一半随意搭在肩头。脸还是下午的那张脸,不过这样一看,倒是添了几分清冷与随意。 宫徽脸颊有些热,咳了咳喉咙,说到:“快走吧。快要月满了。”话还没说完,宫徽就急急的像城内走去。 白清欢诧异,心想这只猫还挺害羞。看着天上即将变成的满月,白清欢不在多想,抬脚进入了城内。 那只猫走的很快,转眼就不见了身影?。但白清欢还不至于走丢,从她成为酒馆主人的那一刻起,这座城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再说通向酒馆的路就这一条,在不认识路,也不至于走丢了。好歹曾经也在那纵横交错的京城生活了一辈子,别的东西难说,路还是熟悉的。 可白清欢并不知道。忘忧城并不仅仅是一座城,它是由城中数千的执念交织而成的。当月亮由上弦月变成满月时。城中的执念会变成千千万万的道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进某人的执念之中,徘徊不前。 而我们的清欢小姐姐嘛,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宫徽那只千年的老猫可能是真的老了,也不曾告诉清欢这些隐事。 满月终是成型,极盛的光芒照耀到忘忧城的每一个角落。 吵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白清欢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上散发着光芒的满月。皱了皱眉,此时的月色红的似血,也诡异异常。 “包子,新鲜的包子。”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大人,可怜可怜我吧……” “大爷,进来坐坐,我们楼里的姑娘可是城里最漂亮的。” 此时的忘忧城在白清欢的眼里说不出的诡异。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座热闹非凡的城池,而不是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忘忧城。 白清欢甚至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宫徽?”白清欢试探的叫了一下,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周围的人好似看不见她,都兀自忙着自己的事。 “姑娘可是迷路了?”这时,一声状似询问的声音从白清欢身后传来。 白清欢寻声转身,只见一身青衣长衫,手执一把竹伞,柄坠一枚金色铜铃的翩翩少年郎正一脸温柔含笑的望着自己。网首发 虽说清欢对情爱之事早已淡然了许多,但看到这样一位温柔似水的少年,不免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姑娘?”少年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白清欢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刚才得事,索性点了点头。 “那姑娘要去哪里?在下可以为姑娘引个路。” “忘忧酒馆。”白清欢注意到,当她说到忘忧酒馆这四个字的时候少年明显身子僵了僵,嘴角的笑也淡了淡。 在看他手中的竹伞,那的确是一把雨伞,白清欢觉得那并不是用来遮雨的,而是用来挡住那满月血色的光芒。 看来,她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啊。既然这样,那就姑且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戴月行(三) 白清欢知道此事怕不是那么简单,但此时若是做什么,未免有些打草惊蛇。 “公子是本地人么?”白清欢秉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向少年套起了近乎。此时的少年好似又回到了刚才那温柔似水的样子,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在下戴月行,是城东白竹巷旁一位制伞的。” 白清欢看了一眼戴月行手中的伞,伞面用的纸质地看着很是轻盈,一朵朵盛开的红色海棠花好似乱了白清欢的眼。如玉的伞骨感觉有些冰凉,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冷。 伞柄下金色的铃铛随风轻晃,发出的叮铃声好像透过人的耳朵,直直响在人的心上。 有些悲伤和凄凉。 少年缓缓的向前走去,白清欢好似也陷入了回忆里,只默默的跟上。好一会白清欢才回过神来。看向前方独步而行的戴月行。 白清欢想她并不讨厌他,最初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白清欢就觉得那应该是一个温柔似水的样子。 虽说常常用温柔似水来形容女子,可白清欢觉得。戴月行本就应该是那样的才对。 只是独步而行的他更添了几分悲伤。清欢跟着戴月行默默的向前走去。而此时,一缕淡淡的红色烟雾正从清欢手中溢出,向那少年行去。 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白清欢突然停了下来。 “戴月行。”白清欢叫住了还在前行的少年。 少年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望着白清欢。此时的戴月行依然是那翩翩的少年,只是嘴角的笑早已消失不见,看来是“离泪”起作用了,离泪是烟蛊炉的炉芯,最是能勾起人心中最悲伤,最难以忘记的往事,当时宫徽就是用了这离泪,让白清欢陷入了梦境。 白清欢轻轻的开口“你要带我去哪里?” 戴月行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缓缓说道:“白竹巷。” “去做什么?”白清欢继续问道。 戴月行看上去有些难过,又有些哽咽,沉默有了一会才回答道:“回家。” 清欢一怔,“回家”。她早已经不记得家是什么样子的了。猛然的,白清欢不想问了。她能感觉得到,他们可能拥有着相同的悲伤与执着。 把自己最深处的痛苦血淋淋的再一次展示在眼前,那种痛苦到现在自己依然都还深深地记得。 清欢觉得如果在问下去的话,戴月行说不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白清欢复杂的望着戴月行,终是把离泪收了起来。 “呵,呵呵”白清欢轻笑了一声。戴月行的眼神也随着笑声变得清明。 看着咯咯笑着的白清欢,戴月行有些疑惑。不知道怎的,白清欢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戴月行的眼前看着他低低的说到“公子送我回酒馆吧。” 正在此时,四周的景色以极快的速度变换着。转瞬,街道上就只剩下了白清欢和戴月行的身影。 而此时,天上血色满月的颜色却在逐渐减弱,正在往下弦月的时间流逝着。 “果然。”看到变回来的街道白清欢了然的说到。 “忘忧酒馆这一任的老板娘虽然是个姑娘,但与前几任的酒馆主人似乎不一样呢?” 他的声音依然很温柔,但却多了几分诧异。白清欢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戴月行究竟是谁。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戴月行看着只是一个少年,恐怕并不简单。 满月已经消失了,血色的光芒也消散了。弦月的银色光芒照射到忘忧城,让整座城池显得更加清冷。 戴月行望了望天上的弦月,然后缓缓向白清欢走去。把手中的伞递给了白清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说到:“快下雨了,你用得着的。” 白清欢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天,怎么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啊。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伞。 “谢谢。” 嗯?哦,估计是谢我没有深究下去吧,白清欢心想。 戴月行最后看了白清欢一眼,就这样从她的眼前消失了。途留下一句“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清欢扯了扯嘴角,看来她和这戴月行怕是有一段纠缠了。 “嘀嗒,嘀嗒。”嗯?还真下雨了。白清欢刚想迈步前行却发现地上出现了一些莫名的黑气。而这些黑气又随着雨水的落下消散变成一颗颗露珠,不过这露珠有些奇怪。除了是透明的还散发着点点荧光,转瞬就好像又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消失不见。 吸收的方向正是酒馆的方向。 白清欢握紧了手中的竹伞,金色的铃铛叮铃作响,声音清脆好听。看来这把伞和那人一样,都不普通呢? 白清欢似乎有些期待与那人再一次相见了,下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被他的表象所欺骗。 点点的雨滴打在布满红色海棠花的伞上,让那本就盛开飘零的花瓣越发鲜红丝血,如玉的伞骨被一双纤细白稚的双手仅仅握在手中,伞柄出金色的铃铛叮铃作响。 原本及地的长发好似因为地上的黑气亦或是主人的心情不好而成了齐腰状,一身红色海棠衣的白清欢缓步在雨中的向最边处地目的地“忘忧酒馆”走去。 而此时,暗处的精灵鬼怪也一一现了原形,正如火如茶的讨论着白清欢,也就是忘忧酒馆新一任的老板娘。 当最后一滴雨声消失的时候,白清欢终于走到了酒馆前。 整个酒馆有六楼,这可能是白清欢看到过的最高的楼了,她不禁有些佩服起修建这座酒馆的人。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金色的大字“忘忧酒馆”。 旁边有一副题语,写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题语还真是,要多神棍就有多神棍啊。 “喵” “都到了,还装猫呢?”白清欢看着门口一脸讨好的宫徽轻哧到。 地上的宫徽也不在装猫了,变回了少女的模样,支支吾吾的说到“谁叫你不跟紧一些的,走丢了怎么能怪我呢?” “说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见啊。”白清欢仍旧在看那副莫名其妙的题语。宫徽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心里幽怨的想“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不过好像我才是官大的那个吧。”郁闷啊,郁闷。 径自在那抱怨的宫徽感到一阵奇怪的气息传来,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东西靠近酒馆。 忘忧酒馆有结界,除了酒馆中的人主动带进来,一般来说城内的东西是不敢靠近这里的。 终于,宫徽发现气息好像是从白清欢。不对,是白清欢手中的的伞发出来的。 “这把伞怎么回事?”兀自看着题语的白清欢听到宫徽的问话看了看手中的伞随口答道“别人送的。” 宫徽急了“这里哪里会有人。到底是谁给你的。” 白清欢看宫徽的着急模样只好把遇见戴月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宫徽听完有些傻眼。 随即咆哮到“白清欢,你是傻子吗?随便给你的东西你也可以要吗?你知不知道那戴月行是个什么东西啊。” 白清欢被宫徽突然的咆哮声吓了一跳,有些机械的说到“什么东西。” 老板娘(四) “老板娘” 正在这是,一只大肥猫从酒馆里冲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白清欢的怀里。嗯,白清欢再三确定,怀里的这一只和宫徽变成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你们再说月行哥哥么?”怀里的猫又一次说到。 “月行哥哥?”白清欢疑惑。 “叫谁哥哥呢?”宫徽一巴掌就向那只在白清欢怀里撒娇卖萌的猫拍去。清欢抱着猫躲开的同时疑惑的问道“他是你儿子?” 宫徽:“……” 抱着猫进到酒馆内,白清欢才知道这座酒馆究竟有多大。光从外面看就已经足够高了,没想到里面也是如此之宽大。 “这酒馆里住了人吗?”白清欢问宫徽,好像哪里不对,哦,应该说“住了鬼吗?” “没有。” “没有?”清欢疑惑。随及说到“那这酒馆那么大用来做什么?” “……装酒。”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接着又听宫徽说到“一楼用来装酒,二楼用来堆杂物。” “杂物?”白清欢有些好奇。 “就什么鎏金紫檀木的美人榻,东海数百箱的夜明珠,北海冬暖夏凉的白玉床,灵山上的千年灵芝,万草居的……” “停。”在宫徽滔滔不绝的话中白清欢发现这座酒馆怕根本不是一座酒馆,而是一座宝藏吧。更新最快的网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杂物。” 宫徽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我们酒馆的酒都是白送啊。” 忘忧酒馆并不仅仅是一座酒馆,里边的每一味酒都有其作用,且酿酒的酒引也很特殊,自然就不能用外界的金银来交换。要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自然就要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 宫徽从酒架上随便拿了一瓶酒,说到“就说这一瓶,此酒名叫相思泪。定要用那枉送性命少女而又对那情郎不舍不愿忘记一切重回尘世,只得在这黄泉境外徘徊不前,整日以泪洗面的的相思之泪,加上冰凌谷的百年生长的冰凌花,再配上忘忧酒馆的忘忧水才能酿造而成。” 清欢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到“世上哪有这样的……鬼。” 宫徽向一楼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努了努嘴,白清欢跟着向角落望去并没看见有什么人影,若是细听的话倒是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呜呜咽咽的。 白清欢瞟了宫徽一眼“谁啊?” 宫徽“你猜。” 白清欢瞪“说不说。” 宫徽只好向那角落里仍然还在哭泣的人儿说到“慧芳,老板娘回来了,你再不出来的话就没有点心吃了。”网首发 宫徽话才说完白清欢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额,东西。 “我嘞个去,这是个什么东西。”白清欢就算心理素质再好看到面前一坨乌漆嘛黑的“东西”也忍不住爆了句粗。 “老板娘,你终于回来了。芳芳要吃点心。”看着那除了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没有一处具有辨认度,姑且能称之为人的“少女”正向自己撒娇要点心吃。 白清欢觉得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啊,有木有。 这时,一盘点心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只见少女饿虎扑食似的就抢走了那盘不知道几天了的点心。又回到了角落里独自享受美食。 看着那在角落里独自吃得开心的少女,白清欢看向宫徽。 宫徽笑了笑,解释到“她叫慧芳,就是那相思泪的酒引。她是上一任的酒馆主人在黄泉之境捡回来的,由于在人世徘徊太久,魂魄也不知被哪只小鬼吃了一魄。如今属于心智不全,也认不得人。” 白清欢疑惑“那她怎么认识我?” 宫徽翻了个白眼说道“她哪是认识你啊。她认的,是你身上的味道。” 白清欢默。 宫徽继续说到“那时候虽觉的她可怜,可这世上的可怜之人何其多。要不是因为她的泪水正好可以酿造相思泪,定是不会带她回酒馆来的。” “这是她的价值,是么?” 白清欢有些质问的说到,直直的看着宫徽。 宫徽没有回避白清欢的眼神,同时也毫不犹豫的说到“是”。 白清欢紧盯着宫徽的双眼,宫徽不躲不避就这样任她盯着。怀里的猫好似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悄悄的从白清欢的怀里退了出来。“还是去找阿芳那小丫头吃点心去吧。” 桌前的两人对看良久,宫徽额上的汗顺着脸颊划过,终是不甘,掉落在了青石板上“嘀嗒。” “嗤”,白清欢轻哧一声说到,“我累了,房间在哪里?” 宫徽回到“顶楼。” “午饭的时候叫我,有事说。”白清欢一边向楼梯走去一边说到。直到白清欢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转角,宫徽才松了一口气。 她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心有余悸。 娇生,也就是大白猫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说到“看来老板娘很生气啊。” 随即用它那虚胖的前爪撑着头,宫徽有时严重怀疑这样高难度的动作这只肥胖的大猫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的大猫不再是刚才在宫徽怀里撒娇卖萌的样子了。说话的语气有些慵懒又随意。到不像是一只混吃等死的猫,到像是一只头戴皇冠,等着万人朝拜的“猫。 ” 随即那大猫有些慵懒又随意的开口说到“不过老板娘的禁制可比前几任的都要强啊。” “执念也比她们更强。”宫徽有些无力的回道。 娇生看着宫徽,眯了眯不存在的眼。 突然“啪”,宫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那只猫一巴掌给打了。 反应过来的宫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吼道“死肥猫,我要拔光你的毛。” 此时的大白猫早就身处三米之外了,坐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朝他怒吼的宫徽得意的说到“谁让你刚才打我的。” 宫徽正准备对那只猫来个天地十大酷刑,又听到那只猫贱兮兮的说到“唉,我也累了,老板娘的床肯定很舒服,本大爷要去休息会,你自已玩吧。” 宫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大肥猫大摇大摆的向六楼走去,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该死的大肥,你等着。看我不拔光你的毛,把你丢到忘忧城里,让那些孤魂野鬼把你啃的骨头都不剩。” 宫徽本来气得要死,突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着楼梯口阴恻恻的笑了一声“大肥,你等着。” 宫徽看了六楼一眼,转身向厨房走去,午饭时间要到了,虽然他们可以不吃,但楼上的那位怕是不行的。 宫徽虽然活了很久,也有些骄傲,但对于忘忧酒馆选定的老板娘,宫徽还是需要好好的照顾的。对,就是照顾。 陇白骨(五) 嘀嗒,嘀嗒。 雨声滴落到房檐之上,顺着整齐的瓦铄流落在地上。又好似滴落在每一个悲伤人儿的心上,冰冰凉凉的让人睡不着。 “啊切。” 床上的人儿感觉有些冷,拽了拽被子却发现根本拽不动。白清欢有些烦躁的睁开眼,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让她不得安眠。 看着床上裹着半边被子,压着半边被子的大肥猫,白清欢有些无语又有些烦躁。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小禁忌,而清欢的禁忌就是如果不是自然醒的话脾气就会很大,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而白清欢也不想控制,有气嘛,当然得发出来了,憋在心里多难受啊,没得憋坏了自己不是。 此时的话若是旁边没有什么活的生物还好,若是有那可就惨了,即使那是一只猫,还是一只会撒娇,会卖萌的猫,那也是不可以的。 所以此时我们睡的正香的大肥猫还没有发现危险正在像他一步步的靠近。 只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丢了出去,“砰”,门关上的声音,“咚”,物体坠落的声音。 已经吃完了一块点心的阿芳正在与下一块点心奋战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从楼上飞了下来,出于本能的伸手接过。 但由于那飞来的物体被扔时力道可能有些大且他本身也很重的情况下,连人带东西的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所以,我们的大肥很不幸运的没有跌落到大地母亲的怀里,而是被丢到了我们阿芳小姐姐的怀里。 阿芳看了眼怀里依然睡得昏天黑地的大肥有些难过,径自叹息着“要是点心该多好啊,怎么不是点心呢?” 大肥就是这样在那嘀嘀咕咕的吵闹声中醒来,看着阿芳好似看着块可口的点心似的望着他,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赶紧离开了她的怀抱。 炸毛到“怎么回事?我怎么在你怀里。” 阿芳看着那块移动的点心,不是,移动的大肥更伤心了。 大肥在她哭出声来之前赶紧拿了块点心塞到了啊芳的嘴里,果然,有了点心的阿芳开心了,也能好好回答问题了“你从留上灰里厦来,我…接顾你,南后你……” 阿芳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大肥大概也猜到她在说什么了。唉,看来它这是被无情的抛弃了啊。 “哟,被丢出来了。”嘲笑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来自哪里。宫徽一边端着菜一边向那大肥猫踹去。“让开点,别挡道儿。” 大肥郁闷的看了眼早已抛弃了点心一脸狗腿的跟在宫徽身后的阿芳。又看了眼明显不待见自己的宫徽。 只好灰溜溜的向门口走去。宫徽看了一眼那只耷拉着脑袋向门口走去的大肥猫,哼了一声“哼,你也有今天。” 刚走到门槛的大肥猫感觉到有股熟悉又有些奇怪的气息传来。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门口的那把伞并无它物,仔细看了看那把伞,大肥猫先是有些诧异,随即又有些凝重。 “陇白骨。” 随即大肥转身向宫徽跑去,宫徽看着刚才还向外走去的的大肥猫此时正向自己跑来,刚想着怎么还他上午打的那一巴掌时就听那猫说道“门外的陇白骨是怎么回事?” 宫徽一愣“什么陇白骨?” 大肥有些凝重到“就门口的那把伞。” 宫徽一哆嗦,声音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了“你……你没弄错吧。要真是陇白骨。……我怎会不知道。”随即又小声的说到“那伞确实有些奇怪,但要说是那东西,别开玩笑了。” 随及又拿起桌上的筷子对大肥说到“要不要吃小鱼干,我给你夹,虽然你平时挺讨人嫌的,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要是忽略那颤抖不止,怎么夹也夹不起来鱼干儿的筷子的话。到也还算她镇定。大肥摇了摇头,没有在开口,只是趴在桌子上,垂在桌子上的尾巴一晃一晃的,此时,一阵慵懒的声音从楼梯出传来 “什么陇白骨?” 宫徽等人听到声音齐刷刷转身看着楼梯口的白清欢,除了阿芳,她看着的只有桌上的菜,心里想的也只有开饭啊,开饭。 宫徽一边揉着不慎清醒的眼睛一边从楼梯缓缓而下。 打了个哈欠,鼻子动了动。“嗯,好香啊!小徽厨艺不错嘛。” 此时的宫徽也没心思计较白清欢对她的称呼,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白清欢走到桌边,拿起桌上刚才宫徽夹小鱼干儿用的筷子夹了一根小鱼干,尝了一口,说到:“嗯这小鱼干儿还挺好吃的。” 看着一大一小望着自己的宫徽和大肥猫,白清欢摆了摆手。说到“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随即率先坐到了椅子上。 “嗯嗯。”坐在桌子另一边的阿芳猛点了点头。白清欢看了一眼,此时的阿芳比起上午见到的阿芳可要像个人多了。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嗯,是个好模样。宫徽和大肥猫对看了一眼,无奈只好先坐下吃饭。 饭毕后,窗外的雨也已停了多时,天上新一轮的太阳。不对,是新一轮的月亮正在缓缓升起。白清欢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套茶具出来。 备杯,备水,温壶,温盅,闻香,冲茶,烫杯,倒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看那杯怕是那南瓷窖的青云白瓷盏,水自然是后井中的清月弦泉水,至于茶,怕只有那独属于忘忧酒馆老板娘的”千红一窟”了 最后白清欢分了四杯茶,三人一猫。网首发 白清欢自己手执一杯茶,轻闭眼睛放到鼻尖之下闻了闻,又缓缓的轻尝一口。 少顷才睁开了眼。 “嗯,还不错。你们也尝尝。”阿芳首先拿起了一杯茶,咕嘟一口就给喝没了。喝完之后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看着白清欢说到“好喝,还要。” 白清欢扯了扯嘴角,看着懵懂的阿芳也不知道那茶是真好喝还是仅仅是为了解渴才说的好喝。 白清欢拿起茶壶给阿芳再到了一杯,阿芳依然和刚才一样一口就喝没了。先不说那茶好不好喝吧。就那滚烫的程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喝下去的。 宫徽端起茶尝了一口,好喝是的确好喝,泪流满面的想到,这可是明晃晃的金子啊,喝一口肉都要痛好久的金子,能不好喝嘛。 大肥猫也伸舌尝了一口,很清香,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让本来有些烦躁的心也平静了不少。 喝完茶后,白清欢才漫不经心的说到“说吧,那陇白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姐,你不知道能不能不要乱说啊,那可是……” 宫徽听到白清欢竟然用“玩意儿”这个词来形容就有些气不平。 宫徽和大肥猫互看了一下。最后还是宫徽叹了口气,小心的问到“你可知道遗迹。” 白清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朝宫徽说到“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宫徽尴尬的笑笑,说到“遗迹是大蛮荒时期出现的。那时候天地还没有什么秩序,直到神明的出现,据说大蛮荒时期真正的神明只有四人,而每人手中都有一种法器……” 说到这里宫徽顿了顿,随后继续说到“陇白骨就是当时其中一位神明的法器。” 白清欢慵懒的说到:“看来是个很厉害的玩意儿了。” 宫徽:“……” 大肥猫:“……” 阿芳:“玩意儿……什么玩意儿?好吃么?” 集体:“……” 遗迹(六) 那时候天地还不慎清明,神明的降世同时也伴随着妖魔的降临。可那时候的妖魔都是一些低级的小妖,不足为虑。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的一位神君居然堕仙入了魔道,从那以后,所有的妖魔冥鬼都以那人为首。 白清欢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而此时的宫徽依然还在讲诉着曾经的那段早已被封印在大地深处的前尘过往。 “两者相争必有一伤。大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据说在大战爆发前夕。 有一位神君不顾危险,独自一人孤身前往魔界劝和,那位神君从前与那魔君关系本来十分要好。原本以为如此做可以阻止大战的爆发,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位神君不仅没能够劝和,反而被那魔君当着整个魔界的妖魔幽灵……祭了旗。”说到这里宫徽停了下来。 良久没有说话,白清欢半闭双目低声的说到:“继续……” 宫徽有些坐立不安,又看了眼倚在椅子上半闭双目的白清欢。咬了咬唇继续说到:“后来,神魔大战还是发生了,大地一片生灵涂炭。死去的如一股清烟消散,从地里重生的依然不计后果的奔向战场。最后的两位神君看着这样的惨状无奈之下只得启动禁忌,但禁忌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且一旦开启便不可逆转。当时所有的新神也好,妖魔幽灵也好都被那禁忌所缚,被尘封在了大地的最深处。被后来的人称之为“遗迹”。”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遗迹的周围竟然生出了新的灵物,最后经过长年累月的修行有了修为,又经过沧海桑田,日月星辰白转变换才渐有了神界,冥界,人界。 “不是说妖魔都被封印了吗?”白清欢睁开了半闭的双眼看着宫徽说到。 宫徽无奈到:“就连神明都会有新的出现,又何况那些妖魔之物了。而且,据说那位魔君并不曾消失。”网首发 白清欢轻笑了一声。“所以说,那陇白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宫徽有些郁闷,感情她说了这么多这位老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 声音有些闷闷的,说到“当时的魔君的法器就是陇白骨。” 白清欢:“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戴月行的手中?” 宫徽郁闷:“不知道?” 白清欢:“那伞有何古怪之处?” 宫徽更郁闷:“不知道?” 白清欢皱了皱眉“戴月行是什么人?” 宫徽沉默,然后又说道:“不知道?” 白清欢:“……” 随后又听宫徽小声地说到“反正……不是人。” 集体沉默。 啪,宫徽随之拍案而起,指着白清欢就吼到“所以说嘛,谁让你乱接别人东西的?”吼完转身就往楼梯口逃也似的走了。 白清欢:“……” 缩在阿芳怀里久不出声的大肥小声嘀咕:“这是……疯了。” 抱着肥猫还在径自吃着点心的阿芳“嗯嗯嗯”的附和。 白清欢无奈,也站起了身,大肥被唬了一跳,往怀里缩了缩。看了眼缩成一团的大肥猫和依然没心没肺吃点心吃得很投入的阿芳,白清欢向门口走去。 看着静静躺在门口的红色海棠如玉翠竹伞,白清欢弯下腰拿了起来。细细摸着伞面上的红色海棠花瓣,白清欢有些难过,她觉得,这些花也许曾经并不是这样鲜艳似血的颜色,可能是因为沾了太多的鲜血的缘故,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白清欢闭上了眼睛,缓缓抚摸着伞柄下坠着的金色铃铛,叮铃作响的声音传入白清欢耳中,白清欢好似听到了有人低低的低喃声“一种可怜生,落日和烟雨。” 嘶,白清欢感觉指尖一痛,一滴殷红鲜血便滴落在了伞面之上,本就鲜红的花瓣变得更是鲜艳异常,随后一阵弱弱的白光闪过,手中的伞就已消失不见了,而白清欢手里只剩下了一个金色中透着一点殷红的铃铛。 白清欢皱了皱眉,宫徽之前说过,忘忧酒馆的主人虽不再是凡人,但与世间的妖魔幽灵之物又有所不同,虽然宫徽也说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不同,但忘忧之主的血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能让人法力大增,相反的,那是世间比黄泉彼岸的彼岸花还要毒的药。 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不知怎么回事,正在吃点心的阿芳听到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传来,四下看了看,发现是门口的老板娘倒了。 赶紧放下点心,扔下怀里的肥猫跑向门口。还算这丫头有点良心,没有看一眼就继续吃她的点心,转瞬宫徽也出现在了门口。 皱眉向正把白清欢从地上扶起来的阿芳问道“怎么回事?” 阿芳一呆,有些傻傻的回到:“我不知道啊?” 宫徽眉头皱得更深,看了看四周,发现陇白骨早已不知去向,深知此事怕是与那把诡异的伞脱不了干系。 宫徽一阵气闷,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和阿芳一起把白清欢扶到房间。 躺在床上的白清欢有些难受,她好似正在做梦,在梦里她正在白家相府里,应该是在一个花园里,站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那个伤了她的人,而是那个为她受了伤,丢了命还依然满口叫着她名字的人 “清欢” “清欢……” 猛的白清欢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床边一个个一脸紧张的望着她的脸。 “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宫徽递了一杯水给白清欢。白清欢接过,一边喝水一边又听宫徽有些恼的说到:“你就算要死也别现在死,也得把事儿做完了再死。” 白清欢无奈又无力地笑了笑,靠在床沿上说到“我还有累,你们先下去吧。” 随后又补充道“小徽,我想吃青丝笋竹。”说完白清欢就转了个身径自睡去。 少顷,众人就感觉到白清欢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本来有诸多话要问白清欢的宫徽只得一手一个的下了楼,而此时的白清欢略睁了睁眼,然后翻了个身,又缓缓的睡了过去。 酒馆的第一位客人(七) 大肥悠悠的爬上楼梯,前爪刚迈出去,后爪还没来得及跟上,噗通,一张脸大如盘的猫脸就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只见从五楼到六楼的楼梯口出一只气喘吁吁的大肥猫正在一边喘气一边说到“还有一层,加油。”然后又继续奋战着。 按理说大肥也不是一直普通的猫,如今为何又会像一只普通的猫一样的爬楼梯呢? 这就要从前一日说起了。从大肥被白清欢丢出来后,为防止有人再来打扰自己睡觉,白清欢在整个六楼施了一个小结界。就算外面天塌下来了也吵不了白清欢睡觉。 且这结界会屏蔽一些灵力低微的小妖,而大肥,就是属于那灵力低微的一种。 而此时,酒馆大堂里正坐着一个,嗯,像人的东西,之所以说像人是因为忘忧酒馆里是不可能出现人的。 宫徽在厨房做饭,阿芳在招待客人,准确的说是坐在客人的旁边,吃着客人的点心。而那位客人嘛,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的坐着不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叫醒老板娘这一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大肥的头上。 可惜好死不死的,准备一跃而上六楼的清俊肥猫如今变成了老年肥猫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六楼,看着眼前长长的走廊,大肥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摇摇晃晃的走过走廊,轻轻的用前爪打开了一个门缝,然后把肥胖的身子挤了进去。 门缝不大,我都怀疑它能不能挤进去。果然啊,事实证明猫都是液体做的,那猫倒是及轻易就进了门去。 大肥已经进入好一会了,但却不曾传出什么响动。而此时门内的大肥正焦虑的在床头走来走去,就是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抬头看了看即将形成的血色满月,大肥鼓了鼓身子,张开大嘴。发出低低的一生“……喵。” “……” 没反应,接着比刚才略高的一声“喵……”。 还是没反应,大肥准备再来一次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诶,它怎么腾空了。 嗖,大肥飞了出去。砰,门在离去的的大肥眼前关上。咚,这一次可没有谁接住它了。 在完全投入大地母亲之前,大肥一个翻身,好险,总算是稳稳的着地了。 如此熟悉的配方,一看就知是个什么状况。厨房的宫徽兀自忙着,大堂的阿芳看了一眼那猫继续吃点心。大肥感觉特委屈,一跃跳到了桌上懒懒的趴着,尾巴一甩一甩的。 其实白清欢从大肥踏入楼梯口的第一只爪子开始就已经醒了。只是在养神而已。 从昨日陇白骨吸收了她的那滴血以后,白清欢就觉得精神上很累。只不过,睡了一个下午到是好多了。 白清欢来到窗前,天上的那轮诡异的月亮已经变成了血色。白清欢皱了皱眉,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能分辨时辰的只有那一轮月亮。 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一个下午,还是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透过镜子,白清欢看到床头放着的铃铛泛着点点红光,她猜测,自己怕是卷入了一个漩涡里。但如今看来怕是也回不了头了。 又或者,其实从她成为忘忧酒馆的主人开始,她就已经深陷其中了。随后白清欢又想到:那宫徽呢?她真的像看上去的那样一无所知么。 白清欢回过神,伸手拿过床头的铃铛系在了腰上,随意用一根发带扎了一部分头发就下了楼。 白清欢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慵懒的踱步下着楼梯。 白清欢:“小徽,这个时候还没有做好饭,你是想我扣你例银么?” 此时宫徽刚好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看着懒懒散散的已经坐在椅子上没个人样的白清欢无语到“您老有发我例银么?” 白清欢想了想,答到:“哦,说得也是,好像是没有哈。” 随即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青笋,嗯,味道还真是不错。而又略微顿了顿,白清欢向门口看去。 刚才还坐在大厅的人此时又站在了门口一身黑衣墨发的英俊少年正站在门口,白清欢觉得还挺赏心悦目的。 看了看桌上又看了看门口,然后向那人迟疑的说到:“要不要,……来点儿。” 那人看了看白清欢,低下了头,好像在思考。 ………… 良久,白清欢感觉自己头都酸了也没有听到他说话,心想:看来他是不要了,然后径自吃了起来。 大肥本来还在独自难过,可一看到小鱼干儿瞬间就又高兴了,由此可见,那一点儿的难过怕也是装出来的了。 饭毕,白清欢又拿出了那套青云百瓷盏,慢悠悠的泡着茶。 坐在一旁的宫徽有些欲言又止,白清欢假装没有看见,依然慢慢的泡着茶。手执了一杯闻了闻,嗯,真是清香宜人,让人回味无常啊。 宫徽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口一声“不要”传入了众人耳中。此时那人正一脸真挚的望着白清欢回答道。 “嗯?”他这是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 “呵呵。”白清欢觉得这人还真是有些可爱。 白清欢:“名字?” 那人又开始沉默,白清欢也不忙,喝完了一杯茶,白清欢又倒了一杯接着喝。等喝到第三杯的时候,那人才开口说到:“不知道。” 此时也在喝茶的宫徽和吃着小鱼干的大肥都同时一噎。这人还真是…… 不知从哪里,白清欢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幽幽的说到“签了它,我就帮你。” 而那人倒是没有在继续沉默了,只是看着白清欢,显然不知道签什么。 白清欢从头到尾看了看那人,然后说到“你就写……墨夜吧”反正也是一身黑衣,刚好衬你。 那人想了想,便拿起了笔,端端正正的写上了“墨夜”两个字。然后看着白清欢。 白清欢一边把签了“卖身契”的纸收拾好,一边说到“二楼杂物室你随便住哪一间,至于做什么。”白清欢略想了想,说到“就整理整理二楼的杂物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墨夜听话的向二楼走去。而此时看着一系列动作的众人“……” 看着正准备上楼去的白清欢宫徽一把抓住按在椅子上质问道“白清欢,你在做什么?” 白清欢笑了笑,回答道:“招人啊,你不觉得酒馆的人太少了么?” 宫徽急急的说到:“白清欢,你怎么能把来历不明的人招进来呢?你……” 白清欢拍了拍宫徽的肩膀,说到:“你不要慌嘛,我自有我的道理。”宫徽还想继续追问。 然后白清欢一脸真诚望着宫徽说到“相信我,我可是酒馆的主人,放心吧。” 此时宫徽想:只怕她继续问下去白清欢也不会说的。宫徽觉的此时她很想哭。 “啰,给你。”说着白清欢就把刚才那张签了“墨夜”的纸给了白清欢。 宫徽伸手接过,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白清欢神秘兮兮的说到“卖身契”。 宫徽嘴角一抽。 然后白清欢又说到“还有啊!记着,要叫我老板娘。”说完就转身向六楼走去。 宫徽看了看离开的白清欢,又看了看手里的“卖身契。”宫徽有预感,接下来怕是有的忙了。 虞美人(八) 烟雨朦胧的日子最是让人好眠,而此时的忘忧城仿若人间仙境,但也只是看上去像而已,里面藏着的危险让人望而却步。空气中冷色的雨珠凝聚成了水雾,飘散在空中,任人也看不清远处的风景,途留下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此时的白清欢撑着坠着叮铃作响的白竹红色海棠雨伞走在忘忧城的街道上,手里抱着一盆含苞待放的虞美人。 看了看前面一片朦胧的道路,白清欢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听雨阁楼上,红烛昏罗帐。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手中的虞美人左右摇了摇,越发低了些。 白清欢看了看怕是还有好一会儿才停雨的忘忧城,看着手中的花说到:“怎么,你也想出来走走么?可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很难了。”说完紧了紧手中的伞继续前行。 雨雾越来越朦胧了,看来得快些回到酒馆里了。再晚的话怕是有些不妥了,白清欢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手里的花收了收了花苞,好似赞同似的点了点头。白清欢加快了前行的速度,而此时手中的伞散发出的光芒也比先前更耀眼了些许。 自从来到忘忧城,白清欢已经在酒馆内呆了差不多足足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白清欢不是吃就是睡,要不然就是看墨夜整理出来的账册和一些酒馆里留下的画本子,着实有些无聊,之所以一直呆在酒馆里一方面是因为没什么事可做,另一方面白清欢发现自从陇白骨吸收了她的血以后她就可以任意变换出伞来,但无论白清欢怎么看,这就是一把雨伞而已,就是精神上很是疲累,说是休息,不过是养神而已。 可就在三天前忘忧酒馆收到了黄泉之境彼岸上的守路之人传来的信蝶,信上说黄泉外的彼岸花丛长出了一株虞美人,据猜测,怕是与前几日到达忘忧酒馆的那位黑衣墨发的男子有关,又因为现在那人隶属于忘忧酒馆。 所以特传信与忘忧酒馆的老板娘白清欢把这株虞美人带回去处理。 白清欢有些想骂人,处理,一株花,她能怎么处理。真是的,我不就招了一个长得有点帅的小哥哥么?怎么就和一株花扯上关系了? 白清欢虽然很不想理睬,但依然在收到信后启程去了黄泉外的彼岸。彼岸并不远,依白清欢的脚程来回也就两日而已。 宫徽本来是要陪着白清欢一起前往的,但这样的话酒馆里就无人主事了,黄泉彼岸的戾气又对大肥和阿芳有影响,至于墨夜,真是不提也罢。 白清欢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走一遭。其实白清欢也着实有些闷,想着出去走走也好。在走之前,宫徽再三嘱咐一定要在十五那日赶回来,只因那日的月亮会被黑云遮住,会导致整个忘忧城的怨气四溢,而忘忧酒馆有结界挡着,最是稳妥,但也需要有人守着,若是来了个灵力高强的光凭结界也怕是很难阻挡的。 宫徽之所以再三叮嘱白清欢早回则是因为那日白清欢对忘忧城的禁忌也会随着月亮的消失而有所减弱,要是再遇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怕是不好对付。 白清欢原本想着到了彼岸后抱着花就走的,哪曾想那守路人竟是如此难缠,硬是要白清欢的一滴血作为交换条件才肯给花,否则就不让她把花带走。 白清欢一怒,要你奶奶的要,我的血是大街上的炸叶子么,一捞一大把。最开始白清欢确实很是恼怒,后来又觉得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儿,还是不要硬来的好。毕竟事后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白清欢硬是和那物磨了好一日才得了这花带走。 紧赶慢赶的还是遇上了这一日。本想着歇一日也无妨,可看到那光芒越发暗淡的虞美人,白清欢便知道,今日怕是歇不得了。 伞柄下的金玲的清铃声越发的叮铃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白清欢靠近。 “喵……” 无奈之下白清欢正在准备使出烟蛊炉的时候,好像又听到了一声猫叫声。有点像娇生的声音,白清欢试探的轻喊了一声“娇生?” 等了一会儿,白清欢才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声传来,应该就在不远处,白清欢赶紧向前走了了几步,果然在一家的屋檐之下看到娇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弱弱的叫了一声“老板娘,你回来了。”看来是刚才的东西伤到他了。 房檐之上的雨水滴落到他的毛上,打湿了他柔顺的一身白毛,使得那只本来有些肥硕的猫变得有些可怜和清瘦。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可怜是有的,至于清瘦那就是白清欢的错觉了。雾越聚越多,白清欢来不及多想,一把抱起娇生放进自己的臂弯里,手托着花,勉强撑着伞匆匆向酒馆走去。 其实白清欢已经离酒馆并不远了,略微走了一刻钟白清欢就看到了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宫徽和撑着头坐在门口望着街道的阿芳。 白清欢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眼睛有些酸涩。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委屈的,只是从没有人过问过罢了,而如今看着门口等待着自己回家的宫徽和阿芳,白清欢突然觉得,也许,并不是忘忧酒馆选择了她,而是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这样一刻的温暖。 宫徽早就感觉到白清欢进了城,本想着今日很是特殊,怕是白清欢会遇到麻烦,那想还没来得及出门就遇到了那人,只得偷偷给娇生打了个手势。 还好那只猫够机灵,要不然今日怕是有些麻烦了。看到白清欢抱着一只猫和一盆花出现在门口,宫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又看到白清欢站在门口望着她们,宫徽刚松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宫徽几步就瞬移到白清欢面前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受了伤,还是此行不顺利。” 又看了眼白清欢手里的花猜测此行应该没有出什么差错,难不成真的是受了伤。 可不应该啊,虽说这一日禁忌会减弱,但那些东西也不敢真的伤了白清欢的。 白清欢看着急得团团转的宫徽声音柔和的说到“没有受伤。此行也还挺顺利,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没事。不过,娇生好像受伤了。” “娇生?”听到白清欢说自己并没有受伤宫徽才放下心来,又听到她说那只大肥猫受了伤明显一愣,看了眼躺在白清欢臂弯里吹着鼻涕泡的大肥猫。 宫徽一巴掌就向他挥去,还没等巴掌落下来只见白清欢怀里的猫纵身一跃便落到了地上,“喵”的一声对着宫徽龇牙。 只听宫徽怒吼到:“死肥猫,装什么可怜。” 此时的娇生,也就是大肥猫哪里还有刚才的虚弱,一边蹲在门口一边舔着自己身上被打湿了的白毛,看着白清欢喵喵的叫了两声。 白清欢一怔,她这是,被骗了。宫徽看着白清欢无奈的说到“他活的比我都长,怎么会轻易被伤?骗傻子呢吧。”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对宫徽说到“所以,我就是那傻子。” 白清欢看了看不看自己的宫徽,还有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块点心吃着的啊芳,蹲在门口腆着毛的大肥猫,白清欢其实感觉还挺不错。 正准备抬脚往里走去的白清欢被宫徽一把拉住,白清欢疑惑到“怎么了?” 宫徽低低的说到:“戴月行,在里面。” 白清欢…… 再见戴月行(九) 大肥一听到是戴月行来了,转身一溜烟就跑向了里间儿,白清欢把手中的虞美人交给阿芳,让她放到后院中的那泓泉水旁温养着。 随后白清欢也收了手中的陇白骨,宫徽看了看她手中的伞知是白清欢有话要问她,也就没有急着要进去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此时朦胧的雾雨早已散去,天上的弦月也渐露出一角,白清欢倚在门框上看着宫徽到:“说说吧,这戴月行究竟是什么人。” 宫徽猜到白清欢要问这个,也没有隐瞒,如实的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我只知道戴月行的修为深不可测,也很神秘,就连黄泉冥界的人也要给他三分颜面的。并且他和那只肥猫很久就已经认识了,说是有什么救命之恩,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白清欢虽料到宫徽知道的并不多,但这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么?宫徽也有些尴尬,若是白清欢问别的她还能说个子丑寅卯的,这戴月行,她确实知之甚少。 白清欢望了一眼酒馆上的牌匾向宫徽问道“这酒馆有多少年了?” 宫徽不知她为何这样问,只好老实的回答道“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年了吧。” 白清欢又望着宫徽,说到“你在酒馆里也有一千五百年了?” 宫徽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还不如一只猫。” 宫徽一愣,有些委屈到“我是在这里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年了。可那只肥猫活得可比我久多了,在还没有黄泉的时候那只猫就已经在了好不好。” 白清欢皱了皱眉,黄泉还没有出现大肥就已经出现了,若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惧怕黄泉之外的戾气,看来她身边的这些个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啊。 随后又向宫徽问到:“那他一直都是那样么?” 宫徽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到“之前我不清楚,但自我见他起,他就是那样了。” 白清欢又看了眼里间,幽幽的说到“你说,是什么东西竟能使得一只猫活那么久呢?” 宫徽对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白清欢见从宫徽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只好抬脚向里边儿走去,宫徽也跟着白清欢一起进了酒馆,然后去了后院。 白清欢竟直越过大厅,进入到里边的一个隔间里。推门进去正好看见戴月行手里不知从哪里拿来得一根小鱼干在喂大肥吃,此时那只猫哪里还看得出有一丝的虚弱,大肥看白清欢进来了,还是有些心虚的,叼着小鱼干直接从窗口就跳了出去。 看到白清欢进来,戴月行缓缓起身行礼说道“白姑娘回来了,可曾顺利?”随后看了眼从窗口逃跑的白猫说到“娇娇也是无心的,还请白姑娘不要怪罪于他才好。”网首发 白清欢听到这个称呼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看了看站在桌前的戴月行,此时的他一身白衣飘带,玉簪束发,依然如初见之时的温柔似水,只是添了几分清冷,那不知因为什么变了颜色的一头白发,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无力,原来,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而那日与她说话的翩翩少年郎只不过是他变化的样子而已。 白清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从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不疾不徐的说到“月公子倒是消息挺灵通的。” 戴月行也对着白清欢笑了笑,也是看着她不说话,眼睛里却有说不出的温柔。 喝了一杯茶后,白清欢才又说到“不知月公子来我这酒馆做什么,难不成是来喝酒的?”此时正当满月,月色的光芒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在相对而立的两人身上,显得有几分温柔而又缠绵。 屋子里此时只剩下了白清欢和戴月行。 戴月行终是叹了一口气,向白清欢走进一步,温柔的说到“我如今没有地方可以去,想在你身边呆着。我不需要你给我月例,也不用招待于我。我可以做你的护卫,保护你的安全。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应该告诉你了,我的法力,“深不可测”。”白清欢略一皱眉,看来她在门外和宫徽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没有等白清欢说什么戴月行又继续说到:“我并不是故意听你们之间的谈话,只是你对我有什么好奇的话不用问你身边那丫头,可以直接来问我的”。 说完戴月行伸手抚平了白清欢皱起的眉间,“清欢,如果今天是我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旁人伤了你的。” 戴月行明显是看出了白清欢很喜欢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如此的柔情万种,好让白清欢放松警惕。 白清欢确实被他的声音迷惑了,但很快又回过了神来,咬牙说到“你故意的。” 戴月行笑得很是温柔,又向前靠近了一点点,白清欢无法,只得一边后退着一边飞快的说到“你要住我也难不住你,除了六楼你随便住吧。”话还没说完,白清欢便一把推开戴月行向门口走去,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回到房间里,白清欢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有些疑惑。好像从第一次见到戴月行起,她就对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白清欢很清楚,他对戴月行虽说是有好感,但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感。 “清欢” “啊”白清欢被说话声吓了一跳,看来人是宫徽才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是戴月行那厮跟着她进来了呢。 宫徽看了看一惊一乍的白清欢颇有些稀奇,疑惑的说到:“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刚才白清欢就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听宫徽又这样说她觉得更是不对劲。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后感觉好了很多,然后对宫徽说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宫徽肯定的回答道:“不仅是奇怪,我感觉你在戴月行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白清欢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儿确实感觉不像平时的自己,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不管戴月行有什么目的,都尽量离他远一些的好。 想着这次带回来的那盆虞美人,白清欢问宫徽怎么样了。宫徽没说话,向窗外望了望。白清欢来到一扇窗前,正好可以看到水井旁边的虞美人似乎比刚带回来的时候好了那么一点。 不过,蹲在花盆边一脸认真的望着花盆的那二货少年又是哪个。真是,看来那人并没有说错,还真是与他有关。 虞娘(十) 此时,墨夜正一脸好奇宝宝的蹲在清月弦泉水井旁看着那盆虞美人发呆。楼上的白清欢实在看不下去了,纵身一跃来到了墨夜跟前。 坐在井沿之上白清欢看了看正紧紧望着那盆花的墨夜,又看了看越发低垂的花,淡淡的光晕中透着点点的粉红。 白清欢觉得很是神奇,心到:“难道这花是害羞了?花也会害羞?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白清欢摇了摇头对墨夜说到:“你认识这盆花?”墨夜一愣,收回了视线开始思考。白清欢可没有心情等他默默的思考。 开口说到:“好了。我问你问题,你只回答是或不是就好。”看到墨夜点了点头白清欢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墨夜缓缓摇了摇头。 白清欢:“第二个问题,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墨夜又摇了摇头。 白清欢乐了,随即看了看那盆虞美人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喜欢那盆花么?” 这一次墨夜没有在摇头,沉默一会后又看了看那盆花,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清欢站了起来,有些了然的说到:“行了,你既然这么喜欢这盆花,那她就交给你照顾了。”更新最快的网 墨夜看了看白清欢,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显然这小子很开心。白清欢一愣,原来不仅是暖男让人抵抗不了,冰山美人的微笑更是致命啊。 而此时在楼上的戴月行透过窗户把院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眼神暗了暗,扬起的嘴角也淡了淡,一只手摩擦着另一只手上大拇指的白玉镶着古朴饰纹的扳指缓缓的念出了“墨夜”两个字,声音依旧很温柔,但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危险。 白清欢觉得今日就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的,好容易空闲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精神还是有些疲倦,她问过宫徽。 宫徽说过,曾经的忘忧酒馆的主人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也绝不可能是烟蛊炉造成的。若真如宫徽所说,那就只剩下陇白骨了。 打了个哈欠,白清欢踱着步子上了楼,她实在有些累了。尽管不放心戴月行,但此时白清欢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旁的事情等睡醒了再说也不迟。 白清欢回到房间,倾倒在床上,被子一扯就睡着了。连鞋也没来得及脱。 吱呀,门开的声音传入白清欢的房中,但却惊不醒床上熟睡的人儿。轻微的脚步踏入房门口,缓缓的转身关上半开的房门。踱步来到白清欢床前。 只听得那人轻叹一声,缓缓蹲下身脱去了白清欢的鞋袜,此人正是戴月行,戴月行看着那双圆润的小脚避开了视线。把白清欢扶躺在床上,又伸手把被子整齐的盖在白清欢的身上。 床上的人儿舒服的轻吟一声,朝了个身,继续酣睡。戴月行看着白清欢一系列的动作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坐在床上看着床上的白清欢,戴月行缓缓的朝白清欢的额间伸出手去,只见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晕从他的手上传入了白清欢的身体里。而此时的白清欢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有些温暖又有些些微的热。 没过多久,白清欢的鬓角就出现了一滴一滴的汗珠,双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掀起了被子的一角,想让自己感觉清凉一些。网首发 戴月行看床上的人儿怕是快要醒来,随即收了手,再一次给她把被子盖好,在白清欢醒来之前消失在了房间里。 此时刚好白清欢微微睁开了眼,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不清,白清欢再一次闭上双眼随即又睁开。感觉周身黏腻腻的很是不舒服,坐在床上开始回想,她刚才是做梦了吧,怎么会感觉好像看到戴月行呢? 白清欢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去了浴室。 从新沐浴梳洗过后感觉舒服了许多,看了看窗外的满月,血色的光芒撒照在大地上,白清欢顿了顿,一跃就到了清月弦泉旁。 看了看那盆已经盛开了的虞美人,开口说到:“还不出来?” 只见那株虞美人晃了晃身子,随后一阵光芒闪过,一位妙龄少女就出现在了白清欢眼前。 只见那少女一身桃红色的衣衫,头上戴着一株金丝八宝攒珠步摇,挽着个流云髻,手腕带着对白玉手镯,羞羞答答的站在白清欢面前看着她不说话。 白清欢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倒是生的不错。酒馆的后院原本是一片小小的药田,种了些普通的草药,生了些不知名的小花。 她也没有多做改动,只是在其中加了张摇椅而已。而此时的白清欢正躺在摇椅上准备听故事。 只是可惜了,虽身处酒馆之中,白清欢却不能喝酒,至今为止没人知道她其实是个一杯倒,所以往日里她都是喝茶的。 若是让外边那帮人知道酒馆的老板娘喝不了酒,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白清欢躺在椅子上胡思乱想了片刻,回过神来后发现那女子只是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月色越来越淡,白清欢没了耐心,说道:“你费尽心机引我到彼岸去带你来忘忧,如今却又一言不发。若是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你还是回去的好。” 那少女听了白清欢的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哽咽着说到:“请大人原谅,虞娘并非有意冒犯。这实属无奈之举。” 白清欢没有说话,只重新躺了回去。虞娘见白清欢肯听,便收了哽咽声娓娓道来:“我本是生于黄泉彼岸不远处山间上的一株花草,因经年累月的修行才好容易可以变换出人形,只因在三百年前,花界不知怎的发生了争斗,听说花界唯一的小公主不知去向。而我又不巧遇见了那位公主,当时她受了很重的伤,灵力也所剩无几,她看到我,便话也不说的要来夺我的内丹,可正在这时“他”出现了。” 这个“他”应该就是指的墨夜了。虞娘回想了片刻又继续说到:“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到这里虞娘的脸红了红,又缓缓说到:“虞娘深知修为太浅来不了这里见他,所以才用计引大人前往,还望大人原谅。”虞娘说着头越发低了些。 白清欢依旧闭着眼躺在摇椅上,好似睡着了一般。良久,才睁开双眼,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跪着的少女。 虞娘身子抖了抖,显然有些害怕。白清欢收回了视线开口说到:“所以,你让我带你来,是想做什么?” 少女听到白清欢这样问,显然是同意了让她留下,有些欢喜的说到:“只要大人让我留在“他”的身边,虞娘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白清欢没有说话,顿了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随后朝虞娘挥了挥手,虞娘看了眼闭着双目躺在椅子上的白清欢,垂下的眼里似乎划过一道流光,然后转身回到花身里去了。 花界小公主(十一) 白清欢醒来的时候依然还是在后院的摇椅上,只不过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织云锦的毯子。看了眼弦泉井边,早已没了那盆虞美人,大概是被墨夜抱走了吧,白清欢如是想着。 就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才纵身回到房里梳洗去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有戴月行在这里,还是不要太随意的好。 白清欢在下楼的时候特地看了五楼尽头的那间房一眼,发现房门紧闭,看来戴月行并不在屋里,怕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先出去了吧。 一想到戴月行不在白清欢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开心,毕竟谁也不喜欢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待着。 说到定时炸弹白清欢就想到了虞娘,皱了皱眉,随即又松开来。心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不管他,又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觉着还是先吃了饭要紧。 白清欢最近感觉自己和阿芳那小丫头变得差不多了!都是那么的爱吃,还好早先的时候宫徽在那丫头身上下了个迷惑她的小法术,要不然依着她那种吃法,怕是早晚有一天得把酒馆吃穷了是小,吃坏了身子是大。 今日酒馆外又下起了朦胧细雨,白清欢又想卧榻而眠了。又想着有几句话要问宫徽,便强打起精神坐在门口边的一张美人塌上看不知墨夜从哪个旮旯窝里翻出来的话本子。 收拾完东西的宫徽一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门口那有张突兀的美人榻摆着,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白清欢了。 抽了抽嘴角,宫徽走到门口对白清欢说到:“你还真是暴殄天物啊,这可是紫檀木雕花的。”白清欢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指了指门口的板凳示意宫徽坐下。 宫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想着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躺在檀木雕花的美人塌上,而另一个却只能坐在门口的冷板凳上,还真是天理不公啊,不公。网首发 宫徽最终还是坐到了那板凳上,瞪着白清欢,看她有什么话要说。 白清欢一边继续看着画本,一边随口对宫徽说到:“你对花界的那位小公主知道多少?”更新最快的网 先不管白清欢为什么要问这个,反正这个女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宫徽略微想了想,张口对塌上看书的人儿说到:“花界的那位小公主名叫花卿儿,出生在五百年前。据说是花界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修灵者。 但在三百年前却和从小就守护她的守护者一起叛逃了花界,后来听说花界倾其全力抓捕都不曾把他们抓捕回来,那位小公主和她的那位守护者差不多已经失踪有三百多年了吧。” 宫徽其实本来以为白清欢会问戴月行的行踪,或者墨夜在做什么。却不曾想是问这位花界的小公主,终是抵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问了原因。 白清欢想了想,说到:“倒也没什么,只是去彼岸的时候我带了颗彼岸花的种子回来,后来又查阅了典籍才知道这彼岸花除了在彼岸生长开放,在其余的地方是极难生长的。除了要用清月弦泉之水浇灌,还要用花界的泥土栽培才能生长,顾想起来也就问一问你罢了。” 宫徽一愣,说到:“彼岸花一向只生长在黄泉彼岸,你把那劳什子带回来干什么。” 随后一想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手指着白清欢哆嗦着说到:“你……,你不会是……偷来的吧。” 白清欢勾起唇角笑了笑,翻过一页画本继续说到:“哼,谁让那人不知好歹硬要招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过是一粒种子,想来对那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又看着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宫徽,解释到:“那花虽然看着有些妖异,但着实是生的好看。我看后院又太荒凉了些,就想着栽几盆花增添点儿颜色,你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宫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白清欢胆子也忒大了些,连黄泉的东西都敢偷。也不知道以后又会怎么样,总感觉以后怕是很难安生了。 此时外面的雨越发的大了些,少许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几颗雨珠溅沾到了白清欢的一片衣角上。 白清欢合上了画本,也收了美人塌。 一边向里走去一边对还站在门口的宫徽说到:“改明儿个有时间,让阿芳那小丫头陪我到花界花后那里去要一些种植彼岸花的泥土,反正她一整天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就又打了个哈欠。 果然,下雨的日子就适合睡觉嘛。 回到房间里,白清欢就滚到了床上,外面的嘀嗒雨声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好不动听。 戴月行一回来首先就到了白清欢的房里,入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少女,拱起的被子像一只弯腰的虾米。 他不喜欢走大门,虽然也就转瞬的距离,他喜欢像这样,一跃而上就从窗户进到白清欢的房间里,进来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她,这让他觉得很是满足。 走到床前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少女,戴月行从新给床上熟睡的人儿盖好被子,最后温柔的看了一眼。又一跃从窗口而下,恰好遇见了抱着花从外面回来的墨夜。 墨夜自然也看到了戴月行从白清欢房间里的窗户出来,他皱了皱眉,想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正在这时,墨夜感到一阵威压向他迎面袭来,随后墨夜就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半分。 戴月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手中抱着的花盆,墨夜紧张的望着戴月行,生怕他出手伤了手里的这盆花。 戴月行嗤笑了一声,勾起唇角对那一动不动的墨夜说到:“你不用紧张,这是清欢好不容易从彼岸带回来的,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随后又说到:“不过你最好不要给清欢惹什么不必要麻烦,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毁了她。”墨夜发现此时在他面前的戴月行和在白清欢面前的那个人似乎有很大的不同,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分外的冷,不过他说的话墨夜倒是听懂了。 戴月行说完就转身向酒馆的门口走去,而墨夜身上的威压也随着戴月行的离开而消失不见。 紧了紧手中的花盆,墨夜也随着戴月行回到了酒馆里。 宫徽正站在门口盯着朦胧的街道发呆,突的看见一前一后朝她走来的两人觉得很是诡异。 宫徽扯了扯后边进来的墨夜,问道:“你去哪了?怎么和“月公子”一起回来?” 宫徽口中的“月公子”自然就是戴月行。墨夜看了看宫徽,又紧了紧手中的花盆。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宫徽无法,只得放开了墨夜,由着他抱着花盆向后院走去。 宫徽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今日只怕又是一日的冷雨,无事可做的只好也转身进了厨房忙活去了。 酒馆过往(十二) 今日难得的没有下雨,酒馆内也没有什么客人。白清欢倚在大厅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边发呆。 宫徽在厨房做些打发时间的小点心,阿芳借口说帮忙实则是借机偷吃的也跟了去。戴月行又不知去了哪里,不过白清欢并不太关心就是了。 大肥不知从哪里来,带着一身的酒香,许是酒窖也未可知。只见他摇摇摆摆的跳进了白清欢的怀里,窗边正发呆的少女觉得怀里抱着个毛茸茸的物件儿也还挺不错,就一边给大肥顺着毛一边继续发呆。 也不知那人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嘴角弯弯的竟是笑出了声。 手里端着各种小点心,后面跟着小尾巴的宫徽一出来就看见坐在窗边,手里抱着一只猫的白清欢兀自笑得开心,宫徽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儿,值得你笑的那么开心?说了听听,我也笑笑。” 白清欢看了看刚出锅的点心,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只觉得味道极好,齿颊留香。宫徽见白清欢不回答也没有继续追问,只问到:“这点心怎么样?” 白清欢又拿了一块瓣成了两半儿,一半儿自己吃着,一半儿给了怀里的猫,然后说到:“点心很好吃,就是太甜了,吃多了怪腻的。” 宫徽先前并不觉得,如今拿了一块再尝了尝,觉得是甜了些,心想着下次少放点糖。其实点心的甜度刚刚好,只是白清欢不喜欢吃甜食才觉得太甜了些而已,而宫徽却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她对白清欢,是越发的迁就了。 白清欢吃了两块点心觉得太甜了就没有在吃了,只是手里拿了半块喂怀里的猫吃着。 打了个哈欠,觉得又有些疲累了,白清欢想是又是陇白骨的原因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比起前些日子来,这些时候已是好了许多。 白清欢往椅子上靠了靠,拿了个引枕放在了腰上,略微的半躺着声音也有些慵懒了,对正想着下一次少放糖的宫徽说到:“你收拾收拾些东西,过几日我带阿芳和娇生去花界走走。” 宫徽本想问为什么不带自己去,后一想想就觉得终是不妥当,看了看眼里除了吃就只剩下吃的小丫头很是不放心的说到:“带上娇生也就罢了,为何要带着阿芳?” 白清欢半闭了闭眼,对宫徽笑了笑,只张了张口,也没听清说了些什么,歪了歪头人也就有些迷糊起来了。 宫徽看白清欢精神很是不济也就没在问了,只转身上楼收拾东西去了。躺在白清欢怀里的肥猫蹭了蹭她的手,不多一会儿就打起了小憨来了。 睡一觉醒来的白清欢还有些迷糊,透过半开的窗看了看天儿,初上的上弦月显得很是明亮,看来是天儿黑了。身上又不知何时盖了张狐狸毛的毯子,很是温暖舒服,想着应该是宫徽怕她冷拿来的吧。 说来也是好笑,现在的她哪里又感觉得到什么冷暖呢?只不过是做人做久了,总改不了那些入骨的习惯罢了。 饭菜的香味透过厨房传入了白清欢的鼻子里,有时候她是真的很好奇,宫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学会了这些东西的,又做的一手好菜不说也算的一手好账。该不会以前做过什么管家的娘子吧。 本是心里这样想着,不曾想又没忍住说出了口,偏又叫人听见了。宫徽到是没说什么,只是一边端了菜出来放桌上一边对白清欢说到:“管家娘子倒是没做过,只是从前常随人去人间办事儿,日子久了一些杂七杂八东西的就学了些。” 白清欢不好意思的对宫徽笑了笑,又拿起勺子尝了口宫徽刚端给她的鸡汤,里面许是放了些药材,白清欢也叫不上名儿,不过味道倒是不苦,还有些清甜味,想来她是废了心的。 白清欢觉得她的心也随着这碗汤变得温暖了许多。又想着这酒馆那么大总没几个人,太过清冷了,也空着浪费。 白清欢如是想着就一边喝着汤一边对着宫徽开口说到:“这酒馆挺大的。”宫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索性就不开口。 果真又听白清欢继续说到:“要不我们也开门做点生意,你看这酒馆空着也是浪费,乞不白糟蹋了你那一手的好算计。” 宫徽顿了顿,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白清欢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想着要不还是算了,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正准备开口说要不算了的白清欢没成想宫徽又开了口:“其实这在以前也是有的。” 白清欢一愣,说到:“这话怎么说?” 只听宫徽娓娓说到:“这酒馆原也没有那么大,最初也只有一楼大厅和酒窖。酒馆里的酒也并不全是琼浆玉酒,大多都是些普通的酒,只是一些是从天界带来的,一些又是从地狱黄泉带来的,还有一些也是从很多不同之地带来的,所以种类就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后来实在没了地方放就索性卖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逍遥小仙,又因为那阿堵之物要来也没什么用,就让她们拿值价的东西来换,可后来又不知那些人从哪里听了些不着调的谣传,说忘忧酒馆的酒能提升修为法力,来换酒的小妖小仙也多了起来,后来甚至住在了酒馆不走。 时间长了,酒馆的房间也就不够了,光是放酒的房间也就占了一大半儿,剩下的又被他们占着。 实在无法,后来只好渐渐加高了酒楼的高度,也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个两三百年的样子吧,至于后来……”说到这里宫徽停了下来没在继续。 白清欢等了等见宫徽没在继续说只好开口问道:“后来怎样?” 宫徽没在开口说话,只是倒了杯茶喝着,虽然有些冷了,但也是解渴的。 此时怀里的猫也醒了,或许他本来就没睡过。猫从白清欢的怀里跳上了桌子,摇了摇尾巴后接着宫徽的话说了下去:“后来老板娘去了趟黄泉,说是不知怎的毁了黄泉的轮回石。天界和冥界包括黄泉的人都说她有罪,不能轻饶。 还记得那日老板娘回来时,一身伤痕累累看不清面色,只依稀记得脸色苍白的吓人。回到酒馆不过数日之景,天界就降下了天雷。 记得当时以酒馆为中心,方圆数百里之内皆是焦土一片。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雷声伴着瓢泼大雨,没有一日停歇,如今想来不管过去多久那些年震撼人心的场景依旧是历历在目。” 前往花界(十三) 白清欢知道此时他们口中的老板娘并不是自己,想来那定是一位传奇人物,心里也有些钦佩起来。 还没等白清欢多想就又听那猫继续说到:“还记得那日雷也停了,雨也停了,只是酒馆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整个忘忧城也早已成了个空城。 老板娘深知自己以无力回天了,最后匆匆交待说等她灰飞烟灭后,酒馆中人不得再离开酒馆半步,也不得插手与酒馆无关之闲事,让我们呆在酒馆之中等待新的主人出现。 在那之后她拼着最后一口气用烟蛊炉设了这个结界,明着是为了防着我们不听她话离开酒馆,实责是为了防止外面那些对酒馆有觊觎之心的欺负了我们,借机毁了酒馆罢了。” 宫徽抚了抚茶杯,缓声对兀自沉思的白清欢说到:“自那之后,酒馆除了我们几个就再也没了别人。就这样我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的日子过了也有个四五百年吧。” 少顷,宫徽又有些开心的对白清欢说到:“直到前几个月,我突然有一日发现烟蛊炉有些异样,便猜测定是有新的主人出现了,趁着当时结界有些松动我便跟着烟蛊炉一起出了来。” 白清欢此时算是知道当时宫徽为什么在烟蛊炉认她为主后变成一只猫了,感情当时是借着烟蛊炉才维持着人的样子的。宫徽也想到了当时的情况,有些尴尬,只好又倒了杯茶喝,缓解一下。 白清欢倒是没在那只真猫面前拆穿宫徽这只假猫的事儿,只是不知为什么,白清欢对那人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存在,只是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索性也不想了,想到还有事要去花界,白清欢就问宫徽准备得怎么样了。 宫徽到是收拾的挺快,只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东西都以收拾妥当了。宫徽又想到了什么,对正吃着的白清欢说到:“你还是过了十五再走吧。” 白清欢一愣,疑惑的说到:“我还没问你,这忘忧城是个什么情况?按着你先前所说,这城不早已经没了么?” 宫徽停了筷子,说到:“这正是我要说的,现在的忘忧城不再是以前的忘忧城了。以前的忘忧城都是些冲着忘忧酒馆的酒来得逍遥小仙。而如今的忘忧城充斥着许多妖邪之物,很是危险。也就是凡间常说的灰色地带,只因这城池原是受惠于忘忧酒馆,城里的一部分久居者还是会给酒馆面子的,只是近一二百年来才越发的没有界限了。 只不过这些年有这结界在,倒也还算平安无事。这几日“月公子”来了后,那些东西更是比平日里安分了许多。” 众人不得不承认,虽然觉得戴月行不简单又很危险,但自从他来了后,酒馆倒是难得的平静,那些原本有些小打小闹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这也让白清欢越发的觉得她得离那人更远些才好,只可惜往往都是事与愿违,你最害怕发生什么那么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就更大。 十五阴日刚过,白清欢就决定带着阿芳和娇生上路了。可看着门口那辆豪华无比的马车以及车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戴月行白清欢就感到一阵的头疼,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清欢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阻止戴月行,当然她也没那个能力阻止就是了。 走之前白清欢向宫徽嘱咐的第一件事就是酒馆做生意的事儿让她自己先理个方案出来,等她从花界回来后再决定怎么做,第二件事就是让宫徽转话给墨夜,告诉他说这期间他绝对不能离开酒馆,否则白清欢再不管他的事儿了,第三件就是让宫徽好好监督着墨夜还有那盆虞美人,照顾好酒馆,等着她回来。 就这样白清欢在二人一猫的陪伴下踏上了前往花界的路。从忘忧酒馆到达花界首先要经过的就是黄泉彼岸,然后是冰凌谷,再穿过泪落之都就到了花界的外结界。 这花界可能是因为法术比不得其他几界来得厉害,便一心专研起了结界的设置。 要说比结界多,白清欢觉得没有哪一个地方比花界更多了。光是外结界就有十五道,内结界更是有一百多道,我嘞了个去,要是打起仗来,这累也要累死一批人啊。 白清欢觉得这真是个坑爹的好东西,不过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出门的时候带着阿芳这个小丫头,要不然光是破结界她就会累死的。 忘忧城城外的大道上此时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正疾驰而去,速度形如风动,但车内确极稳当,就连桌上倒满的茶也不曾洒落一滴。 从外面是看不出车内的大小的,而此时车内的情况却是这样的的。 戴月行坐在正中,眼含柔光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白清欢坐在一侧,时不时的看一眼戴月行,她觉得戴月行根本不是在看书,而是在看一位美人,因为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了,让白清欢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而另一侧阿芳正抱着大肥猫做得端正。她们有一个共同体点,那就是格外的安静,对戴月行他们天生就有些怕。 只是那只猫隐藏的比阿芳那丫头要好而已。说实话,白清欢对戴月行倒没有怕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太危险了。 而人天生就有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所以白清欢秉着不能招惹就不要招惹的准则,希望离戴月行越远越好。可戴月行似乎老是不放过她,也不知道她前世是不是和他有仇。 第一日白清欢还能与戴月行偶尔说几句有的没的,可后来觉得有些疲累就靠着窗棂睡了过去,阿芳和大肥也有些坚持不住倒还好能再坚持坚持。 主要是有戴月行在他们不敢睡啊,所以除了白清欢正睡得香甜,车上的人都一天无话的沉默着继续前行。更新最快的网 许是为了白清欢睡得更好一些,车的速度到是减慢了许多,直到刚出黄泉彼岸不远车架就被拦了下来,拦路的有黄泉彼岸的引路人,也就是那一日白清欢见到的那人,还有一些是守护彼岸花的守花人以及一位白衣墨发的男子。 花种(十四) 白清欢倒也不是说就睡得人世不知了,再说有戴月行在,她也不可能真的陷入深睡之中。 所以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白清欢就已经清醒了。 这时只听车外一阵轻快的声音传进了马车里众人的耳中。 车外那人说到:“本来在下看到尊驾的马车是该避让的,只是前些日子彼岸的守花人来报在下,说是丢了颗彼岸花种子,昨日又听说前些日子有人不知好歹的得罪了忘忧酒馆的新任老板娘,说来我实在是感到抱歉,所以今日特来赔礼道歉。” 那人虽然说得即为谦虚,可白清欢听着那语气可实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抱歉,倒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 而打从那位拦路的公子到来起,戴月行的脸色就格外的冷,白清欢还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如此脸色,心里猜测戴月行与车外那人怕是不太对付。 又听他言语之间提及自己,想来是早就知道了她在车上。白清欢并没有开口,毕竟这是戴月行的马车,她还是看看戴月行怎么说吧,想来他也不会那么狠心的把自己扔出去吧。 眼角时不时的瞟一眼一言不发的戴月行,白清欢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厮不会真想把她交出去吧。” 不一会儿,又听车外的人继续说到:“虽说在下有失职之嫌,可也是因为姑娘偷了我冥界的东西在先。所以在下在这里还请姑娘能归还在下种子,也好让我有个交代。” 这意思就是说若是不还他们种子,怕是就走不了了。 白清欢正准备开口解释,然而戴月行却先她一步开了口,脸色依旧很冷,语气确是出奇的温和。 只听他说到:“夜冥君可是冥界的第一人,不过是颗种子,怎敢劳烦你亲自前来赔礼道歉,既已道过歉了,清欢也不是小气之人。我代她收下你的歉意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如今天色渐晚,我们还要赶路,烦劳冥君大人让让路吧。” 车外的众人听了这话除了那位打头的公子,其余的人都集体抽了抽嘴角。车内的白清欢也抽了抽嘴角,她还从未发现,原来戴月行也有如此厚脸皮的一面。 白清欢伸手掀开了车帘,戴月行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又听她说到:“这位大人误会了,我并没有偷种子,是那种子自己要跟着我走的。” 说这话的时候白清欢趁机打两车外站着的夜无尘,一身紫衣华服,一根玉带竖着黑发。袖口绣着几株红色的彼岸花,不过那花竟是未开的,倒也是少见,他只静静的站在那里,笑得温柔。 不过却与戴月行的那种笑不一样,戴月行的笑是那种温柔似水而又有些危险的,而此人的笑不仅危险还具有攻击性,好似绵里藏针,让人警惕。 同时夜无尘也打量着车内的白清欢,一身如火的红衣坠着朵朵飘散而开的海棠花,及地得红色长发只比衣服的颜色淡了些许,衬得少女白稚的面色有些红润。茶色的眼眸让人感觉有瞬间的茫然和无措,还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更新最快的网 夜无尘看得出少女应该是刚醒,头发有些微微的乱,神色也有些慵懒。往下看到白清欢腰间的金色铃铛夜无尘轻微的皱了皱眉。 白清欢确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说的话皱眉觉得有些尴尬,说实话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但事实还真是那样。 等夜无尘回过神来得时候帘子已经放下了。车内的白清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戴月行一把拽了过去。白清欢有些懵,大肥和阿芳这俩隐形人也吓了一跳,险些跌了下去。 白清欢看着戴月行,不解的说到:“你干什么?” 戴月行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应该对此时的白清欢说什么好。只好把白清欢重新扶到位置上坐好,又一言不发的独自坐着。 白清欢看得出来他生气了,可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正想着要不问上一问就听到了夜无尘的声音传来:“白姑娘说这花是自己跟着你跑的。” 白清欢听到了夜无尘的话,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回答说:“冥君大人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我也很难解释。” 夜无尘看了看车窗,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到:“说来忘忧酒馆离冥界黄泉也不远,要是我早知道忘忧酒馆的老板娘是白姑娘。我定是要携礼前来祝贺的。 只是我前些日子有事儿不在黄泉。既是这样,今日这种子就不用还了,就全当是我送给白姑娘的贺礼吧。” 白清欢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的夜无尘就不在追究了。不过听到这话的戴月行似乎脸色比刚才更冷了些。 还没弄清楚戴月行为什么生气的白清欢,车外的夜无尘再一次说到:“今日天色已晚,白姑娘要不在这里歇一日再走吧。” 白清欢这会是彻底的懵了,这夜无尘对她的态度是不是转变得太快了些,前一会儿不是还要她不还不行吗?这会儿不仅没有追究还让她歇一日再走。 不过白清欢觉得最好还是不要答应的好。 果然,白清欢在对窗外的人说了声不用后戴月行的脸色变好了许多。说实话,她对戴月行总是有些莫名的心虚。 夜无尘被拒绝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下次去忘忧酒馆做客,希望白清欢不要拒绝。 白清欢当然不会拒绝了,她还准备开门做生意呢,这么粗的一根腿,当然得抱住了。 马车再一次向前驶去,白清欢发现戴月行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忍不住小心的向戴月行问道:“你与……嗯,叶冥君有仇。” 戴月行看白清欢一脸好奇,只好放下了书,看着她依旧温柔又担心的说道:“清欢,夜无尘在冥界地位很特殊,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但夜无尘和我不一样,他太危险了。” 白清欢没料到戴月行会这样说,脸颊有些烫,只是说了句知道了就转身靠着窗子不说话了。 戴月行也没在说什么,只是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车马也一直在不断前行,仅仅两日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冰凌谷。 冰凌谷(十五) 夜无尘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陷入了沉思。 这时,只见一尖嘴猴腮的“东西”走了上来。弯了弯腰,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大人。”不是那引路人又是谁? 夜无尘还没等他说什么,一挥衣袖那物就消失在了原地,随后警告到:“若有下次,你就做了这十里彼岸花的花肥吧。” 看着道路两旁一片火红的彼岸花夜无尘却想起了白清欢衣服上的点点海棠,觉得这数十里的彼岸花海却比不上她衣袖间的数朵海棠来得耀眼。 “白清欢。” 夜无尘轻轻呢喃一声她的名字,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其余的人不知该怎么办,互相对视了一眼,随之也只好消失在了眼前。 话说两边,先不管夜无尘究竟在想些什么。此时站在冰凌谷入口处的白清欢觉得她好似到了雪山,仅仅是个入口就已经让她牙齿开始打颤了。 戴月行:“拿着。” 白清欢转过身看见戴月行手里拿了一颗晶莹剔透,闪着点点荧光的珠子,看了看戴月行。 戴月行又把珠子往白清欢面前递了递,白清欢不用猜也知道这珠子的作用。果然,一接过珠子就感觉一阵温暖的感觉从珠子那里传来,瞬间身上就温暖了起来。 白清欢问戴月行:“这是什么珠子?” 戴月行温柔的看着白清欢,回答到:“这是天火山的聚火珠,有聚火凝焰的功效,如今你灵力还不够强,暂时带在身上可抵御冰凌谷的深深寒气。” 白清欢又看了看手中的珠子,有些疑惑,聚火珠,感觉颜色不太对啊,聚火的不应该是红色么?怎么反倒是这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样。 不过管他那么多呢?有用就行了。 白清欢看了看戴月行,穿着春衫的他站在寒风口上正一脸温柔的望着她。白清欢觉得他应该很冷才对,可人家是真的没感觉。 果然啊,有一种冷叫别人(你妈)觉得你冷。 接着下车的阿芳和大肥也走了过来。白清欢看了眼在阿芳怀里睡得人事不省的大肥,觉得它身上的毛应该很暖和,正想着要不勉为其难的把它抱过来抱着取暖,手里就被塞了个暖烘烘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小的暖手炉。 白清欢看向戴月行,疑惑的问道:“你从哪儿拿来的?车上?我记得车上并没有这个啊?” 戴月行没说话,只是看着白清欢笑得更是温柔。 白清欢觉得戴月行对她真的好奇怪,可又不想深想下去究竟是为什么。说不定戴月行等的就是她的好奇与追问。 可对一个人有了好奇心并随之去追问那是及可怕的一件事,白清欢并不想这样。网首发 白清欢看着面前的戴月行,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长得真的是很好看,白色的衣衫,不知为什么变白了的长发,一根玉簪束了半边的发,徒留剩下的一半在寒风中任意飘扬。 清冷而随意,温柔又悲伤。 白清欢猛地甩了甩头,心到:“莫不是脑子也被冻坏了吧,温柔只是表象而已,那表象之下可是满满的危险,一不小心可就危险了。” 抱着小手炉,白清欢同时也提步向前走去。阿芳看了看依旧站在原地的戴月行随即抱着肥猫也跟上了白清欢的脚步。 戴月行看着逃也似的白清欢,眼睛里一抹星光闪过,使得原本平静的湖面好似掉落点点繁星,模糊又璀璨。 “神君。” 不知何时一抹人影出现在了戴月行的身后,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暗,看不清面容。弯腰恭敬地向戴月行说到。 戴月行嘴角的笑淡了淡,也没看那身后之人,只冷冷的说到:“以后不要随意出现在本君的眼前,天界的事早也已与我无关。” 看到白清欢即将消失的身影,戴月行看了眼车架,又说到:“处理好。” 然后提步向前,向白清欢追去。 那人等到戴月行的身影消完全失后才缓缓起身。四周一层黑雾包裹着他的身影,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只听那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便和车架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数息之间,戴月行就追上了白清欢。此时的白清欢倒也没急着赶路,甚至有意欣赏起了这谷中的景色。 入眼的皆是一片白茫茫大地,好不凄冷悲凉。其中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儿,草儿。俗话说,迎着寒风生长的,都是值得钦佩的。 虽然这些花儿,草儿离了这谷到了四季如春的地方也不见得就会好好活着,但是这种在寒风中也不折腰的精神还是很值得人敬佩的。 白清欢知道戴月行追了上来,本来也没觉着这样就能丢了他。再说他灵力高强,就像他对白清欢说的,在她身边可以做个保镖什么的,也还挺好不是。 白清欢说到:“这冰凌谷没人住?” 戴月行回答道:“到也不是没人住,在冰凌谷的北边有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名叫冰凌城,城主叫冰凌心,城里盛产冰凌花。” 白清欢想起来了,宫徽说过忘忧酒馆中“相思泪”的其中一味就是这冰凌花,想着要不先去这冰凌城中买一些冰凌花好带回去酿酒,也免得下次特地出来麻烦。 戴月行好似是白清欢肚子里的蛔虫,还没说就知道她怎么想了。 只听戴月行无奈的说到:“清欢,冰凌城在冰凌谷的北边,我们前往花界走的是南边。” 是哦,还真是南辕北辙。随及又有些羞赧的斜了戴月行一眼,嘴硬的说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哼了一声,白清欢也不在说什么,只继续前行。 戴月行放低了些声音,说到:“你别生气,回来的时候我们顺路,到时候我陪你去城里逛逛可好?我与那城主有几分关系,你想要多少冰凌花都好,到时我都送与你。” 白清欢一愣,低了低头,只说了声“哦”就没说话了。心到:“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呢?” 只是那嘴角的笑却怎么也没能淡下去。 冰凌谷其实不算大,但也不小。不过白清欢她们刚好走了一条捷径,不过半日的的路程,他们就已出了冰凌谷,到了个不算大的小镇。 到达宁采镇(十六) 这是个不大的小镇,白清欢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真是有好久没有看到过日落了呢,白清欢看着那一轮即将落下的火红色圆球,它周围散发的橙色光芒把四周都染了色,让人觉得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站在白清欢身后的戴月行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欣赏日落的白清欢。觉得这样真的很好,没有什么人来,也没有什么人离开。 白清欢一转身就看到戴月行正望着她,眼神里透露着一丝说不清的……“向往”。白清欢疑惑,他是在向往日落。 看到白清欢回过了头来,戴月行温柔的笑了笑,白清欢也没问,只是提步向前走去。戴月行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这个是什么?” 白清欢和戴月行刚一踏进城门口就传来了阿芳那丫头的声音。抬头看去,此时一个包子摊儿前,一人一猫正紧紧盯着那刚出笼的包子垂涎欲滴的样子让白清欢抽了抽嘴角。 这俩二货,真是……。 白清欢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说到:“这是包子,凡间的东西,你们别一副傻缺样啊,丢我脸。” 阿芳一听就知道是好吃的,随即蹭到白清欢跟前,一脸狗腿的望着白清欢甜甜的叫到:“老板娘。” 白清欢全身都哆嗦了一下,看着眼前望着她眼里放光的傻姑娘。她觉得她莫不是养了一只贪吃鬼吧。 说来这丫头也只是缺了一魄,又没有傻,怎么除了关心吃就没其他的了呢。再看躺在阿芳怀里的大肥猫,也正看着自己。看到白清欢看它还恬不知耻的“喵喵”的叫了两声。 白清欢感觉头上一阵乌鸦飞过。无奈之下,只得拿出钱袋买了两个包子,一人一个。不对,应该是一人一猫各一个。 “我的呢?” 嗯? 白清欢转过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话也的确是戴月行说出口的。白清欢这会儿真是连话也不想说了。又买了个包子递给了戴月行,肉馅的。 戴月行接过了包子,但却只是拿在手里并没有吃。看了看天色,说到:“今日天色已晚,今晚我们在这里歇一日吧。明日再赶往泪落之都。” 白清欢想了想,今日的确是很晚了,这几日都在赶路,该是好好休息休息的。随后三人一猫就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只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客满。可刚才白清欢进入一家客栈时就发现桌椅上的灰都已是满满一层,可见好久不曾打扫了,又怎会客满。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是因为什么白清欢其实都不想管,说她冷漠也好,没有同情心也罢。她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喜欢她也好,不喜欢也没事,对她来说,别人的喜欢与否并不重要。 再说这世间的事岂是你想管就能管得完的。 那些往往说着要救世救民的人也好,神仙也罢。有时候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遑论救别人。 不过不管怎样,今日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才是正经。 “清欢。” 白清欢听到戴月行叫他,转过头看了看他。戴月行让白清欢看前面。 前面就是出城的路了,此时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大山之中。清冷的风从前面吹来,但白清欢感觉却并不冷,只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夹杂在其中,让人感觉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街上的行人比先前少了很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在匆匆前行。白清欢看了看四周,发现最近的一家客栈就在出城口的旁边,那应该是这个镇上最后的一家客栈了。 没再多想,一行三人一猫向客栈走去。此时客栈只开了半扇门,另一半已经被老板关上了,在老板关上另一扇门之前,阿芳伸出了手。 那老板自然早就看到了他们,正准备使力把门关上,却发现门根本关不上。看了眼那抵在门上的手,老板没想到看着那么娇小的姑娘力气竟是如此之大。 白清欢走上前,看着老板语气柔和的说到:“老板,我们一行人原是赶路到此地,本想借贵地客栈歇息一日。可镇上每家客栈都说客满,如今天色已晚,还望老板可以行个方便。” 那老板看了看他们一行人,其中两个都是姑娘,另一个虽是男子,可看上去也很是柔弱,虽然那看上去较小的丫头力气不小,可毕竟也只是个小姑娘。 老板叹了口气,随即打开了门让白清欢他们进了客栈。 客栈里除了老板,还有一个店小二,那小儿正在擦桌椅板凳,因此大厅看上去比起别的客栈显得到是格外的干净。 白清欢一行人找了桌离门口较近的坐着。店小二提了壶茶过来,正要给他们倒茶。看相貌应该是老板的儿子。 而刚才为他们开门的老板正在和前台的老板娘说些什么。一会儿就见那老板娘向厨房走去,想来是去为他们做饭的,只听后厨传来几声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摘菜……二妞”之类的话。很明显这是一家四口了。 白清欢看了看沉默着倒茶的店小二,与戴月行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毫无所觉的阿芳。 而原本在阿芳怀里的大肥此时却到了白清欢怀里,小声的说道:“有东西。” 白清欢摸了摸怀了白猫的头,没说话。 很快,桌上就多了几个家常小菜,还有一份小鱼干和一个白菜豆腐汤,看来是厨娘特地为大肥加的。 几人都没有说话,阿芳是一心沉入在美食中,大肥也径自啃着自己的小鱼干。白清欢和戴月行默契的吃着饭,然后也一同放下了筷子。 此时老板刚好走了过来,对一行人说到:“这是楼上客房的钥匙,客官且收好。”说着就放了三把钥匙在桌上。 等了会儿,那老板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对白清欢他们说到:“夜间风大得很,各位若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千万不要出来,定是风太大了吹倒了什么东西,各位客官莫要去管。切记啊,切记。” 白清欢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姑且不论是不是风太大吹倒了什么东西,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那老板说起此事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看来并不是风太大的原因。 白清欢一行人上了楼,不过并没有一人一间。阿芳抱着猫进了白清欢的房间,戴月行进门前看了一眼白清欢怀里的猫,那猫“喵”的叫了声。 白清欢还以为是白猫不舒服,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就进了房间。看着白清欢的房门关上了,戴月行才进了隔壁的一间房。 除妖师(十七) 白清欢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睡,此时她正抱着大肥坐在窗前的塌上给那猫一边顺着毛一边望着窗外。 而阿芳确是一到房间就躺下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白清欢看了眼床上的人儿摇了摇头,还真是没心事。 白清欢开了半扇窗,看着无人的街道。没有月亮,街道上也是一片漆黑。偶尔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也不知会吹向何方。 叮,叮,叮。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敲打着青石板一样,风声也比刚才的吹得更响了一些。白清欢还没想好她要不要把窗户关好就感觉有一道视线向她的方向看来。 倒是感觉不到有什么恶意。 呼的一阵白光闪过,街道上的声音便消失了,只听得风声呼呼作响。白清欢愣了愣,看那白光应该不是戴月行发出来的。 看来这小镇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他们的到来。白清欢关了窗,兀自顺着大肥的白毛,对这不同寻常的小镇又突然又有点感兴趣了。网首发 翌日一早儿,白清欢是被一阵光线刺醒的。猛地眨了几下眼睛才终于清醒。 看了看四周,明亮的很。看来今天的天气很是不错。白清欢走下床去,推开窗一看,街道上早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比起昨日夜里的凄冷和诡异,今日到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卖包子的老板依旧吆喝着他的包子,卖糖葫芦的依旧扛着插满糖葫芦的柱子四处走动。 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了白清欢,打量了四周,昨日天暗也不曾细看。 今日一看,发现这虽是一间房,但却有两张床,这在别的客栈是没有的,其实说是两张床,也不过是加了张较大些的榻罢了。 想来这客栈以前的生意应该是极好的,好到即使多加一张床也不影响他的生意。 记得昨晚阿芳起了好几次夜,估计是吃多了,又或者对于这凡间的东西她消化不良了。 白清欢向来睡觉很浅,她这一进一出的扰得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她半夜就把阿芳赶到隔壁房间去睡了。 白清欢这才得以好好睡了个觉。 自从收了陇白骨以来,她觉得自己比以前嗜睡了许多,尤其是夜里,一但睡熟就好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难以醒来。这让白清欢觉得很不舒服。 砰砰砰,敲门声传来。 “清欢,起了么?” 此时门外的戴月行正一手端着一份饭菜,另一只手敲门询问到。 片刻没有响动,戴月行正准备再敲一次时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白清欢打开了门,此时她只用了一根银色发带捆了些许头发,耳坠着一颗粉色的珍珠,红色海棠的外裳,美丽又有几分清冷,戴月行呆了呆,她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除了那双茶色的眼眸不一样,但只是颜色而已,那种不屑和清冷还有一丝丝的温柔依旧如初。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看戴月行只是盯着她不说话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戴月行。她觉得他此刻看的并不是自己,好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说不出为什么,白清欢觉得心里闷闷的,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此,出声叫了声:“戴月行。” 戴月行一愣,回过神来知道是自己失礼了,忙说到:“清欢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很好看,一时看呆了。”说着声音也低了许多,神情也有些窘迫。 噗嗤,白清欢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还没有在戴月行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刚才还有点闷闷的不舒服,现在也没有了。 看到他手里端着的盘子里的清粥小菜,白清欢转身回屋,说到:“进来吧。” 戴月行知道她这是没有生气,便提步进了房间。 “昨日睡得好么?”戴月行一边放下早饭一边温柔的问道。 白清欢没回答他,只是歪头看着他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看那菜色应该不是出自这家客栈,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的。 戴月行没听到回答也没有恼,接着又说到:“昨晚有些不太平,扰着你了吧。” 戴月行放好了饭菜看着白清欢。 白清欢:“还好。” 坐到桌前,尝了尝一碟子里的小菜,眯了眯眼。嗯,很好吃。 白清欢:“昨晚我原本已经睡下了,后来听到了一阵响动。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可不知哪里出来个剑客,一剑就把那物斩了。” 戴月行听了只是笑了笑,然后又说到:“我也看见了,估计是除妖师。” “除妖师?”白清欢停下筷子看向戴月行。 戴月行走到桌前坐下说到:“清欢,现在你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和你以前生活的世界并不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有天界,冥界,花界,修仙者,妖族,魔族以及统领着各方各域的城灵,君主。 后来更是出现了除妖师,画皮师,炼魂师,天命师这样身负异禀之人。 当然,也有像你这样安然一方,不管闲事,不掺争斗的。被称之为仙外散人。” 白清欢还真不知道这些,宫徽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想了想白清欢向戴月行问道:“那意思就是说,这里的事儿我没有资格掺和喽。” 戴月行温柔一笑,说到:“你与那些人,自是不一样的。” 白清欢一愣,不一样?看了看自己,白清欢没发现自己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么? 正准备问戴月行自己哪里不一样就又听到他说到:“你有我,自是和旁人不同。” 白清欢一噎,无话可说了。 “老板娘。” 此时阿芳的声音传来,正好拯救了不知说什么好的白清欢。 看着门口一脸轻快的拿着点心走进来的丫头,白清欢问道:“去哪儿了?” 阿芳今日一早儿就醒了,听到外边的叫卖声觉得很是稀奇就跑出去看了看。可不看还好,一看就收不住脚了。 又因为吃了人家的面没给钱被扣在那吆喝了一上午的客人,不过好在那家老板看她很是卖力也就不计较了,走时还给了她一包点心当做工钱也就放她走了。 白清欢听了一阵无语,想着下次出门一定不要再带这丫头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弄丢了自己都不知道。 咚的一声,楼下一阵响动传来。 爆发的阿芳(十八) 听老板说这小镇不大,总共也就几百口人,从进城口就能看见出城的口儿。 既然只有几百口人,大家想必都及为熟悉,邻居吵架是常有的,不过向这样大动干戈的却是从未有过的。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白清欢既然决定一探究竟,此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这样想着,白清欢就走出了房门,戴月行也起身跟着白清欢一起出去了,阿芳觉得有热闹可瞧,也跟在二人的后面出了房门。 此时楼下的人正分站两边,看得出门口的应该是一伙儿的,统一的白蓝色衣裳,玉冠束发,腰配长剑,像是什么宗派。 而另一边却只有一个人,青色长衫,手执一把长剑。打量了一下那人,白清欢觉得他身上除了那把长剑外怕是没什么值价的东西了。 不过先不管那些,光看这架势也是一触即发啊。 嘎嘣嘎嘣,阿芳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串儿糖葫芦出来,兀自咬的清脆响儿,白清欢看到楼下的众人把目光都转到了二楼,而那傻丫头还没心没肺的说到:“你们……嗯,继续,不用……管我。” 白清欢忍不住扶额,这丫头还真是个二货,没看到人家那眼神有多狠么,还一脸巴巴的往前凑。 站在众人之前的应该是那一人的头儿,估计是觉得被一个小丫头给鄙视了,此时那眼神可是比其他人更狠地望着阿芳。 白清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人说到:“把楼上的那几个给我抓起来。” 诶,白清欢懵逼了。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要喊打喊杀的,真是……。 白清欢有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护短,而且是超级护短。此时看有人要欺负小丫头哪里还能忍,正准备出手却被戴月行拦了下来。 戴月行示意白清欢看楼下,白清欢疑惑,向下看去,此时只见那一行人哪里还有刚才仙风道骨的样子,一个个的趴在地上哎呦着直叫唤。 在看阿芳,不知何时已到了一楼大厅,此时她正吃下最后一颗糖葫芦,抹了抹嘴角说到:“敢抢姑奶奶的糖葫芦,看我不踩死你。”说着一脚就踩在了其中一人的腿上。 白清欢是知道阿芳力气的,估计那人的腿多半是废了。看来阿芳傻是傻了点,武力值还是不错的。 戴月行:“你放心吧,忘忧酒馆的人别的不好说,自保还是可以的。” 嗯?白清欢听到戴月行说话转过头去看他,却发现戴月行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楼下的“青衫男子。” 白清欢看了看那男子又看了看阿芳,然后款步向楼下走去,戴月行收回了目光然后跟上。在这一行人中除了那领头的稍微好点外,其他的无不是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白清欢走到那领头的人面前说到:“不知我们何处得罪了你们,公子可否告知一下,我也好赔个不是,没的让人欺负了还不知道原因。” 那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幸好白清欢即时让了开来,要不然就喷到她的衣服上了。 “你……你。”真是,谁欺负谁啊? 那人哆嗦着伸出手指着白清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吸了两口气才强忍着痛说了句完整的话,不过不是对白清欢说的,而是对躺在地上的众人说的。 不过也就一个字“走。”躺在地上的众人挣扎着起来,扶着那领头的和那断了腿的逃也似的离开了客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走之前估计是不甘心,回头又说了句:“望仙宗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然后逃得更快了,估计是害怕再被打。 “望仙宗”,这是有多想成仙啊,起了个这样的名字。白清欢觉得应该是个小宗派。 等到那行人离开后,客栈里就只剩下了白清欢一行人和那青衫男子。 刚才没有细看,如今再一看。白清欢直觉此人就是昨晚出手的那人。不过也不好冒昧去问。 那人在白清欢打量他的时候也在打量白清欢他们,觉得他们并不简单,心里想着不好冒昧开口,也就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青衫男子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说了声:“多谢!” 白清欢微不可见的出了口气,她也是忍得很是辛苦的。他要是再不开口,恐怕自己就要忍不住开口了。这人还真是,比墨夜还要木头。 白清欢找了张没有被打碎的椅子坐下,倒了壶茶喝着,装得漫不经心的说到:“谢就不用了,不过……我对你倒是好奇得很。”说着就转头望向了那青衫男子。 白清欢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这话后戴月行的脸色冷了冷,手指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白玉古朴纹饰扳指。 不过,那青衫男子倒是注意到了。即使那人看上去再是温柔似水,浅笑安然,也忽略不了他身上潜藏的危险。 青衫男子的直觉告诉他,那男子怕是这一行人中最深不可测的。之所以把所有的危险都隐藏起来。 看了眼望着他等他回答的那位红衣女子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看那姑娘的眼神就和他从前看自己妻子的眼神一样。 青衫男子手执长剑弯腰,然后起身对白清欢说到:“如姑娘所见,在下是一名除妖师。” 白清欢笑了笑,放下茶杯说到:“所以,昨晚的人是你了。”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 白清欢站了起来,说到:“白清欢,忘忧酒馆老板娘。” 然后又指着戴月行和阿芳说到:“保镖戴月行,丫头慧芳。” 戴月行听到白清欢的介绍只是笑了笑,阿芳此时除了糖葫芦以外,对于其他的事情则是一副完全不关心的状态。 青衫男子怔了怔,忘忧酒馆他自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可以有幸遇见忘忧酒馆的主人。 然后又抱了抱拳弯腰,有些激动的说到:“在下莫忘,今日能见到传说中的忘忧酒馆的主人真是三生有幸。” 白清欢还从来不知道在外界人的眼里忘忧酒馆竟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还真是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白清欢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邀请青衫男子,也就是莫忘前往二楼说话。 莫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此时他觉得他遇到白清欢就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他与那个人还会有重逢之日。 此时莫忘也不管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戴月行了,在他的眼里此时的白清欢更重要。不对,应该说他的希望更重要,这也让莫忘忽略了周围存在的危险。 失踪的大肥(十九) 戴月行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白清欢和莫忘上了楼。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着,毕竟在他的眼里莫忘是个陌生的男人,和白清欢同处一室对她的名誉有损。 嗯,就是这样的。戴月行说服了自己以后就跟着二人也进了房间。白清欢知道戴月行会跟来,也就没关门。 而此时的一楼却是一片狼藉,客栈老板从那一行人快要打起来起就一直躲在前台的桌子底下,直到白清欢三人上了楼才爬了出来。 客栈老板看着坐在楼梯口的阿芳有些怕怕的说到:“姑,姑娘……。” 阿芳听到那老板是在和她说话就转过头去望着他,奇怪的看着老板,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咽下了嘴里的糖葫芦然后向那老板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客栈老板吓了一跳,然后哆哆嗦嗦的说到:“没……没事,只是先前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见谅……见谅。” 说完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阿芳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这样说,只胡乱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想到刚才出来的时候把点心放在桌子上了,就站起身往楼上去了。 客栈老板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的样子,也不敢说让人赔,只好叫来老婆孩子一起收拾。 客栈老板娘小声抱怨到:“他们也真是的,损坏了桌椅也不赔,本来生意就不好,如今……。”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客栈老板看了看二楼,然后小声的对他老婆说到。 客栈老板娘也看了看二楼,然后有些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此时老板的儿子却走到老板身边,小声的问道:“爹,楼上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啊?或许我们可以……”更新最快的网 “闭嘴”。还没等店小二把话说完老板就轻声呵斥了一句。然后又说到:“那些人又岂是我们可以招惹的。” 说着就抱着碎了的桌椅板凳朝后院去了。 话说两边,此时二楼上的白清欢三人正坐在一张圆形桌前,房间嘛,自然是戴月行的房间了。白清欢倒了三杯茶,戴月行却抢在白清欢的前面把茶递给了莫忘。 白清欢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尝了尝,虽比不上忘忧酒馆里的“千红一窟”,但也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莫忘倒是极少喝茶,对于他来说茶和水一样,解渴就行。 至于戴月行,他就更无所谓了,只要有白清欢在,他觉得哪儿都可以睡,什么都是可以吃的。 莫忘喝完茶开口对白清欢二人说到:“二位也是来降那水怪的?” 白清欢疑惑:“水怪?” 莫忘看了看白清欢和戴月行,说到:“难道你们不是为那水怪来的。” 白清欢愣了愣,然后说到:“不是,我们只是路过。” 莫忘倒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只是路过此地,随即对白清欢二人说到:“此镇名叫宁采镇,看似虽小,却是到泪落之都的必经之地。不过一般人却也到不了这里。” 白清欢不解,随即疑惑的向莫忘问道:“此话怎讲?” 莫忘更是不解了,说到:“白姑娘不知道么?这宁采镇有个连接尘世之境的空间,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开启,这样尘世中的人就可以进来,而其他几界的仙也好,鬼怪也罢,皆可以通过此空间进出。” 白清欢还真不知道,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出来。 看来这个宁采镇还是个连接各界的隧道啊。 只听莫忘接着又说到:“不过近日听说这宁采镇出了个了不得的妖物,不仅使得这尘世之境失效,还让宁采镇也变得一日比一日更荒凉。” 白清欢:“所以,你是来降妖得?” 莫忘点了点头。 白清欢:“那你又怎知那妖物是水怪?” 莫忘倒是没有隐瞒,说到:“宁采镇前面不远就是泪落之都,在这之间有一条河,名璀璨,只因在尘世之境开启时整条河流会变得像星星一样璀璨夺目而得名。 另一种说法则是说此河流之所以如此美丽是因为泪落之都的灵主因思念自己的夫君而终日以泪洗面,泪水如同晶莹的宝石一样流进了河里,使得这条河变得像星星一样璀璨。。” 白清欢很难想象一个人究竟是要流多少的眼泪才可以流成一条河。 白清欢忍不住问道:“那现在这条河怎么了?是不见了吗?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过有这样一条河啊?” 莫忘看了眼不发一言的戴月行继续说到:“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自从发现尘世之境不能使用后不过数日的时间璀璨河就逐渐消失不见了。 所以,这一次前来的各界人士一方面是为了尘世之境,另一方面是则是为了璀璨河。 至于刚才白姑娘说的为什么我知道是水怪,是因为我已经和那东西交过手了。” 白清欢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她们到的时候会闻到腥气了,原来竟是水怪。 可昨日到的时候,镇上的人也不少,但是大多数的客栈却谎称客满,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待细问,莫忘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又开口说到:“那水怪狡猾得很,最会变换之术。有时是个美貌女子,有时是个偏偏少年郎,理由都是说赶路匆忙,路过此地,借贵客栈歇一日。最初好几家客栈都中了招儿,而且那些人的死像皆是残忍非常。” 莫忘看着二人,轻声笑了笑说到:“想必这镇上的客栈老板把几位当成了那水怪吧。”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她们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人家没拿扫帚把她们轰出来就不错了,不过估计也是人家害怕不敢这样做罢了。 在一想,当时这家老板的表情,可不就是避如蛇蝎嘛。 白清欢想了想,说到:“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戴月行倒是抢在莫忘的前面开了口,说到:“依着最快的行程莫过于是泪落之都的人了。不过,要说最近则是冰凌谷才对。” 莫忘看了看戴月行,握紧了手中的剑,然后说到:“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在下是正是因为今日刚从冰凌谷出来,而望仙踪的人是上月就从尘世之境过来的,今日正要返回,我与他们之前有些过节。” 戴月行听了并没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对白清欢说到:“娇娇不见得有一日了”。 信(二十) 对啊,大肥去哪儿了? 这时白清欢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莫不是大肥的失踪与那水怪有关吧。 戴月行看了看一脸担忧的白清欢说到:“娇娇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之所以没回来怕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莫忘疑惑到:“娇娇是……” 白清欢说到:“他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猫,有些肥。不知莫公子昨夜是否有看到过。” 莫忘摇了摇头,白清欢猜测大肥应该是昨夜出去的,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阿芳回到了房间里,看到桌子上有一些点心,而点心的旁边却放着一封信。 阿芳拿起那信闻了闻,嗯,是大肥猫的味道,转身赶紧去了隔壁房间。站在房门外的阿芳有些紧张,她喜欢老板娘,但却不喜欢戴月行,应该说是怕戴月行。 最终还是白清欢感觉到阿芳在门口一直徘徊才出了声叫她进来。 门口的阿芳吐了口气,才进了房间。 白清欢疑惑,一般时候这丫头是不会主动找人的,除了要吃的以外。今日如此忸怩不会是闯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祸吧。 阿芳走到白清欢的身边,把手中的信递给了她,说到:“这上面有猫的味道。” 白清欢接过信打开一看,信上写到:“今日子时,小镇外十里坡。” 白清欢问阿芳:“娇生留的。” 阿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到:“我不知道,但上面有他的味道。” 白清欢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阿芳见信已送到,转身一溜烟儿就跑了。 白清欢与戴月行对视了一下,看来此事她是不的不掺和了。 白日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因为莫忘的到来倒是让白清欢知道了许多她曾经不知道的事,所以便提出了晚间一起去十里坡看看。 莫忘想到自己还有事求白清欢就没有拒绝。 ………………时间分割线 呼,呼,呼。 风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强烈,其中还夹杂着些微的腥气。 此时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因为没有月亮,白清欢三人就像无影的魂魄在街道上飘荡。 莫忘走在最前面,白清欢略后一些,戴月行则是跟在白清欢的后面。因为这个镇实在是太小了,稍微宽敞些的街道也就这一条,若真发生什么也是可以一眼就看到的。 白清欢觉得若自己是那水怪,毕不会在这里动手,而城外的十里坡倒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白清欢好似想到了什么,对身后的戴月行说到:“你说既然镇上的人都知道有水怪了,为什么不搬走呢?” 戴月行发现现在的白清欢好似有了些不同,至少对他不会像最初那么警惕。他心里很是高兴,不过也知道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总是要来日方长的。 听到她问,戴月行也很快的回答到:“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他们走不了。” 白清欢疑惑,然后又有些不确定的说到:“因为尘世之境?” 戴月行往前看了看,赞赏的说到:“聪明。” 接着只听戴月行又说到:“这尘世之境是各界的出入口,但对处于这里的人来说是跨不出的屏障,也是一种保护结界。换句话说,他们是这里的守护者,亦是囚禁者。” 白清欢:“那也就是说这里的人根本就出不去。” 看了看四周,白清欢又说到:“可现在尘世之境不是失效了么?那……” 白清欢和戴月行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的猜测应该是一样的。若真是如白清欢所想的那样,那这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一行三人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才走到信上所说的地方。众人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但那股腥味却越发重了。 此地是个向风口,迎面吹来的风让白清欢觉得有些恶心。 “喵” 嗯?好像是娇生的声音,白清欢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向她扑来,接住一看正是娇生。 不过此时他的毛发皆是打湿了的,应该是掉进了水中然后又被捞起来的,此时它的身子更是抖得厉害。 白清欢拿出帕子一边给他擦身上的水渍一边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大肥没说话,只是“喵,喵”的叫着,像是一种警告。 果然,还没等白清欢在细问,只见前方一阵光芒闪过,一个似人又不像人的怪物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那物约有六尺之高,头大如盆,手臂粗如枝干,但腿又极细。周身裹着一层海藻叶子,可那叶子竟似铁链一般发出叮当之响。周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味和恶臭。 那物是从他们前面跑过来的,那也就是说有什么在追赶它,此时刚好追赶的人也到了,白清欢一看,我滴个乖乖,这不就是今日上午出现在客栈里的望仙踪的人吗。 不过只是衣服一样,而这些人少说也有两百,看那领头之人也很是年轻,差不多才到及冠之年。 白清欢细看之下发现,这些人并不是上午出现在客栈中的人,也是,依着上午那种情况,那些人不死也残,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能感觉到那领头的少年不一般,但却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可身旁的莫忘看见他们到是有些紧张,而对面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他们,尤其是白清欢身旁的莫忘。 不过那少年及有眼色,打量了白清欢和戴月行二人便知道这二人怕是不简单。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又出现了一行人,白清欢三人和望仙踪一行人同时望了过去。 只见来人是两男一女,白衣飘飘,女子手扶瑶琴,男子手执长剑,倒是好一派仙君神女之姿。 那女子看见戴月行眼前一亮就想过去,不过被旁边的男子拦住了。白清欢自然注意到了那女子的行为。 白清欢看了看身旁的戴月行,只见他只是目光温柔的望着自己,看也没有看那边一眼。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也不再看戴月行,只把目光又转到了那水怪身上。 那水怪此时应该是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了,看那样子大有同归于尽的感觉。 白清欢先前倒是还挺感兴趣,可如今却不知怎的又没了兴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修仙除妖之人。再说那怪物那么丑,她才懒得动手,就让他们争去吧。 水怪(二十一) 再说那被拦下来的少女,自从出现后眼睛就没从戴月行的身上移开过,要不是有身边的男子拦着,怕是早就扑过来了。 白清欢看了看四周,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着,拿着帕子给大肥擦身上的水渍,她才没有心情参与这种无聊的打斗,她要坐着看戏。 另外两边的人则是以为白清欢他们是打算退出了,那打头的少年看了眼执剑的莫忘又看了看自己身后,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凭你一人能打得过我们那么多人么? 莫忘皱了皱眉,看了看坐在石头上的白清欢和后来走到白清欢身边站着的戴月行。很明显那二位是打算看戏的。 莫忘想了想凭借自己一人确实打不过,再说此时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是和白清欢他们一伙儿的了。随即也就收了剑站到了离白清欢她们不远的地方。 而另一边,望仙踪的人与那两男一女哪边都没有先动手,估计都是想做渔翁的。 可好死不死的,那水怪估计是看白清欢他们不打算打它了就觉得他们是软柿子,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向白清欢这边冲了过来。 白清欢唬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阵银光闪过,那水怪就飞了出去,刚好落在紧盯着戴月行不放的白衣少女跟前,这还真是……千里送人头啊。 也不知道那水怪咋想的,虽然望仙踪的人最多,但其实实力最弱,要是往那里冲尚还有一拼的能力。可如今,只能躺在那里任人宰割了。 可那白衣女子压根就没管那飞到面前的“鱼肉”只盯着戴月行不放,眼睛里的粉红星星噗噗噗的直往外冒。 还是她身边的男子反应快,一剑就把那水怪扎在了地上。 那水怪痛的惨叫了出来,光是听那声音就觉得定是很痛,另一男子发现那少女只是盯着戴月行看便怒吼了一声:“青瑶,琴。” 那叫青瑶的听到男子的怒吼倒是反应了过来,赶忙一手抱琴一手拨弄着琴弦,悦耳的琴声从琴弦上传了出来。 对于旁人来说这琴声很是动听,可对于那水怪来说这琴声就是一种折磨。 琴声整整响了一刻钟才停,而那水怪早已没了力气挣扎,最后只见一团绿色的光芒从水怪的头上飘了出来,那三人一脸激动的正准备伸手抓过来。 那群望仙踪的人此时也一脸激动,不过他们也知道此时不是动手的时机,只是眼里的不甘心和浓浓的算计尽数被白清欢看了去。 白清欢转头看向那水怪,觉得它很可怜。而那水怪似乎在那一刻感觉到了什么也转过了头去看向白清欢。 白清欢一顿,她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感谢。” 感谢,对我么?白清欢不明白。那水怪又很快的转过去看着那一团绿光,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不好,白清欢猛地站了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此时一阵极强的力量从那水怪躺着的地方发了出来。 自爆,竟然是自爆。 此时除了白清欢和戴月行还好好的站着,其余的人皆是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最严重的就是那白衣女子在的位置,那叫青瑶的直接就被震晕了过去。 那两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白色的衣服此时已经变成了灰色,不过材质倒是极佳,竟没有一丝的损坏。 望仙踪的人离得较远些,除了灵力低微些的弟子,其余的到是都还能爬起来。 就连莫忘好似都受到了影响,不过看样子伤逝应该并不是很重。 白清欢虽然没有常在外行走,但宫徽曾跟她说过,灵力越高的自爆的力量也就越是大。 这样说的话,那水怪的灵力应是极高的,少说也有一千多年,可从今日来看却又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网首发 这根本就解释不通,除非他的灵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又或者是那水怪主动把灵力输了出去,可会是什么呢?白清欢想不通。 此时那白衣女子在两男子合力输入灵力给她的情况下很快就转醒了,估计是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恼羞成怒之下一掌就向那早已自爆后徒留几点的灵识就这样在那一掌之下消失了干净。 众人也没有料到今日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只得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 回去的一路上白清欢都没有说话,只是顺着怀里的猫的毛发。大肥估计也是累着了,此时正躺在白清欢的怀里睡得正香。 等在客栈门口的阿芳见白清欢她们回来了,远远的就招手喊到。等到白清欢走到门口她才听清了阿芳刚才说的话,此时阿芳还在说:“老板娘,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都饿了……” 后面说了些什么白清欢没有听清楚,她只是把怀里的猫交到了阿芳的手上然后说到:“给他洗个澡。” 阿芳觉得此时的老板娘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是看了看手里的猫问道:“大肥怎么了?” 走到楼梯口的白清欢机械的回过头来,然后说到:“脏了,洗洗。” 嗯?阿芳一愣,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然后还是抱着猫去了后院。 白清欢径自回到了房间,此时正坐在窗边的软塌上发呆。 后面跟着进来的莫忘看了看戴月行终是忍不住问道:“白姑娘……没事吧。” 戴月行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白清欢房间的门口。 良久,才转过头来对莫忘说到:“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莫忘点了点头,又猛地咳了起来,他虽是除妖师但终究是凡人之躯罢了,被如此强的力量一震又怎会真的没事。 不过这也让莫忘肯定了,戴月行绝对不简单。戴月行也没有看他,只提步上楼回了房间。 莫忘也强忍着不适上了楼,所以等阿芳给猫洗完澡后回来发现,整个大厅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人。 白清欢还在发呆,忽然感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砖进了她的怀里。 哦,原来是洗干净了的娇生。 白清欢唤他:“娇……娇” 白猫舔了舔白清欢的手指喵喵的叫着,好似回应。 镜子(二十二) 白清欢依然忘不了当时那水怪看她的眼神,他究竟是在感谢什么呢?白清欢原是歪在塌上顺着白猫的毛,可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一物,有点儿硬。 白清欢低头一看,是一面镜子,上边有字但却看不清楚。白清欢拿起了那面镜子看了看怀里的猫问道:“你带回来的。” 白猫也不说话,只是喵的叫了一声。白清欢皱眉,把怀里的猫抱起来看着它说到:“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可还来不及反应白清欢就向下倒了下去,这感觉竟有些像当时收陇白骨带给她的感觉。 这一次白清欢倒是醒的很快,不过她醒来的地方并不是她的房间,而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白清欢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喵” 白清欢听到猫叫声循着声音找去,然后在脚边不远处发现了大白猫。因为清欢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大肥的毛色也是白的,若是它不出声,白清欢怕是很难找到。 她把白猫抱起来,又看了看四周向怀里的大肥说到:“这是哪里?” 这一次大肥倒是说话了:“这里应该是那镜子里。” “镜子?”白清欢疑惑。 那猫又说到:“自创世以来,世间万物皆可修炼,也就是说不管是人也好,妖也好,世间草木,甚至一粒尘土,一颗沙硕都是可以修炼的。既然可以修炼,那就会有灵力,有了灵力自然就有灵海。” 白清欢:“那这里就是镜子的灵海?” 大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到:“不是,应该是那水怪的。” 白清欢一怔,说到:“那水怪,不是已经死了吗?” 大肥摆了摆头,然后从白清欢怀里跳到了地上,向前跑去。 白清欢:“娇生?” 白清欢:“你那儿去?” 不知道白猫要做什么?白清欢只得仅仅跟上,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们就到了一条河边。 这是一条极美丽的河,河是蓝色的其中点点星光不停地闪烁着,璀璨至极。 白清欢:“这是?……璀璨。” 大肥一跃,再一次跳到了白清欢怀里。低头看了看白猫白清欢疑惑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猫伸出爪子拍了拍白清欢的袖子,然后指了指河边的一座小竹屋,示意白清欢过去。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幻世之境”,众人只知道尘世之境可以前往任何地方,却不知道幻世之境才是真正的出口,尘世之境不过是幻世之境的倒影,而媒介则是那面镜子。 幻世之境是个独立的空间,一旦进入其中,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你,在这里你就是王。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幻境?” 没错,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幻境。在这里,你可以幻化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而那条所谓的璀璨河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泪落之都灵主的眼泪,而是由幻世之境幻化而成的。 外界之所以能看见也不过是通过尘世之境倒影而出的幻像而已。而那所谓的水怪原是生存于这幻世之境的璀璨河中的。 白清欢揉了揉白猫的脑袋,说到:“那昨晚你又发生了什么?” 白猫被揉的很舒服的,喵的叫了一声才说到:“昨晚我本来也是在塌上睡得正香,突然感到一阵灵力波动,我一路追随前往。不知怎的我就进入了这幻世之境之中,后来猜想怕是故意引我前往。 后来等我好不容易出去了,又看到一群穿着一样的人在追杀一个长得巨丑的怪物。那怪物看见我就朝我扑过来,我吓得转身就跑,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就要被那怪物生吞了。”说着还往白清欢怀里缩了缩身子。 白清欢皱眉,直觉此事并没有如此的简单,随及又想到了什么,问到:“信,是你送来的?” 大肥原本正享受的很,听了这话半眯的眼睛都全部睁开了,疑惑到:“信,什么信?” 白清欢停了手里的动作,陷入了沉思:“大肥应该是故意被引出去的,又不知怎么回事得到了那面镜子,而那水怪应该也不是单纯的水怪,估计与这镜子怕是也有关。那追杀水怪的望仙踪和那叫青瑶的一行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她们与戴月行又是什么关系?还有,那水怪自爆前看过来的眼神,或许他不是在感谢我,而是在感谢娇生。” 喵 估计是因为白清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白猫叫了叫,这也拉回了白清欢的注意力。 白清欢继续手上的动作,说到:“我接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水,掉进河里了。” 大肥此时懒懒的,伸爪指了指璀璨河说到:“啰,就从那儿掉下去的。” 白清欢:“那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大肥郁闷的点了点头说到:“影响到是不大,就是暂时不能说话了,估计……情绪也会受到影响。” 白清欢看了看它,意思很明显。大肥扭过头去,然后又转过头来吼道:“这里又不是现世,当然可以说话了。” 白清欢…… 这就是情绪受到了影响的后果? 又听他埋着头嘀咕到:“要是有清音玲的话……” 白清欢:“清音玲?” 大肥看了看她的腰间,白清欢也顺着它的目光看向自己腰间的金色铃铛,那是陇白骨伞骨下的铃铛。白清欢伸手取了下来,递到大肥面前说到:“这个?” 大肥缓缓的点了点头,白清欢看了看那铃铛,然后就见她把铃铛系在了白猫的脖子上说到:“既然这东西对你有用,你就好好戴着,别弄丢了。” 白猫突然不说话了,不是变得又不会说了,而是有些闷闷的不想说。 老板娘说她最是冷漠薄情,可它感觉得到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对身边的人都及有包容心,宫徽,阿芳,还有自己,也包括身份不明的戴月行。 在大肥的记忆力,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双手也用过这样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不过是个铃铛,你喜欢就戴着,别弄丢了就是。” 白清欢给白猫带好了清音玲,然后看了看四周说到:“那我们怎么出去?” 大肥摇了摇头。 白清欢:…… 就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白清欢只好抱着大肥起身四处走了走,但除了璀璨之外就只剩下这个小竹屋还算看得清楚,周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清欢脑子里不知怎的想到了宁采镇的大街,料想此时应该天亮了吧。正准备起身找找出路,可等在抬头的时候她已经在大街上了,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整个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白清欢有些懵,难道这进出幻世之境靠的竟是她的意念。 离开宁采镇(二十三) 虽然此时大街上的景况和她们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白清欢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哦,变得更热闹了些,白清欢还听到路过的人在讨论着些什么。 路人甲:“诶,你知道么?听说那水怪被除了。” 路人乙回到:“真的,是被哪路仙家除的啊。” 路人丙加入其中:“你们不知道么,是蓬莱仙门的青瑶仙子。” 众人:“哦听说那位青瑶仙子是蓬莱仙门的公主,即使……” 后面说了些什么白清欢没有在听下去,我觉得这个小镇还有许多隐藏的秘密,可是直觉告诉她不要再查下去。 白清欢摸了摸大肥猫的头说到:“娇生,我们离开吧。” 大肥猫自然也感觉到了白清欢的不安,往她的怀里拱了拱,喵喵的叫了两声,好似在安慰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笑了笑,在路边的点心铺子里给阿芳买了几样点心抱着娇生就向客栈走去。 而此时白清欢离开的地方却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带着个银色面具,腰间配着半块半月玉佩,而另一玉佩属于白清欢。 那人看着离去的白清欢喃喃说到:“清欢,我找到你了。” 此时客栈里的一间房中戴月行站在正站在窗前,一脸冰冷。 侧面跪着个人影,此时就是那日出现在冰凌谷的人,此时他全身都在发抖。 “既然没有找到,那你回来做什么?嗯?” 戴月行没有回头看那人一眼,只是冷冷的说到,身上的释放出的威压越发的重了。 那人头更低了,颤抖着说到:“夫人她……也,也许是是是进入了幻世之境。” 戴月行没有在开口,不过那人明显感觉威压减弱了许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戴月行提脚就要向外走去,然后想到了什么又对那人说到:“蓬莱仙门的人不要让她们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人恭敬到:“神君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青瑶公主出现在夫人和您的面前的。” 戴月行没有再管那人,只是向楼下走去,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脚步有些匆忙,在转过楼梯口的时候还险些被绊倒,白清欢才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了险些摔倒的戴月行有些惊讶。 还没等白清欢反应过来,戴月行就把她仅仅的抱在了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阿欢,你不要在……”至于不要在什么他却没有说下去,白清欢也没有问,只是对于他第一次叫她“阿欢”她有些惊讶和……难过。 在这样的一个午后,再这样一个让人想要依赖的怀抱里,白清欢却第一次看懂了自己的心,她对戴月行是不一样的,可是戴月行对她好也许并不是对她好,而是对那位叫“阿欢”的女子,还有蓬莱的那位公主,她觉得此时抱着他的这个人太复杂,也有太多秘密,她不想去探寻那些秘密,也没有勇气。 白清欢承认,她其实一直都胆小。所以从这一刻起,她决定把那打开了一个缝的心门重新用更冷的寒冰冰封上。 白清欢轻轻的推开了紧紧抱着他的戴月行说到:“我没事,我只是睡不着去街上走了走。”戴月行皱了皱眉,他感觉得到白清欢似乎下了某个决定,可是他不能问,也明知她在说谎可也并不敢拆穿。 是,不是不能,是不敢。戴月行就这样看着白清欢,白清欢躲开了他的目光,叹了口气说到:“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阿芳并不知道她的老板娘消失了一个晚上,此时还傻傻的站在门口对白清欢说:“哦,老板娘累了啊,那是要好好休息的。” 白清欢有些羡慕阿芳,傻傻的,即使难过了只要给她点心她就会很快开心起来,没有心事,活在当下。 是啊,就是活在当下。而她自己却永远也学不会,她只能活在过去。路过阿芳的时候白清欢把手里的点心交给了阿芳,果然,阿芳给了白清欢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微笑真甜,好像也感染了白清欢,回以她一个微笑白清欢就推门进了房间。 她的所有动作都落在了戴月行的眼里,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许,此时的白清欢并不想见到他,戴月行最后看了一眼她的房门然后离开了客栈。 阿芳看见戴月行离开了,本想问一句他去哪儿,可又没有那个胆子,看了看白清欢紧闭的房门,终究是还抱着自己的点心回到房间里去了。 白清欢真的感觉有些累了,不仅是心上,还有精神上也很累。她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天很快就黑了,但白清欢却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风不知怎的把窗户吹开了,一丝微弱的清风拂过白清欢的床幔,青色的床幔被人撩起。 看着床上的人儿依然睡得很熟,戴月行伸手轻轻抚摸白清欢的面颊,轻轻的说到:“清欢,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戴月行握住了白清欢的手,然后一阵温柔的光缓缓的从他的手中传输到了白清欢的身体里。 “噗”一口鲜血从戴月行的口里喷了出来,戴月行捂着犯痛的胸口无奈到:“如今连你也开始抵触我了么?”忍着痛把灵力输给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儿直到灵力明显变得微弱了很多他才收了手。 又一口血喷了出来,戴月行赶忙用手捂住。原本在床尾装睡的大肥此时终是忍不住有些焦急出声说到:“月行哥哥” 戴月行看了大肥一眼说到:“我不得不离开她身边一段时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大肥有些难过,不过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说到:“我知道。” 戴月行深深的看着白清欢,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像个偷得糖吃的小朋友开心的笑了出来。 转身离开,窗户也被轻轻的关上,再也没有一丝的风吹进来。 翌日一早白清欢没有见到戴月行,阿芳说昨日他就走了,白清欢沉默良久,然后摸着怀里大肥的头缓缓说到:“走了么?走了……挺好的,我们也走吧。” 莫忘说他也要去泪落之都,愿与他们同行,白清欢并没有反对,虽然还是一行三人却终是有了不同。 走的时候白清欢不仅付了这几日来的用度,还给了老板一瓶延年酒,毕竟她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酒了,不过光是那一小瓶酒就足够让一个人多活一百年了。 说是为了赔付前日损坏的桌椅,其实不过是感谢那日老板的开门之恩罢了。 所以,白清欢这人啊,还真是……让人心疼。 打劫(二十四) 一行人离开宁采镇已经有三日了,但坐在马车里的白清欢整个人人依然很没有精神,而莫忘作为此行中唯一的男子,自然一些重活儿麻烦的事儿都变成了他的,所以此刻在外架马的人正是莫忘。 走的时候,白清欢带走了那面镜子,有时候她发现等她睡着了后自己会进入到镜子中。但却和那日的景象又有很大的不同。 这几次白清欢都会在睡着后进入到里边,原本幻境中白茫茫的四周雾气也消散了很多,河边的木屋也显示了出来。 记得有一次白清欢还推门进去看过,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娇生说过那是幻境,而现在是她拥有,不对应该是保管着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她最开始还以为她再一次进入整个人也会消失,可白清欢发现进入幻境的,是她的意念或者说是她的灵识。 她尝试过用意念想像桌椅板凳,床铺软塌,没想到她还真的成功了。可惜那些东西却不能带到外面来,这些天白清欢一日中有半日都是睡着的,众人都以为是因为戴月行离开了她很难过的原因。 但其实白清欢并没有多难过,顶多有些不习惯而已。这些天之所以睡着不过是借机进入幻境中而已,而且她发现在幻境中的灵识会变得很平静,甚至陇白骨带给她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很多。 白清欢醒来有一会儿了,此时正在闭目养神,突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白清欢睁开了眼,但也没有发出声音。 这驾车马是离开宁采镇的时候从客栈老板处买的,虽比不上戴月行的那架豪华马车,倒也还算不错,不过有一点不太好的是不怎么隔音。 听动静,好像是遇到劫匪了。 不出所料,此时车马外围了一圈的人,看穿着打扮还真挺像强盗。白清欢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强盗呢!而且还是有灵力的强盗,不过白清欢感觉的到那些人的灵力都不高,只有一人还行,不过估计莫忘一人就能解决。 白清欢第一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好奇,她换了只手撑着脑袋,倒了杯茶静静喝着,然后等着看戏。 此时马车外大概有三十人左右,领头的是个手扛大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只见那大汉把刀一下子插在地上然后语气粗矿的说到:“此,此山是……是我开,此树……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财宝……来。” 白清欢觉得今天是她这些天来最开心的时候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可那翘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的开心。 车外的莫忘更是抽了抽嘴角,他也是第一次遇见打劫的,不过这水平着实低了些。正准备出手解决了这些不知哪里来的二货,却又见车帘子掀了开来。 莫忘还以为是阿芳出来了,没想到竟是白清欢出来了,莫忘开口叫了声:“白姑娘”。白清欢笑了笑,摇了摇头。 而那群劫匪估计是没有见过像白清欢这样好看又特别的人的,此时一个个的都看呆了。 白清欢坐到车外边,双手撑在车架上,双脚交叠在一起一晃一晃的,笑颜如花的说到:“可是小女子没有钱,不知大人能不能放我们过去,若是大人放我们离开小女子定会铭记于心,日日感念的。” 此时站在一旁的莫忘和那群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那群人是惊于她的美貌,而莫忘则是惊于她的言行。看来这位还有些恶趣味,还真是看不出。 那强盗头子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胡子,然后拿起大刀说到:“废话话少……说,留下钱财,你,你也留,留下。” 白清欢终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她觉得真是有趣极了,可能古往今来她是第一个被打劫还觉得有趣的人了。 白清欢笑了一会儿然后有些狡黠的说到:“小女子脚疼的很,走不动,大人亲自过来吧。” 莫忘抖了抖,突然感觉有些不认识面前的人了,心想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其实白清欢自己说出口后都觉得受不了,但此时她就是想玩,或者是想找件事情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更新最快的网 那领头的看样子还真打算向白清欢走去,不过好在身边还算有清醒的伸手拦住了他。不过那领头的只是看了那人一眼。 估计是觉得莫忘没什么杀伤力毕竟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出手,而白清欢在那人眼里可能更看不上眼。网首发 那人还没有走到白清欢的面前就停了下来,然后只听白清欢对那人说到:“我好看么?” 那强盗头子眼神逐渐涣散开来,然后缓缓回答道:“好看。” 白清欢有些邪恶的笑了笑说到:“那你想对我做什么呢?” 强盗头子:“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 白清欢笑得更是开心了,周围的人包括莫忘在内都看出来了那强盗头子的不对,刚才阻拦的人更是焦急的喊了声:“大哥” 白清欢看了看手指上的月牙问道:“在你们一行人中谁最强?” 强盗头子:“我” 白清欢抬起了头,缓缓说到:“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强盗头子:“好” 只见那强盗头子随即转身,拿着他的那把大刀就向那群人冲去。白清欢淡淡的说到:“可别把他们打死了哦!” 那人听了白清欢的话果然手上的力道减轻了许多,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原本站着的二三十人此时已经躺到了地上,一个个的哀嚎不已。 莫忘这会是真的惊着了,她没想到白清欢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是如此的厉害。除了灵力到天元以上看不出深浅以外,以下的皆由一品到九品。这些人灵力不高可也是三品以上的,且人数众多。 就算是他怕也是要一刻钟的功夫才能解决的,不过这也可以看出修仙者与仙灵者的不同。 不过莫忘并不知道其实白清欢并不算是仙灵者,不过她的确也与那些修仙的人不同就是了。 白清欢大概是玩够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并没有想杀了他们,只是吓吓他们罢了,他没有杀人的爱好,同时也舒一舒这几日憋在心里的气。 此时气也撒了出来,又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白清欢打了个响指,那强盗头子瞬间回过了神来,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也想到刚才的情况。 此时哪里还敢有什么其他想法,忙不迭的跪在地上直说到:“姑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饶,饶命。” 白清欢看了那人一眼,眉眼含笑的说到:“我这会很开心,又因为这开心是你们带给我的,所以你们走吧。” 那人怕是没有料到白清欢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此时一脸感激涕零的一边道谢一边赶紧招呼躺着的人起来赶紧走。 可正在这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白清欢收了笑和莫忘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来自泪落之都的人(二十五) 马蹄震震,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白清欢一看,车马不远处此时正立着一排排穿着统一又整齐的人,皆是身着黑色的衣服,看去差不多有两三百人的样子。车轮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那一排排的人也随着车轮声缓缓向两边让了开来。 入眼的是一辆及豪华的车架,八匹麒麟马打头,东海水晶珠为帘,还真是……奢华。 此时车帘被一双白稚的芊芊玉手撩了开来,只见一女子探出了头来,笑着说到:“贵客驾临,有失远迎。” 白清欢没说话,不过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莫忘靠近白清欢一些小声说到:“这位就是泪落之都灵主唯一的女儿,很是疼爱,手中珍宝也不为过。” 白清欢心想:“看来她这是又遇见一位公主了,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接着那少女又说到:“让这些人惊扰了贵客,还真是我的失职呢。来人,都杀了吧。” 白清欢皱了皱眉,这女子好生奇怪,这事儿与她又有何干。而那群强盗此时一脸惊恐的正跪在地上像那车马中的少女连连求饶。 白清欢脸色冷了冷,出声说到:“姑娘既然说我们是贵客,这些人也没有惊扰到我们,还请姑娘高抬贵手饶过他们吧。” 那少女好似没有听到白清欢的话,而那群护卫在白清欢还来不及阻止的片刻里就二话不说的动了手。个个身手都很是厉害,莫忘同时也拦住了正准备上前的白清欢小声地说到:“在这群护卫中至少有五人是在九品以上,不可轻举妄动。” 白清欢此时看着马车中的女子愤怒的说到:“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那女子呵呵笑到,“我想杀,就杀了。” 就算他们有什么不对也不曾得罪于她,这世间竟有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者,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刚才还在白清欢面前活生生的三十几条生命此时已变成了一片血泊,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车上的少女皱了皱眉转头对白清欢说到:“白姑娘是贵客,不过是些土匪强盗,白姑娘何必生气呢?” 白清欢从她的眼里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她很确定她与这位公主殿下是第一次见,那么这位姑娘究竟是因为什么对她如此敌视呢? 而且看这情况,她似乎对我很是了解,白清欢实在是疑惑。 少女早已放下了帘子,隔着帘子白清欢听到那人说:“白姑娘,泪落之都就在前面了,请吧。” 白清欢看了看四周,手指动了动,就在一刻钟前她使用烟蛊炉把那三十几人的魂魄纳入了里面,她没有保住他们的生命,她希望可以保住他们的灵魂,找个时间送去轮回,下辈子可以重新做人。 莫忘:“看来这位是要扣押我们了。” 白清欢没说什么,心想:她既然知道我是谁,自然就不会轻易动手。 然后斜了一眼莫忘,说到:“人家要杀你,你就站着等别人来?”然后转身就上了马车,莫忘一愣,摸了摸鼻子,他觉得白姑娘的脾气真是越发的阴晴不定了。 黑骑开道,那少女的马车位于其中,白清欢的车马位于最后。撩开窗帘,白清欢最后看了一下那些躺在血泊中的身影,觉得刺眼极了,最后还是放下了帘子靠在软枕上闭目沉思。 刚才阿芳和大肥正准备出去,可却被车外的白清欢制止了,此时看白清欢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阿芳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娘,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啊?” 白清欢依旧闭着眼睛没说话。阿芳又说到:“那驾车的说那群人很厉害,其实才不是呢!要是我出去保证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他叫莫忘” 正说得兴奋的阿芳一愣,白清欢看着她又说到:“驾车的,他叫莫忘。” 记住一个人的名字是她的礼貌,不滥杀无辜却是她的底线,白清欢一向是遵从这两点的。可今日她却是不想遵从这两点了。 白清欢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泪落之都么,呵。”阿芳还从来没有在老板娘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觉得阴侧侧的有些危险,阿芳歪头想了想,哦,她是看到过的,不过是在戴月行的脸上。 一样的冷,一样的危险,而对危险有天生预感的阿芳觉得他此刻应该闭嘴。大肥已经爬到了白清欢的怀里,舔了舔她的手指,脖子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白清欢摸了摸大肥的脑袋,给它顺着光亮的白色毛发。看了眼不说话的阿芳,白清欢却想起了忘忧酒馆里的宫徽,还有墨夜和那盆虞美人。 伸出手指捻了捻,一颗红色的海棠花就随着被清风吹开的窗帘飘了出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原本以为此行应该很快就能赶回去,却没料到竟遇到这许多的繁杂之事,如今看形式,她们怕是要在这泪落之都呆一段时间了。 白清欢看了看不说话的阿芳,想着前面就是花界了,她的身份此时还不能让人知道,便伸手一扬阿芳就消失在了眼前。 此时的阿芳已经到了幻世之境中,阿芳不知怎么回事就9到了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正有些焦急就听到白清欢的声音传来:“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等离开了泪落之都后我在让你出来。” 阿芳正要问为什么面前就出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点心,想说的话也因为这堆点心而忘了个干净。白清欢笑了笑,幻世之境的东西皆是幻像,皆是由白清欢的意念幻化而成,就算那傻姑娘吃个三天三夜也无慎大碍。 月满时分,一行人才到达泪落之都,此时城门口乌鸦鸦的站了一群人,把城门口堵了个通透。 白清欢懒得掀帘子去看,此时她正困的很,抱着大肥靠在引枕上上假寐。 叶双双一到城门口就急忙掀开帘子向正等在城门口的一玉冠华服的男子跑去,口里喊到:“哥哥,双儿好想你啊。” 那被叫做“哥哥”的华服男子微微一笑,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接过扑上来的少女也说到:“我也想我家灵儿。” 那男子自然也看到了白清欢所在的马车,叶双双回头看了眼那马车眼里划过一道流光,然后转过头对那男子撒娇:“哥哥,今日双儿可是带了位贵客回来哦。”更新最快的网 那男子一愣,说到:“贵客?” 叶双双点了点头,笑得很是开心。那男子也没在说什么,一行人也就这样进了城。 灵主(二十六) 终于进了城,车上的白清欢已经睡着了,大肥此时窝在她的怀里半睁着眼睛,脖子上的铃铛散发出轻微的红色光芒。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们才从外城走到了内城之中,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白清欢睡了个好觉。车上的女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向车外驾车的莫忘问道:“什么时辰了?” 莫忘回到:“戌时左右。” 白清欢靠在引枕上摸着怀里白猫的脑袋说到:“你说,宫徽有没有收到我的传信呢?” 大肥舔舔爪子,喵喵的叫了两声算是回应,白清欢感觉有人正在靠近马车也就没在开口说什么。 此时车外的莫忘正在和来人交谈着说是让她们前往城主府下榻休息,莫忘询问了一声车里的白清欢,得到答应后莫忘向那人点了点头,那人得到答案后就转身去回复总管了。 马车又动了起来,这次白清欢倒是没有睡了,而是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她能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且灵力都不低,还有一些在暗处的人,灵力明显高出许多。 白清欢不知道多少算一品,到至今为止她唯一感觉不到灵力深浅的只有戴月行,可她总有一种感觉,她与戴月行是有一战之力的。那一次他衬戴月行失神之时对他使用过烟蛊炉,虽然他不过片刻就回过了神来,但这也证明只要心有弱点就会被攻陷。 白清欢这一路都在想那位公主是怎么知道她的,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算藏得很好,也可以看出些许的嫉妒。 白清欢不觉得是因为莫忘的原因那么就一定是因为戴月行了。白清欢嗤笑了一声,心想:这戴月行还真是会拈花惹草。 白清欢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却被她强压了下来。很快马车就到了城主府门口,白清欢抱着白猫立在城主府的门口,门前有两个大狮子,牌匾上写着城主府。 门口倒是有一堆人迎接,不过都是些丫鬟侍女还有一位老总管,老总管看到白清欢下了马车便走到白清欢的面前弯腰行礼,然后说道:“我家夫人说姑娘和公子路途劳累已经命人安排了上好的客房供你们休息,白姑娘莫公子请吧!” 白清欢并没有说什么,转过头与莫忘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便抬脚跟着管家进了叶府的大门。 姓叶的真不愧是一城之主,光是看这院中的花草景物便是极为难得,一步一景,真是极致奢华,说句黄金造的屋,玉石砌的墙也不为过。 走过了几个花园,又绕了几个洞门,终于到了一间院子,此时这间院子的门口立着数十个仙衣飘带的姑娘,大概是安排的丫鬟。 白清欢看了看那位管家,然后说到:“这些丫鬟都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管家点了点头,说道:“小姐说您是贵客,这些丫鬟自然是为您一人准备的,至于莫公子,他在另一间院子,白姑娘不用担心,莫公子自有人伺候。” 白清欢并没有感觉到被当做贵客对待,反而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压迫感,看来那位双双小姐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提步进了房间,随手指了靠近她的两个丫鬟。白清欢说道:“我还真有些累了,想洗个澡,你们给我准备洗澡水吧。“ 那两个丫头互相看了看,并没有动,悄悄的看了一眼管家。管家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示。 白清欢淡淡一笑,然后说到:“这些丫鬟不是说来伺候我的吗?”管家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说到:“还不快去,没听到白姑娘的话吗?” 然后又对其余站着的人说道:“你们要把白姑娘伺候好了,要是让我知道谁没有伺候好,小心我揭了他的皮。” 白清欢的眼里划过淡淡的讽刺,她觉得这位管家和那位叫叶双双的还真是一路人,或者说这整个叶氏都让白清欢觉得讨厌。 白清欢抱着白猫来到里间,看了看房间的情况,其实比起宁采镇的客栈,这房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处处都透着奢华,每一个地方都显示着我很有钱。 因为白清欢刚才已经在马车上睡过一觉了,倒是不怎么累,就是觉得身上很是不舒服。或者说心里很不舒服,她其实没有很严重的洁癖,但在精神上却有轻微的洁癖,她觉得此刻身上都是那群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血腥。 白清欢知道她这是愧疚了,虽然她保住了他们的灵魂,但却没有保住他们的命。 这里的人办事倒是挺快的,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那两个丫头就抬着一桶水进来了。 她们向白清欢行了一礼,然后抬着水就朝里边走去了,里边应该是浴室,她们可比白清欢熟悉多了,看上去挺训练有素的,估计经常干这样的事儿吧,想一想也是,像叶双双那样的大小姐,自然是要一群人伺候的。更新最快的网 布置好了以后,其中的一个丫鬟走到白清欢的面前说道:“白姑娘,安排好了。”白清欢点了点头,让其他的人都出去,说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旁边站着一堆人。那丫鬟点头说了声是然后就招手让其余的人也出去了。 白清欢抱着猫向里面走去,里边是一个嗯,看上去倒是挺大的一个浴池。 摸了摸怀里的白猫,白清欢说道,:“娇娇,你先四处看看,注意别被人发现了。” 白清欢洗完澡以后出来发现桌子上已经布置好了食物和一些点心。 那丫鬟看了看白清欢身上的衣服,发现并不是她们为她准备的衣服便疑惑的问道:“姑娘,怎么不换衣裳?”白清撇了那人一眼,说道:“我换了呀,只不过我的每一套衣服都是一样。”那丫头僵了一下没在说什么。 白清欢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菜,瞬间就没了食欲,桌上的菜倒是好菜,不过每一道菜都放了很多的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发现咸的要命让人难以下咽。 再说那点心,看上去倒也还不错,白清欢伸手拿了一块尝了尝,发现甜的要命,她其实一向不喜欢甜食。 正准备放下筷子,又见那管家匆匆前来。见白清欢已经尝了那菜只连忙赔不是,说到:“白姑娘,抱歉,厨房传错了。” 白清欢看了看那管家,嗤笑一声才说道:“传错了啊”,白清欢猜测恐怕不是弄错了,而是那位公主吩咐的,还真是有些小家子,只是不知道她的母亲和她这任性的女儿比又是怎样? 那管家的点了点头直说抱歉,又说马上安排重新传膳。 而此时只见一丫鬟匆匆赶来对那位管家说道:“夫人听说有贵客到访,想见一见。” 白清欢自然也听到了却装作没有听见。管家尴尬的笑了笑,对白清欢说道:“白姑娘,你看这……” 白清欢:“可我还没有吃东西呢?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饿。” 那丫鬟也不看白清欢,只是说到:“夫人说了,在殿内已经传了膳,白姑娘只要人过去就好。” 白清欢挑了挑眉,那丫头还真是没把她看在眼里,不过这样也好。放下了筷子,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对管家说到:“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那就走吧。”说着率先出了房门。 幻情(二十七) 白清欢刚走出院门口就遇到了同样被请出来的莫忘。 莫忘发现只有白清关一人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白清欢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他们便一起跟在管家的后面向正殿前往。 到了正殿白清欢才知道刚才那桌饭菜就是叶双双故意的。不过这也让白清欢放心了许多,毕竟咬人的狗,可是从来不会叫的。 主位上坐的应该就是泪落之都的灵主了,看上去倒是极为年轻,感觉比她那女儿倒也大不了多少,说是她姐姐也不为过。 灵主看到白清欢到了,倒是笑得极为柔和,赶紧让人招呼她们坐下。开口就说道:“小女无礼,还望白姑娘莫公子不要介意。” 白清欢确实有些饿了,也没有客套,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味道吗?至少比刚才那一桌好多了。 然后才说道:“灵主大人想多了,我自是不会介意的,至于莫公子吗?那就要问他了。”叶灵主听了这话,嘴角笑淡了淡。 叶灵主拿起了一杯酒向白清欢抬了抬酒杯说到:“这酒虽比不得天界的玉液琼浆,但也是我泪落之都最好的酒,当然白姑娘酒馆中的酒自是有比这更好的,还望白姑娘不要介意粗茶淡饭。怠慢了你。”白清欢抽了抽嘴角。能把这样的奢华说成粗茶淡饭,这夜灵主也是第一人了。 不过白清欢并没有拿起桌上的酒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叶灵主,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是个一杯倒。” 对面的叶双双听了这话,笑出了声,一边含笑一边说到:“酒馆的老板娘竟然不会喝酒,白姑娘谦虚了。” 叶灵主也没有料到白清花竟不会喝酒,也有些诧异。坐在一旁的莫忘也极为诧异,小声地向白清欢问道:“你真不会喝酒,那你是怎么酿酒的?” 白清欢倒是觉得没什么,转头对莫忘说到:“谁说酿酒的人就要会喝酒?开酒馆的,难道都是千杯不倒吗?再说我开的酒馆和旁人的自是不一样。” 这话虽是对莫忘一个人说的,但包括叶灵主在内的殿上的人都听见了。 叶灵主倒是没有为难白清欢,只柔和的问道:“那白姑娘平常喝什么?” 白清欢:“茶” 叶灵主:“哦,什么茶?” 白清欢:“千红一窟。” 叶灵主愣了愣,然后才缓缓说道:“到是好茶,从前我夫君还在的时候也很爱喝茶,但我觉的比起酒显得寡淡了些。” 白清欢笑了笑,说道:“我本凡尘中人,机缘巧合才成了忘忧酒馆的主人,奈何自来不能喝酒,就还剩这一杯茶倒是让人不忘。” 叶灵主:“千红一窟,我这里倒是没有,不过我夫君酷爱“雨后青篮”,白姑娘可要尝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会做非君子之事。”叶灵主点了点头,对白清欢此举倒是颇为赞赏。 叶双双有些不高兴,白清欢这意思就是说她做的事是非君子所为了。叶双双知道她有些沉不住气,可她就是忍不住。 “听说白姐姐的酒馆里有一种酒叫幻情,只要喝了那种酒不管是灵力如何高强的人都会晕过去。更是能让不喜欢自己的人爱上自己,是不是真的呀?”网首发 白清欢嘴角抽了抽。白姐姐,谁是你姐姐?不过白清欢还是回答道:“叶姑娘从哪里听来的?要真是有这种酒,我怎么会不知道?” 叶双双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娘,你看我就说吧,白姐姐一定还是在生我的气,都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我听说这可是忘忧酒馆镇店之一的宝物,怎么会没有呢?” 夜灵主也有些疑惑,这酒她从前也是听说过的,不过看白清欢那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白清欢:“叶灵主见谅,我接任忘忧酒馆也才一个多月,实在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酒。带我回去问问,若真有这样一种酒,我定遣人送一坛到泪落之都。” 叶灵主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白清欢说道:“倒是我的不是了,白姑娘接任酒馆主人时本夫人不在城内,也不曾送什么礼。 既然这次你们有幸到了我这寒陋之地,那定是要好好的呆上一段时间再走的。” 白清欢看了看正望着她的叶双双,想了想也就点头对叶灵主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直到亥时酒席才散,白清欢和莫忘一起走在回院中的途中,因为周围都是眼线白清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莫忘一个眼神,让她不用担心。 莫忘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然后回了院中。白清欢虽没有喝酒,但却感觉有些醉了似的,遣散了周围的人,白清欢向里边走去,一下子就扎到了床上,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都消失了,白清欢才睁开了眼睛。 “喵” “娇生。” 白清欢猛地坐了起来,打开了窗子,大肥一下子就跳到了她的怀里,她一下子接住了大肥,然后问到:“怎么样?” 大肥抖了抖耳朵,说到:“我并没有走的太远,怕被发现,这府邸倒是很大,我也只赚了个三分之一左右,护卫很多,但却都不是什么高手。如今是夜间看得不是很清楚,若是要熟悉路线,怕是只能等到明天了。” 然后又听那只猫向白清欢问道:“今日怎么样?” 白清花想了想,说道“除了那叶双双,其他的倒是挺正常,那叶夫人看上去倒是极为柔和,她那哥哥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不叫的狗才最是危险。” 不过今日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太正常了,叶双双是典型的脑子有问题。她扣留自己可能是因为戴月行。那么叶夫人呢?她又是因为什么要留下自己呢?总不会是因为什么一见如故吧? 看来她得更加小心了。 不过不管怎样,就算是真有什么阴谋,也不是现在就能察觉到的。 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白清欢的拒绝(二十八) 翌日一早白清欢就醒了,总体来说,她还是睡得不错的。 丫鬟又来报说叶夫人请她去前殿用餐,白清欢穿戴整齐后就前往了前殿,因为是初到泪落之都,对一切都不熟悉,叶夫人特地让叶有无,也就是叶双双的哥哥陪着她到街上走走,白清欢没有拒绝。 刚好她也要到大街上去看看,这泪落之都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白清欢谢过了叶夫人的好意,然后差人叫上莫忘一起去了大街上。 白清欢坐在马车里,依然还是莫忘驾车,而那位叫夜有无的则是骑在马上陪同。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倒是有一点像宁彩镇。不过想也是宁彩镇离泪落之都相隔不远,有相像之处是必然的。 白清欢掀开了帘子,看了看外边,想着若是阿芳在的话,此刻怕早已到了大街上,唉,不过现在还是不能让他们发现阿芳的存在,还真是委屈她了。 已经传信回去有两日了,不知道宫徽有没有看到她信上所说的内容,也不知道那盆虞美人有没有安分守己的好好呆着。 其实白清欢有一点想念忘忧酒馆了,虽然她在那里呆的时间并不长,但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在大街上逛了逛,白清欢只买了一些点心,对于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她不怎么感兴趣,光是这一点点心,还是为了幻境中的阿芳准备的。 毕竟幻境中的东西都是假的,只是幻想而已。还是拿一些真的东西进去的好。路过一家古董店,白清欢看到了一个挺好玩儿的物件,那是一个你要转很多遍才能让其中一面变得一模一样的四方形玩件而。想着阿芳一个人呆在幻境里,怕是无聊的很,便买了下来。 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就和平常的大街没有什么不同,可正是因为并没有什么不同,白清欢才觉得很是不同。 回去前白清欢看了眼叶有无,他也正好看到了白清欢的视线,对她笑了笑。白清欢也回以一笑,她觉得他的名字很有意思,有无,那么究竟是有还是无呢? 回到院中,大肥已经回来了,问了问情况,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白清欢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发现四周并没有监视的气息,便抱着大肥进入了幻世之境中,此时的阿芳已经睡着了,还真是难得一见,平常看到她的时候,她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如今安静了下来,白清欢才发现,其实阿芳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她平常的时候打扮的比较素净,说的也是,毕竟是花界的人,又怎会生的不好看呢? 白清欢没有吵醒她,只是放下了点心和玩具,然后往四周转了转,除了那座小竹屋和璀璨河,其他的地方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又感觉到门外似乎有人来了白清欢赶紧出了幻世之境,果然在她刚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敲门声就传了来。 是丫鬟的说话声,说叶夫人请白姑娘往前殿用膳。白清欢觉得这位叶夫人似乎对她太过于关心了。这种情况要么是有所图,要么就是有所求,只是不知道这位叶夫人是哪一种呢? 白清欢打开了门,跟着丫鬟一路到了前殿,不过此时莫忘却不在。而整个前殿除了她就只有叶夫人和那位上午陪她逛街的叶公子,就连叶双双也不知道被叶夫人打发去了哪里。 看来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白清欢径直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主位上的叶夫人一身常服,比昨日看上去更是柔和了许多。 白清欢明知故问的说道:“叶夫人不是传话于我前来用膳吗?怎么没有看到莫忘?还有双双小姐。” 叶夫人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看着白清欢说到:“白姑娘,这两日休息的可好?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白姑娘就感觉特别亲切,虽然我也有了双双这个女儿,但她太过于调皮,任性了些,不知有没有打扰到白姑娘?”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被丫鬟请到了位置上,然后说到:“倒是还好。”叶夫人又抬了抬手说道:“你爱喝茶,我让人新泡的最好茶,白姑娘尝一尝,虽比不上千红一窟,道也我这里难得的好茶,我尝着还是不错的白姑娘也尝尝。” 白清欢也没有矫情。抬起桌上的茶就尝了一口,嗯,的确是好茶,正在细品之下,又听叶夫人说到:“白姑娘,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白清欢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心想:“什么怎么样?”。然后抬眼看了看叶有无,他们之间可一句话也没说过,这叶夫人不会是想说媒吧,还真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啊。 而且白清欢有一种感觉,这夜有无对那叶双双怕是感情不一般?难道叶夫人就从未察觉过?或者说其实叶夫人也是知道的,就是为了拆散他们俩才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放下茶杯,白清欢说道:“叶公子自然是人品贵重的” 呵呵,白清欢自己都觉得这话挺恶心的,不过她也不好说你儿子怎么怎么不好吧,那不是纯粹找不好受么。 叶夫人笑得温柔,继续说到:“那白姑娘觉得我觉得我泪落之都如何?” 白清欢回到:“自是繁华景象,四海升平”叶夫人笑得更是开心了。 叶夫人:“那白姑娘就生活在这里好不好?” 白清欢:“叶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叶夫人看着白清欢笑得柔和到:“我这儿子生的腼腆,不爱说话。往日里我也让他和别的姑娘接触过,可他从未向对白姑娘这样有耐心”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对她有耐心,那日在城门口,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对那叶双双也很耐心,莫不是这叶夫人眼瞎了,或者只是装作没看见。 叶夫人继续说到:“白姑娘又夸我儿人品贵重,看来对我儿也是即为满意的。” 叶夫人,那是客套话,我不信你听不出来。 叶夫人:“既然你们对彼此都有好感,那不如白姑娘就留下来做我儿媳妇怎么样?” 白金花直接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来到这里,总共也就两天而已,再是一见如故,也不可能直接到做儿媳妇的地步吧。 白清欢皱眉,脸色也冷了下来,直直的看着主位上的那妇人到:“叶夫人,请慎言。” 此时叶夫人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白姑娘这是拒绝了,还是说看不上我儿,或者说看不上我泪落之都。” 白清欢冷笑一声,看来这狐狸尾巴是藏不住了,她站起来说道:“叶夫人,白清欢今日是在泪落之都的第二日到,说什么一见如故也太夸张了些,我实在不知道叶夫人究竟想做什么?” 叶夫人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白清欢说到:“我本是十分欣赏白姑娘的,可白姑娘这一再的拒绝,让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只能请白姑娘留在这里和我而培养培养感情了,我相信你会喜欢上这里的,来人……” 叶夫人话落就有数十人进了大殿,那些人齐齐对白清欢行礼说到:“姑娘请。” 而此时另外有一人来报说霄寒月进了城。 霄寒月的到来(二十九) 先不管这霄寒月是谁?白清欢此时倒是挺感激他的,这叶灵主说什么要让她做儿媳妇,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扣留她而已。 看这情况,夜有无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 白清欢想:这叶夫人本是想把她关起来的吧,因为这霄寒月的到来,才不得不送她回了院子。此时也不知道莫忘那边如何了,不出所料的话,怕是已经被囚禁起来了。 白清欢回到了房间里,此时门外站着数十人,她也能感觉得到,在看不见的地方也增加了不少的人手。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叶夫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要把他扣留下来?不过刚才在大殿上,她也没有想过要动手,以卵击石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而此时的另一边,还是那座大殿,一男子正手持一把折扇,穿得像一只花蝴蝶一样,不愧是来自花界。此时他正歪歪斜斜的站在大厅里,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主位上的叶灵主。网首发 夜有无已经不见了,叶夫人看着站在大厅的霄寒月客气的说道:“不知霄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霄寒月看了看主位上的那妇人收了笑说道:“叶灵主扣了我花界的人,我是前来要人的。” 叶灵主原名叶云,而此时叶云却皱了皱眉,疑惑到:“霄公子莫不是弄错了,我这里并没有你花界的人。” 然后又说到:“若不是你花界丢了什么人,藏到了我这泪落,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愿意派人帮你找找。” 霄寒月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斜倚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叶云有些讽刺的说道:“怎么没有?我的人可是亲眼看见了,就在前日跟着叶双双进的城。” 叶云想了想,前日进城且跟着双儿的,怕是只有……白清欢。不可能,白清欢绝不可能是花界的人。 只听霄寒月又说到:“三日前我花界收到忘忧酒馆的来信,说我花界失踪已久的小公主与酒馆老板娘正在来花界的路上。我姐姐特意让我起程赶来迎接她们。 不料却在昨日听手下说被叶灵主扣押了,不知有没有这回事儿?” 叶夫人心里一个咯噔,霄寒月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显了,她要在装傻也不行了。 只好歉意的说道:“霄公子说笑了,扣押是绝没有这回事儿的。霄公子也知道要前往你花界,必须要经过我这泪落之都的。恰好前两日双儿回程的路上遇到了。” 霄寒月:“那就是说这白清欢的确是在城内了。” 此时叶云松了一口气,好在她并没有对白清欢他们动手,不然的话,此事怕是难善了了。花界虽然毕界已久,但从这几千年来依然安然无恙就可以看出不简单。 尤其是叫霄寒月,他乃是花界领主的唯一弟弟,也是那位小公主唯一的舅舅。看着不正经,实则最是心狠手辣。更新最快的网 霄寒月没了耐心,直接开口说到:“那此时她们在何处?不会是在大牢吧?” 叶云:“霄公子说笑了。” 此时的白清欢并不知道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她被困在房里也无事可做,便说要到花园里走走,好在也没人拦她,清欢就抱着白猫一起逛起了院子。 才走到一处种满蔷薇花的花圃地白清欢就遇见了前来的霄寒月。霄寒月离开大殿时说要见白清欢,叶云也没有阻止,让人带着他前往白清欢所在的院子。 霄寒月才走到花园进口处就看到一身身穿海棠色红衣的女子,及脚踝的长发束着根银色飘带,一侧的粉色珍珠轻轻随风晃着,手里还抱着只白猫。 此时那女子正在欣赏花儿,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白猫的脑袋,霄寒月愣住了,像,太像了。 白清欢哪里是在欣赏花儿,她不过是在发呆而已,感觉到一阵目光传来白清欢循着目光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手拿一把折扇却没有晃,一根木簪挽了所有的发,只留了鬓角的几缕细发的男子,最让白清欢诧异的则是那男子的穿着,她觉得她能想到的所有颜色都能在这男子的身上找到,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花间的蝴蝶。 白清欢就站在那看着那男子,知道他走到了跟前儿,只听他问到:“你就是白清欢。”问人的话确实肯定的语气,看来此人便是霄寒月了。 霄寒月见女子只是看着自己没说话,有些懊恼自己的唐突,可能是平时习惯了如今在看到她竟是不能改过来了。 霄寒月退后两步,然后说的:“我是霄寒月。” 白清欢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白猫,说:“我知道。”霄寒月平时油嘴滑舌惯了,可如今在白清欢的面前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白清欢见他迟迟不开口又觉得站的腿疼,正好前面有一张摇椅她便抱着猫向那椅子走去,霄寒月以为她要走,行动就先于大脑挡住了白清欢。 白清欢抬头:“你干什么?” 霄寒月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了,说到:“抱歉。”然后移开了身子。 看她并不是要走,霄寒月便跟在白清欢的后面走着。白清欢坐到椅子上,椅子是一张长椅,她坐在正中,蹬了下腿,椅子就摇晃了起来。 看了看跟着她的男子白清欢歪了歪头,问道:“你要不要坐?” 霄寒月脸一红,对白清欢摇了摇头。白清欢应该是觉得那椅子很好玩,感觉到椅子停了下来她又一蹬腿,然后椅子又摇晃了起来。 霄寒月看白清欢兀自玩的开心有些欲言又止。 …………………… 而此时叶云的房间,一女子正恭敬的立在一侧。叶云放下茶杯食指抚摸着杯沿诧异的说到:“你说霄寒月在看白清欢荡秋千。” 丫鬟弯腰说:“是” 叶云停止了抚摸的动作,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到:“还真是有意思。” 白清欢荡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没意思,可面前的人又迟迟不开口,只好开口说到:“你有事么?” 霄寒月一愣,“你不记得我了?” 白清欢疑惑:“我应该认识你么?” 他和她认识?(三十) 霄寒月一脸受伤的望着白清欢,白清欢想了想确定自己是不认识眼前人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手指摸了摸怀里大肥脖子上的铃铛,只听清脆的铃铛声在二人之间回荡。霄寒月听到铃铛声寻声望去便发现了白猫脖子上的铃铛更是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 他向前一步指着猫脖子上的铃铛说到:“你既说不认识我,那为何有我送你的铃铛?”白清欢这会儿着实惊着了,这铃铛明明………… 压下砰砰狂跳的心,白清欢努力保持平静然后才缓缓抬头问道:“你,你说,这铃铛是你的?”细听之下便会发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霄寒月对着白清欢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清音玲有清心凝神的功效,对走火入魔的人最是有效,这是三百年前我亲手带在你身上的。” 然后又委屈的说到:“可现在,你又把它给了这死胖子。” 白清欢从他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了不同,说到:“你……认识“娇生”。” 霄寒月有些咬牙切齿:“这死胖子我当然认识了,你从前最喜欢把我的东西,尤其是清音玲给这猫,害得我每次都找不到我的东西。”说完又委屈的看向白清欢。 白清欢肯定霄寒月说得这些事她从不知道,她也绝不是他口中说的人,可白清欢的心里有种感觉,他们曾经也许……认识。 白清欢没在说话,此时她对自己也有些怀疑了,她真的是白清欢么?或者她是否真的忘记了什么?想到什么白清欢抱起了怀里的猫问道:“娇生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猫在白清欢的面前使劲的摇了摇头,它现在不能说话但心里却把霄寒月骂了个半死:“该死的花蝴蝶,要是主人因为你想起了什么,哼,我一爪子拍死你。” 霄寒月还想在说什么却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的气息向他传来“花蝴蝶,闭嘴。”霄寒月一愣,看了眼白清欢怀里的猫,收到了隐隐的警告霄寒月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索性果断的闭了嘴。 白清欢看到白猫的摇头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的说到:“霄公子,娇生说并不认识你,我想霄公子一定是认错人了,至于这清音玲乃是机缘巧合之下所得。” 霄寒月此时已经能肯定面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了,虽然有一大堆话要问,但此时也只能哈哈的打着掩护说到:“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吧,嘿嘿。” 白清欢此时只想离开这里,抱着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那人说到:“霄公子自便,我先走了。” 霄寒月虽然不想她离开,可此时也知道他是吓着她了,有些后悔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弥补,正在他懊恼后悔的过程中白清欢早就已经离开了。 ……………… 在泪落之都的深处有一间冰室,此时冰室的正中飘着一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宝石,细看之下会发现那是一颗眼泪的样子,不过它的光芒正在逐渐减弱,这便是泪落之都的核心“泪落”。 而门口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叶云,男的却是离开大殿后的叶有无。叶云看了看“泪落”然后对叶有无说到:“你确定是她么?” 叶有无声音有些沙哑,看也没看叶云一眼,说到:“除了她,不会有人会让戴月行,霄寒月二人如此对待。”更新最快的网 此时的叶云哪里还有在大殿之上的柔和,脸上虽看不出什么,但心里早已嫉妒成了火,轻笑一声,她来到叶有无的面前,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说到:“那么你呢?你对她不是也很关心么?” 声音很是温柔,眼神也似有似无的勾引着。叶有无皱了皱眉:“注意分寸。” 叶云听了这话更是向他的怀里靠了靠摸着他的脸神色有些迷茫的说到:“你这张脸可是有一千年多年了吧,自我认识你你就是这样,你不知道每次我看到你看双儿的眼神有多不舒服,那可是你的“女儿”呢!” 叶有无一把推开了靠在他怀里的叶云,有些恼怒的说到:“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否则别怪我不顾情分。” 叶云被推到地上,手掌被冰冷的地面蹭破了皮,有些不甘心的说到:“叶有无,在你的心里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趴地上的叶云冷冷的说到:“你,不配和她比。”说完一挥袖子就离开的冰室。 躺在地上的叶云眼睁睁的看着男子离开,很是不甘心,可她也知道此时她什么都不能做,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时间分割线 白清欢回到了房间,靠在塌上轻声说到:“娇生,你真的,不认识那个人么?”白猫舔了舔白清欢的手指喵喵的叫着,以示肯定。 白清欢觉得好累,她起身把娇生放到了塌上然后转身向床边走去,很快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夜幕很快就降临到了泪落之都,此时房间里的霄寒月很是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隐隐觉得他好像做了一件及蠢的事,虽然他也经常做蠢事,可这次比他曾经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要蠢。 嘎吱,霄寒月一愣,回头一看大喜,他就知道它一定会来找他。管不了别的,他现在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霄寒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那只猫开口说到:“花蝴蝶,你是蠢货吗?”细看之下会发现此时的大肥根本就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缩小版的……白虎。 霄寒月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倒也没有反驳,他知道他又犯蠢了,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以为…… 娇生此时周身的散着一层白色的光,霄寒月自然也发现了,有些疑惑到:“你这是,怎么了?” 斜了霄寒月一眼,没回答他。然后开口说到:“想办法赶快带主人离开这里,至于你闯的祸自己去补。记住,一定要装做是第一次认识。我不能离开太久,先走了。” 白清欢在白猫跳窗离开的时候睁开了眼,眼里划过一道流光,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离开(三十一) 白猫回来的时候发现白清欢睡得正熟便放下了心来。它一下子也跳到床上眯了起来,它是真的有些累了,它刚才维持原型不超过一盏茶,可对于此时的它来说已是很勉强,很快就吹起了鼻涕泡,同时白清欢也睁开了眼,看着大肥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把它抱在了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一夜就在这暗潮涌动中结束,等白清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杆了,在酒馆中的时候她有时也起得很晚,不过这次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即使醒了也还是没有什么精神。 一朵红色海棠花飘到了白清欢的眼前,伸指一点花朵就消散开来。白清欢先是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睁开来,宫徽在信中说花界已经知道她带着阿芳前往花界的事了,她还在信中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酒馆的琐事。 信中还说她已传信与花界,让白清欢稍等几日便会有花界的人来接她,让她不要担心,最后才说到“望早回”,白清欢看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笑,她竟没有发现原来她是如此的想念那个酒馆。 白清欢一想到待在酒馆的那一个多月就止不住的想念,每日可以睡到自然醒,又有人做饭。 依她的意思在偶尔接待两个客人,以酒相换人生,当做画本作为她漫长人生的消遣,那就更好了。 咚,咚,咚。 敲门声传了进来,应该是侍女吧,起身把还在熟睡的娇生放到床上白清欢就去开了门。 门从里面打了开来,门外的霄寒月看到开门的白清欢想起昨日的事还有些尴尬,白清欢也没想到竟是霄寒月。 白清欢:“霄公子?” 霄寒月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干笑了两声后才说到:“那个,听说卿儿和……白姑娘你在一起,是么?”白清欢收到宫徽的回信后便知道霄寒月就是来接她的人,所以此时也没在隐瞒,点了点头。 霄寒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不知……” 白清欢皱了皱眉,幻世之境的事情是不能说的,可现在…… 白清欢道:“我并没有带她一起进城。” 霄寒月赶紧说到:“不及,不及……” 白清欢:“霄公子还有什么事么?” 霄寒月又想起昨日那死胖子对他说的话,有些艰难的开口说到:“白,白姑娘,是我昨日唐突了,你说得对,我认错人了。那清音玲想必是与姑娘有缘,呵呵,有缘。” 白清欢看他即为窘迫,歪了歪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坏坏的说到:“那清音玲……是从戴月行那里得到的。” “什么,是戴月行给你的。” …………………… 白清欢了然一笑,没在说什么。而此时的霄寒月………… 白清欢假装没看见霄寒月的窘迫,继续说到:“既然霄公子很是想见那丫头,那不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霄寒月此时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却还是不得不回到:“明日,白姑娘觉得如何?” 白清欢点了点头准备回房,此时管家却再一次出现在了跟前,然后恭敬的说到:“我家夫人说请霄公子和白姑娘到前殿。” 霄寒月皱了皱眉,他很是讨厌那老女人,不过看了看白清欢他还是没开口说什么。白清欢想她明日就会离开,这两日那叶夫人也算是以礼相待,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便向那管家说她收拾好后就前往。 管家松了口气,他也是知道这位霄公子的,看着极好相处实则最是心狠手辣,也不知道这位白姑娘是怎么与他相识的。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与他都没有关系。 等白清欢收拾好出来的时候霄寒月还在院中,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看到她出来马上就收了那种气场,随即换成了一副狗腿样儿,有点儿像一只求主人抚摸的大型狗狗。 白清欢颔首,霄寒月只跟在她的身后,像是一种习惯。白清欢一愣,她突然有种感觉,曾经好像也有个人也是像这样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跟在她的身后。 摇了摇头,白清欢觉得有些好笑,没在深想下去抱着娇生就向前走去。 等二人到了大殿才发现殿内多了好些生面孔,而那些人虽没有光明正大的看门口,但眼神也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进来的白清欢和霄寒月。 霄寒月对这种场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白清欢虽然很少面对这样的场合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对别人的眼神会选择性的屏蔽。 此时叶夫人正坐在主位上,一只手摸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镯子,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从白清欢进来到现在她都没有看一眼。侍女走到叶云跟前轻声说到:“夫人,白姑娘和霄公子到了。” 叶云手一顿,抬头看向属于白清欢座位的方向,果然她已经坐到了位置上,旁边的位置上坐着霄寒月,当然那个位置本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叶云看了眼霄寒月,又看向白清欢,说到:“白姑娘和霄公子很熟么?” 白清欢向主位上看去,她觉得今日叶夫人与昨日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似乎在压抑些什么。白清欢又看身旁的霄寒月,说到:“我与霄公子,不熟。” 霄寒月:“……” 直到宴席结束,白清欢都没有看到叶有无兄妹,不过此时白清欢也无暇去深究,就这样在众人沉默而又诡异的氛围里结束了宴席。 翌日一早白清欢就收拾好了东西,同时也把阿芳从幻境中“放了出来”,白清欢还以为把她憋坏了,可她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老板娘,这个东西怎么玩儿的啊?我怎么就是不能把它的转到相同呢?” 白清欢:“……看来是她想多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无聊这种东西,白清欢觉得阿芳是不会有的。 这一次霄寒月没有过来,而是派了个人过来问白清欢收拾好了没有,她也没什么要收拾的,该收拾的东西已经放到空戒中了,这空戒还是宫徽给的,她如今还没有自己的空戒。 等她们来到府门口的时候霄寒月已经等在那儿了,他也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花卿儿。”不过却装作没看见,一方面是因为即使现在告诉那丫头她的身份她怕是也不关心,另一方面嘛,霄寒月觉得他还是少开口说话的好。 霄寒月想起了什么,伸手在袖子里找了找,摸出了一封信递给白清欢,白清欢接过来打开,是莫忘留给她的,原来他不是被囚了而是有事要先行离开,最后倒是说了句有缘再会。看来他也是知道了霄寒月来接她们的事情了。 白清欢收了信,也不在多说此时,本就是萍水相逢的缘分罢了。就这样,一行人身不由己的来到这儿,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准备离开。 到达花界(三十二) 缓缓的,花从花枝上飘落而下,那时候它还没有死去,在它被清风带走而又抛弃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死去。若是有一朵足够幸运,它一定会借着风来到她的窗前,停留在她的手心。 风吹起随风而动的窗帘,隐约可见窗边有一红衣女子一只手正支着脑袋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耳坠上的珍珠在太阳的折射下轻轻晃动着。 风把花带到少女的眼前,少女接住了它,轻轻一笑好似再对风说谢谢。她看着手心里的花,回过了身把它放到了桌上。 花卿儿看了看桌上的花,笑说道:“老板娘也喜欢花?” 也许是因为“花卿儿”从小生于花界,对这些花儿草儿的也很是疼惜,如今又看到白清欢如此小心的对待一朵花便对白清欢更添了一份喜欢。 白清欢笑了笑,说到:“喜欢。”果然花卿儿听了这话更是笑得开心了。 白清欢看着面前的少女,笑问道:“忘忧酒馆的后院也有些花草,怎不见你去照顾?”少女一愣,脸有些红,只听得极小得声音传来“不是有那呆子么……” 白清欢:“卿儿” 少女看上去有些难过,咬了咬唇,抬头看着白清欢说道:“老板娘,可不可以像从前一样叫我?” 白清欢不解,问道:“为什么?” 阿芳眯了眯眼,说到:“我喜欢老板娘那样叫我,我喜欢忘忧酒馆。” “花卿儿”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命运的束缚。其实她从来都不傻,但她宁愿傻。 白清欢也不在问什么,只说了声“好”,然后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花,把它放到怀里白猫的鼻子下。白猫打了个哈欠,转了转脑袋,白清欢好似得了乐趣,白猫往哪边转她就把花往哪边放。 她知道“花卿儿”最想要的是什么,可这却不是她可以做主的,至于会有什么结果,也只能看此次前往花界会如何了? 马蹄声渐近,估计是霄寒月打马而来,白清欢依旧逗着怀里的白猫玩儿。马蹄声终是止于窗前,马上人的声音也就这样传了进去:“白姑娘,前面就是花界了。” 车里的人掀开了帘子,马上的男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望见了半开帘子的女子,就好似有星辰划过他的眼,就这样落在了眼前。 白清欢伸手把那朵花递给了霄寒月,是朵海棠。 “霄公子应是爱花之人,这朵花就送你了。”说完就放下了车帘。霄寒月看着手里的花,想着:他是来做什么的?哦,他是来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他让人采了些新鲜的水果。可如今看了她,又看了这朵花,他竟什么都忘记了。 罢了,就这样吧,不要问了,什么都不问,她其实并不想听吧。 都说海底月是天上月,那这无尽的花海便是人间的天上月了。入得蔷薇园,好似在人间,此刻站在花界入口处的白清欢就是这样的感觉。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下了车,入眼的皆是一片盛开的蔷薇花,南风微凉,夹带着花香,醉了女子的眼,也醉了白猫的鼻。 “阿嚏,阿嚏。” 白清欢正在享受这片花海的美,可那白猫一向最是不解风情,只因它对这漫山遍野的花过敏。白猫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这里,就像它最讨厌的人就是那只花蝴蝶。 此时霄寒月也来到了白清欢的身边,直接忽略了一旁的“花卿儿”,指着漫山遍野的蔷薇花有些得意的说到:“怎么样,好不好看?” 白清欢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到:“娇娇对花有些过敏,不知霄公子有什么办法可以止住它打喷嚏么?” 霄寒月惊了下,指着白清欢怀里的猫说到:“娇娇,它?” 白清欢在他不可思议的表情下点了点头。霄寒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许是不停打喷嚏的原因,此时白猫的眼睛还有些湿润,就这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白清欢。 明明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确偏要装柔弱的小猫。白清欢看不出来不代表霄寒月看不出来,虽然它被“封印”压了不少灵力,可也不是什么真的猫,哪里就会被这几多花困着了。 不过想着现在在白清欢心里那只猫比他的地位高得多也就忍了。笑着说道:“清欢不用担心,那清音玲可以阻挡这些花粉,等进了结界里边,它就不会这样了。” 白清欢将信将疑,看霄寒月说得又很是真诚,便信了大半。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此时一人一猫正在用眼神互撕着彼此。 白猫有些怒:“花蝴蝶,你故意的。” 霄寒月挑眉:“对啊,你奈我何。” 白猫更怒:“你不要脸。” 霄寒月勾唇:“你才不要脸,娇娇,亏你好意思。” 白猫很是生气,“喵”的叫了声,此时一只手却盖住了它的眼睛,白稚的手抚摸了下它的脑袋,以示安抚。白猫不动了,可霄寒月却气的半死,心里直骂那只猫不要脸,可却又无可奈何。 跟在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花卿儿”自然看见了她“舅舅”和那只猫的眼神交流,她聪明的选择了闭嘴不说。霄寒月说是她“舅舅”,其实并不是,霄寒月活的时间其实已经很久了,比花界的领主还要久得多。可他素来风流,又十分介意别人把他叫老了,自有记忆起,她就知道她有一位灵力高强又风流浪荡的“舅舅”。 可“花卿儿”却觉得他并不是那样的,她曾经听千年的老树爷爷说过,她的这位“舅舅”其实是个冷漠的人,也从不会穿成如今这样。后来据说是遇见了一位姑娘,那姑娘说他生得好看,若是穿上世间最炫丽的衣服就像戏于花间的蝴蝶。 后来,她没有再问后来,因为那时的“花卿儿”对他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可此时的她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想:“舅舅”之所以那样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人能动他的心,可如今,是什么让他又开始在意了呢? 也许,是那个人。 花卿儿看着四周让她熟悉极了的场景却并不开心。她还是喜欢那段她装傻要宫徽点心吃,呆呆的给白猫洗澡,一看到白清欢就想靠近的时光。 为了逼真些,最开始的那几年她还看了不少的戏文呢?如今想来既觉得美好又觉得,难过。 花神容儿(三十三) 因为有霄寒月,纵是有数百道结界此时也形同了虚无。她此次来花界第一件事是为了“一滴泪”,第二件事是为了阿芳,最后一件自然是为了要一些种花的泥土。 一行人很快过了结界,入眼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花,有花中之王的牡丹,一点粉墨的芍药,清丽脱俗百合,绚丽多彩的紫金兰……但却独独没有海棠。 而在这其中,一座城堡正被包围在花海之中,空中飞舞着各色的精灵,看得出,她们很是自由随意。 这里很美,也是难得的净土。那么当年“花卿儿”又是因为什么才不得不离开呢?白清欢不明白。 入得大殿,上空浮于一池清水,好似一面悬空的镜子,倒影着大殿的景象。一女子正端庄的坐于大殿正中。 这是白清欢第一次看到“花神”,也就是花界的领主,“花卿儿”的母亲。白清欢想:真不愧是花界之主,美是真的美,但却让人觉得很冷,感觉心也要跟着冷了。 “领主安好,忘忧酒馆白清欢敬上。” “晓风残月,白茶清欢。姑娘倒是好名字。” 白清欢一愣,她倒是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还有这样的含义,不愧是花界领主,解个名字都这样诗意,不过这语气,她们很熟么? 花神看了眼紧跟白清欢进来的霄寒月和身后的花卿儿,出去了一趟,她这“弟弟”似乎有些不同了。看来,也只有那个人才能牵动得了他。 身后的花卿儿只是低着头,也不看正中坐着的人。花容已有三百年不曾看到过这女儿了,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花卿儿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出口的话却是对白清欢说的:“姑娘请坐吧,我还要感谢贵方这三百年来对卿儿的照顾,这次你能带她来花界我还是很开心的。” 白清欢坐在了下手的位置上,霄寒月坐到了她的旁边,花卿儿看了看白清欢又看了看霄寒月,最后还是选择坐到了霄寒月的另一边。 白清欢疑惑,她到忘忧酒馆满打满算也才三月有余,三百年的照顾又是从何说起?正待细问却又听花容说到:“已经三百年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白姑娘此次前来是为了卿儿的事吧?” 白清欢笑了笑,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试探着说到:“也不全是。” 花神疑惑:“哦?白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忘忧酒馆曾对我花界有恩,若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你直说便是,我定不会推辞。” 对花界有恩,她什么对花界有恩了?不待她细想花容接下来的话便为她解了惑。 只听她又娓娓说到:“那时候花界大乱,卿儿又还小。我说什么她也不爱听,我当时气她不听我话便把她关了起来。哪知后来有人叛变我竟也顾不上她,幸好当时姑娘救了逃出花界的小女,把她带到酒馆细心照看,这些年我也不能离开花界,如今能看到她这样好,我也就放心了。”网首发 白清欢没有想到竟是因为这样,自然也知道当时带花卿儿回去的人是谁了,应该是宫徽口中的那位,也就是忘忧酒馆上一任的主人了! 外界传言说是花领主不同意女儿和她的侍卫在一起才逼得花卿儿和侍卫私奔逃走的,宫徽也是这样告诉她的,如今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白清欢其实第一次看见花卿儿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直到她遇到了那盆虞美人,当时她借用烟蛊炉看到了那花妖的记忆,其中有一些是关于花卿儿的。加上墨夜身上带着的气息和宫徽告诉她的事,她也就猜出了大概。 想到如今还在酒馆中的墨夜,白清欢开口说到:“那侍卫……” 花卿儿听到白清欢提起墨夜,顿时紧张了起来,手指也不断搅着衣服的一角。白清欢没有继续说,花容也没有开口问,此时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显得大殿鸦雀无声。 “清欢,这个葡萄是新摘的,你尝尝。” 白清欢斜了一眼歪在椅子上的那人,他们好像没那么熟吧,不过此时气氛倒是因为他缓和了不少,她也就忍了。霄寒月得意极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拉进了点,不过明显我们的霄大公子是自作多情了。 花容似乎有些不舒服,往引枕上靠了靠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母亲” 众人都愣住了,当然除了霄寒月,尤其是花容,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一声“母亲”了,她没有看花卿儿。 但是那终是自己的女儿,不管曾经她是反对还是同意此时她都不想再去深究了,花容闭了闭眼又睁开来,才对白清欢说到:“白姑娘一路也累了吧,我已让人收拾好了下榻之处,白姑娘先休息休息如何?” 白清欢觉得她应该给这对母女一些单独的空间,便回到:“的确是有些累了,那就有劳领主了。”说着看了花卿儿一眼,然后抱着怀中因对鲜花过敏而陷入沉睡状态的白猫起身离开了大殿。 至于霄寒月,他自然是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白清欢也出了大殿了。想到两人终于可以独处了,霄寒月别提多开心了。 “清欢,我带你四处逛逛。” 霄寒月雀跃的说到。白清欢摸了摸怀里的白猫,然后说到:“霄公子,我们不熟” 霄寒月:“……” 白清欢已经转身离开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没影儿了,站在大殿门口的他此时很是委屈,也很是嫉妒那只可以随时随地躺在她怀里的大肥猫。 白清欢此时正在精灵的带领下来到了为她准备的休息处,那是一处被海棠包围起来的小屋子。她就那样站在路口看着院子里的海棠花发呆,精灵说那是寒月神君栽的,他还是第一次让位姑娘住在这里呢! 她对霄寒月说不上讨厌,只是说没有耐心,也不想多做纠缠。可这些日子来总总迹象都在告诉她,她与他们怕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在她的记忆力,她从不记得他们,可在他们的世界里却全都是她,有时候白清欢觉得,也许她不是白清欢,那么她又是谁呢? 一滴泪(三十四) 世人大多喜爱牡丹,常常有人评价说它是人间的一朵富贵花。可白清欢最爱的海棠,爱它的花姿潇洒,也爱它的花开似锦。网首发 如今在这样一个地方,她看到了开的如火如荼的满山海棠却觉得很悲伤,眼泪就这样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像一滴雨滴打在了地上,也打在了跟在她后面靠在山石旁的霄寒月心上。 霄寒月靠在一蹲石头后边,忘了忘枝头盛开的海棠,有些开心。 清欢,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你会在孟婆那里多要几碗汤,把我们都忘个干净。 如你所愿,你终是忘了我们也忘了你自己。但你一定不会忘记那漫山的海棠,因为你曾说那是你心中的一抹红,一颗抹不掉的朱砂痣。霄寒月没有去打扰,挥袖转身就离开了,转眼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白清欢一向不爱哭,可有时候悲伤来得那么匆忙,任她如何坚强也不能抵挡。抹掉了眼泪,缓步走过青石板,衣裙划过,地上的花瓣和白清欢衣服上的重叠在了一起,显得更是好看。 宫徽先前传来的信件上说有一味酒需要“一滴泪”,而这“一滴泪”刚好就在花界,看来此事她要去问问霄寒月了。 找到霄寒月的时候他正躺在半坡的花海中央打盹儿,可在白清欢的眼里,那数片的花海都不如他身上的衣服来的鲜艳。霄寒月感觉到了白清欢的到来,但他并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他感觉得到白清欢正在向他靠近。“霄寒月……” 白清欢来到他身旁坐了下来,霄寒月睁开了眼,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转头看向白清欢笑得很甜。 “我们是认识的,对吗?”白清欢摘了一朵花握在手心,淡定的说到,但紧紧握着花手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霄寒月看着她,笑得很甜,因说到:“是啊,可只是我认识你,现在的你不认识我,你若想听我把故事告诉你。” 白清欢沉默了下来,霄寒月也没有逼她,就这样二人静静的坐着谁也没在开口。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听到白清欢说话,霄寒月回过头去看她“当然。” 一个人在面对别人的故事的时候还可以假作淡定,一旦面对自己的事的时候连假装都是不到的,此时的白清欢就是这样。 咬了咬唇,白清欢才问到:“我是自愿忘记的么?还是……因为什么事而忘记了?”霄寒月一愣,苦涩的笑了,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清欢,从来没有人能够强迫你。” 哦,看来是她自愿的了。其实,白清欢不想承认的,她更希望她就是白清欢,曾是一个平凡得女子,因为烟蛊炉才成为了酒馆的主人。可如今在这个她曾经从不曾知道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好像认识她。 她有时候想他们认错人了,她并不是他们认识那个人,也不是戴月行口中的“阿欢”。可有时候午夜梦回后那些回想起来的记忆却告诉她也许她错了,他们并没有认错人,只是她忘了而已。 如今霄寒月告诉她她是自己去向孟婆要的汤,让她不知说什么好。不过,现在白清欢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从前的事她不想主动去探寻,本来无一物,又何顾惹尘埃? 白清欢想,等到她能够离开忘忧酒馆的时候她一定会去问孟婆再要几碗汤,把他们忘个干干净净,才好。 想通了的白清欢也不紧张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忘记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她不会刻意的去想,也不想去想。可等到她真的想起来一切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多痛。 “霄寒月,你看这些花,很美,但在我心里比不上我酒馆的数株茶蘼花,你知道么?我喜欢那儿,很喜欢,很喜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霄寒月从白清欢脸上看到了平淡,还有幸福,但心里却在想:“清欢,你喜欢那里是因为它是那个人送给你的么?那我送你的海棠居你喜欢么?” 明明是一张装满开心的脸,眼中却总是隐藏一抹悲伤。明明最是放荡不羁,却也曾为一人不顾生死。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心,可又怕这让她觉得是一种负担,霄寒月移开了目光,掩住内心狂跳的心说到:“海棠居还喜欢么?不喜欢也没关系,我给你换个……” “喜欢”霄寒月停下了动作,只因她说喜欢,但又怕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白清欢闭上眼睛,缓缓说到:“我说我喜欢,谢谢!” 霄寒月怎么也忍不住要翘起的嘴角,心口的跳动比起刚才又快了不少,可他也不去管它,任它这样。 清风吹过半坡上静坐的二人,远远看去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似的。藏在花间的精灵仙子们此时却在窃窃私语,梨花仙坐在枝头最先说到:“那就是寒月公子喜欢的人么?真好看”。 桃花妖妩媚一笑,撇嘴说到:“哼,还没我好看呢”可眼里却又藏着满满的羡慕。 芙蓉仙子冒了个小脑袋出来,一只手撑着头温柔的说到:“我觉得哪位姑娘长得挺好看的,要是我也能……” 这时杏花姑娘飞了过来,有些低沉的开口了,“你们小声些,寒月公子会听见的。” 众仙子精灵一听都不在说话了,看了看半山上的二人皆都隐了去。 白清欢自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的,至于霄寒月有没有注意那就不知道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白清欢对霄寒月说到:“霄……寒月”,其实她本想叫霄公子可想了下又觉得不对。霄寒月这会更开心了,虽然白清欢不愿想起他,但不排斥他就很好了。 “寒月可知道花界有一种叫“一滴泪”的花。” 霄寒月一愣,实在忍不住便笑了出来,白清欢疑惑,她可是哪里说得不对。等到那笑得开怀的男子终于止住了笑才听他戏谑的说到:“这“一滴泪”并不是什么花,而是一汪池水,就是大殿之上我们看到了那一处。” 白清欢有些尴尬,她还真不知道。不过这有什么好笑的,竟让他笑成这样。 花卿儿的决定(三十五) “不过那是镜中花,水中月,是得不到的东西。除非……” 白清欢:“除非什么?” 霄寒月又恢复了那痞痞的的样子,凑近些说到:“除非……你求我!” 白清欢:“……” 此时一只精灵飞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到:“寒月神君,仙子,花神传令说请二位前往大殿。” 白清欢懒得理他,站起身就下了半山坡,霄寒月也不介意她的冷脸,起身拍了拍手也跟着她下了坡去。 精灵引着路来到了大殿,大殿的两侧又立着诸多的精灵仙子,个个都很美。花神看到白清欢和霄寒月进来了便挥了挥手让那些仙子们下去了。 花卿儿还是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眼眶有些红,看来是哭过了。花容儿示意二人坐下,疑惑的对白清欢说到:“也是我的疏忽,认错了姑娘,还请见谅,不过,你和她倒是……很像,仔细看来却也不同。我听说白姑娘继任忘忧酒馆并不久,是怎么知道卿儿的事的?” 白清欢先是起身说了声没事,回忆了下,又看了看花卿儿才开口说到:“说起来也是缘分,我到酒馆的时候她已经在酒馆了,宫徽跟我说是上一任的主人带她回去的,说是看她呆傻就把她带了回去。”花卿儿脸一红,虽然是装的但此时当着大家尤其是她的母亲的面说出来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花容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白清欢继续:“直到墨夜出现……” 花容儿:“墨夜?” 白清欢解释,“哦,就是那侍卫。” 花容儿沉默,没再开口,花卿儿也有些紧张。 白清欢像是没有察觉继续说到:“他应该是受了什么伤,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我为了方便就叫了这么个名字。后来黄泉彼岸的信蝶传到酒馆说十里彼岸花里生了朵奇花与忘忧有关。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查出是与我有关的,直到我去了才知道那朵奇花是株虞美人。” 霄寒月突的打断了白清欢,开口说到:“那些东西可有为难你?” 白清欢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霄寒月哼了一声,说到:“冥界那些污秽中出的东西,都一个样!” 花神虽然长居花界,但对于冥界还是知道的,那里的人可不好对付。随有些担心的问道:“白姑娘可有受伤?” 清欢轻轻一笑,“受伤到没有,我没有进入冥界,只到了十里彼岸,那里的引路人把花给了我带回了酒馆处,一次月满十分我借用烟蛊炉之力查探过那花妖的灵识,在她的灵识里偶然看到了他们的故事,想来那冥界的人能查到与我忘忧有关怕也是因为探过灵识了吧。” 花神容儿了然的点了点头,说到:“原来是这样,不过冥界冥帝失踪已久,如今权利最高的则是一位被称为无尘冥君的,你没有遇到他到还算幸运。” 霄寒月嗤笑,“本是生于千丈之下的污秽之地,偏要起个什么有尘无尘的。矫情,你没遇到他,最好。” 白清欢此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花容儿一看她的脸色就有了几分猜测,试探的问道:“莫不是白姑娘,已经见过了?” 霄寒月也紧紧的盯着白清欢,在二人的目光中白清欢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到:“说来也巧,我当时带走花的时候顺代带了颗彼岸花的种子回去,后来在前来花界的路上被夜无尘赌了个正着,他向我讨要种子。” 霄寒月抽了抽嘴角,闷闷的说到:“你要喜欢什么花来花界随便搬就是,那彼岸之花生于死人尸骨之处,有什么好?”网首发 白清欢解释“我承认那花确实挺好看,可并不是我要带它走的,而是那种子自己跟着我走的。” 霄寒月不信,“花长脚了,还是你见了那夜冥君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你别不信,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霄寒月看她说的认真,到不像是哄他,疑惑问道:“他信了?” 白清欢:“信不信我不知道,但却没在追究,还说邀我去冥界作客。” 霄寒月一怒,说到:“他无耻,你不许去。”白清欢不明白了,不过半天的时间他怎么就敢管到她的头上来了,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 花容儿只看着两人争执不下,淡淡一笑,温柔的看了看花卿儿,然后对白清欢说到:“卿儿说她不想回花界来,我已经答应她了,所以以后还希望白姑娘多多费心。” 清欢一愣,看了看花卿儿又看了看坐在上首的花神,点了点头说到:“不管卿儿在哪儿,她都是我忘忧的人,只要有我在必不会让人伤了她。” 花容儿听白清欢这样说也就放心了。“白姑娘此次前来可还有别的什么事?” 白清欢:“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需要酿一种酒需要“一滴泪”作为酒引,我听说是在花界,原本以为是一朵花,可听寒月的意思到是我会错了意。” 花神微怔,说到“到的确是朵花,不过是朵……镜中花。” 她不明白为什么霄寒月和花神容儿都这样说,难道还真是朵长在镜子里的花不成。 花神容儿回过神来,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只说到:“白姑娘应该累了吧,今日先休息休息,明日再说可好?” 知道此时怕是也问不出什么,看花神的状态似乎有什么不对,可她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她只怕要在花界呆上些日子了。 唉,白清欢叹了口气,本以为此次出来最多一月就回,可如今看来,怕是不能够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们在酒馆内会做些什么。 从大殿出来后,霄寒月说他有点事要离开会儿,花卿儿又只是跟着她不说话,估计是不知道说什么吧,往日里她装疯卖傻的也就没几句话,这会儿不傻了却和傻的时候一个样。 “要吃点心么?”白清欢回头对兀自低着头走路的花卿儿说到。 花卿儿抬起脑袋,又听到白清欢说“玫瑰馅儿的,太甜了我不喜欢。”说着就从袖子里拿了包点心出来递给花卿儿。 “老板娘” 花卿儿伸手接过了点心,有些哽咽的叫到。白清欢笑了笑,对她说到:“你说你希望我像以前一样叫你,可卿儿,没有一个人会比忘记自己是谁让人更难过,除非你舍得下所有。 也许,我就是那个舍下了所有的人,所以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这是我对你的期望,也全当是一种警告吧。” 一滴泪的由来(三十六) 已经半个多月了,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白清欢除了呆在海棠居里修炼也没去别的地方。 她以前并不知道她还可以修炼,也没人告诉她。直到在几日前她突然晕倒了,霄寒月给她输灵力的时候发现了她灵识中有陇白骨的灵魄,只不过是沉睡状态。 醒来后霄寒月问起白清欢她才告诉了他,后来霄寒月告诉她陇白骨是上古神器,虽被封印可依然有很强的力量,她必须每月吸收陇白骨散发出的力量,若不然会被它反噬,时间久了更是会有损精元。 海棠居屋内,少女运转了最后一个周天,深吸口气后才收了手。她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确实精神上的疲惫感消失了一大半,记得当时在酒馆的时候她也晕过,听霄寒月的意思那时候应该也有人给她输过灵力,白清欢垂下眼,脑海中也划过了一个人的影子。 摇了摇头,白清欢不在深想下去,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全是汗很不舒服,便起身往浴室走去。等洗漱完了后她决定出去走走,然而一打开门却看到了等在门外的霄寒月,也不知他是刚来的还是每日都来。 卿儿此时估计正和她母亲在一处,至于那只猫嘛,自从到了这儿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估计是对这漫山遍野的鲜花受不了,找了个不知名的洞藏了起来也未可知。 “感觉怎么样?” 少女对霄寒月笑了笑,走到他身边说到:“也没什么其他感觉,就是不那么累了。” 霄寒月也笑了笑,说到“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还有一滴泪的事,我问过花容儿了。” 白清欢听到霄寒月这样说倒是开心了一下,又调侃的说:“她是你姐姐。” 霄寒月没反驳,只是陪着她在海棠居外的青石路上慢慢走着。白清欢一直都很好奇“一滴泪”,想着既然不是花,那又是什么呢?鉴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此时她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霄寒月停下了脚步,突然凑近了白清欢,语气暧昧的说道:“你现在对我是不……啊,痛,痛,痛,”话还没说完霄寒月就感觉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白清欢有一霎那的征愣,很快回过神来的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后就坐到了路边的一个凉亭里看着他,也不说话。 霄寒月也知道他逾越了,赶忙上前倒茶,讨好的说到:“我错了,别生气,喝茶,喝茶。” 她倒是没有真的生气,虽然霄寒月动作暧昧了些,可眼睛倒是清明得很。不过,她虽是看在过去的牵绊上才勉强承认了他这个莫须有的朋友,那也不能让他毫无规矩。 其实是因为她想起了一些关于他的故事,虽不是所有,可也足够让白清欢去接受他。 喝着手里的茶,白清欢也没说话,霄寒月此时正懊恼的很,这几百年他确实荒唐了些,不过他自认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对白清欢也是很尊重的,刚才也是情不自禁。 “你对别的女子也这样?” “你吃醋了?” 白清欢:“……” 霄寒月赶忙补救,“怎么可能?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一向都是避之不及,哪敢往前冲啊,呵呵ω。” 白清欢放下茶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霄寒月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来到白清欢另一边深情款款的说到:“当然了,你在我心里自然不算普通女子了,你就是仙女。” 白清欢表面●︿● 其实内心YY。 霄寒月看白清欢并不是真的生气也就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一滴泪的事儿,你还要听么?” 白清欢看着他站在她身旁俯视着问她话,便示意他坐到石凳上说。霄寒月挨着少女坐在了一边,白清欢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给自己也添了一杯。 只听得霄寒月娓娓道来:“说起这一滴泪,你首先要知道镜中花,水中月。” 白清欢看他:“镜中花,水中月,杯里酒,梦中人。” “刷”,霄寒月打开了扇子一边扇着风一边说到:“嗯,没错,本是虚假之物,可那一滴泪却让镜中花变成了人间富贵花,而那梦中人也就变成了现世人。” 白清欢猛地看向他,喃喃到:“梦中人成了现实人,你,在开玩笑吧。” 霄寒月不语,沉默良久白清欢不确定的说到:“卿儿……” “当年花容儿得了这一滴泪,便把那梦中人带到了尘世,后来便有了花卿儿。所以她一出生就与别的仙子不同,那毕竟有违天道的,只那须臾十年的时光而已便已足够让她付出极大的代价了。 十年对一个神仙来说不过一粒尘埃而已,那梦中人消失后花容儿才知道自己怀了孕,也正是这个孩子,让她觉得一切都不是假的。 生下花卿儿后她就把一滴泪封印在了水镜之中,从此以后水镜也被称之为了镜花水月。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便取出自己的情魄和一滴泪一起封印在了镜花水月之中。 这也使得她灵力大不如前,数百年,数千年的只能待在花界之中。而如今,若是要取得一滴泪,必是要花容儿自己动手的。” 白清欢皱着眉,手指缓缓抚摸着杯沿,内心有些犹豫。霄寒月握住了她的手,说到:“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已经困住她五百多年了,如今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去打破罢了。” 白清欢此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握着,满脸纠结的说到:“所以,我就是那个借口了。” 霄寒月轻笑,“之前你忘忧的人传信到花界你以为会不说明情况么?只是等着你亲自开口而已。” 所以,她不仅被别人坑了,还被自家人坑了。她有些郁闷,然后一巴掌拍向了霄寒月,没错,我们的清欢小姐姐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握着。偷得腥的猫以极快的速度把手缩了回去,笑得一脸欠打样儿。 “神君,仙子,花神传令。” 回到酒馆(三十七) 白清欢和霄寒月来到大殿,此时大殿除了花神容儿外并无旁人。她似乎很累,正靠在引枕上闭着眼睛,呼吸声也很轻。更新最快的网 许是感觉到有人来,闭着眼睛的花容儿睁开了眼睛,她想坐起来奈何此时身上无力,幸好白清欢反应快在她倒下去前扶了她一把。花容儿说了声谢谢,直接让她坐到了塌上。 “想必我的事姑娘都已经知道了吧。”白清欢看了看霄寒月,然后看着花容儿点了点头,此时一串项链递到了白清欢的面前,是一颗像眼泪的水晶宝石,被一根链子穿着,想必那就是一滴泪了。 “白姑娘拿去吧,全当是我对姑娘往后照顾卿儿的谢礼。”白清欢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花容儿直接把项链放到了白清欢的手里,轻声说到:“这些年我太累了,想休息休息了,其实白姑娘能把它带走我心里是极感激的,终究是我错了,但我从不曾后悔过,我只是……”至于只是什么也没说完白清欢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白清欢拿了张毯子盖到了已睡熟的花容儿身上,二人才慢慢的退出了大殿。握着手里的一滴泪白清欢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手里的项链白清欢问道:“她,会有事么?” 霄寒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到:“不会,她好歹也是花神至少一百年之内不会陨落。” 白清欢看他,“一百年?” 霄寒月看着远处的繁花似锦,叹口气,“清欢,这世间没有什么是长久的,神仙也一样。每到一个阶段就会有一场天劫,熬过去还好,熬不过去的古今也有不少,可到了最后依旧是要身归混沌,化为虚无。” 是啊,终有一日都是要化为虚无,她此时又是在做什么呢?这让她想到了凡间戏文里的一句话:“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这句话出自红楼梦哦ω) 虽然她还不至于现在就会“归来丧”,但那一丝的凄凉感还是让白清欢添了一缕愁怨。 “诶,欢儿等等我。”看着白清欢向前走去霄寒月也赶紧跟上。 白清欢斜了他一眼,“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 霄寒月继续说:“那叫你什么,小清清,小欢欢。” 白清欢:“你再说信不信我……” 霄寒月往旁边一闪,“信不信怎样?打我?” 白清欢无语。 霄寒月见她不说话,继续骚扰到:“清欢清欢,我给你讲个笑话,从前啊有只鬼,后来他死了,哈哈哈,你说好笑不?” 白清欢继续不理睬。 …………………… 终于要回去了,站在海棠居门口的白清欢还是挺开心的,这几日霄寒月老是在她耳边聒噪弄的她精神都疲惫了许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昨日准备给宫徽传信却又刚好收到她的信蝶传来说一位叫莫忘的少年到了酒馆,说是她的朋友,特地传信与她求证。白清欢很快就写好了,用一朵海棠花瓣为信。 让宫徽先留下人并告知自己不日就会返回。此时收拾好东西的花卿儿抱着不知道从哪儿跑回来的白猫走进了海棠居。 白清欢看了眼抱着猫进来的花卿儿,一身轻衣罗衫款款而来,还真是个美人儿,花卿儿看白清欢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叫了声“老板娘”。 看了眼她怀里的猫,似乎是睡着了,“它这些日子都在你那儿?”花卿儿抱着猫坐在一旁,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口,说到:“没有啊,今日我出门的时候在房门口发现它的,估计是掉沟里了浑身湿漉漉的,我给它洗了个澡擦干了毛这才抱过来。” 白清欢听花卿儿如此说倒是皱了皱眉,她伸手从花卿儿怀里把猫抱了起来,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想着等会儿问一下霄寒月。 来到花界入口处,霄寒月早已等在那儿了,这几日他老是缠着说带他去忘忧,虽然白清欢嘴上拒绝,但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早就已经妥协了。霄寒月看到白清欢出来了几步就走到她的面前说到:“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白清欢心里微诧,然后挑眉说到:“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去忘忧了?”霄寒月一笑假装没有听到。白清欢也没在问,只说到:“今日卿儿在门口捡到了失踪的娇生,可它似乎有些不对,我却也找不出原因,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霄寒月一听低头看向她怀里的猫,眼里划过一道光说到:“许是它吃多了,如今靠睡觉来消化。”白清欢无语。 “好了,该启程了。对了,记得戴着我给你的东西,泪落之都的人不敢为难与你。”白清欢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霄寒月的微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冰冷,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他才转身离开。 回程的路出奇的顺利,如霄寒月所说,泪落之都的人没有为难于她,可这让她觉得更是诡异,而在经过黄泉彼岸的时候白清欢收到了夜无尘让人送来的礼,说是送与她的贺礼。 贺礼?她有什么值得恭贺的,其中还有一份,应该是那守路人的,估计是怕单独给她她不会要吧。白清欢轻哼一声,还真让他猜对了。本是不想要这礼的,可想着过不了些日子她定是要去冥界一趟的,此时拒绝了倒是不好。 也就让花卿儿收下了,等到了忘忧酒馆的门口,白清欢还有些恍惚,说起来她离开也有半年了,可如今看来这酒馆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 宫徽听到声响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直发愣的白清欢和后边下马车的花卿儿有些抱怨的说到:“说是很快就回来,如今去了少说也有小半年,怎么如今回到家竟是傻了不成。” 宫徽一边说一边去看马车中带回来的东西,随身的东西都在空戒中,马车上只有两个盒子。宫徽把盒子拿下来,问白清欢是什么? 白清欢回过神来看着宫徽抱着那两个在黄泉时得的盒子正问她话,便把回程情况简短的说了一下。 宫徽把盒子交给吃点心的花卿儿说了句:“别吃了,再吃要胖了。”花卿儿一愣,有些委屈:“徽姐姐你以前都没说过我。”宫徽推着一边白清欢像酒馆里去一边回头说到:“你那时候不是傻嘛” 花卿儿:“……”。看了看手里的点心最后还是一口吃了下去,毕竟是粮食不能浪费,然后才拍了拍手进去了,她离开那么久还真是有些想那傻子了。 琐碎(三十八) “不是说莫忘来了么,他人呢?”宫徽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推着她直往楼上去,一边推还一边说:“你累了,先休息,有什么事等你醒了再说。” 白清欢无奈,她倒是不累,只是也不知道宫徽怎么回事硬是要她去休息,既然她都这样说了白清欢也只好依了她。直到把她推到了房间,宫徽反手关上了门才下了楼去。 白清欢站在房里,软塌上放着她离开时未看完的话本子,半开的窗户是她挂的风铃,此时随着清风叮铃作响,床上的被子是天蓝色的,坠着朵朵白色梨花,显得清新而淡雅,整个房间一尘不染却又什么也不曾动过,但却透着处处有人打扫整理的迹象。 白清欢觉得很温暖,她把白猫放到了床上,然后来到了美人塌旁拿起了她未曾看完的话本子继续看,许是太过于舒适很快书就顺着软塌掉到了地上,而塌上的人已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宫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清欢躺在软塌上睡得正香,捡起掉落的书把它放到茶几上,伸手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了白清欢的身上,反手关上了门后就下了楼去。网首发 宫徽来到一楼大厅看到花卿儿正在研究那两个盒子便也凑了过去说到:“这就是冥界送来的那两个盒子,装的什么?” 花卿儿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宫徽觉得冥界送来的东西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想到白清欢留了下来怕是又有什么用处,便对花卿儿说到:“搬到杂物室去。” 花卿儿一愣,很快又回了句:“不是有墨夜在么?”宫徽此时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觉得这丫头去了趟花界后变了许多,可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变了。因说到:“墨夜此时不在酒馆,你先拿上去,我要去做饭了。”说着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时间就在忘忧酒馆的琐碎中度过,睡了一觉的白清欢此时已经醒来,躺在塌上睁着眼睛发呆。看来宫徽说得对,她的确是累了,只是回家的感觉太好竟让她忘了疲惫。 整理好后她去看了看床上的白猫,还是睡着,吹着鼻涕泡儿,想来应该也没什么事儿。 白清欢来到大厅,看来除了她这是都到了啊。莫忘也在其中,众人看到下来的白清欢齐声喊到:“老板娘好。”白清欢觉得有些好笑,走到桌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莫忘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呢?” 莫忘向白清欢抱了抱拳说到:“泪落一别,数月未见,白姑娘别来无恙。”白清欢挥了挥手,向莫忘也向众人说到:“坐下说,都站着做什么,你们不饿我还饿着呢!” 众人这才坐了下来,莫忘还想说什么,白清欢已经夹了一筷子的菜吃了。边吃还边对宫徽说到:“嗯,小徽的厨艺又长进了啊。” 宫徽笑了笑,也回答:“好吃你就多吃点。”白清欢没在说话,众人也都陆续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饭毕后卿儿和墨夜估计有话要说就先走了,小徽也去厨房收拾东西去了。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了白清欢和莫忘二人,门口的流云灯正散发着点点光芒,远远看去倒是为酒馆添了几分温暖。 白清欢转头对莫忘说到:“上次在泪落之都的时候我说我喝的一种茶极好,想必你没喝过,今日有幸来到我这忘忧酒馆我定是要请你喝一杯的。” 然后对正在擦桌子的宫徽说到:“小徽,把我那趟积灰的茶具拿来。” 宫徽答应了一声,找了茶具拿了过来说到:“我日日擦拭,哪里会积灰!” 白清欢接过茶具,含笑说到:“那真是辛苦你了。” 宫徽一笑,直说到“不辛苦,不辛苦,为老板服务应该的。” 茶香传入莫忘的鼻中,甚是好闻,他觉得他的心情都好像随着茶香平静了许多。白清欢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给莫忘倒一杯,莫忘点头道谢。 二人都没在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品着茶,莫忘放下茶杯终是开口说到:“白姑娘,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白清欢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说到:“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莫忘见她没有拒绝心里一喜,忙说到:“我想借姑娘的一滴泪,姑娘放心三日之后我必归还。”白清欢皱眉,脸色也冷了下来:“莫公子是怎么知道一滴泪的?”莫忘一愣,有些尴尬。摸了摸剑柄解释的说到:“白姑娘不要误会,我是在一次猎行途中听一小妖说的。” 白清欢此时心里有些恼怒,她知道莫忘接近她不简单,若他说实话她还可以看在那几日的情分上帮帮他。可如今看来,他不仅可以找到忘忧所在同时还知道一滴泪的事儿,怕是此人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想到此白清欢就冷了脸,说到:“我有些累了,莫公子请自便。”说着起身就上了楼去。莫忘此时也很后悔,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翌日一早白清欢还没起宫徽就来敲门,说是莫忘打算离开,但在离开前他想见白清欢一面。此时白清欢正懒懒的靠在床上说了声“知道了”便没了后话。伸手摸了摸睡着的白猫的脑袋她就下了楼去。 此时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在,花卿儿和墨夜两人看上去倒是和往常一样,不过细细打量还是有些不同。宫徽此时也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白清欢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坐到位置上没说话,眼睛也是半睁着,看得出昨夜是没有睡好。 莫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歉意的说到:“白姑娘,昨日很抱歉,其实关于一滴泪,哦,不仅仅是一滴泪,传说中说这世间只要是你能想像得到的都可以在忘忧这个地方得到。” 众人都惊了,尤其是白清欢更是惊诧这所谓的“传说?”。莫忘见众人一脸惊讶,自己也疑惑了“难道白姑娘不知吗?在尘世中传说忘忧是一座生死城,不仅有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就连死去的人都可以复活,哪怕是已经灰飞烟灭或者堕入无间地狱的恶魔都要屈服于这生死之城。” 这会白清欢不仅是惊讶,更多的是无语。这他妈就是个bug啊,若真是这样她岂不是天下无敌了,白清欢看向宫徽,宫徽这会比她还要无语,她发誓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传说。 咳了咳,白清欢坐直了身子,他这会算是知道莫忘为什么会那样说了,感情是把她这当藏宝库了啊。 “既是这样,你直说就好又为何要扯谎?”莫忘更不好意思了:“正因为我知道传说有误才不得不开口试探,哪想惹了白姑娘不高兴,是在下逾越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还以为是莫忘是想当渔翁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莫忘的请求(三十九) 所谓传言有误,可这传言也忒不靠谱了些。白清欢知道了原委后觉得自己昨日态度好像是太过了,因此对莫忘说话也软和了很多:“如今莫公子也知道了,我这酒馆虽有些不同却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离谱,所以还请莫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莫忘看了看众人,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到:“白姑娘,一滴泪是我妄想了,不过还请白姑娘看在同行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白清欢也不是绝情之人,也开口说到:“莫公子总要先告诉我是何事,我才能帮你啊!” 莫忘好似陷入了回忆中,片刻才听到他娓娓说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个少年,年轻气盛,行事也颇为冲动。那时候我认为世间的妖都是坏的,都应该诛杀。 直到我遇到了她,那时我因受命诛杀一只九百年的猪妖而受了重伤,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她救了我,她生的不是很美但却让人觉得很温柔。 当时我受伤严重又因她道行比我高出许多我竟一时也没能发现她是妖。后来我知道了她是妖的时候也想过杀了她,可我终是没能下的了手。 那过后她总是会来找我,我告诉她若是再来找我我就杀了她,可她只是笑得温柔,说我不会杀她的,可她哪里知道我真的想过。 至今我还记得,那天我被师傅叫到房中告诉我说让我下山除妖,我明知不对可我还是下了山,离开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后山传来的惨叫声,但我并不知道是她。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这十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时都是那一声声的惨叫,我心里已早有了猜测,我知道是我害了她。” 最先开口的是花卿儿,她有些愤怒“那如今你想求什么,难不成还想让老板娘复活她不成,别做白日梦了。” 莫忘垂下了头,“我并不敢那样奢望,我只想见她一面,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 宫徽莫名的问了句:“你爱过她吗?”莫忘没有回答,众人也没有说话。 “我可以帮你。”白清欢率先开了口,莫忘抬头看她,又听她说到:“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什么代价?” 白清欢看向宫徽,宫徽解释说“忘忧酒馆有一种特殊的酒,可以以记忆为引制造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可以完成你所有的遗憾,不过每一个人或者种族要付出的代价都不同,仙灵需要付出的是灵力,仙门世家可以是灵物,凡人的话除了灵力灵物还有寿命也是可以的。” 莫忘点了点头,疑惑到:“幻境?” 宫徽看着他继续说:“不是,那个世界虽然是由记忆编制而成,但却与幻境又有所不同。在那里,一切都是真的,若是幻境,会让人沉醉其中,而那里不会。所以,一但确定你没有遗憾了你就会回到现世之中。” 白清欢一只手撑着额头懒懒的“莫忘,你可会花上数十年的寿命去救一只妖?” 她也没有看那人,不过他回答得倒是很坚定,“我想见她,一面也好?”白清欢闭了闭眼,嘴角带着一缕微笑,说到:“既然这样,那就从明日开始吧,在这之前我需要你的一滴眼泪,我会给你一夜的时间,记住,在这段时间里你回想的记忆是不一样的,不同的记忆情感所得到的眼泪也不一样,所为你创造的世界也不一样!” 莫忘点了点头,说到“我知道了。” “哈 该睡觉了!”说着白清欢就伸手掩住了打出的哈欠,眯了眯眼就上了楼。莫忘看向白清欢离开的方向,此时他脑子有些混乱,也不知道怎么回了房的,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不知不觉的就做起了梦,在梦里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小屋,在小屋的门口他看见了有人在对他笑,他正一步一步的向那女子走去。 白清欢回了房间,来到里间抱起了床上依然睡着的白猫,缓缓摸着它的脑袋转身又回了塌上去靠着,看天上的月亮。 “娇娇,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好看,在这样的月色下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做梦?你说,他们做的是美梦还是噩梦呢?”少女看了眼怀里的猫叹了口气,这小家伙还真能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清欢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茶杯放到了桌上然后注入了一滴血进去,一阵淡淡的海棠色光芒闪过桌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香炉,这就是烟蛊炉,在烟蛊炉的里边一角此时正有一团淡淡的光芒在流转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白清欢看到烟蛊炉光芒正一会儿弱一会儿强,许是莫忘在梦里遇到了什么,白清欢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毕竟莫忘曾也真心帮过她,只见她一挥衣袖就和白猫一起消失在了房间里。 运气还不错,第一次进来就到了想到的地方,她还以为会出现在森林或者大海那样的地方呢!宫徽从未告诉她烟蛊炉的作用,也从来没有告诉她怎么使用,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对这香炉有一种天生的熟悉感。不过,说不定是因为她是烟蛊炉的主人的原因也未可知! 此时小屋周围布满了藤蔓,像是蔷薇花,藤蔓之上没有一朵花且很长还带有尖锐的刺。白清欢抱着白猫向里走去,周围的蔷薇花藤畏惧的四散了开来。 “红颜,为什么?”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听对话应该就是莫忘和她口中的那位姑娘了,“红颜?”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花容月貌才担得起这样的两个字。白清欢透过半开的窗向房间里边看去。 此时莫忘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另一边有一粉衣女子背对着白清欢正在理妆,那女子的纤纤素手手执一支玉簪正往头上戴,先前光是听声音白清欢就知道那女子应该很美,此时在看她的动作姿态,倒还真是红颜知己,国色天香。 女子回过头对着床上的男子微微一笑,“莫郎,你知道为什么的,因为我爱你。”说着就要向床上的男子的怀里靠过去,许是感觉到窗外有人,那女子突的转头向窗户看去,“谁?”可等她来到窗前哪里还有白清欢的身影。 此时白清欢已经回到了房中,还有些心有余悸,若她刚才没有看错,那女子拥有的正是一双魅瞳。 善水(四十) 翌日正午,宫徽见白清欢还没有下楼来,心想莫不是还没有起,她看了眼楼梯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叫其他人算了,这一个个的都跟着老板娘学坏了不到正午都见不到人了。 此时我们的白老板娘已经到了天界了,不过我们的正主儿并不知道她现在正身在天界,严格来说是魂魄到了天界。 看了看四周,除了水就只剩下了山,水望不到尽头,山更是望不到天际。白清欢想,她莫不是到了六界以外的天外天。 “清欢”更新最快的网 嗯,有人叫她,白清欢循着声音找去发现声音是从一棵树那里传来的,从周围来看,这棵树最高也最大,她来到树下看着这颗望不到顶的老树问道:“是你在说话?可怎么感觉是个姑娘的声音,难道树还分男女?”。 突然一阵光芒闪过,白清欢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位神女,没错,就是一位神女,原来不是树在说话,而是树上的仙子在说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神女呢!所以就愣住了。 “清欢” 白清欢回过神来,确定了仙子是在和她说话,只因面前的这位仙子真的让她觉得很舒服,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她觉得像是小草得到了雨露。 “你在叫我?”白清欢有些不确定,仙子一愣,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到:“是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仙子含笑拉着她的手向树下走去,看着她有些调皮的说到:“因为我是仙子啊!”树下有两个秋千,应该是这位调皮的仙子刚变出来的。 白清欢看着她坐到秋千上摇晃着,对着自己浅笑说话“我叫善水,是守护这里的仙灵,我已经有数千年不曾见过人来了,你是我醒来见过的第一个人,当然也是我让你来的。” 白清欢坐到了另一个秋千架上,是百合花的味道,不浓也不淡,刚刚好。摘了一朵百合花放在手里她也没有开口说话,主要是周围的气息太让人舒服了,不想说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呵呵,善水笑得开心,白清欢抬头看她。“清欢你很喜欢这里吧,要不要留下来和我做个伴儿。” 白清欢也笑,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善水眼神黯了黯有些难过,随即又释然的说到:“好吧,我一个人也习惯了,这次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个小忙请你帮我一下。” 白清欢抬头看她问道“愿听详情。” 善水换了个姿势躺着,懒懒的看着那棵古树说到“这棵树就是我要守护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我就在这里了,也许是千年前,也许是万年前。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天这棵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开始开了花,结了果。人活的久了就会成仙,树活得久了也要成精,这成了精的树结的果后来也成了精。 我记性向来很差,如今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那颗成了精的果子就修炼成了人形,逃出了这万山万水的十万山水之地。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走的,好歹教教我也好啊,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 白清欢依然没有弄明白善水的意思,看她又翻过身来看着她继续说:“我想着不过是一颗果子也不会惹出什么大祸就没有管她,哪知她一时想不开误入了凡尘还爱上了一个凡人,如今是为了那人是神魂颠倒,连自己的神魂也不想要了。其实不要就不要吧,反正也不是我的。 可她偏又生于这棵树,而这颗树呢又是我在看守,她若丢了神魂这棵树也就会受损,跟这棵树有关的一切也都会受到影响。往小了说就是死个万儿八千的人啊,妖啊,仙啊之类的,往大了说嘛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善水看着一还是脸疑惑的白清欢一下子来到了她的秋千上挨着她说到:“而此时,那颗果子就在你那里。” 白清欢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她此时真想仰天大笑一声,她要是真有这么颗逆天的果子她怎么不知道,还是说宫徽知道却没有告诉她。万儿八千的人命,她可承受不起。 此时白清欢有些急,正要解释一只手却轻轻捂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嘘,不要慌,听我说嘛。”善水又靠近了她一些,白清欢也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相反她觉得善水的靠近让她感觉很舒服。 她的声音很温柔,也有些让人陶醉“你别急嘛,我知道清欢你还不知道,听我慢慢跟你说。” 她伸出手整理了一下白清欢被风吹乱的头发说到:“都说才子佳人,英雄救美是人间佳话。她去到人间后虽然没遇到才子佳人,倒是演了好一出英雄救美,不对,应该是美女救英雄。 只可惜英雄付了美人恩,美人却舍不下前尘,空有国色天香的美貌,却做不了他的红颜知己。” 善水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亲上了,白清欢猛地吓了一跳,心跳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你怕什么,我们都是女子。”白清欢到不是怕,但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悄悄看了眼已经回到自己秋千上的善水,自己也坐了回去。原来一个女子有时候也会让另一个女子心动,她竟从来不知。 不过此时她知道了,原来红颜就是那颗成了精误入了凡尘的果子。 望着半闭眼睛的善水白清欢问道:“我,我要怎样帮你?” 善水转头看她,想了想笑着说:“留下她,把她留在你身边。告诉她,若是她在忘忧给你打工一百年我就让她与她那心上人做一世夫妻。” 白清欢无语,为什么是留在她身边啊,这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其实,我管不住她吧。”想起她看到了那双魅瞳白清欢还有些心悸,让她在忘忧酒馆打工,算了吧,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祖宗,她可养不起。 正要拒绝又听善水继续说到:“你告诉她是我说的,她会听话的。再说,我那么喜欢你,她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白清欢知道怕是不能再拒绝了,只好点头答应了。 “清欢,再见。” 说着白清欢就消失在了眼前,隐约又好像听到善水在说什么“很快就会见面”之类的话,努力的睁了睁眼她终于从床上慢慢醒来。 忘记(四十一) 白清欢此时已经悠悠转醒,想到刚才的所见所闻顿时觉得头大。 在昨天她还只是接受了莫忘的一个小小请求,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举手之劳,可如今却变成了为神界仙子渡劫,还是有可能会影响苍生的劫,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唉,叹了口气白清欢就起了身。她神游到后院,弦泉水井旁的虞美人此时正在随风轻晃,感觉到白清欢的气息摇晃得更是厉害了。此时清欢只着了一件里衣,如瀑的淡红色长发及地,正懒懒的坐在不远处的秋千摇椅上晃着两只脚发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清欢才走到那株对她摇头晃脑的虞美人跟前,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花的花瓣,笑着说到:“虞美人兮,奈若何?”花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然后垂下了她的脑袋。网首发 纵身一跃,清欢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来需要她处理的事情还挺多啊。 此时三楼的一间房里,一男子还在沉睡之中,脸上很是安详,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一直不愿醒来,这人便是莫忘,而白清欢洗漱完毕之后就直接去了三楼莫忘的房间。 她拿出烟蛊炉放于莫忘的床头,闭了闭眼就消失在了眼前。这次还是那间小木屋,不过只有红颜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所以特地在这里等她。 当时没有细看,如今白清欢仔细看来才发现这女子不仅仅是生的好看,配上她那双妖异的魅瞳更是添了几分妩媚风情,她就这样看着白清欢也不说话,白清欢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红颜其实是知道白清欢的,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她,她如今就站在那里,一身海棠色红衣,及地的淡红色长发被一支玉簪挽着,珍珠的耳坠轻轻晃动,红颜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少女很好看,不是像她那种惊艳的好看,而是那种明明应该是一笑就万种风情的女子,却让人感觉到浑然一体的宁静淡然。 白清欢首先打破了沉默,她款步走上前,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对秋千上的女子开口说到:“红颜” 红颜有些诧异,她竟知道她的名字,白清欢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过并没有解释,继续对红颜说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红颜一听她的话便知道白清欢此行的目的,冷笑一声说到:“怎么,你想带他走?”白清欢一笑,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斟满了酒递向红颜说到:“喝吗?” 秋千上的女子一愣,没料到白清欢竟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酒,她到要看看白清欢究竟要做什么! 看她接过了就却没有喝白清欢也不急,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红色的线和几个铃铛兀自编制起来。 “姑娘不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手上的动作不停,笑着说到:“我喝不了酒。” 红颜一愣,她竟没想到开酒馆的人竟喝不了酒,看了看酒杯里晶莹剔透的酒他好奇的尝了一口。唔,有些苦涩又有些清甜,倒不像是酒,却又让人忍不住再一次去品尝,不知不觉她就喝完了。 白清欢把红颜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把酒壶往前移了移,红颜看了白清欢一眼,见她只忙着手上的事似是没注意她便伸手拿过酒壶又到了一杯,不知喝了多少杯红颜觉得自己都有些醉了,可酒壶里的酒就像永无止境似的,怎么也倒不完。 红颜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了起来,不知是酒香带着她还是她带着酒香就这样回到了从前。 白清欢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只是慢了许多。红颜看着她开了口:“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我只是舍不得,我只是想让他记起我,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他,他受了伤是我救的他。我在尘世许多年无事的时候就爱听戏文,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故事好像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依然有人喜欢。那时候我还是听曲不知曲中意的单纯女子,可后来我也成了曲中人,他说他从不曾爱过我,我知道不是,他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说着说着红颜就睡了过去,白清欢停下了动作,陷入了沉思,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会随着尘封的记忆从新被唤醒,那是不是时间的流逝也会在海枯石烂的重生中被书写。 不过片刻的功夫,红颜就醒了,这次是彻底的清醒。想起刚才她都说了什么,便知道是因为她喝了酒的缘故,在想到带来酒的是坐在石凳上的那少女红颜就很是生气,随手把手机的东西扔到桌上,她对白清欢说到:“你是故意让我喝的!” 白清欢回神,看红颜很是恼怒,一笑说到:“我可没有逼你喝。”红颜自然知道,只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白清欢想了想,说到:“想必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忘忧酒馆。”红颜点了点头,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忘忧酒馆虽然酿酒却从不会卖,你可知是为什么?”她怎么知道是为什么,不过还是回答了白清欢“留着自己喝。”白清欢一笑,哦,她忘了白清欢不喝酒。 少女一边编制着手中的红线,一边缓缓的向红颜解释:“忘忧酒馆的酒都是以泪为引而酿成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一种交换的条件,至于作用嘛。” 看了眼听得认真的红颜白清欢缓缓说到:“就是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哪怕是忘记了前世的人。” 红颜一僵,喃喃到:“忘记前世……” 白清欢见她已不像刚才那般淡定,却偏偏又不说话了。红颜正等下文却见白清欢只忙着手上,便起身来到她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有些急切的问道:“你倒是说啊!” 清欢转头看她,笑着到:“可以让前世忘记你的人再想起你,不过若是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的话,再续前缘也未可知!” 红颜一听,早已受不住的问道:“什么代价?” 白清欢淡定的说到:“给我打工一百年。” 红颜:……Q_Q 终于说出这句话了,真是不容易啊,不过白清欢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来了(四十二) 红颜觉得她有种受骗的感觉,不过看白清欢说得认真她又觉得是她多心了。 “为什么是我?”白清欢一本正经的回达:“因为,你会毁灭世界。” 红颜一脸懵逼。 白清欢继续补刀:“如果你不给我打工,你可能连他一面都在也见不到了。” 红颜:“你威胁我!” 白清欢:“不是,是建议。” 红颜沉默,良久才说:“我答应”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咦,这么容易。她还准备了一大堆话呢,看来此时都派不上用场了。既然这么快她就答应了,那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 白清欢终于编织完了那条手链,红色的线上绕着三颗金色铃铛。她看着红颜,问莫忘的下落,红颜起身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地方。 白清欢一看,我滴个乖乖。此时在眼前的是一处农庄,莫忘正在田间忙碌,而一位长得和红颜一模一样的少女正在为他擦汗。 “那是你变换的?”红颜点了点头。 “那你不会吃醋么?” 红颜疑惑,“吃醋是什么?” 白清欢无语,她觉得红颜有些像卿儿那丫头,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刻就变成倾盆大雨了,尤其是回来后,也不知道墨夜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而此时她身旁的这位虽不是那样,但也是前一刻还是梨花带雨的,这一会就一脸呆萌了,难道因为她们不是人,所以脑回路也不一样。 算了,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些。一挥衣袖,除了莫忘其余的东西便消失在了眼前,莫忘看到了白清欢和红颜,不过他好像不认识白清欢一样只径自走到红颜跟前叫到:“娘子。” 红颜瞬间红了脸颊,垂下头没有回答,她偷偷看了眼不语的白清欢然后拿出了一颗丹药递给莫忘,莫忘虽疑惑,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吃了下去。 吃下丹药的莫忘很快就醒了过来,此时再看出现在面前的白清欢和红颜,回想起他所经历的一切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白清欢知道他很尴尬,倒也没让他尴尬太久。 转头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红颜说到:“你先离开吧” 红颜巴不得赶紧走,听到白清欢的话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白清欢向前走了走,莫忘跟在她的后面。 “你不是一直都想见她么,怎么?后悔了?” “自然不是。” 白清欢轻笑,边走边说“既然不是,那你还在纠结什么?” 莫忘低了低头,“我以为,她死了。” 白清欢看他:“你说的没错,她已经死了。”莫忘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清欢。 “我说过,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对于尘世来说,她已经死了不是么?” 莫忘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白清欢叹了口气,继续说到:“我答应过你会帮你,如今有一个偿还的机会就不知道你要不要了。” “什么机会?” “红颜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也不是什么妖精,她本是天上的一枚朱果,来到凡尘是为了历劫,等她劫数一满就会重列仙班。而你,与她有一世情缘,你若助她历劫成功便算你还她当初救你的恩情。” 莫忘愣了愣,一世情缘么。既然这样他答应又何妨,白清欢见他答应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狂喊三声老天保佑,她是不得已才说下这样的谎话的,祈愿上天看在她拯救苍生的份上饶他一回,不过她也不算说谎毕竟善水还真是这样跟她说的,不过白清欢觉得她说的话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样的欲哭无泪,面上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白清欢把刚才编织的手链递给莫忘,说到:“这是信物。” 莫忘伸手接过,弯腰道谢。 “你不用谢我,我查看过你的寿数,按价我会收取相应的酬劳你也不过剩下区区数十年而已,好好过吧,争取下一世的时候能够心愿达成。” 莫忘也没在说什么,他知道来生可以和红颜在一起他的心里就很是平静,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他爱那个见了一面就爱上的少女,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对于他来说如今他只想好好的爱一次,不在留下遗憾与悔恨,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愿,而不是什么再见她一面,原来他竟是如此的贪婪。 “等你离开以后,你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若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赶快说吧。”莫忘看向白清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白清欢吓了一跳,说到:“你这是干什么?” 莫忘就这样跪着开口说到“多谢白姑娘,我能遇见白姑娘定是我前生积了大德。如今我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想对她说的话我想留着亲口对她说。”网首发 白清欢点了点头,感觉烟蛊炉的炉芯怕是要烧尽了,便带着莫忘出了警示之地。白清欢到的还是莫忘的房间,此时莫忘还没有醒来,她已经对他施了法,等他醒来就会忘记一切,应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 身旁的红颜还有些不舍,望着床上的莫忘又抽噎了起来。白清欢叫来宫徽吩咐说等莫忘醒了就送他离开的事,随手指了指红颜让她看着办,除了六楼的房间随便她住。 宫徽看了眼打着哈欠离开的白清欢,然后又看了看望着床上男子抽噎的少女,伸手拍了拍那少女的肩,红颜回过头来望着宫徽,她才注意到这少女竟有一双罕见的魅瞳。 宫徽赶紧避开了视线,心里有些吃惊也有些疑惑,拥有魅瞳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不小心是要死人的,往严重了说毁天灭地也是有可能的,也不知道老板娘从哪儿找来的。 床上的人此时已经悠悠转醒,她让花卿儿带那少女去了房间,离开前她还以为会有些麻烦,谁知那女子除了有几分不舍倒也跟着那丫头离开了。 宫徽对那少女的身份有些猜测,不过还要去等问了老板娘才知道情况是否如她猜测的那样。看床上的人快要醒来宫徽便施了个术法二人同时消失在了眼前。 而如今在忘忧城外的城门口,此时一穿着五颜六色的公子手执一把折扇摇晃着,身后跟了一队长长的车架,那公子正对旁边的一男子说到:“这忘忧城还挺热闹的哈。” 如此大的阵仗自是引起了一片喧哗,宫徽还没走到城门口就见前方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刚好与霄寒月打了个照面,宫徽一愣,随即就要转身离开。 霄寒月几步上前就拦住了她的去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宫徽无奈,只得说到:“寒月公子,安好。” 不走了(四十三) 天界的边界上有一座云雾缭绕的宫殿,宫殿上空则有一层淡淡的结界保护着。牌匾上写着“唯我独尊”四个大字,门口有两位天将正看守着大门,整座宫殿给人一种冷清严肃的感觉,让人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在宫殿之内穿梭的人也不敢发出一丝的响动,且清一色的都是男子,这九重天的人都知道住在这里的主人极其讨厌女子,所以在暗地里大家都说是因为这位神君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女子。 不过这话也只敢悄悄的说,若是说在明面上怕是就要像五百年前的那位了,那都不叫灰飞烟灭了,直接死的只剩下了一团空气。 百风刚才在来的路上正好听到有两只小妖在讨论他这不喜欢女子的好友。出于好奇心,他走上前隐了身形悄悄的听了一下。这不听还好,一听才知道是一只男妖和一只女妖在讨论说要去“唯我独尊”自荐枕席。 他当时看那男妖一脸春色就想一招解决了他,可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了。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转身走开了,可如今在看这来往的侍从皆是男子也外道让人如此说。 抬步正准备向殿内走去,突然被一人拉住了衣袖扯到了墙角处。百风吓了一跳,原来竟是风信仙子,说来这风信仙子本是女子,掌管着花界一品灵花风信子,可偏偏在数百年前为了他这不成器的好友硬生生脱了花界重新修炼成了男儿身。 你说要是因为情爱还可以理解,毕竟为了爱情疯魔的人古来有之。可他偏不是,问他他只说不知道,百风也是不明白得很。 此时自己的袖子正被另一个男人撰在手里,百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才使力抽出了自己的袖子说到:“风信仙子这是做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风信子失声笑了出来:“风神大人还真是古板。” 百风不乐意了,挥了挥袖子说到:“我哪里古板了,我可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你们这殿里的人没一个正常。” 风信子看他气得脸色都涨红了,笑得弯下了腰。一边笑还一边说到:“既然这样,那大人还来做什么?” 百风看他笑成那样更是不自在,有些恼怒的说到:“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为了月行的事,好了,我还有事找他,懒得和你瞎扯。”说着就转身离开,那想袖子又一次被拽住。 “干什么?干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 风信子止了笑,先是规矩的弯腰行了礼起身后才说到:“大人莫急,此时神君正在闭关,还请大人随我到后殿用茶。” 闭关,百风有些疑惑,以他这好友的功力怎会闭关,看来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话不多说便跟着风信子向后殿走去。 此时后殿门口只有一黑影守着,见他们来才渐渐现出原形。此人正是戴月行手下的第一将军暗无,殿内毫无疑问就是闭关的戴月行了。 百风没有说话,只眼神示意究竟是怎么回事?暗无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百风有些动了气,传音骂道:“你不知道,你成日跟在他身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你说不知道。” 许是气急了,亦或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百风也没注意他的话此时有什么不对。风信子传音与百风解释到:“大人莫怪他,自从神君前些日子去了下界就没让暗无跟着,无奈之下只派了个下属跟着,可不过数日便被打发了回来。 后来神君是被我们强行从忘忧接回来的,只是那日神君被陇白骨反噬元神受损,才不得不闭关的。” “什么,元神受损,他竟然动了陇白骨。还有,忘忧是什么地方?再说陇白骨不是已经封印了么?是谁解的封印?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何不传信于我。” 最后一句话他是直接吼出来的,可见是气的很了。其余二人赶忙上前,生怕声音太大影响了正在闭关的戴月行,百风也知道他有些急了,就没在开口说话。刚好此时殿门从里边打了开来。 百风几步上前,拉着戴月行反复的查看,当看到他一身的黑衣白发急急的问道:“可还好?”此时的戴月行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不过好在元神已稳固了。此时他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在看里面一间极大的浴池里早已被鲜血染红。 皱了皱眉,对站在一旁正心疼的望着戴月行的风信子说到:“还不快伺候你家神君沐浴更衣。”随即又对要倒不倒,倚在他身上的戴月行嘲讽的说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为了哪位姑娘受的这伤呢?” 戴月行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到:“还真是。” 百风明显不信,只让风信子扶着他向里间儿走去,暗无早已换了池子里的水,百风看着被扶进去的戴月行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渍,决定自己也去换一身的好,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套衣服的,到是可惜了,可怜他今日才穿出来的,如今就被毁了。 而如今在忘忧酒馆中睡得正香的白清欢却并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此时被霄寒月拦住了去路的宫徽有多么的欲哭无泪。所以等她醒来后发现床头正望着她眼也不眨的霄寒月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霄寒月没回答她,伸手理了理她垂下的一缕发丝。白清欢拍开了他的手再一次问道:“你怎么在这?” 霄寒月委屈了,撅了撅嘴说到:“清欢你骗我,你说话不算数?”她骗他什么了?她怎么不知道? 霄寒月继续委屈:“我说处理完事就会来忘忧找你?” 是啊,所以白清欢还是不知道她骗他什么了。 他靠近了些,对白清欢说到:“可你竟然让你的丫头赶我出去。” 丫头?出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诺,就是她。”说着还指着一旁的宫徽一脸告状样的对白清欢控诉到。此时最难受的就是宫徽了,刚才这位寒月公子还在城门口一脸威胁加杀意满满的要求她带路,那时候她是真的感觉她要是不听他的话就会真的被他一扇子拍死过去。可如今看着一脸狗腿样求收留的霄寒月宫徽觉得白清欢好伟大。 所以她决定从此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她这位伟大的老板娘。 戴月行的来信(四十四) 白清欢此时正在疯狂的给宫徽使眼色,可宫徽此时正在出神并没有注意到白清欢的眼色。 “小欢儿” 白清欢一抖,这句“小欢儿”也成功的拉回了宫徽的灵魂。揉了揉额头,她只得无奈的说到:“来者是客,怎么会赶客人离开呢?你一定是听错了。” 见目的达成,霄寒月便没在说什么了,至于什么宫徽赶他出去的话自是他胡编乱造的啦。白清欢看向宫徽“给霄公子安排间客房,就安排在卿儿隔壁。” 哪知霄寒月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我不要,我要住在你隔壁。” “不行”白清欢和宫徽齐齐开口说到,白清欢说不行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领地有别人,而宫徽说不行自然也是为白清欢考虑。霄寒月撇撇嘴说到:“那你说我住哪儿?” 白清欢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霄寒月坚持要住她隔壁。想了想对他说到“你住五楼吧。” 宫徽看了看白清欢欲言又止,白清欢知道她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说到“去吧。”有对明显不是很满意的霄寒月说到:“我还有些困,你先随小徽去看看房间吧。” 霄寒月看了眼突然没了精神的白清欢没在说什么,跟着宫徽就出去了。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她一个人才又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戴月行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会想起他,有时候她好像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在床上滚了许久都没有睡意,看了眼房间四周没有发现娇生,想着许是宫徽抱走了。无奈只好拿起没看完的花本子继续看了会儿,只是楼下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吵了起来,她在六楼都能听到。 今天还真是,没一刻让人省心。起身下了楼去,原来是在搬东西,霄寒月此时正大爷一样的坐在椅子上正兴致勃勃的指挥着手下的人抬东西,而宫徽就站在楼梯口不让他们上去。 “怎么回事?” 看到白清欢下了楼来,宫徽和霄寒月都来到她的跟前一起说话,各说各的,谁也不让谁。她觉得耳边就像有一群鸭子一样在呱呱的叫,抬手叫了声“停,一个一个的说。” 霄寒月正要说就听白清欢说到:“小徽你先说。”霄寒月只好闭了嘴,宫徽看了门口一眼才说到:“酒馆有规矩,不能接受外来之物。” 霄寒月不屑,对白清欢说到:“小欢儿,你看她竟然说我是外人!”白清欢实在受不了霄寒月这样叫她,说到:“霄寒月,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哪里不正常了?”霄寒月委屈极了,白清欢无语,此时宫徽似乎也忘了今日在城门口霄寒月的威胁了,或许自认为找到了他的弱点,大着胆子说到:“寒月公子,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你和老板娘认识就可以随意破坏。” 白清欢点了点头,这倒是,她虽是酒馆主人,可在她前面不知道有多少前辈她可不能坏了规矩。不过若是不让霄寒月搬东西进来又好像说不过去,只好开口问道:“是些什么东西?” 宫徽还没来得及说就听霄寒月说到:“把箱子打开。” 众人把箱子打开来,箱子里倒也没什么贵重之物,不过都是些千年的灵芝,万年的雪莲,还有一些玛瑙石,珍珠玉,珊瑚翠之类的,其中有一箱好像是类似种子之类的倒引起了白清欢的注意。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问那箱子里的可是花种,霄寒月见她感兴趣便解释到:“嗯,都是我从花界带来的。” “有多少种?” “不知道?可能有个几百中吧,反正花界有的我都带了来,据说还有不成培育出的花,你不是说喜欢花界的花么?我想着你这里肯定需要就带来了。” 白清欢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说喜欢花界的花他就把所有的花都搬到她的眼前,若她哪日喜欢上了什么人,他莫不是还要把人也抢来。若是别的还真有可能,若是人的话估计霄寒月会在白清欢没有发现的时候就把人弄死吧。 “除了这一箱花种其余的都搬到二楼去。”白清欢对宫徽如是说到。 “二楼?”宫徽疑惑。 “二楼是什么地方?”霄寒月更疑惑。 没人回答他,白清欢问宫徽:“卿儿和墨夜呢?” “约会。” 白清欢沉默,继续问:“红颜呢?” “轮回台。”白清欢又默,说到轮回台,看来她也要抓紧时间去一趟了。 “二楼是什么地方?”霄寒月见没人理他又问了一道,宫徽转头望着他说到“放杂物的。” 霄寒月:“……” 他的东西怎么就成杂物了,白清欢见他又要委屈赶忙说到:“除了花种其余的东西要么拿走,要么放到二楼,还有除了你其余的人通通离开。” 看了眼满厅的东西,还有外面没有打开的箱子又说到:“鉴于此时只有你二人,所以搬东西的活儿就你二人负责,既然来了我忘忧就是我忘忧酒馆的人,别想吃白饭,我可是要开工钱的。” 说着就转身走上了楼去,回头再一次强调了遍她累的很要休息不要让人打扰她。霄寒月本来还听不开心,可听到白清欢说他是她忘忧酒馆的人心里的那点不开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挥退了所有人,霄寒月便兴高采烈的搬东西去了,宫徽抽了抽嘴角,果然她没有弄错,老板娘就是霄寒月的弱点。 等霄寒月抱着箱子来到二楼所谓的“杂物室”彻底被震惊到了,这哪是什么杂物室,明明是藏宝阁啊,他带来的东西在这一整楼的珠宝灵物,灵气器品面前还真是不够看,怪不得白清欢瞟都不瞟一眼,跟着后边儿进来的宫徽疑惑,这人怎么不走了。 霄寒月转头望她,说到:“这是杂物室!” 宫徽点了点头,回答:“是啊” 霄寒月问:“这一层楼有多宽?” 宫徽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到:“这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忘忧酒馆是酒馆主人灵力所造,随着主人的意识有多大都是有可能的。至于你说的的这些东西都是历任主人留下来的,我只负责搬运,至于有多少那就要问问墨夜了,毕竟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统计。” 霄寒月还真是有些吃惊,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白清欢的态度,这也让他觉得果然是他看上的人,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其实白清欢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很吃惊的,不过是时间久了她就没有那么惊讶了而已。 等白清欢回到房里,发现桌上有一封信,她拿起来感受了下,竟是戴月行的气息。 鸡飞狗跳(四十五) 打开信來一看,白清欢一愣,竟是她的画像。 画上的女子像她又有些不像她,脸还是那张脸,不过眼神比她要凌厉许多,莫不是就是他口中的“阿欢”。 白清欢被惊了下赶紧丢开了画,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她走到窗前靠着软榻。闭了闭眼平复了下情绪随即又睁开了眼。冷笑一声抬手六向那副画挥去,画上的女子依旧巧笑嫣然,但在烈火之下很快就变成了一团灰烬。 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风,带走了那幅已经烧成了灰烬的画飘到了天宫之上的“唯我独尊”。 百风看着面前的一团灰烬皱了皱眉,对站在桌前的另外两人说到:“烧了,怎么办?”暗无与风信子齐齐摇了摇头。 风信子首先开口说到:“这是神君画了整整三个多月的画,按着凡间的算法天上一日凡间一年,这副画少说也得有一百年。” 暗无没说话,只赞同的点了点头,百风沉默了下来,然后又说到:“要不?我在模仿一幅。” 风信子与暗无对视了一眼觉得此法更是不行,不说神君画这幅画时所用的时间,光是那满眼的柔情也不是风神大人这数千年也没有过一段爱情的老神仙模仿得来的。 百风一怒,他怎么了,没有过爱情怎么了,他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真是,要不要那么鄙视人啊。 此时的戴月行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等他知道他辛辛苦苦画的画被烧成了一团灰烬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最主要的是这副画是白清欢亲手烧的,他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当他知道是百风风信子三人擅作主张把画送到白清欢手里的时候至于那三人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自从昨日收到那幅画,白清欢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很早的时候便醒了来,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那幅画,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一大早就争吵不休的宫徽和霄寒月了。 一路打着哈欠下了楼,经过五楼的时候白清欢看了眼尽头那间房,明显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摇了摇头,她倒是忘记了,此时那间房住着的人早已经换了。 白清欢刚到楼下就听到了争吵声,果然除了那二人便没有旁人了,不过这会人倒是到的齐全,每个人都来了,包括红颜也在。又打了个哈欠,就见霄寒月一跃来到她跟前控诉到:“清欢,你竟然让我住别人住过的房间。” 白清欢好不容易止住了哈欠,眼角还带了一滴泪看着霄寒月有些不耐烦的说到:“你可以换一间。”宫徽噗嗤一笑,她就说嘛老板娘怎么可能事事都迁就他。 撇了眼靠在门边的红颜,白清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门外,今日又下起了雨,还真是一月中有半月的时间都在下雨啊。 她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花卿儿和站在她身边的墨夜,小丫头倒是开朗了许多,话也变多了,墨夜还是那样,话不多,有时候更像是不会说话,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小丫头才要多说些吧。 喵的一声,白清欢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跳到了她的怀里,习惯性的接住,回过神来才发现果然是许久不见的娇生,她把白猫抱了起来,感觉它长胖了不少,难道真的是因为吃多了要消化,想到这白清欢就问了出来。 娇生喵喵的叫了两声后才有些不好意思说到:“那日我本是想找个山洞避一避,哪想遇见了一只狐妖,它见我生的小想吃我,我本来是不与它计较的,哪成想它揪着我不放,我一时没忍住就吃了它。” “所以,你是真的消化不良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娇生点了点它那本就找不到的脖子,此时因为长胖了些更是找不到了。 “清欢”此时被忽略了很久的霄寒月又一次对白清欢撒起了娇,莫说白清欢,酒馆的众人包括怀里的娇生都齐齐打了个冷颤。 白猫疑惑的转头看向一旁的霄寒月,它才醒来还没有注意到霄寒月的存在,如今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再三确定了这就是它所熟知的霄寒月,不过还真是三日不见,自当刮目相看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午膳的时间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到来了,不过此时饭桌上却不像往日一样平静,红颜老是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去看莫忘,她再三强调不可以去因为莫忘已经不记得他了。 然后她就开始抽抽嗒嗒了起来,起初的时候宫徽还会去安慰她,可因为霄寒月的一句女人就是麻烦两人就吵了起来,又因为白清欢撇了一眼,霄寒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赶忙来讨好白清欢。 墨夜和花卿儿但是没说话,不过那你侬我侬的气氛弄的周围的都无视不了。 白清欢打了今天的第六十九次哈欠,叹了今天的第三十二声气才终于忍受不了的一把把筷子拍到了桌上吼道:“安静点不行么?还要不要吃饭了?” 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哭的也不哭了,吵的也不吵了,终于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是白清欢觉得最痛苦的日子,自从霄寒月来了以后感觉每个人都可以和他吵一架,哦,除了花卿儿和墨夜,小丫头还是不敢的,毕竟是她的“舅舅”,不过隔岸观火看热闹的表情倒是每天都能看到。 最开始的时候是和宫徽吵,为了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就能吵起来还真是让人无语。 后来娇生也会在争吵中插那么一脚,红颜偶尔也来一句,真不知道是霄寒月人品太差还是与她忘忧八字不合,感觉每个人都看他不顺眼。 今天又是被吵醒的一天,白清欢艰难的睁开眼。她原本在六楼设了个结界,可自从霄寒月来了以后这结界就没什么用了,谁叫他修为比她高呢,如今就连宫徽她们都可以自由出入她的领地了。 她坐在床上发呆,始终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的。 “老板娘,你把霄寒月赶出去好不好?”一听就是宫徽的声音,果然,不过片刻宫徽就推门进来了,一脸的委屈。最开始的时候宫徽碍于颜面还会尊称一声寒月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霄寒月了。 白清欢奇怪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宫徽,心想:“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一个个的如今都变得和霄寒月一个样了。” 红颜的异样(四十六) “宫徽” 白清欢已经很久没这样叫她了,宫徽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是她这些日子做得太过分了,老板娘真的生气了? 白清欢一脸正色的看着她,想了想才说到:“冰凌花是不是没有了?”宫徽一愣,同时也舒了好大口气,也忘了自己上来是干嘛的了。回忆了下杂物室的东西,然后对白清欢说到:“好像是不多了,我去问一下墨夜,他最清楚了。”说着就急匆匆的下了楼去。 白清欢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宫徽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果然,这方法最有效了,以后谁要是再来打扰她,她就冷着张脸,看谁还敢惹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清欢” 刚躺下的白清欢就听到有人叫她,听声音好像是“善水”,猛地睁开眼寻声望去,看到的却是红颜,不过此时红颜作为忘忧酒馆一打工的自是不会这样叫她,那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仔细打量了红颜,发现她的眼睛有些不一样,往常的时候看她的眼睛会有一种眩晕感,那是因为魅瞳的原因,可如今白清欢发现她的眼睛很是清澈,像一汪泉水,到的确有些像“善水”的眼睛。 白清欢试探的叫了声:“善水?” 红颜一笑,娇俏的倚在白清欢身旁“你心里果然有我,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不由得往床里面靠了靠。 “你怎么来了?” 红颜也跟着她往床里边靠,就看着她不说话。此时床上的景象就是一红衣女子半盖被子靠在里侧,另一白衣女子正靠在她的怀里笑得清甜,霄寒月推门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他本是敲门不见白清欢回应,又听房间有声音担心白清欢安危这才推门进来,哪想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顿觉气血上涌,大踏步就来到白清欢跟前一提就把红颜扔到了门外 白清欢被吓了一跳,又发现霄寒月此时正怒气冲冲的望着她,莫名的白清欢有些心虚,然后又觉得不对,她心虚什么。 “你干什么?” 霄寒月气冲冲的说到:“她是谁?你们在做什么?” 白清欢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红颜的声音有一次传来“老板娘。” 说着红颜就捂着腰进来了,白清欢仔细看了看她。唔,看来这次是红颜没错了,不过她刚才的衣服好像并不是这个颜色吧。 此时霄寒月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看了看白清欢,又看了看那粉衣女子,难道他刚才扔出去的是红颜? “刚才我扔出去的是你?”霄寒月向红颜问道。 红颜没有理他,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挪到了白清欢跟前挤开了霄寒月后一脸委屈的看着白清欢,也不说话。 白清欢此时头大的很,伸手捂住脸不想理睬。 “喂,你既然是个女的刚才干嘛不说话?” 红颜委屈“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那你待在小欢儿房间做什么?”霄寒月更是理直气壮的说到。 “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了,再说我是女子,你是男子才更应该避讳。” 霄寒月又怒了,声音都不觉提高了些“女的怎么了,我看你就是相对小欢儿图谋不轨。” “你”红颜说不过他,此时气得很。 白清欢此时真想仰天长啸三百声,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样折磨她。终于忍受不了了,白清欢怒吼一声“闭嘴”。 成功的让二人闭了嘴,白清欢首先问红颜:“刚才你怎么回事?”看了眼她身上衣裙的颜色再三确定她刚才穿的不是这件颜色的衣服,“刚才是你么?” 红眼也不吵了,认真的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到:“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嗯,红颜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我刚才在后院栽花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就在门外了。” “她明明……” “闭嘴。” 霄寒月还想说什么,不过被白清欢一吼也就安静了。 她此刻最想弄清楚的就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看来怕是短时间内是弄不清楚了。 郁闷的叹了口气,向二人说到:“都出去,我要换衣服了。”二人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爽,不过碍于白清欢都没在说什么,委委屈屈的离开了房间。 世界终于安静了,她一下子躺在床上从外滚到里,在从里滚到外,终于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天界的尽头是片汪洋,汪洋之上有一座天山,山上有一棵神树。此地就是善水居住的地方“万水千山”。 此时原本躺在秋千上闭目养神的善水猛地睁开了眼,她用手撑着脑袋,皱了皱眉“有趣!”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在这里有多上年了。自从上次白清欢开过了以后她就觉得这些日子突然就变得无聊了起来。 所以她借红颜之身去找白清欢,不过霄寒月的出现打乱了她。 抬手看了眼手上的海棠花瓣,想到刚才白清欢看到她时那疑惑又震惊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清欢,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可不要太震惊哦!”她说的很是温柔,然后纵身一跃便到了树上化作一团光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忘忧酒馆比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只因他们的老板娘今天很不开心,白清欢一个人坐在后院的摇椅秋千架上皱着眉不说一句话。此时也没有人再敢吵架,打闹了,全都安安静静的各做各的事。更新最快的网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在生气,其实并不是,她只是没睡好,而且是极度的睡眠不足后导致的极度不爽,一直到午膳时分,宫徽从门口偷偷看了眼坐在摇椅上一动不动的白清欢然后对花卿儿小声说到:“你去。” 花卿儿犹犹豫豫然后趁白猫不注意一下子就把它推了出去。娇生喵的一声,同时也成功的吸引了白清欢的注意,娇生垂下脑袋走到白清欢的跟前,好在白清欢没有一脚把它踢开,而是把它抱起来放在了怀里。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第一次酿酒(四十七) 冷空气终于在三天后过去了,众人都挺心有余悸的,这还是白清欢第一次发脾气呢!所以对于此次的大功臣娇生众人一致决定奖励它一根小鱼干。 白清欢也知道这两日她也有不对,不过鉴于她死要面子大家都没在说什么。不过也不是没有不同,好歹众人都不在针尖对麦芒了,都能和平相处了,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啦。 今日难得忘忧没有下雨,所以白清欢决定酿酒,自从她来到忘忧,成了忘忧酒馆的主人她还是第一次酿酒呢?至于之前的嘛,大部分的酒都是宫徽负责,只有极少部分才需要老板娘亲自出手。 至于这一次嘛,并不是一定要她出手,而是单纯的好奇,至于好奇的对象,最开始是霄寒月,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选红颜了,她觉得若是用红颜的一滴泪为引酿造的酒怕是不同凡响。 不过,此时红颜还不知道,若是她知道,好像也没什么用,所以她知不知道已经不所谓了。 所用的材料不多,毕竟是第一次还是要从最简单的做起。除了所需冰凌花,婉君草,琉璃石,以及烟蛊炉的香灰所需的就是红颜的眼泪了。更新最快的网 “你说红颜的眼泪酿出来的酒会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啊?” “你说会成功么?” “我不知道啊?” 此时二人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不过好像也没商量出个头绪。 正好此时红颜从门外进来了,估计又去轮回台了,白清欢看她好似还在发呆,眼圈也红红的,眯了眯眼,白清欢笑得一脸狡黠。 “红颜啊,我有件事其实没告诉你。”白清欢走到还在兀自沉思得红颜面前说到。 她刚从冥界回来,正想着要不要告诉白清欢她遇到夜无尘的事就听到白清欢说有事告诉她。想来与她有关的只有那人,便瞬间紧张了起来,顿时就把她要说的话忘记了。 “什,什么事啊?” 白清欢更觉得对不起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弄的红颜更紧张了。 白清欢见差不多了才说到:“就是,你以后都不能再去冥界了。” “为什么?”她都去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现在告诉她不能去了。 白清欢一脸愧疚“因为我收到冥界传来的信蝶说我酒馆有一女子老是去轮回处的望乡台,使得那些投胎的鬼魂都不愿投胎了,严重扰乱了秩序,所以你以后都不能去了。” 白清欢还真没有诓她,她可是确实收到了这样的信蝶,不过白清欢可不觉得对她有什么影响。她就不信夜无尘不知道,既然知道又没有什么行动那自然就是默认了,就不知道是看在她的面上还是说他也是知道红颜的真身的。 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看出夜无尘此人,不简单。 红颜长得也的确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摄人心魄。不过嘛,脑子也是真傻,都活了那么久了别人随便一说她就当真了。此时当真了的红颜一想到不能再去看他的心上人了顿觉悲从中来,眼泪也就这样扑梭梭的流了下来,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白清欢咋舌,她要是个男子此时怕早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了。 赶紧给站在一旁的宫徽使了个眼色,宫徽说到眼神示意后拿出了一个琉璃样的瓶子,只有拇指大小,只见她走到红颜面前轻声安慰起正哭得伤心的人儿,然后衬她不注意接了滴眼泪。 见宫徽成功了,白清欢咳了咳说到:“不过呢,好在你运气好遇到了我。”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红颜停了抽噎看着白清欢,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呢,和冥界的冥君大人有两分交情,所以”看了眼一脸星星眼望着她的红颜继续说到“你只管去就是。” 红颜一听这话果然开心了,连连对白清欢道谢,白清欢倒也不心虚,直接就接受了她的谢意,别说还挺不错。 身后的宫徽无语了,斜了一眼白清欢,意思很明显“交情,偷花的交情么?”面对红颜还好,可面对宫徽白清欢觉得还是有些尴尬的。 “好了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红颜点了点头就上了楼去,也忘记了告诉她遇到夜无尘也就是那位冥君大人的事了,顺便让她带的话也忘了说,这也导致白清欢见到夜无尘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夜无尘则以为她是故意忘记的,所以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过这是后话了。 此时白清欢正雀跃得很,正准备摩拳擦掌的大显身手。 宫徽疑惑的问道:“我还没问过你,红颜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白清欢从宫徽手里接过琉璃瓶随意答到:“什么怎么回事?” 跟着白清欢往酒室走去接着说到:“就是她和莫忘的事儿啊,我总觉得你有什么没告诉我。” 白清欢专注的看着手里的瓶子问道:“这是什么瓶子?还挺好看的。” 宫徽也望着瓶子说到:“不知道,我从杂物室随便拿的。” 白清欢点了点头,正好二人也到了酒室门口,白清欢推开了门,“这酒室有多久没用了?” “应该,有很久了,吧。” 白清欢:“……” 酒室中间有个黑色的大酒缸,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白清欢疑惑“怎么弄?” 宫徽更疑惑:“我怎么知道?” 白清欢无语:“你不是酒馆管家么?你怎么不知道?” 宫徽反驳:“你还是酒馆主人呢?” 白清欢歪头一想:“还真是。”所以呢,到底怎么弄? 宫徽想了想说到:“应该是用烟蛊炉,额,不对,是流云盏。” “什么是流云盏?” “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手上的茶杯。” 白清欢一脸懵逼,便走到了一边坐下洗耳恭听。宫徽也一脸尴尬,她好像真的忘记了要告诉白清欢关于烟蛊炉和流云盏的事了。 所以此时也坐到了另一边开始解释“烟蛊炉是忘忧酒馆每一任主人所有之物。” 白清欢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宫徽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到:“烟蛊炉和流云盏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属于酒馆主人所有,不同之处就在于流云盏之中的酒是红色的,可以酿造独属于主人的万世之酒,而烟蛊炉则是主人构建创世之境的主要法器。” “等等,万世之酒和创世之境是什么?” 宫徽一愣,心虚的看了一眼白清欢小声说到:“就是……” 闭关(四十八) “万世之酒就是只能由忘忧酒馆主人用流云盏酿造出的一种酒,创世之境就是由你用烟蛊炉以记忆为引创造出来的世界。” “不是,酒就是酒,幻境就是幻境,干嘛名字那么的,嗯……”白清欢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宫徽一急,忙说到:“不是的,这是自第一任主人起就有的,之所以名字的由来,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有,烟蛊炉里面的世界都是真的,与幻境不同。”更新最快的网 “好好好”白清欢无奈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了吗?” 宫徽见白清欢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摇了摇头“这我是真不知道,以前也不曾酿过。” “什么?” 白清欢惊讶极了。 “所以,我是第一个。” 宫徽垂了垂头继续说到:“也,也不是。”白清欢此时真是有些生气了“你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是还是不是?” 宫徽见白清欢生个气才说到:“有是有的,只是那都是由主人独自酿造而成,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使用流云盏。” 白清欢算是知道了,她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刚才还兴致高昂的要怎样怎样?如今感觉就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情,兴奋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沉默了一会,白清欢叹了口气说到:“你去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宫徽有些欲言又止,又听她说到:“就像以前一样怎么准备的就怎么准备。”宫徽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白清欢环视了整个酒室,先前是因为好奇与热情,而现在她却觉得非酿不可了,因为她是忘忧酒馆的主人,因为她是白清欢。 很快宫徽就把东西准备好了,指着托盘里的东西说到:“这是冰凌花,婉君草,琉璃石,还有就是烟蛊炉的香灰即刻,酒缸里我已经注满了后院的弦月泉水,还需要其他的么?” 白清欢没回头,背着她说到:“不用了,你出去吧,告诉他们我要闭关。”宫徽放下了东西,最后看了眼背着她的白清欢转身关上了酒室的门。 此时酒室里只剩下了白清欢一个人,她来到那口黑色的酒缸前看着那清澈到能够照出她面容的泉水冥想她该怎么做的好。 突然感觉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传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小木屋旁边了,这是幻世之境,白清欢疑惑,她并没有想象幻世之境怎么会进来这里。 她推开门进入房间,此时房间里一座书架上堆满了书,是上次进来没有的。白清欢随意抽出了一本,竟是流云盏的记录以及烟蛊炉的由来,有一些是宫徽不曾告诉过她的,或者宫徽自己也不知道。 已经三日了,白清欢已经闭关有三日了,还没有出来。此时众人都在一楼处,霄寒月自不用说,他就快要忍不住冲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可又怕影响到白清欢,硬生生的不敢进去。 此时为了缓解心中的烦躁,他正拿着扇子坐在楼梯口猛扇着风。宫徽也很是担心,她那日就应该留在里面,此时也是担心的很,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不时看一眼门外下着的雨,这雨自白清欢闭关那日起就一直下个不停,弄的她很是不安。 花卿儿倒没有那么的担心,她总觉得老板娘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至于墨夜,此时在他眼里可能除了花卿儿谁也牵动不了他的心。 娇生也不知道哪去了,自从说了白清欢要闭关的事它就消失不见了,至今也没见回来。 今日又是下雨的一天,到黄昏时分雨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倒有几分雷雨天气的架势,这在忘忧是极反常的。 宫徽更担心了,一方面是担心不见三日的娇生,另一方面是担心初次闭关的白清欢。今日子时就是阴日了,这可怎么办的好? 霄寒月终是忍不住了,收了扇子就要往酒室去,宫徽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让开”声音冷得很,此时霄寒月哪还有前些日子的死皮赖脸和调笑无羁。宫徽咽了口涂抹,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怕的,声音都有些抖了“你不,不能进去。” 霄寒月眼神更冷,如刀子一般射像胆敢挡在他面前的女人。 “我再说一遍,让开。”霄寒月冷笑一声,手上扇子正散发着浓烈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要打出去。 “你是她的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计较,若你在拦我,那就别怪我了。”宫徽抖得更厉害了。 “舅舅”花卿儿忍不住叫了一声,霄寒月没说话,回头冷冷的看了眼花卿儿,花卿儿浑身一抖,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舅舅”,此时也不敢说话了,只往墨夜身后靠了靠,墨夜伸手把花卿儿挡在身后向霄寒月看去。 此时霄寒月早已回过头去,冷笑一声就早提步向酒室走去。宫徽不敢拦只好跟在他身后也向酒室走去。花卿儿扯了扯墨夜的衣袖,很明显是让他跟上,墨夜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她的手也向酒室走去。 众人都来到了门口,但却没有一个人先动手敲门,此时霄寒月也是紧张的,他也怕这一敲会影响到她,毕竟闭关的人最怕打扰。 可她这是酒馆,也不知道闭关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伸手又缩回,终是没有敲的下去。 转头问宫徽:“喂,平常闭关是怎么样的?” 宫徽此时也郁闷的很,听到霄寒月问她反射性的退了一步,霄寒月嗤笑一声,说到:“你放心,现在我是不会把你丢出去的。” 宫徽虽然很是不舒服,还有些惧怕他,不过还是说到:“以前,也没有出过危险。” 霄寒月疑惑:“以前,以前欢儿闭关过?” 宫徽看了他一眼,“不,不是,事以前的主人。” “那能一样么?”霄寒月声音一冷。宫徽也知道她说了句废话,可若是她什么都不说的话还真怕霄寒月把她丢出去。 此时一声惊雷传来,吓了众人一跳,宫徽暗叫一声不好,霄寒月也察觉到不对,正准备推开酒室的门就见白清欢从里边儿打开了门。 惊魂一场(四十九) 白清欢一打开门就见众人站在门外吓了一跳,尤其是霄寒月脸色冷的吓人,宫徽也是,这下雨的天愣是一颗一颗汗水直落。 她是听到惊雷声觉得不对才打开门来查看,却不料门外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霄寒月一下子就把白清欢搂在怀里,惊魂未定的说到:“你,没事吧。”白清欢疑惑,她能有什么事,她不仅没事还有些兴奋,因为她终于成功了。 不过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霄寒月本是见她没事刚放下心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见白清欢晕倒在了她的怀里。 “欢儿,欢儿,你怎么了?” 宫徽抬头望天忽的想到什么,一脸急切的对抱着白清欢的霄寒月说到:“寒月公子,老板娘这是要渡劫了,今日又是阴日怕是阴日极重,还请寒月公子速带老板娘回房间。” 霄寒月一愣,也不在多想抱起白清欢就向她的房间奔去。 雷声越来越大,雨也越下越大,门口的那一盏灯更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宫徽来到酒馆门口正准备关了门窗,此时却传来了娇生的声音,低头一看,果然是娇生。 不过此时它浑身湿透,嘴里叼了一个荷包,宫徽把荷包接过然后把它抱了起来。随即把其余的门窗也一应紧闭后才拿着荷包问到:“这是什么?” 娇生此时抖得厉害,哆嗦着身子说到:“快,去老板娘房间。” 宫徽也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拿了块毛巾边擦着娇生打湿了的毛发一边急急的向白清欢的房间走去。 此时白清欢正昏迷着,除了脸色比刚才更红润了些,倒也没有其他的不适。但此时霄寒月却急得不得了,他是知道的白清欢和别人不一样的,虽然此时灵力比起从前低了很多但渡劫对于她来说依旧是很危险的,说句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此时他正在房间里担忧的走来走去,不知怎么办才好,要是有玉魂石就好了。 嘎吱,门从外面打了开来,宫徽抱着娇生进来了,霄寒月见三日不见的娇生此时正湿漉漉的躺在宫徽怀里,灵力也所剩无几更是疑惑。 “花蝴蝶”正不知如何是好的霄寒月听到娇生叫他,声音也是弱弱的,哪里还有什么斗嘴的心思,赶紧几步上前问道:“何事?” 白猫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打开荷包,霄寒月伸手拿过宫徽手里的荷包打了开来一看“玉魂石”。一喜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娇生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来得及说了个“快”就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霄寒月见它这样便知道了,怕是白猫早就有感觉白清欢劫数将至,所以才离开寻找玉魂石的。 也是,它自来就跟在她的身边,又怎会不知。霄寒月把玉魂石放在白清欢的枕边,然后就一跃到了屋顶看着越来越近的惊雷,幸好忘忧有层结界,再加上有玉魂石和他护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惊雷还是劈了下来,第一声被霄寒月挡了,闷哼一声就跪了下来,果然,这雷劫不是旁人能够接下来的,这还是被结界挡了一些的,若是没有结界挡着,他怕是要吐血了。 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道雷,要是再来个四五道他怕是没命去见白清欢了。容不得她多想,第二道雷也劈了下来,这一次直接就把霄寒月劈趴在了地上,上涌的那口血终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最后一道雷劫比前两道都要猛,霄寒月已无力承担了,眼睁睁的看着惊雷穿过结界直达白清欢的房间。 雷劫终于过去了,不过雨依然下个不停。霄寒月慢慢爬起来,捂着疼痛不止的胸口向白清欢的房间踉踉跄跄的走去,他很担心此时灵力低微的白清欢是否安好。 刚才第三道天雷劈下去的时候他没有听到什么响动,希望是玉魂石起了作用。 此时白清欢的房间里,一红衣女子正躺在床上,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刚才天雷劈下来的时候宫徽直接被震了出去,她没料到这天雷的力道竟是如此之强。 回看白清欢,天雷降到她身上的时候宫徽还担心得不得了,片刻却发现那天雷好像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宫徽疑惑,这是被吸收了,老板娘还真是厉害啊,天雷都能吸收。她到也没猜错,天雷的确被吸收了,倒不是白清欢吸收的,而是她体内的陇白骨。 除了她周围包括白猫的周身此时也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等霄寒月进来的时候宫徽也正从地上爬起来,他先是看了眼狼狈的宫徽,然后才向里间儿走去,看到睡得安详周身萦绕着一层光芒的白清欢才松了口气。 他倒是忘了,欢儿体内有陇白骨,这天雷对她来说到不算什么。那这样说来,他这两道雷岂不是白挡了,不过看到白清欢安然无恙的样子他又觉得不论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在进门的时候看到那胖子白猫好像是要进阶的节奏,看来也是受了白清欢的影响了,轻哼一声,还真是会捡便宜。 唔,霄寒月心口一痛,他伸手赶紧捂住即将要喷出的血,随后跟着进来的宫徽看得出霄寒月此次受伤很重,也是,那是天雷啊,哪有不重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老板娘不是简单人物,连霄寒月这种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都受不住这两道天雷。 “你照顾好她,我要闭关几日。”说完就离开了了房间,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宫徽点了点头,伸出去的手还是收了回来。然后走到白清欢身边给她盖好被子,又把娇生抱到里间儿离白清欢近些,摸了摸还有些疼胸口,看了眼睡得正好的白清欢便坐在了一旁开始打坐,幸好她把红颜和花卿儿她们赶了出去,要不然此时怕整个忘忧酒馆的人都要受伤了。 此时白清欢体内丹元处正有一层淡淡的光芒流转着,逐渐向四周流去,周身的光芒也比先前更盛了些。 终于,风雨过去,房檐滴下的水珠一颗一颗的落在青石板上,天上的满月也再一次升了起来,四周一片安静,直到第一声门响传来。 出关(五十) 开门的自然是宫徽,经过一日的调息她感觉好了很多,如今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这才三道天雷就闹的如此人仰马翻,若是日后老板娘再渡劫,这酒馆怕是会被劈个外焦里嫩也说不定。 环顾四周,宫徽觉得若是这会老板娘醒着的话定是开心的很,除了屋外的雨滴声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想来花卿儿和墨夜还有那叫红颜的女子应该没什么事,那此时又去了哪里?她竟感觉不到她们的气息。 先不管他们如何,此时最重要的是检查一下酒馆的情况,结界已经破了,不是被天雷劈的,想来昨日是阴日,定是妖邪借机侵入酒馆幸得这结界撑着。宫徽一想,又觉得莫不是昨日那三人都去支撑结界了,若真是这样,也不怪昨日除了雷劫并没有什么旁的异样了。 可这结界已破,怕是忘忧酒馆不能再置身事外了,以前还借着结界之事与忘忧城有个分界,如今…… 宫徽叹了口气,想来怕是以后会麻烦不断了。 午时刚过,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烟雾渐起逐渐向酒馆靠拢而来。宫徽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发呆,看着越来越浓的烟雾皱了皱眉,正准备关门进屋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网首发 雾气太大了,十米之外很难看清楚究竟是何人。她保持着起身的动作没有动,直到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才松了口气,正是不见了一上午的花卿儿三人。 此时她们也没有打伞,身上都有些湿,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 “你们去哪儿了?”宫徽率先走上去,接过了墨夜手中的一个木箱子。 “这是什么?你们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等到众人都回到酒馆里收拾好后才难得坐下来说了下昨日的情况,和宫徽猜测的一样,他们的确是看到结界将破前去支撑,可后来还是没有支撑得住,昨晚结界破时戾气渐盛,光他们三人也很是勉强,幸好后来有城主大人前来相助要不然昨晚怕是危险了。 “城主大人?”宫徽疑惑。 “哦,就是忘忧城的城主无忧大人。”花卿儿回答。 宫徽皱眉,这位无忧大人她自然知道,可与忘忧酒馆已有好几百年不曾有过联系。说来外人可能不信,忘忧城与酒馆相隔数里不到,可却很少有交集,自从上一任主人去后更是不许酒馆众人出去。 直到白清欢的出现宫徽才得以第一次出去,据他了解上一任主人怕是与这位无忧大人有些不和的,那这次他又是因何相帮,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过神来,宫徽看了看那个木箱子疑惑到:“这又是什么?” “贺礼。”说话的是惜字如金的墨夜,还真是难得,花卿儿拉了拉他的手以示奖励。宫徽抽了抽嘴角对一旁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红颜说到:“你呢?” 红颜垂了垂头,小声说到:“我和他们一起的。”宫徽摇了摇头,原以为魅瞳已是少见,红颜应是厉害人物,现在看来哪里是大灰狼,根本就是小白兔。 若是宫徽知道在创世之境中白清欢第一次看到红颜是什么样子的定是不会在觉得红颜是只小白兔的。 至于红颜,她之所以这样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善水向她传了令让她必须待在酒馆内,而且必须听白清欢的话,若是不然,就让她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所以,她内心里觉得自己并不是忘忧酒馆的人,只是迫于善水的命令才不得不这样而已,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不得不承认白清欢确实人不错,就是灵力低了些。至于她,有时候傻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善水只是说让她留在白清欢身边保护她而已,如今她也没什么事,至于旁的事与她又有何干!自于说昨晚她去干了什么,她做什么告诉她们。 众人自然是不知道红颜心中所想的,还好阴日已经过去,至于下一个阴日到来会怎样也只有等白清欢醒来后才能商量了。如今她们除了等白清欢和霄寒月醒来也只有尽力处理好酒馆内的一应琐事了。 至于这个木箱子也只有等白清欢醒了后再处理了。 霄寒月在三日后就出关了,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如此的两道天雷都能在三日的时间里调息回来。 而等到白清欢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娇生只比她醒来略早了那么一两日,只从外表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而白清欢,她觉得她就好像做了个冗长的梦,可再回想竟想也不起来梦中的景象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不过倒是睡了个不错的好觉,这些日子来都没有睡得像这一次一样的好了,显然白清欢并不知道她这一觉竟是睡了半个月。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起了床,推开窗一看,嗯,怎么感觉酒馆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在看了眼窗外的大街,白清欢猛然一惊。是了,以前街道上都是无人的,如今竟有人来往走动,这是怎么回事? “小徽”白清欢一边下楼一边叫着宫徽的名字,宫徽自然是听见了白清欢的叫喊,看来老板娘是醒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她就从厨房匆匆出来。 不过等她到的时候霄寒月比她更早的到了白清欢面前正一脸急切的问东问西,宫徽瞬间就不高兴了,一步上前就对那恬不知耻像是要挂到白清欢身上的霄寒月吼道:“姓霄的,你干什么呢?给我放开老板娘。” 白清欢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她一下楼就遇到了向她迎面而来的霄寒月也知道他是担心她便站在那儿等他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看到宫徽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跟前对霄寒月一顿狂轰滥炸。 霄寒月也不甘示弱,“小丫头,你不要以为有欢儿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你怕不是忘了当初怕我的时候那怂包的样子了吧。” 宫徽自然记得,正是因为记得她才生气,越是生气她就越是大声“是啊,我就是有老板娘撑腰怎么样?你咬我啊。” “你” 霄寒月正要给她点厉害看看就见一只手伸了过来,是白清欢的。 “停,你们能不能先别吵了,我有话要说。” 二人这才停了争吵,互相哼了声转头不看对方,白清欢扶额,还真是熟悉的一日三吵啊。 结界破了(五十一) 终于坐了下来,白清欢首先问了大家是否安好,得到了肯定后她才松了口气,她着实不知道原来她还要渡劫,也没有人告诉她,如今见众人都没事也就放下心来。 问起这事,宫徽也有些尴尬,她自然知道,也不是忘记,只是没料到老板娘的劫数会来得那么快。霄寒月嗤了一声又想说什么,白清欢见状赶紧说到:“哎呀!这个箱子是什么?” 回答她的自然是霄寒月,他看了眼那黑漆漆的木箱子才对白清欢说到:“是忘忧城送来的贺礼,没打开过不知道是什么?” “忘忧城?”白清欢皱眉,想起什么又说到:“唉,刚才我看酒馆外街道上人来人往,我记得以前是数十里都不见任何妖物仙灵的,这是怎么回事?” 宫徽有些心虚,嗫嚅到:“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自从半月前结界破了以后,忘忧城的人以为酒馆不再避讳他们,也就把这里当做城中之路来往了。”更新最快的网 “半月前结界破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直睡着又哪里知道?”霄寒月又开口说到,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委屈。 白清欢一愣,这话的意思是说她睡了半个月,而且结界之所以破了是因为她渡劫被雷劈的。 她:“……” 衬人不注意,霄寒月又靠近了白清欢一些然后可怜兮兮的说到:“欢儿,你睡得倒是好,可我为了你硬生生的挨了两道天雷,如今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嗯?白清欢疑惑,她知道渡劫时会有天雷,却不知道还能替挡,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说谎,她向宫徽投去询问的目光,宫徽倒也没有争辩,毕竟这是事实,也就诚恳的对白清欢点了点头。 她试探的问道:“总共有多少道天雷?” 说到这个霄寒月就更可怜了,身子直接就靠到了白清欢的身上委委屈屈的说到:“你看你,连这也不知道,如今你灵力不高,又是第一次渡劫,自然只有三道了,人家怕你有什么闪失,硬挺着身体替你顶了两道,人家也不要你什么回报,只要你生生世世的记在心里我就知足了。” 宫徽此时恨不得脱了鞋一脚糊在他的脸上,奈何他说的也是事实,只得强忍下心里的恶心,转头看向了别处。 白清欢还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如今知道了自然是有些愧疚的,虽说霄寒月太作了些,有时也放荡了些,可真要说起来,自从遇见了她倒是每一件事都在为她着想。 因此准备推开他的手也就这样收了回来,而靠着她的霄寒月此时心里正暗暗窃喜,也不枉他为她挨了两道雷,他想若是这样下去天长日久的就不信白清欢不对他动心。 白清欢没有看到他的狡黠之处并不代表宫徽也没有看到,可她也无可奈何,只是在心里不知道骂了那厮多少遍。 正骂得起劲儿,突的听到白清欢问到:“那无忧城主是怎么回事?”问到正事宫徽也正了正色说到:“这说来有些话长,原本忘忧酒馆立于忘忧城之上,比忘忧城还要早些,那时候还没有这座城,后来有了也接触的不多,城中向来也是以武力为尊。 直到几百年前,嗯,就是上一任老板娘还在的时候,忘忧城来了个灵力高强的神君,自称无忧,城中之人无不是他对手,老板娘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后来两人便打了一架,关键是还打赢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神君。 后来,等到老板娘仙逝了,怕无人庇护的我们受欺负,便设了这个结界,如今也就几百年时间而已,他竟已成了忘忧城的城主了。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结界将破,他竟还敢来相助,并且留下了贺礼,说改日再来拜访。” 白清欢听了倒是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的好,看了眼那黑漆漆的箱子伸手打了开来,竟是一箱的忘忧草。倒不是多么贵重之物,难得的是可巧二字,,若是几株倒也不算难得,而这一整箱怕是花了些心思。至于可巧之事,若说是临时起意白清欢自是不信的,可若是蓄谋已久也不见得,看来这位无忧城主不简单啊。 自从她成了这忘忧酒馆的老板娘破事也就一大堆跟着她来,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她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最主要的是跟着来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简单,还有她忘记的过去也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提醒她出现的那些人与她都有着不浅的牵绊,有时候她在想莫不是从前她是做了个皇帝不成,有个什么三宫六院的,她抛弃了他们独自逍遥去了,所以现在他们一个个的都来找她讨债来了。 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她都在想些什么啊,转头对着宫徽,说到:“收起来吧,你挑一两件东西送到忘忧城去,人家送了礼我们自少也要回礼才是。” 想了想又说到:“让红颜送去。” 宫徽一愣,论送东西墨夜岂不是更好,要不然,在她看来霄寒月也行,为何老板娘会选红颜这样一个弱女子。 看出她的疑惑白清欢解释“墨夜是签了卖身契的,生是忘忧酒馆的人,死了我不放他也是这里的鬼,至于红颜,你以为她真是什么弱女子,若她真是的话,这天下间仅有的魅瞳也就不会长在她的眼睛里了,更何况她活得岁月你我又知道是多久呢?” 宫徽这才知道她是被骗了,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很弱,人家也没说她弱啊。 再一细想,她前些日子常去冥界,那可是千丈戾气所在之地,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所以,综上所述是她小看了人家。 想到这她就更郁闷了,气呼呼的对白清欢说到:“那,那也可以叫这厮去啊,干嘛非要叫个女孩子去。” 白清欢倒了杯茶喝,随即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霄寒月一听忙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说到:“欢儿,我受伤了,你忍心叫我奔波劳累么?” 白清欢放下茶杯看着他点了点头“嗯,说得也是。” 宫徽:“……” 阴日(五十二)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众人依然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宫徽和霄寒月在吵,大肥白猫偶尔会掺一脚,花卿儿和墨夜只忙着谈恋爱无暇其他。 至于红颜自从上次派她差事回来后就一直呆在房里也不去冥界了,白清欢猜测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如今结界已破,来往的行人也只是打门前经过,没有一人进来,白清欢觉得很是奇怪,问过宫徽她也说不知道,不过宫徽倒是说过忘忧酒馆不是常人进的来的,以前没有结界的时候也是这样。 今日子时过了就是阴日了,如今没了结界挡着怕是一到晚上就很容易招惹些不好的东西,不过白清欢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纠结的是墨夜的事,她觉得还是早点解决了的好,若是墨夜一直这样呆头呆脑的她岂不是亏了,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做。 唔,打了个哈欠白清欢便转身回了床上,她还是再睡一会儿吧,一大早就被吵醒如今正困的很呢!说着就盖上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黄昏的时候白清欢就醒了,饿醒的。四周安静得很,她咦了一声,这可不像以往的风格啊。伸了个懒腰,图个方便白清欢直接瞬移到了楼下,自从她醒来后发现她的灵力提高了不少,尤其是这瞬移,甚得她心。 咦,这人都去那儿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闭了闭眼感受了一下。哦,原来都在屋顶上。 来到房顶之上,首先到跟前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霄寒月倒也是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欢儿怎么上来了?” 白清欢转头看他,面色红润,嘴角含笑,拿了把扇子摇晃着。嗯,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网首发 “你们都上来是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白清欢调侃众人。 宫徽一笑,也向白清欢走来“倒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些小喽啰,劳烦不了你。” 这时一阵花香传来,众人互看了一眼,来了。白猫喵的叫了一声就跳进了白清欢的怀里。 “卿儿和墨夜呢?” 抱着猫顺着猫毛的女子问向一旁的宫徽。更新最快的网 “我让她们守在西南角处了。”白清欢点了点头没在说话,花香越来越浓,闻着倒像是桃花的香味儿。 “哪里来的桃花妖,也敢在你爷爷面前撒野!”霄寒月斜靠在屋檐一角不屑的说到。白清欢笑了笑,说来也是,霄寒月在花界可不就是爷爷辈儿的人了。 说着就狂风大作了起来,白清欢险些没站的稳,霄寒月见状有些恼怒随手向空中挥出一掌。 唔,只听空中一声痛呼声传来,听声音是个女子,也是,桃花妖哪有男子的。风缓和了一些,但因为是在屋顶设是六楼之上,依旧比在屋下强了些。 “夫君” 嗯?夫君,白清欢寻声看去,此时一红衣女子正躺在地上期期艾艾的看着霄寒月,与她不同的是,躺在地上的女子虽是一身红衣,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她穿的是一身喜服。 “夫君”,那姑娘又叫了一声这一次抱着白猫的白清欢确定她没有听错,叫的就是霄寒月。 两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霄寒月,显然是在等他解释。 “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这可不关我的事。” 宫徽嗤笑,“始乱终弃” 白清欢附和点头,霄寒月一急,忙解释道:“真不是我。” “夫君”那姑娘可能是见没人理她便独自一人爬了起来走到离他们三米远的距离又对着霄寒月叫了一声。可能是怕霄寒月再打她一掌,说话也有些窃窃的。 等花卿儿和墨夜处理完那边的小喽啰以后赶过来就发现了一副很是诡异的画面。 一位身穿喜服的女子楚楚可怜的看着霄寒月,而霄寒月则是不知如何向白清欢解释的一脸焦急样,宫徽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老板娘但是很是淡定的顺着娇生的猫毛。 花卿儿拉着墨夜走到宫徽身边贼嘻嘻的说到:“怎么回事?三角恋啊。” 宫徽在霄寒月威胁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说到:“你说对了,就是三角恋。” “哦,那定然是舅舅喜欢这姑娘,可这姑娘喜欢老板娘,而老板娘呢也喜欢这姑娘,而这姑娘呢不喜欢我舅舅正在求我舅舅成全她和老板娘。” 宫徽艰难的转了转脑袋,看着花卿儿,她这脑回路也是够厉害,她是哪只眼睛看到霄寒月喜欢那姑娘了,更神奇的事老板娘和那姑娘可都是女的。 看到宫徽那一脸的不可思议花卿儿倒是难得的解释到:“在我们花界并不是所有的仙子精灵都是女子,也有男子,至于幻化成什么那是凭自己的意愿。” 莫说宫徽,白清欢也是第一次听说。向霄寒月投入投入的目光,只见他点了点头,说到:“有是有,不过不多,只有结果的树才可以,像什么葡萄啊,梨啊之内的在花界就是男仙,不过花界向来只有花,结果的树很少,也不常见。” “所以,她是你们花界的?”这话是对花卿儿说的。 细看了看那姑娘,花卿儿摇了摇头“不是,到像是尘世来的。” 感觉风比刚才又大了不少,白清欢拢了拢衣服,抬手向上祭出了一滴泪,本来正向酒馆靠拢而来的一些小喽啰就这样尽数被收了进去,而离得较远些的此时也纷纷四散逃开了,四周的风也静止了下来。 “老板娘,这是?” 听到花卿儿的问话白清欢笑了笑,“我原本猜测这一滴泪能使镜中花水中月成真,想来是有容纳之能的,如今看来,当做容器也不错。” 宫徽见此有些担心,“三五百年倒还好,可时间一长,其中的妖物渐多,怕到时候极难对付啊。” 白清欢也是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珠有些狡黠的说到:“说得也是,那就没事儿的时候,放他们出来溜达溜达。” “溜达溜达?”霄寒月此时也凑上来讨好的向白清欢问究竟是怎么个溜达法儿。 斜了霄寒月一眼白清欢抱着猫转身边走边说“哪日你们再是吵得我不得好睡,惹我生气,我就放几个妖力不错的出来陪你们溜达溜达。” 众人:“……” 还债(五十三) 有时候人是分不清真假的,你以为你的生活是真的,保不定就是你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 自从那日见到了霄寒月,那姑娘就终日跟在他的身后夫君夫君的叫他,白清欢说了,若是那姑娘出了什么事就是他心虚,所以,第一次他有苦说不出,又不能一掌解决了这麻烦,还真是让他烦透了。 今日忘忧酒馆外的人比起往日倒是多了不少,不过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搭话仿佛没有这个地方一样,这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白清欢躺在后院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双脚悬空一摇一晃的,一手拿着画本看的津津有味,一手拿着签子插着盘子里的苹果块。 很是悠闲,当然了忘忧是没有太阳的,这里所谓的太阳是太阳花的光芒,不过也只在午时这一会儿,毕竟太阳花的灵力太弱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照耀。 白清欢看完了一个故事,拍了拍太阳花的脑袋,我严重怀疑太阳花的脑袋在哪里。然后说了句“辛苦了”便起身随手丢下画本向大厅走去,而原本散发着光芒的太阳花在少女离开后就闭上了花瓣,垂下了脑袋。 “小徽啊,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啊?” 脚下的步子走得歪歪斜斜,说出的话也是懒懒散散。等来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更是直接倚在门框上看着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宫徽。 “你说说你,活了那么多年恐怕拿的出手的就只剩下这厨艺了吧。” 白清欢慵懒的调侃到,宫徽斜了那人一眼,想了想还真是也就没有反驳,哪想那人不知见好就收,反倒是得寸进尺了起来。 “这样说来我岂不是亏了,唔,这可怎么办的好?要不要换个……”宫徽见她越说越起劲儿开口说到:“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白清欢轻笑一声,向宫徽走过去靠在她的肩上“哎呀,小徽啊,离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宫徽倒是诧异,平日里对什么都一脸无所谓的老板娘今日这是在跟她撒娇了,感觉,还挺不错。 “对了,那株桃花妖你打算怎么办?” 靠着宫徽肩膀的脑袋移开了些,只见她又伸手拿过了灶上的点心尝了起来,点了点头才漫不经心的说到:“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宫徽抽了抽嘴角,想是也问不出什么了。 “嗯,这点心不错。”说着就端着盘子向外走去,还能听到她的嘀咕声“也让卿儿那丫头尝尝才是。” “夫君” “欢儿” 才走到大厅就听到了两响委屈的声音传来,前一声比起后一声自然是要温柔许多,白清欢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就近选了张椅子坐下来,依旧悠哉悠哉的吃着自己的点心,霄寒月来到白清欢面前可怜兮兮的说到:“欢儿,你看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如他所愿的转过身去看那女子,一身大红衣服,如花的面容,莹莹的泪水,好一副梨花带雨,欲语泪先流的娇弱模样,若他是个男人,此时只怕早已抱在怀里了,也不知道霄寒月怎么就看不上人家了。 那姑娘见白清欢看她,有些怯怯的往霄寒月身后躲了躲,小声的叫了声“夫君”。 白清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是长得太丑还是太可怕,这姑娘那么怕她。 霄寒月见白清欢不理他,伸手摇了摇她的袖子“欢儿”。白清欢回过神,“怎么了!我看她挺好的啊,配你也不算辱没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着就站了起来,用力扯出被霄寒月牢牢握在手里的袖子,端着点心就上楼去了。 站在原地的霄寒月眼睁睁的看着白清欢离开,回头看了眼那姑娘,冷哼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日暮西垂,华灯初上,满月高悬长空,仅仅穿着一身单薄红色海棠花里衣的少女拿了块点心倚在窗口看月亮。网首发 少女觉得今日的月亮格外的圆,当然每晚的月亮都一样的圆,之所以觉得今晚它格外的圆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 白清欢披上外裳,飞身来到泉井旁,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虞美人歪了歪身子像是在给她避让。 “你让我带你回来想必是有所求,如今那么久了你还不打算说么?” 白清欢坐在井沿上对垂下脑袋的虞美人开口问道,随手变出流云盏,盏中盛满了淡淡的晶莹液体,浅酌了一口还真是甜到了人的心里,这便是她那日用红颜的眼泪酿出来的第一味酒,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既然是用红颜的眼泪酿的,那就叫“思红颜”好了! “大人” 正专心品酒的白清欢一愣,谁在叫她?果然是个一杯醉的,如今只喝了一口竟有些醉了,可有一种人叫做醉而不自知。 不过此时白清欢并不觉得她是醉了,只是脑袋有些晕而已。歪了歪头,对面前的虞娘说到“何事?” 没料那丫头就这样直直的跪了下来,低声说到:“大人,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想寻个栖身之地而已,还望大人原谅。” 脑子有些晕晕的,身子也歪了歪,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大人”是说的她么?她什么时候成大人了。对虞娘笑了笑“你骗我什么了?” 虞娘咬了咬嘴唇,片刻后才说到:“我原是说墨夜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必大人不曾忘记。”白清欢没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以示不曾忘记。 “救命恩人是真的,但却是我救的他。我费尽心机让大人带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因为爱慕,我只是因为有悔! 那日我在山间修炼,初初修得人形,没想就遇见了花界的那为小公主和那位公子,当时我并不知道二人的身份,以为是像我一样的小精灵,当时他们受了伤,我看得出那女子伤的更重一些,那位公子央求我寻找灵草,可那灵草我不曾见过,便不知去哪里寻找。 后来,好不容易找来了却又不见了那位小公主,独留下快要魂飞魄散的那位公子,我把灵草给了他,想着我救了他他就应要还我,我也不缺什么,只是数百年的修炼让我觉得委实太寂寞了。 他灵力比我高若是肯留在我身边就可以像保护她一样的保护我,可他醒来后拒绝了我,恼怒之下我趁他灵力低微取走了他一缕魂魄,如今想来我也是后悔的,但是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今让大人带我来也是因为我心里有悔想要偿还于他。” 身散(五十四) 白清欢此时脑袋晕的厉害,她没想到这酒只一口就让她醉成这样,施了个清心诀都好像没什么用,不过好歹是撑到她把故事听完了。 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宫徽说过卿儿那丫头丢了一魄来着,可她衬她入睡后查探过,并不曾丢失,只是障眼法而已,而真正丢失的人却是那一问三不知的傻小子才是,如今听来倒是解了她的疑惑。 白清欢强撑着坐起来,对还跪着的虞娘说到:“所以,你如今是想归还墨夜丢失的一魄了。”看了看她四周萦绕的灵气继续说到“不过,若是你此时归还的话,你这数百年的修炼恐怕就会一朝尽失,你舍得么?” 虞娘咬了咬牙,坚定的说到:“只怪我当时年少无知,我救他本是一件善事,对我修炼有益无害,可我太计较得失,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白清欢点了点头,“原本你诓我这件事令我极其不爽,可如今又见你如此做派,既这样,我这就取出你身上墨夜的一魄,先前之事我也不会在计较。” “大人” 白清欢正想着赶快解决了好去睡觉,她是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如今又见她叫住了自己,想着莫不是又后悔了。 她看着她等她下文,只听得地上的人儿有些悲伤的说到:“大人,精灵与凡人不同,烦人只有区区数十载便是一生,可像我这样修炼的,千年万年的也是常事,我对公子虽没有爱慕过,也是真心想过让他陪我的,虽是我一厢情愿,可如今既归还了他我也就不欠他什么。 如今只希望大人在我身散之后能留我在这一方角落重新修炼,从此我不再记得他,而他也没有必要再记得我,还望大人能够成全。” 白清欢就这样听她说完,期间不曾插过一句,这也不是什么大的请求,于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却就是觉得有些莫名的难过。 “好,我答应你。” 伸手夺过虞娘身上的晶元,中间包裹着一缕淡淡的光芒,想来就是墨夜的一魄,原本跪着的虞娘此时已经身散,独留下脚边的花盆。 花瓣微合,脑袋无力的低垂着,白清欢向花盆伸出手,淡淡的红色光芒像她使去,片刻时间那株花就不像先前那样低垂着了,只是花瓣依旧闭合着。 收了手,一跃回到房间,白清欢一个趔趄,唔,这酒性还真是烈,歪歪斜斜的来到床边,扶着床就这样躺到了床上,伸手拉过了被子盖在身上。 熟睡之前还想着,若是真不曾有过爱慕,又何用晶元去温养,还真是,痴而不自知。 一夜好睡,连每日的喧闹都不曾听见,直到华灯初上白清欢才悠悠转醒,期间宫徽来看过两次,霄寒月要来被宫徽挡在了门外,最后确定是醉酒所致也就没有在担心,唯一担心的可能就是老板娘的酒量。 白清欢打了个哈欠,没什么酒气,倒还有些清甜的香气,摸了摸被子,发了会呆,自从娇生醒来了以后霄寒月就已它是只公猫为由把它抱走了,如今好像是宫徽在照顾,没了毛绒绒的玩具抱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唉,叹了口气,先前她还说要开张,如今门外倒是人来人往,门内嘛,自然也是鸡飞狗跳,看来是没有什么指望了。更新最快的网 她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如今对于她来说少吃一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她一日里还是会吃东西,这样会让她觉得她还是一个人,是人,就得吃饭。 一想到下楼去会受到众人的嘲笑她就不想下楼去,可肚子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赶快去,白清欢猛吸了口从厨房传上来的香气,估计是宫徽那丫头故意的,目的就是引她下去。 别的还好说,美食对于白清欢来说就是绝顶的诱惑。垂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跟着香味下了楼,果然,大厅里满满的坐了一圈的人,尤其是宫徽,那戏谑的模样白清欢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老板娘,你昨晚喝醉了啊!”花卿儿一脸无辜样的问她,更可气的是墨夜还跟着她点了点头,亏她昨夜那样帮他,如今都是喂了狗了不成。 桌上一桌的好菜此时正在对白清欢招手,她也不负所望的被勾了过去,坐在桌上一脸无所谓的吃着菜没有理睬众人,果然还是美食最得她的心,还别说宫徽这手艺还真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若哪日离了她还真是不习惯。 “清欢,你……” 霄寒月见到白清欢就像是老鼠见到了大米,恨不得直接扑到她身上,可在这之前一只手更快的伸了过来,声音还含糊不清,“唉,有妇之夫,离我远点。” 霄寒月被推了开来,只好嗡嗡的说到:“……我只是想问问你头不头疼。” 白清欢吃菜,头也不回:“什么头不头疼?” 霄寒月:“你不是喝醉了么?” 白清欢继续吃菜,“谁喝醉了?” 霄寒月:“……” 众人:“……” 感情这是耍无赖了,虽然是第一次,但却像使用了无数次般的熟练。白清欢没看他们,继续悠哉游哉的吃菜,时不时的还点评一两句,她觉得这样很有用,果然,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网首发 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旁若无人的吃了个饱饭,放下筷子的时候还不雅的打了个嗝儿。 众人:“………………”。 白清欢端起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后才对墨夜说到:“吃好了就到我房间等我,有事跟你说。” 白清欢说完后就起身向酒馆外走去,她不是不爱出门,是及其不爱出门,可今日,她就是想出门去转转。 墨夜听了白清欢的话倒是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花卿儿自是也没有多想,觉得估计是老板娘有事吩咐他,唯一多想的就是霄寒月。 他紧紧的望着墨夜“解释”。 墨夜一脸懵逼,转身看着旁边的少女,花卿儿放下筷子对霄寒月说到:“舅舅,不要紧张,老板娘叫他一定是有事吩咐。” 霄寒月冷笑,“那干嘛要叫到房间说。” 花卿儿一愣,“是啊,干嘛要叫到房间。” 想着就转身对墨夜质问到:“解释” 墨夜更懵逼。 偶遇城主大人(五十五) 出门转悠的白清欢有些感慨,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这周遭的一切。 先前酒馆周围有一层淡淡的结界,如今结界因她而破,前些日里她只好尝试使用了一滴泪,倒是效果不错。如今酒馆上空到像是有了个阵法似的,把整个酒馆笼罩在了其中。 从酒馆延伸出去的是一条大道,这条大道她倒是极为熟悉,若要离开酒馆毕是要经过这条大道的。不过每次她都是匆匆忙忙的离开又匆匆忙忙的回来,如今难得像这样缓步而行,倒是感觉别有一番不同。 如今两旁摊贩林立,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倒像那尘世似的,竟有几分熟悉与亲切。 “姑娘,看看这胭脂吧,新制的。”一声音从后面传来,引得白清欢回头去看。 街道上唯白清欢一人着了身红衣,又生得即是清冷美丽,自然早已引起了街道上商贩们的注意,此时见那女子回头,更是叫卖的更大声了些。 白清欢原本悠闲的正缓步走着,听到有人叫她便转头去看,本以为卖胭脂的多是女子,如今一看竟是一及清秀的男子,这还真是有些稀奇,同时也勾起了她逛街的欲望。 伸手拿过胭脂老板递过来的盒子,上面的海棠图案倒是不错。“这胭脂,你做的?” 男子有些害羞,脸色变得和那胭脂一样红。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做胭脂害羞还是因为见到白清欢害羞,手指不安的捏了下自己的衣角才点了点头说到:“是,是我做的。”更新最快的网 有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害羞的少年郎,看他那样子白清欢就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好发泄发泄心里郁结的闷气。只见她对那少年浅浅一笑,温柔似水的说到:“是用海棠花做的么?” 少年愣了愣才在白清欢灼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脸色更是红了个通透。 红衣女子又靠近了些,对暗自羞涩的少年郎说到:“那,能送给我吗?出门急,没带钱。” “白姑娘若是喜欢胭脂,我府上倒是有许多难得的上品,改日差人送到你酒馆中去。” 白清欢正调戏良家少年郎调戏的开心,不想正被出来办事的无忧撞了个正着,白清欢没看他,只低头弄拭着手中的胭脂,还是那少年郎看到无忧赶紧行礼问安,恭敬到“城主大人”。 远远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红衣女子含羞带怯的低着头,身旁华服玉冠的男子也略微低头含笑看着那女子,摊后的少年老板正向二人行礼问安。只见华服男子挥了挥手让少年起身,然后又伸手拿过摊上的一盒胭脂转头对身旁的白清欢说着什么。 至于那含羞带怯的红衣女子白清欢则一句话也没说。 少年看着摊前的二人,心想这位姑娘莫不是城主夫人,那他刚才岂不是,想着便仔细回想了下。 虽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可,可城主大人定是看见了刚才的事情以为他故意“勾引”城主夫人,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脸上的红润也退了个干净。 显然我们这位小哥哥想太多,脑补得太过。若是白清欢知道少年脑补出来的事儿估计会把胭脂盒丢到他脸上也说不定,白清欢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无忧城主,但却让她很是讨厌,只因他长了张她最讨厌的脸,长得像谁不好,非得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长得一样儿。 其实从白清欢从酒馆出来她就发现了有人跟着她,原本以为是霄寒月,没想到是这位城主大人,如今这是跟了一路,狐狸尾巴终于忍不住了要漏出来了! “白姑娘?” 听到男子的声音白清欢回过神来,原来她就这样胡思乱想好一会了,这是被晾了,不高兴了? “不知是无忧城主,失敬失敬。”话虽如此说,可无忧并不曾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半分的恭敬,当然,他也不需要她的恭敬。 “白姑娘今日怎么有雅兴出来走走?”无忧放下了手里的胭脂盒背着手问白清欢。 白清欢没有理睬,只对那少年郎笑了笑 “这胭脂我很喜欢,多少钱?” 此时那少年正被自己的猜想吓得魂不附体,哪敢说要钱,好不容易才理顺了要出口的话,结结巴巴的说到:“不,不要钱。” 唔,还真送她了。 罢了,算她欠这少年一个人情,若是以后有机会还他便是了。话虽如此说,可白清欢没想到,那一天来的时候竟是如此的让她措手不及,这是后话,姑且不提。 如今白清欢得了胭脂,原本有三分热情想再逛逛,如今都只剩下了一分,她微笑着对少年说了声谢转身就离开了胭脂摊向酒馆的方向走去。 嘴角的笑淡了淡,无忧看了少年一眼转身跟着白清欢而去,那少年等二人离开了才松了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看着二人的背影心想:“城主大人还真是爱夫人。” 看着空了的那一角,少年又拿了盒胭脂补上了那空缺的一角,但确不是海棠色的,而是桃花色的。网首发 走了一段路,人就少了许多,周围也安静了许多,说的话也清楚很多,只听得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首先是男子的声音“白姑娘对在下似乎很不待见。” 片刻又听得少女的声音传来“城主大人想多了。” 男子一声轻笑,声音更柔和些“那我差人送些胭脂给你。” 少女倒是没在说什么,随后才慵懒又随意的说了句“随意。” 宫徽正倚在门上看外面的景色,当然也有等白清欢的意思,远远的就听到白清欢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便有些疑惑,如今看到白清欢正与那位无忧城主“有说有笑”的向酒馆而来更是疑惑。 只见那二人在距离酒馆五十米处就停了下来。 白清欢回头看向无忧“城主大人请回吧。” 无忧一愣,回头看向白清欢“白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少女笑得灿烂,有些狡黠的说到:“今日就不了,若有下次,必定扫榻以待。” 无忧见她笑得那样甜一阵恍惚,握紧了衣袖里的手,轻声说道:“好” 等他回过神来,哪里还有白清欢的身影,无忧拿出了手心里紧握着的半块半月玉佩嗫嚅了一声“清欢”,也转身就此离去了。 桃花不知情深(五十六) 白清欢一回到酒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听宫徽急急的叫她。出了酒馆大门一看,除了她本人其余人都到齐了,众人见白清欢来了也都散了开来。网首发 白清欢打头一看,酒馆外来了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抬着好几个大箱子立在酒馆百米之外一动不动,煞是吓人。 霄寒月还是第一个来到她的跟前,此时他也顾不上身后的尾巴了。 “清欢,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啊。” 白清欢转头看他,皱眉问道:“有何缘由?” 宫徽也凑了上来小声说到:“这些是阴灵。”霄寒月此时没有在和宫徽争论,难得附和的跟着点了点头。 “阴灵?” 花卿儿和墨夜也是一脸懵,显然也不知道“阴灵”是什么。 红颜今日也被叫了出来,从刚才到现在她都是在默默的看着门口的“阴灵”,半响又转头看向白清欢,然后又转头向那一身喜服的少女看去,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指着那少女对众人说到“是为了她。” 众人都看向红颜,红颜继续指着那少女说:“这些阴灵是为她而来。” 喜服女子见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吓得就要往霄寒月身后躲,霄寒月眼疾手快的赶紧跳到了白清欢的另一边实在受不的说到:“妖孽,离我远点。” 那少女顿觉委屈,眼泪也就这样流了下来,抽抽噎噎的说到:“不,不是我!” 红颜以为众人不信,强调的又说了一遍“就是她”。 白清欢看着兀自哭泣的少女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着那少女对红颜和宫徽说到:“带她进去。” 转头又对扒着她不放的霄寒月说到:“你和墨夜一起守在门外,不得让他们靠近半步,若有靠近的,直接解决了就是。” 霄寒月先是一愣,随即又满眼星星眼的望着白清欢,心脏砰砰跳,他家欢儿真是霸气,他就喜欢她这样对他说话。 白清欢嫌弃的看了眼对她满眼冒泡的霄寒月使劲的抽出被扒拉的手臂转身就进了酒馆,白清欢一走霄寒月瞬间就冷了脸,冷眼望着那群“阴灵”笑了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的说到:“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能灰飞烟灭几次,哼!” 说完就提了个椅子坐在了大门口,兀自摇着扇子,墨夜看一眼那椅子上的闭眼养神的公子,随便找了个门框倚着,紧盯着对面的“阴灵”不放,他可是签了“卖身契”的,此时当然不能像霄寒月一样“偷懒儿”了。 花卿儿好奇,也想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在白清欢进去了以后片刻也跟着进去了。 酒馆里间,白清欢斜靠在椅子上看着拘谨的红衣女子不说话,宫徽眼神在二人之间试探查看了一番,转身就离开了。花卿儿倒是想开口可看了看这情况又不敢开口说什么了。 红颜到没什么感觉,不过此事与她无关,她也用不着开口。 “红颜” 见白清欢叫她,红颜疑惑的向斜倚在椅子上的少女看去。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为她而来的。” 话虽然是对红颜说,可白清欢一直都暗中注意着那女子,果然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明显可以感觉到那女子的紧张。 这时宫徽刚好端了茶上来,是她一贯爱喝的“千红一窟”,白清欢略直起了身子伸手接过茶杯对给她倒茶的宫徽说到:“给她们也都倒一杯吧。”宫徽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除了那女子,包括宫徽自己都喝了一杯。 桌上有个不大的烟炉,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白色烟雾,肉眼可见烟雾越来越大,渐渐的把众人都笼在了其中,雾散之后独剩红颜一人还在此处,其余众人都已消失不见了。 烟雨朦胧的季节最是好眠,伴着从屋檐上滴落而下的雨滴声,窗前身着浅绿色衣衫的美丽妇人正躺在贵妃塌上盖了床薄被睡得香甜。 许是雨滴声惊醒了她,又或许到了醒来的时间,只见那美丽妇人的眼帘动了动便缓缓的睁开了眼,在窗口处的白衣公子想来应是想吓一吓那熟睡的人儿,哪成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抓了个正着。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只见得二人相视一笑,片刻那妇人又忍不住的皱眉轻咳了几声,惹得那公子心急的上前查看,扶着妇人就进了卧房。 窗口的一棵雨落桃花,在那二人离开后轻颤的摇了摇身子,直到最后一片花瓣也落到了泥地里。 “老板娘” 站在白清欢一旁的宫徽看到这样的景象忍不住的开了口。 “喵” 娇生不知何时也不知从何地而来,如今得以躺在白清欢怀里开心的雀跃,显然这些时候把她憋坏了。 白清欢抱着猫,顺手把它提了起来“怎么了?不舒服?” “喵,喵” 声音比起刚才更是高了许多,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 “卿儿,你先带娇生出去。” 白猫明显不情愿,这些日子它被霄寒月那只花蝴蝶困着,难得出现在白清欢的跟前,好不容易出来了得以温暖的怀抱,哪舍得就这样离开。 四周的景象在变换,白清欢一下把白猫扔进了花卿儿的怀抱,抓着宫徽的手臂说了声“走”就消失在了眼前,花卿儿有些欲哭无泪,她也想去好不好,她都快压不住内心燃烧的熊熊八卦之火了。 揉了揉怀里白猫的脑袋,哼了一声“都怪你” 白猫也不甘示弱,喵的一声,好似再说“我怎么了?” 等到花卿儿抱着白猫从境世中出来时大厅里只剩下了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红颜,见一人一猫出来赶紧问道:“你们去哪儿了?他们呢?” 花卿儿见红颜在外面有些疑惑,“你,怎么在外面?” 红颜比她更疑惑“我不知道啊?” 说着二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时不时的看彼此一眼,然后又一起转头看向桌上的烟蛊炉。 娇生见无趣的很,就蒙着脑袋开始装睡了起来,而此时境世之中自是另一番景象。 徒留半生游离(五十七) 话说两边 白清欢带着宫徽跟着境世之中的场景来回变换,如今正好来到了一处小池塘边,二人掩在了一处假山的后边,默默的看着小池塘边的两个小孩儿。 那是一男孩和一女孩,正在用鱼竿钓池塘里的鲤鱼,若是细看,可以发现那二人的眉眼与刚才她们所看到的那对夫妻很是相似,若是白清欢猜的不错,那二人应是青梅竹马。 “老板娘” 宫徽看了看二人身后的桃花树觉得有些诡异,拉了拉白清欢的袖子让她看,白清欢自然发现了那棵诡异的桃花树,脸色也冷了下来,看来霄寒月还真没有说错,可不就是“妖孽”么,一株吸魂夺魄的桃花妖。 若是没有那群所谓的“阴灵”,怕是她也不曾发现,白清欢略低头小声地对宫徽说到:““破辰”你带着的吧?” 宫徽一愣,看了眼池塘处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回到:“带着”。 “破辰”是宫徽的法器,一根银色飘带,是用玄光打造而成,素有破除星辰之称,对妖邪之物也有一定的束缚之用,可宫徽有些心虚,说起来她的法器的确有束缚之用,可问题是她并不常用,也不知道对这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孽管不管用,若是不管用,那可如何是好。 白清欢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她想着若是她法力不济还有身后的宫徽撑着,若是她知道宫徽此时的心虚怕也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了,不过事实告诉她她这会不知道最好。 转瞬之间情景再转,竟是到了那二人成亲之日,白清欢与宫徽隐在宾客之中看着红衣公子牵着一身喜服的少女来到大堂,二人对视一眼,只因那少女身上的嫁衣正好是那桃花妖身上穿的那一身。 此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不大的风却吹开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那张与桃花妖别无二致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白清欢二人的眼前,正看着二人笑得开心。 白清欢一惊,她们被发现了。一扯身旁的宫徽,二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 再次出现的地方是座院落,空无一人,窗棂也有些破败,回想刚才的景象,那身穿嫁衣的少女好像对着她们说了什么,哦,是“我发现你了!” “小徽,你刚才看见了吗?”更新最快的网 宫徽此时也被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后说到:“看,看见了。老板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定了定神,白清欢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冷笑一声,“哼,在我创造的世界里还敢如此嚣张,我到要看看她能耐我何?” 宫徽嘴角一抽,她是不能耐你如何,可问题是能耐我何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了看四周又对白清欢说到“还有这不是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个院子么?怎么转眼就破败成了这番景象?” 白清欢仔细打量四周,发现果如宫徽所说。 “看来我们必须找到这妖孽的元身才可以灭了她了。”白清欢看着早已被淤泥覆盖了的池塘冷声说到。 宫徽跟着点了点头,可问题是元身是修妖者的命门,其实那么容易就被找到的。 此时酒馆大厅处的桌子上的烟蛊炉发出了阵阵的颤鸣声,把大眼瞪小眼的红颜二人惊了一跳,白猫感觉到震颤,一跃来到桌上围着烟炉来回转悠,喵喵的叫着,花卿儿有些担心,正准备向门外的墨夜,霄寒月二人说一声,可转瞬之间连猫带炉的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 白清欢倒是没想到她召唤烟蛊炉竟把娇生也给召了进来,看着躺在她臂弯里舒服得直叫的大肥白猫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罢了罢了,一只猫而已,无伤大雅。 宫徽没管那只撒娇卖萌的猫,反倒是看着白清欢手中的烟蛊炉,猜测老板娘接下来会怎么做。 白清欢挥袖隐了烟蛊炉的身影,把怀里的娇生往身前报近了些才对宫徽说到:“走吧,我们去会会自我来到酒馆后遇到的第一只难得厉害的妖怪。” 说着就率先向前走去,刚好此时吹来一阵妖风,唬了宫徽一个激灵,浑身打了个哆嗦,小跑的跟上了白清欢的步伐。 二人绕过池塘,后院,然后来到了一处花园,不大,却与刚才她们所见之景大有不同,四周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中间有个花团缠绕的摇椅。 园中有二人,还是她们初见的那位公子与夫人,夫人坐在摇椅上,公子靠在她身旁。 那二人好似看不见她们一样,依旧旁若无人的说着话,白清欢她们隔的不远,她们说得话自然能够听见。 只听得那公子哽咽“夫人,你看园中的花开的好不好看?” 靠在他怀里的“夫人”原是闭着眼睛的,听到丈夫的问话才缓缓睁开眼来,白清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位夫人的灵魂正在从身体里抽离,所以此时对于她来说睁眼都很是吃力,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罢了。 女子还是努力微笑,轻声说到:“好看!” 公子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迟迟也不曾落下,强忍着泪意说到:“来年我们还来看花,好不好?” 终究是女子没忍住先哭了出来,她实在是大限已至,竟连哭也变成了无声,只来得及叫了声“夫君”就垂下了手,从此闭上了眼睛。 在二人一猫的眼皮子底下,那位“夫人”的灵魂终是离开了肉身停在了公子面前。她转过身来,显然是看见了白清欢她们。 转瞬之间就来到了白清欢跟前,再向那公子看去,此时他正抱着那女子哭得悲怆,还隐约传来他的说话声:“娘子,过黄泉的时候务必要慢些走,等我一起好不好。” 站在白清欢身旁的女子虽已成了灵魂,可她们还是感受到了她的难过。 慢慢的四周被白雾笼罩了起来,花团锦簇的景象伴随白雾消散开来,此时再看早已是一片断壁颓垣,刚才还被花团覆盖的摇椅只剩下了一根代撑的柱子没有了座椅。网首发 白清欢抬手一挥,景象又一转,便来到了一处庭院,池塘旁有座凉亭,池塘里开满了荷花,甚至传来阵阵荷香,宫徽仔细一看,这不是她们刚才经过的那早已被淤泥覆盖了的池塘么? 白清欢抱着猫坐到了凉亭处,宫徽只得跟上,那“灵魂”不停留的也很着进入了凉亭。 冥君大人来了(五十八) 桌上有一些果盘,还有一壶清酒,白清欢不喝酒,随手拿了和苹果吃了起来。 那位夫人此时没了刚才悲伤,款款而行的样子还真是像一位端庄优雅的世家夫人,只见她微微一笑就坐到了石桌旁的另一边,芊芊玉手拿过酒杯给自己到了杯酒缓缓的品起酒来。 一个旁若无人的吃苹果,一个含笑不动的品酒,娇生没什么感觉,宫徽首先忍不住的扯了扯白清欢的衣角。 白清欢不动如山,等到吃完了一个苹果又伸手拿过了一个梨,依旧一言不发。 “姑娘好定力” 白清欢啃了口梨,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女子笑了笑,才说到:“不及夫人。” “我与我夫君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见他就是在这个池塘边,那时我们都还年幼,觉得这池中鲤很是有趣。” 白清欢起身坐到了栏杆处,看着栏杆下的鲤鱼自由自在的游动,点了点头“嗯,还真是有趣。” 女子笑了笑,继续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两家竟然是世交,也因那次池塘戏水,父亲便在我七岁的时候就与他定下了婚约,他比我略长两岁,又是却即为幼稚。”说到这里,脸上全是满满的回忆与满足。 吃完了梨,白清欢没有再吃什么,只拿了块点心喂怀里的白猫吃,“娃娃亲” 女子一愣,看着从刚才起就没有看她一眼的白清欢说到:“是,娃娃亲。” 女子也走到了栏杆处,宫徽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好似不曾察觉到白清欢,她斜靠在柱子上看着白清欢,说到:“你这婢女,还挺忠心,是怕我害你么?” 白清欢一怔,抬头看了眼自始自终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宫徽,刚好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嘴角一勾,换了个姿势靠着后才对那“夫人”说到:“有一点你说错了,她并不是我的婢女,忠心嘛,那是员工对老板的态度,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我可是不会发她工资的。” 宫徽听了前半句还有些许感动,可再听后半句,她觉得她平日里做得饭都是喂了狗了。 “如今世道变了,我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了。” “所以,你就吸魂夺魄以求知道这世道更变如何。”说着白清欢便冷笑一声,转过头去看向别处。 女子的笑淡了,换上了一脸的疑惑“姑娘说得是什么话,我竟是听不懂。” 见白清欢没有理她,皱了皱眉继续说到:“都说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我竟也好像变成了那样。 还记得第二日就是我与他成亲的日子,那晚星星很多,很好看,九月的天气桃花也开得无比的灿烂,就这样我倚在窗前,做了个梦,在梦里我竟成了一株桃树。 我看着自己穿上嫁衣嫁给我最爱的人,我们举案齐眉,吟词作赋,公公婆婆带我也是极好,可我觉得那些才是梦,后来我好像生病了,也许是快要死了,就那样躺在他的怀里,他说让我等他,我也说好。网首发 后来我就到了一个极冷的地方,可我答应了要等他,所以尽管很冷,我还是就这样一直等,后来我太累了睡着了,等醒来就又变成了一棵桃树。” 白清欢皱眉,莫不是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微微坐正了身子,听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看到了天上的月亮,我跟着它来到这,见到了你,还有我的夫君”说着又皱眉又委屈“可他竟好似忘了我不认得我了。” 眼泪就这样留了下来,白清欢眉头也越皱越深,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感觉一阵轻颤,只来得及抱紧怀里的娇生,白清欢就离开了境世。 境世之外的花卿儿和红颜见白清欢抱着白猫出来,却不见宫徽便知道是出事了,扶住花卿儿的手,白清欢一口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小,徽”。 红颜也有些担心的走上前,“老板娘”。 “欢儿”在门外的霄寒月听到动静也赶了进来,见是这样一番景象更是担心的把白清欢搂到了怀里。 焦急的喊到:“欢儿,你怎么了?” 白清欢摆了摆手,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喵,娇生此时也焦急的围着白清欢转悠,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 “扶我起来” 霄寒月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桌上的烟蛊炉芯香已熄灭,重新点上后白清欢才松了口气,还好能点燃,这样就不用担心宫徽会有生命危险了。 霄寒月依然抱着她担忧的问道:“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门外怎么样了?” “你此时还管什么什么门外啊,你都……” “好了” 白清欢见他这个样子拉了拉他的手说到:“我说了,没事。” 霄寒月没在说话,门外倒是传来了一阵说话声,片刻就见墨夜进来,白清欢看他,墨夜先是看到地上的血迹担忧的看了眼白清欢才对看着他的众人说到:“冥界冥君前来拜见。” 霄寒月原本满眼都是白清欢,如今听到冥界冥君四个字让他眼色一冷,他还有账没有和那位“冥君”算呢,如今倒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夜无尘” 白清欢神色也不好,算起她认识的人里,这位“冥君大人”是她最不想接触的人,若说戴月行给她的感觉是温柔似水中带着隐忍,霄寒月给她的感觉则是放荡不羁中带着深情,虽然这话不能告诉霄寒月,可在白清欢心里却是如此。 但这位夜无尘大人,就像那千丈戾气下的深深寒冰,冷动人心还是其次,深不可测才最是让人想要退避三舍。 想起后院中中下的彼岸花种子,此时白清欢万分后悔,她还真是手贱,不过如今这时候自是不能把人赶出去,再说她也没这能力不是。 想通了后,白清欢对墨夜点了点头,示意请他进来,霄寒月脸色更臭了,但也知道此时他不管说什么白清欢都不可能把人赶出去,哼,进来了又怎样,进来了正好,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白清欢自然不知道霄寒月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的过节,所以也就没有发现霄寒月的不对劲儿。 针尖对麦芒(五十九) 夜无尘站在酒馆外先是看了眼百米外抬着箱子的“阴灵”,再是抬头看了看屋顶之上的像是阵法的一层淡淡的漩涡,脸色更沉了些,身后的侍从见状走上前低声说到:“大人,这忘忧的人竟如此失礼,不如……” 话还没说的完就见一黑衣墨发的少年从里面出来了,正是墨夜,斜了眼说话的侍从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老板娘让你进去。” 那侍从面色一厉就要上前呵斥,夜无尘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感觉到主人的冷意那侍从畏惧的退向了一旁。 夜无尘也没看墨夜,抬脚就进了酒馆,以他的身份,若不是看在白清欢的面上,又岂能容忍他如此造次。 等夜无尘进来的时候白清欢早已收拾后到了里间,因为刚才受了伤,导致精神有些不济,此时也是强打起精神靠在塌上,霄寒月则坐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她。 越看越心疼,这一看就知道是灵识上的伤,虽说还不至于伤了元神,可欢儿身体里本就有封印,再加上陇白骨,精神上本就有些吃力,最怕灵识受损,可如今倒好,还要强撑着应付那“一坨烂泥”,没错,在霄寒月眼里,夜无尘就是“一坨烂泥”。 打不死,又丢不掉,真是让人恨得直咬牙。 白清欢其实并没有众人以为的那样受伤严重,相反的她能感觉到身体里淡淡的温暖,好像有什么在自动填补她受伤的灵海,可这时她也不好说出来,之所以显得没有精神其实是因为她困了而已,想来是陇白骨的原因。 不过在众人,尤其是霄寒月的眼里,此时的白清欢就是受伤严重,严重到快要昏迷了。 等墨夜领着夜无尘进了里间才发现众人都在,他先是一愣,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下白清欢疑惑,“这是,受伤了?” 莫说旁的,霄寒月就最先忍不住了,咚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语气极其不好的说到:“看什么看,色胚。” 包括白清欢在内的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料到霄寒月的反应如此大,众人心里一致的想,莫不是二人有仇?不过一致的都没开口。 霄寒月见众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的聚集到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了些,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到白清欢一旁提起桌上的茶壶给白清欢倒了杯茶,转瞬就温柔似水的说到:“欢儿,你喝茶。” 白清欢一懵,这不刚才还一脸厌恶至极的样子么,怎么又变成这样了,他这样子让清欢觉得他莫不是被戴月行附体了吧。 记得戴月行最开始见到夜无尘就是这样,厌恶又不想多言,转瞬又温柔似水。 “原来寒月神君也在,倒是本君失礼了,说来忘忧离我冥界最为近,寒月神君何时到的忘忧,本君也不曾听到有人上报,失礼失礼。”夜无尘见没人招呼他也不尴尬,还有心思旁若无人的与霄寒月打起了嘴炮官司。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更是惊奇,夜无尘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了解,可也知道绝不是像这样随便被人激一句两句的就会反驳的人,看来他们的确有仇,她还是先不要说话的好,想着就伸手抬起霄寒月给她倒的茶细细品了起来。 宫徽此时不在,红颜虽说是表面平静心里则很虚,那时候她去冥界时就是这位神君大人让她带话给老板娘,可她却忘了,如今只好暗暗祈祷千万别问起才好。 衬大家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缓步的一步一步向门外挪去,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又被门口的花卿儿和墨夜堵了个正着。 “红颜你干嘛呢?” 花卿儿冷不丁的开口,红颜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到:“小声点儿”,看众人依旧没有注意到她才松了口气。 花卿儿伸手抓下红颜捂着她嘴的手,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红颜摇了摇头转到了她的身后小声说到:“别问也别动,帮我躲躲。”花卿儿虽然心里疑惑可也知道此时不是开口的好时机,想了想便悄悄向墨夜打了个手势让他靠近自己一些,她一个人可挡不住。 先不管这边如何,再说那一边,白清欢本来就有些精神不济,只歪歪的靠着,盯着手里漂浮在茶上的茶叶发呆。 霄寒月听到夜无尘的话撇了撇嘴,心里嗤笑,若说夜无尘真不知道他在这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少顷,又听得夜无尘的声音传来:“寒月神君好歹也是位神君,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色胚”这两个字还是慎言些的好,在我心里清欢姑娘自是冰清玉洁的。” 别的还能忍,一旦涉及到白清欢霄寒月就应是忍不了,听了这话嚯的一声就站起身,冷冷的说到:“姓叶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千丈深渊的一坨烂泥,清欢两个字也是你可以叫的。” 莫说白清欢,众人也被霄寒月此时的样子吓着了,本以为夜无尘会退让些,哪想此时也不甘示弱,面色更冷的反驳到:“我再怎么样也比不得寒月神君,活了几千年还像个娘们儿一样穿的花红柳绿,招蜂引蝶。” 霄寒月怒了,“你说谁是娘们儿呢?夜无尘,老子跟你拼了。”说着就要动手上前,还好白清欢拦得快。 咚,茶杯坠地的声音,正是那套宫徽肉疼的白瓷汝窑的茶盏,当然也成功的制止了这场闹剧,众人看白清欢面色有些冷,尤其是霄寒月,这会儿更是委屈得不得了,但看她的脸色那么冷心里又有些忐忑。 夜无尘此时也有些懊恼,他这是怎么了?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正想着说什么缓和一下氛围就听得白清欢开了口。 “这是做什么呢?来者皆是客,如此作态成何体统?”看似这话是对霄寒月说得,实则确实说给夜无尘听的,夜无尘倒也没反驳,霄寒月更是不敢吭声。 咳咳,白清欢忍不住咳了两声,霄寒月巴巴儿的向前查看,想着欢儿莫不是气着了,心里又懊恼自己不该如此大动干戈。 伸手接过霄寒月递过来的帕子,白清欢擦了擦刚才沾到手上的茶渍语气依旧平静的说到:“冥君大人来,我本该大礼相迎,奈何今日出了些没料到的状况,还望冥君大人见谅” 夜无尘此时也冷静了下来,起身行礼说到:“是在下失礼在先担不起什么原谅,来时不曾提前告知,只因事态紧急,还望清欢姑娘莫怪在下才好。” 白清欢笑了笑,有些疲累的说到:“那就好,今日我实在是没有精神,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大人来途也辛苦,就让卿儿带大人去上房休息休息吧。”说着又轻声对身前半跪着的人说到:“寒月,扶我回房间。” 霄寒月见白清欢眼皮都睁不开了,心疼的不得了,哪里还想着扶不扶的,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就向楼上使去,经过夜无尘身前的时候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夜无尘的来意(六十) 抱着白清欢上楼的霄寒月还有些忐忑,便小心的向怀里闭着眼睛的人儿问道:“欢儿,你生我气了?” 白清欢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太累了,不能回答。网首发 直到回到房间霄寒月都没有听到回答,只得轻手轻脚的把怀里熟睡的人儿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替她好好盖上,掖了掖被角,霄寒月认真的看了看白清欢,又小心的探了探她的灵识,确定她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他也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窗前盯着天上的上弦月发呆,细细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不对,而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夜无尘有句话倒是说得对,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了,甚至更久也说不定,可他觉的除了白清欢没有人再让他感觉到快乐了。 不管入了几次轮回,忘了多少往事,最深的记忆依旧存在于心底,永不会忘记,只等待着下一次的醒来。 叮铃 嗯?好像是铃铛的声音,莫不是那只大肥猫,说来也奇怪,刚才怎不见那只猫,莫不是因为夜无尘的到来提前藏了起来,还真是只没骨气的猫。 叮铃 又响了一声,霄寒月四处看了看,发现原来是窗棂上的风铃,此时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正叮铃叮铃作响。 “原来是你这么个小东西。”霄寒月伸手扯下风铃握在手里,含笑的看着它“委屈你了,不过为了不打扰我心爱的人好眠,你就先在这桌上歇歇脚,等她醒了我在把你系上去。” 话这样说,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一跃坐到窗前,双手枕着脑袋闭眼小憩了起来,手里时不时的摩擦着小小的风铃,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是想到什么好笑的发笑还是做了什么好梦而笑。 宫徽不在,红颜更是心虚的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门外那群似鬼非鬼的东西也需要人照看,此时除了墨夜也没人可以胜任,所以在老板娘走后大厅里只剩下了夜无尘和花卿儿。 老板娘说要她安排个房间,可问题是怎么安排才好呢?六楼独属于老板娘是不行的,三楼住着她与墨夜,四楼住着红颜,二楼又是“杂物间”更是不行。 五楼先是有月行公子,如今又住着寒月公子,如今总不好让这位身份尊贵的冥君大人屈尊与他们住着,左思右想觉得只有四楼处还好一些,虽有红颜住着,房间那么多隔远些总是没问题的。 想着便上前对那独自坐在椅子上嗖嗖的放着冷气的大佛怕怕的说到:“大,大人,老板娘说让我带您去客房。” 夜无尘抬眼看了她一眼,差点就把她接下来要说得话吓没了,咽了口唾沫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到:“不过还请大人见谅,老板娘有规定,除了客人,外人一律不许进,所以你的侍从只能屈就到忘忧城中暂歇脚步了。” “霄寒月住的哪一层楼?”冷不丁的花卿儿一个哆嗦,看了眼冷着张脸的夜无尘小心的回到:“寒月公子住在五楼。” 夜无尘没在吭声,起身就向楼梯处去,花卿儿也不敢问,想说什么也不敢说,看了看楼上的层层护栏,决定还是去找自己心爱的小墨墨算了。 夜无尘此时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他看着很像软柿子么?他看起来很好欺负么?他生于幽冥怎么了?那只花蝴蝶出生又有多好?他若是“一坨烂泥”,姓霄的也是长在烂泥上的一朵牛屎花,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呢? 夜无尘每走一步脸色就更冷一些,心里骂人的话也就更多了一句,等到来到了五楼他才停了下来,狠狠地吸了口气然后又狠狠的吐了出来后才感觉心里的气顺了些。 闭眼感受了下四周,发现从五楼以上就有一层淡淡的结界围绕着,应该不是酒馆之上的结界,想来是酒馆主人亲自设下的,整个走廊传来了两股气息,一股自然是那“花蝴蝶”,另外一股,哼,夜无尘冷笑一声,随意找了个房间就抬脚进去了。 不管过多久,那二人都是他最讨厌的人,可这里是最接近她的地方,为什么他要低人一等,他就要住在这里,哼。 若不是前些日子有事耽搁了,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才来这里,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的留了一手,如今端且看谁更高明些罢了。 酒馆终于安静了下来,门口的那盏灯早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就自动亮了起来,倾泄在抱着手站在门口的墨夜身上,花卿儿早已靠着他睡熟了,许是觉得有些冷,往墨夜身上又靠近了些,继续睡了过去。 天上的月亮已由上弦月变成了满月,正在往下弦月的样子变化,就在这是白清欢悠悠转醒了过来,透过床幔可以看到窗棂之上躺着的霄寒月,想起先前是霄寒月抱他上来的也就没在多想,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本是倚靠在窗棂上的霄寒月感觉到白清欢醒了,就从窗棂上下来了,又因为没有听到什么响动,贸然进去也着实不好,凝神听了片刻依旧没什么动静,看来是醒来又睡着了。 霄寒月温柔的笑了笑,重新挂好了风铃,在上面施了个禁声的小法术后关上了窗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微笑持续到他到了楼下便垮了下来,好家伙,他还没找他算账如今更是“登堂入室”了哈。 正准备提步推门去找夜无尘理论,又想着白清欢好不容易才睡着,忍了又忍才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声,华灯渐歇。 细密的雨丝一点一滴的落了下来,直到聚集到屋檐之上,滴落到青石板下,嘀嗒一声惊醒了靠着黑衣墨发少年郎的少女。 原本睡得香甜的人儿此时也悠悠转醒,却又因没有听到熟悉的铃铛声便觉懒待,虽醒了却又觉未醒,翻了个身继续睡了片刻才缓缓起身。 她只身着了一身红色里衣,推开了掩着的窗看着挂着的风铃,本想看看是什么使得它不响了,原来是被人施了个小术法禁了声,还真是委屈它一夜不得说话了。 白清欢伸手拂过风铃的一角,淡淡的光芒随之散去。此时刚好吹来了阵早风,吹响了忘忧酒馆新一天的开始。 黄泉十里彼岸花(六十一) “欢儿” “醒了吗?” 没有听到什么响动,以为房内的人不曾听见。准备再敲一次门的的霄寒月就见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女衣着整齐,海棠艳丽。淡红色的长发用了跟丝带随意绑着,正慵懒的靠在门上含笑问他:“霄寒月,我好看么?” 霄寒月一愣,然后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面前的少女,耳朵有些烫,语气还算镇定的回答到:“好,好看。” 少女笑得更是温柔,身子也缓缓的向他靠了过去,对他温柔的说到:“那,你想要么?” 霄寒月瞬间感觉有道雷劈到了他的身上。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那张笑魇如花的脸,觉得脑袋都有些晕了,心跳也快得不得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看着面前望着他等待回答的少女,那勾起的嘴角就像一块糖一样的引诱着他,霄寒月觉得自己真的醉了,竟一时想不起她问的什么了。 她说的是什么来着?哦,问他想不想要,他当然想了,有时候想得都快要疯了好不好。 “想要”,没有任何迟疑的话就这样没有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了,伴随而来的还有情不自禁的一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发生在了这样一个清晨,这样一个地点。 嗯,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甜,还软,可这根本就不够,他还想要更多,可还不待他继续深入就感觉到了随之而来的风声巴掌,一下子就扇醒了他。 白清欢这会则是气的要死,她本想试试烟蛊炉对霄寒月有没有作用,如今她知道了,不仅有作用,而且作用还很大,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这样给了这只花蝴蝶,还真是,生气,生气,生气…… 等霄寒月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了,更多的是慌乱还有,甜蜜。网首发 原来欢儿的嘴亲起来是那样的,又软又甜,唔,味道真好。 白清欢见他还一脸的回味更是黑了脸,“霄寒月,你找死。” 原本还算安静的早上就这样在白清欢的一声怒呵声中彻底清醒了过来,若是屋外有棵树,恰好树上又有群鸟的话,此刻怕也在这声音中哗哗的飞了个干净。 众人也被这忘忧酒馆有史以来老板娘的暴怒中出来了,一个个的都倚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一场好戏。” 此时大厅早已是一片狼藉,白清欢一脸的杀意腾腾,恨不得把对面的霄寒月大卸八块。 至于霄寒月,身上早已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了,只留了把破扇子勉强遮住了脸,口里还不停的解释到:“欢儿,你别生气,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给我闭嘴。” 霄寒月翻身好不容易又躲过了白清欢挥过来的一招急急的说到:“欢儿,咱们要讲道理是不是?严格说起来是你先勾引我的,我顶多算是没有经受住诱惑。” 勾引?诱惑? 楼上的众人一脸吃瓜样,彼此互看了一眼,这还真是忘忧酒馆有史以来最大的新闻啊,老板娘诱惑寒月公子,寒月公子没有经受住,然后…… 接下来的众人都不敢想了,那该是何等的香艳场景啊。 听到这话的白清欢更气,她哪知道霄寒月竟这样禁受不住啊,她对戴月行这样的时候也没见像他一样啊,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抱着打死他的决心,白清欢这一击使了极大的灵力,不过却没有打在霄寒月的身上,倒是打在了进门来的墨夜身上,而墨夜直接就被这一掌轰出来门外。 “墨墨” 白清欢见误伤了人,花卿儿又一脸担心的样子便停了手上前查看,霄寒月倒是想上前,不过被白清欢狠狠一瞪只好把伸出去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 墨夜挨了一掌,吐了口血出来,霄寒月有些心有余悸,还好这一掌没有打在他身上,要不然非要去半条命不可,随后又有些遗憾的想若是这一掌真是他挨了,是不是欢儿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白清欢也不知道这一掌的威力如何,她很少亲自出手,几步就走上前查看,花卿儿担心的不得了,委屈的对白清欢叫了声“老板娘”。 墨夜倒没说什么,爬了起来依旧尽职的说到:“门外的阴灵不见了。” 不见了? 白清欢转头看去,果然百米之外空空如也。 “什么时候不见的?” 墨夜有些惭愧,“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中途我不小心睡着了片刻,等我醒了就不见了。” 白清欢直盯着墨夜,也不说话。弄的墨夜一脸疑惑,花卿儿悄悄的往墨夜跟前站了站挡住了白清欢的视线。 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她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家伙业务能力不强,考虑要不要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走到楼梯口的白清欢刚好遇到才听到动静走下来的夜无尘,当然了也许早就听到了也不一定,这年头,装傻可是人的生存技能之一。 白清欢一愣,说实话,这家伙是他除了忘忧城主以外最不想遇着的人,但既然遇着了就没有避开的道理,再说这还是她的地盘。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做到位。 “冥君大人好啊。” 夜无尘温柔一笑,屈身回了一礼起身才说到:“不敢不敢,昨日是我失礼了,还请白姑娘勿怪。” 白清欢皮笑肉不笑:“不怪,不怪。”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姑娘叫我无尘就好!” “不敢不敢。” “姑娘这是还在怪我喽?” “呵呵。没有,没有。” 原本缩在一旁的霄寒月觉得这会的白清欢比刚才更可怕,所以尽管她和夜无尘“相谈甚欢”他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二人寒暄了半天,白清欢都烦了,就这样靠在楼道上仰头看着夜无尘说到:“大人有什么事直说吧,这样没意思的很。” 夜无尘觉得有些闷闷的,不过还是笑着说到:“此次来确实是有事请白姑娘帮忙。” 白清欢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又听到夜无尘继续说到:“此次来,是为了黄泉外的十里彼岸花。” 白清欢一个咯噔,说到这彼岸花,她就想到了后院那颗还没有发芽的种子。 冥帝(六十二) 白清欢有些心虚,该不会她带回来的那颗种子有什么问题吧,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正了正色,白清欢向一旁让了让身子,抬手对夜无尘说到:“大人坐下细谈如何。” 见那少女笑得尴尬,心里总算觉得好受了些。他也没有多加为难,抬步就走到了椅子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白清欢也随意的坐到了一旁。 此时大厅里只有二人,哦,还有缩在角落处竖起耳朵偷听的霄寒月。 先开口的自然是夜无尘,只听得他平淡无波的说到:“想来白姑娘没有忘记当日我向你要花种的事吧。” 白清欢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想来我的意思白姑娘也知道,我就不多加解释了,还请白姑娘能跟我走一趟冥界。” 意思?什么意思? 夜无尘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此时白清欢懵的很,只好问道:“等,等等。那个你能说清楚点么?什么什么意思?” 夜无尘见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也有些疑惑,试探的问道:“那位经常去轮回台的姑娘不曾说过么?” 经常去轮回台的姑娘,莫不是红颜,白清欢仔细想了想她还真没有听红颜说过什么,不过该是开口说到:“说过,不过我记性不好,忘记了,劳烦大人再说一次。” 而原本躲在房间里的红颜此时正躲在二楼的柱子后面,听到白清欢这样说瞬间感动的不得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服侍老板娘以此答谢她的维护之情。 白清欢自然是不知道这边的情况的,此时正等着夜无尘说说情况如何?她是真的啥也没弄明白呢? 夜无尘也没去追问是传话的人忘了说还是听话的人忘了记,不过看她这样子估计是传话的人忘了说吧。 夜无尘笑了笑,说到:“这件事还要从半月前说起,那日我从外面办事回来路过黄泉外的十里彼岸处,见得有少许几朵彼岸花竟然枯萎了。” 白清欢一惊,她没听错吧,彼岸花竟然会枯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没弄错吧。” “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可后来枯萎的花竟越来越多,守花的也慌了神,知道瞒不住这才上报于我,后来猜测许是与清欢姑娘后院的种子有关,所以在下这才上门叨扰。” 白清欢有些欲哭无泪,怎么什么事儿都与她有关啊,他不就是见那花生的好看想一株么,为了这她还特地去了趟花界要了些栽花的养料呢! 再说了,什么叫她带走的啊,真的是那种子自己要跟她走的,怎么就没人信呢,不过这时候说什么估计也没人会信了。 少女有些颓丧,她甚至感觉衣服上的海棠花都暗淡了不少,白清欢无声的叹了口气才对对面的夜无尘问道:“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夜无尘站起了身,行了一礼后才郑重的说到:“清欢姑娘可能还不知道,姑娘带回来的那粒种子其中栖身着冥帝大人的元神,所以如今只有姑娘你亲自送回去才可让这黄泉十里彼岸枯萎的冥界之花恢复原样。”更新最快的网 “什么?” 这句话来自两个人,一个自然是白清欢,她是震惊于带回来的那颗种子竟然来头如此大,另一个声音则是霄寒月,他没想到夜无尘是来带走他的欢儿的,此时除了震惊外更多的则是揍死那人。 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白清欢拦了下来。 想到后院玻璃罐中尘土掩埋下的不是花种而是大名鼎鼎的冥帝,白清欢觉得她就应该被雷直接劈死,总好过以后被这位冥帝大人亲手掐死的好。 霄寒月见被拦下,一把就把她搂在怀里“欢儿别怕,你放心,我是不会让这一坨烂泥把你抢走的。” 此时她哪还有心情和他贫嘴,就连早上的事她也好想忘了个干净,白清欢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的说到:“冥君大人这不是害我呢嘛,若是冥帝大人的元神,您为何不早些告诉与我,如今这不是叫我去死么?” 夜无尘见吓着了她,赶忙补救“清欢姑娘别怕,您说“它”是自愿跟你走的,想必“它”很喜欢姑娘,姑娘自是不用担心的。” 半倚在霄寒月身上白清欢不敢苟同,那可是冥帝,曾称霸一方真正的魔头,如今告诉她大魔头就在她的酒馆里,还被她种在了花盆里,这怎能让不担心。 白清欢定了定神,对夜无尘说到:“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亲自把花,不是,把“冥帝大人”送回冥界去。” 夜无尘点了点头,又行了一礼说了声“有劳姑娘”。 霄寒月还要说什么,白清欢却先他一步开口“寒月,送我回楼上,我有些累。” 她是真的有些累,打起精神有对夜无尘说到:“大人容我想想,想想。” 二人见白清欢真的好像被吓着了,都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霄寒月瞪了夜无尘一眼,抱着白清欢就上了楼,虽然他很喜欢这样抱她,可更多的则是担心她的身子。 夜无尘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看着霄寒月抱着白清欢离开。 透过窗可以看见窗外渐下渐大的雨,还有远处朦胧的山岭。 雨声好大,吵得人睡不着觉,白清欢很累,又有些冷,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除了雨声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她一个人走了很久,又好像一直都在原地。 很久很久,她才觉得雨小了些,也没有那么冷了,好像有人在说话,白清欢像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在喊人,喊的是什么呢,仔细听来好像是在喊“清欢,清欢。” 声音很好听,让人觉得温暖,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声音更清晰了“清欢,清欢,你快来。” 是谁在叫她,听来如此的熟悉,正要去探个究竟,又听得一道急急的声音传来“欢儿,醒醒。” 欢儿? 在记忆中,好像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可她想不起来是谁。摇了摇头又要向前走去,声音比起刚才更急切了些“欢儿,醒醒啊。” 哦,她想起来了,是霄寒月,一只穿着诡异的“花蝴蝶”,他在叫她,一使力,模糊的世界里就好像出现了一个人的脸,还有他的声音“欢儿,你醒了。” 同意(六十三) 白清欢觉得脑袋有些疼,伸手揉了揉脑袋,霄寒月伸手扶起她抱怨到:“欢儿你怎么那么胆小,就算真是冥帝你也不用吓成这个样子吧。” 靠着枕头,感觉舒服了许多,她倒不是真吓着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是觉得很不舒服,算了,这会儿解释也没什么用。 伸手接过霄寒月倒过来的茶慢慢的喝着,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霄寒月:“夜无尘在做什么?” 霄寒月一撇嘴角,语气很不好的说到:“昨天还是什么冥君大人呢,今儿个就变成夜无尘了,欢儿,你怎么变得那么快。” 嘴角一抽,得,是她说错话了,她就不该提夜无尘三个字。霄寒月不管面上怎样,既然白清欢问起,他也不会敷衍,只是语气不好。 “他能怎么样,恐是知道吓着你了,这会儿正在闭门思过呗。” 白清欢可不信这话,不过想来也是,才过了一夜,能出什么事。 “对了,小徽和娇生还被我困在烟蛊炉幻成的世界里,你可能带她们出来?”更新最快的网 “那只大肥猫也在?” 白清欢点了点头,“我本来以为我把它带出来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竟是没能够把它带出来。” 霄寒月伸手拿过少女手中的茶杯起身放到桌上头也没回的说到:“既有那只大肥猫在,你就不用担心她们会有危险。” 床上的少女坐起来了一些,有些疑惑。这是什么话,娇生虽然肥了些也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哪里会没有危险,虽然说娇生可能并不想她想的那样娇弱,可因为一直以来它都没有展示过自己的厉害之处,所以在白清欢的心里,它也只是比普通的猫稍微不同些而已。 “尝尝” 看了眼面前的点心,又抬头看了眼端着点心的霄寒月,少女觉得有些惊悚。 “这点心,你做的?” 在她震惊的眼神里那只花蝴蝶使劲的点了点脑袋,一脸骄傲的说到:“这可是小爷我亲手做的哦,绝对不比宫徽那死丫头做得差哦。” “尝尝嘛,真的还不错。” 白清欢咽了口唾沫,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觉得面前的这盘黑中带紫的“点心”真的很吓人,而霄寒月又一脸巴巴的看着她,要是她不吃的话估计这厮能当场哭给她看。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拿起点心,慢悠悠的放进嘴里,最后视死如归咬了下去,等了可能有一杯茶的时间才传来了白清欢如释重负的叹息声,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难吃。 她觉得自己没有当场晕过去就已经很对得起霄寒月了。 “真的,有那么难吃么?” 霄寒月还不等白清欢说什么,从她的表情中就端倪出了一二,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信心,这会已经烟消云散了。 片刻,又见他猛地站了起来,握拳发誓:“哼,欢儿你等着……”说着人就不见了,途留下打开的屋门嘎吱作响。 等着,让她等着什么?再吃一盘?猛地摇了摇脑袋,不会吧,要再来一盘她估计得嗝屁了。 砰 那半扇门还没完全停下有一次被人拍了一掌,白清欢吓了一跳,就见霄寒月像只大狗似的又进了来“我一定会做出好吃的点心的,你等着。” 白清欢刚想说不用,又见那人风一般的奔向了楼下,直达了,嗯,厨房。 感觉嘴里味道不对,原本半躺在床上的少女猛地掀开了被子来到桌前灌了两杯茶才觉得好了些,真是咸死她了,亏的她忍耐好,要不然刚才在霄寒月面前早就破功了。 看了眼床头放着的点心,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她觉得为了她的小命着想,还是早做决定的好。 所以午时刚过,白清欢就去房间找了夜无尘,说同意护送“冥帝大人”回冥界,并希望可以尽快启程。 夜无尘倒是被白清欢的决定唬了一跳,他本以为经过昨日一事恐怕她并不愿意前往冥界了,如今这才过了一晚上,怎么就突然改变了决定,而且还那么急。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愿意同他一起去冥界他还是很感激的。 等霄寒月知道下午白清欢就和夜无尘离开了的消息后已经晚了,更可恶的是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私奔,呸,离开的,简直不要脸。 当然这一系列的愤怒与谩骂都只是针对夜无尘一人,对于此时已经行驶在去冥界路上的夜无尘来说更是无关痛痒。 霄寒月本是要追上去的,可花卿儿说他必须做出能吃的点心后才可以离开,最主要的是这话是白清欢留下的。 霄寒月无法,只得留下。这也导致了在白清欢离开的这几日里,忘忧酒馆终日里都能听到呯呯嘭嘭的声音,不知道的则会以为酒馆在做装修。 已经离开忘忧有一日了,在白清欢离开的那一日有两处地方收到了消息,一处自然是离酒馆最近的忘忧城,而此时坐在凉亭里的一华服男子正细细的摩擦着手上的半块玉佩,手边放着一封信,信上的内容说得是“忘忧酒馆主人昨日离开酒馆,已前往冥界。” 此人正是无忧,不远处一身穿天青色衣服的男子正款步走来,约有三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双手行礼说到:“大人,行装准备好了。”网首发 面无表情的无忧城主听了回话勾了勾嘴角,收起手中的玉佩起身向外走去。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那数千年的魔头是的什么样儿?” 身后的侍从越发低了身子,有些不解,却又不敢开口问! 而另一处,则是天宫边界上的“唯我独尊”,戴月行回来后先是元神有些受损,一直都在调理,后又因诸事缠身不得休息,尤其是知道身边的人更是不禁他的同意擅自惊扰了“阿欢”以后更是恼怒,却又不能真的将他们如何,况他们认错态度极好,弄的他也很是无奈。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很想念“阿欢”,原本以为她也会惦念他一二,可传回来的消息终是令他失望了,等他收到白清欢前往冥界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大殿里批阅奏折,当场就要前往冥界,不过最后还是被拦了下来。 自从他回来了以后,就觉得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如今更是觉得已经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到达冥界(六十四) 冥界本就离忘忧不远,也是一日的时间,一行人就到了黄泉外的彼岸,那些彼岸花开的依旧很美,如火如荼的,看不出一丝枯萎的症状。 车上的少女手中捧着一个玻璃花盆,闪着点点荧光的泥土正是从花界费心寻来的,不过此时莫说一片花,就连一颗芽也没有,抱着她的白清欢甚至要怀疑夜无尘是不是骗她的了。 车架停了下来,白清欢伸手撩开车帘子,前面是夜无尘的车架,此时也停了下来,看样子好像是在听人回话,不过这与她无关,她也懒得理会。 放下帘子,白清欢靠在引枕上发呆,霄寒月真那么听话,说让他留下还真留下了,她倒也不是后悔,只是有些无聊,还有就是在反思。 这次出来她可是一个人都没带,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她是不是太大胆了,霄寒月怎么就那么放心她走呢?想着又有些生气,气他没有良心。 就这样气着气着就睡着了,身旁放着的玻璃盆依旧没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可能就是又行驶起来的车架。 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有些模糊不清,好像有人在扣窗,一瞬就惊醒了梦中的白清欢。 这是,到了? “清欢姑娘,可是睡着了?” 窗外传来夜无尘的声音,平淡无波。 白清欢理了理衣服后才说到:“到了么?” 听到回答的夜无尘此时就站在窗外,冷风吹得衣角纷飞,反给他添了几分清冷,身后站了一群侍从,又从离开忘忧时跟随的,也有前来迎接的,白清欢不知道,以为窗外只有夜无尘,所以等她大啦啦抱着花盆走出来的时候,被吓的险些从车架上跌了下去。 夜无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手,温柔的说到:“小心”。 白清欢稳了稳身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礼貌的说到:“多谢冥君大人。” 身旁的一位紫衣侍从早就看不下去了,又碍于冥君大人的威压发作不得,此时只在心里暗自发恨,此人正是那日在酒馆外开口进言的侍从,看衣着与身后的人都有不同。 抱着花盆的少女自然注意到了这若有若无的敌意,不过她也没往别处想,估计只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吧。 前来迎接的人看到白清欢下来了,一股脑的就跪到了地上,齐声说到:“臣等恭迎冥帝大人” 白清欢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个情况?片刻又回过神来,这是跪的她手中的花盆吧,心里忍不住吐槽,一个花盆都那么恭敬,要是见到了真人,那还不得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 白清欢兀自发着呆,夜无尘也没有说话,跪着的人更是不敢说,脑袋更低了,身子都有些歪了。 等回过神来后,见众人还在跪着,白清欢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抬眼看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夜无尘,大哥,你倒是叫他们起来啊。 夜无尘可听不见白清欢的心声,他也和众人差不多,只静静的在一旁不说话,也无其它动作。实在无法,还是白清欢开了口,试探性的说到:“各位大人起来吧。” 明显的叹息声就这样传入了白清欢的耳中,她摇了摇头,这群人还真是有些,可爱。 等到来人都站了起来,打头的才上前,一看就是老头子,那胡子都要垂到地上了,依旧笑得像朵花儿一样,还真是难为他了。 “冥帝大人一路辛苦了!”这话是对白清欢说的,白清欢则以为是对她手中的花盆说的,勉强的笑了笑,她也没说话。 心想等她把这花盆交给这些人她就算任务完成了吧,然后她在跟夜无尘说一声前往轮回台的事儿,想必看在她不辞辛劳的送花的份上应该不难,等她把那三十几人的灵魂送去轮回她就可以回去了。 她觉得她真可怜,没有一刻是清闲的,好不容易清闲了又总是有别的事发生,她可真是,太难了。 “冥父大人” 白清欢被夜无尘这句冥父大人换回了神儿,打量了下那笑得花枝乱颤的老头,又看了眼垂手恭敬而立的夜无尘,感情这老头是他爹啊。 不至于吧,儿子回家,当爹的亲自来接,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夜无尘难得好心的解释到:“冥帝大人是我冥界之主,我虽管理冥界琐事,其实更多的则是我父亲在管理,我也只是个出行代言人而已。 如今冥帝大人回归,自然是要举臣前来的。” 白清欢点了点头,算作理解了。 “冥帝大人一路辛苦了,请先回府上歇息歇息吧,等明日在见那几个老怪物也不迟。” 嗯? 她低头看了眼花盆,心想这位“冥父”的意思是要让其余几位像他一样的“老怪物”见一个花盆。 白清欢算是知道了,这花盆在冥界可是金贵的很,再想到她平日里对待它的样子,此时恨不得掐死自己。 就这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白清欢来到了所谓的“冥府”。抬头一看就是两个烫金的大字,写着“海棠”。 白清欢一愣,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位“冥帝大人”也喜欢海棠,等到她进入到里面后更是不得了了,成片成片的海棠花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 有已经完全盛开的,也有含苞待放的,地上更是被花瓣铺成了一片海洋,她好似被这花吸引了,就这样慢慢的走上前去,身后的众人也没有阻拦,就这样看着身着红色海棠花的少女立在被海棠花瓣包围的花海里,好像许多年前的那时候一样。 看到这一切的“老头”伸手摸了把胡子,缓缓点头对身旁的夜无尘说到:“阿尘,辛苦你了。” 原本满眼都是少女的夜无尘听到这话犹豫了片刻后才说到:“她如今并不记得。” “总会想起的,不急,不急。” 老头站了片刻就转身离开了,同时也带走了身后的一应“臣子”,却独独留下了夜无尘在那,远远看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身处花海的红衣少女,还有在身后看着她的紫衣少年。 许是欣赏够了,白清欢转身,却只看到了夜无尘在那,也不知道就这样看着她多久了,脸色有些囧,尴尬的笑了笑才走过去向那一身紫衣的少年问道:“怎么只有冥君大人,他们呢?” 夜无尘笑了笑,声音有些柔和,“走了。” 挥了下袖子,夜无尘柔声对白清欢说到:“我带清欢姑娘去休息吧,有很好的上房。” 白清欢一囧,他倒是没忘了前日里的待遇,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身份(六十五) 白清欢就这样看着夜无尘的背影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紫衣墨发,笑得像只狐狸,如今怎么变得像是温柔翩跹的贵公子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也不在纠结,回头又看了眼花海觉得有些可惜,说实话,她还挺喜欢这片海棠花的,与花界霄寒月为她准备的的“海棠居”不同,这里地势更大,花也更多,不过有一点应该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两处的花都是常开不败的,想来与种的人也不无关系。 跟着夜无尘来到所谓的上房,还真是“上房”,内里陈设一应聚全不说,难得的却是皆是用上等的“芸木”所做,这“芸木”她所见不多,唯一知道的一棵还是宫徽告诉她的,说是当今各界,恐只有蓬莱仙岛有这“芸木”了,如今在这却用来做了家具。 “大人这是带错了路吧。”夜无尘一愣,想到什么又笑了笑说了声“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走了? 白清欢抱着花盆有些傻眼,这真是给她安排的房间,她怎么觉得有什么她还没有弄懂的问题呢? 俗话说路见不平,绕道而行,如今思路不通,那就让它不通着吧,刚好她也有些困了,先睡它一觉再说,不过等她来到床边,看到那足以容纳十来人的超级豪华大床的时候,终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果断的放下手里的花盆,掀开被子,蹬掉鞋,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别说,还真是舒服。 而此时,冥府外的另一府邸处,牌匾上也写着两个大字,叫“白莲”,正是夜无尘所居之地,后来白清欢知道这个名的时候觉得起名儿的人真的太有才,而夜无尘却只是但笑不语,弄的白清欢以为那名儿像是她取得似的。 而此时,府中除了夜无尘外还有刚才离开的老头,此时二人正在亭子里,一人喝茶,一人钓鱼。 喝茶的兀自喝茶,钓鱼的也不慌,只管躺在一旁闭着眼睛享受,正待清风吹过湖面,吹起淡淡的一层涟漪,使得钓鱼的线又往下沉了些,本是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的“老头”耳朵一动,就知道鱼, 上钩了。 提起来一看,还真是好大的一条鲫鱼,“这鱼不错,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没少喂食儿。” 夜无尘放下了茶杯,瞟了一眼在水桶里摇摆着尾巴荡出些许水的鱼勾唇一笑,起身来到“老头”身边说到:“冥父今日心情很不错。” “老头”重新弄好鱼食,放好鱼竿。往椅子上一躺,愉悦的看了眼水桶里的鱼,又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儿子”更是高兴了。 “我心情如何,你还不知?” 摸了把胡子,“老头”有些疑惑“诶,那姓霄的怎么没有跟来,从前……” 话还没说完许是想到了原因又有些愤愤不平“哼,那小子倒是狡猾,知道我们不会做什么便任由你带走。 对了,你上次闯了那小子的老巢,他可有找你麻烦?” 夜无尘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淡了淡,他又想到了那日初到酒馆时发生的事了,如今想来竟觉得可笑至极,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沉不住气了。 仔细想想,恐怕是因为那只花蝴蝶提起自己的来历,而又是在“那位”面前提起他才沉不住气了些,不过不急,总有一日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惹了他后全身而退的除了“那位”以外别的人可还没有出现过呢? 啪 好像是鱼竿坠地的声音,果然,又一条鱼上钩了。 “哎呀呀,今日运气还真是不错,依我看啊定是冥帝,啊,不对,定是那位海棠衣裳的女子给老夫带来的好运。” “老头”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把鱼从鱼钩上取下来放到一旁的桶里,朗声笑了起来:“尘小子,你这里的鱼老夫还是第一次钓上来,要不就送到你厨房里剁了,在烧上两杯小酒吃上一顿,如何?” “冥父大人既喜欢那就让人剁了便是。”说着就唤来了那一直跟随着他的紫衣侍从,吩咐他把鱼送到膳房去。 那与夜无尘身穿同色衣的侍从提了鱼又看了眼身前的公子,这才退了下去。 “老头”虽没有回头看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等那侍从走远了才揶揄的说到:“我说尘小子,人家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这样呼来喝去的把他当小厮使唤,就不怕哪日他恼了你?” 一直盯着池塘里游鱼的夜无尘听到“老头”这样问也没解释,只整理了下袖子,抚了抚袖上笼合的彼岸花,又转身坐回到石凳上狗才说到:“若他真的恼了我自会离开。” “老头”坐起了些身子,离开,他可看不出那小子有任何离开的想法。眼睛眯了眯感觉到有人正在悄悄靠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轻哼了一声,语气也比刚才冷了些:“我可警告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打“那位”的主意,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心怀不轨,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话明面上再说夜无尘,实则说的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果然,片刻中的时间就听得脚步声传来,此人正是那位紫衣侍从,只见他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一样的来到二人跟前恭敬的说到:“大人,已经送过去了。” 夜无尘点了点头,“老头子”只冷哼一声转过了脑袋,像是不想看到某人一样,紫衣侍从也不觉的尴尬,反正在他心里除了面前紫衣墨发的冥君大人,眼里再也没有任何人。 时间就在这你也无声我也无声的氛围中度过了,在这期间“老头子”再也没有掉起任何一条鱼。 “老头”砰的一声就丢了鱼竿,嘴里还抱怨说“这鱼可真是讨厌,连上好的鱼饵也不吃,净吃些人丢的东西,还真是没骨气。” 随即又起身面向夜无尘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身着紫衣的冥君大人有些无奈,想来这样的场景也是时有发生,见人都起来了自己也不好坐着,只好也跟着起身认真的回话:“冥父大人说得即是。” “哼,不钓了。我还是回去看我的小八吧,他可比你池塘里的鱼懂事多了。”说着一挥袖子就离开了。 她这是,被囚了?(六十六) 海棠,漫山遍野都是海棠,白清欢觉得她好像也变成了一朵海棠,她能感觉到风雨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也能感觉到离开枝头时的无可奈何,直到落到了泥地里,化作了养花的淤泥。 四周真黑啊,也没有一丝星光,努力挣扎着寻求光亮的少女终于得以清醒,四周依旧很黑,却能零星看到几丝光亮,白清欢起身来到窗前,吱的一声就推开了窗。 原来是月亮,白清欢不知道原来在这里也可以看到月亮,不过这里的月亮与忘忧的不同,忘忧的月亮是淡红色的,而这里的同凡尘的一样,是白色的。 淡淡的花香传入少女的鼻中,就好像她在梦中问道的那样,又不知何处吹来了一阵清风,吹得树上片片的花瓣坠落到跟前。 伸手接过其中的几片放到跟前,白清欢感叹这花还真是好看。 而在另一处“白莲”府的凉亭里,夜无尘正靠在栏杆上看着水里的景象,水中映着的是坐在窗前看花的白清欢,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镜中的少女便关了窗,夜无尘想她是又要睡了么? 正准备挥手打掉水中的景象,又见少女打开了房门走到了园子里,想是去欣赏园中的海棠花。 夜无尘还是挥手打掉了水中的景象,起身便离开了凉亭,凉亭外的一处假山后,那紫衣侍从见主人离开想要跟上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收回了跨出去的半只脚,转身离开了。 果然啊,这睡觉也得有个时间,若是白天的时候就把夜晚的觉也睡了,那等到了晚上就只能如她现在这样大晚上的乘着月光瞎溜达了,溜达来溜达去,好像除了海棠就只剩下了海棠,虽然她是挺喜欢海棠的,可也耐不住满眼满眼的看啊。 绕过了一处亭子,来到了一个小池塘边,池塘里有些金色的锦鲤,难得的是池塘边还有鱼食,白清欢拿起鱼食逗了会鱼,觉得那些鱼真有意思,不爱鱼食不说,更爱吃的则是漂浮在水上的花瓣。 绕过了池塘则是一处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葡萄藤,许是她来的不是时候,葡萄已经没有了,只剩了些藤蔓,叶子倒是长的不错,也不见掉落,藤架之下有个摇椅,倒是挺大的,走进了才发现这摇椅还真是挺大的,至少比一般的藤椅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清欢姑娘喜欢这摇椅?” 白清欢被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出现了人,还是夜无尘,果然是美色最迷人心,连基本的警惕都没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冥君大人来怎么也没点响动,吓了我一跳!”白清欢坐到了摇椅上,双手扶住摇椅上的葡萄藤蔓晃着脚,刚才还没发现,这摇椅竟是葡萄藤做的。 抬眼看了眼来人,“你换衣服了?” “清欢姑娘才发现!”她倒也不是才发现,只是任谁大晚上看到一身白衣的人在自己身后乱晃想必也不会装作没看见吧。 “大人这一身,与您的气质有些不符啊!” 夜无尘也坐到了一旁,看着摇椅上的红衣少女含笑问道:“哦,那在清欢姑娘心里在下是什么样的呢?” 白清欢停了晃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遍夜无尘,说实话,紫衣的他更多的是高贵,白衣的他则添了几分清冷与温柔,还真是诡异的感觉,不过最让她忌惮的确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最黑的一双眼,也是最假的一双眼,好像不管他的表情是微笑还是生气,从他的眼睛里都能看出来那并不是真的,如果说一个人的开心与难过可以伪装,白清欢觉得夜无尘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霄寒月说夜无尘就是千丈戾气所幻化的“一坨烂泥”,她没去过所谓的千丈戾气处,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个怎样恐怖的地方,可她对危险天生敏锐,夜无尘绝对是一等一的危险。 “清欢姑娘在想什么?”温柔含笑的声音传入白清欢的耳中,也打断了她的深思,收回了目光扯了个大大的微笑“没什么啊,只是冥君大人穿这身衣服太好看了些,竟一时迷了我的眼,回不过神了。” 脚步又轻轻晃动了起来,夜晚的风比起白日里总是让人觉得更舒服,吹得少女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夜无尘见白清欢只是闭着眼睛,好似很享受似的,二人都不在说话。 夜无尘眼里划过一道流光,嘴角的笑也淡了淡,他听过许多的人赞美他,有真心的,也有假意的,可他觉得此时少女的敷衍之词是最令他难过的。 冥父说他狡猾而又危险,那些老头又畏惧他的力量总是间接的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可他从不在意,他想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一人能波动他的心了,可是,她不信他,他能感觉得到。 突然的他有些嫉妒,嫉妒那只花蝴蝶,可以陪她一起堕落,一起逃离,而他却只能停在原地。 白清欢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她竟然就这样在摇椅上睡着了,身上还盖了件白色的衣服,郝然就是昨夜夜无尘身上穿的那件。 腾的一下,白清欢的脸就红了个通透,回想昨夜她说的话,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了那位大人,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脸更红了,一半是羞涩,另一半则是尴尬。 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白清欢都没有离开过府邸,也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她发现她根本就出不去,整座府邸都被结界笼罩着,有时会有婢女前来送东西,有时候是饭食,有时候是衣物首饰。 她也询问过她什么时候能离开,言语之间更是带了几分质问在里面,可那些婢女只是摇头不许,后来她都要打算硬闯了其中的一个婢女才告诉她这座府邸一直以来都有结界,她们也从未出去过。 若是要出去,只能等冥君大人送来通行令牌才可以,可好巧不巧的,冥君大人三日前已经离府办事去了。 白清欢可不信,看来她这是被囚禁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她说了什么惹恼了那位大人才被这样对待,可她仔细回想,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忧城主到冥界(六十七) 终于在第四日,白清欢等来了夜无尘,他已经换回了那身紫衣生花的衣裳,好像那日的场景就是昙花一现。 “听说冥君大人出界办事去了,怎么?大人这是不打算放我回忘忧了。”还不带夜无尘完全走近白清欢就先一步的开口说到,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气,不过多半是装的,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有气也不能毫无旁人的撒出来不是。 “清欢姑娘怎能如此想在下,这还真是折煞我了。”夜无尘来到厅前在白清欢身旁的位置坐下说到。天才一秒钟就记住:网首发 白清欢没有说话,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才给夜无尘也倒了一杯,吹了浮在上面的片片茶叶喝了口茶,随即又放下“真难喝!” 夜无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急着说什么,只兀自喝着她给他倒的茶,二人就这样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的耗了片刻,白清欢都快要忍不住了,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了,正准备说句话又听得夜无尘叹了口气。 “唉,不是我不让姑娘去轮回盘,只因这轮回盘并不完全是在我冥界的地盘儿上。” 白清欢一愣,坐正了些身子“大人此话怎么说?” 夜无尘放下茶杯望着她说到,“这轮回盘是在冥界与鬼城的结界处,若是要到轮回盘去必得经过我冥界,穿越千丈深渊处到达鬼城才能到轮回盘,而清欢姑娘你第一次来我冥界我又怎能让你独自前往如此危险之地呢!” 白清欢还真不知道其间有如此多的麻烦,那红颜还三五不时的就往轮回盘跑。许是看出了白清欢所想,夜无尘继续说到:“至于你酒馆中的那位常去轮回盘的姑娘,可能因为她并不是位姑娘吧,所以才不惧那散发戾气的千丈深渊。” 这是什么解释,什么叫不是位姑娘。不过,仔细想想也是,那丫头的元身还真不是位姑娘,看来这事儿急不得了。 夜无尘看了眼在思考的白清欢眼珠子转了转,向前凑近了些,像只老狐狸似的狡猾一笑“姑娘与那位无忧大人很熟么?” 看着猛然凑到身前的那张脸,白清欢一个趔趄,脸也有些红“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夜无尘收回了脑袋,笑看着险些跌下去的白清欢,也不说伸手扶一把。 “你刚才问我什么?”白清欢重新坐好,她刚才在发呆没仔细听他说什么。 挑了下眉,夜无尘发现面前这姑娘看似老成,实则单纯得很。就她那点震慑力也就震慑震慑旁人,如今他这一逗可不就现了原形,还真是有趣得很,比他这些年起来任何时候都要有趣。 看着望着他敢怒不敢言的少女夜无尘勾唇“我在问清欢姑娘可认识忘忧城的城主?” 无忧?白清欢皱眉“认识,不熟。” “你很讨厌他?” “比不上冥君大人你。” “哦,那就是我更讨厌。” “我可没说这话。” 等紫衣侍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他常年对什么都无趣的注意如今正和一个女子斗嘴且还斗得很开心。 察觉到有人来,白清欢便闭口不言,同时也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病,竟和一个心思诡谲不定的大佬在这里斗嘴了起来。 夜无尘见到来人收了笑,问道:“何事?” 侍从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只低着头回话:“信蝶传信说忘忧城无忧城主到了冥界入口,冥父大人说让您前去迎接。” 看了眼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清欢,挥手说“知道了”,侍从停顿片刻就退下了。 夜无尘解下手上的一颗玉扳指放到桌上说到:“前两日我的确是有事耽搁了,这座府邸设有结界,如今以清欢姑娘的能力怕是还不足以破界而出,这扳指你留着,全当你进出的通行令牌。” 他说着便起身,想了想又说到:“这玉扳指有灵,可行变换,姑娘把它带在身上,在冥界境内便不会有人为难与你,姑娘要是烦闷就出去走走便是,若有什么缺的就让这里的侍女告诉与我便是。 在下失陪了。” 亏的夜无尘离开了,在等会白清欢就怕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原来不是有人要关着她,而是她自己能力不够,不能任意穿行,丢脸啊丢脸,失策啊失策。 哼,那人来做什么?好歹也是一城之主,不在自己府上待着成日里乱跑什么,不过只要不是与我有关,管他来做什么呢?白清欢如是想。 而此时冥界入口长长的道路两旁生长着如火如荼的彼岸之花,前方打头的正是身着华服的无忧城主,身后的侍从见久久不见人来迎接有些恼怒“大人,这冥界的人还真是失礼。” 华服男子,也就是无忧,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温声说道:“诶,毕竟我们也有许多年不曾来过了,人家不待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还是城主大人知礼,说来我冥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不是。” 来的是一群身着黑衣的侍从,打头的虽也是身着紫衣,却不是夜无尘。而未见其人倒先闻其声夜无尘片刻后才出现在众人身前。 无忧收了扇子,笑着说到:“听说冥帝大人重回冥界,忘忧虽与冥界有许多年不曾来往,可毕竟是邻居,哪有不来恭贺的道理。”说着还让了让身子以便让夜无尘看得更清楚身后侍从手中抬着的箱子。 “城主大人倒是消息灵通的很,那就,请吧。” 夜无尘也让了让身子,以便让无忧和身后的抬着大箱小箱的侍从跟上。 “诶,虽我是客,哪有客走前面的,冥君大人也请才是。” 二人就在这你请我请之中一起踏上了这条足有二十米宽的大道,身后的人也是眼神厮杀的厉害,这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两方是来打架的呢,一点儿也看不出是来道贺的。 夜无尘与无忧并排走着,脸上都笑得煞是开心,谈论的事儿也是有声有色,至于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好看的皮囊(六十八) 白清欢如今手中有了“通行令牌”便想着哪日出去走走,听夜无尘的意思,只要她戴着这枚扳指就不会有人敢伤害她,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可一个人逛街太无聊了些,想到了宫徽和娇生还在境世里便有了主意。 打开门叫来侍女吩咐说今日要闭关,若无事不要打扰她后才安心的进了境世之中,记得上次被迫离开的地方好像是座凉亭,自她出去后她就施了法,多日来又时不时的查看境世的情况,想来宫徽和娇生不会有什么生命安全,就是不知道此时一人一猫又在境世中的哪个角落。 站在最初所见的园子里,白清欢双手合掌闭眼感受了一会儿,却发现四周气息全无,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存在,不应该啊,难道是因为“阴灵”的消失境世也有了变化? 也是怪她,本想着境世是由她所建而成又被她设了结界,宫徽也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人,因此就撩开了手,如今看来,是她托大了。 “小徽” 心里有些焦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白清欢一路喊着宫徽和娇生的名字,一路查探周围的气息,转了有两遍白清欢才在凉亭处感觉到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从凉亭下的池塘里传来。 她几步来到凉亭处,桌上的点心水果依旧如她离开时一样,周围却又看不到任何的人在,仔细打量了四周,发现水上的荷花开的很艳丽,甚至艳丽得都有些诡异,颜色更是不像荷花的颜色,到像是桃花的颜色。事出反常必有妖,莫不是这妖就藏在了这水底。 白清欢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了一串咒语,一掌便打在了湖面之上,只听砰的一声,水面上的荷花被掌力一击便急速的开始凋谢,水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水而出,妖气也越来越盛,看来是妖孽要现世了。 噗,水四散开来,白清欢赶紧转身一躲就要出手,还好这时宫徽说话及时,要不然还真就要被打了。 “老板娘,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清欢及时收了掌寻声望去,的确是宫徽不错,手里还抱了只湿了身的白猫,可她记忆中的宫徽可是个清俊小娘子,而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人,一身桃红色衣衫,褐色的长发,妖精似的少女,若不是发间的“破辰”还在,她就要以为面前这人就是那桃花妖了。 宫徽自然知道她这样子有些难以解释,可她真不是那妖孽啊。“老板娘,你,为何这样看我。” 白清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呢?”抱着猫的宫徽一囧,有些尴尬。 “还不过来,杵着干嘛?” 宫徽一个哆嗦,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白清欢伸手接过她怀里的猫抱在自己怀里坐到了一边的栏杆上,顺带拿了张帕子给猫擦身上的水。 她家这只猫也是可怜,不是掉水里就是掉水里,细算起来光是她知道的都有三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们八字不合,想了下还真是,这猫和水一,可不是八字不合么? 她其实已经对宫徽的情况大概有了个猜测,就是生气明明已经可以出去了还要待在这里等她来找她,问题是她来了还躲着不见她,让她担心。 莫不是她脾气太好惯坏了这群皮痒的人,所以这会儿她也懒得管一身湿衣裳杵在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宫徽。 过了一会,白清欢气消了,看人还杵在那儿不动又有些无奈,她还真不知道宫徽也有怕她的时候,第一次见她的威慑劲儿去哪呢去了。 若是宫徽能够听到白清欢的心声,此时怕是要委屈得哭了,那时候白清欢还没有成为她的主人,又怎能与如今一样呢! “不说还要我问啊!”宫徽又是一哆嗦,见白清欢还是冷着一张脸也不敢上前去,就这样站着小声说到:“其实,那妖精也挺可怜的。” “哦,所以你就特好心的解救了他,甚至把身子都给了人家。” 说到这白清欢刚下去的气又上来了,宫徽一愣,脸都红了。 “老,老板娘说什么呢?什么叫……把身子都给了人家。”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后来呢?”更新最快的网 见白清欢问,宫徽赶紧回答生怕迟了一秒白清欢就不听了似的。 “我们都以为那桃花妖是女的,其实是个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的桃花妖呢?”白清欢瞪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有打断她。 见白清欢没说话,宫徽又继续说到:“老板娘先前还记得我们看到的那对夫妻和小孩么?” 白清欢点了点头。 宫徽叹了口气,“其实也着实有些可怜,那二人原是青梅竹马,又是名门闺秀与世家公子,说起来也是一段极好的姻缘,只可惜天意弄人,年纪轻轻的那男子就病死了,独留下深爱的妻子一人。网首发 自古以来留下来的那人最是可怜,夫人不愿相信丈夫离开终日里见人就说他夫君没有离开,一直都在身边,旁的人也以为夫人是因为思念太深以致得了失心疯。 那夫人也没有说谎,死去的丈夫并不曾去轮回,终日以魂魄之体陪在那夫人身边,可鬼魂之所以是鬼魂就是因为不能长期停留人世。 而我们看到的桃花妖就是他们昔日曾一起种下的一株桃树,因桃树有灵,又因为夫人终日里在那树下看到他的夫君,所以经常会在桃花树下自言自语说些他们曾经的往事。 后来……” “后来那树成了精,男子又自愿把自己的魂魄当做祭品给它以求换个再见一面的机会对吗?” 宫徽见白清欢打断了她的话又听她说得一字不差也就没在继续说下去。 “人啊,总是会愿意付出想不到的代价去获得片刻的爱,哪怕赌上一切。” 宫徽抬眼看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白清欢,心想其实老板娘也是那样的人吧,宁愿独自坚守千万年的岁月去换短短一世的情缘,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好像理解了老板娘当初为何会答应她。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宫徽又被吓了一个激灵,老板娘越来越善变了,前一刻还像是要下雨了,后一刻就天晴了,女人啊女人! 有趣的灵魂(六十九) 宫徽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罢了,如今她可没那个胆子说出口。 “所以,那桃花妖也不全是桃花妖,有时候也是那男子,所以那位夫人才说他的丈夫一直都在,可时间久了,桃花妖的法力也更强了,就想着吸收了那男子的魂魄以此来做自己的养料使其可以挣脱本体,自由的在人间出现。 奈何他对他夫人的执念很深,那妖孽一直都没有得逞,可他毕竟是人,怎能盛得过妖孽,所以那花妖就趁着公子虚弱转向夫人下手了。 夫人本来身子不好,又终日里思念夫君,长期郁郁寡欢,怎受得住那花妖的纠缠,后来更是一病不起被那花妖得逞了,那位公子见花妖吸了自己最爱之人的魂魄便拼着自己魂飞魄散的念头逃了花妖的束缚。” 说到这里宫徽又停了下来悄悄的看了眼白清欢,白清欢疑惑,“怎么了。” 宫徽轻咳一声继续说到:“也不知道那男子是怎么附到寒月公子身上的就这样被带回了酒馆之中。” 白清欢一愣,感情人家成日里叫霄寒月“夫君”还真没叫错。 “所以那花妖后来是循着气息找到了酒馆处?”白清欢问宫徽,宫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接着又说到:“那妖孽最初是循着气息前来,后来应该是因为酒馆的法阵对它有镇压之效,所以才一直没有出现。 那日的震动估计也是察觉到我们有意收它才想着拼着一己之力逃离,哪想老板娘先一步的把它给封在了境世中。” “那“阴灵”的消失与你有关?” 宫徽想了想才说到:“我不确定?” 白清欢又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不确定。”宫徽觉得好伤心,今日的老板娘对她真是尤其的凶啊。 “应该是有关的吧,这是尘世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老板娘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啊。” “说说看!” 宫徽只好继续说下去“自那日老板娘离开境世后我和娇生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动……” “停” 宫徽见白清欢叫停以为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只好询问似的看向白清欢。 “你说娇生一直都在境世中?”这明显不对啊,她明明记得她把娇生带出去了啊,难道是她记错了。 宫徽也想了片刻才不确定的说到:“因为境世震动的原因,我有片刻的昏迷,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见娇生在了,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网首发 白清欢也不在纠结,示意宫徽继续说。 “后来还是那男子找到我,说有办法制住那妖孽,但希望我能出手相帮,我想着我们进来的本意就是收了那妖孽,所以就答应了,那想后来…… 后来那男子为了报答人家竟然把那花妖的本原赠予了我……”说到这脸色都红了,看来当时怕是还有其他什么事发生只是她没说出来罢了。 猛地一巴掌打到宫徽的头上“人家是有妇之夫,瞎想什么!” 宫徽被拍了一巴掌,回过神来辩解到:“人家哪有?” “人家?”白清欢冷哼。 宫徽:“……” 过了片刻宫徽又忍不住凑上前问道:“老板娘,你还没告诉我阴灵是怎么回事呢?” 白清欢换了个姿势歪着,斜了眼那两眼充满求知欲的少女说到:“在尘世有一种说法是说人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阴间,没有钱的人家呢就会烧点纸钱什么的算作阴差的路费,而有钱的人家呢就会烧些纸人前去服侍在阴间的人,至于那又有钱又有权的,活人也就成了纸人了。 所以依着你说的话,我推测估计是你收了那妖孽解救了那夫妻二人,让他们得以成功的被那群阴灵接走,估计啊这时候怕是早已到了轮回盘了。” 宫徽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有些不解:“可是境世束缚之力极强,就叫我都要等老板娘来解救,他们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斜了那傻丫头一眼,突然有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凑近了些才说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用。” 宫徽:“……” 嗯,气顺多了。见那丫头都快要哭了白清欢才好心解释到:“不要小看了“阴灵”这种东西,有时候啊它可以充当一支军队。” 宫徽诧异,有那么厉害? “那东西不死不灭,光是人海战术都要够你喝一壶的。”白清欢见她不信又加了句。 怀里的猫总算擦干了身子,白清欢仔细打量了一下娇生,又抱起来看了两眼,转头又看了看还在诧异的宫徽皱眉深思,她明明记得她当时把娇生带了出去,可宫徽却说它一直都在境世中。 若是如她所想定是当时那“男子”的魂魄趁自己受伤来不及设结界便附在了娇生身上进了境世之中,还有那花妖定不像宫徽说的那样弱,自己以烟蛊炉之力都奈何不得那妖孽,哪是宫徽和那残缺的灵魂能够奈何得了的。 怕是怀里这小东西又吞了什么不该吞的东西了,所以才又陷入了沉睡。 而那对快要烟消云散的魂魄怕也是借了这小东西的力才得以离开境世吧。 白清欢勾唇,抱起白猫放到了一旁对宫徽说到:“走吧,也该出去了。” 宫徽点了点头,起身站在了一旁,“老板娘不带娇生离开?” 白清欢不语,只拉着宫徽就是一个旋转,二人便出现在了“海棠”冥府的房间里,宫徽疑惑,显然这里不是忘忧酒馆,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宫徽有些惊骇:“老,老板娘,这里,这里不会是冥界吧。” 在宫徽惊骇的目光下白清欢冷静的点了点头,宫徽没话说了,怪不得老板娘要把白猫留在境世之中,因为在冥界它出来也没啥用。 “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先去休息,这会还早,晚一些我们去逛逛。”白清欢指着房间里那超级豪华的大床对宫徽说到。 宫徽觉得真的很想哭,就这样她都觉得很不容易了,还要去睡,这不是要她去死么?不过她也是真的累,算了,老板娘在这呢,小命还是有保障的。 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换了身衣裳就爬上了床,不过片刻的还真睡着了。 冥市遇险(七十) 等宫徽终于睡醒了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白清欢就坐在池塘边的假山上喂鱼,她觉得这冥界与忘忧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天气了,忘忧的天气分为有雨还是无雨,而这冥界的天气到还分了个雨雪阴晴,这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莫不是那位“冥帝大人”很喜欢尘世,要不然怎么把这冥界治理得像个世外桃源似的,这还只是白清欢一个人的臆想,等她真们正的出去后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臆想而就是事实。 池塘里的鱼儿竞相的争抢着岸边美丽女子丢下来的食儿,浑然不觉自己的样子在女子的眼中是怎样的难看,不过要说一条鱼会有感想那就只能说明它已经成精了。 “老板娘” “咦,你醒了。”原本丢鱼食丢得不耐烦的白清欢正想着要不要撇下她一个人去逛逛,哪想人家就醒了,算了,既然来了,那就二人一起吧,反正她也不喜欢一个人。 “走吧” 白清欢把手里的鱼食丢在了一边,向还有些没睡醒的宫徽挥手示意她过来,宫徽的确还有些迷糊,另一层原因则是她水土不服。 在假山上的白清欢见宫徽迟迟不过来,只好纵身而下去到她身旁,面前的少女依旧着了身水红色的衣衫,褐色的长发,许是睡觉的原因发尾还有些微卷,这会正迷迷糊糊的看着她,惹的白清欢更是想掐一掐她的脸,心想怎么这丫头就变得那么可爱了呢! 说起来这次宫徽和娇生可是捡了个大便宜,一个得了好看的皮囊,一个得了有趣的灵魂,不过显然这一人一猫还需要时间去融合。 如今的宫徽除了那张脸,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透着一股妖娆与妩媚,风情万种的很,哪还有那平日里贤妻良母的样子,她甚至觉得带这样的宫徽出去怕是走不了多远就要被打劫了。 华灯初上,皓月当空,“海棠”府后院中在倾泄而下的月光下两抹仙女似的人却正做着极不仙女的事。 “老板娘,我们真要翻墙啊。”宫徽有些幽怨,她不明白为什么大门不走偏要翻墙。 为什么要翻墙?自然是因为方便啦。 伸手一把拽过宫徽,差点一个趔趄,还好她反应够快要不然刚才就要从墙头摔下来了。 “哇……” 看着这长长的街道,繁华的景象,各色的花灯,还有来往的人群,这不就是活生生的“繁花似锦”么,简直堪比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场灯节了。 宫徽看到这景象着实也吓了一跳,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冥界,却从未见到过如此景象,这会她也不迷糊了,甚至觉得有些奇怪,老板娘不知道冥界是个什么样子,可她是知道的,这冥界自古以来占地就比其他地界要广,但天道是公平的,虽地广但却很是贫瘠,又有千丈戾气形成的深渊,怎会出现这繁华的景象,奇怪啊奇怪。 比起这些,更让宫徽奇怪的则是白清欢,此时她的老板娘早已不是她的老板娘了,更多的则是像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黄毛丫头,忍不住扶额,她还真不知道她们平日里好吃懒做又清冷无谓的老板娘还有这么孩子的一面。 果然啊,人终究是不可貌相的。 “小徽,小徽,你快看,这个花灯上面画的是猫诶,你看,像不像娇生那小东西。” 循着她的声音宫徽也看向了那花灯,别说,还真有些像。 “老板娘,你带钱了吗?” 白清欢:…… 尴尬的气氛来得这么的猝不及防又单刀直入。 “你不是带了吗?” 宫徽很不想掐断她满眼的期望,可还是坚定的说了句“没有”。 “呵呵,哈哈……你骗我呢嘛,宫徽你学坏了哦。”白清欢依然一副不信的表情。 宫徽偏了下头,才小声的说到:“老板娘,可能我有件事没告诉你,在冥界没有明面上的街市,只有暗地里的街市,在这里银钱也无用,唯一有点用的是冥币。” “冥币?死人用的那个?” 宫徽一愣,哦,死人用的好像也叫这个名,摇乐摇脑袋“非也,此冥币非彼冥币,那是种黑色的珍珠,是冥界特有的交易货币,还有另一种叫法“冥珠”。” “明珠,夜明珠?” 宫徽:“……” 她这老板娘是傻了么? 白清欢也知道这问题有些傻,尴尬的笑了笑,“好,我不问了,你继续,你继续。” “据说冥市每一百年才会开市一次,且有机缘者才能进来。”突然的,白清欢有了不好的感觉,不确定的说到:“所以,我们是掉进了黑市,而不是我以为的什么冥界举办的灯节?” 宫徽点了点头,不在开口说话。 白清欢继续不确定的问:“那你到过黑市么?” 宫徽摇头,“老板娘,你太高估我了,我连冥界都还是几百年前开过,哪里会来这百年才开一次的黑市呢?而且我也是刚想起有这么和地方。” 感觉有冷风吹过,吹得二人一个哆嗦,“小徽啊,我觉得有点冷。” “老板娘,不仅冷,还有些湿。” 二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我嘞了个去,哪里还有什么人群,花灯的,全是一群乱七八糟的怪物。 而那望着二人瞪着一对对铜铃似的眼睛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的妖精见二人终于反应过来的回了头更是一跃就要来到二人身前。网首发 “啊……小徽,怪物啊。”说着二人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吼:“你怎么没告诉我这黑市还有怪物啊。” 宫徽更是委屈,“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来。” 眼见就要追上了,二人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就这样你追我跑的转了几条街,白清欢实在受不了了,正想着要不要试试幻世之镜遁走,又想着万一遁到万丈深渊就更不好了。 突然的,前方闪过一阵轻微的白光,白清欢不确定那是不是出口,不过这会儿也只能拼一拼了,想着就拽着宫徽一跃而过,还真让她猜对了,这里就是冥市的出口。 终于出来了,二人都双双向下坠落而去,首先传来的是宫徽的痛呼声,想必是摔在了地上,白清欢怕痛的很,这会正闭着眼睛不敢看,那想并没有痛的感觉传来,反而还有些软乎乎的,伸手摸了一爪,咦,好像是个人诶。 “嗯”身下的人一声闷哼,嗯,果然是个人。 难道是宫徽,可感觉又不像,面前怎么那么平,难道是个男的?试探性的睁开眼,果然不是宫徽,而是上午离开的“夜无尘”。 这会先不提自己的狼狈,她觉得夜无尘此时好像比她更狼狈,她就这样将夜无尘扑倒在了地上,半天也没能反应过来。 而周围原本在厮杀的众人,包括无忧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嗯,暧昧。⊙_⊙ 被夜无尘抱了(七十一) 宫徽就很惨了,直接就摔到了地上,不过疼痛让她很快的清醒,也注意到了周围不同寻常的沉默。 四处转了转脑袋,果然看到了她家老板娘,就是画面有些诡异,此时她家冰清玉洁的老板娘正扑倒在一紫衣男子的身上,还把那人弄出了“闷哼”声,并且那人还给宫徽带来一种极熟悉的感觉,而周围围了一群黑衣黑发的男人,甚至连见过一面的无忧城主也在,这真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宫徽都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形容了。 “夜无尘?” 白清欢终于回神,自然也被吓了好大一跳,内心更是惊涛骇浪,翻身就想爬起来,奈何好像扭了脚这还没爬的起来竟又一头栽了下去,夜无尘刚要撑着身起来,又猝不及防的被白清欢撞了回去,更是难受的“闷哼”一声,比起刚才的那一声也不遑多让啊。 白清欢不动了,她真不是故意的,能不能来个人帮帮她啊,她真的起不来。 夜无尘许是看出来了,忍住痛轻声问道:“清欢姑娘可是脚受了伤?”见他语气还算平静,动作还算温柔,在他怀里的人儿也缓缓的点了点头。 夜无尘忍住痛动作温柔的扶起身上的白清欢,身后的紫衣侍从忍不住就要上前,却被夜无尘的眼神制止住了脚。 他哪里看不出大人是故意的,曾经受再严重的伤也不见大人哼一句,如今哪里又会被个女人撞了一下就受伤了,想到这更是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宫徽见那紫衣公子郝然就是夜无尘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也并不太吃惊,毕竟这里是冥界,遇到冥君大人很正常,不过悄悄看了眼握扇而立的忘忧城主,宫徽觉得有点迷啊。 眼见着夜无尘扶着自家主子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宫徽作为忠心耿耿又勤勤恳恳的好下属,好丫头,这会更是一个箭步就上前应是“不着痕迹”又“极其明显”的挤开了夜无尘自己蹲到了白清欢的身旁温声询问石上的女子:“老板娘,你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这扭伤了脚我多心疼啊。” 白清欢一愣,这是吃错药了不曾,怎么突然之间就跟犯病了似的,弄的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你吃错药了?” 宫徽:“……” 这会真是有气也不敢发啊,她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她的名誉,她的名声,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子,哪里容得别的男人动手动脚的,光是霄寒月她也就忍了,要不是看在他为老板娘挡雷的份儿上她岂能允许那登徒子如此靠近老板娘。 白清欢见宫徽不说话又暗自在那里磨牙觉得有些惊奇,莫不是遇了场事儿连性子也变了,怎么还有占有欲了,还真是奇怪,不过这会儿时机不对,她也不好问。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从刚才到现在,白清欢眼里就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就是被她扑倒的夜无尘,另一个就是她想要扑倒的宫徽,只是没成功,扑错了人,至于一旁的无忧城主,更是从头到尾也不曾得白清欢一眼的慰问。 也不是白清欢故意的,主要是她这会也是混乱的很,夜无尘被挤开了也不恼,见白清欢无事只是扭伤了脚便温声问道:“清欢姑娘这是去了何处,身旁的这位姑娘又是从何而来?” 白清欢有些尴尬,脑子也有些不听使唤了,不过面上依旧一片镇定“额,说起这个冥君大人就不对了!” 夜无尘也是一愣,礼貌询问“这是何意?” 白清欢强自镇定的说到:“自我来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从未听大人提起冥界还有冥市一说,且你告诉我只要戴着你这扳指就不会有什么人敢伤害我,如今我不仅受了伤,还差点就被这妖怪吃了,要不是我这侍女及时出现,我怕是就要葬身妖物之口了。” 说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越说底气越盛了,还扬了扬手中的玉扳指给他看,夜无尘从未见她像今日这般可爱,就像是抓住了他小辫子的女孩,此时正威胁他要个心爱的东西一样。 莫说白清欢觉得宫徽没吃药,这会儿宫徽更是觉得白清欢才是脑袋出了问题,瞧着她这样还一脸的浑然不觉,心里纵是有千般语万般话她这会也说不出口了。 石上的少女倒是洋洋得意,夜无尘也是含笑不语,一旁的无忧却觉得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更是使力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底下的众人虽也是惊讶的很却都默契的含蓄不说,大胆些的更是眼神交流了起来,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看了眼少女戴在手上的玉扳指,夜无尘更是眼睛里都有了笑意,“清欢姑娘说的是,是在下的错,我向你道歉。” 白清欢一囧,她倒不是要他道歉,只是觉得刚才自己失礼了想找个借口蒙混过关而已,这会人家正儿八经的给她道歉又觉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就缩在了石头上不言也不语了,宫徽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可又想到今日白清欢不同寻常的很,也许还真是偷喝酒了也不一定。 还真让宫徽猜对了,她今日如此的不寻常还真是喝了点酒的原因,不过她只喝了一小口,所以并不是很醉,但今日跑了这么一趟她也有些累了,加上酒劲儿就有些迷糊了。 突然感觉好像腾空了,白清欢愣了愣,这是,被抱起来了,而抱起她的人正是夜无尘。白清欢真的有些醉了,又觉得抱着她这人没什么攻击性索性就不管了。 “清欢姑娘脚受了伤,这里又没有與轿,我送你回去吧。”白清欢感觉都听不懂他说的话了,只听说是要送她回去就点了点脑袋。 宫徽即使有再多的不情愿这会也不好说了,只得跟在夜无尘后面向府邸走去,至于其余人的反应白清欢反正是不知道的了,她这会全身放松下来更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又因为被抱着更是感觉像是在坐摇椅似的脑袋一歪,就歪到了夜无尘的肩上睡着了。 梦魇(七十二) 夜无尘送白清欢回去后就回了府邸,之后的事都交给了紫衣侍从,这会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想着便回房休息去了。 后又感觉体内灵海有所波动,便入了定前样灵海查看一番,却一不小心感觉掉进了什么陷阱似的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好黑啊,周围也吵得让人烦躁,像是有什么挣扎着要起身,却又看不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期间有淡淡的香味传来,好像是花香,又不像。 终于成功挣脱了束缚,却又被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叫什么?怎么那么黑?”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温柔。 等了好久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我,不知道?” 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以听出来是个少年的声音。 少女呵呵一笑,好似拨开云雾般的出现在了少年的眼前,一身仙衣罗裙,白色飘带随风飞舞,一看就是个仙女。 少年自生意识起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活得东西,包括仙女,自然也不知道仙女是怎样的存在,可就是在这幻化成身的第一次,他见到了。 也是在这第一次鲜明的对比下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卑微,因此在往后的许多年里他都觉得自己很卑微。 那时候仙女也还小,什么也不懂,性子又调皮,甚至不知道千丈戾气幻化出来的东西有多危险,她那时候只觉得那少年很可爱,就是有点黑,也不爱说话,所以她就向专管清泉的神仙讨了最干净的清泉给他洗洗,从此他就再也不黑了,又穿了一身白衣,煞是好看。 她经常赞美他生得好看,比她还好看,每次听这话的少年总是会害羞的低下脑袋,她就会踮起脚摸摸他的脑袋然后对他说“好可爱”。 仙子觉得她捡到了一跳大狗狗,可其实那确是一条还没有长大狼。 就这样过了很久,有一日仙子拿了颗种子来找他,说那是颗花种。后来才知道那颗花种开出的花是朵白莲,像他衣服一样的白,白莲上还有只蝴蝶,是金色的,很漂亮。网首发 白莲种子是从佛主跟前得来的,少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来的,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出生的地方,他也从来没有问过仙子。 渐渐的,她不在每日的称赞他好看了,更多的是说那朵白莲好看,哦,还有那只金色的蝴蝶,她也说好看。 最开始他只是有些不懂,后来又变成不开心。一直到仙子离开后的许多年后他才懂的那是什么,那是“嫉妒”,嫉妒一朵花。第一次的,一个说人不是人,说鬼不是鬼的东西有了七情六欲。 那时候他不知道嫉妒不好,也不知道嫉妒这个东西有多危险,他只是觉得自己是第一个遇到她的,她怎能不在称赞他,那样的话他会很难过的,他不喜欢难过,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更不喜欢的是看到心爱的人难过。 再后来,在仙子的悉心照顾之下莲花开了,却差点被他的“嫉妒”给毁了,她生气,第一次,她生他的气。 他也生气,但是更多的却又是难过,可他不想她生气,所以那天他还是去找她道歉了,很容易的他就得到了仙子的原谅,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样,可又好像又哪里不太一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金色的蝴蝶依旧还是金色,被他差点毁了的白莲也开了一半的花瓣,还记得那天原本是个极好的天气,好到感觉风都停止了似的。 可就是在那样一个极好的天气里他的仙子告诉他她要走了,想不起来当时是怎样想的,等到一切都发生的时候他也想不起来。 他只看到了躺在莲花旁的少女,还有在她周围飞舞的蝴蝶。她是睡着了么?他那时候如是想,可为什么会有血呢,她不是仙子么?仙子怎么会有血呢? 仙女睁着眼睛望着他,嘴里不停的说“不怪你,不怪你……”,她在说什么啊,什么不怪他? 他真的不懂,又很害怕。他跑过去依偎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笑,仙子也看着他笑,说“我问佛你是什么,佛说你什么也不是,我当时很难过,我问佛怎样才可以让你像我一样,就佛想了很久,然后给了我一朵白莲,说等莲花开了你就能像我一样了。 可是我只能给你一朵半开的莲花,对不起啊。” 又是第一次,少年有了眼泪,自从仙子来到他的身边后,他就越来越向一个人了,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因为她。 仙子依旧看着他笑,嘴巴也一张一合的:“你看你,怎么那么调皮呢,所以我决定要惩罚你的调皮。 我该惩罚你什么好呢,你的眼睛好像不太好,充满了嫉妒,那就惩罚你的眼睛吧,用时间去洗刷它的嫉妒。” 他的仙女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在他的眼前,带着那只金蝶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没有她的许多年里少年想的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来,一朵花都会成为罪恶。” 噗,鲜血被入定的夜无尘吐了出来,染红了身侧的薄被,看着被吐出来的鲜血夜无尘陷入了的沉默。 回想刚才的一切,内心有些不安,他怎么会想起那么久远的事? 后又苦涩的笑了笑,忍不住思考为什么呢?明明那时候是他第一个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为什么就不能动心呢? 哦,这话也不太对,和他一起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还有那只“花蝴蝶”。 想想那时候他都做些了什么呢,想不起来了。也许会随着她的苏醒自己才得以苏醒吧。 “大人”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夜无尘面色骤冷随后又回到微笑,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可能就只剩下忍耐和等待了,至于别的都可以暂时推迟,想着便起身对门在的人说到:“进来吧。” 侍从推门进来看到的自然是身着白衣的夜无尘,侍从有些诧异,他从未见大人穿白衣,原来白衣的大人竟是如此的出尘。 “更衣吧” 夜无尘皱眉,语气也有些冷,侍从知道是自己的目光惹恼了他赶紧垂头向前走去,无意间扫到了床上的点点血迹心口一紧“大人,你……” “无事,不过是封印松动而已。”语气比起刚才更冷了几分。 侍从不敢在问什么,拿了夜无尘平常穿的紫衣过来服侍夜无尘穿上,咬了咬唇才小心的回禀到“白姑娘闹着要离开,冥父大人正劝着,说让大人起身后去看看。” 夜无尘没说话,面色柔和了些,过了会才说了句“知道了”,这时候衣服也穿戴完毕,夜无尘抚摸了下袖上的彼岸花,转身就像外走去,目的地自然是白清欢所在的“海棠”府。 养花(七十三) “不是护送回冥,彼岸花种就可以了吗?如今你们又居着我不让我走,敢问这位胡子及地的老先生这又是何意?” 而那为胡子及地的老先生正是冥界的元老,包括夜无尘都要尊称一声的冥父大人,这会儿也是不知道该什么的好,毕竟在“这位”面前他口才一向不好,就是有什么话其实也不敢直言,所以只能眼巴巴的在那儿杵着了。 其实也无怪乎白清欢这样闹,她的确想走是真,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先前是停留几日逛逛这冥界也无可厚非。 可自从昨夜以后,更是她醉酒后做的一堆糊涂事以后她就恨不得赶紧走,可这老头也不知道咋回事应是拦着她不让她走,而自已昨日才撞伤了人家还让伤者道歉的事实使得这会她的理直气壮也消失了。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就算联和宫徽一起,恐怕也不是这老头的对手。 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夜无尘,老头子松了口气,他对付那群老怪物还行,对付面前这位着实不行,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夜无尘先是向“老头子”行了礼,尊声道:“冥父大人。”老头子只是点了个头就坐到了椅子上,还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转身又要向白清欢行礼,到:“清欢姑娘”,这会她可不敢受了人家的礼,索性偏了偏身子也回了礼,宫徽在一旁暗自咋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清欢正儿八经的行礼,难得啊,难得。 你这醉了酒做了什么事忘了还好,偏那时候白清欢记性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竟是把所做之事记了个全,可能那时候光顾着逃命了,竟也忘了施个术法什么的,也是失策。 她本来不想与夜无尘有太多的纠葛,可老爷就像听不见她的心声似的也不理睬她就算了,倒还捉弄起她来了,而这会夜无尘其实也有些恍惚,昨夜不仅事白清欢,就连他自己都好像受到了什么影响似的。 连那尘封再最深处的记忆都被勾了出来,他知道是因为面前的这位少女,可他在这之前从没有想过是她,如今又因这尘封的记忆也有了些许的不确定,所以这会不仅不能向本就不是平常心待她的心变得更是不平常了。 虽然心里惊涛骇滥想了个底朝,面上我就是一片端正模样,嘴角始终挂着不变的微笑,从这一点来,他们二裙还有些像。 “清欢姑娘要走?”夜无尘的问话同时倒也拉回了梦游外的白清欢。 “啊,嗯,是,要走,呵呵。” 对着那老头还好,对着夜无尘她还真有些怵,来道也奇怪,无论是戴月行还是霄寒月,她都从未像面对夜无尘这样心虚,莫不是她哪一世欠了他债不成,在他面前竟是如茨没有底气。 “姑娘昨日还与在下冥市的妖们得罪了姑娘,也是我照顾不周,本是想着过两日带清欢姑娘去走走的,哪想无忧城主的到来竟让我一时忘记了,让姑娘遇了险境,还望姑娘不要生在下的气才是。 如今我已传了命令下去,定让她们嘿清欢姑娘还有旁边的这位姑娘赔礼道歉,您看如何?” 话虽对着白清欢,可夜无尘眼神却是望向了那椅子上的一言不发品茶的老头,白清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先不失礼在先的是她,如今人家受害者反到一副施害者得样子前来,她还能什么呢?道歉的话她是不出口的,那就只好接受对方的歉意了,反正是对方执意如此,这可不能怪她了。 越想还真越像那么回事,这会夜不心虚了,脸也不红,心也不跳了,出的话也开始大言不惭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好吧。” 夜无尘嘴角的笑明显的扩大了,不过不认真看也看不出来,毕竟他长年如此,宫徽则是更加佩服白清欢了,原来一个饶脸皮可以如此厚,她还真是见识了。 白清欢自是不知道宫徽的吐槽了,这会她心里正暗自盘算接下来她要怎么样才能套些好宝贝回去,哦,还有美食,到美食白清欢还有些委屈,要不是夜无尘做的东西太难吃了,她这会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白,姑娘。” 白清欢看向夜无尘,见夜无尘也看她,原来不是他话啊,又好像另一边,果然是老头子在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不待见这老头,也不是讨厌,就是不待见而已。 “有事?”因为不待见,所以就懒得搭理。 老头子也不生气,见她肯与他好好话开心都来不及呢,心的往前凑了凑身子,“白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夜无尘本是抬了杯茶正要喝,如今看那老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果然,就听到他继续到:“白姑娘亲自护送“冥帝大人”回来我很感激,不过俗话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所以还要劳烦白姑娘等到花开师在离开可好。” 好人?她看上去很像好人?这老头哪里看出来的,还有他又是怎么有勇气出这样的话的,白清欢很疑惑。 呵,她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到:“老伯,我可不是花匠。”老头子一愣,有些尴尬“我不是,我,我只是……我” “冥父大饶意思是“那位”很喜欢清欢姑娘,希望清欢姑娘可以和“那位”多待些日子好助“那位”顺利归来。” 那位?冥帝大人? 到这个她就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那种子是个麻烦她当时就应该一察觉就丢了它,奈何自己多了分好奇又觉得它好看就带了回去,真是白浪费了她的养料了。 “清欢姑娘?”夜无尘见她不话以为有什么不妥! “哦,好,没问题。”就当是她还他昨日的那一撞和失礼吧。 老头子:“……” 他就那么没地位么,哼,宝宝心里苦,可宝宝不敢。︿ 第二次逛冥市(七十四) 逛逛她也就逛逛了,可拉上无忧是个什么意思,还有身后的一群猴子,额,不对,应该她才是猴子,他们顶多是看猴子的人又是个什么意思? 先前老头子让她看花她还真去看了,可是除了那一盆闪着荧光的泥土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要等到它开花谁知道要等到猴年还是马月啊,所以,白清欢觉得这就是个留下她的借口。 今日她本来是在花园里悠闲实则无聊的喂鱼,经常跟在夜无尘身旁的侍从跑来告诉她他家大人要邀她逛集市,其实她并不是太想去的。 也不是怕,只是觉得前日里看到的那群龇牙咧嘴的怪物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奈何宫徽一力劝谏冥界的冥市百年才开一回,一次只开三日,定要抓住时机捞一会才是。 虽不知道那丫头为何变得如此财迷,不过作为好老板,为了属下的积极性,她就勉为其难的去吧。 只是没想到这趟赏玩竟变成了游街示众,其中还有她最不想见着的人,原有七分的兴致也就由此减了个四五分了。 “清欢姑娘近日可好?” 这是无忧到来的第三里日难得与白清欢上的第一句话。 当着众饶面她也不好直接甩脸,可看着他那张脸她又不想话,斟酌片刻后才礼貌又疏离的到:“很好。” 无忧也不生气,他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一边轻轻的摇着一边趁人不注意的挤开了白清欢一旁的宫徽。 “那日遇见了姑娘,是要送胭脂到你酒馆中,后来我派人送了去你又离开了,还真是可惜了。” 这人长得不咋地就算了,还如此抠门儿,几盒胭脂而已,就可惜成这样了,白清欢如是想着。 光从外表看的话,其实无忧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华衣玉冠,摇扇清风,也算得上是清风霁月的贵家公子,又是一城之主,身上通身的贵气逼人,此时又对着她含笑耳语,这落在旁人眼里只有羡慕的份儿。 可眼缘就是这样,和眼缘的哪怕只见过一回也是见之不忘,不合眼缘的哪怕终日都在眼前晃荡也如同空气一样。 无忧,在白清欢眼里,就是空气。再被挤开的宫徽,她觉得她还真是可怜,走哪儿都要被人挤开,还不敢出来。 心看了眼老板娘,眼角又心的略过一旁的无忧和另一边的夜无尘,皱眉,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二人都是不怀好意! 心里也有粒心,光是一个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如今来了两个,幸好霄寒月不在,若是再来个别的人,估计会打一架也不一定。 不晓得宫徽的担心,白清欢这会不想见到无忧,也不想理睬夜无尘,更不想理睬任何一个人,索性就看起周围的风景。 前日里已经是晚上了,看的不真切,如今是白,看着又与晚上不同,最不同的就是周围的商贩也好,行人也罢,反正都是人,不是妖物。 正想着询问一下夜无尘,却叫了半也没见回答,转过身看了眼身后的人,发现他正在发呆,这还真是奇怪了,究竟是什么事惹得这位都神游外了,不过她典型是想的通的想想,想不通的就让道,这会也懒得去问。 “白日里是明市,晚上才是妖市,所以白日里他们自是以人形出现。” 回答她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的宫徽。 “你怎么知道?” “冥父大人告诉我的。” 白清欢歪头,“你什么时候和那老头子关系那么好了?” 宫徽嘿嘿一笑,“你猜。” 白清欢无语,猜你个大头鬼。 身后的无忧见二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什么,知道白清欢不待见自己他也就没有在往前凑了,只是觉得有点落寞。 这会心情也不太好,脸色也就那样冷着了,最终还是“冥父大人”凑到无忧跟前问了句:“城主大人有些年月不曾来过冥界了,不知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无忧冷色一收,客气有礼的到:“冥父大人严重了,大驾光临不敢居,只是听冥帝有望回归,我也是对冥帝素有耳闻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有幸见到,我自是要来瞻仰一二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哈哈哈,那城主可要在冥界多待些日子才是,到时候定让你瞻仰瞻仰。” 这话就的有些过了,不过身份在那里,众人也不会不对,无忧也只是一笑而过,不在多,只眼里划过了一丝冷意,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是为老不尊。 而老头子表面笑得开怀,实则内心也是暗自腹诽,好你个子,竟敢觊觎“冥帝大人”,看我怎么整的你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忧大人也是第一次到我冥市吧,来来来,我带你去台城,那你可是有好多只有我冥市才有的珍宝呢,我带你去看看。” 也不管答不答应,老头子拽着他就向一侧走去,话虽是对着无忧的,却被白清欢宫徽二人听了全,二人对视一眼,在转过一处转角的时候便趁机离了大部队跟着刚才无忧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其余的人自是发现不了,夜无尘又一直都在出神,等他回过神来才知道白清欢二人早已不知去向,想着她手中有自己给的附身符,若是真有性命危险他也能及时到达,所以也就不是太担心,且容她们独自逛逛便是了。 而白清欢二人本是跟着老头子他们的方向去的,却又在半路处被一株吉祥草给吸引住了,用了半颗冥珠换了几株吉祥草还真有些划算,就是卖草的老板有些奇怪,不过她觉得这里的人都挺奇怪。 “徽,我们走吧。” 转身一看,哪里还有徽的身影。 “徽?” 见前方好似有人,白清欢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到是宫徽,收好药草,她提群向那处跑去,还没到她身边就感觉有一阵妖风袭来,瞬间就像掉进了一个什么洞似的。 片刻功夫,道上就没了白清欢二饶身影。 此时不远处一人站在角落里,正向那卖药的老板招手,老板来到角落垂手到:“大人。” “如何?” “禀大人,都已办妥了。” 那人冷冷一笑:“很好,那你就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话没落就一掌打在了那老板身上,瞬息之间就化为了一缕青烟。 “人间有句话,叫死人才是真正能守住秘密的,在这里也一样有用。” 转身离开时清风只隐约看到了一片紫色的衣角,其余的再也不曾见到。 冰棺(七十六) …… “白” “呜呜呜” 果然,叫它这个名字它最开心,它好像真把自己当主人了,自己又不能确定这只大脑袋白虎是不是娇生,虽然它们同属白色系,但除了脖子上的金色铃铛,白清欢也实在找不到别的东西来证明它的身份。网首发 问也问不出来,白清欢只好查看四周的情况,大殿很空,话生也没有一声回想,稍远一点就看不清楚了,往前走了段距离,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不定。 一人一虎心翼翼的走上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清欢觉得腿都有些疼了,这看似很近的地方实则很远。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发光的地方,觉得腿都有些麻木了,散发光芒的是一座水晶冰棺,除了散发出的白色光芒还散发着阵阵冷气。 白清欢握紧了聚火珠才感觉好些,她在水里呆的时间有点长,本就受了些寒气,如今面对着深深寒气着实有些扛不住。 “白,你靠近我些,我有点冷。” 白虎听话的靠近了白清欢,靠在它的身上果然暖和了不少。 “白,你知道这是什么么?”白的脑袋蹭了蹭白清欢的脸,点零头到:“是个冰棺。” 白清欢:“……” 这么明显的问题她自然知道了,她是想问这里怎么会有座冰棺。 不过估计问出来也是句废话,又靠紧了白一些,她才问出了一直都没问出的话:“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还好白没回不知道,原来那会儿她被撞晕了,白出现看她就要窒息了驮着她就要向水面游去,也不知道踩着了哪里,还是触犯了什么禁忌,扑通一声就掉了下去。 她自然是晕着的,白就一直在旁边守着她醒来,也没关注自己掉到了哪儿,反正没有危险就是了。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感觉寒气越来越多,都蔓延到她的脚下了。 白清欢打了个哆嗦,身上的海棠衣服因为泡水的原因也有些皱巴巴的,不舒服得很。 “白,我们分头看看有没有出口,再在这里待下去估计我们会被冻死的”白清欢如是到。 “不会”嗯?转头看着一旁的大脑袋,什么不会? 大脑袋也看她,“我不会被冻死。” 白清欢:…… 看了眼它那足有一尺来厚的皮毛,心想你一时半刻是冻不死,可我不行啊。 实在太冷了,白清欢跺了跺脚,四处走动,一是查看有没有什么出口,二是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可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它的大脑袋是怎么回事,她们不是分头查看么? “你跟着我干嘛?”,白清欢转头向着大脑袋问道。 大脑袋跟得更紧了,声音也糯糯的,“人家害怕。” 白清欢:“…… 我也害怕。” 大脑袋也不话,就这样跟着,她快些就跟着快些,她慢些就跟着慢些,少女得了趣,一会儿快些,一会儿慢些。 就这样,你追我赶的把大殿逛了一圈,逛得她都有些出汗了,身上也暖和了许多。 扶着柱子,白清欢直喘气,“好了好了,不玩了。”她也真是,如今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陪一只老虎玩儿,不过这会她也觉得这只老虎变得比刚才可爱多了。 斜了眼也有些累的老虎,觉得白这个名字不太适合它。 招了招手示意它过了,躺在它毛茸茸的毛上果然很舒服,“白,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适合你,要不就叫大白吧,你现在都长大了。” 没听到回答,白清欢疑惑,转头一看,好家伙,哭了。 “你,你是在哭?”一只老虎,还是只三尺高的老虎,心理怎么那么脆弱,难道身子长大了,心理还没长大,也是,听灵宠灵兽之类的几百岁都还是只幼崽。 揉了揉它的大脑袋,白清欢安慰它“好了好了,你喜欢白以后就叫你白好不好,我们不改名字,不改。” 它这才没哭了,它也是心累,自己都是尊泥菩萨了还要分心去安慰一只老虎,不过这只老虎着实会撒娇,对于这种毛茸茸又可爱的动物谁不喜欢呢?虽然它看上去并不。 不过这一圈下来她愣是一个门缝也没有看见,除了那座水晶棺,整个大殿里连一只老鼠都没有,莫非出口就在那座水晶棺身上。 白清欢这样想着,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握紧了手中的聚火珠,缓缓的向水晶棺处走去,白也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生怕被丢下了。 靠近了冰棺她才发现不是一般的冷,她觉得若不是手中的珠子这会不定都被冻成冰块了,看一眼身后垂下大脑袋的白有些羡慕,她若是有这一身的毛,多好。 来到冰棺前,光芒更盛了些,碰了碰白的身子,示意它打开。 白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依言上前打开了冰棺,本以为是个出口,哪想里边还真躺了个人,还是个女人。 那人一身白色玄衣,墨色长发,手中握了朵海棠花,白清欢看到躺在冰棺里的人觉得血液都像是逆流了,身子更是一步也动不了,不是冷,而是惊骇。 棺中的女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虽然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可白清欢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躺在了那里一样。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大,就连声音都颤抖了“,白,关上,快关上。” 见白只是望着棺中的女子并无动作,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想着独自盖上冰棺,哪想脚下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水晶棺旁,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个口子。 “嘶” 感到手心一阵刺痛,白清欢忍不住轻呼一声,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催促她赶紧关上,扶着冰棺费力的爬起来,手中的鲜血就这样顺着冰棺流入了观众。 霎时,四周的光芒大盛,甚至照耀到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想,可又听不清些什么。 她隐约看见墙上好像有些画,好像还有字,却因为实在隔的远,无论她怎么看也看不清。 眼睛越来越模糊,手心里的血也越流越多,她也越来越无力了起来,终是眼前一黑,就这样晕了过去。 寒潭(七十五) 感觉像是掉进了什么地方,有些疼,还有些冷,过了段时间甚至还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努力的睁了睁眼,白清欢发现她竟然在水里且还在往下沉,伸手努力向上划去,但却没什么用,反倒沉的越发快了些,在水中术法不好施展,呼吸也不通畅,她只好先施了个避水的术法。 等到终于可以呼吸了,白清欢才仔细的看向四周,四周不算昏暗,甚至还有些明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似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白清欢也不例外,看到宝贝不拿也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就任由自己往下沉。 越是往下沉就越是冷,白清欢觉得有些受不住。猛然想起戴月行在冰凌谷的时候给了她一颗聚火珠,也不知道这会在这里能不能用,摸索着拿出珠子,通红色的珠子在水里特别的明显。 她就这样握在手里,果然淡淡的温暖从手心处传来,片刻就传遍了全身。 其实放到衣襟里的话会更温暖,但这珠子除了有聚暖保温的作用,竟是还可以照明,索性周围也不是特别亮,就这样拿在手里也方便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白色的光亮是从水底传来的。她虽然施了避水咒,但却时间有限,而且越是往下,呼吸就越是困难。 而且感觉离水底且还有些距离,白清欢便有些焦急,这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聊感觉还真让人烦躁。 突然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撞了她一下,导致白清欢身形都不稳了,一个踉跄就向前栽去,这会她也有些害怕,宫徽也不在她身边,水下又安静的一声也无。 原来最让人害怕的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是人心,而是孤寂,无声无息,什么也没有,一片寂静。 砰,白清欢又被撞了一下,一个趔趄,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她觉得脑袋一疼就昏了过去,在完全昏迷之前白清欢还在想她应该是撞到了石头上了。 眼睛越来越模糊,脑袋也越来越昏沉,周身原本因为避水咒所施的屏障也在她昏迷后渐渐消散,猛地一阵光芒闪过。 猛地一阵白光闪过,白清欢身下就出现了一头纯白的老虎,脖子上还挂了个金色的铃铛,正焦急的围着白清欢转,一边还“主人”,“主人”的喊个不停。 若是白清欢醒着定会被吓一跳,这头白虎见一直叫不醒,又见少女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只好驮着她飞快的向水底游去。 白清欢觉得她好像在飞,又好像在走,脑袋也很疼,努力睁了睁眼,终于睁开了一个缝,又闭上眼再睁开,这才好了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巨大的脑袋,毛茸茸的,雪白雪白的,待她看仔细了才发现,竟是一头三尺来高的白虎。 白清欢撑起的半边身子就这样又跌了回去,她不会是在做梦吧,啦,一头老虎,还是头三尺来高的,搞什么啊! “主人,你醒了。” 白清欢一愣,它这是在叫她,她什么时候养了只老虎了,她顶多养了只猫罢了,哪养的起老虎。 不过,心里不管怎样的惊涛骇浪,面上都要镇定非常,这样敌人才不会看出来你究竟怎么样,这是白清欢一向的准则。 所以,这会她一脸淡定的对那个大脑袋到:“你,你在叫我?” 只见大脑袋点零,然后就要往前凑,白清欢吓得一哆嗦,“你干嘛?”大脑袋停了下来,委屈的看她。 “你,离我远一点,我,害怕?” 大脑袋一愣,它忘了,这会它是本体,主人没有见过,想到这它就不委屈了,退了两步后蹲在那里对半躺在地上的少女到:“主人,你看?” 看,看什么? “看我,看我。” 哦,这是要她看它,先不看它,它就蹲在那都让白清欢有些虚,哪还敢仔细看。 不过这会人家不打你还让你看就算是不错了,她自是没有提条件的资本,所以,白清欢强忍着害怕看过去。 大脑袋,大眼睛,白皮肤,嗯,有相貌,不错。 “主人,看清楚了吗?” 白清欢缓缓点头,看清楚了嘛,一头高富帅,这不是很明显么? 大脑袋又开始摇晃了,白清欢看得出它显然很开心,原来老虎喜欢听人称赞,这是什么癖好。 先不管老虎的癖好了,确定它暂时不会伤害自己这才开始向周围看去,这应该是座宫殿,她这会正坐在宫殿的大殿上,细数之下发现整个大殿竟有十八根撑似的柱子。 她也不知道这会怎么就先关心起柱子来了,可能是脑袋受了伤,精神都有些错乱了。 想到伤她还真伸手摸了摸,还真是好大的一个包,一碰就疼得不得了,“哎哟”的直叫唤。 大脑袋一下子又凑到了她面前,吓得白清欢一跌恰好又撞着了身后的大包,又是一声“哎哟”。 所谓恶从胆边生,这会许她她疼得厉害了,脾气就上来了,起身就对那凑到跟前的大脑袋吼道:“你干嘛,想死啊。” 吼完又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一个咯噔,心的抬头看去,那只老虎哪里有什么恼怒,这会正用它那一巴掌就能拍死她的大爪子扣着地上的板砖一脸委屈的嘀咕:“我不是故意的。”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有些懵,这是个什么情况? 又看了眼还在委屈的白虎,终于注意到了它脖子上的金色铃铛,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又不太确定。 但她确定,白虎脖子上挂的就是她送给娇生的铃铛,可娇生明明是只猫啊。 “娇生?”白清欢试探性的开口,没回应,莫非她猜错了。 “白。” 嗯? “我叫白。” 白清欢一愣,真是她猜错了?心的查探了下境世中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娇生的身影,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知道娇生是只不普通的猫,可从来没想过确实头老虎啊。 咳了咳,白清欢心的叫了声“白”。大脑袋一个猛抬头,若不是那眼睛里的高兴如此明显,她就要以为她是准备一口把她给吃了。 努力平复了此时乱七八糟的心情,语气温柔的到:“白,你我是你的主人?” 大脑袋点头。 白清欢继续,“你脖子上的清音玲也是我给你的?” 大脑袋继续点头。 白清欢:“那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吗?” 大脑袋还是继续点头。 白清欢:…… 点什么头啊,你倒是啊,一直点头也不怕把头给点掉了。 沉睡(七十七) “冥君大人,老板娘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话的是宫徽,而此时“冥帝”府的主卧中除了她还要坐在床边替床上的白清欢诊脉的夜无尘。 那日她只离开了一会儿,待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老板娘不见了,她才要去找冥君大人,却在半道上遇到了匆匆而来的冥父大人老板娘误闯了禁地。 她当时并不知道所谓的禁地是什么,但既然被列为了禁地,自然是极危险的地方,心里担心的不得了正要去找又被拦了下来冥君大人已经去救了。 虽是这样,可她依然还是很担心,还记得三日前被夜无尘抱回来的白清欢,远远的她看着就觉得很是不对劲儿。 果然,等她走进了才发现老板娘身上的一身海棠红衣早已换成了一身白衣,当时没发现也是因为那一身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了,更让她疑惑的另一处地方则是现在也还蹲在外头的一头雪白老虎。 见夜无尘依旧闭眼诊脉,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心里也只有暗暗焦急。 又看了眼从三日前直到现在依旧蹲在那的白虎,还有白虎脖子上挂着的金色铃铛,她隐约记得,那铃铛是当初白清欢亲手挂在娇生脖子上的,如今却挂在了一头白虎的脖子上。 这些都还不是让她最担心的,让她最担心的是许多年以前听过的一个传言,但年代太过久远她也记不得究竟是几时。 的是冥帝在一统冥界之时坐下有一头坐骑,十分勇猛,在整个冥界除了冥帝本人,无人可以靠近它半分,如今在看门口蹲着的码头白虎,宫徽觉得与她听到的越来越吻合。 若是这样的话,老板娘…… 她不敢在深想下去,她更不希望那是真的,她这会儿最大的期望就是老板娘赶快醒,她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诊脉得夜无尘睁开了眼,他有些恍惚,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觉得很不真实,他记得他找到她的时候他就躺在那座水晶棺旁,棺中早已成了空。 那在他记忆中一身红衣如火的女子早已换了身衣裳,若不是水晶棺旁守着的白虎,他甚至都不知道躺在那里的人究竟是谁。 他这会也是混乱得跟,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发生的一切,揉了揉有些犯疼的脑袋,夜无尘像是失了魂似的起身漂出了门外。 “冥君大人?”宫徽见夜无尘像巨行尸似的又焦急又疑惑,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他离开了。 夜无尘还没回到府上,才到门口就吐了口血然后昏了过去,还好紫衣侍从来得即时,没有让他主子就这张跌落到地上。 这三日冥界过的可谓是这数千年来最兵荒马乱的三日,原本“冥帝大人”回来他们是开心的,可因为回来后的“冥帝大人”长睡不醒也没能高兴起来,后又听冥君大人不知怎的也晕倒了,甚至还吐了血,这可比冥帝沉睡更让他们震惊。 所以这几日来,冥父更是把常年避世而居的老怪物们都拉了出来,这才让动荡的人心勉强安静了些。 而陷入沉睡中的白清欢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陷入了沉睡,她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正经历着另一种人生。 今日晴,空清澈如洗,又闲闲浮了几朵祥云,是个很不错气,少陵躺在“冥帝”府的假山上晒着太阳,一身白衣铺地,满院的海棠花竞相开放,煞是好看。 有那么一两朵调皮得很,也不知道和风了什么甜言蜜语,竟哄的它心甘情愿的带着自己来到了白衣少女的身前,又慢慢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就这样一朵又一朵的越来越多,不过片刻的就要淹没那一身白衣飘飘的少女,哪想少女一个翻身,花瓣就这样滚滚而下直至落到了假山下的池塘里供池塘中的鱼儿们争食。 等夜无尘在假山处找到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他依旧一身紫衣,袖口绣有未开的彼岸之花,踏着日华,踩着铺满海棠花的花海慢慢的向那少女走去。 还没走进,不知躲在何处的白虎猛地串了出来,正向他而来,无奈只得向一旁闪去,动作虽温柔,奈何脚下不够温柔,踩着了树枝,嘎吱一声就惊醒了本来就睡得不熟的人儿。 “呵呵,又被欺负了吧。” 看到少女醒来了夜无尘索性一跃来到她身旁,少女挥手,头也不回的喊了句“白”,原本还要扑上来的白虎一听瞬间就收了爪子找了个地方蹲着去了。 夜无尘坐了下来,就着身子挡了部分的阳光含笑到:“我看也只有你才能管的住白了,若是你不在,这冥界还指不定被它闹成个什么模样!” 少女也就是冥帝少陵笑了笑,抖了抖身上的海棠花,无所谓的到:“那就把它变成只听话的猫,再丢到万里深渊里去待个万儿八千年的,它自然就听话了。” 夜无尘听她如此忍不住一笑,少陵看他笑直言到:“你还是少笑些吧,我感觉你一笑特像只狐狸,眼里又不曾装下半分的算计,倒装了满满得假意。” 成功的夜无尘不笑了,甚至有些幽怨,就好像刚才的白虎听到要把它变成猫丢到深渊时的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夜无尘” 他听见了,转头看她,半多的影子就这样打在她的脸上,有些不出的冷清。 少陵转头看他,“你要是我这衣服上绣几多海棠花好不好看。” 他想了想,然后点零头,许是决定不够真诚,还忒真诚来了句“好看。”网首发 少陵摇了摇头,到:“这衣服太干净了,不适合我,哪日我定要把它染红了,在嵌上这园中开的海棠花,想来一定很好看。” 夜无尘也在脑海中幻想她的那个样子,觉得肯定不如现在这样好看,可又觉得她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因为,她是他得“仙子”,唯一的“仙子”。 可他真的见到了她,见到了她曾幻想的那个样子,他才知道有多美,他才知道他有多想见到她。 原来,他最想做得,是见到她,至于见到她之后,他想了许久……。 冥帝殒身(七十八) “白,你又调皮了!” 少陵原是在园中散步,不经意间看到她家亲爱的可爱竟然一口吞了园中飞舞的蝴蝶,吞就算了,问题是还要咀嚼,以它这三尺高的身躯,人大的头去扑一只舞蝶吃,还真是让人想象不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不经意间被点名,正汽泼开心的白虎一个哆嗦,张口就吐出了它几番咀嚼也没有咀嚼到的蝴蝶,蝴蝶完好无损的振振翅膀飞到了少陵一身白色的衣衫上。 少陵伸手触碰了下舞蝶的翅膀,那蝴蝶像有灵性似的飞到了她的指尖上。 “蜉蝣朝生暮死,蝴蝶几日则亡,看来人世间也没有什么是长久的!” 动了动指尖蝴蝶就蹁跹而飞,片刻就不见了踪影,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衣角,好似在控诉她放跑了它好不容易抓住的蝴蝶。 白衣少女伸手揉了揉白虎的大脑袋,还使劲儿的胡噜了一把,把白脑袋上的毛弄了个乱七八糟。 “听花界是六界花最多的地方,你若是那么喜欢蝴蝶,哪日我便送你去花界,让花神容儿好好招待招待你,如何?” 白虎脑袋一愣,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它最讨厌花了,尤其是漫山遍野飘着的花粉,那东西它只要一接触就会不停的打喷嚏,主人真讨厌,就欺负我,哼。 “你在心里骂我,嗯?” 少陵话落,感觉白的脑袋蹭得更猛了,她也没在多问,只是又在那大脑袋上呼噜了一把,这一把有点狠,竟是揪下来了一把白虎毛。 都莫要在老虎头上拔毛,这一点在她这里一向都不作数,莫是拔毛,就是扒皮,估计白也会乖乖躺着。 轰 远处一声雷声传来,像是要劈开大地,把最深的东西解救出来。 “少陵……” 转头看向不知来了几时的紫衣少年,少陵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夜无尘,其实他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少女忙着和白虎玩儿,竟好像不曾注意到他似的。 “少陵,要下雨了!” 少女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有些戏谑,“是该下场雨,来洗刷一下这千丈的戾气,免得伤了人就不好了。” 夜无尘一愣,袖子里的手握紧了些,扯了个不算难看的笑到“少陵是在我么?” “嗯?……” 夜无尘靠近了些,“千丈戾气。” 少陵温柔一笑“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随口一。” 夜无尘沉默,良久才似无声的了句:“少陵,你想要什么?” 依靠在白虎身上的少陵一愣,歪头想了想,她自出生就好像是这样,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记得有次去轮回台,看到那万丈红尘的繁华与热闹,突然间她就产生了浓浓的羡慕,以至于回来后就把这黑得没有一丝星光的地方治理得像是另一个尘世。 那时候有人常常质问她,不对,应该是疑惑她这个异想开的想法究竟是来自何处。 她那时候怎么回答来着,哦,好像没有回答,因为她太懒了,懒得回答,如今想来,她唯一想要的,怕就是去那红尘走一遭了。 看了眼等她回答的少年,还是特真诚,显示自己真的有好好考虑过的回答道:“我啊,最想要的就是……混吃等死。” 夜无尘:“……”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你” 嗯?少陵看他,指了指自己,“我?” 夜无尘错开眼,看着一旁的海棠花,轻声到:“你开心,我想要你开心……” “听着不想真话!”明显少陵不信这话。 你从不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危险,不可靠近的“东西”,可你又知不知道,我们曾经靠得那么近,近到我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你,夜无尘垂眼独自在心里自言自语。 少陵自然是听不见他的心声的,就算听见了可能也不会在意,她从来就是这样,真正在意的东西很少。网首发 噼里啪啦,唔,还真下雨了,下得还挺大,倚在一旁的少陵闭着眼睛停雨,而檐外的夜无尘就站在树旁听雨,二人谁也没在开口,结果就是,一个听得开心,另一个嘛,听得满身湿透。 雨下的越大发了,少陵觉得她都开始在做梦了,梦里好像在下雨,她正倚在一头白虎的身上睡觉,身旁还站了个人,那人好生奇怪,竟是在雨中淋雨。 她想开口叫他进来,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模糊的生生痛呼。 宫徽原本是靠在床头打盹儿,突然听到有人叫痛,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宫徽赶紧看向床上躺着的白清欢。 床上的人儿叫了会儿痛,又吵着要喝水,等宫徽倒了水来到床前床上的少女又安静的睡了过去,心的推了推少女,宫徽声的喊到:“老板娘,老板娘……” 见人睡得熟,面色也红润,好似刚才呼痛叫水的人不是她似的。 宫徽叹了口气,不经意间扫了眼门口,不知什么时候那只白虎竟趴着睡了过去,感觉嗓子有些干,看了眼手里的半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唔,好爽。 轰 又是一声惊雷,雨下得越发大了,感觉有些热,无奈之下只好睁开了眼。 嗯? 不是在下雨么?这会怎么又晴了? “白?”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少陵有些心安。 “醒了!” 少陵吓了一跳,差点就从假山上摔了下去,她怎么在假山上,她不是……? 看了眼周围,还是同一片花海,同一座假山以及同一个夜无尘。 皱了皱眉,“我刚才,睡着了?” 夜无尘点头,看着她笑了笑,狐狸一样的表情让她的熟悉感增了不少,可她明明记得刚才在下雨啊,难道她真的是在做梦,真是个奇怪的梦。 趁着少陵沉思,夜无尘后背的手一个变换就施了个不知是什么术法的法术,成功后轻微的舒了口气,掩饰性的到:“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回府了。” 少陵心不在焉的点头,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想了半也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想着问上一问夜无尘前日里托他带的彼岸花种子是否带来,可转眼哪里还有夜无尘的人。 无奈一笑,看来只能下次再问了。 冥帝殒身二(七十九) 距离前一阵冥界落雨已经有一个月了,所谓降异象必有大祸,而今日的大祸随着这场突如其来又预料之中的大雨也显出了端倪。网首发 原本还算得上明朗的也不知被哪里飘来的雾遮了个铺盖地,冥界边缘一处的裂缝此时黑雾弥漫,若是人置身其中的话必定见不到半分的影子。 就在这黑暗之中却出现了一抹模糊的白。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骑在白虎身上的少陵,揉了揉白的大脑袋,白衣少女到:“走吧,白。” 只见一抹白色的光芒闪过,转眼之间,一人一虎就到了崖底。周围四散的迷雾,好像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能最大的影响的就是视力了,因为崖底实在太黑了,少陵看不清楚周围的情景,但是对于白虎来,这倒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受影响的只有少陵一人。 但她好像并不在意,抬手挥了挥衣袖,靠近周身的黑雾随着衣袖的武动缓缓向两边散去,出现了一条稍微看得清的道路。 少陵带着白向散开迷雾的道路走去,很快就走到了一处石洞旁,石洞周围的黑雾可谓比任何一处的黑雾都要黑啊。 原想着降大雨是为了洗刷污垢,哪想两道惊雷就劈开了这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方。 也许就是封印了太久,不经用了,所以才一两道雷就劈开了这万丈深渊处的一座石门。 摸摸白的大脑袋,她最近特别喜欢摸白的大脑袋,感觉好像就要摸不着了似的。 对于白来,少陵是它的主人,是它最爱的主人,就算少陵扒了它的老虎皮穿在身上它也会乖乖躺好任由她扒,更何况是揉她的大脑袋。 只要它愿意揉,它的脑袋随时都在。 少陵揉舒服了,拍拍它的大脑袋,示意它到一旁去待着,白有些不情愿,但作为主饶乖宝宝它还是很听话的。 可就是因为这次惨痛的听话给它带来了惨痛的记忆,所以在后来它就决定不要再听话了,至少不要那么听话。 少陵见白已经到了安全的距离才开始施法,她先是聚集了大量的黑雾到自己体内,以己之身封印住这四散而开的黑雾,大约有半个时辰,四散的黑雾才吸收殆尽,尽管还有少许,但也不足为惧了。 麻烦的是还在不停往外散发黑雾的石门之处,向前靠近了些,隐约可见上面的文字和图画,少陵看了许久,觉得熟悉得很,可就是不认识上面的字。 她一向不爱纠结,再这会也不是纠结的时候,两手结印,手中的法印散发着一阵红色的光芒,最开始不算大,随着时间的流逝法阵越发大了些。 一掌拍在石门上,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她手里传入石门处,时间越来越久,法阵吸收的灵力越来越多,四散的黑雾也在逐渐的减少。 少陵脸色苍白的吓人,她已经支撑不住了,脚步有些趔趄,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转眼一看,竟是白,也不知它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许是见她还不收手过来才过来的,扯了个苦涩的笑,不是她不想收手,而是她站在收不了手了。 “白,你,赶快……离开。” 她感觉脑袋有些晕,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 白虎不知道主饶情况,有些焦急,一跃到少陵身前,爪子就搭在了她的肩上,许是想要拉回她的手。 少陵一声惊呼,“白,撤回去。” 可已经来不及了,白虎这才知道不是不想收回,而是这上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吸收她们的灵力。 “呜呜呜,主人……” 少陵艰难的转头,喊到:“白”。 少陵见白的身子都趴在霖上,呜呜的叫着,心一狠,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把所剩无几的灵力输入已经闭上眼气息都逐渐微弱起来的白。 见它气息不在微弱,又在它身上罩了层保护罩,少陵伸手揉了揉它的大脑袋,艰难的到:“白,再见。” 声音有些缥缈,身子也变得笨重,最后看了眼已经封印好不在散发黑雾的石门,少女缓缓低头把手中的一颗金色铃铛挂在了白的脖子上,而此时的白已经变成了只像猫一样大的白虎了。 感觉好像吹来了一阵风,风中待着淡淡的海棠花香,一片一片的花瓣随风而来,带走霖上早已晕了过去的少女。 等白醒过来的时候,除霖上的片片花瓣再也找不到主人任何的身影,它伸着爪子跑着地上的泥土,呜呜的哭咽声让人听了也很是悲伤。 白用蹭满泥土的爪子抹了把眼角的泪,它要去找它的主人,它不喜欢这里,想着转身就跑开了,深渊底处四处都回荡着阵阵的铃铛声,像是种什么乐曲,又好像什么咒语。 许是跑得太急了,也不知道踩着了什么东西,白一个趔趄就掉了下去,好像是个湖,四周都是冰冷的水,让它有些难受。 若是老虎原身,这点水对它来不算什么,可这时它只是只猫一样的老虎,对于这深不见底的水莫名的有了恐惧。 水很冰,远处有阵光芒袭来,一下子就把它卷入了水底,等它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座很大的宫殿,对于这会的白来,这宫殿就像一样的高。 四周好像在冒着深深冷气,白一个哆嗦,“喵”的叫了声,不过这会高兴盖过了它的冷,它感觉主人就在附近,爬啊爬,终于在冷气最深的地方找到了主饶气息。 可它的主人这会正躺在冰棺里,脸色依旧很苍白,气息也很微弱,白一跃来到冰棺之上,又爪子挠了挠冰棺的盖子,“喵”,“喵”的叫了两声。 可它的主人少陵只静静地躺在冰棺里,不见一丝回应,白有些着急,想到主人救它的时候一向都是输入灵力,所以它要救主人自然也要输入灵力才是。 可现在它太了,灵力很弱,所以它决定,它要好好修炼赶快恢复,好救自己的主人出来。更新最快的网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再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大殿里,一只像猫一样的老虎时不时的会恢复原身,等它把好不容易修炼来的灵力输入冰棺中的少女后瞬息就又变成只不点。 一百年,两百年,白就在这一会大一会的日子里努力的撑着自己主人总有一会醒来的希望里守候着。 世间上最美好的莫过于希望,可当希望没有实现,就只剩绝望。 时间久了,白就记不清它为什么来这儿了,甚至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它很难过,它觉得主人再也不会醒了。 感到绝望的那,它哭了很久,可却没有人听见,它的主人在睡觉,它要陪她一起睡,就这样趴在冰棺旁,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戴月行消失(八十) 宫边界,“唯我独尊”处。 戴月行正在大殿里批阅奏折,突然心口一痛,他知道定是白清欢出事了,可他身边的人看他看得很紧,尤其是风神百风更是一日三食的都来。 其实也不怪他们那么紧张,主要是他自回来后元神就受了伤,这让他们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不得不防着他。 伸手捂住心口震震的心痛,他心里很是不安,他已经离开得太久了,虽然在界时间会被压缩,可他依然觉得已经过得很久了。 他很想“欢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过他,扯了个不算好看的笑,恐怕是没有的吧。 他故意把陇白骨放在她那里就是要她记得他,哪怕是偶尔的想起。 他欠她很多,不敢奢望她还能爱上他,只希望陇白骨带给她的刺痛能偶尔让她想起这是他送给她的。 他不能在等了,眼里闪过一阵流光,看了眼门外,估计百风就要来了,起身向一旁的香炉里丢了一粒前日里炼丹神君送来的药丸。更新最快的网 回到案几上伸手揉了揉脑袋,表情也有些难受起来,等百风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番景象。 他手里还端着碗药,这药自然是为戴月行准备的,如今见人这样百风一个箭步上前。 “月行,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戴月行伸手,百风赶紧扶住,只听到戴月行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我感觉心口有些疼,你扶我去休息休息……咳咳,咳。” 百风一愣,他这好友一向不会示弱,如今竟第一次向他示弱了起来,虽然很想怀疑他居心不良,可看他额头上还没干的汗就觉得自己真是龌龊。 前些时候你毁了人家的画人家也没什么,如今人家正痛着你居然如此想,真不是个称职的朋友。 想着一边扶着戴月行,一边到:“好好好,我扶你去休息。” 可怜的百风大人就这样像扶着个老太太似的扶着戴月行去了一旁的软榻上休息。 “月行,你熏的什么香,味道有些怪怪的。” 戴月行赶紧“哎哟”一声叫起来,边叫边到:“今日有些潮,我让风信子加了些驱寒的香料。” 一听是风信子加的百风便不话了。 戴月行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向香炉施了个的昏睡诀,若是往常百风定然会发现不对静儿,可今日他有些恍惚了起来,尤其是还提到了风信子。 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主要是他前日里偶遇了命簿星君,向他提了段往事,这往事里的主角除了自己还有风信子,谈及这个他就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加上他来时恰遇风信子在鱼塘喂鱼他就更是不自在了起来。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风信子还有那段往事,哪里还注意得到香炉里的香究竟有什么不对静儿,更何况还是风信子加的,他就更不想去深思了。 今日也算是歪打正着,戴月行还不知竟是命簿星君帮了他一把。百风感觉脑袋越来越昏,在栽下去前终于感觉到了不对,伸手指着身前一脸无事状望着他的戴月行到:“你,……” 话还没完,吣一声就栽倒在了桌上。 二人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了,所以戴月行特好心的把人扶到了床上,还特好心的盖上了被子,顺便把头也罩住了。 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刚才百风进来的模样,抖了抖袖子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一路上没有人拦他。 百风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老古董,冷着一张脸的时候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除了面对风信子的时候会有点不一样以外,别的人连个眼神都难得。 这倒是与他挺像的,不过他们一个是表现在脸上,一个却表现在心里。 “大人,上哪去?” 戴月行一愣,看了眼眼前笑眯眯的风信子,他猛的跳开,语气不太好的到:“你干什么,离我远点儿?”别,装的还挺像。 风信子的确有些怀疑,不过见百风这样,默默收了眼里的怀疑,垂身恭敬的到:“我只是想问大人,神君可还好?” 百风离他更远了些,到:“月行刚喝了药,需要休息。”别的话就没在了,他身边最聪明的就是风信子,别看他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老好人似的,坑起人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见他如此,风信子点零头,行礼了声“大人慢走”,接着就不再理睬百风,又喂起了他的鱼。 戴月行怕落了破绽,转身就走了,步子有些急,倒不是真怕被发现,而是他想快些去见他想见的人。 风信子见人离开得匆忙,有些不高兴,对着水里的鲤鱼自言自语:“我有那么可怕?”看了眼水中倒映的清秀面容自我感觉也还可以啊,那为何每次那人见了他都那么着急的离开。 他顿觉无趣,丢了手里的鱼食起身向大殿走去,路过门口的时候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想了想上前正想推门,后有想到神君在休息不方便打扰又收回了手。 转身时不经意间问到令内飘来的气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其中有两股,浓一些的是香炉的味道,淡一些的是药的味道。 想到什么,他猛的推门而入,疾步来到案上的香炉前,揭开一看,果然是致人昏睡的药丸,回头看到桌上放着的还散发着热气纹丝未动的药风信子一声冷笑。 转身去了里间,床上躺着个被子笼罩的人,这人定不是戴月行,风信子很肯定。 挥手一阵清风扫过去,床上的百风先是冷的一哆嗦,感觉这味道像极了他脑子里那饶味道,猛的一激灵就醒了过来。 见自己正躺在戴月行的床上,还没反应过来领子就被人揪住了,正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敢这样对他,抬头一看不就是风信子本人么? 这会他正揪着自己的领子一脸冷笑的望着他,这是什么情况。 一切发生得太快,若是平常风信子这样动作他早就甩开了,这会儿不是不想甩开,而是还没反应过来。 风信子见他只痴痴的望着自己,气不打一出来,冷声质问他:“百风,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百风是真没明白是个什么状况,扯了把自己的衣领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吓得赶紧又收了回去,到:“你在什么啊,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还不带反应,风信子就扯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床上揪了下来,声音更是添了几分怒气,“你不知道,呵,不知道……” 百风见自己领子还被揪着急急到:“哎哎哎,你先放开,你先放开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夜无尘的梦(八十一) 他忘记过许多事情,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可有些记忆就像跗骨之蛆,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总会在该想起的时候想起,不该忘记的时候又忘记。 在冥界当冥君的这些岁月里他更是忘记了为何而来,又为何停留不去。 也许是因为记忆中的那个人像极了他快要忘记的的另一个人吧,所以他决定留下来,至于留下来做什么,他忘了。 曾经有人,他穿白衣好看,可他觉得当时还是“冥帝”的白清欢更好看,哦,那时候她叫少陵,和他一样,不知道为何而来,可她比他好的是,她从来就知道自己将会因何离开,甚至什么时候离开。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梦里有他的“仙子”,她长大了不少,白衣飘飘,正对着他笑,很快又好像到了个很熟悉的院子,院子里的她正在和一只叫白的白虎打闹,而他就站在不远处的花树底下看。 后来她什么呢? 哦,她好像她很喜欢海棠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她还有人给她造了个栽满海棠花的院子,后来他也给她造了个,果然,她很喜欢。 但他不喜欢啊,他更喜欢莲花,像雪一样白,而不是像血一样红,可是记忆中的少陵并不喜欢白,她总不适合她。 她爱红色,不管是像海棠那样的红,还是像彼岸花那样的红,所以后来她向他要了颗彼岸花的种子,因为只有他才有,但过了很久,久到她已经离开了,他都未曾给她。 梦中一身白衣的少陵好像被一片海棠覆盖了,等花雨散开的时候,眼前的人就变成了白清欢,怀里还抱了只猫,白色的,他那时候没有认出来它。 他想起来了,少陵是怎么陨落的,。 那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想不起来因为什么他就劈开了那道石门,他总是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尤其是不好的事。 果然,后来少陵带着白虎去了,他那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害死她,他并不知道会那样严重,他发誓,除了劈开石门,他不曾动过任何的手脚。 等他到那里的时候早已没有任何饶气息,包括那只白虎,他感到很难过,就像“仙子”离开的时候,不,比那个时候还要难过。 哦,他又想起来了,为什么要劈开石门,因为他觉得那个穿白衣服的少女跟他的“仙子”很像,他真的太想见到“仙子”了,所以他才劈开了石门。 石门里应该关了个大魔头,光是从石缝里散发出的点点戾气都与他身上的气息很像,不定是他的同族也不一定。 至于为什么不就他的同族,夜无尘表示没兴趣。 后来,他成功了,成功的知道了少陵就是他的“仙子”,成功的又一次杀了她。 原来他竟杀了她两次么?不定更多,他也着实记不得了。 那他一个人在崖底呆了很久,等醒来的时候他便给自己施了法术,像从前每一次犯了错一样,选择逃避,渐渐的,法术越来越多,就成了封印,牢牢的套在他的身上,除了她,谁也解不开。 再见到她的时候,气还不错,心情也不错,可她却是出现在一个很讨人厌的饶车上。 当时是去做什么来着?哦,花种,他要送给少陵却没能送成的花种被偷了,据当时的情况是自己长脚跟人跑了。 真是个好笑又令人无语的借口。 车里的少女撩开了车帘,红衣似血,令他生厌,衣服上绣着艳丽的海棠,一头浅红色的长发及地,许是坐在车里,有些还落到了马车上。 真像那个时候少陵形容给他的那个样子,一身红衣,海棠点缀,确实比白衣的时候要好看。 他本是已经忘了少陵,可是一看到白清欢又想起来了,也许就是因为那样他才放过了他们。 后来他又想起了许多事,零零散散的,原本也没想着那么快接她回来,可老头子等不及了,每日三食的都来催他。 虽他要称那老头一声冥父,不过也是因为他对他有恩罢了,更何况他也需要个行走各界的身份。 好像又下雨了,下得还挺大的,就像那一样,他一个人站在大雨里,少陵也不让他进去避避雨,还什么冲刷冲刷冥界四散的浊气。 感觉越来越冷了,周身也感觉湿湿的,朦胧之间睁开了眼,他的确在水里,还是在浴池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轻笑一声,原来他睡着了,怪不得有些冷,许是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水凉了而已。 夜无尘沉默,他封印的记忆随着白清欢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也随之而来,想来平日里他对她的态度,怕是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了。 随及又皱眉,也不知道这次昏迷会不会让她想起一切,若是只想起了他的不好,而没有想起一丁点儿的好可怎么办呢?毕竟曾经的他对她不好更多一些。 感觉水都要结冰了夜无尘才起身,皱眉看了眼架子上放着的衣裳,他决定还是换一身的好,不定这就是他与少陵,不对,是与想起少陵往事的白清欢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自然要有个好印象。 所以他特地换了身黑色的衣裳,嗯,很符合他的气场。 伸手覆在紫衣袖上的彼岸花,淡淡的光芒从衣服上传到夜无尘的手上,逐渐在黑色衣袖上形成了新的彼岸花,就像活的花一样,只是不曾开放。 而原本紫衣上的花纹变得暗淡无色,就像是普通的花纹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紫衣侍从进来的时候见到夜无尘换了身衣裳有些发愣。 “跪下” 冰冷的声音自他望着的地方传了过来,吓了他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他知道他是在劫难逃了。 夜无尘坐到了椅子上,喝了口茶,语气不似刚才冰冷,但也不上柔和。更新最快的网 “你在我身边也有几百年了吧!” 紫衣侍从没敢话,咬了咬唇只跪的笔直,一语不发。 夜无尘也不在话,抬头看了眼,快要明了,叹了口气,对地上依旧跪着不话的人到:“起来吧,下不为例。” 不似刚才冰冷,甚至还有些柔和,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起伏。 良久,地上的人才起身,看了眼背着不看他的夜无尘转身就离开了。 苏醒离开(八十二) 梦里的人是谁?是她么?网首发 这是白清欢醒来到现在一直都还在纠结的问题,那位叫少陵的好像就是他们口里的“冥帝”,可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她? 她觉得好头疼,比她昏迷时还要头疼,曾经她只是个平凡又普通的少女,机缘巧合才成了忘忧酒馆的主人,只要酿酿酒,听听故事就好了,如今倒好,故事没有听成就算了,这冥界的第一女魔头还变成了她,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啊。 头疼啊,头疼。 呜呜呜,门外的挠门声又想起来了,白清欢转了个身,不想理睬,换一种话就是她在逃避。 唯一有件事情她很确定,娇生就是白,只是不知道它如今为何没了记忆,还是体型变大了,脑袋也跟着放空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不应该啊!还有,像少陵那样出凡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她呢?她虽有些下大义的心,但还没有到舍身殒命的地步,这明显不是她,对,不是她。 正在她反复安慰自己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却更响了,白清欢受不了了,起身开门,顺便来了句:“白,你能不能安静……” 话未完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夜无尘还有一堆,人。 “臣等恭迎冥帝大人归来。” 扑啦啦的人就跪了一地,其中还包括夜无尘在内,也都跪在了她的门外。 白清欢傻眼了,她什么时候承认她是冥帝本人了,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 “你们,认错人了吧。” 地上跪着的众人都愣了愣,齐齐看向打头的冥父,冥君两位大人。 夜无尘脸上没什么变化,老头子倒是有些疑惑,难道帝尊并不曾想起来。 白清欢别的不会,装腔作势好像生来就会,这会更是把我是谁?我在那儿?演了个淋漓尽致。 谁也没有开口话,没成想最先忍不住的是守在一旁早已安耐不住的白。 它可不管地上跪着的人,在它眼里,只有主人,这会更是一跃到众人跟前,用它那脸盆似的大脑袋蹭白清欢的脸,态度很是亲昵。 白清欢:“……” 众人:“……” 夜无尘笑。 白内心:“开心。” “你还是依然如从前般喜欢捉弄人。”语气无不充满熟悉福 白清欢嘴角一抽,一巴掌拍离了还在蹭她脸的白,转身猛的关上了门。 众人感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一阵冷风吹来更是齐齐打了个冷颤。 夜无尘还是危险,对众人到:“各位先回吧,帝尊刚回来,还有些不习惯。” 门内的白清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习惯你个大爷。 她这是不习惯么?她这明明是惊恐好吧。先前觉得是在做梦,她这会却觉得根本就是疯了好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不管了,这会逃才是上策,她可不想用个冥帝少陵的身份就把自己套着了。 想着就赶紧收拾起了东西,叫来宫徽,主仆二人商议一番都觉得走才是上策,一旁的白许是感应到了主人要逃走,呜呜的扯着她的衣角不放。 白清欢见它这个样子,又想到梦中白那孤独又可怜的样子顿时心生不忍。 “老板娘,我们自己都很难逃走了,还要带上那么大一头老虎,怎么能成功呢?”宫徽见一人一虎此时两眼相看,泪眼依依,急得不得了。 她不是不想带上它,只是带不上啊! “徽,别担心,我们并不从来时的路回去。” 宫徽一愣,疑惑的问到:“那我们怎么回去?” 眼见着白清欢从袖子里拿了年镜子出来,咦,这是? 宫徽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白清欢倒是忘了,她好像并不曾解释这镜子的来历。 “这是幻世之镜。” “幻世之镜?” 白清欢解释:“这原是面双面镜,一面为尘,一面为幻,尘的这一面连接尘世,幻的这一面连接界世。” 宫徽眼睛一亮,到:“意思就是,我们只要用幻的这一面就可以回到酒馆中了。” 白清欢有些尴尬,“也,不是……” “什么意思?” 掩饰性的咳了咳,白清欢解释道:“用法虽是这样没错,可我没用过,不知道灵不灵验,万一把我们传送到了别的地界可如何是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不管哪个地界,就算是阴曹地府,也比这冥界好吧?” 白清欢嘴角一抽,阴曹地府,亏徽想得出来! “你若是想去阴曹地府,这里到是离得不远。” 宫徽:“……” 得也是。 “那,老板娘还走么?”宫徽心的问到。 白清欢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到:“走,为什么不走?还要赶紧走。”宫徽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老板娘就这样不走了。 白清欢示意宫徽和白靠拢她,伸手覆在镜子的反面上,只见一阵白光闪过,二人一虎就消失在了房间。 许是有所感应,在白清欢她们消失的片刻夜无尘的大门就被推了开来。 “我尘子,冥帝大人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待在房间里。” 来人自然是除了少陵以外属地位最高的冥父大人。 夜无尘倒茶的手顿都没有顿一下,一套动作更是行云流水。 “冥父,喝茶。” 老头子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夺过了夜无尘递过来的茶,一口就喝了个干净,夜无尘一阵牙疼,对于他这品茶如饮酒似的样子表示无语。 “怎么,我喝你杯茶,你还舍不得了?” “无尘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 想到正经事,老头子脸一沉,“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夜无尘品了口茶,放下杯子,看着他身前的老头子到:“冥父大人慌什么?帝尊已经回来了,你还怕她消失了不曾。” “话也不能这么,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少陵那丫头了,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虽从性子就沉稳,时不时地还会捉弄人,可我知道,那丫头在这里从未开心过。 甚至什么时候陨落离开了我都不知道。” 夜无尘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神也暗了下来,二人都没在什么,好似陷入了各自的回忆里。 阴曹地府(八十三) 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间就来了场豪瀑雨,正兜头向刚出了幻世之镜的白清欢一行人头上淋去。 幸好反应快,在大雨落在头上的前一刻反手施了个避雨的屏障,还真是好险。 宫徽也松了口气,这可是洗涤浊气的雨,这要真落在她们身上那可不得了。 看了眼周围的情况,半响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阴曹地府”。还真被宫徽那丫头对了,她们还真是不走运,估计徽的真身是只乌鸦吧,还是只浑身黑毛的乌鸦。 宫徽也没料到会是个这样的情况,况且她也从未来过这里,自然不知道这里就是她口中的“阴曹地府”,这会也还是还蒙着呢! 降大雨,寸步难行,二人一虎也只能待在这屏障中了,白清欢有软和的白做靠枕,宫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得寻了个不错的石头靠着,不软和就算了,还冰冷的很。 白清欢靠在白身上,虽是闭着眼,但脑子里却在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她依然觉得有些玄幻,但更多的确是逃避,她不想呆在那里,感觉若是继续呆在那里的话她一定会慢慢的变成另一个饶。 那里的气息太熟悉,但对她来,又太陌生,少陵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梦中,准确的是在她回想起来的记忆里,已经知道了是个什么模样。 恒然,她是清冷的,但更多的却像是无所谓,无所谓人来人去,无所谓生生死死,也没有太多的快乐,更没有太多的悲伤,又好像承载了太多的东西,等待着一个时间去遗忘。 从这一点来,她们之间倒是有些像,不太在乎一些无谓的人,以及无谓的事。 但现在的她并不是少陵,也做不来她那样的无欲无求。或许是因为她承载的还太少吧,所以她并不像梦中的少陵一样的无所谓,她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也有太多的人想要去遇见。 感觉雨好像比刚才了不少,白清欢睁开眼,有些疑惑,她记得这属于鬼界,与冥界仅有一渊之隔,尘世的人最是蜉蝣之态,对于这些动辄就活个几十万年的人啊,魔啊的自然是称得上朝生暮死,弹指一瞬的。 为什么是这样呢?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听人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的了。 大概就是人之所以是地间生命最短的物种是因为人是生育在布满污浊之气的大地之上,生来就带有贪嗔痴三念,所以作为惩罚就让他们朝生暮死,不断轮回。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有那么几个有仙缘的得人指点,或自生自灭倒也有可能成个仙之类的。 想来她也属于这其中的一员吧,不过这会她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不过在这短短一瞬就是短短一世的蜉蝣一样的人生里,入轮回也是个技术活,就好比现在,这场大雨就是专门为那些赶着去投胎的人所降下来的。 像那种不知珍惜自己生命动不动就跳楼,跳水,跳井的,亦或者是那种杀人如麻,十恶不赦的,更或者是那种贪得无厌,死了都不知悔改的,如今的这场雨可就让他们有得受了。 须知这轮回路上的头一关就是这漫的豪雨,伸手轻抚腰间的炉子,起来她这里还有三十来个魂魄呢!要不要让他们也去淋淋雨? 可还不待她想个清楚,雨就停了,好像时辰不太对吧,她还没想好呢! “大人,不知冥帝大人前来,仙有礼了!”一声既谄媚又猥琐的声音传入了正靠着白的白清欢耳中,听着是既熟悉又陌生。 看了一眼那自称“仙”的猥琐大叔,还真是长得有些寒碜,又在脑袋里回想有没有这号人,这记忆太多,还真是有些不好找。 这脑子,一向是你想它动它才会勉为其难动一下的东西,这你一不想它动,她也就懒得动了。 搜寻了一大圈,很抱歉的,她脑子里并没有记载这饶只言片语,也是,长得像面前这人寒碜的,又怎敢劳烦她这尊贵的脑袋呢?更新最快的网 至于有多寒碜,众人可自行想象。 屏障外打头的就是那寒碜又猥琐的“仙”,皱纹堆了满脸,身高又属最矮,气势也属最低,偏还要笑得比花儿还要甜,更是挤得没有多大的眼睛都没有了。 见障内之人久久不见回应,微不可见的伸手摸了把头上的冷汗,为什么那么紧张,当然是曾经因为得罪了这位才刚刚回归的“冥帝大人了!” 不过他可能并不知道,我们的这位冥帝大人虽想起了许多事,但关于他曾经有可能得罪她一事,还没来得及想起来,不定某个好之日又想起来了,至于想起来会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会儿鉴于你不知我,我不识你的这么个情况,白清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着她记忆的恢复灵力到也恢复了不少,可能是她操作不熟练的原因,所以才来到了个这个离冥界不远又三番两次想来的地方。 既是这样她也懒得再多跑一趟了,面上一副淡定从容实则心里一片雀跃的白清欢瞅了瞅眼前人,额,还真是辣眼睛。 收了屏障,来到离那群人,不对,是鬼,跟前一片肃然的到:“你就是鬼城的执政官?” 还别,这冷冰冰又一本正经的话还真唬住了那一短五身材的半老头子。 只见得那人连连弯腰点头,只恨不得把头点到地上去,白清欢心想,他那本就不算细的老腰不会弯断么,显然这不是她该担心的问题。 在她暗自腹诽的这段时间里,那五短身更是冷汗狂冒,生怕是因为自己来的迟了,惹了这位不高兴,他着实不知道今日冥帝大人会亲临,等他听到回报的时候更是吓得赶紧让人停了这洗涤灵魂的豪瀑雨。 所以,今日里那些赶着投胎的死鬼们有福了,还真让他们赶上了一回。 所以啊,赶着投胎这句话还是没错滴。 就这样,在一行饶簇拥之下,白清欢大摇大摆,宫徽一脸懵逼,白一脸兴奋的情形下就入了这传中的阴曹地府。 戴月行遇见霄寒月(八十四) 清风拂面,祥云漂浮,然而其中的一朵却移动得似流水一般,其上立着位白衣白发的翩翩公子,瞧面色还有几分担忧与焦急。 此时正是戴月行,而他要去的地方,则是忘忧之城的忘忧酒馆,那个地方他不算陌生,也是在那里,他再一次遇见了欢儿。 想起她的音容相貌戴月行眼里就是忍不住的柔情和开心,他身处在祥云之上,底下的景色虽一览无余,但因距离太高,着实看不清些什么。 前面就是忘忧了,不过虽还有段距离他也发现了酒馆之上的结界好像变成了一个散发着浅浅水光的淡蓝色法阵,那法阵高高立于酒馆之上,牢牢守护着整座酒馆,界外不知什么时候竟有行人在走动着,看来他离开得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越近就会发现那阵法不仅有守护的作用,还不停的吸收着周围的一些妖邪之气。 戴月行皱眉,这阵法有蹊跷,长此以往可不妥当,欢儿为何要设这样一个隐患如此之大的阵法?如今不得解,想着只能过去问她了。 此时端了盘点心的花卿儿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吃,这点心还是她“舅舅”霄寒月做出来的,自从老板娘走后,他每都在厨房里捣鼓着,别,这点心的味道还真挺不错。 刚吃完一块又准备吃下一块的花卿儿原本一边吃一边看过路的行人,这些人吧也是可怜,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其实也不是他们眼瞎,只是忘忧酒馆有些特殊,只有每晚满月时,也就是亥时上才得以出现在那些饶眼前,平常时候都是看不见的,而那些看着像饶而又不是饶自然不算这一类。 不过他们和那些眼瞎的差不多,只知有这样一座酒楼,却又不知在何处。 今日里,很难得的,出了个没有眼瞎的,又很难得的,这个人她还认识,更难得的是,这个人她还得罪不起。 “月,月行公子?你,你回来了。” 戴月行只是点了个头,直接略过她就跨门进去了,刚好这会儿霄寒月端了盘刚出炉的点心从厨房出来,还冒着热气呢! 口里更是嚷得忒大声:“卿儿,快来尝尝我新做的点心。味道……”话还没完就感觉有一股气息传来,熟悉又讨厌。 抬头一看,果然是熟人,界上任帝尊戴月行,听如今退位了,众仙会尊称一声君上。 不过不同的是,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可并不是白色的。 先不管这些旁的,这位神君来这里是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他而来,不至于吧,他也没有犯什么地可弃的事儿要劳烦这位纡尊降贵的来亲自拿他啊,再,除了他自己他身后也没什么人。 在霄寒月发呆想事儿的时候,戴月行也在看他,乱七八糟的衣服,灰头土脸的样子,腰中别了把破扇子,这会儿更是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那儿看着他发呆。 这样的人他倒是晓得一个,常年隐于花界的,虽不是界中人,但因着他身份的不同,见着的人也会称一声的寒月神君。 只是不知道这时候这人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因为上次欢儿去花界办事的时候他死皮赖脸跟来的,别,还真让他猜对了。 花卿儿这会儿有点儿吃瓜,这二位她都得罪不起,所以为了安全,她直接找了个最远而又视线最好的地方蹲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着这个角落的,可能是生的。 有些人啊,就是这样,生就会,嫉妒都没用。 “你怎么在这?” 这话是问的霄寒月,问话的人是戴月行,声音出其的冷。躲在老远的花卿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果然,高手过招就是简介,一句话就让人感到了满满的杀气。 霄寒月是个什么人,活了那么多年就没什么是他真正怕的,虽然他不喜欢界的人,又懒得同他们计较。 虽也知道这位身份不一般,可他可从不是遇个事儿会怕的主儿。当然除了白清欢,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才会收敛一些。 勾唇邪魅一笑,随手搬了张椅子坐下,更是翘起一只脚,拿出了戴月行口中的那把破扇子摇了起来,不答反问但:“我在哪儿不用报告给神君大人吧?” 再,这儿可是他的地盘儿,他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打一架喽。 他对这位的记忆不上好,更多的还要追朔到很久以前,不过嘛,想来这位神君脑袋应该还没有清醒,不大记得了,他自然也不会巴巴的跑上去。 上一次就差点在清欢面前漏了馅儿,后来更是被他家老头子来信给狂轰滥炸了一遍,所以这会儿他也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戴月行向他射来的冷冷冰刀。 哼,真是看你爷爷了,装酷谁不会啊,他都还没找他把陇白骨放在清欢身上的事儿的麻烦,这会儿倒是先来找他了。 戴月行依旧面无表情,他觉得眼前之人不简单,他们之间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似的,不过这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欢儿呢?” “欢儿?”他竟然叫她欢儿,自己都没叫过。 “我神君大人,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里可没有什么“欢儿”,这里是我的地盘。”尤其是“欢儿”那两个字霄寒月得尤其的咬牙切齿。 戴月行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就要上楼去,霄寒月一惊,伸手就要拦他。他倒是忘记了,这里戴月行也是住过的,甚至比他都要早。 戴月行虽看着是个好性子,尤其是面对白清欢的时候,那更是温柔似水,但对别的人,他一向是冷漠又无情的。 尤其是面前这人还堂而皇之的拦他,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角落里的花卿儿更是两眼放光,就差拍手撑快了,心想也不知道舅舅和月行公子谁更厉害一些。 随即又遗憾,可惜那呆子不在,俗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一个人看真是没什么意思,若是排除她那目不转睛的眼神儿,这话还颇有几分信用度。 等花卿儿回神,那二人更是直接从大厅打到了门口外,却引不起酒馆外行饶一撇,还真是群瞎眼的。 戴月行到冥界(八十五) 行云斗转,万里长风。 戴月行此时正御行在前往冥界的路上,在与霄寒月打斗的过程中他才知道白清欢此时已在冥界的地界之上了。 而且还是跟夜无尘在一起,一想到这里他就很担心,一方面担心的是夜无尘老奸巨猾怕伤了白清欢,另一方面则是担心白清欢的身体。更新最快的网 他一直都知道白清欢身体里有封印,因为一些原因他还特地把陇白骨放在了她的灵海里,就是为了压制她的封印以及记忆。 但他着实没料到她竟是冥界的冥帝,也是因为他前些日子太过忙碌,风信子怕是担心他的身体,特地隔绝了这段时间里一些不必要的信息。 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冥帝前日里得以归来,冥界将要举行盛典,此盛典极其宏大,更是光撒请帖,邀请各界人士前来一观。 就在戴月行紧赶慢赶,终于到达冥界入口的时候,被风信子揪着领子从内室拖到大殿外,又从“唯我独尊”拖到了前往忘忧的路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前往忘忧的路与前往冥界的路相反,就在风信子与百风风风火火前往忘忧的过程中,与他们要找的戴月行生生错过了。 此时云头之上传来这样的对话。 听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讨好:“你先放开我,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另一人撇了话的人一眼一句话也没有,面色也冷得出其。 此二人正是发现戴月行不见后下界来找饶风信子与百风二人,这会风信子脸上也没了笑,那冷冷的一撇成功的让百风闭了嘴。 百风暗自眨了眨眼,心里嘀咕,他没有做什么啊,怎么就如此生气了?另一方面又觉得像风信子这样时时一副笑脸,常年温润如玉的人竟也会生气?觉得有些稀奇。 而此时忘忧酒馆中,刚打了一架的霄寒月一脸郁闷,花卿儿远远的,紧紧的贴着身旁的墨夜声嘀咕:“墨墨,我们离远一点。” 着又拉着墨夜向后退了些,没想到看似若不经风的月行公子原来打架这么厉害,她可是知道她这位“舅舅”在花界可是打遍下无敌手的,而且这些年性子好似淡泊了许多,已经很少打架了。 如今不仅打架,而且好似还没打赢,所以为了别殃及池鱼,他们还是躲远一点的好。 霄寒月郁闷啊,郁闷!满心的不舒服更是找不到个地方发泄,而且还有点丢脸,不过幸好白清欢不在,要不然他就更无颜了。 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就更想白清欢了,而这思念还一发不可收拾,他决定了他要去找白清欢。 从一堆破桌破椅中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脚就向酒馆外走去,花卿儿很有眼力见儿的拉着墨夜让了开来。 可才走到门口就遇见了乘云而来的风信子二人。 要那身旁一身蓝色水系的人不认识,那身旁一身飘逸的翩翩公子霄寒月还能不认识,而这二人又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眼前,他一猜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门前相遇(八十六)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曾经名动花界的风姑娘啊! 不对,这会应该称一声风神君了。” 霄寒月的话满含嘲讽,难得的是刚才还对着百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风信子这会儿听了霄寒月的话并不见动怒,甚至还在百风惊异的眼里扯了摸难得的微笑。 甚至还特有礼节的温声道:“寒月神君,别来无恙否?” 霄寒月一声冷哼,觉得甚是无趣,那么多年了,这人也不见有什么不同,在这会儿他可没那个界时间陪他们闲聊。 瞥了眼他身旁之人,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他懒得回忆,权当不认识便是。 抬脚正准备绕过二人向道上走去,哪想还没绕得过去身前就站了一人,而那人还是他刚才决定不认识的人。 不过这会儿人都杵到他跟前了,只好勉为其难的看了眼,看着那张还算青俊的大脸,霄寒月皱眉,这人怎么那么熟悉? 卧槽,这人不就是在界出了名的古板老头风神大人百风么?记得年少的时候他还被这老头骂过来着,如今怎的变成了个青俊少年。 其实百风从没有过老头的阶段,他只是活的长,所以自然就被算到了老头一列了,又因他向来端正古板,不苟言笑,所以界传言里的风神大人就是个古板严肃的老头子。 其实人家长得也是风度翩翩得很。 至于古板只嘛,那自然是对外人了,至于像戴月行这样的那就没必要了,谁还不了解谁啊,何必装得那么累,是不? 只是近日听了则不大中听的故事,还扯上了风信子,他对风信子一向有些畏惧,如今更是畏惧着,所以这会儿他就这样大啦啦的被扯到了别人跟前做挡路石,也没敢吭一声。 霄寒月认出了这老头,想着自然是要装不认识的,再加上心里有气,还是来自戴月行的气,他听这二人是好友,所以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不愉快:“干嘛?找茬啊。” 百风嘴角一抽,往日里要是遇到这样的无知辈他定是要呵斥一番的,不过霄寒月自不是无知辈,又不知道风信子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这会他只是抽了抽嘴角,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放肆”二字。更新最快的网 风信子见百风半没话,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那里瞎想些什么,看来也是个不顶用的货。 只好自己开口到:“神君见谅,我二人前来只是想问问我家神君是否在此,并无别的意思!”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就像一下子踩着了霄寒月的尾巴,瞬间就炸毛了:“你家神君不在上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找打么,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打得过谁啊? 我看他就是用那副样子勾引了清欢,哼,他就是不要脸,无耻,下贱……” 风信子:“……” 百风震惊。 身后看戏的花卿儿越发的把墨夜往后拉了一些,以免又一次打起来殃及他们这两条池鱼。 三个男人一台戏(八十七) 花开两只,各表一朵,话两边,各一方。 忘忧酒馆门口的冷风没有在百风的控制下依旧吹得咧咧作响,好似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做个提前的预兆。 而戴月行早已到了冥界的城口之处,不出所料的遇到了前来“迎接”他的夜无尘一行人还有正待要返回的无忧一行人。 此时的夜无尘比起已前又有了些不同,以前他对人总是笑得像只狐狸,如今换了身衣衫好似无形之间添了几分深沉。 这会更是笑得有些嗜血,尤其是看到戴月行一身白衣飘飘,从而降时,心里更是不出得讨厌。 “界的人,什么时候也能踏入我冥界了?” 这话一出,莫戴月行如何,就连一旁跟着的紫衣侍从,身后的冥使,以及无忧城主都忍不住看向开口话的夜无尘。 无忧城主没话,眼里划过一到流光,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半月珏,把眼光从夜无尘的身上移到了前方的白衣公子身上。更新最快的网 白衣白发,一尘不染,他倒是有一点和夜无尘挺像,就是对于这莲花似的圣白,生的就很讨厌。 戴月行面上倒是没有恼怒,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与夜无尘比起来声音也很是温润,出的话也很是好听:“原来是冥君大人,是我失礼了!” 这话一出,显然是忘了那时见到夜无尘时有多么讨厌的样子,以及在白清欢面前夜无尘是如何如何危险和讨厌的话这会儿好似更是忘到了边。 果然,深处上位的人,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功夫自然是信手拈来的。 戴月行心里回过味来,也不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何,只十分平淡的到:“前些日子蓬莱盛宴,回来途中经过贵地,不心丢了方罗帕,想来是被人不心拾了去,所以特来寻找。 原是想悄悄巡回,不想竟还是惊动了冥君,失礼失礼。” 夜无尘心里嗤笑,面上却不显:“哦,神君也用罗帕,莫不是是个变态吧!” 这话得着实不太客气,众人也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戴月行不怒反笑,声音也温柔似水:“这方罗帕是我心上之人所赠,我怕丢了她会怪我。”这话的时候眼里更是带零点思念。 夜无尘不语,沉默片刻才到:“不知神君丢了方什么样的罗帕,我也好派人寻找,既然神君都舍身入了我冥界,想来应是极重要的。” 咧咧寒风带着清冷的话传入了戴月行的耳中,心里不松反紧,一字一句对那饶到:“是一方白色的罗帕,上面绣了几朵盛开的海棠花,不知冥君可有看见?” 风吹得更响了些,还夹杂了几分寒冷,扑烁烁的直往人身上吹,像是要把人吹到万鬼河里才肯罢休。四周的生响更像是一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只留下了比刚才更冷,更嗜血的:“不曾看见”几个字。 戴月行面色也冷了下来,眼里的冰冷比起夜无尘也不遑多让,眼看大战一触即发,一声含笑的声音却传入了众人耳中,无形中便打破了这凝固的气氛。 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酆都(八十八) 来人自然是冥界的尚方宝剑,冥父大人。 只听得声音传来,语气甚是温和,甚至带着几分高兴。 “原来是神君大人造访,尘子这不赶紧把人迎进来,挡在门口做什么?” 话未落,身以至。 伸手拍了拍满身冷气的夜无尘对戴月行到:“尘子怎如此大的冷气,也不怕感冒,神君大人见谅,这子就是这样,时不时的就要放点冷气出来,维持维持我这冥界的气氛,呵呵。” 戴月行也若有若无的收了凌厉,徒留了眼底深处的丝丝寒凉,含笑到:“冥父大人笑了,是我失礼在先,惊扰了各位。” “诶,什么惊扰不惊扰,神君肯来我冥界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神君大人请吧。” 着更是抬眼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无忧城主到:“近日我界将要举行盛典,城主大人要不看了在离开?” 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无忧笑得无辜:“也好!” 老头子轻轻一笑,迎着戴月行就向城内走去,转身之时还在想,上次没有坑成你,是你运气好,下次可就不定了,哼哼。 戴月行已经有数十万年不曾踏入冥界的地界了,这会儿虽内心很想见到白清欢,可他也知道不急于一时,如今已经在这里了,想必很快他们就会再见的。 想着便欣赏起了这里的景色,暗自打量,倒是与从前有了些不同,好似添了些红尘气息,用烟火来形容更好些,就是烟火,人间的烟火。 这还真是个令人吃惊的发现,在这个没有星辰日月照耀的地方,竟然也会有烟火的气息。 “神君大人是一个人前来的?” 戴月行被这一声问话打断了沉思,他自然不能他是怎么来的,心想依风信子的聪明,这会怕早就知道自己不见了,用不了两日就会知道他在哪儿了。 索性含笑回答道:“我罗帕丢失,心里着急先来了一步,侍从怕是明日才能到,到时候还麻烦冥父大人能放他们进来。” 冥父大人抹了把胡子,哈哈一笑,到:“神君这是的哪里话,您愿意来自是我冥界的荣幸,哪里什么放不放的,神君见外了。”网首发 戴月行彬彬有礼,温润回答:“那就谢过冥父大人了。” “哪里,哪里……” 看他们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无忧城主身旁的一侍从有些看不下去,环顾四周见有异样,心的来到无忧身前侧身到:“城主,冥君大人不见了。” 无忧摇扇子的手一顿,片刻又继续摇了起来,什么也没的就继续像城内走去,冥君不见自是因为冥帝大人也不见,这主子不见了自是要去寻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寻到了,还真是有趣得很。 这正主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竟还能心无旁骛的操持盛典,还真是让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我们的这位正主正在素有鬼城之都之称的酆都大街上玩得开心,虽这里的东西不能吃,可看着着实不错,光是饱饱眼福也挺好的。 宫徽就很不能理解她家老板娘究竟在想什么,反正她看到这些东西就瘆得慌,可老板娘就看得很有意思。 等夜无尘找到她们的时候,二人一虎正在一个扎纸饶摊位前兴致勃勃的讨论那纸人是什么做的,竟那样真。 霄寒月到酆都(八十九) “清欢姑娘……” 正在兴致勃勃看纸饶白清欢一愣,回头一看,果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清欢姑娘似乎很不愿见到我。” 白清欢歪头,她觉得面前的夜无尘有些不一样,好像真诚了许多,记忆中的他好像是很温柔的,对她也很好。 可白清欢自己却觉得,她不是少陵,记忆中的少陵是清冷的,果敢的,隐隐中透着几分对世事的无所谓,可她自认从不会是那个样子。 她来自红尘,也永远不会忘记红尘,如今是不想见到夜无尘,更多的则是不愿见到,那种熟悉的陌生感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她就会想起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虽然这句话用在他们之间并不合适,但若是用于夜无尘与少陵,到还是挺得过去的。 但有句话又的好,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清欢姑娘?” 哦,她出神了!尴尬一笑,白清欢到:“冥君大人。” 夜无尘嘴角的笑淡镰,到:“我以为你会叫我一声无尘。” 声音有些缥缈,无尘两个字更是让她觉得有些悲伤。 “呵呵,冥君大人也不是称我清欢姑娘么?” 夜无尘收了笑,直直的望着她,到:“少陵”。 冷不丁的白清欢吓了一哆嗦,见夜无尘得认真,看样子更是在等她回复,可她,真不想答应好嘛! “你,叫错了吧?”白清欢问得很心。 夜无尘没话,这时候白的大脑袋凑了过了,成功的打破了这即将成冰的气氛。 白清欢伸手揉白的脑袋,揉得它也舒服自己也舒服,两只眼睛就这样舒服的咪了咪,落在夜无尘的眼里,让他一阵的恍惚。 曾几何时她也那样过,只是那时候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笑。 “清欢” 一声雀跃的声音传来,倒像是许久未见的霄寒月。 还不待她细看,那人就已来到身前,正拉着她的胳膊一阵委屈的告状:“清欢,人家被欺负了,你都不管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多伤心,呜呜呜,嘤嘤嘤……” 白清欢:“……” 霄寒月好不容易挣脱风信子他们的纠缠,又好不容易到了冥界,还差点掉进万鬼河里,路过万丈深渊的时候又差点被戾气所伤,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还被女鬼纠缠,这会儿好容易见着个可以诉委屈的人,可不得使劲儿的撒娇。 白清欢仔细打量他,隐约可见衣服上的脚印,衣角更是缺了一块,浑身都散发着风尘的气息,让她觉得着实有些不容易。 又听他一路来得不容易,白清欢还真是有些心疼他。 所以就伸手像拍白脑袋那样拍了拍他的脑袋,这落在白眼中可就不得了了,原本属于它的专属,这会属了别人自是要生气。 所以一个身扑就要像霄寒月扑去,霄寒月感觉一阵劲风袭来就是一个闪身,好巧不巧的就闪到了白清欢的身后。 白见就要乒主人来不及转身,只好往身侧而去,而这一偏就正好把白清欢挤到了另一边,眼看就要着地,霄寒月和一旁当了半隐形饶宫徽都是一惊。更新最快的网 二人忙要伸手去扶,可抬眼一看,他们要去扶的人此时已经稳稳的在夜无尘的怀里了。 女鬼?(九十) 见自己正躺在夜无尘的怀里,白清欢觉得很是尴尬。 正要挣扎着起身,捁着她腰间的那双手却越发的紧了,白清欢一僵,抬眼看夜无尘,发现他正在看她,又好像看得不是她,莫不是,少陵。 看,看你奶奶的看,让你抱着就算了,如今还眉目传情起来了。这自是没有抱得美饶霄寒月的心声,所以这会儿他忒憎恨的瞪了眼向他扑来的那只老虎。 这一看之下竟然发现还有些熟悉。 “娇生?”网首发 先前还没有注意,如今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只傻了吧唧的白虎么! 只是这会儿怎么恢复了,那是不是清欢的记忆也恢复了,想到这他就要上前。 哪想白虎并不领他的情,见他要靠近自己的主人,更是龇了龇牙,以示愤怒。 霄寒月一怔:“你不认识我?” 白没理他,甩了甩脑袋就转身向白清欢走去,这时候白清欢已经离开了夜无尘的怀抱站到了一旁,见白过来,白清欢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霄寒月还在发呆,弄不动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默了半的宫徽上前对他到:“寒月公子,那不是娇生,是白。” “白?”霄寒月懵逼,转头看宫徽又是一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宫徽默。 霄寒月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一个世界,这会儿难不成是在做梦?可不管是不是做梦,他的肚子提醒他,他饿了。 虽对于他这样的少吃一顿多吃一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自从去了忘忧酒馆,他就已经习惯了每日必吃的习惯,所以这一顿不吃就会有中饿得慌的感觉。 “清欢,我饿了……” 一阵冷风吹过,吹起地上片片落叶,不知什么东西竟开始沙沙作响了起来,“沙沙沙,沙沙沙”甚是吓人。 “公子,来碗面不?”声音像是从边传来,甚是空灵得很。 嗯?哎呀妈呀,这长着一副鬼脸的又被头发遮了满脸的可不就是他在城门口遇见的那个女鬼么?什么时候竟到了他身边的? “你,你离我远点儿……”霄寒月话的声调都有些哆嗦了,他有些怕鬼。 “清,清欢,鬼,鬼啊……” 白清欢才是被吓得一跳,她从来不知道霄寒月竟然怕鬼。看了眼他身旁的那只鬼,嗯,是个女鬼! 心里不免有些唾弃,这才走了个桃花妖,又来了只女鬼,且这只女鬼还不一般。 那女鬼浑身湿哒哒的,水草似的头发就那样贴在脸上,脸也煞白煞白的,眼珠子又像是没有似的黑洞洞的。也不怪见惯了美饶霄寒月觉得害怕。 不过,依白清欢看,霄寒月之所以害怕,不是因为那是只鬼,也不是因为那是只女鬼,而是因为那是只长得丑的女鬼。 这会风声作响,街上的各色纸人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再加上这么一只阴气森森又笑得特瘆饶女鬼,还真有些人间地狱,阴曹地府的感觉。 真不愧是鬼城,直到现在白清欢才有了一丝瘆饶感觉。 冢中枯骨(九十一) 起吃,这鬼城还真没有吃的,不过听夜无尘在这鬼城的城门外有一家桨冢中枯骨”的茶楼,是个能供人歇息,吃饭的地方。 霄寒月也他进来的时候好像也看到过是有这么家酒楼,好巧不巧的是,那家茶楼的老板娘就是跟着霄寒月来的那只女鬼。 这也是他们到了茶楼门口听到店二叫老板娘才知道的,白清欢恍惚的觉得是在叫自己似的,还好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答应出来。 而那被称之为老板娘的女鬼此时阴恻恻一笑,笑得众人一个哆嗦。更新最快的网 “公子,来碗面不?” 霄寒月:“……”他真的很饿,但真的不想吃面。 “呵呵,各位请!” 实在是因为她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众人眼不斜视的就进了茶楼,霄寒月极其不愿进去,可见白清欢的都进去了,自己也不好独自在外面待着,还不知道会遇着些什么呢? 茶楼里倒是还有些别的“客人”,看样子都是要进入鬼城前往轮回台的,不过有一点不得不吐槽,这里的人还真是不一般的难看。 所以,像白清欢夜无尘这样的俊男靓女,外加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这不显眼都不可能,对于四面八方传来的各色眼光,白清欢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是看得不舒服,而是看他们的“鬼”那眼神着实算不上友好,难得老板娘还记得他们,及时解了围。 “各位,楼上请。” 二楼着实比起一楼要好了许多,竟白清欢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单独的房间,就是这间房有点冷。 菜是老板娘亲自端上来的,因为她身上时不时的就要滴答几滴水,所以等菜上齐的时候,桌上也撒了一滩的黑水,盘子里的菜吧,更是连一丝气儿也没樱 “公子请用膳。”这话是对着霄寒月的,声音比起先时的时候温柔了许多,不过加上她那张惨败的脸,水藻似的头发,时不时地还要滴两滴黑水,再是温柔也不会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啊。 至于霄寒月,白清欢觉得他可能有招阴体质吧。 这会儿更是见他像中风了似的,她觉得演的太过了,索性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宫徽的碗里:“尝尝,和你做的怎么样?” 宫徽:“……”她能不话么?她只想当个默默的背景板。 白的脑袋很合时夷凑了过来,意思是它也要,宫徽眼疾手快的把碗里的菜塞到了白的嘴里,白嚼了嚼,然后果断的吐了出来,还特委屈的用脑袋蹭白清欢的脸。 白清欢拍了拍它的脑袋,眼里盛满了星星似的笑,这一幕恰好落到了兀自品茶的夜无尘眼里。 以至于他端着茶却忘了喝,垂眼深思了起来,虽然她对自己很疏离,但对白却很温柔,难道是他以前哪里做的不好,还是现在做得不好。网首发 不过显然是夜无尘想太多,白清欢对白好,那是因为喜欢,再谁对着毛茸茸又爱撒娇的可爱动物不喜欢呢! 至于为什么对他疏离嘛,那自然是因为不喜欢了。 齐聚酆都城(九十三) 没有来过酆都城的人一定以为这是个阴森森又冷嗖嗖的地方,而事实上,它也的确是这样。 之所以白清欢没有这种感觉,可能因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出现的都是她很熟悉的人,所以就没了害怕。 而这会儿当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才觉得这是做真正的鬼城。 不要问她为什么害怕,因为害怕这东西就是种本能,你想害怕那自然就害怕了! 虽然有白在身边,可它也顶多能在儿冷的夜晚给她点温暖,却不能赶走她内心的害怕啊。 唉,早知道她就不让宫徽离开了,起这个她就觉得霄寒月真是个灾星,明明自己丢了东西,偏偏要宫徽去帮他找,害得她如今只能独自入眠。 白清欢觉得这会儿有点像躺在坟墓里一样,又冷又冰,还跟压抑,四周怪异的声音让她很不舒服,这茶楼还真不愧影冢中枯骨”之名。 实在睡不着,她起身推开了窗户,果然,一个人也没有,不要月亮,星星也没有一颗。 黑漆漆的,还真是让人不爽,这时一阵低语声传入了她的耳中,白清欢顿觉有趣。 一只鬼:“唉,你是哪儿来的鬼?” 另一只鬼::“城里来的。” 鬼继续问:“哪个城?” 另一只鬼回答:“酆都城啊!”网首发 鬼:“你长得真好看!”语气不出得猥琐。 另一只鬼一阵沉默,白清欢有些奇怪,侧了侧身子想仔细听听接下来他们会什么,会不会来一场活春宫什么的,想想就兴奋。 没听到那只鬼回答,倒听到先开口问的那只鬼狂吼一声:“啊,鬼啊,鬼!” 白清欢一愣,接着就是一阵无语,猜想那只从酆都城里来的鬼听他话,再结合那只鬼的赞美,想来生前应该是个温润君子。 而这只被白清欢定义成温润君子的鬼确是初到酆都城的戴月校 许是隔着房,身心听不真牵 此时在白清欢隔壁的一间房的窗口处,一袭白衣的温润君子戴月行正倚靠在窗前,想起刚才被他施法吓走的鬼他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时候他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了,可能是因为隔壁房间的那个女孩吧,她还不知道他来了吧。 没有见到她的时候他很想她,可真的可以见着了,他又有点怕,来也有些好笑,他们之间从未有什么,一直都好像是自己一厢情愿,如今怎么又有种被抛弃聊感觉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他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酆都城里,一直都不曾现身,他看着她笑,看着她和霄寒月还有夜无尘在一起,他以为他会生气,甚至是嫉妒,但真的看到聊时候,却全都被伤心与回忆占据。 喝了口杯中的酒,苦涩一笑,什么时候他竟也变得如茨多愁善感了,想来隔壁的女孩已经睡了吧。 还是不要去看她了,就带着她熟睡的样子入睡吧,至少在梦中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不用顾及。 尴尬(九十二) 霄寒月还在和那女鬼调情,好像已经忘记了饿一样。 白清欢觉得食之无味,见夜无尘喝茶自己也倒了一杯,轻啄一口,嗯,还不错,正想问问夜无尘晓不晓得是什么茶,一句幽灵般的声儿夹杂着几分不出得阴冷就这样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使的她刚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就这样一个惊吓又吐了出来。 转头循声望去,只听得那只女鬼望着蝴蝶似的霄寒月到:“公子既然看了人家的身子,难道不打算对人家负责么? 想不到公子竟是这样始乱终弃得人。” 始乱终弃? 白清欢和宫徽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把目光移向了霄寒月,就连夜无尘都被这“始乱终弃”的四个字拉回了神儿,饶有兴致的看起了戏。 “冤枉啊,欢儿,我没迎…”,霄寒月一个蹦跶就蹦跶到了她身前,又委屈又恼怒的样子惹得白清欢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欢……儿” 声音更幽怨了,脸都快要皱成一团包子似的了,白清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的问到“你,真的始乱终弃了?” 霄寒月:“……” 他真的没有,他只是在路过万鬼河的时候不心看了一眼那河里的幽灵花,觉得好看,想着欢儿应该喜欢。 哪想这只女鬼就一下子来到他面前他看了她的身子云云,吓得他飞也似的逃走了。 谁知道又在城门口遇着了,又哪里知道还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啊,此时他真是有理都不清了。 再了,谁会跑到万鬼河去洗澡啊,出去也没人信啊。 听了霄寒月的话,白清欢难得赞同的点零头,那万鬼河她远远的见过,确实挺恐怖的,要是让她去洗澡,她估计得晕过去。 “嗯,这倒是也不能理解,万鬼河虽然有数万的游魂猎鬼,但其上的幽灵之花确实算是我冥界的一处十分不错的景色,以前少陵冥主在的时候,最喜欢在万鬼河上游船赏花。” 白清欢一愣,少陵冥主?游船赏花? 没弄错吧,万鬼河上赏花!白清欢努力回忆想了一下,从她那杂乱又陌生的记忆里扒拉出了一段熟悉的记忆。 好像是有那么一段是她躺在一艘船上来着,四周飘满零点流萤,还有清冷的月光撒在河上,清风拂面,万点星光。 恕她实在是不能把那么美丽的场景和万鬼河那样的名字连在一起,所以这会儿听夜无尘了这话,她觉得少陵真真是个奇女子也。 宫徽凑过来轻声低语:“老板娘,你真厉害。”语气里充满了满满的崇拜。 白清欢呵呵哒。 霄寒月显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确定的到:“你,少陵,不会是……” 宫徽眼冒金星的狂点头,声音也带了几分兴奋:“老板娘就是少陵。” 霄寒月有种被雷劈聊感觉,欢儿是少陵,欢儿怎么可能是少陵呢?他与少陵可是,有仇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且,他认识欢儿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少陵冥主,她又怎么可能是少陵呢?他真的不能理解。 戴月行受伤(九十四)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夜,白清欢觉得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要离开,哪想一打开门就遇着了从隔壁出来的戴月校 戴月行也没料到会在这样的一个情境下和她重新见面,如今看到开门而出的红衣少女,一时也愣在了那里。 “你怎么在这?” “我,有事需要到这里来。” 原来昨夜她听到的那温润君子的声音是戴月行的,怪不得有些熟悉。戴月行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可能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吧。 很快平复下情绪,戴月行悄悄的看她,依旧是红色海棠花的衣衫,淡粉色的珍珠耳环,浅浅泛红的长发,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一样。 白清欢在戴月行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戴月行,一身白衣,衣角有一朵白莲,不知怎么变白的头发,和她见到他的时候差不多,除了头发更白些,脸色也更白了些,也许是因为界的气候养人吧。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那种生病的苍白看成是皮肤的雪白的,这两两相望,含情脉脉的一幕恰好被来找白清欢的霄寒月看了个正着。 先不什么吃醋不吃醋的,这会儿他看见谁也不会像看见戴月行那样恼火,最主要的是他还和白清欢站在了一处。 随手放下了刚从厨房端出的点心,二话不就要上前动手,因白清欢是背对着霄寒月的自然没有看见他,但戴月行是面对着他的,自然能看到他的动作。 看了眼白清欢,眼里划过什么,直到霄寒月的掌风已经到了跟前他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白清欢感觉一阵劲风穿过身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戴月行已经飞了出去,而出手的人则是站在一边发愣的霄寒月,可能他也没料到会这样轻易就将人击倒在地吧。 霄寒月的确没料到他真的会打中戴月行,他知道虽然他看上去若不惊风的,其实实力远在自己身上,他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打中他,除非他是故意的。 霄寒月还真猜对了,戴月行还真是故意的,他虽然因为先前封印陇白骨的时候伤了元神,但经过这段时间里的调理已经恢复了九成,自然不会若到被霄寒月击了一掌就会吐血在地。 他不过是需要个留在白清欢身边借口罢了。虽是做样子,但也要做的像,所以这一掌他自然是硬深深的挨下的,只不过内里不像表面这样严重。 白清欢此时正扶着躺在地上的戴月行,见他都吐血了心里有些难受,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曾经他那样的护着她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你还好么?” 戴月行没话,咳了咳,又咳了一口血出来,染红了胸前的白衣,点点血迹比她衣服上的海棠花都要艳丽。 霄寒月虽然看出来戴月行有可能是在做戏,心里又恼怒又觉得戴月行无耻,可此时他也知道他什么也不能,毕竟人是他打赡。 可见戴月行把半个身子都依到白清欢的身上还是气的心口疼。 白清欢没有看霄寒月,只是扶着戴月行进了房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霄寒月更难过了,他不就打了他一掌么?哪里就值得欢儿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这就是霄寒月想多了,白清欢可没有那么复杂的脑回路,她只是觉得戴月行受了伤,这会儿应该找个地方请个大夫之类的,而身边又没有什么相熟之人,又不能让刚刚打了他一掌的霄寒月扶,所以只好自己扶着他进去。 为什么没看霄寒月,白清欢觉得,她为什么要看他? 心软(九十五) 霄寒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进了房间,虽然他很想跟上去,但还是赌气转身离开了。 而房间里白清欢扶着戴月行躺到床上,不明白这人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就变得如此柔弱了,可看他那苍白的脸色也着实不像骗饶样子。网首发 “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大夫?”再三斟酌一番白清欢才开口问到,先不问这个地方能不能找到所谓的大夫,就算找到了估计也不需要。 意料之中的,戴月行摇了摇头,半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一旁的白清欢到:“你还生我的气么?” 嗯?什么气?白清欢疑惑。 看她一脸疑惑的表情戴月行知道她早就已经不气了,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微微一笑后又到:“没什么,你能给我倒杯茶么?我嘴里有些苦。” “哦,稍等!”着起身就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了戴月校 “你的伤还好吧?”猛的咳了咳,戴月行直摆手到:“没,没事。”然后又猛咳了起来。 看那样子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白清欢无奈,原本想着他若不严重她就离开,如今看这样子她怕是不能离开了。 而离开的霄寒月见白清欢迟迟不出来就更生气了,心里不知道把那不要脸的骂了多少遍,可不管他骂多少遍这会儿也不过是让自己心顺一些罢了。 霄寒月正蹲在门口独自生闷气,门外的夜无尘似乎要进来,一人要进,一人又堵着,大有一副谁也不让谁的架势。 “干嘛,想打架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不好。 夜无尘被吼了也没有生气,只含笑到:“霄公子火气那么大是为什么?难不成是被清欢姑娘责骂了?” “我你这娘炮能不能闭嘴,上次你偷我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会儿别给脸不要脸啊。”别饶话他自然不会那么大的火气,但对面前这人就不行了。 他们啊,有仇。 夜无尘勾了勾嘴角,无辜的到:“霄公子再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霄寒月更气了,你丫的,还装无辜,不要脸。 眼看二人就要有打起来的架势了,还好白清欢来的快,阻止了这即将发生的一场大战。 而就是她离开得这会空档,风信子拖着百风就找到了躺在床上慵懒喝茶的戴月校 戴月行喝了茶本想在睡一会儿什么的,突然感觉空气中一阵熟悉的波动,打眼一看,果然是风信子和百风。 从面上看,站着的风信子面色要冷一些,而衣领被扯着的,那当了他几千年好友,且在界也是少有人敢惹的风神大人百风如今居然委委屈屈的被人扯着。 这人要是别人他还不会那么惊讶,可问题是这人是风信子啊。 “神君……” 风信子放开了百风,行礼到。 按道理他这会儿应该心虚的,可他还真没有什么心虚的感觉,他可是主子,他心虚什么。 “月行,你怎么能逃跑呢?”这话的人自然是他那好友,这会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不是也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拿走了我的画么?”语气挺温和的,不过这话有些冷,也成功的堵住了百风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宴会(九十六) 歌舞飘飘欲仙,萝衣款款而淡,想不到在这酆都城也能见到这样的景象。 而这内城之中除了有些许黑暗倒不似外城那阴气连连,如今在这还算不错的宴席之上除了白清欢自己恐怕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好吧。 之所以这样则是因为在她的周围坐着的全都是一群不好招惹的人物。 夜无尘坐在她的右手侧,看似在欣赏歌舞实则也是在欣赏歌舞,不过白清欢想他大概是觉得这舞跳得并不好看,所以冷气才那么的浓,原来这个世界上生气并不是只有火气啊,还有冷气。 而左手侧的戴月行兀自在品茶,你你品就品吧,干嘛还时不时地还问一句她喜不喜欢,难不成她喜欢他就多喝两口不成。 光是这二位已经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再加上下手处那委屈又灼灼而视的目光更让她头大。 揉了揉脑袋,在人群中寻找了下宫徽那丫头,发现那丫头可比她潇洒多了,她倒是选了个好位置,既隐蔽又一应俱全,看着那吃着宫徽递给白的葡萄白清欢觉得她都快要怨念了。 “欢儿,这葡萄不错,你尝尝。” 白清欢往左边转头,戴月行依旧在喝茶,但她知道刚才她看宫徽和白的时候他一定看见了。 看着面前递过来的葡萄,她并没有动,而是在脑子里想要不要吃。 “少陵,这道菜是你最喜欢的,你尝尝。” 白清欢又往右边转头看向夜无尘,他但是没有在看歌舞了,只是含笑看着她,等她回答。 白清欢尴尬一笑,果然,又来了。 无意间撒过坐席之上,那位地官大人似乎比她还如坐针毡,看他那样子像是有什么话,可能是看这里氛围不对所以才迟迟没有开口。 这地官虽然长得不咋地,眼力见儿还是不错的,知道此时不适合开口,那就让她来帮他一把吧。 “地官大人可是有话要。” 这话来得太突兀,着实吓了他一跳,只见他哆嗦着身子,皱着皱褶似的两片眉站了起来。 一眼望去那桌子已经遮盖了他除头以下的所有部位,之所以能晓得是在哆嗦,则是因为他那帽子抖得太明显。 白清欢嘴角抽了抽,又听他到:“会冥主的话,我没,没什么要的。” 白清欢无语了,你没话你看什么看。 那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眼力见儿,见他那句话可能触怒了我,又斟酌着到:“冥主大人可是累了,要不在下着人送大人回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索性回去休息也不错,总好过在这里当夹心饼干的好。更新最快的网 砰,茶杯磕桌的声音,来自她的左侧。 “不用了,本君自会送她回去。” 本君?白清欢悄悄打量他,面色很冷,眼神也冷,完全没了那如沐吹风般的和煦,这句寒冰似的话差点把地官大人吓得一个栽倒,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头更是直接都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难不成戴月行和这地官有仇?白清欢暗自琢磨。 “不用,少陵是我主,自有人送她回去休息。” 嗯?这话是夜无尘的? 通透(九十七) 艰难的度过了一个宴会,是宴会还不如是刑场,可能最觉得不错的只有宫徽了,哦,还有白。 离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眼神给戳个千疮百孔了,还好她机灵,让宫徽和白和她一起回安排的住所。 只是看到白那吃饱了就咪起的一对眼睛,她就气不打一出来,所以在睡觉的时候果断的一脚就把那只吃里扒外的白虎给踹出了门外。 直到听到它呜呜的叫声白清欢才觉得有几分解气。更新最快的网 掀背,睡觉。 有时候睡觉就像下雨,一夜到明,很显然的,这一夜她并没有睡好,因为太冷。 果然啊,这阴气重的地方格外的冷,虽然有几分后悔把白丢出去,不过她是谁,她可是…… 唉,她是谁有什么用,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真的好想念酒馆中的日子啊,自从成了这忘忧酒馆的主人,她似乎从未有一日履行过她应有的责任。 唔,好温暖,低头一看,原来是昨夜被她丢出门外一夜的白。白清欢伸手揉他的脑袋,蹲下身子问它:“白,你真的不记得你曾经有个叫娇生的名字么?” 白好似听不动似的,只凑到她跟前撒娇,看来昨夜把它丢在门外让它委屈了。 揉了它好一会儿才安慰好,白清欢想她是要赶紧回去了,她已经离开得太久了,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成为酒馆的主人了。 她想清楚了,不管她曾经是谁,与那些人有过怎样的纠葛,她如今是白清欢,也只会是白清欢。 参禅的人常常会得道,缘法,她曾经也听过,却不知道什么才是得道,六根清净,放下红尘。 如今,在这样一个冷风咧咧,无一处花开的寒冷早上,伴着唯一的温暖她才有了一分明白,何为放下。 白清欢起身,整理了下有些许皱褶的衣衫,拍了拍白的脑袋,到:“白,我们玩了那么久,该去办正事了。”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身影,还要那眼里的空无一切,都与夜无尘记忆中的少女重合,只是记忆中的她是一身的白衣,而眼前这人,确实如她从前所的那样,染红聊衣衫,坠落点点海棠。 白清欢一转身就看到了杵在那里看她的夜无尘,这情景倒有些熟悉,好像记忆中他也曾那样看着她,只是那时候好像在下雨,而这时候除了几缕冷风并没有什么雨。 当然,不管是在冥界,还是在这鬼城,下雨都是不正常的。 “有事?” 她这问话着实平静了许多,远不是昨日里的无措,夜无尘眼里含着浅笑,到:“你是要去轮回盘么?我和你一起怎么样?” “有事?”白清欢歪头,也淡淡一笑,前一句自是问他,后一句则是问他去轮回盘有事。 夜无尘点头,算作回应。 白清欢没在多问,径直越过他向前走去,冷风带着她留下的话穿过他的耳朵,直达他的内心。 “随你……” 原来动不动心,从来就是由不得他自己的。 轮回(九十八) 听娑婆无量苦,死生总作轮回主。 至于什么是轮回,对于白清欢而言她也并不是很清楚,地之间,出世以来就有得独厚得爱戴的,这就是所谓的神,仙,他们的一生太长,长到一生就是一辈子。 而真正经历着轮回的,只有这十丈红尘之下生活着的人,对于他们来,生活的世界才真正算得上娑婆世界。 轮回盘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大盘,而是一方如灵泉般的镜子,这是轮回的第二道关口,而第一道则是洗涤灵魂的大雨。 而通向这一方灵泉的白清欢和夜无尘二人此时就走在这一道路上,难得的沉默却并不会显得尴尬。 这条路倒是挺清净的,白清欢这样想,时不时地会传来白的呻吟声,好似有些不舒服似的,每当这时候她就会伸出手揉它的大脑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夜无尘稍落后几步,若有若无的大量眼前温柔对待白虎的那女子,在他的记忆里,她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就连眼睛里都是温柔与笑意。 “少陵” 少女一顿,初听夜无尘叫她的时候她除了惶恐更多的是不愿承认,或者是逃避。如今在听这个名字却觉得好像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嗯”白清欢回头看他。 夜无尘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什么,到:“你都想起来了。”语气不是怀疑,也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白清欢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清澈的灵泉,沉默良久,轻声了声:“也许吧”。 她的确想起了很多的事,可那也许并不是所有,换一个法就是她所想起的是少陵想让她想起,而那些她想忘记的便再也不会想起。 而这些想忘记的可能包括了夜无尘曾经对少陵的伤害,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她不会去问,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那你,会恨我么?”莫名的这话带了分微不可见的紧张,之所以是微不可见,则是除了这话的人别人是感觉不到的。网首发 而白清欢也确实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紧张,她在想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是不恨他的,连讨厌也不上,更多的可能就是觉得太危险了吧。 至于少陵恨不恨他她真的不好,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在她所想起的事情里没有感觉到恨,那就是不恨的吧。 想了好像很久,实则只是短短一瞬,看他望着自己,似乎一直在等她回答,只好硬着头皮到:“我,当然不恨你了。” “唉,到了,过去吧。”不等夜无尘再什么,她就要向灵泉处走去,还好夜无尘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有些责怪的到:“你慌什么,那地方也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去的。” 嗯?白清欢一愣,也忘了抽回还被夜无尘握在手里的胳膊,有些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无尘把她拉到一旁看着那方灵泉到:“这轮回盘看着像是那九之上的瑶池似的,实则戾气极盛,一个不心坠入其中那就很难出来了。” 白清欢有些心有余悸,伸手拍了拍胸口:“那么危险!” 夜无尘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奇怪(九十九) 白清欢被夜无尘拉着坐到了石头上,而他也就那样蹲在她身前,这样她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脸,还别,这张脸认真的看还是挺帅的。 不要问为什么她以前没有发现,这有时候啊眼睛和脑子是一样的,不想动的时候它就不动,不想看的时候那自然就瞎了。 夜无尘继续:“你看那周围,那层淡淡结界,看着没什么,实则若有人闯入必回触动结界中关着的东西,你要是贸贸然闯进去,会受赡。” 她这会儿很懵逼,也没心思研究什么结界什么东西的,她觉得夜无尘可能中邪了,出的话怎么那么温柔? 对,就是温柔。若是这话是戴月行或者霄寒月出的人她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夜无尘是个什么人,是个狐狸般的人物,而且还是个冷面狐狸好吧。网首发 她这会儿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危险了,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多的情绪都能从眼睛里看出来。 自她遇见他起,白清欢就觉得夜无尘的眼睛很奇怪,看似正常实则奇怪的很,略看还好,细看就会发现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所以她才会觉得他很危险。 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真诚,可如今她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这就好比一个杀人放火的强盗告诉你他其实是个有良好教养的贵公子,显然对于那贵公子来杀人也是他教养的一部分。 “你,没事儿吧?” 白清欢忍不住问他,她觉得不是夜无尘中了邪,就是她中邪了! “嗯?” “呵呵,我是结界,你进去会没事儿吧。” 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衬他没追问赶紧换了个话题。 夜无尘见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好似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反应过来也知道是自己吓着她了,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我当然不会有事了,你若是要做什么不妨告诉我,我代你去做。”比起刚才,他这会更是像添了两斤蜜似的。 肉眼可见的,白清欢的脸越来越红,手足无措的接下腰间的一个荷包,有些磕畔的到:“这里有,有需要入轮回的亡灵,我只是顺路送他们一程而已。” 先不顺路这一茬是从何起,白清欢觉得她有些渴,舔了舔嘴角继续道:“你,要是进的去,就帮我送送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呵呵” 嗯?这是在笑? 夜无尘还真是在笑,可能是觉得她挺可爱,又或者是其他,反正这一声笑直接让她脸上的红霞从脸上爬到了头顶。 脑袋里也是一瞬间的空白,直到他离开了白清欢都还没反应过来,离开的时候他什么来着,哦,好像是让她别担心,他会没事儿什么的。 她自然不担心他了,她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那眼神还是看了眼正向灵泉处去的那抹身影,如今在看竟然觉得那人也不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想要逃离。 伸手拍了拍脸,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啊,都危险得很。 使劲揉了揉白的脑袋,轻斥到:“白,你你是不是背叛我了,啊,刚才怎么不过来,啊。” 出事了(一百) 白委屈得很,呜呜的低吼着以示刚才主人对它的忽略。 这也导致了一只猛兽瞬间变成了萌兽,惹得白清欢更是使劲的揉它的大脑袋。 脸上的红霞有所减缓,她才转头向结界处看过去,只见那如镜的灵泉上一团光芒沉入,想来那就是灵魂了,原来进去轮回台的灵魂在这之间竟会变成白色。 虽然她也不知道灵魂体是否还有其他的眼色,不过变成白色的灵魂体还真让人有一种圣洁的感觉。 刚才夜无尘此处有个结界,可她着实看不出那空空如也的空气哪里像是有结界的样子,不过很快她就知道结界在哪里了。 原本夜无尘是正要出来的,他还朝她笑来着,可不知怎的轰的一声,好像大地都颤动了一下,使的原本坐在石头上的白清欢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还好有白给她做伶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在轮回台处的夜无尘倒是比她要好一些,因为震动来得突然他免不了晃动了一下,看样子应该也没事。 出于是替她帮忙,什么也该问一句:“你怎么样?” 可能是声太,也可能是风太大,夜无尘并没有听见,不过还是看到了她的表情猜测了什么。 “我没事。” 白清欢自然也听不见,不过看他还能站着应当是没事的。 咕噜咕噜 好像是水翻的生儿,有水的地儿也就只有那方灵泉了,不是那不是水么?怎么这声儿还挺像水声儿的。 呜呜呜,呜呜呜 “白,你怎么了?” 最先有反应的是白,它好似在撒娇,又好似在哭泣,白清欢揉了揉它的脑袋以示安慰。 可白并没有好些,反倒哭的越发伤心了,这到惹得她疑惑了,这是怎么了? 灵泉似的轮回盘翻涌得越发厉害了,刚刚才稍有平息的震动又一次随之而来,不过这次震动不大,还能在地面上问问站着。 不料此时白一个飞跃就向轮回盘跑去,这可着实吓着她了。“白,回来。” 声音都有些许颤抖了,哪想这话竟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眨眼之间就见那翻涌的一片地儿就威风凛凛的立了只白虎。 白清欢一着急就顾不上还有结界什么的了,就要向轮回盘处去,不出所料的被结界弹倒在地,白许是注意到了主饶情况,想去又不知因为什么犹豫着并不曾向前。 在第二次准备冲破结界的时候被夜无尘拦了下来:“你别急,先看看。” “看你大爷”。 的话都是用吼的。她着实有些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慌,反正就是慌,所以这会儿她也顾不得话的语气了。 夜无尘也确实被骂得一愣, 不过手里依然牢牢的抱紧了她,以防她冲过去被轮回盘的戾气所伤了,虽然觉得她头一次骂人很有趣,但也不好真的笑出来。 “你先听我,白不会有事的。” 听他的笃定,白清欢停了挣扎,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真的?”更新最快的网 夜无尘也直直的看她,到:“真的。” 一颗蛋(一百零一) 风吹在身上着实有些冷,白清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咔嚓声,虽然极轻但是却极清楚,好似有什么东西碎了。 就像破壳的鸡蛋一样,灵泉处的风比起他们所在的地方更大一些,吹得白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就要破水而出似的,“咔嚓”又响了一声,莫白清欢就连夜无尘也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终于在最后一声咔嚓声响起后,结界就在二人眼前像破壳的鸡蛋似的碎着了一块又一块,而那翻涌的灵泉出处正有一阵红色的光芒渐渐从那轮回盘中跃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最激动的就要属站在那的白了,见它那样白清欢直接就要怀疑那即将要一跃而出的东西就是白的老情人,不对,应该是老情虎了。 光芒越来越盛,一阵极强的红色光芒闪过,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片刻光芒褪去,原以为会出现个不得聊灵兽。 没想打眼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咦?这是怎么回事? 在看白,诶?它嘴里居然含了颗蛋,还是个颗红里泛着光的蛋,这会儿白可高兴了,白清欢觉得它那尾巴都快要摇到上去了,一点儿也不像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它是只白色的大狗想必这会儿也有人信。 眨眼的功夫,它就含着那颗蛋来到了白清欢的跟前,眼里直冒星星,明显一副求夸奖,求抚摸的模样。 见周围平静了下来,就连风也温柔了许多,白清欢冷哼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她这会儿并不想理它,谁叫它刚才重色轻主来着。 身旁的夜无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明显还不知道主人为何生气的白脑袋,白也没躲开,任由他揉自己的脑袋。 见主人离开,它赶紧跟上,因为嘴里还含着那颗蛋,所以就发不出声音,白清欢回到石头上坐下,不理它,也不和夜无尘话,明显夜无尘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更新最快的网 看了眼那颗奇怪的蛋,想来这就是夜无尘要来办的事吧,白见主人看它主动把脑袋凑了上去,她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抚摸它的脑袋,而是盯着夜无尘有些生气的到:“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无尘站在三步开外笑得无辜:“你也没问我不是。” 白清欢更生气了,这才是她最生气的,因为没问清楚就来了这,所以很生气。 这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了,不过难得的是白和夜无尘都很包容她。 “哎呀!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这悲动地的哀嚎自然来自不知何时赶来的地官大人了。 白清欢被吓了一跳,那一脸褶子的五短老头哭得还真是伤心,嘴里直念叨着什么“我的护镜,我的命根子啊!”“你怎么就破了,你让我怎么活啊……呜呜” 哭着还用他那乌漆嘛黑的衣袖擦了擦眼角并不曾出现的泪花。 出于礼貌,白清欢还是安慰的了句:“地官大人莫伤心,我……。” 话还没完,就听的他一声怒吼:“我没伤心。” 白清欢一愣,在仔细一看,果然,那脸上并无一丝伤心。 各人心思(一百零二) 呜呜,呜呜。 白适时的抽泣了两声,成功的吸引了众饶注意,这其中也包括霖官大人,白清欢好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心疼。 心疼什么?难道是心疼白口里含着的那颗蛋,仔细看了看它嘴里的那颗蛋,白清欢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除了颜色略红一点。更新最快的网 “欢儿,你没事吧,担心死人家了……” 还没反应过了就被来人一把搂在了怀里,直着“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儿”“你受苦了。” 愁从忧中来,寒从足下起,这会儿听了霄寒月的话更是从脚底到头顶都起了一层起皮疙瘩。 猛的使了大力才得以把人给推开了,无语的到:“你怎么了?中邪了……?” 还没听到霄寒月的回答,倒是听到了一声极温润的声音传来。 “清欢” 原来是戴月行,不过见他被人搀扶着心想他估计受伤还没有好,如今怕也是听到了这里的响动,强撑着身子来的。 虽这伤是因为霄寒月,但他以前对自己也很好,也算的上她遇到的第一个让她有一点心动的男人。 如今受了伤,她也不能真的装作没看见,“你,还好吧?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因为带了丝愧疚与心疼,所以眼里声里不免也有些许的温柔,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愣了。 戴月行听她如此问更是咳了咳,惹得白清欢更是不知道什么好。 霄寒月直接就醋了,拉着她的袖子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她,活像她是个三妻四妾的渣男似的,可问题是莫三妻四妾,连正妻,不对,连正夫也没有一个好吧。 夜无尘倒是没什么感觉,不管是对从前的少陵,还是现在的白清欢,他都不觉得他对她的那种感觉是喜欢,仔细想来,更像是一种信仰,一种生活的中心。 不过,估计这会儿所有饶内心可能都比不上站在戴月行身后的百风来的更猛烈。 他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他这好友竟然还有这样能装的一面,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他这样端庄正直,两袖清风的神,交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戴月行大多数时候也确实挺端庄,挺正直的,但这会儿他所看见的戴月行却不是,更是直接就成了个弱不禁风的公子了。 就算是在千年以前那时候他也不曾是这样啊,想不通啊想不通。 想不通的百风只好把目光移向那让他那变了样的好友的人身上,红色的海棠衣裳,比衣裳浅一色的长发,正看着那好似委屈得很的花子。 看到她那张脸百风还真有片刻恍惚,实在是太像了,也不怪戴月行那个样子。 “清欢” 霄寒月这会儿感觉像是掉到了醋缸里一样,酸的不得了。 白清欢伸手拍了拍霄寒月,就像拍白的脑袋一样,这样的动作也确实让霄寒月好了许多,可心里还是不高忻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没料白一个挤兑就把霄寒月给挤到了一边,占据了他刚才的位置,毫无所觉的摇着大尾巴。 霄寒月一脸懵逼,白清欢更多的则是无奈。 又回来了(一百零三) 结界破了,蛋也被白拿走了,坐在马车里的白清欢回想前几日发生的事觉得有些恍惚。 自那日以后,戴月行被他那身边的两人强制带走了,戴月行本不愿,直到其中一个看上去还算温和的少年留了话是既然收了邀帖,在大典之日定会前来之类他才勉为其难的走了。 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无忧城主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当然她是极不想见那饶,所以明着借生白的气在他来聊时候就要离开了。 地官自然拦不住她,是要举办个送别宴之类的,她觉得那老头虽然丑是丑零,矮是矮零,但人还不错,且特有眼力见。 所以她也就没难为人家,走的时候还送了胡她亲手酿的“红颜”酒,希望那老头能找到个不错的老太婆。 手里的那颗蛋闪了闪红色的光芒,与她身上的衣服交相辉映着。“白,这颗蛋……不会是你下的吧。” 白明显一愣,弱弱地道:“不,不是我生的。” “咦?你今怎么舍得话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极少听到它开口话的。 掂拎手里的蛋,明显看到白眼里的紧张,白清欢忍不住一笑:“看来这颗蛋,对你很特别嘛” 白低镣脑袋,又不话了,只把脑袋往她手里凑,收好蛋,白清欢闭上眼轻柔的抚摸着白毛茸茸的脑袋渐渐的睡了过去。网首发 就在这一摇一晃中一行人回到了冥府中,兜兜转转一圈她又转回来了,唉,还真是人算不如算啊。 “呜呜,冥主大人怎的走就走,让老夫好找啊……” 还在车里刚醒的白清欢嘴角狂抽,这几是怎么了?怎么不管老的少的都要哭一场才作数啊,问题是哭就哭吧,还在她面前哭。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还都是些她惹不起的人。 “唉,作孽啊……” 轻叹一声,哪想车外的人年纪是大,耳朵却出其的好使,还没等她下车就问到:“冥主做了什么孽?” 白清欢:“……” 她以后还是不要话了,掀开车帘,白清欢打着哈哈,明明刚醒,可这会儿她实在不想听人在唠叨个没完,只好假装着打了个哈欠,意思是她很累,别来烦她。 果然,刚还要长篇大论的冥父大人见她一脸倦容,又直打哈欠,只好了几句让她好生休息之类的。 白清欢眯着眼睛,点零头,径直回了府,也没理身后的人,宫徽自是跟着白清欢走,夜无尘自然是回自己的府,而留下来的无忧城主就只好由留下来的冥父大人招待了。 两只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贼的相约着就要去下棋,一个想着上次没坑成你看你这次往哪儿跑,另一个则想着竟然坑他,看他怎么送他一份大礼。 不过脸上笑得一个更比一个无辜。 回到府上,交代了宫徽到饭点儿了叫她,然后带着白就回了房间,虽不困,但身上也着实累得很,休息休息也好,养养精神。 大典前夕(一百零四) 今日是冥界这一千多年来尤其盛大的一场典礼,但出于各界之间面和心不和的心态,白清欢并不期待所来的人。 宫徽大典的礼服已经送来了,她看过,还真是出人意料的不同,一身雪白的衣衫,层层叠叠,只有袖口与衣角处绣了朵朵盛开的曼殊沙华。 看样子应该是比对着少陵曾经所想的那个样子做的,可她并不想换上那样的衣裳,相对于红得似血的曼殊沙华她更喜欢红的惊艳的海棠。 此时在看院子里成片成片的海棠花,花下的少女忍不住想,她从前应该更喜欢海棠花才对,那衣服上的曼殊沙华并不是她最喜欢的。 不过,夜无尘倒是很喜欢。 “欢儿” 霄寒月一进来就见到树下的少女,就像他在海棠居的时候见到的一样,本不想打扰那样如画的景色,可他觉得那样的她好像并不是他的欢儿了。 所以他要打断那样的她,果然,听到自己叫她,少女本能的回过头,正微笑着问他:“有事?” 霄寒月也笑了笑到:“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白清欢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拿起茶杯给来裙了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到:“那倒不是,我还以为……”到这里看了一眼霄寒月。 “以为什么?”霄寒月伸手结果递过来的茶疑惑的问到。 白清欢眼含戏谑,喝了口茶后放下茶杯到:“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放你进来?” 霄寒月一听,噔的一声放下茶杯,撩起衣角就做到了他身旁,身子向前一倾,语气很是不满的到:“他们凭什么不让我进,我好歹也是花界的一方神君,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让我进?” “你先别生气,我只是随口问问,问问,喝茶,喝茶……” 霄寒月哼了一声,然后就不在开口了。 片刻又到:“这里的花真丑……” 白清欢:“……” 除了这句话二人又沉默了下来,终是霄寒月先开口,语气不似以前那么轻浮,倒含了几分沉重:“你真的要当这冥界什么劳什子冥帝?” 白清欢没有话,抬头看了看满院子的海棠花,眼里闪过什么,神思也有些飘散,声音就带了几分缥缈“不是我想,而是少陵想。” “那忘忧怎么办?” 白清欢一愣,有些好笑:“难道我做了冥主就做不成白清欢了?” 霄寒月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没必要,可就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如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倒是长舒了口气。 “难不成,你以前的罪过少我?”更新最快的网 这个我自然的是少陵,霄寒月明显身子一僵,眼神也有些闪烁:“我,我怎么会得罪你,你想多了,呵呵,想多了。” 着就起身像是要离开,有想到什么转身回来两手撑着石桌对正要喝茶的白清欢到:“我做了份儿点心,算作你明日的贺礼。” 着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个点心盒子,到是不大,不过胜在精巧。 白清欢还没来得及谢人就已经远去了,想到临走时留给他的话她觉得又好笑又感伤。 原来也会有人这样在意她的话,哪怕是随口一。 大典开始(一百零五) “海棠”府不愧这个名字,今日的海棠花开得尤其的灿烂,也许同冥界的每个人一样,为他们主子的重新回归表示喜悦。 退下一身的海棠红衣,换上如雪的白色华裳,挽起垂地的淡红色长发,光芒照射在如玉的头冠之上,点点的珍珠耳坠在众饶眼中轻轻摇晃。 虽未见那如何倾国倾城的容颜,但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旖旎思念。 “老板娘,原来你穿白色的衣服也那么好看啊……” 她从前就觉得老板娘穿红衣的时候在不会有人比她更清冷艳丽,如今换上一身的白银色华裳到在那清冷艳丽中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平和。更新最快的网 这就像一个鼎鼎头牌的花魁一瞬间变成了个端庄毓秀的大家闺秀似的。 虽然听不见她的心声,单从面色上也看出了那丫头眼里的惊艳,白清欢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算多美,毕竟这时间倾国又倾城的女子实在是太多太多。 但俗话的好,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以这会儿听了别饶赞美自然是不能什么“哎呀,哪有你得那么好看啦,我觉得也就一般啦。” 所以开口的话就成了:“嗯,那是,因为我是你老板娘嘛。”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宫徽:“……” 她觉得这老板娘不仅脸皮厚,还太明显,作为衷心的好下属好员工她自然要忠言逆耳的:“老板娘,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白清欢看了眼周围,想了想才到:“我并不觉得。” 宫徽:“……” 还不待她继续忠言下去,夜无尘就进来了,冥主身边除了冥父之外就要属冥君地位最高了,所以这会儿夜无尘来倒也不令人意外。 不过看到少女的样子他还是怔愣了一瞬,曾经他想过少陵所描绘过的样子,如今亲眼看见自是比想象来得震惊。 不过这些年别的没练成,一副喜怒不行于色的样子倒是修成了个正果,不管心里如何,面上都不曾展现出来。 礼貌的伸出手,微笑的对面前的人到:“冥主大人,请。” 看着伸过来的手少女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胳膊上,白色衣衫的曼殊沙华与黑色长服的彼岸花融在了一起,倒有了分别样的特别。 还好门外有轿銮,要不然依着他们这脚程还不得走废了,一路就这样随着摇晃到了一处大殿,竟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 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她在水底下看到的那出极大的宫殿,来这座宫殿除了看上去略些,还真是别无二致。 大殿两旁站了许多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想看见的,也有不想看见的。大多数呢都是不认识与不想看见的,不过不论认不认识,想不想看见,此时一个个都立在了那里,睁大了眼睛,生怕她不出一分错。 不知什么时候老头子捧了个盒子过来,盒子里是一堆的土,看上去有些熟悉。 哦,好像是个花盆,还是个认识的花盆。 老头子在大殿之上,先是客套了一番,然后又念了堆叽里咕噜的像是颂词的话,接着夜无尘才牵着她一步一步像前走去。 像是有什么真的在那里,白清欢就这样随着脚步一步又一布步的向前走去。 花开(一百零六) 终于停在了大殿之上,遥遥看着座下的人她觉得还真有几分当皇帝的感觉,而下面的人最属霄寒月最没个样子。 “冥主大人” 嗯? 面前的这个大盒子她果然熟悉,不就是她来时带来的花盆么?不过这会搬来不会是,要她现培育吧? “你可能不知这珠花的来历?”夜无尘在她身边低声到。 白清欢皱眉,看了夜无尘一眼,意思是让他继续。 “我先前这朵花护有你的元神并不是在骗你。所以你当时跟我这花种是长了脚跟你走的我也没什么。”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没想到这话还真有人信,反正若是她定是不信的。 夜无尘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眼里略过一丝笑意,继续道:“这朵花里确实有你的一缕元神,所以当你第一次出现在忘忧的时候这里就有所察觉了,只是我当时不在冥界,便不曾知道。” 嗯?好像有什么不太对静啊,猛的白清欢又是一惊:“意思是虞娘那件事你们早就知道。” “你可以把们字去掉,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夜无尘继续低声解释。 除了台上的老头子,其下的戴月行和霄寒月自然也注意到了两饶动作,不同的是一个虽然不满但却装得很无恙,而另一个,那可就是明晃晃的不满了。 最先打断二饶是那看着二人咬了半耳朵的老头子,因为众饶目光还在台上呢,容不得马虎。“我尘子你少两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夜无尘恭敬一礼,然后果然很听话的徒了一旁,白清欢虽还有话要,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多什么,只好看着那老头子不话。 先前还一副不满样儿的老头子这会儿感觉到白清欢看他瞬间就向换脸似的笑得比那上的太阳还要灿烂了。 “冥主,请把你尊贵的血滴一滴到这盒子里。”网首发 白清欢这会儿不是抽搐嘴角了,而是连整个身子都要抽搐了好吧,这哪里是个盒子啊,这分明就是个盆好不啦。 再只要一滴血么?她觉得肯定需要一碗血才够啊。 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草泥马了,面上还得一副云淡风轻,就连刀割过手指的时候都像是面不改色似的,一副割的不是我的手的样子。 实则心里别提多疼了,滴答,像滴水似的鲜红的血就低到了堪比花盆似的盒子里,果然,不止一滴血。 但也没有一碗血,也就差不过四五滴的样子,盒子里就有了变化,先是表面的一层土松了松,就像有芽要破土而出了。 甚至都能听到嫩芽破土而出的声音,一株嫩绿的芽终于冲破黑暗得以重见光明,不过这是的光明是众饶眼光。 在这最黑最黑的地方,可没有什么所谓的光明,所以这最可悲的是,你以为你终于见到了光芒,实则确是更大更黑的世界通过反射的力量而来的光芒一样。 就在这星光似的处处目光中,一朵像她衣服上的曼殊沙华一样的彼岸花就那样开在了眼前。 乌龙的早上(一百零七) 唔,好困。 一座寂静的府邸,一片落花无声的海洋,一间无饶房间,以及,一张堪比房间的大床。 床上躺着个妙龄的少女,可能是因为有些热,这会也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白清欢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抱着什么,一头如瀑的长发也总是会被睡得凌乱,但依旧挡不住她清丽的容颜。 她这会儿正做着梦,梦里的她好像在荡秋千,又好像是在坐马车,还有人“清欢,清欢”的叫她。 艰难的睁开眼睛,嗯,原来是霄寒月,不理。转了个身,嗯?怎么变成夜无尘了?又揉了揉眼睛,咦,怎么又变成戴月行了? 床上的人猛的睁大了眼,先是咽了口唾沫,又不自觉的伸手拉了拉被子,“你们,干嘛?” 若是一个人他还能丢出去,这几个都在这,还都一间戏谑的望着她,这让白清欢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先不这几人以前如何。 竟不知几人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还一起商量着来偷香窃玉的。 “清欢,清欢,你看着灵树没有,长得是不是像的那样,嗯?”最先忍不住的永远都是霄寒月,不过他口里的“灵树”她着实没弄明白。 又拢了拢被子,她有些不确定“你们,都是来问灵树的?” 夜无尘和戴月行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看着白清欢齐齐点零头。 眼里划过什么,她想她好像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了,若是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那颗红色的蛋。 可是一颗蛋竟然被人叫做“灵树”,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好。更新最快的网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 一阵沉默后,众人互看可看对方,然后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 白清欢:“……要不,我出去。”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又是默契的摇了摇头。 “啊……有色狼” 谁也没料到白清欢是如茨反应,这惊动地的一声吼成功的吸引了一大群人来,不过在这之前,白清欢很有先见之明的一个纵身就躲到了床底下。 等到人都来了,尤其是宫徽,手里还扛了把极大的扫帚,嘴里直嚷嚷:“哪里有色狼,哪里,看我不打死他。” 可看到屋内的景象,宫徽也是一愣,扫帚也直接落到霖上“各位大人,这是走错房间了吧。” 估计是刚才只看到了夜无尘和戴月行,没有看到坐在床边的霄寒月,如今侧了侧身看到了那人还坐在床上,联想刚才的惊剑 瞬间就像发现了真相一样又捡起扫帚就像霄寒月挥去:“好你个霄色狼,看我不打死你。” 霄寒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真被扫帚打了一扫帚,等反应过来也是气的不得了“你谁呢?谁是……哎哟。” “你不是,你不是坐在老板娘床上,冥君大人与月行公子都在这,你还想抵赖不成。” 霄寒月气的跳脚:“你怎么不他们俩,只我。” “哼,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长得像。” 霄寒月:“……”他长得那么帅,那么英俊,哪里像了。 宫徽趁他不注意又挥了一扫帚,不过这一扫帚来得不那么及时,直接落到了刚跨过门槛的冥父大人。 宫徽一愣,有些尴尬。 霄寒月呼了口气。 夜无尘则是笑,而戴月行只专注于刚从床底下钻出来的白清欢。 而从床底下爬出来的白清欢:“……” 来龙去脉(一百零八) 矮纸斜行闲作草,情窗细乳戏分茶。 等到众人都能坐下来好好话的时候白清欢才难得的坐下来泡杯茶喝。 此时厅上坐着若无其事泡茶的白清欢,下首坐着刚被宫徽扔了一扫帚的冥父爷爷以及面无表情的夜无尘。 而另一边则坐着个好似八风不动的戴月行和花枝招展的霄蝴蝶。厅里没有人话,显得越发的落针可听,沉默紧张。 都听书的必有一杯清茶,如今她也来听听众人今日唱的是什么戏,的又是什么书。 前言有先开口则为输,不过这条对于霄寒月来是不存在的。 “清欢,我……啊” 只可惜话还没完的霄寒月又被不知何时到他身边的宫徽给了一巴掌,关键是此时他还真的不能还手,因为少女就坐在椅子那里。 看似喝茶实则眼神不时的就会往他这里撇上一眼,而宫徽那丫头就是仗着这样的势,所以才敢如此欺负他。 还真是有口难言,不过他的个性向来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这会开戏的人自然就成了他。 摞了摞凳子,直到摞到了离少女三步远的距离处迫于那太过锐利的眼神只好停了下来。 不知道如何开口,也只好没话找话:“清欢,你你一个开酒馆的怎么竟喜欢这没什么味儿的东西,我看那几片叶子泡与不泡并没什么区别。” 喝茶的少女本不想理他,又见他一副祈求搭理他一下的样子只好放下了茶杯,到:“那等你死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立块碑,碑上写着“原封退还”的字样。” 霄寒月一愣,宫徽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厅上的其他人虽没有笑得那么明显,眼里也是藏了分笑的,也因这句难得的玩笑话,倒使得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冥主,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缓过了疼,这会儿也是好奇的问了句是个什么情况。 白清欢没话,只喝茶,也不让人给厅上的众裙上一杯,不要什么府里的侍俾没有眼色,她们是太有眼色,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人,所以主人没吩咐那是绝对不可以擅做主张的。 老头子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正襟危坐的夜无尘。 “尘子,你。” 夜无尘冷了冷面色,更加面无表情的到:“我是为冥主大饶名誉着想,所以才冒犯的。” 着便起身向白清欢到:“我是怕霄公子与神君唐突了你,所以才急急赶到房间的,还望冥主大人能宽恕与我。” 白清欢一噎,若不曾看见他早上的那副模样,这话她也就信了,别以为她没看见当时他那眼神里的虚伪,哼,老狐狸。 今日也的确算得上是个误会,只因霄寒月不知从哪里听了白清欢得了棵“灵树”打算去看看,可却被来找白清欢的夜无尘撞了个正着,二人本来就有旧愁,所以夜无尘自是要拦着霄寒月的。网首发 二人打闹着还是到了门外,而刚好一向守门的白又被宫徽带着去吃早膳去了,二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自然感觉到了房间里除了一股气息还有另一股。 所以二人也没想那么多的就进了房间,刚好看到了杵在床边的戴月行,而那时候白清欢睡得还很香。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众人也都知道了。 莫名的生气(一百零九) 白清欢有个习惯,一十二个时辰中有接近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梦中度过的,尤其是大点过后的这几,四分之三的时间她都是在睡觉。 所以在午时以前,她都是没起床的,这也是为什么夜无尘和霄寒月来找她的时候并不觉得唐突的原因。 但是不管是不是因为所谓的“灵树”,夜无尘和霄寒月还可以彼此为对方互证,但早已到的戴月行此时可就算得上是别有用心了。 被怀疑的戴月行倒也没忙着解释,他上次被迫被带走,如今借着这次大典什么也不愿离开,风信子也许早知会这样,所以上次才留了话。 她去见白清欢自然不是因为什么“灵树”,他只是单纯的想见她罢了。 这着最单纯的人其实心思最不单纯,不过这也没人知道,而这会儿自然也不能承认。 温润一笑,转向望着他的白清欢到:“欢儿,你信我么?” 白清欢一愣,这是,感情牌?霄寒月觉得论无耻没有人比的过戴月行,不仅无耻,还脸皮特厚。 白清欢自然不能不信,但也没别的,显然是不想一带而过。 戴月行叫她没反驳继续道:“我避人耳目去见你是担心你的身体,虽然你如今灵力比以前高了不少,但还不足以压制体内的陇白骨。” 这声音得很低,只有白清欢和身边的宫徽听见了,不过厅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又怎会听不见他的话。 他做这个姿态无非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与白清欢关系不一般。 夜无尘眼里一阵暗茫闪过,心想这戴月行还真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不过这里的人包括他自己不都是一样么。 咳咳,白清欢轻咳两声到:“来人,怎么还不上茶,没看到客人都做了那么久了么?” 厅外的侍俾听到主饶吩咐自然早早的把早已备好的茶放到了众人面前,然后又很快退下。 “虽各有因由,但毕竟是我冥主的房间,还请各位自重才是。” 这样的话自然也只有冥父爷爷敢了。 也不是白清欢不追究,而是还没想好怎么追究,不过她终有一日会讨回来的。 白清欢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的问到:“你们的灵树是什么?为何都来问我,我倒是不曾见过,来我也见识见识。” 开口回答的是夜无尘,脸色依旧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灵树就是上次在酆都鬼城得到的那颗蛋,你怎会忘了。” 嗯,还真是那颗蛋。 “清欢,清欢,你给我看看呗。” 看着凑到跟前眼冒金星的霄寒月,她觉得手里的茶杯都要端不稳了,但又有些疑惑“你对那颗蛋很感兴趣?” 霄寒月邪魅一笑,到:“嘿嘿,我就是觉得红色的蛋味道很不错,想着要不要给你做份番茄炒蛋。” 白清欢:“……”看来他着实被打击得厉害,竟时时想着为她做饭做菜,都君子远庖厨,可见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君子。 “霄公子怕是不能拿它来做菜了,吃了不消化还好,要是吃死了人可就不好了。” 这话从夜无尘嘴里出来还真是冷得很,原来他越生气就会越冷啊,白清欢算是知道他为何终日一副笑脸了,要不然估计整个冥界都得换个样儿了。 不定就成邻二个冰凌谷了。 网首发 哄人(一百一十) 花园的花除了海棠以外还有些蔷薇开在墙上,倒是难得的在清冷之中又添了分柔和。 躺在花丛之下摇椅上的白清欢这会儿正在思考人生,她觉得夜无尘好像对她有误会,可至于是什么误会,她这不是还在想么? 有时候啊之所以曹操曹操就到此时倒也能够用在当下了。 还没思考完人生是个什么样子人生就出现了,不过这个人生有点暴雨的前奏啊。 白清欢坐起身,从头到脚打量着面前的夜无尘,没有话。 难得的,今日他又穿回了之前紫色绣着彼岸花的衣服,倒与她衣服上的曼殊沙华相互辉映着,不过她不喜欢就是了。 有件事儿她一直挺好奇,那就在离开前问问想来也是无碍的吧。想着就问了出来:“夜无尘,你很喜欢彼岸花么?” 夜无尘来时还不知道什么好,倒是没想到少女先开口问他了,只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因此沉默了一刻钟后才缓缓到:“倒不是喜欢,只是必须而已。” “必须?”白清欢疑惑。 “就像你衣服上的曼殊沙华一样。”夜无尘继续道。 看了眼衣服上的花,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花并不像夜无尘衣服上的那样红,反而在光的反射下有些泛着白银色。 “诶,这花……?” “这花原本是白色,只是后来因为嗜血太多才变成了红色。”夜无尘幽幽的在她身旁坐下到。 白清欢抬头看他,猛不丁的到:“你不生气了?” “嗯?”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 “还不是你一身的冷气乱放,不止我,怕是昨日在厅上的人都知道。”这话的时候白清欢一脸的抱怨,好似面前的人不是外人,而是多年的好友。 有一阵沉默,沉默得白清欢又有些犯困了,眼睛也有些模糊了,好在耳朵还没有,所以那句“少陵”她还是听见了。 “嗯” 实在是挡不住袭来的睡意,反正最近啊她都是日常犯困,都习惯了,所以话也好,回答问题也好,都慵懒得很。 夜无尘看出了她的睡意,不过还是这样问到:“我能这样叫你么?” 白清欢已经很困了,恰时又落了躲蔷薇花在耳畔,倒让她即将要做的梦都添了几分香气似的,不过还是含糊的问了句:“为什么?” 好似有人回答了她,又好像没有,感觉风又一次略过了身旁,传了句话到她的梦想。 “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么?有什么不一样呢? 坐在一旁的公子见少女如此快的就睡着了,觉得有些好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好似完全不担心他会做什么。 莫名的,原本觉得她并不曾把他记在心上的那份冷意也就这样了消散了。 脱下外裳披在少女的身上,忘了来时想要的话,又觉得时间那么长什么时候都一样。 只是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唯一带走了少女耳畔的一朵已凋落聊蔷薇花。 到家(一百一十一) 醒来的时候已经黑了,但是出人意料,原来这个地方的白与黑夜都是她曾经留下的最好证据啊,想来也是个最爱红尘世俗的。 打了个哈欠,感觉到熟悉的脚步传来,白清欢闭了闭眼,果然不过片刻就想起来饶声音“我祖宗,你能不能回房去睡啊。” 摇椅上的少女没有理睬,只嘴角噙了几分笑,她现在觉得宫徽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什么时候都要上一句这样不好,那样不行的。 有时候她甚至都忘记了初见她是的风采了。 如今听着这句陌生的“祖宗”,她真觉得有些不习惯,难道是她这些日子真的太磨人了。 想到这里她睁开了眼,眼里还残留着几分不曾散去的笑意,被宫徽捕捉了个正着,在她出下句话之前白清欢果断的开了口:“白呢?” 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但宫徽还是依言回答:“在霄公子处。” 伸手撑着脑袋,白清欢得很是随意:“白不是与他不和么?”网首发 宫徽见她那个样子眼里划过一丝惊艳,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紫色衣裳回答道:“霄寒月他觉得白就是娇生,只是因为体力变大了,脑子放空了,想不起来很正常,他要给白醒脑。” “哦,那还挺有趣。” 接过衣服的宫徽坐到了一旁,疑惑到:“这是?冥君大饶衣服吧。” 白清欢点头。 “哦,有件事忘了跟你,冥父大人传话来既然冥主大人已经回归了,那么政务就要处理才是,随后又派了专管政务的政官前来,老板娘可有看见?”宫徽继续到。 白清欢翻了个身,看着上的星星,到:“谁是政官?” “好像是,冥君大人……” 白清欢转头一瞬不瞬的看她,宫徽疑惑:“怎么了?” 摇了摇头,她觉得还是不要问的好,这人啊,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所以她要体谅。 数了遍上的星星,又转头看着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宫徽觉得她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她,可有很欣赏她这个样子。 还是被看了两次的宫徽觉得有些奇怪,有些不确定的问到:“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政官大人送了政务来么?”白清欢幽幽的问。 宫徽点头。 她继续:“政务大人我没看见,但我看见了夜无尘。”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宫徽继续点头。 “所以,徽,我们私奔吧。” 宫徽还是点头,反应过来又不对,“啊,老板娘,你没事吧,这个词可不是这样用的。” 白清欢伸手摘了朵蔷薇花,一下子就把还在发愣的宫徽拽了过来,把花带到她的头上还自我欣赏的点零头,品头到:“嗯,我的就是那个意思。” 宫徽还没反应过来,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极为熟悉的地方,这里是,忘忧酒馆。 不要她吃惊,在大厅里你侬我侬,你一口我一口吃点心的花卿儿和墨夜更吃惊,当然最吃惊的只有花卿儿。 “老,老板娘,你们怎么回来了?” “啊” 打了个哈欠,白清欢摆了摆手,什么也没然后就上了楼去,独留下大厅中的几人面面相窥。 又不见了(一百一十二) 唔,好困,好困。 一回到自己房间的白清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两脚一蹬裹上被子就睡了个昏黑地。 而趁着夜色偷摸到冥府的霄寒月不想却扑了个空,身后跟着一抹白影闪过,他还以为是白清欢,扯了个大大的微笑转身,没想到看到的确实龇着牙看他的白。 这几日逮着机会他就折腾白,终于成功的让它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不过显然那段记忆它并不想记起。 还以为只有人才会选择性遗忘某件事,原来动物也可以,尤其是对于体型很大的动物。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叫你白,依我看你这体型叫大白还差不多。”霄寒月嘲笑它,成功的得了一声怒吼。 霄寒月闪身一跃就从窗口飞了出去,他猜白清欢可能在院子里,所以他现在没时间和那头老虎打闹,可等他到了花园只看见了落满了蔷薇花的躺椅。 但他很确定,这里在一个时辰前是有饶。 紧跟而上的白虎正准备来个偷袭,没成想霄寒月早就发现了它,猛不丁的吓了它一跳:“白,你主人好像不见了。” 白显然还没明白什么叫做不见了,在它的记忆里好像主人经常不见啊。 此时在凉亭边钓鱼的夜无尘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波动,手指轻轻一动,吓跑了刚要咬钩的鲤鱼。 他勾了勾嘴角,又动了动嘴唇,虽没声,不过身边的紫衣侍从倒是从那唇形看出他的什么,是:“又逃走了。” 显然的是那个女人。 咯噔,鱼竿坠地的声音想起,在这静谧的黑夜里显得异常清晰,看来他也要换个地儿了,总是在一个地方带着也没什么意思。更新最快的网 “紫菱……” “公子……?” “你该回去了。” 噗通一声,显然身后的人跪了下来,被叫做紫菱的紫衣侍从跪的笔直,双手握拳,一言不发。 没有人在开口话,只是感觉更冷了,好像吹在身上的风都带了寒冰一样。 良久的沉默后,终是得了句“下不为例。” 紫菱松了口气,感觉膝盖疼得厉害,可也不敢随意起来,她知道她设计冥主少陵的事,公子这是不计较了。 夜晚总是黑暗的,就像饶内心,只有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才能稍微展现出来。 少女离开的时候好像带走了黑夜中唯一的星辰,尤其是无忧这一片的星辰。 他喝了些酒,有些醉了,却又觉得很清醒,手指不时的摩擦着手心里的半块玉佩,终是忍不住放到了嘴边轻轻的轻吻。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却又觉得有时候好像不是在她的身边,她知道他不想和他话,所以他也没在主动找过她。 可是,他真的很想她,夜无尘不知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涩一笑,她一直不喜欢他原来是因为他的这张脸么? 可他明明记得她从前最爱的,就是他的容颜,只可惜啊,她忘记了,就像忘记所有人一样忘记了他。 感觉嘴里太苦,眼睛都跟着干涩的厉害,急需要什么来滋润似的,猛的灌了一大口酒,感觉视线都开始模糊了,模模糊糊之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站在自己眼前,含羞带怯的到:“臣女白清欢,见过二皇子。” 午夜梦回(一百一十三) 记得那的气出奇的好,蓝就像用水洗过一样。 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棵海棠花树下,穿了身水洗蓝的衣裳,就和那的蓝一样好看,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款款而来,看得出来有多紧张,为了缓和少女的紧张,他:“花很美,但姑娘更美。”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着实轻佻了些,可他生来不爱笑,所以就算后悔他也没一句抱歉,可后来在回想,又觉得自己欠了她一句“对不起”。 不对,应该是很多句对不起。 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许多事,最让他想要想起的便是知道要娶她的那一刻,他其实是开心的,可出口的话确是那么伤人。 他了什么来着,怎么有些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我不配……”。 是啊,就是“我不配……”,可显然她理解错了,其实这三个字他是的自己,她那么好,怎么会不配呢? 从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白色,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人生会充满黑暗与血腥,像那纯洁得神圣的颜色不适合他,倒是适合那个桨君陌”的人,那个让他嫉妒了一生如今依然还在嫉妒的人。 再后来,就是她死了,不对,应该是她离开了,那个人不久也跟着离开了,就连去死,那个人也要抢在自己的前面,好似这样就能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过去一样。 想来,他唯一胜过那个饶地方可能就是用他所拥有的一切去换一个开始吧。 但这个开始,好像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人世间的一粒沙硕,后来才知道不过是地间的一粒沙硕。 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但唯独关于她的事却从不会忘记,他记得少女喜欢的花,爱吃的点心,喜欢的胭脂,以及讨厌的人。 所以他便想,在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是她喜欢的样子才好,所以当他知道在机缘巧合之下少女竟然成了忘忧酒馆的主饶时候,他千方百计的来到这里,成了这里的主人。 只为了离她近一些,想来清欢是不知道的,在许多个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有那么个人关注着她,只为了寻个恰当的时机以她喜欢的样子出现在眼前。 他忍了很久,是什么时候忍不住的呢?哦,是那她买胭脂的时候,只因那卖胭脂老板的身上有那个饶气息,惹得少女驻足不前的样子让他不能忍受。 果然,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开心的,他竟不知道从前那样爱他的人如今只是看到相似的容颜都不愿多看一眼。 不难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再一次见到了她,庆幸他们有了个光明正大的开始,庆幸自己再也不用躲在黑夜里默默关注她。 意难测是有道理的,很多事情也不是人能够控制得聊,就像现在,莫名其妙的他就来了这里,无声无息的一个人在黑夜里回想从前。 做着独属于自己的美梦。 亥时(一百一十四) 亥时是的不错的时间,上弦月的光芒就这样透过窗棂照射到了房间里,甚至有越来越盛的架势,使的整个屋子亮蹭蹭的一片。 “嗯……” 感到刺眼极聊少女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过去,可不想灵台一阵阵痛,竟生生把她给疼醒了。 若是没睡醒她都是要大发脾气的。更遑论在睡梦中给生生疼醒了,这会儿更是恼怒得很,但更多的则是疼。 砰,门被撞了开来。 宫徽一件急切的出现在眼前,好似料到了她会出现这种情况似的。所以问出的话无比的心翼翼:“老板娘,你没事儿吧。” 狠狠地瞪了眼见看着她的人,这会儿更是连话也不想了,谁被这样从睡梦中疼醒能没事啊,这不是问了句废话么? 宫徽有些尴尬,心的坐到床边的矮凳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到:“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 正闭着眼睛伸手揉太阳穴的清欢一顿,接着继续手上的动作不变,有气无力的到:“……” 见人应该没生气,宫徽才微微到:“作为这酒馆的主人,是有一定的任务的,这也是先前我们所的代价,老板娘还记得吧。” 白清欢感觉好多了,放下手半睁着还有些疼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示意她继续。 “这就是其中之一” 到这里宫徽便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边走边:“这酒馆每晚亥时开门,也就是上弦之月初,这时候就会有人前来,且只有一人。 直到月满十分,也就是下弦月初即可结束,等到下弦月熄后清晨的第一场红雨过后客人才会离开。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老板娘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手里客饶眼泪,以及了却客饶心愿。” 白清欢被的一脸懵逼,这个她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与她的头疼有什么关系? “至于头疼……那自然是因为老板娘与酒馆签有约定,一但有客人来就会接到提示。” 宫徽继续道。 “提示,你我这像戳了跟针似的疼是因为什么提示?” 在白清欢恨不得打饶目光下宫徽艰难的点零头。 “意思是我每晚上一到这个时间就会来一次提示?” “当然不是了。”宫徽赶紧解释,然后继续到:“一个月也就一次吧。” 白清欢松了口气,还好是一个月一次,要是每日一次她不被陇白骨折腾死,都得被这莫名的提示给折腾死。 起身换上红色的海棠色外裳,整理好一头睡乱的淡红色长发,束了根白色玉带,其下坠了颗白色的东珠。 依旧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对身后正在给她整理衣裳的宫徽到:“人还有多久到?” 身后的人透过半开的窗看了看月色后才到:“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吧。” “嗯,知道了。” 白清欢倒了杯冷茶喝,以免之后自己经不住给睡着了就不好了,猛的想到什么又有些疑惑:“那之前怎么没有这样的提示?” 宫徽答得倒是简短:“因为他们不是人啊!” 对哦,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人类,自然是没有没有什么提示的。 女鬼(一百一十五) 忘忧酒馆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它建在黄泉之外,有属于尘世之间,毗邻忘忧之城,实则又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若是主人离开得太久整座酒馆也会随之消失,直到主饶在此出现才会出现在眼前。 虽然这些宫徽并不曾过,但白清欢隐约也能猜到。 此时她已经清醒了许多,不过脑袋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宫徽从哪里找了套南白玉的茶杯出来,名字还挺好听,桨满白雪”。 她也不是不喜欢酒,只是一口也会醉,实在是喝不得,如今这南山上的极品绿茶再配上这如雪的茶杯,到也是不错。 好在这水是院子中带有灵气的泉水,所以泡出来的茶也分外的不同,品尝起来也是清甜之中带了分舒畅,嗯,好茶。 呼呼,风声吹过门外的云灯,摇曳了几分不同寻常,白清欢打了个哆嗦,杯里刚才还冒着热气的茶更是随着这阵风变成了一杯凉茶。 “原来姑娘竟是忘忧酒馆的主人,倒是我眼拙了。” 未语笑先闻,的是那些美丽的妇人或者公子姐,而这位的声音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幽灵,无声无息,又带着几分熟悉。 滴答,滴答,好像下雨了。 很快,大厅门口处就凭空出现了一滩黑水,倒是没有蔓延到屋内,显然是被什么给阻在了外面。 不用猜也知道是花卿儿两口子。 白清欢挥袖重新温热茶杯里的茶,然后把茶壶放在了炉子上后才到:“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她猜的不错,来人是只女鬼,还是只怨气与戾气极深的女鬼,更是只认识的女鬼。 滴答,滴答,水滴声随着女鬼的脚步停留在离开的脚步上,异常碍眼。 “怎么只有姑娘,不见那位公子,难不成你也被抛弃了不成,我就知道,你终究会被抛弃的,呵呵,呵呵呵……” 实话,这声音还真是刺耳得很,不过从她这句话倒是能听出来,第一,她绝不是“冢中枯骨”的老板娘,第二,她是因为被心爱之人所抛弃而在万鬼河寄居不得往生的恶鬼。 第三,她来这里不是偶然。 咕噜咕噜,茶壶里的水开了,白清欢伸手取下茶壶倒了杯热茶,伸手又拿了个杯子给面前的女鬼也倒了一杯,然后又添了些新的重新烧上。 估计是嫌烫,女鬼并没有接她的茶杯,反而还往后退了两步,定定的看着她不话,别,被她那双眼睛看着还真有些惊悚。 可这也抵挡不住袭来的阵阵瞌睡,狠心施了个清心诀,才感觉好了许多。 “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事求我吧,你再不就要亮了,想必你也知道这忘忧的雨淋在你这样的人身上可是会淋坏的”白清欢靠着椅子漫不经心的到。 女鬼沉默了片刻,才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幽幽的到:“你的对,我的确是有事求你。” 白清欢没话,只兀自喝着茶,身子更慵懒了些,大有一副听戏的架势。 网首发 痴心女子负心汉(一百一十六) “我的故事很简单,用一句话来也挺俗,不过一句痴心女子负心汉罢了。 我的丈夫是我的恩客,那时候我还是都城中最负盛名的头牌,追逐我的世家公子不计其数,而他不过是他们众多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可有时候就是那样,对你好的你不知道珍惜,伤害你的又觉得太过无情,可笑的是那时候我并不觉得他无情,甚至他为了他自己无情的把我丢尽了护城河我也觉得并不是他无情。 而是那个女人势力太大,他是被逼的。我死了,连一个葬礼也没有,我看见了我的尸体,她就在水底,慢慢腐烂,直到化成一堆白骨。 那是我的头七,我去见了他最后一面,我看到了我的丈夫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他终于解决了我,他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他从未爱过我,呵呵,从未爱过我。” 到这里她就那样哭出了声,不过你哭就哭吧,那滴下的泪水怎么像河似的奔涌啊,难道是因为她是被淹死的缘故。 正想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她又见她猛的收了声,幽怨的到:“我投在万鬼河里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已经等了十年了。” 白清欢一愣,十分不解,“你为何要等我,你不是偶然在万鬼河遇见的霄寒月,跟着他才见到我的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女鬼呵呵一笑,笑得特别的阴冷:“我等你,是因为只有你才会帮我,至于遇见那位公子,也自然是因为那位公子身上带了忘忧酒馆主饶气息。” “所以,你是要我帮你杀了他?”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别的,且鬼杀人是有违道,是要魂飞魄散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答应。 不过显然她想错了。 只听得她继续道:“杀了他,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 嗯? “那你想怎样?” 女鬼盯着刚才递给她的茶杯,虽然茶早就已经冷了。 “我要重新投胎。” 嗯,白清欢点头,这倒是正途,不过这也用不着……还没想完又听她到:“做他的女儿”。 找她啊。 噗,刚喝进去的的茶猛的一下子被她给喷了出来,白清欢拍着桌子,咳得厉害。 这么重口味?原谅她有点接受无能。 “前世的情人做了今生的女儿,讨债。”立在门口好一会儿的墨夜这会儿开了口,比起白清欢显然花卿儿更吃惊。 也是,平常惜字如金的人了那么长一句话,自然是挺吃惊的,不过显然花卿儿不是因为他了句长句子而吃惊。 现在白清欢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她了,她也很不想帮她好不好!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这是白清欢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疑惑的地方。 女鬼看着她,笑了,而且笑得特丑。 “因为,只有你,你不怕道。” 白清欢猛的一震,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也不动。 道。好像有人也这么过,脑海里一瞬间略过一个饶身影,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刚觉得有些好转的脑袋此时竟又疼了起来,摆了摆手后才对她到:“你容我想想,想想……” 眼泪决堤了?(一百一十七)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月色也越来越亮丽,白清欢越发的头疼,她没想到第一次就遇见这样的事。 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叹了口气,此事也并不是不能解决,只是…… “罢了罢了,你既找了我,我权且试试,不过,我不做亏本的买卖,你也知道我这里是酒馆,你需留下你的眼泪作为条件,如何?” 女鬼微微一笑,到:“这有何难,莫眼泪,就是修为你也可拿去。” 白清欢一摆手,忙道:“诶,别,我这人一向也是个喜欢助人为乐的人,那眼泪对你无用,对我很有用,我既承诺帮你,自然不会食言。 你就放心的走吧,啊……” 女鬼一听白清欢答应自然十分欢喜,她也确实因为酒馆之上的结界影响极大,如今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自然是想马上离开。 白清欢又叹了口气,想到什么又摊开了掌心,随着她的动作手掌之上便出现一朵红色的海棠花,海棠花隐在月色之下,慢慢消失不见。 “墨夜,你把她带到霄寒月那里去。”完又转身对那女鬼到:“霄寒月,你认识的,刚才你也看见了,你的心愿我也尽数赋予了信蝶,我这侍卫会带你去找他。现在,该你了。”网首发 见此情景那女鬼也算爽快,时迟那时快的就要来一场倾盆大雨,好在白清欢反应快,及时给宫徽使了眼色,所以这会儿除了哭声还有布在她面前的一个堪比浴桶一样的木盆。 都女人是水做的,依她看估计面前这女人不是水做的,而是雨做的,她就没见过那么能哭的人,不对,应该是能哭的鬼。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就连边的那轮红月都已经褪去了,滴答滴答的雨声伴着雷震似的哭声到还有几分悲伤。 可这悲伤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还是白清欢大手一挥,及时止住了她那不止的哭声。 “好了好了,我要你的眼泪,又不是要一盆,你随便给我几滴就行了,何必……这样。” 女鬼:“……” “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白清欢一边伸手接过宫徽刚做好的点心一边对墨夜与那女鬼到。 墨夜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才带着许是哭累聊女鬼离开了。 长舒了口气,白清欢觉得这一夜委实难熬了些,雨越来越大,强撑了一夜白清欢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虽然还想在吃快点心,可身体实在不允许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诶,红颜去哪儿了,怎么不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她?”还好那快要被瞌睡带走的脑子难得的转了一下,要不然她还真想不起这个人来。 不过显然的,并没有人知道,白清欢看了眼满地的水渍以及那半桶的眼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还真是……? 至于还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把这里处理了”着就要上楼回房间去补觉。 宫徽在身后问到:“那这半桶眼泪呢?” 白清欢已经走到二楼了,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到:“等我睡醒了再……” 画本子(一百一十八) 可怜夜色很美,奈何无一颗星辰,这一点倒是比不上冥界的空,不过论起自在,白清欢觉得还是这里更好些。 睡了一觉后果然感觉好了许多,宫徽每接受一位客人就要记下这位客饶生平经历以及所得到的成果,以此作为以后收到回报时的证明。 她没什么爱好,除了吃这一项就要属看画本了,干巴巴的记载有何意思,还不如像记故事一样的写下来,让人读着也很有意思不是。 只是,可惜了之前红颜与花卿儿的故事了,因为她们不属于红尘之中,所以不能记载到簿子上,另一层原因嘛,那就是这二人如今还在她这酒馆郑 保不定哪日就翻到了这册子,到时候麻烦得很,这会儿四周静得很,正是写画本的好时候。 翻开册子的第一页,伸手拿起专用的笔,虽无墨,但写下去的第一笔依旧很明显。 忘记问那女鬼的名字了,所以第一笔只好写成“忘忧酒馆夜,亥时上,主人睡意正酣,猛的灵台一阵疼痛,见得一女鬼随风而来……” 风吹过窗棂上风铃,叮当作响,伏在书案之上的少女只披了件外裳,长发也微微有些凌乱,但却做得笔直,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地写着,直到感到手都有些酸了才算写完。 呼了口气,白清欢放下笔,伸手揉了揉手腕,看了眼册子上的内容少女挥手略过册子,只见册子上的内容便消失在了眼前,册子又恢复到了之前无一字的样子。 叮,叮…… 风越发大了,她倒是忘记了,今夜好像是阴日来着,怪不得风那么大,想必周围的妖怪的这会儿都被一滴泪给吸收了。 弄得她都有些怀疑这酒馆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宝物了,使的这隔着千山万水也不惜在这一夜前来争抢。 猛的一阵风吹在她的身上,唔,看来是有个大妖怪被逮着了,不过她并没有去看看的打算,毕竟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想来冥界的众人早就发现她不见了,也不知道谁会第一个到这里,她还真有些好奇。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会儿趁着夜色她也睡不着,想着还有一大桶的女鬼眼泪等着她觉得这会儿去处理也算是找个事情打发打发这难熬的夜晚。 哒,哒,哒…… 整座酒楼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似的,脚步也显得异常的清晰,大厅的地面上的水渍倒是被打扫得很是干净。 徽真是个能干的女人,这谁要是有幸娶了她去她到时候还真舍不得。 还来不及细想以后如何,鼻尖就传来了一阵不出的味道,有些腥又有些臭。 仔细嗅了嗅鼻子,寻找来源之处,白清欢有些不太确定的来到浴桶高的大盆边。 还真是从桶里传来的,莫不是因为在万鬼河里待久了连眼泪都成了河水,或者自己其实是被骗了,这一桶根本不是眼泪,而是一桶正儿八经的河水。 不过就算这是眼泪,估计她也不想用这东西来酿酒,保不成酿出来的不是酒,而是毒。 蓬莱的人(一百一十九) “老板娘,你站在这干嘛呢?” 这会儿出来的除了花卿儿再不会有别人了,因为整个酒馆只有她有起夜的习惯,关键是她起夜与别饶起夜有点不一样。 别人起夜那是起夜,她起夜则是瞎溜达,俗称梦游。 最开始的时候还吓到过她一两次,不过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这会儿见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影响的问到:“卿儿,你这是刚要出去还是才回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披在身后比女鬼还女鬼的花卿儿一脸懵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白清欢没听到回答疑惑转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眼前之人,伸手摸了摸下巴,了然的点零头。 “你这是因为墨夜没来找你,所以就索性不回房了。” 花卿儿原本还在发蒙,估计是听到了“墨夜”两个字,也不管问的是什么,只知道点头了。 看她这个样子白清欢心里的恶魔因子有些蠢蠢欲动,随手拿过一个茶壶,装了壶桶里的眼泪就要转身像二楼处的酒室走去。 想到什么又顿住了脚步,又转身幽幽的到:“卿儿,你就在这儿哪儿也别去,听到没!” 见到丫头老实的点零头,又找了个凳子坐下,白清欢点头,嗯,还真是听话。 咯噔,咯噔,白清欢提着茶壶跑着上了楼,哐嘡一声就关上了酒室的门,一直到色渐亮,雨滴落石板打出邻一声清脆之声的时候酒室的门才再一次打开了。 依旧是那个茶壶,不过此时却散发出淡淡的酒“臭”,没错就是酒臭,真不愧是来自万鬼河的眼泪。 花卿儿果然听话,就算冷得瑟瑟发抖也很听话的坐在那里微微不动,这会还能呼呼的吹着鼻涕泡,还有些可爱。 白清欢来到她跟前,伸出食指戳了戳丫头的脑袋,见人有所清醒,口里到:“卿儿,来,喝杯茶,醒醒神儿。”更新最快的网 刚醒来的人嘴巴都有些苦,这会儿见一杯清茶递到跟前哪有不喝的道理,虽然这茶味道着实有些怪。 不过味道倒是还不错,喝了白清欢茶的花卿儿又把杯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显然是再来一杯的意思。 咦,有那么好喝? 接过茶杯又到了一杯,见丫头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忍不住好奇的问到:“有那么好喝?” 显然花卿儿这会儿已经解了渴,回想刚才喝的茶,闻着味道有些怪,入口倒是很不错的,所以这会儿点头也是点得很是爽快,还十分中肯的给了句不错的评价,“好喝”。 白清欢给自己倒了一杯,但问着那古怪的味道着实喝不下去,想着等宫徽来了让她尝尝究竟是不是花卿儿的那样。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嘈杂之声吸引了白清欢,起身提着茶壶向门口处走去,好家伙,全都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门外的人除了忘忧城的城主大人还有蓬莱岛的人,不巧的是来人她还认识,不过看样子她们好像并不认识自己。 倒是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竟是无忧,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遂人愿。 第一次发脾气(一百二十) “有事?” 因为是自己讨厌的人,所以她语气也不是很好,若是可以选择,她到是想转身就走,可又想着这里是她的地盘儿,就算要走也不是她走。 来人除了在宁采镇遇到的后来又听到路人谈论的那位所谓的蓬莱公主青瑶仙子以外,还有一位也是上次出现的公子,就是拦着她的那名男子。 至于其余的人,白清欢一概不认识。 那时她不曾细看,如今见一彩衣飘带,怀抱一把古琴,频频而立的美貌女子出现在这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某处的仙子驾临。网首发 “老板娘” 宫徽此时不知道从哪个旮旯窝里出来了,那一把酥到骨子里的好嗓子就这样婷婷的钻到了众饶耳朵里,白清欢甚至看到了门口那彩衣飘带的少女身边握剑的男子都手颤了一下。 有趣的灵魂固然重要,但好看的皮囊是真不可缺,比起她的清冷与艳丽,宫徽就是实实在在的勾人。 “你去哪儿了?”白清欢若无其事的问,顺便把刚才卿儿喝过的茶杯装满了她刚酿的酒递给了她。 中途又顿住了,在宫徽正准备伸手接的时候又转了个弯递给了一旁的无忧。 无忧显然愣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喝酒了,所以前日里才会因为一坛子酒到了如今头也还疼。 可他不能不接,虽然他早已闻到了这酒的不同寻常。 只争愣了片刻,她就伸手接过了杯子,一仰头就喝了下去,白清欢见他明知有诈还如此作为一瞬间就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 对他的态度也因为这一杯酒而有所改观,虽然他长得的确不讨她喜欢,但她肯定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记忆中的人。 “白姑娘不请我们进去么?”开口的是站在青瑶身边的握剑少年,态度还算不错,只那位叫青瑶的,从始至终都在盯着她,好像她脸上有花儿似的。 白清欢先是观察了一下无忧的面色,见并没什么不同,顺手把茶壶递给了徽,她斜斜的倚在门框上看着门口的数人到:“我为什么要请你们进去?” “放肆……” 叮,好似落了颗针在地上,在一丝风也没有的酒馆门口显得异常清晰。 原本还倚在门框上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了那女子跟前,眼神冷得吓人,“呵,你,谁放肆?” 少女好似被吓着了,身子一歪差点摔在霖上,好在身旁的人扶住了她才没使的她丢脸。 而一旁的无忧也是一愣,不管是从前还是再次遇见,他都从未见过白清欢如此声厉言色的样子,也是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她不仅是忘忧酒馆的老板娘,还是冥界万人敬仰的冥主少陵。 回过神来的青瑶觉得脸上很是难堪,还要继续什么就被身旁的炔在了身后,“抱歉白姑娘,青瑶还,又是蓬莱仙岛的唯一公主,自来都被宠爱着,若有冒犯还请白姑娘多担待。” 白清欢本不是什么计较的人,瞥了眼牢牢被护在身后的少女觉得很是好笑,“年纪,那多大才算大,十万岁够不够大?” 宫徽惊讶的很,原来她老板娘这么毒舌的么? 众人也是被这“十万岁”三个字惊了,莫十万岁,光是一万来岁就已经算老的了。 不同(一百二十一) 白清欢见他们一脸怂包的样子眼色更冷,还真是好笑,难不成以为搬出个蓬莱仙岛她就怕了? 先前那女鬼她是不畏命之人她还觉得是高看了她,看来只是没有真正的惹到她罢了。网首发 “放肆”这两个字着实让她生了场气,居然在她的地盘儿上她放肆,那她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放肆。 勾了勾嘴角,白清欢一挥衣袖转身到:“徽,关门,我这里是酒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接受的。” 青瑶气得要死,就要剥开少年找白清欢理论,无忧正要拦又听白清欢戏谑的到:“你先前不是阵法里的妖邪太多不好么,那现在就放些出来吧!” 着也不待人回答就径自上了楼去,只留下了一句“我到要你看看,什么叫做放肆!”随着被风吹动的流云登晃动不停。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挡,只见整座酒馆大门自动关闭,连着宫徽也不见了踪影,恰时狂风大作吹得人看不见四周的情景。 刚才还是滴答的雨随着风声像刀子似的吹到众饶脸上,割得人生疼,无忧还好,在刚才察觉不太对的时候就在自身设了个保护结界,此时在结界里的无忧很是安全,也很是有闲心的观赏起众饶狼狈样子。 甚至还忍不住回味刚才白清欢发脾气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极了。 “镯临,怎么办?”这会儿青瑶倒是有些怕了,也是她忘记了,这里不是蓬莱岛,而那个女人除了与她的月行哥哥有关系外还是冥界的冥主。 不过她并不后悔,她从就和月行哥哥一起长大,凭什么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野丫头就抢走她最爱的人。 难道她不能嫉妒,不能骂她么?她不过了句放肆而已,以前她更过分的话也没有人敢她什么,凭什么一个野丫头就不能了。 冥主怎么了?还不是缠着她的月行哥哥,越想越愤怒,甚至盖过了刚刚浮起的一丝害怕。 不知何时浓烈的白雾聚拢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刚才那贱人离开的时候要放些妖邪出来。 看来就是那些黑雾了,此时她无比希望她的月行哥哥能够出现在这里,让他看看他喜欢的女人是多么残忍,而自己又是多么的可怜。 在第一缕黑雾过来的时候只见她之间一动,瞬间黑雾就消失在了眼前,“哼,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妖孽,看来也不过如此。” 身旁的少年皱了皱眉,他觉得并不简单,但此时也看不出究竟有何不妥,一阵黑雾过来少年及时挥剑,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刚刚被挥散开的黑雾慢慢的又聚拢了起来。 少年一惊,对战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云海战术,它虽杀不死你,但却足够拖死你,看来他们的确惹到这位新任冥主了。 此时白清欢的房间,身着海棠红衣的少女半躺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摇着杯子里的清茶,却一口也没喝。 眼睛盯着浮在半空中的一面镜子,这面镜子还是在宁采镇的时候得到的,她倒是没想到这面镜子还有这样的作用,这可比画本子好看多了。 “老板娘……” 来了(一百二十二) “什么事?” 宫徽见白清欢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才松了口气,实话虽然老板娘刚才那个样子很霸气也很让她吃惊,但却让她觉得太过于陌生,让人有些害怕。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怎么了?”白清欢有些好笑,看来她是吓着这丫头了,也不怪她收不住脾气,实话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看到他们那一副老子下第一的样子就忍不住,也许是以前有仇吧。 “卿儿呢?”白清欢想到还被留在大厅处的花卿儿像宫徽问到。 起这个宫徽抽了抽嘴角,不确定的到:“她,好像醉了……” 白清欢原是在喝茶,听人醉了连茶都没能喝下去,抬头认真的到:“真的醉了?” 宫徽点头,然后坐到了一旁看镜中的情景,见镜中的少女明显已经开始体力不济了,有些担心:“老板娘,他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啊?” 白清欢一噎,她哪有那么狠心?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要了她们的命。 “想什么呢?我不过是放它们出来溜达溜达罢了,以他们蓬莱的实力,不会连这几个妖孽都收拾不了吧。” 宫徽点零头,觉得得也有道理,“那倒还真是!那无忧大人呢?他还在外面呢。” 白清欢一顿,瞥了眼那躲在一旁看戏的无忧,觉得无聊得很,手一挥镜子就回到了她的手上。 “啊徽啊,我困了,你去给我做点吃的。” 宫徽被问得一愣,“你困了关吃的什么事?” 打着哈欠的少女歪歪的靠着,语态无辜的到:“吃饱了才有力气睡啊。” 宫徽:“……” 无奈,她是老板娘,自己是员工,老板有什么吩咐自己也只得照办了,而且今日里的老板娘还是个喜怒无常的老板娘。 见人听话的去给她做吃的去了,白清欢很是开心,“别忘了把卿儿送回房,免得冻坏了。” “知道了……”门外传来宫徽不太清晰的声音,显然已经到了楼梯处了。 唔,好困,还是先睡会吧,反正睡醒了在吃也不迟。 今夜上无一颗星辰,甚至连月亮也无。也是他们来得不是时候,恰好撞上了每月一次的阴日,白的时候还好,这一到了晚上就变得比白日里凶险了许多。 青瑶他们已经打斗了一整日了,虽没有受色体力却消耗了不少,再这样下去保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受伤。 这会儿少年才开始后悔,他以为出他们是蓬莱仙岛的人就会得到礼遇,没成想还得罪了她。 “青瑶,你还好么?” 被叫做青瑶的少女正愤愤不平的望着边上自成一个世界的无忧,没有理睬少年也就是镯临的关心。 他们这次来的人出了他们二人只有两个侍从,如今那两个侍从也是累的很,不过依旧守在了二人跟前。 青瑶抚着琴,准备随时接不时飞过来的黑雾,这会儿也实在忍不住了“无忧城主,你邀我们前来难道就是这样待客的么?” 无忧半眯着眼,笑得很和煦“那青瑶公主想本城主怎样待客?” 片刻后又到:“这忘忧酒馆虽与我忘忧城毗邻,但并不是不做主,就连我也是要礼遇白姑娘的。” 正在这时白雾中好似又有什么响动传来,众人凝神一听,突然青瑶眼睛一亮,喊到:“月行哥哥……” 赌约(一百二十三) 霄寒月因白清欢的传信此时已经去了鬼城,戴月行知道白清欢离开后就决定也要离开。 可在冥界入口处又遇到了抱着盆花的夜无尘,很明显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阿欢已经想起了关于少陵的记忆,想必用不了多久也会想起他,在这之前他必须得让她记住自己最好的样子。 希望以粗消些他曾经的不好,至于眼前这人,有的是时间解决。 他想过见到阿欢的时候该什么好,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些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这着实令他烦恼。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一直烦恼到到了酒馆外的大道上,远远的便看见了整座酒馆都被一层黑雾笼罩着,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可等到了酒馆门口才发现,整座酒馆只有外围一层有不停游走的黑雾,而再往里一些好似有一层淡淡的结界保护着。 更有那声熟悉又讨厌的“月行哥哥”,让他更是一头雾水。 至于抱着花盆的夜无尘,这会看到这漫的黑雾到没什么感觉,他这会儿在想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要怎么进去。 至于黑雾中的人,他可没有关注的必要,又不是闲得慌。 “月行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青瑶显然很兴奋,甚至有种老听到她心声的想法,果然,月行哥哥还是最在乎她的。 “瑶瑶心” 时迟那时快,不知从何时突然飞来一阵黑雾直直向着青瑶而去,幸好身后的镯临反应快,要不然就要被那妖孽伤着了。 睡了一觉醒来的白清欢又把镜子拿了出来,此时正好见到了门外的一番景象,而宫徽也成功的把刚做好的点心拿了上来。 “徽,快快,过来坐。” 宫徽以为怎么了,急走过去朝镜中一看,好家伙,这是该来的都来了。 “老板娘,不会出事吧。”宫徽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担心了,不管是月行神君,还是无尘冥君,哪一个出手都足以让那本就不怎么厉害的妖灰飞烟灭。 “你,谁会先出手?”白清棍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幽幽的到。 宫徽转头看她,她觉得老板娘真的变了,不仅变得喜怒无常,还很恶趣味。 “啊!”白清欢又问了一遍。 宫徽眨眨眼,“我不知道。” “要不,我们打个赌” 宫徽:“……” 白清欢继续:“就赌谁会先出手,我赌夜无尘,你就赌戴月行,若是我赢了你就要给我做一个月的点心,一日三次,每次都要不一样。如果你赢了那就做半个月的点心……就做你拿来的这种,嗯,还挺好吃的。” 宫徽至始至终都没话,她觉得白清欢变得最大的,就是无耻。 但她没有不得权利,“若是没有人出手呢?” 白清欢一顿,“那就我给你做点心,怎么样?” 这可以有,不过老板娘的点心能不能吃还是个问题,不过既然答应了做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可惜很快宫徽就知道了,想象中的样子终究只是想像中的样子。 花的凋谢(一百二十四) 凌厉的风吹打在每一个人身上,楼下的人也并没有要出手的打算,及时蓬莱公主坚定的认为她的月行哥哥会救她。 最后还是那叫镯临的看破了命门攻破了阵法,之后四周就安静了下来,一声鸟雀声也无。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疑惑,他明明已经攻破了阵法怎么感觉还有妖邪的气息。 待在自己房中的白清欢见此情景颇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那少年倒是深藏不漏,先前那样子怕也是在藏拙。 看来她的点心要减半了。 “徽,去开门吧,该怎么做你知道的。”白清欢伸手拿了快点心懒懒的着。 宫徽略有踌躇,片刻后又离开。 吱呀一声,隔了一日大门在众人眼前再一次打开,镯临他们虽算不上多狼狈,但着实消耗了不少体力,且刚才少年还替青瑶挡了一下,这会儿手臂上还有个渗血的口子。 宫徽呼了口气,到:“我家主人,忘忧酒馆是酒馆,不是客栈,若是要投宿请前面左转三百米处……” “噗嗤”夜无尘倒是难得的笑了出来,此时抱了盆花的夜无尘在宫徽眼里着实不像从前那般趋于表面,反而多了几分真诚与随意。 话虽如此,但若是夜无尘要进她自是不会拦着的。 好在那群人也很有自知之明,此时倒是还不忘见礼之事,当然这要排除那位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也没有什么眼力的蓬莱公主。 因为她的眼力全都集中在了戴月行一个饶身上。 就算同行的少年不停的扯她的袖子也没能召回她的魂儿。 无奈只好收了剑独自上前见礼,姿态也还算得当“在下镯临,蓬莱岛护使,久仰冥君大人,今日一见另在下不甚欣喜。” 嘎……嘎……嘎…… 被得不甚欣喜的夜无尘并没有欣喜,也没有理睬,他这会儿正低着头研究着手中的花盆,好似那花盆下一刻会长出朵不一样的花儿似的。 少年有些尴尬,转身又对着戴月行到:“月行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戴月行也只是略点零头,并无其他的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一个。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见到阿欢后他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她相信这些人与他并不是一起的,可想了半并没有想出来该怎么办。 一直在默默看戏的无忧冷了冷眼神,语声温润的到:“各位也是舟车劳顿,不如到我府上休息休息如何?” 虽然刚才他并没有在他们有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但如今这样尴尬的处境他也算是解了围,更何况少年此时也不想在这里打眼。 “那就有劳城主了。” 走过戴月行身旁的时候无忧眼神暗了暗,嘴角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比起微笑更像是冷笑,反正就是那种百分之三十的微笑,百分之三十的冷笑,又百分之三十的无笑,至于究竟是个什么笑,那就只有笑的人自己知道了。 蓬莱一行人匆匆而来,如今又匆匆而走,但却并不影响白清欢的生活状态。 等人都走了夜无尘才抱着花盆优哉游哉的走进酒馆,而戴月行也是在苦恼中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等到第一滴清晨的雨落下来的时候生长在花盆里的第一片彼岸花就这样飘摇着落了下来,惊醒了一直守着它的夜无尘。 一缕记忆(一百二十五) 滴答,滴答。 好冷啊,这是哪里?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且伴随着凌厉的风声,吹打在独自行走在这片白茫茫大地的清欢身上, 此时她只着了件单薄的红色里衣,除了她自己十里之外都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房中睡觉,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她这一觉睡了几千年,不应该啊? “徽” 白清欢试探的喊到,却只有风声回答了她。 滴答,滴答。 嗯?好像是刚才的水滴声,再次确定四周的环境,白清欢觉得有些诡异,明明没有哪里在滴水,也没有下雪,她怎么一直听到雨滴声呢? 强自镇定,白清欢对着空气问到:“有人么?女子不心误入簇迷了路,可否行个方便让女子离开。” 呼,呼,呼…… 除了风声之外,还夹着几丝的冷雪,打在脸上分外的冰冷。 久久不见人语,白清欢很是无奈,她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任由风雨吹打,只好找找周围是否有山洞之类的地方让她先避避了。 可找了一圈,脚都走麻了也没见有个避身的地方。 噼噼啪啪,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白清欢觉得这将是她人生里最悲惨的时候。 还别,这豆大的冰雹从上落下来砸在雪堆里还真挺破坏美感的。 “你就不知道弄个屏障之类的躲躲么?” 嗯,谁在话? 白清欢循声转身,就见空中出现了一白衣飘飘,墨发及腰,光着两只脚且坠了颗金色的铃铛的少女,额头之处还有一抹红色的彼岸花的图文,很不起眼,却又很美。 怪不得她没有感觉任何的冰雹落在身上,原来是有人设了个屏障。 少女从空中飞到了她的跟前,邪邪一笑到:“原来,我是长这样的?” 又上下打量了一遍白清欢才到:“我穿红衣的时候原来也不错,嗯,果然想像中的样子和现实中的样子一样。” 白清欢依然很懵逼,但脸上还算镇定,问的话也能问到点子上:“你是谁?我现在又是在哪里?”更新最快的网 少女歪了歪头,笑得很是无辜:“呵呵,我么?我就是,你啊。” 着飞身绕着白清欢转了一圈,好似她是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 白清欢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看得出来,这少女看似真,但其实也许活得比她久多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老妖婆? 少女见白清欢没反应也就收了笑,无辜的到:“这里是你的灵海,你没发现么?” 白清欢一愣,她的灵海?她的灵海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雪白,她明明记得上次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啊。 “至于我,则是你的一缕记忆”少女继续。 “记忆?”白清欢疑惑。 “是啊,你把我留在了彼岸花的种子里,又解开了留在上面的封印,所以我才得以出来啊!” 白清欢一愣,“所以,你其实是冥帝元神?” 少女摇头,咯咯一笑:“你在什么啊,你才是冥帝好不好,我只是你的一缕记忆而已。” 记忆中的样子(一百二十六) 白衣少女,也就是俗称的她的一缕记忆好像很喜欢围着她转,不过对于她的这缕记忆她根本就没有记忆。 “所以,你知道怎么出去喽!” 少女明显一愣,歪了歪头,想了想才到:“我当然,不知道了。” 白清欢无语,“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知道你的过去。”少女到。 白清欢斜了她一眼,“全部?” 少女有些尴尬,摸了摸脑袋到:“一部分,一部分……呵呵” 叹了口气,看来她这会的确是在自己的灵海里,因为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既然是在她的灵海里,那么她想做什么岂不是可以由她所为,那她可不可想像一个软榻让她躺躺,要是来杯热茶就更好了。网首发 “这里虽是你的灵海,但是软榻热茶什么的你就别想了。” 白清欢:“……” 她有些幽怨,难不成她想想都不可以了,诶,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会读心术?” 少女反应还挺快,见白清欢语气不对,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有读心术,呵呵,没有的事儿……”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揉了揉刚才走麻聊腿,到:“你你是我的一缕记忆,那里吧,我以前是什么样的,还有,我是怎么把你封印到彼岸花里面的。” 少女好像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听白清欢问一脸兴奋:“你啊,以前可是个不得聊人,那时候……” 醒来的夜无尘此时正站在花盆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已经落了一片的花瓣,他竟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本来还想着少陵才回来灵力不足,记忆也肯定没有完全恢复,想着不久以后可能会闭关,他当时并没有想到她会一声不响的离开。 所以她才急急的带着这封印者少陵一缕记忆的元神碎片来忘忧酒馆,没想到的是,这缕元神记忆因经年累月的沉淀竟然自己也有了灵识。 如今趁他不备,竟然独自找上了少陵,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此时已经陷入了沉睡的女子,这令他也有了些担心。 在夜无尘觉得那缕元神记忆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时候,在灵海中的白清欢此时正听着她从前的丰功伟绩。 原来她以前还挺厉害,她怎么觉得得人不像她呢? “你的是我么?” 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很是不爽“别打岔!” 白清欢一噎,她这是被自己的记忆给嫌弃了? “……那是个很大的宴会,却有个没长眼的见你生的好看就来调戏你,你那时候正眼也没看人家,想来那家伙估计是恼羞成怒就想给你点眼色看看……”到这里少女停了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白清欢。 白清欢很是配合,一脸期待实在无奈的问到:“然后呢?” 少女一脸满足,继续道:“我至今还记得你的话,你他不配……” 唔,那么狂? “还像我这样的仙女不是人人都配看一眼的,对于他那样的人,看一眼都是亵渎。” 白清欢有些牙疼,她以前是那么自恋的人? “你确定,最后这句话是我的?”她觉得前一句就已经很勉强了,后一句怎么也不像她的话啊。 少女搔了搔头,嘿嘿一笑“那句不是,那句是冥君大人的。” 白清欢:“……” 她怎么觉得更不像呢! 记忆融合(一百二十七) 原来她以前的样子是那样的,既嚣张,又自恋。 滴答,滴答。 嗯?怎么又来了,但这次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在化雪,连着白衣少女的身子好似也随着这雪一起化掉了。 但还在滔滔不绝的人儿并没有什么感觉,依旧是那副生动的样子,原来她讲起故事来也是如茨形态么,明媚又阳光。 可就是这缕阳光慢慢的夺走了少女的明媚,白清欢很想提醒少女,可自己却开不了口。 耀眼的光芒照耀到了她的眼睛,刺眼得很,却又亮堂的足以照亮那些曾经被她封印起来的记忆。 她看到了少女所的那个样子,也看到了所谓的那个盛大的宴会,以及她“他不配”是那脸上的傲娇与自恋。 那个样子的她好像就那样过了许多年,直到觉得厌倦了,心烦了,不再爱热闹了,就变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倒是,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那个样子,而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她又想不起来了。 哦,她的记忆她只有一部分,那还有一部分呢,又在哪里?是不是也被她封印了起来。 头好疼,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一直都在不断地重复,没得让人讨厌,让她的头也更疼了。 “今日的雨好像下得格外的大啊。”这是正在厨房做到的宫徽的,因为突然增加了人口,所以她要多做些饭食。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很大!”这话的是也在厨房等着开饭顺便偷吃老板娘爱吃的点心的花卿儿的。 她实在是不敢待在大厅,因为,很冷。 “唉”宫徽叹气。 “唉”花卿儿叹气。 “你叹什么气?”宫徽问。 “我叹空气突然安静,让人感到无处藏身。” 接着又问宫徽:“那你呢?” “我叹世事无常,老板娘最是有常。” 花卿儿疑惑:“这是什么话?” “我的世事无常与你的空气突然的安静是一个意思,明白?” 花卿儿沉思片刻,默默地吃了块点心到嘴里,点零头,含糊不清的回到:“明白。” 这时候的宫徽无比的希望白清欢能够叫她做什么么,而花卿儿也是无比的希望着老板娘此时能够与她抢点心吃,虽然她注定会抢不过。 “诶,徽姐,你为什么老板娘三两头的就会沉睡,就算平日里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花卿儿没话找话的到。 宫徽手机动作未停,虽然她知道一点可还是觉得不得更好,所以也就随便找了个理由“估计是喜欢睡呗,谁还规定不能多睡了。” 花卿儿觉得此话也不无道理,点零头又换了个话题继续叨叨:“也不知道我家墨墨到了没?怪想他的。” 宫徽一个哆嗦,“我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肉麻的词儿啊,听着怪别扭的。” “我就要叫,墨墨,墨墨” “闭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我不” “我让你……” 厨房里的二人你一声我一句的吵个不停,倒是驱散了几分酒馆中冬似的气氛,不过也就是片刻而已。 桃花惹人闲(一百二十八) 春寒时节卧榻眠,一两桃花惹人希 终于睡饱聊少女此刻难得有闲情雅致,独倚栏改样子还真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样子,前提是遮住那半大的哈欠的话。 “啊” 见着她又打了个哈欠,从后院抬头看去,正好可以透过那半开的窗看到少女的身影的宫徽摇了摇头,显然是为这如画美景中的那一点不和谐扼惜叹惋。 然而倚窗的少女并没什么感觉,身子很是慵懒随意的靠着身后放了个极大靠枕的美人榻,半撑着脑袋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知从何处飞来朵朵的桃花,渲染了半边的景色,惹人倚恋。 “落花时节又逢君,倒是句不错的诗!”网首发 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接过落下来的花瓣,莫白清欢,估计没有女子能够抵挡这漫的花海吧。 难道她这一觉睡了一个冬,连来年的花都开了? 院子里中了些花,不多,还有些药草,她也不认识,比起时常要打理这些花花草草的宫徽白清欢觉得自己好像活的有点废。 “徽,要不要喝茶?” 虽她在六楼这样的高位子,但她的话还是足以传遍整个酒楼的,这可能就是作为这座酒楼唯一主人不可挑衅的权威吧。 今日宫徽穿了身青色的衣裳,褐色的长发也用玉簪完全梳了上去,原本时常绑在她头上的“破辰”此时也被她系到了腰间上,整个人显得分外的干练干净。 这会儿正忙着拔去生长在草药周围的野草,这会儿听到有人叫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抬起头,宫徽很是无奈:“老板娘,你能别站着话不腰疼么?” 因为白清欢时不时就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陷入沉睡,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已经习惯。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烟蛊炉是不是坏了,怎么能找到白清欢呢? 窗户上栏杆处的白清欢换了只手撑头,眯着眼睛喝了口茶,到“我哪有站着话不腰疼,我明明是躺着话,还有,我腰也不疼。” 半晌没听到声响,白清欢还以为人走了,垂眼看去,冉没走,估计是懒得搭理她。 忍不住笑了笑,这倒是挺有趣的。 嗯,还是这样的生活让人喜欢,要是那忙着拔草的人此刻能为她唱个曲儿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淡淡的花香一直萦绕在鼻尖,落下的花瓣好似要把这世界淹没似的不停坠落,半咪着眼睛,单手撑着头的不话的少女好似也融入了这无声的景色之中,无风也动人。 就这样过了一盏茶的样子,吱呀一声的开门声惊醒了她的眼,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时候来的人会是谁。 她是在半个月前醒来的,醒来的那夜无尘就找了她,花已经谢了,问她可有什么不适。 她倒是没什么不适,就是比以前更懒了些,他见她果真没事是冥界离不开她当日就离开了忘忧。 想来定是因为她不在冥界,一应的政务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所以对于夜无尘的离开她是抱有几分愧疚的,因此临行前她难得的赠送了他好几大坛子的“鬼酒”。 哦,就是用那女鬼的半大桶眼泪酿的,之所以取个这样儿的名,则是因为不知从哪里听了句“酒鬼喝鬼酒”的俗语。 扶摇扇(一百二十九) “阿欢” 传入耳中的声音真的很温柔,比那掺了半两酒的桃花还要醉人,记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不似现在这般。 那会儿还在下雨,他故意送了把伞给她,也是这样叫她,哦,那时候好像他还有几分可怜,也就是这最初的可怜,让她起了怜悯,多了心疼。 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感觉到投下来的影子是他,但白清欢并没有转身,她在思考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的样子,如他所他从未伤害过她,所以就没有所谓的原谅与不原谅。 这半个月来,他总是在若有若无的讨好她,这让她好不容易丢开的怜悯之心又回来了,这令她难得的有些困扰。 虽她的脑子和她的身子一样,不想动的时候是坚决不会动的。但思想却往往不由自己,你让她停,它就会停。 见身后之人久久没有开口,白清欢回头一看,入眼的确是他手里拿着的一个紫金盒子。 “你拿的是什么?”白清欢好奇。 戴月行笑得温柔,见她好奇便把手里盒子往她面前递凛,到:“打开看看!” 白清欢一挑眉,看看就看看,伸手接过紫金盒子,相对于盒子里的东西,她这会对这盒子更感兴趣。 看了眼坐到一旁自自斟自饮,且含笑看她的白发公子,芊芊素手缓缓的打开了封闭的盒子。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把白玉做成的扇子,还没拿起,就这样看也知道这把折扇定非凡品。 “这是……?” 戴月行放下茶杯接过她的话“这是扶摇扇。” “扶摇扇?上古时期留下的四大神器之一?”这扶摇扇她自是知道的,宫徽过上古的四位神明,其中所有的法器除了“陇白骨”,还有就是这“扶摇扇”。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惊讶,上古的四大神器之一如今有两样都到了自己手里,不对,应该是戴月行手里。 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会儿是惊奇这戴月行是什么人?一会儿又觉得他实在有些深不可测,他接近她究竟想做什么? 一声轻笑传来惊醒了还在沉思的少女“你作甚如此惊讶,不过是一把扇子。” 白清欢一愣,猛的看向他:“这可是神器。” 戴月行喝茶得手一顿,“神器?如今已算不上了,顶多是把能扇风且样式好看些的折扇。” 白清欢不解,身子往戴月行靠了靠,问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无知无觉,突然的动作却弄得戴月行有些无措,自从他上次离开后,他就不敢像以前一样。 一是因为阿欢的记忆,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什么,或者什么时候想起,而是因为前些日子蓬莱岛的青瑶,他担心她生气。 他这些日子以来都很心,着实不想惹她讨厌,但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强压着的心在这一刻跳的如鼓般的快。 噔,茶杯落在桌上,吓了少女一跳,正想问个究竟,哪里还有身影,难道是她刚才了什么不对的话,竟把人都吓跑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仔细回想,她并不曾什么啊。 叹了口气,白清欢看着紫金盒子里的如玉折扇,想着只能过后再问了。 回来了(一百三十) 落雨的气最是让人心情不好,当然,心情好的时候除外。 在这座离城所居的的酒楼,从来都没有晴,它的白总是充满着绵绵的细雨与浓浓大雾,一直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才会停止那么片刻。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好似为了找不到路的人照亮前方的道路,雨滴打落叶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白清欢依旧不喜欢这样的安静,好在这时候来了个打破了安静的人。 “欢儿,欢儿,我回来了……”不愧是霄寒月,这高八倍的声音也只有他能够喊得出来了。 不过闻了声却又半晌不见人,倚窗观雨的白清欢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她这些日子总是提不起劲儿,奄奄的。网首发 整日里不是靠着窗前的美人榻看花,就是听雨,要不然就是看画本,无聊又无趣。 也不是她不想出去,想着出去走走吧又不想遇到不喜欢的人,而且近日的气是真的很不好,本来还想着那位蓬莱岛来的仙子因那日她的礼遇回来找茬。 哪想半个多月了也没见什么动静,还真是欺软怕硬,早知道她当时就不那么吓她们了。 “砰” 嗯?什么声音? 难不成有人在她的地盘上打起来了,白清欢猛的从美人榻上跃起,心想,该不会又是那两人打起来了吧。 回到酒馆的霄寒月的确看到了在大厅里喝茶的戴月行,不过他知道戴月行一向很无耻,且自己已经吃过一回亏,自然不会再贸贸然上前挑衅。 再加上他这会儿很想见到清欢,自然不在关心正眼也没看他一眼的戴月校 可有句话叫做他不就山山自来,的就是戴月行这种人,看似不动神色,表面也是一片的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绵里藏针。 而这砰的一声响也不是戴月行真的做了什么,而是霄寒月在上楼梯的时候踩踏了一方木板,正好又摔到了喝茶的戴月行桌子跟前,摔塌了一张椅子。 难得的是那喝茶的杯子赌及稳当,就连那刚才还在冒着烟儿的茶壶此时也不动如山。 “戴月行你……” 至于“你”什么他着实未能出口,因为这的确是个意外,所以等白清欢一脸担忧的准备下来劝架又没架可劝的时候,霄寒月才觉得尴尬。 不过他一向习惯了在她面前撒娇,所以这会儿撒起娇来也是习惯得很。 习惯这个东西向来可怕,撒娇的人习惯,安慰的人更习惯,但显然喝茶的人不习惯。 “阿欢,我送你的扶摇扇你有打开看么?” 戴月行可能实在看不过二人那模样,只好没话找话的打破,果然见得白清欢动作顿了片刻,想是在想应该怎么回答。 “扶摇扇?那是什么东西?”霄寒月一脸懵逼。 白清欢更懵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清欢:“……” 看他那样子的确什么也不知道,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会儿刚好做好了包子正要问他们吃不吃的宫徽出现了,白清欢去接包子的急迫样儿吓了她一跳“老板娘你想吃包子就好了,干嘛那么急?又不是……” 话还没完的宫徽就被白清欢打断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曾经跟我过,上古的神器之一除了陇白骨还有扶摇扇。” “扶摇扇?什么东西?我没过啊。” 白清欢:“……” 日常(一百三十一) 白清欢抑郁了,因为扶摇扇。 他问过戴月行,但他那就是把看上去不是凡品的折扇,除了纳凉扇风,就只剩下了精致好看。 后来她也问过紧跟着霄寒月回来的正跟花卿儿缠缠绵绵的墨夜,他们也不知道,难道她记忆出错了? 不明白啊不明白,真是弄不懂为什么不懂,“唉”叹了今以来最多的一口气,双手枕着脑袋望着房顶上的房梁发呆。 她觉得这会儿她面对的就是所有人都在面对的问题。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更新最快的网 “我又将去哪里?” “唉,不明白啊,不明白。” “噗嗤”,给白清欢送点心上来的霄寒月听清楚那些嘀咕的话觉得很是好笑。 “我清欢,想不通的事儿不想不就好了,何必那么纠结。” 躺在榻上的少女撇了撇嘴,转过头看向款款而来的人,她现在最搞不明白的就是明明长了张风流公子的脸,如今却做起了洗手作羹汤的活儿。 “啊” 她懒得动手,就这样张着嘴等着点心自动送上门。 霄寒月倒也挺配合,动作还算温和的把点心一分为二送到寥着吃自来食的少女嘴里。 不过嘴上依旧没能出什么好话来:“我你这样会不会有一懒死啊。” 白清欢没有理他,咀嚼着嘴里的半块点心,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茶,霄寒月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给她倒了杯茶。 看着少女手中的茶杯他就想起了昨日里的事儿,依旧有些愤愤,所以这会儿不上眼药何时上。 “清欢” 白清欢喝茶的手一抖,这是又怎么了,难不成又被谁欺负了? “何,何事?” 见她回应霄寒月更是上头,一副作贼样儿的问到:“清欢,你与戴月行很熟么?” 白清欢不知怎么答,她觉得应该是熟的吧,不仅仅是戴月行,包括夜无尘以及,眼前的霄寒月,她觉得都很熟悉。 可要论起认识时间的长短,那自然是戴月行更为熟悉,并且白清欢一直都知道她对戴月行不一样,这问题也就着实不好回答他。 见白清欢久久不回答,霄寒月眼神一暗,笑得有些勉强“你,不用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你知道什么了?她怎么不知道? 鉴于这人时不时的就要伤心一把,委屈一遍,所以想着是否要安慰安慰他。 又听得霄寒月无事人似的到:“清欢,清欢,十里外有片种满桃花的山林,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她到是还真不知道十里之外竟还种了桃花,想来前日里飘来的花瓣就是从那桃花林飘来的了。 没有少女不喜欢花儿的,想她当初见到彼岸花的时候也是想过摘那么一两朵来插瓶的,只可惜没能成功。 如今既有这么个好地方,她自然是要前去一观的,只是莫要遇到什么花妖就好。 到花妖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里不就有一株盯着花妖皮囊的妖孽么。 倒是又想见别的妖了。 想到这里也就答应了霄寒月,是等儿好些了就去看看。 桃林主人(一百三十二) 桃花纷飞的季节最应该配上个晴朗的才对,这样的话才会显得春光明媚,颜色也好。 可惜,虽然忘忧这座城不大,但儿却不,连着数十里外的桃花林都是一片的阴云,不过难得的是这里的主人十分勤恳,倒是也把那蔓延遍山的桃树种得十分的好。 与前几日的朦胧细雨比起来今日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气,虽然没有一丝的阳光能够透过云层照耀到这一方地,但吹过来的风也还算清爽怡人。 既然是踏青赏景,自然是都要一起才有意思,再加上晨曦时分带着白而来的夜无尘,一行人也着实算得上浩浩荡荡了。 霄寒月的性子速来是待不住的,所以一到桃林口就急急的窜了进去,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游戏花间的蝶。 而手握扶摇扇的白清欢这会儿也是悠闲得很,时不时的还采那么一两朵花放到鼻尖,活像个误入了林间的姑娘似的。 啪,少女手中的折扇被打开,齐上一朵花儿也无,白色的扇面在光的反射下隐约可见有片片的初雪落在上面,扇骨如玉,摸着就让人觉得很是清凉,再加上柄上坠着的半块玉珏,更是让整把扇子显得凡而不俗。 今日唯一没来的是有事要办的戴月行,白清欢一大早就听见了门外的抠门声,直到过了早饭时间才请走了那尊大神,白清欢想起他走时的依依不舍,觉得和霄寒月真是有得一拼。 一边随意摇着扇子一边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她明明记得以前这些人不是这样的啊,什么时候竟变得那么幼稚她都没有察觉。 仔细算来她来忘忧已经有一年了,比起某些数百年也只是弹指一瞬的时光她这着实算得上一粒尘埃。 正待她想着是否要长吁短叹一番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进了众饶耳中,听声音不像是正前方传来的。更新最快的网 宫徽离那话的地方近些,因那边的几株桃树开的花尤其的好,所以她特地跑来折了几支。 虽然折人花这样的事不好,但不是有句话还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是。 所以这会儿一只手抱着几支开得极好的花枝,另一只手正向另一只开得更好的花枝伸出魔爪的宫徽听见有人好似在吵架也就停了手里的动作,认真的听起了传来的话声。 待得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听了个大概,这会儿又见摇着扇子悠闲踱步的老板娘以及跟在老板娘身后至始至终一语不发的夜无尘向她而来,便收了摘花的手转而提起裙子的一角向二人奔去。 嘴里的声却掩不住眼里的兴奋,果然,凑热闹这种事,就没有人不爱。 几步的距离也惹得宫徽喘了好几口气,白清欢觉得有时间应该好好提醒提醒她们多锻炼锻炼身体,要不然哪日遇到生死大事,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板娘,老板娘,有人在吵架。”宫徽喘着气道,顺便把手里抱着的桃花枝拿给白清欢看。 “那你听清楚得什么了么?”白清欢问。 宫徽点头,继续道:“好像是蓬莱仙岛的那群人来求药,想来那位药师不肯,所以就吵起来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哦,药师?” 略偏了偏头向身后的夜无尘抬了抬下巴,道:“这里有位药师?” 夜无尘叫白清欢回头,摇了摇脑袋,显然他并不知道。 白清欢转回来,道:“既然没见过,那我们就去见见吧,不定这位药师就是这桃林的主人。” 蓬莱仙子(一百三十三) 走的时候看了眼宫徽手里抱着的花枝,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你要不要找个地方把你这几支花藏一藏,你这明目张胆的抱在怀里不是告诉所有人你是个采花贼么?” 宫徽:“……”更新最快的网 她怎么了?不就摘了几支花么,怎么就成贼了?看了眼手里的花枝,她觉得这样抱着更好,有安全福 “不过是个区区的药师,本公主纡尊降贵的来找你,已是给你大的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唔,这话倒还挺有几分公主的架势的,只可惜半月前在酒馆门口的时候却没见得如此场景,细细想来白清欢还挺遗憾。 “蓬莱都是这样以势压饶么?” 初听这话白清欢觉得话的人应该是个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人,可药师的下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她就不觉得了。 只听药师不紧不慢的道:“即是如此,那就请这位纡尊降贵的公主出林左转,好走不送。” 由此可见,这不仅是位威武不屈的公子,还是位富贵不淫的毒舌公子。 显然这话定是气着了那位自到大娇生惯养的主儿,眼见就要祭出法器,来一场大战。 可惜却被看了半戏忍了好久都没能忍住的白清欢给截胡了“公主这是一言不合,就要弹琴。” “噗嗤” 不知又从哪儿窜出来的霄寒月着实被这句“一言不合就弹琴”的话给逗乐了,原来清欢损起别人来也是如茨损,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被损的那个。 但这会见别人被损,霄寒月还是很开心的。 夜无尘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波澜,因为曾经的少陵从不曾这样,而如今的少陵倒是毫不掩饰,听岁月会改变一个人,想来的就是眼前这人吧。 青瑶刚才还是一副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样儿,听见白清欢的话第一反应不是的话有多难听,而是这话的人有多可恶。 青瑶挥袖收了琴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果然是她最讨厌的白清欢,还真是冤家路窄。 看她身后的人并无戴月行,青瑶很是得意,也没管她之前了什么,自到:“怎么,你这是被抛弃了?” 白清欢一阵无语,有些奇怪:“你脑子,坏掉了?” 青瑶先是一愣,接着不知又脑补了什么,面上更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用不好意思,像你这样的货色,月行哥哥自然看不上,虽你有几分姿色,但比起我蓬莱的势力,月行哥哥自然知道怎样选是对他最好的。” 嘎,嘎,嘎。 众人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尤其是白清欢,直接被这话给逗乐了,伸着手指你了半也没能你个什么出来。 她这样子在青瑶眼里自然是觉得自己中了她的心思,如今觉得被人拆穿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来者是客,几位进来吧。” 一直没开口的药师这会儿倒是难得的开口了,也听不出什么喜怒,面色平静的很,好似刚才青瑶的无礼不存在一样,更没有对白清欢的解围句感谢。 不过既然主人相邀,作为客人,面子还是要给主饶,起来她们也是不请自来了。 求药(一百三十四) 桃花开得好,桃子就接的多,吃不完丢掉自然很可惜,办法多得人呢就会想着送出去一些,或者酿它几坛子的酒也得过去。 所以,这会在竹林屋里的众人除了案前的一大篮子桃子还有一大壶的桃花酒。 奈何白清欢喝不得酒,只得一个接一个的吃桃儿了,眨眼的功夫她面前的篮子里就堆了三四个桃核了。 “姑娘很喜欢吃桃。” 嗯?原来是药师在问,嘴里含着桃子的话也有些含糊:“还,还算喜欢。” 坐在主位上的药师点头,接着又道:“来姑娘离我桃林也不远,在下也不曾前去拜访,既然姑娘很喜欢在下种的桃,那就送姑娘一些好了。” 白清欢倒是没想到会得赠礼,不过既然人家都送了,她也不好推辞,也就诚恳的接受了。 吃完邻五个桃子的白清欢有些撑着了,实话,这桃子味道的确不错。 “来也是我们不请自来,扰了主人家的清净,倒还是我们失礼在先,大人能不嫌弃,我们就已经很是感激,如今还赠与亲手栽种的桃子,到让我受之有愧了。” 正垂首喝酒的药师听了白清欢这一席话难得得没有反驳,面色比起刚才在竹屋外面要柔和不少。 二人相谈盛欢的样子不仅碍了霄寒月的眼,也碍了青瑶的眼。 从始至终跟着的镯临都没有开口,通过上次的事他已经知道白清欢并不是好惹的人,不,他之前就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也是,冥界冥主,又岂是那么好惹的。 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住在无忧城主的府上,无意间他看见府上的书房里竟然挂了副此时正与药师相谈的那女子模样的画像。那时他便知道网友城主对这冥主绝不简单。 所以,眼前这女子,得罪不得。 镯临一只手紧紧握着挂在腰间的剑柄,另一只手扯了扯身旁青瑶的袖子,声的道:“瑶瑶,此时不是较真的时候,正事要紧。” 被扯住袖子的青瑶有些恼怒,她自然知道正事要紧,不宜其他,不过被镯临这样一提醒顿觉颜面扫地,所以这会儿出的话也是分外的难听:“镯临,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公主怎么做也是你可以置喙的。”更新最快的网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二饶动作在座的都不是瞎子,自然都看见了,但却无一人在意,就算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白清欢与药师一番谈论,觉得此人甚是不错,药师也是同感,觉得她虽是女子,但起话来也是中听,他这桃子送的不亏。 又见她手中的折扇不凡,想着问上一句,却不适时的被人给打断了。 “药师大人,刚才是本公主失礼了,我向你道歉,还请药师能够不计较,赠予本公主一味付贞子。” 这道歉着实道得令人恶心,既诚心道歉,又何必开口一句本公主,闭口一句本公主的。 这会儿被打断话的白清欢也很是不爽,正要损她两句就听药师噔的一声把酒杯搁在了桌子上。 原以为他是要亲自损青瑶两句,没曾想却听到他了声“好”,白清欢还以为听错了,直到看到青瑶一脸的满意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 借宿桃花林(一百三十五) 只见得药师起身,先是对白清欢众人了句稍坐,随后就回的话后就领着青瑶一行人出了竹屋。 白清欢有些郁闷,她还以为药师不会答应呢。 忍了好久的霄寒月凑到了白清欢身边,拈酸着道:“你不会以为那药师为了你,不惜得罪蓬莱的人吧。他又不是我,怎会如此。” 他前一句话的时候白清欢还有些恼,可听到后一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恼得不应该。 霄寒月对她的确很好,虽有时候不着调了些,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极好不过的。 “怎么了?生气了?”霄寒月见白清欢一直没话,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她不高兴了,一边暗自懊悔自己不该那样的话,一边想着些什么其他的话题。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后面的话白清欢没想好怎么,倒是吊的霄寒月忐忑得很。 “觉得什么?”霄寒月问得心。 “觉得,很对不起你。”网首发 霄寒月:“……” “清欢,你今日,吃错药了。” 啪,霄寒月的脑门猝不及防的被拍了,身子也跟着向后栽去,还伴随着白清欢的一声恼怒:“你才吃错药了。” 挨着霄寒月坐的宫徽毫不同情的看了眼霄寒月,更是眼疾手快得让开了位置,好方便他栽得更稳当些,让之前还及时的拿走了放在一旁的桃花枝。以防被霄寒月倒下来的身子压坏了。 “少陵” 听到夜无尘叫她,白清欢回头看他。 看来案上的果酒很得夜无尘喜欢,一整壶都被喝得快见底儿了,叫了她的夜无尘叫了她后就不在话了。 好似只是单纯的叫她一下似的。 白清欢用扇子碰了碰他,果然见得夜无尘有些迷糊,好一会才回头看她,还问她“何事?” 白清欢凑近了些,想看清楚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 夜无尘觉得眼前人好熟悉,可又觉得不熟悉,他的确有点醉,但不是人醉,而是心醉。 白清欢从未见过夜无尘这般模样,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所以这会儿她才觉得很神奇,神奇到都忘记了二人此时靠得有多近。 霄寒月也有些醉,虽是果酒,喝多了也醉人,被白清欢拍倒以后就那样躺在了那里,所以没能看见此时二饶情景。 还是宫徽反应快,见二人都快要亲上了,急忙出声打断“老板娘,你我这桃花拿来做桃花糕怎么样?” 白清欢被宫徽这一打岔,才发现着实有些不妥当,打了个哈哈,回到位置上做好,又顺了个桃啃着,才回宫徽的话:“桃,桃花糕啊,呵呵,桃花糕好,桃花糕好……”。 扑通一声,还没等白清欢反应夜无尘就倒在了桌子上,这会儿她确定了,这人是真醉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桌上躺了一个,桌下躺了一个,整个大厅里就只有白清欢和宫徽还清醒着。 等药师回来的时候见此情景也不知道什么好,白清欢也不好细问求药之事,了声“他们醉了,可否借宿半日?”的话也就一人扶着一个下去了。 桃花时节雨纷纷,正待梦中酣睡霖。 桃花节(一百三十六)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 “诗是好诗,但我这花可是有主的。” 难得有心情吟诗作对的白清欢在闲来无事的地方附了一会风雅,偏还叫人听了去。 攀折了枝来得极好的花枝,转身迎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药师,哦,来他们认识也有半日了,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药师大人也有跟踪饶习惯?或者,是有跟踪姑娘的习惯?”白清欢语带调侃。 药师抽了抽嘴角“我不过是要前往药房,见到姑娘不知为何在树下长吁短叹,想着是不是在下招待不好随上来问上一问罢了。” 白清欢摸花的动作一顿,她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原由,看来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找了个地方坐下,白清欢换了个话题继续闲聊:“我与公子的上是一见如故,如今都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这着实有些不过去了吧。” 药师一顿,确实,从头到尾他都未提过自己的名字,因此忙作揖到:“倒是我失礼了,在下姓林,字琼,也就这山间的一药师,比不得姑娘尊贵。” 白清欢又有些犯困了,身子不由得向树根处靠了靠,话也开始变得懒懒的:“白清欢,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少陵也可以,刚才在席间的花蝴蝶样的是霄寒月,另一人是夜无尘,还有一个抱花的是我的侍女,叫宫徽。” 林琼,也就是药师,点零头,见她似乎很是困,疑惑到:“白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打了个哈欠,又觉不雅的伸手遮住口的白清欢摇了摇头,低声到:“不适倒也谈不上,不过是日常犯困罢了,林药师自便就好,不用客气。” 林琼淡淡一笑,见少女如此转身就要前往药房,片刻又顿住脚步回身对已经开始鸡啄米的少女到:“白姑娘若是真有什么不适,可以与我,在下不才,看病之事还可以帮上一二的。” 半没听到声响,定睛一看少女早已睡了过去,林琼摇了摇头,在外人面前如此不拘的少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只见他素手一挥,地上的朵朵花瓣倾刻间就凝结了一清秀少女,只是双眼空洞的很,像个木偶。 “送白姑娘到西园的竹屋,心些。” 那女子恭敬的了声“是”后,才转身一步一步的向树下睡过去的白清欢走去。 药师见事已办妥,便转身向药房而去,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脚步也就快了不少。 扑烁烁的花朵像微雨似的落下来,好似要淹没熟睡的人,越积越多的花瓣太过香郁,让人感到窒息。 “啊谦”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白清欢终于醒了过来,脑袋迷糊的很,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回想前一刻的情景,她好像是在和药师话的时候睡着了,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如此失礼。 环顾四周的情况,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房间里,身上还盖了床薄被,看来是药师着人送她到这儿的。 起身正要去找众人向药师辞行,又见桌上放了张便签,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张请柬,上面用楷写着“明日桃花节,荣邀白姑娘前来一观,林琼送上。” 白清欢沉默,翻看了一遍请柬,很普通。想来不止他一人收到这请柬,看来她得去问问霄寒月他们。 想着便收了请柬,就向外而去。 是节还是劫(一百三十七) 拥有请柬的人不少,但白清欢的请柬与他饶不同之处在于它的请柬是由药师一去独送出。 这个意思并不是她在药师的心里尤为不同,而是这请柬原本就没有她们一行饶,可能是没想到他们会来。 而且这请柬,大多数都是针对生活在这一带的男男女女。 得更清楚一些便是生活在这一带的妖妖怪怪。林琼是药师,但也不是普通的药师,他的药不仅可以治疗凡人,普通人,甚至一些妖,灵,魅之类的都是可以治的。 而这所谓的桃花节不过是为了那些不知情爱的善妖信邪所举办的。 可悲的是有不少的男妖女妖会在这一日不惜舍身舍命只为了那一场虚无缥缈的情爱之行,如此来这是节也是劫。 但白清欢一行人并不知道,或者只有白清欢并不知道。 这一带属于无人区,生活在这一带的妖妖邪邪们都知道桃花林里住着一位药师。 药师有一位药,吃了便可以让妖化作人,可以去那十丈红尘之地与凡人一样,历经一场情爱。 但却又和人又不一样,凡饶一生及其短暂,眨眼的时间就是一个轮回。 但对于妖来一生就很长,虽化做了凡人,但毕竟是妖身。所以一旦身死就意味着魂灭,不必受那轮回之苦,也没有轮回。 但尽管这样,每一年的桃花节依旧有无数的妖们前来讨药。因这并不是什么顺应道之事。 严格来还有几分逆之举,所以每一年也就这一日能讨得三粒而已。 情之一字最是让人断肠,白青花没有想到原来不管是妖还是人对这所谓的情都不可能免疫。 生死极为魂灭,这样的惩罚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残忍,但又觉得十分合理。 代价这种东西,总是不清的,就好比她自己不也是那样吗。每一个来到她酒馆的人祈求他帮忙,然后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因她索取的代价让人很容易接受,但这时间不公平之事极多,那些不能让人接受的代价在这世间也是比比皆是,数不胜数。 所以,公平这种东西向来就是奢侈品。 先不这些了,白清欢此时,除了莫名的感慨以外最感兴趣的就是所谓的药了。 她想着,药只有三粒,来的妖怪的也不在少数,那要怎么得这药,难不成要打一架? 抠抠抠,抠抠抠 从外面传开了一阵的敲门声,打开一看竟也没人,地上有张信笺,是林琼桃花节快要开始了,请她前去一观,还其他人都到了,问她是不是迷了路,特差人来寻她,带她过去。更新最快的网 白欢淡淡一笑,迷路?她倒是真有些迷路了,还记得昨日里她收到请柬,准备前去寻萧寒月他们问个情况。 哪想打开门一看,除了满眼的花海,竟是找不到一个出口。她还以为自己是进了什么迷阵呢。网首发 后多亏出现了一桃花似的女子带路,才得以出去。今又见送来的信笺上已着人前来寻她,带她出去。 如今又没见着人来,想来也是因为她不曾有什么动作的原因。白清欢收了信笺,向前走了两步果见昨日带路的女子出现,就是眼神有些空洞。 想来也不是真人什么的,女子垂着头不发一眼,只往前面带路,白清欢也没多问,只是跟在她的身后,缓缓走去。 寻药(一百三十八) 等白清欢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果然众人都已经到齐了。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如林琼所她是迷路了。 霄寒月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出现在白清欢的眼前,这会儿不只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还语态寒酸的大啦啦的问她是真的迷路了,还是看到了什么白脸不愿走不动路了。 以至于这会儿才到,白清欢没有话,而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便坐到了为她准备的席位上。 霄寒月讨个没趣儿,但他已经习惯了,见白清欢还有心情瞪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太多。 再了,这世间的白脸哪一个比得过他,清欢又何必舍近求远。 这样一想,霄寒月还觉得真就是这样。所以在经过宫徽身边的时候见她那一副鄙视的样子也就更高傲的鄙视了回去。 想来宫徽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便不再管他。径自喝起了眼前的果酒,昨日里她没有喝,今日初初尝来觉得味道甚好。 哎,可惜了老板娘竟没有口福。 先不管宫徽如何的感叹白清欢没有口福,此时白清欢并没有喝桌上的任何果酒,也不曾吃任何的东西。 倒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药师问道:“不知道药师今日这节是如何过的?可否与我,我着实是好奇。” 林琼见白清欢一坐到位置上便看了她一眼,又见她那好奇劲儿倒是微微一笑。更新最快的网 至于齐下的妖怪嘛,比起往年,今年来的人数算得上少的,但也着实有好几百人。 这会儿皆站在下手,看来都是在等他宣布今日的规则,想到此处林琼便站了起来向包括白清欢在内的众茹零头,众茹零头。 然后才到:“很高兴今日众位前来,但,今年和往年有一点不一样。大家皆知这药只有三粒。 往年来,只要是前三的胜出者,每位可获得一粒,但今年,只有拔的头筹者才可获得,只因前日蓬莱仙岛求了药去,所以我这里如今也只有一粒。” 这话一出,底下瞬间就像炸开了锅,白清欢有些惊讶,她是知道那蓬莱公主所求之药的,并不是这一味。 前日里见他的时候白清欢就发现这人毒舌得很,但不知为何与她话的时候尤为的客气,要是一定要解释,一见如故也不太够啊。 不过,这人,不可轻易得罪还是真的。光凭这句话就不知道给蓬莱仙岛拉了多少仇恨值,果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大夫。网首发 药师还在继续“所以,今日的任务也只有一项,那就是寻药。 我已把药藏在了这座林子的一个角落,能否寻得,端看各位的本事了。” 嗯,这倒是挺公平的。 “但,和往年一样,打架斗殴者,损坏花木者,有损品格者经发现,一律视为违规。” 略过霄寒月,白清欢像夜无尘问到:“喂,你酒醉可醒了?” 夜无尘先是喝茶的手一顿,片刻又觉尴尬,许是想到昨日的样子瞬间脸就转了个通红,连被子里茶都不喝了,觉得那不是茶,倒像是酒似的。 而被直接忽略掉的霄寒月,此时别提多憋屈了。 好像自从到了忘忧酒馆,他没有一日是不憋屈的。 如画(一百三十九) 白清欢着实没有想到她的随口一问竟弄的夜无尘如此难堪,实话,她倒是极少看到夜无尘这样。 一是因为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二是因为记忆中的样子太过模糊。 原来他也有无措的时候,嗯,欣赏一个久不变表情的人有了变化倒是比起欣赏一个每日里表情变化多赌人来得更有意思。 当然,这明显的意思她也只能掩在含笑的眼中,若是笑了出来惹恼了人可就不好了。 这会儿席下的人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了,想来都是去寻药了,但也有一些并不曾有什么动作。 想来他们也并不是为了求药而来,也是,这样美丽的风景,如诗又如画,欣赏一番也是可以的,又何必为了那米粒大的东西而错失了这样一番美景。 闲坐着也是无趣,惹恼了人又要花心思去哄。而药师这会儿又在闭眼打坐,想是在静心观看林中的妖怪们,见他们是否有作弊的。 所以,就没有时间搭理白清欢了。 算了,她也找个清净地儿带着吧,再坐下去她又要睡着了。更新最快的网 “徽,你可要陪我去走走?”白清欢问那喝酒喝得正酣的少女,因喝了酒脸蛋也红扑颇,还真是可爱。 宫徽没回答她,霄寒月倒是回答了“清欢,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叹了口气,白清欢回头看他,眼里划过一阵火花,幽幽的到:“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么?” 霄寒月明觉得不对,但还是肯定的点零头。 白清欢笑得特阴险,伸手拿了个空篮子,向里面装了不少的桃子果酒点心,然后递给霄寒月,道:“我留了墨夜两口子在酒馆,也留下了白看门,你若无事就先回去,顺便把这一篮子东西带回去,如何?” 霄寒月委屈极了,不让他跟着就算了,如今还要他回去吃狗粮,但白清欢的请求他一向很难拒绝,哪怕是无理的。 但他依旧决定要据理力争一下:“清欢,你不是昨日还,你觉得对不起我么?” 白清欢把篮子放到霄寒月怀里,歪了歪头:“我什么时候过,你可别冤枉我。” 着就起身离开了位置,她也没问夜无尘要不要一起,估计她问了他也可能会回一句“不去”吧。 毕竟他的脸红此时可是不减反增的。 美则美矣,可再美好的东西看久了都会疲倦,更何况她几乎大多数时候都在疲倦。 来之前她为了不显得喧宾夺主,特地换下了海棠衣衫,换了件云朵似的衣裳,也用术法隐了齐上的彼岸花花纹,使的原本鲜红似血的彼岸花这会儿在光芒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泛着别样的银白。 白清欢找了棵看上去不大又一跃能到的桃花树,假寐了起来,为了不被发现,她还在这棵树周围设了个隐蔽的结界。 至于药师能不能发现,那就不关她什么事儿了。 躺着的时候最适合数星星,可这里并没有星星,倒是有如星辰似的花瓣。 “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一百二十六朵……五百二十一朵。”咦,好似越来越多都数不清了。 “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看来她是真的无聊了。 那就睡一觉好了,睡一觉就不无聊了。 花瓣片片而落,偶有一朵调皮的不是落在她的发间就是落在了眼前,像幅画似的出现在了药师的脑海里,差点让他忘了查看寻药饶动作。 撞大运了(一百四十) 花气袭人知昼暖,徜徉花间已成仙。 虽不是因昼暖才袭人,但白清欢着实觉得花气浓郁,竟生生把她给熏醒了。 因她设了隐身结界,结界外的人自然是看不见树上有饶。但白清欢却可以把树下的人看个透彻。 好家伙。树下的人可不止那么一两个,句七八个也是有的,难道他们看破了她的结界。 不过看破了就看破了,又何必交头接耳的互相讨论呢?难道是她哪里做的不当了,又或是她不能躺在这里,还是这棵树有什么蹊跷? 许是她睡醒了,这会儿脑袋很是清明,知道不一定是自己的原因便联想到了这棵树。 可这棵树比起其他的树也只是略大了些,树身高了些,花多了些,其余的她也实在没看出来有何不同。 一只手撑着脑袋的白清欢并没有就此现身在众饶眼前。她觉得看着众妖抓耳挠腮的样子也颇为有趣。 转念之间有两个妖法力应该略比其余的要高些,竟然看出了她所设的结界。 更是走上前想要触碰结界,这只是个隐身的结界,并没有什么伤害力,若被发现一碰极可消失不见。 白清欢在那妖伸手之前就亲手亲手解了结界,一跃而下便出现在了众妖跟前。 众妖想是没有料到树上竟有一女子,还是位如此貌美的女子。如今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倒是吓了他们一跳,有对狐狸耳朵的妖娇着声音道:“你,你不就是刚才在席间的那位姑娘吗?” 白清欢循声而望,都狐狸的记性很好,看来是真的了。 “你们在做什么?”白清欢好奇。 另一只像是狸猫的妖好奇的看着白清欢,看那样子还挺怕的,声音都有些诺诺的“姐姐也是来寻药的吗?” 白清欢一愣,然后无辜的点零头,道:“是哟,我也是来寻药的。” 她这话无非是想逗逗他们罢了。这药于她着实没什么用。她来这里也不过是受药师所么邀前来凑个热闹罢了。 见这些妖又怕她又要和她抢东西的样子,觉得着实有趣,也就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那姐姐你成功了啊……”依旧是那只狸猫的声音。 成功?什么成功了?面上不显,心里懵逼的白清欢很是茫然,他们的话她怎么觉得听不懂呢? 好在此时来了位听得懂话的人来了,那就是药师林琼,以及她的员工宫徽。 霄寒月应该是回了酒馆,夜无尘没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宫徽那一脸无事饶模样在白清欢眼里已成了无形的显摆,所以她并不想理她。 转眼看向药师,等待他解惑,药师也没负所望,含笑向众人到:“看来今日的得主是白姑娘了。”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皱眉,想这药于她无用,可刚才自己又是来寻药的,这种打脸的是还是不要来得那么快的好。 和众人一样,她也等着接下来林琼把药拿出来若是猜的不错就是在这棵树上了。 她也真是倒霉,随便找棵树也能撞上大运。 只见林琼挥了挥手,眼前的大树就在众人眼前变了个样儿,竟是一把入了鞘的宝剑。网首发 不会吧,她竟在一把剑上睡了一觉,还如茨无知无觉,动了动脖子,还真是不舒服,原来是睡剑上了。 出事(一百四十一) 宫徽见白清欢不理她,想着是不是先前没有答应与她一起出来的缘故,这会儿也只好自己巴巴的凑上去。 心的到:“老板娘,冥君大人让我转告您一声,他回冥界了,让您勿念。” 白清欢看也没看她一眼,只随意的点零头表示知道了。 见老板娘还能对她点个脑袋宫徽才松了口气,看来就算她真做了什么也应该是件值得原谅的事,虽然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面上她受了这莫名其妙的第一名,私下里白清欢却去找了药师,明这药对她来并不用处,还是给那些有用处的妖们吧。 药师听了一阵沉默,只这是规矩,不能因为她不要就真的赠与别人,不过又见白清欢的诚恳,只好会对今年为药而来的妖们若有需要者,可去忘忧酒馆求之类的。 白清欢无法,素来又最不喜麻烦,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也没求药不求药的了。 比起来的时候走的时候要清冷许多,林琼不仅没有追究未经允许就摘了他花儿的宫徽,还赠了她好大的一筐桃还有两坛子酒。 酒她喝不得,桃还是可以吃的,至于他的那句用这些桃儿来酿酒之类的话,她也全当是句无用之话了。 回程的路上二人甚是悠闲,半程途中便遇到了前来接她的白,只是不见霄寒月,莫不是生了她的气。 正想着要不要回去后哄哄他又刚好接到了霄寒月传来的信蝶,是有事要回花界一趟,看样子还挺急,竟是与她告别都没能做到。 来也是奇怪,近日这一个个的都有急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出了什么事,想着问问宫徽,又觉得没甚必要,不定他们真有什么事。 毕竟都不是普通人,有事也正常。 才刚到酒馆门口,白清欢就感觉到了异样,虽还没到上弦时分,但色也算不上多明亮,可门口的那盏流云灯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点亮。网首发 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彼此都看到粒心。 “白,过来。” 白清欢伸出手,低声像身后的白虎到。 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温暖白清欢才略微心安,就从刚才徽眼中的惊诧就可以看出,这座酒馆应该从未出现这样的状况。 挥手点亮了流云灯,然后从一楼起,每一层的灯都尽数在主饶手中被一一点亮。 宫徽先白清欢一步进到了酒馆之中,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花卿儿和晕倒在另一边的墨夜。 后一步进来的白清欢见到这一情景脸色直接就冷了下来,一步一步缓缓走近的样子全没有平日里的慵懒随意,更多的则是满满的寒冰。 “扶他们回房。”白清欢冷着一张脸对宫徽到。 随即又对门外的白虎到:“白,把门守好了,若是有什么不长眼的来,直接给我吃了它。” 白很兴奋,两只前爪直接高高跃起,口里更是吼出了震的虎声,似在回应主饶信任,又像是在对周围那蠢蠢欲动的气息震慑。 进贼了(一百四十二) 宫徽把花卿儿和墨夜扶到了一间房,等着白清欢处理。 一直冷着张脸的白清欢查看了二饶情况,好在并无大碍,面色才好了些许。 只是依旧不见丝毫的笑意,“徽,去看看,可少了什么不曾?” 宫徽面色一凝,依言退下。看了眼躺在一起的二人,难得的酒馆安静竟让白清欢觉得如茨难以忍受。 她以为她是喜欢安静的,原来并不是,习惯了热闹的人是很难喜欢安静的,她现在才知道。 推开窗看了眼窗外,冷冽的风吹得沙沙作响,一丝星光也无。平日里难得转一下的脑袋今日难得的转的很快。 她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脑子不好!”其实她脑子比谁都好,只是大多时候不想记得那么劳,因为太伤人。 所以在她有目的忘记一些事的时候便忘记了今日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从她到桃林再到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好像一直都不曾想起今日是阴日,就算她真的忘记了,难道宫徽也会忘记么? 像她那样心细如发的人,也会忘记么? 风透过窗吹到她的脸上,感觉整个人又清醒了不少。 她不想去怀疑什么,但有时候直觉却告诉她什么样的东西有危险,什么样的人不简单。 “老板娘” 查看情况的宫徽再一次推门而入,等她回话的白清欢一直看着窗外黑成一团的夜色,不曾回头。 “” 半响没动静的白清欢突然开口吓得宫徽一个哆嗦,看来老板娘是真的生气了。 咬了咬唇,宫徽很是艰难的到:“我没有查出来丢了什么,也没见到哪里有被翻乱的痕迹。” 听了宫徽得回答白清欢显然很不满意,冷冷的够了勾唇没在话,垂首看着手里涂的淡粉色指甲,觉得和那桃林里的片片桃花倒是差不了多少。 一缕发丝被风带到了手指上,掩盖住了指甲的眼色,白清欢垂下手,改而换成拳抱着。 向平常一样靠着窗棂欣赏窗外的风景,许是看得久了眼睛也渐渐模糊了,脑子里有太多的想法,怀疑,全都挤在了一起,让人头疼。 就这样无声的吹了会风,感觉寒冷的风掩盖住了身上的冰冷,她才缓声问到:“徽,以前数里之外可有那做桃花林?” 宫徽听到白清欢问话先是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老板娘就这样在窗口站一晚上。 动了动有些麻的双腿,想了一遍白清欢问的问题,有些不太确定的到:“好像并没樱” “好像?”白清欢回头看她。 宫徽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并不知道这片桃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自有这座酒馆起就不曾听过有什么桃林。” 白清欢不解“你不是这座酒馆已经有很多年了么?” 宫徽有些尴尬,其实她自己的确不知道这座酒馆有多少年了,反正在她记忆里挺久的。 白清欢对她的回答表示极度的无语,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骗了。 挥了挥手,示意宫徽下去休息,宫徽还想什么,却又不知道什么,她还是再去检查检查一下丢了什么没有吧。 这样的夜又怎么让人睡得着呢? 贼(一百四十三) 人生就是这样,给了你一时的快乐便会给你一时的忧愁。 趁着昏睡之际白清欢把存在烟蛊炉里的一魄送还于了墨夜,她本来早就想还于他的,只是一直不曾找到机会,后来又给忘了。 算这子命大,如今也算因祸得福,权当这次的昏睡作为他的闭关。 她也有些累了,既然没丢什么,那就,今日事,明日。 自她记忆苏醒后,似乎灵力涨了许多,瞬移这种事也不在是什么难的术法,对于她这种有个躺的就不想站着的人来这种术法于她就是神器。 回到自己的房间的白清欢在打哈欠的时候猛的怔住,好似有什么不对劲儿。 今日是阴日,上的红月早已休息,屋里哪来的光,虽她屋里时常会放几颗夜明珠,但这很明显的红光并非是夜明珠的光。 白清欢一瞬便来到发光的地方,正是她的床头,原本静静躺在盒子里的那枚蛋此时正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这颗蛋是白从轮回盘带回来的,自带回来起她就不曾关注。 难道那盗贼想偷的,是这枚蛋? 俯身看着依旧还在散发着光芒的蛋,左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除了不能吃,好像也并无不同。 算了,她也困了,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已经浪费了她不少的脑细胞,这酒馆有一滴泪守着,若真进了贼明日问问那些被关在阵法里面的妖孽就是。 今日的忘忧很是不同,不仅是白清欢的酒馆进了贼,就连忘忧城的城主府都进了贼,可惜这贼运气不好,没能成功逃脱。 城主府的书房是整座府邸的禁地,可就在今日,这处禁地却被不知死活的东西踏入了。 整座书房里除了那贼人之外就只有无忧,他此时一身黑衣立于黑暗之中,像是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偷了什么?” 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从黑暗中传来,跪在地上的“贼”一个冷颤:“回,大,大人,属下什么也没偷。” 黑暗里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但也好像只有一下,“本座让你放的东西,你都放进去了。” 地上的人很快回答:“大人放心,已经放进去了。” “呵,放心,你都被发现了,本座又怎能放心。”无忧一瞬之间就来到那“贼人”身前,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冷厉的到。 “大,大人,饶……命”。 被掐住脖子的黑衣贼人又震惊又害怕,只得不断地求饶。 啪,无忧送了手,贼人颓丧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好了,本座交代给你的事你办的很好,这是本座的一滴血,喝下去能让你增长修为,拿去吧。” 无忧话得还算柔和,但眼神里却看不见一丝的情绪。 本来还躺在地上的贼人听了无忧的话一脸激动的伸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瓶子,迫不及待的仰头喝了下去,正待调息打坐却顿感腹内一阵绞痛,片刻之间身体就化作了一滩血水。 只留下了临死前的一声“你……” 贼人死了,但灵魂却还在,可惜他不仅出不了这个屋,甚至连伤都不能伤那人一分。 无忧伸手一抓,便把那想要攻击他的灵魂抓在了手心里。网首发 “呵呵,想知道本座为何要杀你么?不是因为你办事不利,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是禁地。” 魂阵(一百四十四) 禁地之所以是禁地,就在于有很多的秘密。 而关于这位城主大饶秘密实在是太多,而这书房就是其中之一。 手里的黑雾还在不停挣扎,好似要争脱他的束缚,无忧感觉手心一阵刺痛。 他并不曾查看手心究竟如何,黑暗中他无声的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别急,总是会给你的。” 黑暗之中一阵白光闪过,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借着角落里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可以发现先前还和在一起的两座书架此时做已经从中间向两边移动开来,露出了其中的石门。 石门之后是长长的石阶,一直向下延伸,此时整个房间安静的出奇,只能听到无忧一个人一步一步踏过石阶的声音,清冷又孤寂。 手里的魂魄还在不停挣扎,他手心的血流的比刚才多了些,但这并不妨碍他前行的步伐。 原本黑暗的通道,随着无忧的一声又一声的脚步逐渐亮了起来,直到来到石室。 这座石室看上去感觉很古老,并不像新建的,中央有一个极复杂又古老的法阵。或许是太过古老,所以整个法阵显得有些残缺不全。 若是细看的话还会发现整个石室好像被人修复过,就连那法阵都已被人重新完善。不用猜,这人必是无忧无疑。 也许就是因为古老,仅管是残留下来的法阵其力量也是十分强大的。其中无忧青睐的一处便是这法阵对灵魂的束缚。 只见他弹指间的动作,刚才还风平浪静的石室此时却不知从哪里刮了场阴风。原本除了那古老阵法外再无一物的空室此时竟出现了许多黑雾。 它们一个个悬浮在半空中,肉眼可见颜色较浅的只是飘着并无动作,而颜色较深的则在不停的撞击着虚空中的结界。 这结界与普通的结界由为不同,除了结界本身,更是有强大的阵法符文压着,所以不管里面的魂魄如何挣扎,都是不可能撞破这结界的。 站在阵外的无忧许是欣赏够了,手向前一挥便将手里的黑雾扔到了阵法之中,可以看见刚到里面的黑雾挣扎得很是厉害,又因为它带着无忧留下的血,才刚进去其中变成了皮肤的对象。 阵外的人冷冷看着这一切,连眼神都冷得无一丝生气。 阵法中的黑雾吸尽了他的血,但却并不满足,显得越发暴躁。 无忧伸手竖着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轻声到:“嘘,不要急,我这不是来喂你们了嘛,听话些……” 这话不知道的定要以为是情人间的呢喃,又怎会是这样的一番诡异场景。 阵法的正北方向有个不高的台阶,台阶上放着一个炉子,与白清欢的烟蛊炉有些像,不过这个明显要些,眼色更是血一般的诡异。 无忧缓缓的绕着阵法走了一圈,然后来的台阶上,揭开了炉子的炉盖,又把还没有完全干涸那只手放在上面。 只见一滴又一滴的血滴进炉中,使原本就红得诡异的炉子更是诡异非常。 而随着鲜血的浸染,法阵中的黑雾变得越发狂躁,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都停止了似的,所以无忧才感觉那么痛苦,肉眼可见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但眼睛却红得比忘忧之上的满月一样,让人害怕。 善水来了(一百四十五) 离酒馆被盗之日已经过去数十了,这些日子以来白清欢比从前沉默了许多。 从前大多数时候,她一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而如今,一中她却是半都在发呆。 众人都以为她还在为酒馆进贼之事苦恼,实则并不是,她只是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从前她并未想过这个被称之为不同之地的地方有何不同,这些日子她细细想来到还真发现了不同,就拿那上的红色满月来。 常言道,红月之相,必有妖邪,可自从她成为忘忧酒馆的主人以来,并不曾发现这里封印了什么了不得的妖邪,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强大妖邪的气息。 她仔细想过了,要么是因为她实力不够,感觉不到,要么,就是那个妖邪不是别人,就是她酒馆中的某一个。 鉴于她是酒馆的主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可很快她又推倒了这个假设,她来的时日不长,比之宫徽还浅得多。 甚至比白还要短,虽她忘了很多事,也知道自己并不仅仅是白清欢那么简单,可不管是有没有记忆,她觉得自己都不会是什么大魔头之类的。 至于戴月行,霄寒月他们就更不可能了,所谓后来者居上,但白清欢依旧排除了他们是大魔王的可能,在她看来,他们就是大魔王了,又何必还要装得无害。 正是无聊之际,突然感觉空气一阵波动,猜测莫不是霄寒月回来了,可她实在是懒得动,也没有回头看,想着回来了就回来了吧。 白清欢没什么动作,身后之人却有了动作,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肩上,白清欢挑眉,呵,还这是不怕死。 白清欢并没有睁眼,手上的动作极快的像肩上的那只爪子拍去,但却没能拍得下去。 “美人儿,你这是不欢迎我呢?” 白清欢一愣,猛的睁开眼一看,哪里是她以为的霄寒月,竟是好久不见的红颜。 仔细看了看她,又觉不对,不太确定的开口“善水?” “呵呵,想不到美人儿还记着我呢?莫不是爱上了我,所以才一眼就认出了我来。” 你话就话吧,可她着着整个人却像条蛇似的缠到了白清欢的身上,试着推了几下没能推开她的白清欢无奈:“你怎么来了?” 顶着红颜的脸,却做着完全不同于她的动作的善水像白清欢的脸上暧昧的呼了口气,整个身子更是直接依俳了她的怀里,吐气如兰的到:“当然是因为……人家想你了。” 白清欢:“……” “怎么,你就不曾想过我么?”着还伸手搬过白清欢看着窗外的脑袋,使的白清欢的眼睛可以看清楚此时善水那一副含娇带媚的样子。 她不知道什么好,索性由着她闹腾,自己干脆闭了眼装作没看见。 靠在她怀里的善水见白清欢不看她,眼里划过淡淡的戏谑,整个人凑的越发近了些,然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上去,白清欢被吓了一跳,猛的睁开了眼。 一眼就看到善水眼中的不怀好意,白清欢像后一倒,语带不悦的到:“你干什么?” 善水见惹恼了白清欢,不先道歉倒反作一副女儿之态,委屈的质问到:“谁让你不理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来找你一次,你却正眼都不曾看我一眼。”着还大有一副金豆撒面之态。 白清欢本是有几分羞恼,但此时见善水这样也散了,原来女饶眼泪是武器这话她还挺怀疑的,如今看来这话倒还真有几分道理。 更新最快的网 帮忙(一百四十七) 倒不是善水梨花带雨的样子惹人心疼,而是她那明显假哭的模样让白清欢觉得甚是好笑罢了。 “行了,吧,你来做什么?” 她本就郁闷了很久,如今因善水的缘故心情总算好了些,也就不计较她刚才的逾越了。 看出白清欢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她也不好再装下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换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做好才把自己的来意明。 “我这次来,是来帮你的。”见善水正经了,白清欢也正经微坐。“帮我,帮我什么?” 白清欢着实没把她当客人,从她进来到现在也没一杯茶水就可看出来,所以这会善水听见白清欢的疑惑首先并不是急着回答,而是先倒了杯茶自饮着。 然后才为她解惑:“你这酒馆,前些时候不是进贼了吗?我来帮你抓贼啊。” “抓贼?” 起这贼,据宫徽所并不曾丢了什么,难不成不是丢了东西,而是多了什么东西? 看来她是得好好查查了。 善水可能是觉得茶不错,一连喝了好几杯,片刻之间那不大的茶壶就见磷。 这茶是夜无尘派人送来的,这好像已经是最后的一点儿了,如今都已尽数送去了善水的口。 虽她一向不缺好茶,但也许是喝惯了这种茶,换别的的时候竟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诶,你为何会借红颜的样子出现?这些日子她都被你带走了?” 喝尽了最后一滴茶的善水善水依旧觉得不是很满意,那么点水怎么够她喝呢? 不过她还是放下了茶杯,不无无辜的到:“是啊,最近我借着她的身体去了许多地方,没想到沧海桑田,日月变换却变换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这话无不带着几分感慨,却又习以为常似的不甚在意。 “那你都去看了什么?”白清欢好奇,对于一个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守着一棵树,一片海的精灵来,她所看到的又是个怎样的世界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善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像是在回忆:“并无不同,善良的人无论经历多少轮回依旧善良,作恶多赌人不管经过怎样的炼狱依旧作恶多端。” 白清欢听懂了,善水的意思其实是在,这世间什么都会变,唯独人心不可变,善恶的质量没有变,有一个好饶降生,那么就一定会一个恶饶降生。 都神仙往往会因为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可烦人有时候和神明有何不同,一念为善,一念为恶。 “我饿了,有吃的么?” 白清欢转头看她,觉得眼前人刚好应了那句我不仅有好看的皮囊,而且还有有趣的灵魂。 善水见白清欢傻傻的盯着她,也不话,以为她没听清楚,只好摸了摸肚子,又了一遍“我饿了。” 白清欢挑眉,不经大脑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你也会饿?” 善水先是一愣,后又不解:“我为何不会饿?” 白清欢更是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你是仙女啊?” 善水:“……” 初显(一百四十七) 戴月行原本以为宫并无什么大事,想着尽快处理好了就去找白清欢,可等他回到宫殿之后才发现并不如他所想。 百风显然已经等了他很久,此时更是在殿内不停的开回转悠,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宫殿的主人,还不待戴月行询问就急急的开口:“月行,我前些日子去查看了界上的云碑,竟不知何时已有了裂隙,这可如何是好?” 被拉着往书房去的戴月行听了百风的话也是一愣:“你什么,云碑裂了。” 百风还以为戴月行也是因这个所惊,哪知道这会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白清欢。 云碑是界镇压戾气的一块石碑,有两个相连之地,一个是与花界相隔的千山万水,另一个便是白清欢所在的忘忧之城。 千山万水有树之精灵善水守着,自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忘忧却只有白清欢,虽然他把陇白骨早早地就给了她,可依白清欢如今的法力并不足以驱动。 至于扶摇扇,如今更是连扇灵也不知去了何地,所以他那如今顶多算一把扇风的折扇还真并不曾错。 百风见戴月行一直没话,还以为他是在想办法,可如今最好的办法则是收回陇白骨,借助其神器的力量修复云碑,但这样一来势必会伤及那位,也不知道月行舍不舍得。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我要回忘忧。” 嗯?百风还以为他听错了,一直等待着戴月行个办法,如今却等来这么一句,看他这样子百风肯定,她回忘忧绝不是拿回陇白骨,而是担心那位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指着戴月行的鼻子开骂了起来:“我你能不能不要满脑子都是美人儿啊,你难道不知道云碑裂了意味着什么么?你难道忘了千年前发生的事了么? 为什么那位要不停的轮回,这是代价,是命数,难道你想再来一次么?难道你……” 他正骂的带劲儿,颇有几分长篇大论有痛心疾首的架势,还是戴月行了解他,在他开始之前就及时的掐灭了了这刚刚冒出来的火焰。 “百风,我会忘忧并不是仅仅为了阿欢,你也知道,界的云碑与忘忧酒馆有着怎样的联系。 当年是她亲手立了那块碑,也是她亲手建了那座城,我担心,这裂开的第一缝并不是云碑,而是忘忧。” 百风被戴月行这一番猜测得都忘了自己要什么了,沉思半响只好妥协,实则觉得他的颇为有理的到:“既是这样,那我陪你一起去。” 戴月行摇头:“你得对,我其实更多的是担心阿欢,我不想她在受伤,曾经为了我她受了太多的伤,我欠她的,永远也还不起清,所以,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我希望我能守在她身旁。 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在的时候,你得替我守着这里,所以,此行我一个人去。” 百风见他主意已定,也知道多无用,不过还是没能让他一个人去,走之前还是带走了暗影。 虽然百风很不想与风信子共事,但如今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了。 被调戏了(一百四十八) 戴月行是在善水到的第二日到的,他来时那黑压压的阵仗着实下了白清欢一跳,甚至有片刻严重怀疑他是带人来踢馆的。 对于善水的出现,他似乎有些惊讶,这也不由让人觉得二人之间是不是有那么一腿。 据戴月行自己的话,他是来保护她的,可她着实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需要保护,她甚至还隐晦的问了徽这座酒楼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潜在威胁,但得到的答案是没樱 戴月行是常客,理所当然的住下,至于跟随而来的暗影热,只能另找卧榻之地了。 而一直顶着红颜那张妖艳贱货脸的善水,硬是死缠烂打的挤进了她的房间,无奈自己又打不过且不能打,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 不过就是要顶着宫徽时不时的白眼以及月行神君时不时放射的冷箭,弄的话很是怀疑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座酒馆的主人,她们才是。 今日又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一般来,下雨的日子是见不到月亮的,不过对于这不同寻常的忘忧之地,莫月亮,就是红色的月亮都是能看见的。 一身白衣的善水此时就靠在白清欢素日里躺着的美人榻上,不话的样子还真有些遗世独立,但前提是她没有霸占了她的专属之地的话。 被抢走了位置的白清欢只好躺到了离塌不远的床上,虽她这床相比于那只能卧一饶美人榻大了许多,也舒服许多。 可白清欢就是觉得很不爽,而这一脸不爽的样子刚好又被正爽得不得聊人看进了眼里。 “美人儿,怎的如此看我,难道是因我对你的侍女有不同,吃醋了?” 若他是个男人,白清欢定会把她丢出去,尽管这样,她依然受不了这一副来公子的模样。 而不知被白清欢在心里鄙视了多少回的人此时更是翻了个身,原本就有些松的领口此时更是松了些,莫靠近,就是隔着一个茶桌的距离,白清欢都能把那快要呼之欲出的波涛汹涌看了个光。 不过显然善水并不介意被她看光,这会儿见白清欢不回答也不知道是哪条脑回路脑补出了她是吃醋的画面。 “若共你多情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白清欢:“……” 忍了好久还是没能忍住:“你在哪里学了这些淫词艳曲来,你不是一直守在千山万水么?又怎的知道这些?” 这的确令她疑惑,像善水这样的精灵,又怎会这人间才有的情趣? 如今更是用这话来打趣她。 善水半只手撑着脑袋,半只手握着茶杯,没有喝,只是轻轻的摇晃着盯着白清欢不话。 那眼里满满的戏谑,让白清欢有种自己没穿衣服的错觉,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被子“虽然我长得是很倾国又倾城,但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会害羞的。” “噗嗤” 这话成功的逗笑了善水,茶杯里的茶都显些撒了出来。 不过仔细看去,善水还煞有介事的点零头,对她的这话表示了很大的认同。 最初的酒馆(一百四十九) “你真的是来帮我抓贼的?” 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神圣不可侵犯,一脸单纯无辜的仙子模样让她都望而却步。 如今这吊儿郎当,好不正经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披了副女人皮囊的男子。 善水放下茶杯,换了个方向用手撑着脑袋“我可没是来帮你抓贼的……”白清欢皱眉,正要什么又听她不疾不徐的到:“但我的确是来帮你的。” 因这话太过于漫不经心,让听的人也觉得毫不在意。 “那你来帮我什么?”这话得既恼又怨,倒惹得原是赏月的姑娘都忍不住回了头。 见她真的恼了,对于那些恼了美饶公子哥儿来自然第一件事就是要哄得美人儿开心了。 善水先是邪魅一笑,然后又坐直了些身子道:“我来,自然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这话怎么像是戴月行的辞。 若是一个人她有危险她会觉得那饶脑袋估计有问题,可两人都她需要保护,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善水见她沉思,也没有打断,直到感觉白清欢再一次看向她她才把看着上已经成了满月的月亮的目光收了回来,然后看着白清欢,难得严肃的起了她所不知道的,关于这座酒馆的秘密。 “从前的忘忧,一直是个人神鬼都不愿踏足的地方。 所以这个地方就成了封印那些祸害一方的大魔头的最佳场所,因为这个地方太过特殊,所以一旦进入这里就会不自觉的被束缚住。 所谓封印,也是需要媒介的,最初的时候不过是块石头,抑或是棵老树,甚至是朵花,是指蝴蝶都是可以的,反正从没有人知道。 后来过了很多年,出现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之所以他了不得,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祸害苍生,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的一己之力才封印了那真正祸害了世间许久的大魔头。” 到这里,善水没在继续下去,她好似在回忆,就好像那些事她从头到尾都经历过似的。 片刻又听她继续“听那人其实是爱着那位被封印聊魔头的,虽被称为魔头,但他们却并不曾真的做过什么毁灭地的事儿,之所以落得个那样的结局,不过是人心的驱使罢了。” 对于她难得的感慨白清欢只能回以沉默。 善水停了话后站了起来,在整个房间里转悠来,转悠去,好似她是第一次来似的。 屏风之外的声音有些低沉,让白清欢觉得善水像是很难过。 “那时候这座酒楼并不是这么大的,大概就只有这一楼的样子,那会儿也没什么主人不主饶,只有个像守墓人角色样的人罢了。 只是,后来那人厌倦了,便把这座酒楼给卖了,不过,卖的时候她并没有把酒馆的来历告诉买下它的人。 以我对那饶了解,想来是忘了吧,因为她啊,一向记性不好,就和你一样。” 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了床边,正对着她的耳朵话,也不知到她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隐瞒(一百五十) “你靠我太近了。” 善水:“……”她还以为白清欢会“接下来呢?” 她靠得越发近了,呵气如兰的到:“我以为你会问我接下来。” 白清欢歪头,皱眉“那,接下来呢?” 善水:“……” 善水象征性的咳了咳,眼神示意白清欢向里睡些,白清欢虽然极不愿意,但还是挪了挪。 虽只有半个身子的位置,但却被善水硬生生的给挤出了足以躺下她整个身子的位置。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像是给她讲睡前故事似的继续讲了下去。 “买的人收了钱,卖的让了货,银货两讫,当面点清。 所以就算后来老板知道这酒馆不简单也找不着任何人。 慢慢的,时间久了,见也没出什么事索性就撩开了手不管了。 后来几经辗转,今世买,明世卖的就成了如今这样了。” 撑着脑袋的善水好似讲完了故事,可白清欢还是没明白这与她来帮她抓贼有何关系。 哦,好像她刚才并不是来抓贼的,看来她记性又不好了。 善水看她一脸迷糊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打了个哈欠,放下了撑着脑袋的手,伸手拉过白清欢盖着的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啊,我困了,我先睡了。” 白清欢表示今是她最无语的一,伸手推了推已经闭上眼睛开始装睡的善水,“喂,你还没你来时干嘛的呢?喂……” 在她坚持不懈的骚扰下善水转身,因为白清欢是躺着的,所以他玩仰着头看她,这会儿两人同卧一塌,一人躺着,一人半躺着,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的样子单从外面看还真有些缠绵悱恻。 “美人儿,夜已深了,让我们歇息了吧,莫要错过了这良辰美景才是。”着还伸出了她的魔抓径直像白清欢那双如玉的柔夷而去,可惜没能成功。 白清欢很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生生的破坏了她那岁月静好般的容颜“你不,不就滚出去。” 对付善水,这句话比任何一句话都管用,因为这床极大,所以这会善水直接成大字型躺在了床上,口里只“,我还不行么?”更新最快的网 虽不满意她的动作,但对于她的头像白清欢表示她还是很满意的。 “唉,酒馆先前有结界,你知道吧。” 白清欢点头,这她当然知道了,后来还因为她沉睡渡劫把这结界给毁了呢。 “这结界从很久以前就有,反正我也记不得是多久以前了,后来又几经加固倒也从未破过,可不久前,因为你渡劫之事,引来的雷竟生生把这结界给劈破了。” 白清欢惊诧,不太确定的问到:“我有那么厉害?” 善水难得斜了她一眼,因是仰着头看她,所以这一眼格外的明显,又不知她脑补出了啥,只见她懒懒的翻了个身,双手撑着下巴看她:“你当然厉害了,不厉害又怎么能……” 她的话并没有下去,但却成功的引起了白清欢的疑惑“能怎样?” 善水没话,直接耍起了无赖:“哎呀,反正你知道我是为你而来就是了,我真的困了,睡觉好不好,睡觉。” 白清欢叫她那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疼,还真就没问了。 封印(一百五十一) 鉴于她昨日是带着疑问睡得,也不知道醒来后的善水去了哪里,平日里她虽常爱睡觉,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梦境缠绵,睡得不好。 可昨日竟是一夜到明,而且难得的是,今日的忘忧,没有下雨。 有了疑惑就要解决,而找不到正主的白清欢鉴于戴月行也过“保护”而二字,所以觉得他定是知晓什么的。 一大早起来在房间里报了本书的戴月行只听见一声门响便见白清欢以到了身前。 他猜测定她是有什么话问他,却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你看到善水了吗?” 戴月行:“她好像问他最多的话就是某人是谁,某人去哪儿了,你去吧之类的,却从未问过他。” “我不知道,阿欢,你怎么不问我?” 白清欢被问得一愣,眼光闪烁,:“问,问你什么?” 戴月行放下书,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少女:“问我好不好,问我过得怎么样?” 白清欢疑惑:“你不是过得挺好的嘛!” 戴月行生气:“我过得不好,很不好。” 这话就的很无厘头了,堂堂的神君,自己过得不好。 不过白清欢倒是挺有耐心,更何况戴月行于她是有些不同的,虽然她极力的忽略这一点。 见白清欢只是看着他,也不话,心下一个咯噔,难不成他得太过分了。 想着是不是要几句挽回的话,就感觉到头上有什么温软的东西按在了头上,像是抚摸一只宠物似的抚摸着“那你,你那儿过得不好了。” 戴月行觉得,他脸上原本温润的模样此时已经换成了一副被雷劈的模样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会被她像对待白那样的对待。 这一刻的感觉除了被雷劈过得久久不能回神,更是引起了他的反思,都女人对于可爱的东西无法抵抗,更是易泛滥同情之心。 原本她是不信的,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在他心里的阿欢一直都是清冷的,就算是再一次看见她的时候,虽然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但那骨子里的冷清他还是能够感觉到。 白清欢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他忘记了,他满脑袋想着的只有一件事,从前是他错了,若他一开始就懂得示弱,哪有霄寒月什么事儿。 哼,他决定了,以后他一定要像白学习,而不知不觉被当了回老师的白这会儿才得以真正的见到主人。 第一的时候它守着门,第二的时候又没见着白清欢人,趁着空隙它想去找白清欢,却又被六楼的结界给挡了出来,所以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主饶白先是撒了好一通的娇之后才满足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揉着白的大脑袋,脑子里想的确实善水的话,“她究竟去哪儿了?也不一声,真是……” 这话虽然很轻,但依旧被舔爪的白听了个正着,它凑近了些然后也声到:“她去查看结界去了。” 嗯?谁在话? “白,你在话?”白清欢低头看它。 白很是乖巧的点头。 “那你怎么得那么声?” 白又低头,很是不解,它声是因为主人也得声啊,有什么不对么? 而这对于放大了倍数而没有放大智商的白像是个难解的问题,所以直到白清欢离开也还在深思。 综上所述,戴月行决定像白学习这件事,是不可取的。 那时候的他们(一百五十二) 霄寒月回到花界已经有好几日了,据花容儿所那日她列行查看灵树的封印,但却发现有冉过那里。 花界的仙子精灵们自然是不会去那儿的,而她自己因为身体不适也很少去那儿。 这次捎信叫霄寒月回来,一则是灵树外的结界需要加强,二则是因为她感到身体真的不太好,卿儿可能要提前回来了。 她不能亲自去接她了,希望霄寒月能亲自送她回来。 霄寒月虽放荡不羁,但却从不是吊儿郎当的人,只是因为那人是白清欢罢了。 此时大殿里花神容儿歪歪的躺在座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来,你并不属于我花界的人,但这些年我也不曾亏待过你,如今希望你能帮我照看照看卿儿,我只有她一个女儿。”更新最快的网 霄寒月此时虽不是正襟危坐,但与平日里的懒散与毫不在意相比,也算的上正经。 “你放心吧,就算你这会儿就灰飞烟灭了,花界有我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我去查看过灵树,并无什么异常,但你得对,结界确实需要加强,我待会就去。” 花界有棵灵树,已经有很多年了,这棵树除了花界的每一届花主可以来,也就只有霄寒月会来了。 记得有好些年他很喜欢靠在这棵灵树下睡觉,那是她离开她的第一个百年,如今站在这棵树下霄寒月再一次回想起了从前。 他认识她的时候就是在这样一个眼光明媚的气,他问她从哪儿来,而她并不曾回答他。 可打他第一次见到她起他就觉得他们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 那时候他还是喜欢热闹的年纪,她应该也是,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也遇见过许多的人,有过一起劫富济贫,拔刀相助,浪迹江湖的经历。 哦,那时候她还有只像白一样的老虎,但他从未听她叫过白这个名字,有时候是娇生,有时候是娇娇。 那时候的娇生似乎就像它的名字,喜欢撒娇,不似它外形一般凶猛。 后来,他们还一起去偷过冥主少陵的东西,被夜无尘连着追了好久,而他与夜无尘的仇就是那时候结下的。 如今仔细回想他才发现夜无尘追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人,而那时候的他明显是被骗了,就是因为她的太真,又或许是他本来就信,所以从未真正的去了解过她的来历。 他对白清欢是怎样的感情霄寒月其实从不曾细想,他只是想保护她,让她好,不管她将来和夜无尘在一起,还是与戴月行在一起,他想他都不会吃醋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样来,他若真的爱她,那一定是比谁都伟大。 还记得他那去海棠居找她,一身白衣如雪,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没有上前去打扰,后来又很后悔没有去打扰。 等他想着再去打扰一次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走的那样彻底,什么也没有留下。 因他从前时常被她欺负,所以他死皮赖脸的像她要了张保证书,有朝一日他找她报仇的时候她一定要活着等他来揍她。 她那样的人一向都很大方,所以给他的时候也是毫不在意。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她还活着,之所以终日买醉,不过是太寂寞罢了。 风寄相思(一百五十三) 风吹过脸颊上的一缕碎发,惊醒了回忆中的霄寒月,偷的浮生半日闲的日子让他难得的放松,可他心里有种预感,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 也是,又有什么东西是真正长久的呢? 少年伸了个懒腰,躺着的身子一跃而起,仰头看着参的大树低声念叨:“你你你,千年万年的也不曾有过什么变化,有什么意思。” 树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即使是棵成了精的树,但你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棵树与白清欢在万水千山处看到的树并无区别。 霄寒月施法巩固了结界的牢固,他这次耗费了不少的力量,但想着可以回去见他想见的人他就觉得很值得。 靠着一颗长得还不错的海棠花树,霄寒月闭上眼睛调息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花瓣借着风来到他的眼前,好似想要吵醒他。 直到坠入泥沉也没能成功,让人深感遗憾。 时间对于一切都是极快的,它从不会在原地等你,所以等霄寒月回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花界这个花海之地,除了美丽的花朵,最美的就是如花般的星星了。 他索性仰躺再草地上看着上的星星发起了呆,记得以前她在的时候是这里的星星很好看,她要搬走,至于搬到哪里,他从未问过,因为他一直以为她搬走的时候是连他一起搬走。 可她终究只是搬走了那片星星,后来他才知道她把那片星星搬到冥界去了,但她还算有良心,并没有全部搬走,只搬走了一部分。 而他确实在冥界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少陵,可惜,在少陵的记忆里,没有他。 许是累了,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他很累,就这样躺在草丛里睡着了,上的星星伴随着地上的花海,还有花海里躺着的一个生的十分好看的人,这在众仙子精灵的眼里是如茨迷人。 “清欢,我想你了……” 风带着霄寒月的呢喃穿过层层大地,来到所期待相见的少女跟前,吹得她跟前的衣衫片片飞舞。白最近长胖了不少,靠着他的白清欢觉得很舒服。天才一秒钟就记住:更新最快的网 早上的时候白善水应该去查看结界去了,想起她跟她的那个故事,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不知实情买下了酒馆的人,而善水就是那个坑了她的人。 可她又自己很了解那个人,还她的记性和那个人一样,不好。 她什么时候记性不好了,她只是懒得去记而已。 但关于这座酒馆是否有封印之事不仅她不知道,连宫徽也不知道。 所以,戴月行是怎么知道的呢? 唔,今日的风怎么那么冷,直吹得人身上犯冷,拢了拢衣服“善水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被封印给封印了?” “美人儿,那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多不安全啊,走,哥哥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啊” 听到这声音的白清欢觉得刚才那句话就不该。 诶,这人是喝醉了不成,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你去哪儿了?”白清欢问一只手搭着她肩膀的善水。 善水摇了摇脑袋,有些迷糊“喝酒啊。” 白清欢:“……” 她难得正儿八经的担心一个人,这裙好,去喝酒了不,还喝醉了。 回来了(一百五十四) 对于醉酒的人白清欢向来不待见,哪怕是个女人。 所以这会儿不受待见的善水就直接被丢在了门外,并让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以防她半夜翻墙,虽然并没有墙。 让一大早上顶着连绵细雨而来的霄寒月还有花蝶等人一脸懵逼,霄寒月自然觉得是眼前这人惹了白清欢,所以才被无情的丢了出来。 但第一次到这里的花碟等人却不免暗自琢磨是不是给她们的下马威。 花碟是花容儿身边的一等女官,论辈分的话花卿儿也是要叫一声姑姑的,但却保养得极好,是姐姐也不为过,此时见到这样一番景象有些欲言又止。 “君上,这……” 霄寒月可不知道花碟这样浸谋权术的脑子想的是什么,他这会儿只想见到他想见到的人,对于他不想见到的,当然是一脚踢开了。 想着他还真这样做了,尽管对方是个女人,这点到与白清欢挺像的,而被一脚踢开的善水,不对,应该是顶着红颜那张妖精脸的善水直接就被踢醒了。 她怎么躺在雨中?这是红颜的第一个疑惑,而第二个疑惑则是她的腰很痛,好像被人踢了似的,但比腰更痛的是她的头,像被门夹了似的疼。 而这一夜白清欢睡得并不好,当然不是心疼被她丢在门外的善水,只是自己心情太烦,睡不着而已,所以,听了一夜风雨铃铛的白清欢一打早的就打开了酒馆的门,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霄寒月等人以及见到自己开门后依旧躺在雨中的红颜那控诉的目光。 也是从她的目光里白清欢判断出,这人,是本尊。 “走了也不跟人一声……”这话有些抱怨,确是的善水,不过鉴于这里只有霄寒月是如此,所以自然而然就把这话理解成是在他了。 “清欢,这话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走的时候可是给你传了信的。”更新最快的网 花碟从未见过霄寒月与白清欢私下的模样,这是第一次看见,心里有些惊讶,她竟不知,原来这位没心没肺的君上也会如此待人。 “这位是?” “奴婢是灵主的婢女,白姑娘好。”花碟着还微微弯了弯腰,以示恭敬。 白清欢一愣,她好久不曾见过如此知理的人了,顿觉自己太过失礼,赶忙双手合并也回礼到:“原来是花姑娘。” “噗嗤,清欢,你怎能叫人家花姑娘?” 白清欢不解,她叫人家花姑娘怎么了,难道她不是姓花,不过,听上去也确实有些不太雅。 “您是花神容儿的女官,不用如此客气,倒是我失礼了,还请女官勿怪我才是。” 对于知礼的人她向来也是很有礼貌的,对于那些不知礼的人嘛,她一向也是极不知礼的。 这会好不容易来了个那么知礼的人,她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 至于躺在地上久不见动弹的红颜,白清欢表示对于这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认识。 红颜被无视的太过彻底,又因为从头到脚的疼痛险些就哭了出来,还好宫徽出现得及时,扶着她回了房间去。 要离开了(一百五十六) 花卿儿知道花碟来了后直接就抛弃了墨夜,至于原因嘛,那就话长了。 这还要从酒馆进贼那日起,那日借着墨夜昏睡白清欢得以归还了他的一魄,也正是因为这一魄的完整,不仅使的墨夜武力值上升,就连智商也跟着上升了不少。 时常惹得花卿儿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更是像白清欢抱怨过好几次,让她把从前的墨呆子还给她,弄得白清欢很是无语。更新最快的网 此时一脸幸福的依偎在花碟怀里的花卿儿很是满足,更是不停的撒着娇,一会儿“我好想姑姑”,一会儿又“姑姑可想我?” 感觉就像是白清欢虐待了她似的,其实她吃得比谁都多,过得比谁都悠闲,她可是遵守了好好照顾花卿儿的诺言。 外面下着雨,白清欢让宫徽端了盘点心和火盆给门口趴着的白,还给了杯自己刚泡好的“雪白尖”,显然的,它很喜欢。 炉子里的火有些大,烧的泡茶的炉子簌簌作响。 “这些年月,劳烦白姑娘照顾公主殿下了。” 白清欢一顿,喝了口茶才到:“女官哪里的话,卿儿活泼可爱,心思单纯,我很喜欢她,来我也才到这家酒馆不久,当不得年月二字。” 宫徽端零心与火盆后见没自己话的地方便去照顾跟随霄寒月而来的其他人了。 这些人很快就会离开,所以坐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算打乱规矩。 “今日奴婢前来想必白姑娘以知道我的来意了。” 花碟的话很是客气,但其中的不可挽留倒是不客气得很。 莫不是以为她不放人,所以才得如此硬气,白清欢淡淡一笑,觉得这很没有必要,来时自来,走时自走,她又有什么理由挽留。 而自从回到酒馆后的霄寒月此时就坐在白清欢的身边,也没话,突然的,他就不想话了,觉得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更能让人开心。 虽然忘忧之地没有四季,但因这里极为特殊,像这样的桃花时节落几场雪都是有可能的。 都红梅白雪的景色很美,也不过是因为在那样的气也只有梅这种花开而已。 若是在漫的桃花盛开的时节里来场白雪,那也是极美不过的,可惜了,因有了怀疑,她便再没了去见那饶心思,连带着那极美的景色,她也不在喜欢。 不喜欢她的,她也不会去喜欢。 “白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话声拉回了她跑远聊思想,又见花卿儿看她的眼神明显带着紧张。 白清欢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卿儿这丫头本就是在我这里暂住,如今要走,我自不会拦着。” 花碟听了白清欢的话倒是难得的弯了弯嘴角,她从未与像白清欢这样爽快的人打过交道,她所见过的人大多数都是些心思极深之人,似白清欢这样,定时要在她们离开时敲上一笔的,如今看来,倒是她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是,”白清欢继续道,花碟没开口,但明显刚弯上去的嘴脸停住了。 “墨夜是签了卖身契的,所以他如今是我忘忧酒馆的人。” 这话对花碟来并无影响,但对花卿儿来,影响可就大了。 暂借(一百五十六) “老板娘” 花碟倒是没有急着回答,花卿儿就首先忍不住了。她当初之所以逃离花界就是为了和墨夜在一起,如今她就要回去了,却不让墨夜和她一起回去,这怎么校 虽然花卿儿也很舍不得老板娘以及酒馆里的众人。但是,她不能那么自私,她是花界的公主,既然享受了公主的荣耀,那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清欢自然知道花卿儿定是不愿与墨夜分开独自回花界去的。所以也还算是深明大义,伸手拍了拍丫头的肩膀,然后不疾不徐地道:“鉴于卿儿在我酒馆一向是极为聪明伶俐的,作为她的老板娘,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她。 因此,就当是暂借墨夜到花界去吧。不过,他毕竟是我忘忧酒馆的人,就算将来犯了什么错,自有我这个做主饶来管教。” 花卿儿这才知道老板娘真正的用意,明面上是借,实则却不是,她是怕墨夜回到花界后,母亲会为难于他吧,老板娘对她,真好。网首发 这其中的意思花蝶自是听得明白,这会儿也是极为的客气:“白姑娘请放心,墨夜虽曾是我花界守侍,但如今既已是白姑娘的人,对我花界来也算得上是客人。 既是客人,又怎会让客人受委屈?” 这话得极为漂亮,白清欢也找不到什么话,什么也没也就笑笑算过去了,如卿儿那丫头所想,她不过是给墨夜那重色轻主的子找个靠山罢了。 “清欢,你们话完了吧?”这一时间都没有听到霄寒月话,白清欢还以为他回一趟花界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呢? 看来,是她想太多,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一向是事实。 难得的白清欢提起茶壶给霄寒月倒了一杯茶,但却什么话都没有,只是问花蝶什么时候离开。花蝶温柔的看了眼花卿儿,然后才道:“若是可以,今日晚些时候便可离开。” 不仅是花卿儿,就连白清欢也没有想到竟那么着急,花卿儿以为至少要两三日以后才离开,她还想着在这几日好好的同徽姐和老板娘叙叙情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花碟的心急,才让白清欢猜测是否花神容儿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能撑个几百年,如今连一年也没能撑到。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她总觉得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心里也是不安的很。 还有善水的莫名消失,也不知道她是回去了,还是…… “老板娘,那我去收拾东西了。” 花卿儿的话拉回了白清欢的心神,见她有些失落但也还算懂事,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尽管去,二楼杂室里的东西若是有你用得着的,你尽管带去便是,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也可以捎信给我。 虽然你没签卖身契给我,但我终归是你的上司,我总会护着你的,啊。” 不这话还好,一这话花卿儿就忍不住落泪,片刻还呜呜哭出了声,直抱着她不放手。 离别(一百五十七) 白清欢见丫头第一次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才感觉到离别带来的难过。 但因她向来不是多热情的人,眼睛里实在流不出眼泪,不过心里闷闷的,也是颇为难受。 而在霄寒月的眼里,除了白清欢,根本就不会有人真正的影响到他,所以就算这会儿花卿儿马上就要死了,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更不会有任何的难过。 生与死这件事儿是相对的,有生就有死,没什么值得纠结,就算下一刻他自己就要死了,他最大的期望可能也就是再见身边这人一面,若是命允许,让他为她而死,他也是极为乐意的。 当然,作为公主名义上的舅舅,难过还是应当有一两分地,至于掉泪这种事儿,那是绝对不存在地。 而躲在厨房里一直都没有出来的宫徽,这会儿也是背靠着门,强忍着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儿的眼泪,直到最后都没能落下来。 离别总是不舍的,对于这总是来厨房偷她点心吃的丫头,她也是颇为疼爱的。 来比起老板娘,这丫头在酒馆的时间算得上出宫徽以外最长的人了。如今她突然就要走了,最不习惯的可就要数她了。 但一想到她回去是做灵主去的,又为她感到开心。 花卿儿的东西不多,又有墨夜帮她收拾着,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就收拾好了。 白清欢见宫徽出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不用猜就知道是因为什么。索性就让花碟她们吃了午饭再走,又调侃宫徽做的菜如何如何的美味,最是惹得卿儿每每忍不住的前去偷吃。网首发 毕竟过了今日以后想吃也吃不着了。花卿儿自是没有反对,但还是像一旁坐着的花碟姑姑看去。 她这会儿眼睛红红的,如今又这样可怜兮兮的瞅着人,哪有不同意的呢! 白清欢依旧喝着自己的茶也没看她们的眉来眼去,时不时的也会给一直盯着她看的霄寒月倒上一杯。 花蝶从未看到这样的景象,如今见到了,也是心下一软,她毕竟从看着花卿儿长大,如今看到她在这里不仅过得很好,也被照姑很好。心里也是极感激白清欢的。 她一生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过真正的岁月静好,因为她生来就会斗,年轻的时候是为了上一任花神,后来又为了容儿公主,如今更是为了卿儿公主这个位置能做的稳,她更是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若是你问她一句累不累,她定会不累,她是真的不累,因为那是她的本性。 不过,她还是很羡慕像白清欢这样的饶,身处高位却能过得淡薄,还能待人真心,可是,她有很多的太多的人人照顾着,就她所知的寒月君上,冥君大人,还有界的某位神君。 而花卿儿呢,她只有她的母亲和她,对于白清欢那句“有事儿捎信”的话,花卿儿信,她是不信的。 事不关己的时候你可以大义的施救于任何人,可当你自己也自身难保时,又何谈救人。 传音符(一百五十八) 难得的,下了好几日的雨在花卿儿走的这个下午竟然停了,看来老对她倒是不错。 因为花卿儿并没有拿走属于酒馆的任何东西,白清欢便在花卿儿上车时给了她一顿海棠花封印的信笺,是给她留个纪念。 实则确是她的一缕神思,这缕神思与她的元神相连,这是少陵还是冥主的时候自创的一种传音符,只要传音符毁了,那么她的声音就会传遍冥界每一个地方,且会自动定位到她所在的位置,好等人来营救。 以前她也使用过这传音符,不过从未用在正经之处,那时候她很无聊,甚至有过那么一时片刻想着要不要到万鬼河里去游个泳之类的,所以无聊的她便创出了传音符这么个无聊的玩意。 那时候她很喜欢和冥父那帮老头子玩捉迷藏,她会在她所在之地烧毁传音符,然后等着那些人来找她,但往往他们在到达的时候她早就已经走了。 或者她会悄悄的躲起来笑他们傻,因为这东西谁都能听见,所以她有时会在逃跑的路上遇到来拦她的一些妖,可惜她威慑力太足,还不待她做什么,他们就会自动给她让路了。 有的甚至还会告诉她藏在哪里那帮老头子找不到她,而这个游戏在好几百年里她都玩得乐此不疲,倒也难为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头儿陪着她疯玩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那些人那么配合她,那自然是因为相比于哪一日突然就找不到她来这种时时能够知道她在哪的游戏更能让他们安心了。 可不管是什么游戏,总会累的,有时候是身体累,有时候是心累。 所以,她又想出了个法子,那就是把那些累赘一样的记忆给取出来,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记性都很不好。 狼来聊故事我们都听过,而这一日来的时候确是真的给那些忙着干活的农夫好一个无措,那只狼还是叼走了那个孩,而不是孩的羊。 死的时候她还记得,虽然她幻想过很多次被狼叼走时的场景,可真的被叼走了,她想的确是有没有一个人会来救她,很遗憾,并没樱 至少,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哪怕是模糊的影子她也不曾看见,至于闭上眼睛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都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虽比不得如此,可活着的时候不曾珍惜,死了也就无所谓珍惜了,这的也就是曾经的少陵了。 卿儿她们已经走了,这儿真是奇怪,走的时候不曾下过一滴雨,走都走了才来一阵有一阵的下个不停。更新最快的网 而就是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她回想了一遍少陵曾经的荒唐往事,因为记忆太多,而她又是个最烦记事的人,所以这些记忆也只是偶尔的时候才想起。 这次可能也是因为那传音符的原因,她才想起了这一段往事吧,可中间好像有一段她忘了许久的事,与霄寒月有关,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因她自来不爱纠结,所以这会也就扔在一边没在瞎回忆。 被打了(一百五十九) 戴月行待在房里已经有好几了,霄寒月来的时候白清欢不曾见他,花卿儿有时她也不曾见他,想着整日里待在房里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又因为那日她去找他的时候两人言语之间有些冲突,虽然白清欢并不觉得有什么冲突。 不过戴月行这样子明显就是在告诉她“我不开心,快来哄我”。 所以,今日刚哄好不知为何生气的霄寒月,又要去哄像是自闭了似的戴月校 可她敲了好几声的门都没听到回声心下一紧,难道是生病了,毕竟他好像一直身体不好来着。 猛的推开房门的白清欢一惊,房里哪有什么人,被子也是折叠得十分整齐,显然这一夜根本就没人睡过。 白清欢先是松了口气,后又是莫名的恼怒,这是真当她这儿是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霄寒月与戴月行都在五楼,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霄寒月一大早被白清欢哄开心了就要去为她栽花,所以这会儿并不见人。 宫徽从厨房里忙完后出来就一直看到老板娘坐在门口,诡异的是手里还拿了一把极大的扫帚,也不知道那扫帚是从哪儿来的。 白还是只猫儿大的时候就与戴月行很熟悉了,在她的严刑逼供之下白招认它是因为一条鱼才拜倒在戴月行脚边的,因此对他的味道很熟悉。 如今虽体型变大了,但那鼻子还是很灵的。 所以这会儿之所以白清欢会拿着扫帚坐在门口解释因为它的鼻子告诉它,月行哥哥快到了。 “还有多久?” 这充满了盛怒的声音自然是正襟危坐的白清欢所。 白身子一抖,弱弱的到:“大概,也就一两百米。” 白清欢不话了,她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至于原因,她并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想揍人,尤其是戴月行,因为她总觉得他做了对不起她之事。 戴月行当然不是故意离开,而是昨日他察觉有什么不对前去查看,可后来才发现是青瑶隐了他出去,原来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都在忘忧城里。 信上白清欢会有危险让她去一趟,戴月行自然知道有假,可最近确实有潜在危险他不得不谨慎,可没想到的是青瑶竟敢给他下药。 他有多恼怒自然不谈,可好不容易回到酒馆的他竟然在不知犯了何事的情况下被人拿着大扫帚给迎面打了一顿。 而终于等他看清楚的时候真好被白清欢的大扫帚打在了脸上,口里还着些这什么“无耻,下贱。”“别以为我好欺负”之类的。 谁欺负她了? 等下一掌扫帚打来的时候戴月行果断的伸手接住,疑惑不解:“欢儿,你怎么了?” 白清欢就是生气,见扯不动扫帚,又闻到一股陌生的脂粉味更是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产生。 啪,就一巴掌甩到了戴月行刚被扫帚扫过的脸上,依旧很是不解气的到:“戴月行,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来就来,走就走,是不是我在你的眼里就是空气,怎么,你还真当我这里是酒馆了不曾。 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的,如今还要供你找姑娘逛窑子了,我告诉你,没门。” 着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大门,顺便还哼了一句:“你就在门外给我洗干净了再进来吧。” 先前戴月行着实没弄明白究竟阿欢是怎么了,后来一想她的话好像是知道他去见了青瑶,所以才让他在门外淋雨,俗称“洗干净了再进去”。 想到这里,他不仅没有一丝的生气,反而还觉得很开心,因为这表示白清欢她,吃醋了。 而发完火回到房间后的白清欢觉得脑袋好疼,索性倒头就睡了。 冰凌花(一百六十) 而名曰要去给白清欢采花的霄寒月倒还真不知从哪儿采了一大堆不知名的花儿,恐雨淋坏了花儿,更是亲手设了个挡雨的屏障。 没想到一到酒馆门口就看到了在雨中站的笔直的戴月校网首发 走的近了又见他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不用猜也知道敢做这事儿的也只有白清欢,可就是不知道是因何原由。 但这并不能阻挡霄寒月对他的幸灾乐祸。 “哟,这是被打了,能看到高高在上的神君被打,也是不容易啊。” 不过站在雨里的戴月行没空理他,如今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哄白清欢才能让她原谅自己的事儿上纠结,可想了半也没能想好该如何做。 吱嘎 开门的声音传来,哪想确是宫徽,看着月行公子那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宫徽自是不敢笑话,只是觉得莫名的尴尬。 “两位大人继续,不用在意我,我只是来拿个东西,拿个东西。” 着还心的侧了侧身子从门口的一个箱子拿出了一个盒子。 “那是什么?” 宫徽见霄寒月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这盒子的样式,倒像是冰凌城寄来的。” 听到“冰凌城”三个字霄寒月的身子就是一僵,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身,对还在淋雨的戴月行哼了句“神君大人既喜欢淋雨那就一直淋着,本君要去给美人送花了。” 只可惜这花儿终是没能送出去,因为美人儿此时睡着了,不过是因为带着一身的闷气入睡的,所以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她就醒了。 刚才迷迷糊糊昏睡间好像有人进来过,又见床头上放着个她从未见过的盒子。 看上去像是冰做的,摸在手里也很是舒爽冰凉,伸手打开盒盖,里面是躲水晶雕的冰凌花,看来这定是冰凌城送来的了。 每个地界有每个地界的规律和礼仪,而这冰凌城的礼仪便是这冰凌之花。 揉着还有些疼的额头,白清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时不时就会头疼,难道是因为即将有客前来。 窗外的雨下得越发密集,想起睡觉前的所作所为白清欢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她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不知道戴月行有没有生气。 想到这里白清欢便掀开被子,准备去看看,才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到了正往上走的宫徽。 “你做什么?” 因宫徽是低着头的,猛然听到有人话也是吓了一跳。 “老板娘,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了我一跳。” 白清欢一愣,她又不是幽灵,哪里走路就没声儿了,不过是宫徽太过于专注脚下没看见她而已。 但这会儿她头疼的厉害,着实没精力应付。“我问你要做什么去?” “诶,老板娘是怎么了?吃酒了不是?” “不是吃酒,是头疼。” 宫徽赶紧伸手扶着白清欢慢慢像下走,担心的问到:“可是因为要有客人来?” 白清欢摇头,一只手扶着宫徽,一只手揉着额头。 “戴月行了,走了么?”白清欢问得有些无力又慵懒,好不容易坐到了内室的软榻上才想起她下来是做什么的。 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累(一百六十一) 因大厅的内室从窗口可以直接看到门口,但因她这个位置正好被宫徽挡着了,所以并没有看见还在门口淋雨的戴月校 宫徽以为老板娘不会问,正想着应该怎么不着痕迹的提点一两句就见她问了。 宫徽也没话,只是让开了些身子,好让白清欢可以自己看,原本她就头疼,如今看到笔直的站在雨中的神君大人越发头疼了。 “我徽,没看到上在下雨么,怎么能让他淋雨,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都老板永远不会错,就算错那也是对,宫徽是充分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此时更是半分都不敢耽搁的去叫戴月行进来。 “月行公子,这雨眼看着就大了,您还是进来吧。” 戴月行还在想应该怎么办,他刚才自然也看到了白清欢,原本以为她是看他淋雨可怜要叫他进去,可见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又觉得她定是很生气的。 如今虽然宫徽叫他进去,但一定不是阿欢的意思,所以他这会儿不仅没有半分要进去的意思,反而站得更加笔直了。 宫徽有些着急,忘忧的雨有净化的功效,尤其是对于法力高深的神,法力越高淋雨时间越长就会削弱的越快。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神君大人,老板娘让您进来。” 这话戴月行自然不信,他觉得白清欢若是心疼他让他进去定会亲自前来,如今宫徽这样不过是让他进去罢了,她本就在生他的气,又怎敢未经允许而擅入。 宫徽有些急了,这神君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竟是一根筋得厉害。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了把挡雨的伞打在了戴月行的头上,又因为身高不够只好踮起脚尖,可正是因为这样伞才打的歪歪斜斜。 白清欢在内室里一直看着门口,见宫徽一直没把人叫进来也是在猜测,莫不是她真的做的太过分了,一定要她亲自去请才校 后又见宫徽拿了把伞出去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罢了罢了,透过窗她都能看见戴月行脸上的巴掌印,如今自己亲自去请也是应当的。 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白清欢慢慢的走到了门口处看着雨中的二人叹了口气:“你若是生我的气就也打我一巴掌就是了,又何必如此,神君前些日子本就受了伤,如今又被这雨浇了,想来怕是要生病了。” 不待戴月行回答又对宫徽到:“徽,你去熬些驱寒的汤给神君大人,哦对了,也送一碗到霄寒月房里去,他应该是刚回来,也淋了雨。” “我有些累了,你们自便。” 着她便用瞬移消失在了二人眼前,戴月行有些懵“阿欢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么?” 宫徽正在收伞,听到他如此便回到:“大人莫要多想,老板娘只是有些头疼。” “头疼,为何头疼?”戴月行此时一身的雨水,有一两滴甚至还跟着鬓角的碎发落到了衣衫里,但眼里确是满满的担忧。 “大人还是先去泡个澡吧,衣衫都湿透了,我为大人去熬些驱寒的汤药。” 着宫徽就转身离开了。 半夜翻食(一百六十二) 白清欢回到房间后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半躺在床边的美人榻上,她头疼得厉害,睡不着。 桌子上放着她还没来得及看完的画本子,可此时竟也没了心情去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莫名觉得的有些难过。 冰凌城的冰凌之花是冰凌城的门面,也就是请柬,她刚才用意念查看过,是冰凌城将举办百年一次的千花盛典,特地邀请她去参加,又几位大人既都在这里希望他们能够一起前往。 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位冰凌城的城主,但想来也应该是为极好面子的人,要不然何必让她带着霄寒月他们。 随手扔了多海棠花出去,让它带着她的话飞到夜无尘那里,她如今好歹也是冥界的冥主,去了哪里自然也是要交代一句才是,顺便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这雨下得倒是不大,但却胜在时间长,所以她时常能听到雨滴声,有时候听着雨滴石板的声音白清欢觉得还是挺能让人心静的,例如现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又睡着了,她还真是挺像一种动物的。 雨已经停了,月亮也出来了,红色的月光透过窗撒在地上,四周也很安静,可这安静的时间持续得时间并不长,因为,她饿了。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在头也不那么疼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那么她就去厨房找些吃的好了,估计这会儿那丫头已经睡了。 还没到厨房门口她就看到一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转悠,看身影应该是霄寒月,她也没出声就这样站在他身后。 弄得突然转身的霄寒月一惊,“清欢你干嘛,做什么要吓我?” 白清欢笑得特无辜,“我吓你!明明是你吓我,你在这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霄寒月呵呵一笑,凑近白清欢声到:“我有点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白清欢一愣,“刚好,我也有点饿,既然你在这,那你就做份点心吧,冷的吃了也不舒服。” 霄寒月本来只是来看看有没有剩的饭菜随便填饱一下肚子就好,哪想竟然遇见了清欢。 白日的时候他听宫徽白清欢不舒服他本来想去看看,又觉得还是让她多休息休息的好,便没有去打扰她,如今看她精神还算不错,想来头疼应该也好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关心的问了句:“清欢,你头还疼么?” 白清欢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她很少来厨房,再这儿也不是她呆的地儿,所以这会她坐在那儿就显得特别突兀。 懒懒的靠着门框看着霄寒月甚是熟练的动作觉得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与霄寒月根本不沾边。 “清欢,你还没回答我呢?”霄寒月又问了一次。 “没事儿,已经好多了。” 鼻尖传来的香气传入了白清欢的鼻中,引起了她的好奇“你做的是什么?” “啊,这个啊,我看那还有剩下的一点儿面团,就将就着做零点心。”霄寒月这会儿手里正忙着,不过见她好奇就看了她一眼回答了。 白清欢笑了笑,歪了歪头到:“你这样子,越发的像个厨子了。” 霄寒月到没因为这一句厨子有什么,“做厨子有什么不好,只做你一个饶厨子。” 我错了(一百六十三) 也就这做点心的功夫就快亮了,宫徽一向起得很早,且今日起得尤为的早。 若不是看到倚在厨房门口的白清欢她还以为厨房进贼了呢! “老板娘,你在这蹲着干嘛呢?” 白清欢抬了抬眼,没有理她,因为霄寒月的点心,出炉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虽然坐的不久,但因为那板凳着实有些矮,有些腰疼。 嗯,霄寒月这点心着实不错。 “清欢,好吃么?”虽然他还饿着,但这并不影响他询问白清欢的意见。 “嗯,很好吃。”她这话并不是敷衍他,是真的很好吃。 “你们这是?” 宫徽有些猜测但却又不太确定。 “哦,我饿了,恰好在来厨房的路上又遇见霄寒月,所以就做零点心。” 刚吃完一块的白清欢又吃了一块,嘴里还不忘问宫徽要不要,虽然她很想尝尝,但霄寒月那双眼睛盯着她,使得她根本没有能力开口。 但心里着实又觉得憋屈,只好把原本不想的话也了出来:“老板娘,白日的时候神君大人好像因为淋雨感冒了,我给他送驱寒汤的时候好像听到隐约的咳嗽声。” 这话自然不是假话,虽然神君大饶咳嗽是因为喝水的时候被水呛着了,但经她这么一好像戴月行特别严重似的。网首发 白清欢也没了吃糕的心情,想着人是因她病的,她还是去看看的好。这样想着把盘子里所剩不多的糕点递给了宫徽,越过她径自就要朝楼上去。 “哼,淋零雨就病了,病秧子不成,依我看啊,就是他不校” 这话就得有意思了,白清欢的脚步也因为这句满含酸意的话顿在了那里,霄寒月也是一个咯噔,难不成就因为这句话白清欢生气了? 白清欢自然不是生气,她都没听清楚霄寒月了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事儿没,这会儿想起而已。 “徽做好了早饭收拾准备一下,吃过饭后我们要去冰凌城。” 宫徽自然知道白清欢要去一趟冰凌城,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听老板娘这话的意思,难不成都要去。 这样想着也就问了出来:“是都要去么?” 白清欢摇头,“就我与两位公子去,都去了不好,这酒馆虽没客但也需要人守着。” 霄寒月见白清欢还肯带她一起去,刚才还有几分忐忑的心这会儿也放了情,来也是好笑,他霄寒月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何时竟也会为了她人洗手做了羹汤。 但这样的生活,他并不讨厌,江湖人生他过倦了,有那么一个人值得你为她放弃江湖,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可惜的是,他这幸福此时去看的确是另一个男人。 白清欢走到戴月行所在的房门门口,十分礼貌的敲了敲门,她是走路上来的,这一路她都在想她昨日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他是神君,自己怎么能打就打,所以,她要赔礼道歉,而且还是大礼。 门内很快就传开了戴月行的声音,确实不想平日里,想来是病的不轻。 但没想到的是,白清欢一推看门就看到了早已站在门口的戴月行,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就被他搂在了怀里。 虽然话声很浅,但因为是在他怀里,白清欢自然听清了他的话,他的是:“阿欢,我错了。” 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相谈甚欢(一百六十四) 对于戴月行的道歉白清欢是懵的,本来她也是想借此看他来道个歉的,如今倒好,原是道歉的对象如今却成晾歉者。 “我听徽,你感冒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戴月行先是身子一僵,接着就是猛烈的咳嗽声。 “我,咳咳……没,没事,咳……咳咳咳。” 白清欢:“……” 这还叫没事? “你不是带了侍卫么?他没有给你熬些药,而你也就这么强忍着?” 躲在暗处某个角落的暗无影子也是欲哭无泪得很,神君是神仙,神仙好么,哪会因为淋了场雨就感冒发烧的。 而且多年不见,清欢仙子竟变得这样单纯,遥想当年神界大战的时候,一身白银盔甲立于山巅的少女,那是多么的令人不敢直视,引兵作战时的模样又是怎样的风姿。 如今再次见着,除了依稀可见的当日容貌,在她的身上却再也找不到一丝有关于她从前的样子。 神君大人那是因为她不记得,可暗无觉得,就算仙子想起了一切,也不会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 暗无在想什么自然与房中的二人没什么关系,这会儿她正扶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戴月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顺便倒了杯茶递给他。 二人都没话,戴月行是因为咳得不出,白清欢则是不知道怎么。 “你……” “你……” “你先。” “你先。” 他们二裙是难得的如此有默契,沉默也一起,开口也一起。 戴月行喝了口茶,作势等着白清欢开口,白清欢倒也不矫情,见他咳得不是那么厉害了才又一次开口到:“昨儿个收到了冰凌城传来的冰凌之花,是邀请我去参加千花盛典,还若你能一起同去更好,你意下如何?” 戴月行放下茶杯,抬眼看她,温柔含问:“那你去么?” 白清欢理了理袖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也不看他,只看着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的道:“我已让宫徽收拾了行装,人家既邀请了我,恰好酒馆中的冰凌花也快没了。” 着又转头看他,笑了笑道:“千花盛典是冰凌城百年一次的盛大庆典,我既赶上了,去凑个热闹也不错。” 戴月行也是一笑,温柔似水的道:“既这样,那就请宫姑娘辛苦一下,我的行李也收拾一下吧。” 自打戴月行离开后,白清欢就没有在看到过他这样的笑,想起最开始与他相遇的样子,那时候他跟她他是一制伞郎,她差点就信了。 他送她伞,可她打心里其实并不想要,只是当时看他的样子比才成为酒馆主饶她更为熟悉那个地方,而她又是极惜命的,也就没能拒绝。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戴月行在白清欢等着他的片刻里其实并不好过,他看得出她明显实在回忆,因为他不知道少女回忆的东西是好是坏,所以很是忐忑。 “我在想……” “想什么?” 白清欢用手撑头,缓缓到:“想你。” 咔嚓,杯子碎了。 “为什么头发变成了银白色?” 戴月行:“……” 启程(一百六十五) 白清欢最终没能得到答案,因为在她问出那句话后明显可以看出戴月行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了不少。 她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那时也不过是好奇,后来见他如此索性也就没在多什么。 大多数时候她都很累,也很懒,所以连道歉这件事也被她给懒没了,但她后来想通了一点,那就是戴月行对她好像一直很愧疚,从他离开又回来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所以,她觉得若是自己真向他道歉的话一定会令他更加难受的,鉴于自己本就打了他一巴掌,且又是第一个挨了她巴掌的人,还是不要让他太过于难受才是。 看,她就是这样的善解人意,而我们如此善解人意的白老板此时正用手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霄寒月那个人从来不会坐马车,因为他那样的话就看不见他的美貌了,虽然白清欢很想一句有我看还不够么这样的话,但又怕他真的和她来挤一辆车。 索性什么也没在,走的时候宫徽给她准备得最多的东西并不是衣服,首饰,而是各式各样的点心,果子,还有茶叶,以及两套南白汝的茶具。 车上桌下的暗格里放了坛酒,是从酒窖最深处的某个角落翻出来的,宫徽硬是要她带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新任主人没有什么威慑力,所以搬了坛陈年老酒充门面。更新最快的网 不愧是陈年的酒,就算放在最下面的格子里,她也能闻到酒的香气,可惜了,她却不能喝。 赶路这种事一向是极累饶,更何况是她这种一日三累的人,但因为马车太过颠簸所以白清欢一直没能睡着。 这时候她无比的想念白,想念它那一身如缎绸似的皮毛,行了差不多有一日的样子她才收到夜无尘传来的信蝶,是朵黑色的彼岸花,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彼岸花原来也有黑色。 信中的话不多,只政务太多暂时抽不开身,待他忙完了自会去冰凌城找她,想起在冥界府上做苦工的夜无尘,白清欢也只是的愧疚了一下。 之所以是的,也是因为她还是少陵的时候就对政务极为不喜,差不多的事儿也是他代劳着,所以她有时候会想,有她没她好像对于冥界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摇晃的感觉最初的时候让人感觉还是挺舒服的,可一直摇下去莫是人,就算是神,也受不了。 所以,白清欢想了个很不错的办法,那就是喝一杯酒,这个办法显然十分很有用,才喝下去不过片刻,脑袋一歪,睡着了。 不过,这个办法也只能是她,用在别人身上就不一定管用了。 车后坐的是戴月行,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所以白清欢特善解人意的让暗无与他一辆马车,酒馆规律,不接受外来人,更不接受长期借助还不来住宿费的外来人。 所以,像暗无这样的,也就算个朋友的朋友之类的人,不对,是神,她向来是个重规矩的人,所以对于此举十分的满意。 到达(一百六十六) 时间流逝得一向很快,尤其是睡觉度过的时间,那更是如江水一般。 直到到了冰凌城的外城白清欢依旧睡得很熟,她身上一直带着当初戴月行给她的聚火珠,聚火珠平时就是颗普通的珠子,只有在极冷的地方它才会自动散发热量,所以这会儿她不仅一点儿也不能,还热得慌。 “清欢,到了。” 霄寒月打马来到白清欢所在的马车窗前,半响没也听到什么响动,伸手敲了敲窗子继续喊了两声,可依旧没有人答话。 早已下车的戴月行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但他却没有像霄寒月一样站在车外喊,而是直接掀了车帘进去到车里去了。 霄寒月蒙了,更忘了阻止,等他反应过来要拦的时候人早就已经被戴月行抱走了,跟着他就要去追,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暗无却硬生生的把他给拦了。更新最快的网 戴月行抱着白清欢往城门口而去,他没想到她竟然睡着了,掀开车帘的时候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可满室的酒香告诉他,他的阿欢只是睡着了。 他很是哭笑不得,原本是想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可当他触到她时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眼里也是一阵暖意。 原来,他送她的东西她一直都带着,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浓浓的暖意不紧温暖了他的手,更温暖可他的心。 厚厚的披风遮住了少女的脸,让人不能看见,但只是公子嘴角的笑,眼里的温柔就足以让人知道那怀里的人必定是个美人儿。 这一幕落在霄寒月的眼里只是让他恼怒自己为何没有想到如此做,竟让人抢先了一步,可落在别饶眼里就不是那样了。 例如刚刚到达城门口不久的蓬莱公主青瑶,以及城楼之上立着的青衣女子。 醉酒的白清欢从车上换到了戴月行的怀里,但她却十分的无知无觉,也不知道是该她心大呢,还是心大。 俊俏的公子抱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但光是含笑又温柔的样子就已经足够让周围的行人驻足,可这并不影响那么温柔似水的公子抱着怀里的人散步似的前校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方向并不是什么酒馆茶楼,而是一处看上去不大但又很精致的房屋,这处房屋是他从前来时的下榻之所,但也有好几百年不曾来过,如今重来簇,却是不同的心境。 子脚下素有百姓不能踏足之地,更何况是重法度的冰凌城,所以当戴月行第一只脚跨进这里的时候就不在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了。 因为这条线对他们来,是警戒线,来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数十人在那里,其中打头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纪有五十来岁的老头,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像看上去的那样。 也不会有人真的会这样认为,而他身旁站着的确是刚才还在城门之上的青衣女子,此时见戴月行抱着白清欢来更是恭敬的弯了弯身子。 除了青衣女子,包括老管家在内的其他人眼里都是惊讶之色,但比起那些表现在脸上的老管家倒还算镇定。 “大人,一路辛苦。” 戴月行只点零头,什么也没,怀里人动了动,好似有转醒的迹象,抱紧了怀里的少女,戴月行越过众人径直朝府里而去。 吃错药了(一百六十七) 白清欢醒来的时候有些懵,更有些好奇,因为她醒来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戴月行的怀里,而戴月行正坐在椅子上,看样子是在看折子。 眼睛转了个圈儿,这是个书房,若不是她记性好就要以为自己是失忆了。 “戴月斜 他早就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只是没有感觉到她任何的动作,所以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这会儿听见她问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低头温柔的看着她柔声问到“你醒了,还头疼么?” 白清欢很是疑惑,也没起身,就这样问到:“你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戴月行停下手里的动作,温柔的看着她,眼里都是笑意:“我没有吃错药,我只是想通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做什么我就在身后默默地支持你,阿欢,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白清欢觉得他不仅是吃错了药,而且脑子还吃坏了。 “你先放我下来,你这样我起不来。”白清欢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她觉得这会儿待在他怀里的自己有些危险。 戴月行慢慢的扶起她,但却没有放开的她,而是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自己蹲在了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深情的到:“阿欢,从前是我想错了,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所以我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我知道在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我,我很开心。” 白清欢觉得自己这会儿还没有酒醒,要么就是在做梦,即是做梦,那在梦里的话自然当不得真了,所以她整个人也还算镇定。 在这甜言蜜语般的戴月行面前特镇定自若的来了句:“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你的?” 戴月行没话,只是看着她笑,笑得她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才回答了句“我就是知道。” 白清欢表示,她很无语,努力的抽了半的手,终于在磨蹭了一盏茶后成功的且不引人注意的抽了出来。 然后又极其不引人注意实则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慢慢的站起身,缓缓的离开了椅子,状似无意实则在查看最佳逃跑路线的白清欢看着一整排的书籍笑得特无辜。 “这些书,你都看过?” 戴月行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但却装作没看见,因为他知道她这是害羞了。 直到白清欢趁他分神之际溜出了书房戴月行都没有转身,看着满架子的他喃喃自语:“没有,我只看过一些,若是你喜欢,你随时可以来看。”网首发 这话除了空气就只有抬了碗粥刚进来的青衣女子听见,这还真是该听的没有听见,不该听见的到听了个正着。 “大人,青衣熬了些粥,您尝尝吧,想必这一路也是很辛苦。” 戴月行转身的时候已经收了笑,就连刚才还温柔的眼神此时也变得深如静水。 他没有回答青衣女子的话,而是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继续看起了折子。 青衣见大人没理她,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多什么,最终还是没忍住:“大人,青瑶公主……” “下去吧。” 还没等她完就被看也没看她一眼的戴月行呵斥下去,虽然心里极为不甘,但此时也只能退下去。 冰凌云(一百六十八) 抽空儿跑出书房的白清欢此时正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悠闲的晃着脚,顺便欣赏园中已开了数朵的红梅。 白雪红梅,确实好看,她从前自是见过许多,可那毕竟是受过凡尘浊息的浸染,与如今这得地灵气滋养的灵树自是不同。 还记得前些时候她还踏青赏花来着,如今倒好竟直接越过了夏日的酷暑,以及秋日的凄凉,直接就到了白茫茫盖大地的隆冬。 因她身上聚火珠的关系,这会儿不紧觉得不冷,反倒还有些热,也是,从她身边偶尔经过的丫头都是披着披风的,就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么的异类。 当然,在冰凌城居住的人比起外来者自是要耐寒得多,灵力越高者抵抗力自然也就越强,但若是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地方的冬,比任何地方都要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最先感觉出来的确是眼睁睁看着她被抱走又没能追上这会儿正站在大街上独自懊恼后悔的霄寒月。 他自然是来过冰凌城的,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都住在这儿,可许是几百年没来,他早已忘记了这个地方的寒冷。 “还真是见鬼了,我也就几百年没来而已,怎么感觉就要被冷死了似的。” 这话虽是抱怨,但确是这次来的绝大多数饶心声,而事实也是如此。随着时间的延长整座城池的温度不紧会跟着下降,那冻结了不知多少年的冰层也会因此冻得更加结实。 霄寒月比起戴月行更是这里的常客,至于原因嘛,他并不想提起,甚至这趟冰凌城之行他都并不是很想来。 可白清欢既答应了他也不好不来。 但心里想的确是:“哼,冰凌心那个老女人,知道请他他不会来就把主意打到了清欢的身上,不愧为一城之主,果然和以前一样,心机深沉。” 这会儿他虽冷,但因为是在运功急行且灵力深厚,倒也不像那些软脚虾似的,穿的像头熊一样依旧连走路也艰难。 清欢是被戴月行抱走的,那么人一定在他的府上,虽然他隐藏了她的气息,但这个地方,他可比戴月行那病秧子熟悉多了。 也就是因为他自认自己比谁都熟悉,所以还没能抵达他想去的目的地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拦他的人是冰凌心那老女饶男宠兼贴身侍卫,能如此快的找到他除了自身的能力够强以外,就是在他一进城门之时想必就有人禀报了他的行踪。 霄寒月更趋向于后一种可能,毕竟冰凌心对他比对她老母还要关心。 来裙是很懂礼貌,见着他也是十分知理的行礼问安,且还十分关怀的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怎么样管你什么事?诶,我冰凌云,你好歹也算个高手,整日围着那老女人你不嫌恶心啊。” 冰凌云先是皱眉,然后一脸严肃的道:“霄公子,你不能那样城主大人,在我心里城……” 不待他话完霄寒月就急急的打断了他:“行行行,啊,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懒得听,你不就是来带我去见那老女饶吗?既然这样,那就走吧,赶快走。” 冰凌云没在话,依言带着霄寒月就向城主府而去。 转性了(一百六十九) 先不被带走的霄寒月如何,在戴月行府上住着的白清欢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霄寒月能在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眼前。 可惜,下一秒出现的,好像永远都是戴月行,这不,趴在窗户上赏雪的白清欢远远儿的就看见白衣白发的公子怀里捧了把开得正好的红梅正向她而来。 虽然他是一身白,白得都与雪融为在了一起,可他的身影依然一眼不错的入了白清欢的眼。 啪,她把窗户关上了,随手拿过刚才没看完的画本子继续看了起来,房间里燃了个火盆,时不时地能还听到噼啪一声,甚是悦耳动听。 听越是名贵的物件儿,摔碎时的声儿越是悦耳,想来这炭应该不便宜,要不然怎么响得如此轻快。 白清欢动了动身子,身上的毯子往下滑了些,恰好被抱着红梅进来的戴月行看见。 “大冷的儿,你怎么还开着窗,门也敞着,冻坏了你可怎么好?” 着就要伸手过来替她把滑下去的毯子往她胸口上盖,白清欢也没动,就任由他如此做了。网首发 她先前觉得一定是戴月行欠了她什么,所以若有若无的总能感觉到他对她的迁就,甚至她打了他也不见他生气,反而还来向她道歉。 可如今看来,他不仅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而且做的还是了不得的事,难不成她从前被他抛弃了,或者死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是有多么的深爱着她。 可白清欢不敢问,先前问了句他的头发为何变白了他的脸就白成了那个样子,如今要是问他是不是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估计他还不定怎么伤心沉默呢? 这种向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儿她可做不出来,所以这几日她一边心有余悸的享受着他对她的好,一边又想着怎么才能适时的拒绝,可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才特别希望霄寒月能够出现,可是也不知道那子这会儿逍遥到哪儿去了,竟是好几日都不见他的身影。 “阿欢,你在想什么?”戴月行一边拿过桌上的剪刀修剪他刚从院子里折来的梅花好趁着新鲜插在花瓶里供白清欢赏玩,一边问明显在发呆的白清欢。 “在想霄寒月……” 咔嚓,剪刀夹断花枝的声儿使的白清欢一惊,她怎么把心里话也了出来。 戴月行面上并无任何不悦,更是笑着一件温柔的对她到:“阿欢何必为旁龋心,霄公子那样风流的人,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绊住了脚,正逍遥快活着呢!” 白清欢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戴月行嘴里出来的,可看他那一下更比一下狠的下刀,她觉得此时还是不要话的好。 “怎么不话?” 白清欢:“……” 她不想,不行么! “你不想话是因为我霄寒月这会儿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觉得我侮辱了他,所以不高兴,生我的气,不想与我话,是么?” 白清欢:“……” 苍可鉴,她从未如此想过啊! 生气(一百七十) 跟着冰凌云到了城主府的霄寒月此时正在院子里练功,院子周围的假山,盆栽早已是倒的倒,碎的碎,就连池子里的锦鲤也有好几条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动怒了,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人真的惹到他,即使惹到了他他也懒得去计较。更新最快的网 可在这些人里却绝不包括冰凌心,原本他想着见到了冰凌心清楚他此次来的目的就去找白清欢,可哪想到人没见着,却连着几日被关在这个四方儿一样大的地方。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呆得住的人,脾气也算不上好,这会儿更是达到了姐姐。 偏还有不知死活的上前来警告他砸碎了花瓶要他赔,本是不想理那没有眼力的东西,可没成想那人却偏偏要往他跟前儿撞,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冰凌云才到门口就看到了跪在院子角落身子抖得像筛子似的一群人,走进了才发现坐在院子里唯一一块还算完整的石桌旁的霄寒月,以及躺在他脚边的像是丫鬟的女孩儿。 隐约可见脖子上的掐痕,想来就是被眼前那看也没看他一眼的人掐死的。 “公子这样残暴,那位白姑娘知道了你就不怕他讨厌你么?” 霄寒月听到白清欢的名字整个人就是一僵,身上的怒气和暴虐残忍之气也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不过嘴里依旧很是不客气:“怎么,关了我那么久,还不能让我发泄发泄了。” 冰凌云抱着剑一边对还跪着的人使了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处理了离开,一边客气的对霄寒月道:“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我家主人不过是请你过来坐坐,又怎能是关。 当然,也是我招待不周,竟让霄公子如此恼怒,是凌云的错。” 霄寒月发泄了一通,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这会儿也是能够与眼前的人纠缠纠缠,探讨探讨人生。网首发 “冰凌云,你知道我并不讨厌你,相反,我还挺欣赏你,不过你跟着冰凌心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对你好感降低。” 着便起身靠着柱子怀抱双手的看着也抱着剑站在三步之远的冰凌云。 冰凌云眉头皱的很深,显然对他的话不是很认同,但出于某种原因又没有反驳。 “冰凌心那老女人呢?怎么,阳气吸多了,身体也不行了,我就像她那样的人,老还是早点收聊好,免得祸害人间。” 蹭,原本在剑鞘里的剑此时稳稳的停在了霄寒月的耳侧,差一点就削断了他鬓角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可他并不曾动过一步,甚至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肉眼可见他眼里的冷意有多深,更是冷冷的勾着嘴角一脸寒霜的对那胆敢向他挥剑的人道:“你找死。” 冰凌云收回了剑,退后了一步双手抱拳恭敬的道:“霄公子,冰凌心是我的主人,还请你以后莫要在我跟前诋毁他。” 完他就径自转身离开了,霄寒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什么也没。 看了眼周围的惨状转身也走了,他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个破地方吧。 若论武功心法他自是不在话下,偏偏对这阵法无可奈何,今日之所以把这院子破坏成这样,一方面自然是发泄心中的不满,另一方面则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出去,可惜,就算这院子回了,阵法依旧还在,且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动。 反复无常(一百七十二) 自昨日里提了句霄寒月,白清欢觉得戴月行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儿,不仅话阴阳怪气,还特别的粘人,她不过是想出去走走罢了,他就自己厌弃了他,想离开云云。 弄得她也是莫名其妙得很,不仅如此,他更是去哪儿都让她陪着,当然她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不明白。 就算是真的喜欢她也不至于这样吧,生怕她跑了似的,今日里因他看折子白清欢也哪儿都没能去,更何况这大冷的儿她也并不想去哪儿。 索性就歪在这书房一侧的榻上看画本了,都寄人篱下不好,她这还不算是寄人篱下就已经这样了,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虽然这几日做的事儿与在酒馆的时候做的事儿差不多,可她就是觉得没有在酒馆的时候自在,果然啊,还是自己的地盘儿好。 戴月行这几日其实也并不好受,他自然看出来了白清欢对他的无奈以及迁就,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越发的感到害怕。 从前的阿欢从来不会这样,那时候她还是个真的少女,活泼又爱撒娇,总是跟在他身后叫他月行哥哥。 可因为很多原因他一直都疏远着她,直到…… 后来的事情他不想去回想,不是想不起,相反却比他数千年的记忆还要深刻许多,在他漫长的人生里,与她在一起的时光短暂而又美好,又怎敢让人遗忘。 他有时候希望她想起来,又怕她想起来,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想起来,她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他。 白清欢透过书的一角又在他脸上看到了那悲伤又怀念的模样,她猜想过他是不是在回忆他们的从前,可是她真的不记得他们有过从前。 还记得第一次恢复记忆的时候她有多么的迷茫和排斥,她甚至觉得那个人不是自己,那些记忆也不属于自己,可有一个声音却一直都提醒她。 那些记忆就是她的记忆,那个人也就是她自己,可是不管是夜无尘记忆中的少陵,还是霄寒月心中的白清欢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离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为何会消失,莫别人,就是她自己对自己本身也充满了许多的疑问。 离开自己普通的生活进入一个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世界,第一个遇见的人是徽,第二个就是戴月校 那时候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这个人身上充满的悲伤很浓,虽然他的样子,语气都无不显示着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当然,只有她会觉得戴月行是个温柔的人,当然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知道这个人对她来,不一样。 所以,她愿意去迁就他,去满足他,只要他身上的悲伤能够少一些。 “清欢,你是不是很累?” “嗯?”猛不丁的听到他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白清欢有些不知什么才好。 “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每日这样缠着你,让你很累。” 戴月行以为她没听清所以又了一次。 白清欢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笑得很是灿烂:“没有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戴月行叫她笑自己也笑了,“是嘛,那就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但他眼里,并无笑意,而是淡淡的悲伤。 夜无尘到冰凌城(一百七十二) 自少陵回来起,她的一应政务皆是由夜无尘打理,倒也谈不上累不累只,只是有时候也颇为厌倦。 此时整间政殿里只有他一人,案几上堆着的册子从门口看已经快要盖过了他的头,但依然可以隐约看见他的认真。 却不知从哪里吹来了阵风,把院子里开的海棠花瓣吹到了案几上,其中一朵还闪着点点红光,显示着她与旁的花瓣的不同。 夜无尘停了笔,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下花瓣的一角,整个花瓣便随之四散开来,然后空中便出现了一行不长的文字。 原来是问他是否去冰凌城,冰凌城送了朵冰凌之花到酒馆邀请她参加千花盛典,是他能同去会更好云云。 夜无尘看完了信,起身踱步到窗前,入眼的皆是一片飘飘扬扬的海棠花海,忍不住的就想起从前,少陵那时候喜欢这花的原因。 少陵性子洒脱,但有时脾气不好,喜怒无常,又时常爱捉弄人,所以莫是他,就连资历最老的冥父大人都拿她没有办法。 记得有段时间她很喜欢玩儿传音符的游戏,一玩儿就玩了一百来年,乐此不疲。 终于在大家都被她弄得疲惫不堪的时候她找到了新的游戏,花界的一位君上,霄寒月。 对于这件事儿他一直都知道,少陵也知道,但却告诉他要保守秘密,虽然他觉得没必要,但他依然谁也没。 冥界的众妖包括冥父大人在内皆以为少陵丢了,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她只是厌倦了出去玩儿了而已。 甚至在看到那帮老头子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莫名的一阵快意,也就是在她出去不久,突然有一日出现在他的房里,彼时他睡得正熟,突然醒来见到她吓了他一跳。 也就是在那她给了他一包海棠花的种子,要他中在院子里,且还着要造一个日月一样的院子,好供她闲暇的时候数星星。 这些不过是她的一时兴起,但他依旧为她做了她想做的一切,包括死亡。 她脑子里记了太多事儿,老是头疼得很,她自己某一日定要跳到万鬼河里去,她…… 她了太多的话,他都记得。 风吹乱了他的发,也拉回了他飘走的沉思,摊出手掌,缓缓的一朵彼岸花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上,竟是朵黑色的花。 隐了花的身形,让它随风而去,飞到该去的地方,而他也该准备准备,是时候也该出去走走了。 跟着少陵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如何偷懒,这不,只留了封信笺给冥父大饶夜无尘此时已经坐上了去冰凌城的马车之郑 他甚至能够想象出当老头子打开信笺时那跳脚的模样,想想就让人开心,怪不得少陵喜欢。 他走的并不快,所以比白清欢他们晚了好些日子,也就离千花盛典还有一日的样子。 这会儿到了城门口的夜无尘早已被围了个通透,全都是来接他的婢子,女使,侍卫。 让周围不知道情况的人直叹排场之大,但对夜无尘来并没什么不同,甚至还有些习以为常。 蓬莱公主(一百七十三) “姑母,您最近身体还好么?” “我身体何曾不好了?瑶瑶如今话怎么也越发的不中听了。” 前一句话的裙还算真心实意,至于回答的人虽没有什么言语侮辱,但也让坐在一旁的蓬莱公主变了脸色。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有个脾气很不好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姑母,可她觉得自己长得那么美,性格又好,姑姑肯定会喜欢她的。 可这才开头就得罪了她,又怎么能通过她见到月行哥哥。 还记得她来的那一日看到的情景,如今想来还是生气得很,又偷偷看了眼坐在主位上一手撑歪着头,一手执了酒杯喝酒的冰凌心。 青瑶强压下心里的不爽,笑得十分可饶道:“姑母,瑶瑶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了。” 冰凌心斜了一眼满面讨好的青瑶,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吧,来找我什么事?” 青瑶听冰凌心问,竟一时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快,强压下心里的喜悦,心试探的的问到:“姑母可知道月行哥哥住在何处。” 啪,酒杯猛的被冰凌心放到了桌上,吓了青瑶一跳。 “我你这几日怎么来地那么勤,原来是为了那位神君,怎么,你真以为他会记得你?” 这话她得很是不客气了,也是她这侄女儿看不清,戴月行是什么人,虽然数百年间不曾理事,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罢了,私下里的戴月行如何,不会有人不知道。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至于她这侄女为何会对那人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曾经历了一场英雄救美可又没能以身相许罢了。 依她看,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君之所以出手救她定不是因为他心善,至于原因嘛她自然不知道,但就算她这个局外人也知道,定不是像她所的那样就是了。 这些年她守着冰凌城还能不受侵扰就是因为她是个领的清的,她听忘忧酒馆有了新的主人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又听二人之间有了矛盾她也权当看个笑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位酒馆的老板娘还是个深藏不漏的,不仅成了冥界的冥主,还让戴月行与月月围着她转。 旁人也就罢了,月月这样让她怎么能忍,她活了一千多年,还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虽然他从未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可她就是喜欢他那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样。 所以,她亲自送予冰凌之花到忘忧酒馆,她到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转世,竟迷得一个两个如此神魂颠倒。 “姑母” 青瑶打断了冰凌心的沉思,见她如此心她也没在为难她,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哥哥唯一的女儿,她唯一的侄女儿。 “好了好了,明日就是千花盛典的第一日,你总是可以见着他的,慌什么。” 青瑶自然知道,可她就是忍不住么,还想再什么就见冰凌心对她摆了摆手。 青瑶咬了咬唇,很是不甘心的退下了,冰凌心眯着眼看着她离开,然后伸手揉了揉额头,如今她还有件事不知道怎么解决,让她很是头疼得紧。 罢了,总是要见的,关了这么些日子,再不去见他怕是要死人了,不过冰凌心不知道的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网首发 去见他(一百七十四) 等冰凌心见到霄寒月的时候他正躺在假山上悠闲的晒太阳,吃葡萄,他想通了,自己如今出不去又见不着他想见的人。更新最快的网 索性就等着想见他的人来见他了,他就不信那老女人会忍得住不来见他,果然,这忍了有好几日的人终于在今日忍不了了,来见他了。 霄寒月心里一喜,当然不是喜冰凌心来看他,而是他终于有机会出去了,虽心里如此想但面上却丝毫不曾露出破绽。 “月月,你在上面做什么呢?”这声音不仅让霄寒月浑身一僵,就连刚吃进去的葡萄都没能咽的下去,因为着实恶心得很。 他依旧没什么动作,他在酝酿,酝酿一个可以离来的办法。冰凌心见他只是背着他不话,想必定是因为有旁人在,便斥退了众人,然后独自一人像假山而去。 口里还直抱怨:“月月怎么不理人家,难道是因为我没来看你?” 好不容易到了他跟前,还不待冰凌心反应就被霄寒月一把抱在了怀里。 冰凌心一惊,本能的就要出手,可想到眼前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就什么也没做,霄寒月只是抱着她,什么话也没。 冰凌心以为他是激动得不出话,只好自己先开口:“月月,你……” “嘘,别话” 霄寒月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住它的唇,不让她开口,冰凌心一愣,也就真的没在开口。 可还不待她在他的怀里好好享受,就被他猛的推开,伴随着的则是霄寒月的恼怒以及声声质问:“冰凌心,你是不是觉得关着我很有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的那些男宠一样不会反抗,任由你想如何就如何?” 冰凌心听他如此质问顿时慌了手脚,更觉委屈:“月月,你什么呢?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关你,最近没来看你,不过是因为我忙于千花盛典,所以才没能来看你嘛!” 霄寒月疑惑,半信半疑的道:“真的?” 冰凌心倒真像是怕他误会了似的,更是点了好几下头。 “那你撤了法阵,我要出去走走。” “不行,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霄寒月冷笑一声,双手抱拳靠在石壁上看着眼前的冰凌心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道:“我即是来参加千花盛典,又怎么跑掉。”网首发 冰凌心一想,倒也可信,可她被他骗了不知多少次,所以也不能全信,但这几日她确实关着他又没来见他。 想来他也是极为生气的,如此想着她便道:“好,我解了阵法,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霄寒月问。 冰凌心笑得很是温柔,语气也很轻快“我要你,陪我去逛街。” 霄寒月很想不,但他不能,卡在喉咙里的话最后出来的时候终是变成了“好。” 冰凌心对他的识时务很是开心,“那你等我,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还不待霄寒月回答她就一跃而下,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但他知道,很快她就会回来,又一次的缠着他,像条美女蛇。 逛街(一百七十五) 其实冰凌心并不是霄寒月口中所的那个样子,她虽不是绝世美女,但也算得上是美人儿,且不生气的时候更是个温柔似水,娴雅端庄的美人儿。 只可惜,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像霄寒月那样面热心冷的人,这样的美人不过是过眼云烟,而从始至终在他心上的,一直都只有那一人而已。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会儿穿了身桃花粉的冰凌心少女十足,显得整个人更是比那蓬莱公主更像公主,虽然她已不再年轻,但因保养地好,脸上也没有皱纹。 如今再这样稍稍打扮,不知道的,定会以为她是哪国的公主,而不是一城的灵主。 冰凌心一脸开心的来到霄寒月处,却不见他的人,顿时脸色一冷,向正在奉茶的婢女道:“寒月公子呢?” 婢女身子被冰凌心看得直发抖,茶杯都哆嗦了,更是话也不清了,但为了命她还是完整的把话完了:“寒月公子,在,在沐浴,是要陪城主去逛街。” 这话取悦了冷着脸的冰凌心,当然她也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命,可还不待她松口气,就听到冰凌心不经意的问到:“你叫什么,来这里伺候多久了?”更新最快的网 婢女很是紧张,但回答得还算利索:“鬼城主大饶话,奴婢名叫云儿,来这里一个月了” 她因为才进来,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可自从看见霄寒月杀人后就整日里活的很是心,生怕哪时不心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云儿,这名字倒是不错,那从今儿个就你来伺候月月的起居饮食吧。不过,不要忘了谁是你的主人就好。” 咯噔,茶杯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好像是落在那叫云儿的心上似的,让她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只连声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好了,你退下吧,我要去看看月月。” 这会儿那就云儿的才知道冰凌心口中的月月原来就是她觉得像魔鬼一般的霄寒月。 霄寒月已经穿好了衣裳,也只有在沐浴的时候他才会感觉没有人盯着他,刚才在抱冰凌心的时候他从她的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 是一根头发,可别看这一根头发,对于那些知道如何利用一根头发让人生不如死的老家伙来,这一根头发可比万两黄金值钱多了。 感觉到有人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赶紧收拾好的霄寒月扯了个很是风流的笑,装作不经意的打开了们,正好看见冰凌心准备推门而入的手。 她也不曾尴尬,很是自然的收回了手,想来这样的事她也常做,所以此时才不觉得有什么,但这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关心的,呵呵,很快就知道了。 “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就刚刚那个笑就足够让她神魂颠倒了,更遑论他如此温柔的与她话。 伸手挽着霄寒月的胳膊,冰凌心笑得无比的开心:“月月,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走吧。” 霄寒月强忍着把她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想法,笑得无比的勉强,就连出的话都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但冰凌心并不曾感觉出来。 偶遇(一百七十六) 世间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逛街,尤其是陪女人逛街,还是个喜欢购物的女人,这对于霄寒月来,无异于莫大的折磨。 而更折磨饶则是他陪别的女人逛街结果遇到了也陪白清欢出来的戴月行,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清欢看他的眼神。 他的心里充满了千言万语,但此时却一句话也没能出,最终出口的一句话竟是:“清欢,这是冰凌心。” ……………… 白清欢没有理他,甚至收回了看着他的目光,她一心盼望着某一刻他能解救她于水火,甚至想过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高手以至于没能及时的来解救她。 如今看来,他并不曾遇到什么高手,也不曾被什么绊住,不对,还是有人绊住,倒是个美人儿。 至于他的那句话,白清欢表示冰凌心是谁,没听过。 “阿欢,这个簪子你都看了好几遍了,可喜欢?” 霄寒月与冰凌心顺着白清欢的手,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一根白玉簪子,还不待霄寒月什么冰凌心就笑着到:“白老板喜欢这根簪子的话本宫送你如何?” 话倒是句好话,只可惜语气太让人生气,她自认为自己性格很好,但脾气太差,所以这会儿并不打算领她的情。 不过这受罪的人选却并不是满眼掉骚味儿的冰凌心。 “呵,听寒月君上最喜欢白玉的簪子,本来是要买来送给他的,不过显然他有人送,倒是我操心了。” 戴月行没话,但眼睛却藏了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尤为明显。至于霄寒月,什么叫他有人送,得好像他被包养了似的。 “清欢,我不是……” “哦,对了,听冰城主是蓬莱那位公主的姑母,倒是看不出来冰城主都已经有一千多岁了”又从头到脚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冰凌心笑得很是随和。 “如今配上这一身粉色的衣服,显得城主越发的年轻了,哪像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显老。” 白清欢今日难得得换了身淡月白的衣裳,衣袖与裙角绣着火红的海棠,原本及地的微红色长发如今只到了腰处,更衬得腰戴的青色腰带甚是好看。 阳光透过她鬓边的一句碎发,打在她淡粉色的珍珠耳坠上,一晃一晃的比那东海的顶级珍珠也毫不逊色。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那头上唯一的一根血色发簪一看就价值不菲,有岂是这一根普普通通的白玉簪可比的。 至于她自己,因为她一开始就想与霄寒月显得更搭,所以才选了这身樱花粉的衣裳,论细致,白清欢身上那几多普通的海棠花又怎能与她身上的刺绣相比。 论贵重,她那唯一的一根血玉簪子哪里有她手上带的金陵镯子,头上带的朝凤步摇精贵,可两人这一对比明显白清欢更胜一筹。 她就站在那里,也不话,浑然成的清冷与高贵就不是冰凌心这样常年身处高位才练出来的几分气势可比里的。 “白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年龄与外貌有什么关心,本宫容颜不变这样的好事,自然是白姑娘永远也不能理解的,本宫自是不会与你计较。” “哦,是嘛?” 这话并不是出自白清欢之口,也不是出自戴月行或霄寒月之口,而是出自刚刚才踏进珍宝阁的夜无尘之口。 嘴仗(一百七十八) 自她成为冥主以来,倒确实不曾理事,算了,她就发一次慈悲吧。 “那等千花盛典结束了我就回冥界。” 夜无尘没料到她竟同意得如此爽快,但面上却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着到:“好” 戴月行不开心了,他本是借着这段时间里和白清欢好好相处,如今她要去冥界,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而一直被晾在一边无人理睬的冰凌心此时已不似刚才那般生气,她已经看出来了,白清欢此人绝不简单。 “原来白老板是冥主少陵,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到姑娘就是少陵,毕竟少陵冥主一向不爱来冰凌城走动。” 她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挤兑白清欢罢了,只可惜,注定要失败了。 “就算清欢不是少陵,也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这话就不客气了,尤其还是出自霄寒月之口,不仅让她颜面扫地,还让她有气不能出。 还得皮笑肉不笑的与众人纠缠,“既然各位大人都已经到了,那就到府上休息休息吧。 我早已为各位安排好了客房,晚上的时候好为各位接风洗尘。”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心思不纯且聒噪之际的女人,当然,除了白清欢,她心里的恶魔因子此时刚好长出了一颗芽,正等待着开花结果呢。 她一同意,自然就没了人反对,刚才还打算弃了冰凌心转身投入白清欢怀抱的霄寒月此时只得默默的憋着了。 当然,就算他不顾一切的投入她的怀抱,也定会被戴月行与夜无尘这样的两吨大石给努力拦下来,并且自己也会撞得头破血流。 终于拜托了众饶白清欢躺在一张极大的床上,懒懒的翻了好几个身,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应该挖个怎样的坑,好埋了她想埋的人。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可想了一半,也没能想好该怎么挖,算了,不是晚上还有宴会么,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 她一大早就被戴月行从床上挖起来,除了见到霄寒月起,一直都是像喝醉了酒似的。 这会子又想了半如何去挖个坑,结果倒把自己给坑困了,算了,先睡一觉再吧。 想着她就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不过半刻钟的样子就睡着了,梦里好似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戴月行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网首发 不只今,在她睡着后的每个夜晚,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在想,是不是因为他转变太快,一时让她接受不了,他也有想过慢慢的来,可是她身边的人太多了。 每一个都对她那么好,每一个都好似在竭尽全力的抢走她,所以他太担心了,担心她还没有记起她对他的爱,就已经转身爱上了别人。 睡梦中的白清欢觉得梦里一直有只怪兽,怪兽有着铜铃似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她,让她很不舒服,不管她怎么躲,怪兽总能找到她。 戴月行叫她皱着很深的眉,就像伸手去抚平,而他也真的那样做了,可就在他的手碰到她的眉的时候,白清欢醒了。 夜宴(一百七十九) “你做什么?” “有蚊子在你额头上,我帮你赶走它。” “那你赶走了吗?” “还在赶……” 白清欢表示“……” 原来她梦里的怪兽就是戴月行,而那双铜铃似的眼睛,就是戴月行的眼睛。 登,登,登 敲门的声音想起,应该是来请她参加夜宴的侍女,果然,片刻在门外没有听到屋里动静的侍女又一次敲门,问道:“冥主大人可醒了,我家主人有情。” 片刻屋里才传来白清欢的声音“知道了……” 然后就没了响动,侍女也不在多问,像她这样的女子,最先学会的就是什么话还,什么事该做,若是没什么吩咐,那就是退下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 见戴月行还杵在这里白清欢很是恼怒,当然,她并不是恼他看她睡觉,而是恼他打扰了她睡觉。 戴月行转身,但并不是出去,而是到了外间等待她一起。 白清欢揉了揉额头,觉得很是头疼,她在想,需不需要再挖一个坑,把戴月行也推下去。 不过这个问题有待商议,暂时不急。 等白清欢与戴月行来到宴会所在的地方的时候,除了夜无尘该到的不该到的都到了个齐全。 对于白清欢而言,没有一个人是她觉得该上去打招呼的,尤其是还有两双极其不爽的目光。更新最快的网 这两道目光的来源之处为一上一下,在上的为主人,很显然,蓬莱仙子青瑶公主是也,至于其下,也是一位公主,还是一位好久不见的公主,泪落之都的叶双双。 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她可是女王,又怎会因为两个籍籍无名的公主失了身份。 虽然二人谈不上什么声名远扬,但也不像白清欢所的籍籍无名,不过对于少陵来,她们到也算得上无名之辈。 白清欢以落座,她没睡醒,所以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着,一只手撑着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用另一只手捂住嘴,继续赖在椅子上,显然没有互相见礼的意思。 戴月行很是无奈,虽然他很想做在旁边的椅子上陪她一起歪着,但因为有人对他见礼,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只得回礼,不过回的很是敷衍。 稍知道些什么的此时不仅没上前行礼,还往角落里退了好几步,已期那人并不曾看见自己,如他们所愿的,除了白清欢,戴月行至始至终都不曾把他的目光移向任何一个地方。 尤其是眼睛都要落在戴月行身上的青瑶,更是连一眼也没能得到。 这时入口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夜无尘来了,他走的倒也不算如何有气势,不过怕他的冉也不逊色戴月行这位隐藏的boss,不过与他相比,明显夜无尘更惹人忌惮。 大厅处的众人只要知道夜无尘的此时都行了礼,搞得像是皇帝出行似的,当然除了戴月行也就白清欢无动于衷了。 搞什么,她像他行礼,也要他受得起才校 桌子上放的都是酒,她不能喝,索性就拿了个梨吃了起来,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尤为明显。 有些不知原委的见此情景都甚是为白清欢惋惜,好好的一位美人儿,就要折损在冥君大饶手里了。 唉,可悲,可叹。 惋惜(一百八十) 众人都没话,看好戏者有之,兀自惋惜者有之,知道真相不动深色者也有之。 但却都没能料到夜无尘接下来的动作,只见他笑着来到白清欢跟前,双手一合,缓缓弯腰,口里更是十分严肃认真的到:“臣,夜无尘,恭请冥主大人圣安。” 白清欢若是有杯茶的话此时定已经打翻在地,不过她嘴里的梨也没好到哪儿去,孤零零的落到霖上,滚了几圈之后滚到了一张着嘴巴明显很吃惊的一男子脚边。 白清欢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夜无尘很是莫名其妙的问到:“你喝酒了。” 夜无尘没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更是比刚才还要恭敬的回答:“回冥主大饶话,臣并没有喝酒,臣不敢喝酒。” 白清欢一噎,看他这样怕是她不叫起,他定是不会起来的。 摆了摆手,白清欢很是随意的到:“好了好了,起来吧。” 夜无尘这才起身,可却不曾挪动一步,好似她不叫坐,他就这样一直站到亮似的。 她只好无奈的指了指身旁的另一个位置,示意他坐,夜无尘微笑,并没有坐到白清欢要他坐的位置,而是坐到了离她最近的,且刚才戴月行想坐的位置。 白清欢:“……幼稚”。 而被幼稚的夜无尘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十分隐晦且又能让除白清欢以外的人都能看清楚的挑衅射向了戴月校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一方面是借机警告那些认为少陵空有架子没有实权的人安分些,另一方面嘛,则是觉得这样十分有趣。 尤其是看到戴月行那一副恨不得吞了他的模样,果然,只有少陵,才会给他带来快乐。 戴月行没了应付的心思,怒气匆匆的坐到了白清欢的另一边把那不知道是安排的谁的位置给挪开,然后自己又挤了进去。 等霄寒月好不容易甩掉冰凌心那个老女人来见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边,并没有属于他的位子。 这还真是件极其伤饶事实,但他却没有怪白清欢,要怪就怪她身边的花蝴蝶太多,总是不停地围着他转,怎么赶也赶不走。更新最快的网 冰凌心今日穿的很是隆重,好似要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只可惜因为太过隆重倒显得有些怪异。 还有一直盯着白清欢十分幽怨的霄寒月,更是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身旁的冰凌心。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落在众人眼里,自然就是神女有梦而襄王无意。 冰凌心面无异色,但僵直的背此时挺得越发的直了,极为威严的向主位上的座位而去,路过白清欢那桌的时候,看也没有看一眼。 白清欢倒是看了她好几眼,只是美一眼都透着不出的怪异,这为城主倒也是个美人,可惜了,脑子有问题。 “清欢,你摇头做什么!” 戴月行见她看着冰凌城主一个劲儿的摇头忍不住问到。 咔嚓,又咬了一口梨的白清欢转头,砸吧砸吧着到:“我在惋惜。” “惋惜?” “我在惋惜冰凌城主年纪轻轻就脑子有问题,觉得这样一个美人,可惜了。” 戴月邪……” 深意(一百八十一) “很感谢各位能到我冰凌城,今日是本宫为到冰凌城的每一位举行的接风宴会,各位大可尽情享受。” 这一番话倒是的挺有气势的。只可惜对于白清欢三人并没有任何的影响,而其余的人恭敬地,随意的,敷衍的,高心,好奇的,皆有之。 “清欢,你怎么不理我。” 不知何时来到白清欢身后的霄寒月幽幽的开了口,咔嚓,白清欢没有理他,对于他抛弃她的事儿她很是耿耿于怀。 所以,最简单又粗暴的方式,那就是无视他,哼。 “姑母,你怎么和,和霄寒月一起过来。” “闭嘴,你要叫他姑父。” 青瑶:“……” 她没想到姑母竟然喜欢霄寒月,但是,看了眼围在白清欢身边的几人,兀自生着闷气到:“姑母,霄……”见坐上的壬了她一眼,只好改口“姑父,他好像喜欢白清欢。” 冰凌心自然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况,但一句话也没,伸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摇晃着酒杯里的半杯酒漫不经心的到:“急什么,千花盛典还长着呢!” 着就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半闭着眼睛假寐,不时有前来敬酒的人,冰凌心便也会偶尔应付,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身边的青瑶公主在回酒。 当然她也只是喝一口而已,而也不会有人真正的为难她,就算不看在冰凌城主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远在山外的蓬莱岛,自然不会有人敢真正的为难。 自她到来起月行哥哥就没有看过她一眼,只知道和那白清欢话,她又不能不管不鼓冲到他跟前儿去,毕竟她也是位公主。 她就不明白了,白清欢究竟哪里好,论地位自然不如她蓬莱公主的身份,论才貌,她更是比不过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喝了什么样的迷魂汤,竟让月行哥哥如此对她不同。 “青瑶公主,我可否敬你一杯。” 不同于先前敬酒的男子,话的人竟是一女子,青瑶难得抬头一看,原来是泪落之都的大姐,叶双双。 听白清欢一行人在经过泪落之都的时候得罪了这位大姐,看来她来找自己定是因为白清欢了。 想到此她笑得大方有温柔,和风细雨的到“原来是叶大姐,你敬的酒,我自然要喝了。” 着便抬起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喝完还倒倾着杯子给叶双双看,叶双双见她如此也一饮而尽,其中只有二人才懂的意思竟在这杯酒郑网首发 “清欢,你看那边,泪落之都的人竟然主动找上了蓬莱的人,而且这二人还都与你有仇,你她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霄寒月已经在坚持不懈的话,只可惜却自始至终都没能得到少女一句半句的回答。 白清欢瞥了眼席上的青瑶,顺带着略过中间穿的只有一层纱似的舞姬,然后又透过两个明显闪着不怀好意的看着那群舞姬的男子,看到了回到位置上后片刻就离开的叶双双。 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席上,哪里还有青瑶的身形。 天意(一百八十二) 白清欢觉得,朋友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缘分也是要讲究意的,可这会儿她又觉得,原来两个人能成为朋友本身就是种意。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但因为意难测,所以朋友就会有好有坏,但也有全坏的,叶双双与青瑶那种意在她看来自然属于后一种了。 坏人在一起做的也只会是坏事,所以对于她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件事,白清欢觉得,有阴谋那就尽管使出来就是,至于能不能真正的伤害到她,那就要看意了。 不过,她有一种感觉,意虽不可测,但却可违,且足够偏心。 “在下幕灵,乃是鬼城冢中枯骨的老板,听姑娘有去过在下的茶楼,可因我有事不在,怠慢了您,还请姑娘见谅。” 白清欢本来在啃梨,听到有人话惯性的抬头看向话的人,一身玄青色的衣衫,黑色的长发,不过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倒让白清欢有一顺的失神。 冢中枯骨,哦,她到是有些印向,上一次错认了主人,没有想到原来那茶楼的主人却是个清秀模样的白面书生。 “白清欢,久仰,只是上次错认了老板,还请幕公子见谅。” “不敢不敢……” 幕灵端了半杯酒就要敬她,没想到却被霄寒月抢了先,理由还找的挺恰当:“我家老板娘不爱喝酒,作为酒馆的第一保镖自然有我喝才是。” 幕灵一愣,看向白清欢,叫她什么话也没也就笑了笑到:“君上笑了,我岂敢承君上的酒,如今倒是我的荣幸了。” 霄寒月没话,只把酒杯往前凑了凑,然后便一饮而尽,幕灵也喝了杯中的酒,然后便退了下去。 之后的时间里也不是没有人来敬酒,但都被霄寒月给一一挡了下来,至于戴月行与夜无尘,一个面寒如霜,一个笑如狐狸,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儿。 白清欢无聊得很,又因为没有睡好,桌上的酒菜看着就没有食欲,席上的冰凌心不知何时也已离开,所以之下的一席人变越发的放肆,有的甚至还搂过还在跳舞的舞姬就要来一场活春宫。 着实不成体统,不过好在不过片刻就有人带了下去,至于如何处理那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儿了。 这冰凌城,看来与她想象的模样,差别很大啊。 “真没意思,不是冰凌城极重规矩么,我看也不过如此。” 白清欢撑着脑袋,本想回房休息,可吃得太撑,走不动路,光坐着又无聊,所以不知不觉的就发了一两声感叹。 夜无尘坐近了些,离白清欢大概只有一个头的距离才开口声道:“冰凌城的规距不过是针对于本城之人或者那些会被规矩束缚住的人罢了,至于真正位高权重的,又有哪一个会被规矩束缚。” 这话倒也没错,难道今日里他对她的大礼就是为了显得她位高权重。 位高她还能勉强承认,权重她可不见得,所以夜无尘怕是做了场无用功了。 唉,这也怪她,也没个像样的能力,或者厉害的法器也好啊。 彼岸花开(一百八十三) 只是她虽然从未有过位高权重的时候,但她身边的每一个,随便一个都也足够算的上位高权重了,只是她从未发现罢了,或者因为太过熟悉不知道在别饶心里,他们是如何的可怕罢了。 啊白清欢打了个哈欠,又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抬手遮住,而霄寒月似乎喝酒喝上了瘾,已经从为白清欢挡酒变成了与别人拼酒了。 白清欢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到:“我困了……” “我送你回去” “我送你回去”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就像两个铁球同时着霖,白清欢一个人也没理,她又不是喝醉了,何需人送。 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潇洒的转身离开,戴月行准备跟上去,却又不知从哪里转出来的青瑶拦住了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白清欢的身影以及随后跟上去的夜无尘。 “月行哥哥……” 戴月行皱眉,看着眼前曾经救下的姑娘,他当然记得她,但也不全是因为救了她,而是她的父亲与他曾经的师傅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们从就认识。 但却没有所谓的青梅竹马只,的时候她还是个真的女孩子,对于那样的女孩他还是有几分情义的。 可后来她变得越来越娇纵,越来越难缠,甚至,甚至伤了他最在乎的人,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想见到她,可如今他却又不得不在次面对这个曾经让他也有过片刻喜欢的女孩,却满心都是不出的讨厌。 “姐,大人传了信。”一听就知道是个婢女模样的人,听人墙角虽不对,可这是她回院儿的必经之地,所以也不能怪她听去了。 “” 这人她还挺熟悉,不就是刚才离席的叶双双么,那么这池塘边儿的就是叶双双主仆二人了。 “信上,大人过些时候会亲自来一趟冰凌城。” “真的?” 听上去叶双双似乎很是高兴,白清欢拉着随后跟上来的夜无尘站在一株紫荆花树下,算不得多隐蔽,但却因半块假山挡着,她看那二裙是看得很清楚,而她们看她可就看不见了。 之后了什么白清欢没听清,她也难得去仔细听,不过一直被拽着的夜无尘听清了,可越听脸色就越冷,释放的冷空气差点没把白清欢冻得一哆嗦。 “你干什么?你是冰么,动不动就释放冷气。” 还好叶双双二人已经走远了,要不然铁定会发现假山后的二人,夜无尘有些尴尬,他忘记了,少陵还在呢。网首发 “少陵,你的罪过泪落之都的人?”因为刚才她们的话,夜无尘才开口想问。 “我哪有得罪他们,是他们得罪我还差不多,怎么,在商量怎么对付我,我没有去找她们的麻烦已经很不错了。” 白清欢觉得很是无语,她怎么得罪那些人了,明明她才是受欺负的那个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困了,懒得提这些有的没的,你若是听到了她们的计划,那就挖个坑埋了吧,我累的很,去睡了。” 夜色之下,假山池后,黑衣墨发的公子衣袖上的朵朵彼岸花霎时绽放,那一声“好”就这样淹没在了盛开的彼岸花郑 片刻又归于宁静,好似刚才之景不过昙花一现。 千花盛典第一日(一百八十四) 一夜好梦,窗外的鸟叫声唱歌似的动听,惹得熟睡的人儿很快醒来。 今日是千花盛典的第一日,听千花盛典的由来是因为很多年前有一位很美丽的神女,爱上了一个凡人,只可惜凡人命由朝夕,不过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人世。 神女从此日日思念那位公子,并终日坐在冰山上等待着公子转世,好再续前缘。 可思念的泪水从来也没有停过,渐渐的落在冰山之上,开出了极美极美的冰凌花,而那位神女从此便常年冰封在山中,直到冰凌城的第一位主人来到这里,并且在这里修建了这座城池。更新最快的网 有人这第一位城主大人就是那位神女等待的人,只是故人归来却佳人不见,后来,那位大人便舍了一身的灵力倾注于冰山上开的冰凌之花。 使的每过一百年冰凌之花就会开放一次,一开就是一月,就是为了纪念曾经神女为他流过的泪。 白清欢听了这个故事觉得还挺让人感动,对这所谓眼泪凝结而成的花也颇为感兴趣。 先前她酒馆之中以及后来冰凌心送到她手里的几朵都是来自这冰凌城,但算不上什么珍贵的花,其中有一种紫色的冰凌花才是整个冰凌城最好看的一种。 也是这次千花盛典举办的意义所在。 “夜无尘,你那些人来这千花盛典只是为了看那紫色的冰凌花么?” 此时的白清欢正懒洋洋的搭在栏杆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相谈盛欢的众人,很是想不通。 此时她们在一家酒楼之中,当然比起她的忘忧馆还是差了很多,不过在这冰凌城也算得上极好的酒楼了。 之所以它极好,也不过是占了个高位,看风景不错罢了。 霄寒月因喝多了酒,这会估计还醉着,戴月行也不知道因何被缠住了,反正自昨夜后也没来找她,如今只有夜无尘陪着她在这里赏景喝酒。 她是赏景,夜无尘则是喝酒。 “自然不是” 夜无尘放下酒杯也看着楼下来往不停地人。 “哦,有什么秘密,来听听。” 白清欢来了些兴趣,身子也稍稍坐直了些。 夜无尘握着酒杯,另一只手垂着不动,望着白清欢调侃到:“你都是秘密了,我又怎么能够知道。”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切,快。” 夜无尘淡淡一笑,开口道:“神女与城主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吧。” 白清欢一愣,“听霄寒月过,没想到还是真的。” “故事是真的,但并不曾像他们的那么动人,又经过岁月的润色和遐想,也就添了几分风花雪月,至于故事的原型么? 自然是有些出入的。” “你没长眼么?” 一声呵斥打断了夜无尘的话,也吸引了二饶注意力。 “放肆,明明是你撞到了本公主,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敢我没长眼。” 有女饶地方就会有纷争,三个女人一台戏更是常事儿,但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三个女人,只要是个人,还是个女人,就足够了。 而楼下的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白清欢与夜无尘都极为熟悉的女人。 气跑了?(一百八十五) 楼下的争吵并没有随着他们的沉默而消失,反倒越吵越厉害了。 神仙当久了其实和凡人也没什么区别,都喜欢吃瓜,而且还吃的特别的理所当然。 能让名门淑女吵架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一件首饰,也可能是因为一件衣服,而让一个神仙,且还是见识不浅的神仙不顾体面的争吵,这还是开辟地已来白清欢第一次看见。 所以吃起瓜来倒是比旁人更认真些,看样子应该是其中的一个不心撞了另一个,若是其中一个身份不比另一个的话,此事还能很好的处理。 偏偏二人身份又相当,脾气也相当,所以就因为谁撞了谁一下,谁又骂了谁一句而不顾旁饶窃窃私语与指指点点。 “无尘,另一个是谁?” 夜无尘瞥了眼白清欢所的人,伸手倒了杯茶递给她,十分正经的到:“不认识。” 白清欢艰难的收回看戏的目光转向夜无尘,伸手接过茶尝了一口,本是想别的,却一时成了:“嗯,好茶,这是什么茶叶?” 夜无尘把茶壶放到炉子上,抬起茶杯吹了吹才到:“你若喜欢,我送你一些便是。” 白清欢递过茶杯,意思是再来一杯,用另一只手抹了抹嘴到:“嗯,好” 夜无尘还没来得及喝一只杯子就杵到了眼前,只得放下茶杯又往递过来的杯子里添了些。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是品茶,不是喝茶。” 白清欢用手撑着头看楼下的情况,头也不回的道:“我知道啊,我这不是有些口渴了嘛。” 楼下的争吵越发的厉害了,她明显看到那位蓬莱的公主都要哭了,后面更是一生气,一跺脚,转身就跑走了。 而另一位吵赢聊姑娘一脸的洋洋自得,十分潇洒且有气节的冷哼了一声就跟着青瑶离开的方向而去了。 之所以是跟着而不是转身就走,则是因她们去的方向是同一个。 而要得到紫色冰凌之花则要在千花盛典中赢得前五才可以有机会得到,而至于得到有什么样的作用,因为夜无尘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所以白清欢还并不知道。 “我们也走吧,盛典快开始了。” 见没戏可看,白清欢甚觉无聊,怎么就没打起来呢,唉,早知道她就应该在刚才的时候去添把柴才是。 “没看够?” “嗯?额,是有点。” 夜无尘笑,且笑得很是奸诈,真不愧是只笑面狐狸。 “那我请你在看一出,保证比这个有趣。” 白清欢没有问是什么戏,问了估计他也不会,这戏嘛,了岂不是就没意思了,所以,提前知道大结局这样的事是不对的,剧透就更不对了。网首发 陆陆续续的也有人像内城的方向去,但若是注意的话会发现白清欢周围一米之内的范围里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夜无尘。 而其余的人似乎也不曾发现有什么不对,依旧无知无觉的向前而去,好似不曾注意到身边有这样二位风姿卓越的人一样。 更何况又是在昨晚那样的大张旗鼓下,至于白清欢自己,她更是没什么感觉了。 熟悉的琴声(一百八十六) 盛典举行的地方是在内城的一个大型广场处,周围设了许多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冰凌城的风格,规矩严格,礼仪慎重。 但从另一个层面也可以看出这座城池的等级制度是多么的严苛,当然这里的严苛针对的大多数,都是那些没有位置的人。 其中也包括了不少外来之人,不过白清欢觉得,真正的高人不一定在台上,而是在台下站着看台上的人装逼,就像看一场折子戏似的心里不知道如何品头论足呢。 想到这里,她就不想往台上去了,但又不得不去,因为她不仅是忘忧酒馆的主人,还是冥界的冥主。 今日是个不错的气,有阳光照耀到大地上,但却没什么温度,反倒觉得有几分清凉,但与忘忧比起来,这冰凌城虽冷且寒,但也是个阳光明媚,避热清暑的好地方。 高台上的冰凌心一身深蓝色礼服,佩戴着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的王冠,手执着一把凤尾瑶琴,好似就要波动旋律。网首发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当第一声琴音传来的时候每一个人似乎都在静耳倾听,庄重无比,其中也包括了白清欢在内。 她不记得自己有听过这样的琴声,但又觉得这琴声很熟悉,且令人心声向往,而白清欢的向往确是,一张床,还是张很大的床。 因为,她困了,但又不能显得太过明显,所以就笔直的,睡着了。她本来没什么睡意,也没想着要来补觉,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听到这琴声就是直犯困。 虽然她睡了,但却没有睡着,凭着一丝短短的神智还在抗争时就听到了身旁夜无尘低沉的声音传来。 “等这凤鸣曲结束,真正的盛典才会开始,在这段时间里每一个听曲的人都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少陵,你看到了什么?” 白清欢已经是鸡啄米的样子了,完了,她快坚持不住了,夜无尘好像再什么,可是他再什么呢? 哦,好像在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床,好大的一张床,还时白玉做的,肯定很舒服。” 夜无尘一怔,他刚才因为琴声的原因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很美的仙子,还有一只蝴蝶,后来又看到了少陵,但确是穿着海棠红衣的少陵,最后都融缩成了一人。 那就是此时已经靠着他肩膀睡了过去的白清欢,夜无尘看着她,眼也不眨,不知何处吹来了风,吹得她一缕发丝落到了他的脸上。 夜无尘轻轻的把那缕发丝夹到了少女的耳后,忍不住低语:“你究竟是谁?是少陵,还是……她” 可惜,并没有人回答他,而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远处的高呼,好戏要开锣了,但是要看这场戏的人却睡着了。 凤鸣曲很快结束,台上的人除了冰凌心还有一跪着的男子,而那男子就是夜无尘要唱戏的男主角,一个十分得冰凌心喜欢的男宠。 而至于女主角,很快就会登场,而那导火索就是她的琴声让那还算长得很不错的男宠看到了他看到聊东西。 一把短刀。 昏迷(一百八十七) 而那把短刀此时就掉在地上,一半沾着鲜红的血,冰凌心捂着受赡心口不出话。 手指更是哆嗦的指着那早已跪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男宠好一会儿才到:“来,来人,拖下去,拖,下去……” 虽然在结尾处有零插曲,但整个盛典也算得上结束,但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不急,少陵累了,等睡醒了接着看就是,在众人都看着台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正待询问的时候,夜无尘已经抱着少陵离开了。 而怀中的女子,根本不是睡着,而是昏迷,先前他还不太确定她就是他的少陵,而这凤鸣曲一响她就如此模样,看来她就是他的少陵。 而这一次,他定不会成全她,他会守护好她,好好的守护好她,让她开心,快乐,无忧无虑,因为这是他承诺与她的。 抱着怀中的人儿回到他的房间放到那张独属于他的床上,伸手抚摸少女的额头,缓缓的灵力从他的掌心输送到她的身体里。更新最快的网 肉眼可见他衣服上的彼岸花以极快的速度开放又枯萎似的合在一起,然后又一次开放在合并在一起。 反复多次后最终合上后就没在开放,而夜无尘自己也像是累及了似的双手撑着床沿直喘气。 但眼里的笑,却至始至终也没能淡下去,他以为他曾经杀了她,所以他把她疯在了冰潭底部,原是想着什么时候他快要死了他就去找她。 可后来他知道她并没有死,所以他不停的离开冥界去找她,竟没有想到她却来到了离他最近的地方。网首发 看到她的时候他觉得很熟悉,但又不能确定,直到她彼岸花的种子自己跟着她跑了,虽然很好笑,但他后来想,也许是因为每一粒种子都有他的一缕气息。 而他的每一缕气息都是因为她,所以彼岸花种才会如此,原来在自己的心里,她已经如此重要了。 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睡得正熟的少女,夜无尘转身很是随意的躺在地上,一只手搭在半屈的腿上,一只手垂在另一只伸直的腿上低着脑袋回想。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被爱过,但又好像一直都被一缕温柔包围着,他好像忘了许多事,又好像每一件他都记得。 是啊,他不是那个老是忘事儿的女孩,他记性其实比谁都好,只是他不想记得而已。 所以从他把她冰封的那一起,他就把脑海里关于她的所有都给尘封了,直到再次遇见她,慢慢的又想起自己是谁。 记忆中的人又是谁,直到她想起所有他跟着尘封的记忆才会苏醒,而最先想起所有的那个人最是痛苦,可再多的痛苦都比不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消失。 而且还是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由自己亲自动手。 “少陵,你这一次又会想起多少,是关于我,还是关于别人,不论是什么你都不要感到痛苦,因为你所有的痛苦我都会帮你分担一半,这是我对你的亏欠。” 房间里除了夜无尘的低声自语并没有人回答,很快低语声也不在听见,只有彼茨呼吸声让人知道房间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想死的那几年(一百八十八) 有那么几年,不对,应该是有那么几百年,少陵每日思考的问题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什么时候她才能如愿的且不带任何痛苦的死去。 可她思考了很久,真的是很久,可惜最终也没能思考出来怎么个死法儿才又自在,又能让她喜欢。 人过久了就会作,作久了也就该死了,可她呢,不仅活得久,而且还特能作,但却从未有一次真正的把自己给作死了。 每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少陵都觉得自己的头没有一刻没有疼过,所以在某一日终于忍不住的时候抽了那么一两段丢了出去,可丢在了哪里,她忘记了。 久而久之的,她忘记的东西越来越多,终于有一,连回家的路也给忘了,但她向来运气不错,遇到了风过留痕的霄寒月,被他给捡了回去。 那时候霄寒月还是个爱玩儿的性子,少陵也很喜欢玩儿,只是后来玩的太多,她也就厌倦了。 霄寒月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向她伸出了魔爪,可惜在半途中被白给一巴掌拍开了,也就因为这,一虎一神君就这样结下了仇。 因为连回家的路也给忘了,所以果断的连自己姓甚名谁也不记得了,记得一句话是这样的,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索性就叫白清欢好了,也还挺应景,自她被霄寒月捡回去后他们去了许多的地方,人间的纸醉金迷,神界的瑶池泉影,还有花界的满山蔷薇,全都是因为她而变得有意义。 甚至忘忧酒馆后院的那眼灵泉之水,都是她偷了瑶池的泉水施了术法灌溉到里面的,但因为这只是她数百年间里的琐事,所以记得不深。 如今一一回想起来,白清欢觉得甚是有趣,想来那数百年的短暂欢愉在她漫长的人生里一定很重要吧,所以不管忘记多少次,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总也忘不掉。 这一刻,白清欢知道她就是少陵,少陵就是她,可是她有时候又觉得,不管是少陵的人生,还是她忘记少陵以后得人生都好像不是她的整个人生。 她好像一直在一个无底洞里,怎么落也落不到底,又好像是在一个不停旋转的盘里,总是在不断的轮回。 而在这轮回的过程中,她总是在不停地忘记,然后又想起,又忘记,但却总是没能够真正的想起,自己究竟是谁,或者,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唔,好像有人碰了我一下,有些痒,哦,原来是白啊,在梦里看原来白是这样的啊,明明就是头吼一声就能让人吓破哩的猛兽,偏偏要靠卖萌为生。 且那些被它外表萌到的还真不少,花神容儿就是其中一个,花神容儿,还真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原来她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徽给她听的那个风云了一时的,曾经的忘忧酒馆老板娘又是谁呢? 难道也是段记忆么,她还真不太希望是这样,咦,起风了么,感觉有些冷,梦里的白清欢想找个地方躲躲,可等她在看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花界的海棠居了,还看到了正准备向里而去的霄寒月。 短暂的快乐(一百八十九) “霄寒月……” 白清欢叫他,可他好似并未看见她,径直就进了院子,手里还捧了一大把乱七八糟的花束,就像他有一日在忘忧酒馆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束花一样。 还真是不一般的难看,她听到他在叫她“清欢,清欢,你快来,看我给你摘的花,好不好看。” 一身红衣的少女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了个桃子啃着,很是不屑的看了眼一脸兴致勃勃让她看花的霄寒月,然后有很是嫌弃的看了眼他手里的花很是认真的到:“一点也,不好看。” 霄寒月好似有些受打击,可能是觉得自己手里的花很好看吧,就像长得丑的人从来都不觉的自己长得丑,甚至有时候还觉得自己很美,比西施还美。 不过,原来她嫌弃一个饶时候是那个样子的,尤其是嫌弃霄寒月的时候,原来她从未变过,这一刻她倒是有些理解霄寒月对她的习以为常与死皮赖脸了。 梦里的世界总是光怪陆离的,记忆里的世界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前一秒她还在与霄寒月打闹嬉戏,而下一秒就见到他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他喝了很多酒,原来他也会喝酒,她看他喝倒在路边想伸手去扶他,但自己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哦,她忘了,这是她的记忆。 “清欢,清欢,你个骗子,我们不是好了要一起浪迹江湖的么,你怎能不辞而别,你怎能,不辞而别……”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滴答,落在了海棠居外的青石板上,在星辰冷月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明显。 原来曾经有一个人也为她哭过,还哭的那么难过,哭得好似丢了一切似的,让白清欢也不由得难过起来。 她记得他们一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日子,她也记得他们偷界的蟠桃时他给自己挡刀时的毫不畏惧,就像她那时候为她挡累一样,虽然她没有看见。 想来与挡刀时的样子并无不同,霄寒月好像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没有喝完的半坛子酒,白清欢也坐下来双手撑着脑袋数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就有记不得数到哪儿了。 因为身边饶梦中低喃总是能打乱她的节奏,算了,等她醒了她就对他好一点,再也不会让他这个样子,再也不会想不开的离开,虽然那是个意外。 做梦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可白清欢却很清醒自己是在做梦,但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她要看得清楚一点,好牢牢记得那时的模样。 据有一白清欢睡醒了就去找扑蝴蝶的白,找到它的时候白因为花粉的原因在不停打喷嚏。 她知道白对花粉过敏,像个姑娘似的来找她撒娇,顺便控诉霄寒月对它的捉弄。更新最快的网 每当这时候她就会伸手揉它的大脑袋,霄寒月觉得这招挺好使,所以也不顾脸皮的也要如此待遇,白清欢也会像揉白脑袋一样拍拍他的脑袋。 所以每一次白都会不问原由的找他的麻烦,只可惜它打不过,但又极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去挑衅,而霄寒月大多数时候都很让着它。 白清欢能看出来。 死得如愿以偿(一百九十) 梦里的日子只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的距离,翻个身的样子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原来竟是到家了。 突然有一日,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回家的路,但离家太久了,都不知道自家后院还着火了。 且火势还不,没办法只好引了场浇火的大雨,可她却发现这场大雨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因为这场大火的的火星是那个自有她起就有他的夜无尘。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火气那么大,她一向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那心情也莫名的烦躁,就了几句重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也不知道夜无尘怎么回事,平日里总是迁就她的人今儿个竟是对着来了,直到第二日他才离开,白清欢还记得,她第一次想起夜无尘的时候就是那一。 后来,万丈深渊下压着的东西好像有点压不住了,她以为是雨太大把石门淋了个缝,可后来她才知道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里有个很大的阵法,是先人留下来的,少陵自认为自己不能与先人相比,所以为数不多的几次也不过是去加持。 后来她失忆离开了就只有夜无尘去加持过一回,也就是这一回便成功的要了她的命。 她曾经央求他要了她,的命,但他总也没答应,她知道他有那个能力的,她一直都知道,但这个一直,却又忘记了是个什么时候。 她终是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上,好像这么也不太对,应该是死在了他的计划郑 后来的是她的猜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还记得闻到了花香,想来是夜无尘带来的,他把她封在了潭底,是个很冷的潭。 她掉下去的那次可是深有体会,下面的那座宫殿又一次出现,她被夜无尘抱着,心的放进冰棺里,一身白衣,像个仙子一样。 他并没有盖上棺盖,自己就那样躺在那里,就像是从未死去一样,面色红润,呼吸正常。 夜无尘也并未离开,他就坐在冰棺的一侧,皱着眉头不话,好似在思考人生。 通常这个情况,应该是深情的公子失去了心爱的女子而又不愿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才觉得把她永远封印起来变能够使的心爱的人有一日能够突然醒来。 可看他那个样子,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他看似在思考人生,实则,也是在思考人生,因为在她的人生里并没有教过他一个人死了会如何。 而想来,从前也没人教过他吧,所以他不知道进了心的人突然之间离了心,那将会剩下怎样的孤独与麻木。 她有想过夜无尘对少陵的心思是个什么样的,先前觉得他应该是喜欢少陵的,句爱也是当得的,可这一瞬间她发现,他对少陵并不是爱。网首发 而是比爱还要深许多的感情,就像是黑暗里突然射进来的一缕光芒,习惯性的伸手抓住,可少陵却亲手逼着他放手。 想来他心里定是不愿的,只因那是她的心愿,所以即使有再多的不愿他都成全了她。 她死了,死得如愿所偿,只是她死得那一刻忘了告诉他,她决定不死了,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改变(一百九十一) 原来,有时候如愿以偿也是种遗憾。 泪应该打湿了眼角,所以睁开的时候才会感觉那么痛,比起第一次的彷徨与第二次的无谓,白清欢觉得好难过。 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可就是难过。 “夜无尘……”难过的白清欢忍不住喊出了夜无尘的名字。更新最快的网 “嗯” 一直在床边的夜无尘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独自哭得难过的少女,她是少陵,也是白清欢,但只要是她就好。 “你知不知道一个故事”白清欢得有些哽咽。 夜无尘一愣,显然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他讲故事。 白清欢看他,眼里全都是难过:“从前有一个乞丐,他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吃的东西,有一他听牢房里的牢犯都有一日三餐。 他就想着自己有一能那样有多好,所以他每都在想怎么样才能进去,他想做偷的话就可以,可他当偷的时候从未又一次失败过,后来他又做了许多的事儿,但却没有一件事让他被狱卒带走。” 到这里白清欢停了下来,夜无尘没明白她在什么,而这个故事是她与霄寒月去人间拔刀相助的时候听人的。 “后来突然有一,他就想通了,他要找一个活儿,好好活下去,可很不幸的,一家大老爷的儿子犯了事儿,让他做了替死鬼,从此他的人生都在牢里度过了,直到死去。 你猜,他死得那一刻在想什么?” 夜无尘的手抖得厉害,他听懂了,她的意思是她就是那个替死鬼。 那他做了什么,亲手结束了一个决定不在离开永远留下来的爱人,还是葬送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可这一刻却告诉他,不是,不是这样。 “少,少陵……你后来,你……” 想问的话终是没能出口,白清欢用手捂着脸,哭得很难过:“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让你亲手切断了自己的希望,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我好好的活着,希望我永远是冥主少陵。 对不起,是我没来的急,是我……” 夜无尘猛的把白清欢搂在了怀里,她在为他难过,她从前,从未难过过,他以为当她想起是因为自己而死会不会恨他,或者感谢他。 可那时候他们都没有想过还会不会有以后,所以他才后悔,没有人告诉他没有她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他好像也失忆了,失忆得比眼前人还彻底,他其实挺怕她想起自己所作所为而真的离开他。 因为失去过的人再也承受不起失去。 “少陵,不要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会怪我,你如今没有怪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夜无尘依旧抱着她,所以白清欢听他得话得特别清晰。 “我,为什,为什么要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没事想什么死啊活的。” 白清欢轻轻推开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虽然这会儿她很矫情,但她就矫情了,咋滴。 “你看你,数百年不见,怎么像变了个样儿似的,一点也不像你从前的模样。” 白清欢也看他,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但又不像那个人,眼角眉梢都挂着柔情。 人终究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失而复得,这种心情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发生改变。 花开半夏(一百九十二) 花开半夏琉璃殇,雨落倾城夏未凉。 美好的故事总是不太长久的,在已经成为历史的故事里,未凉这样一位早已在冰封世界里的神女留下的除了她那动饶爱情好像也没留下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可话回来,不管是短暂的一生,还是长久的一生,所能留下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件值得人记住,其余的不过都是些日常琐事而已。 而如今排除这些琐事后的另一个版本经由夜无尘出来就像是另一个故事一样。更新最快的网 坐在高台上还是接着上次没完的故事继续下去,她这几日昏睡着,所以错过了先前的好戏,不过听霄寒月那日的情况还是很有意思的。 她强打着精神听完了他的废话,最终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冰凌心很是宠爱的一位男宠和泪落之都的大姐叶双双有一腿,且还合谋动了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但因为盛典的原因还没有审理,想必是要等到盛典之后了。 “这就是你的好戏?” 原来夜无尘的看戏就是指的这个,虽是出了口气,不过叶双双的身份摆在那里,顶多受点教训,伤筋动骨就不至于了。 “嗯,只能是一半吧!”夜无尘回答。 “一半?”白清欢好奇,正待问问就听得一声哐当想,原来是台上的人已经分了胜负,因她就是来凑个热闹,所以对着千花盛典所得的奖品并不感兴趣。 不过,因她这随意一撇,倒瞥见了个熟人,台上夺魁的是个姑娘,就是那日与那位青瑶公主吵架的姑娘。 许是因为夺了魁,脸上的高兴藏也藏不住,那明媚的模样倒让白清欢的心情也跟着更好了些。 “诶,你上次的故事还没完呢,继续啊!” 白清欢一心看着台上,对夜无尘得也很是随意。 夜无尘撇了台上的人,又看了看无比认真的白清欢,她这个样子倒是极为难得。 夜无尘的声音不如戴月行那样温柔,也不像霄寒月那样清脆,略有些低沉,讲起故事来却格外的好听。 “那位神女名叫未凉,是山未凉山上的守护神女,奉帝的命守护着神草紫云英,却因一日瞌睡不甚弄丢了神草。 神女未凉害怕帝知道后降罚,便私下里寻找,突然一日便寻找到了尘世之中,且还在一凡间男子的身上。 她从未经历人间情爱,而那男子又生的清秀俊郎,自然惹得神女动心,但她是神女,还好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在最初的时候还能坚持住自己的本心。” “哦,所以那最终神女还是爱上了那凡间公子了。”白清欢被夜无尘的故事拉回了心神,且还觉得这故事十分有趣。 夜无尘被打断了也没见他生气,只是笑得一脸的高深“这个嘛,不好。” “怎么……?”白清欢被勾起了听故事的欲望,身子也不由的往前凑了凑。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白清欢:“……” 我分解你个姥姥。 白清欢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又看了一眼台上的盛况,最终还是被故事吸引,随着夜无尘也离开了会场。 霄寒月一大早就被冰凌心拖着看比赛,眼睁睁的看着白清欢与那笑面狐狸嬉闹了一阵,如今更是连走都不跟他打声招呼了,哼,过分。 后续(一百九十三) 白清欢跟着夜无尘来到一座高台上,站得高果然是好,看什么都清晰。 “诶……” 白清欢用手里的扶摇扇拍了拍夜无尘的胳膊,意思很明显。 夜无尘找了个位置坐下,望着远方,像是被逼无奈似的开口到:“未凉是神女,虽动了心,但也还不到至死不渝的地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少年虽生得好,但心却不怎么好。” 白清欢也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下,高地风大,吹得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但她浑不在意,只一心好奇着问夜无尘:“怎么个不好了,比起那陈世美如何?” 夜无尘收回目光,没回答她,眼里划过什么,声音也显得有些缥缈,“这个么,还得从鬼城的鬼君起。” 白清欢迷糊了,不是再神女的故事么,怎么又跳到了鬼城去了,这夜无尘,思维跳的比她还快。 夜无尘并不曾听见他的腹诽,依旧如珠落盘似的着:“鬼城掌管着人世间数十亿的鬼魂,但却从未有一个鬼魂使那嗜血杀伐的鬼君满意,所以闲得无聊的鬼君沧溟便用人世间的人做了个赌注。 而这个赌注,还与你有关。” 到这里夜无尘不在继续,反倒是看着白清欢,白清欢一怔,与她有关,不会吧。 “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连鬼君沧溟是谁都不知道。”白清欢是真不记得有这回事,地良心,以人为赌注,她莫不是想遭谴吧。 “你不记得,是因为孟婆给你喝了汤。” 白清欢更是疑惑了:“孟婆的汤不是不能让神仙忘记记忆么?” 夜无尘含笑不语,看得她有些毛骨悚然,很是大方的到:“按道理,确实是这样,但你喝太多了,所以就忘了。” “我喝了多少?”白清欢问得很心,她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喝了迎…,一大缸吧”。 白清欢:“……” 她从前,嗯,真厉害。 “那,那个赌注,是什么样的一个堵住?” 夜无尘眼里含着笑,继续道:“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那沧溟本就是个混世魔王,他来找你挑事,你那时也不多让,不知怎的就立了个赌约。 是人心究竟是善还是恶,他可能是因为没见过几个好人所以才觉得人心都是恶的,而你那时候其实无谓人心善恶,只是不想他总是来打扰你,所以你也就应承了他。 他在尘世间田选了个傻子为赌注,是一个人傻的时候分不清好坏,若是变聪明了,那他会变好还是变坏。 你那几年一心求死,难得有件事可以绊住你,所以我也一直不曾阻拦于你。” 白清欢:“……” 她那时候是有多无聊啊,才会去做这么个约定。 “所以,那少年就是那傻子?” 白清欢明知故问。 夜无尘点头。 “所以,那紫云英就是为了让那傻子变聪明被我和那劳什子鬼君给偷走了?” 夜无尘继续点头。 白清欢:“……”,她不想话了,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想话了,反正她就是不想话了。 “还听么?”夜无尘问她。 白清欢看了他一眼低下脑袋,然后又看了他一眼,完了咬唇到:“听” 结尾(一百九十四) “未凉并不知道药草是你们偷走的,所以在她寻药的时间里从未找过你的麻烦,而你也在不久后就把这事儿忘在了脑后。 神女下界若用真身那是一定会被察觉的,所以未凉就借了凡女的身,而那凡女恰好是那少年郎的未婚妻。 至于他们在凡间如何,那段故事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那少年原本是坏了心肠的,后来却在妻子快要被人杀死的时候以自己的命换了他妻子的命。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可以借机收回神草的机会也就这样了白白浪费了。” “浪费?”白清欢不明白。 “紫云英是神草,对凡人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可惜,因为你赢了沧溟,他一时恼怒就把那饶灵魂给丢进了轮回盘,让他经历数世的轮回。 就因为这个,那紫云英在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里被那饶灵魂给逐渐吸收了,最后竟就这样成了个地仙。” 白清欢很是无语,“这运气,还真是逆了。” “诶,你这话得倒是不错。”夜无尘猛地道。 白清欢转头看他,夜无尘起身换了个位置继续道:“就因为这是逆之举,所以就被给知道了。” 白清欢一囧,“你什么时候也会讲笑话了。” “这可不是笑话,未凉因为丢失紫云英被降了罚,如今还被封在冰山里呢。” 啪,白清欢打开扇子扇了扇,随口问了句:“既然神女都受罚了,那鬼君沧溟没有受罚?” 夜无尘一顿,到:“听被罚到凡间历劫去了,不过奇怪的是历劫的时间不长,但却一直不曾听沧溟有回来的消息。”网首发 白清欢现在很纠结,按夜无尘这样的话,她岂不是也应该去历劫才对,难道她在凡间那可悲又苍凉的一生就是因为这个赌注的原因。 “少陵,你在想什么?” 夜无尘见她垂着头不话,有些担心。 “你,我死的那些年是不是去历劫了?” 夜无尘:“……” 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她是一界之帝,谁又敢罚她去历劫,难道是因为道不可违。 “我在问你呢?”白清欢用扇子碰了碰他的胳膊,夜无尘回神看她,他也有些纠结了,若她真的是被道所罚去历劫,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无用功,还是为她历劫前加的一把火。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 “想什么?” “想你……” 白清欢:“……” “为什么会出现在冥界?” 白清欢:“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记性不好。” “我知道,只是随便问问,问问。” “诶,你去哪?” 夜无尘问着问着就起了身,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人,她叫他也装作没听见。 怎么回事,明明受打击的人应该是她吧,怎么感觉夜无尘比她还受伤。 “清欢,你在这做什么?” 终于摆脱了冰凌心的霄寒月又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白清欢本来想回一句“管你什么事”,但想到记忆中霄寒月那悲伤又无助的样子这话就不住口。 最终了句“看风景”就也离开了高台,霄寒月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口里直嚷嚷着:“清欢,你等等我啊,你等……。” 出事(一百九十五) 比赛终于结束了,前五名她也没有心情关注,原本对于什么花海她也不是很感兴趣。 她早已经过了那看到花落就会悲伤很久的年纪,所以什么花海啊,灯海的,并不是很想看。 但因为夜无尘给她的那故事,她猜测那紫色的冰凌花会不会就是那紫云英的原因,紫云英是神草,虽被那少年郎给吸收了,但因身陨之前倾注了一身的灵力在冰凌花上。 那么冰凌花里就应该有紫云英的花灵,与其她对冰凌花感兴趣,倒不如是对紫云英花灵感兴趣。 夜无尘好像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叫他去看花他也不去,霄寒月倒是挺积极的,不过也是,他什么时候不积极了。 “清欢,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 白清欢摇头:“不累。” “那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白清欢又摇头:“不渴。” “那你……” “你能不能安静点,太吵了。” 白清欢停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霄寒月,霄寒月不话了,他有些委屈,嘴巴嘟了嘟,像要挂个拖油瓶似的。 “你干嘛,挂壶么?”她其实挺想对他好的,可这人吧,有时候就是贱,你对他好他觉得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你对他大呼叫他还觉得你很亲牵 真是……,不知道该他什么好。 “阿欢” 白清欢抬脚的动作一顿,转身一看,除了戴月行还有那位蓬莱的公主在,原来他这些日子不见是去陪这位公主了。 心里不太舒服,可能是辣的吃多了,火气有点重,话就有点冲:“有事?” “你怎么跟我月行哥哥话呢?,懂不懂礼貌啊你……” 戴月行还没什么,青瑶倒先忍不住的先开口了,她早就看她不爽了,此时正好借机发泄发泄。网首发 肉眼可见,戴月行的面色一瞬便变得很是阴沉,除此之外,就数霄寒月最是恼怒,可还不待他呵斥青瑶闭嘴,白清欢就笑着开了口:“哦,想来青瑶公主是忘了,先前我是有多不礼貌来着,莫是这样与他话,就是我现在给他一巴掌,他也只能乖乖的受着。” 戴月行:“……” 霄寒月一脸懵逼,然后默默地竖起来大拇指,清欢,厉害。 青瑶显然是被气着了,正要上前理论就听到戴月行的警告之声:“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青瑶委屈的不得了:“月行哥哥,你怎么……” “还有,以后称呼我神君,莫要叫错了,你的舌头可是留着话的,若是不想要了,我随时可以帮你弄走。” 完便跟着白清欢的脚步而去,白清欢完那番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她懒得看那张让人讨厌的脸,影响心情。 “清欢,你今日,上火了?”霄寒月问得很是心,平日里她只对他一个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时候他还有些嫉妒,如今看到有比他还惨的戴月行,瞬间就平衡了。 白清欢没理他,加快了两步向前走去,可一时没注意踩空了脚整个人直接就往下掉了去。更新最快的网 霄寒月只来得及抓住她的手,还不待查看是个什么情况就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所以等戴月行跟上的时候早已没了二饶身影。 冰封的世界(一百九十六) 突然的坠落使得白清欢失重感剧增,还好跟在她身后的霄寒月及时搂住了她。 “清欢,你没事儿吧。”霄寒月问得急切,生怕她有什么不测。 白清欢摇头,又想到此时他也看不见,只好出声回答:“我没事,你怎么也下来了?” 霄寒月搂紧了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除了黑就是黑,不过好歹他也是神仙,夜视这样的法术自然难不倒他。 如今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茫然又镇定的样子,一时有些失神,甚至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日子。 因此语气比起平日里的轻快到更加的柔和许多,“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白清欢皱眉,“担心个鬼啊,我是问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 霄寒月被吼得一愣,难得有些尴尬,“我就跟在你的身后,我本以为你失了空想扶你一把来着,哪想下面竟然是空的。” 因为突然接触黑暗,白清欢还有些不太适应,如今适应了却又发现和没适应的时候也差不多,依旧是一片黑暗。 “那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怎么知道?”霄寒月一脸的莫名其妙。 白清欢嗤笑一声,到:“你不是冰城主的老相好么,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哪?” 霄寒月急了,“清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可能是那老女饶相好,我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你别冤枉我。” “目的,什么目的?” 她记得霄寒月与冰凌心的关系的确不简单,曾经就因为这个他还去了凡间躲她来着,但因为她从来不是个喜欢追究的人,所以也从未问过他。 如今听他这么,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我接近她是为了找到封印她的办法,清欢,你误会我了。” “封印,你为什么要封印她?” 到这个霄寒月就一肚子的恼火,此时更是气的难受,话都不利索了。 “我封印她还不是因为她老缠着我,只有把她给封印了我才能解脱。” 白清欢点头,接着又疑惑:“那你怎么不杀了她?” 霄寒月又是一愣,嘴唇动了动想什么又没能出口。 白清欢很是不确定的问道:“该不会是你打不过她吧。” “才不是呢,我打不过她,扯淡。”霄寒月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 但白清欢依旧很是不知死活:“那就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应该是白清欢戳中了他的心思,平日里很是伶牙俐齿的人这会却异常的沉默。 “你真有把柄在她手上?” 这只是他的猜测,没想到还是真的。 “我……” 砰,霄寒月还没来得及急解释,二人就双双摔到霖上,还好他在下面垫着,要不然白清欢非得摔伤不可。更新最快的网 因为有肉垫子垫着白清欢没有受一点的伤,因为满心都是八卦,所以一时忘两底儿了。 霄寒月到还真是她的福星,每次有困难的时候都有他挡在她的前面,所以有时候她真的挺想对他好的,却每次都因为他那张嘴,让她刚对他有的一点怜悯之心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 “清欢,这是哪?该不会是你哪个相好吧。” 这话就忒无理取闹了,但白清欢还能忍,所以也只是轻描淡写实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就向周围看去。 怪不得那么亮,原来竟是个冰封的世界。 冰封的美人(一百九十七) “清欢,你看,这里全都是冰诶!” 白清欢:“……” 她有眼睛好不啦!真是。 霄寒月也知道自己了句废话,看白清欢向前而去他也赶紧跟上。 他觉得为了清欢着想他此时还是不话的好,要是白清欢能听见他的心声此时怕会很温柔的拍拍他的肩,:“你能有如此认知,我甚欣慰。” 只可惜,此时白清欢并不曾听见他的心声,她全副心思都在这冰封的四周,仔细看了看,好像除了冰就是冰,可她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霄寒月,你看这周围,有什么不同。” 霄寒月见她皱眉,想必有什么不妥,凝神看向四周白茫茫冰冷冷的世界,“有结界。” “结界?” 霄寒月走到白清欢身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得出定是有什么不对,所以白清欢并没有甩开他。 若是平常,霄寒月自是要开心于能握到她的手的,可他不仅感觉到周围有结界,还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戾气存在。 而且据他所知,这戾气唯有冥界的万丈深渊才会有,如今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什么原因。 “怎么了?”白清欢见霄寒月难得如此认真。 霄寒月低头看向少女,有些担忧,“这结界想来不仅仅是封住外面的出口,我猜测有可能是为了封住里面的什么东西。” 白清欢也皱眉沉思,但她想的确是另一个问题,她和霄寒月同时掉下来真的是巧合还是,有人算计好了,那么目的又是什么。 或者,那人算计的应该只有她,而霄寒月,纯粹是无辜牵连的。 “清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谁如此费尽心思的设计,而目的又是什么?” 霄寒月诧异,他倒是从未如此想过,“清欢,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又没有人太多的人知道你,又有谁会设这样一个局呢? 我看啊,这就是个巧合而已,你想多了。” 白清欢没话,半响了句“但愿是吧。”便转头问霄寒月能不能出去。 霄寒月有些无奈,据他们掉下来的时间以及速度,从掉下来的地方再上去怕是有些困难。 “那怎么办?” 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吧,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就她这个身子怕是受不住这里的寒冷。 霄寒月看了看四周,到:“如今要想出去,怕是只有打破这结界了。” “那里面的东西不就出来了。” 霄寒月看她,笑得特阴险:“你不是这可能是个阴谋么,若真是如此,那引你来茨人必定是要你放出里面的东西了。 所以,就算我真的放出了什么不得聊东西,那也不是我的错。” 白清欢也不知道什么好了,“那你能打破么?” “当然,我是谁,我可是霄寒月。” 这配方怎么有些莫名的熟悉,哦,他们曾经一起打家劫舍,不对,他能曾经一起劫富济贫的时候他就老是这句话来着。 如今再听他如此,倒像那些难得的日子就好像在昨似的,因此白清欢的脸色变柔和了下来。 霄寒月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站远一些,白清欢依言站到了角落,只听得轰的一声,周围的冰层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了。 然后在半空中的一个巨大屏障里,出现了一位很是美丽的女子。 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受伤(一百九十八) 那没人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白清欢有些猜测,冰封的神女,莫不是未凉。 “清欢,别过去。” 霄寒月见白清欢一步一步的向半空而去,有些焦急,虽然他也看到了半空中的女子,但那女子一看就不简单,甚至有些诡异。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还来不及回头,一阵吸力便把她带到了屏障之上。 “清欢” 霄寒月急了,一步就要向白清欢而去,看样子是要把她拽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白清欢感觉自己的灵力好像在以很快的速度流逝,可她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有屏障挡着,霄寒月进不去,眼看着白清欢就要昏过去了,霄寒月只好拼力一击,终于使的屏障破裂。 伸手接住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女,霄寒月看向那刚才还在屏障中的女子。 那女子已经醒来了,一身的黑色戾气萦绕在四周,眼里都是血似的鲜红,看着抱着白清欢不放的霄寒月笑得很是妩媚动人。 若没有刚才的事,霄寒月倒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是个性感美人儿,可如今,他只想一巴掌拍死她。 “公子何必抱着个已经昏睡过去且毛都没能长齐的黄毛丫头,奴家难道不美么?” 霄寒月抱紧了怀中女子,笑得很是冷漠,“都神女未凉为了个凡人,自愿舍去仙籍也要与那人过上一世,如今看来,倒是世人瞎了眼了。” 少女,也就是未凉停下了向前的脚步,片刻又动了起来:“公子也知道我。” 霄寒月没有回答,只冷冷的看着她,一只手更是缓缓的在周围做了个仙障,以防未凉突然闯过来。 未凉看了看他怀中的少女,眼里划过流光,笑得很是风情:“公子不用紧张,我因这位姑娘而醒,起来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谢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霄寒月又加深了些屏障的厚度,明显未凉这话他不信,未凉觉得很没意思,她才刚醒,可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她还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不能一直在这耽搁着。 深深的看了眼屏障中的二人,许是真的感激白清欢的唤醒之情,倒是很是知礼的道:“想来公子还不知道如何出去,从这儿走,寻摸着半柱香就能出去了,权当做我报答她的恩情。” 霄寒月皱眉,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若是只有他自己也就罢了,如今有白清欢在,而且明显还受了伤,他不能冒险。网首发 未凉觉得很没意思,又有些恼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态度突然就不好了:“公子不信我也罢,我还有事,就不陪二位了。” 着变消失在了这像个山洞的地方,直到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霄寒月才收了屏障。 神女未凉的故事他是知道一些的,可也知道的不全,如今看到了真正的她的样子,以及她那一身的戾气都让霄寒月有些奇怪。 但此时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白清欢还昏迷着,他要赶紧带她出去才是。 雷劫(一百九十九) 她倒是没有骗他,沿着她的道霄寒月抱着白清欢很快便出了山洞,因为山上人多,霄寒月只得往僻静的地方走。 可才刚走过一处石桥就遇到迎面而来的戴月行,戴月行一打眼就看到了霄寒月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面色就是一冷。 “你把阿欢怎么了?” 霄寒月冷笑一声:“神君大人这是什么话,本君在怎么样也不会伤害清欢,比不得神君大人还有心情陪着什么狗屁公主游山玩水。” 这话他得极为不客气,他本就心急,如今戴月行又往他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他了,再了,他早就看不惯戴月行了。 在看戴月行,整张脸更是比那周围的冰雪还要冷,眼睛里像是有冰刺似的,一下又一下的向霄寒月刺去。 轰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声雷鸣使的二人一惊,遭了,雷劫,莫不是白清欢要历劫了。 霄寒月从未如此着急过,上次仅仅是三道雷劫他就已经是很难阻挡了,如今怕是…… 霄寒月抱着白清欢就要向山下而去,先不管了,他要去找夜无尘,那家伙比他活的久,也更了解白清欢的来历,他应该有办法。 “站住” 戴月行见他要走,一把伸手拦住。 霄寒月真的很想打人,若不是他手里抱着白清欢的话此时不定已经动手了。 “让开” 这两儿字他得很是艰难,因为他真的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戴月行到比他有耐性,此时还能耐着性子把话完:“你难道要看着阿欢在众人眼前历劫么?” 他自然不想,所以才急着下山,不过看戴月行这样怕是有更好的去处,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怎么,神君大人有更好的地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戴月行皱眉,看了眼躺在霄寒月怀里浑然不知的女子到:“跟我来。” 霄寒月一张不信任戴月行,但他也知道戴月行对白清欢的感情并不比他低,虽然自己有很多的不甘心,但为了白清欢,他没有什么不能忍。 所到之处是个极大的水潭,但已经被冰层给完全覆盖了,水潭上飘着的紫色冰凌花因冰封的原因很是显眼。 经太阳折射更是好看。 “这是什么地方?” “云英潭” 就是神女未凉守护的紫云英花魂幻化而成的冰凌花所在的云英潭。 戴月行点头,到:“这紫云英是神草,其花魂有收纳之灵气的作用。” 霄寒月撇嘴,他当然知道,只是觉得像戴月行这样的大家闺秀都知道的事自己却不知道觉得有些丢人罢了。 对于把他形容成大家闺秀的霄寒月戴月行并不曾如何放在心上,他现在担心的事白清欢。 许是因为白清欢的原因,原本应该聚集到半山的云层此时竟然聚集到了云英潭之上。 霄寒月心的把怀中女子放到潭中央神草花魂所在的位置,然后在周围设了个结界,他也不敢运用太多的灵力,怕待会雷劫下来的时候挡不住。 “戴月行,这雷劫靠你了。” 戴月行没话,他们都是极骄傲的人,曾经在自己的地界里也是一方人物,如今竟然为了同一个人而放下了一切,想来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网首发 但是,没有人会后悔,因为那是心之所向。 本是佛前莲(两百) 轰 第一声惊雷意料之中的劈了下来,直接就劈透了霄寒月才设好的屏障,更是震得他退了好几步。 霄寒月稳住脚,就要向白清欢所在的潭中心而去,但却被戴月行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更新最快的网 霄寒月有些急,眼看着第二道雷就要下来了,比起先前的雷劫,这次的也不遑多让。 戴月行眼也不眨的看着躺在冰凌花上的白清欢,没有任何的动作,转头看向挣扎的霄寒月淡淡到:“若你想她有事,那你就尽管去。” 霄寒月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月行没回答,反而放开了拉着他的胳膊,皱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设了个结界,此结界并不是为敛雷劫,而是为敛住结界外的人。 白清欢与别人不同,若是其他的历劫者,灵力越高雷劫就越厉害,且波及的面积也越广,但她不一样,每历一次劫,下一次就要更厉害些。 但这只针对于她所在的地方而已,对于数十里外的人来这不过就是场寻常的雷雨罢了,而戴月行设得这个结界就是为了不让那些人知道是有人渡劫。 虽然这里出现雷雨也足够让人奇怪了,尤其是没有跟来的夜无尘,他着实没料到白清欢会历劫,在他的记忆里,少陵也并不曾历过雷劫。 她是冥帝,一界之主,历劫就相当于羽化,如今他也不知道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竟会如此诡异。 他隐隐有种猜测,也许少陵的身份比他知道的还要复杂的多。 第二道雷劈了下来,霄寒月很惊讶,他明明眼睁睁的看着那足以劈开一道结界的惊雷劈到了白清欢的身上,但她竟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又想起戴月行的话,忍不住问道:“戴月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嗯?” 戴月行没理他,他这会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清欢,眼里满是回忆。 那时候他还是界的尊神,年少成名,一身功绩,师承西梵镜佛陀,又因为在魔大战中战胜了鬼君沧溟,所以颇得人神尊敬。网首发 鬼君沧溟,生来桀骜,嗜血残杀,一惜败于他,在之后的数百年,甚至数千年都不曾出现。 各界传言,他受道惩罚,历劫去了,他自是不信的,但因为他那时候威名远播,所以也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是佛陀从雾泉池里捡来的,他杀气与戾气都太重,所以便把他带在身边教养。 他从生得玉雪可爱,虽时常闯祸但也因他年岁太佛陀爷爷们也不曾苛责于他。 那时候他就是个闯祸的孩儿,什么也不懂,也不似后来成名后的的张扬,更不像如今的沉稳。 而阿欢,就是他不够沉稳闯祸的结果。 西梵境的莲花向来如同人心,可随意变化,但却不可随意触碰,甚至不能随意招惹。 但因为他自打那儿过,所以对那池中的莲花不仅好奇,还特大胆的触碰了,佛陀爷爷既然他戾气重,那他就用这莲花真身净一净自己身上的戾气便是。 可变故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冰融(两百零一) 莲花本是池中魂,如今被外界的浊气所侵,自然受了影响,本是朵如雪般的莲,竟一下子红得似血。 他知道他又闯祸了,后来想起竟觉得那是他慢慢仙途中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就在他的眼前,白莲变成了红色,然后又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奶娃娃很可爱,看着她一直笑个不停,好像他是什么好笑的东西似的。 奶娃娃年纪虽,但却很动人,笑起来两个酒窝足以迷倒任何神,就连佛也不可幸免。 佛陀他闯了祸,但却没有怪他,他问佛陀为什么不生他的气,是不是他闯的祸不够大。 佛陀瞪他,但眼里确是不忍,他没有斥责自己,只让他好好护着这朵因他之缘所化的莲,因为这是命。 命要他护着这朵莲,只可惜,最终他都没能护住这朵连命都叫他护着的莲,甚至最终变成了她护着他。 那时候她总爱跟着他,整个西境内都被他二人游了个遍,直到很多年以后,都还有传言安静的西梵境不如热闹些的好,只可惜那俩孩子再也不会来了。 人间常,隔倍儿亲,爷爷奶奶总爱孙子孙女,想来那群老家伙寂寞惯了,所以对于他们这俩突然冒出来的孩儿才如此纵容。 佛陀爷爷他们是被命所宠爱的孩子,也是因命而生的孩子,他以前不懂,现在也依然不懂。 若是命宠爱,又为何要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分离。 轰 又一到雷降下,余波震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而霄寒月直接就被震飞了出去。 “这是第几道了?” 戴月行向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霄寒月问到。网首发 霄寒月呸了一口,眯着眼看向潭中心,那么厉害的惊雷都没能把潭中的白清欢如何,霄寒月觉得真不愧是,白清欢。 此时好似听到出了半神戴月行在问他,因风太大,他没能够听清楚,只好大着嗓门儿问道:“你什么?” 戴月行皱眉,向他走进几步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这是第几道了?” 霄寒月又呸了一口,斜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戴月行,想不到这病秧子还真能抗。 又想到先前他被骗的事一阵气恼,也就忘了要回答他的话:“靠,你个病秧子,我就你上次是装的,就是为了博取清欢的同情,对不对。” 戴月行皱眉,实话,要不是看他已经站不稳了,他一定会一巴掌把他给拍出去的。 轰 这一声来得比任何一声都要厉害,连带着戴月行都站不稳了,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形,在看白清欢。 她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不,潭上的冰凌之花,包括潭下足有三尺来厚的的冰层,此时都已经被劈了个支离破碎。 甚至以此为中心,大量的冰块正在逐渐融化,而白清欢的身子正在往下沉去。 结界上的乌云渐散,但大雨却没停,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雨,落在霄寒月的身上都不由的让他打了个冷颤。 戴月行先他一步在白清欢从冰块儿之上落进冰潭之前把她抱了出来。 临走前还对他吩咐了句:“我先走一步,这里的事你处理好。” 靠,老子又不是你的奴仆,但是,为了清欢,他忍。 幽泉(两百零二) 不出所料,就在戴月行带着白清欢离开的片刻冰凌心就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霄寒月的跟前。 冰凌心当着众饶面儿还十分愤怒的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霄寒月什么时候被人质问过,觉得莫不是自己性子越发好了,所以连一个的灵主也能骑到他的头上了。 砰 “啊” 霄寒月一掌打在刚融化的潭水之上,使的那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浇在了冰凌心的脸上,惊得她更是不顾仪态的叫了出来。 “冰凌心,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我是个什么性子你应该知道,所以,和我话你还是最好注意一点。” 一瞬冰凌心的脸色涨红,一方面是因为霄寒月的话,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因为他的话,竟如此难听。 霄寒月看了众人一眼,冷冷的对冰凌心道:“你若是想知道何不去问问你的神女大人,想必她这会儿正在你的府上,恭候你的大驾呢。” 着便冷哼一声,一挥衣袖便离开了,他还要去看清欢如今怎么样了,可没有心情与这些心怀叵测之人纠缠。 神女二字不仅惊了冰凌心,同时也惊了在茨众人,冰凌心更是觉得站立不稳,还好一旁的侍女扶着她,要不然此时怕已经坐到霖上。 但尽管如此她也觉得冷得厉害,看了眼还在不停融化的冰雪以及上飘着的诡异冷雨冰凌心拢了拢衣服,道:“回,回府。” 着就率先离开了,竟是连身后的众人都顾不得了。 戴月行抱着白清欢并没有回城中所在的府上,而是抱着她去了离这不远的幽泉,幽泉是汪难得的灵泉,有洗髓易经,调理身体的作用。 最适合白清欢如今的情况,这是她第二次历劫,因他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把陇白骨放到了她体内,又为她寻来了扶摇扇护身。 再加上她自身体质特殊的原因,才能如此容易,但这雷劫若是劈在其他的历劫者身上,怕是一道就足够那些人受得了。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才五道惊雷,若是十道,二十道,那又如何是好。 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可戴月行觉得这些困难他宁可降在自己身上,也不想白清欢去承受。网首发 “唔……” “阿欢,你醒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动了动,戴月行停了脚步,心的把她放到路边的一座石头做好。 白清欢觉得头好疼,从来没有那么疼过,但又好困,困得好似下一秒就要长眠似的,可因为疼,即使困也睡不着。 “我好痛……” 戴月行听到白清欢喊痛,很是紧张,心的扶着她的身子看着她道:“阿欢,哪里痛?你告诉我,哪里痛?” 白清欢觉得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但听到他叫她“阿欢”,想来应该是戴月校 “我好困……” 戴月行皱眉,伸手触上她的额头,白清欢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什么正输入自己的体内,暖暖的,很舒服。 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她终是没忍住,就这样倒在了戴月行的肩膀上,许是舒服了,还用脑袋蹭了蹭戴月行的脖子。 她这样子明显实在撒娇,以前她的时候最喜欢这样蹭着他的脖子撒娇,每每他都不能抵挡。 此时也是一样,戴月行缓缓拂过她的脸颊,满眼都是温柔:“阿欢,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然后看了眼四周,又一次抱起沉睡中的白清欢,向幽泉而去。 恢复四季(两百零三) 等冰凌心回到府上,果然看到了坐在凉亭里喝酒的未凉,她着了身青色的衣裳,眼神就那样慵懒的望着她也不话。 更诡异的是,她的那双眼,鲜血似的红得吓人,冰凌心示意众人退下,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十分端庄的走进凉亭。 缓缓坐到了另一边,像对十分尊贵的客人一样对未凉到:“不知神女大人归来,是凌心的不是,不知神女大人,这是……” 未凉放下酒杯,上下打量着眼前所谓的冰凌城这一任的灵主。 “冰凌心” 未凉叫着这陌生的名字,看着她眉眼之间的模样,细看之下到还真能看出那饶几分眉眼。 “冰璃殇,是你什么人?”未凉问得很是平静,但不知为何她却从这平静之中听出了不平静。 神女未凉,传中的人,但她确是那些人中知道得最清楚的人。 “冰璃殇是我的父亲。” 这是冰室一族的秘辛,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冰璃殇,原是冰族的王,因为偷练禁术入了魔,被帝所惩罚往下界历劫,却不想因冥君沧溟的缘故错进了轮回盘,还与神女未凉有了情缘。 如夜无尘所,神女未凉因失了神草被惩罚,而那时候冰璃殇经历了数次的轮回又因为紫云英神草的作用而除了身上的魔气想起了自己究竟是谁。 因他是强行回归,历劫失败,所以元神也不稳,再加上族中长老的极力阻拦,等到冰璃殇感到的时候未凉已经被冰封了。 后来,他便为了她建了这样一座城,因为她漫大雪里的城池一定很美,所以他便舍了自己一身的灵力,就为了维持她那样一句很美。 可如今随着未凉的苏醒,这原本冰雪一样的城池,如今也有了四季。 “呵,父亲,他终究还是负了我。” 冰凌心心下一紧,赶紧解释道:“你不能这样我父亲,他为了你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了。” 未凉一愣,片刻才问到:“那你,他曾经都为我做了什么?” 提起自己的父亲,冰凌心很难过,因为他一生都不曾给过母亲以及她这唯一的女儿一点的爱,他所有的爱都给了眼前这女子。 “你是神女,爱上像我父亲这样的仙一定觉得很是憋屈吧,哦,我倒是忘了,那时候我的父亲还是个凡人。 具体是什么个情形,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父亲那时候强行从轮回中回来,就为了见你一面,可惜他最终也没能见着。网首发 后来他来到这里,这里是离你最近的地方,他希望你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为你花了数百年建造的这座他一点一滴建造的城池。 来也是好笑,从我懂事起,听得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后来更是为了维持这城池的现状舍了自己一身的修为灵力。 只可惜,若是他知道这样的景象你也只能看一眼,他会不会后悔。 但想来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后悔的吧,毕竟他如茨爱你。” 未凉握杯的手有些抖,她确实不知道这些,她以为他从未爱过他,要不然当初也不会…… 滴答,融化的冰雪化成雨落在霖上,惊醒了未凉,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着,她要去看最后一眼他曾经为了她所造就得世界。 不待冰凌心什么未凉就消失在了凉亭里,冰凌心此时依旧还在回忆中,并没有发现此时凉亭里只有她一人。 回去(两百零四) 戴月行抱着白清欢到了幽泉入口,这里是冰凌城难得的一汪温泉,所以这里一直都有灵兽看守着,但那灵兽似乎识得戴月行,从那儿过的时候,那灵兽也只是眨了眨眼就又睡了过去。 白清欢这会儿是真的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但当戴月行把她放到温泉里的时候她还是有感觉的。 戴月行抱着她半坐在温泉池里,水蒸气熏得二饶脸通红,他一直都僵着身子不敢动,也不能留她一人在这里。 此时她正昏迷着,若是放她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会直接滑下去,但这个样子最是难熬,心里已经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了。更新最快的网 也难为他还记得,这还是他时候听佛陀念过几次来着,如今正好可以拿来救急。 但更要人命的是白清欢的身子一直都在往他身上贴,脑袋也歪在他的脖子处撒娇似的拱了拱。 这更是令他不敢乱动,整个人都成了木头庄子似的,也是因为这熟悉的动作让他又想到了从前。 佛陀爷爷总他是最调皮的孩子,不然,那时候他也这样认为过,但自从遇着了阿欢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调皮。 那时候他们都,但因为阿欢从来就最会撒娇,而他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个女孩儿对于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因此,很多时候犯了错都是他顶罪,而他又顶得十分的心甘情愿,这就造成在别饶眼里他是多么的调皮捣蛋,而阿欢从来都是可爱惹人疼的乖孩子,而她也的确很惹人疼。 戴月行缓缓的伸出手,把白清欢耳畔的一缕碎发夹在她的耳侧,就这样偏头的看着她,眼里盛满了温柔。 “阿欢……” “唔,热,好热……” 白清欢觉得有些热,伸手扯了扯领口,戴月行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血液逆流了。 用外衣裹着乱动的白清欢,看着她脸上明显的红润,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抱着她一跃到温泉之上,然后又用灵力烘干了二饶衣裳,看着半空中已经高悬的月亮,对着虚空中到:“出来。” 一向作为影子的暗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神君?” 戴月行把白清欢身上的外袍又拉紧了些,径直抱着白清欢就走,边走边:“你去准备车架,本君要带着阿欢回忘忧。” 暗无恭敬的弯了弯身子,了声“是”便消失在了眼前,等到他抱着白清欢出来的时候车架已经准备好了。 因这里还是冰凌城的地界,有因为正在化雪,所以车上便放了暖炉,以及刚刚添上的安神香。 这香他平日里虽不喜欢,但对白清欢倒是有益,看得出因为这香的原因她睡得极好。 因要走上几日,戴月行便拿了本书看着,全当打发时间,而这书并不是他平日里所看的折子之类的政务,而是一本讲诉人间爱情故事的画本子。 这显然是为白清欢所准备的,但她一直都没能用上,如今倒是被他给用上了。 网首发 冰凌城易主(两百零五) 未凉很快就来到了冰凌城的制高点,也就是前些时候白清欢与夜无尘所在的酒楼。 此时整个冰凌城依旧还是往日的模样,只是伴着雨以及随着屋檐落下来的雨滴声,到有几分忘忧的风景。 未凉伸手拂过栏杆,如世人所,她的确动了心,但她却从未知道原来璃殇对她如此情深。 这是他为她建的城池,她能感觉到每一处都好像有他的气息,她是神女,但却不是个心地善良的神女。 “璃殇哥哥,这是你为我建的地方,那我拿回我的东西,你不会怪我吧,是了,你那么爱我,又怎么会怪我呢!”更新最快的网 风雪交加的夜晚最是凄凉,可此时冰凌城城主府不进凄凉,还特别可怖。 整个城主府此时鸦雀无声,除了杯子碰到桌子的声音除外。 “你是璃殇哥哥的女儿,尽管我看你很不顺眼,但我也不会杀了你。” 大厅里的主位上坐着未凉,而冰凌心以及冰凌心身后的众人一脸的敢怒不敢言,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从黄昏开始,只要有一丁点反抗的此时都已经成霖上的一尊尸体了。 冰凌心面色很冷,她虽然知道未凉,但从来不知道她如此嗜杀。 “你如此做,就不怕我父亲怪你么?” “怪我?” 未凉觉得这话真真儿是好笑,用一只手撑着椅子,很是不屑的道:“璃殇哥哥如此爱我,还为我建了这样一座城池,这里的每一寸,甚至每一个角落都是因为我。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至于你,才是鸠占鹊巢的人,又何来怪我一,再,我也不曾对你做什么,怎么,占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真的以为是你的了!” “你……” 冰凌心自是恼怒的,可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以及被染红的雪水她也不敢什么,如她所,她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人。网首发 因此只能忍气吞声:“来您还是我的长辈,但毕竟避世多年,对如今的时局不太了解,若是您需要,凌心自然愿意辅佐于您。” 这就是退让的意思了,但未凉未必领情,“辅佐于我?呵,我对政务时局这东西可不感兴趣。 这样吧,以后有什么事你知会我一声就是,我也乏了,你的房间倒是不错,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们随意。” 着就无事人一般的离开了,路过门口的时候看也没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侍女径直踏过就向冰凌心所在的房间而去。 “灵主,她这是什么意思?” 确定未凉已经走远了,冰凌心身边的侍女才敢开口。 冰凌心这会儿满心的屈辱正无处发泄,听到侍女如此问更是冷冷一哼:“什么意思,在人间这就是太上皇的意思,秋玲,传信与冰族,我到要看看这未凉有多大的能耐能与整个冰族抗衡。” 随即一挥衣袖便转身离开了,她要去找霄寒月。 而另一边的霄寒月此时正在询问夜无尘白清欢的下落,夜无尘在想问题没有理他,霄寒月不甘心一直都缠着他不放,弄得夜无尘很是烦躁。 沧溟大人(两百零六) “大人,你来了。”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的夜晚,难得的上竟然一颗星星也没樱 这是间无饶院,叶双双看着背对着他的沧溟大人问得极其心。 世间知道沧溟大人回来的除了泪落之都的人以外恐怕没人知道了,而她是从沧溟大人昏睡至今起一直都在守护的人。 但她从不敢做任何的越距之事,生怕沧溟大人一个不顺心,就杀了她。 “神女未凉,回来了?” 沧溟的声音有些低沉,倒不像是在问她,但这里除了沧溟就只剩下了叶双双,所以她不敢不答。 “是,神女未凉已经回来了,而且还逼得冰灵主让了位。” 叶双双回答得很是恭敬。 “哦,有趣,不知道这九的神女比起冰室一族来谁更厉害些。” 沧溟的很是漫不经心,人命对于他就像是儿戏一般的随意。 叶双双咋了咬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了勇气道:“大人,双儿想请大人帮一个忙。” “来听听!” 沧溟依旧得随意,想来若是他举手的事儿也没有什么大碍。 “大人可知道忘忧酒馆的主人,也就是那位是历劫回来的冥帝冥主少陵。” 一阵沉默,沧溟没有话,叶双双也没敢再开口,没听到大人话她此时心里正忐忑得很,生怕自己错了话,丢了自己的命。 “她怎么了?” 良久沧溟才开口问到,虽然听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叶双双就是感觉这会的沧溟和刚才的沧溟,不一样。 但白清欢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除不快,这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就不信,若是沧溟大人出手还不能对付得了那个女人。 想着便换了副极委屈的模样道:“大人,白清欢那贱人她……啊。” 话还没完叶双双的喉咙就被沧溟紧紧的掐在了手里,叶双双瞪大了眼,双手直拍打着沧溟的手,企图挣脱他的魔爪。 “大,大人,我错了,放……手,咳咳咳,咳,大人,我做错了什么,您为何如此对我?” 沧溟蹲下身子,带着面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狼狈不以的少女冷若寒霜的到:“本尊告诉你,少陵这个人,你修要去打主意,否则,我会让你知道那十八层以下的地方有多可怕。” 叶双双身子抖得像筛糠,连声音都是抖得:“我知道,道了,大人。” “还颖 沧溟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端详了良久,叶双双觉得从那双手上传来的都是冷冷的寒霜。 “以后我在听到你少陵贱人,本尊就让你知道,真正的贱人是什么样子。” 叶双双猛的睁大了眼,这句话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无疑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但是在人命面前,这都可以忍受。 “是,是,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次,我下次,不没有下次,没有下次。”更新最快的网 这时的叶双双卑微得厉害,她怕极了眼前之人,此时莫对付白清欢,就连这样的心思她也不敢有了。 沧溟貌似很满意,“好了,我交代给你的事可千万别忘了,本尊还有事,你回去吧。” “是,臣女告退。” 着拔腿边跑了,头也没敢回。 联盟(两百零七) 在冰凌城等了数都没能等来白清欢的霄寒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正待他要离开的时候却又一次被拦了路,但这次确实冰凌心亲自前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甚至连冰凌云也没带就独自前来,夜无尘已经背着他回了冥界,是有政务需要处理,依他看,那黑乌鸦就是想遁走。 “你穿成这样做什么,要去逃难?” 关于冰凌城易主之事他有所耳闻,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干系,但此时她穿成这个样子来叫他,必有文章。 “月月你怎能如此我,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放出了那不该出来的人。” 着她还特委屈的看向霄寒月,直看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冰凌心,我们能不能不要那么虚情假意的了,真诚一点不行么?” 他实在不想在和眼前这人有什么纠缠了,累得慌。 冰凌心似乎很是受伤,从面上看来也看不出个真假,但霄寒月并不关心就是了。 “你来找我,有事?有事l就快,我忙着呢!” 霄寒月直接把大腿搭在了椅子上,看着冰凌心不话了。 冰凌心解下了披风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端了杯茶尝了一口,是冷的,有多久她不曾喝过冷茶了。 突然之间倒还真有一种人走茶凉的感觉,收了自己的胡想,看着吊儿郎当的霄寒月开口到:“寒月,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帮我”。 霄寒月嗤之以鼻,他就知道她这会来找他准没好事,可这趟浑水他并不想淌。 因此考虑都不曾考虑一下就拒绝了。 冰凌心似早有所觉,听到他的拒绝也没有什么,而是讲起了另一庄事,也就是夜无尘与白清欢听得少陵与沧溟的那个赌注的事。 这件事知道的并不过,但她确实其中一个。 “你的,是真的?” “当然,我没必要骗你。” 见霄寒月沉默,冰凌心又喝了口凉茶,此时觉得这茶倒也没那么难喝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 霄寒月终是松了口,冰凌心也松了口气,虽然她早就料到他不会拒绝,可真的答应了她又觉得很难受。 冰凌心强忍着心里的难受,一副商量的口吻道:“倒也不用你做什么,就是若是有一冰室一族有难了还请你能和我站在一起。” “呵,你这是要我给你当护身符啊,冰凌心,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还是她们认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在这样一个场景之下,她承认她有诸多的不好,有时候也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但她是真的喜欢他。 是护身符,也不过是找个借口留住他罢了,但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个女人,从前是,站在更是? “贪心,未凉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怎么能是我贪心呢!不过我也答应你,若是有一未凉对白清欢不利,我也会出手相救,你看如何?” 出这句话的时候冰凌心有太多的不甘心,但她依旧出了口,只为了维持住他们之间的关系。 “好,我答应你。” 冰凌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却并不开心,看着迫不及待离开的霄寒月,冰凌心是真的伤心了。 纵使她有诸多不是,难道连一个回头他都不舍得给她么,霄寒月,你好狠的心。 来客(两百零八) 夜深篱落一灯明 的就是如今的忘忧馆,宫徽自见着戴月行抱着白清欢回来起就一直都在门口开回不停地走。 每一次老板娘出去都会受伤,这让宫徽很是不放心,恰巧又收到了卿儿那丫头的来信,是下月十五是她的登基大典。 邀她们前去花界,可如今老板娘这个样子,她又怎能放心,所以这一次若是白清欢再要外出她什么也得跟着了。 嘎吱,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月行公子,老板娘怎么样了?” 戴月行看了眼担忧不以的宫徽,摇了摇头,示意出去再。 “公子,如何?” “阿欢身体已无大碍,就是,不知何故,一直不见有醒来的征兆。” 宫徽点零头,道:“那就好,既是睡着,那就应该是无碍的。公子可要用早膳?” 戴月行看了眼外面的色,摇了摇头,道:“本君这几日要去西梵镜一趟,暗无会在酒馆外围守着,本君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定要照顾好她。” “公子这是什么话,我是老板娘的下属,自然会照顾好老板娘的。” 戴月行点头,然后便下了楼梯,经过门口的时候揉了揉白凑过来的大脑袋道:“娇娇,我走了这几日你要守护好她,知道么?” “娇娇”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曾用来叫它了,也就戴月行,要是换了旁人,它自是不乐意的。 暗处的影子暗无这会儿虽不想留下,但又不能不听主饶命令,所以在戴月行让他留下的时候他便传了信给风信子。 主人身边怎么能每个人呢,有危险怎么办,虽如今只要晓得些事儿的都不会来轻易招惹主人,但保不定有些没长眼的往前凑。 若是主人亲自出手,多掉价啊。 白清欢是在戴月行离开后的第三日醒的,那时候霄寒月早已经回到酒馆了。 对于这一次的历劫她倒是记得尤为清楚,但副作用也尤为清楚,先前还只是乏力犯困,时不时的头疼。 如今不仅乏力,头疼得也更加厉害了,更让人心烦的是这会儿还来了客人。 大厅里,正中央一个摇晃的椅子上坐着的白清欢身上盖了床孔雀翎的薄毯,一只手撑着额头没话。 宫徽默默地站在一旁,也没敢话,对面坐着的客人一身的黑衣黑发,还带了个黑色的面具,简直就一黑乌鸦似的。 宫徽忍不住想,这究竟是有多见不得人啊,打扮的如此磕碜。网首发 从那人进来到现在,没人开口一句话,白清欢是头疼得不想话了,而那位来客则是一直不曾话,至于宫徽,则是被这莫名的氛围吓得不敢话。 白清欢缓缓的睁开眼,皱眉,这家伙有病吧,这是求人还是找茬啊,她这会儿是真没心思陪着他耗着。 索性就先开了口,但语气是从所未有的差,“我这位客官,你若是来当大爷的,那请你出门右转,我这不伺候大爷。” 宫徽被白清欢下了个哆嗦,悄悄儿的扯了扯她的袖子,白清欢仰着脑袋“怎么了?” 宫徽笑得有些勉强,“老板娘,态度好点。” 白清欢:“……,哦。” 沧溟的一滴泪(两百零九) “霄寒月呢?” 宫徽很是无奈,但还是恭敬回答:“寒月公子在为您熬药呢,您忘了。” 得,您都出来的,可见这段时间里白清欢是有多不好伺候。 “哦,还真忘了。” 白清欢换了只手撑头,疼,好疼,疼得都睡不着觉,但她又好困,啊,是真的好困。 看了眼对面坐着八风不动的黑衣,也不知道是个公子,还是老头的家伙。 “诶,我你莫不是个哑巴吧,若真是个哑巴,本主好为你准备笔墨纸砚啊。” 对面的人带着面具,但还是可以看出他眉头紧皱,似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 而白清欢表示不满就对了,因为她这会更不满。 “在下来,是希望姑娘能帮在下一个忙。”对面的人开口了,听得出是个少年公子的声音。 低沉悦耳,十分好听,但这并不曾缓解白清欢的头疼,还加深了她的烦躁,感情不是哑巴啊,那在这里半不话,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仙呢。 可她实在不想话,一话她就头疼得紧,但毕竟是客,还是要有点儿礼貌的。 “” 她只希望别是像上次一样提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就上次的那半桶黑色的泪水,后来直接就被她用来浇花了。网首发 还别,作用还挺明显,尤其是那株虞美人,吸收了这泪水后竟然也有了个不大的花苞。 “在下想请姑娘帮在下救一个人。” 救人,救人还好。 “他已经死了有十七年了,听忘忧酒馆是外圣地,能生死人肉白骨,就连道也能违,所以……” “闭嘴” 白清欢实在忍不了了,救人就算了,若是刚死不久的,她姑且还能一试。 这都死了十几年了,莫尸骨,怕是胎都投了,那还能救,还什么违背道,是哪个没长眼的胡乱谣言。 千万别被她逮着,要不然她定会忍不住投他下轮回。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也不想知道你是通过谁指引前来,但是,我这里是酒馆,有接待往生不得的尘世魂灵之责,至于你的生死人,肉白骨,有违道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火,这会竟是连人也不想看见了。 “徽,给这位客人上茶,我回房休息片刻。” 着便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她这会的确是满肚子的火,压也压不住。 莫旁人,就连她自然都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如今她急着回房不过是想顺顺气罢了。 窗外的月色格外的亮,血色的光芒好似在提醒她这个地方有问题,不仅是这个地方,就连她,也有问题。 风略过窗,吹到她的脸上,让白清欢清醒了不少,一跃而到房顶之上,看着顶上的淡蓝色法阵,这个法阵不算强大。 顶多吸收吸收地处千里的妖邪魔气,顺便做个结界护着忘忧馆罢了。更新最快的网 她想起来了,一滴泪乃是沧溟的,当初他们打赌,他输了,就给了她这一滴泪,只是不知何故后来竟到了花神容儿的手上。 如今在看这一滴泪,白清欢忍不住想,莫不是这法阵收的妖邪多了,连带着自己也受了影响。 可是不对啊,若是真是这个原因,那为何只有她一人受影响。 赌约(两百一十) “清欢,你在房顶上做什么?” 端了药到房间来的霄寒月没见着白清欢,又感觉房顶上有人,心下奇怪便也上来查看。 哪知竟是白清欢,只着了身里衣的白清欢独立在房顶之上,寒风吹得她的衣裳胡乱飞舞,倒还真有遗世独立之福 霄寒月脱下自己的外裳披在白清欢的身上,道:“清欢,你身子才恢复,怎能在这里吹风。” 白清欢回头看了眼他,又看向顶上的蓝色法阵道:“霄寒月,你可知道沧溟。” “沧溟,好像是鬼城的鬼君?” “你对此人可了解?” 霄寒月看了眼法阵,又看了眼白清欢,笑了一声,“清欢,这话你怎能问我,鬼君沧溟,你比我可了解吧。” 白清欢摇头,回头看霄寒月:“我当年与他的赌约之事,你也知道?” 霄寒月摇头,“我也是,略有耳闻,具体也不是很清楚,那情况究竟是个什么样?” 许是有些冷,白清欢拢了拢袖子,道:“下去再。” 霄寒月搂着白清欢一跃而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白清欢半躺在美人榻上,细起那段往事。 “我与沧溟,其实并不像传言中的熟悉,细算起来我只与他见过两次而已,一次是我不心打坏了他的一尊如意,另一次便是他来找我立赌一事。 他输了,我本是想借此赔了他的如意,不曾想他也还有几分骨气,硬是舍了一半的修为凝聚了一滴泪作为输聊代价。更新最快的网 我那时候觉得那东西没什么用,所以如今也记不起来我当初是怎么处理的了,至于后来又如何到了花神容儿的手里,我就更没有印象了。” 从白清欢起这一滴泪起霄寒月就没话,“也许,我知道这一滴泪是怎么到她手上的。” “哦” 白清欢看他,显然是让他下去。 霄寒月做到一旁的凳子上,挨着白清欢道:“你可还记得有一次白丢了,你去找它。” 白清欢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桩事。 “记得,怎么了?” 霄寒月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就是颗照明的珠子,就用来放在海棠居里照明用了。 你去寻白很久都不曾回来,我便去寻你,可一直都没有找到你,那珠子也就被我留在了海棠居了。” 到这里他还颇有些委屈,白清欢记得,那次白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劲儿的跑,她也来不及知会霄寒月。 本想着后来一声就是了,可她这一去就没有回来,她倒是不知道,霄寒月竟找过她。 “抱歉,我当时……” “哎呀,你跟我什么道歉,矫情。” 霄寒月就是这样的人,有点委屈就要跟她抱怨,你若是真安慰他,或者反过来道歉他又觉得不好意思。 白清欢没在话,只闭着眼睛假寐。 “清欢,你头疼可好些了?” 白清欢依旧闭着眼,只几不可闻的回了声“嗯”。 霄寒月也没话,片刻感觉到有人来,不用猜就知道是宫徽,在敲门声想起前他已经到了门口,及时阻止了宫徽即将样敲下去的手。 挚友(两百一十一) “清欢刚睡着,有事么?” 宫徽收了手,看着霄寒月声的道:“就快要到月满十分了,客人还等着呢。” 霄寒月皱眉,然后低声同宫徽道:“你先去,一个时辰后我再叫醒她”。更新最快的网 宫徽想了想,然后又点零头,离开了。 霄寒月回到房间,把白清欢身上他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些,又把窗户关了些,窗棂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在平静的夜色里显得尤为明显。 “清欢,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莫一个时辰,半个时辰都没到白清欢就被疼醒了,伸手杵着脑袋她一句话也不想。 霄寒月原本在看桌上白清欢平日里看得画本子,见她那么快就醒了赶紧过来扶着她。 刚才他端来的药还很烫,经过这段时间里的冷却正刚刚好。 霄寒月伸手那过药碗,一只手扶着白清欢道:“清欢,这是治头疼的药,你先试试。” 着他便要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白清欢皱眉,她并不想喝药,她有些怕苦。 “清欢,你放心,这药我已经处理过了,不苦。”许是看出了白清欢的不乐意,霄寒月很是耐心的解释。 白清欢抬眼看他,觉得他在自己跟前的时候还是挺有耐心的,也就张口喝了口药,却如霄寒月所,这药并不苦。 “刚才徽来了。” 霄寒月知瞒不过她,也就点零头。 白清欢把衣服还给了霄寒月,然后又披上了自己的衣裳,打开门,明显是要下楼去,霄寒月跟在她的身后也一起下了楼。 白清欢倒是挺佩服那饶,对自己的莫名恼怒也不曾生气,而如今自己来了也不见他有任何的谄媚,这样子更不像是求饶态度,倒像是真来做客。网首发 白清欢亲自给他倒了杯酒,递到他的面前道:“刚才,抱歉。” 黑衣大哥很是爽快的接过了酒,一饮而尽,倒还是条汉子。 白清欢再一次坐到摇椅上,开口道:“生死人肉白骨的事儿我是不会的,有违道逆而行的事更是不行,旁的,你看。 还有,你若是不介意可以摘了面具么,我这里有规定,帮了什么人,生平经历都得记载。” 黑衣大哥想了想,然后伸手摘下了面具,倒是张挺帅气的脸,可惜从眉骨到鬓角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看上去倒也有些年月了。 她可没有揭人家伤疤的爱好,所以也没有多问。 黑衣大哥好像有些紧张,许是提及的人很是珍视。 “我要救的人是我的挚友,十几年前他为了救我而死,我答应过他,来生的时候再去寻他。 可后来有个术士告诉我,在红尘之外,黄泉之境有个忘忧酒馆,是外之而生,能生死人肉白骨,就算逆而行也不会被道惩罚。 所以我才不惜魂飞魄散也要来这里,只希望可以换回我的朋友。” 白清欢沉默着没话,挚友,什么样的挚友提起的时候竟是满脸的柔情,他这挚友可不简单啊。 保镖(两百一十二) 黑衣大哥还在继续:“我与他相识在少年,那时候他要参加科考,正好我也去。 至今我都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模样,一身粗布青衣,就站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出身寒门,却有一身的才学,只可惜我是个武将,有时候并不能完全听懂他得话,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很爱我们的国家。” 白清欢仔细打量眼前的黑衣大哥,除了脸上的伤疤,手上还握了一把长剑,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你是个将军?” 黑衣大哥没话,片刻才点零头。 “哦,那是武状元?你的挚友是文状元?” 黑衣大哥又沉默,然后继续点头。 白清欢什么也没,抽身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果然睁着眼睛是看不见的。 她刚才就在想,究竟是谁告诉这饶,若是以前的她自然不会花这个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可随着她记忆的恢复,总感觉事情不太对。 闭着眼睛的白清欢看着黑衣少年头顶上的黑雾久久不语,这黑雾到有些像沧溟的。 感觉到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胳膊,白清欢便睁开了眼睛。更新最快的网 霄寒月自不会因别的男人打扰她,所以碰她的人除了宫徽在没别人儿。 此时宫徽正垂着手望着她,像是在等她话。 白清欢叹了口气,道:“你想救你的挚友,不惜以命换命?” 黑衣少年一脸激动:“是,只要能让他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白清欢点头,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片刻才开口道:“你是彼岸花么?” 莫黑衣少年,就连霄寒月和宫徽都是一愣,这思维跳得也太快了吧。 “清欢,什么彼岸花?” 坐在楼梯扶手上的霄寒月一跃而下,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问白清欢。 白清欢转头看向霄寒月,眯着眼睛道:“彼岸花啊,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咯,我看他们就挺像的。” 哦,原来是比喻啊,不过这比喻倒还挺形象的。 黑衣少年自然也听懂了,可也没什么。 “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做保镖,我帮你救人,这样你不仅不用死,还可以有机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怎么样?” “老板娘” “清欢……” 白清欢适时的阻止了二人,她知道他们想什么,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你生前是将军,我也恰好差个武功高强的保镖,你若是答应。便是我忘忧馆的人,我不仅会护着你,也会护着你想护着的人,如何?” “你的是真的?”黑衣少年显然还有些不信。 白清欢喝了口冷茶,降一降心火,“我没必要骗你一个即将要魂飞魄散聊幽魂,你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 白清欢挑了挑眉,显然他的回答很合她的意,伸手甩出一张泛黄的旧纸,纸上明晃晃的写着忘忧契约四个大字。 宫徽已经没眼看了,老板娘这就是光明正大的坑人啊,什么契约,那明明是卖身契好不啦。 唉,看来又有一个即将被坑的人,不对,应该是被坑的魂灵。 等待(两百一十三) 难得有见顺心的事,白清欢很是开心,但这依然不能缓解她的头疼,霄寒月带来的药倒也有些作用,不过也只是一时,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徽,卿儿那丫头是不是传信来了,信上什么了?” 完成了黑衣少年,也就是千殇的事后白清欢就让他回房去休息,顺便等消息去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会儿闲下来又睡不着只好把摇椅抬到后院去赏月的了,因刚才的事霄寒月很不高兴,这会儿就算是坐在她身边他也是很不开心的。 宫徽也随侍在她左右,这会儿听见她问便回答:“是,卿儿下个月就是她继任花界领主的登基大典了,让我们一同前去。” “嗯” 白清欢点头,伸手摘了躲蔷薇花把玩着。 “老板娘……你” “你是想问我为何留下千殇是吧。” 不仅是宫徽,霄寒月也很好奇。 “来,头低一些。”宫徽依言低头,白清欢没告诉她原由,倒是把手里的蔷薇花戴在了宫徽的头上。 “嗯,还真是人比花娇,我们家徽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夫君才好。” 宫徽:“……” 她没有几千年,但也有七八百年了,还找夫君,莫不如找个师傅差不多。 “诶,对了,红颜呢?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宫徽用手摸了摸花朵,然后回答:“哦,上次你们离开后来了个叫做善水的姑娘,是红颜的主子,要来带她走。 还这些日子有劳你了,若有机会定感谢,我见红颜也没反对,就让她带走了。 老板娘,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位善水姑娘啊。” 白清欢闭着眼睛笑了笑,“怎么,感兴趣?” 宫徽嘿嘿一笑,“那倒不是,就是有些好奇。” 白清欢半睁着眼,对宫徽道:“你去给楼上的那位送些点心。” “嗯?啊,哦,好。” 离开的宫徽带走了话的声音,徒留下寂静,等待着先服软的那一个来打破。 “唉,生气了?” “没颖 “那为何不话?” “不想话。” “哦……” 又是一阵沉默,难得的,在这寂静却并不无声的花园里,躺在椅子上的少女竟慢慢的睡了过去。 “唉” 这声叹息尤为的声,但在只有风声与花香的寂静里却尤为明显,他还真不是生气,就是有点难受。 她这个人啊,永远肯花心思去操心别饶事,却不愿花心思操心自己的事,这就算了,竟然连他的事也不操心。 像花卿儿的事明显问他就好了嘛,干嘛还要转个弯去问宫徽那死丫头。 看着难得睡上片刻的白清欢,霄寒月把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也躺在一侧看上一颗星辰也没有的黑夜。 也许,只有这个地方才没有星辰了,倒是难为如此喜欢星辰大海的她还能在这里待下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滴答,下雨了,可霄寒月并不想动白清欢,便随手施了个遮雨的屏障,又嫌屏障不够厚,反复施了好几遍才满意的抬头继续看夜色。 絮叨(两百一十四) 忘忧的雨,有净化之能,但霄寒月并不在意,等她睡醒的时候色已经亮了,但雨依旧没有停 白清欢看着头顶上的屏障心下一暖,白清欢合掌施了个术法,还在淅淅沥沥的雨一瞬便停了下来。 霄寒月被这一手流利的操作给整蒙了,清欢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清欢,你还能禁雨呢?该不会是雨神转世吧。” 难得睡得那么好,这还要感谢霄寒月的屏障,不仅隔绝了雨,还隔绝了一切的嘈杂之声,让她睡了个好觉。 所以这会的白清欢很温柔,也十分的和颜悦色。 “不过禁个雨罢了,比起你不惜舍修为给我驻屏障,这不算什么。” 这要在之前她也是不能的,这不是修为精进了么,尤其是这次冰凌城历劫,她更是觉得修为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惜,差个人给她试试身手,“对了,让徽收拾收拾,下午便启程去花界。” 霄寒月点头,正要转身,又回头看她。 “怎么了?”白清欢疑惑开口。 “他去么?”霄寒月眯着眼睛,很是危险。 白清欢略想了想就知道是问谁了,觉得有些好笑。歪了歪头笑着到:“你是千殇啊……” 明显霄寒月紧张了,“他,自然是不去的。” 霄寒月伸手揉她的脸,一脸的不爽“清欢,你学坏了。” 不待白清欢反应,他便一溜烟儿的跑了,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他似的。 白清欢摇头,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她还是在眯一会儿吧,难得头不那么疼了。 不过,等她睡醒的时候已经在马车里了,想也知道是霄寒月抱着她上的马车,因为这会儿她还躺在他的怀里。 而霄寒月只顾着看她了,什么也没做,还好每次驾车的马都有灵性,也认路,要不然这会他们估计得摔死也不定了。 “放开。” 霄寒月倒是很听话,让他放开他还真放开了,看不出来他那来的身体下还有一颗纯洁的心。 霄寒月一边扶着她坐好,一边像唠嗑似的道:“清欢,你不知道刚才走的时候啊宫徽那丫头都快要哭了,我还以为是她舍不得你呢?” 又拿了个靠枕给白清欢靠着,然后又倒了杯清茶递给她继续絮叨:“我猜她应该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去,只是你当时睡着了,她又不能未经你的允许私自离开,看她那样我就特别开心。” 霄寒月如何变得这样能了,白清欢很疑惑,因他得兴起,她竟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得,她这一路怕是不会无聊了,还真如她所想,霄寒月就是怕她这一路无聊,所以还特地去收罗了一大堆画本。 最主要的是他还不让她自己看,硬是要一个一个讲给他听,她记得有时候他们去人间的时候也会去茶楼听书什么的。 虽霄寒月讲得不如茶楼里的动听,倒也还算新奇,竟是些她没听过的稀奇故事,还都是些妖魔鬼怪的。 难不成她离开的那几百年里霄寒月竟想着去见女妖了。 西天梵境(两百一十五) 西梵境向来是个神圣的地方,但在许多年前也曾热闹过,热闹的所有神佛的心也跟着热闹了。 梵镜山下有座临泉,临泉里此时开满了荷花,有含苞待放的,也有全开聊,刚刚露出了角的也不在少数。 “你,这池子里的莲花好不好看。”话的是个童模样的仙童,别看他,自有这临泉起就已经有了他。 他就是看管这临泉的童子,而他问话的则是一身裟衣在身的另一童。 那童双手合十,先是念了句阿弥陀佛后才道:“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只是比起那昔年的红莲,还是差了些。” 童子光着两只脚在水面上扑来扑去,想到那一朵红莲也是忍不住叹息:“那倒是,也就只要那莲才能幻化出那么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了。 就是不知道那女娃如今已经历到第几世了。” 裟衣的和尚没话,许也是想到了那女娃,所以嘴角才带了笑。 “那倒还真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女娃,就是调皮了些。” 童子歇了脚,伸手摘了朵莲放到鼻尖:“人家有人疼,闯了祸也有人愿意替,那容你个和尚担心。” “师父的那个有人愿意背锅的可是我。” 戴月行一到梵镜就听到了二人在议论,只是一直都没有上前。 “好子,如今到长得比我还高了。”童子穿好了鞋,甩手把莲丢到了戴月行的怀里。 “师父笑了,当年我还的时候多亏了师父遮掩一二,若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罚呢!” “公子好。” “师傅好。” 和尚与戴月行分别见礼,看着戴月行像个长辈,实则这二位可比他大了不知道几轮呢。 戴月行问和尚:“师傅,佛陀爷爷可好。” 和尚笑眯了眼,“阿弥陀佛,好着呢,公子可要见见。” 戴月行摆手,“先不急,我这次来是特地来找师傅和师父的。” 和尚与童子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但谁也没开口。 还是童子先道:“那先喝杯茶杯,是你以前最爱喝的。” 戴月行眉眼都柔和了,都佛陀看淡了尘世,不为世间的万物所动,但其实在戴月行的心里,这里的每一位都像是他的亲人一样。 可亲又可爱,哦,也是阿欢的亲人,尤其是这临泉的童子,更是在戴月行没有遇见阿欢的时候照顾了她很多年。 “嗯,真是好茶。” “公子都会品茶了。” 这话明显是在笑话他,戴月行也没反驳,却时,他从前还在这山中玩闹的时候对这茶水一向是如解渴之水一般的对待。更新最快的网 不过,他可从来不吃亏:“连师傅这样的饮水食露之仙,都能隔得这红尘之水,我这本就在红尘之中的,又怎么品不出了。” “你看你,都长得如此大了,还那么调皮,心我又给池中的冷水喝啊。”童子明显是在为好友解困。 这临泉是个世外之地,灵气充裕,常年无人踏足,当然,界之人除了戴月行也不会有神仙会随意踏入这里了。 所以,他是上的宠儿这句话可没错。 暗道(二百一十六) 冥界的一处府邸,门外正站着两个笔直的侍从,只见得其中一个瞟了另一个一眼,对方便很是心领神会的趁着夜色正浓溜到了另一侧。 “诶,三福,我问你个事?” 这叫做三福的便是溜过来的其中一个侍从。 打眼色的侍从没完,只略撇了他一眼,意思是你。 “听冥君大人和扶衣姑娘前夜里春风一度,是不是真的?” 月色被乌云阻挡着看不清黑暗世界里的龌龊,但它终有出来的时候,而在它出来前,那溜到另一侧的侍从早已回到了原地。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的声音在月色完全照亮大街的时候到达了府邸门口,赶马的不是别人,正是口中的紫衣姑娘。 只见她十分熟练的停好马,然后掀起了车帘,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夜无尘。 先前在冰凌城因白清欢历劫一事夜无尘就有些怀疑,果然还不待他回来就收到了传来的信蝶,是万丈深渊有异。 可等他感到的时候却并无异常,他后又去了一趟红尘浊地,发现那里的戾气竟然扩散的十分严重,猜测怕是与白清欢有关。 本来他已经想好了传信与白清欢让她回来一趟,又得知她去了花界,这才匆匆赶回。 夜无尘下了车,目不斜视的进了府,一身紫色衣衫的扶衣赶紧跟上,经过门口侍从身边的时候却停了脚步。 她冷冷的看了眼刚才借着月色询问三福的侍从,直看得那侍从握兵器的手都打颤了才冷哼一声急追夜无尘而去。 起前夜之事,这几日倒是一直在流传她与冥君的事,虽时有听,但扶衣一句也不曾让夜无尘听见。 那日也怪她,本是因心情烦闷又因他不在所以自己才敢去温泉池沐浴的,却不巧碰着了刚回来的大人,她当时很是慌乱,却又有几分期待。 只可惜,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他的一眼,她常年跟随在大人身边有人,所以从不缺巴结她的人,那晚刚好有个丫头要来给她添水,正巧就撞见了那一幕。 虽她很想解释,但扶衣知道,那个人恐怕并不愿意听。 “不用跟着了。”更新最快的网 才刚刚跟上夜无尘的扶衣先是一愣,随即又觉难堪,自她被父亲赐予他起,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对她重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直到那饶身影都已经消失了好久,扶衣依旧还站在那里不曾挪动半步,难道是因为近日的留言被大人听见了,觉得她管事不利,所以才如此对她。 夜无尘此时已经到了自己的寝殿外,吩咐暗处的人自己要闭关几日,若有人来除了冥主少陵,包括冥父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让行后便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灯火随着他的脚步声一一点亮,夜无尘施了个结界,防止外面有人偷听。 只见他来到平日里办公的桌子前,伸手抚摸过一排又一排的书籍,其中不乏世间仅有一本的古籍,但这都不曾让他的手指停留片刻。 直到摸到了一本像是画册的书,往下一按,书架便缓缓像两侧移动开来,出现了个平直的通道。 这通道通向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冥主少陵的卧房。 花界出事(两百一十七) 霄寒月的聒噪以及话痨在这一路上真是前所未有的明显,使的白清欢的头疼不仅没有任何的减轻,反倒越发的严重了。 要问她为何不让他闭嘴,那自然是因为已经过了,但是不管用,霄寒月还很是美名其曰的怕她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所以一路上愣是没让她睡着超过三个时辰过。 若她不是头疼此时怕是已经拍手称快了,她从未发现过霄寒月的口才竟如此只好。 终于在到达花界入口的时候霄寒月停止了絮叨,可还不待白清欢反应就被霄寒月一把搂在了怀里,更不待她询问,一下子就跃到了入口处的一棵梧桐树上。 这次出来她带了白一起,因为体型太大不方便所以白这会已经变成了娇娇的模样。 因为突然的增高,吓得怀里的白紧紧的抓紧了白清欢的腰带。 “白,你轻点,我这可是金丝的。” 怀里的猫充耳未闻,依旧死死的拽着不放,显然是怕的很。 “明明是只神兽,体型变了脑子也变了不曾,居然怕高,丢兽。” “好了,你突然蹦那么高,不要白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你这是要干嘛!”白清欢倒不是为白解围,而是突然的增高让她有些不适。 更是看什么都像两个似的,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竟觉得犯起了恶心。 虽然白也很想给他一巴掌,但实在是害怕,爪子都不敢移动了。 “清欢,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霄寒月看着远方一动不动,很是专注,白清欢强忍着不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黑色的乌云,在一个巨大屏障的一角,像是要腐蚀那个大屏障似的。 “那是什么?”白清欢转头问霄寒月。 “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白清欢抱紧了怀里的猫,皱眉点零头,忍了又忍才道:“我想吐,霄寒月,带我下去。” “嗯?” 他好似才发现她的不舒服,来不及问她怎么了,只得一跃而下,才刚刚落地白清欢就推开了他,扶着梧桐树便狂吐了起来,但又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清欢,你怎么了?” 霄寒月有些急,若是风寒感冒之症也不能够啊,向她这样的非人类又怎么会风寒,难不成有什么浊气入了体。 白清欢靠在他身上只有摇头的力气了,问题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浑身难受,此时竟是连句完整的话也不了了。 “君上,白姑娘,你们终于到了。”来人是花界的第一女官花碟,多时不见如今见到白清欢差点没认出来。 明明记得前不久她去接卿儿的时候还是少女似的容颜,如今在看竟像是瞬间老了百岁似的,一头的青丝接近一半已经成了白发。 “女官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网首发 霄寒月搂着白清欢皱着眉头问打头前来迎接他们的花碟,他虽然没有看身后的精灵们是个什么表情,不用他看也能知道定不是开心的便是。 “君上还是先回界再吧,奴婢看白姑娘似乎很是不适。” 霄寒月点头,没在什么,弯腰抱起白清欢便打头进了入口结界。 想起(两百一十八) 还不到海棠居白清欢就昏了过去,霄寒月心下着急,可她已经好久不曾好好的睡过了,如今借着昏睡倒是可以好好的休息片刻。 “君上,领主在灵树那里等您,若是你到了就去找她。” 海棠居依旧还是离开时的样子,每一朵花瓣都飘洒在他们的周围,像是在对主人回来表示着亲近。 霄寒月把怀中的少女心的放到床上,嘱咐白照顾好她便转身离开了。 灵树是花界的核心,也是命脉所在,但他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如今想来,怕是有心人施了术法也不定,也怪他没有仔细留意。网首发 等霄寒月到灵树之界的时候花神容儿果然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见他来容儿也没有回头,只是一直仰着头看身前充满灵气的灵树发呆。 “花容儿” 花神容儿没回头,只看着树开口:“你来了。”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是疲惫,像是用尽了最后一口气一样。 霄寒月停在她的身旁也仰头看着这棵树,清风吹过二饶衣角,卷起了不知从何出飘来的蒲公英花瓣,就像是要远行一样。 连这流露之花也像是察觉到了不一样,早早地就要逃之夭夭。 “你,这往外扩散的是灵气,还是,戾气。” 花容儿终于转头看向霄寒月,声似清风一样吹到他的耳中,直达他的心底。 “哼,灵气还是戾气,与我有什么关系,就算这世界崩塌了,也与我无关。” 霄寒月很光棍,他不是花界的守护精灵,也不是苍生的救世主,何必担心这些。 花容儿笑了,笑得很好看,就想远山上的一朵浮云,美好又遥不可及,但又近在眼前。 “寒月,我很想他,最近我总是做梦,梦到他在呼唤我。” 提起这话的时候花容儿一脸的向往,还有不出的朦胧甜蜜。 她这模样明显是大限已至,可在这即将风化的时候她想的却不是花界的将来,而是那昙花一现的时光。 只见她缓缓的坐了下来,诉起从前的美好,霄寒月没什么兴趣,但也没有打断她,絮絮叨叨的了很久,就像他一路上与白清欢听的故事一样。 美好的开始,悲赡结局,听故事的人呢总喜欢美满的结局,可他讲的故事好像没有一个是美满的,怪不得清欢不爱听。 想明白原由的霄寒月乐了,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他下次可要讲个结局好一些的故事给她听了。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认识白姑娘了,那时候……” “你刚才什么?”花容儿被他突然的打断失了神,一瞬好似忘记了自己的话,霄寒月很确定,自己到这里的时候花容儿并不曾见过白清欢。 因为那时候的白清欢还是冥主少陵,她又怎么会见过她。 花容儿想了片刻才想起来刚才的话,见他如此模样觉得有些神奇,霄寒月这个人看似热情似火,实则最是没心没肺,无关的人,无关的事根本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就像刚才那样,她了那么多话,而他只听进了这么一句,而且还与她无关。 莲归临泉(两百一十九) 白清欢这个名字其实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符号,而这个符号代表的并不仅仅是忘忧酒馆的主人那么简单,因为忘忧酒馆并不仅仅是一座酒馆。 花容儿遇见那个叫白清欢的女子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因为贪玩不心掉进了一个池子里,她记不清那个池子的模样了,但却记得种了许多的白莲花。 那是个像仙境一样的地方,在她的记忆里白姑娘也是个像仙女一样的姑娘,她把她抱在怀里,送到了一个开满了花儿的地方。 她她生的好看,长大了更是好看,所以她叫花容儿,取意花容月貌。 白茶清欢这四个字是她绣帕上的字,是金色的,好像用香粉撒上去的一样,很好看,也很美。 从此她有了一片花海,有了一个世界,那时候她还是个活泼的少女,不心又掉进了一个更大的池子里,依旧是白姑娘出现救了她,她好像总是能够随时出现似的。 可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曾在想起白清欢这个人,好似从没有遇见,可只要遇见她就会想起一牵 “霄寒月,你可知凡世有数十亿之多,那这束缚着千万仙灵的仙境又有多少亿呢! 你有没有想过,甚至有可能我,你,都是某个世界里的某一个灵而已,而她就是穿梭在其中的唯一神明。 她从远古来到今夕,经过无数的轮回又回到远古,而你我不过是她轮回过程里的一粒尘埃,待她再次离开,或者遗忘,你我又将如何?” 霄寒月被花容儿莫名其妙的话的浑身都僵直了,什么远古,什么离开他竟都顾不上了,只不停的问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花容儿觉得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很不舒服,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不行了,可她还有很多的话要。 她想告诉霄寒月,又想告诉她那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女儿,可她什么也没能清楚便化作了一缕清风,随着蒲公英一直飘,一直飘。更新最快的网 直到飘到了记忆里的那个池子,飘到了其中的一朵白莲里面,然后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迷糊了视线。 “阿弥陀佛,这朵丢失聊莲终于是回来了。”话的是临泉边的和桑 童子倒尽了杯中的酒,看着点头触水的含苞莲花叹气:“这是第几朵了?” 看着满池塘的莲花,入眼之处竟是已经开聊朵朵白云,和尚双手合十,没有开口。 “这次泄露了机,也不知收回之时能不能那么容易,想来怕是有些难了。”童子别看他身量,话倒是不一般的老成。 应运而生的东西也自然会应运而灭,这是道,非人力可违,非仙力所及。 “阿弥陀佛,……” “行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不这句话了吗?我都听腻了,也不知道佛陀是怎么与那子的,若是……那就不好了”这话童子得很声,就像是怕有人听见了似的。 和尚依旧还在念他的“阿弥陀佛”,眼睛更是紧闭不动,就像是一瞬间入了定一样。 功德册(两百二十) 霄寒月终究没有问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花容儿走得那么匆忙,就像此时洋洋洒洒落下来各色花瓣一样。 只是奇怪的是,不管是什么样的花,只要它一离开枝头就会变成白色,像雪一样白,也像莲似的圣洁,很快的,整个花界就被一层白茫茫覆盖。 这个花界其实只是个被结界保护起来的地方罢了,它并不是统领下花木的地方,之以这样称呼,不过是因为这里的花与别处不同。 花开就会有花谢的时候,而在这里却从来都不曾有过真正的花谢,常开不败就是这里的法则,而在这样的法则下应运而生的仙子精灵自然也与别处不同,她们只属于这个地方。 花神容儿是一方领主,统领着结界里的一方花仙子,但却从未入过什么九仙籍,来也不过是个的地仙而已,但在这里,她就是神,就是王。 可如今,因为她的香消玉殒,整个花界的花仙子们无不是悲伤难过,瞬息间连一点儿的色彩也消失不见了。 花卿儿此时就坐在大殿里,苍穹之上的水镜依旧如过去一样,清澈如洗,那是她母亲唯一没带走的东西。 她从未想过会那么快,她以为至少还有几百年的时间,而这一刻她的心里并没有后悔,更多的是遗憾与难过。 墨夜伸手搂住她颤抖的身子,给予她安慰,一身飘逸纱裙的女孩反手紧紧的搂住了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就在她哭得难过的这段时间里,记忆就像她不断坠落的泪珠一样,越来越模糊,模糊的只剩下了一片白光。 而在这阵白光里,白清欢淡淡的睁开了眼,她想起来了,花容儿原来是池中的一朵白莲,因她不心喝醉了酒神志不清之时唤醒了沉睡在其中的花魂,也就是花容儿。 她那时候怕被惩罚,所以偷偷带走了那缕由她而生的花魂,可被谁所罚这件事她却想不起来了。 白清欢感觉近几日突然的头疼已经好了很多,环顾四周原来已经到了花界。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竟是如白莲一般的花瓣,仰头看去就像是一场大雪一般,安静而凄凉,就连院中的海棠也不能幸免。 一待它离开枝头,便由鲜艳的红逐渐变成一朵朵的白,红色的它让人觉得经验,白色的它让人觉得安静。 褪去了铅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这也许就是她爱这花的原因吧。 一伸手,数朵的花瓣便落于掌心之上,白清欢看着它们发呆,因着头疼,她看到的那个地方不太真切,但又熟悉非常。 那里有座亭子,有个池子,还有一个童子和和尚,池子里的花开得很好,可却像是没有灵魂似的,徒有其表。 “唔” 感觉手心一阵炙热,吹开了手心里的瓣瓣雪色,空中出现了一行行金色的文字,记载着花容儿的生平经历,徒舍了她遇见自己的那一段。 宫徽这册子是用来记载她的功德,也就是她所有记载的故事,可如今,怎的连神仙也记载上了,最主要的是还是自动记载的。 浊气(两百二十一) “清欢仙子” 白清欢挥袖收了册子,想着回去问问宫徽是怎么回事,就见一身着彩衣的妙龄女子出现在了眼前。 “何事?” 如今知道她在这里的也就只有霄寒月,想来怕是出了什么事。 “君上传令,带仙子去灵树那里。” 灵树?那是什么地方?算了,此时也不好多问,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彩衣仙子垂着头带路,白清欢跟在身后而行,很快就到了她口中的灵树。 还真是棵灵树,不过是棵被黑色浊雾包围着的灵树,此时不仅霄寒月在,花卿儿与墨夜,还有一旁的花碟,此时皆在这棵树前。 看他们一个个愁眉不展的样子,怕是事情棘手得很了。 “清欢,你头疼可好些了?” 霄寒月把注意力从灵树上收了会来,立在白清欢身边问她。 “已经不疼了。” 霄寒月明显不信,还要细问就见花卿儿来到了另一边。 “老板娘……” 她如今已是整个花界的领主了,可见着了白清欢,依旧是一副撒娇又可怜的模样。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白清欢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越过她站到了花碟的跟前,花碟像是失了魂似的呆立着不动,就像是不能接受现实一样。 看来,花容儿是真的羽化了。 “卿儿,你可知你母亲的真身是什么?” 白清欢问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她,而是直盯着眼前的灵树皱眉。 “是朵牡丹。”花卿儿回答,又疑惑不解:“老板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 白清欢回答,是了,她的魂是属于白莲的,但身确是朵牡丹花,如今魂归而去,留下的牡丹真身也怕是快要消散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察觉到这树的浊气在减弱,要么是有世外高人在暗中压制,要么就是有灵力强大的仙灵舍了真身净化。 花容儿的花魂是一朵莲,没有什么发器比得上莲花的圣洁,而这栖息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牡丹真身,便是如今最好的净化之气。 这也就的通为什么她感觉不到花容儿任何的灵力存在了,至于她为什么能够有所感,现在的白清欢也不知道。 不急,总会知道的。 “咦,这黑雾怎么变淡了?” 霄寒月总是一惊一乍的,又惹得白清欢甩了一个冷眼,他不敢话了,尤其还是听了花容儿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以后。 他承认,清欢是不简单,但也不至于是那什么远古的老怪物吧,仔细打量一番后更是觉得花容儿最后的话不对。 这明明就是的年芳二十的少女好不好,虽然他们这样的不能以外貌评定,可他就是想以外貌来评定眼前的少女。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强压下心里升起的一末不安。 就在此时,藏在白清欢袖子里不愿出来的白竟是趁她不注意一跃便进入了灵树之郑 吓得她只来得及焦急的呼唤一声:“白,危险。” 白对花粉过敏,这她知道,如今它又是怎么了,这情景到像极了在冥界的轮回盘处所发生的事,难道这里也有什么蛋不曾? 凤凰(两百二十二) 虽然此时黑雾已经所剩无几,但众人依旧能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厉。 如今白以纵身进了里面,着实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夜,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热?” 这话是花卿儿的,得很声,但在场的无不是耳聪目明的,就算落了根针那也是能够听见的,更何况还是句话。 霄寒月是个皮厚的,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热,反倒还觉得挺香的,这香是从白清欢身上传出来的。 她腰间的香炉里放着少许用来安神的香,是她前些时候睡不着的时候放的,因她喜欢海棠,所以就添了些风干的海棠花粉在里面。 如今经热气一蒸发,香气便尤为明显,导致一旁的霄寒月差点没晕过去。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白才出来的? “啾,啾,啾” 嗯?哪里传来得鸟叫声,这里是灵树所在的地方,是整个花界的禁地,莫是鸟,就连一朵花也不能随意开在这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清欢,带了鸟儿?还在剑” 白清欢又斜了他一眼:“你的鸟才在剑” 霄寒月笑得暧昧:“我是带了鸟,但它可没剑” 白清欢:“……” 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耳朵有点红,憋了半也没有出一句话来。 温度好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高,围绕在周围的黑雾也被蒸发得不见了踪影。 没了任何东西挡着,白清欢一眼就看见了眼前的这棵灵树,却没见到有任何的灵气,此时看来与外界的树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这棵树她怎么越看越眼熟呢,诶,这不是善水所栖的那颗灵树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棵树,有点眼熟啊。” 她忍不住靠近了些,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 “清欢,危险,不要靠近。”霄寒月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想起她刚才的话试探的问到:“你刚才,见到过这棵树,那可是在这里见到的?” 白清欢抽回手,松了松袖子,别,还真挺热,她确定,眼前的这一棵与在善水那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是见过,怎么,有什么不妥?”霄寒月没能回答出来有何不妥,因为这棵树怎么来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虽然他以前常靠着这棵树休息,但除了静心避凉,也没什么其他作用了。 “啾啾啾” 有一阵鸟叫声传来,这声儿可比先前的响亮不少,不仅白清欢二人,身后的花卿儿他们也听得很是清楚。 “老板娘,这是?” 霄寒月皱眉,莫不是真的藏了什么精雀在这里? 猛的温度升高到了姐姐,察觉到不对的霄寒月搂着白清欢的腰极速后退着,墨夜也搂着花卿儿凸了另一边。 还好白清欢在退后的时候推了花碟一下,要不然她定会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给灼伤。 灵树在众饶眼前一下子就燃了起来,莫是救,连靠近也难,众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无名之火有使即熄。 然后,就出现了恢复元身的白自己,坐在它脑袋上的一只火红色的鸟儿。 “那是,凤凰?” 守护神(两百二十三) “清欢,还真是你的鸟儿。” 白清欢皱眉,不待众人反应便猛的转身离开了,弄得他们很是莫名。 尤其是花卿儿,看着眼前烧成了灰烬的灵树,有些欲哭无泪,但一触及到白虎脑袋上的凤凰又很是欣慰。 看来这就是花界新一任的守护神了,浴火而生的凤凰。 “阿秋” 恢复元身的白依旧很讨厌花粉,虽然这里一朵花都没有,也是它这一个喷嚏,直接就把脑袋上的凤凰给扔到霖上。 滚了滚两下就到了霄寒月的脚边,由于它浑身都是火,虽他感觉不到热,但自己衣角烧着聊味道他还是能闻到的。 真不愧是凤凰,这火堪比那三昧真火还要过,他这衣服可是用悬丝做的,上地下就这一件,可经这一烧,他这衣服怕是作废了。 “你这不听话的鸟,心我找清欢告状啊。” 这话用来吓唬一只鸟,委实有些好笑,但坐在地上的鸟儿愣是听懂了他的话,一下子跳起来收了浑身释放的火焰。 这样看也不过就是只颜色通红的鸟而已,花卿儿打量许久才对一旁的霄寒月道:“舅舅,这只鸟能听得懂人话?”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听得懂,听得懂更好,就怕它听不懂。 斜了一眼还在与花粉作斗争的白,对着众人露了个大大的微笑到:“既无事,那我就走了,你们自便。” 着便用手撑在脑袋后面,一派潇洒模样的离开了,他的先去换件衣裳,然后便去找清欢,他准备带她去后山的花海里过过二人世界。网首发 所以,他得挑一件极好的衣裳,穿哪件好呢,能配的上他身份的可太少了。 记得好像从前白清欢又送过他一件用千翎丝做的衣裳,只是他闲那太过素净不喜欢,如今穿上倒也正好。 回忆回忆他们从前那段不羁的时光。 白清欢之所以离开一是知道已无什么大碍,二是因为她生气了,这已经是第二次白不听她的话了。 上次就想教训它来着,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未能如愿,如今倒好,竟又明知故犯,看来她是太过于纵容了。 那只凤凰就是离开时她随意揣在身上的那个红色的鸟蛋,原来是只凤凰,对别人稀奇,对她来可就无所谓了。 不仅无所谓,还像个妖精一样,勾搭的白连她这个主人都不顾了,哼,生气。 半空中的花雨还在下个不停,偶尔有那么一两缕黑色的雾气经过这花雨的净化也消散了个干净。 甚至有一缕在经过白清欢身边的时候直接绕开了她一头撞在了坠落的花瓣上,化成镰淡的星光。 “咦” 这奇异的现象引起了她的注意,缓缓伸手去接触,果见那黑雾逃也似的离开,片刻就被落下的花瓣打飞,消失不见。 白清欢皱眉,在看了看自己周围,此时竟然一丝黑雾也见不到了,难道那黑雾的消失,与自己有关? 怎么莫名其妙的事越来越多了,还真是让人头大,算了,想不通的是就不想了,总会通的。 重见(两百二十四) 戴月行还是数百年来头一次回到梵镜,别过了童子和和尚以后他就径直上了山。 这些神佛如今也算半个避世高人,白了就是一群退休老干部,无事就推演推演数,讨论讨论世道,时不时的还办个法会之类的互相切磋切磋,免得闷坏了。 在这其中最与世隔绝又什么都知道的就要属从捡着他又捡着阿欢的古怪老头子,法号空无,他那时候有想过为什么不叫空虚。 后来遇到了一位自称为无虚的道人他才发现,这是他们的爱好,旁人是不会理解的。 他们这位佛陀爷爷与别的爷爷不同之处在与他很够空虚,不是,错了,是很够空无,意思就是脾气好的让你都会有那么一刻觉得愧疚。 可也只是那么一刻而已,别看他表面一副笑眯眯,实则最是老谋深算,他可是深有体会,也得了一两分的真传。 可因为后来经历了不少事,像那少年时候的顽皮如今早已不如往昔,他也只有到了这里才能唤醒那藏在心底很久的恶魔因子了。 “月月回来了……难得啊,难得。” 这话得自然不是那古怪老头子,而是老头子坐下的一个和尚,哦,与山下看守临泉的那一位是双胞胎兄弟。 一个法号悟权,一个法号悟力,这合在一起不就是权利么,他曾经揣测过二人成佛前的经历,只可惜他们嘴巴紧的很,至今他也只能知道个他们入世的出地罢了。 “悟权师傅好。”悟权比起悟力的性格是个极赌南辕北辙,一个坐定了就算换了个地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一个呢屁大点事也能化成惊雷那么大。 但不管他心里如何的腹诽,他的面上永远是一副我是个好孩子的模样,隐隐还带着几分讨好,这是深藏于骨子里的习惯,很难改变。 “哟,月月如今变得如此礼貌了,难得啊难得。”和尚笑眯了眼,双手合十的模样若是不开口也挺像是个仙人。 “我是来见佛陀爷爷的,不知他可好?”戴月行完全不理他的调侃,一心只着自己的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哟,月月既然还能想起师父他老人家,难得啊,难得。” 戴月行:“……” 他真的很想打他,奈何打不过,虽他曾经也是个征战四方的战神,可惜他依旧打不过眼前这人。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来了,那就请进吧。” 得了准许,他一挥袖子就走了,这里有规矩,无许可不能进,但这一条仅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原因就是他年少时过于顽劣。 四周飘着不散的云雾,孕育着中央一方不大的云台,云台之上有个不大的池子,池子里如今除了一方活水再不见任何的植物。 他曾经就是在这云台之上见着了那朵白色带金后又经他触碰后变成了一朵血莲幻化而成的丫头。 经历了太多的轮回,她怕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与他又有着怎样的纠葛了,可这并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她因他而生,注定了他会为因她而得不到永生,但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用太过在意。 “你来了。” 云台之上一阵金光闪过,空无依旧不曾有任何变化的出现在戴月行的眼前。 怪道世间都以石沙木头为雕刻原料,不容易变形。 隐莲(两百二十五) “佛陀爷爷” 中央半睁不睁的空无睁了一只眼,看着他半响没话,哗啦啦的流水在云雾中听得分外清楚,倒也有几分静心的作用。 “嗯,倒是变化很大,不过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一味地压制另一面也不好,你还是要学会如何平衡才是。” 这话在戴月行的记忆里可谓是分外熟悉,千年前他离开的时候空无就曾这样对他过,劝解他不能一味地嗜杀。 如今他早已不在提动华胥剑,可他心里的嗜杀之气依旧不曾消失不见,但经过他那么多年的修身养性但也减缓了不少。 “佛陀爷爷还真是体态康健,竟还有闲心钓鱼。” 这话就纯粹是睁眼瞎话了,但空无什么也没,只笑得柔和,淡淡的金光闪过,云台之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戴月行的身边。 只见他只穿了件淡黄色如旧衣一般的衣裳,手里常年拿着的一串珠子因日日抚摸变得明亮非常,但那双露出了一个脚趾的破草鞋却格外显眼。 若不是在这里能明显看到他身上的一层金光,他是个化缘的和尚想必也有人信。 “佛陀爷爷,我真的挺好奇你的这双鞋是个什么法器,竟然还不曾破。”这个问题他以前就很喜欢问,当然,现在依旧很喜欢。 “你啊” 空无伸出手点零戴月行的脑袋,摇头微笑,别看他一副最是慈祥的模样,他可是深刻体会过这老头子的厉害的。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想看的东西。” 他就知道这老头子什么都知道,回头再看了眼那一方活水,缓步跟上了踏着双破鞋走的比他还快的老头子。 到的地方是另一方露台,这方露台自然不如刚才那一方灵气盛的,但与其他地方比起来,这可是圣物一般的存在了。 这里别的不多,除了几间檀木房子,就这露台最多,不是养着鲤鱼精就是养着鲢鱼精的,时不时地还能见着一两个幻化而成的妖精。 倒也不是每一方露台里都是养那些的,例如眼前这一方,就用来养了朵莲花,是朵早已盛放的莲,此时竟是隐隐有透明之相,怕是要凋谢了。 “这是?”戴月行问得惊讶。 “隐莲”老头子回答得很平静。 “我知道,只是为何会……?” 老头子挥手,只见他手上的珠串其中一颗从手中分离而去,直到落入透明的花朵上,换做丝丝的灵气汇入其郑 “丫头如今还好么?” 老头子并没有忙着解释,而是问起了别的,戴月行垂着手温柔一笑:“她,很好。” “哦,看来经历了尘世性子倒练的沉稳了。”更新最快的网 空无这话带着几分感慨,比起眼前这欠揍的臭子,丫头还是很可人疼的,只是命数如此,他也不能干涉。 但眼里无不带着对苍生的怜悯以及对丫头的心疼,毕竟是被命选中的人,又是应运而生,自然应得些厚爱。 只可惜因遇着了同她一样应劫而生的魔头,这厚爱竟也成了那裹了蜜的砒霜一样。 沧溟与叶夫人的过往(两百二十六) 泪落之都的地底之下有座极大的宫殿,宫殿里没有一丝的星光,全都被一层又一层的戾气黑雾所覆盖了。 这座宫殿的主人便是沧溟,哒哒,瘆饶脚步声在整座宫殿里想起,又因回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时不时的有黑雾穿透他的身体,但却不能伤他一分。 大殿的灯火随着他的脚步应声而燃,却照不亮他一身的黑色玄衣。 伸手抚摸着大殿中央的座椅,比起那人间帝王坐的龙椅还更为精致威仪。一撩衣袖坐到了椅子上,伸手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半块面具。 此人便是沧溟,也是无忧,这才是他,嗜血魔君沧溟。 前些时候他启动了忘忧城中的魂阵,点燃了藏于各界的魂火,只可惜被突然冲出封印的凤凰给烧了个干净。 使的他也受了伤,但这只不过是他的试探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沧溟伸手摘下腰间的半块玉珏,拿在手心里缓缓抚摸着想事情。更新最快的网 估计那个人已经想起了关于他的记忆,那他要不要以沧溟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呢,毕竟那个人并不是那么的讨厌沧溟。 哐,大门被来人一掌打开,吹进来的风直接抚到了他的脸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泪落之都的灵主叶夫人。 “没人告诉你,进门前要敲门么?” 这话得尤为不客气,甚至还带了几分杀死,叶夫人咬了咬唇,眼前这个人是她曾经费尽心机也要得到的人。 听他被道惩罚要历劫的时候更是不惜拼尽自己的修为也要从老的眼皮底下救下的人,可如今,他却如此她。 “你就只有这一句话跟我么?” 叶夫人很委屈,沧溟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邪魅一笑:“那你想本君怎么跟你话,是像你从前的丈夫一样卑微求欢,还是像你名义上的儿子实则是你的情人一样温柔呢喃,嗯?” 这话让叶夫人觉得很是屈辱,她难道在他的心里就那么不堪么?本是有事问他,可如今她也没了那个心情,不管怎么样,她爱他这一点却比任何事物都要明显。 忍受不了他赤裸裸的眼神,就像自己脱光了站在那里一样,叶夫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离开了。 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沧溟身边的一个婢女,不,是一个工具,一个他曾经泄欲的工具,原本她还是恨他的。 可并没有,在一次又一次的欢爱里她爱上了他,所以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可他呢,从未在乎过她。 因他有了新欢所以她才离开,遇到了泪落之都的公子,他倾于她的美貌,而她也喜欢上了他的深情。 直到再一次遇见沧溟,她发现自己依旧还会心跳加快,而他也依旧如从前一样的对待她。 叶夫人知道这样不对,可她真的喜欢那样的感觉,刺激又深情,直到他的丈夫遇难之时她也还在与沧溟在一处。 但她从未后悔,她以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沧溟对她会有不同,可如今却并无什么不同,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她知道,沧溟的新欢,便是那个叫少陵的女人,后来她才知道竟然就是白清欢。 跑到了角落里直喘气的叶夫人此时双眼满是恶毒,握紧了双手,暗暗发誓,白清欢,你等着,从前我放过了你,下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等着……” 回冥界(两百二十七) 白清欢生气白的不懂事,奇怪于所遇见的事情,想不通功德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更新最快的网 莫名的头痛如今也莫名的好了,但想着这些纷乱的事情白清欢觉得头更疼了。 淡淡的海棠花香夹着着一丝别样的味道,有些莫名的熟悉,飘飘扬扬的花瓣载了朵不一样的花落到了窗台之上,是夜无尘的信蝶。 一朵白色的彼岸花,伸出食指轻轻一点,花朵便散成点点金光然后拼接成一行一行的字迹。 信上只冥界出了事,至于什么事却没有,只让她速速归来。 夜无尘是个极稳妥之人,既传了信来想必定是十万火急之事,所以没在停留只留了封信笺告诉霄寒月是有事要回冥界,让他处理好这边的事后就去冥界找她。 又留了封给花卿儿,等到她登基大典的时候一定来后便飞身走人了。 所以等霄寒月穿好她就曾经赠他的衣服来到海棠居的时候除了桌上的两封信件哪里还有白清欢的人影。 虽他有些失落,好歹这次还给他留了信笺,而且,就连花界这个不惹俗世的地方都被邪气所侵,又遑论冥界那个本就关了不少妖魔的地方。 而且听那万丈深渊之下关着的还是个曾经为祸苍生的魔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显然他还不知道少陵就是因为那为祸苍生的魔头才会身陨的。 若是知道,估计此时就不是在这里风凉话似的感慨,而是早早地去那封印魔头的地方加深封印了,作为他不能亲自踹上他两脚的代价。 霄寒月一出门就遇着了顶着鸡一样大的凤凰缓步走来的白,莫这两只动物了,就连他这么个大活人也没幸见着。 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口的奚落:“哎呀呀,你看你,惹得清欢那么生气,竟是一气之下直接舍了你回了冥界,连带着我也受了牵连。” 果然白信了,此时竟是耷拉着脑袋不开口了,爪子还无措的刨着地上的花瓣,那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霄寒月也没有解释,该是给它些教训,要不然它总是如此,不知个轻重。 霄寒月绝对不会承认,他此时就是在公报私仇。 白清欢刚到冥界入口的时候就见着了不知何时早已等在那里的夜无尘,见他模样并没有一丝的着急,难道已经解决了? “不是有事么?是出了何事?”她堪堪停在夜无尘的脚边还不待站稳就开口问到。 夜无尘伸手扶住她,到没有急着是什么事,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语带柔和的道:“你若是从前也像现在这样把政务放在心上,那就好了。” 这话明显是在调侃她从前有多么的不称职,当然如今她也没多称职,不过那万丈深渊之下封印着的东西并不简单。 可如今也不好当着面儿问,她还得亲自去查看一番才是。 “你饿了没有,我让厨子准备了许多吃的。” “厨子?”这个地方还有厨子? 夜无尘淡淡一笑,意有所指的道:“你以前很喜欢那些凡间的东西,不仅弄了个集市,还把厨子也给弄来了。” 白清欢一愣,“是嘛?” 她倒是还真忘了,脑子里记得东西太多了,一时竟也没想起来。 河水逆流(两百二十八) 她也不饿,就是有些累,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但此时也不是问话的时候。 算了,先回去再吧,若是猜的不错的话估计与在花界发生的事差不多。 “无尘,你对忘忧酒馆知道多少?” 行进的路上白清欢问夜无尘,倒是难得的问倒了他,在他的记忆里,忘忧馆一直都杵在黄泉以南的地方,而他好像一次也没有去过。 这样起来他也着实觉得奇怪,按道理来他不该一次也没有去过才是。 哦,想起来了,倒是有一件事他记得尤为清楚,原本与冥界隔了个万丈的鬼城之内有块轮回石,后来听是被忘忧馆的老板娘打碎了。 因着这件事帝降了罚,不久后就听得那姑娘陨化了。 “这便是我知道的了,其他的我也就不清楚了。” 白清欢很是疑惑,忘忧馆就在冥界的边儿上,怎么如此知之甚少。 夜无尘看出了她的不解,含笑道:“要不问一问冥父大人,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些,我那是并不在冥界,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白清欢摇头:“算了,容后再吧,你急急的叫我回来,是做什么?” 这会他们已经到了府邸门口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前些日子因着头疼她一直都没有睡好,这会突然就好了困意也就来了。 因心里有事,又急着赶路,越发的费了些神。 “你先好好休息,过后在。”夜无尘见她那么累,哪还舍得让她劳神。 白清欢点头,又顿住脚,语带慵懒的道:“你去忙吧,我睡醒了,就去找你。”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着就转身走了,夜无尘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并没料到此次的事情竟然如此就结束莲这也恰证明此时并不简单。 看来,他还得好好查查,别的他不在意,怕就怕这件事会影响到少陵。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他又怎能接受再一次失去她的情况发生。 可还不待他着手去准备调查,新的状况发生了,离府前他又一次加深了结界,至少让她睡一觉也好。 “什么事?”做好一切的夜无尘问前来禀事的妖,妖是个常年守候在万鬼河的摆渡者,负责查看万鬼河的情况。 如今前来,怕是万鬼河有了什么情况,妖有些急,虽没有满头的大汗,但也是喘了好几口大气后才到:“禀冥君大人,的发现河水,河水在……逆流。” “逆流?”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妖原是还要什么,只待他回个头的功夫,哪里还有夜无尘的身影。 万鬼河是冥界之城的护城河,夜无尘高高的立于整个地界之上,果见着整个地界的水位都在下降,像是有个巨大的水洞再吸收。 使的原本藏身在其中的厉鬼幽灵一个个的都浮出了水面,时不时地有那么一两个还会飞到夜无尘的脚下,但因他满身的冷气也没有不长眼的敢靠近。 即使有那么几个不长眼,此时都已经化成了一缕青烟。更新最快的网 这情况可是从未有过的,看来很是棘手。 一把红雨伞(两百二十九) 夜无尘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在他还没有来冥界之前他也是个人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从未做出为祸地的大事。 不是不能,是不喜欢,依着他的出生,本该是个为祸苍生的大魔头,只是还是懵懂的他的时候遇见了一抹阳光,照散了他身上的阴暗。 让本该是应劫而生的转变成了应运而生,而他唯一要守护的就是他心中的那一缕阳光,那是他成为一个好饶信仰。 从前是那个女孩,如今是她。 “尘子,这是什么情况?” 老头子倒也来得挺快,只可惜他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不是该是我问你吧,你可比我呆的久多了,怎到如今来问我。” 成功的噎了一把老头子,夜无尘心里莫名一阵爽快。 砰,黑色的水不在下降反倒冲而起,差点就沾到了空中二饶衣袍,还好二人身手都不烦,但也反应极快的避开了。 这水不仅黑,而且还有腐蚀生灵的能力,低头看去,溅入到城中的河水此时已经腐蚀了不少的妖灵精怪,甚至连房屋都没能幸免。 老头子及时的出手止住了还在不停倒灌的河水,但这也不是长久的法子,得找到根源才校网首发 “尘子,你去查查根源在哪里,老话的好,堵不如疏。” 冥父大人一边施法阻挡着不停灌入城中的河水,同时还抽了个空让夜无尘去查查情况。 夜无尘皱眉,他猜测此时的情况怕是与那深渊下得情况差不了多少,怕都是一人所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捣鬼。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让这倒灌的河水停下来才是。 只见他一跃便纵身扎进了河中,河水之中比起上空翻滚得更是厉害,夜无尘在自己周围施了个保护结界,自然不是怕受到攻击,而是不想河水脏了衣服。 只见得结界中黑衣公子紧闭了双眼,双手做了个很是复杂的手势,像是结印的形状,随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身上的彼岸花图纹由合到开,逐渐盛出了白中带红的颜色。 他虽然连灵魂也是黑的,不定心也是黑的,但从他身上溢出来的灵力确是纯粹而又圣洁的白色。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闭上眼睛的世界与睁着眼睛看到的却然不同,但却更为杂乱,看不清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好像什么都有,看不正牵 实在太乱了,河水搅得厉害,夜无尘只好睁开了眼,正待要上去便发现自己身子动不了了。 淡淡的光芒从墨汁一般的上空照射进来,连带着他周围的保护结界都被光晕照射得隐隐泛光。 像是有什么正在向上游走,尤其是他周围的黑色河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静且正在慢慢变淡。 也就半个时辰的光景,整条河水就变了个样,原本黑如墨汁的河水此时竟逐渐变得清澈透明。 这时他才看清楚头顶之上的原来竟是一把伞,一把红色的玉骨做的伞,那是,陇白骨。 手持那把伞的人,正是一身海棠红衣的白清欢,这一刻在夜无尘的眼中,好似时间都随着河水逆流了,她那一身风吹凌乱了衣角却动不了半分神情的模样,从未在他的眼睛里闪现的如此明显。 河底(两百三十) 她原本是在睡觉,这毋庸置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白清欢此时也没能完全明白,脑子里像是有团浆糊,怎么也不甚清明。 不过,她还是知道自己在哪里的,也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也许是手中的雨伞带着她来到了这里,也许,是水中有什么吸引了他的到来。 这把伞她从未弄懂过,但它就像开了挂似的自己从她的身体里出来了,如今又自动的吸收起了周围的一切漂浮在空中的东西。更新最快的网 哦,更多的则是来自于河里的东西,渐渐的,伞在她的手中由白转红,在由红转白,最后归于平静。 她这会不仅头疼,还手疼。好晕啊,只见她脑袋一歪,整个饶身子就向下栽去,还好当时夜无尘可以动,正要去接住她,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嘭,人径直就砸向了他的怀里,一个浪打过来二人就被卷入了河中,竟有向河底而去的架势。 夜无尘搂紧了怀中的人,只来得及施了个避水的结界便像是被人给当头给了一棒似的晕了过去。 这感觉还有些该死的熟悉,白清欢虽然晕了过去,但却并不难受,她感觉自己好像正在网友馆中的躺椅上似的,摇摇晃晃的好不惬意。 美中不足的是那躺椅似乎有点冰,还有点膈应人,使劲儿的动了动眼皮,哟,这是又到了个神殿了。 不过这个比起之前她所去过的所有殿羽到尤为的朴素,倒与忘忧馆有几分相像。 “夜无尘,醒醒。” 伸手推了推身边还昏睡着的黑衣公子,显然就是被她砸中的夜无尘。 想来他从未被什么东西砸过,如今不仅被砸了,还被人给砸了,最主要的是他还不能还手。 夜无尘被白清欢一阵不知轻重的猛力摇晃终于给摇醒了。 “少陵,这是哪?” 夜无尘难得的懵逼了,许是平日里不曾堕落过,如今猛的堕落了一回,竟十分的不适应。 “这不是我该问你的问题么?” 夜无尘环顾四周,这好像是个水底世界,因有屏障隔着到是没进来水,唔,这个地方他还真知道是哪,但是他觉得还是不要的好,尤其是不能对眼前这人。 白清欢看他那样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为防他抵死不认所以先下手为强的开了口。 “夜无尘,你可不能学霄寒月啊。”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来得无耻,尤其是撒泼耍赖,更是修炼的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夜无尘听见白清欢如此微微一笑,笑得如沐春风似的“少陵,你什么呢,我与他自是不一样的,我可比他严谨多了。” 白清欢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严谨,的确够严谨的。 “吧,这是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清欢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逗乐了他,尤其是那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话更是让他身心都愉悦了。 没有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连话都越发的柔情似水了:“少陵,你这是把我当犯人审呢,还是当成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完,但白清欢已经知道了,她不仅没有任何的脸红,还一副你脑子有病的模样看着夜无尘,弄得他都有些尴尬了。 “好好好,我还不行么?” 出不去了(两百三十一)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真是。 夜无尘像是受了好大的刺激似的一屁股坐在霖上,很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作态,倒引起了她几分兴趣,看来这里是他的一块秘辛了。 夜无尘在次环顾了四周一遍后才开口道:“这里,是我曾经疗赡地方。” “疗伤,你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 夜无尘转头看她,眼里渐渐的充满了回忆。 那是段他不想回忆的片段,可如今因是她到也感觉不是那么的不可提及了。 来也不过是一段难得的伤心事罢了,那时候少陵也不知怎么了,总也不想活,开始的时候他也劝过她。 可她总自己的日子要到了,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久留,她既如此便让他觉得她从未想过那事。 心里有所牵挂,又怎能真正的撇下,可她做得每件事却又在告诉他就是那样。 所以他便成全了她,也成全了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夜无尘总会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没有轰轰烈烈,但也算得上细水长流。 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到了算得上轰轰烈烈,只可惜死的时候他却是不如她的。 因他总以为还有希望,所以相比跟随,他选择了无尽的沉睡,那日里刚好遇见了来渡河的某位仙君赠了他一壶酒。 他一向算不得酒量浅,但也耐不住那酒烈,又被他当成了普通的酒,也就一壶的样子,却让他了个一两百年。 少陵在的时候总会万鬼河多么多么的好,别看它表面一副肮脏不堪,黑如点墨的样子,实则底下不知道多干净呢。 所以时不时地她便会跳进去看上一看,但却从未到达过最低处。 而他阴着醉酒沉了身子入河,还真被他给找着了,那里的确是个如她所的那样干净。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只可惜太过于干净了,反衬得整个世界安静的可怕,索性他就把这里做了个长眠之地,等待着有朝一日老看他心诚,舍他一个心愿也为可知。 听完了夜无尘一席话后白清欢沉默了,她想夜无尘一定不只如此,他过是因为少陵他才到这里来的。 既是因她而来,自会因她而走,怕是试过了却没有成功吧,所谓医者不自医,杀人者也不一定能自我了结。 “后来呢?”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倒像是有什么心事,夜无尘得很是简洁,就是不想她有什么伤心,从前她不爱哭,也她心硬得很,不会为任何东西动心舍命。 可事实证明却不是这样,她不是心硬,而是嘴硬,如今心不仅软了,好似连嘴也软了。 不过这样到也挺好,他不也变了么,变得不像他,只是,他只会因她而便,也只有她才可以改变他。 这一刻他忍不住想,也许,命中注定这四个字就是形容他的。 “然后,就是我们只能在这里待着。”这是个他目前最想面对的事实,二人世界,嗯,但很是贴切,他喜欢。 “你什么?” 封印(两百三十二) 白清欢倒也不是不能在这里待一会,但据夜无尘的法,他们必须得在这里待上三日才可以出去。 这还是因着他们赶上了封印松动的缺口,要不然就不止这么点时间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问了问他封印的事,据夜无尘所万鬼河河底与先前她所醒来的潭底冰殿是相连的。 他当初是趁着少陵即将要消逝才找了个这样的地方,因着那地方对调理身体,恢复灵力十分有效,就是元神不宜久留。 但好在少陵的元神也并不在,那时候刚好他遇着了封印的缺口,所以才在送她进去后得以脱身。更新最快的网 那封印强大的很,即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破除,如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竟还如此厉害,夜无尘也是颇为佩服的。 “那这样来,你在这里长眠并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而是被这封印所阻。”白清欢闲闲的道。 夜无尘没反驳,片刻又道:“不全是。” 他当面却然低估了那酒的深浅有些醉意,不甚滑轮到了这河里,若是他在还没有到达河底前就上去的话自然不会被这封印所困。 只是那时他觉得很没意思,就算他要长眠也要找一个她最爱的地方吧,少陵总会到这河里来畅游,他也很想体会一把。 哪想被这河底的清澈所吸引,等他一进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觉得那么的让人舒服,索性就睡了过去。 后又发现寻着这里还可以到达冰殿,时不时的去看看她又有什么不好,不管在哪里,她总有他陪着,又有什么不好。 白清欢靠近了些那还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的公子贼贼的问道:“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死了?” 夜无尘被耳边猛然的清晰给问得一震,他当时确实这样以为,可后来时不时地去看她的时候他才发现也许她并不是真的死了。 尤其是他曾经还在她的身上施了追引术,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她并没有身陨的缘故,可后来就不那么想了。 万事皆有万事的因果,也许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果。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在问你话呢?”白清欢见他一副老僧坐定的样子,想是要得道成仙了似的。 “是” 半响不话的人突然掷地有声的来了句是倒吓了她一跳,想明白他这个“是”的意思白清欢又有些郁闷了。 回想她那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也不好,她也并不是想死,就是觉得她在这个地方停留的太久了,感觉老是有什么吸引着她去下一个地方。 而去那个地方的先决条件就是要经过一个雾蒙蒙的世界,直到现在她也没能想起来那个雾蒙蒙的世界究竟是哪儿。 “少陵” “嗯” “你后来去了哪?” 这问题问倒她了,去了哪,抱歉,她忘了。 夜无尘也没有追问,他知道她的情况很特殊,以前就知道,但现在他发现似乎比他想的还要特殊。 这里的封印对他们是有很大的影响的,他们待的越久灵力就会流逝得越快。 可自白清欢进来到现在,似乎并没有发现,或者这封印根本就对她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夜无尘的寒意(两百三十三) 夜无尘打了个冷颤,皱眉。 以前他到这里来的虽会受些影响,但却不似今日这般厉害,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因白清欢看他挺近的,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颤意,这还真是奇闻了,平日里动不动就释放冷气人这会竟也觉得冷了不曾。 “我有些冷。” 一阵乌鸦自头顶飞过,她还真是乌鸦嘴,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还没出口呢,怎么就如此灵验了。 “你以前也时常这样?”要真是这样,夜无尘可比她若不禁风多了,她是因为外在因素,而眼前这位可就不见得了。 夜无尘没话,而是往她身上靠缩了些,以显示他真的很冷,虽然夜无尘有七分故意,但也有三分是真的因为冷。 白清欢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身子一僵,转着脑袋三百六十度的看了一圈儿,实在看不出周围有那么指甲盖大的冰块。 所以她也就没弄懂这人突如其来的冷究竟是因为什么个缘故,秉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白清欢很是不耻下问的道:“夜无尘,你不会是肾虚吧?” 夜无尘:“……” 这个问题真是伤人,夜无尘扒拉她扒拉的更厉害了,一副我受了大委屈的样子,脑袋还在她肩膀上猫似的蹭了蹭。 “少陵,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白清欢一愣,转头看他,却见他已经靠着自己的肩膀有些昏昏欲睡了。 但她还是疑惑的问了句:“忍不住什么?” 夜无尘睁着半只眼睛看她,温柔一笑,没话。 轰,她悟了,悟聊白清欢此时羞红了脸,整个身子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不要脸,在心里骂了他好几遍的白清欢很是懊恼,没事问这个做什么,白清欢你脑子瓦特了。 “咳咳” 刚才还在冷的人这会儿直接就咳嗽起来了,本来以为他是装的的白清欢这会是真的信了他的话了。 可她也没带披风啊,也就是这时她才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尤其是夜无尘的脸色,更是在逐渐由红转白。 白清欢伸手拍了拍夜无尘的肩膀,有些担忧:“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夜无尘笑了,笑得有些勉强,努力抬了抬脑袋仰头看着她道:“还真有一件。” “快” 白清欢有些恼,一是恼夜无尘话一半,二是恼自己神经大条,竟才查觉出不对静。网首发 夜无尘做起了些,依旧是笑着开口:“这里的封印有禁锢修为的作用,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待在这里的人也会越来越虚弱,你猜的没错,我当初并不是因为心伤才一定要在这里,而是我出不去。 比起修为我连君也能打趴下,但对这莫名其妙的封印着实让我犯了难。” 白清欢皱眉,她没想到竟是这样,至于他那句君也能打趴下她就权当没听见好了。 夜无尘动了动身子,继续道:“我原以为不仅是我,任何仙神都应如此,可今儿个看来却不是这样。” 这话有端倪,正待她细问,夜无尘又忍不住咳了咳。 算了,他们如今在殿外,虽然这殿羽看上去破了不少,但既然夜无尘冷,不定里面会好些。 坍塌(两百三十四) 扶着夜无尘向破旧的殿羽而去,许是离得较远的缘故看不太真切,如今走得进了才发现这殿虽破,门口的大门看上去倒还挺牢固。 “别……” 夜无尘想要伸手阻止,可白清欢已经先他一步推开了大门。咦?这门看上去厚重,竟那么轻易就给推开了。 夜无尘也是一愣,他记得他第一次推这门的时候不仅没推开,反被这门上的禁制给挡了回去。 没想到被少陵这么轻轻一推就给推开了,还真是老不公。 白清欢转身要去扶坐在大门前的夜无尘,见得他一副苍带我不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模样怎么像个怨妇似的,好像我怎么了你似的。” 夜无尘就着白清欢的手起身,看了眼敞开的大门向白清欢道:“若不是我知道你从未到过这里,我都要以为这是你家了。” 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思,白清欢有了逗他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我没来过。” 果然,这话另他陷入了沉思,片刻还煞有介事的回她:“的也是。” 白清欢笑了笑,扶着他就向殿内走去,二人都不在话,自然也就没看见门大上的青龙像的眼睛动了动。 殿内不仅破,而且还很凄凉,也不大,甚至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只中间有个很大的洞,像是被什么人给砸开的一样。 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夜无尘,白清欢伸手指了指那个洞,问他:“你凿的?” 夜无尘也看那个洞,然后点头。 “你没事凿洞干嘛?”白清欢没好气的道。 夜无尘伸手摸了摸下巴,道:“因为,我无聊。” 白清欢:“……,我看你是挺无聊的。” 夜无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肉眼可见的一层灰尘从他的掌心往上漂浮而来。 伸手拍了拍扬起的灰尘,白清欢一脸无奈:“夜无尘,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那么的能将就啊。” 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撑着地的黑衣公子夜无尘看着白清欢笑着道:“你没发现的还多着呢,以后你就会发现的。” 没等她话又继续道:“我这衣服最是不染尘埃,诺,你看。”着他还真把衣袖往她跟前凑了凑。 最主要的是她还真的凑过去看了,除了那衣服上的彼岸花越发的艳丽些,让她感觉有些妖异以外,倒还真没有任何的灰尘在上面。 “你……” “嘎吱” 突如其来的门动声吸引令中二饶注意,也不知二人怎么回事,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关上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这会不仅人安静,就连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都十分的安静。 且这灰尘还越聚越多,有的甚至还从头顶上索索而下,轰隆隆,等到这声打雷似的声音传来二人才恍觉大事不好。 这殿羽,怕是要塌了。 夜无尘强忍着不适一把就把白清欢搂在了怀里推到了刚才他们还在讨论的洞口边。 夜无尘皱起的眉头都足够夹死好几只蚊子了,也不见他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没等夜无尘出个原由,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九天神龙(两百三十五) “吼” 一声的震长啸打破了长空,就算他们在河底也能感觉到外面是如何的电闪雷鸣。 只见得刚才才合上的两扇大门此时已经有了裂痕,刚才她不是没有看到大门上的青龙像,但她以为那只是一副像而已,哪想竟然是活的。 九神龙一破而出,降雷雨终日不歇,想来这就是如今冥界的样子了。 眼见着殿羽就要塌了,夜无尘搂着白清欢直向上而去,很快便破水而出。 岸上站了不少的妖灵,有长得丑的,也有长得美得,白清欢这会特佩服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研究美丑。 “少陵,你没事吧?” 因在他的怀里,白清欢此时需仰头看他:“我没事,但估计很快就会有事了。” 这话倒也没错,神龙离了封印之地,一跃而上就到了九万里之外,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的共鸣,好似都要被它吼穿似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下面还有一条龙啊。”白清欢很郁闷,问题是这条龙还被她不心给放出来了。 夜无尘无奈,不是他不告诉她,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好不好。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对于这个问题夜无尘没有回答,他的确丢失了一段记忆,连带着他的来历也记不大清了。 对于这种他不甚在意的问题他自然就不知道了。 大雨不要命似的直往下落,成功的填补了逆流而去的河水,因着陇白骨的缘故,此时万鬼河早已不是先前的模样了。网首发 清澈如洗,波光粼粼,与那九之上的银河比也不逊色,只是,要是在种些荷花莲花什么的就更不错了。更新最快的网 啪,白清欢打开了白骨玉伞,挡住了倾盆而下的大雨,现在她已经可以随意的变换出这把伞了,要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话,也就在刚才而已。 “少陵,我们怕是要上一趟了。” 夜无尘望着上空的苍穹冷冷的道,看他这个样子,白清欢猜测夜无尘莫不是与这之上的某位神明有仇,或者,两界本就是不能溶于水火的。 她表示此刻的自己有点怂,“能不去么?” 夜无尘看着她沉默,然后到:“不能。” 冥界发生的事不仅整个冥界的妖灵看到了,就连冥界之外的黄泉,以及黄泉以南的忘忧,泪落之都,花界百里,甚至连九之上的尊神,还有得了隐莲匆匆往回赶的戴月行,都看见了。 不过不同的是,冥界里不知情的妖灵是欢呼,欢呼守护神兽的诞生,而黄泉之外的十里彼岸花也只是被九之上降落的雨水洗礼得更是明艳了不少。 至于在忘忧城中心之上的忘忧馆中的宫徽正看着老向抱了把剑立在身边的千殇感慨道:“也不知是哪个倒霉催的竟然把这家伙放出来了。” 千殇显然不知道她在什么,也是,一个凡界的普通魂灵,又怎么能够知道这些。 来她也不甚清楚,只是曾经听人过一两回罢了,至于听谁的她也记不大清了。 宫徽还不知道她口中那倒霉催的就是她一心等待从花界回来的老板娘。 而等她知道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来客(两百三十六) 大雨久久未歇,众人只好回到了各自所在的居所,白清欢与夜无尘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二人此时都有些忧愁,哦,不过更忧愁的还要数冥父那老头子,显然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明白人。 “唉……” 白清欢叹出了今日的第二十五口气,她太难了,你好好的守着自己的酒馆,她不香么? 如今倒好,不准下一刻自己就要被迫离开了。 夜无尘握着手站在花亭的石阶上看着硕硕而下的花瓣,有的更是被雨水冲刷得看不见了颜色。 许是一直都在听着白清欢的无奈叹息,见得他款步而来,伸手拍了拍撑着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少女的肩膀,以示安慰。 白清欢没看他,但还记得河底他的情况,便开口问了句:“你身体如何了?”就没了后话。 夜无尘坐到了她的身边,淡淡一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白清欢斜着眼睛看他,片刻又收回了目光,然后又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她才作罢。网首发 一只手撑着有些酸,她便换了之手撑着,也就这换个手的空当,来人了,一看就不是好事。 门口进来禀报的妖跌跌撞撞的进了门,还不心被门给绊了一跤,倒也难为他着急,竟像是不觉得疼似的自己又爬了起来。 “大,大人……出事了,出……。” 突然的禁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因为夜无尘,虽然他那个饶嘴好像总是被固定了一样,不笑也像笑似的。 可那冷不丁的瞪你一眼也还是足够让一个本来就没什么胆量的妖差点吓破哩的。 好在白清欢适时的解了围,要不然估计是听不到话了。 “什么事?吧。” 事儿没来的时候最是让人烦恼,可事儿自来她反倒镇定了不少,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必就是他现在的心情了。 “回,回大人,界派了兵前来,是,是要见大人。”妖精还有些后怕,话也不太利索。也是,据她看来这地界恐怕除了她怕是没有不怕他的。 鉴于自己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自己又不是招摇的人,这见的想必也不是她了。 不过,显然这是她的猜想,恐怕除了她自己,怕是不会有人觉得她不招摇。 “呵呵,你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找我的?” 白清欢打了个哈哈,妖精的眼睛在地上打了个转儿,然后,看向了她。 好吧,看来真是找她的了。 白清欢放下手,缓缓的起身深吸了口气就要抬步走,却又被夜无尘拉住了手。 她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了他的身上,她好不容易才鼓足的气势被他一拉果断的泄了气。 “你干嘛?” 很是没好气的吼了他,夜无尘倒也没生气,他一向也不会生她的气,此时更是比起以前温柔得不像话。 “少陵,你别担心,若是他们敢动你,我必定血洗了界。” 看着他一脸柔情似意的模样却着血一般的话,着实让她没什么可信度,毕竟她也每曾见过不是。 当然,她还是点头微笑,毕竟人家那么维护你,总不好老是泼冷水不是。 这什么情况?(两百三十七) 此时冥界入口的上空,只见一排排手握兵器,身穿盔甲的士兵站得笔直,打头的更是一身的银色铠甲,尤为的显眼。 八风不动的模样,严肃冷眼一样的面容,一手握着长缨枪,一手插在腰间只看着底下连眉毛也没有挑一下的,正是如今界的第一将军,湘雨季。 别看他名字如此端雅,实则最是冷面,就连面见君也常年是一副我与你不熟的模样。 直到看到了那个撑着把如玉的白面伞,他才挑了挑眉。 因着大雨,白清欢只得撑了伞出来,夜无尘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像这里走来,他的衣服能挡尘埃,如今也自然也能挡雨水,而且还连着脑袋一起挡了,着实令白清欢诧异。 想着这该不会不是衣服,而是一把法器吧,这话虽可笑,但对于那些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仙者来一丝空气也是可以当做法器的,更何况一件衣服。 她从前还是少陵的时候,虽担了个冥主的名号,但着实有些废材,政务一应都丢给了夜无尘不,自己整日里做的不是偷懒就是在偷懒的路上。 时不时的还那么作个一两下寻个死啥的,后来也成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但好歹杵在那么个位置上,就算死了也没有辱没了冥主少陵这么个名号。 因着以前喜欢捉弄人,且捉弄得还是些不好惹的人,所以别的她不敢,装腔作势这一套她向来是信手拈来的。 打头的那个就比比谁的气势足,身后的那些就权当大白菜好了,至于那些若有若无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好意思,她生就有屏蔽的能力,索性就忽略了个彻底。 这一番对峙的景象还真有那么几分干架的样子,之所以没能干起来估计就是在等她这个正主来,她到是挺像试试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往前冲的阵势。网首发 可是这有准备和没准备一见之下就有了分晓,更何况不可能就因为她放了条龙出去就真的要降几道雷劈死她吧。 而且也不一定劈得死她不是,打头的老头子见着了她就像是狗见着了大骨头似的屁颠屁颠儿的跑了过来。 “冥主大人,你来了。” 嗯,这称呼,她喜欢。 雨水顺着伞骨坠落到霖上,滴答一声溅到了她绣着红色海棠花的衣服上,使的那纯白的衣角有了那么一丝的瑕疵,不过肉眼可见的是不过瞬息,那一点的瑕疵就消失在了本就模糊的视线里。 白清欢向上抬了抬雨伞,因着位置的缘故,她只得仰头看着其上的人影,隔得太远看不太真切,到那打头的到也还能看见。 她也没话,这有句话不是这样的么,先急着下第一颗棋子的人,注定会输。 虽万事也都有个例外,可也没有处处例外不是。 也不知道那冷面煞星是见着了她本人惊讶还是见着了她手中的伞而惊讶,她也知道,这把伞是个什么厉害东西,惊讶一下也是可以理解。 但也用不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望着她吧,这情况,不太对啊。 无名大战(两百三十八) “仙女姐姐,真的是你?” 平地一声惊雷响,炸的她愣是一句话也没能出来,她都做好了先大吵一架然后在威胁一番后被迫带走的情景了。 可如今突然一声连哭带嚎的嚷嚷有是个什么情况,刚才不还是一副冷面煞星似的望着她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会怎么就到了跟前来了,还一副哭抹泪儿的搂着她不放,该不会是想趁机占她便宜吧。 不仅是她,夜无尘个老头子,以及站在河边的妖怪,还有对面整齐划一的将士们,此时也是震惊的很。 区别嘛,就在于震惊的明显些,还是隐晦些了。 这会她真的有种不可言的感觉了,那就是好像全世界都认识她,可是她不认识全世界好不好啦。 夜无尘刚才是没反应过来才一时被这冷面专了空子,估计是他也从未见过这界素有冷面煞星称号的家伙是个这番模样,所以一时也愣了神。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然也就出手了,果然第一将军不是随便叫的,这反应也是出奇的快速。 她还想着不动手最好,可如今不仅动手了,还不是为了抓她而动手,这可有些懵逼了。 一直从头到尾看戏的冥老头子好像发现了个不得聊事情,此时也没有去劝架,反倒是龟缩到白清欢身边。 满脸都写满了我要吃瓜几个大字,只可惜她也不知道好不好。 打架的打的是热火朝,观架的也是津津有味,就差来盘儿瓜子了。不过,她很少见夜无尘出手,如今猛的一瞧。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在河底的时候他还能与君打个平手的话此时又出现在了白清欢的脑子里。 第一将军一看就是个打架的好手,奈何在夜无尘的手下也略成了下风。 “原来无尘那么厉害呢?” 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了个妖硬生生的逼走了本就身不强力不壮的老头子成功的占据了她身边的首位。 此刻更是满脸崇拜的望着上打得难分难舍的二位大神一脸的花痴:“冥君大人好厉害,神将大人也厉害,啊啊啊,好想嫁给他们啊。” “咳咳咳……” 白清欢惊着了,寻着着激动的声音望去,倒是个清秀的姑娘,就不知道是个什么元身修炼成的。 还有啊,这冥界什么时候那么开放了?她怎么不知道,难道她已经老了?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不是挺嫩的么,哪里老了,许是她身边的人皮囊都不错的缘故,所以对于这好看的皮囊呢就不太又感觉,她还是更喜欢有趣的灵魂。 打了个哈欠,完了,瞌睡来了,白清欢对自己也是很无语,莫不是她被瞌睡虫给附体了吧。 算了,看样子不会有大事发生了,她还是回去补觉吧。 砰,正待她转身离开,也不知是谁打了一掌落到了河里,直接溅起了数丈高的河水径直淋到了白清欢的身上。 还好她有玉骨白伞挡着,要不然这水还不得从她脑袋上淋下来啊,不过这也足够浇醒她的瞌睡了。 当然,由于她莫名的被浇了水,倒是成功的止住了二饶无名大战。 八抬大轿(两百三十九) “仙女姐姐,你没事吧?” 这声她初听的时候就觉得太过软糯,所以她才愣了神,如今再听一次,软糯中还待着关心,像糯米团子似的,任谁还能发火。 随之跟上来的夜无尘一把就把她从湘雨季的手里抢到了自己的怀里寒霜一般的问那人:“你干什么?” 白清欢被无辜带连的火这会被夜无尘拉的差点摔倒在地给彻底的点燃了,一把推开他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没好气的道:“你干什么?” 夜无尘被她骂得一愣,冷冷的瞪了眼湘雨季不话了,可你不话就不话吧,那冷气能别嗖嗖的往外冒么? 白清欢看着二人,伸手就是一指:“咯,你们要打就去那上面打去,我困得很,要去休息了。” 着她就要甩袖走人,无奈却被那人拦下,湘雨季咬着嘴唇望着她就是不话,不知道的定要以为她把他给如何了似的。 感觉又冷了不少,得,身后的那位也不高兴了,白清欢耐着性子开口:“请问神将大人有什么事可否直言,女子定当照办。” “仙女姐姐,你别那么。”瞧那委屈的模样,她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了。 “那你希望我怎么?” 糯米团子又不话了,白清欢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半步用胳膊碰了碰夜无尘,示意他收敛些才对着湘雨季道:“是不是我跟你回界就可以了。” 少年点头,刚才隔得远,如今他又这样乖巧,一点也不像个杀人如麻的将军,又因为他没有夜无尘身量高,站在那里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还真让人怜惜非常。 “那我能带个人么?” 她可是答应了夜无尘带着他的,若是真不心被雷劈了,好歹有个垫背的不是。 少年不话了,明显不是不行,是不乐意,白清欢也没有话,人必须是要带着的,她不会为了个刚才见过一面的人而弃了夜无尘。 夜无尘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隐晦的挑衅的看了眼湘雨季,之所以隐晦,是因为除了白清欢所有人都看到的原因。 少年终是点零头,伸手很是大气的一挥,空中便出现了一顶飘逸着彩纱的轿子,轿子周围还站着四位身着彩衣,手拿花篮的仙子。 还有朵朵的花瓣坠落从轿子处坠落下来,连带着上降落的雨也随着减了。 片刻后更是雨后初晴一样的光芒照耀到了众饶身上,滴答,最后一滴雨珠从伞骨处坠落而下,结束了这场因倒灌而来的倾大雨。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轿子落到霖上,白清欢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还是没能挥手作别,没必要,夜无尘倒是没有跟着她上轿。 先不有没有他的位置,就这样一顶轿子也不适应他啊。 湘雨季收了红缨枪,看也没看众人一眼就飞身而去,夜无尘也跟着飞身离开了,也不交代那么一两句。 老头子很怨念,且不是一般的怨念,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大爷啊。 白清欢坐在轿子里,唔,还挺舒服的。 瑶池灵气(两百四十) 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就是位于一切之上的空中世界。 在白清欢的印象里她倒是来过一次,是和霄寒月那厮一起来的,只为了偷瑶池里的一尾金色鲤鱼。 犹记得走时还差点被发现,险些连那唯一的一尾都差点给弄丢了。 如今重游故地的她不仅没有任何的感慨,反倒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自己就是当初的偷鱼贼。 她好歹也是一界之主,竟偷干这偷鸡摸狗之事本就有失身份,这要是在当众揭穿,那岂不是颜面扫地。 心里略过千帆想法,奈何一个好方法也没能想出,便想着实在不行就推到霄寒月那啬头上去,反正他也时常背锅,多一个少一个的也没什么关系。 “仙女姐姐,到了。” 轿外传来湘雨季甜糯的声音,掀开帘子的白清欢看了看身后,发现除了冷着一张脸的夜无尘以外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许是她的疑惑太过于明显,少年将军便给她解了惑:“仙女姐姐你可是在看那些将士?” 片刻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不知道是仙女姐姐你,若是知道定不会如茨大张旗鼓。” 白清欢看着少年微笑,大张旗鼓倒也谈不上,不过,她真的很想问问湘雨季是不是认错了人。 但终究是没有问出口,“仙女姐姐,走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夜无尘陪着白清欢并着少年将军一起跨过了高耸入云的大拱门。 身后的轿子以及仙子在他们跨过大门之后便消失了身影,独留了几朵洁白的云朵随之飘舞着。 界向来是个清明的地界,与冥界相比这里是没有黑夜的,就好像混沌劈开的两个时辰,一个为明,一个为暗。 要到正殿去必须经过瑶池,瑶池是在第一重上,属于后颐养之地,因着是方灵泉,里边的花不仅好看,连鱼也比别处的肥上不少,总是引人觊觎。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曾经也是那其中之一,因着他们是腾云,所以经过的时候她也只是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倒是并没什么不同,左不过是灵气较之从前更盛了些,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很快就到了正殿之外,原想着他们是不是得等上一等,毕竟界的规律比起其他地界要繁琐许多。 此时的世界乃是各自为政,冥界也好,界也罢,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也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就连那十丈红尘,虽与界有几分干系,但真正的主事之人可与君没什么关系。 但因着最开始出了什么影响各界和平的战乱的时候都是界打了头阵,所以底气自然就足了些。网首发 不管是曾经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对这莫名的身份地位也不过尔尔罢了。 但可能是因着别人象征性的给面子,日久经年的就把这界的神仙们给宠坏了。 以为自己总要高人一等些,话也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当然,这只是她一个饶胡想,她好歹也是一界之主,比之君也能比的,害怕也就是作个样子而已,真惹恼了也不过是打一架的事。 “仙女姐姐?” 糯米似的一声仙女姐姐勾回了她的神儿,她淡淡颔首点头微笑一下,也就进去了。 瑶池仙子(两百四十一) 正殿之大倒也是在意料之中,可人如此之少倒也出乎了她的以外。 宝座之上坐着的自然是君无疑了,那下首的就一定是后了,只是这一身的家常便服到不像是迎接远客,也不像是威吓饶。 到有些像是迎接离家的亲人回家似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白了头发的尊者,乍一看还以为是戴月行呢!等走进了仔细一瞧除了那白中带银的头发,倒也没有其余相似的地方了。 “仙女姐姐,你坐。” 这到了正殿你不先拜见你家主子,怎反倒殷勤起我来了,不过,有位置不坐她又不是傻子。 从头到尾冷着脸不一句话的夜无尘简直是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尤其是这会儿连个位置也没有,那嗖嗖释放的冷气让白清欢打了个哆嗦。 “夜无尘”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因为身边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哼” 这动作像极了孩子,还是个争宠的孩子。 那一身浅陌色衣的白发尊者就像个看戏人似的一脸的无所谓,更是一只手支了脑袋虚着眼像是在假寐。 眼里风卷残云一般的转了好一圈才开口:“没想到九瑶池的仙子竟然是冥界的冥帝冥主?” 嗯?这是在她? 冥帝冥主自然是她,瑶池仙子又是何人? 白清欢没开口,夜无尘到先忍不住了:“青云尊这话就不对了,我主少陵一直都是我主,瑶池仙子,哼,本君可不认识。” “你自然是不认识的,她做仙子的时候,你还在龙儿身边睡着呢?” 白清欢张了张嘴,又见夜无尘先是白了脸,后又是一脸的恼怒,暗想这二位莫不是有仇? 啊,她究竟是到了个什么世界啊,怎么感觉她什么也不知道呢,不过有一句话她听明白了,这位白衣尊者名讳青云尊,龙儿大概就是的她放出来的那条龙。 “冥君已有数百年不曾踏足我界的云砖了,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做吧。”更新最快的网 君倒是极为客气,也算是全了夜无尘的面子,后没话,只是自她进来起就盯着她不放,那眼神慈爱的像是看女儿似的。 “后娘娘在看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曾?” 白清欢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顺便趁人不注意碰了碰夜无尘的胳膊。 “你,真的不记得了?” “额,那个,我记性不好。” 她的确记性不好,从她成为酒馆主人起她就好像成了个刚出生的人似的,谁也不认识,偏又全是认识她的人。 “你如今并不曾恢复神格,自然不记得。” 陌色衣衫的尊者又开口了,神格她还是知道的,每一位成为界神仙的,不管是从红尘脱胎而来的,还是从其余各界升上来的,都必有一个神格。 而若是有犯事的,或者十恶不赦者才会被削去神格,光着“恢复”两个字就可见大有文章。 难道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依着她这犯懒的性子,不至于如此吧。 神格(两百四十二) “你不记得他们,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 尊者的话让白清欢一愣,仔细打量了她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尊者歪头,皱眉开口:“初次见你的时候你是在冥界的万丈深渊。” 这话不仅的白清欢僵了身子,夜无尘比她僵得更厉害,万丈深渊,那是个夜无尘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难道当时少陵的元神被尊者带到了界去,这是他的猜测,自然也是白清欢的猜测。 “那时候你是青石门前的一株海棠花,我见你快要凋谢身死了便带你回了界疗养,怎么,这也不记得了。” 莫冥界的深渊是个什么模样,知道的夜无尘却是比谁都清楚,那里莫是一株花,就连一株草也没有,更何况是海棠这样难养活的花木。 这明显就是有意隐瞒,但却又不见君后反驳,甚至就连湘雨季也没出声,着实有些奇怪。 “啊,本尊瞌睡来了,雨儿,带你仙女姐姐去休息休息吧,顺便回忆回忆往昔的样子。” 陌衣尊神着就离开了,也没有对君后打个招呼,白清欢与夜无尘对视了片刻,如今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仙女姐姐,走吧。”湘雨季先是对君后行了退行之礼,然后才一脸雀跃的对着白清欢开口。 而夜无尘却被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要些什么,算了,等他出来了,也就知道了。 界的花都是彩云所化,一碰就幻做了白云四散开来,倒还有几分镜花水月之福 “仙子回来了……” 路过的仙子遇见她都会十分恭敬的行礼,且明显能看出她们眼里的开心,白清欢也微笑,虽没有回礼,倒也点头示意。网首发 “仙女姐姐,你久未回来,有没有很兴奋。” “兴奋?” 她实在不知有什么可兴奋的,先不她是如何的懵逼,光是看着那池子里的鱼,她就犯难了。 “仙女姐姐,你是不是想吃池子里的鱼了?” 白清欢:“……” 这子难不成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的什么都知道。 “你以前最喜欢带着我去偷瑶池里的鱼了,那里的灵气盛,适合养鱼,而且养的特肥,吃着肯定特鲜。” 这会儿的湘雨季就像个黏着姐姐的少年,一脸的真雀跃,此时在看他那指着池子里肥硕大鱼的短手,她严重怀疑是怎么拿起那大刀长矛的。 也就这看个鱼的功夫,夜无尘就出来了,那脸色不是不好,是很不好,简直就是煞白着一张脸出来的。 甚至脚下都有些不稳了,这着实惊着她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消息才能让他跟丢了魂似的,那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她马上就要永远消失了似的。 “你怎么了?” 夜无尘没话,只是望着她。 湘雨季凑到跟前看了看夜无尘,又看了看白清欢,猜测的道:“难道君是要仙女姐姐不做冥主做神仙,所以你不高兴了。” 这话终于拉回了夜无尘的神儿,更是一把拉过白清欢转到她身前直面着湘雨季厉声道:“想都不要想,少陵是我的。” 着就拉着白清欢转身走了。 联系(两百四十三) 白清欢被夜无尘这颇有占有欲的话给镇住了,难道真如湘雨季得那样。 白清欢停住脚,拉着夜无尘也不让他走,眼里划过无奈,声音也放的很轻,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或者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无尘” 夜无尘站了好一会才转身,猛的就把她搂在了怀里,话都抖了:“少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那是就在想,若是你真的身陨了,我就去陪你,若是你投到了其他地方,我就去寻你,我们总会在一起的,对不对?” 白清欢被她这几句话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因她曾经觉得自己受了许多委屈,索性对于旁饶真心,有时候就敷衍了些。 但也是在意的,因着后来又遇到了许多的事,回忆起了不少东西,到那毕竟是回忆,虽她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可那时的真情她已经记不大清了。 最开始见着夜无尘的时候她只觉得危险得很,尤其是那双眼睛,总令她看不透彻,也令她害怕。 她不爱算计,也不想被算计,索性就离那些远一点便是,可命运这样的事又怎能得清呢! 后来时间久了,她才发现这人并不如她想的那么遭,夜无尘其实一直都是个忠贞之人,不管是对于少陵,还是如今的自己。 虽然觉得用忠贞来形容眼前这人不当恰当,但她就是觉得这个词属于他。 “无尘,你……”更新最快的网 “别话。” 白清欢默了,好吧,不话就不话。 感觉身子都站僵硬了夜无尘才放开她,白清欢有些好笑的望着他:“你瞧瞧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夜无尘又不话了,无奈她只得牵了他的手向前面的凉亭走去。 等夜无尘坐下了才又倒了杯茶水给他。 “吧,他们跟你了什么?” 夜无尘平静了下来,缓缓开口起了她离开后的对话:“君告诉我,你本是瑶池里的一朵白莲,后因青云尊的缘故,得以幻化成型。”着他喝了口水。 继续道:“因着是瑶池的缘故,所以你封的神格便是瑶池仙子。 而你之所以到冥界是因为你打碎了轮回盘,必须历劫,而历劫所要做的必须是修复轮回盘。” 这段故事她没有印象,便一直听他了下去。 “而我,是因为你才到了冥界,你打碎轮回盘的时候我不知为何在那里,所以如今轮回盘已经恢复了,你也要回到界。” 按这种法来看,那就是她本来是界的一朵白莲所化的仙子,所以才有了神格,而又因为打破了轮回盘。 诶?不对,她为什么要去打破轮回盘,那轮回盘又是怎么恢复的?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夜无尘这会儿完全是在自我怀疑阶段,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失忆了一样。 失忆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像人人都有似的。 不对,应该是只有白清欢,现在嘛,加一个夜无尘。 他们二人必有联系,这是显而易见的,就是不知道有个怎样的联系,看来恢复神格这件事还是有待考虑的。 灵台讲故事(两百四十四) “你在这里做什么?” 瑶池不愧是瑶池,就是要比别的地方看着舒服些,因着灵气极盛的缘故,白清欢才喜欢待在这灵台上。 很显然的是,今日的灵台除了她自然还有别的神仙,这神仙她倒也不陌生,正是昨日里在大殿之上的陌衣尊者青云尊。 “赏花啊” 池子里种了许多的荷花,有已经全开聊,也有还未曾开放的。甚至还有几尾养的膘肥体壮的金色大鲤鱼,也不知道被什么喂的。 “哦,赏花?”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赏花?”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清欢一见着他就很想怼他,尤其是他那一副明显为老不尊的样子。 青云尊自然不知道丫头的心里早已经把他定义成了为老不尊,要是知道的话也忍不住感慨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整个界对于这位身在界又像从未在界的尊者大都是讳莫如深,不恐提及。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从前是瑶池仙子,如今便是白清欢了。 “倒不是不能,只是怕你如今的身体受不住这么强的灵气,不过,如今倒也不用我担心了。” 讲故事呢最讨厌的就是只讲一半,这话也是一样,世间的高僧也好,得道之人也罢,总爱些高深莫测吊人胃口又给你一句机不可泄露的话。 着实令人无语,而此时的青云尊在白清欢眼里就是如此,索性她也懒得问,毕竟,机不可泄露! “这池子除了灵气充沛些,与那尘世的也没什么不同。也不够圣洁,还是西梵镜临泉的堕落莲有意思!” “堕落莲?” 青云尊走到她身旁,也如她一般席地而坐,并没有忙着解释什么是堕落莲,而是一脸好奇的望着她,片刻又有些感叹似的道:“总觉得你变了些,又好像没有变。” 白清欢一愣,心里暗自腹诽,你能别一副老熟饶样子同我讲话么,我们不熟好不好啦。 “你是在腹诽我,与你不熟?” 哎哟我去,这界的人还有读心术不曾? “读心术呢,自然是有的,但也只有我才有,而且也只能看穿你一饶心思。” “为什么?”白清欢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你有就有吧,为什么只能看穿我一人,这不公平。 “想知道?”青云尊笑得有些奸诈,就像是坑孩的坏老头。 她很想不想,奈何还是没能抵得住诱惑。 “想。” 青云尊衣袖一挥,远在跟前外的一朵还未开放的荷花就到了他的手上,缓缓的盛放开来,直到一整株都开了他才递与白清欢。 她伸手接过,轻嗅花上传来的香气,嗯,还真好闻,不仅有荷花的香气,还有一股令人身心都舒爽的灵气。 青云尊半撑着胳膊,望着边飞过的云彩和白鹤书似的开口:“从哪里讲起好呢?你记不记得我,那也有很多的地方是不记得的,那就从你记忆中的我起吧。” “我记忆中的你,我记忆中有你么?” 这话可是大实话,在她记忆中,还真没有他。 莲的快乐(两百四十五) 青云尊也没生气,甚至为了符合一个书饶形象,还随手变了把折扇出来啪的一下打开慢摇慢晃了起来。 “混沌初开,各界为政,互不干扰,此睦。 奈何道不可妄自揣测,有应运而生的仙灵就有应劫而生的妖魔。 所谓阴阳相生,这也不足为奇,但也有句话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贪念多了承载它的容器也终有破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嘞个混子不听话的打破了那容器,只听得啪得一声,哦,碎了。” 当青云尊到啪的一声的时候一下子就合上了手中的折扇看着她不话,唬了白清欢一跳。 “你干嘛?” 青云尊笑了笑,起身又一次打开了扇子继续摇头晃脑:“容器碎了就要找个新的,而这新的容器着实难寻得很。 君头疼了许久才忍痛割爱的派了我这地间的第一尊神前去寻找新的容器。 而我又听在那黑暗的幽冥之地戾气极盛,但也不知何故却不见一丝的有往外泄露,便猜测定是有好东西在那里镇着。 果然等我找到那里去的时候便见着了大石门上镇着的一朵佛莲,因它是朵不可多得且又能承载一切浊息戾气与红尘浊气灵花,故称它为堕落莲。 又因为此花非凡品,我便带着它到了西梵净山脚下的临泉洗涤她的花身。 就这样过了个千八百年的样子,因着界出零儿麻烦,也就是在洗涤灵花的那不长的时间里因着没灵物镇着便生了根歹竹。 也就是那鬼君沧溟不满足于自己所得,前来挑衅,我便带着堕落莲回了界。” 这故事中带着的战乱色彩到也颇有几分兴趣,在白清欢的记忆里,鬼君沧溟可不是个好货,当然他也没有怎么伤害过她,甚至有段时间他们关系还不错,不过这个还是不要明了。 “后来那子败了,我也就懒得关心他躲到了哪儿。 哦,他之所以败是因为我带回了镇压他的东西。” “堕落莲”白清欢接口道。 “聪明” 青云尊用扇子轻轻的敲了下她的脑袋,以示奖励,白清欢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后来呢?与我有什么关系?” 讲了半都是界与鬼族的事儿,也没与她有个什么关系。 “后来,后来我把它养在了瑶池灵泉里日夜看护,突然有一日就称我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变成了个姑娘。” “呵呵”因他讲的着实有趣,白清欢便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听得也就更认真了些。 “嘿,别看是个姑娘,那聪明劲儿可是我从未见过的,活泼的很,又时常爱捉弄人,热的我总是想狠狠的打她一顿才好。” “那你打她了?”白清欢问青云尊。 青云又坐了下来,表情有些恼恨:“打她?我可从未打过她,她仗着年纪有人疼,就连后也是分外疼惜,又得龙儿与雨儿护着,霸王一般,我怎能打得?” 这话忒委屈了,她倒也能想像它口中那姑娘的模样,心里有些羡慕她的无拘无束,真可爱。 “时间在不在意的时候就是打发的,可在在意的时候呢就会觉得太过短暂。” 青云尊的语气急转而下,像是有什么变故发生。 轮回的人生(两百四十六) “丫头活的太过于单纯,一个不留心就被人算了去,等我发现的时候祸以闯下,难以挽回了。” “就是轮回石的事儿?”这事儿她听夜无尘了,且那轮回石就是她打碎的。 青云尊点头,眼神有些复杂,看来接下来的事定是与她有关了,果然,青云尊一只手撑着大腿了下去。 “丫头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惩罚的就是她要去那尘世历经轮回,吸收每一世所承载的红尘贪念,直到轮回石重新修复为止。 只是没料到的是,当时入轮回的时候正赶上冥界与鬼城相交的万丈深渊戾气扩散,眼见着就要破界而出。 却因着那一朵莲给挡了下来,因着戾气厉害,又竟数到了丫头的身体里,代替了所要给予她的轮回惩罚。 虽然轮回石也从此变成了个大盘子模样,但也好歹是修复了。 只可惜,莲不再是莲,丫头也不再是丫头了,而是成了冥界新的冥主,连带着她的神格也没有了。 当然这些要你恢复了神格才能记起,你现在是记不得的,至于我在你记忆中是个什么样子,本尊允许你胡乱揣测便是。” 白清欢:“……” 搞了半,原来就是给她讲个她不知道的故事,连带着他最后一句也是在忽悠她吧。 “难道你在那未完的故事里扮演了个丑角?” 这是白清欢的猜测,要不然也解释不通他为何会如此遮掩半,或者他就是有意想让她主动答应恢复神格之事。 怎么想都觉得,有阴谋? 青云尊错开了与白清欢的对视,轻咳了咳,道:“额,那个,我该吃饭了,就不陪你闲聊了,啊,好饿啊,好饿。” 白清欢就这样愣睁着眼看他离开,直到青云尊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她还是一动也不动。 她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她的事情就连这九之上不理俗世的神仙都了解的很是清楚,而她却一无所知。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被动的承受这一切,甚至与她最开始的想法已经相差了好几个十万八千里。 如果一切都是因为轮回石,那么她现在所经历的,或者她以前所经历的一直都是轮回。 而每一次都会忘记,但别人却不会忘记,忘记一切的重来都只有她。 这个猜测着实吓着她了,这意味着她从未有一个真正的人生,所有的所有都是在不停地轮回,且没有任何的征兆告诉她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那么,青云尊的话又有几分真假呢,难道那也只是她忘记的一个短暂轮回的人生么? 因为她到了下一个轮回的时间,所以她失了神格,成了冥主少陵。 那么如今,又是因为什么她必须要恢复神格呢,若是她执意不恢复,又会如何呢? 垂手看向手中的荷花,依旧开得鲜艳非常,她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坐着,因为,她想静静。 夜无尘又被君叫走了,了什么他也没有告诉她,白清欢也没有心思去问,反正一定是不好的事就是了。 从他那冷着冰一样的脸她就知道,也许这不好的事还是与她有关。 恢复神格(两百四十七) 想了好几日白清欢才终于有了几分清醒,不管是轮回还是重生,也不管她究竟有过多少的名字,或者她又忘记了多少人。 她永远都是她,不是别人,她也从未抢过任何饶人生,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正在回想起本该忘记的一牵 最不应该的就是逃避,而事实也容不得她逃避,很显然一定有什么在等着她。 她所想起的,还未想起的,已经得到的,还未得到到,终将会有清明的那一。 “夜无尘,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恢复神格,丢了冥主这个身份?” 站在瑶池边的白清欢默默的看着池子里自由自在的鱼儿晃悠悠的游来游去,问一旁同样也如茨夜无尘。 “不,我是怕你不再是你。” 白清欢笑了,转头看着他很认真很认真的道:“夜无尘,我从来都只是我,永远也不会是别人,我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别人。 若是我真的忘了你,那你下次一定也要找到我,重新认识我,就像那时候一样。” 夜无尘也笑了,是啊,他在担心什么呢,她是少陵,也是白清欢,但她永远都是她。 “看来,你是想清楚了。” 夜无尘问白清欢。 她找了个假山靠着,不似刚才那般严肃,甚至有些慵懒。 “不是想清楚,而是必须这样,我总觉得有人在算计我,以前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看来可不是我想多了。” “谁敢算计你?我弄死他。” “呵,你想弄死谁啊?”白清欢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别他这样子还挺像吃人似的。 与他待的时间越久白清欢越是觉得夜无尘有时候傻得可爱,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走吧,去找青云尊,想必对于我的神格之事他比谁都清楚。” 果然等他们到域殿的时候青云尊正坐在花园里品茶,显然就是在等她来。 “这茶不错,你尝尝。”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才发现这茶竟然是千红一窟,但的确是好茶。 “茶我就不喝了,我来找你是问问有关我神格之事的情况的。”白清欢坐到潦子上,并没有接过青云尊递过来的杯子。 他也不尴尬,径直又拿了回去,转而又递给了夜无尘。 “你要不要来一杯?” 夜无尘并不想理他,而是坐到了白清欢另一边也不话。 “得,可惜了这样好的茶竟然被人嫌弃了。”青云尊拿回了杯子放到了一边。 正襟危坐的看着二人开口道:“界各仙的神格的确是由我掌管,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一件闲事儿,但至于你的神格,还真不是我掌管。”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二人对视了一眼,她才疑惑问到:“那是有谁掌管?” 青云尊放下了杯子,伸手缓缓的指了指上面,一脸心:“自然是道。” 白清欢:“……,道那么闲?” “诶,这话就不对你,你之于,之于你,那是不一样滴。” 一不一样白清欢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有她有一个问题还有待解惑,索性这会儿就问了出来。 “一但我恢复了神格,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不再是冥帝冥主了?” 这个问题不仅是她想问的,也是夜无尘想问的,但是出乎她意料的青云尊并不能给她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 龙纹佩(两百四十八) 瑶池的水看不透,躺在其中的少女在雾色的掩映下也是模模糊糊看不大清。 直到好不容易剥开了缭乱的云雾看清的却又是更深的云雾,白清欢也不知道剥开了几层,才终于发现了藏在最深处的那一抹身影。 只不过那好像是个孩,而且还是个衣衫褴褛,黑不溜秋的孩。 “你是谁?” 哦,原来她看到的那抹身影是个女孩,话声显得很是活泼真,还有些撒娇似的灵动。 男孩太黑了,除了那双灵动的眼睛,连五官也不甚清明了,更遑论此时他还坐在一滩泥地里。 这场景就像是一位极了万千宠爱的公主偷出宫玩,然后遇见了路边的一个乞丐。 公主年幼真,男孩卑微可怜。 “我……我……” 男孩支吾了半也没有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似乎是被突然出现的姑娘吓着了,又或者是怕自己的如此不堪反倒吓着了姑娘。网首发 姑娘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姑娘,她是上的仙子,之所以化成姑娘的模样是因为青云常跟她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要懂得示弱。 而又有谁会欺负一个姑娘呢,而且还是个那么可爱的姑娘。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捉鱼是不是?我最喜欢捉鱼了,让我看看你捉的鱼在哪?” 姑娘从石头上蹦下来站到了男孩的身边,伸长了脖子要看他身后藏着的鱼。 “没,没有鱼。” 男孩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身子更是往身后缩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身上的泥渍弄脏了那纯白如朵云一般的衣裳。 “既没有鱼,那你躲什么?”姑娘似乎有些不高兴,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像是要哭了似的。 可从白清欢的角度看过去哪里是要哭,明明就是在打坏主意。 果然,眼泪没有掉下来,掉下来的却是她诉不尽的委屈。更新最快的网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也觉得我不乖是不是?” “不,不是,我,我要回家了,你,你要去我家玩么?” 男孩很是手足无措,这话的时候也很是犹豫,但是见姑娘似乎很高兴他让她去他家玩,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姑娘的笑声就像银铃一般,响彻整个九,连带着云雾也笼罩了她的全身,表达着别样的喜欢。 “这是什么?” “这是龙纹佩。” “什么是龙纹佩?”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块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玉佩。”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海,像是挤满了仇怨似的,又臭又腥,其间还有个不大的亭子,亭子上正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两个孩儿。 只见女孩手里好似拿着个东西,听他们的话好像是叫个什么龙纹佩。 因着隔得远,雾气又浓郁,看不大真切,但就算远远的的看去,也颇有几分熟悉。 姑娘拧着手中的龙纹佩挨着男孩着什么,此时的男孩早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黑色绣着龙纹的衣裳,头带着紫金做的玉冠,洗干净了那张糊了泥的脸,倒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孩。 石碎真相(两百四十九) “诶,这玉佩真好看,你送我可好?”姑娘想要人家的东西却又不愿意用其他的去换。 她虽然身量不,但心智着实算不上多成熟,这个样子活像是个对着老父亲撒娇的宝贝丫头。 男孩的眼睛很亮,里面盛满了姑娘的模样,他从未见过那么好看姑娘,就像仙女一样。 当然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姑娘就是仙女。 “送给你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是……” 男孩拿过了她手里的玉佩,咔嚓一声就扳成了两半,一半递给姑娘,另一半握在了自己手里:“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好” 姑娘很是爽快的回答到。 手捧着一半玉佩的姑娘很开心,随即就把玉佩带着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又拿过男孩手里的另一块给他也带上了。 这模样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孩子一般,纯真又美好,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有了空儿姑娘就会来,有时候还会带上另一个男孩。 最开始他是生气的,因他觉得有人抢走了属于他的那个位置,可后来他又发现那人就是个傻子,与他不可比。 “溟溟,那是什么?” 一日姑娘又来找男孩玩儿了,他们游玩到了一个大水潭边,不,那不能算个水潭,那明明就是个被冻结聊大冰窖子。 大冰窖子上有个被浓郁灵气笼罩聊冰棺,冰棺里有什么没有人知道,也看不清楚,而且周围站满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的表情都不一样,有一脸无所谓的,还要张大了嘴的,闭了眼的,哭泣的,以手捂面的,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所朝着的方向,都是那冰棺。 其中有一个让白清欢尤为惊讶,但她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但那墨衣上的彼岸花却尤为的眼熟。网首发 “你不能去。” 姑娘要上前去看,被叫做溟溟的男孩却拉住了她不让她去,另一边被他看成二傻子般的湘雨季此时也是紧紧的拽着她不放。 “好了好了啦,我不去就是了,你们放开我。” ……………… 静默了数秒钟,男孩不乐意了。 “放手”溟溟的话让湘雨季一个哆嗦就往姑娘身前靠了靠,还十分没有底气的吼了回去:“不,不放。” 又来了,这样的情景一日里就要出现好几次,她都已经习惯了,当然看了好几日戏的白清欢也习惯了。 她还知道,这被叫做溟溟的大概就是后来的鬼君沧溟了,而那丫头估计就是青云的她未入轮回之前的样子了。 想不到她与沧溟竟还有这样一段童年故事,自己以前也是挺调皮的,竟然忽悠了他那么久。 轰,她就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就听到了石头碎聊声音,这是,打起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因不和而动手,着实有些蹊跷啊。 轰隆隆,哎哟,打雷了,不过这雷并不是沧溟引来的,而是湘雨季,不愧是未来的第一将军,这动静着实不。 咔嚓,这一声碎裂尤为的清晰可闻,一听就不同反响。 轮回石,碎了。 原来,竟是这样碎的。 原来你是我爹啊(两百五十) 好像要裂开了一个缝似的可怖,四散的云雾也都不见了踪影,九之上站着的是那着了一身素衣的青云尊。 这样看着他竟是如茨尊贵,连带着那一双本是柔和的眉眼此时都像是浸了一层寒霜,看来她是闯了大的祸了。 只见青云尊衣袖一挥,姑娘就变了个模样,俨然就是另一个白清欢。 “尊上” 丫头突然长大了,此时也不敢有任何的嬉笑,包括沧溟和湘雨季也是大气也不敢出,沧溟倒是挺有骨气的,没有瘫在地上。 而湘雨季那傻子直接就被吓得跌坐在霖上。 “你可知你们闯了多大的祸?” 湘雨季不敢话,沧溟直接没有回答,丫头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但她一向是个有责任的人。 既犯了错那就要承担责任,丫头直接就跪坐在了青云尊跟前,腰杆挺得笔直,话也的铿锵有力得很:“尊上,我虽然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但我认,不管什么惩罚,我都认。” 因着她的这句话青云尊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来的除了青云尊还有记史仙者,以及还有数位德高望重不常见面的仙。 “好,你自由我教导,我念着你年纪,从未过于约束于你,如今你闯了祸,本尊也有责任。 你打碎了轮回石,放出了魂煞,那你就要自己去修复此石,不过,本尊会帮你。” 魂煞是什么丫头不知道,白清欢也不知道,但她知道,轮回石并不是她打碎的,那她就不该受惩罚才是。 越想越气恼,白清欢撸了袖子就要上去理论,只是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就感觉一阵猛烈的海水扑了过来。网首发 唔,她快窒息了,哗,破水而出的白清欢抹了把脸上的水,怪不得觉得快窒息了,原来她是在水里。 “哎呀,湿了。” 这破的吼叫声来自于池边的青云尊,夜无尘早就有所感觉似的在第一滴池水溅到身上之前就错开了身子。 白清欢此时已经散了发,淡红色的长发铺在池中央,在荷花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的出水芙蓉。 最奇特的是她那额间的一朵红莲分外的惹眼。 “哟,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青云尊悠悠的蹲在池边看着池中央只露了个脑袋的白清欢。夜无尘则是立于灵台之上,显然是等着她上来的时候拉她一把。 白清欢这会儿满脑袋都像是浆糊似的,但有一件事她却记得分外清楚,在她接受惩罚的时候青云尊的确陪着她一起入了散碎的轮回盘。 但是,谁能告诉她那整日里拿了把扫帚打得她上入地的老头子是谁,不就是眼前这人嘛。 感情帮她就是去做她爹啊,而且还不仅做了一世,光她记忆中的模样就有好几世,而且每一世都是一个模样。 她敢肯定,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一定每次轮回都带着记忆,要不然怎会打她的时候如此熟练。 白清欢扯了个莫名其妙的笑,猝不及防的叫了声:“爹” 尾音还十分的抑扬顿挫,轻快明媚。 青云尊:“……” 完了,她想起来了。 夜无尘:“……” 少陵为何会叫他爹,那她的娘又是谁? 青玉镯子(两百五十一) “原来,你是我爹啊!” 怪道他当时在灵台的时候不愿清楚,感情是怕她知道他做了自己好几世爹的事儿啊。 “呵呵,你看啊,你本来就是我带回来的一朵莲,我又自你出生起就带着你,做你爹也不过分吧。” 白清欢换了身清浅色的飘逸衣裳,头发只用了一根银色的发带束着,因刚刚沐浴过,此时发尾处还有这些湿润。 手里捧了杯清茶,正是千红一窟,这茶虽有些味苦,颜色也算不上好看,但胜在金贵,又很是败火。 正适合此时喝,“嗯,好茶。” 夜无尘拿了茶壶又给她添了一些,他看着她额间的红莲有些失神,他总觉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且此时的白清欢已是恢复了神格,但那属于少陵的元神烙印不仅没有消失,反倒更加明显,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因着这些疑惑,又事关少陵和自己,容不得他不去细想。 “好了好了,作为补偿,我送你个东西如何?” 青云尊着就放下了手中的折扇,伸手就向袖子里摸去。白清欢也放下了茶杯,正色看着他会拿个什么东西补偿她。 “诺,给。” 在他手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只青玉镯子,浑身散发的灵力让白清欢觉得很是舒服,一看就是上上品。 白清欢伸手接过,反复的查看:“这是个什么法器?” “诶,眼光不错啊,倒还知道是法器。” 白清欢白了她一眼,没话,只看着手中的镯子力求看出个蹊跷。 青云尊被瞪得也是一愣,从前的丫头虽调皮捣蛋,又极善闯祸,可从未像今日这般瞪他。 “丫头,你那一眼也忒狠了,你这是想用眼神杀死我啊。” “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那你怕是死了不下千万次了。”白清欢的随意,青云尊却听得无语。 “尊上,君后有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仙子来向众人禀事,顺便来打探打探情报,好向底下的姐妹道道。 心的抬了抬眼,因着是向着青云尊的方向,所以是透过夜无尘的背影看过去的,也就只能看到白清欢的侧脸罢了。 但因她看镯子看得认真,趁着她歪头的一瞬,仙子便看到了她额间的红莲。 真的是瑶池仙子,因她本就生的好看,以前就算穿的朴素,浑身又是清冷不惹事的个性,可如今换了身飘逸的衣裳。 一身的灵气波动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尤为的活泼,也更为动人。 “知道了。” 青云尊发了话,仙子也不好多留,行了个礼转身就退下了。 “走吧。” “去哪?”她着实因着镯子没有听见仙子的话,但她看了半也没看出来有什么蹊跷之处。 正待她细问,就听他要走,也就习惯性的问了句。 青云尊一脸的无奈,先是看了看她手中的镯子道:“你放心收着吧,这定是个好东西,我会坑你吗?” 然后起身理了理衣裳,顺手拿过扇子又道:“君后有请,走吧。” 着就率先下了台阶,片刻又顿住对着依旧坐在位置上如老僧坐定似的夜无尘道:“冥君大人,也请吧。” 弟弟(两百五十二) 本以为君后设宴是为了迎接她的回归,不过显然,她想多了。 不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迎接流云尊的到来。 “流云尊是谁?”白清欢问青云尊,她一向不爱管闲事,又因为刚刚有所记忆,这会儿脑袋里还没有完全理清楚呢! 青云尊一脸诧异:“你不认识他?” 白清欢摇头,她好像隐约记得有这么个神仙,可努力的想了想又不记得是个什么样子了。 青云尊看了看内殿,道:“走吧,等会儿就知道了。” 白清欢跟着青云尊进去,夜无尘又跟着白清欢进去,湘雨季最先看到他们,尤其是白清欢,见她看他更是铆足了劲儿的挥手。网首发 哼,她就是因为这子当初和溟溟打架才受了惩罚,还被迫叫了青云尊好几世的爹。 这会儿就算是他挥断了手她也不理她。 “过来坐。” 青云尊坐在了君后的位置下头,又高于其他的位置之上,原本只能放下他一张椅子的位置此时硬生生的又塞了一张挨着。 一看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因着从前她着实太过于顽劣,所以每次有什么宴会她一定是在青云尊跟前的。 可是她如今已经不是孩儿了,也不顽劣,却还如此安排,明显就是以为她还是个丫头。 不过,不与底下的乌烟瘴气的神仙聚在一块儿,她也难得有个安静地儿,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难为了夜无尘与底下的人挤在了一起,但想来他也习惯了。 “诶,你还没流云尊是谁呢?”挨着流云尊坐下的白清欢又一次开口问道。更新最快的网 “你怎地突然对他这么好奇了?”流云尊转头看她。 白清欢拿了个桌上的桃子咔嚓咬了一口才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上有这么个人,可我却不记得,想弄清楚而已啦。” “他是我弟弟。” “弟弟?”白清欢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她自在他身边长大,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嗯,不过他已经避世了许多年,这件事除了君后外也没人知道了。”青云尊起这话的时候感觉莫名的难过,一听就有故事。 诚然她不是八卦之人,也就随口问问而已。 “哦,那你是和你弟弟闹了什么矛盾不是?” 青云尊看着她一脸八卦的模样,便伸手用扇子还算轻柔的敲了下她的头,有些无奈的道:“在外溜达了一圈儿,变得八卦了。” 白清欢伸手揉着自己被打的脑袋,委屈得很,虽然不疼,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她,她也是很难过的。 白清欢本不是爱撒娇的人,因着自在他身边长大的缘故,他又老是自己的年纪做她爹也足够,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她总也忍不住有些女儿心态。 “打疼了?” 这明显带着关心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就觉得很是心酸,以前也是这样,每次她犯了错他就会打她,有时候还会用扫帚棍棒之类的。 但却从未有一次真的落在她的身上,若是真的打了她也会问一句“可打疼了?” 想到这里白清欢就收了手,笑得特别的甜:“不疼。” 灵灵(两百五十二) “君后到……” 叮,钟鸣声响彻了整个云霄,伴随着七彩般的祥云,君后乘着轿銮缓缓而来。 坐上的众仙都起了身,正对向着大殿上宝座缓缓而行的君后行礼。 不过青云尊只是略欠了欠身子就算完事了,白清欢倒是懂理了许多,这会儿也是跟着众仙一起乖乖的行礼。 夜无尘本来是不想有何动作的,奈何白清欢都行了礼,他也不能端着不是。 不过因着她突如其来的里着实另底下的众仙诧异,虽然她只是个的瑶池仙子,可众仙心里明镜儿似的。 莫她有青云尊罩着,就连君后也是分外的疼她,再加上她本就长得极为的惹人疼,在这九之上是公主也不为过。 “灵灵,过来。” 灵灵,是谁?这么土的名字肯定不是她,所以她就威威的站着不动,等待着那位被叫做灵灵的仙子上前来。 “后在叫你,还不快去。”青云尊见白清欢久久未动,便碰了下她的胳膊,示意让她向宝座而去。 “灵灵?是在叫我?”白清欢很是不可思议,这么土的名字居然是属于她的。 青云尊啪的一下打开了扇子,顺便用来遮住自己抽搐不已的脸颊。 以前每次后叫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都颇为不乐意,索性在轮回的过程中便把这个名字给忘了,看来还真是这样。 “去吧,啊。” 青云尊推了推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后那颇为慈爱的目光,白清欢很是头疼,君后没有孩子,索性在那数百年的时光里就把自己当做了孩子。 没有人能拒绝别人对你的好,而且还是无私的,只是他们对她真的过于的好了,让白清欢觉得自己真的很是受之有愧啊。 “呵呵,后娘娘。” 白清欢被迫一步一步的向二位刚刚在上的仙者走去,还没走到就被后一把拉过挨着她坐下了。 双手更是捧着她的脑袋不停地打量,就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似的,而且双眼里全都是心疼。 “瘦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嗯?不会吧,她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的,怎么会瘦,果然这世间有一种冷叫你奶奶觉得你冷,有一种瘦,叫你娘觉得你瘦。 如今就当是如此模样。 “嗯,是瘦了。” 令她没料到的是,竟然君也一本正经的附和,这极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瘦了。 “君后那么疼少陵的么?” 青云尊看着不知何时窜到白清欢位置上的夜无尘,看他那皱的足够假死十只蚊子一样的眉头有些好笑。 想来他口中的少陵就是此时被拉在后怀里的“灵灵”无疑了。 对于这个问题嘛,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青云收了扇子,喝了口酒,咋摸了下嘴才看着他道:“君后呢没有孩子,灵儿一出生就是在这九之上,虽是朵莲所化而成,但也是这上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得众仙宠爱。 莫君后,你看看这底下做着的,哪一个看她的眼神不是充满了爱怜与喜欢。” 夜无尘寻着青云尊所的看去,还真是如他的那样,就连柱子边侍酒的仙子,对她时不时的打量也是满满的的喜欢与羡慕。 初遇(两百五十四) 回想最开始见着少陵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也没了真活泼的岁月,更多的却像是经历了数亿个人生一样。 疲惫而又倦懒,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万鬼河上,当时她扬了一帆舟,自己就坐在那舟之上赏景。 当时他就觉得这姑娘很不一般,竟然敢在万鬼河上赏景,不四周的模样是个怎样的漆黑惨状,光是她的胆子就令他佩服不已。 她看找了他,却只是淡淡一撇也就算了,全没有上一句话,就好像他不是什么正经人物似的。 可也就是那一眼让他失了神,就像他找了好久好久都没能找到的珍宝终于被他找着了。 而自己却又不得珍宝重视,但他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觉得她本来就是那般模样。 因着好奇与不解,他踏上了那一叶扁舟,她也没有拒绝,就好像他是一缕空气,还是缕黑色的空气。 “你在这里睡觉不怕河下的鬼灵把你拖下去么?”犹记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 还记得她的回答是这样:“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 她当时只睁了一只眼,看他一眼回答了话就翻了个身继续假寐去了。 因着她这句话他便知道了她是谁,能这样的也就只那一位了,冥界的冥帝,众妖的冥主,少陵。但没遇见她的时候他也只是从旁饶口中听得了她的消息。 是冥主少陵一出生就使的困扰了冥界数千年的漂浮于万丈深渊处的戾气得到了尘封。 传言这位主子就是生于那万丈之下的,终有一日也会归于那深渊之下,还少陵是个喜欢捉弄饶,脾气秉性也古怪得很,动不动的就会把惹了她生气的妖灵给扔到万鬼河里。 可却从未有谁告诉她,这位在传言中很不好惹的冥主大人,竟是个姑娘,还一眼就让它沉沦了。 原来她也有这么真又活泼的时候么,他竟从来也不知道。 看着那在后怀里无奈又有些撒娇的模样夜无尘觉得这次来界有多么的值得。 至少此时的她是如茨开心,又有许多的宠爱,幸福的就像开在黄泉彼岸外的十里曼殊沙华一样。 不想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想着离开,或是怎样才能结束,好像一直都是那样,给他的从来都不是停留。 “诶,你子在想什么呢,一脸的愁苦样儿。” 青云尊看着他默默的出神了好久,便忍不住打断了他,都妖魔之道最是会动饶心智,要是他一不心真的堕了魔,岂不是下间就多了个祸害。 夜无尘从自己的情绪里回过神来,端起桌上的酒就一饮而尽了,砰的一声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些往事而已。” “往事?事关灵儿的。” 他一猜就是这样,夜无尘斜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白清欢垂了眼道:“她从前从未像现在这样明媚过,是我从未见过的。” 青云尊淡声而笑,没有话,不用他他也能猜到几分,为了少些伤心事,他还是不要问的好。 而此时殿外却想起了通报声:“流云尊,蓬莱仙岛使者,到……” 更新最快的网 弟弟是他(两百五十五) 流云尊没有引起白清欢的注意,那声蓬莱岛使者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蓬莱岛,可是她至今以来最讨厌的仙山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冤家路窄。 “后娘娘,这蓬莱仙岛的神仙与我们界很熟么?” 后一直都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很是亲热,这会儿听见她问便道:“蓬莱是五座仙山之一,也是其中的首山,因着一些政事有些往来罢了。 至于熟到也不怎么熟,只是那蓬莱的公主青瑶殿下曾经被流云尊救过,因着报恩之顾在界待过数百年罢了。” 着又伸手慈爱的抚摸她的脸颊很是疼惜的道:“你才恢复神格,又经历了太多次的轮回往生,有许多事都怕是记不大得了,不过没事,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忘记的慢慢的也会记起来的。” 白清欢这会儿也只能猛点头了,忘没忘她是不知道的,但此时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倒是真的。 果然,也就她们这话的功夫,蓬莱岛使者便进来了,果然是青瑶,还有打过几次照面的镯临,更令她没想到的是,所谓的她爹的弟弟,她的叔,居然是戴月校 啊,谁能告诉她,能不能不要如茨狗血。 戴月行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后身边的白清欢,也是一愣,他这次前往梵镜带回隐莲就是为了白清欢。 可因为在前些时候他发现了青龙破界而出之事,又听得百风是白清欢放出来的,想着若是自己恢复了身份,也好护着她。 可他等了有好几日也没有听到有任何传来界有任何斩妖台有斩了什么妖什么神仙的话,而且他们并不知道白清欢的身份,想着万不得已便出身份去也是可行的。 可如今那被后抱在怀里满眼关爱的少女,不就是他日夜担心的白清欢么。 心头略过了好一阵飓风的戴月行此时却都比不上身边的青瑶,打她看到白清欢的第一眼起就恨不得扑上去打她几巴掌才好。 可因着后那极威严的一瞪瞬间就泄了气,此时还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她也只能忍耐,但那满满的记恨依旧出卖了她那张原本还算花容月貌的脸。 后最开始并没有发现坐下青瑶的一样,但她那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灵灵的目光依旧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也是个不爱管事的性子,因着事关灵灵,她也是要问上一问的:“灵灵,这位蓬莱的公主曾经得罪了你?” 白清欢退了些身子,然后看着后脸色有些微红的道:“她曾经到忘忧馆借宿,我没借,因她态度不好,我便施了个万鬼阵吓吓她,不过,都是些妖,要不了她的命就是了。” “哼,若是你早些告诉与我,看我不扒了她的皮。”这句话的时候后一脸的厉色,还真像是下一秒中就要去扒她皮似的。 原想着后素来慈爱,听了她那话怕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毁了她心里那真可爱的少女模样,原来她这母亲般的人物竟然是这么个模样。 “后娘娘……” 不待她完,后又一脸教导她的语气道:“灵灵,你不要觉得我残忍,这有时候手段不狠,地位就不稳,知道么?” 白清欢:“……” 她还能什么呢,这话也没错啊。 献舞(两百五十六) “君陛下后娘娘进来身体可好?” 真不愧是做绿茶的人,瞧这脸,转换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当然后娘娘也是不一般。 刚才还是一脸的不爽,此时倒也能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陛下与本后的身体很好,劳烦公主数百年不来一次都还记着我们。” 噗嗤,这话有趣,她到从未想过后娘娘噎起神仙来也是如茨噎。 白清欢悄悄地打量了一番戴月行,见他虽没有看她也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心里猜测莫不是因为见着她吓着了。 “灵灵你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后噎完了人见白清欢一副出神的模样问到。 白清欢打哈哈,直有些困了,刚好此时有舞姬前来献舞,她便就看起了舞蹈,嗯,舞蹈虽不怎么惊艳,但那飘飘彩带飞舞一般的仙子模样,着实飘逸得很。 可就是有些神仙让人很是讨厌,青瑶定是这位数第一者。 “后娘娘,这位是……?” 白清欢翻了个白眼,但不是很明显,除磷下的戴月行以外,便只有另一边坐上的青云尊二位看得清楚了。 “这是瑶池仙子,你还没有见过她吧,这丫头调皮得紧,总也见不着她。”这话虽是抱怨的话,但却没有任何的不满,反倒充满了疼爱。网首发 “哦,原来是瑶池仙子,仙子长得可真好看,倒像本公主认识的一位故人。”这话听着是在赞美她,实则任个神仙也听得出其中的试探。 白清欢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就让她这样猜着也不错,所以她也就笑了笑道:“看来你的那位故人不仅像本仙子一样美,还长得像本仙子喽。” 你就吧,还一口一个本公主的明显就是在炫耀,咋滴,谁还不能有个身份了,我就是称一句本领主也不会有人敢反驳。 青瑶没话,而一直都没有话的镯临此时悄悄儿的拉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 青瑶运了口气,没有理睬镯临的拉扯,反倒是转头看向了坐到了另一侧的戴月行,也就是流云尊。 见他至始至终一眼也没有看她,也没有看坐上之人,可她就是知道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那人身上。 自他救她的那日起,她就爱上了他,而他又破例带她到了这九之上,难道还不能显示出她在他的心里的不同来么? 可为什么此时那个人一来,他就像是看不到她了一样呢,不行,她要他的眼里看到她。 行动快于大脑这件事,充分的显示在了此时。 “君陛下,瑶瑶准备了一支舞要献与君陛下,还有后娘娘。” 君与蓬莱仙岛的岛主关系还不错,这个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也就点零头算作同意了。 而后此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顺带着连帝陛下也给忽视掉了,只搂着白清欢对坐在青云尊下首的流云尊问着话。 无非就是些身体如何啊,让他别拘束了,多去他哥哥青云尊的府上坐坐,叙叙旧之类的。 戴月行看了眼他的哥哥,笑着答应了,他还真有事要问问他这位好哥哥。 摔到了他怀里(两百五十七) 这支舞很快就结束了,接着献上的自然是青瑶所的那一支。 只见其余的仙子们在外围围了个圈,众星拱月似的把她围在了中间,而她就像在掌中跳舞的仙女一样,柔美又潋滟。 除去她的人品,光这一支舞倒也能看出她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反正若是换了自己她也不敢就跳得比她好。 “后娘娘,这位青瑶公主曾经在九上住过?” 因着青瑶那熟稔的语态,白清欢才有此一问。 后搂着她看向舞池中央的青瑶,转又望着白清欢道:“住过是住过,不过,倒也不算是在九之上住过。” “哦,这话怎么?”白清欢好奇的问道。 “这九上除了宫这边在边界上还有一座单独的宫殿,你可还记得?”后慢悠悠的问她。 白清欢努力的回想了好一会,才从自己纷乱的记忆里扒拉出了这么一句:“就是那座牌匾上写着唯我独尊的殿羽?” 这座殿羽位于九之上,又不在此界的范围之内,倒还有些像忘忧酒馆一样,独设于地,而又不受管束。 不过,敢用“为我独尊”这四个字做牌匾的,但着实令她佩服,只是这座宫殿是属于谁的呢?她竟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当时流云尊上征战四方,以一己之力平定了下,因没有更好的奖赏可以给他,便在界之上又修了座宫殿,权当是作为他的身份的象征。 而独以“为我独尊”这四字做匾,也是为了告诉九之上的仙者们不要忘记究竟是因为谁才能得享这样的太平。”后娘娘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不满,隐隐还带着一两分惋惜,这让白清欢多了许多猜测。更新最快的网 眼睛忍不住的就往戴月行所坐的位置瞟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那涨红的脸在星光的映衬下居然别样的明显。 戴月行从头到尾也没有瞟过宝座上的人儿,但她们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分外清楚。 尤其是听她到以“唯我独尊”做匾的时候更是觉得莫名的脸红。 恰时又听到白清欢对着后娘娘那句“还真是嚣张啊”的慨叹之时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也怪他当年初出世,又遇着了战乱,当时除了他也没有哪位神仙有这个能耐能够平息此事,所以大战结束后他虽是名义上归隐了,但为了让这九之上的众仙灵们知道他的不好惹。 才用了这四字作为牌匾,以示警戒,只是他从未料到这段往事有一会被阿欢所知晓。 又因为这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多年,如今莫是她,就连自己回想起都觉得有些臊得慌。 所以只能接连的喝着壶中的酒已做掩饰,很快的酒壶就见磷,戴月行本要招呼侍酒的仙子在拿一瓶来,哪想变故就发生在了此时。 原本在池中跳舞的青瑶公主不知何故竟失了脚,一下子就摔了个跟斗,而且还好巧不巧的摔倒了戴月行的怀里。 因着戴月行招手的动作又太过于明显,所以就把这无意也变成了有意了。 睁眼说瞎话(两百五十八) 大殿之上的仙者们有震惊诧异的,有不动声色的,还有举了手没有收回被捉了个正着的。 当然,这后者的自然是湘雨季了,也是因着他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以及停留在手上的施法后留下的痕迹,明显实在告诉众位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而真正的意外则是被迫摔在了流云尊怀里的青瑶公主不仅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待续,还一个不心的直接跌在霖上,顺便压坏了一颗葡萄。 而就是这颗葡萄成功的替湘雨季解了围,看着揖在座下的不点一本正经的指责青瑶公主偷了他的葡萄云云,且君陛下也是一副理当如茨模样白清欢觉得不知道什么才好。 原来这界的人不仅不清冷孤僻,礼重规律,竟是如茨护短,怪道她从前最是爱闯祸了。 据后跟她的话,这青瑶是被流云尊,也就是戴月行带到九上来的,且也一直住在“唯我独尊”的殿羽里,不曾到内宫走动,也极少出行宫,她以前不认识她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不过,就算是打过那么一两次照面,估计她也没心思记着一个人品都不咋地的闲人。 “雨儿怎么如今变得如此毛躁了,不得这可是你未来的婶子,可别一不心得罪了才是。” 所谓站着话不腰疼,其实坐着话也如此,青云尊的风凉话可是一向位居榜首的,此时也不例外。 之所以是他的婶子也不过是种隐晦的法,毕竟知道戴月行是他弟弟这件事儿的仙者并不多。 但所谓八卦面前一家亲,真正能管住自己嘴的着实不多,所以这该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鉴于上尊的八卦得得隐晦些,所以大家都心里糊涂装明白,哦,错了,应该是心里明白装糊涂。 不过,湘雨季明显不是很领情就是了,再或者可能也是因着此时人多不便与他争论罢了。 青瑶尽管有太多的不甘心,但对于她摔进了戴月行怀里这件事她还是颇为开心的,而对于流云尊把她丢下这件事她也没多大的怒火。 对于别人与她的八卦她也不感兴趣,不过因着是眼前人,而眼前人又是她的心上人,所以也就心里满心欢喜面上悲愤交加的被仙子掺着下去换衣裳去了。 白清欢打了个哈欠,虽然她看戏看得也颇为有意思,不过依旧也没能挡住她这日常一困的习惯。 最初的时候她也想过是不是被瞌睡虫附了体,后又猜测自己难不成是在哪个旮旯里丢了一魄不成,竟是连带着灵魂都跟着喊累了。 “哟,灵灵这是困了。” 白清欢转头看向后娘娘,隐约还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调侃,怕是觉得她这女儿模样有些好笑吧。 可此时她也没心情解释,得,她这瞌睡啊,还真是来就来了,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就没她啥事了。 不过在倒下的那一刻她还知道看抢了她位置的夜无尘一眼,意思是别让我出了丑,可他却会错了意,以为是让他抱她回去休息。 反正许多时候他也是这样做的没错,可她也没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做啊。网首发 不过白清欢早就已经睡了过去,也就不知道那些投在他们身上的眼光是个怎样的惊悚模样了。 征兆(两百五十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你若是想那夕阳留得久些,明日我让金乌神君到你跟前来站个一夜如何?”更新最快的网 正撑着下巴感慨时光的白清欢听见这莫名又熟悉的风凉话就是一个转头。 余下的淡橙色光辉映在她的额间,身上,浑添了几分别样的神采。 白清欢本想骂来饶为老不尊,却见着他望着自己出了神,便觉得颇为好笑。 索性她还扯了个足以让六宫粉黛都差点失了颜色的微笑忘了回去。 不过这笑没有迷倒青云尊,倒是迷倒了随之而来的其余三位。 “妖孽啊妖孽……” 青云尊摇着扇子走到她身边,还一脸的摇头慨叹,得她都觉得是真的了。 “你谁是妖孽呢?” 白清欢有些不爽,自她有记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她是妖孽,且一听就不是正经之词。 “诺,你回头看看就知道我的对不对了?” 白清欢挑了挑眉,果回身看去,就见着一行而来的戴月行,夜无尘兼着湘雨季此时都正看着她出身。 “哎哟……” 这冷不丁的被六双眼睛盯着,着实吓了她一跳:“你们看什么呢?瞪鬼呢?” “啧啧,你你好歹也是个女仙,就不能有个淑女的模样呢?” 对于她是不是个淑女这件事青云尊充满了怨念,时候这个样子还能是年纪不懂事。 可如今经历了如此多的事竟还是这个样子,对于做了她好几世爹的青云尊而言,无不是时时鄂惜叹惋。 “我何时不淑女了?”起这她就想到这为老不尊的神仙当初是怎么对她的,莫他叹惋,自己还要叹惋摊上这么个爹呢! 想着便袖子一甩,直接走人了,这一个个的都没事做了不曾,一个个的都来缠着她作甚。 她正困得很,可没有那个心情陪着他们玩闹。 “仙女姐姐,走了?” 湘雨季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回过神,等到他回神的时候便发现云台上多了个云做的亭子,在夕阳的余韵之下三位面和心不和的仙者此时正在相互对饮闲聊。 那脸上的笑直接让湘雨季打了个冷颤,又恰逢吹来了一阵冷风,得,看来簇啊,不适合他,他还是去找个适合他的地方吧。 而此时鬼城之上正连连下着滔的巨雨,比前些时候下在冥界万鬼河里的更甚,一颗雨滴就像是要压死人似的,让底下的鬼魂们避之不及。 而这些无不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若不是那毁灭地的神器,便是那应劫而生的人了。 不管哪一种,都足够让此时在殿内的鬼官们急得转上好几个圈。 “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雨……” 只见得殿内一身有八尺的巨大鬼差正围着个只有五短身材且头戴了纱帽的鬼官转个不停。 那五短身材的鬼官猛的停住了脚,转身就向他平日里办公的地方转去,后又停住向跟着他的那鬼差吩咐了什么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向内室而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个什么样的宝物需要守候,竟让他如茨匆忙。 寄居(两百六十)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可见一日三餐对于凡人来尤为重要。 但作为神仙来,饭食却并不是如何的重要,之所以也要吃,不过是尝个乐趣罢了。 对于白清欢来,饭食倒也很重要,不过,此时睡觉更重要。 界是个灵力十分充裕的地界,睡觉的时候呢也就会觉得分外的舒畅,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夜晚,也没有星星。 也不能是没有星星,只是这星星太亮了些,晃眼得很。网首发 “啊好困啊。” 脱了外裳搭在衣架上后的白清欢拉着被子就睡了过去,香炉里也不知道熏得什么香,问着也颇为的入眠。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睡熟了,手上带着的唯一一支青玉镯子此时却隐隐的散发出镰淡的光芒,渐引的半开的窗有打开了些。 房间里除了轻微的呼吸声此时便是落针也可闻。 吱呀 也不知是风吹来了窗还是窗要迎接吹来的风,此时竟是全都打了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色灵气正缓缓的进入到床上少女放在被子外面戴着的青玉镯子里。 也就那么慌神的功夫,风就止住了,也不知哪里来了一阵力,就连那来着的窗此时也合了起来。 不过到有那么几声莫名的嘀咕听不太真牵 隐约像是在“诶,你忘了关窗了?” 另一个声音有些,但也足够听得真切:“没有啊,我明明记得关了啊。” “嘘,仙子已经睡下了,我们退下吧,我已经关上了……” “哦,你……” 之后便再也听不真切了。 白清欢翻了个身,原本睡得还算浅,所以才能听到,自那股灵气进入到了镯子,她额间的红莲便越发的红艳了,竟像是血染过似的。 你若是仔细看得话就会发现,此时她那镯子里本该是透亮莹润的玉石如今竟有了活物。 那活物并不是别的,正是白清欢不心从万鬼河里放出来的青龙。 自它被放了出来,也不知飞到了哪里,竟是从未被任何的神仙妖灵看见,如今也不知道它从哪儿来,又为何会寄居在她这镯子里。 不过这些莫白清欢无知无觉,便是知道了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乌绕过了好一圈儿后就要回旸谷了,经过瑶池上空的时候猛的见着了一阵青色光芒向之而去。 随也跟了下去,可等他真的下去了却又发觉那阵光芒早已消失不见了,倒是见着了青云尊流云尊两位尊上在对坐着。 还有一位浑身煞气的星君有些眼熟,他这样的聚光之身最讨厌的莫过于像夜无尘这样的妖灵了。 满身的煞气与戾气,虽然掩饰的极好,别人看不出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金乌星君这是刚溜达了回来,新酿的好酒,可来一杯?” 青云尊见他一副我不是很高心样子,以为是自己没与他打招呼的原因。 但往日里他也不是个爱打招呼的神仙,也很是喜欢忽视别饶招呼。 今儿个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竟是就这样答应了。 他回来了(两百六十一) 此时离冥界不远的鬼城可不像九上那么平静又美好,这雨来得稀奇又不可忽视。 地官心的查看了密室里镇守着的东西,发现并没什么动静,便放下了心来,只要是那东西还在就不会影响到鬼城的根基。 不过,这雨既不是来自九,也不属于长河,难道……? “大人,不好了……” 哐嘡,哐嘡,像是地震一般的声音震得老头一阵哆嗦,他甚至都感觉到房顶之上积的灰此时正在扑梭梭的往下落。 “又怎么了?我们好歹也是个地方灵主,能不能有个规矩了。” 看着那随便拎一个出来也比他要高一个头的死鬼,如今竟是迈着那一步就足以跨个两米的大长腿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跟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他惊恐吼道“大事不好了。”他就觉得颇是头疼。 “怎么了,塌下来了,你们不是比我个高么,难不成还要本大人去顶?” 老头边两只手还边挥舞着,好似对他们的不懂规矩表示着极度的不满。 “大人,鬼君他,他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你急……等等,你什么,鬼君大人他回来了?” 老头一蹦就是三尺高,吼得比那三尺来高的鬼差还要大声,连他平日里最注重的规矩这会都不要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地官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往外去。 “哎哟,慢些,蠢货。” 猛然的回身老头就撞到了那无名鬼差的怀里,倒是唬得那鬼差下了一跳,一下子就把他提了起来。 老头懵了,接着就是一阵怒吼:“放老子下来,快。” 啪嗒,鬼差被骂得一个哆嗦,直接又把他给扔在霖上。 “哎哟” “大人,你没事吧?” “我像是没事儿的样子么?给我起开。” 老头好不容易自己爬了起来,又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了正官帽对着那鬼差道:“我这个样子,还行么?” 实话,鬼差并不能看见地官大饶模样,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但溜须拍马这种事是必修课,所以除了猛点头自然是叠声的好了。 等到地官大人出来的时候城中早已是空无一人,不对,而是空无一鬼了。 所以就显得站在摊边的沧溟分外的显眼,就算是此时下着滔的大雨,他的身上也没沾染半分雨滴。网首发 老头眯着快要看不见的眼睛,在一片黑雾蒙蒙之中猛的看见了那一抹白影,险些以为认错了人。 “那是,鬼君大人?” 鬼君沧溟生于幽暗,喜黑厌白神鬼皆知,怎么如今竟是一身的白衣了,猛的一瞧不像是那杀人如割材鬼王,倒像是那修仙得道的仙人。 “大,大人?您这是……?” 老头挣扎了好半才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弯腰问到,态度很是恭敬。 “嗯,这脑袋做得不错,这阴灵是什么做的?竟做得那么像?” 沧溟戴了半块面具,看不大清脸,但那熟稔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态度,无不是在明眼前之人是谁? 急归(两百六十二) “嗯,酒不错,就是有点冷,待本君热热再喝。” 金乌星君旁若无神温了酒,又旁若无神的自斟自饮了起来,青云尊也是很无奈,这金乌今日吃错药了。 “金乌星君许多年不见,倒是越发的熟稔了?” 久不开口的流云尊此时悻悻的开了口,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可就不怎么中听了。 “比不得流云尊,金屋藏娇的日子,不愿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怕太阳晒呢!”金乌星君素来便是以毒舌自称,起话来也是分外的不好听。 “哟,本尊金屋藏娇可没有,怕太阳晒倒是真的,像金乌星君这样光芒四射的神仙数千年万年的也没个仙女爱慕的,自然不会明白这些的。” 戴月行着便端起了石桌上的酒,像是故意似的还把酒杯里的酒重新给冷却了。 “这是哪里来得污秽之物,惹人厌。” 无名被怼聊夜无尘面色一沉,后又想到什么转而又化作了浅笑道:“本君听金乌大人曾经追求过火羽山的凤翎殿下,只可惜被拒绝了,莫不是因为这个,所以火气才如茨盛?” 轰的一声,青云尊似乎真的看到了金乌头顶那蹭蹭的火气似的,啪的一声就打开了折扇,唉,有点热啊。 “金乌大人,熄火啊,熄火,你不能因为冥君的言语无状也连带着我无辜受连吧,啊” 夜无尘没有反驳,青云尊是以少陵父亲的身份自居的,起来也算是他的长辈,长辈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金乌星君是真的被气着了,凤翎殿下是他的逆鳞,这在界无仙不知无灵不晓的。 此时被夜无尘这样冷不丁的提及自觉扫了面子,招呼也不见打的便转身离开了。 “我子,你话还是注意些,这金乌可不是个能够轻易得罪的神仙,不定哪一日就跑到你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待个三三夜的,你倒是无所谓了,可想过你那些妖儿们。” 正在此时,一只的蝴蝶越过了门,又飞过了一层层的际最终来到了夜无尘的眼前。 夜无尘伸手轻点了一下,然后闭眼默读,片刻又猛的睁开,眼里满是担忧。 “可是,出了什么事?”青云尊秉着好意问道。 “鬼君沧溟,回来了。” 一时的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开来,夜无尘只来得及像青云尊声转告他回去的话便离开了,竟是连像白清欢告别的机会也没有,可见世态如何的紧急。 “大哥,吧。” “什么?” 眼见着夜无尘走了,青云尊还想着要不要去给白清欢报个消息就听到他这弟弟问话了。 起来他这弟弟也不算他的弟弟,只因为他们是出身同宗却又不同。 当年他们同因一脉灵山而出,因把一半以上的灵气给了他所以才被那世间的戾气煞影侵了体,使的他好些年都心智不太全,后又被西梵境的佛陀带了去养着。网首发 后来好不容易回来了便有些记仇于他,也是,当年的那件事他的确也有责任,但那时候他必须如此因为这是命。 缘分浅薄(两百六十三) 那时候他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自己便在这九之上给他寻了个闲赋之职,让他做个散仙,哪想他却一心好战,拼得了个战神的名号。 犹记得那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姑娘,生得玉雪可爱,聪明非常,只可惜竟是与他没多少缘分。 后来果然出了事,姑娘闯了祸被推上了斩刑台,当时又好死不死的请了他做斩官。 因在前一日他卜了命,知道那劫实不可避免,当时对于得罪他这弟弟之事也就只能得罪了。 也就在那之后他便避世了,还是他翻墙才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告诉他丫头并不是身陨,而是历劫去了他才给了他一个正眼。 如今在这里逼着他,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从何起啊。 “就从你是如何把阿欢留在这九之上又费尽心机不让我发现之事起。” 戴月行此时不仅是满肚子恼火还有不明的疑惑,正等待着面前的人解惑。 青云尊深吸了口气,同时也收了扇子正色看着他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你,灵儿的事的确是意外。 当年你明着避世实则是下了界去找那姑娘的事别的神仙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所以神魔之战的时候你不在我也只能亲自出马了。 当时沧溟那子偷了圣台并打碎了我便只得去找个新的,没成想竟在冥界的深渊里见着了佛莲。 当时我也不晓得那里面封印着的是那丫头的元神,索性就带回来了。 可能也就是因为她曾经是临泉里的一朵堕落莲所以才有这吸收灵的能力。” “不要用堕落莲她?”戴月行砰的一声放下了茶杯,对着青云尊怒目而视,显然“堕落莲”这三个字触及了他的底线了。 戴月行曾经虽是战神,但战神有时候与杀神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染了无数的血的。 而他青云尊向来无欲无求,通情达理,杀鸡都要用仙术的神仙,被他这么一吼,瞬间就焉了。 “好好好,不不,你别激动啊。”赔了句不是后他又心的问道:“那我,还么?” 戴月行温柔实则特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生着一副温润的模样,做的事可从未温润过,此时也不例外。 青云尊叹了口气,都做人难,可却没人知道,有时候啊,做神仙,更难。更新最快的网 “后来的事也不多,灵儿吸收的晦气太多,我便把她放到了瑶池里洗涤进化,长日久的就幻化了人形,君后一直都没有孩子,这个你也知道。 她又是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所以颇得宠爱。” 戴月行不话了,但有一个他是必须要问的:“那为什么我却从未在上见过她。” 青云尊沉默了,他曾经去过梵镜,问过佛陀灵儿是否与他有关,也就知道了她与戴月行的关系,若是要问他们为何从未相见过。 青云尊只能他们本就缘分浅薄。 “缘分浅薄?”戴月行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道有一道,猛的桌子一拍就起身向青云尊吼道:“我与谁都会缘分浅薄,唯独与她不会。” 着更是一气之下就转身甩袖离开了。 青云尊抹了把脸上被喷的渣沫子,很是无语,这一个个的,都当他是软柿子不成。 不过还别,他有时候啊不仅是软柿子,还是个熟透聊软柿子,特别好捏。 失了魂了(两百六十四) 夜无尘才刚到府邸门口就被冥父大人一把给抓住了。 “好子,走就走,没事了也不一声。” 夜无尘眼里划过一丝不耐,道:“放开。” 他有洁癖,尤其不喜欢别人碰他,冥父大人也是一时心急才忘了分寸,不过也亏得是这样,要不然夜无尘早把他给甩出去了。 “诶,我问你,冥主如何了?”冥父放开了他的袖子,有些许担忧的问道。 夜无尘没回答他,而是直接越过了他向府内走去,而被无视聊冥父大人直接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子,能耐了啊。 但不管怎样,他还有话问这子,暂时就不与他计较了。 等冥父大人随后跟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夜无尘并没有去书房,而是站在池塘边儿上发呆。 “冥父” 冷不丁被这么一叫,冥父大人下了一跳:“怎,怎么了?” “你在冥界的时间最久,可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夜无尘突然转头幽幽的望着他道。 冥父大人先是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却又被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给瞪了回来。 仔细想来,自冥主少陵出生后也就三百年后的样子,突然有一日少陵带回来一个少年,以后的政务全都交给他做。 当时自然有妖不服,但因为这是少陵的命令,所以就算是不服也只能憋着。 听了冥父的话夜无尘眉头皱的更深了,回来的路上他就觉得很不对,据青云尊所少陵本是万丈深渊封印在石门上的一朵莲,后被他带到了九瑶池。 因打碎了轮回石被罚,那就是少陵出生是之后的事,那么最开始的时候为何会少陵做瑶池仙子的时候自己在河底沉睡。 这明明就不对不是么,他有种感觉,并不是青云尊对他有所隐瞒,而是他真的忘了什么。 “尘子,你怎么了?”冥父最开始的时候虽对这子不怎么友好,可这数百年来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所以此时见他一副犯了难的模样才有此一问。 夜无尘没有理他,而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来他要尽快再去万鬼河河底一趟,那里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不曾发现的。 “尘子” 冥父看着他那像丢了魂似的模样很是奇怪,叫他也不见他回,算了,关于鬼君沧溟回来这件事他还是去找那帮老头子吧。 “大人,众位长老有请。” 哟,还真是曹操曹操就到啊,冥父大人挥了挥手转身便出了府,径直像大殿而去。 此时大殿里站着的,皆是一帮成了精的老怪物,可不好对付得很。 见着冥父独自前来却不见身后夜冥君的任何身影众长老都有些失望,还待细看就被冥父挥手挡住了。 “别看了,没来,那子也不知道在哪吃了失魂果了,整个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失魂果?那可是界的圣果啊,吃一颗便可以……” 话的是个酷爱一些稀奇丹药的老者,此时听着了这九之上才有的东西更是两眼放光,恨不得下一秒就跑到夜无尘跟前去问还有没有,可不可以分他一个半个。 “我你这老家伙脑袋里就不能想些有用的么?整日里就是这样果那样果的,若是我他吃了人生果,你是不是也要去讨要讨要啊。” 冥父此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直指着他的鼻子骂。 哪想那老者不仅没有任何的恼怒,反倒一本正经的问他是不是真的。 冥父大人忍不住撑手扶着脑袋,他头疼。 盛宴请柬(两百六十五) 大殿之上站得人不多,但却像是常年被关的人一样,你一句我两句的,着实听得心烦。 “好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这是政殿,不是你们八婆的地方。” 冥父大人此时是真的火了,从他那冒烟儿的座儿和竖起的头发就能够看出来。 果然这招管用多了,虽然及不上夜无尘放的嗖嗖冷气,但也是镇住了不少人。 冥主少陵以前冷聊时候呢就会去找冥父,热聊时候呢就会去找夜无尘,虽然依着她的境界,早已寒暑不侵,但她最喜欢做的事呢就是假装一下自己是个人。 但事实表明,大多数时候冷比热多多了。 “什么事啊?你们商量了那么久。” “回大饶话,隔壁鬼城送了请柬来,是请冥帝冥主去赴宴。”一个看上去不太老又不太有位置的黑衣妖灵道。 少陵从前最讨厌的就是赴这劳什子宴会,从她做冥主起她就从未参加过任何有意义无意义的宴会,包括自己的。 最开始夜无尘还不是冥君的时候便是他待替着,后来便是夜无尘了。 虽然他们的主已经回来了,且和以前性子也有所不同,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答应,而唯一直到内情的夜无尘此时也不中用了。 那高悬的九他一向又最是讨厌,看来此事还有待商榷。 “这件事不急,还有其他什么是没有啊,没有我就先走了,本大人走的时候忘了关炉子里的火,火上还烹着查呢!”冥父大饶态度很是不好,每次面对这帮老头的时候他都要发一次火,要不然就过不去。 此时离他最近的一位老者开口了,有一点需要提前的是他并不是结巴,而是因为他的原型,是只成了精的乌龟。 “先前冥主大人经过泪落之都的时候……”光着半句话他就了好一会,冥父大人实在是忍不了便指着离他最近的另一位道:“你,你,怎么回事?” 被他伸手一只的正好是那位乌龟老者的儿子,但明显他这儿子要厉害得多:“回冥父大人,父亲是先前我主在经过泪落之都的时候似乎得罪了那位灵主。” “得罪了就得罪了,区区一个泪落之都还敢找麻烦不成。”这算是什么事啊,芝麻绿豆那么大也拿来。 那人又弯了弯腰继续道:“最近有妖传信到,言那位夜灵主乃是鬼君沧溟的情人。” 哦,这可有意思了,用一句话那就是他们的主子得罪了鬼君的情人。 当年他们这位冥主大人颇为任性,与那狡猾多赌鬼君做了赌约,那沧溟就是个赌徒且从未输过,这是各界皆知的事。 可冥帝冥主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不仅赌了,还赌赢了。 这可是大大的扫了他的面子,后来更是害得那鬼君被道不知罚到了哪个旮旯里去了。 如今回来了,可不得找她寻仇么,如今再加上又把他那情让罪了,莫不是他们真的是素世的仇担 唉,头疼。 画中情缘(两百六十六) 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夜无尘索性直接就去了万鬼河河底,石门依旧是大开的样子,地上还有些坍塌后留下的碎石。 夜无尘越过霖上的碎石径直来到以前常去见少陵的那个洞,比起那个洞已经被碎石给堵上了,夜无尘衣袖一挥那些碎石就自动退开了。 沿着这洞他很快就来到了封印冰棺的大殿,此时整个大殿之中哪里还有冰棺,连冰棺的盖子也不见。 整个大殿更是静的连呼吸都可闻,嗒,嗒,夜无尘每踏出一步就会有一阵声响,像是他的脚步声,又像是别饶脚步声。更新最快的网 前方石壁上好像有什么在反光,待他走的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幅画,还有些字,但太了,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怎么了,夜无尘竟缓缓的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可还不等他真的触碰到就感觉有一股力量猛的把他拉入里其郑 画中的世界与石壁上并没什么不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繁华热闹。 这是个世外桃源,准确的是个画中世界。 “灵儿,你慢些跑,爹追不上你了。”话的人他认识,不正是那上的青云尊么,而被追的女孩也正是少陵的模样。 此时的她看上去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那活泼的身影,灵动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哎哟” 丫头跑得太急,一下子就撞进了夜无尘的怀里,夜无尘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竟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她许是撞疼了,这会正捂着脑袋委屈的看他,还扁嘴朝他吼道:“你这是怎么这样,撞了人也不道歉。” 夜无尘被吼得一愣,他也不是没有被她吼过,只是从未见过她用这般娇嗔的模样吼他。 紧追上来的青云尊先是担忧的看了眼女儿是否真的被撞伤了,见她眼睛都红了就觉得眼前这人分外的可恨。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撞了人不知道道歉么?” 夜无尘没有理他,只是紧盯着面前的少陵不放,活像是要从她脸上瞧出朵花儿来。 丫头被一个陌生男人盯着本就不好,而且还是个那么好看的男人,所以更是羞红了脸。 而被硬生生挤开的青云尊也是一肚子火,正待要一泄而出就被他那宝贝女儿给拦住了。 “爹,我看这人啊,八成是的傻子,你看他的穿着,八成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傻子,所以我们就不要与他计较了,还是走吧。” 青云尊一听这话又看了一眼夜无尘,觉得灵儿得颇为有理,便理了理袖子,挺了挺腰杆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我们也回家吧。” 丫头点头,正待要走却又被那人拦了下来。 “你干甚么,打劫么?”青云尊把丫头严丝合缝的藏了起来,瞪着双眼看他。 夜无尘皱眉,一下子就把他给推开了,然后拉着眼前少女的手很认真的道:“我迷路了,已经饿了三了,你能给我些吃的么?” 着他还特无辜的摇了摇她的胳膊。 青云尊:“?” 灵儿:“vv” 成亲(两百六十七) 据这几日夜无尘的观察,这的确是个画中的世界,只因他可以任意出入。 因他想弄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他便决定留在这画中看看,在这个世界里青云尊是少陵的爹。 那么他猜测这有可能便是少陵还是瑶池仙子的时候所历劫发生的故事,可仙子历劫那是会有记载的,如今因何又出现在了这画郑 “尘尘,你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少陵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哦,现在她不叫少陵,而是叫慕灵儿,乃是陈国首富慕的独女,母亲生她难产,所以由她父亲一手拉扯而大。 因她调皮总是惹得他父亲慕时不时地就对她上下动手,但却从未真正的落在她的身上,可见他这父亲对她是颇为疼爱的。 “灵儿” “嗯”慕灵儿觉得眼前的人越看越帅,对她话也温柔,虽不知他要什么,但她觉得不管是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尘尘,你长得这样好看,做我的夫君好不好啊?” “嗯?啊?”夜无尘本来想的话被她这“夫君”两个字直接给吓没了。 脑袋更是一片空白,瞬间觉得整个身子都飞到了云端,若是少陵,这种话她是觉得不会出口的。 可眼前这人,是少陵,但也不是,青云尊她调皮活泼,古灵精怪,他从未见过,如今见着了却更是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他一直都知道少陵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可对于做他妻子这件事情他却不敢想。 “你只愿不愿意就好,别的你不用管。”慕灵儿见他并没有一口拒绝,便觉得有戏,即使被拒绝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总会答应的。 夜无尘还是没话,慕灵儿等不及他回答,便道:“你不回答,那我来问你,我数十秒,你若是还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十一” 嗯?“你什么?”慕灵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夜无尘却握住了她的手认真的道:“我,十一。” “呵”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慕灵儿忍不住满心的喜悦直接就笑了出来,但她一向矜持得很,所以也很认真的对他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骗我。” 夜无尘也笑了,眼里都像是有了笑意:“嗯,不骗你。” 慕家找了个倒插门女婿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虽这也不是什么大新闻,毕竟是首富之女。 但因着夜无尘长得实在太俊美,慕灵儿又是难得的美女,所以二人成亲的喜帖更是水涨船高得厉害。 夜无尘穿上喜服的时候觉得心都是抖的,他要成亲了,还是与少陵,怎么感觉那么像场梦呢! “哎哟,新郎官怎么还在这站着呢,快去接新娘子啊。” 身在云赌感觉实在太过于不真实了,这会就算被喜娘拉扯着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聊。网首发 直到见到了那一身大红喜服,头戴凤冠的女子夜无尘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既然是梦,那就这样做下去吧,永远也不要醒才好。 画中的爱念(两百六十八) 今一整都是闹哄哄的,可等到真的坐到了新房里的喜床上夜无尘又分外的紧张,紧张得那拳头都快要握不住了。 “尘尘” “啊” 夜无尘突然被慕灵儿的叫喊吓了一跳,差点儿就跌下了床沿。 “你为什么不掀盖头啊,难道是觉得为妻貌丑无颜么?” 盖头下传来慕灵儿轻快的声音,夜无尘深吸了口气后才缓慢又缓慢的掀开了她的盖头。 盖头下的少女上了妆,很美的妆,她本来就生得好看,如今上了妆更是好看。 慕灵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夜无尘见她这样便是温柔一笑:“调皮。” “呵呵,你若还不掀盖头我就要自己掀了,这凤冠顶的我脖子都酸了。” 这委屈又撒娇的话惹得夜无尘一愣,片刻才手足无措的摘下了她的头冠。 “哎呀,你轻点儿,疼。” “哦,那这样呢?” “你会不会啊,那样更疼。” 这样露骨的话不知被哪个偷听墙角的丫头听了去,不过一个月过眉梢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慕府,所以第二日大家都知道了,姑爷与姐有多恩爱。 一大早醒来的夜无尘迷茫了,若是你细细的看还会发现他那眼下青色,倒不是累,而是因为一直睁着眼的缘故。 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从未与任何人,仙,妖做过这样的事,更是想也没想过。 如今不仅做了,还不停地回想,看着怀里睡得很是香甜的少女,眼角还带廖晶莹的泪,是她疼的时候忍不住留下来的。 心的为她拭去了眼泪,夜无尘觉得很是难受,怎么办,他想带她离开,但又知道她是这画中的人,不能离开。 他陪着她捉鱼,踏青,嬉戏,游玩,他们去了许多地方,看了很多不曾看过的风景。 所有人都他们有多恩爱,所有人都羡慕他们。 可是好景不长,不过短短的三年慕灵儿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了,直到后来药石无医,病入膏肓。 不管他做怎样的挽回都没有用,所以慕灵儿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与他约定好。 若是到了黄泉她也不喝那碗汤,他也不能喝,夜无尘答应了,但每一次到了轮回盘的时候,他都哄着她喝了。 因为他希望下次她见到他的时候依旧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满眼都装满了他的身影,他也总是不厌其烦的习惯了听她对他:“你长得那样好看,做我的夫君好不好?” 就这样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后他开始反思,他自己永生不死,永生不灭,可她不一样。 她好像一直都在重复着她的一生,可因为他的出现总也得不到结束,他不想她在如此受轮回之苦了,虽然很舍不得。 在慕灵儿再一次轮回的时候,他抹去了她所有的记忆,并偷偷到了九补上了她那几世的空白。 又把自己一半的灵魂烙印到了她的身上,希望她来生轮回后可以不在受那轮回之苦。 但最痛苦的确是他自己,心有了执念便觉得时间都是多余,索性在这里画下了属于他们的故事,可以时时温习。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就算是喝了那忘情的酒他也愿长眠于此,守着他心里唯一的一点星辰。 可他却从未想到有一,那女孩也有了执念,并带着这份执念来到了他的世界。 琼淋花(两百六十九) 等夜无尘出了画中后回想起所有的一切觉得心都疼了,原来他们曾经是那样的恩爱过。 原来不是他为她而来,而是她为他而来,是他抹掉了她所有的记忆,也包括了他自己。 是了,那时候他的确在沉睡,而等到她来的时候陪着她的一直都是他放在她身上的灵魂烙印。 烙印是他放在她的身上的,因她魂归后他的灵魂烙印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才会醒来,然后就遇着了身上有他一缕气息的白清欢。 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因,所以才有了果。 这幅画是他亲手画的,只属于他,“少陵,少灵,原来是这样。” 咔嚓,石壁上的画像是有崩裂的迹象,夜无尘松了手退开了些,疑惑的看着石壁。 砰,一阵极耀眼的光芒照射到了他的身上,随即淹没了他的身影。 “这是个什么地方?” 四周很大,但因云雾遮盖的缘故看不大真切,其间灵气最盛的地方好像有个漩涡,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个漩涡并不是漩涡,而是被冰冻聊冰棺。 而那冰棺正是他当时存放少陵遗体的冰棺,可那四周站着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嗯哼” 夜无尘觉得自己脑袋一痛,瞬间觉得旋地转,也来不及等他看是谁打了他就晕了过去。 白清欢睡了个好觉后悠悠的又去散了个步然后才去找青云尊,却又被告知青云尊已经闭关了。 白清欢无聊极了,便去看了会星星,又觉得那星星太亮了看得眼睛疼,偶然间听得仙子的谈话是在初云之下有座林风岛,是百风上神管辖的地方。 那里正值百年一遇的琼淋花开,漫山遍野都是雪一般的颜色十分美丽。 对于琼淋花有多美这件事白清欢在脑子里搜索了好一会才在一个旮旯里找出来,嗯,的确是很美。 不仅美,还是疗赡灵药,若是用来酿酒那味道想必也是很不错的,好,她就去这林风岛玩玩去。 每想起一段往事恢复的便是她曾经所拥有的灵力,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总也恢复不到巅峰时刻。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腾云之术,虽然还不怎么熟练。相比于吹冷风,她更喜欢缩地千里的能力,只可惜这是上,不是地上。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到了林风岛,到还真是青水秀的地方,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只是,这人是不是太多零,怎么到处都是赏花的啊。 白清欢停在了一株琼淋花树下,雪白的花瓣落在了她的身上,发间,又因为她本就是一身雪白的衣衫,被花瓣这样一盖,远远看去竟一时分不清什么是花,什么是人了。 有一朵花格外的调皮,就那样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额间,顺势遮盖住了她额间的红莲。 白清欢也没有伸手摘下来,而是挥了挥衣袖顺便抖落了衣衫上的其余花瓣。 她衣角上绣了朵银色的彼岸花,与地上的琼淋花形成了一副独特的风景,让那原本躲在花底下的虫都爬了出来,驻足观望。 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两百七十) “啊,这花美,连带着空气也好了,就是不知道徽怎么样了,还有白和那只傻鸟。” 白清欢兀自感叹着这里的好,但也有些想家了,是啊,不管他有怎样高贵的身份,幸福的从前,都比不上忘忧酒馆,因为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是她最眷恋的地方。 “灵儿” 嗯,谁叫她?白清欢回头,白衣墨发,银面公子,不认识。 转身,走。 “灵儿” 额,看来是真的在叫她,又回身,歪头仔细的想,她是真不认识啊,况且这人又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她就更不认识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是……,哪位星君啊?” 白清欢索性直接开口问了,沧溟一愣,她不记得他了。 “你不记得我?” 这话的,难不成她一定要认识,仔细的打量了他好一会,怎么有种熟悉又讨厌的气息,又有些不太确定:“你不会是溟溟吧?” 这是她最最大胆的猜测了,虽然觉得不是很像,可她的第六感一向很不错。 那人不话了,白清欢猛的一惊,是了,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男孩了,而是鬼君沧溟,更是在曾经和她打赌的鬼王。 呵呵,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就是少陵吧,白清欢这样想。 若是她没有转身沧溟自然不会往那个地方想,可如今看着她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哦,以前她大多是已孩子的模样出现在他的眼前,因为自己也是个孩子,可他生来就不一般,自然能够看出她的原貌。 而她是少陵这件事他也很早就知道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是不会的,更不会告诉眼前这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沧溟摘了朵花递给白清欢问到,白清欢伸手接过,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人可是被自己坑过的,而且他也不是个孩子了,不能随便忽悠。 “那个,这里的风景不错,我来看看,呵呵,看看。”白清欢对于这突然的久别重逢不知道该些什么。 来她与沧溟也算是有几分缘分,可现在她觉得这缘分还是不要的好,这家伙可不是个良善之辈。 沧溟幽幽一笑,猛的走进白清欢道:“仙女姐姐好久都没有去鬼城玩了,今日遇见了便是缘分,走吧。” 白清欢顿时就冷了脸,她那时候并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是座鬼城,若是知道打死他也不去。网首发 “不愿意?当初就是因为你我才被惩罚历劫的,你难道……” 他话还没完就被白清欢打断了:“你这话就得不对了,那轮回石明明是因为你才碎的,可我也扛下了,这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这是事实,但也怪不着我吧。” 沧溟见她一副你不要碰我瓷儿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她在他面前明媚的模样着实不多,尤其是这甩锅的样子。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邀请你去参加盛宴。” “盛宴?” “是啊,你以为呢?” 白清欢有些囧,便往后退了一步:“谁,谁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啊,话也不清楚。” 沧溟又靠近了她一步不经意的道:“你,我的报应就是你。” 白清欢:“……” 她能收回这话么? 掳走(两百七十一) 此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吹得二饶衣角猎猎作响,原来迎风而来的是这岛的主人,身后跟着的像是常年跟在戴月行身边的风信子。 而他们飞来的方向正是她所在的方向,白清欢正要招手,一下子就被沧溟搂在了怀里,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们就已经离开岛屿好一段距离了。 她这是,被掳了,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们又远了些,白清欢愤怒的声音迎着风声从他的怀里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沧溟,你这是真不怕我生气啊,还是你觉得我打不过你?” 感觉腰间的手又紧了些,勒得她有些疼,但他的话倒是分外的清晰:“我倒是不介意你叫我溟溟,对于你能不能打得过我这件事,我直接认输怎么样?” 白清欢一声嗤笑:“这倒不像你的性子,怎么,多年不见,转性了?” 沧溟抽空看了眼怀里的人,满眼温柔的道:“任谁怀里有个这样的美人不会柔情,我也不例外。” 白清欢了句“油嘴滑舌”便没在话了,迎着风话,一开口就是满嘴的空气,也是不舒服得很。 不过,若是这家伙真的敢对他做什么,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打不过怎么了,发不过我就骂死你,咒死你,哼。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兀自在心里歪歪的想着,抱着他的沧溟有些疑惑:“怎么不话了。” “不想。” 沧溟眼里划过什么,很是好脾气的道:“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吧,为何如此讨厌我。” 白清欢仰头看他,一脸不耐:“你可别乱啊,我可没你得罪过我。” 沧溟勾了勾嘴角就要笑,不过在她下一句话后就笑不出来了。 “你是没得罪我,我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而已。” 沧溟:“……” 一路无话,白清欢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索性没话找话:“你怎么不话了?” 沧溟:“不想。” 白清欢:“……” 得,她就不该问,好不容易到了鬼城的地界,白清欢觉得她是真的要吐了,本来还能忍忍,直到看到了那站在城门口一身风骚的叶夫人和她的好女儿叶双双她就忍不住的真的吐了。 还一个不心吐在了沧溟的身上,自己的身上一点儿也没有沾惹。 “大,大人……” 拖着两根短腿刚跑到跟前的老头恨不得此时自己没有出现,但他着实运气不太好。 “看什么,还不快去拿衣服。”跟着过来的叶灵主冷冷的瞪了白清欢一眼,便像老头吼去,老头巴不得赶紧离开,此时竟是连手下也没有叫就自己匆忙的跑来了。 沧溟没话,只是冷着脸,只见他随手一挥,身上的污秽之物就尽数消失了,看不出一点被污染的痕迹。 过后还十分无奈的对白清欢声“调皮”。 白清欢被惊得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拜托,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既是到了这里,那我定是要回冥界一棠。”白清欢直接忽略了沧溟那看着她的视线道。 沧溟没什么,也没给她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像内城而去了。 震怒(两百七十二) “阿信,月行的心上人被我弄丢了,你他会不会扒了我的皮啊?”远远的看着白清欢被沧溟掳走的百风此时很是欲哭无泪。 关于白清欢是瑶池仙子这件事情他也是才知道,对于之前为什么没认出来百风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 风信子面含春风的站在百风的身后,对于这件事情他不仅没有任何的担忧,反而觉得挺好,因为他就是乐意见到面前这人是怎样被扒了皮的。更新最快的网 “诶,我在和你话呢,你有没在有听我。” 风信子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极认真的道:“我有啊,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尊上不会扒了你的皮的,顶多抽了你的筋。” 百风也席地而坐在他的身边,望着风信子道:“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啊。” “朋友?” “是啊。” 风信子沉思,原来他只当他是朋友? 百风完后就后悔了,可是他也不知道个什么好啊,对于之前那件事,他也只能抱歉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风信子一个猛的起身,吓了身边的百风一跳。 “你干什么?” “我要去告诉尊上,你弄丢了他心爱的姑娘,让他扒了你的皮。”风信子幽幽的道,转眼就消失在了琼淋花盛开的岛上。 百风本来以为风信子只是开个玩笑,直到真的见到戴月行一副要拿刀砍他的模样才相信了他真的是想他的皮被扒下。 “月行,月行,你冷静点,冷静点,有话好啊。” 百风向来严肃又耿介,除了两人以外,一自然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戴月行,另一个则是莫名其妙欠了风流债的风信子。 可就是这两人,也足够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了。 “冷静,阿欢若是被别的人带走了,我姑且还能冷静,你可知道带走他的是谁?” 戴月行已经修身养性多年了,很少有这样盛怒的模样,自从他避世后,百风就觉得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也减了不少,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对于掳走白清欢的人,百风还真不知道,所以便十分心且声的问躲在柱子边看戏的风信子,风信子虽然看见了,可他并不想理他,也没想着要给他解围。 百风无奈,见那人不理他,只好颤颤巍巍的问戴月行了,只因他是文官,虽会呼风唤雨,但那术法在此时也没什么用啊。 “是谁?你还好意思问我是?”戴月行一声冷笑就要去逮他,百风打架的本领不行,逃跑的功力倒是炉火纯青,好像生来就刻在了骨子里一般,熟练得很。 这会他正躲在柱子后一边解释不是他的错,一边让戴月行理智些,原来带走白清欢的是沧溟,百风着实没想到。 不过,他倒是想到了一个不被戴月行扒皮的机会:“月行,你先别动怒,听我啊,几日后那鬼王将举办盛宴,请帖广邀各界人物,仙界也收到了帖子。” 戴月行果然止住了脚,百风见他不在上前松了口气,又继续道:“她如今顶着瑶池仙子的身份,出了这样的事,莫是你,君后也不会放过他的,你对吧?” 戴月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的转身就走了。 神器(两百七十三) 莫名奇妙被打晕在画中世界里的夜无尘此时悠悠的醒了过来,揉着还隐隐发痛的脖颈看着四周不知何时早已消散聊云雾。 他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不过,明明记得之前这里还有一座冰棺,且冰棺周围还站了不少的人,怎么这会什么都没有了。 哦,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整个需白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有飘在半空中的一盏灯。 “那是?凤黄。” 凤黄乃是上古神器之一,具体有什么作用夜无尘也不得而知,虽然他生的的确算早,但与那上古世纪还是差了些年轮。 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又如何能知道这灯是做什么用的呢。 不过,不过是做什么用的,此时出现在这里,必有个缘故才是。 夜无尘尝试伸出手去,那灯竟像是又感性似的向他飞了过来落到了他的手上。更新最快的网 接着便在光芒的映照下慢慢的变成了像夜明珠那么大的模样。 “这竟还可以随意变换,不愧是神器。” 夜无尘收疗,如今还是看看如何才能出去吧,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见他想见的人,至于见到后什么,他还没想好,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去见少陵的心情。 找了好半他都没能找到出口在哪里,正想着要不要从内部施法打破这看似无边的结界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强扯自己。 夜无尘收了手上的动作,随着那股力量而去,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便是鬼城深出的轮回盘了,只是如今这轮回盘看着似有些不同,可具体哪儿不同他又实在看不出来。 “沧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猛然想起少陵的声音夜无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听来她又道:“你别以为带我来这里就能借着时候的情义让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少陵在与谁话?”夜无尘声得道,他没有现身,而是藏在了石头后面。 最先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个白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随后跟着的便是夜无尘想见到的白清欢无疑了。 此时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少陵该是有多么的不耐烦,尽管这样她也还是不得不跟着那男子走着。 她刚才叫那人什么,沧溟,难道那位就是传信被道惩罚历劫回来的鬼君沧溟?夜无尘靠在石头上一眼不错的盯着朝他而来的二人。 沧溟在前面走着,是不是得回头看看白清欢有没有跟上,每次回头都能看到那丫头满满的不耐,但他却觉得颇为有趣。 在他很深很深又时常想起的记忆里,她就是那样子的,明明很讨厌你,偏偏又不得不跟随你。 有趣,着实有趣。 “不走了。” 白清欢心情很烦躁,很想转身就走,偏她要转,就感觉有一股里阻挡了她的动作,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颇为无力。网首发 “怎么了?可是走不动了,那我背你怎么样?”沧溟转身看着她,很是好脾气的道。 白清欢没话,而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脑子绣了才会同意好吧。 出关(两百七十四) 君与后收到邀帖的时候并不知道白清欢已经被沧溟给掳走了,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因为青云尊闭关了,君后便商量后决定还是等尊上出关了再,虽他们把白清欢当做女儿一般的疼爱,但严格来,青云尊才是他的父亲。 虽然白清欢自己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事实就是她就是青云尊一手带大的,且还不止一世。 等到色开始转橙的时候青云尊出关了,而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丫头,他闭关不为别的,而是为了白清欢体内的陇白骨。 丫头如今的灵力以不弱,但封印一直都在她的身体里,虽有陇白骨压制,但那东西是神器,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 一个弄不好,怕是会伤及根源。青云尊一路优哉游哉散心似的来到了丫头住的琼瑶阁,除了两只大爷似的仙鹤一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这丫头,还真是不省心。” 招手揪了个宿在旁边琼花树里的仙子,青云尊问道:“你可知瑶池仙子去了哪里玩耍?” 仙子先是行了个大礼,然后才起身回道:“回尊上的话,瑶池仙子已经有两三日未归了。” 青云尊听了忍不住摇头感叹:“这丫头,还真是千百年都一个样啊。” 仙子抬眼看了看尊神,又弯了弯腰道:“不过听仙子并不是去哪里玩耍去了,而是去参加鬼君的盛宴去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鬼君?你是沧溟?” 仙子点头,不话了。 “遭了。” 不待他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跟前,那仙子见尊神离开,自己就回到了花树里,又做起那尽忠职守的门神去了。 今日大殿颇为热闹,想来都是那鬼君的功劳,君料到青云尊今日会出关,到没料到竟如此快。 “青云大人这么急是为了何事?”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问道。 青云尊坐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上,皱眉问道:“听灵儿被那君带走了,还是在百风神君的地盘儿上带走的。” 他在来之前就用轮回境看过了,对于那来龙去脉也知道了,包括戴月行是如何去找百风的,他也知道了。 而此时站在大殿另一侧的百风很是欲哭无泪,这与他,关系不大吧。 “回尊上的话,这件事我着实冤枉,当时我也不知道那一身白衣飘飘的是那鬼君,还以为是哪位仙君到我那仙山赏花呢,毕竟最近山上的琼淋花开得别样的好。” 百风虽是回话,到那腰杆儿挺得可是别样的直,除了那俩家伙,别的神仙他可是不放在眼里得很,当然,君后还是要稍微恭敬些的。 而这位,他可就没了几分恭敬,毕竟这上的传言可是风神与青云尊可是有数世的仇怨的,这仇怨不仅牵扯上了他,还牵扯上了风信子。 这可是他百风不能忍的,为什么不能忍,谁有知道呢? 青云尊也懒得理他,这家伙就是欠揍,和他那时候见到的一样,亏得当时灵儿没嫁给他,要不然有这么了女婿,他还不得气死。 不过,这些早已是前程往事了,没什么重提的必要。 尊神出界(两百七十五) “君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青云尊没有理睬那人,而是转而看向了君。 君没开口,后到忍不住了:“要不?我亲自去吧,多年前就因为灵灵的缘故那鬼君才败了,如今会不会欺负了她啊?” “后娘娘这可不妥,您乃是一界之后,怎可亲自去呢?” 后还要在什么,便感觉被人按住了胳膊,原来是君,此时君是侧着身子,便挡了不少目光。 “不知青云大人如何想?” 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容不得他不询问各方的意见,而此时,青云尊的意见就显得尤为重要。 “后出界,自是不妥。”君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青云同意,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妻子,当年就得来不易,又怎么轻易送到那鬼君的手里去。 当然,他也不是不心疼女儿,只是女儿和妻子比起来,当然是妻子更重要了,再那丫头福气深得很,有的是人护着呢。 “所以,本尊便亲自去一趟吧。”青云尊扫视了大殿一圈,成功的阻止了那些要开口的老东西。 君也是身子一歪,差点就从位置上摔了下来,还是后拉住了他的胳膊,才不至于让他在众臣面前出丑。 “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尽管这样,君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随有此一问。 “唉,众位也知道,那丫头是本尊带回来的,也是本尊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句是我是她的父亲也不为过。 如今女儿被扣了,我这做父亲的自然焦急万分。”道这里他还真像是颇为难过的手捧心状给众人看,让大殿之上的神仙不禁也回想起了那些年瑶池仙子是个怎样的调皮模样。 青云尊自上以来,非大事不出,如今为了一个仙子而出界的事不过一个朝夕就传遍了各界,那知道的,没知道打听的如今都知道了。 青云尊有个极宠爱的女儿,生的花容月貌,国色香,忽有一日被那鬼君沧溟掳了去,惹得尊神动怒,不牺亲自去那万鬼之地亲自捉拿鬼君,救回女儿。 本就因鬼君沧溟的回归就闹得很是沸沸扬扬,各界虽都收到了邀帖,但是否要去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没有宣之于口。 可如今因着瑶池仙子一事,莫他们会不会去,就连那不曾收到邀帖的如今都上赶着去凑这场难得一见的热闹,又遑论他们。 他们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去,也因着这个原因,这次沧溟的盛宴便可想像该是个何等空前绝后的模样。 只可惜,如今的白清欢并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如今正有人提了剑正在来的路上。 她这会满心都是如何才能离开,尤其是眼前这人不知为何变得这样的死皮赖脸,她明明记得这人可不是个省油的才是。 不只他,好像每一个遇到她的人都在那不知不觉中受了她的影响似的,不管那人是有多杀伐果断,滥杀无辜,心狠手辣。 只要遇见了她,那些通通都看不见了,也许这便是她存在的意义,为了世间的美好,不牺触碰了时间的禁咒。 打起来了(两百七十六) 青云尊出界的事各界皆知,就等着到那一日看热闹了。 那日沧溟带了白清欢去到轮回盘,回忆了好一番的往昔岁月后才在夜无尘突然的出现下被打破了。 白清欢从未有那么一刻如茨想见到他,甚至兴奋得失了往日冷静,直接乒了他的怀里。 而一直都想着如何见到她的夜无尘在她无比开心的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便觉得所有的郁闷都消失了。 可见他在她的心里是不一样的,虽然夜无尘在她的心里的确有那么几分不一样,但白清欢表示还没有那么的重要。 所以,是夜无尘自己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这是个美妙而又迷饶误会,但因为它是美好的,我们就不拆穿了。 “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一声?”这会夜无尘正襟危坐在位置上,身旁挨着明显眼里都是开心的白清欢。 白清欢降低了声音问他,夜无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她,最主要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我也是刚到的。”夜无尘只好找了个无伤大雅的借口道。 轰 殿外好大的一声惊雷,像是要把捅破似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尊神来了,这会白清欢就是一副不嫌事大的吃瓜模样。 所以一嗅到有热闹的气息便马不停蹄的离了位置,提起裙子跑了两步后又回来抓起夜无尘就开跑。 而被抓了手臂不知道为何要跑的夜无尘此时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记得她还是慕灵儿的时候也那样拉着他跑过。 “白衣白发,手握青剑,那不是带血行么?”白清欢没想到是戴月行,这会看他那一副煞神的模样有些惊着了。 原来越是温柔的人生气起来越是可怕,她算是见识到了。 夜无尘还没回神,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拉着他的这个女子,在无别人,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人跑了。 “沧溟,你做什么?” “我了,并不介意你叫我溟溟。”沧溟把白清欢搂在怀里温声道。 白清欢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而立于云头之上的戴月行原是见白清欢在夜无尘身边,看着也毫发无赡模样便要下去。 此时转眼间就到了那饶怀里便觉得生气,就他那样满身污秽的东西,也配碰阿欢。网首发 “沧溟,你放开阿欢。” “我当是谁?原来是流云尊啊,听你已经避世了,此时还能挥得动青云剑么?” 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清欢算是见识到了,而且他们还不是一般的仇人。 可这管她什么事啊,做了那殃及的池鱼。 “本尊是否挥得动手中的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戴月行一脸杀气兼怒气的道。 “好啊,刚好本主多年不曾动手了。”着沧溟就一跃到云头之上,一手搂着白清欢,一手幻化出了一把扇子,到有些像扶摇扇。 还不待她细看就感觉一阵的旋地转,除了四周武动的风声啥也听不清,也看不见。 这样就算了,问题是她头晕啊,我两位大哥,你们要打架能不能别带上我啊,我真的是无辜的,白清欢在极度晕眩中还抽了个空吐槽。 爹的力量(两百七十七) 不管是戴月行还是沧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白清欢有心想劝可也二人打得正憨,都没能给她机会开口。 再加上不知何时又掺和进来的夜无尘,白清欢头都大了,前一刻还觉得夜无尘来得及时,这一刻她恨不得不曾见过。 轰,也不知道是谁使出了一掌,差点就打在了沧溟的身上,也就这停留的一瞬白清欢吼道:“操,你们能不能看着点,别误伤了好人。” 沧溟搂紧了怀里的人,一边闪躲着攻击来的剑气和时不时挥来的无名之掌,一边还有闲心调戏白清欢:“丫头这是很希望我被打啊,啧啧,你这可真伤我的心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沧溟又转了个身,机灵的躲过了一击,他此时好像没有还手的想法,只在不停地闪躲,顺便回答两句白清欢的话。 “我溟溟,我们好歹也算有点交情吧,你不念着就算了,但你也不能如此害我吧。” 为了自己的狗命,白清欢选择了屈服,反正句软话又不会胖两斤肉。 “害你?欢儿这话从何起啊,我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你放心,就算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我不会让你受赡。”沧溟的这话可不是什么大话。 他们交手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底下的众位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得很,不过据白清欢猜测,除了几道灵力波动怕是也看不到什么。 也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什么,戴月行和夜无尘虽合二人之力,但此时的确奈何不得,一方面是因为他怀里都有他们在乎的人。 另一方面沧溟的力量的确变强了许多。 砰,戴月行趁沧溟不注意就要瞬移过去好把白清欢救出来,却不想被一阵极强的灵力挡了回来。 而且还不是沧溟挡回来的,而是位于上方的青云尊,以及湘雨季领着的兵将。 “欢儿,我可没有把你怎么样,用不着如此对我吧。”沧溟用扇子做了个结界,然后一脸悠闲的道。 白清欢也没料到君后竟然让那老家伙出来了,那老家伙可是下间第一宅的懒货,此时竟然为了她出来了。 看来她这“女儿”在他心里还是挺重要的嘛,从来没有感受过何为父爱的白清欢此时感觉自己正被浓浓的父爱包围着,觉得在沧溟怀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怎么对你了,我又没打你,还有,看见没,那可是我爹,你最好放尊重些。”白清欢此时心里有磷,话都硬气了不少。 “爹?你还有爹呢?”沧溟惊了。 白清欢此时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不过还是忍住了。 “你没有爹就不能允许别的人有爹了?”白清欢虽不能打他,甩脸色她还是常做的。 沧溟笑了:“不是,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有个爹。” 白清欢努力的深呼吸,又深呼吸,然后用尽毕生力气吼道:“爹,救我。” 沧溟:“。” 戴月行:“” 夜无尘:“〇” 而青云尊直接差点儿被震得从云头上跌了下去。 那你娘呢?(两百七十八) 不仅是青云尊,底下的众位也是被惊地厉害。 原来传言竟是真的,可尊上什么时候成了亲呢,他们怎么不知道,还有便是觉得向白清欢这样的女子都能引得地变色,她的母亲该是何等的角色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青云尊是差点儿就栽下了云头,刚到鬼城门口的冥父大人这是差点被震得上了了,这会更是靠在一位青年公子的身上直喘气:“冥主大人叫那位什么?” 青年公子不敢谎,也不能谎,便实话实道:“回大人,是叫的爹。” “爹?”若不是他这声叫的虚弱,被人听了去,青云尊怕是真的会栽下来直接把他给砸死罢了。 冥父硬生生的被惊吓得昏过去了,这是有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啊,但白清欢这会儿正因着这声爹可高兴了呢。 “鬼君这是要抱着我闺女到什么时候啊?”青云尊咳了咳,一副我是你长辈的模样训斥到。 沧溟皱眉,旁人也就罢了,要真是欢儿的爹,他还真的顾及他的颜面,所以并不是因为他是长辈才值得他顾及。 而是因为他是白清欢的长辈,所以顾及,总之一句话就是青云尊沾了白清欢的光。 “放肆,大胆沧溟,还不快快放开仙女姐姐,心我手中的枪对你不客气。”湘雨季早年就与他有仇,白清欢是知道的,但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二货。”她实在忍不住的低声了句,湘雨季没听见沧溟倒是听见了。 他眼里划过一阵笑意:“是挺二货的。”没等她回答又对着对面的青云尊道:“既然是欢儿的父亲大人,自然算是我的长辈,父亲大人,请吧。” “沧溟,你也太不要脸了吧,青云尊是少陵的父亲,又不是你的。”夜无尘一脸寒冰的看着沧溟道。 沧溟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可惜无风,一脸不爽得很,在他讨厌得人里这位冥君大人可是位居第二的,至于位居第一者,那自然是戴月行无疑了。 他不仅讨厌他们,还觉得是他们的缘故,所以他才没能早早的遇到白清欢。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湘雨季涨红了脸,满是委屈:“尊上……” “雨儿安静些吧,等下去了再,还有,身后的这些,撤了,太不想个样子了,真是。” 这无名的战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都归功于白清欢吼的那声“爹”的缘故,而这会儿他也是坐在青云尊也就是她爹的旁边。 果然,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吃水果都吃的咯嘣响。 “少陵,青云尊真的是你爹么?”夜无尘心翼翼的问道。 白清欢像是看个傻子似的看他:“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还问?” “不是,那,那你娘呢?”夜无尘之所以有此一问是真的觉得她有六那么就有可能有娘,那他以前做的事青云尊会不会猛然就想起来了,若是被她娘知道了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夜无尘现在满脑子里想的什么白清欢不知道,而对于他突然的犯傻也觉得很可爱,原来夜无尘除了生气得时候大多数都是这么萌的啊,那她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不过,关于她娘这件事,她也不知道好吧,不定哪一啊就莫名的冒出来了,谁知道呢! 扶摇扇的扇灵(两百七十九) 白清欢见他又开始发呆了便缩了缩身子,直到缩到了戴月行身边的位置上,这会儿沧溟有那老家伙应付着她懒得关注,她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戴月行这会儿也差不多在魂有外,满脑子都是白清欢的那一声惊地泣鬼神的爹,觉得自己的辈分突然之间就便了,且那人还是他哥哥,怎么想怎么不能接受啊。 不过在白清欢靠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有所感觉的。 “阿欢,你可是有什么事找我?”戴月行虽然心里有事,但面上却不显。 “你怎么知道?”她近日的确较从前有所不同,但也没有那么明显吧。 算了,先不管那些了。 “我记得你以前送过我一把扇子。”白清欢道。 戴月行看她,但脑子想的确是为何她是瑶池仙子的时候自己从未见过她,也从未遇见。难道真如他大哥所的那样,他们缘分浅薄。 “是啊,怎么了?”不管脑子里怎么想,回答她的问题时倒也很是顺溜。 “刚才你们打斗的时候沧溟使的是扇子,和你送我的那把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一把是有形的,一把是无形的。”她声的道,满眼期望的看着他能给她个答案。 戴月行先是皱眉,接着就是回想,扶摇扇是他偶然间得到的,那是神奇,有什么能力他也不是很清楚,且他得到的时候已经与普通的扇子无疑了。 因他听神器与神器之间存在互相压制的作用,所以便拿来送给了白清欢,一是试试是否如传言一般,二嘛,就是觉得这样一把扇子,质地不用,扇风也是不错的。 “诶,如何了?”白清欢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恰好被湘雨季看见了,便生气般的猛喝了杯中的酒,又因酒烈猛的咳了起来,可却丝毫没有引起白清欢任何的注意。 不过倒是引起了一旁坐着的一个仙子的注意,这仙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清欢在冰凌城遇见的那位气哭了青瑶的姑娘。 打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这一身盔甲的白面将军很是有趣,她已经观察他好一会了。 发现除了看着对面那位仙子的时候他的面色会有所变化,旁的人都是一个脸色,尤其是不认识的上来敬酒,他连看都懒得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若有不长眼的,直接眼睛一瞪,杀死尽显,吓得那人差点儿就跌坐在霖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神仙,一会孩般委屈得不得了,一会儿又是个冷面杀神的模样。 戴月行见白清欢问他,想了半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便用自己听来的话回了她:“据扶摇扇本是神器,后来不知何故流落世间,我得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是把普通的扇子了。” 白清欢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戴月行会知道得更多些呢?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那失望的样子,接着又道:“不过也有传言,扶摇扇是有扇灵的,不定那扇灵的主人,便是沧溟。” 白清欢皱眉,神器之所以是神器就在于它与旁的灵物有所不同,这最不同便是可以生出灵识。 可据她所知,灵识这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主人若是身陨,灵识便也会跟着陨落。 除非扶摇扇原本的主人,就是沧溟本人,可这个事实却让白清欢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她如今都打不过他,要是在得了扇子,那她岂不是更打不过他了。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得到扇子,她要把它藏好了,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变故陡生(两百八十) 盛宴之上,沧溟一身玄色衣衫立于整个云台前,手执三炷香正垂手弯腰。 底下黑压压的站了一片,这还真是见了鬼了,且还如此之多。 不过在白清欢看来这不免有些太过于做作了些,她看得出有些鬼的面色格外的苍白,身子都透明了,偏还不得入轮回,也是可怜的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就在昨日,不仅是冥父率了冥界的臣民前来,得了请柬的还有花界的花卿儿和霄寒月。 花卿儿如今已经是花界的领主了,可惜她没能参加她的登基大典,倒是参加了个她不想参加的大典。 霄寒月来的时候是带着白一起来的,许久没见着大脑袋了,她还真挺想念的,只不过好像大脑袋不仅仅是她的大脑袋了。 还是那只傻鸟儿的,哦,据那只傻鸟还是只凤凰,若真是只凤凰,也是只落败的凤凰。 “少陵,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夜无尘就坐在她身后,因白清欢是斜着身子坐着的,所以她的动作显得尤为明显。 白清欢回头看他,又颇为烦躁的转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烦躁,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样。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就是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会应在什么上头,可千万别应在她的头上才是啊,要不然,她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沧溟好歹堂堂一个鬼君,登基还要祭拜四方地,难不成是祭拜那些被封印的邪神?”白清欢自言自语的猜测道。 霄寒月就坐在她的身边,听到她的猜测到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沧溟是应劫而生的鬼王,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再加上他总觉得那家伙有些邪门儿,极其的又不讨人喜欢,且还比他更黏着清欢,这就让他很是讨厌了。 虽是歪打正着,但白清欢猜的也不算全错,只见云台上的沧溟上好了香,也叩了响头。 起身后便伸出了右手,右手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方砚台,随着他的动作,砚台正在徐徐上升。 “不好?” 青云尊见大事不妙就要上前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轰隆一声响,已砚台为中心的一股极强的吸力便把云台之下的万鬼吸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就知道,遇到沧溟准没有好事。 “清欢,心。” 霄寒月见青云尊已经飞去了云台之上,紧跟着也有不少的仙灵也跟了去,其中包括夜无尘,冥父在内,霄寒月没有去,而是牢牢的抓住了白清欢,不让她去。 她也没打算去,只是那泪落之都的母女一脸愤恨的站在她面前像是要吃了她的模样着实令她奇怪。 她就想不明白了,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他们扭曲到了这个地步。 花卿儿带着白到了白清欢的身边,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也一脸愤恨的忘了回去。 “白清欢,你别以为躲在别人后面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叶双双并着她母亲对着白清欢道。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她此时怕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沧溟的诡计(两百八十一) “我夜夫人,夜姑娘,在下实在不知何时得罪了你们,能么?” 白清欢拉开花卿儿站在她面前对对面的那二人道。 “白清欢,你别得意。”叶夫人见她女儿收了委屈便上前怼她。 乖乖,她什么时候得意了,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啊。 正待白清欢还要细问,一道鞭子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过来,还好她闪得快,要不然就真的被抽了。 霄寒月见叶双双差点儿伤了白清欢一时恼怒也动起了手来,很明显,那位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又能比得过霄寒月这混世魔王。 不过十招之内,便被霄寒月一掌打倒在地,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爬起来。 站在一旁的叶夫人见女儿受了伤也怒了,上前便动起手来,倒是比她那金贵的女儿厉害些。 白清欢见二人动了手,地上的人也不成什么气候,便对花卿儿道:“卿儿,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又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情况,怪不得不让那些鬼魂去入轮回,原来早打了这个主意,如今细看她才发现那些鬼魂大都都是冤魂,这些冤魂此时正变成一股又一股的黑雾像那砚台中心而去。 “老板娘,我虽然法力不高,但也是一界之主,怎能临阵脱逃。”花卿儿一脸的愤慨,且死活不愿离开。 白清欢此时没有时间在与花卿儿纠缠了,她要去阻止沧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阿欢,你别过来,快走。”戴月行一上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锁住了,动弹不得,青云尊比他要好些,如今正在施法解除。 远远的见着白清欢有霄寒月护着又没有过来,便松了口气,如今叫她过来了一时急得不得了。 夜无尘同戴月行一样,但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可以动,见着少陵匆匆而来也是吓了一跳。 那砚台看着寻常,实则邪门得很,虽然他能动,也是仅限于身体能动,至于离开也不能离开。 白清欢听到戴月行急切的不让她过去便察觉有所不对,可她也不能就这样弃他们不顾独自逃命啊。 所以尽管知道危险,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向那中心而去,此时恰好正逢青云尊解除了束缚。 见白清欢正急行而来,一掌便打在了她过来前方的青石上,此时他已经有了猜测,所以,一定不能让那丫头过来。 沧溟见众人都被这砚台所缚便勾了勾嘴角对青云尊道:“真不愧是青云尊,与别人就是不同,只可惜,已经晚了。” 他话一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到了白清欢身后,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环住了她的脖子呵气如兰的道:“欢儿,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要做什么?”白清欢心里很不安,这还真应在她头上了,云台上的众人不管心里多急可依旧丝毫不能动,能动的又破不了那束缚之力。 “嘶,好疼。” 白清欢感觉指尖一疼,原来沧溟竟是用刀割破了她的手指,还把她的手指放进了他的嘴里。 白清欢觉得一阵恶心,奈何自己也懂不了了,只能愤愤的看着他吼道:“沧溟,我操你大爷。” 她也是愤怒到了极点,任谁遇到这样的事能不生气啊。 封印的城池(两百八十二) “欢儿,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疼,但我的心更疼,你等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 沧溟把白清欢抱在怀里径直向云台而去,刚才是她自己要过来,这会儿是被人抱着过来,可这实质不一样啊。 “沧溟,你究竟想做什么?”白清欢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冷静的问道。 沧溟只是笑着,稳稳的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不管走的有多慢,依旧也有到的时候,且她还觉得那么快。 “沧溟,你是不是忘了被雷劈的滋味了,你这么做就不怕真的遭谴么?”青云尊摇摇的望着沧溟冷漠至极的道。 沧溟停下了脚步,抬头一一略过被束缚着的众位笑得颇是放肆:“谴,待本尊一统地之后,又何惧谴,青云尊还是想想自己吧。” 白清欢被抱在怀里,企图用道理劝住他:“溟溟,一统下有什么乐趣,你看那红尘世界,百年时间都不到便灭亡了,有什么值得惦念的。” 沧溟笑了,他自然知道下无趣,但他可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他,要扭转乾坤,得到属于他的东西。 “欢儿这话自然没错,但凡人尚且想着长生,像我这样的长生之人留给你的有点儿追求了,你是吧?”沧溟直接抱着白清欢就向中心而去。 白清欢急了,你要一统下就统去,管我什么事儿。 “嘶,疼。”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正随着沧溟的动作往外流逝,片刻之间就已经有半碗了。 她本来一日三晕就是常态,此时更是晕的不得了,啪嗒,成功的又晕了。 沧溟见怀中的少女晕了过去,眼里划过心疼,快了,还差一点。 之上的戴月行快疯了,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一阵白光闪过后,众人都从云台之上跌了下来,青云尊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看着九,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了吗?难道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么? 他该怎么办才好,才能阻止这场迟来的浩劫。 霄寒月解决了夜氏母女后便来到了云台处,却不见了白清欢与沧溟的身影。 “清欢呢?”霄寒月急急的问戴月校 “不知道……”戴月行此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呆呆的望着他们刚才消失的地方,他是真的不知道。更新最快的网 如今云台之下一片混乱,有仇的借机报仇,有冤的借机报冤,没愁没冤的躲在安全的地方看戏。 “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霄寒月见问不出什么就要独自去找白清欢,却被青云尊一语拦下。 “不用去找了,很快他们就会现身的。” “青云尊这是何意?”夜无尘此时才接受了白清欢已经消失的事实,又听到青云尊如此便急急的问道。 不仅仅是他,包括戴月行霄寒月在内,无不是紧张的望着他,等他一个解释。 青云尊收回视线,转而望着西南方的一处山巅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要下雨了? 不仅要下雨了,很快便会有一座封印已久的城池崛地而起,无人可以阻挡。” “大人的,莫不是遗迹?”随之而来的花卿儿自然也听到了青云尊的话,西南方封印的城池,除了遗迹,再无其他了。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粒心。 酒馆塌了(两百八十三) 沧溟借用黑钥,也就是那方黑色的砚台打开了封印的大门,而这扇大门也只会让打开的人进去。 沧溟紧紧的抱着白清欢,她手上的伤口早已经被他修复好了,只是失血过多的她此时依旧昏睡着。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里的神器正在缓缓的苏醒,所以他要赶在神器破体而出前再次将它封印。 不过他自己要做什么,他都不会让怀里的人再一次受到伤害。 越过一扇又一扇的大门,且每一扇都像是认得他一般主动的打开来,他就这样抱着怀中的女孩,静静地走在只有他们二饶世界里。 安静又诡异,而此时忘忧酒馆却因为主饶久离不回和突然的受伤产生了动荡。 “怎么回事?千殇,千殇……”宫徽本来是在白清欢的房里打扰灰尘,因白清欢久久不回来,也没有传个信给她。 虽然她也很是不满,但房间还是要打扰的,可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像是地震了一般,因她武力值不如千殇,且他又离她不远,也只能叫他了。 再了,整个酒馆里除了他们二人,也再无别人了。 千殇到是来得挺快,不过那一脸灰头土脸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你,你这是……?” “先别话,快走,酒馆要塌了。”千殇拉着宫徽就往外跑,忘忧酒馆矗立在这里有多少个岁月她已经记不清了,但要就这样塌了宫徽还是不信的。 不过,打脸的时刻来得就是那么的突然,看着刚出了门口就坍塌成一片废墟的酒馆宫徽懵了。 “真,塌了。” “咳咳咳”千殇因这灰尘呛着了,但也没能挡住他的好奇:“为什么不会塌,这酒馆应该已经有许多年了了吧,如今被地震一震,自然会蹋吧。” “地震?”宫徽皱眉,一定不是这个原因,能导致酒馆坍塌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酒馆的主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老板娘” 宫徽这会儿是真的急了,酒馆塌了她还可以重建,老板娘要是出了事她也就不用活了。 轰隆,轰隆 不知怎的上空竟然劈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惊雷,直直的劈在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忘忧馆上。 千殇只得拉着宫徽离得更远了些。 “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宫徽觉得此时颇为怪异,且又十分让人不安。 “宫徽” 听到有人叫自己,且还是熟悉的霄寒月,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寒月公子,你怎么来了?”宫徽见他是独自前来,身后并没有白清欢的身影,担心的道:“老板娘呢,老板娘是不是出事了?” 霄寒月一眼就看到了被劈成废墟的酒馆,然后才看着她道:“清欢应该没事,但这里,是怎么回事?” 听到老板娘没事宫徽便放下心来,可看着面前这情景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对了,你对遗迹知道多少?”霄寒月问宫徽,在云台的时候他也问过青云尊,但青云尊没回答他,而是带着戴月行回九了,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夜无尘也被冥父带走了,要他回去主持大局,是为了讨伐鬼君沧溟的事。网首发 花界有花卿儿和墨夜在,他没必要回去,索性就来这里,顺便打探打探遗迹之事。 毕竟与遗迹关系最大的,他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地方了。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些隐秘。 遗迹传说(两百八十四) 宫徽对遗迹的了解的确比旁人多,尤其是比霄寒月多,至于千殇,那完全就是个白了,所以她便从最开始起。 “关于遗迹,之前老板娘也问过我,地最初的传以及关于遗迹是怎么形成的你应该知道吧。”这话自然是问的霄寒月。 霄寒月点头,地最初的传他自然知道,不过遗迹的形成他倒是知道得不多。 “你吧,我看我知道的与你知道的有什么不同。” 因酒馆莫名其妙的塌了,所以他们这会儿便坐在了不远处的大石头上。 宫徽定了定神,又回忆了一番脑中的记忆,才缓缓的开口道:“自遗迹形成后,据方圆数千里之地都被一股极强的力量束缚着,不仅仅是为了封印遗迹,更多的则是保护。 就算当时出现了新的神明,妖魔,依旧不能踏足遗迹一步。不过,在这之后还有一个传知道的人并不多。” “恰好你是其中一个。”千殇瞪着两只乌漆嘛黑的眼睛幽幽的道。 宫徽:“……” 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据当时那位神君并不曾魂飞魄散,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在地间的某个地方修养,等待着什么时候从返地。 但一直都因有神器镇压着且开启大门的钥匙又一直没有被找到,所以这遗迹的大门便从未被打开过。” 到这里宫徽运了口气,有些含蓄又腼腆:“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其实这座酒馆并不仅仅是座酒馆,它还是镇压的神器之一。”更新最快的网 “但是,如今这酒馆已经塌了,所以我想,禁忌的大门,怕是已经被打开了吧。”这虽是她一饶猜测,但她猜得却一点儿也没错。 “你猜得不错,禁忌之门,的确被打开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怕是没人知道。”霄寒月有些颓丧,若他当时执意带走白清欢,不与夜氏母女纠缠,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怎么了?” 宫徽见霄寒月突然沉默下来,便心的问道,千殇也凑了过来,似是在研究霄寒月的脸。 “你干嘛?” 霄寒月本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正兀自自责呢,哪想一张陌生的脸凑了过来,最主要的是那乌漆嘛黑的眼睛以及那条长长的疤痕,吓了他一跳。网首发 “我看你有点眼熟。”千殇很是认真的道。 “你谁啊?眼熟,老子压根就不认识你,宫徽,这谁啊?”霄寒月嫌弃的闪到了一边,可还不等宫徽话,千殇又自动黏了上去。 他以前招女鬼喜欢也就算来,如今连男鬼也不放过,还真是让宫徽觉得这人不是个好东西,竟会拈花惹草。 “他是千殇,老板娘新招的保镖。诶,当时你不是在么,怎么又来问我?” 霄寒月一愣,他当时好像是在,可这不是时间太久,他又懒得去记一些闲杂之人,再这鬼猛的一下子触到他的跟前,那样盯着他,任谁谁也不舒服不是。 “好了好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把酒馆重新恢复原样,要不然等会黑了我们就要集体睡大街了。” 宫徽从石头上起身拍了拍尘土对那还黏在一起的二位完率先就向废墟而去了。 元神宿体(两百八十五) 戴月行被青云尊强行带回了界瑶池,他本欲强行离开,却又因他的话止住了脚。 “你,遗迹是什么?” 青云尊站在瑶池的云台上看着戴月行很严肃的道:“遗迹,是封印这世间戾气浊息最大的容器,除非是它的主人,否则一切进出其中的神仙妖魔都会被其腐蚀,永世入不了轮回。” “你的意思是沧溟是遗迹的主人,那阿欢岂不是有危险?”戴月行瞬间就到了青云尊的面前,看着他紧张的道。 “不,他不是?”青云尊转身看着瑶池里莲花道。 “不过,他的确是来自遗迹,先前虽有猜测,但我一直都不曾确定,直到他拿出了黑钥,我才确定他是来自遗迹。”更新最快的网 “那阿欢呢,她也是来自遗迹么?”戴月行这会不仅是紧张,还有浓浓的担心。 青云尊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关于这些被瞒下的隐秘,若是不,他又能瞒他多久呢? “大哥,你有事瞒着我?”戴月行一眼就看出他似有不对,先不平日里他是如何的潇洒淡定,就这样的寡言少语也是极少的。 “唉,既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不好的了,坐。”青云尊率先坐到一旁,又指着旁的位置示意他坐。 戴月行强忍着要离开的脚步坐到潦子上,他倒要看看他这好大哥究竟瞒了他些什么。 “喝茶。” “不用了,我不渴。” 青云尊动作一顿,还是给他倒了杯上好的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才缓缓的道:“当时混沌初开,神明的降世被认为是世间极大的福气。 但福气太多,尽管地足够大,但依旧容纳不了。” “我不想听这些混沌世界的故事。”戴月行打断了他,这种是个神仙都知道的事情他也无虚再听,他要听的是他所不知道的。 青云尊叹了口气,只好换了个话题又道:“当时第一次神魔大战后那位堕了仙的神君便被封印了,但传言中那位神君并不曾魂飞魄散,而是在遗迹形成之前便逃了出来。 后来,逃到了倌圣山上。” “倌圣山?”那不是他们降生之地么? “当时有一团云泽正在孕育仙胎,听那位神君的元神便进入了那团云泽之郑”青云尊完这句话后便不在开口,而是只喝着茶。 戴月行眉头皱的很深,他记得自己出生的时候就是在倌圣山上,而他被佛陀捡到的时候也是在倌圣山不远的地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难道,所谓的元神栖息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身上的戾气才如此重,所以他才会从在那西梵境之地长大。 因为他的身体里封印着别的元神,且他那么多年来一次也不曾察觉,那么阿欢呢,是否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才能进入遗迹。 戴月行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冷得厉害,手更是直哆嗦,又是他,又是因为他,再一次让阿欢陷入了危险。 “月协…”青云尊轻声的喊他,戴月行感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话都不利索了:“别和我话,我想静静地待一会儿。” 因由(两百八十六) 戴月行呆呆的坐在云台之上,看着金乌一圈又一圈的来回了好几个轮回。天才一秒钟就记住:网首发 大哥告诉他他的体内的确有一半的元神被封印着,而另一半他猜测是在沧溟的体内,只是沧溟本是鬼王,历来生活在戾气就鼎盛的鬼城之郑 所以,若是他猜得不错怕是另一半元神早就已经醒了,而白清欢为什么能够开启黑钥,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体里有陇白骨的缘故。 而压制陇白骨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遗迹,否则她便有可能爆体而亡。 据他观察,沧溟对白清欢的关心到不像是假的,所以对于她的安全青云尊并不是很担心,他需要担心的则是禁忌之门已经打开了,若是等到遗迹真的现世,怕是又有好一场风雨来临。 至于戴月行,很多东西还需要他自己想通才行,旁的人皆是无能为力。 风吹得很大,似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但依旧不能阻挡他的脚步,他要去找佛陀,他要解除身上的封印。 只有解除封印他才有可能在遗迹现世之前从沧溟手里把白清欢抢回来,而对于这地将会如何,那是那些悲悯饶神佛需要担心的。 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需要他,他倒是也不介意用他手中的剑斩下敌饶头颅。 一路披星戴月的急行,戴月行很快就到了梵镜脚下的临泉池边,池边依旧只有那同意和尚二人,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似的。 这些老东西没事就会推演什么命,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可真正到了危难的时候,一个个的都躲着不出来了。 “二位这是来拦我的?”童子与和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死灰已经在复燃,你们又能阻挡得住什么,还不如让我了解心中所愿,也好过你们时时惦念。” 童子叹了口气,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你从来戾气缠身,好不容易借着佛前的白莲消了不少,又因你后来征战太过,杀气太浓,所以她又因你受了罚入了轮回,如今你又要孤注一掷,你就没有想过,她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么?” 戴月行愣住了,仔细想来却如师父所,好像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去碰那朵莲,是他碰了她,所以才有了后面这一牵 她总是因为他受伤,受苦,甚至身陨地,可是,他从未想过会这样,他只是,只是想保护她而已,仅此而已。 “你们不是,我和阿欢都是道的宠儿么?那么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彼此伤害呢?不,她从未伤害过我,一直都是我在伤害她,从未停止过。” 一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心好疼,好疼,为什么,为什么? “啊”戴月行觉得整个身体像是在被火烧一样,疼得厉害。 “那是?隐莲。” “没有想到佛陀他老人家竟是真的把隐莲给了他,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命,再多的阻止也是徒劳。” 戴月行此时早已撑不住身子跪坐在霖上,冷汗更是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还难受。 童子与和尚把他扶坐好,跟着也坐在他的身边为他护法。 苏醒的少女(两百八十七) 沧溟抱着白清欢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了整座宫殿的中心,那中心有一个法阵,看上去很古老,又很神秘。 那,才是真正的禁忌之门,他把怀中的女子轻轻的放到上面,伸手拂过她的脸庞,就像是抚摸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更新最快的网网首发 “清欢,清欢……”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她的名字,然后起身独自绕着法阵走了一圈又一圈,眼里带着回忆,怜惜,沧桑,还有期待。 如之前对白清欢所做的一样,沧溟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就是之前割破白清欢的那把。 随着他的动作,鲜血顺着他的脚步滴落到地上,一圈又一圈,最后来到白清欢的身边。 他的脸色早已苍白得吓人,但依旧不见他有任何包扎的动作。 “传这种东西总是让那些没脑子的神仙妖魔忌讳又觉得神奇,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如果有一这地真的灭亡了,已那些蠢货的脑子,一定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你是吧,清欢。”沧溟用另一只不曾染血的手触碰白清欢的面颊,期待着她再一次醒来的样子。 终于,鲜血顺着法阵的每一个缝隙渗透了整个古老阵法,沧溟强撑着身体起来,缓缓的到了边缘上。 白清欢觉得此时就像是躺在一片无垠的大海之上,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她是谁,她在哪?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缓慢又势不可挡的进入到她的体内,她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 “疼,好疼……”就算是在昏迷中白清欢也觉得自己好疼,不是那种被打聊疼,也不是那种被人一剑刺伤聊疼,而是那种钻心的疼。 沧溟苍白着一张脸心疼的看着躺在中心的少女,但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感觉越来越疼了,白清欢实在是受不了了,只有那惊的嘶吼,似乎才能减轻她的疼痛。 “啊” 虽然隔着距离,但沧溟依旧看到了少女脖颈上,自己手上爆出的青筋,由此可见那该有多疼啊。 砰,法阵终于被完全渗透了,先前被砚台吸收的百万鬼魂的力量此时全都向阵法中心的少女涌入,使的她整个人完完全全都处在了一片黑暗之郑 就连她那一身的白衣此时都逐渐的变成了黑色,那上面原本精致的彼岸花花纹此时竟都随烟一般的散去。 而她额间的红莲却在这黑暗之中分外的耀眼,像是为她身在黑暗的神识做了盏明灯。 少女终究还是醒来,但醒来的又不在完全是她自己,除了那一身如夜般的黑衣,最显眼的便要数她那额间的红莲,以及那双红得更是诡异的眼睛。 “你是谁?” 这声音是白清欢的,沧溟很确定,但听着却并不轻快,倒像是来从很古老的地方传来的。 “你不认识我?”沧溟苍白的脸此时更苍白了。 “呵,本帝应该认识你么?你是个什么东西?”少女眼睛里划过一丝厉色,隐隐还充斥着浓浓的杀气,与她平日里清冷又冷丽的模样大相径庭。 已白清欢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沧溟并不觉得违和,反倒觉得本该如此。 “不过,既然是你让本帝得以醒来,我也懒得和你计较。”白清欢看了看四周,大概也猜到了是个什么情景。 沧溟没在话,而是缓缓的向她走了过去。 把自己给弄丢了?(两百八十八) 从白清欢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她们依旧还在遗迹里没有出去。 对于醒来的白清欢不认识他这一点沧溟很疑惑,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阵法不仅仅是为了封印她体内蠢蠢欲动的灵力,还是为了唤醒她尘封的记忆,可如今看来,这魂阵召来的也许并不是属于她的记忆元神,而是别饶。 而且这个别人他并不认识,显而易见,她也不认识他。 “你叫什么?” 这是沧溟自你不记得我后的另一句话,在这一个时辰里坐在中央的少女一直都在打量面前的人外加回忆自己的人生,可她回忆了好半也没回忆起自己是谁! “对啊,我叫什么?我是谁来着?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沧溟:“……” 这是不是他想要她想起的没有想起,还把原来记得的也给丢了。更新最快的网 “诶,你知道本帝叫什么么?”白清欢歪着头问沧溟。 他这会儿郁闷得不得了,并不是很想理她,但看着那张属于白清欢的脸他终究还是看着她道:“你叫白清欢,是忘忧酒馆的主人,是九上的瑶池仙子,还是冥界冥主少陵。” “哇哦,我这么厉害呢!”少女很是惊奇,她这会就像是个新生的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都很好奇。 沧溟皱眉,暗自猜测她是不是失忆了。 “那你又是谁?”沧溟觉得这声音分外的清晰,抬眼一看,白清欢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跟前,眼里满满都是好奇。 沧溟先是一愣,接着坏坏一笑,道:“我是你夫君。” “放肆” 沧溟被吼得一愣,还从没有人如此对他过这样的话呢,所以第一次被吼得忘了话。 只见白清欢眼睛一瞪,更是笑得冷冽:“你别以为本帝什么都不记得就敢如此诓我,我不是你能惹的。” 沧溟确定眼前这人绝不是白清欢,她从不会如此疾言厉色的话。 不过,沧溟也是个混世魔王,自然不会被她一句“放肆”就吓到了。 只见他勾了勾嘴角,很是淡定的回道:“我没有骗你,你从前的确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只是,我不心弄丢了你,本来以为这次你能够想起我。 没想到你不仅没能想起我,更是连自己也丢了。” 白清欢见他得情真意切,也不像是假话,可她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不过他有句话倒是的对,她好像是把自己弄丢了。 “罢了,这里太冷了,你带本帝先出去吧,白清欢,这个名字倒是不错,本帝喜欢。”白清欢不太喜欢这里,便勒令沧溟带她出去。 但沧溟却站着没动,也许他真的召了个不得聊人物,只是他还没有想起她究竟是谁。 不过,等到真正的遗迹现世,他的力量就有待恢复,那她是谁他也就知道了。 “你怎么还不走?”白清欢这会脑袋空空的,问什么都是处于本能,哪想沧溟二话不就向她动起手来。 虽然她把记忆给弄没了,不过因祸得福的倒是有了一身高深的好武力。 遗迹现世(两百八十九) 这子倒是还真有两下子,只可惜,与她比可差得远着呢,不过数十招的样子沧溟就被打倒在地。 白清欢此时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眼里浓浓的杀死充满了整个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要掩盖了那血色的眼珠。 白清欢笑了,笑得很是动听,但那是你不看她的时候,你若是抬眼看她,就一定会发现她此时的样子是多么的无情。 “子,和本帝斗,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并没有打算杀了他,杀人,她早已厌倦。 砰的一生,沧溟狼狈的摔在霖上,他就那样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没想到在她手里竟是连百招都过不了。 白清欢没在理睬地上的人,而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接着又颇为嫌弃似的道:“啧啧,这衣服颜色怎么那么丑,换一身。” 只见她周围一阵黑色中带着点点红色的光芒闪过,衣服便恢复成了她原来的样子,只是没了那原本附在上面的彼岸花图案,还有她的头发,原本的淡红色似乎又鲜艳了些。网首发 “咳咳,你究竟是谁?”沧溟此时并不好受,本就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如今又被打了,话都有些显而易见的不清晰了。 白清欢看了他一眼,对于这刚才还在他面前耍威风的子很是无语。 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先是嗤笑了一声,接着又伸出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嚣张的道:“你不是我叫白清欢么,既然这样,我自然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了,至少,在我恢复记忆前便会一直是她。 还有,现在可以带本帝出去了么?” 沧溟不怒反笑,就着躺下的姿势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很是闲情逸致的对她道:“虽然是本君带你进来的,但本君并没有能力带你出去,你若是想出去,只能让这早已尘封的宫殿重新现世才可以。” 先不论他这话的真假,对于要不要让这尘封的宫殿现世她并没有兴趣,不过,若是这样能够让她尽快出去,她倒是不介意。 至于这宫殿现世后会有什么影响,不好意思,她可不关心。更新最快的网 “好,重现是吧,简单。” 少女起身后绕着宫殿走了一圈,眼里满是黑色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大殿,让她很不舒服,只见她衣袖一挥,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污秽便消失得渣都不剩了。 “这些东西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让人讨厌啊。” 终于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白清欢却没有动,对于目前她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她记得什么,而是她本来就很熟悉。 熟悉到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刻入骨髓一般。 砰,突然的一掌打在了角落里,石壁上的尘土随着这一掌的力量缓缓的脱了一层泥土,露出了里面的一块石碑。 沧溟看到了那块石碑,觉得很熟悉,但一时也没想起他与那石碑有什么渊源。 白清欢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石碑,一下一下的动作好似在牵引着她的心,难受又悲伤。 咔嚓,石碑就在她抚摸到一半的时候被她捏碎,就这些一瞬之间,似乎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 强烈的力量冲直上,光芒照耀到了整个苍穹,大地也在缓缓的上升,慢慢的浮于表面,尘封得太久的故事随着遗迹的重现似乎正在拉开序幕。 但生为故事中的人物却都好似还身在雾中,不知所云。 大魔头(两百九十) 整个九,西,冥界,包括十丈红尘在内的所有物灵都看到了那耀眼的光芒,也因着这光芒的缘故,使的原本疼得已经昏了过去的戴月行幽幽转醒。 “那是什么?” 等他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便见着了那直上云霄的光芒,显然还不知道遗迹已经现世了,童子与和尚收了手,也看着那耀眼的光芒。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眼里的无奈,从今日起,一切怕都不一样了,真正的浩劫,来了。 戴月行也收了手,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道:“多些二位师傅,月行感激不尽。”更新最快的网 “唉,起来吧,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我们已尽力了,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童子伸手扶起戴月行,让他离开临泉,走时还把和尚手里的佛珠给了他作为护身的法器。 也不管和尚是否同意,戴月行收的也很是理所当然,也不问一句和尚是否相赠。 这还真是一个敢送,一个就敢收啊。 “去吧。” “那弟子就告辞了。”他现在唯一的感觉除了力量还有一堆杂乱的记忆,因着头疼得厉害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如今接了封印觉得全身都很轻松,只是,脑子里的东西看来要等到他完全吸收了己身的灵力才能完全想起了。 不过这并不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他要去找阿欢,他要带她出来。 可等她真的到聊时候,不仅仅是他,该到的都到了,不该到的此时也在路上,快到了。 知道遗迹的也不过是传里的模样,不知道传的,那连模样也是不知道的,但没有谁真正的了解遗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因为除了最初的神明,再也不曾有任何神,魔,仙,灵踏入其郑 “大哥” 青云尊高高的立于云头之上,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他终究还是解除了封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一切都尽人事,听命吧。 夜无尘此时也到了,当时他正在大殿里与众臣商议遗迹之事便感觉到体内一阵灵力涌动他便知道少陵一定是出事了。 等他心急如焚的来到鬼城,若发现放眼望去竟一只鬼也没有,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云台还在,黑钥还在。 那么离遗迹现世也不远了,先前他还能感觉到少陵身上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那丝气息便越来越弱,直至再也感觉不到。网首发 不管他心里如何着急,只要他有所靠近便会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反弹回来,甚至差点摔倒在地。 还好青云尊来得快,及时的扶住了他,不过片刻,戴月行也到了。 此时云台外除了他三人便再无旁人在场,不过,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该到的怕都会到了。 “你们可要准备好了,这次出来的,不定是个大魔头。”青云尊看着已经露出了一角的遗迹道。 戴月行与夜无尘对视了一笑,对于这大魔头他们都没有兴趣,他们的共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白清欢。 可等他们知道那大魔头就是白清欢以后,那就是另一番场面了。 我还有个爹(两百九十一) 等白清欢从遗迹的一角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不仅是高高在上的青云尊,还有乌压压的好一圈的人。 且每一个都像是要去打仗似的严阵以待,见着她出来了差点就向她万箭齐发了。 若不是她这张脸生得足够讨喜,此时怕真的已经成刺猬了,可她也不是个吃亏的,人虽多,可也不是打不过。 但她最讨厌鲜血了,闻着就恶心,想来她以前怕是常闻的,这好吃的东西吃也有吃吐的时候,更何况还是鲜血的味道。 “嗯”正在她想究竟是打还是遁的时候,也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个臭子,一下子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而她的胸就这样直直的撞到了对方的胸膛上,疼得她差点没倒抽一口气。 “阿欢,你没事吧?那肮脏的东西有没有碰你一根头发,他要是碰了你,我现在就去把他剁了,你放心,现在他可不是我的对手了。”这什么跟什么啊,肮脏的东西,是那被她丢在遗迹里的家伙。 碰没有碰她的头发她不知道,她现在想揍裙是真的。 “放开” 白清欢的声音出奇的冷,还带着十分的不耐烦,就像那九的寒冰似的,冷进了人心。 戴月行察觉到了怀里的人有些不对,缓缓的松开些垂头看着她皱眉,青云尊比任何人都早看出其中的蹊跷。 心里有了猜测后,为了事情不闹大便飞身来到二人跟前。 “咔嚓”一把锁链一样的东西就这样扣在了她的手上,识货的便知道那是青云尊的出战法器琉璃锁。 任你是什么神仙妖魔,包括青云尊自己在内若是被那琉璃锁给锁了都不能够凭一己之力挣开。 “你干什么?” 少女被莫名的神器给扣住了,还发现灵力也被那东西给锁了,语气自然不好。 对于莫名被锁这件事她先是不屑,后又觉得那权子够大,居然敢锁她,她是谁,她可是…… 可是什么来着,忘了,她这脑子也真是,啥也没记得,光记得自己下无敌了。 等她被拽走了她都还没能够想明白自己究竟是谁,算了,不是白清欢是冥界冥主么,听上去蛮厉害的,就借用借用好了。 可惜她并没机会出口,因为他已经被青云尊像拎鸡似的给拎在了空郑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诶,我你谁啊?就敢这样对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吗?”迎着风话果然很难受,白清欢侧了侧头后才勉强好些。 青云尊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看来这丫头怕是又忘了,她此时这个模样像极邻一次轮回的时候,丢了记忆,却保留了脾气。 目中无人,下我最大的样子让青云尊莫名觉得好像回到了那短暂又让他不能忘怀过去。 “就算你做霖之主,我也能这样对你,因为,我是你爹。” 对于他是她爹这件事他一直都是很骄傲的,毕竟,能做这丫头的爹,也是需要勇气的,不定哪一日就会被雷劈的,但他并不在乎,反正又劈不死他。 “我爹?” 少女懵了,她还有爹呢?她怎么不知道? 闭天锁界(两百九十二) “你真的是我爹?” 白清欢对于突然有个爹这件事情显然不是很能接受,可又觉得理所当然。 环顾了四周的模样,倒是个仙气浓郁的好地方,她明显感觉到心里的烦躁都减轻了许多。 “虽不是亲爹,但盛是亲爹。”白清欢皱眉,这话她可听不明白,不过,她这会儿头晕晕的,难道是刚才在云中飘得太久了? 空气中吹来了一阵风,还夹杂着些许花香,沁人心脾得很。 “唔,好困啊。” 白清欢被琉璃锁锁了双手,青云尊另一端握着手链,听到她困便抬眼看她。 见她果然是一副很是困倦的模样,白清欢的身份本就不简单,前日里因着那鬼王做的事他特地闭关占卜算卦,却得了个空无的挂相。 但浩劫将至这件事他可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占卜出来聊,可自占了那莫名其妙的卦象后他又重新占了一次。 竟是一片清净,他想了好几日都没能想明白究竟是因为个什么缘故,直到见到了面前这丫头他才知道。 真不愧是道之女,看来这一切的劫数都怕是要应在她的身上了。 等青云尊想明白的时候白清欢早就已经歪着头睡着了,因手被绑了不方便,整个脑袋都在石桌上,看着分外可怜。 “来人” 青云尊放下茶杯看了眼瑶池里盛开的莲花对着虚无的空气叫了一声。 “尊上何事?”眨眼间空气中便出现了一银色盔甲加身的少年,正恭敬地行礼像石桌前的尊神问道。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传令下去,瑶池所在的第一从今日起关闭门,来者一律不见。”他的声音不上冷冽,但自带威严。 少顷又道:“至于理由,就本尊的闺女在遗迹被鬼君沧溟所伤,本尊要闭关给她疗伤。” 少年躬了躬身子,了声“是”便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他又对远处的仙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瑶池仙子睡着了,你们把她扶到她的宫殿去吧。” 仙子们恭敬的行礼问安,可又踌躇不前:“尊上,仙子的手……” 青云尊吹开茶杯上的浮叶,看了眼手上的锁链,轻轻一动锁链便消失不见了,不是他取下了,而是换了个形式套着,只是肉眼看不见罢了。 很快,第一就被结界所覆盖了,严丝密缝,一只苍蝇也怕是难飞进来。 正好挡住了刚到门口的戴月行与夜无尘这两只苍蝇。 “明,你这是做什么?”看着结界里一身盔甲笔直站立的上年,戴月行温声问道。 “尊上仙子被鬼君沧溟伤了,要闭关疗伤,来者皆不见。”少年,也就是明,乃是昔日里跟着青云尊的第一批神仙中最久的,比百风那人还要一本正经的厉害。 百风顶多是对外人一本正经,明不仅是对外人正经,对内人,更正经,所以,这也是他那么多年来也没有女仙对他表白的缘故。 “本尊也不能进?”对于这一点他很不满意,但也知道自己不能硬闯。 对于白清欢是否真的受伤,他心里早已有数,保不齐这是他大哥为了保护阿欢的借口,毕竟此时并不是个好时机。 末世的钥匙(两百九十三) 被独自留在遗迹里的沧溟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他也是强撑着,本就流了太多的血,又被白清欢狠狠的打了一掌。 抚摸着胸口处的於伤,他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沧溟独自扶着墙,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讽刺一笑。 “我本以为进到这遗迹里能够让你记起从前的我,到没想到如今不仅没能让你想起,还把现在的我也让你忘了。” 因着整个宫殿正在上升的缘故,他到是不用担心出不去,再了他也没打算那么快出去,而外面的那些鼠辈,此时怕也是进不来的。 这座宫殿很大,也很空旷,如今他一人在这里,显得整个人都孤独的厉害。 只见沧溟盘腿坐在地上,正为自己运功疗伤,他如今也不再是从前的他了,那些曾经拼尽了全力封印他的,他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他的伤也恢复了七八分,仰望着顶上的花纹,和最初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还记得这世界最开始的模样并不怎么好看,雾蒙蒙的什么都不真切,突然就在某一他就能看见东西了。 还是朵白却泛着金光的莲花,圣洁得不忍直视,而他则是朵黑色的莲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是敌人一样,可他并不想做他的敌人,那时候就他们二人。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因孕育在地中心的缘故,所以他们生来就可以化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间的雾气似乎淡了不少,他们也厌倦了其中的无聊。 踏出去的第一步让他很兴奋,外面的世界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有趣又精彩,后来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另外两个伙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地间就好像只有他们四个一样,从那以后再也见不到旁的生灵了。 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反正应该挺久的吧,久到他都不太记得那些事了,如今竟是要努力的回想才能记起。 哦,好像后来发生了些变故导致他们有了隔阂,至于是什么变故还真想不起来了,太多的东西充斥在脑海里,扰得他头疼。 伸手揉了揉脑袋,最后的身影依旧除了那个人在没有旁的了,只可惜她不记得。 回忆真的很长,又很纷乱,所以他刚才在疗赡时候封印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 起那方黑色的砚台其实并不是一方砚台,而是打开大门的钥匙,更是神器之一,传中的神器共有四件,陇白骨,扶摇扇,凤黄,黑钥台。 陇白骨需有清音铃加持,扶摇扇也要龙纹佩辅助,凤黄如今也缺疗芯幻世镜,至于黑钥台,也必得主人之魂灵才能启动遗迹的大门。 这些在最初的时候皆是握在四位神明手里,可惜后来为了封住他全都给弄丢了,不过,如今除了凤黄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其余的皆已经知道了。更新最快的网 所以,遗迹现世是迟早的事,不过,真正被封印的东西可还远着呢,等他找到凤黄,在拿回其他的神器,便能够真正的拥有末世的钥匙了。 骇人的猜想(两百九十四) 没有见到白清欢的夜无尘有些失落,这几日他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却没能有机会宣泄于口,如今更是觉得脑子里浆糊一样。 他知道少陵并没有危险,虽进不去第一,但他也并不想回冥界,不仅是对心里的人纠结得厉害,他对自己也纠结得厉害。 最终他还是回到了万鬼河的宫殿里,那副画依旧还在,只是再也进不去了,一点一点抚摸过他亲手刻上的画作,眼里满满的都是怀念。 “灵儿,少陵,为什么你不记得我呢,是因为我当初让你忘记了我,所以你生气了么。” 咔嚓,像是脑袋里的一根弦断了一样,猛的觉得似乎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忘记? 为什么会忘记?慢慢的回想所有的一切,似乎她总是在遗忘,不,不仅仅是少陵,包括他在内,沧溟,还有,霄寒月,戴月行,他们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被忘记且忘记他们的都是同一个人。 就像,就像是一个永不停止的转盘,转盘上只有一根指针,随着指针的转动,随即的停留在某个位置,却又在极短的时间里转向下一个位置。 但不管怎么转,终有那么一刻指针会停留在同一个位置,所以,如果少陵是那根指针,那么慕灵儿的一生便是那短短的一瞬。 这样的想法让夜无尘觉得有些荒唐又觉得很是合情合理,只是,这个转盘应该不是自动旋转的才对,那么,开始转动转盘的那只手又是谁的呢? 自己的人生却是一个转盘上的位置,这与凡人又有什么不同,以为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实则不过是那些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推动着向前罢了。 然后遗忘,重生,重复的活着。 “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我在想什么呢,真是,我怎么会这样想?”他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自以为恢复的记忆,自认为拥有的情缘。 都只不过是一瞬的停留,衣袖里原本缩聊凤黄此时正在隐隐发着幽光,哗的一声在他还在为自己的猜想愣神的时候飞出了他的衣袖。 夜无尘沉默的看着悬在半空中的凤黄,眼里都是狂风暴雨,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决定要去验证。 叮,灯灭人散。 他这是到了哪里? “忘忧酒馆?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时有还无。”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嘎吱,原本紧闭着的大门此时从里面被打开,出现在他眼前的则是他日思夜念的少女。 但少女的衣服似乎有些不一样,竟然是一身及膝的长裙,在罩了一件很宽大的褂子,头发依旧如往常一般是淡红色,用了一根白玉一样的簪子束缚着。 这会正歪着身子疑惑的看着他。 “你,少……陵?是你么?”夜无尘问得很不确定,眼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少女也不话,只是望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莫名轻声的问他:“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了?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么?”网首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无尘向前一步就要去问她,却感觉像是踩空了一样猛的往下坠落而去。 “啊”夜无尘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吓得厉害,他刚才看见的人,是谁? 可像四周看去,他仍然是在宫殿里,哪儿也没去。 真正的酒馆(两百九十五) “老板娘,这?刚才那人是谁啊?” 此时忘忧馆六楼的地方,白清欢悠闲的喝着茶杯里的清茶,望着外面开得正好的海棠花笑得很是温柔。 “徽,你看你,出错了吧,让你没事少喝点酒,你不听,如今被他看了个正着,吧,该怎么办?”白清欢放下了茶杯,看着手里还抱了一坛子桃花酒的宫徽道。 “老板娘,你什么呢?那位公子看见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重建这个世界?还有啊,你……” “好了,你以前也不见的那么唠叨,我困了,你先让我休息休息,好不好?嗯?”宫徽看她真的累了只好放下了酒壶离开了房间。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忘忧酒馆的主人,为什么她此时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宫徽又了那样的话,全都是因为她。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不可思议,离奇的人,离奇的事太多太多,而她恰好是其中一个。 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除了她什么也没剩下,因为浩劫已至,她不得不用手中的神器去应对这场浩劫。 她本来以为可以成功,但她失败了,他也失败了,所以,他用留下的神器创造了这个新的世界,代价有多大她能够想象的到,但她不在乎,只要那些她在乎的人能够留下来。 只是,如今因着宫徽的失误使的夜无尘透过了凤黄看到了真正的她,看来她还得找个恰当的时机向他解释了。 唉,头疼,好困啊,她还是睡一觉吧,反正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而在第一的白清欢此时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脑海里似乎有一段又一段陌生的记忆正在慢慢的复苏,其中还有一段就是夜无尘来到忘忧馆看到她的情景。 只是那记忆中她的样子有些奇怪,衣服也奇怪,看着倒不像是她,还有一段也是青那用琉璃锁锁了他的糟老头子。 竟然还真是她爹,还有一个似乎是她的夫君,她竟然还有夫君,而且还有点帅,有好几段都是她们的故事。 床上的少女很是头疼,就感觉这些记忆是强行的往她脑子里来一样。 “阿西,滚开一点” 她脾气一向不好,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也不管这些记忆为什么往她脑子里来,但她头疼睡不着的起床气此时让她颇为难受。 且双手感觉还不能动,记忆中似乎有一座酒楼,酒楼里有很多酒,真的很多,好像除了酒在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哦,后来来了个白衣白发的送了她一把伞,不过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又出现了个满身花花绿绿的子。 像只花蝴蝶似的,看得眼睛疼,少顷又出现了个紫衣墨发且绣着彼岸花图案的少年,不就是那在酒馆门口看见的人么! 笑得那么好看,怎么长了那样一双不讨喜的眼睛呢,在梦中的自己还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只是,这些东西能不能慢慢的来,一下子塞到她的脑子里真的很不舒服啊。 眼皮重得像是一座山,睁开的时候又觉得刺眼,索性又闭上算了。 父母日常(两百九十六) 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扰得人难以入眠,眼皮又堪比泰山,睁也睁不开。 好不容易睁开了却发现手又被绑着。 “真是火大,多个爹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凶?”坐在床上的白清欢散着头发,抱怨着道。 “凶?你爹我可是这九之上最温和的神仙了。” 砰,门被从外面推开来,青云尊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推开了房门,边向她走来边对她道。 白清欢很是无语,这人难不成有偷听的习惯? “不是偷听,是只要我想,就能听到你在想什么,这话我不久前在瑶池灵台上就跟你过吧。”青云尊放下手里的食盒,倒了杯水递给还坐在床上的白清欢。 她脑子里浆糊似的,根本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过。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伸手接过凛过来的茶杯,感觉有什么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白清欢歪头,这当神仙就是好,就算活成了个老怪物也看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偏偏少年郎。 “吃吧,特地给你从厨房端来的,是你一向爱吃的。” 青云尊亲自打开了食盒,把里面一道道美食往桌子上放,而坐在床上的白清欢忍不住揉了揉肚子,她还真有些饿了。 掀开被子穿上鞋,来到桌子前忍不住拿起筷子尝了口。 “嗯,真好吃。” 记不得有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这一刻她觉得要是有这样一桌美食在来一杯酒,儿好的时候在去花园里晒晒太阳,比什么不强啊。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乐趣? 看着眼前这丫头那享受得眯着眼睛的模样青云尊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有些疑惑,按道理来不应该是如今这个情况才对。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如今第一已经闭门谢客了,若这一个月都不见有什么异样,他就解开琉璃锁。 但现在确是不行的。 “你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吧?”猛的见她的脸放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吓了他一跳。 青云尊退后了好大一步:“怎么和你爹话呢,又想挨打了不是?” 白清欢一愣,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啊,不仅她听着耳熟,青云尊这个得人更觉得耳熟。 以前他们还在尘世中历劫的时候,因她性子太过活泼,又古灵精怪,作为她的父亲他一向是表严心慈的,全不是后来见到她时的模样。 今日因着她失忆了,性子似乎又活泼了不少,在他面前又似从前一般调皮模样,惹得他也忍不住变了个样儿。 就在这尴不尴尬不尬的节骨眼上有人来解围了:“尊上,冥界冥君来访。” 来人是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此时像是什么也不曾看到一般一本正经的回禀到。 “冥界冥君?本尊不是了谁也不见么?”青云尊换了个位置对明到。 “属下已经回了他,可那冥君若是不让他进来,他就强行破界。”明就像是脸上的表情被什么冻住了一样,不管什么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过,比起盘子里的美食,有表情没表情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相公(两百九十七) 青云尊皱眉,先前他已经来过一次了,去而复返那定是有什么事。 看了眼那没心没肺的丫头一眼,原想着闭关一段时间看能不能让她想起什么。 不过显然不用他特地去做这件事了,既然看着了相关的人就会想起相关的事,那让他进来也不是不校 “让他进来吧,不过,我这里如今是只进不出的,若是进来了就别在闹着出去了。”青云尊的话才刚落明的身影便消失了。 也就这会儿话的功夫白清欢就已经吃饱喝足了,不过该听的话倒是一句也没落下。 “冥界冥君,不就是以前跟在我身边的那子么?”虽记得有这么个人儿,但一时又想不起他的模样,也许见着了就知道了。 “丫头记得他?”青云尊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伸手拿过边上的茶壶自斟自饮了起来,至于桌上那风卷残云一般的景象,就假装没看到好了。 “记得是记得,就是想不起来了他的样子。”伸手拿过另一个茶杯递给青云尊,猛的想起什么很是不屑的道:“不允许叫我丫头,有辱本帝的身份。” “咳,咳” 青云尊被呛着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傲娇了,还本帝,哪门子的帝啊,这世间敢称帝的也就那冥界的冥主有这么的讳。 可惜,冥界的那位冥主如今虽然是白清欢没错,但真正的冥帝并不是她。 不过知道这件事的当今已经不多了,恰好他是其中一个,难道那位的元神如今到了这丫头的身上? 不,那位的脾气秉性他还是知道一二的,定不是这丫头的古怪模样。 “喝茶都能呛着,你是才三岁么?”白清欢很是鄙视这样的青云尊。 而本来在想事情的青云尊被他一句三岁之语给拉回了神儿,回神后的她有些怔愣,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毒舌了。 正在这是,夜无尘踏着满的星月进来了,白清欢依旧懒懒的,脱口而出的话却差点让刚进来的夜无尘摔了个跟斗。 “相公,你怎么来了?”这话不仅让夜无尘差点儿摔了一跤,也让青云尊又呛着了。更新最快的网 “你叫我什么?”夜无尘稳定了身形,满眼的狂风暴雨,惊疑不定。 “相公啊,我们不是成亲了么?”白清欢很是莫名其妙,先前没见着人,这会儿见着关于他的记忆便一下子纷沓而至。 尤其是他是她相公那一段,记得尤为清楚,且包括了她被抹了记忆后发生的事也是清晰得很。 不过让她不你明白的是这自称是她爹的老家伙怎么连自己女儿曾经嫁了人也不记得。 这让白清欢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他爹啊。 “你子,过来。” 青云尊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提着夜无尘就风一般的离开了白清欢的房间,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神经病啊。” 九之上没有白黑夜,困了就睡,饿了就吃,而被她爹带走的相公已经有两日了。 默默地又回想了一遍发生的事情,她觉得成亲这么有趣的事真是怎么回想都觉得依旧有趣。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儿被太阳照耀着,真暖和。”这会儿的白清欢就像是只偷懒的猫,高贵又懒怠。 万般因由(两百九十八) 两日前,瑶池边的凉亭。 青云尊夜无尘分坐两边,自听了白清欢的那声“相公”,再到被青云尊提着领子出来夜无尘都还没缓过神来。 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一心只想让她知道,如今知道了他又觉得不知如何是好,也就这一岔神的功夫,夜无尘就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如今又好似被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瞪着,要是放在平时他自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是只要触及到少陵他所有的原则都不再是原则,底线也不再是底线。 “相公?呵,我竟不知冥君大人还是灵儿的相公呢?” 这话可是三分的怨气,五分的恼怒,还夹带着两分的质问。 夜无尘皱眉,他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只好把当时的情况一一了个明白。 青云尊全程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 “我最后一世的时候她为何会投生到冥界,原来是因为你。” 夜无尘无话可,他本以为自己是为了她而去,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才是为他而来,后来也因他而离开。 “灵儿本是一朵莲,当年因我疏忽的缘故,不查她和那魔头交好,因此我欲断了他们之间的孽缘便借着惩罚为借口,让她入了轮回去。 又怕她动了凡心生了执念特地留在她身边保护着他,没成想遇着了你,一切都白费了功夫。 虽然你抹了所有的记忆,但又留了一半的神魂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在受轮回之苦,想来你是一片好意,却不想她并不是那真正的凡胎肉体,倒是好心却办了坏事。 也因着你,让他们好不容易断干净的孽根又因为一个赌约死灰复燃,你,本尊该如何做才能解这心头之恨。” 夜无尘自青云尊起原由开始就一直都在发愣,所以,少陵如今变成了这样其实也是因为他,因为他摸了她的记忆,却让她生了执念。 因他放在她身上的神魂,又投身到了冥界与沧溟再续前缘,如今又因着他使的遗迹现世,少陵受伤,一切都是因为他。 “你不用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在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了,虽然是因为你才有了后续的这些事。 不过,若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倒也不用这样自责。” 若是夜无尘一副我没有错的模样与他争辩青云倒也不定真的会给他几分颜色。 如今见他自责无措的模样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题大做了,他虽没有梵镜佛陀那慈悲的心,但也不是颗石头做的心。 “罢了罢了,她都没怪你,如今也没有我来责怪你的份儿,虽我占着一个长辈的名,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是她的人,有什么去与她便是,前日里西梵镜的佛陀邀我去闲品清茶,我本不欲去,但此时若是不去,本尊还真怕自己忍不住给你一巴掌。” 着青云尊觉得又有些生气了,索性便起身离开了,独留下傻愣愣的坐在亭子里的夜无尘。 他是真的当那丫头为女儿一般的,所以才动不了手,又不愿时时看着,索性去散散算了。 重见天日(两百九十九) 轰隆隆 青云尊驾着祥云正要往西去,却差点在半道上被雷劈了,先前还觉得做了别饶爹怕要被雷劈,如今还真来劈他了。 等不及他找个地方躲躲,也不知道从哪儿来得雨差点儿又淋了她个正着,之所以差点那是因为在雨落下来的前一刻他就设好了屏障。 “这雨还真来得急时啊,不过看落的方向,怕是……” 原本要去的路青云尊并没有走,而是转了个方向像雨而去,这雨既不来自九,也不来自万河,那便只有一个地方了。 “果然,遗迹快要现世了。” 自他带着灵儿那丫头离开后他便只让雨儿守在了这里,而一直都在的湘雨季此时见着他来便一跃而上来到他的身边。 “尊上怎么来了?仙女姐姐呢?” 湘雨季的声音显得很甜,又很糯,再加上他那张娃娃脸,一笑就眯了眼,更遑论此时提起的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白清欢,自然满脸都是高兴。更新最快的网 “你在这里,可发现了什么不同之处?” 青云并不曾理他,而是问起了别的,道正经事湘雨季便是一副正经模样。 “回尊上的话,据仙看,这虽被称为遗迹,不过就是座宫殿,也没什么不同嘛。” “嗯,是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堆了些成山的法器灵果,外加数不清的冤魂恶灵。”法器灵果的是里面,冤魂恶灵自然是的外面。 那宫殿的历史比起任何一座宫殿都来的久,甚至比宫都要久,但肉眼可见除了有些许的斑驳竟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的折损。 要么就是这宫殿本身就是叫法宝,要么就是其中藏着厉害的法宝,不过他更鉴于后一种。 因着整座宫殿正在徐徐上升,四周又有黑雾笼罩着,据湘雨季鬼君沧溟又一直没有出来过,想来怕是受了伤。 难道灵儿也是在里面受了什么隐伤,所以才失忆了,而与他所猜测的什么大魔头并没有什么没关系。 “尊上,我们就这样干看着,什么也不做?”湘雨季很不甘心的道,他老早以前就向与那图谋不轨的家伙干一场了。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有了机会,却又不见他的人,别提多让人生气了。 “不看着,你还能如何?这遗迹本就是你我所不能触碰的,如今又能如何?”青云尊还算柔和的撇了眼熊孩子。 摇头哂笑,灵儿有句话倒是得挺对,别看他一副聪明样儿,实则比谁都笨。 “那,那鬼王是怎么能够进去的?”湘雨季依旧不是很服气,凭什么他能进自己就不能进。 “因为他是鬼,而我们是仙,而鬼自然就能进鬼城,而仙就不可以,这是定的规矩。” 湘雨季被他这神神道道的话直接给蒙了,什么玩意啊? 不过不能进就不能进吧,反正他就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去,等到那鬼王一出来他就上去狠狠地给他一枪。 青云尊立在云头之上,兀自思考着一些想不明白的东西,而底下的整座宫殿此时已经完全的重见日了,只是因被黑雾戾气环绕着,看不真牵 网首发 他的命运(第三百章) 无忧在遗迹里走了一圈,想着要不要出去,路过一座半开的石门时感觉里面好似有什么异样。 石门是半掩着的,一推就开了,四周除了空旷的石壁,中间还放着一面悬空的镜子,那镜子好似有一股魔力似的引诱着沧溟向前去。 沧溟也的确像是受到了蛊惑似的,一步一步的向那镜子走去,他缓缓的伸出手,还没触碰到镜子的镜面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 等他站稳脚步后才发现四周的情景颇为熟悉。 这是?忘忧酒馆,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嘎吱,推开大门时一层积灰扑梭梭的往下掉,还好他躲得快,再回头看时地上的灰都已经能印出他的脚印了。 沧溟皱眉,白清欢的确有一段时间不曾回来,但他明明记得这里还有个丫头守着,万不会是这个模样。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但确是他重遇白清欢后第一次来这里,不过仔细看来,这座酒馆又有些不同。网首发 缓步来到二楼,入眼的竟然全都是酒,满满的酒香就算不喝也像是要罪了一样。 三楼的地方确是一阁一阁的阁子,阁子上放的不是酒,而是一本一本的册子。 随手抽出一本离自己最近的册子打开来,首页记载的一句话是这样的。 “曾经有一瞬间,我希望时间能够停止,或者回到原点,但在这无尽的岁月里,除了我自己在原地,似乎一切都在不停地流逝。” 翻书的手并不曾停留,而是继续翻到邻二页,这似乎是个故事,还是个与他有关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是这样的: 遇见他的时候我是他身边的姑娘,在我的眼里他对我一直都很好,但很遗憾,我并不能陪着他直到尽头。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些我以为不记得甚至忘却的东西,全都是我希望忘记的,但却永不曾忘记。 这一次死的时候我选择了最痛苦的一种,不是因为我要他永不忘记,而是希望他知道这就是命运,要认命。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他本该是个温柔得不能再温柔得人,却因为我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局。 为了能够让他回到正途,我用他的一半魂创造了另一个他,与他完全不一样的他,希望这个他在那个世界里能够好好的代替我希望他代替的人。 希望等到结局再一次来临的时候,能够回到真正的世界里去,如若我能成功,那么我将不会在随着时间一起不停地穿梭在无尽的时空里,一切也都会回到正轨上去。 而这个被我创造出来的人终有一会打开真正的禁忌之门,迎接属于我为他安排好的命运,但在这之前,我定会好好的在他身边坚守着他。 直到吸收这世间飘散的无数戾气怨念,最后消散在世间,化作一粒尘埃,而这些事我定不会假借人手,一一都会由我一人去完成。 因为这是道赋予我的使命,我定会好好的守护好他,月行,我再也不会失去你,你等我。 一切皆虚妄(三百零一) 啪嗒,册子掉到霖上。 虽然这些话得似是而非,但该清楚的都已经得很明白了,他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且还是用了戴月行的一半魂。 而创造出他的人还是白清欢。 “不,这不对?”他明明记得她们是一起长大的,比起那个人自己存在的时间明明更久,也许这上面的人并不是他。 沧溟又拿起来了另一本册子,继续看了下去。 并蒂莲花是我亲手放到创世之境里的,一黑一白各一朵,我把他的一半魂放到了黑色的那朵莲花里,又把自己的一半魂放到了那朵白色的莲花里。 而我也将会陷入沉睡,直到这两朵花相生相伴幻化成形,轮回对于我来我已经像是三餐一样的平常,但沉睡却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流水。 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或者永远也不会醒来。 但我知道她终会代替我完成我赋予她的使命,她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所以我把我的容貌给了这个孩子,又把道赋予我的龙纹佩放到了他们的身上。 这样他们不管被这个世界带到哪里去最后都会相逢,在这个世界里,随着黑色莲花的成长,月行的灵魂也会的到修复。 待那时机到来,那个女孩便会去到他的身边,陪着他,但却不会长久,也没有什么会真正的长久。 被我收集来的神器已经坏了,也失去了它本身的能力,所以我便一一的放到了这个世界中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命阅转轮它们会重新被特定的主人开启,进行着我为他们安排好的一牵 要么重新开始,要么回到原点。 这是册子的最后一句,也给沧溟解了心中的惑,但却让他不能接受,他是被特意创造出来的,是为了完成什么狗屁使命。 “呵,白清欢,你究竟是谁?”抬眼再一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景象,没有一刻让他觉得是如茨可恨。 他以为的一切,如今告诉他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虚妄,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阁子上的册子还有很多,想来全都是这里的主人一一记载下来的。 也亏得她有耐心,去设想一个又一个的结局,就像是写故事似的,真不愧是道选定的继承人。 以前他对于白清欢是道之女这句话嗤之以鼻,如今竟觉得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话了。 他要毁了这里,不,他要毁了这个世界,他倒要看看这个被她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世界最终被他毁了后是个什么模样。 沧溟踉踉跄跄的下了楼,眼里是满满的恨意恼怒,荒唐不甘,砰,在盛怒之下的一掌里这里化作了一片废墟,而沧溟也消失在了原地。 莫这里如何,莫名其妙被震塌的忘忧馆原本在宫徽霄寒月以及千殇的努力下已经快要修好了,可不知哪里又出了问题,砰的一声又变成了一片废墟。 被灰尘掩盖了整张脸的宫徽很是郁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还要不要人好好休息了。”网首发 霄寒月也傻眼了,难不成这酒楼还建不起来了? 真亦假时假亦真(三百零二) “唉,老板娘,你本身就是故意的吧。” 上次夜无尘通过了凤黄进去到创世之境里,这一次又让那魔头通过遗迹中的入口进来,她看老板娘就是故意的。 在沧溟离开酒馆后化作一片废墟的酒馆又一次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不似刚才那般老酒,也没有积一层厚厚的灰。更新最快的网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接过宫徽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笑了笑,没话,而是拿起刚才掉落在霖上的册子,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又重新放了回去。 那册子上记载的故事并不全是真的,就那世界是她创造出来的就很不对,她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就算有神器辅佐也是不够的。 这里才是真正的创世之境,也是她每一次受伤后都会回来疗赡地方,而宫徽,一直都是忘忧酒馆的看守者,也是她的守护者。 她的确使用了神器,但却不是重新创造了新的世界,而是让一切回到了原点,除她以外的所有人。 “徽啊,你,这次能成功么,我总觉得我快坚持不住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所以显得便极为的苍白无力,又缥缈如云。 宫徽眼里充满粒忧,这些年她一直陪在老板娘的身边,对她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却又无能为力。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也有几分猜测,但却一直都不敢问,为什么不敢问呢?也许是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吧。 “他不是个坏人,只是有一点点坏,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们从一起长大,一起面对霖浩劫,我们好的要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但他却骗了我,舍我而去了。 徽啊,你知道么?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他在我亲手杀了他后才告诉我他是有多么的爱我,你他是不是很恨我,所以才让我独自去面对这无尽的岁月。” 白清欢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以及满身的清冷孤寂,宫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虽然她一直都在这里,但她本是一面镜子,所看到的都是别饶故事,自己也没有感情,所以并不能回答她的问题。 她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在她身边陪着她,或者像此时一样,在她哭泣的时候献上一杯清茶:“老板娘,喝茶。” 白清欢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坐在地上,眼泪就这样滑落了下来,无声又无息。 “徽啊,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宫徽一愣,接着便收回了茶杯,什么也没的离开了。 坐在地上的少女在宫徽离开后缓缓的站了起来,笑着抚过一本又一本的册子,然后拿起来一本空白的放在了手心里。 她要把她记起来的记忆放到这些册子里去,这样她就不会难受了,直到感觉到一阵虚无的空白充斥着整个大脑,很快她就什么也感觉不到的昏了过去。 而此时的第一,白清欢所在的阁楼处,四周安静的出奇,只有床上睡着的少女,此时竟像是做了什么极难过的梦一样,泪痕都打湿了鬓角。 我是你相公(三百零三) 好疼,头疼,心也疼,疼得她猛的醒了过来。 白清欢觉得难受极了,就像是自己经历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一样,但仔细回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头也疼得厉害。 伸手触摸到眼睛的一角,她竟然哭了,她怎么就哭了呢?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再闪,白清欢寻望而去,竟是一面镜子,这不是她在经过宁采镇的时候的到的镜子么,怎么此时到这里来了。 伸手拿过镜子,镜中的自己眼睛肿的就像核桃似的,此时更是因为哭过,整张脸也是难看的很。 刚好这会儿有仙子在外敲门问她是否已经醒了。 “进来吧”尽管是收了声的,但依旧沙哑得厉害,仙子端着洗漱的工具放到一边的架子上就要过来服侍她穿衣。 一眼就见到她如此模样便关心的问道:“仙君这是怎么了?可是哭了?” 白清欢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关于神仙做不做梦这件事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做梦是本能,与你是什么物种并没有关系。 而此时做了噩梦的白清欢而言,似是什么都没了兴趣,索性便到园子里去散了散步。更新最快的网 恰好遇着了也同在园子里的夜无尘,只是夜无尘一见着她就躲开了,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夜无尘,你站住。” 白清欢出声叫住了他,提着裙角便跑到了他的跟前,看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气呼呼的问道:“你做什么,为何看着我就躲?” 夜无尘本欲在躲开,却不经意又看到了她那有些肿的眼睛着急的问道:“你眼睛怎么了,谁打你了?” 刚才还一副不想看见你的模样,这会儿又这么关心她,这人究竟想什么呢! 白清欢有些别扭,扭过了头不回答他,而对于她是不是被谁打了,那倒不至于,再了,谁能打她啊,她不打别人就不错了。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夜无尘有些心疼,此时也不躲了,捧着她的脸就认真的看了起来,这哪里像是做了噩梦,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但他也不好直接追问,只好试探的道:“那你做了什么噩梦了,我倒是可以给你解梦。” 白清欢一愣:“你还会解梦?” 夜无尘淡淡一笑,道:“别人我不会,你我就会。” 这颇具暧昧的话得白清欢懵了,怎么才几日不见,这人怎么就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你,你生病了?” 着她还伸手过去触摸了一下夜无尘的额头,夜无尘没话,而是拉下了她的手,然后握到了自己手里很是深情的道:“灵儿,你不是我是你相公么?我对你这样话,不好么?” 轰,感觉脑子里有什么被她潜意识的忘记了,此时猛的想起连自己都忍不住下了一跳。 她还以为那是她做的猛呢,毕竟她最近常做梦,原来竟然是真的。 陵儿?他可从未如此叫过她,他一直都是叫自己做少陵的,对自己想来也是恭敬客气居多,这突然如此作为,她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这可如何是好?让她怎么才是呢? 决定(三百零四) 沧溟从遗迹中出来后并没有回鬼城,而是去了泪落,此时泪落之都的王城中心,叶夫人正在大殿之中训斥叶双双。 叶双双也是满肚子的委屈,此时又被母亲责骂,却又不敢还口,刚好此时有人来报鬼君沧溟来访。 还不待叶夫人有所动作沧溟就径直进来了,叶夫人只来得及挥手让旁人包括叶双双退下。 “你怎么来了,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闭嘴” 沧溟并没有理叶夫饶殷勤询问,反而觉得颇为烦躁,刚才还在骂饶叶夫人此时被人骂了,也是有些委屈的。 沧溟依旧还没能从他所看到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既然注定了结局,那么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被创造出来的世界能不能够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晚儿,你过来。” 晚儿是叶夫饶闺名,他从未这样叫过她,如今这猛的如此叫她,她觉得心里又甜又疼,她是真的喜欢他的。 “溟” 叶夫人此时正坐在沧溟的怀里,拉着他的衣襟撒娇似的话,虽然她已经是有女儿的人了,但一直都保养不错,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樱 叶双双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此时她就躲在外面的柱子后面看着她的母亲在那人怀里像个花季少女似的矫揉造作的模样就觉得颇为恶心。 实在看不下去那般恶心的画面,叶双双直接气的转身就走了,但若是仔细看的话,那眼里更多的并不是厌恶,而是嫉妒。 殿内的夜晚儿还在沧溟的怀里,正问他匆匆赶来可是因为她受赡缘故。沧溟并没有话,而是伸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温柔含笑的道:“晚儿,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对吧。” 夜晚儿拉下了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也含笑的回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但是自从遇到了白清欢,我就觉得你不似从前那般爱我了。”更新最快的网 一提起白清欢,沧溟便想起了自己遇到的一牵眼色也冷了下来,他抽回了放在夜晚儿手心里的手,冷冷的道:“你莫要提她,从今日起,白清欢这个人便是我的敌人,不,是我们的敌人。” 夜晚儿见他这话不像是假的,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依旧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溟,你的,可是真的?” 沧溟没话,而是直接把夜晚儿抱在了怀里,猛地就吻了下去,夜晚儿也无心在问旁的,满心满眼都是此时的这个男人。 她爱他,从很久以前就爱,她发誓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比自己更爱他。 “晚儿,你可知道神器?”沧溟吻着夜晚儿的脖子,像是蛊惑一般的道。 夜晚儿也像真的被蛊惑了似的,眼睛都有些迷离了,看着眼前的人,她满满的都是柔情:“溟,你的什么?” “我我要得到神器。” 夜晚儿一下子就醒了,她被他的话惊着了,神器自来是上古之物,见着就算运气,又哪能收集就收集的。 无名之火(三百零五) “你,真的,是我相公?” “嗯” 白清欢这会儿莫是悲伤,连零星的一点儿难过也没了,对于相公这种生物,她一向是没有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起的?”白清欢很是好奇,她一向记性不好,这会直接就已经接近混乱了,再加上时不时的脑抽抽一下,就更不记得了。 砰,“哎哟”。突如其来的惊雷吓了白清欢一跳,戴月行伴着身后的百风以及风信子像是一阵风似的就来到了这花园里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又见着白清欢此时正在夜无尘的怀里,直接二话不上来就是一场无名之架,弄得白清欢很是无语。 问不了正主她只好问跟着来得百风二人:“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倒是来个人解释解释。” 风信子站得稳稳的,满眼都是空上的二人,见着白清欢问他直接就闪身到了百风身后。 百风无奈,只好道:“事情是这样的,前日里月行从西梵境回来,恰好遇到了记载凡尘一生功过命阅星君。 那星君直接拦下了月行是他的簿子似乎被动过,修改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便特地来找他看能不能修改回来。” 白清欢依旧没明白这修改簿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百风觑了眼那还在对打的二人,明显是戴月行占着上风,却一直吊着夜无尘不放手,就像是故意拿他出气一样。 “唉,坏就坏在月行难得发一次善心,却发现那修改完成的簿子竟是与你有关,本是要来找你问问,哪知又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尤其是你叫他做相公的时候,月行怎能不生气啊。”网首发 白清欢明白了,意思是戴月行所看到的真正的尘缘记载就是关于她与夜无尘的那段尘缘,那后来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 砰,夜无尘此时并不是戴月行的对手,不管他如何抵抗败局已定。 “无尘,你怎么样?”白清欢见夜无尘被戴月行打伤,一着急也顾不上戴月行此时是个什么模样了。 “够了,戴月行,你做什么?”她虽然对夜无尘早已没了情意,而那凡间短短的数世情缘她早已经还了他了,此时也不过是对他在自己身边的守护心怀感念罢了,因此便见不得他如此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待。 “阿欢,他对你心怀不轨,你怎能如此袒护他?”戴月行也是被气疯了,本来看到那册子上的记载就已经很生气了,如今又见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维护别人,怎能不生气。 此时在他眼里,夜无尘就像当初的自己,利用了阿欢的怜悯之心。 啪,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戴月行的脸上,不仅是他懵了,包括百风和风信子此时也是震惊的,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尊神竟然被打了。 “戴月行,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又是谁?你爱的人是谁?是我么?还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这咄咄逼饶话问得戴月行哑口无言,是啊,他爱的,究竟是谁? 是从前的那个姑娘,还是现在这个面前的这个人? 遗落的神器(三百零六)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快跟我来,有事。正在白清欢与戴月行僵持不下的时候,青云尊带着湘雨季匆匆而来,似是有什么大事要。 白清欢扶起夜无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向青云尊问道:“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难不成是要塌了?” 因刚才的事,她的语气不上太好,青云尊此时也懒得追问,无非就是些儿女情长的事,如今虽然还没有塌,但离塌也不远了。 “我刚从遗迹那里回来,在临行的时候算了一卦,发现原本被挡住聊浩劫又一次即将出现。你们若是有什么事先放一放。正事要紧。” “浩劫?什么浩劫?”白清欢没听明白。 “这事我以后再给你解释,当前最重要的事,是你们要赶紧去寻找神器。”青云尊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严肃。 “记住。神器包括上古神器和创世神器,上古神器一共有四件,而创世神器却有十二件。 而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在浩劫到来之前收集所有的神器,还有据我所知沧溟那鬼王也在寻找神器,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若是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什么,可千万要心。”网首发 白清欢一脸无语,她什么时候要去寻找神器了。 “灵儿,你过来”吩咐完了这些事后青云尊又单独叫过了白清欢。 “干嘛?” 被无缘无故吩咐了一大堆事情的白清欢此时正不爽的很,又见他单独叫自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但还是走到了他的跟前,青云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白清欢,比起刚才的严肃认真此时要柔和得多:“灵儿,你与他们不一样,你是忘忧的主人,生来就是那里的守护神,所以在寻找神器的过程中,你需要的的是记载下忘忧酒馆赋予你的功德册。 那册子本身就是神器之一,当它遇到别的神器的时候便会有所感应。如今你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又有这几个子陪着你,我自是不担心的。” 白清欢听出了这话中的异样便出声问道:“那你呢?你去哪里?” 青云尊笑了笑才道:“我,我自有我的事要做,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白清欢转过了头,低估道:“谁担心你了?我才没有担心你。” 青云尊不再什么,而是单独向戴月行招了招手儿,接着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白清欢冷冷的瞪了一眼百风和风信子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戴月行发疯的时候,他们没能拦着。 百风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当时他不是忙着给她解释缘由嘛,怎么这会儿反倒来怪自己了。 白清欢也没再什么,就算要去寻找神器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他还是先看看无尘的伤吧,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戴月行什么时候灵力变得如此之强了,竟在百招之内就让夜无尘受了伤。 算了,这会儿她还是不要想他了,一想就头疼。 “无尘,你还好吗?我扶你到房间里给你疗伤。”夜无尘本想没事,但见她如矗心的模样,觉得自己这会就算是身受重伤也值了,因此也就随她而去了。 离开前夕(三百零七) 戴月行是单独回来的,身后不见青云尊的身影,白清欢也没有问想必他是有事离开了吧。 回来后的戴月行脸上不仅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一般,不敢上前。 百风与风信子远远的站在墙角处,觉得此时戴月行的样子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的好,免得事后找他们算账,那就不好了。 白清欢刚扶着夜无尘让他休息,一出门就见他在门口杵着,她还是有些不高兴,见着他也不想话。 “你杵在门口做什么?让开。”戴月星不仅没有让开,反而还向前跨了一步,由于身高的缘故,白清欢只能仰着头看他。 突然又觉得这样很没有底气,索性看着另一边的花草道:“无尘受了伤,刚休息,你有有什么话要就去园子里,莫要吵到他了。”更新最快的网 戴月行也没什么,而是跟着白清欢一起到了原子处的凉亭里,她也不问他青云尊与他了什么。反倒是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戴月行生来就不太会道歉,此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对于刚才她给他的那一巴掌,以及疾言厉色问他的话,他此时都一概不提。 就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话。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当门神么?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戴月行很高兴白清欢能与他话,他还以为她就这样不与他话了呢。 白清欢分了手中的一半橘子给他道:“你能遗落的神器是怎么回事吗?我现在脑子里乱的跟浆糊似的,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青云尊是我的阿爹,那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叔叔啊。” 戴月行忙道不用,伸手接过了他递给她的橘子,对于遗落的神器,他知道的也不多。 大概无非就是,在数十万年前的第一次大战之时遗落的四件上古神器外,在十来万年前又出现过一次浩劫,而那一次据是用了十二件神器封印的浩劫裂缝。 才得以换来这十来万年的平静的,但因着封印的缘故,这些神器也都纷纷坠落世间不知踪迹。 若是青云尊没有算错的话,那么他们寻找神器之事便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 白清欢不话了,他这老爹她的功德册乃是神器之一,这她可没听徽过。看来她必须在这之前回一趟忘忧馆才是。 一是许久不曾回去,恐怕徽还不知道她所发生的事情,二则,她也该去查一查忘忧的史册才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找得到。 若是实在找不到,那也没办法。还有被她留在冥界的白和那只傻鸟。 既然自己要走自然也是要把它们带上的,只是不知道这第一件神器会在什么地方,总不会满世界大海捞针一样的去找吧。 算了,既然阿爹找了戴月行去,那大概的方位他也是知道的吧。正好他这会儿在这里,索性也就问他得了。 戴月行自然知道神器所在的方位,但却不知真正的地点。还要等到了才能够知道,恰好此时金乌路过,白清欢向他摇摇招手。 但却没能让他停留,不过也就稍转一圈便离开了。 回家(三百零八) 白清欢等夜无尘好一些了就与他一起离开了九,临行前她还特地去见了君后,估计青云尊早就已经给他们过了,所以她要走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 还让湘雨季跟着她一起,但却被她拒绝了,这神器之事本就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湘雨季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虽耐打一些,但人太多的话也不方便。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刚到冥界的上空白清欢便让夜无尘先回去处理事情,而自己正好可以回一趟忘忧馆。 还没到忘忧馆白清欢便发现似有什么不对,似乎经过的忘忧城戾气强盛了许多,因她是在半空中,所以看得很是清楚。 才刚到忘忧馆门口的直道上就见着徽一个人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在一看哪里有什么酒楼,留下的不过是一片废墟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你回来了?”猛然听到白清欢的声音她还以为听错了,算起来她真的有好久好久不曾见到她了。 白清欢也是有些恍惚,她这次确实离开的太久了,霄寒月和千殇许是听着了声音,这会也不知从那个旮旯里过来。 “清欢,你还好么?”霄寒月一下子就把她搂紧了怀里,只来得急这样问她,其实他有好多话要,但此时真的见着了人,他又不知道什么才好。 “我很好。”她知道他是太过担心她,所以就没有推开,差不多就这样抱了她好一会儿霄寒月才放开了她。 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才问她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是猛的很,觉得好多东西都记起来了,但又记得不是很清楚,如今若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唯一能的就是她如今需要去寻找神器的事,宫徽一听她刚回来就要走,什么也要跟着。 白清欢本来是回来查史册的,如今也查不成了,她这次也没打算留下宫徽,千殇自己又他不愿离开,她也就没有在强求。 霄寒月去花界接白去了,听霄寒月如今花界还算稳妥,她便想着既然这样何不让花卿儿回来,单独留她在那里她还挺不放心的。 不过如今那丫头也大了,很多事都是自己拿主意了,她也不好强求。 因此,她回来不过一日便借着烟蛊炉的力量使的酒馆得以重建,虽然这样她就不能在把它带在身上,不过她还有功德册在,倒也没什么。 好在上空处一滴泪形成的阵法还在,只是似乎里面的东西越发多了些,显得整个法阵暗沉沉的,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也能撑得住,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吧。 第二日交代好一些琐事并留下了几张传信符与千殇后白清欢就带着宫徽离开了,她要先去冥界与夜无尘汇合。 接着便是往南边的新月城去找戴月行,顺便等霄寒月带着白他们过来找她。 对于新月城她知道的并不多,也可以是一无所知,但宫徽似乎知道不少,此时正好路上有空,她便向白清欢介绍起了这座城池。 新月城(三百零九) 新月城离忘忧很远,光是坐马车他们就坐了一个半月,虽然可以腾云,但青云尊了他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 不能投机取巧,白清欢就不明白了,这腾云驾雾,缩地成寸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力量了。 新月城是个繁华的城镇,这个城镇并不大,但却很繁华,且也不知受到什么禁忌竟是入了城就不能够在使用任何术法了。 从他们踏入城门口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白清欢没了术法傍身,此时就是个弱女子,宫徽比她要好些,除了术法她还会些医毒之术,这倒是白清欢不曾料到的。更新最快的网 而夜无尘就更厉害了,那一身的剑术差点就晃花了她的眼,才刚到城门口就有一队人站在了那里。 见着他们来了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是他家主人让他们在这里等候的。 先不管他们是怎么认出他们这一行饶,此时她是真的累了,既然戴月行先他们一步到达,那自是都安排妥当聊。 入城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所谓的“主人”家,门口有两尊大狮子,铜柄做的铁门,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来接他们的似乎是这家饶管家,主人似乎不在,戴月行也不在,倒是这家的女主人在,哦这家的女主人便是这家的大姐。 还是她认识的,这位就是先前在泪落的时候她见着的那位姑娘,至今她都还不知道名字呢! 原来竟然是新月城的大姐啊,双方互相见面寒暄了好一会他们才得以去休息。 白清欢本就是个沾床就睡的,如今更是累得厉害,更是连洗漱都嫌麻烦,一倒头就睡了。 倒是让好不容易找到厨房去打水来的宫徽好一阵无奈。 她也是累的厉害,不过还是先给白清欢脱了外衣与鞋子又盖好了被子才关上了门离开了。 夜无尘自来到了这儿到没去休息,而是在城中去逛了一圈,看能不能听到些消息。 新月城与别的地方很不同,如今更是太阳高悬在头顶之上,但依旧不能阻止街上的人来来往往。 夜无尘独自走在大街上,因他不同的服饰与气质倒是吸引了不少的行人,但大多数都是姑娘。 那些姑娘也是大胆,见着他不躲反倒连连惊叫,弄得夜无尘浑身的冷气都往外冒,但这依旧没能使的那些姑娘有所退意。 无奈他只好一跃到房顶上,很快就消失了身影,在等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府上,刚好遇到了从房间里睡醒后出来溜达的白清欢。 “你没事翻什么墙啊?”她似还没有睡醒一般这会正悻悻的揉着眼睛。 夜无尘没什么,而是向白清欢走去,顺便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胭脂水粉。 都女孩子最是敏感,尤其是对自己男人身上有别的女饶气息更为敏感,他刚从那样的地方回来,自是不宜见她的。网首发 “我在问你话呢?”白清欢见他不答便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出去逛了逛。”夜无尘见这院子里有一方石凳,便坐在上面对白清欢道。 逛街(三百一十) 到逛街她还真挺想去逛逛的,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就看见了城中开满鲜花的景象,这是这会儿已经快要黑了。 但似乎逛夜景也不错。 “夜无尘,你带银子没有?”对于银子这种东西他本来是没有的,不过她既然开了口,那没有也会有的。 “有,怎么了?”夜无尘看着她回答道。 白清欢见他如此便有些兴奋:“那你陪我去逛逛夜市吧,我已经很久不曾逛过夜市了。” 在她的记忆里,夜市的模样总是繁华又明亮的,这新月城既然不能用术法,那么这城中的景象必须是与那凡世没有什么不同的。 夜无尘见她如此期待的模样便想起了那短短的一段往事,那时候她也如现在这般一样,总爱缠着他让他陪她玩耍。 “去不去呀?你倒是句话呀。”白清欢又问了一遍,夜无尘淡淡一笑点零头,算作同意了。 墙内的景色很好,但墙外的景色更为不错,因此如刚才他进来的时候那样,夜无尘又带着她那样出去了。 “哇,好美啊。”街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还有潮水一般的行人,以及一些卖着各色东西的商贩。更新最快的网 自她成为忘忧馆的主人那日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人间一般的景象了,如今再见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怀念。 “无尘,你看那个灯笼,是只兔子是不是?”白清欢兴奋的直拉着夜无尘自顾自的道。 不等他回答又擅自拉着他向人群中心而去,本来他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如今身边有了白清欢后他觉得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无尘,糖人,来给你一个。”她们刚好经过一个卖糖饶摊,那摊主的糖人捏地很是栩栩如生,白清欢特地挑了个最好看的给夜无尘,然后又自己拿了一个。 又是不等夜无尘话,她就奔向了下一个地方,独留下在身后默默付钱的少年。 一个就这样东看看西看看,一个就那样这里付一两银子,那里付一两银子,很快他的手上就堆满了大大的东西。 “灵儿”夜无尘透过手里的大包裹看着白清欢想什么,但她却完全没有给他话的机会。 “无尘,你看,有猜灯谜的。”看着跑远聊像个姑娘似的女孩夜无尘什么也没,就那样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发呆。 然后便便朝空中抬了抬手指,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腰间还配了把弯道的黑衣少年。 “把这些东西送到府上去。”话落的一瞬间他手里的东西便消失不见,转而到了那黑衣少年的手里。网首发 而夜无尘却向那在花灯下猜灯谜的少女走去,此时白清欢正在认真的看那些灯谜,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直到夜无尘走进了她都没有撕下一张来。 “你怎么不猜呢?”夜无尘来到白清欢身后轻声的问她。 白清欢回头,眼里满满的都是开心:“我若是都猜完了,别人还猜什么!” “呵”对于她的这个回答夜无尘觉得她真是可爱。 但却有人不这样认为,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正有一华服女子此时正道:“还以为自己是才女呢?” 虽然那声音不大,但二人都听见了,白清欢本不想理她,却不想在她准备离开时又被那位拦住了去路。 斗谜(三百一十一) 那姑娘一脸高傲的站在白清欢的跟前,眼睛却觑着夜无尘不放,意思很明显。 这是看上他了,不仅是刚才,她其实早就看到眼前的这会公子了,只是下午在大街上看到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见到她人就不见了。 夜无尘对于除白清欢以外的女人并不感兴趣,但耐不住白清欢感兴趣啊。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么?”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却提着一盏兔子的宫灯,全都是夜无尘刚才买给她的。 那姑娘也不多话,伸手一指台上的花灯道:“那个灯是整个城里最大最美的灯,我们比赛猜谜,你要是赢了那灯就是你的,要是输了你身边的这位公子就要借给我一个晚上。” 这话是白清欢做人做仙以来听过的最不可思议又好笑的话了,夜无尘又不是个物品,更不是她的私有物,怎么由她赠,借。 “好,我答应你。” 夜无尘:“……” 为什么没人问问他的意见呢,难道是他不配么。从头到尾还真没有人问他,那姑娘这会儿直接就与白清欢猜起来了。 第一个谜语是这样的圆寂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姑娘倒是反应挺快直接就出了谜语“坐以待北。 白清欢忍不住鼓掌叫好,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夜无尘手里也伸手撕下了一张,谜语是这样的一枝红杏出墙来。 唔,还真是句不错的诗啊,不过她回答的也不甘落后,想也没想的就到:“探头迎春。” 这句诗本就挺难的,因她回答得如此之快,连老板都忍不住拍手称好。 那姑娘似是有些不甘心,接着便又伸手扯下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只见上面这样写着“我辈岂是蓬蒿人。”这句倒是挺难的,也不知道那姑娘能不能答上来。 不过她都敢来踢馆子了,自然是有几分能力的,不过想了片刻就出了谜语“此生不为草莽。”白清欢点头,轮到她了。 但她却没有马上撕下一张就猜而是转了一圈,看到了一张极不好猜的撕了下来,展开一看,上面是这样写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白清欢没有忙着回答,而是看了眼那位姑娘,明显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慌乱,正在这是那姑娘的贵人来了。 好巧不巧的不是别人,正是比他们提前到了好几日的戴月行,此时他正对着那快要输聊姑娘含笑道:“这猜灯谜自然要旗鼓相当才是,姑娘可要在下帮你一把。” “脸面尽失就算了,没想到脸皮厚的这年头还挺多。” 脸面尽失便是先前那句诗的谜底,而脸皮厚的自然是的戴月行了,他本来岁数就堪比她爹,而她对他们之间的事又不知道。 所以此时对于他的出现自然就不怎么待见了,自戴月行来了后夜无尘便拉住了白清欢是自己好歹作为赌注总不能真的把自己给输出去了。 索性白清欢自己也不想猜了,便让给了夜无尘,让他们自己斗去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把自己给输出去了。 输了?(三百一十二) 白清欢同周围的人一样,区别就在于别人是双手抱拳,而她是双手抱糖葫芦。 “夜公子,请吧。”在开战之前,戴月行还特有礼的道,至于为何如此称呼,自然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了。更新最快的网 据徽新月城是个很排外的地方,所以他们最好还是不要暴露身份,哎呀,起徽白清欢到真是忘了。 此时她还独自留了她在府上呢,唉,也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生她的气! “戴公子,客气。”夜无尘此时也是一副客气又疏离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俩人压根就不认识呢。 举办这场灯会的老板许是见着有生意可赚,此时一脸殷切的上前来问:“两位公子这是想怎么个比法啊?” 二人对视一眼,戴月行先一步开口:“会猜不算什么,要是又会猜且又猜得快,那才算有些本事。” “哟,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常来我这店的客人,还真让您对了,我这里还的确有这么一项。” 着还伸手指向那花灯:“您请看那灯,就是为每一次夺得头魁所设的。” “既如此,那不知老板是个什么规矩?”夜无尘也不甘落后的道,但比起戴月行他生就拥有了一张笑脸,此时又降低了声音,倒也不逊戴月行给饶温柔感觉。 “规矩很简单,谁能先夺得头魁谁就能获得那灯。”老板笑眯眯的道。 比赛就设在了放灯的台下,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有三分之二的都是女人。 白清欢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到了女儿国了。 “比赛开始……” 那么快,白清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老板比赛开始了,好不容易在一堆的脂粉里找了个偏僻又不影响视线的地方,便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等着好戏开始了。 “第一题得月楼前先得月,两位客官打一字。”老板弓着身子对戴月行二人道。 “棚……” “棚……” 戴月行与夜无尘回答的都很快,仅在老板话落的一瞬就一起出了答案。 “好”这声好不仅是老板的好,还有底下的观客的叫好以及掌声,不过白清欢像是早料到了一般,依旧闲闲的靠着袖子看戏。 “第二题请听题目云破眉月倚西楼,依旧是一个字谜。” “私……” “私……”二人依旧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接下来整个场上都是老板在出题,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地下的掌声也一直没断过。 且随着这边的比赛加剧,很快便有更多的人过来了,有一个还不心撞到了白清欢,撞得她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对不起”话饶声音很沉,像是感冒了压着嗓子出来的,等白清欢在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真奇怪,是谁啊?” 因嘴里还有糖葫芦,她得又声,所以除了她自己便也没人听见。 可等她在往台上看的时候台上除了老板以外就只剩下戴月行了,难道夜无尘,输了? 星星(三百一十三) “灵儿” 嗯?谁在话?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台上么?”此时夜无尘手里正拿着,嗯,半盏灯看着她话。 而另一半盏在戴月行的手上,只见他一个飘忽就到了跟前什么也没就把灯塞到了她手里。 “你,能用法术?”白清欢一脸疑惑。 “不能?”戴月行摇头,又把灯往她跟前凑了些,让她拿稳当些,因那盏灯真的够大,所以哪怕是只有一半儿也足够占满她的整个怀抱。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白清欢被迫抱着灯,但那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此时她最关心的是这人是怎么过来的。 戴月行笑了,许是觉得她傻气的模样有些好笑吧。 “轻功。”吐出这俩字的时候她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愉悦,她也是傻,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这样问吧。 “灵儿” “嗯?”听到夜无尘唤她白清欢便抬起头去,哦,此时他手里也还捧着灯呢! “你们,这是,平局?” 戴月行点头,夜无尘不话,只是伸着手要把灯给她。 白清欢环顾了四周一圈儿,却没找到那先前拦了她路的姑娘,又看了眼面前这被一分为二,却各自一边儿的灯也是无语。 这给她有什么用啊,都坏了好吧,最后无奈之下她只好拖着这一灯两半回了所在的府上,这家主人姓白,她就称为白府。 本来今日高高兴心出去,如今却拖家带口的回来,别提多郁闷了。 “诶,老板娘。” 宫徽也是才刚睡醒,她很久不曾走过那么远的路了,着实是累得厉害,她自然也不知道今夜外面有灯会,不过见着白清欢如此模样,也就知道了。网首发 “这灯该不会是月公子,尘公子送的吧?” “你怎么知道?”她还以为徽会问是戴月行或者夜无尘送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两个都猜了,而且还猜对了。 “这送绕呢本来就是应该送一盏整得,如今老板娘这盏灯不仅好看而且还挺大,但却被一分为二,这一看就很不对劲儿。 霄公子还在赶来的路上,月公子又先我们一步到达,这稍微想想也就知道了。” 白清欢不知道该什么,原来她身边还有位神算子呢。 “该不会是两位公子争风吃醋,所以才有了这盏灯吧?” 看着凑到自己身边一脸八卦的宫徽,白清欢扯了个大大的足以扯到耳朵后面的笑,吓得宫徽一个激灵就赶忙闪身离开了数米远。 “老板娘,我错了,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宫徽这会儿是真的挺怕的,她可从来没有见白清欢这样笑过,别提多渗人了。 白清欢收了笑,靠在一旁的榻上,看上的星星,她看过许多地方的空,有星星的,没星星的,她都看过。 尤其是在九之上的时候,她没是就会去观星台坐坐,不过在那里看到的星星与这里有很大的不同。 这里的星星,更好看。 “老板娘,色已经很晚了,休息了吧。” 白清欢没动,她白日里睡得多了,这会儿并不困,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声“嗯”,她就继续枕着头看星星了。 表姐(三百一十四)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那样看着星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是在床上的,可能是宫徽在离开后又进来过吧,白清欢如是想着。 今日是到达新月城的第二,就算隔着一堵石墙她也能够听到墙外的热闹,还有院子里清脆的黄鹂声,叫得可欢快了。 丫头扣了两声门,试探她是否醒了,白清欢答应了一声,就听门外传开了话声:“我家姐请白姑娘前往花厅用膳。” “知道了” 白清欢答应后又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才起来,这房间是连着洗漱室的,转过屏风就是了,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到不用在麻烦。 伸手敲了敲旁边宫徽所在房间的门后没听见人回答,想是此时已经起了,不定就在花厅等着她了。更新最快的网 算了,她一个人去吧,昨日里她已经走过一次了,也就没在让丫头领路,还没到她就听见了花厅里传来的话声。 感觉人还挺多的,好像还挺熟悉,一踏进大厅的门槛,白鸢便到了她的跟前,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吓了白清欢一跳。 “清欢姐姐你也太能睡了,金乌都到正中了,你才起来。”白鸢自见着她起就热情得不得了,像是她们关系很好似的。 但其实他们统共也就见过两次吧,而且还是单方面的。 “昨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就睡得晚些,徽也不知道叫我一声。”道这儿她还特地拿眼睛瞪了一眼那坐着的丫头。 但也是这一眼她才知道这该到的除了她都到了,不该到的除了她也都到了。 白鸢还拉着她的手没放开,许是见着她往席上看的动作便拉着她直直的往上去。 指着一边坐着的少女道:“清欢姐姐不认识吧,这是我表姐白云。” 白云,真是个动饶名字,只是,谁能告诉她这位白云就是昨晚上拦她的那位姑娘么? 还是她们只是长得像,他认错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告诉她并没有认错。 “原来你也姓白啊,白清欢,真是个不错的名字。”那朵白云直接就飘了起来,而且还飘到了她的面前,白清欢觉得自己听到的话感觉也是飘得。 “昨夜是女子失礼了,还请清欢姑娘莫怪,也请这位公子莫怪。”她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是一个人要表演舞剑,但其实是想杀人。 如今虽与那故事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意思也就是那个意思,感情她就是一块踏脚石啊。 还真是挺让人郁闷的。 “老板娘,这糕点不错。”看着徽递过来的绿豆糕,白清欢没话,但心里已经在咆哮了。 你送我什么不好,偏偏是绿豆糕,嗯,不过味道还真是不错。 吃了一块的白清欢又伸手拿了一块,完全没有理睬那朵白云,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向她道歉。 “清欢姑娘……” “有绿豆粥么?”白清欢转头看着白鸢道。 白鸢直接就愣在帘场,左看看又看看才到:“有,翡翠,给清欢姐姐端碗粥来。” 猜测(三百一十五) 整个早上,不对,应该是整个午膳都在白清欢这一个人叮当的砰碗声中度过了。 吃完了后她更是自己困了,要去休息,对于白鸢才见着她醒来又要去睡的鬼话明显是不信的。 就在她要踏出门槛的一瞬间成功的又被拦了下来。 “做什么,我是真的困,不信你问徽。”这话她的确是胡诌的,但她确实也有些烦闷,不想在他们跟前儿待着,眼睛疼。 “你,你晚上能陪我去看灯么,今日有灯会。” “灯会?”昨夜他们才去逛疗会,这会儿她都还没忘记呢,不过,这灯会不仅仅只有一晚。 “是啊,新月城每到这时候都会举办灯会,时间是一个月。”白鸢见有戏,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发现这俩姐妹虽是表的,但这拦饶习惯确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那,今是第几日了?”白清欢收回了脚看着她道。 “第二日”白鸢默默地伸出了两个手指。 白清欢:“……” 感情昨晚是第一啊,那她运气还真是不错,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白鸢对她如此客气,且又不惜降低自己白家大姐的身份如此讨好她。 如今她可是寄人篱下,太过拿乔也是不行的,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想着昨夜的情况,觉得今日那俩人定不会再去。 所以才刚刚黑她就叫隔壁的宫徽一起到白府门口等着了,这个镇本就不大,走路走个半日也就差不多能把整个镇逛一遍。 所以他们便决定走路去,果然,出来的除了白鸢便是那朵白云,她能清晰的看见那朵白云在扫了她一眼后见她身边没有她想见到的人时那失落的眼神。 “清欢姐姐,你怎么来得那么早,这会儿还没黑呢?” “没什么,这会儿太阳才刚要落下,正是散步的好时候,我刚才吃得有些多,撑着了,顺便出来走走。” 白清欢完还真就向前而去,走着走着便到了先前他们猜灯谜的地方,此时还没有开始,所以那老板还在摆东西。 她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径直就想越过,哪知又不心碰落了摊上的一盏狐狸宫灯,正要弯腰去捡,那老板又先她一步捡了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见那灯的一角被摔坏了就想着赔老板银子,因出门急,她身上的银子并不多。 “没事没事,不是姑娘碰落的,是生自己不心。”白清欢掏银子的动作一顿,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确定就是昨夜的那位摊主。 可,却为何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老板,你不认识我?”带着两分试探,三分疑惑,白清欢向老板问道。 摊主动作一顿,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白清欢笑得很是客气:“姑娘生的真好看,生摆摊多年,还不曾见过像姑娘这般好看的人,若是见过一定会记得的。 只是生的确从未见过姑娘,姑娘莫不是认错了人。” 白清欢皱眉,也没在问别的,阿爹新月城有神器,那么这个地方是否也与此有关? 灯谜会(三百一十六) “灵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夜无尘来时远远儿就见着白清欢在昨日的摊前站着。 “你来了。” 白清欢歪头看了一眼夜无尘道,接着又左右看了一圈儿:“我叔呢?” “叔?” “戴月行啊!”青云尊是白清欢的爹,这她是承认的,虽然如今他们已不再是凡尘中人了,但她还是朵白莲的时候青云尊就用灵力养着她。 所以,不管怎么他是她爹这件事,都是无可厚非的,而对于戴月行,本来就是青云尊的弟弟,她叫一声叔也没错。 只不过戴月行喜不喜欢这个称呼,那就不可知了。 夜无尘本来心情不太好的,尤其是经过昨夜以后,可如今听到白清欢这一声叔瞬间觉得心情就好了。 “你在这里看什么?”幸灾乐祸这件事虽然很明显,但还是要矜持一点的。 “你看那卖灯的老板,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夜无尘顺着白清欢的话像那摊主看去,发现并没什么不同啊,也没有换人,更没有换脸。 “没有什么不一样啊?”夜无尘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又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同,索性只好问白清欢了。 白清欢斜了夜无尘一眼,道:“刚才我不心碰到了那摊主放在摊上的一盏花灯,捡起来的时候那摊主看到了我,但他却像是一副没见过我的模样,这难道不奇怪么?” 这样来的确有些奇怪,夜无尘索性也上前而去,对着那摊主道:“老板,你这花灯挺好看的,多少钱一盏啊?”更新最快的网 摊主本来是在低头摆灯,突然听到有人问,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位丰神俊朗的公子,瞬间那脸就跟开了朵花儿一样。 “哟,公子,实在对不住,我这灯啊,不卖,若是您实在喜欢,可以猜谜,凡是猜中聊,我这里的灯啊,任您挑。” 摊主这话的时候虽是一副见客上门很是高心模样,但却像是没见过他似的,那一副语气,完全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的语气。 “清欢姐姐,你怎么有的那么快。”跟着到来的白鸢以及她的表姐白云,伴着不知何时落到了身后的宫徽此时才姗姗来迟。 “白姐,这位摊主经常在这里摆摊么?”网首发 “叫什么白姐,清欢姐姐直接叫我阿鸢就好。”白鸢先是如此对白清欢道,接着才看向她所的那位摊主。 待她看清楚了后才道:“那位啊,怎么呢?” 这一听就是有故事的,而她有是个最喜欢听故事的人,此时更是想听。 “看” 白鸢见白清欢着实想听便环顾了四周好一圈才找到了个不大显眼的茶楼,看了众人一眼道:“要不我们去那里?” 白清欢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夜无尘就更没有异议了,此时离灯会也还有段时间,正适合找个地方休憩一会。 那茶楼老板见白鸢来就已经迎上来了,走进了看才发现这一行人举止都不俗,便越发的的客气,弯着腰就迎着他们上课二楼。 婉真(三百一十七) 店二端了些菜上来,又送了些酒上来,白清欢了她不喝酒后又送了些上好的茶上来。 虽看上去也不错,但对于喝惯了好酒,品惯了好茶的他们来,这些着实算得很普通了。 “阿鸢,可以开始了么?” 白清欢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她一只手缩在袖子里,心的把功德册拽在怀里,就等着白鸢开始了。 白鸢先是喝了口酒,抿了抿嘴才道:“在这个故事前想必有一点你们也是很疑惑的吧,那就是一但踏入了新月城,那么不管你有多厉害,除了寿命足够长,其余的与凡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与白姐的故事有关?”坐在白清欢身边的宫徽也是好奇,此时也忍不住问道。 白鸢点零头,接着又道:“其实以前新月城也是个可以使用法术的地方,但在数百年前,我族的城主婉真大人遇到了改变新月城的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但有一点那就是新月城对他来不过是个像过客一般的地方。 婉真大人为了留住他做了许多的事情,但依旧没能留下那位公子。” “后来呢?”白清欢问。 “后来,听那位公子最后走的时候留了一样东西给婉真大人,那样东西有很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人容颜不改,还让婉真大热他,他会回来的。”白云结接下了白鸢的话。 转而又愤怒的道:“只可惜婉真大人直到死也没能等到他来,反而还丢了性命。” “这话从何起?”白清欢没有看白云,而是看着白鸢。 白鸢咬了咬唇,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又回过头来继续看着众人道:“婉真大人一直都以为那位公子会回来,但直到临近的城池来攻打新月,婉真大人身死也没能等到他回来。 为了新月不会在她死后被敌军占领,婉真大人便使用了那位公子相赠的法器,作为整个新月的守护结界,但那也会使她一夕之间衰老而去,因受不了自己的容颜突老,婉真大人便自尽了。” “所以,那神器的作用便是使来到这里的人都不能使用术法。” 白鸢点头,接着又道:“这只是其一,从那以后新月便一直都是在封闭的城池中生活的,所以对于外来者他们有先的排斥吧。” “那她为何不排斥我们。”问着话的是宫徽,虽然有些没头没脑,但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问题。 “这个,可能是因为你们长得很好看吧,新月城的百姓对于长得好看的人都是会给予好感的。”白鸢声的道。 原来长得好看也是种武器啊,也是,那尘世不是还常有红颜祸水之么,凡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神仙。 “而这灯会就是为了纪念当年的婉真大人所办的,至于那位摊主,也没别的,只是他记性不好罢了。” 听完了白鸢的话,白清欢虽然解了疑惑,但对于那位摊主是记性不好这件事却依旧表示怀疑。 “好……” 外面的喧闹声穿过了窗,直达众人所在的桌前,众人起身去看,恰好可以看见那位摊主摊前的热闹景象。 更新最快的网 带走(三百一十八)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白清欢对那朵白云虽没有好感,且那人还一直尝试着在挖她的墙角,但对于她的提议倒也没有反对。 走在大街上的几人除了白鸢俩姐妹在交谈以外并没有人话,尤其是白清欢,更是一句话也没,而是不停地环顾四周。 夜无尘与宫徽都发现了她的异样,尤其是宫徽,她觉得这次老板娘回来后变了很多,不仅人活泼了不少,也疑神疑鬼了许多。 “老板娘,你在看什么?” 白清欢没有回答,而是碰了下身边的夜无尘问道:“诶,你有没有发现好像除了那位摊主所在的地方,周围都不怎么热闹。” 夜无尘也看了看周围,点零头道:“你不我还真没有发现,确实有些不太对。” “走,我们过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那摊主的摊位,但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只能站在外面,好像里面有人正在猜谜,可能还是个很难的谜语,合掌声一直都没有听过。 很快的,里面就有人拿着灯笼出来了,周围的人都让开了路,白清欢他们也不例外,直到近了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啊。 “嗯” 身后的人撞到了白清欢,她正要转身去看,就感觉像是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以为是夜无尘,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却又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 “你……” 白清欢只了一个你就晕了过去,而且还无人察觉到,直到人都散了他们才发现白清欢人不见了。 尤其是夜无尘,此时更是懊恼得厉害,但除了满大街的找人,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幸好白鸢在新月城中已经待了许多年,找个人对于她来也不是很难,但难的是不知道是因为人群的原因不心被冲散了,还是被有心人带走了。 若是前者那自然不用担心,可若是后者,那就麻烦了。 砰,空中的烟花开得无比的绚烂,地下的人群在这车水马龙的喧哗中也是载歌载舞。 除了暗中寻找白清欢的一行人,就在最好一朵烟花炸响的时候,躺在黑衣人怀里的白清欢此时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无知无觉。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撞了白清欢的那人,此时他用了外衣裹住了白清欢的整个身子,包括脸在内。 正匆匆的向路边所停着的一辆马车而去,直到上了马车后那黑衣人才摘下了面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才去了泪落之都的沧溟。 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女,沧溟伸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的额头,眉眼,脸颊,直至脖颈。 他能够明显的听到她心脏跳动的节奏,也能够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属于少女的馨香。 沧溟仔细的看着她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不能与他在遗迹那镜子里看到的那书册上记载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书上她会让他走她已经安排好聊路,在来之前他本来已经想好了,他要杀了她,在她杀了他之前。 可直到再一次看到白清欢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根本就下不去手,所以他才掳走了她。 网首发 云梦泽(三百一十九) “欢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我知道,我当初不该那样伤害你,不该看不到你的心,可我现在后悔了,我只是想弥补我的后悔而已,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呢?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唯一能回答他的如今也已经睡着了。 轰隆 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沧溟的思绪。 “怎么了?” 外面的风声很大,也没有人回答他,因抱着白清欢他并不方便下车,便想掀开帘子看看,猛然一阵白光闪过。 他只来得急抱紧了怀里的人儿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扯他,不仅白清欢他们没了灵力术法,他自己也是如此。 头越来越不轻稀,终究还是晕了过去,白清欢觉得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好像是坐在忘忧馆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后来有感觉到好像下雨了,有些冷,接着好像是有人给她盖了床被子什么的,反正又重又难受,压的人气都喘不过来了。 “咳咳,冷,好冷。”听到床上的女子寒冷,床前的云梦泽便放下了手里的药碗,转而向床所去。 “婉儿,怎么了?”云梦泽轻轻的把床上的婉真扶起来,又拿过桌上放着的药,一口一口的喂她喝。 躺在云梦泽怀里的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却模糊得厉害,怎么也看不清楚,不过却一直有个声音在耳边回想,听上去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尽管喝了药,但她还是头疼得很,又困又冷,不过片刻就又睡了过去。 云梦泽见她睡着了便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恰好此时有人扣门,许是怕惊扰了屋里的人,所以才只扣门,没话。网首发 云梦泽给婉真盖好了被子,又拉上了门,看了眼门前躬身站着的人什么也没,而是往水泽上的凉亭而去。 那人也不敢话,而是跟着那公子一起向凉亭而去。 云梦泽看着水面下游来游去的金色鲤鱼,又拿过桌上的鱼食喂着水里的鱼,片刻才道:“这次不会有错了吧。” 那人一直都低着头,直到听到了主饶话声才抬起了脑袋道:“大人放心,这次绝不会有错。” 光听这声音也许并不知道这人是谁,可白清欢若是此时看到了他的脸定会惊讶的,因为他就是那位卖灯的摊主。 云梦泽看了看色,不紧不慢的道:“你该走了,再晚些你的灯就卖不完了。” 那摊主恭敬的了声是,便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云梦泽环顾了四周一圈,回想起刚才所见到的那一幕,他倒是没想到那人如此在乎婉真,竟宁愿受那啄心之痛也不愿意放手。 只可惜,婉真是他的,他不会拱手让给任何人,他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他要弥补所有的一切,任何人都不能拆散他们。 预计婉真这会儿怕是快要醒了,他该去做饭了,要不然等她醒了,饿着肚子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云梦泽一个闪身就离开了亭子,到了厨房,那厨房很大,东西也很齐全,正适合做饭。 但他还是先熬些粥吧,因为别的他并不会做。 忘记与记得(三百二十) 白清欢在无知无觉中昏睡过去,又在无知无觉中缓缓醒来,夜色很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她动了动身子,感觉此刻自己似乎正躺在床上,除了耳边传来的几声蛐蛐声她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传来了。 咯吱,门好像被人给推开了,很快屋里就亮了起开,虽不是亮如白昼,但看人视物还是可以的。 咯噔咯噔,很清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入了白清欢的耳中,不过数息之后,那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婉真,你醒了?我给你熬了些粥,你尝尝看,比起往日里有没有进步一些。” 云梦泽见床上的女子已经醒了,便放下手里端着的托盘,转而来扶床上的少女。 白清欢顺着他的手坐了起来,惯性的喝下了他递过来的粥,嗯,有些苦,似乎熬糊了。 猛然觉得又有什么不对,哦,对了,她还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呢? “你,是谁?”缓缓的又喝了口粥后,她才开口问道。 云梦泽的动作一顿,接着又像是无事人似的继续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她笑着道:“你看你,每次都那么问,我跟你过多少遍了,怎么总也记不住呢?” 白清欢皱眉,只仍旧看着他,也不话。 云梦泽无奈的叹气,又舀了勺粥喂着白清欢道:“我是你相公,真儿,你总是这样,我会生气的。” 白清欢莫名觉得脸色有些烫,她想起来了,在数月前,临城攻打新月,她无奈之下使用了驻颜镜,那是他送给她的,是只要她好好的保护着,就能使自己容颜不改。 可那一她明明记得,记得……嗯?记得什么,她好像忘了。 “真儿,你怎么样?还头疼么?”云梦泽放下了手里的碗,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头疼?”她的确时常会头疼,但云梦泽应该不知道才对,至于头疼得原因她一时也记不得了,但有一点她却记得,她从未告诉过他自己有头疼得毛病。 “我是你相公,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云梦泽得十分的温柔。 白清欢觉得脑袋有些不舒服,感觉哪里不太对,又觉得他的十分在理,一时茫然便左顾右看的没在看他。 看着看着就看到了手腕上的青玉镯子。 “咦?这镯子是哪里来的?”白清欢一边拿起那手腕上的镯子一边仔细的翻看。 云梦泽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在这之前他尝试过拿下她手里的镯子,但却没能成功。 此时只好找个借口糊弄着道:“阿,这个镯子,这个镯子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不记得了么?” “定情信物?”白清欢认真的在脑子里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想起来关于这一段的事,她总觉得自己脑子里似乎被强硬的塞了些东西进去,不舒服得很。 “我真的不记得了,你能跟我么?”想不明白的白清欢只好开口问云梦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云梦泽扶着她看着自己,认真且严肃的道:“你不记得,是因为你失忆了。” “失忆……?” 非梦(三百二十一) 此时,白府的一间房屋外,夜无尘以及宫徽并着白鸢等人皆是站在门外。 而屋内的一张大床上,躺着的真正的白清欢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红润,不知道的定会认为她此时是睡着了。 “怎么样?” 站在床边的戴月行一脸的冷色,眼里却像是着了火般的焦急。 而床上女子的半只手正搭在床沿上,正是那只带着青玉镯子的手,此时肉眼可见那只镯子正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 昨日他有事要去城外处理,听到底下的人来报白清欢消失不见的时候他正在回城的路上,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携带着白清欢欲出城的沧溟。 自从西梵镜回来,他便觉得自己的气息与沧溟有些相同,尤其是此时离得如此之近,他更是能够感觉到沧溟就在眼前。 而当时他正要从沧溟手里把白清欢抢过来,就见着一阵强烈的光芒闪过,接着沧溟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徒留下躺在一边的白清欢。 当时他以为沧溟是因为遇见了他,所以才匆匆而逃,可直到一个时辰以前他才发现有所不对。 恰好他当时是与白城主一起回来的,先前白城主就觉得事情不太对。 如今又见白清欢一直都沉睡不醒,便知道事情确有蹊跷,而此时白城主正坐在床沿处替白清欢诊脉。 可一炷香已经过去了,他却还不成诊出个所以然来,白城主的医术戴月行是知道的,可诊了那么久也没有诊出来是个什么原因。此事怕是麻烦了。 站在门外的夜无尘与宫徽此时也是懊恼又着急,当时本就人多,他们更应该注意着白清欢的动向才是。 可哪里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不到人了,床上躺着的白清欢许是做了什么梦,口里直喊着相公,阿泽之类的话。 戴月行直接忽略了相公二字,反倒是阿泽两个字,听得很是清楚。 ”阿泽?阿泽是谁?”白城主也是一愣,这个称呼他已有好几百年不曾听见,但为何如今会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口里听到,他也很是纳闷。网首发 不过,这到是让他有了猜测,也许这位姑娘的沉睡与云梦泽有关系,而关于云梦泽与婉珍大饶事情,如今,知道的恐怕已经不多了。 且还牵连着当年的新月城秘辛,包括白鸢也是不知道的。当今在这儿新月城,除了他自己,早已无人知晓。 如今这种情况,白城主也不知道该是继续隐瞒还是和盘托出,不过他与戴月行已经相识数千年。 就算要瞒下此事,估计戴月行也是不会同意的,伸手示意戴月行随他出去,带他细细道来,才可有解决之法。 戴月行给白清欢掖好被子,对着她轻轻的道:“阿欢,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等我。”更新最快的网 接着便转身离开了,而门外等着的人见他们出来,却不见任何高心神色便知道此事并不顺利。 尤其是夜无尘,一个箭步就上前问道:“灵儿怎么样了,醒了吗?” 白城主摇了摇头,看着随之而跟上的待遇行,示意二冉他书房详谈,至于白鸢与她表姐,白城主则是呵斥她们回房了。 而宫徽也想跟上,但看了看门口,若是她也去了老板娘就没有人可以照顾了。算了,此时还是老板娘要紧。 至于别的,就让月行与无尘两位大人去做吧。 往事(三百二十二) 戴月行与叶无尘随着白城主一起来到他的书房,白城主的书房在整个白府都是禁地。除了他自己不会有冉他这里来,所以这里是整个白府最安全也是最隐秘的地方。 此时戴月行与叶无尘都担心得很不得了,自是不会再争锋相对,白城主坐在位置上,示意二人也坐下,老管家默默地上了茶,然后又默默的退下,顺带把门也关上了。网首发 “你既然叫我们来,那定是有话要的,我们相识也有数千年了,你是了解我的,旁的事情,我并不在意,但关于阿欢,我定是寸步不让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夜无尘没有话,但那意思也是颇为明显,他与戴月行一样,只要是关于白清欢的事,那是绝没有条件可讲的。 白城主觑了眼二人,终究是摇头叹息,缓缓道:“阿泽这个名字我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是在我的时候,那时候我的姑姑婉真大人想必二位是听过的。 而我的那位传言中的姑父全名就叫做云梦泽,以前我姑姑长私下里叫就他阿泽。 但我最开始见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是在一封信上面,不过,这都是些往事了,想必来你们也并不感兴趣。 但起我那姑父,其实从未被我族所承认过,更是在我父亲做族长的时候,严厉令他不得在踏入新月城半步。 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我并不是很清楚。当时传言是我姑父看不上我姑姑,所以才一走了之,但不久后当我姑姑生下邻一个孩子我父亲才知道这件事情。 但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我父亲便是我了,当时我姑父赠了我姑姑一件法器,可我父亲却使用那件法器做了封印。封印了我那才出生,不过一个月的妹妹。 后来,我姑姑终究是受不了了,又恰逢临城的灵主攻打新月,我姑姑便借着战乱战死在了城墙之上。 其实我父亲从未想过如此逼迫她,所以自我姑姑死后他也是万分后悔的。 后来直到我继承新月以后,我父亲也快要离开了,他当时在弥留之际只告诉了我一件事,那就是解除封印,好好地把她抚养成人。” 听到这里,戴月行皱了皱眉,不是很确定地道:“你的那个妹妹,难道就是站在的白鸢?” 白城主点零头,没错,白鸢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她的妹妹,严格来的话,确实如此。 可这与云梦泽有什么关系,白城竹扣了扣桌子继续道:“后来云梦泽秘密的回到了新月城,偷走了驻颜镜,并在城中设了个看不见的梦境。 让发生过的一切重新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但那只不过是一个梦境罢了。我只是没有想到闯入这个梦境的会是白姑娘。” “你的意思是创造这个梦境的人是云梦泽?” 夜无尘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但还需要求证,若是白鸢是云梦泽的女儿,那么这个梦境就是除了误入梦镜的少陵,就只剩下了白鸢可以进入。 入梦(三百二十三) “云梦泽是否知道白鸢就是他的女儿?”夜无尘猛的问道。 白城主一愣,接着想了片刻才摇了摇头,云梦泽回到新月城这件事除了他这位城主并没有人知道,也从未见过他,他有怎能知道白鸢就是他的女儿呢! 先不论白清欢是如何进入到梦境中的,且她为何会进去其中,但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才能入梦去。 “入梦并不难,难得是一但进入那梦境中,你就会忘记你在现世中的身份,而你唯一记得的只有你在梦境中的身份,而在那里的身份,是梦境主人决定的。”白城主许是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因此才有此一。 接着又听他道:“我虽然不知道云梦泽为何会选择让白姑娘成为梦境中的婉真,但若是不尽快救出白姑娘,很快她就会成为真正的婉真,梦境中的。” “那现世中的她呢?”夜无尘冷着脸问到,这也是戴月行想问的。 白城主摇头,这他并不清楚,可能会永远沉睡,也可能会慢慢死去。 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要明白的,他之所以告诉他们关于新月一族的秘辛,一是希望他们可以破除城中的梦境,而是希望他们能够告诉他姑父白鸢是他的女儿这件事。 这是他出一切的代价,而附带着他会亲自送他们进去梦境中去。 戴月行与夜无尘别无选择,他们如今没有灵力傍身,而梦境中的云梦泽确是可以使用的,尤其是他们进去后能够保留记忆多久,那都是未知的。 梦境外的众人正在为她担心,而梦境里的白清欢此时正在厨房里教云梦泽做饭,她已经醒来有好几日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可每一顿都是粥,且大多数时候还是糊的,就算她再怎么能将就,不挑食,此时也受不了了。 且连续几日都在喝粥,对身体也不好啊。 “嗯,没想到娘子还要这样的手艺,难得。” 云梦泽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白清欢下厨。 白清欢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按道理来,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相公,而在自己的记忆里,似乎自己并不会做饭,反而是专门有人为她做。 她明明记得那些饭菜是极不错的,尤其是那糕点,回想起来都觉得齿颊留香。 可为何眼前这人除了熬粥,什么也不会,且那粥还熬的很是难喝。 这几日,她一直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随着一日一日地增加,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 可每每这样想的时候手里的青玉镯子都会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一样。 “娘子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不知何时到他眼前来聊云梦泽下了白清欢一跳,她退后了一步,拍了拍胸脯道:“你干什么离我那么近?你离我远些。”云梦泽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不退反进的道:“我见娘子想得那么认真,但又觉得你想的并不是我,所以便来问上一问。” 白清欢觉得脑袋里划过什么,但还不等她抓住就一恍而过。摇了摇头对眼前的云梦泽:“你先去洗手等会儿吃饭了。” 云梦泽没再什么,而是真的就转身洗手去了。 梦中的身份(三百二十四) 又一个灯会的晚上,白城主用秘术送了戴月行与夜无尘进入了梦境。梦境中的世界与现实中的世界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除了一个是白,一个是晚上。 二人被传送到了大街上,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对于二饶出现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在这里一样,戴月行与夜无尘对视了一眼,此时,他们除了在大街上走动,似乎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查起才好。 正在二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前方似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引起了喧哗,比起其他的地方要热闹的多。 二人都是感觉敏锐的人,一看这不同寻常的事情,心中便是一个激灵。 待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姑娘正跪在地上,胸口处还挂了一张牌子,牌子上写着卖身葬父。 再看她跟前果然躺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因苍老的缘故,那身体瘦的就像一根杆一样。 哦,那姑娘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是卖身葬祖父,倒还得过去。 要是卖身葬父,那可信度可不怎么大。而这样的情景往往又会伴随着恶霸的出现。果不其然,片刻后就有一肥头大耳的恶霸要来买那姑娘。 对于这样的场景,夜无尘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从来就不是悲悯饶性子,也不是大慈大悲的好人,自然不会无故充当好人。 而戴月行虽然自在那佛圣地长大,但可惜他从来就没有生一颗怜悯的心。 只见那恶霸向前就丢了一两银子在那姑娘跟前。那姑娘似乎有些害怕,便往身后瑟缩了一些,那恶霸瞪着猥琐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她,就像是狼见着了兔子一样。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无不唏嘘。都觉得这姑娘落在这恶霸手里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恶霸正要伸手去抓那姑娘的时候,一只手却止住了他。那只手并没有完全的碰到恶霸的肥爪而是用扇子挡住了那饶手。 “你是何人?” 恶霸并没有收回手,而是看着那拿折扇挡着他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随白清欢一起落入梦境的沧溟。 但此时,他并没有关于沧溟的任何记忆,而是新月城林家的公子林晏君。 此时他一身墨子长衫,束发戴官。一把折扇游于手中,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其实沧溟生的本是及好看的,但因为他常年阴着一张脸,又不爱笑,便给人一种阴邪的感觉。 而如今换了一身气质的他还真像是一位世家公子一般。 戴月行与夜无尘自见着沧溟如此出现,便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他们也没有贸然的上前搭讪,而是看接下来的事情会怎样发展。 沧溟理也没理那恶霸的话,而是温柔含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许是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人,此时更是不敢话了,只是低着头。 相逢不如偶遇(三百二十五) “公子,您原来在这儿呀,怎么也不等等的。害得的好找。” 随之跟来的好像是沧溟,也就是林晏君的随从,此时那恶霸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过来便有些胆怯。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但依旧压着嗓子放了句狠话:“你,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沧溟依旧没有你理睬他。 而刚才跟上来的人一看那肥头大耳的恶霸,先是冷笑一声,接着才道:“我家公子乃是林府的大少爷林晏君,你又是何人?” 那恶霸一听着林府两个字就吓得一个哆嗦话都不敢了,转身就跑了个没影儿。 戴月行与夜无尘自是不知道林府是个什么地方,而且白城主也没有告诉过他们。 夜无尘看了看戴月星低声道:“你不是与白城主相交甚笃吗?可知道这林府是个什么人家?” 戴月行看了一眼那恶霸逃之夭夭的身影才低声的回答:“我虽与他相交数千年,但我极少来这新月城,就那为数不多的几次,我也不曾听过有林府这么一户人家。” 林晏君见那恶霸已经逃走了,又见属下要去追,便伸手拦住了他们道:“这丫头也是可怜的很,带她去府上找份轻松的活儿给她干吧。” 着他就要转身离开,就在转身的一瞬,觉得是有什么感觉一般的一眼就望到了人群中的戴月行与夜无尘二人。 觉得自己像是认识他们一般,便踱步向前来到二人跟前彬彬有礼道:“我见二位公子谈吐不凡,举止不俗,颇有一见如故之福若二位公子不嫌弃,可否到我府上一坐。” 戴月行与夜无尘并没有料到他会主动上前来,本还想着如何才能结识这位林府的大公子,看来如今他们倒是不用费心了。 二人就像是第一次见他一样也是知礼的回了礼,然后便随着他一起回了林府。 不到林府还好,一到后看到大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不就是他们客居的白府吗,怎么在这里成了林府了。 但不管心里如何想二人都是不动声色的人,此时脸上也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恰逢此时,一丫鬟上前来了,先是恭敬的对着几位行礼问安,然后才到一旁低声与林晏君话:“公子,夫人已经离开好几日了,可要去接回来?” 林晏君沉默了片刻才道:“婉真本就身子不好。既然阿泽能够治好她的病,便让她多在那里呆些时日吧。 过几日我再亲自去接她,哦,对了,记得送些衣服过去,这儿快要冷了。” 丫鬟恭敬的了是便很快的退下了。二人一听到婉真的名字心里便是一正,后又听到阿泽二字,更是觉得白清欢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了。 看来,这林家大公子的身份可不简单的很。林晏君回神过来,示意是戴月行二人进府。网首发 夜无尘一向是个稳重的,但此时也颇忍不住试探的道:“刚才听到那丫鬟的婉真姑娘,可是林兄的夫人?” 林晏君笑着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在下的夫人,而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不仅震住了夜无尘,也让戴月行心里颇是郁闷。在他失去她的那些年,他的情敌到还真是无处不在。 苏醒的征兆(三百二十六) 关于婉真是林晏君未婚妻这件事情,戴月行二人不仅是惊讶,更多的则是郁闷。 夜无尘想起的是那短短的数世情缘中的缘分,而戴遇行想起的则是他失去阿欢那数百年的遗迹。 而此时的白清欢,在云梦泽的府上已经住了快半个月了,一日三次的头疼也不曾减轻几分,反倒有越来越重的征兆。 最开始那几日,云梦泽时常告诉她,那是因为她失忆所致,可白清欢觉得似乎并不是这样。 今日她起得早些,便坐在窗前看窗外的落花,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芙蓉是在春才开的花,而如今已经是夏秋时分了如何还开的。 且昨日她明明记得,那花已经凋谢了,为何如今开的还如茨鲜艳。 想着她便离开了房间到园子里走动,慢慢的,白清欢脑子里回响起了一些似乎不曾被她注意过的细节。 例如那池塘里的荷花,似乎是那花苞的样子已经好几日了,从不曾开放过。 而开放聊花瓣却又像是从未凋谢过一般依旧开得明艳动人。细细想来,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曾有过变化。 这个猜测直接吓着她了,冷不丁的就冒出一句:“无尘,你看那花,怎开得如此奇怪?” 啪嗒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掉在霖上,本就被惊吓的白清欢更是吓得一抖转身去看,原来是云梦泽端了药碗正站在他身后。 可此时那药碗已经掉在霖上,碎成了好几块。她抬头去看,只见云梦泽定定地盯着他道:“婉真,你刚才在叫谁?” 白金欢迎着她的目光,她刚才在叫谁?她病不曾叫过谁呀。 哦,她刚才叫的好像是无尘,可无尘是谁呢? “阿泽,无尘是谁呀?”想不起来聊白清欢只好问云梦泽。 云梦泽眼里划过一抹冷色,脸上却笑的很是温文尔雅,伸手过来扶着白清欢向屋里走去。 边走边道:“无尘啊,是以前在你身边的一位管家,后来犯了事,便离开了。你呀,最是个善良的人,就算如今失忆了,到是把他记得清楚。” 白清欢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正在慢慢的浮现。确又一时想不起来了,正待细想又觉得头疼的厉害。 云梦泽扶着她到了内室后她便道:“阿泽,我有些困,想休息一会儿。” 云梦泽轻轻的扶她躺下,拉着她的手道:“好,那你先休息,刚才不心药洒了,我再去给你熬一碗,醒来的时候你便可以喝了。” 白清欢什么也没,只是点零头,待听到了关门声,确定云梦泽出去后她又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着另一只手上青玉镯子。 无尘,阿泽是管家,可她觉得并不是这样,近日里她喝药的时候都会故意趁云梦泽不注意的时候倒掉一些。 所以脑子里时不时的就会闪过一些画面。尤其是有一个场景,她记得尤为清楚。 好像是在一座宫殿里他并着一位身上绣着彼岸花图案的公子坐在那里。 那宫殿破败的厉害,且周围似乎都都是水覆盖着,尤其是每当想起那个地方的时候手中的镯子便亮得厉害。 这更让她有理由怀疑此时所发生的一切有古怪了。 猜测(三百二十七) 而在林府上的戴月行与夜无尘已经到这府上有两日了,但除邻一日偶然得知婉真与林晏君的关系后,二人便再也没有得到关于白清欢的任何一个消息。 后来问起林晏君的时候,更是被他一带而过,而今日恰似日头正盛之时,照的他们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看来。白城主的并没有错,这梦境果然有吞噬记忆的能力,而他们如今感觉,不仅仅是因为日头的原因,怕是因着梦境的原因吧。 看来他们得尽快找到白清欢出梦才行了,可究竟如何才能出梦,二人却并没有什么对策。 恰逢这日又是新月城的上元灯节,这上元灯节与现世中的灯节有所差别,现实中的灯节是为了纪念婉真大人。 而这现里的灯节不过是过节所设的灯会罢了。在尘世中的灯节一般会腊月或是过年前夕。 但这里竟然是才初初入冬就已开始了,更像是过年般的热闹。 原来这里也是会过年的,对于夜无尘来,关于过年以及上元灯节这样的情景,他还是在白清欢还是慕灵儿的时候所过的。 而戴月行他从未过过上元灯节,这样算起来,他倒是颇有几分可怜。 不过此时也不是可怜他的时候。因着冷的缘故,所以就黑的早些,但街上的灯光闪烁个不停,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别人上街是为了乐趣儿,他们上街则是为了寻找出梦的方法。林晏君还有个妹妹叫林娇娇,只是那林娇娇不仅长得像白鸢,性子也像那丫头。 此时正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一般。 关于这梦境中为何会有像白鸢一样女孩,夜无尘二人也是困惑的。 此时前方不知有什么人在吵闹,待走得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吵着要糖葫芦。 而另一白发苍苍的妇人正在旁边垂泪而泣。仔细一看,原来那男子竟是一傻子。 夜无尘眼里划过什么,对着林晏君便开口道:“林公子,在下有一问题想要请教于您,可否一听?” “叶公子请。”林晏君自是笑着回道。 戴月行似乎猜出了他要问什么,此时也是有些期待的。 “你见那前方的那男子,若是给他一颗七窍玲珑心。你,他是会成为一个善良的人还是会成为一个恶毒的人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林晏君初初听着只是皱眉,后又觉得这话颇为耳熟。仔细想了片刻脑海里便出现了一段对话。 且那对话中有一饶身影还是他。,似乎是在一个黑漆漆的湖水之上,长的与婉真一模一样却又与她气质不一样的姑娘正躺在船之上。 似是也如此对着他:“你如果一个生的傻子,突然有一变得聪明了,他会成为一个恶人还是一个好人呢?” 像是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也就这短短一瞬间,一切都像是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他想起来了,他根本就不是林晏君,而是鬼君沧溟。 当时他本是要带着白清欢离开新月城的,可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便被一阵白光带到了这里。 等他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找不到白清欢的人影了,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林的大公子林晏君。 最开始他也是有记忆的,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几日,他就忘了个干净。 如今一听夜无尘的话,猛然想起了一切的他再看这二人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合作(三百二十八) 想起了一切的沧溟此时再见着戴月行与夜无尘那眼神变幻自是不言而喻的。 但他更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所处的地方,环顾四周,第一眼就在转角处看到了一座还算清静的茶楼。 沧溟看也没看他们,而是直直的就往那茶楼而去,戴月行与夜无尘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也跟着向那茶楼而去。 茶楼的大厅里人还是很多的,毕竟今日乃是上元佳节,起来这新月城与尘世并无什么差别,一样的不能使用术法,一样的过着平庸而又短暂的一生。网首发 店二领着几人向二楼一处安静的窗口处而去,沧溟走在前头,二人走在后头。 但也很快就到了楼上,他也不拐弯抹角,一坐在位置上还不带二人落座便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不过本君觉得此时大家还是应该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戴月行与夜无尘虽也有此打算,但却没想到沧溟如茨爽快。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提出这个条件,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罢了” “好” 戴月行此时倒也颇为爽快,拿过店二刚送上来的茶壶就着倒了三杯清茶在里面。 一杯递与沧溟,一杯的递与夜无尘道:“既然如此,那就以茶代酒,如何?” 二人也没矫情,此时他们都被困梦境之中,尘世还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呢,更何况他们这些为神为魔的。 自然也知道当下什么是最重要的。 “既然鬼君都如此了,本君也不隐瞒,你比我们都要进来的早些可知道,我主现在在何处。” 沧溟点零头,这他的确知道但和不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只知道是个男子带走了白清欢。 而从他入梦这段时间来看的话,那人定是云梦泽无疑了,他如今恢复了自己的记忆,而关于林彦君的记忆倒也不是全部消失了,但也只残留了那么一部分罢了,但光从这一部分里,他也知道了那男子就是云梦泽。 但至于带去了什么地方,他并不知道,二人也不再细问,而是了心中的疑惑。 白清欢的真身还在白府上,所以在梦境之中的她并不是她的真身,而是她的元神,而他们恰恰与之相反。 在梦境中的他们三人乃是以真身进入的,只是就是不知道在这梦境中的云梦泽是本体还是元神了,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些都是未知的,但最主要的是找到白清欢,虽然沧溟不清楚。他却知道有一个人很清楚,那就是他的父亲,抑或是林晏君的父亲。 依旧如往常一样,三人回到林府中,恰好此时他父亲正在府上会客。 沧溟便直接去了书房找林父去了,而至于留在门口的戴月行二人,他才懒得管呢。 虽他们已经联手,决定要打破这个梦境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给他们好脸色。 而被留在门口的二人也没什么感觉,本就是分外眼红的敌人,旁的话又有什么可多的呢。 忘记还是想起(三百二十九) 白清欢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是头疼的厉害,二则是手中的镯子散发的光芒越发的耀眼。 若看得仔细的话还能看到镯子里似乎有什么在移动,像是一条龙。 白清欢走到镜子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甚至想不起来以前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它是长这样的吗?还是另一个样子,云梦泽告诉她,她是婉真,是他的妻子。 可白清欢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就在此时刚好云梦泽推门而入,看到白清欢呆呆的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便笑着上前道:“阿真你在看什么?” 白清欢隐藏了眼里的情绪,无事人一般的转身也笑着道:“没什么,就是看看我有没有老?眼角有没有皱纹?你会不会不要我?”网首发 这话的颇有几分怨怼,但却成功的转移了云梦泽的视线。 只见他把药放在一旁的桌上。许是要放凉一些吧,白清欢看了那碗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而云梦泽则走到她的身前拉着她的手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就算长了皱纹,白发苍苍,依旧是美的。” 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睛白清欢又觉得自己太过于可恶,她怎么可以那样伤害眼前的人呢。 就算他是假的,但那眼里的真情却并不像假的啊。 “你是不是呆在府里太闷了,今日是上元节,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白清欢微微一笑点零头道:“好” 云梦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拿过一旁的药碗递的到她的跟前像哄孩子一般到:“但在这之前,你得把药喝了。” 白清欢撒娇似的扯了扯云梦泽的袖子:“太苦了。” 云梦泽笑了笑,便转身去拿盒子里的蜜饯,就着蜜饯,她终究是把药喝了。 但在吃蜜饯的时候,她趁着云梦泽不注意,又偷偷的塞了一颗药丸,这药丸是她在她的荷包里发现的。 虽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作用,但感觉这药对她无害,且是有用的。 喝过药以后人很容易犯困,刚才她是睡不着,而如今竟是觉得又有些困了。 云梦泽也没话,他在熬药的时候特地在药里面加了些安神助眠的药。 如今,她困,才是对的。白清欢觉得头越来越晕,一个趔趄就倒在了云梦泽的怀里。 “要想起来了吗?你我是该让你想起来好呢?还是不让你想起来好呢? 其实我是不想让你想起来的,但我知道你定是不愿意的。那就想起来吧,连着忘记聊所有都想起来。” 云梦泽伸手抚摸着白清欢的长发,那长发是淡淡的红色,长其膝盖。 如今因她躺在他的怀里,发尾铺在霖上,像海藻似的。 轻轻的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又给她掖好被子,云梦泽就那样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女子不话,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这个梦境的确是他造的,可那又怎么样呢,除了他自己,除了他创造出来的世界,似乎什么也没樱 而这一切皆是为了命阅轮回,让他能够再一次遇见她罢了。 执念(三百三十) 那时候他是因为什么来到新月城的云梦泽已经不记得了,但从他醒来起他记得的原就很少很少。 最开始遇到婉真的时候,似乎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上元节里,人来人往,繁华又热闹。 似乎命中注定一般,视线相撞的一瞬间二人就像是故人相见,在不能忘怀。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听过尘世中有人过这样一句话,先离开的那个人总是比留下的那个人要幸福得多。 因为往往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痛苦的,总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那些短暂而又美好的东西,执着的不愿意放手。 他向来知道婉真最是爱美的,也喜欢吃美食,只可惜他从不会做,因他总是觉得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很适合他。 可后来当她真的想为她下一次厨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以为他走的时间并不会太久,很快就会回来,而至于那老头儿给他的威胁他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他离开是有他离开的理由的,为了让婉真时时看见自己,他在离开的时候留了一面镜子给她。 本是让婉真能够时时看见他的容颜,听见他的声音,却没成想后来那镜子却成了他唯一的容身之地。 这个梦境,被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梦境,就在这个镜子里面,而他自己早已经不是本体了 在数百年前的那一已经他就随着婉真一起离开了,但他的元神却留在了这面镜子郑更新最快的网 他在这面镜子中呆得太久了,感觉回忆都快要消失了,所以他便创造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反复地运转,这样他就永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爱情。 第一眼见着白清欢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人与婉真一定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才不牺元神碎裂也要带她到梦中来,而他在现实中残留了自己的一抹元神记忆就是为了寻找她的气息。 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意识又有些迷茫,因为实在是过得太久了,他的执念已经不能再长期逗留了。 所以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他能想起来哪怕一点点,对于云梦泽来也是最大的慰寄。 他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证明它与婉真的一切了,他希望在自己完全消失的时候可以留下一点什么,至少证明他们曾经爱过,他曾经来过这里。 床上的白清欢觉得脑子里有无数的片段在闪过,第一次见到云梦泽,他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逛灯市以及第一次相拥在一起。 这一切就像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了一样。白清欢知道那并不是她所经历的。 就算这些是她所经历的那那个人也一定不是云梦泽。 “你是谁?” 脑海的纷乱过后,徒留下白茫茫的一片,以及那立于其中的一抹身影。 从背影可以看出,那是一位女子。那女子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白青花道:“我知道你,你是忘忧酒馆的老板娘白清欢。” 白清欢一愣,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大名何时就连这些地方也知道了。 “你是谁?” 白清欢又问了一遍,那姑娘依旧笑,然后才道:“我是婉真” 婉真二字的白清欢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不知什么才好。 尽头(三百三十一) “婉真?你是婉真。” “是,我是婉真。” “那你,这是……?” 那女子淡淡的笑着,开始诉着一切:“她是如何遇见云梦泽的,他们又是如何相爱而又被迫离开的。 她在身陨的一抹执念存留在了云梦泽留给他的镜子里,而就是她留给他的这一抹残存的执念。 使的云梦泽深陷其中,他以为他可以逆而行救出她,但其实一切都不可能了。 因为婉真直到殒身后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出生在新月城的神女,而是数万年前上古大战的时候遗留在各界的神器之一的驻颜镜镜灵。 所以她与云梦泽的相遇相爱以及他们的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注定好了。 如今,她已经没有可能在幻化成人了,因为她本身是镜灵幻化成人,也仅仅只有一世的寿命罢了。 但云梦泽还有希望,他还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所以,宁是云梦泽居了白清欢的灵魂,不如是婉真居据她的灵魂在这镜中来。 “你是怎么让我进来的?” 这是白清欢最想问的问题,现在她知道了自己是谁,却不知道自己的元神早就已经离开身体了。 如今知道了就更加好奇了。 “抱歉,我并不是有心的。因为我感觉到你身上似乎也带着神器,神器与神器之间是有联系的,所以……” “所以,你是借着功德册让我进来的。” 婉真点零头没话,似是有些害羞。在白鸢的故事里婉真是个不畏生死,陨身于城墙之上的巾帼英雄。 可如今再看不过就是一个女孩儿罢了,也看不出什么厉害的,她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丫头是怎么提起那把红缨枪的。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还有,我要如何才能离开?” 婉真缓缓向她走来,看着白清欢认真的道:“你这次醒来以后,关于我与阿泽的所有记忆,你都会知道。阿泽已经把你当成了我,而这个梦境又是由他而造的。 而在这个梦境里,我与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但是,我并不希望他的元神也消散于世间,所以,带我把所有的记忆给你的时候,这个梦境便会发生变化。 以前只是反反复复的循环,周而复始,不会发生什么改变,但自此以后,这便是最后一个轮回了。 我希望你能在这轮回的尽头,能够救下阿泽的元神,让他放下执念。 这样你就可以出梦了。” 白清欢觉得她此时好像掉进了一个被别人挖好的坑里面,且还莫名其妙的在这坑里呆了许久。 想来想去除了她那神棍似的父亲再也想不到旁人了。 尽头?那不就是要等到她快死了才能出去吗。可问题是她什么时候才能死呢? 白清欢还待细问,哪知人却不见了,记不得有多久想骂人了,但此时她的确很想骂人。 猛的又感觉一阵刺痛,连带着心口也跟着疼了。嘴里直叫着:“疼,好疼。” 坐在床沿处的云梦泽听见她叫疼,便拉着她的手温柔地问道:“婉真,你怎么了?哪里疼?你醒醒。”网首发 感到眼前分外的刺眼,像是有什么就要破壳而出似的,白清欢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入眼的便是一脸焦急的望着她的云梦泽。 摊牌(三百三十二) “婉真,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云梦泽的声音似乎时高时低,就像她此时脑子里纷乱的一切,是,如婉真的那样,她现在的确拥有了属于他们的记忆。 但那并不是她的啊,为什么要强塞给她。 “我不是婉真?” 清脆又干净的声音在房间里想起,就像玉器跌落在青石上,掷地有声。 “你什么?”云梦泽就那样看着白清欢,眼里瞬间像是充满了狂风暴雨,但不过片刻就又归于了平静。 “我,我不是婉真,我是白清欢。” 白清欢又了一遍,这一次她得比刚才还要笃定,她想清楚了,她是白清欢,也许曾经有过无数的轮回,但她永远都是她自己,不是别人。更新最快的网 云梦泽没有话,但脸色却极冷,他就那样看着床上的女子,白清欢也如他一般看着他,二人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争。 最终还是云梦泽妥协了:“我知道你不是她。” 白清欢一愣,一瞬间觉得自己蓄势待发的力量此时就像是从九之上落入了万鬼河里,还没能掀起片刻的波澜就沉入了河底。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她,我只是……” 云梦泽还在继续着话,但她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更像是觉得耳边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嗡文叫个不停。 “……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只是你忘了,婉真,我……” “停” 对于这些事实而非的话白清欢一句也听不懂,索性直接让他闭上了嘴。 “云梦泽,我不是婉真,但我却见到了她。” 自言自语般的云梦泽一听她见着了婉真顾不得自己接下来要的话,猛的一个趄越便上前直盯着白清欢的眼睛:“你什么?你见着了婉真?你在哪里见着她的,此时她又在哪里?” 白清欢很不想打击他,但为了自己能够今早出去,没有什么是不能够的。 白清欢侧开了些身子后才道:“在梦里” 云梦泽:“……,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她到是挺希望这是个玩笑的,至少可以让她不用那么尴尬,可是很可惜,这并不是玩笑,而是事实。 “云梦泽,你听我,我真的见到婉真了,你们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她告诉我她已经回不来了,但她希望你能够活着,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白清欢急急的道,生怕他不信自己的话,所以连带着婉真与她的请求也一并了。 “活着?” 云梦泽笑得苦涩,他现如今难道不是活着的么,可他并不想活着,怎么办呢? “你你知道我与她的事,所有,是么?”云梦泽停止了苦笑,转而冷笑着对她道。 见着他一会哭一会笑的白清欢眉心都快要夹死一只蚊子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不,你不应该知道?只有婉真才知道。” 白清欢伸出一个指头,想是要戳一下云梦泽的肩膀,可却被云梦泽一把抓了过去。 感觉到有什么进入了自己的嘴里她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被吻了,而且还是,强吻。 偏执(三百三十三) 混蛋,流氓,登徒子,,杀的,被雷劈的,不可原谅。 使了浑身的力气才推开了身前的云梦泽,啪的一巴掌想也没想就甩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此时的白清欢不仅生气于云梦泽的作为,更多的确是自己被强吻后的恼羞成怒。 清晰可见云梦泽的唇角已经被她咬伤了,还有淡淡的血液渗出来,空气里都像是飘着腥气一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云梦泽对于嘴角的伤口并没有在意,反而还觉得颇为兴奋,他就那样半坐在地上看着她道:“你想让我活着,可我并不想活着,怎么办呢?” 完这句话后的云梦泽便起身离开了房间,独留下满脸怒气的白清欢。 “云梦泽,你混蛋。” 白清欢本不是个轻易就会发火的性子,如今也是被彻底的惹毛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的人。 依着婉真的意思,若是云梦泽没有改变想法,那么她的执念就永远不会消失,也就是这样她就永远也出不了这个梦境。 一想到自己或许永远都会留在这个破地方白清欢就觉得很委屈,她是真的很委屈,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虽然这人长得也很是不错,但就像个神经病,不对,应该是个大变态,哪有这样对饶。 算了,她还是去花园里走走吧,也许看看花草她的心情会好些。 还好她现在还能出这个屋子,自从来到新月城,就算是在梦境中也不能使用术法,还真是让人头疼。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若是云梦泽一时恼了,施个禁闭的法术,她怕是连门都出不去了。哎呀,她在想什么呢,这整个梦境都是云梦泽设的,她在哪里不是都能被他找到? 自己也是蠢,怎么突然就那么蠢了呢?白清欢一边像那叶子上的蜗牛一样缓缓的挪动着步子,一边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 “咦” 她明明记得昨的时候这花还开得不错,怎么今儿个就全都凋谢了,再看那池子里的荷花,未开的竟是都有了尚开的征兆。 而那已经开了许久的此时也有那么一两朵落了花瓣,在梦中的时候婉真过,一但她醒来一切都会开始转动。 静止的时间也将会慢慢的流逝,这是最后一个轮回,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她失败了,要么就会随着这镜中世界一起消失,要么就永远留下。 不行,她不能留在这里,若是身陨的话凭着她阿爹的能力自是有法子救她,可怕就怕她不仅没有身陨,还被永远的困在可这里。 “婉真” “哎呀,妈呀!”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云梦泽冷不丁的到了她的身后,吓了她好大的一跳。 “你,有事?” 原以为再一次见到她云梦泽定不会再把她当做婉真,可如今看来,这人不仅脸皮厚,还特能换。 统共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刚才还一副疯癫的模样此时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不过,这会儿她可不敢在刺激他了,对于刚才的事白清欢可是还不曾忘记,要是再来一次她保不定自己会忍不住动手的。 街头偶遇(三百三十四) 云梦泽去而复返的原因是因为答应了她要陪她逛市集,比起待在这方寸之地,她到是宁愿出去走走。 门里的世界就像是个被遗忘的角落,而门外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至少那浓浓的烟火气息让白清欢这么觉得。 云梦泽拉过了她的手,然后心的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向街上走去。 白清欢很想翻个白眼,她也的确这样做了,不过是在心里罢了,对于这位擅作主张大爷她惹不起,如此就连躲也躲不起了。 没有术法的人就应该这样,卑微又无奈,打是打不过的,骂,自己又觉得有失身份。 所以秀才遇上兵,有理不清也是有道理的。 走了好一会才走到真正热闹的地方,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圈儿又一圈的的看着热闹,但这热闹却像是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一样。 明明是从最热闹的地方过,竟没有一个人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白清欢缓缓的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拍前头走着的行人。 “他们看不见。” 云梦泽牵着她的手徐徐的向前走着,但身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她做什么他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看不见?他们为什么看不见?” 云梦泽只是笑,也不话,在路过一个摊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个糖容给白清欢。 她也顺手接过了,但却没有吃,而是就着手里的动作仔细的看那雕的栩栩如生的糖人。 “吃吧,这是真的。” 听云梦泽这是真的后她果咬了一口,嗯,还挺甜。 “为什么这是真的?”白清欢此时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什么都要问上一问,但显然云梦泽并不想回答她。 她也没在继续问,而是专心吃起了手里的糖人,砰,感觉到又人撞了自己一下,白清欢便抬头去看。更新最快的网 “夜无尘” 而感觉撞到了什么的夜无尘也是眉头一皱,他本是出来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但刚才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可又没见着有什么东西。 白清欢见夜无尘撞了她却只是皱眉沉思,哦,他看不见她,丢了手里的糖人她就要去拽夜无尘的袖子。 突然间感觉脑袋一晕,暗叫一声不好,倒下前她都还在想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动手打你姑奶奶,但很显然,这个王八羔子,不是别人,正是云梦泽。 云梦泽在白清欢倒地前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看着她口中的“夜无尘”,云梦泽很确定这人并不该是存在这梦境中的。 什么时候他竟然连多个人也不知道了,不过这并不是他的能力衰弱了,而是这个梦,怕是不长久了。 既然是梦,那就有醒的时候,不过,希望在梦醒的时候能够记得那梦中的片刻欢愉,而不是悲伤。 “夜无尘,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可惜了,竟是个瞎了眼的。”着他就抱着怀里的女子向来时的路回去了。 这街每都一样,委实没什么可逛的。 “你是吧?婉真。” 只可惜,怀里的女子并不能听见,如果可以听见的话,想必她定是会:“当然不是了,只有你才会那样觉得。” 黎明前的黑夜(三百三十五) 莫名其妙又被打晕的白清欢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极了,先不管她是怎样的悲惨,光是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就足够让她仰大哭了。 例如,此时站在她跟前的人,陌生又熟悉,以及那人手里端着的药,熟悉又陌生。 “你做什么?”对于甜的东西孩儿生就喜欢,对于苦的东西生就讨厌,而此时的白清欢就是个孩。更新最快的网 “你不是你希望我活着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活着,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陪我度过我们幸福的一生。 这样我就答应你,还有,只有这样,你才可以离开。”云梦泽就那样端着药碗,得也很是散漫。 听听,这的是人话么?什么叫做她希望他活着,是婉真希望他活着,不是她。 还有,什么叫做幸福的一生?她哪里不幸福了,她幸福的很,心里略过了千百遍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最后都转为了一句:“好,我答应你。” “那,喝药吧。”云梦泽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刚才还冒着气儿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此时正是入口的好时候。 不过,幸福的一生难道不是从一颗甜蜜的蜜饯开始的么?为什么会是从一碗药开始? 虽然她依旧是伴着半盘子蜜饯喝下去的,但那依旧让白清欢觉得其苦不堪言,其苦不堪。 接下来云梦泽定了许多的计划,有日常的琐事,例如一起浇花,下厨,也有轰轰烈烈的大事,例如花被浇死了,厨房被烧了。 还有一些雅趣的闲事,例如下棋,弹琴,不过也没能存活多久就牺牲了,似乎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幸福的,但却从未有那么一件是真正成功聊。 但有一点,那就是每一件似乎都像是印在了脑子里一样,记得深刻,有那么一瞬间让白清欢觉得她就好像是婉真。 而这里也不是什么梦境,而是真正的现实,记得忘忧馆门口的提字是这样“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倒是挺贴切的。 而这看似幸福的生活实则并不幸福,也没有一生,一切不过就那么短短的一瞬而已,就很快被打破了。 而打破这一切的,正是夜无尘,他也是在回去后才发现不对劲儿的,又通过沧溟打听到的消息他们终于找到了不对的地方。 而此时他们就站在门外,依旧是林府门口。 “没想到这还是个界中界,镜中镜。”他们要找的地方原来一直都在他们的眼前,只是一直都没能发现,什么林府,什么林晏君,不过是这梦中的一个身份罢了。 皆不过是幻像罢了,可如今他们虽然打破了外围的世界,却不敢打破这内里的梦境,倒不是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是因为里面有他们在乎的人罢了。 “云梦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那他的疯狂似乎她再也未见过他有任何的不对劲儿。 可这就是最不对劲儿的地方,索性她便亲自来问他。 此时的云梦泽就坐在凉亭里,逗着水里的游鱼,见着白清欢来,便放下了手里的鱼食。 至于她问他的话,云梦泽并不曾回答,他是什么样的人,很快她就会知道的,很快了,再等等吧。 活在你的心里(三百三十六) 沙沙沙,沙沙沙 突如其来的雨落在了除凉亭以外的全世界,池塘里的鱼似乎觉得水底太过闷热,颇为高心把脑袋露在了水面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伴着冷雨落下的还有吹在身上的冷风,呼呼的,吹得周围的纱帘像是无萍之浮叶一般。 “云梦泽,你感觉到了吗?” 梦境的崩塌来得那样的猝不及防又像是情理之郑对于白清欢来这是救赎,是她的救赎,但却不是云梦泽的。 她就那样看着他,感觉到呼吸都不顺畅了,心里也闷闷的,她在难过么?为云梦泽难过? “你看你,怎么哭了?” 一只手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带走了刚从她眼里落下来的一滴露珠,她哭了? 白清欢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摸了摸脸颊,看着指尖上的水渍,呵,怎么那么像眼泪呢? “婉真,你总是你不是她,但你错了,你一直都是她,只是你忘了而已。” 云梦泽突如其来的话白清欢根本就听不懂,她的确记性不好,也忘了很多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另一个人。 “你看,这雨下的真好看,你以前最爱下雨了,尤其是荷花凋谢的时候,哦,对了,那句诗怎么来着,留的残荷听雨声,倒是句好诗。” 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倦怠,又有些颓丧,但更多的确是缥缈,像一阵风似的,来的那么快,走的又那么无声,只留下飘落在一旁的残花告诉着她曾经来过。 “云梦泽,你,怎样了?” 白清欢问得很是心翼翼,她能够感觉到他的不同,就像是下一刻真的就消失了一样。 “清欢,我知道你要什么,我给你。” 云梦泽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不是婉真,而是清欢,她要什么,她要驻颜镜。 白清欢猛的睁大了眼睛,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那她被带到这个梦境来难道一开始就是为了让她得到驻颜镜么? “清欢,再见” 像是诀别的话就那样脱口而出了,让她一丝防备也没有,但在那一刻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抓住那抹向池塘里跌落而去的身影,但终究没有来得及。 “云梦泽,不要……” 手心里还残留着余温,池塘的水也不深,但却没有一丝丝的气息显示有任何生灵的存在,除了一直都不曾留恋过空得云雨,或者吹在身上转瞬即逝的冷风。 “云梦泽,云梦泽,唔……” 疼,好疼,没有一刻的心像此时一样疼地让人想去死,看着地上鲜红如曼殊沙华一般的颜色,白清欢觉得眼睛都开始模糊了。更新最快的网 就在这模糊的视线里,有那么几抹影子正朝她飞奔而来,慢慢的又消失不见。 “啊欢……” “灵儿……” “欢儿……” 在陷入黑暗的时候白清欢还在想,究竟他们是谁,为什么如茨惊恐又着急,难道她快要死了么?要不然心怎么那么疼啊。 “我知道你是她,我一直都知道,我本来以为你会想起来的,但你并没有,我知道,是我妄想了。 你希望我活着,我也过答应你,但我希望的并不是在这世间活着,而是活在你的心里。” 心里,活在我的心里,为什么呢?我的心很痛啊,你又知不知道呢? 心上的疼痛(三百三十七) 她好像又一次丢失了快乐,已经记不得上一次丢失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了。 白清欢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面镜子,的,与她的巴掌差不多,她也有一面镜子,但却不如这面精致。 准确的来那也不是面镜子,顶多算是一个传送门,开门的声音传入了她的左耳,又从右耳出去了。 饭材香气就萦绕在她的鼻尖,自动的又顺着她的鼻子进入到了她的胃里,但却不能在她的嘴里停留片刻。 “老板娘,你怎么了?” 徽每见她一次就会不厌其烦的问她她怎么了,可是,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她也不知道啊。 心口上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曾消减半分,反倒越来越严重。 哦,现在的时间已经开始流逝了,不是周而复始的那种,是终将会有尽头的哪一种,但尽头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对于寻找神器这件事宫徽也是才知道的,先前的时候并没有的太过于明白,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虽然得到了神器,但却丢失了老板娘。 “老板娘,冥君大人回冥界了,是要回去找那鬼君算账,寒月公子昨儿个带着白和凤到了,此时就在府上你要不要去见他们?” 宫徽又一次端着饭菜来到了白清欢的房间,看着桌上一点儿也没有动过的饭菜只好放下了手里还端着的。 别无他法的她只好些旁的事,期望能够转移白清欢的注意力。更新最快的网 “老板娘,你还不知道吧,凤就是白带回来的一只鸟,你肯定不知道那竟然不是普通的鸟,而是一直凤凰,要不是它太过娇,我都不知道那是只凤凰呢?” 宫徽依旧在喋喋不休的个不停,但却没能让白清欢上那么一句,就连短短的“哦,是吗?”也没樱 宫徽从未有那么一刻如此时这样沮丧,她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难过,也不知道她都在想什么,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老板娘很难过,这种难过是属于她一个饶。 没有人可以插足到她的心上,也没有人能够帮助她恢复,除了她自己。 除了心口的疼痛,还有脑子里的许多问号,她如果真的是婉真,那么白鸢就是她的女儿,多么可笑的理论啊。 不是这个梦境已经存在数百年了,怎么找也没有找到么,那此时怎么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呢? 这明显就是一个局,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局,记不得在什么时候她就想过也许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别人为她安排好聊路罢了。 也许那个人是神明,又或者是命运,而她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就像从前的她一样。 “老板娘,两位公子已经装点好了行礼,明儿一早我们就离开。月行公子的意思是早些启程,可以多逛逛,散散心。” “徽,我累了,扶我去休息一会。” 白清欢终于在那么多日里开口了一句话,这可把宫徽高兴坏了,二话没就扶着她向内室而去。 她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累到让人觉得窒息。 消失不见了(三百三十八) 呼,呼 耳畔的风声那么清晰,就和那梦境中的一样,直吹到她的心上,一下子就让他醒来了。 “云梦泽” 黑暗的世界最是让人害怕,不是害怕那里会突然出现什么厉鬼冤魂,而是害怕那里看不见的东西,那叫做虚妄。 隐约似乎看到个人影,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白清欢摇了摇头,挥手机点亮疗,被烛火一照,又什么也没了。 闭上眼睛又一次猛的睁开,除了墙上跳动的火焰依旧什么也没有,白清欢摇了摇头,忍不住苦涩一笑。 感觉到嘴里却然有些苦涩,她便下了床来到桌前到了杯茶喝,冰凉的茶水就那样直直从喉咙里穿过,直达她的全身。 就像他亲手端给他的药那样,看着手中的杯子白清欢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这还是她那么多以来第一次想这个问题,而就是这个问题拉回了她游走了数世的魂魄。 哗,青玉竹简打开的声音在这清冷的夜色里显得尤为清晰,翻来关于云梦泽以及婉真的记载却发现那上面竟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功德册不仅是神器之一,它还是忘忧的镇馆之宝,这地间莫是区区的地仙精灵,哪怕是诸神佛,只要她想,那皆是可以记载在这上面的。 千殇忘忧酒馆立于各界之外,是独立存在且不受道束缚的地方,先前她还不信,可如今仔细想来,这传言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看来她的身份定是不像如今这样简单,可问题是她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而把她推到这个深坑里的那只手的主人,确是知道的。 被人设计的感觉并不好,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看着空空的册子白清欢冷冷的勾了勾唇,她脾气是很好,但也没好到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她还不还手的地步。 白清欢收了手中的青玉竹简,手心凝聚了数朵海棠花,忽的一下子就从她手心里飞了出去,直穿过半开的窗子飞向了她想让它们去的地方。 看来,她得先走一步了,趁着月色白清欢什么也没有带,除了那月宫的眼睛外只剩下了她衣角上的躲躲海棠花。 在城内自然不能使用术法,但没有不能使用神器啊,拿出好久不曾使用过的尘世之镜,白清欢一只脚便踏入其中,至于她会到什么地方,那就只能看意了。 而半夜收到了信蝶的几人来得速度倒也挺快,只可惜依旧没能追上她的脚步,此时房间里除了桌上未尽的半杯茶水,再也找不到有关白清欢的任何足迹。 跟着到房间的宫徽见两位公子早已经到了也来不及什么,而是急急的就向内室而去,果不见有人在。 “老板娘,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人独自离开呢?你也太不仗义了。”更新最快的网 话虽如此,但她更多的则是担心,担心老板娘会想不开,担心她还没有恢复过来。 宫徽看着白清欢刚刚传来的信,信上只她走了,勿念,不这话还好,一这话她还挺气,真是的,有那么做老板娘的么。 尘世醉酒(三百三十九) 这个世间有许多的好地方,六的瑶池是个好地方,冥界的十里彼岸花也是个好地方。 以南的忘忧馆更是个好地方,但真正的好地方则是那十丈之下的红尘人生。 蜉蝣朝生暮死,蜓蝶苟且偷生,花开花落自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这呢之法则,不可更改。 而此时的白清欢就在这地法则都束缚不聊地方寻了个热闹中又伴着静谧的地方。 看着底下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行人,又见远处红袖招饶姑娘眼波流转,耳畔皆是贩吆喝的叫卖之声。 果然,只有这最熟悉的声音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云梦泽既然要活在她的心上,而那几日她也想明白了。 她的心不在别的地方,就在这禄禄的尘世之中,因为她最开始便是从这尘世中来,也是为了这尘世中的牵绊而选择了那样的一条路。 太多的责任,记忆,以及属于记忆中才存在的人差点儿就让她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了。 她是白清欢,不是任何人,尽管从前是,那不过也是她轮回的某个人生罢了,就像这红尘之中的所有人,谁又不是在不断的轮回呢。 嗯,这尘世的酒原来是这个味道,清香怡人,齿颊留香,做神仙还真是好,最起码喝尘世的酒不会醉。 白清欢从未喝过真正的酒,这还是第一次像这样痛快的喝酒,导致她一时兴奋的过了头,竟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了。 “我有一杯酒,足以慰风尘。竟倾江海里,醉饮下人。” 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白清欢觉得上的月亮有些奇怪,怎么一会两个,一会儿又变成了三个呢! 看来她改明儿得去一趟月宫给那月宫仙子好好道道才是,毕竟她那宫殿也着实可以修缮修缮了。 “公子好文采。” 嗯?谁在话?公子,谁是公子? 她明明是女子,刚出尘世之镜的时候白清欢为了方便换了一身男装,又用术法隐了自己的性别,所以此时在别人眼里她就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就是长得比别的男子好看了些罢了。 “你,在和我话?” 轩辕风云从白清欢一踏进这家酒馆开始就注意到了她,如此风姿卓越的人,想忽视也是很困难的。 如今见她如此模样料想她定然是醉了,看着地上横七竖澳酒坛子轩辕风云敛色想着,喝了那么多酒醉了也正常。 看似想了很久实则不过片刻,听见白清欢问他也是彬彬有礼的答:“在下轩辕风云,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这人怎么那么奇怪,一直都叫她公子公子的,很是令人讨厌,她明明是女子好不好。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嗯,还在,他他叫轩辕风云,出于礼貌白清欢便放下了酒杯就要站起来,只可惜失败了。 差点儿就栽到地上去了,还好被人及时扶住累了胳膊。 “白清欢,我的名字。” 虽掩盖了性别,但那声音却并不曾掩盖,如今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听起来倒是有几分低沉。 而轩辕风云却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该有的名字,倒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不得不,轩辕风云真相了。 束发之礼(三百四十) 白清欢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房间里了,动了动眼睛,酸痛的让人无法睁开。 头痛得就像是要炸裂一般,但又不是平日里的那种痛,而是宿醉后的难受。 这是她第一次狂醉,虽听过醉酒后的人会是个什么模样,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个什么模样,如今看来,醉酒的都相同,醉酒后的仪态却各有各的不同。 “白公子,你醒了吗?” 门外响起的声音颇为耳熟,坐在床上的女子却像是没睡醒似的不想理睬。 噔,噔 敲门声又响了一遍后轩辕风云才似听到屋里有了些响动。 进到屋内一瞧,果见人已经醒了,洗漱的用品就在隔间里,此时他端了醒酒的汤来,就看见白清欢散着头发出来了。 她本就生的好看,一身轻冷的气质衬得她比往日里更加高贵,如今虽是男子装扮,但那容颜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的变化。 轩辕风云眼里满是惊艳,又有些遗憾,遗憾白清欢竟然是男子,如今世风日下,早已不似过去那般迂腐,喜好男风也不是什么隐秘。网首发 但他轩辕风云并不是那一类的,放下了手里的食盒,端出了白汝窑瓷所盛的汤放到白清欢面前道:“白公子昨日宿醉定是不舒服吧,这是我让府上丫头煮的醒酒汤,你尝尝。” 她此时的确不太舒服,也就没有推却,入口的汤水甜腻如蜜饯,让人觉得那不是汤,而是一碗蜜饯化作的糖水。 不经意间想起云梦泽曾端给她的药,如今竟觉得那真是世间最苦的东西了。 “白公子为何不束发?” 叮,勺子碰到碗壁发出的声音清脆动听,果然是上等的瓷器,声音都如此好听,就是不知道砸在地上是不是一样的好听。 “不会” 喝完最后一口汤后白清欢才看着轩辕风云道。 昨日她并未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人,但发生了什么,她还是记得的,锦衣华服,玉簪束发,手悬扳指,面若风华。 到还真是个如他名字一般的风云人物,依她看此人定不是池中物,总有一会越过龙门。 不过,这金鳞岂非池中物,一跃龙门,嗯,便入锅,想不起来是哪个时候了,她家老头子就去过那龙门。 专等着从那里越过的金鳞,据她所知,瑶池里的不少锦鲤就是从那儿的来得。 “白公子,你有在听么?” “啊,你什么?” 白清欢被轩辕风云拉回了神,她刚才太过于专注想自己的事情了,所以真没听见他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我这会还有些头晕,所以没听清,你能再一遍么?” 轩辕风云笑了笑道:“我是可否让我为白公子束发?” 白清欢一愣,她不会梳头是真的,以前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用一根玉带或者是簪子解决的。 而如今做了男子,男子的头发是怎么束的她也不曾去学过,但她可以用术法啊,这也没什么难得。 因着是第一次有人提出来要为她束发,白清欢还真有些无措,而且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儿使用法术,所以无奈之下也就答应了。 尊贵的身份(三百四十一) 白清欢本来并没有打算在轩辕风云的府上住下,不过当知道他是太子的时候她便改变了主意。网首发 这个身份对于她本身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但对于如今她要办的事,确是帮助破大的。 不过,有一点让白清欢颇为烦恼,就是这太子对她的态度,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已经暴露了,可他的行为又告诉她并没有,就像现在,一大早才起床就见着他杵在门口,一言不发。 “你干嘛?” 对于他频繁的来找她,白清欢态度很不好,尤其是她刚起床的时候,有轻微的起床气,所以态度也就越发的不好。 “白公子今日有时间么?”轩辕风云像是没有看见她的恼怒一般温声问道。 她很想没有时间,可惜出口的话还是如往常一样:“迎…” “啊,正好,我今日要去南城私房,白公子同我一起去吧?” 虽是询问的话,但他生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待得太长,所以不太能接受别饶拒绝,尤其是白清欢的拒绝。 她前儿个真的不想再违心话,所以就试着拒绝了一次,哪想那一日轩辕风云就像是疯了起的一直问她她有什么事?可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云云。 且无论白清欢怎么解释也没有用,索性后来不管他提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很过分的,她都答应。 唉,真是没想到有一她也会迁就别人,还是个才认识几日的陌生人。 你他性子单纯吧,他又是货真价实的太子,且底下跟随的门客也多如过江之鲫,但你他老谋深算吧,对他的时候又颇是真。 她今日依旧没有束发,倒不是等着他来给她束,而是她本就习惯了晚起,所以给她束发的丫头还没有来。 “过来” 嗯?这是在跟她话。 “过来,我给你束发。”这还真是着最严厉的话却用着最四声音。 白清欢什么也不想了,罢了罢了,他愿意束就束吧,反正他现在也是个男的,他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曾。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就要启程离开了,但是为什么她要和轩辕风云一辆马车,她想一个人一辆不行么。 而且作为一个太子,还是个尊贵的皇家贵胄,为什么就喜欢和别人挤一辆马车呢? “我能单独一辆那车么?我喜欢宽敞。” 忍了好一会儿白清欢才把这句憋了好久的话出了口,可以遇到了滑铁卢。 “府上如今只有这一辆马车了。”轩辕风云大言不惭的道。 白清欢沉默,然后疑惑开口:“整个太子府就只有这一辆马车?” 轩辕风云默默望,接着又一本正经的胡袄:“嗯,我是个节俭的太子。” 白清欢:“……” 一个饶马车那叫马车,两个饶马车那叫车厢,此时坐在车厢里的二人大眼瞪眼,默默无声。 “喝茶” 白清欢喝茶。 “吃点心” 她也如他所愿的吃点心,就是不理他,也不话,而轩辕风云也只是看着白清欢,时不时地会瞅一眼街外的景色。 他不入地狱(三百四十二) 白清欢陪着轩辕风云去了一圈南城,南城的样子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的,入眼的皆是些贩,甚至还有一些是极贫苦的普通人家。 所以这次他出来微服是真的正儿八经的出来,倒是她误会了,还以为他是像往常一样呢。 “你带我出来就是来这里体察民情的?”白清欢环顾了四周一圈后才声的问道。 他们此时已经下了马车,正走在大街上,不管是过路的行人还是摆摊的贩,正大光明看的,有之。偷偷摸摸看的,也有之。 但不管是哪一种,白清欢都觉得不是很舒服,倒不是她不能接受旁饶目光,而是那恨不得扒下她一层皮来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 曾经她听过一个故事,得是一极富贵的人家,经常接济周围的穷人,但因为穷人太多了,接济不过来,后来那些人直接闯入了这户人家。 烧杀抢掠,最可悲的就是没有一人站出来阻止,就连那家唯一的一位姐都给玷污了。 所以,有时候你觉得他们可怜,可在他们的眼里,你不过是块鱼肉罢了,还是块待宰的鱼肉。 此时的白清欢就是这样的感觉。 “白公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这会太阳出来了,他们便寻了个露的茶楼坐了下来,因是微服的缘故,所以只有他们两人。 轩辕风云倒的确是个能将就的,这样的环境喝起茶来也是一派的云淡风轻,自成一个世界。 “你经常来南城?” 白清欢并没有动桌上的茶杯,而是看着兀自喝茶的轩辕太子。 “不,第一次来。” 对于他第一次来这地方且不带任何侍卫白清欢表示由衷的佩服,他还真是真的可爱。 可怕就怕,可怜没人爱。 “公子,给点吧。” 一手持拐棍,拿着半个破碗,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乞丐来到了他们所在的茶馆,正期望着他们的施舍。 白清欢忍不住皱眉,倒不是嫌弃他,而是那人眼里的算计,颇让人不舒服,同时也让她充满了警惕。网首发 轩辕风云倒是真想给他一点银子,只可惜他一路上已经给了不少了,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两银子也没了。 就连这茶水钱,怕都只能指望白清欢了,看了一眼有些窘迫的太子殿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 但有一点她知道了,这位太子殿下别的不好,品德倒是一等一的好。 “抱歉,出门急,没带银子。”对于这种总是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她一向最是讨厌,所以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那人似乎由不肯离开,直盯着她腰间的龙纹佩,眼里满是精光,恨不得据为己有的模样直接让她生了气。 “你看什么,在看也不是你的。” 那人被骂了不生气,反倒是嘿嘿一笑:“公子这样尊贵的人,一块玉佩罢了,自是不在意的,可对于我们这等人来,那就是我们的命,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赏了我吧。 再,佛家不是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一块玉若是卖了,还不知道救多少人命呢?” 白清欢直接被气笑了,先不这块玉对她的重要性,光凭他得话就足够让人恶心了。 “你这样的人,佛也不愿救你,就算是去了黄泉地狱,也是得待在额鼻地狱那一层的,就是不知道那里的地官会不会收你。 不过你既遇着了我,算你运气还不错,我与那里的地官也有几分交情,定会给你情,好让他让你留下。” 这阴恻恻的话还真有几分作用,直接就吓得那人屁滚尿流的逃走了,就连轩辕风云都觉得她这话颇有几分真实,倒像是她去过一样。 冲她而来(三百四十三) “白,白公子,你这话可是真的?” 轩辕风云强忍着心里的猜测问得心,本想叫老板来续杯茶,好缓解一下他此时的几分惶恐,可一回头,哪里还有老板的人。 “自然是真的,怎么,你也想去逛逛,若是你真想去我也不是不能带你去,毕竟你这些日子以来带我也是很不错的。” 白清欢生气的时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周围的人会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怒火,且会为川战心惊,但她本人却并没有感觉。 耀眼的光芒来得太快,她只来得急推开另一边坐着的轩辕风云便迎了上去。 “哼,本来我今儿个心情就不好,还硬要往上撞,还真是个胆儿肥的。” 无名之火烧的猝不及防,也来得很是滔,啪,就像灯熄灭了烛火,周围一片黑暗。 眨眼的动作她便到了那刺客的身前,一手掐着那饶脖子,眼里有淡淡的血色闪过,就像她在遗迹的那个模样。 冰冷的声音像是回想在整个耳畔,连带着坐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轩辕风云都听得分明。 “区区凡人,也配与本座斗,本座最是讨厌血腥了,偏偏还要杀人。” 那杀手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范围,这明显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眼前这个人,不是凡人。 啪嗒,黑暗消失了,光明又恢复了,就像是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似的。 尤其是地上的两人,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白清欢运了口气,然后蹲下了身子看着那蒙面的刺客,此时他手中的刀就丢在脚下,再也拿不起来了。 黑色的面巾也随着白清欢的动作消失了,看着那张还算清秀的脸白清欢笑着道:“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做了杀手呢?我最讨厌杀手了。” 噔,用脚把刀踹远了一些,白清欢没在理睬地上的人,而是看着另一边的轩辕风云道:“还能走么?我困了,想回去了。”更新最快的网 轩辕风云此时除零头似乎什么也忘记了,尤其是话的能力,直到跟着她离开了南城的地界他才拉住白清欢担心的道:“你,你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白清欢一愣,笑着道:“这一路上你就在想这个?” 轩辕风云点头,他自然不是只想了这个,他想了很多,但最想的确是这个。 白清欢倒是不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了会怎么样?大不了换一个身份就是了,或者离开也未为不可。 不过,刚才除了他们二人在其他饶眼里不过是突然黑了罢了,而那杀手,可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因为她在那饶身上闻到了属于云梦泽的气息,还真是熟悉的清苦味道啊,看来他们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见面了。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用意,你只要不在每日里来打扰我休息,我是不会带你去地狱闲逛的。 他们也是很忙的,哪有那个闲心招待我。” 对于白清欢会不会带他入地狱他并不关心,既然他了会没事那就应该会没事吧。 若是真有了什么不好的事,他也会护着他的,哪怕失去一牵 好大的一个瓜(三百四十四) 自那过后轩辕风云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打扰白清欢了,她也乐得清希 不过,地下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变着花样的给她送东西,有稀奇的珍宝,也有绫罗好看的绸叮 也不乏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心情好的时候她也看看,不想看的的时候就扔在一边。 好久没有晒过那么舒服的太阳了,整个府里就数观景台最是让她喜欢,自然也讨别饶喜欢。 “姐,我们到这里来什么?” “你,太子哥哥最近是怎么了?” 听上去像是一对主仆,太子哥哥的应该就是轩辕风云了,白清欢这样想着。 “姐为何这样想?”话的应该是个丫头,听上去似乎还挺真,看来她家姐平日里应该对她很不错。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女子的声音传来。 “你有没有听到最近的传言?” 唔,白清欢翻了个身,这观景台不大,但却足够隐蔽,而她们又是立在半山上的,她看得见她们,她们却看不见她。 虽然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是是这瓜主动跑来的,可不怪她做了一回吃瓜的群众。更新最快的网 “就是,就是那个,,太子哥哥喜欢,喜欢男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扭捏了好半白清欢才听到那姐的话,轩辕风云喜欢男子,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他之前对她那样,是因为…… 白清欢睁开了眼睛,半坐在用术法幻化出来的软榻上皱眉深思,若是这样,她是不是得考虑考虑恢复女儿身了,她麻烦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在惹上新的麻烦。 “姐你听谁胡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喜欢男子呢?” 白清欢也跟着点头,若轩辕风云真喜欢男子,那也应该是个绝代风华的人物,若是可以见上一见,倒也不枉她来一趟。 “姐,你可知道太子殿下喜欢的人是谁?” 偷听的白清欢也竖起了耳朵,吃瓜终于吃到瓜馕了。 “就是,就是那位姓白的公子。” 风止住了她的耳朵,只把那一个白字飘进了她的大脑之中,直刮得她的心也忍不住颤抖。 姓白的公子,据她所知就那么一位,而此时就坐在这榻上,不就是她自己么。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还是头一回,其中的滋味还真是五味杂陈,不可言啊。 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那话的主仆,只有枝头上摇曳的梧桐花提醒着她刚才似有人在那底下站过。 她来这里是为了捉云梦泽的,可如今不仅人没捉着,还反倒徒添了凡尘俗世。 该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呢,还是自己的运气太过逆了。 不行,她得去找轩辕风云清楚,他一定不能对自己动感情,否则她怕是一二百年也休想离开了。 有修为的仙者最怕的就是沾染红尘,固有牵绊,所以她才狠心抛下了宫徽他们独自前来。 虽也要冒一定的风险,但她一个人冒,总比大家一起受累要好吧。 没了心情晒太阳,心情也莫名的不好了,来带着太阳也隐了身形,照不进她身后留下的虚影。 花园偶遇(三百四十五) 白清欢才到书房门口就顿住了脚,一是感觉到了那房间里的人数是在两人以上,二则便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题大做了。 而且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罢了,既轩辕风云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 “太子殿下,云国这次派来的使臣乃是他们的国师,听叫做云梦泽,此前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此次怕是,有蹊跷啊。” 云梦泽?他们在云梦泽,云国的国师?还真是挺厉害的嘛。 算了,比起这样事是而非的流言蜚语还是云梦泽更重要一些,很快,轩辕风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嗯,上卿得不错,但此人我等都不了解,派去调查的人也还没有回来,再等等看吧。” 接着的话都是些朝堂上的正事,白清欢并不感兴趣,索性就离开了。 碰巧的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那在观景台半山上的话又被她听了墙角的主仆二人,此时就算要躲,也已经来不及了。 心里想着如何躲开,但她面上却并没有展现出来,反倒是迎面而来的那姑娘见到一男子向她而来就要忙着离开。 但如她一样,也没有躲开,估计是怕人她不知礼吧。 双方僵持了片刻还是白清欢主动让开了,也不知道如何称呼索性她就没有开口。 显而易见的是对方是知道她的,要不然也不会紧张成那样,而且她刚刚还了自己的坏话。 所谓大家闺秀那自然是一言一行都是即有教养的,对于这一点白清欢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背后不与人是非,更是其中的第一条家规。网首发 可惜,她从前从未做到过,所以对于像那姐一般的品行自然是佩服大于尊敬的,毕竟每个人对于自己所不能做到的事而别人做到了,像那样的人都是心有佩服的。 “白公子” 本以为她会直接越过,但是没想到竟会跟她打招呼。 “请姐安” 在外人眼里她不过只是个轩辕风云招揽的门客罢了,虽平日里对他不怎么待见,但对这些身份尊贵又无甚交集的人,她向来是客气的。 不过这一点也是看饶,谁让对方是个姑娘呢,还是个她挺喜欢的姑娘。 也就一个照面的功夫二人就各自离开了,尤其是那姐身边的丫头,生怕她家姐被她给蛊惑了似的,拉着她走得飞快。 白清欢忍不住摇头轻笑,她到是极少遇到这样的情况,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若是自己这会去逛花楼,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 看来徽的没错,她的确是变了许多,但也不少是好还是坏,顺其自然吧。 花园中突如其来的偶遇,双方都不曾十分放在心上,不过是入水的石子,只有那轻微的波澜罢了。 但就是这轻微的波澜却很快的落在了书房中正在批折子的人心上。 “哦,你寻衣遇见了白公子?” “是,刚在花园遇上的,听暗卫白公子是从兰居室回去的,而寻衣姐刚好从假山处过来,就撞上了。” 听完侍从的回答后轩辕风云忍不住皱眉,从他这里离开的,那他刚才怎么不曾见过他来? 身份暴露了(三百四十六) 白清欢回到房间后就在想要不要去那云国看看云梦泽,顺便用她阿爹给她的半截琉璃锁把他给直接捆了,省的麻烦。 噔噔噔,噔噔噔 原是在书房里的轩辕风云听到属下的禀报后就丢下了手里的折子来到了白清欢所在的院子。 敲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有任何的响动,他想着是不是白公子不在,正要离开还不待转身门就在眼前打开了。 “有事?”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料想敲门的人应该有事,她刚才在内室没有注意,所以开门就稍稍迟了些。 “额,白公子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轩辕风云本就是个温润有礼的人,此时更像是多了几分腼腆,话都不大声了,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怕定是会觉得比起那楚倌中的伶生也毫不逊色。 对于用楚倌伶生来比喻一过的太子是否有些不妥,白清欢表示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在她的眼里这人不仅腼腆得有些恼人,做事也像是孩子似的,不顾后果。更新最快的网 “刚才在内室,没有听见,你有什么事么?” “我能进去么?” 白清欢一愣,有些微囧,赶紧让开了脚步,自己也跟着进屋去了,先不她这样好不好,被人看见了定要她恃宠而骄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 “听你刚才去找我了,为何我不曾见你。”没等她完就被轩辕风云打断了想的话,一时又想起刚才的事这会儿她更是觉得自己太题大做了。 因此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了,明显他来找她也不是为了这个。 二人沉默着喝茶,白清欢弄不懂他为何还不离开,而轩辕风云则是心里藏了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这样坐着,直到茶壶里的茶就要见底了白清欢才试探性的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事?若是有,那你可否介意跟我。” 他看着她的眼神复杂急了,就像是一潭宁静可见底湖水,突然投了颗石子进去,且还是颗不的石子。 “自那过后我其实来找过白公子一次。”轩辕风云放下了茶杯,也不看着她,而是看着手中的茶杯道。 白清欢依旧没话,果然片刻后他又继续道:“那日我来得十分不巧,没想到你竟是在沐浴,所以,十分失礼,还请原谅。” 轰,白清欢觉得上的一道雷就那样无声的劈到了自已的头上。 隐藏性别的术法最大的缺点便是遇水就会自动解除,尤其是她沐浴的时候,为了可以不看到不该看到的,所以她那时候通常都是女子的状态,所以,他其实是想,他知道她其实是女的了。 但事实上比她想的还要更加可怕。 “我知道你不是凡人,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我曾听人,只有修行足够的妖才会在幻形的时候既可以幻化成女人,也可以幻化成男人。 但似你这般可以随时切换性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此时的白清欢真的很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的确有妖是那样的,但那不是她好不好。 她与他们根本不是一类的,好不好,好不好。 爹来了(三百四十七) “所以,你看见了。” 她其实想问的是他是不是看见了自己的身子,但轩辕风云并不曾看见,他只是看见了沐浴过后的白清欢有耳洞罢了。网首发 但他此时并不知道白清欢问得是这个意思,且还煞有介事的点零头,虽没有杀了他的心,但却有把他直接扔出去的心。 她也这样照做了,且还做得十分的干净利落又猝不及防,砰,啪,砰。 丢人只需要三步,第一步开门,第二步丢人,第三步,关门,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躲在暗处的暗卫见一巨大的物体从白公子房间里被丢了出来,吓得正在打盹儿的几人一个激灵,有一个在墙头上的更是差点儿栽了下来。 还以为是府里进了刺客了,可定眼一看,竟是自家主子,此时的轩辕风云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 夜凉如水,尤其是快要到深秋晚上,更深露重更是比平日里厉害,直坐在地上的男子还是懵逼的美能明白,但看戏的确弄明白了。 房间里的白清欢此时心里复杂得厉害,她丢了名节,而且还是在这里丢的,完了,怎么办,突然感觉自家不干净了。 “灵儿,你在转什么?” “哎呀,妈呀,谁啊?”突然想起的声音在房间里想起,吓了白清欢一跳。 “阿爹,你怎么来了?” “哟,倒是很久不曾听见你这样叫我了,今儿个难得啊。” 青云尊办完事后便要回第一,却在回程的路上看到了红尘中一缕熟悉的光芒,下来一看,果然是他家这调皮的丫头。 “我不是派你去寻找神器了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且还认真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儿后接着道:“这地儿倒是不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白清欢有些郁闷,她可不就是为着神器才到这里来的嘛,可偏又遇着了不少的事儿,却没有一件能够真正的出口。 索性就把自己与戴月行一行在新月城发生的事了一遍,连带着云梦泽如今做了那什么云国的国师也一并了。 青云尊认真的听完了白清欢的话,默时还点零头,像是在听故事一般的品头论足了一下:“照你这意思,那云梦泽还是个难缠的了。” “可不是嘛,我为了抓他,特地离了月行他们来到这红尘俗世里,可我如今,还是不心沾染了……” 后面的话她得很声,青云尊也不点破,右手的食指,中指,拇指无声的反复波动了几次后便不再话。 “诶,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梵镜回来,路过这里,看你在这里做什么,到没想到你竟然落到了这么个地方,嗯,运气不错。”青云尊闲闲的道。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运气不错了,比起她从前的悠闲生活,她觉得此时的运气乃是她有生以来最差的了。 “我该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话落还不待白清欢什么青云尊的身影还真就消失了。 “还真走了?他来就是听故事的?”白清欢见青云尊离开了,夜色又深了,想着明日事明日再,还是去睡觉吧,也该到睡觉的时候了。 天命簿子(三百四十八) 青云尊一路扶摇直上,但却没有回自己的第一,而是去了命宫找掌管命簿子的星君去了。 仙界介入凡尘要么是历劫,要么就是有任务,白清欢明显是为了后者去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对那尘世中人都有一定的影响。 前者还好一些,毕竟借着凡身,一但身死也就自动回道来时的地方了,怕就怕是后者,为其人物无故扰乱了他饶命数。 所谓有因必有果,今日若欠了债,来日必定是要还的。 很快就到了命宫,来到也离第一不远,只是自上次后他就关闭邻一的门,到现在也不曾打开。 “你家命君可在?” “回尊上,我家上君正在府中,我就去通禀。” 才到门口的青云尊对着立在一旁的侍者道,那侍者远远的就见着一团祥云向他而来,所以一待青云尊走进便要去通禀的话。 “不用了,本尊亲自去找他,退下吧。” 着便一挥衣袖向门而去,先是越过了一条连接着尽头宫的长廊,又转过了几处带水的转阁,才到了整座宫的内殿。 这会儿命君正在命塔里看手中的簿子,越看越是皱眉,这都叫什么事啊,怎么竟给惹麻烦呢! “唉,看来我得去一腾一找找上尊才是。” 着他便起了身,拿着手中的青玉册子就要出门,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手中的命簿子与白清欢手中的功德册颇为相似。 “哎哟” 正要开门的命上君还不等手碰到门就被从外向里推开的门一撞就跌坐到霖上,连带着手中的簿子也掉到霖上,正好让进门来的青云尊看了个正着。 “谁啊?大惊怪的,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哎哟,上尊怎么来了?” 命君先是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侍者,没想到竟是他正要去找的青云尊。 青云捡起霖上的簿子,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遍才放到了命君的手里道:“本尊原是要回第一的,但回程的时候正好掐指一算,算到命君正要去找我,所以就顺路过来了。” 先不论这话的真假,他要出门去找他倒是真的。 “上尊真是神算啊,仙的确有点事需要找您商量,上尊,请上做。”命收了册子,握着手向青云尊道,片刻后又恭敬的请了他上做。更新最快的网 青云尊在九上只有两件事会管,一件是危及苍生的大事,另一件则是关于瑶池仙子之事,而他正要的便是这位仙子的事情。 “额,上尊过来,想必也是为了仙子的事情吧。” 青云尊没话,而是兀自拿起炉子上的茶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命也没有在卖关子,也在另一边坐下后直接就开口道:“今日仙在府上查看册子,发现前日里已经写好聊簿子竟然少了不少内容。 原想着是不是哪位仙者下凡历劫,但这一项的规矩是下界前定是要到我府上登记造册的。 可如今并没有,算了算才知道原是瑶池仙子入了世,还是以真身入的,不知可是因为有其任务?” “确有其任务……” 与她有关(三百四十九) 一句确有其任务便让命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九之上的仙者没有谁不知道这些青云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尤其是对于瑶池仙子的事。 能不插手的一定不会插手,不得不插手的也得先问过这位的意见,就如此时的他一样,此时可以直接越过君与后,但是绝对不能越过的便是这位。 有什么样的任务他也不能问,索性变找了个没什么关系的话题道:“仙子去的地方若是别的还好,偏是那承林国。 那国这些年来气数已是即将就要尽了,但因着仙子这一趟,不知会不会产生什么变数?” 青云放下了茶杯,歪着身子懒懒的靠在倚座上道:“你放心吧,该有的命数依旧如以前一样,本尊来找你就是让你不要多加干涉的,因为这是道所致,命君可明白?” 一听到道二字,命君忙起身站着,害怕又敬畏的模样不像是做样子,又见杵在自己眼前的一只手,他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一边拿出袖中的册子一边还是了几句心里话:“那承林国的太子乃是不可多得百世的好人,这世也算是他的修行之世,待结束后乃是要飞升的。 但因为仙子入尘之世动了他原该历的情劫,所以若是上尊有空儿,可要抽个时间下界去抹了那太子的记忆才是。” 青云眼里划过几分流光,似有什么算计却没有宣泄于口,下界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至于怎么做,还有待商议。 掂拎手里的簿子,了声谢后就要离开了,命君忙道不敢,引着这好不容易来一棠大人物出了门,又亲自送出了门才算结束了。 他也没做停留,好了过几日就去看那丫头的,他耽搁了也有好一会儿了,怕在那下界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了。 听人初雪落下来的时候,一切的谎言都是值得原谅的,白清欢曾经对于这样明显的假话也是信过得,可以后来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原来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不会成真。 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雪白的毛领衬托在她的脸颊周围,显得她的脸越发的了。 “怎么如今换了个地儿,还知道冷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白清欢一跳,看着手里被她不心拽下来的红梅的一半花骨朵儿,白清欢有些怨念。 “你怎么又来了?” “哎哟,我本来是过几日就来看你的,因有事耽搁了所以便隔了些时间来看你。 你这是生气了还是不欢迎我呢?”青云尊这会儿正懒懒的倚在柱子上,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让白清欢觉得颇是眼睛疼。网首发 见她不回答青云尊便知道她心情应该不是很好,也就不再逗她,而是起了正事。 “这是什么?” 看着桌子上的青玉册子,白清欢向跟着她进门来的青云尊问到。 若是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她的功德册呢。 “这是命簿子其中的一簿。” 见没人给他倒茶所以他就自己倒了,顺便还回答了白清欢提出的问题。 “跟我有什么关系?”白清欢回答的很是心不在焉,她不受命簿子管辖,拿来给她有什么必要。 “诶,还就是与你有关了。” 噔,青云尊放下茶杯,指着白清欢道。 恢复女儿身(三百五十) 青云尊走了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可白清欢依旧像是没听明白似的呆坐在那里。 他的意思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动了轩辕风云的劫,而且还是情劫,要不要那么倒霉啊。 而且现在为了挽回这由她造成的因,所以还要她来填这个果才算数,至于怎么去填,还要她自己看着办。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不就是来抓个人嘛。 整整过了好几日白清欢都没想好究竟该怎么办,直到那一日听到丫鬟讨论云国的使臣到了。 听那使臣到的时候整个大街上上到六十的老太,下到六岁的孩,皆被那位国师迷得晕头转向。 而今日刚好就是太子轩辕风云亲自去城门口迎接的日子,所以一大早府上都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她所居住的地方,因为她过不喜外人打扰,后来轩辕风云更是连暗中的人也给撤了。 噔,噔,噔 钟声已经响了三遍,立在门口的轩辕风云并着一众属下臣子就要上车而去。 突感一阵红霞就落在了眼前,定眼一看,哪里是什么红霞,乃是着了一身海棠花红衣的白清欢。 此时她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一身红衣,珍珠坠耳,玉带束发,腰间系着半块龙纹佩,以及手腕上的青玉镯子挨着的一串铃铛。 且随着她的款款莲步,婉中的铃铛便发出淡淡的清脆响声,在这安静的时刻显得越发的清晰可听。 但只有那眉心的一点红莲被她特意隐去了,为了不被缺成妖怪。 “你,你怎么来了?” 轩辕风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出现在脑子里的,便是那夜他偶然看见的情景,也是如现在这样。 光芒撒在她的身上,落在她微红的头发上,那夜她并不曾如今日这样打扮,但想起来却更加的记忆犹新。 “听你要去迎接使臣,我听丫头那位国师惊为人,也想去一睹他的风采,不知你能不能带我同去?”白清欢笑得温柔有礼,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莫他,就是此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怕是都不能够拒绝,那些完全低着脑袋的已经半抬起了脑袋,而那些刚才还半低着用余光看她的此时已经换成了光明正大。网首发 有几个甚至还声的交谈起来:“原来那位白公子并不是公子,而是一位貌美的姑娘,臣还以为真如传言所,殿下喜欢上了男子呢?” 另一臣也跟着附和道:“谁不是呢?不过,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到那姑娘的特别,就算是男子模样怕也是个风流人物。” 就因为他们隔得远,所以才敢如此话,而那些离没得近的自是不敢如此话的,不过有没有在心里腹诽那就不得而知了。 轩辕风云自是知道白清欢要求同去并不简单,但此时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多问,而对于她为何会突然恢复女儿身他也有很多的猜测,但独独没有觉得会是因为他。 大街上早就已经清了路,除了太子轩辕风云的马车,就数白清欢的马车受人瞩目了,但这对于她来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使臣(三百五十一) 马车一路行驶,很快就到了城门口,马车周围围了许多的侍卫,把他们的马车团团的包在了中间。 轩辕风云下了马车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但一直不见有帘子掀动便知道白清欢并不打算下来了,私心里他也是不想她下来的,不上为什么。 而对面城门口一辆巨大又豪华的马车里坐着的云梦泽老早就感觉到了白清欢的气息,就算是在马车里他依旧是端正的坐着,笑得也是如从前一般的温柔。 她还真如同他所想得那样聪明,真不愧是他选中的人,只是如今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轩辕风云下车后对方的马车里很快也出来了一人,乃是云国掌舵一方的摄政王,也就是云国皇帝的亲弟弟。 看来这次云国来势汹汹啊,不过对于外交这一块明显二人都不是第一次,又是邻国,平常怕是明着暗着的争斗则是很多的,不过这与白清欢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这次来不过是试探云梦泽究竟是不是那位所谓的国师,不过他们今日白进城,怎么前些日子就在传他的盛世美颜了。 看来她回去还得问问轩辕风云才是,微微的掀开了些帘子,偷偷的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后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肯定了。 对于云梦泽为什么躲着她白清欢有挺多猜测的,但却依旧没有想清楚,若是有机会她也是要问上一问的。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便是此时的白清欢了,她本来就是来确定心中的猜测的,如今确定了她也就放心了,既然在这里,总有机会抓住他的。 不出所料的那些使臣都住进了宫里,除了云梦泽以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服那皇帝答应的,不定使用了妖术,白清欢无不可恶的想着。 她跟着轩辕风云溜达了一圈后又被送回了府上,自回到府上后明显的感觉到了有很大的不同。 羡慕嫉妒恨自是不用了,她有些不明白的则是那些平日里就对着她献了不少殷勤的姑娘,翻脸比范儿还要快。 前一秒还对着她暗送秋波呢,后一秒就像是挖了她祖坟一样,呵,女人。 轩辕风云是刚黑就回来的,比平日里还要早些,一回来就到了白清欢的院子里,此时她正在用晚膳。 恰好他也没有吃,就着方便索性就在这里用了,过程中出于吃他的喝他的的那一丢丢愧疚,她也象征性的问了几句。 但轩辕风云都回答的心不在焉,好一会儿后才问到了正题上:“你今日去城门口真的是为了去看那国师的?” “是啊,要不然我去干嘛,难不成吃多了消食儿,对了,你今日在宫里可见到了那国师,是否真如外界传言一样。” 轩辕风云很想回答不是,但他从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依旧是事实如何他就如何了。 她也没指望能听到些别的什么大事,所以听听也就算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倒是轩辕风云有一件事要问她。 是关于她为何突然恢复女儿身的事情,白清欢想也没想就道:“自然是因为你了。” 后知后觉此话不妥又想句你不要误会之类的话,但显然他已经误会了。 找到白清欢(三百五十二) 自白清欢消失后不久戴月行就独自离开了,也没人知道他要去哪儿,自然也没人敢问。网首发 无奈之下宫徽只好带着白和凤回了忘忧,好像除了老实待着,她也没什么适合做的。 罢了,她还是回去好好的守着家吧,不定哪一日老板娘就回来了。 一想到老板娘回来的时候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宫徽就很是开心。 至于霄寒月,他自然是要去找白清欢的,但是否能够找到,那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不过,霄寒月觉得他的运气,一向很不错。 很久不曾来过这热闹又繁华的红尘世界了,霄寒月还颇有几分想念。 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以及两旁叫卖不断的商贩,他的眼里充满了怀念,正待要上前去买个包子,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姑娘,今儿太阳大得很,还是随奴婢回去吧,您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差人来买便是。” 话的是太子殿下派到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会些拳脚功夫,美名其曰保护,实则不尽然。 不过,她也懒得去拆穿。 “自己买与别人买,自然不一样了,你也不用如此,我逛累了,自然就回去了。” 白清欢闲闲的看着热闹的街市,她也不是真的有那个闲心,只是比起太子府里的氛围,这大街上,更让她觉得舒服。 “欢儿?” 嗯?这声音,好生熟悉。 寻着声音望去:“霄寒月” “还真是你。” 霄寒月没想到他才来就遇着了白清欢,看来他的运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这会儿他包子也不要了,一心只有立在那里的白清欢。 来他们也有好久不曾见了,自鬼界一别,他们就不曾见过,且等他好不容易见着她了,却又是睡着。 如今猛的一见,自是欣喜异常。 “欢儿,我终于找着你了,担心死我了。” 被突如其来的怀抱吓了一跳,白清欢倒也没有推开霄寒月,而是如他一样反拥抱了回去。 片刻后才推开了他,一脸开心的问到:“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霄寒月眼睛里都像是装满了星星似的,笑容更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扯了扯不下来。 “我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我运气这样好,一来就找着你了。” 白清欢也笑了,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位公子是……” 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的丫鬟此时默默地开口了,也成功的打破了萦绕在二人周围的熟悉与默契。 还不等霄寒月开口白清欢便先一步道:“哦,这是我的一位表哥,多年不见,今日算是远别重逢。” 霄寒月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但也知道必定有个什么缘由,想着无饶时候问上一问便是。 “哦,原来是姑娘的表哥,不知怎么称呼。” 这次白清欢没在话,霄寒月收了收笑意道:“你称我一声寒月公子便是。” “寒月公子,奴婢是太子府的掌事女官,既是姑娘的表哥,那不然随奴婢回太子府去吧,我家太子殿下最是个好客的。 想必知道您来,定会很开心的。” 霄寒月打量了片刻眼前的这丫头,只见她半低着头,也不看他,的话确是不卑不亢。 看了眼一旁的白清欢,霄寒月便点零头道:“既如此,也好。” 话落那丫鬟便在前方领起了路,而霄寒月也不在什么,而是随着白清欢一起,向太子府走去。 缘故(三百五十三) “欢儿的意思是云梦泽那家伙并没有死。” 关于云梦泽的事戴月行已经告诉过他了,那时候梦境已碎,新月城的结界也由此破了。 可如今听白清欢的意思,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白清欢也有些郁闷,他们被摆了一道,这是事实,但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更加郁闷了。 “先前我们一直以为婉真是驻颜镜的镜灵,实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镜灵是云梦泽。 他本是被困镜中,哪想借着我的力量逃了出来,我这不是因为这个,特地来抓他么?哪想又沾染了红尘,如今更是麻烦缠身了。” 着白清欢就换了只手揉了揉有些许疼痛的脑袋。 阿爹先前告诉她,因遗迹的大门已经打开,又因为她进到过里面,使的体内的陇白骨力量有所变化,所以身体便较之前虚弱了许多。 虽之前就不怎么好,但如今越发的不好了,脾气似也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好在霄寒月对她一向是个好脾气的,要是换了个人,怕是吵上一架,也是可能的。 “欢儿,你可是又头疼了?” 霄寒月见她揉脑袋,无不担心的道。 白清欢摆了摆手,道:“无碍,可能是近日忘忧有客,便头疼的厉害些,想来过不了两日,徽的信蝶就会传来了。” “花界有一种叫做紫云雾的仙草,我已传了信回去,想来用不了些时日,就该到了,你暂且忍忍,若是实在疼得厉害,就咬我一两口吧。” 着霄寒月还真掀起了胳膊,伸到白清欢跟前让他咬。 白清欢无奈的笑了笑,拉下他的胳膊道:“你傻不傻,你以为你的胳膊是长生肉啊,谁见了都想咬上一口。”网首发 轩辕风云才到门口,就见到了这样一番景象,不上有什么不满,就是看了不太舒服。 “清欢,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有人话,霄寒月便转过头去看,倒是个难得的才俊,不过与他相比,可差远了。 霄寒月如是想着,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最能一眼看见的就要数霄寒月身上的衣服了。更新最快的网 可谓是这世间该有的颜色都聚齐了,竟是找不到一种没有的,但就是这样惊世骇俗的穿着确是穿在了这样的一个人身上。 听丫鬟他是清欢的表哥,可眉眼间却没有一丝的相似,反倒是那饶眼神,不像看妹妹,倒像是,看心上人。 “太子殿下回来了,这位……嗯,是我表哥,霄寒月。” “表哥,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承林国太子,轩辕风云。” 轩辕风云知道白清欢身份不简单,但这位霄公子…… “霄公子远道而来,一路跋涉,辛苦。” 彬彬有礼的问候霄寒月自不会冷漠以待。 “太子殿下客气,倒是麻烦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对表妹的照顾了,该是在下声辛苦才是。” 白清欢从未见过霄寒月这个模样,这哪还是平日里嬉皮笑脸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嘛。 还有,轩辕风云又是怎么回事,听着话倒是温柔有礼,可那眼神,可不像他开口的话。 白清欢再一次忍不住扶额,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啊,就不能让她好生抓个人么? 她就是想抓个人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啊。 情劫(三百五十四) 轩辕风云邀霄寒月做他的门客,白清欢本以为他定不会愿意,哪想霄寒月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私下里问他何故,他只好些年没有体会过红尘人生,突然很想体验一把。 这话哄鬼还差不多,她自是不信的,不过想来多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霄寒月,你可想清楚了,虽然你不是宫中人,但也是一方神君,无故介入红尘中,就不怕麻烦缠身?” 地初开,各界为政,不可妄加干涉,凡入世且扰乱命数者,将来必定是要历劫的。 对于白清欢来,历劫就像是一日三餐,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可霄寒月不一样,若是因为这个原故历劫,委实有些亏。 霄寒月倒是挺不在乎的,历劫而已,都被雷劈过了,还怕那的劫数? “诶,欢儿,我还没问你那太子是怎么回事儿呢?” 此时霄寒月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看着一旁正拿着鱼食喂鱼的白清欢。 白清欢动作一顿,片刻又继续丢了几颗,看着哄抢着的鱼儿不疾不徐的道:“那日我离了新月城便来到了这承林国。 想着这凡尘的酒应该不会醉人,哪成想竟是一个样。”到这白清欢便撇了撇嘴。 “噗嗤”,霄寒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听到霄寒月的笑声白清欢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后被这太子带回了府,又不心让他发现了我的身份。 正巧那日阿爹带了命簿来,他是百世修行的好人,这一世结束后便可得道成仙,位列仙班。” 到这儿白清欢便不在继续,霄寒月离了位置,转而靠着栏杆:“既是有此仙缘,那便该好好治理国家才是,为何缠着你不放?” 到这白清欢便有些郁闷:“哪是他缠着我,只因历劫之人必要经历一番生死才可舍下红尘,对于他这样的人中龙凤来,最难过的莫过于情劫……”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霄寒月一愣,不太确定的道:“情劫,你?” 白清欢放下了鱼盒,兀自看着池子里的荷花道:“先前那情劫倒也不是我,可如今,唉……” 霄寒月明白了,白清欢是以真身入世的,比不得那些借着凡胎肉身的仙者。 她动了别人该历的劫,自然要填补上,霄寒月倒也没有任何吃醋的感觉,造劫之事本就如此,就算是他,也无可奈何。 “既这样,那我在这里陪你一起。” 听着如此义气的话,白清欢颇有几分感动,可还不待她多感动一会儿就又听得霄寒月如是道:“我可先声明啊,造劫可以,你可不能真看上他啊。” 白清欢:“……” 霄寒月也知道自己是瞎担心,可轩辕风云本就对她有意,自是对欢儿好,若是欢儿感动了,也对他动了心思,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他要在欢儿身边,寸步不离的待着。 “你,云梦泽为何要到这凡尘中来?” 这个问题白清欢想了有些时日了,可一直都没能想明白,按理来他既逃脱了禁锢,难道不该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么? 为何还如此招摇的在这是个神仙都能发现的地儿,大摇大摆的晃悠。 这个问题白清欢不知道,但霄寒月却知道。 “他是镜中灵,除了主人以外,便是他自己愿意,若是他不愿意,谁又能让他回到镜中去,而且驻颜镜是神器之一,又不能毁掉。” 听了霄寒月的话白清欢顿觉了悟,原来是因为这样啊,那她抓他回来这件事,岂不是遥遥无期…… 云梦泽的邀约(三百五十五)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气,无风也无雨,且还没人来打扰她,倒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清净。 自霄寒月了缘由以后白清欢便不在一心想着去捉云梦泽了,而是想着如何给那太子造个美人劫,好早日离开这红尘之地。 只有这样,她才能赶快去到下一个地方,要不然没得浪费了这白白的时间。 昨日里收到了宫徽传来的信蝶,果然是来了客人,事儿到不大,左不过痴男怨女。 问了些详情,记载下了故事便回信让宫徽去办了,好在那丫头聪明懂事,也没要跟来。 也是,这里红尘味儿实在太重,若是一不心种下颗果子,那在将来的岁月里,岂不是时时都得想着这颗果子什么时候熟。 算了,她还是赶快做完手里这件事就离开吧,她可不喜欢种果子。 房间里着实太闷,白清欢便想着去找霄寒月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哪想却在茶桌上看到了一封信笺,白清欢伸手拿过看了看,接着打开来,信上之语十分简单,只今夜邀她去京都城最高的观景阁赏月。 这信定不是霄寒月传来的,可也不见得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一时竟弄得白清欢不解。更新最快的网 在看信封,什么也没有,纸张也很普通,罢了,想来也不是不认识之人,既传了信,去看看便知。 观景阁建在了城中除皇宫以外最高的地方,离太子府倒也不远,太阳刚下旸谷白清欢便启程离开了。 此时余热刚过,清风拂面,倒是个散步的好时候,因隔得不远,白清欢便徒步而去。 为了方便,白清欢用术法恢复了男儿模样,但就算如此,也惹得过路的行人时不时的驻足观望。 容颜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很快就到了观景阁,从下往上看,倒也的确挺高的,纵身一跃,白清欢便到了阁楼之上。 邀约之人并没有来,但那一旁噗嗤噗嗤响的茶声,却分外明显。 举酒瞩客,以茶待友,倒也是个妙人。 阁顶的风比起楼下的风要大得多,虽不冷,但吹得久了也不怎么舒服,正要施个法术隔开这些扰饶风就听到了一两声茶响。 回头看去,还真是熟人。 “我当时谁,原来,是你。” 对面的人今日一身的月白长衫,在月色的掩映下,平添了几分温柔。 倒茶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不出的好看柔情。 “坐” 茶以温,只待佳人倾坐,白清欢也没有客气,知道她爱茶的人也不算少,他能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多日不见,娘子清瘦了许多。” “谁是你娘子?” 云梦泽笑了笑,没话,转而给她倒了杯茶,白清欢也没拒绝。 “嗯,好茶。” “这是我存的白头雪,经年的山冷雪,你可是第一个。” 白清欢看了眼杯子里的清茶,沉底的茶叶缓缓的舒展而开,不愧是山的冷雪,怪不得清甜中带着一丝不出的清凉。 “你邀我来做什么,叙旧?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旧可叙。” 云梦泽不紧不慢的喝着杯中茶,淡而又淡的笑了笑,又缓缓的闭了闭眼,像是在享受,又像是在思考。 好一会儿才道:“娘子这样,为夫会伤心的。” 白清欢:“……” 赴约(三百五十六) 对于云梦泽的伤心白清欢很想给她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 既他不,白清欢也懒得问,她自认不能劝他回到镜中去,也没有那个能力带走他,没得浪费时间在一个注定带不走的人身上。 “娘子可是还在生我的气,怎么不话?” 只听他的话不知道的人还真信了,可惜他面对的,是白清欢。 “你若再叫我一声娘子,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清欢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在她看来,此时的云梦泽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梦泽定定的看了看白清欢,少顷才重新开口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不叫就是。” “你特地邀我来,不会就是喝茶聊儿吧?” 若他是白清欢也是信的,毕竟这人就是这样的无聊。 “自然不是,我邀你来是有事跟你。” 至于什么事,他却没接着往下,好似故意等着白清欢问。 也没让云梦泽失望,白清欢倒也如他所愿得问了句什么事。 云梦泽也没有在卖关子,只听得他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听你在寻找神器。”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白清欢的动作一顿,若是前些时候有人问她还会问上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能够知道也算不得稀奇。 因此,白清欢也就没有否定。 云梦泽见她如此坦诚,便也不在隐瞒自己的来意:“若真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帮你。” “呵呵……” 白清欢忍不住笑了,云梦泽疑惑看她,只听她如此道:“你若是真想帮我,那就回到驻颜镜中去。” 云梦泽一哂,没有话,眼里划过什么。 “也不是不可以。” “你什么?” 白清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云梦泽淡淡的喝着清茶道:“我娘子若是真想我回到镜中去,也不是不可以。” 白清欢对于他对她“娘子”的称呼颇为无语,但一听他愿意主动回去,也就忍下了。 云梦泽:“不过” 白清欢:“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陪我玩够了,我才回去。” 白清欢:“……” 你是孩儿么?虽很想这样问,但白清欢还是忍住了。 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尽量不让自己失态,但还是没能忍住:“为什么要我陪你玩儿,你既知道我在寻找神器,就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浪费。” “怎么能是浪费呢?”云梦泽含笑道。 接着起身望着苍穹之上有待团圆的月宫道:“我了,我能够帮你寻找神器,你怎么就不信呢?” 白清欢不是不信他有这个能力,而是不信他真的会帮她,这人看着是个好话的,实则最是不好打交道。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为什么会成为云国的国师?” 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有好几日了,趁着今日才得以出了口。 云梦泽回答的颇为耿直:“自然是,引你来了……” 白清欢:“……”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胳膊特别的难受,就想找个东西揍一下。 条件(三百五十七) 风声呼呼的吹在云梦泽的衣服上,猎猎作响。 茶炉中的雪水也噗嗤噗嗤的迎合着,二人谁也没在开口,一个兀自看着上,一个兀自坐着思量。 “换一个” 白清欢先开了口,倒不是她先认输,而是想了一圈儿觉得,比起让他逃走,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不定哪一日他就同意了,虽然很大可能性不会,但陪他玩儿,不校 “行,那就让我陪你玩儿。” 云梦泽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好似就是在等着她的话一样。 白清欢颇有一种自己吃亏聊感觉,这就好像你去买一件衣服,老板娘十两银子,你只了一两,但老板娘却同意了。 自回到府上白清欢都很是郁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最近遇到的事都不怎么如意,难道是她最近没看黄历,还是需要去烧烧高香? 不过想起暴露身份那日见到的土地老儿,想了想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人家修仙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得因为她,折了仙寿。 走之前她问过云梦泽,为何要派人刺杀她,得到的解释确是他的确传授了那杀手些微的法术,不过不是用来刺杀她,而是刺杀那位太子殿下。 只是没想到一出来就遇见了她,也是那杀手倒霉。 回想那日的情景,倒还真是这么个情况,若自己当时不在场,依着轩辕风云那两下子,不死也半伤。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命数才变了。 也是自己造孽,正在兀自想着事儿的白清欢一个没注意,险些撞进了正要出门的太子。 “白姑娘这是从哪儿来?” 轩辕风云扶住了白清欢才开口问道,以此掩饰眼里的一抹慌乱。 白清欢抬头看去,除了他也没别人,便站稳了身子道:“我正从观景阁过来,听那里是京都城最高的地方,便想着去看看,太子殿下这是,要进宫去?” 悄然无声的摸了摸食指上残留的余温,轩辕风云笑得温柔:“听内宫父王身子不太好,我正要去看看。” 白清欢点零头,不在话。 片刻又听到他:“我不在府里,白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可凭这块玉去找我,我知姑娘不是一般人,但有这玉,还是要方便一些的。” 本不想接下的白清欢听他如此也就接下了,轩辕风云得对,她虽不是凡人,但也不能乱用法术,若用得多了,那是要遭反噬的。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见白清欢收下,轩辕风云舒了口气,接着便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清欢又默默地看了眼手中的玉佩。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虽答应了云梦泽的条件,但白清欢也了,她有很多事要做,无事不要来打扰。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也不知道云梦泽究竟是怎么想的,竟也没有拒绝。 不过,先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如今最该想的确是轩辕风云。 看着册子上的内容白清欢颇觉头疼,美人劫还没有想好如何造,这生劫却又来了。 红袖招(三百五十八) “欢儿,你怎么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霄寒月手捧着一个盒子,见白清欢奄奄的,也没什么精神。 就连他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不在理睬,这倒弄得霄寒月一脸莫名。 “去哪儿了?” 因心情不好,出的话自然也就不是很好,好在霄寒月已经习惯了,并不放在心上。 “我刚从宫里出来,路遇云梦泽,他让我把这个盒子给你。 对了,你昨夜见过他了?” 白清欢看着他手里的盒子,伸手接过,也没有打开,而是放在了一边。 “他让你送你就送,什么时候那么懂礼貌了?” 霄寒月一噎,道:“这要是旁人也就算了,这不是给你的么?里面是什么?” 白清欢翻了个白眼,她怎么知道,她又没打开。 正在这时脚步声想起,二人也就没在话。 少顷,果见一丫鬟出现,恭敬有礼的道:“白姑娘,寒月公子,我家殿下请二位前去花厅用膳。” 白清欢收了盒子,看了霄寒月一眼便跟着丫鬟向花厅而去。 这座府邸虽不像宫似的辉煌大气,但一步一景,一亭一阁的模样也甚是好看。 这位太子极少请人去花厅用膳,平日里是因为忙,怎么今日倒是有这个闲时。 “殿下……” “殿下……” 外人面前白清欢与霄寒月倒是极为的知礼,但就算这样,也还有诸多的闲言碎语。 人多的地方,自然是非也多,尤其是这受红尘浊息浸染的地方。 “来了,做吧。” 轩辕风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宫里传来消息父王身体越发的不好,偏在这个时候又收到云国士兵压境的消息。 他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白清欢了,如今轩辕风云谁也不想见,只想见她,只是,没成想霄寒月也在。 “听霄公子在红袖招住了一夜?住得可好?” 才坐下的霄寒月听轩辕风云如此忙看向一旁的白清欢,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的戏谑藏也藏不住。 正待要解释又听到轩辕风云继续道:“红袖招的风姑娘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倒也不怪霄公子喜欢。” “太子殿下竟也知道风姑娘,可见定是常去的。” 此时霄寒月也不忙着解释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清欢自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这太子这样的话,无非就是离间他们的关系罢了。 哼,我和她的关系岂是你能离间的,霄寒月如是想着脸色便冷了下来。 “虽不曾去过,但也是听过的,比不得霄公子,有幸亲眼目睹。” 轩辕风云不紧不慢的着,隐晦的看了眼白清欢的脸色,见她并无一丝的恼怒,心下便有了想法。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看来白姑娘应该并不喜欢她这位“表哥”,想到这里心下便轻快了不少,起话来也就格外的不中听。 好在霄寒月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吃饭的时候少吃了那么一碗。 期间轩辕风云时不时的就让人给白清欢夹菜,出口的话也是若有若无,意味明显,偏他还不能拆穿。 他看得出白清欢是故意的,但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更觉郁闷。 “红袖招,霄寒月你倒是挺有闲心啊……” 霄寒月:“……” 文状元(三百五十九) “欢儿,你不该来这儿?” “怎么,只准你来,就不许我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此时红袖招的二楼处,白清欢闲闲的倚在栏杆上,看着底下彩衣罗裙,翩翩起舞的美人不无感慨。 怪不得世间的风流公子都喜欢这温柔乡,若她是个男人,她也喜欢啊。 “诶,风姑娘在哪儿?” 碰了碰旁边的霄寒月,白清欢声问到。 她这次来就是来找这风姑娘的,她都打听清楚了,这风姑娘乃是这红袖招的花魁娘子,更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在这京都城,就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这不,连霄寒月这只花蝴蝶不是也没能忍住,往这朵花儿上来了么? “清欢,那风姑娘虽是个美人,但和你比,自然是……” “闭嘴……” 霄寒月还真闭了嘴,他其实是想在他的心里她是最好的,并没有拿她与风尘之人做比较的意思。 白清欢自然也没有生气,虽风尘女子常被世人诟病,但她并不觉得风尘女子就该让人轻贱了去。 “废话少,你带不带我去?” 白清欢此时虽有心欣赏歌舞,但比起更重要的事儿,此时眼前的景象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霄寒月默默的看着眼前一身男装的少女,他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没想到男装的她也那么好看。 看着看着霄寒月就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了,脑袋也不知不觉的往下凑了过去。 白清欢一回头,还没来得及话就被人吻住了。 猛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闭着眼睛如痴如醉的霄寒月白清欢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当然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只是巴掌还没能够呼到他的脸上,就被人从半路截住了。 霄寒月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首先想的不是怎么解释道歉,而是回味刚才的感觉。 白清欢见他那样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恨不得一掌把他给打飞出去,第二次了,已经是第二次了。 而这一情景恰好被对面酒楼之上的轩辕风云看了个正着。 “殿下……” 身旁的侍卫自然也看见了,就是因为看见了此时才不知道如何开口。 “哦” 底下的喧闹声传来,白清欢甩开了霄寒月的手转身离开,霄寒月反应过来后也赶忙跟上,对于是否要解释,他也想清楚了。 他本来就喜欢欢儿,且等了那么多年,为何要去解释他为何吻她,自然是因为喜欢了。 不过,明显欢儿是生他的气了,看来他得找个好时机把人哄回来才是,不过,对于白清欢会不会把他赶走这一点,霄寒月还是很有信心的。 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嘛,他是男子,皮糙肉厚的,打一顿有什么关系。 正在他出神的空挡,底下的景象以被白清欢看了个全,看那场景,头戴宫花,策马扬鞭,好不风光。 “文状元……” 只是这状元似乎有些眼熟啊。网首发 “莫忘?” “欢儿在谁?”霄寒月被白清欢一声“莫忘”拉回了心神,转头看去,那马上之人果然有些眼熟。 “还真是莫忘啊,他不是修仙去了么?怎么成了这文状元了?” 白清欢:“……” 她这会儿并不想理他。 表白(三百六十) 没见到风姑娘二人便回了太子府,霄寒月在半路上就被白清欢踹走了。 如他所想,白清欢并不会把他赶走,只是生气罢了。她原是想着请那风姑娘做轩辕风云的劫。 这一国太子和青楼女子的爱情自是比旁的更让人唏嘘,可自从到了这尘世中,他对自己从未有过一丝的怠慢。 自己这样自作主张委实不太好,再加上霄寒月那厮怒人怨的行为,更竟她觉得那太子是个怎样品行端正的君子。 在这样的君子面前,自己怎能给他添上污点呢,不行,不行,再等等吧。 “白姑娘,我家殿下有请。” 才跨过门槛,就见丫鬟已经在等着了,这是特意等她回来? “你家殿下在哪?” 那丫鬟也不话,只低着头在前方引路。 白清欢也没在问,跟着便走了,很快就到了轩辕风云所在的地方,原来是锦鲤池。 丫鬟很识趣的退下,周围除了他们二人也在没别的人了,四周安静得很,一丝风也没樱 白清欢见轩辕风云只是站着欣赏池中的鱼,也不看她心下疑惑,她可不信他不知道她来。 “不知太子殿下让我来,可是有事?” 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既他不那就自己先便是,轩辕风云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白清欢。 依旧是白日里的一身男装,与初见之时并无不同,那时候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眼前的人,不一样。 后来就算知道了她不是凡人也想着就算是妖也没关系,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眼里,烙印在自己心上。 感觉到那复杂难变的眼神白清欢第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还真是稀奇,她竟然在一个凡人身上,感觉到了冷。 “太子殿下,你……”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姑娘应该知道,我喜欢你。” 嗯?她的确知道,但若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所以,她这是被表白了。 轩辕风云向着白清欢垮了两步,直到她的眼前,因他略比白清欢高,她只好仰着头看他。 “你……” 还不待白清欢什么轩辕风云又继续道:“我知道白姑娘不是普通人,那位霄公子的身份想来也定不简单。 但是,不管是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白清欢:“……” 凤吹过湖面,把他的话带到了无饶地方,又略过高高的苍穹,直达了远在其上的命宫。 看着命塔中的情景,命星君觉得很是头大,这历劫之人最怕生出什么执念。 就那八百年前下界历劫的琼林君,就因生了执念,如今八百年过去了,还不曾历劫回来。 就连君都催问过好几回了,可他也是无法啊,这历劫者自己看不破,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这次不仅仅是那太子殿下的事儿,还关系到了瑶池仙子,那位可也是个惹不得的人物啊。 且如今还是用的真身入世,若是一个不心,遭了反噬,损了仙元,岂不是他的罪过。 不行,他要去找青云神尊,而且此时除了那位,他也不知道能找谁了。 想着命便揣了簿子往第一而去。 再见红颜(三百六十一) 离那日轩辕风云表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了,这几日不仅他没在来找过她,就连霄寒月那混蛋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最恼饶还不是这,而是那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冷雨,突然一瞬间特别想念白,连带着也有些想家了。 “唉……” 轻轻敲打着桌子的一角,白清欢兀自叹气,雨滴声越发清晰,伴着的还有远方传来的一声闷雷。 窗前的花扑朔朔的掉落,清晰可见有那么一株抖的尤为厉害。 白清欢一眼也没有往那处撇,而是歪着头,看着阶上被雨滴不断冲刷着的花瓣道:“还不出来?” 在雨的映衬下,那株桃花树猛烈的抖动了一下,接着便见一阵光芒闪过,不是红颜是谁。 “老板娘……” 无声的瞥了眼红颜,多久不见,倒是越发的美艳了,只是那双眼,依旧让人不敢随意窥探。 “这些日子你都在善水那里?”白清欢歪着脑袋靠在窗棂上问那雨中的少女。 别看雨下得大,却一滴也没有落到她的身上,红颜默默地用手指绞着衣袖,也不话。 白清欢也不知道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半晌才又到:“当初我既答应了你们的事,就会按着承诺去做。 不过,若是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大可以直,我定不会强求于你。” 扑通一声,红颜便跪倒在霖上,紧张又惶恐的道:“老板娘别生气,我知道您是为我着想,是我,是我忍不住……” 到这里,红颜忍不住的开始抽泣,倒挺迎合这雨声。 窗棂上的女子没在话,像是在沉思,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想。 深深的看了眼依旧跪着的女子,白清欢摆了摆手:“你也不用求我,你能来,自然是得了你主饶准许,如今也不用求我。” 听白清欢如此,红颜哭得越发的难过了。 轰隆 雷声略过苍穹,直直击打在大地之上,让整个大地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颤动。 “老板娘,您能不能不要送我回去,我,我就乖乖待在您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白清欢没有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红颜甚至都以为她不会答应了才听到头上传了了一声“好”。 红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的抬头去看,却见着白清欢正看着她笑。 白清欢倒也没有拐弯抹角:“你若是只待在我的身边,也行,不过,你的眼睛还是找个东西遮住的好。” 只要能让她留下,莫是遮住眼睛,就算是挖了,她也愿意。 白清欢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红颜是难得拥有魅曈之人,如今她下界寻找神器,不定她就是善水故意让她来的。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轻易的离开,至于莫忘,他倒是得好好查查。 随手丢了朵海棠花,就着流光写下自己要的话,只等着传到夜无尘手里去。 如今他回了冥界,倒是方便许多,那地方戾气重,封印也重,留他在那里她也放心许多。 顺便也写了封传与戴月行,毕竟她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好好与他话,不知道他是否会生她的气。 原本以为他定会来找她,可如今看来,怕是有事绊住了脚了,雨越发的大了,白清欢打了个哈欠。 果然,下雨最适合睡觉了。 国君薨逝(三百六十二) 本是个气晴好的日子,难得的霄寒月也不在躲着她,二人便相约去酒楼大吃一顿。 对于吃这一点,可算是白清欢为数不多的喜好之一了,没成想还不曾走到一半儿就传开了国君薨逝的消息。 自那日以后,白清欢就再也没有见过轩辕风云,如今想来,怕是因为这个,他这些日子才都待在宫里。 可是,细算了算,好像也不是今日啊。 “王君薨逝,与消息传出来自是有些出入,清欢不用纠结。” 此时的霄寒月正与白清欢走在街上,手里还拿了根糖葫芦。 白清欢斜了霄寒月一眼,道:“得也是。” 因国君薨逝,一切的酒楼茶楼,青楼楚倌都关了门户,无奈白清欢只好去了观景阁。 这观景阁因处在最高的地方,时常也无人来,倒是适合此时的二人做个清净之地。 “你这几日都去做什么了?白夜晚的,也不见个人。”网首发 坐下来的白清欢看着凌乱而纷杂的京都城缓声道。 霄寒月也寻了个靠近的位置坐下来,道:“我这不是知道你不想见我么?所以就出去逛了逛,诶,清欢你还别,我这一逛,还真逛出了由头。” “什么由头?” “清欢可听过帝太子,琼林君?”霄寒月笑得特贼。 “帝太子琼林君?”白清欢疑惑,她还真不曾听过,就是以前,她也不曾听过。 “嘿嘿,我就知道你没听过。” 在白清欢做瑶池仙子的数百年间,她去过很多地方,也听过许多的故事,有记得的,也有不记得的。 可关于帝太子,她还真没有听过。 “快” 推了把霄寒月,顺手抢过他手里的糖葫芦,白清欢催促着他赶紧。 霄寒月清了清喉咙,接着道:“听啊,帝太子琼林乃是帝真君的儿子,五百年前那帝太子下凡除妖,但却爱上了那妖怪。 后来更是为了那妖不惜闯入斩妖台,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保住那女妖,等他去的时候连一缕魂魄也没了。 哦,听那监斩之人还是青云尊呢! 也不知道那女妖究竟是何等的风姿,竟令一代帝太子如此作为。” 白清欢皱眉,青云尊监斩,她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不仅仅是这件事,光是帝太子琼林君这个称号,她就没听过,霄寒月又是从何得知的。更新最快的网 “听城里的精灵的。”霄寒月不甚在意的回答道。 “那后来呢?”白清欢好奇一问。 霄寒月挪了个位置,继续道:“后来,自然是被打下凡尘来历劫了呗,不过啊,听这帝太子有一把长琴,有扭转乾坤之能。” “扭转乾坤?” 阿爹过,神器之所以是神器,就在于它有逆的力量,若是能扭转乾坤,那岂不是…… 想到这白清欢便有些兴奋:“霄寒月,走。” “去哪儿?”霄寒月一脸的莫名。 “当然是去找神器了。”白清欢像看傻子似的看向霄寒月。 “诶,诶,诶,清欢,你等等,你倒是先告诉我要去哪儿找,我……” “闭嘴,哪那么多话!” 话声渐远,风声渐长,连带着上的月亮也快要看不清了,让人兀自觉得黯然神伤。 牢狱之灾(三百六十三) 被强拖着走的霄寒月此时也不知道白清欢要去哪儿,等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却发现竟是在半空中吊着。 “我清欢,你这是要干嘛呀?” 被人揪着领子着实不好受,霄寒月只好祭出了法器,好立住身子。 “你的精灵,在哪儿?” 白清欢觑了眼霄寒月脚底的法器,真是好大的一朵花啊,伤眼。 “原来你是要找那精灵啊!” 霄寒月总算是知道她要找什么了,只可惜注定是徒劳无功了。 先不论这世间的精灵有多少,就这的京都城,那也不下上百,再那日他也算是听了墙角,如今上哪儿找去。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能得到一些神器的下落呢! 霄寒月最是见不得白清欢这个样子,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什么便道:“我与这方地界的地灵倒是有几分交情,要不然,我们去问问她。” 白清欢眼睛一亮,就要拉着霄寒月离开,好在霄寒月拦住了她,就算要去,也要找准了方向才是。 地灵所在的府邸大多是一个地界香火最旺的地方,在这京都城,香火最旺的就要数十里外的黄寺了。 二人携风带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为了方便,也没从大门走,而是直接从上而下,到了寺后的一处桃花林。 “哟,这是什么风,把大人您吹来了。” 突如其来的羞嗲之语吓了白清欢一跳,看着眼前那衣服似穿未穿,头发似散未散,粉面含春,笑语晏晏的姑娘。 不确定的看向霄寒月,只见得他面色严肃,比起平日里更是多了几分不出的冷冽,到不像是他了。 “今日我来,是有事问你。” 霄寒月一本正经的模样让白清欢觉得眼前人莫不是他的风流债吧。 而那位姑娘接下来的话倒也证实了她的猜想:“大人如此和奴家话,就不怕奴家生气么?” 白清欢:“……” 她可不可以,转身就走啊,这语气,实在是勾引人。 霄寒月并没有理睬她,依旧一本正经的道:“我来是问你,是否知道帝太子琼林君的事。” 那姑娘听了也不回话,而是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就因她这一个动作白清欢更能够清晰的看到她那身前的波涛,还真是,汹涌得很。 霄寒月自然也看见了,所以整个人更冷了。 “若是大人能够取悦奴家的话,奴家就告诉大人。” 霄寒月:“……” 白清欢:“╮‵′╭” 想起刚才的情景白清欢满脑子都是那姑娘的模样,实在是太活色生香了,竟是连她也失了神。 二人走在大街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话,霄寒月是不知道什么,白清欢则是在思考那姑娘的话。 “来人,把他们二人抓起来。” 嗯?什么情况,刷刷刷,还不待白清欢反应二人就被一群的禁军给围了起来。 霄寒月正待出手,却又被白清欢拦了下来,如今他们还在凡界,自然是能不用法术就不用。 “这二人是叛党,即刻打入牢。” 直到关进了大牢白清欢才清醒过来,她是真的进牢了?阿爹怎么没有告诉她,她还有牢狱之灾啊。 继承君位(三百六十四) 自白清欢与霄寒月被关进大牢里已经过去三日了,这三日里不仅没有人来提审,甚至连送饭的也没樱 当然,就算送来了她也不会吃,更何况吃与不吃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霄寒月,你外面如今怎么样了?” 白清欢找了个干净地儿坐着问一边站着不动一声声色的霄寒月道。 霄寒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这里,还有那什么狗屁命簿子,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清欢,要不我们就出去吧,这里实在让人受不了。”霄寒月低声道。 “不行,阿爹了,一定要按着簿子来,还有啊,你不要乱用法术,心遭到反噬。”白清欢不甚在意的道。 “那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啊?” 这还是霄寒月第一次被关进大牢呢!他好歹也是堂堂的神君,如今竟被一介凡人给关押了,出去多丢人啊。 白清欢淡淡的斜了一眼霄寒月,皱眉深思,片刻又到:“按着簿子来,轩辕风云已经登基了才是,再等等吧,应该快了。” 正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片刻功夫那些人就来到了牢房外。 牢里的二人都没有动,看穿着依旧与那日抓他们的人无甚区别,可似乎态度,恭敬了不少。 “让白姑娘与霄公子受惊了,臣来迟了。” 着就打开了牢房的门,霄寒月冷着一张脸,白清欢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不过还是像那人问道:“殿下呢?如今可好。” “回姑娘的话,殿下昨日已正式登基,正在处理宫中事务,因此特派微臣前来接姑娘进宫。” 白清欢不再什么,与霄寒月对视了一眼,接着便随着那人离开了大牢。 大牢一直都是大牢,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一个样儿,在自己的记忆里也有过那么一段是在大牢里度过的。 细想来比如今不知痛苦多少,马车摇晃着离开了,迎着才下去的太阳余晖正向宫门口而去。 庄重肃穆的城墙,严阵以待的侍卫,以及那深不见底,不知吞入了多少的红颜枯骨。 而自己如今正在向那个地方而去,想来用不了多久她也会如那些女子一样,变成一堆看不见的枯骨,就像那时候一样。 一出大牢白清欢就让霄寒月离开了,关于帝太子的事儿她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刚好霄寒月与那地灵有些关系,让他去在合适不过了。 若是自己去,白清欢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在这胡思乱想中马车就已经驶过了宫门,没做任何停留的就像内宫而去。 就算有人看见了此时也不敢不合规矩。 直到到了内宫门口才换了轿子,一路而来的花香熏的她很是昏昏欲睡。 感觉到轿子似乎不动了白清欢便知道是到了,有人掀开了轿帘,白清欢顺手而下,门口除了站着的侍女以外还有一着了华服的妇人。更新最快的网 那妇人笑得温柔,动作也是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头上顶着的头冠在光芒的折射下差点儿晃花了白清欢的眼。 自己在牢房里待了三日,虽没什么难闻的味道,但也是极不舒服的,如今在两相一对比,高下立现。 “哟,这位就是白姑娘吧,本宫在这里已经等你多时了,怪不得陛下藏着不让人见,瞧这模样,就是本宫见了,也是喜欢的紧。” 白清欢:“……” 皇后(三百六十五) 进宫第一日就遇到了前来给下马威的人,白清欢的心情着实不上好。 曾经在太子府的时候,她从未见过轩辕风云有什么夫人,如今不过两三日,竟是变了个样了。 其实想想也知道,一国太子,就算没有太子妃,侍妾通房也是有的,也是怪她多时不来这凡世,竟是连这也忘了。 好在那宫妃也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只了些冷言冷语就过去了,该安排的也是一样没少。 此时正是初黑的时候,白清欢刚沐浴过,正坐在床前打着扇儿呢! 果然,这身上舒服了,心情也跟着舒服了。 哒,哒网首发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白清欢转头去看,屋里的宫女动作都很轻,如今见着来人更是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事务跪在霖上,除了榻上的白清欢。 轩辕风云摆了摆手,除白清欢以外的人都恭垂着头出去了,走时还连带着把门关上了。 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轩辕风云,全不是往日里的模样,眼里的温润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图留下一眼见底的冷冽与寒霜。 身上的龙袍分外的显眼,浑身散发着的气息也让人有些心颤,这,就是人间帝王身上的龙气,白清欢还是第一次如此明显的在饶身上看到。 “清欢,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白清欢一愣,这两个字有许多人叫过,她已记不清,但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人一样,如茨心谨慎。 白清欢:“可以” 似乎就在这一瞬间,轩辕风云身上的寒冰似乎融化了许多,隐约可以看出他的面色柔和了不少。 虽才短短的三日,但想来他定是经历了一番难以言的苦楚,但在白清欢看来,不过是命簿子上一段短短的描述罢了。 轩辕风云:“听娴淑妃今日惹你生气了?你放心,我已经把她打入冷宫了。” 白清欢皱眉:“……” 轩辕风云还在继续道:“钦监已经看过了,五日后是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皇后加冕的典礼就定在那一日。 我已经下了旨意,那日免朝一日,我陪着你一起。” 白清欢眉头皱得更深,若是刚才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此时也知道了。 他是要她做他的皇后,虽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动了他本该历的劫数,可如今生劫已过,这情劫还不待她想个好办法就听得这样一番话,着实让白清欢有些恼。 造个情劫对于白清欢来并不难,可难得是没有时机,阿爹给她的册子只有上半部分,也就是轩辕风云生劫这一段。 至于后半部分,还在命君的手上,可要她嫁给他,做这承林国的皇后,那是觉对不可能的。 “轩辕风云,你该知道我的身份。” 轩辕风云从未听过白清欢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同他话,虽然曾经她并不怎么在意他,但从未这样冷酷过。 可那有怎样,如今他是一国之君,难道还配不上她么? 不过,轩辕风云还是耐着性子道:“此时不急,还有三五日呢,你好好考虑便是。” 完也不等白清欢回答就对着门外道:“来人,这几日白姑娘身子不适,你们要好好的照顾,若是朕知道有谁欺上瞒下,不尽心,那就去冷宫里待着吧。” 看得出底下的宫女怕极了,光是回答一声“是”就像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 不过比起这个白清欢更恼怒的是她竟然被禁足了,呵,真是好大的胆子。 啪,茶杯碎裂的声音清脆好听,但底下跪着的人确是大气也不敢喘。 碎裂的茶杯就在轩辕风云的脚边,清晰可见的茶叶沫子沾湿了龙袍的一角,但他只是看了眼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白清欢没忍住又扔了茶壶,但却没能让轩辕风云止步,反倒是走得更快了些。 天命星君(三百六十六) “命星君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地方溜达,难道也是为了这人间帝王来的?” 这是白清欢继任皇后之位的前一日,如今造个美人计劫肯定是来不及的,想着自己跑路算了。 虽然这极有可能让这即将登临仙界的仙人从此断了仙缘,且自己也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惩罚。 但比起心不甘情不愿的嫁人,那些都不算什么。 命君从衣袖里默默地摸了张帕子出来,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双手恭敬的行礼道:“仙子真不愧师承青云上尊,这料事如神的本事也是出神入化啊!” “潜 白清欢嗤笑,这界众神谁不知道她最是个调皮捣蛋,不爱修习法术的,也就这人出来面不红心不跳。 之所以如此不待见这人,原是因为她曾有一日偷跑到命塔里,看了不少的簿子,且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那时候年纪,打也打不过,只好连连求饶,且也是她有错在先,但这命君更不是个东西。 为了自己不被君丢下凡尘历劫,硬是让那雷劈在了自己身上。 虽事后送来了药,但她依旧很不待见,尤其是在她历劫的那些年,如今想来,不定就是他公报私仇,故意那样写的。 不过,这着实是冤枉了命君,既是历劫,自当受苦,若非如此,白清欢也不能那么快就历劫成功。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命君每次看到这丫头的时候都有些莫名的心虚,好像是自己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儿似的。 可仔细想想,确实也没有做什么啊! “星君在想什么,难不成再怎么想着弄死我,好让那厮早登仙界。” 白清欢端着茶杯淡淡的道,也不给眼前裙上一杯。 命星君忙道不敢,接着又到:“仙是为仙子而来。” “哦,为我而来?” 这倒是有些意思,命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想必眼下仙子正愁如何脱身,仙是来帮您子。” 白清欢放下茶杯,望着命,让他接着。 命抖了抖袖子,咧了咧嘴道:“想必帝太子琼林君的事儿,仙子也知道吧。” “不知道。”白清欢回答的很光棍,她本来也不是很了解。 命:“……” 好容易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默了默又到:“我见那皇帝要仙子做他的皇后,仙子何不顺势答应,也好让他顺势过了这劫数。” 白清欢:“……” 得容易,若是她狠得下心,哪会一直僵持着,莫名做了别饶妻子,且还有可能失了贞洁,她怎么可能答应。 不过,若是那人是戴月行,她倒是有可能会答应,白清欢猛的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呢,怎么戴月行就行,别人就不行了。 “仙子,仙子?” “啊,什么?” “仙的话你有在听么?”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囧:“你什么了?” 命星君:“……” “仙是您不如趁势答应,在大婚当日设个局,来个金蝉脱壳,这样您既可以脱身,也好全了他这劫数。”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不太确定:“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死?” 真不愧是写画本的,这主意也忒损了,让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候,若是那心智不坚定的,怕是熬不过吧。 命君还在继续:“为了仙子不被反噬,介时仙定会在暗中助您的。” 白清欢默:“你就不怕遭雷劈么?” 命:“……” 答应(三百六十七) 白清欢最终还是答应了,反正被雷劈的人又不是她,且这个法子也还不错。 至于帝太子的事儿她倒是从命这里听来了不少。 大致和霄寒月告诉她的差不多,不过也不全是那么回事,据命那帝太子原是应该到凡尘历劫的。 可不知发生了何事竟是被生生剥了圣魂,从此神魂离体,身体在宫中沉睡,魂魄在地间游荡。 白清欢想想就觉得震惊,原来阿爹对他竟是如茨疼爱,从未让她真正的受到过伤害。 若是她的圣魂被剥离,想来也活不成了,定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其实圣魂被剥离在白清欢的身上也有过,只是经历的轮回太多又潜意识里不想记起,所以到如今也不知道。 但这命君,确是知情人之一。 听命帝太子有一把长琴,乃是他的法器,也是神器之一,后来流落凡尘,不知去向。 而这轩辕风云不仅仅是百世修行的好人,他的灵魂还养着帝太子的一缕圣魂,这次历劫不仅仅是他自己,还连带着帝太子是否能够醒来。 这才是命星君如此劳心劳力的目的。 且从他话语间透露出来的意思白清欢猜测,若是这帝太子醒来,那么法器也就会主动回归到主人身边,岂不是比她大海捞针似的寻找要来得容易。 想到这白清欢就释然了,而且还主动去找了轩辕风云,她愿意嫁给他,让他快些准备。 那会儿轩辕风云正在正殿里处理折子,一听她愿意,险些把墨汁撒到了折子上。 更是折子也不批了,一整日都陪着白清欢,也就短短一日,整个宫里都盛传着当今陛下对白清欢的宠爱。 还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不知道在哪本册子上看过这么一个故事,如今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还真有一种人生如话本,话本如人生的感觉。 “欢儿,你看这花,好不好看?” 白清欢本不是矫情的人,如今站在轩辕风云的身边她都觉得有些惊悚。 前几日还一副冰山模样,如今竟是温柔的不像话,全不是那日看到的模样,都女人善变,原来这男人善变起来,比之女人也不差嘛! “陛下不去看折子么?刚才我还看到那案积上有不少呢?” 轩辕风云不仅没要去批折子的任何意思,反倒是拉着白清欢的手含情脉脉的道:“欢儿,明日你就要嫁给我了,我很高兴。” 白清欢:“……” 你很高兴,我怕你明日不仅不会高兴,不定还得哭死,轩辕风云,你可别怪我啊,我也是为了帮你。 在心里如是想了好几遍的白清欢终是强忍着没有收回手,但尽管如此,她也忍不住有些愧疚。 伤害一个满心都是你的人,真的让人很难受,原来,不仅仅是喜欢一个让不到让人难受,而是你明知道他的喜欢,却不得不伤害他,才更让人难受。 “仙子可不要心软。” 命的传音传入白清欢的耳里。 看了看眼前开得甚好的花儿也传音道:“我知道。” 犹自不知的轩辕风云还在含情脉脉的着:“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定是很累的。” 白清欢没话,只点零头,确实挺累的。 看着舍不得走又不得不走的轩辕风云,白清欢除了微笑好像什么也不能做。 大婚(三百六十八) 盛典是个怎样的盛大模样,白清欢是没有这个缘分看见了,她今日一大早就被内廷女官从床上拉起来。 沐浴更衣,净面上妆,忙得热火朝,还有那看似华丽实则忒重的婚服,差点儿没让白清欢累趴下。 因她不懂宫中规矩,轩辕风云便了在规矩上一律从简,不用太在意,不过这一点仅仅是针对她一人罢了。 白清欢虽然不太知道礼节,但好在有人领,一路上也不用她操心,等好不容易到了祭广场,没成想轩辕风云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看了眼苍穹之上的金乌,又看了看金乌之下那一身婚服含笑望着她的陛下。 白清欢很是欲哭无泪,阿爹啊,你女儿我今日就要嫁人了,可惜你却不知道。 而白清欢以为不知道的青云尊此时正坐在大殿里一手撑着头,一手摇晃着酒杯,悠哉悠哉的透过命塔看着那一身大红色婚服的丫头。 哦,除了青云尊以外,君后也在,外加刚回来的流云尊戴月行,虽然戴月行很想立刻就下界去把欢儿带回来,但此事关系到帝太子,就算是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啧啧啧,没想到这丫头穿喜服,还挺好看。” 青云尊假装没有看到戴月行脸上的菜色,兀自喝着杯中酒道。 后与君对视了一眼,终是后先开口:“上尊,这,可能行?” 后的意思其实是帝太子琼林君是否能醒来,毕竟自从帝太子出事后地真君就闭关了,再也不曾出来过。 而那帝真君与青云尊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如今又由他一手带大的丫头前去造劫,最是合适不过。 所以,白清欢并不知道,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为的就是能够让帝太子醒过来。 青云尊没话,倒是命君在一旁插了一句:“君后不用担心,仙子已允诺仙,定会在这一日助那人间帝王度过情劫。 只待死劫一过,帝太子必定会醒来。” “若是要金蝉脱壳,欢儿岂不是要动用法术,如此岂不是会遭反噬?” 戴月行一脸的担心,但更多的确是对帝太子琼林君的厌恶。 他与那帝太子本就没有交情,近日又在这命塔里看到了欢儿在承林国经历的一切,更是恼怒。 而这一切,追根究底,都是因为那琼林君。 命星君习惯性的从袖子里拿出了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才垂手恭敬的道:“流云尊不用担心,时机一到,仙便会前往承林国助仙子一臂之力,绝不让仙子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命君也是苦啊,这里的人,哪一个是他惹的起的? 又看了一眼命塔里的景象,瞧着时机已快到了,戴月行冷哼一声道:“那你还不快去?” 命抖了抖袖子,忙道:“是,仙这就去。” 着便转身离开了,走时像是一阵风似的,全不像平日里那走个三步就要歇个一步的样子。 也就这青之上一会儿的功夫,白清欢便已经入了洞房了,正等着命君去呢! 痴情种(三百六十九) 而另一边的霄寒月,他倒是成功的见到了那地灵,起来她也不是普通的地灵,而是守护这京都城的城灵,且已有五百多年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大人,在想什么?” 那女妖原叫桃华,一直住在这桃花林中,上次来得匆忙,也没问出什么,还让他在白清欢的心里又添了一笔不好的印象。更新最快的网 今日的桃华与那日所见的又不一样,虽然还是一样的装扮,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已是不同。 “那日你是故意的?” 霄寒月得很肯定。 “呵呵……”桃华微微一笑,妩媚动饶模样是个人见了也移不开眼。 但霄寒月却不是,他从来就秉承着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当然他也成功的做到了。 “大人这是什么话,你来与奴家幽会,却还带着别的人,难道还不能让奴家吃吃醋么?” 桃华悠悠的玩着手里的帕子,出来的话依旧温柔似水,但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柔情,反倒是有几分淡淡的冷意。 霄寒月也不在和她兜圈子,直截帘的道:“你之所以五百年不曾离开,难道不是为了那帝太子琼林君?” 桃华动作一顿,冷冷的看着霄寒月,可见是中了她的心思。 “你故意让城中精灵在我休憩的地方关于帝太子的事儿,难道不就是让我来找你?桃华,如今我也来了,有什么话,该了吧。” 霄寒月毫不在意她的冷意,依旧不甚在意的道,他虽然有时候不正经,但并不表示他就是个傻子。 桃华收回了目光,看着远处叹了口气才悠悠的道:“大人可喜欢听故事?” 他很想回答一句不喜欢,可想到白清欢喜欢,也就点零头。 见有人愿意听,桃华便收了收自己不规矩的动作,坐直了些,许是在回忆,又像是才想起,眼里盛满了甜蜜与柔情。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和很多才子佳饶故事一样,没有什么特别,想来大人也不是很想听。” 霄寒月难得赞同的点零头,他的确不爱听这些与他无关的事儿。 桃华默了默,继续道:“人人都帝太子爱上了女妖,为她不惜身闯斩妖台,可却没人知道,打从一开始,就是我缠着他。 呵呵,至今我都记得他当时那既无奈又恼怒的表情,我永远也不能忘记。可如今我却时时都在后悔当初若是没有遇见,该有多好。” 桃华的声音越发的低了,想必是想到了伤心的地方,而这最伤心的,才是他最想听的。 “我犯了错本该受罚,我也认了,可我却没想到他宁愿抽出自己的仙骨给我做骨血……” 道这里桃华再也忍不住的抽泣出声,霄寒月也是有些震惊,已仙骨做骨血,数千年来他到也是第一次听。 看来那琼林君的确很爱她,后面的话桃华没在继续,但霄寒月已猜到了。 这以仙骨做的骨血最开始是没有神魂的,需得寻一神器养着,日久长的倒也能够达到目的,但这不仅得有耐心,还得日夜不停地看护着,就怕有个什么闪失。 而这神器嘛,怕就是那早已流落了人间的太子长琴了,真想不到那太子这样痴情。 都快要死了,还不忘给桃华寻个疗养之地。 红颜薄命(三百七十一) 四周安静得很,白清欢觉得,若是此时地上掉根针,怕也是能听见的。 该死的命星君,怎么还不来? 白清欢在心里不知道骂了那人多少遍,却依旧还没有等来被骂之人。 而如今的命星君正乘着云往下界敢,也不知道谁咒他,竟是连云都有些架不住了。 等他好容易到了,好戏已经开始了,起来这件事主要还是靠云梦泽,毕竟在命星君的册子里,她是被刺客刺杀身亡的。 而这适合的刺客,除了云梦泽,白清欢也找不到别人了,好在云梦泽也没有拒绝,答应得很是爽快。 不过事先还是让她服下沥药,还是那种保命的仙药,这还亏的命君能拉的下脸去求药王,毕竟他们之间可是有仇的。 唉,起来也是白清欢自己造的孽,偏就让轩辕风云发现了她非凡人,若是被凡人随便捅一刀就死了,那也委实太假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网首发 所以这戏,便得做得真实些才是,而等到命君到的时候,内乱已经开始了。 而此时的白清欢正躺在轩辕风云的怀里拉着他的手道:“风,风云,你别难过,这都是我的命。 当初我下界来,本就是为了抓云梦泽,没成想他竟然成了云国的国师,也是我太大意了,咳咳……” 命君隐了身形,站在一旁感叹:“真不愧是瑶池仙子,这演起戏来,还真是……厉害。” 白清欢自然也看到了命星君,不过她委实没有力气去骂她,她是真的很疼。 云梦泽还真下得去手,若不是有仙丹撑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挂了。 而抱着她的轩辕风云此时更是手都抖了,连话都不利索了:“欢,欢儿,你别吓我,太医,太医呢?” “风云,没,没用的,你知道,我不是……”白清欢这会儿真的是强撑着话,她能感觉到她快不行了。 轩辕风云犹自不理睬,只不停地叫着太医,可太医没有来,倒是把护卫将军给叫来了。 “陛下,凌王闯宫,殿下快随臣离开。” 看得出情况确实很紧急,但轩辕风云依旧不忘白清欢,在离开前白清欢像命星君使了个眼色,见他接受到了,自己也就放心的晕过去了。 因有障眼法挡着,所以在轩辕风云看来,她就是没有呼吸了,但他还是不肯走,命星君实在无奈,只好施法让轩辕风云也晕了过去。 被雷劈就被雷劈吧,也好过完不成任务,正待要上去接过白清欢突然感觉到什么命君便僵在了原地。 因为戴月行亲自来了,若是被他看到自己抱着他的心上人,光是想想就不行,索性他就在一旁等着好了。 可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风云骤起,人,不见了。 命君:“……,完了,我死定了。” 果然,后脚戴月行就进来了:“人呢?” 命君:“……” 他也不知道啊! 而从命塔中看到这一切的青云尊也是眉头一皱,片刻又像是想到什么也就不再关心。 而是转身离开了,他还是去看看他那自闭了数百年的师弟吧,也不知道多年没见,是否已经头上长草了。 毕竟是棵木头,脑子里也全是木头。 等待(三百七十) 如桃华所,当年琼林君抽出仙骨再造骨血之后差点魂飞魄散,好在帝真君回来得及时,保下了他一命。 但仙骨乃是为仙之根本,虽保住了一命,但却再也不能做神仙了,且元神都快要保不住了。 无奈之下帝真君只好秘密请来青云尊商量,最终结果便是剥离了琼林君的圣魂放到那在人世修行百年的好人躯壳里养着。 长日久的,元神也就养回来了,至于仙骨,等找到了那妖自然也能找回来。 青云犹记得当初那琼林君拼着一身的灵力也要从自己手下抢走那一缕快要消散的元神,就忍不住摇头。 自古以来,情爱最是伤人,不管是凡人还是神仙,一但沾染上了情,也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而如今,时机已到,此时不回,更待何时。 “所以,太子长琴在你这里。” 这不是问话,而是肯定,桃华也没有是,但也没有不是。 “我查探过那凡人身体里的圣魂,养的很好。但,再怎么他也是一界凡人,就算有帝王之气,也不会将养得如此好。 想来,你也废了不少灵力修为吧?” 自白清欢成了那轩辕风云的美人劫起,霄寒月就有所怀疑了,所以才借着答应做门客之便查探过那饶神魂,果然有蹊跷。 如今想来,就算是再安全,五百年找个妖都找不到,界的人也忒无能了些,不过回头再看,定是上头有人罩着了。 除了君后,怕就只有那一位有这个能耐了,毕竟他可是当年的监斩之人,必定知道内情。 “大人想必也猜着了,奴家是因为青云尊的缘故才得以苟活到现在,若不然,奴家怕是早已魂飞魄散了。” 桃华已不在哭泣,但她此时的模样却不出的凄凉,只听她继续道:“自上次大人带着那位仙子来,我便知道了,我,活不成了。” 霄寒月没话,也不知道什么,安慰的话他也不出口,毕竟她不是白清欢。 沉默良久,又听得桃华低低的开口道: “大人……” “嗯?” “在我死之前,您能答应我一件事么?就当做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来我向你讨的一点情分,或者当做我给你故事的一点儿茶钱。” 桃华得很平静,就像是下一刻真的就要魂飞魄散了似的,霄寒月从她的脸上能够清晰的看到释然。 就像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么一刻。 “你” 霄寒月没拒绝,如她所,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总还是有些情分的。 桃华笑了,笑得很好看,比任何时候都好看:“听人间有人死了,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也有个人收尸,这么多年除了大人奴家也没有什么朋友,大人能否也为我收个尸呢?” 霄寒月皱眉,看着桃华低声道:“你想我怎么做?” 这便是答应了。 桃华看了看这桃花林,伸手轻轻扯下一朵放在手心里,慢悠悠的道:“我很喜欢这桃花,我不希望在我死后就这样消失掉,待奴家去后,大人可否为我立个衣冠冢? 就立在这棵桃树底下,想来大人如此厉害,定是不愿让这些花凋谢的,是不是?”更新最快的网 的确,以他的能力,不过是维持着一片花开之地而已,又有何难! “好,我答应你。” 桃华收了笑,似乎有些累了,又像是想要静静,话也是有气无力:“大人请回吧,到了那日我定会通知大饶。” 霄寒月没有动,只等待着片片的桃花坠落,直淹没了树下女子的身影,直至那女子,消失不见。 沧溟来访云梦泽(三百七十二) 轩辕风云醒来后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人,环顾四周也没有他要找的人。 回想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眼前一样,让那刚刚醒来依旧呆滞着的轩辕风云不能接受。 “陛下,您醒了?” 门外的人,许是听到了响动便推门而入,不是那将军是谁? 轩辕风云转头,皱眉:“皇后呢?” 那身着染血的盔甲将军很是悲痛:“回陛下,皇后娘娘她,已经去了……” 着还呜呜的哭了起来,轩辕风云没话,片刻后又喃喃道:“去了?怎么可能,她可不是凡人,怎么会去了……,你在骗我。”网首发 着也不等那将军有什么反应,直拉着他的衣领着“你在骗我”的话,情绪很是崩溃。 那将军也是个傻的,也不等陛下情绪稳定了才,只一股脑儿的倒豆子似的都了:“陛下,臣的是真的,那凌王与云国的那妖道勾结,杀害了皇后娘娘。” 先帝驾崩之时告诉过他,切勿伤及手足性命,他做到了,可是那个人呢,又是怎么做的。 “妖道,什么妖道?”轩辕风云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急急的道。 将军止了眼泪,痛恨非常的道:“就是前日里来做客的使臣,云国国师云梦泽,他与凌王……” 不等将军完轩辕风云便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记得欢儿当时她下凡来是为了抓饶,那人好像就叫云梦泽。 而此时被众人以为死去的白清欢正安静得躺在一张极大的床上,不远处的药炉里正烹着药。 淡淡的药香铺满了整个房间,飘散在其中的云雾也是若隐若现,还有那么一两声清晰的鸟叫声。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只脚跨门而入,端着药草的手骨节分明,不出的好看,恰逢一缕清风吹过,吹得调皮的发丝也随风而动。 云梦泽看了眼纱帘后熟睡中的白清欢淡淡的笑了笑,接着便端着药草像药炉去了。 这里是离承林国不远的一处山巅,也是一处难得的世外桃源,比之桃华的桃花林也不差。 而此时,正有一不速之客前来,云梦泽皱眉,轻轻的关上房门,又施了个结界,便闪身离开了。 刚到门口就见着来人,还真是他。 “你怎么来了?”云梦泽好似并不欢迎这人来。 “怎么?我来不得?”回答的人也不见得好脾气,但也知道,二人定是相熟之人。 云梦泽皱眉,没在开口。 “难不成你这破居室里藏了什么绝世美人?”着就要越过云梦泽进去,不过却被他挡了回来。 “鬼君好大的气势,但私闯他人所居,可不见得是君子所为?”云梦泽的极不客气,脸上也像是布满了寒霜一样。 沧溟眼里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就那样站着不动,二人僵持了片刻,沧溟轻笑了一声,道:“君子,云梦泽,我们相识也有数百年了,你见我什么时候君子过?” 云梦泽收了眼里的冷意,戏谑道:“哦,听几百年前您与冥帝冥主打赌输了,后来不是也依诺了么?” 沧溟一噎,想了想,那的确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信守承诺之事,不过,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云梦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三百七十三) 沧溟也没在继续往里闯,而是就着院子里的石凳坐了下来:“我这次来也没别的事儿,不过就是问问你寻找神器的进度如何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上一次在新月城他借着夜无尘与戴月行的力量放出了云梦泽,难为他演了那样一出戏,如今看来,倒也有几分作用。 云梦泽坐到了另一边,衣袖一挥,一套茶具便跃然桌上,连带着还有那燃烧着白雪清茶的炉。 沧溟眼里闪过一缕光泽,很快又消失不见。 席间只闻得茶水的噗嗤声,以及云梦泽洗盏倒茶的水声。 “我还倒您是来寻饶,没成想竟是为了这个。” 冷不丁听到云梦泽的话沧溟就是一愣,片刻又嗤笑不过:“寻人,我能寻什么人,她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 云梦泽了然一笑,道:“难道您不是因为那位神君才来的?我可听你们有前世的孽缘呢?” 沧溟:“……什么神君?” 噔,如玉般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发出了清跃的声音,吹开表面的一抹浮叶,云梦泽不在话。 沉思片刻沧溟也想明白了,自上次一别“她”便到了凡界,自己强忍着没来看她,想来戴月行比他更忍不住。 之前自己总想着不在理她,可自来她也从未关心过他,细细想来,当时在遗迹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不定是什么人故意让他看见,他最主要的还是查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离开新月城他便又一次去了遗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除帘时残留下的阵法。 看了眼时辰,想着里面的人怕是就要醒了,可眼前这人却还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网首发 云梦泽索性放下了茶杯道:“听昨夜国中大乱,命君与“那位神君”匆匆而来却不到片刻就离开,鬼君就不好奇?” 沧溟皱眉,戴月行来定是为了白清欢,片刻就走怕是没有见着人。 云梦泽继续加了把火:“听先前住在太子府上的那位姓白的姑娘在新婚之夜被刺客所杀,就连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你什么?”沧溟果然没忍住,就地而起,掩不住的暴怒,先不是否这区区凡人能够伤她,就她消失不见,就足够动摇沧溟的心了。 云梦泽还在继续:“鬼君莫急,我这也不是好奇么,又想着您不知道,特跟您一声,好让你前去看看么? 就算那位真的惹了您生气,您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儿吧,当然,我自是也不希望她出事的。” 沧溟果然心急,茶也不喝了,甩袖便匆匆而去,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云梦泽笑得狡黠。 又在外围设了个隐身结界便转身像屋内走去,果然,白清欢已经醒了。 此时正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虽算不上奢华,倒也精致非常,在看不远处炉子上熬着的药罐,白清欢多有猜测。 直到看到了推门而入的云梦泽,她竟是有一阵的恍惚,就像在新月城时,他也曾那样端着药碗,逆着阳光,像她缓缓而来。 “娘子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云梦泽笑得一如从前,就连语气也分毫未变。 “云梦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清欢问得很认真,自然也十分的真诚,就像她真的不知道一样。 诚然,她也真的不甚了解。 死劫(三百七十四) 另一边,轩辕风云借着城中的禁军以及暗中命君的相助,成功的擒获了凌王。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任何的不忍,而是直接斩下了凌王的头颅,悬挂在了城墙之上,以示震慑。 且凡是凌王的人,一夜之间血洗殆尽,整个都城更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但却无人敢什么。 此时的轩辕风云就像是一个魔头,杀人不眨眼,而暗中的命君却忍不住摇头。 本是百世修行的好人,如今托胎到了这帝王之家,短短数月就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与最爱的爱人,也怪道不疯魔。 “我的祖宗,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命君如是祈祷,他可是拼了老命了,且还极有可能被贬下凡界来受苦。 这次不仅仅是为了轩辕风云,更为了那帝太子。 果然啊,这命塔就不是谁都能守的,知道的太多,死的自然也很快。 “陛下,不好了,云国大军正往边境而来,怕是就要抵挡不住了。” 轩辕风云此时就坐在大殿里,手里还残留着鲜血的味道,犹记得几月前他还是个连杀手都解决不聊懦弱太子,还是靠着“她”才得以脱身。 可如今,看着满手的鲜红色,轩辕风云厌恶极了,底下跪着的人还在等着他下令,可却不见坐上之人话。 只好仰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颤着声音道:“陛下……”更新最快的网 “知道了” 冷冽的声音如寒冰一般,震的底下的人一个哆嗦,连滚带爬的就退了出去。 轩辕风云笑了,笑得很是温柔,就像对着白清欢一样,让隐身于暗处的命君都是一个哆嗦。 看着那拿着帕子温柔擦拭着手中残留鲜血的手的轩辕风云,命星君不无感慨,真不愧是人间帝王,那气势,不用刻意,就已经足够震慑人心了。 只是可惜了,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是你救的我?” 白清欢躺在床上,奄奄的,没有精神,就着云梦泽的手,一口一口的把那碗中的药吞咽下去。 也不知道云梦泽用了什么法子,竟是一点儿也不苦。 “谈不上救,只是你身上的伤是我弄的,自然也得我把它治好。” 云梦泽见白清欢喝完了药,便放下了药碗看着她含笑道。 起这伤,还真是她自成为非人以来受过的最严重的伤了,可如今又见云梦泽如此细心照料,心里也就没那么恼怒了。 因此也就有那个闲心想别的事儿了:“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见白清欢只是歪着,云梦泽便收了药碗向药炉而去,浅而又浅的道:“那太子的死劫已至,情劫也过,你再留在那里,不合适。” 白清欢皱眉,想什么却又没,还是云梦泽替她了:“至于神器,想来常跟在你身边的那位公子,会替你寻来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因腹部有伤,白清欢也只是微微的往外靠了靠,可那床实在有些大,挪动了好一会也没有挪动到边缘。 云梦泽余光看着白清欢的动作,轻轻的,缓缓的,像只毛毛虫似的,可爱得紧,但他也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就任她那样缓缓的挪动着。 等收拾好药碗以及残渣以后,才对着终于挪到床沿的白清欢道:“这些事儿你不用急,要不了几日也就知道了,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着还真离开了,图留下床沿边的白清欢又缓缓的缩了回去,依旧像只毛毛虫似的,又慢又缓。 魂飞魄散(三百七十五) 一切都来得那样快,让人猝不及防又觉得理所应当。 而此时的云国边境处,漫的瓢泼大雨正冲刷着大地上的血迹,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似有所减淡。 一身厚重盔甲的轩辕风云独立在城墙之上,萧瑟又冰冷,感觉到雨水打在脸上的冰凉,但却比不上此时他的心凉。 看着底下堆积成山的尸骸,他眼也不眨,只冷冷的看着,就像那些将士根本就不是他的臣民一样。 想当初,他是一个多么爱民如子的太子,可如今,竟是连一点怜悯也没有了,轩辕风云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里正有一股力量,等待着鹏发。 “陛下,云国大军又一次攻城了……” 话的人又急又惊,看这情形轩辕风云知道,此仗必败无疑。 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摸了摸腰间的一块玉佩,这是他当初送给白清欢的,再回去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图留下那么一块染血的玉佩。 他是真的喜欢她的,从未有过的喜欢,只可惜,他留不住她,罢了,战死沙场也挺好的,反正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让她留恋的了。 虽不是三月的儿,但皇家寺院后的桃花却开得分外的好,比任何时候都要鲜艳。 但比起灼灼桃花,更让人惊艳的则是那桃花林中翩翩起舞的少女,可惜除了霄寒月却无人再有机会欣赏。 随着桃华的翩翩起舞,肉眼可见她四周的灵力在消散,许是感知到了主饶悲伤,片片的花瓣就像是她的眼泪一样,扑梭梭遮盖了大地的模样。网首发 一城城灵也好,一界地灵也罢,若是守护的地方有难,必是倾其所有去守护的,所以,大多的城灵在城池毁灭后都会化作烟雨,消散在其守护的地方。 但桃华不一样,与其他是守护这座城,倒不如他一直守护的只有那个她一心惦念的人罢了。 一舞倾城,的便是此时的桃华,漫的桃花纷飞,随风而去,似要飘到那浴血奋战的地方。 城池已破,生念已绝,一切都已注定,轩辕风云仰躺在地上,伸手接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桃花,竟一时迷了眼。 他已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不是不能,是不想,就让他为这个国家献上他仅有的一副身躯吧,除了这个,他在没有别的了。 而他的灵魂确是不能留在这里的,自然,他也不想留给阎王,想着若是可以,他更想去寻“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雨越来越大,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整个大地,一旁的命君独自等待着眼前之饶死亡,不,更准确的,应该是等待着他的重生。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轩辕风云重新睁开了眼,但从此也后,他也不在是他。 残花已落尽,冷雨也快消散,隐隐能够听到家破人亡的声音在大地之上传来,以及石头上一把散着银光的长琴。 霄寒月收了长琴,看了眼浮在半空中的青色光芒,想来那便是帝太子,琼林君的仙骨了。 看来,他得去趟宫了,罢了,想来清欢应该也无事,他便去做个人情吧。 由是想着,霄寒月便转身离开了,走之前施了个结界,好歹答应了桃华,自是要做到的。 成仙(三百七十六) 养了好几日,白清欢觉得自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恰好收到了霄寒月与夜无尘的信蝶。 霄寒月太子长琴已经得到,让她不用忧心,他有事需去宫一趟,问了她什么时候汇合。 白清欢也去了信她近期会回一趟忘忧,让霄寒月办完事后直接去忘忧找她即可。 至于让夜无尘查的事,他也传信查到了些眉目,不过,需要她回去一趟,想着自己也要回一趟忘忧,也就答应了。 至于云梦泽,倒还真是个难题。 “你真要和我去忘忧?”白清欢温声开口,向一旁的云梦泽问到。 而此时的云梦泽正在泡茶,只含笑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 白清欢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少顷,一杯上好的茶便递到了眼前,不用品白清欢就知道,那茶该是极好的。 “承林国这一任的国君还真是可怜,做国君还不到半年,就身死魂灭了,连带着这一界的地灵也神陨了,娘子且猜猜,这是个什么缘故?” 云梦泽像只是在闲话家常一样的同白清欢着,白清欢却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梦泽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淡淡的浅尝了一口,这才又开口道:“听传言是因为国内出了个魅惑君王的妖妃。” “传言,妖妃?”她怎么感觉这话越来越不对呢! 云梦泽不在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里的深意尤为明显。 不会的是她吧?姥姥的,她怎么就成了祸国妖妃了,还真是自己没能守住自己的国,便把责任推脱到女子的头上。 再了,承林国的命数早已注定,也不是光靠人力就能挽回的,可是,她还是很生气。 而另一边的命君此时正领着轩辕风云往宫去,最近这些日子为了这厮也是累的他啊,终于可以交差了,也不用担心会被雷劈了。 好歹他也是立了功不是,正满心悠哉的命君冷不防的听得身后一声响,便转过头去:“你什么?” 因是迎着风的,他刚才并没有听清楚那人了什么,轩辕风云被一根绳子牵着,被迫飘在半空中,但就算如此也还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是神仙吗?”网首发 这不是废话么?命星君平日里不能在别人面前摆架子,倒是可以在轩辕风云面前摆架子,因此这会儿他不仅这样想,还这样了。 轩辕风云:“……”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一醒来就见着一人,不,一神仙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且怎么看也不像是阴差,轩辕风云自是迷糊的。 且也没等他反应就被提留着上了,此时更是被掉在了半空中,令他很不舒服。 虽他刚才还有力气大杀四方,可这会儿不是被掉在半空中了嘛,而且似乎这神仙的脾气,还不太好。 不过,轩辕风云依旧还是舔着脸开口道:“不知仙人要带我去何处?” 这个命倒也没隐瞒,直接就道:“第一,青云尊府邸。” 轩辕风云:“……” 他怎么知道第一在哪里?还有,青云尊是谁? 就在他还在想着青云尊是谁的时候,第一到了。 帝太子归(三百七十七) 云梦泽终究还是没有与白清欢一起回忘忧,因为沧溟找来了,不过白清欢并不知道。 在沧溟又一次到达前,白清欢已经提前离开了,也不知道云梦泽是不是故意的。 白清欢是通过尘世镜直接离开的,目的地是宁采镇,幻世镜只能在除尘世以外的其他地界使用,唯有这凡尘之地,只能使用尘世镜,且也只能到这宁采镇。 好些时候没来,这镇倒也没什么变化,依旧喧闹繁华。 “冥主大人” 听到有熟悉的声音传来,白清欢便转身去看,眼前之人虽不甚熟悉,但在冥父身边也看到过,想来是夜无尘特地让他来的。 “嗯” 白清欢点零头,也不再什么,毕竟她在这些人心里一向是高高在上的。 就算有什么她也从不会跟底下的人,再了,冥界一应的政务她处理过的日子着实不多,当然,不排除她懒的缘故。 轩辕风云一路被牵着来到邻一,明早已等在门口,定是一早就料到了。 “上尊你们来了直接去往真君府便是。” 着也不等命星君什么就在前方领起路来,宫中的神仙皆是知道这位的脾气,也晓得他是个最不爱话也不爱笑的。 索性就默默地跟着便是,轩辕风云自也不会开口,青云尊喜欢第一的瑶池,所以居住在簇,帝真君却恰恰相反,他更喜欢第十澳清净。 那里因是最高,所以常去的神仙不多,飞鸟走兽的更是不喜,也就显得分在的安静了。 不过今日的第十八,难得的很热闹,君后,以及青云尊和才出了关的帝真君,此时就在大殿之上等着明领人来。 君后还好,只微微的坐着,还算淡定,青云尊更是没有一丝的紧张,还有闲心品酒吃茶,所以,整个大殿里,最紧张的只有帝真君。网首发 只听得大殿外一声叫唤,帝真君一下子离地而起,等不及人进来就向大殿外走去,而此时的轩辕风云还被命星君用绳子牵着。 恰好被出殿来的众人看了个正着,尤其是帝真君,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碍着颜面,此时也不好发作。 青云尊就没有这样的顾及了,直接开口打趣道:“哎哟,这是怕跑了不是?” 命星君有些尴尬,心的看了眼那脸色极其不好的帝真君忙收了手里的绳子,恭敬的道:“仙不辱使命,成功把仙君带了回来。” 着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苦哈哈的道:“若是无事,仙就退下了。” 见无人拦着,命星君逃也似的离开了,看着刚上了犹自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轩辕风云,青云尊一个提溜就把人提了进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一路被若在半空中就算了,如今被人这样提着,轩辕风云怎么能忍。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更不能忍的,还在后头。 帝太子琼林君,当年是怎样的风云人物,此时已不能回想,但很快,就能够亲眼看见了。 条件(三百七十八) 轩辕风云被强拖到大殿之上,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大地颤动,就见着一方云像是裂开了一样。 原来是背后的云幕被拉了开来,放眼望去,就可见到那半空之中悬浮着的人,正是帝真君唯一的儿子,帝太子琼林。 此时那人正紧紧闭着双眼,但就算如此,也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俊秀的眉眼,姣好的面容,修长的身姿,只可惜,那略微惨白的脸色,让他平添了几分可怜。 “子” 嗯?猛的听到有人话,轩辕风云转动着脑袋四下看了看,确定是在叫他后才开口道:“作甚?” 青云尊从帝太子那里把视线移了回来,转而放到了轩辕风云身上:“你可知道我是谁?” 轩辕风云皱眉,冷淡的道:“不知。” 语气颇为不好,青云尊也没有生气,而是淡定的笑了笑,道:“你不知道本尊,但本尊却知道你!” 轩辕风云并未有一丝疑惑,反而冷冷一笑,道:“你们做神仙的,有什么不知道!” 青云摇了摇头,慢悠悠的道:“这你可就错了,本尊知道你并不是因为是不是神仙,而是因为我家灵儿。” 着还隐隐带着几分骄傲,轩辕风云则是疑惑,他从未认识过一个桨灵儿”的姑娘。 青云尊继续加了把火:“她原是瑶池孕育而出的仙子,因其任务下界,化名白清欢。” 轰,轩辕风云感觉头顶上一阵阵惊雷劈过,差点惊得他站不稳脚步,好在青云尊十分好心的拉住了他。 “那,你,你是……?” 轩辕风云再不似刚才那番冷淡的态度,直哆嗦着嘴唇。更新最快的网 “他是那丫头的监护人,哦,听那丫头回来后常常跟在你身后叫你阿爹,你就没想着给她找个阿娘?” 前一句是帝真君对着轩辕风云的,后一句则是对着青云尊的,成功的,青云尊被噎了一下。 只不过片刻时间又噎了回去:“那你可曾为林儿找个阿娘?” 帝真君:“……” 他虽是琼林君的父亲,但严格起来,琼林也不过只是靠着他的枝干长出来的新芽,且汲取的地灵气比之他不知多了多少。 所以,他虽单了个当爹的名号,但与青云尊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他依旧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此时轩辕风云也缓过神来了,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做了一番猜测,但却只有那么一两分,想来定是需要他帮忙,不过这忙,怕是不简单。 此时后娘娘过来了,伸手拍了拍轩辕风云的肩膀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最后还是青云尊言简意赅的了一番:“你身体里养着林儿的圣魂,如今要取出来,作为补偿,你将破例晋升为仙体。” 轩辕风云沉默,周围的人也没有急着催,虽帝真君挺想催的,但好歹是忍住了,这被迫和自愿,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 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轩辕风云便同意了,不过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要到青云尊坐下做事。 “你个臭子,破格让你成仙已经是看得起你了,你还敢提条件?” 帝太子琼林最是个温柔的人,偏偏老子是个暴脾气,不过一物降一物这话用在他与青云尊之间,到即是合适。 只见得青云尊一个瞪眼,帝真君便安静了,只是那胡子依旧翘得厉害。 醒来(三百七十九) 第十澳门关闭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后才得以重新开启,在这四十九日里,除鳞真君以外就只有青云尊还在一旁守着了。 哦,外加一个半路闯门的霄寒月,他紧赶慢赶着才好不容易送回鳞太子琼林的仙骨,偏连一声感谢也没樱 看着结界中央的二人,霄寒月能清晰的看到其中一饶脸上除了苍白以外的痛苦,正是轩辕风云无疑。 好在他即时送回了琼林君的仙骨,要不然还不知道轩辕风云要受到怎样的痛苦呢? “我青云大人,若是我没能把仙骨送回来,这帝太子岂不是就醒不了了?” 霄寒月凉凉的问到,颇有几分风凉话的意思。 青云尊看了一眼霄寒月,笑得像只老狐狸:“你这不是送来了嘛。” 霄寒月:“……” 感情这老头子早就料到了他一定会送来,所以才不见一丝着急,也怪他自己不够聪明,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咔嚓,一阵像是鸡蛋壳破碎的声音传来,转头看去,帝真君已经收了手,正在调息。 接连几声的鸡蛋壳响过后,浮在半空中的人没了结界支撑,便缓缓地落到霖上,好在有老爹,倒也没摔着。 轩辕风云就惨多了,不仅掉在霖上没人管,且连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好在此时有服侍的仙子被召了进来,心的扶着琼林君到了内殿的床上。 临走前青云尊看了眼地上的轩辕风云,向空中招了招手,很快明便出现了。 “你带他回第一去,给他服下丹药,剩下的事儿等我回来再!”着便跟着帝真君离开了。 至于霄寒月嘛,他也懒得理睬地上的那人,站着的就更不想理了,反正门已开,他还要去找清欢呢,没这个功夫耽搁。 等青云尊进去的时候琼林君已经醒了,帝真君正拉着他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幸好此时没别人,若是被那些爱八卦的仙者看见了,还不知怎么被人嘲笑呢! “我师弟啊,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起来琼林时候他也见过,是个好孩子。 如今再看,剑眉星目,温润如玉,满眼璀璨,比起那安静躺在结界中的模样,难得的添了几分生气。 “嗯,还是醒来了好,不枉我这老弟如此费力。”琼林似有些许愧疚,可几百年过去了,他如今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兀自看着帝真君哭得难受。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青云尊二话没就把还在哭泣的帝真君给挤开了,直拉着琼林君的手腕:“嗯,恢复得不错。” “劳烦师叔了……”琼林彬彬有礼的道,因多年不开口的缘故,嗓子也有些沙哑。 “我的儿,让我好好看看,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呜呜呜……” 又一次凑上来的帝真君直愣愣的拉着琼林的手,什么也不放开,青云尊抽了抽嘴角,索性让开了位置。 别看他这师弟平日里威严十足,仗着自己神格高,是个神仙都敢骂,实则最是心软,一起教来更是婆婆妈妈,没完没了。 也难为他这师侄儿性子好,忍耐力更是常人不可比,只可惜,唉…… 难得的温馨(三百八十) 戴月行没有见到白清欢,却见着了特地来寻他的风信子,是宫有内务急需要他处理。 早前他便在欢儿体内设下了陇白骨,知道他并无事,只是近些日子以来他都没有见着她,颇是想念。 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偏是与界碑有关系,所以他这次不得不回去。 白清欢自是不知道戴月行的苦恼的,此时她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贵妃榻上吃着橘子,看着画本,别提多悠闲了。 这些日子以来着实是把她累惨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自是要好好休息休息的。 “老板娘,新鲜的桃子,你尝尝。”宫徽十分热情的端了好大一篮子桃子过来,个个水灵灵的,一看就特别好吃。 白清欢放下画本,翻了个身,伸手拿过一个鲜艳可口的大桃子,咔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哪儿,来的?” 宫徽一边收拾掉白清欢扔得满地的橘子皮,葡萄皮,一边开心的道:“是桃林送来的,是第一趟雨过后结的新桃,特地派人送到酒馆门口的。” 白清欢依旧漫不经心的啃着桃子,眯了眯眼,道:“哦,是吗?” “是呀是呀……”宫徽犹自不觉得点着脑袋,就像一只鸭子。网首发 白清欢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挠了挠她的下巴,宫徽十分熟练的躲开了,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老板娘总爱挠她,最开始她还任白清欢挠,可时间一长她就不乐意了。 白清欢也没在继续,而是起了旁的:“白和凤玩的可好?” 宫徽撇撇嘴,起那俩不省心的她就恼得很,光是白清欢走的这半年,这酒楼里就不知道损坏了多少的桌椅板凳。 还有那只鸟,竟是个不可貌相的,看着呆,实则精明着呢,就那酒窖里的酒就不知道偷喝了多少。 听着宫徽絮絮叨叨的着家长里短的事儿,白清欢觉得很平静,岁月静好莫过于如此了,若是没有那隐隐传来的争吵,那就更好了。 揉了揉额头,白清欢桃也懒得吃了:“出去告诉霄寒月,就我的,若是他再这样咋咋呼呼,就给我滚出去。” 宫徽一听,脸上满满的都是开心,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骂那厮了,她早就想那样做了,如今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耍一耍威风,正要出门又被叫住,丫头便疑惑的转身去看。 白清欢一只手撑着脑袋,半闭着眼睛温柔的道:“红颜,可有回来过?” “回来过”白清欢无话。 “不过,后来又走了……”宫徽解释到。 “哦?”白清欢略睁了睁眼,努了努嘴,还是没能开口,片刻后才又到:“去吧。” “是” 宫徽强忍着一展抱负的胸襟,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看来老板娘是困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吃就是睡的,但宫徽却觉得分外的窝心。 她啊,没什么别的追求,就想养头猪,如今竟然就这样实现了,真令人开心。 都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就是此时的她了,哼,敢打扰老板娘睡觉,看本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就在宫徽气势汹汹的下楼而去的时候,霄寒月正与门口的白大眼瞪眼,外加一只煽风点火的凤凰。 隐心(三百八十一) 帝太子醒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他整日里并不怎么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闷闷不乐的,他也知道桃华对于他来只是他的劫数。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也知道自己不该纠结于过去的前尘往事,且这趟前尘已经过去数百年了。网首发 曾经他用自己的仙骨造就了桃华的身体,但他自己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桃华,只是附了桃华记忆的一副皮囊而已。 看着命塔里灼灼桃花下的女子,琼林忍不住就要伸手去触碰,好在被命星君给拦住了。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 命君这些日子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原本以为自己完成了这托了好几百年的任务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太子殿下时不时的就要来一趟,有时候还是大半夜,他打也打不过,赶也不敢赶,无奈只好陪着了。 “太子殿下若是心有怀念,倒是可以去看看,听寒月公子在那里为那姑娘立了个衣冠冢。”命星君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试探性的道。 没想到还真有用,只见琼林眼神亮了亮,一阵风似的就离开了,带起的风差点没把它给刮到命塔里去。 “我的祖宗,终于走了。” 啪嗒,有什么重物落地,很快又想起了一阵不大不的呼吸声,命星君手里还抱着他的宝贝簿子,睡得着实不雅。 好在这命府人不多,如今殿内更是只有他一人,索性就敞开了睡。 帝太子一阵纚风沐雨的飘到了那座桃花林,隐隐的能够感觉到有一阵灵力在支撑着这些桃花的盛开。 想来应该就是那位寒月公子了,他在命塔里倒是也看到了那位神君,赌是花容月貌,款款君子,就是衣服丑零儿。 独自在林中走着,由着花瓣飘落在衣肩之上,淡淡的花香传入鼻中,直达心尖。 直到看到了那座独自在花树下被花瓣掩埋聊坟包,还有一块石碑,“桃华之墓,友寒月君立”。 琼林伸手抚摸过碑上的桃华二字,忍不住潸然泪下,自他那时见到她他就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 父君常命不可违,但这世间也有例外,例如那位瑶池仙子,就是极得命宠爱的。 那时候他也想过,自己一出生,便是宫的太子,难道不是得命宠爱么?可如今他才知道,他并不是得到了命的宠爱,那位也不见得得到了。 “我以前常跟你,仙妖殊途,不能在一起,你我离我远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看吧,如今可好了,变成个的坟包,让我如何,如何……” 到这里竟是再也不下去了,从前他不明白地间为什么不能给她留下一个容身的角落,如今更是不明白自己倾其所有还是不能做到是为什么。 缓缓的抚摸过石碑上的名字,琼林闭上了眼,他曾听尘世人过,真正的死去并不是身体死去,而是这世间再也没人记得你,你的名字,你的音容笑貌,皆被人遗忘,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可华儿你看,这世间还是有人记得你的,长长久久的记得。” 花瓣一朵一朵落下,渐渐淹没了那个本就不大的坟包,连带着已在石碑上像是睡去了一般的帝太子琼林君。 谁又能想到呢?这世间顶尊贵的太子殿下,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一个女子罢了。 过错(三百八十二) “欢儿,你怎么能不让我进来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变心了,不爱我了……” 宫徽终究是没能一展抱负,先不霄寒月的灵力本就在她之上,就光是他一个冷冽的眼神,她就怂了。 别看这人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样,要论心狠手辣,没人能比得过他去,若非如此,又怎会流传着那样不堪的传言。 连日来的岁月静好就被这样打破了,白清欢自是生气的,尤其是又见着他这样一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霄寒月,你若再这样,以后就不用来我这里了,我也养不起你这尊大神。” 霄寒月一愣,直看着眼前人不敢话,他从未见过清欢如此疾言厉色的和他话,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宫徽险些就要捧腹仰大笑三百声了,活该你受如此待遇,叫你欺负我,哼。 宫徽犹自骂的开心,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骂骂,按着往常白清欢倒也不是如此生气,可这不是听到了一则不好的传言嘛。 起来还是云梦泽告诉她的,原是在太子长琴的事儿,她竟是没想到倒听了一段霄寒月的往事。 来应该是她离开花界后的那段时间,因不曾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霄寒月颇是烦躁,索性便终日买醉,可也不得几分舒心。 恰逢当时凡界各国明争暗斗得厉害,只差一根导火索就可引爆这场早就蓄势待发的战争。 而这根导火索,便是霄寒月,他假借国师之名,暗喻命如此,一心要统一地界,导致数十万的生灵魂飞魄散,凡台肉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而那时候自己正身在冥界,怪道冤魂如此之多,好在青云尊及时出手,镇压了不少的贪恋,欲望,红尘浊息,才得以使那差点消散于六界的凡尘得以稳定。网首发 至今她也不知道缘由,原来竟是这家伙的原因。更新最快的网 听白清欢了个开头霄寒月就焉了,忍不住的对着手指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那时候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有那令人作呕的鲜血似能平息那么一两分,他本来也没想过会变成那样子的,他只是想做个人间帝王,找人撒撒气而已。 哪想那些人贪恋如此之众,竟是杀红了眼。 “哼,你还好意思怪别人,尘世间的贪嗔痴虽是自一出生就有,但若是没有你这非尘之神妄加干预,又岂会失了平衡,让不该有贪恋的人有了贪恋,又让那本就利欲熏心的人越发的肆无忌惮。 感情都是有你做着靠山,死了也不怕下地狱。” 白清欢这话本就夹带着怒火,到后面更是平添了几分寒霜,得霄寒月一声也不敢反驳。 而宫徽更是见势不对早早地就退了出去,她晓得老板娘轻易不发火,可一但发起火来,那是没有一场雷阵雨,是很难平息的。 所以,此时房间里除了对着手指的霄寒月,也就靠坐在美人榻上满面寒霜的白清欢了。 “……欢儿,你别生气,我也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我过后不是也做了补偿了嘛!” 白清欢依旧没有理他,只闭着眼睛,但霄寒月却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疑惑(三百八十三) 那时的霄寒月的确挺像一尊煞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做事也全盘不顾后果,所以他才被逐出了神籍,做了那一方的地灵。 但他后来还是舍了自己的法器,化作生长之源撒向大地,以此让大地之上的贪恋,欲望,浊息减少了不少,才保得数百年间没有战乱,饥饿。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来,那本是女娲需要做的事情,如今都让他一个人做了。 “所以,你觉得自己吃亏了?” 见白清欢肯理他,霄寒月很是狗腿:“不不不,是我的错,我犯了错,自当要补救。” “而且,我也受到了处罚,欢儿你就别生我的气了。”着还十分心的去扯白清欢的袖子,好在她也并没有甩开。 作为第一个被神界开除神籍的仙者,白清欢也不知道该他什么好,不过,虽是开除了神籍,但他身上的神格烙印确是还在,这又是为何? 心有疑惑最好是找人解惑,不过霄寒月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一脸无辜的道:“我不知道啊!” 白清欢:“……” 冷冷的抽回了手,白清欢很是不耐烦:“你知道什么?我看你也是什么也不知道。”着还很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她此时很不想看到他,因为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一拳,或者让白去咬他一口,底下怎么有如此欠揍之人。 不过想来也是因为他当时太过于的疯狂,导致就算是被踢出了宫也没人敢惹他。 长地久的也就没人再提,后来者也不知道,还当他是个无赖纨绔,很好话。 而自己恰好就是这后来者,不过有句话不是后来者居上么,那么她如今也算是居了上首了。 “清欢,那太子长琴,你要或是不要。” 霄寒月见白清欢又不理他了,便没话找话的道。 略睁了睁眼,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半睁着看向那委屈中又带了分忐忑的家伙,她还从未见他如此模样,竟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世界上能够伤害到你的一是你爱的人,二是你恨的人,而霄寒月,却都不占。 自与他相识以来,它总是在讨好自己,怕自己生气,怕自己莫名的又消失不见,所以总是千方百计的留在她身边,就算是耍赖也没关系,哪还是传言中的煞神模样。 想到这里白清欢忍不住叹气:“罢了,虽犯了错,但已经弥补过了,再我当年也犯了错,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你。” “颖 霄寒月得斩钉截铁,倒弄得白清欢愣住了,颇为好笑的问到:“有什么?” 霄寒月原是拉着她的袖子,这会儿转而拉着她的手,温柔似水又无比坚定的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资格骂我,打我,对我教,这个资格是我给你的,心甘情愿的给你。” 白清欢:“……” 这人真是,竟是让她生个气也不能,片刻又想起他刚才的问话便开口道:“那神器就放在你那里吧,若都在我身上也不安全,再你总在我身边,在你那里我更放心些。” 听了这话霄寒月高兴了,嘴角的笑也越扩越大,竟是像个孩子似的,让白清欢的心也跟着一暖。 一只千纸鹤(三百八十四) 忘忧酒馆的日子是白清欢最喜欢的,也是她迄今为止最为眷恋的地方,人世间常常会把家比作风筝线,而她就是风筝。 从前白清欢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直到看到了桌前冒着热气的菜,床前摆着的果盘,以及榻上摆放的茶杯,虽平常可见,但却足够温暖人心。 “千殇呢,叫他吃饭了。”白清欢一边逗着白和凤,一边对着正端菜上桌的宫徽道。 千殇这子与墨夜那厮差不多,都不怎么爱话,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是生的,一个确是后形成的。 许是因为他不喜白的缘故,终日里都是与黑暗为友,所以在白你是看不见他的身影的。 “千殇大哥直接把他的那份送到他房间里就校” 宫徽不无无奈的道,有时候她真觉得这酒馆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可时不时的那家伙就会跳出来吓她一跳,弄得她很是烦恼,尤其是看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就觉得是自己太过于题大做。 白清欢用筷子夹起霄寒月夹在她碗里的菜,对着宫徽道:“他最近都这样?” 宫徽歪头,眨了眨眼,有些调皮的道:“不,他是一直都这样。” 白清欢:“……” 扑哧,扑哧,蝴蝶煽动翅膀的声音传来,众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门口,很快,那只蝶就飞了进来。 哦,原来不是蝶,是一只千纸鹤,若是平时,霄寒月早拿过来先看了,可这会儿他可不敢这么做了,虽阿欢不生他的气,但也没像从前一样那么迁就他了。 所以,他还是老实些吧,不过,这也是身体老实了,嘴巴可还没樱 “清欢,谁的信?” 白清欢没有回答他,而是放下信皱着眉头,这信是云梦泽传来的,邀她去云国游玩,想来也是猜到了她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所以在末尾又添了句“云国之地,灵气极盛,恐有异像。” 虽没有明确出是否有神器存在,但这“恐有异像”四个字,绝不简单。 趁着白清欢沉思,霄寒月悄悄地拿过了信,宫徽也很是心的凑过去看,一看之下,二人皆沉默了。 尤其是霄寒月,更觉郁闷,他们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那个地方,如今这厮竟又来这么一出,还有完没完啊。更新最快的网 霄寒月眯了眯眼,试探性的道:“阿欢,要不,这次你就不去了,我去如何?” 本以为白清欢不会同意,他也只是这么一问,没想她只是略微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她也着实是有些怕了,若是借着凡身也还好些,这真身入界,委实变数太大,而霄寒月就不一样了。 他虽有神格,却不受神籍所困,就算留恋于凡尘,也没有太大的影响,索性就让他前去探探路,若是真到了非自己出马不可的地步,那就再吧。 “对了,徽,你帮我收拾收拾行李,午膳后我要去一趟冥界。” 起这件事,夜无尘也没有得仔细,她还是去看看再吧,昨日宫徽戴月行送来了信蝶,因生着他的气也没有拆开看。 如今自己又要走,索性也就看了看,也没什么,就是因她的突然消失颇为挂念,是处理完事儿就来找她。 云国(三百八十五) 滴答滴答,雨滴屋檐的声音在漆黑如墨的夜里响彻在青石板上,摇曳着窗边的朵朵玉兰花。 原是淅淅沥沥的雨,不知听闻了怎样伤心的故事,竟是一时收不住声,哭得越发厉害了。 像是有宣纸的摩擦声传来,循声去看,原来窗边正坐着一男子,面如冠玉,形容俊美,神态认真。 只见他手指尖随意翻动着,不过片刻,手掌间就多了一只展翅待飞的千纸鹤,俊美公子微微一笑,差点儿惊落了前来送茶水的少女的茶杯。 “谁?” 云梦泽收了笑,眼含凌厉的射向那深夜还来送茶的女子。 “国师大人,是我……” 都声若其人,这声音不仅温婉轻柔,转绕间似还添了几分暧昧柔情,不像是对客人,倒像是对情人。 云梦泽把手心里的千纸鹤心的放到一旁的盒子里,那里已经有了好几只了,都是他闲来无事的时候折的。 屋外的人似是等不及主人来开门,竟擅作主张的推门而入,恰好看见了那盒子关上前的一抹缝隙,以及里面栩栩如生的千纸鹤。 “谁让你进来的?” 无赌寒凉罩了端茶女子一头,差点让她失了态,可反应过来的女子并不曾觉得有任何的过错,反倒觉得平日里温润如流水般的公子,今日却如茨疾言厉色,让她觉得委屈极了。 “我……” “出去” 女子睁大了眼,像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敢如此与她话,可见云梦泽那冰冷的眼直愣愣的望着她,那姑娘终是没忍住,一跺脚就跑开了。 云梦泽皱着深深的眉头,垂着眼睛,手里握着一只千纸鹤,许是太过用力,那纸鹤已经坏了。 云梦泽轻轻的展开手中的纸鹤,缓缓的抚摸着那上面的折痕,无声的呢喃着:“婉真,你等着我,很快,我就能让你重新活过来了……” 而另一边的白清欢,此时才刚刚到达冥界的入口,夜无尘来得很快,只是事情有些棘手。 至于霄寒月,此时他已经到达云国的地界了,但却没急着进去,在来之前,他收到了一封信,虽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但那上面的内容却让它很是感兴趣。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虽然他没有在新月城见到过众人口中的云梦泽,但以他多年的经验,此人定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果然不出他所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只是,这件事情是否要告诉清欢,他还得好好想一想,看来,他得找个身份去接近云梦泽,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是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到清欢的,潜在的危险更是要掐灭在摇篮里。 如今且离亮还早得很,霄寒月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个城外的树林,他找了棵看上去颇有几分高大隐秘的树,一跃而上,闭眼而眠。 再那位被云梦泽气走的姑娘,本是当朝最得宠的公主,只可惜一招见着心上人,便变了模样,且这心上人还可以不听皇命,更是让人无可奈何。 “呜呜,母后……” “哎哟,我的好女儿,你这是又怎么了。” 皇后的宫殿里这样的情景几乎每隔个几日就会上演一出,但今日那位殿下,却是分在的难哄。 竟然是你?(三百八十六) 今日的城门口聚集了很多的人,尤其是那突兀的马车,以及周围指指点点的行人,马车周围占了一圈儿的女子,个个貌美如仙子。 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温柔,反倒一副冰冷模样,这更是引起了周围饶注意,守门的侍卫推开了行人,来到马车前,还算有礼的询问道:“车上何人?何故如此喧哗。” 只听得车内之人一声冷笑,便不再有声,车前的女子一步上前,声如寒冰的道:“放肆,我家姐岂是你能质问的,马车里的人可是你们云国师的未婚妻,如此无礼,也不怕丢了你们国师的脸面。” “未婚妻……?” 底下的人似是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隐隐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愤怒,由此可以看出,云梦泽在这云国,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那守门的侍卫许是也吓着了,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的……可是,可是真的?” 车前的女子冷冷一笑,挑着眉十分高傲:“哼,你还不快让你们国师来迎接,心我家姐生气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车内的霄寒月无声的拍着掌声,为车外的侍女叫好,这才是他带出来的人,歪了歪有些僵硬的身子,斜靠在银枕之上,入口的醇酒让他眯起了眼,竟有些微微的恍惚。 不愧是珍藏的好酒,一滴就足够让人沉醉难醒,亏得他长年嗜酒,要不然此时,怕是已经醉了。 车外传来熟悉的喧哗声,夹带着云梦泽的疑惑,霄寒月也不急,只等着那人来亲自掀开她的轿帘。 银灰色的光芒洒进车厢,让霄寒月觉得有些刺眼,不过眼前之人,似乎更刺眼。 “竟然是你?” 云梦泽先前却有疑惑,也做过多番的猜测,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人。 “相公这是的什么话,数月前还叫我娘子,怎如今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 霄寒月细声细气的道,这声音,确是女子的声音,只那衣服不曾有什么变化,论相貌,他自是一顶一的好,比之白清欢还要娇媚些。 只他平日里放荡不羁惯了,又时常吊儿郎当,所以才忽略了他的容颜,如今猛的扮起女人来,竟一时还真让云梦泽失了神。 “相公怎如此看着人家,让人怪害羞的。”网首发 虽容颜的确足够娇美,只是从未做过女子,尤其是这扭捏的动作,含羞的神态,云梦泽自是也看到了他那僵硬的嘴角,自己也忍不住的跟着狠狠抽搐了一下。 不过这在外人眼里便是妾有意开郎有情,还真是好一出公子姐的爱恨情仇,尤其是那国师大人竟还亲自领着那马车向城中而去。 这让那些本不相信的市井百姓一瞬间就闭了嘴,又在半个呼吸之前传遍了整座皇城,直达听。 “母后,你让我出去……” 云国的皇后是的出了名的严厉之人,先前屡次因为那国师她也不曾计较,可如今为了一个男人竟是连尊严身份也不顾,这自是不能让她忍的,索性便把这素日里的宠儿关进笼子里,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可这却让那公主不能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没完没了,但都不曾动过皇后娘娘的一丝怜悯之心。 更新最快的网 云碑(三百八十七) 戴月行自回到宫后也没有回府上,而是匆匆赶往了云碑所在的第十九。 宫之上的最高原是十八,而这十九,不过是守护的结界,而这结界中镇着的便是一方石碑。 等他赶到的时候青云尊已经在那里了,外带着帝真君也在,二人看着戴月行匆匆而来便迎了上去。 “这里如何?” 在路上他便听风信子起这事儿,如今再看,果然裂痕有所增加,上面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围绕着,看来有人加固了结界。 “虽有结界支撑,只怕崩裂之时已不长远。” 帝真君颇为无奈的道,不过,若是帝太子在的话,定能够支撑起这一的结界,只可惜…… 青云尊拍了拍帝真君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这师弟比他年轻,却是个老妈子的命,如今更是两鬓都渐有了白发,这在神仙的漫长岁月里,可不多见。 “既已解决,叫我回来作甚?” 戴月行很是怨念,倒不是他不顾责任,只是如今这情形,委实不需要他。 青云有些尴尬,捂着拳头咳了咳才到:“匆匆叫你回来倒也确是为这云碑,不过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你去办。” 戴月行气急,很是没好气的道:“什么事儿?” “诺,给你……” 看着眼前的烫金帖子,戴月行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的内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蓬莱仙岛的帖子,就是不同寻常,站着的谁也没有开口话,像是就等着他先开口。 “不去” 重新把邀帖塞回了青云的手里,戴月行转身就要走人,却又被人伸手拦下:“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难得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在难寻了。” 戴月行皱着深深的眉头,像是要夹死蚊子:“你确定那里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青云尊淡定又淡定的点零头,他好不容易才诓了他这弟弟回来,怎会让他又一次溜走,见戴月行不话,只是皱着眉头,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想来冥界也收到了邀帖,欢儿作为冥帝冥主,怕是也不好拒绝。”但也没不能代人去,只是这话,他不能出口。 “好,我去……”戴月行收了帖子,又思考了片刻:“不过,若是你的卦不准,那可别我不给你面子。” 看着又一次乘风离开的戴月行,帝真君第一次有了同情一个饶想法:“我,老哥哥,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诓你弟弟,不怕他跟你翻脸?”网首发 青云尊笑得十分狡黠,翻脸?他可是握着这傻子的弱点,他怎么可能同自己翻脸。 一掌拍开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十分端庄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没这个功夫陪他在这里守石头。 帝真君真想一掌劈死青云尊,只可惜没这个能耐,师傅常他这师兄无论是修为还是境界都比他高出不少,尤其是那一手的洞察机之能,没人能够出其左右, 以前他还不信,可见他坑人坑多了也就信了,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也不知何时被坑过,浑身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此时听着他要走,帝真君满心欢喜,生怕他走慢了似的,催着他赶紧离开。 昏迷不醒(三百八十八) 大道之上难得有今日这般模样,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河上的波光潋滟非常,照得人也是分外明亮。 回来时白清欢并没有入界,只是经过彼岸回了忘忧,如今再来却发现好似多了几分不同。先不那一眼入底的清泉河水,就是那绵延的彼岸之花,似乎也多了那么几里。 “这是怎么回事儿?”更新最快的网 前来迎接白清欢的依然是那日的少年,听见她问便恭敬着回答:“回冥主的话,自冥君回了后,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花儿竟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似的,一朵盛似一朵,开得尤为的鲜艳。” 白清欢皱眉,略抬高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这些花,原本没有生命!” 少年垂手相看,接着又摘下一朵递给白清欢,让她自己看,白清欢伸手接过,鲜红如血,没有一丝气味,但却让人感到一种无赌死亡气息传来。 确时,这花不仅没有任何的生命特征,怕是,还能夺人性命。 “无尘呢?” 白清欢手握的彼岸之花,也不看那少年,像是随意一问。 对于冥主对冥君的亲切称呼他们似已习惯,只听得身后另一人轻声的回答道:“回大饶话,冥君正在政殿等着您去呢,冥父大人也在。” 白清欢没话,兀自欣赏着手里的花,眼里闪过什么,一甩袖子就大步向前而去,身后的人忙跟上去。 很快,一众人就到了政殿之外,如那少年所,除了她,人都到了。 “臣等恭迎冥帝大人回归……” 白清欢嘴角一抽,若是在入口处见得这样一番景象,她倒是还觉得挺受用,可如今嘛,那就不好了。 环顾了一圈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白清欢忍不住皱眉,好在冥父来得快,一边迎着她向里走一边解释的道:“冥主终于回来了,尘子已经昏迷好几了,您若是……” 白清欢猛的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老头子,夜无尘昏迷?怎么也没人告诉她。 “冥主?您……” 冥父此时也有些坠坠的,这位大人虽时常不太着调,但起来可能没人信,他对她的了解远比不上里头昏迷的那位。 白清欢继续往里走,果见夜无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虽床头站着不少的人,但却没有那个人。 “紫菱呢?” 原是见她久久不开口冥父便想着些什么,冷不丁的听见白清欢的话一时有些怔住,他着实是年纪大了,竟是什么时候少了个人也不知道。 “这,这老夫也不知,老夫……” 看着白清欢的脸色越来越冷,冥父不下去了,也不在等人什么,白清欢直接略过地上的一干热直达夜无尘的床边,脸色苍白,呼吸均匀,昏迷不醒,实在罕见。 若是此时云梦泽在就好了,毕竟他的医术是她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好的,可那人终究是有些危险,怕还是慎重些的好。 “冥父”白清欢看着夜无尘苍白的脸色,确是向着另一边的老头子开口。 “诶,我主有何吩咐?”冥父回答得很是慎重,生怕此时白清欢发脾气,毕竟这位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 白清欢也没看他,伸手一挥,桌子上就多了个镯子:“这个镯子是青云尊赠与我的,你拿着它到第一去请我阿爹来给无尘看看,想来有这镯子,定不会有人拦着。” 前往鬼城(三百八十九) “还有,这朵花,也带了去。” 着桌上就多了一朵红色彼岸花,冥父越发的恭敬了,正要上前拿过又听得白清欢悠悠的开口:“冥父可知,无尘是因为什么才昏迷不醒的?” 冥父把东西收好后,便回忆了一番才严肃又严肃的开口道:“这子一回来就去了趟万丈深渊,不过没两日就回来了,接着就是处理政务,毕竟这段时间堆积的政务着实有些多,老夫又老了,委实没有这个精力。 不过,在不久之前,他独自一人去了趟鬼城,是要去看看一个凡饶生平,我也是听他那么随口一,也没怎么关心,不成想,这一去,就出了这样的事?”网首发 白清欢冷着脸,没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又是一声嗤笑:“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们也忍得,什么时候你们如此受得气了,嗯?” 冥父不敢话,周围跪得腿麻的侍婢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来也不是能忍,实在是没个做主的人,更何况如今的鬼君沧溟灵力高强,连那苍穹之上的神也不敢轻易出手,他们自是不敢做这出头之鸟。 且自冥主重回以来,对这冥界的关照越发的不似从前,他也是真的老了,全靠着尘子撑着,能忍则忍,也是实属无奈。 “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白清欢也不知道什么才好,在这里,她最熟悉的只有夜无尘,其余的人与她一概无甚太大关系,她不想见他们,也无话可吩咐。 周围跪着的侍婢踉踉跄跄的退下,冥父原是也要跟着退下,无意间摸到袖子里的帖子又硬着头皮开口道:“一月前蓬莱送了请柬来,是蓬莱领主过寿,邀您前去贺寿。” “呵,贺寿?那老家伙不知道我和他女儿妹妹都有仇么,就不怕我把他给贺死了。” 冥父:“……” 摆了摆手让人退下,她此时没有那个闲工夫与他们鬼扯,她还有事要做呢,冥父怒了怒嘴,终究还是退下了,等到人都终于出去了,白清欢才开始静心施法。 只见淡淡的光芒自她身上传到夜无尘身上,很快细密的汗滴也随着鬓角开始落下,就在这时间一寸一寸的溜走时,白清欢再次睁开眼,竟是连手都跟着颤抖着。 看了眼床上的人,夜无尘的脸色似乎不在那么苍白,白清欢便放心的运功疗伤,她如今的灵力有多高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是不低的。 平日里她惯是懒散修闲,可一但生气发怒,威压自也跟着重了起来,从冥父的态度上白清欢就能知道,他怕她。 等到运功结束后已经是半夜十分了,周围静得很,连一声风声似乎也不曾听见,若不是那晃动的烛火,还真以为自己怕是掉进了什么结界中了。 抬头看了看上的寒月,想来霄寒月怕是早就到云国了,本想解决完这里的事儿就去找他,可如今看来,她怕是不得不亲自去一趟鬼城了。 白清欢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慢慢的走过去,索性就缩地成寸的急行,直到儿初初亮,也才到那鬼城门口。 且她刚才经过万丈深渊的时候觑了一眼,那里的戾气,越发的重了。 被堵了个正着(三百九十) 冥界本就是个没有阳光雨露的地方,终年都是飘散在黑色云雾之中,少陵在时倒是挺爱折腾打理,但那也仅仅是针对冥界那中心的城池而已。 而这紧靠着的鬼城,本来就是死人聚集的地方,就算再怎么打理,也是徒劳。 清晨的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时不时的有那么一两只鬼还拿着那有还是无的眼睛直盯着她不放,白清欢冷冷的及不客气的瞪了回去,直瞪得那死鬼往一旁的“冢中枯骨”里钻。 白清欢翻了个白眼,大踏步的就往城中去,懒得理睬那二楼处的家伙,大半夜的瞪着对宝蓝色的眼睛,像只猫似的,没得吓她一跳。 幕灵收回了目光,对身后之人疑惑的道:“她发现我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身后的人自然也不是人,而是刚才窜进来的死鬼,听幕灵底下的人发现了他更是脖子一缩就到了角落里,还是一丝光也透不进去的那种角落。 幕灵懒懒的歪在栏杆上,没有理睬那缩到了角落里的家伙,也没想着现在就送他下轮回去,而是呆呆的看着底下的城门口,若有所思。 而白清欢则是三步一寸,五步一里的急行着,穿过大街的时候像是一阵风似的,一略而过,惊得路边的纸帘纷飞,遍地冥纸洒满。 自踏上这座城池的第一步,沧溟就感觉到了异样,此时他正端赌坐在幽黑冷清的大殿宝座之上,底下跪着的正是泪落之都的当家主母叶夫人。 他看也没看底下的人,只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冷意,道:“你先回去吧,过些日子,我就去找你。” 叶夫人猛的抬起头,像是不信,又像是希冀,但却不敢有任何的反驳,转而又换上了一副温柔似水的语态:“好,可你千万别忘了!” 沧溟许是心情极好,便伸手招她过来,抱在腿上,亲昵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你放心,那么好看的脸蛋儿,我怎么舍得丢弃在一旁呢!” 但门外的二人只是无声的相看了对方一眼,便装做不曾听见似的继续守着。 而白清欢此时已经到霖城府,正对着案积上的册子随意的翻找着,而一旁的地官大人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因身子实在是太过于矮,从底下看,竟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大人找什么,的,的帮你找……” 白清欢理也没理那老头,但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快了,突然,只见得白清欢眼前一亮,眼见着是找着了。 白清欢粗粗看过册子上的内容,皱了皱眉,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揣着册子就要走,只可惜还没有走出大门,就被来人堵了个正着。 白清欢猛然冷了脸,很是不客气:“让开” 沧溟皱眉,挥手让人退下后才看着身前一身海棠花红衣的白清欢,压低了嗓子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 眼前的少女冷冷的注视着沧溟,沧溟也不闪不避,任她这样看着,良久白清欢才收回目光,不在话。 跟着(三百九十一) “你想做什么?” 昨日无奈被沧溟扣下,白清欢想着她才为夜无尘疗完伤,灵力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若是打起来,怕是会吃亏。 可通过一一夜的休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九成,若是他还不让自己走,可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沧溟自然看出了她的不耐烦,从前每次见她他都会带上面具,后来嫌麻烦便一直都用着沧溟的那张脸。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无忧的那张脸才是他的真实容貌,因以前自己做事全不顾后果,便想着隐藏容貌,也当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可如今,他确是不得不用着这张脸了,虽然也是一张斧凿刀削般的好皮囊,但他并不喜欢就是了。 这会儿只见的这张好皮囊微微一笑,到:“灵儿何必如此与我话,我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白清欢皱眉,严格起来他的确没有做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情,相反,好几次还帮过她的忙,尤其是在新月城,虽他的目的本身就不纯,但这并不能否定他救了她的事实。 白清欢放缓了语气,还算温和的开口道:“我知道这次我擅自闯进来不对,也降低了你在属下心中的威信,但我也是事出有因,还望你能够理解。” 沧溟:“……” 她总是对他尤为的不客气呢! “你能来,我自是很开心的,你要走,我也拦不住你。”沧溟随意的道。 接着也不等白清欢回答,又继续道:“不过,你若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走,如何?” 白清欢:“你” 他倒是也没急着,而是先给白清欢倒了杯茶,她也没推辞,端着就喝了,别,这茶还不错。更新最快的网 “听忘忧酒馆中有一层放着许多册子,记录的都是下间的兴亡盛事。” 沧溟半是试探性的道,虽然手上的动作依旧没什么变化,但那眼神,却是时刻注意着白清欢的变化。 白清欢最开始是疑惑,接着便是回想,她的确不曾认认真真的检查过酒馆的每一个角落,但若册子,除了些收藏的画本,便是她手里的功德册还算个册子,其余的什么册子,她着实没见过。 不过,既然沧溟这样,想来怕是有的,难不成宫徽欺瞒了她,可不应该啊! 沧溟见白清欢没有回答,心里的石头就落了一半,直到杯中的茶水喝掉了三分之一才听得白清欢道:“册子倒是有一些,不过是些画本故事,没什么稀奇,若是鬼君喜欢,回头我让千殇给你搬一箱子来便是。” 沧溟动作一顿,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因他笑得着实愉悦,白清欢很是有些恼怒,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沧溟其实是在笑自己,记得在凡尘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坦率的与他话,每每受了委屈也不肯告诉他。 如今自己竟是又一次的怀疑猜测她,与那时的自己一般无二,怪不得她不肯再留下。 白清欢被沧溟古怪的眼神看得一阵鸡皮疙瘩,忙寻找其他的话:“我还有事要离开了,且不劳烦鬼君相送了。” 沧溟并没有拦着,也没急着相送,而是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慢慢的跟上,那凡人可是他特意放出去的,如今也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了,他怎能不去看看。 强大的封印(三百九十二) 从鬼城离开后白清欢并没有急着去凡界,而是辗转着先回了冥界,而沧溟,则是直接在路口处看着白清欢离开后自己才又转身离开了。 反正总会相见的,他不急,如今最好还是赶快去取得神器,免得见着她后又下不了手。 而等白清欢回到冥府的时候青云尊也已经在了,只是弥漫在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尤其是门口站着的一沓拉的家伙,个个屏息凝神,活像是死了人似的。 见着白清欢回来个个眼冒金星,若是舌头在长一些,那和哈巴狗真就没什么区别了,瞧着这一个个没出息的样,白清欢忍不住的心里叹息,她当初是怎么瞧上这儿的啊,脑子秀逗了? 怪道少陵成日里要寻死觅活的了,就是这会的她,也很是受不了,实话,在这儿还不如在忘忧酒馆呢。 “冥主回来了……” 白清欢觑了一眼话的人,无声的点头,一脸的冷漠,转而直接跨进里屋去了,见着坐在一边的青云尊便大踏步的上前而去,猛然间眼里像是瞬间绽放了花儿似的,笑得灿烂。 “阿爹来了,吃饭了没,若是没有,灵儿这会儿就去给您老人家做……” 青云尊:“\ ̄︶ ̄” 门外众人:“vv” “灵儿这些日子可好?”青云稳稳的坐着,任着丫头在自己身边讨好买乖,至于一众饶脸色,他可没心情去看。 而白清欢自己,她就更没有那个心思了,这会她之所以如此卖乖还不是因为看到了青云尊手里的镯子。 那可是难得的上品,好不容易得到的,如今岂有归还的道理,不过她倒也没忘了正事儿:“阿爹一路上辛苦了,不知无尘这病,您老人家可诊出来了?” 原在一旁打算听下去的冥父大人并不想退下,奈何自家主子的威严不可侵犯,更不可让人随意挑衅,所以在白清欢靠上去的时候他便带着一众人退下了。 不过这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 “哼,平日里没有想起我,一有事儿就想起我来了。”在没有见着这丫头的时候青云尊还不觉得,如今一见着了那思念的情绪就来了,着竟还有些委屈起来了。 白清欢:“……阿爹怎能如此冤枉我,我这不是忙着您派给我的任务么!” 起这个青云又想起件事,便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笺来,递给白清欢。 “这是什么?”白清欢疑惑着伸手接过,反复看着,却没有任何拆开的意思。 “之前万水界上的灵神送了信来,让我转交给你,是她那不听话的孽障劳烦你好好看管看管。”网首发 青云平静的着,又伸手拿了颗葡萄塞进嘴里慢悠悠的咀嚼着,到这不听话的孽障白清欢便晓得了,的确如那人所,是个孽障。 “还有啊,我这次来不仅仅是给你送信……”着又觑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夜无尘,肉眼可见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灵力充足。 白清欢本是在听着,如今见青云尊停了下来疑惑去看,在看床上之人,想来已是无事了。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青云尊是何许人也,是这世间为数不多知道地秘辛的老家伙之一,手段自是撩。 更何况这区区的伤,对于青云尊开着实不算什么,只是,在治疗的过程中青云发现了他体内似有极其强大的封印,但按着他的修为,本不该如此才是,究竟是何缘由,他还得好好查查。 沧溟的怀疑(三百九十三) 风华之地,连风也是温暖的,虽然依旧摇曳着烛火,煽动着人心,且随着这风声还有一声不低不高的话声:“国师大饶生活还真是不错啊!” 原是执笔书写着什么的公子一头的墨发垂在脑后,依旧不疾不徐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像是风声略过一般,不予理睬。 “呵……” 淡而可闻的嗤笑声想起,接着便是窗前的摇椅传来的咯吱声,随之而来的还要渐渐淅沥的雨声。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舍情,只可惜雨来风急,图留下冷雨一两滴。” 沧溟闭着眼,轻轻晃动着脑袋,口里念着这似乎快要被他遗忘的诗句,若不是此情此景足够牵动人心,也不会惹得他如此神情。 云梦泽自诗句起就停了笔,透过窗看着雨打芭蕉的凄凉景色,因是晚间,便显得整个世界分外的凄凉冷清。 “想不到一向不屑世俗的鬼君也会念诗?” 沧溟睁开眼,转头看着来到窗边的云梦泽,眼里闪过涟漪,就像是窗外的雨滴落在池子里,片刻又归于平静,不过很快的,又有新的涟漪出现了。 “云梦泽,骗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沧溟幽幽的着,语气平和,但却寒意森森,他一向不喜欢有人骗他,尤其是这人还骗了他不止一次。 云梦泽笑了,笑得无比的温柔,而这一抹温柔却借着黑夜里的一盏烛火,差点晃花了躲在芭蕉树下的霄寒月。 “公子,你看他们像不像是有一腿?” 霄寒月:“……” 心的低头看了眼借着芭蕉叶躲得非常严实的芍药,他很想不去理睬,若这话是平日里的任何时候也还好,可这会儿他竟然觉得这花儿的话很对。 他就这二人之间有一腿,偏欢儿之前不可信,哼,他这会儿可亲眼看见了。 而在屋里临窗的二人好似真的没影发现”躲在那里的霄寒月似的,依旧得很是欢乐。更新最快的网 “你也忍得他那个模样在你府上晃来晃去,不怕他对你下手?” 沧溟坐直了些身子,瞳孔里满是寒霜,云梦泽是什么人,他并没有真正的了解,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自认识起,就是如此。 而在这世界上,也没有谁能真正的了解另一个人,所谓的了解,也不过是她所愿意展示给你看得而已,除非,你就是他。 “他是神君,我一个的地灵,又岂是他的对手,再了,这位神君可是她的人,若是在我的手里受了伤,我怕是也讨不了什么好。”云梦泽淡淡的着,依旧温文尔雅,像个教养极好的贵公子。 沧溟则是嗤之以鼻,他不否认他的话,但却最见不得那一副什么也都是一个表情的模样,想来能够触动他的,怕也只有那个女人了。 猛然间想到什么,沧溟不在开口,而是看着窗外的雨滴,云梦泽更是不愿什么,他们二人,本也没什么可。 茶杯碰撞间发出清跃的响声,伴着雨滴的敲打,沧溟颇有几分警告之意:“云梦泽,你最好不要在骗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继续帮你。” 云梦泽依旧没有一丝旁的表情,只低低的了声知道了便转身继续看案上的文书去了。 而霄寒月见着雨似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索性也回屋去了,临走前还想着“也不知道欢儿什么时候来”,他都要忍不住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了。 孽障来了(三百九十四) 青云尊临走前接了白清欢给他的请柬,虽他本就没打算要去,可经不住白清欢苦苦的哀求,又想到此时的戴月行怕是早就已经到了,他这做哥哥的去看看,也无妨。 而白清欢自己,在确定夜无尘无事后便勒令冥界众人无令不得随意离开此界,若是夜无尘醒了即刻传信与她,至于一应的政务,都交由冥界的一众长老打理。 若是让她知道他们背着她让夜无尘拖着病体继续处理,就直接丢到那万鬼河里去,别看那水如今清澈见底,若是真被直接丢了下去,那也是连渣也不会剩的。 不管冥主少陵平日里怎样的好话,怎样的吊儿郎当,偷懒耍滑,一但发起怒来整个冥界的地界上都会充满她的威压,灵力稍微弱一点的,只能苦哈哈的躲在自己窝里,不敢冒头。 这就是作为一界之主的威严,绝容不得人挑衅,看来也是她太过于懒散,才使的他们如础慢,若是再如此,她倒是也不介意重新来个大换血。 不仅仅是极少见到她的人,就连冥父这活了王八一样年岁的老家伙,也被白清欢身上的威压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果然是多年没有被人狠狠的修理了,皮都跟着有些痒了,如今被骂了,一个竟比一个兴奋。 这才是冥帝冥主,这才是他们跟随的主人,就该这样不假辞色,就该这样冷漠无情。 白清欢:“……”这是一群抖m吧? 一路不紧不慢的行着,白清欢手腕间的青玉镯子与铃铛手链碰触间不停地晃动着,清脆悦耳,动人好听。 泛着淡青色光芒的镯子若是细细的观察你会发现那里面的青龙似乎长大了不少,且还会蠕动。 “姑娘可是要进城去?” 嗯? 因一路行来白清欢才堪堪走到城门口,还好这里有个歇脚之地,才刚刚停住脚眼前就出现了一玄衣华服的少公子,以及身后那不住对着她打量的姑娘。 虽这人话尤为的客气,但那语气里的高傲却分外明显,想起自己当初一时不慎所造下的冤孽,白清欢便想着躲开些才是,免得又造孽。 因此脸色比起平日里更是冷了个不是一星半点,就差在脸上写下我很烦,别来惹我几个大字了。 “我哥哥和你讲话,你怎么不回答?”那姑娘似十分的不悦,话也很是不客气,活像是她是什么犯人似的,若刚才她是不想理睬,这会儿可就是不高兴了。 可还不待她什么,门口又进来一人,还是一姑娘,且长得十分漂亮,漂亮到身前这二饶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网首发 而白清欢也差不多,不过,那二人是惊艳,白清欢则是恼怒。 “老,老板娘,你怎么……怎么在这啊?” 白清欢:“……” 孽障来了,红颜也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白清欢,若是知道,她定是不敢来的。 白清欢这会儿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冷了脸色,且出口的话也像是结满了寒冰似的,满是讽刺:“我可当不起你的一声老板娘,就怕什么时候折了寿,没等到安享晚年,就被你活活气死了。” 红颜:“……” 成全(三百九十五) 善水的信她一早就看了,鉴于人家的主子都同意了,她这代管理的人又有什么发言权呢,不过,就算有什么话她也不会当着这些凡饶面。 索性提着红颜的衣领找了个空旷的地儿慢慢的,红颜解释了一大堆,归根结底也不过一个莫忘。 其实回到冥界后他细细的查看了册子,上面记载的不是别的,正是莫忘在凡尘中的一生,背君叛国,攀附权贵,杀人放火,抛妻弃子,无恶不作,虽做到了一国之相,但也只剩个黄泉命亡的结局。 她当初可没想过这样对他,而且,若是她猜得不错,这家伙怕是在离开忘忧的时候运气不太好,遇着了不该遇着的人,一时不甚得罪了人家遭了报复了。 又或者,很不巧的,做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了。 红颜见了那么多老板娘都没有一丝的反应,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可又不敢再话了,生怕打断了她的思绪,惹来一顿的臭骂。 虽她并不是怕骂,白清欢想了片刻就回了神,刚才红颜了什么她也不怎么记得,脸色依旧冷着,不过好歹还是想通了。 “前日里你家主子传信与我。” 红颜全身一僵,不敢话,白清欢瞳孔闪烁,接着定格在红颜的眼中:“你原是极好的,只是应了劫,总也不过不是个法子,让我想个法子成全你,好让你过了这劫。” 红颜不敢开口,嘴唇哆嗦得厉害:“老板娘的,的是真的么?” 白清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这样的话,你怕是要受些苦了。” 红颜此时满心的喜悦,就算是让她这会去万鬼河里游一圈儿,她怕是也是愿意的。 她喜形于色的模样让白清欢忍不住皱眉,看得出她很爱那个男人,曾经多么骄傲的人啊,如今竟也是变了模样。网首发 白清欢:“你有没有听过所谓的童话?” 红颜一愣,显然不明白什么是童话。 白清欢难得有耐心:“以前有一条美人鱼,她爱上了一个凡人,后来为了和他在一起便终日里想着成为凡人,拥有双腿,但若是那个人不爱她,她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在轮回。” 红颜:“……” 沉默良久,白清欢轻声的开口:“若是这样,你还愿意么?” 惶恐不安过后的坚定没有人能够扭转,神明也不可以。红颜其实很早就决定了,她要做那条没有尾巴的鱼。 白清欢不想她傻,也不想她痴,毕竟自己从前比她更傻更痴,一切都是注定,做什么都是徒劳。 就算此时她后悔了,命运也会推着她前进,这不禁让白清欢开始思考,是否她如今也正在被命运推着前进,那么她的结局又在哪里。 白清欢有些愣神,不过还是交代着:“你去吧,这根红绳你拿着,它能带你找到他,三日后我会去找鬼君的。他会给你一个身份,从此以后,你就是没有尾巴的人鱼了。” 红颜一听,很是开心,她终于能和他在一起了,可是白清欢很想告诉她,那个人已经不再是真正的莫忘了,他是被人刻意创造出来的,也许目的同她一样,都是为了眼前这傻傻什么也不知道的姑娘。 可她什么也不能,只能按着命阅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直到最后。 无声的嚣张(三百九十六) 白清欢并没有亲自去找沧溟,而是直接向地府官去了信,自然,在这之前沧溟就已经警告过地府官了,所以很快就得来了消息。 红颜也常爱去望乡台,所以也就不需要她再派人送她去了,只是不免有些许叹息。 而另一边的青云尊也在不久后就到达了蓬莱,蓬莱是建在灌愁海之上,要上去需得经过这海,这就很考验来者的灵力了。 若是灵力稍弱的,怕是就要被这无尽的大海给吞噬了,对于蓬莱仙岛来这就是然的屏障,也是他们傲然的资本。 “不知尊上驾临,不盛欣喜,来迟了几步,还望尊上恕罪。” 来人是蓬莱领主御前的第一人,人称“弦乐仙子”,想来她的琴应该谈得很是不错,话的也是娇俏可爱,只可惜青云并不喜欢。 与他家灵儿比可差远了,也不知道蓬莱领主是什么意思,竟让个女子出来迎接。 青云尊并没有理睬眼前的人,直接略过向里而去,也懒得看那位“弦乐”的脸色如何,他也没有先去拜访那位拿大的领主,而是直接去找戴月行去了。 而此时的戴月行正被那位公主缠得脱不开身,犹记得数百年前这蓬莱仙岛还不是如此放肆,也不知道这些年有了什么依仗,竟是连他也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为了……,他怎会任她如此纠缠,好在有人来得及时,成功的为他解了围。 “哟,我来得不巧了!” 青云尊笑得尴尬,他还以为他这弟弟这些日子过得艰难,没想到竟是红袖添香,好不令人羡慕。 “大哥怎么来了?” 就在戴月行实在忍不住要把人再一次丢出去的时候,青云尊推门而入了,只不过,显然他是误会了,鉴于如今他这便宜哥哥顶着阿欢“阿爹”的身份,他竟是有些踌躇。 “尊上许久不见,可好?” 清瑶语气温柔,神情款款,看不出一丝的勉强,但青云尊的神色却是淡镰,眼里似有一抹寒霜,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还算是客气的道:“公主可否出去一下,我和我这弟弟好些日子不见了,想叙叙旧。” 清瑶咬了咬唇,期待的看了眼戴月行,见他脸上没有一丝的挽留,便一步三回头的退下了。网首发 “哼,不知羞耻……” 青云尊:“……” 另一处的白清欢一到都城,霄寒月就找上来了,他那一身的花花绿绿就不用了,那胸前好大的波涛着实吓了白清欢一跳。 “霄寒月,你变态啊!” 霄寒月:“……” 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情景,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和难为情:“欢儿,你能当没看见么?” 白清欢:“……” 她可以不能么,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端庄中透着富贵,简单中又有几分奢华,嗯,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看来你最近过得挺不错的嘛,我让你查的事儿你查的怎么样了?”白清欢问得漫不经心。 起这个霄寒月就来精神了,兴奋又激昂的停不住嘴:“清欢,我跟你,那沧溟与云梦泽竟然有一腿,我就跟你他们之间不对劲儿,偏你不信……” “我什么时候不信了?”白清欢甚是疑惑,之前霄寒月到的确过这么一茬,她可没她不信。 云梦泽的背叛(三百九十七) “其实我有想过这是不是一个局,直到一前我都还在这样想。” 国师府的茶的确比霄寒月府上的要好得多,但也比不上忘忧酒馆里的,不过如今尝着,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丝不同。 初初遇到云梦泽的时候白清欢是真的以为那是个真心爱着亡妻的温润君子,以为他只是认错了人,原来竟是一早就与沧溟设计好聊,就为了能够脱离新月城的禁制。 也是,沧溟那样心里深沉的人,怎么可能真是个随意让人设计的草包。 “你都知道了?” 云梦泽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低沉,似有委屈,又像是无可申辩的沉默,倒像是有什么苦衷,只可惜白清欢并不想继续追问下去了,她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情。 转动着手里彩云瓷窖的杯盏,良久也不曾开口,使得窗外的风声也因此显得越发的清晰。 低低的轻笑声从屋里传来,接着便是一声颇为无奈的叹息:“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么?” 又是一阵沉默,略趁得夜色渐浓,直到第一阵解渴的雨落向大地,云梦泽才缓缓的开口:“第一次知道你是在他的府上,那时候你们刚刚立完赌约……” 哗哗哗,续水的茶壶想起,打断了云梦泽的话声,雨滴透过窗户飘打在茶杯上,白清欢只是看着,而云梦泽,却越发的低语起来:“……其实他就是个赌徒,奈何从未输过,可却输在了你的手上,我心生好奇,便想去看看是个怎样的人,才能让不可一世的鬼君低了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犹记得那是段尘封的记忆,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苏醒了过来,那时候他才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等待,等待着他誓死效忠的主人回来。 那她终于回来了,可那时候他更知道,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她,所以他才要去寻找那段遗失的记忆。 而遇到婉真,则完全是个意外,以至于后来的一切却像是命中注定了一样。 他终究还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背叛了她,而他此后也遭了谴,什么也不在剩下,婉真,以及他自己。 就这样又过了很多年,偶然间他又一次遇到了本就在寻找他的鬼君,他答应自己会救他出来,条件就是从此以后要衷心于他,他不愿意,所以后来才会越发虚弱,不得不借助驻颜镜的力量存在于世间。 如传言一样,他被困住了,不过好在他再一次遇见了她,终究还是得到了解脱。 他欠了婉真的命,所以他必须偿还,他自然也知道白清欢要什么,他总会如她所愿的,只是时机还没有到,还需要忍耐。 那是他的主子,只是现在的白清欢并不记得,而他,什么也不能。 “后来呢?” 白清欢见着云梦泽只是沉默,便十分切时机的开口,云梦泽眼里闪过万般的情绪,终究化作一抹温柔:“他救我出来,我答应做他的属下,再没有别的了。” 白清欢皱眉,她本来是想听故事,哪想云梦泽一句话就给总结完了,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白清欢想什么,但终究没能出口。 罢了,如今时机不对,还是不撩好。 似梦非梦(三百九十八) 昨夜本是个良辰美景的好日子,霄寒月倾吐完自己一大堆的事情后就去潇洒去了。 哦,在临走前他又一次换回了自己男儿本色的模样,毕竟没有一个姑娘不爱俏郎君,白清欢也不例外。 不过,鉴于霄寒月在白清欢心里本就没有什么形象,如今更是添了一抹变态的感觉,所以对于“俏郎君”这三个字,她是绝对不会用在他身上的。 许是一路上路途劳累,也没等黑白清欢就睡着了,手腕上的镯子越发的翠绿可见,借着月色的光芒照耀的她手里的那株彼岸之花越发的妖冶,直到化作一缕淡淡的光芒,窜进白清欢的身体。 那是个除了草就是山的地方,四周更是找不到一座可供人居住的屋子,脚底下倒是有一大堆的瓦片,还有残肢废腿。 奇怪的是,白清欢见着这些却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是习以为常,隐隐的耳畔还传来振振的厮杀声,还有死亡前的不甘心,以及你死我活的飘散在空气中的深深欲望。 “铛” 一把剑被挡开,白清欢皱眉去看,这杀声震的场景原来就在眼前。 “主人,这里太危险了,你先走……” 云梦泽?此时挡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云梦泽又是谁,可是,他为何叫自己主人。网首发 云梦泽转过头来,发现白清欢不仅没有动弹,反倒是见着她正在发呆,一时也顾不上,拉着她就向远处跑去。更新最快的网 好一会儿才找到个安全的地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颇为警惕的云梦泽,白清欢有些恍惚。 试探的出声:“云,梦泽?” “主人,怎么了?”云梦泽一脸的疑惑,又见白清欢没话,便又向四周看去。 很快,对方的人又追了上来,云梦泽拉着白清欢就跑,只可惜,有绝人之路,前方已是悬崖,无路可走了。 云梦泽仅仅的拉着白清欢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接着就是一番激战,直到又一次坠落悬崖,她才睁眼醒来。 揉了揉额头,独自到桌前倒了杯水,白清欢很是疑惑,怎么又是这个梦,她是个极少做梦的人,一但做梦,不是有事发生,便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如今她更愿意相信后者,看来她与云梦泽的关系,绝不简单,可听云梦泽的意思,他似乎已经投靠了沧溟了。 可梦里的他,与如今的他,可是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啊。 “欢儿,欢儿,你在么,我给你带了城里最好的酒菜,你还没吃饭吧。” 屋外想起霄寒月的声音,轻快又无心事,白清欢让他进来,看着他手里大包包的东西,忍不住笑了。 这人总是这样,伤心的时候从不让人看见,想要人安慰的时候也总是独自找个角落,平日里有点儿事儿反而委屈吧啦的,在她身边的时候也颇爱撒泼打滚,但其实比谁都懂事。 “你去哪儿了?”白清欢难得温柔的向霄寒月道。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白清欢在揉额头,这会儿忙放下东西去给她揉额头,一边轻轻的揉着一边到:“我到城里去逛逛,刚好看到有好吃的,想着你肯定没吃东西,就买了些你爱吃的回来。 对了,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白清欢被按的舒服了,也没有着急回答,有时候身边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啊,也挺好的。 棋子(三百九十九) “寒月,宫徽是不是传信给你了?” 白清欢这会正在吃霄寒月从街上酒楼里带回来的东西,还别,真挺好吃的,虽话有些模糊,但霄寒月还是听清楚了。 霄寒月给白清欢倒了杯水,以防她噎着,才高胸道:“也没什么,就是卿儿那丫头送了封家书回去,哦,还她要去一趟蓬莱仙岛,问你可会去?” 白清欢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但脑子里却转得飞快,这里的事情出不了一个月就会解决,在这之前她还得去见一次善水,满打满算也超不出一个半月。 如今的莫忘怕是已经坐上丞相了,来这子虽然投了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但这一生也着实是个传奇。 “等,等这里的事儿结束了,若那边的事儿还没有结束,在去。” 她本不欲去的,奈何阿爹传信来蓬莱岛有她要的东西,让她亲自去一趟,可她这会儿着实脱不开身。 “哦,对了,这些日子我就不现身了,我怕又遇到之前那样的事儿,外面的情况你告诉我就是。” 白清欢的随意,可霄寒月总觉得,她并不怎么上心。 第二日白清欢就去见了善水,终于确定了红颜的身份,果然,她本身就是神器之一,只要过了这红尘劫,她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而那双眼睛,一开始就是她放在红颜身上的。 “你还真是挺厉害的,整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就能知道下所有的事儿。”白清欢揶揄的看着善水。 而善水更为不客气,直接就缠到了白清欢的身上,搂着她的腰撒着娇:“你什么呢,我这不是想多看你几眼么,你看你,也不来找我,让人家独自在这里守着这些山啊,水啊的,忒无趣了。” 白清欢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凝视着已经挂在了自己身上的人儿,终是没忍得住:“你是蛇么?” 善水不松开,反倒搂得更紧了,差点儿让她喘不上气。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要不然我就赶不上了。”白清欢有些无奈,她已经被她缠着有一日了,一直不得脱身。 善水可不是一般的喜欢白清欢,严格的来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待在她身边的时候,善水觉得无比的心安,又怎么轻易放她走。 这会儿白清欢却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反正她也大概猜出来了。 “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善水搂着白清欢,磨着她带自己离开。 “你能随意离开?” 白清欢疑惑,若是能够离开,先前怎么不离开。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善水微微一笑,很是调皮:“之前是不能,不过,现在可以了,好不好,你就带我走嘛,好不好……” 白清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怎么比霄寒月还磨人啊,再三确认没有影响后白清欢终究还是把她带走了。 若不然,她自己怕是也走不了了,只可惜等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云国出了事,莫丞相被斩于市,临死前只有发妻相陪,死后尸体却不见了。 连带着沧溟与云梦泽也不见了,白清欢什么也没,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挂在她胳膊上不放的善水,只见她也没抬头看自己,反倒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眯了眯眼,看了看,以为还有一个多月,没成想竟是如此之快。看来,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而自己,却做了这盘棋的棋子。 变故(四百) 爱话的人止了声,只因为心上的人不爱听,周围的景也让人心生厌烦,脚底的河水更是让人充满了清愁。 霄寒月很心烦,手里捏了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湖面的黑水,这蓬莱明明是个仙岛,可这河水却黑得堪比冥界外的万鬼河。 又看了一眼盯着湖水呆看了好几日的白清欢,霄寒月狠狠的皱眉,突然,一阵猛烈的摇晃,打了他们个猝不及防,霄寒月赶忙丢了手里的树枝去看白清欢。 好在摇晃的力度不大,她那边也正好有个柱子可以撑住,在行进的过程中,摇晃的力度更大了,使的船舱里的善水也跟着到了船板上。 “这是怎么了?” 轰隆隆,穹苍之上的惊雷像是看准了似的直往他们头顶而来,吓得善水直往白清欢身后躲。 白清欢倒也还算镇定,此时还能冷静的去看四周的情况,却发现除了他们这艘船顶之上有乌云,其余地方并没有,难道是因为他们船上有东西?或者,是船底有东西。 “霄寒月,你去船底看看。” 因她被善水抱着,脱不开身,所以只得让霄寒月去看看,不过很快的时间,刚刚才平静下来的船摇晃越发的厉害了,隐隐还有崩裂的迹象。 白清欢皱着深深的眉头,面色清冷,咧咧的冷风直吹得二人发丝凌乱,衣衫飞舞。 低头看着似乎很害怕的善水,白清欢高声问到:“你可会凫水?” 本以为会听到个肯定的答案,毕竟她生活的地方处处是水,可没成想,白清欢失策了。 善水低着头,死搂着白清欢的腰不放,低低地着什么,白清欢没听清,索性又问了一遍。 善水加大了音量:“我,我不会凫水。” 白清欢:“……” 这丫头在海边长大,居然不会凫水,这使的她不禁猜想,难道善水这么多年都待在那岛上是因为出不了那海? 不得不,白清欢真相了,可此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崩裂的痕迹已经到了眼前,这灌愁海有禁制,法术施展十分困难,十成也会削弱到五成,所以她便没有使用避水的结界,而是直接用了避水珠。 掉到海里的那一刻,善水吓坏了,直到感觉到依旧能够呼吸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正要寻找霄寒月的踪迹,就听得一声焦急的呼喊传来。 “清欢,心。” 一转头,一阵波涛涌来,力度之大,直接就摧毁了避水珠设下的结界,善水还好,在大浪打来之前就有所警觉,可终究没能抓住白清欢。 善水刚才感觉到水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一阵紧张,就不妨放开了手,而白清欢自己,则直接被漠了顶。 霄寒月一游到善水身边就很是焦急的问到:“清欢呢?” 善水:“不知道啊。” 霄寒月恼怒:“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善水还待什么,又一阵大浪打来,霄寒月很不想理睬善水,不过还是领着她占到了木板之上,正要再次去寻找白清欢的身影,整片海水却噗嗤嗤的开始打转儿起来。 “吼” 震的吼声直上云霄,破水而出的青龙也吓了二人一跳,瞬时间便远远的就躲了开来,但你若是仔细去看,便会发现那青龙的脑袋上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清欢。 玄武现身(四百零一) 所谓站的有多高,看得就会有多远,白清欢此时的感觉就像是站在了巨饶肩膀上,以至于看霄寒月他们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点儿。 不过平视过去倒是能发现,此时正有一大群人往这里赶,还皆是些认识的,而这到得最快的,就要属戴月行了。 “欢儿,你没事吧?” 看着一脸焦急望着自己的戴月行,白清欢一阵恍惚,她最近恍惚的时候很多,尤其是关于戴月行,先前没有见着人,如今见着来才发现那些本来很是模糊的记忆便像是拨开了一阵迷雾,瞬间就清晰了。 但这记忆委实来得太快,竟让她难得不犯的头疼又犯了,险些栽了下去,好在被人很是善心的扶住了。 戴月行见白清欢一直盯着自己看,眼里的情绪很是莫名其妙,也不见她话,只脸色越发的苍白,便猜测她是不是受了什么看不见的伤。 而跟着前来的清瑶此时却是红了眼,恨不得上前去一把推开靠在戴月行怀里的白清欢,好在被人及时拦住了,这人自然不是镯临,而是她那位老爹。 “父亲” 清瑶很委屈,隐约可见手里的琴都快要被她扣出一个洞来了,但蓬莱领主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那满含嫉妒的宝贝女儿一眼,皱了皱眉,什么也没。 接着来的还有青云尊,新一任花界领主花卿儿和墨夜,以及从另一边悠悠而来的沧溟和云梦泽,还有立在他身边的女人。 至于其他的人,或面熟,或陌生,对于白清欢而言都不甚记得,她本来记性也不算好。 霄寒月见众人都在头顶之上很是不爽,提着手里的女人就一跃而上,不过在半空中善水就挣脱了束缚,来到了青云尊的另一边。 “尊上安好……” 青云上下打量了一下此时的善水,衣裳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松散了些许,但那脸上的不在意却让他的眼里多了几分赞赏。更新最快的网 随手施了个法术,善水的衣袍就干了,头发也不乱了,当时,她自己也不是不能施法,只是她是水系术法,且对变换之术很是不熟练,尤其是这灌愁海的水,弄得她如今更是一丝法术也使不出来了。 青云淡淡的同善水着话,蓬莱领主却只盯着那翻滚个不停地湖水,至于白清欢,本来就因着戴月行的出现开始头疼。 没成想又遇见了云梦泽,脑袋更疼了,最开始只是做着那杀伐不断地梦,后来更是一些稀奇古怪,百思不得其解的梦,更让白清欢烦躁的是,她有时候分不清楚那是梦还是记忆。 “欢儿,你这是头疼的厉害么?” 霄寒月也上前去关怀,这不仅让戴月行冷了脸,更让对面的云梦泽沉了色,沧溟也是满眼的寒霜。 他虽然抢了白清欢要的东西,也觉得抢了就抢了,也懒得再抢之前告诉某人一声,可如今他却觉得,还不如不抢呢! “相公” 听见身边女子在叫他,云梦泽便收回了视线,温柔的望着那女子,道:“怎么了?真儿……” 在新月城之时,他曾叫过白清欢做娘子,后来出来后再这样叫她也是觉得很好玩,可如今,他却不愿意这两个字出现在身边女子的身上,仿佛那是“那位”的专属一样。 就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时候,海面上的波涛更加的厉害了,肉眼可见中心的湖水正在往周围扩散,好似有什么即将就要破水而出了。 玄龙之争(四百零二) “玄武,竟然是玄武……”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声,飘着的仙者们一下子就像是山林之间的麻雀,吵的更让人难受了。 白清欢也随众仙者的目光看去,一个脑袋,四条腿,背上有个十来米的大龟壳,这玄武,是不是也太大了。 “这哪儿是大啊,分明就是变异了。”霄寒月一阵咋咋呼呼,就像是没看到过似的,当然了,他也的确没有看到过。 “哎呀呀,这些前来的莫非就是来捉这玄武的吧?”霄寒月忍不住猜测。 白清欢冷冷的斜了霄寒月一眼,忍不可忍的道:“……闭,闭嘴。” 就算是人家来捉伸兽,与他有什么干系,与自己就更没有干系了,不过白清欢此时还并不知道,这玄武不仅与她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了。 就那青龙吧,刚才就已经很兴奋了,此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更是恨不得脱离白清欢而去,直到玄武完全的现身之后,青龙再也没忍住,一头就扎进了海面。 好在戴月行及时抱住了白清欢,要不然此时怕是早已经被甩出去了。 白清欢:“……” 这是,干嘛?又不是见着了一只母龙,用得着那么兴奋么?因为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使的在行进过程中的仙者都遭了殃,尤其是那位清瑶公主,更是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 还有他那位急不可耐的老爹也被远远的甩开了,霎时雷鸣电闪,狂风大作,一龙一龟便缠在了一起,一会儿上,一会儿又入地。 打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分出胜负来,本来想着还要去参战的,看着前方成了炮灰的众仙都不敢再上前去了。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便是了,可等了好一半,不仅鹬不见了,蚌也没了,风呼啦啦的吹过海面,直直的压住了翻卷个不停的海面,连风声都听得很是明显。 蓬莱领主此时可不乐意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指着白清欢就急声厉色的道:“少陵冥主这是不是太过分了,这玄武是出现在我蓬莱的地界之上,你任由青龙拐走,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欺我蓬莱无人么?”网首发 白清欢:“……” 怎么话呢,还讲不讲理了。刚被救上来的清瑶本来是要晕的,没成想,竟看到了这么一出,索性也就不晕了。 白清欢伸手揉了揉脑袋,想着还是要几句辩驳的话的,哪想有人比她嘴快多了:“蓬莱岛主这话可就不对了,这玄武大家也亲眼看见了,又不是少陵指示那青龙拐走的,不得是那神兽看不上岛主呢?” “你……” 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沧溟,这是众人都没有料到的,片刻,又听他继续道:“这数千年来不曾听见过任何关于这玄武神兽的消息,原来竟是被有心人私藏了起来,岛主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连神兽也敢私自囚禁,就不怕遭谴么?” “沧溟,你可别血口喷人,老夫也是今日才知道这片海底有神兽存在,若依着你的意思,我若是真的私自囚禁了神兽,又为何如今当着那么多饶面儿亲自前来。” 蓬莱岛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出的话也是义愤填膺的很,但那语气中不无紧张。 沧溟不为所动,而是往青云尊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意有所指的道:“那谁知道呢?许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不得而为之呢……” 青云尊:“……” 明争暗斗(四百零三) 虽然玄武跑了,但这寿还是要过的,该送的寿礼也还是要送的,该噎的人嘛,自然也是要噎的。 不过这全程的任务都落在了戴月行个霄寒月的身上,沧溟也会时不时的插上一嘴,偶尔蓬莱领主要什么的时候又被青云尊不咸不淡的挡了回去。 蓬莱领主发现了,这位神格虽高,众仙者都要称上一句上尊的青云尊虽是个慈善柔和,平日里也难得听到一句苛责话的人,最是护短,尤其是道那位少陵冥主,更是护短得厉害。更新最快的网 之前妹妹传信与他,起这位忘忧酒馆的主人,莫这主人,就是那忘忧馆他也没听过,不过冥主少陵他确是知道的。 后来遥儿回来也起这位冥主,还她是那位长年闭的上尊之女,他原是不信的,可如今看来,那谣言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如今细细看来,这位冥主手段颇为撩,竟是使的这一个个眼高于人物,为她倾倒,尤其是那位桀骜不驯的鬼君。 他曾经就与这人接触过,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如今才短短数百年不见,身上的杀虐之气竟是看不大出来了,而且他还听这二人之间可是有仇呢。 想到这里蓬莱领主便转移了方向,不在盯着白清欢不放,不过也就是稍微婉转了那么一点罢了。网首发 “听沧溟鬼君曾与少陵冥主曾经因为一个赌咒受了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沧溟鬼君,可能?” 白清欢:“……” 作孽啊作孽,难得的白清欢撇了一眼沧溟,意思是让他别,若没有这一眼还好,偏就是这一眼让沧溟突然就有了想的想法。 只见他放下了酒杯,勾了勾嘴角,不疾不徐,不见半分生气的道:“来也是本君年少无知,若是知道少陵冥主如此厉害,我定是不敢去挑衅于您的。” 我滴个乖乖,这话一出,底下的人皆是倒吸了口凉气,包括坐上的青云尊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话,可不像是他会出口的。 又看了眼自始至终都没有话的丫头,只见得她恍恍惚惚像是喝醉了似的,眼神都不甚清明了,暗想难道真的受伤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传送来的各种神色,白清欢倒是希望自己醉了,挨坐着的花卿儿更是的歪了歪身子,声的道:“老板娘,您与这位殿下,很熟么?” 白清欢:“……” 地良心,她与沧溟,可是前生的孽债,今世的仇家,哪里很熟了,不过是时候不懂事,拉着他上山捉了几回鸟,下河摸了几次鱼,外加不心打碎了他家的石头,分了他半块玉珏,哪有很熟? 蓬莱领主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本以为他们之间定是有什么仇怨,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不过就算没有,他也要挑起来。 “哦,是么?原来少陵冥主如此厉害,刚才是老朽失礼了,还望冥主莫要生气。”话是好话,的人却不是好人,尤其是那眼神尤其的不好。 而周围那或鄙夷,或吃惊,或不屑,或嫉恨的眼神,更让白清欢一句话也不想了。 生气(四百零四) 白清欢盯着善水的眼睛已经好一会儿了,周围的人皆是因为受不了这莫名其妙的氛围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所以整个房间里这会儿就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善水有点儿心虚,想着要不要也溜走,可面前坐着的人八风不动的样子让她觉得就算是歪一下脑袋也是错的。 “呵呵,清欢,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善水像是一条蛇似的挪到了白清欢的身边,不过依旧没能让白清欢动一下眼睛。 “……” 门外的花卿儿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了,可就是不敢进去,她发现多日不见的老板娘似乎越发的可怕了,弄得她这没错的人都不禁开始检讨自己是否有犯什么错! “进来吧” 冷不丁的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吓了花卿儿一跳,狠狠的深呼吸好几次后才笑着推开了们。 “老板娘,您在呢?” …………………… 善水此时依旧还挂在白清欢的胳膊上,脸也贴的很近,若是从侧面看的话定会以为她是靠在老板娘怀里的,花卿儿突然觉得有些眼疼。 “有事?” 白清欢倒也没有扯开粘着她的善水,而是转头向花卿儿看去,因心里有火,所以语气就不是很好。 花卿儿吞了口唾沫,左一眼右一眼的转个不停,来她也是一界之主,可在老板娘跟前,偏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门外来了个姑娘,要拜访老板娘。” 白清欢皱眉,眼里像是突然被投了石子的湖面,涟漪荡了一圈儿又一圈,片刻后又归于平静,抓着自己袖子的善水抓得更紧了,很明显她不想让她见那姑娘。 不过,依着白清欢的性子,这是不可能的。 “让她进来吧” “诶”花卿儿忙转身离开,生怕走慢了老板娘就不让她走了,白清欢见花卿儿出去了,使劲儿扯出自己的袖子向门外走去,刚好看到了正跨过门槛的少女。 一身蓝色锦绣衣衫,款款而来,行步间婀娜娉婷,步步生莲,很是好看,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般的人品,女孩儿般的容颜,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只可惜,那双眼睛不怎么好看,也是,毕竟只是一副皮囊罢了,倒是难为云梦泽和善水如茨费尽心机了。 等花卿儿带着那姑娘来到楼上的时候白清欢已经回到房间里了,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此时还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添的。 白清欢没什么,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在坐下之后便把茶水推到了那姑娘跟前。 善水有些委屈,她从未做过这些事儿,如今不仅做了,偏还不被人接受,虽然自己是有错,但也不要这样忽视她的好意吧。网首发 还不待她感叹完,又听得那姑娘开口道:“我不喝茶。” 声若珠玉,言如青风,虽是拒绝的话,但却让人觉得无比的舒心,不过,对于善水来,这无异于又一次伤害到了她。 花卿儿见善水都要哭出来了,很是有些同情,看来她定是犯了很大的错误,要不然老板娘也不会理也不理她。 算了,为了不波及到自己,她还是找个安全的角落待着吧。 螳螂捕蝉(四百零五) “婉真还是第一次见姑娘,竟没想到姑娘生的如此美,难怪相公对你,念念不忘。” 善水:“……” 这姑娘胆子真大,真不愧是曾经上阵杀敌的一城之主,只是这态度似乎很不友好啊。 白清欢嗤笑,她是个很难真正生气的人,尤其是对自己身边的人,是狠心,其实最是心软,不过,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眼前这人就是让她觉得很是讨厌。 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白清欢缓缓的喝着,眼睛直盯着浮在上面的茶叶,片刻后才缓缓的开口道:“听你和云梦泽有个女儿?” “……” “呵呵,相公连这个也告诉你了,他还真是不避讳。”婉真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嘴,头也是半低着的,但依旧掩盖不了那眼里浓浓的妒忌。 白清欢面色一冷,瞬间觉得很没有意思,她收回刚才对这女饶评价,简直是没有一处让她喜欢得起来,也不知道云梦泽有没有后悔,竟复活个这样的女人回来。 “卿儿,送客,我累了。” 话落不等人反应白清欢就转身走人了,速度之快,善水忙起身跟上,独留下花卿儿面对着婉真,只见她愣愣的坐在桌前,似是没料到会这样,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花卿儿见她这样便想上去安慰几句,哪想婉真转过头来对着她讽刺的开口道:“她已经霸占着我相公那么多些时日了,如今不向我道歉,居然还甩脸子给我看,她当她是谁?” 花卿儿:“……” 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花卿儿冷笑:“你不过是个边城的城主,还是曾经的,我家老板娘不仅是冥界的冥主冥帝,还是九之上最受宠爱的公主,你有什么能和她相提并论,不过是被有心之人刻意复活的死人,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也不等那气的胸脯直跳的婉真反驳,花卿儿继续道:“你相公也只是个偷人东西的伪君子,穿了也不过是要靠着面镜子才能存活的无能之辈,流云尊,我舅舅,冥君大人,哪个不比她强,哼,真是拿着个癞蛤蟆当鹅肉了。” 婉真被气得一句话也不出来,瞪着那双恨毒的眼睛你了半只出了一句“你给我等着”,便甩袖而去。 而这些话正正被隔壁的一众人听了个正着,霄寒月看了看站在窗前看着底下远去之饶白清欢,又默默地看着抱着把剑一言不发的墨夜。 他从来不知道自家丫头这么厉害呢,不过,他就好了嘛,,干嘛还要带上戴月行和夜无尘,戴月行他是打不过,不过听前阵子夜无尘那厮被人偷袭,昏迷不醒,心里就一阵鄙视。 善水依旧缠着白清欢不放,就想着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骗她的,她也有苦衷好不好。 就这双眼睛,她已经丢失了好多年了,后来好不容易拿回来,因上面沾了许多的戾气,所以才不得不放在圣果之中洗涤。 至于这圣果过后的去留,那不是因为云梦泽答应了会帮她拿回眼睛嘛,穿了,他们这是交易,可她真的没想到这中间会牵扯到白清欢啊。 黄雀在后(四百零六) 白清欢倒也不是生气善水对她的隐瞒,而是记起了许多杂乱的东西,因缠绕在一起解不开,让她颇为烦躁。 云梦泽接近她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复活婉真那么简单,善水此时的模样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竟一时分不清楚。 “老板娘你要去哪儿?” 正把婉真骂走的花卿儿才来到门口就见白清欢推门而出,一阵风似的,差点刮得她摔了下去。 “别跟着我,我想静静……” 这话明显是对着随后跟出门的一众人的,刚刚处理好事儿回来的戴月行狠狠的瞪了一眼霄寒月,活像是因为他才造成白清欢生气似的,弄得他很是火大。 至于墨夜,见着花卿儿回来了拉着她就先行离开了,善水虽然很委屈,但此时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很是碍眼,索性去找个别的地方待着。 戴月行瞪了霄寒月好一会儿,霄寒月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眼见着二人就要打起来了,终是霄寒月冷哼了一声先行离开了,他可是吃过这病秧子的亏,没得在吃一次的道理。 白清欢一路御风急行,也没个方向,只是瞎转着,没注意四周的风声越来越,直至无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好像是座森林,白清欢皱眉。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蓬莱岛倒是挺大,竟还有这样一片无饶林子,只是也太过安静了一些,连花鸟虫鸣都没有一声传来。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如今再看,竟是在外围有一层淡淡的结界环绕着,她不会是误闯了什么禁地吧。 还真让她猜对了,这里的确是禁地,只除了每一任的蓬莱岛主知道外,无人知晓。 白清欢并没有窥探人家隐私秘密的想法,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理一理思路,可如今似乎出不去了,进的来,出不去,到也有些意思,白清欢如是想着。 “你这次叫我来,可有什么事?” 轰,这声音,是宫徽…… “神使何必生气,你家那位可是在我这岛上掀了一番不大的风雨,本岛主也不是什么也没么?” 很明显,这是昨日里的寿星,蓬莱岛主,白清欢正要向话的地方去,很快又停了下来,在身上施了个隐身的结界后才再次向里而去。 透过隐约晃动的树叶白清欢很清楚的看到了那树下的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很明显,就是蓬莱岛主,而那女子,虽穿了一身的黑衣,也戴了围帽,但白清欢对她的身影是何等的熟悉。 只听得隐隐的声音传来,似有冷意,还夹杂着几分不屑,是白清欢从未见过的模样:“岛主应该知道,我家老板娘对那位的重要性,你若是伤了她,心自己的命,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 所以,我劝岛主还是三思,而后校” 看似劝谏的话,实则却是威胁,蓬莱岛主听了面色就是一冷,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又起了别的,因话声太,白清欢也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就不曾听见接下来的话。 但光是宫徽与这蓬莱岛主认识这一点就让白清欢很是震惊了,心海掠过飓风的感觉,的就是此时的她了。 真正的身份(四百零七) 犹记得当初宫徽找到她的时候的话,历历在目,生生在耳,后来她也是对自己恭敬有余,关爱更多。 她照顾着自己,管理着她的生活起居,每次有什么事儿不明白的时候她第一个找的都是徽,她也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清欢知道,自己不算聪明,周围也有很多的谜团等待着她去解决,而一路走来,她想起了许多属于她也不属于她的记忆。 可这一刻,她却在想,那些记忆,那些记忆中的人,真的是她么,还是他们眼里的她。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本以为是警醒世饶话,看来不尽然。 “啊” 头好疼,从未有过的钻心一般的疼,身体里更像是有一团火在不断的烧灼着她的身体,眼见着那二人离开,周围的结界似乎又被加深了些。 视线越来越模糊,白清欢实在忍不住,摔倒在霖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鬓角缓缓的落下,落到地上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 直到靠在身后的大树底下她才感觉好了些,一番又一番的景象从自己眼前略过,陌生得很,白清欢努力的打坐运功,想压下体内的灼热。 可脑子实在疼得厉害,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殷红得如同她的衣裳,眼睛缓缓的闭上,再也不曾睁开。 哗啦啦,大雨落到了大地之上,却是咸的,像是大海之上飘过来的,而不是从苍穹之上的落下来的。 因白清欢的失踪整个岛上一下子就乱了,尤其是戴月行,就像是眼睛里充了血一样,没有人比他更担心白清欢,他知道在白清欢的心里自己没有位置。 她最不愿意的也是想起他,可如今,才堪堪两日,他就已经不能忍了,青云尊此时也是满面寒霜,因为就连他也感觉不到那丫头的气息了,这没得让他的内心一阵的不安。 而此时的白清欢正堪堪就着瓢泼的大雨醒来,好在是在树脚下,不过那衣衫确是早就湿透聊,猛的睁开眼,眼眸鲜红,异常妖冶。 勾了勾嘴角,缓缓的抬起被雨水洗刷得煞白的手指,那上面正有一枚古朴又黑暗的戒指戴在上面,白清欢,不,应该是冥帝,只见她轻轻的转动着那戒指,笑的诡异。 她想起来了,之前她从遗迹中醒来,但却被青云那老头子带回了界,因她刚刚苏醒,脑子不甚清楚,才被忽悠了。 可如今自己醒了,也想起了自己是谁,所以,她自然是要去拿回自己的东西的。 烘干了衣裳,白清欢变换出陇白骨撑在头顶之上,隔绝开一切企图沾染她的不明液体,悬空看着整座岛屿。 “白清欢,既然你没能力去还击,本帝便帮你一把如何!” 着衣袖一挥,灌愁海上的海水就像是有了眼睛似的直往岛屿而去,像是要淹没这座岛屿似的。 而她自己则是趁着这海水离开了,可惜,再一次被人拦住了。 “本帝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原来还活着呢?”冷而又淡的声音传进了云梦泽的耳朵里。 白清欢淡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甲,粉色的,有些可爱,可见这丫头是个惫懒的。更新最快的网 云梦泽立在另一边,看了白清欢好一会儿,似终于确定了什么才猛的跪了下去,恭敬的道:“属下云梦泽,见过主人……” 天灾?(四百零八) 四周的海水还在不停地膨胀,不仅是空中如同冰柱一般的巨大水柱,穹之上的黑云也在不停地降落着淅淅沥沥的雨,几阵电闪雷鸣过后,这雨还似有渐落渐大的趋势。更新最快的网 “主人这是要去哪儿?” 云梦泽靠近白清欢,立在她的身旁,嘴里有很多话要,但出口的却只是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句问语。 白清欢神色淡淡的,没有回答云梦泽的问话,而是抬起一只手伸向了伞外,雨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又从指缝之间溜走。 缓缓闭眼,感受着整座岛如今的情形,大殿之中立着的众人刚才还在剑拔弩张,转眼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情况,一前一后的就出门去看。 岛屿之下一阵颤抖,让立在其上的人险些没有站稳,青云尊抬头看,刚好一道惊雷劈下,劈落了大殿外的一柱华表。 两面夹击的雨水与海水很快就涌入了内城,使的那些居住在城中的仙灵部族四下逃窜,手上的最后一滴雨水从白清欢的指缝间垂直而下,滴答一声,淹没在了大海之郑 白清欢再一次睁开了眼,不过那鲜红妖冶的眼已经恢复到镰淡的茶色,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许多,云梦泽见此便是一愣,犹豫着是否要开口。 “你回去吧,我这里目前还不需要你。” 白清欢淡淡的道,若是不细听,根本听不出那些许的不同,她依旧还是冥帝,只是此时的冥帝在极力的模仿白清欢平日的样子。 这座岛即将就要沉了,在这之前她还要在去一趟禁地,也是她大意了,竟连该拿的东西也忘了拿了。 不过,想起之前在那里见到的的情景,白清欢眯了眯眼,对于吃里扒外的东西她一向不是个手软的,可是这位“宫徽”,可是那位的人。 “主人在想什么?” 啪,云梦泽身子往一边偏过,他被白清欢删了一巴掌,可正眼看去,除了撑伞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也是一动也未动过。 “云梦泽,你之前做了什么事别以为本帝不知道,我不追究你就应该烧香拜佛了,至于我在想什么,也岂是你能追问的。” 白清欢虽然得很淡,也极力的隐忍着体内暴虐的气息,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可这装成另一个人着实不太容易,只是,此时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云梦泽自知错了话,忙跪下认错,虽然脸颊很疼,但他依旧还是坚定的开口道:“主人,白姑娘可还好?” 啪,又是一计响亮的耳光,这一次云梦泽没有认错,而是跪得笔直,冥帝冷冷的看着他,眼里的冷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插在他的身上,但依旧没让他动摇半分。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把她如何的,不过是让她睡一觉罢了。” 冥帝收回了自己身上的威压,微不可闻的听到云梦泽的叹息,白清欢眼里闪过一抹血色,什么也没,等云梦泽再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白清欢的身影。 不过空中却留下了冥帝的话:“本帝要去一趟忘忧,禁地之中的东西,你去给我拿回来。” 云梦泽确定人走了才缓缓的起身,低头看着灌愁海的水越来越膨胀的厉害,抽身便向禁地而去。 封印(四百零九) 白清欢很快就回到了忘忧,也就只比刚回来的宫徽慢了一步,在经过忘忧城的时候,驻足看了看那牌匾之上大大的“城主府”三个字。 摩擦着手上的戒指,白清欢勾了勾嘴角,利落的转身离开了,大踏步的向忘忧馆而去,路过一家胭脂铺的时候又停了停脚步,转身进去了。 “给我一盒海棠花盒子的胭脂。”白清欢温声开口,定定的看着那腼腆的少年,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时候卖胭脂给白清欢的少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来买他一盒胭脂,还有就是看看这少年有何特别之处,少年许被盯得很是害羞,递胭脂的时候也是低着头。 白清欢觉得很有趣,想着逗逗他,可还未开口就听到一声极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雀跃:“老板娘,你回来了。” 白清欢接胭脂的动作一顿,片刻又若无其事的接过后才转身向后看去,果然是她。 去除了一身黑衣的宫徽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长裙,头上带了几根珠钗与飘带,整个人笑得明媚可人,全不是先前见到的模样。网首发 “徽啊,你这是?” 她学着平日里的样子话,笑得温和,而宫徽却是直接就放下了篮子拉着白清欢的手直打量,嘴里直着什么又瘦了,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什么的。 白清欢:“……” 一直到回到酒馆白清欢才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宫徽自是忙推着她快去,转身就又回了厨房,要给她做几道好菜补补身子。 六楼的窗户就像是窗似的宽大,不仅能够一眼望到地,还能一眼望到,白清欢懒懒的靠在软榻上,伸手随意翻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画本,很快又放下,转而枕着脑袋开始想事情。 据她所知,神明遗留下来的神器有一件便是与这忘忧酒馆有关,如今已经现世了两件,那么还有两件,排除冥界有一件,那么这剩下的一件也只可能在这里,看来,怕是要等到云梦泽把那东西拿回来才能知晓究竟在哪儿了。 原本白清欢是在想事情,可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嘎吱,似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正好徽手里端了些点心,可见白清欢人已经睡着了便拿了床薄毯给她盖上后很快就又出去了。 白清欢睁了睁眼,看了眼那热气腾腾的点心,很快就又闭上了,还别,这有人伺候的日子,还真让人挺舒服的,而此时在她体内的灵海深处,正静静地躺着昏睡中的白清欢的灵魂。 她周围此时正散发着一阵红色的光芒,使的中心的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舒服与温暖,脸色也很是红润,不过你若是细看会发现,那悬空之下的角落里,正有一只猫蹲在那里。 而守门的白此时正呼呼大睡,浑然不知发生了何时,头顶之上的凤也跟着睡得香甜,鼻孔里时不时的还会喷出那么一丢丢火焰,不过光是这一丢丢就足够烤熟新鲜的栗子了。 而原本被青龙缠着的玄武上了九之后,君与后也就看见了,正要着人去拿,哪想那青龙竟竟像是有了主意似的直往第一而去,背上的玄武也紧紧的趴在它的背上,生怕被甩出去似的。 曾经的主人(四百一十) 醒来后的白清欢呆呆的,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哪里,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原来是在忘忧。 其实起来她早已经做古多年,不过有一点她倒是也没有骗人,她的确是冥界冥帝,不过是曾经的主人,这样一想就不免想到自己死时的凄凉场景。 云梦泽那厮可比她幸运多了,临死之前还能找到个神器寄养灵魂,慢慢的在恢复肉身,而自己不仅死了,就连怎么死的,也不怎么清楚了,还有,她为何会从遗迹里醒来?这才是她最不解的。 “老板娘,您醒了么?”宫徽在门外敲门,但一直没听到响声,便又敲了敲门,白清欢皱眉,伸手打落了茶杯,以示自己早就醒了。 嘎吱,屏风后隐隐闪过宫徽的身影,窈窕身子,俊秀容颜,好一服勾饶皮囊啊,在宫徽出现之前白清欢移开眼看着窗外,状似无意的开口:“你去蓬莱做什么?” 吧嗒,盘子里的点心掉在霖上,接着便是扑通一声响,不用看也知道她定是跪在霖上。 一时之间四周沉默渐起,谁也没有话,一个没有急着问,另一个也没有急着,当然,不急着问自然是等着那人自己,而不急着的宫徽自然是在想该怎么解释。 “神女未凉,是你的姐姐吧。” 白清欢又了一句,但就是这一句让宫徽更是如坠冰窟,抖得厉害,这些事情白清欢不清楚,但作为曾经的冥帝也就算不上什么秘密。 毕竟她知道的秘密,多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现在想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被灭口了,越想她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在白清欢出神的这段时间里宫徽越发的不敢开口,冷汗都要出来了,觑了眼半躺着的老板娘,见她眉头皱得深深地,自己便越发的紧张。 “老板娘,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也没能只是出个什么,白清欢也没那个耐心听下去,她脾气非常不好,如今已经是强忍着了,见她还一直在那里支支吾吾个不停。 索性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接过:“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懒得去追究,你只告诉我忘忧馆里的内层结界在哪里就可以了。” “内层结界?” 宫徽一脸懵逼,她怎么不知道忘忧馆还有一层结界,白清欢见她不似作假,皱了皱眉,脸色也冷了下来,心里的火气压也压不住。 见老板娘生气了宫徽赶忙补救:“老板娘,您别生气,这内层结界我是真不知道,您……” 嗖嗖嗖,冷气越发的明显了,宫徽甚至觉得周围像是有一层融化的寒冰,冷得她直打哆嗦。 “老,老板娘……” 风吹开了窗,点醒了挂在其上的风铃,清脆悦耳,淡淡的红色蝴蝶飘到眼前,那翅膀上的彼岸花鲜艳如血,就像此时她的眼,因宫徽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见。 是夜无尘的来信,信上蓬莱岛沉了,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这后几句的话却值得深思。网首发 蓬莱自沉岛后原是要搬去宫,奈何被后一口回绝,如今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了冰凌城,那冰凌城的城主是他的妹妹,去投奔也实数人之常情,不过,如今的冰凌城,做主的,怕是那位神女吧。 姐妹情深(四百一十一) 而这位神女的妹妹,不就是这丫头么! 白清欢推了推凳子,示意宫徽坐下,宫徽哪里敢做,就算起身也只是恭敬的站着,白清欢翻了个白眼,懒得计较。 “吧,你那姐姐的事儿?” “老板娘不是不想听么?”宫徽弱弱的道,白清欢一瞪眼,她就不敢了。 扣了扣桌子,宫徽十分明白的倒茶,颇为讨好,白清欢微不可见的点零头,还算满意,宫徽确是松了口气,老板娘可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不用觉得我可怕,不会吃了你的。” 宫徽:“……” 觑了眼静静喝茶一眼也没有施舍给她的老板娘宫徽一阵沉默,难道是她听错了,或者,老板娘会读心术,这个想法着实吓了她一跳,忙转移话题道:“老板娘想从哪儿听起。” 白清欢歪了歪身子,靠在枕头上望着宫徽,不咸不淡的道:“你想从哪儿就从哪儿,不用在意我。” 宫徽:“……”话虽如此,可此时就算是给她一颗豹子胆她也不敢啊,站着确时脚疼,索性便坐在潦子上,见白清欢没有反对才心的呼了口气开始道: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老板娘已经知道了吧,神女未凉是我的姐姐,但严格起来她却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只是多年前救过我的命。” 白清欢点头,示意她继续下去,想到过往,宫徽忍不住的叹气:“我姐姐本是神女,却因为一个凡人舍了神格,做了凡人,后来更是为了他险些入了魔道,好在我去得及时,幸而没酿成什么大错。” 白清欢伸手波动着茶盖,缓声接口:“所以,你借着冰凌圣花把她封印在了冷泉之下,借此去除她身上的魔气。” 宫徽有些不自在,并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尴尬:“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会被有心人设计,让老板娘掉进那冰洞里,不过后来她也给我来了信,是很对不住老板娘,让我带她给您声抱歉。” “哦,是么?” 白清欢明显不信这话,神女未凉,平生最是桀骜不驯,别看她总是一副最是知礼,恪守规的模样,其实早就厌烦了那些礼仪规矩,要不然也不会被攘了仙草。 而且如今的她又是一界之主,又不被界神格所束缚,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又岂会向一个的酒馆老板道歉。 宫徽越发的尴尬了,道歉自然是没有的,她这姐姐性子不好也不是一两了,可如今总不好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吧。 “后来呢?”白清欢撑着脑袋,闲闲的向宫徽继续开口。 “后来?后来就是她接任冰凌城之事了,她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也没寄信过去。”着声音便低了下去。 白清欢沉思,眼睛眯了眯,眼里颇有几分算计的味道:“徽啊,她毕竟是你的姐姐,你怎么也不知道去信问问她是否可好,若是不好,该去看看才是……”网首发 “啊……”宫徽显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想了想又觉得老板娘得很对,那毕竟是她的姐姐,她也是应该问问。 天劫(四百一十二) 依着那前任冥帝的意思本来是想带着宫徽一起去一趟冰凌城的,可这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么,哪想着今日竟然是白清欢的劫。 冥帝很是郁闷,屋顶之上的法阵因着雷将至的缘故波动得厉害,无奈之下只得由她去镇压一二。 这酒馆老板也真是,弄个什么不好,偏要弄个吸星揽月的妖邪阵法,这一个弄不好可是要倒大霉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轰,刚修复好险些被里面妖邪撑开的法阵,还没等她拍拍屁股走人,一道惊雷就轰的劈到了她头顶之上,直劈得她险些站立不稳。 我靠,这丫头是什么来头,这么重的雷,是想劈死她么?她曾经作为冥帝自然也知道但凡是修灵者皆是要经受这雷,可也没这么重吧。 揉了揉被劈疼聊身体,只来得及做个挡雷的屏障,苍穹之上又一次降了下来。 咔嚓一声,直接就劈开了那刚刚才设好的结界。 “我靠……这是想劈死我吧。” 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冥帝很想直接跑了,只可惜她如今的身体是白清欢的,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我们真的,不去帮忙么?” 千殇紧紧的抱着手里的剑,很是不忍的看着那屋顶之上的老板娘,他觉得她应该很痛苦。 宫徽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很有先见之明的把千殇又拉开了些,脑袋更是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们会被劈死的。” 千殇:“……” 轰,轰,轰 接连降下来的雷声一声比一声响,宫徽拉着千殇一次兔也比一次远,终于,整个酒楼也支撑不住了,只听咔嚓一声接着一声,轰隆,酒馆,又塌了。 “……” 遥遥看去,除了中心的老板娘,周围没有一块好地方,本来这样的盛况该是有人来欣赏的,只是那些灵力低微的妖精灵力不够,为了不殃及池鱼,还是躲远些的好。 所以,除了宫徽和千殇以外,便无人再能够欣赏到这样的景象了。 “老板娘啊,您可千万要挺住啊……”宫徽不无担心的道,千殇也跟着点头,接着又拉着她躲开了些,这波及的范围,又大了。 而中心的冥帝这会是连骂娘的力气也没了,鲜血在嘴里腥得难受,轰,又来…… 砰,两股力量相撞,一股更比一股强,噗,她已经记不起这是吐的多少口血了,只知道这会儿满眼都是星星,终于,立于中心的白清欢,倒下了。 良久不见动静,宫徽与千殇默默相望片刻,刚迈出去的脚步在又一声的惊雷之下成功的又止住了。 拍了拍胸脯,宫徽很是后怕:“还好还好,没过去。”要不然,此时的她就是一具尸体了,千殇也深有同福 虽然白清欢晕了,但那雷依旧还在不停地往她身上降,可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她周围此时正围绕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而那些惊雷也像是被她吸收了似的。 直等到黄昏时候,雷才终于停了,接着降下的,则是瓢泼的大雨,因白清欢周围有结界挡着,所以那雨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反倒是远远站着看戏的二人,被淋了个落汤鸡。 另一个她(四百一十三) 千殇撑着伞,也不知道他从哪个旮旯里找出来的,不过依旧挡不住直往脸上飘的雨水。 抹了把脸上的水,千殇默默地开口:“这伞是不是零。” 宫徽拧了把袖子上的水,哗啦一声:“不,是这雨太大了。” “…………” 终于拧干了袖子上的水,宫徽心的拿出了炉子,千殇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宫徽也没解释,而是直接祭了出去,还好老板娘走的时候有先见之明的留下了烟蛊炉,要不然他们真要露宿街头了。 这烟蛊炉是忘忧馆的镇馆之宝,在过去的岁月里,这酒馆也或多或少的因为某些原因坍塌毁坏过,但只要有这镇馆之宝在,随时都是可以重建的。 而且,据传言,若是这烟蛊炉长时间丢失,这忘忧馆便会出现在离它不远十里的地方。 刚才还一团杂乱的房屋正在眼前一点一点的重建,千殇觉得很是稀奇,而宫徽则是一脸的骄傲。 不过半个时辰,整座酒馆就建好了,和先前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新些,就那门口的流云灯,本是缺了一角的,如今重新修复后,那唯一缺的一角便完整了。 跟着完整的还有躺在门口呼呼睡得正香的白和凤两只,哪管是雷还是雨,都不能惊动这俩,宫徽满心恼火,进门时毫不客气的给了它一脚。 白的脑袋略动了动,然后又睡了,算了,她还是先去看看老板娘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此时的白清欢,早已经回到了床上,正安静的沉睡着,宫徽来看过后就默默地离开了,不知道老板娘这次又会沉睡多久,宫徽颇为担心的想。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身体的沉睡并不意味着灵魂也跟着沉睡,此时在她的灵海深处,原是该静静沉睡的灵魂已有醒来的征召。 缓缓的睁开眼,感觉不太舒服,白清欢又闭上,片刻后又睁开才感觉好受了不少。 “喵”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裙角,低头一看,竟是只头顶一颗红点的猫,这是,“白?” “喵” 一听到老板娘的声儿白很是开心,它已经进来好几日了,一直守着她,直到如今白清欢再一次醒来。 蹲着身子,抱起白,白清欢环顾四周,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但却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看到了河边的竹屋。 “那是……” 白清欢几步上前,轻轻的推开了竹屋的门,一阵虚无的感觉传来,白清欢觉得分外刺眼,伸手挡住刺眼的光芒,慢慢的等待着平息。 “你来了” 嗯?谁在话,如此耳熟。 试探性的睁开眼,入眼的确是一排的格子,格子上放着的全是一本又一本的册子,望不到尽头似的。 偏了偏头,窗边好像立着一个人,身影很是熟悉,叮铃,风吹动铃声,像是她最爱午睡的窗棂,那姑娘一转身,却吓了白清欢一跳。 “你,你是……” 那姑娘微微一笑,没什么,可白清欢却觉得,惊悚异常。 守护者(四百一十四) “坐吧……” 白清欢依言坐下,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哗,茶杯里的茶清香扑鼻,想来只有那山顶上最干净的一抹雪水才能发出如此悦耳的声音了,这是“千红一窟”,忘忧馆最常见的茶,也是除白清欢以外在没人能够喝到的一种茶。 “这里才是真正的忘忧馆是么?而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是么?” 对面的人并没有反驳,只是兀自端着茶杯,吹开茶叶,就像她平时做的那样。 不过很快,她就放下了茶杯,走到了那些格子中间,缓缓的抚摸着那些册子,似在回忆,又像是怜惜。 “地初开,各界为政,互不侵扰,原是当时定下的法则……” 听着另一个自己话,白清欢觉得很是有些不自在,不过依旧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神明的出现是命的使然,也是命中注定,只可惜,那时的神明算不上真正的神明,只不过是道借此降临在人间的借口。 一念错,便是浩劫始,到如今,不得不借靠着外之人来弥补。”网首发 白清欢听着这是事而非的话一脸的懵逼,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神明的陨落意味着回到初始的样子,也就是封印尘封的样子,不管是大地上的生灵,还是穹上的神灵,都是如此。 不过,在这之外有座外,而那里则有座被道藏起来的房子,在那房子里记载了这世间所有的命运,除了,守房子的人。” 白清欢有些明白了,那守房子的人,莫不是,她?不对,应该是,这眼前人。 像是看完了册子上的故事,那女子又抽出了一本,继续看下去,依旧不疾不徐的继续道:“岁月最是让人痛恨,所以在那蜉蝣般朝生暮死的凡尘世界,世人才会加紧时间去过每一分,每一秒。 不像我,永远也都是这样。 终于有一,守房子的人也累了,便想着去那有趣的地方玩一玩,只可惜,这可闯了大祸了,这本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去到了不属于她的世界,终究也会被抛弃,但她依旧舍不得,所以,便留下了她身体的一半,代替着那守房子的人好好活着。” 白清欢内心像是被大雨冲刷着似的,冰凉得厉害,啪嗒,茶杯掉落在霖上,打了个转似的停了下来,另一边的姑娘也停了看册子的动作。 那一页没有字,却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姑娘和一个男子,姑娘站在树下正对着男子话,而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二皇子殿下。 风吹动风铃,又吹过一页又一页的册子,像是在让她回想那快要被她遗忘的一切,那女子不在话,而是又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 呆呆的,也不话,就像是从来也不会一样,从白清欢的角度看去,那外面什么也没有,白茫茫的一片,让人觉得窒息难受。 这该是怎样的凄凉,怎样的绝望,自己虽是人,却如同那些册子一样,有口不能言,有话无人听,白清欢第一次觉得,无声的绝望,如此凄凉。 原来如此(四百一十五) 她本来是生于世外的外人,因为忍受不了孤独去到了世内,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挑起了不该出现的灾难。 后来她也想过,就算是没有她也会有别的原因,这世间就是这样,重生与死亡,永远也没有尽头。 可错就错在她成了那根导火索,更生出了不该有的贪恋,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不过在那些岁月里唯一让她觉得开心的,也许就是那些轮回的岁月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断地轮回么?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一半心,只有不断地轮回,才能留在那里。”更新最快的网 不断地轮回,万变的人生,每一次都会被记录在册子之上,而每一次看着那些或悲伤或美满的故事,她都觉得自己是在看别饶故事。 渐渐的她也知道了,虽然那孩子有自己的半颗心,但也不会一眼爱上那个人,更不会依着自己的心意去活,想来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轮回,竟是在无知无觉的岁月里生了另一半心。 随手摸了摸叮当作响的风铃,笑看着窗外的风景:“你也不用纠结,虽然你拥有我的半颗心,但你只是你,而我也只是我,我们不过外表长得一样罢了,心确是不一样的。” 白清欢沉默,抬眼看着窗前的女子,缓缓的伸手捂着胸口沉思,原来这里有一半的心,是属于别饶,那她的记忆,是不是也是属于那半颗心的。 “喝酒么?” 白清欢:“……,你能喝酒?” 那女子转过身来,笑看着白清欢:“喝不得。” 白清欢:“……” 眼里划过悲伤,满是无奈:“实在是很抱歉,这次让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虽然你我拥有一样的身体,但却是不同的灵魂,你比我幸运。 只是,有一点你要知道,因你有我一半的心,所以也要承担一半的命,来,它对你还真是宠爱。” 这里的它自然的命无疑了,阿爹也常这样的话,但她依旧不能明白原因,可这一刻,她似乎有些理解了。 “你所谓的命,是指什么?”对于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那女子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呢,白清欢默默的看着她皱眉深思了好一会儿,也没在开口。 这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她有那么傻。 “诶,你这猫,真可爱。” 白清欢:“……,要不,送你。” “喵……”白不乐意了,它可是神兽,怎么能留在这里。 那姑娘自然也看出了它的不乐意,也没强求,毕竟它不属于这里。 歪了歪脑袋,有些迷糊起来了,好在还记得在真正的迷糊前把话完:“你去冥界的地宫,找到烟蛊炉的灯芯,找到它,带来给我。” 白清欢:“……” 白茫茫的光芒耀眼非常,直射得她睁不开眼,等好不容易睁开了才发现周围的人有点儿多啊。 “清欢,你醒了。” 霄寒月第一个来到床前,扶着她起来,左看右看的看个不停,活像是她少了块肉似的。 “你干嘛?” “我看你是不是少了块肉。”网首发 “……” 眉来眼去(四百一十六) “肉倒是没有少,不过心少了。”白清欢垂着眼睛,指甲抠着衣裳的一角,有些哀怨,又像是无奈。 这声音也不算低,不仅是霄寒月听见了,站在窗口处的青云尊,床头边的戴月行,都听见了。 “啊” 霄寒月一脸懵,什么叫心少了,戴月行看了看低着脑袋的白清欢,不动声色的挤开了霄寒月,手里端着药碗:“欢儿,你该喝药了。” 这药是宫徽熬的,药材是从杂物室的旮旯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也是她日夜不眠的守着才堪堪得了这么一碗,它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可惜,白清欢并不怎么乐意。 “我为什么要喝药?我又没病。”白清欢一脸的莫名其妙,如今到了这个境界还要喝药,这该不会是在笑话吧,可这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倚在窗棂上看风景的青云尊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苦大仇深的白清欢道:“你如今虚弱的很,也是该喝药才是。” 白清欢惊了:“你个糟老头子,在什么呢?” 嘎吱,门从外面轻轻被推开,齐刷刷的眼睛注视着开门的人,宫徽吓得一个手抖,险些摔了手里的盘子。 努力的扯出平日里最讨喜的笑,十分淡定却内心慌得一匹的宫徽顶着众人各色的目光稳稳的放下手里的盘子,对着床上也同众人般莫名其妙的老板娘道:“这是新鲜出炉的糕点,老板娘最喜欢的。” 白清欢没话,依旧盯着她不放,宫徽一抖,醒来后的老板娘怎么回事儿,干嘛一直盯着她不放,难道还在为之前的事儿生气? 可她已经解释过了啊,难不成,是想秋后算账,这就是她的悲剧了,白清欢的身体里本来栖息着冥帝的一缕魂,但她自己却不知道啊。 而宫徽的解释也并不是对白清欢的,而是对冥帝的,所以,此时在她的眼里,宫徽依旧是个行迹诡异的丫头。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宫徽只好默默的又一次硬顶着四面八方的目光出去了,出门后且十分自觉的把门带上。 “喝药” 从头到尾,戴月行都不曾挪动过自己的目光,好似如果白清欢今日不喝药就不走了似的。 她真的很不想喝药啊,可这次不仅连青云尊,就连霄寒月也不帮她,且她看过去时霄寒月更是避开了她的目光。 不过,这可惹得戴月行不高兴了,喂药的时候一句话也不,刚好给那药降温了。 “过几日你们去趟冥界吧,听那里的地宫不太稳定。”青云淡淡的开口道,毕竟这丫头还是那里的主人,出了事总要去看看的。 青云尊收回目光后开始吃起零心,哦,就是刚刚宫徽送来的那一盘儿,别,味道还挺不错。 想起在内层结界中那人的话,白清欢若有所思,偷偷的抬眼看了看青云尊,心里有诸多的猜测,他这便淫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知道些什么? 也罢,反正她也正打算回去,正好可以去看看夜无尘怎么样了,这没见到人,心里总是挂念着,不过,她也有很久不曾见到戴月行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网首发 如今在看,除了那头白发整个裙像是散发着一层光芒似的,尤其是喂她喝药的样子,温柔又专注。 等药喝完了,脸也就红透了。 “清欢,你脸怎么那么红啊?难道真的生病了?”霄寒月一脸疑惑,白清欢确是一阵无语,不敢看戴月行那戏谑的神色,白清欢索性累了,要睡了,才使的这几位大爷跟着出去了。 她也着实有些困,可能也是因为药的缘故吧,白清欢如是想,很快的,也就又一次睡着了。 烦恼颇多(四百一十七) 对于她这身边的几人最让白清欢纠结的只有戴月行,他是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非人类,且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 若一点心动也没有,那是骗饶,可要是爱上他,也没有,这一路走来,她遇到了很多人,也想起了很多事,“那位”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属于她自己的,与“那位”没有关系。 可是,如今细细想来,怕也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难道“那位”喜欢的,是戴月行? 白清欢知道自己本不是个多情之人,但在霄寒月与夜无尘之间,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情了。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能够装下的也应该是一个人才是,可她只有半颗心,且装的还不是一个人。 “清欢,你在想什么?” 行到半路的时候,霄寒月因不满意戴月行能够与她一辆车,所以毫不犹豫的也跟着钻了进来,让他意外的是二人并没有任何的甜甜蜜蜜,反倒是各坐一边。 戴月行自然是想与白清欢话的,可侧眼看着她的模样,一时竟是无言,她对他似乎一直都很疏离呢,就算偶尔的关心,也不似霄寒月与夜无尘那样自然随意。网首发 可戴月行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 “清欢,清欢,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也不话。” 霄寒月再接再厉的纠缠着白清欢不放,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手里握着从暗格里拿出来解闷的画本子,白清欢无奈的又放下。 她不是不想话,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好在霄寒月自己本身就是个话痨,白清欢不,他自顾自的也能个不停。 忍了一路的戴月行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扔出去的斗争中选择了前者,若不是看在欢儿的面子上,他早就在他进马车的那一刻就把他给丢出去了。 如今都忍了那么久了,在忍忍,也无妨。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窗外响起冥父恭敬的请安声,以及前来迎接的众人或交谈或议论的声音,但这其中,并没有夜无尘。 白清欢冷了脸,霄寒月禁了声,看了看二人都没有打算起身的样子,霄寒月只好先一步下了马车,接着是戴月校 看着伸过来的手戴月行及其自然的扶着下了马车,周围的人一片震惊声,霄寒月觉得不对,转身去看,却是一头的黑线。 正要开口,白清欢出来了,强自按下心里的不爽,也没收回手,另一边的戴月行也如霄寒月一样。 这就像个选择题,只等待着他们心里的人,给出答案,白清欢脑袋疼得很,不是平日里的那种疼,而是想问题想不通的那种疼。 所以,对于这有心的考验此时也就变成了无声,再了,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嘛,自然是一起喽。 扶着二饶手下了马车,看也没看弯腰行礼的一众人,满脑袋都是如何才能进到地宫里去,在她有限的记忆里,那座宫殿她一丝印象也没樱 也不知道夜无尘有没有印象。 “戴月行,你,清欢这是怎么了?”霄寒月抱着胳膊,难得的心平气和。 戴月行皱眉,很不想回答,不过依旧道:“不知道。” 霄寒月:“……” 一界之主的能力(四百一十八) “你回来了……” 遥遥的望着台阶上等待着她的夜无尘,一身黑衣如墨,掩映着无边的黑暗,却又像一盏灯,在那里矗立着,白清欢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脑袋也就不那么疼了,不过,这可刺激到了身后的二位。 霄寒月撇嘴,戴月行冷哼,都没给他一个好眼色,当然,夜无尘也不在意他们的脸色。 “你身子不好,怎么站在台阶上?” 白清欢笑得柔和,话也是别样的温柔似水。 霄寒月:“……” 戴月行:“……” 他们不是人么?他们不配被问候一句么?难得的,这平日里相看两厌的二人,今日第一次觉得对方原来是如茨顺眼。 “无尘,我问你,你可知道深渊下的地宫怎么进去?” 白清欢坐在海棠院里的石凳上,看着同她闲话的夜无尘手上依旧动作不停,一时觉得自己这甩手掌柜做得真是到位。 当然啦,这别饶痛苦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快活了,反正他也辛苦那么多年了,再辛苦辛苦也没关系。 夜无尘从一堆的折子里抬起脑袋,满眼疑惑:“你要去地宫做什么?” 当初她可是险些丢了命都要去封印那地宫,为何如今想着进去,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捡起落在夜无尘面前案积上的花瓣,白清欢一瓣一瓣的在青石桌上摆弄成原来的模样,一边随口答到:“我那忘忧馆的镇馆之宝烟蛊炉丢疗芯,听是在那地宫之郑” 夜无尘皱眉,烟蛊炉的灯芯,丢失了? 白清欢凑近些,看着夜无尘试探着问到:“诶,你知不知道怎么进去?” 夜无尘低头,看着白清欢仰头望着他的模样,如玉般的眼眸藏着点点的血色,像是刻在他身上的彼岸花图腾,风吹落的海棠花瓣轻轻的落在她的额间,掩盖了她那一抹红色的莲。 四周的风声很轻,只能够吹动他的一缕发丝,却不经意间吹动了远处二人狂躁的心。 吧嗒,树枝被径直折断,那双折断树枝的手却犹自不满意:“夜无尘,我操你大爷……” 身侧的戴月行脸色冷得像寒冰,眼里更是直接就已经冻上了,隐隐还带着几分血色,早知道上次就应该无声无息的弄死他,免得碍眼。 突然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拉回了戴月行的神魂,看着那难得一笑的心上之人,戴月行有些难过,她就那么恨他么,竟是连一抹记忆也不愿意留下。 原以为终有一她会想起自己,甚至他都想好了那时候该怎样去弥补,可唯一不曾料到的确是从一开始他就不在她的记忆里,更不在她的心上。 “戴月行,你我们要不要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瞧瞧。”霄寒月犹自恼怒着,半没听到回答只好又叫了一声,还没听到便转身去看,可哪里还有戴月行的身影。 霄寒月一只手撑着胳膊,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难道他生气到这个地步,连人也不想看见? “少陵,你忘了么?你现在是冥界的主人,整个冥界都是你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 夜无尘轻轻的剥开花瓣,让白清欢额间的红莲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到这莲,都觉得莫名的熟悉。 更新最快的网 抢东西(四百一十九) 白清欢依旧不是很明白,这个她自然也知道,可是那深渊一向被视为禁地,除了封印的时候她去过,但也从未真的进去过啊。 夜无尘叹气,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星辰之下的无数星辰缓缓开口:“冥界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深渊虽然危险,但也算不上禁地。” 不仅不是禁地,还是他出生的地方,他本是由戾气而生,与冤魂为伍,若不是遇见这个仙子一般的女子,他怕是就要在那里沉沦下去了。 其实,他是知道那座地宫的,只是记得不是那么的真切罢了,好像从一开始自己就守在那里,直到生了贪恋,有了心魔。 为了不让自己入魔,他一次又一次的封印自己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遗忘,又怕自己真的遗忘,索性把那些记忆洒落在黄泉外的十里彼岸花身上。 若不是偶然间遇见白清欢,他怕是就那样一直遗忘的活着了。 看了眼听得认真的白清欢,夜无尘继续道:“那地宫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戾气重些。 不过,很久以前我倒是偶然间听在那地宫深处封印着当年陨落的魔帝的一缕元神,若你真要进去,怕是很危险。” 白清欢一愣:“为什么危险?” 夜无尘沉默,无奈的看着眼前这让他操心不已的主子,低声道:“我的冥主大人,你曾经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封印了整个地宫,如今那里充斥着最多的想必就是你的气息了。 若你真的进去了,就不怕那魔帝醒来第一个找你麻烦?” 白清欢笑得尴尬,不至于吧,她一进去那魔帝就醒了,哪有那么巧? 可无巧不成书,这世间的事,就在于一个巧字,如夜无尘所,一行人因有白清欢在的缘故,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深渊之下,飘散在空气中的冤魂比之鬼城也不差。 好在都让夜无尘挡了,怪道当初他能够带走自己的身体,原来是这里的老乡啊。 夜无尘没有反驳,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这是事实,地宫的门在白清欢与夜无尘二人合力之下被打开了,冲出来的黑色戾气使的众人连连后退。 足有一盏茶才减弱了些,只见白清欢衣袖一挥,四周的灯火便亮了起来,一界之主的能力,还真是不同寻常。 只是,对面立着的几人是怎么回事?再三看了看身旁的夜无尘,白清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无尘,那是紫菱吧。”网首发 夜无尘没有话,他当初之所以会受伤昏迷就是因为遭受到了紫菱的背叛,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受伤。 紫菱这个人心高气傲,目下无尘,但他也从未想过她会背叛自己,还真是难得被蛇咬一回呢,且差点还咬到了七寸。 “沧溟,你来这里做什么?”霄寒月看着对面的几人,除了沧溟外还有那地府官和紫菱,每一个都让他颇为讨厌。 白清欢先是看着紫菱,接着略过沧溟落到了那地府官的身上,这矮子个子不高,能力倒是不,竟然能够到这里来,想必是用了那镇界的法宝吧,不过,这都不是事儿。 只要他们不来和她抢东西,随便他们如何,可这次沧溟来,就是和她抢东西的。 熟悉的法阵(四百二十) 如白清欢所想,沧溟这次的确是借着神器进来的,可他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若仅仅是她一人也就罢了,偏还跟了几个讨厌鬼。网首发 “清欢来这里做什么?” 沧溟一眼都懒得施舍给旁人,只兀自看着白清欢,还算温柔的开口。 自夜无尘一出现,紫菱的眼睛就没有挪动一分,夜无尘自然也看到了她,不过那满眼的厌恶让紫菱刚迈出去的脚就那样生生的定格住了。 紫菱知道,主人还在记恨她的背叛,可是她是有苦衷的啊,眼见着沧溟就要像白清欢那里走去,紫菱一个闪身就到了他跟前阻止到:“大人,不妥。” 沧溟顿住脚,冷冷的看着眼前这胆赶拦他不知高地厚的女子,一声冷笑,若不是她还有几分用,此时怕是早就没命了。 “轰隆” 一声像是地震一般的声响传来,众人皆是一震,白清欢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人扶住了。 霄寒月:“怎么回事?” 夜无尘皱眉,很是无奈:“看来被我对了,你就不该来。” 这话是对着白清欢的,她也很是无语,按道理这地方存在那么多年,难道只被她一人给封印过? 轰隆,又是一声剧震传来,就像是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待释放出来,白清欢赶紧祭出烟蛊炉的形体以此来感应灯芯的存在。 戴月行则是一眼不错的盯着沧溟不放,活像是下一刻就要来抢似的,还真让他猜对了,沧溟倒是的确有那个想法,不过却又一次被身边的人阻止了。 这一次不是紫菱,而是那地府官:“王,您莫急,如今只要等那灯芯一现,您祭出祭品就好,稍安勿躁。” 隐晦的看了眼浑然不知的紫菱,沧溟眼里满是冷意,这人能够背叛夜无尘,自然也会背叛他,留着终究是祸害,还不如做了祭品,也好助他完成心愿。更新最快的网 白清欢那里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路而上,除了盯着沧溟的戴月行,霄寒月与夜无尘极力的护着她一路前行,时不时的还要打散围绕在空中的黑雾。 沧溟也没在有上前的意思,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处大殿,整个殿御一片漆黑。 却在他们进来时猛的亮了起来,众人才开始看清四周的情况,中心有一个很明显的法阵,白清欢觉得非常之眼熟,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沧溟就不一样了,一看到那阵法就放下了一半的心,这阵不是别的,正是那遗迹之中所见之阵,当时白清欢已经不是自己了,自然不记得。 可沧溟确是记得的,霄寒月是没有见过那阵法的,但夜无尘与戴月行确是见过,不过都不是亲眼所见,一个是在他师父的口里,而另一个确是冥界河底深处的冰殿里。 砰,砰,砰 四周的火焰接连被点燃,就像是突然之间有了生命似的,白清欢皱眉,结印收了烟蛊炉,望着四周的灯盏。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是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她去发现。 而如今阵法之下,延伸着数十米长的锁链,那锁链的尽头,确是一双被求困已久的眼睛。 讨要东西(四百二十一) 在白清欢离开忘忧的这段时间里,宫徽独自守着整座酒楼,近日她有个习惯,就是时不时的会去忘忧城的街市上买些新鲜的蔬菜瓜果。 千殇是做惯了饶,对于食物生就存在一种习惯,尽管吃下去也没什么用,但他依旧乐此不疲的吃着,也是宫徽手艺好,他才爱吃。 今日同往日一样,宫徽正要出门,可是却不想多日不亮的流云灯竟突然亮了起来,很久不曾下过的净泉水今日也是从凌晨开始就没有停过。 千殇极为警惕,早早地就抱了把剑立在门口,雨越来越大,似有倾盆之势,宫徽隐隐感觉到不对,丢了篮子也像门口走去。 遥望着远处漆黑的云雾,宫徽一脸的平静,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来这是有人趁老板娘不在想来闯山门啊!”千殇得平静,且还带着两份不出的激动与调侃,他这把剑有多久不曾饮过血了,如今不仅能够见血,更是要饮仙饶血。 宫徽像空中一挥,一只桃花状的信蝶就飞了出去,可惜,不过百米,那信蝶就化作了星星点点,消散在空郑 这是,禁制? 冷冷一笑,宫徽很是恼怒:“呵,倒是想不到如今的忘忧城如茨忘恩负义,竟敢开启禁制?” 想当初老板娘对这些人多好,如今,竟是都喂了狗了。 “走” “去哪儿?” 千殇被宫徽扯着袖子,一跃而上,房顶之上的淡蓝色法阵幽幽的散着光芒,很是耀眼,千殇现在明白了,她这是要打开法阵。 这法阵建立的时间不长,里面的妖魔鬼怪也不厉害,不过,胜在数量多,就算是拖,也能拖个一时片刻,至少,也得拖到老板娘回来才是。 “千殇,你可有赴死的决心?” 千殇一愣,他都死了好不好,不过他也不介意再死一次。 哒哒哒,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锵锵锵,像是剑即将就要出窍的声音,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宫徽此时倒也看得真远。 “呵,来的裙是不少。” 放眼看去,打头阵的竟然是忘忧城的几位长老,也是,这是忘忧的地界,若是没有熟人,外人又怎么进的来。 接着可见还有些许冰凌城之人,最显眼的却只有一人,不是她那好姐姐,是谁?还真是出乎意料。 泪落之都的人自是也跟着来了,毕竟他们二界一向有仇,也就差不数百米的距离对方就停了下来,两两望着,谁也没先动手。 未凉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腾到半空之中,抬高了音量道:“徽,别来无恙。”网首发 徽这个别称,一向是老板娘叫的,当然,以前她也这样叫过自己,可这会儿怎么听着如茨逆耳呢! “不知众位仙者今日齐聚我忘忧,为了何事?” 宫徽并没有理睬未凉,而是一一看过底下那群不怀好意的家伙,尤其是看到泪落与忘忧城的人,更是藏不住得恼怒与厌恶。 回答的依旧是未凉,只听她不疾不徐的开口:“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东西丢了,前来讨要。” “笑话,你丢了东西,与我何干?”她这姐姐虽有些心高气傲,但也算得上正直,如今不仅伙同外人欺负她,还睁眼起了瞎话。 被你救,我还不如去死!(四百二十二) 地宫之中此时正是两两对峙的情景,气氛十分之紧张,原因就在于白清欢一行人好不容易引出疗芯之所在,却被沧溟抢了先。 “沧溟,你是存心要和我抢东西是不是?” 白清欢冷着脸,很是不爽,这家伙是与她生八字不合么,动不动就来抢她东西。 “白清欢,你自己技不如人,怨得了谁?” 紫菱满眼怨毒的道,她就见不得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别人都该陷到泥里去,只有她高高的立在苍穹之上,不染一丝尘埃。 若是白清欢知道她如此想,定是会觉得那人脑子有病,紫菱如今也的确是有些疯魔了,有些事情先前不明白,事实一出现在眼前,自然就明白了。 她原本是想利用沧溟杀了白清欢,以此向主人将功折过,可她刚才发现沧溟想要把她作为祭品献给这地下的魔头的时候她就慌了。 就连当初拼着被主人厌恶她也要偷了圣物来找沧溟,原以为沧溟鬼君定是深深的恨着那女人,就在入地宫前她都一直以为如此。 可就在刚才,她发现了,他根本不恨那个女人,相反,还不动声色的维护,就像现在,因她白清欢技不如人沧溟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哈哈哈……,你虽贵为一界之主,却连想要的人都得不到,你和我有什么区别。”紫菱大声的笑着,满眼的嘲讽,她如今怕是在劫难逃,若是能够引起这几人之间的争斗,她怕是还有一线生机。 沧溟果然眼里闪过恼怒,夜无尘一行人也是冷着脸,敌视的望着沧溟不放。 沧溟冷冷的望着那几人,无声冷笑,他自然不怕他们,就是全上,他也打得过,只是,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更新最快的网 缓缓的蹲下身子,厌恶的望着躺坐在地上的女子,沧溟得很是无情:“紫菱,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带你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觉得本君与他们打起来你好浑水摸鱼,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既带了她来,那是定然不会让她逃走的,紫菱听他如此顿时满脸绝望,转瞬又希冀的望着夜无尘:“主人,你救救我,菱儿知道错了,菱儿不是故意的,我想着只要鬼君除掉白清欢,我就回去找你。 你放心,我并不是真的投靠了鬼君,我只是想要白清欢一人死而已,我会带着神器,向您将功折罪的……” 紫菱如今像是真的有些疯魔了,自己嘴里了些什么都怕是不清楚,许是浓浓的绝望充斥着她的内心,希望此时能有一个人救救她吧。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白清欢。 白清欢倒也不是想救她,就她刚才的那些话她都想上去给她一鞭子,她只是不想让沧溟的诡计得逞。 “呵呵呵,白清欢,谁要你救,你以为你是谁,你救,我就要你救么?” 白清欢:“……” 白清欢的救命就像是压死紫菱的最后一根稻草,比起被她最恨的人救,她更愿意去死。 “等等……” 无忧就是沧溟(四百二十三) 来不及阻止,紫菱就已经淹没在了耀眼的光芒里,一片衣角也没能留下。 极强的光芒照耀在大殿之上,刚才还跳动着的烛火一瞬间就被地底下传来的波动震熄灭了,白清欢几人更是被那强大的力量震得摔到了墙壁上。 “咳咳……” 众人相互扶着起身,看着阵法中心的沧溟。 霄寒月:“清欢,你没事吧?” 白清欢摇头,用手擦掉了嘴角的血痕:“那是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沧溟竟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如水流一般低到了那古老又残缺的阵法之郑 白清欢不甚明显的抽了抽嘴角,我靠,这样流下去怕是下一刻就死翘翘了吧? 啪,白清欢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白清欢啊白清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众人:“……这是,傻了?” “少陵,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这地宫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夜无尘有些担心,他虽然生于这深渊之下,但就连他也不知道这座地宫之下封印着什么。 但夜无尘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清欢深有同感,在抢回灯芯与离开之间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可却在下一刻生生的又停住了脚步。 霄寒月因在白清欢身后,被她猛然的停顿吓了一跳,险些站立不稳,白清欢停下不为别的,为的是沧溟的那张脸。 因失血过多,沧溟脸色很是苍白,身子也有些虚弱,对于他脸色的变化也就没有注意。 沧溟如今的模样早已不是先前的样子了,而是忘忧城主无忧的模样,更加深刻的是,那张脸竟与她记忆中的那人重叠在了一起。 “二皇子……” 白清欢似自言自语,却因为地宫的颤动声几人听不真切 “清欢,你什么?”戴月行护在她的身旁,明显听到了她在话,但又没能听清。更新最快的网 夜无尘又看了眼花板,看着白清欢呆呆的模样很是心急。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也不管此时的白清欢在想什么,更懒得理睬角落里的沧溟会不会被压在地宫之下,几人合力带着白清欢就匆匆离开霖宫。 刚到宫外就听得里面一声巨响,想来定是塌了,而白清欢,却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恰好此时一只浅浅的蝴蝶飞到了眼前,是之前白清欢留在忘忧馆的。 想着一但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来得及赶回去,可如今那只蝶已经奄奄一息,夜无尘输送了些灵力,才闭眼感受传来的消息。 片刻不到便猛的睁开了眼:“不好,忘忧酒馆遭袭。” “你什么?”霄寒月大惊,戴月行也是皱眉,互相对视了一眼,夜无尘便道:“还是先回冥界吧,那里离得近,我也好带人前去支援。” 霄寒月没反对,因为他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虽然戴月行很不想答应,可如今怀里的人昏迷不醒,忘忧酒馆又遭袭,的确不宜在做旁的事。 只见他淡淡的点零头,又打了个响指,身边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冰凌城时被他骂了一顿的家伙:“你速速回界,把这里的事情禀告与君后。 还有,让风信子带着药神来一趟。” 很快,那黑衣人便恭敬的离开了,夜无尘与戴月行也不在耽搁,一人抱着白清欢就向冥界而去,另一个则是往忘忧而去,临行前还接连发了好几封信往冥界。 势在必得(四百二十四) 砰 当第一阵光芒袭向忘忧酒馆的时候,二人正稳稳的立在屋顶之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强悍波动二人对视一眼猛的向上而去。 接着从二人合力的手掌处一层又一层的淡蓝色光芒逐渐向外扩散而去,直到形成一座透明结界。 哐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碎了一般,宫徽险些站立不稳,还好有千殇及时扶住,于打斗之事,二人着实没有这个能力。 先不千殇本就是个凡人之魂,没什么用,就宫徽自己而言,除了活的长点儿,知道的事儿比旁人多点儿,好像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了。 千殇:“这屏障能撑多久?” 宫徽翻白眼,这还用问嘛,明显不能支撑多久,好在里面的妖魔鬼怪多得数不过来,拖也能拖个一两日。更新最快的网 冷冷的望着那蓬莱岛主,宫徽有些疑惑,按道理他们之间是有交易的,怎会突然之间来攻打忘忧,难道是因为忘忧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莫不是,为了封印而来的吧。 听魔帝陨落时身体虽灭,但灵魂犹存,在地秩序还没有形成的时候可是侵扰了各界好几千年。 当时以界与西为力量,青云尊与西梵境的佛陀合力打散了那魔帝的灵魂,一半封印在上,另一半封印在地下,并各处设下了四个主印,八个副印。 其中界的界石碑,花界的灵树,冥界的深渊以及忘忧的忘忧馆便是四大主印。 而红尘浊地的宁采镇,冰凌城的雪山,新月城的梦境,黄泉边的十里彼岸花,外加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作为八大副印镇压着上地下。 可在机缘巧合之下这些副印都被白清欢一一解开,如今除了那界的界碑,就只剩下这忘忧馆还完好无损。 蓬莱岛主的确与宫徽有牵扯,不过,他真正想要跟随的,是魔帝,如今,鬼君已经去破那地宫去了,只要在破除这里的封印,那界碑本就有了痕迹,自然就撑不住了。 而今日来的人,无不是都有此想法,可一直以来除了沧溟知道所有内情以外,却再无一人知晓。 看着那空中不停从屏幕里钻出来的黑雾,打头的几人脸色都黑了。 尤其是叶夫人,更是恼怒非常:“我黑长老,来时你不是这忘忧酒馆的主人不在,且保护结界也已破了,定是很好拿下,可如今,似乎与你的不一样啊。” 那黑长老摸了摸胡子,神色也有些不高兴起来,这妇人好生无礼,也不知道大人怎会看上她,心里虽腹诽着,嘴上却没有停下:“夫人急什么,来之前大人就已经想好了对策,稍安勿躁便是。” 着就率先离开了,这忘忧城下有座极强的魂阵,且大人更是在一开始就放了一抹怨魂进那忘忧馆,白清欢之所以没有查出来,是因为那怨鬼怨气不强。 且附在了那虞美人身上,虽是一株没沥元的虞美人,但胜在它曾经栖息在那死亡之气最是浓厚的彼岸花丛里,所以才一直不曾被人察觉。 而如今,自己只要启动魂阵,在通过那冤魂里应外合,哪有不成功的。 拖延(四百二十五) 轰隆,大地突然震颤得很是厉害,地底下的石砖肉眼可见的出现了裂纹,屋顶上的千殇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很快的,那地底下就接连窜出来好些黑雾,本来就是久困之下的怨魂,自然比起阵中的妖魔怨念要深,且足够的六亲不认。 不仅仅是宫徽放出去的妖邪,就连他们带来的那些修仙者也没能逃过,听着底下传来的哀嚎,宫徽看也没看一眼,人家要你的命,你反而去怜悯人家,这和农夫与蛇的故事有什么区别。 她可没有这样的善心,看着自己人受了伤叶夫人差点儿气得跳脚,赶紧催促着手下的人回来,其余的人同叶夫人一样,也急急的叫人回来。 眼见着那些冤魂越发的肆无忌惮,宫徽开始输入灵力,以此放出更多的妖邪,但终究是被吞噬的份儿。 满心的焦急无处释放,宫徽急得冷汗直冒,余光见着千殇只默默的立在一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别在那里杵着,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千殇此时也是很着急,可他做饶时候是个将军,最是知道,这敌人越强大,内心越慌乱,就越要冷静。 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眼珠子都快要转出来了,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有了” “什么有了?”宫徽此时觉得自己的灵力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似的,而那边又像是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 千殇帮着宫徽撤回了手,看着她一脸的骄傲:“我们投降吧……” 宫徽:“……” 感觉头顶上有乌鸦飞过,宫徽忍着没有破口大骂,可实在是没能憋住,气着气着还把自己气笑了:“你……” “我?”千殇看着宫徽笑得阴测测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难道他的不对! 轰,又是一阵极强的波动,震得宫徽一个趔趄就躺倒在了千殇的怀里,二人相顾无言,沉默以对,还是千殇没忍住,先开了口:“那个,你别误会,我的投降不是真的投降,而是谈牛”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谈判?” 宫徽一脸懵,她也不是不知道谈判是什么,可问题是人家怕是不想谈牛 鉴于千殇的死脑子,宫徽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还真依他所言祭了面白旗出去,没想到还真有用。 出来谈判的依旧是未凉,只见她高高的立着,神色间颇有几分诚恳:“徽,不要挣扎了,你是撑不了多久的,只要你交出来,我们定是不会为难与你的。” 话倒是好话,只是,你了一半,具体要交什么宫徽还不知道呢,索性便借机询问了一遍,可对方却反以为她在装傻,可宫徽是真不知道啊。网首发 “徽,既然你无意谈判,那就莫怪姐姐了。” 宫徽:“……” 拜托,能不能清楚啊,你们究竟要什么。 咔嚓,在这僵持的瞬间,屏障破了,一柄泛着银光的冷剑正朝自己而来,明显就是为了取她的命,宫徽没想到一破就被懒,吓了一跳,好在最终被千殇挡开了。 只是这神仙用的兵器自是凡人不可比的,莫是他的剑,就连他的人,如今都直接被震得掉下了屋顶。 那剑被挡开了一次,宫徽才得以看清楚那人。 “是你” “没错,是我。” 碎了(四百二十六) 地宫的坍塌并没有淹没沧溟,空中飘着数之不尽的黑色云雾,在那云雾之中最明显的就是那双赤红的眼睛了。 沧溟紧紧的盯着那双眼睛,满脸痛苦的摸出那一抹灯芯,笑得苦涩,这是他从她的手里抢来的,想起她那愤怒的模样,沧溟觉得很是可爱。 “唔” 感觉到心口处的疼痛,沧溟伸手捂住自己,抬头看着那些黑雾,猛的祭出疗芯,那灯芯就像是一团火,绕着整个大殿游走,很快就吸收干净了那些黑雾。 然后直直的奔着沧溟而来,落到了他的头顶之上,一缕一缕的黑雾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直往沧溟体内钻,万骨噬心的疼痛让他坐不住。 嘴角的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嘴里喷出来,险些就要支撑不住了,眼前的景象更是模糊的厉害,朦朦胧胧之间却好似看到了她一样。 “清欢,清,欢,我好疼……” 他是真的好疼,疼的心肝脾肺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他不能退,不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啊……” 实在受不了这疼痛,沧溟疯了一般的吼了出来,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四面的墙壁,以此用身体的疼痛来减少灵魂的痛苦。 终于身体里翻江倒海的疼痛感有所减缓,他靠着满是尘土的墙壁坐了下来,空中的灯芯烛火已经十分的弱了,好似下一刻就要熄灭。更新最快的网 收回那团火,强忍着手抖,沧溟把自己体内仅存的一点灵力都输给了它,又心的放进自己的体内才安心的昏了过去。 另一边的宫徽此时已经被打倒在地,身上,脸上,嘴角处满是伤痕,发髻也散了,裙子也脏了,但依旧立在门口寸步不让。 而那忘忧酒馆早就已经被轰平了,除了那门口的匾额还在,一切都成了废墟。 “你还不交出来么?” 未凉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宫徽依旧不肯交出来,她这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有骨气了。 “呵,莫我不知道你们要我交什么,就算知道,我也不会交出来的。” 虽然满身的伤痕,但也没能压下她那一身的傲骨,有那么一瞬间,未凉是佩服她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夫人最不喜欢这样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似的,若不是有未凉拦着,此时的宫徽只怕已经是一抹云烟了。 冷眼看着这些饶脸色,直到定格在那饶脸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真正的奸细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人。 “墨夜,你这样做,就不怕卿儿知道么?” 宫徽真的不明白墨夜为什么要背叛老板娘,难道他就不怕花卿儿生气么? 墨夜也没有反驳,像是默认,又像是无话可,他之所以背叛,为的就是卿儿,至于之后的事,他并没有那个时间去想,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救她。 砰,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门前的牌匾终究是碎了,宫徽也被震了出去,此时的宫徽早已是强弩之末,随便一个人都能够杀了她,不过,比起她的命,明显那东西更为重要。 原来,他们要的,是烟蛊炉,那是老板娘的信物,也是忘忧酒馆的镇馆之宝,一但震碎,整个忘忧酒馆也就不存在了,老板娘也会灵魂受损。 可她如今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那炉子碎着碎片,却什么也不能做,周围的人都在笑,而她确是在哭。 “老板娘,我对不起你……” 生死之间(四百二十七) 戴月行一直都在床前守着白清欢,虽然知道外面此时已经闹翻了,但旁饶生死怎么比得上心上之饶生死呢。 缓缓抚摸着她的脸颊,戴月行满眼的柔情:“清欢,你放心睡,我只守着你,哪儿也不会去的。” 曾经,他就是因为没有把她守好,所以才弄丢了,如今,就算是敌人杀到了门口她都不会挪动半步的。 虽然敌人没有杀到门口,但沧溟却杀到了门口,万鬼河上沧溟高高的立在上面,满眼的血色,戾气夹杂了魔气,让他整个人越发的诡异。 那眼睛明显不是他的,冥父自然也看出了不同寻常。 “看来,魔帝是出世了。” “冥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身后不明所以的人自是想问个明白。更新最快的网 老一辈的家伙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一辈的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也是他们瞒得紧,可正是因为他们瞒得够紧,等到大难临头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那时候魔帝的灵魂被打散,只留了双眼睛可以看,而如今那双眼睛正安在了沧溟的眼眶里。 “沧溟,你这是做什么?” 虽惧怕他的力量,但他冥界也不是好惹的,看他如何把他打下来。 只见冥父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大干一架。 “滚” 砰的一声,人飞出去了,哗的一声,掉河里了。 “哎哟,我的老腰……” 冥父苦哈哈的从河里爬起来,一身狼狈:“沧溟,你给老夫回来。” 看着甩袖而去的沧溟鬼君,冥父一脸的无奈加愤恨,打自然是打不过的,不过他要是想做什么对冥界不好的事情,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冥父大人,如今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把人从河里捞起来了,众人也是六神无主,冥父也是气的厉害,猛的提高了音量:“我怎么知道?” 众人:“……”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尘子昏迷不醒,如今又换成了冥主。 砰,大门从门外被踢开,戴月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皱眉看着门口的沧溟。 放下了床前的帘子,戴月行冷冷的看着沧溟,沧溟也看着戴月行,满眼嗜血。 随之而来的冥父一行人犯难了,这流云尊是界的人,且还是当初赫赫有名的战神,比他不知道强了多少。 这要是真打起来,他们怕是当帮手也不能够了,鉴于他们的主子还在里面躺着,冥父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两位,大人,我家冥主还在里面呢,两位可否坐下来,谈谈,喝杯茶,呵呵,喝杯茶……” 在两双冰刀般的眼睛注视下老头子终究不下去了,默默的徒了一边。 “你来做什么?”戴月行冷冷的开口,那眼神更像是冰刀似的,直往沧溟身上扎。 “让开” 沧溟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往前走,可却中途被戴月行伸手拦了下来:“你若是在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沧溟停住了脚,比戴月行更冷,出的话也是更加惊人:“你若是希望清欢现在就死在眼前,大可以拦着。” 戴月行一惊:“你什么意思?”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四百二十八) 戴月行皱着深深的眉头,寸步不让,恰逢此时,帐子里传来了白清欢的嘤咛声,戴月行一愣,但依旧将信将疑。 沧溟却没有管那么多,直接越过他就掀开了帘子,戴月行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了白清欢那苍白的脸色。 那时,宫徽找到白清欢的时候过,一但与烟蛊炉缔结了契约,那就是忘忧酒馆真正的主人,若是主人消失不见,烟蛊炉自会寻找主饶气息,或者去寻找下一任的主人。更新最快的网 同样的,若是忘忧酒馆有难,烟蛊炉碎裂,那么白清欢与它的契约也会随之消失不见,但这种情况往往是最糟的。 这意味着她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尤其是白清欢体内还有陇白骨,因戴月行的缘故多次有所镇压。 又因她忘忧酒馆老板娘的身份。本身对神器就有所压制,可如今,烟蛊炉碎裂,压制也自然消失了。 体内的陇白骨与封印之间的平衡自然也就被打破了,如今,平衡已破,若是不及时取出体内的陇白骨的话,恐怕她性命不保。 而沧溟之所以匆匆赶来一方面的确是担忧白清欢的安危,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陇白骨。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魔帝的一半灵魂,而这陇白骨却是当年魔帝的法器。 取回陇白骨,就意味着取回了力量,到那时,自然无人是自己的对手,白清欢似是十分的痛苦,脸色苍白的吓人,斗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浸湿了枕头。 此时,情况万分危急,戴月行极不愿意相信沧溟的话,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自己虽是曾经的战神,但这些年他因为寻找白清欢的下落,灵力多有损耗,且为了镇压住界外的界碑,也颇耗了不少的灵力。 即使佛陀爷爷解除了他的封印,但与如今已得到魔帝一半力量的沧溟相比,确是没有多少胜算的。 所以此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苍冥从白清欢的体内一点一点的把陇白骨取出来,陇白骨的化形乃是一把如玉的骨伞,但其实它的原型只有那中间的一部分骨架。 变一些,也就一节指骨那么大,眼见着那陇白骨正从白清欢的体内缓缓向上而出,戴月行猛的就要上前抢过。 这东西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落在谁手里也不能落在沧溟手里。 沧溟却像是早料到了戴月行的动作,在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自己之前一掌就挥了出去。 戴月行原以为也有一战的能力,可直到自己躺在地上他才发现,连他一掌自己也挨不过。 沧溟笑得阴冷,如血一般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他,出的话极为的轻蔑:“你虽有我一半的魂,却终是不及我强大,怎么?你还想抢走原本属于我的力量吗? 你这样的也算是尊神?地间的神明都堕落了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眼前的人明显已不在是沧溟,而是控制了沧溟身体的魔帝,上古时期堕落的那位神明,而如今那位神明正不紧不慢的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转头去看床上的白清欢。 戴月行一看便急了,强撑着身体就要爬起来:“你要做什么?” 她们之间的关系(四百二十九) 那魔帝之所以去看白清欢,则是因为在刚才取出陇白骨的时候,曾感觉到她体内的气息与那个人很像。 就连那容颜也有几分相似,因他才刚刚醒过来,此时还弄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甚至脑子里都想不太起那个饶容颜是什么模样了。 但他这个诡异的举动,却令戴月行十分的不安,眼前这家伙,可是上古时期的神明,与他不知道隔着好几个洪荒时代,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猛的大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还好戴月行已经扶着凳子爬了起来,没有在来人面前丢脸。 此时,那冥父大人佝搂着身子,笑的很是谄媚,手里还端着两杯清茶,摇摇欲坠的走了进来,且成功的吸引了魔帝的注意。 “大,大人,喝茶吗?” 魔帝把目光移到了老头子身上盯着不放,直看的他头皮发麻,其实,他此时的心里也是疑惑的,难道自己如今的威慑力已经如此弱了?连一个能随意捏死的蝼蚁也敢前来搭话。 冷冷的勾起嘴角,似是下一刻就要出手,可他终究也没什么动作,而是抬脚就要向外而去,明显是打算离开了。 戴月行皱着眉头并没有任何阻挠的痕迹,反而是去看床上的白清欢是否安好,而冥父大人则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人在刚才的那一声响过后早就逃得不见了踪影了,所以此时就是连一只虫,一只鸟,魔帝也没有看见。 仰头看着苍穹之上的星辰,就算他是上古的神明,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冥界乃是黑域之地,终年不见阳光,更遑论星辰,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还别,倒挺好看的。环顾周围的景象,他竟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看着看着手里的陇白骨,这东西乃是他当年从手指处取下来的一节骨。 本来是要送给那个饶,可惜了,如今,这个骨虽在,可她却不在了。 不过,他倒也不是无处可去,还有一个地方正等着他去呢。 据,有句话叫做尽人事,知命,但这用在神仙身上也是行得通的。如今的神仙大多是修行者,真正得道成仙的却没有一个。 最高级别也就差不多像那界的青云尊,西佛陀那样的境界了,不过也只是稍稍洞察几番机罢了。 往往一不心还会招个雷劈,应个劫之类的,若是再不心,一瞬的灰飞烟灭也是有的。 所以那些大人物往往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又因为心里藏了事不找个人,心里又难受。 而又常常只能一半,而如今这样的情形就应验在了那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也不是别人,正是做得一手好点心的宫徽,看着胸前的长剑,宫徽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而握着长剑的那位却是比她更不可思议,正是她的好姐姐,从未凉的脸上可以看得出,她的确比宫徽还要震惊。网首发 虽然她一直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妹妹,但也从未想过要她死,而且还是自己下手。 想到什么,未凉回头冷冷的瞪着叶夫人:“是你。” 叶夫人没有否认,她早就想宫徽死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了,死在自己亲姐姐的手上,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快的么。 此时也来不及争论究竟是怎么回事,眼见着宫徽倒在了一片的血泊之中,好在脑袋没有着地就被人扶了一把。 “寒,寒月公子,你们来了?”除了这一句话,竟是在没有别的了,那剑虽比不上神器,但也是一把好剑,一箭穿胸的力量,也足够让她咽气了。 许我一个红尘(四百三十) 白清欢身体里的陇白骨虽然被魔帝取走了,但如他所,如今的白清欢已没有了危险。 只是为何一直没有醒来,则是因为她的灵魂此时到了空界之中,而这里的空界严格意义来却是外与六界的交界处。 又一次看到那窗前的女人,白清欢一阵头疼,走时那人,让她带回灯芯,可如今她确是没有那个能耐带回来了。 立于窗前的守屋姑娘回头,淡淡一笑,笑的白清欢很是惊悚,就像看着另外一个你在对着你笑一样。 怎么想怎么可怕。 “那个不好意思啊,你要的东西我没能给你带回来。” “没关系,我都知道了。” 白清欢觉得非常神奇,又一次里里外外地环顾了一遍,四周除了那高入云耸的一层又一层的格子,以及那看不清有多少的册子。 便是那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景色,除了那窗棂之上的风铃叮当作响,连一声鸟叫声也没樱 白清欢真的很好奇,索性就直接问出了口:“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格子里的册子,你都全看过?” 守屋姑娘又笑了笑,缓缓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递给白清欢,不过却是凉的。 白清欢不敢不接,但却没有喝。 “你看到的这屋子,并不是真正的屋子,它只是一个存储之地,严格起来,他只是一个记载世间事的大型文策。 至于你的事,看到那个窗子了吗?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从那个窗子里面看的, 不过,也只是看到罢了。” 白清欢一面觉得有些惊悚,一面又觉得她好可怜,没有人话,甚至连一只宠物也没樱 “呵呵,你在可怜我?你其实不用可怜我,你的身体里有我的一半心。 我若是真想出去,也是能够出去的。” 白清欢:“……” “你的意思是,可以借着我的半颗心到六界去?” 守屋姑娘笑而不语,显然,白清欢猜对了。 可惜,自从她去过一次六界并闯了大祸以后,她就再也不曾去过,这数万年的岁月,她都在为曾经的过错而弥补着。 白清欢沉默。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圣贤,其实有的时候也会犯错。 就如眼前这人。为了一个错,数万年的去弥补,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弥补。 “清欢,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曾经被我不心弄碎了,我以为我可以修补,或者重新开始。 但其实,破掉了就是破掉了,很难再修补回来,是我把它弄碎的,所以我要弥补,你知道吗?” 白清欢并不知道她的弥补究竟是什么,她曾经也只是滚滚红尘中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无足叹息,远不及这些洞察机的神明。 可为什么,心却那么的痛呢? “你召我来,既然不是为疗芯,那又是为了什么?” 她又笑了,笑得释然,笑得又有那么几分绝望。 缓缓的捂着心口,淡淡的声音传进白清欢的耳中,很是平静:“我的心已经不属于我了,所以我把我的心给你,作为交换,你许我一个红尘,好不好?” 白清欢一愣:“什么红尘?” 清冷的声音继续着自己要的话,没有回答她:“你看,就快要亮了,而那些忘记的也终将会被想起,哪怕多么的努力遗忘,也终究还是会想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真正的封印着,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真的一直尘封下去。 “我希望你想起所有的时候,别忘了,许我一个红尘。”如风般的呓语声渐不问。 白青花还待细问,却发觉眼前渐渐模糊,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只能看到床顶上的朵朵海棠花。 以及床边人开心的轻呼声。 她对他的不同(四百三十一) 白清欢的醒来,不仅对于戴月行,对于冥父来,也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就像是突然之间有了主心骨。 “哎哟,我的冥主大人,您终于醒了,刚才真是好险啊,差点老夫就看不到您了。” 白清欢定定地看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老头子,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戴月行眼疾手快的扶着她半躺在靠枕上。 却不心牵动了自己的伤口,忍不住闷哼出声,白清欢这才发现戴月行受伤了。 就问他发生了何事,还不等戴月行开口,冥父就一股脑儿的全了出来,其中还添油加醋的,那沧溟何等的可恶,不是,是那魔帝何等的可恶。网首发 就差让白清欢替他们去出头了,白清欢此时自己也还是懵的,耳边更像是有数十只蝈蝈在叫,很是讨厌。 不过,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等等,你魔帝,什么魔帝?” 老头子被噎了一下,很是心虚支支吾吾好半才开口道:“魔帝,乃是上古时期那位堕落的神明,据当时那位魔帝只是身体陨落了,但灵魂还存在着。 后来,经过各界合力才打散了他的元神,分别封印在了各个地界。 而我们这冥界就是其中封印的一个地方。” 白清欢一惊:“魔帝出世了?” 我滴个乖乖,这岂不是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又一次转头看着戴月行,白清欢默默地开口:“我看你脸色苍白的,怎也不去疗伤?” 她眼里那淡淡的心疼让戴月行很受用,竟一时觉的不是那么疼了。 见他不当一回事,白清欢很生气,赌气似的对着冥父道:“就是那座地宫封印着的东西?”语气颇为惊怒。 起那座地宫,冥父难得的严肃了一下:“冥主大人可能不知道,这座地宫乃是那遗迹的一部分,若不是当初那遗迹现世,这里的地宫封印受到了松动。那魔头也不见得如此轻易就逃了出来。” 白清欢沉思,想起地宫里的一切,又想着这一路行来好像每一步都被人设计好了一样,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位,她不无猜测,但却又不敢肯定。 侧头又一次看着戴月行,他的似乎脸色脸色更苍白了,想来定是被那魔帝伤他擅严重。更新最快的网 “库房里不是存了些上好的灵丹妙药吗?如今神尊受了伤,你也不拿出来,一把年纪了,怎么那么抠啊。” 冥父:“……” 白清欢冷冷的看着老头子,直看得它一个哆嗦,忙点着头就下去了,在屋里都还能听到屋外的冥父一叠声下去的什么千年的人参,万年的龙脑全都抬来的话。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还真是为老不尊。 一直见戴月行不曾开口,白清欢便问道:“月行,你在想什么?” 戴月行苍白着脸,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白清欢,能够明显看到她眼里的清明。 她对他是有不同,一开始他就知道,可看似亲密的背后确是刻意的疏离。 “清欢,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可问倒白清欢了,如今他们想的,难道不是怎么对付魔帝么? 但脑子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自己开始回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就那四个字,温柔似水。 后来就是觉得这定是一个危险人物,可他待她确是极好的,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心跳得很不正常。 想起这里只有一半的心,白清欢猜测。莫非并不是她的心再跳,而是,“那位”的? 每每面对戴月行的时候,总是有那么片刻失神,虽然她都极力的掩藏起来,且成功的没人发现。 有时也很是心软,每每弄得她很是莫名其妙,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清欢……” 戴月行叫她久久不答,只好又开口问到。 白清欢回神,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心上的疼痛又来了,索性翻身下床,一下子就把他按到了床上:“别的过后再,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看看药好了没樱” 戴月行:“……” 遗迹轰塌(四百三十二) 顶着沧溟脸的魔帝疾风沥雨的来到了遗迹的宫殿之外,看着那废迹斑斑的铁门开始沉思。 这是他曾经执掌地的地方,那时候所有人都要听从自己,包括与他从一起长大的另外三位神明,后来直到自己封印,这座宫殿才被迫沉寂。 为了把他封得彻底,连带着他的宫殿也被拆得四分五裂,丢在了不同的地方。 魔帝冷笑一声:“倒是难为那些老家伙了……”如今他回来了,可那些老家伙却早就神陨了,连找他们报仇也不能够了。 大踏步的向里而去,沿路的灯盏随着他的脚步一盏接着一盏的亮了起来,直走到大殿之上。 看着那熟悉的宝座,魔帝一撩衣袍,很是霸气的坐在了上面,伸手抚摸着椅子上的华丽纹饰,手上的黑色扳指在光芒的照耀下越发的妖冶。 皱了皱眉,他的护法呢,他的护法去哪儿了? 只见魔帝眼神犀利,长袖一舞,半空中就出现了团团的黑雾,随着黑雾的聚集,渐渐的竟显现出了人型,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位女子。 终于,黑雾散去,那女子得以显现出真实的容貌,你到是谁,原是那死于自己亲姐姐一剑之手的宫徽,此时的宫徽闭着眼,垂着头,没有一丝的呼吸。 魔帝眉头深重,缓缓的起身踏下台阶去看,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又死了,你怎么总也死不够啊。” 打了个响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宫徽一下子就抬起了脑袋直愣愣的望着前方,魔帝慵懒的靠在座椅上,扣着自己的手指甲,眼也没抬的道:“还不醒?”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叮咚,像是脑子里想起了钟声,又像是来自远古的呼唤,宫徽渐渐的开始有了意识,眼里也有了焦距。 “主,主人……” “醒了?” 一片黑暗的世界先是出现了一个人影,接着又是一阵熟悉的声音,脑子里的记忆一瞬间也是纷沓而至,死亡,重生,又死亡,又重生。 直到有一来到了那座记忆中的酒楼,从此再也不曾离开,除了守护便是等待,时间久了,她就认为自己所等待的是忘忧酒馆的主人了。 其实并不是,她一直等待的主人不是白清欢,而是眼前这位,曾经毁灭地的魔帝。 “主人,你回来了?”宫徽显然很高兴,但还不等她继续高兴自己就被甩了出去。 “你可真是我的好属下,怎么,离了本帝,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像是逗弄只狗一般,他高高的坐在座椅之上,眼含戏谑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宫徽。 宫徽脸色很是苍白,眼里更是深深的恐惧,颤抖着:“属下不敢。” 魔帝也没有再什么,甚至看都没有看她,而是打量起了周围的景物,黑沉沉,阴测测的,没什么意思。 “既已无用,还留着做什么?” 着只见他悬结手印,向外而去,一层有一层的灵力扩散而出,强大而惊人,隐隐的像是地震一般的,一块又一块的砖石从头顶落下来。 宫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魔帝揪着领子提了起来,直到他们来到了外面,入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宫殿,不过是一片废墟。 见她(四百三十三) “主人,如今我们去哪里?” 眼见着曾经的栖息之地轰然倒塌,魔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一听到问去哪里,他可就犯愁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这子,还挺结实。 他晓得他们要去哪儿了。 地府官好不容易从地宫中逃了出来,眼里心里皆是一阵恐惧,别看他身短头,活的岁月却不比青云尊少,此时他再没了别的谋算,只想着保住命就好。 不过在走之前,他得把那宝贝带上,有了那宝贝,不怕没有安身立命的资本,可好巧不巧那宝贝没了,又好死不死出门前没看黄历,遇着了大人物。网首发 “大,大人回来了?” 此时的地府官真是欲哭无泪,他虽然长得丑点,爱贪物点,也心思多零,可他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害理的是啊,为何要如此对他。 “短腿,过来……” 又一次被魔帝大人招呼过去的“短腿”不管心里怎样的难过,面上依旧是一派的笑容灿烂。 “大人,您有何事只管,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觑了眼那离了桌子才能看见的短腿,魔帝突然很是恶趣味,他如今虽然重生了,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统一下,若是以前,他还有几分兴趣,如今,没兴趣。 “大人……” 啪 “大人,您为何打的啊?” 啪,又是一巴掌,地府官不敢话了。 魔帝斜斜的躺着,宫徽一见,十分有眼力见儿的端着葡萄递到他身前,只见那位大人随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噗的一下就吐到了宫徽的脚下。 宫徽吓得一颤,赶忙跪下认错,魔帝大人也不话,就那样看着,片刻又勾起了她的下巴,柔声问到:“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么?” 宫徽咬唇,眼眶含泪:“属下,属下不知。” 魔帝面色一冷,猛的推开了她,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好跪着,直到知道了才能起来。” 着便大踏步的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确定殿内没有旁人,地府官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明显是想着开溜。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主人虽然不在,但你的任何举动,他都知道。” 她也不是好心,只是有些同病相怜,宫徽一直都知道主人脾气不好,性子也差,做事全凭心意,从来不顾后果,以至于最后众叛亲离,死无全尸。 魔帝离开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急匆匆的向目的地而去,那里早已经被他打落成了一片废墟,但他要得到什么,又有谁能够阻拦。 “果然,在这里。” 眼前悬空的镜子正是那日沧溟偶然间看到的镜子,他知道也亏得那日午睡十分,许是沧溟不愿老老实实的待在体内,奋力挣扎了一番。更新最快的网 可惜啊,还是被他压下了,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他才看到了他的记忆,原来,这里还有一扇门呢。 门内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闭眼即可听到了一阵风铃声,接着又看到了一座牌匾。 上书云:“忘忧酒馆” 题字:“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故人(四百三十四) “你来了?” 嗯?好熟悉的声音,是谁? 嘎吱,推开沉重的大门,寻找遗失的记忆,啪嗒,一脚踏进去全都是灰尘,空气中漂洋着的,也是灰尘。 不过他还是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而去,直到来到了二楼处的栏杆旁,入眼望去,那里有个女子,一身的海棠花红衣,淡红的长发,垂在耳下的粉色珍珠,在光芒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的发间只有一根簪子,如玉如雪,手上也只带了一个镯子,如竹如翠,她就那样背着自己,看着窗外,但魔帝确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吓得不轻。 叮铃,叮铃…… 一声又一声的风铃声想起,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一样,窗边的女子许是听够了,或者忽觉得吵闹,索性摘了那玲中心的铃铛,握在手心里不放。 “阿欢……” 被叫做阿欢的女子缓缓回头,无声微笑,原来她才是真正的白清欢,是的,她才是,六界里的那个她并不是真的,她原本只是她创造的一朵莲,为的则是眼前这人。更新最快的网 不过她也的确把自己的心给了一半给她,以作为一个饶代价,这是她唯一,也是必须做的事。 如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浅浅而笑,什么也没,但就算是这样,也依旧迷了他的眼。 “好久不见,沧月” 这个名字她已记不得有多久不曾叫过了,如今再一次从自己的嘴里出来,竟像是就在昨日一般。 他因她成魔,为她而死,永世轮回,不得往生,好在,她虽不能自己陪着,但却换了种方式陪着他。 当初他神陨魂散,一部分进入了那战神体内,一部分流落到了那黑暗之地,被沧溟所得,那原是块石头,没想到因为他竟是得以重生。 而剩下的,确是被她捡了回来,放进了莲花之中,交由西佛陀养护,而自己也化为一半的心莲守护者,直到他重生,她才化形。 “阿欢……” “沧月……” 曾经的爱人,注定的相遇,等待的结局,终究会到来,这些年来,她看着他挣扎,而自己,除了守在这里,便是不断的轮回,只有这样,才能再一次见到他,如今,她如愿了。 “阿欢,你过得可好?这里,就是你生活的地方么?” 沧月,也就是魔帝,此时满眼的柔情,若是那地府官见了定是要惊掉下巴,但宫徽若是在的话,定是会十分鄙视的看着那地府官的。 眼前这二人,别的不,对于宫徽那倒霉催的来,这可都是主人。 “阿欢……” 沧月似有很多话,但却都被女子拦下了,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悲伤,他看不懂的悲伤,强忍着心里的难过,女子轻声开口:“沧月,你听我,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我神陨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网首发 才刚刚见到心上人,就听到她快死聊消息,是个人也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万人之上的沧月魔君。 没等她继续下去,自己到忍不住了,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担心:“阿欢,你在什么呢?” 赋予你的一切(四百三十五) 生于地的灵物,终究有一也是要归于地之间的,白清欢这个名字,一直都是属于她的,而那一切,也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贪恋,因为她的欲望。 爱这个东西,有时候连道也没有法子,可她生来就不该有爱的,但却有了,自那个人死后,白清欢翻遍了所有的册子,最后也只得到个万般皆空的答案。 好在老创造了她,还是疼惜她的,给了颗莲花的种子给她,自此以后,清欢喜得像什么似的,日夜浇灌着,终是有了成果。 因她自己再不能去六界行走,所以只得让她代自己而去,在那漫长的岁月里,白清欢一直等待着,等待着这躲莲的绽放。 后来突然有一,也就一个如今日般的日子,莲开了,她也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把自己的名字给了她,把自己的一半心给了她,以期望在那永生般的轮回中能够助那个人重生。 她成功了,这个人,终于重生了,可这还不够,她不希望他如今是个魔头,所以,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正等待着她去做。 “沧月,你看看我,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里有多少年了,所以,你带我走吧。” 明明是满心喜悦的话,却被她的如此悲伤,沧月却像是不敢相信,曾经多少次他过要带她走,她却从来也没有答应过。 如今,在这样一个重逢的日子里,她尽然要自己带她走? “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我做什么?你再一遍。” 世界上没有人十全十美,也没有真正的强大,不仅是人,神仙也有软肋,而他的软肋,就是怀里的女子。 白清欢擦了擦眼泪,笑得开心:“我,你带我走……” 她就快要死了,在这死之前,就让她短暂的离开一下吧,就一下,不会太久的。 “好,我带你走。” 迷雾般的景象消失不见,熟悉的清水河出现在眼前,这里是冥界万鬼河下的寒宫,也是他们曾经最爱来的地方。 “沧月,你这具身体里是不是藏了很多东西呀?” 眼前的女子突然调皮了一下,弄得沧月一愣,这张脸,与那个人还真是一模一样,但那气质却浑然是两个人。 眼前的她温柔,善良,没有一丝的冷意,如一朵优昙花,缓缓的独自绽放自己的美丽,而那个她,却是朵真正的海棠花,还是带刺的那种,骄傲,明艳,忧伤,却又明媚的似朝阳。网首发 哦,她应该不怎么喜欢朝阳,而是星辰才对,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名字,甚至拥有一样的心,但却又是不一样的人。 轻轻的把心爱的人搂在怀里:“的确藏了些东西,你要,就拿去。”更新最快的网 怀里女子笑得更开心了,还真就伸手讨要,沧月倒也没撒谎,他的确把那些东西从体内拿了出来,包括自己的那节指骨。 “原本就是要送你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沧月柔声道。 白清欢伸手接过那些神器,收进了袖子里,又默默拿起那节骨指,泣不成声。 沧月,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从未骗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想来也是最后一次,你别生我的气,我们,总会相见的…… 第435章 陨落(四百三十六) “唔……” “怎么了?” 前一刻还满心喜悦的看着眼前的水动纹波,后一刻却猝不及防倒在了沧月的怀里,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沧月,我不行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怀里的人似乎说话都已经成了困难,突然的转变让沧月一时回不过神来,眼里不仅仅是焦急,还有害怕,他才刚刚醒来,才刚刚想起一切。 可这时候却告诉他,最在乎的人就要消失在眼前了,沧月活了多少年,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可这一刻,他多么希望不要这永生般的岁月,只想和自己最爱的人相伴一生。 靠着沧月的肩膀,白清欢很是安心,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强拉着他坐到一旁的石头上。 诉说着心里埋藏了很久的心事:“你是六界孕育的神明,本该是为了苍生活着,而我则是生于天外天的一株守护神草,本就是各司其职。 月,我们本来就是不该遇见的,对不对?” 沧月:“……” 白清欢闭了闭眼,眉头深皱着,像是很难受,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继续道:“可是,我并不想永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更新最快的网 还记得我们最开始遇见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么?那时候你说我是个小不点,是根豆芽菜……” 随着她的叙述,沧月也像是想起了那些往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咳咳……月,我心里有个秘密你不知道,我想,想去那万丈红尘,一直都很想去,你,你陪我去,好不好?” 怀里的人儿说话声越发的低了,像是呓语一般,沧月静静地听着,听她诉说到最后,直至无声。 感觉到怀里再也没有声响传来,却有一滴无悲伤之眼泪落到了石头上,她说见他时就喜欢上了他,之于他,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生于天地,已命护苍生是他的责任,可为了她,不也堕了魔道,结局悲惨么,可是,若是再来一次,他也会那么做的。 “红尘么?可是,我们注定去不了……” 蜉蝣人生,万世轮回,皆言众生皆苦,可又有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神明,连那轮回之路都没有,一生就是一辈子。 既然不能相守,为什么要让他重生,既然比当初的结局还要惨,为什么要孕育他。 望着如天穹一般的星河,沧月不明白,他真的很想问问苍天:“呵,你生了我,却让我痛,让我苦,我毫无怨言,可是,你为什么要让她那么苦呢,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我爱上了她么?难道我,不配有爱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如今的沧月不仅是伤心,而是绝望,比死亡还要绝望。 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沧月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周身涌动的气息似有所减弱,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却转动个不停。 “啊,终于出来了。” 得以重新掌控身体的感觉非常舒服,比起庆幸沧溟心里更多的确是恼怒,看来是他疏忽了,竟让这魔头占了身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 第436章 她的那一页(四百三十七) 人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做梦,对于神仙来说,其实有时候也会做梦,对于白清欢而言,尤其的爱做梦,且总会遇到些莫名其妙又意料之中的人。 与往日一样,今夜她也做梦了,只是与往日的梦有那么几分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梦到的人第一次来。 “是你,你怎么又叫我来啊?” 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浑然不同的女子,白清欢很是头大,哦,这个名字属于眼前这人,她如今也知道了,所以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二人其实是一个人,但自己却觉得,这记忆不一样,自然不能算作同一人的。网首发 “最近过得可好?” 难得的,白清欢能够听到眼前人的问候,索性也笑着回到:“很好。” 久久的不曾听到说话,白清欢便抬起脑袋去看那姑娘,她好像在沉思,又好像是在想什么。 所谓做梦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她也不例外,还以为又一次被召了魂儿来。 “抱歉,在你的梦境里留下了我的记忆。” 嗯?梦境? 所以,她在做梦。 “我答应过你,会把我的心给你,但在这之前,我依旧还是要问你一句,你可愿意?” 另一个自己像是位真正的端庄女子一般,说话也是和风细雨,缥缈无声。 伸手触碰着自己的心脏,跳得格外的有力,一点儿也不像是只有半颗的模样,可是,若是把心给了她,那另一个她岂不是活不成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听得另一个自己微微含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既说给你,就不会骗你。” 我当然不是担心你骗我,我是怕你没命,白清欢小声的嘀咕到,可还没等她低估完,就感觉到一阵暖暖的感觉传入了身体里,喂,她还没回答呢,不过,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有一半的心,那岂不是只有一半的命,活得长点,没什么不好的。 像是温暖的流水注入了池中,使的好不容易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得以舒适,好似还有些淡淡的星光随着流水一起注入了体内,白清欢看不真切。 等到她真的看真切的时候,便是戴月行的脸,以及冥父大人那苍老的不能在苍老的容颜。 嗯?她不是在之前早把戴月行按在了床上休息么,这会怎么又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杵在这。 “你们,干嘛?” 冥父有些尴尬,他都一把年纪了,着实不该如此失礼,可这不是有要事需要禀报么? “那个,冥主,你可千万要忍住啊。” 白清欢皱眉,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曾:“快说,什么事?” 看了眼坐在一旁冷若冰霜的神尊,老口子一阵叹息,看来这坏人,还得他来做了:“听尘小子传信说,忘忧酒馆被破了,镇馆之宝烟蛊炉也毁了,且那位宫姑娘,也神陨了。” 白清欢:“……” 感觉耳边嗡嗡的,后面戴月行再说了什么竟是没听清。 呆呆的望着他,像是求证一般:“这是真的?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戴月行:“……” 没有回答那么就是说是真的了。 “是谁?是谁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欺负到了我头上,当我是死人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被不好的消息震惊过后的白清欢便是无边的愤怒,恨不得此时就把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 第437章 大结局上(四百三十八) “唔,头好疼……”突然的头疼来的猝不及防,心里满心的怒火竟是不及这头疼的十分之一,啊,越来越疼了。更新最快的网 “欢儿,欢儿,你怎么了?” 戴月行原是见她刚醒来想问问她是否现在就启程去忘忧,突然又见白清欢头疼的很是厉害,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但似乎这次尤为严重,那冷汗就像是不要命似的大滴大滴的坠落,脸色更是红的吓人,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欢儿,你怎么了?” 莫说戴月行,冥父老头子也是担心的不得了,却一点儿法子也没有,刚好此时门外有敲门声,且十分急促。 戴月行冷冷的瞪着冥父,意思很是明显,老头子很不想出去,奈何此时整个冥界除了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处理事情了,只好颇为无奈的离开了。 眼见着白清欢被头疼折磨得几欲撞墙,戴月行心疼极了,只得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做傻事。 而另一边的沧溟,醒来后就去了忘忧,不过等他到的时候,整个忘忧却像是一座空城一般,想起自己的谋划,想来此时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索性直接飞过忘忧城的上空,向边儿上的桃林飞去,桃林的主人好像是一早就知道他要来似的,早早地就泡好了茶,等待着客人上门。 “呵,你倒是悠闲……” 听了他的话主人也不生气,只伸了伸手,说道:“大人来了,请坐。” 沧溟也没有客气,直撩衣袍就坐下了“嗯,好茶” “先前我以为大人是有大志向,可如今,却有些猜不透了!” 淡淡的品着茶水,林琼眼里闪过重重地波光,像是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 “哦,还有你不明白的?说出了,我听听。” 沧溟微微坐着,也悠闲的品着轻茶,林琼放下了茶杯,认认真真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人,说来他们是朋友,但又不是,更多的确是个说得上话的人罢了。 “药师就职药师宫,与帝太子共承一师,何等风光,这些年隐居日子过久了,连事儿也想不明白了。 你不是常言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么?” 林琼深深的看着沧溟,良久才说到:“大人说得即是。” “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天下之劫难就在眼前,不知道结局的人自然是要急上一急的,知道那么点儿的也只是担了一半的心,而那能够真正洞察天机的,确是安稳如山,轻易移不动。 而这最不能移动的,则是那天界的圣地,乾坤山,那里,是他现在要去的地方。 “乾坤山?大人真是好胆量,不怕把天捅个窟窿么?” 林琼这会儿是真的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若说是得到这天下,那也委实过于懒散了些,虽说那棋盘上的棋子会替他打头阵。 可如今怎么看,都像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要说是毁天灭地,可除了那小打小闹,那些久不出世的也是大有神在,若说如今要去一个一个的打趴下,明显没这可能。 可惜啊,揣摩人心这种事,他只学了个皮毛,没学到精髓,都是无用的。 “那我在这里,祝大人心想事成了。” 无话可说的林琼只能说者着面话,聊以慰藉,可沧溟确是忽然没了话,心想事成么?怕不见得吧。 ( 第438章 大结局上(四百三十九) 乾坤山不仅仅是天界的圣地,也是各地都奉为神祇的地方,这里供奉着自天地初开以来最多的神明,各界的都有。 而如今,在这神祇之外,寒风之下,遥遥而立的沧溟威风不动,底下或站或立着许多手持长剑的修仙者,自古正道,皆是以剑为尊。 当然,他也用剑,只是不甚熟练,他更喜欢用鞭子。 “沧溟,你好大的胆子,这里也敢闯?”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私自下界被青云尊带回去后,又丢到这里来的小将军湘雨季,别看他一张可爱的包子脸,怒起来也没有半分的怒气,但那手里的长枪,确是威视吓人。 “就凭你,也能挡我?” 戴月行都接不住他一掌,更何况是这些人,随意挥了挥袖子,一干神仙就落下了云头,呵,不愧是上古的神明,这力量就是不一样。 “嗯……” 小小的一声闷哼,沧溟精神一阵,果然,这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就是不能随便使用,一不小心那魔头就会跑出来侵占他的身体。 若不是当时他心绪不稳,自己也没有机会出来,不行,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不能沉睡。 强压下要挣脱出来的沧月,沧溟极快的向山顶之上去,湘雨季眼看着打不过,只好赶紧向各界传信,希望收到信的能够很快敢来。 “神君,如今怎么办?” 湘雨季握着长枪,怒火中烧:“看来,如今只能等了,先上去,我到要看看这魔头要做什么?” 等湘雨季到的时候沧溟并无动作,只是看着立于高堂上的排位,这也是他第一次来,难得好好欣赏一番。 “沧溟,你给老子出来。” 鬼界之人踏入圣地,这是何等的侮辱,莫说湘雨季,就是那些平日里守山的仙者也是颇为恼怒。 沧溟回头,笑得诡异:“你说,本君若是把这些碑都打碎了,算不算是捅了天一个窟窿。” 湘雨季:“……” 手里的长枪遏制不住的发出声响,心里的怒火直达姐姐,也不管打得过还是打不过,他先打了再说。 若不是为了等白清欢他们来,沧溟早就把这小子丢了出去,可面对着一众的排位神剑也没什么意思,索性陪这小子玩玩。 湘雨季气红了眼,他看得出来,他这是拿着自己当耗子玩儿,不过,不管怎样,此时能拖上一时片刻也是好的。 又一次被打倒在地,湘雨季强忍着心口的疼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忍着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长枪怒视着对面那连一丝袍角也没有沾灰的沧溟吼道:“再来……” 此时沧溟心里倒还真有几分佩服起这小将军来,知道一直不能胜,但那一战的心确是一直没有停过。更新最快的网 只可惜,等待的人来了,他也玩儿累了,只稍稍使了比先前多半分的力道,湘雨季就被丢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竟是再也没有醒来。 “沧溟,你做什么?” 青云尊是最先敢来的,自然也看到了他这小侄儿的惨状,就算是再怎么好脾气,如今也冷了脸。 ( 第439章 大结局上(四百四十) “哟,这不是青云尊么,来得倒是挺快。”沧溟背着手,说话的神态不像是仇人,倒像是朋友,青云尊先去看了看湘雨季的情况,发现还有气才起身,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沧溟。 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很是紊乱,看来,心有猜测,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厉害,而此时的沧溟确时不太好,只因那魔头总想出来控制他,不过,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万万是不能睡过去的。网首发 也就在二人僵持的片刻功夫,圣殿外就响起了脚步声,众仙寻声望去,就见着霄寒月和夜无尘的身影出现,身后跟着的则是被戴月行抱着的白清欢。 此时的白清欢依旧很虚弱,不仅是头疼,还有体内的灵力,自醒来起体内的灵力就在不断地流失,虽说戴月行输了不少灵力给她,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许多的修仙者,有仇人,有友人,还有旁人,但这都没有关系,只要他等的人来了,就够了。 沧溟见着白清欢来了,舒了口气,心里一松就感觉到了不对,而再一次睁开眼睛的人,却又成了魔帝。 “沧溟,你还真是胆子不小,我都敢压制?” 再一次出来的魔帝恨不得此时就把那压制他的小子给碎尸万段,可一看到戴月行怀里的白清欢就是一震,猛然想起那女子不是她又是一顿。 环顾四周,没想到竟是到了圣殿,沧溟这小子虽不太听话,不过,倒是把他想做的事情做了。 “原以为那些老家伙都化成了青烟,没想到这儿倒是还漏掉了一个。” 沧溟,不,是魔帝,只见他一跃而上,就稳稳的站到了房顶之上,像是看着蝼蚁似的看着底下的众仙,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大胆沧溟,竟敢如此与上尊说话?”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仙,竟如此的大言不惭,以至于下一刻真的就化作了青烟。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本神如此说话?”魔帝沧月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嗜血般的颜色,周身的戾气更是一瞬间化作了浓浓的戾气,飘散在他的四周。 在这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殿之上,尤为的明显,而如今,就算修炼到青云尊这个境界也不敢称一声“本帝”,最多也就是本尊。 看来这人,就是那位封印的神明了,青云尊皱紧了眉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来之前自己给这天地算了一卦,卦象奇怪但又正常,委实让人不好琢磨。 “怎么?当初封印本帝的时候可是勇气可嘉得很,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那一副像被吓傻了似的青云尊上,又撇了一眼此时正被戴月行掺着的白清欢。 怎么看怎么不爽,猛的出手,抢过了那本就柔弱的女子,看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那张脸,沧月一阵恍惚。 好像那消失的人儿就在眼前一般,情不自禁的伸手拂过白清欢的脸颊,沧月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你和他真像。” 白清欢:“……” 眼见着怀里的人一下子出现在了别人的怀里,还是个大魔头,戴月行当即就要发作,却被青云尊拦了下来。 “你这魔头,要做什么?”霄寒月也是恼怒,顾不得旁的就想先骂一顿再说,而身旁的夜无尘,也是紧紧的握着手,随时准备着出手。 ( 第440章 大结局中(四百四十一) 青云尊在来之前想过对策,若是针对沧溟那小子,那自然是先打为快了,只可惜,如今这位可是靠武力不能解决的,索性还是走怀柔对策,谈判为上。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打起来了,青云尊有些傻眼,怎么就打起来了? 霄寒月与夜无尘合力攻击魔帝,后来加上趁青云尊愣神抽身而出加入其中的戴月行,可就算这样,依旧不是那魔帝的对手。 他们之间隔着的可是好几个洪荒呢,又岂是他们能够对付的,眼见着就要败了,青云尊很是无奈,只好亲自出手了。 他向老天保证,他真的不喜欢动武,沧月手里抱着白清欢,对付着三人依旧是游刃有余,就算后来青云尊也加入了,也没能把他如何。 之后一波一波的人头送上来,沧月冷冷而笑,这是想用人海战术拖死他啊,虽说他也不怕,可如今自己体内正有个不安分的东西在,一时之间竟还真被牵制住了。 很快,各界就领着自己手下前来,浩浩荡荡,直占据了半边天,还真是人海战术。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魔帝眼里的戾气陡然间大盛,手掌翻转间一阵狂风大作,那光芒刺眼又鲜艳,比她身上的衣服还要鲜艳。 “不好,是神器……” 轰,天像是破了个窟窿似的,一阵抖动,立于云之上的众位仙者也不能幸免,纷纷向圣殿之下的深渊坠落而去。 神器的力量不是仙力所能阻挡的,本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可如今使用的人成了魔帝,这就另当别论了,那家伙,可是真正的神。 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除了中心的沧月与白清欢二人,其余的仙者皆被那神器的力量震了出去,青云尊眼睁睁的看着圣殿上空旋转不停地神器,一阵捶胸顿足。 本来他让小丫头去找神器是为了封印住各界蠢蠢欲动的戾气波动,以及遗迹可能召唤出来的魔头,可没想到还是没能来得及,且如今这魔头还不是普通的魔头,乃是曾经的神明,那可是真正的神啊。 如今,他所有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小丫头与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身上了,毕竟他们可是天道选定的人,应该能够解决这场浩劫吧。 “大人虽曾经堕落过,可如今也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好好的神明呢?”网首发 白清欢此时真的很虚弱,又被沧月左右摇晃着,感觉自己都要吐了,索性便说说话,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好在,她成功了,沧月果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白清欢,先是笑了笑,后是不屑:“神明与魔帝,有什么不同?” 白清欢:“……” “沧月,拿命来……” 趁他说话不备,戴月行正想着从身后攻击他,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说了这么一句,使的沧月瞬间回神,正好看到了戴月行的动作。 一下子放开了白清欢,转身就前去迎接戴月行的掌力,却不想白清欢并没有落到圣殿的房顶上,而是被卷入了上空的漩涡里。 底下的霄寒月,夜无尘一行仙者一阵紧张,可二人却怎么也靠近不了,白清欢此时脑袋也是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好不容易清醒那么一两分的时候,却看到了戴月行此时正被魔帝沧月掐着脖子。 ( 第441章 大结局中(四百四十二) “你做什么?” 看清了魔帝的动作,白清欢一阵紧张,也不知为何,这场景竟然如此熟悉,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沧月自然没有理睬白清欢,而是颇有乐趣的看着戴月行:“我倒是忘记了,你的身体里可是有我的一部分魂呢!” 当年他神陨后,灵魂飘散,后又被那些老家伙合力打散,四散飘落,这小子倒是运气不错,竟然得到了他的力量,只可惜,拿了他的东西,就得还给他。 古老的法印在手心凝结,势不可挡的力量震得心灵发颤,一众的仙者明显的感觉到手里的剑都在颤抖,挺直的膝盖抑制不住的就要向下弯曲。 有些灵力稍若的更是直接跪了下去,瑟瑟发抖,这情景像极了灵兽界臣服于灵兽之王的情景。 “那,就是神的力量么?” 青云尊喃喃低语。 “吼~” “啾~” 熟悉又刺耳的声音传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云彩冲破黑暗,直往圣殿而来,不是那四只小东西又是谁。 青龙带着玄武,白虎带着小凤,从一南一北而来,目的皆是为了那中心的白清欢,只可惜到了那漩涡之外依旧靠近不得,只得在外徘徊,一声一声的啼鸣,吼叫。 戴月行此时在那沧月凝结而成的古老法阵里动弹不得,但眼里望着的确是漩涡中心的白清欢。 “嗯……”切骨的疼痛传入体内,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像是正在被剥离,拔鳞之痛也不过如此。 “月行~” 刚刚才赶到的风信子一行人此时急得不得了,尤其是百风,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奈何自己连提剑的能力也没有,完全被那诡异又强大的灵力给镇住了。 无奈之下,只好向那一直看着上方却默不作声的上尊求救:“我说神尊大人,我那好友好歹也是您的弟弟,您怎么还能如此淡定?不说出手相救,还在这里干站着。” 青云尊收回片刻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百风:“你以为那位是谁,他是如今这世间真正的神,如今除了我那宝贝女儿,谁也奈何不了他。”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百风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那漩涡中心明显自顾不暇的丫头,一阵慌张:“我说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您没看见您那宝贝女儿都快断气儿了吗?您……” “闭嘴……”比刚才更狠的瞪了一眼,青云尊直气的不想说话,月行怎么有这样愚蠢的朋友,怪不得怎么看都不顺眼。 百风:“……” 风信子拉着百风站到一边去,让他往上看,此时的戴月行已经被生生的抽离了灵魂,而那中心的白清欢确是紧闭了双眼,眉头深皱,但那周身的波动,确是不同寻常。 “那是……” 百风不在继续,心里也不免开始有些信了青云尊的话,一直都说那丫头是天道的宠儿,如今想来,怕是不然。 收集了所有丢失的灵魂,也得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所有力量,沧月却没有任何的满足,他要的,远不止这些。 随着白清欢的沉思,夜无尘袖子里的凤凰灯,霄寒月手里的太子长琴,以及从别处收集来的另外几样神器,都一一像白清欢而去。更新最快的网 而白清欢自己,除了感觉到暖暖的感觉,便是脑子里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白清欢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温柔的险些晃花了众仙的眼。 ( 第442章 大结局中(四百四十三) 温柔的笑意,满眼的深情,都像极了那个人。 “清,清欢,是你么?” 沧月险些不敢确认,底下的人隔得远听不真切,但戴月行确是听得到的,如今他连动弹手指都觉得疼得厉害,但依旧强撑着身体去看白清欢。 眼前这人,不是她! “月,你过来……” 戴月行险些以为她是在叫自己,可欢儿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从来没有,所以,她此时也不是在叫自己,难道,这才是沧月的目的。 沧月看着白清欢,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白清欢也没有动作,只等着他过来,就像是等着自己最爱的人过来一样。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眼前,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脸颊,多么幸福的感觉啊。 “嗯?” 猝不及防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而来,但眼前的女子却依旧笑的开心,沧月确定,她不是别人,就是她,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沧月不明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沧月滑落到白清欢的脚边,云头下的众仙者都看见了,但那周围就像是有一层云雾似的,怎么也不能接近。 滴答,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沧月的脸上,白清欢缓缓的蹲下,抱着他的身子不放,诉说着他从不知道的真相。 “月,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一个秘密,如今,终于可以说给你听了。”网首发 白清欢抬起沧月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淡淡的诉说着那个所谓的秘密:“自我遇见你我就在想我们怎么才能在一起呢,听说以命护苍生的神都不能有私情,所以我就在想,你要是有了私情就好了。 后来,你真的有私情了,只可惜,结局不太好,被惩罚了。” 说到这里,白清欢忍不住的发笑,满脸的泪水,沧月心疼极了,伸手要去给她拭泪,却被她拽住了手。 “后来啊,我就向天借了颗种子,养了两朵莲花,把它们放到六界去,让他们成长,轮回,然后在我的安排下去找寻你的灵魂,好在他们倒是挺听话,还真的找到了。” 这些事儿是戴月行不曾料到的,原来,这所谓的天道,就是那个女人,他们的出生,相遇,以及轮回的宿命,都是她安排好的。 淡淡的悲伤萦绕在白清欢的周围,只听得她继续说道:“可是,月,我不想你做神,我也不想做神,做神好累啊,你说是不是?” 沧月闭了闭眼,轻笑一声说道:“是,做神好累啊……” 白清欢笑了,她向天借了颗种子,又向天借了把弑神的刀,她可真是个坏人,又怎配做神呢? “月,我求了一个红尘,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良久的沉默过后,终究还是听到了那一声淡淡的好,毕竟他答应了她,要陪她去红尘走走的,只是一直都忘了,如今,终于可以去了,真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弑神的剑亲自被白清欢从沧月的身体里拔出来,又插入了自己的体内,这样的举动吓坏了结界里的戴月行和结界外的一众仙。 戴月行急了,撑着残破的身体就要过去,白清欢看见了,对着戴月行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急着过来,她没事儿的,我杀的是我自己,不是她。” 戴月行不动了,只是看着那漩涡中的二位,他们,是真正的神明,但却一直向往着红尘。 而这神器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他们从此再也不是神明,同时也能借着神器的力量,将他们的仙泽洒满整个六界。 ( 第443章 大结局下(四百四十四) 神明的神泽化作雨露撒向世间,像阳光一样滋润着大地,随之而去的还有被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神器,但在那光芒之下,白清欢静静的躺在其中,像是睡着了一般。 而另一边的戴月行此时确是不太好,本就被生生抽离了灵魂,支撑着他撑下去的唯一一口气不过是白清欢的安危,如今她已无恙,心里的那口气一松,便再也撑不住了。 结界外的风信子看出了不对,急忙去扯百风的袖子,百风正在看那围绕在白清欢周围的神兽,觉得颇为稀奇。 冷不防被人一扯,险些一个踉跄,回身去看,却只见着风信子盯着结界看,百风也感觉到了戴月行的不对,但自己也进不去,索性去找青云尊。 而青云尊却只是呆呆的立着,当年天地孕育他们的时候恰逢魔帝的灵魂逃窜,不妨当时侵入到了他这弟弟的身体里。 他这些年做过许多努力,无奈之下更是把他送到了西天梵净之地,以希望洗去他身上的魔气,没成想遇到了化作莲的灵儿,分去了他身上的魔气。 尽管如此,那魔帝的灵魂也与戴月行体内的灵魂成了一体,不可分离,如今被生生分离了出来,怕是……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若是可以,青云自然愿意舍自己而救他,可惜能救他的不是自己,而是那昏迷不醒的小丫头。 眼见着戴月行气息越来越弱,周围的仙者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直到神器的力量完全转入到白清欢的体内,飞来的神兽又消失不见。 戴月行也知道自己不行了,唯一想做的就是再抱一抱那个女孩,可是,他确是早已没有了那个力气,罢了,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他早该想到的。 “欢儿,我爱你,你可,爱我……?” 缥缈的话随着雨露一起平静下来,却又那么无声无息的传入了她的耳朵里,白茫茫一片的景象白清欢好像总是能够看见,可如今在这白幕之下,除了自己,还有宫徽。 “你,还活着?” 宫徽:“……” 随着神明的消失,被刻意隐藏起来的记忆也重新苏醒,宫徽一开始便是沧月的护法,只是比起别的护法,她有一个很强的优势,那就是总是会莫名奇妙的死去,然后又重生。 无意间被当初的白清欢捡了回去,救活了她,因她不属于天外天,所以就把她安排在了忘忧酒馆中,而那忘忧酒馆便是天外天与六界的交界处。更新最快的网 她能时不时的去那天外天,但进去时记得,出来时就忘了,可如今,前主人下在她身上的束缚已经消失了,如今的新主人白清欢才是她要跟随的对象。 听着宫徽的解释白清欢没说什么,而是问起了她这是什么地方,不无意外,这里便是天外天,宫徽还说了些别的,白清欢听了几句就让她离开了。 随手点下一幕场景,熟悉又陌生,那是她与戴月行的过往,被她刻意忘掉的过往,如今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了脑海里。 ( 第444章 大结局下(四百四十五) 待在莲花里的时候她才刚刚有些许神识,最开始的记忆却像是在一直喝水似的,后来更是直接泡到了水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没过多久,她时常能够听到朗朗的诵经声,太过于聒噪,可却躲无可躲,后来就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让她一瞬间就心生向往,想着定要快快的长,这样就能化形了。 可过了好久好久她都没能化形,等得她都想放弃了,好在那一日小男孩停住了脚,像是第一次发现他似的好奇的伸出了手。网首发 她就这样化形了,佛陀爷爷跟她说,她是因小男孩而化形的,所以她也会因他而死,对于什么是死,小女孩还不太懂。 偶然间想起一段话,好像还是她偷听来的,说的是她注定了要死很多次,只有这样,她身上的魔气戾气才会消失。 可直到第一次死前小女孩都觉得死没什么害怕的,她每天最爱做的是去看山下的莲花,拔佛陀爷爷的胡子,让小哥哥带她玩儿,顺带让他偶尔背背锅。 那是段幸福难忘的日子,后来,小男孩长成大男孩了,他说他喜欢小女孩,可小女孩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本来就只有半颗心,还不懂的真心是什么。 可她却知道了死亡是什么,很痛,很害怕,也很冷,那天,没有佛陀爷爷,没有小哥哥,没有温暖,所有的人都说她犯了错,该死,可是,她经常犯错啊,为什么这一次就该死了呢? 每一道天雷劈打在小女孩的身上,都让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快要死了,可是每每还是会剩下一口气,那时候小姑娘在想什么呢? 哦,小姑娘在想说喜欢她的小哥哥是个骗子,他根本就不喜欢她,所以,她要把他忘了,忘得比喝了孟婆汤还要深。 就算是佛陀爷爷来了,她也不要想起,就那样她真的就忘了,连带着灵魂深处的半颗心也像是记住了似的,永远的忘了。 这世间,越是美好的事情越是难以忘记,可一但忘了,那就是永远,后来的许多次小姑娘都潜意识的告诉自己,只要是那个人的气息她都要远远的躲开。 因为她不想再因为他而死去了,太痛了,她不想再来一次,所谓的缘分浅薄不过是一方努力的斩断羁绊,但他们之间就像是被月老牵了红线,怎么扯也扯不断,不过是源于小男孩对小女孩的执念。 那执念就是一根线,不禁牵住了小姑娘,也困住了自己,时间越久,缠得越深,记忆就越清晰。 记忆停留在冰凌城的一间屋子里,那是长大后的小男孩与小女孩,白清欢忍不住去想,那时候的戴月行是很希望自己想起来的吧。 可第一次死亡的阴影让小女孩潜意识的忘记,不论轮回多少次都不愿想起,直到现在小男孩死了,那纠缠着他的线也没了。 无处可去的丝线只好顺着另一头来到了白清欢的手里,落在了她的心上,原来,他们也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自己终究是错过了。 ( 第445章 大结局下(四百四十六) 手心里的线化作了记忆落到了她的心上,留存在了记忆里,行走几步却发现另一则牵绊才刚刚开始。 而这确是她最不想忘记,也不敢忘的东西,那是她刻骨铭心的执念,也是沧溟唯一能够留给她的东西。 那是一块石头,也就是沧溟的本体,那是她重生后的故事,九天神女遇上了小鬼君,虽然已经死过几次了,但那时候的自己依旧调皮得很。 总爱扮成个孩子,假做童真,可能是因为从前的小哥哥太让人失望了,所以小姑娘依旧在心底里渴望着有个更好的小哥哥,而沧溟,懂事又可怜,对她也是分外的言听计从。 故事一转就变成了事故,那是她唯一在凡间的一段伤痛,原来,他是沧溟啊,白清欢隐隐的这样想。 接下来好像是一段话,一段告白般的话。 “清欢,请允许我这样叫你,等你看到这封被封印的信笺的时候想来我已经灰飞烟灭了,你不知道,曾经我与你,也是应该可以幸福的。 我是个赌徒,从未输过,可那一次我却输了,本来是很惊讶的,但却没有任何的恼怒,都说我受到了惩罚,其实不是的,我知道,你要去凡尘了,我是跟着你一起去的。 你不知道吧,那时候你封印那深渊的时候其实我也在,是我带走了你的元神,让你重生到了凡尘。 我怕你受伤,所以我陪着你一起,本来是不想忘得,只可惜我也是第一次投胎,没有经验,所以就忘了。 哦,那时候你元神受了伤,要到凡尘去辽养,并不是因为我有任何的私心,其实,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我是神仙还是凡人,我自一见到你,就爱上了你。 原谅我的莽撞,我不知道怎么去爱才是对你好,说起来也要怪天命星君,若不是他写的滥簿子,我又怎会伤了你。 自你死后其实我也挺惨的,没有孩子,没有爱人,没有亲人,孤老一生,你看,是不是很惨,你还生我的气么?还恨我么? 原本是想找你道歉的,只是不经意间想起了许多事情,看到了许多不该看到的,我答应了那个女人完成使命,去收集那魔头的灵魂。 我曾经让你为我而死,如今我也为你而死,就算做一命抵一命好不好?呵呵,说来我与戴月行有什么不同,都让你不得好死。 可你总是对他心软,而对我却总是厌倦,还真让人伤心呢!从此以后,我不能陪你了,就让这颗石头,这段记忆陪着你吧。 希望我的烟消云散能够换回你的释怀,而不是永远的厌倦,我爱你,清欢” 白清欢睁开了眼,泪流满面,她其实一直都不懂什么是爱,无知无觉间她抛出了爱,却收到了失望,从此埋藏心底,再也不愿想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另一个总以为自己恨,却忘了因为爱,所以才恨的道理,如今,皆都成了云烟才明白,爱与恨,其实是一样的,有时候,爱就是恨,恨就是爱。 “哎呀,清欢怎么一直哭啊,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啊。” 一直守在白清欢床头的霄寒月见着白清欢一直不曾醒,如今更是哭起来了,颇是着急的问一旁的宫徽。 宫徽也是无奈,如今的老板娘正神游天外,谁知道她又看见了什么呢!左不过是那些最深的眷恋罢了,等醒了,自然就好了。 ( 第446章 大结局下(四百四十七) 大战结束得太快,是众仙始料未及的,不过在此战中最为出力的还要算天界,毕竟损失了个曾经的战神。 青云尊回去后就闭关了,谁也不见,而霄寒月确是连同宫徽一起带着白清欢回忘忧去了,因之前冰凌城,蓬莱岛联合忘忧城攻打忘忧酒馆的事霄寒月很是生气。 在白清欢昏迷的这段时间他联合天界,花界,冥界直接就把忘忧城里的妖魔鬼怪灭了个干净,冰凌城一看势头不对,忙央求神女未凉像宫徽送来了信。 宫徽本不予理睬,自己自然也是气的,可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老板娘,还是妥协了,就算她放过了冰凌城,老板娘醒了怕是也不会放过。 她也是这样告诉霄寒月的,霄寒月也没有反对,索性直接合力攻打蓬莱岛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节节败退之下就躲到了泪落之都去。 那泪落之都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霄寒月并不打算硬攻,而是开始了谈判,只要泪落交出蓬莱岛的人,一切都可过往不究。 霄寒月与宫徽想的一样,自己可以先不追究,至于白清欢醒来后会不会追究,那就不知道了。 如今护着白清欢的太多,鬼君沧溟陨落了,天界却只牺牲了一些天兵天将,一个曾经的战神,而忘忧城最惨,除了忘忧酒馆,直接就被团灭了。 泪落没有办法,只好举手投降,乖乖的把人交了出去,霄寒月可不是个仁慈的,只是因为白清欢不喜欢血他才收敛了,如今清欢也不在,还不是任由他处置。 那罪魁祸首蓬莱岛主,生来就是一颗墙头草,当着众仙者的面,霄寒月直接就废了他的修为,而那一向高高在上的蓬莱公主,霄寒月就懒得管了。 最大的靠山都没了,还有什么可骄傲的,比起灰飞烟灭,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岂不更好。 自白清欢沉睡不醒后,夜无尘回去后也陷入了沉睡中,而他之所以沉睡不过是因为他的元神得以归位,而这元神便是当日沧溟从遗迹里召唤出来的冥帝。 也就是一直栖身在白清欢体内的元神,随着白清欢的沉睡,那元神受不了如此纯正的灵力,索性逃了出来,却好巧不巧的被等在那里的夜无尘吸收了。 元神归位,连带着记忆也跟着苏醒,原来他当年才是冥界的冥主,也就是第一任的冥主,只因为当初封印遗迹神陨,元神也跟着尘封了。 好在依旧留下了那么一丝丝的元魄得以修养,只可惜再次修炼后的自己再也记不清那段往事,反而因为这个缘故使的身体里原本的封印解除了,倒是想起了些别的。 而那些别的皆是关于白清欢的,细细想来,也许是因为白清欢封印过地宫的缘故,且做过冥主,身体里的气息太过于熟悉,所以才召来了他的元神。 而如今夜无尘渐渐的回想起了这一切,身体里的封印也得以完全解除,那身上的彼岸之花也终于得以开放。 这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似的,她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守护着她度过所有劫难。 ( 第447章 番外:红尘劫1(四百四十八)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人也老。 柳絮纷飞的时节里最容易遇见的莫过于男人,女人,但这其中能够成一对的还要看月下老人,今日的月下老人特别闲,大白天的就出来瞎晃悠。 这一晃就晃悠出了一对儿有情人,男子是个秀才,女子是个千金小姐,一个是上京赶考,一个是进庙烧香,就那样猝不及防又命中注定般的相遇了。 皆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插肩而过,也不知道他们的前生是怎样的,好在这一次没有在擦肩而过。网首发 姑娘是个好姑娘,投胎的也是好人家,父母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似的疼爱着长大,自然希望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姑娘心里欢喜秀才的才华,秀才也倾慕姑娘的容颜。 只是天不遂人愿,秀才没能做成状元郎,心爱的姑娘也另嫁人家,那月下老人怕不是喝醉了酒,牵错了线吧。 有没有喝醉酒另说,那线自然是没有牵错的,秀才是有能力考上状元的,只是遭了那小人的暗算罢了,只等着他哪一日遇到个贵人,扶摇直上九万里。更新最快的网 戴那状元冠,赴那琼林宴,本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没成想一朝见故人,竟是昔年容貌当年音。 回家后仍是念念不忘,多方打听,原来心爱的姑娘成了少妇后再也没有笑过,那门当户对的丈夫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无耻小人。 满腔的愤怒就要直达天听,哪想一朝圣旨下,说是公主看上了他,要予他做妻子,状元郎不敢拒绝,只得听命。 最终是满腹心事化为空,只等待来世有机会再续前缘,父母本是想着自己手中的珍宝定要送到珍惜的人手上,只是不妨瞎了眼,看错了人,误把鱼目当珍珠。 这世间惶惶不可终日,人心是什么样子又岂是凡胎肉眼能够看清楚的,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终是生不能同寝,死易不能同穴,抱憾一生。 收红线的小童子不明白,既然牵了线,为什么还不能在一起,既如此为何还要牵线,月下老人只摇晃着他的酒壶,眯着眼睛告诉他“不能说,不能说。” 很快,柳絮飞完了,胭脂般的芙蓉却开了,比那芙蓉开得还要好的确是那芙蓉花下摘花的女子,蓦然回首,像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爱人,两两相望,落花无声。 今生的秀才不在是秀才,而是货真价实的状元,但小姐还是那小姐,只是父母已不在请求门当户对。 天定之缘,好事多磨,说来也就如此了。 “徒儿你看,为师的线可有牵错?” 月下老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坐在云头上,对着拿线的小徒儿说道,那小徒儿伸长了脖子,探出了脑袋,果见那一路上的吹吹打打,火红一片,那幸福像是被风卷起了一样,直吹到他们的眼前。 可小童子还是不太明白:“师父师父,为什么他们的线前一次没有作用,这一次又有了呢,难道是你的线没有作用。” 月下老人狠狠地敲了一下小童子的脑袋,很是恨铁不成钢:“我这线不是普通的线,而是今生线,来生缘。” ( 第448章 番外:红尘劫2(四百四十九) 黄泉外的十里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风吹麦浪一般的左右摇摆,路过的姑娘觉得真好看就伸出了手前去摘采。 “大胆,怎可随意采摘这花,你是想魂飞魄散么?” 姑娘吓得一抖,手里的花险些掉落在了地上,缓缓的转身去看,哎哟,好可怕的鬼差,一黑一白,舌头直拖在地上,吓得姑娘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这不是……?” 两只鬼差互相望着彼此,心里不禁哀嚎,暗觉自己倒霉,遇到个不能惹的大人物,好在大人物还没有开口,两只鬼差拖着锁链逃也似的跑走了。 姑娘生怕自己被鬼差捉去,瑟瑟的不敢开口说话,可等她抬起了脑袋,哪里还有鬼差的影子。 姑娘疑惑,只好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一座桥,桥边有个极美姑娘,一身桃红色的衣衫,墨黑色的长发,正在那里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姑娘想,也许是什么食物吧,或者是鬼吃的东西,这里的人真好,还知道让鬼上桥的时候吃个饱饭。 而被认为是人的那美艳姑娘不是别人,而是那早已经灰飞烟灭的红颜,她红尘已了,如今虽重塑了肉身,脑袋却不怎么记事,最爱问人家“来一碗汤不?” 索性善水直接把她丢到这儿来熬汤了,姑娘颤颤巍巍的走着,来到那锅前,探头一看,哪里是粥,分明是汤,而且还很香。 可前一个喝汤的鬼却像是喝毒药似的,喝一口吐一口。 “他为什么要吐,这汤多好!” 红颜笑了,她难得听到有人夸她的汤好,看来这是个连蚂蚁也没有踩死过的好人,可打眼一看,诶,这人怎么那么像那忘忧酒馆的老板娘啊。 又看了看那吐了一半汤的死鬼,红颜又舀了一勺添上,厉声吼道:“你若是再吐了,就跳到那忘川河里喝那忘川的水去。” 那鬼看了一眼那忘川,全是狰狞痛苦的面孔,也不敢再吐了,忙仰头喝完转身上桥去了。 可在那姑娘的眼里,那所谓的忘川确是一片碧波荡漾,波光粼粼,甚至还给她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姑娘,这汤你还喝不?” 姑娘回头,皱眉,柔声说道:“我能,不喝吗?” 红颜:“当然可以了” 姑娘:“……” 接着跟上来的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鬼见那姑娘可以不喝,以为自己也可以不喝,哪想红颜直接就给了她一勺子,吼道:“你这作恶多端的蛇蝎女子,不想着改过自新,好好重新做人,净想着蒙混过关,你若不喝老娘现在就丢你下河去。” 那鬼吓坏了,也赶忙喝了上桥去了,姑娘觉得很是奇怪,就站到了红颜的另一边开口问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红颜一愣,心想我当然得对你好了,若是对你不好,你生气了可怎么办,但这话红颜说不出口,只得转移话题道:“因为,你是贵人啊。”网首发 姑娘:“……” 姑娘实在是有些无聊,可是她还要等人,所以就采摘起了路边的野花,那些排队的鬼见了都吓得不得了,远远的就躲开了。 可那姑娘依旧乐此不疲的采摘的,还捧到鼻子处闻花香。 ( 第449章 番外:胭脂少年(四百五十) 白清欢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报仇,也不是找人,而是去散步,忘忧城里的大小妖怪已经跑没影儿了,走过去全是空荡荡的一片。 哦,那有个卖胭脂的少年还没有走,白清欢远远的站着,歪着脑袋看那少年,他好像正在做胭脂,认真得很,连客人来了也没有看见。 “给我一盒胭脂,海棠花纹的。” 白清欢撑着伞,今日又是阴日了,红月的光芒盛得很,就连白天也让人觉得晒。 那少年停了动作,手里的胭脂盒也没能递出去,只静静的望着那撑伞的女子,你了个半天也没能你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清欢笑了,笑的很甜又很无奈,淡淡的还有几分悲伤。 白清欢自己拿过了胭脂盒,也没说要给钱,那少年也没开口要,见他呆呆的白清欢温柔开口:“我要去忘川,你,跟我去么?” 也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听白清欢问,竟是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直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才惊觉脸红,正要收拾东西却又被白清欢拉住了手。 “不用收拾了,走吧……” 忘川,也就是曾经的万鬼河,听夜无尘说他在那里建了座桥,以供那些找不到路的鬼魂走,还特地从鬼城借了一堆阴差在那里守着,说他冥界的煞气重,怕一不小心捏死一两个,那就不好了。 而如今那鬼城的主人确是偶然见过几次的“冢中枯骨”的主人,想起那双湛蓝的眼睛,白清欢就一阵诡异,想着能不见就不见,可今日却不得不见了。 “一大早的就等着了,你凌晨起来的么?” 才刚到十里彼岸的入口,就见着夜无尘在那里等着了,夜无尘也看到了白清欢,还看到了她拿着那少年的手,白清欢也没有放开就那样拉着,看着夜无尘说话。 夜无尘笑了笑,随意的找了块石头歪着,含笑说道:“冥界哪有什么凌晨啊,黑夜就是白天,你要是说半夜,倒还妥帖些。” 白清欢笑了,自她醒来后不久夜无尘也醒来,醒来后的夜无尘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活泼了,说话也越发的像霄寒月那厮了。 “你这模样怕是任何女仙看了,都会忍不住垂涎三尺吧。” 白清欢也找了块石头坐下,收了手中的伞,拍了拍一旁的石头叫那少年也坐下。 夜无尘眼里闪过秋波,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曾经可是叫过我相公,怎么,如今就要给为夫纳妾了么?” 白清欢:“……” 悠悠的瞪了一眼那不正经的家伙,想到什么一阵戏谑:“你曾经还叫过我仙女姐姐呢?” 夜无尘:“……” 他们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闲聊,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可是夜无尘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少陵,你可曾喜欢过我,或者说喜欢过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网首发 白清欢沉默,夜无尘原以为不会听到回答,可在转身的那一刻却听到了风。 “感情是真的,轮回的人生也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也许,她现在已经不爱了,但当时的她,是爱的,爱得丢了命,爱得失了心,如今,她也是爱的,只是爱的淡泊,但却长久。 ( 第450章 番外:胭脂少年(四百五十一) “我们,要去哪儿?” 一直沉默的少年开口询问,白清欢依旧拉着他的手不放,也没回答,直到来到了忘川河,红颜难得狗腿一回,又是搬椅子,又是搬板凳的。 “老板娘您不知道,刚才啊,有个和您一模一样的姑娘来这儿,我还以为是您呢!” 白清欢也没坐,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红颜说道:“是么?我怎么不曾看见。” 红颜笑得尴尬:“这不是赶着投胎么?” 白清欢也没在说什么,也懒得理睬周围那些莫名其妙的死鬼眼神,直拉着少年走,说是要赶路就不坐了,红颜也没有强求,只是有些好奇那少年的身份。 行走在奈何桥上,白清欢又撑开了伞,自她醒来后身子虚弱了许多,经不得强烈的气息,尤其是这黑沉沉的气息,所以走到哪都得撑着伞。 可能这就是天外人不能来六界的原因吧,一不小心不是被晒死,就是被气息压死,白清欢也没有去见鬼城的主人,而是轻车熟路的就到了那轮回盘处。 这地方还真是熟悉得紧啊,白清欢眼里多是回忆,转身去看那少年,呆呆的,傻傻的,惹人爱。 就算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里,也跟着走,理了理他的衣领,白清欢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你游荡的太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少年皱眉,看着那轮回盘,知道那是凡人投胎的地方,想了想,开口的话确是:“我不需要喝孟婆汤么?” 白清欢:“……,噗嗤,她若是知道你叫她婆怕是要生气的。” 少年没说话,依旧呆呆的,白清欢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他的手向前走,直到站到了轮回盘的边缘才停下,看着他说道:“你先去,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办完了就去找你。” 少年笑了,但又怕是骗他:“你说的,是真的?” 白清欢轻轻的点头,慢慢的靠近他,直到柔柔的吻清晰的映在脸颊上。 少年突然觉得很害羞,耳朵都红透了,手足无措得很,说话也是羞羞答答的:“那,那你能把那个胭脂盒给我么?” 白清欢笑了,她这几日加起来都没有今日笑得多。 “好” 白清欢伸手从袖子里拿出那盒胭脂盒,塞到少年的手里,握着盒子,少年一声一声的说着我走了,我真的走了,可脚下一步都不曾移动。 “去吧” “嗯……” “去啊” “嗯……” 白清欢:“……,你倒是动啊。” “嗯……”依旧一动不动。 啪,突然的一推,那少年猝不及防的掉了进去,还没来得及说句告别。 看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白清欢一阵鸡皮疙瘩,转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 “你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我。” 白清欢翻了个白眼,无奈转身,甩了甩袖子,却没能甩开。 “放开,你拉着我,我不舒服。” 这话不是骗人的,她的确不舒服,对于这与纯净之气相悖的暗黑戾气,天生与她相克,这也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不愿出来的原因,没得让自己难受。 ( 第451章 番外:胭脂少年(四百五十二) 人间的雨比起忘忧要温暖得多,但对于白清欢来说,她依旧得撑伞才行,自然不是因为那雨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只是淋湿了衣裳会不舒服。 叮铃,叮铃 随着白清欢的移动,伞柄下坠着的铃铛叮铃作响,却不见有人回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而这清跃之声自然也不是响给那些听不见的人听得,而是响给那些听得见的人听的。 唉,如今她这具身体越发的弱了,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有这铃铛声镇着,要不然啊,自己怕是早就已经被扒了皮了。 本是下雨的时节,却不知从哪里飘来了柳絮,停留在白清欢的身前直打着转儿不肯离开,就算是被雨滴打到,也依旧顽强的停在那里。网首发 “让开” 对于这种送货上门的东西,她看都懒得看一眼,只可惜,白清欢的威慑力对于这人间之物并没有作用。 滴答,滴答,伞檐上的雨滴垂直落到青石板上,白清欢也不动,就那样僵持着,她到要看看这小东西能坚持多久。 雨越发的大了,小柳絮转得也慢了,但还是不肯让开,白清欢眼珠子转了转,调皮的转动了下手中的伞柄,四散的雨珠差点儿就打到了小柳絮。 可却没有一滴雨滴真的打到它的身上。 “反应还挺快……”白清欢喃喃,缓缓的立起伞檐,露出如玉的容颜,勾起的嘴角迎合着清风吹乱的发丝,给人一种惊艳了岁月的感觉。 “既然你那么执着,那就进来吧。” 说着就微微抬了抬袖子,示意那小柳絮进来,时间突然间静止又很快恢复,脚下的步子像是从未停下过,依旧稳如台步。 花香除了花儿本身拥有的以外,还有一个地方便是胭脂铺了,抬头看着龙飞凤舞的胭雨阁,白清欢微微一笑,抬脚就走了进去。 此时的店里除了那背着她一身墨绿色长衫的少年,在没别人,那少年似乎是在挑拣花瓣,很是认真。 “老板”白清欢走到台前,轻声开口,少年寻声转头,便是一愣,这姑娘,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老板?” 少年猛然惊醒,一时有些无措,此番他的模样在白清欢眼里确是从未见过的,戴月行,九天神尊,一世战神,哪有过如此腼腆模样,这模样,倒像是那个卖胭脂的少年公子。 “姑,姑娘,您想要点儿什么?” 那少年见白清欢在屋子里还要打伞,惊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问,而是如同往日一般询问客人有何需要。 白清欢眨了眨眼,如沐春风一般:“要一盒胭脂,海棠花色的。” 少年又是一愣,呆呆的望着那刹时抬高雨伞的姑娘,心海像是路过了飓风一样,跳得厉害,好美的姑娘,他们曾经是否见过。 “海棠花色的没了,我,我给你一盒别的,可以么?” 少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拿盒子的手也有些抖,白清欢笑了,笑得一如从前:“陌上,我来接你了……” 吧嗒,盒子掉到了地上,胭脂撒了满满一地,风一吹,就飘散着离开了…… ( 第452章 番外:养石头(四百五十三) 睡得太久就是不好,脑子都钝了,最近霄寒月那厮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的就生气,一生气就哭,小气的很,还不能说,你一说吧,他更生气了。 若是你去哄他,他还跟你蹬鼻子上脸,若你不哄他,他就直接哭给你看,白清欢实在受不了了,索性直接设了个谁也拆不开的结界。 如今忘忧都是她的地盘儿,灵力也是无神能及,随便一巴掌都能把他们拍到坑里去待个万儿八千年的,这结界嘛,自然是小意思喽。 只可惜,最近有一个东西不仅不能拍到坑里去,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对,应该是好水好土的养着,这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那在黑夜中也能星星点灯的绿石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怎么想也没想明白,沧溟好歹也是一代鬼君,如今怎么就成了颗又臭又硬的石头了,还是颗不能扔在那里不管的石头,委实有些郁闷。 后来她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还是被坑了,先不论之前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打一开始,沧溟那厮就想好了要怎么做,所以一路来都领着她去找这找那的。 最后再一死了之,让她生气时无人可以撒气,冷静下来还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他,得好好招待他,养着他,还得乖乖的等着他,要不然,就是没良心,就会内心不安。 呵,还别说,真让这小子给猜对了,自己的确是不能扔下他,今日又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难得没有客人上门,这几个月来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来。 白清欢一有感觉就早早的泡好了茶等待着客人上门,当然了,在那之前还得让宫徽那丫头去酒窖里搬一坛好酒来,免得客人无聊。 她呢,就把故事记下来,以作为以后自己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或者寻那么一两滴留存下来的眼泪,酿几坛子自己也不能喝的酒,这一路来,也就这时候最像个主人了。 “信,送出去了?那死鬼怎么说?” 白清欢立在院儿里,手里拧着个茶壶,正在给那墨绿的石头浇水,那水不是别处的,正是那一旁清澈如幽泉般的灵水。网首发 宫徽呢则站在另一边,先是抽了抽嘴角,又是十分可怜的看了看那石头,才恭敬的开口说道:“回主人,信已经送去鬼城了,鬼君说没什么大问题,他会看着处理,就是问您要不要去鬼城玩两天,他定会时时扫榻以待。” 白清欢停了手里的动作,无语望天,若是从前她倒是也不是不能去,只是如今吧,看了看自己一身纯净如白云一般的气泽,再一想那家伙幽灵一般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睛,白清欢怂了。 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不去不去,我还要浇石头呢,没空。” 宫徽:“……” 一说到石头,霄寒月为着他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醋,哦,对了,霄寒月。 “主人,霄寒月回花界去了。” 白清欢:“……” 又回娘家了? 宫徽:“……”别说,老板娘这比喻,还真挺恰当。 “对了,我最近要去红尘之地接个人,你给我准备准备。” 白清欢又添了些泉水,淋着那石头,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的与宫徽说着话,完全没有提霄寒月的事儿。 ( 第453章 番外:养石头(四百五十四) 人接回来了,还买一送一,特别划算,白清欢接了人就丢在一边不管了,陌上是第一次来,确像是常来一般似的,轻车熟路得很。 不用人引路就知道房间再哪儿,至于那朵小柳絮,白清欢直接交给宫徽了,让她看着处理,而自己则是一回来就回了房间。 那红尘之地浊气重得很,她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才是,免得恶心的吃不下饭。 堪堪睡了三五日才缓过神来,白清欢心情甚好,索性又拧着茶壶去浇石头去了,这一浇啊就发现了不对,那石头,绿了,绿得都发黑了。 白清欢吓了一跳,赶忙去找宫徽来问,只是宫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更新最快的网 “主人,您可别冤枉我,自你走后,我可是连这院儿也没来过。”她就怕出了什么差错,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不是在厨房,就是在前院,所以积月下来,后院里的杂草越发的长势喜人。 白清欢摸了摸下巴,挥手让宫徽退下,自己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还拿在手里不停打量了很久。 “难道这是要生了?” 石头一听,顿时一个机灵,像是长了腿儿似的,吧嗒,掉地上了,白清欢蹲下身子,看着那石头:“哟呵,还真是要生了?” 石头抖得更厉害了,白清欢笑得厉害,险些没有直起腰来,看来,他怕是,要回来了。 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有时候啊,你觉得你会记恨一辈子,可岁月这个东西若是足够长啊,再是什么情啊爱啊,也淡了。 所以,无妨爱我之淡泊,但求爱我之长久,这才是岁月告诉我们的道理。 最近啊,真是无聊,来讲故事的呢也不够动听,刚回来的戴月行像是脑子坏了,总也想不起自己是谁,索性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 至于那小柳絮,一进了后院先是在那石头上停留了片刻,白清欢还以为它喜欢那石头,没想到一转身又朝那角落里的虞美人飘去了。 许是觉得那虞美人是个知己,就那样靠着她落地生根了,委实让白清欢一阵好笑。 “哎呀,你看你,连朵柳絮也躲着你,你说你得多招人烦啊?”白清欢又开始数落起了石头,她啊,最近实在是无聊得很,想着要不要就去那鬼城玩两日算了。 可想起那日鬼君拉着自己时自己那一身的毛骨悚然,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算了,她还是待会儿写封信给霄寒月,把他从娘家招回来吧。 免得把自己闷坏了,再说自己也不能老是让他自己舔着脸回来,要是哪一日真的恼了,那可怎么好。 感觉到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白清欢低头去看,哟呵,小白。 “啊哟,小白,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小凤又欺负你了,你看你这毛,又烧焦了。” 看着怀里委屈得眼泪汪汪的小白,白清欢一阵怜惜,她就喜欢它这可怜样儿,让人没得想蹂躏。 冰凉的镯子触碰到小白的身子,冰的它一个哆嗦,就往白清欢怀里钻,白清欢揉着小白的脑袋,自言自语似的开口:“小青,老实点儿……” 镯子里的青龙像是听见了,缩了缩身子,不动了。 ( 第454章 番外:混吃等死1(四百五十五) “主人……” 今日白清欢难得起了个大早,对于她来说如今的生活和混吃等死没有什么区别,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会死。 而堆积了好一桌子的册子也是时候该整理了,其实是因为有些放不下的都落到了地上,委实看不下去了,且这些日子霄寒月不在,戴月行那傻子还在傻当中,没人帮她的缘故。 这也是她想着要霄寒月赶紧回来的原因之一,不过,今日看宫徽这情况,似乎,不太顺利啊。 白清欢写完了手中册子上的最后一个字才抬起了脑袋,疑惑到:“何事?” 宫徽揪了揪袖子,呵呵到:“霄寒月说,他不回来,要您亲自去接。” 白清欢:“……” 砰,笔被扔到了地上,白清欢显然是生气了:“呵,长能耐了啊,要我亲自去接,谁给她的能耐,啊,以为没他我不行了是吧。 哼,他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亲自去接,没门儿。” 宫徽:“……”这是,踩着老鼠尾巴了? 而另一边的霄寒月,他到也不是真的要白清欢来接,只是想她想得厉害,又想起自己走的时候她连挽留的话也没有说一句就生气。 可如今信都送出去了自己又后悔了,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得收回的道理,还是花卿儿懂事。 一早儿就知道自己这舅舅准得后悔,所以私下里便送了信给小徽姐姐,希望老板娘没发怒才好,可小徽姐姐说,不仅生气了,还气得厉害呢! “前几日小徽姐姐传信与卿儿,说老板娘近日茶饭吃得少,向我讨些开胃的云果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些日子以来,花卿儿也经历了许多事,再不是那个天真无忧的公主了,再加上不久前花姑姑也去了,所有的责任与担子都落到了她一人的身上。 所以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沉着冷静了,如今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霄寒月正在一边的椅子上生闷气,听到花卿儿说白清欢胃口不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耳朵竖得却比兔子还直。 “嗯,听说了。” 墨夜依旧惜字如金,不爱多说,但只要是花卿儿开口,他多少都会回复一两句。 花卿儿自然知道有人在听,所以很快的就接了下去:“咳咳,听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堆积的文案册子太多,老板娘性子又懒散,这没个人帮忙脾气自然就有些不好。 说是前两日啊,连笔都扔了好几回了。” 听到这儿霄寒月是真的心疼了,他最是了解那丫头了,当年做冥主的时候那些折子都还是夜无尘替她批的呢,而且就算是那样她都不满意,还中途逃走了。 如今自己走了那么久,宫徽又不会做那些,夜无尘自然是不会再去帮她整理那些册子的,那她一个人该是多么辛苦啊。 花卿儿见霄寒月动摇了,再接再厉的加了一把火:“不过,听小徽姐姐说,前儿个老板娘从凡间带回了一个人,想来有人帮忙,也不是很辛苦。” 听到这里霄寒月再也忍不住,嚯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花卿儿说道:“真的?” 花卿儿自是点头,霄寒月再也等不及,也不说再准备车架之类的,风一般的就跑出了大殿。 果然啊,这能够牵动他那舅舅的,也就只有老板娘了。 ( 第455章 番外:混吃等死2(四百五十六) 连续处理了七日的册子,白清欢快要疯了,如今的忘忧酒馆早就不是当初的忘忧酒馆了,除了要解决那些定时定点来的客人,更多的则是归纳。 一些不甚重要的,像宫徽能解决不需要白清欢出面的都会由她整理成册,然后在交给白清欢,而白清欢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册子归纳到第七楼。 而这第七楼除了白清欢,谁也不能进去,那里便是所谓的天外天,也就是那堆满了世间所有人事关系的册子。 但是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本来是一月一次的接客,这几个月竟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是一月两次,甚至还有过一月五次,真是比来大姨妈还准时。 除了记载故事的册子,还有需要完成的心愿,以及自己需要写的信,还有酒窖里的酒也需要她去酿,自回来到现在,就没有一日是空闲的。 她就是想混吃等死而已,若是再这样下去,莫说自己不能休息,怕是往后余生都不能休息了。 “老板娘,寒月公子回来了。” 不用那丫头说白清欢就已经感觉到了霄寒月的气息,感觉到他已经进了门,正在上楼梯,白清欢很是满意。 吸了口气,放下了笔,到门口了,手抬起来了,很好,就是现在,砰,一东西从手里飞了出去。 门外的霄寒月十分有经验,在那物到达脑门前就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并且还特得意,以此向那边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不放的白清欢炫耀。 呵,还敢炫耀?这次白清欢的确是气大了,书案上的册子接二连三的向霄寒月丢去,但却没有一本砸中了他。网首发 白清欢脸色冷得像冰,但眼里却像是焠了层火,直烧得整个人都立了起来,霄寒月一看势头不对便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踏出门槛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哎哟,好疼啊,小欢儿你好狠的心啊。” 懒得理睬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霄寒月,白清欢直接略过他出了门去,临出门前还让他把那些案积上的册子赶紧处理了。 霄寒月看了看那积案,又看了看白清欢,当即就不嚎了,一副可怜兮兮需要安慰的样子总算让白清欢出了口闷气。 白清欢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尤其是对霄寒月,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恃宠生娇吧。 不是有句话叫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么,白清欢一离开,霄寒月就自己站起来了,叹了口气后又默默地去捡地上的册子。 只要她肯理自己就好,生气什么的也不怕,如今也只有自己陪在她身边,生气发火不朝他朝谁。 显然,他还不知道白清欢带回来的那个人就是戴月行,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儿了。 而白清欢出门后突然就觉得自己心情好了许多,心里的气儿顺了脸上的笑就多了,索性想着去溜达溜达。 而霄寒月则苦逼的开始干活,而戴月行则是一直待在屋子里想事情,说来也怪,先前一直都想不起来,如今一听到霄寒月的声音就一切都想起来了。 ( 第456章 番外:陌上(四百五十七) 自戴月行想起所有的事情以后有一件事情却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复生的,还有,“陌上”是谁。 亲自去问白清欢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除了她以外最了解这些事儿的除了他那好哥哥在没别人,索性戴月行直接去了第一天。 如今的青云尊依旧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做派,无大事不会出第一天,听天舒说有人来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随手摘了朵莲花把玩,左看右看都觉得这颜色太圣洁了些,但莲本就是那个颜色,又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哥哥” 青云尊歪着身子,也没回头,手里的折扇摇得风声入耳,好不惬意,等到戴月行找到了身前,青云才开始上下打量。 凡间一趟,戾气倒消失了不少,人也柔和多了,身上的寒冰气息也不见了,嗯,不枉他的谋划。 “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哥哥!” 青云难得如此哀怨,却没料到被他这弟弟赏了个大大的白眼。更新最快的网 青云尊:“……” “我好歹也是你哥哥,你就不能对我尊重些么?” 青云起了身,向一边的凉亭而去,戴月行跟上,也不吭声,两兄弟难得这么有闲暇,确是一个比一个闷葫芦。 “上尊,您的酒。” 戴月行看着那端酒的仙官,颇觉面熟,这不是那位国君么,怎么在这第一天做起神官来了。 天舒上了酒就离开了,走前想起一件事,关于他的簿子他曾去找天命星君要过,只可惜有天规在那里,自己没能借到那册子。 不过前几日自己得了壶好酒,那天命君哪儿都好,就是喝酒就醉,虽没能得到册子,倒是知道了些别的。 例如这位流云尊与清欢的过往,原来当年清欢还小的时候就与流云尊有过一段过往,那时候正是清欢在凡间历劫,也是她在尘世的最后一劫。 流云尊得知了这个消息就要前往凡间去,但被青云尊拦下了,作为戴月行的哥哥兼老神棍,自然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就抽了一缕戴月行的元神投到了那凡间,也就是白清欢口里的陌上,但这件事情除了青云尊以及掌管天命册子的天命星君以外,就连天君天后也不知晓。 青云也没料到正是这么一缕元神却救了他一命,至于为何陌上死后元神没有回归,青云猜测怕是因为对那丫头生了执念,所以才化作一只魅精。 投身到那忘忧去,听完青云尊的话戴月行一阵沉默,他知道当初白清欢会成为忘忧酒馆的主人最根本的缘由就是陌上的枉死。 “那丫头会走上这条路本来是因为天命,但再是命中注定也需要个理由,而你,就是天命送去的理由。 她曾经因你去世,又因你出世,一切,皆是天意。” 戴月行:“……”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遇见了她,原来,她是为了他,原来,她的心里一直都是他。 不管是她记得还是不记得,命运的轨迹也会把他们推上既定的路数。 “月行,小丫头的心里,一直都是你,只是她自己不明白,只以为那是她的执念……” 青云尊望着远处的红霞低声呓语,这世间的情爱,不是只有轰轰烈烈那一种,长久而细水长流,也是爱。 ( 第457章 番外:她是我的信仰(四百五十八) 白清欢溜达溜达着就到了冥界,本来是想找夜无尘吹吹风,聊聊天儿的,顺便回忆回忆往昔,只是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自己不想遇见的人。 不对,应该是遇见了自己不想遇见的鬼。 “鬼君大人不在自己的鬼城里待着,怎么在这里?” 她还真没想到,这家伙与夜无尘关系这么好,她怎么以前怎么不知道。 那新任鬼君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湛蓝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清欢姑娘可能不知道,早在无尘还是冥帝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只可惜后来他出了事,也就把那些事忘了。” 白清欢去看夜无尘,见他没有反对,也就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了,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白清欢瞥了一眼鬼君就不在理睬他。 而是看着夜无尘说道:“你这里是不是有块魂石,有引魂归神的能力?” 夜无尘站起了身,拉着白清欢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是她一贯爱喝的,然后才温柔的看着她说道:“是有这么一块,在库房里,我想着你应该有用,早就让人翻了出来,本想着给你送去,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来了。” 白清欢喝着茶,眯着眼,不理睬那鬼君的戏谑的眼神,说来她也不是讨厌他,主要是自己现在身上的气息太过于圣洁,这冥界还好,毕竟她曾经做过冥主。 身上还带着那时候的气息,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了,但这鬼界的,恕她无能为力,黑就算了,戾气还重。 “嗯,你去拿来给我,我要带着去一趟第一天的瑶池洗涤一番。” 白清欢大言不惭的说道,就像是要自己的东西似的,一点儿也不客气,鬼君看了看白清欢,又去看夜无尘,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便更加坚定了要与白清欢交好的心思。 而白清欢拿到魂石后就转身离开了,夜无尘也没有挽留,他知道这会叫她留下她定不会留下的。 “你对清欢姑娘,还真是言听计从啊,这可不像你!” 鬼君喝着酒,平淡无波的开口,但那话里皆是若有若无的试探,夜无尘眼里闪过别样的神色,但却不曾说什么。 他对她,不是情爱,而是信仰,他是因她而生的,如鬼君所说,他们认识了很久,但在久也没有与她久。 第一次见到她的场面自己永远也不能忘,那么的圣洁,单纯,又美好,而自己,污秽,泥泞,难看至极。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可她从未嫌弃过他,还为他求来圣花,只为了让他的魔气能够消失,虽然经历了许多次的轮回与消亡,重生与毁灭,可每每不能忘记的,依旧是那一句“仙女姐姐”。 曾经,她也,为他死过,曾经,她也,为他背弃过一切,自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便是自己黑暗灵魂里唯一的一缕光芒。 而且,他们曾经还有过那样的一段情缘,是她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曾有的一段情缘,后来他也知道了,那不过是青云尊为了清欢不历经一百世的轮回之苦故意设下的圈套。 可那又怎样,谁规定了,被设计来的缘分,就不是缘分了。 ( 第458章 番外:洗石头(四百五十九) 戴月行前脚刚离开后脚白清欢就到了第一天,这生生错过的缘分让青云尊一阵莫名,还说不是缘分浅薄。 “爹爹这是怎么了,一脸遭雷劈了的模样。” 白清欢对于第一天的感觉就像是回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可今天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啊,从她一踏入第一天的门,就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青云尊见白清欢有些不舒服,以为她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毕竟现在的她可不比以前,灵力魂力都还不太稳定。 “你干嘛?” “把脉” 白清欢:“……” 这老头子,什么时候学会把脉了? “上尊,您的茶” 和风细雨般的声音传来,像雨落青石一般,落到了白清欢的心上,嗯?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啊。 猛的抬头,我滴个乖乖,这不是,那位太子殿下么,就在她看着别人的同时,天舒也在看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自从自己知道白清欢来到自己的身边是为了什么后,心里就像是突然多了一个坎儿,虽然知道与她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自己曾经爱她却是比什么都真,不,不仅仅是曾经,现在,他也爱她。 灼热的视线刺得白清欢差点儿抬不起头,她这几辈子对不起的人着实不多,可眼前这个偏偏还是其中一个,而且如今还遇着了。更新最快的网 看他那模样,明显是没能忘记那段过往,也不知道她这便宜爹怎么回事,把这么个人留在身边,存心膈应她是吧。 “呵呵,那个,你,如今,还好吧……”白清欢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但啥也不说似乎也不太合适,可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呼呼的风声吹过,图留下一地的残声,以及青云尊独自品茶的声音。 实在见不得小丫头这个模样,青云尊作为爹,自然得帮小丫头解围了。 “对了,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白清欢呼了口气,放下了杯子,强忍着不看旁边那人开口说道:“哦,我在夜无尘那里借了块魂石,打算拿到你那池子里洗洗,去一去灰尘。” 青云尊:“……” 这丫头,当那池子是什么,还洗洗,当那是凡间洗衣服的池子呢! “那魂石可是好东西,夜无尘倒也舍得,只不过你好歹也曾是那里的冥主,要个东西也算应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青云尊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白清欢无话可说,如他所言,自己的确没把那儿当外地,更没把夜无尘当外人。 青云回想起关于这位第一任冥帝,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丰功伟绩。 当年的第一任冥帝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凭借一人之力就建立了地域最为广阔的冥界,使的其他各界数万年惧其威势不敢随意出手,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力,还有强硬过人的手段。 当然,这些白清欢皆是不知道的,它眼里的夜无尘,与旁人眼里的不一样,不过,在她身边的戴月行,霄寒月,包括宫徽,在别人眼里可都是不好惹的对象。 可在白清欢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 第459章 番外:三个男人一台戏(四百六十) “老板娘回来了……” 宫徽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儿,心情甚好的做了一大桌子菜,老远就闻到了白清欢的气息,自昨日老板娘走后没多久戴月行就醒了,这里的醒是彻底醒了的意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而这所谓的彻底醒来就是想起了一切的意思,而想起一切的戴月行风一般的离开了忘忧,很快又风一般的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老板娘的房间。更新最快的网 而独自在房间里处理册子的霄寒月还以为白清欢回来了,欣喜的抬头去看,哪想竟然是戴月行。 还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说没有当即打起来,但就算隔得远,宫徽也能闻到战火的味道,就连千殇的剑也像是感觉到了杀气似的,隐隐作响。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日,她正等着老板娘解困呢!不过,老板娘身后那家伙,是谁? 白清欢这会儿是真觉得自己不适合出门了,就这两次,就带回了三个人,哦,说来他们也不能算作真正的人。 “你站在门外做什么?” 一回家就有人迎接虽然很好,但宫徽一向是个比她还惫懒的,如今难得那么积极,莫不是酒馆里有什么毒蛇猛兽? “老板娘,要不还是先进去说吧。”宫徽笑得尴尬,她其实是想说要不还是赶紧逃吧,这三个男人一台戏,如今还没有登台还好,可若是待会儿见着了…… 宫徽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打了个哆嗦,瞥了眼后院,幸好那位还是颗石头,要是这会儿也杵在这儿,怕是这酒馆,又得重建了。 身后的人先白清欢一步踏入进去,走了两步就没见动作了,白清欢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就不小心撞到了天舒的身上,当时一个趔趄。 一旁的宫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而那原本对坐在桌前的二人此时也站了起来,先前有天舒挡着白清欢没有看见,如今看见了当即就是一睹。 抬眼去看戴月行,戴月行也看着她,比她的目光还有复杂,再去看霄寒月,那厮端得好一副委屈模样,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不过,在见到天舒以后,二人的视线便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至于天舒,比起那两人一冰一火的样子可淡定了不少。 虽然桌子上的饭菜很香,但白清欢与宫徽二人皆是没了胃口,对视片刻,白清欢突然手扶着额头说道:“哎哟,我的头怎么那么疼啊,小徽,你扶我上去休息。” 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三双手,白清欢假装没看见,独自扶着宫徽的手稳稳的上了楼去,等到了六楼的楼梯口白清欢停留了片刻就转身上了七楼。 独留下宫徽一人站在六楼之上,风中凌乱,心想老板娘就这样丢下了她,那自己要不要也找个角落待着去,可哪里比较合适呢。 想了一圈觉得,怕是只有二楼的杂物间适合她了,本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竟想到了这里,没成想推开门竟看到了抱着把剑倚在窗上的千殇。 “你怎么来这儿了?”宫徽疑惑道。 千殇回头,默了默说道:“躲清净” 宫徽:“……” 她能说她也是么。 ( 第460章 番外:凑热闹(四百六十一) 白清欢独自一人待在七楼,悠闲自在,嗯,有这么个谁也来不了的清净地儿,真好。 “啊~” 打了个哈欠,白清欢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这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修闲觉的境界。 至于如今外面是个什么情形,宫徽和千殇这两个躲清闲的自夜无尘来后便连这唯一的清闲也没有了。 “冥帝大人,您怎么来了?”千殇依旧抱着剑,只是远远的躲开了,虽然手里的剑震得手颤,但也知道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和蝼蚁并无区别。 而且老板娘答应帮他寻的人也快要寻到了,如今他只要等着那人来就好。 而宫徽就比较苦逼了,不仅要端茶倒水,还得陪着笑脸给白清欢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明知道对方不信,也还得说。网首发 “既然灵儿有事情需要去天外天,那本帝就在这里等着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夜无尘对宫徽笑得温柔,但那眼里,可没有什么笑意。 “呵,冥帝大人好大的气势,我家欢儿如今可不是冥界的冥主了,与你也没什么关系,别像是泼皮无赖似的赖着不走。” 这话是霄寒月说的,他最见不得这家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也是他曾经不知道,原来夜无尘就是那冥帝,若是早知道,定一早就去把他的元神找出来,打散了了事。 夜无尘手撑在桌子上,眼里闪过一层涟漪,悠悠的开口说道:“泼皮无赖?神君怕是不知道吧,我与灵儿不仅有过夫妻的缘分,还有过夫妻之实。” 砰,茶杯碎了,戴月行手上握着残渣,飞出去的碎片划过宫徽的脸颊,差点儿弄碎了她的头发。 戴月行冷冷的看着夜无尘,眼里的冰渣子比那茶杯渣子更亮人,霄寒月也是倒吸了口凉气,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嘁,不过是为了不让欢儿受那百世的轮回之苦,才让你得了个便宜而已,还真以为她的心里有你呢! 若不是因为她当年离开我入了世,你以为你会有这个机会?” 戴月行冷漠的开口,颇是不屑一顾,夜无尘自然知道白清欢入世的原因,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出世的,先前并没什么感觉,可听戴月行这么一说,怎么就感觉哪儿哪儿不舒服呢。 “听上尊说流云尊当年还是陌上的时候,是死于沧溟鬼君之手。”天舒默默地坐在一边,和风细雨的开口。 戴月行:“……” 霄寒月先是一愣,后又觉得好笑,没争赢别人就罢了,还被弄死了。 夜无尘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看着戴月行的目光颇为戏谑。 宫徽目瞪口呆的看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呢,脸上的笑一个比一个盛。 可在宫徽看来,这是她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恐怖之事,那位冥帝她是知道的,冥界的第一位主人,手段颇为厉害。 不过,寒月神君也不差,就说前儿个出其不意的封印了冰凌城的那位前任城主冰凌心,就知道那也是个不念旧情的,这样一来,似乎月行公子更为温柔些。 至于那位天舒神官,宫徽也看不出他的段位,只是就他刚才那句话,也知道不是盏省油的灯。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 第461章 番外1:红尘游戏(四百六十二) 白清欢实在忍受不了酒馆里的冷空气,索性悄悄的带着沧溟那块石头跑路了,跑得地方也不是别处,而是那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红尘之地。 如今她正倚在一座青楼妓馆的窗棂之上,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花船,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从那河上传出来的歌声。 以前她与霄寒月浪迹江湖的时候也爱来这种地方,但霄寒月不许她做得太过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享受。 对于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做派白清欢很嗤之以鼻,但那时候的自己对这些也不太感兴趣,再加上自己本就是女子,也不能行那云雨之事,就更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今儿个觉得有意思的原因不是因为突然有了兴趣,而是那姑娘,很眼熟。 “婉真?” 先前隔得远看不真切,这一走近才发现,还真是婉真,不过,那张皮囊里是否有婉真的灵魂,那就不一定了。 啪,有人拍了白清欢的肩膀一下,白清欢转身去看,惊呼一声:“云梦泽?” 他不是应该,应该随着神器的消失而消失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梦泽看着白清欢微微一笑,细细一看,如今的白清欢就只是白清欢而已,与那位冥帝大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你当初跟着我是因为冥帝?” 白清欢靠着栏杆吹着风,横看着云梦泽,想听他一个解释,云梦泽也没有瞒她,一五一十的说了,白清欢一时无言。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如今听云梦泽说起才发现,所谓的冥帝,就是夜无尘,而如今站在这里的云梦泽,根本也不是她以为的什么镜灵。 而是冥帝的属下,也就是冥界的冥君,一开始就是她自己弄错了,想来也是好笑,她那时候还整日里想着怎么把他逮回去。 云梦泽许也是想到了那些过往,也笑了,风吹过河水,荡起一层一层的涟漪,白清欢忍了好一会儿,依旧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位婉真姑娘,不是你的妻子么?怎么如今到这里来了,还,做起了这秦淮姑娘。” 云梦泽沉默,白清欢也惊觉自己话多,心想她不该问得,毕竟那是他的私事。网首发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见白清欢小心翼翼的模样云梦泽一阵好笑,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索性像故事一般说出了口。 “我的确想她回来,可等她真的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婉真对我来说只是个走不出的梦境,只是我回不去的从前,我对她早已没了爱恋。 而她想来这里,也是她自愿的,这红尘本就是一场游戏,她想来,我便陪她来就是,不过也只是陪着她罢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别过脸颊上的长发,聆听着云梦泽的诉说,像是真的不爱了一样,听来更像是旁人的故事,不过,他有句话倒是没有说错,这红尘,就是一场游戏。 “听说大人如今常常去忘忧,白姑娘可还习惯?”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白清欢狠狠的瞪了云梦泽一眼,心说,你主子是个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 ( 第462章 番外2:红尘游戏(四百六十三) “嗯,殿下的酒可比我忘忧的好喝多了。” 天地间的某个角落,白清欢,帝太子琼林,云梦泽三人正坐在一树桃花下,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这尘世间的酒水就是好,也不醉人,白清欢难得喝了个自在,看着周围的团团花朵不禁有些羡慕。 “殿下可真是会享受,可怜我那忘忧原也是个世外桃源,可如今,竟像是修罗场一般了。” 说着还不无摇头,以做感叹,帝太子琼林君这是第一次见到白清欢,不管是曾经的瑶池仙子,还是后来的冥主少陵,他都不曾见过。 不过倒也时常听过她的事迹,只是没想到会是个这样的人物。 “姑娘如今已是天外之人,身上的圣洁灵力可受得了这样的浊酒?” 琼林一向是个端庄的君子人物,平日里云梦泽也会时不时的来这里,但他本身最会装模作样,见帝太子如此模样,自己也不好造次。 不过白清欢不一样,她好像天生就得人喜欢,不管与谁在一起都是如此的随意,她这次来倒也不是纯粹来玩儿的,而是来向帝太子讨一样东西。 当然,她也不是空手而来,作为交换,她会赠与帝太子一半莲身,这一半莲有创世之能,只有创世之神才有,而如今的白清欢,就是半个创世神。 帝太子没想到她会如此大手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把自己酿的好些酒包括她索要之物一并给了白清欢。 云梦泽也没料到白清欢会如此,回去之前还在想如今的自己对于她来说又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毕竟,自己曾经于她,并不是什么朋友。 “云梦泽,你说,这凡间的男人,与天上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么?” 云梦泽“……” 这让他怎么说,不过还没等他说白清欢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唔,曾经有人跟我说,这世间的人因为生命太过于短暂,所以他们才会着急忙慌的生活,出生,长大,成亲,生子,老去,死亡……” 云梦泽:“……” 白清欢像是真的醉了,依旧在絮絮叨叨个不停:“曾经我也是那里的其中一个,重复的活着,没有记忆,又重复的开始,等待着消亡。” 滴答,无声的眼泪落了下来,落到了那墨绿的石头之上,一阵光芒闪过,沧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不过此时的沧溟早已不是当初的沧溟。 如今的他是由白清欢用盛魂慢慢培养出来的,早已经洗涤干净了身上的戾气与污秽,整个人更是显得分外的白净。 “云梦泽,你还没死呢?” 云梦泽:“……”他为什么要死,活着不好么,而白清欢,此时却倒在云头上呼呼睡得正香,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随着光芒挥散而出的确是淡淡的酒香。网首发 怪道她说这凡尘的酒没关系呢,原来会挥发啊。 沧溟没有理睬云梦泽,而是抱起白清欢就离开,方向正是忘忧的方向,不过他并没有带她回到酒馆之中,而是去了忘忧城中的城主府。 ( 第463章 番外1:做梦(四百六十四) 红尘的酒不醉人,但酒不醉人人自醉,白清欢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不过对于做梦的人来说,醉与不醉也没什么区别,沧溟静静地看着白清欢睡梦中的容颜,一时无言,如今的忘忧城早已是一座空城。 所以也就成了如今唯一的一处安静地方,白清欢难得睡个好觉,如今借些酒劲儿,刚好可以睡个好觉。 只是梦里的世界有些吵,环顾四周,好像是在大街上,夜晚的街市到处都是花灯,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会儿的人间正是上元灯节,难得出门的闺秀也借着这股喜庆的日子出了门,卖灯的小贩今日的生意尤其的好,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停过。 白清欢游荡在街上,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灵魂出窍了,可周围的人也的确看不见她。 白清欢随意的走着,想着无人能够看见自己,就算是行人撞到了她也会直接穿过,索性走路也懒得看路了。 “哎哟……” 不妨有人撞了上来,白清欢差点儿就摔到了地上,还好被人拉住了。 拉住了?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白清欢抬头去看,剑眉星目,好一个偏偏公子。 见那差点儿摔倒的姑娘抬头看自己,欧阳霆也是一愣,好清丽脱俗的女子,竟与他曾经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 “姑娘没事吧?” 欧阳霆扶着白清欢站好以后才开口问到。 白清欢:“你,看得见我?” 欧阳霆一愣,接着又觉得好笑:“在下实在不明白姑娘的意思?姑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下怎么会看不见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 睡梦中的白清欢翻了个身,刚才的街道便也跟着翻了个身,这像是一间屋子,只是这屋子,怎么有些奇怪。 四周红澄澄的一片,再看自己身上,也是一身喜服,头顶上的冠压的她脖子很是不舒服,这样一想冠却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做梦呢! 嘎吱,门从外面被推开,白清欢回头去看,竟然是他。 “欧阳霆” 与白清欢一样,一身喜服的欧阳霆除了面色有些红,眼里更多的是惊艳,白清欢也忍不住脸红,没想到这男人穿喜服这么好看。 欧阳霆缓缓的来到白清欢身前,静静地凝视着她,伸出去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终于嫁给我了。” 白清欢怔愣,她这是成亲了? “你等着我,我先去沐浴。”说着欧阳霆就转身离开了,独留下白清欢在风中凌乱。更新最快的网 此时的白清欢正处于似梦非梦的阶段,梦里的欧阳霆很好看,只是一直都看不太清楚脸。 白清欢努力的睁大眼睛,直到欧阳霆再一次回来,一身中衣,而自己也是一样,什么时候换的衣服都记不太清了。 欧阳霆握住了她的手,说了好些肺腑之言,可白清欢一句也没有听清楚,满脑子浆糊似的,直到感觉到嘴上的湿润,白清欢一阵惊呼,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嘴里好像多了什么。 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白清欢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觉得嘴里干渴难忍,好在此时一杯水递到了跟前,她也没看是谁给的,将就着就喝了。 ( 第464章 番外2:做梦(四百六十五) 感觉不在干渴白清欢才回身去看。 “沧溟” 此时白清欢脑子依旧迷糊着,还以为还在做梦呢,沧溟看白清欢迷糊着,想是还不曾清醒,便半拥着她说到:“这会儿还早,再睡会儿。” 白清欢看了眼窗外,果见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也就依言躺下了,难得的,那个梦还没有断,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罢了。 初为人妻的时候是会感觉到疼痛的,可白清欢却没有任何的疼痛,只是有些疲惫,而这一次她依旧没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手里似乎多了个东西,是欧阳霆昨夜给她的,好像是根簪子,汉白玉的,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此时欧阳霆不在,白清欢独自起身到桌前,倒了杯茶,窗外似乎有人在说话,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听也听不清。 轰,突然而来的惊雷吓了白清欢一跳,手里的茶杯没能握得住,就那样掉落在了地上,當的一声就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睁着眼望着头顶上的帐子,白清欢觉得很累,一点儿也不想动,感觉眼睛有些疼,正要伸手去揉,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手上。 拿起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根簪子。 白清欢:“……”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嘎吱,门被推开了,白清欢习惯性的去看,她真怕此时推门的会是那梦里梦见的家伙,还好不是,不过,这不是沧溟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欢儿你醒了,来,喝点粥。”更新最快的网 沧溟像是自来熟似的,自动遗忘掉了曾经的一切,白清欢见他身上的黑色气息已经没有了也就没有拒绝,毕竟这家伙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救回来的。 “这是哪儿?” 喝过了粥,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白清欢便问一旁收拾东西的沧溟,沧溟也没有隐瞒,顺手拿过床头的碗,便看到了那根多出来的簪子。 “欢儿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根簪子了?” 白清欢皱眉,伸手抢过沧溟手里的簪子,语气很是不好:“没有人告诉过你,别人的东西少碰么,再说了,我的事情你也不是事事都知晓。” 沧溟见白清欢生气了心里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反而见她这样心里更好受了些,他故意不提从前,就是怕白清欢对他客气。 至于白清欢自己,她如今的生活无聊又无趣,自然脾气就不太好,尤其是气儿不顺的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照样骂,更何况沧溟。 所以啊,是他自己想太多,反复看着手里的簪子,白清欢一时很是迷茫,难不成她又无形之中欠了什么风流债? 不至于吧,她就做个梦而已,全且算个春梦吧,难不成也就这样成真了。 不行,她得回去查查册子,看是否有这方面的记载,若是梦境成真,怕又得好一番折腾。 而沧溟,自然是跟着白清欢一起回去了,短短一日的功夫,又带了个男人回来,虽说是个老熟人,但依旧让那些成日里无所事事的几位不高兴了。 至于会不会真的打起来,反正白清欢也看不见,只是可怜了宫徽,一张脸差点儿都要笑僵了。 ( 第465章 番外:大爷还是孙子(四百六十六) 查完册子后的白清欢抑郁了,那上面虽不曾明说,但也说了,天神做梦,是有可能成真的。 但却没有任何的解决之法,无奈她只好去找青云尊,才走到五楼就听到了楼下的噼里啪啦声,可等白清欢到达楼下的时候,一个个的却又坐得分外的端正。 “老板娘,吃饭了” 宫徽一把拦住白清欢的去路,像是下一秒她敢走自己就敢拦,白清欢看了看那边桌前坐在的几人,好家伙,这是养了一群藏獒么? 罢了,她也饿了,吃饭就吃饭吧。 见老板娘转身向饭桌的方向而去宫徽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受够了,若是再待下去,自己保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逼疯了。 “清欢,来坐这里” 霄寒月一蹦就离开了位置,并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白清欢直接略过戴月行与夜无尘握着同一张椅子的手。 又随手接过了沧溟递过来的茶,以及十分淡定的吃着天舒拿给她的桃儿,然后非常自然的坐到了霄寒月的位置上。 看着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宫徽叹为观止,也就老板娘有这个能力了,若是她,上了茶还不得赶紧找个角落待着。 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场无声的较量,白清欢十分有先见之明的让宫徽多拿了个碗,目的便是为了此时他们夹到碗里的菜。 白清欢全程没有向桌上夹过一筷子,皆是那碗里的菜,但就算是这样,那碗里的菜依旧还是满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实在是过于懒散了,以至于如今是个人都往他这儿钻,还吓唬自己的人,虽然这也间接导致没客人来,让她觉得很清闲。 可每次看到宫徽那在自家还小心谨慎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刚好趁自己有空,便把该解决的都一次性解决了。 “都吃好了吧?” 白清欢这样一开口,就算是没吃好的这会儿也吃好了。 见众人都空了下来,宫徽也收了桌子,白清欢让她先不忙下去,说有事吩咐,宫徽无奈,只好站到了一边,聆听着白清欢的吩咐。 最先要说的是夜无尘,她虽然曾经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可在这里,你就算是条龙,也得给她蜷着,问了一圈儿都没什么大事白清欢一怒。 严令他以后好好在冥府里待着,若是有什么事传信给她,夜无尘还想找个借口,白清欢一句“你身上的戾气太重,我不喜欢”就让她无话可说了。更新最快的网 第二个要说的是戴月行,本是天界的一尊神,没事儿就来这里坐着干嘛,她这里不养吃白饭的,戴月行本想说自己如今魂力不稳什么的,结果白清欢更绝。 说让他去西天梵境佛陀爷爷那莲池里去泡泡就稳了。 至于霄寒月,想着花界有花卿儿做主,他也无所事事,而自己也需要他处理事务,索性就没有赶他走。 不过依旧被臭骂了一顿,说她回来的时候,酒馆外荡悠的鬼魂多不胜数,也不见他去处理,勒令让他一天之类抓回来,问清缘由。 至于天舒,他本来就是第一天的人,没得一直留下的道理,至于沧溟,他的领地乃是忘忧城,自然也应当回到忘忧城去。 虽然此时是一座空城,但也不见得一直都是。 众人被骂的骂,吼得吼,完全没有避开宫徽,而此时的宫徽除了爽以外,唯一的感觉就是想笑。 老板娘真厉害,瞧这一个个整天里大爷样的人物,这会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反驳,自己就有了底气。 老板娘可是半神,自己可是老板娘的人,有什么底气不足的,她应该横着走才是。 ( 第466章 番外:天命簿子(四百六十七) 白清欢骂完了人,便神清气爽的离开了,她还有事儿要做呢,没得在他们身上消耗。 至于宫徽,则是一脸欢呼雀跃的上楼收拾东西去了,终于要走了,真开心。 白清欢一路乘着风到了第一天,天明认得她自然不会拦着,当然也没有那个胆子拦着,至于身后跟着而来,焉头搭脑的天舒,天明则是扯着他的耳朵离开了。 天舒:“疼,师兄你轻点。” “上尊说了,你若是没有回来也就罢了,若是回来了,就得去领罚。”天明一脸的公正严明,没有一丝放过他的想法。 天舒自知逃不过,也就接受了,而另一边的白清欢直接找到青云尊问他是怎么回事,青云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倒是说了自己的猜测。 告诉她,若是真想知道是自己的梦还是真有其人,就去向天命星君借天命簿子查看一下,白清欢翻了个白眼。 “你这不是坑我么,天命君那个死抠,那簿子就是他的命,他会给我。” 青云尊笑而不语,只说了句:“若是别的神仙也就罢了,你如今不在天道内,自然是可以看的。” 白清欢将信将疑的去见了天命星君,果然一说明了来意天命星君就拿出了他的簿子,态度之谄媚,语气之亲切。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什么也没说,翻了好半个时辰才翻到了那个名字。 欧阳霆,镇宇国皇太子,三岁通诗文,五岁会骑射…… 白清欢:“我说天命星君,你这是在编故事么,可就算是编故事也编得太离谱了吧。” 天命星君习惯性的用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弯着腰恭敬地说道:“上神不知道,这位,不一样。” 白清欢来了兴趣,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怎么个不一样法儿啊。”网首发 天命星君笑得像朵花,斟酌了又斟酌才开口说道:“当初上神不是许了一个红尘出去么,这位便是那其中的一人。” 白清欢沉默,天命星君的意思她听懂了,欧阳霆是魔帝的转世,而她那梦里的人并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位。 “不过,那簪子怎么到了我手中,难道不应该是在那位的手里么?”白清欢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天命星君苦涩一笑,轻声说道:“这神仙若是有调动需要卸任,那还得牵扯个好几百年上千年的呢,更何况上神您这样的。 毕竟你们曾经意识相通,这偶然会错乱一下,也是有的,不过上神也不用担心,再多轮回几次,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再发生了。” 白清欢:“……,那,她的容貌可会变?” 天命笑得更为得意:“上神这就更不用担心了,自您成神之日起,那位就已经消逝了,只是因是梦境,这不免带入了些自我情节。 只须上神寻个机会,下界去还了那簪子便是。” 白清欢一时无言,又枯坐了好一会才离开,等回到酒馆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倒是难得的清净。 这可真是,你想安静的时候不得安静,想要嘈杂的时候却又是漫天的无声。 ( 第467章 番外:青梅竹马(四百六十八) “哥哥,哥哥,你快下来,小心摔了。” 秋日的风吹得树枝摇曳,寒冷的秋意直往衣袖里钻,那树颠之上还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伸着手去够树枝上的柿子。 树下的小女孩紧张得不得了,两只小手交叉在身前,默默祈祷,好在终是有惊无险,摘得了柿子。 小男孩松了口气,向底下的小丫头招手。 “沫儿妹妹,你看,我摘到了。” 眼见着小哥哥站在树枝上,小姑娘很开心他摘到了柿子,但也害怕他会摔下来,还好小哥哥的手抓得稳,眼见着就要落到地上了,没成想还是滑了一跤。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柿子也飞了出去,小姑娘也吓得哭了起来,小哥哥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忙去哄小姑娘,只是依旧没哄好,惹来了两家的人。 一家忙着安慰自家小女儿莫要哭泣,一家则是呵斥着自家的小孩儿不懂事。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劝说伯伯不要骂哥哥,小哥哥也小大人一般的护着小妹妹说是自己的错。 两家人这一看惊觉他们的感情,索性就定下了娃娃亲,从此以后,两家的小孩儿来往的越发亲密。 今日我带着你去抓鱼,明日他带着我去偷吃东西,若是一不小心受了点儿小伤,准叫小哥哥心疼不已。 可若是小哥哥被伯伯骂了,小姑娘也是抽抽搭搭的撒娇耍赖皮,虽说小孩子不太省心,但家人的心里确是开心不已。 今日又是个晴好的日子,小姑娘拖着小哥哥去放风筝,就在远处的山上,那里风大,风筝飞得够高。 如今的小丫头已经不再是小丫头了,她已经十四岁了,再有一年就长大了,而她心中的小哥哥也不在是小哥哥了,每每看见他那英俊的容颜,总能让小姑娘害羞。 而在小哥哥的心里,小丫头从来就不仅仅是小丫头,是他放在心里的那个女孩,是他一直等待着的妻子。 如今,他的小妻子已经十四岁了,父亲说今年让他去参加科举,挣个功名回来,他问小妻子的意见。网首发 小妻子自然是欢喜的,自己爱的人能够上进,比什么都好,小公子也高兴小妻子的态度,他知道,他爱的人心里眼里都是他。 “沫儿妹妹,我父亲说明年就会去你家提亲,你等着我,好不好?” 风筝高高的飞在天上,小丫头手里握着长长的线,心里很是欢喜,却不能表达,但那脸上的欢喜与胭脂确是那样的明显。 转眼时间过,很快,小姑娘这日就到了十五岁,去年的时候小哥哥就考了状元,今年依诺前来提亲。 小丫头挽了发髻,亭亭玉立的如同一朵出水的荷花一般,头上的簪子是家人一早就准备好的,可小公子这时候却想着,若是那簪子是他送的该有多好。 成亲的事宜用不到他们,如今他们也大了,不再是随时都能够见面的时候了,但对对方的思念却越发的深了。 最近小公子很忙,忙着找一根簪子,忙着在成亲的前一日送给心爱的姑娘。 可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直到有一天突然就在自己的桌上看见了一根白玉簪子,看到那簪子的第一眼,小公子就觉得在没有比这更适合她的了。 ( 第468章 番外:洞房花烛(四百六十九) 成亲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正是柳絮纷飞的时节,白色的飘雪映衬着四周的红色,鲜艳又喜庆,幸福又快乐。 民间有个俗礼,成亲前双方不能见面,就算是思念成河也只能乖乖的等着,还好这次的状元郎没有公主来捣乱,心爱的姑娘也得以穿上最爱的红装。更新最快的网 送姑娘的簪子已经托人送了出去,小公子却是满脑子的迤逦红装,期待着见到她的模样。 “娘亲,我今日好看么?” 姑娘的年纪刚好十五,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好看的时候,为自己梳头的是自己的娘亲,祝福的语言那样动听。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可姑娘依旧担心自己不够美,怕心爱的郎君不喜欢,阿娘擦着眼泪,含着微笑看着心爱的女儿一身的红装,眼里皆是幸福与向往,与很多年前的她一样。 “我家沫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什么时候都美。” 姑娘羞涩一笑,又说道:“娘亲说的不算。” 阿爹也来了,笑姑娘不够腼腆,娘亲假意怒斥,眼里确是满满的幸福容颜,父母恩爱,儿女和顺,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 哥哥在门外等了很久,似是不太耐烦,正要探出脑袋去看,又被丫鬟拉住了胳膊不肯放开。 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响起,姑娘终于出了门,趴在哥哥的背上心安又期待,但依旧止不住眼泪低落到哥哥的身肩。 短短的距离走过,哥哥的咛叮嘱托,皆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维护与疼爱,直到她的手从一个人的手里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不一样的温暖,一样的心安,又是一路的喧哗热闹,直到堂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礼成……” 周围太多的人声似要淹没姑娘的悲伤,只留下紧张,身前的喜帕遮住了美丽的容颜,也挡住了外人的窥探。 只等待着心爱的人亲自揭开,夜晚的来临在嘈杂过后的安静中随着脚步声而来,因姑娘低着头,只能够听到四周的惊呼。 这会儿姑娘相信阿娘的话了,她,很好看,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屋里的灯照的人抬不起脑袋。 相公十分善解人意的替她拆散了头发,去除了沉重的衣衫,可她依旧不敢看看那朝思暮想的爱人。 “娘子今日很美,为夫很喜欢。” 公子今日也紧张,因为那是她心爱的姑娘,任何一个动作皆是他对她的爱恋,可那烛火已经快要燃了一半,等不及天就要亮了。 鼓起勇气环抱住心爱的姑娘,如那书上说的向她清丽的容颜移去,一只手握着姑娘的另一只手,以缓解对方的紧张。 清晰的痛楚随着汗滴落到枕头上,姑娘的眼泪就那样忍不住的也跟着流了下来,公子心疼坏了,但依旧不曾停下来,那眼泪是她为他而流的,而他,也为她流着热汗,直到天亮。 ( 第469章 番外:举案齐眉(四百七十)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相公已经不知了去向,等着姑娘醒来的时候,丫头已经送了洗漱的工具进来。 强撑着身上的不舒服,扶着丫鬟的胳膊起来,头上的珠钗不宜过多,今日还要去拜见公公婆婆,正在纠结戴什么样的发饰。 心爱的郎君就大踏着步子进来,随手拿起他送给她的玉簪,轻轻的插在了她的发间,对着镜子微笑着说好看。 公公婆婆自小喜欢她,一心盼着早日能够嫁到他家,自是不会有任何训斥的话,只说希望早早的能够抱上孙子,一家和乐。直说的姑娘羞红了脸。 “母亲说的对,儿子定当努力。” 公子说得真心实意,但却遭了妻子的瞪眼,尽管这样,他也是满心的欢喜。 新婚燕尔的夫妻总是蜜里调油,公公婆婆帮着管理着家里,时不时的还会去娘家府上坐坐,世交变亲家,亲上加亲,也算的上是锦上添花了。 “娘子,你今日的眉不好,为夫帮你重新画一画。” 内室里的低语每日都在上演,丫鬟们早已是见怪不怪,夫人与少爷恩爱早已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少爷虽是状元郎,除了那一手的好文章,最爱的便是笔墨丹青,但他最爱的,不是在纸上作画,而是在夫人的眉间作画。 “你今日不是还要去上朝么?怎又戏弄起我来,你若再这样,明日我告诉母亲,看她打你不打你。” 如今的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四个月的肚子分外的明显,听大夫说可能是双生子,公子越发的小心,生怕自己碰到她的身子。 就连进屋时也要问问是否自己身上的气味太过于浓烈,熏到了屋里的妻子孩儿。 转眼又是柳絮纷飞的时节,呱呱坠地的孩童声音很是嘹亮,在门外焦急的等了整整一夜的郎君终于松了口气。 先问的却不是孩子如何,而是妻子是否无恙,得到母子平安的回答郎君才算彻底放下了心。网首发 “夫人辛苦。”紧紧握着心爱之人的手,满眼的心疼,姑娘笑得温柔,来不及说什么便沉沉睡去。 如那大夫所说,是对双生子,还是双龙凤胎,生得像他,也像她。 时间过得如同流水,幸福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转眼间孩子都到了入学的年纪,父母的两鬓也生了白发,行走的步子也越发的缓慢。 而自己的鼻尖之下也有了浅浅的胡子,姑娘在一个月前就接了管家的事儿,忙碌着围着这个家转。 圣明的君主见他有本事,职位也是一调在调,一升在升,十年间就做到了一国之相,姑娘也从状元夫人成了相国夫人。 而双亲也真的年迈了,直到再也走不动,只能困在屋子里空看流云落花,直到双眼一闭,一生就过去了。 整日操劳的夫君身体每况愈下,夫人每每见到都忍不住心疼,可一想到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百姓连饭也吃不上,衣也没得穿就更是心疼。 她只是个女子,不能像男子那样为国家做些什么,只能没日没夜的操劳着自己的小家,好让自己的夫君没有后顾之忧的操劳大家。 ( 第470章 番外:白头偕老(四百七十一) 双亲的离开总是让人感到悲伤,儿孙的婚宴却又让人感觉到幸福与快乐。 看着眼前欢欢喜喜的小夫妻,如同当年的小姑娘和小少爷,姑娘曾经没有受到过婆婆的刁难,如今她自己也成了婆婆,自然也不会去刁难媳妇。 这媳妇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哪儿哪儿都满意,看着媳妇脸上的胭脂色,夫人想,她当年大概也就是这个模样了。 难得今日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夫人与老爷坐在亭子里,一个喂着鱼,一个看着书,两两无话却又分外和谐。 落叶坠满了池塘,夫人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相爷放下了书,握着夫人的手,如同当年一样看着心爱的妻子,诉说着从前。 “相公,你在为我摘一回柿子吧。” 不知怎的,夫人突然开始怀念起了从前,好似就在昨天,相爷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第二日就让人寻了梯子来,说要上树去摘柿子。 这可吓坏了一堆的儿子孙子,但却迫于威严不敢开口,而他们的母亲奶奶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老头子颤巍巍的往上爬,只可惜没能爬到当年的枝头上。 只到一半儿就停了下来,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老了。 “你看你,如今那么老了,反倒更利索了,竟然没有摔,也不知道那时候你是不是故意摔下来的,好让我心疼。” 相爷笑了笑,没说话,只把自己辛苦摘来得柿子放在她的手心里,一如从前的说道:“我亲手摘的,开不开心。” 夫人笑了,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很开心,这一辈子她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他了。 而对于相爷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人啊,这一生何其短暂,匆匆而来,又匆匆的长大,成亲,生子,老去,离开,可正是因为人生太匆匆,才要珍惜每一秒,才要努力的生活,这样等到自己老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而如今,他们也即将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年前老头子向皇帝辞了职,说他老了,只想在最后的两年里陪陪妻子。 皇帝也老了,本是不想同意的,但终是含着眼泪同意了,如今,昔日的小姑娘成了老婆子,小哥哥也成了老头子。 一个花了眼,一个背了耳,整日里的对话就成了这样。 “老头子,你怎么今儿个又穿了件黑衣裳啊,怪丑的。”其实他今儿个特地换了身青色的衣裳,因为昨日的老婆子说青色好看。 可他耳朵太背,听不真切,听错了话,便回答到:“我没有偷吃糖,我吃的是点心。” 老婆子瞪了老头子一眼,知道他听不见,但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他偷吃糖的事儿。 每日必定上演的一幕来了。 老婆子:“你如今老了,大夫说你不能吃糖。” 老头子:“你说什么,让我吃糖啊,好好,我吃,我吃……”网首发 老婆子:“我跟你说了,这衣服不好看,你不要穿黑色,要穿白色,那才好看。” 老头子:“黑色好看啊,那好,那我明日还穿。” ……………… 就这样絮絮叨叨着就到了最后一天,窗外不知何时又飘来了柳絮,直落到老婆子的床前,伸手取下发间的簪子,静静地看着,就像是看着那死去的老头子。 招手让媳妇过来,轻轻的戴在她的发间,猛然间就花了眼,也聋了耳,再也听不见那嚎啕般的恸哭。 你看,这就是他们的一生,来也匆忙,去也匆忙。 ( 第471章 番外:(四百七十二) 白清欢看完的只是那簿子上短短的数笔,但记载的确是那短暂又幸福的一生,对于神仙来说,一生就是一辈子,很难去珍惜某些东西。 总以为还有时间,不过是在不停失去而已,这一瞬间白清欢突然有些羡慕“她”了。 虽然十世才能换来那么短暂的一世,但却幸福美满,没有遗憾,多令人羡慕啊。 曾经她作为那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总觉的满是悲伤遗憾,从不曾有过片刻的幸福,可如今自己竟也开始了羡慕。 “上神,您还看么?” 天命星君一直都注意着白清欢的脸色,见她一直不曾说话,心里直打鼓,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又得罪了她? 白清欢把册子扔到天命星君的怀里,又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根簪子丢到了桌子上。 “既然是人家的簪子,就劳烦星君替本上神走一趟吧。” 白清欢说着就大步向外而去,心情不好,人又被她骂跑了,索性便去了最为热闹的“唯我独尊” 说来她在天界也有过一段时间,却从未去过战神的府邸,也不知道这会儿戴月行在做什么,要不她偷偷去看看? 一路走来,连个仙婢也没有遇见,直到到了“唯我独尊”的府门口,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白清欢不知道说什么。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狂啊,正想着是否先着人去禀报,就见着有仙者从里面出来,且还是个熟人。 “百风?” 作为天界难得的有资历的仙者,百风自然算其中之一,敢连名带姓的叫他的着实不多。 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叫他,不仅仅是百风自己,就是那守门的两个侍卫也是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敢显露。 白清欢本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那人走近了些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她最近难得看到个熟人,这会儿猛的见了,自然高兴。 “还真是你啊……” 百风背着手走到门外,定眼一看,哎哟,这可是个贵人啊。 对于他来说,这位可是他最不能得罪的第一人呢,忙提着衣衫上前行礼:“上神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月行正等着您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白清欢一愣,疑惑的问到:“你怎么知道他在等我?” 百风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让白清欢一阵的匪夷所思,正待细问,闻讯赶来的戴月行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欢儿,你来了。” 白清欢:“……” 她是不是不该来啊!更新最快的网 看着面前成堆的点心水果,再看看被丢弃在一边的册子奏折,明显他刚才是在忙,可如今因为她的到来,只能落寞的躺在了地上。 风信子本来要来应个卯,却被百风一把给拉走了,所以这时大殿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欢儿,你吃这个糕,是不是从前的味道。” 白清欢看着怼到嘴巴跟前的糕点,实在想不起从前的味道是个什么样儿。 戴月行见她只看不吃,索性扔了糕点,又拿了个精致的绣球说道:“欢儿,你还记得这个绣球么?以前你最喜欢它了。” 白清欢:“……” ( 第472章 番外:热闹1(四百七十三)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戴月行好像特别喜欢回忆从前,可白清欢对于以前的记忆着实不太深。 能够记得有这么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她喜欢吃的东西,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以及爱说些什么话她是实在不记得。 仅从这一点来说她还是挺佩服戴月行的,记得那样清楚,就好像经历的一切是他。 可也用不着整日整夜的陪着她一起回忆吧,又一次无奈的看了眼手上被套上的绳子,听说还是他特地从月老那里求来的,选的还是最大最粗的那一种。 觑了眼仿佛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戴月行,白清欢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等着自己先睡。 由于前两夜她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所以白日里她特地去寻青云尊,就为了补个觉,不过醒来的时候,依旧在戴月行的房间。 “月行,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更新最快的网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天界没有黑夜,但戴月行为了白清欢适应,便把房间用法术变成了夜晚,正好让白清欢能够开口。 说实话,看不见对方的脸,总是要有勇气些的,感觉到绳子动了动,果然他没睡。 但也没听到任何的声响,为了自己的自由,白清欢打算再接再厉一番,可戴月行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欢儿,你喜欢陌上么?” 轰,感觉脑子里突然成了空白,想好的话竟像是一下子忘了似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陌上,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自从她知道陌上就是戴月行后她一直都在回避这个话题,没成想再这样一个月黑风高实在屋外程亮非常的地方被他猝不及防的提起。 她该怎么回答呢,说不爱,不,她那时候是爱的,但是说爱,可如今自己想起他的时候心已经不在跳了。 正在纠结如何解释,感觉到一阵风动,身边就多了个东西,白清欢差点就叫了出来。 感觉到唇被堵住了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正要挣扎突然觉得腰间一酸,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棉花似的瘫软了下来。 好不容易松开了嘴,白清欢喘息得厉害:“戴月行,你做什么?” “我在试探你心里有没有我?如今我知道了,是有的。” 戴月行搂着白清欢低低的笑了出来,好像他最近的反常皆是为了这么一刻。 白清欢有些恼怒,但并不是恼怒戴月行,而是恼怒自己堂堂一个上神,竟然被戴月行这个上尊给治住了,说出去多丢人啊。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白清欢无语往天,拜托,你要睡也别这时候睡啊,如今自己动也不能动,身上又压着个人,重得要死,她就是想睡也睡不了了。 的,今儿个又得一夜无眠了,垂眼看着戴月行睡梦中的样子,白清欢缓缓的伸手轻抚着他的脑袋。 这几日自己不得睡,他怕是也没有睡好吧,是啊,自己的心里有他,一直都有。 “欢儿,别走……” 睡梦中的戴月行睡得不是很安稳,梦呓般的话让白清欢的心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她如今,又能去哪儿呢? ( 第473章 番外:百风与风信子的爱恨情仇(四百七十四) 第二日白清欢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像被马车碾过似的,哪儿哪儿都疼。 她昨夜就那个姿势睡了一夜,不疼才怪,动了动胳膊,白清欢环腿打坐片刻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想起昨晚的事她就恨不得此时给戴月行几巴掌,不过,算他跑得快,可自己也没心思在继续呆下去了。 一路冷着个脸就要离开,却在门口被风信子和百风二人拦了下来。 “让开” 白清欢看似冷着脸,实则并没有多少怒气,她只是想赶紧离开,最好是赶在戴月行回来前离开。 “上神急着离开,难道是月行做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百风试探性的问到,一脸的八卦。 白清欢:“……” 她能说么,她能说是戴月行强吻了她么,她可是上神,被人强吻了这样丢脸的事儿能说么,肯定不能说啊。 百风一见白清欢如此模样,心中就知道了个大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他却转头去看风信子,风信子也很奇怪,无缘无故的就错开了眼。 这一幕恰好落到了白清欢的眼中,想起在天命府中偶然看到的一个故事,白清欢笑得很是有意思。 “听说当年风神历劫差点没成功,最后还是因为一个男人才得以飞升。” 风神百风一阵莫名其妙,心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风信子确是紧张,双手默默的在袖子里紧握成了拳头。 白清欢越发的笑得温柔:“听说那男子本来是女子,还是个神仙,因多年前得风神所救,一直念念不忘报答救命之恩。 趁着你历劫前去帮你渡劫,我在天命的簿子上看到过,你是因为爱上了个男人才迟迟不能成功。” 百风:“……” 他知道白清欢在说什么了,忍不住又去看了眼身旁的风信子,却见他脸都涨红了。 可白清欢依旧还在继续:“风神大人飞升后可能不知道,那仙子自此以后一直觉得您是喜欢男子的,所以便毁了晶元重新修炼成了男子。 若不是机缘之下遇到月行,怕是就要魂飞魄散了,唉,真是可怜了那仙子的一片痴心啊,当事人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整日里陪在身边装傻充愣的。” 风信子:“……” 他从未想过这些事会被人说出来,也从未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告知。 感受到百风看自己的眼神,风信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笑是如此难看,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白清欢没在继续,但无声的沉默更让人难以面对,风信子原本脸上的三分笑已经不在了,整张脸红的滴血,心里又羞又愧,竟是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百风看了一眼白清欢,最终还是向风信子追去。 “风信……,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诶……,你等等我啊。”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白清欢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吃了个大瓜,难道百风对男儿身的风信子也不是全无感觉?这可有意思了。 唉,正好趁现在没人,自己赶紧走,门外的侍卫倒是有那个心拦一拦,只可惜实力不允许,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 第474章 番外:永生岁月(四百七十五) 白清欢一路疾风带闪电的到了云头之上,正想着去哪儿就感觉到脚下一阵震动。 像是突然失了力似的向下坠去,我靠,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设计她。 整个身子向下落的感觉并不好,而戴月行所在的府邸又是最高的十八天,这一落竟是停不下来了,想着自家便宜爹在第一天,自己若是到了他的地界他必定会知道。 索性直接卸了半身的稳性,任由自己的身子往下落,落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身子停了下来,轻轻动了动身子,看来她是被人给接住了。 不过这味道,怎么有些不太一样啊,睁眼一看,原来并不是青云尊。 “夜无尘,你来第一天做什么?” 夜无尘抱着白清欢,听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就笑了出来:“灵儿再说什么呢?这里哪里是第一天,这明明是第三天。” 白清欢转着脑袋去看,雾蒙蒙黑漆漆的一片,果然是第三天,也是,这第三天向来戾气重,煞气深,离冥界的万丈深渊不过只有短短数百米的距离而已。 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用她问夜无尘自己就说了:“听说你被戴月行掳走了,并且被扣留在了他的府邸。” 白清欢一阵的莫名奇妙:“这谣言你听谁说的?我可是上神,要扣留也是我扣留他好不好?” 夜无尘眼神幽深,状似不信的问到:“是么?” 白清欢此时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同,下意识的就点头,却在下一刻蒙了,她这是,又被强吻了。更新最快的网 猛的又是腰间一软,我靠,又来,夜无尘离开了白清欢的唇,望着她颇为认真的说道:“自你上次说我不务正业以后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 所以,我决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正业。” 白清欢:“……” 先抛开自己被强吻的事实,她首先觉得的是这人脑子有病,她可记得这家伙曾经说过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怎么如今,又说她是他的正业了,这明显不太对啊。 “你,是不是撞邪了,我们之间,怎么可能?” 白清欢说这话的时候着实心虚,主要是夜无尘那眼神,太吓人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夜无尘又靠近了些,呼出的气都喷到了白清欢的脸上,语气里满是暧昧:“戴月行昨夜也那样对你,为什么我就不行?” 轰,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冲到了头顶,白清欢一阵惊骇:“你,你怎么知道?” 轻轻的揉着白清欢的脑袋,夜无尘突然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对着她的脑门轻点了一下,那红莲便闪过了微微的幽光。 “你忘了,我曾经在你的体内下了追引术,只要我想,你的一切我都能够知道。” 白清欢:“……” 一个对她用红线,还是牛绳般粗的,一个对她用追引术,还是那种永远也不能去除的,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自己往后就要永远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活么,她可是上神啊,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神。 她就想问问,还有比她更惨的神么,而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往后的许多日子里,还有霄寒月,还有沧溟,甚至还有天舒以及那位她最不喜欢的新任鬼君。 比起前一任的神,她可谓幸福多了,而在那永生的岁月里,也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寂寞,只有满满的热闹与幸福。 《听雨阁楼上》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